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作者: 羊小羊 文案: 一场阴谋,踏上了复仇之路。为了护你,以命换命又如何。本文主讲述女主沈辞树在复仇时再遇姜诺,两人之间互生情意。 为了寻找真正的凶手,沈辞树不得不卷入江湖上的打杀,自己甚至很厌倦,但是没有退路。 为了护住沈辞树,姜诺也总是默默付出,二者之间不谈什么利益 ,有的只有时刻相处的温馨。 后面才发现,原来朝夕相处的人却喜欢控制着自己的一切。 “阿树,该回家了。”姜诺永远都是带着温柔。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辞树,姜诺 ┃ 配角:沈月心, 沈丘, 凉缘 ┃ 其它:江湖,爱情 一句话简介:阿娘养的蛊爱上女主的故事 立意:当江湖上都是爱慕追求强者至上,可是就有人偏不。什么江湖朝堂,纷纷不是内心所想。在江湖上行事,唯有侠义可终身,敢爱敢恨不受内心所限。世上不是只剩下了打杀,还有亲情、爱情。不拘泥与世俗的眼光,做自己热爱的事,牵永不放开的人。 第1章 在这世间要论谁是天下第一,那自然是没人敢出头来当。 但是,这在沈丘这里就就不一样,他出生朝廷世家,是个武学的天才。要说这天下第一,他自认可担第二。 自己却又不喜欢勾心斗角,早早就离那皇都远远的,省得事务繁杂扰人。 初入江湖,凭着一身本事和权利,组建了月城山庄。 中间到也有不少人挑事,但都领教了沈丘一身出奇的剑法,都很是忌惮,然,觊觎之徒也不是少数。 “阿树的剑法又进步。”话语间,花瓣纷纷落下,沈月心身着浅粉色长裙,头戴白玉巧簪,面若娇花,这花倒是映衬她了。 沈辞树停下动作,笑着看向沈月心。“阿姐,爹说剑法一日都不可荒废,要勤加练习才是,与爹相比,我还差一大截呢。” 沈月心细心地拂去她头上的花瓣,“你就知道光顾着练,这等美景也下得去手?”。手停在了肩膀上,辞树真不像世家的闺中女子,长得过于英气。 沈辞树笑笑,刚才自己把这花瓣当练剑的对象来着,没想被抓个正着。 这时,下人来告知沈丘唤她。 “我先去看爹了。” “去吧。”沈月心道。 沈辞树来到书房。“辞树,你沈伯父来信,想让你堂姐归家了,你安排送她回去吧。”沈丘一脸慈祥,手上还拿着信件。 “好,爹放心,我会把阿心安全送回去的。” 没了后话,沈辞树注意到沈丘在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出神。“爹,那是谁?”沈辞树表示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却常常看见阿爹对着她发呆,有时候还自言自语。 “她是你娘。”沈丘还是带着慈祥的笑容,“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沈辞树不解,难道娘也是习武之人吗?比爹还厉害? 沈丘走到身前,手里出现一块白色的玉佩。看着它的形状似乎还有另一半。“这是我当年赠予你娘的定情信物,可惜她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想到以前的那些往事,沈丘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走?走去哪?”不是沈辞树不解风情,爹从未告诉她娘不在世上了。 “西地,她自从去了西地就没回来过。”沈丘看着手里的信物,留念之情一时间不可忍住。“我一直想亲手把信物给她。” 转手就讲玉佩给了沈辞树,“你日后要是见到了她,就替我给她吧。”沈辞树还想再说些什么,手上还多了本心法。不由惊讶,“阿爹何故给我这么秘密的东西。” “辞树,这心法是爹一生的心血,你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利用它,日后就不会有人欺对你不利。”沈丘说得语重心长。沈辞树觉得自己掌心发热,太突然了,有些接不住。 “有爹在,不会有人欺负的。”沈辞树对心法没有多余的念头。 “哈哈哈,这世间还是坏人多,爹不希望你受委屈。”沈丘拍了拍她的肩膀。沈辞树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沈丘打发走了。 无奈,沈辞树将玉佩与心法收好,回房收整,准备第二日送阿心回朝歌。来到庭阁,风穿过衣袖,竟然有些冷意。阿娘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既阿爹这么爱她,她又为何要走呢? “阿树在想些什么呢,我都到这里许久了,你都没反应。”沈月心端坐在她身旁。 沈辞树愣了愣,“你怎么出来了,今晚的风有些许冷呢。” “没事,明日就要走了,想再多看看。”沈月心内心低落,若回到自己家却没这般自在了。 “日后,你可常来找我玩,我想沈伯父肯定不会阻拦于你。是在不行你就书信于我,我定带你出来。”沈辞树笑着说。 沈月心笑了,拉上沈辞树的手,对上她明灿的眼睛。“阿树真好,武功高强,一定有办法的。” 第二日,沈辞树送沈月心往朝歌而去。 路上,沈月心不时看着沈辞树在前面的背影,心想,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不禁内心郁闷得紧。 等到了朝歌城门口,离别在所难免。 “阿树,你上马车上来。” “好。” 马车内,沈月心抱住沈辞树,细细地感受着。“我会想你的,阿树。” 沈辞树慢慢地抱着,“我也会想你的,阿心。”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沈辞树鼻尖还有沈月心身上的香味。 远远的,一直到看不见了沈辞树才离开,这几日的路程在沈辞树看来真的很短。 才到半路,便有人来报,说庄主出事了。 沈辞树心里咯噔一下,打马快奔,只想快点回家,在远处就看见有些刺眼的白色,沈辞树的心像是裂开了一道缝,狠狠地被抽打。 极度不平静地进去,木牌上的字一下出现在视线里,沈辞树瞬间红了眼眶,极力克制住心里的波涛。 管家上来,开口道,“小姐走后几天……老爷就被人袭击,明月阁……阁里的心法和剑谱也失踪了。” “是谁。”沈辞树眼里满是悲凉,盯着那木牌不曾移开。 “这,那三人都蒙着面,无人可将其认出,武功厉害。他们打伤老爷后,到阁中抢走剑谱就离开了。家中武士也死伤不少,再追时已不见踪影。” “阿爹走前说过什么。”沈辞树越听内心的怒火就越大。 “老爷口中常念小姐和夫人。”管家在旁不敢多言,表情哀痛。 回想之前的种种,沈辞树觉得这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她想把自己打醒,但是却醒不了。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走到灵位前,直直跪下,磕了头,“阿爹,辞树来晚了。” 祭奠的第三天,将沈丘安葬好。 在他坟前,辞树待了很久。最后还是将阿娘的那块玉佩一同埋在坟前。边埋边说,“阿爹真是粗心,自己的那块都丢了,让阿娘这块陪着你吧。”从回来起,沈辞树眼里就没了感情。 “辞树!”身后有人靠近,是沈伯父。看得出来他很着急,也很哀伤。悲痛道,“我自一收到消息就赶来,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辞树行礼,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叔父要是过意不去,去阿爹坟前祭拜一次也可。” 沈风点头,“兄长待我如至亲,自然要祭拜,回来再与你商量。”说完,又风尘仆仆地朝反方向去。 看到沈风,沈月心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夜晚,沈辞树又来到沈丘生前所住的院子里,还可见打斗痕迹,但光凭这些,毫无头绪。 之前管家提到那三人抢走了剑谱与心法,阿爹给自己的肯定是真的,那第二本心法又从何而来,难道被抢走那本是假的? 还有,阿爹的武功无人匹敌,那三人竟是重伤了阿爹,还毫无阻碍地闯过重重机关拿到了心法。 这一点沈辞树如何都不能信,除非阿爹自身本来就有伤,可自己所知,阿爹从未受过伤,难道是……中毒?想到之前自己曾再看过阿爹的遗体,面相确实是中毒趋势。明月阁除了阿爹和我了解外,再无第三人熟悉。那三人怎么会如此轻松。 “兄长走得突然,丢下你一个人可如何是好。”沈风的声音突然出现,沈辞树有被吓到。 “叔父。”沈辞树依旧是待人客气。 “旧人已去,你……不要太过悲痛。”说完,沈辞树不语,沈风又道,“知道消息后,月心很关心你,也想随我前来,但偶感风寒,我便让她在家休养了。” “谢叔父关心,辞树自有打算。叔父回去后还请代我向月心问好。” 沈风点头,捋了捋胡子,“这是自然,只是……那三人现在还要从何处找起,他们一看即是有备而来,但现在毫无头绪,这可如何是好。” “心法与剑法已丢,现如今只能靠它们来推断凶手了。”沈辞树无力,那三人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 突然,一点细微的响声没有逃过辞树的耳朵。严肃道,“谁,出来。” 假山后面唯唯诺诺地走出来一个极其瘦小的孩子。两手抱在前面,低着头,明显就是做坏事被抓到的模样。 沈辞树警惕, “你不是庄里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那小孩看看了沈风,又看一眼沈辞树。小声说着,“三天前我溜了进来想找点吃的,但是谁知道遇着一位受伤的大叔,拿着剑在假山洞里刻字………” “然后呢?说下去。”沈辞树的眼神犀利,那小孩害怕,吞吞吐吐地继续说,“后……后面给了我这个,说要继续待三天,等一位姐姐。然后把这个给她,她就会给我钱。”说完。掏出了块玉佩。 那块玉佩正是沈丘身上的那块,辞树想要拿,却听他说“你叫什么?” “沈辞树。” 那孩子这才把玉佩给她,“那个叔叔说的就是等你。”看见玉佩被沈辞树接过去了,小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 “丁管家。” “在,小姐有什么吩咐。”丁管家见到那脏兮兮的小孩子,拍了下脑门,“原来你这小孩在这里,之前厨房的半只鸡是你小子拿的。”然后对沈辞树说,“小姐,这孩子之前去厨房偷吃好几次了,都没被逮住,这次可得好好训训他。” 沈辞树都没听进去,只说,“给他点钱,送他出去。” 丁管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但也只好照做。 沈辞树看了玉佩,到假山后面撩开爬在上面的藤蔓,上面写着流云、西华、日月。这不是武林上门派的名字吗?难道,那凶手是……这三个门派的人?沈辞树越想后怕,若不是那孩子,可能我永远都看不到阿爹留下的信息。 “如此看来,这三个门派应该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沈风仔细探查这上面的痕迹。 “不管如何,我都要去一探究竟。”沈辞树转身就走,被沈风拦住,“辞树切莫心急,还得从长计议。” “家父留下的线索已经很明显了,我如今已经知道了,怎可让歹徒逍遥法外。”沈辞树对着沈风道,“叔父放心,我定不会错怪他人,这事我定会查清楚再行事。” 沈风放下心,“你明白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写手,请多关照哦。 第2章 翌日,沈辞树见了沈风。 “叔父,此事不可推迟,我决定先去查明真凶,势必手刃他们。” 沈辞树的决心不改,沈风也知道她报仇心切,并不再说什么。 “江湖险恶,你此番前去,多加小心。若有变故,随时传书与我。”沈风面容担忧,深知此行的凶险。 沈辞树下跪,“还请叔父许我一件事!” 沈风见此,连忙扶起她,“使不得,日后我待你便如亲女一般,若有我能出力的,你尽管开口便是,你这样岂不是见外了。” “辞树希望叔父代辞树管理山庄。”沈辞树诚恳发言,她这样一去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山庄是爹的家,不能荒废。 沈风思虑片刻,答应了下来。“待你回来,山庄就交还于你。” 沈辞树在此道谢,“谢叔父劳心。” 沈风拍拍肩膀,“都是自家人,何谈什么谢不谢。” 雾气笼罩在远方的山腰,从远处看过去,像名家笔里的水墨画。此等风景沈辞树却来不及好好欣赏。 匆匆瞟一眼就要策马而去,前面就是灵山,过了这座山就是流云教所在了。 入山,环境幽静。再走许久,半山腰显现出一个小茅草屋,辞树特意绕过那屋子,没成想就因此却被一老头拦住。 “想从我这里过,你还是第一个。”老头躺在上方的树干上,很是悠闲。 沈辞树不知道这山里何时多了这一位人物,从这里去流云教是最快的,故而才没有走官道。 “小辈只想饶个近路,前辈莫要阻拦。” 老者不依不挠,“这片山就是我的,你,不能过。” “前辈莫要难为我了,若此时绕道,十分麻烦,还请您通融通融。” 沈辞树一直用分很客气的语气,对方刚才何时出现的她都没有任何察觉,估计是个不好惹的。 老者挠挠背,看了眼下面的人,思考一番,得意一笑。“要过也可以,与我切磋,赢了就让你过去。” 沈辞树没有多想就拔剑了,“得罪了。”踏上马背,借力直冲老者面门。老者反应也快,躲过。“速度不错。” 又一个横劈,向腰身斩去。结果却被他轻而易举地用手捏住。一脸挑剔,“就这力道还差点。” 看他不认真应战也就罢了,还趁空隙挑三拣四。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又一个飞踹,老者也用腿脚功夫接过。“你这下盘也稳固,是个不错的苗子。”说完,拉开距离,轻功飞跃于竹林梢上。 双手背负,“做我徒弟如何?” 沈辞树收剑,“小辈还有要事要做,还请前辈通融。”只字不提拜师与否。 老者睥睨一眼,叹气道,“你这本事去报仇,恐怕是有去无回啊……”沈辞树心惊他竟然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还是镇定。“前辈放我过去就行。” “你刚才没赢我,我怎么放你过去。”老者回到刚才的树干上,继续躺着。 沈辞树无奈,对方武力远在自己之上,既如此,也只得绕路了。上马,掉头。走时,老者有拦在前面,“你做我徒弟,跟我学武义,就让你过去。” 沈辞树还是很客气,“晚辈有要事,前辈后会有期。” “你是沈丘之女沈辞树吧。”几个字突然蹦出来。 “前辈知道。”沈辞树的注意力被吸引。 “我告诉你吧,你就这样去报仇,估计会寒心。”老者一改嬉皮笑脸。沈辞树不以为意,还是要走。“你父亲留了东西给你。”说完就跃下树干,往小屋方向走去。“想知道就跟上来。” 沈辞树跟上去,到了地方却什么也没有,这里就只是老者住的地方,平平无奇。发问“前辈说的是什么?” “我。”老者笑笑 沈辞树不可置信,心里还得存有疑惑。 “要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祖。”老眯笑着眼,瞬间有些神气。沈辞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带着不情愿,“原来是师祖,若师祖无事吩咐,辞树就先走了。” 老者再不神气,急忙拦住。“不行的,不行的,就你这般去,当对面的人是三流武士,这么好任人拿捏?”又带着生气的语气,“你爹早就请我传授你武艺,只是我才回来不久…… 就发生了那事,知道你要走这里,才在此等你,顺便指导你一些。” 随之又拍拍沈辞树的肩,“你和你爹一样,都是学武的难得根骨。 你的武功算上呈,与对方单打倒是有些胜算,但若想要一时间对付现有各武林门派高手却还差点火候。” 表情从严肃很快转成轻松的模样,“不过,等我传授你些武艺,那这些都不是问题。” 沈辞树半信半疑,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在他口中竟然说的如此轻松。 不再管她是如何不相信的表情,老者直截当。“你就在这里随我学上一阵时间,慢慢打探外面的消息,届时武艺大成,再报仇也不迟。”停顿了下,“我知道你内心时常愤怒,但你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相信你爹也不想你白白送命。” 沈辞树下跪,“师傅在上,受我一拜。”老者扶她起来,“你这样可就是和你爹一个辈分了,我还是收你当徒孙罢了。” 想了想雀氏有道理,沈辞树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还被打趣一道。 寻仇一事被暂时放下,沈辞树接下来就是要一心接受师祖的教导,专心学艺。 越想,沈辞树手里的剑就越凝聚剑气,招招速度出残影,变幻无穷。等停下来,老者向前,“你这剑法是出自你爹吧。”沈辞树点头承认。 老者连连点头,“你爹一直是天才,他创造的剑法恐怕天下无人可比肩。这剑法你也练的熟悉,招招都能领会到要领。” “见笑了,只是即便是如此,我从前与阿爹切磋时,总是败下阵来。” 沈辞树想起以前和阿爹的回忆,阿爹总是与她说她只差一点,下去多想。但是到底是哪一点,却再没机会说了。 “其他的你不输,只是差在变通这一点上。”老者结果她手里的剑,“上次见这剑时已是十年前了,如今却崭新如旧,是把好剑。”又还回去,随便找了根树枝,“你我切磋一番。” 沈辞树也不客气,两人过了几招,但都被老者一一破解。 即是对面是树枝而已,沈辞树也毫无办法,最后也拿不定注意,老者胜一筹。 “你太过拘泥剑法,若人熟知剑法,便可轻易将其破解。 他人所创剑法只能借鉴,而要立于不败之地,只有融会贯通,自成章法。”老者正经地讲出沈辞树的问题。 沈辞树也极其有悟性,两人有切磋一番,经过对老者话语思考,沈辞树有意调整剑法,灵活多变。两人竟有些不相上下。老者也很满意她表现,终究是老姜辣一些。 “你还要勤加练习思考,胜过我,时间问题。”老者好不保留对沈辞树的期待和评价。 “谢师祖教导,辞树定好生学习。”沈辞树内心也很欣喜。 灵山终年都是雾气笼罩,山中地势复杂,少有人到山中活动。沈辞树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年,站在山巅平地上,眺望远方。 怀中揣着那本新大桥,心法沈辞树看过了,那其实阿爹在她练武时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的就是心法啊,她自己从来不知道那就是江湖中人人想得到的心法。 “这心法确实是人间少有,只是可惜只有半卷。”老者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半卷?从未听阿爹说起心法只有半卷。沈辞树不解地看向他。 “这心法即是半卷也是全卷,你爹当年写下这本心法是就是写了半卷。这半卷有启人心智,兼顾剑法的好处。 之所以只写半卷只是因为习武者全套抄袭他人实属武学退步之势,要在武学上更近一步,只得靠自身的领悟和后天的刻苦。这也是江湖上门派都自有一家绝学的意义所在。” 远方的雾气逐渐散去,露出重重高山峡谷。“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尚无止步的那天。” 沈辞树终于知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从前自己总是问他怎么念来念去只是那些话,怎么后面就没有。他总是说,剩下的等自己长大自然就需要自己去接。原来,阿爹只是不想让自己被局限。 没有多想,沈辞树把心法烧掉了,一点不剩。 老者有些惊讶她的做法,“就如此烧掉?” 沈辞树眼里泛有决然之色。“后面只能自己总结,这心法再无价值可言,留着何用?” 他负手而立,微笑地看着这一切,沈丘爱徒,你的女儿真的如你一般个性。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日后会修改,周末是每日更两章。 第3章 在灵山的一年之间,外界之事时有听稳。 流云教教主练功无故走火入魔,期间误杀弟子五六人,似有不受控制之势。 这其中的缘由,估计江湖上的人只觉流云教教主功法激进,或是急于求成所致。 在沈辞树眼里却是大有不同,若那流云教教主是一年前那三人中的一个,而那心法又是假的,或许修炼者总归是有些反应。如此看来,这流云教教主还得先去会一会。 几日前,师祖就已出门到西地云游。走之前还留有一封书信,上写:可自去。 沈辞树潇洒上马,正式通过灵山,往东去。在灵山习惯了安静,闹市的声音还是让沈辞树有些不习惯。要说这流云教待的地方还真是热闹,人来人往,商业不疲。 这不,沈辞树才在酒楼里寻到位置坐下,就有戏好看。要说这地人多,什么人都多。又是纨绔之人调戏良家女的戏码,唯一让沈辞树看一眼的还是那位花花公子的打手。 练武之人的气息让沈辞树不能忽视,看来那人如此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恐怕那打手是其中的原因。 “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放荡的行为,恐怕不好吧。”这一声惹的沈辞树看去,对面桌的人倒是正义。那位兄台看着二十出头,一举一动彰显成熟稳重。 纨绔挑眉轻笑,走到那兄台跟前,“这里人这般多,就你要多管闲事。”拿着折扇正要拍脸,被两只手指挡下。“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管到小王头上。” 那兄台毫不客气地推开那扇子,端坐着,“我倒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豪门子弟与流氓之辈等同。” 听到这话,小王爷瞬间表情扭曲,找来手下打手,几人一拥而上,同坐之人皆纷纷散开。只剩下沈辞树还在原处漫不经心。那兄台身法了得,仅凭一桌几凳耍得那几人团团转。 小王爷看对面是个练家子,又招呼一直守在身边的武者上去对付。那武者也不含糊,拔剑而上,直取那兄台的面门。 险险躲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有一时间不分上下之势,那纨绔眉开眼笑,拉过愁眉苦眼的美人入怀。撑起美人的下巴,“有美人陪小王一同看戏,哈哈哈哈哈哈,羡煞旁人呐~” 那猥琐的表情沈辞树自然是不想看,那两人打坏了大部分桌椅,再无用餐的情绪,准备起身离开,谁知道那美人竟然趁人不注意跑到沈辞树身边,死活抱着腰不放,嘴里还念叨,“公子救我。” 沈辞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内心想:姑娘这不是坑人?抬眼对上纨绔,对方自然是万般不乐意。“又来一个,你们,给我上。” 还不等沈辞树再说些什么,那些个小喽啰就拥了上来,沈辞树带着那位女子,灵活躲开,一招一式都是美感,若是旁人定一位这是一对佳人。 过了几招,沈辞树干脆带着人直接飞下酒楼,等那几人追出来,人已经找不到了。 沈辞树放下那女子,就速度离开。等那一众人离开后,沈辞树才回去把马取走。“公子留步。”说话的正是酒楼上的那位兄台,“你还没走?”沈辞树翻身上马,看着他。 “我惊叹公子的轻功,想与公子交个朋友。”他很有礼貌,仪态就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个好说,只是我今日还有要事要办,改日再叙。”沈辞树想客套一番,自己好快些离去。 “不知公子要去哪?” “自是此地的大教,流云教。” 没想到他表情变得兴奋,“公子要去之地正是我所住之处,若不嫌弃,我可邀公子去教中游玩。有人带你进去,总归是要方便些。” 想了想,他说的有道理,听说这流云教进教还需通行令牌。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哪有不从的道理。 “这样也好,两人做伴,路上也多些乐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流川枫。” “沈无心。那就有劳流公子带路了。” 流川枫笑笑,忙说,“客气,只是……” 沈辞树看他表情为难,“只是什么?” “只是我出门并未骑马,眼下最近的驿站也要二十里地才能购买马匹,所以……可否与沈兄同乘一骑?”流川枫面色有些尴尬,这也正常,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确实挺难为情。可是他并不知道沈辞树只是身着男装,实际上确实女儿家。 沈辞树少做迟疑,但也没有拒绝。向他伸出手,“上来吧。” 让沈辞树没想到的是,流川枫表面上是个守礼的偏偏公子,实际上却有些话唠。一路上总是说些沈辞树并不关心的话。 流川枫没见过这么轻功这么好的人,而且沈公子面容上呈,论谁都想要亲近一番。 “沈公子家住何处?” “四海为家。” “沈公子的名字—无心,沈兄为何取这样的名字?” “流公子的名字也甚是好听。” 看他文不对题,还想问。“沈………” “流公子,时候晚了,我们得快点了。”说完不等流川枫再说,就加快速度。 与流川枫作伴,进流云教果然不繁琐。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流川枫倒也仔细,给沈辞树安排了住处还交代了些教里的禁忌规矩。两人约定二日再一同四处看看。 沈辞树原本想趁晚上天黑自己可四处看看得想法打消了。既然都有人带了,何不光明正大。洗漱之后便入睡。沈辞树一向瞌睡很浅,半夜总有人来来去去,嘴里还说些什么教主又发疯类似的话语,而后外面又变得安静。这些让沈辞树听得明白,心里也推断得差不多。 二日一早,流川枫发现沈辞树醒得比自己还早些,再看他望着教众练武,走近。 沈辞树自然知道他的到来,“流云教不愧为东越第一大教,教中上下都井井有条。” “过奖了,是教主管理有方。”流川枫谦虚地回答,“这教中还有许多新鲜事物,我带你四处看看吧。” “有劳。” 这教里确实别有洞天,暗洞上百个,机关亭阁几十座,后山也是山美水美。只是匆匆瞟过,难以窥探里面的细节。 “沈兄还未说你来流云教所谓何事。”流川枫带沈辞树参观了几处,突然想到而发问。 “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是为见教主。” 沈辞树直接开门见山,若是见到那人,问清楚,直接动手解决便是。自己寻他,倒是还要费精力。 流川枫面色一变,显然不是好事情。“教主估计你是见不到了。” “何故?” “教主他已闭关一年多,除了期间出了差错,见过一次,后面他再度闭关就再没出来。”流川枫解释道。 沈辞树自然知道那差错是什么,只是还是去装作不知道。“我来得真是不巧,不知教主在何处闭关,我倒是想去门前见见。 ” 流川枫发笑,“沈公子还真是执着,教主闭关期间自是不见任何人,我这个大弟子也不能拜见。况且,闭关禁地可不是常人随便进出的。” 沈辞树故作尴尬,“流兄说的是,看来我这次要无功而返了。”早就料到那人在闭关,明的见不到,那就暗地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两章,晚上更新下一章。前面的文后面会仔细修订,将就看吧,后面很快让两个主角见面的。 第4章 “不过,我觉得我与沈公子深有缘分,若不嫌弃公子可在流云教多住几日,我也好向沈公子讨教武学。” 流川枫到时及其客气,不过他这话到时给了沈辞树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既然人家都已经说了,沈辞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要顺着说下去,“我一直很仰慕流云教,此番来虽见不到教主,但能与流兄讨教武学也是一番美事。” 看流川枫的表情,显然这话很中他的意。 “那…就叨扰流兄了。”沈辞树用着很轻的语气。 “哪有,都是小事。”流川枫内心一阵酥麻,心想自己从未发现沈公子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堪比女…女子。 要说沈辞树运气爆棚还不光是中途遇到流川枫,轻松进入流云教还被当做客人对待。 这真正体现的还得看沈辞树决定留下来的第二天那位闭关的大教主突然出来了。 只是,出来的非常狼狈。眼球发红,头发遭乱,举止癫狂,见人就杀。看来这闭关,修错了方向。 众弟子一拥而上,想要降伏发狂的教主,却还未靠近就被打得零散。 眼看伤亡越来越多,教主座下的几名弟子和教中能人力士皆合力攻击,虽说可以牵制,但要说制服,或许不够。 发狂之人就入脱缰的野牛,力气无穷。几人明显力不从心,最终还是被打得如散花一般。 沈辞树原不想插手,毕竟自己本来和流云教就是有仇。看到流正行那痛苦的不堪的样子,沈辞树一点都不想阻止。 但流川枫也受伤不轻,眼看就要被流正行解决,沈辞树终于插手。 先是剑柄打伤了流正行的手臂把流川枫解救出来,而后是腿脚、腰腹、脑后。 速度之快,在场的人无不惊叹,而那制服流正行的少年也才年纪轻轻,武学就这般厉害,实属让同辈人乃至长辈人羞愧。 流正行被迫跪下后,衣袖里掉出了一本破旧的书籍,那上面的字沈辞树一眼变认出,正是心法。内心瞬间涌起仇恨,拔剑就要将其解决。却被流川枫眼疾手快地拦下。 流川枫被沈辞树眼里的憎恨给吓到,怎么有这么大的杀气,好似自己做了天大对不起他的事情。 “沈兄何故要杀死教主?”实在是刚才的杀气太重,流川枫瞬间察觉沈辞树身上有些什么秘密。 “他这样痛苦,杀他是让他解脱。”沈辞树盯着那本心法不曾移开。 流正行此时疯疯癫癫,刚被沈辞树打趴,嘴里不停地念叨,“杀了我,杀了我…”又时不时浑身抽出,眼球泛白。看得一教众不知如何是好。 流川枫连忙到流正行身边,仔细看了情况,就带流正行离开,去了水牢,还给他传了些真气。沈辞树知道,这些都没什么作用。 流正行在水牢之中清醒之后,暂时没了疯癫的情况。 很快发现自己身处水牢之中,正要叫人,却忽然发现牢外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你是谁?”等沈辞树走近,虽然她是男子装扮,流正行还是认得出她。“你…你是沈辞树!” 沈辞树慢悠悠地踱步在水牢旁边,顺便将几条虫子放进去。 “你放的是什么东西,你要干什么?”流正行紧张地盯着水里,心里充满了恐惧。 “教主练心法练得紧,我只是想让教主放松放松。”沈辞树似笑非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流正行也不客气,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流教主一年前拿走了我一样东西,我今日来取罢了,教主何必如此紧张。” 流正行恍然大悟,“是那本心法?” “教主是个聪明人。”沈辞树夸着。 流正行冷哼,“什么心法,自己这一年修炼不进反退,还整日疯癫,你要是要就拿去。” 语气中到时轻松简单,一年前他自己如何得来的却一字不提。 “这心法在教主这里待了这么久,教主应该附带些东西才说得过去吧,比如,教主的狗命。”沈辞树微笑地看着水牢里的流正行。 这时候虫子已经附着在流正行的身体上,一点一点地吸□□血,慢慢透过皮肤,钻入体内。流正行察觉到不对劲,惨叫随之而起。 “当年抢夺心法确实是我,但……也并非我一人所为,我………我只是抢了心法,沈丘……却……不是我所杀。是其他两人啊。”流正行忍受这被侵蚀的痛苦说出这些,企图想要个活路。 “那是谁?”沈辞树瞬间注意力集中,这两人对她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上官…青、陈…涛。”虫子已经到了流正行的心肺,被穿心的滋味可不好受。狼狈地爬到沈辞树跟前,“不要杀我,我可以把心法给你。” 沈辞树都想笑,“不知道流教主修炼了一年的假心法,滋味如何?”。真是可笑,那个心法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在乎的自是如何能让他们痛苦地死去。 流正行受到了巨大打击,连忙试图说服自己,“不是得,不是的,啊!不是这样的!”一会儿抱头痛苦,一会儿又疯癫傻笑。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开始麻木,连忙求饶。“求求你…救…我…,我还…不想…死。”一直说到没知觉。 沈辞树淡淡地回答,“教主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外看守分弟子还在昏睡中,沈辞树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出进。 等流云教的人再去看流正行时,人已经痴傻,行为疯癫,还成了哑巴。这对一个曾经的教主来说活着还不如死了。 “是不是你去了水牢,对教主下了手。” 流川枫不得不注意现在眼前的人,说话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客气。 “是,那又如何,你们那位教主如此痛苦,我不过是让他少痛苦些罢了。”沈辞树解释,脸上也是不屑。 看他说的如此轻松,流川枫内心冒出一股怒火,昨日的朋友今日就变成了仇家。“你觉得你还能离开这里?”流川枫手里的剑握紧。 沈辞树没有把他当会事,依旧是毫不畏惧,“你觉得你能拦得下我?” “流教主待我如亲子,我这条命也是他捡回来的,他平日好事做尽,流云教盛名已久,你为何要这样折磨他。”流川枫大声地质问,眼里满是绝望。 “好事做尽,盛名已久?如此一个正面人士为何又为了一己私欲杀人夺宝,让其家人阴阳相隔?”沈辞树平静地陈述,“我让他还活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我仁慈。 你最好是不知道他的那些龌龊,若你知道,当时我就让他亲手杀了你也好。” 流川枫没想到他前后反差这么大,也是……两人不过才认识几天,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教主曾经做过这样的事吗? 这教里看着大,实际上除了流正行一人撑着,其他的都是作鸟兽散。流正行一废,连个主持的人都没有。 沈辞树曾经听说流正行当初为当上教主,手上可是沾了不少血。如今外强中干,或许是他愧疚的事做多了,谁都不曾相信。 事已至此,流川枫和流云教的众人自然不会任由沈辞树离开。沈辞树也不想动手,只好挟持流川枫,要挟众人。直至自己出了流云教的大门。 “你们别管我,别让他走了。”流川枫表情凶狠,有着视死如归的士气。 “你可要想清楚,若你死了,那你那教主师傅幸幸苦苦建起来的教可就因此灰飞烟灭了。 再说,他们一起上,也不能拦住我走,你何必再白搭上一条命呢?”沈辞树也不生气,还是平淡地同他说着。 “我要挟你,也是为你好。等你接手流云教之后,还望你能好好经营,别学你那师傅。”说完,沈辞树将流川枫定在原处之后便离开了。 流川枫就这样看着他离开,有些不知所措,他明明害了教主,自己内心就应该非常恨他,但是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 流云教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沈辞树就应该往北去日月门和西华派。 这两家到不是相互毫无联系,西华派掌门的大女儿上官若嫁给了日月门门主的独子陈阳,说起来,这两家还是亲家。 途中也听闻日月门门主在过段时间就要过寿了,到时候,西华派肯定要前去祝寿。 日月门和西华派两家联手,在北方定然是势力强大,有盖过青龙教的声望。 要说朝廷与江湖两不相干是不可能的,皇城里的那一位也经常打压这两派,谁让这两家也在北方,势力又这般大,量谁也不会坐的住。 既然已经从流正行口中知道了另外两个人就是这两个门派的领头人,沈辞树自然不会心软。这寿宴必然不能如他人所愿。 九月初十,是日月门的大日子,整个门上下皆是一片火红,门中上下脸上洋溢喜色。管家忙着打点寿宴的上下,在各处出出进进。 至午后,渐渐有人登门拜访贺喜,而后人也越来越多,偌大的日月门也显得不空闲。 西华派来祝贺的人还在路上,这里面自然是有西华派的掌门。路上的一行人有十几人。 “爹,我听说日月门门主今日大寿,特意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之前可一直没机会看,今天可要被我逮着机会了。”说话的是西华派掌门的二女儿上官月。 “你都是二八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到时候去了你陈伯伯家可要放机灵点。”上官青宠溺地看着自己女儿天真的样子。 “是是是,女儿又不是傻子,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嘛。”上官月撇着嘴,嘟囔着。心里想着,到时候见到大姐,一定要她带自己出门去玩,吃好喝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能只顾着待在日月门里面。 她这点小心思上官青哪能不知道,平常只是嘴上严厉些,心里还是疼爱得紧。 