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白月光的临时小A》作者:沈为凰 文案: 护食,从霸占祁哥腺体开始! 1: 关越重生前,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重生后,是带了字母A的男人。 他觉得没有任何区别,但人人都说他分化失败,是没有信息素,还不会长高的A。 关·前世十八岁开始发育·会成为一米九二男人·越:??? 邻家祁哥抱住他哄:别听他们瞎说,你咬我以后,我们是甜心巧克力味。 2: 医生那里得知祁慎信息素不稳定,不能使用抑制剂开始,关越决定在祁哥找到真爱男朋友以前,要和祁哥同进同出,睡觉、上厕所也不例外。 祁哥情潮期来了,我来咬! 祁哥伪前男友来了,我来打! 祁哥真爱来了,我…… 祁·学神·校霸·慎:我有一个梦,梦里我心爱的小崽子会咬我的腺体,与我深度标记。 “不可以!巧克力味腺体已经在我嘴里了,谁都不给!” 【转换心情短篇,校园ABO文。】 文案2019/12/5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重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关越祁慎 ┃ 配角:下一本《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 其它:求收藏 第1章 关越从未想过死而复生。 更没想过死后,生活多了点字母。 他成了一个小A,一开始,关越觉得这个字母的意义不大,他还是个大老爷们,该有的他都还有。 直到现在。 他祁哥,当着他的面分化成O,面色潮红,散发着微苦的巧克力味,他才发现他重生的方式不太对。 “越越,祁哥这么难受了,你就让我咬他一口吧?”祁哥的男朋友蒋凭意半跪在关越面前,担忧的视线往关越身后蜷缩成一团的祁哥看。 关越把守教室的门角落,阻挡蒋凭意靠近他祁哥。他瞪眼蒋凭意:“不行!祁哥现在脑子不清醒,你现在咬他就是乘人之危!” 蒋凭意快疯了,他以前怎么就觉得关越是助攻小天使,这分明是个拦路虎啊! “我是祁哥男朋友!我暂时标记他,是让他好受一点,怎么叫乘人之危了!” 关越坚定道:“不行!” 蒋凭意来脾气了:“你他妈搞得这么正义凛然,你敢说你现在完全没有想标记祁哥的冲动?!” 关越摇头否认:“我不想。” 虽然闻得到味道,但关越并不想吃苦苦的巧克力。 蒋凭意破罐子破摔了:“呸!你他妈是个A!在O信息素爆发的时候,你不想标记他?信了你有鬼!”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关越,也不说暂时标记祁慎,也不离开,意图盯着关越,不叫关越越雷池半步。 关越不搭理他,就守在那儿,蒋凭意要是强行突破他,他就打倒蒋凭意,誓死守卫他祁哥的贞操! …… 高二(18)班的班长刘景带着引导剂赶到的时候,关越把蒋凭意压在地上,拳打脚踢,AA交叠,而祁哥这个刚分化的小O,孤独的蜷缩在门角落,意识不清。 刘景:“……” 一针引导剂下去,祁慎的分化得到引导。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祁慎分化成功,从混沌之中清醒过来。 闻着满教室的微苦的巧克力味,祁慎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转眼又瞧见邻家弟弟关越和他的暧昧对象跟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怒气噌得一下涨了起来。 祁慎站起来,有力的小麦色手臂像抱小鸡仔一样,将关越拦腰拖离了蒋凭意。 缓过气来的蒋凭意看到祁慎的行为,底气一下子足了,他开始告黑状:“祁哥!关越他打我!他对你有狼子野心!想打死我了,偷偷标记你!” 关越:“???” “你胡扯!我没有!” 蒋凭意呵呵冷笑:“你这是恼羞成怒了,要没有,你凭啥拦着我,不让我暂时标记祁哥?我是他男朋友!” “谁他妈的是你男朋友?”祁慎声音有点儿哑,即便分化成小O了,也难挡他狂傲,“老子跟你说的很清楚吧?关越,我弟,谁敢欺负他,老子揍死谁。” 关越:“嗯!?”不是男朋友?! 蒋凭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祁慎:“你、你什么意思?!他揍我,你要跟我分手?!” 刘景看着蒋凭意鼻青脸肿,再看被祁慎拦腰抱着的小鸡崽子关越,精致小脸没有一丁点儿伤。 这偏架拉得……真(干)牛(的)掰(好)! 身为十八班班长,刘景觉得有必要将这男男三角关系的争执扼杀在摇篮,他干咳了一声说:“祁哥啊,你这刚分化,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黑板报的事儿,我再打电话给班里其他人来帮忙。” 祁慎点头嗯了一声,看都不看失魂落魄的蒋凭意,轻轻松松的拖着小鸡崽子关越离开了学校。 到了公交车站,关越才猛地的清醒:“祁哥!蒋凭意不是你男朋友?!” 祁慎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厚实的嘴巴上,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香烟,香烟的味道让祁慎神经得到了舒缓,分化的混沌感逐渐散去。 “叭叭——” 开往市人民医院的21路公交车到了,祁慎将抽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后跳下公交车站的台阶,边上车边说:“嗯,不是。” 关越看着祁慎高大的背影,总觉得祁慎有点奇怪。 没有分化成猛A,情绪不好? 关越将地上踩瘪了的烟捡了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以后,跟着跑上了车。 国庆假期中,途径闽江一中的公交车离没有多少人,关越刷公交卡上车以后,看见他祁哥坐在后边靠窗的位置。 关越三步作两步跑过去,在祁慎旁边坐下,自认为善解人意道:“祁哥你想开点,AO也没啥区别,我有的你还有,咱都还是个大老爷们儿。” 这是实话,关越做了三十年男人,一朝身死,重回十七岁没几天,除了书写性别成了男A以外,和前世没有任何区别。 祁慎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关越一眼:“刚才我疼得要死,你没看见?” 关越有点尴尬,他摸了摸鼻子说:“就分化的时候疼那么一下下吧……以后就不会疼了。” “我不是说这个。”祁慎盯着关越,语出惊人,“你为什么不咬我?” 关越瞪大了眼睛:“!!!” 祁哥什么意思?难道信了蒋凭意的话,觉得他狼子野心,想以下犯上?! “不不不!”关越连忙保证,“祁哥!你别信蒋凭意那个渣宰的!在我心里,祁哥你永远都是纯爷们儿!我偶像!绝对没有把你当作女……不是,我从来没有肖想过祁哥你!” 这个多出字母的世界,咬后脖子,就跟性/骚/扰等同了。 祁慎眉头一拧,威武英俊的面容极具压迫感,芯子三十岁的关越都有点儿犯怵。 在关越想着要不要再解释一遍时,祁慎便道:“我是说,你要是咬了我,我就不会疼得混沌不清,”他抓住了关越两只手,朝手背上的青紫扬了扬下巴,“也不用你这个小崽子来动手……疼吗?” 不提还好,一提关越就觉得自己锤了蒋凭意的手老疼了。他习惯性的往祁慎身上趴,又可怜巴巴的说:“疼,要祁祁哥吹。” 祁慎终于笑了起来,俊朗的面容很闪眼。 他弹了一下关越的脑门:“活该,看你以后长不长教训。” 长教训?长什么教训? 关越趴在祁慎怀里老舒服了,思想已经被糊上了,完全不愿意转动一下,去考虑自己应该长什么教训。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趴在祁哥怀里了,十二年了吧?十八岁以后,他是个成年人了,成年的大老爷们不能撒娇。 至于现在,关越掰着指头算了算,他还壳子才十七岁零八个月呢,还能撒四个月的娇。 * 市人民医院,性别分化专院,omega分区。 罗子铭翻阅着检查结果,余光却是偷瞄着坐立不安的关越。 趁着自家侄子在内间穿衣服,罗子铭道:“越越啊,阿慎这个身体状况有问题啊!” 关越一惊,连忙追问:“什么问题啊?祁哥患了什么重病吗?胃癌?!” 不怪关越这么想,因为在前世祁慎就因胃癌去世。 罗子铭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了关越一眼说:“不是……喂,你松气松太早了,他信息素的问题要是发作起来,可是比胃癌都要可怕!” 信息素? 关越对这个不太了解,所以格外慎重,他心里惊慌不已,六神无主:“要、要怎么治……我我我我现在要不要给祁叔叔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来——” 前世,祁慎死的时候,旁边谁也不在,关越一直耿耿于怀。 罗子铭看关越反应过大,连忙道:“不不不,我是说有隐藏性的问题,我们要预防,只要不让它发作,保管你祁哥活蹦乱跳。” 关越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罗子铭看他冷静下来以后,也是松了口气,这小子幸好没闹大,不然……想想凶神恶煞的侄子,罗子铭打了个寒颤。 “是这样的,阿慎分化的比较迟,他信息素非常紊乱。”罗子铭干咳了一声,用一堆专业术语忽悠关越,“……总而言之,不能让他的信息素这么紊乱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也知道小O嘛,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情潮期,这个时候要么打抑制剂,要么由小A在腺体那儿咬一口,做暂时标记。” 关越听不大懂,他就想知道要让他祁哥信息素不在紊乱,需要怎么做。 他用求知的视线,盯着罗子铭,一个劲的点头:“然后呢?” 罗子铭:“抑制剂虽然可以摁住情潮期,但是,”他一个急转,将关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对于阿慎的身体状况,抑制剂会让他体内信息素越来越紊乱,到临界点的时候就会嘭——的爆发。” 关越听着红了眼,快哭了:“不行!不能让祁哥出事,绝对不能让他用抑制剂!” 罗子铭故意漏了半截没说,而是顺着关越的话道:“对,不能让他用抑制剂……你祁哥有男朋友吗?要是有男朋友的话,让他男朋友每到情潮期的时候,咬腺体,做个暂时标记就可以了。” 关越顿了一下,想到蒋凭意日后的渣男行径,他立即道:“祁哥没有男朋友!” 他压下那丁点儿心虚,自己劝自己:公交车上,祁哥自己说了蒋凭意不是他男朋友! 罗子铭期待的看着关越:“那罗叔叔请求你,在你祁哥有男朋友之前,你能不能牺牲一下,在你祁哥的情潮期,咬你祁哥的腺体,注入你的信息素,暂时标记你祁哥?” 关越脸有点发红,觉得罗子铭这个形容有点儿怪。 但为了祁哥,关越拍着胸口保证道:“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唔,开文…… 之前的文案换掉了(以后有机会再开吧~) 写神明下线实在太累了,决定开个转换心情的校园abo小甜饼! 请多支持,比心心 第2章 关越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 从医院回家后没二十分钟,他就拖着行李箱摁响了隔壁的门铃。 祁慎家里就他一个人,估摸着一回来就洗了澡,穿着居家服一身水汽的过来开门。 发现是拖着行李箱的关越后,祁慎愣了一下:“越越?你……离家出走?” 关越打小就干这种事,在家里稍微有一定点儿不如意了,他就红着眼睛,拖着行李箱离家出走到隔壁。 内里芯子是三十岁的关越被祁慎这话说的有点儿尴尬,他干咳了一声说:“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是——” 本来想找些像样的理由,改变在祁慎这里的固有印象。 但祁慎道:“好,我知道,不是离家出走,进来吧,门带上。” 说完他转身进屋,将甩在沙发上的毛巾捡起来擦头。 理由已经到嗓子眼了的关越:“……” 总感觉他在祁哥这儿的印象已经跟口香糖一样黏在祁哥的心里,怕是用铲子铲都铲不掉了。 关越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条颈带,这是他在家里的餐桌上捡的,用漂亮的盒子装着,没开封,新的。 根据罗子铭微信轰炸,告诉他的omega初分化注意事项第一条,出门需要戴颈带。 关越想,他祁哥头一回做O,肯定不晓得分化成小O以后,出门在外需要将后脖子上的腺体用颈带遮住,不然就跟暴/露狂一样了。 捡的这条颈带是黑色的,两指宽,除了连接处那纯银的扣结上有个G字外,特别简洁。 关越看着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后脖子光/裸/着的祁慎,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祁哥被认为成暴/露狂! 他三步作两步跑到祁慎旁边坐下,把黑色颈带往祁慎跟前一递。 擦头发的祁慎看着眼前的颈带一怔,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写满了诧异:“给我?” 关越点头,觉得祁慎可能不太明白,一种比他祁哥还博学的得意让他美滋滋的。 他面对着祁慎,盘腿坐着,干咳了一声后指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小关老师普及课堂:“祁哥,事先说明哦,在我心里,你永远这顶天立地的爷们儿。” 为了表现话语的真实性,关越还特意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祁哥你现在分化了,出门得在脖子上带着这个,不然就……对!就认为你衣服没穿好。校纪校规上明确表示,我们钟林一中的学生,穿衣服得整整齐齐!” 说完,关越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完美! 祁慎头顶毛巾,看着小崽子普及omega注意事项,还为找到蹩脚借口而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不显。 他接过颈带,摁开暗扣,拇指在扣结上的G字抹过,他抿着的唇线忍不住向上扬,轻骂一句:“小崽子。” 突然被骂,关越有些莫名:“祁哥?你骂我做什么?” 祁慎拿着颈带翻转了两下,啪嗒一声,颈带已经被他戴上了,那刻了G字的扣结刚好压在后脖子的腺体处,冰凉的触感让向来身强体健的祁慎忍不住瑟了一下。 一种被盖章的隐秘心思在他胸腔里蔓延,酥酥麻麻的,很叫人心情愉悦。 祁慎拿下头顶的毛巾,站了起来,偏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崽子问:“满意了?” 关越连忙点头。满意满意,总算不用担心他祁哥一世英名因为裸/奔给毁了! * 夜深。 关越洗完澡以后,带着他的国庆假期作业敲响了祁慎的房门。 既然决定了要同进同出,怎么能睡客房呢?! 门开,关越咧嘴一笑:“祁哥!我想抄作业!” 头上没顶A字的关越是个学渣,重生过来,头顶带了A字的关越依然是学渣。 做作业是不可能的,借由抄作业睡一个屋里还是有可能。 都躺在床上玩手机了的祁慎,看着关越手上抱着的作业,他条件反射的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过三分。 “现在写?”祁慎是真的吃惊,这小崽子跟有嗜睡症一样,成天十点就睡觉了,现在十二点了竟然来写作业? 关越点头,拿出对策:“明天就上学了,我一个字都还没写……祁哥,我不想罚站!” 边说,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仰头看着祁慎。 十五岁就分化了成alpha的关越,信息素跟没有似的就算了,就连身高也没有像其他alpha一样猛涨,一米七的个子面对一米八五的祁慎,需要仰视。 祁慎最受不住关越卖可怜了,当即允了关越进房,不啰哩叭嗦的让他自己思考写作业就算了,还模仿关越的字迹,替关越做作业。 凌晨两点三十二,祁慎已经给关越把作业全做完了,至于关越本人,已经鸠占鹊巢,睡在祁慎被窝里了。 祁慎收了作业后,掀开被子的一角也钻了进去。 不到五分钟祁慎呼吸就平稳了,他背后本该睡得像死猪一样得关越骤然挣开了眼睛。 皎洁月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照进来,让房间关了灯也不太黑。 关越慢慢的,轻轻的朝祁慎那边挪过去。 “祁哥,祁哥?祁哥你睡着了吗?” 回答他的事祁慎平稳的呼吸,关越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道:“看来是睡着了的。” 嘀咕完,他摸出手机,调低了亮度后打开微信查看罗子铭发给他的初分化注意事项。 唔,第二条,初分化的omega情潮期不稳定,若是去往alpha较多的地方,需要提前注射抑制剂(或暂时标记),否则极其容易被alpha气息影响,当场进入情潮期。 关越看到这条,整个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omega怎么这么难啊! 明天就要返校了,学校的alpha不少啊! 关越叹了口气,他祁哥实在太难了,他重生以来第二回 觉得多个字母的世界,真的很操/蛋。 幸好自己是个小A,不然和祁哥一起做小O,想想都可怜,无A无靠,可怜巴巴的打抑制剂。 不能打抑制剂,也没有男朋友的祁哥就更可怜了,得去外面捞个小A,出门就得暂时标记一下。 关越小心翼翼的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又小声喊了几句祁哥,见没有回应才推了他祁哥左肩膀一下,让人顺着力道趴着。 推人的时候,关越整颗心都提着在,生怕他祁哥醒过来。 好在他祁哥顺着他的力道趴着了,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关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磨了磨牙齿,双手分开撑在祁慎脖颈两边,慢慢的靠近祁慎的后脖子,在马上要挨到祁慎后颈处的腺体时,关越猛地张开嘴,腺牙在月光下泛着锋锐的寒光。 他一口咬下去,腺牙扎入腺体中。 一股发苦的巧克力味扑面而来,alpha的本能让关越将信息素通过腺牙注入了祁慎的腺体之中。 发苦的巧克力味,变成了甜心巧克力味! 甜而不腻,关越漆黑的瞳眸唰得一下亮了起来。 这个味道,好吃! 关越忍不住吮了两口,想把甜心巧克力味吃掉。 祁慎唔得一声,嗓音沙哑中透着性感,像个小勾子一样在关越心脏上挠了一下,酸酸麻麻的,感觉特别奇怪。 但关越没有因此恍惚浮沉,他反而从甜心巧克力中惊醒。 ——祁哥醒了! 关越心跳猛地加速,学渣的脑子高速运转,他当即整个人都压在了祁慎身上,腺牙没有松开腺体,反而含含糊糊念道:“鸭脖子,好吃!” 根本没睡的祁慎:“……”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最佳助攻:罗子铭 哈哈哈哈,写这个感觉好开心! 第3章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们全部都看见了!高二(18)班的祁慎戴了omega才会戴的护颈!” “我操!一个长假过完,校霸竟然成了omega!” “哈哈哈哈!太好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没了!” “啥意思啊?” “喂喂喂,你真傻还是装傻啊?什么意思?哈哈哈哈还能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祁慎那家伙,以后是被草——” 嘭—— 钟林一中男A厕所内的污言污语被关越一脚踹在嘴最脏的男A屁股上暂时截止。 男A本来上完厕所,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一手,嘻嘻哈哈讲话的时候屁股受袭,被飞踹一脚,一头直接撞上了洗手台前的瓷砖,咚得一声,叫他晕头转向。 他的狐朋狗友吓了一跳,看到罪魁祸首是闻名整个学校的分化失败者——关越。 他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祁慎本人。 可才刷起袖子,准备收拾这个男A中的耻辱,“耻辱”却是一把揪住了头撞瓷砖,晕头转向的男A,不过一米七的个子,却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单手将人摁在洗手台的水龙头下。 “我看你嘴不太干净,是蹲在坑里偷吃了?” 明明是少年人清朗的嗓音,但围观的众人都由不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看见他慢条斯理的将水龙头开到最大,视手下摁着男A的反抗于无物,掰着对方的嘴,在水龙头底下猛冲时,想要出头的人本能的感受到威胁而后退两步。 厕所水龙头水压向来很大,手放着冲都会有点疼,这他妈掰开人嘴对着,喉咙得受伤吧!甚至会呛死吧?! 这他妈是要命! 在嘴脏的男A呛死的边缘,关越松开了他,提着人后领子,将其往他狐朋狗友身边一甩后慢吞吞的洗了个手,就好像刚才使用暴/力的人不是他一样。 洗完手以后,关越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冷冽的丹凤眼斜过来,一股濒死的森然叫刚才议论祁慎的人僵住了。 “以后,别让我在看见你们在坑里偷吃了,这一回是厕所水龙头给你们漱口,下一回……高压水枪,试试吗?” 关越看他们被吓得脸色发白,很是满意的离开了男A厕所。 “靠!这谁啊,个子不高,日他妈酷啊!” “关越!学校那栋关越楼就是他大哥给捐的!” “我靠靠靠靠!从今天开始,他是我偶像!” …… “滚你妈的!”被摁在水龙头下羞辱一通的男A,听见厕所有人捧关越,他气得一脚踹翻了洗手台旁的垃圾桶,“全他妈……煞笔!煞笔!” “靠,神经病啊!不愧是坑里偷吃了的,嘴真脏!” “啧,活该被打。” “就是就是!” * 回到教室的关越对厕所后续一概不知,他刚坐到位置上,旁边的祁慎就甩给他一包纸:“擦擦,满手水,别感冒了。” 关越不敢不接。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为了不让他祁哥发现后脖子腺体上的压牙印,关越先发制人,洗漱的时候他拽着颈带冲进洗手间要帮忙给他祁哥戴颈带。 当时他假模假样吃惊问怎么有个牙印的时候,他祁哥特漫不经心的说:“你咬的。” 想起那时候他祁哥扭头看过来的眼神,关越就头皮发麻。 那是要撬掉他牙齿的眼神! 关越胆战心惊,他拖动椅子往祁慎身边挪,同时嗅了嗅鼻子。 很好,牛奶巧克力那种甜味还在,看来目前不需要冒着牙齿被撬的危险去咬祁哥了。 关越拆开包装袋,抽出纸巾,慢吞吞擦手的时候,心里却是吐槽着祁哥,昨天在公交车上还问他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不咬,讲得跟完全不在乎分化成小O一样,咬腺体什么的都无所谓,实际上谁咬了,就要撬牙! 祁哥,闷骚又腹黑! 关越撇了撇嘴,等会儿英语课,就制定‘在不被撬掉牙齿的前提下,给祁哥暂时标记’的计划吧! “祁慎!” 距离上课只有几分钟的时候,蒋凭意这个渣男一脚踹开了后门,冲了过来,双手往关越课桌上一砸。 本在转笔看卷子的祁慎,看到蒋凭意砸在关越桌子上的手,他锋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的手,往哪放的?” 蒋凭意一腔气势被这祁慎这眼神给吓到了,这段时日的另类纵容让他忘了件事,高一开学的时候,当时还没成年的祁慎,在天台上一个人殴打了二十个高年级的混子。 因为那些人嘲笑了十五岁分化成alpha的‘天才’关越,甚至仗着信息素和身高,群殴关越。 虽然在祁慎赶到的时候,关越没受什么重伤,但祁慎依然把那些欺负打进了医院,住了一个月。 在那时,祁慎就很清楚的说过:关越,他弟,谁敢欺负,就揍死谁。 求生的本能让他当即抬起了手,但抬手以后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因为他踹门进来而彻底安静的高二(18)班全部都看见他犯怂的样子了。 羞愤涌上心头,一时间比恐惧更强烈,他双拳握紧,咬着牙呵斥:“关越,关越,关越!你他妈除了关越,有我这个男朋友吗?!” 话音刚落,一拳头就上来了,砸在蒋凭意的左脸。 打架这事儿上,并不算差,反应在小A里算极快的蒋凭意没有躲过,生生受了这拳头,被惯性力量带摔在地上,撞倒了第三组最后一排的椅子。 蒋凭意不可思议捂着左脸,看向关越。 就连祁慎也是站起来,诧异的看向关越。 这个总是跟在祁慎身后,分化失败的alpha,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了。 昨天被压在地上打的时候,纵使有担心祁慎清醒过来,发现他揍了关越而不高兴,可就算放水,他蒋凭意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到现在都鼻青脸肿。 现在也是,挨刚那一拳头的时候,他反应不过来。 蒋凭意:“你……” 关越居高临下,用下巴对着蒋凭意,丹凤眼中尽显睥睨之意。 “渣男!你已经失去做我祁哥男朋友的资格了!” 蒋凭意:“???”他要疯了,明明是祁慎渣了他,渣男的锅凭啥他背! “你他妈的——” “关越!你又惹是生非!”英语老师Miss Wang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噔噔而来,怒视关越,指着教室门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你班主任办公室去写检讨!” 关越‘昂’了一声,转头朝祁慎眨了眨眼睛后,抬脚走向从地上爬起来的蒋凭意,一手很随意的搭在蒋凭意左肩上,稍稍用力,摁得蒋凭意左肩下塌,不得不蹲了一截,和关越的身高并齐。 “操,你他妈——”蒋凭意挣扎不开,张嘴骂人,关越却在他耳边威胁道,“你渣你的红玫瑰去,这一回,你碰祁哥一下,我让你回你那个小三妈肚子里去。你是蒋凭姨,三姨娘的姨,可不是什么意气风发的意。” 蒋凭意脸色惨白,并没有听见关越小声威胁的Miss Wang以为他约架,瞪眼道:“关越!我告诉你!别想什么放学后小树林见了,你今天给我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呆到下晚自习!” 下晚自习? 那岂不是今天一整天都不能跟着他祁哥,不确定他祁哥脖子上的暂时标记什么时候会失去效用了? 那不行! 关越当即转头,看向Miss Wang,正儿八经说:“王老师,这不能怪我,这都是蒋凭姨的错,他见异思迁,渣了我祁哥,现在想左拥右抱,对我祁哥纠缠不休,我才打他的!” “哇哦——”全班沸腾了。 当事人祁慎:“???” 蒋凭意:“???草泥马的关越!你别瞎几巴胡扯!” 关越不惧,他走到祁慎身边,本来想揽祁慎的肩膀,但因为不够高,只能抱腰。 “我没有胡扯!祁哥,你大胆的说出来,是不是他渣了你,你才要跟他分手,然后他又纠缠不休!祁哥,你别怕,你大胆的说出来!” 祁慎不悦的看向关越,这小崽子…… “够了!”Miss Wang忍无可忍,指着门外说,“你们三个!全部跟我出来!好啊!竟然敢给我搞早恋!简直是欠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第4章 关越单方面的指控,祁慎无声的不反驳,蒋凭意成了背锅侠。 蒋凭意须得写一万字的检讨,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同学。 当然了,默认曾经和蒋凭意交往过的祁慎,以及揍过蒋凭意的关越,这两个人也没有完全置身事外,也需要写一千字的检讨。 三人被高二(18)班班主任周家华赶回去上课了,离开前还着重警告关越:“关越,你要是再扰乱课堂秩序,我跟你说啊,你大哥再捐一栋楼,我也不能让你留在18班了!” 关越撅了撅嘴,含糊说:“知道了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蒋凭意看了关越一眼,背着的右手紧握成拳,忍耐了片刻后松开了双手,首先离开了班主任周家华德办公室。 祁慎也跟着走了,不过不是去教室,而是厕所。 余光看见的关越不知道他去厕所,只看到蒋凭意离开,祁慎也跟着离开,他急了,不和老班胡扯了,连忙追了上去。 “祁哥!祁哥!你等等我——” 祁慎不搭理人,也不等关越,一路往前,跟在后面的关越也没多想,直接跟了过去,直至祁慎进了厕所。 关越松了口气,上厕所啊?早说嘛! 想着,他三步做两步跟了上去,且道:“祁哥!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从厕所里出来的男人们像是看到了什么病毒细菌一样,全部让开了路,避开关越。 关越:“?” 他莫名其妙,没多管,跟了进去,看见祁慎在便池那儿脱裤子,关越跑过去,在祁慎旁边小便。 嘘嘘的时候,关越很平常的看了一眼祁慎的小弟弟,有点羡慕道:“祁哥,你小弟弟长得真不错……” 祁慎手抖了一下,差点撒在校服的裤子上。 “……祁哥。”关越看见了,憋着笑,“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人说你撒手上了的。” 旧责和新怒叠加,根本没撒在手上的祁慎穿好裤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关越说:“关越,你知道你进的是男O的洗手间吗?” 讲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越懵了一下:“嗯?” 他男O两个字细细想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往门外一看,一堆带着颈带的男O杵在门口,没进来。 “我艹!”关越刚好撒完了,连忙提起裤子,脸色发红的冲了出去,边冲边念叨,“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艹艹艹!” 一头冲回了教室,面色通红。 关越恨不得捶死自己,什么脑子!记住了祁哥作为初分化男O需要注意的事项,怎么就忘记自己是个男A呢! 男A进男O的厕所,意义就像男生进女厕所一样!这他妈是耍流/氓啊! 关越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估计等会儿全校都得知道他作为一个男A进了男O的厕所,再等会儿老周就要过来捞走他,加写检讨书,说不定还要全校广播批评了。 太惨了,这操蛋的字母世界。 看着旁边的祁慎,轮廓分明,却带着十八岁少年的稚嫩。关越回想了一下,祁哥以前也这样恶趣味,看着他出丑吗? 不会,在他印象里,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的祁哥,好像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无所不能。 祁慎被他盯久了,转头问:“看着我做什么?” 关越撇嘴问:“祁哥,你生我气?” 祁慎一愣,只听关越又委屈道:“在厕所的时候,你都没告诉我那是男O厕所,以前你不会这样的……我哪儿招你了啊?” “啊,我知道了。”关越也没等祁慎讲话,他自言自语,“是不是怪我把你和蒋凭意以前的事儿给捅出来了,你不高兴啊?” 原本心软,打算哄人的祁慎掰断了手上的自动铅笔,心里的怒气又涨回来了。他再次重复:“我跟他,没有以前。” 关越以为祁慎对蒋凭意失望至极,想抹干净曾经一切。 他特别体贴的举起双手:“好好好,你们没有以前,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保证下次蒋凭意再来找你,我直接揍,不哔哔其他。” 嗨,谁还没有个犯傻犯蠢的曾经呢?等理智回笼,都是恨不得把曾经抹得干干净净,恍若不存在过。 关越表示理解,他现在就挺想抹干净自己去男O厕所撒尿的事儿。 不过他有点儿新奇,祁慎竟然也会有这种情绪。 不是说做后悔事,而是想要抹干净曾经发生过的事儿。他祁哥不是奉行曾经的错误成就现在的自己吗? 祁慎听出来了关越的敷衍,他有点躁,不由得看向了坐在一组中间靠走廊的蒋凭意。 这个人,散播谣言。 祁慎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蒋凭意发了条消息:晚自习第二节 ,天台挨打。 发完心里痛快了一些,而后才同关越说:“用不着,他以后不会过来找事了。” “我也觉得。”关越也摸出了手机,给蒋凭意同父异母的弟弟蒋尽欢发消息。 关越: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秦小赐?带着他转学到钟林一中,我告诉你怎么给你妈报仇。 蒋尽欢:??? 关越:你妈死了两年了,你还要死要活多久?赶紧的,再不来你妈都棺材板压不住了。 蒋尽欢:越哥,你是说我妈死于谋杀? 关越:赶紧想办法转学过来,我就告诉你。 “你跟谁聊天?”关越九键摁得飞起时,祁慎问。 关越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手机给藏起来,他有点心虚,因为祁慎不喜欢他跟蒋尽欢玩,当年他走上‘歧途’正是蒋尽欢给牵线搭桥。 他磕磕巴巴两句:“没谁,没谁……我给狗子发消息,让他帮我俩写检讨——” 书字还没说出来,勾江笑哈哈的跑了进来,眼睛贼亮,一把勾住了关越的脖子:“越越!你他妈真的去男O厕所耍流氓了啊?!快跟哥说说,是去看谁的?咱们说好一起做单身狗的,你竟然先偷偷看上了别人,竟然还去男O厕所堵人,兄弟,猛啊你!” 关越顾不得自己跑错厕所的糗事,怕勾江在祁慎这儿露底,急中生智:“狗子!我刚给你发消息,说帮祁哥写检讨的事儿,你咋还没开始呢?!” “……啊?”勾江愣了一下,“啥玩意儿?我上学从来不带手机,你不知道吗?” 关越:“……”失策,要完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5章 防空号一样的上课铃声响起,关越躲过了祁慎的责问,但没躲过老周的物理周考试卷。 老周把墨香的卷子分发下来后,他扭开他黑色的保温杯,闷了一口后说:“你们长假作业我就翻了两下,看起来都齐齐全全的,但我不信你们这些小崽子们,所以给你们浓缩成一张卷子,我改的时候会摊开你们作业本,对照着来改,对了好说,要是卷子错了,作业对的,哼哼……知道什么后果吧?” 关越将卷子正反翻了一遍确定,不管十七岁还是三十岁,不管世界性别发生如何的分裂,该不会做的卷子,还是不会做。 看来,要罚抄了。 老周这个班主任,作为高中物理老师,搞得跟小学语文老师一样,贼喜欢罚抄。 每回寒暑假来了以后,都搞这套。后果都一样,整张卷子连详细过程抄十遍。 没想到这回国庆长假也来这套。 时运不济。 关越叹了口气,虽然大哥捐了一栋楼,保证他不管成绩怎么差都能在18班待着,但不听话会被大哥收拾…… 想到这儿,关越悄悄摸手机出来,滑了一下就看到微信上一个常聊天对象。他发了一个两百块红包过去。 关越:老规矩,明天到我这儿来拿卷子。 “关越,你干嘛呢?”老周放下二郎腿,从讲台上往下走,关越特别冷静,把手机黑屏了以后往祁慎桌肚子里一塞。 年级第一的抽屉,老周放心,关越也放心。 等老周过来查看他桌肚子的时候,里面只有废纸和一袋拆开了的薯片。 老周叹了口气:“上课不要吃零食。” 关越:“……哦。” 偷吃东西,也比被捞到用手机准备考试后续事件好。老周头本来就秃了,关越希望他不要气得更秃。 老周扫了一眼关越空白的卷子,有点奇怪:“我刚翻你的作业,你——” 咚咚—— 老周没讲完,教室门给敲响了。 “周老师,你好。”年轻的男人穿得人模狗样杵在门口问,“我想找一下关越,请问能让他出来一下吗?” 教室里学生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看到年轻男人一米九的个头,精致艳美的面孔,以及具有压迫性的白酒信息素,叫18班教室里的学生陷入小声议论。 颜狗们心里哇哦的疯狂叫喊,眼里只有美色,没有卷子。 关越看见门口杵着的人,是条件反射去拽旁边祁慎的衣服——祁哥,救命。 老周卷成桶状的卷子敲了关越头顶一下:“你哥找你,你打扰祁慎做卷子干什么?!赶紧出去。” 祁慎是看到门口杵着的关斐了的,估摸着是因为昨晚关越的离家出走。 要是平时他大概会跟着出去替关越说两句好话,护着关越不挨打,但是现在的祁慎正因为关越今天干的事儿怄气呢,他没搭理关越。 * 上课时间,楼梯上基本没人。 关斐一把将他弟弟关越怼在楼梯转弯的墙壁上,借由身高,居高临下的问:“小子,我放在桌上的礼盒呢?” 关越:“?” 礼盒? 关斐见关越一脸懵,认定这小子装傻,去扯关越脸颊两边的软肉:“好你个小崽子,敢做不敢当啊!你哥我在客厅里安了摄像头,就是你给拿走了礼盒!别给我装傻,赶紧把东西还给我,那条颈带是我送你嫂子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关越大惊。 双手又刚掰开关斐揪他脸上肉的手,有点尴尬的将关斐的手重新往自己脸上怼,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送人了……哥,要不你再揪两下出气,然后回去重新准备礼物?” 重新触碰到关越脸上软肉的关斐,吃惊于关越陡然间增长了极多的力气。 刚想着这小子该不是自卑了,给自己倒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注射了,要不要塞医院看看,结果听见这小子的话,又是一惊:“送人?祁慎?他分化成O了?” 关越:“?” “不是,哥,你怎么知道祁哥分化成小O了啊?” 关斐翻了个白眼:“蠢货,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这小子从小到大送东西除了送祁慎,还送过谁?他这个大哥都没送过! 关越撇嘴,蠢货就蠢货吧,他被骂多了,习以为常。 “祁哥不是冷不丁分化成omega了吗?他不适应,也不晓得小O注意事项,刚好看见了桌子上有条颈带,我就拿了呗,谁让你放桌上的……” 关斐:“哈?你脑子进水了吧?” 祁慎不适应?可去他妈的不适应吧!不管分化的早,还是迟,出生的时候,基因就会告诉人大概率会分化成什么。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关越有点儿烦他哥了,“我送都送人了,难不成你还要我去祁哥脖子上给你把那条颈带扯下来啊?那不是耍流/氓吗?” 看这小崽子竟然还不耐烦,关斐来了火气,单手捏着他的嘴唇,让他成了小鸭子。 “嗯唔——”关越不够高,被关斐揪着嘴唇,不自觉仰头踮脚,“呜咻——” 关斐磨牙:“哎哟喂你还知道扯颈带是耍流/氓啊?那你知不知道在礼盒里放杜/蕾/斯也是耍流/氓呢?!你说!你拿走颈带,不跟我说,还往里面塞杜/蕾/斯是几个意思?!你嫂子现在要去睡书房你怎么赔我!” 关越:“……” “唔——”关越发现嘴被捏着,讲不出话,单手掰扯开了关斐的手,力气大得关斐都觉腕骨疼。 关斐正奇怪,就见关越摸着他自个的嘴巴说:“哥,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就觉得你东西乱放在桌子上,太辣眼睛了,我是好心给你放进去的,要是别人到咱们家做客,看见那玩意儿放桌上,多不好看,对吧?” “……” 关斐被他头头是道给气到了,但忍住了。 看着这小鸡崽子搓脸搓嘴巴,拧着眉头嘶嘶叫疼得样子,关斐深吸一口气道:“你有理,说你一句,你能顶十句……” 关越欲反驳,关斐抬手叫停:“这事揭过,咱哥俩暂且不说,你先给我交代交代,你最近见了谁,干了啥,有没有乱吃东西,或者……胡乱注射什么东西。” 关越:“?” 注射? “!”关越心惊肉跳,不可思议的看着关斐,“哥!你怀疑我吸/毒?!” 一声惊吼,楼底下的人都听见了,更别说靠楼梯口的18班。 写完卷子,正捏着关越手机,看亮起屏幕显示蒋尽欢来电的祁慎惊了一下,由不得站了起来。 老周问:“祁慎,干什么呢?” 祁慎也顾不得气闷关越怎么跟蒋尽欢搅和到一块儿去了,他将关越的手机往自个兜里一踹,边快步往外走,边含糊扯谎:“上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6章 S市军区总医院。 关越被两大门神堵在医院里做完一系列检查,抽血验尿,样样不落。 一通忙活下来,关斐去疏落走后门,要求隐秘、且尽快出结果了,关越瘫在医院大厅的按摩椅上,摸出手机,扫码点了个半小时舒筋活络按摩套餐。 机械按到肩胛骨,以及脖颈处时,疼痛后的酸爽让关越有一种自己活过来了的感觉,舒服的哼了一声。 余光瞥到旁边坐在,眉头紧锁、目视前方的祁慎,关越问:“祁哥,你看谁呢?” 祁慎很冷淡:“看你哥。” 关越猛得坐起来,惊看祁慎,按摩椅的自定义程序虽然客人不再了,依然滚动着工作,发出震动的声音。 许久,关越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祁、祁哥……你、我有没有给你说过啊,我嫂子他虽然经常、经常睡书房吧,但不是我哥让他去睡的,是我哥特别作,对,别看他在外面人模狗样,是大老板,大总裁,实际上就是人见人烦的作精,把嫂子闹得受不住了,又舍不得我哥去睡书房,才自个跑去睡书房,清净两天的。” 从磕磕巴巴,艰难遣词造句,到后头关越像是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越来越顺,一口气讲完,一副忧心忡忡,怜悯可惜的样子看着祁慎。 祁慎:“?” 关越见祁慎下巴微收,茶色眼睛往下一瞥,眉头轻蹙,只差在脸上写下莫名其妙四个字了,他讷讷解释:“你不明白吗祁哥?我嫂子特别喜欢我哥,我哥也特别喜欢我嫂子,他俩情比金坚,你别喜欢我哥,没结果的。” 祁慎握紧了拳头,脸色黑沉得厉害,关越见了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有点怕恼羞成怒的祁慎一拳头打过来。 他见过祁慎打人,会在医院躺三个月的那种。 但关越觉得,他不能让祁哥走不归路,蒋凭意不是好东西,他大哥是有夫之夫,他不希望祁慎以后被虐得肝肠寸断,心肝脾肺都疼。 祁哥,在他这里,值得最好的。 即便可能在挨打,在医院躺三个月,关越觉得这个谏官他也是得做! 古往今来,多少谏官撞死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上,饮下鸠毒死在牢狱之中,关越想到前人的惨,他看向祁慎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一个暴/君。 祁慎被关越一天第二回 强制拉郎配已经磨得没脾气了,他不由的反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脖子。那块冰冰凉的护腺银片压着腺体大半天了,这会儿透着丝丝热意,然祁慎的心却如同掉进冰水中了,拔凉拔凉的。 是他妄想了。 “祁哥?”关越见祁慎许久不说话,以为祁慎不愿放弃第二次的怦然心动,他急了,“祁哥,你明不明白啊?我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被他高大的假象给欺骗了,我跟你说,他一米九的个子算什么啊?我以后还能长到一米九二呢!” 关越想告诉祁慎,像关斐那种身高根本不算什么,他并未发觉这话带着几分争风吃醋的意味。 敏锐如祁慎,听出来了。 阴霾一扫而光,祁慎面如往常:“看见那个牌子了吗?” 祁慎指的电梯那边立着的长方体显示器,白色银幕上标着每一楼是什么科,指路用的。 关越莫名:“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六楼,整形科。”祁慎翘腿往按摩椅里窝了进去,嘴角隐隐有笑意,“你可以去里面找刘主任,那是我妈的大学同学,让他亲自操刀,给你在嘴角点颗痣。” 关越没反应过来:“点什么痣啊?” 祁慎瞥了关越一眼:“媒婆痣。” “祁哥!”关越反应过来了,敢情说他乱点鸳鸯谱呢!他恼羞成怒,扑到祁慎那边去,把人压在按摩椅上挠痒痒。 祁慎不怕痒,怕他摔下去,双手张开倒没抱着关越,只虚扶在关越腰侧,只怪关越自己乱动,撞上了祁慎的手,自个被自个痒得大笑,引来了零星几人侧目。 要不是关斐下来,卷起一堆A4纸打印的资料敲在关越头顶,怕是医院的安保人员要过来让他们别哔哔了。 关越坐在祁慎腿上,不高兴的侧身转头,看见是关斐,脸一垮道:“哥,你干嘛打我啊?” 虽然祁慎说他乱点鸳鸯谱,但关越还是觉得祁哥可能喜欢比较他高的男人。 先是蒋凭意,后面在是他哥关斐,都是比一米八五的祁哥高。 因而关越有点儿防备关斐。红杏不出墙,但贼有可能翻墙啊! 关斐被自家蠢弟弟防备的眼神搞得无语:“检查都搞完了,结果也出来,我不至于再拖你去检查了,你防备个什么啊?” 祁慎一听检查结果出来了,连忙问:“斐哥,越越的检查结果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关斐将检查报告给祁慎看,“各项数据都很正常,里面没有什么成瘾的东西。” 关越翻了个白眼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不吸/毒,非得摁着我的头让我检查……竟然不信我这个亲弟弟,我又不是有病,至于去吸/毒吗?!” 关斐懒得搭理这个蠢货,他与祁慎说:“阿慎,你在学校看着点他,我今天是抽空出来,等会儿我就得出去一趟了,免不起有些不怀好意的在我那儿吃不了好果子,报复到这蠢货身上。” “有危险?”祁慎心提起来了,他和关越从小一起长大,关越经常因为家境被心怀不轨的人逮着报复,或者要挟关斐。 关斐什么情况,祁慎不在意,就怕关越会像小时候一样被打击报复。 关越却觉得祁慎是在担心关斐,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祁哥果然还是动了心思的。 看来,得打电话给嫂子,让嫂子把他哥关斐摁着,别出来勾/人。 正考虑给嫂子怎么说,才能让嫂子从书房出来,忍受作精得骚/扰,这时关斐的手摁在关越头上,狠搓了一把,差点儿没把关越给搓秃。 关斐说:“小子,好好跟着你祁哥读书,我给你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小公寓,你最近别回家,老实点,懂?” 刚说完,关斐的保镖团了,他在保镖团的簇拥中离开了。 关越:“???” “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一没告诉我小公寓在哪里,二没给我钥匙,然后就不让我回家?!” 祁慎看着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站好了的关越,他右手食指与拇指碾了碾,小崽子的皮肉挺热乎的。 “斐哥告诉我了。”祁慎也站了起来,双手插/进校服兜里,边走边说,“好了,反正请了假,跟我回家拿东西,我们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哈哈,名正言顺同居!Get√ 第7章 关斐给准备的小公寓,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小公寓。 一室一厅,一个人住刚刚好,两个人住就得同床共枕。 关越赚了一圈,看着房间里两米宽的大床,在心里暗暗给他哥关斐竖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关越抢着拖走了祁慎的箱子,边往房里去边盘算着他祁哥应该是跟他住在一起,现在只有一间房的话,就算不用抄作业做借口,也能够同进同出,睡一个屋了。 “祁哥,你是睡这里吧?”关越将祁慎的行李箱塞进床底下依旧觉得不保险,从房门口探出头来问。 祁慎刚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去厨房看有没有菜,这会儿中午过去挺久了,他们还没吃午饭。 正穿围裙呢,冷不丁听见关越的问话,他微顿片刻后若无其事的扭着手腕将围裙带子给系好。 “你想一个人住这儿?”祁慎打开水龙头,指骨分明的手一点点将土豆上的泥搓干净。 关越三步做两步跑进厨房,期间身形灵巧的绕开了客厅拦路的桌椅。 他看着身形颇高,和印象里无二的祁慎,习惯性的走过去,想将下巴搁在祁慎肩膀上,然而发现十七岁的自己,只有一米七,要将下巴搁上去,还得踮脚。 关越放弃了搁下巴,额头抵在祁慎的肩胛骨上,不觉有任何暧昧,小声说:“祁哥,你跟我一起住这儿呗,我一个人怕鬼……而且我哥现在都不让我回家了,老可怜了,我就一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在祁慎面前卖惨,是关越前世生命剩下那几年琢磨出来的。 他祁哥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祁慎说:“站好。我住这里。” 关越没有站好,还喜滋滋的往祁慎背上跳,圈着祁慎的脖子大喊:“祁哥!你太好了!” 祁慎没搭理他,当自己背上啥也没有一样,在厨房里迅速做了个三菜一汤,然后把挂在他背上的关越托到餐桌前,右手肘往后一撞,刚好撞到关越的腰往上一点儿的肋骨。 关越吃痛,连忙跳了下来,撇着嘴一边拖椅子坐下来,一边搓自己背撞疼的地方,且小声哔哔:“干嘛动手啊,老疼了。” 祁慎踹了他坐着的椅腿:“盛饭去。” 关越不高兴的‘哦’了一声,不管十七八岁的祁慎,还是二十七八的祁慎,都是暴/君。 总喜欢让他盛饭。 抱怨归抱怨,饭菜到嘴里的时候,关越其实是有点儿恍惚的。 自从他祁哥二十七八的时候胃癌死后,他剩下的那两三年日子,就再也没有吃过他祁哥做的饭了。 还是一样的味道,好吃。 一瞬间,被重来一世冲得七零八落的前世记忆涌上心头,轰炸脑门。 他红了眼睛。 祁慎看见,愣了一下:“怎么了?” 他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出咣当声。 “我没事!”关越憋回眼泪,抬头冲祁慎一笑,“这个饭好烫,冲到我眼睛了!” 祁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盯看关越狼吞虎咽,觉得关越有事儿瞒着他。 躁。 心里有事儿,祁慎没吃多少饭,看着关越这小崽子吃完饭竟然自觉得收起碗筷,打算去刷碗的时候,祁慎诧异不已。 这可是个被关斐惯上天了的小少爷,还会刷碗? 谁教的? 关斐?不可能。 之前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不像关家主宅那样保镖保姆成群,但每天都有钟点工上门打扫。关斐自己都不一定会刷碗,更别说教关越了。 那会是谁呢? 心里憋着口气的祁慎往嘴里塞了跟烟,尼古丁的气味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烟尽,关越也刷完碗了,这小子往沙发上一瘫,那架势像是准备睡个午觉。 祁慎起身踹了他一脚:“起来,去学校。” 关越翻了个身,将腿脚缩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住脑袋,哼哼唧唧道:“我是学渣,我不上学。” 烟让祁慎冷静,但未抹灭他心里那点儿不快。 没踹动关越,祁慎干脆道:“行,门锁好,晚自习回来给你带宵夜。” 关越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祁哥?你还去上学啊?!你年级第一还上什么学啊?!” 祁慎不听他的鬼话,不做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穿好校服外套以后,祁慎揣着手机准备出门了。 “祁哥!等我,我也去。”关越急了,套上外套,蹬上鞋,顺手把门一带,就追上了还在等电梯的祁慎。 以及一个不认识,但穿着钟林一中校服,带着细边眼镜的韩潮范儿男生。 有点眼熟,但关越没为难自己,不去回想十几年前的同校学生。 他注意力全在祁慎……的后脖子上。 这个暂时标记,应该可以维持一天吧? 关越在心里再次骂道,这个操蛋的字母世界。 他不仅要时时刻刻注意他家祁哥不被渣男骗感情,还得注意他家祁哥那不能打抑制剂的身体,随时扛起临时小A的职责。 “不是,祁慎。”穿着钟林一中校服的男生被无视得实在忍不住了,“你没看见我吗?” 叮。 电梯到了,祁慎看了那男生一眼后没搭理,走进了电梯。 关越跟着进去,问了句:“祁哥,他谁啊?” 祁慎:“不认识。” 跟着进来的男生气得磨牙:“我是第二名杨震。” 关越一怔,追问:“杨震?!你就是被你姐逮着,剃了光头的杨震?!” 杨震:“???” 祁慎:“?”他看向一脸懵逼的杨震,“你们认识?” 祁慎了解关越,这小崽子一身的少爷病,不太爱跟书呆子玩,不应该认识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书呆子才对。 认识到连他姐给杨震剃头都知道?却又不认不出这张脸? 祁慎眯着眼睛,看向杨震的头。 杨震惊恐的捂着自己摸了发胶的秀发:“我这是真发!关越,你别在这儿胡扯,我头发什么时候给我姐剃光了?!” “是吗?”关越说。 “是真发!”偶像包袱两顿重的杨震指着自己的头发,将头朝关越方向伸,“不信你扯扯!” 关越盯着杨震的长相,回想十二三年前看到的光头。 没错啊!就是这个长相,当时被全校通报批评,说他形象怪异。 后来关越才知道这个韩潮范儿小哥外头人模狗样,学习优异,私底下是个极其不喜欢洗头的,又喜欢用发胶,导致于长了虱子,一回去就被他姐逮着剃了光头。 想来大概是还没到时间。 关越有些怜悯的看了杨震浓密的头发一眼,好心提醒了一句:“多洗头吧兄弟。” 祁慎看着这个男beta伸向关越的头,眉上隐隐不快。 他道:“你脖子找砍?” 杨震:“???” 这是对同校同学的态度吗?他就打个招呼,一个个又是让他洗头,又是要砍他脖子的。 不等杨震发脾气,电梯门开了。 祁慎捏着关越的脖子,看都不看杨震一眼,往学校去了。 现在四点多,都还在上课。 爬楼梯的时候,关越还频频回头:“祁哥,这个杨震真的是年级第二吗?我觉得祁哥你可以像他学习一下……” 话还没讲完。 祁慎问:“学什么?” 关越对暴君的不悦一无所知,走在教室外头的走廊上,往远处眺望,看见杨震边吧啦着他浓密的黑发,边慢悠悠的走着。他乐了:“学他上课不积极啊,学神,不认真上课,也可以做第一。” 实际上关越就是自己不太想上课,又得与祁慎同进同出,他希望祁慎也能跟杨震一样迟到早退,那他就可以懒懒散散了。 祁慎也看了还在慢吞吞走路的杨震一眼,竟是呵得冷笑一声:“所以他是第二名。万年老二。” 关越:“……” 祁慎甩下那句讽刺,在教室门口打了声报告。 18班这会儿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矮个单身老男人,姓刘,叫刘平。 看见是祁慎,也没多问什么,点头:“进来。” 看见后头跟着进来的关越时,他眉头一拧:“你打报告了吗?” 关越随口扯谎:“打了,祁哥声音盖了我的声音。” “你觉得我没长眼睛?”刘平不待见关越,不是因为关越总拉18班的平均分,而是他那宝贝闺女总爱跟关越玩儿,“我看见你在祁慎打报告之前到的。” 关越撇嘴,想趴在桌上去睡觉。 他也不跟刘平犟嘴,喊了句报告。 刘平自觉占了上风,才是让他进来。 关越坐下没两分钟,就趴在桌上睡了。 刘平在上头看见了当没看见的,反而瞧见坐在关越前头的勾江给关越传字条的时候,刘平一粉笔头精准的砸在勾江脑门上。 “干什么呢?人睡觉,你吵他做什么?让他睡,等会儿下课了作业没交的,明个上课外头站着。” 勾江不好当着刘平的面再喊关越,老实坐好写作业。 倒是祁慎听见刘平的话了,由不得想起昨天晚上,这小崽子到他房里要抄作业的时候说得话。 祁慎看了睡觉的小崽子一眼,趁着刘平看手机的时候,抬起了关越的曲着的手臂,把五张打印出来的阅读理解作业给抽了出来。 在下课前,以不同笔记,不同思维,完成了两份作业。 课间铃声一响,刘平站了起来,看了听见铃声马上醒来的关越一眼,哼了一声交代课代表赶紧收作业。 等刘平一走,勾江立马回头:“越越!你完了,咱们换课了你知道吗?明天一上午全是平头哥的课!” 关越伸了个懒腰:“那咋滴?他的课就他的课呗。” “关越,你交作业吗?”这时第四组的小组长曹菁菁收作业收到关越这儿了。 “没做,不交。”关越说。 “不交,明天平头哥的课,你都得站着,意思就是你得站一上午。”勾江给关越通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关越懵了:“什么玩意儿?!” 他慌忙去翻抽屉,想着到底啥作业,能不能随便写两句……他不想罚站,真不想。 “不用翻了,给你写好。”祁慎江两份作业递给了曹菁菁,“两份。” 勾江抢过去一看。 狗日的。两份作业,字体,答案全都不一样! 勾江和曹菁菁实名羡慕。 “祁哥,你今天是我亲哥!” 躲过一劫的关越,很是兴奋的去抱祁慎腰。 祁慎让他抱,自个坐在位置上岿然不动的翻资料,右手转着笔,准备利用下课时间选择性的写点儿物理竞赛题,下个星期他要去参加物理竞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今天很长! 第8章 自从走错厕所以后,关越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不想请家长,记大过,更或转学的话,他在学校是不能够在厕所和他祁哥同进同出了的。 虽然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儿,但他们在这个操蛋的字母世界,不是同种性别了。 第二节晚自习课间。 关越已经用面对着后门的姿势坐了五分钟了,教室里闹哄哄的声音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越越,你看啥呢?”勾江敲了敲桌子,喊关越,但关越没搭理。 勾江准备动手去掰关越的脸,给他上厕所回来的同桌曲飞宇给拍了一下。 “让我进去一下。”曲飞宇说。 勾江只能起身,让曲飞宇先进去,之后再问关越想什么玩意儿,跟聋了似的。 但没想到关越会冷不丁转过头来,拽住了曲飞宇撑在他课桌上的右手腕。 曲飞宇吓了一跳:“你干啥?” 勾江也是一惊,曲飞宇招惹关越了?关越又要打架? 没等他想个明白,关越盯着曲飞宇问:“你去的那个厕所?” “就、就二楼的啊。”曲飞宇咽了咽口水,老实说。 关越有点失望的放手,二楼的厕所是男Beta的厕所。 曲飞宇连忙回到座位,拍了拍胸口,安抚他那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不是,越越,你干啥呢?”勾江瞟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曲飞宇,压低了声音问关越,“我的越越哎!你你你……你该不是看上那谁谁谁了吧?” “没啊。”关越心不在焉,继续盯看教室后门。 被忽视得太彻底的勾江不太痛快了,站起来往前一扑,想将关越的脸掰过来,但没想到以前任他搂抱捏脸,根本反抗不了的关越竟然一脚往地上一踩,往后一跳,后撤一米多,屁股还撞倒了他自个坐着的椅子。 平常人要是这么后跳,背上还顶着椅背,估计得仰摔。 关越不。 关越跳开,连踉跄都没有,只有椅子咣当一下,倒在地上。 这动静有点儿大,后排的人全都看过来了。 趴在关越桌子上的勾江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有些僵硬。 他刚才被关越看了一眼,只觉整个人凉飕飕的,脖子不太安全。 倒是关越很快收敛了走歧途那些年养成的煞气,他扶着椅子重新坐好,对于其他人的视线当没看见的,若无其事的抽了勾江肩膀一下。 “狗子!你没事吓我干嘛?!” 勾江惊醒,他猛抽了一下关越的胳膊,没好气道:“你还说了,刚想问你事儿,你跟个小O似的跳开,要不是你是个小A,别人还以为我把你咋了呢!” “哈哈。”关越含糊笑过,说了两句抱歉后问,“你刚说要问我,啥事啊?” 勾江心大,把刚才的情况归于自个把关越吓到了,导致关越有了过激反应。 关越一提其他,他很快就被转移话题了。 “我问你是不是看上谁了,总盯着后门看,难不成你看上的那个人这会儿在后门口杵着?” 说着勾江也往后门口看过去。 