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男配今天被炮灰了吗 作者:sqgg 恶毒男配在线求解放 甜文甜文!!【划重点】 又名:苦尽甘来 很短的小小一篇,马上就会完结的那种 0. 后宫中有一个比冷宫还要简陋凄惨的宫院,它没有名字,因之称为无名居。其庭中生长一棵枇杷古树,树干粗壮,遮天蔽日。 无名居为新帝即位后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块地方,里面关着一个疯癫的公子。 1. “真晦气……又轮到我来打扫这无名居了。”宫仆说道,面貌还带着稚气。 他用扫把潦草地扫几下地,把目光投向蹲在树干底下的人,心中的好奇终于忍不住,便将步伐挪向一旁扫地的年长些的宫仆。 “皇上是为啥把那个疯子关在这里?” 年长的宫仆瞥他一眼:“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宫仆玩笑说:“疯子。” “他是疯子,他也是陈秦。” 小宫仆不可思议地再次望向树底下的灰扑身影:“他是陈秦?那个一十四夺状元的陈秦?” 老宫仆挑一下眉:“你还知道他。” “霁月风光陈鉴之,名动京城咏鹤词。我娘那时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他。”小宫仆说:“他……他怎么……” “朝野潭深,伴君如虎。”老宫仆在宫中扫地几十年,该见的不该见的全都见过,即使如此他的语气中也不免带上痛惜: “他之后成了当今圣上的伴读,哪想皇上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把他囚禁于此,人就这么疯了。” 气氛带上沉重,老宫仆拍拍他的肩:“好了,莫说些遭人议的话,快些专心扫地。” 小宫仆面带唏嘘,点点头。 2. 疯公子蓬头垢面蹲在树底下念念有声: “大人您在吗?” 惊奇的是,他的脑子里响起声音:“怎么了?我在码字呢,没事别烦我。” “噢,我只是想问您快完结了吗?” “啊……快了快了,还有个五六章的样子。” 疯公子面带喜悦,双眸熠熠,脸上的污渍掩不住绝色:“那我快炮灰了吧?能否看在我这几年安分配合剧情的份上,给我弄个好结局?” “你个恶毒男配还期望什么好结局……不过你后面还有戏份,暂时还不会下场啦。” 疯公子一下子萎靡:“过分吗?我怕给皇上的那几个情人惹生气啦让我一下子拜拜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不会把你写死的,放心放心。” “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那……那我的结局……?” “额……这……我还没想好,反正一定是个好结局的,相信我吧!” “好好好……”疯公子心里还是不放心,但是不敢多问。 “没事了吗,没事我就去码字了。” “您去吧。” 疯公子坐在地上,靠在树干上望着被枇杷着个严实的天,擦擦眼泪。 他多么想洗澡啊……但是剧情不允许。 远处,小宫仆看着自言自语、时喜时悲的公子叹一口气。 3. 皇宫要举办宴会,上下忙个团团转。 宴会当天,初晓未破,疯公子两脚一蹬,撒欢儿地跑到那棵树底下:“大人大人。” “干嘛?” “今日我要炮灰了吗?” “是,明天是正文完结的日子。”那声音有些感慨:“真快啊,跟你合作还是挺愉快的,毕竟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听话的角色了。” 我可不愉快。疯公子默默吞下这句话,继续问:“那我的剧情是?” “这个简单,让我看看大纲……啊,你只需要晚上去皇上的寝宫一趟……” “寝……寝宫?我进不去啊!” “这你放心,有我安排。” “可……可这不会打扰皇上和李将军或康王爷或沈丞相或国师或者四人一起共度春/宵暖帐吗?” “咳咳咳……今天晚上的戏份只有你和皇上的。” “好好好,然后呢?” “然后你对他随便说些话就行,记得提前把行李打理一下,说完之后就没你的事了,出了皇宫游山玩水随便你。” “好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疯公子高兴地泪流满面,对大树磕几个头:“多谢大人让我解脱!” “别别别,我挺愧疚的……我……”那声音顿了顿,不明意味:“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会幸福的。” 4. 疯公子早早儿的就打点好行李,又偷偷把这几年攒下来的盘缠藏在贴肉的地方,便坐在台阶上望着太阳,盼着天黑。 今日宫中忙,只有小宫仆一个人来扫地。 