[穿越重生] 《恶毒女配六零种田》作者：礼瑜【完结】 文案： 程蓉蓉和两个人渣斗智斗勇一辈子，到死的那一刻，才知道，她生活的世界就是一本书。 而她，就是原文里最恶毒的女配。 她爸是不重视村民死活，只顾自己的狠心村长。 她妈是尖酸刻薄的粗鄙妇人。 程蓉蓉：可去特么的！ 一朝重生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六零年代。 这个时候，她爸还是村子里的村长。没因为之后的饥荒被扣上帽子。 她还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女儿。村子里的霸王花。 程蓉蓉表示，得把那俩主角按死在角落里！ 叮！人参系统，为您服务。让我们一起做好事，种人参吧！ 程蓉蓉：？？？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蓉妞儿 十月里的天，正是凉快。寒露刚过，田里金色麦田看着让人心声喜意… 正是农忙，小溪村的人笑容掩都掩不住。 村长程大旺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抱着怀里的老母鸡就朝着家里头去。 “村长，你这干啥子去啊？”村东头的田里，村子上的周寡妇手里镰刀一丢，笑嘻嘻的朝他问。 “俺家蓉妞儿病着，换了母鸡回家下蛋，给蓉妞儿补身子去。” 说完，程大旺就匆匆忙忙的跑了。生怕被那周寡妇给扒了层皮去。 周寡妇命苦，丈夫没的早，带着三个娃，要不是能张罗，东家给点儿，西家救济的，早就没得活了。这要是跑的慢了，鸡十有八九，毛都得少一半儿。 程家在村子里是个大家。 家里头上面有程家的大家长，程大旺的爹娘，下头有他三个兄弟。他在家里头排老二，因为早些年救了县里头的贵人，得了个村长的头衔来。 这些年家里头也都指望着他。 家里有六间屋。 程大旺的老爹娘一间主屋，他们四个兄弟里，老三家里头五个娃，日子难捱，分了两间。其他的都是一间屋子。 程大旺只得了一个闺女，宝贝的不得了。 进了大院儿，里面好好的六间房，给生生的把大院隔开成了六个小院儿。 他家最东边儿的小院儿里，穿着蓝色碎花布衬衫，梳着俩麻花辫儿的姑娘，就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老木头墩子上，也不知道看啥呢。 程大旺一见这个，就忍不住叹气。 进来瞧着：“蓉妞儿啊，你今儿好点儿没？你这都三天没吃了，平时你最稀罕老母鸡，今儿爹给你从你东头孙大娘家换来了。让你娘给你炖汤喝。” 程蓉蓉打从她家老父亲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的。 只不过还是恍惚。 她是三天前，从六十年后回来的。上辈子她熬了一辈子，和她那个人人称赞，却害的她爹娘早早给人逼死的堂姐，还有道貌岸然，事业有成的堂姐夫，斗了一辈子。 好不容易的做了个局，把这俩人渣给送进了监狱，转头就被那人渣给开车撞死了。 再醒来，她就在一个古怪的地儿，那里头啥都没，只有一本书，里面写的，都是她做的种种。 在这书里头，她爹是个为了自己的成绩，不顾村民死活的恶毒村长。她娘是个啥都不懂，只知道骂街的泼妇。她就是家里娇养的废物！ 而那本书里的主人公，就是她的堂姐，隔壁三叔家的二闺女，程娟，后来她落水，就性情大变，说是融合了两辈子的记忆，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儿，叫凤儿。 在书里，她家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恶霸，而程凤一家，就是被她们欺负，但是善良的好人。 她爹被撸下去，就是程凤写的举报信，回头她大义灭亲，三叔就成了新的村长。 打那之后，她爹因为只顾自己不顾村民死活的罪名，每天被指指点点的，最后跳河没了，她妈也伤心过了头，哭瞎了眼睛，早早的没了。 为这，她也整整二十年没个好日子。 三十五六岁了，只能单着一个人。找男人也只能找带了孩子，家里头又拖累的。 等着开放了，她就借着东风，跑到了外头去。好不容易有了钱，回来了，就开始和他们作对，一直到死，好不容易才成功把他们给折腾进去。 结果竟然被她那个看着道貌岸然的姐夫给撞死了。 书里怎么写的来着？ 哦……写的是，他为了心爱的女人，甘愿去死，也要带走这个恶毒的贱人！ 神特么恶毒的贱人！ 还不等她撕了书呢。 她就眼前一黑，等再能看见，她就躺在自家的老旧木床上，看着她娘对她哭红了眼睛。 感情是她落水了。 然后，她就做了三天的咸鱼。 “蓉妞儿，你这是咋了，你说，这都多少天儿了？咋就不说个话啊。”程大旺瞧着闺女这副呆呆的模样，就愁得慌。 说话？ 说啥？她斗智斗勇了一辈子，活了一辈子，结果都是人家给安排了的。 “蓉妞儿，爹妈是咋了你了，你妈哭的眼睛都模糊了啊。家里的活儿爹也好几天没做了，这分粮食，爹还得给主持呢啊。”程大旺急的要死。 程蓉蓉眨眨眼。 是啊，她爹妈还活着呢。 她没见过那本书之前，她活的是那本书的安排，那见了那本书呢？ 她要是一早的就把他们俩给弄死了呢？ 程蓉蓉心里一想，有点儿小激动。 “爹，咱们村子里有个叫方习的知青没？” 程大旺给吓了一跳。 “咱们这儿哪里来的啥知青？之前镇子上说要送人来，说是再过个十天八天的。”程大旺瞧着自家闺女。 心里有点儿慌。 他闺女该不是想着以后要嫁个知青吧？ 那可不成啊。 他都听人说了，知青啥也不会干！地里的活儿，以后还不得都成了他闺女的？ “没有啊……”程蓉蓉有点儿失望，感情这还没来呢？ “那程凤……程娟儿姐呢？”程蓉蓉继续问。 “她在地里头呢，你咋着要她陪着？那爹给她做活儿，让她来陪着你。”程大旺好不容易得了自家闺女说话，连忙就要去。 “不用！爹，那啥，老母鸡给我，我去给你和妈做饭。” 程蓉蓉说着，就把她爹的老母鸡给抱了过来。 程大旺心里更慌了：“蓉妞儿你这还没好呢，而且你哪里会做饭啊。” “我就是会！” 程蓉蓉朝着她爹笑的灿烂，看着她爹还算年轻的模样，还有那满眼的关心，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她爹娘走的早，后面的几十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苦熬着的。 她开的厂子，只怕是都没个人给继承了。 “村长，不好了，你们家侄女儿，娟儿她掉水里头去了。这会儿正晕着往卫生所送呢，你赶紧着去瞧瞧啊。” 程蓉蓉抱着鸡还没走多远呢，就听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喊。 “娟儿掉水里头了？你等着，我这就来！” 程大旺顿时慌了，再瞧瞧自家闺女：“爹你瞧瞧你娟儿姐，你在家里头莫要自己作，要是不会做饭，就等你妈回来给你炖汤。” 程凤掉水里了？ 程蓉蓉目光闪了闪，她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改的。 想着，程蓉蓉把老母鸡朝着家里一丢，关上门就跟了出去：“爹，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第2章 人参系统 村子里头只有一个卫生所，在村子东头了。 程大旺走的慌忙，到了卫生所的门口儿，他又瞧着自家闺女一言不发跟着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叹气：“你这娃，平日里咋就不见你跟你娟儿姐这么好的？” 好？ 程蓉蓉眨眨眼：“我和她一直都好。” “真的？那你可别耍性子啊，过会儿去见了你娟儿姐，莫要拿你平时的脾气来。要是你娟儿姐她需要人照顾，你也不能去照顾，你病还没好呢。” 程蓉蓉：…… 这可真是她亲爹。 被自家老爹逗得想笑，程蓉蓉重重点头。这上辈子自己都是做过老人的了，可程蓉蓉见了几十年都没能再见一面的亲爹，心里也还是忍不住想撒娇。 大概是她也重回了年轻的时候。 连性子都跟着变得任性了？ 程蓉蓉心里这么给自己开脱着。然后就跟着进了卫生所的门儿。 卫生所不大，就一个看诊的病床，还有一排的椅子。病床边儿上，一个穿着花砍袖的女人就在哭，这人她记得，这是她三婶儿。 三婶儿是个平时三句话就要哭的女人。 看你一眼，都好像你在欺负她。为这，她三叔没少觉得家里其他的人欺负了他婆娘。 床边儿上，还有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国字脸，黝黑黝黑的，那是她三叔。三叔年纪现在也刚过四十，可这瞧着好像是五十几岁的。 家里头属他们家娃最多。 床上躺着的……程蓉蓉是做梦都忘不掉，可不就是程凤儿？ “三弟，娟儿咋样了？”程大旺是个实在的，一进来，客套话没有，直接的盘问起来。 然后程蓉蓉就看见自家三婶儿哭的更厉害了。 “这咋不说话？” 程大旺着急了。 “哥，说是没啥大事儿，就是说啥孩子没营养，才晕倒了。俺没能耐，家里娃又多。娟儿跟着俺受苦了。”程家三叔说着，又叹了口气。 “咋着就不能给娃挣一口吃的了？马上分粮食了，到时候给娟儿吃点儿细粮，养一养就成。”程大旺摸着脑袋说道。 程三叔看着自家大哥，又看看跟着一起来的程蓉蓉，脸微微尴尬：“那啥，大哥，俺这两天忙着，你看这娟儿也不方便在家里头一个人没个照应，是不是跟着你家蓉妞儿一起待几天？” “这哪行？俺蓉妞儿哪照顾过人？”程大旺一口就给回绝了。开啥玩笑，到了他家里，还不得分了蓉妞儿的粮食？啥都行，就是不能苦了他蓉妞儿。 程三叔被拒绝之后，就更尴尬了：“那啥，要不，要不大哥你借俺点儿钱？俺给娟儿买只老母鸡补一补？等娟儿起来了喝了鸡汤，指不定就能好了。” “俺家里也没钱啊，蓉妞儿这两天病的厉害，这能过来看看娟儿都不容易了。” 程大旺拒绝的还是果断。 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都忍不住想给他鼓掌了。由于这时间过的太久，家里的许多事儿她都不记得了，就记得爹妈对她好。 还真不知道，她爹对她好到这程度了。 爹对爷爷奶奶孝顺，对兄弟也不错，可……现在就为了她，连三叔的请求也给拒绝了。 “大哥你这……”三叔脸色彻底挂不住了。 程大旺赶紧的从上衣兜里拿了一毛钱出来：“多了俺也没，这一毛钱，你给这娟儿买个鸡蛋。” 程蓉蓉差点儿给笑出来。 “村长，程老三，你们赶紧着去地里看看吧，出事儿了！” 外头，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程家三叔脸色好像吃了屎一样，接了程大旺给的这一毛钱。 “三弟，咱们赶紧着去瞧瞧。” “你还愣着干啥！没听见有人叫呢？”程家三叔气的怼了一下自家婆娘。 程家三嫂却是哭的更厉害了：“俺得陪着娟儿。” 程蓉蓉看着这个，眼前一亮，赶紧说道：“三婶儿，我陪着娟儿姐吧。” “那……你可得好好看着点儿娟儿啊。”程家三嫂是有些不放心的。这蓉妞儿一向是吃粮不管穿的主，哪里能照顾了人？ 她长得和程娟儿很像，就是那副程蓉蓉看着就想打的类型，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楚楚可怜的。生的也白净，瞧着不像是个村子里的人。 程蓉蓉重重点头，也不说话。 其他人倒是没觉得啥，毕竟程蓉蓉以前也是这么个脾气，不爱和别人说话。 “你们赶紧着，村子里的人都等着呢。” 外面人已经进来了，来的是这村子上的书记，穿着一身中山装，胸口的兜儿里还放着一支笔，看着像模像样的。 他一进来，就赶紧的拉着人往外走。 程家这兄弟俩心里也都不敢再怠慢了，赶紧着跟了出去。 程家三婶儿不安心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想想赶紧的跑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程蓉蓉目光凶狠的看着床上的程娟。 朝着她走了过去，伸出手，双手朝着她的脖子环了过去。 让人痛苦？她才不想呢！这种祸害，她就得一开始就给掐死了！ “你可别怪我了，要怪……算了，谁也不能怪。为了我爹妈，你还是去死吧。” 刚下了手，程蓉蓉却是觉得脑子里猛地一阵阵痛，好像是有大锤子砸了她一下似的。 滴滴滴：人参系统启动，做好人，做好事，为美好的世界献上自己的力量。察觉到宿主有作恶嫌疑，还请宿主马上弃恶从善。马上弃恶从善。 脑子里多了这么一道电波音。然后程蓉蓉就觉得自己的手顿时就麻了，没了力气，手也给松开了。 “咳咳……” 床上，程凤儿幽幽的醒了过来，迷糊的看着眼前，一个长得不错梳着俩麻花辫的姑娘，好像是这具身体的堂妹？她不是该死了吗？ 怎么就又活过来了？ 程蓉蓉脑子疼的要死，手也木着，用后世那些年轻人的话说，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蓉妞儿？你刚才在干啥？” 程凤儿坐起身子，不善的看着程蓉蓉，她刚刚有点儿呼吸不畅，现在脖子疼，指不定就是被她掐的！她这个堂妹，是个十分恶毒还不讲理的。 “啥也没干，三叔三婶儿让我看着你，你醒了我就回去了。”程蓉蓉看着程凤儿和平时堂姐完全不一样的神情，转身就走。 没能直接掐死她，真是太可惜了！ 出了屋，程蓉蓉就忍不住的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你是什么东西？” 脑子里，没了动静。 “再不说话我现在就回去把她掐死！”程蓉蓉说着，转身就要回去。 “我是人参系统滴滴滴，来自三千年后的高科技宇宙，三千年后，宇宙里战事连绵不断，制作者为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做出了人参系统，帮助人弃恶从善。让世界充满爱。” 程蓉蓉：简直是充满了恶意！ “为什么是我？我欠你的？吃你大米了？”程蓉蓉有点儿暴躁，要不是这么个不知道啥鬼的东西，她现在都成功了！ “宿主上辈子已死，在死的时候，宿主恶意值达到满点，滴滴滴绑定宿主，宿主得以重生。从今天起，还请宿主做一个善良的好人。滴滴滴会监视宿主，帮助宿主。宿主每做一件好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奖励，宿主每做二十件好事，人参系统会自动生成一株人参，用来给宿主提供优越的生活。宿主做一件坏事，减少寿命三天。” 人参系统的话，让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神特么人参系统！ “现在，请宿主发挥同情之心，重新回去，带自己的堂姐一起回家吧！” 第3章 刁老太太 程蓉蓉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 开啥玩笑？她没能直接把程凤儿给掐死，都已经是便宜她了。 “滴滴滴建议宿主回去同生病的堂姐一同回家，完成照看堂姐任务，将会得到新手大礼包一份。”系统的声音一板一眼的。 程蓉蓉脚步顿了下。 “大礼包？” 现在是六零年，去年的收成就不好，现在每家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她家也不例外。 “建议宿主回去。”。 滴滴滴重复着一开始的意思。 反正她也没能掐死程凤儿，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呢，回头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有机会弄死她！程蓉蓉眼珠一转，转身直冲回到了屋子里去。 程凤刚刚才彻底接受了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再与自己上辈子的记忆结合。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程娟。 程蓉蓉就冲进来了。 “你还干啥？”程凤警惕的看着她。 想掐死你！ 程蓉蓉心里想着，勉强的看着她：“三叔三婶儿去地里了，你得跟我一起回家去。” “跟你？” 程凤心里更警惕了，她这堂妹一向最讨厌原主的，怎么可能会主动带她一起回家？ “少废话！要不是三叔三婶儿的意思，我才不带你回去呢。”程蓉蓉一副恼怒的架势，心里则是有点儿紧张。 上辈子她不知道程娟到程凤，中间有什么变化，如今知道了，就觉得程凤是个有心机的，绝对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知道她是谁。 “谢谢蓉妞儿。” 程凤挺想拒绝程蓉蓉的，可原主一向是逆来顺受，她要是有啥改变，指不定要被程蓉蓉给发现啥了。 万一给她当成妖怪咋整？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一起回了程家去。 一到了院子，程蓉蓉就听见了脑子里传来系统音。 叮！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友爱亲人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人参苗在茁壮成长，还请宿主努力。 “你说的人参苗，是以后的家参？”程蓉蓉好奇的在脑子里问道。 滴滴滴：滴滴滴出品，必属精品，是野外山参，来源方式机密，请宿主努力做好事，让世界充满爱。 程蓉蓉：…… 制作这种系统的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啥？ 滴滴滴：鉴于宿主性情季度自私恶劣，滴滴滴会努力陪同宿主一同进步。 被一个系统说性情恶劣，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进了自家屋子，程蓉蓉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她娘正带着围裙在那儿炖鸡汤呢。 听见门儿开了，赶忙的朝门口看。 一见是程蓉蓉，马上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蓉妞儿？你这是干啥去了？妈一回来，你咋就不在家了？你爹也不在家里头，是不是他带你出去胡闹？你病都还没好呢！” 听在她老母亲的关心，自己一个人孤单了一辈子的程蓉蓉，鼻子就是一酸。 这两天她都不敢开口，怕自己眼前的一切，也是梦。 可脑子里的东西，让她反而放心了点儿。而且，就算是梦，她也想在这梦里一直活下去。 她一辈子无子无女，也没有男人。性子也真的如同那个系统说的一样恶劣，可只要爹妈还在，她恶劣也不会被嫌弃的。 程蓉蓉一股脑，几十年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直接扑到了程母的怀里去。 “妈。” “这是咋了？谁欺负咱们蓉妞儿了？还是哪儿难受？”程母给吓得够呛。 程蓉蓉赶紧摇头。 “那你咋又哭了？”程母是个长相标志的，不过因为常年刨地，脸有些黑黄，瞧着厚生。不过她可不好惹，谁要是得罪了她，她能给骂个三天不重样的。 “妈，我就是想你。”程蓉蓉小声说着。 “都多大了，咋还撒娇？要是让你奶瞧见了，指不定有得咋闹腾。”程母这话说的可是没错的。 在程家，最受宠的，不是孩子最多的老三，也不是她爹这个老大，而是四叔家的福妞儿。据说她出生的时候，红霞满天。 程家老太太就认定了，那是她们程家的福星，这都十三了还养在老太太那儿呢，啥好吃的也都给她了。 这家里，除了程蓉蓉过的好，就属福妞儿最舒坦。 而老太太也因为她过的比福妞儿好，觉得她爹妈的好，也都得给福妞儿，所以对她不咋样的。 “大娘，大娘！奶叫你过去。”外面，小姑娘的喊声传了进来。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听着动静儿，可不就是福妞儿的？ “蓉妞儿，你跟妈一起去，妈得把门儿给锁上，要是让她闻着咱们家里的鸡汤，那准一锅端了。”程妈说着，赶紧的就拉着程蓉蓉一起出去了。 转身快速给上了锁头。 “大娘，你咋把门儿给锁了啊？”福妞儿眼巴巴的看着，鼻子里只觉得一股子香味窜了进来。好像是鸡汤。 她就说！刚刚看见大爷给抱了鸡回来。 “俺一会儿得去看你大爷，顺道锁了。行了，啥事儿赶紧着。”程妈擦了擦手，把围裙摘掉。 “奶叫你。” 福妞儿说着，圆眼看着程蓉蓉。 程家的闺女，长得都不差。要说最好看的，那是程蓉蓉。她可以说是继承了程家老大还有老大媳妇所有的优良基因了。 生的用人家的老话，就是精致。 看着跟个瓷娃娃一样。 再就是程娟了。她长得让人心疼。 眼前的福妞儿，生的可爱。也精明。和她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福妞儿看着程蓉蓉梳着俩麻花辫儿看着也好看，心里忍不住嫉妒。 程蓉蓉跟着她妈一起去了主屋。她是最不喜欢来主屋的。上辈子，老太太也没给她爸妈说一句话，还不准其他人去说。说什么怕连累了家里。 后来，更把她也给赶出去了。 为了讨好三叔一家子，还给她写了什么鬼的断绝书。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的错。 这老太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又狠狠的推了她这么一把。 进了主屋，进门摆着的就是一张圆桌，老太太正抱着他的大孙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串儿山葡萄在那儿喂呢。 “妈，您叫俺？”程妈冲着老太太问道。握着自家闺女的手，把人朝自己身后带。 老太太今年五十六，瞧着像是六十多，她耷拉着眼皮，看了程蓉蓉一眼，就说：“蓉妞儿咋也跟来了？养好了？会说话了？” “养好了。”程妈赶忙回了。 “俺听福妞儿说，大旺今儿在东头换了只老母鸡回来？正好，你二哥家的锁娃闹腾，不爱吃饭，你给俺抱来，下了蛋给俺大孙子冲蛋水喝。” 老太太眼皮耷拉着，连头都再懒得抬一下。 嘴巴一抹，就让程妈气的够呛。 “妈，那鸡，下不了蛋了。” “咋也还有下不了蛋的鸡？分明就是你这婆娘狠心，不想给俺锁娃吃。”老太太恼了，一把把葡萄皮朝着程妈这儿给撇了过来。 程蓉蓉哪里能看着她妈受这欺负？ 把葡萄皮给接了个正着，冲着老太太就笑了：“奶，那鸡，我妈给我炖了，蛋是下不了了。” “那汤呢？”老太太急了。 程蓉蓉笑的更厉害，冲着老太太就道：“我给喝了。” 第4章 这题超纲 老太太瞪圆了眼，皱巴巴的脸皮更抽了：“那鸡肉呢？那么一只鸡，咋个也不能啥都不剩！” “奶，我也不知道咋，这两天饿的不行，一整只鸡我都给吃干净了。” 滴滴滴：身为一个好人，是不可以说谎的，宿主请不要说谎。说谎十次扣一分。 程蓉蓉咧嘴笑的好看。心里：你可闭嘴吧你。再多嘴咱们一起去死。 老太太气的把手里锁娃给撂在了一旁，起来冲着程蓉蓉破口大骂：“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老程家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赔钱货！” “妈！俺蓉蓉咋了？”程妈最是护孩子的，这会儿已经把程蓉蓉护到了身后。 “咋了？你个不要脸的，还敢问咋了？这不景气的年头，老娘都小半年儿没沾荤腥了，你倒好，一整只鸡，都给这赔钱丫头吃了。俺程家咋就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媳妇！老大呢！把老大给俺叫来！” “大旺这会让在地里忙活，这鸡也是大旺叮嘱了要给俺蓉蓉的。蓉妞儿这两天啥也吃不下去，眼看着都不成了，咋就不能吃肉？” 程妈也瞪了眼睛。 “你们看看，啊？看看！这就俺的好媳妇儿！哎呦，俺这命咋就这么苦啊，儿子不争气，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媳妇也是个黑心肠的。得了好东西，藏着掖着的到了肚子里去。” 老太太大声的哭嚎着，不过却是一个眼泪都没掉。 程蓉蓉就这么冷眼瞧着，这老太太，打从她记事儿开始，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没少从她爹妈这儿糊弄去好东西。 程妈这会儿气的脸色苍白，可这鸡肉却是不能给了。 蓉妞儿都说自己给吃了，这要是再拿出来，鸡肉保不住不说，这老太太还指不定要磋磨她家蓉妞儿呢！ “妈，不管咋，反正俺们是没鸡肉了，您要是想吃，成啊。咱们这四份儿人家，一人出一点儿，咋也能给您买只鸡回来。” 程妈这会儿已经是打定主意了，这鸡肉是绝对不能给拿出来。 “那咋成？”福妞儿一听要让自家也拿钱，顿时也不干了。 “咋不成？奶平时对你好，咋让一家拿点儿钱给奶买鸡补身子你都不乐意？”蓉妞儿嘲讽的冲福妞儿笑问。 老太太脸色也有点儿不好看。 这福妞儿可是她看着长大的。 之前也是她说了老大家里头有鸡肉。 福妞儿到底还小，被看的有点儿慌，想着三婶儿家里闻着的味儿，就扑到了老太太怀里去：“奶，俺妈说，咱们家里粮食都快见底儿了。等着分了粮食，就给奶买肉吃。奶，俺闻着大娘家里的味儿可香了。要不，俺就要大娘家里的鸡骨头吧。咱们炖汤喝。” 老太太的神色缓了点儿。老四家的虽然抠门儿，可到底还是有心的。 哪里像是老大家的，那么一只鸡，都给吃了！ “你家里头的鸡骨头呢？”老太太朝着程妈问。 “奶，鸡骨头也让我给吃了。”蓉妞儿果断抢答。 程妈：…… 老太太：…… “姐，鸡骨头俺是要用来熬汤的，你咋吃的？”福妞儿这会儿已经确定了，那鸡绝对还没吃呢。 “俺娘说鸡骨头有营养，俺就砸了磨粉也吃了。咋？不行？”程蓉蓉白了她一眼。 “你，你个……”老太太气的又要骂人。 程妈哪里能让她接着骂自家闺女？赶忙接话：“娘，家里的鸡给蓉妞儿补身子已经吃了，您要是想吃，今儿等大旺回来了，俺就和他说。一家凑点儿钱，咱们买一只给您。俺家里头还有活儿，就先走了。” 说完，程妈拽着蓉妞儿就往外走。 “你给俺回来！” 程老太太气的大喊，可程妈跑的快。 “奶，大娘家里，绝对还有肉。”福妞儿眼珠一转，小声和程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看了眼自家的小孙女儿，笑呵呵的将她给搂到了怀里来：“福妞儿乖，不就是鸡肉吗？等你大爷回来了，俺就让他拿钱给咱们买一只来。” “那这只！” “行了，总惦记这点儿东西像啥话！” 老太太这会儿精着呢。 这会儿蓉妞儿病着，想从大媳妇儿那拿鸡回来，那可能性不大。 程蓉蓉被程妈拉着到家里。 这会儿，程妈才松了口气。瞧着自家闺女就无奈的指她的头：“你这丫头，咋和你奶那么说话？” “奶要抢咱家的鸡肉，不那么说，奶不就都给端走了？她吃也就算了，回头，都得给福妞儿还有四叔一家子了。” 程蓉蓉不满的说道。 心里想的却是老太太也别想再吃她一口！ 上辈子那断绝书，她可是忘不掉了。 “你奶就那脾气，今儿你病着，不然少不得要给她点儿肉吃。” 程妈说着，又拉着她坐下：“你坐着，娘去给你先盛汤。这都三天没吃了，好人也受不住。” 程蓉蓉挺想把她妈叫住多说会儿话的，不过这会儿肚子先叫唤了。 等程妈去了厨房，程蓉蓉脸色就沉下来了。 心里默对着系统：滚出来。 滴滴滴：检测到宿主…… 别逼逼，姑奶奶没工夫听你废话。 滴滴滴：…… 我问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滴滴滴：为了美好的未来而奋斗，为了让宿主成为新一代的三好青年。 程蓉蓉：……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滴滴滴：滴滴滴会和宿主一起努力，让宿主变成好人。宿主今日说谎数次，鉴于宿主刚绑定本系统，今日所为暂且不罚，以后还请宿主注意。 你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程蓉蓉不善的问道。 滴滴滴顿时整个系统都不好了。而且它的设定是不准说谎：如果宿主死了，它现在没有任何能量，宿主她还一件好事儿都没做！它基本也就报废了。 我问你，你下发的任务，是定好的？给我说实话，不然咱们一起去死。 程蓉蓉继续在心里问道。 滴滴滴：任务是制作者给的一百个任务，其他为好人标准内，系统自动出题。 程蓉蓉：刚刚那智障任务呢？ 滴滴滴：……系统是根据好人的标准发的任务。 程蓉蓉：果然是你个智障！那我问你，一个人如果快死了，临终之前想要见自己的孩子一面，另一个人为了让他能够走的安心，骗他说自己就是他的孩子。这是谎言，那，他是坏人？ 滴滴滴：不是。 程蓉蓉笑了：那我继续问你，今天如果我不说谎，鸡汤就给了老太太，我爹我妈啥都吃不到，也许会因为身体没有营养，而晕在地里，可能会因为没人发现死了。那你说，咋办？ 滴滴滴：……这题超纲了。 程蓉蓉：所以，谎言从来都不是评判好坏的标准。而今天的事儿，最根本原因，是因为你宿主我贫穷啊！如果你给了我人参，我不就可以买很多鸡？到时候，还用吵架？ 程蓉蓉开始忽悠起了系统。 滴滴滴：收录恶劣宿主的这段话，系统会陪宿主一起，成长为新好青年。 神特么好青年啊！人参呢！ 程蓉蓉发现，制造这玩意的，大概就是个傻子。最好祈祷别让她有机会遇见制作这破系统的人，不然她一定要看看，这人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蓉妞儿，来喝汤。” 程妈端了鸡汤从后厨回来，瞧着闺女脸色不是很好，有点儿担心的摸摸她的头：“也没病啊。” “妈，咋了？程蓉蓉不解的看着自家亲妈。 “俺瞧着你脸色不太好。” “饿的。” 程蓉蓉说着，端了鸡汤，又见她妈没给自己盛：“妈，你咋不喝？” “你先吃。”程妈慈爱的望着程蓉蓉。 “妈，我一个人又不吃不完。” “那等你爹回来咱们再一起吃，你先喝了汤，别饿坏了。” 程妈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动程蓉蓉的鸡汤。 程蓉蓉也没法，这会儿肚子里倒是也的确饿着。果断的干了这碗鸡汤。 这会儿已经是深秋，鸡汤进了肚子，程蓉蓉只觉得整个人都暖了。程妈拿了碗就要再去盛。 “妈，我不饿了，剩下的等着爹回来，咱们家一起吃。” “成。” 程妈收了碗，程蓉蓉就听脑子里响起了滴滴滴那欠扁的电流音：滴滴滴，宿主的大礼包还有二十二小时过期，还请宿主早些打开。 程蓉蓉：…… 这玩意还带过期的？ 程蓉蓉心里默念了一句打开。 然后，手里就多了个漆黑的木盒子。 这凭空出现的盒子，可给她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了屋子里去。这要是她妈一出来，看见她手里多个盒子可咋整？ 把这木盒子打开，程蓉蓉看着里面多出来的东西。脸顿时就黑了。 木盒子里头，放着三团毛线，和一把织毛衣的针。 滴滴滴：恭喜宿主打开新手大礼包。身为一个好人，怎么能不会织毛衣呢？限宿主一月之内织好毛衣，送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程蓉蓉都给气笑了：你家好人必须会织毛衣？系统你滚出来，看我不锤烂你！ 滴滴滴：此为制作者固定任务，系统不能改变。 程蓉蓉：这制作者脑子里，可能不是有屎，大概压根儿就没有脑子！ 第5章 程秀儿 程蓉蓉把这黑盒子重新给盖上，放在了自己的小柜子里。 她家分到的大屋子里，是有两个小屋的，东边她爹妈住，西边这个就给了她。毕竟也只有她家里只她一个孩子。老太太之所以看不上她妈，也是因为她妈这些年都没能再生个娃。 程蓉蓉的小屋里盘了火炕，加上两个柜子还有地上摆着的一个小桌，把小屋摆的满满当当的。 小桌上还有她的书本。 这会儿正农忙，她们是不上学的，等过了农忙的劲儿，村子里的小学重新开了课，她是要去读小六的。 这要是放后世，她这十五岁的年纪上小六那是太晚了。可这会儿，却是很多都这样。 程蓉蓉看着那些书本，心情十分的复杂。 上辈子她小六之后，正要升初中的时候，程凤因为家里是不准她去中学，就跟着老太太闹，说要为家里省钱，老太太连带着让程蓉蓉也下了学。 她爹不让，老太太还以死相逼。 这才让她下了学。 她一辈子，都只读了小学，虽然后世有了成人大学，她也自学去了，可到底还是遗憾。而换了灵魂的堂姐，早就会了那些知识。 之后又用她那个好堂姐夫做幌子，说是他教她读了书，去考了高中。分了好工作。 日子过的可要比她这个后来的孤女好了不知道多少。 想着那些，程蓉蓉心里恨意更深了。 她果然还是该掐死程凤的。 “蓉妞儿，妈去地里了，你看着点儿家，要是你奶还有福妞儿来你就把门反锁上，可别让她们给欺负了。” 程妈收拾了东西，拿着农具就准备出门儿了。 这会儿公分那就是她们一家子的命。 要是少去了半天，那她家蓉妞儿就得少吃了不少好东西。 去地里？ 程蓉蓉一愣，也想起来了，上辈子她十五岁这年的秋天，地里的确是出了事儿。张家做活儿的稻地靠着河边儿，这会儿发现了一个大的鱼窝。 里面几百条鱼。 为这，村子里争了起来。 张家觉得这该是他们家的，村子里其他人觉得这是村子里的。张家的男人都是老实人。 家里能张罗的也就俩婆娘。 这事儿上辈子的时候，好像是把鱼平分给了每家，为了这，张家男人发现的鱼窝，成了整个村子里的。 后来，这也成了她爹的罪状。 说是她爹侵占了村民的财产。她爹的一时软弱，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着，程蓉蓉也起了身，冲出屋子去：“妈，我也想去。” “你去干啥？这老秋的天儿怪冷的，别冻着了。再说了，那地里再划了伤口可咋整？”程妈一脸不愿意。 程蓉蓉是程家爹妈一起给宠着长大的。 地里是从来不去，再加上她长得又好看，一张脸也生的白净。好像是碰一下都会出事儿。程妈一向疼她，不准她去地里。 这会儿听她要去，可不是不愿意？ 程蓉蓉哪里管这个？ 上辈子到了后来，她什么苦没吃过？ 这会儿咋能看着她爹自己犯糊涂？ 想着，程蓉蓉眼珠一转，玩起了上辈子爹娘在的时候，无往不利的撒娇大法。搂着她娘的手臂就开始晃：“妈，你让我一起去吧。我就在一旁看着，我啥也不干。我想去看看爹。” “等你爹回来不就得了？听话，妈这还得去干活儿呢。” “我不管，我就要去。”程蓉蓉也耍起了横。 程妈见她这一定要去的架势，想了想，就道：“想去……也不是不行，那可得先说好了，只准在一边儿看着。” 程蓉蓉猛地点头。 程妈这才满意拉着她出了屋。 刚出去，就见程凤也正拿着农具不情不愿的出来。跟着她一起的还有比程凤小一岁的程秀儿。秀儿一看见程蓉蓉，眼前一亮。 冲了过来：“蓉妞儿，大娘，你们也去地里？” “啊，咋你和你姐也去地里？” 程妈笑呵呵的看着程秀儿。 只要不会关系到程蓉蓉的好处，程妈对程家其他的孩子，态度都是不错的。 程秀儿是个玲珑性子。 程蓉蓉记得她。 上辈子她也一直都是这么个脾气，对谁都不好不坏的。后来她落魄的时候，程秀儿还给她带过一个红薯。 她也是程家，程蓉蓉难得不讨厌的人。 “蓉妞儿，你咋也想去地里了？”程秀儿好奇的问道。 至于说是程家大娘让她去的，这话，程秀儿连问都懒得问，怎么可能呢？大娘对蓉妞儿，那是当命一样护着。哪里像是她妈…… “我想去看看。”程蓉蓉实话道。 “我可真羡慕你。我这还得跟我姐一起去地里做活儿。她也不知道是咋，这病了之后，更古怪了，刚刚说让她去做活儿，她还不想去。也不知道咋想的，这一家子都得靠着工分吃饭呢。” 程秀儿说着，指了指那边不说话的程凤。 程秀儿哪里知道，这会儿程凤心里，正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名字，从程娟改成程凤呢。娟儿这个名实在是太土气了！ 哪里会在意程秀儿说了啥。 程蓉蓉也看了一眼程凤，笑了：“你管她做什么？做自己的活不就行了？” “那咋成？她也不是不吃饭的。凭啥我做活儿让她白吃饭？对了，蓉妞儿，昨儿个我听王小翠说最近山里头的蘑菇可多了。咱们明儿一起去山里吧？” 程秀儿拉着她说道。 程妈一听，顿时就不干了：“不成，蓉妞儿身子骨不好，不能去山里。” “妈，这有啥不成的啊，我明天跟她去。”程蓉蓉果断拒绝了她妈的爱护。这山里的蘑菇是多，不过大人大多都是去赚工分了。只有孩子能去。 别人家的孩子，要么去地里，要么也都是在山里。 只有她会在家待着。 今年的收成本来也不是太景气，等交了公粮，剩下的还指不定够不够吃。 家里想要吃点儿别的，不去山里从哪儿来？ 她们家过的算不差，可架不住她爹妈得多少给老太太一些啊。 “你这孩子，咋还不听话了。”程妈气的够呛。这人家的孩子都不希望去山里，她这咋？ “妈。” 程蓉蓉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妈。 程妈顿时又生不起气来了。 瞪了一眼程秀儿：“秀儿，你明儿个可得给大娘看好了蓉妞儿。要是蓉妞儿回来好好的，大娘给你买水果糖，要是蓉妞儿哪里不妥当，咱们没完。” 程秀儿给程妈吓得一个哆嗦。赶忙保证：“大娘你放心，我一定带好蓉妞儿。” 那边，程凤已经想妥当了自己要怎么改名。 听见程秀儿明天竟然要带着蓉妞儿一起去山里，顿时有点儿不满。 这个妹妹，也是个吃里扒外的。 蓉妞儿那么个恶毒的货色，程秀儿不说离得远点儿就算了，还巴结着，就为了得点儿好处。 她才是程秀儿的姐姐，这会儿，程秀儿连理都不理她一下。 真是恶心！ 程凤哪里知道，这会儿程蓉蓉也观察着程凤呢。 根据那本书里说的，程凤是个要强，但是也小心眼儿的。而且也是十分自私。不过，她们的自私表现在脸上，而程凤，却是藏在心里。 用所谓的大义做伪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程蓉蓉可是见识过程凤的脾气的。 “蓉妞儿，你看她做啥？她就是一木头，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响来。” 程秀儿见程蓉蓉看着程娟，有点害怕。蓉妞儿不会又看她姐不顺眼吧？ 这要是再闹腾起来可怎么好？ “我就是看着娟儿姐好像不太一样了。”程蓉蓉笑着说道。 这怀疑，就是一根刺。她今天说了，回头，在程秀儿一定会有印象。 她可不想一转头，程秀儿都给程凤收买了。 这会儿她得趁着程凤没彻底的打入程家之前，先都给打了预防。 程家做活儿的地离张家是很近的。这会儿程妈要去做活儿，是要路过这块儿的。 程蓉蓉和程秀儿跟着程妈一起，还没等到地方呢，就听见了前头的争吵声，还有女人的哭嚎声。 程妈一脸古怪：“这是咋了？咋那么多人？” “妈，咱们去看看吧？”程蓉蓉以前也爱热闹。 程妈见她这一脸好奇的样，也没多想，跟着过去了。 然后就见这一群人围着的，是一堆被抓上来的鲶鱼。这些鱼瞧着得几百条。 一个穿着花布衣裳梳着一个辫子的妇人正扒着这鱼桶哭着，死活不松开。 程大旺苦着脸，一边儿的村民，也在不断地给他说这事儿。见到自家婆娘和闺女来了，程大旺也是一愣：“蓉妞儿，你咋也来了？” 第6章 礼包二号 “我想跟妈到地里看看，爹这是咋了？咋这么多鱼？”程蓉蓉佯装好奇的窜了过去。 也没人拦着她，还都给她让了地儿。 这整个村子里，谁家不知道？老程家的蓉妞儿，那是程大旺的命根子。看着程大旺这个村长平时好说话，可要是谁得罪了他闺女，那就是得罪了程大旺。 老实人要是发火，反而更吓人。 没人拦着，程蓉蓉顺利的到了程大旺身边来。 程妈瞧女儿到了自家丈夫身边，倒是也不担心。 程大旺本来这一肚子的火气，见了自家宝贝闺女，顿时啥火气都没了：“这是你张叔在地里发现的，大家帮着给抓上来了。” “啊？那张叔家的鱼肉不是要多的吃不完？”程蓉蓉一脸羡慕。 这话说完，一旁看着的人可不干了。 “蓉妞儿，你这话可就说差了。这鱼可是咱们村子的，咋就他一家的东西了？”说话的，是村书记的婆娘，王杏花。王姓在村子里那可是个大姓。 村子里这几百户的人家，大半儿都是姓王的。 王杏花在村子里，泼辣程度那是有目共睹的。 “俺家蓉妞儿咋就说错了？人家发现的，可不就是人家的？咋？你还想抢了不成？”程妈最护犊子，一见有人说自家闺女，顿时也不干了。 “那要这么说，以后俺们要是在村子里瞧见啥好东西，就都能拿走了？”王杏花掐着腰喊道。 “就你那半瞎的劲儿，地上踩过去十斤的粮票你都不带瞧见的！” “你这婆娘，骂谁瞎呢！” “都行了！吵吵个啥？”村书记给她们俩吵的头疼。 不耐烦的看了眼程大旺：“大旺，你是咱们村的村长，你说，该咋个办？” 咋办？ 我咋知道咋办？ 程大旺这会儿脑子也疼的厉害，这村子里今年的收成眼看着，也没那么景气，等交了公粮，这村子里剩下多少粮食，那都是数着吃的。 山里头有点儿野味儿也早就给打光了。 别说肉了，就是个鸡蛋，那也得给家里最宝贝的那个吃。 这会儿一桶几百条的鱼，要是都给了老张家，哪个能乐意？可要是不给？ 程大旺看着那死命扒拉着木桶也不愿意放开的张家婆娘。 还有眼睛通红也不敢说话的张家俩兄弟。 张家人不多，可他家老头子病的厉害，兄弟两个又立不起来，一家带着六七个娃，眼看着都揭不开锅了。 这会儿要是大家分了鱼，这不是逼他们去死吗？ “爹，我肚子疼。”程蓉蓉看着她爹这两边儿为难的模样，忽然发作的弯腰喊道。 程大旺哪里还能顾着其他的？ 赶忙就蹲下：“赶紧着爹背你去村里的卫生所。” “村长，这鱼？” 其他人不干了。 程大旺顿时瞪了眼睛：“鱼又死不了，都先干活儿，俺送了蓉妞儿看病再说！” 众人：…… 程妈也是赶紧的跟了过去，手里的农具丢到了程秀儿的手里去：“秀儿，你给大娘看一会儿，大娘你看看蓉妞儿。”说完，也跑了。 程蓉蓉看着爹妈这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儿愧疚，等出了这地头，才小声道：“爹，妈，你们赶紧放下我，我……我是装的。” 程妈气的敲了她脑袋一下：“你个没良心的娃，作死啊！没事儿装啥病？要是哪天真的病了咋整？” “我就看他们欺负爹，看不过去，所以才装病让爹先跑出来的。”程蓉蓉小声说道。 “你还有理了！”程妈气的够呛。 程大旺倒是傻乐：“蓉妞儿也是疼俺。” “啥疼你啊！这是胡来。回头等着回去了，还不是得给分鱼？他们就算准了老张家没啥人敢出头的，一个婆娘再哭闹能咋？回头出了事儿，也得你担着。” 程妈可不笨，这会儿也是气急了。 程大旺哪能不知道？苦哈哈的皱着眉头：“俺能咋办？这村子里老刘说了算，他又娶了王杏花那婆娘，王家人多，得罪了他们，俺也没个好果子吃。俺倒是没啥，要是俺下去了，蓉妞儿哪里来的好日子？” 听程大旺这话，程蓉蓉眼眶微红。 上辈子，她爹出事儿的时候，她也怨过，爹咋就不能再聪明点儿。后来怨也都成了后悔自己咋不能帮着家里。 这会儿，才知道，她爹不是不聪明，可为了她有好日子，只能装着糊涂。 “爹，这锅咱们可不能背啊。”蓉妞儿小声说道。 “俺也不想背，这事儿蓉妞儿你别管，回头就跟你妈回家去。” “我咋就不能管？我也是这村子的人不是？他们黑心想要占了人家的东西。爹，你可是村长。”程蓉蓉不满的说道。 “蓉妞儿，大家也都是没了法子，这会儿肚子里谁也没个油水。见了鱼，哪个能放？”程大旺叹了口气，说到底，还不是穷给闹腾的？ 系统：滴滴滴，检测到宿主爹妈，村子村民为难。作为一个好人，宿主应该为家人分忧。发派任务：解决此次纷争，奖励新手大礼包二号一份。 新手大礼包…… 程蓉蓉真的是觉得这五个字，恶意满满！ 想着家里那盒子的毛线，她就想打人。 给她个毛衣不成吗？ 想着，程蓉蓉就对程大旺道：“爹，这会儿家家都穷，可马上就分粮食了。这会儿让他们拿工分换鱼，等着分粮的时候，工分记在张家头上，这不就得了？谁家都能吃鱼，张家也能多分点儿粮食。” “这不是要得罪了人？” 程大旺犹豫。 “咋都得得罪人，张家那一家子这会儿好容易得了活下去的法子，你要是再不给出头，回头真的活不下去了，还不是要算你造孽？老刘还有王家那一大家子俺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做的再好，他们也看不惯你。去年他要往上多交公粮就给你拦住了。你还护着他干啥？” 程妈不满的说道。 蓉妞儿这话，她刚才也想说的。不过她家大旺这脾气，要是蓉妞儿说，他能考虑。自己说？指不定又是个啥结果了。 “爹，您就听我和妈的吧。” 程蓉蓉一脸期待的看着程大旺。 程大旺想了一下，就点头了：“成，就听蓉妞儿和你的。不过蓉妞儿可不能再去地里了，你带蓉妞儿去卫生所，就说开点儿止疼的药。别漏了馅儿，咱们蓉妞儿，可不能让人说一点儿的不好。” 程大旺说道。 “成。” 程妈带着程蓉蓉去了卫生所。 程大旺折返回了村子的地头，这会儿大家也都在这儿僵着呢。 张家的两个男人都开始拉着婆娘，想让张家的婆娘别再僵着了。 “村长回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众人赶紧的又给程大旺围住了。 村书记刘老实看着程大旺：“大旺啊，这事儿你咋说？” 程大旺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然后挠挠头：“俺想好了，这鱼是张家人发现的。这事儿咱们做不得假。人家发现的。” “这可是咱们村子里的东西。” 王杏花不满的喊道。 “是咱们村子里的，这谁家的娃没来过河里摸鱼？谁家的闺女没去山里采蘑菇？这谁得了东西，就该谁的。” 程大旺说道。 王杏花脸色难看。 这会儿刘老实眼神变了变，这程大旺咋着还长本事了？ “说是这么说，可咱们村子里，多久没见油水了你知道吧？”刘老实问道。 村子里其他人看着程大旺，脸色也都不咋好。 “俺知道，这鱼也的确是多。张家大妹子，这鱼你们带回去，一天也是吃不完，回头都得死了。咱们都是乡亲，不如这样，俺做主，这鱼算你们的。可俺们大家，拿自家工分来买。回头咱们分了粮，你们拿着多了的工分换粮，成不？” 程大旺问道。 这，张家人自然愿意的。 张家的两个媳妇本来一个扒着木桶，一个看着木桶，这会儿也都答应了。 “村长，凭啥这工分得给他们啊。”有人不干了。 程大旺看了眼，瞧着是王家的王东，笑了：“那人家凭啥给你鱼？东娃子，做人可别太毒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书记你瞧这事儿？” “就这么办。大旺，这事儿你定的好。” 刘老实笑呵呵的说道，摸了摸上兜里的钢笔。心里气的直骂人。 这程大旺咋着送个闺女的功夫，还厉害上了？ 这事儿眼看着不能再折腾了，张家日子也的确难，再折腾下去，要是出了人命，那可就不是程大旺担着了。 刘老实一向精的很。 有他带头，不一会儿的，这鱼买的差不多了。张家自家留了十条鲶鱼。 其他的都卖掉了，工分也都给记了。 就连程大旺也都买了三条。打算回家给自家闺女做鱼汤喝。 这边，事儿算是解决了。 程妈带着程蓉蓉开了止疼药，就一个人回来了。 程秀儿本来还等着程蓉蓉呢，见程妈一个人，就问：“大娘，蓉妞儿呢？” “蓉妞儿病着，俺让她回去了。”程妈说着，拿了农具就去做活儿了。路过程凤那片地的时候，见她正在在费力巴拉的收庄稼。 摇摇头，这娟儿咋着连收庄稼都不会了？ 程凤见程妈冲自己摇头，脸色一黑。 果然的，原主的记忆里没错，她这个大伯娘，也不是个好东西。看自己这个做侄女的累的要死，也不知道来帮衬一把。 佛口蛇心，说的就是她！ 程蓉蓉开了止疼药，就被程妈给开回了家。说啥也不让她再跟着上地里了。程蓉蓉也乐的不去。她本来就是为了老爹别犯糊涂才去看看的。 这会儿没事儿了，她就听了自家老妈的话。 半路上，她就听见系统滴滴滴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突发任务，解决了纠纷。大礼包还有二十四小时过期。 程蓉蓉：…… 赶紧回了家里。 福妞儿正蹲在她家门口呢。 程蓉蓉一见，脸就黑了：“福妞儿，你干啥呢？” “啊？” 福妞儿给吓了一跳，可想着现在没人，又硬气了：“俺来看看你在不在家，咋？不行啊？” “那你现在看见了，起来，别挡着我家里的门。” “奶让我来找你玩。”福妞儿窜到了程蓉蓉身边来。 程蓉蓉要是不知道福妞儿心里想啥，那就白活了：“我可不想跟你玩。”说着，程蓉蓉想起来什么似的，笑了：“对了，福妞儿，我刚出去的时候，听说村子里张叔家得了几百条鲶鱼，这会儿要和各家换工分呢。四叔四婶儿也一定换了。” 福妞儿也听，赶忙就窜了出去。 见她走了，程蓉蓉白了她一眼。赶紧开了门，钻进屋子这里，把门给反锁上。 回了屋，程蓉蓉坐到椅子上，就去开她那糟心的新手大礼包二号了。 从来就没听说还有二号的。 简直让她忍不住怀疑，这玩意其实就是系统自己克扣了大礼包，给拆分了。 不过那蠢货系统应该也没这本事。 打开大礼包二号。 依旧是那连样式都没变一下的黑色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个东西，一个是小红布包着的，程蓉蓉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根人参。这玩意程蓉蓉自然是见过的。 瞧着品相不太好，可也绝对不便宜。 另一个，是一把镰刀。 程蓉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的。 系统：滴滴滴，恭喜宿主打开大礼包二号，身为一个好人，如何能不热爱劳动呢？还请宿主明日起，和父母一起去地里干活。 程蓉蓉：这玩意绝对是你刚才看见地里的活，才给我弄来的吧？ 系统：滴滴滴不知道宿主说什么。 程蓉蓉懒得搭理它，又拿着山参：“我问你，这是真的山参吧？” 系统：这是本系统出品的十年份山参，还请宿主妥善使用。宿主做好事成长的山参比这个要好十倍，请宿主努力。 程蓉蓉：…… 这系统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让她做好事儿啊。 闭着眼，程蓉蓉就看见了在系统给她准备的小空间里，那依旧脆弱的小参苗。感觉这玩意这辈子怕是都长不大了！ 程蓉蓉：系统我问你啊，什么事儿算作是做好事？ 系统：宿主请自行体会。 我体会你大爷啊！ 程蓉蓉给气的够呛，和这个蠢货系统说话，她真是疯了！ 程蓉蓉把人参给收了起来，回头打算去镇子上给卖掉。说起这个，她又忍不住郁闷了：“我说，你这破地儿，只能把东西拿出来，不能给放进去吗？” 系统这次直接给程蓉蓉放了一堆的称号。 从罪恶滔天，然后是恶贯满盈，然后是恶劣成性，再然后是重新做人，接着是一级好人，之后一直到十级。 而她现在，就是那恶贯满盈。 程蓉蓉气的想砸了这系统：我咋就恶贯满盈了？我吃你家大米了？ 系统：经过检测，宿主上辈子为了复仇，害了不少人，那那都是宿主的罪。宿主做一件好事，会涨十点经验。请宿主努力做个好人。重新做人即可开启系统空间。 所以，她现在在宿主这儿，连人都不算？ 程蓉蓉气的简直不知道说啥好。 系统：请宿主努力做个好人吧。 “你可闭嘴吧。” 程蓉蓉一点儿都不想再听这玩意废话了。 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程蓉蓉打了水，开始收拾家里。 她妈爱干净，可这会儿农忙，累的也没了功夫，家里不少东西还是落了灰的。等把家里收拾好了，程蓉蓉又去厨房开始准备做饭。 这会儿家里贴了玉米饼子。只要她给热一热就得。 程蓉蓉看着外面天黑了，才开始生火。 差点儿呛死她。等着生了火做好饭了。程蓉蓉又学着她妈以前的模样，打了玉米糊。 都忙活完，程爸程妈都回来了。 一进屋子里就是浓浓的烟味加上饭香味。 “蓉妞儿？”程妈不太确定的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程蓉蓉这边，也端着东西出来。 然后程蓉蓉就见她妈和她爹一起笑的厉害。 “咋了？你们笑啥啊。”程蓉蓉有点儿发毛。 “蓉妞儿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就成小花猫了？”程妈给程蓉蓉擦了擦脸。然后程蓉蓉就看见她妈手绢上，满是黑灰。 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俺们蓉妞儿也会做饭了。”程妈看着她手里的玉米饼子，感慨道。 程蓉蓉：…… 她就是给热了一下啊。 把东西端上去，程蓉蓉又端了玉米糊。然后程妈把鸡汤也给端了上来。 这会儿，家里点了油灯，才算是要开饭了。 程大旺看着这一桌子东西，再看看自家闺女，笑的合不拢嘴：“俺蓉妞儿长大了。” 程妈瞪了他一眼：“谁说的，俺蓉妞儿，一辈子都是个娃！” 程爸也不给她争，就说：“刚刘老实和俺说，让俺明儿个准备去县城里接知青。” 第7章 正常奖励 “知青？”程蓉蓉眼前一亮。 程大旺见闺女这关心劲儿，顿时整个人就不太好，板着脸：“你管这个干啥？那都是一些白吃饱的，俺都听好几处的村长说了。没想到这会儿还轮到咱们村子。” 白吃饱的…… 程蓉蓉觉得她老爹形容的真贴切。 那些知青，可不就和她一样？ “蓉妞儿，你这会儿身子咋样了？还难受不？多吃点儿，今儿俺也换了鱼回来，明儿个让你妈给你做鱼吃。”程大旺瞧着自家细皮嫩肉的闺女，更关心了。 这两天他们蓉妞儿可真是遭了罪了。 程蓉蓉再厚脸皮，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她能有啥事儿？ 就是前两天有点儿怀疑人生给刺激的，这会儿早就没事儿了！ 不过说起这鱼。程蓉蓉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各家也都分了鱼，不过那是明着抢占了。回了家里来，她爹只给她留了一条，剩下的，都被主屋里的爷爷奶奶也端去了。 “爹，这鱼是不是还要给爷奶？” “你爷奶那儿，过会儿让你娘给送一条去。剩下的，咱们自家吃。”程大旺这话，让程蓉蓉一愣，上辈子她爹可是自己都不想吃这鱼的。 感情这次是自己的工分换了，所以觉得心里踏实？ 程妈听了，马上撂了筷子：“这还等一会儿？刚才就见老四和他媳妇儿带着福妞儿要回来了，这要是送的晚了，福妞儿都得堵门儿来。咱们家的鸡肉怕是一块儿都剩不下。还得让咱们蓉妞儿挨骂。” “那咱们这就先去给送。” 程大旺一听会挨骂，赶紧的起来。 程蓉蓉是最讨厌主屋的老太太了，不过怕她爹妈吃亏，也跟着一起。 等到了主屋的时候，发现也正吃饭呢。 老太太抱着大孙子这会儿正给喂鸡蛋羹。看见程大旺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哼！还知道过来？俺还以为你心里只有你那赔钱货和你媳妇了！” “妈，蓉妞儿不是赔钱货。” 程大旺有些气，端着水盆儿，都想回去了。 “哪家的闺女不是赔钱货了？咋？俺还说不得？把你养这么大，是气俺的？” “行了，你少说两句。” 一旁程老爷子嘟囔了一句。 程蓉蓉看了一眼她爷爷，发现和记忆里倒是有点儿出入，印象里的爷爷，总是闷着声，可偏心的很。对她也没啥好脸色。 这会儿爹还是村长，他倒是还没那样。 “爹，妈。今儿张家发现了鱼窝，俺工分换了两条鲶鱼，给你们送来一条。” “咋？你们自己还要留着？”老太太一听说只给送来一条，顿时就不干了。 程大旺脸色更难看：“妈，蓉妞儿还得吃呢。” “呸！你那闺女今儿个吃了一整只鸡，连骨头都给磨成粉喝了，咋还得吃鱼？就她吃？你老娘我不吃？”老太太气的一蹦老高。 连带着她怀里的孩子都给吓得大哭了起来。 “锁娃乖，奶不是喊你啊。”老太太心疼的哄着孙子。 程蓉蓉看着这锁娃，心里更是气了。这是她二叔家的儿子，今年都九岁了，这会儿啥都不会做，就知道在老太太怀里哭。 后来大了，也是个废物。 成日里的不务正业，还欺负她爹，她爹被撸了村长位置之后，还给她爹丢过牛粪。 “妈，俺媳妇和俺说了，这事儿不是说一人出点儿钱，给您再买一只吗？”程大旺说着，从衣服兜里抠了一块钱出来。 “妈，俺多了没有，这钱也不少了。回头再让他们出点儿。这鲶鱼俺也给你送来了。这会儿家里还没吃饭，就先回去吃饭了。” 说完程大旺拽着媳妇和闺女就朝外面走。 “老头子你也不说两句！就让他们那么惯着那赔钱货？”老太太气的够呛。 程老爷子眼皮一抬，白了她一眼：“你懂个啥？这会儿大旺是村长，咱们家里的娃以后也得他照顾，还有老二老三老四，哪个不得靠着他？他也就宝贝哪个闺女，再过几年嫁了人家，啥不都是咱们的？” 老太太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俺就是气不过，咋着就得宝贝个赔钱货？你看那赔钱货的模样长得，就一老人说的狐狸精！” “呸！咋个乱说话！”程老头子脸色变了下。 “反正不是好东西。”老太太恼了。 程老爷子想了想，就忍不住叹气：“这要是咱老二做了村长，锁娃的以后就不愁了。” “要俺说，该做村长，那也得是咱们老四，老四生的福妞儿，多有福气啊。锁娃这孩子来的晚，俺瞧着，还是老四好。” 程大旺一家子这会儿可不知道老头老太太在想啥，要是知道，程大旺准气的鼻血都给喷出来。 这会儿，她们已经都回了家里去吃饭了。 才到了屋子，程妈就听见外面福妞儿和老四还有老四媳妇说话，程妈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上了。这才安心吃饭。 程蓉蓉看她妈这熟悉的动作，忍不住佩服。 吃了饭，程蓉蓉等着收拾碗筷呢。 等她爹一撂了筷子，脑子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滴滴滴，宿主认真为爹妈做饭，陪同爹妈吃饭，检测到宿主爹妈心中感动，情绪达到做好事范畴。 奖励：善良值＋3 鸡蛋十个。 程蓉蓉：？？？ 这是什么操作？ 还带这么玩的？ “蓉蓉咋了？”程妈看见程蓉蓉一脸奇怪的模样，忍不住担心。 “啊？没，没啥。妈，我帮你洗碗。”程蓉蓉抢着给把碗洗了。然后期待的等着系统出声音。 结果毛都没有一个！ 程蓉蓉：系统你出来，我不打你！ 系统：滴滴滴，宿主，打人是作恶，滴滴滴劝你善良。 我善良你大爷啊！ 程蓉蓉快给这蠢玩意气死了。 不过滴滴滴可不知道。 系统：善良值只会在宿主做善事的时候增加，请宿主努力做善事，重新做人。 程蓉蓉更是不好了，她一直是人好么！ 收拾了碗筷，程蓉蓉浑浑噩噩的回了屋子去。 程妈瞧着闺女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她爹，你说咱们蓉蓉是不是今儿个做家务累着了？” “明儿个可别让她再做家务了。”程大旺也担心。 “她说啥要跟着秀儿去山里采蘑菇，你说？” 程妈对这个，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去山里？ 程大旺声音都大了：“这咋行？咱们蓉蓉哪去过山里？” “那要不然，你带蓉蓉去县城里？明儿个不是要去接那些知青吗？你带蓉蓉也去县城里看看，家里攒了三尺布，也给她扯一身衣裳？” 程妈问道。 程大旺刚想答应，就想起来自家闺女问自己知青的事儿，脸色黑了：“可不成！那些知青，俺听说了，花花肠子可多，还会哄小姑娘。要是咱们蓉妞儿给他们哄去了可咋整？咱们难不成要养个不会干活儿的白吃饱？” 程妈一听，也是：“那俺还是让她去山里吧，回头俺和秀儿说下，别走的太远了。” 程大旺听了，也觉得可行：“就这么着。” 程蓉蓉哪里会知道这些？ 她正看着系统空间里的鸡蛋呢，十个鸡蛋，这会儿要是凭空拿出来，她爹妈不好糊弄啊。 而且要是拿出来，就塞不回去了！ 回头要是有机会去了县城里，寻个地儿给卖了好了。 说到底，还是这坑货系统的错！ 程蓉蓉想的挺美，哪里知道，就因为自己之前的多嘴，以至于完美错过了去县城的机会！要是知道的话，程蓉蓉绝对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没事儿问啥方知青？ 这个时候没电视，也没啥消遣，程爸程妈明儿个还得做活儿，睡得都早。 程蓉蓉这几天也精神疲惫，睡得格外香。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她是给程秀儿，程凤，还有福妞儿堵在被窝里的。 “蓉妞儿，妈去地里上工了，你跟着秀儿她们去山里，可别走得太远了，要是累了，早点儿回来。”程妈进了屋子里，带来的还有那三个姑娘。 程妈想想，又给自家闺女塞了俩鸡蛋：“你拿着山里吃。” 说完，程妈就出去了。 至于给其他几个？ 程妈想都没想。 她家蓉妞儿那还得吃呢。 程蓉蓉早就习惯了她妈这脾气，再说了，她妈要给，她也舍不得。这家里，除了她爹妈，就是程秀儿她看着不烦。其他的？ 她是一个都不想看见！ “妹妹，你咋还不起来？这都啥时候了？大人都去上工了，你咋好意思？”程凤不满的看着程蓉蓉。 第8章 激动 “就是！俺都起了。”福妞儿打一进门就看不惯程蓉蓉了。凭啥蓉妞儿早晨不用起来，还能吃鸡蛋？ 她妈早就不给她鸡蛋了，就连奶，鸡蛋也不是给她随便儿吃的。她妈更是要她收拾屋子。 家里一共那么点儿地方，咋还得收拾？ 蓉妞儿就啥也不用干。凭啥？ “我起不起的，你们管得着吗？”程蓉蓉在炕上翻滚了一下，爬了起来。又穿上了她妈给她准备的山里穿的长袖衣裳，把头发利落的束起了马尾。 福妞儿看着就更嫉妒了。 程蓉蓉长得白净，这会儿看着就好像是城里的姑娘似的。 “你快着点儿，咋都得等着你？”程凤也不满的看着程蓉蓉，这个堂妹，就是个吸血鬼。用着程家的钱，把自己养的白胖。 别人连个好衣裳都没得穿，她还能换着穿。 咋就让她生了一张好脸蛋？老天爷可真是不公平。 不过……这会儿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好歹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咋还能斗不过一个土著？用不了多久，程蓉蓉他们一家子，都没好果子吃。 想着，程凤这才舒坦了点儿。 程蓉蓉可不知道程凤想啥。不过，就算程凤啥也不想，程蓉蓉也是和她势不两立的。这是程凤不知道的。 把被子叠起来，程蓉蓉才下了地。两个鸡蛋都揣在兜里看着程凤和福妞儿，笑了：“我又没让你俩等，不想等，你们就走呗。” “要不是秀儿要等你，你以为我想等？程蓉蓉，你可别太过分了。”程凤恼道。 昨天还有今天一早的遭遇，让程凤的耐心都快给磨干净了。 凭什么她要过这种日子？ 凭什么程蓉蓉一个土著能过的这么好？ “我过分？”程蓉蓉都给她气笑了：“我昨儿个和秀儿约好了去山里，可没约你们俩，你们俩过来了就老实点儿，还不然的话，就各走各的。” “秀儿是我妹妹，凭什么她要同你走？”程凤可不傻，她这会儿对山里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熟悉，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到底不是原主。 “秀儿，你跟着谁走？”福妞儿也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道。 程秀儿：…… 从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过。 程秀儿看了看蓉妞儿，又看看自己的姐姐，头疼极了：“蓉妞儿，咱们还是赶紧去山里吧。奶说了，一定得给看好了福妞儿。” 程秀儿这会儿是真的委屈。 如果只有一个程娟姐，那她才不怕呢。这不是还跟着个福妞儿呢吗？ 奶最疼福妞儿了。 今儿个还叮嘱过了的。 程蓉蓉也知道程秀儿为难，三叔一家子，在这个家里惯会做老好人。再加上孩子又多，所以他们家的孩子也是最苦的。程秀儿自然也不例外。 “行，我不为难你，咱们走吧。”程蓉蓉洗了把脸，提着她娘给她准备的小筐就跟她们一起出门了。 她的小筐，看着可比程秀儿她们的，小了不只一倍。 福妞儿看着程蓉蓉手里的筐，心里更嫉妒了。 大娘咋就不是她娘呢？ 程蓉蓉说是要去山里，可这会儿对山里那是真的不熟悉。上辈子她爹妈在的时候，不准她进山，就是后来落魄了，爹妈也不准她去。 后来爹妈都没了，她更是在这儿活不下去。 成日里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可山里她不敢去。 那会儿，她就是个废物。 等着后来有机会逃了，这才过了好日子。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是没进过大山的。这会儿倒是有点儿好奇。 这村子的后山离程家大概有七八里地的路程。福妞儿走了一半儿就开始喊累了。 程蓉蓉也累，不过她倒不是不能吃苦，这会儿还是能坚持住。 “福妞儿，蓉妞儿都没嫌累，你别再闹了。”程秀儿不满的说道。 福妞儿气的眼睛一瞪：“你帮我拿着筐，不然我就给你告诉奶，说你欺负我！” “你！”程秀儿气的够呛。 还不等拿呢，程凤倒是先给拿了，一张看着楚楚可怜的脸上，笑容温柔：“福妞儿，姐给你拿着。” 福妞儿给程凤这话闹的一愣。 别说福妞儿了，就连程秀儿都是一愣。 她姐，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啊？ 之前是个木头，八竿子打不出声来。昨儿个晚上回了家，给爹妈一顿数落，还委屈巴巴的说啥爹妈不重视她。为这，今儿个她才不用去地里。 跟着自己一起上山来。 她还说啥想要改名，还啥神仙给她托梦了。 爹妈也信了，这会儿都定了要等几天忙完带她去改名。 现在还巴结起福妞儿了。 “给你水，进山里不喝水的话，过会儿会更累。”程凤又拿了水给福妞儿。福妞儿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程凤，笑了：“谢谢娟儿姐，还是你好，回家我给奶说，让奶对你好点儿。” 程凤笑而不语。 在这个家里，讨好程蓉蓉这个堂妹是没用的，还是福妞儿更容易讨好，而且护着福妞儿的，可是老太太。 有老太太帮忙，她家也能在家里过的好点儿。 程蓉蓉看着程凤这一笑，鸡皮疙瘩都要落下来了。好像是看见了后世的程凤一样。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好在，脑子里的系统及时的出来了：滴滴滴，宿主，打人是犯法的，请宿主三思。 程蓉蓉当然会三思了。 这会儿人多，她才不会动手呢。最好等人少了，她直接给程凤推哪里去再说。 这话是程蓉蓉在心底想的，系统能知道的话，只能是程蓉蓉准它知道的。 这会儿她想的话，系统可不知道。 如果知道，绝对会想哭的。作为一个好人系统，它的宿主每天却只想作恶。 等到了山脚，程秀儿就道：“福妞儿，娟姐，咱们这会儿去山里，谁见了蘑菇就是谁的。回头到了家，可别说我欺负你们啊。” “行。”程凤这会儿可没多想，也不觉得她会找的比对方少。 福妞儿跟过来，是听说程蓉蓉也会来。 程蓉蓉做的事儿，她也要做！ 至于程蓉蓉……看着自己的小筐，也就知道自己该干啥了。 她只要把这小筐装满，大概就能让爹妈感动了吧？当然，她来山里，这会儿可有了更重要的事儿。程蓉蓉捏了捏裤兜里的红布。 再度把坑货系统狠狠的骂了一顿。咋就不准她把东西收进系统空间！ 这会儿家里艰难，系统也说了这山参品相不好，可再差的品相，也能卖钱的。够家里用一段日子的。 程蓉蓉为的，就是把这东西合理化的拿给爹妈。 想着，程蓉蓉也对程秀儿道：“秀儿，我也单独走吧，不然的话，你也不好找蘑菇。” “啊？那……那你一个人能行？”程秀儿十分担心的看着程蓉蓉。不是她不信任程蓉蓉。实在是大娘一大早的可就给她说过了啊。 得看好了蓉妞儿。 要是看不好，这事儿没完的。 “没事儿，我自己找一会儿，累了就来山下坐着等你们。”程蓉蓉笑的无害。 程秀儿最是喜欢程蓉蓉的长相，白净的就好像是过年时候才有的白面馒头。正犹豫呢，就听那边程凤冷声：“你管她做什么？大娘又不用她采蘑菇回家，咱爹妈还等着咱们的蘑菇回家，留着过冬呢。” “就是的，你赶紧着啊。”福妞儿也开始喊了。 这会儿她觉得，程凤和她才是一家的。 程秀儿担心的看着程蓉蓉。 程蓉蓉懒得理会上面那俩，看了眼程秀儿，笑了：“我自己一个人成的。就和她们说的似的，反正我爹妈对我好，可不像是某些人，再羡慕嫉妒，也只能这样。回头这蘑菇带回去了，还指不定能不能吃上一口。” 程蓉蓉说着，又小声和程秀儿道：“回头你要是采的多了，不想给家里，就给我妈拿去，我给她说，让她给你换吃的。” 程秀儿激动的点点头，转身也跑开去找蘑菇了。 程蓉蓉则是优哉游哉的在山里转悠。 这会儿山里的人不少，不过都是一些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或者是比她小一点儿的。比她大的，那基本都在地里了。 就是和她差不多大的，这会儿，也差不多都在地里呢。 就是程秀儿和程凤这会儿也是因为山里有蘑菇，所以才例外，求来了一天。 程蓉蓉走了好一会儿。倒是也捡了点儿蘑菇。 山里蘑菇这会儿不算好找。 整小半天过去，程蓉蓉这儿才算是找了大半个小筐，数着能有三十个那都是不错了。不过这不重要！ 程蓉蓉左右看看，确定这会儿没人，赶紧把她那根小人参掺和了点儿泥，免得瞧着太干净了。 然后给塞到了筐底下去。 等弄好了，程蓉蓉开始原路返回。到了山边儿的时候，她手里的小筐也总算是满了。 这会儿程凤她们也都回来了。 比起她的小筐，她们手里的可就要多多了。 程凤看见程蓉蓉手里的，嗤笑了一声：“你可真是被大娘给惯坏了，连蘑菇都捡不到。” 程蓉蓉看她这样，也笑了：“咋？不服？谁让你没摊上我妈这样的妈的。嫉妒吗？” “哪个要嫉妒你？你就是个吃白饭的！”程凤气的要死。 “那也得有人让你吃不是？”程蓉蓉白了她一眼。 “你！”程凤气的要打人。 “咋？你还敢打我不成？”程蓉蓉鄙夷的看着她。 程凤这人，在人前的时候惯会装，可人后，尤其是在她的面前，那是从来都不装的。 这会儿，程秀儿可是见过程凤变脸的。她越来越觉得奇怪了。娟儿姐，是不是真的疯了？ “娟儿姐，大娘疼蓉妞儿，你要是敢打蓉妞儿，这事儿没完的。”程秀儿警告道。 程凤当然知道了。 心里恨得要死，可面上只能收了手。 福妞儿砸吧砸吧嘴：“行了，赶紧回家吧，不然奶该着急了。” 众人听了，也都不再起刺儿，赶紧往家里去。 到家的时候，正赶上中午。程蓉蓉老远就看见她家屋子那边的烟囱开始冒烟了。一定是她妈回来做饭了。 进了院子，不等程蓉蓉朝着自家院走呢，就听福妞儿朝着屋子里喊：“奶，俺们回来了。” 程老太太听了，领着锁娃出了她的主屋，见了福妞儿，老太太是眉开眼笑的。 忙上前去。再看她手里的筐，更是开心了。 这会儿，程凤眼珠一转，上前柔柔的：“奶，这是我采了的蘑菇，给奶留下一半儿吧。” 老太太听了一愣。 这老三家的大木头，咋也会来事儿了？ “奶，娟儿姐可好了，她说以前都是她不懂事儿，以后还要孝顺奶。”福妞儿这会儿可记得程凤之前教她的话。 老太太听了，脸上表情和蔼了点儿。点点头：“嗯，懂事儿就好。” 程凤赶忙把蘑菇倒了一半儿出来。 然后又看向程蓉蓉：“蓉妞儿，我给奶的，是我和秀儿孝顺奶的，你呢？” 我？ 程蓉蓉很想呸她一脸唾沫。 开什么玩笑！ 让她孝顺这个最后和她爹妈，和她，写了断绝书的老太太？ “蓉妞儿，你咋？娟儿和秀儿她们都孝顺了，你呢？想做白眼狼不成！” “奶，这不给蘑菇就是白眼狼了？”程蓉蓉笑的厉害。 “你笑个啥？你个不孝顺的赔钱货。”老太太气的够呛。 程蓉蓉脸色也沉了：“你都说我是赔钱货了，我凭啥给你东西？她们爱给，那是她们的，我就不给！想要？有能耐你从我妈，从我爹那儿拿啊。” 说完，程蓉蓉转身就朝她家院子走。 至于老太太想啥？ 关她啥事儿！ “你！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看我今儿个不修理你。”老太太气的就要追程蓉蓉。 这会儿程妈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看见老太太追着自家闺女，脸都黑了：“妈！你这是干啥？俺蓉蓉咋着了？” “大娘，我和秀儿都孝顺奶，给奶留了蘑菇，蓉妞儿不给，蓉妞儿就是再娇惯，也该孝顺奶吧？” 程凤小声说道。 这话说完，程老太太就更生气了。 她都一把年纪了，咋就不该得个好？ “俺家蓉蓉咋不孝顺？昨儿个你奶想吃鸡，俺们可是给了一块钱出去。那可是给蓉蓉买吃的用的！这会儿都给了你奶。” 程妈黑着脸凶起来。 老太太更气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就更想打人了。 老大家给一块钱，可没有肉票，她哪里买去？黑市买那这一块钱哪里够？ 等着老二老三他们？ 他们哪里来的钱？ 这分明就没想给她吃！ “蓉妞儿，咱们回家去。”程妈说着，拉着闺女就走了。 临走，程蓉蓉还冲着她们做了个鬼脸挑衅。 老太太更气了。 程凤眼珠一转，心里有了算计。等着老太太彻底对大伯他们一家子离了心，回头她再鼓动着点儿，让她爸多去问老太太好。 早晚老太太偏心她家。 到时候，大伯不孝顺，还咋做村长？ 名声坏了，只要有人去捅。还不是得下来？ 这村长的位置，指不定就能到她爸手里呢。 到时候，她想要往上走，不就简单多了？ 她可不想一辈子都窝在这个小地方。这个年代虽然苦，可机会也多。她要过的比所有人都好！ 程蓉蓉跟着程妈回了家里。 程妈看她这一小筐蘑菇，也不嫌少：“俺蓉妞儿长大了，都会采蘑菇了。” 程蓉蓉：…… 她妈是不是对长大有什么误解？ “妈，我今儿个在山里看见个东西。”程蓉蓉小心翼翼的说道。 “啥？别是看见长虫了，被咬了吗？走，咱们去卫生所。”程妈说着就要拉程蓉蓉出去。 程蓉蓉哭笑不得：“妈，啥啊。我是瞧着一个东西，跟之前书里看见的人参可像了。就给挖了回来。” “啥？”程妈吓了一跳。 程蓉蓉也不解释，赶忙把蘑菇下面压着的人参给找了出来。上面还有土呢。不过模样还算完整。 程妈看着这东西，只觉得自己是受到了惊吓。 连忙反手去把门儿给锁上。 “这玩意，真是人参？”程妈有点儿不确定。 “我也不知道。”程蓉蓉一脸无辜。 程妈这会儿可镇定不下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想了想：“等你爹回来看。你爹以前跟着赤脚郎中学过点儿草药，让他看。” 程蓉蓉点头。 程妈拿着这疑似人参的东西，心里头是格外的开心。这要是真的，她蓉妞儿，就是有大福气的。 都说啥福妞儿有福气，哼！ 她蓉妞儿才有福气呢。 程妈这一个下午，满身都是劲儿，干活儿也都格外的有力气。 等着一到了下工的时候，程妈就赶紧着去了村口堵程大旺的牛车。 这会儿，程大旺也才从县城里把那六个知青给接回家来。 一看见村口的程妈，程大旺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跳下来：“咋了？蓉妞儿出啥事儿了？” 程妈：…… “没啥事儿，大旺你先跟俺回去，俺有要紧事儿。” 程大旺有点儿犹豫。 这会儿，刘支书可就过来了：“大旺，有事儿你回去，这边我来。” 第9章 齐知玉 程大旺：…… 感情这去接知青的苦差事都让他来做了，等到了村子里，这人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会儿还打算安排知青们吃住问题？ 好名声这会儿是都让他去担着了啊。 程大旺脸色有点儿黑。 程妈这会儿却是懒得管，她心里还装着那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参的事儿呢，就虎着脸：“程大旺，你赶紧着跟俺回去。” 程大旺是出了名的疼媳妇疼闺女。 这会儿哪里会真的让程妈失望？赶紧着赔笑：“咱们这就回。蓉妞儿没事儿吧？” 程大旺这两天是给程蓉蓉吓到了。 任谁家好好的闺女忽然之间不吃不喝的能不担心？ “咱闺女没事儿，这回是好事儿找你。”程妈白了他一眼，就他这样的，咋能和自己生出这么好看的闺女来？还那么有福气！ 好事儿？ 程大旺听的都虚。 这自打翻了年，他就没听过一件好事儿。 带着满心的好奇，程大旺被程妈给拽回了家。 程蓉蓉这会儿正纠结着她得怎么织毛衣呢。要知道，以前她爹妈不用她学，后来她也不需要给谁织毛衣，毕竟没有亲近的人穿。 再后来，她就做老板，每天努力和程凤她们对着干去了。没空管这个。 这会儿？真的犯难。 那坑货系统，有机会她绝对要砸了它。 “到底是啥好事儿啊。”程大旺给媳妇拽回来之后，就见她又开始锁门。整个人都是茫然状态。 程妈白了他一眼，就笑着对自家闺女：“蓉妞儿，赶紧把东西给你爹看看，是不是真的。” “啥玩意？”程大旺也好奇了。 程蓉蓉拿了人参出来。不等说话呢，程大旺就先瞪大了眼：“这宝贝，哪里得的？” “咋？真是人参？”程妈吓了一跳。 虽然说期待这是，可也没想到是真的啊。 “这得是有十年份了，咋来的啊？”程大旺激动极了。 “咱们蓉妞儿今儿个上山去找蘑菇，蘑菇没找多少，得了这人参。”程妈骄傲的说道，就好像得了人参的人是她一样。 程大旺也是一脸懵：“蓉妞儿？你咋知道这是人参的？” “我不知道啊。”程蓉蓉一脸无辜。 “那这？” “我看着和书里画的像，就给挖了出来，叶子啥的都给摘了。”程蓉蓉眨巴着眼睛。 这话，要是搁别人说，程大旺一定不信。 可架不住说这话的是他闺女啊。 “咱们蓉妞儿可真厉害。” 程大旺激动道，要知道，这人参要是能卖出去，可是够家里吃细粮的了。 “那是，老太太说啥福妞儿是有福气的。俺瞧着啊，咱们蓉妞儿才是。你看看，这都去了山里，咋就咱们蓉妞儿撞见了？其他人谁都没。” 程妈骄傲极了。 “咱妈……”程大旺提起老太太，那是异常的纠结。 “今儿个她还要动咱们蓉妞儿，说咱们蓉妞儿不孝顺。蓉妞儿去山里采蘑菇，咋着就得给她点儿？咋不见她把鸡蛋给蓉妞儿吃一个呢？亏不亏心！” 程妈不满的絮叨着。 “咋？咱妈要蓉妞儿的蘑菇？” “可不是？要说那娟儿也不是个东西，没事儿的咋着就要给咱们蓉妞儿比下去了？”程妈继续说着。 程蓉蓉听着自家老妈这些话，忍不住砸吧嘴，她妈……还真的是为了她，啥道理都不讲的。 不过程蓉蓉就是喜欢她妈这无脑护她的样子。 至于别人？ 她只想管好自己家的事儿。别人她可不在意。 程蓉蓉早就习惯了自私自利，这会儿让她舍己为人，她也做不出来。 “娟儿那孩子也不容易，老三家里娃多。”程大旺说了句，程妈就不乐意了：“咋？不容易就能欺负咱们蓉妞儿了？” “那咱们也不能去打人了家孩子吧？”程大旺有点郁闷。 要说程娟儿欺负蓉妞儿，他也不高兴。 “这还不好办？回头给她安排点儿重活。你是村长，这事儿你总能做吧。免得她老是有力气来欺负咱们蓉妞儿。还有啊，回头开春，蓉妞儿去上初中的事儿，也得给安排好了。” 程妈继续啰嗦着。 程大旺提起这个，头更大了。 “这蓉妞儿想去上初中，那就得去镇上，或者是县城里。哪能放心啊。” “俺蓉妞儿就读六年级，都能找到人参了，以后读的多了，指不定更厉害。不管咋，都得让她去上学。”程妈这会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得给女儿最好的。 程大旺自然也知道。 他闷闷的点了点头：“俺想法子。” 程蓉蓉被自家爹妈给说的一愣愣的。 之前她就想要和爹妈说自己想上学的事儿，结果，这还没说呢，他们就直接给拍板了？ 心里也是尤其的感动。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谁这么为她打算了。 程蓉蓉红了眼睛。 程爸一回头，正好就瞧见了：“蓉妞儿你咋了？为娟儿欺负你这事儿？爹回头就给她安排重活，别哭啊。”程爸着急的说道。 程蓉蓉一听，差点儿把眼泪给笑回去。重重点头：“爹，你可得好好帮我教训她。” “成。” 程大旺答应的爽快。 “大旺，这人参咱们啥时候卖？去的时候，你带着蓉妞儿，俺攒的那三尺布票，你给蓉妞儿扯一身布，俺给蓉妞儿做个新衣裳。” 程妈吩咐着。 “今儿个村里知青都刚过来，明儿个俺得带着他们去干活儿，等着稳定下来了，就去县城。”程爸说道。 “那成，今儿个有喜事儿，咱们把鲶鱼给炖了。” 程妈说着，就去厨房了。 程蓉蓉这会儿却是没工夫管这个，因为脑子里已经又响起了那欠揍系统的声音。 系统：滴滴滴，检测到宿主良心发现，上缴财物给爹妈，善良值＋1。 然后呢？ 程蓉蓉脸黑了。 除了加了没啥用的善良值，就啥也没加了？ 程蓉蓉看了一眼自己的进度条，发现自己距离变成恶劣成性，还有……三十点。 至于重新做人？ 程蓉蓉已经不想再去看了。 做人好难！ 系统：还请宿主努力做个好人，努力赚取善良值。早日开启系统商城。 程蓉蓉：…… “你刚才说啥玩意？”程蓉蓉有点儿咬牙切齿。 然后脑子里就觉得白光一闪，能看见了不少琳琅满目的商品。啥玩意都有。她还在上面看见了一个叫快速生长药剂的东西。 是用来给人参的，这样人参会加速成长。 不过也是要善良值的。 程蓉蓉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善良值。发现还是啥也没有。 系统：宿主在重新做人之后，善良值不直接累积为进度经验，会变成数值，由宿主自己支配。请宿主日行一善。 程蓉蓉算是明白了，这倒霉系统。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宣传做好事儿的好处啊。 可让她对这一家子人做好事儿？ 她拒绝！ 这样的话，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外面去了啊。 程蓉蓉有点儿纠结。 晚饭做好之后，程妈喊了程蓉蓉出来吃饭。 “大旺，你今儿个接知青，那些知青都是哪儿的啊。人咋样？”程妈好奇极了。 这村子里来往的人少。 就算是嫁娶，也不过几个人，还未必熟悉。 这会儿一下子来了六个知青，程妈咋能不好奇？ 程大旺先看了一眼自家闺女，见她没抬头，在吃鱼，这才放心：“那六个里，四个小伙子有从京市里来的，还有从海市里来的。剩下那俩，是咱们上头的林城过来的。俩姑娘都是从南城来的。瞧着可俊了。” “能有咱家闺女好看？”程妈不满。 “那咋能？咱们蓉妞儿可不是谁都能比的。”程大旺赶忙说。 程蓉蓉：…… 这会儿听着自家爹妈夸，她已经开始麻木了。反正爹妈眼里，她最好看，不接受任何反驳。 程妈听程大旺这么说，也满意了。 瞧着程蓉蓉，细皮嫩肉的，长得白。一双凤眼一看就像她外公。五官就没一处是不好看的。她生的闺女，咋就这么好看！ 程蓉蓉被程妈看的是头皮发麻。 “那啥，妈，我吃饱了想回去睡觉。”程蓉蓉小声申请。 “赶紧去，记得洗漱。” 程蓉蓉逃一般的跑出了自家老妈的视线。 等着洗漱之后就赶紧窝在房间里。 躺着没一会儿，程蓉蓉有点儿睡不着，心里喊了一声系统。 系统：滴滴滴系统为您服务。 程蓉蓉：系统，你说我是不是贼好看？ 系统：？？？ 好半天，才总算是出了声：系统不懂宿主在说什么。 去你大爷！ 程蓉蓉脸色一黑，打算和一个蠢货系统聊天，她也是疯了！ 不过……她爹今儿个接来了知青，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方习似乎就是从京市里来的啊。程蓉蓉若有所思。明儿个看样子她得起早堵着她爹了。 心里怀着事儿呢。 程蓉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紧的洗漱干净。 这一出门儿，正好撞见她爹打算走了。 “爹，你等等我啊。”程蓉蓉赶紧喊。 程大旺脚下一个踉跄，闺女咋这么早就出来了？ 还不等程蓉蓉追上来呢，就见到三房的程娟儿这会儿也已经过来了。今儿个的程娟儿梳洗的干净。 看见程大旺，程娟笑的腼腆：“大伯。” 程大旺这会儿可还记得程娟儿欺负他家蓉妞儿呢，眉头先皱了下，随后才点头：“嗯，咋了？” “大伯，我听说咱们村子里来了知青？” 程大旺一听这个，顿时心里更嫌弃程娟儿了：“是来了，咋？” “大伯，我想去看看行吗？”程凤请求道。 程大旺是想拒绝的。 这会儿，福妞儿也从老太太的房间里钻了出来：“大伯我也要去，奶说了，你不能只带着蓉妞儿去看知青。这好事儿，大家都有份儿。” 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 程大旺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在给他开玩笑呢吗？ 这也能叫好事儿？ 程蓉蓉这好不容易追出来，就见程凤和福妞儿都要去，顿时想笑。 她就知道，这程凤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她的真命天子方习，还在那等着她呢。 这俩狗男女，早晚她得给丢到水里去喂鱼！ “爹，咱们走吧。”程蓉蓉过来，也不问，就直接说。 程大旺是真的心累。 可宝贝闺女想要去看知青，他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答应啊。总不能让闺女失望。 至于这俩？ 程大旺也不想让自家闺女一个人去看知青。想了想就答应了：“去看成，可俺也得先给你们说清楚了。回了头，你们谁要是和知青走到了一起去。吃了亏，可别找俺。” 程大旺的担心可不是多余的。 他昨儿个接的那几个知青，一个个的长得是真好看。尤其是那海市来的知青，白净文弱，可好看程度，都快比得上他们家蓉妞儿了。 “大伯，我就是去看看，想知道知青都是啥样。”程凤缓缓说着，心里对程大旺的说法却是鄙夷。 知青这会儿是不吃香，可以后呢？ 等着能回城了，那过的都是好日子。 她可得抓住了这机会才成。 而且，要真的有长得好的，为啥不能在一起？ 她可不是这时候的那些老古董。啥事儿还怕丢人。 程蓉蓉看着程凤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她想啥，也基本可以想到。毕竟那本书里可都写了啊。 程凤这会儿，只怕是都已经存了要去勾搭知青的心思了。 程蓉蓉也不搭话，她这会儿，是能不理会程凤就不理会。不然真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 知青这会儿是没有知青点的。 至于刘支书的安排，程大旺也不知道，不过昨儿个要求的他们今天早晨去村委等着领任务还有粮食这事儿，是定好了的。 果然的，程大旺带着三个人到的时候，知青们也都在。 还有刘支书也在。 刘支书这会儿正同一个女知青说话呢，见程大旺来了，顿时就笑呵呵的：“大旺来了啊。呦，这咋？还带着蓉妞儿？” “蓉妞儿说想来看看。”程大旺虎着脸，这会儿是十分的不开心了。 刘支书又看看程大旺的两个侄女，撇撇嘴，程大旺这是打着让侄女或者是闺女找个知青过日子？心可够大的。 程大旺这是不知道刘支书想啥，不然一定要拼命。 侄女也就算了，他家闺女？这些娃子咋配的上？ “各位同志，这是咱们村的村长，程大旺。今儿个就让村长带着你们领粮食，分工。希望大家也能早日融入咱们村子这个小集体。” 刘支书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的。 众人闻言，都朝着程大旺这边道好：“村长好。” “村长，我是京市来的方习，平日里最爱读书，擅长各种乐器。”最先站出来的，就是方习。 程蓉蓉在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货了。方习长得不错，人模狗样的，五官端正，笑起来的时候，看着还有点儿坏。当然，在程蓉蓉看来。 他还不如一条狗了。 程蓉蓉看了一眼一旁的程凤。然后就发现，程凤这会儿看的，可不是方习。 程蓉蓉也顺势看过去。 就见到被程凤看的人，已经站出来了。 这人穿着军绿色的衬衫，脸色有点儿白，五官生的略显柔美。好看的凤眼干净极了。头发略微带了点自然卷。 这会儿，他也开口了：“我叫齐知玉。什么也不会，身体不好，不能做重活儿，不然会吐血。” 刘支书：…… 程大旺：…… 程蓉蓉：……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程蓉蓉，也总算是知道了这位是谁。 感情眼前这白面书生，就是后来的大魔王齐知玉？程蓉蓉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怕不是瞎了。神特么会吐血啊，这货，比她活的都久！ 第10章 凭本事单身 “咳……那啥，齐同志可真会开玩笑。”刘支书笑的别提多假了。瞧着长得比小姑娘都白的齐知玉，再想了下上头之前给的交代。 顿时脑壳疼。 “没开玩笑。”齐知玉平静的看了刘支书一眼，然后就开始神游天外了。 “我是林城来的，叫孙青，林城离这儿不远，四舍五入的，咱们就是老乡！”不等着刘支书尴尬呢，一个瘦高的少年就窜了出来。 笑起来一口白牙，板寸头瞧着可精神了。 说完，他又拉了一把身后跟着的戴眼镜少年，这少年长得不错，就是有点怕生，孙青冲着众人就继续介绍：“这是李尧，喜欢做针线活儿！外号小姑娘。” 说完又指了指那俩姑娘：“这扎着马尾的同志，是张红芳。这个……” “我可不用你大嘴巴。”另一个姑娘打断了孙青的介绍，自己站了出来。 这姑娘梳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身材也高挑。再加上长得好看，脖子仰着：“我叫姜慧，南城来的。以后大家都是同志了。” 姜慧，程蓉蓉可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没死的时候，听说她第三十二次结婚去了。 还给她也送了请柬。 这是一奇葩，当年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和知青们不是特别熟悉。对她们也都只是听说。 再就是从那本书里看见的。 张红芳上辈子喜欢方习，为了省吃俭用把好的都给了方习，还帮他洗衣服，给他干活。结果方习心里只有她那个堂姐程凤。 在程凤和方习俩人的爱情路上，张红芳就是那倒霉的绊脚石。 每次张红芳对方习好，程凤就会看见，然后难过，就要闹分手，再然后方习就会对张红芳更恶劣点儿。 最后，张红芳被她们算计嫁给了王家的一个老赖。 回城的时候，张红芳也没能回去，老死在了这村子里。 在程蓉蓉的印象里，这姑娘，啥事儿都没做错过。如果说错，大概就是眼瞎吧？ 至于姜慧。 那真的是一朵奇葩。 姜慧是从南城来的，听说家里以前生意做的大，是个大家小姐，后来新社会，她家聪明，早早的散尽了钱财，为人又好。 这会儿来，也是响应号召。 姜慧喜欢大魔王齐知玉，不过对方没答应，一直到回城，她都没能和齐知玉说上几句话。再后来，不知道受了啥刺激，就开始结婚。 程蓉蓉混的好了的时候，也和姜慧有过点儿来往。 姜慧这人聪明，啥都能看得开，就是……结了三十二次婚。 要不是眼前的姜慧啥也不知道，她真的想采访一下，为什么！ “大旺，这就是咱们这儿来的几个知青了，你过会儿就带着他们去干活儿的地儿，给他们分配上活计。”刘支书笑呵呵的看着程大旺。 程大旺看着这几个知青，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六个人，每个瞧着都不是能干活儿的，加一起，那就是六个刺儿头！ “对了，他们住的地儿，也暂时还没安排妥当，昨儿个是让他们在各家蹭了一处地儿，回头大旺你带着咱们村子里的人一起给帮着搭个地儿。” 刘支书继续吩咐。 程大旺心里更郁闷了。 不过这也是必须得做的，点头道：“成，俺这就带他们去做活儿。” 说完，程大旺就往外走。 程蓉蓉连忙跟着她爹出去。她就是来看看方习这个狗东西的，顺便……让他干点儿累活先。最好人少点，方便她下手。 “哎，你看那小姑娘。” 孙青这会儿正拉着身边的李尧，指着程蓉蓉。 李尧也看了眼：“咋了？” “好看不？我瞧着比咱们这儿的这俩都好看！”孙青说着，还忍不住吹了口哨。 程大旺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没事儿吹啥口哨！想勾搭谁家的闺女呢！ 程蓉蓉也好奇的回头来着。 然后李尧点头：“的确好看，可惜是村子里的。咱们以后是要回去的。” 孙青撇撇嘴，啥也没说。 程大旺带着众人都到了地里，指着东边的几块地：“今儿个起，你们几个就在这边做活儿，学着收水稻，回头俺让村子里农活儿好的来带你们。” “村长，她不行吗？”孙青指了指程蓉蓉。 程大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着自家闺女，脸更黑了：“俺家蓉妞儿不做活儿。” “村子里大家都在做活儿，连我们都是响应号召来帮着老乡们种地的，咋她不干活儿？”孙青看着程蓉蓉，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本来不算大的眼睛眯缝起来。 “俺蓉妞儿的活儿，俺们就给做了。蓉妞儿身子骨不好，可不能做活儿，回头俺找人来带你们。”程大旺不满的瞪了孙青一眼。 程蓉蓉：…… 不知道为啥，她有点儿不能直视身子骨不好这几个字了。 别人不知道她想啥，不过还是都朝着她看了。 这程蓉蓉长得细皮嫩肉的，也的确不是个能干活的样，不过看着，咋这么熟悉呢？ 众人想着，又看向了他们一起来的那位。 这会儿，齐知玉正看着水稻田，不知道在想什么呢。风吹的他的卷毛动了动，那悠哉的模样，看的人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了。 这俩人，不知道哪儿，有点儿像啊！ 程大旺可不知道这些人想啥呢。 这会儿他已经招呼了那边的周寡妇，还有张家的老大过来。这俩人都是干活的好手。 “这是你们周婶儿，以后女同志就跟着周婶儿学干活。这是你们张叔，以后男同志跟着他学。” “张叔。” “周婶儿。” 众人都给问了句好。 俩人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然后带着这些知青就走了。 蓉妞儿和程凤看人都走了，也跟着去了知青那边，程凤倒是回头看了一眼这边，有点儿犹豫。不过还是走了。 程大旺这才满意，至于能不能教好？那可和他没啥关系，回头计分的也是会计不是他。 正想走呢，他就看见那叫齐知玉的懒货，一动没动。 “你咋还不过去？”程大旺有点儿不满了。这会儿他也是要去地里干活的。 齐知玉转头看了程大旺一眼，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回答。没一会儿才说：“我干不动。” 程大旺：…… 还没来得及走的程蓉蓉：…… “咱们村子里的工分都是按劳分配的，你要是啥也不会干，回头饿着了，俺可不负责啊。”程大旺警告道。 然后他就看向了程蓉蓉。 看我干啥？ 程蓉蓉有点儿奇怪。 “她也干活？” “俺说了，俺蓉妞儿不干活。” “那我也不干活，要么，她也干活，我和她干一样的活，不然，我就去举报村长特殊对待。”齐知玉一本正经的看着程大旺。 程蓉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脾气？找死还得拉着她的？ 正生气呢，就听脑子里智障系统又出声了：滴滴滴，身为好人，怎么能不融入群体呢？请宿主照顾体弱的同志，和他做朋友，一起干活。 程蓉蓉：…… 这一刻，她想到了该死的系统送给她的破镰刀！ 第11章 看脸 “你这娃子咋还说不听了！”程大旺给气的够呛。 程蓉蓉无视了脑子里的蠢货，笑了。 她长得本来就白净，这会儿笑起来更是好看。齐知玉这一路上都没怎么注意程蓉蓉的，这会儿看她笑起来，发现这小姑娘长得，就和白馒头似的。 还没等他把想法说出来呢，白馒头就先说话了。 “爹，我没干活，咱们家也没领我的粮食啊，他不想干活那就不干，回头饿死了和咱们有啥关系？” 程蓉蓉这话，也提醒了程大旺。 他差点儿都给忘了！村子里可是按着工分领粮食的，他们家蓉蓉，从来都没领过啊！ 程大旺虎着脸：“齐知青，你要是不想干活，那俺也不能逼着你去干，等没了吃的，你可别找俺哭。” “村长，这儿有轻省点儿的活没？”齐知玉又问。 程大旺：…… “我干不了重活。”说着，他还从他军绿背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一本正经：“这是医院里给开的证明。” 程蓉蓉真的是惊呆了。 还有这种操作？ 下乡还在医院开证明的？ 程大旺也给闹的一愣，可这东西在这儿呢，要是不给换个工作也不行啊。 “爹，捡粪这活儿不就轻省吗？”程蓉蓉幽幽的提醒了一句。 系统：…… 齐知玉：…… 捡粪？ 程大旺看看眼前这长得细皮嫩肉的齐知青，又看看他家闺女，连想都没想：“齐知青，这活儿轻省，你看成不成？” 齐知玉真的觉得脑壳疼，他很想说不成。 可这会儿再闹只怕是之后真的没法子记工分了。家里把他给丢这儿来，他也还没摸清楚这边的情况。 闹起来对他没什么好处。 “多谢村长，这情分，知玉记住了。”齐知玉重重的说了一句。说完，还瞥了一眼程蓉蓉。 程蓉蓉连看都没带看齐知玉一眼的。 旁人喜欢他那张脸，她可不喜欢。论长相，她长得比齐大魔王可好看多了。要不是遇不见贴心的人，她咋可能单身？ “那俺先送你去牛棚。”程大旺说着，就要带人走。 “村长，这多麻烦啊，不如就让她送我吧。”齐知玉望着程蓉蓉，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想啥。 系统：滴滴滴，检测有人请求宿主，身为一个好人，请宿主助人为乐。奖励善良值＋20。 加多少？ 程蓉蓉嘴角一抽。 感情她之前给爹妈洗碗，带了程凤儿回去，加起来，都不如给齐大魔王带路来的多？ 系统的善良值，看脸的吗？ “俺蓉妞儿还得回家呢。”程大旺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自驾闺女和这些知青走一起去。 “爹，我帮你送人过去吧。你不是还得去找人帮他们搭屋子？”程蓉蓉这会儿自告奋勇，心里有点儿奇怪，她想看看，这破系统，是不是真的看脸。 “蓉妞儿你……”程大旺有点害怕，闺女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这小子除了长得不错，没啥好的啊。 “爹，我还认识路。”程蓉蓉可不知道她爹心里想啥。 闺女这都摆明了要去，程大旺也没再阻止。闺女难得的帮他做点儿事。 “那成，你把人送去了，就赶紧着回家，可别乱跑，再累坏了。” 程蓉蓉重重点头。 等她爹走了，心里才松了口气。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就是她爹妈实在是太重视她了，好像她是泥捏的一样。她明明回来是为了保护爹妈的。 想着，程蓉蓉目光转向了齐大魔王：“齐知青，咱们走吧？” 齐知玉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倒是安静。 程蓉蓉心里忍不住唏嘘，如果说她上辈子是立志于和程凤儿还有方习那两个人渣对着干的话，那齐大魔王就是真正的恶人。 换句话说就是，别人不痛快，他就开心了。 他是个传奇，听说他是白手起家，做的是玉石生意。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身价上亿了。第一个买卖，就吞并了他们齐家的家族生意。然后，和家里人断绝关系。 之后，可以说赶尽杀绝。 和他有生意往来的人，谁要是敢提齐家，或者是和他们家有半点儿关系，都会被报复。 他本人，更是一直独来独往的。 谁请他去参加宴会，要是带了女伴可以，但是要是秀恩爱，那就被记仇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齐知玉给盯上，甚至被报复的。 人送外号大魔王。 她上辈子为了报仇，还想过要搭上他来着，然后在调查过之后，果断放弃。 这就是一神经病。 “咱们有仇吗？”程蓉蓉正回忆着她对齐大魔王的了解呢，就听见后面，齐知玉的声音响起。似乎很疑惑。 “没有啊。” 程蓉蓉语气平静。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话？”齐知玉话刚问出来。 脑子里，系统就出了声。 系统：滴滴滴，检测到有人希望宿主帮助，请宿主达成对方愿望。善良值＋30，奖励毛衣图谱一份。 程蓉蓉：…… 这玩意，其实就是看脸的吧？ 还有，它也知道她不会织毛衣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拿人善良值，程蓉蓉果断的热情了点儿。眼前的齐知玉可不是未来的齐大魔王。也没有让人天凉王破的手段。 “你叫什么？蓉妞儿？”齐知玉问道。 这人声音好听，这名字给他叫起来，让程蓉蓉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叫程蓉蓉，齐知青你还有什么问题？”程蓉蓉问道。 “没了，就是你长得很像豆沙包。” “啥？”程蓉蓉一懵。 “白皮黑馅儿。” 程蓉蓉：…… “你是故意让我来捡粪的吧？为什么？因为我让村长为难了？就算我不为难他，回头刘支书一样也会为了我为难他。这只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齐知玉这会儿，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程蓉蓉越听脸越黑。 刘支书这会儿，看她爹不顺眼为的，就是想让他婆娘的弟弟来做村长，这样这村子就都是他们说了算了。 她爹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窝囊气。 “你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吗？”齐知玉继续问。 “你信不信，明天你连捡粪都捡不了？”程蓉蓉扭头威胁他。然后就见齐知玉竟然笑了，唇红齿白的模样，别提有多好看。程蓉蓉觉得，后来的什么奶油小生，都弱爆了。 然后就听他说：“我不信。” 程蓉蓉挺想问问他是哪来的自信，然后前面牛棚就到了。 牛棚里，这会儿有人在往外牵牛。 程蓉蓉赶忙过去：“杨叔，你这是要去放牛？” “蓉妞儿？”被叫住的人是个看着有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得一副忠厚模样，这会儿见程蓉蓉，笑呵呵的：“蓉妞儿你咋跑这儿来了？” “村子里来了知青，有一个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儿，我爹让我把他给杨叔你送来，让他捡粪。” 说完，程蓉蓉冲身后的齐知玉招手：“齐知青，你赶紧过来。” 齐知玉还没走过来呢，就闻到了一股子牛棚里的味儿，瞬间就想走。 可这会儿他哪儿都去不了。 他被齐家送到了这乡里来，除了那份让他不至于去干重活儿的证明，还有他们给的粮票和钱，就什么都没了。 甚至和他们的关系都没了。 这会儿他就是想进城，都得找人开关系。 他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闻着这儿刺鼻子的味儿，齐知玉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是齐知青？”老杨瞧着眼前这长得细皮嫩肉的小伙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孩子咋就想不开跑来捡粪？ “对，杨叔，他就拜托你了。”程蓉蓉话刚说完。 就听脑子里系统传来了声音：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助人为乐任务一，送任务目标到达指定地点。奖励已发放。恭喜宿主完成助人为乐任务二，同目标说话，奖励已发放。 宿主托人照顾任务目标，是好人行为，奖励善良值＋30。 程蓉蓉：…… 其实她不是什么系统的主人，齐知玉大魔王才是吧？ 还是说，其实齐知玉是系统的老公？ 不然，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她也没干啥，八十点善良值？ 眼看着自己已经变成了恶劣成性，甚至距离重新做人，都只有五十点的距离了。照这么下去，她想有空间，是不是只要再多跟齐知玉说几句话就行了？ 这系统痛快的，让程蓉蓉简直怀疑人生。 “谢谢。”就在程蓉蓉怀疑人生的时候，齐知玉忽然的同她说了一句。然后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就跟着这位杨叔一起走了。 程蓉蓉只觉得自己怕不是幻听了。 说来……她自己都不信，未来的大魔王，竟然给她说谢谢？ 抱着满心的疑惑，程蓉蓉转路回了家。这会儿各院的人都去上工了，主屋院子里老太太正晒蘑菇呢。看见程蓉蓉呸了一声。 程蓉蓉搭理都懒得搭理她。 回头等着她家里有了闲钱，她就撺掇她爹去分家。 和这么一家子住一起，就是再小心，也指不定被牵连点儿什么事儿。 回了自家院子。这会儿她妈也去地里了，她开了门，就朝着自己的小屋钻了进去。把藏着的毛线盒子给拿出来，又拿了今天得的毛衣图谱。 冲自己脑子里的蠢货问：三滴，滚出来聊天了。 系统：……滴滴滴拒绝和宿主聊天。 程蓉蓉也不生气，冷笑了一声：我问你，今天的齐知玉是你什么人？ 系统：滴滴滴不知道宿主在说什么。 程蓉蓉：那换个问题，为什么和他说话接触，善良值那么高？ 系统：宿主帮助恶人，感化恶人，善良值会高。 所以，齐知玉大魔王已经恶到了这地步？程蓉蓉有点儿懵，也总觉得这系统古怪的很。 她今天没干活，这系统也没对她做什么惩罚。一开始和她说的惩罚，似乎也没让她有什么感觉。再退一万步，就算是有。 齐知玉的善良值那么好刷，她做坏事之后，只要再来找齐知玉做朋友不就得了？ 不管咋，方习还有程凤儿，这俩人渣，别想有好日子过！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作恶倾向，请宿主劝一下自己。 程蓉蓉懒得理会这不痛不痒的话。 这会儿家里人都没在，程蓉蓉也不想出去。就翻起了她的课本。等着来年开春再有半年，她就该去升初中了。 她上辈子学的东西，都是自学，多少有点儿笼统，而且那些年，早就快忘的差不多了。还是再多看看的好。 扎实点儿，免得到了初中什么都不会。 程蓉蓉看这小学六年级的课本，还是不太难的。不过也够耗费时间。等着她看完，外面都晌午了。 程蓉蓉收了课本，开始准备给她爹妈做午饭。 这还没等做呢，就听着外头传来了一阵闹腾的脚步声。 程蓉蓉开门瞧去，就见程家主屋那边，来了三个人。确切点儿是一个穿着蓝布衫的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 这俩孩子长得很像，几乎一样。 这是双胞胎。 程蓉蓉一看，顿时就知道这是谁了。 这不是她爹的表姐，她表姑吗？ 她表姑于红，早些年嫁到了县城里去。丈夫在县城里的废纸厂做了个管事，是程老太太最重视的亲戚。 这会儿她过来了？ 那岂不是要分粮了？ 于红每年，都只在分粮的时候过来，然后程老太太让各家都给出五十斤粮食，才会走。 程蓉蓉顿时头就大了。 做了饭，程蓉蓉拿着饭盒出去，把门锁了之后，就奔着地里去了。 她爹妈中午有些时候回来，有些时候，是干脆不吃，在地里赚工分的。程蓉蓉到了地里的时候，就见她妈正在地头的树下面喝水呢。 看着，程蓉蓉就忍不住红了眼圈。 “妈。” 程妈这会儿正休息，听见自家闺女的声儿，可给吓了一跳。回头，就见闺女过来。顿时眉开眼笑：“蓉妞儿？你咋过来了。” “妈，爹呢？” “还不是那些知青？你爹去安排人给搭房子了。说是要按着工分给，这就得队里出钱。”程妈说道。 程蓉蓉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弄。 “妈，这事儿刘支书不干吗？”程蓉蓉不动声色的问。 “他？有好处来的比兔子都快，没好处？一溜烟儿的就没了。这会儿说啥去县里开会。”程妈提起刘支书也给气的够呛。 程蓉蓉赶紧打开饭盒：“妈，我做的，想着你和爹还没回家，估摸着是不打算回去，就给做了送来。” 程妈看着饭盒里的饭菜，揉了揉程蓉蓉的脑袋：“还是俺们蓉妞儿懂事儿。回头开春之后，让你爹给你联系初中。等毕业了，咱们好去念书。以后去厂子里，可别和爹妈似的，一辈子吃苦受累。” “妈，这还远着呢，赶紧吃饭。” 程蓉蓉说着，心里则是考虑起，她是不是也该帮着干点儿什么。系统那蠢货的要求，她不想管，可爹妈，她却不想只看着他们干活儿，自己坐享其成。 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现在她要是说，爹妈只怕是都得觉得她是病了。 “蓉妞儿？真是你啊！” 第12章 不熟 程蓉蓉这儿正聚精会神的想事情呢，听着有人叫自己，给吓了一跳。 回头，就见程秀儿带着程凤儿还有福妞儿一起过来了。 程妈看见这三个姑娘，脸上倒是笑呵呵的：“秀儿，娟儿，福妞儿？你们咋着过来了？” “俺刚收地打算回家吃中饭，就见这儿有人，瞧着像是蓉妞儿，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啊。”程秀儿这会儿笑呵呵的，瞧着倒是不讨厌。 程妈点点头：“蓉妞儿来给我送饭的。” “大娘，蓉妞儿给你做啥了？俺正好也没吃饭，俺也在这儿吃了吧？”福妞儿眼巴巴的盯着程妈的饭盒，这会儿就差没直接扑上去抢了。 在她看来，程家的东西，都该是她奶的，然后都该让奶给她才对。 奶都说了，家里能有现在，全靠着她的福气。大伯一家子靠着她的福气才做了村长做的这么久，凭啥不给她吃的？就该把蓉妞儿的都给她才对！ 大伯一家子，真是狼心狗肺！ “没做那么多吃的，没你的份儿。”程蓉蓉拦在了前面，生怕福妞儿真的去给吃了。 开什么玩笑？ 这会儿都分了家了，哪里有让福妞儿来她们这儿吃东西的份儿？ 要不是家里没闲钱再换一处地方盖房子，她早就劝着她爹彻底脱离这家里了。 连带着就该把她爷奶那边的也都清算干净才好！ “咋就没俺份儿了？你让开，不然的话，我回家去找奶！”福妞儿一蹦老高。 程蓉蓉仿佛看傻子一样看她：“你去找啊？找了我就给你吃？做梦！” “你！” 福妞儿气的半死。 程妈脸上笑容也都少了，她把饭盒盖上：“福妞儿，我记得家里头没让你来上工啊，你赚了工分了吗今儿个？” 程妈一句话，让福妞儿脸就变了：“我上不上工的，和大娘没啥关系。” “那你吃不吃饭就和我妈有关系了？”程蓉蓉冷笑。 “蓉妞儿说的，也是这么个道理。福妞儿，咱们各家都是分开的，除了逢年过节在老太太那儿过之外，其他的那都是分的一清二楚。这也是当初就说好了的。咋着到你这儿就想变了个样？” 程妈不满的问道。 程大旺会对这一家子心软，她可不会。 福妞儿给程妈说的脸色通红，愤恨的望着程妈和程蓉蓉。 程凤儿拉了她一下，然后走上前来，小声问：“大娘，蓉妞儿。福妞儿不是故意的。我们过来，其实就是想问问，咱们村子里的知青，都安置好了吗？他们……” “他们的事儿，我咋着知道？”程妈这会儿正生气呢，再看程凤儿那副精明的模样，还有眼巴巴的想要算计什么的态度，顿时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咋着老程家一个个儿的都这么不老实？ 没事儿了问啥知青？ 好好的做活儿就不成？ 程凤儿没想到程妈会这么怼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气恼。可脸上也不敢表现出啥来。只能低着头。 “那啥，大娘，俺们这会儿就回去了，等下午来地里再过来问好。”程秀儿一向精明着呢，这会儿瞧着情况不对，赶忙就拽着人走。 等人都走了，程妈气的放下饭盒：“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妈，你别气啊，回头等着人参卖了，咱们再攒点儿钱，就搬走。可不在那儿跟着他们一起住。”程蓉蓉安抚道。 程妈一听，也笑了：“是这个道理，还是俺蓉妞儿好，听话还有福气。妈没在家，你可少和她们来往。就是秀儿……你也少来往。” “程秀儿？她咋了？”程蓉蓉也给说的一愣。 按说秀儿对她还算不错了。 “她到底是你三叔家的娃，回头咱们对她再好也没用的。娘没用，没给你生个兄弟，可程家这一群人，没一个对咱们是真心的。要不是之前有村子里的老村长给咱们做主。这会儿，咱们一家子连个住的地儿都没了。” 程妈说起以前，更是生气。 程蓉蓉就这么老实的听着。 她妈这么说了，那准是没错。 “对了妈，我今儿个出来的时候，看见表姑来了。” “啥？” 程妈猛地窜了起来。 “表姑，就是余红表姑。”程蓉蓉继续说道。 “呸！俺就知道，那不要脸的准是要来。前两天俺还嘀咕呢，这咋着快分粮了，她咋还没过来，这才嘀咕了没两天，人就过来了。那臭不要脸的！今年别想从俺这儿拿走一斤粮食。” 程妈气的是团团转。 “咋了这是？” 程大旺刚安排了知青们帮着村民一起该知青点，打算来喊媳妇儿回家吃饭，就看见自家媳妇儿站在树下面团团转，闺女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干啥。 忍不住一愣。 程妈这会儿正生气，一见到程大旺指着他就开骂：“你个窝囊废！还问俺咋了？去年给粮食的时候咋说的来着？不是说了吗？你那个表姐以后再也不来了。现在是咋回事儿？” “咋？余红又来了？” 程大旺也是给吓了一跳。 “可不是？咱们蓉妞儿亲眼看见的。这会儿都到家了。你说！咋回事儿！”程妈气的是脸色涨红。 “这，去年咱们出粮食的时候，妈可是亲口说了的，绝对不会再让余红过来。咋又来了？”程大旺这会儿也是懵的很。 余红这人，可以说是整个程家，除了程老四之外。就再也没有喜欢她的！ 程老四这会儿心大，总想能在县城里，或者是镇子上寻一处厂子做活儿，做个正式工，哪怕不成，临时工也好。总比在这地里刨食的好。 所以对余红一向巴结着。 他妈对她那个表侄女是觉得面子上有光，有个县城里的亲戚。 至于其他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每年都要来分他们一家五十斤粮食的人！ 去年他妈可是亲口和大家保证了的。 咋这会儿又来了？ 程大旺面色难看。 程妈时不时的冷哼一声：“现在了，你在这儿转有啥用？还是想想咋着保住粮食，俺可给你丑话抽前头了。她从别人那拿了粮食，那行。俺这儿？不行！你要是顶不住咱妈的哭闹，俺就带着蓉妞儿回娘家去住。” “你看你这……俺也没说啥呢啊。今年各家粮食都紧，这会儿分下来，只怕是也分不到多少。咱蓉妞儿还不够吃呢，咋能给别人？” 程大旺这会儿是一本正经的。 生怕自家媳妇儿真的一个不满意，跑回娘家去了。 “这还差不多，咱们蓉妞儿做了午饭，你赶紧着过来吃，吃完了好干活儿。”程妈说着，把饭盒挪到了他这边一点儿。 程家一家子这会儿是在地头吃了饭。 等吃完了午饭，程蓉蓉抱着饭盒往家里去，程爸程妈则是去干活儿了。 程蓉蓉刚出了稻田附近，就见到上头有人朝这边来。 是两个人一起的。 程蓉蓉在看清楚之后，就忍不住黑了脸。 “蓉妞儿！”上头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朝着这边挥手，一边挥手一边朝着这边跑。他后面的人倒是不慌不忙的。 等人下来，人就冲着程蓉蓉一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蓉妞儿你好，我叫方习。” “叫谁蓉妞儿呢？蓉妞儿是你能叫的？那是我小名，你多大脸？上来就叫人小名？”程蓉蓉黑着脸不满的怼了方习一通。 正想着怎么报仇呢，这人渣就跑她面前来了。 还笑的这么灿烂，笑给谁看呢？不怕把牙给笑掉了。 方习这会儿这是一脸懵。 我是谁？我在哪？我做错了什么？ “愣着干啥？喊我啥事儿？” “蓉……那个，你叫啥？”方习刚想喊蓉妞儿，又想起来程蓉蓉刚刚这一顿怼，改了口。 “连我叫啥都不知道你就喊住我，你这人咋这么自来熟？要脸不了？” 方习：……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上头，齐知玉也终于不慌不忙的走下来了。 “那啥，知玉，咱们还是去问问村长吧。”方习这会儿已经懵了，见到齐知玉过来，仿佛看见了救星，只想赶紧走。 “我跟你很熟吗？”齐知玉反问。黑白分明的眸子这会儿落在方习的脸上，好像他脸上有苍蝇一样，充满了嫌弃。 方习表情扭曲了一下：“不太熟。” “不熟你就叫我知玉？怎么这么大的脸？” 齐知玉这一句话，彻底的让方习崩溃了。 这都是什么鬼！ 他做错了什么要遇见这两个神经病！ “蓉妞儿？”齐知玉望着程蓉蓉。 齐知玉刚刚的话，让方习吃瘪，程蓉蓉这会儿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咋了？你们这下来啥事儿？” “他咋就能叫你……”方习这会儿瞪大了眼，指着齐知玉，又看着程蓉蓉。 不过问完，方习就后悔了。 果然的。 程蓉蓉这会儿，笑的灿烂：“你长得有他好看吗？” 方习看看齐知玉那张如果头发长了，小姑娘都比不过的脸，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他长得比你好看，我想让他叫我名字，有毛病？”程蓉蓉继续问。 方习沉默了。 他真是遇见了神经病！ “刘支书让我们去找村长问村长，去哪里领今天的粮食。”齐知玉问道。 “我爹就在地里，你们过去就得。”程蓉蓉指了指那边，心里又给那刘支书记了一笔。 “谢谢。”齐知玉声音不大。程蓉蓉看了他一眼，他错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程蓉蓉只看见了他略红的耳垂。这大魔王，哪里不对吧？ 正想着呢，脑子里的系统：滴滴滴，检测，宿主伤害他人，请宿主劝一下自己，扣除善良值十点。检测，宿主助人为乐，善良值＋40 程蓉蓉：…… 所以，方习是只有十点的人。而齐知玉是有四十点的男人？ 程蓉蓉真的是觉得，这系统，其实是看脸的。 不然的话，咋就差距这么大？ 莫名的多了三十点善良值，程蓉蓉觉得，重新做人真的在和自己招手了。 “我说齐知玉，你和蓉妞儿认识？”方习凑在齐知玉身边，忍不住问道。 齐知玉看了一眼方习，见他这样，笑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方习：…… 他真是脑子进了水，竟然会和齐知玉说话！ 程蓉蓉回家的时候，这会儿各个屋子都是关的门，程蓉蓉估计，是都吃饭了。 各家都有一个习惯，吃饭的时候，都关门，生怕别人来蹭饭。 程蓉蓉也懒得搭理，到了家里，程蓉蓉倒是没去管书本，而是看起了她织毛衣的东西：系统，我问你，我织毛衣成功之后，会得到什么奖励？ 系统：秘密。 程蓉蓉脸色一黑，她就不该想和这玩意说话！ 看看手里的毛衣针，程蓉蓉想了想，果断决定给她妈织毛衣。 不过还是得偷着点儿。一个下午，程家院子里因为来了客人，都热闹极了。程家表姑带来的一对女儿，这会儿跟着程家的其他孩子打成了一片。 程蓉蓉这屋一直是反锁的门，可也能听见外面的闹腾。 一直到天都黑了，外面才算是消停。 家里，程蓉蓉的毛衣才织了个开头，整个人脑子都快乱成一团线了。 这会儿爹妈也快回来了，程蓉蓉果断的放下了毛线，藏起来之后去做了饭。 程爸程妈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的烟囱还冒烟呢。 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蓉妞儿可真是长大了啊。”程爸欢喜的说道。 程妈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点点头：“俺蓉妞儿就是比别的丫头都好。你看看福妞儿？见天儿的就知道吃，这都多大了？老太太也不让她去上个学。” “这话可别说，再说下去，指不定要出啥幺蛾子。” 程大旺这会儿对家里多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程妈白了他一眼，就进了家门。 程蓉蓉这边也刚做好了饭。 “爹，妈，回来的正好，赶紧先洗手吃饭。”程蓉蓉赶忙招呼。 等着一家人刚吃饭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大伯，大娘，俺奶喊你们过去。” 这话一处，程妈脸色顿时就黑了。 “程大旺，你可别忘了白天给俺说的话啊！” 程大旺赶紧点头：“放心吧。” “妈，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程蓉蓉赶紧的要跟着。 程妈想了一下：“成，不过你可别乱说话啊，别让你奶找了机会欺负了你，你奶那脾气，你可是知道的啊。” “妈，我就是想跟着过去看看，奶她们想干啥。” 程妈没拒绝，有闺女在，自家男人就更不敢把粮食给其他人了。 一家三口出了屋子，程妈反手就锁了门。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福妞儿：“行了，咱们过去吧。” 福妞儿看看锁头，撇撇嘴，心里骂了一句老抠门。 第13章 可怕逻辑 老屋和自家的屋子，本来就没离得多远，程家夫妇带着程蓉蓉很快的就到了老屋。福妞儿一进来，就赶紧的钻到了程老太太的身边，娇滴滴的叫：“奶。” 程老太太是最疼福妞儿的，就是连她的大孙子，其实都比不上。 程家的孙子都来的比较晚了。 最晚的就得是程蓉蓉三叔家的。最早的，是程蓉蓉二叔家的，锁娃。 老太太一见福妞儿，就眉眼开笑的：“俺福妞儿回来啦。你这孩子，今儿个咋着就跟着去了地里？也不怕累坏了，回头奶还等着你找个好婆家孝顺奶呢。” “奶，等俺嫁到了城里，和表姑一样了，俺一定孝顺你。”福妞儿乖乖的说道。 程老太太笑的更是开心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表侄女：“红啊，咱们福妞儿以后的对象，可就要麻烦你了。” 余红这会儿看着福妞儿，脸上笑的格外灿烂：“咱们福妞儿长得好看，以后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这算啥麻烦的？” “那就好，咱们可是一家人。” 老太太笑的更是和蔼。 余红也忙点头，心里却是忍不住冷笑，就福妞儿这长相，虽然说不差，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太太还想让福妞儿嫁到城里去？想啥呢？ 简直异想天开！ 要不是为了来拿粮食，她连来都不想来！ 老太太这会儿对余红满意了，就看了看站在屋子里的四个儿子。还有儿媳妇。 “你们几个都听见了？咱们余红那是日后要给福妞儿找对象的恩人，还有老四，回头你的工作，还不得求了人家？” 老太太呵斥。 这会儿，程家二嫂可就不干了：“妈，您这话说的，这是要给福妞儿找对象，又不是给俺锁娃找对象的，咋着平白俺们也要拿了粮食？再说了，那给老四找工作，也和俺们没关系啊。之前大哥做了村长，俺们不是也都没落啥好吗？平白的就要拿了五十斤粮食，俺给不答应。” 程家二嫂生的瘦高挑的，一双大眼，五官长得不错，就是黑了点儿。 她人精神，脑子也活。 这会儿心里正别扭着呢。 程家老二是个倔脾气，平时就啥事儿也不爱管，只听婆娘的。这会儿婆娘不让的事儿，就是打死他，他也不答应。 老太太气更不顺了。 平时她多疼锁娃？ 这倒是好了，竟然连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顺着点儿她。 那福妞儿，可是她们老程家的福娃，以后要是不嫁的好点儿，那咋行？ “妈，这事儿，俺看也是。俺家里你也知道，秀儿还有娟儿这都让俺们过的苦了，下头还有三个。别的咱们不说，大哥家的蓉妞儿，回头还要上学呢。俺们娟儿，就得要寻思着说婆家了。这都是娃，俺们没本事也就算了。怨不得谁，这平白让俺们拿粮食的事儿，咱们咋能干啊。家里这日子，可咋过？” 程家的老三媳妇儿这会儿，委屈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程家老三最疼媳妇儿了，这会儿见她哭，赶忙哄着。 程蓉蓉是见识过他三婶儿那梨花带雨样的。不得不说，这回她倒是担心过头了。就这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余红想要从这儿拿走粮食。 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老大，你给俺说！” 程老太太气的已经是浑身发抖了。指着程大旺。 程大旺这会儿心里也郁闷呢。家里蓉妞儿做的饭，他们还没吃几口呢，这就给喊来了。 “妈，这年头不好，咱们都过的紧巴巴的，哪里来的粮食给人？” “谁说是给的！俺们余红是借！”老太太赶紧喊道。 “妈。这时候了谁还借粮食出去啊，再说了，这眼看着都好几年了，她年年来借，咱也没见还过啊。”程大旺问道。 余红一听，也不干了：“大哥你这话说的是啥意思？俺来你这儿借粮食，那也是想着咱们关系好。俺要是有的话，不是早就给了？” 关系好就得借？ 那咱们关系还是别好了。 程蓉蓉看着余红，都要被她的说法给惊呆了。 老太太这会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么说，你们都不借？” 各家都纷纷的看别处。 “行！你们不借，俺借。余红，回头发了粮食，你就从俺这儿拿走二百斤。”程老太太说道。 余红一喜：“成。” “妈！您没了粮食，您吃啥啊。”程大旺有点儿慌了。老太太的粮食，都是他们兄弟几个多给的。毕竟老太太这会儿已经不太去上工了。 爹虽然去，可也不比年轻人。 这给了二百斤粮食，他们回头，也不能看着妈饿死。这还不得是他们拿？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也不管。 给自己冲了一杯糖水就喝了起来。 “爹，您也给说句话啊，妈把粮食给人了你们吃啥？”程大旺又问了一直不说话的程老头。 程老头这会儿，只吧嗒着烟袋锅：“人家余红答应了给你们四弟找工作的事儿，这是咱们的大恩人。再说了，这走关系，不得花钱？这粮食给了，能够就不错了。” “老四的事儿，你得让他自己……” “那可是你们的兄弟！再说了，福妞儿这些年给咱们家带了多少福气来？要不是有老四家的福妞儿，你这村长能做上？要不是有福妞儿，你们家的小蹄子能长这么大？咱们一家太平，都是俺福妞儿的福气。你们不说给福妞儿点儿好处也就算了。福妞儿的爹要个工作，你们都想拦着？” 老太太的声音尖细。 冲着众人喊道。 给众人都喊懵了。 程大旺瞪大了眼，愣是憋不出一个字来。给气的够呛。 这要不是自己的婆婆，程妈就恨不得撕了她再说了。 程蓉蓉都被这老太太无耻的逻辑给惊呆了。她咋就不说，这家里的人都还活着，也是福妞儿的功劳呢？脑瓜子进水了吧？ “你看看你们这一个个儿的，白眼狼！咱们福妞儿的好，你们都给忘了！”程老太太说着，心疼的把福妞儿给抱在了怀里。 “老四，这事儿你给俺们说！”程大旺指着程老四。 程老四是个长得白净的，这会儿听大哥问自己，也低着头：“大哥，俺这身子骨不太好，你也知道。俺媳妇儿这会儿也有了身子，俺想着能不能去城里。” 程大旺：…… 看程大旺不说话，程老太太也恼了：“你和他说啥？他就是个没良心的。咱们程家的福气，那都是福妞儿给带来的。他不听。回头就把他给赶走！” “妈，那房子可是给了俺们的。”程大旺也真的是给气的够呛。 “咋？俺让你走你还敢不走了？”程老太太大怒。 “爹，你咋说？感情俺不拿这粮食，你们还打算把俺赶走不成？”程大旺难以置信。 程老爹低着头，也不说话。半天才嘀咕一句：“你就拿了能咋？” 能咋？ 程大旺气的眼前发黑。 “爹，你怕个啥？房子咱们家都单独分出来了，户口和地那都是挂给了咱们的，你是村子里的村长，谁还能把村子里的村长赶出自己家？这还有没有规矩了？要是她们真敢，明儿个咱就去县城里告状。就说他们侵占他人财产。回头，看是谁不好过。” 程蓉蓉被气的半死，这会儿也憋不住了。 “呸！你个小蹄子，还想告俺们？”程老太太被气的够呛。 “你个老妖婆！你都想要抢房子了，还留着你不成？想要粮食？别想！”程蓉蓉这会儿火气是真的上来了。 这一家子简直是吸血鬼。 “你，程大旺！你不管管她？”老太太指着程大旺。 程大旺脸色一黑。 这要是婆娘说的，他倒是会管，可这是自家闺女说的。而且说的也没错。 爹妈都不打算给他留活路了，他还能管谁？ “爹，妈。这事儿，俺话也说了。粮食咱们是不给的，你们要给，那就给。回头该给你们的粮食，俺们照样。可你们要是没够吃。那和俺们没关系。到时候，别来找俺！蓉妞儿的话也没说错。房子是俺的了，你们想赶走俺？也得看看这是谁说了算。以后咱们家里的事儿，别找俺，俺不掺和！” 程大旺说完，拉着媳妇儿和女儿，转身就走。 “你个没良心的，你给俺站住！”程老太太气的大喊。 不过程大旺连同都懒得回一下。直接就走了。 程蓉蓉这会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老太婆，她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上辈子简直就是不把她爹当亲孩子看。这会儿也想欺负人。 程大旺一走，这屋子里顿时就尴尬了。 程家老二这会儿看了一眼自家婆娘。 程家二媳妇儿就笑了：“妈，这大哥的意思，其实也是俺们的意思了。俺们过的也不是太好，可救济不起这年年都来要粮食的。再者说了，这对谁家有利益，就谁家给去呗。” 说完，程家老二一家子也走了，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把锁娃给带走了。 老太太一见这连孙子都给领走了，顿时也急了。 这是彻底的打算和她不过了啊。 程家老三是个疼媳妇儿的人，这会儿眼看着别人都不给粮食，他自然是不愿意给的。也赶忙道：“妈，这事儿，他们给，俺就给，他们不给，俺也不好一个人给。” 说完，也跑了。 这屋子里，也就剩下了老四一家子，还有老太太他们一家子。 这会儿，老四媳妇儿也有点儿慌了。 “那啥，妈，这事儿……” “咋？这可是给你们家办事儿。福妞儿，还有老四，你们俩可都是能得了利的。尤其是老四，这要是真的去了城里，那还不是咋着都成？” 程老四这会儿也沉默了。 这要是各家都出点儿粮食的话，那还好。可现在？ 家家都不给粮食，只让他们出，那最少得出一百斤，那可是一百斤粮食啊。而且，这工作也不一定办成。就算是成了。 那余红一家子都吃不上饭了，能有啥油水儿？ 程老四这会儿精明着呢。 至于福妞儿？ 妈不是说了吗，她是个有福气的。既然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婆家的，咋着就非得找余红帮忙？ 这么一想，老四也就硬气了：“那啥，妈，要不这事儿咱们就算了吧。左右福妞儿还小，俺婆娘也有了身子，俺还得在家里帮衬着不是？” “你个没出息的！”程老头气的烟袋锅都给撇到了程老四的头上去。 程老四给打的额头红了一块：“爹，你干嘛打俺？” “干嘛？去城里的好机会，俺和你娘谁都没给，这一家子都是为了偏心你，这才让他们挑理了。你呢？这会儿为了点儿粮食计较。” “爹，这粮食可是救命的啊。”程老四这会儿也不满了。 “少废话！这事儿，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余红的粮食，不能给少了！” 程老头命令了一句。 程老四虽然不满意，可也知道，这事儿他还是得应承的。就算是再不满意也得答应。这要是不成，回头他就去余红他们家，把粮食给抗走。 想要骗他的东西？ 休想！ 这会儿程大旺可不知道老屋里的事儿。 回了自家屋子，程大旺还没消气呢，气的连饭都快吃不下了。 程妈倒是镇定：“咋？感情你还真的生气了？” “咋能不生气？俺爹妈咋能这么对俺？这些年，俺对他们不差啊。”程大旺郁闷极了。 程妈冷笑：“也就你，这么久了还没看清楚咱爹妈。咱爹妈心里，那只有你们家老四。你们几个，尤其是你，那就是个给他们赚粮食的。好事儿没你，坏事儿，少不了你。俺早就看明白了。” “你少说两句。”程大旺不满道。 “少说？俺少说就不是这回事儿了？你们家老四的娃，就是福妞儿，咱们蓉妞儿，你听见她叫啥了？小蹄子？俺蓉妞儿咋得罪她了。” 程妈气的够呛。 程大旺对这个事儿也是气急了。 郁闷着呢。 “爹，回头咱们家山参卖了，就换一处盖房子吧。不然爹爷奶一起，指不定啥时候一家子都得给卖了为四叔还有福妞儿换糖吃。万一回头，你们不在家，他们再把我给偷着嫁出去了呢？” 程蓉蓉一副害怕的模样，躲在程妈身边。 这话，程妈是不信的，这么大的闺女，哪个能给卖了？ 可程大旺信啊。程大旺是个女儿奴。这会儿一听，心里也有点儿着急。 程妈见他犹豫，也开口了：“这山参卖了要是还差了钱，回头俺就从娘家问问，能不能借点儿来。咱们家再换一处房子，蓉妞儿过的也好点儿。不然现在，这吃点儿好的，都得躲着。蓉妞儿这样，太可怜了。” 程大旺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大旺，这些年了，俺也不求啥，咱们给爹妈的也不少。回头每年都给送来就得了，咱们家，可得分的远点儿。” 程妈这会儿，也正色道。 程大旺犹豫了下，咬咬牙：“成，明儿个俺去县城里，问问山参的事儿，要是成了，今年过了秋，咱们就起房子。” 第14章 冤家路窄 “那起房子的宅基地？”程妈这会儿心里也是一喜，可想到自家男人的脾气，又没敢太高兴，估摸着这事儿，还有的磨。 “宅基地的事儿俺回头就去办，咱们各家单过，本来就该分的，地脚不好也没啥。”程大旺对这还是比较又信心的。 好歹他也是村子里的村长，就算是姓刘的再咋，他也不能在这事儿上为难他。 “那咱们可说好了，别回头咱妈一哭，你就心软又不走了。这家里啥样你也看见了，不是俺这个做婆娘的不担事儿，实在是她们心黑。” “你说的俺明白，咱们家里之前没啥钱，这会儿又赶上收成不太好，咱们家里想起房子也没个法子，这会儿俺绝对不反悔。” 程大旺再三保证，程妈这才满意。 吃了饭，程蓉蓉帮着程妈把东西都给收拾了。程蓉蓉瞧着自家亲妈脸上那笑都快藏不住了。她妈这是十分想和程家彻底分开啊。 不过也对，她们住的地儿，虽然说是给了她们。可挨着其他人这么近，她爹又孝顺，有啥不都得给了他们？ 如果说程家的人都是好样的，给了也就给了。 可程家那一家子都是什么黑心肠的玩意，她太清楚了！ 她爹愿意自家单独分出去，程蓉蓉心里也松了口气。虽然系统这蠢东西没啥用，可这人参的确是好东西。 程蓉蓉回了屋子洗漱躺下之后，就开始敲系统了：喂，还有什么法子能得到人参？ 系统：滴滴滴，请宿主努力做好人，善良值会让山参成长。 说完，程蓉蓉眼前就晃过了一开始她就见过的那棵人参，这会儿已经不是小人参苗了，而是开始长叶子。 系统：滴滴滴，宿主只要做好事，就一定会有好报的。 程蓉蓉：哦，你可以闭嘴了。 一个看脸给善良值的系统，也敢说做好事儿？ 没从系统这儿再拿到人参，程蓉蓉折腾着织了一会儿那个毛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 等醒了的时候，就听见外屋里传来锅碗的响声，估计是她妈起来做饭了。 程蓉蓉打了个哈气，坐起身抹了一把脸，穿了衣服也出了屋子。就见她妈正在做饭呢。 今儿个贴的是玉米饼子。 见程蓉蓉出来，程妈赶忙招呼：“蓉妞儿赶紧着洗脸，今儿个你爹要去县城，你也跟着一起。” “啊？”程蓉蓉一愣，惊喜来的有点儿快。她本来还想自己主动说呢。 “今儿个你看着点儿你爹，要是卖了山参，换的钱和票，都给你拿着，别回头让他藏着给你奶了。”程妈小声和程蓉蓉交代。 程蓉蓉忍不住抽了嘴角。不过还是老实点头：“行，我帮你看着爹。” “这是妈给你攒的布票，俺蓉妞儿都是大姑娘了，你今儿个让你爹带你去供销社扯几块布回来，妈给你做棉袄。” 程妈说完，就把布票塞到了程蓉蓉的手里。 程蓉蓉捏着手里的布票，盯着她妈那身破了几块，补了一堆碎布的蓝衣服，心里有点儿酸。上辈子也是这样。 她爹妈没死之前，她从来都是穿好的，她穿不了的衣服，妈才会给改掉然后自己穿。 “妈，要不先给你扯一身吧，我衣服还没坏呢。”程蓉蓉小声说道。 程妈一听，笑了：“你这娃，俺穿你旧的衣裳不就得了？新的棉衣暖和，你身子骨不好，你穿。”程妈说着，推着程蓉蓉出了厨房。 大屋里，她爹在那儿装了不少的粗粮。 看见蓉妞儿出来也是咧嘴一笑：“蓉妞儿赶紧洗脸等着吃饭，今儿个咱们早点儿去县里，回头把这粗粮给你换成细粮。” “爹，我也能吃粗粮。”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会儿家家户户都过的难，只有她爹妈还给她换细粮煮粥。 “俺蓉妞儿得吃好的，赶紧去洗脸。” 程爸也不听程蓉蓉那话，这会儿正忙着捣腾粮食呢，秋粮马上就下来了，咋也够各家吃的。这一年到头只吃粗粮那咋成？ 程蓉蓉算是发现了，在这家里，啥事儿都能说，可就一点，只要一提给她自己降低生活标准，那没一个会听她的意思。 洗了脸，程蓉蓉开始算着该咋把鸡蛋拿回来了。 她家里之前也养了鸡，可之前她总是病，还爱吃鸡肉，没多久就都给她吃了。等着春天再抓鸡，下不了几天鸡蛋，就又给她吃了。 所以家里极少有鸡蛋剩下。 这会儿程蓉蓉那空间里的十个鸡蛋，也就让她惦记上了。 本来打算给卖了，可这会儿她更想有个法子给拿出来让家里留着补身子。 早饭是昨儿个晚上剩下的玉米饼子和糊糊，吃了饭，程爸就带着程蓉蓉出去了。 这会儿家里是没马车的。想去县里，那得是牵了队里的马。想要去县里的人不少。等着程蓉蓉和程爸到了村头。 就看见这马车都快坐满了，十几个人挤着。 这其中，就有刚来的知青，张红芳和姜慧俩人坐在马车最边上。方习坐在马车中间，孙青和李尧坐在他左边儿。右边坐着的，是程凤。而齐知玉，程蓉蓉就瞧见他坐在马车的另一端，再加上村子里其他的人，把他和其他知青隔开。 好像是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这几个知青这会儿是新鲜人物，大家都好奇的很。不少的小姑娘都坐了过去。 “大伯。”马车上，坐在方习身边的程凤儿看见程蓉蓉跟着程爸一起来，就先打了招呼，脸上笑容灿烂，很是热情。 程大旺看的都一愣。 这娟儿咋今儿个这么热情？平时这孩子不太爱说话啊。 “大哥。”这会儿程娟坐着的另一边，程老三也冲程大旺打了招呼。程大旺看见程老三还有他媳妇儿带着程娟，也是奇怪。 “你们这是带娟儿去县里检查？”程大旺有点儿好奇。 “俺娟儿好好的，检查个啥？”程老三的媳妇儿不满的看着程大旺。 程家三媳妇儿平时就是个心思多的，再加上她看着清瘦，又是个泪包，家里没几个愿意和她拌嘴的。 所以程大旺就笑了笑。 程老三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俺和林芳带娟儿去改名字。” “啥？”程大旺一脸茫然。 “改名啊，娟儿说了，梦里有人说她这名字不行，得还个，还挺好听的，叫程凤儿。俺和林芳一寻思，这打算带她去。” 程大旺：…… 他兄弟和兄弟媳妇儿都疯了吗？ “程凤儿？这名字好听，比娟儿好听多了。”一旁方习对程凤儿说了句。 他这一说话，不少人都看了他向了他。 方习倒是没有不好意思，笑的大方，再加上长得人模狗样的，很难让人讨厌起来：“抱歉，我是有感而发。” “谢谢。”程凤儿小声说了句。 “希望程凤儿同志能和你这名字一样。”方习一本正经的。 程凤儿瞧着方习，对上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脸就控制不住的红了。 程蓉蓉跟着她爹还没上马车呢，看着这她们俩，程蓉蓉就忍不住牙痒痒，这俩狗男女！正想着呢，就听前面的齐知玉忽然来了一句：“方知青，你裤子开了。” 第15章 卖参 方习：…… 众人：…… 齐知玉这人声音清亮，再加上他这人说话总是慢悠悠的，也不用多大力气。让人很难生气。这会儿，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方习更是赶忙的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发现自己的裤子好好儿的。 “齐知玉，你什么意思？”方习有些恼了。这齐知玉，就好像个神经病一样，自从他们这些知青碰头之后开始，就各种破坏气氛。 大家都在做动员工作，都热情高涨的时候，他就会来一句饿了。大家都分工干活儿的时候，他也要来一句他不干。 等着他想要和女同志说说话的时候，这齐知玉就直勾勾的看他，说什么谈恋爱要打报告。问他报告打了吗。 昨儿个更是和那个蓉妞儿一起嘲讽他。 什么鬼！ 他咋就得罪齐知玉了？ 这会让方习都快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齐知玉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哦，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看错你大爷啊！ 方习这会儿格外的暴躁。可这一马车的人呢，他要是发火，不得被人认为是脾气不好？ 想着，方习深吸了一口气，冲他笑了笑：“没事儿，下次你看仔细点儿。” 程蓉蓉看方习吃瘪，别提多高兴了。这会儿看齐知玉，也是咋看咋舒坦，果断的就绕着到了他那儿：“有地儿吗？” 齐知玉：…… 看了程蓉蓉半天，齐知玉才挪开了点儿地方，程蓉蓉挤着坐了过去。 程大旺一见闺女坐在齐知玉身边，顿时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闺女别是看上这……死不干活情愿捡粪的懒汉了吧？ “大旺叔，还有人吗？没人俺赶车了啊。” 今儿个赶车的，是村子里王家的一个小伙子。 王家也不是所有人都向着刘支书的。这赶车的小伙子叫王大铁，就是和程大旺关系不错的。 “没人了，赶紧着吧。” 程大旺喊连忙句。 她们这儿想要去县城，那是要赶马车一个多小时的。 等着到了县城里，程大旺赶紧下来，然后把程蓉蓉也从前头给扯下来了。一路上他看见自家闺女跟着那懒汉说话，他就慌。 这要是真的让闺女嫁了齐知玉，以后他们俩谁干活儿？ “蓉妞儿，咱们走。” “哎！”程蓉蓉答应的痛快，至于她爹想啥，她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会笑笑。齐大魔王那可是个单身狗一辈子的主。 而且自己单身就算了，还看不惯别人秀恩爱。 程蓉蓉都忍不住怀疑，齐知玉是不是自恋过头，所以觉得别人都配不上他。 这会儿县城里拿东西换钱啥的，管的还不是很严。程蓉蓉跟着她爹到了城里的一处药店。 这家药店是程爸的老熟人了。 这家店这会儿是归一个老头管。瞧见程大旺来了。他也是一乐呵：“大旺？咋有空来了？这不是蓉妞儿吗？咋也把蓉妞儿给带来了？哪不舒服？” 老头说着，赶紧的让俩人进来。 这会儿来药店买药的人不是太多了。这会儿大家有毛病要么在卫生所，要么就去了医院。 “俺咋就得有病才能来看李叔？” “你这小子没事儿可不会过来，说吧，咋了？家里没了钱？还是缺票了？”这老头一开口，程大旺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叔，俺是来卖个东西的。” 程大旺说着赶紧把红布掏了出来。 老李头瞧他这样，打开了红布，等着瞧见里头的东西，倒是眼神一亮：“这东西不错啊。年份不多，可这品相好的很。你去麻子山挖的？” “麻子山现在哪有人还敢去啊，是俺蓉妞儿前两天采蘑菇，结果蘑菇没见几块，给看见的。这娃书里看见过，觉得像就给挖回家了。叔，你瞅着能卖出去不？” 程大旺有点儿紧张，他知道这玩意值钱，可也不知道这玩意现在能值多少。 “这……多了也说不准。咱这时候你也知道，买这玩意的不多，年份要是再多点儿，那钱能多，这个品相好。六百块钱，给你收了。回头要是卖的比这多，我和你对分。” 老李头看了半天，和程大旺说道。 程大旺一听，顿时就是一阵惊喜：“成！李叔你说了算。” 家里起个屋子可用不了这么多的钱，这钱回头还能放着给蓉妞儿用。 程蓉蓉也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值钱。 系统：滴滴滴，宿主只要做好人，做好事，很快就可以发家致富。 你可闭嘴吧！ 程蓉蓉懒得搭理它，不过心里却是有点儿心动了。做好人是不能做好人了。但是她可以去找齐知玉啊！ 系统看脸，齐知玉就是她最好的出路！ 程大旺答应了，老李头拿着人参去了里屋，没一会儿的，就拿了一沓的大团结出来，崭新的，还拿了不少的票子。 这会儿票比钱还要有用。 “票加上这五百块钱，大旺你看这成不？” “成，谢谢李叔。这票可有用多了！”程大旺这会儿是真的高兴极了。 这里还有不少的肉票，和工业票。 这都是想弄都弄不到的。 “成就赶紧的走，东西都揣好了，别让人瞧见。回头再闹点啥事儿。”李叔笑呵呵的送了程大旺出去。 程蓉蓉对这老李头是有点儿印象的。 她爹死的时候，他来过家里，还给她妈留了点儿粮票，回头又说她爹死的冤枉，说她爹不是个轻生的人。 这事儿，程蓉蓉自己也想不通。 她爹一辈子要强，就是村子里人人喊打了，可只要能活着，他就绝对不会寻短见。而且，说句不要脸的，她爹也舍不下她和她妈啊。 这也是她和那俩人渣斗了一辈子的一个原因。 程蓉蓉总怀疑，她爹的死，跟她们脱不了干系。 “蓉妞儿，你李爷爷这会儿是照顾咱们了。回头等你有了出息，可别忘了你李爷爷的好啊。”程大旺感慨的同程蓉蓉说道。 程蓉蓉正想事儿呢，被程大旺一说，赶忙点头：“啊，忘不了。” 程大旺带着程蓉蓉出了药店，就朝这城里的黑市去了。说是黑市，其实就是各家换粮食的地儿。 这会儿管的不严，只要不过分，也就没啥事儿。 “爹，我想自己一个人看看。” 一到了黑市，程蓉蓉果断要求自己走。 程大旺想想，自己这是要换粮食去，让闺女瞧见也不好，就掏了两块钱出来：“你要是看中啥了，就买点儿。这儿有不要票的东西。” “哎！” 程蓉蓉答应的爽快。 看着她爹走远了，自己也钻到了角落里去，然后把那十个鸡蛋给从空间里转了出来。放在了她准备好的布口袋里。 这才从小胡同里出来。 还没出胡同呢，就见有人朝着这边来，直接将她给撞了个趔趄。 “谁啊，咋不长眼……”程蓉蓉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了来人是谁。 俩人都愣住了。 “齐知玉？”程蓉蓉狐疑的看着对方。 “蓉妞儿？你怎么在这儿了？”齐知玉望着程蓉蓉，也不知道在想啥。 “这话得我问你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程蓉蓉不满的反问。 “我听说这儿有卖不要票的东西，就过来了。遇见你正好，蓉妞儿，带个路吧？” 第16章 撕破脸皮 系统：滴滴滴，检测到有人需要宿主帮忙，作为一个好人，怎么能拒绝别人的请求呢？请宿主为人带路，奖励：善良值＋50，鸡蛋＋20 程蓉蓉：…… 所以，这玩意其实就是看脸吧？ “你想买啥？”程蓉蓉跟着齐知玉一起出了这胡同，小声问他。 “我需要买什么？”齐知玉反问。 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齐大魔王其实就是神经病吧？不知道买什么还要来买东西？ 齐知玉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不太妥当：“这儿的东西我吃不惯，想换点细粮。” 程蓉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要是别人这么说，她绝对会认为奇怪，不过齐知玉？这人一开始就有病啊。 对这黑市，程蓉蓉其实也是不太熟悉的。以前跟着她爹来的次数少，后来等剩下她自己了，不要饭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和别人换什么？ 再后来，她就逃出了这儿。当年对这儿的印象，早就给忘干净了。所以，说是给人带路，其实她也得摸索。还不能让齐知玉看出来。 毕竟她算是本地人了，要是连这路都摸不清，还不得让人怀疑？ 程蓉蓉带着齐知玉俩人在这黑市上看了一圈儿，卖啥的都有，倒是没程蓉蓉想的难。细粮的话，也能看见。 不过齐知玉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东看看，西看看的。 “齐知青，你不是要来买细粮的吗？”程蓉蓉不解。 “忽然改主意了。”齐知玉一本正经。 程蓉蓉：……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就在程蓉蓉打算丢下他的时候，齐知玉好像忽然看见了什么，大步朝前跑了去。程蓉蓉想了一下，果断追过去。 就看见他蹲在了一个摊前。 摆弄着一个小盒子。 盒子是木制的，她也看不出哪里好。 “盒子里要是有玉，就好了。”齐知玉的声音不大。 那摆摊的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一脸络腮胡子，眼睛一瞪，瞧着就有点儿吓人。他听齐知玉这话，一把拿过了盒子：“俺这儿没玉。你要的话，去东边。” “东边路远，怕是会落了井。” “你想要什么玉？”络腮胡子又问。 齐知玉笑笑，然后点了点那个络腮胡子手里的盒子。 程蓉蓉看着一脸茫然，所以，这是什么鬼？ 暗号？ “老大？”那络腮胡子有点儿不敢信的问了齐知玉一句。齐知玉这点点头。 “您咋跑这儿来了？” “我以后都在这儿，也许几年，也许……一辈子。”齐知玉自己也说不清，他被家里人丢下来之后，到底要在这儿多久。 那个家已经抛弃他了，毕竟，在那个家里，他是多余的。 也许，真的会在这鬼地方一辈子，娶妻生子……齐知玉想想就觉得头疼。 “啊？那您，可是有啥吩咐？”络腮胡子忙问道。 “帮我买些东西。”齐知玉说完，给了他一张纸条。然后起身就朝着程蓉蓉这边走了来。 冲着程蓉蓉竟然笑了。 不得不说，齐知玉长得，是真的好看。这会儿一笑，让程蓉蓉差点儿都忘了要问他什么了。 “你这是在和人对暗号？”程蓉蓉好奇的看着齐知玉。 她一直挺好奇这位齐大魔王的。 “算不上暗号……三年前我帮了他一把，不过他不知道我是谁，这会儿我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又打听到他在黑市卖东西，所以才过来的。这人生地不熟，总得找个人帮忙啊。” 齐知玉这话说的，让程蓉蓉有种错觉，他想说的大概不是找个人帮忙，而是找个苦力折腾！ “今儿个的事儿，蓉妞儿你会给我保密吗？”齐知玉看着程蓉蓉，好看的凤眼里，都是她的影子。 程蓉蓉都单了小两辈子了，被他吓了一跳，赶忙从他身边挪开两步：“我啥也没看见，需要保密啥？” “蓉妞儿真聪明。” 程蓉蓉被齐知玉这话给恶心的够呛。 “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赶紧走，我还要等我爹呢。”程蓉蓉这会儿惦记着那二十个鸡蛋呢。想着直接都拿出来。 回头就说是她便宜从人那买来的。 齐知玉这会儿也没继续留在程蓉蓉这儿，冲她摆摆手，就走了。 等人一走，程蓉蓉赶紧有回了那小胡同里去，然后把那二十个鸡蛋也给拿了出来。脑子里的善良值，也从之前的恶劣成性，变成了重新做人。 进度条的颜色，也从原来的红色，变成了现在的绿色。 系统：滴滴滴恭喜宿主重新做人，系统空间将于二十四小时后，为宿主开启，请宿主努力做个好人。早日发家致富。 程蓉蓉：…… 这重新做人四个字太讽刺了。 之前还以为死活都完不成的，结果，这其实是个看脸系统！只要对上齐知玉，她这善良值涨的飞快。 程蓉蓉都要忍不住怀疑，这玩意其实是齐知玉的。而不是她的了！ 不过系统空间打开了可比啥都好。 系统在发言之后，就开始沉默了。脑子里程蓉蓉也只能看见那快要长大的人参，其他的啥也看不见。 大概是在升级。 “蓉妞儿？”程大旺扛着一袋子，差不多有五十斤的细粮，从一胡同里转了出来。就看见自家闺女正蹲一小胡同里，不知道干啥呢。 程蓉蓉被自家老爹一叫，也吓了一跳。 瞧着她爹扛着的袋子，就拿着小布包跑了过去：“爹，换完粮食了？” “换完了，蓉妞儿你买了啥？爹帮你拿着。”程大旺看见了闺女手里拎着的小包，就打算帮忙拿着。 “这是刚才去黑市里的时候，一个大娘卖给我的鸡蛋。她家里孩子急着去医院，这会儿就差了五毛钱，三十个鸡蛋，划算着呢。” “这么便宜？不要票的？”程大旺也吓了一跳。 程蓉蓉点头：“可不是？要票我也没有啊。” “还是俺蓉妞儿运气好。”程大旺这会儿也觉得自家媳妇儿说闺女是福星这事儿有道理。 他家蓉妞儿，可比福妞儿有福气多了。 运气好…… 程蓉蓉这会儿倒是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了。不然也不能是重活一次，还带了这么个缺心眼系统。 程大旺扛着麻袋，又带着程蓉蓉去了供销社去扯布。 “爹，今儿个李爷爷给的票里，有布票吗？” 路上，程蓉蓉小声问程爸。 程大旺赶忙放下麻袋找了找，还真的有：“五尺布票呢，你李爷爷怕是把家里的布票都给咱了。” “那咱今儿个把布都扯了吧。妈身上的衣服也都坏了。”程蓉蓉小声说了句。 在程家，先是程蓉蓉的衣服，然后是程爸的衣服，最后，程妈才会给她自己准备。 程蓉蓉是她的命根子，程大旺是总得在外面，得体面点儿。所以，程妈就没顾过她自己。 程大旺想想，也答应了。 到了供销社，程大旺扯了一共八尺布，还换了一斤的水果糖。这才扛着东西去坐马车。 村子里的马车这会儿已经在县城里的国营饭店前面等着了。 “哎呦大旺，你这是又来给你家蓉妞儿换细粮？”村子里的周寡妇这会儿正坐在马车上和人说话呢。 瞧见程大旺扛着的麻袋。就笑呵呵的问了句。 程大旺点点头：“这不是村子里收成快下来了？俺先把去年的粮食换了，回头留着给蓉妞儿吃。” “看看你们家蓉妞儿，长得可真是标志。指不定就是吃那细粮吃的。”周寡妇瞧着程蓉蓉，心里也是一阵羡慕。 她们家的娃，能吃上饭就不错了。细粮啥的，那是想都别想。 这会儿，村子里的知青也都在呢。 多少的都买了东西。齐知玉还是坐在马车前面，好像是在神游天外，啥事儿都和他没关系。 方习这儿，张红芳正跟他说话，手里拿的是一本书。 那边的孙青正和姜慧不知道说啥，过会儿，姜慧就会点点头。 程大旺把麻袋放在了马车上，自己这才也上了马车。正想招呼闺女，就看见程蓉蓉有去了前头。 “有地儿吗？” 程蓉蓉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这次连想都没想，就给程蓉蓉让了个地儿。 “叔，咱们这没有没到的了吧？”前头，王大铁喊道。 “没了没了。”周寡妇赶忙喊道。 “俺兄弟好像还没回来？”程大旺看看这马车里，可是没见自家兄弟。 “你还不知道？哎呦，今儿个你们老三家的娟儿，救了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可是大院儿的家属，这会儿他们一家子都让人开小汽车给送回去了。中午就回了，别提多风光了。对了，俺还听说，她改了名了！” 周寡妇咂咂嘴巴。 程蓉蓉一听，倒是想起来了。当时也是有这回事儿，就因为这，程凤儿在家里风光了好一阵子，在老太太那儿都得了脸。 “哎，大旺村长，你说你们家老三一家子以后是不是要发达了啊？”周寡妇八卦了句。 程大旺倒是没啥想法：“那是好事儿。大铁，那这儿就没人没回来了。咱们赶紧回了。” 程大旺话说完，前头的王大铁就赶紧赶马车回了。 程蓉蓉这儿，则是想着那让程凤儿救了的老太太呢。之后这两年日子过的难，程凤儿一家子可没少靠着人家的救济。 后来，人家落魄了。她们可是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这和她可没啥关系，程凤儿的事儿，她给记得呢。等着自家换了房子，彻底和他们没了关系。早晚她要收拾了那俩人渣！ 马车到了村子的时候，那都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程妈在村头手里还提着小灯笼。这会儿还买不起手电筒，用的都是自家油灯做的小灯笼。 看见程大旺带着自家闺女回来了。程妈赶忙迎过来：“咋现在才回啊，蓉妞儿累坏了吧？”说完，程妈顺势把程蓉蓉拿着的鸡蛋，也给接了过去。 “咋样了？”程妈这会儿才偷偷问了程爸一句。 程爸看看周围：“咱回家再说。” 程妈一听，想着大概是好事儿了。 一家三口赶忙的朝着家里赶。等到了家里，就看见这会儿主屋那边屋子里的油灯点的明亮。程大旺有点儿奇怪：“咱妈不是最怕浪费灯油了吗？” “是怕浪费，这会儿老三家的娟儿……哦不对，是凤儿，她今儿个去改名的时候，碰见了个摔了的老太太，给救了送医院去了。人家家里那是有能耐的。送了不少的礼物过来。老太太这会儿正拉着老三一家子话家常呢。” 程妈说完，也打开了自家的门。 话家常？ 程大旺那是半句都不信，大概又是为了老四的事儿。 进了屋，程妈把自家做的小灯笼熄了。又拿了灯油来，把里屋外屋的都给点的通亮。 “这咋点这么亮？”程大旺被自家媳妇儿给吓了一跳。 “她们有好事儿点灯，咱们家也点着。”程妈这会儿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知道，今儿个她们一回来，就把俺也叫过去了。老太太里外的就说咱们蓉妞儿比不上凤儿还有福妞儿。说啥咱们的粮食都白瞎了。” 程大旺一听也是生气：“咱们咋着就看不上蓉妞儿！” “谁知道。”程妈气的够呛，又瞧着自家闺女心疼：“咱蓉妞儿多好啊。” 程蓉蓉面无表情的听着自家老爹老妈夸自己。这会儿她已经从最开始刚回来时候的感动，到后来的害羞，之后的无奈，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要是哪天她爹妈没夸她，她才觉得奇怪呢。 “咱们蓉妞儿可不是好吗？今儿个俺去换细粮，蓉妞儿在黑市那儿，还遇见了个老太太，五毛钱换了三十个鸡蛋回来。” 程大旺这会儿骄傲的很。 程妈听了也是高兴：“还有这事儿？咱们蓉妞儿才是真的有福气，就是咱们不往外说！” 程蓉蓉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比城墙都厚了。 “对了，咱们家的参卖了没？”程妈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人参的事儿了。说话的时候，还没忘了把门给插上。 “卖了，俺今儿个一去了县城，就先到李叔那去的，李叔看着说品相好。给了咱们六百，五百是现钱，剩下的，给咱们换了票。” “票？李叔这是照顾咱们了啊。”程妈也是有点儿激动，这年头，票有时候比钱都重要。这钱有时候能借，可有的票是买不来也没人借的。 “可不是？里面有五尺布票，闺女说让加上咱们家攒的都给扯了补，一块花布一块蓝布。给你和蓉妞儿都做上衣裳。” 程大旺说着，把他夹着的布给了程妈。 程妈摸着布，脸上笑容是盖不住了：“还是俺们蓉妞儿知道疼妈。那钱，大旺你咋打算的？” “俺想着，这几天俺就去批宅基地，等着秋收之后，咱们就盖屋子。回头争取入冬咱们就住进去，不在这儿跟着他们挤着了。” 程大旺这话，算是说到了程妈的心坎儿里去：“早就该这样了，这平时一到了冬天，你那几个兄弟媳妇儿，还有咱妈，都偷着拿咱们的柴。咱们不知道亏了多少。还又不能说。” “孩子她妈你放心，这回咱们一准儿的搬走。” 程大旺这会让心里已经是打定主意了。 老太太成天的看不惯蓉妞儿，还总拿着蓉妞儿和福妞儿还有凤儿她们比，他家蓉妞儿咋着就得和人比了？ 好好的日子，咋就得给他们折腾。闺女这么听话，凭啥还得让人欺负了？ 程大旺想着，把包着钱的红布给了程妈：“这钱你收着，回头俺就去批宅基地。” “哎！” 程妈点了点里面的东西，除了钱，还有那些票。 这票里，肉票和粮票是占了多半，剩下的有点儿工业票和副食品票。 程妈把副食品的票给单独放着，打算回头给自家闺女买点儿好吃的解馋，又把肉票里，数了三斤的出来。 “明儿个你去供销社割点儿肉回来。咱家这次得了喜事儿，得包饺子。” “行。”程爸答应的痛快。 程妈想了想，从自己的棉衣兜里数了三块钱出来：“平时咋也得装点儿钱。这钱给你。” 程爸很少能从程妈这儿拿到零花钱。 平时兜里的，那都是他省吃俭用剩下的。这会儿别提多激动。 程妈又看看自家闺女，想了想，给了她一块钱。 程蓉蓉这会儿是有些懵的。所以其实今儿个最赚的，是她吧？ 给的零花钱程蓉蓉是绝对不会拒绝的。要是拒绝了，她妈指不定又得担心她咋了。 “俺去做饭，你们俩今儿个累了一天了，赶紧歇着。” 程妈说着就去了厨房，说是做饭，其实一早的她就把东西做好了。这会儿是凉了热一下就成。 砰砰砰！ “大伯，大娘，你们在家吗？”外面，小姑娘的声音传了进来。 程大旺闻言一愣：“秀儿？” “是我。” 程大旺这才去开了门：“怎么了？快进来坐。” “不了，大伯，是奶喊你们过去呢。”程秀儿说着，又看了一眼蓉妞儿，给了她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然后就跑开了。 程蓉蓉面无表情。 今儿个程凤儿给老太太长脸了，老太太要来找她们家麻烦，这是一准的。 上辈子不也是吗？ “孩子她妈，咱妈喊咱妈过去呢。”程大旺冲着厨房里喊了一声。 程妈一听，也赶忙出来了，眉头皱的紧：“咱妈啥事儿啊？这都啥时候了还喊咱妈过去？” “谁知道？秀儿来喊的，估摸着还是为今儿个的事儿。” “可真是没完了这老太太！”程妈气的够呛。 程蓉蓉想了下，也决定跟着一起去：“妈，你们带我也一起去吧。” “你跟着干啥？”程妈这会儿是不想让她闺女也跟着受欺负了。 “不跟着她不是更生气？总比之后再来找我的好。”程蓉蓉可记得呢，上辈子程凤儿这事儿之后，老太太喊一家子去。 她不愿意去，结果回头又让福妞儿把她也给喊过去了，然后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最后她爹看不下去，就答应了老太太细粮给三叔家送去三斤。 为这事儿，她爹妈还吵了一架。 “那就一起去。她爹，咱可说好了。今儿个不管咋，老太太这儿，你得顶住了。”程妈虎着脸。 程大旺点头。 心里也知道，他妈为了啥。 等去了大屋。 这会儿各家的人都在。 除了老三一家子之外，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 老太太这会儿坐在火炕上，她一边儿坐着的，是余红。右边坐着的是程凤儿。福妞儿这会儿都坐在另一边。没程凤儿得脸。 程大旺一看这，顿时就沉了脸色：“妈，这咋又把俺们喊来了？昨儿个才喊了一家子过来，今儿个又喊，咱们也都得休息啊。” “是啊妈，俺一家子今儿个白天刚在地里累死累活的，回家还没休息呢。俺媳妇儿还得带小壮呢。” 说话的是程家老二。 他家里头是俩孩子的，老大是锁娃，老二是小壮，小壮这会儿才刚三岁，老太太也不是太亲。 “就是啊，妈，俺媳妇儿这都有身子了，你还喊着俺们过来。”程老四这会儿也是不太高兴。这见天儿的喊人。 老太太听他们这话，脸色也不好看了：“你们几个没良心的，咋？你们小时候俺拼了命的把你们养大了，这会儿让你们过来看看我这老太太都不行？你们几个丧天良的！” “妈……这不是都来了吗？”程老四最不爱听老太太骂人，赶忙阻止。 老四也是老太太最疼的儿子了。 这会儿听他说，倒是收了气。 看着他们，敲敲桌子：“你看看你们，啊？一个个儿的没个好气儿，以为俺是为了啥坏事儿喊你们来？告诉你们，这是好事儿！” 好事儿？ 各家都是不信的。 老太太喊他们过来，除了折腾之外，就没见过好事儿！ “今儿个，老三他带着他闺女娟儿去改名，从今儿起，娟儿就改叫凤儿了。程凤儿。”老太太冲着众人先说道。 “这俺们都知道了。妈，还有啥事儿你就赶紧说吧。我这肚子不太舒服呢。”老四媳妇这会儿脸色不太好。 老太太扫了她一眼：“不舒服？不舒服也得给俺听着！” 说完，她和蔼的看了一眼程凤儿：“凤儿心善，今儿救了人，这人啊，是县里的大人物，今儿个送了一堆的东西过来。还说了，有个纺织厂的临时工位置，干满了三个月，就给转正。这事儿，也是凤儿好不容易给求来的。你们说，是不是喜事儿？” 老太太这话一说，几家都有点儿惊了。 老四媳妇儿是最高兴的。 “妈，咱们家就俺男人是读过书的，这事儿，就该让他去啊。” “咋就得让老四去了？俺锁娃可是家里的长子，你二哥去，等你二哥退下来了，这位置给锁娃，不是正好？” 老二媳妇儿这会儿也不干了。 老太太看向了程大旺：“大旺，你咋说？” “俺是村长，村子里一摊子事儿呢，这事儿俺也没法子掺和。”程大旺这会儿可是清醒着呢。 别人帮忙给进的厂子，做正式工？这事儿看着不错，可不踏实啊。 他这村长，那是凭着自己本事上来的。咋都踏实。 “你个没出息的！这村子里能有啥好出息？老二他们孩子都不少，比不上你，你年纪大，又只有一个闺女。回头你在厂子里干几年，等下来了，蓉妞儿也找了好婆家。这职工就给锁娃顶上。” 程老太太虎着脸说道。 “妈，咋就给大哥啊。”老四媳妇不干了。 “是啊妈，俺也用不着去城里，家里就能养活媳妇儿和蓉妞儿了。再说了，俺是村长啊。” “回头你就去跟人说，这村长换人做，再给咱们村子里各家都送点儿东西，让老四给顶上。”程老太太这会儿答的痛快。 程蓉蓉都快给气笑了。 这老太太可真是够无耻的啊。 她爹在这村子里做村长做的好好的，咋就能走？ 回头要是真的为了去城里，撂挑子了，转头只要有谁举报，就能给她爹扣帽子。一个村长为了做正式工，就不干村长了？ 当村子是她家开的不成？ 这老太太，是想让她爹去死啊？ 亲妈？ 程蓉蓉这一刻，十分的怀疑。 “奶，这去当正式工这么好的事儿，咋不让四叔去啊？四叔年轻，还懂学问，万一能往上升呢？”程蓉蓉冷笑。 “你个小蹄子，懂个啥？好赖不知的东西！” “是我好赖不知，还是你偏心眼？当村子是你家开的？村长说不干就能不干了？” “你咋个跟俺说话呢？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养的是什么玩意！”程老太太声音顿时尖了起来。 “妈，俺蓉蓉也没说错，这村子又不是俺开的。不是说临时工转正式工吗？既然这样，让老四去不就正好？” 程大旺虎着脸。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了，绝对不会去的。 “你不去？”程老太太脸色更难看。 “不去。”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老程家没你这么个孬种！回头你就给我搬走！离我远点儿！”程老太太气的大喊。 “爹，你也是这个意思？” 程大旺看向了一直都不说话，坐在凳子上抽烟的程老头。 这家里，一向是老太太做主，大事儿，才会问程老头一句。 程老头皱了下眉头，想了想之前凤儿说的话。就点头了：“要么，你去城里，要么……这家里容不下你了。” “呵！正好！俺也算是看出来了，爹你和妈是看俺不顺眼。既然这样，俺们一家子回头就搬走。明儿个我就去村子里找宅基地。就算是借钱，也重新起房子，不在这儿碍眼。” “想走？想走明儿个一早就给俺滚出去！”程老太太大喊。 “妈！”程大旺气的眼睛通红。 “奶，那房子写的是我爸的名，我们一家子想啥时候走，那是自家的事儿，你可管不着。” “呸！你个小蹄子，你看俺管不管得着。我这就去砸了那屋子。”老太太气的马上要下地。 “你去！你去了一会儿我就去镇子上报警，你毁坏他人财物，回头让你在牢里蹲上几年！”程蓉蓉冷笑。 “你，你看俺不打死你个小蹄子。” 老太太的鞋猛地朝程蓉蓉丢了过来。 程大旺给挡在了前面，把鞋给重新摆到了程老太太面前：“妈，既然你们看我不顺眼，那我走就得了。蓉妞儿说的没错。那屋子是我的，我愿意走，那是不想惹你生气。你们要是太过分，那屋子，别想让我搬。回头就算是不住这儿了，那屋子里，也不准住其他人。不然回头，这事儿咱们没完。” 程大旺的语气生硬，这会儿完全没了平时的好态度。 他在家里的地位一直不好，可因为他从来不争。再加上后来得了人的赏识做了村长。所以家里也没和他撕破脸。 现在？ 当他的面儿，老太太都想打蓉妞儿，背着他呢？ 程大旺哪里知道，这要是背着他，程蓉蓉早就先打老太太一顿了。这会儿程蓉蓉乖得很，心里门儿清。 她爹不会看她和她妈受委屈的。 老太太越是张牙舞爪的，她爹就越是想走。越是和她离心。 等着她们家搬走了，这老太太再想借她家的光，就是做梦！ 程老太太没想到程大旺会忽然的这么硬气。这会儿心里倒是有点儿心虚了。可这老太太一辈子都没和程大旺服过软。 在她看来，大儿子就该给她任劳任怨，当年她就是为了程大旺受苦受的多！ “爹，等着我新房子盖好了，咱们就彻底分家，以后去村子里也有个书面证明。”程大旺这会儿是下了狠心了。 程老头是万万没想到，大儿子竟然会一改常态。 其实他哪里知道，程大旺是兜里有钱又底气了！再加上已经打算自家搬走，这会儿正好借坡下驴。 程老头是不想让程大旺走的，毕竟这家里头属程大旺一家子过的最好，其他几个儿子，还得靠着他来接济呢。 再说了……之前和凤儿商量好的事儿，这会儿程大旺不答应，这事儿也成不了啊。 “你……”程老头想挽留一下。 “哎呦，爹，我肚子疼的厉害。”程蓉蓉哪里会让程老头有机会再说话？ 好不容易让她爹决定彻底脱离这家了。 “咋了？是不是刚才被吓着了？”程妈这会儿精着呢，赶忙的搂着程蓉蓉。程大旺一看，也不敢拖着了：“赶紧先回去躺着，我去找大夫来。” 说着，一家子就跑出去了。 程秀儿想了想，也偷偷的跑了出去。 程蓉蓉一到了自家门口，顿时就肚子不疼了。 程大旺是又好气又好笑。也知道自家闺女是不想让他留在那儿，倒是没太生气。开了自家门。一家子就进了屋。 程秀儿正好跑了过来：“大伯，大娘。” “秀儿啊，你有啥事儿？”程妈这会儿脸色不是很好看。 程秀儿想了一下，咬咬牙进来了：“大伯，大娘，以后不管啥事儿，你们都别答应让大伯放弃现在的村长位置。” “这是一定的啊，村长又不是说不当就不当了的。”程大旺笑呵呵的说。 “娟儿姐她和奶今天说话，我偷听到了。娟儿姐她是想让大伯你放弃了村长的位置，回头去城里做临时工。娟儿姐她和人家提的要求，是要个正式工的位置，和临时工的位置。她是打算让大伯你做临时工。回头四叔去城里做正式工。然后再家里出钱，让我爹做这村子的村长。” 程秀儿小声的说道。 程大旺给吓了一跳。 她们都疯了不成？以为这事儿说能做就能做？ “娟儿姐和人说了，我爹老实本分，人家也答应了会帮忙。所以……所以就差个机会。”程秀儿咬牙说道。 “秀儿，这事儿你和俺们说，就不怕回头你家里吃了亏？”程妈也是一愣愣的，没想到还有这事儿。 所以那老太婆其实就是想让她家大旺丢了村长的位置，然后换个临时工？回头，临时工再丢了呢？ 她还有没有心啊！ “俺觉得奇怪，娟儿姐她以前不这样。而且，人家说帮忙，可万一出啥事儿呢。俺情愿家里苦着，也不想让所有人都跟着有事儿。” 程秀儿这会儿心里慌极了。 程蓉蓉是真的意外了。 上辈子虽然有这事儿，不过她爹没答应，因为他认为身为村长不能为了利益就不干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上辈子程秀儿可没说过这个。 程蓉蓉哪里知道，就是因为之前程蓉蓉和她说了程凤儿奇怪，程秀儿也开始觉得古怪，所以开始注意这事儿。 这才有了今天的偷听。 而程蓉蓉，也终于知道了，上辈子这不了了之的事情背后，藏着的是啥。 那老太太，是一点儿也没把她爹看做自家人？ 程大旺这会儿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妈，竟然存着这种心思。 为了老四，所以答应了让老三做村长，然后把他赶去做临时工？回头要是临时工的位置丢了，他拿什么养活蓉妞儿？ 怎么养活媳妇儿？ “这事儿俺知道了，难为你了秀儿。”程大旺说着，给程妈使了个眼神。 程妈转头去屋子里拿了一把水果糖出来：“秀儿，可别觉得大娘势力啊。这是大娘的一点儿心意，谢谢你今儿个过来。要不然啊，你大伯这会儿就得继续被骗了。” “我……”程秀儿有点儿愣。她不是为了糖来的。 “大娘知道你是好孩子，这是大娘自己想给你的。收着。”程妈见程秀儿不想收，就赶忙说道。 “秀儿，收着吧，你要是觉得不想收，就当是我们求你做事儿了。回头你再去山里采蘑菇的话，多出来的卖给我妈，这糖就给你了。” 程秀儿这才答应。 把糖收下，然后匆匆的跑了。 程秀儿一走，程妈脸色更是阴沉：“程大旺！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这一家子好亲戚！” “俺……” “妈，我饿了。”程蓉蓉这会儿是知道她爹有多难受了，再看她妈，果断的岔开了话题。 程妈瞧了一眼闺女，叹了口气就去做饭了。 程蓉蓉也没在屋子里多待，而是回了自己的小屋。 她爹一直都孝顺，对老太太，对程老头，都好的不得了。就算是知道他们偏心，也不觉得有什么。总说这是他该做的。 在她看来这是愚孝。 这会儿被彻底撕开了真相，她爹怕是得难过两天。 她爹不是个腻歪的人，等着想通了，这程家和她们，自然就更远了。 程蓉蓉想着，心情好的很。 这会儿系统还在升级，没法看到底都有什么功能，程蓉蓉拿了毛衣针开始织那个……没啥进展的毛衣。 等吃过了晚饭之后，程大旺就提着油灯笼出去了。 “妈，爸这是干啥去了啊。”程蓉蓉有点儿好奇。 “还能干啥？找人喝酒去了呗。你爸就这脾气。”程妈气不打一处来。 “咱们这不是都要搬家了吗，妈你咋还生气？”程蓉蓉无奈。 “妈是气你奶，都是她的孩子，咋就这么个态度？自从她不下地之后，哪年不是你爹把我和你爹俩人的粮食多给她？哪年不是你爹给她弄柴？平时吃个啥，也都是找你爹去。俺们对她掏心掏肺的。不说啥感谢。好歹也该把这一家子当人看吧？结果呢？谁都想到了，就是不管你爹的死活。” 程妈气的够呛。 程蓉蓉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她妈这么生气，是心疼她爹了。 “妈，既然她们不把咱们当一家子，回头咱们不管她们就得了呗？咱们一家子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她们这么作下去，早晚有一天是会出事儿的。” 程蓉蓉笑的无害。 心里也觉得该是把自己的计划提一提了。感情程凤儿这个时候起，就开始惦记她爹的村长位置了？ 呵！下一步是不是该想着怎么让自己不能上学？然后想着怎么复习功课让她准备上学了？ 程蓉蓉这会儿，心里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她要是不让程凤儿身败名裂，让她事事不顺，她就不是程蓉蓉！ 程爸这一晚上等到了下半夜才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蓉蓉才起呢，就听着外面一阵子吵闹声传了进来。 第17章 山里 从火炕上爬起来，程蓉蓉扒拉了下窗户朝外看，看见程家大门口，停着汽车。这年头，能坐上小汽车的，那身份都不简单。 这会儿因为这小汽车的关系，外面闹哄哄的，不少人都来程家看热闹。 “蓉妞儿，该吃饭了。” 外屋程妈朝着程蓉蓉这屋喊了一句。 程蓉蓉赶忙收拾了一下下地洗漱去了。 等到了饭桌前头，程蓉蓉发现今儿个就她和她妈俩人。 “妈，爹呢？”程蓉蓉疑惑。 程妈这会儿一脸的郁闷：“给那屋叫过去了。说啥来了大人物，得有你爹陪着一起招待。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脸。昨儿个都撕吧成那样了，今儿个还来喊你爹过去。也就你爹老实，这会儿还过去看看。” 程蓉蓉接了她妈给盛的一碗粥，笑了：“妈，爹过去看看也好啊，不然的话，回头他们说啥咱都不知道。都说那是大人物了，要是她们给我爹背后捅刀子呢？” “你咋和你爹一个说法？这会儿她们都在那屋瞧着呢。老太太都不让各家去地里了，说啥要充装门面。咋？不干活儿就是家里条件好了？” 程妈这会儿气的够呛。 程老太太的脾气，程蓉蓉可是再清楚不过的，那只要是除了她们一家子，其他的程家人，老太太都重视着呢。 “过会儿妈先去地里，你要是家里看不惯，就出去转转。”程妈吃了饭，起身就要走。 至于老太太的话，她可不管。 门面？ 那能当工分用？能当饭吃？ 就算能，那也不是给她们家吃的！ 等程蓉蓉吃完早饭的时候，小汽车也已经开走了。 不一会儿的，程秀儿就敲门钻了进来。 “秀儿？你怎么过来了？”程蓉蓉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好奇的问道。 程秀儿赶忙的关上门，才神秘兮兮的和程蓉蓉说：“蓉妞儿，今儿个一早，我姐她给奶说要去上学呢。” 上学？ 程蓉蓉一愣。 上辈子的时候，程凤儿说的可是不去上学，然后害的她也没能去啊。 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该不会是因为这次她们家直接和老屋那边闹翻，所以程凤儿觉得坑她没可能了吧？ “她救的贵人，也帮忙了，说是回头就让她去县城里的中学去上中学。奶她这会儿有心答应了。这要是答应了，回头指不定你们就得一个学校。” 程秀儿小声和她说。 “奶能答应？”程蓉蓉不动声色，心里这会儿别提多高兴了。 上学好啊，上学的话，离家里远，没人看着，她就能下手了！ “谁知道？这会儿奶对她好着呢，连福妞儿都快给比下去了。我以前咋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程秀儿撇撇嘴。 这会儿，她是最郁闷的。 程家属她们一家子孩子多。 程凤儿以前帮着看看弟妹，她还能过的好点儿，可这会儿，她只顾着去讨好老屋了，家里啥也不管，这会儿还想去上学。 程凤儿要是去中学，那她在家里就得多干活儿。 甚至她家里过得要更苦了。 程秀儿的心思，哪能瞒得住程蓉蓉？ 要说心理上，她比程秀儿大了不知道多少了都。这会儿程秀儿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呢。 程蓉蓉收了碗筷，就和她说笑：“秀儿，要不回头你也说要去上学？奶不是让她去上学吗？那好歹要一视同仁啊。” “咋可能？奶看见我就烦。”程秀儿说起这个，也郁闷。 “再说了……家里也没那么多的钱了。” 程秀儿这会儿，心情不是太好。程蓉蓉看看她，就拉着她坐下来：“那你是咋想的？” “我能咋想？我就希望奶可别答应了上学这事儿。”程秀儿郁闷的说道。 这个，程蓉蓉觉得，她大概会心想事成了。 程老太太的眼里，除了福妞儿之外，其他的孙女儿，那都不算孩子的。还想去中学？那得花多少的钱？ 程凤儿就是再溜须老太太，也不可能得逞。 “哎呀，不想这个了。咱们去山里找蘑菇去。”程秀儿拉着程蓉蓉就要往外走。 采蘑菇？ 程蓉蓉心里是拒绝的。 “走吧，咱们去山里玩。”程秀儿拉着程蓉蓉，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现在程秀儿也没别人可以拽着了。这两天农忙，其他的姑娘都在地里帮忙呢。今天老太太不用家里去干活儿。 她才得了空。 上次采蘑菇，那是给家里的。这回，她采了直接都给蓉妞儿，还能换点儿东西。 想着，程秀儿拽着程蓉蓉走的就更痛快了。 程蓉蓉本来是想直接开口拒绝，这会儿系统也没个动静儿，升级还没结束。也没个奖励，她并不太想动弹。 不过看程秀儿那模样，还是跟着她走了。 程蓉蓉还是拎着自己的小筐。 “上次走的不是这条路啊。”路上，程蓉蓉发现这次的路和上一次不太一样。 “上次她们都跟着，咋能去蘑菇多的地儿啊。