父女俩在路上说着话,沈辞树已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了。 看前面有来历不明的人,西华派的车队瞬间警惕。 “前方是何人!”带头的西华派弟子大声喊到。 沈辞树侧过头看着那人,自然是来取东西。 上官青感觉到马车停下了,出了马车就看得见原处的沈辞树,只是对面的人蒙着脸,看不清楚 。“少侠要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章 ,今天努力码字的话明天可以更三章哦。 第5章 “自然是…掌门您的命。”这么威胁的话语,从沈辞树口中出来却十分轻松。 “大胆!小子你不想活了!”那几个派中的弟子,拔剑登马而起,剑刃锋利,直逼沈辞树的正中。 沈辞树轻轻松松就躲开了,几人反应也快,立马调转继续刺向她。 沈辞树也躲开,仅是用拳脚功夫将众人的剑打飞,他们面呈痛色,感觉自己的手瞬间有麻木感,缓了会儿,又继续上。 对来者都是拳脚伺候,三两下就被打得倒地不起,沈辞树剑都没拔。 上官青见此,拔剑而起。沈辞树也不再浪费时间,与他很快对决起来。 两人一来一往当中,沈辞树内心更愤,这剑法明明是阿爹剑谱里面的招式,这贼人果然偷盗了剑法。 作为老江湖,上官青也察觉到不对劲。这剑法居然与他的如出一辙,两人不分上下。趁机拉开距离,“你来找我是为了沈丘?”上官青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少废话,我的目的只有一样,取你的命。” 刚才交战了几招,上官青本以为摸清楚了对面的路数,不由笑道,“你这剑法高不了我多少,如今却大言不惭想取我的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辞树看他这般自负,心里却觉得好笑。学了剑法又如何,自己刚才不过是摸摸底罢了。“哦?取不取得,一试便知!” 剑法劈天盖地,上官青想起自己上回见这样出神入化的剑法还是在月城山庄的时候。 那时候若不是沈丘中了毒,自己就算是有帮手,也未必打的过。 内心的恐惧被激发,应对沈辞树明显力不从心,身上瞬间多了几道鲜红的刀伤。 见他这般脆弱,沈辞树不由得冷笑嘲讽,“看来,你即使是抢走了剑法,武功也没有精进到哪里去。”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能满足内心贪念,以至于落到此下场。 上官月听到了对话,什么剑谱,阿爹做了什么。也急了,也加入两人的对决。人瞬间多了,沈辞树倒也不慌,对面根本拦不住她。一个一个地倒下。最后也是二对一的场面。 “你快走,她是来找我的。”上官青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认命了。连忙让上官月先走,怕她被无辜伤害。 “爹,我不走,要死一起死。”上官月倒是有些血性,死死地盯着沈辞树。 看到两人在此时还在纠结走不走,沈辞树可懒得等他们对话。剑已出,上官青必死。即是上官月死力阻拦,也无济于事。 上官月一声疼叫,手臂被划了一个口子,被打到一旁。没了上官月的帮助,上官青再怎么躲闪也是无用 。 “阿爹!”上官月亲眼看见沈辞树将剑刺入上官青的身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感觉连呼吸都是如此困难。 上官青倒下了,沈辞树冷冷地看着。上官月趴倒在上官青身边,不停的唤他。可惜人早就没了气息。 “我要杀了你!”她眼里充满血丝,没了小姐的端庄。虽然也是习武,可是此时每一刀都是毫无章法。很快再次被沈辞树控制。她没杀她,她只想要上官青的命。 “你爹杀人偿命,我只是让他还债。”一字一句否毫无感情。 “我从来不知道我爹杀了人,你骗我!” 上官青嘶吼着,最爱他父亲离开了她,就是眼前的这个恶人造成的。 看她还想来杀自己,沈辞树直接打晕丢在一旁。随后手起刀落,取了上官青的首级。 身上的衣服沾染上来些许血点,脚踏血泥消失。 日月门门主陈涛此时站在门口来回踱步,迟迟不见亲家的到来。 眼皮直跳,手心发汗,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啊,于是吩咐人去接应,又派人守在门口,有消息就第一时间报给他。 门里的宴席还在继续,陈涛只好放下心里分烦躁,招待江湖上的客人。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说了现场的惨状,陈涛差点被吓晕。事不单行,又有人来报,说是门外有客。 陈涛望着门,就感觉是地狱一般。沈辞树拿着木盒慢慢走进去,看着一众的宾客还有寿星陈涛。陈涛望着眼前的人蒙着面,周围都是神秘的气息。 “来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陈庄主别急,一会,你自认就知道了。”手里还提着血腥味浓厚的木盒子。 “难得门主过大寿,送你份大礼。”将手里的木盒扔了过去,被陈阳接住。一打开,竟然是一枚活生生的人头,这人头还是他的岳父!恶臭的血味让当场的人作呕。上官若竟然是当场晕死过去。陈涛手心都是汗,这人竟然杀了上官兄,想到流正行的癫疯,回想起一年前的三人所犯下的罪孽,内心更是慌乱了。 “无关人员还请离去,我不想误杀。”众人刚才也看见了,这人满身泛着杀气,当真有本事杀了西华派掌门。于是都纷纷离开保命。 剩下的便都是日月门的人了。陈涛自己站了出来,“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来,我可以与你决斗,但我想让他们离开。”日月门门主不想自己的独苗儿子被杀死。只好直面对自己犯下的错。 沈辞树只想取陈涛的命而已,其他人无辜的人自己倒是没必要赶尽杀绝。 她是没有意见,但日月门一家可不同意,首先是陈阳站出来,“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如今你杀害了我的岳父,我与你便是有着血海深仇,今日我定将你拿下。” 说完也不顾及陈涛的阻拦,要说陈阳确实是个急躁的脾气。 日月门的少门主功夫放在江湖里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加之对沈辞树的增恨,招式倒是招招致命。 沈辞树也不敢大意,交手几次,陈阳见自己连对方的衣袖都没碰到,更加恼火。招式大开大合,这也就被沈辞树抓到破绽。陈阳被卡住脖子,原本白净的面庞瞬间涨红。 陈涛见状也出手打断,沈辞树自然是放开了他的宝贝儿子。 “若不想伤及无辜,还请陈门主跟我走一趟。”沈辞树看陈阳大口呼气地狼狈样,客气地邀请陈涛。 “爹,不要听她的。”刚缓过气来的陈阳想要再劝说陈涛。 “阳儿,爹必须要去,这是爹欠他的。”陈涛背对着日月门的众人。众人也不解,门主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众人联手就可以对付来者,为何还要顺从对面的话。 陈涛到沈辞树跟前,“还请少侠带路。” 沈辞树未说什么,跨出了日月门的大门。 “倘若我不再回来,日月门门主就是阳儿。”父子相视,陈阳眼圈泛红。“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涛不再看他,“爹很清醒,你要记住,这是我欠他的,倘若他要取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 视线又对上了自己的妻子,王云。“这个家就交给你来打点了。”王云忍不住内心的悲伤,脸上已经花做一团了。“下辈子,还和你一起。”陈涛一点也不敢再多停留,他怕自己生出怕死的想法。 沈辞树站在能俯瞰整个寻阳城的山上,高处的风总是很大,发丝都被吹得乱了。这一行总觉得自己很累。陈涛是她最后的仇人,“等杀了他,爹,你泉下便可安心了。” 转过身,正是刚刚到的陈涛。看了看沈辞树的手,“无心剑,我认得。一年前沈丘交手就是用这把剑。”目光又移到沈辞树的脸上,“你是他的女儿吧。”陈涛脸上还是笑着,“不愧是武学天才的儿女,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了。” 沈辞树大方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他的女儿。想来您应该知道,我就是来报仇的。”陈涛面对死亡的威胁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我认,我的命,你就取走吧。” 想到之前自己都是要费一番力气才将对面了结,陈涛就这样让自己毫不费力地杀死他,沈辞树感觉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想说的遗言,我可以转达。”沈辞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显然已经准备动手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过走之前我还想再说,能得到沈丘得绝世武学,让我体验了一把武功盖世的感觉,我觉得不亏。”陈涛又微微笑着,眼里装着他内心的无限幻想。 沈辞树实在想不到他是这样的想法,看不清楚他的内心,一本武学真的就这么受人追求到如此地步吗? 除了这些打打杀杀,漫天都是浸泡在对心智腐蚀的江湖怪圈里,沈辞树一点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我觉得真是蠢。” “江湖强者这么多,不强,被杀也是命。” “那么我杀你呢?你堂堂一个门主,就甘愿这么死了?” “甘愿,因为我没你强,再说也是欠你的。” 真是语出惊人,不再听他废话。看他定在那做着受死的样子,沈辞树甩过去一把刀。“江湖人死要死的明白,拿着,与我打一场。 若你输了,那我大仇得报,若你赢了,是我技不如人,但日后我也会来寻仇,直到杀了你为止。” 陈涛沉默地看着脚下的这把刀,迟迟不拿。 反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岁了,沈辞树一眼就看出那是剑谱。 “当初是我拿了剑谱,与上官兄同练。今日你若赢了就带走吧。” 沈辞树根本不在乎剑谱丢失,而是阿爹。心里悲愤感涌起。“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体验了一把武功盖世,你拿了我父亲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从天下人都追捧的武功绝学里学到了什么。”沈辞树的剑划过山上的空气,发出骇人的声响。 陈涛也拿刀应对,武器碰撞的声响再山巅传出。 不得不说,陈涛确实厉害,沈辞树内心也认为他是一个强者。 看着他使出的路数,是这么让人熟悉,好像阿爹就在眼前练武一样。沈辞树失神了。腰间被割了一刀,疼痛感传遍全身,沈辞树皱着眉。不等她再喘气,陈涛的刀又横扫过来,沈辞树翻身躲过。 他的刀法却不是照搬阿爹的剑谱,似乎他用刀更加不好对付。 不能再走神了,沈辞树无视腰间的疼痛,专心地应对他变化多端的刀法。 过不了多久,沈辞树就发觉他似乎腿脚不怎么好,尤其是自己用轻功躲避的时候他也很少用轻功追上来。于是乎,自己只守不攻,时间一久。陈涛就显现出疲惫,刀法力道也有些减少。 露出了破绽。陈涛的手就出现了一道血痕。手臂微微颤抖,受伤的刀倒是成了累赘。只得换左手持刀。不过灵活度大不如之前,显得被动。沈辞树又伤了他左手,刀再难拿住了。 还想再打,剑已经横在了脖子上。 “我输了。” “嗯,走好。”沈辞树收剑,身后传来重重的倒地声。 书本窜起的火苗消失在空中,沈辞树决心让它和心法一样,永远不存在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慢了,今天依旧是两章,看的小伙伴可以加一下收吗,当然收到你们的评论我会更开心。 第6章 望着手里已经干掉的血块,第三个人已经死了,本应该轻松,却没有丝毫的解脱。走一步都牵扯腰间的伤口,沈辞树瞥了眼,还挺深的。 就这样慢慢地离开,可是血还是止不住。眼看路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沈辞树也得小心翼翼。耳边有钟声敲响,不远处正是一座寺庙。上空密布一层香火烟气,看来今天的香客不少。 眼前越来越迷糊,失血太多,下意识地往寺庙的方向走,沈辞树也觉得自己的腿要变得软了,再无力支撑再走下去。眼前迎来一架马车,等不及躲开,就倒在路中间。 梦里虚幻,自己又见到了阿爹。站在阿娘的坟前,对自己说,“你来了,你看,这就你阿娘。你一定要记得为父的嘱托,记得去看看你阿娘。” 沈辞树愣愣地看着那座陌生的小土坡,上面无名无姓的,像是一座野坟。“这是娘?” 想要去触碰,却是直接穿过了。随后周围的一切都凭空消失,沈辞树又来到沈丘的面前,只不过还是那个土坡,再也不是人了。 还想再靠近一些,胸口突然被剑戳穿,反过去,眼前的人竟然是沈伯父。 惊醒了,沈辞树腰上已经换好了药,衣服也换掉了。还不知道自己在哪,谁人所救时。熟悉的身影推门而进。坐在沈辞树的床边,贴心地扶她起来。 眼神碰撞,沈月心白皙的手指贴上沈辞树的脸。“阿树。” “嗯。” “下回,可不许再睡这么久了。” 原来在沈辞树阴差阳错地碰上了正要去红山寺祈福的沈月心。 因为伤得很重,沈月心也不敢在颠簸带她下山疗伤,只是在主持这里求了一间客房,再喊人请大夫上山来帮她处理伤口。 可是沈辞树当时也是高烧不退,硬生生昏睡了几天才醒过来。 沈月心日日夜夜守候在沈辞树的身边,她眼角下的淡淡的青色让沈辞树有些心疼。 “让阿心担忧了,你照顾我,很累吧。”对于沈月心,沈辞树只剩下愧疚了。 “只要阿树好好的就行。”她靠得很近,手抚过 沈辞树的手腕,一点凉凉的感觉传来,手上多了一个红绳铃铛。轻轻一摇就有清脆的响声。 “这是我为你在红山寺求得的平安铃铛,保佑阿树平平安安。”她的嘴角轻轻勾起,细声地说着每一句的挂念。 “谢谢阿心。”沈辞树对着铃铛喜欢得紧。 沈月心也迟迟不回家,陪着沈辞树在红山寺里待了大半个月。在她如此细心的照料下,沈辞树的刀上也无大碍了。 “阿树,我阿爹已经将你的事说与我听了,你是因为报仇被伤到的吗?”虽然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沈月心仍是不放心。 “恩,不过我已经报仇了,以后就不会再打杀了。”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回月城山庄吗?”沈月心的眼里有期待,她想离她近一些。 想到之前的梦,沈辞树突然很想去西地,去找自己的母亲。要见到她,完成父亲生前所托。 “我再过几日准备前往西地,完成阿爹的生前的愿望。”虽然很不舍得分开,但是去西地也是自己想要做的。 沈月心蹙眉,有些失落。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在朝歌等你回来。” 沈辞树的心里想被压着一块石头,酸楚得很,“好,我会回来的。” 等不到伤口全部好,在红山寺与沈月心作别之后,沈辞树就马走西地。 循着北方的边境往西南方向走,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到地方,沈辞树在心里计划着,脚下的马儿却要幸苦一些了。 凡是走这条路的人不难发现这路上难民不少,饿死的不在少数,空气中都是沙尘,充斥着口鼻,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眼里映射着路边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人,沈辞树忍心避过,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 这一路上都没有可以歇息的驿站,要说,在这样的地方开设驿站估计没己天就被人给掀了。沈辞树盘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心里默默的数着行程。 周围也有一同在路上的人,旁边有几处篝火,倒也不觉得黑。 “你不饿吗?”树下的小女孩抬头看着树上的人,这人一休息就去树上,也不吃东西,不咯得慌吗。纯净的眼睛里有着疑问。 沈辞树缓缓睁开眼,往下瞧去,这小孩身上还穿这银饰品,布料带着蓝色花纹,虽然脸上有些脏了,但不难看出她之前的精致。这服饰在路上也见过几个,听人说,应该是西地的。 沈辞树翻身下树,对着她说,“我吃过了。”然后寻得一棵树懒懒地靠着,这几日真的有些累了。 “你是南边的人吗?”她也跟到边上坐下。 “嗯”虽然有点累,但是沈辞树的脾气确实很好,没有一点不耐烦。 “南边好玩吗,我也很想去,可惜阿姐就是不让我一个人出门。”女孩的眼里闪烁向往,而后又很快沉下去,恢复平常。 她这话一问,沈辞树又想起在月城山庄的日子,还有和阿心去江上赏景、酒楼听戏 “南方是个舒服地,也很美。”沈辞树微笑。方才她说她不能出门,沈辞树询问,“你是偷偷溜出来的?” 看着这样的窘迫境地,小女孩不情愿地承认。“没听阿姐的话,偷偷出来,结果不识路跑到北边来了,现在还得偷偷跟着别人回家。” 她说的很简略,但是看她那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想来这路上肯定受了不少苦。她家里人定是很着急。 “你是西地的人?”虽然很明显,但是还是要证实一下。 她微微甩动自己手腕上的银铃铛,“自然是西地的,我们那边都是这般装扮。”忽地,她摸着沈辞树手腕上的红绳,“你的手上也有一个,好好看。” 听她这样说,沈辞树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银铃铛,手有意动了动,瞬间就有悦耳的响声。 这还是阿心给自己求得平安铃铛,之前没仔细看,上面还刻有自己的名字,这样想,阿心对自己还是极好的,事事都很用心。 “这是别人送的,我也很喜欢。” 夜色已经盖下来了,四周除了篝火可以看见,其他的人都淹没在黑暗当中。说得累了,那小女孩也寻了个地方呼呼睡下了。 沈辞树抬头就可以看见天上的星,那星得方向就像是在指引自己。不再想其他的,在过己天,就真正地到西地了。 这一聊还不要紧,主要是那孩子第二天就跟着沈辞树,让向来独行的沈辞树有些不自在。关键是自己还牵着马,倘如抛下她,似乎不怎么好。 反正她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而且都是要去一个地方。伸手道“上来吧。” 小女孩也不推掉,小手一搭就安分地坐在沈辞树的身后。 沈辞树看她一点都不害怕骑马,一个小孩还敢独自出门,沈辞树瞬间觉得她似乎没有看起来的那样脆弱。脚下夹着马肚,速度瞬间提了上来。 走了七八天才真正到了西地,中间问了她的名字,叫童心。 考虑到身边还带了个孩子,沈辞树有意降低速度,让她少受些颠簸,中途也多休息了几次。 看着她面前堆起来的碗,看来饿坏了,等她真的吃饱了,沈辞树问了她家的地方,顺便送她回家。 这地方也是有外人在做生意的,街上没有太多小吃,倒是有很多猎户拿着打到的猎物来贩卖,还有许多摊铺陈列银饰服装,这地域文化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小孩的家里这镇子有一段路,又在马上度过了小半个下午才看到那山里的屋檐。 她一下马不等沈辞树离开就要拉着她往屋子里去,嘴上还说着,“你在路上这么照顾我,在我家吃顿饭再走吧。” 沈辞树本来想婉拒,可屋子里偏偏出来了个妇人,沈辞树猜测她应该是这孩子的母亲吧。抵不住她母亲的热情,沈辞树也只好进屋了。 那妇人看起来很担心女孩,嘴里说着一堆沈辞树听不懂的话。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有一间床榻和简单的桌椅常见的家具,窗子边还有几株兰草,能看出有人经常打理。那妇人还只是让沈辞树做着歇息喝茶就去厨房忙去了。沈辞树也坐不住,看那孩子在院子里玩,便也出了门。 原来东边还有间房子,门外也不落灰,或许是这孩子的父亲的住的地方吧。 和那孩子在院子里待了会儿,直到那妇人让吃饭了才回去。妇人摆上了四幅碗筷,看来还有人。果然不待多想,院子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进入视线的是一抹蓝色,伴着清脆的铃声。 这让一开始就以为是男主人的沈辞树稍稍愣了,进来的是位年轻的女子,她也看见了沈辞树,随即坐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倒了杯热茶。 “你晓得回来了,这是半个月都不见你,你不知道茹姨多着急,真是欠收拾。” 字是有些凶,但那女子却是温声细语地说出来,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女孩低着头看着碗,筷子动动,“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个叫茹姨的妇人补充道,“好了,还是多亏了这位姑娘,小希才这么快回来。”互让听到她提到自己,沈辞树还是有些拘谨,“客气,只是顺路而已。” 这户人家就这三个人,听那女子对妇人的称呼,这女子或许是亲戚吧,不过这家没有男主人,或许沈辞树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好,不再做猜测。 “姐姐的玉佩好奇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跑到沈辞树身边的,此时她已经在仔细端详那块玉佩了。 沈辞树还没说什么,茹姨就先过来了。她神情似乎藏了话,也打量了那块玉佩。一会儿又变得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章 ,下一章辞树就要和姜诺见面啦。姜诺是个很好的人,后面会像大姐姐一样对待辞树滴。 第7章 看她对自己玉佩的这个反应,沈辞树下意识地用手摸着。 “你叫什么名字?”她眼里有不明显的闪光。 “沈辞树。” 她的目光移开,语气淡淡地,“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而后有微微勾起嘴角, “这名字,还是我帮你取的呢。” 这时候,沈辞树毫无方向的寻亲之路又瞬间明了,“你认得我?” “何止是认得。按关系,你要还我一声姨。”夫人脸上都是高兴,眼角的皱纹也感觉加深了。 “那你可知道我娘?”沈辞树心里最关心的还是娘亲,内心有股冲动,她很想见到她。 梁茹沉默了,天色暗了,女子取出灯烛点燃,屋子里才变得明亮些。 “她一年前就去世了。”忽的一句,像一盆凉水倒进了心里,手脚都跟着发凉。 一年前,父亲也是一年前。“哪天。”脸上没了光彩,如今自己的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十月初十,和你父亲是同一天吧。” 确实是同一天,沈辞树觉得这个事太巧了,两人明明相隔这么远,竟然是同一天离开的,难道是心有灵犀吗?可即便是再相爱,也难做到如此吧。 “并非心灵相通,而是你母亲本来就是西地少有的用蛊高手,当年与你父亲相爱,两人就互相许下誓言,故而你母亲就在两人之间下了同生蛊。”梁茹当是知道沈辞树的疑惑,于是解释。 同生蛊,顾名思义就是一起生,若一方的蛊虫死亡,那另一方的蛊虫也会有所感应,随之死去,而被寄生的活物也会死去。 “原来是这般……我想去看看她。”沈辞树望着梁茹,请求着。 “今日已晚了,那山上时长有狼虎,明日再去吧。”梁茹不得不推掉,虽很不忍心,但这里的晚上很不安宁。 “多谢了。” “我与你母亲是姊妹,你也算是我孩子,一家人之间谈何谢不谢。”梁茹的目光始终是停留在沈辞树身上,嘴里小声地说着,“年岁久了,已经长得这般高了。” 入夜,这屋子只有两张床榻,听从梁茹的安排沈辞树只得和那女子一同睡一塌。沈辞树自觉地睡靠里的一边,女子睡外面。等她躺下后,独有的清香溜进鼻子,竟让人觉得很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沈辞树总觉得见过她。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沈辞树还是发问了。 她侧过身体,“姜诺。” “那你是梁姨的什么人呢?”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们的关系。 “我从小就被你娘收养,你娘过世后,我便跟着茹姨生活,一直到现在。”她手里不停歇,细心地理着床铺。“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突然打趣。 人家还抱过自己,自己却一点记不得,不仅是这个,似乎自己只有八岁在月城山庄的记忆了。 沈辞树不知道如何回答,姜诺也不在意这些。 她一直都知道,在沈辞树八岁离开西地被送往月城山庄时就被洗掉记忆了。 想起她以前儿时这么粘着自己,现在告诉她以前的事情估摸着会害羞吧。这样想着,倒是也可爱,姜诺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但现在都长大了,或许对自己不这样依赖了,还是有些失落。 “好了,天晚了,睡吧。”姜诺催她躺下,自己也上了床铺安歇。两人都不再有任何的言语,空气里是平缓的呼吸声。 腰间上的伤还没好全,加上沈辞树本身睡觉就有些不安分,这一晚上光翻身就好几次。姜诺本就瞌睡浅,也便醒了。 这夜里也凉,看她如此不安分,姜诺每每都是要给她掖被子,小时候睡觉就不安分,长大了也这般。姜诺躺下,视线停留在沈辞树白皙的脖颈上,呼吸交错着。慢慢靠近,手被正睡熟握住,嘴角带着笑又缓缓闭上眼。 第二早,沈辞树先醒来了。一睁眼就是姜诺的睡颜,昨天还没仔细端详,现在她这般睡着,安静得很,仔细端详觉得她很乃耐看。 正看得有些入迷了,对方却睁眼了。带着笑,“你在干什么。” 被抓现行的沈辞树迅速转移视线,微红的耳朵却是躲不过的。“没干什么,醒了我们就起吧。” 姜诺动作倒是利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沈辞树还在穿衣,不是她故意,只是那腰间的上口有些疼,牵扯着就连穿衣都不利索了。 姜诺接过衣服,帮她套上。打趣着,“小时候衣服要我帮忙,怎么长大了还这般?” 不过只是披着,她的手却没有再动。“不如穿上女装吧。”说完就已经在衣柜里翻找。 沈辞树知道她应该要拿她的衣服给自己换,连忙阻止,“我包袱里有的。” 穿衣得以继续,姜诺的手很灵活,不待沈辞树反应,就已经穿好了。 “昨日阿树穿着男装,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想来,阿树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本来早上就很尴尬了,这时候沈辞树更不好意思的,原本回归的耳根又有些红润了。“腰间有伤,所以穿衣不太利索。穿男装是为了在江湖上行事方便。” 不过她唤自己阿树,这是除了阿心之外的第一个认这样叫自己。 姜诺这才看见她腰间有一圈凸起,等穿好了衣裳,“还疼吗?” “已经好了大半了,不怎么疼了。”沈辞树摸了摸腰,虽然不太疼,但是做一些动作牵扯到还是疼,除此之外还有些痒。 “你小时候也总是身上带着伤,长大了也不省心。”姜诺的手轻轻地刮过沈辞树的鼻尖,有着惩罚的意味。 沈辞树也没有躲闪,她总觉得眼前的人对自己太温柔了,自己已然没有儿时的记忆,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调皮的事被她所记着。 西地山高地险,风一穿过就带起树叶猛烈的颤抖。此地僻静,或许母亲本是喜欢安静的人。石碑上有她的名字,梁缘。是自己和阿爹一起生活以来听到的最多的人名。沈辞树把玉佩埋在了坟前,父亲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这样他们也算是带着互相的信物一起离开了。 “既然我是在西地出生的,那为何后来又去了月城山庄。”沈辞树还是不清楚,向梁茹问道。 她脸上带有愧疚的神色,还是开口说,“你母亲以前是和你父亲在月城山庄生活的,虽说你父亲心不在朝堂之上,但皇子之间的争斗历来都有。即是是你父亲无心争名争利,但也无法独善其身。” 风又吹来,发丝被吹得乱了。 “时长有杀手对他不利,你父亲本来就没势,每每都让别人差点得手。 你父亲当时武学根骨奇佳,为了保护你娘,练功过激,走火入魔,误伤了你娘。眼看难以保护再加之当时你娘已经有了你。你父亲只好出言相激,你娘一气之下远走西地。” 石碑立了一年多,经历了不少风雨。上面有些坑洼,边上还附着青苔的印子。周边的杂草不多,可以看出时长有人来打理。梁茹这次也不例外,仔细的清理。 “你在西地期间,你父亲也来过西地,但你母亲都是闭门不见。” “父亲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就算母亲当时是在气头上,但后面应该能察觉吧。”沈辞树不明白为什么要拒绝见面。 “你母亲自小身体不好,还整养蛊。身体一日不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知不能活长,但她与你父亲身上绑了同生蛊,不想让你父亲白白搭命,在她还没有解开这蛊之前,自是不愿意回去。” “一直到你八岁,你父亲托我带你回去。” 很少在阿爹口中听到他提起茹姨的名字,他们关系如此好?“你和阿爹的关系还不能促使你做这事。”沈辞树发问。 梁茹本来想绕过这其中细节,可是眼前人却还是注意到了。 “我……是心悦你阿爹的,当时你阿爹许我一个位置,我便将你偷偷带过去了。只是后来,我心念你母亲,于是不久就回去了。” “那我为何记不得以前的事。” “洗去你记忆的事,也有你母亲的意思。” 沈辞树被惊到,母亲当时是如何想的,她难道不知道这样自己将从来不会记得她。 “你母亲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你又还小。 我带你回去时,她没有阻拦,只是亲自洗掉你的记忆,将你托给我,让我日后代她做你母亲。她明知道我对你父亲……唉。” 原来……是这样,可她最终还是不能解开,硬撑了八年。 梁茹语气有些颤,“为了续命,期间不惜以蛊控身,走时……体不足孩童重。” 可惜,凉缘到头来也还是没有解开同生蛊,最后不是她先去,而是两人一起走了,到头来,这个家就只有沈辞树一人而已了。 以前一直阿爹一直跟他说阿娘很厉害,沈辞树也觉得阿娘应该在西地应该活得很好,只是没想到来到这里,却已物是人非了。 西地一行,想来也是很顺利。原以为还要花上些时间,眼下看来,似乎不需要花这么多了。 已经离开月城山庄一年多了,不知道沈伯父他们怎么样了,自己去寻仇,不知道那三家会不会对付沈伯父。 是夜,沈辞树正准备睡下,却被姜诺叫住。“你把衣服脱一下吧。” 沈辞树面色有些变化,“为何要脱衣。” 看着沈辞树的反应,姜诺内心喜欢的紧,记得她小时候也是这般反应,真是一点没变。“傻,你不脱衣我如何帮你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见到姜诺姐姐啦,开心,沈辞树你不要害羞哦。小伙伴们有啥想说还有要指正的就说出来哦。 第8章 人家只是关心自己,自己却把人家想得也太坏了。乖乖地把衣服脱下,想要自己上但姜诺却躲过了。“这药是我配制的,还是我来上吧。” 沈辞树也不再争什么,“你懂药理?” 姜诺细心地上着药,耐心地回答,“我是你娘带出来的,自然懂一些。” 对于西地会蛊这类人群的了解,沈辞树并不深入。只是说,“原来蛊师也是懂药理之人。” 姜诺的手时不时贴着沈辞树腰间的肌肤,有些凉意的之间与肌肤触碰,总让沈辞树想要躲开一些,自己的心被撩得有些痒痒的。 “我娘是个怎样的人呢?”这话显然是在问姜诺。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我无处可去之时,是她收养了我。还传授我她的本事。“说到这里,沈辞树觉得她很不简单,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 “你一直都是在西地生活?”这地方很是偏远,若一直在这地方生活,沈辞树总觉得很枯燥。 姜诺没说什么,收拾着药瓶。像是默认了。 “我们小时候关系很好吗?” “是。” “那你知道我被带走,这么些年怎么没想过去看看我呢。” “你母亲需要我每日上山采药、炼药。来借此续命,纵使是我想,我也不能任性离开。”她那好看的眉毛皱着,语气带有遗憾。 柔软的姿态,清澈的眼眸。论是神仙也不愿看她带有丝毫的不开心。 沈辞树同样如此,视线往下,裙摆地下带有一圈泥土,想来她是出过门了。 角落里的背篓里还有几株不认识的草和小锄头,或许她是去采药了。 想到她方才那般为自己上药,自己总应该要帮助她做点什么吧。 “明日我帮你采药吧。” 她却笑着,随手捞了前额的几缕头发别至耳后。“难得阿树有心,那明日你就跟着去吧。 这一夜,沈辞树依旧是睡得不安分,姜诺仍旧是耐心的填好她无意识之间挖的每一个小角。 第二日日头高照,太阳很毒辣。这也不能让沈辞树寻找草药的视线分心,寻了小半天才找到几株,这得有些打击积极性了。 望着她脸红红的。姜诺招呼她来歇息,喝点水。姜诺自己的衣衫也有些润,自己才上山采了半天药就累成这样,当初她连续这么多年都要日日上山采药,不分寒冬夏日,那样更辛苦千万倍。 歇息了好一阵,脸还是带有红润。转眼再看姜诺,脸上一点红晕的影子都没见着。沈辞树练武的人都这样反应,她的脸该是有些反应才是。 “喝点,解渴。”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壶,无意间触碰到手指。凉,太凉了。这么热的天她的手怎么……这么凉?简直不像正常人。 这期间,沈辞树经常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奇怪的是,这丛中的虫鸟怎么都不怕她,反而还大胆地停在姜诺的手上,不过都被她驱走了,但是也都是在旁边绕着。就像是她身上有什么吸引的地方。 这一会儿弯腰一会儿直的,沈辞树受的住可这腰受不住。感觉腰间有点湿润,估计那口子又破了。虚汗一直冒着,眼里的东西都带着重影。 一路上飘飘乎乎,连脚下有东西都没注意,被拌了个跟斗,直直地滚落完这个斜坡。 闭眼间,听到声响,熟悉的声音传来就完全陷入无意识的黑暗了。 方才她直接滚落,可把姜诺吓坏了。以前就失去过她,她不想阿树再出现任何不利的事了。一直守着,直到沈辞树睁开眼。 “有点渴。”话音才落,姜诺就已经扶她起来,细心地喂水了。 “感觉怎么样了。”姜诺担忧着。 “除了腰上疼,其他的都还好。”沈辞树摸上自己的腰,上面刚换好药。 “伤口发炎了,是我的错,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好好养伤,不让你跟着去了。” “是我自己要去,能帮上一些就帮一些,不关你的事” 她又蹙眉,“你娘让我照顾好你,我却害的你受伤。” 或许是阿娘对人家有恩,她才对自己这样好吧,这样想,沈辞树心里却闷闷的,每日里的细节她都做的那样好,处处都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报恩吧。 晚上,茹姨也来看望,聊了几句就离开安歇了。瞌睡虫也上道了,沈辞树有些昏昏欲睡。 睡之前还在想,姜诺姑娘大自己六岁,现在应该二十有二了,女子在这个年纪都早已成家生子了,她或许为了报恩,都还没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一想,心里满满的愧疚。 看到在床上眯着眼的人,姜诺走过去。“困了就睡吧。”想要让她平躺着,结果对方却抓住手,姜诺被这一举动吓到,但也没抽开。 “姜姑娘是不是为了报恩,才迟迟不与他人结亲?”想的入迷了,临睡前沈辞树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我无心那些,无关报恩,这些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姜诺回答得很认真,不像忽悠人。沈辞树也不再问,闭眼睡去。 我心悦的人是你啊,又怎会和他人结亲呢。姜诺看着床铺里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然后睡去。 姜诺身体一直都是凉凉的,夜晚闷热,沈辞树迷糊中慢慢往她那边靠近,一点点凉意滋润这自己,心里的浮躁少了几分。姜诺也靠近她,凉意更多了,安心睡去。 伤口复发,想要养好还得花一段时间。最近也没有月城山庄的书信传来,眼下也不着急回去。 给阿心传了书信,如今也还没回信。也不知道那边的状况如何了,心里还是放不下。 