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富家千金后的我崛起了 作者:故人知酒 文案 同样的面孔,不同的两个灵魂,姐姐和妹妹儿时生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两姐妹的命运在一场车祸中再次变化…… 女主化名盛一歌与男主重逢会再次发生怎样的是与非……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飞远盛一歌 ┃ 配角:高展翔杜牧月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成为富家千金的我黑化了 立意:要成为一个心中有爱大度宽容的人 第1章 楔子一 外面的雨一直下个不停,收了雨伞,夏妍冬低头看了看脚上——穿的那双凉鞋。真糟!湿透了! 此时她站在一家咖啡馆门口,里面暖色的灯光与外面灰蒙蒙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走进咖啡馆,四处望了望,搜寻着今天她要找的人。 末了,她终于在咖啡馆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她要找的人。那个人端着杯子,轻啄一口咖啡,狭长的眼角看着落地窗的窗外。 雨水从落地窗外冲刷下来,因此外面的世界,朦朦胧胧。 夏妍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甩了甩拿在手里湿淋淋的雨伞,从雨伞上面散落的雨花打湿了些许地板。 慢吞吞走近刚刚在角落喝着咖啡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时似乎察觉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朝后方喊了一声:“服务生,来杯摩卡。”之后那男孩才对夏妍冬开口:“怎么这时候才来,我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今天天下雨,路比较滑……”夏妍冬想了想还是撒个小谎比较好,免得这位齐大少又喋喋不休。 其实今天夏妍冬不想来这里的,可是她觉得,至少要当面做个了断才行。免得以后这个齐大少来找她麻烦。 “你……”这小妮子,就知道骗她,路滑能有多滑。又在骗他!看来今天晚上你得给她点儿教训才是。眼角瞟到了她脚上的凉鞋,白嫩的小脚沾了好些水渍。 齐大少脑子顿时一轰:“你干什么去啦,这么不爱护自己?快过来把鞋脱了。”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旁边,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到时候感冒了谁陪他去打球啊。 可夏妍冬人是过来了,却坐在了他的对面,怪异的咳嗽一声:“那个,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今天天下着雨呢!” 齐大少被噎了好半天,算了,不跟她计较,偏头看了看窗外,就是不理对面那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俩人一阵沉默…… 夏妍冬打了个喷嚏,这才解除了,两个人的静默。 两天后就是九月开学,高三了,自然是要变得异常忙碌,夏妍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陪这个齐大少。速战速决吧!她给自己打气,身上却在此时多了件外套。 齐大少这一小小举动,又使得夏妍冬即将准备执行的计划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为了她的高三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学习,她不得不狠下心来。 “飞远……” “嗯。”这小妮子难得温顺,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有事情求他? 齐大少猜对了,可是他只猜对了一半。 “齐飞远,我们分手吧。马上要高三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飞远打断:“慢着,你说什么?” “ 我说分手,咱们分手。”夏妍冬一字一句吐出,字字清晰。 “ 分手,夏妍冬,你是开玩笑的吧。”齐大少身子向后一倒,有些慵懒。 “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夏妍冬感觉到此时周围的气息,有些压抑,可怕:“我先去洗手间,你好好想一想。” 话说到一半,人已经离开了座位,朝洗手间‘奔’去。 再不快点儿走,待齐大少一个没忍住,将放在茶座上的杯子向她脑门砸去,那么她估摸着这辈子,都完了。 别不信这事儿,他齐飞远干得出来。夏妍冬记得那会儿高一的时候,干的那些混蛋事儿,她现在想想都毛骨悚然。 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下午来这个咖啡馆。早知道她会打退堂鼓,她就应该直接了当的在电话里同齐飞远讲清楚。甚至她有一种冲动,她想从洗手间的窗户逃出去的冲动。 夏妍冬在洗手间待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天色更加沉了,你今天下午来的时间本就已经很晚了,她还是快点跟他说清楚,好赶上回家的最后一趟末班车才好。 于是她壮着胆子,走到了齐飞远对面坐下。 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儿,充斥着整个鼻腔,夏妍冬,微微仰头,尽力争取每一口都是吸的较为纯净空气。 “为什么?”齐飞远很平静地吐了口烟后问。 “高三了,我觉得没有时间了。”其实她真的好想说她真的很讨厌抽烟的男人。可她真的是没有那个胆子了,此时再说上那样的话,无非是老虎头上拔毛。 “就这个?没有别的啦?”齐飞远又是一口烟,从鼻孔里,喷出来。 “……嗯,没了。”夏妍冬用力点头,此时就算是齐大少让她收回成命也行。她觉得自己太没有用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惊得夏妍冬直捂头:“那个,你先想想啊?我先回家了。” 她迅速起身向咖啡厅门口走去,可刚走了两步,身后的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的把她扯了回来。 两人动作,引起了其他座位上的人注目。 “给我回来,说走就走,你得给我去打球。”齐飞远的薄唇贴着夏妍冬的右耳朵,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有些痒。 夏妍冬有些害怕,自知挣扎无效,干脆放弃。只要他对自己不过分就行,她还是乖顺一点吧,少吃点苦头。她有些烦这样的日子,唯唯诺诺,都是因为他齐飞远这颗煞星! 这样想着想着心情一下子就低沉,思绪有些不在状态……有时候她觉得命运这东西有些不公平。想这位齐大少爷,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对,应该是钻石汤匙才对! 夏妍冬愤愤的觉得,那自己是含了个什么样的汤匙出生呢?估计连汤匙都没有吧。母亲疯疯癫癫把自己从城里抱回乡下,跟外婆一起抚养她。可没过多久,母亲就去世了,至今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或者她的父亲也不在人世了吧~ 抚养她的老外婆去年也离她而去,现在她被接到舅舅家生活,舅舅一家也待她很不错。其实在她还很小的时候舅舅就有意把她接来抚养,可外婆不舍得,于是外婆就养了她近十年,不过靠着舅舅每月寄过来的生活费她跟外婆也生活的很好。 后来外婆逝世,舅舅就把家从外地搬到了这座城市,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这样他们就不用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而且也方便照顾她。 舅舅还有个儿子,比她小三岁,今年九月念初三,家里主要收入就是靠舅舅、舅妈在外做的一点点小生意,支撑两人上学,这令夏妍冬十分内疚,为此她也有偷偷打暑假工挣点儿钱,可高三正是用钱的时候,她挣得那点儿钱哪够啊! 因此她打算在高三这年努力争取尽快考上大学,这样,她就不用复读——再交那么多冤枉钱了。 可齐大少偏偏从半路杀出…… 第2章 楔子二 一场冬雨过后,空气有些湿冷。冷风灌进夏妍冬脖子里,一片冰凉,这使得夏妍冬不经打了个寒颤,她抬头望了望快要黑了的天空。 绵薄的雾云之中倾泻下来的是淡淡暗光,那是黑云即将压境的恐惧,看不到尽头的灰霾。 她眨了眨眼睛,眼角微湿,许是这几天感冒留下来的后遗症吧。后面一段飞快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后背被一道大力重重一推,毫无防备自己就一个跟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倒地间,她听到了有人大喊杜牧月的名字。 很不幸的是夏妍冬倒在了一块积了水的水泥地上,半张脸已经泡在了积水里。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白石栏杆外冬日如一潭死水的清河。而后,一双红色的皮鞋,映入眼底。那穿红色皮鞋的主人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打底裤露出了冻得有些发红的脚踝。可是她不想在往上看,也不想知道推她的那人是谁。 她不想动,就让自己静静的躺在地上也好,让她喘口气。这几天她也很压抑,杜牧月这一推倒像是给气球戳了个口子,里面的气体慢慢跑出来,夏妍冬感到舒服多了。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将夏妍冬扶起。 “夏妍冬,你没事吧?”入眼的是眉宇清秀的少年,略粗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高展翔!你走开。”红皮鞋姑娘几乎是用吼的,踏步冲着少年扶着夏妍冬的手用力一掰,硬是要将两人分开才罢了休。 风扬过皮鞋女孩那披肩的长发,巴掌大的小脸蛋儿,可以看得出是个小美人儿。 “杜牧月,你疯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那个被叫做高展翔的少年压低了声音。 杜牧月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一个奋力胳膊已经甩了出去…… 又是突如其来的重力朝着夏妍冬的右肩,又是一推,几个踉跄之后,幸运的是她这一次没有栽在地上,而是倚在了青石栏杆上。 青石栏杆的另一边,强烈的冷风从下面吹过来,冷得夏妍冬全身起鸡皮疙瘩。冻的有的些发红的手揉了揉被推过肩,此时的夏妍冬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夏妍冬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夏—妍—冬,别给我扯开话题!我问你,飞远哪里对你不好了?搞得最后你成了这个态度?”红色皮鞋‘哒哒’向夏妍冬走去,夏妍冬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颤抖…… 这对于夏妍冬来说真是不可思议,是他眼花了吗? “我说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别来问我为什么?”她转身打算回家换衣服,今天的运气还真是好。 “夏妍冬明明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推卸责任!齐飞远,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吼声中带着点哭腔,她不敢相信,这夏妍冬竟是这样狠心的人。 前面不远,离去的人身形先是一顿,既而又转过身来:“他又怎么了?”声音有些不耐烦。 “他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他为了你竟然跟老爷子赌气,老爷子一气之下,就强制性的禁了他的足,拥人半夜发现他心脏病病发……”杜牧月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那个昔日在校园里嚣张跋扈的杜家大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可夏妍冬此时却不温不火的,黑色的眸子望不到底:“然后呢?” “妍冬,别闹脾气了!飞远被抢救过来以后,死活不肯吃药,就是为了让老爷子答应再见你一面。”向来懂事的夏妍冬今天怎么了,高展翔刚刚舒展的眉又皱了皱。 “他有心脏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你回去告诉他,有心脏病还抽烟,这样的男人,我最讨厌,巴不得这辈子也不要见着他!”头一样,马尾被劲风吹得乱了方寸…… “夏妍冬!”要不是被高展翔阻拦,杜牧月也许会立刻跑过去将夏妍冬给按在地上狠狠得扇几个耳光。 “……”渐远的身影,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夏妍冬,你是个没有心的。”不知道远处的夏妍冬有没有听到,杜牧月在百启伦的禁锢中挣扎了好一会儿,许是觉得没有希望了,便不再挣扎,美目滚出了好几颗泪珠。 高展翔就头凑近杜牧月的耳边:“牧月,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这里风大。” 杜牧月,这时直接坐在了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开始嚎啕大哭:“那女人那么狠心,为什么齐飞远喜欢她?为什么?” 少年紧锁的眉目间,多了几丝愁——弯腰,将杜牧月蜷缩的身子抱了起来,转身六名保镖已经为他开了路,还有一位为他打开了车门,他低头,黑如深潭的双眸倒映出还在抽泣的杜牧月,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先回家吧。”轻轻的一句话,让人安心。 直到身后的响动越来越小,夏妍冬隐忍也到了极点,泪珠子在她的眼里打转,她却强行使自己走下去,走入那绵绵细雨…… 杜牧月难过,他百启伦就不难过了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为另一个男人,哭哭啼啼 。高展翔坐在车里,看着枕在他的腿上熟睡的杜牧月,手捏了拳又放开反复好几次,最终化作叹息——他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这个蠢女人,能够……老实说,他早就开始嫉妒齐飞远了。 分割线—— “她是这样说的吗?好,那先挂了。”躺在vip病房的少年,长长地睫毛,掩住了眸子。 而后病房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最先闻声的护士赶紧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等她进了病房,看到里面已是一片狼藉,她惊呼,又下意识捂住嘴:“发生了什么?” 第3章 楔子三 “喂,请问你是夏妍冬吗?” “是,请问你是?” “我是高展翔,齐飞远的朋友。” “……” “喂,还在吗?” “在~在的。”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 “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飞远。” “……” “你能答应吗?飞远他就要做手术了。” “……可以……” “好!那你这两天定个时间!”那边的声音透着喜悦与欣慰。 “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诧异、疑惑。 “我不想在他醒着的时候我去见他……” 那边犹豫了一会儿:“那行!”高展翔想了想,“那只能等晚上了。” “那就今晚吧~”那边话音刚落,这边就快速接下,又想到了什么:“我还有个条件。” 那边又停了一会儿:“什么条件?” 这边顿了顿:“我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来去你都得接送我。” 那边好像松了口气:“好,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就穿过走廊,打开了医院的一间VIP病房,走了进去。 高展翔:“她答应了,这回你总该乖乖等着做手术了吧。 那躺在病床上的少年眼神闪烁,惨白的唇动了动:“什么时候?” 高展翔想也没想便开口:“医生说了,后天星期三动手术。”他顿了顿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随即开口道:“我让她明天来。” “为什么不是现在……”齐飞远转头看着窗外,眼神茫然,长长的睫毛微颤。 此时窗外阳光明媚,微白的阳光投进来不少,在地板上刻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仿佛轻轻一擦,就会立即被抹点似得。 初冬的夜,霜露已经变得又厚又重的,将街道两旁的路灯所散射的灯光打压,使得整个街道的光线都昏暗无比。 “你来了。” “嗯。” 夏妍冬看着对面的高展翔,高高的个子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下——这是她跟他第一次离这么近了…… 夏妍冬吸了吸了鼻子,对面的高展翔以为她冷,礼貌的问了问:“感冒了?” 夏妍冬闻言摇了摇头,看着对面有些模糊不的人影,没想到对面的人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在她的记忆里,他好像一直是这样,温润翩翩,极有绅士风度,可令她怎么想,也没料到,有一天,他的绅士风度会为她而展现…… 当她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在车上了,车子行驶在偶有车辆穿梭的高速公路上。已经是凌晨了,外面的霓虹灯灯火阑珊,此时夏妍冬跟高展翔都在蓝色保时捷后排落座,车里只有一开车的师傅,还有他们俩,这会儿狭小的空间里安静的出奇,夏妍冬不自然的转头望向窗外。 旁边的人恰巧在这时开口:“齐飞远这会儿大概已经睡下了,待会儿进房间时,我再去确认一下,等确认完了,你就进屋,我去外面守着。我忘了告诉你,齐老爷子不让他见你。” 夏妍冬一阵沉默…… “你放心,我这边有人帮你把风……”高展翔以为她在担忧怕被齐老爷子发现,便向她解释。 良久,夏妍冬无声的舒了口气,转头面向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问:“你认识我吗?” 高展翔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发愣,车窗外霓虹灯的光晕刚好投在他的脸上,所以夏妍冬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百启伦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幽幽的吁了口气,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还给了他:“算我没说。” 高展翔:“……”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夏妍冬: 我带着惬意走到病床前看着面容惨白的病男孩,他就静静地趟在那里,闭着眼睛。 我极少见到他这样极其安静的一面,以前那个总是张狂暴躁还带着一丝狠戾的齐飞远,今天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极其瘦削的身上插着好多根冰冷的管子,那么脆弱,那么惹人心疼,就像一个惹人怜惜的小男孩…… 长长的睫毛微翘,留下一小片阴影,平静抿着的薄唇有些起皮…… 看到这里,我竟想也没想转身到了一旁不远的饮水机那接了杯水,拆开了一包棉签,用一支棉签沾了水朝着他的唇上涂了涂,等我反应过来准备收手时,齐飞远竟然动动,微微睁开了眼睛,毫无目的的看了我一眼,我吓得手里的棉签都掉了,还好巧不巧的打在了他的胳膊上……可下一秒,他又闭眼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唇角还微微勾了勾,难道他这么快就做梦了? 这会儿,我又开始端详他的模样来,他真漂亮,五官轮廓精美如巧夺天工般。 “齐飞远其实你乖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齐飞远,你干嘛总是凶巴巴的,你干嘛那么蛮横霸道?”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旁边的摄像机,心怦得一跳,有些像做了亏心事一般,默默地低了头,只往下看——等我反应过来,我却突然发现齐飞远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再细看,那东西竟露出一个小尾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的项链,我妈妈留给我的,后来被他抢了去,我现在要把它‘抢’回来…… 第4章 人生如戏一 高展翔今天似乎是吃错药了,盛一歌觉得。 准确的说是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不对劲了。高展翔来到公司以后,就直奔她的工作桌前将她带走。 先是带她去选衣服,再是带着她给头发做造型,最后还让人给她化了个妆。 不得不说,那化妆师十分的专业,以至于待化妆师给她化完妆以后,她简直就像换了一张脸一样,令她拿着镜子痴看了好久…… 夕阳西下,盛一歌坐在高展翔的车里心情十分忐忑。难道盛一歌长达多年的小心思终于被高展翔发现了?若是发现了,高展翔会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要在今晚对她做出什么表示来? ‘噗通’‘噗通’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正在这时,高展翔转动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儿就停了下来。 此时的盛一歌心都快要从喉咙管儿里飞出来了。她紧张的望着车窗外的高级会所,手捏了把汗,腿有些软。 “跟我走。”高展翔朝后丢给她一句话,就自顾自得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离开。 待盛一歌反应过来,人都已经走了好几步之远了。盛一歌这才打开车门匆匆跟上。 忘了一提,盛一歌现在正用着一个假身份在高展翔的大公司上班,当着高展翔的助理。她现在的名字叫文冰冰。 盛一歌一路强压着快蹦出来心,安安静静地跟在高展翔的身后。一路上,她只听到了自己的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时高展翔想起一事,脚步突然停下,好大的背影害得有些走神的盛一歌差点撞上。 “对了,待会你要少说话。或者不说话。”高展翔一脸的高深莫测。 盛一歌望着他不明所以。 高展翔不以为然,吹了一声便继续走。 留在原地的盛一歌只得跟上。 又走了十几步,高展翔停在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同时明光从里面投射出来,落在盛一歌的脚上、小腿上。 开门的是高展翔的一哥们儿薛陵,在见到俩人之后,随即咧开嘴:“哟,高总,你什么时候找的妞,怎么这么正啊~” 此人的一席话无疑给盛一歌泼了盆凉水……原来是她奢望了。 “哟,美人,你长这么漂亮,把头埋那么低干什么啊?”薛陵堵在门口说道。 高展翔不耐烦道:“去去去,别在这胡说八道。这是我助理。” “助理?!高展翔,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带你的助理来参加我们的私人派对了?是不是……”薛陵一脸意味深长的笑道,“你们快来看啊,高展翔今天带他的助理来参加我们的私人聚会了!” 薛陵这么一说,室内的好些人将注意力都转移到高展翔今天带的助理身上。 盛一歌飞快的躲到了高展翔身后。 高展翔一把抓住薛陵的领带:“薛陵!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别别别,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赔罪……”话落,见高展翔还一直凶巴巴的看着他便又补充道,“这位助理妹妹,我错了,我给你赔罪。” 高展翔这才放手。 “得嘞,进来吧,高总!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薛陵的姐姐薛凯琪拿着酒杯赶了过来。 高展翔又低声跟薛陵交谈了些什么,之后一脸兴奋地领着盛一歌穿过好几道目光,停在了一皮纸沙发前。 这是一百十来平方米的大包间,烟酒味充斥着盛一歌整个鼻腔。里面男男女女加起来总共有十几号人,且个个身着亮丽。起初盛一歌还是不太明白高展翔今天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直到他领着她到了一坐着的男人跟前,她好像又有那么点明白了。 那是一个令周遭气压变得极低的男人,贴身的黑色西装衬得男人神清气爽。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给眼睑留下一片阴影,薄唇微抿,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仿若天生的王者。 虽然只是一个侧颜,却足以在盛一歌的心上重重一击。 男人似注意到有人正打量着他,便漫不经心地转过头,与打量他的盛一歌对望。 只一眼,盛一歌便逃也似得飞快将视线移开。 随即,齐飞远放下手中的红酒杯站了起来。他落座的沙发此时空无一人。 “齐飞远,咱们可是多年不见了,怎么,想不想我这个老朋友啊?”高展翔很满意齐飞远刚才的不经意表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文冰冰。”说着,他的手扣上了盛一歌的裸肩,“冰冰啊,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将来极有可能是我们天一公司的合作伙伴。” 高展翔颇有深意的看了盛一歌一眼,勾了勾唇。 尽管盛一歌弄不明白高展翔到底在搞什么鬼,却也很礼貌的冲那个叫做齐飞远的男人笑着说道:“你好,齐总,我叫文冰冰,是高总的策划助理,今年刚转正。” 齐飞远沉默地看了盛一歌好一会儿,黑色的眸子如一泓潭渊深不见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见齐飞远半天不说话,盛一歌难免觉得有些尴尬,身后赶来的薛陵忙打着圆场:“哟,飞远,干嘛老板着个脸啊!别吓坏了冰冰妹妹。”说着,薛陵走到盛一歌空着的一旁柔声道,“冰冰妹妹,你莫见怪,这人向来是个怪人,你别放在心上啊!” 冰冰?原来这人知道她的名字啊!盛一歌没好气地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好啦好啦,高展翔难得带女伴儿来参加我们的私人派对,冰冰,来我带你多认识认识几个人。”说着,薛凯琪拉着盛一歌到了几个俊男美女之中。 似乎包厢里的人对她都那么热情,纷纷向她敬酒,盛一歌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连喝了几杯红酒。 几杯红酒下肚,盛一歌的脑子就有些晕乎乎的了,这时就连跟高展翔和齐飞远唠嗑的薛陵,也拿着两只盛满红酒的杯子笑嘻嘻地走向了她。 “冰冰妹妹,刚才怪我不实抬举。”说着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盛一歌,“来接着,我敬你一杯,咱两就算扯平了。” 盛一歌一个头两个大,她偏头朝高展翔投出求救的目光,可奈何高展翔正跟齐飞远碰着酒杯说得正嗨,压根儿就没注意她这边。 第5章 人生如戏二 她想着反正高展翔今晚在她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大着胆子接过酒杯将一大杯红酒喝了个精光。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才向她敬酒的原班人马又杀了回来,这一来二去,盛一歌也记不清她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了,只记得她喝道最后连走路都成了困难,所以最后她只得瘫在沙发上,迷迷蒙蒙地看着包间里的人。 朦脓间她看到高展翔被一大帮子人搀扶着出了房间,她急了,连忙去追,嘴上朝前面喊到:“高总,你等一等我,我追不上了。”脚下像踩着一团软软的棉花,轻飘飘的,一直到了会所的前台处。 盛一歌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正看到高展翔被几个人扶上了车,同时扶高展翔的那几个人也匆匆上了车。看到这一幕的她急了,连忙抬着不怎么听使唤的脚去追:“高总,你等等我。” 可没追几步,她就重重地摔在了光滑的地板上。这一摔她委实狼狈,因为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极短的纯白丝绸抹胸短裙,拿在手里的包包也因为这一摔飞了出去。 车子启动了,不留一点云彩得出发了。 慌乱的盛一歌心猛的一沉,她嘶声朝着十米开外的玻璃们外喊到:“高总,等一等!别把我丢在这里,别抛弃我!”她此时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过往不好的记忆向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子里播放,“高展翔!