疯公子心情不错,唱了几支最近闲来作的小曲,惹的小宫仆鼓掌。 “多谢多谢。”疯公子咧开一口洁白贝齿。 “公子……额……你要不要沐浴?”小宫仆早就被他身上那股臭味熏得不敢靠近。 疯公子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莫慌,等我问问。”说完,他便起身跑到那棵高大的枇杷树下: “大人大人,我可以洗个澡吗?……不会影响剧情吧?……好好,谢大人,那我不打扰您了。” 疯公子问完话又跑到小宫仆面前,对他说:“那就麻烦给我烧点热水了。” 小宫仆怕一桶水洗不干净,多烧了点热水,让疯公子洗了一次畅快澡。 疯公子从小破屋里出来时只着一身粗布的里衣,头发还在湿漉漉地滴水。只见他直径走向方才脱下来的一堆臭衣服那,把盘缠拿起来又往胸口塞,做完这些后才继续笑吟吟对着小宫仆道谢。 小宫仆一阵语塞,他才不会抢疯子的钱。 疯公子穿好衣裳,继续坐在台阶上,看小宫仆扫地、晾头发、盼天黑。 还未到傍晚小宫仆就被喊去别处帮忙,临走时看着正盯着天际发呆的疯公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喂,晚上给你顺回来点好吃的。” 疯公子愣一下,挥挥手,笑意盎然:“多谢好意,不过今晚我就走了。” 小宫仆想问他要去哪,随后摇摇头走出无名居。他能去哪,怎么把疯子说的话当了真。 晚上,月亮又弯又亮,夜幕无云,星辰璀璨。 疯公子拿起行李,又摸一摸怀中的盘缠,兴致勃勃地踏出关了他三年的无名居。 好在今日有夜宴,再加上平日大家都不把疯公子放在眼里,今晚居然无人问津这个小小的无名居。但疯公子心里明了这是大人做的手脚,便放了胆子直奔养心殿去。 他欢快地奔跑,他马上要逃离这个束缚他许久的世界。 之后去哪呢?找一个娴静温柔的女子,隐居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下半辈子不与朝野扯上半毛钱的关系,美哉。 突然前方有个小小的灯笼朦胧地亮着,疯公子慢慢停下步伐。 是皇上,后面跟着苏公公为他提夜灯。 大晚上的,夜宴结束后不在养心殿呆着,来这乌漆嘛黑的无名居附近作甚?还直愣愣地站在路中央。 难道是大人体谅我跑去养心殿路途遥远,好心好意把皇上安排过来了? “可算让我久等。”皇上先开了口。 疯公子眨眨眼睛,大人让我做什么来着?对对,随便说几句话,然后就可以走了。 他暗暗抱紧行李,准备扯几句今日夜宴好吃与否、与朝廷各官的关系如何等话就结束,哪想见到三年未见的旧人,少年读书时的回忆便涌上脑海。他看着对面的人一步步从青葱的少年郎成长为权野天下的皇帝,也经历过从高台跌落谷底,此时心中五味杂陈,话便滔滔不绝地边流泪边说了出来。 皇上只是默默地听,默默地看,好像要把三年未见过的全都补回来。 疯公子哭着打了一个嗝,结束他的煽情回忆,想着走之前给以前的旧友道个别,于是开口:“我今晚就走了,你多保重。” 好了,随便说说的话说完了,别也告了,疯公子就要走。 “慢着。”皇上突然开口:“苏公公。” “奴才在。” “传朕口谕,陈秦忤逆,即日贬为奴,于长光避暑山庄为杂役。” 疯公子心中再次崩溃。 大人不是说好让我离开皇宫吗,感情是把皇宫变成了避暑山庄,连身份都从庶民贬为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忽然坐在地上,怀中的盘缠不知什么时候解了绳,几个铜板儿自由自在地从他的衣裳里漏出来,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疯公子过了锋芒毕露的年纪,只想安安稳稳过个日子。 5. 今晚就让疯公子走,大人说的果真没错。 他坐在地上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连人带行李一起甩在马车上——那马车拉着一车的冰块要往避暑山庄运去,疯公子刚好打个顺风车。 疯公子被人拖下去,两只脚在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皇上低下头看了一阵子,又往无名居走去。 无名居在白惨惨的月光的浸润下阴冷瘆人,果然只有疯子才能忍受在这个地方关三年。 仲夏的晚上多风,一阵一阵吹得苏公公背后冒冷汗。 “皇上,咱们回去吧。”苏公公小心翼翼地说:“此地晦气,有碍龙体。” “莫慌。” 皇上扫视一周,把视线定格在那棵枇杷古树上,迈步走去。 枇杷参天大,如今更显阴冷诡异。 眼见这皇上快走远,苏公公咬咬牙跟了上去。 皇上立在枇杷树下一晌,突然用力踹向树干,树枝颤了三颤,一片叶子飘下来。 “走吧。” 皇上转头就走,不知无意与否,鞋底踩到叶子,把它碾了个粉碎。 