虽说高二(18)班是钟林一中的重点班,但现在只不过高二上学期,就算是重点班的学生们也没有感到紧迫,距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走廊和门口那边还聚集了不少理科班的男孩子在打闹。 勾江寻望了一圈,不管是小O还有小B,甚至于小A他都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特别出色的人。 不是说勾江眼光高,异常挑剔,而是关越长期跟祁慎在一块儿。有祁慎珠玉在前,勾江不觉得关越会看上太差的。 找不出目标任务,勾江拧着眉头直接问关越:“不是,越越,你直接说吧,你到底看上了哪个?我给你参谋参谋?” 刚问完,勾江就对上关越关怀智障的眼神。 勾江:“???” 他关心小老弟的感情健康,为什么要把他当成智障? “我在等祁哥,”关越没唧唧歪歪,直接说了自己等谁,同时跟勾江抱怨了起来,“狗子,你说这厕所干嘛分那么多啊?直接男女一分不就成了?现在我还不能跟祁哥一块儿去厕所了。” 勾江:“……” 是他高估了关越的年纪,这厮还没到青春懵懂,初恋乍现时期,这还是个‘祁哥宝’呢! 没等勾江吐槽关越,祁慎踩着上课号铃声进来了。 祁慎才坐在椅子上,关越就直接无视了还跟他讲话的勾江,凑到祁慎身边小声哔哔:“祁哥!你肚子疼吗?” 祁慎扭了扭手腕,刚才在天台上揍人没活动筋骨,锤完人就有点儿发胀。 听着关越的话,有些莫名:“不疼,你打哪儿听说我肚子疼了?” “那祁哥你是不是肾不好啊?”关越特别关心的问。 勾江在前面听到这一嘴,没忍住趴在桌上狂笑出声,边笑还边锤桌子。 夹着批过卷子走进来的数学老师何女士听见调侃道:“勾江,你这是提前为你不及格的数学卷子乐呵吗?” 何女士真名何湘,今年三十八岁,但她打扮和思想都年轻,看起来跟二十七八的年轻姑娘一样。上课幽默风趣,课下又特别开明好相处,学生都不怎么怕她,但很尊敬她。 因此勾江是条件反射的反驳:“我不及格?不可能啊!我跟祁哥对了答案的!肯定能及格才对!” 何女士看了勾江一眼,似笑非笑,勾江有种不详的预感。 等到各小组长把打分过的卷子发下来,他定眼一看,八十九分。 一百五的卷子,他打八十九分,和及格差了一分! 勾江看着分数,心道,完了完了,我妈要弄死我了。 今天晚自习第三节 归何女士轮值,她按照惯例让他们做作业、订错,没占用这节课来讲题,只坐在讲台前说一嘴:“这回数学卷子确实有点难度,咱们班就十四个及格了的,全年级最高分是满分,独苗一个,在咱们班。” 班上的同学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个满分是谁了。 不过依旧议论纷纷,皆是嘀咕祁慎不是人,这种难度的卷子都满分。 作为被议论的人,祁慎正摁着关越的脖子,低声问:“你打哪儿听说我肾不好的?” 关越缩着脖子:“祁哥,你别生气啊……咱们不能讳病忌医啊!你这又不是拉肚子,在厕所待了一整个课间,肯定是肾不好,你让我问问小罗舅父,说不定是因为你信息素不稳定造成的,要是的话,这问题就大了去了!” “瞎几把扯,”祁慎骂了一句,“我去天台抽烟了。” 关越听着一愣。 他也不管自个后脖子被捏着,很是诧异的看着祁慎。 祁哥,竟然骂人。 祁哥竟然会骂人! 祁慎被他看得烦,拧眉问:“看什么?我去抽根烟,不行?” 关越摇头又点头,把祁慎弄得莫名其妙。 “看着我做什么?”祁慎问。 “祁哥,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关越正儿八经的说。 祁慎:“……” 想什么呢祁慎,这种没脑子、没开窍的小崽子哪里会发现你的谎。 他叹了口气,放开了关越的领子,将发下来的卷子往抽屉里一放,拿出新的资料准备来写一节课。 但关越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崽子又凑了过来:“祁哥,那你不去厕所,去天台干嘛不叫我一起啊?我不抽烟,但我可以跟你看着人,不叫别个看见你抽烟啊!” 学校里是禁止学生抽烟的。 高二的年级主任严抓抽烟的学生,看见了那是得写检讨,念检讨,罚打扫一条龙服务的。 祁慎含糊的嗯了声:“下次叫你。” 得到肯定答复的关越喜滋滋的坐好。 他准备用最后一节晚自习,打吃鸡,趁着何女士不注意,将关斐给他买的微型耳机往右耳里一塞,悄咪咪的点开游戏,进行匹配。 游戏开始没一半儿,蒋凭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关越没准备搭理,那狗娘养的渣男无非就是跟他约架。 但在关越继续游戏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报告让他手一抖,没得人头就算了,还暴露了位置,被人一枪爆头。 “操!”关越骂了一声。 他抬头看过去,想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找锤。 结果竟然和捂着肚子走进来的蒋凭意对上了视线。 蒋凭意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不等关越回瞪蒋凭意,蒋凭意已经在他自个的位置上坐好了。 因为他捂着肚子,何女士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还特意过去问他身体情况。 关越脸的皱起来了。 这个蒋凭意,搞什么? 又联想到刚才的消息,关越点开了微信,看到蒋凭意给自己发了个录音文件。 关越戴着耳机在,他直接打开听。 滋滋滋的电流声传进耳朵,大概过来十几秒才听到声音。 “你来了啊?”蒋凭意说。 “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关越也听出来那是祁慎的声音。 关越一顿,蒋凭意是什么意思? 关越没时间想明白,录音里的声音仍旧继续。 “在此之前,我想向你问个明白,”蒋凭意说,“就是那天在酒吧,咱们碰上的那天晚上,你说我们不是男朋友关系,意思是否定那个晚上吗?” 祁慎可能叼着烟,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你没脑子吗?风花雪月是个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蒋凭意呵的笑了一声:“你说得对,约/炮的地儿而已……行吧,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了,要打你就动手吧。” 关越:“!” 约/炮! 祁哥跟蒋凭意在‘风花雪月’酒吧约炮了的! 关越觉得心里安了个语音炸弹。 约/炮这个词,就是爆/炸信号。 嘭得一声炸开,整个人都被烧起来了。 他目光似刀,怒视蒋凭意的后脑勺,恨不得把蒋凭意当个西瓜给切了。 王八蛋!为了和祁哥在一起,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 祁慎想,上辈子指不定也是这样骗了祁哥的身,骗了祁哥的心,然后渣了祁哥! 第9章 关越是非常生气的。 气到下晚自习回去的路上,他手指在手机上摁得飞快,屏幕都要给他摁裂。 -蒋尽欢,你怎么还没过来!? -???哥们,你知道距离你跟我说,让我转学才多久吗?教育局局长不是我爹,也不是我亲戚啊! -我管你这么多,我现在已经遏制不住抽死蒋凭意的洪荒之力了。 -……我尽量,主要是你还让我带个人,这太难了你知道吗?太难了。 -你再不来你妈棺材板盖不住了。 “你给谁发消息?”祁慎一把拽过差点撞到电梯门的关越,不怎么高兴的问。 进了电梯,没信号了。 关越刚好收到了下个星期的答复,心情算不错的将手机塞回兜里,然后给祁慎说:“就以前一个初中的,他说他下星期转学到咱们学校来。” 祁慎摁楼层的手顿了一下,余光瞥见关越愉悦的表情,脑子里回放着初中和他们玩得比较好的同学。 “原本哪个学校的?”祁慎问。 关越想了一下,实在不记得蒋尽欢高中是哪个学校了。 他很诚实的告诉祁慎:“不晓得。” 原本暗戳戳想问对方名字的祁慎,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咽了回去。 他心情松快了一些。 在电梯叮得一声响起时,祁慎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语气稍显轻松的跟关越说:“那等他转学过来了,你介绍我认识。” 关越脚步一顿。 把蒋尽欢介绍给祁哥认识? 关越有点犹豫,虽然蒋尽欢将他拉入歧途,但他还是觉得蒋尽欢挺好的,是个好哥们儿。 而且现在他打算跟蒋尽欢沆瀣一气,整死蒋凭意那个渣男。 这种时候,带蒋尽欢到祁哥面前挨打…… 祁慎心一沉,转过头来问:“是女朋友?” 关越立马摇头否认:“不不不。是男的。” “男,朋友?”祁慎反手摸这颈后腺体,食指狠狠的摁在银片上,告诫自己若是……就更要见了! 谁他妈有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叼走他养的小崽子。 关越反应特别大:“当然不是了!他那种人……噫,比祁哥做我男朋友还令人难以想像。” 虽然不是男朋友关系,祁慎也不怎么愉快。 他差点就忍不住问,我做你男朋友难以想象吗? 理智摁住了这个不符合当下时机的问话,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你小学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啊?”关越懵懂疑惑。 “还怕我见了他,抢走你这个朋友?”祁慎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故意激关越。 关越没听出来,以为他祁哥在开玩笑。 “我不怕这个……哎,算了,祁哥你要见的话,我让他请咱们吃烧烤。”关越想着以后免不得和蒋尽欢走得近,他又立志与祁哥同进同出,蒋尽欢早晚都是得跟祁哥碰面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关越心想,我尽量充当缓和剂,说不定蒋尽欢挨打挨着挨着,祁哥就把他当自己人了,从而对蒋凭意同仇敌忾呢! 远在青山区的蒋尽欢正跟他新交不久的朋友秦小赐讲话,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喷嚏,鼻涕都喷出来了。 秦小赐问:“感冒了?” 蒋尽欢揉了揉鼻子:“没有啊……可能走廊风太大了,咱们都楼梯间说。” “行。” * 深夜。 关越又在房间寂静后半个小时,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小声喊:“祁哥,祁哥……你睡了吗?祁哥?” 没有人回答他。 关越想应该是睡着了。 关越假装躺着,睡梦中打拳,将祁慎推翻了身。 在祁慎翻身,又一次确定祁慎还睡着后,关越打开手机电筒,对着祁慎后脖子腺体拍了张照。 发给罗子铭后问:“这个牙印还在哎,标记还算在吧?我应该不用咬了吧?” 深更半夜依旧不睡觉的罗子铭:“不!你得咬!你之前不是说你祁哥发现你半夜三更咬他吗?” “……”关越有点尴尬,“我反应过来了,我打了补丁,祁哥以为我梦游啃鸭脖子呢!就是不知道以后找什么借口。” 罗子铭循循渐进:“找什么借口啊?还需要什么借口啊!你继续咬,把你抓个正着你就是梦游啃鸭脖,没有抓到你,只看见伤口那就是伤口没好。” 关越一拍大腿,似恍然大悟。 对啊!他天天偷偷摸摸的咬,祁哥知道了他就是在梦游,不知道就是因为伤口没好。 通过罗子铭的开解,引导,关越又压着祁慎,咬了一口祁慎的腺体。 甜心巧克力味。 好吃的不得了。 这一回关越忍住没吮,祁慎也没醒过来。 关越喜滋滋的拍了张咬好了的照片给罗子铭。 罗子铭大肆表扬了关越,且动之以情:“阿慎有你这个好兄弟,真是他的福气!你太好的,越越,你真的太好!为了你祁哥,牺牲自己。” 关越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没敢告诉罗子铭自己还挺馋甜心巧克力味的。 他只说:“哎!我没牺牲什么,只要祁哥身体好,我跟他换胃都行!” 罗子铭:“……” 他蛮想问问关越是不是对胃,尤其是祁的胃有错误的认知。 但还没能问出口,关越跟他说了晚安,睡觉去了。 罗子铭独守空房,对月叹气。 想了许久,他给祁慎发了一条消息。 -侄子哎!小叔父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第二日清晨,正在刷牙的祁慎看到这条消息,特别没有叔侄爱的回了一句:“独守空闺,信息素失调?” 轮休,睡得天昏地暗的罗子铭一无所知。 祁慎也没在意,甩下手机,准备绑上颈带的时候,稍稍犹豫,从柜子里重新翻了一条黑色的颈带戴上。 这是不一样的颈带,但一直到学校,关越都没有任何发现。 关越啃着学校门口买的烧卖,边走边问:“祁哥,你吃的藕包好吃吗?” “还行。”祁慎扯了扯颈带,“你要吃?” 关越想了一下,嘿嘿一笑:“想吃!” 祁慎看了关越一眼,又扯了扯颈带:“给你。” “祁哥你最好了!”关越三口吃掉一个小包子,高兴的不得了,余光瞥见祁慎扯颈带的行为,顺口问,“祁哥,这别扯颈带,就算带着不舒服,你也要带着,不然教导主任拽你去念检讨的,以耍流氓的罪名。” 祁慎:“……” 这小崽子,一丁点也没有发现颈带换了。 他叹了口气,没搭理关越,也不再扯颈带了,进了教室往位置上一坐,准备背书静心。 但才坐稳没多久,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白白净净,带着极厚镜片的男O把关越喊了出去。 18班后排的男生有不少众说纷纭。 “我操,关越信息素都没有,还不长个的男A竟然有人告白!” “操操操,天理不公啊!这年头没有信息素的A都有人要了,我这种信息素霸道、身材又好的人,没收到一封情书过!” “快看!那个小眼睛掏东西了!赌一根黄瓜,是情书!” “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巧克力!这年头表白不都送巧克力吗?!” 啪—— 祁慎手上转动的中性笔被他单手掰成了两半。 坐在他前头的曲飞宇听到动静,条件反射往地下看:“嗯?没东西掉啊?” 祁慎面无表情道:“没掉东西,抱歉,我不小心掰断了一支笔。” 曲飞宇抬头看见被祁慎掰断的笔,战栗从脚底板冲上了脑门,他吓得惨白了脸,僵硬得回头,拿着语文书干巴巴的背文言文。 “我操!是一个本子!” “日!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啊!写情书用的不是一张纸,是一个本子!” 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群大老爷们非常的兴奋,要不是被关越昨天揍蒋凭意的行径给惊到了,他们能趴到窗户上去围观。 关越对此一无所知,他往楼下眺望,看到刘平夹着教案和一摞资料要上楼了,他便跟眼前的小男生说:“我们班老师要上来了,不能跟你多说了,你让杨佳明把你微信发给我,我们微信详细聊具体罚抄情况,你看怎么样?” 小男生松了口气:“嗯嗯,你是同意了吗?” 关越点头:“同意同意,如果你搞得不错,我下次继续找你。” 估摸着刘平快到二楼了,关越当机立断:“就这样,我先回教室了,你也赶紧回吧,咱们微信联系。” 说完一溜烟的跑回了教室。 小男生也急急忙忙离开了。 回到教室,刘平还没到,勾江不愧狗子之名,嗅到了八卦的气味,在关越坐下的时候,人往后一靠,立马问:“越越,那是给你告白的吗?哪个班的?叫啥名啊?我日,他真的牛/逼啊!我从未见过用本子写情书的人,用事实阐述纸短情长啊!” “哈?你说啥玩意儿呢?”关越莫名其妙的问。 勾江还没来得及讲话,隔关越一条走廊的是刘明俊酸成了柠檬精:“关越,别装了,窗户边上的体委都把消息传过来了,你同意了刚才那个小O,我操,酸了酸了,酸死我了!” 咣当—— 刘明俊话音刚落,关越旁边的祁慎冷不丁站了起来,还带倒了他的椅子,颇大的动静,叫教室里朗朗读书声停了下来,全部看了过来。 刚踏进教室的刘平愣了一下:“祁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祁慎看了关越一眼,脸色不太好看:“不,去厕所。” 对成绩好的学生,尤其是年级第一,做老师的都有一颗宽容心。刘平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批评,直接说:“行,去吧。” 祁慎大步流星离开。 关越直觉不太妙。 尤其是勾江小声问:“越越,你祁哥不高兴啊?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关越:“???” “我没有啊!” 勾江笃定:“不,你肯定有。祁哥只有你才干蠢事了,他才会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呜呜,还差好多! 今日红娘:罗子铭,勾江。 第10章 三楼男O厕所口。 一个戴着浅蓝色医用口罩的男生,穿着的黑蓝相间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高位置,却没能够遮住脖子上三公分宽的黄底黑色条纹的……颈带。 他几番犹豫,一脚踩进男O厕所,又立马缩了回来。 心里的纠结表现在行为上。 直至有人从二楼跑上来,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像是吃坏了肚子,急着去厕所解决。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像看见了救星,他一手拽住了人的后领子,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来。 把人怼到楼梯角落,戴医用口罩的男生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别出声,懂?” 肚子疼的小男O点了点头。 “你听我说,进去帮我看一下,祁……高二(18)班的祁慎,你知道吗?”戴医用口罩的男生问。 小男O被捂着嘴,不能讲话,他只能点头。 “你进去,给我找一圈,看他有没有在里面。”戴医用口罩的男生吩咐道。 小男O犹豫了一下,戴医用口罩的男生眼睛一鼓,凶巴巴道:“你听见没有!” 小男O不再犹豫,点头表示同意。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放开了小男O,小男O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肚子阵痛,他到嘴边的话都收了进去,抬脚冲进了厕所。 大概过了两分钟,戴医用口罩男生的手机微信震了一下。 他一喜,以为祁慎给他发消息了,连忙掏出手机。 定眼一看,是好友申请。 张卓。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认得这个名字,随手点了同意,准备往兜里塞的时候,这个张卓发了一条消息。 -关同学,厕所没人,祁慎不再厕所。 戴医用口罩的男生,也就是关越。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操! 张卓刚才认出他了! 他戴着口罩,脖子上还弄着用学校发的,防近视用的英语本本裁出来的临时颈带! 刚才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压低了嗓音。 这种情况下,还给张卓认出来了! 关越沉默了片刻,发过去了一个冷酷的好字。 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随后将手机塞兜里,左右瞄了一下后,将脖子上纸糊的临时颈带扯掉捏成了团。 在冲上天台的时候,将纸团扔进绿色垃圾桶里了。 他面红耳赤,想着要是祁哥也不在天台的话,他也不忙着下去,得让脸上的血色降下去一些了再回教室。 太他妈丢脸了! 关越疑心张卓可能猜到他想装O混进男O厕所。 只是碍于他们之间的金钱交易,不敢说。 关越郁闷不已,推开天台的铁门,准备进去瞄一瞄的。 推门而入,十月的风迎面吹来。 他看见天台边下,被绿意盆栽围着的长凳上躺着一个人,无处安放的长腿曲着,踩着地上。 是祁慎。 躺着抽烟的祁慎。 打开听见推门的动静了,他转过头看了过来。 关越看见祁慎,松了口气,走过去,带着小小的郁闷说:“祁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尼古丁的气味将祁慎心中不平全然压了下去。 他坐了起来,让开一个位置给关越。 “我上来抽根烟,你跟上来干什么?”祁慎问。 “你出来的时候,明明说是上厕所。”关越愤愤不平,控诉道,“你骗我!” 祁慎不太明白关越的火气从哪里来。 对上关越圆鼓鼓的眼睛,祁慎实在受不住,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你没长脑子吗?我跟刘老师说上天台抽烟,他会让我出来吗?” 要是平时,关越肯定就是嘟囔这两句,其他的也不会说了。 但现下,他去厕所找祁慎丢了脸,自然不肯就此作罢。 这小子看见祁慎还在抽烟,甚至没有哄他一句,一个不高兴,踩着长椅子,跳上祁慎的背,抢走了祁慎的烟。 狠狠的甩在地上,且不高兴道:“祁哥!你太过分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抽烟!” 祁慎被他压弯了背脊,即便如何的不悦,也不忘背着手,勾着他的腿弯,不叫他撞到哪儿。 “我瞧你四肢健全,还能往我背上跳,挺好的。”祁慎说。 “我的心!”关越大声说,“我的心受到了暴击!” “那裹着你心的皮肉一点用都没有,我看扔绞肉机里算了。”祁慎特别没同情心的说。 这可把关越刺激到了。 关越像小时候被欺负了一样,一口咬住了祁慎的耳朵,含含糊糊道:“祁哥你好烦!好烦好烦!” 被嫌弃的祁慎被糊了一耳朵的口水,咬得他后脖子上的腺体发痒。 “松开。”祁慎深吸一口气,警告道。 “我不不不!就不!”关越没用牙齿,就死死含着祁慎的耳朵,口水更多了,多到祁慎心跳加速,腿发软。 实在受不住的祁慎右手肘撞了一下关越的腰。 在关越痛呼声中,迅速歪头,将自个耳朵救了出来,同时还一步跨开,远了关越。 关越捂着右侧腰,痛呼。 看见祁慎距离自己一米远,肌肉和身体都防备着他。关越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是哗哗的流。 他太难了。 太难了。 三十岁器官衰竭死了,重来一世,成了莫名其妙的男A。 一门心思解救祁哥,让祁哥在有限的生命内,不被渣男伤透心,他是丢尽了脸,结果同进同出没三天,就被祁哥给嫌弃了。 看着关越的眼泪,祁慎一怔,束手无措。 祁慎有点儿透不过气,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也顾不得关越的调皮捣蛋了,走过去搂住人,且问:“别哭。怎么了,跟祁哥说,祁哥给你出头。” 关越是典型的‘人来疯’。 如果只有一个人,哭着哭着也就收了气。 但凡有人安慰他,他是越哭越起劲。 故意招人疼。 这小子坐在祁慎身上,抱着祁慎边哭边说:“哇!祁哥,我以为你去厕所了,我装O去厕所,给人撞上了!哇——” 祁慎:“???” 祁慎手有点发抖,声音也是。 “你、你怎么装O。” 关越抽了抽鼻子:“我用抽屉里的英语本,就学校发的那种,防近视的黄本子,我裁了这么宽的纸,”他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三公分的样子,“用固体胶糊了一下,带出教室,哦,还找曲飞宇,就你前桌的那人,要了个医用口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惨,又是没能赶上榜单的一次 求收藏…… 第11章 “你给谁撞上了?”祁慎拖着盘在他腰上的关越问。 对于关越装O想混进男O厕所找他的事儿,祁慎既无语又欢喜。 心里头的闷气,差不多都要没了。 然,关越抱着他的脖子说:“张卓。” 不比关越对班上的人都认不齐,祁慎看到那个戴厚镜片男生时,就知道他叫张卓了。 学校里颇有辨识度的贫困生。 祁慎给关越顺气的手有点儿僵硬。 许久,他说:“那还挺有缘分的,你们……” 关越没听出来问题,他脸埋在祁慎的脖颈,抬不起头了。 “我不太想要这个缘分。”关越闷闷道,“他眼睛怎么这么好使啊?我就跟他见了一面,我还带着口罩,脖子上绑着纸糊的颈带,我也用校服衣领遮着了,他……他那么厚的镜片,是用来唬人的吗?” 祁慎放在关越腰背上的手握紧了几分,一些话脱口而出:“蠢货才能给人唬到。” 刚说完,祁慎就后悔了。 才让小崽子不哭了,又骂人,这不是故意让小崽子哭吗? 他准备开口补救,但已然迟了。 关越翻身从祁慎腿上下来,往长椅上一坐,脸鼓成了河豚,很是不高兴说:“我本来就是蠢货!我读书又不好!我要是读书好,是个聪明的,我也不至于出钱让张卓给我抄卷子,那在厕所碰上,他说不定不认识我,真以为我是个小O了!” 祁慎一愣。 抄卷子? 他漆黑一片的脑海闪烁一丝光亮。 “什么抄卷子?”祁慎紧张的问。 “老周啊,他不是让咱们写卷子,和作业不一样的,就罚抄吗?我用两百块钱,让会模仿我字迹的人来抄。”关越说,“以前给我抄的那个,不是那啥……12班的周鹿鸣吗?他说他最近没空,把张卓给我介绍来了,还让我看了张卓模仿我的字迹,今天早自习之前给我看了的,我看字迹很像我的,我就同意了。” 祁慎心里松了口气。 但面上不显山露水,他盯着沮丧的关越,有个想法在心里形成。 这短短几天遇上的事儿,让他如坐过山车一般,峰回路转,心惊肉跳,着实有些受不住。 这不,最近几天一盒烟,竟是干干净净了。 “越越啊。”祁慎不由的吸气,想一口将朦胧的雾吹散。 但关越却抢了他的话头,很是苦恼的说:“祁哥,你说我要不要去跟张卓说一声,我多给他点钱,让他别往外说?” “不准去!”祁慎急道。 看到关越茫然的神情,祁慎也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去吹开朦胧薄雾了,他长吐一口浊气,补充道:“你没有走进男O厕所,带着的纸糊颈带也被校服领子遮去大半,还请张卓帮忙,进男O厕所找人,我想他不会想到你是装O的。” 关越巴不得是这样,听着祁慎的解释,他慌张苦恼的内心,当即就动摇了。 他一拍大腿,喜滋滋道:“对啊!就算发现我带着的纸糊颈带了,说不定以为我戴着比较新奇的项圈!” 祁慎:“……” 祁慎有一瞬间想要关越换个词,项圈总容易让人想添个字,狗之类的字。 但看着关越高兴的一把抱著自个的腰,夸耀:“祁哥,你真聪明!” 在这么一瞬间,祁慎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 要是他将心思剖开了说,小崽子接受不了,怕是以后他们再也没法回到如今的相处了。 说不定还会天南地北,各走一边。 祁慎想,再让他长大一点,再大一点,一直看着,守着的话,总是会开窍的。 再说了,最近也不是怎么安全。 祁慎想起关斐临走前说过的话,他看着小崽子乐呵的傻样儿,拍了一下小崽子的后脑勺,说:“好了,该回去上早自习了,要是刘平下节课点你上去默写诗词,你默不到就该教师门外罚站了。” 关越不以为然,刘平这个小气的单亲爸爸肯定会点他。 这根本不用想。 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不要紧,祁哥你在教室上课,我翻墙出去上网打游戏。等中午吃饭了我就回来。” 这是他以前高中生活的常态。 但想到蒋凭意那个大渣男有可能趁下课时间骚/扰祁慎,关越又改口道:“算了,我还是去打球好了,锻炼一下。” 这样一下课,他就能回到教室守着他祁哥。 祁慎拧眉,他不大想关越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外。 但拘着人在课堂上打瞌睡,祁慎于心不忍。 他突发奇想:“越越,要不我教你学习?” 关越:“???” 学习?! 不,他不要学习! 惊诧不过三秒,关越头摆得跟筛子一样:“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行,我怎么能学习呢?我以前就没学习。” “以前没学,也可以现在学,不迟的。”祁慎说。 关越脑子转不过来,他觉得他学习是不对的,上一世他就没有学习啊,这不是注定了的事儿吗? 重来一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知道这是福气。 他试图在祁哥有限的生命里,让他避免遭受渣男的伤害,已经是逆天而行了,要是太过分了,福气被收回怎么办? 关越干巴巴道:“反正我不要读书,读书我头就好痛。” 祁慎看他太过于抗拒,也不好逼人逼太紧,只问:“好好学习,高考和我考一个学校,你不想吗?” 关越一愣。 高考考一个学校? 瞧他走神,祁慎也没有再加把劲,而是说:“当然了,斐哥可以给你捐楼,让你跟我进同一所学校,但是越越,你要是考进去的话,斐哥大概会很高兴。” 关越摇头:“他不会很高兴。” 等高考的时候,他都死掉了,死人不会有情绪了的。 想到这儿,关越沉默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关越早就没有特别伤心的感觉了,只是忍不住想起昨天他哥关斐来找他的时候。 真的,活生生的关斐揪他的脸。 祁慎不晓得关越这会儿想什么,只听他笃定的言语,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得找机会跟关斐谈谈了。 “走吧,上早自习去。”祁慎拉着关越站了起来。 “啊,祁哥,能不能别去啊?我有点饿,想去食堂吃面。”关越甩开乱七八糟的心思,只觉自己急需进食。 非常非常多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越越重生,为什么没想过让亲哥关斐避开死亡的问题,以后会有解释 越越,一个魂烂在三十岁的男人。 上辈子很惨,但这辈子会很甜! 这是一篇救赎文。 ps:怕你们疑问而怀疑越越人品,统一解释。 求收藏!比心心! 第12章 在学校食堂一楼,关越刷了五十块,买了五个鸡腿,五个包子,五碗面。 大口大口的吃,没停一下。 祁慎看情况不太对,压住了关越的手:“越越,你已经吃饱了。” 关越左手拿起筷子,很自然的往嘴里塞面,且说:“不,我没有。” 狼吞虎咽的架势,祁慎都要怀疑关越会不会撑的吐出来了。 他拧着眉头,把关越两只手都摁住。 关越跟脑子不清醒了一样,被摁住了手,竟然打算用嘴去叼包子。 得亏勾江和班长刘景勾肩搭背过来吃早饭,看见关越早饭都不打了,冲过来问:“越越,你吃的啥啊?” 再定眼瞧见桌上量很多的早饭,乐了。 “越越!不愧是哥们啊!不枉我在平头刘面前给你打掩护,这是给我买的吧?谢谢啊!” 说完,招呼刘景很是不客气的分走一大半吃食,在关越和祁慎对面呼呼吃了起来。 旁人过来,关越才是冷静下来,暴饮暴食的想法逐渐消失,腹部的饱胀警告他不能再进食了。 “好撑。”关越想摸自己肚子,但被祁慎压着手,没法动。 祁慎见他不打算吃了,这才是松开手,表情算不上好看道:“猪都比不上你吃的分量。” 啃鸡腿的勾江听见抬眼看向关越面前空了的两碗面,“祁哥,这你就说的不对了,你肯定没见过猪吃的量,越越吃的还没猪吃的五分之一呢!” “我也觉得。”关越赞同道。 “你吃了四个包子,两碗面,三个鸡腿,觉得这个量不够多?”祁慎起身反问,“来学校的时候,你在路上吃了三个烧卖,两个包子,一个鸡蛋。” 喝面汤的刘景听见这个食量吓了一跳,面汤呛进气管,叫他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得时候,脸都皱得看不清表情了,但眼睛里还写满了震惊。 “我操,越越,你咋吃这么多啊?”勾江用力给刘景拍背,“该不是想着多吃点长高吧?是不是哪个又拿你身高说事了?说说是谁,哥们给你出头!” “没有。”关越知道自己的毛病,他现在撑得慌,挺着肚子拽着祁慎哼唧,“祁哥,祁哥,我肚子好撑,好撑……” 听着他难受的喊声,勾江和刘景都有点担心了,更何况祁慎。 祁慎带他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以前是个小姐姐,因不堪青春期的男孩子们叨扰,奋起离职,换成了个老头儿。 祁慎带关越过去,本来就打算买一颗健胃消食片。 但关越撑的什么也吃不下了,且蜷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痛不欲生。 “就这么躺着,没什么问题吧?”祁慎很忧心。 给关越切脉过的医务室老头儿他笑呵呵道:“没事儿,好几个高三的,因为压力过大,一个星期有三天吃撑了往医务室躺,我调过来了以后才没了这种迹象。” 祁慎:“……” 这老中医,看起来不太靠谱。 关越这个小崽子哪里会有压力这种东西?再则,那几个高三的,应该也不是压力过大,而是青春期信息素作祟。 祁慎想了一下,走到关越躺在那张病床边,问:“越越,我现在给老周请假,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怎么样?” “我不去,我不去,医院老远了。”关越不肯,“我躺一会儿就好了的。” 祁慎没法勉强他,又担心他撑坏了,只好在旁边坐下,打算边给他揉肚子助消化边劝他去医院看看。 那老中医听见关越的话,笑了:“小同学,我认得一个人,就住咱学校附近的那个富丽小区,12栋1311,私人心理咨询诊所,近得很。” 说着从自己抽屉里翻出来了一张名片,给了祁慎。 “你就报我的名字,梁华,你放心肯定让你们不用排队,还能打折,进去就能面诊。” 关越一顿。 私人心理咨询诊所。 心理医生! 他脚一挑,将被子挑了起来,将自己脑门都捂着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去,我睡一觉就不撑了。” 祁慎见了也顾不得梁老头递过来的名片了。 “好,不去,我们不去,”祁慎去扯关越的被子,“你把被子揭开点,睡觉你捂着被子睡,透的过气吗?” 关越紧紧拽着被子,不松手。 “祁哥,你去上课呗,等下平头刘又说我自己不上课,还扯你不让你上课。”关越说。 “我陪你。”祁慎不容拒绝。 关越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像睡着了。 但扯不动的被子告诉祁慎,关越没睡,还不愿意跟他讲话。 莫名其妙的祁慎心里有点儿火气了,他想揪着这小崽子问到底想干什么,但总归是心疼他不舒服。 “我去上课,等会下课再过来看你。”祁慎做出让步,“热水,消食片都给你放桌子上了,你记得喝。” 说完起身准备走。 哒哒脚步声走了一段路,突然静了下来。 被子里的关越掀开一条缝,想看看情况,结果对上了祁慎回头的视线,他心虚,猛地压上了被子,假装自己刚才没偷瞄。 祁慎看他如此行径,拧起眉头,一肚子不快,匆匆离去。 梁老头从窗户那儿看着祁慎走远了,才是慢悠悠道:“你同学走了,别捂着被子了,透不过气了可别吐我屋里头啊!我老头子可不好打扫。” 关越掀开被子坐了下来。 精致眉眼板着,带着冷厉,叫梁老头见了都心生惊诧。 现在的小年轻,咋回事儿啊?脸垮下来这么吓人。 “你给我介绍心理医生是什么意思?”关越问。 “讳病忌医不好啊小同学,”梁老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中医,他虽然觉得关越的样子有点吓人,但医德甚好的劝诫,“你们现在读高中,压力大,这很正常的,暴饮暴食,都是压力太大产生的,你心火太旺,以前啊我得给你开个下□□。” 这老头将没递出去的名片又塞给关越,笑呵呵道:“可如今啊,时代不同了,心病得心理医生治,我儿子,梁凯,”他指着名片上得两大字,竖起了大拇指,“忒强,保管能给你治好心病……不用吃那种苦兮兮的下□□,小同学你放心,我儿子是有专业证书的。” 关越怔怔的接过名片。 听着梁老头花式夸他儿子,确定这人不值得他起防备心以后,他摸出了手机,拨打了钟林一中投诉电话。 “歪,我要举报,举报校医务室打小广告,搞传/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求收藏 笔芯 第13章 “越越!” 关越被祁慎领回教室的时候,勾江跟狗闻到了肉味儿,双肘撑在关越课桌上,脸都快贴上关越的脸了。 他很兴奋的问:“我听说你手机被没收了?!” 祁慎见了,推开了勾江的大脑门:“你的脸别挡着他呼吸了。” 被骂脸大,勾江也无所谓,他横跨坐在自个椅子上,双手交叠,比上课还认真的盯着关越:“快说快说,越越,咋回事儿啊?哈哈,我听说校长给你把手机没收了?” 关越气鼓鼓的:“这个学校举报处,就是摆着好看的,家族产业,级级相护!” * 当时。 他打了举报电话以后,校长特意到了校医务处了解情况。 亏得他还真以为校长把这事儿看得重要,接过那个人模狗样的校长一过来就问他记不记得校纪校规,还没收了他的手机,要求他月底才能去校长办公室拿手机。 这校长,仗着以前关斐也是他的学生,关系特别好,威胁他要是不交手机,就得请家长,就得回去反省一周。 他得跟着他祁哥,怎么能去反省呢? 他关越,言必行,行必果,谁让他忘了校纪校规就举报呢? 所以他交了手机,反正到时候半夜再去把电话卡偷出来就行了。 只要把这个唧唧歪歪的老头子举报的离职校医务处,这些牺牲,值得! 哪曾想,手机一收,这狗贼校长转头喊那老头子一句:“爸,学生的话你都听见了,下次可不能再给三弟打小广告了,不然校医务处就不能留你了。” 关越:“???” * 现在。 “那你就这样算了?越越,这不像你啊?!”勾江瞪大眼睛问。 那个暴躁起来,直接锤人的越越呢?! 他可是看见过关越把蒋凭意揍得无还手之力,听说关越再厕所把嘴皮子贱得慌的小校霸姚立揍得不敢哔哔的人! 完全不信,关越就此作罢。 关越呵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我表达不满,表示要举报他们家族产业,级级相互的情况,那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竟然说教育局局长是他二儿子!” 勾江竖起大拇指:“牛逼。” “梁医生是个极具权威性的老中医。”祁慎在关越气愤不已的时候,将手机搜出来的梁华百度资料给关越看。 关越不服:“这也遮掩不了他打小广告的事实!” 祁慎又搜出了梁恺的资料:“梁凯也是有名的心理医生。” “祁哥!你站哪边的?!”关越瞪圆了眼睛,怒视祁慎。 祁慎看着关越的肚子,沉默不语。 梁华梁老中医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余音不散。 暴饮暴食,是焦虑症的症状,这个小同学,压力极大。 “越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祁慎说,“你了解他,才能想出万全之策。” 勾江附和道:“对啊对啊,越越,你真想收拾那老头子,咱们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再对付他!” 关越没作声。 磨着后牙槽,低着头,眼底一片阴霾。 那个老头子知道的太多了,得让他从校医务处离开! *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关越脑子有点轴,到下午最后一节都没想出好法子。 他借由肚子疼,没去跑圈,和来生理期的女同学一块儿在旁边休息。 躺在操场旁边的看台上,手臂压在眼睛上,遮住秋阳。 “你可真是悠闲自在。”蒋凭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关越手臂往上挪了一点,被压久了的眼睛视力有些模糊,他不由眯起了眼睛。 “蒋凭意?” 他字正腔圆,没有故意念成‘蒋凭姨’,但蒋凭意却认定关越念的是蒋凭姨,认定关越在嘲讽他。 蒋凭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关越:“你不是要跟我抢祁慎吗?”他下巴一扬,示意篮球场,“打篮球,谁输了谁退出,你敢吗?” 关越翻身坐了起来,仰头看着蒋凭意:“你有病?” 说完翻了个白眼,起身准备去别的地方躺。 他现在懒得跟蒋凭意这种人计较,等蒋尽欢过来了,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现在,关越只想怎么搞定校医务室的那个老头。 要是让他在那儿呆下去,指不定忽悠祁哥,拽着他去看心理医生。 他不能看心理医生。 关越没走两步,蒋凭意突然抬高了声音问:“不敢应吗?不战而退?也对,你很清楚,祁慎已经是我的人了,对吧?” “你再说一遍?”关越猛地转身,身高不及蒋凭意,却是轻而易举的拽着蒋凭意的领子,让他被迫低头弯腰。 “谁是谁的人,你再说一遍。”关越冷厉的视线,让蒋凭意头皮发麻。 但alph的尊严不允许他低头,他当即将自个的信息素释放出来。 试图逼退关越。 事实上确实逼退了关越。 关越松开蒋凭意的领子,拧着眉头,后退四五米。 蒋凭意见了特别快意,他倨傲道:“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力气,和哪儿学的阴险打架方式,但我得告诉你……Alph要是连信息素都没有,那就是垃圾。” 关越嫌弃的看着蒋凭意,他捏住了自己鼻子:“那要是信息素是你这种酸臭味,唔,我还是做垃圾吧。” “你——”蒋凭意脸色大变,尤其是看着关越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更是气得不行。 关越根本不是被信息素逼退,而是被螺蛳粉的酸臭味逼退。 蒋凭意深呼吸几次,告诉自己这狗日的在酸他! “别跟我扯这些,篮球比一场,谁输了谁滚蛋。”蒋凭意说。 “我不。”关越又不是傻子,他又不打篮球,凭什么比篮球。 他有一百种方法折磨蒋凭意,凭什么要用最不适合的方法? “那看来,你对祁慎,也不怎么喜欢。”蒋凭意有点急了,关越这是怎么了,这个狗日的不是最受不住激吗?他忍不住越说越离谱,“你这人,还挺自私的,自己不喜欢祁慎,还不许别人喜欢他?你是不是做小三做得有瘾啊!” 关越有点不高兴了。 狗日的渣男!他才不是小三呢!他是护花使者!是守护祁哥幸福生活的保镖! 再说了,祁哥都说了,蒋凭意不是祁哥男朋友,是……炮/友。 操。 关越越想越不痛快,怎么就没重生早点儿呢? 他挽起袖子,想怎么抽这死缠烂打的玩意儿一顿,把心里郁气发出来。 结果祁慎不知道什么时候杵在蒋凭意身后,冷冷问:“蒋凭意,看起来你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 蒋凭意一顿,猛地回头,看见双手插兜里的祁慎。 他头皮一阵发麻,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让人拖住了祁慎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求收藏 第14章 祁慎越过蒋凭意,走到关越跟前。 上下打量了关越一圈,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他才是转头看向蒋凭意:“打球么?” 蒋凭意一愣,没明白祁慎的意思。 祁慎冷笑:“勾江,扔球过来。” 跑道上的勾江刚从看台底下的器材室把篮球拿出来,听见祁慎的话当即扔了一个篮球上去。 祁慎轻轻松松接到,又以雷霆之速斜砸地面,弹起的路线直奔蒋凭意正脸。 蒋凭意本能的抬手挡脸。 附近看台上坐着,看热闹的女o,女b倒抽一口凉气。 在些许惊呼声中,球狠狠砸在了蒋凭意手臂上,由阻力卸去了所有力,坠落于地,弹了弹,最后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祁慎面不改色,挡在关越前头,拧着眉头,很是不愉的看着蒋凭意:“不是要比球么?跟我比,让你过一个球,算我输。” ——几个球无所谓,只要你过一个,就算我输。 纵使祁慎分化成omega,但他没有变软变嫩变矮,还是个气势强劲的酷哥。 如今一句挑衅言语,长身而立于看台上,护着关越的模样,吸引了无数迷弟迷妹捧脸叫喊好帅! 操场上,看台上,还有其他年级也在上体育课。 远远看着,还以为是哪个alph冲冠一怒为蓝颜呢! 高一(7)班的秦佑,是这学期转学过来的omega,他问他的同桌:“那是哪个班的啊?我操,这么明目张胆的护小O不怕被学校抓到吗?” 他同桌有点近视,他推着眼镜,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道:“好像是高二的,哪个班不晓得……” 话还没说完,秦佑撞了他同桌一下:“走走走,过去看看,他们好像要去篮球场!” 篮球场。 关越拽着祁慎,低声道:“祁哥!你搭理他干什么啊?!这有什么好比的啊?” 祁慎看了关越一眼:“永诀后患。” 甩下这别有深意的四个字以后,祁慎脱下外套,甩给了关越。 穿着一件长袖黑T上了战场。 他将边走边将袖子卷了起来,已有雏形的肌肉让一米八五的祁慎不会过于单薄,也不过于健硕。 秋阳为他的背影打上并不刺眼的金色,影子被拉长,刹那之间关越好像看见了夕阳西下,荒漠上出征的将士。 而他的心跳,便如战鼓雷鸣。 勾江一把搂住了关越的肩膀,和他一块儿坐在篮球场旁的长石凳上。 “越越,我日,好久没看见祁哥打篮球了,你激不激动?!”勾江问。 关越一怔。 祁哥是什么时候打过篮球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祁哥上次打篮球是什么时候?”关越不记得了。 对他来说,已经十几年了。 谁会把十几年前的事儿,一件不漏,记得清清楚楚呢? 勾江被问愣了:“就读高一的时候啊,不是有人欺负你吗?祁哥把那群人都给揍了,那群人里有个人是篮球队队长的弟弟,那个篮球队队长要给他弟弟出头,不就在篮球场上挑衅祁哥吗?祁哥把他打得退队,咱们学校的篮球队因此解散了,后来祁哥就没打过球了。” 记忆有点像多米诺骨牌,提一个点儿,就能让不少记忆回笼。 勾江说的不叫详细,但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如果关越有这份记忆的话,他应该是立马能够回想起来的。 但他没有。 他一脸茫然。 勾江没注意他的表情,他正兴奋的看着篮球场上祁慎一次又一次的将蒋凭意的球拦下来。 他狠狠的拍着关越的胳膊,在他耳边喊:“我日!祁哥好帅!” 关越的心思都不在篮球场上了,他把祁慎的衣裳塞进了勾江手里,起身准备走。 外场太多人围观了,勾江也太兴奋了,接了衣裳,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 关越魂不守舍:“……厕所。” 他没去厕所,爬上了天台,岔腿坐在天台的长椅上,背靠椅背,仰头望天。 我真的是重生吗?这个世界,真的只是多了字母吗?那为什么我没有一些记忆? 祁哥,还是那个把我从烂泥中拽出来的祁哥吗? 如果不是,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重生,穿越,多次元,命运轨迹树状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脑子里瞎几把撞,撞得他头晕眼花,烦躁不已。 茫然无助。 瘫在长椅上,像个小可怜。 祁慎满身是汗来天台的时候,看见的关越就是这么个样子。 祁慎在面前蹲下,问:“怎么了?” 祁慎以为是蒋凭意那些难听的话让小崽子委屈了,一时觉得刚才将蒋凭意打击的还不够,应该更凶,更猛一点,让他跟以前的篮球队队长一样,也未尝不可。 关越眼睛聚焦的速度非常慢。 像濒死的老人。 这叫祁慎心头一紧,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里形成。 “祁……祁哥,”关越实在没法面对现实,就算他怀疑这个祁慎不是他心目中的祁哥,也没法直呼其名,他抱着最后的期望问,“你以前跟篮球队打过篮球啊?” 祁慎莫名,但他看关越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觉得这话回答不好可能不太妙。 他斟酌了片刻说:“打过……” 话还没说完,关越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当时鼻青脸肿,觉得去上学特别丢脸,请假在家里。”祁慎说。 他清楚的看到关越恍惚无神的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利落的翻身坐起,一拍大腿:“对啊!我确实有一段时间请假在家里呢!” 说着,有点不高兴的看着祁慎:“那祁哥你跟篮球队的打了篮球,为啥没跟我说?” 祁慎想了一下,确定这小崽子大概是占有欲作祟,觉得自个有事儿他不知道,因而不服气。 祁慎起身,挨着关越坐了下来,他说:“给你出头而已。” 给你出头,理所当然。 就如同饮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嘿嘿嘿 求收藏,求支持,笔芯。 第15章 关越从勾江的夸张言语中,得知了祁慎如何将蒋凭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勾江踩着椅子,手舞足蹈,模仿当时祁慎的酷帅,蒋凭意的窝囊与无耻。氵包氵包 “越越,你是不知道,蒋凭意那小子,稳坐年级第十的位置,不可一世的很,他觉得他自个十项全能了!”勾江面露鄙夷,“他一个球没过祁哥,累成狗,瘫在地上就算了……他竟然使诈!” 不知道是不是勾江的表演天赋太强了,把关越的兴趣勾得牢牢的。 关越饭都不吃,盯着勾江问:“怎么使诈?” 关越一拍桌子,愤懑尽显于色:“祁哥在他失去力气,瘫坐在地的时候,发现越越你不在了,我告诉祁哥你去厕所了,祁哥准备找你去,球一扔都转身走了,我操!蒋凭意那小狗日的竟然趁此机会,夺球上篮!” 他跟一说书先生似的,抑扬顿挫,说得旁人都跟着气愤起来。 “蒋凭意!”关越磨牙咧嘴,拳头紧握,恨不得捶死蒋凭意,生生忍耐后凶巴巴的问,“他投进去了?!” 勾江一声唉嘿,手舞足蹈:“你可不晓得,当时祁哥都转身!转身了啊!一般来说是肯定阻止不了蒋凭意的,但祁哥做到了!祁哥简直牛逼!转身直接一个跃步,那个距离,差不多就是罚球线起跳,我操操操操!一巴掌过去,将蒋凭意要灌篮的球拍飞了!拍飞了!” 随着勾江的描述,食堂旁边桌的抽气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一声牛逼,道不尽对祁慎的佩服。 勾江捏了捏嗓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随即,又继续吹捧道:“当时整个篮球场都安静了下来,祁哥居高临下的看着蒋凭意,就像再看垃圾,祁哥说,要点脸?我日!祁哥一走,篮球场所有人,不管男的女的,不管abo,全部放声尖叫……祁哥,你火了。” “你不去做相声演员,真的可惜了。”吃完饭的祁慎点评了一句,随后敲了敲关越跟前的碗,提醒道,“越越,吃饭,相声什么时候都可以看。” 勾江:“???” * 晚自习下后,关越沉迷于祁慎的英姿中。 他捧着祁慎的手机,不停的刷着学校贴吧帖子,看着里面无数人嘲讽蒋凭意,无数人将祁慎的‘要点脸’奉为金句! 关越眼睛亮闪闪的,不厌其烦的给那些嘲讽蒋凭意的人点赞。 有眼力,太有眼力了! 蒋凭意,就是个垃圾! 有害垃圾的那种。 “好了,手机给我,你得去洗澡了。”祁慎洗完澡出来,拿走了自己手机,将关越推向浴室。 关越不肯,磨磨蹭蹭。 “祁哥,祁哥,”关越贴在浴室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祁慎,“等会儿我洗完澡了,你再把手机借我玩呗?” 祁慎含糊嗯了一声,注意力却在手机上,他在跟关斐联系。 正说着关越记忆似有缺失,特别排斥心理医生的事儿,刚进浴室还没五分钟的关越穿着一条四角短裤冲出来了。 他整个人湿漉漉的,从浴室到沙发落了一串水。 祁慎懵了,看着关越白得发亮得皮肉在他眼前晃荡,极好的视力,让他清楚的看到关越如蝶的肩胛骨上有圆润的水珠随着关越的呼吸滑落。 带着蒸腾热气的水珠子,滑过初具雏形的背肌,在精致的腰窝里打了个转,最后渗入黑色短裤中。 祁慎艰难的撇开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咳嗽了两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停水了?” 跟个猴儿似的,蹲在沙发上的关越盯着祁慎:“没啊,我洗好了,祁哥,手机~” 祁慎:“……” 他摁了一下开机键,没有解锁的屏幕上显示着时间。 22:13. 关越进去的时候,应该才过九分吧? 祁慎特别想骂他这是洗的什么澡?就在水里滚了一圈吧! 但对上关越亮晶晶的眼睛,祁慎将话吞了回去。 祁慎叹了口气:“去擦干,穿好睡衣了就给你。” 为了手机,关越不情不愿的过去穿睡衣,边穿还边抱怨:“谁睡觉还穿睡衣啊?明天早上还得换。” 祁慎看着他不擦身上水渍,就穿衣裳,实在是看不下去,在跟关斐说了一声以后,拿起毛巾掀开他刚穿好的衣裳,曲起右膝压着他的腰,将他摁在沙发上,上上下下给他擦干。 擦完就扔下手机,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关越爬起来疑问:“祁哥,你不是刚洗过澡了的吗?” 祁慎顿了一下,很快给出回答:“被你蹭了一身水。” “那是干净水。”关越不高兴的反驳。 但祁慎不搭理他,他哼了两声后捧着手机窝在沙发上与蒋凭意粉厮杀。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多钟,贴吧管理员出来删帖,无硝烟的战火被迫停止。 祁慎刚好也关了电脑,掀开被子,收走了关越手里的手机:“十二点半了,睡觉。” 关越一听这么晚了,心里暗叫不好。 他还得等祁哥睡着了,偷偷做祁哥的临时小A呢! 关越假装老实睡觉,实际上闭眼数数,数到一千,要不是有祁慎的事儿撑着,他老早就睡了。 支起耳朵偷听了一会儿,确定祁哥的呼吸平缓,是睡着了以后,关越搓了一把自个的脸,这回也不喊人了,反正他祁哥睡着了怎么弄都不行,他直接将祁慎翻了个面。 一口咬在祁慎后脖子腺体上,甜心巧克力味让睡意排山倒海来的关越没遏制住本能,又吮了两口,甜心巧克力味让他舍不得松口,加上困得很,直接趴在祁慎背上睡了,甜心巧克力味的肉叼在嘴里不松口。 他丝毫没有发现,自个压着的祁慎身体极其僵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今天晚上,好像有什么事儿忘记干了。 算了,不管了,都能忘记,肯定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说好来偷我的呢?! 关越:=。=你不重要 更新更新~ 求收藏,比心心 希望明天有个好榜~ 第16章 一觉天明。 关越还在打瞌睡的时候,被祁慎拖到了教室。 英语早自习,Miss Wang不在,就英语课代表坐在讲桌前代为记名字,关越对此毫无畏惧,他啃完两个包子了趴在桌上补眠。 下早自习的时候,猛地站起来,拖着祁慎就往食堂跑。 那速度,田径队的王牌都得竖起拇指,说一句佩服。 等勾江累成狗一样赶到的时候,看见关越又买了一桌子吃的,他嘿嘿一笑:“早知道不跑这么快了,越越,你真够哥们儿。” 说着,拿着关越打的早饭开吃。 关越看他狼吞虎咽,想了想,两口吃掉了包子,将三碗面,四个鸡腿,还有五个肉包全都往自个身边扒拉,就给勾江留了一碗正在吃的面。 勾江要拿包子的手扑了个空。 欲哭无泪的时候,还是祁慎拍了关越的手,又分出一碗面,两个包子给勾江,才让勾江不至于饿死。 关越想抢回来,祁慎压着他的肚子说:“你吃不来那么多。” 关越顿了一下,狡辩道:“回回都给他吃,我吃不来也不能让他占便宜!” “???”勾江不可思议的看着关越,“越越,咱们难道不是穿一条裤子的难兄难弟吗?” 关越心里给勾江说了声抱歉,为了不让祁哥怀疑他有暴食症,只能挥刀斩兄弟了! 他刚准备以冷漠告诉勾江,他现在个子矮,裤子塞不进他,祁慎却抢了先:“你让他吃,明天让他过来买,咱们慢慢过来就行了,这样一天一轮,互不占便宜。” 勾江张了张嘴,没法拒绝。 毕竟这两天早饭,全吃的关越的,他买回来也是应当的,但……但他总觉得不得劲儿啊! 总觉得臭臭的金钱,污染了他们钢铁一般的兄弟情谊。 最重要的是,他才准备享受不用奔跑的早饭时间呢! 至于关越,他见祁慎完全没怀疑他,心里松了口气,再听祁慎的提议,以后早饭时间不用自个百米冲刺,喜形于色:“我觉得这真是个好的主意!” 勾江:“……” 他怀疑,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这么多,全都是为了让他跑腿。 他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选择跑腿了。 “祁哥,关越,老周让你们吃完了去一趟办公室。”班长刘景在勾江问关越晚上吃什么的时候,跑过来替老周传话。 祁慎应了一声,压了压关越的肚子,发现他已经饱了以后,便是让勾江收拾残局,他拖着关越去了办公室。 去的路上,关越还不情不愿:“占音乐课就算了,他还占吃早饭的时候,没人性!” 祁慎:“……” 办公室距离食堂不远,走个五六分钟就到了。 祁慎敲了敲门,看见办公室除了老周以外,就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学生。 他喊了一声:“周老师。” 老周听到祁慎的声音,笑呵呵的哎了一声,招呼祁慎和关越一块儿过去。 关越看着老周这笑呵呵的模样,撇嘴翻白眼。 可走近见那两个背对着他们的男学生转过身来,关越惊了一下:“蒋尽欢?!” 祁慎揣兜里的手当即握紧成拳。 蒋尽欢没看祁慎,他冲关越一笑:“嗨,我来了。” 关越许久没见蒋尽欢了,这回见他和记忆里没什么区别,穿着白衬衣,黑色休闲长裤,运动鞋,笑起来像和煦秋阳。 他剃着寸头,可以清楚的看到头皮右耳上三寸的狰狞疤痕,这些凶悍的疤痕都没掩去此人的温润。 关越笑了起来,走过去想跟以前一样和蒋尽欢勾肩搭背,但个子不够,够不着。 “哎,你矮点儿,我够不着。” 蒋尽欢昨个发短信,发视频,甚至于打电话,关越都没理,他还想着自个之前和关越不熟,今个过来会不会叫关越不痛快。 他想着要是关越给他好脸,他也得忍,得搞清楚关越给他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他不能让他妈的棺材板盖不住。 没曾想,关越竟然搞得跟他是哥们儿一样。 蒋尽欢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顺从的弯腰,给关越勾肩搭背。 老周瞧了笑呵呵道:“你们还真认识啊?行行行,叫你过来,也就是听蒋同学说他认得你,他俩初来乍到,你领这人适应适应。” 关越道:“没问题。” 说着就勾着蒋尽欢走。 祁慎实在看不过眼,说了句:“你勾着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得了驼背得老头儿。” 关越:“?” 蒋尽欢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他闹着玩——” 老周见这几个男孩子似要针锋相对起来了,连忙道;“祁慎啊,来来来,我这儿有些卷子给你准备的,全都是奥赛题,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不会的,标出来我给你看看……” 蒋尽欢趁机拽着关越赶紧出去了。 他以为关越跟祁慎关系不好,祁慎故意找事儿。 却不知祁慎给蒋尽欢这一行为弄得更加不愉,拧着眉头想要跟出去,将人抢过来的时候,关越挠了挠头,莫名其妙的问:“你拽我做什么?我还要等祁哥呢。” 蒋尽欢:“???” 你们不是王不见王,相互挑对方的刺了吗? 他一过来就想法子帮关越,怎么变成他是那棒打鸳鸯,金簪划银河的西王母了? 祁慎唇边隐隐有了笑意。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全在关越言语间。 祁慎道:“越越,你在外面等,我很快就出来。” 关越想了想,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行吧。” 他走了出去,看见蒋尽欢和他旁边的秦小赐还杵着不动,拧着眉头问:“你们怎么不走?” 蒋尽欢:“……” 秦小赐:“……” 突然觉得自个好多余。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明天争取长一点。 嘿嘿嘿 第17章 祁慎领着一摞卷子出来时,蒋尽欢正给他介绍秦小赐。 “关越,这是你之前在微信上说的秦小赐。”蒋尽欢拍了拍秦小赐的肩膀,让秦小赐跟关越打招呼。 关越盯着秦小赐,记忆里一样的长相平平,瘦瘦高高的,嘴唇极薄,却不显刻薄,只有冷漠。 