现在就咱俩，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程秀儿笑起来那叫一灿烂。 上辈子的时候，程蓉蓉记得自己和程秀儿的关系，算不上好，可也不坏。 她也热情过，不过，当时自己不太爱和人交流，对程家的人，也都有隔阂。再后来，她家就出事儿了。 程秀儿带着程蓉蓉去的，是一座距离村子里大概有十里地的山。 路上，程蓉蓉也见有别的村子的人，带着筐去采蘑菇的。 也都是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年纪，甚至比她们还小点儿的。 等到了山脚下，俩人一起朝山上去。 “蓉妞儿，我找这边，你去那边看。山里虫子多，你可小心点儿啊，要是累了的话，就在这边坐着等我。” 程秀儿有点儿不放心的说道。 程蓉蓉她是基本不上山的。这会儿跟来，十有八九也是看她不高兴。 她也不傻，知道这是啥事儿。 “嗯，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儿。” 程蓉蓉说着，和程秀儿走了两边。 这会儿，脑子里的系统还在升级，程蓉蓉干脆的就认真找起了蘑菇。 不得不说程秀儿的确是有本事。 知道那座山的蘑菇多，知道那座山里安全。平时来山里最多的，也是程秀儿了。 程蓉蓉不一会儿就采满了筐。 眼看着是没地方放了，索性就打算找个地方去坐会儿。 最东边有一块被放倒了的木头，程蓉蓉想了一下，就朝那边儿走了过去。不等坐呢，就见到树干上面趴着一条花蛇。 吓得程蓉蓉头皮发麻。 那条蛇懒洋洋的。 这都啥季节了，怎么还有蛇的？ 程蓉蓉心里有点儿慌，正想退后离开，眼角余光却是瞥到了一点儿红。 在旁边的树下，一盘瞧着像是灵芝一样的东西，红通通的。程蓉蓉心里一喜，小步的挪动着脚步，凑过去看。 还真是！ 以前也听说过山里是有灵芝的，听说以前，还有人专门来收。 程蓉蓉没想到自己这儿竟然也能看见，程蓉蓉一边盯着蛇，一边儿把灵芝给采到了自己的筐里来。 等灵芝采完，程蓉蓉又开始慢慢的后退，一直到退出了那条蛇的范围。这才松了口气。 想了一下，就把蘑菇先给倒出来，然后把灵芝放在最下面。一共有五株，大的巴掌大，小的拳头大小。 等放好，程蓉蓉才重新把蘑菇给装上。 然后直接走到了山脚下面那块儿去等着程秀儿。 她也有点儿怀疑了，难不成，其实她真的运气不错？ 程蓉蓉心情现在是好极了，昨儿个被老太太恶心到的气都消了不少。 “蓉妞儿？” 程蓉蓉正高兴呢，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程蓉蓉闻言，看过去，然后，笑容逐渐消失！ 山下的小路上，穿着一身墨绿军大衣的方习，带着孙青还有那个李尧，以及张红芳还有姜慧几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过来了。 看见她，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咱们很熟？”程蓉蓉白了方习一眼。 方习一阵尴尬。 本来还以为程蓉蓉能看在人多的份儿上，不至于这么给他难堪的。结果，他想太多了！ “蓉妞儿，你也是来山里采蘑菇的？”后头，张红芳看不惯方习被程蓉蓉刁难，上前来解围。 程蓉蓉看了一眼这姑娘。 见她脸色微红，气息也不太稳的。 没记错的话，张红芳的身体不是太好，现在还跟着方习来山里，也是真的够拼了。 程蓉蓉对她没有什么恶感，就点点头。 “太好了，我们也是来山里找蘑菇的，这两天乡亲们帮我们盖屋子，我们想着采蘑菇回去，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你能给我们带路吗？” 张红芳一脸欣喜的问道。 “蓉妞儿，你咋这么快就下来啦？” 程蓉蓉还没回答呢，上头，程秀儿已经下来了。她也采了满筐的蘑菇。 等这一下来，看见其他人，程秀儿一愣：“咋？知青们也来山里了？” “嗯，她们也说是来采蘑菇的。你采满了？那咱们回吧。”程蓉蓉笑着说道。 程秀儿微微顿住，不过想了一下，就点头跟着程蓉蓉走了。 “蓉妞儿！” 张红芳有点儿懵，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咋还不给带路？ 程蓉蓉顿住脚步，看向张红芳：“我对山里也不熟，今儿个第一次来，没法给你们带路。再说了，我们都采满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采满了就不能给带个路吗？” 张红芳给气急了。 当然不能啊！ 第18章 拒绝 程蓉蓉心里说了一句，有方习在的地儿，她怎么可能给他们方便！难得系统现在在升级，她现在不拒绝，还啥时候拒绝？ “不能，你们一群人，在山里还找不到个蘑菇了？别想使唤我。” 说完，程蓉蓉带着程秀儿就走了。 众人一脸懵逼。 “她，她这人怎么这样啊！”张红芳气的直跺脚。 方习勉强笑了笑：“大概，她是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蓉妞儿，可能是我害的你们。” “咱们这一群人有手有脚的，人家说的也没错啊，这山里的蘑菇，咱们还能找不到了？咱们来这儿，是为了支援乡村的。又不是来让人家帮咱们忙的。咱们直接进山就得了。” 孙青倒是笑呵呵的，说的那叫一个干脆。 “你这话说的还像个样。”姜慧说着，也上了山。 李尧是个闷葫芦，这会儿也不说话，跟着上山去了。 张红芳眼眶微红：“这，倒成了咱们不是了。” 方习心里本来就郁闷，再看张红芳一哭，更郁闷了：“本来也是，她不愿意就算了，你非要磨叽，先上山吧。回头再说。” 说完，方习也上去了。 张红芳气的咬牙，可也只能跟了上去。 到了山里，孙青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跟着姜慧走：“哎，你说，那个齐知玉，他是真的有病啊，还是假的啊。他这一天到晚的，什么事儿也不参与。什么活儿也不愿意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这儿享福的呢。” 姜慧听了脚下一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管别人的事儿干什么？丑人多作怪！” “我丑？” 孙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谁说他丑的！ 后头，方习也听见孙青和姜慧说话了。 提起齐知玉，方习那是一百个的讨厌！他从小到大，不管在哪个圈子里那都是出类拔萃才行。 结果，到了这儿。 齐知玉啥也不干，可样样都好像比他好一样。 村子里的人也都更喜欢齐知玉那个废物！ 自己说什么，反而没人听。 还有姜慧！什么事儿都顺着齐知玉说。 齐知玉简直就是他眼下最大的绊脚石！要是有法子让他单独住就好了。 最好是给丢到外面去打地铺！ 山里因为这几个知青过来，开始热闹起来。 另一边，程蓉蓉跟着程秀儿一起往家里去。 程秀儿看着程蓉蓉，那是意外极了：“蓉妞儿，你不喜欢那几个知青？” “没啊。”程蓉蓉一脸无辜。开玩笑，她何止是不喜欢啊，她简直是恨不得宰了方习好么？要不是现在没有好法子，她早就动手了！ “那咋不让我给她们带路的啊。那些知青，我听我姐说，以后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要是能和他们在一起的话……” “你觉得你姐靠谱吗？”程蓉蓉打断了程秀儿的话。 程秀儿闻言，果断摇头。 以前她姐还好，现在？ 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除了会说之外，没别的本事！ “那不就得了？一个不靠谱的人说的话，你也相信？”程蓉蓉冷笑。 程秀儿：…… 你说的好有道理。 “可咱们就这么把人丢着，万一他们真的在山里迷路了可咋办？” “他们五个人，咱们两个人，怎么想都是他们更安全吧？别想了，再说了，我第一次来都没迷路，不是吗？” 程蓉蓉一脸无害。 心里祈祷着，最好方习被那条蛇给啃一口才好。 程秀儿这会儿是不知道程蓉蓉怎么就和这些知青不对付了。不过她也没再有回去的心思。 “秀儿，那些人是城里来的，现在在这儿，可以后指不定就回去了。你要是和谁好了，万一他们回去不带着你，你不是要抓瞎了？” 程蓉蓉轻声劝她。 程秀儿以后的对象，可比眼前这几个人要好多了。 至于方习，程秀儿要是去喜欢方习，还不得也掺和进程凤儿的事儿里去？ 她是少数对自己好的人了，程蓉蓉也不想让她再掺和进去。 程秀儿是个聪明人。 听程蓉蓉一说，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 至于会带她一起回去？ 这种事儿，她可不做梦！万一没回去呢？她爹妈都是个软性子，回头她还不是死路一条了？ 想着，程秀儿顿时就精神了不少。 “蓉妞儿，这事儿你说的对。以后我一定躲得远远的。对了，这筐里的蘑菇……” “你想卖给我家？”程蓉蓉接了程秀儿的话。 程秀儿点头：“平时我去山里，都是家里让的，蘑菇也都得给家里，回头去队里换工分，或者是跟别家换鸡蛋了。都轮不到我自己。今天奶没让大家去地里，我采蘑菇得的好处，也就是我自己的。” “你平时这样一筐蘑菇能换多少东西？” 程蓉蓉是不知道蘑菇怎么换的。 “能换六个鸡蛋回家。不过换的人少。” “那你打算换鸡蛋？还是换成钱？”程蓉蓉问她。 程秀儿想了一下，咬咬牙：“能换成钱吗？我不要粮票也不想要鸡蛋。这些东西回头让我妈看见了，还得给收起来。” “成啊。” 程蓉蓉一口答应了。 这一筐蘑菇换成钱的话，程蓉蓉想了一下就问她：“你想换多少？我还没换过的。” “村子里有人偷着去换过钱，说是能换三毛。你看？” “那就这么办。”程蓉蓉答应了。 要是换之前，她还会纠结一下，现在她还不缺这三毛钱，还能交下程秀儿，回头程秀儿这能帮她盯着点儿程凤儿免得她使坏。 程秀儿没想到程蓉蓉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也有点儿激动。 要是能换上几次的话，她也就有钱了！ “蓉妞儿，你这么换，回头大娘她不会不乐意吧？” “不会，这个算我和你换的。不过，以后你姐要是再做啥，你也要告诉我。”程蓉蓉这会儿和她说的清楚。 程秀儿是个聪明人，哪里还能不知道程蓉蓉的意思？ 连忙点头：“你就是不给我换，我也会帮你的。我姐，我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儿。” 程秀儿的话，程蓉蓉没接。 她虽然是觉得程凤儿不对劲儿，可要是自己也说了的话，程秀儿又会觉得她是在挑拨了。 人心本来就复杂。 俩人是一前一后回家的。回家的时候，两个筐都是程蓉蓉拿着的。程秀儿还用外衣给程蓉蓉把筐盖住了。 免得让人看出来这筐是谁的。 等到了程蓉蓉家的小院，程蓉蓉换了筐之后，又给了她三毛钱。程秀儿拿了钱，就赶紧的回去了。 跑的飞快，生怕让人看见。 不过这会儿各家院子里都没人的。 程蓉蓉估计，都在老太太那儿呢。 现在老太太的老屋里可是真的够热闹了。 程蓉蓉把蘑菇给拿到了屋子里去。 打开门，就看见她爹正拿着镰刀准备出门儿。 “爹？”程蓉蓉一愣。 程大旺瞧着闺女，也是吓了一跳：“蓉妞儿？你干啥去了？这蘑菇，你去采蘑菇了？” “我和秀儿一起去的。”程蓉蓉说着，把俩筐都放下。 “你这孩子，咋还上山了？这么多蘑菇，得多累啊。”程大旺第一个反应，就是心疼闺女。 程蓉蓉嘴角抽了下。 “爹，这一筐是我跟秀儿用钱换的，这个才是我采的。”程蓉蓉指了指边上比人家小了六七倍的小筐。 程大旺：…… “那去山里也累啊，这都晌午了，你才回来。”程大旺心疼极了。 “没多累啊，对了爹，我给你看个东西。”程蓉蓉可不想让她爹再提出门太累的事儿了，赶忙把蘑菇倒出来。 然后把那五株灵芝给拿了出来。 “这是灵芝？”程大旺是认识这东西的。 这会儿他是真的吓到了。 这咋前几天是人参，这会儿又是灵芝的？闺女难不成真的是福娃？ “蓉妞儿你这是哪里弄来的？” “山上啊，我累了想要坐一会儿，结果刚去树墩那儿，树墩上有蛇，我有点儿害怕，想跑呢，就看见一旁的树下面，还有这东西。我就给采回来了。” 程蓉蓉一脸镇定。 “你这孩子！山上有蛇你去干什么！为这个要是给蛇咬了怎么办！”程大旺吓坏了。 “爹，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对了爹，这个东西，能卖掉吗？”程蓉蓉一脸期待。 程大旺闻言，哭笑不得的：“你这孩子，咋还钻钱眼儿里了。灵芝可没咱们之前卖的东西值钱。这个，回头爹泡酒，给你李爷爷送酒去。你李爷爷上次，是帮了咱们的。要是换别处，可卖不出那么个价钱。咱们得知恩图报。” 程蓉蓉点头。 只要对家里有用处就好了。 “爹，你咋这个时间还拿着镰刀要出门？”程蓉蓉这会儿又盯着他的镰刀。 “爹去上工啊，你娘这会儿一个人在地里呢。你在家里看家，要是老屋喊人，别管他们。好好在家里待着。” 程大旺叮嘱道。 程蓉蓉点头。 程大旺这才放心出门。 等程大旺一走，程秀儿就过来了。 一脸的欣喜。 程蓉蓉一看，心里有数了。八成是老太太没答应程凤儿上学的事儿。 正想着呢，程秀儿就激动的开口了：“蓉妞儿，奶没答应她，这会儿她在家里发火呢。” 第19章 被咬 果然，老太太要是能答应，那才怪了呢。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程蓉蓉看了眼程秀儿，转头去给她倒了杯水来。 程秀儿猛地点头：“不管咋，只要她不能去上学，那就得了。不然，家里的活儿都得落在我的头上！” 程秀儿的心思再简单不过了。 为的也就是让她自己好过点，不过这也是这个时候，普遍的想法。 毕竟这年头，每家的孩子都不少。像是她爹妈这样，只有她一个孩子的，太少见了。 “对了蓉妞儿，回头要是我再采蘑菇，还能送来吧？”程秀儿问道。 “当然成。”程蓉蓉一口答应。 蘑菇晒干了，冬天吃正好。 她家里爹妈都忙着上工去赚工分，至于她自己？就算是再折腾，也不可能和程秀儿一样，采蘑菇采的那么多。 而且，她还要学一些初中和高中的知识。 免得之后被落下了。 上辈子她没能上学，这次可要好好的读完大学才行。 程蓉蓉心里已经给自己的未来有了个规划。 程秀儿没在程蓉蓉这待多久，她们俩到底还没熟悉到无话不谈的份儿。 只待了一会，程秀儿就赶忙走了：“蓉妞儿，我先回了，要是她再有啥事儿，我再给你说。” “好。” 程蓉蓉把人给送了出去，然后继续跟她那毛线作斗争。 还没折腾一会儿，就听见脑子里传来了系统的声音：滴滴滴，恭喜宿主重新做人，正式启用本系统。系统升级结束，从现在起，系统空间正式开放。系统商城开放。 程蓉蓉一听，顿时把手里第毛线给放下了。 如果说一开始她对这又圣母又蠢的系统没啥想法的话，可上次人参的事情之后，程蓉蓉心里可就对它重视多了。 感觉只要自己用齐知玉刷善良值。 分分钟就走上人生巅峰啊！ 想着，程蓉蓉查探了脑子里的系统，清晰可见的是系统空间，这会儿空间里空荡荡的。 程蓉蓉想了一下，心思一动，毛线就给装了进来。 系统商城是一本书一样的东西。 每一页上面，都是栩栩如生的图案。 上面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可以说只要人想得到，这里就能找得到。 程蓉蓉甚至在最后一页看见了修仙功法。不过修仙功法下面还写着非卖品几个字。 程蓉蓉：…… 这系统果然是个智障吧？ 非卖品还挂上来？ 系统：恭喜宿主正式启用本系统，请宿主努力升级，争取早日走上人生巅峰，做个好人，让世界充满爱。 你可赶紧闭嘴吧！ 程蓉蓉是真心觉得，这系统如果是个哑巴就好了。 这会儿，程蓉蓉也的发现，系统里，现在竟然还多了两个任务。 这任务是挂在系统空间的。 一个，是升级到一级好人，另一个是个日常任务，与人成为朋友。 至于这个人是谁？ 这上面倒是没有确切的要求。而是列举了一群人的好感度。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上面对她好感度最高的，竟然是齐知玉，整整有五十的好感度。 其他的人，程秀儿是二十好感度。 程凤儿对她，直接是-6的好感度。 方习是-3。 程蓉蓉对他们的好感度是一点儿兴趣都没。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齐知玉对她的好感度，竟然算是最高的。 至于爹妈的好感度，这里没有显示。大概是只显示同龄人。 除了这俩空间发的任务之外，其他的大概都是要自己去摸索了。 而自己的善良值，程蓉蓉看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是0！ 程蓉蓉：我的善良值怎么是0？ 系统：滴滴滴，宿主重新做人，善良值正式开始累积，从现在起，善良值用于升级还是用于购买商城物品，都是宿主自由。友情提示，从现在起，宿主作恶，系统是要扣除善良值。请宿主努力做好人。 程蓉蓉懒得理会系统最后那句话。 努力做好人？ 她只要从齐知玉那多收集善良值不就得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应该去和齐知玉做朋友啊。眼看着这五十的进度条，差不多再有二十的亲密度，就够了。 不过，这亲密度怎么加的？ 程蓉蓉这会儿还不太了解，打算先放一边，回头再弄。 等着搞清楚了系统的大部分问题，程蓉蓉又看了一圈这系统商城，发现自己什么都买不起！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善良值。 而最便宜的，是一苹果。 “蓉妞儿，蓉妞儿！” 外面，程秀儿的喊声，打断了程蓉蓉对系统商城的探索。 程秀儿也跑进来了。 这会儿程秀儿着急的很，见到程蓉蓉，脸色也不是很好：“蓉妞儿，你快点儿跟我去大队吧。出事儿了！” “去大队？出什么事儿了？” “方习方知青，给一条毒蛇给咬了。”程秀儿焦急道。 “死了？”程蓉蓉眼神一亮。 程秀儿：……这得是多大的仇？ 程秀儿酝酿了一下才道：“那啥，没死。就是现在小腿麻痹，大概有个三五日不能下地了。那些知青说是咱们丢下他们不管。还说咱们知道山上有蛇不告诉他们。这会儿正闹呢。” 闹？ 程蓉蓉皱眉：“谁在闹？” “就是那个叫张红芳的，瞧着长得老实，这会儿闹的厉害。咱们还是快点儿去看看吧。不然回头闹大了就不好了。” 程秀儿着急道。 “这事儿谁告诉你的？” 程蓉蓉起身，准备跟着程秀儿出去了。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齐知青告诉我的。”程秀儿小声道。 齐知玉？ 程蓉蓉真的是愣住了。 “齐知青说，影响不好。至于为啥影响不好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咱们赶紧过去就是了。” 程秀儿说着，拉着程蓉蓉往外走。 程蓉蓉也没怠慢了。 等到了大队的时候，不等开门，程蓉蓉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张红芳的喊声：“咋？就因为她是村长的女儿，就得包庇她？我们请她帮忙带路她不愿意，回头连山里有蛇她也不告诉我们。还带着和她一起的小姑娘走了。咱们来这村子里，是帮忙的，不是受迫害的！” 呵！ 这还挺能说啊！ 程蓉蓉心里冷笑。本来她对张红芳是没什么恶感的。毕竟她比自己的下场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这会儿？ 人都要骑在她头上了！ “你别乱说，俺啥时候包庇俺蓉妞儿了？蓉妞儿也不认识路，再说了，俺蓉妞儿咋知道山上有蛇？” 程大旺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 程蓉蓉听了，心里一阵感动。毕竟她说过那条蛇的。 “不知道？咋可能不知道？凭啥她们在山里就没事儿，我们就出事儿了？”张红芳还是不依不饶的。 “凭啥？就凭你们笨啊。”程蓉蓉一把拽开了大门。 “蓉妞儿？你咋也跑来了？”程大旺本来就焦头烂额的，这知青不讲理，结果，自家闺女也跑来了。 “爹，我要是不来，还不得被她们给抹黑死啊。我和秀儿一起去山里，蘑菇都采完了，她们还让我们跟着上山去。凭啥啊？再说了，要是我们跟上去，那这会儿受伤的还不得是我们了？她们上山五个知青，有人受伤了咋也不能怪我们吧？五个人打不过一条蛇？” 程蓉蓉不屑的看着张红芳。 “你这是强词夺理！大家都是同志，你不帮我们，还陷害我们！” “你可闭嘴吧！陷害你们？你们有证据？那条蛇是我养的？”程蓉蓉嗤笑了一声。 张红芳顿时憋得脸色通红。 “村长，今儿个不管咋，我们是去山上才出事儿的，她们俩也的确是没给我们带路，虽然她们没错。但是是不是该给我们点儿补偿啊？” 一旁，一直看热闹的孙青眼看着张红芳消停了，才笑呵呵的出来说。 “村子里帮你们盖屋子，本来就不是本分。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哪个村子里，知青点不是他们自己主动盖的？你们倒是好，连帮忙都不帮。上山采蘑菇被蛇咬了还要怪我们。你们咋不上天呢？” 程蓉蓉不等自家老爹说话，先抢了一句。 孙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感情被蛇咬了还成他们的错了？ 比起孙青，这会儿，方习才是最觉得丢脸的。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倒霉，自从来了这村子里，次次没脸不说，现在还被蛇咬了，而且被咬了也就算了。连个补偿都没有。 “哎呦，这咋这么热闹？大旺，我听说村子里的知青上山没人给带路，被蛇给咬了？咋回事儿啊？上头今儿个开会还说呢，一定要善待知青。你这是咋做事儿的？” 外面，刘支书匆匆赶了进来。 看见满屋子的人，第一个就开数落程大旺。 程大旺看了一眼刘支书，憨厚的笑了：“支书，我听说让他们上山采蘑菇的是你。” 刘支书：…… 这几个知青当时说想要体会一下山里的魅力，他没觉得有啥，就给答应了。 “支书，你说你也是，明明知道他们都是城里来的，没山里的经验，咋不给找人带路呢？再不济你带路也行啊。你看这事儿闹的？” 程大旺一脸无奈。 刘支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程大旺，啥时候也会咬人了？ 第20章 干得漂亮 “对了刘支书，你来的正好。这几个知青同志，说他们是为了采蘑菇才上山被蛇咬了的，这让他们上山的人，是你，你看看是不是补偿点啥给他们？不管咋说，方习同志可是吃了苦头了。” 程大旺长了一副老实模样。 这话说完，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快没了。 刘支书脸色黑了。 他说啥？ 他能说啥？ 方习那可是大城市过来的。这会儿他被咬了，程大旺还把锅推到了自己头上，他的脸色就忍不住变了。 想了想，就笑呵呵的走到了知青们这边。 看见方习被咬了的那条腿，包裹的左一层又一层的。人也是脸色不好看。 “方知青，你这腿严重吗？” “你看不见吗？他都不能动了！”张红芳红着眼睛。 方习却是微微的笑了：“还好，过两日就能下地了。” “方知青，我家里还有点儿陈年药酒，回头给你抹上点儿。再让你婶儿给你炖个汤，好好补一补。” 刘支书说道。 “不用，就是我这腿好几天都不能去干活儿了，耽误了帮助乡亲们，实在是心里有愧。” “这说的是啥话？你们来了这儿，村子就是你们的家。方知青你好好养着腿，等好了再去上工。” 刘支书笑的灿烂。 不管咋，只要不让他拿粮食，那就得。 像是刘支书这样的人，方习也是见识过的。让他说好话，那行，可让他拿实际的东西，是根本开玩笑。 所以，还不如顺水推舟了。 “大旺啊，这些知青同志都是刚过来，你也别太苛刻了。”刘支书一脸痛惜的对程大旺说。 程大旺一阵无语。 又不是他让去山里采蘑菇的。 “对了大旺，刚刚县里开会，说了点儿事。你跟我去合计一下。” 刘支书说着，把程大旺给叫走了。 “秀儿，咱们也回去。” 她爹都走了，程蓉蓉也没打算继续留。 “站住！你们害的方习腿被咬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吗？”张红芳喊住了程蓉蓉她们。 程蓉蓉真的是被张红芳的说法给震惊了。 这是什么鬼逻辑？ “我不是说了吗？蛇又不是我养的，你们自己瞎，五个人上山还能被咬。我们俩人都没事儿，你想让我道歉？道什么歉？” 程蓉蓉不善的问她。 “要是你给我们带路……” “你算老几啊？给你带路？你给钱了吗？”程蓉蓉冷笑。 “你这人怎么这么势力？张口就是钱？难道做好事儿不是大家都该做的？”张红芳气急了。 “做好事儿？” 程蓉蓉被气的笑了。 神特么做好事儿！她最近都快不认识这几个字了。 鄙夷的看着张红芳：“你这么喜欢做好事儿的话，不如先帮帮我啊。我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为了做好事，把你的粮食给我咋样？” “没了粮食我吃啥？”张红芳懵了。 “那不就是了？被蛇咬了，我咋活？”程蓉蓉说完，拉着程秀儿就走。 和这种神经病，她简直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下去。 “蓉妞儿，你走的慢点儿啊。”程秀儿被程蓉蓉拉着都快跟不上了。赶忙喊道。 程蓉蓉这才慢了点儿。 “蓉妞儿。你可别跟那些知青置气啊。万一气坏了自己，回头大娘还不得撕了人家？”程秀儿看程蓉蓉脸色不是太好。 赶忙劝她。 “放心，和他们生气？不至于。” 她才不生气，她一般都是有仇报仇的！ “呦，蓉妞儿？秀儿？”程蓉蓉和程秀儿朝家里去呢，路上，正好遇见有人往村大队去。 “二黑哥？”程秀儿热情的很。 程家的亲戚没多少，这算是她们表哥了。 “二黑哥。”程蓉蓉也跟着叫了一声。 然后，她就看着程二黑的手里，拎着一条比较熟悉的东西。 “二黑哥，你手里这是？” “俺娘让俺去山里打柴回来，说给知青们做院子。上山就看见方知青给蛇咬了，俺救了他。这蛇，就落俺手里了。俺娘说让俺给方知青拿来，说是留着泡酒。” 程二黑挠着后脑勺。 笑着说道。 程蓉蓉：…… 所以，多管闲事的是你？ “二黑哥，你救他们干啥啊，这蛇又咬不死个人。”程秀儿这会儿也生气呢，一听是自己表哥救的人，顿时也是一阵生气。 “这都看见了，咋能不管啊。”程二黑这人老实，瞧着自己这俩妹子，愣是没明白咋回事儿。 “二黑哥，人家知青都是不喝酒的。这蛇，不如你给我吧？”程蓉蓉盯着这条蛇不放。 “行啊，等俺这就把它给敲死。”程二黑说着就要动手了。 “别！二黑哥你就这么给我！”程蓉蓉见程二黑要给敲死，赶忙拦住。 “这活的可咬人啊。”程二黑有点儿不放心。 这要是让蓉妞儿被咬了，回头，大婶儿不得和他拼命？ “没事儿。”程蓉蓉说着，把蛇给接了过来：“对了，这事儿可别和那些知青说啊。”程蓉蓉说道。 程二黑一愣。 不过也没多管，点头答应了。 “蓉妞儿，你要这蛇干啥啊？”程秀儿看着程蓉蓉拎着这差不多得一米多长的花蛇，忍不住后退。 然后，就看见程蓉蓉一脸严肃的拎着蛇走了。 程秀儿哪敢放她自己一个人？ 急忙跟着。 程蓉蓉走的路，就是之前程秀儿她们上山时候的那条。 走到了一半儿，程蓉蓉瞧着这周围也没人了。 就把这蛇给放在了一旁村子里挖的排水沟里。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干得漂亮，下次再看见方习，照着脸上啃。” 后赶过来的程秀儿：…… 所以，这到底是有多记仇？ 人家到底怎么她了啊。 程蓉蓉放了这条花蛇，想到刚才方习那和猪蹄子差不多的腿脚，心情那叫一个舒坦。 “别说出去啊。”程蓉蓉对程秀儿叮嘱了一句。 程秀儿麻木的点头：“蓉妞儿，你，你咋把它放了？” “它为民除害，又没错。” 程蓉蓉镇定极了。 反正程秀儿不可能把这事儿给说出去。 要是说出去了，那就是她和程秀儿俩人一起给放的。到时候，还会被说成是她们养蛇攻击知青。 程秀儿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不是这会儿程秀儿对程凤儿还有姐妹情，程蓉蓉现在都把蛇给带回家丢程凤儿被窝里去了。 俩人放了花蛇就回了家里。 等到家的时候，天都半黑了。 程蓉蓉一进屋，就看见程爸正在往酒瓶子里放她之前刚弄回来的灵芝。 看见程蓉蓉回来，程爸就是一乐：“蓉妞儿，那条蛇呢？俺之前管二黑要蛇，他说给你了。你也是，想给俺留着泡药酒也不早点儿回来。这都等你半天了。” 程蓉蓉：…… “蛇呢？”程大旺看这程蓉蓉空空的手，有点儿懵。 要知道，他们这儿，想找毒蛇，那得去山里头找。山里头可啥都有，太危险了。 这方习也是倒霉，才碰上的毒蛇。 “丢了。” 程蓉蓉别过头去，有点儿心虚的说了一句。 丢了？ 程大旺一脸懵。 “咋，咋就丢了？” “它想咬我，我害怕，就一不小心给丢出去了。然后就跑了。”程蓉蓉佯装后怕的说道。 “没事儿吧？没给咬着吧？”程大旺一听，也是慌了神。 程蓉蓉赶忙摇头：“没有，就是蛇丢了。” “没事儿，这灵芝泡酒也够劲儿了。回头咱们给你李爷爷送点儿，剩下的，自家留着。” 程大旺这会儿是高兴极了。 他爱喝酒，可程妈不准。再加上有蓉妞儿在家，影响也不好。 可药酒，总行吧？ “你就惦记着这点破酒。那灵芝，是咱们蓉妞儿采的，回头该卖了给蓉妞儿买点啥，你倒是好，没卖就算了。还倒拿钱买酒回来！” 程妈端着一盘子炒鸡蛋进了正屋。 被程爸气的够呛。 程爸一听，就呵呵的笑。也不反驳。反正他有这酒就够了。 “蓉妞儿，下次再有啥好东西，可别给你爸瞧见了。”程妈说道。 “妈，哪能那么容易遇见啊？”程蓉蓉哭笑不得。她这是真的撞了狗屎运了好么。 “咋不能？咱蓉妞儿福气大着呢。可比隔壁那小丫头好多了。” 程妈这会儿得意着呢。 说程凤儿出息？福妞儿有福气？ 哼！她闺女才是真的有福气！ 谁家的娃能和她家的一样？出门就碰见人参的？ “赶紧吃饭吧。”程大旺眼看着程妈又要说道起隔壁了，赶忙拦住。 程妈白了他一眼，然后端了一盘子的土豆上来。把鸡蛋放在了程蓉蓉和自己这边：“今儿个你为他们耽误了半天的工，吃土豆去吧。蓉妞儿，咱们吃鸡蛋。” 程蓉蓉：…… 她真的怀疑，她妈其实就是因为想要折磨她爹，这才炒鸡蛋的！ 程大旺欲哭无泪。眼巴巴的看着鸡蛋，然后，让程蓉蓉和程妈给吃了个精光。 自己只能吃土豆。 不过这会儿，有土豆吃那也是不错了。 程大旺想着今天刘支书给自己说的事儿，就忍不住叹气。 “咋？还叹气了？叹气鸡蛋你也别想吃。”程妈喝着玉米糊糊，嘴里还不忘了嘲讽程爸。心里别提是多不得劲儿了。 本来今儿个该是她们家包饺子庆功的。结果？ 就因为隔壁搅和，连饺子都没吃上！ “俺不是为鸡蛋。” 程大旺弱弱的给辩解了一句。 程妈也放下筷子了：“不是刘支书他们又闹腾了吧？” 第21章 装哑 自从程大旺做了村长之后，刘家还有王家的那一群刺儿头，就一直折腾。这些年，别提程大旺是受了多少窝囊气了。 “要俺说，咱们家也不缺钱了。回头，他们想当选？那就给他们当去呗，咱们好好种地，比啥不强？免得受窝囊气。” 程妈这会儿兜里有钱，人也有底气多了。 要是程大旺自己不想做村长，那她是支持的。只要不是被隔壁算计了，咋都行。 “俺在这个位置都这么多年了。老王家还有老刘家的心眼儿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给他们做村长，回头村长村支书都是他们家的。其他人还有好日子过？” 程大旺摇头。 “他这次又咋着你了？”程妈把鸡蛋盘子给程大旺那推了推，里面还剩下了两块的。 是专门给程大旺留的。 “他今儿个从县里回来。就给俺说，今年要多交公粮。多报数目。说是今年都不太景气，咱们要是给交的多。回头县里看了一定会表扬的。到时候对咱们村子好。” 程大旺说起这个，就忍不住头疼。 “呸！是对他自己好吧？这咱们可不能答应啊，这是丧良心的事儿。”程妈赶忙说道。 “俺也知道。这不正愁着？” “爹，这事儿，不管咋都不能答应。他是支书，那爹你还是村长呢。该多少就得多少。不然，早晚有一天要找上的！” 程蓉蓉脑子里警铃大作。 这事儿，她再清楚不过了。 就是为了这事儿，几年之后，刘支书反咬了她爹一口，再加上程凤儿的举报，害的她家破人亡。 这血仇，程蓉蓉是忘不了。 “蓉妞儿说的对。咱们家里也不差啥了。你就是不做村长了，那咱们蓉妞儿，咱俩也能养得起。” 程妈赶忙说道。 程大旺寻思着，也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让他去干这丧尽天良的事儿，他也是不愿意的。 “就按你说的。等着报粮食的时候，俺带着老四去，他会说话。”程大旺说道。 程蓉蓉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爹，让四叔去干啥？我陪着你去啊。” “你个小娃娃掺和这事儿干啥？” “四叔他和奶一样坏。”程蓉蓉一脸不满。 程大旺一听，给气的笑了。 “蓉妞儿说的没错啊，你们家老四？和老太太一个心眼儿。让他跟着你一起，回头指不定出啥幺蛾子。” 程妈也反对。 程大旺就犯难了。 他这人，反应不如刘支书快，说话也不如刘支书好听。 回头要是真的闹起来去了县里，他显然是要吃亏的啊。 到时候，他闹不闹的，还不是他无能？乡亲们不是一样也要恨他？ 今年粮食本来就不多。 要是按着刘支书的说法，那一家能剩下二百斤？都是不一定了。 程大旺急得要死。 “爹，我都不小了，我咋不能去？”程蓉蓉着急道。 “不行。” “妈！”程蓉蓉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妈。 程妈本来也拒绝，可看着闺女这委屈劲儿，也咬牙：“咋？咱们闺女你不相信，你相信个外人？” “俺，俺不是这个意思啊。” “咱闺女想帮你有啥不行的？俺看着你就是看不惯俺们。”程妈虎着脸。 程大旺这会儿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了。 他就是不想让自家闺女也跟着掺和进去，回头再惹得老王家的人。 “爹，我能帮你的。我读的书比你都多。”程蓉蓉不依不饶。开玩笑，这事儿不敢大意啊！ 程大旺想了下，最后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了：“回头你可别说点儿不该说的啊。” “爹你放心。要是真的闹到了县里去，我一定不多嘴。”才怪！ 程蓉蓉这会儿是打定主意了。 不管是咋，就算是她爹没了丢了村长的位置，也不能让她爹和上辈子一样被折腾进去。 刘支书这人坏，她管不着，但是坏到了她家头上，那就不行了。 系统：滴滴滴，检测到副本任务。请宿主成功帮助村民守住粮食，奖励善良值＋200，20年高品相人参一株。 程蓉蓉：…… 这系统还真是哪都有它啊。而且，还总是慢半拍！ 不过这次，就算是它不出什么任务，她也一样要帮忙。 这是关乎她一家子的命运。 程蓉蓉可不敢怠慢了。 程大旺不知道闺女想啥呢，一家三口吃完了饭，都各怀心思第休息了。 程蓉蓉回了屋子，脑子里都是这两日的事情。 不管咋，就算是真的拗不过刘支书，她也要把她爹给摘出来。 至于其他人？ 她自家都还没管过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程蓉蓉就被程妈给喊了起来。 “蓉妞儿，过会儿村里要开会，你跟着你爹去，可别让姓刘的再给你爹抢了话去。这事儿，咱们不能担着。你爹这人傻，你可别学他。” 程妈絮絮叨叨的。 程蓉蓉却是觉得倍感亲切。 上辈子，她妈也是这样。在她爹被村民们鄙夷，折磨的时候，她妈也是在这么和她说。 然后，没多久，她爹妈就都没了。 程蓉蓉想到那些，还觉得好像是噩梦一场。 穿了衣服，程蓉蓉洗了把脸精神了下。程妈给程蓉蓉编了两个麻花辫。给她塞了俩鸡蛋，就让她跟着程爸一起出门去了。 还没走出去多远呢，就看见程老三和程老四一起回来的。 “大哥，你这是开会去？”程老四笑呵呵的问道。 程老三这会儿跟个闷葫芦似的，也不说话。 程大旺点头：“你们俩干啥去了？” “俺……” “俺和老三一起出去给咱妈买点儿红糖回来。之前凤儿救的人，给了点儿红糖票。” 程老四抢说道。 “哦，俺先去开会了。”程大旺又不是真的傻，哪还能看不出来他们俩啥心思？ 一听就是假的！ 他们怎么可能给老太太买红糖！ 等着这俩人走远了，程大旺才和自家闺女道：“蓉妞儿，你说的没错。他们俩，大概是去送礼了。” 程大旺说到这儿，就更郁闷了。 好歹那也是他的兄弟。 外人坑他，那是为了利益，自家兄弟呢？ “爹，奶想让三叔做村长，这样程凤儿才能把四叔送去城里做正式工。这事儿，估计得趁早，太晚了，人家也许就不等了。你可别信他们。” 程蓉蓉小声给自家老爹做预防。 这程大旺是知道的。 要是真的能干好的话，他就是不做村长，那也没啥。 可老三比他还闷。 程大旺心里留了个心眼儿。 今儿个在村子里开会，程大旺也知道，估计还是为了这事儿。 等程大旺带着自家闺女到了村大队的时候，村干部都到了。 屋子里一共坐了八个人，有几个在和刘支书说啥呢。 程大旺一进来，他们就不说了。 “大旺来啦。咋？来开会还带闺女的？” 刘支书笑呵呵的问他。 程大旺笑着挠头。 “我爹嗓子坏了，说不出来话。他有话让我帮他说。”程蓉蓉抢在程大旺前头说道。 刘支书：…… 老子信你才有鬼了！ 昨儿个还好好的，还能和他喊呢，今天就坏了嗓子？ “那行，咱们就开始吧。” “你们也都知道，今年这地里都不景气。咱们县还算是不错的。眼看着要交公粮了。别的县都交不上去。别的村子都交不上去。要是咱们有，还比平时多的话。上头是不是得表扬咱们？” 刘支书问。 众人闻言，都开始讨论起来。 刘支书笑容更深了：“咱们要是被表扬了，回头县里有啥好事儿，还不是也要落在咱们村子上？今年收成其实不差。去年虽然过的苦了点儿，可以后就越来越好啊。今年咱们勒紧裤腰带，来年咱们就是先进村。” “这……村民能答应吗？” 有人犹豫。 “咱们也是为了他们好啊，回头村子里评了先进，有啥好事儿不是先紧着咱们？到时候，指不定通电的事儿都能先来。” 刘支书这话，让他们都开始心动了。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先进的话，对他们有好处啊！ “大旺，你怎么看这事儿？”刘支书朝着程大旺问了一句。 程大旺：…… “我爹他昨天晚上就说了，他不同意。大家都快吃不饱了，咋还能把粮食多给出去？回头要是饿死了咋办？算谁的？” 程蓉蓉看着刘支书。 心里对刘支书，也是恨极了。 如果说程凤儿还有方习，这对人渣，是罪魁祸首，那刘支书，就是幕后推手。 每一个能逃的掉干系的！ “程大旺，这是你的意思？” 刘支书皱眉。 程大旺点头，他闺女这会儿都说他嗓子坏了不能说话，那不管咋，他都不能说啊。 “感情咱们村子里评先进，你就不在意？” “想评先进？你自己做出样子来啊，要拿大家的粮食评先进，昧不昧良心啊。”程蓉蓉冷笑。 刘支书脸色更难看了。 程大旺又点头。 这也是他说的，对！所有的话都是他说的！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回头要是咱们村子没评先进，让别的村子好了，再通电了。到时候，村民怪你，可别说我没照顾你！” 刘支书不满的威胁道。 “用煤油灯也比饿死的好。”程蓉蓉凉凉的补了一句。 第22章 猪圈 刘支书：…… 众人：…… 程大旺赶忙的站起来，然后指了指他自己。 意思还是一个样，都是他要说的话！ 这话是程大旺说的，打死刘支书他都不信！一起共事这些年了，程大旺是个啥脾气他还不知道？ 那就是个泥捏的！ “程大旺，你就让你家这小毛丫头来乱说话？今儿个俺也给你说清楚了。今天说的话，那都是上头给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那也行啊。回头，你自己去县里给领导说去！” 刘支书冷笑道。 “做什么只有我爹去说？你们不是这村子里的人？还是说回头要是我们去说，分粮食的时候，你们自愿把你们的都交出去？” “凭什么交出去？俺们自己的粮食咋能交出去？” 其他人也不干了。 程蓉蓉闻言，不由冷笑：“哦，坏人我爹当了，粮食你们留着了？感情好处都是你们的？你们咋不上天呢？要么，你们支持我爹，回头村子里统一想法，就按照正常的报上去。要么，你们谁想多报的，就把粮食交出来。回头我爹去县里自己担着。多出来的粮食，村子里其他人分！” “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刘支书气急了。 “是你们欺人太甚还是我爹不讲理？要么，咱们不如开个村民大会，大家伙儿来投票选。看看到底是不是要交粮食。” 程蓉蓉这会儿可是镇定的很。 去年收成不是太好，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呢。 现在让他们多送上去粮食？ 开什么玩笑！ “回头咱们村子里没了粮食，那上头是会给拨的。”刘支书黑着脸。 “人家拨粮食，那是要给受灾的。咱们今年又没受灾。要脸不了？” “程大旺！你到底管不管你家这小丫头片子了？” 刘支书给气的暴跳如雷。 要不是怕彻底惹怒了程大旺，他都想揍人了。 程大旺这会儿，可是牢记了他闺女的意思，不管咋，就是不说话。 于是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继续指了指他自己，点头。他闺女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村子里的村民本来就难。 这粮食不论如何都不能给。 大不了的，他不干这个村长了。 得罪了上头就得罪了。反正他家闺女有福气，现在家里的钱，可是够养娃了。 也幸好，他已经把宅基地批下来了。 不用担心这些人找后账！ 刘支书被程大旺父女俩气的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的指着他们俩：“行，这是你们自己说的。回头你自己去县里给说清楚了！要是被批评了。你也自己回来解释！不能早点儿通电，你也自己给乡亲们谢罪！” “只要你们把你们打算交出去的粮食给拿出来了。我爹就能担着这事儿。” 程蓉蓉可不想回头她爹黑锅背着，活儿也干了。人也得罪了。保住的粮食，这些人渣还要和其他人一样吃的。 他们？ 不配！ “那啥，这事儿，俺觉得大旺其实说的也有道理，俺家二媳妇儿今年生了一对儿小子，现在也是吃粮食的紧要时候。刘支书，这事儿，俺还是听大旺的。” “俺也是，这通电晚点就晚点。” 在这个时候，粮食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这屋子里算上程蓉蓉她爹，一共是九个人。 这会儿，五个人都站在了程大旺这边。剩下的俩人是站在刘支书那边的。 “这事儿没完。”刘支书恨恨的丢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刘支书都走了，其他人也赶紧的跑了。 整个大队里，竟然只剩下了程蓉蓉父女俩。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程大旺有点儿懵。 “怎么可能？刘支书指不定又去县里了。回头要是县里领导真的找过来，爹你可顶住了啊。不管咋，粮食这事儿，不能松口。一定不能！” 程蓉蓉板着脸叮嘱道。 这事儿，也是上辈子真正害死她爹的原因了。 她从来不觉得她爹是对的。但是不管对错，这都是她爹。重活一辈子，她得要一家人都活的好好的。 程大旺没想到自家闺女这么重视这事儿。 摸摸头小声道：“成，俺绝对不让粮食给交上去。咱们只交该交的。” 程大旺说道。 程蓉蓉这才放心。 “村长。”外面，周寡妇敲了敲门，似乎是有事儿。 程蓉蓉去给把大队的门打开。就看见周寡妇进来就问：“村长，咱们村子里的那几个知青，这会儿有闹腾起来了。” “他们闹腾个啥？吃饱了撑的？” 程大旺气的够呛。 “俺也不知道，那几个知青今儿个一大早的，就闹腾起来了。说是啥咱们不公平。” 周寡妇说道。 不公平？ 程大旺一脸茫然。 “爹，去看看吧。”程蓉蓉这会儿也挺好奇，他们在出什么幺蛾子。 这会儿，知青点虽然没建好呢。可却也给搭建了个简易的能让他们住的小棚子。 棚子外面，五个知青站在一边，另外一边坐着的，是正在神游天外的齐知玉。 门口儿还有不少的村民在看热闹。 “都闹腾个啥？大早晨的咋还不下地干活儿？工分都不想要了？”程大旺黑着脸问道。 村民们一听，赶忙走开。不过都没走远，还是在凑热闹呢。 这些知青对村民来说，还是新鲜。 “村长，我们也想去干活儿。可有个事儿，你得给我们个解释。”方习酝酿了一下开口道。 “你能干活儿？”程大旺看了一眼方习肿成猪蹄子的脚。 方习：……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难交流。 “村长，咱们这些知青，是来支援建设的。但是为什么我们都是下地干活儿，可齐知青却不用？”方习咬咬牙，问道。 “他不是在捡粪吗？” 程大旺一脸疑惑。 “捡粪的劳动和我们下地干活儿的劳动量不一样，怎么他还能得满工分？”方习继续问。 “这事儿不是会计计分吗？”程大旺更是奇怪了。 这才几天啊？ 咋就折腾出幺蛾子了？ “村长，齐知青的工分，是老杨给的。”周寡妇小声和他说了一句。 老杨？ 程大旺顿时更头疼了：“他咋把工分给人了？” “俺也不知道，老杨他家里没啥人，谁知道咋就觉得齐知青可靠了。说啥工分都给他，老了等着他给养老。” 周寡妇继续说道。 这话说完，众人都是一愣。 方习也是没想到。 他就是听人说起齐知玉现在拿了满工分。 “这工分也带给人的？”方习不满的问道。 “就是不给，回头人家把粮食给了，也一样。杨叔觉得齐知青长得好，想把工分给他，咋了？谁让你长得不好看？人丑你还多作怪！” 程蓉蓉在一旁幽幽的来了一句。 方习：…… 好气！这父女俩，都有毒！ “村长，为什么他去捡粪？我们都在干重活？方习昨天山上受伤都没加工分的。他什么都没干！”张红芳不满的问道。 “他医院里开了证明，说身体不好，干活儿会吐血，俺能咋办？要不，你们也去开一个？” 程大旺摸摸脑袋。 至于别人能开出来？ 呵呵！他才不信呢！ 方习沉默了。 他的确是开不出来。 “一大早的就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折腾个啥？没事儿都赶紧的干活儿去！齐知青，你也赶紧去捡粪！” 程大旺喊道。 齐知玉起身，就朝外走。 走到程蓉蓉身边的时候，还小声的问了一句：“我长得好看？” 今天的齐知玉，穿着蓝衬衫，秀眉凤目，唇红齿白的，看着和个小姑娘没啥两样。一头卷毛看着也说不出来的慵懒可爱。 就像是……嗯，像是她后来养了挺久的猫。 美色当前，程蓉蓉点头了：“好看。” 然后，齐知玉就笑了，异常的开心。走的时候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系统：滴滴滴，宿主赞美他人，奖励，善良值＋10 程蓉蓉：…… 这系统，还真是看脸的吧？ 现实的很啊！ 程大旺纠结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他闺女不会真的看上那个齐知青了吧？ “村长，我现在根本没法子干别的活儿，可要是不去赚工分的话，岂不是吃白饭了？不如，你也给我换个轻省点儿的活吧。” 方习这会儿也开口了。 今天之所以闹腾不去干活儿，为的就是换一个活儿。 一开始听说齐知玉去捡粪的时候，他差点儿笑死。然而现在，他也情愿去捡粪好么！ 至少不累啊！ “捡粪有人了啊。”程大旺一脸纠结。 方习：…… 这村子里，除了捡粪之外，就没别的了吗？ 程蓉蓉看着方习，笑了：“爹，你忘了？之前姜婶儿不是说咱们村子的猪圈该清了吗？猪圈这活儿好啊，不用起来，坐在里面慢慢清理粪就行了。让他去洗猪圈吧。” 程大旺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这方知青是不是得罪他们家蓉妞儿了啊？ 方习这会儿，脸色难看极了。 “方习咋能去洗猪圈啊！”张红芳一听，顿时就不干了。 “咋？你瞧不起猪？”程蓉蓉反问她。 张红芳：…… “就这么定了吧爹，回头要是方知青把猪圈清好了，指不定姜婶儿一高兴，也把工分给他点儿呢？” 程蓉蓉这会儿迫不及待的等着看方习去洗猪圈了。 臭不死他，算他的命大！ 第23章 出气 程大旺一开始的时候，对方习还觉得印象不错，可今天这早晨一闹腾，他倒是不太喜欢了。这年轻人，也太不踏实了。 干点儿活咋了？ 村子里谁还不干活了？ 再加上自家闺女的意思，程大旺果断的抛弃了那点儿挣扎。黑心道：“方知青，你腿脚现在不方便，先去洗猪圈吧。回头等着腿脚好了，要是还喜欢猪圈，那就继续留在那儿。要是想回来干活儿，那俺也不拦着。” 方习：…… 所以，他还是要去洗猪圈吗？ 可，猪圈有什么好洗的啊？ 方习这会儿是整个人都茫然的，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猪圈长什么样。 “爹，我帮忙给他带路吧。”程蓉蓉这会儿是高兴的很。有点儿迫不及待看着方习去猪圈的模样了。 要是能把他当成猪一样给宰了就好了。 “行。”程大旺一口答应。这会儿，他耽误了一早晨，也得赶紧回去赶工呢。 “走吧？方知青？”程蓉蓉笑的像是一朵花一样。 可方习看着，却觉得这花有毒啊！ 不过眼下话都放出去了，他也闹腾一个早晨了，这会儿再不去的话，以后可就难看了。想着，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方习跟在程蓉蓉身后是一瘸一拐的。 程蓉蓉走在前头，是越来越快。 “蓉……那啥，你叫啥啊。”方习知道程蓉蓉叫啥，可他已经不敢直接叫了。 叫蓉妞儿要被怼，叫她名字，还不对。 “你管我叫啥？”程蓉蓉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想看他出糗，她连靠近都不想靠近这人渣！ 就是这人渣把她撞死的，还说啥是为了他的爱情。神特么爱情！这俩字都要哭了！ 村子里的猪圈是盖在南头的。 不小，因为是队里养的。 等到了南头猪圈的时候，方习的脚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感觉有无数个人在拽着自己，让他想要往后退！ “你干啥呢？快跟上！”程蓉蓉问道。 方习咬咬牙，还是只能跟过去。 窜入鼻子里的，就是一股子的臭味！熏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蓉妞儿？你怎么在这儿？方知青？”前头，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程蓉蓉看见来人，心里更是怒了。要是能的话，她是真的想在这儿，把这俩人都干掉算了。 方习这会儿正被这漫天臭气熏得晕乎乎的，听见有人叫自己。先是一愣，看去，就看见程凤儿正背着一个筐，要往回走。 “凤儿。”方习脸上表情忽然舒缓，好像是闻不到臭味儿了一样。 程蓉蓉看的都忍不住想给他鼓掌。 为了装逼，他也是拼了啊。 “方，方知青，你怎么会在这儿？”程凤儿佯装羞涩的望着方习。 心里则是盘算着，到底是要选择谁。 一开始的时候，看见齐知玉，她就没见过比齐知玉长得更好看的人。一看就该是小说男主的类型！她穿越到这个身体里来。 那一定是女主了。 然而，那齐知玉有毛病啊！ 整个人都像是个傻子一样。还是眼前的方习更靠谱一点儿。 长得帅气，为人大方，进退有度的。 而且是从京市来的，一看就是家境不凡。 再加上他似乎对自己的印象不错。 程凤儿的心思，程蓉蓉是不知道的。 “我是来这儿……”方习这会儿也很纠结。感觉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活儿，十分掉价！ “他是来这儿洗猪圈的。” 程蓉蓉面无表情的接了一句。 程凤儿：…… 洗什么？ “方习，你不是说不想吃白饭，想赚工分吗？我爹一视同仁，你赶紧的去里头。水桶就在那边呢。前头不远就是河。记得，先把粪给铲出去，然后再用水冲洗。再盖上新的猪草。程凤儿你不去割草还在这儿站着干啥？等着帮他一起洗猪圈？” 程蓉蓉不善的看着这俩人。 程凤儿一听，赶忙就跑了。 方习深吸了口气。在程蓉蓉的注视下，还是冲过去进了猪圈。然后程蓉蓉就开始听见了猪叫声。还有方习作呕的声音。 差点儿笑翻。 要不是这儿太臭了，她真想在这儿多呆一会。 现在她没法子对这俩人渣动手，可折腾他们一下不过分吧？ 程蓉蓉现在心情十分舒坦。 转身朝自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福妞儿正坐在大门口儿呢，看见程蓉蓉回来，眼珠一转就道：“奶叫你。” 程蓉蓉看了她一眼，只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走。 “奶叫你过去呢，奶病了你快点儿去伺候。”福妞儿拦住程蓉蓉喊道。 程蓉蓉一听，乐了：“管我啥事儿？老太太病了，你伺候去呗。平时不是她伺候你的吗？” “你！你咋连奶的话都不听？”福妞儿气的够呛。 “我凭啥要听？赶紧躲开。” 程蓉蓉说着，扒拉开人，反身就回屋去了。 回到家里之后，程蓉蓉先是看了一会儿之后要读的书，然后就开始继续折腾织毛衣这档子事儿。 等回过神的时候，都快正午了。 还是程妈从外面开门的声音，让她反应过来的。 程蓉蓉把毛线收到了系统空间里，然后下了火炕。 去外间，就看见程妈这会儿正忙着找啥。 “妈，你找啥呢啊？”程蓉蓉有点儿奇怪。 “啊？蓉妞儿啊，今儿个地收的差不多了。回头就等着打粮食了。妈找不干活儿时候的衣服呢。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割肉回来。包饺子。” 程妈乐呵呵的说道。 “这么快？”程蓉蓉也有点儿意外。 “可不是吗？今年收成好，大家干活儿也都来劲儿。现在水稻差不多了，剩下的苞米回头才开始收。咱们家最近喜事儿多。昨儿个喊你爹让他买肉。结果他磨磨蹭蹭的也没买。咱们俩去。” 程妈想着自家男人今天地里给自己说的，宅基地也批好了的事儿。就忍不住高兴。 程蓉蓉赶忙帮着程妈找了衣服。 然后跟着程妈一起出门儿去了。 刚到了外面，就看见福妞儿正搀着老太太过来。 程妈一看见老太太，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妈，你咋过来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虎着脸：“咋？俺儿家，俺还不能来了？” “你不是都把我们赶出去了吗？哪个还是你儿子？做人还能这么没脸的？”程蓉蓉看着这老太太，嘲讽的笑了。 “你个小蹄子！” “妈，俺蓉妞儿说的没错。俺和大旺都给你赶出去了。你要是再闹腾，回头咱们就断了关系！” 程妈也不善的说道。 程大旺怕，她可不怕这老太太。 “你，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该天杀的！”老太太气的干嚎起来。 “到底是谁没良心该天杀，自己没数吗？”程蓉蓉冷笑。 “你，你看俺不打死你个小蹄子！”老太太气的够呛。说着就要打人。 程蓉蓉哪里能让她打？ 躲过去，老太太就是一个踉跄。不过却是没倒。 “福妞儿，你还不赶紧把奶扶回去？等着她摔了，回头你就伺候吧。”程蓉蓉吓唬起了她身边的福妞儿。 福妞儿一听，心里也是有点儿犹豫了。 现在大伯一家子，都快不管奶了。 回头奶要是真的让她伺候咋整？ “哎呦，这是干啥呢？”就在福妞儿纠结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声音。 程蓉蓉一听看过去，就瞧见福妞儿的妈，程家的四媳妇儿跟着程老四一起回来了。 瞧见老太太在程大旺家这院子，开口就问。 “奶病了，让蓉妞儿过去照顾，蓉妞儿不去，奶就过来找，结果啥也没说呢，她们就欺负奶。”福妞儿说着，就跑到了自家亲妈那儿去。 “大嫂，这就是你不对了。咋老太太病了，让蓉妞儿去照顾不行？” “咱妈平时对福妞儿最好，她照顾不就得了？怎么？好事儿你们要了，坏事儿都给俺们？没这个说法。蓉妞儿，走，咱妈去割肉去。回来咱们包饺子。” 程妈说完，带着程蓉蓉就走。 “你们看看！你们都看看啊！这就是俺家的好媳妇儿？”老太太气的浑身颤。 程老四和媳妇儿把程妈带了回去。 这会儿外面有不少人都看着热闹呢。 程妈出去，就忍不住骂：“都看个啥？俺们家院子里有粮票不成？” 众人纷纷散去。 程妈这才唾了一口：“真晦气！你奶现在，就盯着咱们家呢。这会儿快分粮食了。到时候，又要折腾！” “妈，回头咱们把粮食都放起来，去姥姥家住几天啊。要是她们敢动咱们粮食，咱们就去报警。”程蓉蓉说道。 程妈这会儿，倒是记在了心里头。 她也有一阵子没回娘家了。 俩人一起到了镇子上的供销社。这会儿，肉还有的。程妈买了肉，又割了排骨回去。打算给程蓉蓉再炖个汤。 俩人回家的时候，都过了晌午了。 这会儿程家大门口，那辆小汽车竟然又来了。 程妈看着，忍不住想笑：“这又来了。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来干啥。” “反正跟咱们没关系，爱干啥就干啥。程凤儿跟着老太太折腾，早晚让老太太给坑一顿。”程蓉蓉小声说道。 这可不是她信口胡说。 毕竟上辈子，她四叔，的确去了城里。而程凤儿的爹，却是等之后她举报，才做了村长的。 这事儿，老太太十有八九是得了大好处。 正想着呢，就听见有人忽然道：“这就是蓉妞儿，你们看，她行不行？” 第24章 傲娇 声音的方向，程凤儿带着一对儿夫妇俩从门口儿走了过来。 程妈一看见人冲着这边来，果断的把程蓉蓉给藏在身后：“凤儿，这两位是？” “大娘，这是我前两天救下的那位老奶奶的家人。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感谢我的。上次来说给安排工作的事情，大娘你们都不愿意。今天他们说什么还是要给安排。我就想着，家里其他人都走不开的话，不如，把这机会让给蓉妞儿。蓉妞儿她娇惯，没干过重活儿，村子里的活儿她是不行的。这次，是给的纺织厂里的正式工位置。蓉妞儿去了，以后就是工人了。” 程凤儿热情的说道。 程妈听了，更警惕了。 这种好事儿能落在她们家的头上？ 她怎么就不信呢？ “大娘，你要是不信的话，就让蓉妞儿还有大伯去看看，再决定咋样？反正去上学，为的不也是以后做工人吗？我家里弟弟妹妹太多了，照顾不过来，不然，我就去了。” 程凤儿继续说道。 程妈沉默了。 程蓉蓉却是听明白程凤儿的意思了，所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不准备让她去上学啊。 如果她没在死了之后看见那本剧毒的书，如果她不知道，现在上了大学，对以后有多重要。她都要相信现在的程凤儿是好心了。 想着，程蓉蓉就问她：“你把这么好的机会送我了，那你呢？” 程凤儿闻言，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我就想着能不能让大伯大娘，借我钱去上学。我长大之后就还。” 程蓉蓉：…… “让我去做正式工，你去读书？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去啊，回头赚了钱，还能贴补一下三叔三婶儿。”程蓉蓉问道。 程妈本来有点儿心动的。 听自家闺女一说，顿时也变了脸色。 对啊，这么好的事儿，她咋不去？ “我还得回来照顾弟妹不是？这好机会，先给了蓉妞儿多好？大伯是村长，蓉妞儿要是有好工作，也能嫁个好人家，回头，还能照顾我们不是？” 程凤儿说道。 “这好事儿，你给俺们说了，你奶同意了吗？”程妈心里更是警惕了。 “我这就打算去说服奶呢。大娘，要是你同意了，咱们一起说服奶就得了。” “俺蓉妞儿离不开家，还是算了吧。”程妈虽然有点心动这好事儿，可想到之前程凤儿对她们家的算计。 就是她这个成年人都觉得害怕。 程凤儿想要给她蓉妞儿好处？她可不相信。 “老大姐，其实这事儿真的是好事，凤儿这孩子，脾气好，而且心地善良，我之前想让她去厂子里，她说啥也不去。非要把这好事儿给家里。你们不如想想，蓉妞儿这孩子长得好，回头去了厂子，做了正式工，以后的对象，也一定更好。” 跟着程凤儿一起过来的一对男女里，女的这么说道。 “还是不用了，家里娃多。凤儿你要是真的想让，给秀儿也成啊。秀儿这孩子可是你亲妹妹。”程妈说了一句。 带着程蓉蓉就回了自家院子。 等到了屋子里，程妈才忍不住：“这凤儿咋回事儿？怎么晕了一回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蔫儿的很，一句话也不爱说。现在不光爱说话了，还总有点儿古怪心思。” “妈，这事儿你可不能答应了。如果真的是好的话，为什么她要回来选择上学？你看她，像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就算是，三叔三婶儿也不让啊。” 程蓉蓉说道。 别人不知道程凤儿，她还能不知道了？ 大概就是不想让她去上学，所以，她是哪里得罪了程凤儿？ 这事儿，程蓉蓉两辈子了，都没想明白，她是吃了他们大米了吗？ 程凤儿没想到程蓉蓉竟然还拒绝了。 这么好的事儿，她凭啥拒绝？ 还有她妈，咋也给拒绝了？就因为心疼程蓉蓉？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土著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对她好的爹妈。 还有好看的脸蛋儿。 咋什么都是她的？ 打从穿越过来，程凤儿就一直盯着程蓉蓉的。如果让她穿到程蓉蓉身上多好？ 直接就是人生赢家！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程蓉蓉去上学。不然要是真的走运上了大学，以后自己不就更被落下了吗？ 她可是个土著！ 自己是穿越来的，自己才是女主啊！ “凤儿，你那个妹妹不想去，不如还是你去吧。回头我们也能照看你一下。” 这两个人中，女人说道。 这会儿她是十分喜欢程凤儿的。善良，为家里人着想，而且，长得也不差。 自己一直没个女儿，要是行的话，她都想认这孩子做女儿了。 “我……我就想给她们过的好点儿。我以后怎么都能对付，可她们不行。要不这样吧婶儿，回头，我去问问秀儿。我妹妹，她，她也很机灵的。一定能干好。” 程凤儿小声说道。 心里则是盘算着，让程秀儿去赚钱，回头供她读书的可能性。 不管咋，她一定要去读书！ 也一定要比程蓉蓉过的好。 “蓉妞儿，你去帮妈烧点儿水。” 程妈这会儿，刚和了面，开始准备剁馅儿了。想着排骨还没开始煮血，就喊了一声。 程蓉蓉赶忙从屋子里钻出来。 帮着烧水。 脑子里，系统的声音也响起：宿主帮助家人干活，善良值＋2 程蓉蓉：…… 所以，她的劳动，其实根本就不如齐知玉那张脸吧？ 烧了水，程蓉蓉按着她妈嘱咐，给把排骨都倒了进去。 等着饺子馅儿准备好了。程蓉蓉就凑过来准备跟着她妈一起包饺子。 程妈也不拒绝，教着女儿。 “蓉妞儿，你说，凤儿咋就非要去上学？”程妈这会儿也明白程凤儿是想要去上学。 程蓉蓉闻言，没说话。 总不能和她妈说，是因为程凤儿知道这样以后能出人头地吧？ “你三叔他们也是，这要是你想上学想成那样，妈就是死，也得供着你。”程妈说道。 程蓉蓉心里一阵酸楚。 “妈。你管她做啥？她自己折腾去，反正她想去，早晚都能去上。” “也对，俺看着凤儿的心眼儿太多了。” 等饺子包好，程大旺也从外面回来了。 程妈气的够呛：“你是踩点儿回来的吧？咋就不知道帮着俺干活儿？” 程大旺一见家里饺子都包好了，也有点儿心虚：“俺，俺……” “行了，赶紧帮忙去煮。” 等都煮好，程妈自行的就要去给老屋端一盘。 程蓉蓉果断拦住：“妈，我还不够吃呢。” 程妈：…… “这不是还有六盘子呢吗？”程大旺一脸茫然。 程妈更无语了。闺女是个记仇的，男人是个蠢货。 “那也不够，这盘子我要送出去。”程蓉蓉果断道。 开玩笑，给谁吃也不能让老屋的人再吃她家一口。 “送出去？送谁？”程妈听程蓉蓉要送人，也吓了一跳。 程蓉蓉本来是随口一说的，这会儿，想了一下，脑子里灵机一动：“对，我要送去给咱们村子里新来的那个齐知青。” “齐知青？”程妈疑惑。 “就是知青里最好看的那个。”程爸补了一句。 程妈顿时是整个人都慌了：“蓉妞儿，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咳咳……” 程蓉蓉吓得呛着了。 “啥啊，我就是想着，他不是体弱吗？咱们帮衬点儿，回头要是人家回城了，不是一门亲戚吗？” 程妈一脸无语。 仿佛在说，你接着编。 程蓉蓉其实是想着，这要是一盘子饺子送出去，回头善良值不是会飞涨？ 她很想知道一下，什么苹果要一百善良值。 想着，程蓉蓉就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程妈。 程妈想了一下，与其把饺子给老屋，她情愿让蓉妞儿去给人。 “妈，今天老屋可是来人了，小汽车还没走呢。要是端过去，这一盘子拿去了，转头他们就能把剩下的都端走。” 程蓉蓉这话，顿时让程妈放下了盘子。 程爸有点儿犹豫：“咱们吃好的，不给咱妈送去不好吧？” “送啥送？想送你自己包去！”程妈说着，把饺子放下了。 等着家里吃完饭，程蓉蓉准备回屋，就被程妈喊住。 回头，就见她妈手里端着盘子。 “蓉妞儿，不是要给人送饺子吗？赶紧过去。” 程蓉蓉：…… 她就随口一说啊。 “赶紧过去吧。”程妈心里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刚才她都问过程爸了。 那个长得好看的，说是从大城市来的，还有能耐。要是蓉妞儿和人家关系好，也没啥不妥的。 自家闺女就是再好，以后那也得嫁人。 要是嫁，就得嫁个什么都像样的！ 程蓉蓉可不知道程妈想啥。 被程妈看着，程蓉蓉只能硬着头皮端着饺子出门了。 等到了知青点的时候，程蓉蓉就看见齐知玉坐在门口大石头上望天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上有他的宝藏呢。 没事儿就神游天外。 程蓉蓉走上前，踢了他鞋一下：“齐知玉。” 齐知玉回过神，就看见程蓉蓉正望着自己呢。 “蓉妞儿？” 程蓉蓉把手里的盘子递给他：“家里包的饺子，我爸妈让送来的，你吃了，可得记得他们的人情啊。” 第25章 别动 齐知玉：…… 程蓉蓉看他不说话，直接把盘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脑子里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滴滴滴，恭喜宿主拥有第一个朋友，奖励善良值＋300，宿主为朋友送吃的，善良值＋50 齐知玉果然是刷善良值的好对象啊！ 程蓉蓉听着脑子里传来的声音，心里就是一阵感慨。 程蓉蓉给他带的饺子还热着，盘子连带着也有些温热。齐知玉觉得，自己该说一句谢谢。 不过莫名的说不出口。 “去屋子里换个盘子装，我要带着盘子回去呢。”得到善良值了，程蓉蓉一点儿也不想多留。而且脑子里的好友面板上。 齐知玉对自己的好感度，莫名的到了八十。 对比一下程凤儿的负数，程蓉蓉觉得，的确算是朋友了。 上辈子她和齐知玉大魔王没什么交集，现在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以后，祸害不到她头上不是？ 指不定，还能帮她忙呢。 齐知玉起身，去屋子里换了盘子出来，把程蓉蓉家里的盘子给她，想了想就道：“我会记得的。” 记得什么？ 她爹妈的恩情？ 程蓉蓉满意的点点头：“记得就好，做人可要知恩图报！” 等她走了，齐知玉转身进了屋。 知青点里，所有人都盯着那盘子饺子呢。 “齐兄弟，谁家小姑娘给你送饺子来了啊。”孙青笑呵呵的凑了过来，半开玩笑的问。 至于小姑娘送的？ 他可没想过。 谁家也不可能让一个丫头来给齐知玉送饺子，自家都不够吃呢。 “和你没关系。”齐知玉这会儿心情不错，没怼人。 说着，就端着盘子往外走。 “等会儿！齐同志，你……这么多饺子能吃完吗？”屋子里，张红芳喊住了齐知玉。 齐知玉闻言，扫了她一眼。 他人长得好看，哪怕是张红芳不喜欢他，也还是忍不住脸色一红。 “你都能一顿吃下三个饼子，为什么我吃不完这些饺子？”齐知玉反问。 孙青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红芳气的脸色涨红。 齐知玉可不管。转身就走。 “你！你等会儿。” “还有什么事？”齐知玉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你能把这些饺子卖给我吗？我出粮票，再出五毛钱。”张红芳急忙的说道。 “齐兄弟你打算卖掉？要是卖的话，不如给我，不，我就要一半儿就行。我出和她一样的价钱。”孙青也赶忙说道。 他不差钱，不过他不会包饺子啊。 而且，去镇子上买肉买面回来的话，这所有人都得跟着吃。 他可不是傻子。 如果能买到现成的，那自然是好。 “没打算。” “方习他脚被蛇咬了现在还没好，我想买下来给他补一补，不如，你卖我一半儿也行，这么多呢。” 张红芳急切的拉住齐知玉。 齐知玉脸色一变，好像碰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赶忙把人甩开了。人也离他们远了不少。 “别碰我。” 齐知玉厌恶的警告了一句。 张红芳脸色铁青。 “别碰我，也别碰我的东西。你想要讨好方习，别打别人东西的主意。”齐知玉说完，就朝外走。 结果这一出去，却是马上又退了回来。 表情都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张红芳还以为是齐知玉准备反悔了。 正打算再求他，然后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子的臭味。 “什么东西这么臭？”孙青先一步的跳了起来。赶忙的往帐篷里头跑。 张红芳也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 里面正看着齐知玉的姜慧，也捂了鼻子。 然后就看见外面，方习一身狼藉的走了进来。 “你别进来！”孙青赶忙大喊。 方习这会儿脸色难看极了。忽然被拦住，整个人更是不善。 “你，你怎么这么臭？掉厕所里了？”孙青问道。 方习一听，更是崩溃了。 “孙青同志，我这是为乡亲们服务，去帮忙洗猪圈。” 哦，对。他想偷懒，然后去洗猪圈了。 孙青这一刻，十分的想笑。 然后，他也真的不厚道的笑了：“不是，你这一身，你好歹洗洗再回来啊。” “我洗过了。” 方习这会儿是真的心态都要崩了。那些猪，竟然还会攻击人。 “你这衣服？”孙青捏着鼻子。这会儿，屋子里满哪都是味。 齐知玉不动声色的朝着门口挪动，出去了。 站在门口看热闹。 说起衣服，方习脸色更黑。 他本来就不想去洗猪圈，也不会！这一天不知道摔在里头多少次。他自己都快以为他也是猪圈一员了！ 长这么大，他就没受过这份儿罪！ “方习，你，要不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张红芳委婉的说道。方习听了，只觉得心中屈辱。该死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罪那个程蓉蓉了。 “齐同志，你看看，能不能……”张红芳还盯着他手里的饺子呢。 楚楚可怜的。 齐知玉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齐同志也真是的！我又是要，我就是想买他点儿饺子来给方习补补身子，方习这两天糟了这么多的罪。他难道就没有点儿同情心吗？” 张红芳委屈巴巴的嘟囔了起来。 “我不用人同情！”方习气的要炸了。 这张红芳能不能有点儿脑子！他在猪圈里滚了一天了，什么东西能吃的下去？ 喊完，方习也匆忙的找了衣服跑出去到河边去了。 “哎呀，这人啊……就是贱的，这上杆子给人家好处，人家都不领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劲儿。”姜慧凉凉的嘲讽了一句。 张红芳气的眼睛通红：“姜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没数吗？” 姜慧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这会儿知青点里的争吵，已经快到家的程蓉蓉那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正看着脑子里的善良值呢，程蓉蓉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用善良值换了三个苹果出来。 拿出来之后，通红的苹果，看着简直像是道具一样。 闻着果香味还够浓的。 一盘子饺子换了三个苹果。不亏了。程蓉蓉想着，就把苹果包着带回了家里。 程妈这会儿正在桌子上量布呢。 看见程蓉蓉回来，就笑了：“送去了？” 程蓉蓉点头：“送去了，我把东西给了齐知青，他挺高兴，还给了咱们三个苹果，说是让咱们偷着吃了。别说出去，回头也别跟他再说起这事儿。这东西，是他私下里搞到的。” 程蓉蓉说着，把苹果拿了出来。 心里也不由郁闷。白让方习得了个好。 毕竟这苹果不能单独拿出来，说不清楚。 这个时间是正好。 “这是苹果？”程妈惊讶的瞧着。她们这儿苹果那是基本限量的，想要买，那得是排队。 还不一定买得到。 “这苹果长得可真好。” “对啊，我瞧着也意外，妈，这三个苹果，咱们分了吧。” “分啥？”程妈白了她一眼：“你爹他还用吃啥苹果？都给你留着。你赶紧收起来。” 程蓉蓉：…… 她要是想自己一个人吃，还用让齐知玉得个好名声？ “妈，一共三个呢。咱们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回头都烂掉。” “你个小没良心的！”程妈气的够呛。程蓉蓉也不管，就拿了一个：“我就要一个，多了一口不吃。” 程妈没法子，只能拿着另外两个进了屋子。 屋子里，程大旺这会儿，正迷糊着呢。 程妈踹了他一脚：“赶紧起来。” 程大旺被踹的一愣，赶忙起身，就看见自家婆娘手里拿着俩果子。 “咱们闺女送饺子过去，人家齐知青给送来的苹果。你闺女说了，要么咱们一起吃，要么她也不吃了。” “齐知青送的？” 程大旺有点儿懵。 那个连活儿都不愿意干的齐知青？哪里不对吧。 “可不是吗？要我说啊，这齐知青还真是不错，你看看？还知道还礼的。这可比那饺子贵重多了。” 程妈说着，给了程大旺一个。 “这个我去给咱爹妈送去。”程大旺说着，就要拿走。 “你给老娘站住！”程妈气的够呛。 一把给抢了下来：“她们见天儿的欺负人你还要给她们送去？你不吃？那留着，回头俺给俺爹妈拿去。等分粮食之后，俺就带蓉妞儿回去看看家里人。到时候，给他们拿去！” “你，你咋又要带蓉妞儿回娘家？” 程大旺这会儿被程妈都威胁怕了。 “想啥呢？回头分粮食，咱们把粮食放好了，俺们去住两天，你好好看家。” 程妈说道。 “那……” “咱妈要是要粮食，你不准给，死都不准。”程妈警告道。 “你放心，俺一定不给。等分了粮食，俺就准备盖房子的事儿。咱们争取过年就住过去。” 程大旺保证道。 程妈这才满意，把果子给他：“自己吃。” “不是要给你爹妈？” “赶紧吃了。”程妈瞪了他一眼。 不过自己的，却是留起来了。 程蓉蓉晚上折腾了一会儿毛衣，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程蓉蓉还在被窝里呢，就被从那院过来的程秀儿给堵住了。 程秀儿这会儿是一脸的欣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奖了呢。 看着程蓉蓉迷迷糊糊的，就道：“蓉妞儿，俺姐她把去城里做工人的好事儿，让给俺了。” 第26章 主意 程蓉蓉：…… 这是傻子吗？ 穿上了衣服，程蓉蓉忍不住打了个哈气。 “蓉妞儿，我给你说正事儿呢。”程秀儿这会儿高兴极了。虽然说最近姐变得奇怪，可这有好事儿，还是顾着她了不是？ 就算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才给了她，那她也高兴啊。 “啥事儿？”程蓉蓉看了她一眼，很想问问，她是什么时候傻的。 “就是我姐说把去城里做工人的名额给我的事儿啊。”程秀儿激动道。 去城里，她就再也不用累死累活了。 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 她们家和蓉妞儿家不一样。 大娘和大伯只有蓉妞儿一个孩子，而且家里条件也比自家好。可自家五个孩子呢。 “你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程蓉蓉说着，下了地。 “我……我这不是不太放心吗。”程秀儿抓着程蓉蓉的衣服袖子。 程蓉蓉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叹气。 好歹，就看在当初她帮自己的那一把上吧。 “她给了你啥条件没？” “我姐说，这名额是她的，她要我供她上学，说是这是给她的补偿。还有就是……回头家里人去城里住的话，我不能给拒绝了。” 这也是程秀儿没正式答应的一个原因。 虽然家里，她爹妈都让答应。 可……把钱给人她总觉得不踏实。 程蓉蓉一阵无语，程凤儿还真是不放弃啊。这还惦记着想要去学校镀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要进步呢。 “你是咋想的？”程蓉蓉问。 “让俺养爹妈那是应该的，可给她钱，俺心里总觉得别扭。”程秀儿低头说道。 废话，白干活儿给人家，人家回头考了大学，再把你丢一边儿去，你可不是别扭吗？ “你就没问问她，想上学到啥时候？现在可是有大学呢，你说回头她成绩好，再去上了大学，你不是得供一辈子？” 程秀儿：…… 她说哪里不对！对啊，姐就说让她供着上学，没说多久啊。 “她坑我？”程秀儿气的够呛。 “你可以拒绝啊。”程蓉蓉道。 “蓉妞儿，俺给你说实话，俺家里正打算给俺说亲呢。俺年纪小，可昨天俺就听爹妈说了。他们想给寻一门亲把我嫁出去。要是能去城里，我就不用嫁人了。” 程秀儿说到这儿，更郁闷了。 程蓉蓉也是没想到，程家竟然打算这么早把她嫁出去。 上辈子自己和程秀儿的关系也不近，所以不知道这些。 “要是你想去城里，就和程凤儿说清楚了，是要供着她到什么时候，没道理是让你一直帮着她不是？要是一直到念大学，那就直接说好了不去。” “那我不是……” “放心吧，除了你，她找不出来谁会用这个位置来供她的。再说了，她要是再不换，这个名额，她也保不住。” 程蓉蓉冷笑。 要知道，上辈子去了城里的，可是四叔啊。 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结果是不会变了的。 至于这次？ 程凤儿想要用这事儿把利益最大化？想得美！ “蓉妞儿，你，你帮我。只要你帮我，回头我真的能去城里，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的。”程秀儿激动道。 她可不傻。 这会儿要是还看不出来程蓉蓉不喜欢程凤儿，那就白活了。 “帮你？这事儿你得自己帮你自己啊。你姐给你说这事儿，没经过老太太吧？” “我姐她没给奶说。” “那不就得了？她是不敢说的。这块肥肉，老太太盯着呢。你答应她，帮她一年，一年之后，她咋样和你没关系。要是她不同意，你就去给老太太透漏个口风。回头她着急了，自然要答应你。要是还没答应，那就是鱼死网破了。你就去在老太太那儿卖个好。指不定，回头程凤儿就得分担你平时的活儿了。” 程蓉蓉凉凉的说道。 程秀儿一听，心里有点儿赞同。 自从她姐晕了之后，这整个人都变了。家里的活儿也都落在自己头上。 和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下去哪行啊。 “安心，我不会坑你的。她不敢赌的。”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程秀儿闻言，眼珠一转就问：“蓉妞儿，这事儿要是真的成了，我一定啥都听你的。” “那倒是不用，就是如果真的成了，回头发了工资，别让她过的那么舒坦，就算是帮我了。”程蓉蓉对程秀儿并不讨厌。 所以这事儿她也乐的帮忙。 重要的是，让程凤儿吃亏。 “行！” 如果说之前程秀儿还高兴的觉得自己的姐姐还对自己算不错的话，那现在，是彻底的恨上了。 竟然想让她供着上大学？ 呸！ 想的倒是好！亏得自己这么相信她，结果竟然这样！ “蓉妞儿，俺先回了，回头有了消息，再来找你。”程秀儿说完就跑了。 “蓉妞儿，赶紧起来吃饭了。”程妈在外屋喊了一声。 程蓉蓉赶忙出去。 “秀儿来找你干啥啊？”程妈有点儿好奇。今天来的也太早了啊。 “她姐要把工人名额给她。” “好事儿啊。凤儿这丫头，总算是没太过分。” “有条件的，让秀儿供她上学。” 程妈：…… “她答应了？” “怎么可能？秀儿精着呢。妈你就等着看热闹吧。”程蓉蓉想着程凤儿吃亏的事儿，就忍不住高兴。 “看热闹成，但是你可不能掺和啊。她们的事儿，咱们不掺和。” 程妈担心的说道。 程蓉蓉点头表示明白。 “程大嫂？程大嫂在吗？”外面，喊声传了进来。 程妈听了，赶忙解开围裙，跑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就看见程妈带着周寡妇过来了。 “周妹子你这是咋了？”程妈瞧着周寡妇身上衣服上都是黑泥点子，忍不住疑惑。 “可别提了，刚才马车上，俺掉下去了。正好掉泥滩子里去了。” “那你这先跑我这儿来干啥？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啊。”程妈说着，给她洗了抹布。 “俺这不是着急吗？” “周妹子你这是有啥事儿？”程妈不解。 “村长在家了吗？”周寡妇问道。 “大旺？大旺他去县城里了，说是去联系一下盖房子的事儿。俺们宅基地不是批下来了吗？”程妈不解。 “今儿个一早，俺在村头割草呢，刘支书家的婆娘，一大早晨的跑了不少人家。俺瞧着奇怪就问了个和俺不错的妹子，她说是支书要给大家做好事儿。村子里有法子能先通电了。这事儿得先让他们支持。说是啥要先拿着咱们的粮食去多交一些上去，让人家觉得咱们先进。回头等着上头派发救济粮的时候，咱们再去申请。粮食还是咱们的。为这个，他们还挨家的送了俩鸡蛋呢。说是回头村子里开大会，让大家都答应。” 俩鸡蛋？ 手笔不小啊，一家俩鸡蛋，村子里那么多的人家呢。 程蓉蓉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没放弃这事儿。 程妈也是给吓了一跳：“这，这不是要坑人吗？” “俺想着大旺是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就过来给你们说一声，程大嫂，回头你可别忘了这事儿啊。”周寡妇说完，匆忙的就走了。 程妈脸色难看的很。 “妈，你先坐下别着急啊。”程蓉蓉赶忙拉着她妈坐下。 给她妈端了一碗米糊。 这饭还没吃完呢，程妈是彻底快没吃饭的心思了。 放下米糊，程妈就骂：“那丧天良的！啥事儿都干！你爹是村长，回头这事儿成了，你爹还是不也要跟着担责任？” “妈，这不是还没成呢吗？要是村子里真的都答应，那回头，就让他们自己写个保证书，确定这事儿和咱们家没关系。” 程蓉蓉也是气的够呛。 至于别人家的事儿？ 她家的事儿，从来都不见谁帮忙管过，怎么她要为别人担心？至于善良值什么的，还有齐知玉在呢。 “你这孩子，大家都是乡亲，回头这事儿……” “妈。要是回头出了事儿，谁和咱们还是乡亲？”程蓉蓉可没忘了上辈子那些人的嘴脸。 如果她们不作也就算了。 要是这些人真的打算再支持刘支书。那这个锅，她们家不背。 程妈也沉默了。 是这个道理。 “要是回头这事儿闹僵了，妈就回娘家去看看，到时候，咱们搬去那儿也好。”程妈说道。 “就是，不管咋，这事儿咱们都不能被沾上。” 俩人商量好了，程妈这会儿心里才踏实一点儿，可还是揪心。 吃过了早饭，程妈今儿个倒是没去地里，这会儿水稻收完了，今儿个一天是没啥事儿的。苞米也得再等个两三天才能收。 程妈把准备做衣服的布料拿出来，开始裁剪衣服。 程蓉蓉坐在她身边看书。 家里安静的很，不过这可没安静多久，没一会儿的，就听见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争吵。 还有惨叫声。 “这是咋了？”程妈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 程蓉蓉也是疑惑。 “我听着像是秀儿的声音啊。” “赶紧去看看。” 说着，程妈就先一步跑了出去。程蓉蓉紧跟着，然后就看见程家三叔正拿着铁锹要来砍程秀儿。吓得程秀儿慌不择路的。 见到程妈，赶忙的跑过来：“大娘救我，我爹要砍死我。” 这还了得了？ “老三，你这是干啥？”程妈吓了一跳，忙质问道。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出来了。 第27章 村民大会 “大嫂你让开，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死丫头！你给老子滚过来！看俺今儿个不扒了你的皮！”程老三说着，上去就身手要抓程秀儿。 “哎呦这是干啥呢啊？老三，那可是你家的娃，这咋着还不当个人看了？” 程家二嫂看了也赶忙过来拦人。 又看了一眼自家男人：“你还愣着干啥？再不过来拦着点儿，真等着把人给打了？” 程家老二一听也赶忙上前，把程老三手里的铁锹给抢了下来：“老三！你这是干啥？秀儿咋着惹你了你就要她的命？” 程老三也不说话。程秀儿吓得是浑身颤抖，躲在程蓉蓉的身边，扒着她的手臂就不松开了。 程蓉蓉不太喜欢别人和自己太近了，想要把手抽回来，就觉得肩膀有点儿湿，发现程秀儿这会儿吓得都哭了。 也就没把手收回来。 “这是咋回事儿？老三咋回事儿？”老屋里，老太太也被福妞儿给搀着出来了。 瞧着一院子闹腾的，顿时脸就拉下来了。 “妈，没啥事儿。”程老三尴尬的嘟囔了一声。 “呸！你当俺是傻子？没啥事儿你要杀自己的亲闺女？秀儿？你过来说！”程老太太这会儿心里也在犯嘀咕。 这几天她可是盯着老三一家子呢。 那名额的事儿，还没落实，要是回头她们一家子再得了个好？哼！ “奶，真没啥事儿，就是爹说让我也和蓉妞儿一样去上学，秀儿她也想去。爹觉得秀儿学的不好，家里活还那么多呢。就气着了。秀儿又顶了两句嘴，这才出了乱子。真的。” 程凤儿这会儿跟着程老三的媳妇儿也出来了。 抢着程秀儿之前说道。 “真是这么回事儿？”老太太眯缝着眼。 “死丫头，你奶问你话呢！”程老三大声呵了一句。 程秀儿吓得一个哆嗦。 程蓉蓉在她耳边小声：“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说，回头这家里所有的苦活都是你的了。秀儿，你没有退路。” “嘀嘀咕咕的说啥呢！”老太太最看不惯程蓉蓉。 看程蓉蓉在程秀儿身边说啥，心里就是一阵气。 “没啥。”程蓉蓉离程秀儿远了一点儿。 程秀儿心里是惊疑不定的。 可程蓉蓉这话也对！ 要是今天这事儿她憋着了，爹妈一定都听程凤儿的，到时候，自己啥也捞不着，还得干活儿。为人家拼搏一辈子！ 想着，程秀儿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直接扑到了老太太面前跪了下去：“奶，我姐她撒谎！” “秀儿！你胡说什么？谁撒谎了！” 程凤儿吓得脸色一变。 “就是你！”程秀儿咬牙。 “你个死丫头，你姐为你好，你还敢说她？今天不打死你，俺就不是你爹！”程老三气的又要动手。 “闹什么！”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再加上程老二一直都拉着呢。这事儿也就熄火了。 “秀儿，你说，咋回事儿？” “奶，我姐她说要把家里那个正式工的名额给我，说是……说是偷偷去了城里，回头一家子都得好处。然后让我把每个月的工资，给她一部分，让她去上学。剩下的，留着家里攒着在县城里买院子。再让一家子都过去。我，我不愿意。这正式工的名额，是家里的，是奶你说了算。她们就生气，我爹就要打死我。” 程秀儿说完，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哭。 顿时的，程家老二的脸色，连带着一旁看热闹的程老四，都不是太好。 老太太更是气的眼皮一翻，指着程老三破口大骂：“好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俺生你养你，就是让你和老大学，对付俺的？正式工的名额，给老四，给老二，咋着就能落在你的头上！当年你分俩屋子的时候，就说了，啥好事儿，都得先紧着老二老四！你还让秀儿去城里？想着你们一家子？你咋不想想俺？” 老太太说着，抓起一旁屋檐下的棍子，就朝着程老三打了过去。 “奶，这事儿不是和秀儿说的一样。她撒谎。我爹没想要名额啊。”程凤儿一看程老三要挨打，心里咯噔一声。 这要是真的挨打了，回头这些账，都是算在她头上的。 自己在家里现在不用干活儿，那完全是因为原主的爹妈都希望自己能让这家过好了。 现在啥好处都没，爹先挨打？ 回头自己得比程秀儿还惨！ “呸！你个没良心的小蹄子，少在这儿说好话骗俺！你和你妈一样！没一个好！”程老太太说着，上来就给了程凤儿一巴掌。 程蓉蓉看着，简直忍不住想给老太太鼓掌。 干得漂亮！ 虽然这老太太也不讲理，但是不讲理的，对上恶心人的，不是正好？ “奶，我真的没想啊。”程凤儿哭的伤心。 老太太是不为所动。 “妈，俺咋能干这种事儿啊，都是秀儿想去城里，乱说的。不信，不信你问俺婆娘。” “是啊妈，这都是秀儿这孩子乱说的。”程三婶儿这会儿也哭了起来。 那副可怜模样，看的程老三心里一阵心疼。 老太太见她们一家子都这样，心里也有点儿犯嘀咕。 “既然不是真的想去城里，那不如就把这去城里的名额现在就定下来。也免得其他人猜。”程蓉蓉在一旁凉凉的说了一句。 今儿个，她要是不让程凤儿鸡飞蛋打，她就不是程蓉蓉！ “蓉妞儿！”程妈没想到自家规矩会掺和进来，赶忙说道。 “大嫂，你咋也不管管你家蓉妞儿，啥事儿她都要掺和一句？”程三婶儿不满的白了程蓉蓉一眼。 “三婶儿，我就是说句话也不成？还是你们其实就是想把名额占着？要我说，这名额该给二叔二婶儿，锁娃是家里的男娃。回头这名额传给他不是正好？四叔他年轻，啥事儿都还有以后呢。” 程蓉蓉继续说道。 “就是，蓉妞儿说的对。” 程家二嫂这会儿心里是一阵开心。 这平时看着蓉妞儿冷着脸不声不响的，还是拎得清的。 老太太耷拉着眼皮，也没说话。 虽然这小蹄子的话不中听，可也对。想着，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儿子。 “妈……二哥二嫂不机灵，撑死了就是一辈子的正式工，换俺，回头要是做的好了，还指不定能带着全家呢。” 程老四生怕老太太就这么答应了。 程蓉蓉心里冷笑。 上辈子的程老四，可不是做的更好吗？他在城里过的好了之后，跟着程凤儿一起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儿。 “奶，我听我爹说，这城里想要往上爬，那是要有门路的。而且，这十年八年的，都指不定爬不上去，锁娃要是能去城里，十年八年的，指不定都快考大学了。那可是以前的状元啊。” “咋哪儿都有你！” 程老四也气的够呛。 瞪了一眼程蓉蓉。 程蓉蓉也不怕他：“四叔，我这可是为了程家好。锁娃是家里的大孙子。”程蓉蓉笑着说道。 上辈子，她家的院子，后来不是被他用这个理由占了吗？ 这一家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想过她，也没有一个没落井下石的。 只不过，从轻到重，程老四，还有程老三一家子，最让她心里厌烦。 至于程家二叔？ 他本来没什么能耐，回头去了城里，等自己有本事了，一样让他们过不得好。 老太太越发沉默了。 虽然说不喜欢老大家这娃，可说的也没错。 程家二婶儿一看老太太动心了，赶忙就把自己儿子推到了老太太面前：“锁娃，快，快给你奶说。” 锁娃这会儿可是啥都懂的。 扒拉着老太太的袖子：“奶，俺要是去城里，等俺考大学，俺孝顺奶。把奶也接去。俺是家里的大孙子，以后奶跟着俺住。” 这些话，可是他妈每天都要教他说一遍的！ 老太太本来天平就偏向了大孙子。 听了之后，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小儿子，留在自己身边，以后有好处，她都能给着。老二一家子去城里，对锁娃那是有帮助的。 想着，老太太定了心思：“凤儿，这事儿就定了。明天俺就跟着你一起去城里，俺看着你说！让他们把你二叔给送去城里做正式工！” “奶，那我爹？”程凤儿慌了。 她本来是想，让程秀儿去城里帮忙，回头钱不都是她的吗？家里爹在种地，粮食也够多。回头不会挨饿。 啥都想的挺好，怎么着这就出了岔子了！ 要是这样，还不如让她爹去城里，她还指不定能跟着呢。 “咋？你二叔去不行？要是不行，那现在你们家里就赶紧的，给我把房子让出来！和老大家一样！”老太太虎着脸。 程老三一听，顿时也慌了。 他们家里孩子多，这要是让出来，回头不得住露天地？ 再说了，他们的房子，其中一个屋子，那是老太太他们的名字呢。 想着，程老三咬咬牙：“凤儿，就听你奶的。” “奶……二叔他们去城里，那回头我能不能去上学？”程凤儿问道。 “呸！你个丫头片子上啥学？过了年，就让你爹给你找个婆家！”老太太这会儿可是记恨上了。 程凤儿脸色一变：“我要是不能去上学，那这事儿，就算了！大不了咱们谁也别占着好处。我也不去城里！” “你个小蹄子！”老太太大怒。 程二嫂却是眼珠一转：“妈，这事儿俺们答应了，这两年各家都苦，要是能去城里，那俺们帮着养凤儿一年。一年之后，她们自己拿钱去。” “怎么也要三年！”程凤儿有点儿慌。 一年她能做什么？ “就只有一年，要是不成，那俺们也不用去城里。毕竟锁娃还得上学呢。回头这钱都给你，俺们去城里干啥？” 程二嫂这人也精着呢。这会儿啥都清楚。 现在程凤儿可没得选。 要是不答应，坏了家里的好事儿，她这辈子都别想有个好日子。 程凤儿心里不断的骂着程秀儿还有程蓉蓉。咬咬牙：“谢谢二娘。”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儿个就去城里！”老太太拍了板。 程秀儿咬咬牙：“奶，我能跟你们一起住吗？我爹他一定得打死我。” “老三，秀儿要是再挨打，你就给俺滚出去！”老太太这会儿对程秀儿还算是回护。毕竟这家里，得让人知道，就算是分家了，她还是老大！ 程老三黑着脸，可也不敢说啥。 程凤儿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自己没能去城里，还是有点儿失落的。 “行了，都赶紧散了。”老太太吩咐了一声，就回了屋。 程凤儿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蓉蓉。 程蓉蓉却是笑的灿烂。 等着回了屋子，程秀儿也跟着程蓉蓉她们回来了。 “秀儿，你咋不回家看看？”程妈心里有点儿不满。秀儿今儿这事情做的，怕是让她们蓉妞儿都被恨着了。 “大娘，我，我不敢回去。我在这儿待一会儿行吗？等我爹消气了再回去。” 程秀儿可怜巴巴的。 程妈虽然说是不太愿意，可也知道这要是把人放回去，那一定是跑不了一顿打的。 就答应了：“行。蓉妞儿，你和秀儿好好说说话。” 程妈这会儿正忙着做衣服呢。 回头等分粮食了，好带着自家闺女回娘家去。到时候，得穿着新的，免得被看不起。 程蓉蓉带着程秀儿到了自己的小屋。 “坐会儿吧，刚才吓坏了吧？”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又拿了一块果味糖出来给她。 程秀儿心里还是怕的要死。 看着程蓉蓉，咬牙：“蓉妞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程蓉蓉一脸疑惑。 “你是不是知道我爹一定不会答应？故意让这事儿闹大？你是不是讨厌我爹，讨厌凤儿？”程秀儿盯着程蓉蓉质问道。 程蓉蓉笑了：“秀儿，可不是我让你来找我帮忙的。再说了，我怎么会知道三叔是个啥脾气？而且，对你来说，这不是好事儿吗？你不用去城里给他们拼死拼活的，养活你姐上大学了。” 程秀儿：…… “你要是想去城里，还不想帮她们？那基本是做梦。”程蓉蓉继续说道。 这事儿，她的确是猜到了结果。 甚至也有利用程秀儿的成分。但是，也的确是在帮她。 程秀儿去城里，有程凤儿在，她什么都得不到。指不定最后都得被人家给卖了。 程秀儿沉默了。 程蓉蓉的话，她都知道。可就是有点儿不甘心。 “我，我就是不想干那么多的活儿。凭啥她就能在家里啥也不干？要是晕倒一次就能这样，那我也去晕倒。” 程秀儿委屈极了。 “放心吧，这次之后，她也一样要干活儿。秀儿，人总是要为了自己考虑。” 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对程秀儿，她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很想帮她一把。 如果以后有机会了，她一定会帮她一把。 但是前提是，程秀儿不会站在那一边。 “蓉妞儿，我姐她到底咋得罪你了？” “没啊。”程蓉蓉随意的说道，这会儿已经开始拿着书看了。 “那你咋……” “为什么都没做，是你来问我的。”程蓉蓉死不承认。病现在程秀儿还是让她不太放心。 程秀儿没再问下去。 因为害怕，程秀儿一整天，都是待在程蓉蓉家里的。 中午不去地里，程妈是不做午饭的。 等着到了快黑，程妈要准备做饭的时候，程秀儿就赶紧的走了。 等人一走，程妈就忍不住叹气：“老三一家子也不知道在想啥，这好好的闺女，咋就不稀罕。那凤儿心眼儿多的，就跟那马蜂窝似的。” “她会说呗。”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程妈想着，也是这道理。 不过还是不理解，这咋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程妈饭都快做好的时候，程爸从外面回来了。一脸的喜气。还扛着个袋子。 程妈瞧着一愣：“这是扛的什么？” “李叔给联系的棉花。”程爸小声说道。 程妈吓了一跳：“这，这么多的棉花？” “咱家不是得做棉衣服？李叔那儿拿来的。你藏好了别让人知道，刚才俺回来，走的都是后山的小路。” 程妈也知道，李叔这东西不是正经道来的。 不敢给说出去。 不过有棉用，那就是好事儿。 程妈接过棉花：“回头过年了，咱们换只母鸡，送去李叔那儿吧。” “成。”程大旺答应了。 然后又把今天去联系盖房子的事儿也都给程妈说了。 “等着再有个七八天，咱们分了粮食，就开始盖房子。”程爸笑呵呵的说道。 程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今儿个周家妹子来了。” “咋？谁又欺负她家娃了？”程大旺对周寡妇是很了解了，这周寡妇人泼辣，又护孩子。谁动她孩子一下，那就是要了她的命。 为这，他没少给周寡妇断事情。 “啥啊，她是来报信儿的。”程妈说着，把门关上：“周妹子说，刘支书给各家送鸡蛋去了。说是啥要开大会。” 程大旺一听，差点儿没跳起来，这咋没一天的消停？ “这事儿你可小心着点儿。要是回头真的折腾不过，就让那些人自己写保证书，确定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别回头了，你再摊上了这事儿。” 程妈警告道。 程爸却是急的转圈儿。 “你可别转了，俺看的都烦死了。”程妈白了他一眼。 “俺今天去县里，县里的意思，也是让……多报点儿。说是争光。”程大旺郁闷道。 “呸！谁爱争光谁去，你不准。” “俺知道。”程大旺也正愁着呢。 程妈晚饭做好了，都没见程大旺表情变一变。 正想踹他吃饭，就听着外面咣咣咣的砸门。 “谁啊？”程妈放了碗筷，朝外问。 “村长，村子里要开会了。你赶紧过去。婶儿还有蓉妞儿也得去，就在村中心的供销社那儿。” 外头声音不大。 程大旺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村子里也是有个供销社的，不过不大，平时就卖点常见的用品。 “这咋办？” 程大旺嘟囔着。 外头的人已经开始去砸其他屋子的门了。 今儿个这是铁定要每家人都去了。 “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不去，明天还是有这事儿，拖不掉的。还不如直接就说清楚了呢。” 程蓉蓉可不在意啥时候要开村民大会。 只要这事儿不沾她爹，那就好。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和她没关系。 程爸心里更加愁了。 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家子就赶紧出了门。 等到了供销社的时候，看着那儿还搭了个简单的台子，用来让人讲话的。 灯笼点了好几盏。 刘支书正在上头等着讲话呢。 看见程大旺过来了，心里冷笑一声。 这会儿，村民来的也都差不多了。程蓉蓉指了指程大旺的嗓子。 程大旺顿时无语，这时候了，自家闺女还让他装哑了？ 可闺女这会儿的意思，显然也是明显了。 程妈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男人。 程大旺只能认了。 然后带着程蓉蓉一起上了台子上去。 刘支书本来乐呵呵的，一看见程蓉蓉，笑容减半：“咋？你爹嗓子还没好？” “还没呢。叔，我爹把他的意思都告诉我了，回头我说啥，他只要点头，那就是他的意思。”程蓉蓉笑的灿烂。 她本来长得就好看，这笑起来，很难让人讨厌。 然而这会儿，刘支书总觉得，程蓉蓉这笑有毒！这闺女，一开口就让人想打人。 “大旺村长，刘支书，这啥事儿啊。还要开大会。”下头已经开始有人喊了起来。 “就是啊，俺们家里还没吃饭呢。” “你还有的吃？再不分粮，俺家就只能喝凉水了。” 下头你一言我一语的。 刘支书咳嗽了几声，大声喊：“那啥，大家都静一下，其实今儿个，俺要说的事儿，和咱们村子里的利益有关系，是一件大喜事。不过，村长和我的意见不一样，所以，才请大家过来的。” 程大旺点头。 刘支书继续对众人道：“咱们村今年丰收，可有的地儿那是灾害连连。这会儿要是咱们能多报粮食上去，多交公粮，回头，这咱们村子就是先进村子。上头也说了，今年县里的先进村子，第一个通电！大旺，你说呢？” “说啥？当然是不同意啊。通了电，打着电灯喝凉水吗？电能当饭吃？你当你是雷公？”程蓉蓉白了他一眼。 第28章 偷鸡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刘支书都快给气炸了。牙尖嘴利的，他就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 “叔，你可不能怪我啊，这是我爹让的。”程蓉蓉看刘支书，笑的那叫一无辜。 刘支书：…… 老子真的是信了你的邪了！ 程大旺这会儿却是赶紧点头。没错！只要是不好的话，都是他说的。 “老刘，咋着？感情为了通电，俺们还得把粮食都给交出去？俺家婆娘都快生了，家里都没法让她吃个饱饭，你还要把粮食给交上去？你这是要俺的命啊！” 下头有人喊道。 “可不是？这好不容易等着分粮食了，回头粮食还要少给俺们？这日子还咋过？” “就是的。” “都吵个啥！”人群里，另一道声音拔高。这人长得壮实，一脸横肉。在这儿一站，让人忍不住后退两步。 差不多要有一米九多的个子，这会儿眼睛一瞪。 让不少人都没了声。 这是刘支书的小舅子王强，仗着自己的身体壮实，没少欺负人。平时的流氓习气，让人不敢招惹。刘支书可是仗着他这小舅子，折腾了不少混事儿。 “咋？这还不让人说话了？”周寡妇嗓子尖，一开口，就能听出来是她。 她家里那可是就她一个女人撑着呢，家里孩子就怕没了吃的。这会儿还要把好好的粮食，多交上去，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那个，大家都是一个村子住着。我在这村子里做支书，那也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对我信任不是？这会儿有好事儿，这一定是要先给大家说啊。说是咱们要拿粮食出去。可回头，今年是要发救济粮的。到时候，咱们再申请来不就得了？” 刘支书满脸堆笑。 “救济粮可是先紧着那些受灾的，咱们要是粮食多，咋还要救济粮？回头这话不得被拆穿了？到时候，没人给咱们发粮食，咱们难不成把你炖了？炖了都不够煮一锅的。” 程蓉蓉一脸冷漠。 要不是她打不过这些人，早就动手了！ 刘支书：…… 台子下头，也有不少人都开始忍不住笑了。这程家的小姑娘，咋着平时不见多爱说话，一说话，也够冲的。 “啥事儿咋着还有你个小丫头说了？” 台下，王强瞪了一眼程蓉蓉。 别人怕他，程蓉蓉可不怕：“我是帮我爹在说话，我爹嗓子坏了，没法说话。我现在代表的就是我爹，好歹我爹也是村长，咋还不能说话了？” “你再说，信不信我……” “强子！” 刘支书被程蓉蓉气的脑仁都跟着疼。再看看一言不发的程大旺，笑了：“大家伙儿，这话我也都给你们说了。俺可听说了，这城里早就是用电了。咱们要是也能用上电，多新鲜？回头要是真的村子评了先进，那还会有其他奖励的。到时候，指不定连那些大汽车都可能。” “咱们县里的领导们还没用上大汽车呢吧。”程蓉蓉看着刘支书慷慨陈词，就又给加了一句。 顿时的，效果全都没了。 刘支书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大旺！这事儿你咋说！俺可给你说了啊，这回头要是错过了好事儿，先进成了人家的，这事儿，你担着！” “村长，你别吓唬我爹，我爹也说了。他不同意把村子里的粮食给送上去做脸，该交多少那就交多少。评先进，那你不得把大部分粮食都拿走了？拿命来做脸，这丧良心的事儿，我爹不做。” “哪个丧良心了！程大旺，这是你教你闺女的？” 刘支书指着程大旺。 程大旺也不含糊，就是点头。 然后还把程蓉蓉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免得程蓉蓉真的把人给气的动了手。 “行，我也不跟你们掰扯，今儿个，咱们投票。咱们村子里一共五百三十户人家，咱们也不按着个人的。就一户人家一张票。投票！愿意同意我的，回头咱们村子评先进，那是人人有光。还能通电。要是就为了那口吃的，就去投他的。” 刘支书说道。 这会儿，他心里是十分自信，毕竟今儿个的鸡蛋可不是白送的。 组织村民投票这事儿，在人前也简单，前后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些人就已经统计出来了。 会计把票数给报了出来：“这事儿，支持的有三百七十户人家。” 刘支书一听，顿时就得意极了：“咋样？咱们这大会上，可是决定了的，现在程大旺你该答应了吧？” “我爹还是不答应。” 程大旺这会儿也摇头。 就是全都答应了，他现在也不能答应。不然指不定闺女和婆娘都得走。 “程大旺，这可是大家的意思！”刘支书也恼了。 “刘叔，我爹说了，这事儿，要是大家不同意就算了，要是所有人都同意了，那你们自己去折腾，别把我们家算进去。家里的人也不拿粮食。回头要是我们家粮食数不够，我爹就去开证明，去市里头举报你去！同意这事儿的人，也都得写一封证明。这事儿，我爹坚持不同意，和他无关的证明！” 程蓉蓉态度坚决。 “程大旺，你什么意思？”刘支书面色难看。 “我爹的意思就是，这事儿咋他都不同意，我爹不干这缺德事儿。”程蓉蓉生怕她爹就这么被这些人给劝动了。 上一世就是拗不过刘支书他们的要求。最后耳根子太软。出了事情。 这会儿，众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他们答应这事儿，那是因为说了那么多好处。而且，一家给了俩鸡蛋，说是回头真的评了先进，刘支书一家再给三十个鸡蛋。 这可是下了血本啊。 可，村长这死活不同意的，难不成真的有啥猫腻儿里？ 这些人也开始动摇了。 刘支书心里开始慌了：“程大旺，你这是阻碍大家进步！” “我爹情愿不进步也不想饿死。今儿个这事儿，要是真的决定了，那就赶紧写证明。我爹也不管你们。要是不写，我爹就去市里给你捅出来。” “程大旺！你这村长不想干了？”刘支书是火冒三丈。 “我爹能不能做村长，是大家说了算，咋？这村子你一个人的？再说，就算不干也不干缺德事儿。” 程大旺这会儿，心里也是下了狠心了。 “这事儿要不还是算了吧，那粮食可是大家的。回头要是评不上先进咋办？” “就是啊，这事儿，俺还是不干了。” 不少人都开始后悔了。 刘支书脸色铁青。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都开始反悔。还有人直接把鸡蛋给他拿来的。 “刘叔，这些鸡蛋是咋回事儿啊？你为了让人投票还作假？”程蓉蓉冷笑。 “我不知道啥事儿，什么鸡蛋？别乱说！”刘支书是满口不认。 这村民大会，也是没开成。 没一会儿人就都散了。 等人都散光了，刘支书气的一脚踢开了这台子边儿上立着的椅子：“这死丫头！两次了，还敢坏老子的好事儿！” “呸！你个废物，连个小丫头都说不过。还在这儿撒泼。”刘支书的婆娘白了他一眼。 “姐夫，那丫头碍事儿，回头兄弟我帮你一把就得了。”王强想着刚才程蓉蓉那张小脸儿，心里有点儿痒。 “你可别乱来啊，那是程大旺他们两口子的命根子，回头出了事儿，他得跟我拼命。”刘支书警告道。 王强没说话，眼珠一直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想啥呢。 程家人也都回了家里。 程蓉蓉她们刚到了家门口，就听见正开隔壁门的程三婶儿和程老三说：“白瞎了两个鸡蛋。这通电是多好的事儿，回头家里也能用电了。那和城里不就没啥两样了吗？怎么就不同意。” “可不是？三嫂，这话你可就说到点子上了。我看是有人嫉妒人家刘支书能干。我娘家就是先进村子，村子里啥都有。可好着呢。” 说话的，是程家四嫂。 程大旺一家子听了也不搭理，转身开门回家去了。 “你们俩都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的都回家去！”程老太太虎着脸从后面回来，听着这俩媳妇儿的话，心里直骂蠢货。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啥用？ 粮食才是最实在的。 到了家里，程蓉蓉才松了口气：“爹，这事儿应该算是结了吧？” 程大旺点点头：“应该……成了。村子里大家都不愿意，回头他也不能真的拿了粮食。” “要说还是他们老王家的人太多了。这村子里，一半儿都是姓王的，这投票，可不是都向着他？”程妈也气的够呛。 程大旺这些年之所以那么憋屈，也都是因为投票这事儿，人多占先。 “能咋整？这会儿就想着赶紧把粮食分到手里，那才是正事儿。”程大旺说着，也是心里头郁闷。 他这村长做的没滋味儿。 可要是他不做村长了，那回头这村子还不得都给姓刘的折腾完了？ 到时候受苦的是这邻里邻居的。以前是怕没了村长的这个小官，不能给闺女好日子过。这会儿，就是放不下这村子。 程大旺揪心的很。 程蓉蓉可是心情不错。不管咋，只要这事儿不成，回头就是她爹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犯错。 到时候，等着她爹彻底被这些人伤了心，不做村长了。那回头，家里人搬走也行，还是自家过自家的日子，不和人打交道也好。 等到再熬过了这阶段。 她做买卖的手段咋也能给一家子过上好日子了。 哪还用愁？ 嗯……最好是再找个上门女婿，给她爹妈养老。 程蓉蓉想着自己上辈子单身狗了一辈子，就有点儿窝心。 “得了，这饭也凉了，俺去热饭。吃了赶紧睡。明儿个俺还得做棉衣呢。”程妈说着，去热饭了。 而程蓉蓉，心里则是有点奇怪。 按说，这粮食也差不多保住了吧？咋着还没给她发奖励？ “爹，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分粮食啊？”程蓉蓉忍不住问。 “再给个十天半月咋也成了。”程大旺道。 程蓉蓉想着，怕不是要等着粮食分下来。 吃了饭，一家子睡得是相当早。不过这村子里有些人家可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大旺就又被刘支书给叫走了。说是县里要开会。 程蓉蓉心里担心，不过这事儿，可不是她能凑上的。在村子里，她还能假装是她爹嗓子坏了，让她说话。县里？没她说话的地儿。 “蓉妞儿，去山上不？”外头，程秀儿朝着程蓉蓉这屋喊了一声。 “不准去。”程妈说的果断。 “妈，我就跟着去玩。再说了，之前的蘑菇你刚给收着，也不够咱家冬天吃的不是？来年春天没菜咋办？”程蓉蓉讨好的看着程妈。 程妈是不信程蓉蓉的。 不过，闺女想要出去玩，她也不好一直拦着。想了想，就答应了：“早点回来，还有……也别和她走的太近了。秀儿这孩子虽然不错，但是咱们家和她们不对付。” 程蓉蓉点头。 也没说什么。 等出了门，程蓉蓉和程秀儿一起，正好遇上了也一起出来带着筐的程凤儿还有福妞儿。 “哼！”福妞儿朝着她俩冷哼了一声。 程凤儿则是古怪的看着程蓉蓉。 这程蓉蓉，和原主记忆里的，完全像是两个人。该不会是她也是穿越来的吧？ 想着，程凤儿反而走到了这边。 下一秒。程蓉蓉就走的远了点儿。 程凤儿：…… “蓉妞儿，你听说过笔记本电脑吗？”程凤儿低声问了一句。 “啥玩意？”程蓉蓉佯装茫然。心里差点儿笑死。她是个傻子吧？ “那是啥啊？”福妞儿也好奇的很。 “没，没啥，俺就是上次听俺救的老奶奶的家里人说了一句。”这程凤儿心里慌了一下，赶忙遮过去。 程蓉蓉望着程凤儿。 她大概是怀疑自己了吧？因为觉得自己的性格与程凤儿记忆里的有变化？ 这时候可还没笔记本电脑呢，她也不怕被别人看出啥来。 程凤儿见她们没再问了，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跟着俺们走干啥？”程秀儿现在是恨不得搬出那个家去，看着程凤儿她就恨不得咬上两口才解气。 “这路是村子里的，俺们走俺们的，哪就跟着你们了？”福妞儿梗着脖子。 然后，这一路上，程蓉蓉她们走，程凤儿她们就走，程蓉蓉她们停下，人家就停下。 气的程秀儿连筐都给丢地上了：“你们到底干啥！” “秀儿，咱们走咱们的。”程蓉蓉帮她捡起来，也没生气。 程秀儿这会儿对程蓉蓉是言听计从。 昨天的事，让她觉得程蓉蓉其实是啥都算到了。 就这么一路，她们俩跟着程蓉蓉她们一起去了之前那座山。等到了山里，程蓉蓉和秀儿也是老规矩的分开走了。 程凤儿一见，也跟福妞儿道：“福妞儿，咱们也分着走吧。回头你去找个好地方休息，我采蘑菇的话，分你一半儿。” 福妞儿被老太太惯得是好吃懒做，一听，眼前一亮：“行。” 说完，乐颠颠的走了。 等人走了，程凤儿才咬咬牙，跟上了程蓉蓉。这会儿她手里还拿着一块儿带尖儿的石头。看着程蓉蓉，想着自己昨天回去之后，人后被程老三偷着打的两巴掌。 还有他们商量着要把自己和程秀儿都给嫁出去的事儿，眼里就是一片怨毒！ 这个贱人！自己没招惹她，就多嘴害人。 系统：滴滴滴，察觉到恶意值，有人对宿主产生恶意，请宿主及时提醒。 程蓉蓉：……我咋不知道你有这功能？ 系统：滴滴滴，宿主以前不是人。刚刚重新做人，而且，恶意值达到标准，才会提醒。 呵呵！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这系统要是真人，程蓉蓉很想锤爆它再说。 不过心里也警惕起来。 一转身，啥也没有，四处看了看，程蓉蓉心里也觉得奇怪。 回头程蓉蓉懒散的捡着蘑菇。 蘑菇不少，不过架不住程蓉蓉懒，躲在时候免得程凤儿看见，眼里更是鄙夷。这么个恶心还懒的人，要不是有个好爹妈，早就饿死了。 想着，程凤儿咬牙，把石头给尖朝上放好之后，走了出来。佯装兴奋道：“蓉妞儿！你等我一会儿啊。 程蓉蓉正琢磨着恶意值是谁的呢。转头就看见程凤儿跑了过来。 “等你干什么？”程蓉蓉警惕极了，后退了一步。 程凤儿却是激动道：“蓉妞儿，我刚才看见一片蘑菇，你赶紧跟我一起过去采。”说着，拉起程蓉蓉的手。 程蓉蓉狐疑的看着她。 就见程凤儿把自己给领着到了一棵树后面。 “哪里了蘑菇？”程蓉蓉看着那片空地。 “你仔细去看啊，就在那儿！” 系统：滴滴滴，恶意值偏高。 你可闭嘴吧！ 程蓉蓉简直懒得搭理系统，不过心里也堤防了。朝着程凤儿指着的地方过去。心里则是留着个心眼儿：“系统，有啥法子能让我背后看见她？” 系统：十秒时间，开启系统视角，五十善良值。 程蓉蓉：……给我开了吧。 说完，程蓉蓉的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个屏幕一样，上头，是系统的视角。 程凤儿看见她去她指的地方，眼前一亮，朝着自己就猛地推过来了。 有着系统，程蓉蓉在人推过来的时候，猛地闪开。 “啊……！” 因为惯性趴在地上的程凤儿惨叫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在没事儿还趴下了？”程蓉蓉佯装不解的看着对方。 地上，程凤儿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咋了？出啥事儿了？” 离这边没多远的秀儿还有福妞儿也赶忙跑过来了。 看见程凤儿一个人趴在地上，顿时奇怪的很。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福妞儿指着程蓉蓉就问。 “她让我来看蘑菇，说是一大片，结果啥也没看见，我一转身，她就自己趴下了。我能咋欺负她？”程蓉蓉冷笑。 “明明就是你推我的！” 地上，程凤儿捂着脸起身。 脸上因为被尖锐的石头给划了一下，这会儿血淋淋的。 心里恨不得杀了程蓉蓉。 “我推你的？”程蓉蓉冷笑，这是动手不成改陷害？ “对，就是你推的！”程凤儿冷眼看着她。 “证据呢？”程蓉蓉反问。 “你和我一起在这儿，我脸伤了，这就是证据！你一定是因为这次的名额我没给大娘，所以恨我。”程凤儿开始信口胡说。 这会儿她后怕极了。 万一，万一她的脸真的毁了，程老三一家子一定不会给她治病的！ “这儿除了你就是我，你说是我干的得有别人看见吧？哦，你自己摔了就说是我推的？那我现在躺地上，是不是得说是你把我害死了？” 程蓉蓉冷笑。 这程凤儿碰瓷碰的倒是有一手。 “你！”程凤儿瞪着程蓉蓉：“这事儿咱们没完！我这就回家去告诉奶。让奶给我做主，奶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去县城里，让那户人家给我做主。” 说着，程凤儿抬腿就走。 结果下一秒，又听她惨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你看？她刚才就是这样自己摔了。这次，你们可都看见了吧？”程蓉蓉一脸无辜。 程秀儿和福妞儿这会儿都是一脸古怪。 “有蛇，有蛇啊！” 那边，程凤儿捂着自己的脚，开始喊。 蛇？ 程蓉蓉她们也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一条花蛇游走着从程凤儿面前绕开了。 程秀儿：……这不是蓉妞儿给放走的那条么？ 程蓉蓉也是眼前一亮，这条蛇，真的是干得漂亮啊！ 上次是方习，这次是程凤儿！ “福妞儿，今天这事儿，是她自己摔倒的。”程蓉蓉看了一眼身边的福妞儿，淡淡的说了一句。 福妞儿刚想反驳，然后就听见程蓉蓉小声说：“如果你说是我推的，回头那家人觉得程家没一个好东西，好处也不给程家了。奶会怎么样？要是因为你胡乱作证，而导致这个结果，你会怎么样？” 程蓉蓉虽然自己没干，不过心里倒是觉得还是得小心点儿。 福妞儿本来就没看见，一听程蓉蓉这话，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奶一定扒她的皮！ 福妞儿和程凤儿关系不错，可还没好到这地步，想着，眼珠一转就笑了：“凤儿，你也太笨了，这咋平白的就能摔两下？还把脸都给摔坏了。” 第29章 复杂 “你！我明明……是被她推的！”程凤儿气的要死，这会儿脚上也一阵阵的刺痛：“你们还不快过来拉我一把，那条蛇，一定有毒，我要是死了，咱们谁也没好。” “放心吧，她还有力气喊呢，咋可能死了？”程蓉蓉冷眼看着她。 福妞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还是过去了：“还是把她给带回去吧，不然回头三叔该骂人了。” “要带你们带，我是不管。”程蓉蓉是一百个不愿意搭理程凤儿，更何况，她今天还想给自己毁容，要不是那辣鸡系统忽然的有了点儿作用。 现在指不定受伤的是谁呢。 再说了，她和程凤儿本来就是死仇，为什么要帮忙？ 说起来，那辣鸡系统怎么也没动静儿了？ 系统：滴滴滴，目标任务恶意值超高，不是系统服务范围。 所以，程凤儿这也是被系统当做不是人的范畴里了？ 这玩意判定一个人是不是有恶意值的，其实是靠着读取人的内心？这么高端的吗？程蓉蓉现在还有些搞不清楚这东西的作用。 脑子里忽然多了个东西，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不过眼下她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共存。 看着前头狼狈的程凤儿，程蓉蓉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就这样，一行人，秀儿还有福妞儿拖着程凤儿。 程蓉蓉优哉游哉的跟在后头。 “你咋不过来帮忙的！”福妞儿才扶着走了没一会儿就累了。看着程蓉蓉，顿时不满的喊道。 程蓉蓉可不怕她：“我本来就没打算帮忙啊。她刚才还要陷害我呢，自己摔倒了还要说是我推的。我不推她一把就算了，还让我帮她？” “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这种恶毒的人帮忙！”程凤儿狠狠的瞪着程蓉蓉。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这会儿程蓉蓉估计都死了好几次了。 程蓉蓉也不怕，瞪了回去。 “咋？看着我干啥？还扭头看我，显得你眼睛大吗？也不怕你的头再也转不回去了。” 程蓉蓉说着，还冲着程凤儿咧嘴一笑。 程凤儿心里大怒，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巴掌。可现在自己这状态，也只能咬牙了。 该死的！原主记忆里果然没错，程蓉蓉就是个恶毒又好吃懒做的。 一行人等回了家的时候，这都下午了。 这两天各家人都在歇着呢，一般都少有不在家的时候。 一看见这几个人回来，程凤儿还是被拖着回来的，程家三婶儿猛地就是惨叫了一声：“凤儿！” 说着，猛地冲了过去。一把从秀儿和福妞儿手里把人给抢到了自己怀里，坐着就开始哭：“你这是咋了啊，妈的好闺女，你，你的脸这是咋了！谁干的！” “她自己摔的。” 福妞儿嘴快，先抢了一步。 “摔的？哎呦，这孩子可真会说笑话，摔的哪能摔成了这样？福妞儿，你可别乱说。” 程家四嫂看了一眼自家闺女，白了她一眼。 福妞儿瘪瘪嘴，也不听她妈的话：“就是她自己摔的，她先是在石头上自己磕了一下，还冤枉蓉妞儿，说蓉妞儿推的。当俺们傻子啊，蓉妞儿那小身板还能推得动她？之后下山的时候，还自己摔了一下，被蛇给咬了。” “妈，真的不是我自己摔的，我好疼啊。”程凤儿这会儿哪里能放过好机会，委屈巴巴的抓着程三婶儿的衣服。 “秀儿！你说咋回事儿！”程三婶儿是一脸的疯狂。 程秀儿给她妈这样吓了一跳。心里又忍不住有点儿失落。以前妈从来不会为了姐骂她的。 现在在妈的心里，姐比她重要多了。 要是姐有个啥事儿，指不定妈都能不要她吧？ “她的确是自己摔了的，俺们都能作证。”程秀儿说道。 程蓉蓉心里这才满意了。 她最担心的，不是福妞儿，反而是程秀儿。 福妞儿是个现实而且挺聪明的，只看利益。现在程凤儿弄成这样，她当然不愿意卷进去，所以，自己摔的，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可程秀儿不一样。 程凤儿虽然里子不是她亲人，可外在还是她姐。 眼下，连程秀儿都这么说了，程凤儿才是百口莫辩。再说，本来也就是她自己摔的。 “不可能！俺凤儿怎么可能自己摔了。”程三婶儿喊道。 “那你是啥意思？非要赖俺家蓉妞儿推的不成？你这人咋这么恶毒的？平时我看着你长了一副可怜样，这心，咋比那煤炭还黑呢！” 程妈从自家院子跑了过来，冲着程三婶儿就骂了起来。 “俺，俺凤儿都成这样了……” “呸！她这样是她自己不小心，上次晕了你还管俺们借了钱去，咋？现在是不是还想赖点儿啥？”程妈瞪了一眼程三婶儿。 “你！” “你啥你？你个没良心的，俺家大旺对你们两口子不错吧？咋非要赖上俺们？”程妈说着，把程蓉蓉给拽到了自己身后来。 程三婶儿本来还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被骂的整个人都懵了。 程四婶儿就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忍不住摇头，要说大嫂这嘴皮子还是厉害啊。 “都在外头吵吵个啥？” 老太太屋里，程老太太从屋子拄着拐杖出来了。 一看见门口儿抱着程凤儿哭的程三婶儿，还有一脸血的程凤儿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咋个事儿？” “妈，她们一起去山里，俺凤儿回来就成这样了。” 说着，程三婶儿哭的更厉害了。 程凤儿被程三婶儿护在怀里，心里则是有点儿郁闷。原主她妈可真是个废物。连吵架都吵不过别人。 “咋回事儿？” 老太太脸色一沉。 “奶，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脸，下山的时候，还摔了一下让蛇给咬了一口，之前还要攀咬蓉妞儿呢。” 福妞儿赶忙说道。 老太太一听，心里顿时恼了。 这小蹄子！难不成是想利用这事儿，再把那名额给要回去不成？ 回头那家人一来，看恩人成了这样，再打听到是她们家的人给害的，指不定认为家里人都对凤儿不好。然后让凤儿他们一家子去了城里。 呸！想的倒是好！ “奶，你说她可真是坏啊，咋着还要攀咬人呢。”福妞儿急忙继续说道。 “老三家的，你带着她去卫生所处理伤口，被蛇咬了的地儿也看看。还有别出去乱说话，自己伤了就是自己伤了。没事儿攀扯啥？” 老太太凉凉的说了一句。 至于程凤儿是不是自己摔了的？ 关她啥事儿？ 反正又不是她大孙子摔了。 程凤儿看着这一家子的态度，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的。 程蓉蓉见她是翻不起什么风浪，这才愉快的跟着她妈回了家去。 一到家，程妈就忍不住问：“这是咋回事儿啊？咋着就闹成这样了？你没伤了吧？” 程蓉蓉摇头：“妈，我没事儿，就是程凤儿，她好像和我有仇一样，故意的想要推我。我不小心躲开了，她自己就撞石头上了。回头还说是我推的她。” 程蓉蓉佯装委屈的跟着程妈诉苦。 程妈一听，吓得脸色大变：“咋？是她想推你？” 这要是闺女一个不机灵，不得和程凤儿一样了？ “俺这就去找她算账！”程妈惊魂不定的。 “妈，现在去她也不认账啊，指不定还要反咬我一口。”程蓉蓉赶忙拦住了自家老娘。 “那咋？就白受欺负了？”程妈不满。 程蓉蓉：…… 她妈是怎么会觉得她受欺负的？ “妈，这事儿反正我也没受伤，以后小心点儿就得了。”程蓉蓉说道。 程妈想了想也对。 不过心里还是觉得生气。等到了晚上，程爸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就被程妈给堵着了。 “这又咋了？” 程爸这会儿都怕了自家婆娘了。 “咱们蓉妞儿今儿个差点儿被人给害了！”程妈一脸严肃。 正在喝粥的程蓉蓉差点一口粥给喷出去。 “咋回事儿？谁要动咱们蓉妞儿？哪家的小子？”程爸这会儿比程妈更气。 “呸！你想哪去了？是凤儿，蓉妞儿说凤儿今儿个在山里要推她，结果她躲开了，凤儿自己摔了，脸摔的满脸都是血。这要不是咱们蓉妞儿躲开，现在满脸血的就是她了。” 程妈一阵后怕的说道。 程大旺听了，也是大怒：“老三家咋教的孩子！俺蓉妞儿咋就得罪他们了？” “你可别去找啊，回头等她伤好了，给她找个累活儿。”程妈警告道。 “行，等她回来，俺让她也去洗猪圈去。” 程大旺一口答应。 程蓉蓉一听，差点儿真的笑出声来。十分期待以后猪圈的模样。 她倒是要看看，方习还有程凤儿这俩人渣，成天对着猪圈，还能不能把彼此看做真爱，看做彼此一生的倚靠了。 指不定回头，他们只要看见对方，就能想起来那个猪圈！ “蓉妞儿，你没伤着没吓着吧？”程大旺看着自家闺女，忍不住担心。 “啊？我没事儿。”程蓉蓉赶忙回神。 程大旺这才松了口气道：“没事儿就好，明儿个咱们村子里该收苞米了，过几天分完粮食，咱们去你姥姥家。” 程蓉蓉一听，顿时沉默了。 对姥姥一家子，程蓉蓉的感官，十分的复杂。 第30章 印象 印象里，程蓉蓉记得，姥姥是个十分和蔼的人，天生的带点儿胖，就是最苦的时候，也没瘦了。脸上也永远挂着笑容，不管日子多苦，她也都没露过愁色。 姥爷是个不苟言笑的，平时喜欢看一些杂书，喜欢种花，不过这年头有地方都种菜了。哪里来的地方给他种花？总是自己编筐篓，然后放好花土用来栽花。老两口一辈子不争不抢，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就是姥姥家。 姥姥总是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留给她。 后来，她爹出事儿，她妈回去过几次，为了给她要吃的，后来有一次，她妈是哭着回来的，啥也没拿。 她才知道，姥姥和姥爷其实是把他们俩自己的口粮给了她们娘俩。 家里三个舅舅，都不准救济她娘俩的。说是会连累他们。说她爹是活该，不该管。两个老的多余的口粮吃不完，那就以后少发一半儿。 再后来，她妈没再回去过，没多久，也累坏了身子没了。后来她听人说，姥姥和姥爷，也因为她妈的事儿，没两年就都没了。 “蓉妞儿？想啥呢？不是又想着和虎子打架吧？你可都是大姑娘了啊，人家虎子今年才十三岁，回头去了你姥姥家，可别和人家闹腾。回头你大舅妈还不得生气？白让你姥姥和姥爷难做。” 程妈瞧程蓉蓉脸色不是很好，还出神，笑呵呵的叮嘱道。 程蓉蓉心里不以为然，她喜欢姥姥和姥爷，但是不喜欢那三个舅舅！ 虽然人家没有必要的理由帮她，但是，记仇……总没问题吧？ “蓉妞儿，俺和你说话呢！”程妈瞧程蓉蓉还不搭理自己了，顿时虎着脸。 程蓉蓉赶忙赔笑：“妈，我这不是听着呢吗？你放心，这次去了，我就是去看姥姥和姥爷的，才不管别的呢。” “信你一次。”程妈笑道。 家里吃过了晚饭，程妈和程爸就回屋子去商量事情了。程蓉蓉则是回屋子里继续折腾毛衣，这会儿好歹也算是有个样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蓉蓉就听着外面一阵阵的哭声传了进来。 程妈端着米糊，也是一脸茫然：“这是咋了？俺咋听着，像是老三家的媳妇儿在哭？” “可不就是吗？在院子里哭了一早晨了。”程爸也打了个哈气，这会儿没啥精神。 “这大早晨的在人家院子里哭丧个啥？盼着咱们家人早死不成？俺去找她去。”程妈气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冲出去。 “你可消停会儿吧，她正愁着找不到人呢。俺刚刚听外头在谈，说啥凤儿的脸上，那想要治好，得要十块钱。这会儿哭，还不是为了钱？” 程爸一边给程妈盛粥，一边说。 程妈一听，顿时也不说话了。 开什么玩笑？哭就给钱？做梦呢吗？ 程爸程妈吃完了早饭，外面这哭声也没停了。 没一会儿的，咣咣咣的砸门声就传了进来。 “老大，赶紧开门！”外头，程老太太的声音响起，程爸程妈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程爸去开了门。外面，老太太带着脸上包裹着纱布的程凤儿还有程老三一家子，和老四一家子一起过来了。 “妈，你咋来了？大早晨的……”程大旺侧身让开点儿地方。 老太太进来，看见桌子上还有没撤下去的咸菜，撇撇嘴：“你们还吃的下去？听不见刚才凤儿她娘哭的厉害？” “您这话说的，她哭，和俺们吃不吃饭有啥关系？她要是哭别人就不能吃饭？哪里有这道理？”程妈气的笑了。 老太太瞪了她也一眼：“你少给俺打马虎眼，昨儿个秀儿她们一起上山，咋就凤儿一个人出事儿了？蓉妞儿福妞儿都说和她们没关系，要俺说，都该出点儿钱！” “奶，别人得病了我们出钱？你脑子进水了吧？” “你个死丫头你没大没小的，看俺今儿个不打死了你！”老太太被程蓉蓉一句话就气的火冒三丈。 程爸虽然也觉得自己闺女这话不对，可也不能让自家闺女挨打：“妈，有啥话咱们好好说，俺蓉妞儿还小呢。再说了，你来这儿就一通说，俺也不知道啥事儿啊。” 程大旺笑呵呵的，不过意思明显，不能动他闺女。 老太太精着呢，哪能不知道程蓉蓉是程老大一家子的命根子？ 哼了一声道：“俺也不说别的，你出一块钱，这事儿就算过了。” “这一块钱大风刮来的不成？”程妈忍不住喊道。 “咋？俺凤儿这样了，就是和你们没关系，你们这做大的，不该给点儿钱？”老太太瞪眼。 程老三这会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凤儿娃脸坏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啊，要是，要是她以后都留疤，那可就嫁不出去好婆家了。一辈子也就毁了啊。” “大哥，你救救俺家凤儿吧。”程三婶儿也赶紧跪下。拉着程凤儿一起。 程凤儿是拒绝的，不过想到自己的计划，也就忍了。 程蓉蓉看着，心中冷笑。 这会儿来跪着了？ 再看看自家老爹，竟然还有动心思的意思？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了一下，上前和她爹小声嘀咕：“爹，凤儿可真可怜啊，不如咱们给了吧，你说，要是俺的脸成了那样，你不得心疼死？三叔他们也太惨了。” 程大旺一听到程蓉蓉的脸，顿时脸就黑了。 对啊，昨儿个分明就是凤儿要坑他们蓉妞儿的！要是蓉妞儿被坑了，现在哭的可就是他了。 想着，程大旺也没了好脾气：“你和俺说没用，你就是哭死撞死，俺都不管！俺还要组织大家去收地呢，你们别拦着啊，还然算你们妨碍大家搞建设！” 程大旺威胁了一句。 “大哥，你咋就这么绝情啊？你还是俺大哥？”程老三气的大喊。 “俺没钱，你赶紧的带着你家凤儿去找人借钱吧。”程大旺拒绝的那叫一果断。 “你男人没钱，那钱就在你手里了吧？你赶紧借给凤儿。”老太太催促起程妈来。 程妈一听，也笑了：“哎呦你看，俺哪里来的钱？俺家大旺才是家里的管家啊，我看你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啊对了，不是说那个被凤儿救了的人家，对凤儿不错吗？去那儿借啊，指不定人家多给点儿呢。”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动。 程凤儿哪里愿意，她来这儿，就是为了从程老大一家子这儿挖点钱出来的，毕竟她是因为程蓉蓉才受伤的。 “奶，我这脸也要找人家，正式工的事儿也找人家，人家怕不是得烦了啊。”程凤儿小声说道。 “俺们反正就是没有。”程妈这会儿是打定了主意不给钱。 要是放以前，老太太是有一百个法子让程老大给吐钱出来，可现在？ 他们本来就闹腾过一次了，她还说了狠话的，不准程老大他们一家住院子里。 回头还要让他们自己滚出去住。 这是彻底要分了他们的。 这会儿自己再说啥，她们都不会给了。可凤儿这死丫头，没个十块钱就不去城里求人弄正式工的名额了。 想了想，程老太太脸色一黑，喊了一声：“老二！这钱你出。” 程老二一家子这会儿还在外面呢。 “你们要是不答应，回头这正式工就没你们的份儿！”老太太也发了狠心，让她拿钱？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外头，程家二嫂一听，顿时气的够呛：“咋？这正式工还没落下来呢，俺们就得先出钱？那可不行。” “你不出钱，凤儿不能去县城里。”老太太瞪了外头的程家二嫂一眼。 “咋不能去了？她先去办了正式工的事儿，俺就给钱，不然？俺也不要那名额。”程二嫂可精明着呢。 老四家，程凤儿那死丫头不可能给。 毕竟老四可比她们家老二更精，还得老太太喜欢，正式工名额给了老四，那程凤儿啥也拿不到。 “凤儿，俺知道你着急治脸，但是没正式工的名额，俺们也拿不出钱。你自己看着办。” 程家二嫂这会是定了心思的。 程凤儿咬咬牙，只能点头。心里对程蓉蓉是更恨了。 一家子来势汹汹的，走的也快。 等人走了，程妈才道：“这凤儿一家子，可是越来越过分了。老太太也是，回头分粮食之后，从你姥姥家回来，咱们就赶紧着盖房子，可不能和他们一起住。没好！” 程蓉蓉也点头。 最好是年前就弄好，年后她好安心去上学，努力给她爸妈过好日子！ “妈也去干活儿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可小心点儿，别让那些黑心的给欺负了。”程妈说完，也出去了。 程蓉蓉一个人在家里，不一会儿的，程家大门打开，老太太她们都出门去了。 程秀儿钻进了她这屋来。 “你咋过来了？”程蓉蓉不解的看着秀儿。 程秀儿倒是镇定：“俺姐说了，不想看见俺，不用俺陪着，这不就过来了？” “你是不知道，昨天妈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程秀儿说道这儿更是郁闷了。 她要是有啥事儿，她妈估计连哭也不会哭的。 俩人正说话呢，就听见外头有人喊程蓉蓉。 “蓉妞儿！” 听着声是个男的，而且，程蓉蓉觉得熟悉极了，好像……是齐知玉？ 第31章 我这人好吗 “俺去帮你看看是谁？”秀儿看程蓉蓉好像一脸疑惑的，就自自告奋勇的要出去。程蓉蓉这会儿正奇怪呢，怎么齐知玉这时间会过来？ 而且……还在门口喊人？不像是大魔王的风格啊，他不是每天一言不发四十五度角望天的主吗？ “我听着好像有点儿熟悉。你在家里等着就得，不用跟我去。”齐大魔王来找她绝对不会是没事儿找事儿来的，所以程蓉蓉想了一下，还是打算让程秀儿别跟着。 秀儿也说啥。 等程蓉蓉一出去，她就偷偷的开了个门缝儿朝外看了看，然后就瞧见蓉妞儿朝着门口儿走去，门口儿还有个穿着蓝色衬衫的人。一头卷毛十分的好认。 可不就是齐知玉吗？ “咋蓉妞儿和齐知青好上了？”秀儿心里猜着。 程蓉蓉到了大门口，看见果然是齐知玉，迎上去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赶忙把人拉到了角落里去：“你咋来了？还在门口儿喊我？要是让人看见了，指不定传出啥话来。” “你害怕？”齐知玉好奇的问道。 程蓉蓉：…… “我以为你不怕的。”齐知玉见她不说话，自问自答了一句。 以为个锤子啊！ 她是不怕，可架不住别人要连着爹妈一起说啊。白了他一眼：“行了，有事儿说事儿啊。” “谢谢你的饺子。”齐知玉望着程蓉蓉一脸鬼鬼祟祟好像他们俩在做贼一样的表情，心情就莫名的好。 “那天你不是谢过我了吗？再说了，饺子是我妈包的，我爹同意的，谢你要谢他们！”程蓉蓉一本正经的纠正他。 “那天我生日，所以，还是要再谢谢你。”齐知玉难得的有了笑脸。 生日？ 程蓉蓉一愣，别说，她还真不知道齐大魔王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是回礼。”齐知玉说着，又从裤兜里掏出了和木盒子。上头还刻着花纹的，瞧着像是后世比较让人追捧的古物。 “等我走了再打开。”齐知玉看程蓉蓉想打开，赶忙阻止。 “那你打算啥时候走？”程蓉蓉把盒子盖着，反嘴就问。 齐知玉：……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齐知玉张张口。 “齐知青！齐知青？” 还没等他说话呢，南头有人喊他。程蓉蓉赶忙把盒子藏好，把他朝外面一推：“赶紧走！要是让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关系多好呢。” 难道不好吗？ 齐知玉很想问她一句，不过前头人已经过来了：“齐知青，今儿个知青点到你做饭了，方知青说让俺看见了，就把你找过去。” 来的人，是个穿着花布衫的小姑娘，梳着麻花辫，长得不错，就是因为平时农活儿多，所以有点儿晒黑了。 这会儿笑起来，看着老实。 齐知玉这会儿是一脸的懵逼，他差点儿就给忘了，知青点是要轮流做饭的。 程蓉蓉看着齐知玉跟着那小姑娘走了，松了口气，那小姑娘是刘支书家的侄女，开玩笑，要是让她瞧见自己和齐知玉走得近，回头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程蓉蓉把盒子收到了空间里，才回了屋。 秀儿一脸八卦的瞧着程蓉蓉。把她看的有些发毛：“你一直看着我干啥？” “你是不是和齐知青好上了？之前大伯和大娘不是不喜欢那些知青吗？你不是也说傻子才和他们在一起吗？”秀儿反问程蓉蓉。 程蓉蓉白了她一眼，坐下道：“谁说我和他好上了？他今天过来，是之前……算了，不告诉你。” 程蓉蓉话说了一半儿，就直接断了。秀儿心里头顿时是抓心挠肝的，俩人闹腾了一会儿，秀儿才老实道：“蓉妞儿，俺跟你说，其实俺姐她根本就没事儿。” “咋？” 程蓉蓉吓了一跳。 程秀儿眼珠一转，小声道：“昨天晚上，俺偷听见的，她和俺爹说要讹钱，是想要大伯和大娘出，不过大伯和大娘这次没给，才让二伯二娘出的。她就是想去上学。还说啥上学以后可有用了。俺都不知道她咋说服俺爹的。” 程秀儿说起这个，是一百个郁闷。上学有没有用她不知道，可上学不用干活儿啊！她也不想干活儿！ 还有这么回事儿？ 程蓉蓉有点无奈，程凤儿这是不管怎么，都能心想事成？回头去上学，三叔他们一家子一定是都听程凤儿的。以后，还不是要算计她们家？ 幸好一开始她就打算让家里彻底和这一家子分开。 就那个作劲儿，要么把别人给折腾死，要么，她们一家子自己倒霉把自己折腾死。 “她倒是好了，回头她去县城里上学，俺呢？俺妈说了，要给找介绍人来，说要给俺说婆家。”程秀儿郁闷的趴在桌边。 程蓉蓉记得上辈子，程秀儿没这么早的嫁了。 估计是当时程凤儿心思没打到程秀儿身上。 她记得，当初三婶儿虽然说对程秀儿没程凤儿那么好，可也不错，没打算让她嫁的太早了。 “秀儿，你咋想的？”程蓉蓉望着她。 “俺？想啥有用吗？还不是得听她们的话，俺啥本事也没，不听话不得饿死了？”程秀儿郁闷的说道。 程蓉蓉沉默了。 她家里盖了新的房子，回头要是程秀儿真的打算和程家划清界限的话，她倒是可以做主让她来自家住，不过，吃喝自理。不过脑子里也只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程蓉蓉没说出来。 有些话要是说出来，最后没成，反而让她记恨。再说了，也得程秀儿自己愿意和家里断了关系才行。 “蓉妞儿，你说，俺咋就没个和大伯，大伯娘一样好的爹妈。”秀儿郁闷的问道。 命不好？程蓉蓉很想这么来一句，不过太拉仇恨了。 “有好爹妈，只要想着以后怎么报答爹妈，没有好的爹妈，那就想着怎么让自己活到以后。秀儿，什么事儿，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程秀儿一看她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指着她：“你那天就这么笑的，然后俺爹差点儿宰了俺。” “我啥也没说啊。”程蓉蓉一脸无辜。 秀儿却是不敢再留了，蓉妞儿一定是恨她家里人的，回头自己再待下去，指不定又要给蓉妞儿说动了。想着，她赶紧起身：“俺先回去了，等，等过几天俺再来找你玩。” 说完就跑。 程蓉蓉也不拦着，回屋子就把丢在空间里的那个木盒子给拿出来了。把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让程蓉蓉一愣。窗外的阳光落在盒子里的东西上头。 让这东西显得更有光泽。碧玉剔透的玉镯躺在里面。玉镯外，还嵌着金花边儿。 程蓉蓉赶紧把盒子盖上，心里头扑通扑通的，半晌才重新打开。然后疑惑了，这啥意思？饺子的谢礼？齐知玉摔坏了脑子吧？ 这够买多少饺子的？ 程蓉蓉把东西拿出来试探着在手上戴了一下，她人随她妈长得白，这会儿镯子戴在手上，瞧着还挺好看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把镯子拿下来放在盒子里头了。这村子里各家人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谁瞧见了，指不定起了贪心。 把东西重新收在了空间里，程蓉蓉才想起来，似乎齐知玉家做的生意，就是和玉石有关系的来着。 不管是哪个村子，一到了秋水，那是家家户户的都跟着忙乎。 她们村子里，忙前忙后的，又过了整整七天，这才算是彻底的收好了地。程爸程妈这七天里，更是早出晚归，累的连话都少了。 “这收地的日子可是完事儿了。”这天晚上，程爸程妈回来，程妈就赶忙的把农具都给丢在了地上，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程蓉蓉听见爹妈回来，赶紧把饭端上来。 “妈，你们收完地了？”程蓉蓉好奇的问道。 “啊，可算是收完了，你刘七叔说，村子里的水稻也打完了，明儿个下午咱们一点钟准时去分粮食。” 程妈这会儿脸上也算是有了笑容。这忙活一个秋天了，为的就这点儿粮食。 一旁，程爸洗了把脸，才出来：“等分了粮食，你和蓉妞儿就去咱爹妈那儿住一段时间。家里盖房子的事儿俺准备着。” 程妈想了一下，就道：“俺们就去个三四天，回来就帮你，你在家里头可别把粮食守丢了啊。回头要是真少了，俺就跟你没完！” “放心吧，老太太她也不好来找咱们要东西的。”程爸笑呵呵的讨好道。 程妈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意思一家人是都明白的，老太太要是会不好意思，那就不是她了。 一家子吃完了饭，早早的都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家人都起了个大早，程蓉蓉帮着她妈去倒脏水的时候，正好碰见隔壁屋子里，福妞儿也出来倒水。可让程蓉蓉一愣。 “咋你跑出来倒水了？”这事儿，以前不都是三叔他们家的事儿吗？ 福妞儿本来对程蓉蓉挺讨厌的，可这会儿，她更讨厌程秀儿。就白了程蓉蓉一眼：“还不是秀儿？不知道咋让俺奶高兴，换俺来倒水了。” 秀儿？ 程蓉蓉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人。 正想问几句呢，福妞儿进屋去了。 程蓉蓉拎着水桶回来。这几天没看见秀儿了，咋还变了个性子？ 程妈这会儿，正在收拾明天出门的东西呢。 “蓉妞儿，你去把妈屋子里那个苹果给拿出来，回头咱们去你姥姥家，给你姥姥吃。”程妈吩咐道。 程蓉蓉闻言一愣：“妈你咋没吃？” “妈不爱吃，再说了，这东西金贵，咱们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多少，俺还没看见那么好看的苹果呢，回头到你姥姥家，好歹让她也高兴高兴。” 程妈这会儿要回娘家，欢喜的很。 “想要苹果，咱们从齐知青那儿买啊。”程蓉蓉眼珠一转，就说道。 “你这孩子，这点儿事还能麻烦人去？再说了，那东西难弄着呢，回头人家再烦了。” 程蓉蓉可没想过这些，毕竟，她又不是真的从齐知玉那儿弄来的。想了一下，程蓉蓉冲到厨房去，找了俩玉米饼子出来。 就往外走。 “蓉妞儿你干啥去？”程妈见闺女这就出门，一脸的茫然。 “换苹果！” 外头，程蓉蓉的声音传进来，程妈哭笑不得的。不过，要是那齐知青真的能给自家闺女换来苹果，那也是好事儿，证明齐知青是真的喜欢她们家蓉妞儿！想着，程妈摇摇头，哪里来的这好事儿？ 大清早的，路上人不多，毕竟昨儿个刚忙完了农活儿，都养着等下午出门去分粮食呢。 程蓉蓉从自家到知青点，这一路上都没见俩人。到了地方，就听见里头吵闹呢。 “齐知玉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昨天那么一大锅的饭都给你做坏了，你咋还好意思吃这么多？” 院子里头的木桌前头，张红芳愤怒的看着齐知玉把盘子里最后一块饼子拿走了。顿时气的够呛。方习还没吃呢！ 齐知玉看了她一眼：“没你吃的多。” 姜慧听了就忍不住笑：“可不是？你这都吃了五个饼子了，咋别人都不能吃？再说了，昨天饭做的不好吃，你不也给吃了？” “你们！” “好了，都别吵了，今天分粮食，回头咱们都各吃各的，自己的工分自己换粮食。”方习冷冷的说了一句。心里头别提多烦躁了。 最近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跟一群猪打交道，回来，还要听张红芳吵。 最近别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张红芳咬咬牙，把手里的饼子给了方习一半儿：“方习，你，你吃吧。” “呦，你们俩关系不错啊，这你自己都不吃了，也要给人家吃？”孙青笑呵呵的也开了口。他本来是个和事老，不过这几天张红芳事儿太多。 这会儿也就没了平时的好脾气了。 “我不吃，我和张红芳也没啥关系，你们少乱说话！”方习面色难看，说完，转身就走。 “这是咋了？”李饶好奇的很。 “大概让猪拱了吧。”齐知玉凉凉的说了一句。 “噗……” 众人都没忍住笑。 还没走出两步的方习听了，气的面色涨红，转身怒道：“齐知玉！” “齐知玉。” 外面，程蓉蓉也同时的喊了一声。 本来要争吵起来的俩人，都是愣住。 程蓉蓉来的太是时候了。 “齐知玉你出来一下。”程蓉蓉是故意叫住的，听着刚才齐知玉的话，心里那是一阵舒爽。 系统：宿主为好友解围，善良值＋30 看看！她就没见过比齐知玉更大方的，可惜这几天她都没机会和齐知玉见面啊。 程蓉蓉只觉得这几天她是丢了不少刷善良值的机会。 “你有事儿回头再说吧，我先出去了。”齐知玉凉凉的看了一眼方习，绕过他就朝外走去。 “这齐知青和那个村长家的闺女走的可真近啊，难不成是觉得干活儿太累了，所以想去村长家倒插门？”孙青啃了一口饼子，好奇的说道。 一旁，姜慧手上的筷子撂了下来：“齐知玉不是这种人，也就你吧？成天想着去别人家倒插门，也不想想人家要不要你。” “我……我怎们着了？” 孙青是一脸懵逼，他怎么得罪姜慧了？ “你找我？” 外面，齐知玉同程蓉蓉走了挺远出去，才开口。 程蓉蓉直接把从家里拿出来的俩饼子给他。 “给你的。” “这次不是你爹妈给的了吧？”齐知玉看着眼前长得好看，但是……十分别扭的小姑娘，问道。 咳！程蓉蓉有点儿尴尬。 “这次是我给的。”程蓉蓉道。 然后，就看见齐知玉笑的灿烂，收了饼子：“谢谢。” 系统：宿主第一次赠送好友礼物，奖励善良值＋120。 程蓉蓉：？？？ 第一次？ 上次不是送了吗？ 系统：上次是宿主爹妈送的。 呵呵！程蓉蓉真的是想把脑子里这系统抓出来捶一顿再说，还和她玩文字游戏了。等等？程蓉蓉眼前一亮，看着齐知玉就问：“我问你，我好不好？” 齐知玉：…… “说话啊！我好不好？”程蓉蓉有问。 齐知玉这会儿有点儿懵，不过还是张口道：“好。” 系统：朋友夸赞宿主，善良值＋30 这也可以？ 程蓉蓉决定再试一次：“我有多好？” 她有毛病？ 齐知玉很想问一句，不过问了估计自己就没朋友了。想了一下还是道：“很好。” 系统：朋友夸赞宿主，善良值＋30，友情提示，每天被夸赞次数，只有十次。 这条件，绝对是傻子系统自己加的吧？ 不过程蓉蓉不在意，就继续道：“那你既然觉得我好，就再说八遍我很好。” 什么操作？ 齐知玉脑子里一片茫然，他啥人都见过，就没见过死活要人家夸奖的。 看着眼前小姑娘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齐知玉心里头莫名的有些痒，不太爱说话的他，就好像中毒了一样，开始夸程蓉蓉。 一直八遍之后，程蓉蓉自己都快疯了。 太特么羞耻了！ 为了这几个苹果，感觉她是把自己一辈子的人都给丢干净了！ “蓉妞儿，你和齐知青干啥呢？” 第32章 分粮 就在程蓉蓉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听见后头传来了一阵疑惑声。程蓉蓉闻言，就看见方习还有背着筐的程凤儿俩人一起走过来。 这会儿他们的脚倒是好了，程凤儿脸上的伤也很轻，几乎快看不见了。 一看见程蓉蓉，程凤儿心里就恨得要死，不过这会儿有方习在身边，再加上自己和他，算是偷偷的约会，所以，没敢暴露。 “没啥，齐知青他刚来就说身体不好，我爹让我来问问他咋样了。你们俩这是干啥？”程蓉蓉笑呵呵的问道，说完，她自问自答，恍然大悟：“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你俩现在是一起去洗猪圈啊。你俩看着可真相配啊，方知青，你要是看上凤儿，那可是程家的喜事儿啊。” 程蓉蓉这话一说完，俩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猪圈这俩字，简直是他们俩不能提的秘密！ “蓉……那啥，村长他啥时候有时间吗？我觉得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回去地里干活儿，这猪圈……”方习尴尬的说道。 “咋？你要把凤儿一个人给丢在猪圈里洗猪圈？”程蓉蓉佯装惊讶。 方习：…… 这话没法说下去了。 “我爹啥时候都有时间，方知青你要是回头觉得这活儿太累了太脏了，就和我爹说一下，到时候这活儿给村子里其他人干。你们反正不能吃苦，俺们也都知道。” 程蓉蓉一副我贼通情达理的模样。 噎的方习恨不得掐死她，免得她继续说下去。 程凤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前两天方习还说，他们俩一起在猪圈，这其实也是一种缘分，而且，人不能挑自己生存的环境。要学会适应。 这才两天，就要走了让她一个人适应？ “齐知青，我先回家了。你注意点儿身体啊。”程蓉蓉看着效果不错，冲着齐知玉摆摆手就走了。 系统：朋友齐知玉好感度达到90，恭喜宿主有了亲密朋友，奖励200善良值。 程蓉蓉一愣。 这么快九十了？ 什么情况啊，不过不管咋，都是好事儿。俩玉米饼子换六百五的善良值，加上她之前在家里不断刷来的，一共七百。 程蓉蓉感觉自己可以分分钟奔小康了。 有了善良值程蓉蓉走路都觉得轻快了不少，虽然这倒霉系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过有好处就可以。 想着，程蓉蓉到了一处没人的地儿在里头兑了五个苹果。剩下的两百善良值打算留着应对突发状况。毕竟这倒霉系统有时候其实也很有用。 比如之前对程凤儿的时候。 程蓉蓉把带出来的布兜拿出来，把苹果给装进去，就朝着家里去。 系统：滴滴滴，感受到恶意值，请宿主留意。 听见这恶意值三个字，程蓉蓉顿时脸色变了变，然后就见前头有人迎面过来。这人长得高大，一脸横肉，瞧见程蓉蓉，笑了：“这不是程家的小姑娘吗？干啥去了？” “你是王家大哥？我妈让我出去买点儿东西。”程蓉蓉笑着问道。脑子里头，系统不断的警报，说是恶意值超高。 所以，刘支书这混球小舅子，其实是想对她不利吗？ “呦，你还记得啊。回头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去县城里，我带你玩儿啊。”这人笑的有点儿猥琐。 程蓉蓉一阵无语，怎么看都像是拐子要拐人啊。当她是三岁？ 心里这么想着，程蓉蓉脸上可没敢露出来啥，就点头：“回头我和我爹说一声，他同意，咱就一起去玩。”说完，程蓉蓉绕开他转头就走。 系统：宿主，只要你努力赚取善良值，做个好人，你一定能打过他的。 你当我是超人？ 程蓉蓉根本不想理会脑子里这货。不过也没怼它，毕竟今天这事儿，它算是有功了。 程蓉蓉一路快走，到了家里。 程妈这会儿还在收拾东西呢，看见程蓉蓉回来，还带了了自家的布兜，就笑了：“咋？人家还真给你弄到苹果了？” 程蓉蓉赶忙关门，免得让人听见，才小声道：“妈，这事儿你别和人说啊，就说咱们自己家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程妈点头，这东西金贵，当然是不容易了。 至于自家闺女自己弄来的？程妈想都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这咋这么多？五个？”程妈有点儿意外。 “可不是吗？妈，你赶紧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给吃了。咱们就带这五个去。”程蓉蓉说道。 “你这孩子！家里留四个，咱们就带俩去，你姥姥姥爷一人一个得了，剩下的给你留着。”程妈说着要开始装东西。 程蓉蓉哭笑不得的。 “妈，这会儿我和他关系好，咋？他还能不给我苹果了？下次他说要给我带点儿别的呢。这些都给我姥姥她们拿去。” 程蓉蓉这会儿已经盯上了系统卖的橘子了。至于和齐知玉的关系？ 反正谁也不知道，她说啥都行。 程蓉蓉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程妈闻言，沉了脸色：“蓉妞儿，你和齐知青俩人关系好，可以。可不行……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咳咳。” 程蓉蓉被程妈给吓得呛着了。她妈想啥呢？ “妈你放心，我和他一定没那些事儿。” 程妈点头，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剩下的五个准备给两个老人带去。 等把东西都装好，程妈又把剩下这个苹果切开，说啥都要给程蓉蓉一半儿。 程蓉蓉这几天嘴里也的确没啥味儿，反正回头还能从齐知玉那儿刷善良值，程蓉蓉也就给吃了。 到了中午，程爸从外面回来，一脸的喜气。 “走走走，该去分粮食了。” 程妈听了，也不问他一上午干啥去了，赶忙的带着自家闺女一起去分粮食去了。 分粮食是在村子里的大队上。众人到了之后，就听着队里的会计在说今年得了多少的粮食。 “今年咱们是大丰收啊，等交了公粮，咱们按着工分来分。十岁以下的孩子，按着人头来分。俺合计了，等分完了，咱们仓里，那还能剩下四千多斤那！” 会计这话一说完，来的村民没有一个是不高兴的。 工分分粮食的话，这满工分，一家最多的，那是能分五百斤粮食的。 他们村子里种的水稻不多，多的是苞米还有地瓜。 “这些东西，咱们根本就吃不了，乡亲们，这要是一家能再拿出来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咱们村子里指不定就成了先进！到时候咱们也有电了，还能吃饱饭。” 刘支书这会儿还没忘了要多报的事儿呢。 不过粮食都在眼前了，可没人搭理他这个。 “赶紧分粮食吧。” “可不是？俺们家里等下锅呢。” 众人都在催着，刘支书虽然心里愤怒，不过这个时候要是再继续说，那是真的犯众怒了。他也只能黑着脸：“赶紧分吧。” 说完，也下去等着了。 看见程大旺一家子，就忍不住冷笑：“大旺，你是不是傻？这粮食来年吃不完，换个先进不好？到时候咱们在县里头也有脸面。” “俺不管，俺只要粮食就成。”程大旺板着脸。 “你给我记住了！回头有你后悔的。”刘支书说着，还瞪了一眼一旁的程蓉蓉。 让程蓉蓉心里就更上心了。 刘支书还有那个王强，都让她心里觉得不踏实。 回头，还是得想法子处理了这个隐患才行。 刘支书可不知道，他还没想到咋对付程蓉蓉呢，程蓉蓉就已经在想咋除掉他了。要是知道，准又气的半死。 今年粮食算是小丰收了，除了大米各家都少，还有面粉不够分，只能一家有个一两斤之外，其他的那是都不少了。 至少不用挨饿。 程爸还特意的借了个小推车过来。 她们家里三个人，不过，程蓉蓉基本是个咸鱼，程爸程妈能干，程爸是满工分，加上他是村子里的干部，当初是定好了，多给二百斤苞米。再加上程妈的工分，她们家分了一千一百多斤的东西。 足够家里吃用了。 程爸把东西都抬上来小推车，程妈拿着大米和面粉。程蓉蓉……就是一条跟在后头看看掉东西没的咸鱼。 一家子刚走出门口没多远呢，就瞧见程老太太带着余红过来了。 余红一看见程大旺抬着东西，眼睛都亮了。赶紧的拉着老太太往前来。后头，程家其他的人，走的都不快。脸色也不太好。 显然是老太太拿捏住了啥。 老太太一看见程大旺的东西，也是心里贪的很。要知道她和老头儿那是不咋干活儿了，家里头都是几个儿子给。 儿子里，也属老大一家子最能干，也最富裕。 还没个儿子！ “妈。”程大旺顿了小推车。 “咋？这就要回去了？”老太太眼睛一直盯着推车呢。 程大旺也只当没看见。 “粮食还是早点儿拿回去的好，俺怕来的晚了拿不到好的。”程大旺老实的笑着。 “大旺，不是俺这个当妈的说你，你说，你这么多的粮食，丢一半儿出去那都够你们一家子吃的。咋俺们余红要借点儿就那么难？你是不是想看着咱们家的亲戚都饿死了啊。” 老太太板着脸。 “亲戚饿死了和我爹有啥关系？再说了，好好的粮食为啥要丢出去啊，奶，你平时吃不完都丢掉？这不是有病吗？” 程蓉蓉看见老太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儿还惦记着她们家的粮食？ “你个死丫头！”老太太气的够呛。 “妈，俺蓉妞儿说的也没错，咱们那天不都说了？俺只给该给你们的，今年俺给你们五十斤苞米，以后也都这样。你要是给别人了，那和俺们没啥关系。” 程大旺说完，推着小车就走了。 程蓉蓉她们赶紧跟上。 余红这会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旺咋这样？以前他可不是这么抠门儿的，都是他家里那个小蹄子还有他婆娘给挑拨的！” “怕啥？回头俺一样能让他们给拿出来。”老太太自信的很。 那是她养大的儿子，她还能不了解？回头只要她没事儿多去骂他婆娘和闺女，他自然就没法子，要给她东西里。 “那俺啥都听您的。”余红讨好的说道，心里则是不屑的很，要不是为了粮食，她才懒得来这破地儿呢。 “哎呀，要我说啊，还是大嫂不声不响的，就能让大哥听话了。还是她厉害，你看看咱们？这家里的粮食，还不是要给外人？” 程四嫂说着，也是一脸的嘲讽。 “余红以后能帮咱们。”老三媳妇儿小声说道。 程四嫂听了，差点儿没笑死。这话，也就她会信吧。 不过，回头要是不给，她也一样能让那个余红把东西给她吐出来！哼！真的当她们家的东西那么好吃？ 程大旺一家子可不知道这边发生啥事儿。 他们拿了粮食回家之后，程大旺就开了家里的地窖，把东西都给藏里头了。 程妈警告道：“回头要是粮食少了，咱们没完！还有，你记得看着点儿，要是有人想偷，就报警！”程妈叮嘱程大旺。 程大旺点头。 “可别舍不得你那几个亲戚！那是亲戚？那是吸血鬼！那是要害死咱们的！你看看老太太的话，还咋不能给余红。来年啥光景谁知道啊！咱们不得留着吃啊。” 程妈气不打一处来。 再说了，不吃，她们还能拿着去城里换细粮给闺女呢。闺女回头去学校，还得用钱呢。 哪不是要用的？ 程妈这些话没往外说，可程大旺心里也都知道。 这粮食他是一点儿也不能给出去。 “给咱妈的，我也准备好了，别说咱们没良心。那五十斤，我给的足足的。”程妈说着，爬了上去。程大旺也跟着上去。 “俺给你们俩借了王大铁的马车，他给你们送到咱爹妈的村头，再回来。” 程大旺说道。 这会儿，王大铁的马车都在外头等着了。 程妈带着程蓉蓉出去。 “婶儿，蓉妞儿，你们赶紧上车。”王大铁看见她俩，赶忙说道。 程大旺这会儿也帮着娘俩把东西拿了上来：“大铁，这事儿麻烦你了。” “这有啥的，俺家反正也不用俺去分粮食，婶儿，蓉妞儿，你们俩坐好了啊。” 说着，王大铁赶着马车走了。 “大伯，蓉妞儿她们干啥去了啊？”西边屋子里头，程秀儿从自家跑了出来。 程大旺一看见程秀儿，就笑了：“她们回娘家看看，秀儿，你这几天咋不来找蓉妞儿玩了？” 提起蓉妞儿，程秀儿心里就有点儿害怕。她担心自己再继续和程蓉蓉玩下去，就真的对家里人都讨厌了。回头她咋办？ 好歹那都是她的亲人啊。 “那啥，俺，俺得帮家里忙。”秀儿这话说的有点心虚。程大旺也没在意，就点点头回家去了。 程蓉蓉的姥姥家，距离这边也不算远，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就到了。 不过这得是坐马车，这要是自己走，那可得走个三个多小时。 等到了村头，王大铁帮着把东西拿下来。 “大铁，谢谢了啊。回头让你叔给你做好吃的。”程妈笑呵呵的说道。 王大铁一听，也是乐呵：“成！回去俺就找程叔去。” 等人马车赶走了，程妈才扛着包裹带着程蓉蓉往自己的娘家去。 程蓉蓉好些年没回过这儿来了，都快忘了这村子里到底啥样。都快忘了她姥姥姥爷什么样子了。 程妈这会儿也是有点儿近乡情怯的：“你那三个舅舅啊，一个比一个的爱挑，你那三个舅妈，小舅妈还好点儿，剩下的俩，你可别和人家吵啊。别和自己家似的。” 程妈以前可不担心程蓉蓉这些事儿，可最近……这孩子实在是嘴巴太厉害了。 连老太太都能气的个倒仰，想想也知道。 程蓉蓉尴尬的别过头去。 “你得听进去了，这次咱们回去，就是看你姥姥姥爷的，别打架，别吵。”程妈不放心的继续说道。 程蓉蓉猛点头：“我一定听话！” 这话听着咋就那么不可信呢？程妈不太信，不过这会儿来都来了。 程蓉蓉的姥姥家，是住在这村子西头的，村子西头的第五个人家，就是她姥姥家。家里头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俩女儿里，程蓉蓉的妈嫁的算是不好的。程蓉蓉的小姨，那是嫁给了城里人。不过程蓉蓉很少能看见，听说也不回来。上辈子她家出事儿之后，她都没见过。等着自己有钱了，出息了，也没见人来找过。 跟着程妈到了姥姥家的门口儿。门前一扇木头门，那是姥爷自己做的，他是个木匠。俩人才到了门口儿，就听里头有狗咬。 “这啥时候还养狗了？” 程妈小声嘟囔。 程蓉蓉也是疑惑。毕竟，上辈子这个时候她没来啊。 程妈上前头去敲门：“妈，妈？俺回来了，你开门啊。” 屋子里头，没一会儿的有人开门声：“谁？谁回来了？”里头，老太太笑呵呵的声音传出来，没个一分钟，这边门也给打开了。 一个矮胖的老太太就出现在了程蓉蓉面前。程蓉蓉还没等叫人呢，马上就给老太太抱了个满怀：“哎呦，这是俺蓉妞儿吧？” 第33章 家人 程蓉蓉被老太太这么一抱，差点儿没栽后头去。程妈赶紧的把俩人拉开：“妈，俺蓉妞儿禁得住你这么抱啊。” “你看？俺给忘了，蓉妞儿金贵着呢，赶紧，赶紧先进去。”老太太说着，拉着程蓉蓉就往里走。程妈也跟了进去。 程蓉蓉的姥姥家，和程家的房子构造其实是差不多的，这年头大多数人家都是这样，一院子里分出几个房来，不过他们家里头没和程家一样连围栏都分出来了。 院子里，养着几只鸡鸭，老太太她们正屋的门口还拴着狗呢。 进屋，就是大屋的厅堂，左边东屋是老太太住的，右边儿这时候程蓉蓉也不记得住了谁。家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 “蓉妞儿赶紧过来歇着，你妈也真是的，这要过来也不先知会一声。”老太太嘟囔着。 程妈抱着东西也进来了：“咱们也不是离得远，再说了，家里头这才收了地，谁有个空帮俺知会啊，再说了，回娘家还要先说一声？” 程妈说着，把东西放在炕上。 “你这丫头，就爱犟嘴！”老太太被程妈气的笑了，白了她一眼也不说啥，转头去厨房里头给程蓉蓉冲了一碗红糖水过来。 “前几天你小姨托人给带来的红糖，俺不喜欢这味儿。赶紧喝了暖一暖。” “谢谢姥姥。”程蓉蓉也没客气，接了红糖水。 “妈，小妹来消息了？”程妈听说小妹来消息有点儿惊讶。 老太太闻言，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啥消息？就让人给捎了一句话说她挺好的，然后给了一包红糖，俺都不知道她现在啥样了。” “那也好啊，这都几年没消息了。”程妈说道。小妹嫁的远，这年头出行也不咋方便，没法过去看。这都几年了，快没了联系。 老太太也叹了口气：“是啊，俺之前想去看她，可这一大家子呢，你三个嫂子，一个比一个的混！没了俺在家，这家里得给他们闹翻天了。” “等分了家就好了，对了，他们人呢？俺爹咋也没在家？”程妈奇怪。 “都在地里头呢，还得有两天才能收完地，你们那儿呢？”老太太问道。 “俺们今儿个分了粮食。”程妈回了一句，坐在了炕上。这会儿炕上烧火，还是暖和着的。 “咋？分了粮食你就跑出来了？你不怕你家那刁老婆子？俺可是都听说了，那老程家没一个好东西。”程老太太吓了一跳。 “俺知道，大旺不是在家呢吗？他拎得清，之前俺和蓉妞儿商量过了，回头俺粮食要是少了的话，大旺要是不说在哪儿，俺就去报警。回头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程妈说道。 “呸！你个蠢货，人家捉贼还拿赃呢，你回头咋说？”老太太气得够呛。 “俺都在上头做记号了，回头要是俺的粮食没丢那算她走运，要是没了，俺一定饶不了他们。”程妈保证道。 老太太没再说啥：“你自己有个数就得了，回头等有了钱，你们自己盖屋子单过，可离他们那一家子远一点儿。” “俺们也商量这事儿呢，就等着在这儿住几天，回去就准备盖房子的事儿了。”程妈说道。 “这么快？哪里来的钱？”老太太吓了一跳。 程妈一脸苦涩：“哪里有啥钱啊，都是让那一家子给逼的，太欺负人了，见天儿的挑事占便宜，这才想着先借了钱去盖屋子，回头再给还了。苦几年，也好过一辈子受苦不是？” “是这道理，那老刁婆子也真是过分，这十里八村儿的，就没不知道她那脾气的。你们盖屋子，有图了没？找到木匠帮忙了吗？你爹这两天忙活完了，俺让他去给你帮忙。别人家指不定糊弄你们，你爹比他们可信多了。正好这会儿队里也没啥木匠活儿，你们这挑的时间也好。” 老太太说道。 程妈一听，眼前一亮，她回来，可不也为这事儿呢吗！ “那感情好了，妈，回头你可早点儿让俺爹过去。”程妈激动道。 “呸！感情你回来不是看俺的，就是来找你爹给干活儿的？”老太太气的够呛。 “哪能啊？俺和蓉妞儿过来就是看你们的，这不？还给你们带的水果呢。”程妈瞧老太太要生气了，赶忙把准备好的苹果袋子给提过来。 水果？ 老太太打开这布袋，瞧见里头红通通的苹果，也是吓了一跳：“哎呦，这，这是苹果？咋这么好看？” “俺家蓉妞儿从朋友那儿买来的，妈，你可藏好了啊，回头别给一家子分了。这可是蓉妞儿省下来给你和俺爹的。” 程妈太了解老太太的脾气了。 这要是不说，只怕是回头，老太太就能分三个出去给自己的儿子，再分一个给大孙子，最后那个，指不定要落进她们家蓉妞儿的嘴里。 蓉妞儿也算了，别人？凭啥啊？ “家里那么多人呢。俺吃了，回头让他们知道还了得？”老太太笑的厉害。 “咋就能让人瞧见了？不好等着晚上了吃？你可别回头舍不得自己吃，都给了俺那三个兄弟啊。”程妈警告道。 “行行行，听你的还不成？你爹今年身子骨不是大好，俺回头都给他留着。”老太太说着，把苹果锁进了自己的柜子里去。 “这咋柜子还上锁了？” 程妈吓了一跳，以前没见啊。 “别提了，这要是不锁着啊，俺这点儿东西，都让那几个馋货给吃了！” 老太太提起家里几个媳妇儿就忍不住生气。 “那就别和他们一起过了啊。这些年，你们老两口都搭吧多少了？”程妈听了也是生气，这好好的家里头，吃个东西都被逼着锁起来了。 “自家分开过回头还不得成了人家的笑话？”老太太可认为分家不是啥好事儿，当然，这是对自己家。闺女家，吃了亏那就得分家。 程蓉蓉默默地望着棚顶，大概，她知道她妈是像谁了。 系统：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守护粮食任务，善良值二百。二十年分品相完好山参一株，请宿主再接再厉，做个好人吧。 咋现在才完成？ 死机重启了？ 程蓉蓉有点儿奇怪。 系统：宿主刚刚完成任务。 刚刚？ 也就是说分粮现在才结束？ 程蓉蓉想到上一株山参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心动的很，这会儿有点儿想把这一株拿出来，不过眼前这还在姥姥家呢，只能忍着了。 “蓉妞儿咋不喝糖水？再过一会儿都凉了。”老太太和程妈说了半天话，瞧着外孙女还在那望棚呢，赶忙关心道。 “啊？这就喝，这就喝了。”程蓉蓉说着，喝了一半儿的糖水，然后把茶缸递给了程妈。 程妈顿时眉开眼笑的，接了茶缸。 “你闺女的东西你也抢着要！”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咋？这是俺闺女孝顺俺的。”程妈得意的很，在老太太面前，程蓉蓉发现，自家亲妈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没了平时的厉害。 这会儿外面的天暗下来了，家里的狗又开始叫唤。 老太太听着也是一愣：“哎呦，不会是他们干活儿回来了吧？坏了！光顾着和你个死丫头说话去了，都忘了做饭。” 老太太说着，忙去厨房做饭。 “妈，俺帮你。” 俩人才出了东屋，就瞧着果然是外头干活儿的人都回来了。十几个人一起回来，程妈瞧着都是眼前一黑。 仿佛回想起了当初程家没分家的日子！ “得，真是他们回来了，今儿个索性俺也不做了，回头让她们去做。”老太太这会儿也定了主意。这闺女指不定一年都难回来一趟。 咋她还不能陪着闺女了？ “妈，我快饿死了，做饭了吗？赶紧让我先垫吧一口。” 外头，一个人跑的飞快，冲了进来。 见到程妈吓了一跳：“姐？你咋回来了？”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你姐咋就不能回来了？”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说着，冲着屋子里招呼：“蓉妞儿，快来看看你小舅。看他这德行。” “蓉妞儿也跟着来了？”张老四听着也好奇的朝里头瞧了一眼。程蓉蓉被程妈给拽了出来。冲着小舅笑了笑：“小舅。” “蓉妞儿长得可真标志，今年该找婆家了吧？看好人家没？你小舅妈……” “你可闭嘴吧！”老太太听着自己这小儿子又要帮着他媳妇儿家的老小找媳妇儿，还想撺掇自家外孙女，顿时不乐意了。 “咋？二姐回来了？”外头，又有人跟了进来。这人长得倒是白净，不过身上一身的泥。显然也是刚干活儿回来。 “老三。” “二舅。”程蓉蓉也跟着打了招呼。 张老三笑呵呵的点点头：“哎！姐，蓉妞儿可好几年没过来了吧？这出落的可真标志，咱村子里，俺都没见比她好看的。回头可得找个好对象。” “俺蓉妞儿还上学呢。”程妈这会儿听着家里人夸自家闺女，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俺蓉妞儿这模样，也是随了俺的。” “也不看看你都黑成啥样了。”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程妈可不干了：“咋？俺以前不也挺白的吗！” 老太太没理她。 外头没一会儿的，张老大跟着程蓉蓉的姥爷一起回来了。程蓉蓉的姥爷手里还拿着前头回来的俩儿子的农具。 后头，一家子的三个媳妇儿也都带着自家的孩子回来了。 张家，张老大家里头三个孩子，最大的比程蓉蓉都大五岁。这会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不过他这会儿在县城的厂子里做工人，能耐着，还没挑好呢。这会儿家里只待着俩，老二叫大秋，比程蓉蓉大三岁。老三今年才九岁。 程蓉蓉的二舅家里头倒是没儿子，就三个闺女，嫁出去了俩，这会儿家里就剩下个小的，比程蓉蓉小了一岁。三舅家里头，俩儿子，俩闺女。 大的比程蓉蓉小两岁，就是那虎子。俩女儿今年才十一，小儿子今年才六岁。 这会儿都跟着去地里玩刚回来。 一家子人都堵在了门口儿。 程蓉蓉的姥爷是个不太爱笑的人，这会儿年纪大了，不过长得魁梧，得有一米八几的个子，瞧着自己的闺女带着外孙女回来了，老头也难得的露了个笑脸儿。 “爸。” “姥爷。” 程蓉蓉跟着一起叫了一声。 “回来了？回来就好，以后没事儿，多回来看看，赶紧先进屋去。别站门口。” 老爷子一发话，众人都赶紧的钻进了东屋去。 张家这会儿，七个孩子在，都好奇的看着程蓉蓉。 张家大舅妈是个长得就透着精明劲儿的，瞧着程蓉蓉，笑的别提多灿烂了：“这蓉妞儿可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说对象了没？” “俺蓉妞儿上学，暂时不说。”程妈最看不惯的就是自己这嫂子那算计的眼神了。 “这闺女上学有个啥用？回头找个好男人不就得了？当家的，还不得是男人？俺兄弟家那个……” “俺家蓉妞儿她爹说了，俺蓉妞儿这模样，回头那得找个大城市的，找不着，那就养着。反正俺们就这一个闺女。” 程妈一口打断了张家大媳妇儿的话。 程蓉蓉眼看着大舅妈脸色臭的很，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大城市的哪那么好找了？咱蓉妞儿也就在咱这儿瞧着好看，那城里的姑娘，好看的多了去了。还是脚踏实地的。”说话的，是程蓉蓉的三舅妈。也就是她这小舅的媳妇儿。 “蓉妞儿还小呢，你们没事儿都去做饭去。”老太太也不乐意了。 这俩不要脸的，没事儿就盯着别人家的孩子，也不看看，他们自家的那些亲戚，都是个啥熊样！一个个儿的连自己都没养活呢。 “咋？家里还没做饭呢？就算是二姐回来了，妈你也不能饿着俺们啊，俺们可刚干活儿回来。”老太太这小媳妇儿顿时不干了。 “俺闺女回来了，咋还不能看看？这几天的饭，俺都不做，你们几个一起做！”老太太彻底被气着了。 这下，老大媳妇儿和程蓉蓉的二舅妈也不干了。 程蓉蓉这二舅妈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不过可不吃亏。 “你们三个去做饭。”