你真的就这么无情得要丢掉我吗?” 她不顾形象地埋头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等她抬头时,面前已经立了个人,准确的说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可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盛一歌只当跟前的人是高展翔,她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抽噎了几声:“高总,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会丢下我,呜呜……” 此时前台的两个女服务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盛一歌这里,她们看到一摔倒在地的女人正不顾形象的抓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哭,开始八卦那两人的关系…… 齐飞远皱了皱眉,两只手收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弯腰将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抱了起来,然后又走到了前台。 两个服务生见齐飞远冷着脸朝她们走过来,以为齐飞远是看到她们说小话要找她们的麻烦,纷纷噤了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像这样的高级会所,服务生的工资都很高,待遇也很好,但若是被顾客投诉她们服务不周,她们是会被炒鱿鱼的,她们真的不想丢掉这么好的一份工作。 “给我开间房?”齐飞远说道,话语里没有一丝情绪。 什么,两个服务生都愣了,互相递眼神。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服务生连连点头:“是是是,先生!” 盛一歌睡得迷迷糊糊,鼻息间一直有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禁贪婪得想多吸几口,她知道此时正被人抱着,潜意识告诉她这是高展翔,念到这,她不禁伸出了手,将齐飞远的脖子搂了又搂,脑袋在齐飞远的胸膛之前蹭了又蹭。 ‘咔擦’门开了。 齐飞远怀着五味杂陈将抱在手里的‘文冰冰’送上了床,便打算离开。哪知他刚走到门口,一女服务生便拦了他的去路。 女服务生:“先生,你女朋友的包落在地上了。” 齐飞远迟疑了片刻,将包接了过来。 “先生,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女服务生打完招呼就转身走了。 本打算离开的齐飞远辗转回到了房间,将房间的灯打开。 刺眼的光刚一亮,盛一歌就婴宁了一声,翻了个身,将合着的眼睛拉开一条缝,她模糊地看到了一人影正向她靠近,她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可最终大脑抵抗不了她那沉沉的醉意,刚开的眼缝最终合上。 真的太像了。第一眼,齐飞远就十分震惊,只是他没表现出来而已。可是再像又有什么用呢? 床上的女人像一只小猫一样面向他蜷着身体,睡得一塌糊涂。 齐飞远忍不住朝她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忍不住想碰碰她的脸,忍不住想触碰她的眉宇…… 所有的念头被一阵电话音打断。 是齐飞远的手机。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接起:“喂。” 电话那边的高展翔坐在车里十分精神:“是我,高展翔。齐飞远,我刚忘了把我的助理带走了,麻烦你帮我照顾照顾,我在这就先谢谢你了啊。” 齐飞远一双狭长的双眼闪过一记冷光,可视线移到那个叫做‘文冰冰’的脸上,他好像又没那么生气了。 不由电话那边的高展翔多说,齐飞远挂了电话,将手里的女士包放在一旁的柜台上,又想到了什么,随后又去了洗手间拿了跟新毛巾打湿。 他倒要看看,这个‘文冰冰’跟她到底有多像。 盛一歌睡得正熟,脸上一凉,将她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这回她算是看清了人,并且是两人的四目相对。 一、二、三秒,盛一歌丢下一句:“在做梦。”便又闭眼睡了过去。 等齐飞远将盛一歌脸上精致的妆容一点点擦掉,他越来越惊讶,心一点点被收紧。 这天下竟有这么巧合的事!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仿佛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 盛一歌均匀的呼吸声近在耳侧,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可等到他的鼻尖快要挨到盛一歌的脸时,睡熟的盛一歌却好巧不巧的翻了身,这才令齐飞远回神。 齐飞远想到刚才的举动有些恼怒,这是怎么了,魔怔了吗?那女人只不过跟她长得像而已。 他将手里的帕子随意扔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后给躺在床上睡死的女人脱了高跟鞋,再把她身下的被子扯出来盖在她身上。 房间里一直很安静,齐飞远点了支烟坐在床边抽了起来。 一直到烟灰缸快满了,齐飞远才打算走,临走时,他又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 第6章 人生如戏三 齐飞远这一走,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经过刚才在阶梯上的那一闹剧,那群阻拦盛一歌进公司的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再赶她。 而盛一歌却仍是跪坐在阶梯上,慢慢地收复了刚才失控的情绪,双眼灰蒙蒙的。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身后的台阶下。 车还没停稳的时候,那辆车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车里走出一深灰西装的青年男子,浓眉俊脸。 “盛一歌!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出国了吗?!”男子一下车便朝盛一歌那里奔去。 盛一歌听得身后的声音,心里一惊,回头,一脸沉静地看着向她匆匆赶来的人,瞳孔渐渐放大。 “百启伦?!他怎么会在这里?”盛一歌声若蚊蝇,说出的话估计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分割线—— 而这边的齐飞远找到高展翔的时候,高展翔正跟杜牧月当着众员工的面聊得正起劲。 是杜牧月率先看到了齐飞远,她站的这个位子刚好跟齐飞远打个照面。高展翔则是背对着齐飞远来的方向,他正喋喋不休地跟杜牧月说着话,就见到杜牧月眸光发亮地微笑着朝他身后招手。 “齐飞远!你怎么来了。”说着,杜牧月不等齐飞远来,她就主动迎了过去。 对她而言,在这里能见到齐飞远是莫大的惊喜,也就忽视了来人脸色颇为不佳。 在这里能看到杜牧月,齐飞远也很是意外,但很快,他就又想到楼下那女人,顿时,脸色又沉了几分,却扯了唇直接忽略杜牧月的话,转而向高展翔道:“高总,你好像很悠闲啊。” 听到他的声音,高展翔缓缓转身,如冰封的神情也在转身的片刻消失:“哪里哪里,齐总,你怎么来了?”说完,高展翔又兀自地笑了笑。 齐飞远一来,杜牧月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这令高展翔不禁皱了眉头。 “飞远,好久都没见你了,你这几年在忙什么啊?”杜牧月嗔道,一脸娇羞。 她这大转弯的变化,在场员工看到的那个优雅高贵的女人竟便成了花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然后,他们又看到高展翔皱了皱眉头,不禁暗自猜测。 齐飞远不动声色地将高展翔的表情尽收眼底,对杜牧月道:“牧月,这次出国散心可还玩得愉快?” “飞远!原来你知道我出国去玩了?”杜牧月有些惊讶,但脸上更多的是惊喜。原来,齐飞远也不是对她漠不关心嘛,杜牧月这样想。 一旁的高展翔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飞远,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齐飞远颇有深意地看了高展翔一眼:“你说呢?高总,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解释?” 高展翔闻言一愣,面上闪过一丝纠结:“哦,那事啊?好说好说,你先回去,等改日我再登门解释,你看成不?”说着,他还不忘背着杜牧月跟齐飞远挤眼色。 可偏偏,齐飞远并不着急走。 “若是这样,你还得把你那个什么助理带来才行,那助理叫什么来着?”齐飞远假装沉思。 一旁的杜牧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高展翔听齐飞远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有些着急,朝齐飞远拼命地挤眉弄眼。 “哦,忘了。”齐飞远挑眉,慢慢凑近高展翔耳边道,“刚才,我在楼下还看到她被你的人拦在门口,她这是怎么了?惹你不痛快了?”说完,齐飞远忽又笑了笑,眼底微寒。 “飞远?什么助理啊?”杜牧月不明白齐飞远在打什么哑语,但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杜牧月啊,你若想知道,就去问展翔吧,他比较清楚。”说完,齐飞远闭了眼,脑海里尽是那女人的影子,过了两秒才睁开,“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在这瞎扯了。” 说罢,齐飞远便转身,一同跟来的陈助理跟在他后面,两人从来的路又走了回去,恰此时,他们来的方向迎面又走来一女人。 那女人穿着吊带裙,神色如常地同齐飞远擦肩而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唯有披肩的长发微微被风撩起。 而齐飞远就在女人擦肩而过之后的瞬间顿住了脚步,转身眉头一拧。 一旁的陈助理有些吃惊地结巴着:“这女的怎么进来的?” 齐飞远沉默着盯着那吊带女人的背影不发一言,眼里的瞳仁黑得如化不开的墨。 “高总。”盛一歌微微启唇,浑身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味道。 “你!”杜牧月瞪着盛一歌,又偷偷瞧了齐飞远一眼,见那边的齐飞远果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也在看,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在这?!”杜牧月刚才本来是要去追齐飞远的,不料盛一歌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然后那女人又喊了高展翔一声高总……高展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等到杜牧月在心里很快琢磨出这些的时候,那女人就立在了她跟前,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向她打招呼,可杜牧月明明看到了那女人眼里的嘲讽之意。 “这位小姐,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是让我称呼你为杜小姐?还是……杜牧月?”盛一歌一路走过来,目光就只集中在高展翔一个人身上,这时候听杜牧月的开口,刚好她又到达高展翔和盛一歌中间,这才将目光往杜牧月身上一放。 杜牧月的脸色唰地白了,又忽然心虚地望向了齐飞远。 果然,她就见那齐飞远脸色越发不好,薄唇微抿。 接着杜牧月就又听到盛一歌说。 “高总,你不会是怕她看到了我,才让十几个人把我堵在公司门口吧!”盛一歌勾了勾唇,顿了顿,见高展翔脸色不佳,便道,“难道你对这杜小姐有什么隐瞒?被我猜中了?”隐瞒?其实盛一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还是高展翔警告过她的,警告她在他公司上班,但绝不能让杜牧月知道。 是的,高展翔怕杜牧月不高兴,因为他喜欢杜牧月。所以,他又为什么又要瞒着杜牧月把她留在身边呢? “文冰冰你现在回去,快点!我命令你!”高展翔压低了声音。 话刚落,‘啪’地一声,盛一歌扬手给了高展翔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高展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摸着脸直直地盯着打他的那女人。那女人打了他一巴掌,打完了还微抬着下巴。 周围员工一阵唏嘘,杜牧月也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然而,盛一歌连看都不看她,目光只停留在挨了一巴掌却只沉默看她却不还手的高展翔脸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还是说,一年前你见我可怜就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就应该听你的?” 齐飞远看到这一幕微微偏了偏头,一旁的陈赫倒抽了口气:“这女的不要命了!不过,她是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一大堆人堵着她吗?” 然后,陈助理就听到齐飞远说:“陈赫,你打电话问问下面是怎么回事。” 陈赫连连点头:“好的。”说完,他就从兜里摸出手机打了电话。 一旁的齐飞远神色不明地看着那个打完人,还有些趾高气扬的女人。 这边的高展翔似正极力隐忍着:“好了,你现在马上出去,我就当你今天进公司的事没发生过。” “我不!”盛一歌提高了分贝,“我今天就是要当着她的面!”说着,盛一歌已经将手指向了杜牧月。 顿时,杜牧月大吃一惊,她一时不明白盛一歌的意图。 “你收留我不过是想让我去勾引他对不对?”说着,盛一歌又将手指向了齐飞远那边,“去达到你想要的目的。那我可要告诉你,我让你失望了。” “够了!”高展翔低斥道,心里暗道不好——她怎么可能猜的到他起初留下她的用意。 话落。 盛一歌总算是收了收比较冲的语气:“高总,您别生气。昨晚的事,我还是比较理解您的,不过很抱歉,我是不会让你利用我去达到某种目的的,所以我要向你正式辞职!而且,我觉得你的这总卑劣的手段已经让某人不高兴了,所以,你的这桩生意多半是要赔了。” 说完,盛一歌便转身离去,一旁的高展翔心有不甘不想让她走:“你给我站住!” 然而盛一歌并没有理他,依旧我行我素地走着。 高展翔见状双眸快要喷火,却意外撞见齐飞远一双寒眸正警告着他,便只好作罢。 于是,盛一歌又从齐飞远身边擦肩而过地离开了。 齐飞远立在原地颇有深意警告了高展翔一眼,之后,便跟着盛一歌的步伐离去。 那打电话的陈赫见自己的老板走了,也匆匆跟上。 盛一歌和齐飞远自然而然地同乘了一栋电梯,不过,两人在电梯里始终没吭声,一种诡异的气氛在电梯里弥漫着。 一楼到了,盛一歌率先走了出去,齐飞远同助理紧随其后。 等盛一歌出了公司大门,正下着台阶,就听到齐飞远在她身后喊她。 齐飞远:“文助理,你站住!” 哪知,那文助理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下着台阶,一直到她打开一黑色轿车的门才停下。 也就在这时候,齐飞远发现那辆车的后座里侧还坐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人。齐飞远本想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奈何那文助理已经俯身钻进车里,并随手将车门带上。 齐飞远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腰,目光扫视着周围,然而,周围也只有陈赫一个人。 齐飞远:“其他人呢?” 陈赫:“被一男的收买了了。” 齐飞远闻言眯了眼,转头看陈赫。 陈赫不着痕迹地吞了口口水:“跟那文助理好像很熟……那男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把那帮子人都收买去当保安了。” 分割线—— 高展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拨通了一电话:“我让你们拦人,你们怎么办的事!” 那边一男音回答的有些懒散:“高总,刚才来了一男人给了我们兄弟们好些钱,所以,高总,咱们就让那女的进来了,对不起啊,高总!” 高展翔在心里乱骂了一通才道:“什么男人!” “一开豪车的,好像跟那女的关系还挺好。高总,你说让咱们这一群大男人去欺负一弱女子,实在是有失绅士风度啊!所以,高总实在是不好意思,那男的花了高价钱把我们都雇佣了,所以吧我们就向你辞职了啊,您再见吧!” 高展翔听后脸色有些阴沉,但杜牧月还在一旁等着他解释,便压了心中的怒气,挂了电话,随后又笑嘻嘻道:“牧月,你别激动,先跟我去办公室,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杜牧月一脸阴鸷:“展翔,你到底瞒我了些什么,我不是不让告诉过你不让飞远见到她的吗?”明明一年前,杜牧月就告诉过高展翔的!可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刚才见齐飞远的表情,他好像早就知道了那女人的存在!而且,齐飞远好像对那女人上了心。 作者:又是一年开学季!你们开心吗!哈哈哈!我不开心。好像也没人看这个哈。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第7章 人生如戏四 盛一歌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公寓,这是高展翔的公司免费提供的。公寓离公司很近,盛一歌每天早上只需要出小区搭公交车坐三个站就到了,下午下班五点再原路返回。 距离上次见到齐飞远,时间匆匆又过了一周。 下午五点,盛一歌正收拾着东西准备下班。在这时,高展翔的一男秘书陆何突然找到了她。 “文助理,”陆何说着将手中一叠资料递给了她,“高总吩咐让你回家好好看看。” 不待盛一歌反应,陆何一说完就走了。从头到尾,陆何都严肃着脸,盛一歌也见怪不怪,毕竟,这会戴着黑色眼镜的男人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工作狂。 目送陆何的离开,盛一歌不禁莞尔一笑,低头翻了翻陆何刚给的资料。只一眼,盛一歌刚刚面上还带着浅笑就立刻僵了僵。 资料翻开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出现着一个男人的一寸照,还有关于男人的一系列详细介绍——齐飞远,男,28岁,天凌集团的执行总裁…… 盛一歌眉头跳跳,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横生起来。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默默地看着,一页一页地翻,直到最后一页,页面上出现了一女孩的三寸大的照片,女孩照片旁边打着夏妍冬的一样,以及……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照片上的女孩像极了盛一歌! 最后一页,盛一歌像是捏到烫手山芋一样飞快的将资料合上,有那么一瞬,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好像就要摔倒一样。 一天的好心情被工作狂陆何拿来的一小叠资料毁得一干二净。心神不宁的盛一歌下了班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她又浑浑噩噩进了一家奶茶店。 一进店,她就选了一靠近橱窗的地儿坐下。服务生十分有礼貌询问她要喝什么,她望着玻璃墙外来往的行人,胡乱的指了一杯摩卡作罢。 岩城火红的天渐渐变暗,斑斓绚丽的霓虹灯亮了起来。 也不知盛一歌望着窗外出神了多久,放着桌上的摩卡一口没喝。 盛一歌闷闷的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回家,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刚才的那位女服务生拦住了。 这让盛一歌一阵疑惑。 “小姐,你还没有……”服务生情急之下没有找到委婉提醒客人结账的话。 这使得周遭陷入了尴尬的氛围当中。 盛一歌这才想起来,她的包还留在公司,最重要的是钱包手机都在包里。她的脸唰得红了起来,不知道对面的服务生会不会以为她是来蹭吃蹭喝的。 “那个……那个,我今天下班走得急,忘了带……”盛一歌结结巴巴打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说清楚,却被人打断。 “刷我的卡。”男人沉着的声音响起。 盛一歌寻声望去,脑子轰隆一响!what!谁来告诉她,齐飞远怎么在这,她刚进来时怎么没发现。 “齐……总……”盛一歌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星子。 齐飞远离了座,缓步朝她走来,一双眼睛尽是毫不留情的疏离,他将手里的卡交给服务生:“顺便把我的也结了。” 谁来告诉她,齐飞远在与她仅一沙发相隔的地方坐了多久? “那个,谢谢你!”此时的她好像快点离开。 “不客气,回头记得还上。”齐飞远不瘟不火的说了句。 诶?她刚有没有听错,齐飞远说要让她还钱?陆何给的资料上显示的有钱有势、大名鼎鼎的齐氏总裁竟然要她一名公司的小职员还钱!? 好吧,她又没说不还,就算齐飞远没说,她也是要还的! “好的,齐总。”盛一歌作出一副职员对老板的姿态说道,“那齐总,我先回家了,再见。”话还没说完,盛一歌已经迈出了步子。 正当她推开玻璃门的时候,齐飞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家住哪,我送你!” “啊?”刚才还那么抠门儿的齐总怎么这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我的车就在外面。”齐飞远先她一步又出了玻璃门。 “我家离这不远,那什么,齐总不用麻烦您了。”盛一歌飞快的说出一串话,语速是平常速度的五倍! 正打开车门的齐飞远停了一下:“这位小姐,难不成你是不想还钱!” 这人怎么这样!盛一歌耳朵烧红:“不是的,那个,我只是……” “既然不是,那还不快上来!”齐飞远又打断了她的话。 这什么逻辑!盛一歌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停止运转了! 盛一歌带着齐飞远进了她的家门。刚一踏进屋里,齐飞远就不动了,目光停在脚边的一双男士拖鞋处。 盛一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目光顺着齐飞远视线触及的地方,没反应过来。 那齐飞远就言简意赅的说出一句话:“我走了。”说完,不待盛一歌反应,齐飞远便转身离开了。 盛一歌:“……”看着齐飞远那高大颀长的背影逐渐远去,盛一歌收回视线,目光再次落到齐飞远刚才盯过的地方——一双男士拖鞋正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我还没还钱,这人怎么就走了……” 一刹那,盛一歌联想到了什么,却被身后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打断。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身后一声嘶哑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 盛一歌像是被吓了一跳,一颗心没差点儿蹦出去!她一个激灵飞快转身:“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同时,盛一歌也暗暗庆幸,还好,刚才齐飞远走得快!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轮廓深邃的男子,模特一般的身材,极短的碎发显得他十分的精神。 “我好想你!”男子朝盛一歌走近,便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臭小子!给老娘死开!”踩着高跟鞋的盛一歌抬脚就是朝男子小腿一提,“你小子是不是演戏走火入魔了!” 男子怪叫一声,一个蹦哒! 盛一歌这才发现跟前的人正穿着她的女式拖鞋,一个火冒三丈便朝着男子的小腿又是一踢。 男子顿时又怪叫一声,并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么对我!” 然而盛一歌依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直接大踏步从他跟前走过…… 男子继续不依不饶地跟着,并诉说着他这几天的‘遭遇’…… 期间盛一歌一直没理他,直到身后的男子炸毛,盛一歌才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波澜不惊的说着:“你不是问我刚才跟我说话的人是谁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男子眨巴眨巴眼睛,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那个人就是天凌集团的执行总裁 ,”说到这,盛一歌还伸出手拍了拍男子的脸,“也是魅影公司大股东之一,从侧面来说,他也是你众多老板之一。” 男子听了盛一歌一袭话消化了半天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 “懂了?”盛一歌一脸无害,“懂了就请记住,下次你要来这里就提前打声招呼!好吗,我的大少爷!你这突如其来的出现,要是再早几分钟,老娘的心脏都快要被你吓得停止心跳了!” 第8章 人生如戏五 高展翔最近找盛一歌忒频繁了点,盛一歌觉得。 一年多前,高展翔看在盛一歌在社会最底层混的实在是可怜,才破例把她收为他的众多助理之一,而且,盛一歌觉得,这破例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出自于高展翔对她的愧疚。 虽然是破格雇用,盛一歌还是从实习助理开始干的,实习了一年,上个月才刚转正。而且,高展翔虽然收留了她,可自从盛一歌来了这个公司,高展翔对她分明就是上司对着下司一般,屈指可数的私下里找她也是为了公司里的事儿。 只不过这一次,高展翔将盛一歌找到了他的办公室,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盛一歌进了高展翔的办公室过了足足有十分钟,若是平常,她早该出去了。可今日,盛一歌瞧着,高展翔跟她的对话,好像还没有进入主题。 她十分疑惑,高展翔自她一进来就开始对她嘘寒问暖,又将她去年处于人生低谷的‘惨境’又血淋淋的说了一遍,高展翔一直这么给她兜圈子也不是个事啊,盛一歌便打断了高展翔的喋喋不休:“高总,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说着她盯着咖啡杯的眼睛飞快的朝对面的高展翔瞄了两眼。 高展翔今天身着一袭深蓝西装外套配着白色衬衫没有扎领带,却一如既往的干净帅气。 高展翔也觉得说了这么多是时候切入主题了,便道:“文小姐,”他今日不叫她文助理,而是文小姐,“你也知道,最近我们公司正策划一个大项目,需要一大笔资金,可是,我们公司正处于发展阶段,一时半会儿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说到这,高展翔停下来,观察盛一歌的神色。 “高总,我没钱!”盛一歌似乎是理解错了。 这引得高展翔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我没让你出钱。你别紧张,你喝咖啡!” 不让她出钱,那把她叫来干什么?盛一歌狐疑地埋头小抿了一口咖啡。 “我前两天让陆秘书给你拿了分资料,你应该看了吧~”高展翔问。 资料!盛一歌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是说……咳咳……”许是她太过激动,喝在嘴里的咖啡她还没来的及咽下,就忙着说活,于是,这刚一开口,就把她给呛着了。 “你慢点!”高展翔忽然起身,绕过格外两人之间的水晶矮桌,给她拍背顺气,“你看,你呛得连脸都红了。” 盛一歌忍不住翻白眼,一口小小的咖啡怎么会让她脸红!她忙拿来给她顺气的罪魁祸‘手’道:“高总,我没事,您说吧。” 高展翔也不勉强又回到对面的深灰色沙发上坐下:“文助理,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求你。” 盛一歌:“……”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主要是,你跟一个人长得太像了。”高展翔深思,皱了皱眉,“我头一回见你时,也是很惊讶。” 盛一歌:“……” “我们公司缺的钱不是一般股东能吃得消的,为此,公司也为这开了很多会,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清楚。”高展翔说的是轻言细语。 可期间盛一歌的手心几乎是在一直不停冒汗,她几乎就是正等等着高展翔给她判死刑! “高总,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盛一歌说。 “既然这样,我就不兜圈子了。说起来,我原本也是不想麻烦你的,只是我那位朋友脾气太臭,我几次跟他谈合作条件都被他一一拒绝了。”高展翔幽幽叹了口气。 盛一歌已经猜到了,高展翔要说的,只是迟迟说不出口。 “所以,我想请你去,去帮我的公司谈,帮我的公司争得更多的可能性。”顿了顿,“其实,这也不算太难,相信,就凭你的这张脸,齐飞远也不会拒绝的太过决断,说不定,只要你在怒力一点,说不定那齐飞远投资的事就成了。” “高总的意思我明白了。”盛一歌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也不算是难事,她乐观的想,“但我没谈成,高总可不能怪我!”没谈成,就走,多简单的事,盛一歌默默为自己某个堵着的地方正努力做疏导工作。 盛一歌轻轻松松答应了,高展翔心里一松:“那是自然。如果谈成了,我立马给你升职加薪!” 这时,偌大的办公室的门开了。 走进来的是陆何,他走到高展翔跟前弯腰低语。 趁这档,盛一歌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高总,如果没其它事,那我先走了。” 高展翔一边听着陆何的话一边回答:“嗯,那你先忙吧……” 摸着凉了的咖啡,盛一歌说道:“高总,咖啡凉了,让我端出去吧。” 高展翔点头示意,并朝她摆摆手。 盛一歌默默将水晶桌上的两杯咖啡端走,背向高展翔一步步离开,可她越走,视线就像被放大镜放大了一样,一直道她刚踏出办公室门半步,眼前陡然出现了一黑影,她忙把头别过去,恰此时,一颗水珠子从她的脸颊滚落在她的胳膊上,她竟还是哭了,太丢脸了,也不知道立在对面的人是谁,她只好哑着声音道:“对不起,麻烦让一下。”她低着头,自然是看不到别人的面孔,别人也不会看到她大概已经红了的眼圈。 好在,对面的人还是比较友好的给她让了让路,于是,她趁机踩着高跟鞋飞奔到了不远处的茶水间,最后,关了茶水间的门,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儿。 齐飞远立在门口有过短暂的失神,但很快回过神来,走进了高展翔的办公室,见到室内的两个男人,心里有了个大概,人是从这里出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跟对面的两个男人有关罢,想到这里,齐飞远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他想那么多干嘛?他齐飞远什么时候开始多管闲事了?可他越是这么告诫自己,心里蒙着的那层怒意似要显现,以及刚才那女人微拧着眉越发清晰得在脑海里不断的重现…… 高展翔见了来人,立刻起了身,上前迎接展颜道:“哟,飞远,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去准备准备。” 任高展翔多热情,齐飞远竟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高展翔纳闷了,平时的齐飞远至少还回他话,今天当他简直就跟空气没两样,难不成,他哪里惹到齐飞远了? 其实,齐飞远今天来,不是为了公事。可现在,他又不想说了,所以便径直到了一沙发上坐下。 忘了一提,齐飞远坐着的地方是盛一歌刚起身的地方。 高展翔也不生气,温润的嗓音响起:“让文冰冰端两杯咖啡过来……慢着要一杯咖啡就够了,”说到这,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便问齐飞远,“飞远,你想喝什么,我让文助理给你端来。” 文助理,不就是那个……想到这里,齐飞远脑海闪过他在高展翔办公室门口遇到的人:“我今天不太想闻到任何饮料的味道。” 也就是说,高展翔也不能喝咖啡罗~ 不知道,他是真不想喝,还是因为刚才撞见的某人。这一切的一切不可思议被回家后的齐飞远归咎于那个姓文的女人跟‘她’长得实在是太像。 虽然不明白齐飞远的意思,但高展翔还是好脾气的朝一旁的陆何吩咐:“算了,我也不喝咖啡了,你先下去吧。” 就算他现在想喝,也是喝不到滴。某人正把自己反锁在茶水间里,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呢。 齐飞远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高总今天好兴致啊。”他想着刚才那个差点把咖啡洒在他身上的女人,不知怎么,他越发觉得眼前高展翔笑得如沐春风有些刺眼。 高展翔知道了,齐飞远话里有话。 盛一歌将自己所在茶水间半个小时后,才偷偷摸摸的出来,才刚踏出门几步,迎面就走来了一名脚踏高跟鞋的女子——安晴。 一知道有人,盛一歌忙把脸别到一边去,不让来人看到她此时的样子。 安晴遇到了盛一歌,很热情得向她打招呼:“冰冰姐,你在这里啊……”说到这,她觉得情形不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她老觉得平时和蔼可亲的冰冰姐此时绷着脸,安晴不禁皱了皱眉头,试探得问了问,“冰冰姐你怎么了。” “啊,”像是如梦清醒一般,盛一歌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我没怎么啊。” “可是,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安晴来这上班不过半个月,她在这里最熟悉的人也就是盛一歌了。 “哦,是吗?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没睡好吧。”盛一歌胡乱搪塞,便急着走,哪知这刚一抬脚,就撞上从她身后路过的人,盛一歌又忙着向身后的人哈腰道歉,“对不起。” 盛一歌说完,目光顺着来人的衬衫领向上移……玛德,今天出门没看皇历。盛一歌见来人,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齐总,你在这啊!”顿了顿,“安晴快带齐总去高总的办公室!”早点打发,她好早点走人。 齐飞远淡漠的眸子漆黑一片:“我刚从高展翔办公室出来。”说完,他就径直与盛一歌擦肩而过,当真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盛一歌感觉胸腔有什么快要溢出,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比她家那臭小子,每天只要她一回家就会像哈巴狗一样围着她转,可忽然有一天她回家了,那臭小子把她当空气一样突然不理她。 第9章 人生如戏六 按照高展翔所说的,盛一歌今天拿着一文件夹去了一家知名会所。 她是故意踩着点去的,所以,等她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齐飞远已经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等她。还没等她落座,齐飞远已经站了起来。 “你迟到了一分钟。”说完,他就打算走。 “等等,齐总,我……可能是我的手机时间不准,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盛一歌仔细的思索着,样子有些温吞。今天她戴着一副黑色眼眶,有几分宅女范儿。 其实齐飞远也没料到,高展翔派来跟他谈合同的人竟然是她!但如今他知道了,高展翔是什么意思,他也算是明白了!可他偏不吃这一套! 也不管身后的女人是如何的解释,齐飞远径直走出了这家会所。 盛一歌见齐飞远一走,心里顿时一松,一屁股坐在一椅子上:“服务员,我要点餐!”忙了一中午,连口饭都没吃就是为了今天下午跟齐飞远合同谈判,可谁又能想到人家齐大少不领情走了。反正回去指不定会被高展翔说一顿,她还不如在这里吃饱喝足了再说。 可正当盛一歌正大快朵颐跟前的食物时,那齐大少竟然又回到了对面的椅子让,还颇为玩味的盯着她。 “咳咳……”盛一歌一个没留心,被食物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好一会儿她缓了口气:“齐总,你怎么回来了!”盛一歌包着一嘴还没来的及嚼烂的食物,问对面的人。 见某人被呛得眼泪横飞,齐飞远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其实他刚出了会所是准备走的,但脑子里又想到他那天在高展翔办公室门口撞到的某人的神情,一时间心软竟没有让司机开车走人…… 他的做法应该是在等某人追来求情,给他回去的一个理由,可迟迟没看到那位高展翔所谓的文助理出会所砸他的车门。 当时齐飞远就在想,那姓文的女人在会所里干什么,磨蹭了这么久也不见出来,该不会是又在哭鼻子了,便鬼使神差的折了回去看看。 可当他再次看到那位说是来谈合同的文助理时,那位文助理正胡吃海喝得,人开心着呢! 齐飞远见状,那是气不打一出来。 可以这么说,能这么敢无视他的人,齐飞远活了二十八年,就只见过一个,第一个是在十年前因车祸而变成植物人的夏妍冬。如今看来,他齐飞远又见到了一个,而且,这个人还跟夏妍冬出奇的像。 “文助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齐飞远语气凉凉道。 “有……吗?”盛一歌问。 齐飞远:“你还欠我钱!” 盛一歌:“……齐总,你别激动,我这就还你!” “文助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激动了。”齐飞远语气森森。 盛一歌见状忙岔开话题,忙掏出她的钱包,抽出两张毛爷爷:“您看够吗?” 齐飞远慢慢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不够!” 盛一歌闻言甚是无语,两百块钱喝十杯摩卡都没问题!合着这齐飞远折回来是来找茬的?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齐总觉得应该我应该还多少?”反正她家那臭小子昨天走时还给了她一大笔生活费。 “这样吧,等我哪天想好了再给你答复!”齐飞远说道。 “这不好吧……”万一齐飞远哪天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看着对面的文助理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齐飞远心情好了不少。 正在盛一歌拧眉思索的时候,对面的齐飞远又神秘兮兮的开了口:“文助理,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你!”齐飞远停在桌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偏头喊了声,“服务员!给我添双筷子。” “齐总,你——要跟我一起吃?你——确定。”盛一歌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唾沫,好像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样。 齐飞远一边接过年轻漂亮的女服务生的筷子,一边不痛不痒得朝她这边扔一句:“你有意见?” “可是这是我——”点的。 盛一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话说完,对面的齐飞远的语气便透着些不悦得说道:“难道这就是贵公司的诚意?” 盛一歌:“不是,我——” “哦~我明白了,是你没有诚意。”齐飞远不瘟不火的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我劝文助理还是大方点,毕竟文小姐也不想丢掉这么好一份刚转正的工作,毕竟……我好像听说,文助理一年前还是律师的时候帮人打输了一场官司,从而被踢出律师界……” 他调查过她!虽然盛一歌曾想到过这一点,但即使是此刻被证实,她还是捏了把汗! 盛一歌将头埋了埋,掩盖了眼睛里的一丝复杂。 齐飞远觉得,他今天好像对这个跟他毫无瓜葛的女人说话说得有点多,不禁沉默地抿了抿嘴。 “所以,齐总,您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就把这份合同签了吧!”盛一歌冲对面的齐飞远突然一笑,还不忘眨巴眨巴那双翦瞳,心里想着——反正卖个萌、装个逼,老娘有什么好怕的——虽然她是真的有点虚。 有那么一瞬间,齐飞远的目光有些呆滞,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并直接扔掉筷子离开了。 而这次,盛一歌是追了出去的,还砸了齐飞远家的车窗。 但这次齐飞远虽然是从车里出来了,但脸一直黑着并指着盛一歌发出警告:“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可能会撕掉你的一层皮!” 齐飞远说话的时候眼睛有些红,甚至,盛一歌还能看见他额头上略微爆起的青筋。 第10章 人生如戏七 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盛一歌落座于车的后座里,紧张的手心冒汗。 高展翔今天要出席一场宴会,并破天荒的主动邀请她做他的宴会女伴。 砰砰砰,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盛一歌捂着胸口,做着深呼吸。 今天她穿了一天白色纯手工的高级抹胸蕾丝绣裙,戴着一条知名珠宝师打造的独一无二的项链,穿着一双流水般设计七里米的高跟鞋,再加上私人造型师为她专门设计的发型,整个人突现着一种高贵优雅的气质。 连平时的工作狂陆何见了她,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并夸他:“文助理,你今天可真漂亮!” 回归正题。 落座于副驾驶的高展翔起身打开车门后,又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我的文助理,你快下车吧。”高展翔绅士的说道,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帅气又干净。 盛一歌的耳朵红了一下,随后又抬头朝着高展翔笑了笑。 随后,盛一歌下了车,跟着高展翔进了会厅。 会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来不及观察,盛一歌就被头顶上耀眼璀璨的灯光照得有些晕眩。 也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她太过激动和紧张,今天的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就好像是在做梦。没想到,年少时的梦想就这样实现了,盛一歌想。 可转眼,等盛一歌定了定心神,却发现高展翔就不见了。 大厅内,谈笑风生处处可见,却唯独不见她心里想着的那个人。 这让盛一歌一下子没了安全感,并隐隐得开始感觉到不安。 混乱中,她似乎是被人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了腰,她本想看清救她的人并说声谢谢,可目光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女人。 看到这个女人,她的心猛的一沉。 那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卷发,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尤其是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散发着迷人而又危险的气息。 杜牧月!盛一歌默默地在心里念叨这三个字 紧接着,她就看到高展翔神采奕奕地跟在杜牧月的后面,再然后,盛一歌将脸瞥到了一边,不想再看到下一幕,便找了一个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地方,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她紧紧的盯着对面的自己,手心的指甲似乎要嵌进了手里,双眼微微发红,呼吸不紊,最后她长输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五六秒后再睁开。刚才的过于激动的情绪终于归于平静。 等到盛一歌再次回去时,高展翔找她已经好一会儿,看到盛一歌从走廊里出来,心里松了口气,同时脚下已经走向了盛一歌:“文助理,你刚才去了哪?你可让我好找。” 盛一歌也没太在意高展翔的责怪,只是快速的将目光放在人群里。 咦?奇怪?杜牧月呢?难道她刚才眼花了。正当她纳闷儿时,目光却意外撞见一双锐利的视线。 手中一凉,盛一歌赶忙将视线下移,发现她的右手多了一只红酒杯。 高展翔:“别愣着,来接着。” 盛一歌不明所以。 “文助理,其实我今天带你来是为了工作的事,这事儿算我求你最后一次。”高展翔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什么事啊?”盛一歌实在想不起她有什么能帮高展翔的。 直到目光落在远处一直沉默的看着她的齐飞远身上时,她的心咯噔一下。 高展翔顺着她的目光,点点头:“没错,文助理,你猜对了。” 盛一歌突然想起来,上次齐飞远警告她说过的话,她忘了跟高展翔提了。 高展翔笑着将盛一歌带到了齐飞远跟前。 期间盛一歌一直将头埋得低低。 “飞远,瞧,我今天把我的助理给带来了,上次合同没谈成一定是这丫头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儿,这次我带她来向你赔罪。”说着,他随意招来了一端着酒水的服务生,拿了一只盛了红酒的酒杯递给了齐飞远,继续道 ,“来,接着。当年因为一些事导致我跟你发生了些矛盾,是我的不是,我在这给你赔罪,来,我先敬你一杯。”说着,高展翔将早就拿在自己手里的红酒一仰而尽。 齐飞远沉默的不说话,目光只是静静地在高展翔和盛一歌两人之间徘徊。 “文助里,你别愣着,快点向齐总敬酒赔不是啊。”高展翔朝盛一歌挤眉弄眼。 相对于高展翔,盛一歌的表现明显有些被动:“那个,齐总,上次有什么我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说着又学着高展翔将一大杯红酒喝的精光。 刚一喝完,她就打了个酒隔,这让她有些囧,便把头埋得低低。 高展翔忙打着圆场:“那什么,文助理乃一介女流之辈,飞远,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她吧。” 后来高展翔还跟齐飞远说了些什么,盛一歌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到最后她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思绪有些混乱,脚下有些悬浮。 她胡乱走着,想去找水喝,视线所过之处皆是重影。 后来,她又被一个人带到一个房间内,视线一下子变暗了。 第11章 人生如戏八 昏暗之中,她感觉到了迎面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推到身后的一堵冰冷的墙上,激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如浆糊的脑袋多了一丝清明! 怎么回事儿?今晚的红酒似乎有些烈,虽然她平常极少喝酒,但喝多了也不是她现在这个醉法。明显的,浑身燥热的她感觉胸腔中像是有蚂蚁爬过痒痒的,有些难受。 紧接着,黑暗中有人粗鲁的搂住了她,随即又是发狂的吻上了她的唇——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 盛一歌趁着脑子还有一丝清明,惊慌失措地想尽一切可行办法将人脱离开她的身体,哪怕是用踢的! 可在她还未将这个计划实施之前,她忽然胸前一凉,那人竟把她的裙子给扯了下去。 “不!求你,不管你是谁!我求你不要这样!”无论如何,盛一歌知道正对她下手的是一带着酒气的男人,哪怕她此时呆着的地方有些昏暗,但从对面透过来的月光看,她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男人的短发——还有西装的棱角。 有人沉闷略带着些讽刺的意味轻嗤了一声:“呵,你这是欲拒还迎吗?” “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盛一歌闻言,恼怒不堪!真是喝酒壮胆啊!随即,她胡乱地抓住一只离她最近的按着她的胳膊,张嘴就是狠狠一口,这一口,她恨不得咬下一块肉! 当然,结果当然不是她所想。 被咬的男人十分的狡猾,三两下功夫就将自己的手臂撤了回去,于此同时,男人松开了她。 盛一歌挣扎着要赶紧离开这里,奈何,灯亮了,自己被拉下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去整理。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人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露出像凶兽一样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盛一歌当即就背过了身。 其实男人的目光根本就没在她的脖子以下停留,而是在她的面上。 “齐总!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盛一歌低吼道,她发誓,如果她不是正手忙脚乱地整理她的裙子,恐怕她早就拿着身边不远处的一烟灰缸向他砸去了。 “解释?文助理,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吗?我数到一二三,你要还是不承认,别怪我不客气。”齐飞远似乎也是被激怒了。 但盛一歌感觉得到,齐飞远在生气,是为了别的什么,而不是犯罪未遂! 齐飞远:“一” 齐飞远:“二” “齐总,你的做法让我觉得你好像在玩一场游戏,恕我不奉陪!”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他,打算从他身边绕过离开这里。 可她没想到齐飞远居然粗鲁地一把扯住了她那精心大力过的头发,将因不胜酒力或是什么的盛一歌直接拖拽到了几步之外的白色大床上。 “嘶——”盛一歌痛呼,现场所发生的事情原本应该让她更加清醒才对,然而她现在的意识越来越迷糊了,要不是她的脑中还有一丁点危险防范意识,恐怕她就会顺着齐飞远的力道直接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之上。她把嘴皮都快咬破了,才能勉强支起个身子,怎料,齐飞远即刻欺身而上。 “齐总,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实话直说吧!我现在醉的太厉害了,我得赶紧回家!”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让他让开。 可齐飞远偏不让,而且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凌厉:“还要装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明明比我还热。” 热?!盛一歌闻言后背就冒了一记冷汗。的确,盛一歌有些痛苦的埋头思索,她此时此刻真的如齐飞远所说,热得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个干净,可她转头一想,觉得不对劲,再一抬头,便撞见了齐飞远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把话都到这份上了,这文助理要是还跟他装傻,他一定会让她死的很难看,尽管,他从一开始都没想过,他会轻饶她。 “齐总,你——”听着齐飞远微微粗重的呼吸,盛一歌明白了,此地真的不可久留,“你要相信我,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那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到这,她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高展翔笑着给她递了一杯红酒的画面,顿时她的心沉了下来。 “不知道?你确定?文助理!对我撒谎可没有好处。”齐飞远朝盛一歌凑近,在她耳边吐气,惹得盛一歌浑身战栗。 此时意志力薄弱的她根本就——无法抵抗齐飞远的——唉——可是她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为自己呐喊! “齐总,你总不能让人得逞吧!”盛一歌哭笑着释怀心中的怨气,手脚无力的想从齐飞远身下爬出来。 “可我现在忍不了了!”齐飞远邪邪一笑,眼里早已沾染了浓浓的x念。 话落,便朝盛一歌落下铺天盖地的吻,且每一下都下足了力道。 齐飞远的霸道和强势任盛一歌怎么挣扎都是无果,而且,又因为某种药物的原因,渐渐的,她放弃了挣扎,闭上了眼。她知道,她正一点点陷入泥潭——而且她想要更多。 可某人却在此时停了下来。 她本能的朝某人看去,发现齐飞远正满脸朝讽、厌恶的看着她。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似乎,就在那一刻被他毁了。刚才她为什么没有拒绝!她恨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可他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踩踏她的自尊!盛一歌大怒!扬手便朝着齐飞远甩了一巴掌! 啪! 盛一歌:“无耻!”她骂到。 齐飞远的面上僵了僵,即刻冷了下来。他确实没有料到这个欲拒还迎的女人居然伸手打了他! “女人,想死吗?”下一秒,齐飞远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暴戾。 对!没错!是暴戾!多少年了!这样的神色没在他眼中出现过,自从他做了心脏手术以后。 痛苦挣扎的盛一歌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冷静,感叹道: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么可怕。 窒息的感觉不好受,被掐得头晕眼花的盛一歌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只铁一样的手。 她想如果今天晚上被掐死的话,也无偿不是一种解脱,如果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她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一想到这,她的手脚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她又闭上了眼睛。 齐飞远却在这时松开了手。 随即,盛一歌蜷着身子干呕了起来。呕着呕着,眼泪就涌了上来。 她忽然指着齐飞远大声控诉着:“齐飞远!你不是东西!” 齐飞远!你不是东西!这句话似有回音一般在齐飞远的脑海里回荡!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多么久远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语气里含着连齐飞远都没注意到的颤音。 “怎么,没听清吗?”盛一歌哭着大吼,“我说你是大坏蛋!臭流氓!” 大坏蛋!臭流氓!有那么一瞬间,齐飞远起了疑。很多年前,夏妍冬被他惹急了,也曾从她嘴里蹦出这些个话语。 可如今夏妍冬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等齐飞远回神,盛一歌已经爬下了床,站在靠窗的一边警戒地看着他。 他忽然起了一丝玩心,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文助理到底和她有多像。 其实今晚给他端的那杯红酒他也没喝多少,所以他本来是可以压制的,也不必跳进高展翔的圈套,可偏偏他还是跳了,就因为这个跟妍冬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倒是跟前这个蠢女人,他明明看到她喝了个见底儿,此时她居然还有理智反抗! 起身,齐飞远朝盛一歌走去。 “你别过来!”盛一歌指着齐飞远,向他发出警告。 “文助理,我若过来了,你会怎样?”齐飞远一边说着,一边朝盛一歌的方向迈了好几步,一只走到离盛一歌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下。 “你别逼我,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盛一歌坚定决绝的说道。 齐飞远看着盛一歌打开了窗,脑子里又闪现过多年前的画面,嘴角微微勾起,浅浅一笑:“文助理,你可知道,这是五楼,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得摔个半身不遂!” “我就算死,也不会落入你这个恶魔手里!”盛一歌说的是咬牙切齿。 齐飞远闻言一怔,再次打量起了她,随后说道:“你死了没关系,但你要知道,今晚我也是受害者,到时候警察来调查,我大可把自己推脱的一干二净。” “你!”因为药效的原因,盛一歌其实说话还是很吃力的,可她却要尽力的不让齐飞远看出。 齐飞远:“我怎么?好吧,我就当你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一手谋划这件事的人是谁。” “不,我不想知道,求你别说了!”盛一歌捂住了耳朵,看样子很难接受事实。 "其实文助理知道的,对不对,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想知道?难道,你是怕因此丢掉饭碗?也对,毕竟你的这份工作也是他给的。"齐飞远若有所思的说道,突然他又皱了眉头,“可我想不明白,当年的那件事情不难看出文助理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按理说这么有骨气的一个人不应该会为一个害自己丢了饭碗的人工作吧?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这么一说,我忽然又觉得高展翔也不会是一个亲手毁了人饭碗又给人饭碗的人?