长光避暑山庄离京城不近,也不全太远。 为了防止冰块融化,整个车厢都棉布包裹严实,疯公子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车梁上。 马车行了多久的路疯公子就哭了多久,有时嚎啕,有时低泣,有时兴致来了还边哭边唱。 好可怜一车夫。 “别他娘哭了,滚下去,去去去。” 伴着车夫不耐烦的催赶,疯公子擦一擦眼泪蹦下去,睁开眼睛仰视面前富丽堂皇的建筑,张大嘴巴。 那一刻,疯公子想到以前的私塾先生对他说的话: 若仕途顺利就一心尊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仕途坎坷就顺从老庄、随遇而安、逍遥人间。 疯公子心结顿时开了,觉得这里不错,大人不枉我。 避暑山庄除了夏季最炎热的那几个月外基本无人来访,工作氛围安逸舒适,上下其乐融融、一派和气,每月还有俸禄拿,总之是个不错的地方。 疯公子真是姿色卓越,来山庄的第一天就引来一阵躁动。 不少女子对他嘘寒问暖、暗送秋波,除了中间混进几个男人外,疯公子在这里过的小日子还是美滋滋的。 一日晚上,疯公子刚酌完小酒,微醺着准备睡下,突然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陈秦。” 疯公子一个激灵,转着脑袋四处看看——哪里有什么枇杷树呢?他以为是幻听,不再理会。 “陈秦!陈秦!” 不是幻听。 “诶。”疯公子应了一声:“大人您在哪?” “你的桌上。” 疯公子起身,见着桌子上不知何时搁着一片枇杷叶。 “原来如此,小人眼拙未看见。那大人完结了吗?” “完结了。” “啊,那完结散花。” “但是我要写几篇番外。” “噢,那好。” “所以……我需要你。” 疯公子的酒意一下子没了踪影:“可是我不是被炮灰了吗?!怎么又要我出场!” “我也没办法……读者说你的下场看着不解气,我不得不在番外里让他们解解气。” “这是哪来的说法……”疯公子心中悲戚。 “番外是皇上和他的四个攻一起到避暑山庄来休假,你的戏份不多,在最后。” 疯公子直接哽咽。 “你千万别哭……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那语气中好像真藏着万般无可奈何:“我也有我的苦衷,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了,总之,就请你再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那么,我先走了。” 月光从窗缝儿里斜进来。 疯公子躺在床上,两行清泪没入发间。 他的好日子还是到了头。 6. 次日,疯公子迷迷糊糊坐起来,看见桌上的枇杷叶才明白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到底哪里来的叶子? 疯公子下床把它捏在手指间,见着叶子上的秀气小楷: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疯公子在花园里修剪枝叶,与他一同的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子,两人关系不错,疯公子早已对她抱有好感。但今日愁怨缠绕心头,他也不像平日一样因为两人独处就心潮澎湃。 他还是不放心,问:“皇上什么时候来啊。” “唔……按往常的惯例应该是下个月的事,不过今年听闻皇上要早点来,多住些时日。”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辉煌历史,女子见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畏惧皇威,对他安慰道:“你放心吧,皇上脾气很好,只要不出什么大差错就没事。” 疯公子心中忐忑,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疯公子被女子瞅得浑身不自在,不得已扭过头去:“你在看什么?” “啊?太明显了吗。”女子捧着微红的脸蛋:“你腰上别的那个叶子……” “怎么?” “那上面的字你看了吗?” “是你?!是你放在我的桌上的?” 女子被爱情的甜蜜冲昏了头脑,完全听不出疯公子语气中的咬牙切齿,一脸羞涩扭捏地微微颔首:“嗯……所以你……” “你怎么偏偏摘个枇杷叶子?”疯公子手中的剪子“咔嚓”一声,剪断一支开得正艳的花:“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枇杷!” 