这个‘红玫瑰’,关越一直都没搞懂蒋凭意审美为啥跳跃度这么大。 是有什么特殊闪光点? 因为长相不太出众,蒋凭意意难平,所以对‘白月光’,也就是他祁哥念念不忘,死缠烂打,想左拥右抱,受齐人之福? “关同学,我们在哪儿见过吗?”秦小赐问。 他是纯粹的疑惑,但听在祁慎耳朵里,则是搭讪。 祁慎加快脚步,到了关越跟前,他扬了扬手上的资料说:“走吧,回教室了,等下是老周的课。” 关越看了看办公室墙面上挂着的钟,确实快上课了,时间有点紧,他便偷偷摸摸的跟蒋尽欢说:“等下咱们装不认识,就是顺路把你们领进教师的,然后你们两就坐我后面。” 蒋尽欢问:“这会不会太刻意了?” 关越摆了摆手:“不会。” 说着,他看向秦小赐,冲他一笑:“我知道你,就是想正式认识你一下。” 这话说的,在场几个人,没一个信的。 连祁慎都不信。 祁慎甚至有点怀疑关越是不是喜欢男A。 秦小赐看了祁慎一眼,对关越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 关越跟他握手,时间稍长,就给祁慎拖开。 “打铃了。” 话音落下,防空号一样的铃声被拉响,办公室里头的老周也站了起来。 几人只得快速往教室跑。 年轻人,跑的比老周这个老头子快,等到他们桌椅都弄好了,老周才堪堪进门。 向关越打听最新八卦的勾江立马坐正了。 老周在让课代表发上次卷子的时候,提了转学生的事,比让蒋尽欢他们做了自我介绍。 勾江趁此闹哄哄的机会,开始在班上散布八卦。 “你问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转学,还转到咱们班?”勾江跟他前前座的人说,“不不不,不是因为他们读书好,是因为那个蒋尽欢,就穿白衣服的那个,看起来有点儿斯文的,他舅舅是教育局局长。” “你说咱们学校校长威武不屈?”勾江翻了个白眼,“人教育局局长,是咱们学校校长的亲弟弟!” 勾江的话,在发卷子的几分钟里,将转学生的情况,让整个班都知道了。 坐在蒋凭意旁边的男A撞了蒋凭意一些:“我怎么觉得你名字,跟新来转学生的名字,差不多啊?” 蒋凭意表情特别难看。 他磨了磨后牙槽说:“谁知道呢!我不认得他!” 他同桌被蒋凭意的语气弄得莫名其妙,他撇了撇嘴:“操,不认得就不认得,什么毛病!” 蒋凭意一肚子火,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关越他们一块儿的人。 他想起了关越之前威胁他的事儿,再加上蒋尽欢和关越他们一块儿进教室,即便勾江传来的八卦是老周叫祁慎去办公室拿东西,顺便将蒋尽欢这两个转学生领过来,但蒋凭意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蒋尽欢这个混球,可能是被关越找来的。 “啪啪啪——”老周用教鞭敲了敲桌子,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老周拿起卷子,分出两张空白卷,走下讲台,给了蒋尽欢和秦小赐。 随后慢吞吞往讲台上走,边走边说:“我都批改好了,上面有写抄的人,给我拍老老实实的改错。” “啊?!”关越看着卷面上大大的红色抄字,他一头磕在了桌子上,“我日!” 老周听着关越的声音,转过头来,咧嘴一笑:“别日了,全班就你一个人要抄。” 关越:“……” 他趴在桌子上拒绝和老周讲话。 老周以为他不想写,打算无视蒙混过关。 “老实点,不然请家长。” 在老周上去针对性讲题目以后,关越啧的一声,跟祁慎说:“我知道昨天忘记干什么了。” 祁慎:“?” 关越埋头在手臂中,小声且含糊道:“忘记去偷手机了,我本来要给杨卓发消息,让他上来拿卷子!” 把手机偷回来这种事儿,祁慎没太在意,学校里有不少学生被没收手机了,他们都会偷偷摸摸的过去把手机卡偷出来。 祁慎摸了摸关越的头,说:“下课送过去,一样的。” “只能这样了。”关越搓了搓自己的脸,都怪祁哥昨天太帅了,他沉迷于贴吧战争,玩太久了,导致忘记去偷手机了。 关越在桌上趴了一节课,下课铃声一打,关越立马爬了起来,找祁慎借了卷子:“祁哥,卷子借我。” 前面转过头来,已经开口说要借卷子的曲飞宇:“……” 曲飞宇偷瞄了一眼关越,神色之中,有些许畏惧,他张了张嘴,冲祁慎勉强笑道:“让关越先用吧,我不——” 急字还没说出来,祁慎完全忽视了曲飞宇,直接将卷子给了关越,且问:“是要去给杨卓?” 关越点头,嘿嘿笑道:“祁哥,你跟我一起去吗?” 要没搞清楚关越和杨卓关系之前,祁慎是肯定不会让关越一个人去找杨卓的。 祁慎余光往后看了一眼,说:“不了,我有卷子没写完,你自个去。” 关越没多想,拿着卷子出了教室。 才没见人影,祁慎就转过头来问蒋尽欢:“你和越越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的?” 蒋尽欢曲着食指,擦了擦鼻头,有点儿尴尬:“……其实,虽说初中是一个学校,但是我并没有正式认识过关越。” 祁慎微怔,就在办公室里,关越那架势,可不像什么从未正式认识的。 “祁哥?”蒋尽欢见祁慎发呆,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祁慎愣了一下,盯着蒋尽欢,似在疑问蒋尽欢为什么要称他为祁哥。 蒋尽欢笑了笑:“虽然没有正式认识过,但我觉得关越给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他把你叫祁哥,我作为他的朋友,自然是要叫你一声祁哥了。” 听着蒋尽欢的解释,祁慎没作声。 他转了视线,又看向秦小赐。 秦小赐与祁慎对视一眼,却没有理会祁慎。蒋尽欢在旁打圆场:“小赐是我朋友,关越让我过来的时候,也问了小赐,说要是可以的话,希望小赐也能跟着一起来……” 说着,撞了一下秦小赐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赶紧解释。” 秦小赐放下手中的卷子,与祁慎对视:“祁慎同学,虽然我确实是AA恋,但我对关越这种类型,没有任何兴趣。” 蒋尽欢:“……” 他捂额叹气:“你委婉点啊。” “希望你表里一致。”祁慎盯着秦小赐说,两人视线交接,似有电光闪烁。 *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以后,勾江跟着一群走读生混了出去。 还给勾着班长刘景的肩膀,嘻嘻哈哈的说:“走啦走啦,越越说请客吃烧烤,咱们就出去一下不要紧了,等下翻墙回去就是了。” 刘景推了推眼睛,余光瞥眼看旁边新来的转学生蒋尽欢,以及秦小赐。 “但关越不在。” 听见他们讲话的生意,蒋尽欢笑了笑,解释道:“他让我们先去附近烧烤店勾选吃的,他去校长办公室拿手机。” 勾江哈哈的拆穿关越:“是偷电话卡吧!” 蒋尽欢笑而不语。 他们四个人一块儿到了烧烤店,勾江特别自来数的当起了东道主,招呼着人点吃的,吃的时候,还叫了啤酒。 关越他们还没来,勾江就敬酒说:“关越兄弟,就是我兄弟,欢迎你们来钟林一中!” 而作为两方人关系纽带的关越,这会儿正对祁慎说:“祁哥,你就在这里等。” 祁慎拧眉:“这儿?” 校长办公室和老师办公室是一栋楼,而且是顶楼。 现在关越让祁慎在这栋办公楼的侧面等着。 “对啊,”关越指着七楼那扇被打开的窗户,“那儿,是七楼楼梯口的窗户,从那边进去,就可以避开一楼需要刷卡进去的检道。” 说着他非常灵巧的踩着侧面装的空调外置箱,往上爬。 祁慎阻止都迟了一步,又怕大声呵斥会吓到现在正做危险事的关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关越极为迅速,钻进了那个打开的窗户。 关越在上面冲祁慎招了招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祁慎松了口气,同时脑子也运转了起来。 越越的身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他拧着眉头,这几天的关越实在太奇怪了,力气、身手都变得特别厉害,似有焦虑症,对心理医生特别排斥,还对一些不怎么熟悉的人,像是相交甚久的…… 正想着,关越已经出现在窗户口了,他很是轻松的从七楼下来了,平安无事的落地后,捏着手机冲祁慎笑:“祁哥,我拿到了!” 见到关越,祁慎就甩开了心中的狐疑的地方,三步作两步冲到关越跟前:“蠢货!你走不得检道,就不会爬二楼的窗户,非得爬七楼的?!” 关越一愣:“二、二楼?” 他抬头看向二楼,没有像一楼的铁窗栏。 他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哈哈,我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 求收藏,求支持,比心心 第18章 因为关越放着二楼不走,罔顾危险,攀爬七楼的事儿,祁慎骂他蠢货以后,就不跟他说话了。 关越老心虚了,跟在祁慎旁边,几次搭话无果,关越就不讲话了。 等要到烧烤店的时候,祁慎停了下来:“你进去。” 关越:“???” 他被祁慎的态度搞蒙了。 这是太生气了,都不想跟他一块儿吃饭了? 关越拽住了祁慎的手臂:“祁哥,不是说好一起吃烧烤的吗?”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看着祁慎的脸色,轻轻问:“是因为我太蠢了,祁哥你气不过吗?” 祁慎看着关越一副生怕他生气了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我等下回来接你。” 至于他要去干什么,没给关越说。 关越犹豫了一下:“那我去给狗子他们说一声,我不吃了。” 刚说完,肚子咕噜一声,响声非常明显。 关越脸上飘红,亡羊补牢:“我、我想回去吃……上次祁哥咱们不是买了饺子吗?我可以自己煮饺子吃。” 他盯着祁慎,保证道:“祁哥,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吵到你的。” “我没生你气。”祁慎说。 这是实话,在骂完以后,祁慎就没生气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是无济于事的,祁慎更多的考虑是以后怎么避免关越不去冒险。 还有搞清楚关越身上的怪异。 关越不晓得祁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认为是祁慎说的反话。 他看过罗子铭传过来的,许多关于omega的事情,因而大约了解omega有时候会受信息素影响,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关越想了想,说:“好吧,那祁哥你没生我气,那咱们一块儿回去呗?” omega嘛,说什么就什么呗。 反正他只要在没有把蒋凭意这个渣男搞定以前,尽可能的和祁哥同进同出。 “越越——” 什么是猪队友,勾江就是。 在关越觉得差点能劝服祁慎的时候,坐在烧烤店,靠门口那个位置的勾江看见他了,隔着老远招手,让他过去。 “进去吧,我回去洗个澡就出来接你。”祁慎推了关越一把,依旧拒绝了关越和他同行。 祁慎推,勾江出来迎,关越便是被强拉硬拽进了烧烤店。 一个转眼,祁慎就不见了。 等勾江将关越摁在椅子上坐好以后,勾江没瞧见祁慎,冷不丁打了个酒嗝,问:“欸,祁哥呢?祁哥怎么不见了。” 关越板着脸看他:“蠢货!祁哥回去了!” 说着要站起来赶回去。 但被勾江拽住了:“喂喂喂!你可是说好请我们吃烧烤的,我们可是都没带钱,你作为兄弟,难道要我们吃霸王餐,被老板告诉老周吗?!” 关越嘴角抽了抽:“你他妈——” 故意不带钱,打定主意吃垮关越的勾江笑嘻嘻道:“哥们,你学祁哥讲话干什么?一点都不像……祁哥给阿景发了消息,他洗个澡就过来,你这时候跟着去干什么啊?来来来,在这儿一起吃烧烤等着呗!再说了,这可是你说要请欢欢和小赐他们吃烧烤呢!我总不能一直替你招待人吧?” 勾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关越也不好走了,再则他祁哥等下都说会过来,关越也就不挣扎了,老实坐下吃烧烤。 也是肚子饿了,关越啃了十几串肉以后,又喊了三份烤茄子,回头看见收银台后墙面上贴着的龙虾,他眼睛唰得一下亮了,又喊了一大份麻小。 蒋尽欢看得目瞪口呆:“你吃得完嘛?” “哈哈,”勾江大笑,“祁哥不在,越越连自己饱没饱都不晓得……来来来,我给你压压肚子,看看你吃饱没有。” 说着,勾江要去压关越的肚子。 关越一手打开,翻了个白眼道:“滚,我这是补充体力,刚才我没看见办公室二楼的窗户,就徒手爬了七楼,搞得我老饿了。” “??!” 纵使一脸冷漠的秦小赐也看向了关越。 “七楼?!”他们极其震惊,但惊呼出声的却另有其人。 顺着惊呼声看过去,他们看见从里头出来的老周。 一桌子人表情僵硬,很是尴尬的冲老周笑。 老周瞪眼,视线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 “除了关越,你们四个都是住宿生吧?”老周先是慢吞吞的问,在发现勾江眼珠子转动的时候,骤然加高了声音,“刘景,你来说!” 刘景顿了一下,说了他们住宿生,却在外头来吃烧烤的实话。 刘景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勾江立马笑嘻嘻道:“老周,我们请新同学吃烧烤,欢迎他,保证吃完就回去!” 要是平时,老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但他刚才听见关越说的话,这个事情更要紧。 他板着脸,看着关越:“你刚才说你徒手爬了七楼?” “对啊,我回去了又过来,就住的七楼,徒手爬了呗。”关越面不改色的扯谎,他确定要是老实讲话,怕是老周转过身就要打电话给他哥关斐了。 他可不想被他哥收拾呢! 老周不信,但是没有证据,他沉默了许久说:“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被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老周就走了。 围着桌子吃烧烤的几个人松了口气。 勾江还特意跑出去偷瞄了一眼,才是跑回来说:“走了走了,越越,你说说,到底咋回事儿啊?你竟然徒手爬了七楼的窗户,我日,你去校长办公室那儿,不是走正门,是爬、爬的窗户?!” 刘景补充了一句:“还不死爬的二楼那个窗口,是专门爬到七楼那个窗户口。”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秦小赐,看着关越,极冷的眼里,多了几分兴致:“厉害。” “我那是没看到,”关越不太愿意提,毕竟因为这事儿让他祁哥生气,还甩下他扯谎说回去洗澡了,“要是我看见二楼的窗户口,我脑子有病才会去爬七楼的。” 勾江举起手,干咳了一声:“我不太明白,越越你为啥不走正门啊?别人去拿手机卡,都是走正门好吗?你偷个手机卡而已,校长又不会检查手机里有没有手机卡,你进去说有老师找不就行了?” 关越:“???” “所以其他学生去把手机偷出来,都是走的正门?!” 勾江补充说明了一句:“是手机卡。没有人会这么蠢,把手机给偷出来。” 手机揣兜里的关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 求收藏,求支持~ 第19章 富丽小区,13栋。 祁慎单手插在校服外套的衣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烟在垃圾桶旁边抽着。一根烟未尽,才烧到半截,祁慎就碾灭,扔进垃圾筒上专门扔烟头的位置。 随后,他抬脚走进了这栋楼的电梯,摁下了13层。 电梯到达时,祁慎有目的性的前往1311。 祁慎摁响了门铃,很快喇叭那儿传来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下班时间,不招待客人,有事明天下午两点再来。” 祁慎道:“我是梁华梁医生介绍过来的。” 里头传来‘操’得一声,没多会儿,门就给打开了。 是个头发乱糟糟的,很有流浪艺术家风范儿的男青年。 是个男Beta,他穿着蓝T和黑色运动短裤,看着门外的祁慎,他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你……你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祁慎答非所问:“我有点儿事,想问一下你。” 这男青年想了下:“行吧,进屋说。” 在会客室,男青年梁项准备去给祁慎倒杯水的时候,给祁慎拒绝了。 祁慎说:“我想问一下,焦虑症会让一个人发生变化吗?” “什么样的变化,”梁项问,“恐惧失眠,暴饮暴食,原本好脾气的人也变得脾气暴躁之类的?” 祁慎摇头:“不,除了暴饮暴食,连自己吃饱了都不晓得这种情况以外,还有……一个身手不怎么样的人,变得可以徒手攀极高的楼层;对一些本该陌生的人,却熟稔的不像话,这之类的变化。” 梁项摸着有少许胡茬的下巴:“同学,你说的是你自己,还是别人?如果是别人的话,同学,很抱歉,我无法给你解答疑惑,这是别人的问题,作为心理医生,我不能够回答你。” “不是我,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祁慎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脖子后,被颈带遮住的腺体,随后极其坚定的说,“童养夫。” 梁项:“……” 现在的高中生,家长都这么猛吗?! 梁项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屋子,又看了看自己宅男打扮,叹了口气道:“行吧,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你对你的童养夫非常了解的话,他可能……人格分裂。” * “祁哥怎么还不来啊?”喝趴了全部人的关越靠着墙眺望店子外头,有些不高兴了,甚至开始胡想。 会不会是蒋凭意那个不死心的,在路上见到了祁哥,又对祁哥死缠烂打? 虽说体育课的时候,祁哥已经足够打击蒋凭意了,但蒋凭意那种,曾经不管怎么收拾,都穷追不舍的人,会轻易放弃才怪! 想到这儿,关越就有些焦躁,脚不停的在地上蹭来蹭去,他想甩下这些醉鬼,回去找祁慎。 可看着趴在刘景背上的勾江,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红着眼睛小声喊妈妈的蒋尽欢,关越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罐装可乐,猛灌一口,随后拿出手机,准备给祁慎打电话。 理由都有了,其他人都喝醉了,他一个人没办法搞定,得让祁哥赶紧过来帮忙。 但没来得及。本来也该喝醉,头靠在墙上的秦小赐冷不丁睁开眼,盯着关越:“饮料和啤酒混着喝,都是容易比较喝醉的,你酒量,挺不错的。” 关越一愣:“啊?还好……不是,你没醉?” 秦小赐拿起面前的易拉罐装啤酒,往透明的杯子里倒。 没有黄色,带泡沫的啤酒,而是无色的饮用水。 “除了第一罐,我喝的都是凉白开。” “我操,”关越不可思议,“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掉包了啤酒?” 秦小赐道:“我祖传魔术师。” 关越:“……” “行吧,那正好了,我跟你一块儿,把他们两个拖回宿舍。” 秦小赐端起透明的玻璃杯,一口饮尽里面的水,他面无表情的同关越说:“在那之前,先谈谈,关越同学,你让蒋尽欢带我转学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啊,”关越没打算遮遮掩掩,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其知道的祁哥不在,他指了指蒋尽欢,“蒋尽欢同父异母的大哥蒋凭意,知道吗?” “略有耳闻。”秦小赐说。 秦小赐盯着关越,灼灼目光,要换做平常人大概都会有些不自在了,但关越毫无所感,他还沉醉在自己的气愤中:“蒋凭意那狗东西,我祁哥就跟他419过,什么是419?睡过一晚,他就想死缠烂打,操他妈的讨死嫌,我就想让你过来,把他渣了。” 秦小赐:“???” 他的淡如止水,冷漠面瘫再也维持不住了。 “你、你说什么?”秦小赐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419过,和祁慎?还让我把蒋凭意给渣了?” 关越莫名其妙,秦小赐不是‘红玫瑰’吗? 听说当初对蒋凭意一见钟情,后来用尽手段,让蒋凭意对人死心塌地,只不过长相不太出色,让浪子蒋凭意起了左拥右抱的心思。 难道说,这个多了字母的世界,‘红玫瑰’秦小赐不喜欢蒋凭意了? 可明明之前进教室的时候,秦小赐就盯着蒋凭意看啊! 难道……因为字母,型号不对了? 关越挠了挠脸,盯着秦小赐,小心翼翼的问:“难道你比较喜欢小O?因为蒋凭意是个男A,所以你不喜欢他了?” 看着关越这副表情,回想起祁慎在教室警告自己的秦小赐突然有点儿可怜祁慎,这是碰见个什么样的糟心爱慕对象。 秦小赐转头看向趴在桌上,抱着易拉罐叫妈妈的蒋尽欢一眼,随后道:“没这回事,我是AA恋。你刚才说,让我渣了蒋凭意,是从哪方面觉得,蒋凭意能够看上我?” “你可以的,你没问题的,用你的人格魅力!”关越无比自信,“这也是为了你的兄弟蒋尽欢!蒋尽欢他妈,可是被蒋凭意那个小三妈,设局弄死的。” 本来因为关越对自己魅力蜜汁信任而起鸡皮疙瘩的秦小赐,听到后面的话,立马正襟危坐了。 “你说什么?被蒋凭意的母亲,害死的?” 关越点头,带着鲜明的厌恶说:“对啊,阿姨有心脏病,本身都是随身携带药的,蒋凭意他妈故意把阿姨约出去,还让抢劫犯抢走了包里的药,而后又叫阿姨看见蒋伦和蒋凭意他妈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情况,后来发生争吵,把人活活气晕,还不送往医院……就是这么害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第20章 高三下课后,学校小吃街经历了这一天最后一次热闹。 人潮退去,关越手机支付结账以后,他一个人扛背起了刘景和勾江两个人,个子较矮的关越几乎被这两个男A遮得密不透风。 但他力气极大,轻轻松松得将这两个人拖了出去。 秦小赐紧跟其后,架着抱着他喊妈的蒋尽欢,边走边问:“你行不行?要不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把他拖回去了,再来拖他们?”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我可以的,没问题的!”关越坚定的说。 话音刚落,祁慎出现在不远处,喊了一声:“越越。” 关越第一反应就是松开了左右肩上架着的两个男A,醉成一滩烂泥的男A没有关越扶着的力道,全部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关越毫无所感,他冲到祁慎跟前,去牵祁慎的手,喜形于色道:“祁哥!你洗完澡过……欸,祁哥,你洗澡怎么没换衣服啊?” “午夜洗了再换,”祁慎面不改色的扯谎,且不给关越追问的机会,拽着关越走向瘫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刘景、勾江,他架起个子高些的刘景,“我架这个,你架勾江,我们送他们回宿舍。” 关越被轻易的转移了话题,他很听话的将勾江架起,还招呼秦小赐:“小赐,走了。” 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且看得分明的秦小赐有点怀疑脑子看起来不大好使的关越,是怎么想出来那种莫名其妙,却出奇有条理的计划? 秦小赐顿了顿,将脑子里的怀疑暂且甩出去,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 夜深。 关越听着旁边的呼吸幅度逐渐平缓,他便是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轻轻的揭开祁慎盖着的被子。 “祁哥,祁哥,你睡着了吗?” “没睡。”祁慎闭着眼睛说。 “睡着了啊?”关越本能的回了一句,刚准备跟以往的夜晚一样想要让祁慎趴在床上,露出后脖子。 但俯身下去,准备咬祁慎后脖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顿了一下。 等等! 祁哥刚才说的是,没睡?! 关越猛地清醒,看着被他压趴在床上的祁慎,正扭过头,睁着眼睛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祁慎,正襟危坐。 “我我我……祁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祁慎也坐了下来,小麦色的脖子在月光下泛着光。 他问:“那是什么样子的?” 关越脑子转的飞快,但是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又对上祁慎凛然视线,关越撇了撇嘴,低着头说了实话:“就是罗子铭啊,你那个舅舅,他交代我的,男O,你分化的比较迟,信息素紊乱,容易被公共场合其他男A的信息素影响,引发情潮期,又不能用抑制剂,只能叫男A以暂时标记的方法,每日一咬,稳定你的信息素。” 说着,他偷瞄着祁慎,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知道祁哥你对分化成O的事不开心,要是你知道你需要每天被暂时标记才能够出门,肯定会不痛快的,你肯定宁愿打抑制剂,都不愿意出去随便找个男A来做临时小A……我就想瞒着你,偷偷做你的临时小A,这样你就不会为这种小事烦躁了。” 他越说眼睛越亮,看着祁慎,极其坚定的说:“在我心里,祁哥就是个纯爷们儿,特别特别酷的那种,不用为这种小事苦恼。” 祁慎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 从第一天被关越咬了以后,罗子铭就联系过他,给他说了这件事。 此前,他一直认为,是不开窍的小崽子的独占欲作祟。 但现在,祁慎觉得有些怪异了。 不是没有独占欲,而是小崽子对他的认知不太对。 沉默须臾,祁慎问:“谁跟你说,我知道自己分化成O,会不痛快的?” 关越一愣:“啊?祁哥?你说什么?” 这话问的,难不成祁哥分化成O,一丁点也不觉得意外,不会觉得烦躁?反而觉得特别高兴? 可是分化那天,从学校去医院的时候,祁哥不是烦得抽烟吗? 祁慎盯着关越说:“你知道新生儿出生的时候,基因就会告诉人,日后绝大部分会分化成哪种性别吗?” 关越:“???” 科技这么酷? 关越傻愣愣的摇头:“不知道啊……祁哥,那你从小就知道吗?那你咋从来都没说过啊?” 祁慎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人会这么坦然。 竟然和小崽子傻愣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想起了梁项说过的话。 “人格分裂呢,应该两种及以上,出现完全不同的人格,这种疾病,绝大多数是遭受了一些难以忍受的经历,为了自我保护而衍生出来的人格,也许他们没有对方的记忆,也许有……但你童养夫那种情况,我觉得更像是记忆混乱,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混乱在一起了,这些你得先搞清楚,先确诊,才能治疗。” 祁慎反应很快:“因为我对分化成哪种性别,都无所谓。” 关越挠了挠头,有点尴尬:“那、那……那祁哥,你根本就不会觉得分化成小O很烦,也知道分化成O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那我给你做临时小A是不是又自作主张干蠢事了?” 说完,他很是低落。 从小跟祁哥一起长大,他做了无数蠢事,全都是祁哥给他收拾烂摊子的。 明明从三十岁,回到了十七岁,要护着祁哥,没想到还是做了自以为是的蠢事。 “不,”祁慎点了点关越的眉心,“你做的不错,除了你,我确实宁可打抑制剂。” 关越听着诧异抬头,看向祁慎。 祁慎没再用那种深沉的眸子盯着他了,而是重新趴睡在床上,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明天还要上课,是公共场合,你能帮我暂时标记一下吗?” 这是、这是官方认证他成为临时小A! 不再是偷偷摸摸的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关越觉得有些兴奋。 都是临时小A,但官方认证,和偷偷摸摸的的感觉,未免差别太大了吧?! 脑子不好使的关越不知道造成这种感觉差别的原因,他随心而动,舔了舔嘴唇,高高兴兴的压在祁慎的背上,一口咬在祁慎后脖子的腺体上。 这一回,他光明正大。 啃完吮了好几回,沉迷于甜心巧克力味,完全没有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祁慎,已然发红,埋在枕头里的祁慎,脸更是烫得吓人。 最后还是祁慎后手肘一怼,将人从自己背上强行推了下去,关越仰躺在旁边,意犹未尽的吧唧两声:“祁哥,你后脖子上有甜心巧克力味,超级好吃。” 祁慎没有回答他,而是猛地祁慎,跳下床,脚步凌乱的冲出了房间,去了客厅那边的浴室。 关越猛的一下,猛地坐起来,看着祁慎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祁哥,你干什么去啊?” “洗澡。”祁慎声音极其低哑。 “又洗澡?”关越都快觉得是不是自己一天洗一个澡,不太讲卫生。 * 铛铛铛—— 下课铃声虽然很小,但趴在桌上熟睡的关越立马坐了起来。 “体育课吗?!” “蠢货。”旁边的祁慎骂了他一句。 随后将人拽回了位置,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剥开一颗甜心巧克力塞进了他的嘴里。 关越吃着嘴里的甜心巧克力眼睛当即亮了起来,他喜形于色的看向祁慎:“祁哥!” “越越,你这是怎么做到吃了睡,睡了吃,对读书,对高考,毫无紧迫感的啊?Miss Wang刚才在上面把你盯死了,换个人都会头皮发麻,老实做起来认真听课了,可你毫无感觉,甚至打呼。”勾江边说话边转头,结果一转过头,就瞧见关越嘴里被祁慎塞了一颗糖,也看见了关越兴奋,高兴的表情。 勾江嘴角抽了抽,骂了一句:“我日。” ——越越吃的是甜滋滋的糖,我却被塞了一嘴狗粮! 勾江心里愤懑不平,凭什么我就得做单身狗! 他刚准备抬手去抓关越,打破这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氛围,坐在关越后面的蒋尽欢突然说:“小赐,你怎么又去厕所啊?” 勾江没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叫关越想要对祁慎的话吞了回去,蒋尽欢也看了过去,全都盯着勾江。 吃完甜心巧克力的关越伸手摸了摸勾江的额头:“你这是学疯了?” 说完又语重心长道:“读书也要有个度,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认知,用功了也没用的话,那就算了,想开点。” “不是!”勾江拍开了关越的手,一脸暧昧的看向秦小赐,“嘿嘿,节节课跑厕所,嘿嘿嘿,小赐,要不要给你买瓶肾宝啊?” 秦小赐站在蒋尽欢身后,偏头看了勾江一眼。 这一眼,叫勾江头皮发麻。 “啊,我作业还没写完,”勾江僵硬转身,还喃喃自语,“哎呀,怎么这么难啊,这一回老周留的什么作业啊?怎么这么难啊?” 他旁边的曲飞宇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老周什么时候留作业了?” 勾江:“……” 狗日的拆台能手啊! 这边蒋尽欢看着秦小赐出了教室,拧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今天一整天,每节课小赐都出去了。” 关越扭过头来,小声哔哔:“他可能看上哪个学生了,特意去对方教室去看呢,暗恋……啧啧,都这样。” “你这么清楚?”祁慎转头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关越问。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今天2019最后一天啦! 预祝各位小阔爱元旦快乐! 第21章 关越被祁慎眯着眼质问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 他挠了挠头道:“勾江之前就这么说的啊?我听得蛮清楚的,嘿嘿嘿,应该算蛮清楚的吧?” 前头装死的勾江头埋得更低了,试图将自己男A雄伟的身躯藏起来,但这不现实,祁慎的视线如剑芒,勾江欲哭无泪的转过头来,咽了下口水,“祁哥,我、我想……” ——我想我可以解释。 勾江想解释,但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关越看来,跟怀春少女似的。 他一瞪眼,将勾江的头掰了过去:“你只想学习!” 勾江:“???” 不,我不想,我现在只想解释! 关越强迫勾江转过头去学习以后,跟黏皮糖成精了似的,黏上了祁慎,用讨甜心巧克力糖的名义。 后头蒋尽欢看见了,嘴角抽了抽。 他偏头准备跟秦小赐说说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关越跟个傻白甜似的,他们转学过来一两天了,都没给他说关于他妈的事儿,他怀疑关越根本就是扯谎哄他来钟林。 可一偏头,没曾想秦小赐已经不在了。 蒋尽欢眉头微蹙,总觉得秦小赐有点儿奇怪,但也没追出去,打算等会儿秦小赐回来了,他问问。 祁慎余光瞥了一眼后头,看见心事重重的蒋尽欢,以及秦小赐那个空位,他沉思片刻后,推了推自个左肩膀上,嘴里吃了糖的关越。 “你跟秦小赐说了什么?” 关越:“???” “我没有,我不是,祁哥你别胡说。” 祁慎:“……” 他又不是傻子,哪儿看不出来关越明显的不打自招了。 当然了,就算没有不打自招,就这两天听说关越专门让蒋尽欢找来秦小赐一起转学,刚又说什么秦小赐一下课就出去是看上其他班同学的话,祁慎就知道这里头有事儿,因为这些行径都不符合关越懒懒散散,不怎么爱凑八卦,除了黏他,就是睡觉的个性。 不过祁慎也没追问,只是拿走了关越刚在他这儿磨到手的甜心巧克力。 关越坐直了,瞪大了眼睛:“祁哥?你刚给我了的!” 祁慎面不改色:“每天吃一颗,不然你会吃腻了。” 关越:“……” 他想说甜心巧克力的话,他吃不腻的。 但对上祁慎凛凛神色,拥有野兽一般直觉的关越当即闭嘴了。 总觉得再哔哔,祁哥会怼他。 * 钟林一中的晚饭时间是按照年级顺序安排的。 高二五点四十五,处中间时间段。 关越为了时时刻刻与祁慎同进同出,去上厕所都算着时间点,在上课的时候请假出去。 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生物老师谢章是个温和的男O,他特别好说话,一见他放下书本,布置了作业以后,关越就拿着一包卫生纸,起身请假去了厕所。 关越不便秘,他上个厕所不到五分钟,他乐呵呵洗手,想着是回教室坐着,还是提前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感觉到身后一道拳风挥来。 他反应极快,轻快的躲过,转过头来竟是看到了怒气冲冲的蒋凭意。 “你个狗东西!”蒋凭意见关越被躲开了一拳头,骂了一声后又动拳头了。 关越实在看不上眼蒋凭意这花拳绣腿,三两下把蒋凭意反扣了手,把蒋凭意压在了洗手池的台子上。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是什么给你的错觉,我会被你打成狗?”关越很不理解蒋凭意,“上次不就跟你说了吗?别招我,别招我祁哥,不然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叫蒋凭姨,或者更明白点儿,蒋凭三?” 蒋凭意被扣着手,根本翻不了身,他趴在洗手台上,气红了眼睛,且喊骂:“关越,你这狗东西!老子招你了吗?老子没有!是你他妈的先招我的!你搞来的人,是什么玩意儿?□□妈!你他妈的用那个狗玩意儿来侮辱我?!” 关越听的有些茫然,想了一会儿问:“你说谁啊?蒋尽欢?蒋尽欢自己转学过来的,人大舅舅是钟林的校长,二舅舅是教育局局长,他能随便转,你只能考,关我什么事儿?” “放你妈的屁!”蒋凭意不信关越的鬼话,“昨天我看见你们一块儿吃烧烤,喝酒!还有,我说的是秦小赐那狗玩意儿!你竟然让他狗东西来,来——” 后头的话,蒋凭意讲不出来了。 只觉得羞愤。 关越按照之前的说法,毫无感情的背诵:“你别胡扯,我们那是一见如故,喝酒吃烧烤,建立起革命的友谊。” 蒋凭意开始剧烈挣扎:“放你妈的屁!你一扯谎,就跟背书似的,你这话摆了名是老早想好的说辞!” 关越恼羞成怒:“你要不信,我揍到你信!” 他没扯谎,就是没有! “你打,你有本事打!”蒋凭意实在没想到,自个竟然真打不过关越这狗崽子,他只能投机取巧,“你有本事打了我,有本事再不让秦小赐那狗玩意儿离我远点,我就把祁慎出入风花雪月的照片,弄得全校皆知!” 关越想也不想,把蒋凭意摁在厕所狠揍了一顿。 全往看不见的地儿揍的。 揍完把蒋凭意塞进厕所隔间里完事儿。 并且警告:“你再招我,或者招我祁哥,我把你塞鸡笼里完事儿。” 等他走了没多久,秦小赐从另外隔间里出来了,和狼狈的从隔间里扶着门走出来的蒋凭意对上了视线。 看见秦小赐,蒋凭意脸色唰得一下惨白了。 但秦小赐没有像之前一样专门在人来人往的厕所里撩他,跟他搞暧昧,而是慢条斯理的到洗手池那儿用颇大的水流,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洗着。 这种行径,只不过被秦小赐撩了一个白天的蒋凭意依旧头皮发麻。 总觉得秦小赐要使坏了。 他咽了咽口水,准备当没看见秦小赐的,直接走人。 但才走了一步,秦小赐冷不丁道:“知道关越怎么不受你威胁吗?” 蒋凭意一愣,没反应过来秦小赐的意思。 秦小赐也不管他回不回答,继续说:“因为他不觉得出入风花雪月是个什么要紧事儿。他认为,你是个死缠烂打不要脸的玩意儿,先别睡你究竟有没有跟祁慎睡过,就算有,在关越看来,你也只不过是个玩意儿。” “放你妈的屁!”蒋凭意不信,当即骂了这么一句。 秦小赐看了他一眼,关了水龙头,用纸巾擦干净了手,他冷冷看着蒋凭意,一字一顿的说:“别仗着我对你有兴趣的时候胡天胡地,要下次再让我听见你骂我,或者怀疑我接近你的用心,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留蒋凭意心跳如雷的呆在原地。 关越刚到教室,椅子还没坐热,吃饭铃就给打响了。 他一脚踹了勾江的椅子:“快,兄弟,今天归你打饭。” 勾江实诚,在谢老师刚走,他就拿着饭卡冲了出去。 关越则是笑嘻嘻的喊着祁慎去吃饭。 没曾想,祁慎拒绝道:“我有点儿事得出校门一趟。” 关越:“???” “祁哥你去哪儿啊?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的吗?” 祁慎扬了扬手机:“我妈回来了,让我出去跟她吃顿饭。” 祁哥他妈罗青雪,关越听了由不得打了个激灵。 他记得,当初他祁哥胃癌去世的时候,他拽着祁哥的手哭,死活不让下葬,罗青雪来了以后把他摁在地上锤了一顿。 往后两年,他不吃饭要挨锤,不睡觉要挨锤,不出来运动也要挨锤,要不是后来遇上事故,身体也出了岔子,三十岁的时候死掉了,怕是下半辈子都得被罗青雪锤。 现在关越听到罗青雪这个名字都犯怵。 要是平时,关越那是想也不想就要跟过去了。 但现在,他犹豫了好久,很是不舍的跟祁慎说:“那祁哥,你晚上回来上晚自习不?” 祁慎盯着关越看了一会儿,问:“你不跟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元旦快乐! 笔芯芯 第22章 关越在听说祁慎可能晚归,甚至不归的时候,一咬牙,同祁慎一块儿去见罗青雪了。 关越心里,罗青雪积威已久,他怵得很,一时全然忘了在食堂里拼死才买到好几份肉菜的勾江。 要不是出了学校,快到约定地点的时候,祁慎突然记起来了勾江,给他发了个信息,等着哥们一起吃饭的勾江怕是得饿成狗。 勾江不敢跟祁慎抱怨,他在偌大的食堂越吃越寂寞,越吃越觉得自己凄惨,实在忍不住用wps里红如鲜血的色号,打出一封‘血书’。 洋洋洒洒一千字,总结来有两百多个感叹号,红得令人发指,其他的全都是对关越抛弃他去外头吃独食,以及让他独自在食堂打了三份饭,却得在食堂大妈们得监督下,含泪吃完的愤怒! 关越收到文档的时候,正好被祁慎领着,在包间里跟罗青雪碰了面。 罗青雪冲他一笑,关越的手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罗青雪愣了一下,这个外表温婉的女性以为自己吓到了低头一族,看着关越这小崽子惨白的脸,她立马是要去捡。 可她一伸手,关越条件反射的捂头。 罗青雪:“???” 她看向自己儿子,眼神询问:儿子,你挑的人,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现在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啊? 祁慎也被关越的反应搞得有些莫名,但他神色不显,捡起关越的手机后塞到他手里,捏了捏他的肩膀说:“这是我妈,你小时候见过的。” 关越当即一个九十度鞠躬,且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妈妈好!” 这声音大得推门见来的服务生都给懵了。 他愣愣的看着包间里的三个人,这、这是见家长现场?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猛吗?年纪轻轻见家长,叫妈妈? 罗青雪干咳了一声,要去将还在九十度鞠躬的关越扶起来,然而她才伸了个手,起了个势,这直接叫妈的小崽子直接跳开了。 小崽子看起来很怕她,战战兢兢说:“不用妈妈你扶。” 罗青雪被这小崽子弄得莫名其妙,又迎上了自个儿子的眼神示意,她想了想,退了几步,在自个位置上做好,然后对愣愣的服务员招手:“来,点菜。” 看着罗青雪坐下了,关越才是松了口气。 紧紧拽着手机,坐了距离罗青雪最远的位置。 偌大圆桌,关越和罗青雪隔圆相望。 罗青雪笑容几次要消失,但忍住了,她用尽毕生温柔,轻轻问:“越越啊,你都叫我妈妈了,距离我这么远坐,是不喜欢我吗?” 以退为进,带着几分怯怯,强A都会化成绕指柔的白莲法则。 罗青雪觉得自己表演的很ok。 但直还是关越直,他看不到罗青雪的任何柔弱,只看到稍有不慎就摁着他揍的女王罗青雪。 关越瞅着罗青雪,小心翼翼的说:“可你不是有事要跟祁哥谈吗?我坐远点,保证做个老实巴交的蹭饭人,不该我听的我绝对不听。” 这是经过多番挨打总结出来的经验,罗青雪不管是跟活着的祁哥讲话,还是跟祁哥的墓碑讲话,他都要闭耳。 罗青雪一愣,这小崽子怎么知道她有些不能让他听的话说给阿慎听? 她原本打算寻机会,避开了关越说的。 没曾想,这小崽子,竟然这么自觉。 以前这小崽子没这样吧?皮得跟个猴儿似的,什么都要凑过来。 正当罗青雪觉得这小崽子不太对劲的时候,祁慎冷不丁拍了拍关越的脑袋说:“那你在这儿吃,我跟我妈说点话。” 说完,罗青雪旁边坐下,随便勾选了几样关越爱吃的东西以后,跟服务员说:“尽快上菜。” 罗青雪看关越开始摆弄手机,她便是小声问了祁慎一句:“怎么回事儿?” 祁慎想了想,摸出手机给罗青雪打了一行字。 ——记忆混乱。 罗青雪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儿?” 罗青雪声音拔高了一些,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吸引关越来听吗? 当她抬头准备含糊过去的时候,发现关越头都没抬,沉迷于摁手机。 罗青雪:“……”还真是听话,竟然真当自个只是个蹭饭的。 自个给自个贴上蹭饭标签的关越,这会儿正创建了个群聊,在线求教怎么应对祁哥的妈妈。 群聊里包括关越自己在内,就五个人。 勾江,刘景,以及新来的转学生蒋尽欢和秦小赐都被他拉进来凑数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寻了四个,算一个半诸葛亮吧。 但消息一发出去,回过来的全是问号。 关越以为他们没听懂,再次将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事无巨细的解释了一遍,最后问:“该怎么让我不被妈妈摁在地上打呢?” 刘景问:“关越,你这是和祁哥一起见家长了吗?” 蒋尽欢:“复问,见家长?” 勾江激动了一点:“你和祁给去见家长,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食堂,与食堂暴徒斗殴,抢到三份饭以后,等到所有学生都走了,我还在那儿独自美丽!最重要的是,我操!食堂阿姨不让我浪费粮食,盯着我吃完了三份晚饭,三份!我他妈现在要撑爆了!” 一长串发完后,勾江又发了个表情包。 ——要是再脆弱一点我就去跳楼了jpg。 发完这个表情包还不止,勾江又补了一句:“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狗东西!我不爱你了,再见!” 关越看到这句,立马操作一通,重新建立了一个群,没有勾江的群,并且删除退出了先前创立的群聊。 勾江:“???” “越越,你这狗东西,你什么意思?!” 很快,群聊中其他人接二连□□群,最后就剩勾江和一直没说话的秦小赐在群里。 感觉被排斥了的勾江艾特了秦小赐:“哥们,今天我才知道,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秦小赐发了句:“你为什么会认为祁慎的母亲会把你摁在地上打?” 刚发完不过三秒,秦小赐撤回了消息,并且给予勾江致命一击:“抱歉,发错群了。” 说完爽快退群。 勾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没榜一周,可能会压字数 希望看文的小阔耐收藏我,支持我,疯狂明示。 第23章 勾江一人守着偌大的群,孤独寂寞。 而重开的四人小群,热闹无比。 关越看到秦小赐复制粘贴发过来的问题后,回答道:“我也不晓得,祁哥他妈可能不大喜欢我吧。” 刘景说:“我觉得既然都见家长了,祁哥应该跟家长说了你的,再不喜欢也不会……嗯,打你吧?” 蒋尽欢也是这么觉得的,关越这个在线求助太奇怪了。 “退一万步说,也就甩你五百万,让你离开祁哥啊,打人……不可能吧?” 只有秦小赐看起来很是靠谱的问:“能冒昧问一下你见家长的所有细节吗?” 关越现在就跟坠海似的,抱住一个救生圈是一个,也不管它漏气不。 他迅速的将所有细节,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聊天群里众人跟约好了似的,发来了一个问号。 秦小赐问:“你为什么会觉得祁慎他妈会打你呢?” 刘景问:“关越,我觉得刚才孤立勾江不太好,需不需要我把他再拉进来……这种情况,大概只有勾江那种单身狗比较捧场,会激烈的嫉妒你之类的。” 蒋尽欢说:“见家长没有这么吓人的,就算有,祁哥也会护着你吧?” 关越沉默了很久。 久到刘景把被孤立了几分钟的勾江拉进群,勾江强烈控诉他们孤立人,发了十几条消息时,关越冷不丁插了一句。 “我就是知道会,她一定会,以前就是这样。” 群里除了状态之外的勾江,和感觉不大对劲的秦小赐以外都诧异极了,原来是以前就见过家长了吗? 他们追问个不停。 秦小赐则是截图,除去勾江那些废话以后,发给了勾江。 勾江莫名其妙:“???” 秦小赐言简意赅:“帮忙发给祁慎,我没有他微信。” 勾江看了一下截图,关于前面所有人给关越做知心哥哥的事儿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捉住了自己发的记录被截断这点,痛彻心扉的问:“小赐,是我不配吗?不配在截图上拥有容身之处?!” 秦小赐沉默了片刻:“麻烦把祁慎的联系方式给我。” 勾江:“???我们吹啤酒建立的革命友情呢?!你竟然连虚伪的安慰都没有一个?!好!我给你!” 打完这些字,很是利落的将祁慎的联系方式发给他了。 刚得到联系方式,秦小赐想了一下,打了一句话过去:“英语老师在看你。” 刚发过去,讲台上的Miss Wang说:“勾江,你在做什么?” 勾江整个人都僵硬了,试图蒙混过关,但手机依然被收了上去。 课后,勾江鬼哭狼嚎,大声对同桌曲飞宇喊对不起。 “宇哥,我保证,我保证一定给你把手机拿回来,拿不回来我这条命赔给你!” 秦小赐看了看自己已经加到了的祁慎,冷不丁说了一句:“还好我先要的微信。” 不然还得去找刘景要,比起刘景的三罐啤酒,还是和五罐啤酒的勾江熟一点。 蒋尽欢问:“什么?” 秦小赐摇头:“没什么。” 听此,蒋尽欢皱巴起了脸,转学过来后,秦小赐越来越奇怪了。 秦小赐一无所察,跟收到截图的祁慎聊了两句,对发过去的意图心照不宣,恍若只是在提醒祁慎见家长的时候注意一下关越的情绪。 刚送自个亲妈到门口的祁慎看着秦小赐发来的截图,以及一些是是而非的话,祁慎捏紧了手机。 ——小崽子的不对劲,秦小赐也察觉了。 祁慎深吸一口气,回了句:“谢了。” “就出来送我,几分钟的时间,还和那小崽子依依不舍?”罗青雪瞥了一眼祁慎问,但并没看他手机。 “是同学,”祁慎含糊了过去,但想到秦小赐发来的截图,他没忍住,问了一嘴,“妈,以前小时候你……打过越越没?” 罗青雪还以为自个儿子会问个什么,说个什么要紧事儿。 没曾想竟然怀疑她! 罗青雪陡然拔高了声音:“怎么着了,我还没说他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搞得我跟你们学校教导主任似的,我还没委屈着呢!” “我还没怀疑是不是你偷偷摸摸私底下跟那孩子说我坏话儿了,生怕那孩子跟我关系好了,现在你还倒打一耙?” “我总共见过他几回啊?我养你这么个儿子,还不如养条狗呢!” “小狗儿捡了骨头还咬回来跟我分享,你呢?捡了个小鹌鹑,跟捡了宝似的,藏着掖着不让看,就看了几回还怀疑我是不是打了他!我、我脑子有毛病啊我打他?!” 祁慎无比后悔,他妈什么人他怎么就忘了呢? 说一句,有十句等着他。 得亏,老家的司机来了。 祁慎连忙打断,“妈,车来了。” 罗青雪不肯走,她要跟自个儿子论个究竟,到底谁欺负谁了。 但祁慎不给她这个几回,硬塞进了车里,吩咐司机赶紧开车,赶紧走。 送走了罗青雪,祁慎才是松了口气。 他收了手机,赶忙进去找关越。 刚才送罗青雪出来的时候,关越乖巧又懂事的坐着说:“我不打扰祁哥和妈妈讲话,绝不偷听,保证坐在这里,老老实实蹭饭。” 想到这儿祁慎就有些头疼,小崽子似乎有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真是不晓得从哪里来的。 梁项给了意见,如果混乱的记忆不影响日常生活,可以将乱七八糟的记忆理顺,归纳好的话,就这个样子也不要紧……可如果影响自我认知,可能需要心理医生催眠,封掉这段记忆。 祁慎给关斐谈过这个,他们共同的想法是再看看情况。 目前来说,关越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到无法自我认知,可如果真的要理顺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也是要明白自己在记忆上有些问题的。 关斐希望由祁慎来引导关越知道,积极治疗。 可引导,如何引导呢? 祁慎心里没个准数。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包间,看着包间桌子里一个个空盘,差点儿怀疑自个走错包间了。 直至听见关越跟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全部都——” “不要,”祁慎听着他要吃的,脸一垮,率先抢了话,“你已经吃饱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学校。” “啊?”关越现在很焦灼,很想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嘿嘿嘿,求收藏,求支持 第24章 见了一回罗青雪,关于那是心惊胆颤。 夜里连临时小A的职责都忘了,试图以睡觉缓解心里对罗青雪的敬畏,但没曾想,梦里被罗青雪摁着锤了一顿。 天还没亮就惊喜了,抱着自己的头喊肚子疼,抱着自己的肚子喊腿疼。 祁慎:“……” “那去医院?”祁慎问。 这疼儿,那疼儿,就差没哭爹喊娘了,祁慎又不是医生,虽然觉得关越是装的,但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疼呢?所以去医院,让专业人士检查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关越不干,跟个无赖似乎,翻来翻去最后滚到祁慎膝上,抱着祁慎的腰,仰头眼巴巴的看着祁慎:“到处疼,要祁哥再不带我见妈妈才不疼。” 祁慎顿了一下。 他从秦小赐那儿得了截图,晓得关越这是记忆混乱了,认定了他妈妈喜欢锤人。 但他不明白,怎么就这么怕呢?难道他妈锤人很凶悍? 凶悍到小崽子撒娇卖惨都不愿意再见了? 可既然不愿意,不喜欢,怎么还……叫妈妈呢? 莫非在那些混乱的记忆里,他与小崽子在一起呢? 想到这儿,祁慎心中愉悦了不少,嘴角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他摸了摸关越的头,说:“她目前不会再来了,忙着呢,”看着关越松了口气,祁慎稍稍停顿,似随性问,“越越,你怎么叫我妈做妈妈呢?” 关越整个背都绷直了,如临大敌。 祁慎瞧着,再结合这小狼崽子的占有欲,他越发觉得自个猜测是对的。 思虑不过眨眼功夫,祁慎手贴在了关越的脊柱上,轻轻的,慢慢的,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抚着。 像哄小孩儿一样。 “你十七了,没几个月就十八了。”祁慎说。 被祁慎问倒了的关越正想着怎么给祁慎解释,说他死了以后,罗青雪就压着他叫妈了,不叫就挨锤。 听见说年龄,奉行成年就不能撒娇了的关越立马反驳道:“还有三个多月,四舍五入是四个月。” 祁慎:“……” 他实在搞不懂这小崽子怎么在年龄这一块儿卡得这么紧,身为一名A,实在少有。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祁慎顺着关越的四个月十八岁继续说:“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男A,你应该要知道,你现在病了。” 关越没什么反应,他点头说:“对,我病了。”全身都疼呢! “我们不能忌病讳医,是吧?”祁慎是想尽办法,让关越正面对待记忆混乱这种精神性疾病。 只可惜是跨服聊天,毫无意义。 关越翻身而起:“现在哪哪都不疼了,我不用去医院。” 此刻他精神头特比好,神采奕奕,和刚才哭着喊着浑身疼的小崽子完全两个样儿。 这等变脸,无非就是不愿去医院。 可在祁慎看来,关越这记忆混乱得快混出另外的人格了。 祁慎盯着关越,盯得关越头皮发麻,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糊弄过去。 医院是肯定不能去的…… 上回被关斐拖去医院检查这个,检查那个,可累死他了。 关越眼珠子乱转,瞥见祁慎的脖子,眼睛唰得一下亮了起来。 有了! 他朝祁慎扑了过去。 祁慎本想着,让关越面对自己有记忆混乱的精神性疾病,积极配合治疗,可现况就是这么做似乎让关越会更严重,他便隐了告知关越的想法,准备和关斐一起与专业人士再商量。 可没想到,还没开口扯开不要忌病讳医这个话题,小狼崽子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扑了过来,将他扑进了柔软的床里。 “祁哥!今天我还没有做你的临时小A!” 关越可不管祁慎想什么,将人扑倒,一口咬在祁慎的腺体,死不松口,又吮又咬,吧唧吧唧吃着甜心巧克力味腺体,叫他祁哥分不出心来说其他事儿。 他百度过了的,omega被咬住腺体以后,就会变软! 罗子铭也说了,变软了的omega跟顺了毛的猫一样,啥事儿都不会想了,只想着后脖子腺体上的舒服。 祁慎被压在床上,腺体被又吮又咬,整条脊柱都酥酥麻麻的。早上又是易冲动的时候,年轻人的火气冲得五脏六腑,四经八脉都发烫了,小腹尤为严重。 他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哑着嗓子说:“好了,松开,我们——” “不!”关越拒绝。 先不说甜心巧克力好吃,就他现在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想骗他松口了,然后骗他去医院么?或者是追问为什么叫罗青雪妈妈?不管哪个,都没门! 既然现在祁哥现在还有精力说话,那就是他咬得不够舒服! 想到这儿,关越使出十八般武艺,又亲又咬……甜心巧克力味越来越浓,刺激得祁慎完全软了。 …… 关越猛得起身,他坐在祁慎腰腿上,看着自个举旗,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吃甜心巧克力,吃举旗了! 虽然多了个字母,让关越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乱七八糟的性别了,但是他搞得清楚自个是爷们儿啊! 搞得清楚他祁哥也是个爷们儿! 而现在,他对他祁哥举旗了。 关越的脸唰得一下惨白了,他慌慌忙忙爬起来,直冲洗手间,还锁了门,拍了一巴掌镜子里的自己。 臭不要脸! 嘴上说着祁哥变O了,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大老爷们,身体却偷偷对变O了的祁哥举旗。 关越快哭了,想抽自己不要脸的小兄弟,但是怕疼。 只敢坐在马桶上,对着小兄弟唧唧歪歪的骂,试图骂萎靡了它。 只可惜,小兄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兴致勃勃的举旗。 关越没办法,自个的小兄弟,还能扔了不成? 他吧唧了一下嘴里的甜心巧克力味,偷偷摸摸的给小兄弟好处,不管咋样,先降旗。 自力更生了十几分钟,心思都飘到外头去了。 祁哥是已经软了吗?还是舒服得睡着了? 被咬腺体这么舒服吗?祁哥这样的都受不住,趴在床上没动静了。 也想试试。 不知道小A有没有腺体,等会问问罗子铭,要是有的话,让祁哥也帮我咬一下,唔、要是没有,咬祁哥腺体也可以,甜心巧克力为蛮好吃得……就是举旗不太妙。 关越盯着自己的睡裤,耷拉着眼皮子叹气,小老弟,下次可别这样了,要是给祁哥发现了,被他认为我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咋搞哦。 “越越。” 正想着,祁慎沙哑的声音从外头传过来,关越只觉一针酥麻从尾巴骨冲上了脊椎。 似有电流通过,电得他小老弟缴械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嘘 偷偷更新 笔芯 第25章 早读。 勾江一进教室,就扭头过来跟关越大吐苦水,但一转头没见着关越,见到了结了梁子的秦小赐。 “秦小赐?!”勾江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坐越越的位置啊?!” 秦小赐抬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说:“后头。” 只言片语,勾江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因为他看到秦小赐的位置上坐着关越。 缩成一团,恨不得钻进课桌底下去的关越。 勾江愣愣问:“这咋回事儿啊?” 秦小赐对勾江手机被收,抱有那么一丁点儿愧疚心,回想关越刚要跟他换位置的时候,眼神躲闪,祁慎每次看过来就红脖子红耳朵的架势,他给了解释:“少男心思。” “啥玩意儿?”勾江惊呆了,少男心思?关越跟个娃儿似的,有个屁少男心思啊?! 但看不起关越少男心思的话还没出口,祁慎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勾江头皮发麻,他求助的眼神看向秦小赐,只可惜秦小赐的愧疚心只持续到给勾江一个解释。 