难道他喜欢你?”齐飞远好奇的看了看她,抿唇:“但这绝不可能!” 原来齐飞远对她的关注远超过她的想象,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告诉我,高展翔的目的是什么?” 盛一歌拼命摇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他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竟然对她下药! “你现在是想包庇他吗?他可差点害了你!”盛一歌越是不说,齐飞远越是恼怒。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药效、齐飞远的话使盛一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脑袋。 像是恶作剧一样,齐飞远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告诉你,面对现实吧!这一切都是高展翔做的!” “不!我不相信!”盛一歌拼命的捂住耳朵。 “文助理你敢不敢跟我去对质!”齐飞远见盛一歌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不畅快,或许是她的这张脸的缘故吧。他拉起盛一歌的手就开始一言不合的往外拖。 第12章 人生如戏九 “文助理你敢不敢跟我去对质!” 这句话就像是划破了盛一歌的耳膜,以致于她忽然疯狂的想要挣脱齐飞远,这一想法刚从她脑海里闪过,她叫大叫一声:“不!我不要!你也休想!”说完,盛一歌顺势抓住齐飞远的手臂,狠狠地咬上了去。 盛一歌突如其来的反应令齐飞远始料未及,等到自己手上的刺痛迅速传到神经末梢,他才奋力甩开了咬他的人,并顺道用力推了一把。 这一把就害死了盛一歌,因为她不仅咬上了齐飞远的手,还一个劲儿的往相反方向挣扎。这就没有一点点防备的盛一歌随惯性往后一仰—— “啊!”尖锐的惨叫女声随即震动齐飞远的耳膜。 正低头看手上伤口的齐飞远闻声抬头,可——已经来不及了——对面的文助理已经一个仰翻,翻出了窗。 齐飞远本来是想去拉一把的,等他趴在阳台上的时候,盛一歌已经在下方好几米远了,顿时,他的背脊冒起了一层冷汗,心底某处没来由的隐隐作痛起来,就连鼻尖也能感受丝丝惶恐——就好像自己珍惜的着紧的东西就要悄无声息的将要永远离去一样。 ‘啪!’五层楼下有剧烈水声响起,打破了夜下高级酒店的静谧。 齐飞远见人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即,他即刻离开了他所在的房间,步子如风地走进电梯下了五楼,等他到达那位文助理落水的地方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了。 齐飞远寒着脸拨开围着水池的人群,望了望已经被灯照的清晰见底的水池。 没人? 火气蹭蹭上涨! 他转身抓来一个工作人员暴喝:“人呢!?” 那男服务生一脸茫然,但见抓着他的人满身戾气也不敢得罪,便弱弱地问了句:“什么人?” “他妈的老子问你从上面落到水里的女人!”齐飞远咆哮一声——有多久他没这样粗暴地对人说过话了,应该是换了颗心以后。 齐飞远跟前的人大吼,视线却还没有停止地在叽叽歪歪的人群中搜索。 那被吼得脑子嗡嗡的男服务生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他有些激动的指着对面的大厅,“人已经从大厅走了。” 分割线—— 盛一歌奋力从水池中爬了起来,一上岸,她就开始猛烈的咳,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被震得十分的不舒服,可她并未作停歇,并不顾现场工作人员的询问与阻拦,她一路光着脚走过大厅,在大厅门口招了了辆出租车就把自己塞进去了。 一进出租车,那出租车的司机便问她:“小姐你要去哪?” 去哪?盛一歌忽然觉得可笑,便绷紧了唇:“去凯德庄园!” 司机有些诧异:“凯德庄园?别墅区!?好嘞!”说完他调转方向盘,踩了油门。 许是那司机觉得周遭过于安静,便打算同女客人聊聊天:“小姐,你住那里吗?” 得来的是一句严肃冷静的话:“不,我不住那里,我去那找人。” 不知前因后果的司机男司机似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找人啊,这位小姐怎么大晚上的出去找人?”难不成是……司机一眯眼,通过反光镜观察落坐于自己身后的人,随即,他有些吃惊,他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位女客人的形象实在是……狼狈至极! 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没被理顺,就那么乱糟糟地盘踞在头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抹胸裙……也是惨不忍睹的那种。 “小姐,你怎么了,发什么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个样子?”他倒是不是因为他怕客人弄脏他的座椅,而是出自一片关心。 “你不要叫我什么小姐了,我有名字!”女客人似乎也猜到他的误会了。 司机满脸抱歉回道:“对不起啊,是我的不是姑娘,我在这跟你赔不是了啊,你别生气。” 司机是一二十六七的小伙,十六七岁时也当过街头混混,之后又被父母威逼着去当了两年兵,便也老实了,踏踏实实地当了出租车司机已经好几年了。 这会司机见身后没有声便觉着还应该说着其他的话,可没等到他开口,身后的姑娘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司机见状一时没了主意,车子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自然不能靠边停,所以他只好匆忙微微往下侧身,在昏暗中摸索着掏出一包纸巾来,递给了身后的姑娘,还一边说:“哎哎,你别哭啊。有什么困难跟哥说说。”司机热心肠道,尽管他不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小的妹子其实年龄相仿。 哪知那妹子抽抽噎噎地结果纸巾,忽然停顿下来,面上突然收住,说了句“你别管我让我哭会儿……”说完,面上又毫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司机眨眨眼看看镜子里的人,便闭了嘴,嘴角微微翘起了个弧度。 夜已经很深了。 一条游轮上的霓虹灯仍忽闪忽闪的。 “展翔,我们都好久没聚了。”坐在游轮餐桌上的女子同对面气质温润的男子说道。 女子说完冲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露出红唇下的洁白贝齿,令高展翔瞧得那叫一个心神荡漾。 “牧月,环游世界的感觉怎么样?”高展翔问。 女子再次莞尔一笑,闭着眼微抬着下巴:“很充实,也很累,也很想你们。”出国散心她很开心,可是——想着想着,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张英俊帅气的男人面孔,这让她不禁皱了眉头。 “怎么了?”高展翔温润的嗓音响起,饱含关切之意。 这个被高展翔叫做牧月的女子又忽然睁开了眼,正好去高展翔的视线相碰,却不甚在意:“展翔,我这次回来还为了别的。” 话落,高展翔微微翘起的嘴脸就那么将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为了什么?” 他明明是问着话,却又好像已经知道了。 女子听到他的提问,眼神开始憧憬起来:“展翔,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得帮我。” 可是,他不想呢。 高展翔就那么沉默在对面半晌都不回答,久到对面的女子都以为他刚才没听到她的请求,于是她打算再次开口,可高展翔的电话铃音突然响起。 坐在对面沉默的高展翔好似松了口气的起了身,去接听了电话。 “喂,什么事?” 电话那边响起的是一声男音: “高总,出事了?” 捏着手机的手猛的一紧:“怎么回事,不是事情进行的挺顺利吗?” “文助理从五楼摔进游泳池了!” “什么!”高展翔皱眉,“那人怎么样了?” “人跑了!齐总好像很不高兴!还派人查了监控!” “你们也给我去找!”毕竟他有愧于她,再说了,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那你们就快点派人分头去找,记得多派些人手,记得,派些人在她家门口蹲着,找到了她就立马通知我。” “好的,高总。” 高展翔挂了电话,打算回到座位,可没走几步,手机铃音又再次响起,显示是从家里打来的。 “喂。”说着,高展翔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 “少爷,门外有个自称是你助理的女人说是来找你的。” 高展翔松了口气,是她没错了:“好生招待着,让我的私人一声给她看看,再给她收拾一间客房。” 说完,高展翔再次挂了电话,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人,交代人已经找到了。 第13章 人生如戏十 盛一歌坐着到凯德庄园别墅区,下了车才知道自己身上根本没钱,好在那位出租车司机人好相信了她。因此,她特意留了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号码,打算等一有钱就还给人家。 随后,她很快找到了她从未去过的高展翔的别墅。 别墅紧闭着大门,大门旁的保安室的灯倒是照的透亮。 她问保安高展翔有没有回来。 保安简单了当地直接跟她说了没有。顿时,盛一歌又觉当头又被人浇了一头凉水。 之后,她又是一番过关斩将,等到保安从高展翔那里确定之后,她才成功走进别墅大门。 别墅里的保姆很热情的招待了她,不仅给她准备了一套新衣服,还为她收拾了一间客房。 洗完澡后,盛一歌摸着身上的冰绸吊带裙,坐在柔软的床弦心里是五味杂陈,刚才给她送衣服的老阿姨心直口快,说是他家先生这几年常常会在家里添置一些当季时尚新衣,而且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那老阿姨还笑着对她说:“文小姐您可真幸运,竟然是第一个穿上先生邀人定制的衣服。” 老阿姨简单的一句话,让盛一歌听得既心痛又心塞,在她看来,那明明是一件值得她欣喜的事,可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老阿姨走后,她就独自坐在客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心乱如麻,头顶上豪华的水晶吊灯亮着,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熄灭。 一辆加长版林肯停在了江城的一家医院门口 男助理陈赫率先从副驾驶下了车,急急打开后面的车门。 一袭贴身的深蓝色西服的齐飞远就从里面大踏步走了出来,径直走进了医院,陈赫急急忙忙的尾随其后。 齐飞远脸色略微沉重,一边走另一边开了口:“人来了没有。” “齐总,人已经上了飞机。”陈赫跟在齐飞远的后面,小心翼翼回道。 齐飞远默了声,进了电梯,陈赫紧随其后。 齐飞远觉得,他快要疯了,满脑子都是昨晚见到的那女人的面孔,有愤怒的,也有哭鼻涕的,折磨得他的一颗心都快要爆炸了,他反复告诉自己——那不是夏妍冬,她只不过是跟她长得太像而已,再说了,那女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能够跟她相提并论!可是,任他怎么告诫自己,一丁点儿作用都没有起,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见到在医院躺着的人的面庞,迫切的想去触碰他应该触碰的面庞,从而去驱散开萦绕在他心里的阴霾。 终于到了,齐飞远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捏紧了门把手,‘咖嚓’一下。 门开了,心电监护仪仍在工作,发出‘滴——滴——滴’的声音,仿佛在告诉探访者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常。 齐飞远缓缓走近病床上躺着的人的身边,心里五味杂陈着缓缓坐下。 门外的陈助理识趣的停了步子,守在门边,听候差遣。他沉默地看着屋里天凌集团的执行总裁,正轻轻地将植物人的人摊开贴在脸上。一时间,他竟觉得他家的齐总有些可怜。 齐飞远让陈助理打了一盆水,然后自己用打湿的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擦了擦脸和手,擦完了,他开始发呆,回忆起当年的总总。 当年他昨晚换心手术,静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家老爷子几乎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起来,以致于等他康复后再去找夏妍冬的时候,就得到了夏妍冬因车祸而成为植物人的噩耗…… 再然后,能怎么办呢?他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并四处走访寻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还是没醒,他真害怕,夏妍冬这么一睡,就是一辈子。 所以,有些事,他恐怕不能等到他醒来才做了。 身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齐飞远并没有回头,目光柔和的放在他心爱的女子的脸上。 “你把我叫来干什么。”来人神色疲倦,甚至从声音里都听得出十分疲惫。 “铭衍,我有时候都在想,她到底是不是你姐姐?”齐飞远伸手摸了摸躺在病床上的人儿削瘦的脸颊,不瘟不火的说了句。 夏铭衍那略带疲惫的神情,忽然一下子被齐飞远轻飘飘的一句话一震,瞬间,整个人开始精神起来。随后,他迟疑片刻,才将目光郑重的放在他那所谓的表姐面上打量一番,随即谨慎道:“她……她当然是我姐姐了! 你凭什么这么置疑我? ” “就凭你这三年来,你看过她的次数我五根手指都数的完!”齐飞远回头道,一双淡漠的眸子沾染了些许怒意。 夏铭衍错愕地皱了皱眉,作反醒状默了几秒才答道:“是,我承认,这些年我是很少来这里。”这几年,他忙着他的事业,他真的很忙,能抽出空的时间也屈指可数。 齐飞远被他这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惹得恼火:“你别忘了,你如今能有这番成就,是谁给你的,又是因为谁。” 夏铭衍承认,他能有今天,齐飞远是功不可没,他更应该感谢把齐飞远迷的七荤八素的姐姐,这也没错。这么想着,夏铭衍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人,抿了唇:“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你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哪像我…… 我不会良心不安,因为姐姐不管在哪,我的心里都留有她的一份位置。而且,只有等我足够强大,我才更有能力去保护我需要保护的人,就像你一样! ” 被蒙在鼓里的齐飞远哪里听得出夏铭衍的深意,只见他听了夏铭衍的话后越发恼火:“好了!之前的话题就告一段落。既然你都说了,你很忙,不能照顾她,那就由我来照顾!” 夏铭衍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怒意都整蒙圈了,却也隐隐感觉到不好。 “你什么意思?”夏铭衍问。 齐飞远:“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是时候了,我要和妍冬成为法律上的夫妻……你赶紧把她的户口本拿来。” 话音刚落,夏铭衍就像是即将要接个烫手山芋反射性的拒绝:“不行!” 齐飞远:“为什么不行!” 夏铭衍:“……我姐还没醒,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愿不愿意!” 齐飞远冷讽道:“这时候知道关心你姐姐来了!哼!” 夏铭衍努力的找理由拒绝,手心也是捏了把汗:“反正就是不行,再说了,姐姐当年根本就没说喜不喜欢你!”无论如何都得拖住他才行。 于是乎,整个病房都弥漫着一股火焰味。 齐飞远扯着唇,冷冷地威胁道: “信不信我断了你的星路。” 夏铭衍什么都可以退步,除了这一件,否则……说不定夏妍冬知道后会不会直接拿把菜刀把他给宰了:“信不信等姐姐醒来后,我向她告状,让她更讨厌你!” 话落,齐飞远那蹦出火花的眼睛本以为会化成熊熊烈火,可结果却突然暗淡了下来,他的心就好像被撕扯着,传来一阵阵的痛楚,半晌,他垂着眼睑道:“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她爱我,是啊,说不定,真像你所说,或许她会更讨厌我。” 夏铭衍暗恨自己说漏了嘴,可木已成舟:“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还请您收回刚才的决定。”说完,他郑重的向齐飞远鞠了躬,并定在那里,等待齐飞远的决定。 良久,那落坐的齐飞远才缓缓开口:“我给你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消化,一个月后,我就来拿户口本,拿不到就抢。” 夏铭衍:“这……好吧。”好歹是争取了一些时间。 第14章 人生如戏十一 而后,齐飞远又连夜坐了飞机赶回了岩城。 机场早已有人等候接人。 齐飞远一下飞机,就在陈助理的带领下上了车。一夜的来回奔波本应该很疲惫,可是他一点困意都没有。 车子从启动到现在一直处于静谧的气氛下,陈助理知道自家老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 冷不丁的,齐飞远突然开了口,打破车间的宁静:“那女人怎么样了!” 本来还在出神的陈助理被齐飞远突然一问,一时有些发愣:“啊,齐总您是说……哦,刚才上飞机前,就已经得到消息,说是那个文助理上了出租车去了高总住的凯德庄园。” 齐飞远闻言冷哼轻嗤:“果然是一伙的。” 对于这个结论,陈助理倒没说什么,只是……他又想起自己手下一并告诉他的另一道消息:“齐总,昨晚高总并没有回家,他跟杜小姐在一起。” 齐飞远不动声色听完陈助理得到的消息后,不着痕迹的拧眉:“那女人呢?” 陈助理下意识回答:“文助理在高总家歇了一晚。” 齐飞远一听,顿时心底升腾起一股怒气:“大晚上的,她不回家?跑别的男人家里睡大觉?也不嫌丢人?!” 陈助理:“……”汗!火山终于喷发了!不过,就算文助理惹了齐总,她到哪住对于齐总来说,也没什么关系吧?难不成又是那张脸在作祟? ——分割线 天亮了,向往常一样,太阳越过海平线,朝岩城投下金针般的光线——今天又是个晴朗的日子。 盛一歌这一觉出乎意料的睡了很久。 刚醒来时,脑子还有些嘛,以致于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她想起昨夜的种种,这才下了床。 昨夜的晚礼服肯定是不能穿了,索性她就穿身上这件吊带裙吧,毕竟她觉得这件衣服还不错……毕竟,这也算是高展翔送给她的……至少是高展翔花了钱的。 高展翔目前所住的是一栋三层楼的欧式别墅,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过生日时,他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盛一歌洗漱完就下了楼,保姆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心里五味杂陈的她,不顾别墅里的几个保姆不断用好奇、八卦的目光打量,当着众人的面不发一言的用了早餐……或许,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高展翔家吃饭吧。盛一歌在心底叹了口气。 用过早餐,她就立刻离开了凯德庄园,送她离开的是高展翔的众司机之一——刘叔。 因为她的钱包和手机都落在了昨晚的酒店里,所以她当前要去的地方就是昨晚的酒店。然后就是去找高展翔,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总现在在哪里?刘叔。”蓦地盛一歌忽然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关于高展翔的一丁点儿消息。 驾驶座上的刘叔盯着前方,似早就料到她有这一问,语气平淡的答道:“文小姐,高总现在在哪不重要。高总吩咐了,给你放几天假,让你这几天在家好好修养修养就不要去叨扰他了。” 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着,一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不去打扰他?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文小姐这几天就不要去公司了,这是高总的意思。”陈叔再道。 盛一歌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又觉得好笑:“为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高总已经说明了,即便是文小姐你今天去了,也是进不了公司的。还有,文小姐,高总还说了不管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请你不要去打扰他。” “我为什么不能去打扰他?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没办成?他不高兴了?”说到这盛一歌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心里怪委屈。 陈叔也很无奈道:“文小姐你别激动,这是高总的意思,我只是来传话……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车后座的盛一歌闻言紧抿唇,眼里一热,车子里静了几秒,她像是叹口气的开口:“好了,我现在还不着急回家。” 刘叔一听心里一急,高总下了死命令,必须让他亲眼看到文小姐走进家门的,可文小姐这会儿说不回家,那可怎么办? 正在踌躇不知该怎么劝解时,车后座的那位文小姐好像猜到了他的意思,在他之前开了口。 “刘叔,”盛一歌唤了驾驶座的人一声,那一声似叹气似无奈,“我只是想去找回我的钱包。” 手机、钱都在钱包里。 刘叔闻言舒展了眉头:“好嘞!你说在哪,咱这就过去。” 接近八点半的时候,跟往常一样,高展翔公司上班的人差不多也到齐了。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公司门口比往常多了几个保安,每当有女职员进公司前刷卡时,他们都会拿着手里的照片对比,看样子似乎在查什么人。 高展翔坐着自己的私家车在八点半时准时停在了公司门口。 车刚停,公司里的几个助理秘书就早已下了公司门口的几十层台阶停在他的车前,等待他下车。 车门打开了,高展翔走了出来,助理秘书们齐齐问候了他一声早安。 然而,他们的大老板并没有走,而是转身绕过车的另一边,打开门。 原来车上还有其他人,那会是谁呢,值得大老板亲自为其开车门。 车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栗色大波浪卷发女子。那女子皮肤白皙,娇艳欲滴的粉唇,虽只上了淡妆,却美得动人心弦,两边耳朵上各戴了颗珐琅工艺打造的珍珠耳环,衬托着女人气质高贵优雅。 当女子迈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被高展翔微微扶着胳膊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刚还一头雾水的助理秘书脑子里已经闪过很多猜测,又见到自家老板恨不得把一颗心都贴在女子身上时,他们便明白了——他们家老板这么多年单身也都是有原因的! “展翔,我今天要参观参观你家的公司,你可要仔细着点啊,要不,我可是要给差评的!”说着,女子娇笑一声。 高展翔冲女子温婉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你带路,我跟着你。”说着,女子不着痕迹的甩开高展翔还停留在她胳膊上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先走。 高展翔无奈,只好朝公司门口走去,女子紧跟其后,留下在原地唏嘘众助理秘书——原来是郎有情妾无意!不过像高展翔这样帅气有多金的大老板,也有得不到的人儿?看来,他们以后又有的八卦了。 这边,盛一歌下了车去酒店找钱包,刘叔在车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这才后之后觉发现自己上当了,便赶忙给高展翔打了个电话,报了消息。 高展翔听到消息有些恼火,但跟前还有人便也不好发作,便只好吩咐陆何派人把公司大门看紧一点。反正,他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能让杜牧月看到文助理。 这厢,盛一歌果然如高展翔所料,她在酒店里找回了钱包就避开了叔的视线,悄悄打了个车,去了高展翔的公司。 此时,齐飞远到了岩城的一家酒店打算补眠,可他还没进酒店的高级总统套房,那个刚刚去接电话的陈助理就急匆匆地找上了他。 立在套房门口的齐飞远见来人神色有些不对,便问:“怎么了?”其实,他有猜到陈助理即将告知他的消息是关于什么。 陈赫小心谨慎道: “齐总,我们的人把人跟丢了。” “跟丢了?”齐飞远似漫不经心的回眼盯着陈助理。 陈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在哪!”或许连齐飞远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声音冷的可以结冰。 “在在在昨晚的那个酒店里……她来时有高总的人送的,不过那位文助理好像是有意要躲开那司机的。”陈赫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紧张道。 齐飞远皱了皱眉:“她躲什么?难不成高展翔要为难他?”一想到这里,齐飞远恨不得将跟前的门狠狠地踹一脚。 陈赫试探着问:“齐总,您看,人还要不要找。” “找!加派人手去找!”齐飞远道。 陈赫连连点头称是。 可正当陈赫转身,准备走,却被打断。 “慢着,高展翔现在人呢?” 陈赫:“齐总,高总去了他公司。” 齐飞远闻言,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沉吟道:“他现在在公司?” 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一些诧异,似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然后陈赫就有些纳闷了,齐总到底是什么意思,高总不上班那干什么?虽然心里是那么想的,但陈赫也不敢在齐飞远面前说什么:“齐总,您现在去休息吧,我现在就去派人找文助理。” 哪知——齐飞远冷不丁开了口 “现在去一趟高展翔的公司一趟。”说完,齐飞远转身从陈赫身边擦肩而过。 陈赫听了有些愣,随后才带着满腹疑惑急匆匆地跟过去。 …… 第15章 人生如戏十二 盛一歌心情沉闷地坐出租车到高展翔的门口的二十多层台阶前下了车,随后便急匆匆的登上了公司门口那二十多层的台阶。 起先她还奇怪今天的公司门口怎么突然多出那么多保安,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她还没进公司,那群保安就黑压压一片朝她围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保安姓赵,是认得她的,只是不明白公司老板为什么不让她进公司。 赵保安:“文小姐,高总吩咐了,放您几天假,您还是先回去吧。” 这位跟她说话的保安盛一歌自然也认识:“赵叔叔,我找高总有事。能不能让我进去,就一小会儿。” 她在套赵保安的话,她想知道高展翔此时是不是在这里。 赵保安有些为难:“可高总也吩咐过,让您先回去,你要是就这么进去找了高总,咱们饭碗也不保啊。” 这么说,高展翔就在里面罗,那么高展翔不见她是什么意思,是愧疚还是因为没有帮他办好事所以他生气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可我真的是有急事。麻烦你们能不能让我进去。”她还是忍了下来,继续与保安周旋。 赵保安:“你现在去,人高总说不定也没空啊,人高总正陪一个女人介绍他的公司呢。” “什么女人?” 赵保安无心的一句话让盛一歌闻之一震,她的脑子里忽想起昨晚杜牧月在她的视线内出现过,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她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但挺漂亮的。”不明白事情前因后果的赵保安如实说道。 盛一歌闻言脸煞白,瞳孔皱缩:“你们也觉得她很漂亮吗?” “那女的皮肤生的白,确实挺好看的。”赵保安仔细回想起早上见到的女子。 盛一歌眼底一寒:高展翔,你是怕她看到我吗?昨晚的事难道你就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正在众保安一个不留神之际,那位姓文的助理忽然朝公司大门口奔去,她得这个动作,引得众保安心中大骇,好在保安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还算机灵,一把将前脚已经跨进公司大门的文助理拽了出来。 那保安力气不小,盛一歌的手臂当即就出现了几道红痕。 担心的事终究是没发生,赵保安松了一口气:“唉,文小姐,你要见高总也不急于一时啊,高总只是明言禁止你今天不能进公司,却并没有说你明天不能来,要不你明天再来,或者你给高总打个电话吧。” 明天?!她可等不了了,到明天她可能会疯掉,更有可能会心软!打电话?她打了。