老爷子瞧她们还要顶嘴说话，自己先发了话。 她们就都熄火了。 在这家里头，说了算的这会儿还是程蓉蓉的姥爷。如今老爷子身子骨还能干的动活儿，还是个木匠，谁家不捧着点儿？ 家里头三个儿子都没说话。 这三个媳妇儿还是老实的去做饭了。 “你们也都回去洗一洗，看看这啥样？”老爷子又看看自己这三个儿子，吩咐了一声。 三个儿子就赶紧带着自家的孩子回屋子去了。 这会儿，屋子里头就剩下了老两口还有程妈和程蓉蓉。三个媳妇儿在厨房里也不知道在说啥呢。老太太笑呵呵的：“早就该治治他们了。” “回头治的狠了，他们还不是得闹分家？”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婆娘，问了一句。 老太太不说话了。 分家是不能分的！说什么也不能分家。 “家里头还好吗？”老爷子瞧着程妈问道。 程妈点点头：“还好，俺家大旺这些年，也没嫌弃过俺，虽然没给他生个儿子，可俺们有蓉妞儿，过的也好。”程妈说到这儿。 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儿唏嘘。 她这么多年了都没再有个儿子，换别人还不得离了在娶一个？大旺是连提都没提过一句。 老爷子听了，也点点头：“之前你要嫁给他，俺就看着大旺是个好的，家里头吃点儿亏不要紧，只要能护着你们娘俩那就得了。” “俺知道。”程妈知道老爷子是啥意思，为的大概也是程家那老太太的刁劲儿。让她忍耐着点儿。 “老头子，这事儿你可不用操心了，咱们闺女说了，等这次回去，家里就准备盖屋子了。”老太太忙说道。 老爷子听了，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二女儿回来为了啥？ “行，等再有个七八天，俺就去给你们帮忙。回头弄妥当了，俺再回来。” 程妈心里一喜：“谢谢爹。” “谢啥？回头你过的好，别总让俺们跟着操心就是好的。” “咱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咋总说她不好的！”老太太不太乐意了。 老爷子也不说话。 “对了，今儿个晚上蓉妞儿还有咱闺女住哪儿？”老太太猛地想起来一大事儿。家里头这地方还不够啊。 “咱们家西屋给让出来。” “西屋这会儿是大秋住的。”老太太有点儿纠结。大孙子不在家，这老大家的二儿子，算是家里头孩子最大的，又是个儿子，不好跟着家里住去。就分在了她们这西屋。 “他个大小伙子咋还不能到别人家借一个晚上去？”老爷子可不以为然的。这会儿摸出了烟袋锅，点着了。 老太太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都那么大的小子了。咋还不能外头住一晚上？ “那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过会儿吃饭俺和大秋说。”老太太应声。 程蓉蓉坐在一旁，也不咋说话，就看着自己很久没见过的姥姥姥爷，心里头还是温暖的。 程妈这会儿也挺高兴。 三个媳妇儿做饭，显然是比老太太一个人要快多了。没一会儿的，就都齐了。老太太忙着帮忙端东西，等东西都上了桌，老太太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 第34章 计划 这一桌子，竟然就一个菜，还是早晨就给剩下的。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这不是打脸呢吗？ 程妈的面色也不是太好看，最近自家日子过的好，她倒是没那么馋，可她带着自家闺女回来的，蓉妞儿可不能吃剩下的啊。 当然程妈这话是没说的。 她回来本来就是吃人家的，再说了，也都刚忙回来，自己没帮着干活儿，还要等人做饭。再挑，爹妈怕是难做。 “今儿个做饭的事儿，你们三个谁做主的？”老太太也不看她们三个，就问了一句。 “妈，咋了？这是俺们一起做的饭啊，就把早晨的给热了热。”张大嫂笑呵呵的，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老太太气的笑了：“行，改明儿个，你们娘家那几个再来，咱们家也就这待遇。” 张大嫂脸色一变：“妈，俺咋了？二妹是咱们自家人，俺家里人，那是客人。” “呸！你二妹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这次还带蓉妞儿一起回来的，要是没有也就不说啥了，家里还没过不上日子呢！咋？连个新菜都没上？”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起身就要去厨房。 “你干啥去？”老爷子瞧着老伴儿要去后厨，问了一句。 “俺去给蓉妞儿还有咱闺女炒个鸡蛋，别白让这些人给饿着了。” “妈，俺们不用，俺回了家里，还不是啥都有？”程妈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着急的要去给做，虽然她也挺想吃鸡蛋了！ “对啊姥姥，我不爱吃鸡蛋。”程蓉蓉也赶忙道。 “你们几个，连个孩子都不如！”老太太又白了三个媳妇儿一眼。 “行了，先坐下吃饭，今天晚了，明儿个你们几个在家帮着做饭，三儿明天一早去割肉，咱们中午回来吃团圆饭，包个饺子。” 老爷子说了一句。 这下程蓉蓉那位三舅妈可就变了脸色了：“爹，咱们家的面粉就剩下那点儿，今年新的下来也是留着过年吃的，咋包了饺子回头咱们吃啥？” “包饺子能吃狗肚子里去？”老爷子狠了一句。 “你可少说两句吧！”张老四白了一眼自家婆娘。连他爹的话都敢顶，疯了不成？ “可不是？王翠儿，家里可没亏待了你。”老太太也不满道。 这女人脸色变了变，还是低头了。 “妈，俺帮着盛饭吧。”张大嫂瞧着这事儿算过去了，赶忙说道。然后也不管老太太让不让的，就先给盛饭，先给自家的儿子盛了玉米糊糊才给别人盛。 老太太就这么冷眼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的。不过这么多人都在呢她也不能发作。 一家子这会儿是分了两桌，程蓉蓉跟着程妈坐在大桌这边，其他的孩子都在小桌。 等吃了晚饭，老太太就道：“大秋，今儿个你去外头你那些朋友家里借住三晚上。” “咋？俺大秋做错啥了？”张大嫂忙问道。 要知道，她儿子在家里头单独有个小屋子，那是好事儿。可不能把这屋子给腾出来。 “蓉妞儿和你们二妹得住着，就三天，一个大小伙子，哪儿还不能挤着了？”老太太懒得看她。张大嫂面色更难看了。 可也知道，这话不能继续说了。 不然，老太太回头就得和她算账。 这家里，可不只有她们家。 吃完了饭，老太太就开始帮着程妈铺被子。程蓉蓉跟着程妈一起也去了西屋。西屋里头不算大，但是别说是住下俩人了，那张火炕，住下三个人也是够的。 “她们那几个啊，一个比一个精明着，都盯着咱们家这点儿好处呢。这现在俺和你爹还能动弹，回头不能动弹了，指不定得给他们折腾死。” 老太太一边儿给打理铺盖，一边儿吐槽着。 “妈，回头你们俩多留点儿不就得了？”程妈笑道。 顺手给程蓉蓉打理了一下头发。 “留着点儿？你爹赚多少工分儿，给谁家做活儿的，她们都门儿清，比俺都知道的多。能留下啥？到时候俺就盼着你能多回来看看。” 老太太越说是越生气。 “要是舅舅们不养你，姥姥，你到咱们家里来，我爹妈，我养着你。”程蓉蓉也道。 老太太被程蓉蓉的话给逗得笑了：“这孩子，净说胡话，要是俺们真的落到那个地步了，回头村子里的人不得笑话死你三哥舅舅？你爹妈不也得让人说是傻子？” “别人说别人的，咱们过咱们的。” 程蓉蓉是真的喜欢姥姥，而且她们家里以后日子绝对会越来越好。这会儿不能做生意，等着开放了，她会做生意，还有那倒霉系统给她的东西，再加上对未来的熟悉，她就不信，她能比上辈子过的差了。 就是再多养几个老人，她也没问题。 “行，要是真的有那天，姥姥就去咱们蓉妞儿那儿过。”老太太开玩笑的说着。 等铺好了被子，就听着外头王翠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哎呀，要说啊，这还是远的香近的臭啊。你瞧瞧？这二妹一回来，咱们大秋连个住的地儿都没了。还得去外头住。这年头，谁家有多余的地儿啊。” “可不是？没法子，谁让咱们不是咱妈生的呢？这婆婆和妈就是不一样。”张大嫂也叹了口气。 “你们可小点儿声吧，要是让咱妈听着了。”不太爱说话的程蓉蓉那位二舅妈，也说了一句。 “听听？还说啥不能让俺听着了，那外头，就是说给俺听的！你说，俺咋就造了孽了，有这么几个媳妇儿。”老太太气的够呛。 不过程蓉蓉可知道，后来这三个舅妈，可比现在更过分的。 当然了这些话她不能说，这会儿老太太对她三个舅舅，还是充满期待的。 程妈也不说啥，就安抚了几句。 等老太太出去了，程妈才给程蓉蓉小声道：“你姥姥家里头，这日子也不好过。你看看你那三个舅妈，哪个不是等着捡便宜的？” “妈，大不了以后咱们接姥姥和姥爷去咱家住啊。”程蓉蓉道。 程妈不说话了。 她倒是想，可……她不希望程大旺对程家老太太好的过分了，回头就把自己爹妈给接家里来，这回头不得闹腾起来？ 再说了，哪里有这个道理啊。 “到时候再说吧，你姥爷身子骨好着呢，再说了，你姥姥这些年，也没少攒着。” 程妈的态度，程蓉蓉不算意外，不过以后的事儿，她家里一定是她说了算。 程妈这次回来，除了看看家里人，为的就是请老爷子去给她们家盖房子的事儿帮忙了。她爹也算是这附近比较出名的木匠。 这回头盖房子少不得要木匠帮忙。 等盖好了房子，家里的桌椅总得有人给打不是？还有她们家蓉妞儿屋子里的家具，那都是要她爹来出力的。 这也是程妈把那些苹果给带来的原因了。 这会儿，大屋里，人也都被赶走了。 老太太把柜子里锁着的苹果拿了出来：“老头子，咱们闺女给带来的。你瞧瞧，咱家这几个孩子，就属咱们二闺女最孝顺。这苹果可难弄着了。” 老太太感慨道。 老爷子瞧着，也点头：“可不是？这些苹果你都给收着，回头你吃了。别给那几个。不然这分也分不够，回头还要闹腾。” “咱们闺女也是这意思。”老太太道。 “就这么办，回头去她那儿帮着盖屋子的时候，再给她把家里的细粮拿去。”老爷子说道。 “家里头不得炸了锅？” “这事儿俺定的，回头你让她们找俺说道。” 老太太听这话也不多说啥了，家里头没几个敢疯了找自家老伴儿的。 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这会儿张家倒是一片安定，程家院儿里可是一点儿也安分不下来了。 老太太屋子里灯火通明的，一家子都在这儿。 程大旺坐在角落的凳子上，也不靠前。老太太坐在饭桌前头，阴沉着表情。她身边，程秀儿乖乖的坐着，右边坐着的是福妞儿。 程老头也和程大旺似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其他几个儿子儿媳妇，都在桌边坐着。 瞧着好像这家里，是程老太太在做主一样。 不过事实上，真正发话的，那是程老头。 “老大，今儿个俺叫你过来，为啥事儿你是知道吧？”程老太太不满的问道。 程大旺看看坐在炕里头的余红，心里一阵无语，他就知道，这事儿完不了：“妈，你啥意思就只管说。” “今儿个老四家里头出了一百斤的地瓜，老二和老三，那也一人给了五十斤的土豆，都是给余红的，她们家在城里头，这会儿过的也艰难，你瞧着，你做老大，是不是也该出点儿？你也别说你婆娘不让，这会儿她人都回家去了。咋？你还不能做主？就算不能，你去外头借点儿，回头你自己再还上不就得了？” 老太太一脸的淡定，态度却是明摆着的，今儿个要是不给粮食，是不成的。 程大旺心里更是无语了。 让他出去借点儿？亏得老太太说得出口，这村子里王家的人那么多，他借了，明儿个就能说他占群众便宜！ “妈，这事儿俺说过了，俺也给了粮食，五十斤，那是给你和爹的。以后俺家的粮食，一点儿也不往外拿。这是俺的意思，和俺婆娘没啥关系。” 程大旺这会儿强硬了起来。 “呦，可没见过这样的，你好歹是个村长，咋？自家吃香喝辣的，给自家爹妈就五十斤的粗粮？”炕上余红冷嘲了一声。 “俺家的事儿和你没啥关系，总比你这个亲戚好，哪年不来俺家里借？”程大旺瞪了一眼余红。 “咋？你还来能耐了？余红说的有啥错？你今年分那么多，咋就不能多给俺点儿？”老太太气的够呛。 程大旺又不说话了。 “大哥，这事儿咱们都摊了，你总不能一个人例外吧？”程老三也开口道。 程大旺一听，乐了：“咱爹妈可没让你们搬走，你们摊就摊了，俺这都得搬出去了，咋还要摊？给粮食都是俺孝顺，这事儿没得说。你们要还是为这事儿，那俺回去了。” 说完，程大旺转身就朝外走。 “你们，你们看看这没良心的！俺这些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咋就养了他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妈，这大哥都不答应，俺们也就先回去了。反正这事儿啊，和俺们没啥关系。”说话的是程家二嫂。她们家可是拿了粮食出来。 这会儿自家吃的都是紧巴巴的。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不过也没说话。 程老三也想着要带家里人走，不过老太太可盯着他了：“老三，这事儿……” “奶，俺们家里一堆的弟妹呢。”程凤儿赶忙开口。 老太太脸色一沉，这小蹄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亏得之前她还觉得凤儿丫头不错。这会儿？哼！ “妈，凤儿说的对，俺们的确是没啥多余的粮食。这该给的俺也给了，再说，这些也够她们家吃了啊。”程老三道。 “哎呦，俺们家里要是够吃，俺能在这儿继续麻烦你们吗？这点儿是真的不够啊。”余红着急的说道。 老太太也沉默了。 要说她们给的也不少了。可，老大还没给不是？ “奶，俺们先回去了。”程凤儿看着老太太想事情呢，赶忙说道。程老三一家子这就走了。程秀儿想了想，也跟着走了。 “妈，人都走了，你看俺们是不是也……”程老四这会儿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之前他有可能得了正式工的位置，那不用管余红可以，可这会儿，他还得靠着余红家的。所以，他也没能走。 “他想不出粮食，哼！想得美。他们粮食都丢在地窖里头了，老四，过会儿你就给我去咱们地窖给挖过去，把粮食拿过来。给俺拿个三百斤。一百斤给余红带走，剩下的二百斤，放俺地窖里头。俺还不信了，回头，她还敢照过来！” 老太太恨恨的说道。 “妈！这可是做贼啊。”程老四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妈竟然会让他干这事儿。 “咋？俺这可都是为了你。做贼咋了？做自己家的贼！回头俺还不信他程大旺敢说啥！你现在就给俺去！这两天就给俺挖好！” 程老太太吩咐道。 “爹！”程老四这会儿是一万个不愿意。赶忙看向程老爹。 程老爹沉默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你妈让你去，那就去得了。” 程老四这下子是没得说了，这事儿，都是为了他。 想着，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炕上的余红：“余红，这事儿你最好给俺办成了，不然，这粮食，俺让你咋吃的，给俺咋吐出来！连带着前几年的！” 余红本来正高兴呢，被这么喊一句，吓了一跳。赶忙赔笑：“这是自然的，俺就是坑谁，也不能坑了小弟你啊。” “白天别去地窖里，就只晚上去。”老太太又吩咐了一句。 “行。”程老四说着就准备下老太太家地窖去了。 这人多，啥事儿都容易闹腾起来。 这话是一点儿也不假。 程蓉蓉和程妈一大早的，就被张大嫂给喊起来了。 这会儿张大嫂没了昨儿个刚回来时候的狼狈样，笑呵呵的手里还提着刚买回来的肉。 喊着程妈去包饺子。 程妈和程蓉蓉起来，就瞧着张家的小舅妈也过来了。 “蓉妞儿啊，俺听说你上了六年级了？” 程蓉蓉没反应过来，不过点点头：“是啊。” “那正好，俺家你虎子弟来年也要上六年了，你赶紧给教教他。”说着，她就拽着自己的儿子过来了。 程蓉蓉一阵沉默。 “蓉妞儿，好好教人家。”程妈瞧着自家闺女不说话，知道她这是不满意了，于是提醒了一句。 程蓉蓉点点头，同虎子进了大屋。 老太太这会儿正在扫地呢。 瞧着程蓉蓉过来，笑呵呵的：“蓉妞儿，你好好教虎子，过会儿包饺子，姥姥给你包麦穗儿。” “哎！”程蓉蓉一口答应。 虎子比程蓉蓉小点儿，看着程蓉蓉顺手就抓了一下程蓉蓉的小辫儿。 程蓉蓉：……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熊孩子？ “虎子，你上学啥学的最好啊？”程蓉蓉当做没感觉自己刚刚被骚扰的一下，就笑呵呵的问道。 “语文。”虎子说道。 “你最讨厌啥？”程蓉蓉又问。 “数学题。”虎子这会儿老实着呢。抓人小辫儿人看不见，可要是不老实回答问题，家里人都知道。 程蓉蓉听闻，笑的更厉害了：“行，今天你就做一百道数学题。” 虎子：…… “还愣着干啥？赶紧做，做完了我再看对不对，不对重新来。”程蓉蓉说着，开始给他划题。 “蓉妞儿。”外面，张家二舅的小女儿朝着里头喊了蓉妞儿一声。这姑娘叫张婷婷。程蓉蓉可记得她。毕竟上辈子自己日子好了之后。 可就这一个张婷婷找到过她。从她这儿要了个工作。 自己和她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太坏。毕竟后来的自己，太寂寞了！ 程蓉蓉把划好的题给了虎子，然后就朝着外头去了。张婷婷这会儿还拿着筐的：“蓉妞儿，一起上山不？” 程蓉蓉：……所以，你们咋都这么喜欢上山！ 第35章 回村 “就你自己？”程蓉蓉瞧着张婷婷。 “就俺自己，她们都先俺走的慢不跟着俺一起。一起去吧？”张婷婷说完，拉着程蓉蓉就要走。 程蓉蓉本来还想着自己那人参没地儿找坑呢！这就给送上门来了。 “你等下我给我妈说一声。”说完，程蓉蓉转头跑进了屋：“妈，我和婷婷一起去山里玩。” 程妈一听，拿着菜刀就跑出来了：“咋还要上山？这山里头啥都有的，你和婷婷俩人不安全，不准去！” “妈，我就跟着去转转，不走远了。”开玩笑，不去的话，她人参回头咋说？总不能还说之前那个山吧？那也太巧了。指不定要露馅儿。 程蓉蓉定了主意，跟着张婷婷就走了。 “这孩子，咋着还不听话了！”程妈气的够呛，往常自家闺女还是听话的。 “都是孩子，回头她们闹腾去吧。反正咱们这山里人来人往的，她俩也没事儿。”张大嫂笑呵呵的说道。 程妈闻言沉默了。感情不是你家的。 “来，俺剁肉，你去菜！”张大嫂说着，让程妈过去那边儿。 “肉不好剁，要不还是俺来？”程妈瞧着张大嫂这劲儿，也是忍不住说道。张大嫂可没让：“别介，俺就喜欢这肉的模样，瞧着都好看！” 程妈：…… 她也喜欢啊！ “蓉妞儿，俺二姨对你可真好，你这么跑了她都不带生气的。”张婷婷瞧着程蓉蓉跟着自己出来一点儿都不担心，忍不住羡慕。 “舅妈对你不好？”程蓉蓉反问她。 “俺妈她对俺也好，就是成天想着生个儿子。”张婷婷说到这儿，也不说下去了。 这边去山上的路其实也不远，不过比起程蓉蓉她们村子里，可要走的远多了。程蓉蓉跟着走了俩小时，这才到了山边儿。 路上倒是遇见不少回去的人。 程蓉蓉跟着张婷婷到了山里头就道：“婷婷，咱们分着走吧？回头一起到山脚下？” 分着走？张婷婷正愁着不知道咋和程蓉蓉说呢。这以前和人来的话，也都是分开的，可程蓉蓉是刚来她们家的啊，回头要是她不乐意给告诉奶的话，她不就惨了？ 这会儿程蓉蓉自己说了，那感情好啊。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张婷婷有点儿担心。 “没事儿，我记路，我也不走远了，就附近，山上有蘑菇我就看着捡了，回头等着你下来了再装起来。”程蓉蓉跟着出来可是没带筐的。 “那成，你要是有啥事儿，你就喊俺名字。”张婷婷说着，就朝着另一头走了。 等人一走，程蓉蓉就把系统空间里送的人参给拿了出来。发现倒是没比之前的大多少，不过品相好像是比上一株好了点儿。 程蓉蓉看看周围没人，这才到树下头去把人参给埋了起来，等着都沾上土了。才给重新拿起来。 然后揣在了衣服兜里。 又朝着远一点儿的地方走了走。免得过会儿谁瞧见她了，回家不好撒谎。 走了好一会儿程蓉蓉才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脑子里系统空间的那个人参，这会儿倒是拔高了点儿，至于成长起来？程蓉蓉简直不不抱希望。 给的善良值倒是可以让她回头再买点儿别的水果了。 像是那些更有用的东西，程蓉蓉这善良值还是不够的。而且，这两天也都没刷到善良值。 简直让她忍不住想念齐知玉！给人善良值的时候，那叫一个爽快！ 程蓉蓉在这儿待了快一个小时，中间把能瞧见的蘑菇给采了过来。才朝着回去的路走。在之前定好的地方等着。倒是没等太久，上头的张婷婷匆忙的就跑下来了。 这会儿，她采满了一筐的蘑菇，一脸兴奋的：“蓉妞儿，咱们回去吧。你在这儿等的久了吧？” “还成，这蘑菇给你。”程蓉蓉捧着一把。 “你放俺这筐里就得了。”张婷婷倒是没嫌程蓉蓉采的少。她在家里没啥人和她玩，她妈又不爱让她出去，这时间长了，就经常她一个人。 有人和她一起，她都觉得高兴。 程蓉蓉把蘑菇给放里，俩人就朝着家里走。 张婷婷这会儿开心极了，小声给程蓉蓉道：“俺今儿个得了宝了。” “咋？”程蓉蓉疑惑。 “俺刚才见了灵芝，给采回来了，回头拿家里去，指不定回头卖了钱还有俺的份儿。”张婷婷越说越高兴。 程蓉蓉闻言，也不得不感慨，这的确是运气不错。 到了家里，张婷婷走的迅速，飞快的朝着屋子里头喊道：“妈，爷奶，俺和蓉妞儿回来了。俺今儿个采到宝了。” 听着张婷婷这一点儿都不遮掩的喊声，程蓉蓉一阵无语。 这姑娘，可真是老实啊。 要是程家的人知道，包括她，都是藏着留给自家的。 “呦，真的假的？”屋子里头，这会儿正在包饺子呢。张大嫂是第一个出来的。没一会儿的，程蓉蓉那位二舅妈也赶紧出来了。 “真的？赶紧先拿出来。”嘴上说着，心里头也是一阵郁闷，这孩子，咋就不知道藏着呢。 “哎呀，还是咱们婷婷有福气啊，这上个山都能瞧见灵芝。俺之前听说有人在山里头采着了，还不信呢，这附近的山里头，哪里还来的灵芝啊。感情这是真的啊，回头俺也去山里瞧瞧。” 程蓉蓉那位小舅妈这会儿是心动的很。 老太太也从炕上下来了。等着张婷婷把灵芝给找出来。程蓉蓉瞧着还真是有的。而且品相也不错，一共八株灵芝，比她上次看见的，也差不多大了。 “这么多？”老太太瞧着心里头也是一高兴。 这会儿家里不分家，东西都是要搁她这儿的。 “妈……这是俺……”程蓉蓉那二舅妈有点儿不乐意的提醒了一句。 老太太脸上笑容顿时少了：“俺知道，这里头有三株你们拿走，剩下的是咱们家里头的。回头是咱们家用。” “哎！”她说着，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心里头气的够呛，咋就不知道有个心眼儿呢？这事儿咋就不能藏着点儿？就一个蓉妞儿跟着去了，她个啥活儿都不干的能懂得个啥？ 这东西平白的就少了一半儿，还是一大半！ “妈，回头俺要花布衫。”张婷婷可不知道自家亲妈这会儿正埋怨呢。一脸的期盼。 张二嫂：…… 还想要花布衫？她想打一顿再说啊！ “蓉妞儿跟着一起去，咋就没瞧见点儿啥？”程蓉蓉那位小舅妈这会儿，也是眼神带钩子一样瞧着程蓉蓉。好像是她藏了啥宝贝没给出去似的。 程蓉蓉笑的腼腆：“没啊，我连筐都忘了带，就跟婷婷分开走了。我也没干过啥活儿，山里路不好走，我走的太累了。就歇着去了。” “真的？”她有点儿不信的看着程蓉蓉。 “啥真的假的？俺家蓉妞儿就是不干活儿的，家里头俺蓉妞儿连山都很少去，今儿个也就是为了陪着婷婷。蓉妞儿累坏了吧？赶紧去歇着。妈给你换个衣裳，看你衣裳埋汰的。” 程妈瞧着自己这弟媳妇儿要折腾人，顿时不满道。 心里头想的，也是自家闺女难道没看见啥？她闺女可是福星啊，没道理婷婷瞧见了，她看不见啊。 程妈拉着程蓉蓉去了西屋。 “呦！这是闹哪一出啊，咋？俺还说错啥了？”张家这小舅妈气的够呛。 “你就没有一句是对的！俺儿咋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蓉妞儿那是你二姐的心头肉，人家啥也没拿着呢，咋就你还要翻一番？” 老太太气的够呛。 “俺这不是也想着要是有点儿啥……” “有啥那也不是你的！赶紧过来包饺子，你爹还有你男人都快回来了。”老太太喊了一句。 她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啥，这会儿也只能跟着了。 西屋里，程妈给程蓉蓉找了带来的换洗衣裳，程蓉蓉则是把兜里揣着的人参给拿了出来：“妈……我瞧见的。” “还真有？”程妈就是有个期待，这会儿可是吓了一跳。 一打开，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这咋？” 程蓉蓉点头。 “哎呦，俺蓉妞儿可真是个福星，你奶她们真是瞎了眼了，非说啥福妞儿才是福星。哼！”程妈得意极了。 程蓉蓉无奈，所以，她妈是有多在意福妞儿的事儿啊？ “蓉妞儿，咱们明儿个就回去！这东西可不能夜长梦多！”程妈这会儿，也不管啥想住两天了。反正她该做的事儿都做了。 明天就走？程蓉蓉一愣。 “要不是怕她们知道啥，俺现在就想带着你回去！”程妈激动的说着，这人参，瞧着可比上次的还好啊。回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回头问问你爹，能不能给换个自行车，让你骑车去上学！” 程妈这会儿已经开始打算之后咋花钱了。上次的那一株都够家里用了，虽然有李叔给她们的特殊照顾，可这次也一定不会少的。 程蓉蓉瞧着自家亲妈这会儿是啥也听不进去了。就只能跟着点头：“那咱们明儿个早晨就回去？” “成。”程妈应声，然后把这人参给藏在了刚换下来的衣服里，又给找了被子压着。免得让人瞧见了。这才领着程蓉蓉出去。 出了屋子，程妈板着脸：“蓉妞儿，赶紧帮着干活儿。” 程蓉蓉：？ “蓉妞儿这哪会干活儿啊，你这孩子咋还不给人面子了？刚才的事儿，当没发生，赶紧上来包饺子，婷婷，你带蓉妞儿去玩。” 老太太瞧着程妈还是不高兴，也无奈的敲打了一句。 “可不是？俺刚才就是开一句玩笑不是？你看看？你咋还当真了啊？”张家的三媳妇儿王翠儿这会儿也是一脸讪笑。 “蓉妞儿，走咱们出去玩。” 张婷婷是最喜欢玩的。 俩人出去，张婷婷带着程蓉蓉到了她家的屋子。这会儿她家里，俩姐姐都出嫁了。家里头没啥负担，她自己一个人住一屋。倒是干净。 “蓉妞儿，你在家里都干啥啊？”张婷婷好奇的问道。 家里头她也听说过蓉妞儿的，都说蓉妞儿的爹妈对她都可好了。这会儿见了，她也好奇。 “啥也不干，看书。” 程蓉蓉这话可不是说假的，她的确就是一条咸鱼。然后，就眼瞧着这姑娘一脸羡慕的望着自己。 好像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样。 程蓉蓉尴尬的别过头去。 “真羡慕你，要是回头俺也能不干活儿就好了。” 程蓉蓉记得张婷婷后来的日子过的倒是不能说太苦，她聪明，而且识时务。家里头也是听她的，虽然说没大富大贵，可日子过的也不差。 想着，程蓉蓉就道：“你以后一定会的。” “真的啊？”张婷婷高兴极了。 俩人在屋子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天半黑的时候，张家的男人就都回来了。 大屋里，程妈的声音传了过来：“蓉妞儿，赶紧来吃饭了。” “吃饭了！”张婷婷忙从炕上跳下来，拉着程蓉蓉就往外跑。程蓉蓉跟着她到了大屋去。就瞧着一家子都在瞧着张婷婷带回来的灵芝呢。 瞧着她们过来，张家二舅笑呵呵的：“闺女，你今儿个可真是厉害啊。” “爹，我想要花布衫。”张婷婷说道。 张家二舅：…… 他也挺想打这孩子一顿的。这么多的灵芝，咋就不能都给自家留着呢！咋就缺心眼儿呢！是不是平时管的太严了，孩子傻了？ 程蓉蓉可知道，张婷婷是一点儿都不傻的。 “等过两天去县里，给婷婷买花布，扯个衣裳。” 就在众人都各自感慨的时候，老爷子发话了。 看？她就说张婷婷才不傻呢。要是都给家里，回头她舅舅和舅妈都不会给张婷婷买衣服，可姥爷不一样啊。这事儿是孩子干的。 那就会给孩子一分好处。 “谢谢爷。”张婷婷这会儿激动的很。 有花布衫对她来说，那自然是一万个好。 “饺子好喽！”厨房里头老太太吆喝了一声，其他的人赶紧端了饺子。一家子这会儿围着俩桌子坐着，包了十二盘子的饺子。 程蓉蓉瞧着，总算是知道为啥那几个舅妈都不愿意了。这大概是要用了一家子的口粮。 人多这东西想要吃饱，做的就多。 而且，还指不定没法吃饱呢。 众人吃了晚饭，是一点儿都没剩下。 各家人都回去休息了，程妈才和老爷子道：“爹，俺明儿个想回去了。” “咋？饺子吃了，事儿也办了，你就打算回去了？”老爷子看了一眼程妈。 程妈闻言赶忙道：“爹，俺家里头刚分了粮食，俺……俺担心家里头出事儿，俺家那些烂事儿您也知道啊。” “想回去就回去吧，过几天俺过去瞧你。”老爷子沉默了一下说道。 程妈顿时喜笑颜开：“谢谢爹。” “行了，这才多久就客气上了。你妹子一直不回来，连个消息都少。家里就剩下的闺女就你一个了。”老爷子说着，叹了口气。 “爹，回头俺让大旺给打听着。” “嗯，不早了，休息去吧。”老爷子说了一声。 程妈这才带着程蓉蓉回去睡觉。 等她们回去了，老太太就忍不住道：“老头子，你说咱们闺女是不是得了啥好东西了？今儿个蓉妞儿上山指不定真的看见宝贝了？” “你管？瞧见了，那也是人家的。咱们家那几个，你不知道啥样？回头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这会儿她们想回去，不管为了啥，你都不准再管。也别问了。明个早晨，就送她们出村子。” 老头子呵了一声。 老太太这才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妈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程蓉蓉到了大屋。 大屋里，老头子在那儿抽烟袋，老太太在一旁等着呢。 程妈想了想，从兜里拿了三块钱出来给了老太太：“妈……俺这次过来，也不能拿啥好东西，这钱，是俺攒的，你们收着吧。回头买点儿啥。” “这咋成？你们也不富裕，回头还要盖屋子。” 程妈：…… 要不是昨儿个得了人参，她也不舍得，可这会儿想着家里的家底儿也算不少了，这一点儿都不留下，实在是亏心啊。 程妈想着，就赶忙道：“妈，这也是俺的一片心思，你还是收着吧。” “那成，俺送你出村子。”老太太这会儿，心里头是有点儿感动的，这俩闺女，她其实更疼小的，可小的这会儿反而没了动静儿。 还是这闺女乖。 “回去吧。”老爷子道。 “姥爷再见。”程蓉蓉老实的叫了一声。事实上她对家里的人，远远没有对爹妈那么亲厚。 不过比起程家人，那她可是真的很喜欢姥姥和姥爷了。 老太太送了程蓉蓉还有程妈到村口才往回走。 程蓉蓉跟着程妈往自家回。 这边的农活儿都没做完呢，倒是也不好借马车。 所以只能是走回去了。她们走的早，等到了家的时候，却是快中午了。 一到了家门口儿，程妈就朝着里头喊：“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赶紧出来接俺们娘俩一下！” 第36章 惊喜 程蓉蓉眼瞧着她妈一路上那都是走路带风的，结果到了家门口，仿佛什么都拿不住了一样。顿时是忍不住不想笑，程妈这一喊，程家各个屋子都听着了。 赶忙都出来瞧瞧。 程老四的媳妇儿出来的是最早的。瞧着程妈，笑的有点儿讪讪的：“大，大嫂，你咋这么早回来了？” “咋？俺回自己家还得给你们说？”程妈白了一眼她。 程大旺没一会儿的，也出来了。瞧着自家婆娘和闺女回来的这么早，也是乐呵：“赶紧回去歇着，咋这么早回来了？俺还以为你得过两天。” 程妈把东西都给程大旺拿着。等到了家里，程妈忙坐在了椅子上：“哎呦，这一路可把俺给累死了。” 程大旺殷勤的给媳妇儿倒了一杯水，又给闺女倒了一杯。 程妈这才满意了，喝了水就问：“咱们家粮食没事儿吧？你没给了那个余红吧？” “没，之前咱妈找过一回，俺没答应就回来了。这两天都没再找。俺见天儿的在家里待着呢。村子里没啥事儿，俺除了早晨去大队里报个到，就没事儿了。” 程大旺赶忙说道。 程妈这才满意，不过还是不太放心：“真的？不行，等会儿俺得自己去瞧瞧去。” “行行，你一会儿歇好了去看。不过你们咋这么早？之前不是说还要住两天的吗？不会是咱爹没答应那事儿吧？”程大旺有点儿担心。 “俺爹答应了，说过两天就过来帮忙，俺们回来可是为了别的事儿。” 程妈说着，从包裹里把人参给翻了出来，装作不在意的丢给程大旺。 程大旺这会儿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自家婆娘这是搞啥呢，可等打开了这小包裹，也吓了一跳：“这，这是哪弄来的？咋瞧着比上次的还要好点儿？” “看给你激动的，咱们蓉妞儿就是随便去山里转转就给找见了，有啥好稀奇的。” 程妈一脸你没见识的架势说道。 程蓉蓉：…… 之前不知道是谁那么激动来着。 程大旺可不管这些，这会儿真的是心里头都跟着心跳加快，这简直就是天降横财啊。 “蓉妞儿，你……你这东西没让人看见吧？” “没有，就是在山里转转，结果看见的，藏的好着呢。妈也今早就带我回来了。没别人知道。”程蓉蓉赶忙说道。 程大旺一听，就更高兴了：“那感情好，前两天俺去县里的时候，李叔出门去了。等着翻了年，咱们再从李叔那儿卖掉。” “记得给咱们蓉妞儿换个自行车啊。” 程妈警告道。 “成！”程大旺是一口就给答应了。毕竟这人参都是自家闺女的，就是都给她花了，那也行。 程妈歇了一会儿，就没再闲着了：“蓉妞儿，走，跟妈去瞧瞧咱们家的粮食去。别让你爹昧着良心给送了人。”程妈说着，带着程蓉蓉下了自家地窖。 到了地窖里，程妈开始一袋子一袋子的数着靠着边儿的粮食。 程蓉蓉则是在程妈给做过记号的粮食袋子上，又偷着做了新的记号，免得出了事儿。这会儿总觉得心里头也不踏实。那家子不可能这么安静啊。 程妈数过之后发现是一点儿都没少，心情不错：“你爹这次总算是没让咱们失望。走，上去吧。” 程蓉蓉瞧着，看也的确没发现什么。就问了脑子里的系统一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时时刻刻的盯着这儿？ 系统：滴滴滴，一天五十善良值，宿主即可得到观影模式。 程蓉蓉：…… 她就知道，没啥免费的。 不过她善良值不算太少，也就答应了：“就按着你说的办。” 说完，她的善良值被扣除了五十，然后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地下的模样，甚至连带着其他的地窖也在。这系统真的是好用。 不过，她咋发现了一条坑？ 程蓉蓉这会儿有些懵。 老太太那屋的地窖里头，好像有人在挖地窖。 这是咋回事儿？ 而且，还是横着朝着她们家这边挖？ 他们不会是想要偷东西吧？这么有创意的？程蓉蓉一阵无语。见过无耻的，她就没见过比这更无耻的。 “蓉妞儿，咱们赶紧上去了。” 程妈喊道。 “哎！这就来。”程蓉蓉应声，跟着上去。 程妈这会儿心情是相当不错，看着上头守着的程爸：“这次还不错，总算是没丢了粮食。” “俺咋能把家里的粮食给出去。”程大旺笑呵呵的。 程蓉蓉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啊，是啊，差点儿被偷了。要是她们再晚回来一天，估计那就直接要去报警了。 “爸，那个余红，她走了吗？”程蓉蓉朝着程大旺问道。 程大旺一听，倒是愣住了：“好像还没之前就让人把粮食带了回去，说是还要在这儿住几天，说是有啥事儿的。俺也不知道，俺这两天怕他们来要粮食，都不咋和他们来往了。” 是啊，当然有事儿了，还等着分粮食呢。 程妈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那个余红没走？她们憋着什么坏呢？” “俺不知道啊。”程大旺这会儿一脸的茫然。 程妈可不信她得了够用的粮食会在这儿待着。她从之前借粮食开始，这女人就一直都是看不上她们村子里的人。这会儿来借东西，都别提多窝火了。咋可能不走？ 程妈顿时又不放心了。 “妈，反正粮食在咱们家地窖里，咋也不能跑了。”程蓉蓉笑呵呵的劝道。 程妈想了一下：“不行！今儿个起，俺就住这屋了。打地铺！地窖里有啥事儿俺都能听着，等着余红走了，俺再回屋子去住。” “妈，不如我住这儿吧，我年轻，着凉没啥。”程蓉蓉也舍不得她妈在这儿着凉。 再说了，她脑子里那个观影模式，不用白不用啊。 “那咋行！”程妈顿时急了。 “就这么定了！”程蓉蓉没给程妈反驳的机会，程妈这会儿瞧着自家闺女，也忍不住笑了：“以后谁要是说俺蓉妞儿啥也不会干，俺非得和他们拼命不成。哪家的闺女有俺们蓉妞儿这么好的？知道孝顺，还福气大！” 程妈这会儿，看女儿是咋看咋好。 连带着，觉得那齐知青都配不上她们家的闺女了。 “大嫂？大嫂在吗？”外面，有人喊了几句。 程妈听着，有点儿疑惑，打开门，就瞧见程家的老四媳妇儿笑呵呵的在门口站着呢。 “呦，老四媳妇儿？咋了这是？俺这才回来，可没得罪了你吧？” “你看你这是啥话，俺啥时候说大嫂你得罪俺了。俺就是好奇，你咋这么快回来了。”老四媳妇儿心里头郁闷的要死，要不是老太太非要让她们家男人干那不道德的活儿，她也不至于害怕啊。 回头要是给人抓了那可咋整？ “咋？俺自己家，还不能回来了？”程妈这会儿，越发的觉得可疑了。 怎么着，她回来自己家倒是成了不是了？ “不，不是，俺就是有点儿好奇啊。”老四媳妇而讪笑道。 “哼，俺看你不是好奇，你指不定是想要做啥亏心事儿怕俺看见。”程妈怒道。 “你看你这人？真是没个说法！”老四媳妇儿被程妈两句话就给气跑了。 这会儿天还早，不过程妈和程蓉蓉走了三个多小时的路，这会儿也是又累又饿的。 程妈看了一眼程爸就道：“咱们今儿个做个面条吧。好歹也算喜事儿，包饺子是不成了。” 程大旺一口答应。 有好吃的，谁不干啊？ 程妈见他答应，就开始准备做饭的事儿。 外头，程秀儿站在她们家门口儿，似乎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进来。 程大旺瞧见，就招呼道：“秀儿？咋？来瞧蓉妞儿的？赶紧进来吧。” 程蓉蓉也没想到秀儿会过来，要知道，这好些天了，程秀儿可一直都是躲着自己的。这会儿倒是来了啊。程秀儿被程大旺给请进来。 瞧着程蓉蓉，她更是尴尬了。 前阵子她怕程蓉蓉影响了她，所以一直都没敢来。这会儿倒是过来了，可说啥？说啥只怕是蓉妞儿都得和她生分了啊。 “蓉妞儿，你带秀儿去屋子里玩。”程大旺瞧着程秀儿好像是自己在不太好意思说话，也不生气，就这么吩咐了一句。 程蓉蓉也不说什么，拉着程秀儿进屋去了。 到了屋子里，程蓉蓉立马的放开了她的手：“说吧，你找我啥事儿。” “蓉妞儿，我之前不是故意不跟你玩的。” “没事儿，反正咱们本来玩的也不是太好，再说了，之前的事儿，你觉得是我利用你了吧？”程蓉蓉笑呵呵的问。虽然当时她的确有利用的心思。 但是也却是为了程秀儿好。 这会儿她怕是想明白了。所以才会躲开那么多天的。 程秀儿有点儿尴尬。 “你聪明，可比我聪明多了。咱们有啥事儿就敞开了说吧。”程蓉蓉也不含糊，既然是不能做个纯粹的朋友，那么要是能做个合作的，也不错。 至少最近她需要一个眼线在程老三他们家。 “我，我，我妈给我介绍了个相亲的对象。家里头都看中了。说是等着要再接触一下就把我给嫁出去。想要给家里要一笔钱。” 程秀儿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想嫁人啊。那个人都三十岁了。还没个婆娘。而且，而且腿脚还不太好。” 程秀儿越说越伤心。 最后索性了放声大哭。 程蓉蓉都愣住了。 这哪里不对吧？上辈子程秀儿的对象可不是这么个人啊。 “我要是嫁给他。不如去死了！”程秀儿说着，红着眼睛看程蓉蓉：“蓉妞儿我知道你的主意多，你，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只要你帮忙，以后不管啥事儿，我都站在你这边儿。” “这事儿我怎么帮你？”程蓉蓉皱眉头。 “我……我就想不嫁给他，不管咋都行。只要不用嫁！”程秀儿想着家里头打算管人家要五十块钱的彩礼钱，就是一阵崩溃。 就为了那够多的彩礼钱，就要把她给卖了！ 明明程凤儿比她大啊。 “哦？想要不嫁的话还不简单？你换个人先把生米做熟饭，啥事儿不都成了？”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程秀儿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赶忙摇头：“不……不行，我妈得打死我。而且，那我以后咋办啊。” “嫁给那个人呗。” “不行。”程秀儿更是拒绝。 “那除非是对方主动拒绝了你，不过估计可能性是不大的。秀儿，就算是说生米做熟饭，其实也未必是真的。你要是真的有相好的人，回头就去给他说，演戏也好啊。等着你想嫁给他了，再说。反正，名声还有以后，你只能要一个。” 程蓉蓉记得上辈子程秀儿是嫁给了别人的。 不过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这个了。 至于等着程秀儿用啥法子不用嫁出去？那是想都不用想。 哪怕是程秀儿有个五十块钱给家里头，家里就会想要一百，贪得无厌。 程秀儿自己也清楚，这会儿眼睛通红的。心里头也是一阵绝望。 要是她真的这么干，那家里的名声可就毁了，回头姐也不好嫁人，妈出门也会被人笑话啊。 “就没别的法子了吗？”程秀儿声音哽咽。 程蓉蓉这会儿可没心思可怜她：“反正我就这么一个法子，其他的我是想不出来。你总不能为了自己不嫁给人家，把人家咋样吧？毕竟人也没得罪你的。” 程蓉蓉说着，也不去看她。 程秀儿也清楚，而且她也没胆子啊。 越想程秀儿就越是觉得委屈了。她咋就这么命苦啊。 “该怎么做，秀儿你自己取舍，反正人总是要选一样的不是吗？”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至于程秀儿在纠结啥，她也知道。 可她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着想？ “我，我回去想想。再想想。”程秀儿还是不太敢，说着，匆忙的跑了出去。 程蓉蓉也跟出了屋子。 “秀儿她咋了？刚才好像听见屋子里头哭，这会儿又红着眼睛跑了。你不是又欺负人家了吧？”程妈正在擀面条呢，瞧着自家闺女出来，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冤枉啊妈，我咋能欺负她？她是被家里给说亲了，三叔和三婶儿给说了个三十岁的男人，说是还腿脚不方便。这会儿正打算要把她给嫁出去呢。她想要让我给出主意，你说我哪里有啥主意啊？没管，她就哭了。” 程蓉蓉一脸无辜。 “这老三一家子也太不是人了啊。”程妈气的够呛。 “水烧好了。”厨房里头，程爸喊了一声。程妈赶紧把切好的面条给端到了厨房去。 等着一家人吃了饭，程妈又在屋子里好好的睡了一个下午。 程蓉蓉则是出去走了一圈。 到了知青点。 瞧着自己出来散步一不小心就走到这儿，程蓉蓉也有点儿尴尬，所以……她对善良值是不是有点儿执着过头了？ 正想着呢，程蓉蓉也瞧见了坐在门口儿望天的齐知玉。 这个人，十天里头有八天都在望天。 程蓉蓉走过去就问：“这天上有什么？” “自由。”齐知玉答了一句，转头望着程蓉蓉。 程蓉蓉：…… 这回答让她不知道咋接了。 说的好像人走在地上就不是自由了一样。 “你回来了？”齐知玉问道。 程蓉蓉点点头，然后道：“你觉得我好吗？” 齐知玉顿时无语了。好看的眼睛就这么上下打量着程蓉蓉，他觉得，这姑娘怕不是有毛病。 “问你话呢！”程蓉蓉恼了。 齐知玉：“好。” 系统：滴滴滴，得到密友夸赞，善良值＋30 程蓉蓉：“既然你觉得我挺好的，那能不能再夸我好，夸九次？” 她是不是对十有什么特殊的理解？ 再说了，很好夸十次，不还是很好吗？ 齐知玉不理解，不过还是老实的夸了程蓉蓉。然后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十分的开心。 程蓉蓉得了三百的善良值后，非常满意，看着齐知玉，那就跟见了财神爷似的，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系统：滴滴滴，好友好感减3。 程蓉蓉：？？ 什么操作？ 好友的友好度还带掉的吗？ “那啥，我先回去了。”程蓉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想着这会儿该回家去等着捉贼了。转头就跑。 齐知玉瞧着她的背影半天，才继续抬头望天。 天暗下来。 程家院子里头安静的很，程蓉蓉和之前说的一样，把铺盖都给拿到了靠着地窖的大厅里头去。 程妈担心的瞧着自家闺女：“蓉妞儿，要不还是俺来吧。” “妈，我没事儿。”程蓉蓉十分的镇定。脑子里那观影模式已经看见有人扛着铁锹进了老太太那屋的地窖里头，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媳妇儿。 所以，是四叔四婶儿干的？ 老太太授意的？ 程蓉蓉不得不承认，她们是真的有创意啊！ 这会儿下头俩人似乎是起了分歧。她四叔一脸的怒意，然后开始挖地道了。果然的，是朝着她们家这边儿挖，怕不是今天晚上就可以挖通了。 程蓉蓉就趴在铺盖里头，等着他们过来，好给她这好四叔一个惊喜。 第37章 惩罚 地窖里头，程老四的媳妇儿这会儿有点儿心虚的看着自家男人，眼看着这通道就真的要给挖通了，她顿时有些慌张的说道。 “咋？这眼看着都成了。你不想去城里了？不想回头不用干活儿了？”程老四这会儿已经红了眼，想着只要过了今天，他就能得了余红的好处。到时候，他去了城里，大哥还能比他过的好不成？ 越想，程老四就越是觉得疯狂。 “你，俺当然想啊，做梦都想。可今儿个大嫂都回来了，回头要是发现了这事儿咱们只怕没退路啊。”程老四的媳妇儿有些慌张的说道。 她可不是什么傻子。 之前之所以没拦着，那是因为家里头只有大哥在。 大哥就算是发现了这事儿，也最多说上几句，回头丢脸就得了。可……张家那死女人不一样啊。回头这是要出事儿的！ “怕啥？回头就算是出了事情，那也有咱妈看着呢。大哥还能把咱们给打死不成？”程老四一点儿都不在意。 这会儿他的心思都扑在了去城里的事儿上。 眼看着，程凤儿救的老太太的家人，这都准备好给二哥弄城里的事儿了。就等着二哥他们去呢。 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在村子里住着吧？ 那得住到啥时候才能熬出头来？ 回头去了城里，转正的话那是有城里户口的。 越想，程老四的心思就越是火热。 程蓉蓉在上头，这投影里，也是能听见他们说话的。不得不说，真的是有够不要脸的！ 要不是为了抓着他们，程蓉蓉简直都不想再听了。 眼看着就剩下最后一点儿了。程蓉蓉想了想，起身朝着她爹妈的屋子去：“爹，妈。我听着这地窖里头好像有声音，一个人不敢下去，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程爸程妈本来也不放心闺女一个人守着的。这一晚上都是没敢睡。听见她说话，赶忙跑了出来。 程妈更是急忙的打开了地窖朝着里头下。程大旺怕媳妇儿吃亏，也赶忙的跟下去了。 程蓉蓉瞧着他们下去，转头拿着她爹平时在村子里吆喝村民开会的时候用的铜锣，到了外头猛地敲了起来：“抓贼啦！抓贼啦！” 这半夜三更的，本都在睡觉呢。听着这么大的声音，不少的人都赶紧的跑了出来。 左邻右舍的都朝着这头来了。 没一会儿的，程家的大门口，聚了得有十几个人。 外头还有人拿着火把的：“咋？哪里来的贼？谁家啊。谁喊的！” “我爹说家里地窖去贼了，大伯大娘们，你们赶紧帮着我爹抓个贼啊。”程蓉蓉朝着外头喊，然后也把门给打开了。 “这不是蓉妞儿？村长家里头遭贼了？” 众人见程蓉蓉过来，这才看了个清楚，都是一愣，赶忙的都朝着里头去。 “干啥呢，干啥呢！” 老屋那头，老太太披着衣服跑了出来。心里那是扑腾扑腾的。她就说，这娘俩回来没啥好事儿！这就出事儿了！个小蹄子，咋不就死在了外头！ “你个小蹄子，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吓叫唤啥？”老太太说着就朝程蓉蓉打了过去。 程蓉蓉赶忙躲开。 开什么玩笑？她这身子骨，哪能打得过这老太太？ “奶你干啥？俺让人帮俺爹抓贼，家里地窖进了贼了。咋你还要打人啊。难不成这贼是你放进去的？” 程蓉蓉眼珠一转，就问道。 “呸！你个小没良心的，你爹的东西都是俺家的，俺做啥贼？你们都赶紧的回去！”老太太喊着。 “大家千万别走！赶紧帮着我爹抓贼啊。”程蓉蓉说着，把自家门打开了。 这会儿谁还能不知道是出问题了？这会儿的人还是热心肠的，瞧着老太太这蛮横劲儿，再加上程大旺可是村长，于是都一窝蜂的进了程家。 “你们干啥？都给俺站住！”老太太气的够呛。 程蓉蓉瞧着她这样，笑了：“奶，之前你想要偷我家里粮食的时候，咋就没想过会有这时候？没想到我和我妈会回来吧？也没想过会被外人知道吧？是不是还想着，回头要是就我爹一个人瞧见了，或者是就家里头知道了，就大事化小？别做梦了！” 程蓉蓉说完，也跟着进去了。 老太太没想到程蓉蓉竟然啥都知道，而且还给她说了出来。顿时气的半死。 “这，这小蹄子！个下贱东西！” 老太太气的直骂。 屋子里头，程老头也出来了。看着程老太太，脸色阴沉着：“还嫌不够丢人？还不赶紧的跟着过去看看！等着他们把四儿打死不成！” 老太太一听，也顿时不骂人了，赶忙跟了进去。 这会儿，众人都到了地窖里头。 程大旺本来是想着只有家里人知道的话，要是真的被偷了，那就教训一顿。咋也没想到，闺女竟然给喊了这么多人来，一时间，也是有些茫然。 而地窖里头这会儿，人可是不少。 程老四这刚挖开了地窖，脸上笑容还没掉下来呢。这会儿就给抓了个正着，一时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大哥？这，我咋跑这儿来了？”程老四佯装懵逼的望着众人：“这咋回事儿啊？” 程大旺都气笑了：“咋回事儿？你不知道咋回事儿你进咱妈的地窖？你不知道咋回事儿，你咋挖到俺家来了？你咋不往老二家里挖？” “俺们是真的不知道啊，咱们说地窖不够大了，想要给拓一下，白天人又多，这事儿也不好给人说。俺们这才挖过来的。”程老四的媳妇儿这会儿可要比程老四聪明多了。 一副啥事儿都没的样子。 “对，就是俺让老四给俺拓宽的。”上头老太太刚下来，赶忙喊道。 程大旺一听，是彻底的给气疯了。 上头程蓉蓉也刚追下来，听完直接笑了：“奶，谁家拓宽地窖，啥都不挖，就挖一个洞的？你当这是耗子呢？”程蓉蓉这话，惹得在这儿的乡亲们也都呵呵的笑了。 “你个小蹄子，咋哪儿都有你！”老太太刚觉得找了个不错的理由，这会儿就给程蓉蓉说没了，气的半死，恨不得抓花了程蓉蓉的脸。 “妈，平时你吃俺的俺不说啥，你让俺给你钱买啥，俺也给了。俺对你够好了。你要赶走俺，俺这也准备借钱去盖屋子了。俺媳妇儿这都回去找俺老丈人去借钱了。你咋还要偷俺家的粮食？这回头，这一家子咋活？这是不给儿子活路啊！” 程大旺眼睛通红。 “就是啊，老太太你这太过了。” “可不是？这啥事儿总该有个道理啊。” “就是，咱们村长对您不错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老太太双眼通红：“你们都知道个啥？才不是俺……” “奶你要是觉得不是的话，那这会儿咱们还是去报警吧，回头让人家同志瞧瞧，这咋？拓宽地道就挖一条小洞的？” “你敢！你，你个小贱货，看俺今儿个不撕了你！”老太太气的是彻底的没了理智。 扬起手还没等打下来呢，这手就给人拉住了。 “你拉着俺干啥！”程老太太见自家老伴儿拉着自己，气的很。 程老头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老太太打的坐在了地上。 老太太这都嚣张了小半辈子了，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懵的：“哎呦！没天理了。这活不下去了。你，你竟然敢打俺，俺这命咋就这么苦啊。咋就嫁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你不得好死！” “你给俺闭嘴！还嫌丢人不够多！老大，这事儿是你妈对不住你。这粮食没丢，这会儿，你是要把你妈给送去哪儿，那都随便你。” 程老头红着眼睛。 程大旺本来是生气的，可看着他妈被打的坐在地上哭，这会儿竟然也不忍心了。 低着头也红着眼睛。 一旁程老四瞧着，也赶忙跪在了地上：“大哥，俺也不想的，可家里都快吃不上了啊。你家里头富裕，俺，俺这才……俺该死！” 说着，程老四也开始打自己。 程老头更是上去就踹了一脚。然后自己竟然也跪在了程大旺的面前：“大旺，爹没管好你妈，爹不对。” 这会儿，双亲，亲弟弟，都跪在自己的面前。程大旺也站不住了。赶忙和他们一样跪着了：“爹，你们这是干啥啊。”‘干啥？ 当然是为了逃脱责任啊。 程蓉蓉心里冷冷的想到。 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家里头真正当家的，一直都是程老头。不过小事儿，或者是出头的事儿，让老太太去做。 程蓉蓉心想着，就小声道：“爹，这事儿闹的这么大，你要是不管的话，回头别人家也出了这事儿咋整？谁管？你是村长啊。” 程大旺本来都想说算了，闺女这话顿时让他没了脾气。 他是村长啊。 其他人一想到，今儿个要是不严重责罚的话，指不定回头就到了自家兄弟的头上啊。 一时间，没人再可怜他们了。 “爹，这事儿要是去报警的话，就太严重了。不如这样就罚四叔把他家的粮食交出来二百斤给咱们家。然后把洞堵住。以后要是咱们家丢了粮食，那都得他们赔！还有，这事儿得全村通报！” 程蓉蓉说道。 她要的，可不是啥报警去，她要的是让她们抬不起头来。 毕竟要是直接报警，她爹心里头一定不忍心。 程大旺听了程蓉蓉这话，心里头顿时的就知道该咋办了。 老太太可不干啊：“大旺，俺可是你亲妈啊，为了你俺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你，你咋这么没良心！你让俺咋在村子里活？” 老太太越说越觉得伤心了。 “妈，这事儿蓉妞儿说的对，得罚。就这么定了。明儿个把粮食给俺，村子里通报，你们写道歉信！” 老太太顿时气的眼前一黑。 程老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程蓉蓉，拉着一家子就走了。 其他人瞧着这没了好戏看，也都跟着走了。 程妈把那个洞给堵住。一家三口从地窖里头出去了。 一到了上头，程妈就气的骂人：“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刚才是不是打算放过她们来着！” “俺，俺这不是……” “呸！你不是啥？你就是不想让俺活了。俺，俺和你拼了！”程妈气的就要打人。 “妈，我爹这不是孝顺吗。奶和爷都跪在他面前了。要是还不犹豫的话，那回头指不定爹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而且，咱们这不是惩罚了吗？” 程蓉蓉赶忙打圆场。 “惩罚？呸！俺恨不得撕了她们！就该去报警！回头让她们去吃牢饭！竟然想偷咱们家的粮食！要不是咱们回来的早，这会儿东西都没了！就为了那个余红！” 程妈气不打一处来。 自打她嫁给程大旺之后，那就是一直给老太太效力。以前家里头没分家，她吃得少干得多，还得看了老太太的脸色。那会儿年景差，世道乱。她都是当牛做马的。如今她都有闺女了，还要听老太太的摆布。 越想程妈就越是生气。 最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妈，你，你别哭啊，要不咱们还是去给报警。”程蓉蓉这会儿也是恨死老太太一家子了。她那个智障系统口口声声的说让她行善。 可……值得吗？ 配吗？ 程蓉蓉心中冷笑。 “你就哄俺吧。”程妈叹气。程大旺手足无措的站着，他也不知道这该咋整，可也清楚，这事儿是他的错。按理说，他就该给送去报警的。 可那是他妈啊。 “程大旺，俺告诉你，要么，你明儿个就开始给俺弄新房子的事儿，要么咱们没完！”程妈狠狠的威胁道。 “弄！明儿个就开始。”程大旺赶忙的保证道。 生怕程妈再气的好歹。 “今儿个俺跟着蓉妞儿睡。你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程妈说着，拉着程蓉蓉带着程蓉蓉的铺盖回了她的小屋去。 等到了屋子里，程蓉蓉就瞧见自家老妈脸上可没了气。这会儿就差没笑出来了。 “那老妖婆，可算是吃了亏了。” 程蓉蓉：…… “妈，你刚才不是？” “妈刚才要不是那样，你爹这会儿指不定还要拿着咱们撒气呢。你爹孝顺，这会儿老太太成了那样，他嘴上不说，心里头不得劲儿。可不能让他得了理去。” 程妈得意的说道。 厉害了，我的妈。 程蓉蓉彻底无语了。她妈没去演戏，真的是屈才了。 “不过那老太太也真是过分！还真的是不打算给咱们留活路了。”程妈提起这事儿又是忍不住生气。 程蓉蓉当然也气，甚至隐隐的有些疑惑：“妈，我爹真的是我奶亲生的？” 程妈也沉默了。这事儿她咋知道？ 她倒是希望不是亲生的呢，这样的话，还能舒坦点儿。 大旺也能不永再继续被这一家攀着了。 “闺女，回头给你找对象，妈可得给你找准了。”程妈想着自己这小半辈子，心里头那就是真的苦。 “妈我还早着呢，等回头了，我一定给你带个上门女婿回来。”程蓉蓉哄着道。 “成。” 程妈心里头舒坦点儿。 大屋里，程大旺这会儿也在沉思呢。他该不是真的错了吧？ 还是赶紧的盖屋子搬走，这家里是不能住了。 老屋。 老太太捂着脸，这会儿脸被打的肿的老高。她气的半死，狠狠的望着程老头：“你个老没良心的，你敢打俺。” “你一天天的就不能有点儿脑子。咱们家里头这都啥时候了？今儿个不打你，那老大能消气了？老四能回得来？也亏得你想得出来，非要让他下去挖地道。” 程老头气的够呛。 “你个老货，还敢说俺！之前你不也答应了吗！” “不答应你还不得闹腾！”程老头气的够呛。 老太太也不敢再说话了。不过心里头就是委屈的很。 “老四！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咋就不能小心点儿！咋不知道听听？”程老太太气的转头骂程老四。 这会儿老四媳妇儿可不干了：“妈，这话咋说的？俺家老四这会儿累的要死要活的，还差点儿的出了事情，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会儿还让俺们拿粮食呢。这事儿俺们可不摊啊。” “咋？你让俺们摊？呸！你个狠心婆娘。”程老太太更气了。要她的粮食，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老四，咱们走！”老四媳妇儿懒得和老太太分辨，真的当他们好欺负不成？ “你，你看看他们这些没良心的！”程老太太这会儿声音都跟着颤了。程老头也是头一次的开始后悔了。 这几个儿子，只有老大是最孝顺的。在老大没和他们闹翻之前，这些人一个个的还算是听话。 这会儿倒是好，闹翻了。他们也都开始折腾了。 心思都活泛起来。 “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啊！”老太太这会儿慌极了。她们给二百斤的粮食，那，那回头吃啥啊。 “说啥？这粮食，不给能咋办？老四都是你给惯得，这些年了，就紧着他。这会儿好了吧？”程老头冷笑。 老太太也不说话。 她偏心老四咋了？老四多好啊。也就是娶了个拎不清的媳妇儿。 “行了，赶紧睡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程老头没再说话，心里头是越发的后悔了。老大这头的事儿，真是他干的最蠢的事儿了。 都怪这婆娘！ 程大旺一家子这一个晚上，除了程大旺之外，娘俩睡得那都是不错的。 第二天一早，程妈和程蓉蓉起来的时候，却是都愣住了。 屋子里头暖和的很，洗脸的热水也都给准备好了。甚至桌子上连饭菜都给做好了。炒的大白菜，玉米饼子。这会儿瞧着食欲不错。 “这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啊。蓉妞儿，你赶紧出去看看。”程妈笑呵呵的说道。 程蓉蓉也笑了：“妈，你糊涂了，这太阳除了东边，还能哪出来？” “那你爹咋还做上饭了？”程妈笑问。 程大旺给说的脸色尴尬：“孩子妈，你就别再说俺了，那事儿，就过去吧。以后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今儿个我就去折腾房子的事儿。咱们一定年前就住进去。” “你说的，这事儿可不行再出岔子了。” 程妈这才满意，拉着程蓉蓉坐下吃饭。 还没吃两口呢，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哭声。 “哎呦，这日子不能过了啊！俺儿子还要管俺要粮食，俺可咋活啊。” 这声音，可不正是程老太太？ 程大旺有点儿坐不住，看着程妈就道：“那啥，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咱妈……” “咋？粮食你还打算不要了？可不行啊，赶紧让她给了。然后去通报全村，让她道歉！”程妈赶忙道。 程大旺这会儿拗不过自家的婆娘，只能是答应了。 等吃了饭，她们一家子才出门。就看见程老太太坐在门口儿哭呢。 程妈瞧着，笑了：“妈，俺们的粮食呢？” “粮食？哪来的粮食！” “奶，没有粮食，那咱们今儿个就去见警察吧，你要是不愿意，回头咱们报警了，带你过去。”程蓉蓉说着，就往外走。 “你，你个小蹄子给俺站住！” “你骂谁小蹄子呢！俺蓉妞儿咋得罪你了？俺粮食赶紧拿出来，不然今儿个咱们还是没完！”程妈本来心情不错，这会儿让老太太一闹腾。彻底的又恼了。 老太太听的也是一脸愤怒。 想张口说啥，就瞧见程老头站在门口儿呢。 “你们的粮食在屋子里头，赶紧拿走。” 程爸听了，就跟着进去拿粮食了。程老头瞧着程爸：“你妈她也不是有意的，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兄弟，这当爹妈的，谁还没个心疼的？这会儿你妈还没想明白，以后会对你好的。” “爹你呢？”程爸看着程老头。 老太太的性格他知道，他最寒心的，是那天连他爹都说了，让他滚。 “你们都是俺的儿，俺咋能对你不好？这家，你们也不用搬。俺那天也是为了顺着你娘说。”程老头说道。 程大旺听了，笑了：“可别介，爹，这事儿咱们还是该咋就咋吧，那天的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咱们都清楚。俺也不是非得住在这儿。现在，就算是你让俺们住，俺们也不敢了。别回头，啥粮食都没了。” 程大旺说着，扛着粮食就往外头走。 老太太冲进来，指着老头：“你咋把粮食就这么给了！” “不给咋？继续闹腾？让人家笑话去？你咋就没个心眼儿！”程老头被老太太气的头疼：“要不是你，老大这会儿那还是和咱们一条心的。咱们家里头啥事儿，他也得管着。结果？你自己闹腾，让老大和咱们离心了。连其他几个都不听管教，回头俺看着你咋办！” 程老头说到这儿，心里是说不出的担心。 眼看着他是啥也干不动了要，回头要是老大不管了，那咋办？指着其他的？之前还想着，可昨儿个的事儿，是让他不敢去想了。 老四那劲儿，根本就是没想着。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那事儿做的是太过了：“这会儿事情都出了能咋办？总不能道歉吧？道歉也没用！”老太太不满的说道。 “老大是没个指望了。”程老头一脸愁色。 “老四也不行，那就是个小没良心的，你给他做了多少？回头还不是要你担待着？”老头继续说道。 老太太心里有心想要反驳，可偏偏都是实话啊。 她一句话都没法子反驳。只能低头。 “老二是个务实的，一心想着的就是过好日子。锁娃又是长子，回头指望他倒是成，可他婆娘精着呢。而且这要去城里了。咱们不能跟着。” 程老太太也补了一句。 这话说完，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了。 “老三……”程老头有点儿犹豫。 “老三好啊，回头咱们把老大的屋子要过来给老三，老三一家子住着，指定得念着咱们的好。”程老太太急忙说着，可心里也有点儿疑惑：“这会儿大家还住着一起呢，咋你还担心起以后来了？” “老大眼瞅着要搬走了。老二要去城里，老四一心奔着城里使劲儿呢，只怕是老大一走，这家就分了。咱们可得找一家子跟着的。” 程老头想的可比老太太多太多了。 程老头的心里头，一心都是后半生，老太太想的是自己的喜好。 这会儿到了这节骨眼儿上，程老太太也不敢再多说啥了。 程妈得了粮食，这会儿开心极了：“蓉妞儿，这可是妈第一次从你奶那儿得了好处回来。” 程蓉蓉无奈，所以，以前她们到底是被坑了多少啊。 俩人正在家里头高兴呢，外面，程秀儿钻了过来。瞧着家里头就只有程妈和程蓉蓉俩人，就道：“大娘，我能进来吗？” 程妈这会高兴着呢，点头：“进来说话。” 程秀儿一进来，就给程妈和程蓉蓉跪下了：“大娘，你救救我吧。” “咋？这是咋了？”程妈给吓了一跳。 “俺妈马上就要带俺去相亲了。俺不想去啊。”程秀儿说道。 程蓉蓉一听，笑了：“还是这事儿？上次不是给你出主意了吗？这会儿你来找我妈也没用啊。我妈可没权利管。” 程秀儿面色难看。 程妈也为难的好：“秀儿，蓉妞儿这话虽然不中听，可也的确，咱们家你也知道，你大伯在家里头那是说不上啥话的。大娘我也是一样，老太太那儿恨不得我死了才好。你妈也不听我的啊。这会儿你找我，这不是为难我吗？” “可，可我不想嫁啊。”程秀儿委屈的很。 “办法之前不是已经给你了？这人总得有个取舍不是？你要是不乐意，那俺也不能逼着你。反过来的，你也不能逼着我们啊。” 程蓉蓉皱眉。 这会儿程秀儿有些过分了。这事儿，她们本来就是不能救人的。 脑子里头，系统这会儿安静极了。 而系统的安静，也让程蓉蓉更确定了一点，程秀儿，是不需要人帮助的。 “秀儿，这事儿大娘不能帮你，你还是回去吧。”程妈说道。 程秀儿心里头更委屈，可也只能转身走了。 等人一走，程妈才忍不住：“你三婶儿可真是过分！” “妈，上次我给秀儿说了法子的。虽然说对名声不好，可只要她愿意，还是能不用相亲的。她自己不愿意，回头来为难你。你也没法子帮忙啊。” 程蓉蓉知道程妈是最看不惯人家不拿着闺女当人看的。 程妈想想也对，是这个道理。 人有压迫，就会有动力。 程大旺自从让程妈喊了一顿，再加上家里丢了粮食之后，那整整三天忙活，叫了一帮的人来帮忙，已经开始起地基去了。 这会儿这天还没太冷，等着冬天的话可就不好做活儿了。 家里头这次打算是盖个大房子。 因为这事儿，程妈也开始忙活起来，成日里的得给那头去送饭。程蓉蓉倒是安静，除了看书之外，就是每天去一趟齐知玉那儿！ 每天的好人十句话！ 一连着五天，程蓉蓉加上夸他，还给他送了饼子，这会儿都有三千的善良值了。三千的善良值，她买这里头的橘子都能买上不少了。 不过程蓉蓉没舍得动。 “蓉妞儿。”外头，程秀儿的声音传过来，程蓉蓉听了一愣。 这自从那天之后，她可好几天都没过来了啊。 打开门，程蓉蓉就见程秀儿鼻青脸肿的，眼睛也红通通的。 程蓉蓉侧开身让她进来：“这是怎么了？” 程蓉蓉一问，她就又哭了：“我，我爹他打的，我不想去相亲，他非要俺去，还说啥明儿个就要给俺定下，人家就上门来送钱了。我，我不想活了。” “你这会儿还过来找我，为的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找别的法子吗？” “蓉妞儿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你帮帮我吧。” “法子我就那一个，其他的法子我也不知道。你想想，我就一个小姑娘，我能咋办？”程蓉蓉头疼的很。那的确是唯一的法子了。 至于系统，她从没想过泄露出去。 程秀儿还不值得她那么信任，就算是曾经程秀儿是唯一给过她善意的人。可善意不代表着不会背叛。 程秀儿心里头更是委屈了。她都这么求了，咋蓉妞儿还是不愿意帮她？ “蓉妞儿？蓉妞儿在家吗？”外头，有人喊道。 程蓉蓉听着声音，只觉得好像是周寡妇的，赶忙出去看看。果然的是周寡妇，而周寡妇身边的，是背着一个大包裹的老头。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姥爷。 程蓉蓉瞧着，顿时激动极了，忙跑出去道：“姥爷你来啦！我给你开门！” “这还真是啊。”周寡妇没想到这还真是程蓉蓉的姥爷。她嫁过来的时候程妈早就结婚了，所以，她是没见过这位的。 张老爷子瞧着程蓉蓉笑呵呵的：“蓉妞儿，你爹妈呢？” “我爹妈去干活儿了，家里房子正在盖。姥爷你赶紧进屋来。”程蓉蓉说着，请了张老爷子进来。 程秀儿本来还想继续说几句的，瞧着已经有人过来，也只能沉默了。 “秀儿，那事儿我是真的没法子了，你还是回了吧。我这会儿得给我妈送消息去。我姥爷过来了。”程蓉蓉一脸真诚。 “姥爷好。”程秀儿跟着喊了一声，也赶紧的走了。 “姥爷，你吃饭了吗？” “俺吃过了过来的，你别管俺，俺在这儿等着就得了。”张老爷子这会儿笑呵呵的瞧着外孙女儿。他这外孙女长得的确标志，比别人家的好看不知道多少。 以后可得找个好的婆家。 “姥爷你先去我爹妈那屋休息会儿，我去找我妈回来。”程蓉蓉赶忙说道。然后给开了门。 老爷子说是不累，可这三个小时的路走下来，还背着他的木匠工具，哪里能不累？这会儿，也没含糊的去休息了。 程蓉蓉则是去了她们新家的地址去。 新的家那是在东头了的。虽然有点儿偏，不过附近倒是挺好看的。 程蓉蓉过来的时候，程妈正忙着帮人搬砖。瞧着程蓉蓉过来就笑呵呵的招呼了一句：“蓉妞儿你咋跑过来了？赶紧回去，这儿多冷啊。” “妈，我姥爷来了，你赶紧回家吧。”程蓉蓉喊了一声。 程妈一听，可是欣喜的很。她正等着呢！这家里头的事儿没老爷子过来可不成啊。 程妈也不搬砖了，赶忙的跟着程蓉蓉走。 等到了家里的时候，老爷子正在炕上躺着，显然是累着了。程妈一过来，就吵醒了老爷子。 “爹，你来啦。”程妈笑的是合不拢嘴。心里头别提多欢喜了。 张老爷子点点头：“咋？咱们这就去你们新房子那儿看看？” “不，不用，他们先折腾去，爹你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啥事儿咱们明天再去。”程妈说着，就带着程蓉蓉出去了。 老爷子这会儿才是满意。要是闺女真的让他去干活的话，他转头就能走了。 程妈想了一下，就让程蓉蓉在家里剁大白菜，自己去割肉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程大旺一回来，就瞧见家里头竟然在煮饺子。也是一愣：“这咋？” “我姥爷来了。”程蓉蓉提了一句。 程大旺顿时的整个人都惊了：“啊？你，你姥爷？” 张老头子这会儿也出来了，瞧着程大旺，他的脸色就是一沉：“咋？俺不能过来？” “不……能啊，您当然能来啊。您能过来，这是好事儿，俺，俺去打酒。” “不喝酒，回头还得给你干活呢。”老爷子道。 程大旺尴尬极了。也知道自己喊着老爷子过来干活儿不厚道。可他不会啊！ 一家子吃了饭之后，程妈就又回来跟着程蓉蓉一屋子了。这会儿老屋里头也都听说了老爷子过来。 老太太气的碗都摔了。 “你们看看！啊！看看！说啥就给俺们那点儿粮食，这会儿呢？连她爹都接过来了。回头指不定还要养她们家俩老的。俺和你们爹，以后就是只能喝风！” 程老太太气的够呛。 这会儿，程家其他三个儿子儿媳妇儿都是在的。 听说程大旺把老丈人带来，也都是一惊。不过也都知道，怕是为了盖房子的事儿。 “爹，妈。这事儿你们想咋？”程老二和老二媳妇儿是最精明的。这会儿他们心里头也都寻思了，只怕是这老两口还有想法。 “俺和你妈年纪也都大了，眼看着你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小日子，这家是该分的彻底点儿了。这样，俺和你妈跟着谁，你们自己定。” 程老头说道。 “爹，俺……以后要去城里，怕是不成。”第一个开口的是程老四。 程老头一听，心里大怒。去城里？ 这八字都没一撇呢。老二还没说话，他就先说话了。生怕让他养着！ “爹，俺这都已经定好了。为了锁娃，俺也不能改了。”程老二这会儿是最有恃无恐的。要知道，他家儿子可是长孙啊。 回头老头子咋也不能看着他儿子没前途。 所以，不能耽搁他去城里的。 “之前你们妈为了你们的事儿，跟着老大闹了起来，这老大家，俺们是去不得的。老三，你说呢？” 老头子看着程老三。 程老三：…… 这话都给说完了，他还能说啥啊。 “爹，俺家里那些的孩子，你看看这事儿？” “俺和你娘这几年还是有些东西的。”程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下，程老四先动心了：“爹，要不，你还是跟着俺吧，回头俺带着你们去城里。” “别介，俺们去不得城里。不舒坦。老三，你愿意不？”程老头问道。 程老三想了一下，咬牙点头了。 这屋子里分家的事儿，定的很快。 然后就各自的散了。不过说分家，那也得等着都能去城里了。这会儿还是要住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大旺就起了个大早，给家里头做饭。 程蓉蓉起来瞧着她爹做饭，忍不住笑了：“爹，你咋就那么怕我姥爷啊。” 程大旺点头：“你是不知道，当初娶你妈的时候，得可是没少遭罪啊。就差点儿没给交代在那儿。”程大旺只觉得那真的是噩梦。 俩人正说话呢，外头就传来了一阵炮竹声。 程大旺听着一愣，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哪里来的炮竹？ 第38章 风雨 俺去看看咋回事儿。 程爸说着，就赶紧出去了。然后就看见放炮竹的，是他爹。程爸赶紧的出去了。程妈见着也跟了出去。 程蓉蓉自然不会落后了。 “爹，你这大清早的，啥喜事儿啊？” 程老头闻言，笑呵呵的：“可是喜事儿，俺昨儿个定了，以后你们爱咋咋地，这家里的屋子，俺都要留给老三。以后俺们也都跟着老三好过了。老大，这事儿你看咋样？” 程老头问道。 程爸：…… 这事情都决定了，现在来问他？ “爹，你和老三住的话，那其他人？” “回头他们都去城里，你也赶紧的搬出去，到时候这屋子就老三他们住，你要是觉得那屋子是你的，回头，老三给你俩钱，买来就行。”程老头这会儿说的轻巧。 程大旺听了心里就又是一阵郁闷。 感情这会儿已经打算好要把房子买回去了？ “赶紧回家吃饭。”程妈喊了一句。程爸闻言，转头回家去了。程老头瞧着，心里也算计着呢，这房子，应该是有戏的。 “你跟他们说个啥，回头指不定有得坑了你。”程妈气的够呛。 人家要分家，和他有啥关系？没看见人家根本就没过来找他吗？ “俺……俺就是担心一下。你说，爹妈跟着老三，老三那能给照顾好了？” “有啥不行的？反正你是别想着给弄咱们家来啊。咱们家蓉妞儿可是不喜欢老头老太太的，再说了，俺也不伺候。老太太见天儿的烦咱们蓉妞儿。” 程妈果断道。 “俺知道，咱们都闹成那样了，咋可能啊。你放心。” “这还成，你去叫俺爹吃饭。”程妈喊了一声。程爸赶紧去了。然后程妈就小声的给程蓉蓉道：“咱们可得早点儿搬走了。不然回头，指不定还有啥事儿。还有，你小心着点儿，回头要是老太太找你麻烦，你只管跑。” 程蓉蓉点头。 程家盖房子的事儿，村子里的人都是来帮忙的。毕竟一个村子住着，程大旺这个村长做的也不差。而且之前粮食的事儿。 这会儿其他的村子里有的多交了的，这会儿都要借着吃了。所以村子里的人还是很感谢他们的。 人多，这搬家也就快了，刚进了冬。 程家的房子就都弄好了。 程妈选了个好日子，定在了冬至那天搬家。 正好冬至是要吃饺子的，搬家的饭也就一起吃了。暖房也免得再做其他的。 程蓉蓉的姥爷可是一直住在程蓉蓉家里的，这会儿在帮忙给家里头打家具呢。 “爹，明儿个再干吧，咱们赶紧休息了。等明天了还得搬家呢。”程妈打着哈气喊了一声。 “不用，搬家得把新家具也给带进去。俺给检查最后一遍，回头就齐活儿了。家里头也等着回去呢。明儿个帮你搬了家。就得了。暖房的时候，俺让你妈过来。” 张老爷子说着，继续折腾。 程妈闻言，也不说啥了。 老爷子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个性子，不管啥时候，做事儿都认真，都不会糊弄人，不管是自己家的还是别人家的。 搬家，在这个时候，是个大事儿。 程爸一大早的，就找了村子里的八个大小伙子来给搬大的物件儿。其他的小的物件儿，则是用了马车给拉过去。 程蓉蓉和程妈，是等着东西都搬走之后，才跟着过去的。 程家的新屋子，盖的是个大瓦房，大院子用砌的砖墙，院子里头还垒了狗窝。和鸡窝。屋子里有四个大间，还带了三个小的房间。 整整的七个房间。 这屋子里头白墙壁刷的干净崭新。 瞧着就让人心情好。 “叔，这大房子，得是花了多少钱啊。”来搬东西的小伙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程大旺闻言，笑呵呵的：“啥啊，等回头你要是结了婚，让你爹给你盖。你爹给你攒着呢。” 话这么说，可程大旺就是没回到底花了多少钱，不然的话，这事儿指不定又要被折腾起来。 毕竟这年头想要有那么多钱可难了。就算是管人借的，可管谁借的？ 这事儿谁也不愿意摊着的。 程家老院里，程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头晒蘑菇呢。外头，有邻居过来：“老太太，你去你儿子的新家看了没？” “俺不看，俺自己家挺好的。借钱盖屋子，俺可不去看。”老太太说道。 “那前后七个屋子呢，小院子里头，哎呦那叫一个好啊。你不去可真是亏了。你说，你大儿子这么孝顺，你咋就让他出去了呢。出去，你们也跟着啊。这下子可真是亏了啊。” 这人说道。 老太太气的捡起来一块儿石头就朝着外头撇：“给俺滚，少来这儿找风凉话，这话俺不听！” “嘿你个泼老太太，俺说的是假的不成？你们一家子就是眼皮子浅。” 老太太气的够呛。 转头进屋，瞧着炕上躺着的老头：“你给俺起来！是不是没听见外头那婆子说的话！” “俺听着了。当时你要跟着老大闹别扭的。俺能咋办？”老头皱着眉头。 老太太可急了：“俺不管啊，俺过的不好了。他也不行好了。”说着老太太就开始满地转了。 外面，程凤儿听着屋子里的话，眼珠一转，便走入了屋子里头：“爷，奶。” “你咋过来了？”老太太这会儿不得意程凤儿一瞧着她，顿时就是忍不住生气。 程凤儿可不在意：“奶，俺刚刚听说，俺大伯他盖屋子是七个屋子？” “可不是？还有大院子的，可比你爹强多了，你爹个废物，俺和你爷这么拉着，还不是这样？”老太太气得够呛。 程凤儿心里冷笑。帮忙了吗？呵呵！连一粒粮食她们都没看见啊。 “奶，这就不对劲儿了啊，俺爹还有你们帮忙呢，可大伯啥也没啊。就算是借钱也不能那么好的屋子啊。再说了，谁有钱借出去啊，俺爹也想借钱。奶，你说那么大的房子，大伯就算是当十个村长，也赚不来啊。要是回头这房子让上头知道了可咋整？” 程凤儿说着，摇摇头就出去了。 老太太可是眼前一亮！ 可不是吗？回头要是上头知道这村子里的村长自己拿了那么大的房子，其他人啥都没有的话。还不得不让他当村长了？ “老头子，你赶紧起来，俺想着法子了。” 程老太太激动的说道。 程老头这会儿正困呢。听着程老太太的话，就是一阵无奈：“你又咋了。” “老头子，一会儿咱们就去找刘支书。给他说说，咱们去举报，回头让咱们三儿去做村长。他要是答应的话，咱们给意思点儿。” 老太太激动的说道。 程老头心里也是一阵心动，可一想到程大旺那儿……他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的。 “咋？那没良心的已经不要咱们了，俺咋还不能把村长的位置给咱们三儿？他做村长这些年也没见做好了。不如给三儿。指不定还能好点儿。” 老太太小声的嘀咕着。 程大旺可不知道老屋子里头正在闹腾呢。 他这会儿正激动的看着新房子。 程大旺和程妈是住在东边大屋的，程蓉蓉是住在靠近程爸程妈的屋子里。这屋子里头还隔出来了一个小屋，里面可以放程蓉蓉的一些小东西。 程蓉蓉喜欢极了。 炕上还给贴心的做了个架子用来放书的。这都是她姥爷给做的。 程蓉蓉开始收拾自己的屋子。程爸程妈则是收拾外面其他的地方。 等着一家子都给收拾好了。这屋子里头也开始没一开始那么空荡荡的了。满屋子里也多了不少的人气。 “她爹，你去买肉，咱们今儿个先包饺子，等会儿再请周婶儿她们过来，来暖房。” 程妈说道。 “行。”程爸说道。 程爸出去没一会儿的。 就有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小姑娘来了。这老太太长得富态，瞧着笑模样。身边的小姑娘长得倒是也好看。 这俩人，可不正是程蓉蓉的姥姥还有张婷婷吗？ “妈，你来啦！俺爹回去了？” “回去了，刚到家就说让俺过来给你暖房。”老太太说着，拉着张婷婷：“这丫头也非要过来看看，说是蓉妞儿在这儿呢。” “成啊，俺正好让大旺去买肉了。咱们吃饺子，今儿个冬至。妈你在这儿住两天再回去。”程妈说道。 “可不成，一家子得闹翻天了。妈给你暖房之后就得回去。” “那到时候俺让大旺送你，咱们多包饺子，你也给俺爹送回去点儿。俺爹这两天可是累着了。”程妈说道。 “行。” 老太太一口答应。 程妈便去和面了。 张婷婷拉着程蓉蓉就去程蓉蓉的屋子里头看。瞧着屋子，忍不住羡慕：“蓉妞儿，你这儿可真好。也不知道啥时候俺爹才能给俺盖屋子。” “指不定等你嫁人了，你男人就给你盖屋子了。”程蓉蓉笑话她。 小姑娘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没想到程蓉蓉竟然也会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蓉妞儿，回头俺在你这儿住几天吧。”张婷婷说道。 程蓉蓉点头：“行，你来住。” 等到了晚上，程家这大屋子里头来了不少的人，坐了两桌子，屋子里热闹的很。不过程家的其他人，那是一个都没看见的。 大家也都有眼力见儿的没说话。 要是这时候程家和他们没闹翻的话，程大旺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盖屋子啊。这多遭罪啊。 还得背着债。 等吃了暖房的饭，各家都给留了钱，然后就走了。 老太太也给程妈留了五块钱：“这是俺和你爹给你的，留着！回头给蓉妞儿买点儿啥。” “妈……”程妈红了眼睛。其实这会儿她都不缺钱了啊。可她不敢说出来。 “行了，俺回去了。” “大旺，你送咱妈回去。”程妈喊道。 程大旺这会儿都借了车了。赶忙的出去。结果就瞧见程秀儿来了。这会儿好像哭过了一样：“大伯，蓉妞儿在家吗？” 程大旺点头：“在家呢，你赶紧去找她吧。有啥事儿好好说，可别哭了啊。” 程大旺的话，程秀儿可没听进去，这会儿她一进了屋子，就开始大哭了起来。 “你这是又怎么了？”程蓉蓉被她哭的都快习惯了。赶忙问了一句。免得她更想不开。 “蓉妞儿……我，我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两天？”程秀儿问道。 程蓉蓉沉默了。 住几天？ “秀儿，你这是咋了？你啥也不说的，过来就要在俺们家里住的话，可不成啊。俺们家你也知道，这都给你奶赶走了。现在这会儿，俺可是不敢招惹你们。” 程妈一百个拒绝。 谁让她不讨厌程秀儿，可不代表着她想要帮程秀儿啊。 “大娘，俺求您了。您要是不帮忙的话，俺这会儿就真的只能死了啊。蓉妞儿，俺也按着你之前说的了。可……可他不愿意。” 程秀儿哭的更是伤心。 程蓉蓉沉默了。 “你说他是谁，我帮你去说。” 程秀儿：…… “蓉妞儿，你就不能帮我一次吗？” “秀儿，这是你家里要给你说亲事，别的事儿我能帮忙，这事儿可不成啊。再说了，我给你出的主意，你根本就没去做吧？不然的话，这会儿也不能是不敢告诉我是谁啊。” 程秀儿有个相好的。她自然知道是谁，对方也是个负责的人。不过程秀儿这会儿不愿意说。 不希望让家里的名声坏了。 她程蓉蓉可没那么好的心，给她帮忙，还要顾着她家里的名声。程老三一家子都是她的仇人，她这会儿对程凤儿不错，那都是因为上辈子的那点儿恩情。 可恩情有还完的那一天。 除非程秀儿是真的离开了那个家。 “秀儿，要么你就自己去说，如果说完之后他们要赶走你，那我和我爹说，让他给你们一个住的地方。如果你说完了之后，要打死你，你也来这儿。哪里来的心想事成？你总得失去点儿啥不是？名声还是未来，你自己选一个去。” 程蓉蓉淡淡的说了一句。 程妈这会儿还没太明白咋回事儿呢。 不过闺女这话说的一套套的。上学还是有用啊！ “那，那我今晚上能住这儿吗？”程秀儿问道。 “一个晚上的话……” “秀儿！秀儿？”外面，女人尖叫声猛地传了进来。让程秀儿吓得脸色煞白。外头，程蓉蓉的三婶儿，也已经冲了进来。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程凤儿。 “妈。”程秀儿赶忙过去了。 程家三婶儿一个巴掌就打了过来：“你个小蹄子！哪里都敢跑。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都敢来，俺不打死你！” “你咋说话呢？谁家是不三不四的地儿了？你闺女自己来俺家里，咋？俺还要跟着挨骂？没事儿管住了你自己的闺女。别穷的要卖闺女了。这会儿还要给俺找事儿。自己的闺女都不心疼了。还这儿耀武扬威的？你找打不成？” 程妈气的够呛。 她这真的算是无妄之灾啊。 程妈给程三婶儿骂的脸色难看。 “大娘，俺妈啥时候要卖秀儿？你可别乱说话啊，俺妈是要给秀儿找个婆家。”程凤儿笑呵呵的说道。 “你怎么不给自己找个婆家呢？我之前还看见你和那个方习知青不错啊。”程蓉蓉反问道。 程凤儿脸色大变：“你，你别乱说话啊！” 这会儿，她的声音都尖了。 “我乱说话？三婶儿，你不知道吧？那个方习知青，长得挺好看的。还会说话，不少小姑娘可都喜欢人家呢，人家还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可是厉害着呢。这会儿腿坏了要娶洗猪圈。之后又觉得别人辛苦，所以这活儿他就继续干着了。是个不错的人啊。现在凤儿还和他一起去洗猪圈呢。我瞧着俩人可开心了。” 程蓉蓉也不管程凤儿的脸色，就一直说着。 然后满意的看着程凤儿的妈脸色难看极了。 “妈，你别听她胡说啊！” “我胡说？我看你们俩怕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那猪圈里天天摸爬滚打的。：”程蓉蓉冷笑。 开玩笑！自从知道了系统那个和电视差不多的投影之后，她每天最快乐的事情，除了从齐知玉那儿刷好感度之外，就是投影看他们俩调情了。 两个在猪圈里也能你侬我侬的选手！ “她说的是真的？”程三婶儿这会儿也不顾去打程秀儿了。狠狠的瞪着程凤儿。程凤儿摇头：“俺没有，妈，俺真的没有啊。” “没有？哼！没有的话，她能说的这么清楚？你，你给俺回家！不对，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个方习，俺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着还让你这样了！” 程三婶儿说着，拉着人就往外走。 “不要啊，妈！不要。”程凤儿这会儿是彻底的慌了。方习是她的计划啊！以后她想要去考大学，还要依靠方习在大城市呢。 回头方习回去了，她还可以嫁给对方啊。 这要是说出来，她们都不用做人了。 那可咋办？ “秀儿，你也回去吧。该咋做你自己应该清楚了。可别再过来祸害俺们家里了。这会儿要不是你妈忙着去收拾你姐，指不定还要在我家里撒泼呢。”程蓉蓉说道。 程秀儿这会儿真的是一脸懵逼。 她以为自己都死定了。结果，程蓉蓉就几句话，她妈转头就去修理她姐了。 如果她愿意帮自己多好！ 程蓉蓉可不知道她啥想法，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在意的。 等人都走了，程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蓉妞儿，凤儿她真的？” “谁知道？我就这么一说，他们俩天天的在猪圈里，指不定有啥事儿呢。要是没找出来，那也不是我说的。要是找出来了。那就是我立功了啊。” 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程妈无语。 自家闺女可真是够聪明的。 程妈这会儿心里也好奇的很，到底咋样了。想了想，就跟着程蓉蓉道：“蓉妞儿，咱们也去看热闹。” 程蓉蓉：…… 妈，原来你是这样的妈？ 程蓉蓉本来是打算去用善良值投影的。不过能去看现场版，谁要看电影啊。 连忙的跟着去了。 等程蓉蓉她们到了知青点的时候，这都灯火通明了。 方习是被从被窝里给抓起来的。程老三这会儿抓着方习就是一通打。程老三的媳妇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不知道的好像是程凤儿已经发生了什么一样。 可这会儿，程凤儿不敢动弹啊。 要是她上前去，那就是要给她们俩的事坐实了。 “让你勾俺闺女！俺打死你！” “干啥呢，这是干啥呢！” 程蓉蓉她们刚过来看热闹。没一会儿，刚送了老太太回村子的程爸就回来了。 瞧着这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哥，这小子不老实，欺负俺凤儿。” 程老三激动的说到。 地上，方习这会儿大怒，跳起来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来这儿之后一向是安分守己的。我什么时候欺负程凤儿了？你有什么证据？我和程凤儿除了是一个猪圈干活儿，啥事都没有！” 方习喊道。 “你还狡辩！”程老三大怒。 “我没狡辩，我有对象的！张红芳！对，张红芳是我对象，我和张红芳都打算去打报告给组织了。这还没抽出时间来呢。 不信你们问问张红芳！” 方习冲着他们说道。 程老三听了，顿时尴尬。 这，这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程大旺帮着问了。 张红芳这会儿愣住了。幸福来的有点儿太突然。虽然知道方习这是为了逃过一劫，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开心啊：“是，是真的，我和方习在一起的。” “程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方习知青好好的人，这给你打的不成人形了都要。” “可不是吗？” “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虽然我好说话，但是这么平白挨打，我还是要个解释的。”方习冷冷的说道。心里则是暗暗的想要骂人。 程凤儿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么蠢的！ 竟然就让人知道了。 “这事儿……” “这事儿就该赔钱的。毕竟把人家给打了。咋也该给个三块五块的。”程蓉蓉凉凉的说道。 方习听了可是一愣。 没想到程蓉蓉竟然会主动给他说话，这简直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 “老三，你赶紧的。”程大旺也喊了一声。 这大晚上的，咋就给他找事儿呢。 程老三虽然不情愿。可这会儿事情也发生了。他还是捏着鼻子认了这事儿。赶紧的给钱。等人都走了，方习拿钱还有些懵的。 所以，他先挨揍了。然后又拿了钱？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方习。”张红芳红着脸看着他。 方习本来是想要解释的，不过想到程凤儿那边的情况，就对张红芳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我……坏了你的声誉。这样吧，不如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 张红芳一口答应。 也不管这话是有多敷衍。 “蠢货。”姜慧看着张红芳这样，气的骂了一句。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这方习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明哲保身才出此下策的。她还挺高兴的。真的是疯了。 程大旺带着闺女和婆娘回了家里。等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也是一阵无语。所以，其实这事儿的源头，是自家闺女？ 冬至一过。 这大雪便纷飞而至。 整个村子里，好像是换了一片天地一样。这北方的村子里，冬天那是基本没有什么活儿要做的。只需要在家里头好好的等着来年的新春。 而人闲下来，便是要开始办年货了。 程大旺这天一大早的，便带着程蓉蓉还有程妈一起准备去县城里办年货。 顺便看看李老头回来没。 村子里的人现在去县城里的多。马车上挤的满满的。程蓉蓉一眼就看见了还是坐在前头的齐知玉。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儿，每次都能给他自己找到最大的地方。 而且，也没人会挤着他。 程蓉蓉过来。 这次齐知玉都没有用程蓉蓉说话，就给她让开了。 然后在程蓉蓉的耳边说起了你很好。 程蓉蓉：…… 齐知玉给她说了十遍的你很好。仿佛已经习惯了每天程蓉蓉都要问他一次这事儿。而且他也不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谢谢。”程蓉蓉小声说道。 齐知玉也不说话。 看向了别处。 程妈和程爸俩人坐在后头，瞧着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好像刚说悄悄话的样子，也都在讨论着。回头闺女要是真的嫁给这个齐知玉成不成。 程妈瞧着，这整个村里就没见过比齐知玉长得更好看的男的。而且，也聪明。还有法子有本事的。 配给她们家闺女正好。 程大旺倒是觉得，这样的人，也配不上他闺女。 “你今年过年找到地方了吗？”程蓉蓉问道。 之前程蓉蓉问过了她爹，这些知青，今年是不会回去过年的。所以，程蓉蓉就忍不住问了一句。据说是其他的知青，之后也会找人家过年的。 齐知玉摇头。 他以前就不太喜欢和人交谈，来这儿之后，为了有个好的生活条件，他虽然对别人也说话了。可是……还是不想太近了。 “要是没有的话，不如去我家吧。”程蓉蓉邀请道。 齐知玉望着她没说话。 程蓉蓉被他看的有些尴尬：“你这么看着我干啥？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的。”齐知玉连忙回答道。仿佛不说的话下一秒她就会后悔了一样。 听他说愿意，程蓉蓉这才满意。 笑盈盈的：“那成，到时候记得给我妈带礼物。” “好。”齐知玉难得的笑了起来。尤其是她这不客气的一句带礼物。 莫名的，他不喜欢程蓉蓉和自己客气。就好像……每天让他夸她，他就觉得有意思。 一路上程蓉蓉只觉得这时间过的莫名的快。大概是因为齐大魔王这边实在是让她心情好吧。 等到了县城里，下了马车。 程蓉蓉一家子就先到了那家药铺。这会儿，药铺的门是开着的。不过坐在药铺里头的是个老太太。老太太一头短发，戴着眼镜。看着十分的干练。 也很精神。 “婶儿，我叔呢？”程大旺贴近她的右边耳朵问道。这老太太的左边耳朵不是太好用。 “你叔还没回来呢。接儿子去了。得再有个三五天。”老太太说道。 “等我叔回来了，你告诉他让他别走，我有好东西要让他看。”程大旺继续说道。 老太太点头。 药材的东西，她是不会看的，所以只能回头给转个话。然后就是给看个家。 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程大旺又给老太太留了一袋子新的粮食这才走了。 那一小袋子粮食大概是有三十斤的。 “闺女，以后你可一定要记得你李爷爷的好啊。要是没有你李爷爷，爹这会儿就已经没了。”程大旺继续说道。 程蓉蓉点头。 这话她爹也说过很多次了。 所以每次来的时候，只要她爹饿不死，都会给这铺子里带粮食。 程蓉蓉也很佩服那位老爷子，在她爹死的时候，只有老爷子还会给说了一句公道话。 没能卖人参，程家只能先办年货了。程妈这会儿还有不少之前人参换来的票，把不少东西都给兑换了。还奢侈的兑了个暖壶回去。 留着冬天里好喝热水。 又买了糖还有各种副食品。再加上一堆过年时候用的东西。 这一整天下来，发现还有不少的东西都没买完呢。 回家的时候，马车上，程蓉蓉果然的又在前排看见了齐知玉，于是很主动的坐了过去。 齐知玉在她坐下之后，便在她的手里塞了个东西。 程蓉蓉要打开看看，就见到齐知玉摇头。 程蓉蓉就捏着了。 等到了村子里，回到家，程蓉蓉这才打开瞧。发现是一个玉扳指。 “这，这是玉的？哪里来的？”程妈这会儿本来在忙着收拾呢，正好瞧见程蓉蓉。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之后，可是给吓了一跳。 程蓉蓉赶忙藏到了身后：“妈！” “是不是那个齐知青给你的？”程妈好奇的问道。 程蓉蓉没说不是，也没说话。 “这东西贵重，你收好了啊。回头……咱们家有啥好的你也给人家点儿。” “妈你觉得咱们家有啥好？”程蓉蓉哭笑不得的问道。 程妈就指了指程蓉蓉：“俺闺女啊。” 程蓉蓉无奈。 “对了妈，我让齐知青过年来咱们家，爹之前不是说知青现在不回去过年吗？还要让他们各自找地方？我想着，咱们家让齐知青来吧？” 程蓉蓉问道。 程妈就笑，笑的程蓉蓉都真的不好意思了。她差点儿真的以为自己和齐大魔王有啥了！ “行了，答应了。不过闺女，人家是真的不错，而且你连东西都给收了。回头要是不跟人家的话，这成了啥？”程妈问道。 程蓉蓉一愣。 是啊。 齐知玉是不是送她东西送的有点儿多啊？ “大旺！大旺！不好了！”外头，有人喊道。 程大旺正在厨房劈柴火呢。听着有人喊自己，赶忙出去。就瞧着周婆子道：“大旺，俺听隔壁村子的说，你老丈人给人家帮忙盖屋子，不知道咋着，给砸坏了腿。这会儿闹腾起来了。” “咋？俺爹咋了？你听谁说的？”程妈先一步的跑了出去。这会儿是咋也没法子镇定了。 “俺是听大铁说的。大铁说让俺给你们说一声，你们赶紧过去吧。大铁说，马车借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去套车。”周寡妇说完就走了。 程妈听完，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了。 程蓉蓉赶紧的搀扶着自家老妈：“妈，你没事儿吧？你别吓唬我啊。回头咱们还得去看看姥爷呢。”程蓉蓉说道。 这会儿，她也是慌张的。因为上辈子没这事儿。 “俺去套车。” 程大旺说着去套车了。 等着套车回来，一家子赶忙的锁了门就朝着程妈的老家赶去。 等到了老家的时候，院子门都是开的。门口的狗叫唤的厉害。程妈和程爸刚走到门口儿就听着里头程蓉蓉的姥姥哭的撕心裂肺的。 吓得程妈腿软。 几乎是踉跄着跑了进去：“妈……俺，俺爹咋了？” 屋子里，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哭，老爷子躺在炕上。这会儿脸色难看的很，疼的厉害。不过老爷子刚强了一辈子，这会儿也没喊出来。 地上三个儿子都不说话。 “妈，这这到底咋了啊！”程妈急了。 “你，你爹他的腿，大夫说要赶紧去医院，不然，不然就得截。”老太太说到这儿又开始哭了。 “那还等啥啊？”程妈懵了。 “二姐，你说的轻松。那得一百多块钱才能治好呢。咱们家里哪里来的钱？” “可不是，俺儿子还得上学呢。”张大嫂也说道。 “那你们就不管了？”程妈气的喊了起来。 “要管，你去管。反正俺们是没有。”张二嫂也是一个意思。至于程蓉蓉的小舅妈，根本连来都不过来。 “爹，你，你咋样了？”程妈哭的和泪人似的。 这钱的确是多了。 程爸也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咬牙道：“她妈，你赶紧给咱爹的铺盖拿出去，俺背着咱爹出去。咱们先去看了大夫再说。妈，你也跟着去。” “俺们可不去啊。” 张家的三个儿子生怕让自己也跟着去。 程蓉蓉发现，自己真的是看错自己这三个舅舅了。之前一直都以为，她这三个舅舅，就是自私自利。不过万万没想到，他们连脸都不要了。 这会儿老爷子才病了，知道老爷子的腿不成，这瞬间就翻脸。 天气预报都没他们快啊！ 老太太赶忙帮着程妈一起拿着铺盖，程爸背着老爷子，程蓉蓉帮忙扶着，免得掉下去了。等给送到了马车上。给盖着了被子。才赶紧的赶马车走了。 一路上老太太哭的厉害。 “俺咋就养了那么几个丧良心的。他爹这还没死呢，他们咋就这样了啊。” 程妈听着，心里也觉得心酸。这钱的确是多了，可……他们三个也太让人寒心了。 “大旺，咱们还有吗？”程妈问道。 程大旺点头。 家里一共就剩下八十块钱，之前家里各处都给用了。这会儿要是不够的话，他就先借一下，等着李叔回来卖了人参再还。 要是实在不成，就把人参贱卖给别的地方。 被黑一笔也是没法子了。 “大旺，这钱……”老太太这会儿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钱，她们只怕是还不上的。别回头闺女一家子再为这个打起来。 “妈，俺知道。先治。回头要是治好了还不能干活儿，你们就搬过来住。附近的话俺能照应点儿。钱就别提了。这钱，其实是俺蓉妞儿的。” 程大旺说道。至于把老人接到家里来的事儿，他还得琢磨。 要是直接给带回家去，回头老屋就得闹腾起来。 老太太点头。 老爷子这会儿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疼的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等着到了医院的时候，这天色都彻底暗下来了。 在这儿值班的大夫看着，赶紧的去给做检查了。 一家子都在外面等着，生怕过会儿有人出来了，再出啥问题。 没一会儿的，有大夫出来：“病人的腿需要开刀，要不就得截了。你们看看？” “开刀治疗的话，得，得需要多少钱？”程大旺赶忙问道。 “一百一。你们看看是不是要做？要做的话，得去交上钱。”程大旺这会儿的钱也没够了。老太太瞧着，把自己的钱也拿了出来。 “俺这些年攒着的，是俺和你爹的积蓄。” 这里一共有五十，加一起算是够用了。 程大旺赶忙去给交了钱。 一家子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天大亮了。这才算是成了。 这会儿程老头才能说话。看着程大旺，老爷子一脸复杂。这会儿一直害怕他的女婿，竟然成了他的债主。 “回头……俺和你妈就搬过来，俺后半辈子赚了，还是要人养着了，你们担待点儿。大夫说了，俺的腿来的早没大事儿。” 老爷子这话，程大旺听了一愣。 老爷子这是打算要在他们村子里赚钱还给他了？ 第39章 回家 “大旺。”程妈忍不住张口。看着她爹这副样子，程妈心里头难过的很。只想将爹妈给接到自己身边来。 可……自己这才让男人跟着他自己家里断了联系，转头就把爹妈给接过来了。 程妈张不开口。 “爹，姥姥和姥爷可不能再回去了。”程蓉蓉看着她妈不好意思张口。想了想，主动说道。 她还记得呢，上辈子自己和妈过日子的时候，两位老人为了帮她们才和她那三个舅舅闹腾起来。回头没多久也死了。 现在姥爷根本就不能干什么。要是回去，指不定要被他们怎么磋磨。 程大旺苦着脸，默不作声。 “爹！” “蓉妞儿听话，你还小……”程大旺揉了揉程蓉蓉的脑袋。被程蓉蓉一把把手给拍掉了：“爹，我不小了。我姥姥和姥爷现在要是回去的话，三个舅舅都不愿意照顾，回头得受多少的气？要是他们知道姥姥姥爷的钱也没了，那就更得磋磨他们了。他们都一把年纪了。爹，你忍心？” 程蓉蓉喊道。 病床边上，程蓉蓉的姥姥只是在哭。 她是怎么都没想过，这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着几天的功夫，老头子就不能动弹了。 大夫说是能治好，可，可这腿动过了刀子的，哪里能真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就算是没有，家里那三个也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要不是大旺这个女婿，这会儿她家老头子，就得直接截腿了。 “大旺。”程妈也开了口。 “大旺，俺和你妈也不是得占着你的便宜。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回头就算是砸锅卖铁，俺也想法子，把你给垫着的钱还了。” 张老爷子瞧着女婿似乎为难，也没再逼迫他。 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愿意照顾他这个老的，难不成他还要求外人？大旺他也没有这个本分来照顾他。 “爹，俺不是怕占便宜。俺是想着，家里头地方大，你们直接搬过来就得。”程大旺这会儿心里头也纠结完了。 与其是让自家婆娘成天惦记着，还不如将老人给接过来。 回头照顾他们也方便。 再说了……他也就只有蓉妞儿还有婆娘俩亲人了。 “住，住过去？这合适吗？亲家不得生气？”老太太吓了一跳，没想到程大旺真的打算给她们养老。一时间倒是犹豫起来。 “咋不合适？妈，等着俺爹出院了，咱们就搬过去。到时候咱们一家子住一起。俺和大旺给你们养老送终。”程妈急忙说道，生怕自家男人后悔了。 程蓉蓉也没想到，她爹竟然真的同意了。 “以后我这把老骨头，能干多少的活儿，就给你们出多少的力气。大旺……俺闺女，嫁了个好的。”张老爷子低声说了一句。 老爷子很少会夸奖人。 程大旺那更是基本没被夸过。听他一说，程大旺顿时欢喜的很。 “病人家属在吗？” 外面，大夫叫了一声。 程大旺和程妈赶紧过去。 “大夫，俺爹咋样？”程妈急忙问道。 大夫看看这夫妻俩，就道：“老爷子康复的不错，当时骨头砸断里头嵌了不少的碎物也都取出来了。今天下午要是没发炎，就可以回家去了。你们办个出院就得。记得多补一补。” “哎！” “对了，老爷子这腿脚，以后可不能干重活儿，回头你们要是干活儿，注意点。” 大夫说完，给开了证明，就走了。 程妈脸色有些尴尬：“大旺……俺爹这？” “俺都答应了，那是一定会养着咱爹妈的。你不用往心里去。”程大旺说道。 程妈点点头。心里有点儿心虚：“你怪俺吗？” 程大旺马上就明白程妈是啥意思了：“事儿都过去了。再说，也是俺爹俺妈做的太过分了。这些年咱们对他们也不错。就是回头到了村子里，要是他们来闹腾，你可别让他们把爹妈再给气着了。” 程大旺这会儿是真的害怕程家人来闹。 再给这老头气个好歹的。 “俺一定给照看好了。”程妈心里头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只要自家男人别嫌弃，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俩人一起回了屋子里。 程大旺就道：“大夫说了，爹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只要下午没发炎，咱们下午就回去。等回去了，爹你就好好养着。以后俺就是你儿。家里头啥事儿俺担着呢。活儿，爹你也别干重活儿了。这腿脚好起来不容易。得养着。” 张老爷子精明，听他这话也就知道了，自己这腿脚，怕是不能干重活儿了。 也幸好，之前他给大旺家里头还做了一些活儿。 不然什么都没做过，就先来女婿家里占便宜。他也抹不去脸面。 想着，张老爷子就道：“等回去了，闺女你就跟着你妈回咱们村子里去，让他们给俺把证明开出来，俺要到这村子里落户。从他们那一家子分出来。他们自己想咋，随着他们去。房子，房子直接卖了。该分的家，也都给分明白。” 张老爷子是个爽快人。 只一想到昨天自己疼的快死了，三个儿子都一动不动的，他就恨不得都给打个半死再说。 他苦了一辈子，养就养出了这么三个白眼狼！ “他爹，你这……”老太太没想到老伴儿竟然这就要办了这事儿。 “你别再给俺说啥，这会儿俺也不指望他们。没心没肺，以后也没个出息。赶紧的断个干净。”张老爷子说完，转头不看老太太了。 老太太当然知道，这是老伴儿生气。 无奈的很。 可老爷子一个唾沫一个钉的，定了的事儿，就不能改。 下午，张老爷子的腿脚没有问题，大夫来给换了一次药，重新固定了夹板，又嘱咐了几句不准沾水，三个月里不准下地。 每天要换两次药。 一周来取药一次。 等着都给折腾完了，程大旺一家子，这才赶着马车回了村子里。 回了村子，程大旺瞧见不少同村子的人都在村子门口儿等着呢。都是不太高兴。 “村长，你可回来了。这咋马车都给顺走了啊。” “就是的，没马车俺们咋去城里啊。” “可不是？俺们家里等着办年货呢。” “对啊，俺都等了一天了。” 村子口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俺家里头昨儿个有点儿事，你等着俺们回了家，明天就把马车给送过来。”程大旺说着，赶着马车朝村里头去。 村口，不少人都瞧见了这马车上坐着的老太太，还有躺着的老头。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是程大旺老丈人一家子吗？” “听说是腿给砸折了。” “哎呦，那这带回来，不是要放这儿养着了？” “瞧着像是，这村长，可听他婆娘的，自家的老人不养着，转头去养婆娘家的老丈人。” “呸！你可闭嘴吧。那程家啥样你们不知道？” 这会儿，说啥的都有。 程大旺他们到了家里，程大旺就喊了邻居张家的男人给把老爷子抬到了屋子里头，放在他们东屋的炕上。然后跟着把西边的大屋给收拾了出来。 西边大屋里，屋子得有个快四十平，是除了东屋最大的地儿了。 比老太太她们之前住的地方都要好点儿。桌椅也都是老爷子之前给做的。 程妈找了一床准备年后给程蓉蓉用的被子。 等着都收拾好了。给把火炕烧起来，才把老爷子给抬了过去。 老太太看着屋子，眼眶微红：“闺女，俺们……” “妈，你可别哭了。回头开了春，俺和大旺忙活，你们在家里帮着做点儿零碎的事儿，对俺们也好啊。俺们年轻，那力气一大把的。” 程妈赶忙劝说道。 想着自家还有一株人参呢，心里头也有点儿底的。 她可不慌。 她家里也只有蓉妞儿一个闺女，闺女看中的人，瞧着也不错。 一定能越来越好。 “哎……”老太太又叹气。 这些年，她对这些孩子里，最好的是小闺女，可小闺女对家里不闻不问的。几个儿子也都各有心思。到了这会儿，照顾她的和老头子的，竟然还是这她最不偏疼的。 “妈，俺去做饭，等吃了饭，咱们回去把你和爹的东西给搬过来。这屋子里空，搬过来你就舒坦了。”程妈说道。 “成。”老太太一口答应。 “记得分家的事儿办妥当。”屋子里，老爷子的耳朵倒是好使，顺着喊了一句。 “你瞧瞧？都这样了，还没忘了要分家！” “爹也是太气了。” “你爹说的也没错，家里的东西，该是俺们的，那得拿过来。可不能给了他们，你和大旺也不容易，俺不能光欺负你们。” 老太太虽然不舍得儿子，可也知道，这会儿她是要住闺女家了。 程妈得了这话，心里别提多舒坦。 快傍晚的时候，程妈做好了饭，又单独的给老爷子和程蓉蓉做了细粮。 程蓉蓉看着哪怕是多了俩老人，自己这吃小灶的状态也都没改的状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说算了。 她娘，这是认真的？ 让她当着姥姥的面，吃独食？ 不过老太太就好像没看见一样乐呵着呢。等着一家子吃了饭，程大旺就再去把车给套好了。 第40章 箱子 老太太这会儿在西边的大屋里和老爷子说什么呢，程蓉蓉才抓着她妈小声：“妈，咱以后还是别给我单独做细粮了。” “咋是单独给你了？这不是也给你姥爷了吗？”程妈镇定道。 “那姥姥呢？” “这……家里没这么多不是？” “那以后有细粮，就咱们家一起吃，没了就一起吃粗粮，我又不是没吃过。”程蓉蓉无奈的说道。 程妈不回答。 在她看来，养着爹妈那是应该的，可不能苦着她家蓉妞儿啊。 “妈，就这么定了，不然以后你做了我也不吃！”程蓉蓉是看出来了，她爹，她妈都是都精明，就是一到了关乎到她的事儿上，就犯糊涂了。 虽然姥姥这会不在意，可回头时间久了，是不是也得觉得不一样？ 而且之前她就想说了！她一点儿都不想被特殊对待啊。就是一直没个好机会，这会儿正好。 程妈虽然犹豫，可架不住程蓉蓉的态度。 只能点头。 没一会儿，老太太出来了。眼睛有点儿红。 “妈，俺爹又说啥了？”程妈瞧着老太太这样，忍不住关心。 “没啥，俺就是想着，以后那个家，算是彻底分开了。”老太太说到这儿，心里也是一阵凄苦。老伴儿是最看重一家子过日子的。 这次，三个兔崽子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闹成这样。 “蓉妞儿，你在家里头好好看家，照顾好你姥爷啊。”程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了。”程蓉蓉一口答应。 等着程妈她们走了，程蓉蓉就去厨房的炉灶上烧了开水，把自家的红糖给找出来，给老爷子冲了一杯送过去。 老爷子这会儿正在炕上发呆呢。 看着程蓉蓉过来。 接了开水就道：“蓉妞儿，家里头有书没？” 程蓉蓉这才想起来，她姥爷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各种杂书都喜欢。人都说他聪明，木匠活儿也都是跟着人家偷学来的。回头反而青出于蓝。 这会儿让老爷子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也的确闷的很。 “我去给你找找。”说着，程蓉蓉回了自己屋子里。 程蓉蓉的家里，没什么书的。所以程蓉蓉回了屋子就开始找起了系统。系统商城里倒是什么书都有，程蓉蓉翻了一圈，这才找到一本不至于会让人怀疑这东西从哪里来的书。 这书页破旧，密密麻麻的字，写的是有关于风水的。 程蓉蓉再看了一眼价钱，要三百的善良值，这会儿程蓉蓉的善良值可是不少。毫无压力的买了下来。 然后等了一会儿才过去。 “姥爷，我刚翻到的。家里除了我念书，没有其他的人会看，所以没啥书。这个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程蓉蓉说着，把书给老爷子递了过去。 老爷子翻了翻，笑呵呵的：“这倒是好书。” “真的？那姥爷你自己慢慢看，我去看功课。”程蓉蓉说着，也回了屋子里。 研究起了系统里其他的东西，想着看看有没有能让老爷子恢复的快一些的东西。 另一边，程大旺带着婆娘还有老太太一起，回到了老太太的村子。这会儿，张家还通亮呢。显然是都没睡觉，而且都在主屋里头。 “妈，难不成他们在等你和爹？”程妈问道。 老太太笑了一声：“想啥呢？你那几个兄弟啥德行你不知道？这会儿，估计在俺屋子里头翻东西呢。” 老太太嘴上这么说，心里头也是一阵伤心。 平时虽然他们也都爱占便宜，可……好歹还是听话的。这会让老伴儿才出了事儿，他们就这样，这幸好是早，要是以后才发现这问题呢？ 她们老两口不得给折腾死？ 想到这个可能性，老太太就忍不住红了眼睛。 程妈也沉默了。 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性的确是更大了点儿。 走到了院子里头。院子里的狗就开始叫唤了。老太太走的飞快，生怕屋子里的人都躲出来。程妈和程爸也不敢怠慢，赶忙跟上。 等着他们到了屋子门口儿的时候，正要开门，就看见屋子里有人打开了门。 张大嫂一看见老太太回来，吓了一跳，讪讪的笑了：“那，那啥，妈？你咋一个人回来了？还这么晚。俺爹呢？” “死了。”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张大嫂顿时欣喜：“真的？” 话说完，她就察觉出来不对了。 老太太扒拉开了她进了屋子，就瞧见屋子里头一片狼藉。连她的柜子都给砸了。看着被砸的稀巴烂的柜子，老太太气的直接大骂：“你们几个没良心的，咋？俺和你爹才刚出来一天，你们就砸了家里？这柜子，是俺嫁给你爹时候的柜子！你们，俺咋生了你们这几个东西！” 老太太看着屋子里都在的三个儿子，气的是眼前发黑。 “妈，你快消消气。”程妈赶忙给老太太顺气。 “妈，你这也不能怪俺们吧。你说，爹的腿咋着不行？就是给截了，那回头家里不也能养着吗？非要去治病，一百块钱啊，养十个你和爹都养着了。俺们要是不现在分家，回头你们不得把整个家都给搬空了？” 张家的小媳妇儿这会儿也梗着脖子喊道。 “我呸！你个搅家精！俺和你爹掏空家里了？你爹治病的钱，那是大旺拿的。跟着你们有个啥关系？家里的钱，俺们一分没动。要分家？行啊！今儿个俺回来，就是分家的。咱们各份儿都给平分个清楚。” 老太太气的冲进了屋子里头。 “爹的腿好了？”这会儿，张老大倒是先问道。 “死不了。反正腿是留住了。要是给你们几个没良心的，指不定这会儿你爹都得死了。 “妈，既然爹的腿好了，那要是真的分家，你们跟着俺住。俺养着你们。咋样？”张老大问道。 “大哥，爹的腿好了凭啥你养着啊。” “就是。” 这三个人开始吵了起来。 老太太听了，心里冷笑。这会儿了，还这么不要脸？ “你爹说了，他跟着大旺还有俺二闺女一起住。家里的房子，俺们这一份儿你们谁出的钱多，就给谁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分个清楚。写个证明。明儿个你们自己去大队里盖章，俺腿脚不好，这大冬天的就不过来了。” 老太太这么一说，众人就不干了。 “妈，这房子可是俺们老张家的，凭啥……” “这房子是俺和你爹的。你少在这儿占便宜！咱们房子之前都分过了。家里这些年，一共也就攒下了七十块钱。俺和你爹是老的，以后也不要你们的了。俺们占三十，剩下的四十，你们三个分去。这屋子里的东西俺今儿个晚上都搬走。这屋子，你爹说了。得五十块钱。你们谁有，就给你们。没有，就一把火。” 老太太这会儿彻底没了之前的犹豫。 本来回来的时候，她还觉得伤心，现在是连伤心都没了。 跟着这群白眼狼，她可犯不上！ 张家这三个都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真的要这么干了。 “妈，这些年俺们跟着干了多少的活儿啊，咋就这点钱？俺可不信。”张大嫂忍不住道。 “不信？你儿上学花了多少你自己不知道？这家子你们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今儿个就这么分了。要是不成，那这钱你们也找不着。” 老太太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 的确，大家都差没把房子拆了，可啥也没有啊。 “行，就这么分了。妈，你和爹现在有儿子要去女婿家住？你回头让人咋想俺们？”张老大不满的问道。 “呸！咋想你们？你们为了钱，要让你爹去死的时候，你咋不寻思一下呢？你不管俺们，俺们还要想你们？哪里来的好事儿！今儿个起，俺和你爹就住大旺家里头了。以后你们死活，和俺们没关系，俺们死活，也不用你们管！” 老太太说完，上炕上拆下了一块砖头，里头藏着的，就是家里的钱。 把钱一分，老太太又说起这房子的事儿了。 三家寻思了一下，打算一起凑。于是给了老太太五十块钱。 之后又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带走了。老太太瞧着自己的箱子，心里就更难受了。 这是她陪嫁的箱子。 她家里头穷，那会儿她没啥嫁妆，她爹给地主家卖了十年的契，才给她打了俩箱子。结果，就让她们这几个崽子给拆了。 程大旺瞧着老太太这么伤心，想了想，就把这碎了的箱子也给抬上去了。 然后一家子上了马车。 等回去路上，老太太没忍住扑到了程妈的怀里，没动静儿，但是眼泪把程妈的花棉袄都给浸湿了。 程妈心里头也觉得难受，骂了自己那几个兄弟一通。 回了家里，这天已经黑的彻底了。 程妈和程大旺帮着给把东西都搬到了西大屋之后，老太太把八十块钱给了程大旺：“大旺，你爹说了，这钱，该是你们的，俺们不能坑了你们。回头住在这儿，俺们俩老的就占着你们便宜了。你可千万别怪俺们。” 程大旺没想到这钱还会给他，愣住了。 想了下，程大旺留了三十，剩下的五十就给了老太太：“妈，这钱你们留着。这三十俺放着，这阵子家里头不凑手，再说了，爹病了，俺们也该出点儿力气。” 第41章 谁剪窗花 “这咋行？你爹的脾气，俺要是把这钱留着了，回头还不得闹腾起来？”老太太不愿意收下。 程妈则是直接把钱给塞到了她的衣服兜里：“妈，俺和大旺用不到你们老两口的，爹他一辈子都当家，这老了回头手里没个钱，他也不踏实。你就别再推了。俺和大旺帮你把东西都给收拾好。” 程妈说着，跟着程大旺帮老太太把东西都给拿到了西屋去。 屋子里头，老爷子正在炕上点着油灯看书呢。 瞧见他们回来，就把书给放下了。 “你这咋到了哪儿都能找到破书看？赶紧放着，这书怕不是要把眼睛给累坏了。”老太太气的都笑了。 老伴儿这一辈子就是爱看书。 “蓉妞儿给找到的，瞧着不错。不少也都是俺懂得。”老爷子说着，又看看地上的一堆东西，在看见那已经坏了的箱子的时候，脸上表情沉了下来：“这箱子咋了？” “那几个小兔崽子给俺砸碎了。这箱子有年头了，碎了就碎了，等你好了，回头再给俺打一口。” 说着，老太太冲着张老爷子笑了笑。 不过怎么看都是有点儿勉强的。 这箱子，是他和老伴儿结婚的时候，老伴儿带来的嫁妆，这些年，再苦他们也没说把这箱子给卖了。 “回头俺看看能不能弄到这木头，再给你补起来。” 老爷子小声说道。 程蓉蓉这会儿也过来帮忙了。 等着一家子忙活完，是真的大黑了。 程家人这累了一天，也赶紧的都睡了。 年关，是人最忙的时候。 程大旺这个村长，那就更是了。还得准备来年种子的问题，还有各家的一些零碎小问题找他。都得给人办了。再加上今年还有知青。 眼看着到了小年。 知青点那儿也都没了啥取暖的，程大旺一合计，就干脆的，给他们都问了一下，谁家愿意接收的，那就把人给送过去，等过了这个年。回头大队里再给个人家补贴点儿。 说是补贴，其实还是补贴不了太多的。 也就看看这些知青平时的人缘怎么样了。 小年这天一大早，程蓉蓉就被程妈和程爸给喊着一起去了知青点。 这会儿门口儿也有不少人过来。都是来接人的。 她还在这儿看见了个让她意外的人。程凤儿。 这会儿程凤儿正着急的等着什么，跟着她一起的，是程三婶儿。 她们瞧见程蓉蓉和程妈，脸色不是很好看。没一会儿的，她们要等的人也出来了。可不正是方习？程蓉蓉瞧着那方习脸上已经快好了的伤。 不得不感慨，这伤还没彻底好呢，人就已经先打进程家去了。程家这会儿把他给接回去，十有八九，就是程凤儿已经给家里说通了啊。 对这，程蓉蓉虽然有点儿意外，可也没在意。 程凤儿想做的事情，不管如何，那都是会成功的。 “方习，咱们回去吧，俺家里人都等着你呢。”程凤儿揽着方习的手臂，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程蓉蓉。好像是在说她比自己强一样。 程蓉蓉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 没一会儿，齐知玉也出来了。 后头跟着出来的，是姜慧还有张红芳，张红芳知青一出来就开始四处张望：“你们有谁看见方习了吗？” “方知青刚才跟着程家的人走了啊。”有人说道。张红芳一听，脸色顿时难看了。之前方习说要去程凤儿家里过年，她没多想。 她在这村子里没啥处的好的人，这会儿也没人愿意接受她的，跟着方习去程家也没啥。可现在？他们先走了。这把自己当什么了？ 他和那个程凤儿，指不定还藕断丝连的。 “哎呀，这有的人啊，就是蠢，这都成了人家利用的对象了还不知道呢。真是可怜。我要是她啊，我就干脆死了得了。” 后头，姜慧凉凉的嘲讽了一句。 然后看向一旁的齐知玉：“齐知青，你找到过年的地方了吗？要是没的话，跟着我一起去吧，我给了人家里五块钱，她们答应了让我在家里过年。多你一个也没什么的。” “他来我们家过。”程蓉蓉这会儿走过去道。 姜慧不满的看了一眼程蓉蓉。也不说话，就看向齐知玉。 齐知玉点头：“我去蓉妞儿家过，不麻烦你了。” “咱们才是同志。”姜慧面色有些难看。她都已经这么明显的意思了，齐知玉还装傻？ “所以呢？”齐知玉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姜慧。他和姜慧不熟悉，甚至还不如和蓉妞儿熟悉呢。姜慧这人，是个聪明人。不喜欢多事，也拎得清。 这就是他对姜慧的认知了。 其他的事情，他和姜慧可是没什么联系的。 “齐知玉，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啊？”姜慧气的够呛。一跺脚，转身就走。 程蓉蓉望着，心里哪里还能不明白？只怕是这会儿，姜慧就已经看中齐知玉了。不过可惜，齐大魔王好像根本没这心思。 那他对自己呢？ 程蓉蓉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婶儿，蓉妞儿，咱们走吧。”齐知玉同程妈说道。 程妈点头，本来想问问齐知玉之前的水果从哪里弄来的，可一想到蓉妞儿的叮嘱，还有人家也许不喜欢提这事儿，也就没问。 程蓉蓉可不知道自己刚刚距离穿帮只有那么一点儿距离。 这知青点里，出来最晚的，是李饶还有孙青这俩人。李饶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但是孙青精啊。这些日子他同这村子里的人都不错。 俩人早就找好了去哪里过年的。 程蓉蓉带着齐知玉来了自己家。 家里程蓉蓉的姥姥正在家里和面。程蓉蓉的姥姥，和面有一手好活儿。这会儿家里用的还不是后来的酵母，是老面引子。程妈把家里的面给倒出来了一半儿。 小年这天是有习俗的，馒头包子都在这天做。 过年十五之前，家里都是先吃白面，后吃粗面。 程蓉蓉她们一回来，老太太瞧见齐知玉，就愣了下：“呦，这谁家的小伙儿？长得可真俊，跟咱们蓉妞儿都差不多了。” 程蓉蓉忍不住笑：“我姥姥夸你呢。” “谢谢姥姥。”齐知玉想了想，乖巧的说道。 然后把他来这儿的时候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程妈：“婶儿，这是我家里人给带来的，一点儿老家的点心。”齐知玉说道。 他是从海市来的，不过这点心可不是老家人给他的。 而是他特意让人从老家带过来的。 那些人，早就忘了他的死活了。 把他留在这个地方，只怕是等着他早点儿死呢。 “你这孩子，怎么总这么客气？来就来了，还带点心。”程妈笑呵呵的，嘴上这么说，可东西她是收下了。 总是？齐知玉有点奇怪，他还什么时候客气了？ 程蓉蓉心里有点儿慌，赶忙道：“妈，你快把点心给我姥爷那屋送过去点啊。” “这会儿别送，你姥爷画灶王像呢。今儿个晚上就得用。”老太太忙道。 程妈一听，这才想起来：“你看我这记性，你姥爷会画毛笔画，这会儿画画像呢。你们要是好奇，就过去看看。齐知青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指不定没见过这个。” 程蓉蓉都不知道这事儿。 以前程妈带她回去，大多都不是这个时间，所以她也不知道以前姥姥家的灶王像是哪里的。 看了一眼齐知玉，程蓉蓉觉得这会儿她家要是没房顶，他还能去仰头望天，也不知道什么脾气，拉着他，程蓉蓉就朝着西屋走。 等俩人去了西屋，老太太才好奇的给程妈问：“咋？这是你未来女婿？” “俺看着像是，蓉妞儿非是不说。这是个好孩子，长得也好，要是能成，俺蓉妞儿以后一定过的好。”程妈说道。 程蓉蓉带着齐知玉到了西屋，西屋的炕上放了炕桌，老爷子在那儿聚精会神的画画呢。 程蓉蓉和齐知玉凑过去，看着老爷子给灶王像上色。 在要给上眼睛的时候，老爷子的毛笔顿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才给点上。然后放下了毛笔长舒了一口气。瞧着眼前的俩娃娃。 “咋？这是你对象？” 程蓉蓉照了个大红脸。 齐知玉也是一愣，心里头莫名的觉得这说法也不错。蓉妞儿长得好看，要是他真的会找对象，就该是这样的。 “不是，姥爷你这灶王像画好了？”程蓉蓉好奇的问道。 老爷子点点头，然后给放在一边儿。又拿着程妈给买好的红纸，开始剪纸。 这是剪窗花，程蓉蓉是见过的。 她姥爷剪窗花的手艺，贼好。 “你等着看，我姥爷剪窗花特别好看。”程蓉蓉抓着齐知玉的袖子。齐知玉看了她一眼，也点点头。老爷子的剪刀动的飞快。 没一会儿，红纸被剪了不少出去。 等再打开的时候，就是一个周围围着花边的福字。 “你俩要不要学？”张老爷子问道。 程蓉蓉赶紧摇头：“我可学不会。”说完就跑。 老爷子看了一眼齐知玉：“小伙子要不要学？蓉妞儿不会，你要是也不会，回头你俩过日子，这窗花谁剪？” 第42章 新年 过日子和剪窗花有什么关系？齐知玉很想问一句。然而一反应又不对，他和蓉妞儿……没一起过日子啊。也不是相好。 “俺这剪窗花的手艺是跟着俺娘学的，家里的几个兄弟只俺一个会了。这些年，家里的窗花，灶王，都是俺自己动手来添的。以后你们有了娃，你也可以教他。” 老爷子缓缓的说道。 看人要看眼。这小伙子长得看着经不起敲打，可眼神清冽，人也规矩。是个好孩子。 齐知玉听着程蓉蓉的姥爷说了半天的话，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啥心情的，竟然还真的就坐在老爷子对面，跟着一起剪窗花了。 等着程蓉蓉再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一头卷毛的齐大魔王，正一本正经的在那儿剪窗花。 这是什么脾气？ 外间，老太太正在准备蒸馒头，程妈烧火，一家子都忙活的很，这是程蓉蓉自从家破人亡之后，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快过年的气氛。 家里中午是不开火吃饭的。 等着馒头上了蒸锅，一家子就开始大扫除。扫干净了角落里的灰尘。程爸这会儿没在家，齐知玉作为这屋子里个子最高的，也被折腾了一个下午。 其实这家里是没灰尘的。毕竟是新的房子。可老规矩总不能坏了。 等着忙活完，这天都半黑了。 冬天里的天黑的快。 外头也开始下起了大雪，程大旺从外头赶回来的时候，脑袋上飘了一层的雪，一进屋子都化了，头发瞧着湿漉漉的。 程妈给程爸找了毛巾过来让他擦干净。然后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个小年饭。 老太太的馒头做的松软。 程爸和齐知玉帮着把老爷子也给抬了过来，免得伤了腿。 等着吃完了晚饭，才又给送回屋子里去。这会儿家里的窗花也剪了不少。齐知玉是个十分安静的人，可以说是安静的可怕。 程妈给齐知玉安排在了家里后头的客房。又给他找了一床被子。 等着天大黑，齐知玉坐在屋子的火炕上，火炕被烧的暖和。他有些茫然的望着窗外，外面这会儿黑的彻底，雪下得也大。 放在一年前，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到一个小村子里。会认识一家人。 然后住在别人的家里，听他们说那些，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话。而且……他还不讨厌。 齐知玉觉得自己很奇怪，可也想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以前，家里的人说他是怪胎，不爱和人说话。后来，他妈没了。家里换了女主人。也就没人在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等他爸发现他这样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给他送到乡下来。这样，才不会有人笑话齐家。 他家是个大家族，从以前的时候就是了。可惜齐知玉感受不到所谓的荣耀。这会儿住在程家，反而有种更温暖的感觉。 小年一过，这就是真的要过年了。 家家户户要办年货的那都是尽快的去了城里。生怕晚了的时候就啥也买不到了。程妈和程爸也去了两趟。 程蓉蓉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喊齐知玉，从他这儿刷善良值。 大年三十这天，村子里一大早的，就开始有房鞭炮的。程蓉蓉一早被鞭炮声音给吵醒了。睁开眼迷糊的爬起来，就见到炕边儿上，程妈给她做的花棉袄就放在枕头边儿上。 里面的棉花厚实，生怕她冻着。程蓉蓉把棉袄换上。这小红花的棉袄穿着，倒是精神。 程蓉蓉把头发利落的扎起来，到了外间，就瞧见大厅里头，程妈早就给准备好了洗脸水，和她一起出来的，是后头屋子里的齐知玉。 这会儿他也刚起来，头上的卷毛好像是炸了一样，乱的不得了。程蓉蓉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 齐知玉还没反应过来她在笑什么。 等都洗了脸，程蓉蓉看着被他压趴下了的头发，就问：“我这人怎么样？” 齐知玉：…… “很好。” 说完，又很自觉的把后面的九遍给补齐了。听着脑子里系统不断加三十的好感度，程蓉蓉满意极了。把之前揣在兜里的水果糖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是你的好处费。” 系统：好友好感值＋7，从亲密好友变为爱人。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程蓉蓉：！！！ 辣鸡系统你滚出来？重新给我说一遍，变成了什么玩意？ 程蓉蓉在心里头疯狂呐喊，然而，这系统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样，一言不发。程蓉蓉一脸诡异的看着眼前刚把鸡窝头给压平了的齐知玉。 “怎么了？”齐知玉有点儿不自在。白净的脸上满是狐疑。 程蓉蓉看了他半天，也觉得不太可能啊。 齐大魔王是那种会去谈恋爱的人？程蓉蓉对齐知玉不了解，可她听说过啊。 虽然这会儿齐知玉和未来那个人脾气一点儿都不像。 “吃饭了蓉妞儿。”程妈在外面喊道。 大年三十的早晨家里头是不会做什么太丰盛的饭菜。只等着下午五六点中吃年夜饭的时候才会丰盛，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包饺子，等着吃过年饺子。 等到了初一，便是新的一年。 这天，不管是多少的不满，都不会表现出来。 大家吃过了早饭，程妈就喊着程蓉蓉跟齐知玉一起去外面贴窗花还有对联。这都是张老爷子给做好的。 俩人才出去，还没等贴上对子呢，就听见大门口儿的木头大门被打开了。 程蓉蓉朝着门口瞧着，就见到程老太太还有程老三一起过来了。这会儿老太太是满脸的怒火。不满的瞪者程蓉蓉：“你爹你妈呢？” “爹，妈，有人来了。”程蓉蓉朝着里头喊了一声。 程大旺和程妈听着，赶忙出来。等着看见了来人，也吓了一跳：“妈，您咋来了？这大三十的，有啥事儿，等着俺们初一过去看你就得了。” 程大旺说道。 程老太太一听呸了一声：“少给俺说这些，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之前你为了那几十斤的粮食，死活要搬走，闹分家。这会儿，把家里彻底给分出去了。你倒是好，不给俺和你爹粮食，竟然把你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给接过来了。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良心狗肺的东西！” “妈，你这是啥话？俺该给的也给你了。”程大旺皱眉。 “呸！你给俺啥了？你家里头过的啥日子？凭啥你养活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不养活俺们？你信不信俺去告你去！” 程老太太大骂。 “妈，俺爹妈咋得罪你了？俺爹腿坏了不能干活儿，在俺家里咋了？俺爹妈再咋，至少不会拿着俺们的东西去给别人。” 程妈不满的喊道。 “你个败家玩意！要不是因为你大旺能走？这会儿你把你家的老不死接来了，腿折了？那是活该，谁让他们养了你这么个缺德闺女！” 老太太叉腰开骂。 程蓉蓉冷眼看着她，一把抢过来齐知玉手里的浆糊盆，朝着老太太给砸了过去。 “啊！这是啥玩意！你个小蹄子，你敢打俺？”程老太太尖叫了一声，一身的浆糊。 “奶，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这大过年的，也不怕回头你骂人的话，都反给你自己。浆糊糊住你的嘴，免得再乱说。” 程蓉蓉笑呵呵的。说完，手里的刷子也给丢了过去。正好砸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你，你，程大旺！你就这么看着你闺女欺负你老娘？这日子没法过了！俺的老天爷啊！”老太太说着，坐在地上就开哭。 大过年的有人在自家门前哭，程大旺也恨得要死。可这是他的老娘，他总不能给打出去。 屋子里，张老爷子听着外头这老太太哭的，气的是浑身发抖。脸色难看的紧。 “爹，我姥姥和姥爷还在呢，你再让奶在这儿哭，他们该觉得是拖累咱们了。”程蓉蓉凑在自家老爹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程大旺本来就是想要让老太太别哭了。听程蓉蓉这话，也知道是这意思，赶忙道：“妈，你到底是来干啥的，这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你不怕丢人，俺还怕不吉利呢。” 老太太没想到程大旺竟然这么冷个脾气。 想着今儿个自己来的意思，也就道：“俺都听说了，你老丈人的腿是你花钱给看的。你有钱给他们，那就得给俺们点儿。多了俺不要，三十块。不然咱们谁都别过好日子！” 老太太梗着脖子道。 “俺们家哪里来的三十块。妈你这不是欺负人呢吗？”程妈气的够呛。 “俺不管。”老太太坐在地上。 程蓉蓉看着算是明白了，感情这老太太带着程老三一家子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要钱的。 “奶，既然要给钱，那总不能俺爹一个人给吧？三叔在不给？其他的人咋不给？你要管俺爹要钱，那别人也得给。不然别想。想要告状，你四个儿子，要告状一起告。” “你个小蹄子，你三叔还养着俺们呢。” “我爹也能养着你们啊，回头我爹就能在院子里给你们搭个小棚子，你们住去啊。”程蓉蓉喊道。 “蓉妞儿！”程爸皱眉。 “爹，你还没看明白？她就是来欺负咱们好说话欺负你孝顺的。”说着，程蓉蓉看着程老三：“三叔，你跟着奶来我家里，为的是啥？看着奶坐在地上？可别说你孝顺啊，这大冷天的，你为了让她要钱，就这么让她坐在地上？” 程蓉蓉的话，说的程老三脸色一红，赶忙上前去让老太太起来。 老太太也不动弹：“少来这套，俺让三儿过来，是免得你们欺负了俺。这会儿俺就坐在地上，哪里也不去，要么你们就给钱！” “齐知玉，你有力气没？”程蓉蓉问道。 “啊？”齐知玉疑惑。 刚想回一句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瞧着蓉妞儿一脸的委屈，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回去，他点点头。然后就见程蓉蓉冲到了老太太面前去。 一把抓着老太太的衣襟，又冲齐知玉道：“给我抬着点儿。” 众人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齐知玉倒是反应的快，抬着老太太两条腿，就朝着外头给抬。 “你放开俺妈！”程老三没想到，程蓉蓉竟然直接动手给把人丢出去了。顿时也慌了。赶忙跟着跑出去。 程大旺也惊呆了，没想到自家闺女竟然脾气这么坏的。 “你放开俺，赶紧放开！”老太太挣扎着。程蓉蓉将人给丢了出去。程老三也急忙的跑出去。俩人出去之后，程蓉蓉反手就把自家的门给上了锁。 “你们下次再来，我还把你们给丢出去。想要钱，还是那句话，其他的人给了，我爹就给。不然，别做梦！”程蓉蓉说完，扭头就往回走。 老太太坐在外头地上就开哭。 这会儿来往的人已经不少了。瞧着程老太太这样，也有人觉得程大旺一家子过分的。有知道老太太脾气的，也骂了一句活该。 到了家里头，程蓉蓉低着头，乖乖的跟着程爸程妈进了屋。 程大旺头疼的看着闺女：“你，你这一天都想啥呢！那是你奶啊！” “爹，就算是我奶，也不能不让咱们有活路吧？咋咱们连个正常日子都不能过了？”程蓉蓉问道。 程爸沉默了。 “俺蓉妞儿做的对，俺早就想把人给丢出去了。大旺，她就是知道了咱们家里最近日子好过了，这才想要要钱的。她把家里其他人都安排妥当了。咱们呢？你说，要不是蓉妞儿之前……咱们这会儿还指不定啥样呢。” 程妈气的半死。 程大旺想起来之前他爹妈的安排，心里头也是一阵恼。他也想孝顺，可他妈这每次过来的架势，实在是让他没法有半点儿的孝顺心思。 “等着初一了，俺给他们带两块钱去，就是来年俺这个儿子孝顺他们的。来年一年，俺都不管他们。” 程大旺说道。 程妈点头，也知道这事儿。 老太太瞧着这夫妻俩，心里头愧疚的很：“这事儿，其实也怪俺们老两口。才让你妈她这样。” “妈，这和你没啥关系，俺妈她一直看俺们不顺眼，媳妇儿，你赶紧去准备菜，咱们下午的团圆饭还没个影儿呢。俺去大队里贴个对子就回来。” 程大旺怕老太太尴尬，说完，就赶忙出去了。 第43章 初一 “妈，那老太太你是知道的，你可别多想。”程妈也赶忙劝说老太太，生怕她多心了。心里也忍不住生气，自己那婆婆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会儿分家，她和大旺没占她半点儿便宜，连老屋她们都没卖掉，直接就搬过来新的房子里了。 之前老太太她们的态度那也是早早的就定了。看她和大旺不顺眼，这会儿倒是好，要钱就找上来了。还大过年的。没见过这样的！ “姥姥，下次她们再过来，我就再把她们给丢出去。”程蓉蓉也说道。 老太太一听，都忍不住笑了。实在是程蓉蓉刚刚把人给丢出去的样子，太让人想笑了。 “你啊，她到底是个长辈，回头这事儿，有大人去做呢。你个娃娃，要是总这样，回头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的。”老太太同程蓉蓉小声说道。 程蓉蓉点头，心里可是不以为然。 戳脊梁骨？就是指着她骂她也不在意。 总不能担心这个，就让那群人欺负到头上来吧？ 说起来，今天系统这都装死一天了啊。程蓉蓉发现，每次碰上齐知玉的时候，这玩意就异常的喜欢装死。 程妈重新给程蓉蓉熬了浆糊：“你去和齐知青继续贴窗花，下次可别再拿着浆糊打人了啊。这都是面熬的，多贵呢。自己吃了都好。” 程妈有点儿心疼自己刚才那一碗浆糊。 程蓉蓉拿着浆糊和刷子，齐知玉拿着窗花就出去了。 “我刚刚好像发现了个秘密。”程蓉蓉瞧着齐知玉这会儿脸色不是太好，就说道。 齐知玉疑惑。 “你好像真没啥力气啊。刚才，把我奶给拽出去，出力的基本都是我。”程蓉蓉一本正经的说道。 齐知玉：…… “你脸色也不太好，不会是刚才累着了吧？你还真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程蓉蓉整个人都惊呆了。转一圈的看着他。 齐知玉这会儿格外的觉得羞耻。 他没有力气，又不能干活儿，这事儿以前从来不觉得什么。甚至这也的确是偷懒的好法子。 可这会儿莫名的，他就不希望蓉妞儿知道。 “我今天不舒服。” 齐知玉找了个借口。 程蓉蓉是一百个不信，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就算你啥也不能干，回头我照顾你就得了。” “你照顾我？能照顾一辈子？”齐知玉反问。 程蓉蓉无语了，这还能不能做朋友了？照顾他还得寸进尺？ 齐知玉见她不说话，愉快的笑了，拿过她碗里的刷子，开始贴窗花。窗花基本都是老爷子剪得。齐知玉之前学了半天的窗花，只剪好了一个。 窗花上是个小姑娘。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他剪的是谁。也没给拿出来。 等着贴好了窗花和对子，天也到了正午了。 程大旺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瞧着自家大门各处都贴好了对子，心里头才舒坦了。等着回了屋子，就见到自家婆娘正和老太太在厨房里做活儿呢。 程蓉蓉坐在屋子里嗑瓜子，一旁齐知玉在发呆。 程蓉蓉瞧着自家老爹回来，赶忙放下了瓜子：“爹，你贴好大队的对子了？” “咋？你又想干啥？”程大旺这会儿是瞧着他闺女想要干啥都害怕。没法子，他家闺女实在是太精怪了。 “没啊，我就是问问你还出不出去嘛。”程蓉蓉尴尬道。 “俺过会儿得去给老祖宗上坟去。你老实点儿在家里，不准闯祸。”程大旺说完，已经去准备用的东西了。这会儿，家里头倒是还算其乐融融的。 不过比起自家的好氛围，这会儿程家的老房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程老太太气的面色难看，这会儿身上的浆糊都粘在了衣服上。程家其他两房的人也都给喊了过来。 程二嫂瞧着老太太这一身，差点儿没笑死。不过面上可不敢。 “你们说，你们大哥娶得是个什么东西，啊？咋她家的爹娘去了家里就行，俺和你爹要个钱都不成？俺这些年，真是白养了那个窝囊废！” 老太太一边擦着身上的浆糊，一边骂人。 “妈，咱们这大过年的去人家要钱，本来也不太好啊。”程二嫂说道。 “呸！咋不好？俺就是得今儿个去要，俺就是要给他添堵，谁让他早不给俺送来的！”老太太气的狠了。 程老头却是一言不发的。 这会儿，他想的可比老太太多了去了。 老大是个孝顺性子，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连带着张家那老两口都给养着了。这次他可真的是亏大了。要是没给偏心的太过头，老大这会儿还不是随着他们揉捏？ 可现在？只怕是彻底的离了心了。 想着，程老头皱眉：“以后你没事儿不准去老大那儿，他要是有啥好的给你了，你接着，不给，你不准要。” “凭啥！这以后就当白养孩子了？”老太太大怒。 她当年可是差点儿被老大害死了！ “回头你要是还想着让老大听话，就给俺闭嘴。俺自己有分寸。”老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程老太太也不在意这个。 老大今儿个害的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事儿没完。 “妈，咱们这还得做饭呢，就先走了啊。”程二嫂瞧着老太太这架势，也懒得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就走。 老四家的也赶忙的。 程老三家的婆娘则是根本没过来。 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程凤儿凑了过来：“奶，今儿个大伯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是你去要钱，也不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把你给赶出来啊。” 老太太看了一眼程凤儿，这话说的她还算满意。 “奶，蓉妞儿回头要去县城里上学的，俺认识个人，回头他就能帮着教训她，保证以后她再也不敢来给你捣乱了。” 程凤儿说道。 老太太一听，眼前一亮：“咋着？” “就是那个人要一块钱的辛苦费。” 一块钱？ 老太太是拒绝的。 程凤儿又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老太太皱眉。 “奶，这事儿成了，她就得嫁出去，回头俺大伯还不是听你的？这会儿大伯是因为疼闺女，闺女都不在身边了，他当然疼您啊。” 程凤儿劝道。 老太太寻思，倒是这个道理。 反正那小蹄子也不是啥好东西。想着，她拿了一块钱给程凤儿：“这事儿要不成，俺就把你给嫁出去！” 程凤儿笑了：“一定成。” 说完，她就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小心的落下了一封信。老太太不认识太多的字，可对自己儿子的字，还有举报俩字，她是认识的。 瞧着孙女儿已经走了。老太太把信给收了起来。心里头有了个小打算。 天一暗下来，整个村子里灯火通明的。 家家户户都开始放炮。 程蓉蓉家里，今年做了六道菜，买的鸡和鱼，还有个肘子，加上了三个素菜。 在这个时候，那已经是十分丰盛了。 往年，她们最多有肘子吃就是不错了。那还得老太太给分。 程爸这会儿也得了程妈的允许，拿了酒出来。 老爷子的腿脚现在还不能喝酒，所以没敢给他倒。众人等着程大旺放炮回来，就直接开始动筷子了。等吃了年夜饭。 老爷子坐在正厅里的椅子上，程大旺帮着他换药。 看着自己这女婿，张老爷子心里头是感慨良多，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到了女婿家里。在女婿家过年，甚至可能在女婿家过了下半辈子。 程妈和老太太收拾了东西之后，就开始和面，准备半夜的饺子。 齐知玉同程蓉蓉俩人翻出来了张老爷子的象棋盘，开始杀象棋。杀的程蓉蓉脾气都上来了。 恨不得扑过去咬齐知玉几口再说。明明好好的棋盘，上一秒她还愉快将军呢，下一秒人家逃了不说，还反败为胜。 转头她僵局了。 不知道多少把了，都是这样。气的程蓉蓉眼睛都要红了。 齐知玉偷瞄着程蓉蓉这样，心里只觉得有意思。她生气的时候，可比平时气人的时候好看多了。 俩人杀象棋也吸引了张老爷子和程大旺，程大旺对这个不懂，可张老爷子喜欢。瞧着倒是觉得有意思。 等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的时候，程蓉蓉被程妈喊过去包饺子。和齐知玉对手的，就换成了张老爷子。程蓉蓉一边包饺子是一边看。 本来还以为，自家姥爷能给自己找回场子的。结果没一会儿，老头子悔棋了。 “年轻的时候就下棋悔棋，老了老了，还这样。”老太太这边嘲讽了一句。惹得众人哄笑。 人多聚在一起热闹的时候，这时间过的就十分的快。 等着一家子煮好饺子的时候。这都快十一点半了。 程大旺带着程蓉蓉还有齐知玉一起出去放炮竹。 今年程大旺还给程蓉蓉买了两根呲花炮。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一人一根。等着家里迎财神的鞭炮放完，程大旺就进屋去帮忙准备饺子了。 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傻站在外面。 根据程蓉蓉后来过的那么多年单身狗生活，她觉得这会儿俩人的确是挺傻的。 “谢谢。”齐知玉同她小声说道。 程蓉蓉听的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几天我过的很开心，特别开心。就好像是自己家一样。”齐知玉一脸真诚。 “你倒是不客气……”程蓉蓉笑道。 齐知玉也笑了：“你长得可真好看。就和这个一样。”齐知玉指着他手里的呲花炮。 程蓉蓉：…… 正生气呢，就听着天上哗啦一下，呲花炮窜上天之后那一点明亮。 程蓉蓉心里头一动，再看齐知玉，他手里的呲花炮已经放完了，倒丢在雪里。程蓉蓉也把自己的放在了里头。脸上控制不住的傻笑。 等回了屋子，饺子都上桌了。 一家子吃过了过年饺子，都盯着时间。等过十二点的时候，程蓉蓉第一个就冲着家里人问好：“爹，妈，过年好，姥姥姥爷过年好。” 说完，伸出手了。 齐知玉也同程蓉蓉一样道了好。不过没和她一样去身手。 程爸程妈笑呵呵的给了俩人一人一个红包。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一样。 红包里头装的，都是一块钱。在这会儿可是不少了。 齐知玉意外的看着他们，就要给还回去。 “压岁钱，可不能还啊，这不吉利。”程妈瞧见齐知玉要还，赶忙说道。 齐知玉这才收着。想着日后一定得找点儿什么给这家人找补回来。毕竟他真的占了便宜，而且，也许以后还会占更大的便宜。 过了十二点，程爸程妈还有两老人开始打扑克牌。程蓉蓉跟着齐知玉继续杀象棋，守岁到了下半夜快三点钟，程蓉蓉困的迷糊，倒在了象棋盘上头。 等着大人也都准备睡觉的时候，这才把程蓉蓉给送到屋子里去。她脸上还印着一个象字。 惹得大家都哄笑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程蓉蓉还是被鞭炮声给吵起来的。这会儿，初一，各家鞭炮都响亮的很。 程家一大早的，也来了不少拜年的人。 程爸程妈送走了人之后，这才要带着程蓉蓉还有齐知玉去拜年。去的，第一站那毫无疑问得是老屋那边。 程蓉蓉觉得，她爹是真的心大。 昨儿个她们才把人给赶出去，今儿个还要去拜年？ 别说红包了，不给来一棍子都是好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忤逆了老爹的意思，有些事儿，还是要他自己死心的好。 程蓉蓉她们到了老屋的时候，老屋也刚放了炮。 程老三看见程大旺先是一愣，然后才让他们进去。这会儿，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炕上，其他人也围着桌子边上，正等着吃饭呢。 不过可没程蓉蓉她们家里吃的好。这会儿饺子不多，也都放在了锁娃还有老太太面前去。 老太太一看见程大旺就气不打一处来：“咋？你们来干啥？” “爹，妈，新年好。” 程爸和程妈一起说道。 然后程蓉蓉也道：“爷爷奶奶新年好，红包呢？” 前一句老太太还没啥，一听见要红包，顿时气的够呛：“你个小蹄子还敢要红包？昨儿个的事儿俺还没找你算账呢！” 第44章 自行车（修虫） “你！你给俺滚！赶紧滚！”程老太太气的手里的红鞋垫还没来得及垫到鞋里呢，直接朝着程蓉蓉给砸了过来。 程蓉蓉赶忙躲开。 “奶，这大初一的，你就赶客？” “呸！你算啥客？还有你们俩，以后别来俺这儿，俺不想瞧见你们。”老太太瞪了一眼程大旺。 指着他们一家子就道。 程大旺闻言，从兜里拿了两块钱出来：“妈，俺要是没事儿，也不过来烦你，这是今年给你们的孝敬钱，这一年里有啥事儿，你们也别再找俺了。找俺，俺也拿不出别的钱来。” “咋？两块钱就把俺给打发了？”老太太气的直瞪眼。 程大旺听了，也不生气：“妈，俺一家子本来就过的辛苦，这两块钱你看看别人家的儿子给不给的出来。反正就这些。俺们走了。” 程大旺本来还打算问问老太太有没有啥需要他帮忙做的呢，这会儿气的直接转头就走。 程老爷子沉了脸色。 看看老伴儿，再看已经走了的大儿子。 心里头明镜儿似的：“你是没法子和老大他们一家和好了？” “俺为啥和他们和好？那种要账鬼，早走早好。俺和他没关系。”老太太说着，两块钱却是揣进了兜里。 “回头你也别后悔。” 程老头说完，也出去了。 老太太这会儿可不会后悔，她手里捏着之前程凤儿掉下来的信，这会儿刚过了年，还没人上班，等有人了，她就去举报。 程大旺这种没心肝的，就不能让他过好日子！ 程大旺带着程蓉蓉还有齐知玉回了自家。 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当着齐知玉的面儿跟着自家老太太吵了起来。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光彩。 好在齐知玉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 等到了家里头，就见到自家的大门是敞开的。 “呦，这是咋回事儿？”程妈也吓了一跳。 这咋门还开了？ “滚！你给俺滚出去！”屋子里头，老太太的声音传了出来。 程妈一听，赶忙就跑了进去。程大旺紧紧地跟着身后。程蓉蓉和齐知玉是最后到了屋子里的。 “妈，你，你听俺们说啊，俺今儿个来是真心想要请你们回家去的。等着爹的腿脚好了，咱们一家子不是正好吗” 张老大还有张大嫂被程老太太给从屋子里赶了出来。 老太太手里拿着程妈的鸡毛掸子，抽了张老大好几下子：“你个没良心的！俺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你爹出事儿的时候你没个动静儿。这会儿好了，你又来不要脸！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给俺滚！” 老太太一路把人给打了出来。 正好撞见程妈她们回来。 见了程妈，张老大好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二妹，你赶紧的给俺说说啊。你说，老太太总在你们家里住着像话吗？啊？俺是长子，他跟着俺不比在你这儿好？总在你这儿住着，妹夫以后也得说啊。这村子里还不得说闲话？你赶紧的给咱妈说说，俺今儿个连牛车都赶来了。就等着接咱妈回去。” 程妈一听，差点儿就给气笑了：“大哥，咱爹妈在这儿住的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你！” “你还不滚？”老太太喊了一声。 吓得张老大赶忙走了。 等着张老大一走，老太太手里的鸡毛掸子就掉到了地上，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想着这是大年初一的，她才忍住：“你说，俺这是造了什么孽？咋就生了这么个东西来！他小的时候，俺对他就是最好的。你看看现在？” “妈，俺哥这会儿也是想接你们回去照顾。”程妈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头也气呢。 之前他咋不说话？ 老太太摇头：“你别骗俺了。俺又不是啥老糊涂。他之前是怕花钱，这会儿想着你爹的腿脚以后会好，就算是不能干重活儿，可手艺还在呢。家里他那二儿子可还没啥手艺呢。回头等着让你爹给传了手艺，俺们还得给他赶出来。” 老太太现在是看的明白了。 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是能养她们老两口的。 程妈也不说话了。 这会儿，屋子里头，老爷子神色如常。程蓉蓉跟着齐知玉回来之后，便到了老爷子这屋来。 他瞧见齐知玉，就笑呵呵的：“小齐来啦？来，再来杀一盘棋。” 齐知玉也没拒绝。 “外头你姥姥还生气呢？”张老爷子问道。 程蓉蓉点头：“姥姥还生气呢。” “她啊，就是想不开。这日子咋还不得过了？早就该看开点儿了。俺养儿，也不是为了让他们孝顺的。要不是他们太让人寒心，俺都不会理。这就是邻居和你关系好了。出了事儿，该出该借的钱，也该借出去不是？蓉妞儿，以后你要是长大成家，可莫要学了他们啊。” 张老爷子说道。 “姥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的。”程蓉蓉保证道。 老爷子笑了笑。 这会儿俩人下棋正杀得不亦乐乎呢。 程蓉蓉空闲，就去帮着她妈去哄着姥姥了。 过年这些天的乐呵，一共持续到了初七。 一过了初七，这该干啥的，也就该干啥了。程大旺一过了初七，就开始带着村子里的人去抓猪，为新一年做准备。 程蓉蓉她们开课是在正月十六。正好是过了十五的时候。 程妈撺掇着程大旺让他给程蓉蓉弄来自行车。 村子里知青也都在初八的早晨回了知青点去。 程大旺忙乎了两天，正月初十的时候，想着这会儿李老爷子也该回来了。就打算带着自家闺女之前得了的人参去城里看看。 这次，程妈却是要带着程蓉蓉一起跟着。 过了初八这县城里就开始热闹了。去城里的人也多，初十这天早晨，不少人都等在村口呢。 王大铁瞧见程大旺一家子，赶忙招呼：“叔，婶儿，快些过来，俺给你们留了位置。” 程大旺一家子跑过去。坐上了马车。 就听着有人道：“哎呀，这还是得做村长啊，你们瞧瞧？村长这就算是来晚了，那都有人给村长占着位置，咱们可就不行了。程老三，你说你好歹是和咱们村长一家子长大的，咋村长这么厉害，你就不行？” 这话说的让不少人都乐呵起来。 “我爹以后也一定厉害。”跟着程老三一起出门的程凤儿赶忙说道。 程老三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 程凤儿在看见程蓉蓉的时候，笑了下：“蓉妞儿，你知道我今儿个去干啥吗？” “你干啥和我有关系？”程蓉蓉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 程凤儿怕不是有病吧？ 程凤儿：…… 这话被怼的，程凤儿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可想着自己今儿个的事情，就高兴了：“我是要去城里办上学的事儿，人家帮我转去了城里。只要我今年再在城里上半年的小学，来年就可以直接升中学了。” “很了不起？我觉得我一开学，就能去初中跟着他们读书了。”程蓉蓉不屑道。 程凤儿无语了。 “真的？俺咋不知道？”程大旺都被自家闺女吓了一跳。这是啥啥意思？咋着还要升初中去了？ “刚决定的，爹，我最近看着以前的书，咋看着都觉得简单。回头，你也给俺找找关系，俺去上初中。俺一定能跟上。” 程蓉蓉一脸的骄傲。 心里头别提多羞耻了。 虽然说上辈子她没上过啥学，可好歹后来是进修了的！ 这会儿，简直丢人。 然而她就是不想看程凤儿得意。 程凤儿警惕的看着程蓉蓉。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程蓉蓉很是邪门儿了。现在更觉得。 咋比起自己，她才更像是穿越来的？ “你，真的不知道啥是笔记本电脑？” “那是啥玩意？”程蓉蓉佯装疑惑。心里头只骂这人是个傻子。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输给她的？难道因为比她还傻？ “没，没啥。”程凤儿这会儿心里头膈应的很。 本来想着自己马上是要在城里读书了，是好事儿，结果这才高兴了没一会儿，就高兴不起来了。 让她在程蓉蓉下头……她怎么都不甘心！ 想着，程凤儿的心里头开始算计着，该怎么办了。 程蓉蓉可不知道她想啥。这会儿她正关心自家这株人参能卖多少的钱呢。 等到了城里。 程大旺一家子就赶紧的到了药铺去。 老李头就坐在椅子上，在用放大镜看书呢。 听着有人开门，就瞧了过去。见是程大旺，就乐呵了：“大旺来了？哎呦，你可算是来了。” “咋？李叔你找俺有啥事儿？你咋不早说？实在不成，去俺村子里找俺啊。” 程大旺听李老头这话，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还说呢，还不是你之前给你婶儿说的？说啥有好东西。俺回来的时候马上就是过年了。这年后忙活下来，就到今天了。你要是不过来。改明儿个俺就得去找你。” 李老头说道。 程大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程妈把人参给了程大旺。 程大旺忙递给了李老头。 李老头一愣。 打开，等着看见里头的东西之后，看着程大旺的眼神，那可就复杂多了：“大旺，你最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叔，你咋说话呢？”程大旺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这么形容人的吗？ “呵呵，俺就是有点儿惊讶。这好东西啊，比上次的那个可好多了。不过这价钱上……” 李老头说了一半儿。 程大旺也有点儿紧张：“咋？” “俺也实话给你说了，其实这东西，想要买的人是不少，可价钱高，会买的也不多。上次那一株俺给你的价钱，那是给你的照顾。” 李老头道。 “叔，这事儿俺知道。这次该咋样就咋样。” 李老头听了，也满意了：“成，那这次俺让俺儿子给你联系。你有啥要求，只管说。” “蓉妞儿要来县城里上学，可没个自行车不方便。俺听说现在城里都流行这个。要不叔你看看能不能弄到？主要是这个！价钱从人参里扣除！要是谁能给弄到自行车，比别人的钱给的少一点儿也成。” 程大旺赶忙说道。 李老头意外的看着程大旺。 知道他们两口子心疼闺女，可也没想到竟然心疼闺女到这个地步。 “现在一辆自行车可不便宜……” “俺知道，也知道不好弄，这不是李叔你那儿子有法子吗？你就帮俺们一把吧。”程大旺说道。 李叔点头：“成，俺也给你交个底，你这人参，的确是不错。瞧着品相，啥都好。可要是真的卖，可比上一株多不了多少钱。要是有人七百能收，那都算是好的。” “那也成，到时候，李叔你给看着，一定要有自行车。” 李老头气的都笑了：“行了行了，你小子磨叽个没完了。不就是给你闺女弄自行车吗！俺知道了。”李老头说着，怕自己给忘了还特意的给记了个本子。 “叔，咱们得快点儿啊。俺闺女马上就要来县城里上学了。” 程大旺又说道。 “行。”李老头说着，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程蓉蓉，也笑了：“丫头，你爹对你那是真的没话说，以后你过了好日子，可别忘了你爹啊。” “一定不忘了，我也一定会记得李爷爷的。”程蓉蓉笑的灿烂。 “这丫头，嘴巴倒是甜。”李老头说着，从自己的箱子里拿了二百块钱出来。 “你小子这会儿过来卖参，应该是手里也没啥钱了吧？这个你拿着，回头等参卖了，俺再给你扣下。” 程大旺没想到李老头会给自己这方便，感激的很：“叔……” “行了，俺不听你矫情，赶紧的该干啥干啥去。”李老头摆摆手。 程大旺一家子自然也没在这儿耽误人的生意。 拿了钱，程大旺跟着程妈给家里买了一些必须要用的添置，一家三口又拿着粮票在县城里的饭店吃了一顿饭。 这才回家去。 等到了家里，程大旺才忍不住问：“蓉妞儿，你今天跟凤儿说，你会读初中的东西了？” 程蓉蓉：…… 她就那么一说，她爹还当真了？ “蓉妞儿，真的假的？”程妈也问。 看着这俩人都这么期待，程蓉蓉把本来想要藏着，免得自己跳级之后，太辛苦的心思，给压了下去，在爹妈的期待下，虚荣的点头：“啊，我都会了。连初二的题目我都会做了不少。爹，等着今年开了学，你就给我找找门路，咱们去城里去读初中下学期吧？到时候，下半年升学，我就直接能去初二了。” “还用找啥？这要是真的，俺去找你大爷爷就得了。”程大旺激动道。 大爷爷？ 程蓉蓉一脸茫然。 “是程家的一门远房亲戚，没啥太大联系了。和你爹的关系还凑合。到时候要是咱们真的用得上，那就去找。” 程妈给程蓉蓉说道。 程蓉蓉这才明白。 于是也点头道：“成，我是一定没问题的。” 程爸一听，更高兴了：“俺闺女就是厉害，以后一定能比这村子里任何人都厉害。” “呸！咱们家闺女，咋就得和这村子里的人比？咱们闺女那得是比外头的人都厉害才行。”程妈这会儿得意极了。 以前都说王家的儿子聪明，说福妞儿有福气。 这会儿，谁都比不过她们家闺女。 “对，你说的对，谁都比不上咱们家蓉妞儿。”程大旺道。 程蓉蓉心里一阵无奈，她是发现了，要不是自己重生回来的，只怕是早就被她爹妈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指不定真的要以为她天下第一好。 “对了，这事儿要是真的，咱们得早点去给人家打个招呼，别回头白高兴了。”程妈提醒道。 “俺明儿个就带着蓉妞儿去俺大爷家去。”程大旺说道。 程蓉蓉见自家爹妈都这么热衷这事儿，也没再说啥了。 比起这会儿，她们家里的高兴，程家可是陷入了复杂之中。 程家老屋里。最近开会的次数，是越发的频繁了。这家里剩下的三个儿子，也都是一个个的都心里不舒坦。 他们怎么着就不能和大哥似的过的轻松？ 咋还要成天的跟着折腾？ “妈，这都啥时候了，您还要折腾个啥啊？”程老四忍不住的说道。 这天都快黑了。 “呸！这可不是俺的事儿。老三，你说！你咋着就要打凤儿。她咋着你了？”程老太太问道。 程老三一听，也是气恼：“妈！她今天真是太过分了。到了人家贵人那儿，就直接说啥要给家里的弟弟一个上学的机会。她不想去上学了。” “咋？” 老太太也一愣。 她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就因为程凤儿被程老三给打了所以来给主持公道。 程凤儿也不怕，就委屈道：“奶，二婶儿家的锁娃到了城里，想要上学也是没那么简单，俺想着，俺以后总有法子的，就想把机会给锁娃。谁知道，回来俺爹就打俺。” 程凤儿委屈的说道。 “咋？你要把机会给俺儿子？”程二嫂这会儿可是惊喜了。 她没想到，程凤儿竟然还会有这份儿心思呢。 程凤儿点头：“二婶儿，咱们是一家子，俺当然得先为了家里着想了。” “成。这情分，二婶儿记得呢。”程家二婶儿激动的说道。 “你有事儿等会再说。”老太太白了一眼程家二婶儿，又问程老三：“这是好事儿，你咋着还要打她？” “妈，俺凤儿救了人家的，这会儿，凤儿可是啥也没得到，俺们家里也啥都没得到。之前说是给俺想法子当村长，这八字都没一撇。是不是太过分了？” 程老三是个孝顺人。 可他更在乎他自己。 这会儿，他是十分的不满。 老太太一听，沉了脸色：“俺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的！成天的就想着对自己家好的事儿。行了，你要是真的想做村长，俺保证，回头一定让你得了这个位置。回头凤儿的苦，俺也补偿就得了。锁娃以后上学的事儿，可不能耽误了。” “行。”程老三说道。 程凤儿心里可是得意极了。 她可不在意啥上学的事儿，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文盲。该会的都会，这些人不会的，她都会。 就是现在去上高中，她都没啥问题。 要不是为了不干活儿，在别人眼里高人一等，为了能够走的更高，她才不想上学呢。 可这会儿，要是去上学，那指不定一开学，她就和程蓉蓉差了一年，比不上程蓉蓉了。那咋行？ 还不如自己学呢！ 程凤儿虽然也想要跳级，可原主是个笨蛋，根本什么都不会。她要是学的太好，就该被人发现问题了。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骂了原主，害的她不能去上课。 李老头是个办事儿十分靠谱的人。 程蓉蓉她们一家子去了县城里才不过三天的功夫。李老头就已经骑着自行车到了她们家来了。 还引来了不少人看着。 也不怪她们好信儿。 实在是自行车罕见，在这个时候，那是新鲜东西。而且一般也买不到。 “程婶儿，这自行车，是哪来的啊？” “是啊，这是你们家的？” “还是那个老头的？” “那老头谁啊？”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程妈闻言笑了：“是俺们蓉妞儿的。俺蓉妞儿救了人家老爷子，老爷子一高兴，给俺们蓉妞儿买来的。” 程妈果断的说道。 这话，可是之前程凤儿用过的说辞。 “你们程家的闺女可真是厉害，这一个俩的，咋都会救人？” 程妈：…… “以后俺们蓉妞儿去城里念初中，可就有了自行车了。”程妈得意的说道。 “咋？蓉妞儿要去城里？” 众人也都好奇的问道。 “那可不？俺们蓉妞儿是要去城里上初中的，等着下半年，那就是初二。蓉妞儿说了。她现在连初二的题都会做了。俺和她爹不打算让她在继续念小学了。” 程妈说到这儿，更是得意了。 直接把程蓉蓉从自从车那边给喊了过来：“蓉妞儿，你可得学好了这自行车，回头带着咱们这些乡亲们兜兜风。” 程蓉蓉：…… 这会儿看着她妈那一脸得意的样子，程蓉蓉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好……” 第45章 大爷爷 “行了行了，你们都赶紧散了吧。大冷天儿的，咋着就不怕给冻着？赶紧回了，俺还得把车子推进去呢。”程妈炫耀够了，就开始装作不耐烦的把这些邻居给赶走了。 然后欢喜的推着自行车进了屋去。 程蓉蓉也跟了进去。 “叔，还得麻烦你来给俺们跑这一趟，俺真是不知道咋谢谢你了。”程大旺感激的同李老爷子说道。 “又不是啥大事儿，再说了，俺也顺道来看看俺那老哥哥。”李老爷子说着，指了指那屋。 程大旺了然：“俺爹他这两天抓着人家齐知青下棋，这会儿齐知青回知青点去了，可闷坏了。您来了正好。” “大旺，这车子你说是咋骑的？”程妈瞧着坐上去结果一不小心差点儿栽了，就心有余悸的问道。 “俺瞧着人家骑过，就蹬脚踏。”程大旺这话就跟没说似的。 “蓉妞儿，你赶紧上去试试，要是不成就让你爹去学，回头带你来回上学放学。” 程妈说道。 程蓉蓉当然会骑车了。 她给人家做工的时候，可没少用自行车代步。 不过眼下她也不能表现的太熟练了。就上去之后，摇摇晃晃的。 “这，这咋还不稳当？蓉妞儿你快下来，别给摔了。”程妈说道。 程蓉蓉笑了：“妈，没事儿，你看俺这不是坐上来了？”说完，她下来把自行车给搬了出去。程爸程妈赶紧跟出去。 就瞧着自家闺女歪歪扭扭的骑着车子跑了。 程妈瞧着都害怕。 不过没一会儿，这才在院子里转悠两圈，就没那么别扭了。程妈这才松了口气：“还是俺蓉妞儿厉害。这啥东西一学就会了。” 说完，得意的看了一眼程大旺。 程大旺心里也是一阵无语，说的好像不是他闺女似的。 程蓉蓉骑了两圈，就赶紧回来了。这天冷，手都冻僵了。 “回头妈给你做个手套。省的冻着。”程妈说道。说完，她又踹了一脚程大旺：“之前就说去给咱们蓉妞儿问大爷那事儿。咋着今天也不见你动弹？再过两天那就开学了！” “明儿个，明儿个咱们就去。”程大旺赶忙回到。 这两天也不是他不爱动弹，实在是村子里的事儿多。 去年这不少村子都不景气。刚过了年，就有邻村的村长带着村民来借粮食的。说是要借他们大队里存放的粮食。 那粮食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这两天拉扯下来。也就没去上。 “明儿个赶紧的，带着咱们蓉妞儿！可别管那些有的没的。都是刘支书那个坏东西。你说咱们这村子里的粮食是不是和他有仇？之前就撺掇着让咱们都给交出去。这会儿还撺掇着让人家来借。这秋天要是还不上，他给堵上？好人都给他装了，坏人都让你做了。你这一天也不长个记性！” 程妈说起这事儿，又是一肚子的气。 “能咋？俺这不是也为了村子里的人吗？这年头景气不景气的俺也不清楚，就算是过的好了。那这粮食换了东西，还能给大家多加点儿吃的不是？你就别为这生气了。” 程大旺赶忙哄道。 “呸！你就是个死心眼儿！回头哭你都找不到地方！俺可告诉你啊，以后你必须给俺好好接送蓉妞儿。那老刘家一肚子坏水儿。别回头让俺闺女出了事儿。” 程妈警告道。 “一定，俺一定接蓉妞儿。”程爸说道。 提起这事儿，程蓉蓉倒是想起来那个叫王强的了。之前那个王强的恶意值，是不可能骗人的。 辣鸡系统也不知道有没有啥好东西能给她用用。 总不能真的让她爹一直接送吧？ 程蓉蓉正想着怎么干掉那个王强呢。 李老爷子出来了。 看见程大旺一家子都在大厅里坐着，就道：“俺回去了，蓉妞儿，等回头去城里读书，没事儿了到爷爷这儿来坐坐，李爷爷让你李奶给你做好吃的。” “哎！” 程蓉蓉一口答应。 正月十六就要开学了。程大旺应承程妈说是今早去给办了学校这事儿。 也没敢怠慢。 拿了自行车的第二天，赶着还差一天是正月十五，就忙带着程蓉蓉一起出去了。这会儿倒是没骑车。一个是天冷，在一个，也怕程蓉蓉带不动她爹。 到了村口，瞧见程大旺还有程蓉蓉，就有人开玩笑：“村长，你们家里不是都有自行车了吗？咋还和俺们一起挤马车啊。” “就是，你要是不骑，回头借俺儿骑着？” “你想的倒好，就算是借也得俺家先借啊。” “俺蓉妞儿上学的时候才骑，现在放着家里别给俺坐坏了，这东西金贵，要是坏了没地方买去。”程大旺笑呵呵的。一副傻劲儿。 可他一说完，其他人也都没再开口说这事儿了。 自行车金贵，她们当然也都知道。这要是给弄坏了，程家不得讹上他们？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哭。 “还有人吗？”前头，王大铁喊了一声。 这才喊完，就瞧见周寡妇带着一包裹的东西往这边跑：“等会儿，等俺一会儿。” 等着上了马车，周寡妇还气喘吁吁的。看见程大旺，她一乐：“大旺村长？你咋也在这儿？去城里？” “啊，俺蓉妞儿学习学的好，初中的书都会了。俺们想要让她今年跟着初一的后半段读书，等着下半年就去读初二。” 程大旺说起这事儿，那是十分自豪。 “哎呦蓉妞儿还有这本事？咱们乡里的那个小学老师，也是初中文化啊。”周寡妇看着程蓉蓉，眼神放光。 让程蓉蓉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大妹子你这是干啥去？” “俺回娘家看看。”周寡妇说着，笑的有点儿勉强。程大旺没再问。周寡妇就一个人，又不愿意改嫁。这会儿拉着她那俩孩子。 难的很。 回娘家，也就是去要个救济。可这一天两天的行，时间久了，谁家也不愿意啊。 这又不是只有她一个闺女的。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程大旺想了想就道：“回头要是家里缺啥了，就去俺家给俺家那口子说。” 周寡妇眼睛一红，点点头。也没说话。 这村子里都快让她给借遍了。 程蓉蓉的那位大爷爷，是住在县城里的。不过因为往年她爹都没啥钱，也不好空手去上人家。再加上也没太多的走动往来。 所以程蓉蓉才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门儿。 这会儿程大旺到了城里，先去扯了三尺布。这布票还是程妈给倒腾来的。 然后又买了三斤肉。算是见面礼了。 他们家住在城里的东头。 “这城里的房子，就是比咱们那儿的气派。”程大旺说道。 顺着地址程大旺找了半天。等着找到之后，看了看手里年头太久已经有点儿泛黄的纸，他给收了起来，然后敲敲门。 “谁啊？” 里头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传出来。 