秦小赐熟视无睹,当作啥也看不见的,捧起书,读起文言文,一字一句老认真了。 关越:“……” 他心里乱骂秦小赐见死不救,但对祁慎还是尬笑两声,假模假样的比划一下封嘴。 但他不准备放弃,趁着早读没老师,他狗狗祟祟挪到蒋尽欢旁边,小声说:“小老弟,跟我换个位置呗。” 关越负他,他不能负关越啊! 兄弟有过不去的坎了,他得为兄弟解忧啊! 但很可惜,蒋尽欢也有事儿想跟关越说,拒绝换位。 勾江试图引好哥们去厕所谈心,但关越看了他一眼说:“不去,不吃屁。” 勾江:“……”狗日的关越,老子再管你的少男心思,老子不姓勾! 勾江冲冲回到座位,蒋尽欢瞥了一眼,小声与关越说:“他看起来蛮生气。” 关越毫不在意:“没关系,赶明儿买个手机送他,他就不生气了。” 蒋尽欢:“……”那怕不是为了手机被没收的事儿生气哦! 这话蒋尽欢没说出来,不是说他不好说,而是目前他也想跟关越讲话,急事,勾江还是先靠边等等比较好。 “关越,你之前在微信上跟我说的事儿,现在能说说吗?”蒋尽欢转学过来已经几天了,好几回问,关越都没有给准确的话,他有点急了。 关越一愣,想了好一会儿都不记得他在微信上跟将减缓说了啥。 他甚至翻出手机,看到和蒋尽欢的聊天记录,才晓得蒋尽欢说的什么。 不怪他不当回事儿,主要是跟秦小赐说了,也准备开始钓蒋凭意了,秦小赐看起来蛮为蒋尽欢着想的,他以为秦小赐给蒋尽欢说了的。 原来没说吗? 关越偷瞄了一眼前桌的祁慎,非常迅速的一瞥,瞥到祁慎绷得笔直的背脊骨,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跳出今天早上的情形,他的脖子唰得一下红了。 羞耻感让他赶忙低头,小声同蒋尽欢说:“去厕所吗?” 蒋尽欢看着关越发红的脖子,听着关越的邀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并不晓得关越是头瞄了祁慎以后,才红的脖子。只觉得关越拒绝了勾江去厕所的请求,还红着脖子,小声邀请他去厕所…… 现在一中的小A都这么多情吗? 蒋尽欢犹豫时,关越就起身了,双手踹兜里,卫衣的帽子戴头上,跟个怕冷的小老头儿似的,但关越做这种事儿,叫别人看来是个酷盖。 等关越离开了教室,蒋尽欢一咬牙跟上去了。 什么比得上他妈安息更重要呢?当然没有! 男A厕所。 这会儿早读都没什么人,关越没进去,翘腿坐在进男A厕所的第三阶楼梯上,见蒋尽欢过来,他招了招手,准备就坐这儿跟蒋尽欢说。 他想好了,要是蒋尽欢问他怎么晓得的,他就说上辈子的事儿,告诉蒋尽欢他是重生的。 他们可是枪/林/弹/雨一起走过来的,是把对方当作挡/枪/盾的好哥们! “怎么坐这儿?”蒋尽欢走过去问。 “难不成你想去厕所闻臭屁?”关越莫名其妙的看着蒋尽欢,这是什么癖好?以前好像没有吧?难道说现在的蒋尽欢跟以前的不一样? 要不还是告诉他是做梦知道的?这样比较保险一点,不然他知道我是重生的了,找个道士来收我咋搞? 关越忧心忡忡的看着蒋尽欢:“你没事儿吧?如果你一定要去厕所里头听我说你妈的事儿,我也可以接受,不过我得回教室找曲飞宇借个口罩。” 蒋尽欢有点尴尬:“不、不用,就在这儿说吧。” 他在关越身旁坐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关越。想着等会儿关越讲出来了,不管他妈多惨,他都得绷住了,忍住了,时刻谨记秦小赐说的话,不论什么事儿,得徐徐图之,得谋而后定…… “就你妈妈,不是有心脏病吗?你妈平常都携带了相关的药对吧,”关越之前跟秦小赐说过一回,现在也不卡顿,很迅速的说,“蒋凭意他妈故意把阿姨约出去,还让抢劫犯抢走了包里的药,而后又叫阿姨看见蒋伦和蒋凭意他妈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情况,后来发生争吵,把人活活气晕,还不送往医院……就是这么害死的。” 蒋尽欢张了张嘴。 关越毫无感情色彩的叙述,联合他所知道的情况,完全对上了。 “你、你说抢劫犯?”蒋尽欢喉咙干得不行,发出这么点声音都觉得疼。 “对,”关越点头,“那个抢劫犯好像目前还在要写蒋凭意他妈,哦,也要挟蒋凭意了的,就是要钱之类的,你可以捉住那个抢劫犯,你给他钱,多给点,他就应该会把蒋凭意他妈弄出来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这事儿,是以前蒋尽欢告诉他的。 听说那时候蒋尽欢给了那抢劫犯一百万,带着抢劫犯在蒋家祭祖的时候,让整个蒋家都知道蒋凭意他妈是个杀人犯。 但很可惜,蒋尽欢他妈是心脏病发死的。 蒋家以大局考虑,没有治罪蒋凭意母子,反而因为蒋凭意出色接手的蒋家,把蒋尽欢出族了。 后来报仇,都是关越给他凑钱,买凶,把蒋凭意的妈送上了运奴船。 如果可以的话,关越觉得这一回蒋尽欢最好是抢了蒋凭意想要的蒋家,让他们母子出族。 让秦小赐勾搭蒋凭意,虽然有让红玫瑰拖走蒋凭意这个渣男,别来招惹他祁哥的意图,但更多的还是想让蒋尽欢抓住秦小赐这个竹马,里应外合,让蒋凭意的成长,扼杀在摇篮。 看着蒋尽欢握紧了拳头,下唇都被咬出血痕了。 关越问:“你、你没事儿吧?别激动啊,我都跟秦小赐说好了的,咱们肯定能给阿姨报仇的。” 蒋尽欢猛地抬头:“小赐?你跟他说什么了?” 关越将自己计划说出来,觉得非常完美。 可蒋尽欢倏的站起来,他又惊又急:“你怎么能让小赐做那种事!” 斥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对关越太凶了,关越不是秦小赐,虽然他对关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但才认识几天,在受了关越好的前提下,对关越斥责,太不识好歹了。 蒋尽欢连忙改口道:“我不是怪你,我就是……算了,谢谢你能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但我希望你以后别胡乱插手了。” “为什么啊?”关越没有一丁点儿生气,他只是不明白蒋尽欢为什么不让他插手,以前不也是他们俩一起报仇的吗? 至于蒋尽欢的斥责完全不放在心上,以前他俩都怼过对方,这点毛毛雨算什么啊? 关越以为他担心秦小赐勾不到蒋凭意,他一本正经的保证道:“你放心,秦小赐肯定没问题的。” “这和秦小赐没关系!他有没有问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怎么能拿小赐的感情去给我报仇呢?!他是我朋友,是我哥们,我怎么能干出把朋友当工具的事儿呢?!”蒋尽欢本听到他妈妈死去的真相就很痛苦,再听见关越把秦小赐当工具人,憋闷在心里的火气,没绷住,爆发了出来,冲着关越呵斥。 明明打小的教养告诉他,不能对人如此不礼貌。 但蒋尽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待关越,就是忍不住火气。如同跟他妈相处的时候,毫无忌惮。 斥完,蒋尽欢又无比后悔,他低下与关越说:“对不起。”其后匆匆离开。 留着关越坐在台阶上,茫然无助。 他哪儿错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求收藏,求支持~ 第26章 关越在厕所门口呆坐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昔日好兄弟蒋尽欢,怎么说变就变? “关越。”见关越迟迟不归的祁慎找过来了。 他站在高处,背光,一身蓝黑色校服,挡住了朝阳。 关越抬头看过去,只看见祁慎在发光,橘色的,毛渣渣的,暖暖的光给祁慎的身形描了边。 “祁哥?”关越眯着眼睛。明明没有刺目的光亮,他依然像刺了眼似的,半掩眼皮子,从眼缝里看人。 不是瞧不起,只是不眯着眼,他的脸得苦着。 他本能的不想让祁慎看到他的低落。 祁慎走了下来,到关越跟前,又问:“坐这儿干什么?便秘?” 关越:“???” 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觉得祁哥真不是好人,他想着不叫祁哥担心,结果祁哥竟然诬陷他便秘。 想也不想,一把抱住了祁慎绷得笔直的小腿,头搁在人膝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往人小腿上压。 “我肠胃忒好,从不便秘!祁哥你才便秘!”关越气鼓鼓的反驳,并且泼脏水。 他并没有猥亵调戏的意思,但男人嘛,就算祁慎分化成了小O,他也是个男人外表,站着不可能拢着腿,一丁点儿缝隙都不露出来。关越撒娇,撞来撞去,一个不小心头从腿缝里钻出去了。 本来他也没什么尴尬的,他们打小一起长大,这种事儿常干。 然而他准备把头□□的时候,和哼着小曲儿,过来上厕所的老周对上了眼。 “你、你你你……你们在干什么?!”老周倒抽一口冷气,他班上的宝贝疙瘩,和叫他头疼不已的摇钱树,当着他的面,在厕所口早恋! 老周认为关越在勾引祁慎,在跟祁慎调/情! 要是平时,关越那能理直气壮的说在跟祁慎闹着玩儿,但现在不成了。 他看着老周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今早的事儿,被他盖了板子,压紧的记忆,将板子冲碎了,涌上脑门。 轰—— 他的脑门,他的脸,他的颈,一片赤红。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关越急解释,慌慌忙忙的将头拔了出来,双耳刮在祁慎两膝内侧,祁慎腿弯被撞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扶了墙,踉跄退了一步,差点儿摔倒。 祁慎见他如此慌张,还羞成这模样,嘴角隐隐有了笑意,但不细看根本不显,他压了压关越的肩膀,“慌什么?” 老周:“???” 他的宝贝疙瘩说什么?!慌什么?谈恋爱给他长了个正着还不慌?! “祁慎啊,”老周抖着手,从兜里翻出一小瓶小药丸,磕了两颗后,拍着胸口给自己顺了半天的气,才继续说,“你不能这样啊!老师我可指望你给我教学生涯添上辉煌一笔呢!你怎么能,怎么能早恋呢?!你忘了你要做状元的远大理想吗?” 早恋,使成绩退步。这是老师们经久不衰的理论。 关越立马反驳道:“谁早恋呢?!” 与此同时,祁慎也说:“我没这个理想。” 两人听了对方的话,同时皱眉头看向对方。 ——没早恋? ——不打算做状元? “你们两个!”被无视的老周感觉自己还要嗑两颗药,他指着关越的鼻子骂,“没担当!”而后又指着祁慎,你你你半天,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 在一瞬间,老周彷佛老了十岁,他教学生涯辉煌的一笔哟!甩担子不干了! 老周扶着墙,呜呜哭了起来。 关越:“……”他讷讷问,“老周,你哭什么啊?你家里出事儿了吗?换肾还是换心?缺多少钱?趁着我哥还在,还有钱,你说,我给你。” 老周哽了一下,这没心没肺的小崽子!他要去跟校长告状!要校长把这小崽子放别个班上去!别渣了他班上宝贝疙瘩的心! “周老师?”祁慎也有些担心的看着老周,“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您说,我家里认得不少人在军区医院里。” 老周;“……” 他头磕在墙上,背着关越和祁慎,摆手道:“走走走,你们赶紧走,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关越道:“那怎么成呢?师生一场,虽然你平时老罚抄我,老偷偷给我哥告黑状,但是吧,我没那么小气,不会跟你计较的,你说说啥事儿,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祁慎没说话,但对关越的话很是赞同。 老周有点儿小感动,但状还是要告! 他摆了摆手,咬牙切齿:“没事!赶紧走!不然都给我去办公室,写检讨,请家长,保证以后不早恋!还有,你们到教室去了,赶忙的,给我分开坐!就和那个谁……新转来的秦小赐换位置!” “不行。”关越还没说话,祁慎就一口拒绝。 老周瞪眼:“那就请家长!我看让你们双方家长都见见,领回去结婚算了!” 关越脸发红,干巴巴道:“我、我跟祁哥没处对象,我我我……我们是哥们!” 说着想要跟祁慎勾肩搭背,以此证明自个没说谎。 然而祁慎不配合,面无表情的说:“不麻烦周老师操心,我们青梅竹马,家长已经见过了,昨天我也带着越越去见了我妈。” 老周:“!!!” 这、这感情还不是早恋了,是青梅竹马,家里人都同意了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不可能!”老周不信自己是拨金簪,划银河的西王母,他迅速摸出手机,“你们等着,我打电话问问!” 肯定是这两小崽子不想请家长,不想分开坐的借口! 他现在就打电话问关越他哥,问祁慎他妈! “处对象?和谁?阿慎吧?没事儿,他们青梅竹马。”通了电话,了解了情况的关斐似乎很忙,他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 老周听了,不信邪,觉得关斐年纪太轻,给弟弟打掩护,转而又给罗青雪打电话。 昨个受了委屈的罗青雪,接了电话,听了情况,冷笑一声:“那小狼崽子,是他养的童养夫,我说不得呢!老师,您别管他们,由着他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求收藏 第27章 两番告状都不成,还请不来家长,气得嗑了两会速救心丸的老周本来还想去校长办公室,让校长做主把两学生分开。 最好是把关越这个被捉住了还死不承认的小狼崽子换到别个班上去,但人有三急,他尿急,憋不住了,不得不让两学生先回教室,他上完厕所了再来继续谈这事儿。 但他尿急后便秘,心里又急,就在厕所给校长通了电话。 校长听了始末,最后说:“周老师啊,你要是舍得年纪第一祁慎同学,我立马立马换班,十九班的覃老师她班上刚好比你们几个重点班少了几个人。” 老周用力解手,同时疑问:“这跟我舍不舍得祁慎有什么关系啊?”他就是想把关越换走,又不是把祁慎换走。 校长说:“以前祁慎进学校的时候就说过了,关越在哪个班,他就在哪个班,刚开始没考试,苗苗班,就是十九班的秦老师不想要关越那明显垫底儿学生,所以祁慎才没去苗苗班,退而求其次,到了十八班。” 老周吸了口臭气,差点儿吐出来,但强忍住了,这是在跟校长打电话,是他领导呢! “校长,我想了想,算了,还是不把关越那小崽子去祸害秦老师了,苗苗班的学生,以后是咱们学校的门面呢,关越过去了,估计咱们学校的门面得垮。” 梁校长这会儿坐在他得老板椅上,看着大开的,空空的抽屉,他笑了一声说:“行,周老师你能为咱们学校着想真是太好了。” * 回到教室,秦小赐已经坐回他自个的位置了,正在跟蒋尽欢讲话,瞧见关越,他立马站了起来,问:“我把位置让给你。” 关越眼睛唰得一下亮了起来,他现在正羞耻着呢,根本不好意思跟祁哥同桌,秦小赐及时雨啊! 然而他还没开口,祁慎扣住了他手腕,蒋尽欢也捉住了秦小赐的手。 祁慎说:“老实点,坐自个位置。” 蒋尽欢则是盯着秦小赐说:“小赐,我们还没说完。” 关越和秦小赐对视一眼,陡然升起一种,他们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的感觉。 早读还有二十几分钟。 关越被祁慎摁在自己的位置,不敢动弹。 他不自在了许久,偷偷摸出手机,给勾江发消息,想咨询一下这个仅剩的,比较闲的好兄弟。 但许久,勾江没有回应。 关越忍不住将手机放在桌肚子里,拿出纸笔,给勾江写了个小字条。 像鸡爪子踹的字,写了三个问号,然后再是一句:“看手机。” 收到小字条,以为是关越道歉信的勾江,看到上面三个问号三个字,他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狗日的! 勾江咬牙切齿:“看你妈的手机,老子上学不让带手机,昨天借了曲飞宇的手机,还给没收了!全都是因为跟你聊天!” 看到传回来的手机,关越恍然记起来勾江手机没了,他想了想,换了一张比较大的纸。 ——没有手机,那就写大字条吧! 当然了,关越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开头写道:“哪个老师没收的?我去给你偷回来,校长办公室我都能爬哩!实在不成,我给你赔两个最新款华为?一个还给曲飞宇,一个你自个偷偷在学校用?” 写完这些,关越空了一条,悄咪咪的摸走了他祁哥桌子上的红笔,用最显眼的颜色继续写:“上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给我想个法子呗,唉,我觉得祁哥想跟我谈恋爱……” 稍稍停顿,关越又划掉了最后一句,更正道:“我今天早上,给祁哥做临时小A的时候,举旗了,我的小老弟不听话,导致了祁哥想要跟我谈恋爱,我现在该怎么办?” 勾江又拿到字条,打开一看,第一眼就是一串鲜红的字体。 虽然不想,但依然先看完了红字,看完怒发冲冠,恨不得把关越锤一顿。 这他妈,他被没收了手机,关越竟然写字条跟他秀恩爱! 操! 也是有逆反心,看到‘上面都不重要’这几个字后,他还看了一下上头的黑体字。 看到赔两个最新款华为手机后,勾江气才顺了点。 想要撕碎大字条的想法,也散了。 勾江拿起笔,伏在桌上边想看在两个最新款华为手机的份上,爸爸我不跟你计较,边给关越回了几个大字:“敲你妈,秀恩爱,滚粗!” 写完揉成团要扔给关越,但想了想,还是添了几句,“你不是没有信息素吗?小A没有信息素还能举旗?兄弟,哥们,说说?没信息素几分钟?还是……秒???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看,真的。” 关越看勾江写了那么久,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好哥们,肯定写了不少有用的意见。 他喜滋滋的打开纸团,然后脸唰得一下黑了下来。 男人,怎么能是几秒,是几分钟呢?! 关越刺啦刺啦把纸撕了个粉碎,塞进桌肚子里,重新拿了张极大的纸,然后写了四个大字:“再见朋友。” 又用黑色签字笔,划掉了朋友两个字,改成狗比。 甩给勾江后,他气哼哼的趴在了桌上。 旁边的祁慎瞧见他写小字条,把自个写出气来了,有些无语,问:“怎么了?” 关越忘了对祁慎那点儿不好意思的心思,黏过去,咬牙切齿道:“祁哥,勾江他诬陷我,他竟然我说秒!” 祁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秒?” 气哼哼的关越磨后牙槽,拽着祁慎的手臂,凑在他耳朵边,嘀咕道:“就是小唧唧,他说我没有信息素,就几秒钟,几分钟,还让我去看医生!我今天明明用手都好长时间!要不是祁哥你喊我,我还能持久!” 听着关越在他耳朵边告这种私密状,还提及今天早上,祁慎小麦色的脖颈,发红发烫了起来。 他喉咙有些发干,慢慢直了腰背,缓了好一会儿。 在关越气急嘀咕‘祁哥祁哥你怎么不讲话,你难不成也让我去看医生?’的时候,祁慎也贴着他耳朵,带着蒸腾的热气吐在关越的耳朵上,轻轻说:“别听他的,你有信息素……咳,甜牛奶味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 感谢支持,鞠躬。 第28章 甜牛奶味儿? 关越半信半疑的拉起自己的领子,低头往里嗅。 没有味道啊,他皱巴着脸,有些苦恼。难道说祁哥是为了安慰他,说的善意谎言? 他想了想,拖动着椅子,胳膊贴上了祁慎的胳膊。 虽说北方这个季节都穿了校服外套,并不是皮肉相贴,但端正坐着的祁慎,就因为隔着几层衣服的贴近,脊骨都绷直了,这会儿正泛着微微的酸意。 其实平常关越也这么黏他,祁慎心里欢喜,同时也习以为常。可他今天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这个不同来自于黏在他身上人情绪、神态上的变化。 关越他在不好意思。 不管是因为话题的敏感,还是因为今晨的暧昧,关越的不好意思,影响到了祁慎。 “祁哥,我身上真的有甜牛奶的味道吗?我怎么闻不到啊?”关越在教室里朗朗读书声中,下巴压在祁慎的肩膀上,胳膊挤着祁慎的胳膊,轻轻的问。 像是在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解决完便秘之忧的老周,在窗外冷眼看着他们。见了鬼的不是谈恋爱,这还是在教室里都快亲上去了!这小狼崽子! 看着祁慎一直端坐,不被关·妲己·越所诱惑,老周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班上的宝贝疙瘩,沉得住气!对这种小狼崽子,就是不能惯! 多处告状,没结果的老周已经对班上这个明目张胆搞对象的祁慎和关越已经不报拆散想法了,为了他宝贝疙瘩不因失恋影响学习,老周决定一定要好好盯着关越这个没担当的小崽子! 绝对不能让关越移情别恋,不能让关越伤害祁慎! 想到这儿,老周低头给自个媳妇儿发了条消息,问问以前他媳妇儿把他调/教成如今这种三好男A的有没有什么秘籍,整理一份给祁慎! 就发了条微信的功夫,再抬头,他竟然看见刚才还不为关·妲己·越所诱惑的祁慎,竟然跟关越贴面说悄悄话去了! 老周叹了口气,隔着窗户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祁慎。 窗边,老早发现老周杵在那儿的学生瑟瑟发抖,悄悄的将双手捧着的手机往地上丢,同时在保持上本身不动假象的前提下,移动双脚,盲接手机。 只可惜功夫不到家,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声音清响。 该学生差点哭了,闭着眼睛嘴里念着文言文,心里骂着MMP。 完了完了…… 想着这回手机要被没收,说不定还得请家长,唯独没想到同桌告诉他,“别慌,老周已经走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学生捡起手机,放进桌肚子,拍着胸口问同桌:“老周刚才竟然没看见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同桌想了想,用确定的语气说:“我怀疑他在看祁慎和关越处对象。” 该学生:“??!” “怎么可能?!处对象可是禁线,老周怎么不进去抓他们啊?!” 同桌摊手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年纪第一又优待政策。” 被靠窗这边学生议论的当事人,一无所知。 刚才老周对祁慎恨铁不成钢的时候,祁慎正给关越说:“你的信息素,只有我知道。” 关越听了其实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为什么关越不清楚,反正就是耳朵发热,头皮发麻,左肋鼓鸣极响,还有……想笑。 关越掩饰性的搓了搓脸,试图将咧开的嘴角搓正常点儿。他用力缩了缩鼻子,胡乱扯话题道:“我、我好像鼻子不通……” 祁慎以为他说鼻子不通,所以闻不到信息素味。 他寻往了一下四周,看同学都有自个的事儿,没注意没管他们这边,他就贴着关越的耳朵说:“和鼻子不通没关系。你的信息素,咬我的时候,我的腺体能够感觉到你的信息素,就是甜牛奶味……越宝,你是特殊的。” 轰—— 关越似乎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炸开了,别说脸脖子了,估摸着脚板心都是红的。 关越极其不好意思,他骤然出手,一手捂住祁慎的嘴,一手压着祁慎的肩膀,一个用力,将祁慎怼在墙上,他又羞又臊,“你怎么叫我那个啊!” 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他的动作太大了。 猛地起身,带动了桌椅,现在一腿撑地,一腿曲着,跪在椅子上,整个上半身则是往祁慎方向压着,怼着他,来了一通墙咚。 班上朗朗读书声逐渐停了下来,都愣愣的看着他们两。 也不晓得是哪个女生,哇哦一声,整个班的人都开始跟着哇哦。 “我日!”勾江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关越,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天啦越越,你竟然不好意思了!” 全班人哄然一笑。 祁慎看来勾江一眼,勾江不由的缩了缩肩膀,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然后转头坐过去,同时做赶鸡状,对想要八卦的女前桌说:“去去去,有什么好打听的,早读呢!早读晓得不,赶紧读书去。” 也是祁慎不好招惹,笑过之后班上的学生也识趣的不再盯看祁慎和关越。男生还好,起哄过后就没了,可女生就不一样了,明面上做出读书的样子,私底下压低声音都要发出土拨鼠尖叫。 这尖叫以勾江女前桌的声音最为激动。 勾江女前桌叫霍霜霜,她拽着自个同桌苗卉的手,在逐渐响亮的读书声中,差点力压群雄。 “他们真的是一对!” “我就说了!我就说了!那天关越肯定是争风吃醋,才打的蒋凭意!” “就祁哥这种,贼宠的,谁会信他和蒋凭意在处对象啊?!这都是因为爱情!爱情!爱情里的男人,猪的醋都吃!” …… 在后头听得清清楚楚的勾江,邪魅一笑,其中深藏功与名。 关越重新坐好,拼命的给自己扇风,压下了脸色的热气,凶巴巴的警告祁慎:“祁哥,不准再那么叫了!” 祁慎嘴角隐隐带笑:“小时候不是那么叫的吗?” 越宝,越宝…… 小时候关越长得好,粉雕玉琢的,跟个女娃娃似的,又喜欢哭,男孩子女孩子都不愿意跟关越玩,怕稍有不顺,关越哭起来,他们遭殃。 也就祁慎,不嫌弃关越,关越想办家家酒,他都陪着。 本来祁慎都觉得只要关越开心,他扮新娘子都没问题,但关越不干,非得自己扮新娘子,做小宝贝。 那时候祁慎就顺着他,叫他越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老周:我不做西王母了!歪,老婆,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有驭A秘籍啊?分我一份呗! 周师娘:??? ! 第29章 “小时候可以,现在不可以了?”祁慎问。 当然不可以! 可对上祁慎的眼睛,关越否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卡壳了一下,小声嘀咕:“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就是,反正,”他做贼心虚的左瞟右瞄,贴在祁慎耳边说,“悄悄叫,不要给人知道了。” * 早饭后,距离第一节 课的时间间隔很长。 祁慎时不时贴耳叫越宝,把关越弄得面红耳赤。他正想着要不要去厕所躲一躲,躲到上课之类的…… “操,越越,出事了!”勾江在这时候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被祁慎贴着耳朵叫越宝的关越。 虽说关越是羞得很想跑,但被勾江突然扯住后领子,往后头一拖,远离了祁慎,他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心里闪过不愉。 若非这是勾江,不是其他杂鱼,关越肯定把人抡到地上锤。 关越轻松扭开了勾江的手,不耐回头:“干什么啊?” 勾江:“……”狗日的见色忘义! 勾江想吐槽关越,但余光瞥见祁慎微冷的视线,一个屁都不敢放。他哽了一下,硬是扯出一副笑脸说:“出事儿了,蒋尽欢跟蒋凭意在厕所打起来了。” 关越和祁慎皆是一愣。 打起来了?! “带路。”祁慎言简意赅。 关越是迟钝了片刻功夫,才是惊醒,急忙拽住了祁慎,一个劲的摇头说:“不不不,祁哥,你别去……他们厕所打架,男A厕所呢,你去干啥啊?我去,我去、很快搞定,你等一下就行了。” 说完拽着勾江就跑,直冲男A厕所。 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蒋凭意冷笑:“关老子什么事?你他妈自个管不住人,他秦小赐非要来缠着我,关我什么事儿?!你就跟你妈一样,管不住你的人,别成天跟老子唧唧歪歪,谁他妈让你……不、行、啊!” 这会儿,秦小赐拖着蒋尽欢,不让他再动手,倒是蒋凭意一把甩开拉架的同桌,抬头倨傲的看着蒋尽欢,“你有本事跟老子打,老子也不虚你看,看谁他妈干得过——”谁。 话还没说完,关越一把扒开围观的人跳起来就是对着蒋凭意屁股一脚,力气用足了,蒋凭意往前冲了几步,要不是他同桌扶了一把,他能摔个狗啃屎。 “当然是你妈干过了蒋尽欢的妈,”关越双手揣校服外套的兜里,个子不高,在众男A里矮一截,但他冷冽的气势压得乱糟糟的厕所,一点点安静下来,在蒋凭意转身的同时,他又是讥笑,“他妈不是都被你妈给干死了吗?现在还扯他妈出来做什么?非得阿姨棺材板盖不住,爬出来找你们赔命才舒坦?” 蒋凭意脸色大变,瞪眼关越,恨得绷紧后牙槽,吐出二字:“关、越!”同时掀开拉架的同学,挥舞着拳头揍过去。 关越一个灵巧的躲闪,双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扣手,拍肋,背摔,三个动作,干净利落,将蒋凭意摁趴在地上。 蒋凭意摔懵了十几秒,晃着头,要爬起来,但关越被他两条手臂扭在背后,他自个则是一屁股坐压在蒋凭意脊背上,叫蒋凭意不得翻身。 “我操,牛逼啊!” 围观学生一声惊呼,被关越的身手给震惊了。 旁边看着的勾江,也是一声,“我日,越越,你上次说的徒手爬七楼,日他妈是真的?!” 关越坐在蒋凭意背上,抽出校服裤子的细绳,边绑蒋凭意的手,边抬头看向勾江,皱着眉头说:“你还以为是假的?!” 那天,勾江的吃惊不像是骗人的啊?! 勾江心虚不已,没敢作声。 倒是被关越压着的蒋凭意,拼命挣扎不得,怒吼:“关越!老子就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你他妈想搞我是吧?!操/你妈的你——” “我才不想搞你呢!”关越立马反驳,而且迅速从蒋凭意身上跳开,极为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还要,我跟他也不是一伙的!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抽你!下回再在老子面前,还有我祁哥面前晃荡,就不止受这个打了。” 说完,提起脚,踹在了蒋凭意小腿上。 这一脚力气很足,疼的蒋凭意哭爹喊娘。 打完,关越还提了提裤子。 ——没系绳,这裤子喜欢掉。 关越转头看被秦小赐死死拽住的蒋尽欢,轻哼一声:“私人恩怨,跟你没关系。” 他提着裤子走向勾江,“喂,狗子,把你校服裤子上的绳子给我。” 勾江瞪眼,捂住自己的裤头:“凭什么?!” 关越理直气壮,“我裤子掉,会露唧唧!” 勾江惊呆了,“难道我不会露吗?!” “你唧唧小,露出来也不要紧,再说又没人喜欢你,”关越说着,带着一丝丝骄傲,一丝丝苦恼,还有一丝丝愉悦,“祁哥喜欢我,要是我露唧唧,他、他不好意思怎么办?” 勾江:“???” 操! 没完没了是吧?上课写字条秀,下课说骚话秀?! 这次男A厕所打架事件,并没有因此结束。 蒋凭意那没断奶的,跟他妈哭了,他妈王云英冲到学校来,找学校要交代了。 老周刚把事情原原本本解释给自个老婆听,洗刷完自个要驭A秘籍是给学生用,不是自己用的冤屈,就被王云英堵在办公室声声质问。 “蒋凭意同学的家长,还请先消消气,先让我们把事情搞清楚先,行吗?”老周气得浑身发抖,但此刻也依然做着假笑老男孩,把王云英给稳在办公室。 让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帮忙顾看王云英后,老周气势汹汹的去了班上。 这会儿,正是化学老师龙哥的课,这个老流氓,正在课堂上随口开车,余光瞥见老周发黑的脸在窗户口,龙哥吓了一跳,以为自个上课随口讲荤段子给老周听见了,他连忙干咳了一声,试图挽尊。 但老周推门进来了,如鹰视线落在关越身上,“张老师,耽误你一下……关越,你给我出来,还有蒋凭意蒋同学,你也出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疯狂暗示——新坑《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第30章 关越被喊出去没多久,后排倏的一下站起来了三个人。 “干嘛呢?”龙哥单手捧书,倚靠在讲桌上,看着后排三人突然站起来,故意恼怒道,“才高二就打算把我拍死在沙滩上了吗?来来来,让我瞧瞧你们写的作业,是全对了啊?还想逃课?” 不比勾江,满作业的红叉,祁慎拿着正确率百分百的作业上去,给了龙哥,且说:“去厕所,够格吗?” 说完也不等龙哥回答,匆匆离去。 龙哥:“……” 这学生还真能把他拍死在沙滩上。 龙哥满想抽自个一嘴巴,都看见了祁慎,怎么还吹牛皮呢?现在打脸,多不好看啊? 正暗自懊恼着,竟然瞧见班上那个转学生也过来了。龙哥有些诧异:“你也全对?” 蒋尽欢摇头:“不,我没写作业。老师,我没救了,放弃治疗了,所以……” “所以什么?”龙哥瞪他,“让你去厕所?人有三急,我是那种专和人性作对的老师吗?我不是!我是专门禁制早恋,尤其是你们这种多角恋作对的老师!” 蒋尽欢依旧温和,他正经解释:“老师,我真——” 龙哥抢先道:“我不信,回自个位置坐着去,祁慎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再去厕所。” “不,老师,我不去厕所,”蒋尽欢脑子转得很快,立马抓住了龙哥话得漏洞,他明目张胆道,“是周老师忘记叫我,这次打架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我要去自首。” 龙哥张了张嘴,却无言反驳。 眨眼功夫,蒋尽欢已经到门口了,龙哥心里无比憋闷,但又不能说不让学生承担应有的责任。 龙哥捏着书,磨了磨牙,故作云淡风轻,扯开了这个话题:“好,现在咱们继续看46页……嗯?最后那个座位靠墙的那个学生?人呢?!” 班上学生转头看过去,靠墙那组,倒数两排全空了。 勾江一声‘操’,不由自主道:“竟然都跑了!” 自觉被好几个学生不放在眼里的龙哥盯看勾江,这一个不能再放过了! 想着,龙哥从讲台上下来,特意坐在关越位置上,继续讲题,死盯勾江。 勾江:“……” * 课堂上的一切,关越一无所知。 他正翘着腿坐在十九班秦老师的办公位上,秦老师有课,不在办公室,正好便宜了关越。 王云英见他打了自个儿子,还毫无悔过之心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关越与老周说,“你瞧瞧,你瞧瞧!他打了个我儿子!打了我儿子,还这么没脸没皮!” 关越瘫坐在可滑动的椅子上,仰头看王云英,“我劝你最好不要再用手指我,不然说不准我连你一起打,替天行道,让胡阿姨安息。” 提及胡阿姨,虽然只是一个信,但依旧叫王云英母子脸色大变。 王云英心虚,一步冲上前,就要抽关越巴掌,同时骂道,“你再胡咧咧一句?!我替你爹妈教——”训你。 话还没骂完,关越用在厕所门口锤蒋凭意的手段扣了王云英的手,在狭窄的办公室走道内,将王云英背摔在了地上。 瞧着王云英要动手,赶忙起身要护学生的老师们惊呆了。 蒋凭意也懵了,不敢想像关越竟然真对他妈动手。 蒋凭意手忙脚乱去扶他妈,老周也反应过来了,疯狂暗示办公室里的女老师去扶王云英,他自个则是像护鸡崽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护着跳开了的关越,一个劲的说:“王女士,王女士,冷静冷静,咱们是大人……孩子不听话,不能打啊!” 王云英被摔得晕头转向,手疼,背疼,头疼,浑身头疼啊! 倒是蒋凭意,他气炸了,松开自个亲妈,冲过去要和关越扭打在一起,但被老周死死拦住。 凭满腔怒火,蒋凭意总归还只是个青少年,比不过老周这种壮年老A,被老周抱着腰,喊着,“蒋同学,冷静,冷静。” 办公室里鸡飞狗跳。 关越见乱不跑,还添油加醋,在老周背后,冲蒋凭意一笑,“是呢,蒋凭意,冷静啊,你忘了在厕所怎么被我锤的吗?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话吗?再招我,你怕是不能活蹦乱跳了呢。” 蒋凭意有一瞬间浑身发冷,但被老周拦腰抱着,没真正受到关越锤击,刹那恐惧并未维持多久。 正如被主人抱在怀里的狗,内心深处,仗着关越不可能拽开老周,对他动手,蒋凭意放声怒吼,“关越!” 关越翻了个白眼,“你——”爷爷我在。 话还没说完,老周背对着关越,也怒吼了一声关越的名字,且道:“你个小崽子!赶紧给我出去,给我出去!” 关越今天见老周嗑了太多药了,想着药吃多了不好,也不在这儿气人了,转身就走。 开了办公室门,迎面与祁慎对上。 关越有一瞬间紧张。 刚才祁哥在这儿?是不是看到他打王云英了?也看见他挑衅蒋凭意了?祁哥会不会不高兴呢? 但转念一想,蒋凭意已经是祁哥的过去式了。 现在祁哥喜欢他,想跟他处对象呢!肯定不会因为他干的事儿不高兴。 炮友,和喜欢的人,怎么能一样呢? 关越自信满满冲祁慎一笑:“祁哥,你放心,蒋凭意打不赢我,谁也打不赢我,我没受伤。” “蠢货!”祁慎骂他。 关越:“???”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难道祁哥心里,蒋凭意那个大渣男更重要? 想到这儿,关越垮了脸,心里很不快活。 “我不蠢!”关越跟祁慎硬/刚了。 不提以前,就说重生回来后,关越这是第一次对祁慎生气,真生气,不是羞恼,是气愤! 祁慎一愣,没想到关越反应这么大。 他从王云英指着关越鼻子训斥时就到了,天知道他压住冲进去保护关越的第一反应是多么艰难,理智的弦绷得极紧,他握紧拳头,在一墙之隔外,给关斐打电话。 在学校,家长还是交给家长处理。 祁慎相信,关斐一定能让王云英节节败退。 但打电话时,竟瞧见王云英动手了。 祁慎窜到门口,就要破门而入了,结果关越把王云英给锤了。 锤完还趾高气昂。 祁慎不是说关越不该打,相反他觉得打得好。 只是这小崽子根本没考虑,事情闹这么大,他是得写检讨,得记过,甚至要被家长领回去反省啊! 一见面,听着关越出来拍着胸口说自己没受伤,祁慎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就忍不住骂了句蠢货。 可不是蠢货吗?没受伤也要装受伤啊?打都打了,怎么能让王云英母子两人好过呢? 可没想,这句蠢货关越气愤了。 祁慎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下章合好,小甜甜 误会都是爱你的形状。 第31章 关越心酸不已。 怎么能这样呢?蒋凭意那个大渣男有什么好的啊? 刚才在厕所的时候,那个大渣男对秦小赐的勾搭,完全不拒绝就算了,还在蒋尽欢跟前炫耀。 那狗东西,那狗东西有什么好的! 他越想越生气,转身又往办公室里冲。他不能让蒋凭意这个渣男活了,明明是炮友,祁哥还把他看那么重,那以后蒋渣男肯定还会把祁哥折磨出胃癌的! “越宝?”祁慎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 只见因为关越这个惹事精离开,逐渐冷静下来的王云英母子,看见关越从前门气势汹汹而来,刚下去的火气噌得一下暴涨回来。 “关越!不是让你出去了吗?你咋个又来了?!”老周气死了,这小兔崽子,都让他避开了,还送上门来。 关越对老周置之不理,甚至在老周过来拦他,要将他推出去的时候,他闪了一下,还将老周随手摁在了旁边的转椅上,力气大的壮年老男A竟然动弹不得。 在蒋凭意挡在他妈面前,防备的看着关越时,关越一把揪住了蒋凭意的领子,三两下反扣着蒋凭意的手,把他往外压。 王云英发出尖锐声音,“臭小子!你这个没家——” 话还没说完,关越不耐烦道:“闭嘴!” 被迫趴在某个老师办公桌上的蒋凭意一阵心悸,惧意涌上心头,他上下牙齿打架,磕磕巴巴道:“关越,关越你想干嘛?” 关越斜眼蒋凭意,“想你死。” 他的嗓音是清亮的,并未有青春期少年的沙哑,乍一听甚至带着几分天真稚嫩。 但此刻办公室的老师没有一个觉得他在说大话,他凛然气势,叫工作多年,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老师们心惊不已,感觉在直面类似于电视里,那些漠视生命的杀手。 关越随手一勾,将蒋凭意趴在的那张办公桌上的圆规握在手中,狠狠一扎,贴着蒋凭意的太阳穴,划过眼角,扎入木制办公桌上。 还是划破了皮的,浅浅的伤口渗透出血液。蒋凭意只觉右眼里一片血色,惧怕叫他绷不住眼泪,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关越将扎在他脸边的圆规□□了,蒋凭意觉得他要是敢哭出声来,下一回关越手里的圆规就扎进他脑门了! “关、关越,小兔崽子,你可千万别、别冲动,别冲动。”老周慌得不行,腿脚都在发抖,余光看见闯进来的祁慎了,也是死死拽着祁慎的手,不让他过去。 “儿子!儿子!你这小瘪……呜呜呜。” 办公室其他老师捂着王云英的嘴不让他言语刺激,拘着王云英的身体,怕王云英冲过去,惊到关越,叫关越直接动手。 关越恍若无人,漆黑的虹膜里,是肃肃之色。 “害怕吧?死,特别可怕,是吧?”关越问,但实则自言自语,“祁哥死的时候,比你现在的可怖,多了一百倍!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骗他!你让他喜欢你了,你辜负他!你害他得病!” 老周:“???” “祁慎啊?你你你……你还死过一次?” 还是被蒋凭意辜负,因而得了病,死掉的? 死而复生?! 这这这……这世界玄幻了?! 祁慎用巧劲挣开了老周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关越身后,抱住了关越劲瘦的腰,没掰开关越要伤害蒋凭意的手,而是在他耳边,低声说:“越宝,别胡扯了,我喜欢的是你,从小就是。” 关越一愣,喜、喜欢的是他?不是蒋凭意? 祁慎感觉到了关越的松动,他再接再厉,“你要为了这么一个、嗯,脑子有毛病,总死缠烂打的神经病,和我分开吗?” “我们从小都没分开过,你现在要因为他,跟我分开吗?” 祁慎低哑的嗓音,无比轻柔,恍若和煦春风,拂过关越的心。 关越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不、不分开。” 上辈子分开了几年,他祁哥就要死了。 他不要跟祁慎分开,分开祁慎会死的。 “你弄死他,警察会带你走的。”祁慎循循渐进,“所以,松开他?” 关越很听祁慎的话,立马将圆规甩回了笔筒中,同时松开了对蒋凭意的制衡。 蒋凭意忍着惧意,慌慌忙忙的爬起来,往后退,他整个人都在发颤,腿了两三步,就因为腿软摔坐于地。 其他老师和王云英涌了上去,将蒋凭意拉扯起来,扶着他。 自个儿子失而复得,王云英又喜又怕,这是她半生荣华富贵的保证呢!得亏没事。 但看蒋凭意有眼角有一道两三公分的划痕,血渗出来不少,王云英立马叫嚣道:“报警,报警!我要报警!这个人,这个疯子!他要杀我儿子!” 虽然不敢招惹关越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关越。她儿子都破相了! 她搞不定,就让警察来!动静大点,让她老公来,让她老公施压! “你们学校,要是敢包庇他,我、我老公不会善罢甘休的!”王云英带着儿子,离关越远远的,瞪眼老周等老师,发狠话。 老周不愿意报警啊,虽然动静吓死人,可毕竟没出什么问题。可其他老师不这么想,刚才情形太吓人了,他们处理不了。 “我、我打电话给梁校长了。”有一个女老师说。 王云英一听,喜了:“对!找你们校长,我、我现在还要报警!” 说着摸出了手机。 祁慎抱着关越,手在他背后,给他顺气,且小声说:“没事,乖,别担心。” 关越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担心。” 王云英耳朵尖得跟什么似的,当即指着关越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毫无悔过之心!我现在就报——” “你确定你要报警吗?”关越不耐烦,想说要报赶紧报的时候,蒋尽欢推门而入,灼灼目光,直视王云英,“那正好了,我这儿也有件事,得向警察报案。” 王云英看见蒋尽欢,跟见了鬼似的,眼中闪过惊慌,本能得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王云英色厉内荏。 蒋尽欢不回答她,且句句紧逼:“不是报警吗?报啊?顺便把我爸也喊过来,看看是因发生口角,出于正当防卫,打伤蒋凭意的关越会被请进警察局,还是你这个精心设计一切,让我妈死于心脏病突发的人被请进去。” 众老师:…… 好像知道了惊天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ps:越宝是真的有病。也是真的想弄死蒋凭意。 第32章 “你说什么?” 在蒋尽欢言语威胁王云英的时候,梁校长听见了,他杵在门口,眯着眼睛问。 蒋尽欢叫了声大表舅,冷眼斜看王云英,还未开口诉说,王云英便是大呵一声:“蒋尽欢!” 可以明显看见王云英的慌张,她色厉内荏,警告蒋尽欢,“你爸马上就来了,你要说的,对你爸去说,你这种,这种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别人欺负你大哥……” “那就让他来,看看是他求着我别请警察,还是我求着他别叫警察。”蒋尽欢无畏无惧,但对于梁校长的询问,他并未回答。 王云英瞪眼:“你——” 蒋凭意迅速拽了王云英一把,“妈,算了,这事儿咱们算了。” “不成!你差点死了啊!儿子,你差点给这个疯子弄死了!”王云英对蒋尽欢心虚,但对关越不心虚啊!她握着自个儿子的手说,“要算了,以后这个疯子,这个不知悔改的人,会要了你的命啊儿子!” “那很简单,报警,迅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蒋尽欢只给王云英二选一。 看着这两个人对峙,磨磨唧唧的,关越烦死了。 他现在还有话问祁哥呢! 关越不耐道:“搞什么玩意儿啊?报个警很费劲?” 说完就摸出手机,打了110. 很快就接通了,关越说:“这里是钟林一中,我刚才把人渣太阳穴用圆规划伤了,他妈过来要报警,你们赶紧来一趟吧!” “关越?!” 办公室内,所有的人,都给关越的行为搞蒙了。只有祁慎,摸了摸关越的后脑勺,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老周看着祁慎和关越的互动,气得心肝肺都疼了,这两个小兔崽子!他在这儿想法子把事情往下压,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们竟然直接报警了! “你们两个!”老周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祁慎一眼,意在责怪祁慎纵容关越这个小兔崽子!但祁慎眼观鼻,口观心,完全不接收他的眼神,无奈之下,只能接着道,“到隔壁小会议室去!” 不能再让关越呆在这儿了,这小崽子简直毫无悔过之心,极度嚣张,再呆下去,只怕说多多错,被蒋凭意的家长,抓住小辫子,等警察来了,怕是要吃亏。 关越一听,觉得很不错。 去小会议室,可以单独问祁哥几句话。 他当即点头,抓着祁慎的手,眼睛贼亮,“祁哥,走吧!” 老周:“……” 中年老男A眼睛都疼了。 “不准走!”王云英慌忙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等警察来了,她一肚子火,但深吸一口气后,咬牙退让,“只要这位小、同学!给我儿子道歉,再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一万字!保证以后,不能碰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我就既往不咎。” 说着,还把自个当作高高在上的施舍者,嫌厌的看了关越一眼,“等警察过来了,我可以跟警察好好说,不会追究学校,也不追究这个差点杀了我儿子的学生。” 关越:“???” 哪里来的傻子?有毛病吧? 让他道歉?可做梦吧! 不等关越怼人,祁慎蹙眉道:“女士,你可能需要去一趟医院,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海市蜃楼构成的。” 王云英一愣:“你说什么?” 蒋凭意听懂了,他眼里暗藏愤恨,“祁慎,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可是我妈!” 祁慎盯看蒋凭意,又沉默不语。 蒋凭意在那么一瞬间,以为祁慎还是在意他的,对他妈如此不恭,而感到后悔。他脸色缓和了一下,说:“你也别但低落,我妈不会跟你计——” “女士,趁早去看,顺路带着你儿子,你这脑子里的毛病,有遗传性。”祁慎是在讽刺人,但声调过于冷,过于低沉,完全没有辱骂人的粗俗和油腻,反而看起来特别帅,让关越恨不得拍手叫好。 王云英这回明白了,她气得破口大骂:“你们、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我向警察说说你们得恶行吗?!别跟我扯什么我儿子没什么大毛病,警察不会管这个小事,我告诉你!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我倒是要看看,警察管不管!” 办公室里的梁校长认识王云英,毕竟是接替自个表妹,做了表妹夫的续弦。从而,梁校长也知道蒋家是个什么背景。 但他更知道关越是什么背景,他也就好心说了一句:“王女士,我们这是学校,当着学生的面,家长还是不要说这种仗势欺人的话比较好。” 王云英不服,她挑衅的看了梁校长一眼,“我这是为了让我儿子得到公平的对待!是你们学校对于他这种学校,不给予惩罚,还打算包庇,我这是没办法!” 当初胡梦洁死后没一个月,蒋合把她娶进门,带过来的儿子跟蒋合像了七八分,还比胡梦洁儿子大点儿,梁琥这个做表哥的,不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王云英料定了梁琥会畏于蒋家,站到他们这边来。就算听蒋尽欢那小子扯曾经隐秘的事儿,梁琥敢出头? 王云英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先不说这个蒋尽欢信口雌黄,胡乱掰扯,就算真知道了,她老公不会让这种丑闻爆出来,肯定会让蒋尽欢闭嘴,让梁琥闭嘴的! “电话可是打了蛮久了,警察也快要来了,你们学校再不给交代,我可是要把这事儿闹大的!”王云英洋洋得意,瞥了蒋尽欢一眼,皆是不屑之意,“等我老公来了,你们那时候就想着道个歉完事儿,怕也不成了!” “你是说蒋合?”在关越恨不得过去,把这唧唧歪歪的娘们锤一顿的时候,一个清清冷冷的嗓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 关越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整个人本能的僵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松了筋骨,看向门口,喊了声:“嫂子。” 这声嫂子,极其老实,祁慎还能感觉道其中暗含乖巧。 若非祁慎知道关越是个不开窍的,且认为关斐和他老婆情比金坚,都要以为,来者是不是关越的意中人。 求而不得,将感情藏得死死的,老实做一名乖巧听话的小叔子…… 这种想法起了个头,祁慎就抹杀掉了。先不说关斐和叶景明结婚的时候,关越才不到十岁,就说叶景明真是关越的意中人,他家越宝也没这个脑子去搞这种暗自神伤,独舔伤口的事儿。 叫关越这般反应,怕是畏惧。 在关越混乱的记忆里,叶景明做过什么足以让关越畏惧的事儿呢? 祁慎愁眉不展,此刻他能做的就是握住关越的手,身体力行告诉关越,有他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要揭开越宝为什么从未想过救斐哥命的问题了! 哈哈 关·无辜背锅没脑子搞暗恋·越:???我不开窍,也能暗恋的!我就是不知道我在暗恋啊! 疯狂感谢投营养液小可爱! ! 第33章 叶景明。 作为国家财政尚书叶商丘的嫡孙,没有谁认不得,毕竟都是在中央台露过面的人。 就连王云英这母凭子贵上位的人,都晓得叶景明。听见关越喊他嫂子的时候,王云英抖了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办公室外头跟了七八个保镖,被叶景明留在了外头,而叶景明自己则到了关越跟前。 “听说你打人了?差点把人给杀了?”叶景明问。 关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又绷紧了,因为叶景明这似乎带着些许不愉的质问。 “就划破了点皮,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是对方实在欠收拾。”祁慎将关越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不留痕迹的向前一步,同时手在关越背心贴着脊骨的皮肉上捏了一下。 关越绷起来的脊背一下子软了下来,酸意在背上一层薄薄肌肉上晕开时,祁慎已然给他揉了起来。 揉得关越背上热气蒸腾,让他只想着祁哥怎么这么粘糊,刚才说完从小到大就喜欢他,现在就不遮掩,不忍耐,直接上手在他背上乱摸,根本没余力想叶景明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站在后面一点的蒋尽欢和秦小赐:“……” “你们有什么要反驳的吗?”叶景明语气淡淡,乍一听像是公正廉明。 王云英母子闭口不言,就算听了再多中央包装出来的公正廉明形象,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反驳祁慎的话。 就因关越刚才那声嫂子。别说关越根本没对蒋凭意造成什么恶劣伤害,就算有,王云英也不敢说出来让叶景明大义灭亲啊! 是,叶景明没少干过大义灭亲的事,职责所在嘛!可工作日背着国家法律职责,非工作日就会背长嫂为母的职责! 母亲是什么,管孩子是天怒人怨的过街老鼠,还是人人敬之的社会楷模,都是母亲的心头肉。 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像叶景明这个级别的人,非工作日时,承担长嫂职责,随便搞点小动作,就能让蒋氏鸡飞狗跳。 那到时,蒋合这种人肯定想也不想把让叶景明大义灭亲的人推出来,承担叶景明的怒火。 王云英变脸比唱川剧的人还厉害,当即笑呵呵的道歉,谎言随口扯来。 —我儿子是认错人了,把小叶先生你小叔子当做以前欺负我儿子的人了,所以我儿子才会凑上去挑衅,导致发生了口角。 —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了,是我们误会了,我们感到很抱歉,小关同学也打回来了,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咱们算不打不相识? 整个办公室里没课的老师:…… 佩服佩服。 蒋凭意只觉得自个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干净净,在他妈让道歉的时候,他还有那么一点傲骨和逆反心,但被他妈王云英锤了一下,低声警告了一句:“你想回去被你爸赶出来吗?” 赶出蒋家,从此不是蒋家大少爷,要沦落成风餐露宿的可怜虫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蒋凭意不愿,就弯了腰,低了底气。 蒋凭意的道歉,关越没受,拽着祁慎往外跑,但连这一楼的走廊都没走完,就给保镖拦住了。 等叶景明跟王云英虚伪的家长会谈结束后,叶景明借了小会议室,让关越和他单独在里面说话。 但祁慎没应,紧拽关越,用行动告诉叶景明。谈话可以,我得一起。 叶景明也知道祁慎,也算是看着祁慎长大得,基本把祁慎当做小叔子关越的老婆了。 他没拒绝,领着两个青春年少的高中生进了会议室。一进去,也不把祁慎当外人,直接警告关越:“别再惹是生非了,你哥最近很忙,没空给你收拾烂摊子。” 关越顿了一下,似要张嘴说什么,但看到叶景明的脸时,将话吞了回去,耷拉眉眼,像打了霜的茄子,淋了雨的公鸡,平日里的活力全没了。 “我知道了。” 祁慎眯起了眼睛。 好在叶景明是个利落的人,就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跟祁慎讲:“下次再有什么,直接通知我。” 讲完,他看了关越一眼,便出了小会议室的门。 一群保镖跟在他后头,簇拥着他下了楼。 哒哒哒的声音,一点点远去。关越一直在沉默,但他心跳却越来越快,原本松懈下来的肩背又绷紧了,像是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祁慎察觉他在屏住呼吸,脸色微变,呵斥一声:“关越!呼吸!” 关越猛地惊醒,大口喘气,还没完全缓过来,他拔腿就跑,冲出会议室,几个呼吸功夫到了楼梯口,看见下了两层楼了的,被保镖簇拥在中间的叶景明。 “叶景明!”关越喊。 叶景明抬头向上看,与关越对视。关越因屏气而冲上脸的血气未消,从叶景明那个方向仰望,观他似怒气冲冲。 “叫嫂子。”叶景明对关越直呼其名的行为,颇有不喜。 关越不理,他似乎很紧张,很急,和关斐极为相似的那双黑眼睛,染上了荒凉的悲哀。 以往,关斐总喜欢用这种眼神对付他,叶景明看着关越,却觉虽然相似,他也没有像平时一般举手投降,反而有些无动于衷,连一点爱屋及乌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再怎么像,都不是那个特定的人。 就在叶景明注意力飘散开时,只听关越祈求道:“让我哥回来,成吗?让他回来,别去埃及……”会死掉的。 叶景明眉头拧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谁告诉你他去埃及了?” 关越紧紧拽着楼梯扶手,蛮横的力量,似乎要将楼梯扶手给捏变形,捏碎。 “你让他回来,”关越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似咬牙切齿,只有后面跟过来的祁慎知道,关越是无比艰难的说着,因为他太难过了,难过到身体在发抖。 祁慎上前,抱住了关越,一下一下顺着关越的脊背,轻轻哄:“乖,越宝乖,放松,吸气……我来给景明哥说,你靠一下,休息一下,好吗?” 关越没做声,歪在祁慎怀里。 “景明哥,”祁慎与一直等着的叶景明说,“你还是听他的比较好,我与斐哥也谈过越、越的事,他现在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混在脑袋里,这些记忆可能是预警,他这么难过,说不定是混乱的记忆告诉他,斐哥有危险,所以景明哥你若不想让斐哥有遇上危险的可能,还是把斐哥接回来。” 叶景明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他蹙眉,满脸满眼全是不信,且斥了一声:“无稽之谈!你领他去看个医生,治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叶景明:胡扯,我不信,我自己的人我自己负责,别人少管! 极度自信叶景明—青年守寡叶景明 关*为帮老婆完成蜕化而付出生命*斐:强颜欢笑.JPG 第34章 叶景明离开的潇洒,却不知关越为他说的四个字,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头轻撞楼梯扶手,将成年男人窝囊无能时的颓靡表现得淋漓尽致。 “打赌吗?”祁慎没有立马跟着关越蹲下,没有哄他,而是发起赌博,“信不信叶景明一坐上车,就会立马打电话让人安排斐哥回来?而且会是全方位保护。” 关越慢慢抬起头,小声问:“真的?” 祁慎将手机拿了出来,上面时拨号界面,正好是关斐的号码,“再等一会儿了,你打过去,你问他,叶景明是不是要他回来。” 关越抬手就要拿手机,快拿到的时候顿了一下,他猛地一下把手收回来了,盯着祁慎说:“你打。” “现在叶景明才上车呢,总得给他打电话的时间,再等一下?”祁慎不大明白关越究竟在防备什么,明明担心关斐,却电话也不敢自个打,他作若无其事状,朝关越伸出手,“我们去天台,吹吹风?” 关越乖乖点头,跟着祁慎一起去了高二那栋教学楼的天台。 刚一上天台,祁慎还什么话都没问出口,关越就追着祁慎说:“祁哥打电话,现在已经快过去十分钟了。” 祁慎知道关越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关斐微信传给他的消息后微勾唇角,当着关越的面拨了关斐的电话,还点了扬声器。 很快,关斐就接了电话。PAOPAO “阿慎?这个点,你们还没去教室上课啊?”关斐疑惑的声音随着电流的声音传来。 