高展翔的手机打不通,公司柜台说他不在,她还能说什么。 盛一歌想,她大概是快要失去理智了:高展翔你不是不想我出现在杜牧月跟前吗?那么,我偏要。 “你放开!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盛一歌试图去甩开钳制着自己的手,跟那位把她钳制着的保安起了争执。 盛一歌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要不是因为双方力量悬殊,她现在恨不得煽人几巴掌。 而且那钳制她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现在似乎也失去了耐心:“疯女人,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从台阶上推下去!” 保安不再信奉绅士主义。 盛一歌的一颗灼烧着的心沉入了谷底,她恨自己没用,她觉得此时的她快被愤怒之火融化了,她在用脑子里唯一仅剩的一点点理智思考着。 “求求你们,我有我自己的苦衷,求你们放我进去好不好?”盛一歌用哭腔说道,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要用苦肉计,希望保安能看在她可怜的份上帮帮她。她已经很多年没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了。 那拽着她的保安眼里划过一丝厌烦:“滚开。”一边说着,保安随手推了盛一歌一把,害得盛一歌从高高的台阶滚下。 盛一歌恐惧地惨叫了一声,视线天旋地转,她本能的捂住了头…… 当她从上摔到第七层台阶时就被人接住了。 鼻腔里充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摔得头晕眼花的盛一歌不确定的朝救她的人一瞧。 下一刻,她不顾浑身疼痛就迫不及待地逃开救她的人的怀里。同时,满脑子都是昨晚同齐飞远拉扯的不堪记忆。 “怎么回事?”齐飞远面若冰霜,视线扫过上面的一众保安,“是高展翔干的?” 刚刚推了盛一歌的保安道:“谁让这疯女人不听招呼!”说着还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齐飞远双眼似要蹦出火花来。 陈助理连忙跑到他跟前提醒了一句:“齐总,您不是去找高总吗?” 齐飞远这时才想起昨晚与这女人闹的不愉快,当下就开始懊悔起来,他刚才怎么就一时情急救了那女人,就应该让这女人直接滚下台阶。他刚才救了她,这让那女人怎么想自己,恐怕会误认为他对那女人有意思吧!而且那女人好像对他救她这件事很不屑! 半蹲着的齐飞远这时起了身,见一旁的文助理迟迟不起来,表情有一丝倔强,心中又是不悦,却又不好发火,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半晌,齐飞远冷哼一声,大踏步的打算从她跟前走过。 可当他正要从文助理身边走过时,裤脚都被人拽住了。 齐飞远下意识往下看,就见文助理已经红了眼睛。 盛一歌:“求求你带我进去。” 对于高展翔不让她进公司这件事,齐飞远也是刚刚得知的,可他凭什么帮她?一想到昨晚她跟高展翔连起手来,设计陷害他,他就一肚子火。 “放开!”齐飞远面无表情的扯唇道。 “求求你!”盛一歌鼓起勇气去抓最后一根稻草,心中一片悲凉,她已经求了她最不愿意求的人。 “文助理,你以为你是谁,弄出这副表情给谁看?”齐飞远俯身凑近她,面上冷俊异常,可心里却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盛一歌闻言瞳孔皱缩,直视着他的眼睛:“求求你,我放下我所有的尊严求求你!” 齐飞远直了腰,冷笑:“你的尊严直多少钱?” 盛一歌闻言满眼惊痛,她愤恨的看着齐飞远,直视他的眼睛。 齐飞远被盛一歌逼迫的目光盯得不自在,甚至心里起了一丝莫名愧疚,反过来想,他又觉得好笑,眼前这女人有什么资格跟妍冬有着一张神似的脸。 “女人,我记得我之前警告过你,我不想再看到你!现在,我收回那句话,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惹我,记住了?。”他忍不住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的触觉传来一些莫名的熟悉感觉,致使他逃开似地松手。 齐飞远眼中突如其来的一骇,自然是被盛一歌看得正着,可她并未留意,她的脑海里正如幻灯片一样,将齐飞远说的一字字重放。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盯得齐飞远异样之感更甚,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继而,他抬步继续走,也不管某人还抓着他的裤脚发神。 还没等齐飞远进公司大门,身后就有人大喊他的名字 “齐飞远!”盛一歌朝齐飞远的背影歇嘶里底的大喊,“咱们两清了!” 话落 嗡……齐飞远的脑中忽有翁鸣之声,竟让他感到晕眩,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顿了顿脚步,随后大踏步往里面走。 齐飞远这一走,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经过刚才在阶梯上的那一闹剧,那群阻拦盛一歌进公司的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再赶她。 而盛一歌却仍是跪坐在阶梯上,慢慢地收复了刚才失控的情绪,双眼灰蒙蒙的。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身后的台阶下。 车还没停稳的时候,那辆车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车里走出一深灰西装的青年男子,浓眉俊脸。 “盛一歌!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出国了吗?!”男子一下车便朝盛一歌那里奔去。 盛一歌听得身后的声音,心里一惊,回头,一脸沉静地看着向她匆匆赶来的人,瞳孔渐渐放大。 “百启伦?!他怎么会在这里?”盛一歌声若蚊蝇,说出的话估计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分割线—— 而这边的齐飞远找到高展翔的时候,高展翔正跟杜牧月当着众员工的面聊得正起劲。 是杜牧月率先看到了齐飞远,她站的这个位子刚好跟齐飞远打个照面。高展翔则是背对着齐飞远来的方向,他正喋喋不休地跟杜牧月说着话,就见到杜牧月眸光发亮地微笑着朝他身后招手。 “齐飞远!你怎么来了。”说着,杜牧月不等齐飞远来,她就主动迎了过去。 对她而言,在这里能见到齐飞远是莫大的惊喜,也就忽视了来人脸色颇为不佳。 在这里能看到杜牧月,齐飞远也很是意外,但很快,他就又想到楼下那女人,顿时,脸色又沉了几分,却扯了唇直接忽略杜牧月的话,转而向高展翔道:“高总,你好像很悠闲啊。” 听到他的声音,高展翔缓缓转身,如冰封的神情也在转身的片刻消失:“哪里哪里,齐总,你怎么来了?”说完,高展翔又兀自地笑了笑。 齐飞远一来,杜牧月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这令高展翔不禁皱了眉头。 “飞远,好久都没见你了,你这几年在忙什么啊?”杜牧月嗔道,一脸娇羞。 她这大转弯的变化,在场员工看到的那个优雅高贵的女人竟便成了花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然后,他们又看到高展翔皱了皱眉头,不禁暗自猜测。 齐飞远不动声色地将高展翔的表情尽收眼底,对杜牧月道:“牧月,这次出国散心可还玩得愉快?” “飞远!原来你知道我出国去玩了?”杜牧月有些惊讶,但脸上更多的是惊喜。原来,齐飞远也不是对她漠不关心嘛,杜牧月这样想。 一旁的高展翔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飞远,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齐飞远颇有深意地看了高展翔一眼:“你说呢?高总,昨晚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解释?” 高展翔闻言一愣,面上闪过一丝纠结:“哦,那事啊?好说好说,你先回去,等改日我再登门解释,你看成不?”说着,他还不忘背着杜牧月跟齐飞远挤眼色。 可偏偏,齐飞远并不着急走。 “若是这样,你还得把你那个什么助理带来才行,那助理叫什么来着?”齐飞远假装沉思。 一旁的杜牧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高展翔听齐飞远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有些着急,朝齐飞远拼命地挤眉弄眼。 “哦,忘了。”齐飞远挑眉,慢慢凑近高展翔耳边道,“刚才,我在楼下还看到她被你的人拦在门口,她这是怎么了?惹你不痛快了?”说完,齐飞远忽又笑了笑,眼底微寒。 “飞远?什么助理啊?”杜牧月不明白齐飞远在打什么哑语,但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杜牧月啊,你若想知道,就去问展翔吧,他比较清楚。”说完,齐飞远闭了眼,脑海里尽是那女人的影子,过了两秒才睁开,“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在这瞎扯了。” 说罢,齐飞远便转身,一同跟来的陈助理跟在他后面,两人从来的路又走了回去,恰此时,他们来的方向迎面又走来一女人。 那女人穿着吊带裙,神色如常地同齐飞远擦肩而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唯有披肩的长发微微被风撩起。 而齐飞远就在女人擦肩而过之后的瞬间顿住了脚步,转身眉头一拧。 一旁的陈助理有些吃惊地结巴着:“这女的怎么进来的?” 齐飞远沉默着盯着那吊带女人的背影不发一言,眼里的瞳仁黑得如化不开的墨。 “高总。”盛一歌微微启唇,浑身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味道。 “你!”杜牧月瞪着盛一歌,又偷偷瞧了齐飞远一眼,见那边的齐飞远果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也在看,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在这?!”杜牧月刚才本来是要去追齐飞远的,不料盛一歌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然后那女人又喊了高展翔一声高总……高展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等到杜牧月在心里很快琢磨出这些的时候,那女人就立在了她跟前,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向她打招呼,可杜牧月明明看到了那女人眼里的嘲讽之意。 “这位小姐,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是让我称呼你为杜小姐?还是……杜牧月?”盛一歌一路走过来,目光就只集中在高展翔一个人身上,这时候听杜牧月的开口,刚好她又到达高展翔和盛一歌中间,这才将目光往杜牧月身上一放。 杜牧月的脸色唰地白了,又忽然心虚地望向了齐飞远。 果然,她就见那齐飞远脸色越发不好,薄唇微抿。 接着杜牧月就又听到盛一歌说。 “高总,你不会是怕她看到了我,才让十几个人把我堵在公司门口吧!”盛一歌勾了勾唇,顿了顿,见高展翔脸色不佳,便道,“难道你对这杜小姐有什么隐瞒?被我猜中了?”隐瞒?其实盛一歌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还是高展翔警告过她的,警告她在他公司上班,但绝不能让杜牧月知道。 是的,高展翔怕杜牧月不高兴,因为他喜欢杜牧月。所以,他又为什么又要瞒着杜牧月把她留在身边呢? “文冰冰你现在回去,快点!我命令你!”高展翔压低了声音。 话刚落,‘啪’地一声,盛一歌扬手给了高展翔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高展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摸着脸直直地盯着打他的那女人。那女人打了他一巴掌,打完了还微抬着下巴。 周围员工一阵唏嘘,杜牧月也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然而,盛一歌连看都不看她,目光只停留在挨了一巴掌却只沉默看她却不还手的高展翔脸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还是说,一年前你见我可怜就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就应该听你的?” 齐飞远看到这一幕微微偏了偏头,一旁的陈赫倒抽了口气:“这女的不要命了!不过,她是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有一大堆人堵着她吗?” 然后,陈助理就听到齐飞远说:“陈赫,你打电话问问下面是怎么回事。” 陈赫连连点头:“好的。”说完,他就从兜里摸出手机打了电话。 一旁的齐飞远神色不明地看着那个打完人,还有些趾高气扬的女人。 这边的高展翔似正极力隐忍着:“好了,你现在马上出去,我就当你今天进公司的事没发生过。” “我不!”盛一歌提高了分贝,“我今天就是要当着她的面!”说着,盛一歌已经将手指向了杜牧月。 顿时,杜牧月大吃一惊,她一时不明白盛一歌的意图。 “你收留我不过是想让我去勾引他对不对?”说着,盛一歌又将手指向了齐飞远那边,“去达到你想要的目的。那我可要告诉你,我让你失望了。” “够了!”高展翔低斥道,心里暗道不好——她怎么可能猜的到他起初留下她的用意。 话落。 盛一歌总算是收了收比较冲的语气:“高总,您别生气。昨晚的事,我还是比较理解您的,不过很抱歉,我是不会让你利用我去达到某种目的的,所以我要向你正式辞职!而且,我觉得你的这总卑劣的手段已经让某人不高兴了,所以,你的这桩生意多半是要赔了。” 说完,盛一歌便转身离去,一旁的高展翔心有不甘不想让她走:“你给我站住!” 然而盛一歌并没有理他,依旧我行我素地走着。 高展翔见状双眸快要喷火,却意外撞见齐飞远一双寒眸正警告着他,便只好作罢。 于是,盛一歌又从齐飞远身边擦肩而过地离开了。 齐飞远立在原地颇有深意警告了高展翔一眼,之后,便跟着盛一歌的步伐离去。 那打电话的陈赫见自己的老板走了,也匆匆跟上。 盛一歌和齐飞远自然而然地同乘了一栋电梯,不过,两人在电梯里始终没吭声,一种诡异的气氛在电梯里弥漫着。 一楼到了,盛一歌率先走了出去,齐飞远同助理紧随其后。 等盛一歌出了公司大门,正下着台阶,就听到齐飞远在她身后喊她。 齐飞远:“文助理,你站住!” 哪知,那文助理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下着台阶,一直到她打开一黑色轿车的门才停下。 也就在这时候,齐飞远发现那辆车的后座里侧还坐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人。齐飞远本想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奈何那文助理已经俯身钻进车里,并随手将车门带上。 齐飞远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腰,目光扫视着周围,然而,周围也只有陈赫一个人。 齐飞远:“其他人呢?” 陈赫:“被一男的收买了了。” 齐飞远闻言眯了眼,转头看陈赫。 陈赫不着痕迹地吞了口口水:“跟那文助理好像很熟……那男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把那帮子人都收买去当保安了。” 分割线—— 高展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拨通了一电话:“我让你们拦人,你们怎么办的事!” 那边一男音回答的有些懒散:“高总,刚才来了一男人给了我们兄弟们好些钱,所以,高总,咱们就让那女的进来了,对不起啊,高总!” 高展翔在心里乱骂了一通才道:“什么男人!” “一开豪车的,好像跟那女的关系还挺好。高总,你说让咱们这一群大男人去欺负一弱女子,实在是有失绅士风度啊!所以,高总实在是不好意思,那男的花了高价钱把我们都雇佣了,所以吧我们就向你辞职了啊,您再见吧!” 高展翔听后脸色有些阴沉,但杜牧月还在一旁等着他解释,便压了心中的怒气,挂了电话,随后又笑嘻嘻道:“牧月,你别激动,先跟我去办公室,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杜牧月一脸阴鸷:“展翔,你到底瞒我了些什么,我不是不让告诉过你不让飞远见到她的吗?”明明一年前,杜牧月就告诉过高展翔的!可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刚才见齐飞远的表情,他好像早就知道了那女人的存在!而且,齐飞远好像对那女人上了心。 作者:又是一年开学季!你们开心吗!哈哈哈!我不开心。好像也没人看这个哈。就当我自言自语吧…… 第16章 人生如戏十三 坐在车内的盛一歌见车子缓缓启动,深吸了一口气:“启伦,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等我处理完那些事,我就把事情的整个前因后果都解释给你听。” 百启伦皱了眉,不悦尽显:“一歌,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启伦,”盛一歌疲惫的闭上眼,整理了一下心里的五味杂陈,她伸手轻轻地拽了拽百启伦的胳膊,“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家里的人,求求你。” 百启伦看了看被轻轻拉着的胳膊,心里一软,可又想到盛一歌竟骗了他好几年,一时间,他忽挣开了盛一歌拽着他的手。 “我不明白,一歌,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再说了,我即将会成为你的未婚夫,甚至将来会成为你的丈夫。你不应该瞒我的,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共同面对,你不要搞得神神秘秘的,这让我有些不安。”当年盛一歌以出国留学为由,推迟了他跟她的订婚宴会,这本来就让他心生不安之感,更何况他如今竟然在岩城意外看到她,知道她借着出国的幌子这几年一直待在国内的另一个地方。 这让他跟恐慌,甚至,他隐隐地觉得有一天,盛一歌会突然从人间蒸发。 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她这几年到底在干些什么。 “启伦,我知道隐瞒你这件事对不起你,如果你不想等,咱们大可召开你我两家谈一谈,毕竟你我两家一直交好,相信你我和平分手应是不会给两家造成麻烦的。”盛一歌诚心道。 她深知这些年一直是她有愧于他,所以她不想让自己再这样被愧疚折磨了。不过,她倒是挺愿意甩开那个家的家族联姻的。 百启伦闻言不可置信地盯了盛一歌一眼,然后一把抓起盛一歌的手臂:“什么分手!我不许你说出这种话!”说话时,他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警告。 盛一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出手:“你放开我,启伦,你冷静一下!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但请你仔细冷静想一下。” 百启伦:“你叫我怎么冷静!你这几年对我一直很冷淡!还有,我不想再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分手’二字!” 被百启伦死抓不放,还被他这么一训,盛一歌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尽,心里火气蹭蹭上涨:“你不放手是吧,那咱们就到此吧!” 话落,百启伦似被惊了一跳,诧异地打量盛一歌:“盛一歌!” “或者,咱们就各退一步,你放手不要干涉我的事,而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就跟你订婚,怎么样?”盛一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下。 百启伦很犹豫,他既不想跟盛一歌分手,又想知道她这几年背着他到底再干些什么。 盛一歌见时间一点一点流失,百启伦始终没有回答她,便出此下策:“我数一二三!” “好,我答应你!等你处理完事,你就嫁给我。”百启伦觉得订婚没有结婚来得直接。 “那成,就这样吧。”盛一歌长舒一口气。等把她要做的事完成,再说吧。 “你真答应嫁给我!”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百启伦觉得不真实。 “看你表现!”盛一歌沉吟,“如果你把我没出国的事宣扬出去,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 “我保证绝不跟岳父岳母他们说!这总行了吧!”百启伦松了扣着她的手。 “什么岳父岳母,百启伦!” “好了好了,是伯父伯母,这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盛一歌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心里掀起了新一□□算。 “那你到岩城来干什么?”盛一歌问。 百启伦: “来谈生意,但现在来看,这生意估计是谈不成了。” “谈什么?跟谁谈?”盛一歌问。 “就是那公司的老板高展翔,既然他惹了你,这生意不做也罢!”百启伦说着,又偷瞄盛一歌一眼,“我不做,别人也别想瞎掺和,你觉得怎么样?” “得了吧,这件事你可别插手。”盛一歌阻止他,“好了,你也可以走了。” 喜笑颜开的百启伦闻言,突然僵了僵,随后把脸一沉:“我这刚来就要走,一歌,我想跟你好好聚一聚,再说了,我连你住哪里都不知道,下次来,怎么找你?” “不是说了,在事情还没处理完之前你不能干涉我吗?”让他知道她住哪,怎么可能? 百启伦更加不高兴了:“一歌,听话,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我也好赶来救你。” “不行,你这个东城的大人物还是少露面的好。”盛一歌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正在这时,一旁角落里的女士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盛一歌好奇,这会儿谁会给她打电话。 等她拿出手机一看,一愣,接起电话:“你打电话干什么?” “姐,你在哪?我到岩城来跟你谈事来了。”电话那边的夏铭衍此时已经出了岩城的机场,搭了出租车直奔盛一歌的住所。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盛一歌生怕一旁的百启伦听到什么,便悄悄离百启伦远一些。 夏铭衍:“姐,大事不好了,那人昨天晚上去找了那个植物人,然后说完跟你结婚,他还想让我把你的户口本给他。” 盛一歌听后的瞬间背心冒汗:“你千万不能给他!” 夏铭衍:“我当然没给!我又不傻!这不,就急着推掉手里的工作来找你商量了吗?” “你先别动,我去找你。我先挂了,待会再跟你打。”盛一歌碍于一旁的人,迅速挂了电话,转头向一旁的百启伦道:“我就在这里下吧,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就去找你。司机,停车。” 前面的司机大叔飞快踩了刹车。 “就这样吧,百启伦再见。”盛一歌说完打算走。 百启伦拽住了她:“一歌,我还有话要说。” “有什么就通过电话联系吧。我走啦。”盛一歌打开了车门,从车里钻出去,又随手关了车门。 百启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怕盛一歌真的失去耐性,真的跟他分手。 车子扬长而去,盛一歌才松了口气,直接拨通了夏铭衍的电话:“喂,铭衍。” 忽然,又有一辆车在她身旁停下,紧接着,车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盛一歌狐疑偏头看了一眼,再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奈何,她一路走,那车子就一路跟着。 终于,她不走了。 电话那边的夏铭衍一直喊她,她却一直没回答。 “姐,你到底怎么了?” 盛一歌冷冷地瞥了齐飞远一眼才同电话讲:“瘟神出现了,我先挂了。” “唉,姐,要不要我去帮忙!”夏铭衍一听瘟神,马上反应就是齐飞远,于是,他替姐姐担心起来。 “不用了,先挂了。”盛一歌黑着脸,挂了电话。 然后,她就看到陈赫从车里走了出来。 “盛小姐,里面请。”陈赫打开后座车门。 盛一歌拒绝:“不用了,有什么说的就在这说吧。” 齐飞远坐在车内发了话:“文小姐,之前我误会了你,我想找个地方跟你谈一谈。” “找个地方?”盛一歌扯了扯唇,“没什么可谈的,既然误会都解除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么,我齐飞远今天非要找你聊一聊呢?”齐飞远的态度很强势。 盛一歌自知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便忍了忍,刚好瞥见了一咖啡厅。 “那好,那里有一家咖啡厅,我们去那里谈。”盛一歌做出了让步。 齐飞远没在说什么,起身出了车门,同陈赫吩咐了几句,再转向我:“文小姐,请。” 齐飞远一下子变得彬彬有礼,还真让盛一歌有些不适应。 等他们落坐一咖啡厅一不起眼的角落,又各自点了杯饮品,随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齐飞远才开口:“不知文小姐有没有听谁说过,你跟某人长得很像?” “是吗?我没有听说过诶。”盛一歌想都不想便回答。 齐飞远眯眼深思了一下:“那为什么,刚才,文小姐会说,你知道高展翔会把你留在他公司的目的。” “我猜的。”盛一歌不假思索道。 “猜的?”齐飞远挑眉,显然这个理由不足以令他信服。 “没错,是猜的,毕竟他让我来……勾引你,从而达到他的目的,而我也感觉,他的目的,好像也不只是在有关他公司的利益上。”盛一歌小酌一口服务员端来的咖啡,随后苦的皱眉。 齐飞远将她的小动作: “他的那点心思,你这个局外人可能不会懂,但我却很明白。” “也是,毕竟齐总跟他们很熟。”盛一歌应和着点点头,只想快点结束谈话。 “所以,文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齐飞远问。 “怎么做?回去当律师呗!”盛一歌确实要回去重操旧业了。 齐飞远勾了勾唇:“文小姐真洒脱。” 齐飞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跟往常截然不同,这让盛一歌反倒觉得不自在了,她想快点离开这里。 齐飞远:“老实说,你跟我心爱的女人长得很像。”说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却并没有看她。 “是吗?”盛一歌嘴角微抽。 “我们下个月就要去领证。”齐飞远暗自观察着盛一歌的一举一动。 “是吗?那恭喜你,齐总。”盛一歌一脸淡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没人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翻腾。 “只是,”齐飞远皱了眉头,“我不太明白文小姐。” “不明白我什么?”盛一歌闻言有些紧张。 “我手下的人都这么久了也查不到文小姐更多的背景,所以文小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齐飞远所知道的就是这几年间有关文冰冰的事,岩城无端冒出来这么个人,手下将她在岩城发生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至于她是怎么来岩城的,从哪来岩城的,他的手下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齐总对我这么关心啊,真是倍感荣幸!”盛一歌冷冷讽刺,今天,她终于不用那么窝囊地招待他了。 齐飞远闻言也并不觉得生气:“也许是你跟她太像了,对了,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误会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只要跟他没关系就好,他也应该叫他的部下不用再继续去查下去了,但是…… “你道歉,我接受,反正咱们从此是路人,井水不犯河水。”盛一歌理所当然地应了。 “文小姐似乎很想立刻走?”始终,齐飞远心里感到有哪里不对劲,目光里有一味探索。 盛一歌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的确,是,我很想走,毕竟齐总也曾伤害过我,我虽然也原谅了你,但并不代表我就不能讨厌你。” 齐飞远闻言微愕:“你讨厌我!?”这倒是没让他意料道,不过想想他昨晚那么对她……也算是情有可原。 “是,所以,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话,那我得马上走了。”说完,盛一歌便要急着起身。 “慢,文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我。”此情此景,让齐飞远莫名觉得熟悉,当年夏妍冬也说过同样的话,可他却从来没有从她那里得知为什么。 “为什么?”