程大旺紧张了一下：“俺是来走亲戚的，叫程大旺，这家是姓程的不？俺大爷爷叫程书达。” 里头的人顿了一会儿，才出来开门。 这是个烫了短卷发的女人，长得年轻，上下打量了程大旺一圈，又看看跟着他一起来的程蓉蓉。脸色不大好的。 程大旺好歹是做了村长的人，哪里还能不明白？ 赶紧把他准备好的礼物递上去：“大妹子，俺大爷在家没？” 三斤肉在这会儿可是不少，再加上那花布料。这女人瞬间变了脸，笑模样的：“在呢，俺公爹在里头看书，你们赶紧进来。这就给你们去叫。” 说着，她给俩人让了路。 走过一条小回廊，程大旺跟着去了这家的屋子。 屋子里头一个老太太正在看报纸呢。听着有开门声儿就问：“彩霞，谁来了啊？” “妈，说是老家来的，叫程大旺。还带了不少的好东西来。”叫做彩霞的女人开心的说道。 老太太听着，手里的报纸赶忙放下，瞧着门口儿：“大旺？哎呦，你可是好些年没来了。这，这咋变了模样了？这是你家闺女？长得可真是标志。” 程大旺有点儿不好意思：“这是俺家蓉妞儿，这两年村子里忙，俺又是村长，少不了跑前跑后的。俺大爷呢？身子骨咋样？大娘你还和以前一样，好看。” 程大旺说道。 老太太笑的厉害：“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赶紧过来坐下。彩霞你去找你公爹下来。你说你也是，来就算了，还带这些东西。” 说着，她把东西给放在一边儿。 等着人都上去了，才道：“彩霞这孩子没难为你吧？” 程大旺摇头：“没，俺听说这城里人进门三分笑脸，就想着，咱们把礼摆在前头，指不定还能多得几分笑呢。” 程大旺这话，老太太哪里能不明白？ “这是俺家二儿子的媳妇儿，平时啊，就是这么个小脾气。你也别见怪。” “没事儿。”程大旺道。老太太瞧着程蓉蓉，还是忍不住道：“这闺女长得可真是好看，一点儿都不像你。” 程大旺：…… 见他不说话，老太太就笑了。 没一会儿，二楼里，有人的脚步声传了下来。 第46章 带刺儿 一个穿着灰布衫，头发花白的老人从楼上，同彩霞一起下来了。这老人戴着眼镜，一副善面，看见程大旺的时候，程大旺赶忙站起来。 拘谨的很。 程蓉蓉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爷，你这些年过的可好？”程大旺问道。说完，他自己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说的什么话？ 人家这住的都是二层独院，又是中学学校里能说得上话的。儿子也都有出息，问人家过的好不好？ “还好。倒是家里，可还成？我那老哥哥这两年过的怎么样了？”老人从楼上下来。手里茶缸放在了桌子上，坐在程大旺对面的沙发上。 程大旺更拘谨了。 “赶紧坐下吧，这都多少年了，还这样。你又不是我带的学生。” “大爷，我，这，这是我女儿叫蓉妞儿。” “大爷爷，我叫程蓉蓉。”程蓉蓉补了一句，然后拽着她爹也坐下了。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她爹还好好的，这一过来，就好像变成了个毛头小子似的。整个人都变了。 “蓉妞儿是吧？我知道的，当初你刚生下来，你爹高兴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见人就说。” 程大爷说着，打量了程蓉蓉一下。不得不说，程大旺这个闺女生的，可真是和程大旺一点儿都不像。长得好看。 “彩霞，今儿个你大旺哥过来做客，你去买点儿菜回来。”程大爷说道。 “哎！” 这会儿，这彩霞倒是听话，连买啥都不用问一下的。 等着人出去了，程大爷才笑呵呵的问道：“说吧大旺，这会儿过来你是为了什么？” “大爷，啥事儿都瞒不过你。”程大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挠着头，不是太好直接开口。这多少年不见面，见面了他就要让人帮忙，实在是说不过去。 “你多少年不来，来了又带着礼物，又带着你这闺女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是亲戚，这些年，虽然因为你爹，我那老哥哥的脾气。咱们不怎么走动。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事儿，只要是不关乎原则的，我会帮一把。” 程大爷说的清楚。 程大旺忙道：“其实，俺过来也是为了俺家蓉妞儿的。” “哦？要介绍对象？”程大爷问道。要是说介绍对象，就这个长相，不管是在哪里，那都是好说的。 虽然程家家里条件不算好，可程大旺在村子里是村长，也差不到哪儿去不是？ “咋可能？俺蓉妞儿还小呢，其实，俺是为了蓉妞儿上学的事儿。”程大旺赶忙说道。生怕给误会了。 上学？ 程大爷不说话了。 程大旺继续道：“俺蓉妞儿现在是在村子上小学的，可她聪明啊，这会儿连中学的题目都会了。蓉妞儿说，现在她就是初二的题。她也都会了一些。俺想着，俺闺女要是真的有能耐，俺也不能给拖累了。就想着来这儿看看，能不能让大爷你给想个法子。让俺蓉妞儿去上中学。” “这是想要跳级？” 程大爷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想要跳级的话，不是不成。而且，对这种聪明的学业不错的孩子，学校也的确会破格录取。你这样，等到后天开学的时候，你带着蓉妞儿，来学校找我。我给你去说这件事儿。” 程大爷说道。 “谢谢大爷。” “谢谢大爷爷。”程蓉蓉也赶忙道谢。 “要是这事儿是真的，那也是好事儿。不用谢我。蓉妞儿，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啊。”程大爷说道。 程蓉蓉赶忙点头：“谢谢大爷爷，我一定能成的。” “那就得了。老伴儿，今儿个大旺过来，听彩霞说还带了肉来，你不下厨做个糖醋肉？”老爷子瞧着老太太。 “直说你想吃就得了！”老太太笑呵呵的，不过起身就要去准备。 程大旺一见，赶忙道：“不，婶儿，不用了。俺今儿个带蓉妞儿过来，也是抽了个空。这会儿村子里一堆的事儿等着呢。蓉妞儿马上要开学，俺们也不能在外面多待着。回家里还有的准备呢。等着后天一早，俺带着蓉妞儿去学校等着大爷。” “你这孩子，来都来了，咋？想给家里省饭菜？”老太太不赞同的说道。 “真不是，最近俺邻村的粮食没跟上，不少人都在借粮食，这会儿也借到了俺们村子里。俺一时半会儿的走不开。” 程大旺赶忙解释道。 说着，就拉着程蓉蓉往外走。 “你这孩子，咋好不容易来一次，蓉妞儿俺们也没和她说说话呢。”老太太无奈。 不过还是出去送了这父女俩。 “大旺，没事儿的时候过来多坐坐啊。你大爷他这些年，可都惦记着你们呢。”老太太说道。 程大旺赶忙点头：“等俺忙活了这阵子，就过来看你们。” “那我可记得了。” 带着闺女出了这院子，程大旺才松了口气。瞧着闺女就道：“蓉妞儿想吃啥？咱们去吃饭。” “爹你不是说要忙着回去处理村子的事儿呢吗？”程漓月忍不住笑。 “你这孩子，这会儿谁家都不容易，咱们几年不见，来了人家之后就先吃人一顿？你大爷爷和大奶奶不说，回头他们那个儿媳妇也是要说话的。” 程大旺说道。 “那咱们回家吃不就得了？我妈做的饭不好吃？”程蓉蓉反问他。 程大旺揉揉自家闺女的脑袋：“你这孩子，俺不是想着给你吃点儿好的吗？” “想吃好的，让我妈做啊。” 程大旺沉默了。 这不是家里人多吗？ 程大旺的心思，程漓月其实是知道的。甚至她妈也总是这个心思，把好吃的都留给她。 他们对姥姥姥爷孝顺，甚至可以把自己的给老人吃，可一到了她这儿，就全变了。程蓉蓉从兜里掏了两块钱出来：“爹，之前妈给我的，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花呢。明儿个十五，咱们家吃点儿好的咋样？” “你这丫头，俺能用你的钱？赶紧攒起来。” 程大旺最后，还是带着程蓉蓉去买肉了。买了两斤的五花，还买了一扇排骨。程大旺提着东西往家里去的时候，别提多肉疼了。 “这下子回去，你妈还不得骂死俺。” “反正是咱们自家吃了，到时候你就说我一定想吃啊。”程蓉蓉可不在乎。 这会儿她们家里是有钱的，再说了，她那个系统，虽然什么都不靠谱。而且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危害，可有一点是确定的。 现在对她有帮助。 既然这样，为啥不能用它过好日子？ 回头再想法子从系统那儿弄人参就得了。等以后能做生意了，她可不担心不能让爹妈过好日子。 现在的钱？她不想攒。 程爸虽然心疼钱，可闺女想吃，他也就没说啥。 等到了家里，程妈这会儿正和周寡妇说话呢。看见程大旺和自家闺女回来，还买了这么多的肉，就笑了：“你们回来啦？回来的可正好。俺正想给你们说呢，这肉得多买点儿，咱爹妈爱吃，这会儿他们身子骨也不好，得补一补。” 程大旺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 就听着周寡妇道：“那啥，村长，俺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匆忙就走了。 “这是咋了？”程大旺一脸茫然。 “周家妹子，是来借钱的。借两块钱，俺刚刚借给她了。她家娃病了。你这会儿拿着排骨和肉回来，俺这不是怕给她再借去吗？” 程大旺这才恍然。感情是为了这事儿。 “对了，你咋买了这么多肉回来？”程妈审视着自家男人。 “这，这不是明儿个要过节了吗？元宵节也不能就这么寒酸不是？俺也是想给咱们家里补一补，明儿个咱们做个排骨汤。成不？” “东西都买回来了，我还能说不成给扔了？你们男人就是爱乱花钱。咱蓉妞儿眼看着就大了，买这些东西干啥。” 程妈絮叨着。 程蓉蓉则是道：“爹，妈。我去找齐知青，有点儿事情要问他。” 说着，程蓉蓉又去了厨房里，找了两个玉米饼带出去，当做掩护。 “这孩子干啥去？”程大旺不解。 “估摸着是齐知青想要给咱们家蓉妞儿啥好东西。那孩子，可不是第一次给咱们蓉妞儿好处了。蓉妞儿带饼子，大概是不想空着手过去。她爹，你说咱们蓉妞儿和那齐知青，真的能成不？” 程妈关心的说道。 “咱们蓉妞儿还小呢。”程大旺其实也是摸不着头脑。 要说成？ 他实在是不敢说。 可不成？这俩孩子实在是合适啊。 程蓉蓉可不知道她爹妈的纠结。程蓉蓉跑到了知青点，这会儿，她的善良值都有快四千了。每天起来，系统就会提醒可以升级。 然而她还不知道这东西升级之后会不会有危害。 所以没动弹。 她只要有空间，可以换用的东西就得了。 到了知青点的时候，里头笑声传到了外头。程蓉蓉也好奇的看过去。就见到这是在堆雪人呢。 “呦，这不是程蓉蓉吗？咋？你又来找齐知玉的？我说，你总来这儿找人，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样？” 程蓉蓉刚过来，那头，张红芳就言语带刺儿的嘲讽了起来。 第47章 入学（修虫） “我觉得我长得挺好看的，比你好看。”程蓉蓉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张红芳脸色一红，尴尬极了。 程蓉蓉懒得搭理她，这会儿，齐知玉就站在他们知青点屋子门口呢：“蓉妞儿找我的？” 齐知玉问她。 “啊，你出来我有话给你说。” 齐知玉想也没想的跟着程漓月一起出去了。 两人习惯性的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然后齐知玉就看见程蓉蓉拿了两个玉米饼子出来。这熟悉的套路，差点儿让齐知玉以为下一秒她是不是要问自己，她好不好了。 “齐知青，我这个人对你好吧？”程蓉蓉问道。 齐知玉拿玉米饼子的手都僵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 不过还是接下了，点头道：“你很好。” 然后接下来又说了另外的九遍，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个怪毛病，但是说就没错！ 程蓉蓉挺高兴对方的自觉，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一直无往不利的大杀器，齐知玉给她加的善良值，竟然一动没动？ 什么情况？ “系统你坏了？”程蓉蓉忍不住在心里头问。 系统：滴滴滴，检测到人物好感度已满，一个爱你的人，不管你做错还是做对，都会认为你是对的。所以，从现在起，齐知玉的夸奖，不再录入善良值。 程蓉蓉：…… 系统我有个秘密，你把脑袋伸出来，我马上告诉你！ 系统：检测到宿主对滴滴滴有恶意。 程蓉蓉懒得搭理这傻货，看着齐知玉，简直是痛不欲生。 齐知玉刚夸奖了程蓉蓉，这会儿正等着她高兴的离开呢，结果就看见她这副样子：“怎么了？” 能让他主动问的人不多，程蓉蓉算是比较成功了。 程蓉蓉闻言，叹了口气，哀愁的看着他：“没啥，就是我后天该去上学了。” 上学？齐知玉对这倒是没啥表示。他比程蓉蓉大，该上的课也早就上了。再看程蓉蓉愁眉苦脸的：“你有课题不会？其实我可以教你。” “你？”程蓉蓉狐疑。 “高中用的课本，我也会的。我真的可以教你，别皱眉头了。”说着，他碰了碰程蓉蓉的头。 俩人都愣了一下。 这会儿大冬天的，程蓉蓉只觉得脸一阵热。也不知道是给冻得，还是咋。两辈子的单身狗这会儿是真的懵了。 “回头你来找我，我给你补习。”齐知玉别过头去，小声说道。 程蓉蓉本来还郁闷自己那俩玉米饼子呢，听他这话，也就想开了。算了，就当交补习费了！ “那说好了，等着我开学了，过来找你。” 程蓉蓉说完，转身就走。 齐知玉茫然的瞧着她背影，到最后也没明白，这傻姑娘来找自己做什么的。 回了知青点。 众人见到齐知玉手里还拿着玉米饼子，就都了然了。 “兄弟，可以啊。这村长的闺女你都能给把到手了。还成天的给你带吃的。说说，你咋做到的？”孙青乐呵呵的问道。 别说，他心里还真的有点儿羡慕。 虽然说那程蓉蓉是个村子里的姑娘吧，但是好歹人家爹是村长啊。而且重点是长得好看。 他以前还真就没见过比程蓉蓉长得更好看的。 “齐知青，你真的和村长家的女儿在一起了？”一旁，姜慧瞪了孙青一眼，不太相信的问道。 “咋？你也看中齐知玉了？”孙青打趣姜慧。 姜慧也不搭理他，就直勾勾的盯着齐知玉：“齐知青，我问你话呢。”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很熟悉？”齐知玉望着这几个人，还有一旁看戏的方习。一脸淡漠。 说完话，似乎是灌了冷风，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齐同志，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大家这是关心你。要知道，咱们是要回城去的。你要是和村长的女儿在一起。就是放弃回去的机会了。” 一旁，方习说道。 “和你也没关系。”齐知玉懒得搭理他们。他怕冷，这会儿心里头更冷，看着这些人只觉得烦躁的很。 “齐知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村长家的那个女儿了？”姜慧还是不依不饶，拦住了齐知玉回去的路。 齐知玉被闹的烦了，看了她一眼：“是又怎么了？” “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姜慧气的眼睛通红。心里委屈极了。这些天她对齐知玉嘘寒问暖的，结果这人就好像是当她空气一样。 现在还喜欢别人。 “没有谁让你对我抱着希望。咱们不熟。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可我和你们，没关系。”齐知玉说完，就进了屋。 其他人这会儿也都沉默了。 姜慧气的呜呜哭了起来。孙青这会儿脸色也不算好看。一旁的李饶好像是事不关己。方习一脸无奈：“齐知青真的是太封闭了。和咱们住这么久了，都没对咱们打开心房。”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锅望盆的！”姜慧瞪了一眼方习，扭头也进了屋子去。 方习脸上表情讪讪。 孙青倒是不讨厌方习，一开始他还觉得方习这人太爱出风头了。可最近，他才发现，方习是真的能忍。只要想做的事儿，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得去做成。这种人一般都是很可怕的。当然了，方习的缺点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对于知青点的小闹剧，程蓉蓉可不知道。 这会儿她正在挑到底买回去什么好呢。别的水果带回去，只怕是她爹妈都要怀疑到底是哪里来的。只能带苹果回去。 可她又有点儿不甘心。 纠结到最后，程蓉蓉还是换了十个苹果。留着了三千二的善良值在手里。 齐知玉这边不能继续给自己提供善良值，让程蓉蓉心里有点儿慌。 把苹果塞到了布兜里，程蓉蓉就朝家里去了。 满心里都是善良值的事儿，正想着，只觉得脑袋一疼。好像撞了一堵肉墙。抬起头就看见王强那张笑的阴险的脸。 “呦，这不是蓉妞儿吗？咋咱们又见面了？可真是巧啊。你说是不是？” 程蓉蓉：…… “上次俺给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咋样了？”王强看着程蓉蓉问道。 上次？ 程蓉蓉想起来了，之前说是要和她看电影来着！ “问你话呢！”王强看程蓉蓉不说话，心里有点儿火气。最近他可是总梦见这小姑娘。 要不是他那个姐夫拦着，他早就动手了。看程蓉蓉的模样，王强心里头就是一阵火热。 系统：滴滴滴，恶意值超高，请宿主为民除害。 程蓉蓉：？？ 啥玩意？ 系统：请宿主为民除害，奖励一千善良值。 还有这种操作的？ 程蓉蓉虽然不喜欢被系统给支配着走，但是眼前这王强，她也的确得想法子才行。脑子里转了一圈，程蓉蓉笑了：“行啊，后天我开学，等我放学了，咱们就去看电影。” “真的？”王强眼前一亮。 程蓉蓉点头。 “那你可别忘了，要不然……”王强威胁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说完就走了。 等他一走，程蓉蓉脸色瞬间阴沉。 回了家里，程蓉蓉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带着一兜子的苹果回来了。程大旺瞧着闺女出去带了俩玉米饼子。 回来了带着一兜子的苹果。 顿时也是无奈了：“蓉妞儿，你这是去找人家齐知青了？” 程蓉蓉很想说不是，毕竟这次齐知玉没给她善良值啊，不过这会儿也没别的好说法，只能点头便宜了齐知玉。 “齐知青说了，是给姥爷补身子的。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咱们别提，他也不说不问。这东西来的不光彩。” 程蓉蓉神秘兮兮的说道。 “成。回头让你妈给多煮几个鸡蛋，送到齐知青那儿去。别总是咱们吃了人家的。好歹也得给人家点儿。” 程蓉蓉：…… “那啥，爹，你有鸡蛋还是给我吃吧，他不爱吃鸡蛋。”程蓉蓉可舍不得自家东西，给一个已经没法子刷善良值的人。 “你想吃鸡蛋给你妈说就得了。”程大旺说着，拿了俩苹果出来，让她给老爷子和老太太拿去。 程蓉蓉拿着进了西屋。 这会儿程蓉蓉的姥姥正在做手工活儿。程蓉蓉看着，像是在做手套。 瞧见程蓉蓉过来，老太太就笑呵呵的招手：“蓉妞儿过来的正好，快过来给俺印个手印。俺好给你裁剪。” “哎！”程蓉蓉一口答应。在老太太准备好的布料上按手印，让老太太给画出来之后，才把苹果给了她们。 “姥姥，这是齐知青给咱们送来的，说是让你们吃了补补身子，说有营养。带了好几个，回头你们自己去厅里拿。” 程蓉蓉说道。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成，俺这可是和蓉妞儿借光了啊。”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虽然没啥毛病，但是程蓉蓉总觉得哪里不对。家里人好像真的很感激齐知玉啊。 真的是便宜他了！ 程蓉蓉越想越不是滋味，打算回头再换个法子说。 一家人晚上的时候，程妈给家里做了个土豆炒肉。排骨泡在水里打算明天再做。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村子里刚翻了年，还没消停两天，就又热闹起来了。白天的时候各家都在做汤圆。等到了晚上。 整个村子里都是灯火通明的，平时晚上不敢走的小路。照不到的角落，那都是明亮的。 程蓉蓉打小最喜欢的，就是元宵节。亮堂！ “蓉妞儿在家吗！” 到了晚上，程蓉蓉家里刚吃过晚饭，就听见外头有人喊自己。 程妈这收拾碗筷呢，瞧着程蓉蓉不动弹就道：“俺听着像是秀儿，你这丫头咋也不动弹动弹？” “让她自己进来不就得了？”程蓉蓉这几天是懒得搭理程秀儿的。 这阵子，程秀儿没来，她也没听说了程秀儿和家里的事儿。 路都是她自己选的，她可没义务帮忙。 “你这丫头，让她进来再哭不好，这大过节的。”说着，程妈从腰包里拿了一张一块钱出来。给了程蓉蓉：“拿着出去玩。” 程蓉蓉拿了钱，不太情愿的出去了。 就瞧见程秀儿在门口儿站着呢，紧张兮兮的。见程蓉蓉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程蓉蓉关了自家大门，俩人站在外头：“咋了？你找我啥事儿？” “蓉妞儿，你……你之前给俺说的事，俺已经决定了。”程秀儿咬牙道。 “啥事儿？”程蓉蓉疑惑。 “就是……对象的事儿。俺对象已经答应了，到时候俺们一起，要是俺爹不答应，就偷着跑。”程秀儿说到最后的时候，心里头也有点儿怕。 程蓉蓉意外的看着她：“咋就想通了？” 说起这个，程秀儿又忍不住哭了：“俺妈心里头只有程凤儿，她说啥就是啥。她说不上学，那就不上学。她说我该早点儿嫁出去，给家里换钱，那就听她的。你不知道，那个要娶我的人，俺听说他还有病，指不定啥时候我就和咱们村子里周寡妇一样了。我可不想。” “蓉妞儿，你说人咋会忽然变成那样？俺妈咋就忽然对凤儿那么好了。”程秀儿咋都想不明白。 程蓉蓉倒是淡定。 程凤儿会说，而且鬼点子多。可比程秀儿要有前途多了。大概三叔三婶儿就是这么想的吧？ 等以后要是他们想要过的更好，需要牺牲程凤儿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犹豫的。这就是他们的性子。 程蓉蓉可是见识过。 说起这个，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凤儿和他们一个样。 “蓉妞儿，以后俺可能就见不到你了。”程秀儿哭的伤心。程蓉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不过还是没推开她。 等着她哭够了才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对象家里头要是真的想把你娶回去，咋也会出点儿钱的。你俩名声都传出去了，回头家里想再逼着你嫁给别人也不成了。你要是心里想着怕给她们坏了名声，那才是自讨苦吃。” “俺知道，俺爹妈这会儿心里也都只有一个程凤儿！” 程蓉蓉跟着程秀儿说了一会儿话，俩人在外面慢慢走着，没一会儿的，竟然到了知青点附近。 程凤儿也没想到她俩就顺着这路过来了。她都是跟着程蓉蓉走的。 还没等回去呢，俩人就看见前头有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 程蓉蓉赶紧拉着她躲在一旁。 “你放开我！你不是跟着那个张红芳好了吗？你还追着我走干啥！”程凤儿甩开方习，一脸委屈的喊道。 方习头疼的拉着程凤儿：“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在我眼里，没什么比你重要的。我和张红芳，还不是因为之前你爹妈的事儿闹的？” “你少骗我！我爹妈现在都支持我们在一起了！”程凤儿怒道。 这事儿之前也怪程蓉蓉。要不是因为程蓉蓉，等自己过一段时间，自然的爹妈就会接受方习，对方习印象很好。 结果她和方习的事儿先给捅出来了。 才导致那天的结果。 可现在，她爹妈已经接受他了啊。 “之前村子里大家都知道我和张红芳在一起了，回头要是再分手，是会被说是作风有问题的。凤儿，我现在……在村子里过的不如意，你也不是不知道。” 方习赶忙解释，说话的时候，还把人也给抱住了。 “那你就一直这么吊着？” “怎么会？回头我就和她分手。”方习笃定道。 暗处，程蓉蓉对这套路，实在是太熟悉了。以前这俩狗男女在一起，就是这样，先是程凤儿生气吃醋，然后方习和张红芳分手。 这么来回的好多次。 程蓉蓉看着他们俩，心里头倒是有了个计划。 方习把张红芳看成备胎，还是那种可有可无的款。回头，她就让这备胎砸扁了这对狗男女！ 那边，俩人都亲上了。 程秀儿整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程凤儿在人后竟然是这样的。 程蓉蓉看她这表情，笑了。等他们走了。俩人才松了口气。 “她之前还说俺不懂事儿，说俺不为家里着想！她呢！现在勾搭知青，好像是能帮家里多大忙似的！就是一白吃饱。之前方知青来俺家里，连个地都不会扫！” 程秀儿不满的说道。 “可她会说啊。”程蓉蓉的语气很淡。 “这事儿我得给爹妈说一下。” “也许她们早就知道了，不过方习是城里来的，以后指不定回去的话，还能带着她一起。家里还会跟着借光。秀儿，你不小了，应该清楚吧？” 程蓉蓉笑着问道。 程秀儿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这些话虽然难听，可也是事实。她爹妈，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才对程凤儿更好吗？ “行了，大冬天怪冷的，我得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回头自己长点心眼。” 程蓉蓉说着，转身就走。 程秀儿本来是想和她再说会儿话的，可人走的快，她也没法子。 回了家里，程妈见她回来的这么快，还有点儿疑惑呢：“蓉妞儿你咋这就回来了？秀儿这次没事儿？” “没事儿，就是程家要有好戏看了。妈，到时候我要是没看见，你可得给我说说啊。”程蓉蓉这会儿只觉得心里头舒坦的很。 只要程家倒霉，她就高兴。 程妈现在已经十分了解自家闺女有多记仇了。就摇摇头：“行了，别美了。赶紧回球睡觉，明天你还得跟着你爹去学校呢。要是晚了。回头看俺咋收拾你。” 程妈凶道。 程蓉蓉赶忙溜回了屋子里。 这会儿程蓉蓉已经又开始研究其那系统商城了，看着里面自己能买得起的东西，发现……除了吃的，基本都是没啥用的！ 对付那个王强，是半点的用处都没。 估计还是要看她自己啊。 程蓉蓉想着，只觉得头疼。 系统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指望一下她自己，或者是……指望一下怎么报警，怎么让王强以后都再也不能出来作恶。 程蓉蓉倒在床上想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程妈过来喊程蓉蓉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闺女顶着个熊猫眼，迷迷糊糊的。 “蓉妞儿你这是咋了？咋这么大的黑眼圈？这今儿个还要去学校呢，你身子骨有不舒服的没？”程妈担心极了。 程蓉蓉打了个哈气：“妈，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困。” “赶紧去洗把脸，等着能弄好了入学的事儿，妈给你做馅儿饼吃。”程妈说道。 程蓉蓉又打了个哈气：“咋？咱们家还有白面？” “上次你李爷爷过来，说让今儿个去他们家里拿钱。东西卖出去了。让你爹给咱们买面回来。贵点儿也成。” 程妈的性子，可是个不愿意亏嘴的，尤其是亏程蓉蓉的嘴。 程蓉蓉穿上了程妈给她做的新棉袄。碎花的棉袄隔着后世看，是很土，但是现在看着其实还是很洋气的。 而且这会儿，只要有的穿，能穿着没补丁的衣服，那就是好日子了。 别说啥新衣服了。 程蓉蓉洗了把脸，程妈又给她找了一对红头绳。 “过年时候让你爹给你买的。” “那咋过年的时候没给我？”程蓉蓉眼前一亮，就忍不住问。 程妈就笑，也不说话。还不是蓉妞儿她爹？非觉得自家闺女不戴也好看，凭啥让齐知玉那小子看去闺女更好看的模样？ 她一想到这歪理，就实在是没好意思说。 程妈给程蓉蓉梳了个双马尾。红头绳衬的程蓉蓉脸好像更白了。好看的很。 程蓉蓉的姥姥这会儿也从西屋出来了，眼睛也红的很，给程蓉蓉拿了个小军绿书包，还有一双棉手套。 “妈，你又熬夜了。”程妈看见老太太眼睛红成这样，也是无奈。 老太太笑呵呵的：“俺蓉妞儿上学，以前俺没赶上，这会儿赶上了，可不得给她做点儿新的东西？” 程妈无奈。 赶紧催着程蓉蓉去吃饭。 吃完了饭，程爸就骑着程蓉蓉的自行车，带着程蓉蓉往城里去了。程蓉蓉坐在车座上，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可就这样，等到了城里的时候，还是快冻傻了。 程蓉蓉要去的学校是县里的一中。她那位大爷爷，据说是里面的一位主任。到了校门口，程大旺看着学生往里去，高兴的很：“蓉妞儿，以后你也能在这儿上课了。” 第48章 坑人 “乡巴佬！” 一旁路过的学生里，一个穿着整齐的小姑娘白了一眼程大旺和程蓉蓉，嘴里叨咕了一句。然后就追着前头的人走了。 程大旺一脸尴尬：“俺……” “爹，大爷爷在哪儿了？”程蓉蓉打断了程大旺没说完的话。免得程大旺尴尬。 “对，你大爷爷说让咱们在校门口儿等着他。”程大旺挠挠头。程蓉蓉盯着已经走的挺远，穿着蓝色衣裳的小姑娘，记住了这人的模样。 “大旺，蓉妞儿？” 程大爷这会儿也冲着程蓉蓉还有程大旺喊了一声，让本来不知道他在哪里的俩人，也都看了过去。 程大爷过来，瞧见程蓉蓉和程大旺这会儿还带着自行车，也是有点儿意外。看样子，这两点他这个大侄子过的还是不错。 自行车他都难弄到。 结果人家先有了。 “大爷，咱们都得办啥啊？”程大旺有点儿紧张。 再加上刚才被人家小姑娘给嘲讽了一句乡巴佬，心里头更是担心给自己闺女丢了人。 “咱们先去找校长，然后说说蓉妞儿的事儿，只要确定蓉妞儿是真的能跟上，回头就能把学籍给送过来，到时候，交了学费就得了。咱们学校都是以教育为主的，没其他乱遭事儿，只要你是真的学习好。” 程大爷对程蓉蓉的学业，还是不太放心的。 “大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没问题的。”程蓉蓉听出来了，保证道。 “那咱们先走，我带你们去找校长。” 程大旺跟着一起，到了一中的校园里。 这里两座三层的排楼。校长室和初三的教室，都在三楼了。 等上了三楼，这附近的人不多。程大旺看着各个教室里头人家都在学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们家里没啥念过书的。也就老四多念了几年。这会儿蓉妞儿能来初中，以后指不定还能去考高中。 程大旺只要一想起来，顿时就觉得充满干劲儿。 到校长室的时候，校长室里的人不多。见到程大爷过来，里面的人也乐呵呵的。显然是之前就已经打过招呼的。一中的嚣张，是个年过四十长得虚胖的人。 笑起来倒是平易近人的很。 “这就是老程你说的亲戚？小姑娘就是要跳级的？” “就是，这是我本家的亲戚，有两年没见了，听着家里头有这么个聪明孩子，也是吓了一跳。”程大爷说着，就让程蓉蓉上前。 程蓉蓉忙问好：“校长好。” “嗯，我听老程说，你现在在上小六？” “对，但是我对初中的课程也熟悉一些了。家里穷，我也不想浪费家里的钱，去坐在那学我已经会了的东西。”程蓉蓉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其实就是她想给爹妈争脸，让他们高兴一点儿。 “是个好孩子，这样，你说你能上，咱们也不能听你说就行。我也请了你们初一的各班主任，一共三位老师给你出了题目。你只要答对了，就收你入学，等明天把学籍给调过来，就成。” 校长说着，就把人家三位老师给的卷子拿了出来。 程蓉蓉也没含糊，这段时间她对学习的事儿，从来没放松过。 程大旺有点儿紧张的看着自家闺女。 没一会儿的，有三个人也进了校长室。 这三个人里，两个女的一个男的。进来瞧着正在写卷子的程蓉蓉。就问校长：“校长，这就是你之前给我们说的人？” “啊，就是这小姑娘，她学会了初一的课本，打算来年跟着初二的。昨天我才让你们给早早的出题。” “真的啊？”其中，一个长得高挑的女老师有点儿意外。 到了初中里，学的好的小姑娘已经开始少了。更别说这种跳级的。 这会儿实在是稀罕。 程蓉蓉把他们给出的几张卷子题，只用了俩小时做完了。 这些人因为刚开学的关系，组织学生擦窗户，来回的过来好几趟。等着最后一趟的时候，程蓉蓉才交卷子。 这三个人是现场给批阅的。防止有什么不公平的。都是三个老师一起给看。 等着卷子批阅完了之后，发现程蓉蓉除了数学卷子上有一道题解的太简单，以至于丢了个小分，还有语文的坐稳，基本不会给满分之外。 其他的竟然都没丢分。 这会儿，这些人看着程蓉蓉，就好像是见了宝一样。 “嚣张，这孩子不如就送我们班里去吧。我看着她来年一定能跟上初二的课程。” “咋就得去你班上？我们班里也缺这样的学生。” “你们俩争的这么厉害，还不是得让人家自己选？小姑娘，只要你来我们班，我保证，每周不逼着你去学现在的课程，还可以教你初二的课程。” “老赵你太过分了！” 其他两个女老师都大怒。 他是把她们俩想说的话也都给说了。 嚣张看着自己手下的老师都抢着程蓉蓉，脸上笑容也更真诚了：“小姑娘，你这卷子做的好，等明天拿了学籍过来，就可以来上学了。” “校长，我能提个要求吗？”程蓉蓉问道。 “啥？” “我想不是每天都来上课，其实……我学的课程大家也不一样，我每次来，能不能只带着自己不懂的题目来问问老师？等着到了下半年升初二的时候，我再回来好好上课？初一的课程，我实在是已经都学满了。” 程蓉蓉一本正经的问道。 校长沉默了。 这些老师也都沉默。 程蓉蓉看着，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就是想在家里先自学，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想帮我爹妈一起干活儿。等着下半年来上学的时候，家里的地也是没啥忙的。” “蓉妞儿，俺和你妈不用……” “爹，我可不想看着只有你们俩挨累。”程蓉蓉打算了程大旺的话。 开玩笑！她想学知识，但是不代表她想好好的每天来上学啊。 “那你想多久来一次？先说好，要是太久了可不成。咱们学校里多少还是要有点儿规矩的。再说了，太久了，我们也不知道你的学习情况。” 校长的意思，基本就是答应了。 程蓉蓉心里一喜：“一周我来两次行吗？” “情况你们听见了？小姑娘想要给家里干活儿，加上知识点也的确都会了，所以不打算在课堂上一直听课，等着下半年才会正式开始听课。你们谁愿意收？” “这多大事儿啊，我答应了。校长，你赶紧的把她分给我们班级里。”男的赵老师赶紧说道。 生怕被人抢先了。 其他俩女老师也赶忙的答应。 校长想了一下，就对赵老师说：“老赵，这事儿我就交给你了。程蓉蓉同学是老程的亲戚，你有什么事情，也只管找老程就行了。今天，就让程蓉蓉同学先跟同学们也认识一下吧。每个星期来的两天，她自己决定。” “行，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赵老师说道。 然后就带着程蓉蓉一起去了自己的班级。 程大旺心里头也松了口气。 “大旺，你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啊。这蓉妞儿，长得好看不说，书读的也好。这是好事儿，以后啊你这闺女可了不得。” 程大爷也说道。 程大旺一听，更是高兴了：“俺这辈子，就希望蓉妞儿能有个好归宿。其他的，是啥也不求了。俺和俺家那口子，这心里头都在为这孩子愁着呢。这村子里的，哪个也配不上俺们蓉妞儿。” “以后孩子会自己找的，你们啊也少操心。”程大爷说道。 程大旺点头：“对了大爷，最近您有时间没？俺家蓉妞儿她妈说了，想要请你和俺婶儿回家吃饭。” 程大爷本来是不太想和老家联系的。 不过这会儿也觉得和程大旺联系起来不错。大旺是个好脾气的。 这会儿家里也不拖累。 再加上还有这么个厉害的女儿。以后一定会走的更远。 “成，等着这周末，我没课了，就带着你婶儿去你们家坐坐。” “哎！”程大旺欢喜的很。 程蓉蓉跟着赵老师去了班级，她在的，是初一三班。 班级里一共三十七个学生。 赵老师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在疯闹呢。 看见赵老师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老赵回来了！” 赶紧的，所有人都回去乖乖坐好。 赵老师看着这班级的泼皮们。皱着眉头虎着脸：“你们闹腾个什么？啊？这才开学你们就开始闹腾，以后还得了了？成天的，你们爹妈送你们来上学，就是为了让你们没脸没皮在学校里闹腾的？” 众人鸦雀无声。 “今天，咱们班级里转来了一位新的同学。程蓉蓉同学，你进来吧。” 赵老师对门口说道。 程蓉蓉进了屋子。 “程蓉蓉，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赵老师这会儿看着程蓉蓉，是越看越觉得满意。这小姑娘长得好看，人也聪明。 还是个能跳级的。 那代表着是个天才啊。能教一个天才，对他来说，那是能给他增加好名声的好事儿！ “大家好，我叫程蓉蓉。”程蓉蓉也不怯场。毕竟上辈子自己什么都经历了，这种小场面，她还是很镇定的。 “乡巴佬。” 下头，有人说了一句。 这熟悉的声音，让程蓉蓉看了过去。就瞧见还是那个蓝衣服的小姑娘。 这会儿正懒洋洋的。 程蓉蓉笑了：“我叫程蓉蓉，最喜欢的是懂得看脸色的聪明人，讨厌的是叫人乡巴佬的人。对待讨厌的人，我通常，当场就报仇了。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做朋友。” 说完，程蓉蓉就走到了那个蓝衣服的小姑娘身边。敲了敲桌子：“赵老师，我能坐这儿吗？” 赵老师点头：“程蓉蓉同学从今天起就坐在那儿行了。” 说完，就听扑通一声。 本来好好的坐在凳子上的人，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小姑娘没想到程蓉蓉竟然敢踹自己的凳子。顿时气的跳了起来：“你个乡巴佬，干什么踢我凳子！” “我为啥踢你凳子你没数吗？之前学校门口你就说我爹，现在又来说我？信不信我捶你？”程蓉蓉凶狠的说道。不过这人长得好看，就是表现的再凶。 其实也凶不到哪里去。 赵老师看着她们俩争执，脸色一沉：“冯萧萧，给程蓉蓉同学道歉！身为同学，你们能出言侮辱人？你在学校里都学了啥了？” “我凭啥给她道歉！”冯萧萧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是不道歉，回头我可是要找你家长了。” “对不起。”冯萧萧听说要找家长，顿时就给程蓉蓉说道歉了。程蓉蓉看了她一眼，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等着赵老师开始说起刚开学的事情时。 程蓉蓉才小声对她说：“这事儿没完的。” “我都道歉，你还想咋！” “你以为你说我爹这事儿就过去了？” “大不了我也道歉。”冯萧萧恼怒的说道。心里是郁闷到了极点。她咋就这么倒霉啊。 遇见了程蓉蓉。 不就是说了一句乡巴佬吗？本来就是，还不让说了？ “道歉要是有用……我就不踹你凳子了。” “你到底想干啥？”冯萧萧咬牙。程蓉蓉闻言，笑了，也不说话。 看的冯萧萧这会儿，心里头别提多害怕了。 今天的学校里，是没有多久的课的。就是要发新的书。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程大旺因为家里的事情多，所以帮着程蓉蓉锁了自行车之后，就回去了。程蓉蓉放学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左右。 拿了自行车一处校门。 就看见门口，长得五大三粗的王强，就在那儿等着呢。心里头顿时也是一阵愤怒。他还真的来了。 系统：滴滴滴，感受到恶意，请宿主提前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等死？ 程蓉蓉问道。 系统：宿主可以凭借智慧完成任务。 程蓉蓉懒得搭理它：“给我开开你之前那个投影的。全屏。”程蓉蓉说道。 系统现在已经学会自己扣费了。 程蓉蓉看着周遭的东西，就小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啥能让他产生幻觉的东西？ 系统：滴滴滴，没有，请宿主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做事儿。 程蓉蓉无语了。 走到门口，王强就看见了程蓉蓉。上前来堵住了她：“蓉妞儿，你咋才出来啊？哥哥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啊。” 王强笑的不怀好意。 程蓉蓉脑子里在系统中看见的最后一个东西，叫防狼喷雾。索性的就给对换了下来。 拿出来之后，直接冲着对方的脸上，就喷了下去。 “啊……！这是啥玩意，你，你个小贱蹄子！你给老子喷的啥玩意！”王强疼的厉害，这会儿气的要死。恨不得杀了程蓉蓉。可他睁不开眼睛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王强哥哥你没事儿吧？我就是之前别人给了一个小瓶子，说里面的东西香，而且能让人皮肤变好。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啊。咱们还能去看电影吗？要不我扶着你去休息吧。” 程蓉蓉说着，主动的贴了过去。 王强本来气的要死，可这一会儿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别提多舒服了。 程蓉蓉一边搀扶着人，一边顺着脑子里那个投影出来的地图开始朝着她的目的地走去。 刚才校门口儿这一幕，没啥人看见，程蓉蓉也乐的这样。免得以后解释起来麻烦。 王强的眼睛还是睁不开，防狼喷雾实在是太厉害了。只能跟着程蓉蓉走。心里他有点儿慌，该不会是要瞎了吧。 程蓉蓉担心王强会跑，一路上说了不少软话。 “王强哥哥，咱们要不……我知道一个小地方，就只有咱们俩人。”程蓉蓉这话，让王强顿时心猿意马的：“成，你赶紧着。” 程蓉蓉带着王强，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才到了她的目的地。等到了地方，程蓉蓉就道；“王强哥哥，咱们到了。” 话一落，王强一把就搂住了程蓉蓉。 “你，你要干啥？”程蓉蓉挣扎着，佯装惊恐。 王强这会儿啥也看不见，可架不住他想了程蓉蓉挺长时间了啊。顿时笑的厉害：“俺干啥？蓉妞儿，你等着哥哥让你舒服了。就告诉你干啥。” 说完，就冲着程蓉蓉扒衣服。 “不要，你别过来啊，我喊人了。” “你喊啊，你不是说了吗？这儿就只有咱们俩！俺告诉你，小贱蹄子！要不是为了睡你，老子才不过来！要是老子的眼睛瞎了，老子宰了你！” 说完，又开始动手。 程蓉蓉冷笑，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啊！救命！有人要强抢良家妇女！” “你喊啥！要是把人给吵来咋办！” 王强说着，拽着程蓉蓉，就往墙上撞。 结果下一秒的，整个人都给制住了。 王强正要恼，就听见程蓉蓉道：“警察叔叔救我，这个人要占我便宜。” 程蓉蓉一脸委屈。 王强整个人都懵了，不顾着眼睛的疼，赶忙睁开眼。 等着看清楚周围，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竟然是在警察局门前？ 王强：…… 这会儿，几个警察围着王强，眼神都不咋和善：“怎么着？在警察局门口儿你要对人家小姑娘动手？你还有没有个王法了？” 说着，就给王强铐住了。 王强一脸懵逼：“不是，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都没干？刚才我们可都看见了，你带着人家小姑娘跑来这儿，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咋？挑衅？” “警察叔叔我能回家了吗？”程蓉蓉楚楚可怜的看着这几个人。 “小姑娘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我爹买了自行车给我的。我刚刚是被这个人胁迫带过来的。他说了，就是要带着我到这儿来，还要祸害我。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有多无能。” 程蓉蓉说完，就哭了。 这几个人一听，顿时更气。 “我没有啊！你个小蹄子别乱说话！”王强都急了。 “你还敢喊？”这几个人气的又给了王强一脚，拎着人就进去审问了。程蓉蓉则是返回了校门口，把自己的自行车给重新找了出来。 然后潇洒的回家去了。 不得不说，这破系统有时候还是有用的。至少那防狼喷雾就挺管用的。 也怪王强是个蠢货。不想想自己啥模样，谁会和他一起出门啊！ 解决了这个蠢货，程蓉蓉心情不错。等着骑着自行车到家里的时候，就看见程妈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头扫雪呢。 看见程蓉蓉回来，顿时乐呵：“蓉妞儿回来了？快点儿进屋去，给妈说说你今天是咋过了考试的。你爹他笨也没给俺说清楚了。” 程蓉蓉闻言，则是露出委屈的表情：“妈，王家的王强想要欺负我。” “啥？”程妈脸上笑容一僵。 “那个王强，在我们学校门口儿就堵着我，还带我去警察局门口，想要欺负我。结果被人给带走了。妈，我害怕。” 程蓉蓉说完，扑在了她妈怀里。 程妈本来好好的心情，这会儿一听完，顿时火冒三丈：“她个龟孙子！俺去找他们家去。” 程妈说着就要去算账。 “妈，他人现在被扣着呢，回头等着村子里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就来咱们家了。”程蓉蓉提醒道。 程妈一听，也没再激动：“被扣着了？咋就不打死了他！连俺蓉妞儿都想给动，他们老刘家，没一个好玩意！” 程妈气的够呛。 正说话呢，就听着门口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程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老刘家咋就又得罪你了？我今儿个可是给咱们村子带好事儿来的。” 刘支书跟着程大旺一起过来的。 程妈一看见刘支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呸！你少来！俺蓉妞儿今儿个被你媳妇儿的那个弟弟堵在了学校门口儿，还带着俺蓉妞儿到警察局门口儿去动手动脚的。你们咋就没死了！平白的祸害俺们。” 程妈气的大喊。 刘支书脸上笑容顿时僵硬。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大爷的王强！还真的动手了！ 程蓉蓉委屈的躲在程妈身边。 程大旺一听见，顿时火冒三丈，转头上去就给了刘支书一拳头：“你敢让他欺负俺蓉妞儿？俺今儿个不打死你！‘ 第49章 愤怒 刘支书还没等咋地呢，就先被程大旺给猛揍了一顿。 “哎呦……你，你咋还动手啊！” 刘支书自诩是个文化人，动手那一定是动不过程大旺的，就他那小胳膊腿儿，这会儿扑腾都没个劲儿。 “对！你给俺使劲儿的打，这歪孙子！敢让他那小舅子打咱们蓉妞儿的主意。 要不是咱们蓉妞儿福气大，再加上人家人民公仆靠谱。就出大事儿了。”程妈说着，眼睛都红了。 程大旺本来就一肚子的气回来的，再听见自家闺女差点儿让人给欺负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拳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老刘！老刘你在哪儿呢？不好了，出事儿了，你还不赶紧的给我滚回……这，这咋回事儿？” 老刘的媳妇儿这会儿从西头朝这边跑，本来一脸着急的，结果一过来，就看见自家男人在这儿挨打，顿时也吓得一老跳。 朝着他们喊了起来。 等人过来的时候，刘支书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了。 “你们干啥？程大旺！你干啥打俺家老刘？” 王杏花一把推开了程大旺，刘支书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都是踉跄着。 “干啥打他？你咋不问问他干了啥事儿？”程大旺指着刘支书喊道。 刘支书只觉得心里苦：“俺干啥了？王强他自己干的事儿俺能咋办？俺又不是他爹妈，咋能管得住？”刘支书这会儿，也是气急了。 “你说啥呢！” 王杏花瞪了一眼自家男人。 王强的爹妈，那可是自己的爹妈啊。 “俺家强子干啥了？”王杏花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 自己过来，可是为了强子的事儿啊。刚才有人给联系说，强子进了局子里，也不告诉她是啥事儿。这会儿正等着去看人呢。 要是让爹妈知道的话，指不定他们要着急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家强子，在人家局子门口儿对俺们蓉妞儿动手动脚的。要不是人家同志看见了，俺蓉妞儿就让那小王八蛋给俺毁了。” 程妈说着，呸了一口。 王杏花正好被喷了一脸，这会儿也是气急了：“咋？就为这破事儿？你们家闺女就是再好看，还不是个丫头？俺强子要是真的和她有啥。大不了俺们娶了她。咋就能给他送局子里去。” “呸！你还要不要脸？俺闺女就是垫猪圈也不嫁给你家那弟弟，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熊样。他就在里头好好蹲着去吧！” 程妈被王杏花的话给气的半死。 “也就你看着你家闺女好，也不看看是个啥德行！成天的倒贴人家知青点的知青，这会儿村子里谁不知道！俺家强子要是看上你们家闺女，那都是她命好！” 王杏花冲着程妈掐腰喊道。 “你个不要脸的老泼妇！你家强子那么好，咋这会让还在局子里趴着？” “还不是你们害的！”王杏花这会儿是越发的来气了。 看着这一家子都不顺眼。 程妈闻言，冷笑了一声：“俺们家害的？俺要是能害人，你家强子那小王八蛋，早就给丢山里喂狼去了！” “行了，都别吵了。” 刘支书喊了一声。 王杏花本来还想再冲他们说两句，也闭嘴了。 不甘心的看着自家男人：“咱们强子还等着你去领回来呢。” “领回来？”刘支书脑壳疼，这婆娘想啥呢！这可是作风问题，那是要判刑的啊。这会儿还等着给把人带回来？当他是啥人啊！ “这事儿再说吧。”刘支书含糊的说了一句。 “这咋能再说啊！俺家强子要是出事儿的话，俺爹妈不得急死了？” 王杏花喊道。 “你要是能行，你自己去。” 刘支书说着，又看向了程大旺：“你今儿个打我我认了，这是强子做的不对。但是强子和你们好歹都是同村子的。你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辈子给毁了吧？” “那他怎么就想毁了我的一辈子？” 程蓉蓉反问。 “咋哪里都有你个小娃子，你……” “这事儿本来就是我的事儿，你家强子想要对我动手动脚，受害的也是我。” 程蓉蓉纠正道。 “那你想咋！” 刘支书怒道。 “不想做什么，他做了什么就该付出代价。”程蓉蓉道。 “俺强子娶你还不成？’王杏花有些恼了。 “你咋不先看看他长得啥熊样？娶我？先去投胎重新找个人家，给自己换张脸再说吧。”程蓉蓉嫌弃的说道。 “俺强子咋不好看了！你这娃咋回事儿？” “你们瞎？再说了，我为啥要跟一个品行不行的人在一起？错了就是错了，你今天就是说出花来，俺家里人也一个都不会去和解！” 程蓉蓉的话说的笃定。 俩人都气的够呛。 刘支书看向程大旺：“大王，她是个孩子，我不和他计较，你说，这事儿能不能和解。” “你聋了？”程大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啥？”刘支书有些懵，要知道程大旺可是向来都对他脾气不错，还算恭敬的。 “俺蓉妞儿刚才的话你不是挺的听清楚的吗？咋还来问俺？” 刘支书：…… “行！这事儿算是栽在了你的手里，程大旺，一个村子里的你做事儿这么狠，也不怕被人家报复！”刘支书说完了，带着婆娘就走了。 走的时候，王杏花还骂骂咧咧的。 程妈气的半死，一把甩开了一旁拉着自己的程大旺：“你干啥一直拽着俺！” “不管他们说啥，咱们都不动手。这事儿，咱们也不和他们和解，强子那个龟儿子，敢动俺闺女，就该受罚。”程大旺道。 “那你还打刘支书？” “俺看他不顺眼。再说了，他刚才也不敢说啥。还有事儿去俺呢。” “爹，妈，咱们进屋去说吧。” 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老妈在门口儿不打算进屋，忍不住说道。 这俩人才想起来，他们还在外面呢。赶紧的进了屋子里。 等回了屋子，这会儿西屋里的老太太也出来了：“俺刚才听外面闹哄，出啥事儿了？” 新屋子的隔音效果好，外头的话也听不大清楚。 程蓉蓉的姥姥本来就伺候老头子呢，听见人回来，这才问起来。 程妈闻言刚想说，就被程蓉蓉给拽住了：“没啥事儿，姥姥你不用管。” “真没事儿？” 程姥姥有点儿不放心的问道。 “妈，真没事儿，咱们家能有啥的？” “没事儿就好。” 老太太说着，去了厨房里看火去了。 “妈，这事儿别和姥姥说了。”程蓉蓉小声给程妈说道。程姥姥她不总出门，所以这事儿不闹到一定程度，她是不会知道的。 最好让她不知道，不然老太太还要担心。 程妈点头。 心疼的瞧着自家闺女。 她们家蓉妞儿多好啊，懂事儿，还有福气。说起这个，程妈脸色又是一沉：“王杏花那个大嘴巴是咋会事儿，谁给他说咱们蓉妞儿和知青点的知青……” “在哪里乱听来的吧。” 程大旺道。 “胡说，要是乱听来的，她敢在这儿讲？蓉妞儿，你和那个齐知青到底是咋回事儿，要是不成，可早点儿的说清楚了。别耽误了你的名声。” 程妈赶忙教训道。 程蓉蓉哭笑不得，所以，她和齐知玉，到底咋回事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再说了，我咋就得在村子里给你找女婿？” 程妈一想也对，她们家蓉妞儿是最好的。 咋就一定得那个齐知玉了？ “她爸，以后你得接送蓉妞儿。免得这事儿再闹腾。”程妈不安心的说道。 这会儿，程大旺也是不舍得自家闺女再继续一个人去上学了，赶忙应声：“成，回头俺就带蓉妞儿上学放学。” 程蓉蓉已经习惯了她爹妈的紧张劲儿。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不想每天都去学校里的。 这是给她爹添麻烦。 可想要解决王强那个蠢东西，不通过爹妈是不可能的。 程家吃饭今儿个很早，程妈之前想着闺女第一天上学，还特意的准备了肉。结果这会儿先闹腾了一场。 这两天，老爷子已经能正常下地了，就是不能用力气。程大旺帮着搀着，老爷子上了桌。 一家人坐在一起，这会儿倒是和气。 不过这和气劲儿，却是没有多一会儿。 没一会儿的，外面咣咣咣的砸门动静就传了进来。 程妈今天本来就一肚子火气了，这会儿听见还有人砸门，忍不住骂人：“这谁家作死的啊，咋着专门的打扰别人家的清净！” 说着，程妈冲了出去。 一打开门，就看见程家老屋那边的人，都给冲进来了。 一家子一起，直接撞开了程妈，就冲到了屋子里去。 程大旺他们本来等着看是谁呢，结果自家屋子门也被打开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程三婶儿，进来之后，她就忍不住开始哭嚎：“你们把俺秀儿给藏哪里去了！赶紧把人给交出来。俺秀儿都要结婚了，你们藏着她，也不怕被雷劈。” 一家子听着这话，顿时的也吃不下去了。 程爸更是脸色一黑，放了筷子！ 第50章 搜人 “你们这是啥意思？谁藏着你们家秀儿了？老三！你还管不管你媳妇儿？”程大旺这会儿声音沉的可怕。 程老三这都多少年了，还没见自家大哥发这么大的火气。 刚冲进来的时候那些怒火，这会儿也瞬间消灭了一半儿。 正想说句软话呢。他后头，程老太太就扒拉开了程老三，插着腰喊道：“咋？你这分了家还张能耐了？你侄女丢了，你倒是好，没心没肺的还在这儿吃肉！” 老太太一看见这家人吃肉竟然还没告诉自己，顿时就更生气了，冲过去，身手就要去抓肉，程蓉蓉眼见着，眼疾手快的筷子头就抽在了老太太的手上。 就听着哎呦一声。 这老太太气的更厉害了：“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咋你们家吃肉都不喊着你老娘！俺感情是白养活你这些年了！” “妈，之前俺是给了你钱的，以后这一年里你干啥都和俺没关系。俺家里吃肉和你也没关系啊。” 程大旺虽然也觉得没给自己亲娘送去，有点儿过。但是这一家子还没够吃呢。老爷子这会儿还病着，更是得好好补一补的。 程老太太气鼓鼓的。 一旁，程凤儿上前来了，小声提醒道：“奶，咱们是来找妹妹的。”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儿个来的目的。 “你们这是干啥？冲进俺家里，还堵着门了？赶紧躲开，要不然俺可去报警了。”程妈这会儿也从外面赶回来了。看着老屋里的一家子过来堵着门，心里头那叫一个气啊。 说着，自己也挤了进去。 程老四和老四媳妇儿这会儿就站在一边儿。程老二因为去了城里，所以只有他的媳妇儿过来了，这一家子除了那些小的，这都快来齐了。 程妈挤进来看见老太太这会儿脸色不好，心里头就是更加气恼了：“这咋，俺们都分出来了，还阴魂不散的。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各过各的。” “你少给俺扯这些，俺今儿个是来找秀儿的。你们这一家子没良心的，咋就把秀儿给藏起来了？人家还等着娶她过门呢，你们藏着她，是想让俺们一家子去死啊！” 老太太急吼吼的说道。 想着老三一家子说的，只要秀儿回来了，就给她十块钱的事儿。 只觉得心动的很。 至于孙女儿嫁给谁？她可是不在意的。这家里头的闺女不值钱。也就程大旺一个蠢货，把一个赔钱货当个宝贝似的养着。 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自家福妞儿的命。 “秀儿？俺们和秀儿又没啥关系，你们来找俺们干啥？” 程妈提起程秀儿，心里头是一万个不满意。 之前她就担心程秀儿会连累了自家闺女，结果还真的是。 “大娘，之前秀儿和蓉妞儿的关系是最好的，所以家里还是想来搜一搜，要是因为蓉妞儿舍不得秀儿，所以给人藏起来的话，那把人带走就得了。家里现在正等着她回去结婚呢。” 程凤儿也说道。 程妈是最讨厌这个凤儿了。这孩子以前不声不响的时候还好，这会儿，简直比山上的毒蛇还要毒。自己的亲妹子都算计。 “俺蓉妞儿今儿个上学才回来，可不知道秀儿的事情，你们要是有事儿啊，去大队里，让他们用喇叭喊，要么你挨家挨户的搜。那俺家就给你搜。别只搜俺们家。当俺们家就那么随便？” 程妈当然清楚自家没藏人，但是就是不想让她们给搜了。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咋？咱们不是一家人吗？秀儿丢了，俺过来找找还不成了？” “谁和你们是一家子啊，少给俺在这儿套近乎了。你过来就开喊。好像俺们偷了你闺女一样。” 程妈不屑的说道。 “大娘，你今天要是不让我们搜的话，那我们可是要报警了。到时候谁也不好看。” 程凤儿道。 程妈听了一愣。 “你要去那就去啊，回头你报警，要是还没搜到人，那要被带回去的可就是你们自己了。别说的好像自己有证据一样。你们要有证据认为是俺们家里头藏了秀儿，早就冲进去了。” 程妈担心，程蓉蓉可不怕。 以前程凤儿就喜欢用这种方法来吓唬人。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你！”程凤儿还想说啥呢，就看见自己大伯的脸色难看的很：“你们都给俺滚出去。” “你敢喊你老娘？”程老太太没想到自己也被喊了。 “滚出去！不然的话，俺就动手了。”程大旺说着，就把人都给往外推。 最后还是程老太太横着站在前头：“你再动俺一下试试！” 程大旺虽然生气，但是面对自己的老娘，还是不敢动弹的。只能僵住了身子。 “妈，话我也给你放这儿了，想搜的话，那也行，你搜了俺家，然后俺就要看着你们去搜这村子里每一户人家。”程大旺说道。 老太太犹豫了。 这要是谁家都搜的话，岂不是得罪人吗？ “妈……”程老三紧张的道了一声。 老太太想起来了那十块钱的约定。心一横就道：“成，搜就搜。俺就不信了。秀儿除了你这儿还能去哪里！”说着，老太太就冲了进去。 结果这一进屋子里，心里头就更是火气上涨了。 这屋子大的吓人，还有那大西屋，这会儿看着东西，一看就是给那俩老不死的用的。 凭啥他们能用！这是她儿子的房子！ “爹妈，我先扶你们回屋子里休息，你们别掺和这事儿。”程爸也不去管老太太，只去管了程蓉蓉的姥姥和姥爷。 张老爷子这会儿的腿脚不行，在外面也是给人添乱，也没在外面等着，可老太太确实不安心了。 “大旺，俺留在外头，也能帮衬着点儿。” “妈，这事儿是他的事儿，你就让他自己去处理。”程妈也说道。 老太太也被推到了屋子里头。 这会儿，屋子里程老太太也正好看完了出来，嫉妒的看了一眼张家的老两口，就走了。 张老太太看着，忍不住叹气：“咱们女婿家里头，感觉也不是太好过啊。” 老爷子闻言，点点头道：“哎！也怪咱们家那几个东西太没良心了。不然，咱们咋也不能来给女婿添麻烦。” “说啥呢！等你腿脚好了，给咱们女婿干活儿，他高兴还来不及。”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不过这话却也不是假的。 正因为哦这个，所以张老爷子才这么硬气的。 “就盼着俺这腿脚赶紧的好起来。能给女婿帮个忙，给蓉妞儿多攒点儿嫁妆。” “咋？不给咱们大孙子了？” 老太太有点儿意外。 老爷子闻言，脸色就沉了：“俺现在住大旺家里，以后女婿养着。咋能给别人？再说了，他们家里头这会儿不是有？” 老太太被这话说的无言以对，不过也还是道：“也对。” 外间，程老太太搜了所有的屋子，这会儿只恨不得拿着地铺就在这儿住下了。可一想到这一家子都不欢迎自己。 而且她也烦老大一家子。 也就没折腾。 “咋样？没有吧？”程妈不满的说道。 老太太梗着脖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给藏在外头了。” “奶你这意思，就是认定了是俺们藏的人？那这样你还搜个啥？直接报警去就得了呗。”程蓉蓉说道。 “你个小蹄子！” “奶，这可是俺家，你在俺家还要骂俺？”程蓉蓉不满的反问道。 程大旺的脸色也差。 “对了奶，不是说了吗，还得去搜搜别人家呢。咱们这就走吧？”程蓉蓉可没打算放过了他们。本来程秀儿就是想要利用自己坏了名声的事情，来逃过结婚。 自己也只是顺水推舟。 这会也正好让他们闹的人尽皆知。 到时候，他们没脸就得了。 程蓉蓉的心里头想的明白，至于程秀儿会不会恨自己？程蓉蓉可没想过。 她之前认为程秀儿对自己不错，所以才对对方也不错的。但是，这情也还了。自己总不至于为一个心里头一直挂着程家人的程秀儿，来委屈自己。 这是对付程家的好时候，她绝对不能放过。 老太太听了程蓉蓉嘲讽的话，更是气的想打人了。 不过，程大旺可没给她这个机会：“妈，这事儿蓉妞儿说的没错。俺刚才说了，你们想要搜家里，那就得别人家也搜。现在咱们就去。” 程大旺的态度，让其他人都不敢乱动了。 老太太直接被他拉着就去了隔壁。程老三还有程老四也赶忙跟上。 之后，其他的人也都跟了出去。 这一家一家的找下来，没一会儿的整个村子里都知道程家的姑娘跑了。这会儿要结婚的时候了，找不到人。 一时间指指点点的，连带着程蓉蓉的名声，都要跟着更坏了。 程妈气的够呛。 等着一直到了村子北头的时候，也没看见程秀儿。 “奶，你们自己家里还没搜过呢。”程蓉蓉看这事儿就打算结束了，又说道。 本来她也没想的，毕竟程秀儿应该不会那么蠢吧？ 可现在，这所有人家都搜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程家！ 第51章 跳河 “咋？俺家丢的人，还要在俺自己家搜？你们这是啥意思？”程老太太顿时就不乐意了。她们家里哪能随便给人搜啊。回头家里多少粮食不都得给外人知道了？ “程大娘，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你们家秀儿丢了。俺们谁家都给你搜了，这会儿整个村子里就你们自己家没搜过，你们咋？还不让人搜搜？” 人群里有人喊道。 这话没错，就连和程大旺有仇的刘支书一家子，那也是黑着脸给他们搜过了的。 “俺自家的事儿，俺们不找了还不成！”老太太气急了。 “你一句不找了，那你搜俺们各家的时候，你咋不说话？今儿个你们家也得搜，不然的话，咱们没完！” “对！没完！” 众人这会儿是都怒了。 老太太梗着脖子：“咋着？你们还想对俺动粗不成？” “大娘，你这一把年纪的俺们当然不能动你，可不是还有你家儿子呢吗？那以后要是谁在村子里过的不好了，可不是俺们的错。” 有人说道。 程老太太一听，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你这是无赖！” 程蓉蓉看着老太太，都忍不住想要给她鼓掌了，自己这么无赖，还好意思说别人无赖的。 不过，程秀儿到底在哪里？ 如果她是真的打算毁了程家的名声，那这会应该是在程家了。毕竟除了程家，其他的人家都找过了。要是她舍不得，结果私奔了的话。那大概是今晚上大家都白跑了一趟。 “奶，既然大家都想到咱们家去看看，那咱们回去就得了。反正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程凤儿也说道。 老太太闻言，瞪了程凤儿一眼。 可这会儿也的确是没别的法子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众人一起的到了程家去。 老屋不小，不过村子里来的人多，这会儿把这儿给围住了。 几个年轻的直接踹开了各个屋子的门。 老太太生怕他们给偷走了啥，赶紧跟进去。 等着搜到程老三家屋子的时候，程三婶儿也心疼起了自家，赶紧的跟进去，这不进去还好，程三婶儿是第一个进去的。 她家的东屋炕上躺着俩人。见她一进来，这俩人也都是慌了，赶紧的抱到了一起，躲在了角落里头。 一看见这个，程三婶儿忍不住的尖叫了一声。 “咋了？出啥事儿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大伙儿生怕出事儿赶紧的要进来看看。 程三婶儿赶忙的堵住了屋子门：“不行！不准进来！” 她尖叫道，正想着要从哪里把炕上俩人给弄没。可外面撞门的力道却是大了，直接的把门给撞开。 屋子里的景象，也让众人嘘声响起。 老太太是后进来的。她一看见了，顿时气的眼前一黑：“这，这是哪里来的小畜生！敢祸害俺们家秀儿！还在俺们家的炕上！” 老太太这一喊，其他人就要抓人了。 程秀儿赶忙的把人给护着：“不是他的错！俺们俩本来就是互相喜欢的，俺们是要在一起的。俺娘非要把俺许给隔壁村子的，他都和俺爹差不多大了！就为了五十块钱！” 程秀儿这话，让众人都忍不住看向了程老三还有程三婶儿。 老太太也是脸色一变，五十块钱，就给她十块？ “你们两个黑心肝的！”老太太气的直骂人。 “程大娘说的对，你们俩也太没心肝了吧？闺女这都有人了，你们还要让她嫁人。你让人家婆家咋办，你让你闺女咋办！” 程老三和媳妇儿这会儿都被说的一脸茫然。 他们也是委屈着呢，这好好的闺女之前丢了。结果找了一圈，竟然跑回自家炕上！还和人家睡了。 这，这回头可咋办？ 闹的满村子都知道了。那钱咋办？他们可是把钱给用了啊。 程老三急的要死，可越是着急，反而嘴巴也开始笨了。 “村长，这事儿你说咋办！” 这会儿，有人想起来，程大旺也在呢。 程大旺没想到这会儿众人想到自己了，想了一下就道：“还能咋办？都各回各家去。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儿。” “村长，这可是作风问题啊。” 有人喊道。 “那你说咋办？”说着，程大旺看了一眼另一个，发现跟程秀儿在一起的，是他们村子里的。 “这俩孩子都是咱们自己村子里的，你们还想给他们咋着？” 程大旺问道。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这睡了程秀儿的，是村子里老杨的侄子。家里头过的不算清苦，人缘不说好，可至少也不得罪人的。让他们咋，他们也不好做啥。 “谁说不知道咋办！这是他坏了秀儿的清白！”这会儿老太太的动静儿尖锐起来。 “妈！你是想害死秀不成？”程大旺怒道。 老太太可不在意这个，正想说啥呢，程三婶儿赶忙拦住了：“妈！俺秀儿虽然不好，可，可这事儿回头再说吧。” “那十块钱？” “给，俺给！”程三婶儿虽然恨着自家闺女不长脸，可好歹也是自家的女儿啊。这要是真的给按着规矩，还得了了？ 这可是作风问题。 是大事儿啊。 “十块不成！”老太太黑着脸说道。 “那，那二十，妈这事儿就算了吧。”程三婶儿赶忙说道。 众人没想到这一家子竟然还会内讧的。 “行了，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各自回家去。”程大旺喊道。 这些人也没真的害死程秀儿还有杨家的侄子，这会儿也都走了。 等着人都走光了，程大旺也转身准备走。 “他大伯，你可不能走啊。”程三婶儿赶忙的把人给喊住了。 “咋？” 程大旺疑惑。程蓉蓉和程妈这会儿本来也是打算走的人，结果也被喊住了。 “那啥……俺们，俺们没钱了。你看看能不能帮俺们一下？这回头秀儿结婚的人要是来了，俺咋办？”程三婶儿问道。 “俺们也没钱。咋？这孩子丢了，是俺们的错，你们没钱了还是俺们的错？”程妈果断的问道。 这会儿其他的人也都尴尬起来。 “咱们走吧。”程妈拉着程大旺就走。 等着人都走了，炕上的人，被程老三一把给拽了下来。 俩人这会儿穿的太少了。程三婶儿赶忙给自己闺女披着衣服。 程老三看着，狠狠的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给打到了一旁坐下。 “你个丢人的东西！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俺当初就不该养着你！一早的把你给丢地窖里去！”程老三恨得咬牙切齿，指着程秀儿。 程秀儿被打的嘴角都出血了，眼睛红通通的：“那你丢啊，俺早就不想活了！平时家里啥活儿你都给俺，凤儿姐会说话。你就不管她。她想上学就去上学，不想上就不上。俺就得去嫁个比你年纪都大的人。他还有毛病！你们还不如不养着俺了！” 程秀儿哭的厉害。 “你个小贱蹄子！还敢顶嘴了。” 程老太太这会儿也正气着呢，这小赔钱货，竟然害的她丢了脸。 “别打俺闺女。”程三婶儿看着老太太也要打程秀儿，赶忙给拦住了。将程秀儿护在了怀里。 “她娘，你让开，俺今儿个要是不打死了她，俺就不是她爹！”程老三说着，也开始找东西了。 一旁程凤儿冷冷的看着程秀儿，心里头也是厌恶的很。 真是下贱，竟然随便的就找了个人睡了。就因为不想为家里做点儿贡献！没用的东西，等以后发达了，这个妹妹，她可不会管。 “不准！” 程三婶儿这会儿都快疯了。 说着，她赶紧给孩子套了衣服，又看了一眼一旁傻坐着的人：“你咋还不赶紧带俺秀儿走，你想让秀儿被她爹打死？” 杨家的小子一听，也赶紧的拉着程秀儿就往外走。 程老三要追，就被程三婶儿给拦住了。 气的他猛地就是一个巴掌。 “那是俺闺女！”程三婶儿喊道。 “咱们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闺女，打死了还有。都死了，再生！”程老三气的半死。 程三婶儿也不说话了。 这会儿心里头是一阵后悔。 她咋就没想到秀儿和凤儿都是她闺女，她咋就对秀儿那样了。 这手心手背的，都是她的肉。 程蓉蓉跟着家里人回了家。 一到家，程妈就忍不住唏嘘起来：“这老程家可真的是乱啊。幸好咱们走的早，不然的话，回头那得是一起给笑话住了。” “秀儿那孩子……”程大旺也是一脸纠结。 那孩子咋就这么大的胆子呢。 程妈闻言，别过头去没说话。 能说啥？ 总不能说是自家闺女给撺掇的吧？她家男人倒是不会打蓉妞儿，可架不住会觉得对不住人家，借钱给人啊。 “咋？外面那孩子找回来了吗？”家里，老太太看见人都回来了，就好奇的问道。 程妈闻言，点点头：“可不是吗找回来了，就在她自己家的炕上了。和人家睡一起去了。这会儿，老程家乱着呢。” 老太太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咋？那小闺女这么大的胆子呢？哎呦。” “可不是？我也吓了一跳。蓉妞儿，你还在这儿干啥呢？赶紧去睡觉！”程妈一想到这事儿其实是有她闺女的事情在里头。 也是一阵生气。 这孩子，这不是造孽吗？ 程蓉蓉不在意，不过也还是老实的去睡觉了。 村子不大，就是出点儿小事情，那也是要整个村子都知道的。 更何况晚上的事情那么大，一清早的，各家讨论的，都是程秀儿和男人睡一起了。而且还是在自己家。 这会儿，还有人开始讨论起她姐程凤儿和方习的事儿。 程蓉蓉早晨吃了饭，她爹就准备出门去了。 程妈看了一眼忍不住问：“你这又是干啥去？” “还是为粮食那事儿。昨儿个刘支书说让其他村子借粮食，回头秋天多还给咱们。” 程大旺说道。 程蓉蓉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刘支书怎么总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爹，你不是答应了吧？” 程大旺摇头：“俺还没答应，不过要是能给咱们村子里带来好处，那也的确是不错。还能给其他人救急。” “那要是还不上呢？” 程蓉蓉问道。 “那就加利息。”程大旺回答的那叫一个快。 程蓉蓉：…… “利滚利，这不是和以前封建时候的印子钱差不多了吗？爹，你这可是要害人啊。” “那大不了不要利息了。” “那不就是等于直接借粮食出去？还不上来的话，咱们村子里的人咋说？”程蓉蓉很想看看她爹脑子里都装了啥了。 咋……总是要被刘支书给绕过去呢。 程大旺被程蓉蓉这么一说，也反映过来了。 顿时的坐立难安起来。 “那，那这事儿咋说？” “昨天刘支书刚才在咱们这儿吃了亏，而且今天指不定还得去所里呢。爹你不用管，等回头他再提起来，就只管说咱们村子里也不够用。给找个地方用上，免得他总是惦记着这点儿东西。回头就为这点儿粮食，他能让爹你把所有人都给得罪光了。好人都给他当。” 程蓉蓉提起这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咱们闺女脑子比你好，你听闺女的。”程妈听着程蓉蓉的话，只觉得头头是道。再想着自家闺女那可是跳级的人。 果断的站在了自家闺女这边。 程大旺虽然纠结，可也知道这事儿该这么做。 “那，俺就按着蓉妞儿说的做。” 说完，他也不准备出门了。 “不好了，村长，出事儿了。”外面，有人冲到了他们家的围墙上头去喊人。 屋子里程大旺听了赶忙出去要给人开大门。 “你还是别给俺开大门了。出事儿了。你们家，呸！你们老屋那边儿程老三的闺女，那个叫秀儿的，她跳河去了。” 有人喊道。 程大旺一脸懵逼。 “啊？这河不是冰的吗？” “之前水库有人打洞给捞鱼，她今儿个跑那去跳河了。这会儿刚让人给救上来。” 这人喊道。 屋子里，程蓉蓉听了，也下了一跳。 赶紧的跟了出去。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程秀儿已经缓过来了。看见程蓉蓉，就招招手。冲着她小声道：“我这招还行吧？” 程蓉蓉：…… 第52章 病气 程秀儿坐在火堆边儿上，身上披着军绿大衣，这会儿脸色还是有点儿苍白的，手里端着的是不知道谁家给的姜汤，那边儿，众人还在齐心协力的在那儿堵窟窿。 本来这捞鱼的窟窿没多大，程秀儿掉里之后，反而害的这窟窿也大了起来。回头要是别人回来了，指不定要有危险。 程蓉蓉看着程秀儿这还有点儿小惊喜的模样，有点儿想打人。 蹲下身，看看周围确定没人跟她们说话，才咬牙：“你疯了？这要是没人救你咋整？” “不可能！俺是跟俺杨哥说好的，要是没人他就拿着绳子把俺给拽上来。”程秀儿说道。 程蓉蓉无语了。 “他就让你去了？” 程秀儿点头。 程蓉蓉是不太清楚上辈子程秀儿到底怎么嫁好的。也没想到这会儿她的相好竟然是姓杨的。 不过看着她这铁了心的架势，也没得说。 “俺也是没法子。对了，你赶紧给俺看看，俺家里人过来没。”程秀儿催促道。 程蓉蓉正想过去看呢，就听见不远处已经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喊声：“秀儿！” 这女人尖叫了一声。 直奔着程蓉蓉这边过来了，程蓉蓉一转头，程秀儿已经一副虚弱样子倒在一旁了。这演技，让程蓉蓉简直怀疑之前一直纠结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程凤儿也跟来了，不过来的慢了点儿，她的后面跟着的，是程老三。这会儿程老三也黑着脸。 “秀儿，你咋这么傻啊。”程三婶儿哭的厉害。抱着程秀儿就开始大哭起来。 程秀儿挣扎着要推人：“你躲开，俺就是死了，也不用你们管。” “你说啥呢！你死了，妈可咋活。”程三婶儿说道。 “反正你们还有程凤儿呢。有她在，你们谁死了都不在意。” “咋和你妈说话呢！”程老三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更是生气了。 “你别喊她。”程三婶儿喊道。 她本来就是个疼孩子的，不过平时不是拎的太清，家里的孩子，只要不出大事儿，她就没那么多心思。程娟儿之前出了事情，她就开始心疼。 甚至改名这种事儿她也让了。 这会儿程秀儿出了事情，她自然的也会心疼程秀儿了。 “咱们回家去，有啥事咱们回家再说。” 程三婶儿说着，就带着人回去了。 程大旺带着村子里的人，好不容易的才把那冰窟窿给堵住了。等着堵住了冰窟窿，程大旺看着自家闺女还在呢，赶紧道：“蓉妞儿你在这儿干啥，走走走，咱们赶紧回家去。” 程大旺说着，拉着自家闺女就朝着家里去。 “爹，他们有说这秀儿是咋掉进去的没？”程蓉蓉好奇的问道。 “没，一问三不知的，俺问谁，都说没看见。估摸着秀儿是被她家里头给逼得太狠了。你说说，你三婶儿他们一家子。” 程大旺摇摇头。 他是个大男人的，本来就不太爱说别人的坏话。 程蓉蓉虽然知道程秀儿是啥意思，不过和她爹说了，她爹也就是多生气一会儿，还不如不说了。 等着他们到了家里头。 程妈正等着呢，还准备了姜汤：“大旺，给秀儿送过去吧。”程妈说完，把暖壶也给装满了姜汤。这一大壶，怕是要喝到明天去。 程大旺一愣。 “还愣着干啥呢？咱们跟着他们不对付，又不是跟着孩子不对付。”程妈说着，暖壶就给塞到了程大旺的手里头。 “爹，我也跟着去吧。”程蓉蓉也道。 程大旺想了一下，寻思着自家闺女和秀儿也算是关系不错了。也没拒绝，就答应了。 谁曾想，这一出门，就看见有人站在她们家门口的。 这是个穿着蓝色棉袄的小姑娘。短头发，干练的很。长得也白净。看见程蓉蓉，就冷着一张脸堵住了他们要走的路。 “姜知青？咋了？你在这儿等着，知青点出啥事儿了？”对这村子里的几个知青，程大旺是都记得的。就怕哪个知青出点岔子。 “我找她。”姜慧说着，看向程蓉蓉：“齐知玉病了。” 程蓉蓉：？？？ 齐知玉病了，和她有几毛钱关系？她又不想救人。而且最近系统也处于一种让她摸索不清楚的状态。 有时候她帮家里人做点儿什么，会给她善良值。有时候，又会一个不给。 不过这会儿她有在警局那儿得了的善良值。 倒是也不需要去刷齐知玉的。 “他病了，需要人照顾。他不准我靠近他，你自己看着办吧。”姜慧说完，转身就走。程蓉蓉一脸迷糊。 “蓉妞儿，你不得去看看齐知青？你和他到底咋回事儿啊？”程大旺担心的问道。 程蓉蓉沉默。 “蓉妞儿，虽然爹也不喜欢那个齐知青，但是他对你也算不差。咱们可不能做昧着良心的事儿啊。”程大旺继续说道。 程蓉蓉皱眉头。 “蓉妞儿，爹看着你和他关系不是不错吗？” 程大旺这会儿是真的不理解了，怎么着自家闺女就忽然之间变了一样。 程蓉蓉也不知在想啥，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她爹：“爹，你把姜汤分我一半儿！” 这会儿，她们还没出家门多久呢。 程大旺听了，笑呵呵的答应了，俩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里。 “咋？这么快就回来了？”程妈有点儿意外的看着俩人。 “妈，咱家还有保温的东西没？给我拿个呗，我装点姜汤。”程蓉蓉尴尬的说道。 “咋了这是？”程妈不解。 “齐知青病了。”程大旺道。 程妈一听，赶紧的找出来了一个大碗，然后又找了个盘子出来。把暖壶里的姜汤倒出来一部分给扣上了。想了一下，就把暖壶给了程蓉蓉。 “你拿着暖壶过去。” 说完看向自家男人：“你跑着去秀儿家里去。” 程大旺：…… 程蓉蓉得了暖壶，带着暖壶就去了知青点。这会儿村子里还没正式开始干活儿呢。雪也都没化呢，其他的知青都出去教各家的孩子读书去了。 程蓉蓉一过来，屋子里也就一个姜慧在。 看见程蓉蓉过来，她起身就往外走：“你照顾好他。” “不劳烦你操心了。”程蓉蓉道。 她不讨厌姜慧，但是她讨厌谁命令她啊！程蓉蓉推开了齐知玉屋子的门。 这会儿，人正躺在搭的木板床上呢，盖着被子，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看着他竟然住木板床，程蓉蓉吓了一跳：“你这是咋？让其他的知青给欺负了不成？” 被子里，齐知玉本来迷糊着呢，听见程蓉蓉的声音，僵硬的抬起头。 “蓉妞儿？” 他的声音有点儿哑，说完，自己疼的先皱眉头。这会儿，他嗓子已经冒烟了要。 程蓉蓉赶紧的给他试试体温就用手摸着都是烫人。 “你怎么搞得，吃药了没？”程蓉蓉说着，找了碗出来，把姜汤也给他倒上。 齐知玉坐在被子里，也不愿意说话。 一双黑眸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程蓉蓉，看她忙活。程蓉蓉端了姜汤过来递给他：“赶紧喝了。” 齐知玉也没接，眼巴巴的看着她：“我冷。” 冷？ 程蓉蓉一开始还没明白，不过很快就懂得了。这货，怕不是想要让自己给喂啊。程蓉蓉恨不得掐死他得了。 不过最后还是任劳任怨的找了勺子过来。 姜汤这会儿不算烫人，程蓉蓉一口口的喂给他。 齐知玉也不说话，乖得就好像是别人家养的猫。 等着喂完了姜汤，程蓉蓉又去他屋子里找吃的，结果是干干净净的：“怎么没有吃的？他们都没给你留吗？” 齐知玉趴在床上，望着她，痴痴的笑了：“各人管个人的。” “那你咋在床上？这大冬天的，也不怕冻死了。” “我不想和他们挤着一起。方习身上的猪圈味我闻不惯。”齐知玉道。 程蓉蓉：…… 齐知玉今天还没被其他人给打死，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蓉妞儿你怎么过来了？”喝了姜汤，方习嗓子倒是好了点儿。人看见程蓉蓉，就好像吃了药一样，舒服多了。披着被子坐起身。 卷毛这会儿凌乱的很。 不过架不住长得好看，就算这样，也依旧赏心悦目的。 身上的衬衫也褶了起来。 可怜巴巴的。 程蓉蓉看着他这样，就叹气：“是姜慧找我的，说是你不让别人碰，所以就喊我过来了。你说你咋这么矫情？不能让人碰，我难道不是人？” 齐知玉沉默了一下，才瓮声瓮气的道：“你不是别人。” 程蓉蓉一愣，随即脸色爆红。 喃喃道：“你，你这是。” 话没说完，齐知玉就凑了过来，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 程蓉蓉瞬间变脸。 “就是这个意思。”齐知玉小声说道。 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冲着他猛道：“你这是要把病气传染给我？” 齐知玉：……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怎么就没有一句在点上的！ 齐知玉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大概是让程蓉蓉给气的。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臂揽住了她：“蓉妞儿，我不好吗？” 第53章 定情 齐知玉这会儿的身上滚烫的。一股子热气喷在了程蓉蓉的脸上。程蓉蓉只觉得不舒服，赶忙要推人。结果挣扎起来，就对上了对方那双清澈的眼睛。 水汪汪的，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蓉妞儿，我不好吗？”齐知玉又问了一句。 人在生病的时候，那是基本没有啥理智的。 程蓉蓉只就得这句话是格外熟悉啊！不久之前自己才问过对方她好不好，结果这货竟然照着搬吗！ “我好不好？”齐知玉又问。 “好好好。”程蓉蓉被磨的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 然后就见这货笑了：“我既然好，那我们在一起吧。” 程蓉蓉：…… “我会对你也好的。”齐知玉继续说道。 程蓉蓉活了两辈子了，岁数老大，但是和她表白的人，真的没几个。上辈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她被爹妈娇养着，对其他的人都看不上。 心比天高，眼都长在头顶上了。 没多久，家里出了事儿，家破人亡，就剩下她一个了。活都是个问题，成天的又开始为了活下去拼命。 等着年纪大了点儿，她好不容易创出点儿名堂了。再来表白的，又是开始为了她的钱。 “你和我爹说，你身体不好，还不能干活儿，回头家里的活儿谁干？”程蓉蓉脑子里一片浆糊，嘴上问道。 “我干。”齐知玉说的那叫一个干脆。 程蓉蓉顿时无语，就这平时出门都只能去干轻省活儿的主？ “我就算是没有力气，也能养得起媳妇儿。” 齐知玉一本正经的。 程蓉蓉望天，发现棚顶上格外的好看啊：“你家里是城里的，听说城里的婆婆都特别的欺负人。她也会看不上我。指不定，回头给你在城里安排个姑娘。” “你不会有婆婆，我妈也早就死了。现在家里的，是后妈。”齐知玉握着程蓉蓉的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家里啥都听你的。” 齐知玉这会儿，一改了往日里的闭口不言。 反而好像是情话技能满点了一样。 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我爹妈宠着我，我也不会做饭。” “我会。” “那你之前……” “故意的。”齐知玉别看脸，心里头有点儿心虚。 “我想要个上门女婿。”程蓉蓉咬牙，继续说道。 齐知玉沉默了。 幽幽的看着程蓉蓉。 “看？不成吧？我家里就我一个闺女，我得给我爹妈养老送终。”程蓉蓉眼前一亮，只觉得自己是找到了救星。 “等着咱们结婚了，我就把户口迁出来，再落到这儿。以后的孩子，跟着你姓程。”齐知玉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 痛快到程蓉蓉简直要怀疑这货是不是脑子有洞。 当然，他脑子是没有洞的。 “他们把我丢到这，就是不打算再要我了。我就算回去，也就是碍眼的份儿。我想要啥，自己会去赚。我想要养活你，也会靠着自己的真本事。你要是跟了我……” 齐知玉的话没说完。 不过程蓉蓉心里莫名就觉得安心。 仔细想想，她听说和见过的，都是未来的齐大魔王。那个时候的齐大魔王，嘴巴毒，人坏，还见不得别人谈恋爱。办喜事。 倒是和现在完全两个模样。 现在的齐知玉，可爱的好像是绵羊一样。 “蓉妞儿？”齐知玉这会儿脑子里烧的是快没理智了，全靠着程蓉蓉在这儿撑着呢。 程蓉蓉纠结了半晌，才小声的给他说了一句：“好。” 话一说完，齐知玉整个人就又重新瘫倒在了床上。 “齐知玉？” 程蓉蓉扒拉了一下，结果这人不动弹，吓得她赶忙贴过去看看。结果下一秒，就被人给搂到了怀里去。 “你赶紧放开我！” 程蓉蓉还没被人这么抱过。整个人都不太好。 齐知玉也没放开她，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程蓉蓉都放松了。直接趴在他边上睡着了。枕着他肩膀。 梦里，程蓉蓉又梦见了以前的自己，还有她爹死的时候。心里头一阵害怕。 正要惨叫。 “啊啊啊！”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吓得程蓉蓉赶忙坐起身来。结果就看见外头，张红芳正端着一个盆尖叫呢。 “你叫个啥？”程蓉蓉瞪了她一眼。 然后从床上下来。 齐知玉本来也睡着呢，听见喊声也醒了。看见张红芳呆滞的在门口儿就道：“吵什么？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成了哑巴？” “你们！你们做这种下作的事儿，还怕我说？” 张红芳面色涨红。 “说话可要讲证据，你见我和齐知玉干啥了？”程蓉蓉衣衫整齐的。齐知玉也没啥，这屋子里也没其他情况。 “怎么了这是？” 外面，其他人也回来了。 方习好奇的进了屋子，等着看见屋子里的程蓉蓉，笑了：“这不是蓉……” 方习没说话，想起来了不久之前被程蓉蓉怼的时候。 “啧啧，你们程家的女人是不是都一样啊？缺男人缺的要死，一个死活要倒贴给人家齐知青，一个死活赖着有对象的方习。哦，还有一个，听说最近和野男人在程家的炕上睡了？” 张红芳一边儿说，一边摇头。 程蓉蓉脸色一冷，正要怼人，就看见齐知玉已经走了过去。 齐知玉长得偏瘦，但是人却高挑。 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压迫力，让张红芳微微紧张：“你，你干啥？” “我不打女人，但是张红芳，你要是再多说蓉妞儿一句，在我这儿，你就不是女人。” 齐知玉道。 “我，我不是女人还能是啥！”张红芳被他这话给气的够呛。 齐知玉冲她笑了，因为还发烧，这会儿他的嘴巴烧的通红：“仇人。” 张红芳气不打一处来，正想理论两句呢。就被方习给拦住了：“齐同志，这么说的话，你是和她在一起了” 齐知玉点头：“对。” “以后要是有回城的机会咋办？你难道要为了她不回去了？” 方习继续问道。 对回去，他是有百分百把握的，就是早晚而已。 “回去也要带着蓉妞儿，不能带她，我就不回去。到哪儿我过的都会比你好，安心。” 齐知玉说完，拉着程蓉蓉就往外走。 方习一阵无语。 他问的是这个？ “方习，你管他做啥？他傻子，想要和那么个东西结婚，回头回城的事儿，一定是轮不到他。就算能，我就不信了，程大旺能让自己闺女的丈夫回城里去。这些农村人，自私着呢。” 张红芳不屑的说道。 方习也这么觉得，心里更加安心了。 再想到自己和程凤儿，只希望程凤儿以后别让自己失望了。 看见方习不说话，张红芳揽着方习：“方习，今天……” “今天该你做饭了。”方习冲她笑了笑。 外面，程蓉蓉和齐知玉一出去，就瞧见姜慧正从外头回来呢。看见程蓉蓉和齐知玉一起，也是一愣。 再看着她俩这亲密的模样，姜慧心里头一阵黯然：“咋？你好了？” “谢谢。”齐知玉看着姜慧，这话是打心底里的感谢。 “谢我干啥？我总不能看着你烧死吧。”姜慧心里更是委屈了。她有啥不好的？轮家里条件，论修养，不管是啥，除了长相，她哪个不比这丫头强？ 齐知玉是不是瞎了眼了？ “总之谢谢你。”齐知玉道。 “算了，也恭喜你了。”姜慧惋惜的看着齐知玉，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心里头也反而放下了。 从一开始上了来这儿的火车之后，遇见齐知玉的时候开始，她就被齐知玉那副忧郁的模样给吸引了。总觉得这人如果你不看着。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渐渐地就越来越喜欢。 总想着他以后也没有个对象，自己也不找对象，总有一天，她能成功。 不过在看见程蓉蓉和他握着手的时候，姜慧忽然的释然了。 大概一开始，她就是想看见齐知玉有个喜欢的人，就算不是自己，也没关系。证明自己是输给了感情，不是输给了对方的麻木。 “回头要是吃喜酒，记得请我。”姜慧大方的说了一句，就往屋子里钻。 “啥喜酒啊？谁家喜事？” 外头，孙青还有李尧也刚回来。 听了一嘴就开始插话。 结果没人搭理他，齐知玉跟着程蓉蓉出了屋子。 程蓉蓉本来以为，这货是要送自己出来的。 结果这出来之后，竟然还继续的往自家走。 “你这是干啥去？”程蓉蓉有点慌张。看着被他提着的暖壶，很想给拿过来。 “去你家里，我想娶你，要是不告诉大旺村长，村长得怪我。”齐知玉一本正经的。 “谁要你娶了？你烧糊涂了吧？”程蓉蓉气的够呛。 “早晚都是要的。现在咱们在一起，也该告诉村长。”齐知玉态度坚决，程蓉蓉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对方敢于承认俩人的关系，也让程蓉蓉心里安心。 大魔王大概……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在一起。 至于喜不喜欢大魔王？ 程蓉蓉不知道，但是两辈子加起来，她遇见的人，都没有她对大魔王的好感更多的。 正想着呢，脑子里，系统忽然出了声音：滴滴滴，恭喜宿主建立伴侣成功，奖励两千善良值，请宿主和伴侣一起努力，共同建设善良未来。 程蓉蓉：…… 怎么哪里都有这蠢东西！ 第54章 定下 “蓉妞儿怎么了？”齐知玉见程蓉蓉似乎有点儿出神，好奇的问道。 程蓉蓉没想到齐知玉竟然这么敏感的：“啊？我没事儿，就是想着一会儿见了我爹妈咋说。” “是吗？” 齐知玉有点不信，不过他也没多问。自己和程蓉蓉俩人能走到一起在他看来就挺不可思议的，其他的事情，等着她愿意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俩人一路上都没说啥话，不过手是紧紧地握着的。 大冷天的，都没带个手套。程蓉蓉觉得自己的手都快冻的麻木了。然而这傻子就锲而不舍的要握着。 好像是他手够大可以包住她的一样！没这个条件，咋还要耍这个帅！ 程蓉蓉心里头腹诽。 俩人到了家的时候，程妈正在做午饭呢。 程姥姥正在陪着程姥爷一起散步，这会儿老爷子的腿脚恢复的不错，虽然说是不能干重活儿，也最好别太走动。但是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 见着程蓉蓉回来。 还是跟着齐知玉一起的。老太太顿时笑的那叫一个暧昧：“二闺女，蓉妞儿和齐知青回来了。” 程妈听着，赶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咋？齐知青不是病了吗？怎么着大冷天的，你把人给带出来了？你这孩子，赶紧的，让齐知青到咱们家屋子里去暖一暖。” 程妈看见齐知玉这会儿脸色不是很好，赶忙就说道。 “程婶儿，我来……是有话要说的。我的感冒也没啥了，好的差不多。谢谢你的姜汤。”齐知玉赶忙说道。 开玩笑！ 他是要来说正事儿的。 “二闺女，你先听听人家要说啥再说。” 老太太说着，先让老伴儿坐下，然后帮着给倒了一杯姜茶。这也是今儿个程妈做的。 茶叶用的是老伴儿早些年剩下的一些好茶。 姜也是凑着今天的姜汤剩下的姜。 程妈本来心里头紧张的很，听老太太这么一说，也看见自家闺女和人家握着的手了。心里头有种预感，怕不是她家闺女，就这么被人叼走了。 “你们俩说吧。啥事儿。” 程妈也坐下了。 “程婶儿，我和蓉妞儿在一起了。”齐知玉说道。 “啥？” 程妈声音高了几度。 “妈，我们就是处对象了。你别想多了。”程蓉蓉看自家老妈这受了惊吓的样子，就知道她妈是误会了。赶忙说道。 程妈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俩在一起这事儿，俺和你爹都没意见。不过，齐知青，俺们蓉妞儿现在还在上课呢。你也比她大。” “我会等着蓉妞儿的，等她毕业能嫁人了之后，我就娶她。”齐知玉说道。 程妈点点头：“那你家里头是不是也得知道这事儿？” 齐知玉摇头：“我家里，亲妈早些年没了，我爹给我娶了后妈，后妈也不在意我的，家里也不在意我死活。所以才把我给丢在这儿的。程婶儿，你们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就给你们做儿子了。” 呵！ 这不是上门女婿吗？ 程妈心里头那叫一个激动，这要是说真的，那真的是打着灯笼难找啊。 这上门女婿好找，可是找到像是齐知玉这么好看的，配得上她家闺女的，那可就难了。虽然说这孩子不爱和人交流吧。 但是也是好事儿啊。 要不是有点儿缺点的话，这会儿指不定都被几家给抢了。 “那以后要是你们真的能回去的话……”程妈还是担心。 “回去我就和蓉妞儿一起，要是不能一起，我就不回去了。以后蓉妞儿在哪里，我也在哪里。”齐知玉说道。 程妈是真的被他给吓到了。 她家闺女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怎么着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竟然让齐知青这么喜欢？ “齐知青，你现在这是……” “婶儿，我是真的喜欢蓉妞儿的。以后我也想和她成家。”齐知玉笃定道。 程妈正想再问问的，门就被打开了。 程大旺从外面回来，带了一身的冷气。 手里端着的姜汤碗，都快要上了白茬子。 “大旺，你回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你未来的女婿。” 程妈见男人回来，赶忙说道。 程大旺手里一个不稳，碗都掉地上了。啪嗒一下就碎了。 程妈：…… “你找茬呢？不满意还摔碗？这得多少钱再买回来？”程妈气的够呛。 程大旺可是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咋，怎么着？ 他就出去送个姜汤的功夫，闺女都成了别人家的？ 什么情况！ “村长。”齐知玉起身，对程大旺道：“村长，我以后一定会对蓉妞儿好的。” 程大旺只觉得头疼，手痒痒。恨不得捶一顿再说。 他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人拉着自家闺女到自己面前说会对女儿好的日子，竟然这么早就来了！猝不及防。 “你们俩……” “爹，我们俩处对象了，等我毕业了，我们俩就结婚。到时候，让齐知玉给你做上门女婿来。” 程蓉蓉黑着心说道。 至于齐大魔王愿不愿意做上门女婿？ 以后要是他拒绝的话，那再说，她总有法子的。 这辈子指不定她做的生意比齐大魔王都大呢，到时候，还不是要自己养活他了？ 程大旺只觉得这悲喜交加，有点儿缓不过神。 程妈看着自家男人这没出息的样子，就白了他一眼：“你还想啥呢？这是好事儿啊。” “是啊大旺，俺们看着这齐知青也是个不错的。你就应承了吧。” 老太太也说道。 至于张老爷子连话都不说，他本来就对齐知玉十分的满意了。 现在听说这要做自己的外孙女婿。那是再好不过的。 程大旺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家子都好像是在逼着他承认这么个女婿一样。 “爹，这事儿，我已经决定了。”程蓉蓉看着她爹还在犹豫，索性说道。 程大旺一见女儿是打定了主意：“那就这么办吧，不过以后齐知青你可不能和俺们蓉妞儿走的太近了。不然的话，落下话柄。” “成。以后我一定努力，让蓉妞儿过好日子。” 齐知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程大旺顿时就觉得一阵幻灭。 这是他认识的齐知玉？ 不对啊，这孩子连个力气活儿都做不了，以后这一家子指不定要跟着他喝风了啊。 “行了，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去买肉去？未来女婿来了，咋还不得好好的请吃饭？”程妈白了一眼程大旺。 程大旺顿时就更心疼了。 “我也一起去吧。之前家里的钱我都没怎么用，自己也赚了一点，今天该我请客的。”齐知玉自告奋勇的说道。 程大旺看了一眼他：“行了，你跟着俺去。” 说完，带着齐知玉就出去了。 “这孩子，可比你爹强多了。当年你爹娶俺的时候，啥也没买不说。到了家里也不会说个话。差点儿被把你姥爷给气死了。” 程妈说起程大旺以前，那是一脸鄙夷。 程蓉蓉觉得，这会儿她爹绝对要耳朵发烧了。 “可不是？这齐知青可真的是个不错的。之前的苹果，还有今儿个这态度，都不错。俺瞧着，他也不像是个寻常家的孩子。瞧着知书达理的。就算是身子骨弱了点，那以后也没问题。” 老太太也说道。 程蓉蓉听着，咋都觉得奇怪，这听着，咋好像齐知玉才是大家闺秀？ “就是不知道以后这婆家到底好不好相处啊。”程妈担心的说道。 “妈，我不是说了吗？以后让齐知玉做上门女婿。”程蓉蓉打断道。 程妈白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还真的当真了？要是成那当然好，不成的话，咱们也不强求这个的。妈和你爹就你一个孩子。以后你好那俺们就好。” “对了，之前人家不是还给了你一块玉？你以后可别乱要贵重的东西啊。俺听着这孩子也不容易。” 程妈说道。 程蓉蓉顿时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妈，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就好像是叛变了一样？ 说好的她才是宝呢！ 程大旺跟着齐知玉出去之后，没多久，齐知玉就听见程大旺道：“俺蓉妞儿平时被俺和你婶儿给惯坏了。” “她挺好的。” 齐知玉赶紧的说道。 “你也不用说这话，俺闺女啥样，俺是知道的。不过，俺闺女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她。要是以后你俩真的结婚了，没东西用，你回来要，俺不说啥，但是你要是亏待了俺闺女，那俺就是去死，也得带着你一起。” 程大旺狠狠的瞪了一眼齐知玉。 “那蓉妞儿不是要做寡妇了？” 齐知玉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又给程大旺瞪了一眼。 齐知玉：…… “我很喜欢蓉妞儿的，以后也绝对不会嫌弃她。只要她不嫌弃我就好。” “俺不知道你俩咋勾搭一起去的。不过以后你可着调点儿！来年你跟着俺一起干活儿！” 程大旺吩咐道。 齐知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有个村长老丈人的未来，一点儿都不好过啊！ 这边，俩人去买肉了。 另一边，程蓉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程妈，想起来了最近她糊弄人的一个事情！ “对了，那个苹果，回头俺得问问齐知玉，这都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第55章 找事 “对对对，这事儿可得好生问问，之前咱们蓉妞儿没跟人家，这是人家自家的事儿不好问。现在咱们蓉妞儿要跟他一起了，那这事儿就得说清楚了。可不能走了坏门路。” 老太太也急忙叮嘱。 程蓉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啥……妈，不用了吧？” 程妈瞪了程蓉蓉一眼：“咋就不用？俺可给你说啊，这事儿可得问清楚了。那苹果要是好门路，那咱们啥事儿没有。要不是啥正常门路，痛快的让他给断了！” 程蓉蓉：…… “妈，要不回头我问问就得了，你们要是一起问的话，他还不得觉得咱们家不信任他啊？”程蓉蓉赶忙说道。 “你这孩子，这还没嫁过去呢，咋就先向着人家了？”程妈不满的问道。 呵呵！ 她哪里是为了向着齐知玉啊！程蓉蓉简直是有苦难说：“妈！总之这事儿你可得听我的。回头我再问问他。” 程妈看程蓉蓉这态度坚决，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齐知青了。也就叹了口气：“这闺女大了啊……” “你以前不也这样？”老太太也看了一眼程妈：“那年你爹要让你问大旺要聘，你还不是哭嚎的？” “妈！俺这是教育蓉妞儿呢！”程妈恼羞成怒。 老太太笑呵呵的。 张老爷子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倒是也柔和，显然是想起来了当年那些事儿：“大旺是个好的。蓉妞儿找的齐小子，俺看着，比大旺要出息多了。以后蓉妞儿，准能过上好日子。” 齐知玉当然有出息了。这可是未来的大魔王啊。 程蓉蓉心里嘟囔了一句。 没一会儿的，程大旺还有齐知玉从外面回来了。俩人提的大包小包的。看的程妈都吓了一跳：“这咋？你们俩是要上天？这得花了多少钱了？” “说是给蓉妞儿买的。反正都不是咱们花钱。”程大旺虽然嘴上给齐知玉说的是好，可这会儿，看他还是鼻子不是鼻子。 一万个不顺眼。 齐知玉这会儿还有点儿浑浑噩噩的，程妈只让程蓉蓉进屋去和他说话，自己开始准备饭菜。 等着吃完了晚饭，齐知玉才被程妈给放回去。那眼神柔的让程蓉蓉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等着齐知玉走了，程蓉蓉就开始被家里人给灌输各种和人家处对象的时候要注意的事儿。整个人都不太好。 另一边，齐知玉回了知青点。 就看见门口儿姜慧在那等着他。 齐知玉绕开姜慧正要进去，就给姜慧拦住了：“站住，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姜慧不满的看着齐知玉。 “我以为你在这儿吹冷风。”齐知玉凉凉道。 姜慧：…… 这个人就没有一次是正常的！ “你，和她……” “我们俩在一起了，谢谢。”齐知玉看着姜慧，这会儿倒是真的感谢。 姜慧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再问了这一遍，心里头只觉得疼的要死：“希望齐同志你幸福。” 说完，姜慧转身进了屋子去。 齐知玉只觉得一脸茫然，自己和她不熟吧？ 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定了事儿的第二天一大早，程蓉蓉就被外头人的争吵给吵了起来。 从炕上爬起来，穿了衣服出去，就见到她妈刚做好了饭菜。 “妈，外头啥动静儿啊？”程蓉蓉打了个哈气。 “还能啥？那该天杀的老王家，说啥咱们家害的他们家王强在局子里蹲着，说是要判十年。说啥也要让咱们给个说法。 呸！ 也不想想，自家的儿子是个啥德行，进去都是便宜他了！” 程妈只要一想起来王强的事儿，就气的要命。 恨不得打死他才好。 进去了？ 程蓉蓉心里头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没啥想法了，毕竟可不是她的错。要不是王强自己要作死，也就不会出事儿了。 “你们赶紧的，把你们家那小蹄子给俺带出来！个杀千刀的！俺家强子平时顶顶好的人，咋可能跟人家不规矩！一定是你们家的小蹄子！” 程蓉蓉屋子里听着，脸色顿时就黑了。 穿了棉袄就出门去了。 “蓉妞儿？蓉妞儿你出去干啥？你爹在在外头呢。”程妈没想到自家闺女也出去了。想了一下，赶忙也跟了出去。 这会儿，外面围满了王家的人。 程大旺脸色不咋好看：“咋？都在这儿围着干啥？想让俺报警把你们也抓起来？” “村长！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咋就这么狠的心啊，强子咋就得罪了你们家？还直接给丢进局子里了。十年啊！这整个人都完了。” “可不是？亏得你还是村长呢！” “就是的啊，你们咋就狠得下心去给他送进去了。好歹给把人捞出来啊。” “对啊，不就是动手动脚嘛，强子五大三粗的，咋还配不上你闺女了？”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 程大旺听的脸更黑了。程蓉蓉这会儿也刚出了屋子朝着门口去。 就听着另一道声音先响起来了：“我媳妇儿怎么就要让你们配给别人了？什么道理？” “齐知青？”程大旺没想到齐知玉这会儿会过来。还正好赶上了这事儿。 谁知道，齐知玉这平时连屁都不愿意对人放一下的主，竟然不吝啬的给了他个大大的笑容，灿烂的很：“叔。” 这一声叫的那叫一个甜，甜到程大旺差点儿忘了，这熊玩意就是要抢走他闺女的。 “叔，这些人是在干啥？”齐知玉望着这些人，神色不善。 “没啥，都是街坊邻居。” “这是你女婿？你闺女这都有主了，俺们强子就更不可能对她动手动脚了。村长，这一定是误会啊。” “就是的。” “程大旺，你好歹和俺们家老刘是同事，也是村长。你咋就狠得下心让俺弟弟在里头住十年啊。俺弟弟，大不了俺们赔钱啊。” 王杏花本来还想说娶程蓉蓉。 结果看了一眼齐知玉，愣是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就是啊，杏花这都这么求你了，你咋着就不能长点儿心？” 这些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着程大旺。程蓉蓉听着，神色也更冷了：“你们要是现在还不走的话，我就去上告。现在王强判了十年，那是俺们一家子没追究没上告，要是俺们家里头也去告状，那他指不定蹲一辈子！” 程蓉蓉这会儿已经到了她们面前。 王杏花看见程蓉蓉就火气大涨：“你个狐狸精，你咋就这么狠的心！”说着，人也冲了过来。 不过却是被齐知玉挡住了。 “说话干净点儿。”齐知玉冷冷的看着对方。 “咋？你还想打人？”王杏花瞪着齐知玉。 “打人做什么？你长得比我都壮。我可打不动你。”齐知玉嫌弃的说道。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都知道王杏花这长得壮实。 王杏花被气的面色涨红。 程蓉蓉看着她也不善道：“你弟弟现在在局子里，那是他自己作死。你要是再出现在我家门口儿，我保证，他就真回不来！还有，你堵在我家门口，是想干啥？想要威胁我们？信不信回头报警，你也得给抓去和你弟弟做伴儿？” “呸！你少糊弄人了！” “她可没糊弄人。你要是在出现在这儿，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和你弟弟去作伴。”齐知玉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 王杏花本来就有点儿慌了。 齐知玉这看着清瘦的，可不知道咋的，一说话，让她莫名的更害怕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俺，俺……” “行了，你们都回了吧。这事儿咱们没得谈。你们和俺都同村多久了？也该知道俺的脾气。别的事儿，俺都好商量。但是你们老王家的王强那兔崽子，想要对俺蓉妞儿动手动脚的。俺不宰了他，那都是他命大！” 程大旺的态度坚决。 “现在你们赶紧的回去，咱们同村子的，俺不和你们继续计较。不然，咱们谁也别好过了。” 程大旺很少发火。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会儿被他一说，其他人也都慌了神了。纷纷的往后退。 没一会儿，人就走了个干净。 等人都走了，程大旺这才松了口气：“这老王家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齐知玉：“齐知青，这村子里的事儿，有些你不知道，他们家里是最记仇的，回头要是得罪了他们。指不定对你不好。这事儿你少掺和。” “蓉妞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他们记仇，叔，我也一样记仇的。”齐知玉笑模样。 程蓉蓉看着，只觉得莫名的危险。 “叔，我今儿个过来，是想和蓉妞儿一起去县城里一趟。”齐知玉说道。 县城里？ 程大旺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拒绝，不过还没等他说呢，程妈就已经先道：“蓉妞儿，赶紧跟着知玉去吧。回头家里给你们留饭。记得俺之前让你问的事儿啊。” 程妈这抢先的话，让程大旺没了话。只能臭着脸答应了。 程蓉蓉把家里的自行车拿了出来，正想问问齐知玉会不会的，结果人已经先骑上去了。 程蓉蓉想也没想，坐在了后车座，揽住了对方的腰。 第56章 财产（一更） 齐知玉被程蓉蓉这么一搂着，身子骨一僵。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把脚踏车板正，骑上去带着程蓉蓉朝着村口那边骑了过去。 现在天冷路滑的，他带着程蓉蓉的速度不算太快。 程蓉蓉的头抵在对方清瘦的背上，挡风！ 活了小两辈子了，程蓉蓉还是头一次的坐在外人的自行车后座上。 “呦，这不是你们家蓉妞儿吗？你快看！”村口，程老太太正等着坐牛车呢，就被一旁的人给撞了一下。 老太太听见，看了一眼就看见程蓉蓉跟着一个小白脸儿骑着自行车。 顿时脸就黑了。 “奶！俺也想坐自行车。”老太太身边，福妞儿看着程蓉蓉，一脸的羡慕。 “呸！坐啥坐？她不要脸才坐上的自行车，你也想学着她不要脸？”老太太瞪了福妞儿一眼。 福妞儿撇撇嘴，当她不知道吗？她都听说了，大伯给蓉妞儿买了自行车。 还让她去上学。 “哎呀，你看这蓉妞儿，不声不响的，就把人家齐知青给弄到手了。” “可不是？” “有啥好的，也就一个长相能看，就那身子骨，别说干活儿了，一阵风都能给吹跑了。”程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的嘟囔道。 其他人听了也都笑了。 “奶，之前大伯不是说，不让俺们和知青走得近吗？”福妞儿眼珠一转就问道。 老太太一听：“咋？” “奶，大伯说了不让俺们走得近，咋他闺女还跟着这个知青在一起了？”福妞儿又问道。 老太太一听眼前一亮，可不是？ 这程大旺整天的人模狗样的，好像为人家着想，其实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马车来了。” 有人喊了一句。老太太也顾不得别的了。 等上了马车，就看见程老三一家子也匆忙的跑了过来。老太太一看见，顿时脸色就差了：“咋着？就去个县城，你们也磨蹭到现在？” 说着，又白了一眼程秀儿。 “个不要脸的东西也带去？” 程秀儿这会儿反而是豁出去了，一屁股坐在了程老太太身边：“这马车又不是奶你的，俺和俺妈上街里，咋还不成？再说了，谁不要脸了？我脸不是在这长着呢吗！” “你个死丫头，你，你还敢顶嘴了？”老太太说着，就要打人。 这会儿，程老三的媳妇儿赶忙把程秀儿给护在了身边：“妈，俺秀儿这两天身子骨差的很，还掉水里了。俺得带她在城里检查一下。再说了，俺该给你的钱也给了，你咋还对俺秀儿这样。” “给钱那是应该的！她自己不要脸，俺还说不得了？” 老太太不满的瞪着程秀儿。 “奶，秀儿姐可真是胆子大啊，回头要是人家不要她可咋整？”福妞儿小声问道。 “能咋整？她爹妈养着去呗。”老太太大声喊了一句。 这会儿其他人也都看过阿来了。 程秀儿被羞的脸色通红。不过想到以后自己不用嫁给隔壁村子的人，心里头就是一阵高兴。不管咋，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苦了。 “妈，你少说两句吧，俺们还得在这村子里做人呢。” 程老三这会儿也苦着脸说道。 家里头凤儿一个挑事儿的就得了。这出来了，老太太还要跟着挑事儿。 秀儿也是，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出生了他就给丢山里去，省的在这儿丢人。 老太太见程老三都发话了，也没再说啥，就撇撇嘴。 程蓉蓉跟着齐知玉到了县城里的时候，脸都冻红了。赶上饭店包子刚出锅，齐知玉进去买了俩包子出来，拍到了程蓉蓉的脸边儿。 热乎乎的感觉让程蓉蓉暖和不少。脸也总算没刚才那么僵了。 接了一个包子，程蓉蓉把另一个又给了齐知玉：“帮我拿着。” 齐知玉：…… 看他不说话，程蓉蓉笑着塞到了他嘴里去。包子是猪肉大葱馅儿的。馅儿足的很。俩人把脚踏车给放在了这饭店门口。 齐知玉锁了车，就带着程蓉蓉朝里头走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程蓉蓉好奇的问道。 齐知玉看看周围：“去见一个人。” 他没仔细和程蓉蓉说，俩人没一会儿到了这县城里的黑市上，这会儿黑市上还没散了。齐知玉带着她到了上次俩人一起来过的大胡子的摊子前头。 这会儿，大胡子的摊子上，也不卖啥东西了，反而是收起了东西。 一看见齐知玉过来，大胡子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就差没给齐知玉跪下了：“老大，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过来。兄弟就得喝风了。俺婆娘都给气的回娘家了啊。” “嘘。” 齐知玉看了他一眼，眼看着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齐知玉就对他道：“你把摊子收了，带我去你家。” “啊？哎！我这就去。”大胡子说着，麻利的把东西都给包了起来。然后带着齐知玉还有程蓉蓉一起从胡同出去了。 大胡子家距离这黑市没多远。 他家也是这黑市一片的，窜了五个胡同之后，就到了他家。家里门前还放着不少的木头。 打开门，里头小院子里，都堆满了乱糟糟的书本。就留着了一条小路够他们进屋去的。大胡子先把收摊的东西给放一边儿。 然后带着齐知玉他们：“老大，你小心点儿，别绊着了。” 大胡子这会儿激动的很。 齐知玉自然也知道对方为什么激动。 等着到了屋子里头，发现这屋子里头比外面还要乱遭。屋子里碗筷都还摆在桌上呢。乱七八糟的。还放了半个饼子。 大胡子摸摸头尴尬道：“那啥，俺婆娘她回娘家去了。” “老大，你先赶紧坐，我去给你找这段时间咱们收的这些东西的账本。”大胡子说着，赶忙就去找了。这会儿他看见齐知玉，是真的比什么都亲啊。 上次齐知玉见了他之后，给了他一百块钱，说是让他帮忙收一些别人家不要的古物。 这会儿不少人家过的困难，真的有给卖了的。 他对这些东西知道的不多，也就是齐知玉给他讲了点儿。剩下的就靠着自己摸索。 结果没想到，这些天东西越来越多，家里也放不下了，他自己还搭了不少的钱进去。婆娘都说齐知玉是个骗子。 可这是救了他命的人啊。 他虽然也慌，但是还是继续再给他做事儿。 这会儿看见齐知玉，大胡子是一万个亲。生怕他跑了。 程蓉蓉惊讶的看着这里的东西，又看看齐知玉：“这些东西……是你让他收的？” 齐知玉点头：“这阵子日子过的都困难，咱们这不算是十分偏远。这也有不少的古物。有些人困难了，也许就会想卖掉。我喜欢这些。” 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这下总算是知道大魔王后来的钱都是哪里来的了。 现在这些东西不起眼，但是……架不住之后这些东西就齐飞了啊！她之前也想要收过，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她对这玩意，不入门。 也就只能跑跑买卖。 这种东西，大概天生和她是不对盘的。 “上次你给我的东西？”程蓉蓉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自己的。很重要的东西。”齐知玉望着程蓉蓉。 程蓉蓉不由得老脸一红。大胡子那边，也把账目都给准备好了。拿了过来：“老大，你赶紧看看，这都是账目。俺去给你炒菜。” “我和媳妇儿都吃过了，你不用去。”齐知玉叫住了对方。 大胡子看了一眼程蓉蓉，又看看齐知玉，恍然大悟，冲着齐知玉比了比大拇指：“原来这都是嫂子了啊。老大你可真的厉害啊。之前俺看见你们的时候，还没啥关系呢。嫂子长得可真好看！” “别听他胡说，我和他还没办事儿了。八字都一撇。”程蓉蓉白了一眼齐知玉。 齐知玉也不在意，脸都不红一下的。大胡子又去给程蓉蓉她们烧了开水，结果他这开水才烧好，齐知玉这也看完了账目。 甚至把钱都给数了出来。 一共是三百七十块。 一张张的大团结数下来，程蓉蓉都是一脸的惊讶。 齐知玉竟然这么富有的吗？ 在数钱的时候，齐知玉甚至也没什么表情，甚至也没心疼的。大胡子一看见齐知玉给他把钱都准备好了，顿时激动的很。 这些钱里，有三百二是差的钱，剩下的五十…… “剩下的，是给你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去把媳妇儿接回来吧。其他的事情，暂时是不用你来管。不出意外的话，之后我应该会有些时间来县城里。到时候，我会自己来收东西的。” 齐知玉道。 “啊？老大你，你这是嫌我不成了？我，我这是……”大胡子一脸懵，紧张极了。 齐知玉摇头：“你太扎眼了。到时候我还有别的事情请你帮忙。现在的话，就请你帮我找一处房子，我租下来。可以长期。” “这好办啊，老大你不知道，就前段时间……” “学校附近的。一中附近。”齐知玉又加了一句。 大胡子：…… 程蓉蓉忍不住脸一红，一中附近？ “老大，那，那俺帮你留意着点儿。” 齐知玉点头，看看外面的东西又道：“下午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赝品挑出来。各种东西也都分好类。等着房子租好了。我就把东西搬走。别让你婆娘再给你闹别扭了。” 大胡子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是齐知玉愿意把东西早早拿走，他是十万个高兴。 这东西放着时间久了，他也不会分类，也不懂得这些东西咋去养。放在外头都快白瞎了。 还容易遭贼。 这些年，婆娘是越来越生气。 齐知玉吩咐下来之后，人也没闲着，看了看屋子里，把账本给拿起来之后，把桌子上乱糟糟的东西都给掀了下去。 然后把桌子整理出来。 开始让大胡子把外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拿进来。 “你从外面拿进来，我来分类整理。然后你再给拿出去。”齐知玉一本正经的对大胡子说道。 大胡子顿时懵逼。 整个人都不太好。这，这就是老大说的，俩人一起整理？ 一旁程蓉蓉被逗得笑了：“我也帮忙吧。” “这活儿太累，蓉妞儿你就坐着看着吧。还有帮我把小的物件儿给存放起来。”齐知玉想了想，黑着心说道。 大胡子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 可也只能茫然的跟着干活儿了。他能咋办？他也很绝望啊！ 很快的，大胡子就认命的去拿东西了。 程蓉蓉看着外面大胡子搬东西，倒是帮着也拿了点儿。不过没拿几样，又被齐知玉给留下来了。之后，程蓉蓉就一直在看着齐知玉把这些东西分类别，赝品和真品，然后又在给真品分开档次。 渐渐地眉头皱着，甚至连程蓉蓉都使唤上了。让她给把这些东西的名字记录下来。名字都是齐知玉辨认的。 一个下午，整整快上百件的东西。 大胡子累的半死，齐知玉只面无表情的继续分类。程蓉蓉看着齐知玉，忽然就很想知道，这个人的脑子里怎么就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 他这么优秀……他家里的人，怎么就把他给赶走了。 大概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齐知玉总算是停下了。不是因为都弄好了，而是因为天黑了。再不回去的话，会很危险。 齐知玉这人，就一点最好，那就是对自己有个深刻的认识。 看看自己这小身板，再看看身边的蓉妞儿。齐知玉觉得，还是早点儿回去的好。 “老大，您明儿个还来吗？”大胡子累了一天，但是看着那些本来凌乱的，丢在院子哪里都是的东西，现在在齐知玉的手里。 变得干净，甚至也都摆放整齐，给罗列好。 忽然觉得这一天的累，也没白挨。 “蓉妞儿明天上课吗？”齐知玉问道。 “不上。”程蓉蓉道，她后天才会去上课。 “那明天我们还会过来。蓉妞儿她喜欢喝糖水。”齐知玉看了大胡子一眼，然后拉着程蓉蓉的手，就走了。 大胡子真的是心里堵的厉害。 可偏偏，他就管不住自己啊。等着人走远了，大胡子赶紧锁了门去排队买红糖去了。 程蓉蓉这会儿被齐知玉逗得都快笑死了：“谁和你说我喜欢喝糖水了？” “怎么就不喜欢？不喜欢我帮你喝了。”齐知玉一本正经。 “你这么使唤着他，时间长了，就不怕他对你不利？”程蓉蓉好奇的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摇头：“他不会的。他是个老实人。媳妇儿都跑了，还在给我收这些东西。而且……当年救他，我去的时候，他不回答暗号不就得了？非要自己揽事儿。在一个，他很聪明。” “聪明？” 程蓉蓉没看出来。 “他是很聪明的，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来了很多人都有的野心。他应该是希望能过不平凡的日子吧，以后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的。” 齐知玉自信极了。 程蓉蓉看着长得比小姑娘都好看的齐知玉，忽然觉得，其实他也挺帅的。 “蓉妞儿，这一直是我一个人的秘密。这样的地方……我每去过一处，就会在那个地方留下线人。现在，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了。” 齐知玉道。 程蓉蓉呆呆的看着他。 半晌才问：“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要知道，这样的据点不只有一个的话，那需要的钱就更多了。 “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不只我一个。而有些人，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去找，甚至也找不到。我碰见了，送到他们的面前。将本来在别人眼里没有价值的东西，放到了认识它价值的人面前去。得到的钱，就够我收集更多了。” 齐知玉淡定的很。 程蓉蓉真的是意外极了。 她甚至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和她一样重生来的，要么，其实大魔王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不然……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我做的规模不算大，但是总有一天，会够大的。说起来，这也是从一位老先生那得来的灵感。我以为我能做的很好。可惜，被丢到这了。” 齐知玉说到这儿，也是忍不住叹气。 “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等着以后你能回城了，也许一切都好了。”程蓉蓉小声说道。 齐知玉闻言，也笑了：“之前一直盼着，但是最近忽然觉得，留在这儿也好。我可以养着你，你和我作伴。” 程蓉蓉白了他一眼。她算是发现了，齐知玉这货，自从和她确定了关系，就皮的很。 俩人一路说笑，就到了她们放自行车的地方。 等着她们俩回村子的时候，就见到村子口，有一盏灯笼正提着呢。 走近了看，就看见程大旺正板着脸不善的看着他们俩。 “爹。”程蓉蓉没想到自家老爹竟然过来了。赶忙的叫了一声。 “你们俩干啥去了？咋这么晚才回来！你妈都快给担心死了。”程大旺说着，一把从自行车上，就把齐知玉给拽了下来。 “你小子咋回事儿？俺蓉妞儿交给你，俺咋说的？你咋带着她这么晚才回来？” “爹，我和他就去县城里看点儿东西，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这要是放夏天，天都没黑呢。”程蓉蓉说道。 程大旺气的都要笑了。 “你这还没嫁出去呢，咋就心都偏着了。回头要是嫁他，那以后俺和你妈还有个好不？” “爹，你就别气了。我这是，也是意外，以后我和齐知玉保证下午四点就一定回来还不成？”程蓉蓉赶忙的说道。 程大旺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行了，你们俩跟着俺去家里。你妈给你们留的饭菜。这会儿知青点都吃完了。要不是为了蓉妞儿，俺饿死你！” 程大旺黑着脸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和程大旺呛声了。毕竟自己带着蓉妞儿这么晚了才回来，的确不对。 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才回来。之前摸着那些古物，一时竟然啥都给忘了。 俩人一路都耷拉着脑袋，被程大旺给领回了家里。 家里头，程妈的饭菜都上了桌了，站在门口儿一个劲儿的盯着外面。好不容易的看见有人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爹，妈！他们回来了。咱们等吃饭了。” 程妈喊了一嗓子，老太太扶着张老爷子就从屋子里头出来了。 程大旺他们也到了家。 一进了家门，程妈就没好气的问了程蓉蓉：“你这丫头，咋着还跑出去这么晚的？” “妈，这是意外，以后我保证不会了。”程蓉蓉赶忙保证道。 对程蓉蓉的保证，程妈是半点儿都不信。不过也舍不得骂她，就拉着她进去吃饭。俩人洗手之后，家里就开饭了。 吃完了饭，程妈才关心道：“齐知青啊，你和俺们蓉妞儿处对象，出门玩，这俺是答应的。可这太晚了。你看外面的天。” 程妈说着，指了指外头。 齐知玉闻言，也是一脸愧疚：“婶儿，真是对不起，今天我，因为忘了时间，这才这么晚的。以后我和蓉妞儿一定赶着天还亮的时候就回来。” 齐知玉保证道。 他长得好看，态度又乖巧，程妈这么一会儿，也就不再为难他了。点头道：“那就成，以后晚上你就来家里吃。婶儿给你做好吃的。” “哪里有好吃的给这小子。”程大旺黑着脸。 “叔，我可以交粮票的。”齐知玉一脸真诚。 程大旺就臭着脸：“你能有多少，回头用完了，俺蓉妞儿跟着你饿死不成？把东西都存着。” 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这实在劲儿，想着齐知玉今天给自己说的，还有自己看见的。忍不住望天。 大概，是够她吃的。等着再过个几十年，就一件都够她吃了。 “叔，我喜欢蓉妞儿，来家里蹭饭可不能吃白饭，回头，我一定给你们个交代。”齐知玉对这事儿也十分的执着。 程大旺的脸色这才好了。 “行了，这事儿回头再说。天不早了，俺送你回知青点去。” 程大旺说着，拽着齐知青出去了。 等他们一出去，程妈就赶紧的拉着程蓉蓉八卦：“蓉妞儿，你今儿个和齐知青干啥去了？” “看电影没？”程姥姥也好奇的问道。 “齐知青给你买了啥没？”程妈又问道。 “你们俩一起去看书没？他给你画画没？”程姥姥也问。 “对了，你那个苹果的事儿，他给你说了吗？”程妈继续问她。 程蓉蓉被这一连续的几连问题，给问的是哭笑不得。看着她们：“妈，姥姥，我和他今天，其实就是去看了他在这儿的财产。” “这孩子没多大，还有财产的？”程妈意外。 程蓉蓉望天。 其实真的不少。比咱们还多。 但是这话，程蓉蓉不能都说啊。 只能简化了一些。不过这样，也让程妈十分满意了。 得意的说道：“还是俺蓉妞儿有眼光，找的对象也都是不用出大力的。你看看你爹！一辈子都得累死累活的。要不是有你，你爹累死累活都吃不上肉！” 程妈说起程大旺就又开始嫌弃了。 “这孙女婿的确是个好的啊。”程姥姥也感慨。 张老爷子也点头。 这人，有钱的多，有眼光的也不少。可有钱有眼光，还有门路，又能藏得住，不嘚瑟出来的，就没有多少了。 要不是齐小子主动给他们蓉妞儿说的话，谁能想得到，平时在村子里头，活儿都不爱干，偷懒的人，竟然这么大的本事？ “妈，这事儿可别说出去啊。”程蓉蓉赶忙说道。 要知道，这种事传出去的话，之后对齐知玉来说，那是要出事儿的。 “看你这话说的，妈还能没个分寸？这事儿，妈就是死，都不会说的。”程妈保证道。 “妈，没事儿说啥死啊活啊的，咱们家里知道这事儿就得了。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给说了的。”程蓉蓉赶忙道。 程妈这会儿是真的心里踏实了。 要知道，这齐知玉虽然长得好。可是干活人不行的话，她们蓉妞儿以后可过不上好日子。 现在知道人家脑子好用。 虽然说做的事儿，算不上太光彩，但是好歹也是门路啊。 程妈现在对这个女婿，那是十分的满意。 另一边，程大旺带着齐知玉朝着知青点去，一路上都是十分不满的冷着脸。齐知玉知道，这是因为他之前把蓉妞儿给带出去的太久了。 “叔，我一定不会让蓉妞儿吃亏的。你放心吧。” 齐知玉说道。 “你以后少让俺们操心就得了。” 程大旺不满的说道。 “一定，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我每次都会早些带蓉妞儿回来的。” 见齐知玉一直这么道歉的，程大旺也没再说啥。就这么放过他了。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 程家人都还没起呢，程家的大门，就被敲了。 程大旺一出去，就看见齐知玉已经站在他们家门口了。 看着齐知玉那张欠揍的小白脸，程大旺就很想把这个未来女婿暴揍一顿再说。不善的看着他道：“你干啥！大清早的！” 第57章 红烧肉 “叔，我来找蓉妞儿。”齐知玉说道。 程大旺：…… 他昨晚就不该放过这混蛋玩意！ “咋？出啥事儿了？”屋子里头，程妈这会儿也出来了。看见是齐知玉在外面，赶忙的给开了门：“这孩子，咋这么早的？赶紧先进去说话。婶儿做饭呢，一会儿再家里吃了再出去。” “谢谢婶儿。”齐知玉笑着跟了进去。 “程大旺你愣着干啥呢？还不赶紧的跟着俺进去，你去烧火，俺去给叫蓉妞儿起来。” 车过吗这会儿对齐知玉那是十分的热情。毕竟像是这种会赚钱，还长得好，对蓉妞儿也不差的女婿，可是很难找了。就是去城里找，那也一样找不到这样的。 程大旺是一脸的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里？为什么我媳妇儿和闺女这两天的功夫就都叛变了？程大旺跟进去。认命的去烧火了。 程妈喊着齐知玉坐下，然后就去了程蓉蓉的屋子里头。 这会儿，程蓉蓉正赖在炕上呢，不为别的，她看见了在系统空间的角落里，那织了一半儿的东西。想了想，又翻出了系统空间的商城。 找了毛线，黑着脸，又兑换了好几团出来。 天冷了，后世的小姑娘们谈恋爱，都喜欢给喜欢的人打个围脖，她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 齐知玉把自己的家底告诉她，她……不能告诉齐知玉这个倒霉系统，但是织个围脖总没啥问题吧？ “蓉妞儿？干啥呢？齐知青过来了，赶紧的起来出去。”程妈看着自家闺女躺在床上发呆，就喊了一句。程蓉蓉赶紧把意识退出了这系统空间。 从炕上爬起来：“他咋来的这么早？” “这会儿咱们村子里闲着，要翻地那也得再等一个月呢。村子里没啥事儿，他可不就没事儿了？你看你爹？一天到晚不也是闲着的？行了，赶紧着，别让人家等的太着急了。” 程妈说着，帮程蓉蓉找了衣服出来。 程蓉蓉换了衣服，出去洗了把脸之后才去了大厅里。齐知玉正在和老爷子下象棋呢。 看见程蓉蓉过来，齐知玉就要凑过去，结果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就让齐知玉老实的坐下了。程蓉蓉坐在一边儿看着俩人下棋。 这俩人一直到程妈的饭做好了，都没杀完。 老爷子一脸惋惜，然后看着齐知玉，只觉得是棋逢对手了。 齐知玉跟着程蓉蓉坐在一起。 等着吃了早饭，程大旺就黑着脸，看着齐知玉跟着程蓉蓉一起骑着他给闺女买的自行车出门了。 人一走，程妈脸上笑容顿时收敛：“程大旺！你咋回事儿？女婿好不容易的过来一趟，你咋着还摆着一张臭脸？啊？咱们女婿咋着你了？” 程妈不满的问道。 “俺，俺啥时候摆着臭脸了？” “你还说没有！”程妈喊了他一声。 “那小兔崽子见天儿的带着咱们蓉妞儿出去，凭啥啊！”程大旺索性的也喊了一声。 “呸！人家这都定下亲事了，俺看着齐知青是个不错的，你少给俺捣乱啊。赶紧的干活儿的！”程妈喊道。 程大旺被喊的灰溜溜的。赶紧去按着程妈的意思干活儿去了。 另一头，程蓉蓉跟齐知玉俩人进了城里，齐知玉第一件事儿还是去了饭店给程蓉蓉买包子，然后俩人吃着包子，走着去了大胡子的家。 敲敲门，只听到里头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大清早的，敲敲敲的。”没一会儿，这里头人把门给打开了。这是个看着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瞧见程蓉蓉和齐知玉，一愣。 “你们找谁啊？” 屋子里，大胡子也出来了。 一瞧见齐知玉和程蓉蓉，赶忙扒拉开了女人：“老大，大嫂，你们咋这么早啊？” 一旁，这女人听见了，也才反应过来，赶忙给开门：“原来你们就是俺家老胡说的老大和大嫂啊。快，快进来。” 这女人热情的很。 程蓉蓉和齐知玉也没想到，这大胡子这么快的就把婆娘给接回来了。 俩人到了屋子里头。 这会儿家里炕上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正躺着睡觉呢。桌子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地上也没什么垃圾了。 屋子里看着和昨天简直是判若俩屋。 这家里头有女人和没了女人，真的是不一样。 齐知玉他们的目光，也让大胡子尴尬极了。 “老大，咱们今儿个还是要收拾那些东西？”大胡子问道。 齐知玉点头：“今天清理之后差不多就都整理好了。” “对了，老大。俺婆娘说，一中附近，俺婆娘的弟媳妇儿家邻居，他们家的屋子要往外租，但是房租不便宜，一个月得要三十块钱。” “有院子吗？”齐知玉问道。 “有，就和咱们家这个差不多。”一旁女人赶忙说道。 齐知玉就点头答应了：“好，等着今天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了，要是还有时间，就去看看。” “老大你们在这儿住一晚上不就得了？多大点儿事！”大胡子热情的说道。 齐知玉：…… 不，你不知道，事儿大了去了！要是留在这，他是要被老丈人给打死的。 “不用了，我和蓉妞儿不打扰你们。你们先吃饭，我去外面整理。”齐知玉说着便要出去。 “这咋行？芳儿，你去做饭，咱们今天西屋吃饭。东屋俺和老大整理他的那些东西。”大胡子说道。 “哎！”这会儿，女人是一万个同意。 想着昨儿个自家男人拿回来的钱。还给了街坊邻居之后，自己家里头还剩下了五十块钱呢。这钱，可是人家特意给他们的辛苦钱。 这才一共没多久的时间，给这么多。 换谁家，谁家都乐意啊。 现在只要不给她家拆了，她啥都能配合。 齐知玉还有大胡子俩人也不含糊，开始继续分起了东西。等分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看着外面都分好的东西，齐知玉的心里头是松了口气。接下来换一处地方，把这些东西藏好，就可以找出来几样去卖掉。周转出来的钱，可以继续再做这个买卖。不过，这是不能怎么做了。再做下去，只怕是要被人看出来什么。 齐知玉心里头想的很清楚。 至于买家……多少的也有了个想法。 中午，大胡子的媳妇儿芳儿给做的菜，家里头冬天是没啥菜的，还是齐知玉拿了钱让他们买的肉回来，芳儿做了个土豆烧肉。 等着吃了午饭，大胡子夫妻俩就带着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去了他们说的一中附近。 是靠着一中左边的民居。一个大概八十平的小院子。然后就是一排的三间屋子。正屋是大厅，其他两个一个东屋，一个西屋。 倒是干净的很。 这家的主人家，是两个老人家。 老头子戴着眼镜，老太太笑呵呵的，是个喜欢说话的。 “小伙子，俺这屋子，是俺和老伴儿的房子，俺儿这会儿结婚，厂子里分了房子出来。这不，这块儿就打算租出去了。你看看成不成？” 齐知玉看向了程蓉蓉。 程蓉蓉正望着门口的围栏里头种着的花草。这会儿蔷薇花只剩下了枯枝。但是等着来年春天，想来是挺好看的。 “蓉妞儿，这成吗？” 齐知玉问道。 “你问我干啥。”程蓉蓉白了他一眼。 齐知玉凑了过来：“我选这儿，就是为了你住下也方便啊。” 程蓉蓉：…… 你这么皮的吗！程蓉蓉真的是没想到，齐知玉竟然这么能打直球。不过只能道：“你……这儿挺好的。” 见她答应，齐知玉十分的高兴。 “就这里吧，回头大爷大娘咱们写个合同，交了钥匙，这事儿就成了。”齐知玉说道。 俩老人也没说啥，都答应了。 老人是会写合同的，等着都弄好了。也就下午三点钟左右了。 本来是打算把东西给拿过来。 但是齐知玉一想到之后也许会被老丈人毒打一顿，果断的放弃了。带着程蓉蓉准备回去，在路过饭店的时候，买了一盒子的红烧肉出来。 程大旺这几天是没啥事儿的。村子里刘支书因为他弟弟的事儿忙的很，村子里也就没人来借粮食了。他也没那么忙。 这会儿过了三点，程大旺就在外头盯着。 看着差不多三点半多的时候，外头自行车回来了。 程大旺赶忙进屋，假装啥也没看见。 等着回了屋子，程妈就冷嘲了他一下：“装模作样的，担心就出去说啊。” 程大旺假装啥也没听见。 没一会儿的，齐知玉还有程蓉蓉就回来了。 程妈看着女儿和未来女婿笑的就灿烂多了：“今儿个这么早？” 齐知玉点头：“今天没啥事儿，就回来的早了。婶儿，今儿个做饭了吗？” “吃啥？婶儿去准备。”程妈一口答应。 齐知玉把红烧肉给程妈：“婶儿，今儿个别做菜了，咱们就吃这个。” 程妈打开，意外极了：“你这孩子，怎么着还破费去了？别听你叔乱说，咱们家还不差你一口吃的。” 虽然女婿能干，但是这钱，留着给闺女过好日子不好吗！ 程大旺看着红烧肉，可是眼前一亮，冷哼了一声，正想说话呢，外头就猛地响起了一阵砸门声。 第58章 胆子 “这谁啊？咋这么没个眼力见儿的，这时间了跑过来砸门。”程妈这会儿手里头还拿着红烧肉的盒子呢，听着外头的声音，不满的说了一句。 程大旺见媳妇儿要生气，赶忙出去看看。 “妈我也跟着出去看看。”程蓉蓉好奇的说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程大旺打开门，就瞧见周寡妇在门口儿了。一脸紧张的说道：“村长，不好了，出事儿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咋？谁家出事儿了？怎么着？出啥事儿了？”程大旺着急的说道。 周寡妇喘了一口气就道：“王，王强的爹妈出事儿了。王强他妈，听说儿子被抓了去要判十年，上吊让人给发现了，这才给救下来了。村长，你赶紧着过去看看吧。” 程大旺一听，顿时也是一惊。 “赶紧着带路。” “爹，我也想去。”程蓉蓉听说是为王强的事情，赶忙也说道。 “你不准去，这事儿不准掺和，等着明儿个你好好的上学去。别怕，这事儿有爹呢。”程大旺看了一眼程蓉蓉，就吩咐道。 程蓉蓉没法子，只能转身回了屋子。 心里头满是这事儿。 程妈这会儿刚把红烧肉给放到厨房去。看见程蓉蓉一个人回来，就有点儿奇怪：“咋？你爹呢？” “我爹听说王强家里头出事儿了，他妈听说他被判，就去上吊了。这会儿刚给人救下来。我爹去处理事儿去了。”程蓉蓉说道。 程妈一听，顿时气的半死：“我呸！谁还不知道那王老婆子最擅长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会儿闹腾，还不是想让乡亲们心软，让咱们给王强弄出来？你爹这是要让他们给赖上了。” 程蓉蓉可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听程妈一说，也是吓了一跳：“妈，那这事儿该咋办？” “还能咋？你就当啥也不知道，要是回头有人问你，你也说不知道，啥事儿都给推俺们身上来。那个王强，俺绝对不能放了他。” 程妈气恼的说道。 这会儿，齐知玉也知道那王强是想要对程蓉蓉做什么，结果被发现了。 见程蓉蓉和程妈都生气，就道：“那个王强……现在还没被送走定罪吗？” “应该是还没呢，不然的话他们家也就不会闹腾了。” “还没有啊……”齐知玉的话微微拉长，却是没再说啥了。 等着程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六点钟。比起出门时候那一身利落，这会儿整个人倒是像被撕扯过一样。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程妈的饭菜早就做好了，但是因为程爸一直没回来，所以她才没端上来。 见到程爸回来了，程妈这才把东西都端上来。 程大旺洗了手上桌。 “咋样？俺听蓉妞儿说，老王家为的，还是那个王强的事儿？” 程妈问道。 程大旺闻言，也是郁闷：“可不是？今儿个王家婶儿闹的厉害，俺看着，在王强被压走之前，还有的闹腾呢。明天俺去县城里看看。问问啥时候把人给压走。” “这事儿你可不能糊涂啊，不管咋，这人想要占便宜，他们一家子也都没一个好东西的。要是让他们回来了，咱们家蓉妞儿指不定以后还要被打主意。” 程妈警惕的说道。 “俺知道，这事儿俺是一定不能答应的。那龟儿子想要动俺闺女，就是死，俺都得扯了他一起。” 程大旺生气的咬了一口饼子。 程妈这才满意，给他夹了一块肉。 这事儿，程蓉蓉和齐知玉是不能插话的。 等着吃过了晚饭。齐知玉就先回去了。 程蓉蓉洗漱之后，就被程妈喊着早点儿去睡觉。等回了屋子，程蓉蓉借着油灯开始偷偷的织围巾。系统里虽然有小台灯。 但是贵的可怕。 程蓉蓉也算是发现了，这系统，就没有一个是便宜货。 等到了灯油用光了，程蓉蓉这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程蓉蓉就被外面程妈的声音给吵醒了。程妈一大早的，就开始敲门：“蓉妞儿，齐知青过来了，你赶紧着起来。这孩子成天的睡懒觉。是不是忘了，今儿个还得去上学呢。” 屋子里，程蓉蓉本来困得迷迷糊糊的。 听着齐知玉过来了还有上学的事情。倒是清醒了不少。 猛地坐起身，整个人都茫然极了。 程妈在外面喊了一会儿见程蓉蓉还不动弹，就进来了。瞧着程蓉蓉就道：“给你把热水都准备出来了，赶紧去洗脸。人家齐知青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要和你一起去县城里。你快着点儿。” 昨儿个吃了人家的红烧肉，程妈是越发的热情了。 程蓉蓉打了个哈气，也起身穿了衣服。 等洗好脸，这才出去。 外面，齐知玉正在她家的饭桌前面。程蓉蓉看着齐知玉，小声道：“我说你这两天咋天天过来啊。下次来就不能晚一点儿？” 程蓉蓉郁闷的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倒是实在：“晚点儿蓉妞儿你们学校中午该放学了。” 程蓉蓉：…… “赶紧着吃饭。”程妈催促道。 这会儿饭桌前头只有程蓉蓉还有齐知玉俩人。 程蓉蓉看着也觉得奇怪：“妈，我爹还有我姥姥姥爷呢？” “你爹去折腾那王家的事儿去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让那个老王太太出点啥事儿。你姥爷和姥姥今儿个村子去了。说是村子里有事儿。他们虽然住咱们家了，可这户口还不是在原来的村子里吗？” 程妈镇定极了。 程蓉蓉闻言，这才继续放心的吃饭。 等吃完了早饭，程妈就把她和齐知玉一起给推了出去。 还给了程蓉蓉一块钱：“省着点儿啊，回头要是碰见包子的话，记得给人家齐知青也分一个。”程妈是偷着给的。小声跟着程蓉蓉说道。 已经吃了齐知玉的包子两天的程蓉蓉，好无压力的收了钱。 至于包子？ 程蓉蓉可没想。 齐知玉带着程蓉蓉一起，从村子里骑着程蓉蓉的自行车就走了。路过村口的时候，程蓉蓉就看见福妞儿还有程凤儿和程秀儿三个人一起走了。 跟着她们一起的，是方习，还有杨家的那个小子。 “是蓉妞儿！”福妞儿看见自行车过去了，就喊道。 “蓉妞儿还有齐知青的自行车，俺听说这几天，都是齐知青带着她去县城里。她学校还不用她每天都去上学。成天都能玩。”福妞儿羡慕的很。 要是她也能有自行车的话，那该多好？ 想着自家，福妞儿就郁闷的很了。 “蓉妞儿还有齐同志一起？这，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影响是不是不太好？这孤男寡女的。”方习皱着眉头。心里头则是恨得要死。 齐知玉怎么就那么好的运气？ 自己这边刚和程凤儿在一起呢，人家倒是好，不只是对象，连对象家的车子都坐上了。 以后齐知玉还有村长帮衬着。除非是回城，或者是程大旺干不下去。不然的话，自己怕不是得一直被齐知玉给压在头上。 “大伯对蓉妞儿好，就算是她做啥，大伯也不会管的。别人要是说了。那还要生气呢。”程凤儿在一旁也柔柔的说道。 她脸上没啥羡慕的表情，一个是现代的自行车太多了。 在一个就是，羡慕程蓉蓉对她来说，简直是耻辱。她才是穿越来的啊！她不是应该是女主角的吗！ 程凤儿的心思，方习是不知道的。 只不过看着程凤儿对自行车也不羡慕的样子，方习觉得很喜欢。这样的人，才适合自己。 “秀儿，你咋不说话？俺记得你和蓉妞儿好啊，咋她有自行车都不借给你？”福妞儿见到程秀儿不说话，就冲着她问道。 程秀儿本来在这几个人里，都恨不得让自己没什么存在感的。 这几天她在家里头，每天过的可以说是战战兢兢。 听见福妞儿问自己，程秀儿心头也是有些膈应的。她和蓉妞儿都那么好了，有啥事儿，她都是找蓉妞儿商量的。咋她的自行车。 就没借给自己用一下？ “俺不会骑自行车，要来干啥？”程秀儿别扭的说了一句。 福妞儿撇撇嘴，也不搭理她了。 程蓉蓉她们没多久的，就到了县城里头。 齐知玉给程蓉蓉和自己买了包子，然后才把人给送到了一中去，将人从自行车上给抱了下来。 程蓉蓉整个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齐知玉长得清瘦，竟然还能抱的动自己。仿佛在开玩笑一样。 还不等程蓉蓉问呢，就听见齐知玉自己道：“好像是有点儿胖。” 程蓉蓉：…… 她这叫身材好，好吗！ “乡巴佬！” 程蓉蓉还没进学校呢，就听见后头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的声音，熟悉的过了头。程蓉蓉转头，就看见冯萧萧正走过来。 身边还跟着个男生，看着也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差不多一米七几的个子。 “哥，就是这个乡巴佬，之前踢了我的凳子。”冯萧萧指着程蓉蓉委屈的说道。 这男生一听，就走了过来：“谁让你踢她凳子的？你知道她是谁吗！” 程蓉蓉差点儿笑出声来：“冯萧萧啊，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我妹！你敢踢她的凳子？谁给你的胆子啊！”这人说着，就要冲着程蓉蓉动手。 “我给的胆子，行吗？” 第59章 上门 “你？你又是哪根葱啊？”对方不满的瞪了过来，然而等看见齐知玉的时候，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你，齐大哥？” 齐大哥？ 程蓉蓉一阵无语，看着身边的齐知玉，又看看眼前这个刚才还嚣张，瞬间被顺毛的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是拍电影呢？ “你刚才想要干什么？”齐知玉看着对方。 “我……呵呵，那啥，这不是，不是我表妹她让人给欺负了吗？所以非要让我来给报仇我才过来的。咋？齐大哥你和这小姑娘认识？你早说啊，早知道认识的话，我就不过来了。” 这少年尴尬极了。 “啊，认识。她是我媳妇儿。”齐知玉就这么凉凉的看着对方。一副你是傻子吧的表情，看的对方是整个人都要炸了。 “原，原来是大嫂，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要不我给嫂子赔礼道歉？”对方讪笑。 “哥！”冯萧萧气的够呛，没想到平时在她面前吹牛皮吹的厉害的表哥，到了人家面前，就是个软盖王八！ 连个话都不说了。 “你闭嘴。小丫头懂个傻！这可是你哥我的救命恩人啊。”少年瞪了一眼冯萧萧：“那啥，齐大哥，我之前欠你的钱……” “明天我会让大胡子去要的。你准备好吧。”齐知玉说着，开始帮着程蓉蓉锁车。 程蓉蓉笑呵呵的看着这会儿已经尴尬极了的冯萧萧：“想要找人来教训我？” “我，我没有。” 冯萧萧被程蓉蓉看的有些慌张，说话间，人也开始往后退了几步。 “没有？那这是啥？晾衣杆吗？”程蓉蓉指了指一旁的少年。少年见程蓉蓉指自己，还笑了笑。陪着笑脸的样子，让程蓉蓉都是一阵无奈的。 “我，你！谁让你踢我凳子来着！”冯萧萧委屈的都快哭了。红着眼睛瞪着程蓉蓉。 “不是你先骂我乡巴佬的？”程蓉蓉挑眉。 “你本来就……”冯萧萧的话没说下去。求生欲战胜了挑战欲，只能耷拉着脑袋：“我下次不敢了。” 程蓉蓉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绝对是真的兄妹俩啊。真的是识时务。 道歉道的那叫一个快，简直像是一家子培训班出来的，专门道歉的架势。 “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你，要不咱们俩扯平了。”冯萧萧说道。 齐知玉已经帮着程蓉蓉锁好了自行车，看着程蓉蓉正在和这个小姑娘说话，就道：“蓉妞儿怎么了？” “没啥，就是好奇，你咋救了那么多人？”程蓉蓉狐疑的看着对方。 齐知玉望天：“有钱就可以。” 程蓉蓉：…… 没毛病，这话说的，简直是让人无言以对。 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嫂子，大哥没骗你，我之前让人家追着要债，是大哥借给我的钱。要不是有大哥在的话，我这会都要饿死了。” “你咋跑外面借钱！”冯萧萧喊了一声。 这少年赶紧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和齐知玉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齐知玉不放心的看着程蓉蓉。 “你赶紧忙你的去吧，等着我放学了，就自己回家去了。” “我来接你。” 齐知玉不假思索的说道。 程蓉蓉想着，这要是让齐知玉自己回去，他还得去坐马车，也就点头答应了。这头，齐知玉正琢磨着呢，自己是不是得也去搞到一辆自行车再说。 还是得去联系那群人啊。 齐知玉皱眉。 另一头，程蓉蓉扫了一眼不太甘心的冯萧萧：“你还愣着干啥呢？还不赶紧的跟着我进去？” 冯萧萧耷拉着脑袋，只能跟了进去。 俩人一路都没说话，一起到了学校里头，冯萧萧坐在里头，程蓉蓉坐在外头；程蓉蓉也一句话没再和她说。冯萧萧这会觉得不安极了。 “你……你不生气了？” 冯萧萧紧张极了。 程蓉蓉闻言，冲着她给了她一个笑容。 冯萧萧松了口气。 “老赵来了！”有人喊了一句，众人赶紧都坐好。然后就看见赵老师已经进了教室里来，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在看见程蓉蓉的时候。 很是热情：“程蓉蓉同学过来了？学校里怎么样？习惯吗？有什么不习惯的和老师说。” 程蓉蓉起身：“赵老师，我觉得一切都挺好的。刚才，冯萧萧同学还带着她的表哥来给我打招呼，说是要问候我一下，因为我之前踹了她的凳子。” 程蓉蓉这话说完，冯萧萧气的眼睛都红了。 赶紧起身：“老师，我没有，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赵老师脸色一沉：“之前就有不少学生说过了，你仗着你表哥比其他人大，好几次了堵着别人。欺负同班同学。冯萧萧，你今天站着听课！好了，上课。” 赵老师说完，班长马上喊了起立。 众人叫老师好。 然后就开始上课了。 这会儿，是没有什么早自习的，老师进了班级之后，那就是要上课了。管你几点，都老实一点儿。程蓉蓉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委屈极了的冯萧萧。 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冯萧萧只恨不得咬死程蓉蓉算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咋还会告诉老师的！她明明啥也没做呢啊。 冯萧萧觉得委屈，这会儿赵老师可是心里头后怕啊。程蓉蓉可是这一届里最优秀的学生了。给留在自己班级上，那是荣誉。 再说了，昨天他还听说了，程蓉蓉出校门的时候，被恶霸给带走。结果恶霸不知道咋的跑去了警局。程蓉蓉这才逃走的。 这要是真的出啥事儿，那学校也是要跟着被问的。 多少还是会有点儿风波。 所以程蓉蓉没事儿那是比啥都好。这个节骨眼上，冯萧萧还敢作死。他咋能不害怕？ 老赵的课堂上，一向是简单利落。知识点讲清楚，然后回头再开始做题，给大家继续讲解其中的细节。 程蓉蓉听着老赵的课，可没有半点儿开小差的。她虽然说也会，可到底不如老师教导的。重新学一次，总得认真点儿。 这也是她没有直接休学，而是几天来一次的原因。 程蓉蓉把知识点画好。等着下课了。赵老师就喊了程蓉蓉过去。 “程蓉蓉同学，你今天没被冯萧萧的表哥欺负吧？”赵老师问道。 程蓉蓉摇头：“没有，家里对象送我来的。” 对象…… 赵老师看着程蓉蓉的年纪，再想想村子里的话，这个年纪是该相对象了：“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冯萧萧同学不是啥坏心眼儿的孩子，就是平时脾气坏了点儿。她要是做了啥，你给我说。”赵老师说道。 “老师放心吧，我不会和冯萧萧同学当真的。”程蓉蓉笑的无害。 赵老师一听，这才满意。之后又和程蓉蓉说了几句话，才放程蓉蓉回去准备下一趟课。 冯萧萧下课了才能动弹坐下。气的对程蓉蓉开始喊了：“你干啥告诉老赵！”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敢做我就敢说，要是明天你再敢这么做，我就告诉校长。”程蓉蓉威胁道。 冯萧萧简直被程蓉蓉的无耻给惊呆了：“你，你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 程蓉蓉想笑，这时候要是被欺负了不去告诉老师校长维护自己的权益，难道要等真的吃亏了？ “反正我是不会比你更丢人。”程蓉蓉看了她一眼，说完，就开始准备自己下一堂课需要的书了。 冯萧萧被程蓉蓉真的给惊呆了。 一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等着其他的小伙伴喊她出去的时候，她才跟了出去。程蓉蓉本来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想到要等齐知玉，就没走。 正打算出去去食堂打午饭的时候，就听见外头有人喊：“程蓉蓉，有人找你。” 程蓉蓉闻言，赶忙出去了，就看见齐知玉正站在门口呢。看见程蓉蓉出来，便拉着她要往外走。 “怎么了？”程蓉蓉笑问道。 “带你去我们的家。” “我们？” 程蓉蓉想起来了他昨天租房子的事儿。 然后回屋子去收拾了东西，写了请假条之后，就跟着齐知玉走了。 俩人到了新的屋子后，程蓉蓉就看见这里竟然收拾出来了，比昨天干净了不知道多少倍，屋子里也摆放了不少的古物。 院子里还准备出来了一处小棚子专门用来放古物的。 正屋还有其他俩屋子里的古物，看着就好像是普通的摆设一样。漂亮极了。 “这一个上午，你咋都给弄回来了？”程蓉蓉只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这可只有一个上午啊。 “因为有俩劳力。”齐知玉黑心说道。 程蓉蓉一阵无语，想起来了今天早晨被抓到的那个少年。 真的是惨啊！先是要给表妹出头失败，然后又被抓来做劳力。 “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该不会是哪天我在遇见人，也是你的朋友吧？”程蓉蓉好奇的问道。 齐知玉倒是不在意，就跟着程蓉蓉道：“不是朋友，是债主。我的钱，借给他们。让他们能渡过难关。他们还会想借第二次的。因为人不可能一直都顺风顺水的。所以，他们不会为难我。不少人我都借过。” 齐知玉道。 程蓉蓉忍不住开始怀疑了，齐知玉这是有多少钱啊！ “蓉妞儿，这世上如果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不是钱没有用了，而是它不够多。”齐知玉看着程蓉蓉，一本正经的给她一口毒鸡汤。 程蓉蓉差点儿给这话毒死。 “你……” “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新家了。”齐知玉带着程蓉蓉仔细的看了里头。 程蓉蓉对这里也喜欢，但是对于齐知玉说的新家，那一点儿都不在意：“人家这房子咋会卖给你？” “总会卖给我的。”齐知玉十分的自信。 就算这儿租给他贵，他都要了。 为的就是以后的打算。 程蓉蓉不知道齐知玉成天的都在想啥，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聪明的很。要比自己聪明。自己上辈子算不上特别成功。 而且她的一切都是努力打拼来的。和齐知玉只动脑一比，简直是弱爆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住在一起？”齐知玉一边摆弄他的古物，一边问道。 程蓉蓉脸色一红：“等啥时候我毕业了。” “那我要等好久。” “咋？你等不起？”程蓉蓉瞪了他一眼。 “只要是蓉妞儿，多久我都能等。蓉妞儿，这里的钥匙给你，等着开春，我就得回村子里干活儿了，城里这边只怕是兼顾不上。之后你来的话，就帮我……和大胡子联系。大胡子啥都知道，会帮你的。” 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意外的看着他：“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东西都给你拿走了？” “我的不也是你的吗？再说了……蓉妞儿你拿着这些，就是废物。我拿着，才会有该有的价值。”齐知玉一本正经。 正经的让程蓉蓉很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这个人怕不是有毒啊！ 俩人在这儿又收拾了一会儿才回了家里。 等着到了家里的时候，程妈正忙着收拾东西呢。看见程蓉蓉和齐知玉回来，赶忙道：“蓉妞儿，你们回来的正好。赶紧的陪着俺去个地方。” “啊？妈，我这才回来，要去哪里啊？” 程蓉蓉不解的看着程妈。 “你姥姥家。刚才有人给俺传话了，说是你姥姥这会儿在家里头犯了毛病，气的晕倒了。这会儿在他们村子的诊所呢。我得赶紧去看人啊。” 程蓉蓉一听，赶紧的把自行车让出来：“齐知玉你去带我妈去我姥那，我去找我爹，借马车去。” “好。” 齐知玉应声。 骑车的话，显然是他快一些的。 程妈也没含糊，俩人赶紧就走了。程蓉蓉去了大队里找了她爹。到了大队的时候，她爹正和刘支书说话呢。刘支书的脸色不咋好看。 程蓉蓉敲门进去，刘支书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蓉妞儿，你咋过来了？”程大旺不解的看着自家闺女。 “爹，我妈喊我过来找你的，我姥姥姥爷出事儿了，你赶紧着借马车跟我走啊。”程蓉蓉说道。 “我这就去借马车去。”程大旺说着就要走。 刘支书拍桌子：“程大旺！你别太过分了啊！这咋？我每次和你说正事儿呢，你不是这里有事儿就是那里有事儿的。你到底想不想干了。” “不想啊。” 程大旺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噎得刘支书张口都不是。 “这村长又赚不到多少工分，俺还成天的挨累，当然不想啊。回头要是换村长，你知会一声。”程大旺说道。 刘支书气的脑壳疼，要是能换，他当然就同意换了啊！ “程大旺我和你说的可是正事儿。”刘支书黑着脸。 “俺知道，不就是通电的事儿啊？俺答应了啊。这是好事儿啊。”程大旺说道。 刘支书气的翻白眼：“你也知道是好事儿？既然知道是好事儿，也该知道啊，这事儿可不是平白的就能到你手里的。这是要付出点儿啥的。” “要啥都没有，咱们村子有多穷你不知道？总之，要通电就通电，要粮食没有。要是来队伍给咱们通电的话，那咱们村子里好吃好喝好伺候。” 程大旺的态度坚决。 他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这姓刘的就是成天的盯着他们村子里的那点粮食呢。 刘支书被程大旺给怼的一时无语。 程大旺赶紧的带着闺女出去了。等着找了王大铁借了马车之后，就朝着程蓉蓉的姥姥和老爷的村子去了。 “你姥姥和姥爷是咋了？”程大旺借了马车之后，才来得及问。 “我也不知道，我妈说是给气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事儿，但是带着马车去准备错。我妈已经跟着齐知玉先过去了。就等着咱们了。爹，刚才刘支书是啥意思啊？” 程蓉蓉也好奇的问道。 提起刘支书，程大旺是一万个的想骂人：“别提了！那个混账东西，见天的想要坑咱们村子里的钱。咱们村子里就那点儿存粮。别人的村子都是往里弄。他倒是好，非要给折腾出去。这不是？又在为了这个折腾着呢。你说，我咋就跟着他干事儿呢。” 程大旺气的够呛。 “爹，他说通电啊。” “是要通电，但是还说啥要给人家好处。咋？这年头还要好处的？俺咋不相信？俺看，就是他自己想要好处，借着别人的名字！” 程蓉蓉听着她爹这话，心里头也是舒了一口气，她爹可算是聪明点儿了。没让那个刘支书继续糊弄着。 要不然的话，只怕是这辈子都没个长进。 “要不是为了这村子的百姓别被他给坑了，俺现在就撂挑子了。做这个村长可没啥好的。之前俺还不觉得。现在咱们家也有钱了。蓉妞儿你以后的婆家也算是找到了。俺是没啥牵挂。这村长，俺是真的不愿意继续当了。” 程大旺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疲惫的。 程蓉蓉没说话。 但是也知道她爹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她爹本来就不是啥又大才能的人。所以这些年日子过的也是紧张兮兮的。不是今儿个要被坑，就是明天要被骂。但是为了能多点儿工分。 这才一直咬牙坚持着。 现在刘支书他们变本加厉的，她爹自然是越来越应付不过来了。 俩人一路上都在说关于通电的事儿呢。一直到到了程蓉蓉姥姥家的村子。之前她妈说了是在诊所里呢。程大旺也没回去他们的家里。 直接去了诊所。 这会儿，诊所院子里就在争吵着呢。 程大旺带着自家闺女下了马车。进院子，就看见她妈正叉腰骂人呢。 “你们俩还有没有个良心了，啊？咱们爹妈有多想看小妹一眼你们不知道？小妹难得的回来，你们就担心爹妈过来说了实话。你们还编瞎话？还说咱们爹妈死了？我呸！” 程妈真的是给气的半死。 之前人家给传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出了啥事儿的，结果等着听完了。程妈是气的都想笑了。 程蓉蓉和程大旺进来，就听见程妈这么骂了一句。 程大旺也给惊呆了。这正挨骂的，是程蓉蓉的大舅和三舅。 “这咋了？”程大旺问道。 程妈看见自家闺女和男人过来，也道：“你们来的正好，赶紧，把咱爹妈带马车上，咱们回家去。俺真的是见识了。俺小妹回来，这俩混蛋玩意倒是好，为了让小妹多留点儿钱给他们。把自己说的可怜的很。还说啥，钱都给爹妈治病花了。爹妈死了。你说，咋有这样的？俺妈一听完直接就气的晕了过去。” 程大旺看了一眼自己这俩亲戚。也是一阵无语。 大舅子和小舅子，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不求着他们养活老人，好歹别闹腾啊。 程大旺赶紧进了屋子去将老太太给背着出来。老爷子这会儿腿脚不是太方便是齐知玉给搀扶着出来的。 带着东西，是程蓉蓉的小姨给拿来的。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俩老人的，但是因为张家大舅他们说俩老人死了，所以这东西才到了人家的手里去。 这会儿因为有人给告诉了秘密。所以这才拿了回来。 一家子上了马车，把自行车也给放了上去。 程大旺赶着马车回去。 路上，老太太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俺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俺这一辈子，也没干啥坏事儿啊。咋就有这么两个儿子啊。” “哭啥，下次小妮儿回来的时候，咱们再见面不就得了？”老爷子虽然也生气，但是到底还没有老太太这么生气。 老太太一听，可不干了：“咋？你说啥胡话呢。她咋可能还回来啊。这俩兔崽子。害的俺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闺女了。” “行了，这不是还有二闺女呢吗？” 老爷子说道。 老太太一听，就更是哭了。 她的孩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小女儿了。结果，小女儿嫁出去之后很少回来这次难得的回来一次，还被家里那几个混账玩意给骗走了。 “姥姥。小姨怎么就会信了舅舅的话啊。” 程蓉蓉问道。 老太太只哭，也不说话。老爷子可是更精明的：“她哪里是信了，她是懒得去求证。对她来说，俺们俩就是拖累她的。” “你咋这么说话！咱们闺女，可是个孝顺孩子。” 老太太不满意的瞪了一眼老爷子。 老爷子也懒得和她争吵。 孝顺孩子？ 他养的这些孩子里啊，只怕是除了二闺女之外，就没有一个是孝顺的。要不然的话，怎么至于落得这么个地步？他们到底是不是死了，一问问就知道了。 还至于被骗走了？ 根本是不愿意管家里这一摊子事儿。 老爷子对这些是门儿清的。 可架不住老太太心头苦啊。 程妈也不知道该咋劝了。她以前在家里做闺女的时候，家里头她就不算太重要。这会儿老太太身边没了她小妹，她才算是被重视起来的。 可是……说到底，她对妈还有爹，是没有对女儿和丈夫亲近的。 不是她白眼狼，实在是她们相处的太少了啊。 一家子一路上轮番的劝说着老太太，老太太就看着她自己的小女儿给拿来的东西心疼的看着。 一直到了家里的时候，这才作罢了。 等着到了家里，程妈一言不发帮着把东西给搬了回去。然后做了饭。一家人吃完饭之后，都各自回了屋子去。齐知玉也回了自己的知青点。 老爷子的屋子里。 老爷子看着老太太这会儿还在难受呢，忍不住道：“你这样，不是让咱们二闺女心寒吗？你现在住在二闺女这儿，见天的想着小闺女也就得了。今儿个这情况。 人家都这么劝你了，你说你……” 老太太闻言，也叹了口气：“俺知道，可俺只要一想到没能见到妮儿一眼，俺就觉得难受啊。都是咱们家儿子的错。要不是那几个混账东西，俺咋不至于这样啊。” 老太太说着，也是无奈。 这会儿，她已经没了之前的生气了。 老爷子没再说啥。 第二天一大早的，老太太起来的比谁都早。早早的给做了饭。等着程妈起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头竟然饭菜都给做好了。 一时间有些懵。 “闺女喊着蓉妞儿起来吃饭了。”老太太笑模样的喊道。 程妈愣愣的去喊了程蓉蓉。 程蓉蓉被叫起来的时候，是有些茫然的。 今天怎么这么早的吗？ 等着一家子坐在饭桌前面，程蓉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呢：“姥姥，咱们家里这是有啥喜事？” “咋？没啊？以后咱们家里，俺给你们做饭。你爹你妈以后干活儿太忙。”老太太笑呵呵说道。 程妈闻言，心里头也是一阵激动。 只怕是昨儿晚上她爹说了啥吧。 不然的话，她妈也不至于会这样。不过能有人给自己分担，程妈自然是高兴的。 “村长，村长！”外面有人喊起了程大旺。 程大旺饭都没吃完，赶紧的出去了。 等着他出去没多久的，家里头也来了人。是程家老屋的人。 老太太带着程凤儿俩人上了门。 第60章 戏精 俩人上门的时候，程妈正在收拾碗筷呢，老太太帮着在扫地。程蓉蓉也一早的出去了。程老太太一过来，就斜了一眼程蓉蓉的姥姥，然后趾高气昂的：“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亲家，你这咋说话呢？俺这么大个活人在这儿待着呢，你看不见？”程姥姥被她气的不太顺畅。手里的扫把也放下了。 老太太眼皮一耷拉：”俺说的是俺老程家的人，和你有啥关系？” “妈，出啥事儿了？”程妈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呢，听着外面程老太太的声音，赶忙就出来看看。 “二闺女，你婆婆找你。”程姥姥见程妈过来，赶忙给她说道。 程妈一看见程老太太，顿时就变了脸色：“妈，你咋过来了？” “俺过来是来通知你一声，秀儿要结婚了，就三天后，你们这做大伯大娘的，得早点儿过去。记得别空着手。”老太太不善的说道。 “到时候俺们到就是了。” 程妈也不推脱。 这程秀儿要结婚，大旺不去的话，也说不过去。 “还有，家里没粮食了，俺和你爹可还饿着呢，今儿个你让大旺给俺们送一百斤粮过去，不然的话，咱们没完。”老太太继续说道。 程妈一听这个，可就不干了。 她们家里现在一家子那可是五口人，自家活着都是刚刚够，还要养着老太太？ “妈，粮食还有钱俺们之前可都给你了，俺们人也搬出老房子了，你这管俺们要粮食，俺可没有。再说了，你不是跟着老三了吗？要粮食，那得他要，各家都得给出。不然的话，俺一粒粮食都没！” 程妈这话说的果断。 程老太太顿时横眉：“咋？你还想饿死老娘不成！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今儿你要是不给，俺就坐在你这儿不走了！” “妈，这是咋了？”程蓉蓉刚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的是刚在路上遇见的齐知玉。 这看见老太太在自家，程蓉蓉顿时就皱了眉头。 程妈这会儿脸色也不是太好：“还能咋了？你奶又来咱们家要粮食，一要就一百斤，这不是逼人去死？” “大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奶可是养大了大伯的。那对大伯是养育之恩。再说了，你们之前就给那点儿东西，是打算饿死奶和爷爷？现在家里没吃的，奶来要点救济粮食，咋还要给你们说一顿？本来这就是你们该尽的义务！” 程凤儿一脸愤怒的说道。 “听见没！凤儿说的对，这是你们应该的！俺可是累死累活的才生了大旺。那人都鬼门关走一圈儿了。你咋？还想饿死俺这个亲娘？信不信你今儿个不给粮食，俺明儿个就去城里举报你们！” 老太太冲着程妈喊道。 程蓉蓉一听举报，心里头咯噔一声。老太太可不会说空话，只怕是早就有要举报的心思了。 程蓉蓉想着，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得意的程凤儿，心里头只觉得这事儿是不能再拖了。就得一次的把这俩人给彻底的解决掉才行。 想着之前自己定的计划，心里头微微镇定了一些：“你们想要去举报？那就去啊，回头要是举报的东西不属实，回头吃亏的是你们自己。至于粮食？俺家里的粮食，可不给外人吃。” “你自己说的，你别给俺后悔！”程老太太指着程蓉蓉就喊了一句，然后盯着桌子上还没收拾完的东西，冲过去就抢了一盘子饼子。 程蓉蓉都被她给惊呆了。 “还愣着干啥？赶紧跟俺走！”老太太说着，拉起程凤儿就往外去。齐知玉拦在了门口。 “咋？你哈想对俺动手？”老太太梗着脖子。 程凤儿看着齐知玉，眼中略带了几分期待：“齐知青，俺……我奶她实在是饿了，蓉妞儿她们一家子也不差这几块饼子。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还要他来说？不是说了吗，我家的粮食，可不给外人吃。”程蓉蓉说完，就上去抢了回来。 老太太一见程蓉蓉把饼子抢了回去，顿时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哭天抢地的。 “俺不活了！这一家子没良心的东西，要活活饿死自己的亲娘啊！这老天爷还长不长眼啊！”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拍大腿。 “这是咋了？” 外头，程大旺回来了，还带了一群的人回来。大概有十几个，跟着一起的，还有刘支书。 这些人的手里，有的还拿着一些工具。 看见这院子里的场面，也都有些回不过神。 程妈见程大旺回来，还带了这么多人，也坐不住了，赶紧的出来，把程蓉蓉给拦到了自己身后去。