关越在听见关斐声音时,立马揪着祁慎的医生,急切的跟祁慎说:“祁哥,你快问,快问……” 他声音很小,但关斐还是听见了,乐呵的笑声传过来:“不是,越越,你有事儿自个给我打电话就是了,你让阿慎打做什么?你干了坏事儿?不敢跟我讲话,怕我抽你啊?小兔崽子,你当你哥我为什么这么努力往上爬啊?那是为了知道,就算咱爹妈不在了,哥也让你恣意妄为,打了人怕啥?那王八羔子敢挑衅我弟弟,就活该挨锤……当然了,咱们还是注意点,锤死了别个,那让他轻松了啊,得半死不活才行。” 要是平时,他铁定怼回去,告诉关斐他才没怕呢!可刚见过叶景明,刚被警告过,曾经被叶景明警告不许管关斐事儿的关越有心理阴影,关斐护犊子都没让他忘记。 祁慎将手机给他,让关越跟关斐好好说话的时候,关越迅速将手机推开,急切中透着执着,问:“祁哥你问,你问,你快问。” 关斐:“???” “越越,你咋回事儿啊?我没招你啊,怎么着还跟我冷战,不跟我讲话啊?”关越开玩笑的询问,随后又假模假样的装出一个长辈教训小辈的语气说,“越越,关越,你没几个月就要十八了,是个男人了,这动不动冷战的事儿,做多了,讨不到老婆的。” 推开手机,在祁慎问关斐,叶景明有没有说让他回来的时候,关越小声嘀咕了一句,“祁哥老喜欢我了,我要愿意,现在就能讨老婆。” 他声音太小了,只有祁慎一人听见,嘴角隐隐带笑,但不显山露水,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继续跟关斐说着刚才的情况。 关斐似恍然大悟,“我就说咯,怎么冷不丁打电话让我赶紧回来,还吩咐了安保团,要小心谨慎,确保我的安全……原来是越越这个小崽子担心我啊!” 关越立马反驳:“我没有!” 这要是祁慎,也就顺着关越的话哄了,但关斐不一样,他非要论个究竟:“那你咋的要跟你嫂子说,让我回来?还说啥我不回来会死,哎哟,小兔崽子,你想哥哥我了,就直说啊,你做什么吓你嫂子,让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打电话让我回来?小兔崽子,你晓不晓得我这一回去,损失多少啊?” 关越本来还要反驳的,想说他根本没吓人,可听见关斐还在可惜损失的东西,急了,生怕关斐因为舍不得损失,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 他情绪极为激动,刚才还不肯接关斐电话,这会儿直接上手抢了,他拔高了声音,冲着电话里头喊:“关斐!你要回来,你不回来你会死掉,你的头会被打成筛子!你没有头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关斐和祁慎都被关越激动的情绪给吓到了,一个抱住关越说软话哄,另一个在电话那头接连保证:“好好好,我回来,我回来,我马上回来,我还在微信里答应了你班主任老周了的呢!你们月底的考试,不是让家长报名监考吗?我答应了,专门监考你,就坐在你旁边呢,高兴吗?” 关越一顿,刚才的愤怒与急切散了个干净。 监考?专门坐在他旁边监考他? 咋地?还防止他抄袭?! 他会抄袭吗?他会吗?他连卷子都不会做! 但这种事儿能让关斐知道吗?当然不能! 关越突然升起一种让关斐别回来了的心思,至于留在埃及,头会被打成筛子的事儿…… “你别回来吧?”关越拧着眉头,很不痛快,“你在埃及哪儿,要不我去找你,我给你做保镖?我贼厉害的。” 安保工作,他以前的老本行呢! 关斐:“???” “你为了不让我监考你,你宁可我的头被打成筛子?越越,关越,我可是你亲哥!” 关越不高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去给你做保镖,我偷偷去,嫂子不会知道我管了你的事儿,而且你还不会被打成筛子,你说的损失,也不会有了。” “滚!”关斐笑骂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还打不过我呢,还贼厉害,牛都给你吹上天了。” 关越反驳:“我没吹牛,我肯定比你厉害。祁哥,你说,我是不是狠厉害。” 祁慎注意力在关越说的话里,什么叫做偷偷去,叶景明就不会知道关越管了关斐的事儿? 难道说,这和关越畏惧叶景明有关? 正在思考其中缘故的祁慎,冷不丁被关越叫了一声,得亏他是耳听八方,善一心多用,这回被问,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他连忙说:“对,很厉害,斐哥不能徒手上七楼,但越宝可以。” 关越脸红了一下,手戳了祁慎的腰一下,瞪眼咧嘴,奶凶奶凶的做口型,“不能叫这个!” 祁慎准备改口,关斐却是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但你也别来了,我现在要上飞机了,小兔崽子,想趁此机会不参加考试?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疯狂暗示,给我加收藏~ 笔芯芯 第35章 电话挂断后。 关越坐在长椅上沉默了近十分钟。 一门心思想着怎么逃考。 “祁哥,”关越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扭头眼巴巴的看着祁慎,漆黑的眼珠子里,写满了祈求,“你帮我,到时候考试那天,你给我请假,说我发高烧,根本来不了考场,行吗?” 祁慎摇头。 关越急了,他扑倒祁慎,把人压在长椅上,一本正经胡扯:“那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要是喜欢我的话,你什么都愿意帮我做的。” 祁慎由着他骑在自个身上,顺道还扶着他的腰,不让玩闹时摔下去。 “这件事暂且先不提,你先与我说说,你有哪些记忆?” 关越脸色一变。 此刻才反应过来,自个露出马脚了。 被发现了秘密,关越有一瞬间的慌张,可看了祁慎淡若平常的表情后,他更多的是轻松。 隐藏秘密,对关越来说,很难。 关越往后挪了挪,骑在祁慎膝上,他低眉垂眼,也有些费解。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医院里,死掉了,在醒过来就是在这里了。” 祁慎一惊,死掉?! 不是记忆混乱?! 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淡若止水。祁慎按照书上说的,梁项教的,尽可能的温和,“死掉?怎么死的?” 关越不以为意的说:“暗伤太多了,然后被人偷袭,心肺受损,一下子连带着所有器官都开始衰竭,就死掉了。” 他平铺直叙,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比起已经没有祁哥,谁也没有了的三十岁,关越觉得死了也挺好的。这不,他现在到了谁都有的十七岁。 可祁慎不这么觉得,若非手扶着关越的腰腿,怕捏伤了他,他哪儿还能维持镇定啊? “那、我呢?”祁慎问,强悍的忍耐力,叫关越根本听不出来其中生涩与难过。 —我呢?我不在你身边吗?为什么会让你有那么多暗伤,又怎么会让你……让你无所谓生死。 关越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祁哥,他死得更早呢? 说了的话,以后能让祁哥预防。 可谁愿意听自己英年早逝呢? 几番犹豫,关越实话实说了:“祁哥你……你胃癌死了,就、就,”说了半截,他有点儿生气了,脸鼓得跟个河豚似的,幽怨的看向祁慎,“就因为蒋凭意,他渣你,你受了情伤,不吃饭,成天喝酒,弄坏了胃,你就死掉了。” 祁慎立马反驳:“这不可能。” 关越瞪眼:“我亲眼看见的!蒋凭意渣男,你两都分手了,还过来找你,要不是我拦着,你都要跟他重归于好了!” 稍稍停顿,他又垂头丧气起来:“但你、但是你,还是死掉了。” 看着骑在膝上的少年,似被乌云笼罩,整个人陷在自我厌弃中,这架势,像是祁慎因病去世,都是他的责任一样。 祁慎哪里见得这小崽子如此颓靡懊恼,他坐了起来,单手抱着关越的腰,另一手压着他后脑勺,摁在肩头。 “但我现在还活着。” 祁慎微微侧头,像动物之间表现亲昵的样子,与关越交颈贴面。 他轻轻说:“多亏了你,你愿意与我在一起。” 这种亲昵的姿势,关越没有任何的不适,倒是祁慎说的话,让他脸一红,忍不住小声反驳了一句:“是你自己说喜欢我,我还没说要、要跟你处对象。” 祁慎顺势问:“那你不想跟我处对象吗?你要,”他眯起了眼睛,低哑的嗓音带上了几分严肃,“要让我跟蒋凭意处对象?弄出胃癌?嗯?越宝,怎么不说——” 还没讲完,关越陡然抱住了祁慎的脖子。 他气愤大喊:“不准!” 祁慎回抱着他,下巴压在关越的肩膀上,嘴角上扬,轻笑道:“好。” * 重生的事儿,祁慎问了不少。 下课铃声打响的时候,祁慎摸着关越的头说:“这事儿,谁也别说,知道吗?” 关越点头,他又不傻,不是可信任的人,他才不会说呢! 回到教室,还没在位置上坐稳,勾江就立马转过来,紧张的问:“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儿吧?老周是不是让你写检讨了?狗日的蒋凭意,真不是个东西,他嘴臭得跟吃了屎似的,锤他,他竟然叫他妈来,真不是个男A。” “干嘛让我写检讨?我又没错。”关越理直气壮,“我哥说了,他找锤。” 勾江一听,立马明白了,啥事儿都没有,蒋凭意和他家长认栽了。 他竖起大拇指:“哥哥真牛逼!蒋凭意的妈你哥都能搞定。” 去年蒋凭意的妈过来开家长会的时候,逮着勾江的妈炫耀了一通,气得勾江老妈一回家,压着勾江学习了一顿时间,试图考过蒋凭意,以此扬眉吐气。 但很可惜,几次都没考过,勾江妈放弃了,决定以后家长会都让勾江爸爸来参加。 关越愣了一下:“不是我……算了,这都不重要,我现在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儿,跟你谈。去厕所吗?” 本来关越还想说勾江误会了,搞定蒋凭意妈的是他嫂子,不是他哥,但转念一想,他哥和嫂子是夫夫,是一体的,两个人也差不多。 再则他急着向勾江讨教一件事儿,也懒得多说了。 勾江看了看手表,有些犹豫:“我刚去了厕所,现在还去啊?” 关越盯着他,默不作声。 想起刚才兄弟有难,而他没能与蒋尽欢、秦小赐两个一起混出去,勾江心有所愧,一咬牙道:“成,我跟你一块儿去。” 说完拍了一下同桌曲飞宇的肩膀,交代了一句:“Miss Wang问,就说我肚子疼,快拉虚脱了。” 下节课是Miss Wang的课,那老妖婆,上课迟到一会儿,她都要人整节课都站着……为了避免等下回来发展,勾江决定装病。 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厕所,在关越尿尿时,勾江在旁边问:“啥事儿,你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做兄弟的给你两肋插刀!” 关越提了裤子,洗好手后,还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才小声跟勾江说:“我和祁哥处对象了。” 勾江:“???”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关越。 关越以为勾江是觉得祁哥和他处对象,很是叫人不可思议。 他挠了挠头,有些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祁哥说,他打小就喜欢我,咳咳,反正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我头一回交男朋友,虽然祁哥我很熟悉吧,但是我觉得,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要成熟一点,你那本《恋爱宝典(男生版)》,能借给我看看吗?” 他要学习一下。 头一回谈恋爱,得学习。 勾江扯出一抹虚伪,没有灵魂的假笑:“你他妈过分了啊,关越,我整节课都在心惊胆战,怕你被关禁闭,写他妈几万字检讨,想着你找我过来,是跟我商量怎么收拾蒋凭意那狗东西……结果你他妈找我借《恋爱宝典》?!我日,你请假了在手机里秀,上课用小纸条秀,现在下课,把老子拉到厕所来脱口秀!” 关越被骂得莫名其妙。 他秀什么秀了? 不借就不借,唧唧歪歪说这么多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勾江:我每天都被秀一脸。 蒋凭意:我被表舅拖走严刑拷问,而某重色轻友的人,一无所知:) 秦小赐:秀?无所谓,比他更秀就好了。 疯狂暗示:我已经写好文案了《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1. 周寄情和聂淼头回见面,是在“K”的顶层。 非富即贵的总统套房,奢华贵气的红地毯,以及带着某种药性而浑身滚烫的……聂淼。 那时候聂淼红着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从隔壁套房冲出来,冲进了刚穿成首富的周寄情怀里。 而周寄情撕开了聂淼,极度嫌弃的说:滚!死gay! 聂淼:??? 后来 周寄情带三十六车保镖,将聂淼的家团团围住,从车里抬下来一百零八筐现金,一担一担挑进聂淼家,在所有街坊邻居以为要下聘求婚的时候甩下一纸契约。 —委托经营管理协议— “这些都是定金,只要你给我管好我的公司,不让我破产,钱不是问题。” 聂淼(笑):你这个协议得改成夫夫婚前协议。 【我躲过了美貌,看穿了演技,却被聂淼的霸总实力逼弯!】 2. 周寄情自恃清高,一辈子都不会为五斗米折腰,坚决只画山水,不画人物。 但他有下辈子,下辈子腰都折得天天喝肾宝。 红娘系统α:警告,警告,聂淼收到画家甲以聂淼为主角的人物画!了解到聂淼有红杏出墙可能,请宿主将可能扼杀在摇篮! 周寄情强行关机系统,将聂淼摁在巨大的画布上,又凶又羞愤:不准收别人的画! 聂淼:你送的呢? “你别想!” 【送是不可能送的,捉着你的手,一起画还有可能。】 第36章 关越与勾江不欢而散。 各自回了教室。 勾江因为太生气了,忘记做出快拉虚脱了的惨状,他被Miss Wang分配门外罚站。 倒是关越,Miss Wang就看了他一眼,甚至没问为什么迟到,直接让人进去了。 门外杵着的勾江,气得牙痒痒。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给他作伴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的蒋尽欢和秦小赐来了,被Miss Wang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勾江小声问:“里头两个早回来了,你们两打哪儿去了?” 秦小赐看了一眼勾江,就这一眼,勾江似乎从中读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哀。 “你、你们也是被关越那狗东西秀了一脸吗?!”勾江义愤填膺的问。 蒋尽欢刚被他大表舅带到办公室询问了一番关于他妈的事儿,他如实以告,甚至已经安排人去将那抢劫犯找出来,想要带到他爷爷那儿去,要求一个交代。 可他大表舅,也就是梁校长阻止了。 也不讲原因,还让他不准再管这件事,好好读书。 蒋尽欢哪里愿意?自然不应,两表舅侄争执一番,不欢而散。 这会儿,正是不愉时,根本没心情搭理勾江,甚至与秦小赐说:“秦小赐,别再去招蒋凭意了。” 勾江脑子里茫然的出现了个问号。 他问的,和秦小赐招不招蒋凭意那王八羔子,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秦小赐旁若无人,说:“魔术师的职责,是博君一笑,我打算继承家业,博你一笑。” 勾江:“???” 操! 这两个,也他妈的在秀! 勾江感觉自个受到了来自兄弟们的恶意,他的一颗单身狗心啊,血淋淋的! 气愤之下,他开始报社,冲着秦小赐和蒋尽欢一声冷笑:“别,人魔术师可没这个职责,我瞧着你们两组队去演相声,唱双簧,老子再给你们开个直播间,保管一群人在下面哈哈哈。” * 晚自习放学后。 关越蹲在办公楼门口的花坛前,喂了半天的蚊子,才是看见祁慎从里面出来,表情有些奇怪。 关越从花坛上跳下来,凑过去问:“祁哥,老周找你做什么啊?” 晚自习还没下课,老周就到了教室,通知祁慎等会儿去办公室找他一趟,特意警告了关越一声,不让他跟着去。 关越这种人,越是不让他知道,他就越想知道。 祁慎顿了一下,捏了捏手上的试卷说:“下个月参加物理竞赛的事儿……” 关越拧眉,“那他怎么不让我跟着去?中年老男人的心思,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更年期?” 他完全没有怀疑祁慎撒谎了,只想着老周现在是不是更年期了,就这么点儿事,还不让他过去听,谁还乐意听不成了! 祁慎为了隐藏老周给他的《驭A秘籍》,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周都四十八了,确实到了更年期爆发的年龄段,听师娘说,最近老周很莫名其妙,还总忘记自个说过的事儿,这大概是更年期的前兆。” 关越一听,更加确定老周是更年期到了。 他啧啧一句,“师娘真倒霉,得天天感受老周的更年期。” 祁慎:“……” 因为祁慎的配合,关越从学校到小区,说了一路的老周与更年期,就要进他们住的那栋楼时,冷不丁有个顶着一头卷毛,很有艺术家风范的男Beta钻出来,挡了祁慎的去路,还笑呵呵道:“祁慎,找你可真不容易呢!” 这要是别的小A,看见是个Beta,也不会在意,毕竟性别造就社会上Beta没有信息素,不能舒缓Omega每个月的情/潮期,也不能给Alph梳理信息素。 可关越不同,在他思维里,对ABO这些玩意儿,唯一记得住的,就是他祁哥是个O,如果不暂时标记,容易出事儿,再则就是区上厕所,他不能跟祁哥一起去,他得去男A厕所。 除了这些,他对ABO不在意,所以看见这么个卷毛男青年,还与祁慎这么熟稔,关越本能的警惕。 至于为什么警惕,关越自个也不晓得,他只觉得看到祁哥跟他不认识的人关系好,他有点不舒服。 “你是谁?”关越像个要被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把抱住了祁慎的腰,防备的看着这个卷毛青年。 卷毛青年似笑非笑的打量关越,没回答。 这让关越有一种被挑衅的感觉。 他垂眸抿嘴,像被侵/犯了领土的小狮子,头发都炸起来了一点。祁慎摸了摸关越炸起来的头发,解释了一句:“这是校医务处梁医生的儿子,梁项。” 提及校医务处的梁医生,关越当即想起那个老头子为了给他儿子打响知名度,让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儿。 关越脸色沉了沉,不高兴道:“祁哥!你怎么认识他的!” 只要是心理医生,他就排斥。 这个心理医生,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跟祁哥关系好了,火上添油,更加排斥了! 祁慎手在关越背上,安抚性的摸了摸:“回去了跟你说。” 讲完,他问梁项:“梁医生,有什么事?” 梁项像是听不出来逐客令一样,盯着关越,与祁慎说:“之前不是说好了一起喝酒吗?我找你喝酒好几次了,都说没时间,没想到今天出来晃荡,就看见你了,择日不如撞日,喝酒去?” 这卷毛青年,跟个二流子似的,讲话时都带着混混特有的吊儿郎当。说是喝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撩妹呢! “不喝。”祁慎在关越摸后牙槽的时候回答了梁项,同时警告的看了梁项一眼。 这是示意他点到为止。 梁项笑了笑:“也对,你们还是学生,还没放假呢,等放假了,咱们再约酒。” 说完,迅速离开。 刚好卡在了关越要动手锤人的忍耐底线上。 祁慎也配和着将关越往电梯里拽,边脱拽边说:“我不跟他去喝酒,你听话,别闹。” 关越不讲话,心里依旧不舒坦。不跟那梁项去喝酒,你还甩下我,跟蒋凭意去风花雪月喝酒了的呢! 他鼓着脸,在电梯里一言不发,祁慎当他是听话,不闹,想着等到家了给这小崽子说一说他之前找梁项的事儿,坦白从宽嘛! 可没想到,开门的时候,关越落后他一步。 门咔哒一声打开,祁慎连钥匙都没抽出来,关越就跳上了他的背,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盘着他的腰,大喊:“我很生气!” 祁慎踉跄了好几步,怕他摔下来,两手护在他膝弯处,还没来得及说话,关越又喊了一声:“我生气,就很危险!知道吗?我很危险!” 祁慎:“……” “在你干危险事之前,先让我把钥匙抽出来,把门关上,然后听我解释一下?嗯?” 祁慎低哑的嗓音极具包容力,还带着那么一丝丝色气。 尤其是最后一个疑问‘嗯’字,关越感觉自个的脊椎骨被电了一下,紧接着闻到了苦苦的巧克力味儿。 祁哥的信息素,又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下一章,斐哥土拨鼠尖叫预警! 第37章 倒v开始 Omega信息素外放时, 为了不引起公共秩序, 在外迅速进入公共洗手间,注射抑制剂;在家,须得关好门窗, 杜绝信息素泄露, 有Alpha的迅速进行标记,没有Alpha的单身Omega立马注射抑制剂。 这条铁律,关越记得清清楚楚。 当微苦的巧克力味被他闻到的时候, 他迅速从祁慎背上跳下来。 随后一脚踹上了房门,左窜右跳,将窗户关得死死的, 想到这样可能不透气, 他又摁开了空调。 “越宝?”祁慎走过去想问怎么了。 关越甩开空调,拽着他的手进了卧室。 而后一把将祁慎摁进床里,兴奋的搓了搓手:“祁哥!你信息素外泄了,我帮你暂时标记!” 他压上去,去扯祁慎的颈带,校服外套的领子有点碍事,祁慎反手握住了关越扯颈带的手。 关越疑惑的问:“祁哥?” 信息素外泄不是很难受吗?干嘛阻止他啊? 祁慎驮着关越, 撑起来翻了个身, 躺在床上看着关越, 哑声说:“我把衣服脱了先。” 关越不解,他就是咬后脖子,领子一扯就好了, 干嘛脱衣服啊? 但祁慎这么说了,关越老实往后挪了挪屁股,让祁慎坐起来把校服脱了,把里面黑色v领长袖也给脱了。 房间里的灯没开。 窗帘半开,外头霓虹灯闪耀,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祁慎脱衣时,肌骨上有光斑闪烁。 光与影交错,凭添暧昧。 关越看着祁慎脱了上衣后,趴在床上,偏头斜眼看他:“咬吧。” 初始想法,只是兴奋于可以提前吃到甜心巧克力了。 可不知为何,被祁慎睁着右眼瞥了一下,他觉得腹肌抽了一下,有电流通过,甚至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甜、甜心巧克力……诱惑力真大! 关越压上去啃祁慎腺体的时候,脑子里只剩这么一个想法了。 * 关越一手抓着祁慎短短的头发,一手压着祁慎的后脖子,像个护食的小野兽。冲锋陷阵的同时,还霸占着祁慎后脖子上的腺体。 他大口喘气,眼角都被刺激红了。 整个人仿佛处在云端,没法踩实,但满屋子的甜心巧克力味,以及身体上的舒畅,他整个人都特别放松。 放松得客厅大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他都一无所觉。 直至,房门突然被推开,关斐自言自语的声音传来:“怎么满屋子都是甜心巧克力味?阿慎该不是纵着小崽子买了一堆甜——” 话还没说完,他看见漆黑一片的屋里,一人岔着腿坐在床沿,一人打着赤膊,半跪在地上。 “啊啊啊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的关斐法出土拨鼠尖叫,转身就跑,还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头晕目眩,踉跄一步摔在地上。 他怕死了,哆哆嗦嗦摸出手机,飞快的给自己老婆打电话。 而里面的关越,被祁慎吓得腹肌一酸,整个人抖了一下,泄了。 祁慎也是措手不及,呛着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关越:“!!!” 操! 他从床沿滑落,半跪在地上,慌张在祁慎旁边问:“祁、祁哥,你你你……我操,呛着了吗?快吐出来,吐出来。” 半天,祁慎缓过来了,摇头:“没事,穿好衣服,拿杯水来给我。” 关越从地上捡起皱巴巴的裤子,套上以后就往外冲。 正好听见关斐跟叶景明哭:“景明!景明!出事儿了,我操,我看见两个色鬼在越越他们屋里搞事儿!搞什么事儿?就是咱两在房里搞得那种!我操,我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你才色鬼!”关越气死了,踹了他腿一脚。 拿了茶几上未开封的水进去时,依旧不解气,又踹了一脚:“不准哭了!” 关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看到的是他弟弟,和祁慎。 关斐:“……” 他瞄了一眼房间里给祁慎递水的关越,想也没想,偷偷溜走了。 出小区,上了一直等在外头的车,才长舒一口气,与叶景明说:“完了。” 电话那头,尽可能保持清醒的叶景明问:“怎么了?” 关斐心情沉重:“我可能把越越吓早/泄了。” 叶景明不以为然,还打了个哈欠:“头一次,很正常,你之前也这样。” 关斐老脸一红:“那不一样。” “你不是认识那方面比较有权威的医生吗?景明,你请他到家里去,就说……”关斐一咬牙,往自个身上泼脏水,“就说给我看病!不能让越越受人歧视了!” 叶景明沉默了数秒说:“你高兴就好。” 关斐一听,这是答应了。他想了想,给关越发了条短信:“越越,大哥对不住你,这回放月假,回家一趟,哥给你请了医生,绝对能治好你的!” 刚被祁慎哄着说没事儿的关越:“???” “我什么病啊?我有什么病?!关斐,你说清楚!” 身为男人,对这方面是极其敏锐的,就算是关越也不例外。 关斐心想,这都恼羞成怒了,估摸着真出问题了,他斟酌用词,许久才发过去一行话:“早/泄要早点治,哥把你吓成这样的,哥一定给你负责,咱们不能忌病讳医,你也不想以后阿慎嫌弃你吧?” 关越:“!!!” “祁哥!关斐说我早/泄!说你嫌弃我!” 祁慎:“……” 看着小崽子是真的气起来了,当即拿出手机警告了关斐一番,同时为关越正名,完了,将手机给关越看,“你很好,特别好。” 虽然有祁慎保证,但关越还是生气,想了想将自个手机里的关斐给拉黑了。 拉黑后,还嫌不够,将甩在床上的手机捡起来,又关机了。 正苦口婆心劝关越月假回来,会有医生上门来的关斐,看着微信上通红的感叹号,陷入了沉默。 又看了看祁慎发来的消息,长长的叹了口气。 回到家,见着叶景明,第一件事不是例行亲吻,而是问:“景明,你觉得请你认识的那位医生,去学校附近,越越住的那个小房子里怎么样?” 叶景明眯起了眼睛。 “不行?”关斐有点丧,精致眉眼染上了颓靡,“这可怎么办,越越拒绝看病啊,还把我拉黑了。” 叶景明道:“今天我睡书房。” 关斐:“???” “不是,景明,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嘘 嘿嘿嘿,更新 第38章 考试周。 关斐没有过来监考, 不过老周补了这个缺, 代替关斐坐在关越旁边监考,一瞧见关越考试睡觉,就得劲的咳嗽。 倒数考场的监考员过来问了老周好几次, 让他感冒了就去休息, 可别叫病情加重了。 老周也不好意思说他在提醒他们班的学生考试别睡觉,他只能含糊道:“没事儿没事儿,坚持的了。” 等到交卷的时候, 监考老师还特意翻看了关越的卷子。 大片留白,让监考老师百思不得其解,这……这有什么值得重点对待的啊? 监考老师为此还特意看了一下题目, 以为关越是那种只要做的题全都是对的, 可定眼一看,错得离谱! 不仅错,看着关越的字,在回忆关越的长相,监考老师想着以后再也不能用字如其人来鞭笞自个班上的学生了。 不准! 这一切,关越一无所知。 他交了试卷就往教室跑,他祁哥在教室等他呢! 前段时间在罗子铭那儿, 关越得到了《恋爱宝典男O篇》。关越是日看夜看, 将那本书倒背如流, 并且按照上面所得知识来和他祁哥相处。 男O在谈恋爱的时候,是特别讨厌独处的,他们都希望时时刻刻和自己男朋友在一起, 这样才有安全感。 关越觉得这个很有必要,要不是祁哥不让他弃考蹲在考场外,他才不会老实去教室考试呢! “祁哥!考完了,我们回家吧!” 关越还在教学楼底下,看见三楼走廊的祁慎了,就大喊一声,让祁慎下来,直接回家。 祁慎本在跟楼上苗苗班的班长陶英哲对答案,听见关越的声音了,当即拿起放在窗台上的书包,往背上一甩,又酷又飒。 他英挺眉眼,隐隐带笑,往下说:“马上来,你等一下。” 讲完他转身就要走,陶英哲连忙喊道:“祁慎?答案还没对完呢!” 祁慎头也没回,摆了摆手说:“没时间。” 陶英哲:“……” 过一会儿功夫,他往下看了一眼,清楚的看见最近因为打架事件,上升家长,拼家长拼赢了的关越,在祁慎堪堪露头时,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撞进了祁慎怀里。 还嗲声嗲气的喊人,祁哥长祁哥短的。 陶英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是读书不快乐,还是卷子不吸引人,竟然谈恋爱,还是这么娇气粘人的男A。 他晃着头,上了楼。 一开教室门,他们班出了杨震以外所有人都在,每个人都期待的看着他,问:“班长!要到标准答案了吗?” 陶英哲看着他们班同学,对知识渴求的眼神,瞬间觉得找到了归宿,这才是高中生该有的样子。 我们要渴求知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班长?!干嘛呢?标准答案呢?念啊!”前排有个女O很急切的问。 刚考完没多久,他们整个班都闹翻天了,各说各的答案,并且坚信自己。 班上学神杨震又跑了,这才是把主意打在了楼下十八班第一名祁慎的头上。 陶英哲遗憾的摇了摇头:“祁慎说没时间,他走了,跟最近拼家长拼赢了的那个关越处对象去了。” 后一句,是陶英哲特意补上去的,语气着重在拼家长拼赢了这个点上。 果不其然,引起了班上不少人的议论。 酸言酸语不少,可惜没得到标准答案的也不少,更多的是惊问。 “十八班那个关越?!我操,那个A不是没信息素吗?!” 高中生,是性别分化的阶段,很多人都不怎么能够控制信息素,一群男A总喜欢比较谁的信息素更具有压迫力。 信息素若是弱不可闻,就相当于是在厕所脱裤子比大小,比输了一样,特别令人难堪。 “还是个矮子!跟他妈三级残废似的!” “是个学渣,听说进咱们学校,捐了一栋楼。” “可别酸了吧你们,人不需要成绩好,人不努力,也比你们成绩好的,努力大半辈子的有高度!” “呵呵,那有什么用,信息素都没有,指不定到时候头顶青青草原!” “你们说什么呢?!越说越离谱了!闭嘴!”陶英哲虽然也做了柠檬精,但没想到班上的男A竟然越说越过分,他抄起教鞭狠狠抽了一下讲台,试图让班上人闭嘴。 但很可惜,苗苗班的学生,成绩谁也不比谁弱,并不怎么听陶英哲的管教。 有些omega竟也调笑道:“你们说年级第一处对象成绩会不会掉下来?” 这omega的同桌翻了个白眼道:“掉下来又怎么样,搭上那个矮个,这一生都不愁了,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没办法靠脸,只能凭借读书改变命运啊?” “你什么意思?!你脸才不行——” 教室里闹哄哄起来了,陶英哲束手无措,拼命的敲桌子,想要让他们安静,却每一个人搭理他。 这时第一排的纪律委员站起来了,陶英哲松了口气。 可还没来得及把教鞭转交给纪律委员,这纪律委员竟然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了。 陶英哲一愣,喊了她一声:“祝锦?!你是纪律委员,你怎么就走啊?” 祝锦回头,一声冷笑:“现在都放学了,我为什么不能走?不走留在这儿看你们变柠檬精?” 这话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很多因祝锦的话愤愤不平。 之前被骂长得丑,不能靠脸的omega站起来,挑衅祝锦:“祝锦,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柠檬精了?我们只是陈述事实?!” 祝锦翻了个白眼:“可去你妈的事实吧,你知道什么事实?你知道人祁慎家里什么条件?他爸,西南方,陆军总司令,他妈是整个华国脑颅科最具权威中最为年轻的医生!” “至于他跟关越处对象,呵呵,人关越跟他青梅竹马,打小就是祁慎的新娘子!” * 苗苗班的轰动,关越和祁慎一无所知。 他俩已经出校门了。 关越看见校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吸溜了一下口水,转头看向祁慎:“祁哥……” 祁慎勾着他肩膀,捏了捏他的耳垂,笑了一声说:“吃。” 可惜,还没过去排队,蒋尽欢过来了,没穿校服,一件白衬衫,休闲长裤,外套一件比较显成熟的风衣。 蒋尽欢眼睛是红的,他问关越:“有空吗?” 祁慎拧眉,在关越说的上一世记忆力,虽然关越再三强调他和蒋尽欢是兄弟,是同生共死的挚友,但在祁慎看来,蒋尽欢是将小崽子带入歧途的人。 他其实很想阻止小崽子与蒋尽欢过多接触。 可关越是真把蒋尽欢当挚友。即便如今蒋尽欢还没有跟关越一起同生共死过。 祁慎不可能让关越不高兴。 正当他想着今天大概不能与关越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他听见小崽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说着不老实的话。 “没空。祁哥说要带我吃鸡,完了我们还要互帮互助。” 祁慎:“?” “什么互帮互助?”蒋尽欢大概心思没在这上面,他没有发现任何暧昧,甚至无视了这个话题,直接与关越说,“我查到消息,你跟我说的那个抢劫犯经常出入风花雪月,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 风花雪月? 关越陡然记起来了之前渣男蒋凭意也说过这个地方,还和祁哥一起去过。 随后,关越又想起《恋爱宝典(男O篇)》上有个建议,如果男朋友曾经跟前男友去过某个地方,那建议你跟你男朋友再去一趟,创造更美妙的记忆,压死他们曾经的记忆,让你的男O从此心里眼里记忆力,全都是你! 关越皱巴起眉头,重重点头道:“可以,没问题!祁哥,我们一起去吧!” 祁慎犹豫了一下:“那里……不太平。” 之前他去那边,纯属有事,也是他身手好,不然就得跟蒋凭意一样,差点折在里头了。 现在小崽子要去,祁慎怕他护不住人。 关越无所畏惧:“没关系,我厉害着呢!” 蒋尽欢听着松了口气,他也是知道关越身手好,才过来向让关越陪同的,风花雪月太乱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校服的关越和祁慎,说:“你们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现在时间也还早,那边晚上七点才会开门。” “越越!”关越准备答应的时候,勾江从学校里头冲出来,猛A一扑,想要挂在关越的背上,但很可惜关越跟后头长了眼睛似的,扭身一躲,勾江差点撞翻了蒋尽欢。 勾江尴尬死了,接连给蒋尽欢道歉,完了转头瞪关越:“越越,你竟然躲开!你简直太过分了,还有没有兄弟情了!” 关越坚定摇头:“不行,我的背,以后只背祁哥!” 《恋爱宝典(男O篇)》有重点:背,就像自行车、摩托车后座,以及小车副驾驶位一样,一定只能留给男O。 这是能彰显,弱水三千,他只对祁哥一瓢有特殊待遇的专情。 勾江:“???” 操! 日他妈又秀! 暂时还不能麻木的勾江深呼吸几次后说:“你答应给我送两华为最新款手机的,赶紧送我吧,过两天上学了,我得还给曲飞宇。” 爱情得不到,那我不能失去新款手机! 关越想了想,他确实答应过,边道:“行吧,祁哥,那咱们不回去了,直接去外面买吧?” 祁慎只要关越开心,什么都无所谓。 唯独在小公寓等了好久的关斐,在客厅转了转去,不停的看时间,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啊?” 好不容易被请来的医生喝着茶,笑眯眯道:“不打紧,关先生你什么时候放松了,咱们再检查是一样的。” 关斐:“???” “不是我要检查,是我弟弟,我弟弟啊!” 沙发上坐着,用平板处理文件的叶景明说:“你不是说,脏水往你身上泼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越:没空,我带祁哥吃鸡,然后祁哥帮我吃鸡。:) 这两周,我轮空的第四周和第五周,我的天,我感觉我好难,我是被无视了吗? 这个文,这么久了,就一个榜单,呜呜呜呜 算了,求个收藏吧,希望早点上架,这样我上夹子作为榜单,呜呜呜 ps:最近病情很严重,小可爱们要注意勤洗手,带口罩,不要走亲戚,拜年收红包用微信。 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 第39章 先去买的衣服, 关越看祁慎习惯性的选择风衣套黑衬, 他想了想去选了一件红衬,还有模有样的挑了条黑色领带,给祁哥挑的则是红领带。 ——你领带的颜色, 是我衣服的颜色。 细节到位, 关越满意点头。 勾江:“……” “不是,你们搞得人模狗样,干哈去啊?” 正因为领带绑着不太舒服, 让祁慎给调节的关越没搭理他。还是紧张得掰扯指骨的蒋尽欢,发现了被无视个彻底的勾江。 即便此刻自己情绪状态也不太好,但这么多年养成的品性让他没法跟着无视, 便是与勾江解释了一句:“我们等会要去风花雪月, 那边学生装可能进不去。” 勾江一惊:“风花雪月?我操,带我带我!” 蒋尽欢微顿,劝了一句:“勾江,你还是别去了吧,那里不怎么安全。” “狗屁!”勾江不干,“我知道那地方,听说贼好玩, 什么蹦迪, 射击之类的项目全都有, 只有人想不到的项目,没有里面没有的。” 那地方,勾江老早就想去了的, 但家里每次都已他不满十八岁而禁止,本来今年过年他小舅舅要带他去的,可能提前去,谁还不想了? 蒋尽欢看勾江搓搓手,扭扭脖子,嘻嘻一笑:“等我,我也挑一件,”他余光看见蒋尽欢的白衬,和米色风衣,想了一下说,“小姐姐,帮我拿一件米色衬衫,白色风衣。” 讲完,还假惺惺的问蒋尽欢,“我跟你穿情侣装,你不介意吧?你看现在秦小赐也没来,咱两被越越那狗崽子秀,不如咱们也闪瞎他们的眼!” 其实他还是有点怵秦小赐的,要不是秦小赐不再,他根本不敢开这个口。开了口又担心蒋尽欢说秦小赐不在,也不能为了配合他反虐关越而跟他穿情侣装。 蒋尽欢完全没想到勾江误会他和蒋尽欢的关系,他皱着眉头说:“虽然风花雪月很好玩,但这回过去,也不是为了去玩,主要是去抓人,你如果跟我们一起去的话,我担心你会被牵连,到时候会遇上危险。” “就让他去呗,去了以后就知道什么地方不该去了。”已经让祁慎打好领带了的关越走过来说。 勾江没有听出关越的言外之意,他听着关越都赞同了,当即过去搂住了关越的肩膀,哈哈笑道:“果然是好哥们!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好,嘿嘿嘿,刚好买了回去让我妈报销。” * 风花雪月。 关越他们过去的时候,还是被拦了下来。 主要是拦关越,他个子太矮了,被怀疑连十六岁都未满,要求检查身份证。 关越本身都没怎么样,他这个时间段确实不怎么高,他的成长期在满十八岁以后。 可祁慎不高兴了。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A跑出来了,见祁慎等人,便笑道:“带朋友过来玩,怎么不直接上去找我?” 勾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特能狐假虎威,之前因为头回来,又被人一拦,便心虚了,此刻拦了他们的人,似要看这个男A的脸色,他当即出头道:“他瞧不起我家越越的身高!非说我家越越没满十六,不让进!” 祁慎听着眉头微蹙,侧头看勾江,反问一句:“你家?” 勾江听着祁慎微冷的声音,不禁头皮发麻,他立马改口:“祁哥你家的,你家的……” 讪讪言语还未结束,被勾江认为看西装革履男A脸色吃饭的保安,背着手,一本正经道:“很抱歉,我们这个地方很正规,就算是总经理亲自下来,我们也是不允许十六岁以下的人进来,十六岁以上,十八岁以下,需要监护人领着进去。” 说完,还看了西装革履男A一眼,“请负责十三层的房经理不要率先乱了规矩。” 勾江:“???” 风花雪月的保安都这么叼炸天吗?! “我操,兄弟,你连你们经理的面子都不给,不怕被辞退啊?”勾江给这位保安大哥点了个赞。 保安大哥不以为然:“我的工资,是关总单独划的。” 关越惊了一下:“关总?哪个关总?” 房子瑜有些尴尬的冲关越笑了笑说:“关斐,我们这儿的最大股东,关总向来很讲规矩。” 听这话,祁慎也是一愣。 祁慎问:“上次?” 就暑假的时候,他过来不仅没被人拦过,那时候这里还乱得很,简直就是灰色地带。 房子瑜叹了口气:“一个多月以前吧,这里就易主了,”随后带着歉意看向祁慎,“抱歉,你们可能还是需要拿身份证出来,确定年龄,这个规矩,我也没法打破。” 祁慎面不改色:“没关系,我可以打破。” 说完,他打开手机,开始翻手机里的通讯录。 关越凑过去,小声问:“要给我哥打电话吗?别吧,他好烦,你给他打电话,肯定要我去看医生的,都告诉他我没病没病,他还不信……祁哥,要不你给我做监护人?我身份证带了的。” 祁慎摇头:“不行。” 关斐找的这个保安,连自己的小老板都不认识,还嘲讽小崽子的身高,这口气,祁慎咽不下去。 说他,没问题;说关越这个小崽子,一句不好听的都不行! 关越撇嘴,有些不高兴了,要不是想到《恋爱宝典(男O篇)》里着重提过,不要反驳omega的任何话,他早就抢祁哥手机了。 同时心里还有点酸,做omega真好,他也有点儿想做omega了。 祁慎看见关越撇嘴,忍不住抬手捏住他的嘴,让他成了小黄鸭。 “我给景明哥打电话,不给你哥打。” 关越不解,想问,但被捏着的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声。 祁慎本要解释,刚巧电话通了。 叶景明问:“阿慎?什么事儿?” 祁慎说:“我们在外面,遇上了一个身高约185,体格健硕的男beta,长相英武,很符合当初斐哥的审美,”完了,停顿了一下,在众人莫名其妙中,继续说,“他说,每个月斐哥都会给他钱。” 关越和勾江两个目瞪口呆,刚还因没法进去而急躁的蒋尽欢低声问了一句:“这……这是挑拨离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嘿嘿嘿,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可爱。 为迎接新年,也为了感谢你们,今明两天留言一律有小红包! 笔心心,爱你们,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 第40章 “景明?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谁的电话啊?”关斐被叶景明盯得头皮发麻, 他狐疑的问。 谁的电话啊? 接个电话, 叶景明就用这种‘不解释清楚今晚就分床而歇’的眼神看着自己。 叶景明冷呵了一声:“沈桐认识吗?” 关斐茫然的摇头:“谁啊?不认识啊……” “身高185,体格健硕,长相英武, 男beta, 你曾经的理想情人,”叶景明声线发冷,狭长凤眼微眯, “每个月还给钱,你……” 叶景明稍稍停顿,使得关斐喉结滚动, 丝毫没想起来叶景明说的是哪个, 但本能让他察觉危险。 “不、不是,你、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话还没讲完,叶景明竟拧眉,不愉道:“你背着我,请了我不认得的人给你做事?” 关斐反驳:“不,我没有。”完了埋怨,“景明, 你以前不是偏听偏信的人。” 叶景明盯着关斐, 没作声。 显然, 不怎么信。 关斐叹了口气,朝叶景明伸出手:“你把手机给我,你让我问清楚到底咋回事, 这样我才能跟你解释清楚,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背着你干你不知道的事儿,。” 控制欲极强的叶景明很清楚今天没个答案,他就会耿耿于怀。 他将手机递给关斐,关斐松了口气,连忙拿了电话,余光瞥见来电显示……祁慎?! “阿慎?你跟景明胡扯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每个月给一个叫沈桐的男beta钱了!”关斐觉得祁慎太过分了,这是打击报复! 至于为了什么打击报复,关斐又不跟关越似的蠢,很快就想明白了祁慎是记恨他给关越找医生治病! 想到这儿,关斐很生气:“我找医生过来为了什么?为了你们俩以后幸福的未来,我为你们俩操碎心,你竟然故意坑我?!” “你好,关总,我是沈桐。”保安沈桐说。 原来,在关斐和叶景明对话的时候,祁慎已经打开了扬声器,让沈桐确定了关斐就是他老板关总。 在祁慎的示意下,保安沈桐接了电话。 关斐:“?” “你谁?” 沈桐听见了东西碎裂的声音,他知道,那是他对关斐敬佩的心。 想当初,身为退伍军人在风花雪月找到他失足妹妹时,看见关斐接手风花雪月,并且放话大力整顿风花雪月。 那时,可是关斐亲自请他站岗风花雪月,成为这个地方的第一道防线! 还说只有他这种身手好,又曾是最可爱人中一员的人,才能胜任这项工作! 沈桐将关斐的声音记得清清楚楚,可关斐对他毫无印象! 沈桐哽了一下说:“不知道关总还记不记得,风花雪月第一道防线沈桐。” 关斐一顿,他想起来了。他迷惑不解:“你不是姓最?” 当时有人给他介绍这个退伍兵,说是最可爱的人,虽然他不知道有谁是最可爱,不过幕僚团成员极力推荐,又喊了他小桐,关斐以为他叫最小桐来着…… 沈桐觉得自己又被插了一刀,钦佩对象,竟然搞错了他的姓! “关总,我姓沈,叫沈桐。”沈桐加重语气,一字一顿。 关斐有点尴尬:“抱歉,真是对不起,是我疏忽,弄错了。” 沈桐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计较这些,继续说:“是这样的关总,这里有一名疑似未满十六岁的青少年,试图进入风花雪月,现在请问,要准许他进去吗?” “疑似未满十六岁青少年?”关斐自言自语,本来还想着祁慎亲戚不都没在这边吗? 沈桐看了一眼关越,“是的。” “是个锤子啊!越越马上要十八了,翻过年来就十八!”勾江为关越抱不平,而后还扭过头来与关越说,“你别理他们的,就是嫉妒你看起来年轻,和个子矮没关系。” 关越:“……”谢谢,我成年后一米九二。 关斐听见了勾江的说话声,惊了一下,冲电话里喊了一声:“越越?!你怎么去风花雪月了,你放学怎么不回家?!” ——我还在家里苦等,你晓得不?! 话音刚落,沈桐拿着的手机被祁慎拿走,“斐哥,急事,能让我们先处理完吗?” 关斐清楚祁慎,不是要紧事他不会这么说,再加上这一两个月来,关斐将风花雪月整顿的很好,没啥问题,他也就不怎么担心了,直接说:“行吧,你们先处理,”瞄了叶景明一眼后,又说,“赶紧回来,医生在家里等着呢!” 关越听见医生两个字,立马炸了。 “什么医生?!关斐,你是我亲哥吗?我没病你还找医生来?” 关斐此刻不太想面对叶景明,似要苦口婆心,拉长对话时间,可惜关越直接把电话给掐了。 “祁哥,关机关机,别跟他讲电话,让他自个看病去!” 边说,关越边给祁慎的手机关了。 完了看向沈桐,问:“还要看身份证吗?我已经满了十六,翻过年来十八。” “可是监护人……”沈桐一直谨记,未满十六岁不让进,十六岁至十八岁没有监护人不让进。 关越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住了祁慎的腰,正儿八经的说:“祁哥就是我监护人。” “……” 勾江眼睛疼的慌,与蒋尽欢说:“要不咱们先进去吧?眼不见为净。” 最后还是一起进去的。 看在关越十八岁就差那么一点儿了,再加上是关斐的亲弟弟,沈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过去了。 他们按照蒋尽欢说的,直奔十三楼的酒吧。 这个点,还不是最兴奋热闹的时候,酒吧里的音乐还比较悠扬,在蒋尽欢人手一张照片后,四个人分三路行动寻找。 本来是要分四路的,但关越死活不跟祁慎分开。 勾江还鄙视关越没断奶。 关越斜了勾江一眼:“你知道什么?我可是按照书上写的来行动的。” 祁慎一愣:“书?什么书?” 蒋尽欢这段时间虽然一直焦灼着,但也算是比较了解关越的,他有些不可思议:“你、你看书?” 只有被关越借过书的勾江:“???” “我操,你找我没借到,竟然去买了?!不是,你打哪儿买的,不是说绝版了吗?!” 关越说:“电子版啊,充钱购买电子版,很便宜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太难了,游戏太好玩了,我写更新快要睡着了 湖北的大家,嘿嘿嘿,是不是在家里一动不动? 第41章 蒋尽欢要找的人, 姓曾, 名桥。 长相普通,乍一看跟平常路上见着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他满身恶习, 就是一只以吸食人血肉的水蛭。 关越和祁慎找着曾桥得亏了蒋凭意。 关越在酒吧暗淡灯光里, 与祁慎晃荡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在角落里的蒋凭意。 蒋凭意带着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他的行径半点儿也不低调,不晓得与人产生了什么争执,竟然抄起一只酒瓶, 往他面前的小圆桌上重重一磕。 酒瓶碎裂, 玻璃残渣吸引了酒吧侍者。侍者上前,恭敬有礼:“烦请先生莫动,我们专业人士立马来清理现场。” 这时隐在阴影处有个人钻了出来,脸颊发红,醉成这样了,还拿着一瓶酒吨吨吨的喝,边喝边踉跄着站起来, 走到蒋凭意身边, 勾着蒋凭意的肩膀, 用力的拍。 蒋凭意忍耐到了极限,他咬牙切齿:“曾桥!你别得寸进尺!” 刚喊完,津津有味看蒋凭意吃瘪的关越立马道:“啊!找到了!” 他哧溜一下就冲出去了, 在侍者所说的专业人士—清洁工到达前,率先将曾桥制度,压着脖子,摁在小圆桌上。 蒋凭意懵了。 他条件反射的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想遮自己的脸,随后又想到自己今天来全副武装,带着口罩在,根本不会被认出来。 于是他整整帽沿,故意哑了声音问:“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关越:“?” 关越莫名其妙,蒋凭意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啊?他做什么?当然是抓这个抢劫犯啊! “不打吗?”关越很疑惑,蒋凭意不应该拼劲全力,阻止他抓曾桥吗? 蒋凭意懵了,打? 没等他反应过来,被摁在桌子上的醉鬼曾桥开始鬼哭狼嚎了:“谁!谁?是哪个敢挨老子!老、老子可、可嗝~可警告你!老子后头有人!” 蒋凭意觉得曾桥要报蒋家的名号了,眼疾手快,抢过曾桥手上的酒瓶,对准曾桥的头,猛砸一下。 试图将曾桥砸晕过去。 但曾桥头跟个铁榔头似的,酒瓶子砸上去,玻璃酒瓶破了,曾桥的头没破,顶着一头的酒水,扭着脖子抬头,挣扎的看向蒋凭意。 他酒还没醒,酒精麻木了他的脑子,好半天才问:“你、你嗝~你干啥?” 关越也是一脸懵,看着蒋凭意:“你、你打他干啥?”不应该打我吗? 蒋凭意也没想到曾桥头这么结实,这一瓶子锤下去竟然没丁点事儿,他懵了,磕巴道:“我我……” “这位先生!你此行此举,具有暴力倾向,请你立即离开风花雪月!”侍者特别严肃的与蒋凭意说。 蒋凭意灵机一动:“好!我走,我立马走,这个人,”他去抓被关越摁在桌子上的曾桥,“这个人我跟他有过节,我们得解决,不在你们这儿闹,我和他出去解决。” 侍者坚定摇头:“不行,请你一个人出去!否则我们就要叫保安了。” “曾桥!”蒋凭意脑子转得飞快,正想着该怎么样把曾桥带走,绝对不能够让关越把人带到蒋尽欢跟前去的时候,蒋尽欢的声音骤然响起。 原来祁慎在关越冲过去,轻轻松松制住曾桥后,当即去将还在别处寻找的蒋尽欢和勾江找来了。 他们一行三人赶过来了。 蒋凭意暗叫不好,压着鸭舌帽,准备离开,现在曾桥给人逮住了,他得回去跟他爸妈说…… 可后退没多远,在这比肩接踵的酒吧,撞到了人。 蒋凭意低着头,含糊道:“对不起。” 讲完后撤了一步,要绕开自个撞的人。 “蒋凭意?”但很可惜,被他撞到的人,似笑非笑的喊了他的名,让人拦了他的去路。 蒋凭意一愣,他没想到自个全副武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人认得他来。他抬头一看,脸色大变,慌忙后退了好几步。 是傅宁! 傅宁特别喜欢看见人惊慌失措,这让给他一成不变,毫无刺激的日子添了不少乐趣,让他觉得他是正在捕猎的猛兽。 傅宁一把扯下了蒋凭意的口罩与帽子,眼里写满兴奋道:“遮什么遮啊?谁还不认得你了啊?!怎么着,祁慎玩腻你了啊?竟然一个人跑到风花雪月来了,哈哈,是给爷送上门来取乐吗?” 蒋凭意显然是不喜欢傅宁的,甚至有些恐惧,紧紧咬着后牙槽,怒视傅宁,压低着声音说:“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傅宁嗤笑:“怎么着,风花雪月换主,你成主人了?” 蒋凭意扭头偷瞄了一眼在十几米处的角落,祁慎他们四个人都还在,估摸着是在想法子让曾桥酒醒了拷问他。 对于蒋凭意的离开,关越他们完全不在意。 这会儿也根本注意不到这边来。 蒋凭意便是底气足了几分:“主人倒是没换成我,不过祁慎就在那边,傅宁,你敢对上祁慎吗?祁慎就在那里。” 这傅宁顺着蒋凭意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祁慎。 旁边还有关家那个小少爷。 “你这是挑衅我?”傅宁幽幽问,其中戾气毫无掩饰。 蒋凭意心乱如麻,但面上也算沉得住气,他假装偷头往祁慎那个方向退,像是准备找祁慎寻求庇护,嘴上又说:“我是在陈述事实。” 傅宁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祁慎,呵得一声冷笑:“爷倒是要看看,他会庇护你到几时,等你被一脚蹬开的那天,就是爷接手你的那天。” 讲完,甩手离去,眼中尽是阴霾。 等人一走,蒋凭意长舒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与关越讲话的祁慎,狠狠咬牙,最后决然离去。 他不知道,在他与傅宁一行人走后,旁边桌子的阴暗处,坐着一个人,一个长相平平的高瘦男子。 此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双细长的眼,极黑的虹膜中,是无尽的冷漠。 他喝完小桌上的柠檬水后,站了起来,走向了关越他们。 “尽欢。”高瘦男子喊了一声正配和关越,以及勾江给曾桥灌醒酒水的蒋尽欢。 蒋尽欢一愣,倏的抬头,看向高瘦男子,颇为怔愣道:“小赐?你怎么在这儿?” 秦小赐余光瞥了与酒吧经理交谈的祁慎,他说:“跟踪一个人到这的,刚才我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 春节期间,大家一起家里蹲! 第42章 蒋尽欢看秦小赐一脸认真, 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看了一眼被勾江和侍者拖着往洗手间去呕吐的曾桥,想了想说:“行,我们去洗手间, 那边……”安静点。 话没讲完, 秦小赐说:“不用了,就在这里说。” 蒋尽欢微怔,他突然发现秦小赐虽然在跟自己说话, 可眼神却是看的祁慎。 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只听秦小赐问:“祁慎,你认不认识傅宁?” “傅宁?”关越甩开了曾桥,蹿到祁慎跟前, 问秦小赐, “他怎么了?” 以前关越爸妈还没去世的时候,他们关家和祁家是一个大院里住着的,傅宁也是大院里的小孩,但关越和祁慎他们是属中心大院,傅宁则是住在最外围。 不过都是同龄,又是一个院子里的,关越还是认得的。 秦小赐紧盯祁慎, 说:“你们在这摁曾桥的时候, 蒋凭意后撤要跑路, 撞上了傅宁,令我觉得有意思的是,傅宁对蒋凭意似乎有想法, 不过蒋凭意借着祁慎你的势,让傅宁扫兴而归,并说等祁慎你玩腻蒋凭意的时候,就是他接手蒋凭意的时候。” 这话如炸雷,叫还在场的关越和蒋尽欢都颇为震惊的看向了祁慎。 脚、脚踏两只船? 关越反应最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慎,张嘴就控诉:“祁哥,你不是说——”从小打到就喜欢我,蒋凭意都是误会吗?! 话就起了个头,祁慎抬手就捏住了关越的嘴皮子。 “别乱想,”祁慎先捏着关越的嘴皮子晃了晃,警告了一句,随后又与秦小赐说,“你是什么意思?想要我去表态,让傅宁知道,蒋凭意与我并未有关系?” 秦小赐看向气成河豚了的关越,轻轻说:“再说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你先与关越解释一下比较好。” 关越可不管其他事儿,被捏着嘴了,也是呜呜喊着,就算没能说出任何话,也能叫人看得出来他非常想要一个解释。 祁慎叹了口气,放开了关越的嘴巴,解释道:“此前我到这边来见一个朋友,刚巧撞上了傅宁在欺辱蒋凭意,那时……你与他关系不错,便顺手帮了,把他从傅宁手上带了出来。” 说起来是三言两语,但当时的情况还是比较惊心动魄的。 当时傅宁人多,又看着祁慎只有一个人,要是直接给祁慎把蒋凭意带走了,那他多丢面子啊? 所以是下场打拳了的。风花雪月有特定的拳击场,打野拳的那种,很多人约在里头解决私人仇怨。 车轮战,打了七八场,就差傅宁没有自个下场了。 傅宁很清楚自个底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上去肯定是丢脸,为了及时止损,他还一副讲信用的样子,很爽快利落的把人给放了。 临走前,傅宁还调笑过:“祁哥,什么时候人玩腻了,可得跟我说一声,我还蛮感兴趣呢!” 关越听完,也不呜呜的要讲话了,他抠了抠脑壳,有些茫然:“这和蒋凭意给我说的不一样啊。” 说着,将手机拿了出来,翻出之间跟蒋凭意的聊天记录,准备让祁慎也听听蒋凭意之前说的话。 可还没摁播放,突听蒋尽欢斥责:“小赐!你在做什么?!” 关越和祁慎看过去,正好瞧见了蒋尽欢抓住了秦小赐正要往口袋里放的手。 秦小赐面不改色:“什么也没干。” 蒋尽欢依旧不放手,盯着秦小赐,一字一顿说:“我看见你录音了。” 秦小赐不否认,回看蒋尽欢,一言不发。 录音是为了谁?蒋尽欢清楚,可就是因为清楚,他不能让秦小赐这么做。 蒋尽欢坚定的说:“小赐,你把录音删掉,若以恶意害人,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关越听得莫名其妙,小声问祁慎:“祁哥,你是被录音的那个人,咱两都还没生气,没喊着让秦小赐删掉,怎么蒋尽欢这么生气啊?他这是为我出头?” 祁慎:“……” “不,他不是,”祁慎一言难尽的看向关越,这是哪里来的盲目自信啊?他毫不犹豫的打破了关越不该有的幻想,并且睁着眼睛说瞎话道,“秦小赐录音应该是为了找机会给傅宁,让傅宁明确知道,蒋凭意狐假虎威,如此一来,傅宁绝对会找上蒋凭意,让他吃苦头。秦小赐兵不血刃,但这种报复手段,蒋尽欢觉得不好,而且不想让秦小赐做这种事,所以逼着秦小赐删录音。” 在关越似懂非懂的表情下,祁慎看了一眼关越,补充了一句:“这个蒋尽欢心里,秦小赐比你重要。” “这就是爱情啊!”本来拖着曾桥去厕所呕吐了的勾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还站在关越身后,用歌咏式的语气感叹了一声。 祁慎嘴角上扬,偏头看了一眼勾江,表扬道:“唱的不错。” 关越:“???” 他审美有问题吗?勾江这狗屎唱腔,竟然还能被祁哥夸?! 这事儿还是不能让祁哥给知道了,不然嫌弃他审美有问题怎么搞?他不太愿意去学陶冶情操。 于是关越干巴巴的转移话题:“狗子,曾桥呢?” 说完,他发现勾江身上散发着极重的酒味,跟灌了十几瓶酒似的,他捏起了鼻子,“狗子,你喝酒了啊?味道好重啊!” 勾江偷瞄了一眼蒋尽欢和秦小赐那边,秦小赐已经被蒋尽欢强行拿走手机,正在删录音,并未往这边看。 勾江便小声说:“我跟曾桥换衣服了。” 关越:“???” 有病?跟个酒鬼换衣服? 没等关越问为什么,蒋尽欢和秦小赐过来了。 也是发现了勾江,蒋尽欢问:“阿江,今天麻烦你了,曾桥在哪儿?我现在把人带回去。” 勾江尽量忽视秦小赐凛然视线,他抠了抠脸,哈哈道:“没事没事,举手之劳,我跟那个侍者说了,把曾桥丢他们男Beta换衣间了,免得拖到这里面闹起来,我给你们领路……” 勾江领着他们去了酒吧内部人员的换衣间。 