女子登时愣在原地,泪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 他浑然不知,自己的春天没了。 终于,皇上浩浩荡荡地来了,果不其然还带了四个人。 疯公子匿在众多仆人里跪下,只把头低得快磕着地,望都不敢望一眼。早些年被剧情折腾怕了,现在看着皇上身边的四个男人都反射性的全身发软。 “这地方好,清闲。” 是李将军的声音。就是这个人把疯公子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若不是皇上亲自吩咐太医给他治病,再有御赐的药膏滋润,那疯公子真真挺不过那几天。 “这是什么花,到时给康王府种几株。”康王爷兴致盎然。 沈丞相淡淡地说:“王爷,您那边的天气不适合这花的习性。” 当年,康王爷与沈丞相两人一起把疯公子那九品小官的爹整的狼狈,只为报复他对皇上的不耻行为。 国师不语,身上挂的铃铛随着沉稳的步伐叮当作响。 说实在,国师并未对疯公子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他那薄凉的眼神总会黏着疯公子让他浑身不舒服。有一次他做梦都梦到那双可怕的眼睛。 如今种种浮光掠影地过了心头,疯公子对此并无太大的反应,要流的泪在当初已经流了个干净。 待五人走远,疯公子也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去花园里浇水。 他走到井边打一桶水,见着水面上倒映的五官俊美,却双眸蒙灰,整张脸显出颓然。疯公子伸手碰一碰,那张脸却被泛起来的水纹打碎。 疯公子也曾心怀凛然志气,想过乘风破浪、名垂青史,他也确实才华横溢、让人艳羡。 他两眼眶熏红,用粗布的袖子使劲擦一擦眼。 他都想好了认命,事到如此哭也没了意义,何况他一路熬过来就快解放,应该高兴才是,那么,为什么要哭呢? 可能是疯公子儿时看得小人画告诉他: 坏人最终都是不得好死的。 8. 这几天疯公子再未见到主角五人,但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每日对花低叹、对月落泪,连那写有情诗的枇杷叶也不随身带着了。 一日,他如往常一样边干活边偷偷哭。 “原来你在这里。” 疯公子慌乱地眨巴眼睛,背对着来人:“嗯。” “……你怎么了。”那道声音中带上严肃,疯公子心想这声音有点耳熟。 未等他想起来是谁,就被一道力气拽着肩膀掰了过去。 他一定睛,见着皇上的脸放大在他面前,顿时双腿一软就要跪地求饶。 皇上眼疾手快把他往怀里拉,两人就这么抱作一团。 完了完了,这是哪一出…… 疯公子心里慌乱,想把他推开又没那个胆子。 “怎么哭了?在这里呆的不好?是不是哪个奴才欺负了你?” 疯公子盯着皇上的下巴尖发愣,想着以前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娃娃转眼怎么就这么大了。还未等他回忆伤感,那被衣领遮住的一节脖子就漏了出来,上面印着斑斑点点的蜚糜痕迹。 “怎么不说话。”皇上又问,喉结微动,那几个痕迹就欢快地在他面前晃。 疯公子脸色顿时煞白,一把推开皇上就弓起身子干呕。 皇上见了这一幕也端不起沉稳的架子,无措地拍拍他的背:“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突然,大风四起,日光隐匿,阴沉的厚重云彩把本来明媚的天遮了个严实,远处传来滚滚雷鸣。 皇上脸色突变,看了疯公子一眼后撒腿就跑。 不过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立刻就把疯公子从头浇到尾,彻底湿了个透,但他不管,只是望着皇上离开的方向。 「霍卿云看着眼前的人,面露不忍: “你曾是朕最信任的人。” 陈秦眼中划过恶毒,嘴里吐出刻薄的话:“我从小就恨不得让你去死!明明是一个不得宠皇子,靠着爬床登上了皇位的不齿之徒!” 霍卿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勾人的眼眸中被水光润色,显得更加娇弱无力,他忍住哭泣的冲动,对他说:“我和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地相爱。” “呸!”陈秦现在的样子可笑又滑稽,完全看不出来几年前那名艳京城的绝色公子的影子,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此程为了羞辱我,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花招。” 