程蓉蓉默不作声，先把自家的饼子给送到了齐知玉手里。 这两天齐知玉和程蓉蓉的默契度是越来越好了。拿了盘子，齐知玉转身就进屋把吃的都给收拾起来了。 “程大旺！”老太太看见程大旺回来，尖叫了一声，指着他：“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俺辛辛苦苦把你养活大，吃了多少苦！你倒好，有了媳妇儿闺女，就不要老爹老娘了。一年给俺五十斤吃的，你想饿死俺啊！你养着老丈人，你咋就不知道给俺们送点儿吃的！你爹都饿的起不来了！” 老太太哭的更厉害。 程大旺：…… 开什么玩笑。前两天去他们家搜东西的时候，粮食还不少呢。这老太太作什么妖？ “大旺，这是咋回事儿啊？这不是程婶儿吗？她咋着跑你这儿来哭了？你和家里头分开住，好歹也得给口吃的啊。你那几个兄弟，哪个也没你宽裕的。” 刘支书一脸不赞同的说道。 程大旺看了一眼给自己泼脏水的刘支书。白了他一眼。谁还不知道他们家这点儿破事儿了？ “奶，你就别再哭了。” 程凤儿看见这些人过来，也开始声音哽咽。 程蓉蓉见这俩人准备演戏，再加上之前老太太说的举报，心头只觉得是明白了点儿啥。眼珠一转，也道：“是啊奶，你可别再哭了。大不了，就让俺爹把家里的粮食都给你拿去。俺们一家子喝风。” 老太太没想到程蓉蓉的话变得这么快。 “呸！你少糊弄俺，之前你们也没给俺粮食！” 果然是想给她爹抹黑啊。 程蓉蓉心里冷笑，面上一脸委屈：“奶，之前俺爹不是给你粮食了吗，你把粮食都给了城里的亲戚。还把俺爹给赶出来。家里这房子都是借钱盖得，你忘了？奶，俺爹这会儿不干活儿，能少吃点儿，家里粮食都给你。还不成吗？你可别再哭了。不然，这一家子可咋做人啊。” 说着，程蓉蓉就去一把把人给拽了起来。 老太太一懵，咋都没想到程蓉蓉这么大的力气。 把人给拽起来之后，程蓉蓉就道：“妈，俺去把奶给送回去。回头咱们家就把粮食也给送过去。” 程蓉蓉一边说，一边冲着程妈眨眼睛。 程妈哪里能不知道自家闺女想啥？赶忙道：“成！你赶紧着过去吧。” “你放开俺，俺拿不到粮食不走！”老太太挣扎着，然而程蓉蓉拽着她就往外走。没一会儿，连拖带拽的就出去了。 程大旺脸上笑容憨厚的很：“那啥，俺妈她……” “大旺兄弟，你这老母亲是咋回事儿啊？”这些人里，一个看着有六十岁的老人问道。 程大旺闻言，就叹了口气：“俺妈跟俺们一家子分开过。俺家老二给安排去了城里做工，老三养着他，住着他们的老屋子。老四日子过的也还成。谁知道她们这是咋着。就看着俺不顺眼。这一家子老小的，俺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也在这儿呢。本来日子就拮据。闺女还在上学。你说，俺咋就这么苦。” 程大旺这话，让其他几个人都点点头。 要是这么说的话，是过的挺苦的了。 一旁，刘支书听着他哭穷，气不打一处来：“大旺看你说的，你哪有这么苦啊，这不是还有自行车呢吗？” “哎！那自行车，是俺闺女救了人家老人家，人家送的。你说，俺咋能要闺女的东西？这闺女也是孩子啊。”程大旺继续说道。 刘支书：…… 程大旺咋着还变精了？ “老乡这话说的对，俺家俺妈就重男轻女的，俺家生的是个闺女，咋看着都不顺眼。这闺女不也是孩子？” 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乐呵呵的进了程大旺家里去。 程大旺到厨房，赶紧的喊着程妈：“孩子她娘，赶紧的给人家做点儿吃的。” 程妈白了他一眼：“咋？你还真想把家里吃空了？” “这是来给咱们村子通电的。今儿个过来是来考察，这几天基本上就定下来了。赶紧给准备点儿吃的，别的不说，好歹不能给人饿着不是？” 程大旺也赶紧说道。 程妈一听通电，也就没再含糊了。这要是有电了，她闺女以后也不用点油灯了啊。 想着，程妈就把程大旺给推了出去：“那你赶紧出去，俺做就得了。” 程大旺一出去，刘支书就招呼他道：“大旺，你也来看看，看看咱们村子该咋通电。” 第61章 舍与得 “通电这事儿俺也不懂，刘支书你跟着看就得了。”程大旺摸着后脑勺，一脸的憨厚劲儿，心里头则是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要不是为了村子里通电能让村子里方便点儿。他才不会跟着姓刘的一起呢！ 刘支书见程大旺往后退，心里也是不满意。 外面，程蓉蓉拽着程老太太就出了院子。程凤儿紧紧地追在后头。一直到离了程家有几十米远，程蓉蓉才放开了老太太。 “你，你敢推俺！俺可是你奶奶！”程老太太气的整个人都哆嗦了。 “等你什么时候有个做奶奶的态度了，再和我说这个。”程蓉蓉凉凉的看着老太太。 一想到自己因为这小蹄子连饼子都没拿出来，老太太就更是生气了。程大旺这一家子，活该去死！就是死了，她也绝对不可怜他们！ 想着，老太太哼了一声：“你个小蹄子，见天儿的嚣张，俺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嘚瑟到啥时候去。”说完，看了一眼后过来的齐知玉：“别以为这小蹄子哪里好。回头她就得把你也带着一起倒霉！” “凤儿，咱们回家去！”老太太喊道。 “齐知青，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她们一家子不孝顺爹妈，对人刻薄，你跟着他们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的。就算是他们能给你啥好处，回头还是要连累你。” 程凤儿一脸激动的冲着齐知玉喊。 齐知玉一脸茫然：“我跟你很熟？” 程凤儿：…… “我记得我们不熟吧？你平白给我说这些，还污蔑我媳妇儿家里人，你想干什么？上天？”齐知玉问程凤儿。态度那叫一个镇定。 程凤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想上天，她想打人啊！ “你，总有你后悔那天！” 程凤儿一跺脚，转身就跟着老太太走了。 “她这算是什么意思？”齐知玉看向程蓉蓉，不太明白。 程蓉蓉一脸复杂的看着齐大魔王：“大概是看中你了。” 齐知玉简直被吓到：“我做错了什么？” 程蓉蓉被他这话逗得想笑，正想回他一句呢，就看见老杨家的杨叔朝着这边来了。他一看见齐知玉，就赶忙快走了两步：“齐小子，你咋跑这儿来了？赶紧着跟俺走，俺有正事儿。” 说完，把人就给拽走了。 齐知玉一走，程蓉蓉也没在外面多逗留。直接就朝着家里去了。这会儿，家里这些客人正在吃饭呢。程妈刚端上来的饭。 程蓉蓉看着心里头就是一阵肉疼。 这些人看见程蓉蓉回来，也都乐呵呵的打招呼。 “小姑娘，很厉害嘛。你把你奶奶给送回去了？”有人打趣。 “哎！我奶已经回家了。她就是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啥也不会做的。爹，你说对吧？”程蓉蓉笑呵呵的。 程大旺一听，想想哪方面都很厉害的亲妈。也是一阵无奈。 他闺女是真的厉害，这什么人都能给她折腾个够呛。 这些人在程大旺这儿吃了早饭之后，刘支书就带着这些人准备走了。走的时候，程大旺还有程蓉蓉跟着送到了大门口。 “大旺，我今儿个看你们家里的地方好像是不少啊。”刘支书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看了过来。他们十有八九是要先来这儿给按电路的。这日子短了也弄不好，所以只怕是要在这儿借住一段时间。 可这村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个地方。 程大旺一听这个，心里头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啊。 开什么玩笑！就姓刘的这无耻今儿。他要是答应了，回头就得让他给供饭，再得寸进尺一点儿，指不定让他不准要任何好处。 还得给别人好处。 到时候，他做了人情。 对刘支书这种操作，程大旺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这会儿是一万个不愿意。 “俺家里头也没啥地方了。俺老丈人腿脚也不方便，家里就三个女的，你要是让大家过来住也不方便。我看，还是再找个地方吧。” 程大旺果断说道。 “你这话说的，这还能有哪儿？你这儿好歹地方够大吧。”刘支书问道。 程大旺赶忙摇头：“这哪里有啥地方啊。” “爹，你糊涂了，我记得刘支书的家里头屋子也不小呢。这么多的叔叔，你让他们都住在咱们家，那是住不下的。不如就让刘支书和你一起给他们腾出地方来？刘支书家里留一些人，咱们家留一些人。” 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这话一说完，刘支书就气的想锤程蓉蓉一顿。 这死丫头，就没有一次是让他能够顺心的。每次都给他找麻烦。这次竟然还说啥要让他们家也留人。 开什么玩笑！ 他家婆娘不得吃了他？在说了，这可是给村子里通电，又不是给他自己。 越想，刘支书就越是不乐意。看着程大旺：“那大旺你说，咱们该咋弄？” “蓉妞儿？”程大旺看向了自家闺女。 “爹，不是有大队吗？把大队空着的地方给这些叔叔们住，回头再找俩人给他们做饭，按着工分给做饭的人酬劳不就得了？” 程蓉蓉说道。 程大旺一听，顿时也拍手：“对，就是这样。还是俺们蓉妞儿聪明。” 看着程大旺傻子一样在夸他自己的女儿，刘支书只觉得是一口闷气：“行了，这事儿要是定了，那工分你可得找对了人啊。村子里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给周寡妇，还有赵嫂子。” 程大旺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 周寡妇是村子里最不容易的，带着几个孩子过活，娘家也让她快给得罪个干净了。这家里头的活儿，她自己一个人也赶不过来。 人家俩人赚工分，她就自己一个人，还得伺候家里。 这些年虽然有其他人的救济，可这救济的东西，也不可能是让她富裕起来。 能吃饱饭的时候都少。 看着她见天儿的笑模样，可事实上，这村子里最苦的，最不容易的，就是她了。 这村子里不是没有死了男人的，可人家死了男人都去改嫁了。所以周寡妇才让人佩服。毕竟可没人不让改嫁的。就纯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要给她一个给通电队伍做饭的活儿，那是没有人会和周寡妇抢的。 至于赵嫂子，那就更是没问题了。赵嫂子的男人，之前是个当兵的。立过功。后来牺牲了，这村子里，谁家听了都得称赞一声。 赵嫂子人也好。 年纪现在有点儿大了。虽然说她家日子不算紧巴，但是好歹也是个收入。 就选这俩人，直接把刘支书给噎住了。 他本来还寻思着，要是程大旺打算找他自己家的人的话，自己也能把自家婆娘给安排过来了。结果，倒是没成。 “行了，这事儿就按着这么定了。那我先带着他们回去。”刘支书应声，想到自己这次竟然一点儿的利润都没有，心里就是一阵恼怒。 等着人走了，程蓉蓉才好奇的问道：“爹，他怎么会忽然之间转了性子啊，竟然还给咱们村子里通电了。” “哪是他让的啊，是人家看咱们村子里可以，所以才打算给通电的，这谁让俺都打听清楚了。之前刘支书想要从这里头赚上一笔。被俺给拒绝了。今儿个让人都来咱们家吃饭，算是报仇呢。” 程大旺说到这儿，心里头更是生气的很。 程蓉蓉跟着程爸一起回了家里头。 这会儿程妈已经把碗筷都给收拾好了。跟着她一起收拾的，是程姥姥。 程蓉蓉见姥姥这么勤快，也忍不住高兴：“妈，今儿个可是你今年最轻快的一天了。” 程妈一听，也是忍不住笑：“可不是？俺这都多少日没捞着休息了。” 看着自己这二闺女高兴的很，老太太心里有点儿委屈。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小女儿。那孩子，可是她最疼的。打小的时候长得就好看。 可比她们家这二闺女好看多了。 好不容易的拉扯大了，想要给找了个婆家，谁知道人家非要自己找，嫁出去之后，那是一次都不愿意回来看看。 要不是能从别人俺儿知道她的消息，她都以为这闺女是没了呢。 这次好不容易的见了闺女回来，结果，还让那几个混蛋给骗走了。想到这儿，那是真的委屈。 程妈看老太太不说话，心里头多少也猜到了。 只怕这会儿老太太正伤心呢。 赶忙上前：“妈，您就别难过了。大不了回头咱们去城里，去大城市，好好的找找小妹。” 老太太听着程蓉蓉这话，都忍不住给笑了：“你个鬼丫头，还来逗俺，俺还能不知道去城里有多难吗？这找个人更难了。她不想见俺，俺强求有个啥用？这事儿就绕过吧。” 老爷子听着老太太和闺女说的话，心里才满意点儿。 这人啊，就是有手心手背的，他们家拉婆子是一心的喜欢小闺女，这事儿，只怕是还得让她难过一阵子了。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对了，昨儿个俺拆箱子，你小妹还给俺带了不少的衣服，你和蓉妞儿也赶紧的过去看看。有一封信写的，说都是她自己做的。可真是贤惠着呢。” 老太太夸奖起了自己的小闺女。 话还没说两句呢，外头，已经有人在喊她了：“这儿是程大旺家吗？张老太太在这儿没？” 第62章 混账 “妈，听着意思是找你的。”程妈疑惑的看着身边的老太太。张老太太这会儿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呢。 “找俺的？这……俺在这村子里也不认识啥人啊。”老太太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的开门出去了。程妈担心的也朝着门口看了去。发现竟然不是她们本村子的。是个看着挺壮实的小青年。 程妈担心老太太，想了一下赶紧跟出去了。 程蓉蓉见程妈跟出去，也赶紧的跟着一起过去。 这青年给了老太太一个盒子，这盒子还用粉色的纸给包裹着的。看着像是礼物。 “这是哪来的啊？”老太太意外的问道。 “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大姐，听说俺要来这村子里走亲戚，就给俺带过来的。说要是有个张老太太，那就给张老太太，没有，那就给认识张老太太的一个大姐。”青年说道。 “是俺小妮儿，是小妮儿。”老太太激动的很。程妈听了，也是意外：“小妹不是被他们给骗回去了吗。以为你们……” “小妮儿可没你这么蠢。” “那啥，大嫂子，老奶奶，俺这东西也给送到了。就先走了啊。对了，那大姐还给留了一句话，就说啥，让你们别去找她了，她过的挺好。别给她添麻烦。”说完，青年就走了。 对让他传的话，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这谁家还没个穷亲戚？县城里的，谁要是有了钱，可是捂着藏着，生怕是让村子里的亲戚给知道了。回头再来借钱。 “妈，咱们先进屋吧，这外面怪冷的。”程妈看着老太太一直抱着盒子宝贝的样子，心里头有点儿不是味儿。以前就知道老太太是偏心的，可这会让，住在自己家，还是在偏心小妹，程妈心里咋想咋不是滋味。 老太太听程妈这话，也觉得是得先进去。于是就高兴道：“赶紧回去，俺还得拆开呢，一会儿你爹要是看见了也一定高兴。” 老太太说完，已经抱着东西进屋去了。 程妈看着摇头。程蓉蓉望着程妈这样，就从后头贴着她妈：“妈，咱们今晚上吃啥？” 程妈：…… 这孩子咋就知道吃？ “妈，回头你要是不喜欢姥姥和小姨联系，就直接说啊。你不说，她一定是不知道的。”程蓉蓉说道。 程妈拉开闺女就笑了：“你这孩子，还小着呢，哪里懂俺们大人的事儿？蓉妞儿你得记得了，这啥事儿，可不能光想着自己了，妈要是给你姥姥说清楚，你姥姥回头一定得觉得委屈，觉得寄人篱下。那咱们接人家来，不就成了折磨人了？” 程蓉蓉不懂她妈的逻辑。 “行了，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咱们先回去。” 进了屋子，程蓉蓉发现，她姥姥和姥爷这会儿似乎有点儿不愉快。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愉快了？ “妈这是咋了？刚不是说要拆小妹的包裹呢吗？”程妈瞧着老两口这样，也问道。 老爷子闻言，哼了一声：“拆个啥的包裹，都知道俺们还活着，也没说过来看看。见天儿的担心谁去占便宜。俺没生过这样的闺女。” “你就犟吧！要不是因为你，俺小妮儿咋可能走的那么利索。”老太太气的很，说着，自己赌气一样的拆开了包裹：“要是有俺小妮儿给你的东西，俺都给烧了。让你个老头子嘴硬。”说着，她也罢盒子拆开了。 然而，里头的东西，却是让所有人都一愣的。 这里头，就装了一副手套，还有一张十斤的粮票，和两斤的肉票。再就是几块钱的散钱，和一封信。 “这是啥意思？”老太太有点儿不懂。老爷子要抢信，结果被老太太给藏到了怀里去：“你不是不想看俺小妮儿的消息吗？俺也不想给你看。”老太太横道。 “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闺女给拿了这些东西，俺不得知道她啥意思。”张老爷子有点儿着急。 老太太也不管。 转头就递给了程蓉蓉：“蓉妞儿，你认识字，你来给姥姥念。” 程蓉蓉接了信，打开之后开始读了起来：爹，妈。见信好，俺和俺男人过的挺好的，他一直都很照顾俺，家里头一切安好，俩儿子快考高中了。这儿不太方便。 你们也就少想着找俺了。 这些东西，是俺一点点儿的给攒起来的。你们留着吧。就当俺不孝顺，以后怕是联系的机会更少了。 “这就完了？”老太太皱眉头。 程妈也是愣愣的，这就算是得了？这也叫个事儿？ 老爷子一言不发。 老太太气的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掉眼泪。掉的老爷子心里头烦闷：“你哭个啥？” “俺这心里堵得慌！谁家嫁闺女能十年都见不到一面的啊。他们家就是再咋的厉害，再咋的富贵，那好歹也是俺的闺女啊，俺大不了不把闺女嫁出去了。连一面都见不到。见天儿的信都少有。哪天要是没了，俺都不知道是咋没的。” 老太太是越来越伤心。 老爷子听着也是郁闷。摸出了烟袋锅。他是不太爱抽烟的。虽然东西是有，但是少用。这会儿呛得自己咳嗽。红着眼：“那能咋整？她自己选的路，俺总不能给抓回来吧？” “那好歹也该见面啊。俺这个当娘的，这也不能把闺女嫁出去就成生死分别了吧。”老太太哭的是一抽一抽的。 程妈听着，心里头也是感慨。 小妹以前在家的时候，妈是最疼她的。结婚的时候，妈还偷偷的把家里藏着的一副金镯子给了小妹。这镯子，听说是张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到了这一代，本来该给大嫂，可就是让她妈给了小妹。为这事儿，大嫂是一直埋怨的。 结果，小妹一结婚，整个人都变了一样，开始不爱回来。一开始偶尔逢年过节还会回来看看。后来，就直接的没了音讯。 谁要是去找，就干脆的跑出去。 程蓉蓉以前听说过自己的小姨，自己有个很有钱的小姨，嫁的很好。但是其他的事儿就一概不知道了。这会儿听着，她也觉得奇怪。 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姥姥，要不等我爹忙完了这阵子，咱们一家子仔细打听一下小姨的事情，堵住了人好生的说一说吧。”程蓉蓉同张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一听，就摇头：：“之前你那三个舅舅都去说过，可前一天好好儿的，第二天，人就搬走了。俺找了好长时间。” 老太太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哭个啥？她还给你带了东西，给你写信，就证明好歹还活着呢。以后总有见的机会。”张老爷子被老太太哭的有些犯了。呵了一声。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咋？感情不是从你肚子里跑出来的。俺为了小妮儿吃了那么多的哭，俺咋就不能心疼了？” “你这么哭，叫心疼了？” “至少俺还哭了。比你个没心没肺的老头子强！” “爹，妈，你们俩可别吵了啊。这要是不知道，怕是要以为出啥事儿了呢。这事儿，回头俺和大旺商量下吧。就算是人会跑，可该找也得找啊。总不能一辈子这样。”程妈皱眉头说道。 老太太见程妈管这事儿，激动的抓住了程妈的手：“你可得帮着你小妹啊。” “妈，那也得人家小妹是真的不对劲儿才行啊。要是人家过的好好的，咱们咋帮忙？” 程妈的话，说的老太太沉默了。 程大旺本来是在厨房里头烧火呢，听着外面好像没人说话了，就跑了出来。看着老太太哭过了，再看看自己这一家子，就问：“这是咋了？” “大旺，你来的正好，俺有话要给你说。”程妈看见程大旺，赶忙的把人给拉走，和他私下里谈话去了。 张老太太起身，不太高兴的推着张老爷子进屋。 程蓉蓉则是会屋子里去做功课去了。她虽然大部分的功课都会了。但是总是要小心一点儿。既然要做，那就做的最好才行。 程蓉蓉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这两天，齐知玉也不知道在忙个啥，都没咋出现。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正赶上程蓉蓉要去上学呢。程蓉蓉推着脚踏车，看着站在自家门口儿的齐知玉，有点儿奇怪：“怎么在这儿站着不进屋去？” “蓉妞儿。”齐知玉望着程漓月，叫了她一声。 程漓月闻言，面色一红：“你有话就说话，叫俺干啥。” “蓉妞儿今儿个有时间没？陪着我去见个人。”齐知玉说道。 “时间有啊，不过得等着中午放学了。之前和老赵说好的，这隔着几天得去学校露脸。不然的话，不好交代。”程蓉蓉回道。 “成，我等你功课结束了，去你学校门口等着。”齐知玉说完，程蓉蓉往后退了，把车座让了出来。齐知玉马上明白这是咋回事儿，笑着骑上去，带着程蓉蓉朝村口方向去了。 这会儿，村子里正商量通电的事儿呢。 为这个村子里的干部都在村口跟着这些探测还有指挥的人来回的走。程爸也好几天没都没个消停了。 程蓉蓉到了村口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他们正在挖坑。 程大旺带着头的挖。看见自家闺女路过，还是跟着齐知玉一起，程大旺顿时的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姓齐的，你个混账东西，又要带着蓉妞儿干啥去！” 第63章 姜礼 齐知玉脚下差点儿没给踩空了。 赶忙的登着自行车就给跑了。程大旺瞧着这俩人跑的够快。 “爹，俺去上课。”程蓉蓉怕齐知玉真的把她爹给气个好歹的，冲着这边喊了一声。 一说完，这自行车也就扬长而去，就留了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村长，这你家蓉妞儿才跟着人家去个县城你就这样，回头人家真的结了婚，那你可咋整？”有正在挖坑的人打趣起了程大旺。 程大旺一听，脸都黑了：“就是结婚了，小兔崽子也得住在俺家，要是给俺蓉妞儿气受，俺就打死他。” “村长，打死了人家齐知青，蓉妞儿可是寡妇了。” 有人说了一句。 说完，众人哄笑。程大旺也气的笑了，白了一眼说话的小青年：“哪都有你，赶紧着干活儿！谁要是干活儿干的少了，慢了，俺扣你们工分！”程大旺冲着他们威胁道。 这话可是好使。 没一会儿的，所有人都开始埋头挖坑。 另一头，程蓉蓉到了县城之后，就跟齐知玉分开了。 齐知玉今儿个没去他们的院子，也没去那个大胡子那儿，反而跑去了火车站。说是要等个客人。程蓉蓉和他不同路，半路上，齐知玉就下了自从车。程蓉蓉锁自行车的时候，就看见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怒气冲冲的朝着她来了。 “程蓉蓉！” 小姑娘红着眼睛看着程蓉蓉。 “你是……冯萧萧同学？”程蓉蓉想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谁了。不过这姑娘这会儿眼睛肿的都快看不见了。 “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小姑娘说着，拉着程蓉蓉就朝着学校里头走。 俩人一起到了厕所边上。 “你带我来厕所干啥？”程蓉蓉离她远了点儿。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表哥哪儿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帮你看着人的。再说了，你表哥不见了，你不去问他爹妈？”程蓉蓉白了一眼冯萧萧，转身就走。 “我舅舅舅妈也找不到他，那天和你们冲突之后，他就消失了。我不问你还能问谁！你要是今天再不过来，我就要去你们村子找你了！”冯萧萧恼道。 丢了？ 程蓉蓉也吓了一跳。 “我真不知道。不过，等着中午可以帮你问一下我对象。”程蓉蓉说道。 “真的？那我能不能跟着？”冯萧萧有点儿不信任程蓉蓉。 程蓉蓉点头：“没问题。但是有一点，他要是不知道的话，你可不准胡搅蛮缠。” “我才不是那种人。”冯萧萧也急了。 程蓉蓉搭理她，等到了班级里。冯萧萧就还想和她说啥。不过想到程蓉蓉那副冷脸的样子，又瑟瑟的没说。 心里头郁闷的很。要不是为了她哥，她才不搭理她！ 程蓉蓉上午在学校里头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一放学的时候，冯萧萧就赶紧的抓着她往外走。 “你着急个啥？”程蓉蓉倒是不忙。 “丢的又不是你哥！你当然不着急了。”冯萧萧干瞪眼，看着程蓉蓉慢慢的把东西收拾起来，心里更郁闷。 等着俩人到了校门口儿，程蓉蓉就看见齐知玉站在她自行车边儿上呢。程蓉蓉冲他招招手。 齐知玉见到她，眼前一亮，乖巧的走了过来。 在看见她身边的冯萧萧的时候，眉头一皱：“她怎么又欺负你了？” “没有。她有事儿要问问你。”程蓉蓉说着，看了一眼冯萧萧。 “什么事？”齐知玉低头看着冯萧萧。 冯萧萧脸一红，想到自己要问的事儿，才赶忙道：“我，我哥他失踪了，之前他说你是他大哥，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冯萧萧问道。问完了，就低着头，有点儿不敢看人。 她哥哥。 齐知玉想到是谁了：“我不知道，那天他帮我们干了半天的活儿，说是给我抵债了，就走了。怎么？没回家？” “对，他没回去！” “蓉妞儿，咱们走吧。”齐知玉转头看着程蓉蓉道。 程蓉蓉：…… “你，你真不知道他能去哪儿吗？”冯萧萧慌了，赶忙就要抓他的手。齐知玉眉头微皱，正想往后退一步呢，结果人就先被程蓉蓉给拽住了。 程蓉蓉笑呵呵的拎着冯萧萧的后衣领：“说话就说话啊，别动手动脚的，这是我对象。” 冯萧萧脸色更红：“我，我就是想知道他干啥去了。” “我不知道。”齐知玉还是这句话。 “那之前你借钱给他过，他去哪儿，你咋能不知道！他为啥管你借钱！”冯萧萧是真的急了。 “怎么？我借钱出了错？你们说是他家人，连自己家的孩子借钱都不知道，连他出门之后干啥，也没问过。回头来问我这个外人他去哪儿了？好笑。”齐知玉看着她。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的。 程蓉蓉望天。 早就知道齐知玉这人嘴巴毒的很，没想到他竟然毒到了这份儿上，连人家小姑娘都不放过。 冯萧萧被齐知玉说的快哭了，委屈的很：“我我也不知道。” “他之前喜欢去一家书店，叫什么东城书店。你们可以去看看。还有西街的大院。那边也是他总喜欢去的地儿。你让你家里人去看就得了。”齐知玉又说了一句。 说完，拉着程蓉蓉准备走。 程蓉蓉这会儿也没再等，解了车锁。 “你们，你们这就走了？”冯萧萧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俩人。 “不然呢？在这儿等你哭给我们看？”程蓉蓉反问她。 “好歹……好歹你们也帮我一下啊。”小姑娘委屈极了。 “为啥帮你？打我进学校你就骂我乡巴佬，骂我也就算了，还骂我爹。要不是今儿个你哥哥失踪，我都不带搭理你的。行了，这事儿你自己回家和家里人说去。还有，可别再来找我们了。要是找，也先报案之后，走正规途径。” 程蓉蓉看着小姑娘，提醒了一句。 气的冯萧萧直跺脚。 齐知玉带着程蓉蓉离了校门口。看着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路线，有点儿奇怪：“咱们今天这是要去哪里啊？” “带你去见一个人。” “你之前说了。”程蓉蓉有点儿无语，她问的当然不是这个啊！ “对我很重要的人，希望你也能认识一下。”齐知玉又说了一句。程蓉蓉就忍不住好奇心了，是他的朋友？还是亲戚？ 半晌，齐知玉带着程蓉蓉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进去之后，顺着一桌找了过去。 就看见一个穿着整齐的青年坐在那儿呢。这青年长得一副笑面，让人看着，就不由降低三分防备。头发半长，要是背影看着，指不定会被认成是个小姑娘。这副模样在现在可是真的不多见了。 对方看见齐知玉过来，先是招手。等俩人走过来。 看着他身边的小姑娘，青年就是一愣：“呦呵！你说好的下乡受苦，结果没见你苦哪里去，倒是先捞了个小姑娘？” 齐知玉拉着程蓉蓉坐下：“少说没正形的。这是我媳妇儿。” 正和白水的青年吓得呛了一下，咳嗽的厉害。瞪着眼，指着他们俩：“你，你们俩？” “啊，怎么了？”齐知玉反问。 青年：…… “你不打算回城了？” “什么时候能回去？三年？五年？十年？八年？还是几十年后？”齐知玉继续问他。 这话直给他怼的没了话说。 “那啥，我听说总是有机会的啊，可你这要是在那个村子里结婚了，回头真的能回城，你，你就这么带着这小姑娘回你们家去？她还不得给你们那一家子吃了啊。”青年说着，都忍不住摇头：“小姑娘我可跟你说，这可不是啥好归宿，这就是狼窝虎穴啊！” 程蓉蓉保持微笑，眨眨眼，也不说话。 看着乖巧又可爱。 青年看着语气都好了不少：“真的！哥哥我可是为你好。” 刚说完，齐知玉就踩了他一脚。 “靠！你踩我干啥？”青年抱着自己的脚，疼的皱脸。 “刚见面你就忽悠我媳妇儿，要是她不嫁给我，你信不信打今儿起，我让你一辈子当光棍？”齐知玉不善的瞪了他一眼。 青年瘪瘪嘴，不过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兄弟刚下火车你就让在这儿等着，我还以为你有啥惊喜呢，结果就是为了等你这小媳妇儿？” 齐知玉懒得搭理他，拿着粮票还有钱去点菜去了。 等齐知玉一走，青年就凑过来八卦兮兮的给程蓉蓉道：“小姑娘你叫啥啊？” 程蓉蓉笑的无害：“我叫程蓉蓉，大家都叫我蓉妞儿。” “蓉妞儿，你和老齐啥时候认识的啊？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青年继续问。 “说了别问她奇怪的东西，你干啥！”齐知玉一脚踹在了对方腰上。对方直接扑到了桌子上趴下了。 青年起来，揉着腰：“齐知玉你还有没有个任性了！刚见面就踹我？” “对人才需要有人性，对你？”齐知玉凉凉的看着对方。 把对方看的是浑身冰凉的。不自在的哆嗦了一下。 齐知玉看着身边你的程蓉蓉，笑容温和：“蓉妞儿，这是以前和我一个院儿里住着的，叫姜礼，他爹希望他知书达理，其实想多了，从小，就他最不听话。你之前问我那些东西是从哪里卖掉的，他就是其中一个渠道。”齐知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不是吧？你连这个都给人家小姑娘说了？”青年被齐知玉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齐知玉一脸不解。 “没……那啥，小姑娘，呸！弟妹，你当我刚才啥话也没说过啊。感情你是来真的啊，我说你至于不？”青年被齐知玉吓得够呛。 齐知玉凉凉的看着他，正想着是不是该打死他算了。 什么叫做至于不？ 他当然至于。 他还没见过比蓉妞儿更可爱的小姑娘呢。 程蓉蓉保持微笑，心里头也是有点儿意外的，想不到一向连话都不爱说的齐知玉，其实也有朋友啊。 没一会儿的，菜上来了。今儿个厨房有红烧肉，齐知玉点了一盘子的红烧肉，又点了一道汤，加上两道炒菜，四个菜，加上八个馒头，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破费了，尤其是在这小县城里。 对方也知道齐知玉在县城里不容易，于是就道：“兄弟，你吃苦了，回头等回去了，我请你吃大餐。” 姜礼一副怜悯的架势看着齐知玉。 程蓉蓉接了齐知玉给她的馒头，吃着对方给她夹的红烧肉。看着他连理会都不理会这姜礼，想到了他那一屋子的老物件儿。瞬间连嫌弃都舍不得嫌弃这姜礼了。 总觉得，他即将崩溃。 三个人吃这些东西，程蓉蓉本来以为会剩下，结果，齐知玉一个人吃了四个馒头。看的姜礼都目瞪口呆的。这一桌子的东西，愣是一点儿都没剩下。 出了屋子，齐知玉给程蓉蓉把她的围脖系好，然后推着自行车带着姜礼往目的地去。 “兄弟，你这混的还可以啊，连自行车都有了，咋就请我吃个红烧肉？你不地道啊。连一道整菜都没。”姜礼看见自行车，又开始絮叨了。 “我对象的。”齐知玉嫌他烦，说了一句。 对方又不说话了，那眼神，更加怜悯。 程蓉蓉都快没眼看了。 看着程蓉蓉憋笑的模样，齐知玉把人给抱到了自行车座上，然后推着自行车。 姜礼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见了小姑娘往死里黑，见了大姐姐专门揭短，打小就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儿咋写的齐知玉？程蓉蓉也没想到齐知玉这么前卫的，一时也有点儿懵，不过心里头莫名的高兴。嘴角上扬。 等着三个人到了院子了。 姜礼就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兄弟，你不是吧？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咋就和人家小姑娘住一起去了？人家才多大啊？” “蓉妞儿上学，中午没事儿过来休息的，赶紧进去。”齐知玉白了他一眼，他倒是想和程蓉蓉住一起，可村长让才行啊。不然，还不真的得打断了他的腿？ 姜礼是最先进院子的。等到了院子里，姜礼就开始四处打量了。 “我说齐知玉，你之前给我说，你有好东西想出手我才过来的，你把我带这院子里，东西呢？赶紧拿出来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姜礼急忙道。 “着急什么？” 齐知玉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小院的角落，把用黑布蒙着的地方给掀开了。 就看见这黑布下头，是一个书架，木制的书架上面，放着的是一个个的老物件。上面有的还贴着这东西的名字，姜礼本来还一脸期待的等着东西呢，看见这书架，直接扑了过去。等着看清楚了这密密麻麻摆放着差不多三四十件的东西。 差点儿没给齐知玉跪了。 “你，这……你去抢劫了？还是你去挖坟了？咱们可不能干这事啊。回头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了……” “收上来的。”齐知玉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道：“别愣着，看完了就跟我进去。” “还有？” 姜礼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刚刚的红烧肉，亏大了，他该让齐知玉请他吃整只猪！ 进了屋子里，齐知玉把小屋专门用来放这些老物件的屋子门给打开了。一进屋，姜礼就忍不住抓住了齐知玉的衣襟：“说好的你来乡下吃苦呢！你到底来干啥的！我这都几年了，累死累活也没收这么多！” 齐知玉会放着的东西，那绝对是真品。 不然的话，早就被他丢出去了。 姜礼直勾勾的盯着这屋子里各个年代的东西，第一次生出了干脆打死了齐知玉，他带着东西跑路的冲动。 “赶紧看，估个价。”齐知玉道。 “都卖掉？”姜礼眼神晶亮，仿佛齐知玉是个美女一样。 齐知玉嫌弃的看着他：“想什么呢？这年景你让我都卖掉？有仇？” “不是兄弟，你，你这东西这么多……” “我留着看。”齐知玉说完，又道：“在这里面选十件东西出来，一件是你的辛苦钱，另外的，你知道吧？”齐知玉的眼神，仿佛在说，敢动你就死定了。 “好歹两件吧？你这可是一屋子啊。再说了，兄弟我干活儿，那也是真的靠命去拼啊。”姜礼的眼睛还盯着屋子里呢。 “东西只准在国内出。规矩还是以前一样。行的话，你拿两件。”齐知玉又说了一句。 “那是一定的，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 “呵呵。”齐知玉冷笑，姜礼则是去找起了老物件。 在这些里面选的，多是不上不下的。 太好的齐知玉不会同意，太差的，他不好卖掉没有利润。他们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什么都是明白的。 等着挑选好了。 姜礼也给估算了价钱，从兜里掏出了一打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数着，数够了一千块钱的大团结，肉疼的递给了齐知玉。 齐知玉接了钱给他找了个盒子：“给这些东西找个好主人。” “兄弟你在这儿，可是真的发财了啊。我说，你看看我成不？要不我就在这儿给你看着堆儿咋样？”姜礼期待的问道。 “不怎么样。”齐知玉果断拒绝。 “不是，你，你这些东西真是从这儿收上来的？你花了多少？”姜礼好奇的问道。 程蓉蓉想着齐知玉前后花的钱，别过头去，简直不忍心看他。 然后，齐知玉就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千？你有这么多钱？”姜礼惊了。 齐知玉还是没收了手。姜礼脸色就变了：“你……你不是想告诉我五百吧？” 齐知玉冲着他咧嘴一笑。 下一秒，程蓉蓉只听到这屋子里传来了仿佛猪一样的嚎叫声。姜礼掐着齐知玉的脖子：“你个混蛋！你说好的来这儿吃苦呢！兄弟我在你走的时候还给了你礼物！你给我把礼物吐出来！这又发财又捡漏，还连媳妇儿都配上了。你，你个骗子！” 姜礼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齐知玉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姜礼：“是我自己命好，怎么就成骗子了。” 这话太扎心，姜礼顿时连掐人的力气都快没了。欲哭无泪的：“我说，要不我也下乡来得了，指不定还能发财。” “能啊，我没那么多的钱，比不上你们赚中间钱，无本万利。所以这东西我可是没收干净。”齐知玉淡淡的说道。 姜礼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你没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每天都在骗我！”姜礼冲他吼了一声，不过看着那满屋子的老物件儿，心里头也的确是痒痒难耐，他……很想要啊！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齐知玉又问了一句。 “老子不回去了！我要在这儿跟着这些东西睡一起。”姜礼本来是要今天就回去的，可看着这一堆的东西，实在是心里头好奇的很。打算也去试试看。就算是试个一天两天，要是能有点啥的话，那也算是赚了啊。 “你要是想试试的话，那就在这儿待着吧。”齐知玉也不拦着他：“对了，这儿是要交房租的。” “多少？”姜礼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这坑货冲着他伸手：“十块钱一天。” 姜礼：…… “你疯了吧？” “那一块钱一天。” “成交！”姜礼生怕在齐知玉这儿再听见十块钱一天这种坑话。答应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么个价钱，他为啥觉得自己赚了？ 程蓉蓉简直没眼看了。 这个姜礼，是怎么到今天都没被齐知玉给卖了的？ 之后，齐知玉倒是很有良心的没再坑人。而是带着程蓉蓉先去了供销社。 “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程蓉蓉笑问道。 “啊，反正他不会拿我的东西，借给他胆子他都不敢。还能给家里看家。”齐知玉那叫一个自信。 “姜礼是很可信的，以后我要是在忙，你联系人卖东西的话，就找他。”齐知玉交代道。 程蓉蓉点头。 齐知玉对他自己的事情，是完全没瞒着程蓉蓉的。 程蓉蓉心里头开心，也有点儿忐忑，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秘密。那个脑子里的坑货，到底是个什么鬼！ 到了供销社，齐知玉买了副食品，又去了粮店换了米面，才回家去。回去的时候，还没忘了去黑市上给买了点儿土豆。这才回了家。 程蓉蓉帮忙俩人一起给姜礼做了一顿饭。这才走了。 程蓉蓉下午是不用去上课的。 齐知玉带着程蓉蓉去了大胡子那儿，交代了几句说最近会有其他人来收老物件，让他别管，才安心回家去。 一到了家里，就看见程大旺正黑着脸等着他们呢。 第64章 花生 程妈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做饭，程大旺黑着脸看着俩孩子刚回来。 “蓉妞儿，今儿个你不是说上课吗？咋还跟着这臭小子出去混？俺看见你们，你们竟然还跑！”程大旺气得够呛。 他们家闺女就这么跟着白眼狼跑了。 “爹，我是去上课了啊，下午的时候才跟着他出去的。这不？我们也早早回来了啊。”程蓉蓉赶忙说道，然后怼了一下身边的齐知玉。 齐知玉闻言，也道：“是啊，程叔，我和蓉妞儿是真的没胡闹。” 厨房里，程妈听见程爸这边在训斥自己未来女婿和自家闺女呢，也顿时不敢了，从厨房里拿着勺子跑了出来，勺子把敲到了程大旺的肩膀：“你个没良心的！” “哎呦你干啥啊！”程大旺被敲了个生疼。 “俺蓉妞儿跟着女婿出去咋了？好歹俺们蓉妞儿没胡来。咋？人家小年轻的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还得给你打报告？蓉妞儿，别听你爹的话！”程妈气恼的说道。 程蓉蓉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妈，我这不是没听吗！” “你们！”程大旺一时间都气的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俺们咋了？赶紧出去抱柴去。”程妈凶了一句。程大旺没法子，只能赶紧着出去了。 等着他一走，程妈才道：“你们俩也真是的，没事儿一起跑出去，让他看见了哪成啊？现在你们俩也没去村子里打个报告，回头人家看了，要说闲话的。” 程妈担心的看着程蓉蓉。 这齐知玉是哪里都好，可和她们蓉妞儿总还差了几岁的年纪不是？ “婶儿，以后我注意一点儿，少跟着蓉妞儿在人前晃。”齐知玉好说话极了。 这名声很重要。要是回头真的有什么意外，蓉妞儿和他没成，蓉妞儿就没法做人了。 程蓉蓉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她也不希望她爹妈被人家指指点点的。于是就道：“妈，我知道了。以后我和他都尽量再城里再见面。” “这不就得了？行了，赶紧着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 说着，程妈又回厨房里去了。 程蓉蓉瞪了一眼齐知玉：“看你下次还蹭不蹭车了！” 齐知玉委屈的很：“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走才来的。” “我要是信你的鬼话，那才有鬼了。”程蓉蓉说完，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到了屋子里头去。 齐知玉望着窗外，似乎是又开始眼神放空了。 最近齐知玉都没给程蓉蓉带来啥善良值，程蓉蓉对这个也是郁闷。这成了伴侣反而没有善良值了。是个什么鬼！其他的人，她爹妈的善良值最近也极少给。 平时她也很少出门。 不过程蓉蓉也并不太想用这个系统，毕竟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善良值她最近也没太用，这会儿前前后后的，零碎累积，倒是有了快小五千。 可加起来，也不够买什么大东西的。 真正的作用，大概就是能检测到别人对她的恶意了。 一家子吃过了晚饭，程大旺亲手把齐知玉给丢了出去。又教育了程蓉蓉一遍。 程蓉蓉把之前准给给齐知玉织的围巾都快完成一半儿了。半夜里折腾一会儿之后，也睡着了。 之后这两天她是不用去学校的，正好就赶上了程秀儿结婚这事儿。 这天一大早的，程妈给程蓉蓉换了一身花棉袄，看着自家闺女扎着马尾，咋看咋好看：“还是俺们蓉妞儿好看。” 说完，还要找以前她和程大旺结婚时候的香粉给她擦上。 程姥姥看她这样，也笑呵呵的：“这孩子，和她小姨长得可像了。你小妹小时候，也好看。” 程妈脸上笑容一僵。 “姥姥，我妈也好看啊。我可是我妈生的。而且我都没见过小姨，你就别再提她了，你一提，我还想见。又见不到，怪难受的。我妈这不是在跟前呢吗？你提我妈。”程蓉蓉说道。 老太太听着程蓉蓉这话，只觉得是话里有话。 也有点儿尴尬。 最近也不知道咋的，自从听说了她小妮儿有消息给她之后，这心里头就总挂念着。 “妈，蓉妞儿说的也对，小妹这都不在身边，你还总是提着，这不是自找苦吃吗？”程妈也说道。 她心里头十分的不是滋味，这要不是自己亲妈，她只怕都要骂人了。 吃着家里，住着家里，想着别人！ “老伴儿，帮俺拿水来。”屋子里头，张老爷子开了口。老太太一听，赶忙就去给端水去了。 程蓉蓉看着，就忍不住小声道：“妈，你看着，过会儿我姥又要被姥爷骂了。” “你这孩子。”程妈摇摇头，然后给她找出来了一条红发带，给绑在了马尾上。 “程家嫂子，你出去了吗？”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程妈听着赶忙回了一句：“还没那！” 说完之后没一会儿的，程蓉蓉就看见一个穿着补丁棉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一脸的老实样，这会儿天还冷，脸冻得有些红了。 “翠娥妹子你咋跑这儿来了？”程妈可是吓了一跳。 “别提了，俺家里正忙着呢，你们家老太太，非得拿着她家的礼账，说是俺结婚的时候，欠了她的礼了。 说秀儿要结婚了，赶紧的给来还上。你说说，这不是为难人吗？回头这家里锁娃结婚，俺还不是得来？你们家里头这么多的孩子，回头结婚，这谁家的我不都得去？她非要让俺来，还说不来就要闹去。俺家老太太在床上躺着呢，哪能经得起这么闹？这不？就赶紧的过来了。” 这人叫做刘翠娥，是村子大南头住着的，嫁了个姓任的，家里一家老小的都靠着她和她丈夫过日子，老太太还躺在床上呢。 这时候正是最忙的。 大家也都知道他们过的太艰难，只要不是正经儿的用钱，是不找他们家去随礼的。 毕竟家家孩子都多，回头她们家条件好了来补上就得了。 这她也没有想到，程老太太竟然直接的去人家里要了。这还是要让人家来给祝福吗？再说了，现在也没个大办的条件。 这到了家里头，连个吃的都没给。 就让人家拿钱出去。 这以后还用不用做人了？程妈也是越来越气。 这刘翠娥也继续道：“你说说，咱这是咋招惹了她了？” “这事儿，俺也说不好。俺这家里刚搬出来。跟老屋那边也不熟悉了。这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要说，今儿个多少去给他们随点儿吧。免得她闹腾。” 程妈劝了一句。 “俺男人也这么说的，这不是？就打算跟着你一起去。” 说着，她就看向了程蓉蓉：“这是蓉妞儿吧？哎呦，好长时间没看着了。感觉比年前还好看。” “别夸她，她成天的没个正形。”程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头那叫一个欢喜。 等着收拾好了，就打算带着程蓉蓉跟着刘翠娥一起去办事儿了。 等着家里人都出去了。里屋，张老爷子才跟着张老太太开口了：“老伴儿，等着开了春，咱们就回去吧。” 老太太吓了一跳：“咋就要回去了？这回了家哪里还有咱们的地方了啊，家里咱儿子不是都给占着了？” “那就给赶出去。他们不走，俺去队里找，队里不准，俺就去上头告状。”老爷子狠狠的说了一句，老太太吓得更不愿意了：“那咋成？那可是咱儿子啊。再说了，这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是你挺好吧？吃了人家的，还住人家的，回头心里想的，不是那几个白眼狼，就是小妮儿。咋？二妮儿她该死的？”张老爷子瞪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也心虚。就低头不说话。 “你也不用不说话，开了春俺就和大旺他们两口子说。回头就算是俺带着你饿死了，也不能让你在这儿欺负人！”老爷子说完，给气的咳嗽了几声。 “老伴儿你……咱们真是不能回去了啊。你这腿脚，回去还有个啥好日子。” 老太太这吓得哭了起来。这些年都过去了，她就没吃过啥苦。现在忽然让她吃苦了。她有啥法子。 “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给俺老实点儿，家里的事儿，你能帮着就帮着，不能帮着的，少说话。小妮儿的事，也不准再提了。这都多少年了，小妮儿知道咱们家日子咋样，回来看过你几次？自己过了好日子，就不要咱们这俩老的了，你不知道咋回事儿？现在还想着。你让人家二妮儿咋想咱们老两口的！” 老爷子继续喊她。 老太太知道这事儿自己也是有不对的。 可心里头还是忍不住：“俺这不是也……” “你咋？你倒是说啊？” “这些年了，俺不是这么过来的吗。”老太太也有点儿崩溃，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心里想啥，偏心谁，咋还用人管了？ 现在啥都不自由了。 “那是以前，你现在住的是咱们二妮儿家。要是不愿意受拘束，那就回去，要是想着在这儿享福，那就老实点！”张老爷子很少给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老太太这会儿也不敢说啥了。 另一头，程妈带着程漓月到了老屋这边。 今儿个老屋可是热闹，全村子，这差不多一半儿的人都来了。不过脸上虽然都有笑容，但是也能看出来，多少有点儿勉强的。 这会儿谁家过的也都不宽裕呢。结果这老太太倒是好，拉着所有人都要来给她随礼。人家杨家都没说话呢，她倒是先要办上事儿了。而且，这都站在外面是个咋回事儿啊？ “程大嫂子来了。”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众人闻言，赶紧的朝着程妈这边跑来了。 “大嫂子，你们家这是咋回事儿啊？” “就是的，把俺们都给请来，连威胁都有了。结果这来了，都在门口儿等着呢，还排队过去写礼。还有这说的？” “可不是。这还有这样的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程妈听了，心里也生气呢：“这事儿你跟俺说，俺也没法子啊，这不是？俺也在这儿等着写礼呢吗？” “那你说，你们家老太太到底啥意思！” “你们想知道老太太啥意思，去问老太太，问我妈干啥？”程蓉蓉把程妈给护到了身后去。 “你个小丫头，咋哪儿都有你事儿？程大嫂，你们到底咋教孩子的。”有人喊道。 这说话的，程蓉蓉见过，姓王，他们一家子真的都是一个论调。 “你管俺咋教育的，俺蓉妞儿说的对，老太太的事儿，去问老太太，俺们家和他们早就没来往了，你们不知道？平白在这儿欺负俺。”程妈说着，带着程蓉蓉去了自家老房子那边躲着清净。 等着看着人都写了礼了。自己也带着程蓉蓉过去。 在门口儿写礼的，是程家老四。这会儿程老四看见自己大嫂过来，笑呵呵的：“嫂子，刚才可真是对不住啊。” “没事儿，俺不在意，可不敢指望你能给俺出个头。”程妈更加生气了。 然后写了三块钱的礼。在这会儿也算是不少了。 “咱们家老太太说了，你们得十块钱的。”程老四说道。 “没有十块钱，这要是不要的话，那俺和蓉妞儿就回去了。”说完，要把这三块也给拿走。 这哪里行？ 程老三赶紧的收下了。然后让她们进去。程妈想着这进来总算是有个落脚地方了吧？这程家好歹屋子够大。而且听说老二走了之后，这老二的屋子也给通了。 结果，这一进屋，程妈顿时就想往后退了。 这一屋子的人都是沉着脸色。好像是谁欠了她们几百块了一样。 而且这些人手里，还都整齐划一的装着六个花生米。 程妈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着呢，程老四的媳妇儿过来了，拿着一个小碗，从里面数了六颗花生米出来。给了程妈：“嫂子，别客气。” “客气？”程妈声音都要抖了：“不是说来随礼的吗？宴席呢？” 老四媳妇这会儿笑嘻嘻的：“咱妈说了，这时候大家都过的紧巴着呢，就让大家来这儿意思意思就得了。一人六颗花生米，晚点儿等着咱们秀儿出来给大家见一见，就算是成了。” “呸！你家秀儿是金子雕的啊？咋俺们来这儿一趟，就这个？老太太牙缝要是大，都不够塞牙缝的！” 有人气的直骂人。 程妈也是气的够呛，她可是随了三块钱啊。这是啥？ 这以后还在不在村子里做人了？ “程大嫂子，你可得说个公道话啊，这老太太当初看，可是用的你们家大旺的名声，俺们才过来的。” “就是的，要不是她说了你们家大旺，俺们也不能来啊。你们家大旺就是这么办事儿的？” “程大嫂子，村长人呢？你让他来给俺们说，这六个花生豆算是咋回事儿！”众人这会儿都怒气冲冲的看着程妈，程妈也正气呢。 她之前就觉得老太太不会有啥好事儿，万万没想到！竟然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儿，都是用了她们家大旺的名声！ 她们家大旺咋就得罪这老太太了。 “俺家大旺可不知道这事儿，要问，你们得问老太太！”程妈怒火正盛，也不甘示弱的冲着她们喊了一句。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所有人都起来了。 “咋？这事儿你们打算赖账了？” “和俺家没关系的事儿，怎么着你们还要赖上俺们不成？”程妈也喊了回去。眼看着这都要吵起来了，程老四的媳妇儿人这就转身要跑。 程蓉蓉看着就喊了一句：“四婶儿，你要干啥去？” 她被喊的脚步一僵，赶忙讪笑道：“俺，俺这不是要去看看秀儿吗。这马上都要送亲去了。俺得再看看她。” “那正好，咱们一起过去得了，正好，俺们也有事儿要找四叔呢。”程蓉蓉说道。 “你这孩子，找你四叔干啥？你们要看秀儿的话，俺带你去看。”程老四的媳妇儿忙说道。 程漓月闻言，笑了：“干啥？这还不简单？俺们把花生豆还回去，你们把礼钱给退回来啊。” “啥礼钱？俺不知道！”程四婶儿说着转身就跑。 众人又看着程妈：“程大嫂子，这事儿你说咋办吧。” “你们看着我妈有啥用？真想要钱，那就去找老太太要啊。我四叔也行，钱也在他那儿了。”程蓉蓉看着这些人说道。 这些人里，顿时有一半儿就不吭声了。 要知道，她们这里有些人是为了和程家搞好关系来的。还有一半儿，是因为当年和程家有礼，所以这才过来的。现在要回去的话，那老太太说啥的话，她们也没礼啊。 “妈，咱们去找奶。她们和家里有礼，咱们可没有。还有，谁要是为了和俺家搞好关系来的，赶紧把钱要回去。俺家和她们没关系！别钱给了白眼狼，回头你连骨头都不剩。” 程蓉蓉说着，带着她娘就去找老太太了。 “蓉妞儿你这是干啥？这是秀儿结婚，咱们这钱，是给秀儿的。你这不是也让秀儿难看吗？”程妈被拉出来之后和程蓉蓉说道。 “妈，这钱秀儿能拿到一分？拿到一分都算是我低看了那老太太，要是真的想给，那回头给秀儿不就得了？再说了，我奶她们用的是我爹的名声！回头是要我爹还人情的。哪有她们花钱，人情我爹拿的道理！” 程蓉蓉的态度坚决。 程妈也知道这事儿是不成的，还不等她说啥，屋子里已经有人跟出来了。 程四婶儿刚到了老太太屋子里，这一往外看，就瞧见外面一群人往老太太屋子里跑了。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屋子里头，老太太和三个儿子查钱呢。 几个儿媳妇儿在一旁看着，也都眼红的很。要知道，可是说好了的，这份儿钱，大家都有份儿。 “你们咋还查钱呢！赶紧的，赶紧，出事儿了！”程四婶儿喊道。 老太太眼皮一耷拉：“能有个啥事儿？你咋还成天咋咋呼呼的？有事儿的话，就给你大嫂说去。让她们在老二和老三的房子那儿都待住了，别回头来了咱们这儿。”；老太太吩咐道。 “妈！就是这事儿啊，蓉妞儿那个小蹄子不干啥好事儿，看着大家都在让大嫂给说法，就要带着大家来退钱来。”程四婶儿说到这儿，也想骂人了。 这谁家结婚了，因为没宴还来退钱的！ “咋？结婚还有退钱的？没这说法！”老太太说着，顿时把钱都给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兜里去。 程家剩下的三个儿子也都赶紧的护着老太太。 程老头和程大旺这会都是不在的。 程蓉蓉她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老太太三个儿子挡着他们的娘。 只怕是这辈子，他们都没这么孝顺过！程蓉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凉凉的想到。 “大嫂，呦，这大家怎么都跟着你过来了啊？你看看，俺正想着问问咱妈给你们烧点热水呢。你们咋过来了？” 程四婶儿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程家妹子，这咋有你们这样的啊？拼着命的让俺们来随礼，俺们给了份子钱，你们不给一顿饭也就算了，这六个花生豆是啥意思啊？” “这不是困难吗？”程家三婶也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到底是她闺女要结婚了。 “呸！困难就得了？你们家一个闺女结婚就要随礼俺们也不说啥了。又顶着人家村长的名头，让俺们各家过来。不管有礼没礼的，都得给钱，你们抢啊？”周寡妇这会儿也问了一句。 程蓉蓉听了周寡妇这话，倒是明白了点儿啥。 冷冷的看着老太太，感情这老太太是觉得，之前的那些事儿，不够告她爹的，所以打算再给她爹背个抢钱的黑锅，然后钱自家就留着了？ 再看自己这几个叔叔，那是整齐划一的都跟着护着老太太呢。 只怕是都掺和了吧？怪不得那天非要去她们家里撒泼打滚的。为的哪是让她们来送程秀儿啊。根本是想把她们一家子气的半死，然后不想登门吧。要不是她爹早晨嘱咐，说到底是一家人。 她妈还真的不打算登门啊。 老太太千算万算的，就是没算到，她爹孝顺。孝顺的啥事儿都原谅了。 “妈，这事儿俺们家大旺可没让你干，你可别拿着俺家大旺的名声来胡闹。这钱，你得给人家退了。”程妈说道。 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也不干了，从炕上蹦了下来，窜过来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你个黑心肝的东西，退啥？谁家的礼钱还带退的？你这是咒你侄女儿啊。还有你们，俺们家的礼钱，你们不得还？咋？吃了还不给吐出来了？没礼的，这些年俺们大旺也没少帮你们，你们咋就不得给钱？” “这又不是俺家蓉妞儿结婚，咋就要扯上大旺了？和程家有礼的就算了。和程家没礼的，你赶紧的把钱给人家。”程妈说道。 “就是，这又撒泼打滚的，逼着俺们过来，俺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会儿，众人都指着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怕，梗着脖子：“咋？你们还想打俺不成？钱没有，俺可没听过礼都给了你们还要拿回去的！” 老太太的态度蛮横。 程蓉蓉简直懒得搭理她，脑子里，程蓉蓉的系统忽然的出了声：滴滴滴，宿主有了伴侣后的第一个主要任务，请宿主帮助群众，从恶老太太手中夺回属于她们的钱。 程蓉蓉十分怀疑，这系统是不是真的自己随便发布任务的。 “我问你，能开她身上的投影给我看见钱在哪里不？”程蓉蓉问了一句。 系统在老太太身上扫了一圈。程蓉蓉就看见了钱在上衣兜里呢，顿时一阵无语，感情这老太太钱放兜里就过来了？也不怕被抢了？ 想着，程蓉蓉就对众人道：“我看见老太太衣服兜儿有钱角了，你们看！” 老太太吓得赶紧捂着兜。 众人看见了，也都要上前去抢。老太太吓得脸色一白，没了平时的嚣张。赶紧的把钱给拿了出来：“都不准过来，不然俺撕了！” 程蓉蓉见她都自己主动把钱拿出来了。众人又被她这话给吓到，冷笑了一声，一把就把钱给捞了过来。 “谁撕了钱我都信，你？不可能。” 老太太没想到真有人敢从自己手里抢，气的半死：“你，你把钱还给俺！” “还你？现在大家都过的紧巴巴的，你撒泼打滚强制人家来给你家送钱，一人六个花生豆。信不信俺们要是一起去告你，你要被教育？还有，这钱，哪一张上是你的名字了？” “蓉妞儿，你这是干啥！”程老四见到钱都被抢走了，也是老大的不乐意。 程蓉蓉又问了这倒霉系统，刚才的礼账在哪里了。 扫了一圈，就看见礼账刚被程四婶儿给偷偷的藏着，程蓉蓉也不慌，直接走过去：“四婶儿，礼账拿来。不然的话，回头我看你们咋在村子里做人。” 程四婶儿见钱都没了，也懒得要这礼账。 程蓉蓉拿了过来，然后把礼账给了程妈。 “妈，这是礼账，这是钱。”程蓉蓉把东西给了程妈，就老实的待着了。 程妈看着手里的东西，顿时就哭笑不得的。这还能不能好了？这玩意现在不是烫手山芋吗？ “俺是不管你们，反正俺的钱得拿回来。俺是看着村长面子才来的。结果人家村长也没要让咱们来。这自家都吃不上了。还要来给她糊弄！她要是没去撒泼打滚也就得了，挨家挨户的去闹。俺可不给她。不然她家里那么多孩子呢，这小一辈的一个一要，回头她是发家致富了。全村子都得跟着饿死！” 周寡妇说着，就把她给拿来的一块钱拿走了。 这钱还是她借来的呢。 但凡是这程家给了一口糊涂粥喝，她也不要回去。这六个花生米，不是开玩笑呢吗！摆明了她一家嫁闺女，让全村子给拿钱！ 这会儿，有周寡妇打头，其他的人也都开始拿了钱回去。 和程家有礼的，没拿走就给放着了。 这些人是来的快，去的快。 把老太太气的抄起凳子就朝着程蓉蓉的头上砸：“你个小杂种！俺家咋就有你这么个败类。” 滴滴滴：察觉到恶意，请宿主注意自我保护。 程蓉蓉一回头，程妈已经赶紧的把程蓉蓉护在身后去了。 凳子也砸到了她妈背上。程蓉蓉气的眼睛都红了。 “妈，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程妈脸色也不咋好。 程蓉蓉朝着老太太就走了过去。程妈赶紧拽着她：“蓉妞儿，不准胡闹。” “我没胡闹。”程蓉蓉看着这老太太：“这些年，你仗着是长辈，坑了我爹我妈多少，你自己有数，今儿个你动手，你是长辈。再有下次，你看我打不打你。至于这钱，这些年随礼，一半儿都是俺家里拿的，家里有账本。你得承认。” 程蓉蓉说着，把剩下的四十块钱里，给拿走了一半儿。 剩下的一半儿，程蓉蓉又拿了十块钱：“你打了我妈，这钱是赔偿。” 老太太脸都黑了，可这会让程蓉蓉着实是吓人。 剩下的十块钱，程蓉蓉又收走了：“这钱是给秀儿随礼的，我帮你去把钱给秀儿。”说完，程蓉蓉带着她妈，转身就走。 “你个小杂种，你给俺回来！老三，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把钱给俺拿回来！” 老太太赶紧喊道。 其他几个人赶紧的跟了出去，正赶上了杨家的人过来接亲了。 程蓉蓉看见了程秀儿这个对象，对方笑的憨厚。 看见人都出来，还有点儿意外呢：“咋？俺们才过来，你们咋就知道俺们来了？婶儿，你说不送亲，秀儿的弟弟都还小，怕冷着，俺就想着亲自过来接了。秀儿呢？俺给背回家去。” 这会儿，程家的人脸色都不咋好看。 程蓉蓉看她们这样，就笑了。 还不等她说话呢，另一个屋子里，程秀儿也出来了。 最近屋子都给打通了，隔音也就不是太好。她在小屋子里，把事儿听的个一清二楚。想着，程蓉蓉要把剩下的钱给自己，心里头也是一阵高兴。 怕老太太出什么幺蛾子，赶紧的跑了出来。 今儿个的程秀儿，和平时也没啥两样，就是把衣服给洗干净了。梳着个麻花辫，扎了头绳。 杨家的小子见到程秀儿，赶紧的上前去准备背着人。 程蓉蓉则是把钱给叠好了，递给了程秀儿：“这是俺们老程家给秀儿的陪嫁，以后你们可得好好过。”程蓉蓉这钱，是抽出十块钱的。要知道，她妈可是被砸了一顿凳子的。 程蓉蓉这话，顿时让程老三也不好去要钱了。毕竟，这是他闺女。就是再不争气，好歹也是他家的闺女。 杨家来接亲的人，也都挺意外的，没想到程家的人竟然这么大方。谁家闺女出嫁了，还能给陪送这么多？ 而且，还不用他们家伺候的。 杨家过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这年头，都是各家顾着各家，谁愿意伺候酒席啊。 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还不知道。 等人都走了，程妈看着这一家子也就道：“俺们也走了。要俺说，你们可长点儿心吧。是真的不打算在村子里过了？” 程蓉蓉心里好笑。她们哪里是不打算在村子里过啊。是打算拉着她爹下马之后，让程老三做村长，到时候，这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谁敢说啥？时间久了，谁还记得着点儿破事儿了。 老太太想的挺好，锅都给她爹准备好了。 程蓉蓉看着老太太那一脸阴沉的模样，估计着这老太太现在就打算去举报了吧？ 她倒是想看看，还有啥罪名。 程蓉蓉跟着程妈出了程家老屋的门，程妈就忍不住训了程蓉蓉两句：“你这孩子，今儿个咋能去抢老太太的钱？那钱，在人家手里呢，你上去干啥？” “我不是怕爹给她们白背着人情嘛。”程蓉蓉小声道。也知道这事儿自己是鲁莽。可要是不鲁莽点儿，那老太太能无赖下去。 程妈看着自家闺女，就忍不住叹气：“你这孩子，见天儿的让人担心。妈知道你是为了你爹好，这事儿就该是妈来做。” “妈，你这不是下不去手吗？”程蓉蓉笑嘻嘻的。 程妈就白了她一眼。 “妈你放心吧，这老太太不带现在去找咱们麻烦的。”程蓉蓉说道。这老太太只怕是快忍不住了。 程妈没明白程蓉蓉这是啥意思。不过还是警告了一句：“以后你找和她们来往，也少出头。妈就算是不过好日子，也不想让你有个啥。” “妈，我也和你一个想法。我也不想你们有啥。”程蓉蓉小声说了一句，抓着她妈的手：“咱们先去医院看大夫。” “咋？这还要上医院的？俺又没病。”程妈不解的看着自家闺女。 “你是没病，可你今天让她给砸了一下，咋能不去看？要是有事儿，回头我饶不了她们。” “你这孩子，我刚说的话你给忘了？” “那也得去看病啊。” “明儿个咱们去卫生所看一眼就得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就你事儿多。”程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程蓉蓉跟着程妈回家的时候，程大旺也刚回来。正用锄头刨脚底下的泥呢。 看见程妈回来，他就咧嘴笑了：“咋样？秀儿她结婚，咱们做啥好吃的了？给俺带点儿回来没？刚从山里头回来，可饿死俺了。” “呸！你还敢说呢！还好吃的？别做梦了，就吃了一肚子气回来的。” “咋？咱妈给你气受了？”程大旺一愣，按说这结婚的日子，他妈都决定给秀儿办酒席了，咋还能给人气受？ “呵！”程妈都给气笑了：“你可真是小看咱妈了，她哪里是给俺气受，她是给了整个村子的气受！这两天，她东家西家的，各个人家都哭一趟，然后不管有没有礼账，都要让人家来随礼。把村子里闹的没一个是高兴的。你说你这几天咋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干啥了！”程妈气的够呛。 程大旺这会儿是恍然大悟：“俺说呢！这两天咋人看着俺的眼神儿都不对，还阴阳怪气儿的。” “你个蠢货！要不是咱们家闺女，你早就让你家内老太太给坑的连骨头都没了！”程妈气的指着程大旺就开骂。 “不是，到底是咋个事儿啊。”程大旺也急了。 “咱妈把人给叫去了，结果大家随礼之后，哪里来的什么酒席！一人六个花生粒儿，你说，你好歹一人给六个整个的花生也是好的啊。就没见过比这更抠门儿的！结果，还是用你的名头去把人给骗去的。” “这不是坑人呢吗？”程大旺也懵了。 “你以为这就得了？俺可是看了，这谁家都不能少了一块钱。最少的，都得给一块钱。今儿个一大早晨的，人家刘翠娥都来找俺了。她家都困难成啥样了，你家老太太都没给放过！这要是就几家人过来也就得了，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你家不宽裕，给帮忙就帮忙了。你这拿着六个花生粒儿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最后大家把钱都给退回去；了。和程家有礼的。蓉妞儿也给做主把钱给了秀儿。打的就是秀儿的名头。回头这礼指不定老太太要让人家杨家和秀儿还呢。” 程妈说道。 还别说，老太太真的就是打了这个主意。 程大旺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万万没想到！他娘竟然会这么坑人的。 “行了，你赶紧的把院子里的土给俺清了。看着你就来气！”程妈说着，带着程蓉蓉进了屋子。 今儿个程蓉蓉的围巾也总算是给织好了。脑子里，系统在程蓉蓉打算出门的时候，出现了声音：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惩治恶老太太任务，奖励五百善良值，希望宿主尽快升级，滴滴滴能量不足，不能为宿主带来更多利益。 升级？ 程蓉蓉想起来了，似乎是从前段时间开始，这货就开始不咋出现。感情是能量不足？ 程蓉蓉看了一眼自己的善良值，又看了一眼要升级用的东西，暂时没管它。 只对程爹程妈道：“爹，俺出去一下。” 第65章 调查 “你这孩子，咋又要出去！”程妈见程蓉蓉刚回来就打算出门，有点儿不满了。直接把人给拽了回来：“可不准出去，今儿个你刚在老太太那儿做了这么大的事儿，回头指不定老太太怎么编排你呢，再出去，这不是给人现成的话么。” 程妈虎着脸不满的说道。 程蓉蓉一脸茫然：“妈，这算啥事儿？老太太爱说，那就说去啊。再说了，我就出个门。” “出门干啥去？是不是要找齐知青？不准去，等着他来找你，咱们蓉妞儿怎么着还得去找人家了。”程妈说道。 程蓉蓉无奈，也没反驳了她妈这话：“好。” 程大旺没一会儿，就劈柴回来了。看见这娘来的关系好的，心里头都是一阵酸：“孩儿她娘，我这柴都劈了，咱们啥时候吃饭？” “呸！你还敢说这事儿呢！提了俺就生气！要不是因为你们老程家抠门儿，俺和蓉妞儿能到了现在了还一口没吃？”程妈这会儿是给气的够呛。屋子里，老太太也出来了。 看见自家闺女气成了这样，也吓了一跳：“这是咋了？” “妈，没啥事儿，蓉妞儿她爹说该吃饭了，你说这大男人的成日里的净是想着吃的了。也不想想咋让俺蓉妞儿过的好日子。”程妈笑呵呵的说道。 老太太闻言，也点点头。不过想着这两日自己做的事儿，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对了，妈，俺今儿个给人打听了，说是家里小妹她嫁出去之后，没多久的一家子就搬去了省城，说是家里在那边儿了。上次回来，也是因为一点儿事情没办好。这已经走了。” 程大旺想起来了之前婆娘和自己丈母娘给交代的事儿。赶紧说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就忍不住想哭：“该天杀的，那一家子……哪里来的什么省城的亲戚啊，这根本就是把俺们妮儿也给骗走了，俺妮儿咋也不说一声。”老太太说完，就真的哭了。 程妈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大旺，这人就没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 “妈，你别哭了，要不这样，回头等着咱们这村子里再来了知青，咱们问问人家有没有法子给打听一下？”程妈急忙的哄着，虽然说她妈是个偏心眼儿的。 可是……对她还有小妹其实都不错。 就是自己饿着了，也不舍得让她们有啥。她最多也就是比小妹少了点儿好东西。 没啥好挑剔的。爹妈爱给，那是好，不给，也不能怨。 程妈这话，让老太太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摇摇头：“别了。这事儿俺也算是看清楚了，也是那孩子不愿意回来看俺，再找也是给她增添负担。俺就算了吧。大不了……就只当只生了你一个。总不能让你们为小妮儿的事儿，自家不过了。” 老太太这话，让程妈都给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妈？ “哎呀，你们都没吃呢吧！俺去给你们做饭。”老太太说完，赶忙转身去厨房了。 一进了厨房，老太太就又忍不住的哭了一场，等着擦了眼泪，赶紧的就开始准备做饭去了。 程妈这会儿倒是有点儿懵：“这是……” “妈，是姥爷给姥姥说了啥吧？你可别再心软了，爹要是给人找人的话，也不方便啊。”程蓉蓉赶紧的说道。 程大旺一听，也赶忙点头：“可不是？这会儿村子里找个人都不容易，要是省城，那更难了。就是累死了俺，俺也找不到啊。”程大旺自己可是真的松了口气，开玩笑！ 这要是真的给答应了。 回头做不到，那是要挨饿了 这婆娘一定不给他好日子过。 一家子吃过下午饭之后，程蓉蓉就回屋子里去看书去了。这会儿，屋子里倒是安静的很。 不过，这会儿的程家，可就没这么平静了。 程家一家子都坐在老屋里。程老三和婆娘坐在角落里，坐在他们身边的，是程凤儿。这会儿，程三婶儿正在以泪洗面。嘴里不断的叨念着这日子没法子过了。程老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老太太和程老爷子这会儿都坐在炕上。 程老爷子吧嗒着烟袋锅，脸色也是不好看的很。 程老四坐在另一个角，他媳妇儿正在那嗑花生呢。一会儿一个的，好不自在。 程老二和老二媳妇儿这会儿就坐在以前程老大坐着的地方。一家子闷的很。福妞儿进来看见这架势，吓得就要往外走。 “福妞儿，到奶这儿来。”老太太一看见福妞儿过来了，赶紧的就喊了一句。 福妞儿本来想走的，结果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回来了。小声道：“奶……” “还是俺们福妞儿好，你这孩子，最近成日里的找不到个影子，说，干啥去了？”老太太虎着脸问道。福妞儿闻言，吓得脸色一变。一旁的程凤儿就道：：“奶你不知道吗？” “知道啥？”老太太狐疑的看着程凤儿。 程凤儿一听就笑了：“福妞儿和咱们村子里的一个知青好上了。就这两天的事儿啊。” 老太太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程凤儿你！”福妞儿没想到程凤儿竟然会给自己告密，顿时气的够呛。程凤儿可是不怕福妞儿的：“咋？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了，我就是先帮你给奶说一声，不行啊？奶，那知青叫孙青，听方习说，是个油滑的小子，精明的很。” 老太太不善的看着福妞儿。 虽然说知青是挺好的，但是福妞儿竟然敢背着自己找了个对象，还不愿意说！ 看着老太太脸色不咋地的，程家老四的媳妇儿果断的把福妞儿给带回了自己身边来：“你这孩子，成日里的瞎胡闹！这事儿咋不早点儿说！” 福妞儿这会儿也是尴尬极了。 “行了！这事儿回头再说，现在说的是这事儿？”程老爷子看着这一家子，这会儿是彻底的怒了。 他这才出去多久的时间，这家里就闹腾成了这样。 听着老爷子一说，程老三也是忍不住：“可不是？之前按就说了的，这不成，这回头没法做人了。可俺妈非要这么做，爹，这事儿你得给俺们做主，不然这村子，俺也住不下去了。” “住不下去？住不下去你能去哪？”老太太一蹦老高。尖锐的声音，就差没把房子给拆了。 “俺就是饿死在外头，也不受这窝囊气了。今儿个这事儿成了，俺也得不到啥好，这出了事儿，啥也没了，二哥是回了城里，做他的工人。老四回头也要去城里了。俺呢？” 程老三这会儿是气的半死。 程凤儿见状，眼珠一转就道：“奶，你之前不是说要让俺爹做村长吗？还说大伯一定能给拉下来，俺爹真的能做村长吗？还是说你其实就是骗俺们的？” “呸！你个小蹄子，哪里都有你的，俺咋骗人了？俺这不是在忙这事儿吗！”程老太太喊道。 程凤儿心里不屑，说的好像是自己要做什么大事一样，还不是要自己举报自己的亲儿子？ 也亏得这老太太能下得去手。 “妈，俺真的能做村长？”程老三这会儿也从以前的信任变成了现在的担心。 要是他不能做村长的话，那回头一切可就都完了。 回头村子里要是集体做啥，他都没人跟着。 “俺说了能那就是能，整天的问个啥？你放心没几天就成。”老太太说道。 其他人见这话也说到这份儿上了，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老三家的，你得去把你闺女那儿的钱给咱们要回来。这钱可是咱们老程家这些年花出去的。要是不给俺拿回来，俺给你们没完！”老太太凶狠的说道。 “俺秀儿都拿了去了，这会儿要回来，让她怎么做人。咱们家里也不用做人了。”程三婶儿当然不舍得让自己女儿丢人了。 反正这程家以后都是她们家男人的，她们家女儿用个钱咋就不行了。 那孩子……家里都没人心疼她，这会儿都半死不活了。要是自己再不帮衬着点儿，可咋行？ 老太太见程三婶儿不愿意去，就是一阵大怒。 程老三则是有点儿头疼：“妈，这事儿就算了吧，俺秀儿也的确是过的很苦了。” “咋？这家里别人不辛苦？”老太太不满的问道。 程老三一阵无语。 “反正这事儿不行，还有以后叫得听俺的，不然的话，俺也不留爹妈。就和大哥一样，该给啥俺给了，别的，俺也不做。”程老三说道。 他倒不是说有本事，而是其他的两个兄弟，根本不想养着老太太的。 果然的，程老三话一说到这，程老二赶忙就先道：“爹，妈，这可不行，俺们在城里照顾不了你。再说了，家里也没个地儿，锁娃那孩子，这会儿不是还要上学呢吗，可得安静着呢。” “妈，过些年，俺们不是也要去城里吗？这城里可都是一个样的，二哥家里没地方，俺家里估计也不会有的。” 程老太太脸色难看，但是没敢说啥了。 这会儿，她更是恨着程大旺了。要不是他不愿意再和以前一样养着自己和老头子的话，自己咋能这么狼狈的！ 想着，老太太起的都想哭了。 会儿其他人见老太太的面色不好，倒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纷纷开始离开。等着人都走了，老太太就傻眼了。万万没想到，竟然一个都没留下的。 “老头子，这，你倒是说个话啊！” 程老爷子闻言，看了一眼她：“说啥？当初大旺在的时候，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愿意，后来大旺也没说不管你，是你自己作死，俺还能说啥？难不成求大旺回来？就算是去求，人家也不会回来的。以后你再家里少说话，这家里现在是老三当家。其他的俩孩子你也看见了。这一个俩的，根本就没打算养着你。难不成你等着人家会养活你呢？两句话都吓得成了这样，还有啥好指望的。” 程老爷子看的要比老太太清楚多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心里就是一阵委屈：“俺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越想老太太越是不舒服了。不行，这事儿可不能算了。 “老头子，俺明儿个要去一趟城里。” 程老爷子一听，吓了一跳：“你还真的打算去做不成！那好歹也是咱们的孩子！” “呸！才不是！”老太太嫌弃的说道。程老爷子也就不说话了。这会儿老太太已经盘算的差不多了：“明儿个俺去城里，去给咱们老三的事儿做准备前往。回头等老大一家子没了好处，自然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还不是得养着咱们？” 老太太得意的很，可是程老爷子却总是觉得大概哪里不会这么顺畅的。 可是又不能再说什么了。 这事儿他不可能去出头。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要是自己再说什么，只怕是要让他去了。他可丢不起这人。 举报自己的儿子…… 程老太太见老头子不说话，心里就算是满意了。 到了晚上，程蓉蓉坐在炕上，这会儿系统程蓉蓉已经给升级了一级，她变成了二级好人。 滴滴滴：恭喜宿主升级成功。宿主是二级好人，从现在起，宿主享受用善良值买买买打九点五折待遇。 滴滴滴的话，让程蓉蓉无语了一下。所以，这就是这玩意说的新的功能？她忽然很想把这玩意再拿出来，狠狠的锤一顿再说。 这制作它的人，果然是有毛病的吧！ 程蓉蓉不管这个。这会儿，她已经开始继续织她的毛衣了。距离新手任务早就过了时间了，可是她还是想给做好的，万一有点儿啥好处呢。 第二天一大早，程蓉蓉被她妈给喊了起来。 起身之后，就看见老太太在和她妈一起做饭。程蓉蓉意外极了。 虽然前两天也有，但是当时没一会儿就给破坏了。但是今儿个看上去是真的亲近。 不管咋，只要姥姥对她妈好，这就足够了。 “蓉妞儿赶紧吃饭。”程大旺这会儿着急的很，说完，自己已经先开吃了。程蓉蓉看的都是忍不住愣住：“妈，我爹这是咋了” 程妈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能咋了？还不是为了去折腾粮食的事儿？” “咱们各家的粮食不是都够吗？”程蓉蓉不解。 “是够，可刘支书非要借给邻村的粮食，你爹不准，这不是还为这事儿折腾呢？”程妈说起这事儿，也是一阵无语的，这刘支书是和粮食有仇不成？这才多了多少的粮食啊就折腾起来了！ 程大旺这会儿，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听见这事儿，只要一提起来，他都头疼。 等着吃了饭，赶紧的就道：“俺吃完了，蓉妞儿可不准胡来啊，要是齐知玉那小子来找你，你得端着点儿再跟着出去！” 程妈听着程大旺这话，都给气笑了：“赶紧走，这都在教导闺女啥玩意呢。” 程蓉蓉却是笑了。虽然说的确不是啥好话，但是……她爹这么教导她的时候，可是不多的。 “你还笑呢。”程妈也是气的够呛。 不过还是给了程蓉蓉两块钱：“这钱，本来也是你给家里赚回来的，你咋花了妈都不心疼，但是蓉妞儿，咱们啥事儿总得留个心思，可不能让人给忽悠了。对不对？齐知玉是个好的。但是，具体啥样，你可得自己看啊。” 程妈担心的说道。 这都说女人嫁了人，那就是二次投胎的。这要是一次嫁不好，一辈子都完了啊。 她们家蓉妞儿这么好看，咋能遭这罪。 程妈的话，让程蓉蓉一阵无奈。俩人正说话呢，就见到外面已经有人过来了。看见对方，程蓉蓉便按着自己刚织好的围脖，准备出去了。 程妈又不是傻子，这些日子闺女作啥，她也是知道的。不过这倒是不是啥大事儿。 当年，她还偷着拆了自己的衣服，给程大旺织毛衣呢。 结果她自己差点儿给冻死了。 闺女愿意就去做，虽然不知道她闺女是哪里来的毛线，但是只要不是自己身上拆下了的，那就得了。 程妈对这些可是相当的想得开。 程蓉蓉出了屋子。 院子中，齐知玉正乖乖的站在院子里呢，建道程蓉蓉出来，眼前一亮。程蓉蓉看着对方，也是忍不住笑了：“你咋着？成天的不是望天，就是盯着我看？” “你比天还好看。”齐知玉一本正经。 程蓉蓉被闹了个大红：“你！” “你今儿个来是干啥的？”程蓉蓉好奇。 “大胡子说有好东西，让我去看看。我想带着你一起去。”齐知玉如实的说道。 程蓉蓉闻言，皱眉：“齐知玉，你成天的让我跟你去看这些东西，你想干啥？” “我想让你也学会，这样以后蓉妞儿就能帮我了。咱们俩，再也不用带大胡子。”齐知玉一本正经。 程蓉蓉：…… 忽然觉得大胡子有点儿惨是怎么回事儿？ 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想着呢，程蓉蓉就道：“你，你就这么信任我？” 齐知玉点头：“当然，你和我是一家的。”就算你不愿意……也还是一家子的。 齐知玉心里加了一句。 程蓉蓉是不知道的，只面色微红道：“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走，我爹这会让刚出去，要是让他看见你来了，你就死定了。”程蓉蓉说完，还装作不在意一样的把围脖给拿了出来。 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冻死了。” 齐知玉眼神更亮了，他将围脖仔细看了看，又看程蓉蓉那微红的脸。虽然说……很丑，但是蓉妞儿做的东西，只要是她做的，他就挺满足了。 虽然说％……真的挺丑的。 齐知玉觉得，知青点的那个李尧做东西，都要比程蓉蓉做的好看。 但是他就是喜欢程蓉蓉做的。 看着他喜欢的样子，程蓉蓉满意极了。坐上自行车，就听见脑子里传来了滴滴滴的声音：“宿主成功送给心上人围巾，加善良＋50”程蓉蓉一脸懵。 之前不是在齐知玉这儿都刷不出来什么了吗？ 怎么又变了啊？ 程蓉蓉意外的很。 齐知玉骑着自行车的速度不慢，程蓉蓉只能贴着对方的后背，俩人看着十分的般配。路上，不少的人都在看着这俩人。 程蓉蓉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尤其是担心会被她爹给看见了。 等着出了村子，这才松了口气。村子口。方习正和程凤儿俩人在等马车呢。看见齐知玉还有程蓉蓉骑着自行车走了，这心里头就是一阵的不舒服。 身边，程凤儿可是比他还不舒服呢。自己一个穿越来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土著。方习也是！自己选择了他，就证明他该是自己的男主啊，怎么着一点儿的本事都没有！ “凤儿，你之前说的事情……”方习问道。 程凤儿点头：“我奶已经走了。她怕被人看见一早就走了。你别担心，这事儿一定成。” 男子这才满意。 另一边，程蓉蓉一走，程妈就是忍不住的叹息。老太太见自家闺女这样，就笑呵呵道：“咋？觉得蓉妞儿不在意你们了？闺女大了都是要结婚的，之前你还有你小妹，不都是一样吗？” “话是是这么说，可以前，咱们家里不是还有俺那几个兄弟吗？这会儿……俺身边就一个蓉妞儿啊。”程妈说起这事儿，心里也是一阵黯然的。 这年头，谁家不是三个五个的娃？ 只有她们家里，就生了蓉妞儿这一个。以前老太太不在意她们家，所以也不管。后来了，自己在意的时候，架不住这状况啊。她也不知道是咋了，竟然就一直没有个孩子。 说起这事儿，程妈就是一阵叹息。 “实在不成，再要一个，回头，俺给你去捣鼓个偏方来。可得好使了。不然回头蓉妞儿真的嫁了，你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也不是个事儿啊。”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程妈闻言，也点点头。 心中更是怅然了。 这边，家里头倒是还算安静，另一边，程蓉蓉跟着齐知玉俩人一到了县城里，齐知玉先是把车子给放在了他和程蓉蓉一起的小屋，然后才出去到了大胡子家里。这会儿，大胡子家里，姜礼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急吼吼的，一看见齐知玉带着程蓉蓉过来。赶忙就道：“你可算是来了，赶紧的。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早点儿过来。你，你之前收的东西呢！快给我拿出来看看。”姜礼迫不及待的说道。 说着，还吐槽起了大胡子：“我都说了先给我掌掌眼，回头再给你也是一样的，这兄弟非得不愿意，好像是我能给拿走了一样。可真是气死我了。” “他做的没错啊，别人的话不一定，但是你的话？还真的会给我拿走了。到时候我连找人要都找不到。”齐知玉说道。 姜礼：…… 他真是信了他的话了。 呵呵！他要是真的敢拿了齐知玉的东西，回头只怕是齐知玉能让他死的很难看，甚至他到底都不带知道这是齐知玉给报复的。 对这，姜礼是深有体会的。 自己这个兄弟，可不是啥好人。不，有些时候，他就怀疑这兄弟到底还是不是人，有没有个人性了！ 没一会儿的，东西给拿了上来。 这是一个明朝时候的梳妆盒，里面的设置十分的精巧。程蓉蓉看着也都喜欢的很。 姜礼看着也是觉得漂亮极了，开始仔细的检查了起来，确定真假，还有……欣赏！就看着程蓉蓉这会儿一脸喜欢的样子，还有齐知玉之前的样子，他连想都懒得去想，这玩意，十有八九之后是要落在程蓉蓉手里的。 事实上，姜礼这次倒是真的给想对了。 在确定过这东西是真的之后，大胡子松了口气：“俺之前也就是意外遇见了个老太太，这老太太说啥这是以前她家小姐用的东西，给了她了。她家孙子病的重，想要给吃的点儿好的补一补。俺就给收下了。是真的就好。” “这东西是她家小姐给她的？不见得啊。”姜礼说道。 “啊？” “这种类型的东西，还有这个精巧的设置，都不像是随便会给人的。倒是像是留着在身边，要一直用的。以前，这些人的东西，也是分主次贵重和平常的。这一样东西，的确是大家闺秀之物，而且很贵重。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就给出去了。” 姜礼的话，说的大胡子就一脸懵逼。 所以，他就是说了一个自己的猜测而已啊，他做错了什么？ 齐知玉看见大胡子这茫然的样子，只道：“放心吧，这就是他的习惯。”说着，齐知玉看了一眼姜礼：“少把你自己那一套阴暗想法说出来，这东西只要是咱们买来的，便是咱们的。” 说完了，齐知玉就把这盒子给了程蓉蓉。 程蓉蓉：？ “给我做什么？我又不会看。”程蓉蓉一脸茫然。 “蓉妞儿家里还没有个装首饰的盒子。”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闻言，一阵无语，这东西，其实没有也比较好。至少不会别人给贪了去。不过齐知玉要给她，她还是很高兴的。接了匣子。欢喜道：“谢谢。” 说完，她便低头不说话了。 很是纠结，她就是送了个围巾，对方就要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么下去，俩人之间似乎送的东西一直都不是平等的啊。 程蓉蓉纠结的很。 这会儿，他们却是已经开始对账目了。 这两天，姜礼在这儿虽然收的东西没有太好的，但是却也尝到了甜头。这会儿和齐知玉喋喋不休的说起了他这几日的收成。 最后，还直接拍板子道：“兄弟，你等着，用不了半个月，第二批下乡知青里，一定有我！我也一定去你们村子！”姜礼激动的说道。 齐知玉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对方。 在没遇见蓉妞儿之前，他做梦都想回家去。 虽然那个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但是至少不至于下乡这么辛苦不是？ 不过这话，齐知玉是绝对不会和人说的。他只恨不得对方真的就来了。然后大家一起受苦，多好？ 程蓉蓉看着不说话的齐知玉，只觉得自己怕不是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们家大魔王，就没一个好心眼儿。 这会儿，东西看完了，齐知玉便带着程蓉蓉还有姜礼一起走了。 “兄弟，这个地方真的是不错啊，对了，你们村子里还有没有蓉妞儿这样的？给我介绍个，回头……”话没说完呢，他就被齐知玉给甩在了后面。 开什么玩笑！那村子里怎么可能有比他家蓉妞儿更好看的姑娘！ “嗯？姓陈的。”齐知玉看着前头。有几个人在一起走，便说了一句。对方看见齐知玉，转过头。程蓉蓉这才看见，这是那个冯萧萧的表哥啊！ 对方看见齐知玉简直是慌不择路的就要跑。不过，姜礼可比他动作快多了，很快的就抓住了人，给带了过来。其他几个人倒是一散而走。 “怎么？这小子欠你钱？不会吧？这年头还有这么厉害的？我可没见过谁欠了你的钱还有好下场的。”姜礼感慨的说道。 对于奖励的态度，程蓉蓉一直很想问问他的，这些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认为齐知玉这么可怕。 “大哥才没对我咋，是我自己。”这小子见到姜礼黑齐知玉，倒是赶忙说道。 姜礼闻言，倒是笑了，把人给松开：“呵，这人傻起来，是真的没法子啊。” “为什么离家出走？”齐知玉看着对方。 “我……”这少年倒是低头，半晌才道：“我妈非要给我相亲，找婆娘。” 这话一说完，就被姜礼给狠狠的嘲笑了一顿。 不过也嫌弃道：“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多少人都没得找婆娘。” “我就是不想。”少年挣扎道。 “希望我明日问你表妹的时候你已经回去了。不然的话……”齐知玉没说完，但是态度已经是明摆着了。 少年对齐知玉敬重的很，齐知玉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等着人都走了，姜礼才不可思议的看着齐知玉：“兄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啊。” 齐知玉垂眸。 “兄弟，我大概再有个三五日就得回去了，这段时间，你可得把生意多让让我啊。”姜礼说道。 齐知玉难得的答应了。 姜礼那叫一个激动，不过程蓉蓉却是一阵狐疑的，她家大魔王会有这么好的心？ 三个人等着齐知玉将车子推出来之后，便算是又分开了。 程蓉蓉抱着这个梳妆匣，心中欢喜的很。 “蓉妞儿很喜欢这些东西？”男子问道。 程蓉蓉摇头：“这是你送我的东西。” 齐知玉心中也是一阵欢喜。等着回了村子里，齐知玉和程蓉蓉到了家里的时候，程大旺也都回家去了，这会儿气的够呛，正在喝闷酒呢。 见程蓉蓉和齐知玉是一起回来的顿时更生气了。 “爹，你怎么还喝酒了。出啥事儿了？”程蓉蓉担忧的问道。 被这么一关心，程大旺这还没问出口的话，反而就不好先说了。就只能憋着。 这会儿，程妈也出来了，见她们回来，还有程蓉蓉手里价值不菲的盒子，就踹了程大旺一脚：“愣着干啥？带着咱们家女婿去买肉去。买不到的话，就炖了你。” 程大旺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还是老实的出门去了。 “妈，出啥事儿了？”程蓉蓉不解的问道。 “俺也不知道，就听说是今儿个来了个啥人，问了不少的问题回去，听说可能是上头调查来的，你爹就郁闷了。按说咱们村子里不错，咋也不至于要被调查的。这不是就郁闷了。要俺说他就赶紧着别再做这村长正好。” 程妈这会儿是你真的气的无奈了。 程蓉蓉闻言，倒是了然，只怕是明儿个人家那些人就该直接登门了吧？ 她爹……就得张长记性。 程蓉蓉想着，也不打算把这事儿给说出来，反正证据还会有的。她爹和她妈不会出啥事儿，这次她就要让爹妈彻底的和老太太那边断了关系，要让那一家子身败名裂。至于以后的事儿。 那就看对方什么样子了。 程蓉蓉想的清楚明白。 程妈却是看着她手里的盒子道：“你这孩子，怎么又要了人家齐知青的东西？” “妈……”程蓉蓉无奈，其实她自己也挺想知道的。但是拿着齐知玉的东西她就觉得踏实，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和齐知玉是一家子？ 可这话要是给她妈说了，她妈不得给气死？ 程妈不知道自家闺女的心思，不过虽然有些生气，可更多的还是高兴的。齐知玉这个女婿是你真的不错，对她闺女算是尽心尽力了。而且，这送的东西，也都是够好的。 是个有才还懂得低调的好孩子。 而且，喜欢她家闺女。 程妈真的是越想越觉得舒坦，等着齐知玉还有程大旺回来的时候，就见程妈给把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他们的肉。 等晚饭做好了之后，一家子吃过了，程妈嘘寒问暖半天，才把齐知玉给送走了。 程蓉蓉对此，也是无奈。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蓉蓉刚起来呢，就听见外头兵荒马乱的。程妈慌张的进了屋子里来：“蓉妞儿，你的那些好东西呢？赶紧的都收拾起来。村子里有人说，来了五六个人，都是来咱们家的。说是有人去举报你爹，贪了村子里的东西换了钱，换了好东西。有的话赶紧给我，我拿去收拾起来。要是藏好了那就得了。还有，一会儿不管啥事儿都不准说话啊。你爹这会儿被扣在了大队呢。” 程妈真的是怕死了自家闺女喜欢强出头的事儿了。 她恨不得闺女赶紧的躲着，但是躲着的话，就显得太心虚了。 看着程妈这样，程蓉蓉倒是镇定多了：“妈，没啥事儿，我的东西藏着呢，谁都找不到。”开玩笑！她可是用的那个系统的空间啊。就算是再会找，也找不到吧？ 想着，程蓉蓉又道：“妈，你把家里的钱也放在我这里藏着。” 程妈想都没想的，都给找了出来。然后不等看着程蓉蓉藏呢，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程妈一个哆嗦，赶紧的去给人开门了。 曾蓉蓉倒是镇定，眼看着一群人进来了。一个个的穿着中山装，精神的很。 他们一进来，看见程家的大院子，就道：“老乡这院子可是不小啊。房子也不小。” 程妈闻言，就赶紧的：“俺们家里人啃干活儿，加上管人家借了点儿，所以才有了这屋子。这不是？俺们借了俺爹娘的钱，这会儿，俺爹娘都在俺这儿养着呢。”程妈说道。 这些人把程妈的话给记了下来。 之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程蓉蓉已经起身了，这些人看见程蓉蓉白净的简直不像是个村子里的孩子，就问：“这是？” “这是俺闺女叫蓉妞儿。” 程蓉蓉点头：“几位叔叔好。” “小姑娘倒是懂礼貌。叔叔问你，平时你家里，有啥客人没？” 这些人中，一个长着一副笑面的人问道。 程蓉蓉闻言，想了想就道：“有啊，我奶算吗？” “你奶？”正记录的人有这些懵。 “对啊，我奶。平时家里来的最多的就是我奶了，她每次来都闹腾，还要让我爹给东西给钱，家里没有，就开始四处宣扬我爹不孝顺。这村子里大家都知道我爹孝顺的。” 程蓉蓉说道。 “没问你这个。”记录的人说着，不过这些话也还是记录了下来。 “那就没了，啊，还有周寡妇。会来家里周转。再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程蓉蓉一脸茫然。 把一个啥都不懂的的小姑娘给演的是十分传神了。要是说有不对的，就是太伶牙俐齿。 这些人看着了程蓉蓉，又记录了一番之后。就打算要走了。 “几位同志，俺家男人呢？他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们咋一大早的就让他去了大队里啊。他身子骨最近不太好，这不能饿着了啊。”程妈急切的说道。 这些人闻言，看了一眼程妈：“别着急，要是他没范事儿，回头就能回来吃饭了，要是有事儿？那你就去给他送牢饭吧。” 第66章 自食恶果 “咋？还要吃牢饭的？”程妈吓得脸色煞白，差点儿没这么晕了过去。程蓉蓉赶紧的扶着自家亲妈：“妈，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爹又不是犯了啥错，这些年，我爹兢兢业业的，咋能就给送进去了？他们就算是调查到天边上去，我爹也清白着呢。” 程蓉蓉这话，惹得记录的人都笑了：“小姑娘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对，要是你爹没事儿，那回头就给放回来了。要是程大旺同志真的犯了错误，那可就不是你们说一句好话就能行的。” “对了，借给你们钱盖房子的人，我们是不是能见一见？”这些人里为首的那位忽然又问道。 这人带着黑框眼镜。 说起话来，让人有些不敢拒绝，总是觉得这要是拒绝了的话，会心虚。程妈看着便道：“行，几位同志跟着俺进去就得了，俺爹妈腿脚都不太方便。”说完，又重新带着这些调查的人进了屋子。 等着到了西屋的时候。 这些人看见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坐在炕上呢。 “这不是张老爷子吗？”记录的人看见张老爷子倒是有点儿意外。 “小孙同志？”张老爷子看见对方，也有点儿意外的。 “哎呦，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俺闺女家。” 顿时，这记录的人不说话了，看他这话问的，他们来这儿可不就是为了调查的吗？感情那个程大旺是他的女婿？ “这位老人家，听说你们把钱借给了你们女婿来这儿盖房子？这么大的房子不少钱呢吧？”为首的人问道。 老爷子闻言，倒是不慌：“还成，俺是个木匠，也帮着干了点儿，这能省事儿不少，家里头前后攒的钱都给放这儿了。加上这俩孩子平时勤快，也算是将将够用。”老爷子说道。 “是这样啊，那你儿子和其他的女儿就不挑的？” “咋会？俺小妮儿她嫁出去好些年不联系了。那几个儿子……这已经分了家了。回头俺就在这女婿家里养老。”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心虚。 众人闻言，倒是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看样子，房子是没有问题的。那之前那举报信上说的盖房子，就不是属实的。 “有人在家没？人呢？程嫂子？”就在众人刚调查完的时候，只听见外面又传来了人的声音。 程妈听着这声音，就觉得声音很像是刘支书的。 “怎么回事儿？”屋子里其他人也听见了声音的。等着人都出去，就看见刘支书这会儿也过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戴着眼镜的见到对面那俩，眉头都皱了起来。对面那俩人年纪大概中年，长得也是国字脸，是这个时候端正的人。 这俩人里高个子的听见戴眼镜的人问自己，也就道：“我们听刘支书说，这里需要调查的力度很大，所以也跟着过来帮忙了。怎么？难道老于你不允许？还是说你和这些人有什么猫腻？” “陈同志，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这屋子我们没有搜查的权利。” “县里已经给下了文件，准了咱们调查这屋子。”后过来的人说着，已经拿了文件出来，上面该盖了章的。 戴眼镜的人看着，眉头皱了下，然后便板着脸对程妈道：“这位嫂子，很抱歉，我们需要对这里进行搜查，才能证明你们这里没有问题。之后，也请你们家里人也都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趟。到大队里，接受正规的调查。” “要是什么都没搜查到呢？”程蓉蓉幽幽的看着他们。 “你这小娃娃，咋哪里都有你说话！”刘支书这会儿是被程蓉蓉给闹腾怕了，只要一看见她说话，他就害怕。总觉得这姑娘是有什么古怪。 程蓉蓉闻言，忍不住疑惑：“怎么？我不能说话？这要搜的是我家，我自家的权益都被人家给侵犯了，难道我还不能了解一下？” “你这小姑娘……”那个后来的高挑的中年男人也有点儿生气了。 “小姑娘问这问题没有什么不对，陈同志，你注意一些，今日的言行，都是要被记录下来的。”姓于的戴眼镜的人警告了一句。 然后看着程蓉蓉道：“要是没有搜查到的话，就证明你爹是无辜的。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这样的话，那回头，我也挨个儿的去举报。都不用去举报别人，就刘支书好了。到时候是不是我要是说他家里贪了村民的粮食，你们就搜查？要说他们身上藏着什么，你们也去查？”程蓉蓉问道。 “蓉妞儿你！嫂子，你咋不管管？”刘支书被程蓉蓉的话其实给吓得够呛。 要知道，他家里的确是不干净的。 “造谣也是要被查问教育的。”戴眼镜的人说道。 “那这次，如果证明我爹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是因为某些有心人想要迫害好人，是不是就可以把举报的人给找出来？然后给带去审问了？毕竟，诬陷好人。”程蓉蓉说道。 “那也得你爹是真的无辜才行。” “我爹是不是无辜的，我当然知道。”程蓉蓉白了一眼说话的刘支书。 然后就问了这戴眼镜的人：“叔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能查到的话，当然要严惩不贷。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戴眼镜的人缓和的说道。 程蓉蓉点头：“那叔叔，你们搜吧。”说完程蓉蓉就扶着她妈去一旁了。程妈这会儿心中是紧张的很，要知道，家里有不少说不清的东西，这都是蓉妞儿给自家带来的福气，她们一直担心说出去会让蓉妞儿和家里不得安生。 也不知道蓉妞儿藏的好不好。 程蓉蓉镇定的很。 开玩笑，这些东西都在系统空间里头呢，他们能找到个啥？ 这屋子前前后后的角落没有多少，能藏着东西的地方更是少。等着众人找了一圈儿，只在这家里找到了一些琐碎的粮票，还有一张大团结。其他的就啥都没了。 “我们家不至于连这点儿钱都不能有吧？”程蓉蓉脸色不是很好的把钱给抢了过来。 “这咋能？这是你们正经该有的。要是一个人家连这点儿钱都没了，那才是奇怪。指不定我们要怀疑是不是你们偷着给藏了起来。”记录的人一直都笑呵呵的。 刘支书脸色难看。 “外面还有一辆自行车呢。”刘支书说道。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程蓉蓉。 “这是我救了一个老人的时候，人家给我的。人家是开药铺的，想来以前有些家底儿。就在城里住，你们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去城里问问。这事儿，村子里左邻右舍的也都知道。”程蓉蓉说道。 “这救一命就能给弄来自行车，哪里来的好事儿？”刘支书不满的说道。 程蓉蓉一听，乐了：“我叔叔家的程凤儿不是还因为救人，人家给了四叔一个去城里做工的机会吗？可比我这难多了吧？” 刘支书顿时不说话了。 看着他的态度，程蓉蓉也顿时就明白了，果然的，这俩人是合作了啊。不然的话，不至于一提起他们家里，刘支书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既然是说得清楚的东西，回头去问一句就知道了。现在你们都跟着我们去大队里。”戴眼镜的那位说道。 程蓉蓉也不慌张，程妈心里虽然忐忑，可是还是只能跟着。 等到了大队，程妈一看见正在被人谈话的程大旺，顿时就要哭出来了。程大旺这会儿也是真的郁闷呢。他啥也没干啊，咋着就要给人这么折腾着。还一遍又一遍的问。 “大旺。”程妈哽咽的喊了一声。 说完，她就直接哭了起来：“俺早就说了，让你别做村长了，这啥也没有，得不到好处也就得了，还处处得罪人，你说！你这要是说不清楚，俺们可咋活啊。”程妈大哭着。 程大旺听着，心里头也是一阵心酸。 等着这事儿过了，他们一家子就搬走。搬去城里住去！ 去求大爷帮忙，他就是豁出去了，也不再管这村子里的事儿。 凭啥他吃力不讨好的为了村子里，回头这村子里的人还要来举报自己。 要是真的哪次被人得逞了，那他闺女还有婆娘可咋活！ 越想，程大旺心里就是越坚定了。 程蓉蓉现在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一定是要鼓掌的。毕竟她爹真的是成长了啊！ “行了，都吵吵什么？安静点儿。” 正在做笔录的人，听见程妈哭声，不满的拍桌子。 “你们这是在审问人，还是在关押犯人啊？这又不是在开大会，咋还不能说话了？就算是开大会，那也有个发言权吧？”程蓉蓉不满的看着坐在那的那个记录的人。这人比去自家的记录人要看着年轻一点儿。 可这脾气，是半点儿都没好了。 对方早就习惯了一般犯事儿人的家属都老老实实的，被怼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干啥啊？这事儿和俺又没关系，你们干啥让俺们一家子也过来。程大旺自己做了蠢事儿，你拉着俺们干啥！” 这屋子里还没等停了闹腾呢。程蓉蓉就听见了老太太的声音。程老太太的声音程蓉蓉那是真的很难忘掉的。没办法，这老太太实在是太爱去她们家里了。 老太太进了屋子，看见程大旺顿时就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没出息的东西！你咋就能干出这丢人事儿来！俺们老程家，咋就有你这么个蠢货！” “老太太，咱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你这么说，可是有啥证据？”刘支书看着程老太太，赶忙问道。 程老太太一听，顿时就坐在地上哭了：“你们不知道啊，俺家大旺，是俺拼了命才给养活的，结果你看看？整日里的养着老丈人老丈母娘，就是不管俺和他爹。家里的丫头当个宝贝一样。啥都给了她了。俺这个当娘的，一口都没得吃。现在分了家，更是狼心狗肺的，成日里的不管俺们。你们说，这样的人，也能做村长？” 老太太哭的厉害。 众人都是一脸茫然的。 “老太太，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俺不知道，但是他有钱！他比俺们都有钱！别人家的孩子吃的不好，他们家的孩子成天你看看？”老太太说着，指着程蓉蓉。 程蓉蓉闻言冷笑：“是啊，别人家恨不得七八个孩子，我家里就我一个。当然有钱了。” 众人都是一阵无语。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 这一家子只养着一个女儿，的确是要比别的人家能攒着钱。 那边，记录的人身边，也有一个人正在审问的，带着眼睛的人去了那边，就道：“老冯，我们刚才已经按照要求去过了程大旺家里，并没有和那举报信上写的一样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人家家里没家徒四壁，也算是不错了。一路上，我们也问了不少的村民，都对程大旺交口称赞的。” “嗯，这么说的话，剩下的就是不配合工作……”这个事实上也找不出来证据的。 程蓉蓉看着他们都在研究，从系统里找出来了，之前她刚找到的好东西。 走到了老太太的身后去，装作不经意的碰了她脖子一下。 就在众人都在研究着的时候，就听见老太太忽然道：“同志们我要举报，程大旺他们这一家子，成天的欺负人，俺家昨儿个结婚，他们就仗着俺家里是喜事儿，要让别人……” “妈！”程大旺气的眼睛都红了。 “怎么回事儿？”众人也都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自己也是一愣，她咋就给说了。可还不等反应过来呢，就见到程蓉蓉问道：“奶，这举报信，是谁写的？” “举报信是我写的，为了让他赶紧下台，让俺三儿做村长。”说完，老太太赶紧的捂着嘴巴。 众人都被老太太的操作给惊呆了。 这是自爆呢？ “妈！你咋能这样！”程大旺被老太太气的半死。难以置信。这些日子他虽然一直对老太太不是太关心，可心里还是舍不得家里人的，他之前还想着以后要多给老太太点儿钱，免得她过的太辛苦了。结果呢？ 她就是这么报答自己的！ 想着，程大旺气的眼前一黑。 老太太这会儿也是慌张极了的：“俺，俺不是……” “叔叔们，我爹的事情，你们都调查完了吗？”程蓉蓉问道。 众人点点头。 那个戴眼镜的人就道：“小姑娘，初步调查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认为程大旺同志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接下来……” “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该处理一下这个人了？其实这事情，就是因为我奶偏心才引起的。这些年我奶就偏心我那几个叔叔，我爸这个村长，做的也是不轻松。这家里有人盯着，外面有人惦记着。叔叔们，这要是不给个正当的理由，是要让人寒心的。下次要去举报的，那就是我们家了。不过举报的，可就是你们了。” 程蓉蓉看着这些人。 这些人脸色都不咋好看。 还是那戴眼镜的人脸上表情和善。正想说什么呢，就听见刘支书忽然道：“各位，老太太是程大旺的亲妈，亲妈都来举报，证明还是有问题的。我虽然是程大旺的同事，但是也不能姑息。其实，程大旺的女儿和村子里一个知青是对象关系。你们在程家没搜到的东西，也许到了他那儿，就能找到了。” 刘支书还是不相信，在程大旺家里竟然会什么都找不到，心里别提又多郁闷了。 众人闻言，眉头都皱着，这事儿其实他们一点儿都不想继续了。他们调查别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多人都说了没问题，基本就是没问题的。 但是刘支书好歹是这村子里的支书，还是要去看看的。 程蓉蓉没想到竟然这事儿连齐知玉都要给连累上，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其他人已经决定了要去看看知青点。 等到了知青点的时候，众人都在收拾屋子呢。似乎是在大扫除。齐知玉坐在外面，仿佛什么事儿都和他无关一样。 等着其他的人到了这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是……齐家的小子？”戴眼镜的人在过来看见齐知玉的瞬间，可是给吓了一跳的，这孩子怎么在这儿了？上次他见到这孩子，还是在海市呢。 这才多久的时间？ 齐知玉看着对方，有点儿没想起来。 不是他的错，实在是家里来的人每天都太多了，而他根本不想知道。 反正齐家都不是他的，他也不想去努力。毕竟他看不上。他想要的东西，自己去重新建立，争取就得了。 “怎么？老于你认识？” “海市齐家的。”姓于的说道。 这下其他人也有点儿意外。齐家在海市还是很出名的。 “各位，他就是程大旺女儿的对象了，也是要搜的人。”刘支书这会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倒霉吧？这咋？齐知玉和人家都认识？ “咋？你都在这儿找了对象了？”姓于的人这会儿真的是惊讶的很。就算是来下乡的，可这好歹是齐家的人啊，怎么也不至于在这找了个对象回去吧？破罐破摔都不带这样的！ “你们是来调查什么的？”齐知玉现在倒是弄明白了，对方大概是来调查的，至于调查什么？齐知玉多少也有了点儿猜测。 提起这事儿，众人也反应过来，他们不是来碰亲戚的，他们是来调查的。 想着，姓于的板着脸道：“齐同志，我们听说你和程大旺同志的女儿，是男女关系？” 齐知玉点头：“是啊，等着蓉妞儿毕业了，我们就会结婚。” 还真的是要结婚？齐家这小子疯了吧？ 姓于的想到。 不过面上还是正经道：“既然这样，我们要搜一下这屋子中，是否有关于程大旺同志的东西，希望你配合。程大旺同志现在被人举报，说是贪墨财物。需要搜查。” 齐知玉：…… 什么情况？这种搜查至于搜查到这里来？ 齐知玉心里头是有些不满的，甚至很想将人都赶走，不过看见程蓉蓉的时候，就改了主意了：“好，我配合。” 见到齐知玉愿意配合，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的。毕竟这次的盘查中，本来不该有齐知玉在的。这本来是多余的。可是为了让刘支书这边打消了怀疑，他们才会过来。 等着众人进屋之后，外面，孙青就好奇的过来了：“兄弟，你们家里在海市很厉害？” 齐知玉闻言，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孙青，你少拿你大脸贴人了。人家傲着呢。平时就谁都不搭理。还跟着人家村长的女儿。现在好吧？呵！调查都查到这儿来了。下次还指不定是啥事儿呢。”张红芳阴阳怪气的说道。 一旁方习听着也是一阵舒坦。 总算是看见齐知玉倒霉了。 齐知玉并不在意这事儿，只冷冷的看了张红芳一眼。 “咋？这么多人在呢，你还能打我不成？” “打你做什么？你脸皮厚的流油，我怕脏了手。” “你！@” “你什么？难道不对吗？连自己的对象看中别的女人，和人家勾肩搭背的，你连话都不敢说一句，脸皮不厚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好意思见人的。” 齐知玉冷冷说道。 “我，那我也比你好！找了个乡巴佬！”张红芳喊道。 “吵什么呢？”程蓉蓉这边刚好从屋子里出来，听着那句乡巴佬，笑呵呵的就走了过来。张红芳看着程蓉蓉，莫名的觉得有些危险，朝后退了一步。 程蓉蓉凉凉的看着对方：“上一个叫我乡巴佬的人，现在已经想跪着道歉了。你也不会多远。” 程蓉蓉今天没工夫搭理张红芳，要知道她还要为了家里的事儿忙呢。她爹现在估计已经涨了记性了，但是这事儿得过去。就算是她爹真的不做村长了，也不能背着不好的名声下去！ 没一会儿的，众人出来了。 依旧是什么都没找到。刘支书的面色非常的难看，这老太太上蹿下跳的，还找了他和他保证，只要抹黑程大旺，程大旺这村长就做不下去了。 结果呢？ 呵！只怕是这之前，他这个做支书的就要先做不下去了！ “各位叔叔，看样子我爹是没事儿了啊。”程蓉蓉看着这些人说道。 众人点头。 “程大旺同志的确没有问题，这举报信，我们会回去和上头说清楚。” “这就完事儿了？”程蓉蓉看着这戴眼镜的。 “还有事情？”他有些不解。 程蓉蓉指了指跟着一起过去，脸色也不算是太好的老太太：“刚才大家可是都听说了啊，是她自己主动承认的，她因为想要让自己的小儿子做村长，所以举报了我爹。”程蓉蓉这话，让众人都懵了。 对了，还有这事儿呢。 程蓉蓉还特意的问过了，人家也说了要严惩不贷的。 老太太这会儿有些懵，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小姑娘，这可是你奶奶。” “对啊，她可是我奶奶呢。”程蓉蓉笑着，反说道。 众人沉默了。也的确是老太太先不慈的。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举报，要是真的有事儿那是大义灭亲，可问题是人家啥事儿都没有。她是凭空抹黑啊！这就比较尴尬了！ “咋？俺举报还不行了？”老太太有些慌。 “你举报没问题，但是你举报虚假消息这就有问题了。现在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之前给程蓉蓉她们家里记录的人也说道。 老太太一听，吓得脸色煞白：“俺不去，俺没犯事儿。” “老太太，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抵抗的话，回头来抓你的，就不是咱们这些人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的配合吧。”记录的人又说道。 “大旺！程大旺！俺可是你娘啊，你亲娘啊！”老太太慌张极了。 程大旺的神色复杂。是啊，这可是他亲娘啊，可他亲娘，就在之前，为了自己的弟弟举报了自己。还差点儿的害死了他。要是今天他没说清楚，或者是家里的东西给搜了出来，他就死定了。 说都说不清楚。回头……那是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到时候，他可能还会连累了蓉妞儿。那个时候，她怎么不想想，她是他妈呢？ 程大旺想着，神色复杂的闭上眼睛，对众人道：“各位同志，还请你们将人给带走吧。不然的话，我也要去上告的。” 程大旺的话，让众人也都理解。换做是谁被这么举报一顿，心里那也是要怒火正盛的。 “俺不要，俺不走！你们放开俺，不对！俺根本不认识字的！俺，俺是捡来的这封信，是，是凤儿，都是凤儿那丫头害的俺。大旺，你可得相信了俺啊。” “各位叔叔，程凤儿是我三叔家的女儿。老太太也是想让我三叔做村长，我现在怀疑，程凤儿是不是和老太太勾结想要陷害我爹。”程蓉蓉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老太太给摘出来。 开玩笑！ 她看着这老太太不顺眼很久了！ 众人听了这消息，倒是更愣了。这都是啥事儿？ 有老太太的证词，没一会儿的众人便去带程凤儿了。程蓉蓉懒得去看，外面，方习面色难看。没想到程凤儿竟然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被牵连了。 不过心里还是不舍得的。心里纠结，是否要救人。 程蓉蓉一家子在得了清白之后，就回了家里去。 程妈看着程大旺，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俺怎么着就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啊。人家的男人，那都是说一不二的。作为长子，那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看看你？人家都把你当搅屎棍了。啥时候都想处置了你。” 程妈一进了家，就开始数落起来程大旺。 程大旺这会儿也是苦哈哈的。 “孩子她娘，这蓉妞儿和齐知青都在呢，你好歹的给俺留着点儿脸面啊。” “呸！你这还敢要脸面？要不是咱们蓉妞儿，估计你还舍不得让老太太去被调查呢！就那刁老太太，早就该让她吃苦头了。”程妈喊道。 程大旺也知道，他妈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那毕竟是他妈啊。想着，程大旺这心里头也是一阵怅然。 “孩子她妈，要不然以后咱们就不做村长了吧”程大旺说道。 这话可是让程蓉蓉和程妈都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程大旺。程妈就差没高兴的给跳起来了：“真的？” 程大旺点头。 “俺想好了，咱们家里有自行车。回头咱们去县城里求大爷给咱们介绍一处房子，用家里剩下的钱买一处房子去。以后俺带着你回来赚工分，然后再带着你回去。虽然累点儿，但是咱们也不在这村子里头了。” 程大旺说道。 程妈心中更是高兴了。 能不在村子里住，那是再好不过的。 “你确定” 程大旺赶紧点头：“等着农忙之后，俺看着村里通电了就就卸任了。” 程妈脸色一沉，她还以为马上就能走呢。 齐知玉见到程爸程妈也要去县城里，心里顿时就是一阵慌张啊。这以后，他岂不是想要见蓉妞儿的话，很麻烦了？不行，可得想法子。 程蓉蓉这会儿心里头也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管咋只要她爹想开了就好！今天这罪就算是没白遭！ 以后她爹再也不用跟着那些村民糟心了。 想着，程蓉蓉便松了口气。 程妈更是高兴的直接给炒了一块肉。 屋子里，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听见了外面的事情的。这会儿其实也为自家闺女高兴。不过他们也没出去打扰了女儿和女婿。等着家里头东西都做好了，老两口才出来的。 家里头有喜事儿，程妈笑的是合不拢嘴。 程大旺心里虽然有点怅然，可是也知道，这事儿一定得这么做。为了家里人，他也不能在做这个村长了。 不是怕了，而是不值得啊。 今天这事儿，为他说话的人也许有，但是他要是出事儿了，不会有任何人会为了他说几句公道话的。 所有人都会巴结新的村长。 到时候，他们家的蓉妞儿还有孩子她妈，母女俩可怎么活？想着，程大旺都觉得害怕的很。 一家子吃了饭，还不等下桌呢，外面就有人冲了进来。张牙舞爪的：“程大旺！你还我凤儿！” 这人是程老三的媳妇儿。 后头，程老三也跟着过来了。看着程大旺就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再闹腾，还不是一家人了？你咋就能这么狠毒的心，让人把老太太和凤儿给抓走了？” 程大旺一听这话，都给气的笑了：“咋？这个时候你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了？那之前俺被这些人给调查的时候你们咋不给俺说一句公道是话呢？还有，你们知道一家人，咋还让你女儿和咱妈一起去举报俺？你是不是当俺傻子？害俺的时候，就不是一家子，出了事儿，就一家人？” 程老三这会儿提起这事儿心里头也是一阵尴尬，他真的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档子事儿。 本来还以为什么事情都是稳妥了。他都在家里头等好消息了。结果好消息没等来，等来的是人把凤儿也给带走了。 他们家里俩大闺女，秀儿嫁出去了，看着架势以后估计都是不打算回来看看的。凤儿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其他的孩子都还小呢。这几年他们咋办？ 程老三越想越生气了。= 程大旺可是比他更生气的：“你要是就为这事儿，那赶紧走。俺还没去找你们算账呢，别以为俺不知道你们心里头都在想着啥！俺告诉你们，只要俺活着，你就别想得逞了。” 程老三被骂的灰溜溜的。 他媳妇儿却是猛的跪下来了：“大哥，俺凤儿是个小姑娘啊，俺求求你了，就算是可怜一下俺们，把凤儿给救出来吧。不然这以后，她还咋嫁人啊。就算是她有错，可她这不是没害的你们咋样嘛。”她说着，还要磕头。 “三婶儿，你今天就算是磕头把头给磕破了，我爹也不会答应的，你们剩下的还能找谁就去找谁去。咋？你们和人家刘支书合作，这会儿出了事情就你们自己担待着，现在还找到俺们了？你咋不去直接找他们呢？” 程蓉蓉问道。 程老三的媳妇儿一听，顿时起身，就往外跑。 “你干啥去！”程老三见媳妇儿这就听了程蓉蓉的话，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话也能听吗！这就是故意的挑拨啊。 他跑的够快的，程大旺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家闺女，程蓉蓉一脸无辜：“爹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咋害人那？”‘ “是他们先害咱们的。”说着，程蓉蓉进了屋子，然后没会儿出来的时候，拿着的是家里的东西。都用东西包裹着。程妈看见程蓉蓉把东西给自己包裹好了之后才拿出来。满意极了。 好歹这孩子没傻傻的直接拿出来，让人家齐知青看了她们家的底子。 程妈去放东西了。程大旺却是看着齐知玉：“齐知青，你到底是啥人？咋城里下来的调查小队的人都认识你的？你们家里是不是很厉害？” 程大旺之前只知道齐知玉这孩子不错，而且这家里的人也应该是有钱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给他弄来了个方法，让他不用干活儿。可却不知道那么厉害啊。 竟然连调查小队的人都认识，要知道这些人平时可是很傲的。 谁都不给好脸色。 “叔，我家里……的确是不错，但是那已经不是我家了。我妈死了之后，他们就已经把我隔开了。后妈生了新的弟弟，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我就是个普通人。不然也不会被送来这儿了。”齐知玉说的可是真诚的很。 他的确是齐家不要的。 但是其他的事情，他就没太说了。 至于程大旺会认为他有多惨，那可就是他们自己脑补了。 程蓉蓉看着恶劣的齐知玉，已经快无法直视普通人这三个字了。拥有一屋子，不，甚至也许是拥有很多个屋子的老物件的普通人！ 而且还有一套专门的赚钱方式。 这种人，也敢说自己是个普通人！ 程大旺果然的，对齐知玉的态度好了很多，之前听说的时候，他只当是齐知玉在说玩笑话。但是这次才是真的相信了。要是真的和那些人的态度那样，齐家很厉害的话。 那齐知玉根本就不该给送这儿来，他会来这儿，绝对是因为碍眼了。 其他的事儿，他也不懂。不过既然这齐知玉已经打算娶他家闺女了，那就是他自家人。只要齐知玉这孩子不做什么不该做的。 他就认了这孩子。 至少今天，这孩子为了给他一个清白，可是想都没想的就允许别人搜他的东西了。 这份情，是给蓉妞儿的。可他这个当爹的，也得认了。 程妈这会儿也放东西回来了。 一家子多说了一会儿话，齐知玉才离开。 程蓉蓉回了屋子里，心中倒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老太太的事儿给解决了。相信短时间里，这老太太还是会老实点儿的吧。不被放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放出来，他一时半会儿的也蹦跶不起来了。 想着，程蓉蓉别提多舒坦了。这放松的结果就是。 第二天一起来，她就已经错过了早饭。 程妈正在屋子里收拾屋子呢。看见自家闺女起来了，就笑呵呵道：“懒丫头，可算是起来了。早晨俺叫你你都不起来。” 程蓉蓉饿的够呛，赶忙道：“妈，咱们家还有啥吃的没？” “锅里给你留着呢。”程妈说着，程蓉蓉赶忙就去找东西吃去了。等着拿出来，就正见到有人来了她们家。这可算是稀客了。 程老爷子这会儿，站在了家门口。看着这新房子。 心里对老伴儿那是恨得够呛。 要不是她作，这地方自己也能住着。程妈没想到，程老爷子会过来。也是有些尴尬的：“爹，你怎么过来了？快些坐下，俺去让蓉妞儿找大旺过来。说着，就给了程蓉蓉一个眼神。” 第67章 过渡 “你们不用去找大旺，其实这次俺过来，也是来找你们的，这话，和你们说就得了。”老爷子看着程妈还有程蓉蓉说道。 俩人心里这会儿都是明镜儿一样的，谁还能不知道老爷子来干啥的？这老爷子平时那是连进门都不会进的，路上遇见他们，都能转头走的主，现在过来，还是这幅不太好意思的好态度，除了为了老太太的事情还能为了什么？ 程妈心里气恼。 要是真的担心老太太怎么一开始的时候，没好好的把人给看住了，让她出来祸害人！ 说到底，还不是他也想着要让自己的三儿子做村长？ 程妈现在是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公公，她家男人到底是不是公婆的亲生儿子，不然的话，咋就差距这么大了。 “爹，你先坐下说话吧。”程妈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生气了，赶忙的给拉开了凳子。程老爷子坐下，看着程妈道：“昨儿个的事情，俺听说了。蓉妞儿娘，你应该也知道俺来是为了啥吧？” 程老爷子问道。 程妈闻言一阵无语，她能不能说自己不知道？ “爹，这事儿俺是管不了的。别说是俺了，就是大旺，也没有用啊。这是人家上头的人给抓去教育了。咱们能有啥法子？再说了。俺们大旺差点儿被老太太给害的去吃牢饭了。咋还指望着俺们给把人放出来？还有凤儿。老三家也不好好的管一管。俺们家里出了事儿，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是先来找俺们算账了。这找谁去说理？” 程妈不满的问道。 老爷子这会儿是一言不发，因为他实在是没得说了。 也只能怪罪自己这一家子。平白的做事儿不小心，害的他这一把年纪的还要来求自己的儿媳妇。 想着，老爷子脸色阴沉：“那你们说，到底咋才能给把她们放回来。” “爷爷，我妈不是都说了吗？这事儿家里说了不算，要看人家上头的意思。你要是真的担心奶奶，就去找上头啊。”程蓉蓉冷声。 对这个爷爷，程蓉蓉也是没有好感的。 从头到尾，他都是旁观一样的。想着上辈子她爹的死，程蓉蓉心里头就是一阵的怨怼。 “你们家里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咋？俺说话她都要顶嘴了？”程老爷子被拒绝的恼火。不满的质问道。 程妈闻言，忙道：：“蓉妞儿是心疼俺和大旺了。” “爷爷，我倒是想知道，我爹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啊。”程蓉蓉冷声。 这话一出，程老爷子脸色大变：“你胡说啥呢？咋就不是俺儿子了？这要不是俺儿子……还，还能是谁的。” “俺算是看出来了，大旺娶了你个婆娘之后，就一心只顾着你们家里了。哪里还有他自己爹娘的死活。行，回头找俺自己去想法子！你告诉程大旺，迟早他要后悔！”老头子说完，转身就走。 程妈见程老头走了，可算是松口气：“哎呦，这一大早的也不让俺有个消停。没事儿的过来干啥。就算是说破了天去，俺还能真的把人给带回来不成？” 程蓉蓉见自家老妈没多心，却是皱眉。 老妈没多心，她却是真的不得不怀疑了。 那本书里对程老头写的很笼统，对她爹，更是只有贬低，甚至她爹就是个前期的小BOSS，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够对程凤儿有恨意这才存在的。 后面的一切，都和她爹没关系了。可是……仔细想想，两世下来，她这位爷爷还有那个奶奶，对她爹都过分了。只要是亲生的儿子，就算是再不喜欢吧，也不至于希望对方去坐牢，去死吧。 程蓉蓉越想越是觉得后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爹的亲生爹妈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爹会留在这儿的？ “蓉妞儿，还不吃饭想啥呢？”程妈已经帮着程蓉蓉一起把饭菜给端了上来。看着程蓉蓉这会儿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问道。 程蓉蓉闻言，有些恍然：“啊？没，没啥。” 说着，程蓉蓉开始喝粥了。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妈，你觉得我爹和我爷爷他们像吗” 程妈闻言一愣。 “你怎么着还问起这个了？” “你倒是回答我啊。”程蓉蓉委屈巴巴的问道。 程妈赶紧哄着，想了一下老爷子，又想了一下自家男人，就摇摇头道：“如果说的话，其实你爹和你爷爷奶奶都不是很相似。怎么了？” “妈，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爹根本就不是我爷我奶的孩子？” 程蓉蓉问道。 程妈也是一愣。 作为因为偏心而库热闹的程妈，当然是也想过这个问题的。甚至她也问过，不过当时程大旺给她好一顿的训斥，说什么是她想太多了。 想着那些，程妈就头疼道：“这事儿，就算是你问妈，妈也是拿不准注意的，不过你爹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你以后也别说这种话了。” 程蓉蓉忙笑道：“妈，我就是随口一问，我怎么可能总提啊。就是看着爷爷这偏心别人，就是不愿意多对我爹好一点儿，还有我奶的态度，所以有点儿好奇而已。”程蓉蓉乖巧的说道。 程妈闻言，沉默了。 能让女儿产生这种误会，程大旺到底是因为偏心被坑到了什么地步啊。 程妈心里觉得心酸的很。但是却也没了法子。 这会儿因为程老爷子的过来，整个家里头都沉闷了不少。程蓉蓉吃过了早饭，刚准备出门呢，就见到外面有人进了她们家屋子。 来的人，竟然是程秀儿。 这会儿，程秀儿红着眼睛。看着程蓉蓉。 “秀儿？你怎么过来了？” “你是不是让凤儿被关起来了？”程秀儿也不管程蓉蓉的话，只反问她。 程蓉蓉皱眉头，不过也没有否认：“对啊，这事儿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她是我姐姐！”程秀儿急了。 程蓉蓉闻言，忍不住冷笑：“哦，然后呢？就因为她是你姐姐，所以做错了事儿，我都不能让她受到惩罚了？程秀儿，你脑子进水了吧？是不是上次跳水的时候被人家救下来的晚了，所以进了水？” 程秀儿被程蓉蓉给说的是脸色涨红，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是还是咬牙道：“你少说我。那是我姐，你现在把我姐还有咱奶都给关了。现在村子里就没有一个人没在议论你的。今天一大早的，我妈就去了我家里哭闹。”程秀儿不满的说道。 程蓉蓉的脸色已经是彻底的冷了。 做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她一直都觉得，她对程秀儿算是不错了。至少该帮忙的也都帮助她了。 当初欠了的人情，也算是还给她了吧？ 既然这样，她凭什么要帮着对方啊？ 还要让对方这么质问自己？想着，程蓉蓉就不善的推了程秀儿一下：“能不能少给我开玩笑了？怎么？她们难道不该被关着？要不是因为我爹是个好人，现在指不定我爹已经在里头了。现在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就是我了。怎么身份对调了一下，你们就觉得委屈了？那我呢？” “蓉妞儿，我……”程秀儿这会儿理智也回来了，有点儿尴尬。 程蓉蓉冷冷的看着对方：“怎么着？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不是，我就是……就是刚刚被我妈这么给一哭，心里头有点儿着急了。你，你别介意。”程秀儿尴尬的说道。没想到程蓉蓉竟然会真的生气。 程凤儿都给她抓进去了，她咋还生气的？ 怎么就不讲理了？ 这话程蓉蓉是没有听见的，要是听见了，一定是要骂人的。 这不是在给她开玩笑呢吗！ 抓进去就算得了？ 用不了几天的功夫，人都给放回来了。而现在最让程蓉蓉觉得生气的，那毫无疑问的就是程秀儿了，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刚帮了程秀儿一把，还算是给她出头了。 给了她钱让她嫁人的时候算上风光。 现在呢？ 这才两天功夫，这人就又开始偏心着自家人了？还真的是养不熟啊。 程蓉蓉对她也算是不善了：“行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儿，就赶紧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还有，下次再来我家之前，可要先想好了啥该说，啥不该说。” 程蓉蓉的话让程秀儿更是尴尬了。灰溜溜的就走了。心里头也是有点儿愧疚的。她也是被她妈给哭的着急了。 她妈这段时间对她是真的够好。所以凤儿出了事情，她看着自家妈哭的伤心，这才想着来找程蓉蓉问问的。没想到倒是让程蓉蓉彻底的给生气了。这下子倒是好。以后只怕是蓉妞儿都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了。 别说是程蓉蓉了。 等着程秀儿一走，程妈都是气恼：“这算是啥事儿啊？啊？这一大早晨的，老的来了换小的、秀儿也真是够没良心的。之前你为了秀儿做了你不少事儿呢，结果呢？你看看人家？” 程妈被气的够呛。 程蓉蓉看着她妈这样，也忍不住笑了：“妈，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呢。以前不都是上杆子让我去帮忙的吗？” 程妈闻言，也是尴尬极了：“俺之前这不是想着让秀儿给你做个伴儿吗？毕竟家里就你一个孩子。” 程妈尴尬极了。 提起这个程蓉蓉却是恍然。是啊，她家里只有她一个。 “妈你要是想的话，回偷再和我爹给我生一个小弟弟？” “呸！都挺大的姑娘了，咋还不知道害臊呢？这话也能乱说的？” 程蓉蓉可没乱说，她是真的希望她妈给她生一个小弟弟。不过现在看来，她妈是没打算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在这之前，还是先祈祷一下，她爹能老实的跟着她们一起搬走去城里吧。 程家这两天没少被骚扰了。 因为程老太太的事儿，一家子几乎都来了一个遍。 最后一个过来的，是程家的程老二。这阵子他在城里的厂子里上班，做了工人，还是个正式工，那日子过的是相当的不错。所以这会儿他也觉得他是家里混的最好的，也该有话语权了。 等着他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正赶上了程大旺到家里吃饭。 程老二见到程家在吃饭呢，看着桌子上的大米粥，还有土豆。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自家还吃咸菜呢，人家倒是好。这日子过的比自家好多了。 还说啥没贪污。 这要是没贪污的话，咋能过的这么好？ 自己可是工人啊。 “老二，你怎么过来了？来，坐下吃点儿。”程大旺都听程妈说起来早晨的事儿了，不过看见成老二过来，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大家毕竟都是兄弟。程妈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倒是还算是不错。 程老二也不客气。 坐下来道：“大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今儿个过来，是为了咱妈的事儿，你说你这也是太狠了点儿吧？就算是咱妈做了啥对不住你的事儿，你也不至于让人家把咱妈给带走了吧？咱妈这都多大的年纪了？这到里头去被教育，还能活着出来？就算是回来了，那脸面也都丢了个干净，以后还用做人吗？” 程老二质问道。 程大旺这会儿心里已经是有些愧疚了。毕竟，那是他亲妈啊。 把自己亲妈给送进去，他这心里别提多忐忑了。 “二叔，你们都能拿着花生抢钱了，咋还怕什么比这个更丢脸的吗？”程蓉蓉在一旁凉凉的说了一句。 程大旺也是一脸尴尬。程老二面色也是难看的很：“蓉妞儿你这也太没有教养了吧。咋？俺爹你爹说话呢你就来插话捣乱了？大哥，就算是你就这么一个闺女，也没有这个教导方法吧？” “俺闺女俺自家知道，俺蓉妞儿也是没有说错。你们这事儿都干得出来，还担心什么丢脸？至于咱们，。要不是咱们想要举报我的话，至于这样？这事儿你要是真的想要找的话，就找老三去。让老三想办法。本来咱妈可就是为了他。我可没有那个好脾气。咋？这人被你们坑了也就算了。连态度都不能有一个？这好事儿都成你们的了。” 程大旺不满的说道。 “大哥，你这话说的不对，老三就算是再着急吧，他也没有用啊。这事儿是因为你们才起的。只有你们去求了人，人家才会给把孩子还有老太太给放出来。大哥，这事儿你可别太过分了。” 程老二继续的说道。 程大旺先沉默了。 程蓉蓉看她爹要被说动了，就缓缓道：“爹，之前要不是我和妈过去的早，发现了老太太要用花生抢钱的话。这事儿都成了你的罪证了。那现在被带走的就是你了。咱们还不能让二叔走，可回头我和我妈去找二叔他们帮忙，指不定连门都找不到啊。” 程蓉蓉说道。 程大旺本来都犹豫了听见这话，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程老二没想到这个时候程蓉蓉会忽然说话，也I气的半死这姑娘咋就这么爱说话啊！ “老二，我就问你一句，要是我真的出事儿了，你会不会和我今儿个一样让我的女儿进屋子去？你用你的儿子来给我发誓不准说谎。”程大旺问道。 程老二的脸色难看。 开玩笑，要是出事儿了，他们家当然要躲开才行的。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被沾上了？ 程老二不说话。 这个时候虽然是不迷信，但是……这种事儿，他还是不愿意去赌的。毕竟，锁娃对他来说，那是命根子的。 看着程老二不说话，程大旺就忍不住冷笑了：“看？你自己都做不到对我的孩子有半点儿的仁慈，现在还来教导我？赶紧滚，不然的话，别怪我不认识你这个兄弟。”程大旺气恼的说道。 程老二还想说啥，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没会儿，这村子里施工的人过来了。 程老二灰溜溜的走了。 这些人过来之后就把程大旺给找走了。 等着人都走了，程妈就忍不住叹息：“你说，这日子啥时候算是个头啊。”‘程蓉蓉不解的看着她妈：“妈，你咋？” “你爹这些年，对家里算是不错了。这家里头就没有一个人能体谅他一点儿的。这也就算了吧，你看看现在？啊？这些人恨不得他去死了得了。先是老三的事儿，你三叔的事儿，这一家子一定都知道。” 程妈是越说越觉得委屈了。 程蓉蓉心疼的将她妈给抱住：“妈，等着我爹忙完了通电的事儿。咱们就搬家。到时候，不和他们来往了。” 程蓉蓉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是给这些人都记得了。等着以后她有了法子，一定要让这些人一个个的知道什么叫做崩溃绝望。 程妈点头。 等着给程妈哄好了之后，程蓉蓉才回了屋子去睡觉。 西屋里，老太太和张老爷子俩人，也是有点儿心疼自家女儿的。老太太更是愧疚了：“俺以前……一直都以为咱们二妮儿过的挺好了。虽然说这老太太刁钻，但是架不住程大旺是村长。想着家里怎么也能给他们好日子的。可现在看着，倒是俺想多了。你看看咱们二妮儿过的这都是啥日子啊。俺看着都觉得心疼了。” 老太太说道。 张老爷子也点头：“可不是？这一家子真的是欺人太甚！” “以后俺也得对咱们二妮儿好点。”老太太小声说道。 这些日子，程家的事情成了村子里不少人的闲话。 不过，才过了七天，俩人就都给放了出来。 老太太在被送回到程家的时候，可是引得不少人都去看了。老太太已到了家里，就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家里的儿子们也都回来了的。除了程大旺。 等着人都走干净了。老太太还没停了哭声。 程凤儿脸色也不咋地，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可以说是十分的痛苦了。简直是噩梦！她好歹也是个穿越过来的人，怎么着就能混的这么惨！都是那个程蓉蓉的错。 正想着呢，老太太忽然的就是一个巴掌打了过赖。 程凤儿脸被打的通红，难以置信的回头。老太太怒视着程凤儿：“你个小贱蹄子！要不是因为你让俺去给举报，俺至于这样吗！啊？你之前咋不认罪？” “奶，我要是认罪的话，我不是出不来了吗？奶你根本就不该把我也说出去。你把我说出来了，让大伯觉得是咱们一家子欺负他们，所以才没帮咱们的，你要是不说，大伯觉得你一个人一定是因为偏心。大伯还是在乎奶的，都是奶你自己的错。” 程凤儿这会儿也是气急了。 老太太听完又是一个巴掌。一边打人还一边开始骂人了。 程老三的脸色难看，不善的看着这一幕：“妈，别再打俺们家凤儿了。” “咋？这也和程大旺家的宝贝疙瘩一样？俺还打不得了？”说着，老太太就是一脚踹了出去。结果程凤儿一躲开，整个人直接的倒在了地上。 顿时惨叫声响起。 “妈，你太过分了！俺们家凤儿好歹还是个孩子，这事儿她说的也没错，本来你就不该把她给说出去。你一个人担着不就得了？现在倒是好，以后俺家凤儿也嫁不出去了。还有，现在是俺养着你们。你们这样打俺孩子，是不是以为俺和大哥一样，真的好欺负！” 程老三不善的质问道。 老太太难以自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儿子，竟然也会有硬气的时候。 程老头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自从程大旺走了之后，这些儿子，一个个的心思都散了。都想着自己的好日子呢。以前又程大旺，程大旺给家里的利益大，所以家里的人都等着他们瓜分了程大旺的好处。 现在呢？ 自己和老伴儿没有了大儿子的帮忙。剩下这几个白眼狼。 想着，程老头的神色就复杂了起来。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的儿子，就没有一个是争气的！ “你们，你们真的是胆子肥了。啊？俺可是你老娘！”程老太太不满的喊道。 “妈，这些日子你实在是太闹腾了点儿吧？是，你给俺弄来了城里的工作，但是这工作好歹也得正经儿的去做吧？你隔三差五的就有事儿，俺以后咋去工作？”程老二不满的问道。 “是啊妈，你之前还说了，让俺把粮食借出去，就给俺弄来城里的工作，结果呢？工作都没有了。粮食家里也不够吃，还要养着你们。最近因为你们的事儿，闹的咱们程家的名声都没有了。之前还以为能等着三哥当村长这样就好了。现在我看着，也是做梦。我看，咱们还是分家吧。” 程老四也说道。 “对！分家！咱们本来就是分家的。现在彻底的分个清楚。以后，我们家里每年给三十斤的粗粮，还有半斤细粮，给咱们爹妈，算是俺们出力了。”程老二急忙的先说道。 “那俺也一样。”程老四也说道。 老太太脸色难看，程老头更加难看了。 程老三这会儿也不干了：“你们都一样了，我也不能不一样，以后，俺家里也只给这些东西。打今儿个起，咱们各家过各家的。以后俺也不过来这老屋子里了。爹妈你们也别叫俺。”说完，程老三转身也走了。 他之前想着要是能有个村长的官儿做，养着老头老太太也行，但是结果是，啥也没有。还害的他闺女也没了好名声，也不知道以后那个方习还能不能对他们家女儿一心一意了。 真的是亏大了。 老太太的脸色煞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你们，你们是不是疯了？俺可是你们亲妈啊！” “俺们这不是也养着你们吗？反正这些年你们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趁着这个时间，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就不好自己去干活儿？人家的爹妈在你们这个年纪，可都没说啥也不干了。反正俺们就这样。”程老三说道。 现在，他也算是彻底的狠了心思。 程老头一直都没说话。 这会儿，看着自己几个儿子的嘴脸，还有几个不说话的儿媳妇，算是明白了。这是他们一起的意思。这下子，就是为了摆脱他们老两口的。 想着程老头就不满的看着对方道：“行，就按照你们说的，但是粮食要五十斤一个人，不然的话，咱们谁都没个消停。” “这不够啊！”老太太尖叫道。 程老头瞪了她一眼，就踹了过去：“你个死婆娘，你还敢说！要不是因为你偏心，俺大儿子咋能这样！你看看这几个！” “我呸！你少给俺来这一套了，要不是你允许了。俺咋能做这些事儿！俺告诉你，你别想把俺也给丢开。没有这可能！”俩人吵了起来。众人纷纷离开。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程老头还有老太太在不断的争吵着。 等着吵闹够了就开始哭了。 程老太太气的哭的凄惨。 程老头也不管。心里是十分的后悔，要是早知道这些，他一定不会赶走程大旺的！本来以为换一个儿子养老而已，没有什么不行的。 现在倒是真的发现了。 没有那个儿子，是真的不行啊！ 程家这边的插曲，没两天的功夫，整个村子里都知道了。 这天一早，程妈正准备早饭呢，打算让程蓉蓉还有刚过来的齐知玉吃了东西之后再出门去。 就见到周寡妇过来了。 “程嫂子，你听说了吗？”这周寡妇一进来，就笑呵呵的问道。 “咋？啥事儿？”程妈说着，也给了被周寡妇一起带来的儿子一块烧饼。 这孩子小心翼翼的接了，开心的很。周寡妇虽然很想让孩子别拿着，但是想着这孩子都好些日子没吃个好的了，也就不忍心，只能说：“谢谢。” “你这人，这种事儿谢个啥？难不成吃个东西还不成了？你咋不继续说了？俺听说啥？” 程妈说着，又给程蓉蓉缠绕头绳。 “俺听说，成家分家了。” 程妈一愣：“这家早就分了啊，这些年也就是被要求一起过而已。只要是想早就能走了。”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要不是因为程家的人太过分，就她家男人的脾气，能养着那群吸血鬼一辈子的！想到这程妈倒是感谢这些人的作死了。 “对，但是俺听说，他们现在啥都分开了。听说一家给五十斤的粗粮，然后就啥也不管了，就算是以后一个屋子住着，那也是啥都不去管的。你说说，这奇怪不？” 程妈没说话。 这有啥奇怪的？ 要是换做她的话，早就走了。 程老三的女儿都给害的进了句子里去。现在才出来，能不彻底的分家吗？ 那老太太的心偏心到了没话说的地步。一心想着小儿子呢。谁带着她过日子，谁都过不好。 要说老四也是够丧良心的，竟然真的能给人丢下。 “嫂子，俺是想着，你可得看着点儿大旺啊。被回头……” 程妈一听，脸色瞬间阴沉。差点忘了这事儿了！程大旺那个该死的，要是敢将自己家的粮食拿走的话，她一定杀了程大旺再说。哦不行，她们家孩子还得程大旺养着呢。 她就干脆的带着蓉妞儿去城里！不要他！ 程妈气的心里想到。 程蓉蓉可不知道这时候把自家老妈想啥呢。 只同一旁的齐知玉一起出了门去。这会儿程蓉蓉的心情是十分不错的。只要一想到以后程家就不会再捣乱了，那别提是多高兴了。 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齐知玉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么高兴，自己也高兴的很。 “蓉妞儿，今儿个咱们回去看看姜礼。他之前就说要走，结果最后没走。今天说是一定会走了。”齐知玉说起这个，心里是有些难过的。 他在这是不认识什么人的。只有程蓉蓉一个人，他想记得。 其他的人……他一点儿都不在意。要是说朋友，更是没有。 以前在海市的时候，朋友也就几个人。 姜礼能过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程蓉蓉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同他一起去了城里。等俩人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这人正在给他自己打包裹呢。这一堆的东西，看的齐知玉瞬间就希望这人还是别再过来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附近的老物件是收走了的。 结果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吗？ 见到程蓉蓉她们过来，姜礼倒是笑呵呵的：“兄弟你过来的正好，赶紧着帮我把东西都给收拾起来。哎呀！这马上就得回去了。现在也正着急呢。” “那天我送你你都没走，今儿个怎么又想走了？” 那天他是走了的但是半路又回来了。 这会儿听齐知玉问自己，姜礼倒是笑呵呵的：“这不是还舍不得这些宝贝吗？我在回去的半路上就后悔了。所以又回来了。这次是把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才要回去的。等着我再过来的。” 姜礼是真的舍不得离开这儿。 倒还不是因为齐知玉，而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天堂啊！ 有太多的老物件了。 姜礼要走，齐知玉从中选了自己的一样不错的珍藏给了他：“你带回去吧。” 姜礼惊讶极了。 正想要道谢呢，就听见对方道：“你这次回去记得带点儿好东西来。蓉妞儿等着毕业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来下乡，短时间回不去，把结婚礼物也给我带来。” 齐知玉冷冷的说道。姜礼一阵无语。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要结婚礼物要到了现在来！ 人家小姑娘这还没毕业呢！ 但是姜礼也懒得说啥，他现在高兴着呢。 都是满口答应。等着把姜礼送走了。确定这人不会在回来了，齐知玉才松了口气。程蓉蓉则是在下午的时候去了学校。到了学校的时候，冯萧萧正在吃午饭呢。看见程蓉蓉，赶忙就起身了。 “怎么了？”程蓉蓉看着对方好像是挺惊讶的。有点儿奇怪。 “啊？没，没啥。对了，我表哥回来了。谢谢你们。你们……有时间没？有的话，我想请他……啊不对，请你们一起吃饭。”冯萧萧说道。 程蓉蓉闻言，笑了。 冯萧萧被她笑的有些慌张：“你，你笑个啥啊。” “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上齐知玉了吧？如果是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啊。”程蓉蓉说道。 冯萧萧脸色难看：“你啥意思？我妈都说了，你们只要还没结婚，那我就可以正常追求他的！现在都新时代了。我喜欢他的话，没有错。” “对啊，是没错，但是他是我的啊。”程蓉蓉说完，坐下来：“想吃饭就请我，至于别的？想也别想了。” 冯萧萧给她气的够呛。可自己也没法子找到人。 她之前想要求表哥的，但是表哥说啥也不给，还说人家已经有了女人了。凭啥啊！ 程蓉蓉哪里比自己好了？长得好看？再好看还不是土包子！ 冯萧萧的心里头别提是多郁闷。 下午上课之后，程蓉蓉一到了学校门口，就看见了齐知玉。结果还不等她过去呢，就觉得有人一道风一样的冲了过去。 “那个，谢谢你。我能请你去我家里吃饭吗？”冯萧萧期待的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似乎是那个人的妹妹啊。 “你哥已经回去了吧？” “回家来了，我们家里人都很感谢你，很想请你去家里坐坐行吗？”冯萧萧期待的问道。 齐知玉摇头：“不行。” “为什么！”冯萧萧大喊。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程蓉蓉说着，已经坐上了自行车。然后跟着齐知玉走了。 小姑娘气的脸色煞白。 一路上，程蓉蓉给齐知玉好一顿教训，好好的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啥！就会给她添麻烦！等着到了家里，程蓉蓉刚被齐知玉给哄好了。就见到家里这会儿，倒是很沉重。 程妈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的。 程大旺低着头。 “这是咋了？”程蓉蓉一回来看见这状况心里就忍不住的后怕。 “蓉妞儿回来了？那个王强，被送了出来。”程妈提起这个就生气。 程蓉蓉一听，也是脸色变了：“都那样了还能给送出来？” “俺也不知道，问你爹，你爹也啥都不知道。你说，咱们不知道月就得了，他可是村长，咋着这么大大事儿都不知道？程大旺！你是不是都没注意过自家闺女的事儿！”程妈气的半死。 程大旺是真的冤枉。 “不是啊，俺咋能不关心蓉妞儿啊。实在是真的不知道啊。” 程大旺委屈极了。 “哼！那俺问你，老太太和老头儿的事儿你打算咋办？他们今儿个可是都找上门了。说啥也要你养着，你想干啥？”程妈警惕的问道。 不是她小心眼儿不孝顺，实在是那程家的爹妈，不是个好相处的。 她可没有养着俩白眼狼在身边的想法。 程大旺心里头虽然不忍心，但是也知道，这事儿不能答应的。 所以就道：“这事儿是一定不成的，俺也和爹妈说了。到时候俺给和其他的人一样给粮食。就算是他们在咋闹腾，俺也不会答应的。”程大旺保证道。 程妈这才满意。 “那行，等着最近，咱们就去城里找房子。等你的事儿都忙完了。交接过了，咱们就赶紧的搬走。俺不想和这一家子打交道！”程妈果断的说道。 这些年，她是真的怕了。如今好不容易过点儿好日子，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痛苦的日子里去。 程大旺也只能点头。 “叔，婶儿，我在城里有几个认识的人，你们想要找啥样的房子？要不我帮你们找找？” “成啊，就学校附近的就行了。屋子最好是能住下这一家子的。”程妈说道。 齐知玉点头。 程妈闻言，看了一眼程大旺：“看看，咱们女婿都比你有用！你赶紧去烧火，准备做饭了。”程妈说着自己也起来了。 程蓉蓉这会儿跟着齐知玉俩人说了一会儿话，正往外走呢。就见到她们家门口儿，有个人正鬼鬼祟祟的。 第68章 通电 “什么人在外面！”程蓉蓉冲着外面喊了一句。外面本来正往外跑的人，这会儿也僵住了。回头硬气的走了过来。 程蓉蓉就看见这人竟然是程老太太。 她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头养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奶？”程蓉蓉虽然不喜欢这老太太，但是好歹这是她奶，该叫的话，也是要叫的。 老太太闻言，哼了一声：“俺是来吃饭的。” 说完，就进了屋子里去。 程蓉蓉和齐知玉面面相觑，齐知玉是不解，这样的老太太，还不赶紧的断了关系，等什么呢？简直和他们家里那位老太太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程蓉蓉，则是无奈，她爹咋还不开窍！ 俩人跟着进了屋子。 程爸和程妈也已经被老太太给喊了出来，这老太太双手叉腰，坐在了凳子上：“你们咋还没开饭？想要饿死俺不成？” “妈，俺们家没做你的饭。”程妈不善的说道。 老太太一听，顿时就瞪了眼睛：“咋？俺在自己儿子家吃个饭都不行了？” 程大旺也皱眉头：“妈，想吃饭可以，但是就这么一次，俺们家里的粮食也不多，可没那么多给你们，今年该给的也都给了。你们和家里其他人闹起来的事儿，俺们也知道。今儿个来吃饭，俺不说啥，要是一直来的话，那俺也是不准的。” “呸！今天也不准！”程妈气的够呛。 程大旺是不是傻了！这老太太今天来了第一次，要是给了她甜头，她能天天过来。她可不想给缠着了。 程大旺尴尬极了。 “这……” “爹，要是明天爷爷来了呢？后天再换奶？回头是不是就都得养着了？”程蓉蓉也开了口。虽然说这事儿，她是不应该开口的。但是她要不是不说，估计没一会儿，她爹就得被这老太太给说服了。 她爹这人，真的是个软性子。 又善良。 也不知道是像谁了。程老头和老太太没有一个是这样性格的。 程爸尴尬的很，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的女儿教训了一顿。不过也只能对程老太太道：“妈……” “咋？俺来吃饭都不行了？你个没良心的！这些年，俺是咋把你给养大的！你，俺有你的时候，你奶不够吃，俺就差没把血都给你喝了。一口米粥，俺饿着半死，也都给了你。” 老太太说着，坐在了地上。就开哭：“现在呢？你日子过的好了！有了闺女，有了媳妇儿，就不要俺这个老太婆了。” “妈……”程大旺红了眼睛。 “俺就是吃你一口饭，俺要你命了？”老太太继续喊道。 “程大旺！今儿个你要是留她，俺就和你离婚！”程妈看着自家男人这就又要被说服了，顿时也炸了。 这段时间，她吃苦受累的，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家里能够太平过日子？ 之前老太太见天儿的剥削家里，坑的她是连话都没法子说。谁让自己做儿媳妇儿的呢。 这好不容易走了，她咋能在让人家坑着？ “爹，我奶之前的举报信，可不是咱们给写的啊。就算是信是程凤儿给写的，可在人前说你举报你的事儿，是她自己干的。爹你是打算继续把奶留着，然后回头举报一家子，让咱们一家子都没个好日子过？” 程蓉蓉委屈的问道。 程大旺心里头就是一疼。 以前，他妈对她是不错的，可自打他九岁那年开始，也不知道是咋，他妈就开始对他很坏了。 他，他也不知道为啥。可以前对他好的时候，他还是记得的。 这会儿，程大旺觉得复杂极了。 “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再不走，我可要去报警了，有人无赖想要赖在俺家。你刚被教育完，应该不想再去吧？”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还在犹豫，就威胁道。 老太太一听见要报警，吓了一跳。 可看程大旺那样，眼珠一转：“咋？你还能真的告俺？俺就不走了！” 老太太说着，程蓉蓉气的都笑了：“齐知玉，帮个忙吧？” 齐知玉闻言，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提着这老太太，就给拽了出去。他不喜欢对老人动手脚。但是这老太太欺负蓉妞儿，就是她不对了。 “你放开俺！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你，你让个小王八蛋来欺负俺。俺做鬼都不放过你。”老太太冲着里头喊道。 “省省吧。”齐知玉将人丢出去之后，冷冷的说了一句。 “呸！你个小王八蛋，那小骚蹄子是咋着迷住你了，让你给她卖命！俺告诉你……” “老太婆，我记得你有个孙子在城里念书呢吧？”齐知玉表情不善的看着她。 由于平日里的齐知玉那是嫌少生气，都是毒舌气人的。这会儿的态度，吓得老太太一愣，可还是道：“咋？” “呵！你要是再过来闹，闹一次，我就让人打你孙子一次。一直打到你不敢闹。嗯，连你儿子都算上了，不信你看看？你再来闹，我保证，你一家子鸡犬不宁。” 说完，齐知玉转身就走。 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给对方。 对付这样的老太太，他是最有办法的。 这种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方法来。 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很。 等着齐知玉回了屋子里，就看见程大旺已经偃旗息鼓的坐在那儿喝闷酒了。 程妈脸色不咋好看，看着齐知玉过来，就道：“幸好有你在，这要不是知玉你给俺撑着点儿。就你大旺叔，活该让那老太太给欺负一辈子！” “你少说两句吧。”程大旺叹了口气。 “咋？俺说的不对？她都要把你给送进去了，你咋还想着要给她好处。还给她饭吃？咱们一年给个养老钱，那都是不错了！谁家老太太能有那待遇？”程妈已经被程大旺给气的不知道该说啥了要。 “你说的都对，可那是俺妈啊。”程大旺说完了，自己都叹气。 “那也叫爹妈？”程妈喊道。 程大旺腾的一下起身：“咋就不是爹妈？好歹生了俺养了俺。还给俺娶媳妇娶了你。” 程妈一阵无语。 程蓉蓉却是想起来了之前程老头在说起这事儿的态度，还有老太太对她爹的过分程度。她爹现在不想彻底不管这俩人，就是因为这俩人是他的亲爹妈，可要不是呢？ 程蓉蓉心里头一阵激动。 然而这事儿还得有证据才行啊。 程蓉蓉犯了难了。 程大旺也知道这家里是希望自己别在去管老屋的。他自己也清楚不能管了。可这心里头总是忍不住的想着，那到底是自己的爹妈。 想着，他就忍不住的郁闷。 直接的出了屋子去。 程妈愣住：“嘿！俺还没生气呢，他倒是先生气了！什么人啊这是。” “妈，你也别气了，俺问你点儿事儿。”程蓉蓉说着，把她妈拉着坐下。 “咋了？”程妈不解的看着自家闺女。 “我爹真是爷奶生的？我咋看着他们偏心的奇怪啊。”程蓉蓉问道。 程妈说起来，也是犯难：“俺也不知道，听你爹说，在他九岁之前，老头子和老太太对他都很好，其他的孩子不吃，都要先给他吃。可九岁之后，也不知道咋，就开始对他坏起来了。” 九岁…… 她爹九岁那年，村子里有啥事情发生过没？ “妈，咱们村子里有没有以前的老邻居了？我想要问点儿事情。”程蓉蓉问道。 她爸九岁的时候，这村子里是啥情况程蓉蓉是不知道的。 程妈闻言，也是纠结：“老邻居……也没了啊。那年头，战火连天的，这人都差不多没了。就剩下个现在住前头的吴家老太太，可这老太太平时都不认识人了啊。” 就算是不认识人了，程蓉蓉觉得还是要去问问看。 万一有啥线索呢！ 她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不证明了这程老太太不是她爹的亲妈，那她爹就会一直给这老太太好处的。 程蓉蓉可是受够了。 程妈不是傻子，见自家闺女这态度，心里是明白她啥意思的。想了想，就冲着里面道：“妈！俺和蓉妞儿还有知玉一起出去下。”说完，就带着俩孩子出门了。 程妈完全没有把齐知玉当做是外人。 所以家里事儿也都是不避讳的。而齐知玉，也觉得自己不需要避讳。 以后他和蓉妞儿是一家子的。不需要避讳什么。 吴老太太的家里，住在最前面。这村子最前面的一片，多是破旧房子。 程妈看着这儿，就感慨道“这老太太一辈子生了五个儿子，俩闺女，五个儿子，都牺牲在了战火里，俩闺女一个嫁的远，一个也死了。 只有她一个老太太住在这儿。 大家都可怜她，再加上她的五个儿子里，有俩是烈士的，所以还有补贴，所以日子过的不算苦。但是她舍不得离开这前头的院子。 所以，才会住这。 现在因为老太太糊涂了，村子里妇女主任隔三差五的要过来看看，就连你爹也得总来给照看着。” 这村子里的人要说坏的话，也只有刘支书那一帮子的人。可他们对待这老太太也是不错。 程妈带着人到了屋子里的时候。这屋子里暗的很。 不过，倒是干净。 屋子里暖和着呢，显然是早晨就有人来给烧火了。 老太太穿着小蓝棉袄坐在炕上，一头白发，浑浊的眼睛微微眯着，才能看清楚这过来的人。 她看着程蓉蓉半天：“俺莲儿。” 程蓉蓉一愣。 莲儿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老太太的大闺女。她的大闺女前些年病重，没了。”程妈说着，也是心酸的很。 程蓉蓉闻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这老太太就冲着程蓉蓉这伸出手来。想要抱着她一样。程蓉蓉没有躲开而是让对方抱住了自己。 被外人抱住程蓉蓉有点儿挣扎，但是还是没松开，这老太太竟然哭了：“莲儿，俺可怜的闺女，你说，你咋个这么命苦啊，咋着就那么早走了。” 这老太太，今年八十二岁了。 程蓉蓉听着，心里一酸。其实真正命苦的，是她啊。怎么着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程蓉蓉还没等感慨完呢，就看见老太太看着齐知玉的时候，眼神晶亮：“大武。你咋才回来？你不是说等着战乱没了，就回来吗？俺等了这么多年了，你咋才回来的。娘想你啊。” 老太太哭着。 齐知玉接了程蓉蓉一个眼神，也走上前去。然后，俩人都给老太太给搂住了。 齐知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是最讨厌人接触的！ 然而，他也实在是下不去手推开。尤其是在听到了刚才的那番话之后，更是没法子将他给推开了。 “大武，妈想你啊。他们都说你没了。俺……俺不信啊。”老太太哭着。 程妈听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老太太，是真的糊涂了。 大武是老太太的大儿子，现在要是活着的话，那也得六十多了，咋可能和齐知玉一边儿大。 俩人都给这么抱着。 程妈半晌才忍不住上前去道：“老太太，这俩孩子是俺闺女和女婿。不是你们大武和莲儿。”程妈提醒了一句。 老太太听着，疑惑的看着对方：“啊？你是大武媳妇儿？” 程妈：…… “这是俺闺女和女婿！俺是程大旺的媳妇儿！”程妈大声喊道。 老太太这才听清楚了。 她顺着炕上摸出了老花镜带上之后才道：“哦，是大旺媳妇儿啊。这是你闺女和女婿？”老太太笑呵呵的，倒是精神。 好像刚刚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说完老太太又看着程蓉蓉：“莲儿……” 程妈一阵无语。 得，这老太太是更严重了。 “你看？就这状况，俺是真的没法子了。”程妈头疼的很。 程蓉蓉闻言，则是上前道：“奶奶，我不是你闺女，我今儿个是想要来问你点儿事情的。”程蓉蓉说道。 “啊？”老太太茫然的很。 “奶奶，你知道程大旺吗？”程蓉蓉耐着性子问道。 “大旺……也是个可怜的娃。”老太太呆呆的说道。 程蓉蓉眼前一亮：“奶奶，你知道他为啥可怜吗？” “为啥啊。”老太太呆呆的问道。 程蓉蓉也是一阵无奈，所以，这不是她问的话吗？ 这老太太怎么着还要反问自己了？ “算了，俺就说了，是问不出来啥的。”说着，程妈把带过来的饼子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俺就是来看看你，这饼子你拿去吃。热着呢，回头俺再让大旺给你拿。”程妈说道。 老太太摸着饼子，就小声道：“大旺这孩子，命苦的呦，打一下生，就没了娘了。爹去做了大买卖。一直没回来。” 这老太太说的，是她爹？ 她爹今年这都快四十的人了。 “大旺的爹，是个有钱家的少爷，俺还在他们家里，做过长工了。”老太太呆呆的说着。 说完之后，她又开始发呆了。 程妈着急的很：“大旺不是俺婆婆和公公的娃吗？” 听这话，老太太忽然跳了起来：“咋个是！那是他们家的下人，后来出了事儿，才把孩子给留着的。每年那孩子的爹都给送东西！才不是他们家的！” “那后来呢？”程妈紧张的问道。 老太太说着，又哭了：“后来，大旺的爹就没了。没了之后，这孩子，就更苦了。” “是不是他九岁那年？”程妈着急的问道。 老太太点点头，又摇头：“俺不记得。” “你咋不早点儿和俺说啊。”程妈委屈的很，她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老太太笑的和蔼：“俺咋能给你说？你是大旺的婆娘，俺说了话，那老太太不得来打俺啊？” 感情您不傻啊？ 程妈一阵无语。 “俺儿快来接俺了，以后俺就不用再留着自己个人孤苦了。这事儿能说的，俺也就说了。大旺娘……回头等俺没了，你让大旺，去俺老家的榕树下头，去找东西。”老太太小声说道。 程妈一愣。 “一定等俺没了的，不然，那老太太怕不是要跟俺过不去。”老太太说着话，就又开始犯糊涂了。 盯着程妈：“柳儿。” 程妈：…… 这还能不能好了？ 看着这老太太是不打算再说话了。程妈也叹了口气：“老太太，那俺们走了。” 等着人都出去了，程妈就听着这屋子里，老太太竟然开始唱曲儿了。程妈是记得这曲儿的。她嫁给大旺的时候，老太太还精神着呢，当时，她就给自己唱曲儿。 说是姑娘家嫁人可不能寒酸了。 还在那个时候，给了不少的礼钱。 这老太太那会儿还说过的，以后要是再唱，就等着快死的。 老太太，怕是快不行了。 这阵子，她只顾着自家，顾着跟老太太对着干，都忘了来看看吴家婶儿了。 程蓉蓉看着程妈好像是兴致不高。 虽然说得了个很大的可能性，她爹真的不是程老太太的孩子。但是，这证据是没的。榕树下的十有八九是证据，但是这老太太的要求是在她死之前不准去。 既然是都答应了，就不能过去的。 还是要等。 齐知玉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么狗血的事儿来。不过心里觉得疑惑的地方也解开了。 怪不得这程大旺一家子都挺好的，结果就遇见了程老太太她们这些极品来。 程妈这会让是更生气的：“俺就说呢，你奶都穷成那样了，那几个结婚的时候，咋还能给买金饰。指不定这都是人家给送来的！他们攒着没用！”程妈说道。 要知道，这结婚的时候，哪个都给了一套金饰的，只有自己是没的。 对这事儿她是真的耿耿于怀，要是真的确定了，那东西是该属于程大旺的，程妈就该更气了。 程蓉蓉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以后终于不用再担心她爹会和这一家子纠缠了。 等着到了家里，老太太已经做好了饭菜。 等着她们回去呢。 程妈进了家门，就是忍不住叹气。 张老太太这会儿正心情不错呢，听见自家闺女这样，就是一愣：“这咋了？咋着还叹气了呢？” 程妈委屈极了，看着老太太：“妈，俺咋这么命苦啊。” 命苦？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程妈是十分的想要把这事儿跟自家亲妈说的，但是又害怕自己说了的话，她妈跟着更上火了。也就只能不说话。程蓉蓉和齐知玉倒是镇定的很。 这下子张老太太可就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程蓉蓉她们吃过了饭。 程大旺到了深夜才回来的，身上都是泥。程妈这困的不得了呢，点了油灯，看见自家男人这样，气的一脚就给踹下去了：“你个死鬼，没事儿干啥去了！” “俺去挖坑修线去了。这心里苦。”程大旺说道。 程妈一听，给气的够呛：“真是活该你，人家这要是有啥委屈了，那都是对别人撒气，你倒好，直接去干活儿了。咋就没累死了。”程妈气不打一处来，还是起身认命的去给他烧水了。 想着吴老太太今儿个说的，程大旺命苦，这一点，她也是觉得的。要不是命苦，咋能一早的就没了爹妈。要不是命苦，咋就有程家这样的人家养着他们了。 怪不得大旺说啥以前对他很好，结果九岁之后就不好了。 因为亲爹亲妈死了啊！再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了！ 程妈只一想到这儿，也就更心疼自家男人了。给擦了身子，这才给赶着去睡觉了。 第二天，等着程蓉蓉起床的时候，程蓉蓉就见到家里竟然破天荒的煮了六个鸡蛋。而且，给了她爹俩，其他的人一人一个。 这事儿可是真的够让人惊讶的。 就别说是程蓉蓉了。其他人也一样的都很惊讶。 要知道，这事儿以前都是程蓉蓉的待遇啊。 程妈板着脸，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就一脸疑惑：“咋了？赶紧吃饭啊。妈，是不是俺菜做的咸了？” “没，没有，挺好啊。”老太太说着，看着自家闺女和女婿，心里头也在猜测着呢，这咋着忽然之间就和好了？好像关系比以前还好啊。 程大旺这会儿，真的是受宠若惊的。没想到，自家婆娘竟然还会对自己好。 他还以为以后在家里，都没人跟他说话了呢。 “大旺，俺已经让知玉去给咱们在城里找屋子了。