出了闹腾的打听,过了洗手间,拐了好几个弯,等到完全听不到酒吧里打碟的声音了,他们才是到了。 勾江推开换衣间的小门,让后面的人先进去。 本来应该是蒋尽欢和秦小赐先,关越和祁慎最后。 可不知道秦小赐怎么着,低头系了一回鞋带,也就落到最后了,勾江没在意,却没想秦小赐作为最后一个,经过他的时候,冷不丁说了一句:“你换衣服了?” 勾江一激灵,头摆得跟筛子似的,指天起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没事换衣服做什么啊?” 秦小赐斜了他一眼,嗤了一声:“反应挺快的。” 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并未过多追究勾江和蒋尽欢穿情侣装的事儿。 高高瘦瘦的秦小赐走进去后,勾江摸了一把自个后背,一手的冷汗。 操! 长得不咋样,气势怎么跟发狠的祁哥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哈哈哈哈,解开误会! 字数也有十万字了! 哈哈,下一章斐哥登场! 第43章 男beta更衣室内。 空无一人。 先进来的蒋尽欢还以为是勾江把人塞隔间里了, 特意拉开隔间, 一个个找。 最后进来的勾江,看着他们拉隔间门,懵了一下问:“你们这干什么呢?” 关越说:“找人啊, 狗子, 你把曾桥扔哪儿了?” 勾江一顿,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除了他们, 谁也不在,他懵了。 “人呢?!” 关越莫名其妙道:“你有病吧狗子,人是你弄到更衣室来的, 你问我们人呢?!” 勾江三步做两步, 到更衣室正中间的无背长椅上,指着说:“我走的时候,就是把人扔在这里啊!还让那个侍者在这儿看着,不是,越越,这不是你哥的地盘吗?你不是小老板吗?怎么还有人阴奉阳违啊?!” “???”关越难以理解勾江自个把人搞丢了,怎么会想着把人扣在他头上。 他翻了个白眼, 准备怼回去。 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 之前那个侍者边解衣服边往里面走, 看见关越他们愣了一下:“小老板?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侍者听酒吧经理房子瑜说过,关越是老板的弟弟,也是他们的小老板。 因而看见这么多男A在男beta更衣室也没有放声尖叫, 大喊流氓。 蒋尽欢很着急,上前一步问:“先生你好,请问之前这位先生让你在这儿照看的人,在哪儿?” 侍者莫名:“二老板派人接走了啊,你们不知道吗?” 二老板? 关越他们都懵了。 二老板?谁啊?! “请问谁是二老板?”祁慎问。 侍者被他们大变的脸色,弄得有点发懵,他该不会做错事儿了吧?不会因此被赶走吧?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生活费就指着这个呢! 他磕巴了一句:“就盛景—” 这名字才说出口,关越一屁股墩坐在了长椅上。 祁慎猛地回头,看向脸色惨白的关越。 这种表情,比当初关越看见叶景明还要惊悚。是比害怕叶景明还要害怕这个盛景吗? “越越?”祁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怕稍微重了一点动作,吓到本来就不太好的关越。 蒋尽欢也发现关越不太对,他虽然对曾桥被人带走了的事非常急切,但此刻也没法看着关越反应不大对的时候,要求关越去找那什么二老板,让那二老板把盛景还回来。 蒋尽欢说:“祁哥,越越情况像不太对,要不然你先带人回去?” 祁慎也是这么想的,最起码得找个安静的地方,问问盛景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关越会吓成这个样子。 祁慎蹲在关越跟前,轻轻问:“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回家?”关越捉住了关键词,他像是受了电击一样,猛地站了起来,视线飘忽不定,表情非常急躁,“对,对,要回家,回家找关斐,找关斐……关斐,大哥!” 关越碎碎念了一会儿,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想也不想就往外冲,那冲冲架势,跟寻仇似的。 祁慎反应已经够快了,但依旧没能捞找往外冲的关越,不得已,连和蒋尽欢等人道别的时间都没有,跟着跑了出去。 勾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现在就散了吗?祁慎和关越已经不见踪影了。 蒋尽欢将关越冲出门时撞倒的侍者扶起来,问:“没事吧?” 侍者摇头:“没有没有,对不住啊先生,我不知道你们不认识二老板,我还以为……” 蒋尽欢笑了笑:“没事,你也不是有意的,请问你们二老板,也在风花雪月吗?怎样才能见他?” 侍者很抱歉的摇了摇头,且说:“对不起啊,我不太清楚这个,我虽然知道大老板,二老板是谁,但我也没见过,我们风花雪月,每层楼都由专门的经理负责,我见过最大的老板就是房经理了。” 房子瑜么? 蒋尽欢立马道:“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你们房经理?” 侍者没有拒绝,准备领蒋尽欢去见房经理,但被秦小赐挡住了去路。 蒋尽欢:“?” “小赐,你做什么?” 蒋尽欢平平无奇的脸微冷,他问:“你忘了梁校长说过的话?” 蒋尽欢眉头一拧,没做声。 秦小赐继续说:“你拦着我,不以非常手段坑害蒋凭意,没问题,但前提是你不去冒险,否则别怪我出尔反尔。” 蒋尽欢耐心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看一看,能不能见到这个二老板,请他把人还回来。” “你认识盛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确定他会答应你?”秦小赐三句连问后,陈述事实,“你不认识,你不知道,他既然把人带走,肯定别有用意,肯定不会让你轻轻松松把人带走……这些你都知道,直面现实,不要意气用事。” 蒋尽欢哑口无言,正如秦小赐所说,他知道这个二老板来头不小,单看关越听见人名字时惊悚的表情,就晓得这事不大对了。 理智警告蒋尽欢,别轻举妄动,最好是等关越祁慎那边的消息,可蒋尽欢实在太急了,太想让他妈妈沉冤得雪了。 “要不,我们回去吧?”勾江也听出来里头问题了,建议道。 蒋尽欢看了看秦小赐不容否定的样子,又瞟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勾江,他叹了口气说:“好。” * 风花雪月外。 得亏关越现在精神不稳定,跑出来根本不晓得要坐车,直冲冲在走,不然祁慎跟出来怕是都找不着人了。 祁慎跟上关越,喊了几声越宝,关越都没理,像是沉在自个情绪里无法自拔。 焦躁不安,惶恐不定。 祁慎记起梁项说过的话,考虑了几秒,冲过去准备一掌拍晕关越。 可陷入焦躁中的关越,身手格外的好,反应力也是格外的强。 后脑勺跟长了眼似的,轻松闪过,同时后撤数米,像入侵了领土的幼兽,龇牙咧嘴,凶猛咆哮,眼里竟是防备。 对,防备。 祁慎懵了一下,越宝为什么会防备他? 不等祁慎想明白,余光瞥见一道影子在关越身后闪过,紧接着关越发出一声闷哼,眼珠子翻了一下,身体一软,往地下倒。 祁慎一惊,冲过去要接住人,但隐藏在树荫里的影子更快,接住了软软倒下的关越。 “谁?!”祁慎不敢轻举妄动,只冷冷斥了一声。 接住关越的人抬起头,有些郁闷道:“我,阿慎,你是不是读书把眼睛给读坏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是关斐。 祁慎松了口气。 自从分化成omega以后,他的身体素质因为信息素下降了很多,这是无法避免的,祁慎一直尽可能用比较正面的心理应对这个情况。 可被关斐吐槽,祁慎心里还是有些不愉,甚至有点气自己,若不是因为信息素让身体素质变差,他本可以比关越那种野性反应更快,不至于被关越用防备的眼神盯着。 今天若非关斐来了,他怕是要跟关越缠斗一番。 祁慎心里翻涌自责,很快下了决定,从明日开始要加倍锻炼,不能屈服于信息素。 “阿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越越怎么还发热起来了?”关斐要把关越抱起来的时候,摸到他的手,被烫了一下。 祁慎一愣:“发热?怎么会?” 刚才在酒吧里,他一直都挨着关越在,并没有发热现象。 现在这是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哈哈哈哈,还没有结尾,大家放心。 结尾了,也会有斐哥,还有秦小赐的番外,前世今生都会写! 第44章 富丽小区7栋1103。 祁慎和关斐两个人在小公寓的客厅沙发上分庭抗礼。 关斐表情凝重的说:“越越这样非常严重, 得找医生过来看。” 祁慎不认为这是个好选择。 上次他与梁项约了短暂接触, 关越表现的十分排斥。 以梁项观察出来的结果表明,关越是特别不喜欢心理医生的,要是找医生过来, 说不定会造成不太好的后果。 祁慎也很坚定的反驳:“不行, 他很排斥心理医生,一个不好,可能会让他产生逆反心理, 到时候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再则……斐哥,你不觉得不对吗?有关越越。” 关斐莫名:“什么?” 有什么不对的?不就是严重的心理问题么? 祁慎说:“我觉得越越可能真的是从另外地方来的。” 关斐脸色微变:“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不管从哪个方面看, 都是我弟弟,”都一样蠢。 “越越并不知道ABO之分,他甚至不知道就算我还未分化成omega,他也没同我一起去过厕所。”祁慎极其严谨,一丁点儿小事都被他记得清清楚楚。 “这可能是记忆混乱。”关斐也是清楚心理医生之前与祁慎说过的话。 祁慎摇头,神色不大好看。 “我觉得这不是混乱,”祁慎说, “太真实, 太完整了。” 就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关斐也有些急, 连忙问:“怎么真实了,怎么完整了。” 祁慎说:“越越说,在他十八岁的时候, 你死了,死在埃及……而他不知道什么缘故,进了安保团队,经常为了保护人出生入死,后来说是我将他拉出深渊,但他说我因为蒋凭意的伤害,得了严重的胃癌,去世后,他没两年,因为器官衰竭而亡。” 他将关越之前与他简略说过的事儿,告诉了关斐,最后总结:“除非亲身经历过,不可能将半生完整叙述。” 当时关越因为叶景明拒绝让他插手管关斐的事,情绪不太稳定,祁慎也怕多问了让关越情绪更加不稳。 今日只不过听说盛景这个名字,就这么激动,要去找关斐,祁慎愈发怀疑此刻这个关越是另世而来。 在没有斐哥,没有他保护,踽踽独行直至三十岁死去,而后来到了他们这个世界。 关斐艰难的开口:“你是说,他是关越,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死去后,而来到这个世界关越的身体里?那我弟……”他打了个顿,改口道,“这个世界的越越呢?你也别说什么都是越越,不一样,你说了他连ABO性别都不知道,他过来了,那我从小养到大的小蠢货去哪儿了?!” 祁慎只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他固然少年老成,聪慧不已,但术业有专攻,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种超乎科学说法的事儿。 但有一点他确定,不论哪个世界的关越,都是一个人。 就凭越宝这个称呼。 “斐哥,目前要考虑的该是怎么处理盛景的事儿。”祁慎察亅丅觉关斐情绪不对,立马转移话题,“他目前见到两个人情绪非常激动,很有可能就是以前给他难以磨灭的印象,一个是景明哥,一个就是盛景。” 祁慎说:“斐哥,盛景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经营风花雪月,我记得在两三个月以前,风花雪月的老板都不是你。” 在祁慎看来,就算关斐情绪不佳,也有先一致对外的想法。 可关斐猛地站了起来,精致冷艳的眉眼布满凌厉,他说:“说什么?说景明以前伤害过越越?不可能!景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儿!他、他根本就不是我千宠万哄养大的小蠢货!” 甩下这通话,直冲冲往外走。 祁慎跟着站起来,喊了一声:“斐哥!” 关斐一顿,但没回头。 “今天听说盛景的名字时,他很恐惧,很害怕,但还是坚持找你,”祁慎说,“我想,他噩梦的起源,来自于你死了。” 这话,让关斐想到了之前还在埃及的时候,房里躺着的小崽子,又惊又恐的让他回来。 在知道他回来要监考的时候,虽然没说不介意,但也清楚的表达了要保护他。 关斐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回答祁慎,开门离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叶景明看见他情绪低落,便放下手上一切事,问:“你不是去找关越了?怎么回事?” 关斐缓缓抬头,盯着叶景明。 叶景明在凌厉的视线下,淡然若素。 许久,关斐问:“如果我死了,你还会伤害越越吗?” 叶景明拧眉:“你说的什么蠢话,我在,不会让你死,任何可能都不会有。” 从年少时在一起,叶景明就一直这么信誓旦旦。他也做到了,在关家其他旁支欺辱、买凶时,当年除了拳脚功夫,几乎一无所有的关斐落魄不堪,全靠叶景明一个人挡住了所有明枪暗箭。 用事实给了关斐安全感,也告诉所有人,要关斐的命,就得从他尸体上踏过。 若平时,关斐会因叶景明不自觉的情话拥他,吻他。但今日,关斐执着于这么一个答案,他盯着叶景明,重复的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对待越越?” 叶景明沉默须臾,说了实话:“我会为你复仇,卸职后,带着你完成我们想去而未去的地方,最后随你离去。” 关斐甚至没有心力去呵斥叶景明做蠢事,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他共赴黄泉呢? 他此刻有些尖锐的问:“那越越呢?越越呢?你不打算管他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是我弟弟。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叶景明截断了关斐的话,“我知道他是你弟弟,但是你死了,我为什么还要负责你弟弟?你在,他是我弟弟,你不在,他什么都不是。” 叶景明说的理直气壮,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甚至觉得关斐有些莫名其妙,故意过来跟他吵架的?还是被那个臭弟弟挑拨离间了? 叶景明沉了脸色:“你现在不太好,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准走!”关斐一把拽住了要回书房的叶景明,他想到了祁慎说的话,只觉有无尽的恐慌袭来,“你向我保证,你向我保证,如果我死了,你不能伤害他!” 叶景明看见关斐整个人笼着阴霾,像站在绝望的悬崖,稍有不慎,就要一脚踏空,坠入深渊。 冷处理的方式不能用了,叶景明当机立断,抱住关斐,斥责一句:“你说什么蠢话,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伤害一个人,你觉得法律是摆着好看的?” 关斐一愣:“你、你刚才……” 叶景明冷了脸,很是不愉道:“我刚才如何?你若被人害死,我让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后与你同去,我还如何能负责他?他又不是没有人负责,你当祁慎这么多年陪在他身边,是无聊?” 听着叶景明不算好的语气,关斐松了口气。 可同时也不明白如果景明不会伤害越越,为什么祁慎会说越越看着景明很害怕呢? 关斐冷静下来后,在叶景明的步步紧追下,将事情说给他听了。 叶景明奇怪的看了关斐一眼:“纵使关越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不是你弟弟?” 关斐一愣:“我、我没说他不是我弟弟啊,我我——” “那你不与祁慎商讨盛景这人的问题,直言关越不是你养大的小蠢货?”叶景明问,“什么意思?” 关斐反驳了一句:“他本来就不是,越越怎么会不知道ABO的性别?” 叶景明问:“他除了不知道这个,其他的也不知道?” 关斐:“……” 这倒也没有。 叶景明又问:“十八岁的我,与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 关斐知道叶景明想说什么,他皱着眉头说:“这不一样。” “宇宙之大,万事不奇,”叶景明并不觉得关越这事有什么好吃惊的,他颇为严谨的给关斐理思绪,“无数个时间线上的我,都是我,如果从这个时间线上的我,到了另外一个时间线上,我想两个我会进行了重叠,一个我重叠掉另外一个我。” 关斐模模糊糊:“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就是我养大的崽子,和另外我养大的崽子重叠了?我养大的崽子,没有不见?” 叶景明问:“不然呢?” “那、那就好。”关斐松了口气,是重叠了,不是被挤走了,这要是被挤走了,他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请和尚来驱魂了。 两个都是越越,他两个都不想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崽崽,两份快乐~ 哈哈,更新 虽然没有三千,但我觉得我今天很长! 第45章 午夜, 三更天,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 关越惊醒,满头大汗,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他做梦了, 但忘了做了什么梦。胸腔惊惧感, 经久未散,让关越知道,那是个极可怖的噩梦。 咔哒。 房门冷不丁被打开, 关越一跃而起,本能抄起床头摆放着的落地灯,防备看向房门口。 刚跟梁项聊过微信的祁慎, 手里捏着手机正将关斐传来的, 有关风花雪月二老板盛景的信息转发给蒋尽欢。 发完,才抬头,便是看见拿着‘武器’打过来的关越。 祁慎身体素质不错,惊险躲过,且喊一声:“越宝?!” 关越一顿,他啪嗒一声把灯打开了,看见是祁慎, 手里的‘武器’咣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祁哥?” 祁慎看着地上这纯铁打造的落地灯, 又看向满头大汗的关越, 疑问:“你这是怎么了?” 关越挠了挠头:“啊?我、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有小偷。” 情绪稳定了。祁慎想,看来以后再遇上情绪不稳的时候, 直接打晕是第一选择。 不过,之前应该没有这么重的防备心吧? 祁慎心中有不少疑问与忧心,但面上不显半分,他走过去摸了摸关越的头,一手的冷汗,他眯了眯眼睛,也没问做了什么梦,而是催促关越赶紧去洗个澡。 关越于淋浴室冲澡的时候,祁慎拿着手机盯看着梁项发过来的话。 ——循循渐进,徐徐图之。 祁慎往下滑了屏,梁项之前发的消息也出来了。 ——你确定他的阴影是混乱的记忆里,他哥死掉吗? ——心底的阴影解决,有两种选择,一是抹掉阴影,二是引他谅解阴影,原谅阴影也放过自己。 祁慎看着聊天记录,思绪放空,想了很多,在关越围着浴巾,热气腾腾出来时,他才是将自个飘远的思绪扯回来。 “祁哥,我做了个梦。”关越边擦头发边嘟囔道,“可吓人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全都是汗……” 祁慎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边朝关越招手边问:“什么梦?” 关越微顿:“呃……我忘了,反正就是很吓人。” 祁慎单手给关越吹头发,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指着床中间一大块水迹:“水漫金山寺?” “我绝对没有尿床!”关越惊跳起来,伸出三只手指保证,“这这这……反正我没有!这都是汗水!吓出来的汗水!” 本来关越想把脏衣篓里的衣服拿出来做证据,但想到自个刚才洗澡的时候,好像前几分钟穿着内裤来着。 没有证据,只好对天起誓了。 祁慎笑而不语。 等给关越吹完头发一下,他从柜子里翻出新的床单被子,边扑边说:“等会儿再睡觉,可别再——” “保证不流汗!”关越扑上祁慎的背,盘着人腰,捂住人嘴,凶巴巴保证道。 祁慎背着他,反手挠他痒痒,使得关越在祁慎背上疯狂挣扎,哈哈的笑声都狰狞了。 因为挣扎得太厉害,祁慎一下子绷住,被关越撞进还没铺好的床里。 关越压着祁慎,完全占据主动地位,准备手脚并用,也来挠祁慎的痒痒,却没想祁慎完全不怕痒,不管关越怎么挠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祁慎说:“别闹,起来,我铺床。” 关越刚才被挠得肚子都笑疼了,他不想就这么算了,坐在祁慎腰上想着该怎么还回去的时候,余光瞥见了祁慎后脖子上有银光闪过。 是颈带! 关越眼睛唰得一下就亮了! 想也不想,反扣着祁慎的手,同时飞快的解开那条颈带,俯压下去,又快又准的咬住了祁慎的腺体。 “嗯?”祁慎闷哼一声,熟悉信息素的注入,酥麻感传遍起经脉,身体酸软了下来。 关越衔咬祁慎后脖子处腺体,好吃好闻的甜心巧克力味一点点充斥整个房间。 也不晓得是不是关系不同以往了,关越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扭来扭去,明明都难以忍受了,还图嘴上快活:“服不服,还挠我痒痒不?” 祁慎:“……” “服,”祁慎喘得声音极哑,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吐了一个字,在关越卸力时,在电光石火之间翻身,压坐在关越腿上,将关越双手高举至头顶压紧,同时轻掐他不老实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关越,嗤笑一声,“但还挠你。” 蛮横中带着凶气,这时候的祁慎,带着一种野性,桀骜不驯,让关越看愣了眼。 怦怦怦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呼吸更快了,鼻腔、喉管、眼睛都在发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热气在这具年轻的身体里蒸腾开来。 甜腻的牛奶味,以关越的中心弥漫开来,与祁慎发苦的巧克力味融在一起。 “祁、祁哥,”身体的变化让关越讲话都磕巴起来,“热、你热吗?” 祁慎俯身颔首,额头贴着关越的脑门,轻轻说:“热死了。” * 房间里,大灯关了,窗帘拉上了,仅剩之前给关越充作武器的落地灯是亮着的。 晦暗不明的灯光,空气里未散去的信息素,还有祁慎裸在外头,全是齿痕的半截背。 关越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东摸摸西碰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等到他一点点要摸到目的地时,还来不及偷乐,趴在床上的祁慎哑声问:“做什么?” 关越迅速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老实巴交的放在被子外头。他左顾右盼:“没、没……我就、我就想看看。” 祁慎笑:“刚才不是看了吗?” 关越小声嘀咕:“后面还没看。” 说出来后,关越更想了,翻了个身,凑到祁慎跟前,跟人脸贴脸,小声撒娇:“我想看一下,祁哥,你让我看一下,就一下下……” 祁慎想了一下说:“可以,”不等关越欣喜激动,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得与我讲故事。” 关越:“???” 讲故事?! 祁慎知道关越茫然无措,他说:“你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譬如斐哥怎么死的,盛景又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更新! 哈哈 关越:美、美人计?! 第46章 盛景是谁? 是他老板, 也是仇人。 关越并不愿意提及这件事, 他翻了个身,背对住祁慎说:“那我不看了。” 祁慎没作声,也没说好话哄关越。 此刻他心绪混乱, 刚才的试探让祁慎知道, 盛景这个人,给关越带来的阴影极大。 他得给关越解决这个阴影。 只有解决了这个阴影,关越才不会惊惧。 祁慎翻了个身, 仰头看天花板,考虑着该怎么处理盛景这个问题,随着思绪下沉, 发泄过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 沉入了梦乡。 听着身旁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关越猛地翻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慎已然熟睡的眉眼。 他祁哥!不哄他,没纵他,而是睡着了! 关越心酸不已,心里暗戳戳的想着祁哥天然渣。 关越拿出手机,看着《恋爱宝典(男O篇)》, 里头的内容他已经滚瓜烂熟了, 连第几页第几行写的什么他都知道了。 他晓得, 在《恋爱宝典(男O篇)》里,是不会有告诉他现在该怎么办的。 可他还是不死心,想着说不定自个漏了什么地方呢? 说不准会告诉广大男A, 遇上天然渣男O时该怎么应对男O得到后就不珍惜的情况。 很可惜,这本书里只有怎么对待男O。 关越难过极了,退出电子书,摁开微信,决定骚扰罗子铭。 “罗叔叔,你有《恋爱宝典(天然渣男O篇)》吗?”关越飞速打字,发送后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能让他们紧急编写一本吗?钱不是问题,我要看到书。” 值晚班的罗子铭看见这条消息,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操! 他的准侄婿,看上一个天然渣男O?! 什么玩意儿? 现在遍地飘0,多少omega无A无靠,竟然还有男omega得到男A不珍惜! 等疯狂嫉妒之后,罗子铭突然觉得不对。 前段时间,关越找他要男O篇的恋爱宝典,不是说和阿慎谈恋爱吗?怎么现在突然要《恋爱宝典(天然渣男O篇)》,还说没有的话,让人紧急编制? 是阿慎被甩了,还是阿慎渣了关越? 罗子铭咽了咽口水,打出了一行极具八卦意味的字。 “你和阿慎,吵架了?阿慎移情别恋,看上别人了?” 关越需要的就是一个树洞,在罗子铭问出口的时候,他便顺势而为,大倒苦水。 “祁哥不喜欢我了!” “就在刚才,就因为我没按照他的要求,给他讲故事,他就睡着了,不让我看他!” “他肯定得到我以后,就觉得没意思了!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得不到的是白月光,得到了的是蚊子血!” 罗子铭:“……” 他觉得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 阿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小年纪,少年老成,在晓得他自个基因分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Omega以后,那是打小就瞄准了关越。 记得当初家里人可是问过他,要是最后分化成alpha怎么办? 祁慎当时表情凛然,带着孤注一掷的深情,说:“不管什么性别,只要关越愿意,他想让我做他的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切的选择权,都在关越身上。 是兄弟还是情人,祁慎都愿意。 反正这一生都要在关越身边。 罗子铭不觉得祁慎会得到关越以后,把人当蚊子血。 他先是截长图,给祁慎发了过去,随后与关越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啊?你长了眼睛,他现在又睡在你旁边,你想看就能看啊!” 关越撇嘴,发了条讯息:“祁哥不让我看后面。” 罗子铭:“???” 这他妈是人吗?! 他怀疑这个小崽子是过来伤害空巢单身男O的! 罗子铭深吸一口气,要不是为了阿慎,他就要口吐芬芳了! “书没有,我出版社的朋友说了,如果你能够编写出来,他代表那些被小婊O伤害的男A同志感谢你!并且给足你稿费!” 关越看不出来罗子铭这个空巢老O有脾气了,他不死心的问:“真的没有吗?真的不能紧急编写吗?” 罗子铭咬牙切齿:“不能!” 关越遗憾道:“那好吧,再见了。” 发完这条消息,关越直接将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决定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明天再……实在不行,那就讲那个故事好了。 他丝毫不知道,被他静音了的手机微信被罗子铭喷了三四十条,全都是来自空巢老O的怨念。 * 上午九点。 关越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外头有关斐的声音。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床,开门一看,客厅全是人。 关斐在,叶景明也在,还有他们带来的保镖。除此之外,蒋尽欢和秦小赐也在。 “你、你们怎么都在啊?”关越偷瞄了一眼叶景明,总觉得今天的叶景明看起来比之前更冷,他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挪到祁慎身后,试图借以祁慎挡住叶景明的视线。 经过早上的详谈,他们是打算和盛景见上一面,首先搞清楚盛景把曾桥带走是什么意思? 这个由关斐带着蒋尽欢出面。 叶景明则是私底下查盛景,如果他有什么犯罪行为,就把人弄进去,没有的话再进行后面的商讨。 因为清楚关越脑子不大好使,而且对盛景这个人反应太大了,都是不约而同的不将这事儿告诉关越。 偏偏叶景明不这样,他冷眼看关越,问:“盛景,是怎么回事儿?” 客厅里的几个人脸色皆是一变,关斐当即抓住了叶景明的手,拼命使眼色,让他改口别问。 但叶景明昨天受了关斐的气,而且清楚的知道源头在关越身上,他对自个亲弟弟都不惯着,更别说关越了。 撇开脓包得划开,流出脏水了才能愈合不说,叶景明还是带着几分睚眦必报的想法。 祁慎看出来了叶景明的恶意,他护着关越,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说:“没关系,不想说的话,就不说。” 叶景明被关斐死死拽着,他也知道再逼迫下去,怕是关斐要不高兴了,轻嗤了一声,没再咄咄逼人。 可叶景明的冷漠倨傲,让关越记忆犹新,他磕巴了两声说:“杀、杀了我哥的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嘿嘿嘿 我又来了! 第47章 是夜, 晚秋的风有点大, 簌簌细雨都被吹得乱砸行人一通。 风花雪月的顶层。 有个卷毛青年抱着一只布偶猫,陷在榻榻米沙发里,特别惬意的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卷发青年说:“请进。” 他的声音如溪水潺潺, 清澈动听。 “老板, 大老板来了,还有大老板名义上的丈夫。” 卷发青年听到下属的报告,他笑了起来, 露出两个尖锐的虎牙。他的手一下一下的给布偶猫顺毛,同时问:“叶景明也来了啊?是不是带了一堆的保镖?” 下属说:“不,是带着几个学生, 就是昨日十三层里和小老板一起的三个。” 卷发青年挑眉:“他们也来了?” 下属没作声, 恭恭敬敬的站在办公室门口,完全没有走进去的意思。 卷发青年说:“那就引进来吧,就在这个空旷地方好了,席地而坐,喝酒吃肉,应该会很增进感情吧?” 下属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请大厨师过来做菜?” 卷发青年点头, 下属领命离去。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 办公室门又开了。 这一回没有人敲门, 而是被关越一脚踹开的。 这种蛮力,没有惊到卷发青年,连那只猫都没有被惊到。 门开后, 卷发青年还坐在榻榻米沙发上,摸着猫头说:“小越儿,门是用来开的,不是用来踹的。” 门口的关越脸色一变。 有那么一瞬间,他彷佛回到了上辈子,最后一次找盛景的时候,也是踹门而入,盛景说的也是这句话。 他有些慌张,忍不住四处看,怕向以前一样,也有人守着,会突然出现给他教训。 但四周一瞟,发现现在的盛景和以前的不大一样。 以前的盛景,排场特别大,办公室东西很多,他喜欢在一堆人的关注下办公。 就算是发呆,都得一群人守着他,特别铺张奢侈,搞得跟皇帝似的。 但现下,这办公室极其空荡。 两百多平的办公室除了非落地窗的两面墙全都是书柜外,整个办公室就最中间有个一个大黄鸡似的榻榻米沙发。 干净,整洁,空荡。 除了盛景这个卷毛,就一只猫。 关越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得不说这种空挡让他很放松,若像以前一样入目全都是保镖,他进去就得时时刻刻警醒着。 “盛景盛先生,我没说错的话,你已经三十二岁了吧?三十而立,是个老男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喜欢和小孩子过不去?”叶景明上前,将关越推到后面祁慎身边。 关斐紧随其后,若非叶景明视线太凛然,他都要冲到叶景明前头去了。 盛景在叶景明脚踏进来的时候,本能的拧了眉头。 不过这一丝不愉,很快就散了个干净,他依然笑露虎牙,问:“我只是提醒,怎么能说过不去呢?就算是小孩子,也是要教导的,不是吗?” 叶景明走向盛景,每一步都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在距离盛景一米多的位置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盛景,说:“子有父教,无父有兄长,你算什么东西?轮得上你来说我家里的人?” 盛景面不改色,纵使对上叶景明强势的质问,他也依然带笑。 陷在软软的沙发里,抱着猫,无比惬意的问:“叶先生,你特意过来,不是因为我刚才提醒了你家小孩一句话吧?” 叶景明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来了。 如今的斥责,不过是牵责。 在上午时候,听见关越说的话后,他气得当场摔了杯子,什么事儿都甩到一边了,吩咐人把盛景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 任何对关斐会造成伤害的,叶景明都会扼杀在摇篮。 虽然关越说的,只是他的前生。 可既然有这种可能,叶景明也不管盛景究竟有没有开始搞事,他先把盛景的羽翼给剪了,让他没能力伤害到关斐! 叶景明冷笑:“当然不是,”他否了盛景的话后,又特别直白的表现上位者的倨傲,“我是来告诉你,在阴沟里做老鼠做久了,是一丁点儿光都见不得的。” 盛景微顿:“你什么意思?” “你把我家小孩要找的人带走时,就该考虑这个钱你收不收得,后果承不承担的起。”叶景明话音落下时,盛景窝里传出手机铃声。 是特定的铃声,盛景不再是那副胸有成竹,觉得所有事情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 叶景明抬了抬下巴:“接。” 盛景拿出手机,慢吞吞的接通了电话。 “老板,出事了,我们这边全都被特/警——” 话没说完,电话突然断了。 怕是这个给他打电话的人,也是落网了。 叶景明嗤笑:“你的底气没了。” 盛景捏紧了小猫的头,漂亮的小猫受了疼,喵喵叫了起来。 叫的凄惨悲哀,显然是疼的厉害。 “盛家的人我也通知了,”叶景明刚说完,外头传来匆匆脚步声,之前毕恭毕敬的下属,慌慌张张的跑来说,“老板!老板,主家来人了!” 盛景脸色唰得一下白了。 叶景明终于满意了,转头示意关斐准备走了。JTDJ “叶景明!”盛景不复之前的惬意,一把甩开了手上的猫,漂亮的布偶猫砸在地上,喵叫声极其凄惨。 盛景倏的站起来,怒视叶景明:“曾桥,是蒋家的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你做这么绝,就不怕受到报复吗?!” 叶景明说:“你要是觉得羽翼被砍,还要报复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双手双脚也给砍了。” 这种话从叶景明的嘴里说出来,只有凛然冷意,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嘴强王者。 …… 离开风花雪月后,叶景明与蒋尽欢说:“大概明天曾桥这个人就会送到你家里去。不急吧?” 蒋尽欢他们这一几个高中生,被叶景明的英姿震到了,听着他说话,只知道点头。 直至有人把叶景明接走了,蒋尽欢才找到自己声音,他问秦小赐:“就、就这么结束了?” 关越看着叶景明坐着远去的那辆车沉默不语。 祁慎觉得关越这表情不大对,握住了他的手,贴着他耳朵问:“怎么不大高兴?盛景不会有机会害死斐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本文boss被嫂子扼杀摇篮 哈哈哈哈哈 后面就没有什么boss了,要开始给越宝治病了。 第48章 “这又是怎么了?” 关斐也看见了关越得魂不守舍。 他不大明白, 现在盛景这个大阴影给解决了, 关越还是这副样子。 关斐看向祁慎,试图从祁慎这里了解情况。 但关斐又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医生,他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呢! 祁慎朝关斐摇头后, 关斐深吸一口气, 走向关越,一把勾住小崽子的肩膀,很亲昵的揪了揪他的脸说:“来来来, 给哥说说,以后还有没有谁对你不好,欺负过你, 全讲出来!哥给你嫂子吹枕头风, 让他们一个个都凉了!” 靠老婆,吃软饭,关斐靠得开心,吃得理所当然。 关越却没有心力去吐槽关斐,他低眉垂眼说:“没了。” 他活过一辈子,其实没有谁对他不好。 只是他浑浑噩噩而已。 关斐顿了一下,很快又笑着说:“既然如此, 我们去庆祝一下怎么样?唱歌吗?你小时候不是特别喜欢唱歌吗?” 关越摇头:“不, 我要回去睡觉。” 关斐:“……”又睡? 这种将自己锁起来的行为, 让关斐很是忧愁,他想着要不要强行拖着人去嗨的时候,传来凄惨的猫叫声。 关斐拧眉:“哪里来的猫叫?” 话音刚落, 一直极其丧气的关越倏的抬头转身,寻找猫叫的声源地。 还是蒋尽欢指了指垃圾桶处:“在那儿,刚才有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丢了只猫,应该是那个盛景的猫。” 关斐反应平平,他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平常流浪的小猫小狗他都不怎么搭理,盛景手里的猫,他更加不愿意搭理了。 一个手里沾了那么多鲜血的男人,还上辈子杀了他,诓骗过他弟弟,对他养的猫,关斐不报复折磨已经算是珍爱生命了。 至于那猫的生死……人都有树倒猢狲散,猫也是一样的。 “好了好了,别管那只猫,走走走,跟哥一起去耍!”关斐勾着关越,要拖他去耍。 但关越一个巧力甩开了关斐,他钻到垃圾桶附近,顺着声音方向找过去,却见秦小赐面无表情的抱着猫。 秦小赐问:“你想要?” 关越猛点头。 秦小赐看了蒋尽欢一眼,蒋尽欢犹豫了一下问:“给他吧。” 他们住学校,想养猫也无能为力。 关越的丧,在抱到小猫以后散了不少。 “去兽医院给它看看?”祁慎提议,他可没忘记之前盛景震怒时,有丢甩过这只猫。 “嗯!”关越抱着猫很高兴的点头。 看着小崽子和蒋尽欢两个一块找兽医院,关斐百思不得其解:“之前进门的时候,盛景那小卷毛手里抱着猫,越越这小子也没见多喜欢那猫,现在怎么给人丢出来了,怎么还喜欢上了?!” “不会是把那猫当作盛景,带回去想打击报复吧?” 关斐猜测了一下,忍不住拧起了眉头:“这不行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这种小心眼的事儿呢?” 祁慎摇头:“他不会,他可能是……” 祁慎卡了一下,没说下去。 “是什么?”关斐迫不及待的问,对自个弟弟,关斐还是很关心的,特别怕关越心理上出个什么问题。 虽说按照上辈子的年纪来算,现在的关越可能比他还大些。 但在关斐眼里,关越就算八十岁了,也是他弟弟。 祁慎看关越在蒋尽欢的指导下,小心翼翼抱猫的样子,沉默许久,他说了一个自个不大喜欢的可能:“也许对盛景,爱恨交织。” 关越在白天有说过,直至叶景明报仇结束,他才知道仇人是盛景。在那时候祁慎就觉得关越的神情不太对劲了。 在关越所说的曾经中,祁慎只知道一些片段,就着这些片段祁慎有些猜测,在他们都不在关越身边的时候,是不是有人代替了他们的存在,陪着关越。 而那个人是不是盛景。 不然为什么在提及盛景时,关越是那么的,那么的无措。 * 关越并不算喜欢小动物的那一类。 准确的说,关家两兄弟都对小动物不感冒。 但对盛景养过的这只布偶猫,关越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甚至看着视频去学怎么养。 按照勾江的说法,要是关越读书有这个耐心,说不准能跟祁慎肩并肩,一起霸榜。 可关越对读书没这个耐心,甚至为了养猫,屡次逃课。 这事儿祁慎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梁项也说养小动物对心理疾病的患者是有积极意义的,再加上祁慎最近在参加物理竞赛,根本没去学校。 又不可能带着关越去参加竞赛。 所以长达半个月的时间,祁慎对关越逃课养猫的事儿一无所知,还是从考场里出来以后,老周发信息问他关越是不是跟着他去参加竞赛了,祁慎才察觉不对劲。 祁慎问老周:“关越没去学校?” 老周听着祁慎的疑问也是一愣:“你不晓得他这半个月前头几天迟到早退,到后来完全就不来了,给他打电话就说生病了。” 当时老周觉得有些不对的,不过他认为关越逃课可能是去陪考了,也不好打扰祁慎的考试,也就没管这事儿。 直至今日,竞赛考试结束了,老周才来问,想着要隐晦提一提《驭A手册》的扉页那句‘驭A就像放风筝,得放才能上天。’,让祁慎学习学习。 但没想到祁慎根本就不是没放,而是放太长了,关越这只风筝不见了! 老周也急了:“这、这……这他岂不是逃课?逃了半个月?!这去哪儿啊?!” 祁慎安抚了一下老周,让他先别慌。 随后发信息问了蒋尽欢他们,得到了关越一直在家养猫的消息。 祁慎心里有无数冷意凝聚,他没打电话问关越,而是背着书包,学校也没回,直接回了小公寓。 小公寓没锁,祁慎将拿出来的钥匙放回了书包侧袋,轻轻推门而入,思绪发散的想着关越是不是请什么人到家里来了,会不会是和盛景有关的人,如果是他该怎么应对。 越想表情越冷冽,祁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胸口有闷气萦绕。 客厅无人,房间门虚掩着,里头有声音传出来,是关越的声音,很轻很轻,估摸着得进房间才能够听清楚。 祁慎站在房间门口有些犹豫,他不太敢进去,若关越真的是…… 他连想都不敢继续往下想,深吸一口气后,往后退了退,想着他还是去外头抽根烟,冷静一下再回来与关越谈谈。 可才退了一步,就听见关越得声音陡然拔高:“求你了!你告诉我吧!” 祁慎:“?” 房间里有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提醒一下,没有第三者 我不玩cp的 人除了爱情,还是有友情,亲情的 嘿嘿嘿,求收藏 感谢小阔耐们的踊跃留言 太爱你们了!每天都特别喜欢看你们的留言,感觉特别能支撑我写下去! 嘿嘿嘿,再求一下预收《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第49章 关越不喜欢猫。 但盛景养着的那只布偶猫, 关越非常熟悉。 曾经被盛景养着的时候, 他每回被盛景叫去挨骂的时候,这只叫拉斐尔的布偶猫都会仗着盛景的势,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成天喵喵叫着拍他。 上辈子关越被叶景明告知, 盛景就是杀死他哥的凶手时,他整个人都懵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 人已经在盛景跟前了。 那时候的盛景很惜命,身边保镖无数。 关越过去以后,质问盛景。 在盛景承认罪行后, 他要殴打盛景, 但被无数保镖阻拦。 关越厉害归厉害,但也没有一打几十名专业保镖的能力。 单枪匹马找上盛景的结果就是被打趴在地上,重伤在地,给盛景送上救护车,进了医院。 等到他勉强醒来以后,盛景已经被收监了。 听说盛景的爪牙全都被砍了。 听说叶景明不确定盛景到底在哪里,怕打草惊蛇, 所以告诉他真相, 故意刺激他, 让他去找盛景…… 总而言之,等到关越清醒后,他已经见不到盛景了, 而拉斐尔这只布偶猫,则是在盛景被抓住的时候,被其一枪打死了。 他就永远不知道盛景为什么要杀他哥,又为什么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给他容身之所,把他当作亲弟弟对待。 而今,关越不清楚盛景是不是已经开始筹划要杀害关斐了,也没机会弄清楚了,与上辈子一样,他见不到盛景了。 只不过上一回是他被判了死刑,而这辈子盛景被盛家人带走了。 按照叶景明的说法,盛景永远都不会被盛家放出来了。 他也就没机会搞清楚,盛景为什么要杀他哥,又为什么要关照他了。 关越要养拉斐尔,也是魔障了。 想像以前那样被盛景骂了,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的时候,哄好拉斐尔了,从拉斐尔这儿得到提示的小纸条。 关越求了拉斐尔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了,不会写小纸条,一直没给他答案。 他撒谎请假了大半个月,在拉斐尔面前放着纸笔,放着印泥,放着颜料,反正能写字的都找来了。 他跪趴在地毯上,双手合十,诚心磕头:“祖宗,求你了,告诉我吧!” 啪—— 拉斐尔掀桌了。 关越的忍耐也到了一定限度,他倏的站起来,大喊一声:“拉斐尔!你这只臭猫猫,不要太过分了!” 房门外头杵着的祁慎:“?” 猫? 祁慎觉得在期望和绝望之间来回跳得实在太难受了,他猛地握住门把手后,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 大概夹杂着紧张,力气有点大。 门被打开的时候,惊到了拉斐尔和关越。 一猫一人反应特别相似,都睁圆了眼睛看向祁慎。 “祁哥?” “喵~” 祁慎顿了一下,有一瞬间差点以为是两个关越在叫他。 “这猫……”祁慎很吃惊,怎么会有猫跟关越这个小崽子如此像呢? 关越坐在地毯上,看整个房间被他和拉斐尔弄得乱七八糟,颜料乱飞,他有些心虚的抠自己的手,漂亮矜贵的布偶猫竟然也学着关越抠爪子。 祁慎张了张嘴,可什么话也没讲出来。 他想到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到打开房门后,独自一人与小猫喃喃自语的关越,心难受起来了。 和以为关越喜欢盛景的难受不一样,这种难受更偏向于一个词,心疼。 祁慎放下书包,深吸口气后赤脚走向关越,在他跟前蹲下,抬手给他擦了眼皮上沾到颜料,深吸一口气问:“对不起。” 关越一愣,不知道祁慎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 “祁哥,你怎么了?” 可能是蹲着太累了,祁慎干脆在这个凌乱的地毯上坐下来,他整个手掌贴在关越的后脑勺上,倾身上前一点儿,与关越额头贴着额头。 他低喃:“这几天,我为了竞赛,早出晚归,你孤单吗?” 关越想说自己不孤单,是他自己心里有事,所以没跟着祁哥跑的,可张了张口,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不仅说不出不孤单三个字,还忍不住挤进祁慎怀里,紧紧的抱住祁慎的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竟然掉下来了。 关越自个都惊到了,慌忙坐正,想要把眼泪擦干净,可眼睛不受他控制,就是要掉眼泪。 “奇怪?奇怪……”关越拼命的擦眼睛,一双漂亮的眼睛给他擦得通红了。 祁慎捉住他的手,哄道:“别擦了别擦了,眼睛都要擦坏了。” 关越求助的看向祁慎:“祁哥,我不知道,我不晓得……我没想哭的,好奇怪啊,我为什么会掉眼泪啊——” 祁慎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眼睛,边亲边说:“因为我没照顾好你,都是因为我。” 祁慎不吝啬言语,用他自个最温柔,最亲昵的语气,终于是让关越不哭了。 并不宽阔的房间里,有四散的颜料,有乱丢的纸屑,床上的杯子也是卷成一团。 过于年轻的男孩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抱着同样年轻的少年人。 夕阳的余热,让相拥的两个人,起了一身毛毛汗。 但两个人都不在意。 祁慎摸着关越的后脑勺,轻轻问:“你乖,告诉我,刚才跟小猫说什么了,行吗?” 关越紧紧掐抱着祁慎的腰,哽咽着,控诉着,求助着,“我、我想让它告诉我,盛景为什么要杀大哥,为什么杀了大哥以后,又要——” 因为不解,因为难过,因为悲恸,关越激动的肾上腺激素飙升,声音也大了几个度。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很痛苦的埋在祁慎脖颈,轻轻的问:“又要收养我。” 祁慎是个聪明人,他一口气松下了,另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小崽子确实对盛景爱恨交织,但不是懵懂爱意的爱,是珍爱家人的爱。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就是,年轻的小崽子,失去了所有,是流浪的小猫,盛景给了他一个避风港,给了他一个家。 失去的亲情,盛景全都补给了他。 可就是因为这样,关越才会如此难过,愤懑,还有不解。 祁慎亲了亲关越的耳朵,问:“那为什么要问小猫呢?小猫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想知道,可以告诉他,告诉关斐,然后去找盛景问个明白。 关越笃定:“它知道,它以前都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拉斐尔(不屑):鱼唇!本喵才不会写字! 盛·爸爸·景:我写的:)不写要被你这个憨憨气死 更新更新 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星期天上架 争取万更! 第50章 祁慎听了关越说以前。 他想, 那些小字条, 应该都是盛景写的吧。 这话,祁慎没有说出来。 他不确定关越是真的以为小猫成了精,还是潜意识的不愿意再给盛景这个人添加美好。 不管是哪样, 祁慎都不愿意揭穿关越。 他顺着谎言说:“也许它年纪太小了, 现在还不会写字,你要给它时间长大,那时候它就知道了。” 拙劣谎言。 但关越信。 他只是有些沮丧, 有些遗憾:“还有等三年吗?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拉斐尔头一回给他小纸条,就在差不多三年以后这个样子。 祁慎出了个主意:“我帮你想办法,带你去见盛景, 让你亲自问他, 怎么样?” 关越通红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 但很快又低落了下来:“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不一样,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 祁慎笃定:“他知道。” 其实他搞不太懂关越的思维。 觉得盛景和另一世记忆里盛景不一样,难道小猫拉斐尔就和另一世的小猫一样了? 还有其他所有人呢?难道和另一世是一样的? 这些话,祁慎没有问。 他知道关越病了,他分不清这些。 天道垂怜, 关越得已重来, 但关越的魂还烂在三十岁那年的病房里。 关越小心翼翼的问:“真的?” 祁慎说:“真的。” * 祁慎想了办法, 本打算自己先去见盛景,看看盛景如果真给答案,这个答案关越能不能接受。 如果不能, 他就要自己策划一个剧本,给关越造一个虚假的美梦。 但他的行径给关斐和叶景明知道以后,得到了叶景明的阻拦。 叶景明对盛景,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厌恶的,他蹙眉不愉道:“哪儿来这么多毛病。去见盛景,你知道他在那儿吗?他在精神病院!为什么想杀阿斐,为什么有收养他?因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祁慎其实是刚开始准备,还没有查到盛景在什么地方,听见叶景明的话,他很是惊诧。 盛景,是精神病患者?还是说盛家认定盛景是精神病患者,要把他困在精神病院。 “景明,”关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也是因为他自个,叶景明反应才这么大,他看着叶景明,郑重其事的说,“不管是不是因为盛景是个精神病,这个理由给不了越越。” 叶景明沉默不语。 他也清楚,按照祁慎的反馈,关越的情况很不好。 告诉他盛景是个精神病,或者说让他去精神病院见盛景,这可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许久,还是叶景明给了一个好方案:“用见盛景来引他读书,当高考结束,他能够考一个好大学,他就能去见盛景。” 读书转移他的注意力。 现如今还只是高二,从高二到高三结束,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说不准能够改善一下关越的心理状况,最起码不像现在,稍微一点刺激就疯魔得厉害。 再则,叶景明不觉得盛景会配和他们,织一个美梦给关越。 叶景明觉得这是长期拉扯的过程。 在确保给盛景的好处的同时,不至于让他有能力对关斐造成伤害。 三人商议好以后,由叶景明出面给关越威压。 这是祁慎从梁项那儿得到的建议。关越很清楚谁说一不二,谁又是他能撒娇的。 被叶景明甩下条件后,关越背着书包,跟着祁慎去上学了。 他底子太差了,学习得从初中开始补习。 时隔半个月,关越破天荒的背着书包去上课,让上午第一节 课的语文老师刘平很是稀奇。 刘平成天被自个闺女问“关越哥哥怎么了?”,“关越哥哥生病了还没好吗?”,“关越哥哥什么时候来上学啊?”诸此之类的话,现在看见关越回来上课了,他其实也是松了口气的。 但依旧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你这感冒,病了半个月呢!一个学期总共就四个月,你一病,八分之一就没了。” 班上学生哄堂大笑。 随着笑声响起的,还有一声喵呜~ 因为笑声,可能前头的人,包括刘平刘老师没听见。 但后排的几个全都听见了。 个个跟福尔摩斯一样,四处张望。小声嘀咕着:“有猫叫声?” 关越也是惊了一下,他打开自己的书包,准备拿出初中的课本,独自学习,结果拉链一拉开,拉斐尔窝在他书包里叫。 而他放进去的书,没了! 祁慎也看见了,嘴角抽了抽问:“让你带书,怎么把猫带来了。” 关越头摆的跟筛子一样:“我不是,我没有,与我无关。肯定是拉斐尔自己爬进来的,还把我的书丢出来了。” 说完,他迅速把书包丢向祁慎的大腿,伸出三只手指保证道:“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只跟祁哥形影不离,同进同给出,绝对不想跟拉斐尔一直在一起的!” 昨天晚上在叶景明甩下威胁以后,祁慎就跟他算总账了。 他问:“你现在要从初中的内容开始补习,在学校学习和家里学习是一样的,如果你舍不得拉斐尔的话,我与你布置任务,在家里完成也是一样的。” “在家里学习?”关越愣了一下,追问,“那祁哥你呢?” 祁慎别有深意的看了关越一眼:“去学校。” “!!!” 关越想也不想,冲过去缠住了祁慎,双腿盘着他,一口咬在祁慎的脖子上。 “我要跟祁哥一块!同进同出!” 小猫是什么?都不会写字条了,要它什么用! 他现在只需要努力学校,高考考个好分数,不需要小猫,也可以从盛景那里问到一直困扰他自己的事儿! 现在祁哥是他的男朋友,要是不同进同出,祁哥被别的人骗走了怎么搞?! 现在小猫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到学校了,关越急于证明自己,赶忙把烫手山芋甩给祁慎。 “祁哥!你处置它吧!都是它的错!” 拉斐尔:“喵呜~” 在刘平教鞭拍桌子的声音下,教师逐渐安静了下来,猫叫声,特别响亮。 刘平锋锐的视线直奔关越。 “关越!你是不是玩手机了?拿出来!”刘平拿着教鞭走过去,严肃斥责,“真猫养不了,以为电子猫就能养了啊!?” 关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开启学渣逆袭 拉斐尔:本喵是真喵! 第51章 带真猫上学校。 还试图甩锅三好学生。 关越与猫, 被刘平赶到外面罚站了。 关越蹲在楼梯口, 严格批评了小猫。 但拉斐尔不为所动,还抬起爪子,跟打瞌睡似的喵了一声。 关越觉得这是挑衅! 他刚准备将拉斐尔抱起来搓一顿,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关越将手机拿出来一看, 是他祁哥。 祁慎说:“把小猫给老周,让老周养一天。” 简明扼要,确定了小猫今天的归属。 关越有点不高兴, 他和小猫一起出来,祁哥怎么只管小猫去哪儿啊? 越想越不开心,跟有深仇大恨似的挼了拉斐尔一把, 然后撅着嘴摁下三个字, “那我呢?” 大概过了三秒钟,祁慎的恢复就来了。 “今天,明天,后天……永远,我养你。” 关越眼睛唰得一下就亮了起来。 宛若艳阳。 关越喜形于色的回了个“嗯”字,还觉得单独的字不足以表现他愉悦的心情,重新补了一个感叹号, 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兜里, 举起猫欢呼着下楼。 教室里坐着的祁慎, 隔着老远就听着他的欢呼声。 祁慎嘴角也隐隐有了几分笑意,他将因为关越一个感叹号而打出来的一行急切的询问尽数删掉。 * 关越抱着猫去老师们办公楼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人。 令人不愉的卷头发。 这人一顶卷毛, 不像盛景那种搭理的非常好,而是乱糟糟的,跟顶着鸡窝似的。 明明穿着呢子大衣这种特别抬人气质的衣服,偏偏整个人不修边幅,懒洋洋的,眯着的眼睛跟没睡醒似的。 梁项。 明明一个beta,没有任何信息素味儿,但关越看见他,就嗅到了让自个排斥的气味。 这种气味,让关越浑身上下都炸起来,从五脏六腑里翻腾出厌恶与不喜。 关越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拉斐尔,不晓得感觉到了关越的不高兴,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拉斐尔的毛也炸了起来,喵喵叫着。 “呀,”梁项也看见关越了,朝他走过去,一副很熟的样子问关越,“在这儿碰见你真是太好了,从这栋办公楼出来,我完全忘记了怎么回医务室去呢!