盛一歌搜肠刮肚地在心里总结一番,“就像你现在,跟我谈话那么温润有礼,可下一秒却又有可能是残暴至极的,我还想留着小命多活几年,所以远离你是我最好的选择。” “原来文小姐是这么想的。”齐飞远目光黯然地盯着对面盛一歌喝过的咖啡,不着痕迹地拧眉。 第17章 人生如戏十四 “高展翔,直觉告诉我你在骗我!什么你看她可怜就收留她!我不相信!你太让我失望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响彻着杜牧月尖锐的声音。 高展翔一阵烦躁,这么多年的忍耐他也受够了:“杜牧月,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要忽视我的爱吗?忽视一个男人的嫉妒吗?” 杜牧月闻言一愕,瞳孔一缩,后退了两步:“不,展翔,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好了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们就永远做朋友的!” “朋友,”高展翔咬着这个字喃喃,向着杜牧月失落一笑,“我是很努力的想成为你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做不到啊,每当我看到你对他的那种注视的眼神……”说着,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就像要炸开一样难受!每当你笑着谈到他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娇羞之态,那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攀着你的肩,告诉你,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你能不能喜欢我,哪怕是一点点,我也很知足的!可你从来都没在意过我的神情,在意我的感受。” 杜牧月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地悄悄后退了一步,并摇摇头:“不,启伦,你不要这样,你之前明明跟我说好的。” 杜牧月的一系列小动作被高展翔尽收眼底,这因此导致高展翔的心中更加不平:“不!我后悔了!我要你爱我!牧月!你忘了他好不好!”说着,高展翔试图去拥抱杜牧月,他想去仔细闻一闻杜牧月身上的淡淡香味。 却被杜牧月无情推开:“不!高展翔你不能这样!” “不能!?”一个男人在她面前的那仅有尊严一点点碎掉,“杜牧月,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要忘了,我这些年为了你做了多少事!” “展翔,你不要说了!”杜牧月忽然捂住自己的耳朵,眼里满是惊惶之意。 “不,我要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把那个女人留在公司里干什么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留她,就是要用她去勾引齐飞远,从而让你对他彻底放弃!”高展翔一字一句说得极慢,生怕杜牧月听不到似得,他本来还要继续说的,一旁的杜牧月已经听不下去了! “展翔!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知道我爱的是齐飞远!不是你!”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再等了,不想把你送到其他男人怀里!我受够了,牧月!你忘了齐飞远吧!他从来都不属于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牧月!” “不!”杜牧月已经濒临崩溃,她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大叫着,都喊破音了,“高展翔!你不要再说了,我爱齐飞远,他会属于我的!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 高展翔突然笑了起来:“你还在犯傻吗?你不知道吗?齐飞远爱的是躺在江城的植物人!哦,对了,忘了跟你说,那个文彬彬就是因为长得跟她很像,齐飞远才破例答应同我协商合作合同,不过,又是因为她,齐飞远才终止了那合同。都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没忘掉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植物人,所以你放弃吧,牧月。” 杜牧月听得已经红了眼睛:“展翔,如果不是你无端把这么个人送到他面前,恐怕,他早就忘了那个人!” “忘掉?怎么可能?”高展翔轻笑,“忘了告诉你,齐飞远这七年来一直在照顾那植物人,甚至,他连那植物人的家人也挨个儿照顾了个便,那植物人的表弟成为了当红巨星,或许这其中也有他的功劳。这些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罢了!” “高展翔!你说这么多,不过是要我伤心而已,那么我就要告诉你,我偏不!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你!”杜牧月已经捂着嘴哭出了声儿来。 高展翔一时不忍心,便上前了一步,没想到杜牧月却在关键时刻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这次,高展翔并没有去追她,他觉得是时候让她好好地一个人静一静了。 可没等他定下心神,一电话就打来了,来人电话里说的是杜牧月在他公司楼下被一车撞了。 他闻言立马就慌了,甚至他又开始后悔了,后悔他刚才说那么重的话去刺激她。如果不是他刚才那番残忍的话,杜牧月可能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 分割线—— “姐,齐飞远说要带你的户口本去领证!” “你给他了?”盛一歌朝夏铭衍幽幽地放着目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当然……没有了!”夏铭衍是钓足了盛一歌的胃口。 此时,他们在一光线比较暗地甜品店里相对而坐。 身为当红明星的夏铭衍戴了一鸭舌帽,为的就是怕被人认出。 “你没给,他就没威胁你?”盛一歌揣摩着。 夏铭衍拍着马屁道:“姐姐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齐飞远说了,他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一个月之后,我要是再不给他,他就要带人来抄家了……” “那就让他抄吧,反正我的户口本在我这,你别怕,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说着,盛一歌还不忘摸了摸夏铭衍的脑袋。 “别呀,姐姐,他到时候找不到会要了我的命的!”夏铭衍汗颜,齐飞远找不到户口本怎么可能就此作罢。 “办法你自己想,别来烦我,我最近很忙。”说着,盛一歌一巴掌拍在了夏铭衍的脑袋上。 “姐姐,你忙什么啊忙,有我忙吗?我一连好几天都没合眼了,昨晚我本来是要忙完洗洗睡的,谁知那齐飞远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让我立刻去江城一趟,然后我只能去了,去了之后,发现他也在那。”夏铭衍光想想都觉得火大。 “昨晚他去江城了?”盛一歌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是啊!” “那姐姐再告诉你一件事,昨晚那王八蛋居然把我从那么高的楼层上推下去,害得你姐姐我掉进水池子里,呛了好几口脏水!”盛一歌一提这个就来气。 “啊?还有这事儿!那你有没有怎么样?”夏铭衍表示不敢相信。 “要是怎么样了,你姐姐我还会站在这里?”虽是这么说,但盛一歌的心里总算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暖意,“好了,为了不遇到熟人,咱别就此别过。”说着,盛一歌起了身,不顾夏铭衍的阻拦直接转身便打算走。 “姐,你站住,才说了几句话你就要走,你有没有良心。” 话刚落,夏铭衍便眼睁睁地看着盛一歌直挺挺地往后一仰,‘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分割线—— 盛一歌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几个白色身影在她跟前乱窜,还不时听到有人说话,什么病人、量血压、高烧三十九度等字眼,她听得一字不落。 又过了许久,她的意识才算清晰,之所以会清晰,她完全是被人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正躺在一间单住病房里,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手上还打着点滴。 吵闹声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因为病房门是开着的,所以声音很大。 而且这吵闹声中夹杂着的女音她听着还有些耳熟,这也引发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她便下了病床,头重脚轻的出了病房。 原来是两个女人在相邻地另一单人病房里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女的穿着护士服,另一个头缠着纱布背向着他却看不到脸。且听两人争吵的言论来看,那头缠纱布的女人明显是无理取闹。 周围空荡荡的,除了盛一歌就没有其他的人,正当盛一歌在思考她要不要去劝劝架,或者叫人把两人拉开的时候,盛一歌才看清那头缠纱布的女人面孔。 “杜牧月!”站在病房门口的盛一歌还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眨了眨眼睛想看再确定一下。 里面的杜牧月却在这时突然踹了那女护士一脚,那女护士随着惯性往窗边倒去,‘啪’一扇窗的玻璃碎成了渣,女护士也疼的龇牙,她倒抽口气向杜牧月求饶:“小姐,你冷静点!” “冷静?”背对着盛一歌的杜牧月冷笑,“我可以冷静,但前提是你去死!” 话落,护士听后面露惊慌的表情,却突然发现现在门口的盛一歌,张了张嘴,她好像是想向盛一歌求救。 可话还没说出口,跟前的杜牧月突然大吼大叫着:“你去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护士推了下去。 杜牧月感应到身后来了人,便转头去看,眼神阴鸷,又忽然睁大了眼睛。 在杜牧月还没开口的时候,盛一歌就已经向她们这边奔来,可惜还是太迟了。 “杜牧月!你干什么!”盛一歌趴着窗台往下看,她们所处的地方正是医院的第二层,那护士虽摔了下去,但还是清醒着的,“快来人,救命!快点!有没有人!” 一双充满罪恶的手忽然掐住了盛一歌的脖子,窒息在瞬间止住了盛一歌的声音。 好在下面已经有人来救她了。 盛一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要掐死你!”杜牧月说着的语气透着浓浓的狠意。 盛一歌痛苦地抬脚一个用力踹向杜牧月的小肚子。 杜牧月吃痛地松开了手。 盛一歌恶心的咳了几声,脑子晕晕的,视线随即就是天旋地转,但她知道她此时此刻还不能倒下,便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窗台。 “杜牧月,到底是你阴魂不散还是我阴魂不散?”说着,盛一歌抿嘴朝着杜牧月走了几步。 杜牧月愤怒着、颤抖着“是你!一直都是你!”说着,她像发誓一般地指着她,却又偷偷地往后退。 盛一歌眼底早已是一潭寒渊,她扯了扯嘴,嘴角尽显讽意:“对,没错是我,多年不见,我来找你了。” “是你!真的是你!”杜牧月面露惊惧之意,却又忽然摇头,“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成了植物人了吗?医生都说你再也不可能醒来!” “可我不是立在你跟前了吗?杜牧月!”说着,盛一歌已经走到了杜牧月近在咫尺的地方。 杜牧月恐惧地推了一把,盛一歌没躲开,身子差点一个踉跄,好在她不动声色地稳住了。 盛一歌继续冷笑:“你倒算有点良心,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杜牧月:“你不好好在江城呆着!回来干什么!还想再死一次吗?” “死,当然不愿意?我这次回来,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没错,我来就是来找你的,杜牧月,你当年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会记住的!”说到这,盛一歌都能感觉道自己的双眼发热,恨意已经在她的血液里滋滋地燃烧着。 说完,盛一歌转身便走出了病房,留杜牧月恐惧地瘫倒在原地瑟瑟发抖。 盛一歌刚走出杜牧月所在的病房就支撑不住了,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了夏铭衍焦急的身影,她轻唤了一声:“铭衍,快接住我……” 夏铭衍下了不轻将盛一歌抱起,就去找了护士。 而这边,杜牧月的病房里来了好些人…… 第18章 人生如戏十五 杜牧月推人一事上了岩城的新闻头条,岩城的记者们更是争先恐后地到达事发现场,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医院有专职保安禁止他们入内,那杜牧月这会儿也不可能在病床上进行短暂休息。 高展翔见杜月好不容易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打电话处理事情。 而医院楼下的门口正走出来穿黑衣服的一男一女。 一帮子记者在苦守两天之后终于有人从医院大门出来,所以,他们也不管是谁,直接扛着行头奔向出来的两人,又一连拍了好几张照。 “请问你们是医院的什么人,你们知道当日杜牧月小姐的具体过程吗?那被推的护士林恩静现在怎么样了?” 说话的是一家新闻报社的男记者,他为了能够获得采访的最佳位置,跑得飞快,虽然他最后也成功的拦在了两人的正中间,可他的话才刚说完,就被出来的男人猛推了一把,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还那刚出来的女人差点摔倒。 出来的男女皆戴着口罩和黑色鸭舌帽,除了眼睛和眉毛露在外面,其他的都被掩藏在口罩下,不过,男记者忽然觉得,那戴口罩的男的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女子发话了:“林恩静护士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处于昏迷之中,她的家属已经在昨天赶到了医院,警方也已经展开了调查,结果待定,我是林恩静护士被推的见证人,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林恩静护士作证。” 众记者听闻说话的女子居然是案发的那唯一一个见证人,便开始稍动起来。 女子又道: “请大家稍安勿躁,林恩静护士被推一事我暂时不会将事情经过公布出来,请大家体谅,也请大家为林恩静护士祈福,愿她快些醒来。” 盛一歌见面前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忍不住皱眉,身边的夏铭衍见状,即刻霸气地硬生生剥开人群为她开辟了一条可以走出去的道儿。 众记者这才明白,原来在他们身边停了那么久的一两普通的面包车,就是来接他们的。 盛一歌上了车,就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喂,莫冰,我是盛一歌,我这里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 电话那边出现男音显得有点儿兴奋:“学姐是你啊!好长时间都联系不到你,你去哪了?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你?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别跟我客气。” 盛一歌: “我需要你帮我找些东西,还有这事不能声张出去,知道吗?” “好嘞,学姐,您说。” …… 待盛一歌把事情交代完挂了电话后,一旁的夏铭衍就坐不住了。 夏铭衍:“姐,这种事我也可以做,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我?” “你是公众人物,我怕万一被人扒出来,对你的影响不好,再说了,不是还有个齐飞远吗?他要是知道我跟你的关系,那还了得?还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说。 夏铭衍一口气都快憋不住了,却被盛一歌的一袭话压的死死的。 夏铭衍抱怨:“齐飞远,齐飞远,又是他!姐,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他,简直视他如蛇蝎一样!” 盛一歌倒是很心平气和地慢悠悠道:“我不是怕,只是有些东西杂乱一团理不清。”而且,她怕再跟那人再有瓜葛,“好了,我累了,先养养神,到了机场,记得叫我。” 当年盛一歌出车祸一事,许多人都被蒙在鼓里,包括齐飞远,包括夏铭衍的爸妈——盛一歌的舅舅舅妈。 这一次,盛一歌打算去江城一趟,她想去看看她的舅舅、舅妈,还想去看看真正的‘盛一歌’——那个躺在病床许久的植物人——那个她的双胞胎妹妹。 …… 盛一歌和夏铭衍从医院出来一直到上车,这期间已经被人完完全全地记录下来,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本市的晚间新闻里,好巧不巧地被正在接听高展翔电话了的齐飞远给瞧见。 齐飞远拧眉,双眸黑沉,拿着手机对手机那边的高展翔道:“杜牧月真的推人了?” 高展翔一口咬定:“没有!牧月你还不了解吗?她怎么可能推人呢?” “可我看到电视里有人说是亲眼看到杜牧月推人的见证人。”齐飞远此时正在一风景比较好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看着电视,他一面说着,一面还好奇那个文助理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一直躲着摄像头,没漏一点正面。他是谁? 高展翔被听了齐飞远的话后愣了愣,暗暗吃惊,不禁朝病房内的杜牧月望了一眼:“可牧月说她没有!我相信她!”说着,他又朝杜牧月那里望了一眼,正好与杜牧月那天真无辜的眼睛对视。 杜牧月正吃着哈密瓜,时不时地朝病房外的高展翔那里放眼一望,当她与高展翔对视时,她甜甜地笑了笑。 高展翔也同样地给她回了个安慰的笑便继续说:“我现在就去查那个所谓的目击证人。” 说着高展翔挂了电话,朝病房内走去。 而齐飞远在新闻视频画面转换成新闻主播之后开始沉思,嘴里喃喃:“像谁呢?”脑海里重回那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子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半夜的时候,齐飞远在迷迷糊糊中接到陈助理的电话,说是夏铭衍连夜将夏妍冬带走,美其名曰‘转院’。 陈助理那话一处,齐飞远一个跟头就翻坐起来了,瞌睡也醒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转院?”平日里沉稳的语气多了意思慌乱。 电话那边的陈助理:“夏铭衍说是为了夏妍冬小姐能够更好的调养。” “他把人弄到哪里去了。”齐飞远的声音透着几分薄怒。 “这个问他,他也没说,我们的人想阻止被他的人拦了下来。”陈助理战战兢兢答道。 话一出,齐飞远当即一声怒喝:“他这是要造反吗?你们都是饭桶吗?派人追了吗?” “派了,可是被甩丢了!”陈助理为难。 “一群饭桶!”说完,齐飞远直接将手机胡乱一砸,室内随即出来‘咚’地一声,听声音,手机好像是直接砸到了地板上。 随后,齐飞远赶紧起身开灯换衣服,准备赶往江城。 他刚穿好衣服,地上的手机铃又顽强地响了,齐飞远在心里冷哼,却还是捡起手机接下:“说。” “齐总,我在你门口。” 齐飞远:“……等着……对了,夏铭衍的父母呢?” 早有准备的陈赫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他提前打电话问了人: “在,在,我刚打电话问了,还在原来的地方居住,这时候估计是睡着了。” 齐飞远这才松了口气,老实说,如果夏铭衍的父母也不见了,那他才要暴跳如雷。 齐飞远挂了电话又给夏铭衍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一直嘟嘟嘟地响,却始终无人接听,齐飞远只好挂了电话,又迅速收拾整齐,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门外的陈赫规规矩矩地站着,见他出来,整个人越发谨慎了。 “齐总,现在怎么办?”陈赫问。 齐飞远看了他一眼直接抬步就走:“废话,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江城。” 陈赫快步紧随其后:“那明天到东城的行程怎么办?” “推掉。”话落,齐飞远拐进电梯里。 陈赫汗颜,那么大的单子说推掉就推掉,却也只是承了声:“好,齐总。”谁让不见的是那个女人呢?陈赫突然觉得齐总是典型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东城是什么地方,全国排名靠前的风云人物好几个都聚集在那,齐总居然将到手的生意拱手让给东城那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辣姜’。 分割线—— 这边,夏铭衍和盛一歌将植物人带达目的地。 目的地地处一偏僻的丘陵地区,却是和有山有水,鸟语花香的好地方,这地方也属于江城,是盛一歌和夏妍冬的爸爸盛凯中看中并修建的,医疗设施齐全,医护人员都是顶尖的,为的就是让真正的盛一歌早些醒来。 “妹妹,你要快些醒来才行。”盛一歌伸出洁白饱满如羊脂玉一般纤长的手,凭抚那削瘦干瘪的脸颊。她的目光很温和充满怜爱,是出自一位姐姐的真心。 夏铭衍站在一旁,被她感染着,却也没有其他举动。高高瘦瘦的他到现在似乎还不能接受他独一无二的姐姐居然有个双胞胎妹妹,甚至还有位了不起的父亲。 “姐,如果她醒了你怎么办?”她怎么办,盛家的老太太只认盛一歌一位孙女怎么办?毕竟,盛凯中还没有将她的身份——夏妍冬的身份公之于众。整个盛家就只有盛凯中知道夏妍冬的存在,毕竟当年发生的事过于残忍,对于盛一歌和夏妍冬来说都太过残忍。 “只要她醒来,一切就回归原点,我便是夏妍冬。” 更何况当初盛凯中来找她,就是为了用她来支撑家族的利益。 “姐,我不明白。”夏铭衍只知道她是盛凯中的亲生女儿,其他的一概不知。 “等她醒了,你就会明白。而且,铭衍,我做你姐姐夏妍冬,你很吃亏吗?” “吃亏啊,姐姐,你成了夏妍冬就只能让我养你了,你若是盛一歌,那咱们就换过来了。” 盛一歌:“……”黑线…… 手机铃声又在夏铭衍的兜里响了,夏铭衍掏出手机一看,皱眉,看向盛一歌:“姐,如果我说你醒来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他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觉得我可能会把你打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夏铭衍闻言,收了嬉皮笑脸的神情:“姐,你变了,你当年可是很温柔的。” “当年我是温柔,可欺负我的人也很多。” 夏铭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踩到了别人的痛楚,有些自责:“你说你现在在变成了母老虎,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盛一歌闻言微微一愣。 那边的夏铭衍接起了电话。 “人在哪?”齐飞远第一句话就进入谈话中心,可见他又多心急多焦虑。 “啊,哥,你别急,我不是这两天有空嘛,就寻思着把她带到了一所专为她设计的疗养院内。” “带人走也需要三更半夜进行?”齐飞远冷讽,他又不是傻子。 夏铭衍嘿嘿一笑:“这不是时间紧迫嘛!” 齐飞远质问他: “疗养院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之前他也向夏铭衍提过想为她建一所疗养院的想法,可夏铭衍死活不肯,说是夏妍冬醒来后知道她受了他的恩惠,会恨死他的。毕竟,在夏妍冬还有意识的前一刻都不想再跟齐飞远有任何瓜葛。 讨厌一个人有多讨厌,就像以前齐飞远碰过的东西,她都不会碰。 如果让夏妍冬知道自己是在讨厌的人的羽翼下苟活,结果他不敢想,所以他这几年一直在暗地里帮夏铭衍快速在星坛走红,好让夏铭衍有足够的能力来赚够夏妍冬的医药费。 齐飞远很爱夏妍冬,却爱得小心翼翼。 当年她出事的时候,他在养病,她的一切他都不知情,一直到后来他去找她,才知道她出了车祸。起初,巨额的医疗费用是靠所谓的从未露面的肇事者司机承担,一直到后来,夏铭衍走上星途,就没再动过肇事者司机的一分钱。夏铭衍是这么说的,听后的齐飞远也没多想。 第19章 人生如戏十六 警方已经确定杜牧月在案发现场推了林恩静护士,致使林恩静伤了脊柱下半身瘫痪。 可杜牧月却始终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过,并且从一开始就拒绝配合警方调查。林恩静的家人无奈,只好将人告上法庭。 法院出庭日,承诺作证的盛一歌也出现在了法庭之上。 令盛一歌意外的是,一连半个月不见的齐飞远也出现在了法庭之上。 而且那人来的十分高调,五六个黑衣随从跟着自己一同坐在了被告方的亲属席内,但他在法庭的期间几本上算是个旁听者,没有说过一句话。当然,来的还有高展翔,期间,盛一歌每每看到他,心里就像一毛刺儿一样扎着。 其实,以盛一歌当过律师来说,向法官诉说证词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可她不知道怎么了说了一袭话竟让被告的律师有机可乘,一直到最后竟让她哑口无言,一时间她开始担忧起来,情不自禁地望向原告家属席。 林恩静的父母似乎是揪着一颗心在看着她,眼里的有些希冀又有些失望。 真遭,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高展翔的出现实实在在地影响了她的发挥,此时此刻,盛一歌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没用。 可能,今天,她要让林恩静的父母失望了。 随后,盛一歌颇有用意地看了一眼林恩静父母‘请’的律师——莫冰。 那律师很快明白,并向法官道明他还有些证据没有备齐,需要法官再给些时间。 法官一锤定音,定在下周周一开庭。 法官走了,盛一歌快速到林恩静的身边,并安慰他们:“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们手里的证据马上就要备齐了,这场官司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林恩静的母亲抹了一把泪:“盛小姐,真是谢谢你了,我们都知道,像杜牧月那样的人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能站在法庭替我们说公道话,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林恩静的父亲:“是啊,你能站在这就不错了,这场官司是输是赢,我们两其实起初都没抱什么希望,是你来帮了我们大忙,才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盛一歌听得心酸,冷不丁往高展翔那里望了一眼,正撞见高展翔正低声安慰杜牧月。 心又钝痛了一下,她飞快移开视线,却意外撞见一道犀利的眼神,她下意识收回视线,借故离开现场,去了趟洗手间,算算时间,她等那一行人都走了,她才出来。 没想到的是,那一袭西装革履的高展翔正在等她。 “文小姐你终于出来了。”他说。 洗手间外只有他一人。 高展翔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这人抽烟的动作都让人看着沉醉,可他确是为别人而来,盛一歌眼角微湿,她猜到了高展翔的用意。 起先,林恩静的父母找了好几个律师,起初都是答应了的,可后来,那些律师却又推辞了他们的请求。 高展翔的故伎重演盛一歌也多少猜到了,却也更让盛一歌心寒,上一次他,这一次又是他,兜兜转转,为的还是同一个人。 所以她不得不把把莫冰叫来,做了林恩静的辩护律师,她想,这一次,这场仗,无论如何她也要赢。 “文小姐,开个价吧,你要多少钱才会闭嘴。”文质彬彬的高展翔也会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记忆中的他儒隽、干净、绅士,为了一个女人,他变了,但,如果那个女人是她该多好。 “如果,我也开个价,让高总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忘了自己的原则,可好?”盛一歌说。 高展翔闻言愣了愣,垂头思索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文小姐,我向你道歉,之前利用了你,是我不对。” “一个道歉就完了吗?”她想要更多,明知他给不了她。 高展翔抿唇:“文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所以你也不要叫我为难。” “我没有为难你,我只是在劝你迷途知返。” “什么是迷途,文小姐。”高展翔噗嗤一声似乎是笑了起来。 盛一歌却知道,他并不是在笑。 “文小姐,我现在是在沼泽里,越陷越深,所以,请你不要再得寸进尺!”高展翔寒了声。 “如果说,我带你离开沼泽,你会不会相信我。” 高展翔沉默地打量她许久:“看来,当初,我是小看你了,文助理。”说着,他吸了口烟。 盛一歌闭了眼,过了两秒才缓缓睁开:“这一次,我是不会任你而去的!” 