此话无异熄灭了霍卿云心中最后的旧情,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后便没了半点情绪:“来人,把他给朕扔进湖里。” “滚开!滚开!我可是陈秦!” 陈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慌开始胡乱挣扎,但他的动作只是徒劳。 侍卫轻而易举就把他扔进了河里。 “噗通——” 霍卿云转身不再看在湖里挣扎的人。 他的爱人们还在等他回去。 番外完。」 作者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地点击发表键。 “噗通——” “皇上!” 随着明黄色的身影跳进湖中,苏公公尖叫一声:“快!快!把皇上捞起来!” 一旁的侍卫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才把人扔进去,怎么又要亲自下去捞? 还未等众人行动,皇上又迅速爬上了湖,还带着昏迷不醒的疯公子。他颇为飒爽地把额前的湿发捋上去,中气十足地一喊:“传太医!” 一旁的苏公公又一次陷入惊恐,一股莫明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若借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就是“攻气十足”。 疯公子意识还模模糊糊,见着朦胧的人影在眼前晃悠。 “心有郁结,再加上寒气侵体,要大病一场。但总归无碍,只需静养几天,喝几味药方即可。” “好,有劳张太医。” “臣惶恐。” “皇上,您的龙体……” “朕无碍,你们都先下去。” 又闻一阵窸窸窣窣,疯公子的周围陷入沉寂。 脸颊被碰了碰,他只感觉到一股龙檀香气围在身旁,于是又是反射地一抖,意识清晰了许多。 皇上看见疯公子悠悠醒来,喜形于色,啄一口疯公子的脑门儿,然后对他展开八齿牙: “你终于醒了。” 疯公子双颊爆红,额头更是滚烫烫一片:?! 9. 民间有言,黑白无常索命时会把恶人的遗愿化为幻境,让他们满足来镇压邪气,好让他们乖乖上路。 疯公子作为第一号的恶毒男配,算得上是罪恶至极。 他便以为自己正在这幻境中,开始嚎啕大哭,挣扎着要起来。 皇上也许会错了意,一下子把他抱个满怀,用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顶,安抚地拍拍他:“没事了,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呜呜呜……皇……皇上……”疯公子涕泗横流,眼泪鼻涕毫不吝啬地蹭在那绣着龙纹的衣料上。 搁在平时,他都不能靠近皇上半步,更别说如此邋里邋遢。疯公子更加确幸自己在临死时的幻境中,于是哭的更凶。 “皇上?”候在门外的沈丞相听见了动静,不放心地把门推开询问。 疯公子吓得兔子似的推开皇上,拼命地往外蹦。若让丞相看见他抱着皇帝,恐怕他最后在幻境里都不得好死! 皇上无奈地把他死死摁在怀里,还不忘冲那沈丞相吼一句:“滚出去!” 沈丞相自然看清了里面的情景,一面念叨“非礼勿视”,一面不紧不慢地关上了门。 “鉴之,鉴之。”皇上把语调放柔放轻,每个尾音都拖得细长:“都结束了,别害怕。” 疯公子安抚下情绪,缓缓抬起头,却见着皇上红了一双眼。 他问:“皇上为什么要哭?” 皇上挤出勉强的笑容:“只是感慨人生不易。” 霎时,疯公子潸然泪下:“皇上……鉴之委屈啊——鉴之做的那些混账事绝非本意……鉴之只是……只是……” 他渐渐息了声响,双手攥紧,把脸深深埋进皇上的怀里。 他想,若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只是这幻境格外的长。 他重新躺在床上,侧一下头便能见着皇上,见着皇上的眼中映着的自己。两人的小指在被褥间相碰,他勾着他的,他缠着他的。 疯公子想,这叫做君臣同榻。 圣明的君主和忠心的臣子赤诚相见。 也算是圆了他的忠臣梦。 “皇上。”疯公子突然出声。 “嗯?” 皇上懒懒地应,好像猫咪伸一个懒腰,又摆了摆细长的尾巴,蹭得疯公子心里难受。 “臣斗胆提一个请求。” “嗯。” “臣死后想要一个忠义的谥号。”疯公子唯一未完成的遗愿就是把自己的忠诚刻在史书上。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皇上把身子侧过来对着他,用胳膊把头支起来。 “若不行就算了。” 疯公子有些失望,也觉得理所当然。他生前的可耻行为连黑白无常都看不惯,在幻境中也不愿成全。 皇上被他委屈得小模样逗得噗嗤一笑,语气里带着宠溺娇惯:“行,怎么不行,你要我封什么我都封,依你。” 