自从那次山上采药过后,姜诺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太用心了,好到沈辞树都觉得愧疚。 “你不用对我这般好。”看她又出门采药回来后马不停蹄地调药。沈辞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姜诺走过来,看了腰间的位置。“怎样了。” “已经好了。”沈辞树苦恼,这阵子她似乎对自己很上心,可是只是一点小伤罢了,该不必这样紧张吧。 “我可以去集市上看看吗?”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每天偶尔练下剑,但也不敢太大幅度。茹姨每日也有事要出门,那孩子嘛就是要去镇上的学堂里。平时的多数时间其实也只有她和姜诺两个人。 她似乎是在思考,“可以,只是你认不得路,一会儿我带你去。” “好。” 正午,茹姨和那孩子都还没回来,吃好了饭就要准备走了。 忽的,她凑上来,伸手摸上嘴角。沈辞树心惊。不料她却笑了,“阿树,饭都到嘴边了都不知道。” 沈辞树赶紧处理掉,眼神闪躲。“我们,走吧。” 到门口,姜诺似乎有徒步的意思,“我们不骑马?”沈辞树记得她来的时候很远。 “走小路,很快的。” 姜诺是个不会骗人的诚实姑娘,确实很快。远远的就看见密密麻麻的镇子。 “你想买什么就买吧,今日正好是摆摊的日子,想买的应该都有。” 一进街上确实很繁忙,整条路堵的水泄不通。脚跨进去就有些挤,两人中间来来往往都是路人。 手被牵住,“跟着我,别走丢了。”沈辞树安分地跟着她侧后方,人群不管多密,手也没放开过。 今天的依然很热,可是她的手还是凉的,那温度都让她觉得她不是正常人,但是也好舒服。 从人群里出来,终于没这么挤了。沈辞树的手手都被牵得酸了,刚才大致看了下,这街上有不少沈辞树没见过的东西。 就如那些街边角落里的人,卖一些奇怪的活物。 卖的人的装扮也很奇怪,那手瘦瘦的,似乎都是很没有精神气的一类。 偶尔会有几个人围着说些什么,沈辞树想听听,可惜一句都听不懂。 “他们卖的是什么?” “那些人是蛊师,专门养蛊的。” “蛊?别人买去干什么?”那东西看着有点慎人,沈辞树竖起汗毛。 “作用很多,多数是益,可用来续命。也有不良之人买来蛊人心智。”越说沈辞树越听得入迷,想着这东西这般厉害? “但市面上大多都是益蛊,且养起来容易些。 若是后者,先不说养出来要如何费力,就是在这西地也鲜少有人能有这本事。”姜诺解释着。 “他们看着很虚弱的样子,想必这东西不好养。”沈辞树觉得那几人在那讨论的或许是价钱。 “蛊师养这些都是用精血,精气神自然不会好。但价格也非常昂贵,一般都是外地人买去。”看着那几个人的穿着,非富即贵。确实也不是本地装扮。 半山腰时长传来较为雄厚的钟声,抬眼望去,之看得一个红色层叠的楼,阳光撒照在上面,好不壮观。 “这里也有庙?” 姜诺循声看去,“听人说,那是几十年前就搬来此处的高僧,来此寻法。” 感受到手上的铃铛,沈辞树突然很想去看看,姜诺也陪同。这山看着不高,要上去却不容易。偶尔遇着路人,都是年轻。老年人走这路估计折磨人。石阶倾斜很高,路边有石碑写着空山寺。 终于看到了庙门,旁边还有僧人扫叶,经文声从里传来。今天的人也不少,进出的多数年轻男女,手里还攥着东西。 沈辞树也跟着进去求了一个符,姜诺没有意向,只是在外边等她。 “姑娘一人在此,为何不进寺。”僧人看着年轻,身传金丝红色袈裟,客客气气。 姜诺看着那里面就眩晕得紧,就知道这地方自己去不得。“没有所求,只是在此等候同行之人 ” 僧人看了里面的人,似有叹息,“姑娘非常人,与那人不是一路人。” “命数都是自己定,那人就是我认定的,自始自终都不会改,大师休要再多言。”姜诺这话听得多了,每每自己来此,都要听到这话。 待沈辞树出来,僧人已经离开。姜诺的手上多了根小巧的绳子,“我有了,你也得有,保佑你平安。”沈辞树笑笑,她说的一点没错。 姜诺也浮现笑容,“谢谢阿树。” 下了山,沈辞树也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只是在人少的地方坐着。特意挑了个大树的下面,眯着眼,捕捉树叶间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些晚了,但是还是更新! 第9章 鼻尖有清香,睁开眼,姜诺刚才去买的,手拿着一块糕点。“试试?”沈辞树接过,吃了小口。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泛开,整个口腔都清甜,这是个有些熟悉的味道。 她将整个袋子都交到沈辞树的手里,“我记得,阿树以前最爱吃这个,这些都给你。” 手里沉甸甸的,不禁怀疑自己以前这么能吃吗? “你也尝尝,确实很好吃。”沈辞树举着软糯的糕点。 姜诺侧过头,用嘴咬了小半。唇瓣触碰到指间,一阵酥麻的感觉传来。 沈辞树觉得此刻姜诺的眼神此刻似乎有着吸引,整个人都像要被吸进去 。很快,回神,撇过脸。刚才竟然觉得危险。 “还有……一点,你吃完吧。”姜诺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带着笑,满意地消灭了那小块。 方才……那样的感觉为什么会既危险又沉沦呢?沈辞树抬头,树叶间有几抹红色。还以为是恍惚了,仔细看是几个红色的牌子在风里相互碰撞着。再看看这树的其他地方,竟然都有。 “这是……” “十方树。上面挂着的都是相爱人的名字,这树活了近百年,人们都把它当做姻缘树。” 还以为是棵普通的树没想到还是神树,沈辞树收起懒散的心思,摆出正经的坐姿,以表示对神树的尊敬。 姜诺被逗笑了,“这树下面时长有人来乘凉,不是什么稀罕事,安心坐着吧。” “那,你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会来这里吗?”沈辞树想知道她是否有心里人。 “会。” 以前姜诺会经常带沈辞树来这里,每次都是在树下坐一会儿就走了。 没想到有一次,沈辞树还揣了两块红牌子,上面写的是她们两的名字,不过有些歪歪扭扭。 “阿诺,你说我把这牌子挂在上面,这样十方树是不是就会保佑不会让我们分开了。” 姜诺没想到她还在意这个树的意义。“十方树本来就是神树呐,它一定会保佑阿树的。” 当两个牌子紧紧挨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坐在十方树下。“阿诺,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 这话她以前说过好多好多次,每次姜诺都会很耐心的重复回答。 当回忆与现实重复了,姜诺此刻很想亲近她。 但是她什么都记不得,这样只会吓到她,自己也想过帮她恢复以前的记忆,可是,这法子太过霸道。如果恢复,后八年的记忆将全部缺失。 只有重新和她认识,重新让她甘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坐了一会儿后,两人就一同回去了。 又回归以往那样的生活,沈辞树觉得还是枯燥,自己的性子好动。每日除了练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自己也再度想要跟着姜诺去采药,她的表情还是很严肃,说什么也不再让沈辞树再去。 今日她三人竟然都出门了,内心又觉得百无聊赖,记得商会姜诺带自己走的那条小路,看着时间还早些,心里萌生出了自己去镇上的想法。 为了不露出马脚,沈辞树选择自己走路去。从上回回来之后,她对自己说过不要私自出门。因为害怕她知道自己出门去了? 不过有些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怕她知道,真是奇怪。 那日和姜诺出来时是女装,今天自己是一个人,沈辞树思考再三还是换上男装好办。这次确实没有上次热闹,但人也是很多的。上次什么也没买,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 运气很好的是,沈辞树遇上了外地商贩。幸运的不是这点,而是那商贩卖的东西竟然是话本子。以前自己再月城山庄,闲暇时间最爱看这些。二话不说直接买了好几本,那商贩笑得睁不开眼。这 由于沈辞树刚上街就换了一套当地的男装,那商贩还以为是当地人,心想着这俊俏的小郎君倒是豪气,买这么多话本子,连带着不少人来买,看来这边日后还可多进一些来。 又去买了那日姜诺给自己买的糕点,那天吃过之后,心里总是惦记着。然后又出了门,奔向小酒楼。这里面都是些经商之人,地方虽小,人却不少。一楼已经坐满了,只好被招呼去了二楼。 进了二楼,沈辞树才发线这里似乎别有洞天,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带自己上来的人总是频繁回头看自己。 出房门就可看见楼下的场景,等小二上了些可口的饭菜,逛了不少路,正准备稍作休息时,那窗户竟然毫不知觉地插进来根小小的竹筒,随即冒出淡淡的香味。 沈辞树知道这是迷烟,于是便装作被迷晕,她倒是想看看这人想干些什么。外面的窗户显现人影,那人停留了下就悄悄地推门而进。 “这小郎君一看就是抢手货,赶紧打包给老板送过去。”动手将沈辞树捆绑,蒙上眼抬走。两人交谈不是用的本地话,沈辞树听到他们幕后还有个老板,于是也不慌醒来,将计就计去见见那个老板。 莫约过了两刻种,蒙眼的布被摘下,眼睛感觉的光线的照入。 沈辞树缓缓睁开眼,没想到的时他们口中的老板竟然是个女子。 这女子捏着沈辞树的下巴,妖艳的眼里倒映的是沈辞树异地装扮的容颜。 “你们今天绑的这位小郎君倒是个绝色,连我都有些心动了。”女子的手搭上沈辞树的肩膀,而后对着那两人说着,“干得不错,下去领钱吧。” 那两人听到,咧着嘴,屁颠着走了。 女子走到后面,“小郎君实在是有魅力得很,等姐姐我先同小郎君翻云覆雨一番,再送郎君去其他地方享福可好?”沈辞树不做声,她权当是他听不懂她的话。手慢慢地从肩膀往下移,轻佻地抚摸细长的脖颈。嘴在旁边似有若无地吹着气。 沈辞树趁她不注意,将她撞得生疼。没反应过来之际,用小刀割开了绳子。几招边将她制服。没想到她确实一点不慌的样子,嘴里说着,“小郎君竟然这般野性,不过我喜欢。” 沈辞树想将她就此了解,没想她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杀了我,其他人可活不了。” 手里的小刀停止了,她又笑,“我当是以为你听不懂呢,原来是懂的。” 小刀横在她的脖颈上,“人在哪?” “别急,我带你去。” 两人来到拐拐绕绕来到一处陌生街道边上的屋子,里面看守的人看见自家老板被挟持了,也瞬间警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让沈辞树进去,里面被关着的年轻男女有十几人。沈辞树示意她放人,看守的人想要上前但是被女子制止。无奈道,“把人放了。” 纵使是有万般不乐意,那人也只得将人都放走。等她们都走没影了,沈辞树才稍稍放心些。 “人都走没了,小郎君可以放开我了吧。” 沈辞树就当没听到一般,无视她那十几人手下,,留下一句,“不准跟上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走出门后一直往外边走,只是这里弯弯绕绕的确实有些迷茫。那女子似乎看出了沈辞树的窘境, “小郎君是不认识路吗?这可麻烦了。” 刀又贴紧了,“别乱说话。”眼神却四处飘散,到底走哪条。 “这么跟你说吧,这路就算是当地人也不一定绕得出去,小郎君要是放开我,我就让那些人安全回去。” 沈辞树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只是不再想着找出路。就在原地耗着。“你我就在这里等,等他们都出去了,我再放了你。” “我又打不过你,小郎君何不放下刀子,这刀子锋利得很,若是划到脸可一点不好。”她依旧是在喋喋不休。 沈辞树放下了刀子,但并没有收起来。她若是耍花招,自己定然送她走。 没想到的是,此人极不安分。背靠着沈辞树,“我好累呢,就暂且借郎君的肩膀用用。”手里的刀子握得紧了,沈辞树推开她的背,防备得望着她。 她转过身,贴过来。要不是那十几个人,她早就让她毙命了。靠得极近,“这里没人,小郎君不如和我亲热一番。” 一股不知名的气息进入沈辞树的鼻腔,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如万花筒一般,好想让人就此沉陷进去。不对劲,沈辞树歪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沈辞树推开她,正想说什么。却无意间看到姜诺出现在巷子那头,看着冷冷的。眼神似乎透露着杀气?不过是对着那女子的。过来牵住沈辞树的手,就要离开。 “可是,阿诺,那些人估计还没出去。”沈辞树看她冷冷的,似乎很不好说话,情急只得叫住她。 “方才我遇着他们,已经带他们出去了。”转身对着那女子,“今天先放你一马。”说完就带着人离去。 越走越快,沈辞树的手被牢牢地牵着,也只得紧紧跟上。眼睛偶尔看向姜诺地侧脸,可是一路上都是很严肃的样子。 这路上越想越气,姜诺也拿她无法。 她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那女子明明是想用对她下迷蛊,若她在来晚一些,都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倘若是这样她也不能原谅自己。自己早已同她说过,不可私自出门,怎么还是这般不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姜诺:我允许你亲近任何人 沈辞树:我没有 作者君:不听话后期要挨打哦 第10章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诺抵在角落的墙壁上。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女子有多危险?”姜诺本想凶一些,好让她长长记性。可是当对上她那略显无辜的眼神,有狠不下心来。 对于她这样突入起来的举动,沈辞树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刚才我也察觉到了,所以就推开她了。”这时候姜诺离她很近,吐出的气息都能感觉到。 等她说完,又突然安静,沈辞树撇过视线,不用看都知道姜诺的视线在看着她。 看着她这般的穿着,脖子上带着的银圈,衬得她脖颈偏白的诱人。加上极为英气的眉眼,竟然有点异域风情的意思。怪不得那人想要亲近她。就连自己也想亲近她。 慢慢地,靠近。沈辞树察觉到,就快贴上来时那人却不动了。耳边有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姜诺放下手,“走吧,回家。” 她说话的时候,沈辞树看不清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刚才贴这么近,难道只是说句回家的话吗? 她还是冷冷的样子,但是语气已不是那般强就仍由她拉着自己穿梭在这密密麻麻的巷子中间,突然她地手臂突然使劲。势。姜诺此时心里却有些乱麻,刚才自己,差点亲了她,但还是忍住了,倘如自己那样任性,那和那女子又有何异? 摸不准了,沈辞树只好开口询问。“你,还在生气吗?” 只是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可是她迟迟没有说话。 看来,是生气了。 突然停住,沈辞树想得太入迷了,没及时停下来,竟然撞得一个满怀。 还是姜诺扶着她,姜诺还比她高半个头,沈辞树得稍稍抬头才能对上视线。她此刻眼神却不那么冷,还带有些柔情的意思,“怎么不叫我阿诺了?” 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起这个,刚才她也是太急了,平常都没这样叫过她,刚才却情急叫出来了。 “阿诺,别生气了。”神次数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这样叫她,心里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欣喜。 手被她拉着,步伐慢了下来,耳边听着她的温声细语。“阿树,下回不许再自己出去了。” 自己也是武力值在线的人,年岁也是有十六了吧,自己手里也沾染过鲜血,心智完全不是儿孩。自从遇见她,她却一直把自己当作孩童一般。 看着远处厨房里的姜诺正在做饭,她以后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妻子,沈辞树心里这样想着。 童心一回到家就要粘着沈辞树,让她教她武功。 心想一个孩子而已,平日里调皮惯了,想学武艺大多是心血来潮。沈辞树也不拒绝,倒是乐意叫她。随便耍了几个招式就让她学来看看。 她一脸认真,找了根木棍,小步伐迈开倒是有些像模像样。纠正了她几个动作后让她继续摆着,也不喊累。看她小脸这么认真,都让沈辞树觉得她是来真的。 还没摆几下,就听到茹姨喊吃饭的声音,等回过头,她已经在桌边坐好了。沈辞树笑笑,这移动速度倒是可造之材。 “我这几日有些忙,不常在家,辞树在这里还习惯吧。”茹姨关心着。 “茹姨是说哪里话,你对我这么好,这里的一切我都很习惯。“说完,指了下自己的脸。“你瞧,我都比来的时候胖了一些。” “你习惯就好。”茹姨笑得和蔼,童心嘴里趴着饭,还要努力说话,“阿娘,今天沈姐姐教我武功了。” 茹姨抬手帮她去掉了嘴边的米粒,“那娘的小童心变厉害了。” 童心的小脑瓜转的飞快,“可是好累啊,阿娘明天要带我去买糖。” 茹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这么喜欢吃糖,当心长坏牙哦。” 这家伙,果然学武只是个噱头,想赖她娘带她去买糖果呢。 可是她哪知道,即使是没有理由,茹姨这么爱她,自然是会满足她的。 晚上。洗漱后没事可干,想起之前去买的话本子就心里痒痒,拿出来看。正看得入迷,后面来人了都不知道。 “阿树在看什么?” “话本子,里面说的都是些奇闻趣事,很有意思的。”沈辞树向她分享。 “喜欢看就看吧,再看一会就去睡觉吧。”看她往床那边走,问“你要睡了吗?” 她稍稍点头,“有些累,先睡了,你一会儿记得把灯熄了。” “好。”沈辞树应了一句就继续看话本子。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安静地很,可以听见她细微的呼吸声,看着床那头,她似乎真的熟睡了。 沈辞树也没看多久就把灯灭了,小心翼翼地往里头移,生怕吵醒了她。 黑暗中能捕捉到呼吸声,她身上带有的淡香总是让人很舒适。自己再过几日就要走了,这时候反而有点睡不着 ,无意间叹气。 “有心事?”突然的一句让沈辞树的睡意瞬间没有了。 顿了顿,“我过几日就要回去了。”默默的,数着心跳。 “在这里不好吗?”虽然她心里知道她伤好之后总归是要走的,但是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心里却想把她留下来。 “我的家在月城山庄,我是要回去的。” “那你会回来这里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沈辞树的心还是被揪了一下。“也许不会了。”能和姜诺相处这段时间,她很幸运,但是也只是这段时间而已。 等回去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还要面对什么,再来这里,不必。 空气又安静了,她抱住沈辞树,“睡吧。” 前几日就收到了沈月心的传书,信中除了一切安好,其他的倒是没有提到什么。但是沈辞树心中确实有股不安的感觉,自己应该回去了。 跟茹姨三人告了别,就要启程去月城山庄。 临走时童心送了自己一个小玩意儿,是一幅画作,上面画着她们两个刚见面的样子,虽然有些丑。 “就算丑也不能扔掉,你要记得我哦。”她插着腰,身上得铃铛发出声响。 “不会的,我之前买了很多话本子,都留给你,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去看看。”沈辞树仔细地将画收起来。 “你别为难我了,我认识的字又不多。”她憋着嘴,有些幽怨。 “那你就多让姜姐姐教你,或者让她读给你听。”沈辞树心里想着姜诺给童心读话本的场景,嘴角勾起。 姜诺此时上前来,给了一包东西,闻着味道就知道是沈辞树最爱吃的。“你在路上多注意些。” “好。” 茹姨也不舍,留了个小纸条给沈辞树,而后又让姜诺送送。 沈辞树牵着马,姜诺就在边上。走了一段路,沈辞树觉得差不多了。 “不用送太远,你回去吧。” 话刚说完就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阿树,我会想你的。” 不知所措的沈辞树觉得这阵子相处定是有些感情的,“我也会想你的。”这,是应该是朋友之间的惜别。 拥抱结束地很快,沈辞树在她的注视下上了马,“我走了,你回去吧,要是有缘,还会再见的。” “路上小心。”她立于风中,发丝飞舞,这时候让人觉得抓不住。 不再留恋什么,策马而去。 路上看过了那张纸条,茹姨让防备沈伯父,沈伯父有问题? 可是他是阿爹的亲兄弟,他们两家向来关系很好,怎么会让自己防备他呢?沈辞树的眉头皱起。 走水路快得多,一下船就到了嘉荫镇,月城山庄只剩下几日的路程了。 打算修整一番,却碰上了偷盗之事,此时那包子铺老板正教训这抱头瑟瑟发抖的小乞丐,嘴里的话有些难以入耳。 正要离开,那小乞丐一抬头,沈辞树就认出他来了。 给了包子铺老板双倍的价钱,带走了小乞丐,人群也因此散去。 “沈姐姐?”他的语气像是遇到救星一般,那脏乎乎的脸只剩下眼睛还有些光亮了。 “你怎么在这里?”这里离月城山庄附近好歹也有段距离,怎么跑得这样远,还当起了乞丐。 他脸色难看,缓缓说着,“那日我领了赏钱之后就会住处了,可是当天夜里就有人拿着刀到处找我,还好我反应快,先躲起来了。他们没找到我就离开了。后面我也不敢在那里生活了,就跑到这里,没想到中途钱袋子被人顺走了。只好乞讨。” 看他才八九岁,有些可怜,给了他些银钱。 “你父母呢?” “我从小就没见过他们。” 原来是个孤儿,第一次见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贪玩才跑进来的。 “那天晚上,你是否看清那人的样貌。” 小乞丐知道她的意思,“蒙着面,看不到。只是听得几句话,说是找不到我,怕泄露什么。” 这话让沈辞树对他另有看法,“你知道些什么。” 他皱着眉,想了想。“或许是前一天那位叔叔让我说话的事情吧。” 不好的预感传来,“哪个叔叔?” 他一脸迷惑的回答,“就是和你一起来发现我的那位。” 这话恍如晴天霹雳,沈辞树怎么也不相信沈伯父竟然骗她。强装镇定,“所以,你见到我后说的那些话都是他让你说的吗?” “是,说只要我照着说完,就给我很多钱。” 内心止不住地颤抖,她难以接受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自己去报仇时那三人都承认了,大当初 流川枫的嘴里也没提到沈伯父,到底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你拿着钱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吧,这里不安全。” “谢谢姐姐。”说完他就走了。 眼里无神,想起茹姨留给自己的话,防备沈风。 看来沈伯父似乎还瞒着自己许多事,自己此番回去,非得问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更新了,今天补上 第11章 见过那个男孩几日后,终于顺利地来到了月城山庄。还是熟悉的庄门,不过都不是熟悉的面孔。 “你是谁,来月城山庄可有请帖?”门外的家丁阻拦,沈辞树此刻没想到进自家门还要被拦。 “我是月城山庄庄主的女儿,去叫你们管家来。”看着家丁是个生面孔,估计是在她走之后招来的。 “我们庄内只有庄主一人,从来没有什么大小姐。”家丁嗤笑,表情颇为不屑。 沈辞树心里有点恼意,这家丁怎么这样无理。“你们庄主是沈风?” 那家丁瞬间放开声音,“庄主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这嗓门也招来了府里的管家,不过沈辞树依旧是不认识。 那管家稍微客气些,“庄内有规矩,无请帖者一律不得入庄,还请见谅。”这话表面上倒是客气,听着却觉得是她要硬闯了? 看来这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有要事要见庄主,还请你通报一声。”那管家犹豫,沈辞树补了一句,“此事关事重大,若坏了事,庄主可不会轻饶。” 管家看了一眼沈辞树,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你且等着。” 没过多久,沈风果然出现了。步态轻盈,面泛红光,精气神不错。 “辞树,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也好让人给你接风洗尘啊。”他迎了上来。方才的家丁听到这话,脸色稍有变化。 “叔父这家丁实在是不懂事,竟然连庄里的主都认不得了呢。”沈辞树似笑非笑地对着沈风。 “这是庄里新招来的,你常年不在家,不认识也有道理。”沈风脸上陪着笑,转脸就严肃地训斥,“连大小姐都认不得了?” 那家丁面色苍白,忙下跪。“小的眼瞎,没认出大小姐,小的该死,该死。”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掌嘴。沈辞树心想,花样不少。 “好了。”沈辞树发话,那家丁颤颤巍巍地起来,本以为这位大小姐要不追究自己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去管家那领钱就走人吧。”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两人进入庄内,样貌是没什么变化,但人却变了。“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说了一次叔父的全名,叔父不会往心里去吧。” 沈风笑笑,“这名字不过就是个口头上的东西,我怎么会往心里去。” 沈辞树也回着笑,“也是,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但愿叔父还记得这里是月城山庄。” 说完走快了两步,侧头,“辞树回家了,叔父就不需陪同了。” 沈风盯着远去的背影,眼神里似乎藏着不容易探查的杀气。 明月阁。这个地方里面的构造只有阿爹和她两个人知道,不熟悉的人进去多数丧命。沈辞树轻车就熟地走过里面的门门道道。 来到最中心的地方,四周的书架围绕中心陈列,架上都是兵器、武学典籍。 这些书都是阿爹一本一本整理出来的,论其其他门派估计都没有这样的典藏。 最让人垂涎的还是正中间架子上原本应该摆的东西,心法和剑谱。不过心法已经被自己烧掉了,永远地存留在自己的心里。至于剑谱,当时杀了陈阳之后,自己也烧掉了。 阿爹曾与她说过那剑谱是明月阁里价值最不高的一个,因为它框住了人心,框住了武学无界的境界。 她也问过为什么还要创这个剑谱,阿爹当时也只是开玩笑得说各家都有各家镇家之宝,我们家也有。 真是好怀念以前啊,阿爹以前常带她来明月阁里念书,但是从来都不触碰那中间的两本,时间久了,竟然都落了灰。沈辞树从第一次见到那两根书开始的渴望到后面的无欲。在她和阿爹的眼里,世道上根本就没有秘籍,只有悟性。 走到中间,那架子空着,上面落了灰。沈辞树观察着,发现略有不同。其他地方的灰尘可以说是很厚,这地方怎么这么薄。有观察了靠近的几处,都没这地方薄。难道……有人来过? 这想法一发不可收拾,沈辞树立马去触发了几处及其隐秘的机关,却发现里面竟然没有箭。机关被触发过! 自己离开月城山庄之前来过一次,那时候自己检查了一遍。机关确实被触发了,书架上的东西也被拿走了。里面确实被人闯过,也顺利离开了。 后来沈辞树将箭矢都填充上了才离开。这次回来,竟然触发过,肯定有人来过。 明明这阁中已没什么耀眼的东西,这四周也没有什么东西缺失。那进来干什么,到底是谁呢? 回到房中,还是当初离开的模样,看样子是时常有人打理,才保持不落灰。之前心心念念这里,如今到底地方却有些想念西地了。 这庄里的人全被换掉,来的人也对她很恭敬,但能说话的却没有几个。 “阿树。” 这一声,让沈辞树以为自己在做梦,知道那抹淡粉色的长群引入眼帘才回过神。 “阿心?” “你怎么来了。”她此时不应该在朝歌吗? “是我从阿爹口中知道你回来了,所以就想来看看你”她一来就拉着沈辞树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你去那边还好吗,我看你身形都瘦了。” “我一直都很好,你不用太担心。”沈辞树口上说这,难掩眼角的黛青色。 “你看你,都没睡好。”暖暖的手指轻抚在眼角。 沈辞树小动作躲过她的手,她眼里闪过惊讶。“没事,只是刚回来,还不太适应。”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对于沈辞树不经意的躲过,沈月心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你送我回朝歌后,俺爹他就出门了。 问了才知道是我当时也很想去,只是我阿爹将我禁足在府里,不允许我去。”沈月心轻轻地抚摸沈辞树手腕上的铃铛。以为沈辞树的举动是因为这件事。 “你不是生病了?所以没来。” “并没有,我是被阿爹禁足了,所以才不得出门。” 沈辞树没有搭话,心里有了些打算。许久,“叔父是为了你好。” 感觉她去西地回来后,人变的冷了。“今天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吧。” 这就要赶人回房间了,沈月心不解她对自己的态度。拉住她,“阿树,你生我气了?” “没有。”不是沈辞树不想与她交谈,只是如今沈风的目的还没弄清楚,倘若她与沈风对峙,难免两家的关系就此了解,而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沈月心。 既然如此,倒不如离她远一些,到时候决裂也没有这么难看。 “我来还想跟你说我就要成亲了。” 沈辞树心里还是膈了一下,自己这时候竟然不想听到她成亲的消息,心里暗暗地骂自己的自私。“祝福你。”头也不回的离开。 庄的上空是晴空,心里是乌云密布。 “阿树,你好厉害。”幼年的沈月心崇拜地看着沈辞树,她刚才的剑法真的好威武啊。 “我要像阿爹那样厉害。”沈辞树眼里满是对将来的想象。 “我以后像嫁给阿心。”沈月心大方地表明。 “可是我是女孩,你也是女孩,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沈辞树觉得要像阿爹阿娘的那样,才可以成亲。 “那我以后就不成亲,永远和阿树在一起。”沈月心露着洁白的小乳牙。 “好,那我们以后就一起仗剑走天涯!” 如今,阿心要嫁给朝歌城里的一位王家子弟,沈辞树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字,不知为人如何。 事情变得太快,沈辞树觉得自己有心无力。一直刀沈月心离开之前,自己都没见她。 “我今日就要走了,你真的不见我?”沈月心眼里带有些不舍,语气也不柔和。 推开房门,沈辞树走了出来。“我送你。” 一人走在前面,视线始终是避开沈月心。 穿过亭台楼阁,穿过荷花池,穿过各处庭院。沈月心觉得她离自己越开越远,心渐渐没有从前那般温度。一把抱住她,贴近后背。“十日后,我便要成亲了。” 沈辞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酸涩得紧。 “我成亲之日,最想看见的人一直都是阿树,那一天你会来的对吗?” “嗯。”沈辞树回答着,声音却是闷闷的。 目送她上了马车,一行人离开后,沈辞树心里空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间。带着这样的状态,一直到十日后。朝歌城里沈王府外面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帮沈月心插上最后一根发簪,看着她这一身装扮,沈辞树险些看得入迷了。 “阿树,我美吗。”沈月心透过铜镜看她,眼里是爱意波涛涟漪起,论这世间得男子都要为她着迷吧。 “美。” “阿树,我要跟你说些事。”她声音变得沙哑,竟然落了泪。 沈辞树帮她擦了泪花,“别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其实,你阿爹早就身体不适了,几年前你阿爹常来这府中与沈风谈心,在那时候我就看到沈风对你爹下了毒。 后来我偷拿了点,让人看了,是西地极为罕见的慢性毒药,且无药可解,但凡时间一长,毒性一发就回天乏术了。”她说着,眼角不停地有泪珠划下。 “后来你阿爹身体也确实有变化,但根本察觉不到,一直到毒发。” 沈辞树身体颤抖,原本一直忍住的情绪一时间全部都表露出来了,“我阿爹对他这么好,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什么要这样,那什么皇位名利真的这样重要吗?” 两只手制住她的肩膀,眼里似乎有这恨意,“你就这么告诉我,就不怕你爹知道?你不是沈风的女儿吗?”语气咄咄逼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没有收藏和点击,单机发文,真的很无聊,自己希望能完结。 第12章 “我知道我家欠你太多,若要偿命,你就把我的命拿去吧。”沈辞树的手弄得她的肩膀生疼。 “笑话,笑话!你们个个都在逼我杀人!你听着,我就算再怎么恨,我也只会杀了你爹。”手放开她,她摊靠在梳妆台。 “这场亲事不是我所愿,也是我爹拉拢靠家的手段。”她眼里没了神采,剩下的只有灰暗和绝望。“我所想的,不过是永远要和你待在一起罢了。”她站起,靠近着,“阿树,你带我走好不好。” 仇人的女儿,自己还要带她远走高飞,简直就是笑话。就算是再心胸开阔,也做不到如此吧。沈辞树一度以为她有些妄想。一步一步逼近,直到靠到床边。沈月心被她推倒在大红的床铺上,俯下身,亲热地吻着那抹粉嫩,唇与齿的交接。 沈月心此时沉沦了,这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缓缓闭上双眼,倘若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沈辞树离开了她的唇,冷冷地说着,“我不会带你走,你安心嫁人吧。” 这句话让沈月心从甜蜜中惊醒,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报复她。继续帮她理好衣衫,“你嫁过去之后,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吧。” 沈月心不相信她这样绝情,她的眼神却如此让人害怕。心里却永远都放不下,“阿爹已经准备对付你了,你快走吧,你杀不了他的,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阿心,这是最后一次我这样唤你。”抚摸她的脸庞,自己怎么可能走呢? 盖上红盖头,由众多的丫鬟和媒人陪同,上了花轿,就锣鼓喧天地离开了。 沈辞树忍住了,她不想破坏沈月心的婚事,她被接走的当天沈辞树就回月城山庄了。没过几日,沈风也来了。下人对他的态度就好似他才是这个庄的主人。 “辞树怎回来得这样早,前几日月心回门,都没见到你。” 看他那样,似乎还是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变故,脸上装作的笑容,让沈辞树心里一阵反胃。 她不语,只是擦拭着手里的无心。 察觉到有些尬尴,沈风想要走人。 “叔父,辞树想问几件事。” 他停住,“但说无妨。” “叔父,我阿爹待你不薄,你何故害他。” 他故作听不明白,“辞树在说什么,我和你父亲关系一向很好,怎么会害他。” “月心已经跟我说了,你就别演了。” 说完,他脸色也变化得快,蒙上一层阴狠。“既然都被你知道了,那就不演了吧,哈哈哈哈哈。” 剑锋对着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却一点都不怕,“谁让我二弟的剑谱怎么诱人,我只不过是推一把,让武林上的势力归皇室罢了。”他笑着,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沈辞树恨的牙痒痒,瞬间朝他砍去。