说完,她径直从高展翔身侧走过,期间她暗自撰着手心,眼里更是热得发烫! 然后就听到高展翔在他身后说:“文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 盛一歌听后只是加快步伐往前走。 可当她转了个弯,打算出法院的正门时,却发现齐飞远跟他的随从在正门口,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盛一歌吸了口气,也不打算跟那人打招呼,想直接从那推人中穿过,尽管齐飞远还喊了她一声:“文助理,你站住,有话跟你说。” 文助理恍若未闻的样子让齐飞远懊恼不已,只好向他的下属发话:“你们都给我把她拦住。” 盛一歌才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离她好几步之远的齐飞远,一副你又要作什么妖的表情。 齐飞远: “这件事,你不应该插手。” 看到她发红的眼睛愣了愣。 “原来我猜的没错,你也站在她那边。”盛一歌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要站就站,反正,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无所谓。” 什么站她那边,她又是谁啊?齐飞远皱眉想要反驳,却被盛一歌打断。 “齐飞远,”说着,盛一歌拢到他跟前,仰起削瘦的下巴看着他,“我以后都不想和你说话。” 齐飞远莫名其妙。 盛一歌接着补充: “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有资格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说——齐先生,请你以后离我一米远!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 随即齐飞远脸色煞白。 这半个月,齐飞远过得不怎么好,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把夏妍冬的人找到。现在又有个跟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在他跟前晃,这让他莫名兴奋,却又听到她对他说出那样狠绝的话,一时间,他竟觉得自己掉入了万丈深渊。如果,是夏妍冬这么对他说话,不就是像掉入万丈深渊了吗? 所以,当盛一歌说完就走的时候,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抓住了她。 盛一歌心里一惊,却又没表现在脸上。 “你作什么?难道要像高展翔那样威胁我吗?” “他威胁你?!”齐飞远有些意外,他来只是想打发些时间,不让自己闲下来,置于其他的他真的没有插手。 “你不知道?齐总还是不要装无辜了,这天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了,却不是你!”说完,盛一歌奋力挣开他, 齐飞远也没再阻拦由着她去,目送她离开,心里莫名其妙:他做什么了? 一直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那文小姐跟前,车里走出了个男人,这男人好巧不巧的齐飞远也认识。 “她怎么认识他?”齐飞远起了一丝狐疑。难不成是傍上大款了? 齐飞远抬步追了过去,可人已经上了车,车子也启动了。 第20章 人生如戏十七 “你怎么来了?”坐在车里的盛一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一旁的百启伦。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还专门在法院门口等他? “我怎么不能来?一歌,从上次见到你之后的这些天,我无时不刻不在担心你。”百启伦伸手想去碰碰盛一歌的脸,却被盛一歌躲开,于是,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道,“你总是这样对我,这样我很没有安全感。” 盛一歌有些诧异,飞快打量了他一眼,今日他穿的休闲,上身穿着件白色的卫衣,搭配着棒球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英俊帅气,浑身散发出一种干净的味道,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他却跟她说没有安全感,实在是让人听得哭笑不得。 恐怕盛一歌跟他站一块,她就是土包子……为什么她会有这个想法呢?主要是他跟齐飞远一样,从小在名门望族的家庭中长大,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哪怕他们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短袖都掩盖不了他们身上不凡的气息。 百启伦还说了什么,盛一歌还在走神,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然后百启伦就急了,伸手一把抓住盛一歌的手:“你是不是在意我过去曾伤害过你?” “啊?”盛一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想抽回手,却被某人捏的死死的,盛一歌只好作罢,心想捏着就捏着吧,又不会少块肉。 “一歌,你回答我是不是?”百启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百启伦,你说什么呢?”什么伤害她?他有吗? 百启伦: “我是说你出车祸以前,我伤害过你。” “你把我怎么了?”盛一歌脱口而出,她是真的想知道。 “你真的忘了?”百启伦有些不信,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很讨厌盛一歌的,当然,那时候,盛一歌也很讨厌他的。两人时常吵架,甚至升级为打架。出于报复,百启伦曾经……这些事他现在回忆起来都懊悔不已,更恨自己那时候不懂事。他当年怎么能把她反锁在学校厕所,害盛家全家出动去找她呢?他记得那时候,她被找到的时候冻得浑身打颤,甚至是发高烧,差点要了她的命。至于他那时候为什么会讨厌她呢?大概是反感家族联姻吧,所以顺带讨厌了她,其实她那时候也是反感家族联姻的吧,也讨厌他。 世事无常,她出车祸成植物人,又醒来了,一切就开始变了,她不像以前讨厌他了,甚至可以说无感,不讨厌不喜欢,反倒是他,忽然会因为她的一个淡淡的笑、一个走路的背影所流连忘返。 “不好的当然要忘,不过,我又忽然记起来了,百启伦。”这可以是个拒绝百启伦的最佳理由,她怎么能不利用? “对不起,一歌,我为以前对你做过的错事向你道歉。”百启伦紧张兮兮道。 其实盛一歌从盛凯中口中多少也知道,以前的盛一歌跟百启伦不和。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盛一歌借着这个理由,或许更能约束百启伦。 “如果你真的诚心,那就在这几个月内不要让我看见你。”无形中,盛一歌又提了条件。 百启伦无可奈何,泄气道:“这是你的借口吗?一歌?” “启伦,你可以拒绝的。”盛一歌无辜的冲他笑笑。 百启伦却看到了她眼中的底线,如果他说不盛一歌就会彻底跟他翻脸不是吗?这些年,盛一歌又不是没有认认真真跟他说分手一事,哪一次,不是他小心翼翼求和好,她才作罢的?怪只怪,盛一歌不爱他。 “好了,跟我去吃个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然后我就回去。”百启伦退一步,又进一步,总要让他知道她住哪吧。 盛一歌答应了,跟他吃了个饭,又让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送盛一歌回家的时候,盛一歌还没进门就下了逐客令。 百启伦哭笑不得:“好歹让我去你家喝口水才走吧。” “我家在东辰,你去了想喝多少壶都成,我还要忙,你走吧走吧。”说着,盛一歌就把他往电梯推。 盛一歌哪敢带他进家门,家里还有位大爷呢! 果然等盛一歌送完百启伦,回家就看到顶着一鸟窝头的夏铭衍趿拉着拖着从他的房间内走出来…… “姐,你回来了?今天进行的怎么样啊?官司打赢了没有。” “没有,今天出师不利,老娘漏算了一拍。你快去把我昨天交给你的资料一起看到优盘里。” “哦,姐,我马上去。”夏铭衍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进了他的卧室。 分割线—— 齐飞远忽然想起那时,他突发奇想送文助理回家,在她家看到的那双男士拖鞋。 那时候,他只当她有男朋友很正常,为了避嫌,所以他立刻就出了她家,可现在想一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至于为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多想。 反过来想,他忽然又对那位文助理产生了一丝厌恶,难怪她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公然在法庭反击高展翔他们,原来是有靠山的,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她的靠山居然是东辰名少百启伦。 百启伦要家世有家世,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难不成跟他喜欢夏妍冬一样?可是他多少对这个生意上的伙伴有些了解的,他不是有个他从未见过的未婚妻吗? 想到这点,他立刻吩咐一旁的助理:“查一查百启伦这个人……以及……把他这个这个未婚妻也查一查。” “这……”陈赫闻言皱眉,“百启伦这人的未婚妻我知道,据说是姓盛,可盛家把这位唯一的女儿藏得很严,极少让她在盛凯中的合作伙伴中露面,一般也只有他们的亲戚见过,再不济就是百家的人,要查盛家的女儿,恐怕有些难。” “不急,慢慢找。”齐飞远看着三层楼下的游泳池,“夏铭衍那里有消息了吗?” “……没有,这人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似得。”陈赫为找此人下了不少功夫,却迟迟找不到人。 “那就直接下令下去,封杀夏铭衍。”夏铭衍算是把齐飞远惹毛了,并且,齐飞远也隐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当晚陈赫下达封杀夏铭衍的命令,然而,这并没有引蛇出洞,夏铭衍仍然不知所踪。 第二日,高展翔找上了齐飞远,为的就是杜牧月推人一事。 高展翔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想找他帮忙,然而齐飞远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到最后,齐飞远出于跟他这么多年交情才缓缓开口:“如果杜牧月真的没推人,有人诬陷她,这忙我可以帮,但如果我发现你们在撒谎,那么就别怪我无情。”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文助理那张同仇敌忾的脸,是她在撒谎吗?他问自己。老实说,到现在,他还没有忘记,那日她误会他站队于杜牧月一事,当日她看着他的那眼神——怨恨、不可思议又无话可说,甚至还有别的什么他读不太懂的通通包含在一双发红的兔子眼里,他竟没有来的心虚,没有来的想要解释。 可终究,她如他所说,他站在了杜牧月这边,她知道后会怎么样呢?甚至暗地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她也管不着吧。或者说,这种事,她不屑一顾吧,也是,她现在可是有大靠山的人。那么就让他们比一场,看看到底是谁输谁赢吧! 分割线—— 夏妍冬正跟夏铭衍坐在屋里吃早餐,冷不丁,夏铭衍忽然问:“姐,你当年出车祸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把粥勺送进嘴里的盛一歌忽然顿了顿:“你别问,这个问题我不太想回答。” “哦,姐,我戳中了你伤心事吗?”他刚才的话一问,就发现姐姐的脸色不好了,是他他不小心说错话了。 盛一歌又是一顿,随后轻点了下头,继续吃着粥。 夏铭衍觉得把昨晚整理的资料再仔细看一遍。 实际上,时间是一副很好的良药,无论你的过去发生过多么令人伤痛的事,它都会经过时间的洗刷变轻变淡,直到最后只留一块带了印记的伤疤,偶尔提醒一下你。而盛一歌的伤疤长在后背,她若是不想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看到。可若是刻意想看,那便可能会唤起她记忆中四肢百骸的痛。 当年发生过什么,没有人比她这个当事人更清楚的了,清楚到车辆撞碎肋骨的声音她都能回想起。刹车声,喇叭声,在回忆里一直是重要的一部分。 夏妍冬之所以会心甘情愿的成为盛一歌,就是为了某一天,自己能独当一面,能为自己讨个公道。可她也渐渐明白,当初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也没想到,自己避之不及的人也会加入到敌对方。 盛一歌幽幽吐出一口气,她觉得她的准备还不够充足。她还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第21章 人生如戏十八 混乱中,盛一歌知道自己被人抬上了车,窒息、恐惧、恐惧让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冷静了不少。 那几个陌生男人应该是把她塞进了后备箱里。 现在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盛一歌仍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像做梦一样。昨晚她突然接到莫冰的电话,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在江城有了新发现的东西,因为明天就是法院开庭的日子,所以盛一歌听后当晚就赶去了江城。 她从莫冰朋友的手里拿到了一个密封牛皮纸的袋子,她也并未着急打开而是去了她的高中母校。 多年没去的母校变化并不多,因为是周末,学生都放假了,学校里空空如也,却让盛一歌想起了更多她在学校的事情,好的不好的通通在她的脑子里浮现,她抱着牛皮纸在一处假山的石头上坐了很久才出了校门。校门外的变化倒是挺大,以前这里是江城的商业中心车水马龙,而现在,当年的繁华早已转移那些高楼大厦早已夷为平地成了车辆来往较少的林荫街道。盛一歌立在校门暗暗感叹几年变化是如此地快,一时间心中感触颇多。 盛一歌回到,又马不停蹄的将牛皮纸袋给莫冰送过去,从莫冰那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等盛一歌坐车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后的出租车鸣啸而走,却又来了一辆车,刺眼的灯光晃人眼睛,盛一歌下意识停住脚。 车子也在这时候来了个急刹车,她好奇往后看,还没看清后面的车子就被人给摁在了地上,转眼功夫,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住了,嘴巴用胶带缠住了,就连手脚也被绑了。 盛一歌蜷缩地脚都麻了,她不知道歹徒即将要对她做什么,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关于失踪的新闻,被拐卖、被杀害,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有一张张被打了马赛克血腥的照片……越是想,盛一歌就越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她不知道这伙人即将要怎样对她,她很害怕,后背的冷汗打湿了她的后背…… 而后盛一歌又随着车子颠簸了好久,久到她已经认为没有人可以救她了,大概这时候车子与岩城已经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等到车子终于停了的时候,到这个地步,盛一歌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想,只要一有机会,她就跟那伙人谈判,她一定要抓住任何的可能。 她听到有男人在说话,声音听起来都年轻,一声声响,她知道有人打开了车盖。 “唔唔唔……”盛一歌并没有大声嚷嚷,只是示意他们,她有话要说。 有人就喝了她一句:“想活命,就给老子闭嘴。” 声音不大,却听得盛一歌心神一颤。 接着,她就被人从车箱里拽了出来,什么也看不见的盛一歌不知道他们要拿她怎么样,像挣扎、抗议这类词早就被她pass掉了,她很害怕,无助地想大哭。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开门声。 有人说:“帮她放里面的地上。” 然后盛一歌就被人放下,她的脸触及到了一片冰凉。 凌乱的脚步声之后伴随着一声关门声后,周围就安静下来,盛一歌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想到明天就是法庭开庭,她这些做的那么多准备就在片刻间化为泡影,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又再一次以失败告终,就好像是明明注定。回想起,当年她复读高考之后终于考上了如愿的大学,却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出校门被车撞了;一年前手里的第一份案子以失败告终;以及明天的……好像老天在捉弄她,总是让她尝到一丁点的甜头,就再次把她打回原地……这么多年,她为了成为盛一歌,努力了多少,吃了多少苦头,隐忍了多少。可偏偏有人那么幸运,还不知道珍惜。 想到这里,盛一歌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屋子都能听到她的回音。 外面有人一直说着话,还有打麻将的声音。 盛一歌哭了很久,这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通通被发泄了出来,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意识在麻将声中逐渐模糊…… 之后,盛一歌是被外面的人吵醒的,麻将声依旧,盛一歌被蒙着眼睛分不清此时此刻是黑夜和白天。 气温有些低,盛一歌蜷缩着身子,此时的她情绪归于宁静,又开始回忆,从起初记忆的几个零星片段一直到后来的高中生活,她想到了奶奶背着背篓牵着她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想到了奶奶给她梳小辫儿、做好吃的,奶奶走后,她搬到舅舅、舅妈家,舅妈给她夹鸡腿,夏铭衍笑嘻嘻地叫她姐姐、跟她一起骑自行车上下学,后来的有一天,她遇到了高展翔。 第一次遇到高展翔是中考的时候,市里指定的几所中学作为考点,她和百启伦在同一学校同一考室里考试。但现在,她依旧能清楚地记得,百启伦进校的时候,他从一黑色轿车里走出来,就像是电视剧演的那样,有人为他开门,清晨的阳光正好投在他的如白瓷一般的皮肤上,白衬衫衬托着他的温文尔雅的气质,细碎的短发显示整个人的干净气质。 站在一旁的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幕引得好多男女生驻足观望,更有好些女生犯花痴,说着花痴言语。 那时候的她呢?深深的自卑让她只能静静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驻足观望着他,而后的高中三年亦是如此,不过,当她知道他们在一个学校念高中的时候,她激动地想扯着嗓子朝着天空吼两句,也因此,她周末放学就请了夏铭衍去学道路的街角甜品店吃冰淇淋,然后就在吃冰淇淋的时候看见了高展翔,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女的就是杜牧月、男的就是齐飞远。 进甜品店的时候,高展翔他们就在里面了,盛一歌进去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人就打了退堂鼓,却被夏铭衍硬拖了进去,因此,她与齐飞远结下了孽缘。 那时,齐飞远刚从美国回来,他的父母打算让他转到高展翔的高中里,可齐飞远不愿意,齐飞远的父母就拜托高展翔劝他,于是高展翔就约齐飞远到甜品店…… 偷听墙角的盛一歌有时暗暗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她记得那天的黄昏特别美,火烧云烧遍了半个天空,她和夏铭衍就坐在窗边,火红的晚霞映红了他们的半边脸,然后夏铭衍就一脸古怪问她:“姐,你在笑什么?” 多么美好的一个黄昏啊,那时她想。却没想到也是在那个黄昏,她会招惹上齐飞远,也没想到,她会和高展翔说上第一句话。 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呢?浅薄的意识困难想到这一层,她就再次睡了过去,这一次比刚才睡得更沉。 她做了个梦,这个梦对她来说算是个噩梦,到她再次醒来后却记不起来了。 再次醒来,麻将声已经没有了,她扭动了下发麻的肢体,嗓子干干的似乎快要冒烟了。 门在这时又有了响声,她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又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接着来人出了声:“喂,吃东西了,我把你嘴上的胶带撕了,喂你吃东西你可别嚷嚷啊,否则老子撕烂你的嘴。”是个男人,昨晚绑她的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嘴上的胶带被撕开,却不疼,来人撕的时候还是留了心的。 胶带一撕开,盛一歌就立刻发了声:“你们绑走做什么?”声音有些嘶哑。 “这我不清楚,你也别问了,乖乖张嘴吃饭。”来人说得吊儿郎当的。 她感觉到了温热的东西碰到了唇上,她吓得立即偏头:“我不吃,你把东西拿走。”她怎么知道他们没往里面加东西。 “你可想好了,说不定你要在这破地方呆上好几天。”男人说。 “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上头没说,你要是真不吃,我就走了。”男人说。 盛一歌又急又害怕:“大哥你行行好,我还有重要的事,求求你行行好。”一时心急,她竟然又哭了。 男人没出声直接用胶带再次捂住了她的嘴。 没有求得机会的盛一歌又大哭了一场,她想起高考的时候,她发着高烧做完最后一张卷子才敢晕倒…… 第22章 人生如戏十九 高考之后如她所愿,她总算不辜负他们的期望顺利被录取。却也就是在拿通知书那天,她的整个人生轨迹也发生了重大转折。 那个男人出去之前丢下一句——先饿上你一天再说。果然,之后在一段很久的时间里再没有人来找她,时间一点点推移,很久没进食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下降,没有食物补充能量的她糟糕极了,到下一个夜里,她开始发低烧,意识模糊。 恍惚中,耳边传来了一阵大动静。 有人交谈着。 “头,那女人怎么办。” “不管了,咱们逃命要紧。” 好吵,盛一歌想,可没过多久,周遭便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又过了会儿,她忽然又听到开门声,她以为还是那伙人,却一点都不想也没有力气动。 甚至,她还有些认命得想,随他们怎么样吧。 因为她早就开始发起了低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喉咙都快冒烟了,全身却很冷。 凌乱的脚步声在她耳边越来越清晰。 有人抱着她,摇晃着她:“你怎么样了。” 声音好熟悉,听得盛一歌又想哭了。 眼罩被揭开,强烈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实际上,她也不想睁眼睛了,她好累,又累又饿。 嘴上的胶带被再次被小心揭开,有人拍她的脸:“喂,醒醒,你怎么样了。” 她感觉有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抱的牢牢的。 她知道谁来了,又好像不知道,只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 之后便很放心的什么都不用管地陷入昏迷。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医院,倒像是别人的家里,窗帘是被拉上的却依旧可以知道外面的阳光是多么灿烂。 好饿,几乎是明白自己所处位置的第一时间,她就掀开被子下床,当一只光溜溜的脚刚刚着地,她就立刻立了起来同时另一只脚开始照做。 嘭! 另一只脚还没触及地板,她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往下倾斜的,她本能地抓住床头柜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没抓稳,还连累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 玻璃渣子四溅,盛一歌摔得很重,疼痛却并没有吸引她的注意力。她想从大理石材质的地板上爬起来,却感到自己浑身发软,试了好几次她都没从地上坐起来。 房间的门就在这时开了,盛一歌不经意抬头一看,心里暗暗有点吃惊。 “怎么回事?”齐飞远一进门就看到文助理趴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立刻快步冲到盛一歌旁边,“你别乱动!小心玻璃。”说着,他轻轻拖着盛一歌小心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盛一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东西惊了一跳,反观齐飞远除了微皱着眉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他问。 盛一歌一听更是耳朵一热赶紧低头:“没有。” 齐飞远原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问她:“你确定?让我看看。”说着他朝盛一歌伸手却意外撞见盛一歌红红的耳朵,他瞬间反应过来,并回忆他刚刚在做什么。 两人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良久盛一歌才打破诡异的气氛,她假装咳嗽的一声说:“那个,我有点饿。” 齐飞远:“……等着。”说着他大步踱走出了屋。 几分钟以后,齐飞远端着碗粥来到她跟前,本来是要给她喂的,可喂到嘴边却又反悔了。 盛一歌脸上露出几分不解。 齐飞远突然严肃了脸:“你自己来。” 他把粥碗递给她,盛一歌还在原地蒙圈发愣,他就不耐烦了:“喂,叫你拿着。” 盛一歌被他分贝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去接,可是她实在饿得没有力气,连粥碗都拿不稳,要不是齐飞远眼疾手快的去接,粥就洒出来了。 但齐飞远去接的方式直接导致他的手握住了盛一歌的手。 盛一歌的耳朵瞬间成了煮熟的虾子,手却也没躲,而是直接将两人捧着的粥一饮而尽。 大概是她真的太饿了的缘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齐飞远的面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嫌弃的表情,只是目光触及她的后颈的一片白腻处又飞快移开。 然后就听到盛一歌抬头跟他说:“我还没有吃饱。” 齐飞远点头:“行。”齐飞远沉默地夺过空碗,起身就走。 盛一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喊道:“齐飞远。” 齐飞远闻声古怪地刹住脚,不确定的回过头,眉头一拧,双眼一眯。 “我还要两……不对,三碗。”盛一歌比着三根指头,生怕人家听成了二,花落,她又尴尬的笑了笑,“是你家的碗太小了。” 说完后她又暗自后悔,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她以为齐飞远会朝她头出嫌弃的目光,然而人家齐飞远只是不发一言地盯了她几秒。 齐飞远出去了,再次进来的是位老阿姨,是齐飞远请的佣人。 “文小姐,让我来喂你吧。”老阿姨态度很温和,笑容很真诚。 盛一歌哪好意思,率先抢过盘子里带粥勺的碗,抖着手拿着粥勺就往嘴里喂。 老阿姨没有阻拦,倒是开始古怪而又仔细地打量着她。 “对了,阿姨,这里是哪里?”盛一歌突然想起来,便问。 “你不知道这里?”老阿姨似乎很吃惊。 盛一歌点头。 “这里是江城。”老阿姨有些匪夷所思,“那你是……先生的什么人,先生今早就抱着你来了这里……我从来没见先生带着女人来这里,尤其是……”说到这,老阿姨的声音忽然停住了,她深思着,“太像了。” “江城?”盛一歌抓住了关键字,怎么回事是那伙人带她来这里的还是齐飞远? 显然后者不太可能。 “今天星期几?”盛一歌再问。 “周四。”老阿姨如实回答。 周一早就过了。 “我有话要问齐飞远。” “齐先生接到电话说有事便离开了。” “他走了?那这里是哪里。” “这是他在江城的住所。文小姐,你跟一个人太像了。” 说着,老阿姨到一旁的衣柜里拿了条裙子:“文小姐,齐先生说你衣服脏了让我拿件衣服给你穿。” 盛一歌一时泛起了琢磨,没注意老阿姨的话。 “阿姨,我能给齐飞远打一个电话吗?”粥已喝碗,盛一歌起身道。 恰巧老阿姨已将手里的裙子递到她怀里,盛一歌拿着手里的裙子一愣,心里低估……不是说齐飞远不带女人回家,怎么这里有女人的裙子。 当然她也没有把人往歪的地方想。 “文小姐您稍等。” 老阿姨从自己兜里拿出手里拨通了齐飞远的电话,递给了她。 电话那边响起了略微沙哑的声音:“喂,是我。”她想说自己的名字时,却犹豫地闭了嘴。 “你打电话做什么。”好在齐飞远知道她是谁了。 盛一歌:“我想问你周一的那场官司谁赢了。” 齐飞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盛一歌拿电话的手捏紧,她舒了口气,又像是在叹气,又好像是又有了打算。 