小同学,能不能请你带我去医务室啊?” 关越眼底一片阴鸷,“不能,没空。” 说完,抱着猫,把梁项当作细菌病毒一样绕开,准备进办公楼。 “小同学,你是去找你们班主任的吗?”梁项被绕开了也不在意,他手揣大衣兜里,“是周哥吧?他儿子在学校打架了,现在已经请假去他儿子的学校了,今天、明天,两天时间,我暂代做你们班主任哦~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关越倏的回头,瞪眼梁项。 “不可能!这么多老师,老周为什么让你暂代班主任?你都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梁项诚实道:“我昨天在这儿交了入职报告,已经是你们校医务室的一名心理老师了。” 讲完,突然笑了起来,别有深意的看着关越说:“至于为什么周哥为什么让我暂代班主任呢,呵呵,因为我毛遂自荐啊!” 关越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还未问出来,梁项这狗东西贱兮兮的问关越:“你猜我为什么毛遂自荐?猜中有奖哦。” 关越握紧拳头:“你、你想你……你要是敢碰我祁哥,我就举报你!别以为教育局局长是你二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只要买热搜,全网通报你不配为人师表,你试图勾/引学生!不成,还想尽办法做我祁哥的老师,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梁项一顿,脑子里缓慢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什么地方打出了要勾引祁慎,跟祁慎谈师生恋得信号? 梁项上下打量了关越一圈,想了一会儿说:“啊,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说了一半儿,梁项清楚看见关越的眼睛里露出果然如此的愤怒,他笑了一声,很快扯出了一张冷酷倨傲的脸,“那么,你现在送不送我去校医务室呢?不送的话,我就只能去教室,让祁慎送我了。” “祁哥才不会送你!”关越反驳梁项。 “真的吗?”梁项演斯文败类上瘾了,挑衅关越,“我要是告诉他,你出问题了,你心理上有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应该非常愿意跟我谈谈吧?你说对吧?我可是有名的心理医生呢。” 关越脸色一变。 他知道这么说的话,祁慎一定会送梁项去校医务室的。 不管明面上多么排斥,说自己没病,可心底深处,关越是知道他自己有病的。 关越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磨牙吮血,但他忍下来了。 “往这边走!”关越瞪了梁项一眼后,抱着猫给梁项带路了。 他亲自把梁项带到校医务室。 校医务室里的梁老头在,还新招了一个女医生,年轻漂亮,凹凸有致,是个omega。 看见关越,女医生温和的问:“小同学,哪里不舒服吗?” “他没有不舒服,”梁项从关越后面站出来,搭着关越的肩膀,冲女医生眨眼一笑道,“我迷路了,这位小同学热心的将我送回医务室了。” 关越表情冷硬,干巴巴的说:“我走了。” “走什么啊?”梁项跟个流氓似的,拦住了关越的去路,还勾了关越怀里的小猫一下,笑嘻嘻的问,“你是不是想把猫给周哥养养?现在周哥不在的话,我作为你们暂代班主任,也可以帮你养一下猫的。” 关越犹豫了一下。 他有点心动。 要去教室,拉斐尔就不能带在身边,如果把小猫给梁项养一天的话,那今天一天,梁项说不准就没法去教室,行使他暂代班主任的职责了。 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关越挼了一下拉斐尔的猫头,在心里与拉斐尔说:“小猫,缠住这个男人!缠的他不能离开校医务室!” 关越将猫给了梁项,警告道:“你可不能虐待它,它虽然不会写字,还蠢,喵喵叫得特别讨嫌,但是……这都不是你虐待它的理由,等下晚自习下了,我就来接它,要是它有什么伤,我可是会揍你的。” 梁项接过小猫,很痛快道:“没问题!” “寸步不离啊!”关越想了想,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只猫,特别怕孤单,你去哪儿都得带着它,一步也不能离开!” 梁项顿了一下,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关越:“是吗?” 关越有一点点心虚,不由自主的昂头挺胸:“我骗你干什么?!” 梁项耸肩,“行了,小同学,赶紧去教室吧!” 关越看着拉斐尔总算有用一次,缠上了梁项,他心里喜滋滋,面上无表情的离开了校医务室。 等他走远了,女医生忍不住问了一句:“梁项,你什么时候成了刚才那个学生班上的暂代班主任了?” 梁项逗了逗猫,淡然若素:“我骗他的。” 为了拉近关系,他可是费尽心思呢! 今天也是对得起他心理医生身价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周日上架,到时候会倒v 小可爱们要保存哒,赶紧下载哟~ 第52章 关越耽误的有点久。 他回到教室的时候, 第一节 课已经下了。 他一进教室, 就被一堆人围上了。 全都问:“猫呢?让我们看看,快让我们看看!” 关越快被挤死,他急着去祁慎那里状告梁项的危险想法, 他蛮力推开这群人, 同时说:“校医务室,让别人帮忙养去了。” 没见到猫,众人很可惜, 但也不敢去缠不愿意跟他们讨论的关越。先不说关越脾气上来会锤人,就说祁慎此刻看他们的视线,他们也不敢继续叭叭了。 关越到了回到位置上, 祁慎便问:“怎么把猫送到校医务室去了?” “老周儿子在学校打架, 他去他儿子学校处理事去了,”关越撅着嘴,不怎么高兴,“说是明天还不一定回得来!” 祁慎:“?” 正好,手机震动了一下。 祁慎瞟了一眼,看到是老周,老周问他:“关越怎么还没来送猫?我在这儿等了一节课了, 他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 没等祁慎说什么, 关越头往祁慎桌上趴, 撅着嘴,很是不高兴的说:“祁哥!梁项他威胁我!” 祁慎想了一下,先问了一句:“怎么威胁了?” 随后又回复了老周:“猫送校医务室去了, 越越没跑出去玩,他在我旁边。” “祁哥!”关越看见祁慎在玩手机,对他特别敷衍,心里难受死了,他抢过祁慎手机,塞进了自己桌肚子最里面,虚伪的说,“学校不让玩手机,你作为年纪第一应该以身作则!” 祁慎:“……” “越越,我想采访一下你,”前排勾江忍不住了,扭过头来问,“你是用什么牌子的洗面奶啊?天天洗,脸皮还能这么厚。” 关越又不是个傻子,哪儿听不出来勾江嘲讽他啊? 他当着勾江的面,捏了捏手,骨节啪啪响。 “你说什么?” 勾江可是见过关越揍人的样子,他立马改口道:“我想问你用什么牌子洗面奶,皮肤这么好,人这么好看。” 正在收作业的小组长听见勾江的话了,翻了个白眼说:“人是洗面奶洗出来的吗?真是天生丽质!天生的!” 勾江:“……” 小组长知道关越和祁慎两个半个月没来上课,也没收他们的作业,而是揍到最后一排,敲了敲趴在桌上睡着的蒋尽欢的桌子,还没能出声,旁边的秦小赐就从自己的桌肚子里掏出作业本,给了小组长。 小组长看了一愣,“不是,秦小赐,你作业呢?” 小组长声音还是蛮大的,秦小赐不由蹙眉,他轻声道:“能小声点吗?他在睡觉。” 小组长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蒋尽欢,她心想教室这么吵都没把人吵醒,她还能把人吵醒了? 不过小组长还是应了一声,顺着秦小赐的意思,轻轻问:“秦小赐,交作业。” 秦小赐看着小组长,很诚实的摇头道:“没做。” 小组长:“?” 那你他妈刚才直接说没做不行吗?就那么一句,没作业我就走了!我至于还在这儿,压低声音说话?! 小组长磨了磨牙,告诉自己不生气,然后准备离开,结果蒋尽欢如噩梦中惊醒一样,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这么一下,小组长和蒋尽欢前头的关越,还有勾江都吓了一跳。 小组长懵了:“干、干嘛?” 蒋尽欢惨白着脸,盯着小组长看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小组长?交作业?” 小组长手抖了一下,总觉得蒋尽欢有些不对劲,她傻愣愣的点头:“昂,交作业。” 刚说完,就看见蒋尽欢从他书包里翻出来了一个作业本,递给小组长,且说:“给。” 小组长:“???” “不是,你作业刚才——” 话没说完,秦小赐拿着笔站了起来,走向小组长,与人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能不能去你的位置?” 小组长被秦小赐哄走了,蒋尽欢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离开的秦小赐,只是拧了拧眉头,没问也没作声,搓了搓脸后又趴回了桌子上。 关越转过头,小声问祁慎:“祁哥,他这是怎么了?感觉有点傻。”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傻的!”勾江用爸爸看儿子的眼神看着关越,结果刚说完,就被关越单手拧响指骨的声音吓得立马转身坐好了。 关越翻了个白眼道:“怂货。” 说完也不管勾江趴在桌子上有多委屈,转过头问祁慎:“祁哥,他——嗯?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关越有点懵,冷不丁的,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 祁慎一顿,表情严肃了几分。 当心出现问题的时候,身体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祁慎在心理书上是看到过这句话的。 现在关越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忘记,这、这……祁慎心提到了嗓子眼。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的关越,看见祁慎严肃的表情,他吓了一跳,问:“祁哥?我刚才——” “你刚才问我蒋尽欢是怎么了。”祁慎抢先截断了关越的话,有些心惊胆战,整个身体绷紧了,竭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但事与愿违,他语速加快了许多,忍不住说,“你前头还跟我说,梁项威胁你。” 好在,关越没有这么细致的观察力,他虽然觉得祁慎有些怪异,但注意力都被梁项威胁他的事儿上了。 他气呼呼道:“对!”本打算说梁项如何如何,可在教室里不太好表达愤怒,刚巧他也想知道蒋尽欢是怎么了,便问,“祁哥你还是先跟我说蒋尽欢怎么了吧?我觉得他好奇怪。” 祁慎慢慢的深呼吸,调整了十几秒,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淡若平常道:“蒋家,把蒋凭意的妈给告了,他应该是在准备开庭的事情,最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子受不住了吧。” 关越惊诧的瞪圆了眼睛:“蒋家告的?告王云英?蒋凭意亲妈?不是蒋尽欢告的?他家里人怎么会愿意?!” 当初蒋尽欢找到曾桥的时候,也想告,但蒋家没有一个人同意,并且毁了蒋尽欢的证据。 现在竟然愿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不虐!绝对不虐!我保证! 会甜甜甜! 先酸一下,甜起来才更美味! 第53章 “因为曾桥是景明哥派人送过去的。”祁慎说。 叶景明是什么人? 蒋家不敢招惹的存在。 由叶景明派人送过去的曾桥, 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支持蒋尽欢了。 蒋合起初帮着王云英母子, 是因为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闹大了,别人不会说蒋合风流倜傥,引得两女相争, 还争出人命, 只会说蒋合连自己后院都管不住。 更严重一点,造成蒋家名誉上的损害。 而如今愿意替蒋尽欢状告王云英,那是因为发现原本价值差不多的儿子, 有一个价值高了。 叶景明赏识的价值,让蒋家动心了。 说来说去,蒋合, 以及蒋家所有人, 只是看中价值而已。 关越听着祁慎提及叶景明,他连多问都不太敢了,怕给神出鬼没的叶景明知道他多管闲事。 “那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他怎么还这么丧?”关越问。 这要更具体得了解了,最近祁慎不是忙活着搞竞赛,就是为关越的情况忧心,哪儿有时间更了解蒋尽欢啊。 他捏着关越的后脖子,让他转过来, 且说:“有人会管他, 你现在就好好读书, 没忘景明哥说的事吧?” 关越耷拉眉眼,有气无力道:“没忘,可我没带书啊。” 阻挡他学习的罪魁祸首, 拉斐尔。 祁慎拿出了他们这学期的语文书,指着上面需要背诵的文言文,和古诗词,“今天的任务,背熟,还得默写出来。” 关越看着长篇文言文头都大了,他小声嘀咕道:“现在考试不考全文背诵,我上次考试看到了的,它都问哪一句诗表达了什么什么。” “不背熟,你怎么知道是哪句?”祁慎不容他偷懒,监督他开始背书,还自己念一句让关越念一句。 教了一遍后,又大致说了一下意思,让他自己开始背。 盯看一会儿,确定他认真背诵后,祁慎拿出了数学基础,准备勾选题目,等自习课的时候,来对关越进行填鸭式教学。 但没背两句,老周领进来了一个人。 拍手让教室安静下来后,笑呵呵的说:“给大家介绍个新同学,傅宁,大家欢迎哈!” 关越抬头,懵了。 “老周你不是去你儿子学校了吗?!” 原本准备鼓掌欢迎的学生们愣了一下,都诧异的看向关越。 老周莫名其妙:“我儿子都毕业几年了,我去他学校做什么?” 关越准备说梁项讲的,但冷不丁想到,现在不是三十岁的时候,老周小儿子还没出生,更别说跳级读初中了。 他很恨握紧拳头,梁项!这狗玩意儿骗他! 旁边的祁慎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在关越的记忆里,老周还有一个儿子,他弄混了。 在众人费解中,祁慎冷不丁插嘴道:“周老师,张老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化学老师张向龙,龙哥这个大光头,带着一顶棒球帽,夹着一本化学书,正在教室门口剥瓜子。 他根本不急,想着老周随便讲,多讲一分钟,他再进去授课就能少讲一分钟。 但这个期盼被祁慎打破了。 老周看到张向龙,立马与傅宁说:“傅宁啊,你看你就坐……第一组后面那排。” 傅宁:“?” 欢迎他的仪式呢?没了? “傅宁?”老周看傅宁不动,反而脸色阴沉,以为让他坐在后面而不舒服,便解释道,“咱们班换座位,是可以自己私底下换的,只要双方都同意。”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跟班上同学打好关系,看看熟了以后跟人换个位置。 傅宁扯出笑容:“知道了周老师。” 随后甩着书包,走向最后那个位置。 因为生气,途径前排低眉垂眼的蒋凭意,他都没理会,要知道他转学可是为了蒋凭意来的呢! 坐在位置上,书也不来,阴恻恻的盯着四组的关越。就是这小子,刚才关越这狗东西抢他风头,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嫌! 张向龙进了教室后,就把帽子取了,露出他的大光头。 一手拿书,一手执教鞭,懒懒散散的讲作业,但余光不由自主的扫向整个班级,寻找哪个同学没听讲。 当然了,关越除外,这狗东西屡教不改,还有后台。 看了一圈,看到了转学生傅宁。 嗯?虽然转学生没有习题册,但书都不拿出来,看着人关越做什么? 张向龙先多次盯看傅宁,希望以此让傅宁收敛。 但毫无作用。 啪啪啪—— 忍无可忍的张向龙,拿着教鞭走下去,敲了傅宁的桌子,操起一口方言喊了一句,“转学生,榔搞,是我滴头太光了,照得你眼睛疼?上课呢,你搞么子哟!盯斗关阅看,你看上他哒啊?①” 这话引得教室哄堂大笑。 傅宁没笑,他笑不出来,因为感觉到祁慎凛然视线。 “我只是在发呆。”傅宁纠正,“我没有你们这个习题册,还单独坐,只能发呆。” “老师!”一组前排,蒋凭意的同桌站了起来,“我愿意跟转学生换位置,让他跟蒋凭意共看一本书呗!” 蒋凭意整个人抖了一下,他微微侧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同桌。 已经对蒋凭意忍无可忍的男生,冷笑,迅速收拾东西跟傅宁交换了位置。 原本就打算找机会跟这个男生换位置的傅宁勾唇一笑,与男生擦肩而过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有眼力,有机会请你吃饭。” 男生咧嘴一笑,觉得自己真是个机灵鬼。 就蒋凭意那奇怪的反应,果然和转学生是对头! 这下有的蒋凭意那装逼狗好看了! 看着他们换座位的勾江,往后仰了仰,小声嘀咕了一句,“越越,你说这个傅宁,是不是知道蒋凭意跟祁哥啥关系都没有了,特意过来的,我刚才看邪魅一笑了,我操,真的就是那种——” 勾江还没表达完他的兴奋和激动,上化学课背语文,背了下句忘上句的关越忍无可忍,“走开!别打扰我学习!” 声音足够大,大得连上讲台准备继续开始讲题的张向龙都惊了。 “学习?” 全班同学终于有一回在课堂上,与化学老师张向龙在同一个频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周日不入v哦,是下周一入v,届时万更! 第54章 倒v结束 关越背了一天的书。 这事儿不仅整个班惊奇, 就连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无比诧异。 高二(18)班的任课老师在下午吃完饭的时候蹿到刘平办公室去了, 蜂拥而至,跟走亲戚似的,特别热闹, 把要和女儿去吃饭的刘平给搞懵了。 “啊?关越在背文言文?还背了一整天?”刘平听着18班的任课老师向他讨教怎么把关越教得主动去背书, 他整张脸都皱得扭曲了。 不是愤怒不快,而是费解。 关越什么学生?学渣,理科班总共五百三十二人, 他一直在第四百五十名左右,最近一次期末考,还直接掉到了第五百二十七名, 有五名学生缺考, 零分。 这种放飞自我到半个月不来上课的学渣,会老实背书?!还被一整天?! 其他各科老师一副讨教的样子,让刘平一个头两个大。 “几位,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背语文啊!今天早上一节课,他还带着猫去教室,真猫!不是电子猫,调皮捣蛋, 还试图甩锅给祁慎。简直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各科老师沉默着, 没有一个人信刘平的鬼话, 要是没用什么办法,关越会背书?还嫌找他讲话的人打扰他学习了? 老周在诸位老师的推举下,站了出来, 苦口婆心道:“刘老师啊,你也知道,我们班所有科目的平均分,都是关越一己之力拉下的啊!” “看看王老师,就因为关越,离高级教师就差那么一点。” “再看张老师,每天看着关越上课玩耍,已经焦躁的一根头发都长不出来了。” “还有我,因为关越,我回回平均分都被其他重点班压啊,我丢脸啊,刘老师你就做点好事,给咱们说说,怎么威逼利诱关越了啊?” 刘平:“……” 我他娘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 高二(18)班所有任课老师齐聚一堂,让整个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了高二(18)班有个学生,突然用功读书,引得任课老师欣喜若狂,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教导鼓励这个学生。 因这事,每周教职工会,梁校长还特意表扬了18班的任课老师,称赞他们是老师之中的楷模。 高二(18)班老师:“……” 这都是后话了,此刻被众老师议论的对象,烦躁的咣咣踹桌子了。 背不到。 关越很无助,他刚背到“将进酒,杯莫停。”,要继续往下背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一脸苦闷的看着食堂饭桌上的鸡腿鸡翅,想了很久,哽了一下说:“祁哥,我背不到下面了,我重新来一遍试试……君不见大河之剑天上来——” 噗—— 坐关越对面吃饭的勾江没忍住,嘴里吃的饭全喷出来了。 给他喷了个正着的关越:“?” 这是个引火线。 原本就因为背不到书一肚子火的关越倏的站起来,“你,跟我去厕所!” 勾江头摆得跟筛子似的,不去不去,去了不是被锤,就是摁头喝厕所水龙头里的睡。 从国庆以来,关越在厕所打了两回架,勾江这个八卦能手清清楚楚。 焦躁不安的关越气出不来,掰筷子,抠桌子,甚至要掀盘子。 祁慎拦住了他,把人半抱半拖,带到顶楼天台去了。 吹了风,又有祁慎在旁边哄,关越终于冷静下来了,他抱着祁慎的腰,委屈又莫名,“祁哥,我背不到,我以前能背的。” 以前做安保的时候,那么多代码都记下来了,去某些边陲小国呆几天,那儿的方言他都能说,怎么会背不到书呢? 在关越看不到的地方,祁慎眉头紧锁,他知道关越的问题已经严重了,不能按照叶景明所说的权宜之计搞了。 祁慎轻轻捏了捏关越的后颈皮,借由相拥的姿势说:“背不了就算了,我们不背了,不背了……” 关越听到的第一反应是高兴,但很快又垂头丧气道:“可是叶景明说,他说不考好学校,就让我见不着盛景,我就问不到我要问的了。” “可以的。”祁慎很坚定,“咱们不学语文了,学数学试试。” 关越:“???” 难道不是不为难他了,不让他学了吗?! 祁慎本意不是让关越学习,他只是想转移话题。他看过一些关于心理疾病患者的电影,和报道,都说有部分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要是真知道了,会发疯,精神会极其不稳定。 而关越属于这种,极其厌恶心理医生,排斥看病,更排斥自己有病。 但没想到,比较语文,关越数学上手很快,祁慎教什么,他一下子就理解了。 这个理解速度,让原本对关越期待值很低的祁慎有些吃惊。 这些吃惊让祁慎忍不住又拿出其他科目来讲,关越依旧学的很快,只要不让他背东西,讲什么题,他都点头,表示能听懂。 想跑过来偷看笑话的勾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听懂了?” 本来因为祁慎夸理科特别强,天赋很好的关越正心花怒放着呢!听见勾江这么一问,他无比自信:“当然了!我可不是什么不懂装懂的人!” 勾江是典型的损友,他不嫉妒关越脑子好,他就是忍不住想杠。在关越自信满满时,掏出来自己的错题本,把和刚才关越讲的类似题目只给关越,“一样的题目,你在做一遍,做出来我喊你爸爸。” 旁边祁慎看着,抬手想要阻拦,但忍住了。再等等,再看看情况。 “一样的?”关越拧着眉头看题,一看完题就笑了起来,这题他会! 关越刷刷写出答案,眼巴巴的问,“祁哥,对吗?” 勾江也看着,数字是对的,答题过程却很陌生。 他皱巴着脸问,“祁哥,你刚才是这么给他讲的题吗?” 不是。祁慎在心里说。 这是刚开始讲这个题目时,关越自己琢磨出来的,比较复杂的方法。后来祁慎给他讲了更简易的,他听得时候点头,可才过去十几分钟,关越忘干净了,只记得他自己的解题思路了。 他固有思维,不容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入v啦! 大概从第三十七章 开始,到这章结束,大家看过的不要买哦! 嘿嘿嘿,再一次求个预收。 这本完结后的下一本。 《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第55章 勾江看了又看, 确定答案没什么问题以后, 冲关越嘿嘿一笑,捏着嗓子像葫芦娃喊爷爷一样,嗲嗲的喊了一声:“爸爸!” 晚自习前的教室, 虽然不算安静, 但也不吵啊! 勾江这一声尖锐的爸爸,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换做平时,安静过后就是哄堂大笑的, 但今天谁也笑出声来,都憋着,低着头,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勾江挠了挠头, 边转头边说:“怎么突然安——” 静字还没说出来,他看见教室门口站着的男人,勾江瞪大了眼睛,发出惊惧的叫声:“爸?!” “你怎么来了啊?!” 勾江亲爸,勾承平。 自从勾江他妈拒绝来开家长会以后,他爸经常作为家长来学校,班上学生基本都认识。 毕竟长得好, 老腊肉又香。 跟勾江处一块儿, 又特别搞笑。 这不, 勾承平看着自己儿子一声冷笑:“我不来,能知道我儿子亲自给我头顶染青青草原色呢!” “不是,爸,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勾江跳到关越身边,撞了撞关越的胳膊肘,拼命的向他眨眼睛,“越越,是不是你刚才告诉我,我爸在外头,对吧对吧?” 关越撇嘴摊手,“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勾江松了口气,走向关承平,讨好笑道:“爸,你刚听见了吧?我是因为越越告诉我,你来了,我喊你呢!” 在勾江走到跟前时,关承平对着他小腿揣了一脚,“你个敢做不敢当的狗崽子!” 勾江皱脸咧牙,勾腰摸腿,单脚边往外蹦边喊,“爸!不是,你踹我做什么?我他妈狗崽子,你是啥啊?!” 两父子,一个打一个追,声音远得听不见以后,原本安静的教室终于忍不住,个个拍桌狂笑。 关越也笑趴在祁慎身上。 祁慎虚扶他肩背,拍了拍道:“起来,我们再看物理题。” 关越刚在数学这里,得到了自信。数学乃理科之父,他数学都可以,物理肯定也是小意思! 他自信满满的接过了祁慎给的物理题。 第一遍看题。 嗯?这个字他都认识,怎么着合起来就看不大懂了? 传送带?无初速度匀速运动?问他怎么留下运动最长痕迹? 关越烦躁抠头,磨牙咧嘴,很是不高兴道:“祁哥,这图什么玩意儿?有病吗?是有病吗?没事儿还斜放着,有什么意义吗?!他是卖猪的吗?要搞这种斜着的传送带,把家猪传到大卡车里,拉出去卖?” 祁慎:“……” 这可真是他妈的神比喻了。 物理老师听了想锤人。 祁慎吸了口气,把那个传送带上的物体比作了一头猪,给关越分析起了题目,用上数学的逻辑思维,关越很快就明白这种题目怎么做了。 他兴致勃勃翻开同种类型的题目去做,但卡在了公式上,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就扭头问:“祁哥,刚才那个公式是什么来着?” 祁慎顿了一下,心里有些发闷,但面上不显山露水,很有耐心的把公式又念了一遍给关越听。 刚念完,刘平夹着书进来了,窗户那儿站着好几个任课老师,老周也在,学生不明觉厉。 晚自习第一节 课,应该是学生们自己查漏补缺,写作业的课。 有时候会被后面两节课的老师占用一下,考个考试,但今天没有要考试的科目啊! 而且,这么多老师是什么情况? 很快,班上所有的学生,都发现老师们全都盯着关越在。 沉迷于写物理题,增他自信的关越,对此一无所知。 直至刘平咳嗽了一声说:“趁着自习时间,我来检查一下《将进酒》背诵情况哈,关越,你来背一下。” 关越在写题,根本没听见刘平的声音。 刘平拧眉,心想难道还没背到,还在用心背? 他看了一眼外头守着,盯着的几名任课老师,考虑了一下,没有向以往一样骂人,而是从讲台走向去,到关越跟前。 刘平尽可能的温和语气说:“关越,没完全背到也不要紧,能被多少背多少,你自信——” 话还没说完,刘平看见了关越正在写的东西。 数字,力的分析图……这他妈是在写物理! 刘平忍无可忍,“关越!” 关越惊跳而起,看见刘平,茫然道:“啊?” “你,你在干什么?”刘平深呼吸了好几次,告诉自己这小子说不准背熟了,所以换个科目了,“我让你起来……” “老师,我来背。”祁慎截断了刘平的话,流畅的背完了《将进酒》,最后问,“刘老师,可以去检查其他人了吧?” 这是解围了,隐晦的告诉刘平,关越背不到,不要找气受了。 刘平磨了磨后牙槽,甩手离开。 “检查什么?有什么好检查的,一个《将进酒》都背不到,我看你们不用考试了!” 说完,气哼哼的离开教室了。 一出门,被还不了解情况的任课老师围上,几个老师一块离开,边走边问:“刘老师,怎么回事儿啊?突然就不检查了呢?” 这话是Miss Wang问的,理科班里,背诵量比较大的就是她的课,和刘老师这个语文老师的课了。 如果关越愿意学习,背诵的不错,她也是打算向刘老师取经了。 刘平冷哼了一声,“这得问周老师!我不晓得你们是哪儿知道关越那小子背了一天《将进酒》的,我只知道,我过去看的时候,他在写物理题!” 甩下这句话后,刘平也不管其他老师了,匆匆离开,心里暗暗道,是闺女不可爱吗?不陪闺女跑到学校来受气!要是他再管关越那小子,他刘字就倒过来写! 刘平离开后,老周成了其他任课老师新一轮的围问对象。 和刘平刚开始一样茫然不解的老周。 老周很爽快,“几位老师等一下,我去瞧瞧。” 这一回老周才到教室门口,就看见关越和祁慎俩脑袋贴一块儿,祁慎一直讲,关越不住点头。 老周顿了一下,他想这解密了。 不是他们那个老师教育得当,让关越开窍了,奋发了,而是祁慎在其中起作用。 老周在教室里喊了一句:“别叽叽喳喳了,查漏补缺啊,关越都在努力了,你们凭什么不努力啊?!” 教育了一通后,老周离开了教室,在几个老师围上来的时候,老周语重心长道:“各位老师,以后咱们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课,至于关越……有人管了。” 各任课老师:“???” 所以,白忙活一场? * 晚自习后。 关越拖着祁慎往校医务室跑。 本来在知道梁项是骗他的以后,关越就想过去把猫要回来了的,但是想到梁项的威胁,没有拉斐尔纠缠他,他要是跑过来着祁哥怎么办? 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出教学楼的时候,看见楼下蒋尽欢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讲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关越看见蒋尽欢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简直无耻!”蒋尽欢骂道。 关越有些奇怪,过去问:“蒋尽欢,你怎么了?” 蒋尽欢其实不大想把这事儿告诉关越,他已经欠了关越不少了。即便有一种熟悉感萦绕心头,但蒋尽欢也不大想再让关越为自己的事儿,做些不好的事儿来。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秦小赐冷不丁问了一句:“关越?你们要去哪儿?” 中年男人听见这个名字时,倏的抬头,紧盯关越。 在蒋尽欢拧眉看向秦小赐的时候,中年男人说:“我替大少打听了关于老太爷与王云英女士的谈话,老太爷说只要王云英女士将一切过错全部自己背了,等事情平息后,会想办法把她弄出来,同时还会赠予蒋氏集团8%的股份予蒋凭意,保证他依旧是蒋家少爷,拥有继承权。” 蒋尽欢长吐一口浊气,把视线从秦小赐身上挪开,与关越说:“关越,麻烦你替我谢谢叶先生,若不是他派人将曾桥送到蒋家去,蒋家也不会退让到这个程度,王云英更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说这么多,就是希望关越把这件事当作结束了。 关越不太明白蒋尽欢,疑问:“做几年牢,就是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妈死了哎,死了。” 而且,关越觉得蒋合也不无辜啊!蒋凭意也是!就让王云英一个人去做几年牢,抵了蒋尽欢亲妈的命? 关越撇了撇嘴,他还是觉得像以前一样,让蒋家垮台,让王云英生不如死,让蒋凭意为他的渣付出代价,才叫报仇。 “好了,”在关越大义凛然要帮忙之前,祁慎握住了关越的手,瞥了秦小赐一眼后,与关越说,“再不去接拉斐尔,就迟了。” 关越惊了一下,“对!拉斐尔还在梁项那儿!” 说完他冲蒋尽欢表现失望道:“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蒋尽欢:“?” 变,他哪里变了? 没有人回答他,关越与祁慎匆匆离去,留下他在原地沉默不语。 秦小赐向中年管家使了个眼色,在管家告别以后,秦小赐在教学楼下路灯熄灭的时候,幽幽说:“你没变,正直,阳光,温柔……磨难抹不掉你的本性,所以我来?” 秦小赐的声音很低,沙哑得可动摇人心。 尤其是累了,想寻求避风港,逃避现实的人,极易被蛊惑。 蒋尽欢有一瞬间犹豫,但想到秦小赐,立马惊醒,斩钉截铁道:“不!” 他不能因为一己自私,让秦小赐替他背负仇恨,踽踽独行。 要去深渊,也该是他去,而不是秦小赐! * “祁哥。”关越快到校医务室的时候,拽住了祁慎。 路灯明亮,五十米左右的巷子被照得通明。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贴在一起。 祁慎问:“怎么了?” 他以为关越是要问蒋尽欢的事儿。 毕竟在关越对蒋尽欢,有很深的感情。 但没想,关越抠了抠他的手心说:“祁哥,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啊,梁项他好烦,肯定要缠着你的。” 祁慎:“……” 没等祁慎顺着关越的话,答应他的要求,梁项从巷子里的另一头出来了,他抱着一只小猫,边朝关越他们走来,边说:“喂喂喂,说人坏话,能不能背着人说啊?” 关越是条件反射的挡在了祁慎跟前,试图隔开梁项,不让其与祁慎接触,防备心从骨子里透出来了。 “小猫给我,你这个骗子。” 这一回见到关越和祁慎,和上一次见到不同,梁项视线完全没有放在祁慎身上,没有眼神交流,甚至无视。 他将拉斐尔给关越,同时怼了一句:“对,我骗子,我这个骗子给你照顾这只猫,照顾了一天呢!” 刚说完,被关越抱回来的拉斐尔开始喵喵叫,蹬腿踹脚,要回梁项那儿去。 关越:“??!” 梁项特虚伪的说:“不行不行!我不可能再帮你养猫了,别往我这儿来!今天养了你一天,我被你缠死了!” 原本因为拉斐尔叛变的关越,但听梁项所言,关越又忍不住想,拉斐尔不错啊!如果让梁项帮养猫的话,拉斐尔缠着他,那就代表梁项没法到祁哥面前搔首弄姿了啊!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我给你钱,”关越兴致勃勃提议,“小猫吃的喝的用的,我全部出,你帮我养……养一段时间,行吗?” 梁项后退了两步,鉴定摇头:“不,我不差这个钱。” 梁项这么说,关越更确定拉斐尔得存在让梁项无法脱身,骚不起来。 关越便是开始威逼利诱。 一举报,二告状,三/退让。 举报他走家里关系到校医务室是因为对学生心怀不轨。 与关斐告状,要不接受养猫,那就面对风暴吧! 梁项以一副受迫压的状态退让,但补充了一句:“养可以,但你得给我一点空间自由吧?每周日,我休假的时候,你把猫带回去,怎么样?” 关越一想,威逼利诱也足够了,退一步大家都好,也就答应了下来。 他挼了一把小猫的头,心里暗暗道:“拉斐尔!展现你死缠人的功力吧!” 把猫给了梁项以后,拽着祁慎喜滋滋的跑了。 期间梁项完全没有故意勾搭祁慎,这让关越的防备心降低了一些,对于梁项也没有从初始时那么的深恶痛绝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喜形于色,活见一个偷了腥的猫,“祁哥,梁项现在养猫了,拉斐尔最喜欢缠人了,肯定把他缠得没法过来勾搭你了。” 虽然知道这是梁项故意搞出来的事儿,但祁慎还是没忍住,解释了一句,“他勾搭不了我。” 关越笑而不语,他可是看了不少恋爱相关书的,书上写着明明白白,不……关越突然一愣,不什么来着?他怎么一时记不起来了? 他走路慢了下来,刚才还带笑的眉眼,突然敛去了笑意。 旁边看着祁慎,见此,问:“怎么了?” 关越抠了抠脑袋,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这是没什么的样子? 显然不是。 但如今的祁慎草木皆兵,他怕问狠了,关越脑中绷紧的弦断裂。在关越艰难的否认时,他也不去追问,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那赶紧回家,我们继续做题。” “哦……”关越不大想做题了,白天做了好多了,晚上他想和祁哥一起吃鸡。 两人讲话的声音渐行渐远,他们并不知道在小巷外头的树林里,有两个人。 是转学生傅宁,他将蒋凭意摁在树上,捂着他的嘴,不让人讲话。 刚准备松开的时候,傅宁听见梁项说:“关老板。” 傅宁眼皮子一跳,关斐? 竟然和这个医生搞到一起,傅宁准备挪开的手,又捂紧了几分。 本想搞到一点大炸雷,去让叶景明炸一下,最好是炸到叶景明和关斐分道扬镳。 可没想到听见的却是关斐忧心忡忡的说:“这样没问题吧?” 梁项说:“没问题,他本来对我极其排斥,把这种对心理医生的排斥,不留痕迹的转移成他觉得我喜欢祁慎,再加上小猫引他每周跟我见一次,发现我并不喜欢祁慎以后,对我也就不那么排斥了,那么心理疾病上的治疗,就可以开始了。” 关斐叹了口气:“治疗上面,梁医生有想好什么办法吗?” “加强他的心理,应对真实。”梁项说了这么一句。 关斐无奈苦笑:“这么说的话,是在心理不够坚强的时候,不建议让他去见盛景了?就算我们计划好了一个虚假的剧本?” 其实梁项对关越的情况大致有些了解。 对比关越亲属,认定他是从其他世界重生啊,穿越啊什么之类的想法,梁项觉得关越属于无法从一些胡乱的记忆里走出来。 换句话说,就是跟那些记忆共情了。 不过梁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执行一个心理医生的职责,陈述一个事实道:“我觉得,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还是认知真是比较好,而且你们也不确定这位盛景先生,愿不愿意配合你们演戏,不是吗?在很多不确定的情况,最保守也是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让他面对曾经一切好与不好,坚强起来,变得更有韧性,这样以后就算盛景不给好答案,他也能够面对一些遗憾。” 关斐和梁项也只聊了这些,很快梁项送关斐离开了。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傅宁才是放开了蒋凭意,在月影斑驳的树林里,扯出阴恻恻的笑容。 旁边的蒋凭意看见了,只觉头皮发麻,一阵恶寒。 他悄无声息的退后了几步,想要趁着傅宁不注意,跑路。 但很可惜,傅宁一直注意他在,一个转身后,拦住了想要跑路的蒋凭意,啧啧笑了一声说:“你跑什么啊?搞得跟你跑得脱一样,现在你可是丧家犬呢!什么都没有了,你也别想着凭你手上那丁点儿股份,让蒋家老太爷顾及血脉之情,帮你摆脱我,拉倒吧,那个老头子,最讨厌垃圾了,而你就是垃圾。” 蒋凭意咬牙切齿,但无话反驳。 这时傅宁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贴着他耳朵,轻轻问:“恨不恨啊兄弟,想不想来一场报复游戏呢?” 蒋凭意喉结滚动,“什么?” 傅宁骂了一声蠢货,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太喜欢蒋凭意这种心比天高,能力渣渣的蠢货了。随便引诱两下,就心动了,听话极了。 “关越啊,你说是不是因为关越的存在,祁慎才懒得搭理你?是不是因为关越,蒋尽欢才有了靠山,让你们蒋家低头,让你亲妈不得不受牢狱之灾,让你从蒋家大少,成为落水狗……哦,你之前还被关越锤了的吧?这个人是不是讨厌极了,想不想、折磨他?” 怨恨的种子,在傅宁一通话下,生根发芽。 他说:“想。” * 洗完澡后,关越叼着笔,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看祁哥给他整理出来的,今天需要做的题目。 全都是数学题。 比较晚自习时候,对数学给予他自信后的兴奋,现在关越有些萎靡。 家里难道不是休息的地方吗?为什么要学习啊? 关越噗了一声,叼着的笔飞了出去,画出有点儿丧的抛物线,飞过茶几,哒的一声落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厨房里,给关越准备宵夜的祁慎,也不知道耳朵怎么这么尖,不过铅笔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叫祁慎拿着锅铲出来了。 英挺酷帅的男人穿着居家的灰色v领长袖,同浅色系长裤,腰间绑着蜡笔小新图案的围裙,他眉头微蹙,更显眉眼深邃。 “什么声音。” 关越本来甩开习题册,从沙发上跳下来,扶着茶几半蹲下来捡笔,听见祁慎的问话,他茫然“啊”了一声,抬头过去,却见拿着国产的祁慎。 不晓得为什么,从客厅沙发,到厨房口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四五米,可关越却觉得二十八岁那年的祁慎穿过时间长河,与十八岁的祁慎重合在一起了。 都是绑围裙,拿锅铲。 为他做饭。 关越呆呆的看着祁慎。 直至,祁慎走过来疑惑的问:“越宝?怎么了?” 关越骤然惊醒,“啊”了一声,贴在地面的手胡乱摆了一下,碰到了掉在地上的笔,他条件反射的把笔往前一举,“笔掉了,我捡它。” 祁慎:“……”你刚才怔怔的状态,可不像是捡笔。 他没有揭穿,又听厨房锅里油炸的声音,只与关越说一句“好好写题。”,随后就又回厨房了。 握着笔的关越,蹲在茶几边偷看了祁慎好一会儿了,他忍不住挠了挠右手手心。 有点痒,想画画。 关越将甩在沙发上的习题册拖到茶几上,翻到最后面的空白页,他盘腿坐在地上,整个上半身向前倾斜,拿着笔野心勃勃的想将祁哥在厨房里忙碌的情形勾勒出来。 内心无比自信,实际操作猛如虎。 在祁慎喊吃面的时候,关越看着自己书页上的简笔火柴人,愤愤不平的合上了书。 起身,不怎么高兴的蹬蹬到了饭桌前。 看见只有一碗面,关越愣了一下:“祁哥,你不吃啊?” 祁慎解下围裙,往沙发那边走,边走边说:“我不饿,你吃……我看看你写的题。” 本意是检查一下,但刚唆了一口鸡蛋肉丝面的关越看见祁慎翻开了他的习题册,眼睛猛地瞪大,一口将没嚼烂的面咽了下去,同时猛地起身,椅子撞得咣当响也不管,直扑祁慎。 他速度很快,直接将祁慎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又急又慌的拍开了祁慎手上的习题册。 祁慎:“?” “越宝?你做——”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关越捧着祁慎的脸,吧唧一声亲在了祁慎嘴上,堵住了祁慎还要说的话。 这其实算他们头一回亲嘴。 即便还干过更亲密的事儿了,但两人都没有这样嘴对嘴亲过。 亲完关越的脸唰得一下全红了,他猛得起身,又发现自己右腿曲膝跪在起身和沙发背椅之间,左腿则是斜踩在地板上,有一部分要借力,是压在了祁慎腰侧。 亲密非常。 关越是不好意思极了,但余光瞥见祁哥得耳朵也是红的。 他不好意思,祁哥也是不好意思的。 是相互的。 这个事实虽然没有让胸腔里的小鹿安份点儿,但关越多了几分勇气,他咽了咽口水,坐实在祁慎的腰腹上,慢慢俯身,又吧唧亲了一口祁慎的嘴。 一口,一口,又一口。 耳朵红红的,眼波流转着害羞,暗撑着不好意思,在亲近祁慎,纯情得不大像对祁慎腺体又亲又咬的时候。 祁慎有些受不住这些浅浅的亲吻,在关越下一个吻来临的时候,他抬手压住了关越的脖子,贴着关越的嘴唇,压声说:“好好亲。” 关越:“!!!” * 热烈的亲吻,总会引发一些冲动。 尤其是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们。 关越压在祁慎背上,手里捏着不久前扯下来的颈带,一边咬祁慎后脖子处的腺体,余光看见祁慎紧紧抓着沙发布套的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虽然不够白,但足够吸引关越的注意力,关越忍不住去贴祁慎的手,同时小声嘀咕道:“祁哥,我想绑你的手。” 他是混沌不清的,但依旧记得纵容背上的小崽子。 祁慎说:“好。” 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对关越特有的纵容。 关越喜欢极了这个‘好’字,他捏着黑色的颈带,要去缠祁慎的手,就像他缠着祁慎一样。 随手缠了缠,都没有绑起来,但看着修长的五指被黑色的颈带缠绕,关越只觉得原本冷静下去的位置,又热了起来。 他又要去咬祁慎,想亲昵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发出急促的震音,是军营里号角鸣笛的声音。 关越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情形了。 祁慎感觉他的紧绷,反手摸了摸他的脸,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关越吞了吞口水说:“电话。” 是祁慎爸爸的电话铃声。 看见罗青雪,关越是条件反射叫妈妈。 而看见祁慎的爸爸,甚至于听见他的专属来电铃声,关越有一种想站军姿,敬军礼的想法。 祁正太严肃了,是个板板正正的军人。 小时候看见人都得跟着祁哥一起给祁正敬军礼,油然升起一种敬佩,等到长大以后,尤其是被祁哥接到身边以后,他虽然没见过祁正了,但总能够听见祁正给祁哥打电话,还特别凶。 那种严于律己的凶。 祁慎晃过神来,也听见了这比较独特的来电铃声。 他撑着沙发坐了起来,衣衫不整的仰躺在沙发上,随后接通了电话。 没作声。 “祁慎,”成年男人,冷酷如刃的声音从电话里,夹杂着几分冷肃之意传来,“下周你爷爷七十大寿,你替我们家过去祝寿。” 稍许听顿,那边传来低声疑问:“什么?” 支起耳朵听着的关越:“???”什么什么? “我说!让你跟阿慎说,把关越那个小崽子也带过去!”罗青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特别大,震得人头皮发麻,喊完很是不耐烦道,“哎呀,要你什么用!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走走走,一边去……阿慎,等等,祁小正!我让你开视频,你怎么打电话啊?” 一通抱怨以后,罗青雪才与电话里说:“阿慎,你睡了吗?” 祁慎:“……” 他深吸一口气,干咳了一声,确定自己的声音不哑不暧昧了,他才说:“没睡,事情我知道了,妈你不用再重复了。” 罗青雪笑了一声:“你知道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带关越那小崽子去?你真的会带他去?” 关越莫名其妙,祁哥爷爷,就算祁哥不带他去,他大哥关斐也会带他去吧? 毕竟以前都是一个大院里面的。 虽说关家也会在里面,关斐关越与关家隔阂颇重,但祁爷爷是长辈,去是应当的。 罗青雪为什么要再三强调呢? 关越不明白。 这时祁慎说:“他跟我一起去。” 罗青雪本有长篇大论,听着祁慎这么爽快的回答,愣了一下:“真的?” 祁慎也没不耐烦,肯定道:“真的。” “你们、你们好了?”罗青雪拐弯抹角的问。 作为儿子,祁慎也明白罗青雪在问什么。 无非是上次见面,看出来了他们还没戳破窗户纸,现在听说祁慎会跟关越一起去祁爷爷那里。 去那里代表着见家长。 原本罗青雪是看不下去自个儿子与关家那小崽子糊糊涂涂的纠缠,打算打直球,把人先带回去见见亲戚。 坐实了这童养夫的名头。 没想到自个儿子竟让搞定了,罗青雪有些惊诧,其实不大相信,有点怀疑祁慎是不是误会了。 毕竟青梅竹马长大,这么多年了,关越这小崽子,似乎都是在跟祁慎做兄弟。 祁慎料定了罗青雪有一堆要问,余光瞥见支起耳朵偷听的关越。 认真专注,祁慎嘴角隐隐浮现浅笑,刚想说什么直接截断罗青雪的长篇大问,可余光看见了地上摊开这的习题册。 嗯? 可能是关越之前用这个习题册的时候,压久了最后一页,这习题册掉落地上后,形成折痕记忆,正好最后一页敞开在。 关越试图用亲密藏起来的秘密展开了。 是火柴人的简笔画。 火柴人头大脚轻,还围着围裙,在横平竖直的台子上拿着一个极具几何意义的锅,和锅铲。 锅里一团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上面写着的一行字,让他明白这是什么画。 ——世界上最好的祁哥在给最不好的关越做饭。 祁慎蹙眉,将手机打开了扬声器放在了茶几上。 在关越懵逼的时候,拿起茶几上的笔,和地上摊开的习题册。 这时候关越才反应过来,祁慎看到他一通猛如虎操作下画出来的傻缺玩意儿了! “啊!”关越脸皮子发红,扑过去要抢过来。 罗青雪听到动静,一堆让祁慎怎么给家里人介绍关越的话戛然而止,她当即问:“谁在叫?关越吗?” 祁慎勾唇,拍了拍他压在自个肩膀上,要抢回习题册的手,下巴往茶几上手机抬了抬。 小声说:“妈妈找你。” 祁慎料定了关越怕罗青雪,不敢不接电话。 果不其然,虽然关越很想把习题册抢回来,把那傻缺的简笔画毁尸灭迹,但在罗青雪的喂喂声中,委屈巴拉的接了电话。 “妈妈。” 罗青雪其实挺喜欢听关越叫他妈妈的,比较头一回听的惊吓,这一回也不晓得是不是知道了祁慎和关越在一起了,确定关系了,听这一声妈妈,有了圆满的感触。 大概是自个儿子一直求而不得,导致于自己都被影响了。 罗青雪笑了起来,“小崽子,你怎么还没睡,现在都十一点了。” 关越可不敢说他在跟关越亲亲我我,他心虚的扯谎:“在学习。” 罗青雪:“?” 这小崽子,以前特别不喜欢读书吧?竟然在学习? 罗青雪不信。 在某些事情上,女omega与福尔摩斯有的一比,她可以回忆刚才关越声音的大小,句与句之间听顿的时间,情绪的变化,分析出关越在撒谎。 两个确定关系了的男A男O,住在一起,这么晚了没睡,还撒谎说在学习,能有什么理由? 自然是亲密事了。 罗青雪了然一笑道:“那好吧,就不打扰你们学习了,记得下周和阿慎一起去你祁爷爷家。” 也不等关越回答,罗青雪就挂了电话。 关越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字,迷茫又不解,但很快这事儿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扑向祁慎,也没抢回习题册了,现在看都被看了,抢回来毁尸灭迹已经来不及了。 关越趴在祁慎背上,磨了磨牙齿,在祁慎耳朵上咬了一口,撒气:“祁哥!” 祁慎当即将习题册还给了关越,反手捏了捏关越的下颌,让他松口,同时说:“别喊,还给你。” 关越本想说看都看完了,再还有什么用。可他发现,上面的字变了,也多了一些简笔画。 画被延伸了,在横平竖直台子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茶几。台子与茶几用线连着,中间勾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爱心。 小茶几边上,趴着一个火柴小人,似乎在写什么。 祁慎在小人附近,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世上最甜越宝在画最好祁哥。 而关越之前写的那句话也变成了。 ——世上最好祁哥在给最甜越宝做饭。 关越看着画和字,忍不住笑眯了眼。 祁慎捏了捏他的耳朵问:“这样才完整的,正确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感谢小阔耐们的继续支持! 哈哈哈哈,留言送红包好了! PS:求下一本预收《穿成首富后宁折不弯》 第56章 吃早饭的时候, 关越是看见了昨天晚自习前跟着他爸离开了的勾江。 还没开口讲话, 勾江就过来了,贱兮兮的说:“哎哎哎!越越,嘿嘿嘿你晓不晓得苗苗班那个万年老二?” 关越今天没背书, 情绪良好, 吃东西起来也不那么急躁,不过吃的也不少。 他往嘴里塞烧卖的时候,听见万年老二这个称呼, 条件反射想到经常在电梯里看见的那个戴帽子的韩范男孩。 “杨震?” 勾江:“我日!越越你竟然还知道万年老二是谁?!” 吃惊过后,勾江又摆了摆手,“哎呀, 这不是重点, 哈哈哈哈,我跟你讲,我刚看见他了,我日!笑死老子了,他迟到了然后咱们今天不是那个教导主任在门口巡逻吗?就追着他跑,你猜咋滴,哈哈哈哈, 他帽子跑掉了, 假发也掉了, 露出一个光头!” 关越毫不吃惊,这事他早就经历过一次了,只是感叹了一句:“原来是今天。” 话音刚落, 带棒球帽,顶假发的杨震过来了,手里的托盘啪嗒一声落在关越旁边。 “同学,拼个桌?” 勾江和关越转头看过去。 是冷着一张脸的杨震,勾江有些心虚,以为是自己八卦被本人给捉住了。 但杨震坐下来以后完全没有看勾江,他死死盯着关越,像盯着杀父仇人。 而关越不为所动,吃完早饭后,转头看向祁慎,眼睛里闪着光,“祁哥!我吃完了。” 祁慎摸了摸他的头,“回教室写题?” 关越觉得没啥问题,学校嘛本来就是读书的地方,但他才点了个头,还没起身,旁边的杨震啪啪拍了桌子。 “同学!请问你看见我了吗?” 关越莫名其妙的看了杨震一眼:“干什么?” 杨震炸了,倏的一下站起来,“关越!你他妈——”本想骂人,可开口以后对上祁慎凛然视线,心哽不已的杨震没绷住,眼睛唰得一下红了,“你说!你是不是跟我姐说啥了?!让她给我把头剃光了!”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摸着自己的头特别心酸。 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勾江,还有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都蒙了,这、这是什么爱恨情仇?好好一个男子汉竟然哭起来了。 “不是哥们,你头发没了,跟关越有屁关系啊?他又不认得你姐。”勾江觉得这个杨震,这个万年老二脑壳有包。 “他认得!”杨震很是坚定,对自己一头秀发的离去非常伤心,对关越更是愤恨不已,“我跟他头一回见面,就在小公寓的电梯那儿,他看见我就问我是不是那个被我姐逮着,剃光了头发的杨震!” 勾江:“?” 他好兄弟背着他有了掐指一算的本事儿?! 关越不知勾江心事,他往祁慎方向近了点,小声问:“祁哥,我有看见他就那么说吗?” 祁慎微顿,他知道关越是记不住事儿了。 虽说心里闷得厉害,但面上不显山露水,很自然的说:“没有,是听说了他的名字以后,才那个反应的。” 讲完,祁慎冷冷看向杨震,直言:“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怪在别人身上,如果你非要怪,那就天台见。” 天台见三个字是具有挑衅意味的。 准确的说,这三个字从祁慎嘴里说出来是具有挑衅意味的。 毕竟高一开年的头一个月,他就在天台把好几个不良学生锤进了医院。 杨震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儿的,他头发没了很难过,为了不更能难过,他选择将自己甩的锅背起来。 都怪自己不洗头! 出了食堂,勾江没憋住,狂笑出声。 “我操操操,祁哥你也太酷了叭!”勾江觉得刚才杨震默默的将餐盘端起来,倒掉离开的悲恸神情,实在太搞笑了,尤其是对比杨震过去时候的愤懑与不快,“祁哥,哎,祁哥,下回——” 话还没讲完,关越就不大高兴的推了一下勾江的胸口。 关越皱眉道:“你不要靠这么近,口水都喷过来了。” 勾江:“?” 看关越护食的样子,OJBK,他懂了,电灯泡不配存在。 但是!太过分了吧! 勾江戏精附身,捂住胸口无比难受的说:“越越,你伤透了我的心!你怎么能重色轻友到这个地步,我的心,好痛——” 原本是想矫情又不失尴尬的退场,然后去小卖部买酸奶喝去,没想被关越一把扣住了手。 关越有些紧张,“你的心,你心脏是不是有问题?” 勾江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关越:“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见关越紧张兮兮的样子,勾江心里有暖流涌过,他哈哈笑道:“哎呀,我那是先天性的,而且小时候就换了的,昨天只是请假回去做例行检查,”说着他拍了拍胸口,“杠杠的,非常健康!” 勾江笑嘻嘻的甩开关越的手,咯咯笑道:“我要去小卖部,你们喝啥,我给你们带。” 关越情绪有些低迷,他摇头道:“不喝。” 勾江有点尴尬,这心情不好,应该不关他的事儿吧?他偷瞄一眼祁慎,发现祁慎注意力全在关越身上,他喜形于色,当即遁走,“哈哈,行,我给你买肥宅快乐水!” 等勾江跑了以后,祁慎把关越带到天台,特有耐心的问:“以后,勾江心脏会出问题吗?” 关越点了点头:“他以为自己没问题了的,然后突然就发病了,抢救不及时,就没了的。” 死得比关越还早。 祁慎想了想,手在他背脊骨上顺了顺,同时说:“可改的,你看斐哥不就没事?” 会杀死关斐的盛景都被叶景明直接扼杀在摇篮了。 关越一想,确实如此。 他点头道:“我提醒他,天天提醒他,他注意了,到时候及时抢救,就没问题了!还有祁哥你,以后每天我们都吃饭,吃饱,你也肯定不会得胃癌,不会死!” 关越信誓旦旦,向自己起誓。 祁慎听他这话,心跳快了几分,他绷住了表面冷静自持,淡若平常的问:“我会得胃癌?” 这话里行间,带着质疑。 关越这时候出奇的敏锐,扭过头,紧盯祁慎说:“就是因为祁哥你不好好吃饭!” 说完还磨牙道:“蒋凭意那个大渣男还总是缠着你,要跟你死灰复燃!” 祁慎:“……” 这是说他因为蒋凭意的渣,所以把自己饿出了胃癌? 祁慎想,这不可能。 同时开口否认道:“他不可能缠着我。” 关越坚持:“我都看见了的,我二十八岁的时候,祁哥你把我从盛景那里带回家了的,你给我做好多好吃的,但是你什么都吃不了,还呕血,尤其是蒋凭意在家门口使出十八般武艺想跟你复合的时候,你就呕血,特别吓人。” “那蒋凭意过去找我复合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呢?”祁慎问。他不相信关越所说的,对于蒋凭意这个人,祁慎感觉都没有。 小时候不懂感情,他一门心思全都在关越身上,长大后更别说了,他甚至做好决定,如果关越一直不开窍,他就一直陪着。 如果关越开窍了,喜欢的却是别人,他就祝福,其后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军人,戍边。 祁慎怀疑,关斐死后,关越失踪,他一直在关越二十八岁的时候才找到人。 一直在寻找的话,怎么可能有心力去喜欢别人? 关越不知祁慎心思,他低着头,很是忏愧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也喜欢蒋凭意,以为你误会的蒋凭意,还给他开门……但是我后来知道蒋凭意脚踏两只船,有了红玫瑰,还想要白月光后,我收拾他的!我和蒋尽欢一起,把他弄得超级惨了的,我给你报仇了的,只是祁哥你不在了。” 越说到后面关越声音越小。 他很难过。 祁慎看着都不晓得该不该纠正关越的话了。 就在祁慎犹豫的时候,关越冷不丁握住了祁慎的手,他异常坚定:“但是这回我不会了!祁哥,我一定不让蒋凭意那个大渣男靠近你的,他不好,”冷不丁想起昨天晚上习题册后面简笔画上的字,关越有些不好意思,脸泛红,看着祁慎,眼神飘忽不定,“昨天、昨天祁哥你说了的,我好,我——” “你最甜。”祁慎接了关越的话,抬手摸了摸关越的下颌线说,“不过,有点憨。” 关越蹙眉:“我不蠢。” 虽然背书不大好背,但他脑壳写数学题可好使了。 祁慎手捏了捏关越的耳垂,似带着几分发泄意味,“你怎么不蠢?你不蠢你听信蒋凭意的话,撮合我与他?” 关越有点儿心虚,“我没想到他还有红玫瑰啊,我以为,我以为——” 话没讲完,祁慎捏住了他的嘴皮子,呵了一声说:“你以为什么?以为我跟他有过曾经,只是被伤透了心才会分手?再被蒋凭意的花言巧语一骗,就信了?” 关越知道祁慎在反驳他所说的以后,祁慎因蒋凭意而得了胃癌的以后。 “还没到那个时候呢,祁哥你怎么知道都是我以为的?你明明就得了胃癌,也呕血了的。” 祁慎无比坚信:“那也绝对不是因为蒋凭意而得的,我不喜欢他,就算小崽子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更不会因为他而让自己得胃癌。” 关越不能理解,如果不是因为感情被伤透了心,吃饭规律,身体健康,怎么可能会得病呢?尤其是蒋凭意一来就呕血,那难道不是气的? 