他大声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四周跳出来一众高手,只扫一眼就知道是上官月和陈阳,还有其他不少。原来他们这小辈都投靠沈风了。 沈辞树被挡住,没能碰到沈风。他却很得意,“那几个老家伙好说歹说都不愿投靠于我,我只好是点招,让你帮我除了他们。侄女还是厉害啊,还让那个最固执的上官青尸首异处。哈哈哈哈哈哈” 他越来越狂妄,心里笃定她杀不了他。 不再多言,沈辞树以一敌多,剑气威风凛凛,触者皆没有活路,死得人太多,沈辞树的眼睛感觉都被血覆盖。 对上上官月,“你当时哭的很是伤心呢,怎么,都是装的?” “少废话,我今日就要你偿命。”她眼里决然,下手更是毒辣。打斗间沈辞树看得见她脖颈上的两个细小的紫色针眼。 不过她还是不够格,被沈辞树打伤在地,陈阳更加暴躁,一个少门主,这时候已然没了风度。 他的脖颈上也有两个针眼,这么巧合,沈辞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对方人确实很多,沈风的护卫也不是省油的灯。沈辞树虽能对付,但是要杀沈风,估计是难上加难。 得了空隙,沈辞树狠狠地看着沈风,“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看着那两人,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只是下了几针,让他们听点话罢了。” “下流手段。”沈辞树唾弃。 “辞树别慌,你马上就可以听我的话了。”沈风使了个眼色,“活捉她。” “你做梦。”就凭这几个护卫,笑话。沈辞树游走在众人的围攻之间,游刃有余。看着护卫一个一个被她解决。沈风脸色稍有不悦,对手下说,“让他出来。” 水池里的水被爆开,里面露出一个人形。 那人的脸上露出奇怪的各样纹路,眼睛全白,手爆青筋,极其赅人。 一出来就往沈辞树这边奔来,徒手接下锋利的剑刃,沈辞树惊讶,竟是刀枪不入。 “怎么样,这个可是我花大价钱请西地的蛊师炼制了整整一年的成果,专门为你准备的,可有惊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无其他心思思考,沈辞树当下眼前最急的就是如何应对这个怪物。 无论沈辞树如何攻击,他似乎都没有知觉。还险些被他拳头抡中。过了几招下来,总是有东西在他的皮肤内部快速移动。心脏的位置偶尔有时会有东西鼓起。姜诺说过,有用蛊控人的。那个难道是蛊的所在? 在对决之中不断闪躲,无心依旧是不能上他分毫。时间久了,沈辞树有些无力。看准他手上快速移动的鼓包,一剑下去,竟然割出一刀口子。 那怪物吃痛,竟是一拳抡中了沈辞树的腹部,一股血腥味充盈口鼻。勉强用剑撑住,怪物有意识地挡住心口的位置。 他的弱点,就是那。可是想要接却堪比登山之难,那心脏鼓包鼓起时那怪物就用手紧紧贴住心口,一只手与她周旋。捂的时候,那手根本就刺不动。刚才受了他那一拳,沈辞树皱着眉继续打斗。他这样耗着,自己已然没有什么力气。 躲避不及时,就被拍到了第二拳,虽用剑格挡,却还是有十几米远。 不给喘气的机会,沈辞树觉得情势不妙,先逃脱再说。忍着内脏的疼痛,用着轻功逃走。那怪物好似就盯住了沈辞树,一直在后面狂追不休。 一个咳嗽,轻功打断,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直划到涯边。 黑影高高跃起,以极快的速度落下,沈辞树握着剑,心想不好,躲不掉了! 嘶,是剑嵌入皮肉的声音。怪物就悬在自己的上方,心脏的部位被刺穿了,连带着那怪物捂着心脏的手。 危机时刻原来是那鼓包移到了怪物的手背,天不亡我,沈辞树眼疾手快才捡回来命。 与这厮拼杀,已经损耗大半的力气,现在自己站起来都困难。很快,沈风一行人追上了。 沈风站在前面,看了眼躺在傍边的蛊尸。“辞树真是厉害,不愧是我二弟的女儿。” “阿树。”沈月心这时候来了,头上的发饰正是妇人的装扮,似乎来得太急,有些松垮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风板着严肃脸。 “阿爹,你不能杀她。”,沈月心对着沈辞树说着,“阿树,你跟我回去吧。” 沈风也放了口风,“辞树,你要是能投靠我,我既往不咎,放了你,如何。” 沈辞树轻蔑一笑,“既往不咎?叔父真是还没搞清楚啊。我告诉你,沈风,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那就没得谈了,去,杀了她。”护卫快速奔向她,沈辞树强撑应对,却还是难以防备。步步往后,就快落涯了。 “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是死在你手。”一点不犹豫地跃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干了脸上的血渍,也连带着沈辞树这一生的回忆。阿爹,辞树没用,要失望了。 上方是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是呼唤她的吧,应该是阿心的。 看着下面的深渊,即使是这样,沈风也不放心地吩咐边上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月心却是哭的伤心,竟趁人不注意往涯边冲去。沈风眼疾手快,立马拦下来她。“沈月心!你疯了!”自己的女儿竟然要为了一个要杀他的人去死,实在是荒唐。 “阿爹,你说的,你说的!你说我完成婚礼你就不会杀她的。” “你应该了解她,你觉得阿爹做事会斩草不除根吗,我不仅要斩草,还要把她做成听我使唤的死士。”沈风不在和平常的慈祥判若两人,变得让人陌生。 “带小姐下去。”沈风吩咐,完全不在意沈月心说什么。 眼里被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梦里没有山,没有水,没有阿爹,没有阿娘,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自己站在不知道的地方。这里一会儿阴冷,一会儿又滚烫,却没有地方可以缓解。 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但是无法判断是从那里传来,空灵的空间让人幽闭。 累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话本子里不是常说会有黑白无常索命吗,怎么还没来。 沈辞树虚弱地躺在床上,姜诺在一旁不停地照料她,体温时凉时热,让人焦心。若不是还有脉象的微弱,都以为是个没有生机的人了。 在床上已经躺了十日,却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就算姜诺有把握救活她,但她这般不醒来也让她有些揪心。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涨了一个,点击也涨了。嚯嚯嚯 第13章 又是夜晚,姜诺守在旁边。已经夜夜如此,今夜也不例外。还是忍不住,姜诺做于床边,捂着冰凉的手,柔声的诉说着,“阿树,你别睡了好不好。”可是不论她说什么,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酸楚涌上心头,这十日的日夜守护所隐忍的情绪却再难抑制,泪毫无知觉地低落,手却动下,床上的人艰难地睁眼,“阿诺,你怎么哭了。”声音细小地像微弱的孩子。 听到声音,姜诺确认她真的醒来了。快速抹掉眼泪,笑着。“阿树。” “好久没喝水,嘴干。”她想要坐着,却动不了。还是姜诺帮着才半靠着。端来了水,都是姜诺的手代劳让她喝上。 姜诺自她醒过来,眼神就没移开过。“阿树若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诺,谢谢你。” 沈辞树原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没想到姜诺竟然救下了她,看她有些憔悴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没为她做过什么,她却对自己这般用心。 姜诺微笑着,“我们之间,不用说谢。”没有什么比此刻看到阿树醒来更开心的事了。 后面的日子,姜诺仍然在尽心地照顾着沈辞树,但心境大不同刚开始的十天,精神也稍好了一些。 手刚能动了点,想尝试着下地,却直接支撑不住。就要倒下时扑进了姜诺的怀里。 头顶上方传开她的声音,“你的手才能动,怎这般着急下地走。” 实在是站不起来,整个人的力量都倒在她身上。姜诺叹气,抱她放回床上。 才放下就拿着碗要喂药,沈辞树拦下,“我自己来吧。”之前是自己的手不能动,没办法自己吃,如今已经能动了,怎么好意思再让她喂自己。再说,让别人喂药,心里会有些别扭。 “好。”姜诺把碗给了她。 沈辞树也不矫情,喝药都是长痛不如短痛,几口就喝完了。皱着眉,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姜诺给她喂了几个蜜饯,“知道这药哭,喝完药吃这个会好些。” 甜味化开,确实没有那般苦了。姜诺顺便还细心擦去了她嘴角遗留的药汁,看着那日渐水润的唇角,心里竟然有点欲望。 又是喂蜜饯又是擦嘴的,沈辞树被她的体贴弄得有些不自在,自己其实没有这么娇弱。 “阿诺对我不用这般面面俱到,我没有这么金贵。”沈辞树的表情有些羞愧,出声提醒。 “可阿树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人,我很想对阿树好。” 姜诺温柔地回应,她已有二十二岁了,有时候对沈辞树说的话却像是在哄一般。 跟她说再多也没有用,沈辞树在心里祈祷自己能快点恢复行动。 最近这几天也是照常喝药,就是困的慌,沈辞树感觉奇怪,平日里没有这般困顿,这几日却时不时就睡着了,醒来就已经在床上了。 这天,沈辞树又无意识在躺椅上睡着了。 姜诺看着,只是想照常一般将他抱到床上去,等掖好被子,视线又重新停留在她的脸上。 那同生蛊下了之后,刚开始人都是会嗜睡的。听着安慰的呼吸声,忍不住,轻啄了下唇瓣。心里的火苗有些窜起,姜诺控制住了,只能稍稍亲昵。 听到屋外有脚步,姜诺出了院子,来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沈风。 他有意地看向屋子里,“你竟然救了她,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为报你对我的恩,我之前已帮你做了不少事。欠你的我已经还了,我和阿树是什么关系你不必知道。”姜诺面无表情,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如果我要杀她呢?”沈风没想到西地的蛊师竟然认识沈辞树,而且看着关系不浅,面前这人的班本事他已经见过,非自己能惹的。自己要对沈辞树动手的话,若她要出手阻止,倒是难办了。 “我不会杀你。” 沈风脸上浮现笑容,觉得有意思,那他今日就可以动手。 “不知道之前我亲自给王爷的药如何?”姜诺问。 “哈哈哈哈,蛊师你果然是神人,嗜睡之后整个人就是精神百倍,似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啊。”沈风满脸春风,看着确实是年轻不少。 “那是,同生蛊自来就是益蛊,你有这些反应也是正常的。”姜诺看他这般,内心也松口气。 “同生,和谁同生?”沈风感觉没这么简单,顿时变得谨慎焦虑。 “自然是和屋里的人了。”姜诺微微笑着,她很满意他的表情。 “你!你忘记我对你的恩情了吗,怎么让我如此矛盾。” 沈风气急败坏,这下他变杀不得沈辞树了,反而还要处处防着。 “你救过我,我能做的只有不与你敌对。” 沈风让人炼制的东西差点就杀了阿树,若她能再来早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好,我以后不杀她。”沈风眼里透露出精明,“你也最好劝劝她,不然到时候一起死。”他看得出来这位这味蛊师很在意屋子里的人。随后就带人离开。 阿树如今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公然动手,估计她又要命悬一线。刚才虽只见沈风一人,但周围藏了多少杀手暂且不知。自己倒是可以自保,要带她一起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同生蛊一下,根本无人能解,就算是当时的梁缘也毫无办法。 现在她是安全的,眼下还要帮她养好身体,恢复如初才是最紧要的事。 沈辞树醒来已是日落西山了,心想,自己怎么又睡了这么久还是睡不够。姜诺这时候也进来。沈辞树眨了眨眼,请求着 “我能去外面坐坐吗。在屋里憋的久了,不舒服。” 姜诺怎么可能不应允,抱她到院子里的凳子上坐着。 这时候的阳光不强烈,反而是一些残光照射面上,带着有些柔和。 姜诺打来水给她擦洗脸蛋,让迷蒙的沈辞树清醒了一些。 “饿了吗?”她问着 “有一些。” “那今日我们就早些吃。”姜诺知道她晚上也会睡很早,每次让她吃早些。 “好。” 吃饭时,姜诺都是坐在沈辞树旁边,离她很近,沈辞树的手有时候会不利索,就需要她帮衬。 刚开始时沈辞树很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时间过得很快,当太阳真的被这个山挡完全了,天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暗蓝色,似乎是它也很想休息。 “等你好些,我可以带你去外面走走。”姜诺整理了着床铺。沈辞树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那身影,感觉她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瘦瘦的。 “阿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走之后,茹姨很不放心,我就来了。 可惜来晚了,当时还以为好在那下面是条江,我在滩上发现了当时几乎没了生机的你,就带你到附近的一所废弃的屋子治疗。”她看着沈辞树,突然浮现欣慰的笑,“好在,阿树没事。” 四下观察,姜诺真贤惠,这屋子根本不像是个废弃的屋子。“那你照顾我,肯定很累吧。”对她的亏欠,感觉太多了。 她走过来,稍稍附身,视线对上。“照顾阿树不幸苦。”摸上温暖的掌心。“能和阿树在一起,很心里欣喜。” 本来姜诺就很好看,气质娴静。她这样直白地说这些,倒是让板凳上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着眼前的人,傻住不说话的样子,姜诺心里挑逗的心思收敛。 “阿树,早些睡吧。” 听她这样提醒,沈辞树感觉眼皮就变得有些重了,回应,“好。” 也许是体中蛊虫的影响,沈辞树恢复得比预想的要快,才过了半年就能自由行动了。 姜诺都没料到她竟然恢复这么快,都有些惊讶。恢复行动之后,沈辞树就要开始拿刀。姜诺觉得她太过心急了。只得规劝,“才恢复没多久,你就要舞刀弄枪的了?”摇摇头,她这般急切自己又何尝看不出她想的什么。 无非就是还要去找沈风报仇罢了,可是她这样一去,身上的同生蛊却变成一个危害了。 姜诺自然是沈辞树一边的,只是沈风曾经在她幼年的时候救过她,沈风的命她不能取,但她也不再帮他做任何事。 时常也有想过不如让她忘记,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去寻仇再受伤,也不会再次离开她身边了。 但是自己这样做大概她会恨死自己,这样自私也不是姜诺想成为的人。 原本还以为这种平静的生活还能持续久一些,只是没想到沈风不来,其他人却找来了。 这日碰巧姜诺不在,沈辞树独自一人在竹林。不为什么,就是平日里姜诺做的饭菜有点平淡,没有荤腥。实在是馋得慌,想来山里碰碰运气。 不过现实是,天气渐冷,动物都不愿意出来,也就没什么收获。 身上得衣服感觉都有些跟不上天气的变换,风一吹,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这肉没找到,倒是遇上了不速之客。 早就察觉到他的存在,跟了许久。看对面还是不愿意露脸,沈辞树眉头轻皱,“还不出来,是想去我屋里蹭饭?” 说完,后面才出来一个男子,看着三十岁是有了。 身上穿着玄黑色的衣服,腰间挂着玉牌,不只是他一人,后面还跟着有两个,像是护卫。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收到评论啦,我终于不是单机了,很开心! 第14章 对面的阵仗难让沈辞树不防备,看着那男子。 “阁下是?”这人让沈辞树感觉是在哪见过,细想还是想不起来。 “辞树这么快就记不得三叔了?”男子挑眉,虽是而立之年,却也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 三叔?阿爹的弟?自己小时候听过这号名字,但也就见过几次,在印象里几乎不存在。 “三叔来干什么?” “你的事我听说了,你爹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叔父也太绝情了,竟然对你如此赶尽杀绝。”他表情带着厌恶,想来在他心里对沈风的评价不高。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小叔想插手?”沈辞树对整个皇室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对这个不怎么了解的小叔亦是。 “两个哥哥的矛盾,我这个做弟的这么能袖手旁观,何况我一直很尊敬二哥,你放心,我定会保你。”他说得理所应当。 “不用小叔担心,辞树的事不想别人参与。”要是他参与进来,只会更乱。 “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 “小叔恕罪,若无其他事,就先走了。”多说无益,再回去晚些,姜诺就回来了。 “我有意对付沈风,且有一法子。你若想合作,就来醉仙楼找我。”好在他也不是纠缠之辈,临走前只说了这句。 自见过沈明之后,心里就想着要去找沈风复仇。可她不知道的是,沈风早就防备着她了,并不会给她机会。 后面的日子也还算平静,姜诺看她胃口不怎么样,“我看你那日回来就胃口不怎么好,怎么了?” 沈辞树喝着汤,心里赞叹她的手艺。回着,“没什么,只是好久不见荤腥了,有些馋,那日去想找些山上的野味,可惜天气渐凉,什么也没见到。” 听得这话,姜诺内心暗道自己确实有些不小心了,她体内的蛊虫素来是喜欢温和,故姜诺想先戒一段时间的荤腥,等养好了再给她补回来,现在过了这般久,自己竟然也是习惯了这样的饭菜。这日她一提醒,姜诺才想起。 “是我疏忽了,阿树早先想吃肉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姜诺内心以为她还是没有把她当可以依靠的人。 沈辞树闷着不说话,自己也是不好意思,毕竟可能姜诺自己也没有什么经济,若自己提出时是在她困难之时,那岂不是为难她了,这样自己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姜诺也不期望她回答什么,只是在后面的日子里,总是会有些肉类。沈辞树的胃口果然好了不少。 “你怎么不吃?”沈辞树发现,即使是很多,她却一块也不动,每次都是自己吃完的。 “我不喜欢吃,习惯粗茶淡饭了。”姜诺淡淡地回应。 难道,她每日都给自己准备肉吃,生活变得困难了吗。所以自己不吃是为了减少一些开支? “阿树不必担心银钱的问题,养阿树的钱,我还是有的。”姜诺微笑着,还贴心地给她倒了碗汤。 果然,太闲了就会有些胡思乱想。不过她竟然说是养自己,是把自己当成她的孩子了吗?不过,她真的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虽然她还未成亲。 抛下这些不再想,转眼就到了晚上。 之前沈辞树受伤,姜诺就在旁边铺了张床将就睡下,为了晚上不碰到沈辞树身上的伤口,还有也方便晚上照顾她。 现在沈辞树已经恢复大半,那床还是在那铺着,姜诺依旧是没有和沈辞树睡一块。这样沈辞树不禁有点想念她们在西地时的生活。 没有多晚,沈辞树就被催去洗漱,等自己回来时,她已经还坐在桌旁擦着有些湿润的头发。晚间时她还端了盆炭火到屋子里,这时候也不怎么冷。 沈辞树先上了床,裹着被子。侧头看着她,“天气冷的快,你那床睡着冷。”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那我一会儿便和阿树一起睡把。” 沈辞树也是这样想的,这样她也不会冷了。 想起她牵自己手的时候,总是那样冰凉,冬天她要是一个人睡会很冷吧。 “好,那我先捂着被子。” 就这般躺着,姜诺的头发一时间也干不了,况且她好像也没有很快入睡的意思,等着等着,床上的人就睡着了。 有节奏的呼吸声传来,姜诺这才发现她睡着了。想着时间也不早了,是该睡了。吹掉烛火,盖上被子,安心地睡去。 黑暗中,姜诺的手轻轻描绘面前人的轮廓,慢慢靠近,亲吻了下嘴角有迅速离开,自己肯定是想她了。 天气渐凉,遇着的路人都穿着稍厚的衣裳,姜诺想起她似乎没有厚衣裳,进来一家铺子,买了几匹厚实的布料。指尖摩挲在布匹之上,想来应该是够了。 不仅是买了布料,她喜欢吃的也都买了些。 沈辞树很想跟着一起去集市,可惜自己怎么都醒不来,等起来,身边的位置都凉了。 这屋子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对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河,偶尔也会见到一些附近的人路过。这不,和那边就有几个小娃在那嬉戏玩耍。 看他们在那河边上,突然一动不动的,那小孩手里还拿着杆子。沈辞树心里猜着,这是在钓鱼? 在院子里也无聊,沈辞树离得近些,在远处看着。心想,这小孩要是钓到鱼,那可定得炫耀一番。 她还是高估了孩子的耐心和调皮。几个小孩坐不住就开始互相疯耍。不料,竟有人滑进河中。那小孩不会水,不断地扑腾。岸上的都吓傻了眼,不知道做什么,只是大哭。 沈辞树扑进水中,把那孩子捞起送到岸边,他似乎惊魂未定,鼻涕眼泪混作一团。沈辞树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有认识的人来安慰了一番才好些,来的是个年轻的农家女,看着和自己一般大。 修长的手指因为常年的农活磨出一些茧子,脸蛋也因为干活变得没有那么白净,但也是朴实安静的 她向沈辞树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家阿生。” “不客气,他们这样太危险了,你以后多加注意些吧。” “多谢提醒。”她声音还有些喘息,似乎是跑着来的。 “他是…你的孩子吗?”沈辞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出嫁了。 “是。”她疼爱地抱着落水的人。 她这般年轻,竟然都已经有了孩子。天气这般凉,沈辞树身上都湿着。 “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里换身衣服吧。”她看着沈辞树湿着一身,愧疚地说。 “不了,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家换就行。”沈辞树解释。 不知道是她的热情还是什么,即便是如此也要想让沈辞树去家里吃饭如何一类,总想要回报些什么。 还在说话期间,沈辞树听得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视线一转,就看见姜诺。 姜诺随意交谈了几句就把沈辞树带回家。 “不解释一下吗?”回到家她也不说,自己只好开口问。 “那孩子落水了,我救了一下。” “先把衣服换了,别冷着。”姜诺是觉得她刚才与那女子走得太近了,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沈辞树换好可衣物,姜诺有让她围着火坐。沈辞树都是照做,她确实很想暖和,冷天的河水真的刺骨。 “阿树,与那女子说些什么呢?”姜诺温声询问,没有让人察觉任何其他的意思。 “似乎人家心里过意不去,邀我去家里做客。” “阿树,你救人我阻止,但是你不能随意答应别人什么,知道吗?”姜诺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知道了。”就算她不说,沈辞树本就没有随意答应人的习惯。 视线里出现几包东西,是姜诺拿出来的。“今天给你买的,喜欢吃吗?” 沈辞树随遇挑了个放在嘴里,脸上有些甜蜜。“好吃,阿诺总是能买到我喜欢吃的。” 傻瓜,自己这么了解她,怎么会买错。正想着,嘴边出现一个,沈辞树正递着,“你试试。” 姜诺也吃了,这东西经过她的手,似乎自己心里会觉得更加香甜。“就吃一些,吃太多了不好 ” “好,”有些恋恋不舍,但是自己真的也收着不吃了,相处得久了,沈辞树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听话,而且只是听姜诺的。 最近晚上总是见姜诺在缝补衣服,原以为只是哪件衣服破损了。没想到除了晚上,在平日里也见得她动着针线。 这一类沈辞树自知是不会,从小自己就舞刀弄枪,针线活到时没怎么学,烛火照亮侧颜,惹得沈辞树多看了几眼。 自己第一次的感觉总没错,她确实是很耐看。 “你过来。”声音打断思绪。 她拿着手里的布匹比了比沈辞树的身形,“看来刚好,在过一段时间,阿树的衣服就做好了。” “给我做的?”心里变得暖。 “那是自然,这天都这样冷了,阿树的衣服都那样薄。” “其实可以去铺子里买现成的,这样自己缝这么劳累。”偶尔也会看见她戳着手,还是有些心疼。 “阿树是嫌弃?还是想穿铺子老板做的衣服?”姜诺的眼神里带着玩笑,显然她不是认真问的。 “也不是这意思,只是说,这样太麻烦你了。” “那我可以理解是阿树心疼我了?” 她这样问,沈辞树没有反驳想法。 “只是件衣服,无关紧要。”姜诺真诚地说。 沈辞树喝着热茶,那衣服还没穿在自己身上,心里的暖意就已经浸满全身了。 时间过得很快,白色的厚学牢实地盖在每座山。才起来,就看到这般景色,谁都会感叹一番。 对面河岸边能看见隐约的几处脚印,才这般早就有人经过了。 “收拾下,我们去集市上买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就2更吧,明天满课,呜呜呜。不过还是会每天都更新的。除非我忘记了。 姜诺:阿树要乖,漂亮的女子是最危险的 沈辞树:那你不危险吗? 姜诺:阿树在夸我漂亮吗? 沈辞树:算是吧 第15章 “好。”自己似乎还没怎么去过人多的地方,瞌睡也被兴奋冲散。 两人到地方时,人已经很多。都忙着采买些食材衣物,准备过年了。 一番买下来,沈辞树身上都挂满了。看着姜诺还想买些什么。说道,“阿诺,我们还要买吗?” 姜诺这才发现自己买的东西确实多了,接过她手上的东西。“阿树可有想买的东西?” 想了会儿,缓缓摇头,“没有。” “那我们回去吧。”两人这才真正地离开拥挤的人群,出了集市,路边上的雪还没化完,还是来时的那样,只是路中间已经变得泥泞。 只有她们两人,这年过得是有些冷清。 晚上,姜诺缝制的衣服终于完工。浅红色的纹路合贴地布局在衣服上,和市面上的大不相同,或许是姜诺是西地那边人的原因吧,衣服上还带有些沈辞树在这边见不到的风格。 衣服里面加了些棉絮,在冷天穿着正好。 姜诺看了一圈,“很适合阿树。” 沈辞树也看了,笑着,“阿诺的手艺真好。” “你喜欢就好。” 到了除夕那天。附近农家的爆竹声,惊落屋檐角的水珠。雪化了,倒是更冷。 即便是只有两个人,姜诺还是做了一桌子菜。过年的形式一点都没落下。 她喝着酒,问,“阿树要喝一些吗?” “不了。”酒太辣了,沈辞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 姜诺也没喝多少,沈辞树虽很饿,但是一桌子菜也没能吃下多少,感觉可惜。 “天气冷,菜不容易坏。明天还是可以吃的。”姜诺看出她盯着吃不完的菜,说着。 屋子里有些闷,不知道是炭火还是酒让她的脸上带有一点嫣红。让平时的清冷多了一些妩媚,惹得别人都要多看两眼。 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布包,沈辞树疑惑地看着。 “这是给阿树的新年红包。” 沈辞树拿着红包,摸着,“可是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拿呢?” “不碍事,新年讨个好彩头。” 沈辞树把它收下,心里还是喜悦。 外面时常有爆竹声,今晚上都是守夜不睡的,但这屋子里也不热闹,干脆睡觉。 “阿树长肉了。”姜诺伸手捏着脸,平常都没什么肢体接触,这样突然,沈辞树有些愣。 最近这几日天天吃得好,都是会长些的,只是姜诺怎么看都是没有变化。 沈辞树稍微移开,那手才从脸上拿开。“过年。都会长。” 掖了掖背角,“好了,睡觉吧。” 只是小酌了几杯,姜诺却无法入睡,等她熟睡才悄悄靠近,留恋在眼角、眉毛、鼻梁。最后停在了唇。 自己上次很快就离开了,这次还要久一些。姜诺恋恋不舍,心里的火难以熄灭但又不敢再做什么。或许是酒壮胆吧,能亲近她已经很满足了 过了年,一直到开春。沈辞树心里的忧愁就像刚发出来的柳枝,密密麻麻的。 自己应该离开了,一日不手刃沈风,一日愁绪不去。 “阿树在想什么?”她总是很快发现自己的情绪。 “我……要离开了。” 姜诺不做阻拦,“我帮你收拾下吧。” “不必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现在就走?”姜诺想过她肯定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嗯。” 姜诺还想再送,都沈辞树推拒了。 小屋又空缺了下来,姜诺也离开了。她还要继续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风得到了三家门派的的支持,在朝中可谓是风生水起。趋炎附势之人只多不少。皇位上的那位出了名的长寿如今沈风作为大皇子,年近四十,却离登位遥遥无期。 朝中的消息自然是灵通,有了武林的支持,大皇子可谓是在日后对皇位势在必得,要站位自然是往大皇子靠拢。 三皇子沈明势力虽比不上大皇子,但人心思缜密,才华朝中时有称赞。 二皇子沈丘朝中人人皆知无心争夺,故去之后,便之剩下两位皇子明争暗斗。 沈丘掌控了月城山庄,人住皇城朝歌。沈辞树探查过,沈王府一直重兵把手,密不透风。更别说见到沈风这人。 沈风竟如此谨慎,硬闯自然是不会。看来只得寻机会混进去,再找机会。 一直守了好久了,最后被当下人招了进去。进去之前沈辞树把脸处理了下。倘若自己一进去就被人认出,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 管事的瞧了沈辞树一眼,面露嫌弃,若不是他要的工钱少些,自己也不会让他进来。 心里断定他上不得台面,就安排在后院打杂,做些粗活算了。 自进了这王府,沈辞树被安排的都是些脏累之活,存在感极低。平常少与人交流,晚上就出去探明王府当下的守卫情况。一番查探下来,竟没有找到破绽。无功而返,想着自己就一直这般待这破旧的下人院子,如何才能更接近沈风。 正愁着,去处理脏水时路过花园,好巧不巧正遇到沈风,但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下人都行跪拜礼,沈辞树远远地跪着,离得太远也不好下手,只好压下心里的冲动。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沈辞树愣住,那那不是阿诺吗?怎么会在这里。沈辞树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似乎是察觉到视线,看了过来,沈辞树迅速低头。好在她并没有看到,随沈风离去了。 还没晃过神,沈辞树有些无心手头上的活。身边倒是有几个人讨论。 “哎,你说今天府里和沈王爷一同的那个女子是谁?那装扮不太像我们这地方的人。” “听说那是沈王爷请来的蛊师,本事不小呢。” “别了吧,我看那是沈王爷的新欢,寻个由头带进来罢了,要我说,沈王爷都快四十了,竟能享受这般女子,真是羡煞旁人呐。” 几人正说得起劲,殊不知主管已经到脑后了。 “我看你们都不想活了,我看谁还在这里非议,舌头给他割下来喂狗!” 一时间几人都作鸟兽散,纷纷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 他们方才说的那些话,让沈辞树心里不爽,姜诺不是那种人,她来王府或许是有什么迫不得已,自己还是想去亲自问问她。可是当下似乎接近不了。 继续在府中寻找晋升机会,可是自己化成这副摸样,有点后悔当初下手太狠了。随着一同干活的人去倒厨房的残渣。远远的可以看见一个池塘,中间设有几座亭台。那地方自己还曾经与月心常去,现在是绕得越远越好。 几行人才经过亭子边上,亭子里的人就叫停下。 刚才没注意亭子里有人,这声音一出来,沈辞树心里一个激灵,杵着不动。 亭子里的人倒是直接往这边来了,心里跳得紧。悄悄抬头,来者是姜诺,心里的石头放下。 她直接指着自己,“你来我那里做事。” 管事的迎上来,点头哈腰地道,“姜姑娘要人,我一会儿就安排人到你那儿去。” “有劳了。” “应该的。”管事的始终半弯着腰身。 等人都走了,管事的才放开声,有些酸。“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运,人家竟然要了你。” 不仅是他不解,沈辞树也不解,自己都这样的了,她应该是认不出来才是,怎么偏偏就选了自己? “别楞着了,你收拾,去姜姑娘那儿去。” “谢管事。” 管事摆摆手,“你小子真是祖上积德,以后记着我就行。” 原本还愁怎么靠近沈风,她这样一操作,自己的难处倒是一下子没了。 忐忑地到了姜诺所在的院子,这地方沈辞树是知道的,这里离沈风的住处并不远。倒是有些方便了自己。 “你自行熟悉一下,日后便是照顾我的起居了。”姜诺看眼前这人还是懵懵的,心里有些玩味。 “姜姑娘,我是男子,照顾起居似有不妥。”沈辞树真怕被人听得,有些不好的传闻不好。 “起居罢了,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她的语气不容置喙。 居于人下,沈辞树也不再多说些什么。看她这般乖巧,姜诺心里甚是满意。她身上有自己种下的蛊,自己还能感应不到吗。 那日和沈风一起时,就有所感应,只是不太方便直接去找,今日倒是碰巧遇到,省的自己还去府中逛。 仔细打量,才离开几日,她就把自己扮作这副样子,心里虽知道她是为了混进来,无奈之举。如今又把她放在自己身边,要安心些。 换了位置,能和姜诺接触自然也会见到沈风,只是沈风时长来找姜诺,似乎两人关系不简单。 次次沈辞树都会被姜诺吩咐去做其他的事,也就是将自己支开。 想到之前听得别人说的那些,沈辞树的心沉下去,难道她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 要不要去找姜诺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她是向着沈风,自己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思虑一番,作罢。与她保持距离,自然有机会接近沈风。 可沈辞树虽是在姜诺这边做事,但是她似乎也太看得紧了些。 写字要沈辞树研磨守着,看书要沈辞树在一旁陪着,连睡觉都要沈辞树不出一个屋。这要是传出去,沈风难道会有好脸色? 沈风确实面色如常,这日与姜诺在亭中商议事情,说的什么,沈辞树也没听清楚。两人之间的举动倒是恭敬,不像是别人口中的亲密。 一向谨慎的沈风注意到了正在打扫树叶的沈辞树。 “这人新来的?”沈风的目光落在身上,沈辞树被盯的不自在,握着扫帚的手指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哦!第一次申签失败了,有点小伤感。 感谢读者的评论,我爱你们! 第16章 “那人根骨不错,合我眼缘,想收了徒弟。”姜诺喝着茶,慢悠悠的说着。 沈风又看了几眼,觉得那人平平无奇,性格孱弱。“姜姑娘眼光独到,看人还能看根骨。” “要身有一般本事,自然不在意外表。” “姜姑娘何不帮我看看,根骨如何?”沈风微张开手臂。 姜诺随意看了一眼,“王爷天人之姿,观不出。” 他笑笑,无奈摇头,心里的野心膨胀,他快等不了皇位上的人走了。 两人没谈多久,沈风就走了。经过沈辞树旁边特意多看了两眼,眼里深沉。 这些动作姜诺自然知道,心里有了盘算。 沈风离去后就让人私下去查了姜诺院子里干活的人。 听到人呼唤,沈辞树又回到边上候着。 