盛一歌垂下眼睑:“好了,不用你说了,谢谢,再见。” 文小姐你怎么了。 老阿姨见盛一歌面色沉重,有些担心地问。 盛一歌只是摇了摇头说:“我想洗个澡?” 一个小时后,盛一歌出了浴室,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齐飞远,她被吓了一跳。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盛一歌披着已经被吹风机吹干的头发,穿着男士拖鞋朝齐飞远走过来。 齐飞远静静地专注地看着走过来的人,久久不言。 过于锐利的目光让盛一歌不自然的打量了自己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身上的黑色裙子上。 其实刚才老阿姨给她拿的是粉色的是盛一歌自作主张换了这条裙子的。 “穿你一天裙子你应该不介意吧,我以后可以买一条同款的还给你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被裙子高领处。 可对面的齐飞远还是不发一言地盯着她。 “要不,我现在就还给你?”盛一歌试探地问。如果他敢说是或者点头,她就敢在她脑子里再记上他一笔,然后立刻拿一旁的花瓶把她敲晕再逃跑。 “你跟夏妍冬有什么关系?” 盛一歌心一惊:“谁?谁是夏妍冬?” “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 “不认识。”盛一歌摇头,她假装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没等齐飞远回答,她转身就走。 却被人一把拽住了一只手。 “你干什么?”盛一歌被他这一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你这里好像留过疤?”齐飞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手说到。 雪白细腻的手背上有一片浅浅的痕迹,尽管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也很难消去。 “那是不小心烫的。”她道。 齐飞远飞快地望了她一眼,将她被握住的手摊开。 “指如削葱根大概是形容像文小姐的手罢。” “放手!”盛一歌低沉一喝,她不清楚他到底唱的哪一出。 “不知道文小姐是出自哪一家,有什么来历。”齐飞远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再道。 “我让你放手!”盛一歌甚至想把手收回,那手却没往回挪动过分毫。 “如果文小姐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收手的。”齐飞远的声音开始严肃起来。 “那我是不是可以敲开你的脑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本来是气极,眼睛却是一热。 啪! 盛一歌扬手打了一巴掌。 齐飞远一直注意着她的手,没料到她会出其不意,便实实在在的挨了那一下。 一巴掌过后,盛一歌就愣在了那里,她看到了齐飞远瞬间变得通红的眼睛。 就连齐飞远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多么熟悉的表情。 接着,她就尝到了窒息的感觉。 是齐飞远掐着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按到地上。 齐飞远这是要把她掐死啊,她觉得她的脖子都快要断了。 她却只挣扎了几下就放弃,然后开始大哭起来。 齐飞远一见她哽咽赶紧将手松开,然后盛一歌咳嗽恶心了几声从地上做了起来,捂着嘴低低抽泣。 齐飞远微抿着唇走到屋门口,打算开门。 身后响起飞快的脚步声,在齐飞远还没回头之际,门就被打开了。 “喂,你去哪?”齐飞远看着盛一歌的背影问。 对方却没有回她,紧接着齐飞远跟着追了去。 盛一歌飞快下了楼,穿过大厅出了门,很快就找到了大门,便一刻不停地冲了出去。 她好像还听到齐飞远在后面喊:“把她拦住。” 撕开面皮1 “你们干嘛!”盛一歌被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硬生生拖了回去。 狼狈极了,她被他们拖到齐飞远的脚边。 顺着皮鞋往上看,齐飞远正不苟言笑的俯视自己。 “齐飞远!你们已经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了还要怎样?”周一已经过了,作为证人出席的她未出庭,结果可想而知。 齐飞远:“把她给我看牢了,不准出门半步。”说罢,齐飞远转身迈着步子进了大厅上了楼。 “既不把我放了,又要把我晾一边,你几个意思啊!”一瞬间盛一歌有想打人的冲动,可惜周围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打不过。 齐飞远上了楼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连线东城那边。 “会议开始吧。” 楼下传来刺耳的尖叫,齐飞远烦躁的拧了拧眉心随后道:“等等,我带个耳机。” 下面的盛一歌企图再次趁其不备冲出去,又被拖回来,这样来回几次后,她终于放弃了,坐在厅口的台阶下,神情颇为哀怨。 旁边碧绿簇拥的血红成功的被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那是一大片玫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遇到玫瑰含苞欲放的时候。 “这片花倒是真的好看。”她说。 那位给她借手机的老阿姨正恭恭敬敬的立在她旁边,解释道:“那是先生特意为这里女主人培育的品种。” “是吗?”盛一歌看着那片血红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这里的女主人是谁她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她如果把这里的花全部毁了,齐飞远会怎么样? “有没有剪刀?”盛一歌忽然站起来,冲进灯壁辉煌的大厅,四处看了看。 里面其他穿着白色制服的佣人都出来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盛一歌干脆进了厨房,如愿找到了剪刀。 “这位姑娘您要做什么?”借手机老阿姨警戒着看着她。 “摘几朵花泡个澡应该没问题吧。”盛一歌笑得一脸无害。 一群人面面相觑,终是低头沉默。 门口穿西装的男人只关心她是否会溜出去,根本不会管她摘一朵还是摘两朵。 厅里几个佣人这下全出来了。 “要不要跟齐先生说一声?” “齐先生在开会,叫我们不要打扰。” “她是齐先生头一次带回来的女人,应该没事吧?” 一帮子人眼看盛一歌把一大片玫瑰薅了大半有些慌了。 泡澡也不是这个泡法吧。 几个佣人暗道不好同主管商量:“陈姐,还是知会齐先生一声吧。” 齐飞远仍然在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先生,那位姑娘要摘园子里的花,您看?” 齐飞远烦躁道:“随她,别出人命就行。” 就是他的这句别出人命就行害得园子里所有玫瑰一朵不剩。 玫瑰:这是造了什么孽! 薅完了玫瑰,盛一歌又一个人把所有玫瑰的花瓣摘下来,然后我,这里有没有浴缸? 她真的要泡澡。 薅了那么久的花,盛一歌早已是汗流浃背。 陈姐把她带到了客房。 说是客房,可房间设置齐全,最重要的是有盛一歌想要的大浴缸。 她已经许久没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 一个人乐呵呵在客房放了水,打了泡泡,拿着玫瑰花瓣撒着玩…… 傍晚的时候,齐飞远的会议才堪堪结束。 此时落地窗往是一派深宝蓝色的景致,在外面路灯的辉映下彰显静谧与安宁。 齐飞远长舒一口气,合上电脑。 打开手机,上面有无数个陈助理来电显示。手机在此时此刻响起,他拿着看了一眼,接起。 “喂,齐总,你总算肯接电话了。” “刚才在开会,没注意,你那边怎么样了?” “高展翔疯了,要死要活逼着我交代那文小姐在哪,此时正堵门,齐总救我!” 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盛一歌在外面十分不拘谨的敲着门。 齐飞远看着门那边对着手机讲:“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自己想办法脱身。” 说着起身开了门,一愣。 盛一歌用浴袍把自己包的像只粽子几乎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齐飞远救命!” 齐飞远闻言一愣:“你怎么了?” “我过敏了。”事情还得从她泡玫瑰花瓣说起,泡完澡她的皮肤就开始渐渐扬起来,浑身上下长了无数个小包。 为了防止齐飞远不相信,她撸开袖子给他看。 原本雪白的藕臂上红肿一片。 “叫个医生过来。”说着齐飞远就要打电话。 “不,去医院,一定要去医院!”都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能成。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齐飞远,就怕他不答应。 “行,换件衣服,现在就去。” “那你换吧。”盛一歌松了口气。 “我说的是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齐飞远耐性很好。 “啊?可是……” “你到底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盛一歌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中规中矩的杏色长袖裙,脑袋被头巾抱着。 齐飞远上下打量一眼带她出去上了车,忍不住问:“这么不敢见人?” 盛一歌表示沉默:“……”此时此刻已经肿成猪头了,盛一歌怕齐飞远笑话她。 没等到某人的回答,齐飞远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吧。” 一路上,盛一歌浑身难受不想说话。 齐飞远莫名觉得车内太安静,还老是忍不住偏头看旁边的人。 车内辉煌的灯光下,白色头巾只露出了两只眼睛,长长的睫毛乌黑浓密,里面瞳仁漆黑潋滟,好生熟悉,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齐飞远想,如果妍冬醒着坐在他身旁,跟她闹情绪,该多好。 “怎么过敏这么严重,你吃什么了?”他没话找话。 盛一歌眼睛一转,原来他还不知道。 “就花粉过敏而已。” “过敏的这么严重。”齐飞远挑眉。 盛一歌心虚的眨眨眼:“也就一般般。” 直到去了医院的急诊。 护士问她怎么回事? 她道:“花粉过敏。” 护士:“多少花粉能过敏成这样。” 盛一歌这才如实道:“一园子的玫瑰。” 护士:“……干什么了?” “全摘了,撒着玩了。” 齐飞远脸色几变,沉了下去。 盛一歌见状心里一个咯噔,瞅着齐飞远不着痕迹往一旁挪了几步。 被齐飞远强硬拽回身边。 护士:“填个登记吧,名字?” 盛一歌眼睛睁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说话。 “名字?”齐飞远凉凉的睨了她一眼。 “啊?” 护士再道:“名字?” “哦……”原来齐飞远是在提醒他,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盛一歌。” 说完,一脸惊悚,她已经不敢再看某人了。 护士:“住址?” “东城市XX区XX……” 护士想了想把表递她:“你自己填吧,查不到真实信息不给办理住院。” “住院?还要住院?” “你这个比较严重,得留下来观察观察。” 盛一歌硬着头皮强行忽视某人灼灼的视线,哆嗦着拿着笔……心里念着要死要死…… “写啊,怎么不写?”齐飞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如鬼魅般萦绕。 “要不算了,我觉得我自己能抗……我上个洗手间!”说完她打算开溜。 被齐飞远轻而易举的提了回来:“跑什么?莫非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嗯?”他的一双眼睛漆黑的如同化不开的墨。 盛一歌:“……写就写,怕什么!”她不能坐以待毙,越是心虚越是让某人怀疑。 众所周知盛家就只有一个女儿。 齐飞远死死的盯着他在出生日期那一栏写的日子,本来一颗提起的心又沉了下去。 生日不在同一年啊,这个盛一歌要比夏妍冬小一岁余。 第24章 撕开面皮2 第二天早上,盛一歌趁齐飞远出去接电话,瞧瞧尾随出门,趁齐飞远背过身她赶紧朝相反的方向跑走。 一路脚步不听,可还未到医院门口,她发现外面有几个眼熟的便衣在医院门口转悠。 是齐飞远昨天派的盯着她的人,她还以为齐飞远只是一个来的。 她又折了回去,随便拦住一个路人,问其借手机:“你好,女士,我忘了戴手机,你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女士见她穿着病号服,便放松警惕,给她借了手机。 “喂,是我,铭衍。” “啊,老姐终于联系到你了!我就在医院附近,齐飞远的人就在医院门口,我要不要直接过来。”那晚夏铭衍晚了一步只能看着齐飞远把人抱上车,然后一路尾随。 他怕事情暴露也怕齐飞远做出什么伤害盛一歌的事,可是当时齐飞远带了几百号人,或许当时是人太多,又吵又乱,跟齐飞远硬钢胜算不大,况且盛一歌一直警告他别暴露了她的身份。 “别过来!”盛一歌捏紧了手机,“我自己想办法脱身,跟你打电话是为了保平安,你先回去。” “姐,可是……” 手机被人忽然夺走,来人五指纤长骨节分明,齐飞远看了盛一歌一眼,眼里并没有多大情绪波动。 盛一歌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齐飞远开了免提。 别说话,千万别说话。她在心里默念。 奇迹般的,那边响起了嘟嘟声。 与此同时从这边玻璃投过去隔了一条马路的那边,夏铭衍刚好看见盛一歌……以及被夺手机的那一幕,惊掉下巴的他赶紧挂了电话。 还好,这个号码是俩人联络的私号,并不公开,齐飞远一时半会儿查不到。盛一歌安慰自己。 “做什么,打个电话而已,不行吗?”盛一歌夺过他手里的手机,还给了那位女士,并道了谢。 “这么防着我?”齐飞远看着她。 “是啊,谁叫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谁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盛一歌偏头吐槽。 “给谁打电话?” 盛一歌:“……” 齐飞远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别怪我没提醒你,高展翔正四处搜查你的下落。” 盛一歌烦躁的拍开他的手:“别碰我。”说罢,退后一步继续道:“他要找的是文助理,可我是盛一歌。”语毕,她朝着齐飞远扯唇一笑,笑得颇有深意,然后转身走。 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撰住了她的胳膊,盛一歌脚步一顿:“拽我做什么?”语气颇不耐烦。 “你去哪?”齐飞远喉结滚动,语气突兀。 “当然是病房罗……还有……” “还有什么?” “我饿了。” “……” 俩人在医院呆了两天,两天后的傍晚,齐飞远办理了出院手续。 盛一歌有些闷闷不乐,齐飞远把车开来让她上车,她想都没想打开车门坐到了他的身后。 车子缓缓驱动,路过一片片繁华霓虹灯闪烁。 “吃点东西?” 反正盛一歌也饿了便道了句:“随便。”语气十分不友好。 她以为齐飞远会带她去什么高级会所,结果开车半小时,他把带到了以前高中学校的小吃街。 他带她来吃大排档。 盛一歌表面上一脸嫌弃:“想不到齐大少帅气多金,却带女孩子来这种地方,小气,小气至极。” 齐飞远并不为她的话激怒无所谓一笑,而后咀嚼道:“齐大少?” 盛一歌将手肘撑在在长桌上:“齐飞远,天凌集团执行总裁……巴拉巴拉,高展翔给我看了有关你的资料。”语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么关注我?”齐飞远揶揄道。 “唉,本想着你会成为我靠近高展翔的垫脚石,结果唉,可惜了……都怪你!”盛一歌吐槽。 齐飞远本来心情还不错,听到这话语气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危险:“要不我现在把你送到他身边。” “别,怕死了。齐大少你行行好。”盛一歌说着说着忽然禁了声,偷偷觑了觑旁边的人一眼。 见某人若有所思便沉默下来,不敢再多说话,怕某人察觉下来。 一顿饭下来,盛一歌好久没吃到这些东西所以吃了很多,倒是旁边的人没怎么动筷子。 “我以为你会跟她一样,嫌这些东西不卫生。”冷不丁,齐飞远语气幽幽道。旁边的人不会知道,齐飞远心里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眼里也灰仆仆的。 当年的夏妍冬确实不爱碰这些,也确实怕不卫生,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更信奉及时行乐。 见齐飞远没怎么动筷子,盛一歌扶着肚子问:“你要是没吃饱,咱们可以换个地儿。“反正她不想那么快跟他回去那里。 齐飞远:“我不饿,你还饿的话,咱们可以换个地方。” 盛一歌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了不了,撑死了。” 车子缓缓行驶,路过城中繁华的商业街,盛一歌看外面人来人往,兴冲冲的:“停车、停车,咱们去哪里?” 或许是在漆黑的夜色,人们本来的面貌就会暴露。 盛一歌推着齐飞远去了这里人流最多的酒吧。 酒吧刺耳的金属音乐声不绝于耳。 俩人在吧台上,盛一歌随便指了单子上的一种酒,调酒师很快给她做了出来。 齐飞远要开车只点了饮料。 盛一歌则是一杯一杯的续,生怕不会醉似得。 齐飞远在一旁看着,有些猜不透她,她难道就不怕吗?知不知道女孩子在不熟的人跟前,会很危险?或者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以前的夏妍冬对这些地方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嘈杂的音乐声中,喝得微醺的盛一歌对齐飞远说了一句话,便起身。 齐飞远没听清:“你说什么?”想抓人,却抓了个空。 眼看人已经融进了人群,齐飞远也跟了去。 喝嗨了盛一歌在人群中又蹦又跳。 西装革履的齐飞远一进去,便成了焦点,旁人一看就觉得他多金又帅气。许多漂亮的女人已经围着他过来了,想跟他搭讪,被他嫌恶的避开了。 那边的盛一歌已经跑到台上又蹦又跳。 这喝醉的女儿要干什么? 此时的盛一歌穿着傍晚换下裙装,或许是觉得裙子碍事,酒精的作用下,她径直在舞台上把裙子撕到膝盖以上,吸引到不少男性的目光并向她靠近。 齐飞远低咒一声,快步推开人群,拽着人径直一拉,盛一歌被他抱在了怀里。 “喂,醒醒!”齐飞远不明白她这又是哪一出。 倒在怀里的人忽然不动了,任谁不懵? 音乐戛然而止,昏暗光线瞬间骤亮,盛一歌被强光惊醒,虚着眼睛抬头。 光线又暗了下去。 盛一歌忽然发疯上跳,双腿环着齐飞远的腰间,手臂锁着他的脖颈,温热的唇瓣吻上了他。 此时此刻,齐飞远也是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张开,仿佛周围空无一人,什么也不想了,眼里,心里只有此时此刻。 那一刻,齐飞远感到无比放松恨不得和抱着他的人一起沉沦。 可是他不能这样。 周围一直混乱,没有谁会一直注意他们。 但盛一歌似乎是清醒了,松开了他唇,人也跟着下去,她捂着头,使劲摇晃,想清醒。 之后齐飞远黑着脸拖着她结了账,走了出去。 回去后,齐飞远把人抱到客房。 某人已经睡死。 看着床上的人,齐飞远转身走了一步,忽倾身温热的呼吸洒在了盛一歌的面上。 目光下移,落在瓷白的脖颈上,忽想起那晚她跳楼的那一幕。 没曾想睡死的人转醒的迹象,只见盛一歌皱着眉,感受到了压制,忽然睁眼仰头……吐了。 就算齐飞远躲的及时,衣服也难以幸免,被子上也…… “这是哪?”声音嘶哑,盛一歌从床上坐起接着明亮的水晶吊灯看了看周围,原本一片狼藉的房间已经重回干净整洁。 落地窗外依旧一片漆黑如墨。 盛一歌坐在床上缩成一团,捂着头:“什么时候了?” 齐飞远不答,接着衬衫扣子,盛一歌看见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你做什么?” “文助理,如果你现在才开始警惕是不是太过于迟钝了了。”解扣子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你吐了我一身,我觉得恶心。”说完就走。他本来是试探她试不试装醉的,结果是真醉了,也睡着了,不过被他的试探吵醒了。 他走出房门,门啪的关了。 齐飞远走到自己房里,脱了衣服给自己洗了个澡,一个多小时后才从浴室里出来。 打开手机,一堆消息的最上方是陈助理的最多。 他也没急着看,回了句:加派人手到江城这边,还有你直接来江城。 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忽然震动起来。 是夏铭衍。 “喂!齐飞远,我姐她醒了。” 第25章 撕开面皮 早上八点左右,夏铭衍出现在了盛一歌跟前。 坐在餐桌跟前孤零零用早晨的盛一歌睁大了眼睛,看着外面的夏铭衍一点点朝一楼大厅进来,且一步步向她靠近。 她手里餐具已经捏紧了,那双眼睛已经竭力在警告他了。 可夏铭衍还是过来了。 尽管这里的女人说齐飞远凌晨的时候离开了,可是夏铭衍这时候出来—— “姐,你要瞒到什么时候?”夏铭衍眉宇今显愤郁之色。 盛一歌心里崩的那根弦更紧了,抬眼不着痕迹往四周觑了觑,见那边正跟人说话的陈姐已经走了过来。 陈姐:“夏先生,你怎么过来了,齐先生刚走。” 夏铭衍:“啊,我是来接她走的。” 陈姐略有迟疑的看了一眼。 盛一歌不明白夏铭衍意欲何为只能按兵不动,却被旁边的人拽了起来。 “走吧。”夏铭衍说。 一路被夏铭衍拽着走了一路的盛一歌,忽然发现大门口只有那亭子里的保安再无他人。 什么情况? 夏铭衍一边走一边解释:“我跟他说那个植物人醒了。” 一瞬间,盛一歌明白了了一切。 难怪他走得那么快。 明明他走了她本来的高兴的,可听到这么一缘由,她又忽然不是特别高兴了。 一辆车朝他们驶来在他们跟前停下。 两人相继上了车。 夏铭衍打了个电话后嘴角微微上扬。 他在偷笑。 “你笑什么?” 夏铭衍咳嗽一声才缓缓解释:“这招狸猫换太子秒极。” 不知道为什么,一上车,盛一歌就开始惴惴不安了:“就不怕杀回来吗……唔……” 夏铭衍捂了她的嘴:“姐,你可别瞎说,要知道你这嘴是开过光的。” 结果下一秒,迎面来了辆车,让这原本不算太挤的郊外道路一下子拥挤起来。 喇叭声不绝于耳,可对方似乎没有退让的意思。 前面的司机将头探出去,问了几声。 盛一歌这才注意到那车甚是眼熟,心里一个咯噔:“他回来了!” “啊什么?他这时候不是已经登上了去东城的飞机吗?”夏铭衍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接着他就下了车。 盛一歌以为这小子要跟人硬钢,结果是跟司机换了位子。 然后她就看见夏铭衍生生将车从对面那辆车的旁边挤了过去,期间盛一歌还看见齐飞远正打开车门,一脸凝重地从里面下车,那道锐利制热的目光与她相对。 “怎么样,我这车技牛掰吧?”夏铭衍沾沾自喜,一路驱车狂掣,期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等到了市里,夏铭衍才接电话:“喂。” 沉闷的嗓音响在夏铭衍耳侧:“停车。” “齐飞远你以为你谁啊?”铭衍要把这么多年憋的气全撒出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啥!”怎么可能,夏铭衍不相信,下意识往四周一扫,心猛的一沉,又道:“不会吧这么快!” 他们刚好经过一道岔口,四面八方的车朝他们冲过来。 空气中忽传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再回神,盛一歌所乘的车辆已经停了。 再偏头一看,齐飞远已经近在咫尺。 “出来。”他道,语气平淡。这一刻,他想还有什么可说的好问的。 盛一歌看了看他,再看看他身后黑压压一片。 “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夏铭衍手足失措。 盛一歌淡淡道:“没关系,总要面对的。” 她跟齐飞远的纠缠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随即,她把车门打开,下了车。 外面的太阳光很强烈,让盛一歌一时睁不开眼,接着齐飞远伸手挡在了她的额前。 盛一歌却退后一步:“你要问什么,我都一一交代。” 夏铭衍刚从车里钻出来就被几个人给摁了回去。 他看着眼前几个穿西装的魁梧男人嚷嚷着:“你们要干什么?” 盛一歌见了蹙眉:“铭衍,你就在车里呆着。” “姐!”铭衍欲言又止,一旁的司机已经彻底僵住了额头冒汗。 齐飞远收了停在半空中路手,转而抓着她的手腕道:“跟我走。” 盛一歌:“去哪……不去!有话就说,我不想跟你再回去。” “听话,跟我去一趟岩城。” 盛一歌蹙眉刚想说不去。 却被齐飞远补充的话赌住了口:“跟我去,我就原谅铭衍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瞒着我,嗯?” 他这是在威胁她。 她却说不出个不字。 齐飞远的表情似乎一直淡淡的,垂眸之际,那双眼睛深邃黝黑。 直到她跟着他上了上了车,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才缓缓露出一抹笑,宛如春日破冰,可转眼之际眼里又是戾气横飞的看着一旁的盛一歌。 “骗我?好的很。”他道。 那漫不经心的话语响在盛一歌的耳旁,印在她的心里,竟让盛一歌心里一哆嗦,浑身汗毛竖立。 她几乎是全身心陷入警戒,默默的往相反的方向靠了靠。 再偷偷往旁边觑了觑,齐飞远对她的举动仿佛浑不在意,只是盯着她道:“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吗?” 盛一歌:? “一个人的身上无论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她身周的磁场是不会变的。”说道这里是,他情不自禁的哽咽了一下,胸口闷痛窒息熟悉极了。 “嗤……”盛一歌见他没有任何对她有危险的举动,微微放松。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抱着我,强吻我的是谁?”齐飞远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尽是戏谑。 盛一歌:“……” 昨晚……她喝懵了。 “可是你也没拒绝不是吗?”盛一歌忽然扯唇讽刺。 两人陷入沉默。 到了机场,盛一歌忽然反悔了不愿意下车,齐飞远下了车转到他这边车门口。 “下来。” “不!” 然后坚定说不的盛一歌被齐飞远强行拖下来,甚至把她抗了起来,任她一路尖叫捶打都没用,最后还是上了飞往岩城的飞机。 一路上两人少不了斗嘴,引得不少路人目光。 盛一歌觉得丢脸极了。 到了岩城已经是傍晚,盛一歌连斗嘴的力气都没了。 陈助理一早就在机场外侯着了。 见齐飞远来了远远迎过去:“齐总,已经按您吩咐打理妥当了。” 接着齐飞远带着她去了那个让她至今见了都发怵的酒店。 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想,他也没忘吧。是他逼得她从五楼跳下来的。 盛一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齐飞远沉默的拉着她直接穿过大厅左拐,进了电梯。 电梯内只有两个人,静的盛一歌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要干嘛?该不会…… 叮,电梯门开了。 外面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想求救都没办法。 他竟然把她带到当初那个房间! 回想起上次…… 砰,门关了。 盛一歌有些腿软,转身想溜,被人扣住肩膀扳回身摁在门上。 男人温热的气息瞬间就在咫尺,盛一歌浑身血液倒流,要死了要死了。 “妍冬,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胆大还是……”说道一半忽然没了声。 盛一歌:他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她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觉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感触一不做二不休,抬脚向他下半身踢去。 却被对方迅速避开了,齐飞远一下子退后几步,眼睛一直看着她:“妍冬,我为之前对你做的事道歉。”他一边说着一般扯着自己的衬衫领带。 “道歉?不用了,受不起,现在我只想快点离开,懂?” “你听我说完,妍冬,我……” 盛一歌:“你不要叫我妍冬,求你了!”这两个字会拉出两人很大的纠葛。说完她的右手扶着门把手一扭,发现打不开,怎么都打不开,急得她拍门。 齐飞远:“妍冬,回头看我。” 盛一歌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回身只警戒着他的动作:“你要干嘛?” 却看到他已经在阳台的位置,还有他那发红的眼尾,以及眼里的炽热。 就像要把她吸住,那一刻,仿佛预见了什么的盛一歌不动了。 齐飞远:“我向你道歉。”真的,妍冬,我向你道歉。 在今早上要登上飞机离开江城去往东城的那一刻,他忽然全部都想通了。 想通了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跟他说那些奇怪的话,如果她之前不认识他,为什么会说出那么绝望的话。 渐渐的他站在阳台上摊开手,又往后退一步。 盛一歌已经怀疑地走过来,齐飞远在她走到两步的时候,纵身一跃。 “啊!”盛一歌惊捂住嘴,该用跑的到了阳台往下看。 浓浓夜色夹杂着路灯的辉煌,在那里,刚刚有一片水花落下。 在那一刻,盛一歌觉得,在那匆匆少年时,她好像一直忽视了什么。可是那忽视的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