疯公子听了话后心里顿时甜滋滋,脸颊的两个梨涡显了出来。 皇上心里喜欢的紧,最终还是没忍住在疯公子的嘴角上印下一吻,随后在他耳边小声说: “你说,朕再给你封个皇后,如何?” 10. 皇……皇后?! 疯公子一个激灵,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这有点过分了吧。” 皇上俯下/身来亲一亲他的眉毛,又用鼻尖蹭他的面颊:“怎么,顾虑朝廷里的那几个老东西?”随后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朕才是皇上,随他们怎么说。何况,咱俩自小耳鬓厮磨,其中说不清道不净的情愫恐怕早就被那几个狡猾狐狸看出来了。” 疯公子心中动容,没想到这幻境如此敬业,把他藏在心中最底下的龌龊情感都挖了出来,既然人家这般够意思,他也不好意思拖着人家办事。 疯公子好好地把皇上看一看,随后闭上双眼,开口:“小人心愿已了,心满意足矣。请鬼差爷带小人走吧。” 皇上:??? 疯公子的脑袋被轻轻敲一下,睁眼发现幻境还是未散去,心中纳闷。 “是不是发烧了。”皇上问。 疯公子见着皇上,觉得愈发不舍。最终他心下一狠,把身边的皇上使劲一搡。 皇上错不及防摔下了床,两腿岔开坐在地上:??? 疯公子面色冷淡,是个莫得感情的恶毒男配:“够了!把我带走吧!我已没有留恋了!” 房内寂静一晌,期间,皇上的脸变了好几个颜色,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佩,对它恶狠狠道:“番外不是完了吗?你他娘的又滚出来做什么?!” 疯公子:“请带我走吧!” 皇上:“说话!你又给他安排了什么剧情?” 玉佩:…… 苏公公把他默默打开的一条门缝又默默关上,脸色悲戚地仰头看着一片蔚蓝苍穹: “皇上——疯啦!” 玉佩被皇上气得狠狠摔在地上,落地之时四分五裂。他重新爬上床,捏着疯公子的双肩:“那个怪东西又跟你说了什么。” 疯公子眼神薄凉,似沁着冰:“皇上……不管您是谁,小人都发自肺腑地感谢您,但一晌贪欢终不是尽头,劳烦您带小人上路。” 皇上看着眼前的人,这眼神让他想起来早年糟心的往事,心脏像被小针刺,密密地发疼。 “陈秦。”他低声说:“那个东西已经走了,这本书也结束了,我们都自由了。” 疯公子眼神泛凉。 皇上说:“求你别这般看我。” 疯公子袖中的拳头松了松,无可奈何:“还请鬼差爷就别打趣我了,小人明白自己被扔进湖里淹死了,现在这地方不过是照小人的心意臆想幻化出来的假象。小人的魂魄腌臜,也不必您如此费心。” “你觉得这是假的?”皇上气得笑出声来:“小傻子。” 疯公子还是一派冷淡:“小人颇有自知之明,临终前能和皇上倾诉衷肠已经心满意足。” “好,好。”皇上勾起一抹坏笑:“朕让你好好认识认识这到底是真是假。” 说完,皇上一口堵上疯公子的朱唇,趁着他愣神之时舌头长驱直入,把疯公子的贝齿扫了个遍,叼起他的丁香/舌细细吮吻,或轻轻咬他的唇瓣,折腾得疯公子喘不过气来。 唇齿终于分开,一道银丝从中拉长又断开。 疯公子的脸蛋殷红,胸口微喘,眼神发愣。 这感觉有点像真的。 11. 疯公子终于恍然大悟,顿时臊红了脸,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皇上毫不顾忌前嫌地亲一亲他的小宝贝儿,说:“你且在这里放松几天,等回京后我就把你接回皇宫,到时我们便真正能够长相厮守。” 这几天疯公子心情愉快,脸上终于多了点肉。只是皇上整日忙的脚不沾地,疯公子每晚看着枕边人的倦容,疼惜地把他紧皱的眉头轻轻按平,回应他的是指尖落下的一吻。 疯公子内心隐约猜出来这几日皇上繁忙的原因。 一日傍晚,疯公子见着李将军、康王爷、沈丞相还有国师四人陆续从一间屋内出来,迎面与他对上,疯公子瑟缩一下,而四人均无视他直径走过。 疯公子转头看着四人的身影愈行愈远,不知是他眼花还是如何,这几个背影好像化成了碎片随风而去。 疯公子的视线跟着碎片向上,见着天边红火的云霞与倦飞的归鸟,世间万物都在告示着终结。 疯公子突然想见皇上,便进去了那间屋子。 果不其然,皇上坐在中间的塌上闭眼揉眉。 “皇上。”疯公子轻轻唤道。 皇上睁开眼睛,对他张开双臂。疯公子迎过去环住他,皇上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深深一嗅他的气息,瓮声瓮气道: “都结束了。” 疯公子鼻尖倏地一酸,把手指插入皇上那滑如绸缎的青丝之间。 两人便默默无言地相抱。 慢慢,疯公子用手撩起皇上的发,那段光滑无痕的玉/颈露了出来,他又用手指在那块皮肤上轻轻摩挲。 皇上摇一下头:“好痒,别闹。” 