经过刚才的观察,沈辞树心里已经认为姜诺与沈风关系不浅,可是沈风想要杀自己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当初又为什么救自己? 想起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点滴,姜诺也没有伤害自己,相反还待人极好。 信任与不信任之间,沈辞树选择不信任。平常也离得稍远一些。这些明显的变化,姜诺自然知道,心里想大概是她不愿自己察觉她的身份才如此这般吧,自己和沈风走的这样近,他来找自己问些奇特的蛊术在所难免,她定是以为自己欺骗她,这以后再哄到自己身边来可就难了。 这样也好,姜诺也照常安排她做些平常的小事,日子也就这样过去。 “查得如何了?”沈风问着派去的人。 那人正跪着,“小的去查了,那人教叫王松,是府里的管事招来的,说是西边来的难民,就招了来。” 沈风听着,面色不好。他府中招来的人丁不少,其中难民不在少数。这人既然是西边来的,那被姜姑娘选中也是有些道理。心头的疑惑没有打散,还得在考验考验。 “王松。” 沈辞树慢了半拍才回应,自己还不太适应这名字。 “回应这般慢?若是在别处定是会被骂上一通。”姜诺冷冷的声音传来。 “小的知错,姑娘见谅。” “听说你是从西地来的?”姜诺问着。 “是。”心里暗道不妙,她本来就是西地的,只要稍加一问,自己便是砧板鱼肉。 “平日我会说些,你注意入注意听着,多学学,西地口音繁杂,我们互相都听不清楚,你以后就听我的口音。” “好。”沈辞树变得紧张,她这样问了几下,自己就是漏洞百出,看来扮做生人还要多加小心。 这几日姜诺说的就是西地的语言,沈辞树以前也听过。 较为拗口的音调在她口中显得流畅,独有的腔调让姜诺的语气有了些魅力。 沈辞树细心地听着,也应姜诺的要求,开口仿照着说。她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才几天就可以简单对话。 不过口音却是有些怪异,但西地的人员繁杂,语音也是五花八门,这样也是可以解释。 沈风果然还是不放心,这次来见姜诺,身后还带了个人。姜诺让下人些茶水来,然后还是老位置坐下。 等茶水到位,沈风又开始像往常一般,问些奇异的术法。沈辞树没能靠近,只是在一边上打扫。 跟着沈风来的那人倒是靠近着,“你叫什么名字?”一串话说下来,不是本地人的语言。 好在沈辞树听得懂,“王松。”用着奇怪的腔调。 “你应该才来吧?”她继续发问。沈辞树却听不懂了,但是听她语气应该是在问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轻微点头。 她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回复,沈辞树才稍稍放松,刚才真是好险,转头稍稍看向姜诺,她却毫无感应。心里乱作一团。 那人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沈辞树不想再听下去,再听下去估计自己就要被察觉出来。 不再和他处在一处,去寻其他的事情做。那人也不傻,自是感觉到了异常,又跟着。 “你怎么了?” 这话听懂了,沈辞树回答。“干活。” 那人觉得这人也太高冷了些,怎么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他不知道的是沈辞树只是不太听得懂而已。 “你家主子又不在,干什么这么卖力?” 这一串话沈辞树又听不懂了,只好不理他,自顾自地忙着手上的事情。这人就像是狗皮膏药,直接把脸凑前面,“你怎么不说话?”又是一个疑问句。沈辞树就快疯掉。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倒是被他看得清楚。 焦急之际,姜诺来了。 “他不是不理你,是不能理你。你还不知道他身上有染病吗?”姜诺才说完那人就突然离远。沈辞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人回想自己刚才离这么近,怕不是已经染病了。刚才看到的那些红点,倒是和病症无两样,越想越慌。 “你还是去医馆瞧瞧,这病可不好治。”说完,那人就去向沈风请退,灰溜溜地走了。 沈辞树从始至终都没听得懂,那人突然离去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风见他就这么走了,感觉奇怪,于是没坐多久也就离开了。 “遇着老乡怎么不聊聊,像是个小哑巴?”姜诺打趣。 “他的口音我只听得懂一些。” 不想难为,姜诺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也是,我也不大听得懂。” 自己之前让她吃的药,她倒是听话,脖子上的那些红点过几天便会消除。 沈风离开后,那人去过医馆确定没染上后才去找沈风复命。 “那天,打探地如何?”沈风有些不乐意他那天自己突然离去。 “王爷,打探过了,那人是听得懂。但是也只是回复草草,实在有些难以交谈。话倒是西地的话,只是腔调有些不同。” “那他不是西地人?” 那人摇头,“非也,西地群居部落很多,口音大不相同,那人和我不是一族。” “那他为何言语草草。”沈风认为,既然是一个地的,理应更聊的来才是。 “我正要与王爷说此事,王爷日后还是少去那里为妙。那人有染病,平常不与人交流。”那人面色紧张,沈风心中的不爽少了些,原来他那日匆匆离去就是因为这个。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沈风摆手让他下去。 怪不得之前去那里,那人都是离得远远的,原来是有疾。 只是姜姑娘竟然让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真的是非常人的胆识,不过姜姑娘素来知道各种奇异蛊术,想必这种事在她眼里也是小菜一碟罢了。 果然,沈风离开后鲜少再来,有事也是派人来请,不过姜诺也不想再去听他说些什么长生的想法,一般都是会推掉。 沈风知道了虽然气恼,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自己若想得长生就要求助她,现在还不能得罪。 姜诺依旧是自己得住处看书、识药。日子倒是好过。这几日都让沈辞树时刻守在身边,她那想要去找沈风复仇得心思,自己当然是知道的,沈风身边埋伏着多少暗卫自己是知道的。 就算是放她去,她也只有被抓住的份,那同生蛊自己近来查阅各类典籍,实在是无法可解,更要将她看得紧些,若是落在沈风手里,虽不至于死,但日子想必是不好过。 可是这一切沈辞树都不知道。她身在姜诺边上,心思早飘远了。 看她这般心不在焉的样子,姜诺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自己绝不能告诉她这事,若是知道,定会肆无忌惮地杀沈风,届时若被抓,为了杀沈风而自尽,自己又如何救她? 每每见到她,就想牢牢地然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可是每次都忍住了。等她与沈风之间的事情彻底解决,自己就带她离开。 自己之前见到沈风,心里都是冲上去杀他的想法。自己不能贸然,怕连累姜诺,自己对她还是感激的吧。 入夜,沈辞树还要侯在身边,姜诺根本不给她机会去其他地方。 “在这里就别想如何杀沈风了,阿树。” 突然的一句,打断所有想法。“你一直都知道?” “嗯,从我进府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沈辞树听到她竟然不让自己杀沈风,难道她真的是沈风的人? “沈风在我幼时于我有救命之恩,而后他在西地寻找能人异士,恰好碰到我,后面我为他做事,直到再次遇见你。”姜诺解释,但是沈辞树觉得苍白,她就不应该相信她。 “你为什么救我。” “我是为他做事,但是我不想伤害你,自你受伤后,我就不再做这些了。” “他是你的恩人,你自然不会让他死,所以一直阻止我去杀他。”沈辞树的语气是在下定论。 “确实如此,但也不全是,在这里,你确实杀不了他,还是早些离开吧。”姜诺表情波澜不惊。 沈辞树对她失望至极,竟然还是在劝阻。“杀不得?今日我就杀给你看!” 姜诺只是一个响指,沈辞树就绝肚子如同刀绞,虚汗冒出额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眼神里只剩下不信任和隐约的恨。 这眼神是沈辞树最不愿意见到的,眼里不再温柔。“你确实杀不了他,走吧。”阿树,你不知道吗,沈风现在迫不及待地等你现身,你何故这般倔强。我宁愿你不在我身边,也不想让沈风把你囚禁。 “你要为了他阻止我?” 姜诺不发话,默认。 “好,好得很。姜诺,自此你我就此断绝。” 这些话一句句地刺痛姜诺的心,她以后会明白的,。 王府里的王松被送出王府了,身有恶疾,难医治。 姜诺的身边又空缺了,阿树她现在真是恨自己了,更加难哄了。 她不会放弃,自己还得待在沈风身边。她不杀沈风自然过不去这个坎,只是时候未到。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放假一天,还是封校状态,难受。 第17章 沈辞树离开,她心里还是恼怒姜诺,她那样好,怎么会和沈风一起。心里像是被压着,喘不来气。 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她一直都是不碰酒的,今日竟然觉得喝着能让心里稍微好受些,姜诺训斥自己离开时的冷漠表情还是在脑海里回荡着,又灌了几口。嘁,这酒水就这般哭,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眼神摇摇晃晃地盯着酒壶,殊不知,前面已经有人坐着了。 “看来你心情不畅。”沈明自顾地倒上自己的酒,沈辞树拦下,“这是我的,要喝,自己买。” 眼疾手快地拿过,沈明楞了下,哈哈大笑。“好,本王自己买。” 沈辞树不关心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喝着闷酒,思绪早就飘远了。 沈明作为有权有势的三皇子,手上的眼线无数,沈辞树的事他也略知道。 “就算是本王,想要碰我皇兄都还要稍加思考,你倒好,之间潜进去,不过就算是这般,你也动不了他,你出来反倒是好事。” 沈明一字一句地说着,言外之意就是光明正大也好、潜入刺杀也罢。都动不了沈风的一根手指头。 “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感兴趣。”沈辞树眼里都是疏远。 “之前与你说过了,我有法子,但你偏偏要剑走偏锋。”沈明说到此处,略摇头。“你若与我合作,本王自然有法子对付他。” 一开始就厌烦的沈辞树,听到他无非就是想拉拢自己,心下无趣,不回。 “哎,若不扳倒他,你日后又如何?忘记仇恨倒是也好。” “我不会忘记,总是会有机会的。”沈辞树听得多了,心里有些怀疑是否还有机会。 “呵,据我所知,皇位上的那位最近身体可突然不怎么好了,若那天驾崩,按照沈风现在的势头,皇位估计要落在他手里了。”沈明笑着,眼里藏着阴霾。那皇帝原本好好的身体突然告急,定是沈风故意,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法子,连朝中最有名的太医都毫无办法。 “那有如何,对于你们谁当皇帝,我一点都不关心。”沈辞树对这些权势嗤之以鼻。 “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若沈风当上了皇帝,那你的那位姜姑娘自然少不了要接受沈风的旨意,当妃子也说不一定呢。” 沈明挂着笑容,心里早就看出姜诺对她非比寻常,这倒也不奇怪,宫里的宫女磨镜的也不少见。 这话显然是让沈辞树心里有些动摇,可是姜诺这么厉害,就算是沈风真的有意让她作妃子,她也有法子脱身才是。 “要知道我那大哥可是个风流的人,她看上的人自然是想法设法拿到手里。 那姜姑娘随时身怀绝技,是西地难得一遇的绝世蛊师,拦她倒是拦不住,就是怕沈风拿着她的把柄,这种情况可不好说啊。” 难道,她为沈风做事除了被救还有把柄被沈风拿住了吗? 可是她为什么不给自己说呢,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把柄,只是真的和沈风是一路人,那她是喜欢沈风吗? 越想越乱,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了解她,可是想到她要和沈风——她的叔父在一起,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被刀绞。 姜诺还不知道她的阿树此时正在胡乱揣测,她的心里的软弱仅是沈辞树一个啊。 “我也如何才能拿下沈风。”她不想姜诺和沈风在一起,她更不能在将来被沈风纳为妃子。 “你愿意就好,还是老地方,明日在醉仙楼见。”沈风留下这句话,随手留下一锭银子,“侄女喝酒,做叔叔怎么能不请客。”说着就离去。 姜诺有些后悔,今天自己对她似乎有些凶了,她知道自己为沈风做事一定是恨自己了。 小声叹气,阿树,自己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做的,不求你如何,只求你平安。 朝歌城里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醉仙楼。每日都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此逍遥,楼中美女芸芸,路过之人每每都被那楼上的姑娘的热情弄得心跳发热。 沈辞树卸去之前潜入府的伪装,配了把扇子,大方地走进去。 要说这楼里的姑娘实在是热情地紧,才到楼上,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就异常浓厚。 楼里的老鸨倒是眼尖,立马到沈辞树身边领路。 拐拐绕绕见到了沈明,此时他正喝酒小酒,聊有兴趣地望着楼下的舞女,沈辞树来了也毫无怠慢,照顾周到。 “你瞧我这楼,如何?”他看着心情不错,还介绍起这楼来。 “好,就是太过喧闹。”楼里的姑娘穿着大胆,沈辞树的眼神都要避开。 她的回答带有敷衍,沈风也不恼,烟花之地嘛,能有什么好评价。 他示意了一下,一位绝世佳人便出现在视线里,妆容精致、举止得体,最显眼的还是她那沉鱼落雁之美貌。女子亲自来斟酒,一举一动都美如画。 “这位是我楼里的花娘,可是位名动京城的乐师。” 花娘举着酒杯,送到沈辞树手里。眼里满含柔情,“公子喝酒。”沈辞树接下,却不敢和她有过多接触,动作僵硬。 “不必拘谨,她是自己人。” “你说的法子,是什么?” “我这大哥喜欢花娘可喜欢得紧,时常请她去府里演奏。 据花娘所打探到的,沈风在月城山庄的明月阁里藏了北邙王城的兵力分布图。” 兵力分布图?一个国家的大皇子怎么会有这些。沈明继续说着,“我那皇兄不仅眼馋武林,还与外敌私通,就为了让对方支持他上位。” 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沈风这般防备。 “不是我心机如何,而是本来那位置就是要传于我的,不过他似乎是有所察觉,才如此心急吧。”沈明眼里都是无奈,开口继续说着,“沈风他并非是正宫所出,而是一位宫女所生,此事仅有几人知道,但好歹也是龙脉。宫女被处死之后就被寄养在冷皇后身边。” 冷皇后。沈辞树阿爹的亲娘,不过早已离世了。听他这么说,原来沈风跟自己阿爹非一母所出。 “只要去明月阁中拿到他通敌的证据,自然能让他丢弃皇子之位,流放他地。届时,你要他的命,易如反掌。”沈明对明月阁这三字咬的尤其重要,眼里对沈辞树的深意已经很明显。 明月阁里面机关重重,想要拿到东西绝非易事,而沈辞树熟悉明月阁,进出无阻,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之前自己又察觉到明月阁有人去过,看来没错,就是沈风。他可以把重要的文书放在里面,看来他很熟悉明月阁。 这些年,他假惺惺地与父亲交好,恐怕已经知道了明月阁的构造。 “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能把握我可以顺利拿到,我需要帮手。”沈辞树英气的眉头皱起,心里也没底。 “这你且放心,我自会安排。那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喝着酒,连带着他身边的花娘也笑了。 “我只是帮助拿取文书,拿到文书之后,我们的合作也就到此。 那位置谁去坐,我不关心,我从来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只关心我自己。” 她可不想卷入这些,不过现在又要重新规划,又将回到月城山庄。 “日后有消息,花娘会告诉你的,你们也应该熟络。”边说花娘踩着端庄的步子来到边上。顺便坐下,举着酒杯,“见过沈公子,哦,应该是沈小姐。”她面若桃花,精致的唇总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衣衫单薄,能明了地看见锁骨。 沈辞树以茶代酒,与她对视还是会被她的容貌惊艳到,如此女子,世间少见。“姑娘客气,小姐算不上,若不嫌弃就唤我辞树吧。” 花娘巧笑嫣然,“好,辞树。”这一声倒是让人觉得似乎不太一样,带有些酥麻?、 “你也可以叫我花娘。”她看着很好相处,和姜诺偶尔带有的冷漠是两个极端。 当楼下的客人少些,楼上也变得安静。 沈明抚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神看着前方,那正是刚才沈辞树离开的地方。 “你觉得她如何。” “花娘觉得沈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武功高强,是个奇女子。” “只可惜难控。”沈明眼里闪过遗憾,轻轻叹气。 月城山庄在沈风的掌控下非常严密,想要想从前那般进去,定然没有这般轻松。 沈辞树已经在月城山庄外面打探许久,大概摸清楚了庄里的武力布局,心里有了算盘。 但是或许沈风是极度惜命,大多数的强势武力都安排去了王府中,这里守着的倒是薄弱一些。 趁着天黑,沈辞树看准机会,又偷偷潜入,自己的家当然熟路,没拐几下就到了明月阁。 四处观察下,门口还是有两人看守,不过着对于沈辞树来说并不难,三俩下就将两人打晕。 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到了里面,轻巧地避过所有机关触发点,来到最里层,却有些傻眼。 这里的不是沈辞树熟悉的模样,书架全部换掉,上面堆满了成千上万本书籍,难道沈风是把文书放在其中一个? 在这些书里找文书,要到猴年马月,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这本文大概十万字完结,我会开下一篇,下一篇会更长一些吧。 第18章 都已进来,只好硬着头皮找了。可一番寻找下来,也没看见什么文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得打探打探到底是藏在那里,今夜要空手而归了。奇怪的声音传来,让原本准备离开的沈辞树瞬间警惕。 放轻脚步,细细地听着。一直往里走,穿过重重书架,有个空地,中间印着繁杂地奇异符文,房间昏暗,显得有些瘆人恐怖。 眼神落到中间,沈辞树瞳孔放大,这不是被自己杀掉地蛊尸吗? 竟然又复活了,那蛊尸现在安静地像一具尸体,沈辞树一眼就看见了他身前摆放着地木盒,相比那里面的东西定然是沈风通敌的文书。 怪不得外面的守卫如此薄弱,原来事这里面还放着这受人操控的怪物。 这文书自己是非拿不可,可是那东西也不是吃素的。 自己与它交手定是要扰的整个山庄鸡犬不宁,到那时候就是一对多了。 不过自己知道那怪物的弱点,应对起来应该不会太被动。 沈辞树还在思考之际,蛊尸突然睁眼,全黑的眼球周边泛着邪气,还没等沈辞树反应,他已经来到跟前。 好在反应快速,若如不然就要硬生生吃下那一招,她没有主动攻击,只是防守,司机寻找机会拿到文书才好。 好在这里的摆件很多,倒是有些限制了那怪物的动作,只是可惜了哪些被打碎的书架。 沈辞树也借此良机,拿到盒子,不过那怪物速度极快,很快向沈辞树后方攻击。 闪开之际,盒子被撞向空中,两人几乎同时奔向盒子。沈辞树一脚踢中他,蛊尸吃痛落地,却又很快反弹到空中。才摸到盒子边缘就被蛊尸拉住脚踝。狠狠甩向远处,盒子又飞了出去。 力道很大,沈辞树费力稳住,盒子里的东西掉出,想都不想,继续争夺文书。这地方果然是对蛊尸要限制些,沈辞树率先拿到。不再与之正面交锋,原路返回。倒是那蛊尸不如沈辞树灵巧,处处都是在触发机关,虽奈何不了什么,但是也减慢了些速度。 里面的动静被外面的守卫察觉到,纷纷聚集到明月阁。看到沈辞树从正门一跃而出,所到之处惨叫声不止。却也只是杀出一条路子,跃上房顶,身后的人紧追不止。那具蛊尸也很快出现在后方的视线内。 没了小空间的约束,他的战力要更让人可怕一些。 经过刚才的打斗,再加上一路上的追逃,沈辞树的力气逐渐变小,速度稍慢。 蛊尸不是人,力气永远都是用不完似的,很快拦在了沈辞树的前面。 交锋之间,蛊尸还是会护着心脉,上回是她侥幸,这次可再难又那样的机会。 打得不相上下,不过后面的追兵很快赶来,此时一对多,还要时时防备这怪物的招式,真是难。 慢慢力不从心,无奈之际。沈辞树只好喊道,“再不出来,文书就要与我一同消失了。” 很快,树上窜下一个黑影,这人正式沈明安排的。没想到这人一来伸手,“文书给我。” 这时候还想要文书,真是煞风景。”想要文书保全,就解决他们再说。” “那我拦住他们,主子传话,老地方见。”黑衣人也不多废话,身手迅猛。 沈辞树趁机离开,身上的文书被她牢牢地放在怀里,只要自己出去了,沈风就算是到头了。 “站住。” 熟悉的声音让沈辞树定住,蛊尸和追兵都没了,姜诺却来了。 “把文书给我。”她还是那样冷漠,就和她当初赶走自己的时候一样。 “说给你就给你?有本事自己拿。”沈辞树眼里轻佻,她现在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对她而言,沈风的人,那就是敌人。 姜诺摇头,脸色缓和一些。“阿树,总是不听话。” 沈辞树手握紧剑,自己定是不会给她。她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有些幼稚。 姜诺看她是真的不愿交出来,只好伸手,响指一响。 沈辞树手拿的剑瞬间落地,那刀绞般的痛苦瞬间传遍全身,跪坐在地上,软弱无力。 姜诺抬着她的下巴,眼睛对着她,”阿树,不听话是要受惩罚的,我只是要文书罢了。” 忍着腹部的绞痛,沈辞树的额头冒着冷汗,一字一句地回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就是沈风的人。” 她说的这话,让姜诺的眼神变得不那么温柔,反而带着一些凌厉。“阿树要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说着,从她的怀里拿走了文书。 随手一个响指,沈辞树恢复了些,还是很无力地瘫坐着,可是她不甘心,想要抢回,脖子上却多了一只手,正是蛊尸。此时,只要他稍稍用劲,自己就会立刻死去。 “沈风真是好运,能有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沈辞树冷冷地看着她,嘴里说着姜诺不想听的话。 姜诺再不想听也不能碰她,随她怎么说吧,只要她安全就好。 “你走吧。”姜诺带着蛊尸离开。 沈辞树却笑了,早就猜到姜诺要来,真的以为自己会把文书放在身上,若不多个心眼,自己此番算是白搭了。 将她蒙混过关,沈辞树才潜回去将文书找到。 回去的途中遇见了黑衣人,看他步伐不太稳重的样子,腰间还流着血,看来他为了拦住那帮人,还真是豁出去了。沈明安排的人倒是靠谱些。 见到他时,沈辞树已将文书拿到,只是姜诺回去应当很快,若被察觉到,肯定会追上来。 看那人瘫倒在地,心想他也算是自己人,扶着他一同离开了。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阁中的东西被拿走了?”沈丘气急败坏,凶狠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平日里真是吃干饭的。 “属下知罪,只是那人武艺高强,我等实在拦不住啊,原本已经拦住了,中途又杀出一个同伙,那人拼死拦住才让人逃了。”护卫的头领跪着,辩解着。 “失职之过,再留你们也毫无用处,带下去吧。”沈风摆手,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全被拖了下去。嘴里还在说着再给一次机会。 “剁碎了,喂狗。”人被拖到半截,沈风又补充道。 几人瞬间喊叫,“王爷!王爷!小的知错,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没了生气。 姜诺也在一旁,沈风残忍与她无关。 “这几个废物。”沈风眼神转而落到她身上,心里虽不爽,但也将脸上的表情收敛。 “文书被拿,我只有破罐破摔了。”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你府中的其他人活不活我无所谓,王爷应该是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且放宽心,我有办法让你活命。”姜诺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 沈风自己一人可独自活命,但是家眷众多,势必会受到牵连。还想向姜诺求情,或许她可以连同家眷一同保下来。 “可是” “王爷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我可没有那本事,况且我也不想”姜诺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 此事一出,沈风便彻夜难眠,连夜让家眷收拾东西,还派人护送到北邙。沈辞树也守信地把文书交给了沈明。 拿到文书的那一刻,沈明很激动,他可算能光明正大地让沈风倒台了。反应有些剧烈,甚至沈辞树都觉得夸张了。 沈明等不及,直接是连夜上京。朝堂之上,百官陈列,气势恢宏。沈风倒是也来了,两位皇子站于百官之首位,满朝文武向皇帝行跪拜礼。各级官员还是如往常一般向皇帝禀报朝中事务。 沈风此时如坐针毡,这表现倒是全落在了沈明的眼里。 “众爱卿若无事禀报,那就退朝吧。”皇帝面容消瘦,气息微弱。上朝对于他现在的身体来说累得很,方才听得下面的官员说些什么,自己都要昏昏欲睡。 “臣有事禀报。”三皇子出声,百官皆往这边投来视线。 皇帝倒是有耐心,“说。” 三皇子下跪道,“皇兄沈明与外敌私通,出卖家国,天人共怒。”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震惊,私下言论纷纷。 皇帝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听到自己的儿子私通敌国,出卖国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让本就消瘦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脆弱。 “你可知道,污蔑皇子可不是小事。”皇帝看着沈明。 沈明抬头看他,眼神肯定。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儿臣是不是污蔑,父皇一看便知。” 皇帝身边的侍官接过文书,小心地呈到皇帝面前。 沈风看着那份文书就这样被拿上去,衣袍下的手颤抖得不行,沈明暗中微勾得嘴角,都是对沈风得挑衅。 文书被看完就被狠狠地摔下,“沈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气得直咳嗽,他始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儿臣无话可说。”沈风下跪,没有表情,似乎是已经认罪了。 无力地坐下,失望地看着他。“来人,押到天牢,听后审判。” 今日的突然事件,让大皇子一派乱作一团。原本好好的计划却就这样覆灭,大皇子一派极度不安心。 三皇子便成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大皇子一派的人倒是有不少向三皇子示好。 皇城里的事情倒是很快传遍京中,沈风也就成了茶楼酒馆中的谈资。 “要我说,那大皇子明明势头正盛,为何又要多此一举与外敌沟通,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听说还是三皇子检举的,这皇家的明争暗斗还真是繁杂。” “哎,你说是不是污蔑啊?” “嘘——别乱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 第19章 从高高在上的皇子沦落到如今的阶下囚,这落差谁也都接受不了吧。沈风被关押在天牢,整个人很落魄。 “你大哥,也是我的的血脉,他犯了这样的错,朕……还是不忍心杀他。”皇帝对着沈明说着。 “皇兄也是皇室血亲,还请父皇从轻发落。”沈明求情,也不知真假。 皇帝瞟了他一眼,轻哼。“老子还没西去,你们几个兄弟就手足相残,争得你死我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事。从轻发落?我想你是希望见到死人。” 突然的发怒,沈明跪下,“皇兄是我血亲,我自是要问他求情的,父皇怎可如此猜测儿臣。” “罢了,你且回去吧。”皇帝打发他走,眼角重得很,疲惫困顿的感觉席卷全身。 “赵侍官。” “在。” “那笔来,朕要拟旨。” 天牢处,沈风就算是被关进牢内,看守的侍卫也不敢轻待,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沈风在里面其实也没吃什么苦。 二日,旨意到来,大皇子沈风,四通外敌、罪不可赦,有辱家国。从今日起,革去皇子身份,连同其家眷,一律流放边疆。若无召唤,永不得踏入皇土半步! 皇帝终究是心软了,他没有下旨处死他。沈风流放的消息沈明自然知道。心里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自己只需要在路上动点手脚,他的大哥——沈风就去阴曹地府流放吧。 “如今沈风没有庇护所,你可在途中杀掉他。”沈明说着。 “我已帮你拿到文书,沈风的事我会自会解决。现在我们可没什么关系了,你做你的皇子,我寻我的仇。”沈辞树将茶杯放下,敲得桌子响了一声。 花娘拿出书信放在桌上,“押运路线在此,沈姑娘一路小心。” “多谢。” 沈风早已将家眷移走,偌大的王府瞬间变得荒芜,家产也通通都收归国库。这些他倒是都不关心,心里只惦记远送出去的人到了哪里。 被押运之前,姜诺来看过。 “我已和北邙对接,只要我不死,我可以逃到北邙避难。” 沈明坐在漆黑的屋子中间,他此时的样子显得和这个破败的牢房格格不入。 “押运途中,我会跟着,保你的命,将你送走。” 光是那几个押运的士兵,不是沈辞树的对手,她在途中一定会杀沈风,这个不用猜也知道。 “呵。”沈风笑了。 “你笑什么?”姜诺很不解,这种情况还能笑出来。 “我笑我沈风真是命好,先是救了你,对你有恩,再加上当初要不是我执意要杀掉沈辞树,恐怕那同生蛊也不会种在我身上。若不是如此命好,没了你的保护,估计早就没命了。”沈风似在回味以前。 “若不是要保全她,我确实不会保护你。”姜诺不否认 这样的女子,若是自己的人就好了,若是自己的妾。 沈风被这样的想法吓到,看着姜诺的眼神竟然变得柔和,想要亲近。 脖子上的冰凉拉回思绪,是蛊尸捏着自己的脖子。沈风咽了口水,看着这个女子。 “不该想的不要想,沈王爷还嫌自己的命长?” 沈风泄了气,垂下手。 不是姜诺识人心,只是他的那个眼神让自己不适,心里恶心得紧。 自己接下来应该会快就会见到阿树了,……真的很想她了呢。 押运的队伍出了城,往西北方向行走。沈辞树也不着急在他出门就杀他,毕竟里皇城也还不远。早先他到押运必经之地——九沙荒地候着了。 上了路,沈风夜不能寐,这路上定然有想杀他的人,虽身旁暗处守着一个怪物,自己还是提心吊胆。 “咱们走了这么久,要什么时候才到云滇。” “唉,快了,前面再走几里地就是九沙荒地。等过了那地方就离云滇不远了。” 几人在一处休息,地面的沙石抖动,几人对视,知道有人来了。 纷纷拔剑,对着正骑马过来的人。直到那人停下,一眼就看到沈风。 “你是什么人。” “各位官差,我只是个传信的,受三皇子之命。”拿出令牌,三人这才稍放松。“还请各位官差通融。” 对面是皇子的人,势头正大着,自然要通融。 “把书信留下就快点走吧。” “多谢。” 沈风听到是来找自己的,那个三弟到底想干什么,恐怕没什么好事。他连一个正眼都没给。 官差将书信给了沈风,“大老远的,都还差人送书信,你人缘真不错哈。” 沈风没回话,自顾自地拆开。有点铁锈的味道,沈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打开,一枚精致的玉佩掉出。叮的一声落在地上,随后还有半只手指也落了出来。 被吓得退了几步,才敢慢慢接近。那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月心的。泪流下,滴在干沙里。似乎疯魔,沈风不断地敲打身上的铁链,大喊着:“沈明!我恨你!” 风沙扯开折叠的信纸,上面写着:家眷由皇弟照料,皇兄可放心去了。 几个官差都被他这动作吓傻,忙去按住他。 沈明看着那断指,内心的心魔丛生。 终于到了九沙荒地,这地方常年干旱,人烟少见。 前方有个茶棚,官差早已干渴难耐,立马朝那去,也好休息一阵。 这里的人不多,茶棚就几个路人,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人罢了。 沈辞树坐在远处,手里的剑随时准备出鞘了。 “来,喝些水,我们一会儿可没水喝了。”官差看沈风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可怜他。 干裂的唇还没碰到水,挣的一声。沈辞树袭来,几人毫无防备,都被打伤。眼看剑就要刺入沈风的心脏,又被拦下。 沈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蛊尸提到身后。 到这时,茶棚里的人都跑完了。心想怎么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碰到寻衅之事。 又是这怪物,沈辞树气的牙痒痒,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管不了这么多了,今天必须杀了沈风! 可无论如何攻击都被这怪物格挡下,那沈风自己更是衣袖都碰不到。沈风看着沈辞树决心杀自己的模样,却也不害怕。愣愣地站在原处,似乎自己的命没以前看得这样重要了。 许是太过急躁,沈辞树被抓住破绽,挨了一掌,整个人都没入风沙之中。蛊尸似乎还想伺机补刀,却被一股刺耳的笛声叫住。 等晃眼的风沙过去,沈辞树更加生气。 “姜诺,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拦我。” “你现在不能杀他。” “你一直对我这么说,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吗?”不再废话,沈辞树依旧是剑指沈风。 蛊尸也全力护着沈风,即便是自己身上被划了不少口子,却丝毫不减保护的力度。 靠近沈风不成,反倒是又被蛊尸打到,还没起来就被擒住,动弹不得。 沈风此时脑海里还是那句话,家眷由皇弟照料,皇兄可放心去了。闪过断指、玉佩。皇兄可放心去了,可放心去了。 一时间像是疯了一样,自己还有什么好牵挂的,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趁所有人不注意,往沈辞树方向跑去,狠狠地让她手里的剑插入自己的身体。来不及感受身体的疼痛,沈风倒下之前缓缓说着,“死之前拉一个,也不算亏。” 重重的落地感,大仇得报,自己难道不应该欢喜吗?为什么心会疼,呼吸变得困难。感觉像是有东西在啃食自己的心脏。 沈辞树也倒下,嘴角溢出鲜血。姜诺也没料到,她早已跟沈风说过,自己会让他诈死脱身,他怎么突然如此。 心急地来到沈辞树的身边,抱着她。“都是我的错,阿树,都是我的错。”手不停的为她擦拭血迹,眼里再不敢露出一丁点的疏远。 “你没错…”沈辞树用尽力气说着,最后靠在她耳边,“错的是……我认识了你。”手落下,再没有气息。 姜诺不相信,摇着她的身体。“阿树,醒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同生蛊,被种下双方同生共死,一方死另一方绝不独活。 