等着回头春种之后，咱们就搬家。到时候，你也别干这村长了。反正咱们家也不缺这个。”程妈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这阵子她们家的钱基本没咋动。 以后去了城里，她们也是会回来种地的。到时候，就是住的地方不在这儿。 她和大旺俩人咋还挣不出个吃喝了？至于闺女，有女婿呢，女婿可比她们要厉害得多了。就算是他们饿死了，女婿都不会饿着她闺女的。 程大旺现在没有了程蓉蓉这个负担。心里头其实也是轻松的。毕竟闺女的下半辈子算是有着落了。 听自家婆娘还是要搬家，他也没有说啥。 他……是个心软的，根本就抵抗不住他妈哭起来。到底是他亲妈。以前都是把吃的给了他的。他咋也不能真的看着他们去死。 可蓉妞儿和自家婆娘都不喜欢，他自己也是实在喜欢不起来。 还不如离得远点儿，到时候，每年给点儿吃的就得了。 程大旺想着的是眼不见为净，也就点点头：“成，咱们家这事儿是听你的。你说啥都行。” 程妈满意的笑了：“哼！算你还识相，行了，赶紧着吧。去干你的活儿去。” 正说着呢，就听着外头道：“村长，村长？人呢？不在家吗？赶紧着啊，该开工了。那些修电的说了，再有半月，就得了。赶紧跟着俺去填坑啊。”外面有人喊道。 说完，人已经进来了。 这人长得黝黑，人倒是精神。 “罗老黑，咋了？”程大旺不解，怎么着就要填坑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不干好事儿的，平白把咱们不需要挖坑的地方，挖了那么深的坑。这会儿大家都着急填坑呢，那块马上施工了。你说，这不是给人耽误事儿吗？” 程大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妈凉凉的看着自家男人。 很想毒打一顿再说。 所以，昨儿个她还以为自家男人是真的有理智的去干活儿了，结果，是乱挖一气。然后给人制造麻烦了？ 程大旺自己也很尴尬。 赶紧的起身跟着出去了。 程蓉蓉则是拿着书开始学习。脑子里的系统这会儿，忽然之间的又蹦跶了出来：滴滴滴，恭喜宿主达成解救自家任务。 解救自家？ 这东西怎么着忽然蹦跶了出来，还就这么一句话的？ 程蓉蓉不解。也在脑子里问了。 系统似乎是卡壳了，然后才道：滴滴滴，宿主任务里，有必须要做的是改变自己，改变家人。积极向上。宿主改变家人宿命，让家人未来变好。算是主线任务完成百分之三十。恭喜宿主。奖励初级大礼包一份。 程蓉蓉愣住。 初级大礼包？ 她怎么想起来了当时那个不是很友好的新手大礼包啊？ 那个大礼包，简直是礼包界的耻辱！ 程蓉蓉心里想着，还是回了屋子里，控制不住自己拆开礼包的想法，等着拆开之后，就看见里面放着的，是一株人参。还有一个手串。 人参看着要比之前她的那两株要大的多了，而且，品相也很好。 “恭喜宿主，获得五十年份高级品相人参一株，破旧手串一串。” 程蓉蓉：…… 系统你滚出来，我不打你。 破旧手串是个什么意思？她还以为是啥有故事的东西，结果就真的是破了的手串？程蓉蓉甚至还在上头，看见了手串上的珠子有不少都破损了。 顿时恼怒的很。 这玩意还有没有个好了。 然而，她再问，这玩意却是又开始装死了。 程蓉蓉气恼的看着手串，只将这东西放在系统空间里，连拿都没拿出来。懒得去管。而另一边则是把人参给拿了出来。 十分的纠结。 这还没化了雪呢，去山上似乎没有什么好理由啊，这分分钟是要被拆穿的。看样子，是不能拿出来了。程蓉蓉想着，就先给藏了回去。 这会儿又得了人参，程蓉蓉的心情别提是多好了。 这下子算是真的有本钱了，等着之后开放了，她也就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去赚钱。 实在不行，再吃齐知玉的吧！程蓉蓉想着齐大魔王的财产，还有他未来会有的财产，忽然之间，又要失去赚钱欲望了。 毕竟，怎么都比不过啊。 程家自从把老太太给赶走之后，可就清净的很了。不过老屋倒是要苦的多了。 这老太太在程大旺那儿没得到什么好处，回了家里又开始折腾了。各家蹭饭，这家里现在只有老四和老三。蹭的这两家直接闹腾了起来。 程老四更是气的要搬走。 程老三舍不得这些屋子的，最后只又给了粮食，才让老太太不再闹腾了。 村子里这几天为了通电的事儿，那是忙的不可开交。程大旺更是干活儿十分的卖力。尤其是想到等着这些事儿完成了，他就能安心卸任。 村子里要通电这天，程蓉蓉没去上课的。和齐知玉俩人在家里腻歪了一天。 等到了晚上，就跟着程妈一起，去开大会。 这会儿村子里的人出了不能动弹的之外，大家都来了。没有一个落下。 程蓉蓉也在人群里，看见了那个王强，王强也看见程蓉蓉的。一看见她，他就气的眼睛一红，想要上前来。 谁知道，人却是被齐知玉的身影给挡住了，王强更气了。这小蹄子！不跟自己就得了，还找了个小白脸！ “各位！感谢大家过来开会！在咱们的不懈努力下，咱们村子里，今儿个晚上就要开始通电了！现在，有我亲自给大家先点亮咱们村子里的第一盏灯！”说话的是刘支书。 刘支书这会儿得意极了。 把功劳都拉拢到自己的身上去。回头这村子里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程大旺还能算个什么？ 想着，刘支书又问程大旺：“大旺，俺来给大家点亮第一盏灯，你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吧？” “俺没有，这事儿刘支书你来正好。你是咱们村子的一把手。”程大旺这会儿对争夺这些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应该说以前他也没有兴趣！不过是不得不争。 刘支书满意的很，然后点亮了这村口的灯。 众人鼓掌。 也开始讨论起电灯的用法了。 好半天，大家都开始往自家走了。 通电了，这大家都想要有个新鲜。 程蓉蓉和齐知玉准备跟着程妈回去的时候，齐知玉却是被堵住了。 姜慧也过来了，她站在齐知玉的面前：“今儿个知青点也要庆祝通电。齐知玉，大家都希望你过去。虽然你和村长的女儿处对象，但是好歹也是咱们知青中的一员。希望你别忘了。” 齐知玉只看着程蓉蓉。 程蓉蓉冲他笑了：“这有啥的？你去你的。” “告诉他们，我不去。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你们一员。”齐知玉说着，拉着程蓉蓉就走。 姜慧没想到自己亲自过来了，他竟然还直接的打脸，气的脸色难看：“齐知玉！你就不能给个面子？” 齐知玉没有理会。 等着走远了，齐知玉就道：“为什么让我过去？你不喜欢我了吗？”齐知玉望着程蓉蓉，神色深沉。好看的脸蛋儿看着好像是有点儿委屈。 程蓉蓉一愣。 “你吃错药了？” 话刚问出来，人就被对方给抱住了：“蓉妞儿，我只有你一个人，别推开我。” “我什么时候推开你了？”这人怕不是没吃药！ “我不想和他们来往，也不想和其他人接触。蓉妞儿，等着一切都结束了，等着你嫁给我，我就带你走好不好？”齐知玉又问道。 “你还在这儿做知青呢，你能走哪儿去？”程蓉蓉无奈的很。 齐知玉眨眨眼，却道：“那你也留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我没说你不陪你啊。你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程蓉蓉不解。 齐知玉自己也是有些郁闷的。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程蓉蓉即将要因为程家搬到城里而分开，他就忍不住的焦躁。 明明蓉妞儿都是他的了，可他就是没法子掌控。 甚至她还没告诉他她的秘密。 “好了，虽然不知道你在想啥，但是我都打算和你在一起了，就不会变的！”程蓉蓉看着对方保证道。 齐知玉心中虽然紧张，但是也还是点头。算作是相信了。 俩人要回去的时候，路上却是被一个大汉给追了上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强，他过来就怒视着程蓉蓉：“你个小蹄子，那天为啥骗俺！” “你哪位？”程蓉蓉不善的看对方。 “俺是你强哥，你忘了你那天咋说的了？不是跟俺玩吗？咋把俺骗走了？你是不是会妖术？俺告诉你，要是俺把这事儿说出去……” “你脑子有坑吧？我做什么了？自己在人家警局门口作死，怪我？”程蓉蓉鄙夷的看着王强。 这个王强竟然也能给放出来，到底是谁干的破事儿。 齐知玉也不满的看着对方：“你能让开了没？别挡路。” 王强看见齐知玉就更气了：“你个小白脸！”说着，直接的冲着齐知玉打了过来，齐知玉一把推开程蓉蓉，免得她被波及了。 “你小心点儿，你身子骨不好。”程蓉蓉没想到自己被推开，看见齐知玉这么和对方要打起来，赶忙说了一句。 齐知玉自己脚下都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 所以，他当时嘴巴欠，是给蓉妞儿留下了个什么印象啊？ 对方打过来的时候，齐知玉灵活的就给闪开了。然后和对方缠斗起来。要是说力气，那毫无疑问，王强一个能比得上齐知玉两个。 可要是说技巧，齐知玉是真的练过的。 所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 程蓉蓉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她们家柔弱无助又好看的齐大魔王，竟然能暴揍王强。真的是把她整个人都给惊呆了。 看着清瘦的齐知玉这么锤爆了王强，程蓉蓉有点儿怀疑人生。 齐知玉把对方打的只喊妈，最后还觉得不解气，干脆的把人又给修理了一遍，然后拿着王强自己的袜子，塞住了他自己的嘴：“你这人，嘴巴太坏了，就塞着吧。没准以毒攻毒，人就变好了。” 齐知玉说完，转身对程蓉蓉笑的无害，伸出手道：“蓉妞儿，我的手真疼啊。” 程蓉蓉：呵呵！ “蓉妞儿，咱们回家吧？”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这会儿还是觉得梦幻的。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家大魔王是会功夫的？ 程蓉蓉酝酿了半晌才问：“你怎么……” “以前学的，用来保护自己。齐家的人容易被人眼红，所以我爹就给我找了先生学武。后来，不崇尚这个了。我爹也不再需要我做继承人了。就放下了。我自己学了一段时间。保护你还是可以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齐知玉说道。 事实上，他是不爱打架的。只要一打架，就会想起来以前的日子。 他恨不得把自己里里外外的都换掉，这样，他就不再是齐知玉了。 程蓉蓉看着齐知玉，心里是觉得十分的温暖。只拉着她回了自家去。 家里，已经灯火通明了。 程妈高兴的点了灯。连院子都给照亮了。 程蓉蓉和齐知玉过来之后，程妈笑的开心：“赶紧进来，俺做饭呢，你们俩先进屋暖暖。” 程蓉蓉跟着齐知玉入内，俩人还不等说几句话呢。就听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程大旺看着俩孩子下棋，就自己去开门了。 这一开门，看着外面的人，脸色瞬间阴沉：“爹，妈，你们咋过来了？” 程大旺让开，程老头和老太太都过来了。这会儿，俩人看着都挺憔悴的。 程老头看着程大旺，就道：“大旺啊，这次，你可真的得帮帮你二哥了。你要是不帮忙，你二哥就真的一点儿活路都没了。你好歹也和他是兄弟一场。你，你就帮帮忙吧。算是爹求你了。” 说完，老头子竟然直接给程大旺跪在了地上。 第69章 挖坑寻物 “爹？你这是干啥啊，老二是咋了？你这忽然过来说让俺帮忙，俺能帮个啥忙啊？”程大旺一脸的不解。 程老头闻言，尴尬道：“老二这孩子，也是为了孝顺俺们。他在厂里做工，跟着厨房的大师傅关系不错，俩人就，就想法子往外面卖了点儿米面啥的。可也不多啊。为的也是俺们。现在厂子里给抓住了，就给送去报警了，大旺啊，这可是你亲弟弟的。你说，你说这孩子平时那么老实，咋可能会干啥坏事儿啊。这要是真的给定了罪，回头那锁娃，可就成了偷盗犯的儿子了。那咋行啊。那可是咱们老程家的长孙啊。” 程老头说道。 程大旺就皱着眉头。 “爹，这事儿，俺也帮不上忙啊。是老二他自己糊涂，这厂子里的东西，可是郭嘉的东西，咋能给乱动啊！这，这是犯罪。”程大旺忙说道。 这会儿程大旺是真的恨铁不成钢的。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蠢货弟弟。 这才去厂子里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啊。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啊！ “俺知道，那，那你也不能看着老二去死啊。老二要是没人救的话，俺听说，那可是要在里头关着一辈子的。”程老头赶紧说道。 程大旺一听，也皱眉头：“要是真的给关了一辈子，那俺帮他养着锁娃就得了。这事儿俺管不了。俺就是一个村长，哪能管得了那么多的事儿。再说了，就算是能管，俺也不管！”程大旺笃定的说道。 虽然说老二是一家子的。 可他拿的是郭嘉的东西，那哪里行？ “爹，你还是跟俺妈回去吧。”程大旺说道。 老太太这会儿都憋着半天了，听着程大旺还敢让自己回去，顿时也火大了起来：“俺不回去！你今儿个要是不给俺个交代，不把俺老二给救出来，俺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里。回头俺看你还咋在这村子里过！你逼死自己的亲妈！你个没人性的东西，俺看你还能不能做村长！” “妈！这村长，大不了俺不做了。但是老二，俺也救不下。”程大旺的态度笃定。 老头和老太太一听，也火气大了。 程老头起身指着程大旺：“好你个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是想要看着老二去死啊！” “爷奶你们俩只顾着我二叔，咋不想想我爹？徇私枉法这事儿能干吗？回头要是让人给知道了，还不得直接的去吃枪子儿了？咋只有二叔是你们的儿子，我爹就不是？”程蓉蓉不满的问道。 “呸！你个小蹄子少在这儿给俺说话，俺不听你这一套。今儿个你们要是不答应，俺就撞死在这”这会儿老太太是铁了心了。 程大旺的脸色难看的很，不善的看着他这爹妈：“爹，妈，你们这是要逼着俺去死啊。” “大旺，俺们也不求别的，俺知道，你能有法子的，只要你松松口，去求求人家刘支书，到时候，人家刘支书有路子就一定能帮忙。大旺，好歹那是你亲弟弟啊，你可不能看着他去死。”程老头这会儿是老泪纵横。 “俺知道，这些年俺和你妈对你不够好。可这不是以前对你太好了。你这几个弟弟，都没得俺们的好吗？这也是给他们的补偿啊。”程老头继续说道。 程大旺的眼睛通红。 一面是亲人，一面……是他一直守着的法。 程大旺是真的茫然了。 程蓉蓉是根本舍不得看着自己亲爹这样的，于是就道：“你们说的好听，我看根本就是不把我爹当你们亲生儿子。”程蓉蓉不善的说道。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咋就不是俺亲生的了！”程老太太喊道。 不过却是有点儿心虚的。 心里头也犯嘀咕，这小蹄子总说这话，难不成是知道了啥？ 可，不可能啊。这事儿知道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而且，大旺连他亲爹都没见过啊。 程蓉蓉看着这俩人，就对程大旺道：“爹，俺都听人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 “你个小丫头乱说个啥！大旺！你就是这么教你闺女的？”程老头吓得心里一哆嗦。 可程蓉蓉是管不得这些了。要不是因为这会儿俩人逼着她爹做事儿，她也不想直接说。还想等着把东西给挖出来的。可现在？呵！她就不信了，她爹是信这俩老东西不信她的话。 想着，程蓉蓉就道：“爹，真的，不信你问我妈。我们都听见了。你亲爹，我亲爷爷，早就死了！在爹你九岁的时候死了的。” “九岁？” 程大旺的脸色难看。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似乎就是从他九岁那年开始，爹妈开始对他不好了，以前，家里啥好吃的都是给他的。 “你个小蹄子胡说个啥！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不想帮忙就说不想帮忙，还整个啥你不是俺们生的！你，你对得起俺们吗！俺，俺为了生下你……” “奶，你生我爹，是谁接生的啊？咱们问问不就得了？”程蓉蓉笑呵呵的问道。 老太太卡壳了。 她哪里知道！ “这，这……” “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俺们咋着还能给你把人挖出来不成？”程老头不善的问道。 呵！死了？咋就这么巧的？ 程蓉蓉心里冷笑。 看着他们：“是吗？爹，你别信他们的。要是你真的是他们生的，哪里有这样的爹妈？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犯了罪，想要把你也搭进去？爹，你想想这些年，奶对我啥时候好过！你看看她对其他人！” 程蓉蓉继续说道。 程大旺被说的脸色难看。 他这会也只相信他们家蓉妞儿是被气的才说了这话。再看看一样气的半死的爹妈，就道：“爹，妈，蓉妞儿是个娃，你们别和她计较。至于老二的事儿，俺是真的不能帮忙。你们先回去。回头，俺去城里看看他就得了。” 程大旺说道。 老太太还想说啥，不过程老头还是赶紧的把人给带走了。 程大旺他是最了解的。 这孩子，不能逼着。尤其是要打感情牌那才行！想着，程老头就叹气：“哎！也是这些年，俺没一碗水端平，连俺自己的孙女，都觉得咱们不是一家人了。你妈是个泼辣性子，她这些年对其他几个好，你心里苦，俺知道的。但是大旺，不管平时啥样。现在可是一家人的关键时候，你可不能因为这点儿事儿就直接的不要你自己的亲兄弟啊。” 程老头说完，带着老太太走了。 一出去，老太太就不干了。 直接甩开了老头子：“咋？你咋就把俺给带出来了！程大旺那个小王八蛋！俺就得撞死在那儿，不然，他咋能帮咱们救老二！”程老太太喊道。 “你少给我说几句！”程老头气的半死。 “没看见他们都怀疑咱们了吗？这事儿赶紧回去，想想还有谁知道，让那个人闭嘴不准说！不然回头，真的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把这些年咱们的东西都给拿去？你别忘了，当时可是留了不少好东西给！” 程老头狠狠的说道。 老太太一听，也是心中一惊。 这些年，她之所以硬气，都是靠着那个死鬼留着的金子呢。 要说程大旺这个小兔崽子也是走运。咋着就有个有钱的亲爹，自家孩子就啥都没有。 要不是自己聪明，把这些东西给偷偷的留着。这会儿还指不定啥样呢。 老太太可不敢久留了。 赶紧的跟着老头子回家。程大旺是有点儿懵的。 “这，这咋就走了？这还是俺爹和俺妈？”程大旺是真的很茫然。要知道，他爹妈有多不讲理，那他这当儿子的是知道了。这会儿老二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他咋可能走了啊。 “哼！要不是咱们蓉妞儿说起真相，你以为他们能被吓得走了？”程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的傻男人。 怎么就这么倒霉，嫁给了这么个蠢货。 “咋？啥真相？”程大旺是你真的茫然。 他怎么着一个字都没听懂的。 “刚才蓉妞儿说的都是真相！你根本就不是程老头和老太太的孩子！最近俺因为疑惑，可是问了不少人。最后在吴大婶儿那儿得了的真相。你亲爹，是个做买卖的买卖人。说是以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后来出去做生意，把你交给了仆人家里。也就是咱们这老头老太太。之后一直都给你邮好东西。还会让人问你过的好不好。所以老头老太太才对你好。在你九岁那年，他人死了。所以，他们才变了脸的。” 程妈说道。 程大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婆娘。 “你这……” “你可别不信，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问吴婶儿。”程妈不满的说道。 程大旺一个头两个大。 这…… “不可能吧。”程大旺难以置信的说道。 “爹，这事儿是真的，你想想，要不是因为你不是爷爷奶奶亲生的，为啥他们对你这么坏？为啥这些年了，别人都不错，就坑你一个？大旺，虽然说养恩也大，可他们对你的真的有恩情你也还给他们了啊。咱们总不能为了他们去死了吧？” 程妈说道。 程大旺这会呆呆的看着自家婆娘，怎么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事情。 他心里头也是乱的很。难以置信。 自己……自己亲了这么多年的爹妈，竟然不是亲的？ 其实，这事儿他自己的心里头早就有猜测了。可是是不敢说的，他也不敢去问，所以每次自家婆娘说起来的时候，他都给呵斥过去了。 可……现在婆娘还有闺女自己去问了。他就算是想继续装傻，也都没用了。 这是真的。 “我……” “爹，二叔他犯的可是偷了人家厂子里的东西拿出去卖掉啊。要不是事儿大了的话，你说，能出这么大的问题吗？一定是偷得多了啊。他们还要你去救人，这不是要拉你下水吗？这有亲爹妈做的？还有这段时间。他们坑你想要让他自己的儿子做村长。” 程蓉蓉说道。 程大旺本来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甚至都快忘了这些小事儿了。可这会让被自家女儿一提，又都给想起来了。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亲爹妈，怎么可能？ “大旺，俺是你婆娘，蓉妞儿是你闺女，俺们哪里能骗你？至于人家吴家大婶儿，你也是知道的。她还说了，等她死了的，让俺们她老家的大榕树下头去给把东西挖出来。不知道是啥，但是估计是证据之类的。大旺，你可不能在心软了。”程妈说道。 程大旺心里头微微有些黯然。 但是想到自家人，还是点头。 “俺知道，就算是没这事儿，俺……也一样不会救人的。俺不能搭上了自己，还让你们跟着受苦。” 程妈点头。 她对这事儿，其实是不太担心的。大旺虽然孝顺，但是也不是真的傻子，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大旺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在大旺的心里头，这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蓉妞儿和自己。 这也是为啥这些年，她都没起过真的离婚的念头。 “真是想不到……大旺竟然不是老程家的。”屋子里头，张老头也出来了。张老爷子这会儿是唏嘘的很。 当年他家闺女要嫁给程家的程大旺，他就是因为程家这一家子都不好相处，才不想让自家闺女嫁给程大旺的。真的是命啊。 他还以为是程家出了个人，没想到，其实是因为人家程大旺不是他们家的娃。 想着，张老爷子也就叹了口气。 “你们说的人，有没有说大旺的爹，叫啥没？” 程蓉蓉她们都摇头。老太太看着糊涂，可其实谨慎的很。她大概是怕自己不能清净，所以什么都不说。 这会儿和她们说，也是因为她们去求的。再加上，程妈给带的饼子，如果是空着手去，那大概什么都不会听得到的。这老太太，真的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 程大旺对吴大婶儿的话，还是新人的。毕竟人家没有理由去害自家人。 老太太这些年不和任何人结仇。 过的也不错，哪里可能会害人去。 想着，程大旺也就更加郁闷了。真的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要面临这选择了。 他不是真的傻子，要是真的傻子的话，怎么可能做得到村长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了？ 他就是不想面对而已。 程家一家子因为这事儿，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另一边，老太太也着急着呢。在家里着急的团团转，屋子里，程老三还有程老四，和程老二的媳妇儿加上几个孩子，这会儿都是在的。 程凤儿看着老太太着急心里不屑。 呵！ 好像是多重要一样啊。这程老二这么没用，还要保他干啥？害的家里损失了一个正式工的位置，这种人，根本没必要去管！ 老太太可不知道程凤儿想啥，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上去就来一巴掌再说。 “妈，你们可一定要就俺男人啊。不然，不然俺和锁娃，这以后可咋活啊。他也是为了这个家，才会去倒卖东西的。妈，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程二嫂哭的厉害。 “二嫂，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说啥是为了这个家，可你们自己摸摸心口窝，这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个？再说了，这人如今都给关起来了。咱们一家子谁能有法子啊？”程老四家的媳妇儿凉凉的说了一句。 程老三也点头：“是啊，这事儿谁也是没法子的。” 老太太瞪了俩儿子一眼：“你们两个窝囊废！咋？你们就想这么看着你们二哥去死不成？” “妈，这事儿咱们总得将点儿道理吧？是二哥他自己作死的，再说了，这家里谁也帮不上忙。要是早知道的话，人家给弄来这位置的时候，就该把这事儿给俺，俺就不会和二哥一样。”程老四不满意的说道。 老太太一听，顿时气的半死。 这都啥时候了，还弄这个呢？ “行了，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程老头也是气的半死。 “等等……对了，凤儿，之前你那个贵人，你们还联系呢吧？这事儿，你能不能去找找人？”程老太太眼神发亮。 程凤儿这会儿心里头气的也是够呛。 这家子的人可真是搞笑的。这个时候来找她？ 呵！ “奶，人家一家子上次帮了咱们，那就是仁至义尽了，早就和俺断了联系了。再说了……这事儿可不简单的，要俺看啊，咱们还是和他们彻底的断了关系才好。再说了，这各家都分家了。怎么俺们还得掺和啊？” 程凤儿不满的说道。 “咋？分家就不是一家人了？”程老头没想到这孙女儿敢说这种话。 程凤儿朝着自家亲妈身后躲着。 “爹，这事儿凤儿说的也没错啊，这家都分了。咋着还能让俺们帮忙？感情好日子她们自己过了，回头帮忙的时候要俺们来？可没这个道理。”程老四的媳妇儿不满的说道。 家里头顿时又开始吵闹了起来。 程老头听着，心里头就是无尽的后悔。 他真是不该啊！不该把大旺给赶走。虽然说不是自家亲生的，可好歹，能给他出力啊。 这要不是因为分家了，他求大旺，大旺咋敢给拒绝？ 想着，程老头就忍不住叹气。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们自然都不留着。 等人都出去了，程老太太也是无措的看着程老头：“咋办老头子，咱们儿子不能真的给死了吧。”程老太太慌张的说道。 “你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教的好儿子，哪至于这样！”程老头气恼。 “也不知道是谁多嘴，告诉了大旺真相，不然的话，哪里至于这样……”程老太太不满的说道。 “不，对方应该么说啥。不然的话，现在咱们也就不可能和程大旺这么保持平静了。你别忘了，当年人家送回来的遗物，可都在咱们这儿了。”程老头小声说道。 这事儿，是他和老伴儿唯一的依仗了。 老太太一想，也对。 “那……” “先不管这事儿，咱们家的金子还剩下多少？你去……哪了十分之一出来，咱们去找刘支书。程大旺不帮忙，刘支书总能帮忙吧？” 程老头小声说道。 殊不知，这里的动静儿，早就被当成小电影，到了程蓉蓉的脑子里了。 不得不承认，虽然系统来的奇怪，可是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这会儿的转播，就十分多舒服啊。 程蓉蓉听着里头的话。都不由得给这老头和老太婆鼓掌了。见过黑心的，没见过这么黑心的。见人家爹死了，就对孩子不好，还隐瞒了人家孩子的身份，然后这些年一直给当牛做马的。现在还要用人家的金子，来救自己的儿子。 程蓉蓉这会让气的都已经要炸了。 这就是她的好爷爷，好奶奶啊。怪不得上辈子她爹一死，这老头老太太是半点都不伤心的。 是啊，不是自己的孩子，伤心个什么？ 程蓉蓉想着，面色阴沉。 她爹……真的不是个会去自己自杀的人。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她就更怀疑了！程家人，真的有杀了她爹的动机。那些黄金。 如果上辈子，她爹因为太落魄了。也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呢？ 程蓉蓉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不寒而栗。 她记得的，那阵子，爹爹十分的开心。每天回来都会说，以后日子一定会好的。 当时，她只以为这是哄着她和娘的方法。 现在想想程蓉蓉就忍不住怒火上升。 不行，不能生气。上辈子的事儿，她查不出来。但是早晚会漏出马脚的。程家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如果之前还会因为是血亲，担心她爹的话，那现在，呵！ 她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至于那些金子……可得快点儿了啊。 想着，程蓉蓉马上起身，走到了外间去。程妈正在挑米呢，看见自家闺女出来，就招呼她给自己一起挑。 程蓉蓉坐下，却是道：“妈，你说，我亲爷爷死之前，有没有黄金留下来啊？如果没有的话，老太太和老头，不可能对他们那几个儿媳妇大方的吧？”程蓉蓉的话，可是提醒了程妈。 是啊，这老太太抠门的要死。 要不是她有特别多的黄金，怎么可能一人送一套金饰？ 程妈皱眉。 “妈，你说要是现在还有剩下的，他们会不会拿着去贿赂人啊？”程蓉蓉继续问。 程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 “妈你也别着急啊，我觉得吧，这事儿还是要从老太太那儿入手的。如果吴婶儿愿意帮咱们的话，那咱们就好办了。不然等吴婶死了，就算是有证据，只怕是也会被赖账的。”程蓉蓉纠结道。 程妈也知道。 可是，现在吴婶儿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啊。 “你吴奶奶她，是个谨慎的性子，这一辈子都快过完了。咱们也不能因为自家的事儿，就让人家过的不安生吧。咱们家老太太是一个啥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要是让她知道了是你吴奶奶说出来的，你吴奶奶这以后的日子可就要难熬了。” 程妈说道。 程蓉蓉闻言，也是以沉默了。 是啊。 “妈，要不咱们把她给接着到咱们家来？就用这个来换？”程蓉蓉问道。 程妈一听，忍不住的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胡说个啥呢。” “妈，我咋就是胡说了，吴奶奶她身边没有儿子。我爹要是愿意给她做个儿子的话，那回头，她是不是就愿意来了？到时候，安全了，是不是就愿意说了？妈，那可是黄金啊。”程蓉蓉说道。 程妈心里微微的犹豫。 说实话，一想到自家的黄金，要被别人给拿走了。她就心如刀绞的。 可……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啊。这要是没有可咋办？ “妈，咱们总得赌一把的。不然，你难不成等着看他们作死，再把咱们也给害了？”程蓉蓉反问。 程妈果断摇头。 这咋行？ “那不就得了？妈，咱们现在就去找吴奶奶商量。”程蓉蓉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说做就要做。 程妈也只能放下了米。跟着程蓉蓉一起出去了。 这会儿，程大旺正带着齐知玉俩人，一起在田里看地呢。 现在刚化了冻，地里正在翻地。 程大旺郁闷的很：“小子，你就没啥要跟俺说的？” 齐知玉疑惑：“叔，你需要我说什么？难不成，你是打算让我来安慰你？叔，你这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着还需要别人来安慰吗？”齐知玉嫌弃的说道。 程大旺本来就很堵得慌，现在更堵得慌了。 他是疯了才会打算带着齐知玉出来，陪着自己散心啊！ “叔，亲人不是说血缘关系就是亲人。在我看来，对你好的，不离不弃的那才是亲近的人。是亲人。至于那些想要害人的，那就是仇人。你有蓉妞儿，有婶儿，甚至，我也算是你们的家人了。我们才是你的亲人。而程家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话，那以前，就是你的主人。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惨的村长。” 齐知玉说起话来，是真的有种魔力。 一种想让人把他给打死的魔力。 程大旺被自己这准女婿给气的是七窍生烟脸色发黑，活像是中毒了一样。 “叔，程家人对你很差，甚至差到了外人都看得出来的地步。而你也不是他们的亲人，任何方面都不算。既然这样，你只要和他们划分界限就得了。还有啥不好过的？”齐知玉不解。 在他看来，这事儿实在是太简单了。 如果程蓉蓉知道他这会儿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过来拍死他的。 当谁都是他想得开吗？ 齐知玉看着程大旺，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奇怪的很。 不过这好歹是蓉妞儿的爹啊。 “叔，你要是实在是不放心，那就去看看啊。” “我……不是不放心程家，我也不是过不去这道坎儿。我就是在想，为啥啊，就算是我是养的，可我这些年，对他们和亲生一样啊。为什么……不能对我有一点儿的好。”程大旺郁闷的很。 齐知玉觉得，程大旺矫情起来是真的可怕。 比那些武侠小说里的还可怕。 半晌，齐知玉都是懒得和他说话的。 程大旺也不生气。自己这个女婿一向不爱说话，他也是知道的。 这边，俩人就在田地边上吹冷风。 另一边，程妈带着程蓉蓉，重新回到了吴家。吴家屋子里，老太太还在唱曲儿呢。程妈和程蓉蓉进去的时候，她才停下来了：“谁啊。” “婶儿，还是俺，俺带着蓉妞儿过来了。还是想要问问你白天的事情。” “白天？白天有啥事儿？”老太太笑呵呵的。这会儿，倒像是一点儿都不糊涂了。 程妈也不拐弯抹角：“婶儿，其实俺是真的没法子了。程家的老二，他偷了厂子里的东西，这会儿要给判了。老太太和老头非要让大旺给出力。你说这事儿可咋行啊。俺们大旺哪里有这本事啊？”程妈郁闷的说道。 老太太也很意外。 这会儿，她已经不糊涂了。 看着程妈就道：“你想让俺做啥？这些年，俺就是一个糟老太太。啥也不会，还要担心谁来找麻烦。你，你们……” “奶奶。”程蓉蓉叫了一声。 “你叫俺啥” “吴奶奶，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要是有法子，也不会来麻烦您了。”程蓉蓉说道。 程妈也道：“是啊，吴婶儿，俺已经想好了，只要你答应俺，帮按出去作证，给俺证据，让大旺得到本来该属于他的东西，还有……让大旺对他们一家子彻底的死心，以后，你就是俺妈，是大旺的妈。蓉妞儿的奶奶。俺给你养老。让大旺给你送终。” 程妈咬牙说道。 老太太神色复杂。 她早些年，是见惯了风浪的。 她也失去了好几个儿子。这些年，也快孤独习惯了。 这会儿看着程妈这样，老太太忽然就想起来之前她家闺女还活着的时候了。说什么一定要给她养老。 “你们去俺以前住的村子里挖，俺以前的村子，叫吴家村，村子口有大榕树，榕树下，大概一米的位置，那儿有个盒子。盒子里，咳咳！盒子里头，放着的就是关于程家的证据。还有，还有大旺他爹的东西。早些年，俺是去他们家里做过活儿的。所以才得了少爷给的东西。说是以后要是程家的两口子真的有别的心思，就让俺拿出来，给大旺做个证明。” 老太太的话，让程妈一阵欣喜。 “谢谢吴婶儿。” “哎！俺早些年就该拿出来的。可……俺害怕拿了之后，程家恨俺，大旺也恨俺。俺也不知道外面啥样了，就一把老骨头这么活着。你们要是过来不求，俺也不会说。当年，少爷是知道他们不可靠的。可也没了别的法子。后来他死了。那些东西，都给了程家。为的就是让这孩子过的好点儿。又担心出事儿，也写了信给俺，放了个盒子。里头还有信物。只要拿着出来，俺给你们作证，就得了。” 吴老太太说道。 程妈和程蓉蓉都觉得，这事儿可是事不宜迟的。 只道：“吴婶儿这事儿成了，以后你就是俺们一家子的。” 老太太摇摇头，也不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程妈这会儿是真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然后就算去那个村子里去。程蓉蓉看着自家老妈就道：“妈，这事儿还是我和齐知玉去吧。” “咋？你这孩子，俺都不靠谱了？”程妈不满的问道。 “妈！你想哪里去了，我这不是想着我和齐知玉都会骑车子，而且这路远，回头要是程家出啥幺蛾子，咱们不知道可咋办？”程蓉蓉问道。 程妈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点头道：“那成。你去找齐知玉过来。然后你们俩就赶紧的去。这事儿可耽误不得。俺可不想真的让他们一家子把金子都给祸害了。”程妈说道。 开玩笑！ 这些东西，都该是她家闺女的！ 她正愁着这回头嫁闺女的时候太寒酸了。现在可好了。 程蓉蓉可不知道她妈打算把东西都给她用来做嫁妆了，她骑着自行车就到了知青点。 知青点那，齐知玉正拿着一封信，皱眉头呢。 “齐知玉。”程蓉蓉喊了一声。齐知玉信收起来，就朝着程蓉蓉走了过来。 “蓉妞儿怎么了？” “你知道吴家村吗？”程蓉蓉问道。 齐知玉点头。他之前去搜过古物的。 “那你带路，咱们赶紧过去。我有事情要做。”程蓉蓉说着让他上了自行车，然后坐在了他的车座后面，才和他说起了刚刚的事情。 齐知玉也是没想到，这会儿功夫，竟然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要是真的能证明，也正好。我觉得叔他这会儿还舍不得程家呢。想着程家对他的好。要是真的能证明，这一家子的贪婪，对他来说是一种帮助。”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闻言，有点儿奇怪。 这还帮助呢？ 这真的不会是双重打击？ 其实，还真的就是双重打击，然而刚因为程大旺的矫情而心力交瘁的齐知玉，就希望看着他痛苦的清醒一点儿啊！ “对了蓉妞儿，姜礼过些天要回来了。”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闻言，点点头：“好事儿啊。” “你不讨厌他？”齐知玉意外，毕竟刚见面的时候，就说过那么一番话。 “没啥好讨厌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不会和这么个人说话。”程蓉蓉说道。 齐知玉笑的厉害。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蓉妞儿说话就是好听，就好像是……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他生气。大概他是疯了吧。 齐知玉想到。 俩人到了吴家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村子门里的大榕树。 俩人到了大榕树下，就看见几个孩子正在那儿玩呢。 程蓉蓉有点儿懵了，这榕树，都有两个她粗壮了。 “只说是藏在一米下，我这得挖到啥时候去？”程蓉蓉有点儿懵。 齐知玉倒是镇定，他招呼了这些孩子过来：“你们想吃糖吗？”齐知玉对这些孩子说道。 他不是个会哄孩子的人，笑起来也不甜。但是架不住糖果甜啊。没一会儿的齐知玉就让这些孩子回家去拿着铁锹出来，然后开始给挖坑了。 程蓉蓉无语的看着齐知玉用人家最大都没有十岁的孩子，给自己挖坑。 魔鬼吧这是？ 人家好歹也是个孩子啊。 这榕树很大，程蓉蓉觉得挖下去不是个事儿，就叫醒来了系统，要了个地下的投影。找到了位置之后，就道：“我也来挖。”说完，仿佛随便的找了个位置一样。 等着她把东西挖出来之后，又假装的惊讶：“竟然这就找到了？” 齐知玉笑看着程蓉蓉这拙劣的演技，也不拆穿她。 对他来说，程蓉蓉有秘密无所谓，只要这个人是他的就足够了。 “这东西……还有锁头的？”程蓉蓉说着就想找东西给砸了。 谁知道却被齐知玉给制止了。 “这以前的老物件儿，上面都是有自损装置的，尤其是这种贵重一些的匣子。蓉妞儿你先别着急，咱们先带着东西回去，要是老太太没法子，咱们再这用别的方法打开。别让咱们因为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给损坏了。” 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也知道这事儿该听他的，毕竟齐知玉要比自己有经验多了。 等着东西带回去的时候，程妈正在家里着急的团团转呢。见到程蓉蓉和齐知玉回来，赶紧的就迎上来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俺都打听着了。程家那俩老不死的，带着一包裹的东西去了刘支书家，那里一定放着的是大旺的东西！” 程妈这样，让程蓉蓉有些哭笑不得。 这要是回头，没有黄金的话，她妈不得给气死？ 不过，自己是探测过的。该有的东西是一定会有。 想着，程蓉蓉就道：“妈，东西俺们带回来了，不过还要去找老太太，这上头是有锁的。咱们不能随便给打开了。会出事情的。” 第70章 开锁 “咋？还带锁头的？”程妈愣住。 程蓉蓉把盒子给她妈拿了过去，这是个方正的大概长有三十厘米的盒子，上面雕花精致，因为有镶金，埋在地下的年头也不算少了，一直都没腐烂，盒子上，有个十分精致的锁。 两侧一堆的滚轮。 好像是要写什么密码一样。 程妈看着一脸茫然：“这，这咋还弄个这么洋气的东西来？” “大概是我那个亲爷爷，是个洋气的人吧。”程蓉蓉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 没办法，她看着她爹那副模样，咋也想不出她爷爷是个多精明的人啊。 还是说，这优秀的基因，她爹一个都没继承？ 程蓉蓉是半点儿都不清楚。 “咱们先去找你爹那个蠢东西！然后一起去你吴奶奶那儿。”程妈说道。 “我爹在哪儿了？”程蓉蓉也发现了家里是没人的。 程妈提起这个更是生气了：“别提了！你爹内个蠢货！刚听周寡妇说了老太太去了刘支书家里，就担心她出事儿，也跟过去了。” “妈，那你担心个啥？现在我爹对老太太越好，回头他自己就越后悔。我看着天也不早了，还是明天再去吴婶儿那吧。”程蓉蓉说道。 程妈却不干：“不行，这事儿夜长梦多。” “好了妈，明儿个一早，咱们一家子都去，还不成吗？你就别再着急一个晚上了。再说了，我爹现在只怕是也接受不了啊。”程蓉蓉劝说着。外面天都快彻底黑下来了。 程妈见她不愿意去，也只能点头。 这盒子也放在了程蓉蓉这儿：“上次那么多的人，你都没把东西给人亮出来，还是你手里把握点儿。” 程大旺是晚上快八点多了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晦气。 程妈正和程蓉蓉一起嗑瓜子儿呢。 见到人回来，就冷笑了一声：“咋样？老太太领情了？” “俺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黄金，给了刘支书。俺看见了过去，她就说啥是刘支书让帮忙保管的！就防着俺！你说，那么多的东西，这要是给人知道了可咋整？”程爸气的够呛。 “那么多的黄金，你就没想想是哪儿来的？”程妈恨不得掐死了自家男人算了。 “哪，哪里？咱爹妈发财了没告诉咱们？”程大旺说了一句。 把程妈给气的，一把瓜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咋打人？” “俺不光打你，俺还想咬你呢！你个蠢货！他们俩上哪里去发财！俺都说了，那是你亲爹留给你的！他们根本就是把你的东西给藏起来了！”程妈气的够呛。 一边说，一边去打程大旺。 程大旺闪躲着捂着脑袋：“俺说了好几次了，你咋着就认为俺还有别的爹妈啊，就算是有，那也都没了。” “东西是你的你难道不要？” 程大旺愣住。 如果是他的，他当然要了。 可，真的可能吗？ “你，明天哪里都不准去！跟着我去吴婶儿家。”程妈指着程大旺。、“不是说哪里都不能去吗？”程大旺忍不住絮叨了一句。 程妈就更生气了：“你！你还敢顶嘴了！” “去，俺去还不成吗？”程大旺急忙说道。 程妈这才满意。 等着第二天一大早的，程妈一早就起来做了早饭。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一家子就都给她吵了起来。 老太太扶着老头子一起出来了。 张老爷子的腿脚已经比以前利落多了，走起路来，也不用老太太扶着太多。程蓉蓉是最困的一个，她红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洗脸梳头。 “妈，这才几点钟啊。”程蓉蓉心态简直都要崩了。 “不早了。赶紧着咱们一会儿去吴婶儿家。”程妈急忙说道。 “妈，你昨儿个晚上几点睡的啊？”程蓉蓉有点儿绝望，她妈简直是魔怔了。 程妈闻言，就笑了：“睡个啥？俺压根儿就没睡觉。” 程蓉蓉：…… 这是真的厉害。程大旺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边上吃饭。 一家子吃了早饭之后，天才又亮了一些，老太太和张老爷子看着自家女儿这幅魔怔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老太太道：“二妮儿啊，这凡事可不能强求。要不是你们的东西，你们也别太难过了啊。” 张老太太的意思，程妈听了就笑了：“妈，就俺内婆婆和公公，俺比程大旺都了解他们。放心吧。” 一家子收拾了碗筷，程妈就跟着程蓉蓉还有程大旺出去了。出去走了没多远，就赶上了正过来的齐知玉。 齐知玉以为自己起的都够早了，万万没想到，这一家子起的比自己还早。 “知玉啊，你这孩子，咋着起来的这么晚？走，咱们先去你吴奶奶家，回头再回家去。”程妈笑呵呵的说道。 齐知玉无奈，只能跟着一起。 程蓉蓉在后头递给他一个玉米饼子。 “吃吧，猜到你不带起那么早的。” 齐知玉笑着接了过去，也不跟程蓉蓉客气。虽然天冷，但是也不妨碍他边走边吃。等着吃完了才道：“婶儿她这是咋了？” “别提了，我妈这都快魔怔了。这盒子的事儿要是不解决了，她今儿个都得疯。”程蓉蓉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齐知玉对这个倒是能理解。 毕竟换做任何人，在知道自己也许有可能摆脱极品亲戚，甚至还能得到一大笔钱财的时候，都会开心的。 更何况，程家的人的确是太极品了一些。 等到了吴婶儿的院子。程大旺有些退缩了：“我说孩子她妈，咱们要不然……” “程大旺俺告诉你，这事儿不准躲！你还想一辈子都让那一家子赖着不成？俺可告诉你了，以前是不得已。毕竟是你亲人，现在？只要证明不是，那你以后给我一刀两断！” 程妈警告道。 程大旺心里虽然无奈，可也只能点头：“你别生气啊，俺答应不就得了？” 如果是真的……那他也就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为了程家做什么，毕竟这些年，做的也够多了。 等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 程大旺发现，吴婶儿竟然也一早就起来了。 “婶儿，你咋起的这么早？这咋还穿着以前的薄衣服了？俺去给你烧火。”程大旺看着吴婶儿穿着的竟然是旗袍，赶紧要去给烧火。 老太太笑呵呵的摇头：“你这孩子，啥时候都这么实在，放心吧，婶儿没事儿，就是年纪大了，睡不着。心里头的事儿多了啊，就忍不住怀念起来以前的事儿。” “你们把东西带来了吗？”程老太太又问道。 程妈赶紧把盒子递给她。 老太太摸着盒子，神色就复杂起来，她颤巍巍的戴上了老花镜，看着熟悉的烫金木盒子，眼泪都落在镜片上了。 “婶儿，你这哭啥啊？这盒子……” “这盒子，是程少爷给俺保存的。少爷上次回来的时候，你，你才两岁大。那时候，少爷担心别人看见了。知道你是他孩子，起了坏心思，都不敢去看你。俺就隔着老远，看着少爷哭的厉害。” 老太太说道。 程大旺一脸懵逼：“婶儿，你这……” “俺以前是在程少爷家里做工的。本来，这村子叫程家村，一村子的人，多是少爷家里的仆人。后来，少爷家里家道中落，就出去闯荡。夫人走的早，就留了大旺你一个孩子。少爷在外面不方便照看，就把你托付给了当时在家里的长工。也就是程老头还有内个忘恩负义的老太太。” 吴婶儿恨恨的说着。 “吴婶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程大旺声音都颤了。这话在自家婆娘嘴里说出来，和在这吴婶儿嘴里说出来，完全好像是两件事一样。 程大旺心里半分的疑惑都起不来了。 “俺咋能乱说啊。之前，少爷每年都派人回来问你的状况，所以他们不敢给你脸色看，家里就算是快饿死了，也不敢让你有半点儿不好。你九岁那年，有人来了。来的人送了一口大箱子。说那是少爷的东西。第二天，程老头他们去了城里，再回来又扛着俩箱子。之后，对你也就开始不如从前了。俺看在眼里，可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敢说啥。说了，她们不管你，回头你就啥也没了。” 老太太说着，咳嗽了起来。 “那，那婶儿你之前咋不说？俺来了这么多次。”程大旺有些慌。 老太太摇头：“你和少爷不一样，憨厚的很。又是村长。俺寻思着，少爷以前家里那是财主，成分不好。要是说了，你这村长也就没得做了。要不是你婆娘来给俺说你委屈，俺也不提了。” 程大旺眼睛微红。 以前是他自己怀疑，后来是婆娘怀疑，再后来，是一家子都怀疑，现在……真相就在他眼前了。 众人看着老太太笑呵呵的：“这盒子的是俩锁的，一个在俺这儿，一个，要小少爷的生辰八字。” 说着，老太太把盒子开了一层锁，然后递给了程大旺。 以前的人还是讲究个生辰八字的。 程大旺颤巍巍的在上头对应了自己的生日，然后咔嚓一声，锁开了。好像也把他心里头的那把锁，也打开了一样。 第71章 发现 “真打开了！”程妈比程大旺本人都激动，抓着程蓉蓉的手臂，都给程蓉蓉抓疼了。 “妈，我这是手啊。”程蓉蓉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程妈赶忙给放开，尴尬的看着自家闺女，然后凑到了自家男人身边来：“大旺，这里头装的是啥？” 程大旺低头，没说话，把盒子给放在了吴老太太家的椅子上，然后颤抖着手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给拿出来。 第一样，是一个相框。相框里嵌着一张老照片。上面坐着个男人抱着不到一岁大的婴儿，他的右手边，拉着一个穿着旗袍烫着老式头发的女人。 这女人用以前人的话就是柳眉杏目的。长得标志。 而这男人，五官端正，俊朗极了。 甚至从程蓉蓉的身上，都能看见这俩人的影子。程大旺长得倒是和自己的亲爹不像。 程蓉蓉也看见了自己那位从未谋面过的亲生爷爷，哪怕是放在后世，都算是俊俏小生。十分的好看。而那照片之中的女人，大概就是她的奶奶了。她的鼻子和奶奶的鼻子，也很像。 程蓉蓉自己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 程大旺自然也能看得出的。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程妈看着，一把把照片给从他手里抢了下来，然后摆放在炕上：“你这手抖的筛糠似的，就别拿着相框了，再给碎了。” 然后看看这照片里自己真正的公公婆婆，程妈不得不感慨，自家男人，真的是一点好的都没沾上啊！五官里好的地方，他就没一处继承到了的。 “俺蓉妞儿和她爷爷长得可真像啊。”程妈说道。 炕上，吴老太太也看着程蓉蓉，和蔼极了：“俺一看她，就觉得像是少爷。” 程妈：…… 不是像你家的莲儿吗？ 这话程妈是不敢问的。这边，程大旺又从这箱子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是用红绸包裹着的，里面是一个金锁片。 金锁片上面，刻着细小的文字，是程大旺的生辰八字。 “这是少爷给您的，说这是小少爷的两岁生辰礼物。”老太太说着，眼眶也红了：“少爷很疼小少爷的。可惜……没能等到和小少爷一家团聚。这些年，大旺你的苦，也吃的够多了。” “大旺，这证据都在了，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你亲妈，还有那个程老头！根本就不是咱爹！他们这些年对你，也一点儿都不好！以前的好，那也是你的亲爹拼命换来的！你难道还要看着属于你的东西，都落人家嘴巴里？” 程妈看着自家男人还在消沉，顿时就气的够呛。 “俺……”程大旺看着那没见过，但是并不陌生的照片，心里只有懵！ 他继续从里面把东西拿出来，前前后后，一共九件礼物，还有一封信，和一把钥匙。 “这……”程大旺看着老太太。 吴老太太颤巍巍的摸着这九个礼物：“少爷每年回来的时候，都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小少爷，把小少爷的生辰礼物放在俺这儿，回不来，也会请人送来。一直到……少爷死的时候。” 这是他的礼物？ 程大旺从小到大，得到的礼物，除了一碗饺子之外，便没有更贵重的了。等着九岁之后。 那就没个生日。 他记得以前从好变坏的时候有多委屈。可爹妈都说了，是因为以前对弟弟不够好，所以要补偿。他能说啥啊，以前爹妈都把好的给他了。 “这是少爷给你的信。”老太太看着程大旺手里还拿着信。又说道。 程大旺拆开信，然后，这就很尴尬了。 看着上面的繁体字，程大旺眼睛都快成蚊香圈了。 “蓉妞儿，赶紧给读，你爹不认识字。”程妈是最了解自家男人的，看着他那副样子，顿时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程蓉蓉也后退了一步：“妈，俺不认识繁体字啊。” 开啥玩笑！她简体字能会都很好了。还繁体字！ 她又不是后世人说的学霸。 就算是，也没学过繁体字啊！ “我来吧。”齐知玉说着，从程大旺的手里接了信，缓缓的读了起来：“吾儿……” “臭小子你跟谁说话呢！”程大旺气的直瞪眼。 程妈拽了他一下：“人家读信呢，你干啥？不认识字儿还有理了？” “俺这是根正苗红！” “呸！”程妈懒得搭理他。就让齐知玉继续读。 齐知玉咳嗽了一声继续：“吾儿，你见信时，爹大概已经去陪你娘了。爹一生富足，二十岁前从没体会人间疾苦。二十岁后家中变故，后奔波于外，方知人间险恶。后只盼着吾儿能长大成人。我程家赚得家财，是祖辈累积。莫轻易落于他人手中。如果还能回去，真想再看你一眼，听你叫我一声爹啊……” 信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程大旺呆呆的。 他对这位便宜又富有的老爹，是十分陌生的。 可架不住，铁证在他的面前。 一个是他婆娘，一个是他闺女，还有一个是照看他多年对他不错的吴婶儿。没谁会闲的逗他。 “叔，这里还附带了一张账目。”齐知玉把跟着信一起的东西给了程大旺。 程大旺打开，就看着上头写了他这便宜爹给他带回来的金子一共有多少。 是……从哪里弄回来的。 写的是一清二楚。而前前后后，一共三大箱财物，都落在了程家人手里。 程家人，给弄到哪里去了？ 程大旺记得的，这些年，他们过的虽然一直很苦，但是如果他不在，他们一家子都会过的好不少。问起，其他人支支吾吾，老太太和老头子都慌张的很。 而且，他们永远都不会真的缺钱。 想起来这些，程大旺心里有一股子无名火。 “大旺，这些东西，都是铁证啊。今天老太太不是还去送了礼？你以为那是谁的东西？大旺，你不想要这钱，你想没想过，咱们蓉妞儿？你就忍心咱们蓉妞儿跟着咱们一起过苦日子？你能保证，以后咱们家都没变故，没有用钱的时候？” 程妈冲着自家男人喊道。 要是公婆对她还有自家男人闺女都很好，那养恩大过天，程大旺说不要，她啥也不说。谁让她嫁的男人蠢。 可公婆对她还有家里人，比仇人那也不差啥了。 “爹，我奶之前还想把你举报送局子里去，你要是进去了，那就真的没人再和她抢东西了。”程蓉蓉也缓缓的开了口。说这话的时候，程蓉蓉心里头也是一沉。 忍不住想起来上辈子她爹死的不明不白的。 十有八九还是因为程家的人。 “系统，我上辈子……” 系统：滴滴滴宿主权限不足。 它还真的知道？ 程蓉蓉惊呆了，她就是想问一下而已。 还有，权限是什么？她不是这东西的主人吗？ “大旺，这东西以后是你的了，希望你别让少爷失望。”吴老太太说着，帮他把东西重新装了起来。 程大旺呆呆的抱着盒子，半晌才僵硬道：“俺……” “村长，村长不好了，出事儿了！”外头，有人冲着屋子里喊了起来。 程大旺一听，吓了一跳。 赶紧出去：“咋？出啥事儿了？” “你们家老太太跟你们家里人吵起来了。这会儿都快动上手了。俺们也不敢劝，听人说看见你往这儿来了，就赶紧过来找你。”程大旺听了就是一阵头疼。 把盒子转身进屋递给程蓉蓉：“蓉妞儿，俺去看看。” “爹！”程蓉蓉也跟了出去。这会儿她是一点儿也不放心程大旺一个人。 “知玉，你赶紧跟着这爷俩一起去瞧瞧。别惹出啥乱子了。”程妈赶忙交代齐知玉。 齐知玉点头，也没含糊，没问什么，就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吴老太太笑模样的瞧着程妈：“大旺这孩子，老实厚生，以后啊，还指不定要吃他们家的亏。” 程妈也无奈点头。 程蓉蓉她们往那边走，没一会儿就被齐知玉追上来了。 一到了程家。就看见程家院子里，老太太和她的三媳妇撕吧了起来。 “你个小畜生你，你敢动俺的东西！俺今儿个不撕了你！” “呸！你个老太婆做啥子偏心！那么一箱子金子，够俺们一家过一辈子的！你就为了老二家那个贼把金子都送出去了。咋？俺凤儿要上学，俺儿要上学，还不能拿了？” 程老三的媳妇儿这会儿也是恼了起来。 这些年，老太太这家吃那家要，结果藏着那么多金子！要不是凤儿偷跟着去看，她还不知道！ “是啊妈，咋俺们好歹也是这家的人，你咋只给老二家啊？”程老四的媳妇儿也在一旁起哄。手里还拿着瓜子儿。 她也是想好了，这不管啥事儿，好处一定是少不了她的。 “俺，俺跟你们俩没良心的拼了！”老太太气急，一把抓着程老三媳妇儿的头发就往地上按。 程老四媳妇儿看着，也过来要动手。 程大旺他们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场面。 望着两个弟媳妇儿和他妈一起撕吧的不像样，程大旺脸一黑：“这都干啥呢？赶紧都住手！” 第72章 挖宝 这些人被程大旺这么一喊，顿时都僵住了。 “大旺，你来的正好，你快看看这些臭不要脸的，趁着你不在家了，就欺负俺这把老骨头。俺……俺迟早要死在她们手里。”老太太见到程大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哪里还有刚才的可怜劲儿？ 程大旺心里头一软。 程蓉蓉却是先一步开口：“奶，你们刚才在吵啥啊？俺咋听着还说啥金子？咱们家有金子？” “呸！你个小蹄子！哪里来的啥金子？”老太太眼睛一瞪。 “就是的，哪里来的啥金子啊，你这孩子不大，咋着还见钱眼开了？这要是有金子，咱们家还能过程这样？”程老四的媳妇儿也开口道。 程老三媳妇儿红着眼睛不说话。 “是吗？那你们为啥吵啊？”程蓉蓉佯装好奇的问道。 老太太脸色阴沉：“咋？俺们吵架还得给你汇报？你个小蹄子，哪里学的教养？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妈，蓉妞儿还是个孩子呢。”程大旺不满的说道。 程老太太顿时气的够呛，这个没用的东西！只要一关系到他闺女，整个人就变了。亏得平时还表现的老实。 哪里老实？ “妈，蓉妞儿问的也对，你们为啥在吵架啊？俺这还在外头忙着呢，就听着有人去找俺，说是你们吵闹起来了。”程大旺问道。 老太太尴尬。 眼神飘忽的很：“没，没啥。” “爹，既然奶没啥事儿，那咱们不如说说咱们家的事儿？”程蓉蓉从后头推了她爹一下。 程大旺心里头纠结的很。这如果推他的是自家婆娘，他倒是能反驳，甚至拽着就走，可这是自家闺女。可不能给闺女留个他太软弱的印象。 回头，再让闺女伤了心。 程大旺就这么一个孩子，那是疼到了骨头里的。 “咋？你们还有事儿？”老太太见程大旺似乎犹豫，眼神更是漂浮了。心里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俺今儿听吴婶儿说……” “你听她说个啥？内老太太都快死的人了，糊涂的很。她能说个啥？”一听见吴婶儿俩字儿，老太太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程大旺又不是真的傻，看着这架势，哪里还能不明白？吴婶儿说的，十有八九就都是真的了。 “奶，你听没听说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也有物证，你是想要将这事儿闹的满村子都知道，还是想要咱们私下里解决了？还是说，你占了不该占的东西，打算去局子里过下半辈子？” 程蓉蓉望着程老太太不慌不忙的问道。 程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很。 “你个小蹄子！你啥意思？俺占了谁的东西了？” “程少爷。”程蓉蓉说了这么三个字，老太太就彻底的炸了。那个老不死的，竟然给说出来了！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活着！ “你们都在这儿看啥呢？老娘家的热闹这么好看？信不信回头俺就去你们各家？给你们也热闹热闹！” 老太太慌张的冲着外面还在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喊道。 众人闻言，纷纷都躲起来了。 谁也不想得罪了这老太太。 程老太太等着人都走了，才不善的看着程大旺：“咋？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滚？等着俺请你出去？俺家啥事儿都没！也没你们说的东西，别听风就是雨的！” 老太太说完，就要走人。 “奶，侵占他人东西，这可是要坐牢的，你要是不怕，那我们可就真的去报警了。大不了，那些东西，我们不要，上交国家。想来还能得个表彰呢。”程蓉蓉这一句话。 马上拦住了老太太。 她怒气冲冲，转过头冲到了程蓉蓉面前，上来就是一个巴掌。 程蓉蓉这次可没等她打过来，直接抓住了老太太手腕。最近吃系统里的水果，程蓉蓉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的很。抓着这老太太也不费劲儿的。 老太太没想到程蓉蓉竟然这么大的力气。 “奶，抢了人的东西，还要打人，你这规矩也不咋地啊。” “俺是你奶！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赶紧放开俺！程大旺！你就看着你闺女欺负你老娘？”老太太大喊道。 程大旺正想让程蓉蓉松开呢。程蓉蓉也开口了：“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要真是我奶，那我认了。可你和我爹一没血缘关系，二又贪了他那么多的东西。甚至为了你自己的儿子，把我爹的东西都给用了。叫你奶？你也配？” “你说啥呢，俺，俺听不懂。” 程老太太心里慌的要死。 冲着屋子里头就喊：“老头子！老头子你赶紧出来看看啊，你大儿子带着他闺女要杀俺啊，俺这一把老骨头的，咋老了还要遭这罪啊。平白的给个小姑娘一顿骂。” 老太太哭的是撕心裂肺的。 没一会儿，程老头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程家的其他男人除了程老二一家子之外，也都在呢。 “大旺，你们这是干啥！你妈做错了啥？你让个小辈儿的这么欺负她？你，你对得起她当年为了你，差点儿没饿死她自己和她肚子里的老四？”程老头喊道。 程大旺黑着脸。 “大旺，你难不成都给忘了？” 程老头继续说道。 程大旺当然记得的，虽然吴婶儿说的是真的，但是程老头和老太太，对他也的确有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大过天。 “是啊大哥，你这是干啥呢啊？咱妈要是有啥不对的，你说不就得了？”程老三也说道。 “就是，你赶紧让蓉妞儿放开咱妈，然后陪个不是。”程老四也急忙说道。 程大旺被这一家子说的，张张口，正想说话，程蓉蓉看着，就打断了：“少来这一套了。奶根本就不是我爹的亲妈，爷你也不是我爹的亲爹。自打我爹亲爹死了之后，你们就对他不好了。说啥是为了我爹，你们是怕他死了之后，没有人给你们送钱来了。养育之恩？养我爹的，也是我亲爷爷。那份儿钱，给谁，谁不让他过的好了？” 程蓉蓉冲着老头子说道。 程老头脸色也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事儿咋着让他们知道的？ 程老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挣扎着想要把手从程蓉蓉手里给摘出来，就冲老头子摇头。 程大旺本来都要动摇了，听自家闺女这话，心里头又是想起来那段苦日子。顿时，这脾气也上来了。 沉了脸色不说话。 “这事儿……大旺你都知道了啊。”程老爷子苦涩的笑着：“俺和你妈的确不是你的亲爹妈。你亲爹妈好些年前就已经没了。但是，这些年，俺们带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妈这些年对你，那是没的说的。就算是俺们有啥过错。你说就得了，你这样是干啥？” “爹，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把我亲爹的金子给藏起来了？”程大旺问道。 “呸！你听哪个碎嘴的说的？俺们家里哪里来的啥金子？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老太太喊道。 “那昨儿个你们送刘支书的？”程大旺皱眉头。 “俺是送的鸡蛋！”老太太喊道。 程大旺沉默了。 程蓉蓉真的想给这老头和老太太鼓掌，这事儿还能赖下去。 “系统，能不能看到东西放在哪里？”程蓉蓉低声问了脑子里的系统。 系统：滴滴滴，开启全图模式，扣除宿主五百善良值。 程蓉蓉：…… 这玩意还会坐地起价的？开什么玩笑！ 系统：请宿主选择。 程蓉蓉：开。 话刚说完，程蓉蓉就觉得自己仿佛是后世人说的开了挂一样，连带着地底下的东西都能瞧得见了。然后她在程家自家的菜园子地下十几米的位置，找到了几个箱子。 估计，那就是放金子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俺这些年养着你，就算不是你亲妈，可俺为了你，差点儿把自己饿死。你九岁之前身子骨弱，俺都是紧着你的。这以后了你身子骨好，俺紧着其他的不对？你个良心狗肺的东西，现在还来管俺要金子？俺哪里来的金子给你！你爹以前那点儿东西，早就给花的干净了。” 程老太太大喊。 “是吗？当年少爷死后，你们带的两口箱子里的东西，你们以为没人知道？你们吞了人家的家产，这会儿，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狼心狗肺？你们才是！如果，如果不是你们告密，少爷咋能死的！” 外面，吴婶儿被程妈扶着，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一句话，让程老头和老太太脸色煞白。 都没了动静儿。 “咋不说话了？这些年你们以为俺真的糊涂了？七年前，你们看着大旺长大了，给俺端了老鼠药的粥去。要不是俺觉得你们家抠门儿，不可能这么好心，把东西给了耗子吃。这会儿死的就是俺了！俺为了活着，才开始病了。你们两个丧良心的东西！少爷对你们那么好，结果有人来问，你们就把少爷的事儿都给说了，连少爷给孩子邮东西的地址也都给了人家！” 吴婶儿恨得咬牙切齿。 程大旺脑子里轰隆作响。 有啥比这更让人懵的。 他爹，是因为他们才死的？ “你个老不死的！少胡赖俺。俺才没有。”程老太太冲着她喊。 “咋没？你就是让大旺给俺送的大米粥！”老太太冲着她道。 程大旺脸色发黑。 这事儿，他记得。 因为这是这些年来，他妈少有的做了好事儿。他还挺高兴的，然后给吴婶儿端去了。 “要不是俺没吃，现在俺死了，大旺也得因为毒害俺，也死了。那两箱子的宝贝，就都成了你们这一家子的！你们咋就这么恶毒！”老太太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憋着这么多年了。 要是再憋下去。她都怕自己死不瞑目。 “俺……不是俺。”程老太太慌了神。 程大旺看着，心里就觉得冷的吓人。 “妈……俺对你一直不错。这些年，俺都是有啥好的，紧着你和蓉妞儿。俺婆娘说啥，俺都给扛着。你想吃啥，俺也从来没说不给。咋着，你就要杀了俺？” 程大旺眼睛都红了。 “你还没明白？你对她们再好，也比不上那两箱子的宝贝！人家就等着你死了，好安心用宝贝！”程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男人。 恨不得给他浇一盆凉水清醒清醒。 咋着就没个记性！ “那，那啥，大哥，我看咱们还是进屋去说吧。”程老四这会儿也开始慌了，这在外面说了的话，回头一家子谁也不用做人了。 而且两箱子的宝贝，这要是传出去，不得都给交出去？ 这年头，可不兴有那些好东西的。 “去啥屋子里？就在外面说啊。你们怕听，俺们可不怕。”程妈喊道。 老太太不吭声，转身就往屋子里头钻。 程蓉蓉她们也就都跟了进去。 程老头眼看着这事儿是没个回旋余地了。索性的也撕破了脸皮。 坐在椅子上，看着程大旺这一家子：“你们说的啥宝贝，俺是都不知道。之前箱子里的东西，前些年，为了这家，也早就用光了。 给刘支书的的确是宝贝，但是那是最后的了。 大旺，俺养着你这么多年，你不能看着俺儿死了吧？” “就是。”程老太太也忙说道。 程大旺已经是彻底的心冷了：“你们家人的死活，和俺有啥关系？你们把刘支书那儿的，要回来。不然这事儿，咱们也没完。” “咋？你要看着俺儿去死？” “你们不也看着俺去死？”程大旺反问。 红着眼，完全没了过往的恭敬。 “你！”老太太被气的半死。 “奶，你们说把宝贝都用光了？我看未必吧？”程蓉蓉看自家老爹总算是硬气了一把，也不藏着了。 程老太太脸色不好，白了她一眼：“你咋？还想让俺给你变出来不成？” “奶，如果我从这家里头，找到了我亲爷爷留下的宝贝呢？”程蓉蓉问道。 程老头也不上看着她：“这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 “是吗？那真可惜，我这个小丫头不能说话，那我还是去报警好了。警察叔叔一定比我容易说话。”说完，程蓉蓉转身就走。 “你干啥！”老太太尖叫了起来。 “你们说没有，就让俺们搜一搜。要是搜着了，那东西是俺们的，回头两家一刀两断。过去的事儿，俺不追究。要是没搜到，那也算是结束了。要是你们不让搜。那俺就去报警。” 程大旺不善的说道。 这会儿，他可是真的没之前那么好说话了。 程老头脸色不咋地，程老太太更是。 程家其他的人，也都蠢蠢欲动的。 最后，还是程老头黑着脸道：“行，你们搜！先说好了，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搜不到，就都给俺滚！” “老头子！”程老太太慌的喊道。 “咱们啥也没干过，咋还怕了他们？”程老头瞪了老太太一眼。 程蓉蓉心里头冷笑。一个小时？ 半个小时她都不用好么。 “妈，我和齐知玉去别地儿搜。”程蓉蓉说着，拉着齐知玉就走了。 等出去后，齐知玉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东西在哪里了？” “知道。不过，怎么知道的，保密。”程蓉蓉笑的神秘。 齐知玉看着她这样，竟也难得的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只觉得手感真好。 程蓉蓉拍掉了他的手。带着齐知玉到了菜地。 “就在这儿了。” 程蓉蓉说完，就回去拿铁锹去。 程老头本来还很镇定的，看着程蓉蓉拿着铁锹，顿时也坐不住了。 程妈正在屋子里搜呢。看着程蓉蓉这样，也急忙跟了出去。 一家子没一会儿，都聚了过来。 程蓉蓉只让齐知玉去挖。 程大旺想了想，也上前去开始挖东西了。 “咋？这都挖了五六米深了，有啥？”程老头黑着脸问道。 心里别提多紧张了。 “五六米哪里够啊，爹你们赶紧着。东西一定在这儿的。”程蓉蓉喊道。 “你咋知道的？”程妈拉了拉程蓉蓉，有些不确信。 可别啥都没有，那就真的出糗了。 “我做梦梦见过爷爷，爷爷说了。他把宝贝都留这了。”程蓉蓉小声说道。 程妈听着也给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啊这是？ “妈，真的，你就看好了吧。这事儿她们这一家子跑不掉。”程蓉蓉安抚道。 程妈点头。 心里也格外的解气。 这些年，她别提多窝火了。这老头老太太，就没给过她一天好日子过。她怀着蓉妞儿呢，这一天干的活儿，比老二家媳妇儿没怀的都多。 少了一点儿，老太太都要闹腾的。 “这都一个小时了。”程老头黑着脸，看着越挖越深，头上的汗，也是越来越多。 “爷爷，我们这不是找到了吗？你急个啥啊？”程蓉蓉凉凉的说道。 程老头听着，更是后怕。 这死丫头，咋着就没一早的死了呢！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这坑算是快挖到了地了。坑挖的不大，俩人也都累的够呛。程大旺正想上去呢，就听着一旁的齐知玉挖下去的时候，咔嚓一声。 好像是铲到了什么。 第73章 舍不得 “这啥声？”程老太太是最先窜了过来的。程妈眼看着老太太要冲过去捣乱，哪里能干？急忙把人给拦住了。 “你拦着俺干啥？俺就去看看啥声儿，别给俺把家伙事儿给弄坏了。” “坏了俺赔你个。这事儿，你就在边上看着得了。少过去给捣乱，谁还不知道你这婆子？成日里的坏心思多了去了。谁知道你是还想干个啥？” 程妈把老太太堵的严实。 程老头这边，也是脸色不太好看的。不过碍于这会儿形势比人强，自己其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是不争气的。 只能眼看着程大旺把东西给挖了出来。要说，这小死丫头邪门儿。 这东西都藏了多久了，咋着就能给他们找到？ 齐知玉这碰到了东西，程大旺也不敢太使劲儿挖了。没一会儿，俩人就给把两口大箱子都给抬了上来。 这箱子都是有一米长的。黄花梨的箱子，上头一把金锁。瞧着别提是多好了。 程蓉蓉的姥爷那是个木匠，程妈对这箱子，倒是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出来是好东西了。 “这咋说？”程大旺脸色阴沉的很，不善的看着程老头。 程老头这会儿，也是慌张极了的。 “这，这可能就是……谁知道是谁给放在这儿的。要俺说，指不定是哪年的土财主给丢里的呢。这东西就该给公家。到时候，咱们集体分了。”程老头灵机一动，对程大旺说道。 “呸！这会儿你想着要分了，咋之前还不让俺们来挖开的？说啥是土财主的，咋着就在你家地里？”程妈给气得够呛。 一旁，吴老太太听着，也是气得都笑了。 “咋？你们黑不去少爷的东西了，就想给贪墨点儿？俺给你们说，这箱子底下，写着俺们少爷的生辰，还有小少爷的生辰八字。想要找出来，那是一准儿成。这东西，你们可是赖不去的。” “你哥老不死的！”程老太太气得冲过来就要打人。 程大旺哪里能让她打了吴婶儿？一把将人给推开。 程老太太被推了个跟头。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哎呦，这日子没发过了。俺这养个儿子还养出了个白眼狼来。咋着好吃好喝的长大了，还要打俺啊。” “妈，你就别哭了，这也是俺最后叫你一声妈，打今儿个起，俺家里和你们没个关系。回头咱们就去村子里出个证明。以后，你们是你们，俺是俺。这东西，俺就带走了。” 说完，程大旺就扛着箱子要走人。 齐知玉也跟着一起扛起了另一个箱子，箱子一上肩头，他就忍不住皱眉头。咋这么沉的！ “不行！你们不能走，那是俺家的宝贝！”程老太太尖叫道。 不过程大旺可没搭理。 “你们俩都愣着干啥呢！那是咱家的！”老太太气得和儿子蹦跶。 程老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程家的小辈也都看着呢。 “老头子你倒是赶紧想办法啊。那可是咱们家的东西啊。咋着就能给他们拿走了。”程老太太着急的够呛、程老头白了她一眼：“你着急个啥？这会儿着急也是没用。等他们回过味儿来，指不定还要告咱们要谋财害命。” “那咋办？”老太太吓得一个激灵。 程老头也转悠着着急的很。 这会儿，程凤儿倒是从外面进来了，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方习。 方习见到这一家子古怪的样子。心里头也在嘀咕着。 “你咋着过来了，赶紧回屋子里去。”程老三看见自家闺女跑过来，赶紧的训斥了一声。 “爹，俺是看着家里头的事儿要弄不明白了，这才去找了方习过来。” 程凤儿说道。 “他一个外人，懂得个啥？”程老三对这个方习是半拉眼睛都没看上。 “方习是大城市里出来的，指不定知道的就比爹你多啊。”程凤儿这会儿，心思可是向着方习的。她已经看明白了。程家是没啥前途的。 最好是等着以后考出去。那是最好的。 “滚滚滚，赶紧……” “老三，你让他说说看。” 程老头这会儿正没主意呢，见到方习过来，也想着也许他能有啥法子。 方习看着这一家子，想着刚刚程凤儿给自己说的事情，是真的万万没想到，这么个小坡村子里，还有这种事儿呢。 想着，方习就道：“爷爷，他程大旺以前能做村长，那是跟着你们家里，三代贫农，根正苗红。这会儿，他可是财主的儿子了。咋着还能做村长？他那一箱子的东西，那更是应该上交才对的。如果他不愿意的话，爷爷大可以去上头反应。回头，这村长他当不住，东西，他也一样留不下来。” 方习这话，让程老头一阵纠结。 他……还想要那些东西。 程老头这会儿都把事情写在脸上了，方习哪里还能看不出来？ 心里骂了一句太贪财。然后道：“爷爷，这会儿你要是再不做个选择，回头那可真没得选了。话要是给人家先说，那你就啥也剩不下。” 程老头一听，心里都顿时就慌了。 “孩子他娘，赶紧的去给俺借一辆马车去。俺要去县城里。这事儿，可不能给耽搁了。” 程老头说完，程老太太急忙就出去了。 这会儿，另一边，程大旺和齐知玉把两口箱子给抬着到了程家院儿里。 程妈扶着吴老太太，程蓉蓉则是走在一旁。等着到了家里了。程大旺把东西给抬着到了屋子里之后，才松了口气。 家里头，程蓉蓉的姥姥还有姥爷也都出来了。 这会儿，张老爷子的身子骨已经好了不少。瞧着这木头，也是一阵惊讶。 “这，这是黄花梨的吧？” “这还真的是？俺之前看着像是爹你说的那样，还真的是啊？” 程妈也是一阵惊喜，没想到，还能得了这么好的东西，这要是留着给蓉妞儿做嫁妆，那得多有面儿？ “可不是？这老物件儿，是从哪儿弄来的？咋着还都是土的？谁给埋起来了不成？”张老爷子这会儿，心疼的很。 “这是俺爹留下来的。” “你爹？就那程老头？”张老爷子满脸的不相信。 “是他亲爹。”程妈说着，又给把刚才的事儿，给解释了一遍。程老爷子这才明白是咋回事儿，也是一阵唏嘘。 “可真是可惜了。这老程家，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好在有老吴嫂子你给帮忙。”张老爷子感慨道。 “这算啥事儿？俺从以前就得了少爷的恩。这要是有恩不报，那成啥了？俺可不是他们那些没良心的东西。”吴婶儿说着。 也走上前头。 “少爷，俺终于把你的东西，还给你的儿子了。”说完，老太太还磕头。 “哎呦吴婶儿，你这都多大年纪了，还要磕头去？”程妈赶紧拦着，之后，一家子就把这东西给打开了。 等着打开之后，里头放着的东西，也是让大家都是一愣。 这里头放着的，大部分都金银珠宝。 就算是程蓉蓉见识了后世，也一样是吓了一跳，这些东西……可真的是富有啊。 程大旺那是穷习惯了的。看着这玩意，吓得够呛、“这，这咋这么多的东西啊。” 吴婶儿看着程大旺：“大旺，这些东西，可得是处理好了啊。这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那回头……” “婶儿，这些东西，俺已经想好了，过会儿，俺就要给县里头说，俺要把东西都给上交出去。也正好，趁着这事儿，俺还能把这村长给辞了。回头，俺就跟着蓉妞儿一起，去城里，左右以后俺闺女厉害，少不了俺一口吃的。” 程大旺对这些东西，那是真的想得开。 他以前抠门，可那也是希望闺女能吃好的，这会儿，闺女已经啥都有了。他自然也就不抠门儿了。 “都要送出去？”程妈这看着东西还没稀罕够呢，就赶紧的把东西都给抱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程大旺。 “二妮儿，这事儿，得听你男人的。”张老头说道。 “俺男人？俺男人就是个蠢蛋。这么多的好东西，够俺们一家子多久用的！俺蓉妞儿，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程妈舍不得的看着。 “说是不用担心了。那以后你们一家子都得提心吊胆的。再说了你以为那一家子，能让你把这些东西给拿着了？” 张老头问道。 程妈闻言，沉默了。 舍不得的看着这些东西。 “孩子她妈，你就别舍不得了。要是实在不成，那咱们找点儿蓉妞儿能用的，咱们偷着给放起来。回头，藏着就是了。” 程大旺说道。 程妈听了这话，简直要怀疑，这还是她家那个啥事儿都中规中矩的男人不了？ 竟然这种事儿都想得出来？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蓉妞儿过来挑东西。不然过会儿都得给你爹拿出去捐献了。”程妈心疼的看着这些东西。 程蓉蓉闻言，也上前去。找了半天。最后只在这些箱子里，找出了一对儿碧玉扳指。 找这东西出来，还是想着，以后她和齐知玉结婚，总得有个婚戒不是？ 第74章 真相 程妈本来就心疼的不得了，见到闺女傻呵呵的竟然就拿了俩戒指，脸瞬间就拉下来了，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在这一大箱子里翻找了起来。最后挑挑拣拣的。 选了差不多二十几样东西出来。 有五对玉镯子，还有三对金镯子，剩下的便是一些金锁一类的。 “孩儿她娘……这是不是太……”程大旺瞧着张氏拿了这么多出来，也有些尴尬。 张氏猛地扫了他一眼：“呸！这俺蓉妞儿可都是用得上的，这金锁，回头蓉妞儿的娃可不得要？还有镯子，蓉妞儿的娃长大了，那不也得给准备着？万一家里有儿媳妇儿，那还得多准备点儿呢。蓉妞儿不懂事儿你还不懂了？” 说完，她又开始继续挑了。 程蓉蓉瞧着自家亲妈，眼眶微红。上辈子她的日子过的不差，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日子凄苦，可后来好歹也算苦尽甘来。 可就算这样，她那点儿资产，比起眼下见到的东西，都是不值一提的。 她不想要什么泼天富贵，就想护着爹妈。 “妈，咱们这些差不多了，要是再拿的多了，指不定会被人看出来啥。而且……这东西也要一早的就给送到县里去。咱们拿了东西，程家那群人可不会善罢甘休的。指不定这就打算去告咱们了。” 程蓉蓉提醒道。 程妈一听，也是一阵哆嗦。 急忙的又拿了两样东西出来，才恋恋不舍的看着这一箱子，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另外的箱子上。如果说珠宝箱子很值钱的话，那另一个箱子里放的。则是一堆的书画。 还有一些老物件儿。 她不懂，可能让公公也藏着的，也一定是好东西。 “孩儿她娘，咱们这就行了。再多的东西，拿了也不是啥好事儿。”程大旺征求着张氏的意见。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儿自主的权利。尤其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吃了大亏。 程妈白了他一眼。把箱子给关上了。 “吴婶儿，这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可别说不要啊。咱们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还有……那件事的真相，都是亏了吴婶儿你。这些东西你拿着。” 程妈说着，把手里刚挑选出来的两样东西递给了老太太，是两只木镯子，看着不起眼，可张家是木匠家。自然是看出这镯子不一样的。 这是紫檀木做的，本来这木头不该做镯子，可这既然做了戴着也好。 吴婶儿摸着镯子，眼睛模糊了一些。这些年，她一直都是守着家里的秘密。就怕被怨恨，可她也担心，要是真的把秘密给带到了地下，见到少爷。少爷该多失望。 她这一辈子，孩子一个都没剩。孤苦无依。 今儿也算是最近这些年里，最热闹的一年了。 “大旺，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吴婶儿在咱家住，这可是俺给答应的。”张氏瞪了一眼程大旺。 程大旺连忙点头：“婶儿你就放心在这住着，以后俺们给你养老。” 吴婶儿点点头，张老爷子则是看着那一堆的古物，也觉得心疼，这些东西送到上头去。那就是再也拿不回来的。 最后一家子在这里挑了挑，都没发现什么值得纪念的，就没敢再继续选了。 齐知玉则是完全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这些东西名贵，可他不是收不到。他感兴趣的，还是这会儿正高兴的人。 看着程蓉蓉神色温和，难得的开心。齐知玉只觉得心中涌起阵阵暖意。只要蓉妞儿喜欢就得了。 “行了，都忙活小半天儿了，俺去给你们做饭，大旺你赶紧的，别在这儿杵着了，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明儿一早，不对，一会儿吃了饭就赶紧去县里去。这事儿你自己去，别把咱家闺女和知玉给扯进去了。知玉，你跟着蓉妞儿去屋子里休息会儿。妈，我扶你们进屋。” 张氏开始安排家里人。 张老太太听了赶忙摇头：“这不用，一会儿我帮着一起给吴大姐收拾一下屋子，你这都够忙了。” “这我自己来就得了。”张氏赶忙的将老太太给请到了屋子里去。 然后才安置吴婶儿。 张老太太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阵气恼：“老头子，你说咱家丫头啥意思？俺咋得罪她了不成？咋着给个外人安排屋子的事儿，都要防备着？咱们不是一家子了？” 张老爷子这才进了屋子，一口热乎水都还没能喝了，被这话一问，也是一阵无语。 老婆子这是老毛病又开始了。 “你倒是说话啊！咋俺说的不对？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你看看今儿个？她给蓉妞儿拿了那么多的东西出来，也没说给我个老婆子点儿。虽然说家里头和她们的关系不太好。可你说说，好歹咱家的儿子也是她兄弟啊。她得了那么多好东西，咋就不知道帮衬一点儿兄弟？要是咱们儿子日子过的好了，指不定对咱们也就……” “行了！你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张老爷子本来就是听着的，再听老太太这话，顿时气的喊了一句。 老太太吓得一个哆嗦，可还是梗着脖子：“本来就是，咋？那还真不是咱们家儿子了？还有，咱们小妮儿这会儿的日子还指不定啥样呢，凭啥的就只有咱们大丫头这一个过的好？她咋就这么没良心，不知道帮衬着点儿？”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老爷子皱着眉头。 就这么打量着自家老婆子。打从以前，老婆子就是这么个性子，对儿子千般好，对媳妇儿苛责，对孙女儿那也是没一点儿的好脸色。 蓉妞儿回去的时候少，好歹还能面儿上过得去。大丫头回家的时候，她态度倒是也不差。 可真给的东西，却是少的很。 她最疼的，还是二丫头。这心，也早就不知道偏哪里去了。 偏偏她自己还就没个自觉。 “哎！” 张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把老太太给扶起来：“你少在这儿坐地上哭，要是给咱们丫头听见了，那我马上就带着你回儿子那儿去。那几个儿子是啥样，你不知道？我倒想看看，他们能给你几个好。 老太太当然不想回去，虽然心疼儿子，可她也不傻，之前儿子们做的事儿，也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想想，张老太太就更郁闷了。 褶皱的老脸上，带了几分不认同。 “咋？俺还不能说说了？她好歹也是俺的闺女啊。本来她就是防着俺。” “这几个孩子里，属咱们大丫头是最孝顺的，你还想要啥？咱们住着人家里，吃人家里的，指不定养老送终都要指望着人了。你还作什么妖？”张老爷子气的不行。 老太太也知道。 可就是气不过。 就坐在一边儿，连个话都不再说了。 张老爷子瞧着自家婆娘的模样，也没了说法，转身出了这西屋。 张氏正帮着吴老太太准备屋子呢。本来家里的屋子就这么几个，最后商量下来，只能是把靠着蓉妞儿边儿上的小房间给了老太太。 房间里一铺火炕，上头还准备了一张八仙桌。是年前的时候求了人打的。 正好放在老太太这屋子里。 这会儿屋子还是新的，墙也都是新刷出来的，正亮堂。 张氏又使唤了程大旺去仓房里找了旧的炕席回来。说是炕席其实也就是比草甸子能干净点儿。 像是正经儿的炕席，她们家里也是舍不得用的。 之后又把自家留的一铺被子给找了出来。等着张老爷子出来的时候，这屋子都快收拾的差不多了。张氏还贴心的给订了两个板子用来挂衣裳。 吴老太太的衣裳不多，东西也都被程大旺给拿了回来。 “爹，你咋过来了？”程妈正忙活呢，瞧着张老爷子过来，有点儿意外。 张老爷子打量了一下这小屋，看着不过七八平的大小，可架不住干净。再看看炕上的一堆东西，就道：“明儿个让大旺准备点儿木头，俺给吴嫂子准备打点柜子。不大，能装东西就成。” “那感情好，我之前还想着要不要求爹，但是又怕你这腿脚。”张氏欣喜。 “没啥，这腿脚也快好了。回头就能做工，到时候在你们这村子里挂了名头，以后就在你们这儿做工，工分都是一样的换。我这老木匠，好歹也能养活你们。” 张老爷子郑重极了。 张氏听着，眼眶微红：“爹，你来这儿就是养老的。” “行了，咱们家里啥情况，俺也清楚，你们就是再有家底儿，那也差不多要空了。以后蓉妞儿是要有出息的。俺看着蓉妞儿的那个对象不错，人家家庭也好。可不能让蓉妞儿在嫁妆上白了。” 张老爷子说道。 张氏心里一暖。点点头：“俺晓得，这不是已经开始给她攒着了？” “那就得了，等着回头你们的东西都攒起来，家里让大旺给俺安排了活儿之后，就俺来养着。” “谢谢爹。”张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简直做梦一样。 之前她回家，爹妈虽然说也不差，可……比起小妹，还有其他的人，她还是差了的。 家里头，妈最不喜欢的就是她。 只不过之前因为爹的关系，还有做给儿媳妇儿看，才好了一些。她都是知道的。 可就算知道，她还是高兴。 “你妈……她的性子你知道，这些年也都没得改了。她心疼你小妹，之前你嫁给大旺，这日子过的苦，她也更心疼你。可这会让，所有人里，属你过的最好。她日后要是说啥心疼你兄弟的话，你也别生气” 张老爷子说到了最重要的。 程妈闻言，笑了。 “爹，你说这些，俺都知道。俺妈之前对俺好的时候俺也记得的。咋能丧良心的生气？回头她说啥，只当没听见就得了。要是再生气，大不了……顺着她点儿。” 张氏想的最清楚。 张老爷子闻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意思。 “对了，蓉妞儿那儿，你这也该有个计划了。她聪明，回头这要是真的考的好了，那该找工作的时候，咱们该使劲儿也得使劲儿，就算是没法子，也得给她多准备点儿东西才成。” “爹，俺都知道。”张氏说道。 外面，程大旺也扛着一袋子东西回来了。这是家里地窖里的红薯。 是程妈让他准备的。说是下去拿太费劲儿。 “爹，这是咋了？”程大旺放下红薯，有点儿疑惑的看着他们。 “没啥。就是出来瞧瞧。”说完，张老爷子转身就回了西屋去。程大旺一脸茫然。 “行了，赶紧着帮我劈柴，等着做饭呢。”程妈白了他一眼。 程蓉蓉的小屋里，程蓉蓉被齐知玉看的有些发毛，十分不自在的缩在了一边儿。警惕的看着他：“不是，你这都看了我好半天了，有啥事儿咱们只说啊。” 程蓉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齐知玉却只看着程蓉蓉。脑子只觉得一阵阵的疼。好像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他的生平，他记得每一日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忘的。 “齐知玉你这是咋了？”程蓉蓉担心的看着他，他的脸色不是太对，平日里瞧着白净乖巧的模样，这会儿看竟然有点狰狞。 齐知玉摇摇头。却没说话，依旧只看着程蓉蓉。 “不是，咱们有啥事儿，好好说就不行吗？”程蓉蓉被他看的越发的毛了。 “蓉妞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齐知玉问道。 程蓉蓉一愣，哭笑不得：“啥意思？”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忘了点儿啥。尤其是今天，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想起来，可又找不到，到底是什么……所以就想着，我是不是忘了和你的什么事儿。” 齐知玉郁闷道。 程蓉蓉白了他一眼，没啥好气：“这世上人多了去了，咋就确定是和我？” “因为只有蓉妞儿不正常啊。”齐知玉也扯出来一抹笑来。 不正常？ 程蓉蓉眨眨眼，有些懵。 什么意思？这是骂人呢？ “第一次看见蓉妞儿，我就觉得蓉妞儿你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看着格外顺眼。所以，要是我真的忘了什么，那也一定是忘了你的事儿。不然，我怎么会看一个陌生人那么顺眼？” 齐知玉这话说的那叫一理直气壮。 程蓉蓉都给气笑了。 “你承认我长得好看就那么难吗？” “总之……就是哪里不对。”齐知玉笃定道。 “那就等你想到的时候再和我说。”程蓉蓉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这会儿装的，却是系统的事。 她不是傻子。 系统给她的东西，总是用来解决家里燃眉之急，或者是让她改善生活的。可她想要接触到系统所谓的商城，却又啥都买不来。就好像她的世界只有那些水果一样！ 还有，今天的那个没有权限。 这玩意不是她的吗？ 为啥会没有权限？ “蓉妞儿在想什么？”齐知玉见程蓉蓉不看自己了，心里有点儿失落，她就该好好看着他的。 “在想你为啥头疼呢。程蓉蓉随口说了一句。 齐知玉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蓉妞儿，知玉，吃饭了。”外头，张氏喊了一声。程蓉蓉和齐知玉都收敛了自己的心思，然后各怀心思的出门儿去了。 等着到了大厅里，程妈和程爸都已经落座。 张老爷子和老太太也都坐好，只等着她们俩还有吴奶奶了。 等着一家子都坐下之后，张氏还特意起身，和程大旺一起给吴奶奶道谢：“吴婶儿，这次的事儿要是没有你，俺和大旺就真的是一辈子都……”张氏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 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些年，她过的有多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家里头一个鸡蛋都得偷着吃，要是给内老太太看见了，那就是事儿。她想给蓉妞儿吃点儿啥好的，那也要小心翼翼的。 被发现了，那就得准备双份儿。 就算这样了，那蓉妞儿还时不时的要挨骂。她的宝贝闺女，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的。内老太太就总是指桑骂槐。好好的闺女，闹的最害怕奶奶。 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她本来还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了。就算是离开的再远，大旺孝顺，这家里头他也落不下的。 她就是走到天边去，只要没和大旺闹离婚，那就摆脱不了程家。 那时候真的是绝望！ 可今儿个之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没谁比她更了解自家男人。大旺孝顺，可现在的程家，可是当年害了他亲爹，侵占他家财产的罪魁祸首。就算是不会让对方偿命，那大旺也绝对不会再管他们死活的。 以后自己就能彻底脱离程家那一摊子烂事儿了。 想想，张氏就觉得舒坦。 “婶儿，今天的事儿，幸亏有你。这些年，也都委屈你了。自家婆娘都表态了，程大旺也只能跟着表态。 吴老太太瞧着俩人，笑的见眉不见眼的：“小少爷，少爷希望你能一家子平安，延续血脉。要是你能和你婆娘，有个男娃，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氏脸一红。 她这一把年纪了，哪里能听这话？再说了，有蓉妞儿一个那就够了。 程大旺当然也想要个儿子的，可闺女也足够了。这些年，他们没特意在意孩子，有的话那自然高兴。不过这些年了，婆娘肚子也还是没个动静儿。 程蓉蓉倒是也很期待。 当然，上辈子她是没看见的。 毕竟她爹早早便没了。 “吴婶儿，吃饭，这都是特意给你做的。”程妈尴尬的夹了一筷子肉给她。然后自己也开始闷头吃饭。 一家子吃过了饭之后，齐知玉就主动提出来要走了。 “咋着这就要回了？大旺，你赶紧送送知玉，知青点怪远的，别再路上摔了碰了。”程妈喊了一声自家男人。 程大旺本来正在劈柴呢。见程妈吩咐，也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带着齐知玉走了。 对这个女婿，他是一万个不满意，可架不住婆娘喜欢，闺女喜欢。 他们一走，程妈就忍不住八卦的拉着程蓉蓉：“蓉妞儿，你和知玉咋样了？他给你说点儿啥没？娘给你挑的东西，他满意没？” 程蓉蓉看着自家亲妈的期待，有些无奈：“妈，我的东西做啥要给他满意？他今儿个似乎头疼，没说什么，我俩也挺好。妈你放心就得了，只有我不要他的那天，可没有他不要我的！” 程蓉蓉想想上辈子，一直单身的毒舌大魔王，再想想自己，咋都觉得，他们要是分手了，她找到对象的概率，绝对比他大啊。 “呸！咋着胡说？知玉挺好的，你可别胡闹啊。” “妈，齐知玉哪里好啊？”程蓉蓉真的是哭笑不得。 “妈也不知道，总之他适合你。跟他在一起，以后你这日子也不会差了。妈也安心。” “我自己也不会差的。”程蓉蓉有些不服气。 不过架不住程妈那凶狠的目光，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把握住。” 得了她这话，程妈才算满意。然后跟着程蓉蓉一起进了她的屋子去，仔细的看了看那些被她留下来的东西。这会儿看着真的是珠光宝气。 “可惜了……哎！都怪你爹，非要送上去那么多，这一大箱子东西，程家那俩老东西咋能知道多少？咱们留下点儿，有啥的？非要都给送回去。这些东西给你留着，该多好啊。” 程妈越想越觉得亏本了。 甚至就想现在赶紧的把东西再给选几样出来。 可现在的形势，程蓉蓉是很清楚的。那些东西，可还能断了全家人的未来啊。 “妈，那些东西以后咱们自家还能再赚到的。爷爷当年留下来这些东西，可是要发家的，不是要让一家子都跟着吃挂落。那东西留着，回头不说程家的人给捅出去。就算是没说出去，这村子里人来人往的，谁要是见财起意咋办？咱们没这些东西也一样过的很好。把这些东西交出去，让上头做更有意义的事儿。不也挺好的？” 程蓉蓉劝说道。 然而心里头，那也是真的心疼！ “呸！你就知道向着你爹，你就傻吧，总有后悔的时候。”程妈白了她一眼。 程蓉蓉闻言，就笑了。 只要齐知玉和自己没分手，那以后她想要多少首饰就能有多少。 程妈看着闺女这傻样，也懒得再管了。只叮嘱了她几句之后，转身出去准备给程大旺路上吃的东西，这去县城里还有一段路，到了县城里，要是没能直接办事儿。还得等。 只怕是会饿了的。 外头的东西怪贵的。 程妈一出去，程蓉蓉就暗暗的唤了系统。 滴滴滴：滴滴滴系统为您服务。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程蓉蓉语气冰冷，可以说是十分不善。 从之前开始，她就一直在怀疑，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儿会落在她头上？ 她打以前开始，就连个安慰奖都中不上的主。 怎么着回头就还…… 滴滴滴：是系统。 “我知道你是系统，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想要做什么？还有。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程蓉蓉不满的问道。 系统没了声音。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程蓉蓉都以为对方打算继续装死，干脆准备铺炕睡觉的时候，滴滴滴的声音重新响起：系统是从地球之外来的，出厂地无可奉告。宿主第二个问题，涉及此次任务主线，系统拒绝回答。经过检测，宿主身上，不存在任何值得滴滴滴获取的价值，滴滴滴在做赔本生意。 程蓉蓉一阵无语。 这玩意，还是先拽出来打死吧。 “那你到底……” 滴滴滴：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滴滴滴会在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之后，脱离宿主。 主线任务？ 程蓉蓉更懵了。她还从来不知道，这玩意带主线任务的！ 这东西实在是诡异的过分，可又没法子抓出来研究。现在她就是完全被动的状态。只能接受系统的馈赠。 “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程蓉蓉问了一句。 系统又开始装死了。程蓉蓉无奈，只能自己看数据版面。又想了想她今天完成任务的时候，出现的主线任务百分之三十。她了解自家的事情，改变了她爹的未来，所以，她的任务成功了百分之三十。 那是不是说，它是希望她能改变未来？ 程蓉蓉心里胡乱猜测着，不过却没打算真的按着对方的意思走。 这玩意，就没有一天是靠谱过的。 程大旺送了齐知玉到知青点，回去的时候，知青点里的人，可都是差不多睡下了。齐知玉本来就毒舌，不爱和他们来往。再加上他现在和程家走的太近。所以他们也都对齐知玉更加隔阂了，眼下，齐知玉在这知青点里，可以说没一个熟悉的。 他也不在意。 这会儿他头疼的厉害，连送程大旺都没做到。 只能无奈的爬上床去：“程叔，我今儿个不舒坦。就不送你出去了。” “你可消停会儿吧，本来就是你婶儿让俺来送你的，你还是赶紧着老实躺着。俺还得回去，这要去县城里。” 说起去县城，齐知玉也打起了精神，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来了一样东西递给他：“这封信……要是你见不到县里能管事儿的人，就把这信递上去。就成了。” “这是你家里头给你准备的吧？这俺可不能拿着。你家里条件好俺知道，可俺……” “叔，我都打算倒插门了，我的东西，就是蓉妞儿的东西。”齐知玉一本正经。 这话说的，程大旺顿时都不知道是该先打他一顿，还是先感动了。 最后，只能心情复杂的拿着东西走了。 等回了家里的时候，张氏早就把东西都给他准备差不多。只等着他出门儿去了。 程大旺出门的时候，另一边，程家老宅里，也是一片兵荒马乱。程凤儿正跟着方习俩人一起给他们出谋划策。可是架不住程老头是个不爱出头的。这会儿听他们说还要去找县里能主事的人。 顿时也慌了神。 老太太倒是敢去，可是她现在都快在人家那儿挂上名了。没把她抓进去都是好的。哪里还能折腾？ “要不，方知青你代俺们去吧。”程老太太眼珠一转，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好吧？这事儿可是你们的家事，而且，如果我去的话，对方未必会相信，在一个，这好处，不也就该成了我的了吗？”方习镇定极了。神色温和的对老太太说道。 程老太太听说有好处，顿时更是疑惑了。 这玩意能有啥好处？ “婶儿，这是真的有好处的。你们去了，这东西，也许会分给你们一些。可我去，说服力不够，对方未必会来。”方习郑重说道。 老太太一听，就急忙看着自家老头子。 “老头子，咱们老二还在等着咱们呢，你可不能不出面啊，这次得了好处，不，咱们不要好处，就让他放了咱们家老二。咱们家老二他多孝顺啊。别人不知道他，你还能不知道吗？” 老太太说着，呜呜的就开哭。 程老头也知道，这事儿是躲不过去的。 只能硬着头皮：“行了，你少给俺哭两声，这事儿俺去就是了。”说完，他翻身一倒。就在炕上准备睡下了。 “老头子，你不是说去吗？” “外头天都黑了，要去那也得明儿个的。”程老头说完，也不管其他人。 程凤儿看着他这样，心中更是冷笑，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不能成了。也就只能恶心一下程大旺一家。不过也真是不公平。程大旺一家恶人，竟然还是地主少爷家的后人。还有那么多的宝贝。 凭啥什么好事儿，都让他们占了去？ 想着，程凤儿看向身边的方习，眼神温和了一点儿。 眼下，她最好的法子，就是方习了。 虽然她更喜欢齐知玉，毕竟长得好，而且……家世听说也不错。可架不住眼下那个齐知玉瞎子一样，不看自己这个从后世来的，懂得更多的人。反而喜欢那个土妞儿。 所以，也就只能是方习了。 这方习也是不错。以后她跟着方习，借着他的人脉日子过的一定会更好！ 想着，程凤儿就柔柔的拽了方习一下，然后拉扯着他去了外面。 “你快些回去吧，今儿个的事儿，我看着家里是不打算出头了。就我那个爷爷，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只怕是要白费了你一番心意。”程凤儿说到这里，眼圈也红了：“我之前还以为，能得了什么好的，给你留着呢。现在看看，啥都未必有了。” 方习对程凤儿还是有喜欢的。 看着她这样，也就道：“安心，我有数，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程家人愿意去拼，那就去。不愿意也是他们自己的意思。程爷爷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怕出岔子。不过，如果一直这么保守，想要扳倒程大旺一家子可就没戏了。” 方习心里还是很失望的。 之前他还希望这家人能给程大旺一家子造成点问题，这样换了别人做村长，自己回城的几率才会更高。虽然家里也有法子将他带回去，可是……他们既然将他送下来，再带回去的话，他也信不到那些人了。 “习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也看见了，我家里头啥情况。他们听不进我说的话。要是回头再有什么想法，还是咱们自己做了吧。” 程凤儿委屈极了。 她这般，方习只能安抚她。 等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方才离开。 程家老宅还有程家新院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太多。不过，程大旺带了吴老太太回自家养老的事儿，可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里。 村子不大，这种奇怪事儿，那是瞒不住的。 程妈一早起来之后，给家里做了饭，就出去走动了。总得把这事儿给说个清楚。 不然的话，家里还指不定要被说成啥样。 程蓉蓉则是难得的起了个晚。之前因为上课再加上和齐知玉约会，她可是好几天都没睡成懒觉了。 不过，她也没能睡多一会儿，就被程妈从外面回来时，给拽了起来：“这都啥时候了？俺这都去了好几家串门子回来，你咋还不起来？饭都在被窝里吃，蓉妞儿你张能耐了啊。” 程妈气的够呛。 她虽然疼闺女，可也不是让闺女这么作的啊。 “赶紧着，你去看看知玉那儿咋样了，顺便给他送饭。回头给他说一声，以后早点儿来家里吃。知青点能有啥好的？”程妈不满的絮叨着。 程蓉蓉只觉得耳朵都要被堆满了。 只能起身，穿了衣服洗漱之后，就被迫拎着饭菜去找齐知玉了。 她到知青点的时候，知青点里，都没个人了。 进了屋子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留下来。 只有齐知玉一个人在那儿躺着。 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齐知玉你咋了？”程蓉蓉忙上前去，把饭菜放下，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十分的烫人：“咋这么烫？你们知青点里的知青都哪里去了？咋没一个照顾你一下的？就算是不照顾，好歹也得把你送去卫生所啊。” “好吵。”齐知玉难受极了。脑子里，一堆乱糟糟的东西让他难以清醒，身边的人说话他能听得见。可是他说话却很艰难。 而脑子里，那些陌生又熟悉极了的记忆，让他头疼欲裂。 “你这是咋了？齐知玉？”程蓉蓉扒拉他一下，可他却好像是发烧迷糊了一样。程蓉蓉无奈，只能试图将人给推起来。 “蓉妞儿……” 齐知玉握住了她的手，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 “啥事儿？”程蓉蓉贴过去问道。 “我喜欢蓉妞儿……” 齐知玉还是那样，程蓉蓉顿时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都烧成这样了还贫嘴！赶紧的，你配合一点儿我带你去看大夫。”程蓉蓉说着，就要搬人。可谁知道，齐知玉却是一把将她给拽到了床上去。把她给搂住了。 “别动……别走，我不看大夫。” 齐知玉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想将程蓉蓉给抱在怀里。他也不想看大夫。 他清楚的很，他没生病，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不该忘掉的东西。 程蓉蓉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 “我说大兄弟，你好歹起来啊，你就算是不去看病，也要吃饭啊。你不吃饭不看病，这不是找死呢吗？” 程蓉蓉无力的劝说道。 齐知玉却是觉得她吵，只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似乎是敷衍，又像是威胁她不准再说。 程蓉蓉被气的瞪大了眼睛，愣是说不出啥来。 “别吵……”齐知玉头更疼了。 程蓉蓉气极了，竟然开始平静下来。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对方。等着对方自己清醒过来放开她！ 齐知玉脑子里的记忆越发的清晰，渐渐地，心中却是慌乱起来。只将人狠狠的抱在怀中，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程蓉蓉没丢。她还在他的眼前。而他终于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对程蓉蓉的喜欢。 不会和上辈子那样，到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出口。一直到她死那天，他都没做过什么。 最后只能通过那样的方式，来重新回到眼下。 齐知玉就这么抱着程蓉蓉差不多半个小时。 在程蓉蓉都快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放开了程蓉蓉。 被齐知玉放开，程蓉蓉赶紧跳下地：“你咋回事儿？脑子出问题了？” 齐知玉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看着程蓉蓉，眼睛恨不得都粘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警惕的样子，笑的灿烂：“啊，大概是出问题了。喜欢你喜欢的紧。该咋办？” 程蓉蓉：…… 我要是再信了你的话，我就是狗！ “少给我贫嘴，我妈喊我来给你送饭的。吃了饭，该干啥干啥去。我回家去了。大冷天儿的，还得来给你送饭，明儿个自己去家里吃。”说完，程蓉蓉就朝外走。 “蓉妞儿……”齐知玉喊住了程蓉蓉。 程蓉蓉疑惑的回头：“咋了又？要吃药？自己去看病。” “我没病，就是觉得，能看着你真好。不如咱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你脑子烧坏了吧？”程蓉蓉被吓得够呛：“你觉得我的年纪够了？还是觉得你能说通我爹我妈？好好吃你的馍馍去！” 第75章 狠心 被她这么怼了一通，可齐知玉就是高兴，眼睛不错珠的望着她，脑子里那些诡异但是熟悉的记忆，让他心中越发庆幸，庆幸他没和以前一样不理她。 程蓉蓉被看的有些慌。 任谁被这么一直盯着看，也会慌神的：“我说你到底是咋着了？要是病了就赶紧去看大夫，咱们还不至于看不起大夫。”程蓉蓉错开他目光说道。 “我没病，就是觉得等你毕业去上高中，念大学太久了。我有些等不及。”齐知玉小声说道。 没能确定她是他的人之前，怎么都无法安心。所以…… “之前不是说好了？再说了，我这年纪也不够啊。你老实点儿，别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过几天开始忙活，你只怕是连村子都出不去，今年让我爹给你安排个重活儿，看你还乱寻思不。”程蓉蓉白了他一眼。 懒得理会他这没头脑的话。 至于嫁给齐知玉？现在嫁是不可能嫁的！绝对不可能嫁！ 齐知玉清楚程蓉蓉眼下不能嫁给自己，可他就是想说。 一边吃着她拿来的馍馍，一边就盯着程蓉蓉看，好像她是咸菜能解腻一样。 程蓉蓉从来没觉得和齐知玉相处这么艰难。等着他吃完了东西，连想都不想的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 “蓉妞儿等等。”齐知玉拽住程蓉蓉，起身就抱住了她。 程蓉蓉：…… 这人今儿个咋这么喜欢耍流氓？ “蓉妞儿，明儿个起我多教你读书吧？你早点跳级，早点儿念了大学，我们早点儿领证结婚去。” “不是说好了等着我年纪够了？”程蓉蓉白了他一眼，把人给推开，就算是跳级，她也得一段日子呢。再说了，她又不是啥神童，咋可能说跳就跳啊。当她是跳跳鱼？ “齐知玉？”外面，孙青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朝着屋子里一喊，结果就被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给吓了一跳：“哟呵！蓉妞儿这是来看对象了？我这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啊？” “没有，我正好也要走了，齐知玉他今天病了没去家里吃饭，我是来给送饭的。”程蓉蓉好不容易等来人，咋能不走？ 二话不说，绕过孙青就往外去。 齐知玉只觉得可惜，他还以为能继续和蓉妞儿腻歪一会儿呢。 “这咋？我真打扰你们了？”孙青看齐知玉这一脸惋惜的样，有点儿奇怪的问道。 齐知玉摇摇头，冲他凉凉道：“别说废话，你找我？” 废话…… 孙青一阵无语，不过这都同住这么久了，他也算了解齐知玉的性子，赶忙就道：“你家里来了汇款单，大队刘支书给送单子的时候你不在，我就帮你拿了。” 说着，孙青把汇款单给了齐知玉。 齐知玉接过来扫了一眼，对上头的数字就想笑。 “你家里到底是做啥的啊？这自打咱们过来，都三次了，每次都是一百块钱，可真的不少啊。不是我说，有这么多的钱，咋还让你下来了？”孙青神秘兮兮的问道。 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啥傻子，相处下来，孙青也确定了，姜慧，齐知玉，还有方习，那都是有钱人家的娃。尤其是齐知玉。 看着细皮嫩肉的，别提下地了。就是风一吹，他都怀疑要倒。 可也就这么个人，非得看上了村子里的小姑娘。 就算是村长家的闺女长得再咋好看，那也还是村子里的，以后指不定会妨碍了他们的前程。真是让人搞不懂，而且，就他一个也就算了，这会儿，方习还跟程家的另一个闺女也搞到了一起去。 感情他们的眼光都这么奇怪！ 齐知玉折起了汇款单，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孙青：“反正不是干啥好事儿，不过也都和我没关系了。我和他们断了关系，以后就是程叔家的上门女婿。” 孙青：…… 闹啥子呢？ “不是，村子里最近说的是真事儿啊？你真的打算做上门女婿了？” “咋？程叔家里就蓉妞儿一个，我不做上门女婿他咋能把蓉妞儿嫁给我？”齐知玉一脸奇怪的看着孙青。 孙青又是一噎：“你不会真的和方习说的那样，为了那个什么名额吧？” “和我有啥关系？蓉妞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齐知玉淡淡的看了一眼孙青。 方习心里那些花花肠子，他能猜到点儿，但是他不在意。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还可以顺路送他们一程，让他们早死早好。 “得，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先回去干活儿了，最近村长和刘支书俩人闹的厉害，大家可都憋着一股气儿呢。你也小心点儿的好。指不定啥时候，那就是大事儿了。” 孙青说完，摆摆手就出去了。 等人走了，齐知玉把那单子拿了出来，神色复杂。 这钱，估计还是他爸给准备的吧？还真是难为他了，能背着那个女人藏钱，指不定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这点儿。 不过再少也是肉。还够蓉妞儿吃好一阵子肉的呢。 齐知玉拿着汇款单子就出了门去。 另一边，程蓉蓉一回家，就被程妈给抓住了。 “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知玉呢？不会真的病了吧？” “是病了，脑子有病。”程蓉蓉越想刚才的齐知玉越觉得有毒。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委屈极了。 程妈一听，可是大惊：“咋？他发烧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咋就不知道去看大夫，也不知道来说一声喊着家里人去照顾一下？你也是的，咋就一个人回来了？带着他去看大夫啊。这男人生病的时候，那是最脆弱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回头让那些知青点的小姑娘给抢了男人，可别哭啊。” 程妈越说越着急。 翻身就回屋，没一会儿拿了钱和票就拉着程蓉蓉要走。 “妈，这是要干啥去啊。”程蓉蓉拽住了她妈。有些无奈。 “你还问呢，你男人病了，你不声不响的回家来，哪有你这样的？赶紧着，跟妈去看看他，顺便带他去看病。”程妈说着，反拽着程蓉蓉要走。 “哎呦我的亲妈，你就别再跟着添乱了。他能有啥事儿？我看他好着呢，再说了，这不还不是我男人呢吗？”程蓉蓉更头疼了，甚至她现在还没想出来，齐知玉为啥忽然之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程妈看着自家闺女脸色不是很好，心里头也起了心思，忙拽着她回了程蓉蓉的小屋去。 严肃极了：“蓉妞儿，你给妈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其他人了？咱们可不兴这样的啊。这要是给你爹知道，你看他不打折了你的腿。” “妈，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寻思，他今儿个说想要和我早点儿领证是啥意思。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程蓉蓉无奈，只能把今天的事情删删减减的说了一遍。 程妈越听眼神越亮。 她就说嘛，她家的闺女是最招人疼的。 “知玉这孩子，不是稀罕你吗？你这孩子也是的，他稀罕你，你就顺着说说话啊。你不够年纪，爹和妈咋也不能把你给嫁出去。怕啥？”程妈笑呵呵的揉着自家闺女的脑袋。 道理程蓉蓉是懂得，但是就是有点儿慌。 “行了，下次再有这事儿，你只管顺着他说就是。知玉这孩子也是的，就算是再稀罕你，也不能吓到你了啊。”程妈说起这个，也有点儿不满意。 齐知玉是她满意的女婿不假。可……要是让她闺女不舒坦，那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蓉妞儿，平时爹妈管你严，你对这些事儿不太知道。你和知玉俩人，只要别太出格，这处对象的小事儿，你该自己学着点儿。男人家，是要管着的。你看你爹？” 程妈小声给程蓉蓉传着她的秘诀。 程蓉蓉听的是一愣愣的。 上辈子的时候，她从来都没听她妈说过这些。 她爹死的不明不白，妈早早也因为爹的事儿哭瞎了眼睛。再加上家里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那日子过的可以说家不像家。而她最恨的，也正是这件事。 之前老太太她们，她不觉有啥。最多是陌路人。 可如今种种都表明一件事，她爹上辈子，只怕是真的死在了程家人手里。 这就不一样了。 “好了，你好好歇着看书吧，妈去割肉回来，今儿个给你做红烧肉吃。”程妈瞧着自家闺女这有点儿委屈的样子，也觉得心疼。 等着程妈出去，程蓉蓉才算是松了口气的。 而脑子里的系统，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百分之四十，揭露程家老宅人的真面目。奖励改良鸡饲料一包。 程蓉蓉：？？？ 这事儿她之前不是就做到了吗？还有，这次的奖励算是什么意思？还不如之前给的那些东西呢好吗！好歹百分之三十的时候，还五十年分的野山参呢。 虽然她还没想好要咋用，可到底是好东西啊。 这次算啥？ 让她养鸡？ 滴滴滴：宿主野山参太多，会导致药材失衡。 这就是你给我鸡饲料的理由？ 程蓉蓉都快被气笑了。 正在她想着要和这垃圾系统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哭嚎声：“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你咋能这样啊！那可是你爹，你亲兄弟。你咋就能下得去这狠心啊。” 程老太太的哭嚎声传到了屋子里来。 除了去割肉的程妈，还有吴老太太之外，其他的人都出来了。 程蓉蓉的姥姥姥爷这会儿也都奇怪的看着外头。就见到程老太太正坐在她家的院子门口儿，扒拉着程大旺的裤腿，咋也不松手。 程大旺脸黑的吓人。 “程婶儿，你放手，俺和你没关系了。今儿个俺都已经改了户籍，以后俺是程家的人，可不是你们这个程家的。俺随俺爹。”程大旺嘴上是这么说，可到底没踹开人。 好歹这是养了他长大的人。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也是被老太太喂大的。 “哎呦俺的老天爷啊，你快开开眼吧，你看看这没良心的啊。俺这累死累活给喂大了的孩子，咋就成了白眼狼啊。看着他弟弟进了局子不说，还送了他爹进去，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俺不活了。乡亲们，你们也快看看啊。咱们村长不给人活路了！” 老太太哭的凄厉。 这会儿，程大旺家附近的邻居也都出来了。 平时虽然也都知道这老太太人不讲道理，可这会儿看着她蓬头垢面的一身狼狈，哭的又这么惨，也都不忍心了。 “大旺，这是咋回事儿啊？” “是啊，这程婶儿咋着还哭成了这样？” “就是的，程叔呢？咋听婶儿的意思，他进去了？这都是咋回事儿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一会儿的就一群人围住了这边。这会儿上前头的，那都是男人家。 毕竟这事儿大，女人家上前头来，程大旺也不会多解释。 程老太太瞧着这么多人都在问，哭的就更厉害了：“乡亲们快给俺评评理啊，这是俺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可那也是俺给伺候大的啊。小时候，俺就担心这孩子养不活，自己的亲生娃都不管的。啥都为了他。可你们看看？他这就把自己的爹给送到了局子里去。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程大旺的脸色更黑了。 众人听了这个，也吓了一跳。 知道程大旺不是亲生的这种事儿的人，那可真的是只有老一辈了。 “这都咋回事儿啊？村长，你不是程老叔亲生的？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给把人送局子里去啊。这年头给送里去了，那还能有个好？他都多大年纪了啊。” “就是的，这事儿你做的可不对。” “还是快点儿把人给带出来吧。” “可不是？这事儿哪能这么做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听的程大旺脸色更加难看了。 程蓉蓉看着这边她爹被围着说不清楚，咬咬牙跑了出去：“爹，你回来啦？咋样？东西给送出去了吗？”程蓉蓉佯装好奇的问道。 程大旺这才想到自己到底是为了啥事儿才把老爷子给送进去的。 点点头就冲着她道：“成了，俺把事儿也都给县长说了，东西也都给交上去了，说是回头来了解情况确认没问题之后，就没事儿了。”说完，程大旺看向众人：“乡亲们，俺不是俺爹亲生的，俺亲爹是程家的地主。是个地主家。他那年头做了英雄，死的早。家里的财产都给了这两口子。可他们把财产占了，据为己有。之前还打算害死吴婶儿，为的就是让这事儿没人知道。” 说到这儿人，程大旺看了一眼老太太，失望极了：“这事儿，回头就有人来调查。不管是啥，咱们都得按着规矩做事儿，不能不懂法。以后俺和老程家也没关系了。” 程大旺也说得清楚。 至于之后会不会因为以前家里有大地主的成分，没法子继续做村长，那他也不在意了。 这村子的村长本来就难做，这些年他为了村子里也吃了不少的苦了。刘支书一向看不惯他，回头他要是能下来，那也轻松点儿。 到时候去县城里买上房子，养着闺女就挺好的。 其他的事儿？ 他不在乎。 程蓉蓉的神色温和，她不是真的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咋能不知道她爹的意思？ 如果没有齐知玉，就自己这一家子这么离开村子，她或许会害怕，但是有齐知玉在呢，那大魔王，怎么也能保护好她一家子。 虽然没啥出息，但是……有人能靠着，为啥不靠？ 众人也给程大旺这一通大雷给吓了一跳。 谁也没想到，根儿正苗红的程大旺，竟然是个老财主的家的孩子，原来的财主程家，那可是真正的大户。整个村子都是人家奴才。那是啥人家啊。 “俺已经把俺亲爹留下来的东西都交到了县里去，大家放心，俺虽然不是老程家的亲生娃，但是却是这村子的人。啥事儿，俺都是会和大家一起。” 程大旺保证道。 众人各怀心思，不过谁都没说啥不好的话。 程老太太眼看着这些人要不管她了，哭的更厉害了：“你们快来给俺评评理吧，俺没了老头子可咋活啊。当年为了这白眼狼，俺可是差点儿死在了外头啊。咋着就成了仇人了。” “婶儿，你也别哭了。今天叔他到底为啥去的县城里，你不知道？如果我要是晚点儿去县城里，要是没有俺女婿给的那封信，现在在局子里的指不定就是俺了。你们没打算给俺活路，这会儿还求啥？” 程大旺冷下了心肠，说完，拽着自己的裤腿就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关了大门。 程老太太呆呆的看着这个以前对自己孝顺至极的养子，这会儿的绝情态度，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哭死在了门口儿。 程大旺看着老太太哭的狼狈，心里也有点儿于心不忍。可只要一想到今天的情况，他就忍不住哆嗦。 他本来是先去的县城里，可县城里的人上班，那是有时间的，等着人家人都来了，他爹也跟着来了！还说啥要告他。 如果不是那封信，他现在指不定成了啥样。 可就算是有那封信，那些东西，他也注定分不到半点儿回来了。而且……他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啥仇人一样。恨不得吃了他。 他甚至可以确信，今天不是他被关，就是程家老宅的人没好日子过。 老宅的那些人，他们人多，就算是有点儿啥事儿，那家里头人厉害，没啥的。可自家呢？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儿，家里的婆娘咋能管的好家啊，家里还有岳父岳母在家里头，蓉妞儿长得又好看。万一被谁家给盯上，不是就都完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程大旺就一身一身的冷汗。 “爹，你累坏了吧？喝水。”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一头的冷汗，赶忙的给倒了水。 张老爷子这会儿也担心的瞧着呢。刚才那状况，他是不能过去的，毕竟他是外家人。程家自家的事儿，如果他管了，难免让他这个女婿心里生出不满来。 “大旺，咋回事儿？咋着程老头进去了？”张老爷子有些奇怪。 程大旺闻言，也是痛苦极了：“今天……他非说要去告我，我为了不进去，先送了信过去，然后见到了县长，县长听了我的说法，本来打算先处理这事儿了，谁知道我爹就去了。说我不是他生的种，说我亲爹是啥坏人。还说我抢了他家的东西。我和他只能留下来一个。我有齐小子给的那封信，再加上我的话是真的，也经得起盘问，他就被抓起来了。回头来调查，如果哪里不对，我只怕是也逃不过的。” “安心，咱们可是问心无愧的人家。本来就是他们老程家的人黑心。”张老爷子总算是明白了，心里也觉得感慨。程老头，也实在是太狠毒的心了。 就算不是亲生的，可这些年，大旺多孝顺，那谁都是看得见的。 程家内老两口，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他多少次都后悔把闺女嫁到程家去了。如果不是今年这些事儿，只怕他还要继续后悔，也不知道闺女能撑几年。 可就这样，老两口还不知足。还要折腾。 现在倒是好，把好好的家，好好的儿子给折腾没了。 如果他们不闹，就大旺这仁义性子，就算知道不是亲生的，也只会对他们更好啊。 真是糊涂！ “大旺，这事儿咱们就算过去了。回头如果村子里选村长的时候，真的容不下你，那咱们就回老家去。好歹我和你娘也是村子里的老人了。就算是出了村子，想回去也容易。” 张老爷子安慰道。 看着程大旺，也是越来越觉得，程家老两口真的是走了一步昏招。 “爹，这事儿俺已经有主意了。咱们家的日子不会过差了的。俺一定能养活好咱们这一家子，您放心就成。”程大旺保证道。只是这心里头是咋也掩不住的心酸。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爹竟然会真的去准备告他。 程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家子的气氛都不太好，自家男人更是颓废的坐在凳子上，佝偻着身子。 外面程老太太的哭声，还不绝于耳。 “你是死人啊？看不见外面你妈还在那儿哭着？就算不是亲的，名声不要了？赶紧的，把她给拽回老宅去。别在咱们家门口儿吵。”程妈瞪了一眼程大旺。 程大旺更委屈了：“孩儿她娘，你就让……让程婶儿哭吧，俺爹……程叔他被抓进去了，她闹两句就闹两句。” “咋？他还真去告你了？你是不是傻？这都撕破脸皮了你还让她在门口儿闹腾？赶紧的给我赶走！真是没有一天是省心的。成天的咋比大闺女还矫情？快点！” 程妈白了他一眼。 对程家老宅那些人，她是半分好感都没有。 这会儿别提多高兴了。 程大旺被赶出去，程妈就兴冲冲的给程蓉蓉道：“蓉妞儿，咋回事儿？你爹这次是想开了？” 程蓉蓉无奈的看着她妈这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的高兴，点点头：“不想开也不成啊，人家都打算要咱们一家子的小命了，爹要是再想不开，妈你不得赶我爹出门啊。” “就你聪明。行了，你爹嘴笨不会说话，你赶紧着帮着你爹一起把人给赶出去。送到老宅去再说。妈给你们做红烧肉吃，还有，把知玉那孩子给找来。别成天躲着人家。你们是处对象，又不是仇人。” 程妈又叮嘱了一句。 程蓉蓉一听见齐知玉，就脑壳疼。连连点头出门去了。 外面果然和程妈猜测的一样，程大旺再度被拽住了裤腿，老太太就那么坐在地上哭的厉害，这会儿，地上还寒着呢，程大旺讪讪的看着养大了自己的人在地上哭成这样。 心里有点儿不忍心。 “程奶奶，你这是干啥呢？我爹的裤子咋着就那么好拽？”程蓉蓉也改了称呼。 程老太太一见到程蓉蓉就一肚子的气：“你咋叫人呢？俺是你奶。” “以前死，现在不是了。程老太太，你还是赶紧放开吧。”程蓉蓉说着，也开始抓住了程老太太的手，把她拉开。 她爹老实，她可不老实。她爹舍不得，她可不会。 “爹，我妈说了，家里做红烧肉呢，让我跟你一起把程老太太送回去。” 程蓉蓉说到程老太太的时候，生怕她听不清，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气的程老太太脸都黑了。 “俺不走，大旺，你就救救你爹吧，就算他不是你亲爹，可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他是糊涂，是狠心，可……可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要是有个好歹的，你让俺这一大家子可咋活啊。” 程老太太哭的更厉害了。 程蓉蓉听着，索性把人给拽了起来。 “爹，我妈还等着咱们回来呢。”程蓉蓉看向她爹，生怕真的又心软了。 程大旺看着自家闺女这强硬的态度，心里一阵绝望。索性的也认命了。本来他们就不能再跟着程家老宅牵扯！还是断的干净点儿好。 再说了，他爹还不至于是判死刑。过段时间总能出来。 程大旺跟着程蓉蓉，一路拽着挣扎着不愿意走的老太太，就这么给拽到了老宅去。 这会儿，老宅里也都快乱作一团了。程家老二的媳妇儿眼下也回来了，她哭的就和泪人一样，还带着她家的大儿子。程老三家里头一家子小娃娃都跟着程凤儿身后。 程老三两口子坐在院子的一角。而程老四两口子，倒是没那么紧张。俩人还有说有笑的。 程蓉蓉和程大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们一看见程大旺过来，都纷纷看过来，再看见老太太的时候，也都吓了一跳。程老四顾不得其他的，最先冲了上去推开程大旺还有程蓉蓉：“妈，你这是咋了？他们欺负你了？” 说着，程老四就火了：“大哥你这是啥意思？咱妈咋着你了？你这么拖着她回来？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我爹有没有良心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这一家子是没有良心了。这我清楚。我爹为啥拽她回来，你们没点儿数吗？我爹这些年为这家里做了那么多事儿，你们谁在意了？谁心里头有一点儿感激没？今儿个程老头直接去县城里告状，想要我爹的命。要我们一家子活不下去。现在进去了，自找苦吃，你们还想让老太太在家门口儿闹腾？我爹能上你们的当？” 程蓉蓉白了四叔一眼。 全家上下，就属四叔最鸡贼。 这才过来，别人还没摸清楚情况呢，他就打算先发制人。她爹本来就老实，这要是给四叔先制住那还了得了？ 程大旺本来还真的以为自己过分，可听闺女说完，也就反应过来了，这才是正确的啊。 于是虎着脸：“老四，其他的俺也不说了。爹那边，不是能判死刑的事儿，指不定过段时间就出来了。至于妈，别再去俺家门口儿闹了。你大嫂她不爱听。俺也觉得不好。” 程老太太一听自家老头子能出来，心里松了口气，可返回来就想到了老二：“那老二呢？你弟弟呢！” 程大旺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一听，更生气了：“他和俺有啥关系？你们程家和俺都没啥关系了。以后你们自家的事儿，少掺和俺家。俺的户口和你们不是一个了，俺祖宗也和你们不是一个。” 程大旺说完，转身就做。 “大伯。”程凤儿没想到程大旺这么狠的心，赶忙叫住了人。 程大旺闻言，转身看了一眼她。 “大伯，我知道家里这事儿做的不对，可……奶她一直是不同意的，就算是你再咋生气，也不该怪奶啊。奶她好歹也给你养大了。你可不能不管奶。” 程大旺一愣。 “爹，咱家的事儿，啥时候不通过奶了？”程蓉蓉冷冷的看了一眼程凤儿，就提醒了她爹一句。 程大旺也皱起了眉头，家里的事儿，一向是老太太说了算的。 老太太本来正气呢，听见这话，也再度大哭了起来：“天地良心啊。俺就是再狠的心，也不能对自己的娃这样啊。他们这些没良心的，背着俺害你，俺真的不知道啊。大旺，妈是不好，可对你那是真的好啊。” 老太太哭的厉害。 程大旺一阵心酸。不过想到自家的事儿，还是转身就走。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再和程家来往了。程家人当年藏他的东西，这事儿老太太一定是知道的。而且……他不是真的傻。 这些人想要的是啥，他清楚。 眼下是看事情没得戏了，就打算把老太太丢给他养着。 这咋成？ 程蓉蓉见她爹没被忽悠，心里松了口气。等着他们一走，老太太反手就给了程凤儿一个巴掌：“你个小贱蹄子！没事儿多嘴干啥？平白的让老娘丢人。你真当他们是有良心的？” 程凤儿都被这一下给打懵了：“奶，我这不是也为了你好吗？大伯家里啥都有，要是大伯信了我这话，不是就能对你好了吗？” “呸！你个小蹄子，以后少管家里的事儿！之前的事儿俺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你找来的方习出的破主意，老头子能进去？家里能有这么多破事儿？你就是个搅家精！” 程老太太越说越生气，干脆的一脚就踹了上去。 程凤儿刚吃亏，咋能继续吃亏？躲开了老太太，不满道：“奶这是啥意思？感情我为家里做事儿，还成了错的？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不管就得了。爹，我看你们也还是别再管了。奶心里只有二伯和四叔一家子，你看看？二叔一家子得了城里工作，没好好珍惜。这工作，本来还是抢了咱们家的。四叔一家子啥活儿都不用干。以前大伯家在的时候，大伯家里还帮忙，现在大伯家分出去了。啥事儿都得是咱们。啥好处没有，还落埋怨。” 家里这几天的事儿，本来就让程老三不是太满意了。 毕竟这些年，他就过的最苦。眼下家里孩子最多的明明是他，可妈就是偏心，啥都给了二哥和老四。还动不动就打他家闺女。 之前闺女撞了大运救了贵人，结果倒好，得了的工作也成了老二的。 他们啥都没有。现在老二贪心出了岔子，进去了还要他们帮着一起想办法。现在还得罪了大哥。 咋啥坏事儿都给他摊上，啥好事儿都没他的份儿？ “哎呦，凤儿这丫头在说啥胡话呢啊，咱们这一家子不是一家人吗？哪里来的这么多说道？要俺说，妈是最公平的，你们一家子孩子最多，嘴也是最多的。自然就得多做点儿事儿了。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也都分出来了吗？这各家的吃的不都是各家拿着的？还要分个啥？” 程老四媳妇儿眼珠一转，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老太太一听眼角一扫看向程凤儿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你个小蹄子，小没良心的！咋？还想挑拨啥？家里啥都分过了你还想要挑拨啥？” 程凤儿哪里肯挨打，赶忙躲在了程老三身后：“奶，家里的钱都在你手里，虽然分了家，可这房子就是给俺们各家住着，也不是真的分了。家里动不动有事儿了，就还要粘连。凭啥啊？咋就不能把俺家和大伯家一样分出去？” “你，你个……你看我不打死你！”老太太被气的眼前发黑。 程老二媳妇儿吓得不敢说话，要说平时，那她是一定要说几句的，可现在？ 她不敢啊。她家男人还在局子里没出来呢，她还得仰仗着这一家子还她把男人救出来，得罪了谁都不成。 程老四则是心里开始活络了。 这家里是没多少油水了，妈那儿有钱，可估计这次把二哥还有爹给弄出来，也就不剩下啥玩意，还不如早点分的彻底。 想着，程老四就拦着自家婆娘，不让她上前去劝架。 程老三黑着脸，拦住了程老太太：“妈，凤儿说的也没啥不对的。这一家子本来就是要分了。这次把二哥还有爹弄出来之后，咱们就分个彻底吧。以后俺们一家子也和大哥家一样。” 以前程家有人脉，大哥也是自家人，就算再难看，那也还算是自家人。 可以后不一样了。 这程家只怕是啥都没了，他不能再给自家拖累。秀儿嫁的不错，以后能帮衬一下弟弟，凤儿看中的那个知青，可是了不得的，只要他们不被拖累，以后想要有好日子。 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程老三平时虽然不爱说话，可心里头明镜儿一样。比谁都知道该咋办。 程老太太没想到一向木讷的老三竟然会主动的提出分家，登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程家老宅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程蓉蓉和她爹程大旺在出了程家老宅之后，就去了知青点喊了齐知玉一起到家里去吃饭。等着到家的时候，屋子里肉香味十足。程大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干啥呢？赶紧关紧了门。这会儿各家都不是太景气，咱家吃肉吃的这么频繁，你也不怕出了事儿。别让味儿跑了。”程妈白了一眼自家男人。 虽然他们村子里的粮食没和其他村子一样因为谎报的事儿给交出去，可也不算是富裕。 能够吃喝就不错了，肉是想都别想。 程大旺利落的关门。 等程妈红烧肉快好的时候，她又顺着锅边儿贴了玉米饼子。就着肉味，没一会儿的，玉米饼子的香味也出来了。 程蓉蓉洗了手就开始帮程妈摆碗筷，等着饭菜出来，一家人也都坐齐了。 只等着程妈过来，一家人没说啥客套话，只开动了。等吃过了晚饭，程大旺才和吴老太太说起了今天的这些事儿。老太太耳朵不太好，说了好半天才终于明白。 听完，也是气的够呛：“畜生！这些畜生！少爷对他们多好啊。咋就能黑心成了这样！” “吴婶儿，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他也受到惩罚了。俺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前的事儿，咱们也都别再提了。得往前看。”程大旺劝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可兴致不高。转身回屋去了。 程大旺转头就看向了齐知玉：“你出来，俺有话和你说。” 第76章 闹腾 老丈人看女婿，那是咋看咋不顺眼，就算是今儿个得了好处，程大旺也还是忍不住虎着脸不满的看着眼前的女婿：“你最近来家里来的太勤快了点儿。回头要是有谁给说闲话，你让蓉妞儿咋办？” 齐知玉开始还有点儿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岳父这是不满意他的做派了。赶忙就讨好道：“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更小心点儿，在蓉妞儿没嫁我之前，绝对不闹开。”才怪！ 他巴不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蓉妞儿是他的。 “嗯，行了，你回去吧。对了……今天那封信的事儿，还得谢谢你。”程大旺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 齐知玉这才明白，感情岳父大人是为这个才把他叫出来的啊。 “俺送你回去。”程大旺瞧着外头天色也不早了，主动要送人出去。 程蓉蓉则是帮她妈把桌子收拾好了之后才去看书。她虽然说能学得会这些东西，可到底不是啥天才，有些需要打底子的东西，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学，不然的话，白瞎了她重新来过的日子。 程妈瞧着闺女听话还爱学习，心里头别提多暖了。 这日子也真的是越过越好。整个村子里头，就没见几家比她家里过的更舒坦的。虽然说男人不顶用，但是架不住她有个有福气的闺女啊。想到如今的日子都是因为闺女那两株人参，张氏就越发的高兴。 也不多说的去了仓房里找了年前剩下的腊肉出来，打算明儿个一早给闺女蒸饭吃。 程大旺送了人回来之后，就给自家大门落了锁。 回了家里头，婆娘都把被窝给他铺好了。张氏同他也说起了悄悄话：“当家的，老宅那边儿，你到底是咋想的？好歹的给我透露个底啊。”张氏有些担心的问道。 提起老宅，程大旺就忍不住皱眉：“还能咋？不是都断了关系了吗？” “呸！”张氏一听这话，顿时坐起来：“你少给老娘在这儿打马虎眼，是不是当俺是傻子呢？老宅那边儿一心的想要扒着咱们。你嘴上说是断了关系，回头一求，还不是得心软？你可别忘了，他们可是害了你亲爹，俺亲公公。还差点儿也害了你啊。” 程大旺听着自家婆娘的话，心里头明镜儿一样的。 想到这些年，那老两口对他做的事儿，他也是心里头害怕。尤其是吴婶儿和他说，爹妈让他给吴婶儿送的粥里是有毒的时候，别提多害怕了。 当时要是吴婶儿少点儿心眼儿，现在他只怕是连命都没了。 而且，之后他们也做了不少恶心人的事儿。 就算是他想给他们找个借口都没得找。之前对老宅那边的心软，现在也都彻底的没了。 想着，程大旺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放心，俺以后一定不管老宅了，只好好和你过日子，等着俺这村长也不用做下去了，咱们就去县城里。” 有了程大旺的保证，张氏这才满意，又推了推他：“这事儿，你可不能糊弄事儿啊。” 程大旺又含糊的答应了几句，就搂着张氏睡觉了。 这些日子疲惫的，让他啥心思都没。 程蓉蓉这边，在和系统第二次套话无果之后，也就睡下了。 张氏被自家男人搂着，心里多少有点儿安慰。 然而，这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这才安心了没一个晚上的功夫。 第二天一大早，程家的大门就被砰砰砰的敲响了。 这会儿天才刚蒙蒙亮，一家子还没起身呢。程大旺听着外头有人敲门，就推了推自家婆娘：“孩儿她娘，是不是谁来约你赶集去？” 张氏也困着呢：“今儿个逢三，不赶集。” 外面敲门声不断，程家一大家子没一会儿，就都被敲了起来。外头这会儿披星戴月的。程大旺披着棉袄，打了个哈气。张氏也跟着一起出去了。瞧着自家闺女也要凑热闹，就让她多穿点儿。 等打开了门，就看见程凤儿正要继续敲门呢。 “呦，凤儿？咋着你过来了？这大早晨的，出啥事儿了？”张氏有些惊讶。 程凤儿见到这门开了，顿时就跪在地上：“大伯，大伯娘，你们快点儿回家吧，快点儿救救我爹啊，我爹，我爹他要被奶奶给打死了。” “咋回事儿？”程大旺是不太愿意管老宅的事儿的，可是架不住程凤儿说的吓人啊。 程凤儿哭的厉害：“昨儿个大伯你走了之后，奶就打我，爹看不过去说了几句，谁知道奶就动手了，拿着石头砸了我爹，我爹现在还躺着呢，奶也不给钱。家里也没了啥钱，没法子去看病了。四叔四婶儿也在闹着要分家。大伯你快点儿去看看吧。” 程凤儿说的可怜。 程大旺眉头皱的也厉害。他看向张氏。 张氏忍不住白他一眼：“看着俺做啥？你好歹还是村长呢，这村子里出了事儿，还不得去看看？” 程大旺得了婆娘的允许，心里头也松了口气，急忙就跟着程凤儿一起过去了。张氏想了想，也赶忙回屋子多穿了一件棉衣，带着程蓉蓉：“蓉妞儿走，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别回头再出了啥问题。你爹那头脑简单的东西，没人看着指不定就得给那一家子算计了。” 程蓉蓉一想也对，二话不说，跟着程妈一起去了老宅。 她们到老宅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哭，和之前在她家哭的时候，那是丝毫不差的。程蓉蓉简直要怀疑，这老太太是不是不哭不会说话了。 不过这会儿也有不一样的。 因为在院子的拐角，也有个女人在哭呢，这是程老三的媳妇儿。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没老太太那么吓人，可看着让人可怜。 程大旺和程妈还有程蓉蓉是前后脚来的。 看着这一家子，就忍不住生气：“你们这是在干啥？大清早的，不去帮着村子里翻地，都在家里闹腾个啥？不想要工分了？不想要你们说话！” 这年头，工分基本就等于命。 冬天里的事儿少，所以这大家闲着了，才会没事儿搞事情，可到了农忙的时候，那是真的没一个人敢闲着的，连吵架都嫌浪费时间。 程大旺这么一喊，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哭的更厉害了：“你个没良心的，你咋就这么狠的心啊。要不是你把你爹给送了进去，这家哪里能这样啊。” “俺来是解决问题的，程婶儿，你们家到底是个啥情况？要是再这么闹腾，俺可不管了。”程大旺彻底没了耐心。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呢。 他好好的日子不过，平白来这儿看她们哭？ 程老太太一噎。 那边，程家三媳妇儿则是被闺女拽着上前头来了。程凤儿毫不犹豫的又跪了下来：“大伯，你就行行好，快给俺们评评理吧，再这么下去，俺们是活不下去了。” “你都和蓉妞儿差不多的年纪了，咋能动不动就跪着？起来说。咱们可是新社会了，不兴那个。” 程凤儿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开始说了起来。 这事儿，说来其实也简单的。 主要还是因为昨天程大旺走了之后吵嘴的事儿。老太太那性子，谁都知道，她没在程大旺这得好处，自然心里头不甘心，所以就转头撒气到了程凤儿身上来。 程凤儿如今在程老三眼里，那是有本事的。是他们家儿子的未来帮手，咋能动不动就给人欺负了？ 再加上他爹也是因为老二的事儿才被牵扯，甚至还为了老二的事儿，闹出了家里那么多的财宝，因此又和老大家里彻底的撕破脸皮。这一系列的事儿下来，老太太还一心想要把老二给救出来。 一向不受宠的程老三，当然就忍不住发火了。 可老太太都习惯了奴役这一家子，忽然的他闹腾起来，这咋能行？于是老太太猛地就拿了石头趁着老三不注意，给砸了一下。 直接晕了过去。 这会儿还躺在床上。 程老四一家子瞧着这事儿闹成这样，也就开始顺势提分家。老太太一听，顿时就大哭了起来。这事儿就恼了一个晚上。 家里没法子，都关门自家过自家。 程家老二的媳妇儿现在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呢。 这大早晨的，家里也受不了老太太哭，这才想着给把能主事儿的人给找来。 程大旺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个人了。 程大旺听完了这些事儿，那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看着自家老爹为难，程蓉蓉笑了：“爹，这分家的事儿，之前不是分过了吗？就算是找你来，也没用啊。” “蓉妞儿这话可说错了，家里说是分家，可这些日子奶还有爷跟着我们家过，这日子啥都是他们说了算的。我们可是啥都没有。甚至现在连钱都给奶扒着了。我爹现在还躺着呢。” 程凤儿红着眼睛，委屈极了。 程蓉蓉狐疑的看着程凤儿，心里开始疑惑这人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意思。至于程凤儿会吃亏，她是想都没想的，程凤儿是谁？那本书里头的女主角啊。什么都是紧着她来的。 更有方习给她保驾护航呢。咋可能会吃亏？ 今儿个这是想啥幺蛾子呢？ 程蓉蓉想的倒是没错，这事儿按说她不会吃亏，可程凤儿受够了程家老宅，觉得这么折腾下去，会拖累她自己。这才想着要彻底断干净了。 想要断干净，那自然就得有背锅的，背锅的人，一定得是老太太。不然她们一家子可就不好做人了。 今年大伯是一定会下来的，老地主的背景，不给抓起来都不错了。咋还能做村长？只要这段时间她们家分出去，再好好的拉拢一下其他人，有方习给她的保证。 也许下一任村长就是她爹了。 到时候，等着她爹给她开证明，让她有法子去上大学，还有村长家总是日子要比其他家好过的。 她连以后自己比程蓉蓉过的好都想到了。怎么能不心动？ 所以，才有了眼下找人做主。 反正她家没错，找人做主，也一定是别人背锅。 程大旺不知道她想啥，可人却是为难的。 “按说当时你们不是分家了吗？那就按着之前分的……” “呸！俺不和这一家子白眼狼过日子了。大旺，你就算是不看咱们是一家的份儿，至少你也得看看俺好歹养活了你一场的份儿，给俺一跳活路吧。你看看她，她们哪里想让俺活着了。” 老太太哭的伤心。 程大旺更为难了。 “爹，既然是要重新分家，那干脆的，就把刘支书也叫来啊。刘支书也是咱们村子里的干部，咋还不能跟着一起了？你们俩一起给分的话，她们家里也能安心点儿。” 程蓉蓉眼看着这一家子是想要出什么幺蛾子，果断的在她爹做出决定之前，先建议道。 程大旺一听，眼前一亮，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虽然说他和刘支书不太对付，可这事儿的确是该叫着他的。 “等着，俺去给你们把人请来。”张氏生怕这一家子不愿意，急忙转身就走了。 程大旺看了看他们就道：“既然你们是想要分家，那就都去正厅里吧。之前分家的事儿……明明说的挺好的，咋这就要重新分了？真实折腾。”程大旺对这一家子实在是无语。 可他哪里知道，这会儿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呢。 之前分家的方法，那是程家老二能在县城里做工了。可现在？ 老二被关起来，再加上老头子也被抓走，所以之前的自然就不能作数了啊。 所有人都进了屋子，包括之前还躲着的程家二嫂。也窜了进来。 程老四和老四媳妇儿坐在屋子里最大的凳子上，老四媳妇儿这会儿肚子都大起来了。 家里人对她也算是照顾。没人说啥。 她坐下，程老四却是有点儿不满意的看着其他人：“咋？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个章程？要说，还是按着别人家的分法，咱们各家的钱先合着到一起去，然后再分成三分。爹一份，我一份，还有三哥一份。” “那咋行？他四叔，你二哥的份儿咋就没了？这些年你二哥没少帮衬你，做人可不能这样啊。好歹……好歹你们也该是为他出出力啊。” 程老二媳妇儿这会儿也慌了。 她回来就是求这些人救自家男人的。 可他们竟然还先闹起了分家。再说了，就算真的分，也不能这样啊。 “二嫂，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二哥还指不定被判多久呢，你能守得住？分给你一分，指不定哪天你就带着东西跑了。回头嫁给别人家，那我二哥不是亏大发了？好歹这家里都是他兄弟，自己家分了，总好过让你带去别人家吧？” 程老四冷笑。 程老二媳妇儿被说的呜呜哭了起来，指着程老四：“你，你咋这么黑的嘴，俺啥时候守不住了。你二哥这还没咋呢，你就先诅咒他回不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二嫂，我这也是说实话啊。再说了，二哥他为啥被关起来，咱们谁还不是心知肚明。那他是啥？那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严重着呢。你也就别再让爹妈给走关系了。这事儿，指不定要拖垮了咱家。” 程老四说的那叫一个干脆。 其实他这么分，也是因为这些日子他游手好闲的，没攒下啥东西。所以这才想着从哥哥还有老娘那儿挖出来点儿。 程老太太听了他这个分法，也气的够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少给俺胡闹，这家，俺不同意分。之前想分，那是日子好。现在谁家都过不好，不能分！老三家的也都给俺回来。以后，俺得让你们伺候着，不然的话，俺就吊死在你们门口儿、” “妈，你这不是不给人留活路吗？”程老四急了。 老太太从来都没寻思过，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能说出这话来。顿时气的够呛：“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些年俺对你咋样？啥好的不是先给你的。俺是咋着你了。你爹这才出事儿，还没等咋呢，你就要分家。”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 程大旺听的脑瓜疼。 这会儿，刘支书也从被窝里被挖了出来。他在看见是张氏喊自己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家可是和程家彻底撕破脸的。可听了张氏的话之后，也知道，这事儿他躲不过去。 程大旺那是和老宅那边断了关系了。 所以作为村干部去的话，那就得他这个支书也到场才好。 等着他们到了程家的时候，屋子里还僵持着呢。还在为了到底该怎么分家吵闹。 程老太太是一心的想着要留住这个家。 之前她敢分，那是因为老大就算分出去，那也得孝顺她，老二……就算再不乐意，一个月也得给拿钱回来，老三更别说了，她们还得要让老三养活着呢。老四那是她家的心肝儿。 可现在？ 啥都没了，老二被关起来了，老三家的闹分家，老四竟然还跟他一伙儿的。老伴儿也没回来。 老太太想着这些，就委屈的不行。 程凤儿心里正想着怎么摆脱了老太太呢，就看见张氏这个大伯娘，真的把刘支书也给请来了。 “大旺兄弟。”刘支书给程大旺打了个招呼。程大旺点点头，算是回了一声。 “这是咋个事儿啊？老太太，咱们这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说你们程家，咋这么多的事儿啊。之前不是都分了家了吗？咋着还要分家？”刘支书也郁闷。 他还在家里头睡觉呢，咋着就被喊了过来。 “刘支书啊，这家可不能分啊，俺家老头子刚被抓起来，老二也被关起来了。你说，这要是再和之前那么分，俺可咋活啊。他们这些不孝顺的，都不想要俺这个老婆子了。” 老太太说着悲伤的呜呜哭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不养活老人还是很严重的。 尤其是程老太太还会说。 刘支书看向了程大旺：“大旺，这事儿你看、” “支书伯伯，我爹他都不是这家人了，还能咋看啊？这事儿，还得他们自己拿出章程来，你们给做个见证。”程蓉蓉看着刘支书这又开始想要给她爹挖坑。 赶忙就阻拦道。 被阻拦了的刘支书有点儿惋惜，不过也没说啥。 然后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你这儿子们铁了心要分家，咱们就算是再胡闹，那也没用的。还不如想一下到底要个怎么个章程。” 刘支书说话，要比程大旺好使多了。 在老太太的心里，刘支书这样的才是真的村子里的一把手，而程大旺？就是吃干饭的。所以从来都不在老太太的听从范围内。 程老太太抽抽噎噎的，最后目光落在了程大旺的身上：“大旺啊，俺好歹也是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家里俺就一个人了。你看看……是不是能把俺也给……”老太太的话没说完呢，就被张氏打断了。 “哎呦程婶儿，你这咋着忘了不成？俺家大旺昨儿个就说了，他和程家再也没了关系，你说你们个人家的事儿，咋着还要连累俺家？家里这都养活着俺爹娘，还有吴婶儿了。可没有那闲放的粮食再来养活你。咱们可不是沾亲带故了。” 程妈嘴黑。 一句话，说的老太太脸都白了。狠狠的挖了一眼张氏。然后就看向程大旺开哭。 程大旺心里只觉得冰冷。 之前他娘哭着来找他做主，他只当这是因为信任。可现在看来，就是想着要让他把她给带回家去养着。简直好笑！家里的一切都是蓉妞儿的，为啥他要给养活闲人啊？ “程婶儿，俺家婆娘说的对，咱们两家也算是没啥关系的。哪里有你要分家，就住在陌生人家的道理？”程大旺拒绝的明白。 程蓉蓉则是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太厚脸皮的时候，那真的是天下无敌啊。 程凤儿见程大旺没答应了这事儿，心里有点儿可惜。要是让程蓉蓉也感受一下这老太太作死的能力就好了。 可惜……这个便宜大伯可比她爹强多了。 老太太被拒绝，哭的就更伤心了：“俺这就是一把老骨头了，遭人嫌弃。你们谁愿意，就给俺一口吃的，这家，你们随便儿分去吧。” “真的？”程四婶儿激动极了。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拿了个盒子出来：“这就是家里攒的钱了。” 众人闻言都看了过去，打开之后，就见到里头，放着三张大团结。其他的就一点儿零钱，这一个盒子里的钱加起来才只有三十二块七毛三分。这钱让一家子眼睛都红了。 这也太少了！ 这些年，程家赚的钱，哪里能就这么点儿？ 估计都被老太太给藏起来了。 “妈，你这是骗谁呢啊。咱们家的钱，咋可能就这些啊。”程老四也急眼了。 他闹了这么一下，为的是啥啊。还不是为了能天天吃肉？ 这点儿钱，都不够他们吃个好的。 “呸！这些年你往家里拿了一分钱没？平时也不下地，还敢絮叨。要不是你是俺儿子，俺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老太太气的够呛。 程大旺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就不是亲生的，所以他被赶出去了。 早在一开始，这家里头就是防被他的。 “行了，你们赶紧着，定个分家的方法。” “就这些钱，俺一分不要，都给他们，老二家的钱，给俺大孙子。至于俺自己……俺还是要跟着老三家一起过。以后咱们家里头就彻底分开了。”老太太说道。 程大旺皱眉。 老太太这是还打算赖着老三啊。 “奶，我爹还在炕上躺着呢，咋能伺候你啊。俺们家……” “行了，凤儿，这事儿就算了吧。一会儿分了钱，好歹你爹看病就有钱了。”程老三家的媳妇儿这会儿还是很激动的，好歹有了钱。 她家里之前多少有点儿钱的，可是这些日子孩子多，花销也大。 所以基本也就都没了。 她家一直都是各家里最穷的一家。 想到这里，程老三媳妇儿就是一阵心酸。 程凤儿也没想到她妈竟然这么不给力，直接就妥协了。那她闹腾一番为的是啥啊？ 就为了让人看热闹？ “妈！奶咋能……” “你个小蹄子，你还想要说啥？咋？想要让你妈不养着俺？你看俺不打死你个小不要脸的。”老太太说着，拿着拐杖就要抽人。 程凤儿哪里能让人给打着了？ 没一会儿，这屋子就开始鸡飞狗跳的。 另一个屋子里，程老三正瞪着眼睛躺在床上呢。他咋也没想到，他亲娘，竟然能做出这事儿来，竟然当众就把他给打了。他咋着就得罪了他妈啊。 “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那就这样吧。这钱，你们自己分。” “还有，他们各家每个月都得给我三块钱养老钱。”程老太太不服气的又加了一句。 不管咋，反正她不能吃亏。一家给三块，三个儿子呢，一个月就九块钱了。这一年下来，她和老头子就算是啥也不干，那也差不多了。 这些不孝的东西，她可得为自己打算了。 程大旺都习惯了这老太太的任性，索性也不管。就点头：“你们同意就行了。” “那咋行！”程凤儿不依不饶的。 可程老三的媳妇儿却是拽住了闺女。 刘支书和程大旺这才放心回了家去。等人一走，程凤儿气的就回了屋子去。直接把今儿个的事儿给程老三说了：“爹，这事儿就是这么回事儿。俺跟你说，你要是在不管管俺娘，咱们一家子都得给她祸害了。” 程老三自然也知道媳妇儿不对。 可…… 他能咋办？ “爹，本来咱们是能干干净净走的，你看现在？非要带着拖油瓶。”程凤儿越来越不甘心了。毕竟这老太太十分爱作死。她一作死，那是真的其他人跟着要遭罪的，以后这日子可咋过？ 实在不行的话……她怕是也要把这一家子也舍弃了。 她好不容易才能新生，拥有了自己做主的权利。可不能就这么给人糟蹋了。被这么一家子淤泥给拽着沉入了泥潭里去。 程老三不知道程凤儿的心思，不然一定会气的直接跳起来打她。现在只以为闺女是心疼自己，还安慰道：“好了，你奶跟着咱们也有好处，她做事儿其他人都害怕。咱们想要选村长，光要钱是不够的。就算方知青帮了咱们，那也还是要自己努力。有些人让你奶出面正好。至于她闹腾……回头你该咋做就咋做，她敢对你说啥，你就怼回去，不成，你打她。” 程老三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是咬牙切齿。 他对这个妈，是真的半点儿的尊敬都没了。 程凤儿也被亲爹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这是对自己好的，于是她就笑了笑：“那爹你回头可别后悔了啊。奶要是再折腾，俺可是要按着之前方习教我的方法做。” 程老三点头。 程凤儿眼看着家是又分了一遍，虽然自己没得啥好处。但是以后，各家就没那么多牵连了。程老二媳妇儿拿了十块钱，简直不知所措，这十块钱，拿去县城里，她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可要是回来村子里，那丈夫咋办？还有，她家儿子可是正在上学呢。 以后可咋上学啊？ 而且……她都习惯了城里的日子了。和村子里比，那是天差地别。 程老二媳妇儿很委屈。可啥也说了不算，只能在老太太这儿哭。 程老四一家子因为就得了十块钱，也不咋舒坦。可只要一想起来以后不用管老太太，那心里就好多了。虽然说一个月还得给个三块钱，那也是小事儿。 只要不用拉到老二一家子的烂摊子，那就啥事儿都没问题。 一家子，可以说除了老二媳妇儿还有老太太之外，都挺高兴的。程凤儿更是激动的跑出去到知青点找了方习。 方习这两天日子过的不错，再加上他和程凤儿之间的关系一直还好。虽然之前因为猪圈的关系，他们闹了别扭。可现在却是好了的。程凤儿是他见过的姑娘里，最聪明，也是最坚强的一个。 笑起来，更是好看。 就和书里说的一样，明眸皓齿。 “方习哥哥，我家里分家结束了。”程凤儿高兴极了。方习闻言，也点点头，能分开那一家子泥潭，是最好的。 日后她要是跟着自己走的话，这一家子都是累赘。 “我奶……还是要跟着我家里，说啥也不愿意自己过。方习哥哥你说我咋就这么命苦。”程凤儿说到这里，还假意的哭了几声。方习温和的安抚道：“凤儿，这没啥的，老太太能活几年？再说了，我能让老头子进去，回头老太太也一样可以。以后她要是惹到你了。你就和我说。” 方习保证道。 程凤儿破涕为笑：“方习哥哥，你真好。” 俩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程凤儿才走。 比起程家老宅，程大旺回家里之后，那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是真的倒霉，这都和程家断了关系了，还被拉去这么一大早晨的。 折腾一早晨，张氏还没做饭呢。 回了家里，没给程大旺一个好眼色，转身就去做饭了。 程家老宅那边彻底分家的事儿，还有程家老头的判决，以及程家老二的潘姐，很快都下来了。 是在分家后的第三天，程老头判了整一年。程老二因为事情严重，直接的给判了三年。这可真的是不小的惩罚了。在这村子里，一家进去俩，那真的是头一份。 这种事儿，是捂不住的。 很快，程家就成了整个村子里的笑话。 家里头的人出门儿那都得捂着脸。老太太干脆都不爱出去了。 没有老太太还有程家人的干涉，程蓉蓉她们家里的日子，过的也是相当舒坦。 时间一转，就到了播种农忙的季节。四月里，家家户户都没得闲下来了。村子里的电更是早早的都通了。电工们去了其他的地儿。村子里其他的都恢复正轨。唯一变化的就是今年多了个好看的小伙儿来干活儿。 不是别人，正是程家的未来上门女婿，齐知玉。 齐知玉要给程家做上门女婿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谁给传出去的。现在传的是沸沸扬扬，程大旺想要给解释，不过齐知玉自己都不想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了。 索性也就任由他们说。 这次干活儿是齐知玉自己主动要求的。 主要是不想让人以为他啥也不干，现在程家特殊，他可不希望他成了其他人攻击程家的靶子。 在农忙的空挡，齐知玉也没闲着，开始教导程蓉蓉功课。蓉妞儿聪明，他就忍不住多交一点儿，再多教一点儿。恨不得她能马上去考高中。然后上大学去。 这样自己就能早点把人给娶回家了。 因为齐知玉做农活儿，可是让程大旺高兴多了。 在他看来，女婿这是识趣儿。 村子里因为程家的消停，可是过了几天好日子。不过这日子也没持续多久。才播种结束，大家伙儿还没能歇一会儿呢，程大旺就被通知去县城里了。又有知青下乡来。 知青下乡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新鲜了。 她们村子里的这些知青，还算是不错的，至少老实。 就算是干活儿不多，可不作死啊。 不像是有的村子，各种作死，还有和小姑娘乱搞关系的。虽然他们村子齐知玉也跟了村长家的闺女，可人家这是以后名正言顺，家里准了。 故而这村子里又要来新的知青，大家都有些紧张。 程蓉蓉放学骑车回家之后，就见到她爹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喝着白开水。没得就叹口气。 “爹，你这是咋了啊？”程蓉蓉不解的看着自家亲爹。 自打老宅不闹腾，她可是好些日子没看见她爹这样了。 “还能咋？上头又下来知青了，要分到咱们这儿六个。你爹给愁的。要说就该把他们都安排在咱们村子之前打算起学校，最后没成的那一片小排房里去，爱咋咋。离得远，还闹。” 张氏说道。 “这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啊。这村子里，又要闹腾起来了。这忽然多了六个，谁知道能不能和第一批的一样好？要是出点儿啥事儿可咋整？”程大旺不满的问道。 张氏白了他一眼：“你就是爱管闲事儿。” “俺好歹是村长啊。” 程蓉蓉眼看着她爹妈又要吵起来了，急忙道：“爹，这事儿有啥愁的啊，就让老知青带着新知青做事儿就得了啊。还和以前一样。各家闺女，你也叮嘱几句就是。还怕啥？要是这她们都没管住，可就怪不到你头上来了。” 程大旺不说话，可人却觉得更牙疼了。 他的性子和闺女还有婆娘都不像的。 他更在意村子里的和平。 “行了，别管他，他就那德行，蓉妞儿今儿个在学校里咋样？没人欺负你吧？还有知玉那孩子，可三天都没来咱们家了。这咋行？别是外头有人了。” 程妈担心的很。 齐知玉长得好看，最近人也勤快起来，各家的心思都活络呢。 她可得给看好了。 “妈，你放心吧，他就是最近累了。而且，也不是没见我，这不是经常教我读书的？至于不来这儿，也是怕太扎眼了。咱们家里现在的状况可不太好。再有俩月要选村长了，爹能不能继续咱们不重视，可其他人不这么觉得啊。别再招惹了人家的嫉妒。闹出啥事儿来。所以我才让齐知玉少过来的。要是想要一家子团聚，回头等事儿都清了，咱们再吃饭啊。” 程蓉蓉解释道。 程妈听了她的解释，这才放心。 不管咋，只要不是女婿外头有人，那就啥都成。 想着，程妈心情也舒坦了：“你心里有数就得了，妈去做饭，你看着点儿你爹，别让他没事儿乱寻思。”说完，程妈转身就进了厨房。 外头，却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程蓉蓉疑惑，就出去看了看。就见到门口儿，站着的是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大姐。 她头上还戴着红纱巾。 看着程蓉蓉从屋子里头出来还愣了一下，这闺女，长得可真好看啊。 程蓉蓉也一样在打量对方；“这位大姐，这儿是程大旺家，你找谁？” 第77章 倒霉姜礼 “啊？俺，俺谁也不找，这个东西你拿着。”这包着纱巾的女人紧张的说了一句，好像生怕有谁跟着自己一样朝后面看了看。程蓉蓉只觉得古怪。 女人见程蓉蓉不接，赶忙把自己手里的包裹丢给了程蓉蓉，转身就跑。 程大旺出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家闺女正抱着一个包裹。 “咋了？谁来咱们家了？咋还给个包裹？是不是齐知玉那小子？那小王八蛋！”程大旺提起齐知玉就是一阵的不满，总觉得自家宝贝闺女被骗走了。 “爹，不是齐知玉，是个我也不认识的大娘，她包着纱巾我也看不清楚模样，来了之后紧张兮兮的，就把一个包裹塞给我，然后转身就跑了。”程蓉蓉无奈的说着。 程大旺一听，赶忙把包裹拿走：“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你咋能拿着？先回屋去，咱们喊了家里人再看。” 程蓉蓉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到了屋子里，张氏正要出来倒水。 这个时候还没有啥下水道用，只能拎出去倒在院子里。瞧见程大旺抱着个包裹进屋，张氏就把水桶放在一旁跟了过去。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边儿上。 这包裹是一块蓝色碎花布包着的。瞧着布料不错。张氏只觉得稀罕，这要是没问题的话，回头把这花布给自家闺女用正好。她家宝贝闺女等开了春还得做点儿新衣裳呢。 虽然少了点儿吧，可和其他的布头拼接一下，就差不多够用了。要是穿着全新的，指不定要被人家给盯上了，这样的正好。 “这是啥东西？”张氏惦记上了这块布，自然也就问了这东西的事儿。 程大旺老实的摇头：“闺女说是一个大姐给拿来的，看不清楚模样，就把东西塞给了她。” 还有这好事？ 张氏怀疑，不过还是打开了。等着打开之后，一家子表情各异。 这里头放着的，是一些水果糖，还有一包烟丝。这时候的烟丝那是十分难得了。这一包能够张老爷子抽个小半年的。这手笔可不小。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一大块花布。是蓝色的碎花布，和包裹是一个颜色的。 “这能是谁给的？”