疯公子问:“皇上,那日我见着您的脖子上……” 他感觉缩在怀里的人身子僵了僵,心中顿时凉了大半截。 皇上头抬起来从上望着他,神色有些尴尬:“那印子是我揪的。” 疯公子愣怔,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那边好像有规定不让写床笫事,所以每次写我与他们上床都会一句略过,只描写第二日我身上被留下来的印记。于是我便钻了空子,给自己身上揪的青青紫紫,将将就就混了过来。”他解释完,极力证明:“我没有跟他们做过什么!碰都没让他们碰,你可要相信我的清白。” 疯公子笑得花枝乱颤,声音清脆似铃,砸得皇上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的眼眸染上了别样的情绪,对着疯公子撒娇道:“别取笑我了,你看我为你守身如玉,今日就满足我,嗯?” 疯公子的脸颊染上天边的晚霞,小声嗫嚅:“这……有点太突然了……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皇上从怀中拿出一瓶作润滑用的软膏,眼中闪着开荤前的凶光:“我都准备好了。” 皇上虽说心中急切地想把疯公子拆吃入腹,但总归还是个新手。纵使这几年里脑海中演练多遍,实际上手时还是紧张地手心出汗。 他放轻了呼吸,慢慢地褪下疯公子的衣裳。 疯公子身子上并不好看,布满了大小的疤痕,皇上便对着它们一一亲吻,好像柔柔的羽毛擦落在身上。 疯公子羞涩地推搡,胸前两点茱萸朝上挺动,皇上又含住其中一点舔咬吮/吸,含糊不清道: “疼吗?” 疯公子摇一摇头。 皇上又亲亲他的唇,手绕往他的背后,顺着脊梁一路向下,一双手指埋入他的股沟。 疯公子浑身僵硬,把腰挺得笔直。 皇上又亲一亲他的嘴角:“别害怕,你也摸摸我的好不好。”说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拉着疯公子去握笔挺的性/器。 疯公子只觉得手中握着一团火,后部被搅成一汪水。 空气燥热,躯体也渐渐入了感觉。 疯公子软着腰趴在皇上的肩膀,臀/部撅着吞进了三根手指。 时候差不多了,皇上一个扑身把疯公子压在床上,同时把那条长腿架在身上,性/器对准穴/口,声音嘶哑: “要进去了。” 疯公子的菊/穴缩一缩,顺从地承受下安抚性的一吻,点点头。 随着皇上的动作,疯公子下/体被渐渐充实,心底升出一股满足感。 千百般曲折,两人终究走到一起,之后也要一直携手同行。 红烛摇晃,春/宵帐暖。 墙上印的影子重叠交缠,明灭不清。 疯公子醒来时皇上还在睡,四肢紧紧地箍住自己。 他动一动,惊醒了皇上。 皇上看着他,长舒一口气:“我梦到那个东西又出现了,还把你带走了。” “我一直在。”疯公子吻上皇上的额头:“永远都在。” 正文完。 番外更新中。 番外一 作者火了。 随后被读者扒出抄袭,铺天盖地的骂声给ta逼得绝了笔,发誓再也不写文。 从此于网络中销声匿迹。 广大正义读者却不罢休,在ta的众多抄袭文中终于翻到了一本作者早期所写的文。 那时作者还未走上迷途,所以这文是原创的。 即使是篇狗血宫廷文,纵然其中金手指粗大,配角恶毒的纯正、愚蠢的如猪,结局是1v4……这些都没有磨灭读者想要一吐为快的心。 于是,这篇沉寂许久的陈年狗血再次被顶上热门。 评论区更是褒贬不一,一片腥风血雨。 sb抄袭狗司马 到此上坟 xxx观光团 垃圾写出来的东西果然是垃圾 评论区能不能别那么乌烟瘴气 这不比那些校园小白文好多了???狗血还是陈年的好喝 这皇上娘不拉几的看得我难受 沈丞相我爱呜呜呜 说实话写的也将就……都是自己作死 傻逼抄袭狗 傻逼抄袭狗 傻逼抄袭狗 我们x大的也抄真是胆子大 评论区吵什么……吃瓜 x大是谁?没听过 等等……我仔细看了下 这文章的感情戏有点清奇……感觉皇上以前是不是喜欢那个男配啊 楼上+1!!陈秦是文章唯一一个苟到最后才在番外死掉的男配!!我在怀疑作者是不是故意这样设计的 emmm所以这本书其实是1v5??? 看上去是皇上受的单相思啊 卧槽我瞬间脑补一场皇上爱而不得所以到处勾搭男人的虐肝文…… 楼上,xxx的《xxxx》就是这种剧情,强推!! 马住 马 我又去翻了一遍原文 好像真的是这样!!所以作者是埋了一个特别深的感情线吗……… 我当时就想吐槽为什么每次几个攻欺负完男配 受都要去关心一下他 我还觉得这皇上太圣母白莲花了 现在想想原来如此 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皇上反攻也行啊强取豪夺我的爱!!!! 楼上!!我开始yy了 皇上是真心爱男配的,包括最后也是,文章其实有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来的 卧槽原来是一篇穿着狗血马甲的虐文?? 