蛊师中会有与蛊彻底融合的特殊体质,只是这种人与常人有些不同。体温偏低、体质吸引花虫、身上流的血也是颜色有异。 为了让亲人继续存续世间,也有蛊师逆天而行,利用精血培养蛊皿,再种植于已死之人体中。以维持死人体内器官的运作,让死人起死回生。 只是,这样的手法不是所有的蛊师都能做到,仅有特殊体质的蛊师的精血可以培育。并且,这过程极其漫长,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极为痛苦,非常人可忍受。 每日轻采,顾不得山高水长。裙角带泥,认不得手僵脚硬,一滴精血,一抹苍白,见你眉眼,苦乐也甘。恍如回到从前,自己的内心也毫无怨言。 手摸着你手腕上的铃铛,早就没了声响,原来是坏了。 平安两字都被腐朽得看不大清楚,但是能感觉到你细微的脉搏,心间止不住地颤动。从培育蛊皿到汇入你的身体已经过去一年了呢。 阿树,你什么时候醒来呢?你又贪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更新了,今天继续更新。 谢谢小可爱的评论,嘿嘿。 第20章 西地——鹧鸪岭 正值盛夏,蝉鸣吵人。 沈辞树正躺在树下,手里握着根鱼竿。可是她此时眼睛闭着,看样子是睡着了。突然手里的鱼竿动了下,沈辞树醒了,下意识握紧杆子。 可惜晚了,鱼已经脱钩跑掉了。泄气,沈辞树懊恼自己怎么睡着了,又是到嘴边的肉跑掉了。 不过这天气这般炎热,这树下又是这般的阴凉,钓鱼是个耐心活,时间一长,她怎能不睡着。 安慰着自己,想着再等一会儿,钓下一条好了。 可是鱼被惊了,等了小半天都还没有鱼儿咬钩,这下沈辞树的心凉凉的,更加后悔自己刚才睡着了。 还想着再钓会儿,可天都被自己熬黑了,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话是这样说,但沈辞树的心里有些忐忑,因为她是之前偷跑出来玩发现了这里有个鱼塘,今天特意做了鱼竿又偷偷地出门钓鱼。 可是今天什么也没钓到,光顾着打瞌睡了。 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平日自己这个点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顿收拾,姜诺虽然不会打自己,但是她冷着脸的样子真的让人害怕。 咕嘟,路边的小水洼的声响吸引了沈辞树的注意力。拨开杂草一瞧,心里乐开了花。这水洼里竟然有条三指宽的鱼。自己要是把这个鱼带回去,应该可以让阿诺原谅自己跑出去玩吧。 心里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靠近。捞起裤脚,白净的脚掌没入混浊的水塘,去除掉一丝暑气。 还以为要费不小的劲才能捉住,没想到那鱼一点不动。直到被沈辞树抓住,才知道摆摆尾巴。 沈辞树对着鱼嘴,笑着,“真是笨,被我抓住了才反应过来。” 可惜小鱼不会说话,只能乖乖地被装进竹篓。 拍拍竹篓,掂量了下重量。沈辞树原本阴天的心情变得开朗,这下不是空手而归了,自己偷跑出去应该不会被训了。 这里的路劲分分叉叉的,但是沈辞树每条道都记得清楚,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睁眼自己就已经在这里了,意识里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人,阿诺也跟她说现在自己可以亲近的人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姜诺正在院子里看书,心里能感觉到她的靠近。果然,院子门被慢慢推开。 “又出去了?”姜诺看她拿着杆子,脸蛋红红。 “嗯,阿诺我今天虽然出去玩了,但是我是去钓鱼了,你看!”沈辞树举着小竹篓到她旁边去。 姜诺无奈,她不过是中午稍稍睡了一会儿,她就要背着出去野。好在自己能感觉到她离的不远,若不然自己还得亲自去抓。 看她玩的这么开心,自己也不想再说什么训话。 感觉的她身上的水汽,姜诺接过竹篓。“好了,你快去把鞋换掉。” 果然她没有生气,沈辞树心里泛着甜味,那自己下次出去也好办了。 姜诺把里面的鱼拿出来,三指宽,也吃不了什么肉。沈辞树凑上来,看着小鱼一张一闭的嘴巴,脸上不情愿。“还是不吃了。” “我正准备给你说的,这鱼太小了。”家里其实有肉的,都是姜诺给她准备的。这鱼吃不吃都可。 “嗯,我也不想吃它,它太笨了。”沈辞树想着刚才抓它的情形,摇头。 想不到她是这样的理由,姜诺勾着嘴角。帮她理了额头的碎发,问着,“阿树知道它笨?” “我今天抓它,它都不跑,笨笨的。” “阿树不是钓的吗?”姜诺看她,沈辞树语噎了,言多必失。 最后,鱼没吃成,沈辞树反倒是又被姜诺说了,以后自己不可私自出门,只有姜诺出门自己才能跟着出去。 可是……阿诺出门除了去山上采药还有啥,她去集上总是起很早,等她回来自己才睡得蒙蒙醒。 可是姜诺说的话她又不能不听。晚上,神情厌厌地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心里不乐意姜诺限制自己自由,天天待在家里,自己得错过多少好玩的事。 晚饭她吃的少,才扒了几口就说自己饱了。 看到床上的那个小鼓包,姜诺心想自己对她管得这样严,她定然是不乐意了。 晚上睡觉,姜诺有意识靠近她,可里面的人也跟着往里靠,看来不好哄了。 “你以后想出去玩?”姜诺冷不丁的一句,沈辞树这才把脑袋露出来。 “嗯。” “我准许你出去玩,但是……不能去太远知道吗?”姜诺拉上她的手,柔声地说着。 沈辞树对她的温柔毫无抵抗力,毕竟姜诺在她眼里是个完美的温柔姐姐。 怪不得上次去镇上,还没跨进去就被她带回家了,这次钓鱼倒是没见她来找自己,原来是不能去太远。 “那我以后就在附近玩。”沈辞树点头,心里稍稍没这么堵。 声音细小地问,“那我想去镇上怎么办?” 姜诺刮了下她的鼻头,“那阿树就跟我说,我可以带阿树去。” 沈辞树心里是不愿意的,她其实还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想怎么玩怎么玩。微勾着的嘴角又马上放下,又问,“那我不可以一个人去吗?” 她看着沈辞树叹气,“阿树自己有钱吗?” 对啊,自己没有钱。沈辞树像是枯萎了的花朵,恹恹的。 “好了,睡吧。”姜诺知道她偷偷把身后的部位挪出了被子,一把拉近。沈辞树又被圈进暖和的被窝。 姜诺清冷的气息轻轻地扑在脸上,虽然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沈辞树也还是有些不习惯。 虽然每次姜诺催自己睡觉还是很清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她的气息就很乏,眼皮也会变重。 怀里的人似乎真的熟睡了,姜诺小心翼翼地碰上她的脸,在黑夜里细细地描绘轮廓。从她醒来不过两个月,可是自己用精血一直养她养了一年。 虽说自己让她活过来,但是好比重生。她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事情,心智也和现在的年龄匹配不上。但是这些自己都可以慢慢教她。 每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祈祷她能快点醒来,如今却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沈辞树心里该是惦记着去镇上,可是阿诺说没有钱,这还怎么去镇上玩哇。 路边有几个人围着,沈辞树好奇,便过去看看。 “你们这里的气候啊,肯定有不少之前的药材,倒是你们去山上就都多留几个心眼,挖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们钱。” 说话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他脚下摆着几个框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草药。 “别的不说,我就问价钱怎么样?”看热闹的的人群里有人问。 “嗐,我肯定是高价收。若是平常的草药我出五文钱一株,若是挖到稀罕的,价钱你出。”那胖子拍着胸脯表示道。 傍边的人纷纷交谈,听着似乎这价钱还不错,问了问身边的人,这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沈辞树离开人群,觉得自己可以跟着阿诺上山去采药的时候多采一些,然后卖给他,自己就有钱去镇上。 姜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小乖已经准备开始挣钱了,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其实并不缺钱。 今日,该是要去山上采药的,沈辞树早就记下来了。 姜诺醒来,旁边的位置却空了,心漏了半拍,马上清醒。沈辞树此时,已经候在旁边,看着她。 “阿诺,我已经洗漱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山上?” 要知道,姜诺平常要去山上,知道她起不来,都是故意起晚。今天倒是反过来了,眼下,她都已经洗漱好了。 “等我洗漱好,做点饭给你吃,我们再去。”姜诺温柔地哄着。 “我们……能不能不吃,我们回来再吃好不好?” 沈辞树觉得去晚了,那些药定要被别人先挖走了,顿时脸上露出忧愁。 “好吧,那等我洗漱好我们就去。” “好。”沈辞树的眉毛似要飞起,笑着。 经过那胖子走街串巷地吆喝,今日去山上找药的人果然比平时要多。 “今日的人挺多。”姜诺也看得出来,不过原因是什么自己却没兴趣。 沈辞树背着小背篓跟着她后面,姜诺还是比她高一些,侧头一看。“真的多了好多。” 姜诺拉上手,“走吧,我带你去别处找。” 其他的沈辞树不知道,但是阿诺找药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想起自己醒来的第一个月喝的那些药,身体就竖起汗毛,再也不想喝第二遍。 “就在这里吧。”姜诺放开手,手上有一层细密的汗,平常她的手是很凉的,今天却出汗了。 这里人不多,但是地势也算是平坦,找起来应该不是很费力。沈辞树兴致盎然,放下背篓,拿着小锄头就到处翻找。 姜诺摇头,她平日找的大多都是野草野菜,草药几乎是没有的,不过只要她开心便好。 在阴凉处,姜诺寻得几株草药,正细心地挖着。 忽的听到沈辞树呼唤自己的声音,停下手里的活,到她那边去。 沈辞树正看着一株花朵呈紫色的植物,紫色的花朵就好比过年挂的小灯笼,只是它还要瘦些。 “阿诺,这是什么草?” “这个叫紫草。” 紫草?草如其名,是紫色的,名字不错。 “它有清解营分、血分热邪的作用。”姜诺耐心的跟她解释。 “它是药咯?”沈辞树心里只关心这个。 姜诺点头,沈辞树拿起小锄头,“那就对了,我就是来找药的。” 姜诺又回到原处,后面再没听见沈辞树唤她,眼神偶尔要往她那边扫扫。 沈辞树觉得这花实在是特别,照葫芦画瓢,拿着一株竟然找了十几株,这地方真是有好多草药。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更喔!沈辞树重生啦,变成姜诺的小乖了。 第21章 做这个也会耗费不少力气,日头还没到正中,肚子却叫的响。 沈辞树寻得一处坐下,看向姜诺那边,她仍在细心地挖取草药。 是自己要求不吃的,肚子叫唤也没用。一边安分的躺着,一边后悔。 侧头又看向她那边,姜诺的身边却多了个人。 男子身上穿着朴素,手脚上都有银饰,最显眼的还是他脖子上的那环。 男子主动说话,姜诺偶尔回答几句。不过离得不近,沈辞树也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看见男子有意的亲近,沈辞树皱起眉头,不喜欢他靠近姜诺。姜诺也带着银饰,动作间会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么一看,他俩倒是像一对。 沈辞树心里更加不乐意,阿诺除了和自己说话,还没见她和其他人说这么多话。 心里的酸意翻涌,沈辞树却不敢表达出来,闷闷地闭上双眼。 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闭,倒把自己弄睡着了。等姜诺过来喊自己时,已经过正午了。 看她睡眼朦胧,兴致不高的模样。姜诺有些不忍心喊醒她。 “阿树,我们回去吧。” 点头回应,“阿诺,我好饿。” 额头被轻轻的戳了下,沈辞树忙护着。 “是谁自己说的不吃早饭。” 沈辞树红着小脸,“阿诺,我们快点回去吧。”这时候肚子叫唤,“你听,饿了。” “不说了,走吧。”姜诺将她背篓里的草药移到自己这边,背上背篓,拉上她的手,下山去了。 才走到半路,那个男子又出现了。 “姜诺,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些。”男子很体贴。 “不用了,这个不重。”姜诺婉拒。 “我正好也要下山,一起。”男子走在前面。 姜诺没有其他意思,继续走着。等到的路上宽敞了些,男子就和姜诺并排走了。 路上好遇见一些认识男子的人,嬉笑地说着,“谷恒,你离人家这么近干啥,怕不是喜欢人家。” 谷恒的脸上挂不住,说着,“去去去,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别乱说。” 人被驱散,谷恒成熟,但像是个纯情男孩一般。“他们乱说的,你别在意。” “我当然不会。”姜诺走着。 姜诺住的地方向来是周围都没什么人家户,谷恒再怎么不舍,也只好作别。 不过他们刚才说的都是本地话,沈辞树听来听去也只知道他大概叫什么名字。 才到家,沈辞树就把自己挖的那十几株草药腾出来,背上背篓,正要出门。 “阿树要去哪里?”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沈辞树完全没了瞌睡,也没有喊饿,精神得很。 刚才在路上看到不少人拿着草药去那边,想必是镇子上的商贩来采买的吧。 “去吧,快些回来。” 这时候她已经跨出院门,摆手道。“知道了。” 还是原处,不过人比那天多多了。好在那商贩人手也够,手脚利索,只是等了一会儿就到沈辞树了。 望着荷包里的沉甸甸的小钱袋,心里慢慢地安全感,这下自己可以去镇上了。人手也够,手脚利索,只是等了一会儿就到沈辞树了。 “你这里有十二株,给你六十文。”给自己说话的是个伙计,但是沈辞树却听不懂。 那胖子掌柜看见,打量了几眼。“六十文。”用的话沈辞树听得懂了。 “嗯,可以。” 掌柜看她离去,说着,“这人在这地方生活还不会说本地话?”心里打起小算盘。 望着荷包里的沉甸甸的小钱袋,心里慢慢地安全感,这下自己可以去镇上了。 乐呵地回家,姜诺看她这么开心,定然是卖到好价钱了。 她小心地护着腰间的小钱袋,只是颜色有点变了,这个姜诺是知道的,因为那钱袋还是她给阿树缝的。 “阿诺,我明天可以去镇上吗?”沈辞树端着碗,期待地看着她。 弄掉她嘴角的米饭,姜诺回着,“可我明天还要去忙别的。” “那……不可以我自己一个人去?”沈辞树专心吃着肉块,嘴里都微微有些鼓起。 “阿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单独出去太远。” 沈辞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可是自己已经有钱了,还不让自己出去。 吃完饭就躺在凉椅上放空,想到自己还是不能出去,就很不开心。 大概是心里的小火气作祟,今天她就想在凉椅上睡。很快,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希望能借此蒙混过关。 姜诺不会任由她在这里睡,晚上还是很凉的。轻轻地叫醒她,“阿树,去床上睡。” 沈辞树不情愿的回答,“我想睡凉椅上。” “晚上很凉的。”姜诺耐心地说着。 沈辞树还是不想放弃,“就一晚上好不好。” 姜诺知道她肯定是因为不能去镇上在闹小脾气,心里对她有着非一般的耐心。 “阿树不听我的话吗?”姜诺略微变得严肃,她让她重生,她里面的蛊应该是顺从自己才对,怎的每次自己不让她出去,就不听话了。 沈辞树转过身去,沉默着,不说话。自己这时候非常地不想听话。 姜诺无奈,就在桌子旁边坐下。 身后没在传来声响,沈辞树觉得心里不踏实,等了会儿,才小心地转身。不料,姜诺正看着自己,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沈辞树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 嘴里说着,“我想回床上睡。”说出这话的时候,沈辞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根本没想要说话。 姜诺微笑着,“阿树听话,去睡吧。” 沈辞树心里想着自己肯定不会去,但身体又不受控制地躺在床里边。 中途想说话却一点都说不出,欲哭无泪地老实躺下。 等她熄灭了灯,也入睡的时候。沈辞树觉得那股力量消失了。 慢慢地靠近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她睡没睡。 忽地,被牢牢圈住。姜诺轻言细语地说着,“阿树,安分睡觉。” 黑夜里的眼睛,沈辞树能感受到她强烈的目光。 “阿诺,明天你忙,就让我自己去嘛。”沈辞树把脑袋靠着她的胸脯,像个孩童一般窝在怀抱里。 “明日我做饭等你,你早点回来就行。” 姜诺觉得自己看她看得太紧会适得其反,她身上的蛊能被自己感应到,让她一个人去玩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沈辞树露出欣喜的表情,“谢谢阿诺,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 “好了,睡吧。”只要把她放在身边,只要她不离开自己,怎样都好。 许是兴奋,沈辞树一早就来到镇里。先是去一家铺子里买了自己最爱的话本子。 这铺子还是之前和姜诺来的时候瞧见的,后面就默默地记下位置。 肉疼地花了十文钱买了一本,小心地包起来。 然后去了每次阿诺都会给自己带的糯米糕,后面吃吃喝喝地,小包又瘪了。 最后才到一棵古树下坐着休息,自己醒后不久,阿诺带自己出来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在这里,听说这边的每个镇子都有自己的一棵百年古树,人们都喜欢把自己期盼的事情挂在树上。 阿诺那天也挂了,沈辞树那时才知道阿诺的期盼就是自己平安。 那天收购药材的胖子掌柜眼尖地瞧见了沈辞树,过去熟悉。 “你是那天把药材卖给我的姑娘吧。”胖子掌柜打量着,点点头,确定没错。 沈辞树也认得他,忙说,“是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你。” 胖子掌柜笑着,“我一天可忙着呢,你在哪都能见到我。” 这么忙,为啥还这么壮,沈辞树尬笑着。 “你可以叫我谷远山。”胖子掌柜介绍自己。 也姓谷?沈辞树回着,“我叫沈辞树,你是长辈,叫我辞树就好。” 谷远山大笑,“我猜的没错,你不是本地人嘛。” 沈辞树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天多亏你,要不然我可能都得装成哑巴了。” “嗐,小事。唉?你还喜欢吃这个糕点?”谷远山眼睛确实厉害,啥都看得出来。 “啊,对,我是很喜欢。”沈辞树承认。 “不瞒你说,那铺子是我的,你下回要是想吃,直接报我名号,我让铺子里的管事送你吃。” 没想到这个人业务真广泛,做这么多生意。 “下次……再说吧。”沈辞树还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自己出来。 想起来自己的小荷包,肉疼地紧。问道,“我以后若想做工,谷掌柜可以介绍几份活吗?” 谷远山拍着胸脯,“你算找对人了,你日后若想做工,尽管去红英楼找我便是。” 说道这里,似乎有人找谷远山,他这才客气地离开。 沈辞树也不多待,收拾自己买的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守时地回到家里,姜诺正在做饭。饭香勾起沈辞树胃里的小馋虫。 胃口大开地吃了两碗,虽然在镇子买了不少吃的,但实际上也没怎么吃。原因很简单,沈辞树想带回家给姜诺吃。 作者有话要说: 沈辞树:给阿诺带吃的 姜诺:阿树嘴边的最甜 第22章 吃完饭,过了会儿。沈辞树拿出自己买的零嘴,“阿诺,看,我说过要给你带好吃的。” “才吃过饭,有些饱。” 原本要给她的零食转瞬进入了沈辞树的嘴里,满意的品尝这东西的味道。 才吃完饭就又吃这些,阿树的肚子像个无底洞,但脸上怎么不见圆润。 吃了小半,沈辞树又把它们都收起来。“你现在吃不下,我给你留着,等晚上再吃。” 她还是在意自己的。这样想着,姜诺也满足。 “阿树,你过来。” 沈辞树靠近她,“怎么了?” 姜诺把新的小铃铛挂在她手上的旧绳上,原本的那个旧铃铛早就掉了。 “这是……”沈辞树晃晃手腕。 “这是我今早出去办事,正好路上有手艺不错的人在卖,就给阿树买了一个。” 远观和大多数的铃铛一致,细细地看时竟然有许多精致细密的纹路。手艺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沈辞树欢喜,今天自己不近买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话本子,还收到了阿诺亲自给自己挑的礼物。 “谢谢你,阿诺。” “阿树不用说这些的。”姜诺眼神都停留在她身,此刻自己又很想亲近她了呢。 正午时还艳阳高照,到了下午便乌云压城。 到晚上时云就彻底兜不住了,大雨倾盆而来,愣愣地砸向屋顶,催眠的响声持续。 原下午还想出去玩,那黑压压的乌云劝退沈辞树的想法,安分的待在屋里,突然想起自己才买的话本子。 打开,皱眉。这根本不是话本子,应该是铺子老板弄错了。打开的第一面就写着:驭妻之术略解。 抽动嘴角,她还没成婚呢,况且自己还不是男子,这书还是别看了。 置于一旁,沈辞树的注意力转向还没吃完的各种零嘴。 姜诺这时候才进屋来,手上抱着一些衣物,应该是下雨去收衣服了。 她细心地整理,沈辞树过去,“阿诺,给你吃这个。” 姜诺张口吃掉,眉头微微皱起,阿树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吗。 “阿诺,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只是阿树中途生病,恢复正常后就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沈辞树叹气,“要是我能记得就好了,感觉以前的记忆很重要。” 姜诺摸上她的脑袋,“只要阿树继续在我身边就好,我记得阿树就好。” 想起那天的男子,沈辞树问着,“待在你身边?可是阿诺你要成亲,要和别人在一起的。” 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的清澈吸引着姜诺的每次心跳。 “不会的,我会永远待在阿树身边的。” 这话在沈辞树看来和平常的有一些不一样,似乎有甜腻的味道。 姜诺在五岁时被拐走过,在北方人生地不熟的,任由被人喊卖。 姜诺趁机跑出,但也饿了好几天,濒临之际,沈风给了她帮助,让她活了下来。 后来,姜诺坎坷回到西地,却得知一直陪在身边的母亲因为疾病突发过世了。而父亲也早在自己刚出生时就因为上山打猎被野兽吃掉。 自己又变成无家可归的人,在她绝望无助之时遇到了梁缘,是梁缘收养了她。收养后,姜诺六岁时,沈辞树便出生了。 姜诺看着沈辞树长大,日日陪着她玩耍。沈辞树小时候也喜欢粘着姜诺。她五岁时,姜诺就已经十一岁了。 一直相处八年,沈辞树在八岁的时候就被送回沈丘身边。而那个整日粘着自己的阿树也就消失了。 自己那时候很想去找她,但梁缘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后来梁缘告诉她,她收养她是因为她怎么看出她体质特殊,适合接手她体内的蛊种。 姜诺同意了,这蛊种一种就是八年这期间她还要不断地去山上采药,熬药,给转移蛊种的梁缘续命。她那时候真是极度虚弱,整个人瘦的骨头都可以见到。 想起找沈辞树的想法被自己掐断,这么多年,心里早就尘封了,那时候想着阿树或许已经成亲了,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搅。 直到梁缘故去一年多,在此见到她时,尘封的心意出现裂痕,一发不可收拾。 试问,她怎么可能成亲而不与她相守? “阿诺?我都唤你好几声了,怎么了?”沈辞树很少见她发呆。 沈辞树嘴里还吃着甜糕点。姜诺回神,看着她,俯下身。柔软的唇慢慢地贴在一起,沈辞树僵住,瞪大了眼睛。 姜诺回味她唇齿间的香甜,轻舔了几下,不舍地分开。 “还是阿树嘴边的糕点甜一些。” 沈辞树还是大脑空空的状态,她……她亲……了自己?! 脸上止不住的红晕,避开她热烈的视线。“阿诺这样,太……太亲近了。” “阿树不喜欢吗?”姜诺担忧,若她不喜欢,自己该如何? “不,就是有些太突然了。”沈辞树回想刚才的触感,自己也没有抗拒的想法。 “那我下次先跟阿树说。”姜诺抱着她,亲昵的声音在沈辞树耳边回荡。 下……下次? 看着她的傻样,姜诺捏上她的脸。“怎么?就亲一下就变傻了?”、 沈辞树低下头,拉开距离,“我去洗漱了。”说完,跑开。 姜诺看她跌跌撞撞的,又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些,吓到她了。 今晚上,姜诺依旧是抱着她入睡,可沈辞树却睡不着,想着阿诺她亲她是什么意思。 上次谷远山口中说的做工的是,沈辞树有所考虑过,还没决定要不要去,所以暂时也没与姜诺说过。 听阿诺说,在过一段时间就是茶节了。 到时候铁定热闹,自己要去把那书拿去换了,再买一些好吃的。 沈辞树心里这样打算着,还是等茶节过了再与姜诺说此事吧。 最近这几日姜诺还是照常去山上,沈辞树每日起来姜诺都已经回来了。 姜诺也觉得奇怪,之前还赖着自己带她去山上,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她说这些,反倒是像个小懒虫,整日起的这样晚。 其实只是沈辞树觉得日后或许可以去镇上做工,采药这么累,自己也懒得去了。 每日起来就是再附近玩耍,沈辞树发现这些蝴蝶花虫倒是不怕自己。 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奇的想着,自己这样凶,竟然还不怕自己,真是奇怪。 “看来这些蝴蝶都很喜欢你。”陌生的声音出现,她穿着青色百褶裙,盘着少女的发型,戴着的银饰平面上雕刻着各式花纹图案。沈辞树从来没见过她。 “你是这附近的人?”沈辞树问,虽然不认识,但也有些眼熟。 那女子好奇,这人竟然不是说本地话,难道不是本地人? “哦,我是来附近逛逛而已,我实际上是住在镇子上。”女子回复。 沈辞树打走停在身上的蝴蝶,摆出羡慕的模样。“真羡慕你,我很少去镇上。” 她笑着,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可爱。“镇子上确实又很多吃的,你少去,怕是错过了不少。” “是啊,有好多玩的吃的我都没去体验过。”又有蝴蝶趁不注意,悄悄地停在沈辞树的肩头。 “我看这些蝴蝶喜欢你喜欢得紧。” 沈辞树也发现了,“我也不知道问什么这么粘我,可是我身上没有什么。” 女子笑笑,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眼前这人得体质问题。这样的体制或许是许多蛊师做梦都想要的材料。 “你是一个人在这里住吗?”女子有意打探。 “不是。”沈辞树觉得对方自己也不熟悉,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 “我叫汴凉,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是我却认得你的。你经常去我在的那个铺子买糯米糕对吧。” 表情惊喜,沈辞树也回道,“原来你是那个铺子的人,我就说怎么会眼熟。” 沈辞树这一身恐怕不是天生的,但是这样的材料确实很吸引她。能养出这样的人,恐怕和她一起住的人恐不简单。 “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汴凉从谷掌柜的口中得知她住在这里,心里好奇就来瞧瞧,没想到运气不错,直接见到了本人。既然已经确定她的体质特殊,那么目的也就达到了。 “好吧,我也该回家了。”沈辞树觉得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姜诺就要来找自己了。 沈辞树回到家,姜诺也在。 “去哪玩了?”每次回来她都会这样问的。沈辞树已经习惯了。 “就在附近逛逛。”沈辞树不会骗她,”对了,阿诺,我发现哪些蝴蝶好喜欢黏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 “可能是蝴蝶也喜欢阿树吧。” 也?还有谁也喜欢我?阿诺说的话怎么和那个汴姑娘一样。 不过沈辞树并没有说出来。 “阿树,过几日我们一起去过茶节。”姜诺说着,眉间带着柔情。 沈辞树点头,“我正想与你说这个呢。”沈辞树靠近她,“阿诺,到时候是不是很热闹,茶节是干什么的。” 姜诺思考,“茶是当地人常种的植物,为了庆丰收,所以举办了这个节日。也是少男少女互相寻找对象,对唱山歌的日子。” 唱山歌?自己可不会,她关心的还是吃喝玩。 “当然还有很多好吃的。”听到这里沈辞树眼神都不一样,点头,肯定好玩。 姜诺摇头,无奈地看着她这个表现。她以前都不这么馋的,怎的醒来以后就天天想着吃东西。 沈辞树天天盼着茶节,自己还念着要去换书。 这一天到来,姜诺呼唤她。 沈辞树这才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本话本子。姜诺看见,“阿树拿书干什么?” “上次买书,那店家给我拿错了,我想顺便去换。” 姜诺接过她的书,回屋子里放下。沈辞树急了,跟在后面。“阿诺,你干什么?” 把书放好后,姜诺说,“傻瓜,茶节不是在镇子上过。” 听到这话,沈辞树已经透心凉。那自己的书岂不是换不成了,那以后没有话本子看,多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嚯嚯嚯 第23章 姜诺牵着她出了院门,“阿树要是想看,改天我再带你去买。” 得了承诺,沈辞树的心里稍稍好受些,今天可以过节,自己应该开心才对。 路上的人很多,都是去过节的,姑娘都盛装出行,孩童妇女也是穿着隆重。一路上都是清脆得首饰碰撞声。瞧瞧瞟了眼旁边的姜诺,她穿得比平常隆重一些,但没有那些姑娘身上的夸张。 仔细看时,才发现今日的姜诺有些不一样,感觉她更加精致一些,让人觉得看一眼就有些移不开了,即使是随便打扮也毫不逊色盛装的女子。 至少沈辞树是这样认为的的,虽然有时候对自己有些冷,但是对自己可以说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人多,中途也有不少姑娘一路,路上和姜诺说些什么,但是沈辞树一句也听不懂,安静地听姜诺说,独自细细的感受她手掌心的温度。 离得近了,沈辞树远远得就可以听见回响在整个山周围的乐响。 还有在山间对歌的男女,附近倒是也有很多吃的,沈辞树一见到,整个人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本来就是带她出来玩的,姜诺给她买了不少吃的,沈辞树每个摊都要吃一点,姜诺也陪着她。 有手绢擦了擦她的嘴角,“慢些,没人和你抢。” 沈辞树看着吃的挪不开眼,“阿诺,你试试,真的很好吃啊。” 姜诺摇头,“我不饿。” 分享食物被拒绝,沈辞树有些失落,但也不影响食欲。 直到沈辞树被远处的热闹吸引了去,不然她还要停留在此处不可。 这节日人多,熟人也会遇到。这不,远远的沈辞树就看到谷恒过来了,想拉姜诺避开,可是着人山人海的也没地方避。 谷恒带着笑脸上来,先是跟姜诺打了招呼。然后发现了沈辞树,“小妹妹也在?” 沈辞树脸上笑着,内心暗道,谁是你妹妹,我好像也挺大的吧。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喊我一声哥。”谷恒完全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他实际上已经有二十三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成婚,说什么也要遇到自己喜欢的。让沈辞树叫他哥,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姜诺,我们一起去山上玩?”谷恒邀请着,姜诺平时对人冷冷的,他心里打着鼓,有些忐忑。 言下之意就是邀请姜诺与他对歌,只是这样的节日,男子邀请女子对歌,这样的心思显而易见,姜诺自然是拒绝。 “不太想去。” 看得出谷恒有些灰心,心里还是不死心。 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欢,自己找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就这样说放就放。 还想说些什么,姜诺打断。“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我逛一会儿便回去了。” 看对方如此果断,谷恒知自己要是再缠下去,估计对方对自己就没什么好印象了。只好匆匆作别,略显尴尬。 看到他可算是走了,沈辞树真怕他一直同行,那气氛肯定不好受。 “阿诺,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样东西。”姜诺对着沈辞树嘱咐。 “好,你快去快回。”沈辞树快速回答。 没了姜诺的手握着,手上的温度很快恢复原状。沈辞树哪也没去,就在原地看表演。 光脚走尖刀,那人上下无阻,行走如风。沈辞树感叹着,这人这般厉害。紧接着那人立于几十米的高台之上,喝酒对天喷出火焰。后面还有许多惊人举动,实属精彩。 肩头被拍了下,是那天的汴姑娘,她看着很开心,“辞树也来了,感觉好玩吗?” 沈辞树不介意她这样喊自己,惊喜的看着她,“你也来了,你们这里真好玩。” “那当然,镇上的人都来了,我肯定也要来的。”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包,问道,“来,送你一个香包。” 沈辞树接下时,她眼里的笑意更加浓郁。 带放好,沈辞树想起来自己似乎身上空空。讪笑着,“你送我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给你了。” “我们这边可不兴你们的那套礼尚往来。”汴凉笑着。 “那我下次见你就请你吃好吃的。”沈辞树不知道咋回了。 “你这么说,我可就期待下回见面了。” “嘿嘿。”沈辞树不好意思地挠头,想着下回带什么好呢。 汴凉对这样的材料毫无抵抗力,刚才见到她,真的想趁人多带走。但她身边的那人不好解决,还是搞好关系再说。 与她没聊多久,人就走开了。沈辞树又是一个人,不过很快姜诺就出现了。她拉着自己离人群远了一些,找了个地方休息。 这里人不多,但是也可以看见山脚下的人群和活动。 “来,阿树,送你。”姜诺修长的手指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小香囊。 沈辞树取下,这里的人都喜欢送人这个吗? 可是自己更想要玩的,眼前就出现一个话本子,封面还有颜色,是自己喜欢的。 心里干涸的心又活了,“阿诺竟然买到了。 ” 她这样的反应,姜诺也放心了,还怕自己挑的不合她的口味。 “方才去买香囊,发现有人卖,就买了。” “那你去买香囊,让我在原处,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送你。”沈辞树鼓起看她。 “阿树不需要送的,这个一个人送……就好。”手捏住她的脸,细细的抚摸着。“阿树要一直带着它,知道吗?” 哦哦,她这样说,许是这地方的风俗。那……那个汴姑娘给的应该也要一直带着吧。沈辞树又了自己的结论。 “好,我会一直带着的。” 姜诺满意这个回答,轻轻地触碰了下她的嘴角就很快离开。“这个就当是给阿树的奖励吧。” 红晕浮上脸,看着姜诺精致的容颜。这样的奖励,内心其实也很喜欢。 这一天,沈辞树过的都很好,只是那个谷恒还真是厚脸皮,死活要一路回去,美名其曰顺路。 在路上,三个一行,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凝固。 