张氏奇怪，等着展开花布，就瞧见里头还藏着一封信。 这信上头写的字，让张氏一愣。然后脸也沉了。 “咋了？你认识？”程大旺瞧着自家婆娘这样，有点儿奇怪。 可不是认识咋地？ “这是俺小妹的字，她咋着来了？蓉妞儿，你今儿个看见的人能有多大年纪？”张氏连忙问道。 程蓉蓉摇头：“听着声儿还有她身形，看着就三十大多。可这玩意也不准的。” 张氏一寻思也对，她都不想见自家人，那咋可能让蓉妞儿看清楚她？ “咋着回来了还见不得人了……”张氏气的够呛，这花布也收了起来。正巧屋子里的张老太太出来，听见她这话，有点儿好奇的接了话头：“谁来了不见人啊？” “还能是谁？除了小妮儿之外，咱们家谁还能不见人？”张氏没好气儿的说道。 提起小妮儿，张老太太顿时就激动了，急忙冲过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把就都给搂了去：“这些东西，都是小妮儿给的？” 张氏本来还寻思把包裹外的蓝碎花布给自家闺女呢，见她妈这么着急的给抱走了，也就不能说啥，只能老实点头：“刚才有人敲门，蓉妞儿去看的，说是个带着纱巾的女人，来了之后，就把这包裹塞到了怀里，转身跑了。” “那就是俺小妮儿没错了。”老太太激动，张氏把那封信也给了老太太：“这是小妮儿给你的信，妈，俺这厨房里头还煮菜呢，就先忙去了。你要是想看，有啥看不懂的，就喊俺爹，要么就喊蓉妞儿给你看。” 说完，张氏转身就走了。 程蓉蓉瞧着她妈走的干脆，心里担心，也就要跟过去，不过，她爹却是先了一步。 程蓉蓉就只能老实的在这儿待着。 老太太是最心疼她的小闺女的，眼下激动的抱着东西，把信也揣的好好儿的，才看向程蓉蓉：“蓉妞儿，你跟姥姥来。” 说完，进了她自己的屋子。 程蓉蓉知道，这是打算让她给看。 进了屋，姥爷正在那儿抽烟袋锅，瞧见老太太还带着程蓉蓉一起过来，他就把烟袋锅给灭了，免得呛着了程蓉蓉，才看着她俩：“咋了这是？” “老头子，小妮儿给咱们带东西了，还给咱们来了一封信。”老太太说着，激动的把东西都给摊在炕上。然后开哭。 仿佛这老闺女已经没了一样。 程蓉蓉被哭的是一愣愣的。 张老爷子也是心疼闺女的，对他来说，俩闺女都心疼，所以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有点感动。 “这些布料，够咱们俩做两身衣服的了。”老太太这会儿高兴极了。 张老爷子倒是还记得似乎还有一封信：“蓉妞儿，给读一下吧。” 说完，从老太太手里拿了信给程蓉蓉。 程蓉蓉打开信封，在看见上头写的东西之后，就愣住了。 老太太也正等着听自家闺女写了啥呢，见到程蓉蓉不说话，有点儿不乐意：“咋了？字儿不认识？” 程蓉蓉摇头。 不过看看姥姥和姥爷，还是没说话。只把这封信给了姥爷。不敢看人。 张老爷子有点儿奇怪，他也认识几个字儿的。见外孙女儿把信给自己，就拿起来了。等着看清楚之后，脸色变得难看，只觉得眼前发晕。 “咋了这是？老头子你咋也不说话？小妮儿咋了？”老太太急了。 张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子，叹了口气：“这上头说，咱们家小妮儿要和咱们断了关系。以后就不是一家人了。” “咋？” 老太太吓了一跳。直接就跳起来了。 “小妮儿这是咋个意思？” “小妮儿在城里重新认了爹妈，说是她长得像是人家里死了的闺女，就被人家留下了。那家里有头有脸的，还给她找了个好工作，条件就是得是人家的人。小妮儿给咱们送的东西，就是买了咱们这些年养活她的功劳了。” 张老爷子说完，自己也仿佛老了好几岁。 老太太不敢置信。 她一向最心疼小妮儿的，小闺女长得好看，人也聪明，她以前就觉得了，这娃长大了一定有出息，所以啥事儿都紧着小妮儿，她嫁人的事儿，自己也没说啥。 就是嫁出去之后，总不爱回家来。 可……她还是最心疼小妮儿的。 咋着就变了呢？ 她都好几年没见这孩子了啊。 “老头子，这信，真的是咱们小妮儿写的？”老太太不死心。 张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这信上的字，俺认识，小妮儿的字后头都带那么个习惯，大头小尾巴的，不是她的还是谁的？” 他就说，不可能平白的给拿来东西。 老太太一听这个，就再也憋不住了，开始大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了啥大事儿。 “姥爷，那我先出去了。”程蓉蓉哪里敢继续留着？她还担心她妈呢。 张老爷子点头，这会儿他也没工夫再给外孙女说啥了，到底是他养大的女儿，这忽然的就要和家里断了关系，他也难受。 外屋。 张氏洗着土豆，臭着脸，程大旺不敢说话，只能给媳妇儿烧火。 张氏越想就越生气，最后直接把土豆给砸盆里了：“妈这是啥意思？咋着小妮儿给的东西就好？小妮儿就比这一家子都重要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来了家里都没看看的人，她还给当宝了。” “孩儿她娘，你，你别气啊。咱妈啥脾气你不是清楚了吗？大不了，以后咱们多走一门亲戚。” “呸！我那妹子啥熊样我还不知道了？”张氏提起自己的妹子，心里就是一肚子火气。从小，她就拔尖儿，啥都得好的。 妈也最心疼她。大了之后，那也得嫁的最好。 后来嫁出去了，更是一心的想着她自家的事儿，啥时候还管过她们？ “小点儿声。”程大旺朝着外头看一眼，见没人才松口气。 “我咋还连个话都不能说了？”张氏越想越觉得委屈，最后索性的也哭了起来。程大旺赶忙上前来哄着。结果没哄多一会儿，就被另一阵哭声给镇住了。 张氏都愣住了。 “这是咱妈那屋？咋了这是？” 程大旺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俩人可顾不得别的了，张氏更是急忙的跑了出去。就瞧见自家闺女跑出来。 “你姥姥咋了？”张氏紧张的要往里头去。 程蓉蓉赶紧给拦住：“妈，你可先别过去。今儿个早晨来的人，好像的确是小姨，可她那封信，是要和姥姥姥爷断了关系，说是要重新认爹妈。姥姥正哭呢。你这会儿进去，指不定还得挨骂。” “啥玩意？小妮儿她整啥幺蛾子？”张氏可真的吓坏了。 还带这种事儿的？ 还要换个爹妈？她咋不上天呢？ “妈。咱们还是先在外头吧，回头姥姥她哭够了再说。”程蓉蓉可不想看着自家老娘再去被骂一顿了。 张氏哪里肯？ 这就要进去。最后还是程大旺帮着一起，把人给拦住了。 “妈和爹这会儿都够难受的了，你可别再折腾了。指不定你一进屋，咱妈就得觉得你是去笑话她的。”程大旺对自己这丈母娘，也算是有一定了解了。也不想自家婆娘去挨骂。 张氏虽然不甘心，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了。 等着早饭做好了之后，就见到老太太红着眼睛出来了，表情好像谁都欠了她十斤肉一样。张老爷子虽然没和她一样，但是显然脸上也没啥笑容，这可是不常见的。 自打老爷子能重新走动，开始在她们村子上干活儿，也领工分之后，那就没少了笑。 成天的在家里心情也不错，就算是几个舅舅来求，他也都是给人赶回去。 家里可过了一段舒坦日子。 吴老太太被张氏扶着下来吃饭。 张氏看着爹妈。想要说啥，但是还是忍住了。最后，还是老太太自己先忍不住，在饭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这是饭桌上，大早晨的你哭个啥？给闺女女婿添堵呢？要是不爱住了，那就回儿子那儿去。” 老太太心里头委屈，索性的筷子一摔：“闺女闺女的！小妮儿就不是你闺女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俺小妮儿咋着你了，你要是平时多给她点儿，她哪能就这么要给人家做女儿去？要不是你，小妮儿咋能走的！你成天就知道大闺女！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闭嘴！你闹腾个啥？大闺女啥时候得了好处了？还不是小妮儿得的好处多？当闺女的时候啥都给她，她做了人家的媳妇儿，你还给了不少，你当俺不知道？这些年她不回来，你还觉得自己的钱送不出去咋地？她要不是早有了这心思，这些年能不回来？估计早就打算给人家当闺女了！指不定这些年，就是给人家伺候老人呢！” 张老爷子被这事儿气的够呛。 话说到这份儿上，老太太脸色也更难看了。气的转身跑回了屋子去。 “都吃饭吧。”张老爷子重新坐下。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了。就这么板着脸，让张氏心里头也是一阵委屈。要不是有爹还帮着她，只怕是妈真的要偏心到和她离了心了。 等吃过了早饭，张老爷子才重新开口：“大闺女，你妈因为小妮儿的事儿心情不咋地，你别和她当回事儿了。等着她好了，就念着你的好了。小妮儿……以后就当没她这个人吧。” “爹，你不用说这些的，俺都知道。”张氏心里一暖，赶忙说道。 张老爷子只摆摆手：“你啥心思，俺也清楚，家里对你……的确算不上好。这些年你还能记得家里，都不容易了。” 张氏不说话了。 这些年，她的确是有怨的，毕竟都是爹妈的孩子，咋就小妮儿更重要？ 以前不说，是因为不敢，婆家不行，娘家要是也闹翻了，那她以后就真的没了活路。可现在，她就忍不住了。 “回头……大旺有了空闲，你跟着俺还有你娘一起，咱们去县城里找小妮儿，跟着小妮儿把这事儿给闹清楚了。要是真断关系，那也得写个协议，不然的话，以后再回来，就你娘那性子？” 张老爷子摇头。 “这不用吧？”张氏没想到她爹竟然这么严肃，打算直接把人给彻底赶出家去。 “咋不用？她都打算跟着俺们断关系了，俺们还能赖着她不成？你让大旺给打听着点儿，要是找着了，咱们就去。”张老爷子的主意定了。 张氏想想，也点头答应。 等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氏就给程大旺说起了这事儿。 程大旺一口答应。 而另一个屋子里，张老太太听了这事儿之后，却是又开闹了起来。显然对这事儿十分不满。结果被张老爷子一顿训：“你闹腾个啥？现在你连小妮儿住哪儿都不知道了。就算断关系，好歹你能知道她住哪里，知道她日子过的咋样。生养了一回闺女，她好就得了。以后就当没养过她。” 老太太这沉默了。 要说这么不知道小妮儿死活，她也是不甘心的。 这些年了，她都没见闺女。 最后，老太太只哭不说话。 第二天程蓉蓉一大早的就被喊起来了，不过来喊她的，却是好些日子没联系的程秀儿。 程蓉蓉当时就懵了。 今儿个周日，她是不上课的。还打算多睡会儿懒觉呢。 程秀儿如今，比起在程家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判若两人，穿着绿色的棉袄，上头虽然没啥花样，但是架不住人长得精神。她又衬军绿。这据说是婆家给买的军绿色布。 梳了俩辫子，上头系着粉色的头绳，脸也要比在家里头的时候好多了。这会儿肚子略微有些鼓。 说是有了娃，有小两个月了。 她人也胖了，在婆家的日子，看样子是过的真不错。 见她过的好，程蓉蓉也就安心了。毕竟这事儿还是她建议程秀儿去折腾的。要是她过的不好，只怕是要怪自己。 虽然说好一阵子不和她来往了，可程秀儿过来，程蓉蓉还是老实的起来了。 “秀儿你坐会儿，我去洗把脸。”程蓉蓉穿好衣服给她说了一句，然后就出去洗脸了。 张氏正瞧着这边儿呢。见到闺女出来，就问：“秀儿咋过来了？” 程蓉蓉摇头。 “你没啥朋友，就和秀儿还算说得过去，虽然之前因为那些事儿咱们不太愉快，但是和秀是没啥关系的，好好和人家说话。”张氏对自家闺女，那真的是操心到了一定境界。 恨不得帮她去交朋友了。 程蓉蓉忍不住想笑：“妈，放心吧，我这点儿数还是有的。” 洗了脸之后，程蓉蓉就回了屋子里。程秀儿正打量程蓉蓉的屋子呢，心里头忍不住羡慕。她现在就算是结了婚，那屋子也没程蓉蓉这好。 家里虽然日子过的不算差。可……家里的兄弟也不算少啊。 等到了她这一屋，就只有这么小个屋子。还不如程蓉蓉的亮堂。屋子里更别说有她这屋子里的东西了。 就一床被子，还有两个箱子。 她没啥嫁妆的，钱也不愿意给婆婆。日子虽然凑合过。可到底不自在。 想着，程秀儿你就忍不住心酸。 听人说以后蓉妞儿是要找上门女婿的，还是知青点里那个齐知青，她就没见过比齐知青更好看的。 咋自己就不是大伯家的闺女呢。她一定比蓉妞儿更听话啊。 “秀儿，你喝点儿水不？”程蓉蓉进屋见她发呆，就问了一句。 程秀儿赶忙摇头，然后道：“不喝水，就，就是这会儿山上野菜都出来了，俺想着要不要咱们一起去山里看看？以前都是咱们俩上山的，蓉妞儿你要去不？” 上山啊…… 程蓉蓉想着自己还有一株五十年分的人参还没过明路，有点儿心动。可看看程秀儿那大肚子，说实话，她是不太愿意的。 程秀儿看见程蓉蓉犹豫了，也有点儿紧张：“蓉妞儿，你该不会是烦俺了吧？俺……俺结婚的时候，那事儿真是啥也不知道啊。” “不是，你这都有了娃了，咋还要上山去？” 程秀儿听这话，就忍不住苦笑：“不去能咋办？家里头可不像是你家里吃喝都有，俺男人这成天干活儿，可能吃饱都不容易，我这有了娃，还啥都没着落呢。前两天赶着说是想要去挖野菜，万一能在镇子上卖点儿钱回来呢。虽然看的严，可小心一点儿总能行啊。” 野菜…… 程蓉蓉有点儿无奈。 这也不是前两年挨饿了。这野菜对各家来说，反而没那么重要，尤其是人家县里的。 就算是卖了，也出不了多少钱。 “蓉妞儿，你是不知道，俺这日子过的窝囊啊。你看看俺穿着不差？可这是俺自己拿的钱啊。其他的事儿，俺是啥也说不上的。婆婆那儿只盯着钱。家里头虽然过的不差，可个人的东西就不多了。之前都说他们家日子过的好，孩子也不多。谁知道这里子到底是啥样啊。这一家子，和咱们家以前，也差不多了。也就是俺男人还知道疼俺一点儿。” 程秀儿说到这儿，哭的更厉害了。 程蓉蓉听的一愣愣的，因为她还没想过婚后会咋样呢。毕竟上辈子她没结婚，就算是看爹妈的日子，那时间久了，也觉得爹妈日子过的不错。爹啥都听妈的。 妈……也不会太过分。 其他人家，她也从来没觉得会落在她头上。 眼看着程秀儿这样，她都忍不住担心起来自己未来婆婆了。听齐知玉说，那不是他亲妈…… 而且俩人之间不太对付啊。 “蓉妞儿？蓉妞儿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程秀儿有些着急了。 “不是不答应，可你看，你这都有娃了，要是山上不小心碰一下，那都是事儿。我总不能担着风险啊。再说了，我也护不了，这不就是害你了吗？” “蓉妞儿，算俺求你了。”程秀儿委屈极了。 程蓉蓉就觉得奇怪，咋就非得跟她一起啊？ “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啊？”程蓉蓉疑惑的看着程秀儿。 这都多久不来往了？ “能，能有啥事儿？就是想跟着你一起去山里。”程秀儿有些慌。 程蓉蓉就有点儿想拒绝了。 还没等想好拒绝理由呢，就听见外头，她妈喊了一声；“知玉来啦？咋着也不早点儿说一声？多少日子没来了？早点儿说着婶儿也能给你做点儿好的。” 外面，齐知玉刚过来，就被张氏的热情砸了一脸。 “婶儿，好吃的还是留给蓉妞儿吧，我不吃也没啥。”说着，齐知玉扫了一眼四周，都没看见他家蓉妞儿，就有点儿奇怪了：“婶儿，蓉妞儿呢、” “她堂姐过来了，在屋子里头说话呢，俺去给你叫过来，你等着。”张氏说着就要去喊人。 程蓉蓉却是先从屋子里出来了：“妈，还喊个啥啊，你那么大声，我听见了。” “你这孩子。”张氏白了一眼自家闺女，然后去给准备饭了。 程秀儿跟着程蓉蓉一起出来的，看见齐知玉，就觉得好看，心里也忍不住的羡慕程蓉蓉，真的是啥好事儿，都给蓉妞儿一个人占了。再想到程凤儿昨儿个和自己说的话。 程秀儿这心里头，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你咋过来了？”程蓉蓉现在看见齐知玉，那是一万个高兴，她正愁着不知道要咋把程秀儿给甩开呢。这不是正好？ 齐知玉看了一眼程秀儿，基本就明白了蓉妞儿的意思，十分配合顺便还蹬鼻子上脸：“咱们不是约好了要去县里吗？好不容易赶上你周末了，走吧？” 程蓉蓉：…… 神特么要去县里。 她今天就想在家里好好的睡一觉，没听过春困秋乏夏打盹吗？ “蓉妞儿，你……你要出门？”程秀儿脸上笑容一僵。 程蓉蓉点头：“对啊，我这也是没好给你说。这事儿，还是改天吧。要不，等你生了娃，来年咱们在一起去山里。”程蓉蓉说完，拉着齐知玉就出去了。 程妈见闺女往外跑，忍不住问：“你不吃了？” “县城里随便吃一口。”程蓉蓉喊了一句，就让齐知玉骑着车子把自己给带走了。 程妈无奈。 再看程秀儿那委屈样，就干脆的拿了一块玉米饼子：“秀儿，蓉妞儿这丫头平时就爱疯，和知玉这感情又好，你也别生气，大伯娘刚做的饼子，吃了然后先回家吧。等蓉妞儿回来了，再让她去找你说。” “大伯娘，俺……俺就是想着跟着蓉妞儿一起去山里挖野菜的。”程秀儿叹了口气。 只怕是程凤儿说的事儿，今天是不成了。 “野菜啊……”张氏皱眉，别说她还真的不想吃野菜了。前几年她吃野菜吃的脸都快绿了，好不容易有几天好伙食，咋就要吃野菜？ 要是自家闺女真的去挖了，那她咋也得吃。 还是不去的好。 想着，张氏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事儿给绕过去了。 而外面。 齐知玉骑车带着程蓉蓉，穿过了村子的小路，边上就是稻田埂子。程蓉蓉还看见她爹正在给一群人训话呢，好像是要教人咋种地。看着那些人穿着都不错。应该是新来的知青了。 齐知玉只觉得腰一痒。 “哎，你们新来的知青都咋样啊？我还没见过呢。”程蓉蓉抓了抓他的腰，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方习他们说了一堆废话，然后那些人一副奋发图强的态度，至于能坚持几天，谁知道？那六个，也不是能闲得住的。早晚出问题。”齐知玉想了想他对那几个人的印象。 本来，知青院里有姜慧还有张红芳俩人就挺闹人了，谁知道又来了两个人。 “你可不准勾搭女知青啊。”程蓉蓉警告了他一句。 齐知玉就忍不住笑了。 还是蓉妞儿可爱。要不是骑车，他都想转身抱她了。 程蓉蓉可不知道齐知玉想啥，她最近和齐知玉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主要是，这人动不动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说来也奇怪，她那个主线任务，竟然就卡在了百分之四十上，咋也不动弹了。 做其他的任务，给的只有善良值。 那玩意，她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买苹果！ 可这个季节，她要是买来苹果是要出事儿的。她爹妈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所以，只能老实的拿着，没事儿看看村子里各家的小电影！ 齐知玉还真的把程蓉蓉给带去了县里。 等着到了县里的大饭店门口儿，他轻车熟路的把自行车锁上，才带着程蓉蓉走。这一段时间，齐知玉可没啥时间往县城里来。偶尔过来一趟，也就看看姜礼最近做的咋样。至于其他的？ 他是一概没时间。 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在程大旺那儿求来的一天假。 “蓉妞儿，程叔啥时候能离开村子里啊。”齐知玉只要一想着程蓉蓉还要在村子里继续住下去，他就忍不住担心。 最近村子里出了不少流言，说是程叔是老地主的儿子，家里有不少的宝贝，虽然交上去一些，可其实还藏了。虽然说着都是事实吧，但是……谁也没说出去过，也不知道是谁给传出去的。 之前都没传，怎么就这几天开始传的？ “我爹？啥时候不做村长了，啥时候就能离开，你咋会问这个？是不是出啥事儿了？”程蓉蓉有些奇怪。 “没什么。要是有事儿的话，我就给你说了。别担心，有我在，你啥事儿都不会有的。”再也不会和上次那样了…… 齐知玉心想着，捏着程蓉蓉的手也紧了紧。 程蓉蓉瞧他这样，也忍不住想笑。 说的好像他这小胳膊腿的真的能帮自己一样。自从吃了那个系统里卖的苹果，她的体质是越来越好了。感觉一个能打两个，当然她没打过！ 俩人再去了小院，现在小院里可和之前不一样了，齐知玉把隔壁的院子给买了下来，直接把不少的老物件都给放了过去。这边反而干净。 屋子里头，传来一阵的剁东西声。 等着他们进了屋子，就瞧见姜礼在那儿剁肉呢。 程蓉蓉好一阵子没看见他了，实在是忍不住发愣。这人晒的黑了不少。 姜礼看见齐知玉还有程蓉蓉那是气的够呛，冲过来就要掐齐知玉：“你个王八蛋！小爷我就知道，信你的话没啥好！你在大院里骗我也就算了。你跑出来还骗我。还说啥出来了有钱赚！我呸！我差点儿没被翻地给累死。” 对，没错，姜礼还真的就下乡来了。 为的就是齐知玉这一院子的老物件。 不过他为了能收的更多，所以去的是隔壁县，离得不算远，但是齐知玉不会过去。毕竟不可能会吃独食。 一开始，姜礼还是很快乐的，毕竟冬天没啥活儿。 除了村子里艰苦一点儿，没啥不好。尤其是村子里的姑娘，淳朴的很，他说啥都信。知青点的事儿更是不会烧到他的身上，谁让他家里有能耐呢？ 他要是想吃肉的话，更是可以直接去供销社买，肉票啥的，他都有！ 一直到开春种地了。 快乐仿佛都失踪了一样！ 啥都没了！ 成天累死累活的，就差没崩溃。 今天能出来，还是因为他累得不行，所以开了一天病假。这才活下来了。有了一天时间，他第一件事，就是要见齐知玉这王八蛋。 齐知玉超后退了几步：“我说过来村子里艰苦，你不是说可以吗？” 齐知玉一脸无辜，至于……自己不快活也想让其他人一起痛苦这种想法，他一定不能说，不然的话，姜礼现在剁肉的刀，只怕是要剁他了。 “我呸！小爷我再也不信你的了！我得回去。” “醒醒吧，来了容易，回去？”齐知玉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傻子。 姜礼被看的炸了：“你以为小爷是你啊！想回去分分钟就行。” “要是行，你能来这儿跟我掐？” 齐知玉一句话，就让姜礼泄气了，哭的好像是个三岁半的孩子，那半岁都因为他个子太大给他加的。 “齐知玉你个王八蛋，你害死小爷了。小爷下来之后，老头子就说了不准回去，你说你咋就这么毒呢？这些年我对你不错啊，你咋就害我呢？你害谁不行啊。” 姜礼委屈成球。 齐知玉看了一眼姜礼，心里一片平静，姜礼下来，未必不是好事儿。 如今留下的人，也未必能安稳下去，就好像是姜家。那么大的势力，到头还不是说没就没？ 姜礼下乡来，以后还是一条退路。 “老实点儿，指不定哪天你还要感谢我。” 姜礼：…… 我谢你个锤子！ “不是在做饭吗？我和蓉妞儿好不容易有个时间一起出来，你就非要写信见我，赶紧做饭，然后把你要说的给我说完，我们还要去看电影呢。”齐知玉一本正经。 气的姜礼直接跳起来了：“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啊！小爷都被你坑成这样了，你还要去看电影？你咋不上天呢！” “咋？我看电影你要跟着？”齐知玉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姜礼和自己关系一直不错，他早就赶人了。 姜礼被噎了一下，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泄气了：“你说，我现在咋整？” “该咋就咋，不是来赚钱的吗？那就继续收东西，那些人和咱们联系，不可能因为你来乡下就断了。该出的东西，只要不破了规矩那就出。对了，村子里要是有好看的姑娘，嗯……不用好看。凑合也行，你就娶了吧。” 齐知玉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保险一点，于是建议道。 这下姜礼直接就气炸了：“我呸！你个黑心肠的东西，还能不能行了？我都这样了，你还……” “吵吵啥？你娶个根正苗红的，以后对你有好处，迟早会谢我。” 姜礼被齐知玉气的眼前发黑。 程蓉蓉也快看不下去了，只能好心的拽了一下齐知玉，然后对姜礼道：“还是先吃饭吧。” 等着姜礼把饭折腾好，都快下午了。 没法子，他也实在不是个做饭的料子。 吃了姜礼这做的不容易，吃着不太香的饭，程蓉蓉和齐知玉都觉得亏大发了。这肉就该让程妈做啊。 “行了，说吧，你还有什么事儿？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哭的？”齐知玉问道。 姜礼最后一口汤差点儿都没咽下去。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这次下来，爷爷不让回去了，说是在这锻炼着也行，还说实在不行就在这过日子。和你一样也让我找个婆娘。不是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姜礼疑惑的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倒是有点意外。 上辈子姜家倒的很快，他还以为，姜礼在姜家也不算啥。没想到，老爷子倒是对姜礼不错啊。 “你爷爷都这么说了，你听话就得了。”齐知玉懒得继续说，说多了反而出乱子。 姜礼无语，心里却是把这事儿给记得了。 他虽然还作死，但是能蹦跶到现在还是有脑子的。知道谁的话该听，也知道取舍。 程蓉蓉有点儿奇怪姜礼和齐知玉的对话，不过对他这份建议倒是明白，只怕是为了之后的那场风波。 齐知玉是怎么知道的？ 程蓉蓉疑惑，把这事儿给记在了心里头。 和姜礼分开之后，齐知玉就带着程蓉蓉要去看电影，不过等他们到了电影院的时候，人都差不多满了。最后俩人只能啥也没干成的返回去。等回了家的时候。 家里头异常的热闹。 程蓉蓉和齐知玉进屋，就见到屋子里头来了两个她没见过的人，一老一少，老的一头白发，是个老太太，看着得有六七十岁了。小的也瞧着有个十五六岁。 坐在她家的屋子里头。 程大旺还有程妈张氏，俩人都是表情不太好看。 看见程蓉蓉回来，张氏赶忙把程蓉蓉和齐知玉一起要给塞到屋子里去。谁知道，那老太太却是眼前一亮的抓住了程蓉蓉的衣服袖子：“这闺女就是蓉妞儿吧？可真好看啊，和俺家壮娃差不多大，不如……” 第78章 抢人 “大姨，这是蓉妞儿，这是知玉，是蓉妞儿的未婚夫。前段时间刚定下来的。你这有些年头没来咱家了，之前俺想着给你去个信儿都没个地方。这事儿也就没给你说。”张氏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闻言，脸上笑容顿时就减了。眯缝着眼睛。 打量着眼前的齐知玉，再看看程蓉蓉，撇嘴：“咋？俺孙儿不比这小子好？咱们家里知根知底儿的，大妮儿，你可不能日子好了就不认亲戚啊。” “大姨你这说的是啥话？咋能就不认亲戚了？不过这亲事那都得娃娃们说了算，俺家闺女就看中了知玉这孩子，这孩子又是下乡来的知青，看着白白净净的，俺们瞧着也好。这事儿都定了，咋也不能因为大姨你几句话就改了吧？” 张氏好声好气的说道。 老太太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蓉妞儿，这是你大姨姥，前些年饿肚子，咱们家亲戚都断的差不多，今儿个一早，你姥姥特意给找来的。快点儿叫人。”张氏不想再和老太太拉呱刚才这事儿了。看看那个一脸憨样的大壮。 心里忍不住一阵牙疼，就这，还想要娶她家闺女？她情愿把闺女在家里放着垫猪圈！ “大姨姥。”程蓉蓉叫了一声。然后拽了一把齐知玉，齐知玉不太情愿，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大姨姥。” 老太太不去看他俩。 “行了，你们赶紧回屋子去，这出门儿都一整天了也该累了。等会儿吃晚饭叫你们俩。”张氏可不舍得自家闺女看这老太婆的脸色，赶忙把人给支开了。 然后她自己继续陪着这老太太说话。 等进了屋子，程蓉蓉松了口气，看看齐知玉板着那张俊脸，就笑了：“那是我大姨姥姥，是我姥的大姐，前些年挨饿的时候，她给了我姥姥家十斤苞米面。让一家子过了最难熬的那个冬天。是一家子的恩人。我姥把她给找来，我妈不能对人家太过分了。” 齐知玉点点头，表示理解，至于心里到底理不理解，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过来坐下歇会儿，我妈都把炕烧好了。”程蓉蓉摸了摸火炕，暖呼呼的，就招呼了齐知玉。齐知玉也不生分，坐在一旁，然后盯着她把书本都给拿出来。 齐知玉每次教程蓉蓉学习的时候，程蓉蓉都觉得齐知玉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明明之前还不这样，自打她那个任务过了百分之三十之后，就完全变了样子，而且奇怪的是，齐知玉的好感度也已经彻底不显示了。 系统每天发布的任务，还是让她做好事儿，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事儿。让程蓉蓉更加奇怪。而且，总觉得系统似乎比之前更死板了。 “蓉妞儿，想什么呢？”齐知玉给程蓉蓉出了习题，看她神游天外，就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当初……他可是只能眼巴巴的的远远看着她。 后来她家里出了事情，他想要帮忙又担心他动手做什么的话，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等他好不容易有法子了，她家里已经没了人，她也逃出了村子。 等再看见她的时候，她都成了小老板了，人也比原来精神不少。他没少给她方便，可惜……她好像从来都没打算和他接触，当年一个村子住过的，甚至是出门路上遇见过的人。 最后都会找他套近乎，可就蓉妞儿没过来。 姜慧上次结婚请了他，他还想着回头要是蓉妞儿再不主动找他，他就主动一点的，结果等来的是她出了事儿的消息。 想到那些，齐知玉就是一阵烦躁。 真想早点儿把人给娶回家去。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些事儿了。 有他在……蓉妞儿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 齐知玉的脸色不算好看，程蓉蓉走神被抓包尴尬了一下：“没啥，我就想着，我姥咋忽然把人给大姨姥给带来了。这都好几年不联系了，她这是想干啥啊？” “这是程婶儿该关心的事儿，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老实学习。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之后指不定就要去学校里听课了。”就不能一起约会了！ 齐知玉觉得，这事儿很严重。 程蓉蓉也不想呆坐在课堂上，于是老实了一会儿。 外屋，张氏去了厨房里头，老太太却是紧跟着的：“大妮儿啊，要俺说，那个齐知青瞧着身子骨也不成，这风一吹人都得刮跑了，你说你咋能给蓉妞儿定了这么个亲事？咱们住农村，你看看他？连一根柴估计都劈不开，也不是俺自夸啊，大壮那娃，老实的很，平时也最听话了。你要是把蓉妞儿给了他，那以后这家里啥事儿，他都给你包揽了。” 张氏越听越觉得头疼。 洗土豆的速度都慢下来了，恨不得一个土豆就给砸上去：“大姨，容妞儿的事儿是当时她爹就给订了。这些日子村子里也都知道了这事儿，咱们再说这个也没用。再说了……大壮再好，俺蓉妞儿看不上那不就没用？” “嘿！这有啥的。这谁家闺女不是嫁出去之后才开始认命的？大壮跟你沾亲带故，俺也能给你看着，大壮这娃，可是俺最心疼的小辈儿了。大妮儿，你要是应承了，其他的那就交给俺。” 老太太锲而不舍，也是十分后悔。 前两年的时候，她妹妹也说过蓉妞儿咋好，说是可以定个娃娃亲，当时她不当回事儿。今天瞧着这蓉妞儿，是长得好模样啊。这要是给大壮娶回家去，指不定多长脸呢。 不行，咋也得让这事儿成了。 “大姨，你要是在说这事儿，俺可生气了。蓉妞儿是俺和俺男人唯一的娃，这些年可一直宝贝一样供着的。咋就得认命？俺蓉妞儿想咋就咋，你今儿个是来看俺妈的，要是再说这些，还是俺妈去看你吧。” 张氏气的把土豆摔在了盆里。 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还想要强行让她闺女嫁给大壮？就那副模样，咋配得上她蓉妞儿啊。 “你！你个没良心的，咋和大姨说话那！俺这还不是为了你好？那个小白脸儿看着就没啥长性，指不定回头你家闺女都得给人家扔了。到时候，你就是回来求，俺也……” “呸！少给俺说这些，大姨你之前给俺妈吃的，让她没至于饿死，可那些东西俺是一口没吃的。蓉妞儿咋着还要跟着一起还了人情？今儿个大姨你来，咱家当是亲戚，你要是再絮叨这事儿，再说俺闺女女婿一句不好，咱们这亲戚也不用走了。” 张氏说完，就推着老太太出了厨房。给张老太太那屋送去了。 张老太太这会儿正在屋子里头想做鞋垫儿呢。 见到自己的老姐姐被推过来，就赶忙给倒水：“姐，咋样？”张老太太有些期待的问道。 “咋样？还能咋样？不是俺说，咋着你家大妮儿就那么没教养呢？对俺这个亲大姨都夹枪带棍的，还说啥当年的事儿和她没关系，俺可是救了她妈，她倒好，还要赶人。” “姐……大妮儿性子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张老太太也有些恼。 不过再看看自家大姐：“那事儿，她没同意？” “没同意，她也真是瞎了眼了，俺家大壮咋就不比那个小白脸儿好？俺还没说啥呢，她就先嫌弃起来了。”老太太气的拖着自己的外套，坐在炕上开始给张老太太絮叨。 张老太太听完，也知道这事儿闺女是不能让了。心里有点儿失望；“这就不好办了，蓉妞儿是俺大妮儿的命根子，你要是能让大壮把她给娶回家去，那这家里啥东西还不都是你的？可她不答应的话，就难了。” “咋？她家发了那大的财呢，对俺这个大姨还不能有点儿孝敬？”老太太气的够呛。 张老太太一听，冷笑：“说啥你啊，俺这个做亲妈的还啥都没有呢。她心里头，除了闺女就是男人。这些日子，俺过的苦着呢。老头子也是，啥都不争。那么一箱子宝贝，就算是都给了上头，可省下的那些，也还是能分点儿啊。咋就都给了个小丫头片子。可怜俺小妮儿，为了能过好日子，连亲爹妈都不敢认了。要是有那些东西，俺小妮儿咋能啊。” 老太太越说就越伤心，最后也哭上了。 “照你这意思，要是不能娶蓉妞儿那个小丫头片子，这家里俺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这样的话，那你把俺弄来有啥用？啥时候大壮能娶她了，你啥时候再去叫俺。”老太太听着妹子说完。也算明白了。 感情这是把自己诓来了。 还说啥有好事儿，这是好事儿？ 她家宝贝孙子这还没遇见啥好呢，就先被一顿损。 “姐，看你这话说的，俺把你留下为的不就是这个？现在蓉妞儿对那个知青好的不得了，你想要等着人主动改变心思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还得咱们想法子啊。” 张老太太急忙说道。 她可不能让姐姐就这么走了，这两天想来想去，只有有了钱，那才能让她小妮儿回心转意，不然的话，小妮儿可就真的不是她闺女了。 而且，这也不是啥坏事儿啊。 姐对她好，那姐家的孙子，未必不能对蓉妞儿好啊。虽然关系是近了点儿，可以后这不是更亲近吗？ 也不用担心娃被欺负。 “还能有啥法子？咱们可管不住人家小姑娘稀罕谁。”老太太这么说，不过还是没走。开玩笑，饭都没吃呢，她咋可能这么回去？ 张老太太眼珠一转，小声给她道：“你和大壮在这儿住下，多看看蓉妞儿，没事儿和蓉妞儿接触接触，到时候……没了人的话，大壮就是强硬点儿，咱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以后对蓉妞儿好就得了。” 老太太被自己这妹子吓了一跳：“你这……这要是让人给知道了可是要出大事儿啊。” 张老太太咬牙：“俺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妮儿的事儿更重要，再说了，这不也是好事儿吗？让蓉妞儿嫁去你家里，咱们两家都舒坦。” 老太太寻思了一下，看看自己妹子这样，就答应了：“这事儿吧，不是不成，可咱们得先说好了啊，可不能让俺大壮有危险。还有，这事儿是你的主意和俺可没啥关系。” 她不傻，妹子这些年看不清楚情况，她能看得清楚。 这可是人家程家。 她们要算计人家闺女……可不是啥容易事儿，要是她这个妹子有法子，那她孙子就上，要是没有？她就跑。 反正可不能吃亏了。 现在粮食金贵，在这白吃白喝也挺好的。 老太太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张老太太想着自家小外孙女模样，还有最近家里挺满意的齐知玉，心里头有那么一瞬间的挣扎，可是一想到自家的小妮儿都多少年不见自己了，就忍不住掉眼泪。 也就不想啥小孙女愿不愿意了。 她的宝贝闺女才是最重要的。 “姐你放心，这事儿准都给你安排明白了。” 两个老太太在屋子里头合计的差不多了。也就开始说起这些年的一些有趣事儿，没一会儿的，那老太太就把张老太太给逗得哈哈笑。 外头，张氏把饭菜摆好。正好赶上程大旺和张老爷子一起回来。 就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蓉妞儿，知玉，赶紧着出来准备吃饭了。” 说完，又给张老爷子还有自家男人倒水：“爹，大旺，你们洗手，俺去喊妈和大姨。” 张老爷子洗手动作一愣：“你大姨来了？” “可不是？还带了她家孙子大旺一起过来，这会儿在俺们屋子里躺着呢。”张氏说到这个是一万个不满意，尤其是对方想要娶她闺女的事儿。她是最不满的。 张老爷子皱眉头，对那个大姐，他有感激，也有防备。感激是当年她的确救了他们一家子，防备，就是那个大姐，她大毛病没有，可小毛病一堆，不会坏大事儿，但是总在小事儿上膈应人。 那些年没少挤兑他们家。 咋着就把她给找来了？老婆子还能不能清醒点儿了？ 没一会儿的，一家子都出来，张氏则是去了小屋请吴老太太，被吴老太太给拒绝了：“你们一家子该吃就吃，俺的饭菜，拿来就得了。没得那么麻烦。” “吴婶儿你这话说的，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咋着就要让你一个人躲着吃饭？要不，俺背着你过去？”张氏只以为老太太是腿脚不方便。 老太太摇摇头，笑模样的：“你啊，俺不是腿脚不行，你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你家亲戚，听着声儿也不是好相处的，俺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等着他们吃过了俺再吃。” “那咋行？俺去厨房里给吴婶儿你端过来。”张氏不会强求老太太的。 吴老太太是个精明人，从来都不会在这些小事儿上计较。她不愿意过去，那就是真的有不想过去的理由。 张氏也就没拦着。 只给她把饭菜都端过来。今天因为大姨来了，她还特意杀鸡来着。 等着张氏回到饭桌上，一家子这才开始准备吃饭。 老太太瞧着这一桌子的饭菜，眼睛一亮，直接就夹了鸡腿给自己的孙子。她孙子大壮，瞧着也差不多十五六的年纪了，人长得憨厚壮士，可吃起东西来，那是真的一点都不憨厚，黑心的很！ 闷头开吃，筷子还往盘子里又搅和。 这也是他奶教的，说是这么做，其他人就不会和他抢一个盘子的了。 事实上，被他这么一搅和，其他人也的确没了心思。家里做的玉米饼子，炒了六个鸡蛋加上这一盘子鸡肉，算是不错的菜了。 等着吃完了饭，老太太就先打了个饱嗝。 张老爷子不满的看着自己这位姐姐：“大姐，这次你带着大壮来大妮儿家里，姐夫知道没？姐夫最近身体咋样了？” 提起自家男人，这老太太的脸色一沉。 “还不是那个死样？成天的就知道抱着他的刺猬，也不知道在想啥玩意。俺出来的事儿，给他也说了。他说让早点儿回去。” “那大姐……” “俺都多少年没见你们了，咋能这么快就回去？”老太太说着，看了一眼张老太太。 接到了姐姐的目光，老太太也知道自己该做事儿了。 于是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开始哭。 家里人虽然不讨厌张老太太，但是谁都讨厌这饭桌上开哭啊。 程大旺皱眉头，可因为这是自己的丈母娘，他也不敢说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张氏不管这些，气的摔了筷子：“妈，你这是干啥啊？这都几天了？自打小妮儿的事儿之后，你就一直这样。你不嫌哭累，俺们听着心里还别扭呢。是小妮儿不要你又不是俺们不要你，你咋着要和俺们过不去？这好好的日子，咋就非得哭啊。” “别哭了。”张老爷子也不满的呵斥了一声。 可老太太就是不听，抽抽搭搭的：“俺，俺咋着连哭都不成了。俺姐姐好不容易的来看俺一次，你就想着要给她早点儿赶走，老头子，你咋就这么狠心啊。这都多少年了，俺都没见老姐姐了。” “你少哭两声，饭桌上呢！”张老爷子头疼的厉害，他也就想不明白了，咋好好的婆娘，自打来了闺女家之后，就开始作了呢？ “妈，你别哭了，你也说说吧，大姨这次过来，陪你多久才好？”张氏算是明白了，她妈这会儿哭，不为了别的，就是想要让她吐口，让大姨住下。 她是真的不想，可……也不能真的看着她妈继续哭下去了。 “不如，不如就先住半个月吧。”老太太小声说道。 这也是为了保守起见。 没办法，家里人对蓉妞儿太宝贝了，指不定她啥时候才能动手呢。 “半个月？你咋不住半年？”张老爷子是最先不愿意的。这好歹是大妮儿的家，咋能让老婆子随便做主了？ “咋？妹夫你这是不乐意？你个没良心的，俺妹子嫁给你的时候，你啥都没有，要不是俺，你……” “行了，大姨你既然想在这儿住着，那就住下，不过咱们可要先说明白了。家里可没有多余的地方。家里现在屋子那都是满的。你们要是想住，那要么睡地上，要么，就让俺妈给你们找地儿。” 张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太太顿时卡壳了。 住地上？这天冷着呢，咋能住地上啊。 可还能住哪里？ “姐，你和大壮就住俺们那屋，俺和老头子根本就住不下，明天再让老头子给大壮做个小床，咱们先这么将就着。”老太□□排道。 张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婆娘，最后啥也没说，就默认了这事儿。 就算是他真的说啥，只怕是婆娘也要留下大姐了。 当年大姐的确是帮着他们一家，让他那几个儿子还有孙子都没饿死。要是没那十斤苞米面，他们一家子现在指不定都没了。 没挨饿那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滋味儿。 他最害怕的就是天亮，天一亮，那一家大的小的，都等着要吃的。 当时小孙子饿的一直叫唤，他也没有东西能给吃的。 所以，对这位大姐，他还是要恭敬着的。人可不能忘本了。 想着，张老爷子就捏鼻子认了。 老太太见这事儿成了，心里头十分高兴。 拉着自己的老姐姐就去了屋子里。大壮则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程蓉蓉，然后红着脸也跟着他奶去了。 程蓉蓉被那个表情雷的够呛。那个大壮，不会真对她有啥意思吧？ “婶儿，家里多了个男的，蓉妞儿她……是不是不太方便？”齐知玉问道。 张氏闻言，更闹心了。她家闺女都这么大了，咋能和那帮子不坏好心的人一起啊。 “她爹，你说这事儿咋办？”张氏看向程大旺。这个时候，程大旺才能称得上是一家之主。 程大旺见闺女和媳妇儿都看自己，顿时觉得自己一米八！ 咳嗽了一下就道：“平时咱们多看着点儿，可别让闺女给人欺负了。还有知玉你也多看着点儿。” “我在县城里不是有一处院子吗？要不咱们就先让蓉妞儿去那儿住几天？”齐知玉眼神晶亮。在他看来，县城里，那是他的地盘儿，蓉妞儿不会出事儿。 可在这家里就不一样了，他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到时候，那就是问题了。 程大旺听齐知玉这个要求，顿时就摇头：“这不行！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成啊，臭小子你焼给我起坏心思，俺蓉妞儿可不跟着你去住，这要是不在村子里，不在自己家几天，那俺蓉妞儿名声就完了。” 程大旺着急的很，生怕齐知玉就想先斩后奏。 还特意的警告了一下自家闺女：“蓉妞儿，你知道你小姨吧？你小姨当时就是因为胡乱跟了不可信的男人，现在你看看？连爹妈都不认了啊。” 程蓉蓉被惹得忍不住一笑。 “爹，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你可就别担心了。” 程蓉蓉虽然这么说了，但是程大旺还是不安心。 最后只觉得程蓉蓉这几天应该好好去上学，绝对不能耽误课，至少不能在家里和那个大壮碰见了。虽然说不知道老太太为啥留人。但是程妈只要一想起来今天那老太太想要让自己的孙子娶了自家闺女，就忍不住牙疼。 今儿个这饭可以说是吃的大家都心思沉重。齐知玉恋恋不舍的和程蓉蓉道别，然后回知青点去了。 到了知青点的时候，其他的人该睡觉的睡觉，不愿意睡觉的，也都出门去了。屋子里头，竟然只有姜慧一个人是坐在凳子上的。 眼下家家户户都通电了。 齐知玉看着眼前的姜慧，有些意外的问道：“这么晚了，你咋不去睡觉？” 齐知玉人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会勾人一样，不笑的时候，也让人忍不住看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在他身上挪不开。 这人就是个天生的妖精。 不管多少次，姜慧只要一看见齐知玉，心里头就疼的厉害。 他咋就不能接受她呢？ 她家世够好，书也读的很多，长相……也不说是个丑八怪，甚至比这村子里大部分都好，就算是比不上那个程蓉蓉，可她家庭条件够好啊。和齐知玉，也该更近的。 可怎么着齐知玉就非得看上那个程蓉蓉了。 她到底做错了啥啊。 想着，姜慧就忍不住道：“啥也没干，在这儿等你呢。你咋这么晚才回来？又去程家了吧？” 齐知玉也不隐瞒，点点头：“程婶儿家里来人，我就跟着一起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吗？”齐知玉又问了一句。 姜慧摇头。 她能有啥事儿，她就是……想要看看齐知玉而已。 “没事儿那我睡了。”齐知玉说着就要去洗漱，却被姜慧给抓住了衣服袖子。 “别拽，这衣服坏了我可没钱再买了。”齐知玉嫌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姜慧。 姜慧仿佛被烫了手一样的把手给收回去了。 “齐知玉，我家里来小心了。他们说，如果我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回去。他们会想法子的。我和他们提起你来了。只要你乐意，等着再过一个月，我保证你能离开这村子里。” 姜慧严肃的说道。 齐知玉没想到姜慧竟然这种好事儿都会想着她一个，于是笑了：“是吗？那倒是多谢了，不过这村子里不错，而且我都做人家上门女婿了，咋着能离开？” “你少给我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真的去做谁的上门女婿？你当我不知道吗？齐知玉，就算是我求求你了，你跟我走吧。以后咱们哪里都去得了。” 姜慧咬牙，恳求道。 齐知玉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只能推开了姜慧：“姜慧，别闹了。” “你闹还是我闹！有这么好的机会，喊谁谁不要啊！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一起？那个程蓉蓉有啥好的，也许用不了多久，你们都得仰望着我。”姜慧已经沉浸在了她此时勾画的蓝图里。 不愿意清醒。 “那就希望你能早点儿做到吧。行了我困了。”齐知玉本来就在张老太太那惹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被姜慧又絮叨了一遍，他这心里头，别提多闹心了。 姜慧被拒绝了两次，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她可没有那个脸皮继续贴过去。 于是就道：“再见。” 说完，人就走了。 第二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村子里那些知青中，最开始那个叫做姜慧的姑娘，可以回城了。 这对于整个村子里的人来说，都十分的震惊。谁没也想到，姜慧竟然这么快会回城去了。 不过大家也都没说啥，要说也是庆幸没娶她的。 这要是谁家真的将姜慧娶回家了，现在估计就真的被丢下了。 不过，村子里姜慧的事情，程蓉蓉可是没工夫理会，她家里，一早上，又已经爆发了一场大战。而原因，还是因为小妮儿，也就是她的小姨。 要说，这大姨姥和她姥死一个妈生的，那绝对错不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妈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小姨了。可是这俩老太太一唱一和的。说的都是小妮儿她很孝顺，她不是故意才这样的。然后还说了程蓉蓉。 这就让她们闹起来了。 张氏可不惯着她们。 直接开骂：妈，你就算是再偏心，也不该这样吧？咋？她一个连家都不要了的，你这心里头就那么稀罕，俺这个平时就跟着你的，在你眼里头那都不值钱了是不是？” 老太太梗着脖子：“咋？你啥意思？小妮儿就不是你妹妹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张氏刚脱离了程老太太骂人的架势，这才没多久啊，就遇见了张老太太。 张老天太说话难听，张氏挺想让人闭嘴的，但是她到底没那个权力，谁让人家是伤悲呢？ 程蓉蓉吃了早饭之后，本来还想再劝程妈几句，结果就被她提了出去：“赶紧去上学，以后虽来找你，你都别说啥。”张氏说到这里，还是不太放心。 “妈，我出门了。”程蓉蓉说着，摆摆手，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路上，正赶上了程秀儿往她家这边来，于是程蓉蓉就停下了脚踏车：“姐，你咋来了？来看我妈的？” “不……不是，俺，俺是来看你的。”说道这，程秀儿已经是彻底的没了脸皮了。只恨不得钻起来，她咋就真的说了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她咬咬牙。也不再说啥。但是抓着后座。也让程蓉蓉没发走了。 程蓉蓉索性也就停下来了：“姐，啥事儿你说吧。” “蓉妞儿，俺，俺之前不是说想要约你一起上山吗？你今儿个有空没？”程秀儿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程蓉蓉闻言，一愣；“还真不巧，今儿个我上学啊。要不回头再说？” 她不喜欢程秀儿，甚至想要和她隔得远一点儿，但是又担心太隔阂了，又让程秀儿起坏心思，不咬人膈应人的。 所以，还是面上过得去，心里防备一点儿的好。 这才让她有了好脾气。 程秀儿听程蓉蓉还是没时间，有些失望的垂眸：“俺就知道，蓉妞儿你……你这日子好了，咋也不可能和我玩到一起去。” “姐，我不说了吗？我这是要去上课去的。你要是没别的事儿，就别再耽搁我时间了。” 程蓉蓉有些不耐烦。 最后程秀儿只能看着程蓉蓉的背影，吃了一嘴巴的烟尘。 最后无奈的转身就走。 程秀儿离开了程家附近之后，可没直接回婆家，而是去了娘家。 这会儿，娘家人也都出门上工了，程家虽然说之前出了一堆的丢人事儿，但是好歹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程老太太成天的哭着想要让程老头回来，所以也很少出屋。程秀儿一过来，找谁不言而喻的。 程凤儿正在门口儿，看着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这不知道的，好像是风吹一阵人就直接跑了一样。 她看见程秀儿过来，笑呵呵的招呼：“咋？这么快就成了？” 被提起这事儿，程秀儿更是一口老血提不上来：“呸！你说的轻松，你咋不去请她呢？平白的让我去请。”程秀儿不满的瞪了一眼程凤儿。 程凤儿闻言，笑了：“看看你这话说的，我就算是去请，她也不愿意啊。你还不知道她？见了我就以为我要祸害啥事儿。” 程凤儿这话可不是说假的，程蓉蓉对她的警惕程度，那不是一般的高。 程秀儿冷哼了一声。 没好气：“她不乐意去，昨天说啥要跟着齐知青一起出门儿，今天又说啥去上课。理由多了去了。就是不乐意跟着一起上山去，你说能咋整？” 程凤儿也没想到程蓉蓉会这么大的警惕性。 “你是不是啥时候也得罪她了？我记得你之前和她的关系不是不错吗？咋着这次就不搭理你了？”程凤儿奇怪的看着程秀儿。这次之所以找了程秀儿，为的就是保险点儿，再加上程蓉蓉和她的关系好。 所以更容易把人给请出来。 结果，程秀儿也不声不响的得罪了程蓉蓉。 程秀儿挺冤枉的。之前当闺女的时候，她和程蓉蓉的关系还不错，可之后，蓉妞儿就不咋搭理她了。她也啥都没做错。 再后来，她给自己出了不少的主意，让她能脱离了程家。 她也以为，俩人之间至少没仇恨的。 一起出门挖野菜，那也是再正常不过。可谁知道，就这简简单单的事儿，犯了难了。 索性的，程秀儿也不管，直接坐在程老三家的凳子上；“这事儿就这样了，你说说接下来咋办吧。俺可不能白跑了两天，要是就这样了，那你也得给报酬。不然的话，这事儿，俺就得告诉蓉妞儿，从她那儿得好处了。” 程凤儿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啊，程秀儿就直接无赖了。 “咱们可是亲姐妹啊。” “那又能咋地？就算是亲的还不是一样算计？你当俺不知道你啥脾气？行了，少给俺说这些。她不去山上，咱们的计划就没得进行，拿不到她程家的那些宝贝，还能咋办？”程秀儿黑脸。 “你着急个啥，这样你再去试三天。程蓉蓉那个性子最好脸面，只要你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了，那就成功一半儿。”程凤儿继续建议道。 程秀儿是一万个不乐意，程蓉蓉一天拽得很，她还要再去讨好人三天？ “为了钱，你也该好好的想想吧？”程凤儿可不担心程秀儿不乐意。 程秀儿也的确没有那个资格不乐意的。 谁让她缺钱呢。 她男人对她的确不错，可她才嫁过去多久啊，男人就出了岔子，腿脚开始不灵活了。这要是让外面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编排，说不准，婆家人也会因为这事儿讨厌她。 她本来就因为程家的事儿被连累着不被家里待见了。 咋能继续作。 想着，程秀儿深吸了一口气：“行，但是有条件，你得先给我一块钱的辛苦钱。” “你咋不去抢？”程凤儿被吓了一跳。 程秀儿当她是有钱人吗？ 要是有钱，她还用算计程蓉蓉？ “行了，你赶紧着该干啥干啥去吧。这段时间你少来俺家里，回头有啥消息了，就去村子西边的老柳树边儿上，把东西给我藏在柳树下头。记得了，写的也都给我简单点儿。”程凤儿警告道。 程秀儿懒散的听了两句，算是答应了。 比起这边在暗暗合计的人，程蓉蓉则是已经到了教室了。一到了班级里，程蓉蓉看见冯萧萧这小姑娘，冲着她点点头，然后坐了过去。 冯萧萧看见程蓉蓉，就是不顺眼，可这会她又不能赶人。 她可已经在程蓉蓉这儿吃了不少亏了，而且她男人还帮着自己找到哥哥了。 提起齐知玉，冯萧萧忍不住红了脸：“程蓉蓉，你，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他咋不来县里了？我，我还想着给他道谢，请他吃点儿啥呢。” 程蓉蓉看了一眼冯萧萧这样，登时就乐了。这小姑娘，竟然想要抢她男人？ 第79章 拖出去 “你咋不说话啊！”冯萧萧见程蓉蓉就这么看自己，有点儿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结果她是坐在里面的，直接贴了墙。就硬着头皮看着程蓉蓉。 程蓉蓉瞧她这胆小样就笑了：“咋？谁规定我必须给你说他在哪了？” “没……没有。” “那不就得了？再说了，那是我男人，是给我家里做上门女婿的，咋着？你还想抢不成？” “怎么可能！”冯萧萧一蹦老高，生怕程蓉蓉给误会了。她才没想抢呢！ 她就是，就是想要感谢一下人！ “冯萧萧，全班都坐下了，你干什么呢？”外面，老师正好进来，瞧见冯萧萧一个人站起来，虎着脸问道。 对这个学生，他是一万个不满意。 冯萧萧一见老师都来了，赶忙坐下，缩脖不敢再闹。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蓉蓉。 上门女婿……她要是想要啥上门女婿，她爹她妈一定要打死她的。程蓉蓉咋就那么好的命呢？ 程蓉蓉可不知道冯萧萧想啥，她还忙着看书听课呢，来都来了，总不至于和冯萧萧这小姑娘争个长短！ 这一整天里，冯萧萧都因为程蓉蓉那番话闹的不舒坦，于是不断的盯着她。一直到人家人都走了，她委屈巴巴的离开了学校。 到校门口儿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长得好看还帮了她的人来接程蓉蓉，穿着蓝衬衫，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咋过来了？”程蓉蓉看见齐知玉来接自己，先是一阵高兴，不过随后就奇怪，这会儿都要农忙了，她爹怎么可能给他放假？ 她爹可是最看不惯偷奸耍滑的啊。 “程叔让我来接你回去的。”齐知玉说着，把程蓉蓉的书包给拿了过来，然后骑着车子带她回去。 程蓉蓉坐上自行车，就更奇怪了：“我爹咋着让你来接我？出啥事儿了？” “没啥事儿，就是大旺叔担心自行车放家里让人惦记着，所以就借给我了，这段时间都我接你。” 是怕她那个大姨姥一家子吧？ 程蓉蓉想到那一家子也觉得烦得慌。 等到了家门口儿，俩人才下了自行车，齐知玉还没等往里推自行车呢，就听见屋子里头传来了一阵老太太的哭声：“哎呦，俺真是不能活了，咋着遇见了这么没良心的亲戚啊。才来了一天就要赶俺回家，你们是忘了谁给你们粮食让你们活过灾年了啊。” “蓉妞儿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先进去看看咋回事。”听着屋子里的哭声，齐知玉感觉基本是猜出来谁在闹了。 不过程蓉蓉可没打算让齐知玉掺和进来，赶忙拉住了人：“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我那大姨姥这次是我姥姥给请过来的，为的那点儿龌龊事儿，你沾了还让老太太记恨。我爹不是把自行车借给你了吗？先把自行车骑回家去，一会儿再过来吃饭。” 程蓉蓉说完，就要进屋。 “你一个人没事儿？她们要是欺负你……” “呵！程老太太那老王八蛋我都不怕，还怕个啥？”说完，就听着屋子里哭声更响了。程蓉蓉眉头忍不住挑了挑，甩开齐知玉朝着屋子里走去。 齐知玉有点儿不放心，索性把车子给推到了一边儿，偷偷的跟在这儿偷听。 要是没事儿就得了，有事儿的话，他可不能放着蓉妞儿一个人。 “妈，我回来了。”程蓉蓉进了屋，看着空空的大厅，就冲着她姥姥那屋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这门就打开了，程妈红着眼睛从张老太太那边跑了出来：“蓉妞儿回来啦？饿了没？妈这就去给你做饭。等着啊。” “做啥饭啊，你还有脸吃饭！你大姨都哭成这样了，你咋还狠得下心不管？”屋子里，张老太太一听见也忍不住冲了出来。双手叉腰恶狠狠的冲着程妈喊道。 程蓉蓉都吓得一愣。 差点儿觉得自己是看见了另一个程老太太。 她姥……是这个画风的？ 程妈气的也忍不住哭了：“妈！你这是啥意思啊？大姨住俺家就算了，你们还说啥让蓉妞儿那屋给打个地铺，让大壮那娃过去住下，你们这不是埋汰人呢吗？咋？俺不答应还一家子都不能吃饭了？” 程蓉蓉听完也气的够呛。 她姥别是中邪了吧？在自己家的时候，她咋不知道是这幅熊样？ “你……那也是你大姨想着俩孩子更亲近点儿。”张老太太有点儿心虚，可一想到姐姐给自己说的事儿，还有小妮儿，她也就狠心的咬咬牙照着说了。 程妈气的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妈，你没事儿吧？” 程蓉蓉赶忙扶了一下。 张老太太赶忙就把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板着脸：“这事儿俺是不管，你得把你大姨给哄好了。” “姥，我来哄吧。”程蓉蓉把程妈扶起来之后，就要往屋子里钻。 老太太一愣。 程妈更是赶忙给拽住：“蓉妞儿别闹。” 程蓉蓉甩开了她家老娘的手：“妈。这事儿你别管。我倒是想看看，她哭个啥。”说完，程蓉蓉就钻进了屋子里。这会儿老太太正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的，是昨儿个她在张老太太身上看见的灰色的布衫。 是她妈给姥姥做的。 这会儿老太太眼泪还挂着呢，蜡黄的老脸上，满是不忿。 瞧见程蓉蓉进来，就瞪了她一眼：“看个啥子？” 程蓉蓉瞧瞧屋子里，发现她姥爷不在家，瞬间就更放松了，搬过来椅子就坐在了老太太面前。 “你咋还坐下了？你大姨姥还没坐呢。你这孩子咋回事儿？”张老太太转头的功夫，就瞧见程蓉蓉先坐下了，气的跑过来要拉起来她。 程蓉蓉看也不看她一眼。 就盯着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你想让我嫁给你家孙子？” 老太太一听，眼前一亮，不过表情还是不屑：“咋？俺大壮还配不上你了？” “照过镜子没？”程蓉蓉说着，在屋子里开始找镜子了。 “照，照镜子干啥？”老太太被程蓉蓉说的一愣。 “干啥？”程蓉蓉笑了：“让你看看你自己啥熊样啊。”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 “蓉妞儿，你说啥呢！那是你大姨姥！”张老太太脸色也变了，忙喊道。 “你快闭嘴吧。”程蓉蓉不善的瞪了一眼张老太太。 “俺，你，你敢骂俺？”张老太太难以置信。 外孙女竟然敢骂自己。 “骂你都是轻的，你要不是我姥，我都想先打你一顿再说。你现在住哪里自己没数？你吃我妈的，喝我妈的，家里也是我妈伺候着。结果就弄来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欺负我妈？咋想的？脑子里是进了水了还是结了冰？” 程蓉蓉白了她一眼。 张老太太被骂的一愣愣的。 “这这，这就是你家的外孙女儿？这是个啥玩意啊！还敢骂你，这是反了不成？”老太太气的指着程蓉蓉。 程蓉蓉一把拍落了她大姨姥的手指：“叫唤个什么？我还说错了？你跑来俺家里头，还要把你孙子介绍给我做对象？也不照照镜子长啥样。今天吃了这顿饭，赶紧的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王大妞！你管不管你家这死丫头了！”老太太朝着张老太太喊了一声。 吓得她一个瑟缩：“姐……俺，俺这……” 想了一下，张老太太就冲外头喊：“大妮儿！你赶紧的，赶紧的把你闺女好好管管，这都反了天了！连她大姨姥，连俺都敢骂。这以后还能嫁出去？” “我嫁不嫁的出去那是我的事儿，你们俩再絮叨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们一起给赶出去。” “俺，俺可是救了你们家！”老太太不服气。当年她可是给了这一家子粮食的！ “那是给了我姥，吃的人也是我那几个舅舅，和我们家里有啥关系？真想要回报？去找他们啊。”程蓉蓉白了她一眼。 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姥姥，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这俩人都一愣愣的。 还没等合计点儿啥出来呢。 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这老太太家大孙子的喊声。 “奶，奶你救俺啊，这泼妇要把俺给赶出去。” 俩老太太一听赶忙出去，就瞧见程蓉蓉正抓着大壮朝外头拖。 大壮长得又高又壮的，偏偏连个程蓉蓉的力气都不如。 别说她俩，张氏都一阵茫然。她家闺女，咋这么大的劲儿了？ “你这是干啥呢？赶紧放开俺孙子！”老太太吓得赶紧上前头去，程蓉蓉也不搭理她，把大壮给拖出去之后才看了她一眼：“你是我大姨姥，我不能赶你，但是他？在外头等着，你吃完了这顿饭，就带着他一起滚。” “王大妞！”老太太气的大喊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被喊的又是一哆嗦，可这会儿她也害怕。 之前……她是见过这外孙女儿发飙的，把程老太太给拖出去那么老远。 这只拖出去个大壮也就算了，要是她这一把老骨头被外孙女儿给拖出去，那还用活？ 看见自家妹子没了胆气，这老太太也气的够呛，冲着程妈就道：“把之前给俺说好的干粮拿来，你们家金贵，俺可住不下了。你们一家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都说了俺家里都是白眼狼，还要什么吃的？赶紧出去。”程蓉蓉见她还横，干脆的一把把这老太太也给丢了出去，反手就把门给关了。 “开门啊！王大妞你个废物！赶紧给老娘开门！” “蓉妞儿，这，这好吗？”张氏没想到自家闺女这么粗暴，直接把人都给赶出去了。 “有啥不好的？又不是咱们家欠了她的人情，谁欠的让谁想法子去还，想把咱们一家子都给搭进去，想都别想。”程蓉蓉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张老太太。 她可以孝顺，也可以默不作声，可不代表这熊老太太能欺负到她娘头上，算计到她婚事儿上！ 张老太太被看的更害怕了，干脆的也哭了起来：“俺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不孝顺，好不容易来了闺女家，想着能享福了，咋着，连闺女和外孙女都这么苛待俺啊。这还咋活啊……” “你要是再哭，就跟他们一起出去待着。” 程蓉蓉凉凉的看了一眼这老太太，留了这么一句话，就回屋去了。 老太太嘴巴张着，愣是没哭出来。 “妈，蓉妞儿虽然态度差了点儿，可话是没错的。你想要还大姨的恩情，行，俺和俺家大旺也能帮着一起还，可这事儿，就不能牵扯到蓉妞儿，蓉妞儿可是俺和大旺唯一的娃，这亲事儿也都定了，可不能胡来。啥事儿都能容你，就这事儿不成。” 程妈的态度也变得坚定起来。 闺女都为了护着她把自己大姨姥赶出去，还骂了自己的亲姥姥。 那她这个做妈的，要是还不给她撑腰，咋能成？ “你，俺就不明白了，那个知青细皮嫩肉的，风一刮都能飘出去十里地，咋着就比大壮好了。”老太太叹了口气。 “蓉妞儿喜欢就得了。”程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只要是人都选齐知玉啊。 老太太没了话说，最后只能小声：“这事儿，这事儿就过去了，你可不能给这你爹说这事儿。” “妈，只要你不找麻烦，这事儿俺可以不说。”程妈无奈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到底是亲妈，而且……要是真的说了，只怕爹要打死她的。 老太太这才安心，转身会屋子里歇着去了。 外头的叫喊声在确定没人给他们开门之后，也就渐渐消失了。 齐知玉虽然没听全，但是却是亲眼看着程蓉蓉把人给拖出来的。只觉得自己的那点儿担心，简直可以喂狗了，转身推着自行车就走。 程妈去了厨房把饭菜做上，就进了自家闺女的小屋里去。 看着闺女在炕上看书不搭理自己，就坐在了她对面。把她屋子里的灯给点开了：“读书费眼睛，家里还不差这点儿电费钱。” 程蓉蓉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亲妈，也不说话。 张氏无奈，只能小声叹了口气：“妈知道，这事儿上，妈也有错，害的你跟着一起受了委屈……” “妈，我姥消停了没？”程蓉蓉打断了张氏的话。 张氏一愣，还是点点头：“消停了，说是要把这事儿保密，不准告诉你姥爷。” “她就是欠了我姥爷的修理！”程蓉蓉愤愤。 “你姥姥年轻就是这么个性子，啥事儿都不会做主，还总有点儿小心思，蓉妞儿，这次的事儿，咱们先揭过去成不？回头要是她再犯了错，咱们再把人给送回去。”张氏劝说着自家闺女。 程蓉蓉没为难张氏：“成啊，反正除了这两天恶心到了我，别的啥事儿也没有。” 张氏无奈，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儿：“你说你，咋着就那么泼辣？也不怕吓着了知玉那孩子？” “我这不是趁着他不在吗？” 张氏瞧着自家闺女这一脸无辜样，就忍不住笑了，正想再说点儿啥，外头门就响了：“大伯娘，蓉妞儿在家吗？” 第80章 邀请 “这点儿了，谁没事儿了跑来找你啊？”程妈觉得有点儿奇怪，转身去门口儿开门。 门口儿，程凤儿看见程妈开门，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真切：“大伯娘，蓉妞儿在家了吗？我找蓉妞儿有事情。” 程妈看见程凤瞬间脸就阴沉下来了：“蓉妞儿在家里，不过正在复习功课呢，说是回头快要考试了，可不能马虎，有啥事儿没？要是不太重要的话……” “有！”程凤儿眼看着程妈都打算赶自己走了，哪里能乐意？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来的机会。断不能被赶走了。 程妈：…… “妈，我都饿了，你还是做饭去吧，人既然是来找我的，我来招待。”程蓉蓉瞧着程凤儿是看不见自己就不打算走了，也没打算避着。 反正她又不怕了程凤儿。 程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想了想也对，而且在自家呢，这丫头再咋着坏还能对她闺女有啥危害不成？ 这么一想，程妈也就笑了：“你这丫头，成。那妈去做饭了，你和凤儿好好说话，可别没两句的就上脾气来，整个村子里，俺就没见比你脾气还大的。”说完，程妈就去厨房里了。 “去我屋坐吧。”程蓉蓉看了一眼程凤儿，转身就朝自己屋子走。 程凤儿跟在身后，等到了程蓉蓉屋里，看着这小屋，就忍不住泛酸水，程家老宅那边儿，老太太之前明面上是给各家分家，可老太太跟着她爹妈住一起，成天的不知道有多黑心。一家子的东西都被她拿着给了二伯还有四叔家。 她那个妈也是个蠢的，从来都不知道给她们争取，一家子日子过的比之前没分家之前还苦。 明明她才是从新时代来的人，怎么着过的比个小破村里的小姑娘还苦。这还有天理啊？ 要是她穿越到了程蓉蓉的身上，那该多好？ “说说吧，凤儿你来找我是有啥事儿。”程蓉蓉看着自打进了她屋子，就眼神不太对的程凤儿，不善的问了一句。 对程凤，她是半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她，上辈子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过的也不至于那么苦。更别说方习那个王八蛋还为了她撞死了自己。 程凤她也不是啥傻子，听出来程蓉蓉这会儿的不高兴了，眼珠一转，脸色笑意就抹了上来：“看你这话说的，我能有啥事儿？就是想着这会儿山里的野菜多了，蓉妞儿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山上？” 又是上山？ 程蓉蓉狐疑的看着程凤。 “咋了？咋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好心，咱们家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说错了吧？我们家和你们程家老宅，那是剥皮抽筋。” 程蓉蓉白了她一眼：“要是只为了这事儿……” “咋，咋能呢！” 程凤儿有些着急，开玩笑，她人都找好了，这要是不把程蓉蓉给弄上山去，回头还不得出了大事儿？那些人可不是啥省油的灯，别回头再把她给拖进去了。 越想，程凤儿越害怕。 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咬咬牙就道：“之前，之前我在山里碰见了好东西，瞧这像是老人家说的棒槌，可是……”程凤儿话说到一半儿，一脸犹豫的看着程蓉蓉。 见程蓉蓉也不搭理自己，就继续道：“不过我也不太确信，所以就想着咱们一起偷偷上山去，等着要是找到了，拿回来让大旺叔帮着看看，大旺叔以前不是跟着大夫学过一些吗？到时候，咱们对半分怎么样？” 程凤儿一副肉疼的样子。 程蓉蓉看着，忽然就觉得，感情这时候的她也没有多厉害，这脸上的表情，要多假就有多假。 亏得自己当初被她骗的是团团转。 “行啊，什么时候去？”程蓉蓉表情不变。 程凤儿心里头一阵欣喜，总算是成了。 “明儿个咱们就上山去，可不能夜长梦多，你说对吧？到时候，我让秀儿带你上山去，这东西是我和她一起发现的，她就知道……” “话可要说在前头，这事儿你得跟着我一起。秀儿的话，我是不信。”程蓉蓉打断了她的话。 程凤儿脸色一黑。 “怎么？你有啥事儿不能去？”程蓉蓉神色依旧不变，盯着程凤儿。 程凤儿一脸委屈：“我，我家里头离不开的，你也知道，家里刚闹了分家，一家子都等着我照顾呢。爹和妈是不管事儿的。蓉妞儿，我这也是没了法子才来找你的。咱们好歹也算姐妹不是？” “你去，我就去，你不去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家里也不缺我吃的。要不，就直接找我爹去山上。”程蓉蓉也不管她。 “那，那行，明天一早，我让秀儿过来找你。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程凤儿咬咬牙说道。 程蓉蓉见她决定，这才笑了。在看见程凤儿手腕上带着的手表的时候，神色变了变，然后冲她道：“好啊，我等着你。” “行！那我先回了，还得回家给我爹妈做饭呢。”程凤儿说完，开门就走，心里头也算是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她也要跟着，就有点儿郁闷。凭啥啊！那么危险…… “凤儿要回了？”程妈见到程凤儿出去，问了一句。 然后就见到程凤儿跑的够快的，竟然都没回了她的话。奇怪的很。 转头到了自家闺女屋子里，就见到自家闺女脸色也阴沉着，白净的小脸儿上，可没了平时的可爱劲儿，好好的白馒头，活生生皱成了包子了。 “咋了？她说啥惹你生气了？不是说了吗，少和她们来往，咱们家可没那些亲戚了。” 程妈无奈的说道。 程蓉蓉解释：“不是，我就是想点事儿。” “没事儿别皱眉头，好好的闺女再有了皱纹儿可咋整？” “妈，我才多大啊。哪里来的皱纹？你快去做饭吧。”程蓉蓉说着，推着她妈出了屋子。关上门，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 上辈子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村子里有个小姑娘和方习走得很近，后来那小姑娘在山里遇见了一群流氓，坏了名声，这附近村子的没一个人愿意娶。活活被逼着自杀了。 在那之后，方习身边就只有一个程凤儿。 而这段事情之间，程凤儿唯一的变化就是，手上多了一块手表。 一块旧的……梅花手表。 今天她的手上，也戴着表，还要请她上山。 不用脑子也差不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不过程凤儿也就算了，程凤儿想要算计她也不是一天两天，可……程凤儿呢？ 程蓉蓉咬着下唇，脸色沉的可怕。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蓉蓉才提了一句：“爹，明儿个我想去山里，凤儿说山里遇见了棒槌，她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我和她一起去看看，要是的话，挖回来了再给爹你掌掌眼。” “棒槌？你们俩咋挖？”程大旺一愣。 程妈白了他一眼：“咋不能？咱们家蓉妞儿之前不是还挖回来了吗？她说了是在哪里没？要是说了，你爹带你去，凤儿那娃……看着不实在。” “没说。”程蓉蓉瞧了一眼自家老妈，心里忍不住感慨，说的是没错啊。 “呸！就知道！指不定这是要干啥呢，蓉妞儿，这事儿……” “妈，我都答应了。对了爹，明天我要是俩小时没回，你可记得去找我啊。”程蓉蓉提醒了一句。 程大旺奇怪的看了闺女一眼，还是老实的点头了：“成。跟着凤儿出去，你小心着点儿。最近村子里多了几个知青，这几天村子里给俺的要求就是要管着他们。没啥事儿，到时候一定早早的去山边等着。” 程蓉蓉和程大旺通气之后，心里安定了一些。 又在基本除了水果啥玩意都没有的系统那，找到了一样东西，是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喷雾。 程凤儿既然不给她好日子，她也不打算让对方好过了。 希望明天……她看不见秀儿。 第二天一早程蓉蓉还没等起来呢，外面敲门声就哐哐哐的传进来了。 “蓉妞儿，秀儿过来找你了。”程妈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本来还迷糊的程蓉蓉，马上坐起来，神色阴沉。 还是来了啊。 利落的穿了衣服，程蓉蓉推门出去，就瞧见程秀儿正站在大门口儿呢。见到程蓉蓉过来，程秀儿有些忐忑。 “秀儿，你怎么着这么早？”程蓉蓉笑呵呵的问道。 没做出半点儿不满来。 “啊？哦……那，那啥，凤儿姐叫俺喊你去找她，咱们一起去山里。” “你也要去？”程蓉蓉反问。 程秀儿看着程蓉蓉，一阵恍惚，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蓉妞儿……俺，俺觉得吧，这山里也没啥好的，就是有啥宝贝，那也指不定都让其他人发现了。不如去地里找找野菜。” “野菜有啥好的？凤儿没给你说吗？山里可是有棒槌的。”程蓉蓉佯装神秘的说道。 “哪里来的棒槌！”程秀儿有些急了，可说完，她又后悔了。慌张的摆手：“俺，俺是说，就算有也跑了啊。蓉妞儿，我不舒服，要不，要不我就不去了。你……你最好也别去了。” 说完，程秀儿转身就跑。 谁知道这没走了两步，正好遇见了朝这边来的程凤儿。 俩人对上，气氛尴尬了不少。 程凤儿瞧见她，登时就笑了：“秀儿？你这是要干啥去啊？不是让你来找蓉妞儿的吗？” 第81章 反算计 程秀儿被这么一拦，顿时僵在了原地，整个人都不太好，等着程凤儿走近，她也跟着条件反射性的后退了两步：“俺，俺没啥事儿，就是，就是肚子疼的厉害，想着回家先休息一下。” “肚子疼？那我给你揉一揉不就得了？你这是肚子里孩子闹的。应该是因为这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营养，所以才踹你这个当妈的吧？”程凤儿这话说的时候，还摸了摸程秀儿的肚子，一脸惋惜。 程秀儿本来的纠结，也因为她这一番话，彻底的消失了。 神色暗淡，愧疚的看了一眼上头的程蓉蓉。 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她要是再不做点儿啥的话，只怕是肚子里的娃也保不住的，要是……要是这次成了，好歹家里也能缓一缓。 能熬过了今年。 到时候这日子也就好过了啊。 蓉妞儿…… 那，那也是没法子了。 想着，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低着头跟着程凤儿朝着那边儿走。程蓉蓉看着俩人回来，神色没变，程秀儿心里想啥，她也是能猜到点儿的。 “蓉妞儿，咱们走吧？”程凤儿笑呵呵的看着程蓉蓉。 生怕她反悔，还直接缠住了她的手臂。亲昵的贴着她身边走。 程蓉蓉看了一眼程凤儿，心里哼了一声。面上不显什么。 程秀儿跟在后头，耷拉着头，也不敢看程蓉蓉。 一路上，姐妹三个里，程蓉蓉沉默，程秀儿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有程凤儿一个人活跃着气氛，好像是怕别人起了疑心一样。 她们去的，是之前程蓉蓉去过的那座山，这附近的山里，据说这的有棒槌的，那也只有这一座。这山里地方大，翻过去，又是一片林子，想要做点儿啥事儿，那更是方便的很。 程蓉蓉神色不善的跟着对方，到了山脚下的时候，程凤儿就顿住了：“蓉妞儿，我，我肚子有点儿疼，你和秀儿先上去吧？一会儿咱们在上头汇合。” “肚子疼？那我陪着你一起休息吧，正好我也累了。再说了，反正也不太着急。”程蓉蓉笑呵呵的看着程凤儿。 程凤儿有点儿急了：“你，你们就先进去能咋？” “不能咋啊，我不是说了吗？要等你一起。昨天就说了，你如果不乐意，那咱们现在就回去。”程蓉蓉转身就要走。 “别，别啊！”程凤儿赶紧的拉住了程蓉蓉：“我，我就休息一下。” “我等着。”程蓉蓉眼神不错的望着程凤儿。打定了主意不准对方跑了。 程凤儿：…… “怎么了？怎么不上去？”程蓉蓉看着她，不善的质问。 程凤儿只恨得是咬牙切齿。 这人咋就能这么讨厌呢，咋就不能听了她的话？让她上山就不行吗？之前也是，要不是因为她，大伯一家子，咋能不把村长的位置让出来？咋能带走了家里那么多财宝。 之前她都不知道家里有那么多东西。知道了之后，别提多心疼了。那些东西要是给她，以后她用来做嫁妆，回头嫁给方习，不是也能更好一点儿？方习可是京里来的，而且，家里也挺厉害的。 他下来也就是一时的。 要是能和他一起回去，指不定自己的日子会过的多好。 这个程蓉蓉，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心里想着，程凤儿面上还不敢表露什么，这会儿周围还有路过的人，而且，还没到约定的地方呢，万一她再跑了，可就真的成了大事儿。 想想，程凤儿只咬牙去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没一会儿起身就朝着程蓉蓉还有程秀儿道：“咱们上山去吧。” “这就好了？不用再考虑一下？”程蓉蓉挑眉，看着程凤儿。 好了？她也不想好啊！可是这不好的话还能咋办？ “好了！赶紧上山，不然的话让人看见了。”说着，程凤儿就走在了前头，不耐烦的说道。 程蓉蓉神色也冷了下来。 还以为程凤儿还能有点儿良心，万一悔悟了呢。现在看来是狗改不了吃屎。 三个人一起上山，程秀儿走在最后面，程蓉蓉后退了两步，凑在了她的身边：“你不会以为，程凤儿让你一起把我带到山里来，会放了你吧？” “你，你说啥？”程秀儿因为程蓉蓉忽然过来，吓了一跳。 程蓉蓉看了一眼程秀儿，笑了：“没啥，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对你应该算是不错的吧？今天把我带来山里，就没有半点儿愧疚？” “俺，俺不知道你在说啥。”程秀儿神色慌乱。 “不知道？”程蓉蓉挑眉，就见到前头程凤儿已经不走了，她站在不远处的空地，学了一声鸽子叫唤。然后就见到四个男人从边上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一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 看着就让人害怕。 程秀儿愣了一下，马上也知道这是啥意思了，于是赶紧往后退。 “张大哥，这人已经给你们带来了，就是她。她就是这村子里村长家的闺女，前两天她们家可是交了不少财宝去县里，说是交公了，可家里一定还有。只要绑了她，就啥都有了。” 程凤儿见到这些人，立刻就指着程蓉蓉说道。 这些人闻言，其中为首的一个穿着光膀穿马甲的大汉朝着程蓉蓉狞笑了：“就是她？长得倒是怪好看的。” “大哥，这人是不是少了点儿？这才三个。不够分啊。”他身边，刀疤脸的人打量着她们三个。 程秀儿脸色煞白。 程凤儿也是一愣：“什么……什么三个？” “这事儿，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俺们还找不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这回头要是卖出去的话，可是能卖不少啊。”为首的大汉笑呵呵的对程凤儿说道。 程凤儿松了口气。刚想要说话呢，刀疤脸就已经猛地抱住了她，一边不说话的人直接把绳子给了他。将人绑着。 、“蓉妞儿，赶紧跑啊。”程秀儿吓得彻底慌了，她以为就只是勒索一下大伯的。 程秀儿抓着程蓉蓉的手就要跑，然而第四个人早就堵住了离开的路。 程秀儿呆坐在了地上，一脸绝望：“蓉妞儿……俺，俺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不过，你马上不就要付出代价了吗？”程蓉蓉冷冷的看着那边，程凤儿被绑住之后，那个刀疤脸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你们，你们要干啥！你们咋敢这么对我，咱们不是说好了…… 啪！ 猛地一个巴掌就打在了程凤儿的脸上。 穿着马甲的大汉呸了一声：“你以为老子的表这么好拿？拿了东西就得有代价，你们三个看着都不错，卖了正好老子买一块儿新的表，不过这之前，兄弟们等的够久了，不得先用用？乖乖闭嘴，留你一条命，要是再敢吵吵……” 大汉后头的话没说，可意思已经明白了。 “不要……救我，蓉妞儿，你赶紧救我啊。”程凤儿慌了手脚，眼泪汪汪的，可因为绑着，只能让人动手动脚。 而大汉还有其他的两个人则是已经朝着程蓉蓉这边过来了。 程蓉蓉冷冷的看着那头程凤儿，在这些人靠近自己要动手的时候，才拿出了喷雾，在对方碰到自己手腕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对方。她因为那个倒霉系统的水果，已经力气大了很多。 抓住对方的瞬间，让对方也没法挣开。 程蓉蓉赶紧的把喷雾给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人登时就呆在了原地，穿着马甲的大汉看着他呆滞，气的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可对方却是半点儿的动作都没。 好像是整个人都没了知觉一样。 气的大汉一脚踹过去，谁知道竟然被抱住了脚，傻呵呵的冲着那大汉叫：“妈……” “你对老子兄弟做了啥！”大汉气的朝着程蓉蓉喊道。程蓉蓉也不管，他们距离她够近的，只朝着这俩人也都喷了这东西。 然后这俩人竟然也都表情呆滞的，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那头，刀疤脸正对程凤儿占便宜呢。看见这头的事儿，也赶紧放下程凤儿，朝着程蓉蓉就冲了过来。 “你要是做什么，这几个人就都没得好了。想要让他们恢复正常，现在按照我说的做。不然的话连你也会和他们一样。”程蓉蓉摆了摆手里的喷雾。 “这是啥玩意！”刀疤脸吓得连连后退。 “少废话，按照我说的做。”程蓉蓉不想和他废话。 这个刀疤脸，绝对是几个里最奸诈的。 刀疤脸脸色阴沉，可看着程蓉蓉手里那不知道是啥的东西，他也慌。 僵持一会儿，看看自己那几个兄弟，他也就只能黑着脸：“说，你想咋着？” “现在，你把她抓住，然后继续做你刚刚在做的事情就行了。至于做到哪一步……看她的命。一直到有人上山，到时候，你把她和你们之间的事情都说清楚。我自然会帮他们恢复正常。” 程蓉蓉说道。 “这不行！这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安心，上山的不会有太多人。再说了，你们既然敢来，就一定有法子走，我不管那些，要是不乐意。那咱们也没啥好说的，你们都这样，我也正好把你们都带回去。” 程蓉蓉说完，就朝着他走去。 刀疤脸赶紧抓着程凤儿：“你别过来，不然老子宰了她。” “可以啊，本来这事儿不就是她在坑我吗？我不过是没被坑到而已。她死活和我有啥关系？”程蓉蓉说完，朝着他继续走。 刀疤脸黑着脸没了法子，这妞儿有毒，跑的还快。还有其他人在这儿呢，他们要是犯了事儿，自己也没了活路。 “行！”刀疤脸答应。 说完，就朝着程秀儿跑去。 程秀儿撒腿就跑，可她哪里跑的过刀疤脸？ “蓉妞儿，你，你放过俺，俺……俺也是没办法啊。”程秀儿哭的厉害。 程蓉蓉看着她，笑了：“秀儿，之前你也这么说过，你没办法……然后用这句话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你说我还怎么再信你？你可以祈祷，要是我爹来的早，那不就啥事儿没有，不然，你有啥事儿……” 程蓉蓉没说完，可意思明白。 刀疤脸这会儿气的够呛，程蓉蓉坐在一旁树下面呢，他恨得只能撕了程凤儿的衣服。 正想要继续做点儿啥呢，就听见山下有人在喊程蓉蓉。 程蓉蓉听见，看了一眼刀疤脸：“记得了刚刚说的。”说完，程蓉蓉就冲下了山去。在半山腰的时候，看见了上山来的程大旺还有他带上山的五个知青。 “爹，爹你快去救救秀儿，程凤她不知道哪里认识的朋友，要耍流氓。结果他们把我们都要抓起来，我这好不容易才跑下来的。”程蓉蓉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再加上这会儿她看上去多少有点儿狼狈。 程大旺一听，可是吓了一跳；“咋？赶紧上去，齐知青你留在这儿照顾蓉妞儿。” 说完就冲上去了。 齐知玉搀扶着程蓉蓉，看着她脸上没啥害怕的意思，心里也稍稍安心：“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啥事儿？该有事儿的，是程凤！”程蓉蓉神色冷的吓人。 齐知玉看着她这样，笑了：“那就行。” “咋？你不害怕？我可是坑了她。”程蓉蓉有点儿奇怪的看着齐知玉。 “那能咋样？只要你开心就行了，我又不喜欢她。再说了，一定是她的错。”反正蓉妞儿不会有错！ 程蓉蓉被齐知玉的话逗得笑了。等俩人下山之后，就在山脚下的大石头边儿上等着，上头其他人也没过一会儿就都回来了。 这些人回来的时候，程大旺黑着脸带着一众知青，还有身上披着不知道是谁衣服的程凤儿，以及哭的瑟瑟发抖的程秀儿下山来了。 程蓉蓉见到他们过来，就迎上去：“爹，咋样了？” 程大旺一看见闺女竟然这么关心这俩白眼狼，就更气了：“没啥，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凤儿还有程秀儿：“你们俩，竟然敢勾结外面的歹人，还差点儿被卖了。还要害俺闺女，这事儿没完。” 说完，程大旺先一步的走了，其他人则是带着她们俩往村子里走。 齐知玉听着这话的时候，神色也沉了下来。 怪不得她会生气…… “蓉妞儿，俺，俺真的不知道啊，你救救俺，俺肚子里还有娃呢……” 程秀儿哭的厉害。 程蓉蓉冷冷的看着她，笑了：“咋？有娃你就了不起？今儿个我要是不够小心，是不是就比你们还惨？要是你们成功了，我会咋样？”程蓉蓉的质问，让程秀儿呆住了。 失魂落魄的被推着回了村子。 到了村子里，程大旺也不管其他的人问什么，就喊了大喇叭，要开大会。 这会儿农忙，一个小时的时间，人才聚齐了。 一群人在村里的台子前头。 刘支书更是一脸不满：“我说大旺，大家伙儿都在奋斗，你咋着这个时间要开啥大会？这不是拖后腿呢吗？” 第82章 未来可期 “咋？俺是村长，连喊村民来开大会都不成？”程大旺冷不防的就怼了一句过去。刘支书被怼的一愣，他就没见程大旺这么生气过的。这是咋着？谁睡了他家婆娘了不成？ “不是，到底啥事儿？这俩闺女是咋着了？这闺女衣裳咋也不穿好。这不是程老三家的吗？程老三？还不赶紧的把你俩闺女给领下台去。在这儿干啥？”刘支书看了一眼程凤儿还有程秀儿。 心里头咯噔一声。 赶忙的朝着下头喊道。 “不用领了，今天就为了她俩才开大会的。” “她俩能咋？”刘支书更慌了。 程大旺冷笑；“能咋？今儿个俺闺女被她俩给叫着去山里玩，说是遇见啥棒槌让俺闺女跟着一起上山，结果到了山里，就被四个人给围住了。程凤和这几个人说好，要把俺闺女给绑走，好要钱。还要把俺闺女给卖了。结果那几个人够贪的。这还不够，打算把她俩也一起抓了。俺闺女才有了机会跑下来求救，这俩小王八蛋，吃里扒外，连这事儿都敢……在就该送去县里。” “这，这不能啊。她们可都是一家子的。再说了，你们这亲戚关系还在呢。我看，就是那些绑人的故意说那些话的。” “人家不认识咱，咋就说这话？好几个知青可都看见了，这事儿，一定得有个章程。”程大旺瞪眼冲着刘支书喊。 吵的刘支书耳朵都嗡嗡作响。 “不是……这事儿就算是真的要啥章程，这也得慢慢来啊。再说了，这一个村子里的事儿，不得搁着自家？这么丢人的事儿要是真的，传出去，那程家不用做人了，这俩闺女也不用活了。你这不是害人性命吗？” “这么说的话，我的命就不是命了？要不是我跑了，是不是现在我已经被抓了？然后我爹要把家里家底儿都掏空，最后我也会被杀了？”程蓉蓉冷冷的说了一句。 刘支书顿时卡壳，看了一眼程蓉蓉，就郁闷了。这闺女，咋就这么讨厌呢。 “大哥，这事儿，俺给你个交代。”就在刘支书郁闷的时候，程老三已经冲上来了，过来就对程秀儿还有程凤儿拳打脚踢的：“你们两个贱货，赔钱的东西！啥不是人的事儿都敢做，连妹妹都敢坑，那可是亲戚！今儿个俺不打死你！” “行了！你这打个啥？你家这闺女，可是人家杨家的媳妇儿了。你闹腾个啥？这事儿，还得有个章程”刘支书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虎着脸训了一句。 程老三红着眼睛看向了程大旺。 程大旺别过头去不看他，他要是妥协了，闺女以后咋办？他们一家子咋办？ “不如这样，这种事儿要是说到县城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指不定连咱们村子都要坏了名声，不如……咱们就村子里自己投票决定，这俩孩子的事儿，揭过，让程老三家赔你们点儿钱。要么，就送去县里。支持谁的，咱们说一声就得了。” 刘支书这话，让程大旺没话可说，是这么个道理。 程大旺没拒绝，刘支书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开始投票。 “现在，想要让程老三家这俩闺女去县城里的，大家站在左边，想着给这俩闺女一个机会的，站在右边。”刘支书冲着这些人喊道。 然后，程大旺就看见大部分的人，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竟然都站在了右边。 顿时气的眼睛更红了。 “大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村子名声可就没了。闺女们以后想嫁出去，就难了。这可是坑人的。这俩娃就是一时想不开，以后一定是个好闺女。” “是啊。谁家娃还不犯错了？” “就是的，你要是气不过，就打一顿。” 程大旺脸色大黑。 看着这些人，气的笑了：“行，你们都这么说了，这事儿俺还能说啥？你们说了算，但是话说在前头，反正俺这村长也没啥用，这村长，俺不干了！俺这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的，还是换个人吧。” 说完，程大旺拽着自家闺女就走了，齐知玉看了这些村民，也搀扶着程妈离开了。这要是不拦着点儿，只怕是程妈都要冲上去抓人一个脸开花了。 这儿一时间尴尬极了。 众人都没了动静儿。 “那啥，都散了吧。既然村长都说了他干不动了，那回头咱们重新选了村长，再上报。”刘支书尴尬的说道。 程凤儿和程秀儿也都被各自带回家去。 程大旺气的够呛，等着到了家里头，一家子关了门，他只气的捶桌子。 “看你这没用样，人家刘支书就啥都成，到咱们这就啥都不成。这村子里，啥时候那些人和咱们说话都和和气气的。你看看？你有点事儿了，谁给咱们说话？平时咱们的人情送出去，那也是啥用都没有，这一村子除了吴婶儿，都是白眼狼！”程妈不满的絮叨。 程大旺气的抓着头：“你，你少说两句，这事儿俺也生气，这村长俺也不做了。这房子新起的，有点儿可惜，放着吧。回头咱们去县城里买了屋子。把东西都搬走，除了赚公分，就不回来了。” “你说的！”程妈心里一喜。 她早就想走了，在这儿，早晚程家那些人是要贴过来。 “对。”程大旺咬牙。之前虽然也是这个意思，可到底还没舍得这村子。现在是真的彻底舍下来了。 “这事儿，我来做吧。县城里之前看的屋子，就挺好的。到时候找人收拾一下。过个户。”齐知玉主动的揽下了这事儿。之前也是有说起过屋子，不过后来他提的时候，程叔就给否了。心里还是舍不下。 眼下是真的能成了。 就是……他以后和蓉妞儿，再也不能和现在一样天天见面了啊。 齐知玉有点儿郁闷。不行！一定得早点儿娶了蓉妞儿，到时候再走走以前的路子，这辈子一定要比上辈子做的更好，有上辈子的记忆，他的玉石王国一定会更好，他会给蓉妞儿所有最好的东西！ 齐知玉心里头十分的激动。 只要让蓉妞儿离开了这村子，蓉妞儿就不会再被那些恶亲戚给拖累，啥都好！ “行，这事儿就麻烦你了。”程大旺叹了口气。 “呸！什么麻烦知玉了？你就不能跟着点儿？是不是还惦记着村子呢？”程妈气的够呛。 “俺，俺这不是……” “知玉，带你叔一起去收拾，其他的事儿，也都一并办了，咱们这三两天的就搬走。这村子，俺是住不下了。大不了以后这日子过的苦一点儿，俺也不想再折腾回来。”程妈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心里多少也还是有些后怕。这粮食短缺，要是真的彻底断了村子里的联系他们是要饿死的。 所以，说是不想回来，可每天还是要回来上工。就是不和这村子里多有牵扯就是了。 “行，婶儿，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办这事儿。这几天……你们小心一些。”齐知玉想了想今天的事情，还是不安心的叮嘱了一句，然后才走。 等着齐知玉走了，程妈白了一眼自家男人。拉着闺女就去说小话去了。 这会儿，程蓉蓉还是挺高兴的，脑子里的系统，进度忽然跳到了百分之七十，简直是飞跃！而且，她爹也彻底的下定决心了。 “蓉妞儿，以后可要小心了，还有，在遇见这个事儿，直接不要救她们。凭啥她坑了俺闺女还得原谅她们？”程妈不满的说道。 程蓉蓉闻言，笑了：“妈。原谅？别开玩笑了。她们这是想害的咱们家破人亡，我咋能放了她们？三叔不是想做村长吗？这事儿我给他们记着，用不了太久，这事儿就能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 程蓉蓉可没忘了之后的那些年岁月。 她们家的日子，当时可是过的凄苦。如今也该让程凤儿她们一家子尝尝了。 至于方习？ 呵！要是方习对一个被外面传说被人祸害了的女人还能不离不弃的话，那她敬他是一条汉子。可……可能吗？ 程凤儿是个小心眼，沾了程凤儿那是甩不掉的。以后方习注定要被她拖累，而她？也会被对方厌恶。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有时候，有些人，连死都不配！ “闺女，记仇可以，可不能动坏心思。”程妈被自家闺女吓了一跳，赶忙的说道。 程蓉蓉闻言，笑了：“那当然了，我还等着考大学，等着嫁人，等着给你们养老呢。妈，以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到时候，咱们一定能看见很多新奇的东西。” 程妈听着闺女的话，心里也是盼着以后这日子会过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齐知玉就和程大旺去了城里，把过户之类的东西，都彻底的弄好，早就看好的屋子，就是收拾的时候麻烦了一点儿。 等着都弄好了之后，程家一家子也都开始归置东西了。 程妈忙忙碌碌的，把家里的东西都放在了箱子里。 张老太太也在忙活着，这心里头就是一阵不舒坦：“这要是真去了县城里，不就看不见儿子了吗？再说了，要是小妮儿她来了消息可咋办？” 张老头正在看书呢，听着这话，瞪了她一眼：“想回去你自己回去，别给大妮儿添堵。” 第83章 城里安家 “俺……俺也不是别的意思，咋还连说都说不得了。” 张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婆娘，心里头就忍不住叹气。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他咋能不知道这老婆子的心思？ “大妮儿家里这想走，也是好事儿，家里得了好处，这一个村子的人嘴上不说，那一箱子东西说是都交上去了，咱们能留，人家就不能猜？这次的事儿，不就是个例子？回头要是家里谁真的出点儿啥事儿咋办？” 听了张老爷子的话，老太太嘴里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啥的话，然后摔门出去了。 程妈瞧见自家亲妈出了屋子朝外面去，心里头也有点儿担心，就进屋看看。就见到老爷子正虎着脸不知道想啥呢。 “爹，这是咋了？” “没事儿，你妈自己作呢，别管她。” “又为了小妮儿的事儿吧？”程妈脸色冷了点儿。 张老爷子也不说话，但是意思却是明显着了。 父女俩就这么沉默了半晌，张老爷子才开口：“大妮儿，这些年家里对你算不上好，这俺这个当爹的知道，你妈……她性子就那样，这次要去城里，日子也一定是越来越好，俺想着，就在这儿留着给你们看个院子。” 程妈一愣。 “爹，俺妈心疼小妮儿，俺知道。这事儿不算啥。你们在这儿住着也没人照看，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城里吧。以后这日子好坏的，咱们再说。不管咋，大旺的亲人也不在了，咱们家里就您俩老，咋也不能丢下。” 程妈说完，也不和老爷子继续叨叨，转身出去继续忙活。 张老爷子瞧着自家闺女忙碌样，只觉得一阵愧疚。 这些年里，要说家里真的亏了谁，那铁定就是大妮儿。尤其是老婆子，看着一碗水端平，这心里头，还是念着小妮儿。儿子们嘴上说的都好听，可要说真的…… 老爷子摇摇头。 外面，程蓉蓉她们忙活的正起劲儿呢。 而比起程家的安静，老宅那边可就没这么消停了。 老宅的院子里，骂声不断，程老太举着扫把满院子的追着程凤儿：“你个小贱蹄子你！你还要不要脸了啊？那么大一块儿手表自己偷着戴着，你想干啥？不知道你爷还在里头呢？还不赶紧拿出来？信不信老娘去县城里举报了你！你个勾三搭四还想要卖人的便宜货！” “妈……凤儿也是为了咱们家啊，你，你就别再逼着她了。她这不是也想给家里出气吗？”程老三的媳妇儿赶忙拉着。心里头别提多着急了。 程老太一把耸开了人，呸了一口，扫把撇到了程凤儿的脑袋上冲过去就是一巴掌：“你一个小贱蹄子！赶紧给我摘下来！”说着，自己就上手去抓。 程凤儿脸色煞白，头也被划了个口子，眼看着手表要被摘下来，这力气也大了，一把把老太太给推了个踉跄。 “哎呦我的腰！老三，老四你们就干看着啊！死人啊！赶紧的给俺打！”老太太气的够呛。 程凤儿起来连滚带爬的就往外逃。 正撞上了迎面过来的方习。 方习本来是听说程凤儿出了事情，来看看的，结果就看见她狼狈的往外逃，除了猪圈那一阵子，他就没见过程凤儿这么狼狈的时候。 “方习你快救我，奶她要打死我。”程凤儿赶忙躲在方习身后，老太太手里的扫把差点儿就砸在了方习的脸上，亏得程老三给抓了一把。 “你咋个过来了？俺家里今儿个没空招待方知青，你先回了吧。”程老三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今天这顿，是他默认了让老太太打的。 凤儿这孩子实在是太大胆了，这要是出了岔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指不定是啥样呢。 方习见程老三不太高兴，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程凤儿，就见她死命的摇头。这才转头对程老三道：“程叔，我寻凤儿有些事儿，能不能先和她出去说说话？回头等她回来了，让她给家里带了肉，家里一起吃顿肉，这饭桌上，什么事情不都好说？” 程老三听了有肉，这心里头就有点儿松动了，不过还没等他松口呢，老太太就先喊了：“凤儿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的跟着方知青出去！” 程凤儿看了一眼老太太，认命的跟着方习出去了。 俩人到了村子的小树林边儿上，见是没人了，程凤儿才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咋就这么命苦啊！在未来好歹她有吃有喝，在这儿呢？吃个肉都是要抢着来，这也就算了，家里要啥没啥，老太太还死刁蛮的。凭啥她要为了原主遭罪啊！ 方习就这么冷眼看着程凤儿哭。等她哭够了，方才开口：“不再哭一会儿了？” 程凤儿：…… 有这么劝人的？ 程凤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今天要是没有你，我奶一定要打死我了。谢谢……”说着，就往方习身上扑了过去。 方习本来想侧身躲开的，可看着程凤儿委屈的样，还是没下去狠心。 想着昨天的事情被传的满村子都是，他这心里头也有些担心：“凤儿，你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初不是说好了的怎么就出了岔子？” “我也不知道，那个程蓉蓉，就跟中邪了一样，不知道用了啥东西，一喷，那些人就跟傻了一样。后来大伯上山之后，那些人很快又恢复了，那个刀疤脸的王八蛋觉得自己被骗了，想跑都来不及了。这事儿以后不会牵连到了咱们吧？” 程凤儿慌张极了。 方习闻言，笑了笑：“这件事情，是你与他们联系的，而现在，村子里的人又不追究你的问题了，当然不会牵连。” “你啥意思？要是追究的话，你就打算丢下我？” 程凤儿冷脸。 “不用说的这么难听，你不是也和我说过了吗？要努力配得起我。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会做。我只要等着就好。你承诺的话，我可都记得呢。”方习淡淡的说道。 程凤儿脸色越发难看了。 这段时间方习对自己还不错，她还以为这个人是打算和自己好生在一起了。结果当时她因为不得已为了与他在一起，给的承诺，他竟然一句都没落？ “放心，该记得的，我都不会忘了。我会比你更好，让你追着我跑。” “那我就等着了，希望以后你不会再给我折腾这么一出。这次是村长愿意放了你，下次？”方习嘲讽的瞧了瞧她。 “放心吧，下次这村长就是我爹了。再说了他们都搬家了，也不会有啥下次。”程凤儿说起这个又不甘心。凭啥程蓉蓉啥都好？ “我家里来了消息，我还会在这里一些年，不过，你如果想要去考大学的话，可以先去了城里，到时候我家里的人会帮你，当然，条件是你会等着我。”方习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程凤儿心里一阵欢喜，她现在和方习学的不错，感觉可以去学校了。再有个两年再跳级，一定能考上大学。 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在这破村子里住着。 现在唯一让她难受的，就是没钱。方习能帮她大学之后的事儿，可现在出了学习，方习会帮她的不多。这个人实在是太奸诈了。 还是得想法子弄钱再说。 俩人在这儿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程凤儿拿了方习给的钱和票去割了肉，然后就往家转。谁知道一进院子，发现二叔竟然回来了。 人要是忙活起来，这时间过的就飞快，程蓉蓉一家子忙活完的时候，天都大黑了。程大旺和齐知玉是在家里吃过饭的时候才回来的。程大旺这会儿也是一脸的喜气。 之前就定好的屋子，现在彻底的把事情都弄了个清楚。带回来的除了房产证，还有一盒子的红烧肉。 等着程妈给他们俩把锅里温的饭端出来，俩人吃过之后，齐知玉才回了知青点。 知青点里人也都还没睡呢，不少人都在缠着方习问程家的事儿，姜慧站在门口儿，盯着齐知玉，看见他回来，也跟着他进了屋子：“齐知玉，你出来一下。” “咋？咱们姜大美女要幽会齐同志了？” “呸！嘴上有个正形。”姜慧白了一眼说话的新来的知青。 齐知玉看了一眼姜慧，还是跟出去了。 到了外面，就听见姜慧道：“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 姜慧急了：“你咋回事儿？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法子能……” “回去之后呢？是不是要做个上门女婿？还是说，我得娶你回家？”齐知玉看着她，眼神没有分毫的心动。 姜慧的心里顿时就冷了一半儿了。 “你……你知不知道，要是没路子，也许一辈子就要在这儿待着了？咱们都还有大好青春。和这群人不一样的！只要能回到城里，咱们就能走的更远，能一同进步。齐知玉，你难不成就真打算为了个村姑在这儿过一辈子了？” 姜慧不甘心的喊道。 齐知玉的脸色也彻底冷下来了：“之前我说过，和我闹可以，不准说起她。蓉妞儿怎么了？她要比你好看，比你可爱，也比你值得我喜欢。至于你说的进步？别糟蹋这俩字儿了。换个人吧。我对娶你不感兴趣。” “齐知玉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姜慧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当我没有吧。你想回去自己回去，我只要和她一起就行了。也不要在和我说这些了，这是最后一次，我谢谢你的心思。”齐知玉说完，甩开姜慧就回屋子去了。 姜慧气的直跺脚，扭头跑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程大旺从村子里租借了牛车出来，把家里的东西都拉着，往县城里去了。 齐知玉和程蓉蓉则是俩人换着骑自行车，一趟趟的把其他人给接到了县城里去。 等一家子都到了县城的时候，都是下午了。 她们的新家和齐知玉的院子是挨着的。之前也早就来看过。之前定下屋子之后，齐知玉就帮着一起改了屋子，大三间屋子，加上一个小厢房，院子里也干净。 这次过户之后就彻底的归了程家。 程妈和程爹住东间，张老爷子和老太太住西间。程蓉蓉自己住在后屋里。 吴老太则是去了那一间厢房住着，这也是老太太自己的意思。不过屋子里都是有一铺炕的。住着暖和。 家里人等着把屋子忙活好的时候，都已经半黑天了。 “叔，婶儿，我先回去了，村子里就请假一天，明天再不去，刘支书该找我算账了。”齐知玉见到这家子安顿好，等吃过了晚饭之后，起身要走。 “走个啥？今儿就住着了，等明天早晨再一起跟俺和她爹一起回去。今晚俺和蓉妞儿住，你就跟着你大旺叔一起。”程妈干净拽人。这要是别人，出去一个晚上的话，也许还有问题。 但是他们方便。 程大旺虽然说是不做村长，可现在村长还是他。等着村子里选出来了，再上报，才能换。 所以，这点小事现在刘支书也不敢卡着。 “还是不用了，免得节外生枝，对了，这隔壁是我屋子，再另一边，是我的朋友，他平时不上来，你们要是见了他的话，有什么事儿尽管让他做。如果隔壁屋子有人，也让他们帮忙。” 齐知玉说完，就出去了。 程妈赶紧追出去，把自行车钥匙给了齐知玉：“县城里和蓉妞儿学校近，不用自行车，你先带回去了。” 齐知玉一愣，看了一眼程妈那热切的目光，还是点头收下了钥匙，骑车回去了。 等人都歇下了。程妈才回了屋子，看着这有些乌的墙面，委屈的很：“就是白瞎了咱们在村子里那屋子了。” “这有啥白瞎的，就是……要是能在城里找个工作就好了，户口要是能转过来，咱们也能吃供应粮。”程大旺说到这儿，也忍不住叹气。 这气是出了，住的也舒坦了。以后日子也不能只挂着蓉妞儿那拿来的卖人参钱吧？ 这玩意都是一锤子买卖，现在又不让做别的买卖。 而且他也不会啥玩意。 比起程大旺的担心，程妈可不在乎这些，女婿看着是有能耐的，闺女以后，那是要考大学，要啥能没有？他们老两口有这两次卖人参剩下的那点儿，以后再攒点儿，就是累了一些，可也能过好日子。 想着，她就掐了一把自家男人：“别想那么多。咱们来城里住了，明儿个你别回村子里去上工，俺一个人去就得了，你先去买点儿东西到大爷家里去看看。要是自己一个人不成，就带着蓉妞儿去。好歹走动走动。” “俺……俺都不是老程家的人了，这能行？”程大旺尴尬的问道。 程妈气的够呛，又拧了一下：“你是不是傻？这有啥不成的？大爷和咱们本来都是远房亲戚了，能亲得了多少？还不是照顾你？你看程家的那些，哪个大爷看得上？就算不是亲的，咱们和其他人比，那也是亲近人。礼带齐了，不是说大娘喜欢咱们家蓉妞儿？多说说话，指不定以后还能帮衬咱们一把。要是真能帮忙，咱们也别推，俺这手里还有三百七十多块，回头抽一些出来，日子苦点儿，可得有奔头。” 程大旺听了，眼前一亮，总算是知道自家婆娘啥意思了。 应承了一声，这才歇息。 另一个屋子里，张老太太却是咋都睡不好了。翻来覆去的，惹得张老爷子坐起来：“你咋着？没事儿大半夜不睡觉烙饼呢？” 老太太也坐起来了皱着脸：“大妮儿这日子过的好了，俺这是想着小妮儿呢。你说……要是大妮儿愿意帮衬一下小妮儿，这日子是不是也能好了？” “你少提这茬！她都不要家里人了，你作个啥？告诉你，你要是再敢闹腾，这事儿咱们没得完！” “那小妮儿就不是你的闺女了？” “就当她死……丢了吧。”张老爷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剩下老太太一个自己呜呜的哭。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妈就拉着程蓉蓉去黑市上买菜，程大旺则是去了供销社。 等着给家里做了饭之后，程妈才赶牛车往村子里去。走之前还没忘了叮嘱程蓉蓉跟着一起去大爷爷家。 程蓉蓉对那位大爷爷，是十分尊敬的。毕竟自己这上学的事儿，也有对方帮忙。 一路上，程爹都紧张的很。 程蓉蓉看着自家老爹手都开始抖了，忍不住笑：“爹，你咋还紧张了？就走个亲戚。” “这不是……”程大旺也忍不住叹气。 这不是不算亲戚了吗？ “爹，一家子大爷爷不就对咱们家好？你担心个啥？这些东西，你要是被赶出来了，那咱们就带着回家自己用。”程蓉蓉看了一眼，这是扯了五尺布还割了三斤左右的肉，咋着能有人不接的？ 程爹一寻思，也是这个道理。 等到了这家门口儿的时候，又犹豫着不敢敲门，还是程蓉蓉朝着上头敲了敲。 不一会儿的，老太太就出来给开了门。 第84章 小姨 “大娘。”程爹尴尬的叫了一声。 “大奶奶。”程蓉蓉赶忙也跟着叫道。老太太见是他们俩，热络了不少：“赶紧着进去说话，傻站在门口儿做啥？” 说着，她便侧开了身子，让俩人进去，等着程蓉蓉和程爹进去之后，老太太又招呼俩人坐下：“赶紧坐。”说着，又倒了两杯水：“我去喊你大爷下来。”说着，便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的，老两口就一起下了楼。 老爷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穿着一丝不苟，走路的时候腰板挺直，今儿个倒是没带眼镜，下了楼，瞧见程大旺父女俩，点点头，也十分的和善。 “你们爷俩聊着，蓉妞儿，大奶奶带你去屋子里逛逛？”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程蓉蓉没拒绝，起身跟着走了。程大旺顿时更加紧张，等着俩人离开，他尴尬的看着老爷子：“大爷……” “你爹最近还好？” 程大旺摇头：“俺……俺和他断了关系了。” 断了关系？ 程书达吓了一跳：“咋？” 程大旺虽然尴尬，不过还是把大致的事情给说了一声，十分愧疚的低着头：“俺……俺这和大爷你，咱们也不算是” “不算什么？你可真是块木头。”程书达看了一眼程大旺。 “啊？”程大旺一愣，黝黑的脸上满脸都是茫然。 “你这一家子，我只顾了你一个人，这些年，就算是有啥不满意的，也不能是半点儿都不记得吧？” “啥？啥意思？”程大旺更懵了。 “当年和我有亲戚的，可不是他程老头，是你亲爹。”程书达淡淡的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 程书达看了一眼自己这侄子，虽然说是亲缘关系远了，但是好歹也算亲戚，忍不住摇头：“有啥不可能的？程家大姓，你爹出了岔子，程老头又养着你，程家人里，我又是离得最近的，当然偶尔能照看你。虽然说不能照顾的更多，但是偶尔拉你一把还是行的。不然，他老程家算个啥？” “俺……俺不知道。”程大旺彻底的懵了，所以，他以为的大爷，其实还是他大爷，只不过和老程家没关系？ “那这些年，大爷你，你咋没给俺说啊？” 程书达白了一眼他，恨铁不成钢：“说？说啥？你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那老两口了，再说……到底也是养育之恩，我说啥，你能信了不成指不定还以为是我和你爹关系不好，故意骗你。” 程大旺：…… 还真有可能。 “行了，东西你留下，你这门亲，咱们不能断了。收侄子送的东西，我还是乐意的。你不是说了来城里住了吗？没个工作吧？”程大爷问道。 程大旺尴尬的点头。 “回头学校后勤缺啥位置我给你问问，要是有，你就顶上，要是没有，那就花点儿钱给你通通路子找一处厂子，没文化别的不成，但是力气活还是行的。这路子我给你找，这钱，你自己拿。” 程大爷道。 “大爷，我……” “感动的话你也不用说，以后指不定啥时候，我还得仰仗着你也说不定。” “只要大爷你有事儿，只管说，俺就是……” “话也不能说的太满了，不然回头反而会后悔。”程书达打断了程爹的话。老神在在的样子，让程爹只觉得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一样。 比起外面程大旺的煎熬，每个屋子都参观了一次的程蓉蓉，则是舒坦多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大爷爷家里能有这样的房子，家底那也是非常厚了。不然的话，哪里一家人能住这样的地方？ 带着程蓉蓉看了一圈儿老太太才笑呵呵的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有一张照片，看着是新的，上头拍照的人是她和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蓉妞儿，这是你小表哥，今年十九。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有空的时候，你们可以多联系联系，大奶奶喜欢你，要是咱们能做一家人的话……” “大奶奶，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吗？对了，下次我带着我对象一起来看大奶奶还有小表哥。”程蓉蓉赶紧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开玩笑，这要是再说下去的话，指不定要给她介绍对象了。 老太太没想到程蓉蓉已经有了个小对象，心里头倒是有点儿失落。 不过倒是没表现出来，就笑呵呵道：“行，那大奶奶等着你们过来了，给你做好吃的。” 俩人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就拉着程蓉蓉一起去厨房里，教她做菜去了。 程大旺和程蓉蓉这父女俩是吃了饭才回家去的。 一路上，程大旺给程蓉蓉说起了今天在大奶奶家的事情，程蓉蓉也很吃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在里头呢。不过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管咋，她爹的工作是能找得到了。 大爷爷开了口，就铁定是成了一半儿。 想着，程蓉蓉心里也算是落定，要是真的让她爹在这县城里啥也不干，她爹自己也待不住，在城里找了工，这户口也能给转城里来。日子过的也会舒坦点儿。 村子里那边，最好是慢慢的没了联系！ 如今她们一家子出来住，只要日子过的好，其他的事儿，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回了家里，程蓉蓉主动做了饭菜。张老太太见到她回来，就偷偷的跑到了了厨房里来找她：“蓉妞儿，你，你认识这个地方吗？” 程蓉蓉看了一眼，愣住。 这上头写的地址，和大爷爷家离得还真的不算远。 “姥姥你找这儿干啥啊？”程蓉蓉不解。 “啊？没，没啥，就是问问看。”老太太有些慌张，不过没说别的。 “我认识，姥姥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带你过去？” “那，那咱们现在就走！”老太太激动道。 现在？ 程蓉蓉一愣，不过还是答应了，跟着程爸说了一声就带着老太太一起出了门儿。 老太太还是一脸激动的。 “你小姨家，现在就住这儿，俺今儿个好不容易才打听着的，听说，那可是有钱的人家，俺这么去，你说不会让她生气吧？”老太太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的期待那是显而易见的。 程蓉蓉看着老太太，心里明镜儿这老太太一会儿得有多难过，毕竟上辈子，她也没借了小姨的光。 小姨也并没有多孝顺。 不过这事儿她不会说，让她自己死心更好。 “姥姥，啥情况去了咱们就知道了。” 程蓉蓉没顺着老太太，也让老太太有些不满意，不过她也没说啥，就跟着一起去了这院子。门口儿大门紧闭，老太太紧张的推了程蓉蓉上前去敲门。 “谁啊？你们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后头有人喊了一声，话没说完，在老太太转头的时候，声音就没了。 “小妮儿！”老太太激动的喊道。 程蓉蓉也看了去，果然是那天去自家的人，虽然那天蒙着脸了，但是眼下看着身形还差不多，她长得和自家老妈有三分像，不过要比自家老妈更加年轻一点儿。 “妈……你咋来这儿了？” 这女人吓得脸色大变，赶忙的把老太太拽到了一边：“俺之前不是给你说了？以后和家里就断了关系了，咱们没关系，你咋来了！” “俺……俺舍不得你，小妮儿，咱们不要啥钱了，俺也不要那些东西，你，你跟妈回家，成不？现在你大姐家日子过的也好了，让他们帮衬着点儿……” “够了！你能给俺啥？这房子看见没？等俺爹妈死了，这里都是俺的。你们？你们能给啥东西？俺儿前阵子出事儿，也是这家里人给治病，你能干啥？你只会哭！爹是一分钱不给俺！以后俺就当没你这个妈，你也当没了俺这个闺女。赶紧滚！” 女人说着，猛地推了一把老太太。 程蓉蓉扶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姨，十分意外，上辈子她见到小姨的时候，她的日子过的倒是不算太好，贴在自己这边的时候，也算是态度好。 眼下这模样，倒是让人意外啊。 “蓉妞儿是吧？你赶紧把老太太带走，还有，以后有我的地儿，也当不认识。” “翠翠，是你在外头没？妈给你开门。”院子里，有人的声音传出来。女人一听，赶忙应声，然后把老太太推到了一旁的胡同。 院子门打开，一个穿着光鲜整齐的老太太出来了，比张老太太保养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年轻了少说十岁。 “妈，你咋还出来了，累不累啊，我就是买点儿菜，哪里用你接？” “你这孩子。”老太太摇摇头。 俩人亲密的进了院子。 程蓉蓉冷眼看着自家姥姥，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快哭了。 “姥姥，可以回去了吧？”程蓉蓉道。 老太太也不说话，只自己哭，程蓉蓉懒得搭理：“你要是不走，那我可就自己回了，小姨你也见了，她不要你。我妈伺候你，照顾你，你要是想得开，就把我妈当做唯一的女儿，要是想不开，那咱们一拍两散，你也别折腾我妈。” 说完，程蓉蓉就走了。 张老太太见外孙女真的不哄着自己，赶忙跟上。 第85章 考试 回了家里，程蓉蓉给程爹说了一下刚刚的事情，程爹沉默了一阵，也当做啥也没发生。 等到晚上，程妈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 看见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坐下就开吃。 一家子看着都愣住了。吴老太都难得的多看了她一眼。 等着程妈吃完了饭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气死我了！刘支书那王八蛋，咱们还没说不干呢，他就开始准备人选村长了，今儿个都选出来了，就等着咱们家给一票，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事实上还不是他们老王家人多？” “咋？选出来了？”程大旺疑惑。 程妈闻言，瞪了他一眼：“选出来了，还是你那个好兄弟，那个老三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这会儿想想，也真不是个东西，以前开始就是！”程妈气的够呛。 转头又问：“对了，今儿个让你们去咱们大爷家里，咋样了？” 提起这事儿，程大旺倒是不尴尬了，小声的给解释了一句。然后程妈就沉默了。 这事儿…… “回头这门亲可不能再断了，你以后长点儿心，俺跟你说，老二回来了，一家子这会儿在家里头可是受宠的很。今儿个还跟着去选村长，还给老三拉票。嚣张的很呢。” “老二？咋回来的？”程大旺也奇怪。 “谁知道他咋回来的，那一家子没啥好事儿，要是知道咱们住哪里了，你也不准让人进来，还有，以后要是有事儿，也不准管。别沾上了。” “一定的，你放心。”程大旺十分坚定。 好不容易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咋能这么被扯后腿了。 等着程妈发脾气发够了，才开始收拾东西。 而随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程家的日子，也终于走上了正轨。张老太太去了几次小闺女的住所，被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再也不过去了。哭了几天之后，也开始和一开始一样。 对程妈，对程蓉蓉都正常了不少。 程蓉蓉除了去学校，再就是和齐知玉学习。齐知玉会的东西，要比学校里教导的更多。 不过半年的功夫，程蓉蓉初中的课本就学完了。 之后就在家里帮着干活儿，或者是陪着齐知玉一起收那些旧物。 中考是赶着夏天的，这天一早，程蓉蓉一大早的就被程妈给喊了起来。 “赶紧起来了，再这么懒着，回头你再赶不时候。知玉在外屋等着你呢。”程妈拽了程蓉蓉起来，不过小半年的功夫，程蓉蓉和齐知玉之间，完全像是换了地位一样。尤其是在程妈这儿。 程蓉蓉感觉自己再也不是全家最受宠的那个了。 穿了衣服出屋，就看见齐知玉正坐在大厅里。这半年功夫，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儿。 人也更加精神，不过，还是和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一样漂亮，连黑都没黑半点，简直不科学。 “蓉妞儿，咱们走吧？”齐知玉眼神晶亮，期待极了。 等着蓉妞儿高中毕业，就能和他领证了。 就算不领证，至少他也要先办酒！等着大学毕业，马上就领证把她藏家里去！ 程蓉蓉点点头，俩人出了屋子，齐知玉十分熟练的从怀里拿出包子给她：“还是那家的。” 程蓉蓉这才满意的笑了，接过包子，齐知玉自行车骑的慢，怕她灌了风，等着到了学校门口儿的时候，程蓉蓉出奇的紧张了。她上辈子，虽然后来上过夜校。 可又没参加过中考。 这可以说是人生头一次。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你不怕被扣工分了？”程蓉蓉好笑的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那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怕：“扣了就扣了，大不了年底少得工分。又不是我吃不饱了。” “骚包。”程蓉蓉白了他一眼，进学校去了。 中考一共考了两天，初中的课程也不算繁琐，再加上有齐知玉在，程蓉蓉感觉是半点儿都不费力气。除了英语糟心一点儿之外，其他的都是没问题。 第二天来的，不是齐知玉，是程爹。 等着程蓉蓉考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老爹站着太阳下呢。匆忙跑过去：“爹，你咋不找个地方歇一下？” 程大旺闻言，指了指不远处。 程蓉蓉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看见程凤儿竟然也在。程凤儿这半年，可和之前不一样了，整个人都精神干净了不少。梳着马尾，穿着蓝色的衬衫，脚上是一双小皮鞋，她身边站着的，是方习。 程蓉蓉看过去的时候，程凤儿也正好转头，瞧见程蓉蓉，她愣了一下，随后想到自己最近舒坦日子，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走了过来：“蓉妞儿？咋？你也今儿个考试？” “跳级来着。”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程凤儿忍不住撇嘴：“你也不怕跟不上？” “你这没上几天学的都能跟上，我可是正经去上的，咋跟不上？”程蓉蓉反问。丝毫不怕。 这半年里，三叔做了村长，程凤儿也和上辈子的记忆里一样，开始嚣张起来了。不过上辈子的自己可入不了她的眼，她心里头那是只有方习，只有城里人。 “大伯，蓉妞儿就这么跟我说话的？”程凤儿不满的看着程大旺。 程大旺就看了她一眼：“没吃饭吧？去家里吃个饭？” “不用了，你们家的饭，我可不敢吃。”程凤儿说着，挽着方习就要走，走之前还嚣张的看了一眼程蓉蓉：“蓉妞儿，这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一天不学也能考第一，有些人，天天学，也还是没用。” 说完，就走了。 程大旺瞧着也忍不住皱眉头。 “爹，咱们家去吧。和这种人可犯不着。” “凤儿咋好像是变了个人。”程大旺后知后觉的说道。 程蓉蓉差点儿笑出声来。 根本就是变了个人啊，还说什么好像？ “爹，她不管变成了啥样，都和咱们没关系。远着点儿就得了。” “最近你二叔……总想着和咱们家里联系。” “二叔？”程蓉蓉想了一下那个半年之前不知道为啥被放出来的二叔，奇怪极了。按说现在整个程家应该恨透了她们家啊。 “你妈说了不准有联系，要是回头你看见他了，也记得别走得太近。”程大旺关心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程蓉蓉。 程蓉蓉一向是对老宅那些人躲得远远的。 考试结束了，这成绩，是要半个月才出来。 程蓉蓉和程爹回了家里，程妈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程妈瞧着自家闺女咋看咋都高兴：“蓉妞儿，考的咋样？” 程蓉蓉放下了手里的鸡蛋：“没问题的，妈你就放心吧。” “那就成，那妈就等着咱们家未来大学生给妈长脸，可不能让程老三家那个凤儿炫耀。我这阵子只要看见她那副嘴脸，就忍不住生气。成天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古代的皇帝老儿呢。” “咋啥话都说？” 程爹吓了一跳，赶忙拦住她不让她乱说话。 程妈撇嘴。 “妈放心吧，咋也不会比不上她。” “你说这咋就么有报应？那小蹄子差点儿害了俺闺女，结果现在？她日子倒是过的好，爹当了村长，对象又是知青。听说那个方习是京市里来的，家里路子广的很。” 程妈说起这个，就更是郁闷了。 “妈，咋着她得罪你了？”程蓉蓉奇怪的看着自家老妈。 “坑你的事儿，得记得一辈子。”程妈气道。 程蓉蓉笑了。也不再提这事儿。 一家子吃过了饭之后，程妈和程爹就去上工了。 “蓉妞儿在没？你家齐知玉找你。”外面，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进来，程蓉蓉吓了一跳，连带着正在织毛衣的张老太太都吓了一跳。 程蓉蓉赶紧出去，就看见姜礼还扯着脖子打算喊呢。 “喊个啥？消停点儿啊，家里三个老人呢，你想吓死几个？” “这不是担心你听不见？”姜礼说着，神秘兮兮的给程蓉蓉道：“姓齐的找你，说是要给你介绍朋友。我跟你说啊，这姑娘长得可没你好看，你不用吃醋。” “吃醋？”程蓉蓉疑惑的看了一眼姜礼。 “可不是？以前在大院里的时候，她可是很喜欢齐知玉的，不过后来齐知玉下来了，她和他联系也就没了。” 姜礼的话，程蓉蓉半句都懒得信，毕竟要是真的有啥的话，齐知玉就不至于一辈子都是个单身狗了。 到了屋子里，程蓉蓉就看见小姑娘红着眼睛正要往外走，俩人对上，那看着比程蓉蓉大一些的小姑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撞开她就要走，结果……愣是没撞动，把她自己撞了个踉跄。 “你，你什么人啊，咋还撞人！”小姑娘气的大喊。 “到底是谁撞得谁？”程蓉蓉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进屋去，就看见齐知玉正在收拾东西呢。地上还有一些被丢地上的字画。 是平时齐知玉都舍不得碰的。 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见到程蓉蓉过来，齐知玉眨眨眼：“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的老相好。”程蓉蓉漠然道。 齐知玉顿时就委屈了：“我就你一个相好。” 程蓉蓉白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收拾。 外头，小姑娘脸都白了。姜礼拍了拍她肩膀：“行了，没用的。你就是烧了这屋子，齐知玉喜欢人家还是不会变。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去吧。别回头给他惹了麻烦，他更讨厌你。” “你！你不是说帮我看着的吗！为啥他都要给人做上门女婿了！”小姑娘气的想打人。 姜礼可是真的觉得自己无辜了：“我一来，他就带了个姑娘，我能咋办？给煮了？行了，我送你去车站。你再闹，我也捞不住了啊。” 这边姜礼出去，齐知玉才道：“她和我一个院长大的，没啥联系，总喜欢粘着我，我大多数时候都躲着，这次过来，应该是听姜礼说了啥。你……” “解释什么？”程蓉蓉帮他把东西一起放好，笑盈盈的望着他：“你都是我家上门女婿了，我还怕个小姑娘不成？” 齐知玉一愣，可一想。倒是也真的这么回事儿。 第86章 恶气 时间在人期待的时候，总是过的格外慢。程妈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盼到了程蓉蓉发成绩的日子，一大早的，天还蒙蒙亮呢，程妈就拉着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一起去学校门口儿去了。 程蓉蓉也为自家的人来的够早了，结果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家来的那都是晚的。 人也陆陆续续的都再过来，程妈为了尽早的上前头去看成绩，就差没挤破头了。等着到了天大亮，差不多八点钟左右的时候，学校里才贴了大榜成绩。 齐知玉自告奋勇的过去给程蓉蓉找，程妈瞧着人越来越多也赶忙挤到了前头。 没一会儿的，各家的激动，还有怒骂声，都传了出来。显然是为了成绩的事儿。程妈出来的时候，嘴巴咧着，笑的都快看不见眼缝儿了。 “蓉妞儿你考了第三名，是全县城里的第三名。这放以前，是啥来着？探花！” “妈，小点儿声。”程蓉蓉也有点儿意外自己会考的这么好。看了一眼齐知玉，心里只有感激。她说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改变，可事实上，要是没有齐知玉，也许……她并不会这么简单。 程蓉蓉这边在看成绩，程凤儿也在人群里看过了成绩。 她脸色也阴沉的可怕，陪着她过来的是程老三还有程老三的媳妇儿。一家子除了程凤儿之外，都挺高兴的。毕竟，程凤儿也考上了高中。 “凤儿就是聪明，回头你要是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弟弟。”程老三满意的说道。 程凤儿撇撇嘴，心里头却是难以置信。 她竟然就考了第十七名，怎么可能？为了这次考试，她可是准备了很长时间！虽然没正经的来学习，但是……她以前可都是学过的啊。再说了，还有方习帮忙呢。 她怎么可能考了十七！而且……竟然在程蓉蓉后头。 那个土包子，竟然还是第三名？ 凭什么啊！ “凤儿？呦，你也来看成绩啊？村长也在啊。这可真是巧了，咋样？凤儿考上了没？”程妈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出来的程凤儿一家子。 这会儿程凤儿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尤其是想到前段时间她对程蓉蓉的挑衅，现在简直都成了笑话了！ “大嫂也在啊，凤儿考上了，十七名呢，蓉妞儿呢？咋样了？”程老三媳妇儿得意的问道。 以前家里最好的就是大嫂的日子，现在不一样了。 自家在村子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可老大一家子，那是被赶出了村子。 “呦，十七呢啊？那么多人，凤儿可真是聪明。不咋学习都这么成了。俺蓉妞儿累死累活的，这才第三。要是凤儿努力点儿，不是得第一了？”程妈一惊一乍。 话一说完，这一家三口都黑了脸。 程凤儿是被怄的，程老三两口子则是生气女儿竟然没好好学习。 “蓉妞儿，咱们回家去，咱们可比不过人不用脑子的，咱们这一天累的很。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程妈说着，带着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一起走了。 那得意洋洋的劲儿，看的程老三一家都咬牙切齿。 瞬间，女儿考上高中的好心情也都没了。 白了眼女儿：“回家再说。不够丢人的。” 程妈一回了家里，乐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哎呦真是笑死我了，你看见没有？这一家子。”程妈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程蓉蓉也忍不住想笑。 本来想说的嘲讽话，也都被她妈帮着给说了。 “蓉妞儿考上了？” 家里人见到程妈这么高兴，也都出来问了。 “可不是？第三呢，全县城，俺蓉妞儿，就是聪明。”程妈得意道。 一家子也都高兴的很：“这可是大事儿啊。”张老太太说着，摸出了一个小银镯子递给程蓉蓉。 程蓉蓉吓了一跳：“姥姥你这……” “没啥给你的，不过这是好事儿，可得好好的庆祝一下，这是俺出嫁的时候打的，你留着。”老太太说着，就给程蓉蓉带上了。 程蓉蓉只觉得心里一暖，虽然这老太太平时作了点儿，可过了那劲儿，人倒是也好了。 程妈看着，眼睛一红：“妈……” “行了，别做这样，这些年对你，俺也知道。”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完，就进屋去了。 程妈忍不住笑：“你姥姥这是不好意思了。她……一辈子了都这样，之前的事儿，就先揭过去吧。” 程蓉蓉点头。算是答应了。 等着程爹还有张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程蓉蓉又得了十块钱的奖励，还有一件新衣服。衣服是程蓉蓉的姥爷买的，十块钱是程爹省吃俭用来的。毕竟家里的大权都在程妈那儿呢。 吴老太太则是给程蓉蓉准备了个新的书包。 看着精细。 一家子一起，程妈烧了红烧肉。 等着吃过饭了，程蓉蓉跟着齐知玉出门时候，他才送了东西给她：“恭喜你，还有，记得咱们的约定，等你大学。” 程蓉蓉忍不住老脸一红。 齐知玉却是先走了，生怕程蓉蓉再给他推后。 程蓉蓉有些哭笑不得，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玉佩。是之前程蓉蓉在他那多看了两眼的。不是喜欢，不过却被记住了。 抱着玉佩回家，程妈瞧见她这样，也知道是女婿送了礼物。 也不和以前一样的问了。 在送了程蓉蓉玉佩的第二天开始，每到了晚上，齐知玉都要来给程蓉蓉补习，恨不得把高中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塞给了程蓉蓉，让她直接去高三毕业。 程蓉蓉虽然哭笑不得，但是有人愿意教自己，是总是难过算是好事儿。程蓉蓉不会拒绝。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开学。 高中开学的时候，高中教室里，只有三十几个人。程蓉蓉看了一圈儿，周围都没有什么熟悉的人。 高中就得在食堂吃饭了，晚上还是回家住。 程蓉蓉第一天到这儿，老师先夸了一顿她这个第三名，前三名里，只有她是在这个教室的。程蓉蓉也成了其他人眼里的焦点。 等着第一天放学的时候，程蓉蓉都有一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 高中的课程，也没有程蓉蓉想象中的繁琐。大概是因为齐知玉教的好，每次程蓉蓉都忍不住奇怪，齐知玉到底是有多少学问，怎么着什么都知道。 而且讲课竟然比老师还要更清楚，最近尤其…… 比起其他小姑娘在这儿住宿关系会更近一点儿，程蓉蓉和她们就远了。和她一样不在这儿住的只有三个。 程蓉蓉出门时候，就瞧见齐知玉就在门口儿等着呢，不少小姑娘都在偷看他。 在看见程蓉蓉的时候，齐知玉摆摆手，示意他在那儿呢。 追过去，坐上自行车。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啥，但是程蓉蓉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腰。一直到了家门口儿的时候，齐知玉才偷偷的亲了她的脸一下。 然后好像做贼一样的看看周围。 “要亲就不好换个地方？非要在我家门口儿，还害怕我爹。”程蓉蓉白了他一眼。 齐知玉也不解释，跟着程蓉蓉一起进了屋子。 这会儿，程妈竟然已经在家了。程蓉蓉看见也吓了一跳：“妈你咋在家了？” “今儿个下午不去上工了，程老三那一家子简直是在欺负人，竟然把你爹给送猪圈那边儿去了。我拽着你爹回来，让他去问问上次你大爷爷说的那个工作的事儿。” 程蓉蓉听了这个，也气的够呛：“这是啥意思？报复？当时程凤儿要不是偷懒，咋能被弄过去的？我爹又不会偷懒……” “还不是为了那小蹄子考试不如你的事儿？” “俺回来了。”外头，程大旺高兴的对屋子里说道。 程妈听着自家男人挺高兴，这心里也舒坦了点儿，十有八九是自家男人的事儿成了。 果然的，一进屋，程大旺整个人都要飘了：“已经成了，说是后天一早就能去，在鞋厂做装卸，累点儿，但是一个月也有二十七块钱。还有粮票，肉票，年节也有福利，是别人家想要都找不去的工作。” 程妈一听，也高兴了：“这前前后后的，花了快小一百块了，总算是没白花。你可得好好干啊，不然的话也对不住咱大爷给的机会，也对不住家里的钱，想要作妖，也得等着把给出去的钱赚回来的。还有，等发了工钱，也记得要给咱大爷送点儿东西过去。别卸磨杀驴的。” “哎！”程大旺应声。 心里也松快了，这事儿都小半年了，要是再不成，他都不知道咋和家里交代。 得了这好消息，程妈心情也舒坦了。做饭都格外的利落。 “对了。俺听说那小蹄子也跟你一个学校，你们撞见了没？” 程蓉蓉摇头：“还没，她应该也不好意思来见我啊。谁让她没我学习好呢。” “这就对了！还是按闺女好，给妈出了这口恶气！”程妈说到这儿，也是咬牙切齿的。 程蓉蓉无奈，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去说了。 这之后，程家又消停了一阵子，程蓉蓉成天要说有变化，就是齐知玉对她学习上的督促，越来越严厉！ 第87章 转眼 “程婶儿，我这就回去了，您别送了。”夜大深，齐知玉推着车子，看见程妈还要送自己出院子，赶忙阻拦。 程妈闻言，笑呵呵的跟了出去：“这有啥的？最近你给蓉妞儿补课辛苦着呢，回去还得在村子里干活儿，送送你也应该的，对了知玉，要是太累的话，不如就歇歇，改成几天来给蓉妞儿补一次就得了。” “没事儿，我一点都不累。”齐知玉说完，也不等程妈回应，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程妈瞧着他的背影，顿时就犯了愁了。无奈的回了屋，瞧见自家闺女那一脸期待的表情，摇摇头：“知玉这孩子，是铁了心的要帮你，妈也给你说了，人家连听都不想听，你这孩子也是的，人家是好心，你咋就不乐意了还？” “妈，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我就是……” “行了，不管是啥，这事儿就得了，以后好好的学，等着知玉觉得你不需要再学习的时候，不就好了？” 呵呵！ 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齐知玉分明是恨不得把考大学的事儿都给她提前到来年，咋可能有不用学的地方？ 想想程蓉蓉就觉得头疼。 这阵子他几乎一过了下午四点钟就会找机会来这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刘支书那儿得了的假期。 眼下齐知玉这边看样子是没法子了，程蓉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了，赶紧去休息，别再想这事儿了。又不是坏事儿，看看你这一天天的。”程妈拉着闺女去洗漱。 程蓉蓉无奈，只能作罢。认命的继续任由齐知玉给她补习。 学校里的生活两点一线，程蓉蓉难得的安静了一阵子。转眼，便到了秋收时，每到了这个时候，班级里的人也都会少了一半儿，大多是被叫回家去赶着秋收去了。 秋收对程家来说也是一样的重视。 程爹现在虽然在城里托关系找了个工作，但是才过去做工，这拿来的钱也不多，再加上给的东西，更是只够一家子吃喝。 但是只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如果算上三位老人家的话，那就不够了。 所以，还是要看村子里的工分。 秋收过后，就是分粮的时候，正赶上程蓉蓉休息，就被拉着一起回了村子里。 程爹比她们走的早，为的就是早点儿排队，免得最后才分到自己的份儿。如今他可不是当初的村长了。 等着程妈还有程蓉蓉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不少。 程家今年的工分没有多少，不过上半年，作为村长的程爹，工分还是不少的。所以，等着分到了他们的头上时候，虽然少了很多，但是也分了四百三十六斤粮食。 如果算总的那一定是不够吃。 但是这可只是程妈一个人的工分。 这四百多斤粮食里，四百斤的粗粮，三十六斤细粮。 眼下在队里做这会计的，已经不是当初的会计了，而是换了一个姓张的。 听说和程凤儿她妈有亲戚。 看见是程妈和程爹来取粮食，鼻子不是鼻子的：“呦，这城里人也和咱们抢东西吃啊？” “这说的是啥话？俺咋还不是村子里的人了？这工分是没记给俺？”程妈最是看不上这些人的，双手叉腰反嘲。 张会计尴尬了一下：“俺……” “你啥你？赶紧的给分粮，后头大家伙儿还等着呢。” 张会计一阵郁闷，然后看了一眼一旁坐着喝水的小姑娘。 程凤儿本来也就是想恶心一下他们一家子，见到没啥效果，也不在意，就点点头。张会计这才给分了粮食。 得了粮食，程妈又从家里推了小推车出来。这小推车还是从周寡妇家里借到自家来的。 担心让人看见了挑理，所以早在三天前就推到了自家，免得程家的人知道周寡妇和她们家关系好，再给了她脸色看。 现在整个村子，简直就是程家的一言堂了。 程爹推着粮食，程妈背着细粮，拉着程蓉蓉，一家三口就回了自家的老宅。这屋子因为不舍得，所以还没有卖掉。想着以后也有个根。 等推过了上坎儿，就看见家门口儿，有人正站着呢。 等一家子走近看清楚之后，可吓了一跳。 不是别人，正是程家的老二。 “大哥，可等到你们了，你们这一家子，简直是神出鬼没的。为了等你们，我可是在这儿等了快半个小时了。”程老二看见程大旺一家子，激动的迎上来。 程大旺不由得顿住脚步，推车也停下来了。 程妈一见，瞪了他一眼：“咋就停了？赶紧着推进去啊先。下午还得弄回县城里呢。事儿多着呢。” “大哥，大嫂，俺知道，俺之前对不住你们，爹妈之前为了俺，的确是对你们不公平。还……还差点儿害了你们一家子，但是这些事儿都是过去了。俺如今也知道了，这人还是一家子的好。不管有啥事都能有个商量。爹现在不在，大哥你就是长子，你……就算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爹妈的养育之恩，好歹也回去看看吧。” 程老二低头说道。 说完，自己就先哭了。 “老二，你，你别这样。俺……” “老二，你这些话给俺们可就说错了啊，这事儿，可是和俺们没啥关系的，你说的一家人，又和俺男人没关系。俺男人可不是你们家的血脉。要说养育之恩，这些年，俺们也报答过了。可是不亏你们的。再说了，之前老三家的闺女勾结外人，想要害俺蓉妞儿，这一村子的人，都没啥给俺们说话的。俺们这一肚子的火气，可是都没得发。咋？现在还要让俺们回去给你们程家当牛做马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事儿？” 程妈打断了程大旺的话，不满的质问道。 程老二更加尴尬了。 心中更是怒火滔天，可一想到自己的状况，他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咬咬牙，跪在了地上：“大哥，大嫂，这事儿，就算都是我的错吧。这阵子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你们就多回去看看吧。” “可别这么跪着。”程大旺赶忙拉人。 程老二却是不愿意起身。 就这么跪着。 “二叔想跪着的话……不如换一个地方，比如跪在老太太的面前，尽尽孝心，跪在我家门口儿有啥用？爹，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这一趟趟的，天不就黑了？家里我姥姥她们可都等着做饭呢。” 程蓉蓉提醒道。 程大旺见闺女也这么说，就闭嘴了。 推着车，绕过了程老二。 一家进了院子。 程老二没想到，自己以前无往不利的方法，今儿个就不好用了。他这都回来挺长时间了，这……这要是再不拿到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只怕是帮他出来的人要发火了。 想到再被送回去，程老二打了个哆嗦。 不，不行！ 就是死也不能被送回去！ 想着，程老二的神色阴狠起来。 屋子里，程妈狠狠的挖了一眼程大旺：“你个没良心的，刚才是不是被那么一哭，就打算帮他忙了？程家老宅的那些人，根本就没心肝儿。回头你再和他们有来往，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再被他们害一通？你和我也就得了，咱们家闺女咋办？难不成你还想让咱们家闺女再遭罪？” 程妈只要一想到之前差点儿她的宝贝闺女就被拐走了，她就忍不住害怕。 这是她的命根子啊。 “你……俺，俺也不是想要原谅他。就是想着好好说。” “我呸！有啥好不好说的。”程妈白了一眼程大旺。 “嫂子在家没？”外面，周寡妇的声音传了进来，程妈一听着，赶紧的给开了门儿，瞧见周寡妇这会儿正拿着一筐鸡蛋，站在大门口儿呢。 “嫂子，这鸡蛋你拿着，之前咱们说好的。”周寡妇说着，递给了程妈。 程大旺这边刚出来，就瞧见自家婆娘跟人家拿鸡蛋，有点儿奇怪：“啥鸡蛋？” “还能是啥？是俺跟周家妹子说好的。咱们在她这儿拿鸡蛋，比供销社买贵一点儿，但是不用票。眼看着快进冬天了。鸡蛋能放住，不然你指望着咱们家那点儿票能够一年吃的？” 程妈白了一眼程大旺。 越发觉得自家男人没用。要不是为了她家蓉妞儿，简直是想踹了算了。 程大旺尴尬的低着头，帮忙拿鸡蛋。 又把小推车倒出来还给了周寡妇。 周寡妇瞧着这夫妻俩，也笑了：“嫂子，程大哥这也太听话了。” “哼！以前他好歹是一个村长，现在连村长都不是了，不听话还能咋？”程妈笑着开玩笑道。 周寡妇听着，也忍不住唏嘘：“要说这村子里的那些人，也真不是个东西，当初程大哥当村长的时候，那真的是啥都不亏了咱们的。该有的啥都有，别的村子没的，咱们也有。可程老三当村长之后，就差没想饿死咱们了。今年还说啥想要增加产量。哪里来的增加产量？还不是虚的？要不是说要去举报他，他还想折腾呢。” 程妈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她就笑了笑，没说啥。 第88章 年关 “要说啊，这村长还得是咱程大哥。换了其他人真的是不行。”周寡妇见程妈不接话茬儿，也有些讪讪。 程妈心里想笑，这说的都挺好的，现在知道她们家大旺当初实在了。之前大旺做村长的时候，她们一整家就没一个担心的。成天怕哪里让村子里的人看不顺了。 那日子过的多辛苦？ 再看看现在？ 想要咋就咋。蓉妞儿日子也过的好了，还不用在这村子里跟这些人打交道。 程妈早就受够了村子里这些人的态度，尤其是之前在蓉妞儿的事儿上，所有人都偏心了程凤儿。 她不知道啥荣辱观，她就知道她闺女被欺负了，整个村子的人还打算帮着恶人隐瞒。 “周家妹子，这是咱们说好的鸡蛋钱，这事儿可真是麻烦你了。对了，如果以后你们有想要换的细粮，粗粮的，也都可以找俺，俺这家里人口多，俺家大旺现在说是去了县城里，可你看看？这一家子可是六口人呢。所以，还是要麻烦你的。这布票之类的，俺们都有一些，你要是方便，回头可以换。不过，这可是不能说出去啊。” 程妈换了话题。 周寡妇一听，眼前一亮，可随后又熄了心思。 她倒是想要布票了。可……家里啥也没有啊。 刚发的粮食，能不能熬到来年秋天都是两回事儿。家里本来就她一个能出工的。她一个人养活家里的娃们。这日子，是紧巴巴的。这要是想要啥好东西，那只能在梦里。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是程妈说给她，想要让她给牵线的。 这也是好事儿，她给牵线，总能得点儿好处不是？ 想着，周寡妇就热络的回应了：“嫂子你放心，这事儿俺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对了，这些东西，要不要俺帮着你们一起抬到县城里去？” “不用，回头让蓉妞儿她爹给扛回去就得了。周家妹子你该忙啥忙啥，不用管俺们。”程妈笑呵呵的打发了周寡妇。 然后一家子才开始折腾这些粮食的事儿，没一会儿的，齐知玉也过来了。 他刚领了他有近乎无的粮食，这是来给他们送自行车的。 用自行车跑几次的话，也就差不多带回去了。 也幸好这次的粮食不算多，不然的话，还真的是拿不住。 齐知玉和程大旺商量过的，俩人一人跑两趟，换着来，这样不至于累着。 程妈和程爹帮齐知玉把粮食放在后车座，等人走了，程妈才叹气：“幸好让大爷帮咱们找了工，不然的话这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你这要是回村子里做活儿，咱们俩今年只怕是连七百斤粮食都没。” “咋？”程大旺一愣。 程妈白了他一眼：“现在记分的会计都换了人了，你以为还能和以前一样？再说了就是和以前一样，咱们俩那点儿东西，也养不住这一家子。大爷这次可是帮了咱们大忙的。” “俺知道，等回去了……俺给大爷他们送点儿地瓜。” “呸！你个猪脑子，送啥地瓜？人家就差你这一口？等回去了把这鸡蛋分出来一半儿，这东西咱们在周寡妇这儿好买来，可其他人未必。你给大爷带去了，大爷一定高兴。” 程大旺是不太会算计这种小事儿的。 媳妇儿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是对的。 想想，程大旺也就点点头：“成，俺回去就给送。” 看见自家男人老实听话，程妈这才作罢了。可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心里也还是多少有不满的。 亏得有大爷帮忙，不然这些粮食，是真的不够吃。 “对了，老二也太奇怪了，见天儿的要和咱们近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你可给我小心着点儿啊。”程妈忍不住再度警告了自家男人。 程大旺听这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连连点头不想听他再絮叨这事儿。 村子里分了粮食，就基本不需要出工了。趁着女婿先送粮食的空档，程妈指使自家男人去收拾收拾家里的仓房，虽然不住，可也不能太乱遭。 然后带着自家闺女回屋去休息去了。 程蓉蓉跟着程妈进了屋，就瞧见她先叹了口气。 “妈，咋了？”程蓉蓉担心的问道。 “没，就是瞧着你爹，心里头还想着老宅那些人呢。你说他咋就不长记性呢？那老宅所有的人都一个样的黑心肝，咋着他老二就不一样了？”程妈越想越生气。 程蓉蓉瞧着自家老妈越来越生气，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承认，她爹真的是对程家那些人没法狠心。 “妈，咱们这都住县城里了，也就今年还回来收拾粮食，来年就直接让齐知玉来。爹不过来，家里又有你在呢。厂子那边，就算是他们过去找我爹，也没啥用啊，钱和票都给你把着的，对不对？” 程蓉蓉小声说道。 程妈想着，也是这个道理。 “妈就是生气。” “妈，和他们生气犯不着，再说了，我爹他老实你也不是不知道。”说好听是老实，说不好听，那就是傻！ “少给你爹脸上贴金了，就他？要没咱娘俩，他能被人家给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 “蓉妞儿在家吗？”外面，女人有些发颤的声音传进了程家屋子里。 程妈听着一愣，脸色也沉下来了：“俺听着咋像是程秀儿那小白眼狼？” “我去看看。”程蓉蓉先一步的出去，免得让程秀儿再气着了她妈。 等到了外面，就瞧见程秀儿穿着蓝色的布衫，本来还算白净的脸，变得蜡黄，还有些红血丝在脸上。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岁。 程秀儿瞧见程蓉蓉出来，捏着衣襟，小心翼翼的：“蓉妞儿……俺，俺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啥需要帮忙的。” “帮忙？用不着，你离我远点儿就算是最好的帮忙了。”程蓉蓉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她。 对白眼狼，她没啥好感。 上辈子程秀儿对她那点儿好，她也已经还了。早就两清了。 “蓉妞儿……对不起。”程秀儿见程蓉蓉不搭理自己，急忙的喊了一声。 程蓉蓉脚步微顿：“你对不起的，是之前那个还有良心的你自己。至于我？真正吃亏的是谁，咱们都清楚。” “可，可俺还是……” “行了，做都做了现在来道歉，你想让我干啥？原谅你？然后相亲相爱？做啥梦呢。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以后看见我，当没看见。”程蓉蓉有点儿不耐烦了。 程秀儿还没说完的话，也全都被怼了回去。 整个人被晾在这儿，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瞧着光鲜亮丽的程蓉蓉，抓着衣襟的手又紧了紧。最后颓然的转头走了。 心里头那点儿期待，也彻底落了空。 “呦，这不是杨家的秀儿吗？你咋着跑这儿来了？”外头，周寡妇拿了一些细粮过来，打算先和程妈这儿换点儿粗粮来，谁知道就瞧见了程秀儿。 对程秀儿，她是一百个看不上。 之前程家对她那么好，结果她倒是好，还差点儿跟着程凤儿一起把人家蓉妞儿给卖了。 要不是人家蓉妞儿福大命大，这会儿还指不定在哪呢。 程秀儿脸色一白，转头快步离开。 周寡妇呸了一口，然后就进了院子。瞧见程蓉蓉在院子里，便凑了过来：“蓉妞儿，她来干啥啊？是不是又想坑你？你可不能太善良了。俺跟你说，她可不是真心来悔过的，她这是过不下去了。自打上次的事儿之后，杨家对她就使劲儿的磋磨。当牛又做马的。今儿个瞧见你，指不定是想让你帮她，可不能啊。” 周寡妇担心程蓉蓉一个小姑娘会因为心软再重新原谅了程秀儿。 程蓉蓉对程秀儿的最近状况不太清楚，但是看她的模样也差不多猜得到。 至于程家人会帮程秀儿？ 这事儿她连想都没想过。 怎么可能呢？ 程凤儿，程老三，程家那一家子，可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会管拖油瓶？ 不过这也是程秀儿自找的。 想着，程蓉蓉对周寡妇笑了笑：“婶儿，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你是来找我妈换粮食的吧？我妈就在屋里呢。”说着，程蓉蓉给周寡妇开了门。 自己则是出了院子，打算在这村子里走走。 重新回来这村子，程蓉蓉还有些恍惚，她对这村子的感情不深。上辈子只有恨，这辈子……也没太好的印象。 村子里的人，也从来没有给她们一家子啥帮助，倒是她爹一直都在帮这一村子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刚回来的那一阵子，脑子里多了那么个个奇怪的系统，这会儿只怕她都不知道在哪了。虽然一开始这玩意出现的时候，十分的强硬，但是事实上，基本没对她造成伤害。 都是在帮她。 而且自从她的任务过了百分之七十之后，就基本不再出现了。 甚至也不再让她做什么好事儿。 也让她忍不住对这系统越来越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没有后世那些书里写的那么神奇，可以说除了水果之外，其他的东西，她基本上买不来。如果说有用，大概就是人参了还有可以监视别人的全图。 “再往前走就撞电线杆子上了。” 耳边，男人的声音响起，程蓉蓉一愣，往前一看，发现自己还真的差点儿贴在电线杆子上。 赶忙后退一步，就瞧见一旁的方习。 “谢谢方知青提醒。”程蓉蓉有点儿意外会在这儿看见方习，不过还是道谢了。 方习闻言，多看了一眼程蓉蓉：“没什么。”说完，方习就走了。 对程蓉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天生的有抵触一样，相反的，对程凤儿就没有。甚至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觉得程凤儿很可爱……明明咋看都是程蓉蓉要更优秀。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对程凤儿多了一些耐心。 程蓉蓉在外面没溜达多久，在接到了齐知玉回来的身影之后，她就被齐知玉捞到了自行车上带回家去了。 程妈瞧见闺女是和女婿一起回来的，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转头就瞪了一眼刚收拾仓房出来的自家男人：“还愣着干啥？知玉都回来了，你赶紧拉粮食回家。晚点儿俺们一起走回去。” 说话的功夫，程妈已经拖着程爸一起把剩下的粮食都给放在了自行车上，也不管程爸能不能带的动。 程大旺也不敢说啥，谁让他今儿个得罪了自家婆娘呢。 等着程大旺出了门，程妈又喊着齐知玉歇了一会儿，才带着程蓉蓉往县城里去。 齐知玉本来是想送的，不过被程蓉蓉给拦下来了。 她可不想回家还要听齐知玉给她讲课！ 程蓉蓉现在对齐知玉都快出心理阴影了。 齐知玉也知道程蓉蓉的心思，有些好笑，不过到底没跟着。反正再有半年的时间，蓉妞儿就差不多学到高三上学期的东西了。他只要再等一年，蓉妞儿就能跳级考大学。 等她上了大学，他就可以想法子离开这村子，之后不管去哪儿，他都会护着她，陪着她一起。 “你这孩子，知玉想送你这也是好心，你说你咋就……”程妈对自家闺女的抗拒有些无奈。 程蓉蓉苦着脸：“妈，我这一天到晚的听他给我讲题，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疯了。好歹得歇一歇啊。” “有人给你讲课还不好？人家找都找不见呢。不过知玉这孩子也真厉害啊，连高中的题他都会。你说，他家里到底是啥样啊。咋这么好的孩子都不留在家里，反而给弄村子里来遭罪？” 程妈简直不能理解，这要是她的娃，那一定是要宠上天了。 “有后妈就有后爹。”程蓉蓉对齐家的事儿不太了解，只道听途说，还有齐知玉偶尔透露的那些。 要说具体……大概只有齐知玉自己才清楚了。 回了家里，程妈一到家就先把粮食归置好，又挑了三十个鸡蛋，还有三斤细粮，吩咐了程爹明儿个一早把东西给程大爷家里送过去。 这亲戚可不能远了。 时间说快不快，转眼却也到了年关。 到了年关，程妈第一件事儿就是准备年货。前两年年景不好，不少地儿都吃不饱饭，但是这两年日子开始好起来了。这年货准备起来，也就能多点儿花样。 年二十三，小年的时候。程妈一大早的，就把程蓉蓉给拉起来，说是要带她一起去办年货。 这会儿，学校里放假，村子里也都没了啥活儿，齐知玉早在半个月前就搬来了县城的院子里。成天盯着让程蓉蓉学习，再就是去处理他的老物件。 那似乎是他最大的爱好。 今儿个他也和程蓉蓉一样，一大早的被程妈给拽了起来。 瞧见齐知玉和自己一样困的不行，程蓉蓉这心情才舒坦了。 “知玉，蓉妞儿，都精神点儿。老大不小了，以后你们也是得自己办年货的。别回头啥也没学会，买东西都买不到好的。”程妈提醒了俩人一声。 想着自家闺女再有两年也差不多够嫁人的年纪了。 等着闺女考上大学之后，结婚的事儿，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这有些东西，可不是得教？ 程蓉蓉听的想笑，她妈哪里知道，后世超市里啥都有啊！根本就不用担心买不到好的！ 不过，难得的见自家老妈有这好兴致，程蓉蓉也不说啥。老实的跟着学。 程妈带着程蓉蓉还有齐知玉，先是去了供销社。把能在供销社买的紧俏东西都买了。糕点水果糖之类的，这都是别地儿买不来的。 然后又割了十斤五花肉。 这可是好东西，一般都赶不上。 肉一向是不嫌多的。程妈会做肉酱。把肉酱放在坛子里头，一时半会儿的都坏不了，平时要是没做菜的话，来一勺就成，十分方便。 之后，程妈又带着俩人一起到了黑市上，买了点儿细粮。 还见到有卖对联的。 花了三毛钱买了一副对联。 没一会儿的功夫，程蓉蓉还有齐知玉手里东西都堆满了。 程妈也没空手再提东西之后，这才罢休。 她们是一大早的出门儿，下午快三点钟才到了家里。 一进门，程妈就听见屋子里头传来了自家男人的笑声，还有另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程蓉蓉都被这变脸速度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反应呢，程妈已经进屋去了。 要坏事儿！ 程蓉蓉也顾不得其他的，赶紧把东西堆在了墙角，然后跟进去。 齐知玉瞧她也着急，无奈的把东西归置起来之后，才跟进去。 “程大旺你个混蛋！”程妈进屋，就瞧见自家囤的瓜子儿，被磕了不少，一屋子里三个大男人围着桌子，正在喝酒，桌子上切的，是她之前挂的咸肉！ 程老二和程老三俩人喝的也满脸通红，程大旺也是傻乐。 程妈一看见这三个人一起喝酒，还把她家里的东西吃了不少，这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这年头的酒是不太好买的，这还是程大旺给大爷家里送东西的时候，大爷送来的一瓶酒。 结果就让这几个人给喝了！ 程大旺还有程老二和程老三也都被突然进来的程妈给吓了一跳。 程大旺一瞧见自家婆娘回来，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酒醒了一半儿：“你，你咋回来了？” “俺咋回来了？”程妈都被气笑了：“你个王八蛋，感情俺还得在外面死了不成？” “俺不是这个意思啊，那，那啥……老二和老三……” “都给俺滚出去。”程妈脸色阴沉，不善的对程老二和老三说道。 程老三脸色就挂不住了，他这都当村长了，整个村子里，谁见了他那不是捧着说好话？今儿个要不是为了二哥，他根本就不会来程大旺家里！ 结果还要不被欢迎？ 程老三当即就火了，起身要走。 “老三！”程老二赶紧喊住了程老三。 然后看向程妈：“大嫂，你看……” “谁是你大嫂？咱们家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可别乱攀亲戚。你们来这儿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走了吧？”程妈不善的瞪着俩人。 “大嫂，好歹咱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 “到底走不走！”程妈厉声。 程老二也挂不住脸色了。 程妈见这俩人还没走，看了一眼程大旺：“姓程的你之前咋答应俺的？” 程大旺硬着头皮起身：“你们都回去吧，至于你们说的事儿……你们也都清楚，咱们两家没可能再联系了。这次请你们进来坐，也是不想在外头闹的难看。老二之前不在家，现在回来了。这一桌，就当是最后的一点儿情分，以后你们也少来俺家了。” 程大旺的态度变得坚决。 程老二心里头气的够呛，感情他这过来一趟，还是没能和他们搭上关系？ “二哥，俺之前就说了，人家这日子好了，可是不认咱们的，赶紧走吧。还等着人家赶不成？”说着，程老三就往外走。 程老二无法，也跟着出去。就见到齐知玉刚进门。 两边遇见。 程老三这心里头的火气也上来了，对着齐知玉就是一阵呛：“齐知青，你咋在这儿？这都快过年了，你不回知青点，像啥样子？” 齐知玉一愣，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一眼程老三：“这事儿，你问刘支书。他会给你解释。”说完，绕过俩人进了屋。 程老三又碰了个软钉子，气的直接出了门儿去。 等到了外面，就忍不住一顿训斥程老二：“二哥你也真是的，非要俺和你一起来，俺这面子都给丢尽了。你说！俺好歹也是个村长啊，咋着还让个恶婆娘给赶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俺咋混？” “你少说两句，俺都说了，程家对俺有用。别忘了俺是咋出来的。还有，人家也答应了，再过几天就把爹给放出来。那都是要条件的。要是拿不出东西来，咱们都玩完！” 程老三不说话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那你说这事儿咋办？” 咋办？ 程老三郁闷，他要是知道咋办的话，就不烦了啊！ 这边，程老三郁闷的半死，另一边，程妈也是气的够呛。眼看着自家的好东西给糟蹋了，再看看自家男人低头认错的样，程妈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还愣着干啥？等着俺给你收拾呢？” 程大旺赶紧起来，准备收拾这些东西。 程蓉蓉拉着齐知玉就往自己的小屋里去。 等到了小屋，程蓉蓉有偷偷看了一眼外面，才关门道：“这事儿咱们不能掺和。我爹就得我妈整治她。不然的话，那心软的劲儿一上来，就以为自己谁都能救了。” “好。听你的。”齐知玉说着，却是轻车熟路的翻出了程蓉蓉的书。 程蓉蓉一看见书，顿时就苦了脸：“知玉……阿玉！咱们能不能先不学了？” 程蓉蓉声音娇软，可怜兮兮的看着齐知玉，瞧着仿佛小猫一样，让人忍不住心软。齐知玉拿着书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再看看眼巴巴的程蓉蓉，心里叹了口气。 认命的把书放下。 望着她：“好，都听你的。” 程蓉蓉顿时松了口气，为了不学习，她可是豁出去了。连这老脸都不要了的撒娇啊。这要是还不成，那真的是亏大了。 不用学习，程蓉蓉可就舒坦多了。 没一会儿的，外头传来了程妈的怒骂声：“程大旺，你别给俺装死，你给俺说，到底咋回事儿？你之前答应俺啥来着？为啥他们就进了咱们家门儿了？” 程大旺被自家婆娘掐了耳朵。整个人都不好了。 “孩儿她娘，俺……俺真的冤啊。他们俩一起来的，又堵着门口儿，俺担心让人瞧见了影响不好，就让人进来了。之后老二又一直在说……说以前的事儿，一直道歉。老三他也不说话。后来，他们俩饿的肚子叫唤。俺想着，就当是最后一顿，这才让他们进来了。你得信俺啊，这事儿俺不能骗你，再说了。老三家闺女坑了咱们蓉妞儿的事儿，俺记得的。咋能再原谅他们？” 程大旺急忙认错，生怕晚了被自家婆娘给收拾了。 程妈听着自家男人的话，那是半句话都不想相信，看着他忍不住冷笑：“是吗？俺看着可不是这么回事儿。程大旺，你能耐了啊，连俺的咸肉都敢拿出来给人吃。” “这，这事儿……” “得了，我也懒得说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得了。但是以后要是再让俺在屋子里瞧见他们，咱们就离婚。他们一家子没个好心思，俺不能让你害了闺女。” 程妈冷冷的看着自家男人。 也第一次的认真的想了这事儿。 程大旺懵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婆娘。这些年，啥苦日子孩子她娘也没说过这话啊。 “你……” “俺不给你开玩笑！程家那些人是啥样，你自己清楚！”程妈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程大旺赶紧拦住：“俺保证，以后绝对不让他们靠近咱们家。也绝对不和他们说一句话。咱们和他们也没关系。”程大旺连连保证，不过程妈可没搭理他。 而是出去了。 到了厢房那边去。 厢房里，吴老太正在纳鞋底，瞧见程妈过来，笑呵呵的让她过来坐。这会儿老太太早就没了之前那时候的迷糊劲儿，今天这事儿，她也听见了。见到程妈过来，也知道这是心里委屈了。 程妈坐在吴老太身边，也不说话就帮着纳鞋底。 半天了，才听见吴老太太道：“大旺性子善良，耳根子也软，这些年了，他都这样的。一时半会儿的，你就是让他改，他也改不掉。” 程妈听着，忍不住叹气：“俺知道，俺就是生气。吴婶儿，你说那些人，咋就那么不要脸啊。凭啥还牵扯俺们？” “这人啊，为了利益啥事儿都做得出来。”吴老太叹道。 程妈是更生气了。 “大旺他改不掉的，不过他对你和蓉妞儿，那是真的好。” “俺知道。” 程妈瓮声瓮气的，要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和闺女好，早些年她就不过这苦日子了。 “啥事儿都能说的开，你要慢慢的教他。至于那些人……左右已经远了，你不去理会，自然就没事儿了。安心，大事儿上，大旺还是有数的。”老太太继续说道。 程妈也不知道怎么着，这一肚子的火气，在吴老太太这儿听完话，反而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和吴老太，是真的合了脾气。别人要是给她说这些话，她指不定要训对方一顿，可在这儿听了，她就觉得舒坦。 “吴婶儿，俺是真的累。”程妈叹了一口气。 吴老太点头，笑模样的看着她：“这年头，谁能不累啊。你聪明又抓家，这日子过起来当然也累。好在蓉妞儿懂事儿，能帮衬你一点儿。大旺虽然人不够精明。可有底线。不至于亏着了你们。这就是好。这时候，平安就是福气。争的再多，回头瞧瞧，自己啥都不剩不下了。你说，这日子又有个啥意思？” 吴老太的话，让程妈忍不住点头。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也正因为这么觉得，所以才会忍着了自家的蠢男人。 她不想让蓉妞儿没爹，也不想这个家没了。 她一个女人家，想要带着一家子过日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头脑发热说离婚啥的，那都是说说。 这心里头的火气散了，也就好了。 程妈帮着吴老太纳了一双鞋，才重新回了大屋去。大屋里，屋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再去厨房，发现程大旺正在厨房里做饭。 看着老高的汉子，蹲在那儿烧火，程妈这心里头的火气，也顿时就散了一大半。 程大旺瞧见自家媳妇儿，赶忙起身：“你……你不生气啦？俺，俺把饭做上了，再有一会儿就得，你去歇着，一会儿俺喊你们吃饭。” 程妈瞧着他这样，忍不住笑了：“你做饭？那还能吃？赶紧的把俺白天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年关了，还有的忙呢。”