受除了男配谁都不爱 好虐…… 是不是解读过度了 可能是文章设定时出的bug吧 但是这种bug一旦被发现了就觉得好惊喜……这种虐文看得莫明爽快 看了评论觉得好虐呜呜呜 我找到一些细节: 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男配就跟在身边,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可能那时候皇上就喜欢上男配了 先皇给男配赐婚的时候皇上百般阻挠,一看就是吃醋了,不过就是这个让男配开始讨厌他了 四个攻每次整完男配都是皇上亲自出来安慰,例子太多就不举了 男配疯的时候,皇上关了他三年(这点最虐),啥也没做,专门派人守着,这里我猜皇上的目的是不让别的宫人欺负他还有看着他的安全 男配被赶到避暑山庄后皇上就天天嚷着要去避暑山庄玩 最后以男配的死亡结束全文,我觉得也是在暗示什么 至于皇上为什么不表白心意还找了四个男人,我猜测是因为男配讨厌皇上让他不好表白,然后四个攻各个身世不凡、手握大权,同时还喜欢皇上,皇上为了巩固政权就狠下心来出卖自己的身体,猥琐发育 而四个攻估计也知道皇上对男配的心意,后期才把气撒在男配身上 然后男配真是个小可怜,啥都不知道平白无故遭罪受 666 有点道理 啊啊啊亲亲我的男配小可怜 太惨了吧 ……… …… 番外二 传闻皇上要封后,大家都明里暗里向苏公公打听,只是那老太监守口如瓶,半点风声都不漏。 众人无奈,开始臆测。 沈康李还有国师,这后位最终会花落谁家?再说,这四个天生傲骨究竟谁会折下/身段来接受这个后位。 官员甲吞口唾沫:“这……皇上封后关这四个男人什么事?” 官员乙冷笑一声:“新来的吧?” 终于等到官宣:皇后为陈秦。 陈秦…… 好熟悉的名字…… 嗯……… 嗯?! 陈秦?!! 除了几个朝野老臣扶须喟叹,其余无不掀起波澜。 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在了一起? 皇上宣旨当天红光满面,把皇后美滋滋地搂在怀里你侬我侬、嘘寒问暖,闪瞎众人的眼。 下朝后,沈丞相与李将军相约醉轩楼。众人望着两人并肩的身影,目光饱含同情或讥笑。 推开一间天字房,见康王爷一脸沉重地正襟危坐,见着两人慌忙起身询问:“怎么说?” “皇后是陈秦。” 康王爷立刻展开笑颜,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康王爷从来没有什么掺和朝政的念头,只想好好待在封地当个混吃等死的闲王爷,却不知怎么和当今圣上兼自己的同胞弟弟扯上了绯闻,还被扣上个心思不正的谋反帽子。他诚惶诚恐,自己这手无实权的王爷拿什么造反,好在自己的亲爱弟弟终于封了后,这下绯闻终于不攻自破。 沈丞相和李将军又何尝不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三人立马大摆宴席,为皇上封后庆祝贺喜。 醉醺醺之时,沈丞相终于问:“怎么不见国师?” 康王爷心烦地挥一挥手:“莫管他,莫管他,天天蹲在屋里研究什么天道。” 沈丞相说:“再这么放任下去,他恐怕要遁入佛门。” 李将军哈哈一笑:“他做个秃头和尚也不错,我上回摸了一个和尚的脑袋,那手感啧啧……” “不过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沈丞相红着俊脸,一双眼睛敛着波光:“好像什么感情被抹掉了一样。” 康王爷也不再嬉笑,眉头微皱:“莫非真像国师所说的一样,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我们?” 李将军是个粗鲁人,听不得这些玄玄乎乎的话,只把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掷:“你两人怕是喝醉了,与那傻子国师一般糊涂了脑袋。” 三人最终还是把此当做酒后胡话抛在脑后,继续推杯换盏,发誓不醉不休。 天际破晓之时,第一缕光从远方的山头飞过来,投进半开的窗口,照着一双紧闭的眼。 只见密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翅膀般微动,随后那双眼睛睁开,琥珀的瞳中划过一丝亮光。 国师坐定三个日月,换来一声叹气: “原来如此。” 语气颓唐,尽显可笑。 第二日,康王爷忍着宿醉带来的头痛醒了过来,看见自己不着寸缕地缩在同样是光溜溜的沈李二人中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