还是谷恒先开口,他拿着香包,到姜诺的面前去。“姜诺,给……给你香包。” 说实话,沈辞树还没见过那个男生的脸能这么红润,眼前的这个谷恒倒是第一个。 姜诺退掉,语气委婉。“我不合适,你还是再寻她人吧。” 谷恒有些着急,但也还不强求,只是默默地将香包收起,继续走着。 原本气氛就凝固,现在倒是有些冷了。沈辞树糊里糊涂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结合谷恒的表情。 男子给女子送香包,不会是表达爱意吧那姜诺还送自己呢,难道……她喜欢自己? 刚才的触感又浮上心头,她对自己真的很亲近,可是如果她真的喜欢自己,可……她们都是女子。 姜诺的手依旧没有放开过沈辞树,走这段路,掌心都能感觉到温热,许是她本来就体质偏凉,要不然会更热一些。 对方都已经拒绝了,谷恒依旧是把人送到了家门口才离开,可谓是贴心。 沈辞树不关心这些,只关心手上捏着的话本子内容如何。 晚上姜诺整理衣裳时,抖落出一个香包,这个颜色和自己送她的那个不一样。心里顿时感觉不适,皱眉。看来今天除了自己,还有人送阿树香包。 她怎么可以收下呢?但是想到她对这地方的风俗不了解,心里的醋意稍减。后悔自己没有与她说清楚,应该让她不要乱接别人的东西。 香包被拿到沈辞树面前,看话本子的思路被打断。沈辞树看见这个东西,自然就想起是谁送的。 “阿树不说说是谁送的吗?”她有足够的耐心听她说。 才想起来还有这个香包,早知道今天送香包是那个意思的话,她就不接了。 “这个……是你离开后,汴姑娘给我的。” 还汴姑娘,阿树都跟别人这么熟了么,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阿树,你知道收下这个是什么意思吗?”姜诺无奈,她不知道,自己也不能怪罪她。 沈辞树避开她的眼神,心慌。“那是什么意思?” 抽开她手中的话本子,迎上她的目光。“今天接了别人的香包,就代表你也喜欢她。” 果然是自己猜想的意思,可是汴姑娘应该也知道自己不懂吧,或许只是当礼物送的罢了。 “阿树喜欢她吗?”姜诺的眼神很让人移不开。 危险的感觉席卷全身,仿佛答错一句就要被她吃掉。 “我不知道这个意思,我才认识她,喜欢自然谈不上。”沈辞树心里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哇。 “照这般说法,等时间久了,阿树就要喜欢她了?”姜诺的目光带有危机。 看得沈辞树心里发麻,自己总是这般怕她。“倒不是。” 看来还得将她看紧一些,自己养的人,总不能让人拐走了。“阿树,以后不要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知道吗?” 沈辞树点头,可是姜诺也送了她同样的东西。心里憋不住,问道,“阿诺也送了我香包……是礼物吗?” 话本子被置于一旁的桌上,姜诺靠近,呼吸都能清楚地被沈辞树感应到,心跳瞬间变得快了。“阿树还是快些睡觉吧。” 没有听到正面的回复,狂跳的心跳很快回归正常。 她许是不想回答吧,可是之前对自己这样亲密,今天又送香包给自己,现在问又不正面回应。到底是什么意思,沈辞树一时间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可爱读者们的评论,看到你们的评论我很开心哦。 第24章 晚上,原本还想看话本子,却以太晚为由被姜诺收起来了,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闭上眼睛,瞌睡跟着也来了。 腰上的手突然让自己醒来,没了睡意。 转过身去就能看到姜诺,她温柔地抱住沈辞树,脑袋靠着胸口。 “阿树。” “嗯?” “那个香包不是礼物,而是我喜欢阿树。” 终于听到她的回应,虽然有些准备,但还是会害羞。 “……知道了。”沈辞树虽能接受,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树,不害怕?”姜诺有些惊喜,她的反应太过平淡。 “害怕?阿诺对我这么好,像阿诺这样的女子恐怕世界也难有几个,我为什么要害怕?” “可……我和阿树一样,同为女子。” “难道阿诺觉得我是畏于世俗的人吗?” 姜诺从来不觉得她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答案她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 眼皮变重,被扰醒的瞌睡虫又变得困顿。 沈辞树被她抱在怀里,鼻尖隐约有她身体上的淡香,呼吸变得平稳。 察觉到怀中的人睡去,表面上看着像是她睡着了,实际上不过是沈辞树想让她睡着而已,她是自己养的蛊,自然会受自己控制。 很想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但是……若她说不喜欢,自己将要如何?姜诺自然不会就这样放手,倘若真是这样,那也是禁锢她在自己身边也就知足了。 看姜诺的语气和对自己收别人礼物的态度,再想出去玩都不行,更别说之前与谷远山提起的要去做工的事。 但沈辞树明显不撞南墙不死心,还是向姜诺提起了此事。 “阿树……我们家不缺钱的。”姜诺听完她的想法,回着。 沈辞树心里暗道,能说自己一开始其实只是借此出去玩。 撞了南墙死心了,沈辞树就知道自己只能待在家里看话本子。 那天过后,以为自己肯定只能在家里待着看看话本子。 结果,姜诺不仅不让出门了,还在她出门的时候都要把沈辞树带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站在沈辞树这边,姜诺最近都要出门,沈辞树自然也得跟着。 虽然不能离开她,但是自己也可以出门玩,光是这一点,沈辞树还是很乐意的。 姜诺似乎每次出门都是去不同地方,无非是为人医治,偶尔也能见到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过程虽漫长,但当主人家拿出丰厚的报酬时就不一样的。沈辞树眼里闪着光,原来……阿诺这么有钱,可笑自己还想着去做工来着。 看她那副呆样,敲敲脑袋。“阿树,走吧,该回去了。” 沈辞树抱着这份沉甸甸的报酬,走路异常轻松,心里的幸福感慢慢,报酬丰厚是其次,主要的还是姜诺对她说的一句,这些钱都是拿来养阿树的。 上次两人算是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了,应该是吧,沈辞树想着,自己那天似乎……睡着了?可是到底是怎么睡着的,没什么印象。 如此,那她和姜诺就是亲密的关系了,阿诺说养她,自己也不能太挥霍,得……得帮她存着。 “阿树,阿树?”眼看走在全面的人,完全走错了路,姜诺只好叫她。 好几声,沈辞树才停下。从刚才的傻笑中回到现实,微歪头,“嗯?” “走错路了。”她这模样,让人心爱得紧。 姜诺牵着她,“我帮你拿吧,这个有些重。” “不重的,嘿。”沈辞树就像是小财迷一样,护着小包袱。 四下观察,发觉这不像回家的路,但方向不错。 “阿诺,我们要去哪里。” “这里离家太远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明天再回去。”姜诺记得,这附近是有家客栈的。 住的人不多,店小二热情得很,两人才跨进门槛,他就迎上来一阵嘘寒问暖。 当掌柜的问起要几间房时,沈辞树抢先说道,“两间!” 店家正准备下笔,姜诺打断。“一间。” “阿树,要省一些。”姜诺认真的说。 才想起来自己要勤俭,还要帮姜诺守钱呢,要两间简直浪费。沈辞树连忙点头,背后不断反省自己的奢侈。 这里不比在家,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沈辞树懒懒地躺在床上,揣摩话本子的剧情。 “那位樵夫真可怜,妻子就这般将他抛弃……唉他怎么不知道追一追呢?”沈辞树觉得写书的人实在是太可恶,都不让人好好在一起。 “阿树在念叨什么呢?”姜诺躺在旁边。 “我在想家里的话本子。” 姜诺手抱着她,“话本子那本驭妻之术详略?” 沈辞树愣住,她看到了?“不是那本,那本我原本就想换掉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姜诺不听这些,捏着她的下巴,“阿树学坏了,竟然看这书。”她知不知道那书讲的可是 “可是我没看过。”沈辞树作无辜表情,虽然她没说那本书到底是指什么。 姜诺吻上她,眼里都是她的倒影。良久,念念不舍地离开。 “那书是坏书,看不得。我来说与阿树听吧。”说完,姜诺就玩弄着她的耳朵,脸颊被她撩得绯红。 沈辞树每每泪水涟涟,惹人怜爱,此番被姜诺折腾,当是一夜无眠了。 第二日接近中午,沈辞树才醒过来。 “是我太着急了,阿树。”姜诺心疼她的反应,内心很是自责。 驭妻之术详略,讲的就是这个?真是坏书,害得自己到现在都还难以动弹。 再也不想体会,“阿诺,我以后再也不看坏书了。” 姜诺眼含笑意,“阿树知道就好。” 姜诺起身洗漱,沈辞树却还要在床榻上躺着,“阿诺,我们今天要回去吗?” “等阿树好一些,我们再回家吧。”姜诺坐在床边,理着沈辞树的发丝。 家里似乎没有什么要照料的,晚一些回去无大碍的。 多住了一晚,沈辞树可算能下地了。谷远山确实是业务颇广,才下楼就见到他。不仅是谷远山连谷恒也在。听谷远山的话,这谷恒好像是他儿子。 谷恒眼睛也快,一眼就瞧见了沈辞树身旁的姜诺。也顾不得与人寒暄之际,就立马过来。 “真巧,你们也在这里。” 看姜诺的表情似乎不想搭话,沈辞树只好悠着。“啊对,不过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们也准备回去了,不如一起,我带你们一程。”谷恒表示自己很愿意帮忙。 感受到自己身上还有的酸痛,不走路就可以回家,自然是沈辞树求之不得的。但考虑到谷恒对姜诺的情感,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回。 “不必了。”姜诺直接拒绝,拉着沈辞树离开。 这一幕谷远山倒是看在眼里,心想自己的儿子原来喜欢辞树这样的,看来以前带他去认识的都太过成熟了。 走路还是受到一些影响,姜诺故意放慢速度,牵着她慢慢走着。 这路上偏僻,没什么人,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路边的溪水静静流淌,她们倒像是在幽会。 本来还想再待几天,沈辞树却想要今日就回去。一向玩心很大的沈辞树突然这样,姜诺也感到不解。 好在姜诺也不是追根到底的人,沈辞树想快些回去其实只是想起,自己之前买的糕点好像还没吃完,再不回去吃就要坏了。 玩心大是不错,但胃口大才是最紧要的。自己是这样想,可身体却不允许。沈辞树感觉腿酸软无力,姜诺也察觉到她的不舒服。 弯下身,打横抱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沈辞树。“阿树这状态,等到家,天都要黑下去了。” 双手稳稳地圈住姜诺的脖子,好凉,但是也舒服。贴近白皙的下颚,沈辞树不好意思“我……我重。” “阿树确实比之前重了些,不过我还是能抱住的。”姜诺的语气稳定,似乎很轻松。 就这样走了好一段路,后面沈辞树过意不去,执意要自己走时,姜诺才放她下来。 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她们的屋子,沈辞树停下望着,“阿诺,我们院子门前的那棵树今年好像没开过花。”远远的望去,它之前嫩绿的叶子直接变成了厚而密的树叶。 “不知道,或许是它不喜欢开花。”姜诺随意地回复,自己还不怎么关注那棵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新看情况了,我已经写好下一本的大纲了,最近要准备下一篇文,这篇文是一边写一边更新的,所有在故事结构和叙事方面都有所欠缺,不过下一本我会写好再发,质量应该会好一些。 啊啊啊,一直写,审核过不去。 第25章 “还能这样?可是树不喜欢开就不开吗?可是所有的果树都开了。”沈辞树能想象满山的花朵中突兀地存在一棵比较特立独行的树。 “当然可以,树,也像人一样。”姜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这世上都是男女结合,而我偏喜欢阿树一样。” 姜诺她这么好,为什么要偏偏选择自己?“那……阿诺为什么喜欢我?”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我想和阿树永远在一起,我想保护阿树,永不分开。” 姜诺说得很认真,一字一句都结实地落在沈辞树的心里。 “我……也很喜欢阿诺。”她说这话的时候,姜诺的内心泛起涟漪,她曾经一直很想听她口中说出对她的爱意,今天听到了,又感觉还在做梦。 “阿诺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阿诺这么好,我要一直赖着你。” 树叶间残存的微弱的风,传达着沈辞树对她说的喜欢。 回到家,沈辞树直奔放糕点的地方,但是全然没有糕点的影子。 “阿树的糕点前几日就已经被我扔掉了。”姜诺看她在那晚柜旁四下摸索。 “啊?扔掉了,可是还有好多。”沈辞树一脸心疼,又是许多钱钱打水漂了。 “阿树,这种天气放不长的,你下回少买一些。”姜诺劝着。 自己买的糕点可是连她的一道的,可是没想到姜诺不怎么喜欢吃,吃不完肯定要坏。 自己还紧赶慢赶,结果糕点早就被处理掉了,味道没尝到的不甘全部放在姜诺做的饭菜上,一顿下来席卷一空。 姜诺对谷恒的态度显而易见,她并不喜欢他。 可似乎她还不了解谷恒的性子,接下来的日子总是会见到他。 这不是巧合,而是谷恒自己总是在旁边溜达,只要见着姜诺出门,他就会凑上去有意地聊。 姜诺每每都是几个字将他打发,有时候甚至一言不发。尽管自己已是婉拒多次,但他似乎已经毫无在乎。 “真巧,又遇见你了。”这话谷恒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姜诺甚至怀疑他是否不会感到尴尬。 “你一直守在这里,不巧都巧。”说完就要离开,谷恒将她叫住。 “姜诺,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姜诺没有立刻回答,是该跟他说清楚,免得他又纠缠下去。 “那就聊聊。” 谷恒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看姜诺的眼神带有一些贪念。 姜诺平常只是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怎么都过去好久了还没回。沈辞树的心思慢慢地从话本子上分离出来。难道?姜诺自己去外面玩了,不带自己。 自己还是去外面瞧瞧,才出门就撞上了汴凉。 “汴姑娘,你怎么在这?你平常不应该在铺子里么?” 汴凉像平常那般笑着,沈辞树却觉得她看着有些不一样,她的眼神似乎在姜诺的身上看到过。 “我今天正是来找你的。”她平静地回复。 “找我………?”还没说完,沈辞树两眼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不知汴凉用了什么,就在沈辞树毫无知觉的状态下让人昏迷。 “你要说什么就快些说吧。” 姜诺和谷恒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其实离家也没有多远。 “姜诺,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可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难道我做的哪里不对吗?”谷恒一开口就是这一串话。 “我不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姜诺冷淡的回答。 “可是你已二十有几了,你难道不想找一个伴侣?” 谷恒问着,眼里对她的渴望非常明显,他觉得他就是最适合她的人。 “我已经有了。”姜诺的这句话狠狠地扇了谷恒的心,谷恒眼神闪躲,心里一直重复这句话,他不相信。 “是谁?我比他输在哪里。”谷恒手里紧紧地攥着东西。 “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谁都无法与她比较。” 姜诺想起沈辞树,嘴角无意间勾起,她的小乖要永远在她身边。 谷恒心里警铃大作,欲想将手里的粉状物品洒向她。 这个是汴凉给他的,她说今日自己只需找上姜诺,若她不同意就来强的,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她也不得不从了。 谁知手腕一疼,再难活动,那粉状物通通洒落于地。姜诺捏着手里的另一颗石子,看着他。“如此下作的手段你也会用,真是看错人。” “我已再三与你说过,你不要执迷不悟,自讨苦吃。”走近端详,这可不像是平常人的东西。 “谁给你的。”姜诺有种不好的预感。 “汴凉。”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被看破,谷恒也是羞愧难当。 汴凉?想起之前阿树口中提起的汴姑娘……心里咯噔,阿树。 眼里满是黑暗,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身体好像很凉但身边又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周围都是难闻的药味,沈辞树猜自己应该被泡在一个药缸里,并且下面还热着火。 可是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片黑,试图摸索四周。 汴凉在一旁看着她无措的动作,说道,“别乱动,你旁边可都是火,当心被烧伤。” 她的话在沈辞树听来就是威胁。 “你想干什么?我为什么看不见。”沈辞树只能凭着她的声音,判断她所在的方向。 “别担心,怕你看见了,不安分,我先让你看不见一段时间。你很快就会变成我的阿郎了。”汴凉的语气中含有期待,她很快就可以让死去的人复活。 沈辞树不听她的话,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阿郎,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手四处摸索,突然被她禁锢住手腕。“乖一些吧,阿树。”汴凉靠近她,离她手不远的地方就是烧的通红的炭火。“她是这样叫你的吧。” 甩开她的手,沈辞树感觉一阵恶寒。“别这样叫我。” “我可以比她更好,等你变成阿郎之后,你会喜欢我的。”不管她现在是如何讨厌自己,汴凉都不在乎。 等今晚一过,自己只需将她的血抽出输在阿郎的身体里面,她的阿郎就可重获新生了。 沈辞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被以命换命,手脚已经被她捆住,直直地泡在这锅让人恶心的汤药之中。 此时姜诺能感应到沈辞树的距离,可是这里是个荒无人烟的坟地,阿树,你到底在哪里。 隐约感受到她的体征微弱,姜诺还在不停的找,那位汴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温度变得高,沈辞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红透了,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活跃,自己却干渴难耐。 看她这样,汴凉倒是非常满意,就是要这样,等她的精血都活跃起来,再加上药物稳定。那明日一早放血就顺利得多了。 身体里维持生机的蛊虫在四下乱窜,沈辞树此时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姜诺也感受到了她体内的不安分,眼皮也跳的心慌。 已经是晚上了,找起来更加不方便。 一股怪异的味道传来,这虽是坟地,但姜诺知道这味道必然不属于这里的坟。 焦急万分,姜诺也是好循着味道寻找,不知道探了多少个不知名的洞穴,看过多少个已经腐蚀掉的骸骨,每每都不是她,心里越来越冷。 周围的复杂味道让鼻子变得酸涩,感觉离得越来越近,她现在只想找到她。 沈辞树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汴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按理来说她不应该是如此之快,愿意以为至少该过了今晚。 不过这样也好,汴凉笑着,她现在就可以将进行下一步了。 纤细的手被划出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蔓延手臂,快速滑落。汴凉看着这些,有些激动。看着旁边躺着的人。那人已经没有生气了,脖子上留有动物的牙印,手臂也断掉。 当然这些沈辞树都看不见,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直在流失东西。 胃里翻涌,沈辞树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连同的还有姜诺苦心种下的蛊。 汴凉也察觉到了,看向她。“你不是人!?” 沈辞树已是虚弱无力,她这话让人晕头转向,自己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事实已经如此,沈辞树并非天生的材料而是她只是借着蛊术重生了。重生后的她,体制于常人不同,难怪自己会认错。 汴凉白开心一场,沈辞树感觉心里畅快,不由嗤笑。她现在的表情估计不怎么好看吧,可惜自己还是看不见。 汴凉拔出匕首,冷漠地看着她。“既然你没用了,那就先送你走吧。” 挣的一声,匕首被拍得老远。汴凉还没反应是什么情况就已经被怪物卡住脖子,提至半空。突然的不能呼吸,让她脸瞬间涨红。 姜诺终于出现,沈辞树此时的眼睛全黑着,手腕上满是血迹,连同衣衫地上都是。 姜诺的心揪疼,都是她的错,若她不离开,阿树就不会这样了。 意识让蛊尸松手,汴凉摔到地上,拼了命地呼吸,狠狠地看着她。 姜诺根本没看她,径直到沈辞树身边。熟悉的香味被沈辞树捕捉到,“阿诺?”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啦,写完我好开始下一本哦,哈哈哈哈哈 第26章 白皙的手沾了她的血迹,缓慢地抚摸着她的嘴角。“是我。阿树,都怪我。” “没事的,我只是睁不开眼,其他的还好。”沈辞树天真的人为自己还一切正常 。 她还不知道她并非睁不开眼,而是她的眼眶已经全黑了,她身上的各处黑色血迹还有刚刚吐出来的东西。若她看见该怎么样? “你对她做了什么?”姜诺愤怒地看着汴凉。 “哈哈哈哈,我觉得她的眼睛实在是漂亮,若能给我的阿郎安上那必然再好不过,眼睛已经被我取掉了。”汴凉明知自己的处境随时会死,还如此癫狂,激怒姜诺。 注意到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那人已然是具尸体,眼睛紧闭。 姜诺过去查探,汴凉却情绪突变,等她靠近时,汴凉很想去阻止但是身后的怪物立马让自己动弹不得。 “别碰她!”汴凉喊叫。 她费这么大的劲,恐怕是要复活这人。 不过这人已经死了几个月有余还能保持本体不烂,她确实厉害。 看这身体,恐怕是生前死得非常惨烈,连手臂也没有了,不仅如此,眼睛似乎有些凹陷下去……也没了。 “听说,要用蛊附身以重生,必须保证本体不烂,内脏不腐。” 姜诺拿着小刀,对着尸体,你说我要是给她来一刀,她的内脏什么时候腐掉。 保存这么久,里面的内脏一但接触外面,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腐烂恶臭。 汴凉被吓到,她跪地乞求,“不要伤害她,求求你。” “求我?”姜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取阿树眼睛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些!”语气颤抖,“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般滋味。” 抬手就要把刀插进去,“慢着!我说,我没有取她眼睛,只是试了个法子让它萎缩。” 姜诺停住,“多久恢复?” “几日就可。”汴凉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不得已拆掉自己说的谎话。 沈辞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已经麻木,无法控制。“阿诺,我站不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姜诺又回到她身边。 看了眼地上被她吐出来的蛊,那蛊专门是给她控制腿的,如今被她吐了出来,已经没用了,还要自己重新填补才行。 汴凉看出姜诺的能耐,她能让人重生,应该也能帮助阿郎复活。 汴凉到她脚边,卑微地牵住裙角。“帮帮我复活阿郎吧,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 “我救不了她,你难道还没发现………她已经没有心了吗?”姜诺叹息,眼前的人竟然都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 汴凉跌坐在地上,泪光闪闪,“不可能,我一直守着她,她怎么可能没有心。” 姜诺瞧见她这样,再看看那具毫无温度的尸体。“倘若她一开始就是没有心呢?” 语句让汴凉崩溃,她立马想到当时她中途出了一次远门之后的,那时候她明明很正常,只是手脚总是冰凉,突然想到阿郎从来不让她靠近心口处,自己那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怀疑…… 汴凉这般,让人可怜。 “她早就死了,只是为了陪你,恐怕是用自己的脏腑与人交易,多活一段时间。”姜诺只是觉得这人或许太执着了,不过自己不也是这般吗? 汴凉像是失神了,久久地说不出话。 沈辞树听不懂,因为体内的难受让她也没心思听。姜诺讲她带了回去,留下一个活人和另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回去经过检查后,姜诺才放心。好在最关键的位置没有吐出来,只是经过那般折磨,怕是她苦心种进去的蛊虫有些疲了,连带着沈辞树也没有任何精神。 她还要再重新炼制,以恢复她的行动。 此刻她还看不见,眼睛还被白布覆盖着。姜诺照顾她比之前更加专注。 汴凉无论再如何不愿意阿郎死去,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还是把人埋进土堆,给她立了木牌——汴凉妻之墓。 杵在面前,久了也不太想离开。 她们两人原是同在西地最西边的村落,汴凉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蛊师,汴凉那时虽然好玩,但也天分也高,也从她父亲身上学了不少东西。 一次偶然的山上初遇,让她认识了阿郎,她也问过她的名字,可是她说这就是她的名字。 阿郎啊,你的名字为什么是个男生的名字。 因为阿娘想要个男孩。 因为阿郎身上不曾经受世浊污染,整个人就像是一朵莲花一样。这样的气质将汴凉深深吸引,她那时就喜欢她。 西地的女子,不到十五就要被嫁出,阿郎要大一些,父母很快安排了她的婚事。 即使是不愿意,阿郎从来没有反抗过,她清澈的眼眸总是会带着一些无望。 汴凉不想让她被别人拥有,有意地想母亲提起,却被严厉批评,让她别再说这些。 那时候又怎么知道世俗的不包容和父母的绝情,汴凉在阿郎成婚的前一晚,带走了她。 阿凉,我们去哪里。 阿郎,我带你离开,只要是和你,无论去哪都可以。 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总是有些坎坷。两人在山里定居,以打猎为生。 逃离了家,逃离了亲人,逃离了一切。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过下去。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千算万算都不知道阿郎早就无意间被人下了情蛊了。 所为情蛊,单向下蛊,阿郎就只能衷心于她那还未见过却要嫁给的男子。 汴凉带着她离开,远走本来就背叛了,蛊虫发作,阿郎如何也不愿意回去,这事她也从来没给汴凉提起,只是说说着身体不好,中途还借口出去。 回来后身体出奇地比平常更好一些,看她笑,汴凉心里也感受着甜。 汴凉笑自己真是傻,自己和她相处这么久竟然什么都没察觉,直到她自行去交心续命,就是为了再陪伴自己。 一直到现在自己才知道,汴凉酸涩的泪水滑落,嘀嗒隐没在泥土之上。 后来她照常去打猎,那天她记得清楚,阿郎比平时多说了好多话,汴凉权当是她不舍,后觉得反常就去山上找她。 可,见到她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手臂断了,怎么也找不到。阿郎就在那里静静躺着,抱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的眼睛,眼睛也没了,身体已经残败不堪,四周都是猛兽的痕迹。 阿郎啊阿郎,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去猎凶狠的野兽,你是不是故意的。 汴凉无法接受她的突然离开,将她的尸体放在坟地旁的一个山洞里,那里阴气重,温度极低。 汴凉不想让她走,一心只想把她复活,后来遇到了沈辞树,也就发展到了现在。 阿郎再也不会活,汴凉最终还是只有孤苦。 沈辞树的眼睛慢慢恢复,在黑暗中摸索,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人事。 沈丘是谁,月城山庄又是哪里。这些地方总感觉和自己联系着但是却不认识。 姜诺给她洗漱沐浴,沈辞树感到身上的衣物慢慢减去,脸上还是会显现不自在。姜诺的每个动作都很小心,细腻的触感总会撩着心里的涟漪。 “阿诺,月城山庄是哪里。”雾气氤氲,沈辞树说这话来转移自己的不自在。 姜诺的手显然顿了顿,“那是你的家。”这汴凉果然下手,阿树竟然能想起来一些。 “我的家?可是阿诺的家不是我的家吗?”沈辞树不解,难道自己还有一个家,怪不得不会说这里的话。 捏了下她的鼻头,“呆瓜,阿诺的家当然是你的家,只是你不是这里的人,好久之前你是生活在月城山庄的。” 自己是月城山庄的人吗?“那沈丘呢?”沈辞树心里总会有这名字。 “他是你父亲。” 那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沈辞树笑着,“那我要去找他。” 姜诺面露不忍神色,“他……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突然扶着她的肩膀,“阿树,你阿爹和阿娘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月城山庄是你父亲所建,你……要回去吗?”如果她想,姜诺会带她去。 听她说这些,沈辞树心里尝到思念的味道。 她当然想回去,她想看看曾经的家是什么模样,她也想看看父亲。 “想。” “那我们一起回去。” 沈辞树的眼睛重新恢复后,姜诺带着她离开了西地。 这里她没有可以留恋的,倒是沈辞树,看着她们一同居住的小屋,表现不舍。 等到走远了,还能看到藏在山腰的屋子。 “阿诺快看。”沈辞树看着小屋的方向惊呼。 姜诺看过去,屋子旁边的那棵树的顶端竟然有些显眼的花朵。 “我还以为它不开花呢,今天竟然能看到。” “是啊,它或许听到了阿树的话,在阿树走的时候特意给阿树看的吧。” 姜诺看她这般无邪,陪着她看到这些,心里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要是真是这样,那我可真的舍不得了。”沈辞树的目光还是移不开那棵树。 等了她一会儿,姜诺还是开口,“走吧,阿树,太晚了就不好赶路了。” 这时,路程才得以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ing,谢谢读者的评论哟。 爱你们~~~ 第27章 等船真的停稳,姜诺晃过神,目光落在阿树的身上。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之前还想此生就和阿树在西地度过余光了呢,最终她还是回想起这些。 沈辞树感受到她的目光,拉她。“阿诺,人都走了,我们也快些下去吧。” “好。” 走在街上,“阿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姜诺突然问。 沈辞树摇头,心想这地方卖的似乎比西地的多。 “这里是嘉荫镇。” 嘉荫镇?自己的记忆力从未出现过这个地方,沈辞树依然是摇头。 “已经到了这里,那就离月城山庄也不远了。” 听到月城山庄四个字,沈辞树有所反应,她现在很想去那个地方看看,心里也有些急切,可再如何急,人总归是要吃饭休息。 寻得一家客栈歇息,秉承姜诺口中常对自己说的勤俭之风,两人还是一间房。 “阿诺,为什么汴凉说我不是人?”沈辞树有些怀疑自己。 “阿树,你当然是人,只是与常人有些不同。”姜诺回着。 “是这样吗”不怪沈辞树多心,只是姜诺的回答还是不能抵消疑惑而已。 “阿树只是中途睡着了,我给阿树吃那些能让阿树醒着。” “睡着了,是已经死了吗?”沈辞树知道那天自己虽然看不见,但是汴凉的做法或许和姜诺一样。 “阿树,你要继续醒着,我不能你离开我。”姜诺抱着她。“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阿树,有我在你以后不会有事的。” 沈辞树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我是活死人吗?” “阿树不是的,你醒来之后于常人无异,怎么会是活死人。”姜诺很不愿意听到她说这些。 沈辞树埋头在她怀中,贪婪享受她身上的清香。 “可是……让我醒来,你会受到伤害。”姜诺要想让自己醒来,要花很多精力和时间吧,虽然这一切自己从来都没去了解过。 “阿树。”拍着她的背,“为了能和阿树在一起,都是值得的。” 沈辞树没有因为她让自己活着而生气,对她的从自己醒来到现在都是亏欠。“阿诺,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阿树在说什么,我喜欢阿树又怎么不对你好呢?” 姜诺觉得她肯定是累了,一天天说的都是些摸不着头脑的胡话。 “累了,睡吧。”姜诺哄着,体内的蛊受她影响,沈辞树自然地睡去。 黑暗中牵着她的手,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她不开口离开,自己就会永远守护她。 自从沈风被流放后,沈丘也离世。月城山庄已被朝廷封锁,此时这里也没有人,门口陈旧积灰,皆是破败之景。 这陌生的地方,沈辞树的心还是沉下。 姜诺只是陪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还是去看看阿爹吧。”沈辞树平静地说着,h这些虽然都是残垣断壁,但是她能大概想出它之前的样子。 “好。” 常年无人打理,这坟已经快荒了。沈辞树把带着的东西都摆上,给他点了几柱香,烧了些纸。 “阿爹。”这话说出来,有些生。 “辞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辞树最喜欢吃的。”可是除了自己自言自语,还能再说什么? 后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眼里的水花直打转,还是忍不住,人已死,沈辞树还记不得以前的事,心里却难受,大概是心有共通吧。 姜诺安慰着她,“阿树要是想哭就哭吧。” 靠着她的肩,顺手也抱着她。“阿诺陪我待一会儿吧。” “好。”姜诺只希望她没事。 沈辞树缓过来,再看了坟一眼,就提出要离开了。 从西地到这里,自己看到了自己原来的家,还有亲人。 可是它们都已经过去了好久了,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要回去吗? “阿树,你看远方那条河。” 沈辞树朝着她指的方向,“怎么了?” 姜诺拉着她的手细细磨蹭,“我们以前就是在那里住的。” 那个地方看着很漂亮,沈辞树心里有些向往。“那我们以后就住在那?” “只要阿树想,我们就住在那里。” 沈辞树犹豫,“可是,阿诺不会想念西地吗?” “我所念的就是阿树一人,阿树在哪,我就在哪。”