说着，程妈把人给推了出去。 程大旺这心里也顿时的松了口气。 不管咋样，好歹她没生气。 只要不生气那就好。 程妈知道自家男人的心思，就当做是啥都没发生似的做了晚饭。 齐知玉自然是在这留了晚饭的。吃过了晚饭之后，才回了隔壁自己的院子。 刚进屋，就瞧见姜礼在那儿一脸贪婪的看着他的那些宝贝呢。 “呦，回来了？咋样？看够你家小媳妇儿了？”姜礼听着门声，打趣起来。 “媳妇儿哪看的够？问这话，一看你就没媳妇儿。”齐知玉白了他一眼。 姜礼：…… 这人咋就这么讨厌呢？ 感情就你有媳妇儿是吧？你有媳妇儿你高人一等了？ 姜礼本来的好心情，瞬间成了满肚子的怨气。 “年关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压住心里的郁闷，姜礼还是把话题拉回了自己今儿个过来的主要目的。 “回哪里去？”齐知玉反问。 “你这人咋明知故问呢？当然是齐家啊。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在这呆一辈子了吧？我说，你服个软，回去之后啥事儿不成啊？” “我都是蓉妞儿家的上门女婿了。再说了，服软？对谁？那一家子恨不得我死了才好。齐家的东西，和我可没多大干系。至于回去的事儿，等着蓉妞儿考大学的。” “你咋不等她生孩子呢？”姜礼被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齐知玉看了一眼姜礼，也不说话。 姜礼也卡壳了：“得，你厉害，你，我真是没见过比你还毒的。这地儿的老物件你也收的差不多了。回去的话，你可比在这儿自由多了。大好的前景等着呢，感情你也都不在意？” “我最在意的都在这儿呢。”齐知玉淡淡的回了一句。 呛的姜礼只想打人。 “要是还为这事儿，就得了吧。”齐知玉道。 “呸！我真是活该，咋就管你事儿了。我跟你说，那小姑娘回去之后，可是提了你在这儿找了人的事儿。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你家那些好信儿的就得来。他们可还盘算着用你联姻呢。就你这模样，换谁家去做女婿都是成的。” 姜礼忍不住提醒道。 齐知玉神色冷了冷。差点儿忘了……那一家子现在还打他主意呢。 “等他们来了，自然就知道了。这事儿我不会后悔，就是一辈子待在这儿，我也不怕。”齐知玉十分的自信，他在哪里做生意，都是可以的。只要他愿意。 “兄弟一场，齐知玉，这乡下姑娘真的不适合你。你和她一起，不知道得多奋斗多久。再说了……你，你现在看她好看。等以后呢？” “以后我看她更好看。”齐知玉回道。 “我说你不抬杠能死不？”姜礼气的跳脚。 齐知玉也不说什么。 他喜欢程蓉蓉，甚至为了程蓉蓉，重来了这么一回，放弃了本来属于他的真正好前途。 为的就是她一个人。 现在又能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 亲人？他没有真正的亲人。朋友？他也从来不需要朋友。 他的人生，在没有程蓉蓉之前，一直都是灰色的。一直到遇见了她之后，才觉得什么都有了意义。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一样。 上辈子时候他不懂，也没来得及去做的，如今他都得补回来。 姜礼越看齐知玉越觉得糟心，最后干脆的就走了。 到了年关的时候，人总是格外的忙。 程妈一过了二十三，就开始给屋子扫灰，给家里人做衣裳，还顺便帮齐知玉也做了一套。再加上蒸馒头包包子，等着都忙活完，这都年二十九了。 不过就算是到了二十九，那也没得清闲。 还得准备年三十用的东西。 程蓉蓉今年也帮了不少忙。等正式年三十那天。一大早的，程妈就把齐知玉喊来了自家。又一大早让程爹把家里烧的热乎。免得过年家里冷了。 程大旺的厂子里不少人也住在这附近。 所以哪怕是三十了，他们这些人也都还会聚一聚。 所以干完重活儿之后，他就跑出去了。程妈也不在意，毕竟这厨房里的活儿，也不指望自家男人能帮什么忙。 程蓉蓉和齐知玉也被赶到了屋子里去。 这会儿大屋里，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都换上了新衣服。是一套深蓝色的棉袄。都是程妈亲手给做的。 老太太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屋子里年纪最大的，是吴老太太。 这会儿她正坐在炕上，笑呵呵的看着一家子人。今儿个过年，是不动针线的。所以，她也没再纳鞋底。 说来这老太太，也是真的让程蓉蓉佩服的很。明明都说了会照顾老太太，给她养老。她也自己没闲着，纳鞋底拿出去卖掉。自己也攒了不少的小金库。 甚至偶尔还帮衬程妈。 张老太太这会儿是有些魂不守舍的，程蓉蓉瞧着，估计她还是念着小姨呢。 “齐知玉在没？”外头，有人喊了一声。 齐知玉闻言一愣，听出来是姜礼的声音，想了一想，就跟着程蓉蓉一起出去了。 门口儿，姜礼瞧见这俩人是一起出来的，顿时更加牙疼。 齐知玉看见姜礼也很意外：“怎么？你没请假回去？你想批假的话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吧？” “是容易，你不回去，我一个人回去，这不是找事儿呢吗？指不定那些人等着让我说点儿啥呢。好歹兄弟一场，我今儿个不回去，家里老爷子也不至于打死我。就先不回去了。” 姜礼的意思，齐知玉很清楚。 这是担心其他人问起他的事儿。姜礼不好回避，回去就一定要说。但是说了，会给他带来一些小麻烦。 齐知玉领了人情，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正想说啥呢，就听见姜礼继续道：“对了，我今年在村长家过年，你不知道，我去那个村子，村长家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好看。” 齐知玉看了一眼姜礼，对他嘴里说的好看，那是半句都不相信。 “你说……我是不是也找个乡下姑娘试试看？”姜礼问道。 “你可闭嘴吧。”齐知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就打算拉着程蓉蓉回屋。谁知道他又来了一句：“齐知玉，我之前说的事儿，你最好也长点儿心！别以为真的能躲过去。” 第89章 报应 什么事儿？ 程蓉蓉好奇的看了一眼齐知玉。 齐知玉倒是镇定，对姜礼说的话，他一向是不当一回事儿的。只看了他一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蓉妞儿，他就是来消遣咱们的，回了吧，大冷天的，没工夫听他说。”齐知玉说着就要往家转。 姜礼：…… 这朋友，还是别要了。 “不是，你……我错了行吧？我不该多嘴，大哥，祖宗，我今儿个来可是有要紧事儿的。”姜礼见齐知玉这就要和程蓉蓉回去，赶忙拦人。 三个人最后还是到了齐知玉的院子里。 进了屋，齐知玉给姜礼和程蓉蓉都倒了热水。才同程蓉蓉坐在一起注视姜礼。 “你们俩别这么看着我啊。”姜礼被他们俩给看的浑身不得劲儿。 “有事儿赶紧说。”齐知玉这会儿已经是不耐烦了。 姜礼也了解齐知玉的性子，这人最讨厌别人和他絮叨，也讨厌谁在他面前耍花样。脾气还恶劣的让人发指！恨不得打一顿再说。 但是谁让这是他发小，而且他也不知道咋着就走运，什么好东西都能收来。 想着，姜礼有点儿颓废：“老李那边有买家，想要买你手里的白玉葫芦。” “哦？”齐知玉有点儿意外。白玉葫芦可不便宜。 “价钱上，他们想三千拿去。” 齐知玉手里这些东西收来的时候都没用多少钱，所以这个价钱也不算低了。 虽然知道后世什么都会更值钱，但是他眼下需要的是能转手的钱。有钱才能买来更多的老物件。这些日子，他也在脱手一些不是太能看上眼的，来缓解自己的状况。 眼下这白玉葫芦，齐知玉有点儿不乐意。 “老李和咱们的关系这都三年多了，好歹你也该给他个面子。”姜礼哪能不知道齐知玉？ 瞧着他打算拒绝，赶忙先开口。又生怕齐知玉不乐意：“而且……以后你总得回去吧？还能真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嗯……这倒是提醒我了。”齐知玉想着自己总得带着蓉妞儿去见他们一面的。顺便……把该断的关系断了。到时候，有个人撑场面也不错。 大院里那些人，姓李的说话也好使一些。 想着，齐知玉便把白玉葫芦的盒子拿给了姜礼：“告诉他，这次的事儿，很快会需要他还人情的。到时候他要是推了，白玉葫芦的事儿就是最后一次。” 姜礼只觉得牙疼。 不过还是应下了。拿了东西，姜礼也不在这多逗留。齐知玉的屋子没怎么太烧火。冷着呢。 等姜礼一走，齐知玉和程蓉蓉也就赶紧回程家去了。 这其中，程蓉蓉也没问齐知玉半句话。 一直到了家里，回了她的小屋，齐知玉这才忍不住：“你……不问问我？” “该说的早晚你得给我说，急个啥？”程蓉蓉奇怪的看了一眼齐知玉。 齐知玉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程蓉蓉是大方，还是没心没肺。 看着眼前精乖的小姑娘，最后齐知玉还是忍不住只叹了口气认命道：“那白玉葫芦，是用来做人情的，等我带你回家的时候，好行个方便。蓉妞儿……来学习吧？” 程蓉蓉：……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咋着就又扯到学习上来了？ 对学习程蓉蓉那是一万个拒绝。 “我忽然想起来，不能放我妈一个人做饭，这得多累啊。对了，你也赶紧找我爹回来，这都啥时候了，眼看着天快半黑了。”说完，程蓉蓉就冲了出去。 见她就这么讨厌学习，齐知玉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也不急着一时半刻的。 程蓉蓉跑出屋子之后，就朝着厨房去了。 程妈瞧见自家闺女慌慌张张的，就忍不住好笑：“咋？知玉又要教你学习？” “妈你咋啥都知道？” “呸！知道这不是正常？知玉这孩子是真心为你好。” “我知道，但是妈，咱们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吧？这都过年了。而且……就算再咋学，好歹也得下学期之后才能跳级啊。”程蓉蓉小声嘟囔。 程妈知道自家闺女心里有算计，也不再多说啥：“去把米帮妈洗干净。” 程蓉蓉赶紧帮着干活。 等着程蓉蓉帮着程妈做好饭，这都快黑天了。 饭菜摆上桌的时候，程大旺刚好回来。 程妈一看，顿时就火了：“你还真踩着点儿回来？” “俺……” “好了，大过年的。你喊女婿干啥？”张老爷子瞧着程爹一副尴尬的样子，也忍不住帮着掺和了一句。 程妈挖了一眼他，也没再说啥，给一家子都盛了饭：“当家的，好歹是过年，你说两句？” 程大旺挠挠头，想了想就道：“俺……也没啥好说的，希望以后咱们一家子都能平平安安的，不愁吃喝。蓉妞儿和知玉你们俩能顺顺当当，就啥也不求了。” 一家子用热水代替酒干了一杯，算是个仪式了。 吃饭的时候，家里人都没咋说话。也不怪，实在是程妈做饭好吃。 等着吃过了这下午饭，程妈开始准备晚上的饺子。张老太太难得的帮着一起和面。程蓉蓉则是和齐知玉一起洗菜。 半夜的时候，程大旺拿了厂子里给的炮竹放了之后，一家子就回屋子吃饺子去了。 今年程妈也狠了狠心，全都用了白面做，饺子热腾腾的，看着就有食欲。 吃过了这顿饭，过了十二点的时候，程蓉蓉和齐知玉给家里的老人们拜年，得了红包，一家子都坐在炕上，听着吴老太讲起了以前的老事儿。 个个儿都入迷。 老太太活的长，知道的也多。 生在动乱的年代，如今的和平对她来说，也是更加值得珍惜。 在说到程大旺的亲爹，也就是老太太口中的程少爷的时候，吴老太总是格外的温和。 尊敬又怀念。 程大旺虽然没见过自己亲爹，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那是个比程老头要好很多的人。他……大概也很在意自己这个儿子。 而比起她们这一家子的热闹。 程家老宅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程老太太又哭又喊的坐在炕上。坐在她身边的，是鼻青脸肿的程老二。 “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老二都成这样了，你们咋还有心思吃饭啊。”老太太看着正在吃饺子的其他人，气的把手里的鞋就撇了过去。 正好打在了程老三的后背上。 “奶，这好好的团圆饭，你要是不想吃，那就出去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啊。”程凤儿不等程老三发怒，先不满了。她好不容易才把方习给请过来，结果这老太太还给她上眼药！ “你，你个小蹄子！真是反了你了！” “妈，今儿个大过年的。一家子好歹都在，你咋就不能消停点儿？二哥出事儿，咱们谁都担心，可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呢吗？这好好的饭你不吃？” 程老三也不满的问道。 “就是啊妈。”程老四也赶紧跟着。 这阵子，整个程家除了程老三一家，其他人都过的不咋样。之前程老头和老太太说是要帮老四找个好工作的，可结果老太太不管事儿了，老头也进去了。这剩下的，就只有他们这兄弟几个。 老大和他们直接离了心。又不是自家人。 他能依仗着的，也就老三。 自然的对老三就好了不少。 程老三现在，也因为其他人对他的恭敬，没了以前的老实劲儿。 程老太没想到这一家子竟然没一个听自己话的，顿时气的够呛。程老二倒是精明，眼看着老三不吃这一套，他也就道：“妈，就是一点儿小伤，没事儿，回头等出了年，咱们再合计这事儿。对家里好的，老三老四都会想法子的。咱们还是先吃饭。可不能让您饿着了。” 程老二一发话，老太太也就没再说啥了。这可是她真正的大儿子。 程老二和老太太上桌，程老二的媳妇儿才带着孩子也上了桌。 程老三心里头是一万个不满意，这个二哥，现在竟然还想攀扯他。要是不想法子弄来程家的宝贝，二哥是铁定了要出事儿的。他可不能掺和进去。 还是得想想法子，赶紧让这事儿结了。 程老三心里的想法程老二可不知道。 这一家子的年过的也是各怀鬼胎，完全没个年味。 翻了年，厂子很快就开工了。村子里也是开始喊着村子里的村民收拾土地，好准备春天时候的春耕。 齐知玉也一样得回去上工。不过，今年村子里也有变化，那就是姜慧走了。说是回了城里。这事儿，闹的整个知青点都没了安宁，哪个知青不想回城的？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心思上工。 要不是为了吃饭，他们早就撂挑子了。 齐知玉倒是和平时没啥两样的。 对回城这事儿，他也不在意。 学校里的生活对程蓉蓉来说，一开始是欢喜，后来就渐渐地有点儿枯燥了。毕竟她不是真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再加上这些知识，大部分齐知玉都教会她了。到学校来，也就没了之前那么起劲儿。 可高中不比初中，程蓉蓉就算是想请假，也不能和初中时候那么明目张胆。 只能偶尔请几天。 老师对这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她成绩好呢。 因为齐知玉的耳提面命，不断往她脑子里塞知识，她上半个学期是一直保持着第一的。 这学期一开学，受到的同学关注，也自然的更多了。 程蓉蓉每天这么两点一线的，时间说慢，倒是也不慢。 眨眼的功夫，就该要上高二了。不过，她倒是可以跟着高三的毕业班。 程蓉蓉也早早的给老师提了她要跳级的事儿。老师虽然奇怪也不赞同，但是还是给了她机会，当着学校老师的面，把高二的和高三的习题都做了。高二的知识点确定都没问题，老师也就没为难她。 毕竟谁都希望自己学校里出个天才。 也因为这事儿，程蓉蓉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程凤儿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差点没把指甲给咬断了。凭什么啊！她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咋还不如个村妞儿？ 真是该死！ 程家的日子过的不错，如果说有什么不妥的，那毫无疑问的就是程老二。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程老二成天的找程大旺来。有时候甚至还带东西过来。 就为了和程家关系近一点儿。 闹的程妈都快不好意思赶人了。 实在是程老二没做啥坑他们的事儿，他们和程家断了联系，可就算是个陌生人成天来套近乎，好说好商量，那也一样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这事儿，也是最近程妈心里头最烦的。 尤其是程老二每次过来，还都带了他媳妇儿一起。 程蓉蓉刚放了暑假，在学校听了成绩回来，就瞧见家里头一片狼藉。程妈黑着脸，不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程老二，还有哭的撕心裂肺才程老二媳妇儿。 “俺就说呢，你这小半年了，没事儿就在这儿献殷勤，成天的来俺家里。还以为你们是真的打算和俺家大旺搞好关系，结果在这儿等着呢？要不是俺今儿个回来的早，是不是你就把俺家给翻个底朝天，然后偷了值钱东西走了？” 程妈气的够呛。 程蓉蓉听着也吓了一跳。 感情二叔这是来偷东西了？ “大嫂，你，你就饶了俺吧，俺也是没法啊。俺这……”程老二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暗骂程老三不干事儿。之前不是说好了，拖住张氏的吗！好不容易才赶着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回村子去了。 家里就吴老太太那一个不顶用的。 他可是下了狠心的，要不也不能打晕了那吴老太太。结果啥也没翻出来就得了，还被抓了个现行。 “呸！你少在这儿给俺装可怜。吴婶儿头上那老大个包，要不是俺回来，你们都得逞了！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俺就知道，老程家没一个好的！” 程妈气的够呛。 这会儿，程大旺也从厂子里赶回来了。 瞧着家里这一片狼藉。脸也彻底黑了。冲着跪在地上的程老二就是一巴掌。 “你干啥打俺男人！”程二婶儿赶忙拦在前面，不满的喊道。 程妈都被气笑了：“打你男人？俺还要把他给拉去派出所呢。”程妈说着，就要往外拽人。程老二这哪里愿意走？哭嚎着：“大哥，大嫂，你们可千万别啊，你们真要把俺送去，这不是要了俺的命吗？俺也是一时糊涂啊。俺家里可还有娃呢。要是俺被关进去了，婆娘和娃可都咋整啊。老三不孝顺，妈可咋整啊。” 程老二哭的厉害。 “你少拿你们程家那些事儿做借口了。俺们和你们没啥关系。”程妈生怕程大旺再心软，赶紧说道。 程大旺这会儿是真的对老程家所有人都灰心了。 “老二，俺送你去自首。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不然回头俺家里再被谁翻一遍，俺都不知道的。孩儿她娘，你带吴婶儿去医院瞧瞧，用不用开啥药。” 说着，程大旺也不顾阻拦的拉着程老二就走。 程老二哪里愿意？猛地把人一推，就要往外冲。结果还没等出去呢，人就被程蓉蓉拽住了衣服领子：“二叔，这是要去哪里啊？” 程蓉蓉笑呵呵的问道。 自打吃了那个奇怪系统的水果，她的力气那是真的越来越大了。这会儿更是毫不费力的拽住了程老二。 程大旺稳住了身形也冲了过来，猛地给了程老二一拳头，才拽着人往外走。对自家闺女力气大这回事儿，他有点儿奇怪，但是也不觉得有啥。闺女力气大点儿是好事儿。 总不会被人欺负了。 程大旺把人给带去派出所，程妈则是和程蓉蓉一起带着吴老太太去医院。 等着检查了一遍，确定是没啥大问题之后，这才放心。 回来的时候，一路上程妈都是苦着脸的。 吴老太倒是乐呵：“你啊，俺还没觉得有啥呢，怎么你就先不乐意了？这也是好事儿，他推了我，翻了家里，又没找出来啥东西，最后还在大旺那儿没了好形象。大旺对那一家子也就彻底死心了。这是喜事儿。” “哪有您这么说的啊。”程妈无奈。 “好了，本来就是好事儿。俺这不是也没啥事儿吗？”吴老太继续宽慰着程妈。 程妈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这要是不小心，吴婶儿也许就…… 还有家里，要不是之前那次之后，家里大部分的钱她都带着，好东西都让蓉妞儿藏着，这会儿还指不定啥样呢。 别说程妈了，程蓉蓉这会儿，心里也是庆幸的。 幸好没啥事儿，不然的话，她得后悔一辈子！ 财帛动人心，程老二他们估计也是因为之前程家拿出来的东西。就算是他们说把东西都送上去了，可还是会有人认为他们留着。 当然，他们也的确留着了。 “程家那些不要脸的，可真是过分。今儿个程老三那个王八头，还打算给俺分多活儿，让俺留在那儿。俺想着家里头就你吴奶奶一个人，不安心，这才不顾扣分跑回来了。也幸好回来了。不然还指不定啥样。” 程妈越想越是生气。 程蓉蓉闻言，心里头也是气的很。 程家老宅的那些人，真是让人恶心的慌！ “这事儿之后，他们应该会长记性的。”吴老太□□慰道。 程妈就是觉得不甘心。 恨不得打程家所有人一顿再说。 程蓉蓉倒是笑了：“妈，别生气啊。这次程老二被送进去了，程家可是有污点的。你说，这有污点的人家都可以当村长？程老三要么和家里彻底断绝关系，要么就不能当村长。他要是真的断绝关系，程老太太一定会恨死他。程老四也一样会觉得捞不到好处了，不再帮忙。到时候他这村长可当的没那么舒坦。” 程蓉蓉声音很淡。 程妈却是听的一个激灵。 她闺女，咋就这么聪明呢？ “这事儿……” “妈，村子里这阵子谁最活跃，谁想当村长，这事儿，就到谁那吹风就得了。就算是程老三不会下来，也不能让他们一家子舒坦了。”程蓉蓉的态度坚决。 程妈一想，也就这么回事儿。 “等明儿个俺去上工，就给你王叔好好说说。你王叔可是想当村长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和咱们家关系差，自打程老三当村长，和咱们关系都好了不少。” 程妈对村子里不少事儿，心里都有数的。 程蓉蓉只要提几句就行。 回了家里，因为有了念头程妈这心里舒坦多了。 程大旺在半天黑的时候，也回了家来。 程妈难得的没说他，而是给他留了晚饭。程大旺累了小半天，瞧见自家婆娘还给自己留了晚饭，顿时的心里一阵酸涩。看着自家婆娘，别提多委屈了。 甚至忍不住红了眼睛。 “咋了这是？俺可没说你啥啊。你说你个大男人的，该不会打算哭鼻子吧？”程妈给吓了一跳。 程大旺赶紧把眼泪憋回去，声音有些哑：“俺……这事儿都是俺的错。” “啥是你的错啊，这事儿，就是老程家那群不是人的错。这阵子程老二一家子总来咱们家，俺都快习惯了。还以为程老二一家子是个人呢。结果比谁都不是人！这事儿咱们长记性就得了。以后老程家，那就是仇人。” 程妈怒道。 程大旺点头：“你说的对，以后他们家啥事儿，咱们都不掺和，他们也别想再和咱们有联系。就是他们真的跪在俺面前，也不会再和之前一样了。” 得了程大旺这个保证，程妈心里头舒坦多了。 就是不知道这保证能持续多久。 指不定回头又头脑一热的，再答应了啥。 想着程妈就忍不住想叹气。 程大旺吃过饭之后，一家子难得的睡得早了。 第二天一早，程家是在外面的哭声中被吵醒的。 这两天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回了儿子那边去处理他们家那些烂摊子事儿。张家的老二腿砸伤了。张家其他的儿子不打算拉一把，儿媳妇儿过不下去了，来找了老两口。 程家这会儿，家里可是只有吴老太太还有程家的一家三口。 本来早晨挺安静的。 被外面哭声吵闹的，谁都睡不安宁。 程妈黑着脸穿了衣服就冲了出去。程蓉蓉也赶紧跟了出去。就瞧见程老太太正坐在她们家大门口儿哭嚎呢。 程老太太年岁也不小了，看着朴实。这会儿哭的真情实感，不少人看着都觉得可怜。 程妈一看见这老太太，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程老太太本来都哭累了，想歇一下的，瞧见他们家有人出来，那瞬间又来劲儿了：“哎呦俺的老天爷啊，这日子不能过了。你们快来看看啊。这家的男人，是俺儿子，俺兵荒马乱的时候养着他，把他养大了。结果他结了婚，有了婆娘就不要俺了。把他爹送到了监狱里头，昨儿个还把俺二儿子也给送进去了。这还有没有个人性了啊。俺不活了。” 程老太太哭的厉害。 程妈一听，气的岔气儿：“你乱说个啥？俺家大旺可不是你亲生的。你这些年对俺们可不咋地。” “就是不是亲生，好歹也是俺给养大的啊。俺的命咋就这么苦啊。摊上了这么一家子。” 程老太太倒打一耙。 这附近的人，对程家是不熟悉的。不过都知道，他们家日子过的不差。男人从农村过来，没多久也在城里找了厂子上班。可是让不少人都羡慕。 要知道，不少城里的那都还没工作呢。 故而指指点点的人不少。 程老太太眼看着这些人都偏着自己，那叫一个得意。今儿个要是张氏不把她儿子放出来，她就不走了。让所有人都瞧瞧。 “你来我家里这么闹腾，为的是要把程老二放出来吧？” 程蓉蓉眼看着这些人都指指点点的，赶忙趁着程妈说话之前，先开口。 程老太一愣。 对程蓉蓉，她是又恨又怕。这小姑娘太邪门儿了。和她对上，自己就没讨到过好处。 “咋不说话了？你来俺家门口儿哭，总得是有为啥吧？要是为了你们家老二……”程蓉蓉笑了，看看其他指指点点的人：“昨儿个，我那位二叔，趁着我们家里没人，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还把老太太给打晕了过去。要不是我妈回来的早，指不定家里啥都被偷走了。我爹把人送去派出所。这老太太就来闹。我没说错吧？” 程蓉蓉话是对程老太太说的，可事实上，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程老太太脸色尴尬。 但是还是梗着脖子：“就，就算是俺儿犯了错，好歹咱们是一家人啊，你……你们咋能这么狠的心啊。你让他媳妇儿和娃咋活啊。” “就是啊，一家人啥事儿不能关起来说？” “可不是吗？” 这在围观的人，有人也开了口。程蓉蓉一听，差点儿笑出来，看着对方：“等回头你家亲戚把你家一顿翻之后再说这话。” “俺……” “你今天就算是在这儿哭死过去，也就是多个死人。要是真想要人，你去派出所哭啊。你在这儿哭没用，对了，劝你最好别去找我爹，不然丢人的还是你们。如果你想让你儿子想要偷东西这事儿传遍了的话。哎呀，指不定，你那个好孙子也要跟着受牵连。” 程蓉蓉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说了这么一句。 程老太太脸色已经快不能看了。 心里头也十分的心虚，把程老二给狠狠的骂了一顿。那个没用的熊玩意，咋就能让人给抓住了！ “行了，这一大早晨的。俺们家还得吃饭呢。”程妈说着，把其他看热闹的人赶走，也不理会程老太太。回了屋子。这心里头的火气也就更大了。 打定了主意，今儿个是一定要回去挑事儿。 程老太太在这碰壁，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结果一回了老宅，发现家里头没人搭理自己。 就连饭都没人给做一口，就忍不住恼了：“都是死人啊？是不是想饿死俺？” “妈，俺男人一大早就去处理二哥的事儿了。娃们也都该干啥干啥去了。你要是吃啥，就自己做点儿啊。好歹咱们这都分家了。” 程老三媳妇儿不满的说道。 老太太气的够呛，扬起手就要打。 “老太婆你敢打我妈一下试试！”程凤儿见着赶紧拦住。 程老太被推到了一边儿去。 院子里程老四媳妇儿好像是完全没看见她一样。 程老太只觉得自己好像说什么都不好使了。没有人愿意搭理自己，也没有人……和以前一样伺候自己。 她忍不住怀念起来以前大儿子在家的时候，她的日子过的可是真舒坦。 不管啥玩意，只要她要了，那程大旺就得给她弄来。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好歹对自己够好。 这一家子白眼狼…… 老太太想着，又后悔又委屈。最后红着眼睛自己回屋去做饭了。 程妈吃过了早饭，叮嘱了家里的程蓉蓉两句，就去上工了。到了田间，程妈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王叔。这王老头是个官迷。现在他做村长是年纪大了。但是他儿子能啊。 想着，程妈就把事儿给他说了。 王老头吧嗒着烟袋锅，眼神晶亮的：“这咋行啊。咱们村子可不能为他们一家子丢人。” 说着，王老头就走了。 程妈瞧着，心里那是舒坦多了。 王老头的确是个官迷，也雷厉风行。 中午的时候，村子里就有喊说要开大会了。 过去的时候，就是王老头正在讲话：“相亲们，村长的二哥去县城里大旺家偷东西被抓住了。现在人都给送进去了。这可是污点啊。咱们村子里可丢了大人了。村长连自己的兄弟都管不好，你们说，咋能管好咱们这村子啊？自打大旺不当村长了，咱们村子这日子过的啥样，大家也都知道。今儿个这事儿，村长必须得给咱们个说法。” 王老头的话，让程老三气的够呛。 这事儿村子里本来没啥人知道的。 咋就传的这么快？ “你想也熬个啥说法？他犯错又不是俺犯错。”程老三不满的喊道。 “那你们也是一家子的。”王老头道。 “大不了俺以后和他们断了关系，俺是村长，不能给村子里抹黑。以后程家和俺没关系得了吧？”程老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事实上，这事儿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自打他当了村长之后，他就想着了，是不是能和程家断了关系。 一家子都靠着他，凭啥啊？ 当初程大旺当村长的时候，对他也不是太好啊。 程老三这话，也吓了其他人一跳。之前程大旺断关系，那是因为人家不是亲生的。可程老三是啊。就为了当村长，他连自己亲妈和亲哥哥的关系都断了？ 这人咋能这么毒啊。 程老三可不在乎别人咋看。 只要他还能做村长那就行了。 “回头俺就写断绝书。以后俺和程老太太还有程家其他的人，都没关系。你们也都散了吧，赶紧的该干啥干啥去。”程老三说的那叫一个笃定。 村民们虽然不满程老三这无情无义的样子，可也没说啥。 好歹现在人家还是村长。 他们没法赶人下台，那就得老实的听话。而且，刘支书可是站在他那边儿的。 人都散了。程老三则是片刻不停的回了家里。一到家，她就给程老太太说了这事儿。 程老太太本来自己做饭就委屈的很，听着自己儿子要和自己断了关系，顿时也炸了：“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俺是少你吃喝了还是对你不好了。你咋就这么没良心啊。连你自己老娘你都不要了。你说你咋……” “妈，俺也不是不要你，但是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因为二哥的事儿不乐意。俺是村长，可得避嫌。以后咱们两家还是别联系了。你也别怪俺，要怪的话，你就去怪俺哥。都是他的错。” 程老三死皮赖脸的说道。 程老太太气的嘴唇都跟着颤：“你你你……” “妈，明儿个你就搬家吧。” “啥？”程老太太尖叫了起来。 “搬家啊，俺是村长，成天的忙，再加上这地方大，以后俺招待客人也有地方。这也是咱们村子的脸面。你就一个人。搬哪里还不是搬？俺记得东头还有个草屋，你就先搬过去吧。明个让老四帮你搬。” 程老三安排的那叫一个利索。 程老太太难以置信。 自己这就被赶出去了？ 凭啥啊！ “这是俺的房子！俺不搬！要滚你们滚！”程老太太喊道。 程老三倒是镇定；“妈，忘了说了，之前俺把家里的户头改到俺头上了。你忘了？你还给俺出了证明的。” 老太太一僵。 之前老三说他是村长，这房子挂他名下，对家里有好处。也没人说一家子住这么大的地方。老二那阵子出事儿，老头子也出事儿。他想着，也是这么个事儿。 就答应了。 “你，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老太太难以置信。 程老三也不解释。 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程老三也不看。转头就走。 程老三那边的屋子里，程凤儿看着外头这一幕，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之前她可是让这老太太好一顿坑的。现在这老太太也没人管了。 真是报应！ 程妈可不知道程老太太的状况，就算知道她也只会说一句活该。 给程老三上了眼药，程妈就十分高兴的回家去了。 今儿个不打算上工！她打算回家做一顿好的，给家里庆祝！ 程蓉蓉本来都打算做饭了。结果见她妈这才刚下午就回来，也吓了一跳。 “妈，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事儿成了，妈高兴。程老三真和老太太断关系了。可真是够狠的，连想都没想。”程妈忍不住唏嘘。 程蓉蓉闻言笑了。 “现在他一定会觉得这是好事儿。但是……程老四心里就不一样了。连自己亲妈都能丢，回头他这个弟弟算什么？这俩人铁定要有隔阂。程老三一个人，又这么狠。村子里的人对他肯定要有意见的。” 程蓉蓉这话，说到了程妈心坎儿里去。 “他当村长，可不如你爹。你爹当时多善良啊。”程妈说起自家男人，那是真的忍不住叹气。 他简直就是善良过头了。 “他当然比不上我爹了。妈你就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自讨苦吃。” “妈等着看。今儿个高兴，走咱们去割肉去。”程妈说着，拉着闺女就往外走。 程蓉蓉也不拦着。想着家里估计也不剩下啥存款了。她空间背包里的那个人参是时候想法子弄出来了。拿出来也安心。 “蓉妞儿，大妮儿。你们赶紧回去看看吧。老二，老二快不行了。”程妈刚带着程蓉蓉一起出门打算买肉，结果张老太太就冲进了小院里。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让程妈都一愣。 “妈，你，你说谁不行了？” “老二，村子里的大夫说，村子里治不了得送县城里来。家里正闹着。俺，俺和你爹也没了法。你爹说了，这事儿，就，就当他求你。大妮儿，你快去看看吧。” 张老太太说着，也已经哭了起来。 虽然说儿子对她不好，可那也是她儿子啊。 程妈没想到这说的会是自家兄弟，虽然对那一家子她都不太想联系。可……亲爹都求到头上来了。她能咋？ “妈，你先别着急，咱们这就回去看看。”程妈说着，赶紧的就带人出去。 各个村子在县城里都是有牛车等着拉人的。 程妈赶紧和张老太太搭上牛车，因为着急，直接多给了钱，让车先把他们拉回去。这赶牛车的也知道张家的事儿，没说啥，赶紧拉人回去了。 等着程妈带着程蓉蓉还有张老太太到了张家的时候。 家里正乱着呢。 屋子里哭声也传了出来。 程妈赶紧先进去看，程蓉蓉则是扶着老太太走后头。 等到了屋子里，就瞧见张家二舅正躺在炕上呢。这炕是之前老两口的。张家其他人都站着看着。炕上一股子血腥味。应该是腿的事儿。 看着这一幕，程蓉蓉不由得想起来之前自家姥爷出事儿的时候了。 这些人也这么看着！ 第90章 行动 其他的人都站在屋子里瞧着，事不关己的样子。老爷子皱着眉头，但是也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沉闷。 张老太被程蓉蓉掺着进屋，看着儿子还躺在炕上，就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个啥？好人也要哭出事儿了。”张老爷子瞪了一眼自家婆娘，然后看了看程妈：“这次的事儿……按说，是不该和你开口的。但是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一个两个都不打算拿钱。俺也不能真的眼看着他就这么没了腿。他这样没啥，可他还有娃。这钱，算是俺管你借的，不管咋，一定都还给你。” 张老爷子郑重极了。 “爹你这说的啥话，俺……” 程妈急忙摆手。 “好了，你也别和俺说那些好听话，就是你愿意，女婿心里头也不舒坦。他这腿脚，咋说也是少不得两百块，这还说是保守估计。俺管你借一百。多了家里没有，俺是知道的。这钱，只要俺一天不死，就一定还给你。” 张老爷子继续说道。 程妈闻言沉默了。 虽然她对这一家子兄弟都没啥好感，可管她借钱的是她爹，不是其他人。 “爹，这事儿……俺答应了，回头大旺那边俺去说，这钱，你先拿去给他用。但是丑话也说在前头，就这一次。”程妈说着，已经拿出了一叠大团结。 心里头是十分不舍的。 但是碍于眼下借钱的是自己亲爹，她也只能松手了。 只不过这下子之后，她家里可是有一阵子要没好日子过了。 “爹，俺男人还得等俺回家做饭呢，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儿回来。”程妈说着，带着程蓉蓉就往外走。 张老爷子看着闺女走的干脆，心里也知道这是她心里不舒坦了。 自己和老婆子都住在闺女家，当时也说过了绝对不再管其他人死活。可结果还为了这几个白眼狼，管闺女借了钱。碍着他开口闺女把钱借了，可这心里头，哪能真的一点事儿都没？ 想着，张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老婆子：“你先跟着大妮儿回家去。” “老二都这样了，俺回哪去啊！”张老太心疼的看着儿子。结果就被张老爷子瞪了一眼：“他这样也是他自己活该，咱们借钱给他都是够说了。咋？你还要在这儿照顾？有这心气儿，回家帮着大妮儿和女婿多干点活儿。” 张老太被喊的一愣愣的，只能转头出去。 程妈和程蓉蓉还没走远呢。就见张老太也追来，有点儿意外。 “你爹说让俺回去先帮你做做饭。”张老太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程妈可比张老太聪明多了，马上就明白她爹这是啥意思了。大概是担心她不乐意吧？ 事实上，她虽然心里头不舒坦，可……也没想过怎么样的。到底这是自己爹妈。以前大旺爹妈那儿，她也没真的咬死了不让来往，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不是大旺亲爹妈。又对蓉妞儿不好。 她都不会说啥。 对自己爹妈，那就更是容忍度高了。 一家子回了县城里。 家里头，程大旺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竟然只剩下吴婶儿在家，还奇怪一下的。听说自家婆娘被喊去张家之后才松口气，正在家做饭呢，人就都回来了。 程妈看见做饭的自家男人，也吓了一跳。 “你咋着这么早回来了？” “今儿个厂子里的机器维修，俺们都放了假。家里咋样了？” 程大旺问道。 “腿怕是不成了，和咱爹那时候差不多，其他人也不愿意借钱。爹用他名义从咱们这借了一百块钱走。俺不好拒绝了。”程妈说到这儿，有点儿尴尬。 “应该的。”程大旺对这没表示什么不满。 程妈就更觉得愧疚了：“之前俺对程家……” “他们之前想坑咱们蓉妞儿，还……想害咱们一家子，不一样，别当一回事儿。俺亲戚现在就剩下一个大爷，再就是你们这一家子亲戚了。”程大旺安抚着自家婆娘。 程妈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心里也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是自家男人再犯浑的时候，她也尽量的多忍耐一点儿。 毕竟他也帮了自己。 之后程妈把程大旺赶出了厨房，自己去做饭了。 张老太也没闲着，帮着闺女一起做饭去了，程蓉蓉则是难得的主动拿了书本去看书。 好歹她也是要跳级去毕业班的人，等着开学就得跟着毕业班走。她这么嚣张的跳级，回头要是再考不上大学，那可就热闹了。 因为张家的事儿，程妈几乎是把家里好不容易存的钱都给搭上了。 老爷子也整整半个月之后才终于的给了消息，说是张家二舅的手术成功了。然后说要请她们一家子去吃饭。 程妈本来是犹豫的。但是……已经小半个月没吃到肉的程蓉蓉却忍不住怂恿了程妈。毕竟要是不去村子里，她可是没法子找到机会重新拿出来人参的。 甚至为了保险……这次程蓉蓉打算带着齐知玉一起去了。 让他给她打个掩护。 程妈挨不住程蓉蓉的絮叨，又加上老太太想看看儿子。最后就决定带着一家子都过去了。程大旺自然也不例外。 甚至为了这个，程大旺还难得的和领导请了一天的假。 对这个女婿，老太太是半点儿的怨言都没了。 到了张家的时候，张家的院子，和之前来又不一样了。院子分出了三份来。都用木板夹的严严实实。 是彻底的把家分开了。 在门口儿等着的是张家的二舅妈。 二舅妈这阵子憔悴了不少，脸色也更黄了。她笑的有些勉强：“你们来啦？赶紧进屋坐。” 因为最近家里的事儿太多，所以张家二舅妈把孩子都给送到娘家去了，家里倒是消停。张家其他的人甚至连面都没出。是彻底的和张家老二撕破脸皮了。 甚至还怪了老头子贪心。 二舅妈说起这些的时候，就忍不住叹气。 之前她也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现在才知道，算计到头，还是她们自己亏了。 程蓉蓉是不爱听她们悔过的，毕竟今天悔过，回头遇见什么事情，还是会一样，为了她们自己而放弃别人。 程蓉蓉见识过张家的人以前的嘴脸，也自然的不想去理会。于是就给程妈说了一声：“妈，我和知玉一起出去转转。” “行，你们俩早点儿回来，咱们下午可是还得回家呢。”程妈叮嘱了一声。 程蓉蓉应声点头。 等着俩人出去了，齐知玉有点儿不解：“蓉妞儿，你这说出来转转，怎么要往山上去？” “你相信我吗？”程蓉蓉问道。 齐知玉讶然，不过还是点头：“当然信你。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信。” “我之前……因为一些原因，得了一株人参，但是我不好和你说更具体的。总之，我希望把这人参过明路，给家里添点儿钱。所以……”程蓉蓉看着齐知玉。 剩下的，齐知玉就已经猜到了。大概是为了这个，才会怂恿程婶儿来张家的吧？ 为的就是能上山。 “你这样总装作偶然的话……是不是不太好？”齐知玉和程妈走得近，当然从程妈那不着痕迹的知道了不少家里的事儿。程妈因为当齐知玉是自己的女婿，所以也从来没瞒着他。 “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啊。”程蓉蓉无奈。 齐知玉瞧着她这样，便忍不住笑了。 “把东西拿出来，我来帮你做旧一些。” “啊？”程蓉蓉不是很懂，但是将东西拿出来了，齐知玉也没问具体，毕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看着眼前这一株品相不错，年份也得有五六十年的棒槌，齐知玉带着程蓉蓉去了山里。 然后挖了坑，又借着石头将人参本来完整的品相，破坏了一点儿。 “太完美了回头大旺叔要怀疑的，毕竟你又不是真正挖参人。一次两次他不会觉得啥，这次估计他要起疑心的。既然不想要让家里知道，就得做的再仔细一点儿。” 齐知玉一边说，一边继续留痕迹。 程蓉蓉心疼的很，毕竟这人参品相那么好，这破坏了，就不那么值钱了啊。 不过齐知玉说的话，她也明白。 事实上，打第一天得到那个什么奇怪的系统之后，她总有一种直觉，那个系统不属于她。 所以对那玩意给她的条件之类的，她都是拒绝的。给的任务，她也只会做她认为有利益的。 这也是她不愿意和爹妈说的一个原因。要是她说了，回头爹妈再担心她，再……习惯了人参带来的好处，以后没有之后，会形成落差。 等着齐知玉给破坏了一些本来完美的人参品相之后，俩人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半下午了。 程妈都在门口儿等的着急了。瞧见这俩人回来急忙跑过去：“你们俩这是跑哪里去了？我都在附近找了一圈儿了都没看见你们。真是的，不是说了吗？咱们还得早点儿回家呢。” “妈，我和知玉就出去转转。咱们这就回吧。”程蓉蓉赶忙说道。 程妈是不舍得骂自家闺女的。只去招呼了自家男人，便带着一家人，还有张老爷子和张老太一起回了县城里的家。 到了家，程妈片刻不停的就打算去做饭，程蓉蓉顺势跟过去，把今天拿了的人参递给程妈。 程妈这次，可就不是欣喜了，而是惊吓：“咋？这，这又是捡来的？” 程蓉蓉一脸无辜的点头：“还是齐知玉看见的呢。今天我和他出去之后，觉得没啥意思，就想去山里逛逛，姥爷家这边的山里产灵芝，万一要是遇见了，还能卖点儿钱。结果谁知道，进山没多久就碰见了。这东西感觉没前两次好挖，还坏了不少地方。” 程蓉蓉说道这，程妈也看见了这人参上头的伤痕。 都是新的，而且这人参，也一样正新鲜。 要不是因为这些，她都要忍不住怀疑了。 “蓉妞儿，这种事儿，咱们以后少做，你也少去山里。”程妈严肃的说道。 “啊？”程蓉蓉不解。 “这一定都是你的福气，这福气用完了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而且……人家三五年都碰不见一株的好东西，你这一去山里就能看见，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就糟了。总之，咱们家不缺钱，就算是缺钱，那也有爹妈在呢。你只要好好上学考大学，然后……和知玉好好的，其他的就是啥也不用管。” 程妈说着，又忍不住道：“记得了没？” 程蓉蓉心里感动，她妈从来都把利益看的很低，把她的安全看着最高。 “行了，这事儿我和你爹去说，让他想法子把这东西处理了。这笔钱，妈给你留着。你爹和我还没沦落到要闺女养着的地步，之前你都给家里帮了不少忙了。小姑娘家的，别总操心家里。” 程妈说罢了，把自家闺女推了出去。 她又不是傻子，咋能不知道，闺女去山里，指不定就是想贴补家里。 也是她不好，害的闺女担心家里吃不好。 不行，明天得继续吃肉，不然闺女再觉得家里日子苦了，去山里出点啥事咋整？ 程蓉蓉被推出来之后，是一脸茫然的。 齐知玉瞧着她这样，担心的问了一句。 程蓉蓉摇头：“我妈说了，这东西让我爹处理，还再也不让我去山里了。” “程婶儿做的是对的。蓉妞儿，你只要安稳的学习就好了。什么事情都有我们在呢。”齐知玉漂亮的眼睛里，映出的都是程蓉蓉的样子。识海里，却有着与程蓉蓉一样。 但是要比程蓉蓉详细不知道多少的……系统版面。 程蓉蓉没想到齐知玉也觉得她应该老实一点儿，有些无奈。有心想要反驳，结果却发现，她还真的是……论生活技能，她比不过爹妈，论赚钱，她是一定比不过齐知玉的。 本来她重新回来，感觉自己可以上天入地，结果，她是一家子最咸鱼的那个？ 晚上吃完饭之后，程妈把这人参给程大旺拿出去看了。 程大旺也给吓了一跳。和程妈一样，要不是因为这人参上的伤痕，他也要以为闺女会自己造人参了。 “这人参品相坏了，早点儿拿去卖了能多得点钱，不然回头就大打折扣了。以后少让闺女去山上。”程大旺和自家婆娘的反应，是一样的。 “还用你说？我今儿个已经给她叮嘱过了。这孩子，成天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心思。不过，也亏得闺女，不然咱们现在还在村子里呢。”程妈说起这些日子，忍不住感慨。 程大旺也清楚。 于是不说啥，把这人参给包裹好，打算明天拿出去找人卖出去。 这次甚至都不想去李老头那儿了。麻烦了他太多次，这次再去，只怕是也要多心了。 程妈是不管其他的，人参给了程大旺，其他的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程大旺虽然对老宅的人的时候拎不清，但是做大事儿的时候那是从来都不让家里人失望。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就回来了。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千二百块钱。 这次的人参品相虽然坏了点儿，但是架不住年份在那儿。 而且，他又遇见了急需的人。 程妈见到这笔钱之后，那是真的心里松了口气。有这笔钱在，闺女考学之后的事儿，她也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大部分都给闺女带去城里，不管闺女去哪里上学。 她都不用担心。 程妈把钱计划的好。程家也因为有了家底儿，再度恢复了之前的三两天见一顿肉的日子。 暑假的时间不算长，程蓉蓉再度开学的时候，可就没以前那么悠闲了。再有一年的时间，她就得考学了。 这事儿才是最重要的。 程蓉蓉以前是怎么都没想过的，自己会有能重新去大学……甚至考学的时候。也没想过，她未来的男人，会是齐知玉。 日子要说慢的话，过的还真是一晃眼。 程家有了那笔钱之后，程妈去上工的时间就没以前那么长了。程爹在厂子里过的倒是还算安逸。 程蓉蓉依旧是两点一线。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脑子里的系统，程蓉蓉发现，脑子里的系统，似乎是越来越沉默了。除了偶尔还会给她一些福利之外，几乎是不管的。 而她的主线任务完成程度，竟然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 甚至她还没做什么呢！ 这都让程蓉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好歹，这东西对她还是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她忍不住猜测，是不是百分之百的时候，这系统就会脱离她的脑子了。 日子过的平稳，一年的时间说过也就过去了。 “蓉妞儿，考试的东西都带了没？哦对了，还有早饭你赶紧吃了啊。可别落下了。知玉在外面等着你呢。”程妈冲着屋子里刚起床的程蓉蓉喊了两声。 程蓉蓉本来都不打算吃饭了。 被她妈这一喊，也就只能消停。 到了大厅里坐下吃饭。 这会儿饭厅里，家里人都在呢。家里三个老人都是紧紧地盯着程蓉蓉，生怕她出点儿什么差错。 一直到程蓉蓉吃了早饭，拿着笔出门之后，才都松了口气。 如果说这家里谁最紧张，那毫无疑问的，是齐知玉。 只要程蓉蓉考了大学，之后等着的，就是领证。 越想他就越是期待。当然，一切的前提那都是程蓉蓉成功考上。 程蓉蓉自己对这次的事儿倒是不太害怕的，她要考的是省城的大学，并不想离开家太远。分数线，要比名校更低一点。 连续几天时间，齐知玉一直都是接送程蓉蓉，一直到程蓉蓉全部考完的时候，才回了村子里。 程蓉蓉则是每天都被家里问起成绩的事儿咋样。 甚至村子里的人听说程蓉蓉考学的事儿，也都很惊讶，毕竟当初才上初中的程蓉蓉，感觉都还不远呢。而且蓉妞儿今年也才将将够十八岁。这也太年轻了点儿。 村子里，程凤儿是一早就知道程蓉蓉要考学这事儿的。但是村子里传遍了之后，她还是嫉妒的差点儿咬碎了自己的指甲。 凭什么！ 明明她都这么努力了，咋就能比不过一个村姑？ 程蓉蓉哪里好？除了那张狐狸精脸之外，还有啥？她都听说了，是齐知玉帮她补习的！凭什么啊？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勾的人？让他能任劳任怨的？ 程凤儿还记得呢，第一次看见这群知青的时候，长得最好看的，就是齐知玉，最难接近的，也是他。 后来他和程蓉蓉好，她只当是因为他不想干活儿。 可……现在他们一家都不能帮齐知玉什么了。她之前也偷偷的和齐知玉示好过，可齐知玉就是一点儿的好脸色都没给她。 看着她的时候，也是嫌弃更多。 程蓉蓉到底是哪里值得他这么对待了？ 最好那个小贱人考不上才好！ 程凤儿的愿望，最后还是落空了的。程蓉蓉的分数下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儿意外，考了五百三十七分，她不是啥真正的天才，再加上拔苗助长，和……她对数理化的绝望程度。 这个分数已经是不错了。 她报的省城大学，也是一流学府，分数线也远远没有后世那么高，足足让她超出了六十分的成绩。 程蓉蓉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程妈激动的半个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去上工了，狠狠的宣扬了一通。 齐知玉也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的，就跑来了程蓉蓉这儿。 在看过了她的录取通知之后，忍不住狠狠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这是干啥？赶紧放开，这还在家里呢！”程蓉蓉生怕被人看见了。齐知玉却不听：“蓉妞儿，你的愿望达成了，我的愿望……是不是可以被实现了？” 齐知玉有些委屈的问道。 程蓉蓉愣住。 这才想起来，齐知玉是想要和她结婚的啊…… 她想上大学，这是她的愿望，所以齐知玉在当时也拒绝了她爹妈的意思，和她站在一边。等着她，给她补习。虽然说的确是有拔苗助长的成分在里面。 但是她自己是个什么程度，她再清楚不过了。 能考到这种分数，已经是她的极限。 齐知玉……没耽误了她。 “蓉妞儿，明天，明天我请假，咱们一起去我的老家吧？我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也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儿。等你去了大学，咱们就办酒。等你毕业，咱们就结婚。” 齐知玉眼巴巴的望着她。 程蓉蓉被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要闪躲开他的目光，不过他好像是知道她什么意思一样，就这样望着她，让她躲不开。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值得优待。 程蓉蓉在和齐知玉一起的这段时间，已经十分老实的进化成了颜狗。 最后只能老实的点头：“好，听你的。等晚上妈回来了，和她说一声，咱们就去。” 想要去远的地方，是要开证明的。程蓉蓉现在的户口还在村子里，要等去了大学才会被转走。所以，这事儿还绕不开回村子一趟。 晚上程妈回来之后，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就和程爹程妈说起了这事儿。 程妈第一个反应就是激动：“早就该让你们定下来了。” 程爹脸色不是太好看，就那么看着齐知玉。这才多长时间啊，这混账玩意就来抢他闺女了。 “明儿个一早妈陪着你们去村子里开证明，程老三那个老王八要是敢给你们卡证明，俺就挠死他。”程妈只要一想到自家闺女和女婿这次去他们家回来之后，就打算办酒席。 等毕业领证。心里头就是一阵开心。 这些年她看女婿可是越看越满意的。不说别的，就说对她闺女的那份儿心吧。 哪次闺女过生日，或者是啥节日，女婿都能弄来不少老物件给闺女开心。虽然说他是收这个的，但是这些东西要是拿出去卖掉，那指不定是能得了多少钱呢。 对闺女大方，又督促她学习，对家里也是啥事儿都不怕。 只要有问题找他，那真的是随叫随到。她要是真的生个儿子，指不定都不带有女婿那么听话的。 所以，比起程爹的舍不得，程妈是真的一万个放心。 这女人以后结婚了，有个啥样的丈夫可是很重要的。知玉这孩子，比蓉妞儿她爹可强多了。 程妈想到这些，恨不得马上带他们俩开出门证明去。 吃过了晚饭，齐知玉受到了程妈十分的热情待遇，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才离开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程蓉蓉就被程妈喊起来了。 今儿个程妈换上了一身蓝色碎花的短袖，瞧着精神不少。短发梳的板正，还抹了雪花膏。换上了前段时间买的小黑皮鞋。看着就好像是在公社里上班的一样。 精神的不得了。 程蓉蓉看着，都吓了一跳。 从床上坐了起来：“妈，你这是？” “带你和知玉去开证明啊。你这孩子也是，不是说下午还要买票出门儿呢吗？赶紧着，知玉都来了，你倒好，还在这儿躺着呢。”程妈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 程蓉蓉没法，只能也起来了。 洗漱之后跟着一家子吃了早饭。 张老爷子看着这个外孙女婿，也是十分满意的。叮嘱了不少话，又让老太太给程蓉蓉还有齐知玉拿了十块钱出来：“你们别嫌少，出门在外头，多一点儿是一点儿。等回头你们结婚了，姥爷再给你们补。” 程蓉蓉也没客气，接了钱：“谢谢姥爷。” 吃过早饭，程妈带着程蓉蓉和齐知玉就朝着村子去了。 到村子的时候，也没去田里上工，直奔着大队部去的。大队上，人都刚开了早会打算散了。结果就瞧见程妈带着程蓉蓉还有齐知青过来。 程老三看见程妈那是真的鼻子不是鼻子的。 这一年里，他早就弄清楚之前是谁早早把二哥进去的事儿给传出来的了。害的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呢，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和家里断了关系。 老四在那之后，也和吃错药了一样，再也不帮他忙了。 想要让老四帮忙，那得是用好处。不然，他就半点儿不管。 老太太那边也是成天的给他找麻烦。 那一家子都在拖后腿。 只要一想起来这些，程老三就忍不住火大。 而这些的源头，都是眼前的张氏！ “你怎么来了？大队部也是你能随便来的？”程老三看着直接进了门的张氏，就不满的呵斥了一句。 程妈先是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这屋子里又不是只有程老三一个人在，程妈忍不住冷笑，阴阳怪气的：“咋？这村子是你家的？跟你姓啊？大队部不是村子的地儿？是你一个人的？” “你！” “好了，张同志，你有啥事儿就说，咱们大家刚开会，打算去上工呢。”刘支书眼看着程老三嘴巴笨，心里头鄙夷，面上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好歹程老三这个村长够听话。 不少事儿都站在他这边，让他省事儿不少。 他暂时还需要这个蠢货来帮忙呢。 可不能让他的威风没了。 “俺是来要两张证明的。俺家闺女和女婿要去女婿家看看。”程妈说道。 “这可不行，现在正在农忙，齐知青是劳动力，是来下乡劳动的，随随便便就回去这咋行？”程老三果断的反对。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听凤儿说过的，齐知玉是个厉害的，家里好像条件也不错。这样的人家，平啥给蓉妞儿？让老大他们一家子占便宜？ “咋？回家报告一声，打算回来办酒席这事儿还要挡着？那是不是回头村长家的闺女和人家方习方知青要办事儿之前，也不给假的？你要说是，那俺就不请了。” 程妈反问道。 程老三再度卡壳，他还真就不知道自家闺女打算啥时候和方习一起。 要是因为他没回答好，导致他闺女和方习的事情出岔子，那可就坏了。他现在这村长做的稳当，很大原因都是因为方习帮忙出谋划策呢。 “哦，所以这其实是只准你们的特权？这俺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程妈不满的说道。 刘支书听着是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想和稀泥呢。就听见齐知玉忽然道：“刘支书，之前我和你说的事儿，你应该没忘了吧？” 一句话，就让本来想要开口的刘支书僵住了。 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还在人家手里呢，刘支书就忍不住黑脸。 “这是最后一次。”齐知玉又道。 “真的？”刘支书有点儿激动。 “啊，当然是真的，过了这次，你的事儿，我守口如瓶。” 齐知玉笑呵呵的，虽然刘支书不是太相信，但是好歹也是个机会，而且……他是真的不敢让人知道那事儿。于是就对程老三道：“村长，人家小年轻要办酒席，总得回家看看。再说了，蓉妞儿也是村子里的大学生，这可是好事儿。人给咱们村子争光，你可不能在这事儿上不给人方便。” “可是……” “好了，这事儿我做主了。”刘支书急忙说道。 程老三只能咬牙闭嘴。 最后给开了证明。 拿了证明，程妈就更高兴了，炫耀似的看了一眼程老三：“谢谢村长了啊，等俺闺女和女婿结婚的时候，你可一定得来。对了，也让你们家凤儿来看看。” 程妈这话，说的程老三心里头恶心的要死。 程妈可不管他啥心情，带着闺女和女婿就出去了。 “你们俩赶紧着该回去就回去了吧，对了，路上小心一点儿，还有，这一百块钱……蓉妞儿拿着。虽然说咱们去不是和人家套近乎的，但是好歹不能让人笑话。知玉做咱们家上门女婿，咱们咋也得给知玉做个面子。要是你们闹的太僵，那就再把买的东西拿回来！不白给人。” 程妈叮嘱道。 说到最后，恨不得自己也跟去得了。 她家闺女可从来都没出过远门啊。 程蓉蓉听着也是哭笑不得：“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至于东西……我会看着办。你还是赶紧上工去吧。” “那妈走了，知玉，你可照顾好蓉妞儿。”程妈走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的。 程蓉蓉目送着她妈去了田里，才跟着齐知玉走。 到了县城里火车站的时候，火车站门口儿，姜礼早就等在那儿了。倚着一石柱子，不耐烦的拿着三张票晃悠来晃悠去的。 见到齐知玉和程蓉蓉过来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冲过来：“你们可算是过来了，再不来我都打算去家里找你们了。” 说着，姜礼就把火车票给了他们俩：“赶紧着，火车还有半个小时发车。咱们去等着吧。” “你也跟着回去？”齐知玉奇怪的看了一眼姜礼。 姜礼一听这话，忍不住脸色一黑：“你还好意思问我？今年兄弟为了你可是过年没回去的，结果你现在带着媳妇儿回去了，我还在这儿趴着？你信不信，要真这样，后天一早我家那老头子就能冲过来捶我一顿。” 姜礼越说越悲愤了。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碰见了这么个倒霉鬼呢？ 成天的被剥削也就算了，还被气的半死。 “哦。”齐知玉语气很淡，对姜礼的话，无动于衷。 姜礼：…… 火车很快就来了，上了火车找了座位之后，程蓉蓉就听着姜礼开始喋喋不休了：“要说你们也是真的胆子够大的。我只要一想到家里的老头子，那就不敢乱来，你们倒好，竟然这就要直接奔过去了。” “我家里又不和你们家一样。”齐知玉说道。 姜礼一阵无语。 可一寻思，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齐知玉家里，几乎是不把他当回事儿的。以前他妈活着的时候还好，他妈没了，后妈带着孩子登堂入室。那还有啥好日子？ 要不是有老爷子在，齐知玉估计早就被赶走了。 可现在老爷子也不在，护不住齐知玉了。 齐知玉他外家现在又不太看重他，这才有了这次被送来乡下。 程蓉蓉和齐知玉的事儿，指不定人家真的都不在意。 不过…… “你们家里不把你当回事儿，但是对利益还是看重的。你小子脸蛋儿长得好，回头你家里的心思落空了，他们可不会好说话啊。” “所以我才把白玉葫芦卖给了那个姓李的不是吗？还有这阵子从我这拿了东西的，要是不帮忙出力，我要是吃了亏，回头谁也不用好过。”齐知玉笑呵呵的。 可说的话，就让姜礼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这些年，齐知玉的关系网甚至比齐家更好。他从下头收上去的老物件，又有本事修复一些老物件，很多人都看好他，不过因为他瞒的好，所以齐家才不知道。 然而他们年轻的这一代，都知道这位的能耐。没人愿意得罪齐知玉。 如果齐知玉现在收手不再卖给他们东西，估计不少人都要穷到哭着回家要钱了。 所以，他的影响力，自然不少。 “你该不会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娶个乡下姑娘回家，所以才……” “一早就是想赚钱，顺便保护一下自己。毕竟我很弱啊。”齐知玉一本正经。 程蓉蓉忍不住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刚到村子里，说一干活儿就能吐血的齐知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概这个人，对弱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姜礼和程蓉蓉的想法，难得的有了同步。 十分无语的看着自己这好兄弟，半晌才吐出了一句：“你这话说出去，信不信一半儿的人都想打死你？剩下的一半儿，已经被你恶心死了！” “事实而已。”齐知玉镇定极了。 姜礼干脆不去看他，眼不见为净。 程蓉蓉看的忍不住想笑。 而齐知玉，则是摇摇头。说真话倒是没人信了。当初他的确是想保护他自己的。后来有了蓉妞儿，才想着要做的更好。上辈子，他没做到这种程度，只是得了能回去的关系网之后，就走了。 可如今，他有了蓉妞儿，所以关系网要更好，他要保证他的蓉妞儿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才有了现在的他。 他可是一句都没说谎啊。 第91章 谁是小可怜 从县城去齐知玉家所在的海市，中途还要从省城林城转一趟车才能到。等着齐知玉他们到了海市的时候，天已经大黑。 齐知玉他们下了火车，姜礼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了，出了火车站，就冲他们俩摆摆手：“我先走了啊，我得先回去给家里老头子问好，不然明天跟你们一起到大院，铁定要出问题。对了，有啥事儿，你给姓李的打电话。可别找我啊。” 说完，姜礼就匆匆忙的跑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齐知玉当然不慌张，拉着程蓉蓉找了附近的招待所，出示了证明之后，俩人因为还没正式结婚，所以只能开俩房间。 程蓉蓉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个时候的海市，外面还没有以后那么繁华，夜里关了灯准备睡下的时候，程蓉蓉就忍不住紧张了。也不知道齐知玉家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样……连齐知玉都没和他们搞好关系。 她要是和人家家里人对上，那十有八九也都是麻烦等着她！ 因为抱着满心的担心，所以程蓉蓉都快天亮了才将将睡着。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的，她就被招待所里的动静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看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程蓉蓉忍不住打了个哈气。然后起床去了招待所里提供的地方洗漱。正好遇见了正在洗脸的齐知玉。 瞧见程蓉蓉起来，齐知玉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人长得好看，笑起来也格外赏心悦目。 程蓉蓉十分没出息的就心动了：“你咋这么早？” “想早点儿起来顺便去国营饭店给你买点儿吃的，谁知道你也起来了。一起去吃？”齐知玉说话间，人已经主动的拉着程蓉蓉的手往外走了。 程蓉蓉看着这人好看到让她毫无抵抗力的脸，愣是这么跟着他出门儿去了。 俩人在附近的国营饭店里吃了早饭，因为有供应包子，所以人也格外的多。 吃完早饭，齐知玉就带着程蓉蓉朝着他家去了。坐上了有些老旧的线车。 齐知玉家是住大院里的。他家里的三叔在机关做事儿，齐家又买卖不少，所以可以说有钱也有权。在这大院里，齐家也算是有名了。 齐知玉和他们家的事情，也让不少人都唏嘘。 这些孩子都在这院子里长大，谁都知道齐知玉是个啥样的。比起他，那个一直在外面被养大，带回来之后也唯唯诺诺的弟弟，可就不咋地了。 下了线车，程蓉蓉就拉着齐知玉去供销社买了水果。这个季节水果不像是其他季节难求。拿着东西上门，也算是面子上过得去了。 “我不喜欢桃子。”出了供销社，齐知玉忽然说了一句。 “啊？”程蓉蓉一愣。 齐知玉就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桃子出来，有点儿嫌弃：“反正这些东西咱们也得拿走，我不喜欢桃子。不如换别的了。” 程蓉蓉：…… 这个人成天想啥呢！ “不管咋，那也是你家。既然咱们是来拿东西的，要是拿到了，这点儿桃子给他们留着不是挺好？”程蓉蓉奇怪的问道。 齐知玉想想，就有点儿惋惜。 要是给抹点泻药就更好了。 他的东西，凭什么给其他人吃？ 程蓉蓉跟着齐知玉到了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快十点钟了。大院的人是认识齐知玉的。毕竟他才走没几年。 瞧见他回来，看门的大爷都吓了一跳：“这不是齐家的大小子吗？咋着好几年了都不回来？瘦了不少呦！这是带媳妇儿回来见爹妈的？” “张大爷您还是老当益壮。”齐知玉冲着他笑了笑，然后带着程蓉蓉进了院子。没回答对方的话。 齐知玉家住的房子是个小二层。有着个独院。这会儿院子门还开着。能瞧见里面的一些花草。 不少人家都这样开着院门。 这个时间点，人大多都去上班了，偶尔遇见出去买菜的大爷大妈都很奇怪齐知玉回来。一路上他们收获了不少的古怪目光。 等着到了齐家的院子时，齐知玉站在门口儿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传出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女人声音细柔，带了几分询问意思：“谁呀？” 声音传出来的功夫，人也出来了。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布衫，精神极了。虽然梳着短发，但是人长得好看，大眼睛白皮肤，眼尾微微上提。瞧着就不是太好相与。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人。 她出来的时候看见齐知玉，愣了一下，马上又笑脸相迎：“知玉？你回来啦？赶紧屋子里坐，我去找你爸回来。” 女人说着，就匆忙要往外去。 “不用了，等他回来就行。”齐知玉拦住了对方。 然后拉着程蓉蓉给程蓉蓉介绍道：“这是我小娘。” 女人脸上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程蓉蓉也差点儿就笑出声来。真的没问题吗？ 这说法…… “知玉，这是？” “是我未婚妻，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和你们说这件事儿的。”齐知玉果断道。 然后女人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未，未婚妻？上次……上次那丫头回来说的事儿，是真的？你还真就在村子里找了个女人要结婚？” “我都住在村子里了，为什么不能在那结婚？”齐知玉反问。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知玉……”她有些紧张，想了想，连忙赔笑道：“知玉啊，你是不是还在为你爸把你送去乡下的事儿生气啊？其实这也是没法子的，你看？咱们家是什么人家？别人家都出人了，咱们家当然也得出。而且你弟弟体弱，要是去了乡下，指不定就回不来了。我们这才把你送去的。” 女人急忙的解释道。 齐知玉听着都忍不住笑了：“小娘说这些干什么？我人都去了，什么理由还不是一样的？” “那你也不能……” “对了，小娘还是去做饭吧，等着我爸回来了，好歹吃个散伙饭。” “啥，啥玩意？”女人更懵。 “当初爷爷不是说过了吗？等我结婚的时候，家里的财产分我一半儿，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的。”齐知玉一直笑呵呵的。 但是每说一句话，程蓉蓉就觉得那个女人要脸色更差一点儿。 现在，已经是在发飙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她倒是比程蓉蓉想象中的忍耐力更好，她深吸了一口气，冲着程蓉蓉一笑：“小姑娘，你……” “我叫程蓉蓉。”程蓉蓉接了话。 “蓉蓉，你叫我慧姨就行。”女人说道。 程蓉蓉点头，不过就没叫。如果说来之前她不知道具体情况，那么现在，她已经是深刻意识到齐知玉到底有多讨厌他这个小娘了。如果不是讨厌到了极限。 咋也不至于刚回来就让对方气的半死。 见程蓉蓉不接自己的话，王慧脸色更僵了。 小兔崽子找的女人，也和他一个熊样！ 这小兔崽子怕不是瞎了，她本来都打算把侄女嫁给他了，这样家里的财产也不用分出去，结果倒好！竟然领了个村姑回来，长得好看点儿能有啥用？ 还不是村姑？ 以后一辈子在地里干活的命！ “知玉，你难得的回来一趟，也不是慧姨说你，好歹有啥事儿也该等明天说。至于这小姑娘，你还小，估计还对自己的以后不知道该怎么规划。说句难听的，她和咱们可门不当户不对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小娘，你的思想有点儿落后。”程蓉蓉打断了王慧的话，笑呵呵的。心里头已经恨不得打人了。 这两天姜礼絮叨这回事儿都把她给絮叨烦了。 结果齐知玉家这个后娘也絮叨这一出？ 王慧彻底绷不住笑脸了：“知玉，这就是你找的人？她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知道吗！” “礼貌不是要对你的。”齐知玉凉凉的回了一句。 王慧差点儿气的倒仰，这时候，门外有脚步声传了进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头发梳着中分，人长得挺白净。 齐知玉的眼睛，和对方也很像。 “老齐，你可回来了。你……你看看你儿子。这都好几年了不回来，回来一趟，就带了个小姑娘说是要结婚，我想说说他，结果他和这小姑娘都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王慧说着，呜呜的开哭。 “我妈早就没了，你算哪门子的妈？”齐知玉厌恶的看着王慧。 他最烦的，就是这个人哭哭啼啼。 也忘不掉当年他妈是怎么死的！更忘不掉那些年，他是怎么被她，还有他那个弟弟折磨的。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亲人。 可悲的是，他的一切，都还和他们挂着。 “知玉，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啊。”齐知玉看了一眼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忍不住冷笑。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齐家的长子，怎么能随便娶个女人回来？乡下女人配不上你！你先回去，过阵子我想法子把你弄回来，再给你安排对象。” “哦？不知道是你哪个领导家的女儿？”齐知玉好奇。 “你孙叔叔家……你什么意思？”男人本来刚想回答，结果就猛地反应过来了齐知玉的嘲讽。 放下手里的菜就冲过来要打人。 齐知玉连躲都没躲，对方也没真的打下来。 齐知玉就更忍不住鄙夷了：“怎么着？不敢动手？那就老实的坐着啊。也不用表现什么一家人其乐融融，咱们就没乐过。你们眼不见为净就把我弄走了。现在我也想眼不见为净，拿了属于我的东西，也离开这儿。” “什么你的东西。” “自然是财产，齐家的财产，当初说好的，我成家之后要有我一半儿。这房子，也该有我一份，不对吗？”齐知玉一脸无辜。 笑起来让人恨不得想打他。 “你！” “当然，你要是不想给的话，那也可以。三千，就当是你给我的结婚礼物了。”齐知玉道。 “你疯了？三千？你怎么不去抢？” “你不乐意？那没关系啊，回头请各家的叔叔们都来看看，瞧瞧咱们家这些事儿，还有，当初你给我写下的那份保证书。让他们知道知道，你打算违约的事儿。” 齐知玉厌恶的说道。 对自己的父亲，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齐家的老一辈如今也不在管事儿了，剩下的人，一个个恨不得他马上去死才好。 如果不是想恶心一下他们，顺便绝了他们给他和蓉妞儿以后捣乱，他才不会回来。 齐家夫妇被齐知玉给气的够呛。 最后齐父看向了程蓉蓉：“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自然会走啊，不过要等着我男人一起。”程蓉蓉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有你这么不知检点的女人？我儿子也是你能配得上的？你赶紧走！” 齐父已经是狗急跳墙了。 程蓉蓉气的差点儿骂人。 “我能不能配得上，你说了不算，毕竟你又不是我男人。” “爸，把该给我的给我，我马上带着蓉妞儿就走。还有，在走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写一份断绝书。”齐知玉严肃道。 齐父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以后我不在是你的儿子，你们齐家的事情，也和我在没联系。写了这个，还有三千……我就离开。不然的话，我保证，你要付出的东西不会变，但是过程会更加不堪。” 齐知玉冷冷的说道。 他不想有一天再被齐家连累。 上辈子，他回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被齐家人连累。后来也因为那些事，他才彻底的和齐家断了关系。 齐家人，是没有心的。 “老子就不信了，你还能真把我咋……” “齐叔，知玉回来了？”齐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欢喜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十几个和齐知玉差不多年纪，最大也不过三十岁的年轻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着军绿色衬衫的青年，戴着眼镜，笑呵呵的。看着就好像是一笑面虎。 齐父一看见这些人过来，瞬间就变了脸。 和蔼的看着他们：“你们这些小子，消息倒是灵通。是回来了，不过家里还有点儿事。等会……” “齐叔，我们知道。就是听说你们有事情要做见证所以我才来的啊。如果哪里不对的话，我也会把我爸请过来。他也答应了。”为首的青年说道。 “李宇你这是啥意思？看齐叔叔家热闹？”王慧忍不住喊道。 青年闻言，看了一眼她，倒是十分礼貌：“慧姨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受人之托。你们有啥事儿，就赶紧吧，我可还要急着出门呢。” 齐父这下子是真的下不来台了。恨不得把坐在沙发上的齐知玉抓起来暴揍一顿再说。 但是他要脸，也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太狠，那影响他的未来。 想着，齐父叹了口气，看着齐知玉：“说吧你是什么意思？” “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 齐知玉说着，还拿了纸笔出来：“写吧？至于钱，也尽快给我准备出来，我等着回去呢。” 齐知玉懒散的说道。 齐父黑着脸，拿着钢笔就要写。 “老齐……你真的要写啊？”王慧有些不甘心。 他们家要出三千块钱，还要放弃齐知玉这么个长得不错能用来联姻的棋子？这损失大了去了。 齐父白了一眼王慧：“留着他能有什么用？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老实点儿，去给他们倒茶，别怠慢客人。” 王慧没法子，只能转去厨房了。 等着齐父写好了之后，就看见齐知玉又十分体贴的拿了印泥出来：“来，盖个手印吧。” 齐父：…… “你可别觉得我过啊，我这也是想要保护自己。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又要反悔？总之盖手印。” 齐父看着齐知玉那张和他妈很像的脸，恨不得掐死算了。他怎么就没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把他给掐死！留着这么个熊玩意到现在！ 等着盖了手印之后，齐知玉才满意。把这断绝书给收起来了。之后就伸出手等着对方给钱。 “你！你就一定得今天？一定要赶尽杀绝？” “别开玩笑了，赶尽杀绝是要分你一半财产，我这才要你三千块钱，你还不至于拿不出来吧。”齐知玉嫌弃的说道。 齐父被气的倒仰。 王慧端着茶出来，递给了这十几个少年人，然后看看自家男人，心里是恨得要死。 要是知道这样，当年她就处置了这个孽种！ 三千！那得攒多久啊！ 这都是她儿子的钱啊。 “行了赶紧着吧，你也得庆幸我户口不在你这了，不然我还得多去牵个户口。还要麻烦你。” “你去给他取钱。”齐父被齐知玉气的头疼。 齐知玉倒是镇定。 王慧虽然不乐意，但是她也不希望这些人一直堵着她们家。只能黑着脸去取钱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她才回来。 把一叠一叠的大团结放在桌子上。齐知玉满意的把钱收了过来。 然后从准备好的布兜里拿了俩桃子出来，递给他们俩：“来，吃桃子？” “滚！你给老子马上滚出去！” 齐父终于没忍住，彻底的炸了。 齐知玉则是拉着程蓉蓉就往外走。程蓉蓉跟着他逃到了外面的时候，还是一脸懵逼的。 所以，其实齐知玉回来，根本不是带她来见爹妈的吧！就是单纯的想来算账而已啊。 齐知玉跑出来之后，其他的人也都鱼贯而出。 “齐大哥，有你的啊。” “就是，我看你家老头子都快被你气死了。” “你不是真的打算和家里断了关系吧？” “这是嫂子？长得可真好看。” “咱们那位小公主，是彻底没戏了？”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齐知玉和程蓉蓉都给围住了。 齐知玉看了一眼为首没说话的李宇。李宇才开口：“好了，你们都别在这儿围着了，赶紧都该干啥干啥去，问题我回头帮你们问。我找老齐有点儿事儿。” 李宇是这些人里，家世最好的，也是这些人的头目。 有他发话，其他人散的很快。 等着人都散了，李宇就带着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到了这大院里的一个亭子里去，这个时间，亭子里都没人。 他们过去坐下之后，李宇拿了个纸包出来：“这是你之前问我要的，你不是只打算收便宜老物件的吗？怎么也打算和我们学了？” 齐知玉打开了那些老物件的价码，然后迅速的把家里他的东西都定了价。 “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下你们平时的价钱而已。别回头卖少了。” 李宇：…… 这人有毒吧？ 我到底为啥要帮他坑自己人？ “这次我可是帮你大忙了。你家老头子回头指不定得闹到我家里去。”李宇说道。 “你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好歹你得有点儿表示吧。”李宇有点儿绝望，总觉得和齐知玉说话，就没个赢。 “白玉葫芦不是报酬吗？”齐知玉不解。 李宇：…… “那是老子花钱买了的好么！” “可我不卖给你的话，有钱你也买不到。” “你这是卸磨杀驴。” “行了吧，别糟蹋驴了，驴可比你值钱多了。”齐知玉嫌弃的看着他。 “你！” 见李宇要生气，齐知玉摆摆手：“好了，回头你和姜礼联系，有什么我有的，你想要的。卖给你。” “这还差不……这不还是我花钱吗！”李宇有点儿崩溃。 “怎么？你不要啊？” “要！”李宇咬牙。 他就知道，和齐知玉说这些，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 “你真就打算以后都和家里不联系了？这些年你日子过的舒坦，多少有齐家的名声在里头呢。你爸那边，虽然不咋地，但是你叔叔挺厉害的啊。还有齐家其他的人……” “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和他们断了关系，你们就会和我没交易往来了？”齐知玉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宇。 李宇一愣。 齐知玉才笑：“别傻了，我手里的东西，多的超出你的想象，也不可能被你找得到。甚至你连证据都找不到一点儿。没有齐家，我一样过的很好，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免得以后被他们牵扯上，才会要的断绝书。” 齐知玉这番话说的李宇一愣愣的。 他们这些人不说是二世祖吧，可也都是仰仗着父辈的人，日子过的比其他人舒坦不少。 齐知玉这种心态，他还是不太能理解，毕竟他没有齐知玉那种能耐和运气，弄去乡下反而发家致富还娶了媳妇儿。他还是一个人呢！媳妇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待着。 “好了，今天这事儿，我记得你的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得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帮你一把。” 齐知玉心情不错，拍了拍李宇的肩膀，就转身要走。 “小公主那边……” “可别，我和那小丫头可没啥关系，我是有媳妇儿的人。而且，我可是我媳妇儿的上门女婿。对了，这事儿也麻烦你给那老头子说说。让太清楚一点。” 齐知玉说完，就跟程蓉蓉走了。 李宇是彻底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年姜礼回来之后，失魂落魄，哭嚎着说齐知玉堕落了。 好好的一人，咋就想不开，去给人做上门女婿了？ 齐知玉来的痛快，走的就更痛快了。出了大院的门，他就拿了个桃子出来，剥皮之后递给程蓉蓉。 笑呵呵的模样，就好像在说：你看，桃子都剩下了！ 程蓉蓉都不知道是该说他智障，还是该夸他够节约了。 不过桃子拿回来也没啥不好的。 那家人的确讨厌，接了桃子，程蓉蓉狠狠的咬了一口。 之后俩人又去了商场里，买了不少县城里没有的布料，还有一些日用品。齐知玉还给他和她买了一对梅花手表。 看着没有后世的好看，但是程蓉蓉这会儿稀罕的不得了。 齐知玉好像是抱着想把那些钱都花光才好的心思买东西一样。最后东西多到要拿不动之后，他们才一起回了招待所，那些钱，齐知玉至少花了八百出去。 到了招待所，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齐知玉奇怪，看了一眼还在整理他们买回来的东西的程蓉蓉，就主动去开门了。 “齐知玉你大爷的！咋就这么抛下我一个跑了？要不是我好信儿去你家看看，都不知道你干了啥玩意。”姜礼一进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喊。 齐知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吵个什么？” 把人给弄进来之后，齐知玉关上门。 姜礼则是没法淡定：“不是，你是认真的？这就不管了？没了齐家，你也不怕别人打你那些宝贝的主意？” “随便，他们能找到任何一样，都算我倒霉。”齐知玉镇定极了。 如果说……是在他没想起来前世记忆，没能解开系统封印之前，他或许还担心这些。但是…… 自从蓉妞儿把他当初设定下的任务做的过了一半儿之后，他就恢复了系统的使用权。 有空间，有整个系统，他当然不担心其他的。 齐知玉有古怪，这事儿姜礼知道。看他这么自信，本来的担心，也就少了一些，不过还是忍不住头疼：“不是我说，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和家里断了关系？齐家好歹对你也有用的。” “用处不大，害处更大。我不想哪天他们对我的婚事打主意，到时候再害的蓉妞儿和我有什么误会。”齐知玉笃定道。 姜礼：…… “你……算了，你开心就好。”姜礼实在是不知道该咋说他，最后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程蓉蓉还在整理那些东西呢。 姜礼看着程蓉蓉那副无忧无虑的样，都忍不住感慨了。真是不知道他这兄弟咋就中了邪了。那么喜欢这小姑娘。 “以后你打算咋办？”姜礼忍不住担心齐知玉。 现在看着是没什么，但是……齐知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在小县城里扎根？ “以后？打算去林城。” “哈？”姜礼更懵了。 “这次回去，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城了，到时候，我会让李宇帮忙，把我的户口弄在县城里，然后去林城。”齐知玉解释道。 姜礼无语。 “这是什么操作？你想啥呢？林城能比咱们这儿更好？” “蓉妞儿大学在林城，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见面了。等着她毕业就可以结婚。”齐知玉镇定的说道。 他对他们的未来已经想的很好了，而和李宇搭上关系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家一直都蒸蒸日上，从来没走过下坡路。 这对他和蓉妞儿来说，算是一层保障。 姜礼对齐知玉的这个回答，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意外了。 “你还真是非她不可啊。”姜礼都觉得自己没眼看齐知玉了。一向精明的他，咋就看中程蓉蓉，还一条路走到黑了？ “回头去了林城，要是真的好了。以后你可别忘了兄弟我啊。”姜礼继续说道。 “安心，不会让你有机会找我的。”齐知玉嫌弃的说道。 姜礼：…… 这朋友是真的没法做了。 程蓉蓉这边，也总算是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行了，你也别欺负他了，咱们赶紧走吧。不然明天到不了家。” “你们这就走了？靠！我要是不过来，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你不是回家来探亲的吗？”程蓉蓉不解。 姜礼只觉得这俩夫妻都是一个熊样！ “我是被逼无奈才回来的好么？回家给老头子也打过招呼了，我妈给的钱也到位了，你们要走好歹带着我一起啊。”姜礼一点儿都不想等着晚上了齐家的事儿传出来。 然后因为他把齐知玉的事情保密的原因，被老头子一顿毒打。 最后还是三个人整整齐齐的上了火车。 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了。 县城里五点多正好是最热闹的功夫，因为黑市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在开。各家想要吃点儿什么新鲜的蔬菜，想要吃点儿啥野味，都得顺着黑市去。 所以这个时候几乎没有睡懒觉的人家。 程蓉蓉和齐知玉带着姜礼一起，回了程家。 正赶上程妈买菜回来。 瞧见闺女和女婿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程妈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 “你们俩咋着回来这么早？真是的，是不是昨晚上在火车上过的？都和你们说了，别那么省着。咋买这么多东西，路上都不知道对自己好点？”程妈说着，帮着姜礼先把他手里的东西拿到了自己手上。 免得把别人家的孩子给累着了。 姜礼一路上被齐知玉他们俩剥削的都快哭了，好不容易解放，真的是差点儿哭出来。 结果还来不及感动呢，齐知玉就把他手里的东西都丢到了自己这儿来。 这也就算了，下一秒，这人就把程蓉蓉的东西提到了他自己的手中去。 这一刻，姜礼忽然就明白了。 只要和这俩人出门，那不管咋，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他！ 想清楚这一点，姜礼也就更加悲愤了。 到了屋子里，程家人这会儿都在正厅里呢。看见他们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也都好奇的围过来。 等着把东西都拆开，又放置好之后，才消停了。 张老太看着那些布料，稀罕的不得了。和她一样的，还有吴老太。张老太是喜欢样子，而吴老太则是觉得这要是能绣花在上头，就好看了。 不过这时候绣花太张扬。 所以就只能稀罕稀罕。 程妈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瞧着家里人把东西都拆开，也都归置好。脸上笑容更盛，再看看那个跟着过来的叫姜礼的小伙子，程妈给他冲了一杯红糖水：“小伙子累坏了吧？以后跟着他俩出去，可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你了。” 姜礼只觉得不可思议。 程蓉蓉那么个黑心肝的，咋就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妈？ 齐知玉那个王八蛋，怎么配有这么好的岳母？ 凭什么！ 早饭程妈本来只打算煮粥然后贴玉米面掺白面的饼子。但是因为齐知玉他们都回来了，所以程妈干脆的狠狠心，烙了油饼。这一年到头，程家做油饼的时候可是少的很。 不是面不够，而是油来的太艰难了！ 之后又炒了个土豆丝。 加了个青椒炒咸肉。咸肉还是去年剩下的。这阵子快坏了，要是再不吃，可就真的浪费了。 姜礼在看见这一桌之后，忽然就觉得被齐知玉和程蓉蓉一起坑，也不算啥了。好歹程妈有良心！而且，做饭是真的好吃。 吃过了早饭。姜礼没多留，和程家人道别之后就准备回他在的村子去了。 程蓉蓉和齐知玉，则是跟家里人交代了这次去海市到齐家的事儿。 当然，过程是简略甚至美化过的。 美化的，当然是嘴贱人毒的齐知玉。而被丑化的，那毫无疑问，就是齐家的人了。 “齐家人也太不是人了！知玉这才回去，他们就把知玉赶出来，还嫌弃咱们蓉妞儿是村子里来的，村子里来的咋了？他们吃的还不是咱们种的东西？还要让知玉娶别人，不然就写断绝书。亏得知玉有良心，不然蓉妞儿咋办！” 程妈被他们的说法给气的够呛。 程蓉蓉则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然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过程里，齐知玉可从来都不是小可怜啊！ “婶儿，这些年，只有你们对我好，我咋也不可能丢下蓉妞儿丢下你们的。以后我和齐家就彻底没关系了。等着过几天，还要劳烦婶儿和叔帮我和蓉妞儿办酒。等着蓉妞儿大学一毕业，我们就领证。” 齐知玉说道。 程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这事儿婶儿给你们做主，等着明天我就张罗这事儿。” 说着瞪了一眼程大旺：“人家孩子都表态了，你赶紧说点儿啥。” “啊？” 说啥？让他说啥？这小子现在分明就是来套路他闺女的。而且……咋看这小子也不像是个小可怜啊。 “算了，指望你也没啥用，你这两天没事儿多去黑市走走，看看有啥好的买回来。办酒虽然现在不能大办，可好歹自家得有一桌。得请咱大爷过来。还有，村子里有几家和咱们关系不错的，也得多走动。” 程妈说着，给了程大旺五十块钱。 算是让他买东西时候用的。 程蓉蓉被她妈这说做就做到态度都给吓了一跳。 甚至还有点儿恍惚，她这就和齐知玉要办酒了？ 等毕业就真的领证了？就是夫妻了？ 也不等程蓉蓉有啥真实感。程妈都安排好了，然后准备出门。 “婶儿，这是我爸给我的分家钱。我……”齐知玉把三千里拿了两千出来，另外一千已经让他花的差不多了。 程妈一愣。 意外的看些齐知玉。 “婶儿，这钱你收着，蓉妞儿和我办酒，可到底没领证，咋想都是她亏。这钱你放着，要是哪天我干啥不是人的事儿，这钱就是个保障。” “呸你个兔崽子！两千块钱就想买我闺女？”程大旺本来还挺安静的，听这话气的够呛，起来就想打人。 “以后，以后我赚的钱，也都给蓉妞儿拿着。”齐知玉急忙补了话。 程大旺这才没说啥。 程妈瞪了一眼自家男人，再看女婿，咋看咋舒坦。 说啥一辈子不分手，那都是糊弄小姑娘的。实在点儿的话，就是把钱都给拿出来。女婿这一点，可比自家男人强多了。 想着，程妈也不矫情，接了钱：“这钱，给你和蓉妞儿攒着，等着你们领证那天拿去买房子，以后好安家。” “谢谢婶儿。”齐知玉现在是高兴极了。 程家一家子也因为即将有喜事，除了吴老太太之外都忙活起来了。 程蓉蓉则是被她妈给叫着一起去村子里了，至于为了啥？她连想都不用想，就是为了炫耀啊。 毕竟她都要办酒席了，程凤儿还没消息呢。 等着程妈带着程蓉蓉到村子里的时候，俩人是直接到了田里。 村子里的人看见程妈带着程蓉蓉一起下田里来可都意外极了：“呦，咋着，老姐姐你这咋还把蓉妞儿给带来一起夏天赚工分了？” 第92章 办酒 “就是的，蓉妞儿这细皮嫩肉的，能干啥啊？” “呸！老娘的闺女厉害着呢，还有，谁说俺让蓉妞儿来是下田的？你当俺闺女是你们家那不当娃养的？”程妈白了一眼调侃她家闺女不会干活的长舌妇。 程妈说话一向不咋好听，还不乐意的给人台阶下。 这会儿众人都被程妈骂的一懵。 程妈也不管，拉着闺女到了田边的柳树桩子那儿：“闺女在这儿坐一会儿。可别累着了。” 这柳树桩子还是前些年柳树遭虫子然后被砍了的，这些年也没再发新芽，应该是死透了。 “程嫂子，蓉妞儿咋着也跟着过来了啊？” 那些人在程妈这被一顿训斥，这会儿都不凑上前来了。这两年村子里日子过的也不算太差。好歹能吃饱，谁也不乐意去赔笑脸给人，不过也都还很好奇，所以这才推了周寡妇过来。 程妈瞧着周寡妇，也得意的笑了笑：“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俺闺女要和女婿办酒了。闺女要上大学，这证不好现在领，女婿说啥也怕俺们闺女以后后悔，就说要先办酒，我这回来，也是找周妹子你去家里吃饭的。” “啊？这是大喜事儿啊，那一定得去。” 周寡妇也十分意外，没想到程蓉蓉和那个知青真的能走到一起去。自从前两年那个姜慧离开村子之后，知青们可就很少会和村子里的姑娘们谈对象了。现在在谈的也就程老三家的凤儿。 再就是蓉妞儿。 没想到，齐知青竟然真的打算娶了蓉妞儿。 “可不是大喜事吗？妹子你可记得把你家里的娃带去，虽然现在不兴大办，但是好歹也是喜事儿，俺们少吃点儿，也得给闺女庆祝庆祝。到时候咱们关系好的人家，一起吃个饭，讨个彩头。” 程妈说这的时候，那真的是喜形于色。 “那日子可选了？”周寡妇问道。 程妈摇头：“还没呢，这不是回来为了找刘神婆给咱们选个好日子呢么。” “这事儿……”周寡妇吓了一跳，这种事儿，现在是不太流行的，人家也不敢给看日子。 程妈和周寡妇又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就带着程蓉蓉一起走了。 周寡妇这边，则是把程蓉蓉要和齐知玉修成正果的事儿，给传遍了。这也是程妈的意思，不然的话，她就不会带程蓉蓉一起过来了。 “妈，真的要找神婆看日子？”程蓉蓉没想到她妈竟然还这么迷信。 “当然得看啊，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儿。别看没领证，可这办了酒那你和知玉就是一家子。可不能耽误了大事儿。”程妈严肃极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程蓉蓉无奈，只能是老实的跟着程妈一起到了村子里刘神婆那。 这会儿不严打，刘神婆家的日子过的也还不错。不过，她人聪明圆滑，很少会太张扬。别人不找来，不求到份儿上，她都不会帮人忙的。 程妈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二十个鸡蛋，还有两块钱。 在这时候，那可是真的大礼。 这也是担心人家不给她算好了。 刘神婆家住在村西头，这会儿家里的人也都去上工了。 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门口儿呢。 老太太长得和蔼，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精神。让人瞧着就很难有讨厌的情绪。 “刘婶儿。”程妈凑上前去，笑模样的打了招呼。 老太太点点头，起来了之后就瞧程蓉蓉：“恭喜蓉妞儿啦。” “啊？”程蓉蓉一愣。 刘奶奶这是恭喜个啥？ “之前就听说蓉妞儿考上大学啦。这次来，是选好日子办酒的吧？你的小对象还不错。”老太太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程蓉蓉都觉得奇怪。 “刘婶儿，就是这事儿。这不？这就来找您了吗？”程妈忙说道。 老太太没拒绝：“跟着俺进屋说。” 程蓉蓉跟着程妈一起进了刘家的大门。 刘家的屋子里进门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子的香味。 老太太把她们引到了正屋去。这是老太太住的屋子。屋子里干净，简直和家里的吴奶奶有的一拼。 “坐会儿。”老太太又给她们倒水。 程妈心里头着急想要说正经事儿，但是在人家也不好太过心急了，不然的话再犯了人家的忌讳，让刘神婆讨厌了。 老太太给她们俩倒水之后，才终于坐下。 看看程蓉蓉，就笑呵呵道：“算日子的话，八天之后就是好日子。到时候赶着上午十点钟办酒。” “真的？”程妈意外极了，咋就这么简单？ “不然那？又不是啥大事儿。那天就是黄道吉日，你只管办酒就行了。”老太太说道。 程妈这下可真的是高兴了：“哎呦……这，这真是谢谢刘婶儿了，要不那天刘婶儿也去俺家里坐坐？看看俺家内女婿。” “俺就不去了，去了的话给你们招眼。蓉妞儿长得好看，又有出息。以后她过的好能扶持一下村子里，就比啥都好。”老太太依旧笑模样。看程蓉蓉的时候，也格外的温和。 程蓉蓉被看的是浑身不舒服。 不过一直都是板正的坐着。 “刘婶儿，不管咋，这事儿都得谢你，要是这俩孩子好了，可一定忘不了您给看日子的恩。这点儿东西，是规矩，俺给你放着了。”程妈说着，就把二十个鸡蛋并两块钱一起都给放下了。 “这也太多了……”刘婶儿被程妈这大手笔给吓了一跳。 想要还给她，程妈拉着程蓉蓉就走。 出了刘家程妈是越发的高兴了：“要说你们有福气呢，日子都是就近就有。等着办了酒，你也快去上学了。妈就等着你大学毕业让妈抱外孙了。” 程蓉蓉被程妈说的老脸一红：“妈，远了去呢。” “啥远了去？对了，虽然办酒了。可不能知玉那孩子求你啥你都答应啊。别回头再有了娃，不能上学了。”程妈忽然想起来啥一样，警告道。 程蓉蓉被说的脸色更红了。 她妈这都想啥呢！ “妈，我先回家了啊。”程蓉蓉不想再和自家老妈一起走了，赶紧就跑。 “跑个啥？大喜事儿不得满村子说说？”程妈有些哭笑不得。 程蓉蓉无奈：“妈，这事儿给别人说干啥？又不是他们的事儿。” “你这孩子。”程妈看着闺女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气的够呛，可又舍不得骂，最后只能放人了。 程蓉蓉逃离程妈魔爪，那是真的松了口气。打算转回家去，结果村口碰见了一对牵着手回来的男女。 男的穿着白衬衫，人也生的俊朗，女的长得也算乖顺。 这俩人，看见程蓉蓉的时候，都是一愣。 女的直接脸上笑容都没了。 “蓉妞儿？好久不见了啊。”程凤儿心里头几乎扭曲了，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程蓉蓉，恨不得把她的衣服给撕了之后把人塞猪圈里去滚一圈再说。 每次见到程蓉蓉她都这样，凭什么啥好事儿都给她占了？ 现在还考上大学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就是村子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别提能多威风了！ “是好久不见了。”程蓉蓉语气淡淡的。 对程凤儿，她可是真的没法有好脸。这女人狠起来，实在是让人后怕。要不是她之前有系统帮忙，现在都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 “蓉妞儿，你……是不是还为那次的事情在生气啊？”程凤儿轻声问道。 心里则是郁闷咋那次就没成功呢。 “你觉得呢？”程蓉蓉白了她一眼。 这人简直明知故问。 程凤儿：…… “蓉妞儿你这次回来，是有啥事儿？有事儿的话，你就和我爹说啊，好歹他也是村子里的村长，不管咋也能看我面子帮你一把……” “我要结婚这事儿，你也能帮我一把？”程蓉蓉好笑的问道。 “结婚？” 程凤儿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差点儿没崩住情绪。 “你，你要和谁结婚？” “Zh这不是明摆着呢吗？”程蓉蓉只觉得好笑：“除了齐知玉我还会和谁结婚？” “这不可能！”程凤儿猛地喊道。 喊的一旁的方习都是一愣。 见到俩人都看自己，程凤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似乎过分了：“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去上大学吗？要是结婚有娃的话，咋，咋上大学啊？蓉妞儿，好歹你也是个文化人了，咋……咋能这样？” 程凤儿慌张的解释着。 “就是先办酒而已，至于领证，当然是等我大学毕业之后了。你还有其他的事儿没？”程蓉蓉不耐烦的问道。 程凤儿摇头。有些失魂落魄的。 “没事儿就躲开点。”程蓉蓉说着，穿过了俩人牵手的中间走了。 “凤儿？你怎么了？”方习奇怪的看着程凤儿，他也发现了，每次只要遇见程蓉蓉，她就会变得很奇怪。就好像是魔怔了一样。 “方习……咱们也办酒吧？不！咱们直接领证吧！”程蓉蓉抓着方习的衣服袖子，激动的说道。 方习：…… “你发什么疯？”方习朝后推了推她，生怕被粘过来。 领证？这不是给他开玩笑呢吗！当初说过的，她考上大学之后，他会等她，然后一起去京市，现在啥意思？领证，然后一起在村子里种土豆吗？ “我……我没发疯，她都能办酒，凭什么咱们不能？”程凤儿不甘心的喊道。 凭什么！凭什么好事儿都给她占着了？齐知玉是不是傻了？竟然会答应先办酒席这种奇葩的要求。 程蓉蓉有啥好的！ 方习看着歇斯底里的程凤，也更头疼了：“你是你，她是她。当初我和你说好的事情，你难不成忘了？我不会留在这，你想要和我在一起，那就努力。至于办酒……没必要吧？” 说着，方习绕开程凤先走一步。 “方习？方习你站住！”程凤没想到方习就这么把自己一个人给抛下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的追了过去。哪里还敢提啥办酒的事儿？ 程蓉蓉回家的时候，家里她姥姥正在剪纸。 看见程蓉蓉回来就招呼她过去。 程蓉蓉也好奇：“姥姥你这是剪什么啊？” “你和知玉，还有喜字儿。”张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瞧着自己这个外孙女，心里头是很感慨的。 如果说对这个外孙女有多喜欢，那是假的，毕竟她孙子也有，孙女也有，儿女更是双全。咋会更疼一个外孙女？但是这娃也的确是这一辈里，最出彩的一个。 而且性子也厉。 比她妈，比她这个姥姥不知道强了多少。甚至她都有点儿害怕这孩子。 “谢谢姥姥。”程蓉蓉看着喜字，心里头还是感激的。 不管老太太喜不喜欢她，好歹她面上也过得去了。 没让大家都尴尬，这就足够了。 “谢个啥？你要不要学一学？”老太太这会儿心情不错，于是问起了程蓉蓉。 程蓉蓉赶紧摇头：“这，这就算了吧。我还是出去转转。姥姥你慢慢剪纸。”程蓉蓉说完赶忙就跑了。 她没有那个耐心。 出了屋子，程蓉蓉就去了隔壁的齐知玉院子里，齐知玉正在清点东西呢。 见到程蓉蓉过来就招呼她一起帮他清点。 这屋子里的老物件实在是太多了，程蓉蓉都忍不住好奇，齐知玉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不过这是他的秘密，自己的秘密还没给人家说，又怎么好问人？ 等着清点完了这些东西，齐知玉就把清点好的册子递给了程蓉蓉：“这些东西我暂时有用，但是它们都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册子你拿着，要是哪天我真的没做到对你好，咱们离婚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回头办酒我就给你写个保证书。” 程蓉蓉：…… 感情那天说的是真的啊？ 那她可赚大了，要知道，齐知玉以后赚的钱，和现在比起来，是天差地别啊。 “感情咱们还没在一起呢，你就想着以后离婚的事儿了？”程蓉蓉挑眉，佯装不满的质问道。 齐知玉凑过来的手有些僵。 “册子你自己收着去，你要是真的哪天和我离婚，那就当是我瞎了眼。”程蓉蓉懒得接他这册子。 现在说的什么都好，要是真的有变心那天，谁能保证这玩意还能当真了？ “那回头我给咱妈。” 齐知玉也不和程蓉蓉絮叨。 “哪个是你妈？还没结婚呢，你还要不要脸了？”程蓉蓉只觉得头疼，齐知玉是不是越来越皮了啊？ “反正是早晚的事儿。对了，咱妈今天带你去村子里干什么了啊？”齐知玉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啥？为了炫耀啊。顺便……去刘神婆那挑了个办酒的日子。” “哪天？”齐知玉十分期待的望着程蓉蓉。 那眼神亮的让程蓉蓉都觉得晃眼：“八天后。” “咋还有那么久啊。”齐知玉有点儿失望，恨不得明天才好。 程蓉蓉恨不得掐死他得了：“八天你还嫌久？再说了，就是办个酒，又不是要领证结婚，你期待个什么？” “当然期待了，办酒之后，其他人就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儿了，我也不用担心谁再把你给抢走了，回头你到了大学，那也是名花有主。谁都抢不过我。” 齐知玉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的程蓉蓉是哭笑不得。 程蓉蓉上辈子没去过大学，会不会有喜欢她的人，她不知道。但是……比齐知玉好的人，大概是没有了。 没谁会愿意有大好的条件，还来做她的上门女婿。 为了她……总把什么都想的十分周到。 “齐知玉？在家没？”外面，姜礼的声音传了进来。 齐知玉闻言起身去给开门。 一进屋，姜礼看见程蓉蓉也在，顿时就牙疼了。他就知道，齐知玉在家，总逃不过和媳妇儿一起！ “啥事儿说吧。”齐知玉坐在程蓉蓉身边，俩人就好像是三堂会审一样，盯着姜礼。看的姜礼恨不得转身就跑。 “昨天跟李宇通电话了，听说齐家因为你的事儿，可生气了。你们家一家子人，挨家找了李宇他们。他们被自家老爷子都好一顿收拾。惨着呢。”姜礼说道这个。 也忍不住庆幸。 幸好他没敢掺和进去。 “就这事儿？”齐知玉眼神不善，很想赶人走。 “咋能啊，是李宇，他说看中了你这儿的一个镯子，要买过去。”姜礼说道。 “明天早晨你过来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就都卖给他。”齐知玉难得大方。 “你真是齐知玉？”姜礼狐疑，这该不会是啥妖怪假扮的吧？ 他的兄弟不可能这么大方啊！ 齐知玉白了他一眼，嫌弃极了：“你也一样，明天想在我这买回去什么，趁早拿了。” “我去！齐知玉你不会是偷偷换了别的道发财了吧？你不厚道啊，咋也不能忘了兄弟我啊。”姜礼急忙的说道。 就差没抱大腿了。 齐知玉差点儿就没忍住把人踹走。好歹念着昨天才在人家那儿得了帮助：“我和蓉妞儿八天后办酒，难得我高兴，你别给我作妖啊。” “啥？这么快？”姜礼吓到了。 “对，趁着我高兴，明天要买啥趁早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齐知玉道。 姜礼这会儿是真的心情复杂了。 他还以为齐知玉是想了啥更好的赚钱法子呢，结果这小子竟然就因为这事儿？ 是不是哪天程蓉蓉让他把东西都砸了他也愿意？ 齐知玉……是不是太重视程蓉蓉了啊？ 姜礼心中越发觉得这不太好。但是人家的事儿，他也不能多说，只能祝福了一句：“咱们这些人里，还是你小子有命啊，啥都有了。” “大概老天爷也喜欢长得好看的。”齐知玉一本正经。 姜礼：…… 他咋就这么想打人呢！ 姜礼没在这儿多留，没一会儿就走了。 等着人走了，程蓉蓉才说话：“我也先回去了。就是过来看看你干啥。” “别走。” 齐知玉拽着程蓉蓉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她。 长得好看的人，求人的时候，那也是事半功倍！程蓉蓉毫无原则的就真的陪着他了。 八天的时间，程蓉蓉觉得是眨眼就过，而齐知玉，大概是真的数着日子过的。 恨不得马上就到。 等着终于到了办酒这天。 一大早的，齐知玉早晨四点半的时候，就起来了，敲开了程家的门。 程妈这也才刚起来，打算准备今天办酒要做的饭呢。谁知道就看见女婿来了。 “你这孩子，咋还起的这么早啊？”程妈有些无奈的看着齐知玉。 齐知玉倒是镇定：“妈，我来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不。” “你这，这咋就改口了？哎呦……俺去找红包，你等着啊。”程妈说着，慌张的就要给齐知玉拿红包去。心里头也格外高兴。 “妈，先不用。等着吃饭的时候再给不就行了？”齐知玉看着程妈要去忙，赶忙拦着。 程妈想也是，于是就把屋子里的程蓉蓉给喊起来了；“蓉妞儿，别睡了，赶紧起来了。今儿个可是你们摆酒的日子，好歹打扮打扮，知玉都过来了。” 屋子里程蓉蓉本来睡得挺好的。被程妈这么一喊，也精神了。 从床上爬起来，不情愿的穿上了程妈和姥姥赶工好几天给做好的新衣服。把头发也好好的梳了个马尾。这才出屋。 然后就对上了一脸期待的齐知玉。 “你咋这么早。”程蓉蓉有些无奈，也猜到了估计就是因为齐知玉来的太早，她妈这才把她也给喊起来的。 “想早点儿来帮忙。”齐知玉嘴上这么说，事实上她是真的没帮忙，就这么盯着程蓉蓉看。好像咋看都看不够一样。 程蓉蓉被他看的都有些发毛了：“不是，有啥事儿你就直接说啊。我咋着你了？” “没有。”齐知玉别过头去。 程蓉蓉只觉得她是咋都无法理解这货了，干脆的去洗脸。 然后帮着程妈准备东西。 “你咋跑来厨房了？赶紧去大厅里和知玉待着去。都要和人家结婚了，咋还这样？也不想想以后日子咋过？害羞也得有个限度吧。” 程蓉蓉无语。 她这是害羞吗？ 她是觉得齐知玉现在有病啊！ 无奈，程蓉蓉又被从厨房里赶出来了。齐知玉倒是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兴奋，吓到了程蓉蓉，很快就收敛了。尴尬的望着她：“我……就是太高兴了。” “有啥好高兴的？咱俩得过一辈子呢。你要是想高兴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高兴。” 程蓉蓉说着，大方的坐在了齐知玉身边。 然而程蓉蓉不知道的是，比起她这辈子喜欢齐知玉，齐知玉是喜欢程蓉蓉整整两辈子。现在才终于把她给追到手了。自然不一样的。 不过齐知玉没敢说。 他怕说了的话，程蓉蓉就吓跑了。 “别说一辈子了，就是下辈子，只要还能在一起，那我也高兴。”齐知玉抓着程蓉蓉的手不放。 看着她手上戴着的之前他给的那枚玉戒，十分高兴。 随着天渐渐大亮。 程家也开始来人了。 最先过来的，是距离家里最近的程书达，程大爷。他是带着程大娘一起过来的。 “大爷，大娘。”程大旺今天也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瞧着是他们过来赶紧迎上去。把人给迎到了屋子里来。 “看看大旺这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和他媳妇儿补酒呢。”程大娘笑呵呵的打趣了他一下。程大旺挠挠头，等着进了屋。 程大娘最先看的，就是程蓉蓉还有她的小对象。 在看见齐知玉的时候，本来心里的那一点儿小心思，也就彻底的散了。 之前她很喜欢蓉妞儿，还想着要把自己的孙子撮合给蓉妞儿的，谁知道蓉妞儿有了对象。她不好再说啥，可这心里头，总是有些坎儿。也不知道是个啥样的小伙儿。就比她孙儿更好。 今天瞧着，的确是好。 怪不得蓉妞儿会看中了。换做是她，她也选这个啊。 “大爷爷，大奶奶。”程蓉蓉看见两老人进来，也急忙起身。 齐知玉也跟着叫了大爷爷大奶奶。 “看你们俩这客气的。我和你大爷爷是过来祝福你们的。可别这么客气。”老太太说着，亲昵的拉着程蓉蓉：“蓉妞儿是越来越好看了。之前我还想着这得是个啥样的小伙儿配得上咱们蓉妞儿。今儿个看着知玉，才知道，感情是我这老太太的想象力不够。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儿。” “大奶奶你可别夸他。”程蓉蓉嫌弃的看了一眼齐知玉。 “你这孩子，长得好看咋还不能夸了？”老太太摇摇头。 程大旺又给俩老人倒了茶。 把屋子里的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都请了出来。然后又去前屋请了吴老太过来。老人家一起说话，总好过让程蓉蓉和齐知玉来招待。 毕竟聊不到一起去。 程家交好的人不是很多。 村子里，也就周寡妇家，还有就是王家，王家老头和程大旺的关系不错。他也是以前的老村长。程大旺的村长是从他那接来的。程家在村子里也就请了这两家来。 再就是程大旺到了县城里还算熟悉的，老李头。 八点钟左右的时候，这些人就都过来了。齐知玉这边过来的人，就只有姜礼这个兄弟。不过他带来的礼物倒是不少。都是大院里和齐知玉关系不错的人送的，让姜礼帮着带来的。 家里这人不算多，一桌也正好坐下。 程妈是掐着点儿的，整十点的时候，把饭菜都给上齐了。一共十个菜，象征着十全十美。 因为是给程蓉蓉做脸面，所以程妈可是狠了狠心的。 买了个肘子，还特意淘换了一条鲤鱼回来。又买了村子里人家淘汰下来的蛋鸡。做了个五花肉。炒了四个素材，又拌了两个凉盘。菜算是十分丰盛了。 毕竟这时候来吃酒，也就吃讨个好彩头。 而且大部分人家是不办酒的。 有这钱，还要留着让闺女儿子们过好日子的。 “真想不到，这才几年的功夫，蓉妞儿都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了。”说话的，是程大爷。他还记得呢，当时程大旺带着刚十五岁的蓉妞儿来自家的时候。 那会儿这孩子长得好看，但是还多少青涩，现在是完全长开了。 也比之前更好看了。 老婆子有话没说错，那就是也就得齐知玉这样的小年轻才配得上蓉妞儿啊。 “可不是？这一晃真快。知玉和蓉妞儿长得都这么好看，这以后的娃可还得了？”接了话茬的是周寡妇。 周寡妇带了自己的小儿子过来。 这一桌子菜，刚刚程妈就给她打过招呼的，说是让她再带回去一些。她也知道，这是给她的特别照顾。不过，她家里的日子清苦，也没有那个骨气说啥不要。 这心里头也格外的暖。 以后要是她家儿媳妇儿能有蓉妞儿一半好看，那都行了。 “蓉妞儿这孩子，的确是长得好，还有福气。又找了个能耐的女婿。以后你们两口子有福气了。”老李头笑呵呵的看着程大旺。 他对程大旺是很看好的。 本来就肯干，现在到了县城里，日子过的更好了。闺女这以后更是前途无量。 想想都替他欣慰。可不再是之前那样连日子都快过不下去的了。 “哎呀看你们，别夸他们了，不然该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来来来，喝酒。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淘换来的。”程妈说着，给众人倒了酒。 “行，那就祝知玉和蓉妞儿你们俩夫妻同心，百年好合。”程大爷想了想，举杯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齐知玉被这一句夫妻同心给说到了心坎儿里，笑容就一直没落下去。 姜礼都觉得奇了。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齐知玉这么高兴的。 这些年的朋友了，都不见齐知玉什么时候这开心成这样。 大概是真爱？ 众人十点开吃，到了下午两点钟，才都下了桌。 程大旺开始送人出去。程妈则是把桌子上的菜，挑出了还没被碰过的，找了个盒子给装起来，又从厨房里拿了还没上桌的整肉，然后都装给了周寡妇。 周寡妇看着这些东西，慌了：“这，这也太多了……” “你快别跟俺们客气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这些东西留家里，天热也早晚要坏了。多浪费？你拿回去打打牙祭，也别觉得这东西给你，是瞧不上你。俺可没这意思的。” 程妈说道。 “俺知道，谢谢嫂子。”周寡妇把东西拿着回了。 程蓉蓉则是看了一眼醉了的姜礼：“他咋办？” 齐知玉也是有点儿头疼，他都差点忘了，姜礼这厮酒量不是很好啊。 “回头我把他给送到我那院去。” 等着齐知玉把姜礼送过去之后，他自己就又返回来了。 程妈瞧着齐知玉，赶忙就道：“知玉，你和蓉妞儿俩出去逛逛去，这都办了酒了，咋还不约会？” 齐知玉看向了程蓉蓉。 “看我干啥啊，好歹一起拍个照去。”说着，程蓉蓉大方的牵着齐知玉的手就走了。 程妈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屋子里贴的喜庆的喜字。这心里头十分的舒坦。张老太太看着闺女高兴，也笑着问了句：“这就高兴了？又不是真的领证，只是先办酒。” “妈，你就让俺高兴一会儿不成啊。”程妈无奈。 “高兴是行，那今儿个你打算让知玉那孩子睡在哪？” “当然是……”程妈也卡壳了。 好像哪里都不对啊。让人家继续回去的话，这办酒了都，按着别人家来说，蓉妞儿就是齐知玉的媳妇儿了。 咋也不能让人回去啊。 可要是不回去，这才只是办酒了，要是这俩孩子真的在一起了，回头要是不小心有了娃可咋办？蓉妞儿那还要上大学呢啊！ 看着程妈这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太太摇摇头。 “妈，你说……”程妈有些纠结。 “俺说啥？这事儿，还得看知玉那孩子咋决定。” 程妈更纠结了。本来的好心情，瞬间去了一半儿。 程蓉蓉和齐知玉被赶到了大街上。 这会儿外面的天气还不错，不算太热。俩人先去了照相馆，拍了俩人一起的照片。 然后齐知玉就说去看电影。 等着他们玩够了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半黑天了。 “蓉妞儿，我先回去了。”齐知玉不舍得的说道。 “你不和我回去？”程蓉蓉有点儿意外。 还以为齐知玉会准备和她一屋去呢。 齐知玉忍不住笑了笑：“我倒是想，要是真的和你一起回去，妈和爸都不会安心了。反正这几年我也等了。还差剩下的四年了？你快进屋，我看你进屋就回村子去。”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意外极了。 所以，那他这么心急的要和她办酒，到底是为了啥啊！ 搞不清楚齐知玉成天在想啥，程蓉蓉只能自己回了家里。 程妈正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呢。见到程蓉蓉回来，身后还没跟人先是一愣，然后赶紧问道：“咋没看见知玉？” “他说先回村子里去了。” “啊？这小子，这不是和你办酒了吗？咋……” “怕你们担心啊。说是不差剩下的四年。”程蓉蓉无奈道。 程妈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孩子，可真是个好孩子。闺女，你可得把握住了啊。可不能回头对人家不好。知玉这孩子对你，是真的没话说。”程妈激动的说道。 程蓉蓉自然也知道齐知玉对自己的好。 说是为了不让她爹妈担心，可到底……也是因为她。 不然就齐知玉那个连亲爹都怼的脾气，怎么可能？ 只要齐知玉不背叛她，她一辈子都会对他好的。 办了酒，如果说齐知玉和程蓉蓉之间有啥不一样的。那大概是关系更亲密了点儿。再也不用和之前一样怕人家看见啥。 还有就是，齐知玉的心里安定了。 不再担心程蓉蓉分分钟会被人抢走。 因为家里有了喜事儿，这日子过的也就更好了点儿。再加上齐知玉名正言顺的往家里又添了不少的东西，程家的日子，就是程大爷家，只怕是都未必比得上。 程蓉蓉在家里享了小俩月的福。 也到了快开学的日子了。 程蓉蓉也得在开学之前到学校去。她们家距离林城不算太远。可也得先过去安置。 程妈给程蓉蓉装了一堆的衣服。又给程蓉蓉准备了六百块钱，本来是打算把家里的钱都给程蓉蓉带上的。之前卖人参的时候就那么打算的。但是程蓉蓉不愿意，说怕丢了。 程妈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就没坚持。 火车票是齐知玉帮程蓉蓉去买的。 出发这天，程妈哭的眼睛都红了。程蓉蓉觉得，要不是知道她这是去上大学的话，她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要上战场了。 咋就哭成这样？ 程蓉蓉担心她妈到火车站还哭。于是只让齐知玉送她。 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姜礼难得的也来送了人。 “嫂子，到了林城，到了大学里，你可别看着其他的人好就不要我这兄弟了啊。”姜礼笑呵呵的调侃道。 齐知玉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 踹的他一个踉跄。 程蓉蓉也忍不住笑了：“行了，行礼给我，我要走了。” “你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齐知玉只觉得自己很委屈了。 “酒都办了，你还想咋？”程蓉蓉白了他一眼，提着东西就进了火车站里去。 姜礼看齐知玉这样，都觉得牙疼：“不是，你咋比小姑娘还像小姑娘啊。” 齐知玉闻言，看了他一眼：“我大概用不上一个月，也会去林城了。姜礼，以后啥事儿，你自己兜着。” “别吧？你……你咋这么快就要去林城？这一摊子你都不管了？齐知玉你疯了吧？” “这不是有你在？再说了，我在哪里，我的摊子就在哪里。回头电话联系就得了。”齐知玉一脸淡定。 姜礼只觉得吃了屎一样。 比起姜礼的崩溃，程蓉蓉这边，上了火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之后，就开始休息了。 她这边是四人坐。 对面两个人，和是一男一女，比她大几岁但是不多。 在看见她上车之后，这俩人也对她挺好奇，最后还是那个女的好奇的问出口了：“同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第93章 张瑶 “林城。” 对面俩人听程蓉蓉回了一句，女的一脸欣喜：“那咱们同路，我今年考上的林城大学，同志你是去做什么的啊？” 这么巧？ 程蓉蓉意外的看了一眼她：“我也是去林城大学的。” “真的？那就是校友了！我叫张瑶，今年21。你呢？这我哥，张裕。大我一岁。”叫张瑶的小姑娘笑起来格外的灿烂。人又热情，程蓉蓉也不好意思继续不说话了，冲着她笑了笑：“程蓉蓉，今年18。” “啊？你还这么小啊。”张瑶有点儿意外，随后恍然大悟：“对了，你是不是就那个咱们县里最小的大学生？之前我爸给我说过，我还想着以后说啥也认识认识呢。没想到咱们这就遇见了。真巧！” “是很巧。”程蓉蓉点头，她对这种热情的人，一向不知道该咋拒绝。 一路上，张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旁她的哥哥张裕倒是不说话，程蓉蓉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张瑶的话。 等着她们到了省城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程蓉蓉对未来的林城很熟悉，就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但是只要问一问路，大致就知道怎么走。 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们就从火车站到了林城大学。 看着上辈子想来但是这错过了的学校，程蓉蓉有点儿感慨。上辈子的时候，她偶尔开车路过还会多看两眼。没想到现在就要到这儿上学来了。 这时候赶着学生回学校，门口儿人不少。 也有专门来接待新学生的学长学姐，说来也巧，程蓉蓉是学文的，选了汉语言，张瑶竟然和她是一样的。 俩人分配的宿舍也是一间。 宿舍是八人宿舍，倒是不算挤。 “蓉妞儿，咱们去打热水。” 俩人安置了东西，张瑶就兴冲冲的朝着程蓉蓉喊。 程蓉蓉没拒绝，总也不能是一个朋友不交，而且张瑶这人相处起来很舒服。来的时候路上就是，虽然话多，但是从来不问的特别仔细。东一句西一句。 也从来不会让人为难。 来了学校之后，她们俩又有缘分。 程蓉蓉自然乐意。 宿舍是八个人，但是最后在开学的时候，也没住满。一共只有五个人来了。 听说剩下的几个，有是忽然决定要通勤的，还有直接就家里反悔不让来了。 其他的宿舍里，也有这种情况。 而比起女生宿舍，男生宿舍据说是都满了的。对这，程蓉蓉可不意外。这时候，重男轻女严重着呢。 程蓉蓉宿舍里剩下的三个人里，有俩人是双胞胎姐妹花，一个叫赵芬，一个叫赵芳。她们俩做什么都神同步，连专业都选的一样。 和别人也不怎么太靠近。 还有一个姑娘是学英语的，叫吴月，她是林城人。长得白净，身材高挑。人也安静的很，喜欢独来独往。张瑶好几次试图和她套近乎打好关系，都没成功。 最后也就放弃了。 到了大学里，程蓉蓉的日子可就没之前那么舒坦了。 之前什么都有齐知玉帮她，学习的事情更是完全不用担心，齐知玉就好像是什么都会一样，她只要张口问就得了。但是来了这儿，什么都得她自己。 课上要是没学进去，回头就是真的不会了。 这几年里，程蓉蓉头一次迫切的想念齐知玉给她补课的小日子！ 不过好在她之前学的不差，只要认真听，也都能跟上。再加上上辈子的阅历和一些知识，比其他人还算是轻松。 如果说在学校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挺想念齐知玉。 以前明明就觉得有他也一样，没他她也能自己过的挺好。但是真的和人见不着之后，反而有点想他了。 当然也没想多久。 这人说一是一。之前在火车站说一个多月的功夫就会来林城。 还真就来了。 他来的那天程蓉蓉和张瑶俩人正好放学打算去校外逛逛，结果就在学校门口儿看见了穿着蓝衬衫的齐知玉。白净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站在门口儿就好像是一瓷娃娃。 不少出校门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蓉妞儿你看！”张瑶也是一眼就瞧见了，忍不住眼前一亮，拽了一下身边的程蓉蓉。 就发现程蓉蓉一脸呆滞的。还有点儿高兴？ 程蓉蓉和张瑶走到了门口儿，就见到齐知玉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更好看了。 “蓉妞儿。”齐知玉轻轻叫了一声。 “你咋跑这儿来了？今天到你怎么也没个消息给我？”程蓉蓉意外极了。 说完，她又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没有她联系方式的！ “想你了就过来了，再说了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会尽早来这边的。”齐知玉眼神晶亮。 程蓉蓉这才想到他说过的。 “你和这位同志认识？”一旁，张瑶看着这俩颜值都高出其他人一截的，终于忍不住问了程蓉蓉一句。 “这是我……对象。齐知玉。”程蓉蓉纠结了一下，给张瑶介绍道。 齐知玉眉头微微挑了挑，笑的越发好看：“我不是她对象，我是她男人。我们都办了酒的。” “啊？”张瑶吓了一跳。 不过也觉得这俩人挺般配的。 “只办了酒，不过还没领证，要等我毕业的。”程蓉蓉怕张瑶误会，给她解释了一句。 张瑶瞬间明白是啥意思了，这是人家在等蓉妞儿上大学啊。 咋她就没遇见个这么好的男人？ “之前我可都没听你说过啊，蓉妞儿你可不厚道。”张瑶不满的说道。 程蓉蓉倒是镇定：“你不是也没问？” 张瑶：…… “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齐知玉看着准备出去的程蓉蓉。 “本来打算出去逛逛，不过现在……听你的。” “我让人帮忙买了房子，离这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要过去看看吗？”齐知玉问道。 这人都打算好了，就算不想去，还能咋？ 程蓉蓉无奈，只能点头说好。 “蓉妞儿，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张瑶眼看着好朋友都要走了，赶忙拽着。 程蓉蓉有些好笑：“我咋还能把你一个人留这儿？一起。” 齐知玉是李宇帮着找了门路，又搭了不少的老物件进去，才好不容易给弄回了城，然后又想法子搭了林城的纺织厂，到了纺织厂里做会计。活不重，齐知玉也的确需要一个正经的工作。 毕竟他和蓉妞儿还得结婚呢。 齐知玉新买的房子是个一进的小院，院子里还有一株桃树，院子不算大，墙边还种着爬墙月季。 这个季节已经开败了。 等到来年五六月份的时候，又会爬满墙。 小院里只有一个正厅和东边的正屋以及西边的侧屋。 算是两室一厅。 这样的院子只住齐知玉一个人的话，简直可以说是浪费地方。 “这房子可真不错。”一旁，张瑶跟着程蓉蓉一起打量之后，忍不住赞道。 这房子如果在她们县城里，是正常人家的房子，可这里是林城，省城。而且，又是只有齐知玉一个人。 看样子，她这好朋友的对象，条件不错啊。 “是挺好。”程蓉蓉看过了这里之后，也说道。 齐知玉见程蓉蓉满意了，就问道：“那你打算啥时候搬出来？” “啊？”程蓉蓉一愣。 “啊什么啊，咱们好歹都办过酒了。我在林城买了房子，你不过来住？”齐知玉那是一脸的委屈。 把程蓉蓉一肚子的话都给怼了回去。 “还愣着干啥啊，之前我和我哥都打算租房子了，要不是因为担心你一个人，我早就出去了。你难不成想天天在学校里啥都不方便？” 程蓉蓉一阵无奈。 不过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 合计了一下，程蓉蓉就打算赶着国庆放假的时候搬过来。 齐知玉见程蓉蓉答应，这才满意。 房子有了，媳妇儿也有了。虽然现在只能看……但是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吃了。 到时候，他也就有自己的家了。属于他和蓉妞儿的家。 三个人去国营饭店吃了饭，齐知玉又给程蓉蓉说了程家老两口的现状，程蓉蓉才安心的回宿舍里去了。 程蓉蓉她们回宿舍里的时候，发现就只有一个吴月在看书。 她看见俩人回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双胞胎没在这儿。 张瑶回来之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不是我说，蓉妞儿，你是从哪儿弄了那么好看一对象啊。” “他是下乡知青啊。”程蓉蓉一脸镇定。 “啊？”张瑶不解。 “以前我家里在咱们县城下属的村子里，他插队的村子，我爹是村长，就这么认识了。”程蓉蓉小声说道。 张瑶：…… 这信息量有点大。 要不是看见程蓉蓉和齐知玉，她都可以脑补出村长闺女强嫁小可怜的故事了。 然而现实是，齐知玉对程蓉蓉喜欢的很啊。 张瑶和程蓉蓉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去找她哥哥去了。 为的就是之前提过的，有偷偷租房的房东，他们打算出去住的事儿。 学校里虽然啥都好，但是到底还是有不方便的。哪里有自己住方便？之前舍不得程蓉蓉这个唯一的朋友，现在蓉妞儿都打算出去住了，她还差个啥？ 第94章 同住 十月一的时候，宿舍里的双胞胎回老家了，吴月也在收拾东西。程蓉蓉这边，刚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在整理被子。 吴月瞧着，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是要走？” “嗯，打算搬出去住着。”程蓉蓉说道。 具体的也没说。 一旁的张瑶也正好在收拾东西，吴月只当是她们俩打算一起。心里多少有点儿羡慕，就点点头，没说什么。 等着东西都收拾好了，程蓉蓉看着差不多快十点的时候，把行礼都搬到了学校大门口儿，齐知玉果然已经在那等着了。还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自行车。 把行李都给放在自行车上推着，程蓉蓉和张瑶还有他三个人慢慢走。 十几分钟的功夫，也就到了新家。 这时候，家里院子被齐知玉收拾的一干二净，还弄了个棚子，挂了秋千。 张瑶看着，心里头更是羡慕。 也不知道以后她能相个啥样的男人。 程蓉蓉是住在西屋的。用齐知玉的话说是他怕守不住承诺。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程蓉蓉就喊齐知玉去买东西回来。 “你对象可真听话。”张瑶看着出门的齐知玉，忍不住说道。 “有吗？”程蓉蓉想了一下，齐知玉好像还真是任劳任怨又听话。 见她还不知足，张瑶撇撇嘴：“以后我对象要是有人家一半儿听话我都知足了。” “那你还不赶紧找一个？” 张瑶忍不住叹气。 她倒是想去找，按理说，她都过二十一了，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家孩子都抱俩了。 可她看不上县城里的那些人，等到了大学之后，发现也没有志同道合的人。以后工作的时候，估计她年纪都老大不小了。 要是让她就这么耽搁着，因为年纪的关系，她又实在是不甘心啊。 齐知玉没过半个小时就从外面回来了。买了一块五花肉，又买了一整条鱼。 “刚刚巷子里有乡下上来卖鱼的，买了一条。一会儿姜礼会过来给我送东西，他喜欢吃鱼。”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眨眨眼。 所以，这是让她做？ 齐知玉仿佛是接收到了程蓉蓉的意思一样，沉默了一会儿才认命的拿起了东西：“我来做。” “我帮你打下手。”程蓉蓉赶忙说道。 齐知玉做饭，比程蓉蓉好点，但是也有限度。等着好不容易把红烧肉给做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人敲门了。 “我去帮忙开。”张瑶喊了一声。然后就去给开门了。 就看见门口儿有个笑呵呵的青年，手里抱着一堆的包裹，瞧着开门的她，还是一愣。 “咋？这才几天不见，我这嫂子就换了？”姜礼不可思议的看着张瑶。 “那是你嫂子的朋友，再乱说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牙？”厨房里刚出来的齐知玉脚下一个踉跄，瞪了一眼姜礼。 张瑶也被说的脸色发红。 看她这样，姜礼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你看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之前就听我这兄弟说了，嫂子有个好朋友。就是瞧着你好看，忍不住多开了个玩笑。” 张瑶脸色更红了。 “你这嘴还是别要了。”程蓉蓉把菜端上来，嫌弃的说道。 姜礼无奈。 只能先把东西都给放下来。 吃饭的时候，对张瑶可以说是一阵讨好，生怕人还真的生气了。 张瑶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油嘴滑舌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生气，还是该别生气，免得这人越来越事儿了。 最后走的时候，张瑶几乎是逃走的。 人走了之后，姜礼还忍不住笑呢：“这小姑娘脸皮也太薄了吧。比我们村长家的那小姑娘脸皮还薄。” “你别乱招惹人。”齐知玉看了一眼姜礼，警告道。 姜礼倒是镇定：“看你这话说的，我这咋就叫招惹人了？对了要说招惹人的话……你听说了没？” 姜礼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齐知玉疑惑。 “听说嫂子村子里的村长家闺女，和县长的侄子好上了。”姜礼说道。 程蓉蓉：…… 这不科学啊！方习被绿了？ 真的假的？ 程蓉蓉只觉得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别说程蓉蓉了，就齐知玉都是一愣。上辈子，方习和那个程凤不是在一起了吗？ 怎么回事儿？ 而且，程凤是瞎了眼了？方习……虽然该死，但是条件不是不错吗？ 不管咋，齐知玉的反应倒是只有一个，那就是高兴。 上辈子的事情查清楚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方习，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在里头过一辈子。让他一辈子痛苦的活着。现在他对方习也依旧没有半点儿的好感。 这人被绿，简直该去放鞭炮。 程蓉蓉现在也挺高兴的。 她回来之后，最担心的，就是程凤儿使坏，现在她放弃方习，以后没了方习帮她，未必有上辈子的成就。 而且，自己已经什么都走在她前面了。爹妈也不可能再被他们坑害到。 这样想着，程蓉蓉只觉得心里仿佛什么心结被解开了一样。 整个人都开心的不得了。 “对了，我听说原来她是和村子里一个知青一起的，但是不知道为啥对人家逼婚，最后人家和她分手了。”姜礼把最近的八卦说了出来。 程蓉蓉只觉得是大开眼界。 “这是别人的事情，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最近每次见面，你都提起来你们村长家的小姑娘。姜礼，你要是看中了人家，就老实点儿。要不是，少作死。” 齐知玉震惊和高兴过后，就是冷静的把话题给转了回来。 差点儿就让姜礼给瞒过去了。 姜礼郁闷：“我咋可能呢，我可是得回城的，要是真娶了村子里的姑娘，老头子不打死我？” “那就最好别再和人家有太多往来。”齐知玉对姜礼这个朋友，还是很了解的。能让他这么挂着的，他指定是动心了。 可也有一样，他怕他们家老头子。不敢反抗家里。 要是真的结婚了，最后吃亏的，就是人家小姑娘。 姜礼大概很快就会回城的。到时候，小姑娘一个人，在村子里日子可就难了。 这个时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结婚之后被抛弃，那基本是要她命了。 “行了，这事儿我自己清楚。”提起这个，姜礼就有点儿烦躁，只把帮齐知玉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之前你说要的。这次完事儿，我估计我家老爷子也得把我弄回城里去了。” “早晚你会来林城。”齐知玉镇定极了。 姜礼给他打下手的确不错，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放过姜礼。 姜礼：…… 总觉得这是一诅咒啊。 等着姜礼走了，齐知玉和程蓉蓉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才都去睡下。 国庆这几天的假，程蓉蓉和姜礼在林城里好好的逛了一圈，又把家里需要的东西都买了，还给家里去了信，说她们住一起的事儿。 有齐知玉一起的日子，过的也总是格外的快。 转眼功夫，就到了寒假。 寒假放假，齐知玉和程蓉蓉是一起回家的。 当然，说的家是程家。 早在一个月之前她们就给家里去了消息。程妈听说闺女和女婿要回来，高兴得不得了。一早的就指使程爹等他下班的时候带肉回来。 等着程蓉蓉她们到家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了。 一到家，迎接他们出了满桌子的菜，就是程妈的眼泪。 “你看你，这哭个啥啊？”程爹见自家婆娘当闺女女婿的面哭，急忙哄道。 “要你管？俺都多久没见着闺女了，你当俺是你啊？没心没肺的。”说着，程妈一把把程蓉蓉搂到了怀里。 程蓉蓉被程妈的热情闹的无奈，不过也只能老实的任由自家亲妈搂着了。 等着程妈抱够了，一家子才开始吃饭。 张老爷子关心了一下程蓉蓉的学业。吴奶奶则是给程蓉蓉准备了一件新衣服做礼物。 吴老太太的手艺那是值得恭维的。 “妈，我姥呢？”程蓉蓉看屋子里没老太太，有点儿奇怪。 提起张老太太，一家子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最后还是程妈开口的：“你小姨的新爹妈出了点儿事情，离开县城了。没带走你小姨，你小姨夫也因为你小姨这阵子脾气不好，把她丢下另娶了别的女人。她这会儿又怀了孩子，大着肚子，大儿子也没人照顾。你姥姥去照顾她了。” 说起这个，程妈那是真的一百个气不顺。 但是谁让那是她妈和妹妹呢？ 好歹也没让自己去照顾，她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程蓉蓉也是一阵无语。 之前还以为老太太都已经想通了，没想到，还是去照顾自己的小女儿了。 “行了，赶紧吃饭吧。等过年的时候，你姥姥就回来了。”程妈赶忙换了话题。 张老爷子这会儿脸色也不是太好。只要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婆娘，他就恨不得打一顿。但是他们家又没打老婆的规矩。 一家子因为提起了程蓉蓉的小姨和姥姥，这饭吃的倒是没那么舒坦了。 等着吃过了饭。 齐知玉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程妈才来了程蓉蓉屋子里。 第95章 等到 “怎么了妈？”程蓉蓉不解的问道。 程妈忍不住叹气：“你说……妈这些年，对你姥姥也算不错了。咋着就贴不到她心里去呢？你小姨这些年了，就没让她省心过。她来了城里，更不管你姥姥。你姥姥连见她一面都难。咋就还是……” “大概因为心疼小姨？也许哪天你过的不好了，姥姥也会帮你一把。”程蓉蓉记得上辈子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是帮了她们的。但是后来她们说了不算。 再加上……她妈没了。 所以两家才断了亲。 “也许吧。”这里有显然是说服不了程妈。 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程蓉蓉看着便贴过去撒娇：“妈，你这不是还有我呢吗？姥姥不疼你，我疼你不就得了？” “去你的，小丫头没个正形。你好好学习，等着大学毕业了和知玉给妈生个外孙回来，这就是你孝顺妈最好的方法了。” 程妈一说起这个，程蓉蓉就觉得脑壳疼。 “妈……这还早着呢。” “早个啥？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到了。你和知玉这都一起三年了。这孩子是个好的。”程妈劝说道。 齐知玉的好，程蓉蓉当然也知道。 事实上，如果现在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她也很高兴。 脑子里那个奇怪的系统，到现在还是停在她百分之九十的主线任务度上。程蓉蓉不知道它等的是什么。等到这东西没了，她才会彻底放心。 “对了，你听说程凤儿的事儿了没？”程妈又问道。 “听说她找了县长家的侄子？”程蓉蓉想起来之前姜礼给她和齐知玉说的八卦。 “对！就这事儿，你说她是不是傻了啊？那个方知青咋看着都挺好的。怎么就换了人了？方知青和她分了之后，就回城去了。”程妈提起这个，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这是别人家的事儿。”程蓉蓉说道。 程妈一寻思也对：“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着点儿你，可别胡闹啊。知玉这孩子可不错，你可不能学着别的傻子。” “看你这话说的。”程蓉蓉有点儿哭笑不得。 她怎么可能学了程凤儿？ 再说了，方习又怎么比得上齐知玉！ 程蓉蓉整个寒假，都在程妈的督促下，和齐知玉培养感情。时间久了倒是真的有点儿离不开齐知玉在自己身边伺候了。 假期里，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觉得舒坦的很。 然而没开心多久，翻了年过了十五之后，他们就回去了。 回到了他们的新家。因为一直都没人的关系，锅冷灶凉的。 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收拾了好一阵子。才把屋子给收拾出来。 因为齐知玉这个小补课老师，所以程蓉蓉上课的时候，倒是不用和平时那么努力了。 齐知玉到了林城之后，日子过的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程蓉蓉发现，这个人是真的不管到哪里，都能想到办法偷懒，并且让其他人束手无策。到了林城之后，收老物件的事情倒是开始严密了不少。 没有在县城时候那么明目张胆。 而且，程蓉蓉发现齐知玉现在收东西，藏的地方都是她找不到的。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也有个空间。 当然只是怀疑。 就好像齐知玉不追究她偶尔拿出来的水果是在哪里弄来的一样，她也不追究齐知玉的事情，他们俩之间，有着秘密，但是又不去防备和追究。 程蓉蓉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开学之后，程蓉蓉和张瑶的联系也更多了。张瑶家里给介绍了个对象，不过她是不乐意的。总想找个更好的。 如果说有谁变化大的话，那大概就是姜礼了。 过年的时候，姜礼被弄回家之后，就回城了。 翻过年三月份的时候，被齐知玉给诓来了林城，比起以前在县城时候不正经劲儿，现在的姜礼老实了很多。 平时也不再和谁开玩笑了。 以前总是提起来的那个小姑娘，也闭口不谈。 唯一没变的，就是对张瑶还不错。 五月劳动节的时候，程蓉蓉她们一起聚了一下。 因为齐知玉做饭也不咋地，所以还是张瑶和姜礼来做的饭。 饭桌上，姜礼喝的是酩酊大醉：“不是我说兄弟……真特么羡慕你啊，好歹你这都有媳妇儿了。我还啥都没。” 姜礼拍着齐知玉的肩膀。 齐知玉笑的无害，但是程蓉蓉有一种姜礼在作死的感觉。 敢拍齐知玉，这不是等着被折磨吗？ 第二天，齐知玉就狠狠坑了姜礼一把，让姜礼做起了苦力。 程蓉蓉再看见累的半死不活的姜礼的时候，那真的是只想说一句活该。 日子这样过着，程蓉蓉本来以为会很遥远的大学日子。一晃眼的，就快到了临近结业的时候。 这时候不少人都开始计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了。 分配到哪里去工作，做什么，以后有钱了，要是分房了，该咋过日子。 甚至还有去相亲的。 当然这些对程蓉蓉来说，都没啥用。 学校食堂里。 程蓉蓉和张瑶俩人坐在角落。张瑶喝着汤，看着程蓉蓉，就忍不住道：“真羡慕你，毕业之后就啥都有了。房子你家齐知玉已经买下来了。工作，估计也不会差。对象早就等着，就等你去领证了。我只要一想到毕业，我爹妈要催我结婚，到时候相亲又找不到让我满意的。我就头疼。最好还得找个在林城有房子的。” 张瑶这话不是假的。 她家里的日子过的虽然也不错，但是在林城给张瑶单独买房子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她家里还有个哥哥，今年也准备结婚，娶的也是林城本市的人。 张瑶现在的户口虽然转过来了，可房子还没着落。要是想日子过的好点，找个林城本市的，那是首选。 自然想的就多了。 要说张瑶长得也好看，学历这么高，是个大学生，找对象不是啥难事儿。可架不住她今年二十五，再加上又对对方条件不少。 所以反而比谁都难了。 程蓉蓉想着，也忍不住帮她头疼：“上一个让我这么头疼的，还是姜礼呢，对了，姜礼咋样？我看他现在很老实啊。而且房子也买了。” “快别提他！”张瑶提起姜礼整个人都不好了：“去年年底他求我，让我帮他应付他妈来查岗，说我是他对象。他妈那个挑剔啊。这要是谁找了他，是倒霉了。而且……听说他家里条件很好。” 张瑶猛地摇头。 不愿意去想。 程蓉蓉倒是觉得姜礼和张瑶的话，还是很般配的。而且，姜礼以前是人来疯，现在是张瑶来了才疯。 应该是多少有点儿意思的。 “还是别说我了。你和齐知玉咋打算的？再有半个月可就毕业了。你们打算啥时候结婚？到时候喊着我，我好给你凑份子。”张瑶期待的问道。 提起这个，程蓉蓉忍不住黑脸：“他把我爹妈都给接来了。说要毕业之后第二天就去领证。” “就这么着急？”张瑶吓了一跳。 “说是早点儿结婚早点儿安心。”程蓉蓉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担心。 这四年里，她只要和人家同学多说一句话，被他瞧见了，都委屈巴巴的和她闹，说她始乱终弃！ “早点儿结婚也好，听说你都和他快七年了。人家等你这么长时间，再等都老了。”张瑶说起这个，更羡慕了，这要是有谁等她七年该多好？ 不过，虽然羡慕，她倒是从来没想过和程蓉蓉去抢。 抢一个等了别人七年的男人，那绝对是作死。 临近毕业，家里也是一阵喜气。 程妈和程爹一早就过来了。程爹为了过来，还硬是塞了不少好东西给领导，才批了半个月假。说是病假。为了这个，他还保证这一个月的工钱都不拿。 可以说是付出的代价不小了。 这阵子政策严了不少。能请假下来，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程蓉蓉毕业那天。 程爹程妈，还有齐知玉都来了。 程蓉蓉平时和同学关系不是很亲近，她从来都只和张瑶俩人一起玩。 这会儿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见齐知玉。也就是程蓉蓉的对象，大家都恍然，怪不得这些年谁追求这大美女都拒绝了。合着是早就有对象了啊。 程妈看着闺女拍毕业照，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看咱闺女多精神啊。” 程大旺也点头。 当天晚上，程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打算庆祝一下。 程蓉蓉和齐知玉是坐在一起的。 三位老人也在她毕业的两天前来了这儿，不过屋子不够大，所以齐知玉和程蓉蓉都是出去找地方住的。程蓉蓉去了张瑶家，齐知玉则是跑去姜礼那挤了两天。 “恭喜蓉妞儿毕业了。”张老爷子看着自己这外孙女，十分和蔼。 “我看是恭喜知玉这孩子。”张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小闺女生了娃之后，她就不再管小闺女哭求的回来了。 虽然心疼小闺女，但是……只要小闺女日子还过得下去，她就不打算再管了。 那是她的闺女，她舍不得看着去死，可也不想再给她当奴才了。 “这俩孩子都值得恭喜，总算是等到好日子了。”吴老太太也笑着说道。 第96章 领证 “可不是吗？”程妈这会儿是高兴的紧，要知道这几年女婿对闺女好，她是又高兴又忍不住担心，总怕闺女和程老三家那个闺女一样作死，最后害的她自己连大学都没去上，现在成天的作个啥。 好好的婆家不住，非要在娘家指手画脚的。 好在，她闺女没和程老三家的闺女一样作。 一家人吃过了晚饭，齐知玉和程蓉蓉就都出去了。 齐知玉要先送了程蓉蓉去张瑶家，才会去姜礼那儿。路上，程蓉蓉看着身边人的侧颜，忍不住道：“你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齐知玉不解。 “娶我啊，等了我快七年，你就没一点儿后悔的？”程蓉蓉只觉得不可思议。 上辈子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存在感情，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亲人捆绑。就是……日久生情，她对齐知玉，就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有他可以，没他也行。 可后来渐渐地就不一样了。 她的日常生活里，都是齐知玉的影子，没了他，感觉她的世界都少了一半儿色彩。 她是这样，那齐知玉呢？ 是什么让他整整七年都愿意等着她的？ 齐知玉被问的想笑。 七年算什么？上辈子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喜欢她几十年呢。甚至到最后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不……现在她一样不知道。 看着眼前满眼都是好奇与茫然的小姑娘，齐知玉只将人抱住，凑过去亲了下去。 半晌才放开她。 程蓉蓉只觉得腿软，瞪了他一眼，好好的说话，咋就啃人呢？ “你要是不嫁给我我才后悔。”齐知玉说道。 “啊？” “后悔没早点儿睡了你。” 程蓉蓉猛地一脚踹过去。 齐知玉这人，就是欠揍！ 等着到了张瑶家门口儿，张瑶正拿着手电筒等在门前呢。看着俩人一起过来，顿时觉得牙酸：“行了大骑士，咱们公主已经到了，你该走了吧？” “麻烦你了。”齐知玉道了谢，然后才走。 张瑶只觉得无奈：“你说，齐知玉这样的人，还有没有了？有的话，我能买一个不？” “买他干啥、回家干看着？”程蓉蓉哭笑不得。 “听话，有钱，疼你，这多好啊。”张瑶羡慕道。 程蓉蓉也不知道咋接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幸运。和齐知玉在一起了。 程蓉蓉晚上和张瑶说了不少的体己话。说到最后，程蓉蓉都睡着了。 不知道张瑶在说什么。 这时候的家里，程妈也是一样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最后干脆起来找衣服了。 程大旺也只能认命的陪着坐起来：“不是俺说，这又不是你要结婚。” “呸！俺要是结婚的话，你就哭去吧。”程妈白了一眼程爹。 “行行行，啥都你说的对。” “你还别说，要俺年轻的话，也能找个和女婿差不多的。哪里至于找你？”程妈最近是一百个看不上自家男人。 要说他有啥贡献的话，那大概就是和她一起生了蓉妞儿！ 第二天一大早的，齐知玉一早就过来接了程蓉蓉。 到家的时候，程妈就拿着吴奶奶给程蓉蓉做的新衣服让她换上，程蓉蓉拗不过，只能换上了，齐知玉也穿了新的衬衫。程蓉蓉的则是一套布拉吉。 把头发束起来又用红绳系着。 看着精神的很。 程妈看着闺女和女婿就好像神话里的仙男仙女一样，咋看都顺眼。 本来领证这事儿就她俩去就行，但是程妈说啥也想跟着。程蓉蓉拗不过，也就答应了。为这，程爹也被程妈拉了过去。 今天是好日子，再加上正赶着大家毕业，不少人也都这时候结婚。 程蓉蓉过去的时候，和齐知玉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才总算轮到了她们。 因为长得好看，不少人都多看了她们几眼。 齐知玉的户口上，本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等着领了结婚证，齐知玉看着户口上多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是咋也止不住的。 和他正相反的，是程大旺。 看着闺女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恨不得现在抓着齐知玉这小王八蛋去爆锤一顿再说。 领了证，程妈就拉着程爹去准备晚上的饭菜。 回家的时候，家里姜礼还有张瑶和张瑶的哥哥都过来了。 因为是在省城，所以程家就没请了程家大爷爷过来。打算回头回去的时候再去看他们。给他们报喜。 “这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了啊。看看，更亲了这俩人。”姜礼嫌弃的看着都快粘一起去的齐知玉还有程蓉蓉。只觉得牙疼的很。 齐知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姜礼只觉得自己脖颈一凉。 总觉得是不是不该说话？ “蓉妞儿，恭喜。”张瑶说着，递给了她一个盒子：“结婚礼物，祝你和齐知玉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谢谢。”程蓉蓉说道。 一旁，张裕也送了礼物，不过他不擅长说话。就说了一句恭喜。 张瑶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哥就这脾气。” “知道，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程蓉蓉说着，看向一旁的姜礼：“你的礼物呢？” “礼物还有主动要的啊。”姜礼只觉得委屈的很，兄弟都结婚了，他竟然还没个对象。不过还是老实的送了礼物。礼物包裹的精致。 程蓉蓉收了礼物，这才满意。 之后，张老太太和张老爷子也给程蓉蓉递了礼物。张老爷子这几年做木匠，偶尔能偷偷接点儿私活，倒是赚了不少。这次也是大出血的，他实在，直接是给了程蓉蓉一张存折。 程蓉蓉看了，上头是整两千。 这差不多快是老爷子一辈子的钱了。 程蓉蓉吓了一跳，想要给回去，就听老太太道：“蓉妞儿拿着，俺和你姥爷有你爹妈养着呢，要钱也没啥用。你拿着，你们还年轻，过两年还得要娃。这世道以后也不知道啥样，有钱放着，好歹比没钱的踏实。” “谢谢姥姥，姥爷。” 程蓉蓉心里头有点儿感触，但是今儿个算她正式的大喜日子了。她倒是没哭。 程爹程妈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肉和菜回来。 晚上，是程妈做饭程爹打下手。 吃饭的时候，张瑶就忍不住提议：“婶儿，古人都是拜堂成亲。咱们这虽然简陋点儿，但是好歹高堂都在，不如也学着那个？让他们有个仪式感啊。” 程妈不知道啥是仪式感，但是就觉得提议不错。 其他的人也开始起哄。 程蓉蓉没法，和齐知玉俩人只能学着古人的拜堂方式。 主婚的是吴奶奶。 吴奶奶曾经是见过不少大户人家结婚时候的场面的。 老人坐在上座，吴奶奶起身看着俩新人，扯了红布算盖头。 “一拜天地。” 程蓉蓉和齐知玉朝着外面拜了拜。 “二拜高堂。” 程蓉蓉和齐知玉朝着程妈程爹，还有张老爷子老太太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两人转向对方一拜。程蓉蓉这会儿只觉得耳朵轰鸣。 “礼成！” 吴老太太说完，程妈就扶着她坐下了。 齐知玉掀开了程蓉蓉的盖头。 俩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礼成之后，众人就都坐了回来。 等着酒足饭饱之后，天也黑了。一家人目送着程蓉蓉和齐知玉到了东屋。那也是齐知玉和她的新房。 其他的人这才开始收拾。程爹和程妈还得带着三位老人回老家去。 姜礼和张瑶就是等着送他们的。 屋子里。 齐知玉看着灯光下的程蓉蓉，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程蓉蓉被他盯的有点儿脸红，最后干脆别过头去：“看着我干啥？” “好看。”齐知玉道。 程蓉蓉：…… 这让我怎么接？ 程蓉蓉紧张极了，两辈子加一起，她都是个单身狗！齐知玉假装镇定的坐到了程蓉蓉身边。虽然梦里他不知道多少次重复了这之后该发生的事儿。但是事实上？ 他也是同样的单身狗！ 齐知玉按着平日里幻想的，将人抱住，然后俯身将程蓉蓉揽到了床上，压在身下。 程蓉蓉是又紧张又期待，看着他那张俊脸。最后主动的凑过去亲了亲他。 齐知玉神色微暗，顺势亲了下去。手不老实的开始解她衣服。 最后索性的拉了灯。 夜还很长，屋子里只剩下了女人的求饶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迷糊之中，程蓉蓉只觉得脑子里的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代号08号系统完成成长培养任务，回归主系统。 程蓉蓉本来都累的半死了，听着这动静儿，瞬间坐起身来。 齐知玉刚躺下，瞧着程蓉蓉起来，还以为她没够，揽着她就打算继续。 程蓉蓉拍了他一下：“拿开你的猪爪子。” 齐知玉没再有啥动作，事实上，他现在也是正在接受各种讯息。 他和蓉妞儿结婚了，成功的有了夫妻之实，当初为了让她能活下来，分离出去的半部分系统，也终于信息回笼。脑子里正一团乱中。 看着身边的人，齐知玉只搂着她，昏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阳光照入屋子里，程蓉蓉忍不住打了个哈气。 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齐知玉也正迷糊，看着身边躺着的蓉妞儿，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第97章 我爱你（结局） “傻笑什么啊，起来了。”程蓉蓉推着齐知玉起来，结果反被齐知玉抱住了：“反正就只有我们俩在家，再睡会儿。”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无奈，只能老实的让他抱着了。 闭上眼睛，脑子里没了奇怪的系统版面，不过随即也让她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啊！她的钱还有宝贝呢！ 程蓉蓉躺不住了，猛地坐起身。 然后就听哗啦啦的声音。感情她的东西，都在被子上头？ 齐知玉这会儿也坐起来了。 俩人看着被子上那些东西，都沉默了一下。 最后，还是程蓉蓉先说的：“这个……” 程蓉蓉还是把系统的事情给说了。但是重生的事情，她还在纠结到底说，还是不说。 齐知玉知道他娶的是一个其实心理年龄大了他很多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会让齐知玉难过的话，那她还是瞒一辈子才好。 程蓉蓉正想着呢，一旁的齐知玉就已经开口了：“我知道。” “啊？”程蓉蓉一愣。 “08号系统，是我的。”齐知玉说道。 程蓉蓉更懵了。 什么情况？ “它一直是我的，从上辈子开始，当时我知道你死了的消息，十分难过。用了08号系统里的能量舱，锁住了你的灵魂。为了给你报仇，把方习送到了监狱里。可我还是不甘心。我还没和你表白呢，还没娶你呢，你怎么就能死了。08号系统建议我忘了你，但是我舍不得。最后我把它分出了一部分，那是该用来教养孩子的成长系统。我和它签订了契约，抽取我所有不该属于地球人的寿命。之后，我改了它的部分程序。想着有可能会至你于死地的人，想着帮你规避这些。最后又不想你因为它变得奇怪，所以加了一条，让你做好事。又担心你会不喜欢我。所以，好感度上，我是最好刷的人。” 齐知玉的解释，让程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等会儿……信息量有点大。你，你是说你其实是后世的齐知玉？”这不可能啊！当初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这人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像是这个年纪才该有的。 眼神，动作，什么都能骗人？ “遇见你的时候，我没有那些记忆。只有你改变了你的命运，我才能恢复属于自己的记忆。”齐知玉解释道。 “那你……到底是谁？”程蓉蓉严肃的问道。 齐知玉说的这些都太过诡异了。 “我不是地球人，确切的说，我不是你们这个位面的人。之前我因为意外降落到这，肉身消失，为了活下去，我才在母亲腹中十月，成了齐知玉。到了这里，我的一切都受到限制，甚至身体也很差。对这些人，我多是不太理解。不过我很喜欢母亲，后来她死了。那些人对我很差，让我去乡下。我也一直都是感觉自己游离在这世界之外一样。一直到遇见你。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是出现在我的世界，大概我一早就要娶你了。但是因为对自己的不确定，所以我什么都没做。一直到你死的那天。我才开始后悔。” 齐知玉说起这里的时候有些痛苦。 “与其那么游离的不像人一样的活着，还不如和你一起，度过短暂的一生。我和它签订了契约，它用我多出来许多的寿命，换来了我和你的逆转时空。代价就是，如果你一直没有喜欢我，也没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会一辈子收不回系统，也会一辈子记不得你是谁，更没有过往的记忆。最后过完短暂的一生。” 齐知玉的解释说完之后，程蓉蓉真的是吃了老大一惊。 “你……多大了？”程蓉蓉问道。 齐知玉神色微微游离，不过还是老实道：“一，一千六百三十五岁。” 程蓉蓉：…… “你不会怪我吧？”齐知玉看着自家媳妇儿，有点儿担心。 “怪你什么？”程蓉蓉无奈，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而已。毕竟不是谁都能碰见一千六百岁的老不死齐知玉，也不是谁都能有人愿意放弃很长的生命，和你过那短暂的几十年。 甚至，也许还不能白头偕老。 如果没有他，自己大概就是带着无尽的遗憾死了吧？ 哪里有现在的改变一切？ 而一开始，系统里那些奇怪的东西，也终于都让她明白了。 如果一开始，她真的掐死了程凤儿，要么她会背着一辈子的人命，要么，她会被抓住。不管哪一个，也许她都未必能和齐知玉相见，相爱。 怪不得那个蛇精病系统，从来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怪不得，遇见齐知玉就会有高很多的好感度。 本来的慌张和探究，终于都消失了。 俩人在彼此坦白之后，都很自然的不再提起这件事。 新婚甜蜜油腻了三天之后，程蓉蓉就跟着齐知玉回程家去了。 程妈一老早的就给他们准备了饭菜。人回来之后，一家人又吃了个团圆饭。程爹和齐知玉出去说话，而程蓉蓉，则是被程妈抓住问东问西的。 “女婿对你还好吧？”程妈看着脸色不错的闺女，笑模样的问道。 程蓉蓉点头。 嗯老不死的哪都好。 “好就行，不过，你可不能啥都依着他了，可别累着。”程妈又提道。 程蓉蓉红了红脸，知道她妈是啥意思，于是点点头。 “那就行，还有，可得早点儿要个娃，这女人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一家人也不像是你们俩之前小孩子过家家。知道吗？” 程妈像是叮嘱小孩儿一样的叮嘱程蓉蓉。 程蓉蓉也都一一答应了。 之后程妈带着程蓉蓉和齐知玉去了大爷家里道喜。 大爷爷在瞧见程蓉蓉和齐知玉过来的时候，可是好大的不乐意。 还是大奶奶给解释了，她端着茶过来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好好的喜事儿，怎么着不喊我们去？你大爷爷可是叨念了好几天。” “这不是怕麻烦大爷爷和大奶奶吗？你们看，我这一回来，就赶紧过来了。”程蓉蓉赶紧赔礼道歉。 他们倒是也不是真的生气。 最后，还是补上了给程蓉蓉和齐知玉的礼物。 俩人拜访了大爷爷家之后，程妈说啥也拽着他们一起回了村子里。 按说村子里程妈现在已经基本不回去了。去年的时候，大爷爷帮着程妈也倒腾了关系，去了县里的纺织厂，转了户口。但是谁让闺女和女婿回来了呢？ 她得让人好好瞧瞧。 程妈这会儿，就像是耍猴一样的带着程蓉蓉和齐知玉回去。 逢人就说程蓉蓉和齐知玉已经结婚的事儿。 不一会儿的，整个村子都传遍了。 甚至程妈还去了大队，说让各家聚一起，她要发喜糖。 大队里程老三鼻子不是鼻子的，但是人家又没做啥错事儿，还是黑着脸照做了。 看看程蓉蓉还有齐知玉，再想想自家闺女，程老三恨不得打程凤一顿。真是一点儿都不给他争气！ 程凤儿在听说程蓉蓉和齐知玉结婚的时候，也是恨得要死。 直奔着大队这边来了。 她来的时候，程妈和程蓉蓉她们正在给人发喜糖。 发到她的时候，是程蓉蓉给的。 程凤儿恨恨的看着程蓉蓉：“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俩人声音都不大。 在这众人闹哄哄的时候，也听不出什么来。 “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好男人，好家人。程蓉蓉，你怎么就那么好的命？什么努力都不用就能拥有一切？”程凤儿质问道。 眼神仿佛淬了毒。 程蓉蓉听了，忍不住想笑。看着程凤儿，反问她：“方习对你不是很好？” 程凤儿表情扭曲：“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你差点儿卖了我，家里名声臭成那样，他也还是对你不错。程凤儿，是我命好拥有一切，还是你自己作死放弃所有？” 程蓉蓉冷冷的问道。 程凤儿顿住。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和方习一起的日子，虽然方习总是在说她得配得上他，但是……也从来都没嫌弃过她，帮了她不少。可她总觉得他不如齐知玉对程蓉蓉好。 最后俩人走到这一步，也是…… 程凤儿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蓉蓉，转身跑了。 程蓉蓉懒得搭理她。换做以前，她还打算落井下石，现在？人都自己自爆了，她插一脚干啥？ 害死她爹的程老太太，已经在年前的时候死了，据说死的时候，她的三个儿子，一个去的都没，都快烂了才被邻居发现。程老头从里头没出来，就因为心脏病没了。 她恨的方习和程凤儿，最后也没走到一起去。 而自家，爹妈都在，什么都有。她也没有遗憾。 她连看，都懒得再看程凤一眼。 发了喜糖，程蓉蓉和齐知玉，就跟着程妈回家去了。 到家里程妈还忍不住提起了程凤儿的事儿：“那孩子，也是自己作的。她现在的丈夫，听说对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好。还打人，她受不了这才跑回了娘家。程老三也不是个东西，听说还要把闺女重新送回去呢。要不是程凤儿有法子，让程老三听了话，现在都给送回去了。” 听程妈说起程凤儿，程蓉蓉就忍不住想笑：“妈，放心吧，程老三斗不过程凤儿的。” 程妈不懂自家闺女这是啥意思。不过还是庆幸：“幸好咱们家现在和他们不沾边，那家人，可真是没人性。程老四这些年，可是一点儿都不和哥哥来往。程老三对程老四那也是没半点儿亲戚样。程老二家的娃，听说连媳妇儿都还没娶呢。程老二出来的时候，那是连个草屋都没。” 程大旺正喝茶呢，听着她提起程家的事儿，忍不住皱眉头：“好端端的，你提他们干啥？” “咋着？你心疼他们家了？” “你看你，又来了……”程大旺头疼的很。直接起身出去了。 程妈看着就忍不住想笑：“你爹他铁定是觉得该帮忙了，但是又怕挨骂。” 程蓉蓉发现，她妈真的是把她爹管的服服帖帖的。 程蓉蓉和齐知玉俩人，是上天晚上的火车。 按说她该在家多住几天的。但是架不住分配的工作，她被分到了本地的报社去，得早点儿过去报道。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好工作谁都想要。 就算齐知玉能养得起她，她也不想成天待在家里。 下了火车，程蓉蓉和齐知玉散着步往家走。 明月当空，树荫里，蝉鸣声不断。程蓉蓉勾着齐知玉的手指，心里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转身再看齐知玉，就见他给了程蓉蓉一个笑脸凑在她耳边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