姜诺柔情似水,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沈辞树心尖乏甜。 回到从前姜诺救下沈辞树后所住的地方,两人的运气不错,那屋子几乎没有被动过,只是稍作打扫便可居住了。 日子又回归平常,沈辞树与花虫鸟兽接触时,也已经接受自己身体的异常,其实能吸引这么多时间美丽的东西与自己接触,也挺好的。 “辞树?”老气的声音吓走了停在指尖的蝴蝶。 “你是?”眼前的老人衣衫朴素但体态硬朗。 老者指着她的鼻子,毫不不客气。“你呀,才过去几年啊,连你师祖你都认不得了。”到了跟前还不忘捂着心口,故作伤心。 看他这副阵仗,沈辞树汗颜。“您别说了,我真的不认识您。 ” 他脸上写着不信,左右踱步。“你是定是怕养老。” “不是。” “你嫌弃我是个老头,没有其他门派掌门那般体态庄重。” “不是。” “……………”他看着沈辞树,摸着胡子。 “……………”沈辞树也看着他,摸不着头脑。 咻——,沈辞树的脑瓜被青色的果子弹了一下,力道虽不大,但也疼。 捂着头,幽怨地看着他,“平白无故,你怎么打人。” 老头嘿嘿笑,但是有很快停止,马上严肃起来。上前端详,“你连这都不会躲,真的荒废啊。” “躲什么,你打这个这么快!我能躲得过么我。”用力过猛,头上隐隐作痛。这老头下手太狠了,好疼。 老头拿住她的手,沈辞树被他这动作吓到。他神情严肃,“你这身体果真奇怪,竟然一点内力都没有。说,我不在灵山后,你都去干了什么?” 更迷了,沈辞树什么都记不得了,眼前的人自己都认不得,哪里还记得以前的事。 “放开她。”姜诺出现,一把抢过沈辞树护在身边。 老头感到姜诺气场不小,看她的装束不一定好惹。 自己这样慈眉善目,这些小辈一个二个的这样没礼貌,心里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笑着问沈辞树,“徒孙呐,她是你什么人?” 姜诺听到了,“你是阿树的师祖?” 老头抬眼望天,挠挠身体。“当然啦。”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沈丘爱徒走后,就让我教导辞树,那时候她就拜我为师祖了。”瞟了眼沈辞树,“可惜啊,这徒孙不认我,我这心太疼了。” 姜诺稍稍放下戒备,拱手作礼。“前辈莫怪,阿树她中途出了事情,现在她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老头也不吃惊,估计刚才也猜到了。 后来请他到家里,姜诺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与他听。 “原来是这样。” “是的,还望前辈不要怪罪。” 沈辞树头上的包还没全部消掉,老头有点愧疚,“这样……,辞树,师祖教你武功,权当赔罪怎样?” “我不想学。”沈辞树回绝,自己现在又不想去江湖闯荡,在家吃吃喝喝的它不香吗? 老者还欲说,姜诺接话。“前辈想要再教她武功怕是不妥,她体内的蛊虫光是维持她醒着就已经很累,倘若再练武,怕是身体难以维持。” 听得这个消息,为了安全着想,以武赔罪的念头就掐断了。 老者也不多待,没多久就自个回了灵山。走之前还说着自己以后都少出门了,会时常来看沈辞树。 沈辞树虽极力表示不需要麻烦,但老者笑着,“别说,我想来你还能拦得住?” 挫败感由此而生,自己又不会武,来看自己干嘛?侃大山么。 作者有话要说: zhejit 有点忙,断更了几天。不过我还是会把它写完结的,嘿嘿。 第28章 老者也已经是耄耋之年,从来直都是孤身一人,也没有亲人家属。 常年四处游玩,他脸上总是挂着笑意,无人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也不是侃大山,年纪摆在这里,自己早已准备长期住在这里,能见到沈辞树内心自然是欣喜的,时常来找沈辞树也是图个说话的伴。 “阿诺,我想吃肉。”沈辞树的肚子咕咕叫,光吃素食自己的肚子根本不可以嘛。 “阿树,你最近的身体还不能吃,等过几天我再给你做。” 姜诺耐心地哄着,她的身体才恢复,何况自己才把蛊种下去不久,总是还需要时间磨合。 沈辞树又干扒了两碗米饭,肚子的空虚才稍稍消除一些。 无聊地在院子里待着,姜诺在收拾碗筷。沈辞树主动去帮忙。“我来洗吧。”沈辞树快速端上盆,生怕姜诺比自己抢先一步。 想着让她动动也好,省得她无聊了,姜诺没有阻止。 准备给盆里的碗洗澡,姜诺又过来帮她卷了袖子。“阿树直接洗的话,袖子会湿的。” 她的动作认真,沈辞树又觉得她更加贤惠了。 “阿树?”眼前的人看着自己移不开眼了,呆呆的,真像个小傻瓜。 沈辞树被抓现行,尴尬地移开,躲避地洗碗。 “辞树啊,在家没。”老者来了,在灵山实在无聊,来玩玩。不过他可不是空手,手里提着兔子,看样子已经没气了。 沈辞树才收拾好,老者举着兔子,神气道。“我这个师祖对你好吧,给你带了野味。” 咽了咽口水,沈辞树刚吃饱的肚子就开始要抗议了。 趁人还没看见,沈辞树立马把他拉近屋子里。 “唉,慢点呀,一点不尊重老人家。”老者被她拽着进了家里,此时姜诺还在厨房。 “嘿嘿,师祖,对不住了,我也是情急嘛。”沈辞树看着他手里的兔子,砸巴嘴巴。 直接把兔子塞她怀里,“看你馋的样子。”突然又小声,“像个饿死鬼哟。” 沈辞树可不管这些,把兔子放在了柜子里,她保证,姜诺平常都不理这个柜子,把兔子放在这里,她一定不会看到。 老者疑惑她的操作,“你不吃,藏着干啥。” 沈辞树捂着他的嘴巴,“嘘,晚上再找机会吃,现在不行。” 老者打掉她的手,“不尊老。”叉着腰,喝了口茶。“怎么现在不吃,偏晚上偷摸着。” “哎呀,阿诺她现在还不让我吃肉啊。”沈辞树欲哭无泪,自己的肚子这阵子可是遭殃了。 他摇摇头,“唉,你这娃真可怜。” “您老人家来了。”姜诺这时候进来了,老者笑着,点头。“唉,额………姜姑娘真是勤快。”不知道为啥,自己第一眼见她竟然有种怕,倒不是物理上,就是心里的怕。 偷看了眼沈辞树,心里笑着,怕是辞树徒孙的日子不好过哦。 “我一个老人家无聊,来找我徒孙说说话。”又看了一眼,“想带她在这附近玩玩。” 沈辞树眼里感激,师祖今日真的说话倒在了她心口上。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面色如常。 “原来是这样啊,那……阿树。”听得她叫自己,沈辞树立马看向她。 “你就和师祖逛逛。” “好好好。”沈辞树求之不得,这下可以去玩了。再激动也是心里的,表面上还是非常平静的。 姜诺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来到这里已经有一阵子了,总把她圈着她估计兴致也不高吧。 沈辞树跟着老者顺利地离开。 “想好去哪玩了么?”沈辞树望着他,这人年纪虽大却步履入风,险些跟不上他。 挠挠胡子,最终摇头。“还没想到。” “那你还带我出来玩?” “我还不是看你想出来,不然我一个老头子还不干脆待在那蹭顿饭不好吗?” 沈辞树一时语噎,远处有条河。心想这地方肯定有鱼吧。 “我们刚才出来没带兔子。” “你家那个姜姑娘在,就算想带也带不了呐。”老者耸肩,表示无所谓。倒是沈辞树,一脸苦相。 “不妨,我们去钓河里的鱼?”沈辞树表示自己对钓鱼真的无法抵抗。不仅是想吃那个鱼肉,更享受那个过程。 “嚯,主意不错,不过没鱼竿,只有动手抓。”老者心里也很想吃鱼了。 下河,那简单。沈辞树撸起裤管就往河里去。老者倒是不急,只见他寻得一只直长的木杆再找了些藤蔓。 沈辞树看他做成的东西,憋不住笑。“师祖莫不是想用这东西钓鱼?您老人家若是怕水,我可以代劳的。” 老者白她一眼,嘴里嘟囔着。“没大没小。”说完就去另一边去了,省得被沈辞树打搅。 沈辞树也不再说话,继续埋头抓灵活的鱼儿。 忙活半天,才抓到一只,半大不小。 沈辞树嫌弃地把它带到岸边,再看老者那边时,顿时傻了眼。 木杆和一个尖锐的锥被藤蔓死死地分别两头绑着,老者随手仍了块石头过去,鱼儿被惊起,迅雷之势,握着木杆的手一辉,梢上的锥就稳当地将鱼贯穿。 看她的傻样,老者得意一笑,“怎么样,我这般抓鱼,可厉害?” 沈辞树嘁了一声,“你这般常人可做不到,当作弊。” 不过谁又会和吃的过不去,当老者递给她烤好的鱼,沈辞树细细端详,这鱼看着不错,再看他娴熟的手法,怀疑他年轻时也是吃货。 不管这些了,咬了一口,品味着,确实香啊。 老者也狠狠吃了几口,抿抿嘴,有些不过瘾。“要是有点酒就好了,没酒就没劲。” 沈辞树皱眉,嘴就没停过。“你以后来找我玩,可喝不了酒,阿诺肯定是不让我喝的。”虽然姜诺从未说过,但是沈辞树内心是这样想的。 “不能喝酒还是不舒服,等哪天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老者说着,确实笑得灿烂。脸上的皱纹跟着活动,像是已经在想象那个美妙的场面。沈辞树沉默,真是有点不搭他那个看着很道骨仙风的胡子。 “什么地方。”心里又很好奇。 他故作玄虚,带着神秘感。“说出来可就不好玩咯,到时候你到了就知道了。”说完塞了半只烤鱼在嘴中。 见他不肯提前说,沈辞树也只好作罢。 “瞧你这样,你肯定没去过。”老者特意打量几眼,“那地方吃的可多了。”笑得得意 看他这表情,哪有师祖对自己徒孙用这表情的。不过有好多吃的,那自己还是可以考虑一番。 没有在外待多久,两人就原路而归,中途老者也不再去沈辞树那了,直接回了灵山。 这般,便是沈辞树一人回去。这路也不算远,越走肚子越闹得慌,竟然还有绞痛的感觉。冷汗层层,感觉要喷涌而出。 步伐逐渐加快,一路上都拽落了不少可怜的花草。 姜诺看她脸色不对劲,一回来就往茅厕去的阵仗。顿时心里了然,暗自叹气,阿树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等她再从里面出来后,姜诺给她送了被杯水,沈辞树无力的喝了几口就坐在椅子上。 “我已同你说过许多了,你还是管不住嘴。”姜诺表面上是在训她,实际上的语气却很轻。 沈辞树做出我已知错的表情,闷闷地也不说话。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那些止泻的药物。 姜诺转身就往柜子那儿去,沈辞树急了,自己的兔子还放在那,千万不能被瞧见! “等一下!”姜诺正欲打开柜门的手停住,沈辞树感觉自己的心也快跟着停了。 立马站在她和柜子的中间,“我可以的,我自己拿吧。”看她没有反应,补充着,“阿诺这么辛苦,这些小事我……我来就好。” “阿树认得是哪些药么。” 沈辞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口肯定。“认得,当然认得。” 她似乎妥协了,“厨房的饭还煮着,我先去看看。” 看她真的出门了,沈辞树的心终于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兔子果然还在那里。不行,这地方不能放,点放到其他地方去,明天再吃掉。 后面传来清冷的声音,“阿树真的很不听话呢。” 手指僵住,身后能感受到姜诺几乎是贴着背。直到手里的东西被拿走,沈辞树才知自己暴露了,完了。 转过身去,想都不用想姜诺的视线就在她头顶上。 “阿树今天吃了肉,肚子闹成这样竟还没放弃吃兔子。”姜诺看她低着头,手摸上她的脖颈,顺便抬上她的下巴。 “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吃这些,里面的蛊虫现在还会排斥,再过段时间,阿树想吃,我就不拦着了?你要听话,知道吗?” 每次想要凶狠一些总是会温柔下来,每当看到她,自己的心跳就都不一样了,或许,是太在意她了吧,忍受不了任何她不好的事。 不过,今天她贪嘴,吃得跑茅房的样子自己却好笑。揉揉鼻尖,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 “哦。”沈辞树应下,自己只是吃了个鱼而已,肚子却闹腾地这般厉害,原以为只是没烤好,贪念兔子。 没想到是身体的原因,可惜,任姜诺之前再怎么提醒,自己还是馋。 “好了,饭好了,你还吃饭吗?” 沈辞树立即摇头,肚子的劲还没过去,现在自己真一点也不想吃。 “那你自个去休息吧,我随便吃点。”姜诺说完就去了厨房,沈辞树就留在屋子里。 透过窗户看她,侧立体精致,眉眼世间少有。让沈辞树想多看两眼,姜诺她真的很漂亮。 想到之前过茶节时的打扮,她不刻意装扮都一直有着那种清冷又诱人的魅力。 平日里虽没有肉,但姜诺做的素菜也是极好吃,今天却只是一道冷菜将就着。是因为自己么?平日里吃得好只是因为自己在么…… 这样一想,姜诺真的对自己很好,想起西地她对自己的表露心意,沈辞树只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姜诺吃完饭不是马上休息,还在其他屋子里研着药,沈辞树都知道,那些都是给自己配的。经过汴凉那事之后,姜诺变得比以前严肃了。 夜幕降临,夜深了。 “阿树?” 床上熟睡的人毫无反应,姜诺无奈,只得抱她往床里面移一些,不然自己还真没地方。 感觉,她又轻了一些,是自己的错觉么? 刚才,感受安静的呼吸声。她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只是本人还不知道。姜诺贴近她,搂着。 “阿诺……”她呢喃一声,似乎是梦话。 姜诺愣一下,直到她不是醒着,没有回复。 “喜欢……”又是一声,比刚才还要微弱。 姜诺的心随着她的语调一起跳动,心里更想要答案。“喜欢什么?阿树。”轻声地回答,意图得到后话,可惜人睡着了,没有。 黑暗中额头与她贴在一起,轻碰了下嘴唇。不心里虽然有小火苗,又不敢折腾她。姜诺拥着她,闭眼睡去。 后面有好一段时间都没见到老者,沈辞树心里郁闷,说好的很快来找自己的,结果怎么过去这么长的时间还没见着影。 正心里抱怨,脚边就落下颗石子。抬头看,不是那老头还能是谁。沈辞树难以想象姜诺是否会躲在树上,然后用石子吸引自己。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瞧你这话说的,刚才还想我来,现在又这般问,嗯?你这心思真是怪。”老者瘪瘪嘴,很不满她的反应。 沈辞摸摸头,他来自己自然是欢喜的。“师祖还在意这些嘴上的东西。” 老者摆手,一跃而下。“人老了,就喜欢听嘴上的好,你瞧你,我来了你都不表现地欣喜一些。”露着失望难受的表情。 “好好,师祖来了,辞树心里真的开心。”沈辞树笑着,应付一下吧。 “这还差不多。”老者满意点头。 “你今天来这里是干嘛?”沈辞树问,不会是去钓鱼? “看来时间有点长了,你都忘记了。”老者有些懊悔,自己还是太贪念那镇上的老鸨,天天守在那也没个结果。“我今天……我今天可要带你去那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已经被税法折磨死了,今天周末,就更新一些吧,给你们更新四千字!竟然涨了收藏,太开心了! 第29章 “什么地方,那个啥好吃的都有的地方?”沈辞树想起来。 就知道吃,“对啊,就是那地方。”老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转换成慈祥。 “我不去,”沈辞树决然,“阿诺说了,自己还不能吃荤。” 老者摸摸胡须,这徒孙还是被管的严啊,这怎么行,自己家的人这么能被外人如此欺压 连吃荤都不能,还有没有人道。 “身体原因,不能吃。”沈辞树看他表情不对劲,解释一番。 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如此。”脑子一转,“那地方让菜可不是什么荤腥,而是可以把素菜做得如肉菜一般。”挑眉,老者不相信她不去。 还有这种事?那地方还真是不简单,势必人人向往。 “怎么,去不去?” 犹豫着,姜诺肯定不会让自己出去。还是算了吧,沈辞树准备放弃。 “我刚才可是看见,那位姑娘出门了。”老者胸有成竹,这下她应该不会怕了吧? “阿诺这是去山上找药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辞树知道即便是这样,自己也只能乖乖地在家待着,姜诺说若是回来不见自己,那可不好说了,想起姜诺凶起来,冷冷样子,沈辞树真的很没有把握。 “嗐,这你放心,那丫头想要采到药可得花上一段功夫。”老者很是自信,自己在路上可搞了不少机关。 看他这样保证,沈辞树感到疑惑。不等她再说什么,老者拉上她就是一阵轻功,反应过来已经离开院门了。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速去速回。” 沈辞树看着脚下悬空瑟瑟发抖。老者瞧见,“瞧你这模样,以前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那是以前,我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任由你再如何说我也不可能如你这般吧。”说完,沈辞树有些怕,怕他不乐意,放手了怎么办。 唉——他叹气,就她这般,难怪要被那姑娘管得死死地,突然很是开心,他虽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却是自由自在,乐的清闲。 并没有急着带沈辞树去那好地方,先去了家衣服铺子。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沈辞树四下看着,这里的衣服还蛮好看,这店家的手艺倒是不错。 随意挑了件衣服,稍瘦些。扔到她手上,“换好了我们就走。” 沈辞树第一眼看来自己的的衣服,皱眉。换它做甚,难道自己穿得很不入眼么? “哎呀,别傻着了,那地方只能……”声音突然小了下来,“男人去。” 沈辞树了然,立马换好衣服,出来即翩翩公子,惹得店内的客人纷纷侧眼偷望,再挑了把扇子,颇有文人墨客的味道。 老者很是满意,大方地结了帐。这一点让沈辞树很是惊讶,自己都准备好了被割的心理了,他竟然这样大方。 远处可见那地方人来人往,莺莺燕燕。出进的都是男子,胖瘦高矮皆有。楼上的姑娘呼唤这,那声音让路过的人心里酥麻。 沈辞树确实一阵鸡皮疙瘩,心里颤颤。“我们不会是去这个地方吧。” “啊,对,就是这个地方。看来你我心有灵犀嘛。” 沈辞树总感觉这地方奇怪得紧,那些姑娘不像是人倒像是吃人的狼。 “别杵着了,师祖今天带你去吃好的。”老者脸上露出笑容,沈辞树觉得他是不怀好意。 看他熟门熟路的,哪里像个生人。看来师祖经常来此。在楼中肆意走动的管事老鸨,看到老者进来,脸上不知什么颜色。 “去去去,你怎的又来了,我这里可不能赊账。” 老者笑笑,将钱袋放在她手里,老鸨掂量一下,瞬间脸上堆满笑容。“这还差不多,算你诚信,你这老鬼。” “还笑,赶紧给我安排个楼上的位置。” 老鸨的眼神落在沈辞树身上,只觉这人气质不俗,面容姣好,再瞧那脸上的无辜模样,真是让人心生爱意。 “只管跟我来便是。”说完,扭着细腰走在前头。 老者指着她的背影,问,“怎么样,她还不错吧。” 沈辞树面露难色,不知如何评价。师祖不会是喜欢那位……大娘?却也不敢诋毁,“嗯。” 他冷下脸色,“敷衍。” 说真话不敢说,说得多就虚伪,说得少倒敷衍。沈辞树此时只想说,做人可真难。 楼上安静许多,老鸨安排了几道菜就走了,老者不客气,坐下就先喝几杯。沈辞树拦着他的手,“我不喝的。” 他抿抿嘴巴,“今日来此,你……算了,我自己喝便是。” 不管他,沈辞树端详这些菜式,很是精致,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有吃的。只是……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似乎……不是来吃菜的吧……毕竟刚才上楼的时候,自己还是瞧见了一些。 是来此找人陪吃饭的?想起刚才看到的女子靠在男子怀里喂菜的情形。 看她呆愣,“再不吃,一会儿没了可别怪我。” 回神,沈辞树动筷。嗯,确实不错,今日来得值,这菜果真做得比肉好吃啊。 门外人影晃动,老者嘱托几句就出了门,留沈辞树一人在此。 “姐姐,你瞧那公子。” 娇弱的声音引来旁边人的注意。 “他那模样真是呆傻,来着地方竟然只是为了吃饭么?” 她松垮的衣服随意的搭在肩上,白嫩的肩膀就已是让人贪念顿起。 “小瑶,那是客人,你可不要去惹事。” 身旁的人提醒,她总是喜欢乱来,真怕遇着坏事,届时,又受法可难办办。 “姐姐放心,我就去搭搭话而已。”不再管身旁人如何劝阻,自顾地过去。 察觉到有人,沈辞树侧头。是位身材极好的女子,只是她着装有些暴露,沈辞树又快速挪开视线,心思尽量放在菜上。 自己不惹她,她却扑上来。手搭在肩上,沈辞树轻微抖动,显然被吓到。 “小郎君,一人在此么?” 咽咽口水,“是。” “哎…”她顺着身体坐下,不是别处,正是沈辞树的腿上。 推开她,“姑娘……有凳子。” 看他抗拒的样子,小瑶更加来劲,这还是个纯情小郎君呢。 “那我给小郎君斟酒。”也不让沈辞树拒绝,酒杯就已经到口边了。 沈辞树用手挡着,“我不喝酒,你还是自己喝吧。” 她哪能这么容易放弃,手依旧不挪半点,嘴上说着劝喝的话。沈辞树为难,纠结万分。这个时候,那个老头又不在,可烦人。 “小瑶来这做什么,不去楼下?”清冷的声音响起,两人看向她。 脚系铃铛身着粉裙,穿着得当,发间簪花适当。若不是这地方的问题,沈辞树真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姐。举止这般有礼,全然不一样。 身边懒着的人瞬间站立,似乎很是尊敬她。“我看公子一人在此,便出于好心,陪伴一番。”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女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是。”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谁让对面的人是这楼的老板呢。 “谢谢。”对方解了围,自己自当感谢的。 “才许久不见,就这般生分了?”她没有摆刚才的架子,随意的坐在身旁。 又是认识自己的,可是自己记不得。“我……早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你失忆了?”她眼里惊讶,又很快落寞。 “嗯。” 她笑笑,“这倒没什么,今日见到你我已是欣喜。”吃了口菜,“我这楼里的菜应该不错吧。” 说道此,沈辞树点头,“确实不错,好吃。” “光是我记得你可不行,你以后可唤我花娘。” 花娘,这名字不错,沈辞树觉得好听。“晓得了。” 花娘是这楼的主人,也是闻名的花魁。 多少人置千金都难见一面,今日沈辞树见到了,算是好运,而且还认识。 她举止落落大方,不似刚才那人的轻浮。 和她相处,竟然让沈辞树有和姜诺在一起的错觉,但是姜诺又很不一样。 “你很饿?”她问着,因为沈辞树一直没停下过筷子。 沈辞树只是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吃吃菜了。 “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是喝花酒的。” “花酒?什么是花酒。”沈辞树不懂,只是直到这里的女子似乎要陪着客人喝酒那般吧,那就是花酒么? 她不作答,听得沈辞树一番话,花娘觉得她不仅是失忆了,心智也变了,这般怕是要被人骗了去。 “不喝不喝。”沈辞树推着,这楼里的人都喜欢喝酒吗?逢人就要劝酒。 “我这不是酒,是茶。” 沈辞树接过,尝了小口。不辣,确实是茶水。“这茶味道不错,养人。” 待她喝完,花娘又倒了一杯。不一样的是这次不让她接了,而是亲自送。 沈辞树愣住,她这是要如何? “你方才不是还问花酒?我伺候你喝,便是了。” 她虽然是喂自己,但是又是那样正经。但也不好推就,“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轻巧躲过,“你可知你那师祖花了不少钱,你就不体验一番?” “可是我不想那样,我来这里,只是吃吃东西罢了。”沈辞树实话实说。 花娘放弃,还是把杯子给她。“若是不够吃,就让人再上一些,权当我请。” 说道这里,老者总算是回来了。他还真以为袭击老眼昏花了,这楼里难见一面的花魁怎会在此,看她俩的距离,这花魁莫不是对辞树有意思吧。 咳咳,老者打断两人,花娘这才看见他。 “以后若是还想尝这里的菜,可来找我,只同那老鸨说一声便是。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这话的意思便是沈辞树日后可来楼里白吃白喝,顺便还可以与她聊天。 这就走了,老者是觉得她生得实在是妙,天人造物。还没看上两眼就走了,心里有些可惜。 “你可知她是这楼里的花魁,别人一掷千金都难见一面,没想到却和你聊的来呐。”老者不知道什么表情,沈辞树只知他笑得没正经。 “别看了,师祖,你刚才去哪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沈辞树担忧着,阿诺怕是要回家了。 老者这才想起来,拍了脑袋。“我正要与你说此事,我们现在就走。”生怕连累她,下回可就没人陪自己来玩了。 回去的路上,沈辞树心里打着鼓。老者又是半路丢下自己回灵山了,自己还得独子面对。 屋子的门依然是闭着的,看着似乎是姜诺还没回来。 瞧瞧地溜进院门,再打开屋子的门,里面没人,看来姜诺真的还没回来。 还好,舒了口气。赶紧把衣服换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太阳落下之前,姜诺回来了,只是她似乎不是很好,脸色有些差。 她身后跟着一个人,细看了后才知道那不是人,是个行尸走肉。不过不一样的是他身后背着背篓,姜诺则是走在前面。 一进门就去了厨房,沈辞树跟了上去,但是很忌惮那个怪物。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正要开口问,姜诺就解释着,“他是我炼制的帮手,阿树,别害怕。”说完,那蛊尸就自己出去了,隐没于黑暗。 “阿诺,你看着不是很舒服,怎么了?” 姜诺理着药材,“今日的路上太怪,总是有东西阻着,花了我不少力气,有些累了。” 想起老者说过的话,原来是他弄得。 “哦,那……真是奇怪,那……看来阿诺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沈辞树随遇地答着。 “嗯,我怎么感觉阿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啊?山上应该都复杂吧,下次我和阿诺一起去吧。” “不用了。”她理好药材,铺放在大大的簸箕上。 然后又开始做饭,吃饭时沈辞树心不在焉,因为自己的肚子很饱,只吃了几口就开始划水了。 “阿树,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阿诺,我肚子有点饱。” 不知道姜诺会不会想到,意外的事她并没有多疑,反倒是吃了不少饭,看来她今日真的很累了。 那地方水粉味道确实重,沈辞树隐约也闻到一些。自己都有些不敢离她近,万一被闻到,自己就百口莫辩。 作者有话要说: 涨了收藏,我好开心,继续更新! 第30章 随意找了个机会出去,夜风有些大,沈辞树正需要吹吹,吹掉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也有注意到里面的人,数着时间,沈辞树进去帮她收拾,提出自己来收拾剩下的活,让姜诺休息。 她看得出姜诺有些疲惫。 打了些热水送到屋里,等收拾好再回屋时,姜诺已经睡下了。沈辞树也洗漱,轻轻地绕过她,往里面移再瞧瞧地躺下。 直到整个人钻进被子这个过程都是小心的。望她耐看的容颜,沈辞树慢慢地闭上眼,终于可以睡觉了。 渐入梦乡。 “阿树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样呢。”姜诺闭上眼并不是睡着了。 “嗯,是那地方太浓了。”沈辞树没有戒备,一口说出。一下又反应过来,睁眼对上她。 “阿诺,我……” “阿树不乖,学会喝花酒了。”姜诺心里恨不得吃掉她,平日里不听话也就算了,竟然学坏了。 “阿诺,我保证,我没有喝酒,我只是吃菜,我也没有吃肉。”沈辞树诚实地解释。 “可是阿树身上的味道撒谎了呢。”姜诺能想象其他的女子靠在她身边的情形,这也是自己不想看见的 。 沈辞树能感觉到她眼里的不一样,满是危险!唇瓣被她温柔的挑逗,舌尖的触碰掀起心里的爱意浪花。 被她压制着,喘不过来。许久姜诺才不舍地离开,贴着她的脸颊,温声细语地说着,“我不能满足阿树吗,阿树要去风月之地寻乐?”热气喷洒在耳畔,体温瞬间变得高了。 被子里很是闷热,姜诺说的话太过直白。 “我只是去吃了饭……”沈辞树有些怨气,自己怎么可能去寻乐?至今为止,那也只是自己第一次去,什么也不懂。倒是那老头坑了自己一把啊,光说有吃的,却不说清楚。 不能满足?想起之前姜诺和自己的肌肤之亲,身体竟然有些贪念。 脚悄悄地露出被子的范围,挪到外面,稍微凉一些也更加舒服。 还没舒服几秒,就被姜诺拉进去。再缓过神来,人已经在怀里了。面前的柔软让沈辞树有些想要沉沦的意思,她独有的香味让生理无法抗拒,想要亲近。 “乖,不要把脚露出去。”声音从头顶传出。 后面她没在说什么,周围安静了。沈辞树任由她这样抱着,准备入梦。 可是身边的人似乎不像以前那般正常,体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更加热了。 她的呼吸并不平稳,沈辞树能察觉到有些波动。 “阿树。”她轻轻地呼唤。 “嗯?” 她放开手,转而把怀里的人压在身下,双手被她遏制住,沈辞树没有过多反抗。 “很久……没有与阿树亲近了。”她望着身下人的唇角,欲望之火燃烧。 随即就是无限的爱慕落在沈辞树的身上,这次她很小心,沈辞树在下面感受她的每一个举动,或许是也沉迷于美色吧,也迎合。 “阿树,下次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被她弄得有些迷糊,沈辞树应着,“嗯。” “我能满足阿树的。”她趴在耳边,有些妩媚的模样,手还在沈辞树的前面打圈圈。 这样的话,沈辞树从她的口里听到,有些惊讶。不过姜诺此时真的很像毒药,让人上瘾。 月上梢头,窗外的树木阴翳挡住屋里的春色。这样情形不知道是谁不愿醒来。 沈辞树发现姜诺的变化很大,她似乎比平常更加亲近自己,只要对上眼神,亲昵不可避免。 沈风身死之后,其家眷也纷纷被沈明控制,生死不知。沈月心被抓,断指一处。惜夫婿家业大况且还是沈明一派,沈月心得以保命。即便如此,夫家也将其休掉,给了些银钱就打发走了。 听闻沈辞树与沈风一同死去,沈月心只觉天崩地裂,再无依靠。一人独居深山,修福,终日食素。屋旁立有一土堆,为沈辞树。偶尔下山采买,掩面避人,不作交谈。 原不抱任何希望,偏偏老头玩弄她,让她见到了沈辞树。那张脸自己怎么会认错,尘封许久的心又活了。 激动地打断她买糕点,“阿树,是你么?” 沈辞树被眼前的陌生人拉住,虽然掩着面,但是那眼睛确实泪光闪闪。 “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阿树还在生我的气,于我,只当是陌生人。”她的声音低沉。 “阿树。”姜诺一下就看到她,这人她认识,沈风之女沈月心,当初沈风得势,她的日子算好。可如今,或许是不好过吧。 目光触及她的手掌,有些不忍。 “月心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自嘲一笑,“我算不得什么小姐,如今只不过是个为生计奔波的弱女子而已。”姜诺她是知道的,印象不深,只是觉得她很厉害。 姜诺也没做反驳,只说,“阿树她后来经我救治,已记不得从前的人和事了。” 沈月心眉宇舒展,难怪她刚才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 “记不得了?大概她还是会恨我的。”沈月心自言自语,眼神还是会悄悄滴落在她的身上。 姜诺不知两人身上有些什么过往,只知道这阿树的这位姐姐对她还是好的。 “我能与她单独说说话吗?”这话是在询问姜诺。 “小姐直接问她便是,她愿意,便能。”心里虽有些别扭,姜诺还是说着。 沈辞树看两人认识,沈月心?和自己一个姓。感受到她请求的目光。 “没关系,聊聊。” 隔了几步,不远。沈月心摘面纱。面容苍白,发见间藏着银丝。这也不难看出她是位标志的美人。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犹豫几下还是抬着,慢慢地抚摸沈辞树的脸,沈辞树准备躲开。 “我是你姐姐 。”身形停住,这才让她的手停留。 刚才没注意,她的手指少了一个。原本纤长的细手因为缺失手指显得格外突兀。 她这样,沈辞树心里有些怜悯。 原本有许多话的,现在又说不出来。她都记不得从前了,再说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阿树……瘦了。”等半天,只有这一句。沈辞树不知怎么回答。 “现在不能吃肉,要瘦一些的。”讪笑着。 她这般可爱的模样,沈月心再过去从未看见过。 “阿树,日后你想起来或许还是会恨我。”她呢喃。 沈辞树不知道她们时间有什么隔阂,一时无法安慰。 “你可以……再叫我一声阿心吗?” 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声。“阿心。” 她点点头,满足了。能再见到阿树她已经很满足了。 姜诺过来,牵上沈辞树的手。“我们该回去了。” 转而对着沈月心,“沈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家里应该还有人要照顾吧。” 沈月心愣住,她连这个都知道吗?她当初被休时已怀有身孕。原本想一死了之的想法还是为了这个生命犹豫了。 看着她俩离开,她很清楚姜诺看阿树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和自己以前一样,甚至是更浓烈些。看到沈辞树这样无忧无虑,心里即苦涩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感觉脖子很不舒服,不过一想到五一就稍开心一点。 第31章 上回和老者去了他口中的好地方之后,沈辞树再没去那地方了。巧的是,老者也没来找她。 老者此时正在逍遥楼里喝酒,旁边的人不是以往的老鸨,而是花娘。 “您那小徒孙怎得不来了?”花娘好几次都没看见她的身影,眼神没有往常那般光亮。 老者露出可惜的表情,“我那小徒孙旁边可有个管的严的姑娘,我次次去都不顺利,还遇到几次怪人。” 说到这里,摇头。“她以后可来不了咯!” 花娘内心做着打算,没想到她身边还有其他人。 想着老者的遭遇,那姑娘想必是不愿她再来此等风月之地了。 这么久才见了那一次,有缘无分。 “阿诺,那天你说阿心家里还有要照顾的人,你和她很熟吗?”沈辞树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她手里买的的东西,猜到的。”姜诺摸摸她的耳朵。 “那她是要照顾什么人?”沈辞树觉得她的手都那样了,精神也不怎么好,还要照顾人,一定不轻松。 “她的孩子。” 沈辞树呆住,只觉她是妙龄女子,以为还未婚配,原来已经有孩子了。 “阿树可知道你已二十有一了。”姜诺拉着她的手,肢体的触碰,沈辞树已经习惯了。 “按阿树的年龄,阿树也早已婚配了。”姜诺的眼神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睫毛像羽绒那样轻柔。 沈辞树也知道,在这些地方女子十八之前不婚配已是大龄了,那人还是她姐姐,定是已经婚配生子了。 “那阿诺比我大,以后也会婚配么?”沈辞树觉得姜诺应该不是一般人,定然不会像常人一样。 “我不会……”顿了顿她补充着,“如果对方是阿树的话,我或许会改变主意。”话语一字一句地落在心间,沈辞树得表情变得羞涩。 被她抱在怀里,两人被树冠的影子罩着。 “阿树。” “嗯?” “不许你叫别人这般亲昵。”她略微严肃着。 亲昵?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阿心?不过也点头,“好。” “不许去喝花酒,不许与其他男子走得近,女子也不可以。”姜诺说得认真,“阿树,漂亮的女子都很会骗人的。”她怕自己的小乖被拐走了。 沈辞树较真地看着她,心想阿诺也很漂亮,阿诺也会骗人吗? “那阿诺许我吃肉么?”沈辞树当然不会与其他人亲近,关心的还是吃的。 “傻瓜。”刮刮鼻子,真怕哪天她因为吃肉要跟人走了。“当然许。” “那我要永远赖着你,把你家里的肉全吃掉。吃到我们都变成老婆子,吃到我的牙齿掉光为止。” “光是阿树吃我的不公平。”姜诺故作思索,随后靠近她的耳畔,“不如,日后只品尝阿树就好了。” 清脆的语调萦绕在脑海,沈辞树觉得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本书结束了。下一本估计要暑假吧。五一开心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