祁慎一眼就能看穿关越的想法,他说:“你在之前,也说我与蒋凭意有419关系,事实呢?” 关越哑口无言。 “可是——”关越抠了抠脑袋,“和蒋凭意没关系的话,他做什么缠着你啊,还骗我?你还看见蒋凭意了,就呕血?” 祁慎想,为什么呢?当然是被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气的。 但这话,祁慎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关越难过。 “前段时间,我也跟他没关系?他依旧缠着,不是喜欢,只是挡箭牌,”祁慎食指轻叩了一下关越的额头,“至于呕血,我生病了的话,病倒如山,是不讲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呜呜,感觉好惨,上夹子那天44本书,我的天,我还是倒v,不知道会排到哪个末尾。 我太难了 我只求夹子帮我带个预收 《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第57章 周日。 钟林一中每周日下午是有很长一段自由活动时间的。 换句话说, 为了让学生劳智结合, 整个下午第三节 课都是劳动课,需要对教室、寝室,卫生分配区进行大扫除。 劳动任务按组分配, 没轮到的, 也就是自由活动,放松放松。 关越他们那一组,今天就是自由活动的一组。 本来他是想和祁慎一起去天台上吹风, 给他祁哥说以前的事儿。最近祁哥总喜欢问这个,教室里关越不大自在,总觉得没安全感, 空无一人, 被他们偷偷占据了的天台是个好地方。 就算,就算亲吻忍不住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祁慎被老周叫走了,他想跟着去,梁项却是打电话过来,说拉斐尔出问题了。 在祁慎哄了又哄后,关越去校医务室了。 然而, 到校医务室的时候, 小猫根本屁事儿都没有, 在梁项以权谋私弄出来的小隔间的窗台上,对着外头的野猫喵喵叫。 关越:“?” “这是出问题了?” 这他妈是发/春! 关越气死了,转头就要走。 梁项哎哎叫唤, 连忙拦住他,“祖宗哎!这小公猫发春,难道不是大问题吗?你作为他主人,应该由你决定带不带它去做手术,我这个代养人,没权利给它一刀割了啊!” 有理有据,关越找不出错处。 梁项向他招手,又道:“来来来,抱着你的猫,咱们去兽医那儿给你猫做手术。” 关越疑问:“今天就去?不做点准备?” 小猫在发春的时候,应该最好不要动手术吧? 梁项顿了一下,很快改口:“我是说,跟你商量一下去哪家兽医院,到时候我带过去就行了。” 选医院? 关越对这个没有一丁点儿兴趣,他现在就想去天台上等祁哥,他们约好了的。 可梁项忒烦,还把窗帘拉了起来,打开平板,给他看了一堆图片,还说:“这是兽医院的标识,你先挑几个喜欢的标识,咱们再来从你选中的图标之中,选医院名字。” 关越:“???” 有病吧!挑个兽医院,非从图标开始挑起,不应该是直接挑医生吗? 但梁项坚持,还用一堆歪理来说服他,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为了拉斐尔好。 关越看了一眼拉斐尔,撇了撇嘴,也就配和起梁项看图标了。 看了奇奇怪怪的图标,又看奇奇怪怪的医院名字,关越的忍耐到了极限,在被问第十个医院名儿的时候,关越拍案而起,瞪眼道:“你这是找的什么医院?谁他妈兽医院叫‘请问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兽医院名这么长?还是个问句? 关越决定梁项该不是脑子有毛病吧?选的是什么‘葬爱家族’式的医院啊? 梁项学着祁慎的语气哄道:“这是兽医院嘛,这都是问小猫的问题,咱们选医院名,肯定要选对小猫特别有耐心,有爱心的……” 关越看着梁项这张粗糙老爷们的脸,用祁哥的语气说话,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眉头拧成了川字,“你别说话,我想吐,你语气太恶心了。我懒得跟你说了,反正随便选一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现在葬爱家族都不流行这种了。” 甩下这句话以后,关越转身就要走。 行至门口,梁项冷不丁喊了一声:“刚才的问题,你有答案吗?” “你要是没有答案的话,那我是不是——” 梁项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关越耳边响起,一种紧迫感,让关越迅速转身,漆黑的瞳孔带着凛然冷意,他截了梁项的话头,语气之中带着肃肃警告,“祁哥是我的,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他,你最好不要打主意在他身上。” 梁项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迅速举起了双手,与关越保证道:“我对祁慎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前头骗你的,主要是想跟讲话。” 心理医生是梁项的职业,梁项想虽然没有直白的说你哥让我过来给你看病,但他这话也足够明显了。 联系刚才借以图标和问题,应该也明白他是什么目的了。 关越蹙眉,后退了两步,防备的看着他。 “你、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你竟然想挖我祁哥的墙角!” 喊完,关越转身就跑,同时有一句话落下:“祁哥不会放过你的!” 梁项:“???” * 关越从校医务室跑出来,冲到教学楼下头才停下来。 他扶着楼梯喘气时心中暗暗想,等会儿见到祁哥了,得让祁哥抓紧他,不然一放手可是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抢走。 那祁哥以后肯定上哪儿都会带着他了。 想到这儿,关越心里美滋滋起来来,抬脚要往天台去时,突然想去厕所了。 他看了一眼一楼的男厕。 那是未分化的男生会去的厕所,实际上有时候懒得跑了,男A也会去里头上厕所。 关越很急,懒得跑四楼了,直接进了一楼的男厕。 这个劳动大扫除的时间点,厕所只有零星几个人。 关越解决完生理问题以后,在水池那边洗手,才打开水龙头没多久,就听见里头有人喊了一声:“我操!” 关越没在意,想着也许是哪个学生在厕所里解决私人恩怨,在打架。 可外头又有一个男A懒得爬楼了,进来上厕所的时候,才进门口,脸色大变。 “我日!哪个omega上学不带抑制剂!” 关越一愣,有Omega进入情/潮期了? 他挠了挠头,除了厕所的臭味,他什么也闻不到啊…… 关越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但他看见刚走进来的男A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额角青筋浮现,半跪在地上,艰难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只抑制剂,又快又猛的给自己扎了一针。 其后,这个男A才是缓过来,他瘫坐在地上,看向关越:“兄弟,拉我一把,放心我没事儿了,主要是厕所里面有人应该是突然分化,信息素太浓太重了,我一下子没扛住。” “刚分化?!”关越惊了一下,“刚分化会、会——” 关越是见到过祁慎刚分化的样子,特别难受,明明平时特别有力的人,缩成一团,疼得意识模糊。 这名陌生的男A奇怪的看了关越一眼,说:“你不知道?刚分化的男O信息素会特别猛,一般男A闻着了都受不住,会忍不住想标记对方的。” 说到这儿,男A脸色难看的看向里头:“里面应该没有男A吧?” 关越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男A,但是刚才里面有人骂脏话……糟了! 他暗叫不好,水龙头都来不及关,就往里头冲。 未分化的人,是嗅不到信息素的,刚才那个骂脏话的人,明显是嗅到了! 男A见关越冲过去,吓了一跳,同时也反应过来,怕是里面有懒得爬楼了的男A! 想到这儿,他也往外冲,去喊老师去了。 而关越这边,到厕所里间时,刚好看见有个男A,压着一个人,扒着他衣领,要咬。 关越想也不想,抬起一脚,把那个男A踹飞了。 他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软在地上,艰难喘/息的人,上前冲了几步,将被信息素影响得混沌不清,还想爬起来标记omega的男A一手刀劈晕了过去。 刚松口气,想着现在出去找个人,去学校那儿领引导剂过来了,事情就解决了。 可才转身要走,那个软在地上的,正在分化中的omega咬牙喊他:“关越!” 认识他? 关越转头,竟是看见傅宁那种通红的脸,还有愤怒的视线。 关越顿了顿,抠了抠头:“这、这是你的alpha?” 傅宁呸了一声:“放屁!” 他恨很的看着关越,无比愤怒。 为什么他狼狈的时候,要被关越这个狗东西看见?! 关越不晓得傅宁什么心思,他看着傅宁一副快死的样子,手指抠在厕所门板上,也不晓得用了多大力气,手指头都冒血了。 虽说关越对傅宁不喜欢,烦得很,但将心比心,如果是祁哥出现这种情况,他希望有好人帮祁哥叫个救护车。 想到这儿,关越打了120. 喊了救护车来。 他们学校附近是有一个医院的,虽然不怎么大,但也是人民医院。没过十分钟,救护车就呜呜而来。 关越将情况跟赶过来的医生护士说了一遍后,看都没看傅宁一眼,就走了。 至于被抬上救护车的傅宁,用那种阴恻狠毒的视线盯看他,关越一无所知。 救护车呜呜儿来,呜呜而去。 关越做了好事,不留下姓名,蹬蹬去了天台。 大概是耽误的有些久,祁慎已经在天台上等着了,拿着一本另关越眼熟的习题册,看着最后一面。 关越原本不晓得的,但走过去一看,看见昨天前几天他画的那幅简笔画。他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当即要抢祁慎手里的习题册,祁慎不给,两人缠倒在了天台上的长椅上。 “祁哥!”关越压在祁慎身上,腰被祁慎摁着,身高不够,根本拿不到被祁慎拿在手上的习题册。 他又羞又臊,“我明明放好了,你怎么拿到学校来了!” 祁慎亲了亲他的耳朵,低声问:“放哪儿?裱在相框里?这上面的题你还没做完,暂时不能裱起来。” 关越准备说自己又买了一本新的,就在书包里,可还没开口,祁慎嗅了嗅他的脖子,拧眉问:“你吃柠檬了?” 关越莫名。祁哥把这简笔画又拿出来,带到学校来,天天看,时时看,他最多不好意思,羞恼,为什么会酸啊? 他不酸啊。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因为夹子,所以明天更新,要晚上十一点以后。 推文:下一本预收《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第58章 看着关越茫然的样子, 祁慎就知道, 委婉的询问是什么都问出来了的。 祁慎捏了捏关越的后脖子,在他脖颈处嗅了嗅,问:“你身上有柠檬味的信息素, 是个omega……是哪个?” 祁慎知道, 这应该是蹭上的。 关越:“???” 柠檬味的信息素? 关越条件反射的抽了抽鼻子,在自个胳膊肘,衣领里全都闻了一遍。什么气味都没有啊?! 他茫然又无措:“祁哥, 我什么味道都没闻到啊……” 听着这话,祁慎立马紧张了起来。 怎么会闻不到信息素的味,明明昨晚还说……祁慎拧眉, 刚想细问, 就听见关越说。 “omega的话,刚才我在一楼厕所,傅宁他突然分化,看起来特别难受,罗叔叔不是说Omega分化是大事儿吗?稍有不慎可能会死,我就打了120。” 祁慎一怔,急救电话? 刚才的救护车, 不是因为哪个学生生了急病, 而是因为傅宁分化, 关越打急救电话把人给拖走了? 祁慎右手撑着长椅,受着关越的重量,左腿落地曲膝, 左手扶着关越的腰,将人护在怀里,坐了起来。 “你……你叫了救护车?学校校医务室,或者老师办公室,都应该会准备引导剂,怎么会想到叫救护车?”祁慎问。 关越老实巴交:“我看他蛮痛苦的,而且旁边还有个被我打晕了的小A,我要是去拿引导剂的话,中途那个小A醒来,可能会对傅宁做不好的事儿,所以我就打了120。做的不好吗?” “不,”祁慎看见关越眼睛里满满的疑惑,还有担忧,他二话不说握住了关越的手,“做得很好。” 祁慎没有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既然关越只是觉得自己随手帮了下忙,根本没有其他想法,他便相信。 更何况,现在更要紧的是关越闻不到信息素的问题。 alpha怎么会闻不到信息素呢? 昨天都没什么问题的。 祁慎压着关越的肩膀说:“坐好,别乱动,”说完他反手将脖子后头的银扣解开,头微侧,“过来咬一口,看能不能闻到信息素味。” “!” 关越看着祁慎露出来的后脖子,猛扑过去,用手捂住了祁慎光洁的后脖子,脸上热气蒸腾。 他似做贼心虚,狗狗祟祟的朝四周看,一是天台铁门,二是天台四周教学楼顶楼,确定没人以后,他才瞪眼斥责道:“祁哥!你干什么啊!” 呵斥完,又抢走了祁慎手里的颈带,小心翼翼的给人扣上。 关越一条腿跪压在祁慎腿上,一条腿站得笔直,撑着瘦削单薄的身体。弯着腰,勾着脖子,无比细心的给他缠上颈带,扣上银扣。 可能不太擅长,让他不得不靠祁慎的后脖子很近,很近。 近到带着蒸腾热气的呼吸打在了祁慎后脖子上,汗毛倒竖,腺体发热。 祁慎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抬手,想要把人压进怀里,揉入骨血里,似如此才能叫后脖子的痒止住。 但才抬手,只听一声细微的啪嗒,银扣合上了,关越也猛地起身,和祁慎拉开距离了。 关越退了两步,挤开祁慎放在长椅上的腿,挨着他坐了下来,且整个人往长椅靠瘫,纤长有力的手臂张开,反勾着椅背,仰天大口呼气。 脸上温度高得他都热起来了,又猛地坐起来,双手对着自己的脸扇风,试图降温。 摇了两下,他突然嗅了嗅鼻子,迅猛转头,紧盯祁慎。 “祁、祁哥?!” 喊完,他又慌又羞,“你、你怎么现在信息素都溢出来了,我我我……昨天我不是标记了的吗?” 没有定情之前,关越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摸摸的咬祁慎脖子;定情以后,两人住在一起,总是打着咬脖子的借口,亲昵。 关越想不通,不是说每天都暂时标记过,就不会在公共场合,溢出信息素啊! 祁慎眸色幽深,目光灼灼的看着关越眉眼。 他哑声问:“现在闻得到了?是什么味道。” 关越听着祁慎的声音,只觉喉咙发紧,热得嘴都干枯起皮了。 发苦的巧克力味,明明祁慎初分化的时候,他闻着没有任何要吃的想法,可现在,他却想咬一口。 只要咬一口,发苦的巧克力味,就会变得特别甜,特别好吃。 祁慎倏的伸手,将关越拉入怀中,压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闻得到,怎么不咬?” “!” 怎么不咬?! 关越心跳加速,上颌两颗虎牙蠢蠢欲动,痒起来想要咬什么东西磨一下。 可是、这是室外,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 “我没带抑制剂,”祁慎准备说,须得暂时标记,不然信息素很快就会溢出去。 但才说出抑制剂三个字,关越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凶巴巴道:“不许!” 祁慎轻笑了一声,两人贴着,胸腔处传来的震音让关越听得极为明显。 关越羞愤不已,心中暗想不识好人心,你不能打抑制剂你忘了吗?! “好,那你快点咬,我有些想了。”祁慎知道关越为什么不许,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贴着他,诱哄道。 * 秋天的夜晚来得比较早。 天蒙蒙黑的时候就开始刮风了,将天台上暧昧的信息素吹了个干干净净。 关越趴在祁慎背上,又黏又甜,“祁哥,我想吃饭。” 祁慎直接把人背了起来,边下楼边问:“除了你以后会长大一米九二以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我找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关越下巴搁在祁慎的肩膀上,想了一下说:“特别……开心?祁哥你找到我了,就带我吃了特别多东西,特别好吃!” 祁慎:“……” 想着这小崽子是真的饿了,不然让他回忆个事儿,全都回忆在吃的上面了。 等到下了一层楼,有学生走动的声音以后,关越迅速从祁慎背上跳了下来。 学校里,还是要低调一些。 关越搓了搓自己发红的脸,在祁慎看过来的时候,若无其事道:“我想吃鸡排,一个爆浆鸡排,一个普通鸡排……” 祁慎什么都顺着他,手搭在他肩膀上,一齐去食堂。 从教学楼到食堂,大概五六分钟的路程。 这一路上,有不少人盯着关越看,前头的还频频侧目,似惊愣不已,而后与旁边的人小声嘀咕。 关越虽然莫名其妙,但饥肠辘辘让关越根本懒得搭理别人,冲冲到了食堂窗口打饭。 “阿姨,我想要鸡排,两种都有。” 要是平常,这个窗口的打饭阿姨肯定特别严格,坚决表示一个人只能打一份什么的。 然而今天,阿姨怜悯的看了关越一眼,两份价钱,给了他三份鸡排! 关越:“???” 他准备说给多了,阿姨却率先开口道:“可怜的男娃子,多吃点!阿姨请你吃!” 可怜? 关越莫名其妙,他哪儿可怜了。 在关越回到位置上,将费解说给祁慎听时,勾江冲过来了,大声嚷嚷:“越越!你怎么还在这儿吃饭啊!现在整个学校都传遍了你的事儿!” 关越啃了一口鸡排,嘴里咬着东西,含糊不清问:“什么?” 勾江想拿走关越咬着的鸡排,但刚抬手就被祁慎给拦下了。 “不管什么,让他吃完了再说。” 勾江急,但祁慎都这么说了,他也没胆子做出打开祁慎的手,抢关越鸡排的事儿。 勾江一直等到关越吃饱喝足了,才急不可耐的说:“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你不中!” “噗——”正在喝水的关越,一口水全喷出来了,坐在正对面的勾江非常倒霉。 勾江:“……” 他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个苦? 祁慎推过去一包纸巾,勾江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看见祁慎拿着一张纸,极其细致的给关越擦嘴,“喝这么快做什么?” 勾江:“???” 这跟喝得快有关吗?!这和他被喷了一脸有关! 在勾江气得要原地爆炸的时候,关越老实巴交的跟勾江说了句对不起,又问:“谁传的啊?” 简直可憎!他什么时候不中了?!他非常中用! 勾江擦干净脸后,继续说:“高二(3)班,就是文科班的一个男A,他说在厕所看见你,你作为一个A,个子矮得跟发育不良的就算了,傅宁分化变O的时候,你对信息素毫无反应,并且踹飞了理智都没了的一个男A,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没有对傅宁进行暂时标记,并且打了120……简直柳下惠。” 讲到这儿,勾江一脸敬佩的看向祁慎,祁哥对越越是真爱啊! 关越:“???” “我打120难道不对吗?那样对人暂时标记,是不对的!是趁人之危,而且我又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对他进行暂时标记啊?” 关越无法理解旁人的说法。 “呃,”勾江顿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关越抓点抓在这儿,他挠了挠头说,“重点不在这儿吧?” “那在哪里?”关越莫名其妙,不在不要趁人之危,而在他对信息素熟视无睹? 祁慎摸了摸他的头,给他顺毛:“重点就在这里,你是对的,越宝。” 在公共场合被称作越宝,关越有点不好意思。 他想了一下,在祁慎耳边解释了一句:“祁哥,我对信息素有反应的,你知道的,我……我特别棒对不对?” 男孩子,总是对这事儿分外执着。 祁慎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讲话,关越就急了,他贴过去拽着祁慎的手,“我们晚上都……都那样了,你不满意吗?要是不满意我——” 祁慎倏的抬手,压着关越的脖子,让他与自己额头相贴,呼吸交缠。 祁慎说:“满意,满意的不得了。” 关越高兴了,咧嘴冲祁慎笑,笑了一会儿,想到勾江提到的身高问题,他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祁哥,我会长很高的,再等几个月,再等一等我就会长特别高了。” “那我岂不是抱不了你?”祁慎似信了,轻轻问。 “……”关越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许久,讷讷道,“我抱你,我想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勾江:请问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更新更新,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第59章 学校里的传闻, 关越不怎么理。 在他看来, 他中不中,祁哥知道就好了,这是他们私底下, 关了房门的事儿, 和别个没有关系。 而且祁哥在旁边,除了勾江那狗东西,基本上没谁在他面前唧唧歪歪。 可不管是关越还是祁慎, 都没想到在传闻满天飞的第三天,那个传闻源头,挨打了。 倒在教学楼天台上, 满头是血。 办公室内。 老周和高二(3)班的班主任范老师在做和事佬, 努力劝说着在办公室里抹眼泪的家长。 “范老师,我儿子只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他没想到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啊!”这位女Omega家长刚从医院过来,回忆自个儿子头上缝针,心疼不已,“而且他只是说了个实话,怎么能要他的命啊!” 因担心关越会暴躁发火, 老周叫关越过来的时候, 让祁慎也一块儿来了。 这女Omega家长开口说这样的话, 老周蹙眉刚准备说什么时,祁慎冷冷插嘴:“女士,请你搞清楚两点。一, 庄思博不是我们打的;二,对他人进行侮辱,诽谤,是违反的。” 庄思博的母亲愣了一下,磕磕巴巴道:“可是、可是我家小庄就得罪过你们啊,哪、哪侮辱了,我问过小庄的同学,他就说了,说了那个关越同学,临危不乱,不受信息素影响……” 这位Omega女士很胆怯,对上祁慎的视线就害怕,但为了儿子依然坚持把话说完了。 关越很是不解,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不受信息素影响,特别另类? 他从祁慎背后探出头来,疑问:“我难道受信息素影响,将处于分化之中的Omega标记了,我才是有能耐的吗?” 老周:“……” 这小崽子,重点不在这里啊! “哎呀,现在不是说——” 老周想和稀泥,但祁慎不给他这个机会。 祁慎摸了摸关越的头,肯定道:“你是对的。” omega女士诧异的看着关越,这个社会虽然ABO平等了,但是一些A权主义人还是很多的,一些不能做到被信息素影响,还临危不乱的人,解救了人,会酸言酸语说别人不中。 因为面子,尊严,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人,都会打肿脸冲胖子的,就连她的丈夫,也是这样的人。 突然遇上这么一个直白,真正尊重人的赤子,Omega女士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高兴,她觉得这样的男孩子不会干出伤害她孩子的事儿。 想着要不要给自己暴怒中的丈夫打个电话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Omega女士才接通电话,电话里头就传来一声怒吼:“你在磨蹭什么?!小庄在医院醒来,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回事儿?!难道现在还没处理好学校的事儿吗?!不要扯,小庄在学校受的伤,让学校负责!让那个打了小庄的小子负责!不然,就报警!” Omega女士低声下气的忍耐着,等到丈夫说完了,她才细声细气的问:“小庄醒来?老公,那小庄有没有说是谁给打的他?” 对面的男alpha非常暴躁,没看见人脸,单听声音都可以听到他的不耐烦。“能有谁?!小庄除了和那个对Omega信息素无动于衷的人有仇以外,他还能是谁打的?这混账小子,没用的玩意儿!竟然给揍得胆小怕死,连说——” “不是他!不是他!”男alpha的话还没说完,庄思博惊恐的喊叫就传过来了。 “你给老子闭嘴!就是那小子!”男alpha骂了自个儿子一通,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Omega女士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没有开外音,但是丈夫的声音太大了,那边的动静也大,刚才的对话被办公室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关越听着哼哼两声:“根本就不是我,那个男A自己都承认了。” 祁慎捏了捏他的耳朵,安抚他。 办公室有几位老师看着这明显的暧昧氛围,忍不住戳了戳老周的手臂,用嘴型说了一句:“谈恋爱?” 老周一言难尽的摆了摆手,示意让办公室里的老师当作看不见的。 “对不起……”Omega女士很唯唯诺诺,但她也明白事儿,自个儿子既然说了不是关越,那就肯定不是关越。她对刚才的控诉,以及自己丈夫的羞辱,给关越道歉。 老周打圆场:“那、那既然跟我们班的学生没什么关系,老范啊,我就领着学生走了,不掺和了?” 范老师头疼的捏了捏眉头,含糊的让老周赶紧带自个学生离开,他独自面对这个哭哭啼啼的Omega女士。 离开办公室后。 老周心里知道被诬陷的苦,同时心里也有一点点同情关越。 他特意没有提刚才的事儿,而是颇为欣慰的表扬关越:“我听各科老师说,你最近都在认真学习,关越啊,很不错啊,你哥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关越不想理关斐,先前造谣他不行就算了,现在为了让他读书,竟然怂恿叶景明以见盛景相胁迫,摁着他的头,让他念书。 他现在最烦每天背书了。 以至于现在老周提及关斐,关越不怎么高兴道:“他老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他,逼得我每天念书。” 老周:“……” 果然,他没法跟关越这小崽子多聊,他嘴角抽了抽,向关越摆了摆手说:“去去去,你进教室去,祁慎,留一会儿,跟你说个事儿。” 关越立马来精神了,不肯走,还追问:“什么事,还非避着我说?祁哥,我不能听吗?不能吗?” 老周:“……”小崽子!就算闻不到信息素,作为一个A,撒娇不可耻吗?! 再看祁慎与这小崽子亲密的站姿,虽没有明显到牵手,但时不时贴个胳膊,捏捏耳朵,摸摸后脑勺的,其中亲昵氛围,傻子才看不出来吧?! 尤其是祁慎听了关越的话,立马倒戈,哄着人说:“能,我的事儿,什么你都能听。” 老周觉得有些心哽。我作为长辈,千方百计为你着想,你却被妖精迷了心。 他叹了口气,“走走走,赶紧走,我啥也没得说了!” 祁慎对于老周的恨铁不成钢,完全当作没看见的,他知道老周想要跟他说什么,但他不乐意听。虽然明白老周是好意,但涉及关越那些传闻,祁慎不高兴老周听之信之。 在老周气话一说,祁慎带着关越转头就走。 老周:“???” * 庄思博的事儿,闹了很久,因为监控器被损坏,庄思博自己不肯说出对方是谁,还坚持不肯报警,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学校赔了一点钱,但绝大部分是庄思博家里花钱治的。 庄思博心里上有阴影,可以出院以后也没来学校,按照他们班班主任说的,是休学一年。 可学校里的传闻则是关越仗势欺人,以家里有点儿钱,有点儿权,对庄思博打击报复,学校还不敢管。 勾江特别愤怒,拍桌子说:“庄思博这龟孙子!自己躲得老远,还叫我们越越背锅!不要脸的玩意儿!” 关越不在意,他正喜滋滋得收拾东西,等会儿老周过来通知放学后,他就可以直接拿东西走人,跟着祁哥去见祁爷爷! 关斐跟他说过了的,见了祁爷爷,以后他和祁哥关系就是走了明路,以后到了年龄就去拿小本本的,就算吵架了,祁哥也不能跟他分手! “越越?!”勾江发现自己一个人愤怒,而关越沉迷于将一堆书偷偷摸摸的塞到角落。 关越不耐抬头,“干嘛?” 勾江磨牙:“你知不知道现在全校都在黑你啊!” 后排的蒋尽欢道:“也不是全校,你不是猜测这是傅宁搞的鬼吗?因为你,让傅宁也有一部分黑粉。” “我觉得肯定是他!”勾江信誓旦旦,“刚转学的时候,就盯着越越,跟越越是他杀父仇人一样,再加上他现在成天跟蒋凭意混在一起,两人一拍即合,肯定算计越越。” 蒋尽欢其实不能理解,“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当时若不是关越在,他可能会被厕所里另外一个男A给暂时标记。” 勾江哑了口,话是这么说,可他总觉得傅宁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撑头玩手机的秦小赐冷不丁插嘴,“要是恨关越让他丢了脸呢?暂时标记而已,又不是不可以去除,可120急救,那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分化,被一个男A压在厕所标记,柔弱不堪。” 众人:“……” 不会吧?恩将仇报?! 蒋尽欢拧眉,偏头与秦小赐说:“应该不能吧。” 秦小赐不给予肯定答复,懒懒散散说了句:“Omega的心思,谁知道呢?” 随后也不参与话题了,继续低头玩手机。 勾江不管这些,紧张兮兮的嘱咐关越:“越越,我觉得你应该小心点,说不准那个傅宁真的有这种奇葩想法。” 听了秦小赐随口猜测的蒋尽欢也点头:“确实要注意一些比较好。” 作为当事人的关越,他终于趁着祁慎去厕所的时间,把一些习题啊,作业啊,全藏曲飞宇桌肚子里了。 听见勾江和蒋尽欢的话,他无所谓道:“注意什么?他又打不过我,我一个人打十个他。” 话音刚落,他看见从后门进来的祁慎。 关越眼睛唰得一下亮了,迅速起身,给祁慎让开路,让人坐里面去了后,他黏糊糊的贴过去,跟没长骨头似的挨着祁慎。 “祁哥!等一下我们不回小公寓,直接去爷爷那里对不对?!” 祁慎点头,顺口问了一句:“东西收好了吗?晚宴只有一天,明天白天还是要做题的。” 关越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收好了。” 周遭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嘿嘿嘿,等下还有二更 试图赶快写完了写更加甜美的番外。 番外大概有:1、变猫后的鸡飞狗跳 2、发现富贵包后的减肥 3、青梅竹马(大哥×嫂子)【树林里的酒味和烟味儿】 4、魔术师和正直绅士 (秦小赐和蒋尽欢)【双A】 5、猎人Omega×猎物alpha (傅宁和蒋凭意) 6、盛景和拉斐尔的养老日常 7、前生。 嘿嘿嘿,还有想看谁的番外吗?看看能写不~嘿嘿嘿 第60章 祁家爷爷的寿宴, 还是摆得蛮大的。 业内不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 但邀请函就那么多,还只给了特定的人。 关越跟着祁慎去寿宴所在酒店时,先见了祁爷爷, 也见了家里的叔叔伯伯, 算是跟着祁慎,以男朋友的身份认了一回人。 收了一圈红包以后,祁爷爷就让祁慎带着关越玩去了, 等正式宴会时,才需要他俩一块儿亮个相。 关越盘腿坐在酒店花园里的草坪地上拆红包。 祁家人,给红包都是用心了的, 明白关越不会缺钱, 里头包着的都不是钱,就算给钱,也是包一张卡。 关越拆到小姑姑给的红包,是一张照片。 小时候,祁慎给关越解头纱的照片。 头纱是关越偷拿他妈妈的,那时候年纪小,头纱又很大, 关越给缠住了, 又不知道打哪儿听说, 要是不揭头纱,就是新郎不喜欢新娘子。 头纱把关越整个人缠在一起,祁慎扯不开, 小包子关越就急哭了眼。 关越看着这张照片,脸迅速红了起来,迅速塞回红包里,要往小西装口袋里藏。 祁慎也在拆红包,余光瞥见关越的动作,颇为疑惑问:“藏什么呢?” “没什么!”关越心虚不已,左顾右盼,就不是不与祁慎的视线对上,“我,我要去厕所!” 说完爬起来就往厕所方向跑。 祁慎想,这怕是看见什么另人不好意思的东西了,要躲去厕所清醒一下。 他用力抿嘴,怕力气太小,唇角会不自觉的往上扬。 同时将草坪上剩下的红包翻了一遍,确定关越拿走的是小姑的红包以后,祁慎拿出手机,给小姑姑发了一条微信。 * 关越果然如祁慎所想,没进厕所,只是在洗手台那儿用凉水泼脸,试图让自己的脸不那么红。 凉水泼面,不一会儿就让脸上温度降下来了。 关越随手抽了一张干纸,囫囵擦手擦脸,纸团扔垃圾桶后,左看右看,瞧着没人了,又偷偷摸摸的将口袋里红包又拿了出来。 见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看着照片同样着急,哄着小时候他的祁哥,比现在轮廓分明的硬朗长相,小时候也像个小包子。 关越伸出手,戳了戳照片上的祁哥,明明是再简单的动作,但关越跟得了趣儿似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里头似有星星闪烁。 “关越。”就在关越看满意了,刚将照片收起来,背后冷不丁有人喊他。 这个声音……关越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他将红包封好放在口袋里以后,转身看过去。 “蒋凭意?”关越拧着眉头,不晓得他怎么会在这里,祁爷爷的寿宴,会请蒋家? 蒋凭意善妒,但凡人有一丝一毫瞧不起,他都会敏锐的感觉到。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关越疑惑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恨意快冲出胸腔了,全靠计划的笼子锁着。 蒋凭意嗅到了铁锈味,他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唾沫,随后若无其事的说:“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关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已经出来八分钟了。 因为怕蒋凭意缠着他,缠到祁哥找过来,关越撇了撇嘴道:“什么事。” “你知道盛景吗?”蒋凭意盯着关越的眼睛说,表情阴幽,“他快死了,在城郊那个精神病院,快被折磨死了。” 关越脸色一变。 “你是在哪里知道盛景的?!” 他不觉得盛景会在精神病院,也不觉得盛景快死了,叶景明既然说了让他高考考个好成绩就让他去见盛景,那就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 蒋凭意答非所问,像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叶景明是骗你的,他恨死了盛景,早就威胁盛家人,让盛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关越不信,他冲着蒋凭意大喊:“你胡说!” 吼完要去抓蒋凭意,要揍他一顿,让他老实一点,然后去叶景明那里对峙。 蒋凭意显然知道关越有这个意图,将固定的话说完以后,转身就跑,按照早就设计好的路线逃出了大酒店。 在关越要抓住他的时候,上了车,扬长而去。 关越站在酒店门口,气得牙痒痒。 四处看了一圈,准备也找辆车追过去,但这个酒店今天被包场了,门口一辆车都没有,全给泊车员停到地下车库去了。 “关越?”就在关越焦躁不安,脑子里不断回想蒋凭意所说的话时,有人突然喊他。 关越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穿得皮裤皮衣的女A,她英姿飒爽,抱着一个机车头盔走过来。 这女alpha疑问:“我妈说,你和阿慎早在里面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关越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了这个人是祁慎的堂姐,叫严遥。 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不过现在关越没这个叙旧的想法,视线完全在严遥炫酷的机车上,他指着要被泊车小哥开走的车,问:“这是你的车吗?” 严遥以为关越是对她的机车感兴趣,她当即笑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起她的宝贝座驾。 但点个头表示是她的车,关越拿走了严遥手里的头盔,给自己扣好,随后从泊车小哥手里抢走的车钥匙,甩下一句:“借用一下。” 随后骑着机车,直接离开了。 严遥懵了一下,等到关越人和机车都冲出去了,她才反应过来,“我操,我的车!” 她想追,但关越车速极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泊车小哥也有点愣:“女、女士?这这……” 不会怪他吧? 严遥烦躁的摆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儿,真是见了鬼,我去找他监护人!” * 关越对严遥的急切一无所知,他一心找到蒋凭意,要问个清楚。蒋凭意坐的那辆车,一直在前头。 关越加速,他就加速;关越减速,它就减速。 摆了名是在钓鱼,是在引关越跟着。 但此刻,关越心里一片焦躁,上套了也一无所知。 一路尾随,直至到城郊那所精神病院,蒋凭意如完成使命一般,不见踪影了。 关越停在这所特殊医院门口,气愤,焦躁,不安。 脑子里似乎装了一个复读机,不断的重放蒋凭意说的话。 你知道盛景吗?他快死了。 他在精神病院,快被折磨死了,他快死了! …… 他快死了! 快死了—— 死了—— “啊——”关越手里的头盔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他抱着头大叫,眼神惊恐,嘴唇发白,同时念念有词,“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的……” 在特殊医院门口,捂着头大叫,门卫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连忙带着几个人围了上去。 “小伙子,咋回事儿啊?出啥事儿了啊?” “到这儿来又喊又叫,该不是有什么病吧?” “你见过哪个脑子有病的,自己主动到咱们医院来?” …… 好几个人的议论声,让关越逐渐安静下来。 他松开抱着头的手,缓缓抬头,露出精致眉眼,整个人脆弱又无助,灰白的脸色让他显得可怜巴巴。 不难让人生出恻隐之心。 他漆黑的眼珠子,盯着自个正对面的老伯,轻轻问:“伯伯,盛景不在这里对不对?” 老伯一愣,看着这标标志志的小伙子,看到他眉眼中卑微的期待,忍不住恻隐之心,想要顺着关越的话说没有。 但老伯旁边的小年轻一听见关越所说的盛景,他立马道:“你说盛景啊!他经常在里头的小花园里看书呢!我估计现在应该也在,你是他弟弟?你找他?不是,你们家里人不是亲自送——” 老伯看见关越确定盛景在里面后,整个人抖了一下。在这儿干了大半辈子的老伯立马是抽了那小年轻一下,瞪他:“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的!” 小年轻无辜得很,他说实话啊! 他们在院门口值班,其实很少接触患者,一般的人他们都不认识。 唯独这个盛景,经常在门口附近的小花园里晃荡,又捧着一本书,不像发疯的病人,独立特行,长得又好,这才让小年轻记住。 老伯没理他,蹲下来跟关越说:“小伙子,你是盛景的什么人啊?他其实没啥事儿,等他好了,出院了你就能见到他了,要不今天你先回去,等会儿我跟他说你来过?” “他没事?”关越不太相信的问,“他没有挨打?” 本来他是不信蒋凭意的话,可确定盛景在里面以后,确实是担心盛景会被打死,毕竟盛景一张嘴特别讨人厌。 老伯看着关越,跟看到自己儿子小时候一样,担心说的一个不对,刺激到了人,他轻哄道:“怎么会挨打啊,这家医院,是正规的,不能打病人的……” 关越不信,摇了摇头道:“他讲话不好听,很讨人厌,肯定会挨打的……伯伯,你让我进去见一下他,可以吗?” 老伯可不敢让这么一个看起来精神也不稳定的小孩进去见人,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 他又哄又骗,试图把关越劝走。 但关越铁了心要看到盛景,他身手利落,趁其不备,就冲进了这所特殊医院,在里头拼命的跑着,绕着,转着。 进了小花园,看到亭子里,拿着本书坐着的卷毛青年。 关越欣喜不已,跑过去,到亭子那儿,隔着五六米,喊了一声:“盛景!” 盛景听见声音,没有立马回头,而是合上书后,慢条斯理的将书放下来了才偏头看向关越,他对着气喘吁吁的关越咧嘴一笑。 森白的牙齿,在夕阳下,闪烁余晖的光。 盛景说:“小东西,你还真的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嘿嘿嘿二更! 快要收尾啦! 番外再补充一个有小崽崽的日常 比心 第61章 盛景被送到城郊的特殊医院时, 盛家人明确说过, 不允许他离开这医院半步。 否则,他的生母将会得不到好下场,同时自身也会被盛家完全封杀得没有活路。 曾经, 他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在浮萍中艰难求存,凭借平衡,让盛家动弹不得他。 可叶景明突如其来, 以雷霆之速拔除了所有浮萍,让他宏图的萌芽被扼杀。 气愤,怨恨, 但无济于事。 同时也清楚, 成王败寇,他实力不及,惹了人,得到这个结果再正常不过了。 暂时没有出去的希望,盛景在这家特殊医院住得也挺舒心的,盛家只是圈禁他,却并不虐待折磨他。 因为盛家至始至终明白一个道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担心某天会需要用上他。 但盛景没想到会有人找上他, 问他恨不恨。 盛景看着特意上门来的,年轻的,阴暗的, 带着狩猎者气息的男Omega。他嗤笑一声:“我认得你,对关越那小东西,特别仇视吧?” 傅宁不答这话,只说:“你有广袤天地,本来跟叶景明井水不犯河水,你知道他为什么找上你吗?因为你抢了关越要找的人,叶景明报复你。罪魁祸首,就是关越,他害得你成这个样子的。” 盛景想,虽然是个阴暗的狩猎者,但小孩总归只是个小孩,这种漏洞百出的挑衅也拿的出来。 “所以,你想怎么样?”盛景觉得日日在这里看书忒没意思了些,乐子上门,他心生愉悦。 * 秋天,枯叶颇多。 花园里有肃肃秋风吹着,枯黄的叶子打着转飘零。 关越在亭子外头,还喘着气呢,漂亮的眼珠子就在他身上到处打量,扫了几遍后,竟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盛景眯着眼睛想,这小东西,在担心他。 为什么会担心他?虽说对关越很有兴趣,但他们还没有正式见面,好好认识一番吧? 根本不熟悉的小家伙,竟然担心他? 盛景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不显山露水,他手肘压在凭栏上,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关越问:“小东西,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看看我有多惨?” “他们打你了?!”关越惊了一下,注意力集中在盛景最后一句话上,随后又有些费解,“群殴吗?所以你打不过?” 关越上前了两步,皱巴着脸看着盛景:“可你没伤啊……” 盛景挑眉,这个小东西似乎很了解他。 他想着之前傅宁说过的话,心理疾病么?什么样的心理疾病,竟然了解他,认识他,想见他?似乎还想问他什么事儿。 前世分道扬镳的恋人?盛景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这小东西眼睛里没有爱慕,有的更偏向于孺慕。 “没有人会打我,”盛景对内情的追求更有兴致了,他三言两语将关越担心的事儿剖开了,随后开门见山,直问,“你来找我,除了看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悲惨结局之外……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呢?” 关越顿了一下。 他当然有事想问,可又怯于问,怕得到一个他不喜欢的结果。 譬如他不知道,譬如没有缘故,想杀就杀,想待他好就待他好。 “不问吗?”盛景看出了关越的犹豫,故意道,“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次你再想问,我就不一定告诉你了,准确的说,我还不知道在不在这里呢。” 盛景确定,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但关越以为,盛景会死。 关越急了:“不会的!我跟我哥说,我跟叶景明说,你、你不是故意杀我哥的,无意的,你保证以后不碰我哥,就肯定不会死的!” 听着小孩一急就全说漏嘴了的话,即便只言片语,盛景也大概猜得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笑了起来,原来这个小东西,知道了他的计划……不,不太对。盛景看着关越这双漂亮的眼珠子里,写满了自己都不信的期待,是在奢望一个全新的结局,这小子心理精神上的问题,该不是来自于噩梦? 盛景看过这方面的假说,但一直认为是假说。 如今看见关越,觉得无比稀奇,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盛景想了一下,故作茫然的疑问:“杀你哥?我为什么要杀你哥啊?虽然在不久以前,我确实在接受一些见不得人的活计,但我也不会随便、甚至亲自杀人好嘛,更何况你哥,关斐可是我的合作伙伴呢,还是叶景明这个人,护得死死的人。” 关越一愣。 不、不会杀? 难道是误会,以前杀他哥的人不是盛景?可那时候他找上门去的时候,盛景没有否认啊! 叶景明围剿他,他也没有否认。 “不过,”就在关越不解时,盛景话头一转,“如果是你哥,死活都不愿意把你放手的话,我做出一些疯狂的事儿,也说不准呢。” 关越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盛景撑着下巴的手松开了,稍微坐正了一些,微抬下颌,整个人有些倨傲:“我说,我对你特别感兴趣,你在风花雪月锤人时候的身手,我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想让你成为我的人……不过想着你哥肯定不允许吧?那这样的话,只能抹掉他的发言权咯。” “你闭嘴!”关越觉得这不是盛景,不是他记忆里的盛景了,他不要这样的结果。 他脸色惨白,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自语:“你闭嘴,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咯,”盛景很是顺从的说,还略微可惜的摇了摇头,“只可惜,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你就让叶景明给我砍了,哎,小东西,你看起来像是把我当成什么好人呢?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个好人?” 关越额上青筋浮现,拳头握紧,难受着难以承受的苦恨,与不愉,就跟逃避一样,他猛地加大声音:“你不是他!他跟你不一样!他、他肯定不会杀我哥的,肯定是有误会!你……你们不同!” 但加大声音,只是虚张声势。 对于盛景这种人,愈发能够抓住关越最脆弱的点。 他装腔作势的哦了一声,眉眼带笑,微卷的头发在夕阳余晖中,有温暖的扬光闪烁,但他的话却如寒冰,直扎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看来你说的他,对你很好吧?”盛景说,“好到,你不愿意承认他做的坏事儿,啧,小东西,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叶景明横插一脚,我想我会成为你心目中的他,待你千好万好,让你乖乖听我的话。” 盛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是关越心目中的那个人。 但一言一行,所有假如,全都证实着,如果没有叶景明横插一脚,盛景都会成为关越心目中的人。 同时,也给了关越一个信号。 你心目中的好人,孺慕的对象,会因你杀死你兄长。 困扰关越多年的答案,得到了解答。 这个答案,让关越受不住,坚信的人对他好是利用,自认为的无辜,是造成兄长死去的导火线。 他,是罪人。 关越脸上毫无血色,踉跄几步,被路上凸起的石块绊倒,仰摔在地上,闷响声传到盛景耳朵里,让他笑意收了一些。 再看这小东西摔在地上了,明明是个草坪地,摔着根本不会疼,娇气的小东西竟然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小可怜似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盛景皱起了眉头,从亭内绕了出来,行至关越身边,才是听见他喃喃低语的声音:“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小东西,”盛景喊了一声,但关越沉在对自我的否认中,完全没有理会盛景。 盛景看着关越惨白面色,脑中闪过幼时许些不好的记忆,他手指抽了抽,有一种想要做点什么的想法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而此时,前方有小年轻突然喊了一声:“找到了!他这里!” 盛景知道,小年轻朝关越而来,是想帮关越,但与记忆重合,他觉得恶劣的凶徒要伤害关越。 几乎是本能,盛景倏的蹲下,一手扣住了关越的脖子,以蛮力将人扣入怀里,想抱起他,保护他。 可关越不配合,他有很强的排斥心,他剧烈挣扎,吼叫,像被扼住命脉的小猛兽,用尽一切手段,来挣脱。 在和关越无意识的自我防御交手中,盛景越来越心惊,这些技巧,甚至于习惯,都与他相差无二。 “盛先生!盛先生,你别激动,别激动!”小年轻看着盛景跟关越打起来了,关越还不占上风,顿时急了,也不敢轻易靠近,只能喊,“盛先生!这小年轻他担心你,他大老远过来找你,他非要进来找你,就是因为担心你在里面被人欺负!他是弟弟啊!” 盛景被这小东西锤出了不少伤,正艰难的拆招,听见门卫那边的小年轻哔哔个不停,心里有了火气,拧眉斥责:“蠢货!他出问题了!赶紧叫医生,拿镇定剂过来!” 小年轻懵了,在特殊医院里治疗的不是盛景吗?怎么出问题的成了这个找哥哥的小孩了? 之前就感觉到关越不对劲了的老伯过来听见盛景的话,抽了小年轻的肩膀一巴掌,骂道:“发什么愣啊!叫大夫!” 说完,带着后头跟过来的同事,一窝蜂上去,帮着盛景压住了得劲挣扎的关越。 此刻的关越根本没有什么清醒的意识,排斥防备着一切外来的人,或者事。 他病了,病得非常严重。 盛景回想刚才小东西期待看他的眼神,明明心里有一个真相,却捂着那个真相,希望得到一个虚假的奢望。 不知道为什么,盛景觉得心有些发颤,总觉得不太妙了。 他并不愿意看见关越如此。 医生来得很快,一针镇定剂下去,关越很快就停止挣扎了,身体一点点失去意识,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但门卫室的那些大老粗还压着关越的手脚。 盛景心里升起不愉,一种自己养的娃,给欺负了的不愉。 “松开。”盛景拧着其中一人的手腕,眯着眼睛说,“他已经睡着了,松开他。” 老伯看盛景的样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他看见自个儿子被镇压,被摁着时候,也是这么的不高兴。 感同身受,老伯立马让人松开了关越,且问一句:“盛先生,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让人过来看看是留在这里,还是带回去……” 盛景将关越抱了起来,准备往自个病房去,听着老伯的话,再看医生们严肃的表情,他眸色微沉。 缄默良久,盛景终于报了一个号码,说:“打这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有二更 下一章解决问题。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要虐的,这是必然要经历的 摸摸越宝小可怜,祁哥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62章 祁慎等了近半小时, 一直没有等到关越的人。 起初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给关越发了一条微信,询问他是不是厕所没纸,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这时候祁慎才觉得不对劲。 拢好红包, 装进了西装口袋里,也不管美观与否,他往厕所那边去了, 还没到就给匆匆而来的严遥喊住了。 祁慎准备说有事等会儿,但还没开口就听见严遥质问:“你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儿?你把人惯得无法无天了,竟是抢我老婆!” 祁慎眉头一拧:“你说什么?” “刚才我骑我老婆过来, ”严遥也是一时不愉, 瞧着自个堂弟神色凛然了许些,她迅速将令人误会的话抹掉,“在门口遇上了关越,他似乎有些愤怒,在追什么人,抢走了我的老婆,追出去了。” 追出去?! 祁慎脸色大变, 他扣住严遥肩膀, 追问:“往哪里去了?!追哪个?” 严遥哪儿知道关越追什么人啊?她到的时候, 就看见关越匆匆跑出来,急切不已,四处张望。 等到她出声询问时, 关越多话都没说,抢了机车就跑。 在严遥这里追不出结果,祁慎话不多说,直接找上了酒店安保的负责人,将酒店正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了。 看到蒋凭意的身影出现时,祁慎心里就有一种不大好得预感了,刚指着监控上的蒋凭意,准备问这个人是怎么进来时,关斐过来了。 关斐领带都给扯开了,先前的精英样荡然无存,他喘了口气后,特别急切的问:“阿慎,越越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不见了?” 祁慎脸色很不好看,他点了点监控器说:“不是,他被蒋凭意引出去了。” 关斐对蒋凭意不怎么了解,甚至根本不认识,“谁?他怎么会在酒店里?我没听说今天酒店的人里,有姓蒋的。” 祁慎现在也没有精力去跟关斐细说关越和蒋凭意之间的过节,他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去想现在该怎么找关越。 几个人凑在一块儿,再加上来参加寿宴的人,个个来头都不简单,祁慎和关斐实在太急了,怕关越出事儿,直接开始调查交通监视,查严遥机车的车牌。 一通操作,定位到了城郊的那所特殊医院。 祁慎和关斐两个表情很是难看,毕竟都很清楚,盛景就在那个医院。 就算他们跟盛景接触了,开始准备虚假剧本了,盛景都不一定配和,现在根本就还没开始接触,盛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见到关越,说什么话,讲什么事儿,都很有可能给问题本来就足够严重了的关越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关斐猛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蒋凭意到底是个什么狗玩意儿!竟然把越越往盛景那边带!” 叶景明也拧眉头:“可能是盛景搞出来的事……” “我现在过去找人。”祁慎找家里人借了车,穿好外套就要往外走,对于其他事儿,此刻祁慎丝毫不想管,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关越。 关斐听了,也清醒了,立马跟上去:“我跟你一起!” 说完又想到了叶景明,转头与他说:“景明,你帮我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狗东西,竟敢动我弟弟!” 叶景明顿了一下,其实他不怎么想让关斐也过去,从知道盛景会杀死关斐以后,叶景明一直都想要盛景没有见到关斐的可能。 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让关斐不去,他会不快。 想不出阻止的理由,叶景明直接拿了外套跟上,说:“一起,至于你说的事……” 他没说完,往祁慎的几个堂兄弟扫了一眼,都是各行各业的人精,立即表态说会解决的。 虽然没有正式确认身份,但也算是在家里内部喊过人了的。 做兄姐的,还是要兄姐的担当。 祁慎几个堂哥堂姐,立马表示他们来查。 * 祁慎很急。 车速忒快,用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到了城郊。 准备下车的时候,关斐手机响了。 关斐不耐烦的接了:“谁?” “请问是关斐,关先生吗?这里是城郊特殊医院,在二十分钟以前,一位叫关越的……小先生跑进我们医院,和医院的盛景先生产生冲突,打了起来,盛景先生让我们通知你赶快到医院来接人,关越情况不太好。” 关斐脸色极其难看,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现在就在你们医院门口,请问我弟弟,在哪里!”关斐咬牙切齿,“还有,让盛景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竟敢打他弟弟! 养关越这个娇气包,养了十几年,关斐从来都舍不得真动手打人! 关斐直接挂断了电话,脸色阴沉的可以滴水。 “斐哥?是越越吗?”祁慎停了车,本来都要进去了,听见关斐的声音,立马追问,“真的在里面?哪个方向?现在什么情况?” 这时后一步的叶景明也赶到了,他问:“怎么回事儿?脸色这么难看?” 关斐磨牙问:“有喷/子吗?老子要弄死盛景那狗东西!” 话音刚落,门卫室内接到通知的小年轻刚出来接人,听见了关斐的话,整个人吓了一哆嗦。 他咽了咽口水问:“请问是、是不是关先生啊?” 关斐顶着一张高贵冷艳的皮,行土匪作风,“是!干什么?!” 叶景明掐了一下关斐的脖子,警告道:“冷静。” 关斐吃痛,理智回归了一些,但火气依然在,他不断的深呼吸,将话语权交给了祁慎。 祁慎已经从关斐的反应之中,猜测到了现在关越的情况肯定是很不好的,他很生气,但考虑的更多是关越是什么程度的不好,等会儿应该怎么应对。 他心里越冷静,面上就越凛然。 “请带路,不知道可不可以同时与我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年轻有点害怕,他只是个beta,虽然感受不到信息素,但铺天盖地的压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得亏老伯过来了,顶替了他,领着这群一看就不大好招惹的人进去了。 路上,老伯以过来人的身份,与祁慎他们说关越的情况,担心祁慎他们会因关越的事儿,而觉得丢脸之类的,再三嘱咐有什么事儿现在别刺激人,再不痛快,也不要在病人面前表现…… 很快,他们到了盛景的病房。 盛景没在屋里,而是坐在长廊的阴影处抽烟。 一头卷发,不负张扬,烦躁从内而外,展现的分明。 大概是听见动静了,他抬头朝祁慎他们看了过来。 关斐看着盛景,恨得咬牙切齿,要过去锤盛景一顿才松快,但祁慎直接无视了盛景,要推门进去。 “我奉劝你们现在最好不要进去。”盛景碾了烟,提醒道,“他现在领土意识很强,打镇定剂睡了一会儿,醒来以后根本不见人,藏在床地下,谁进去他都会特别暴躁的要……杀人。” 关斐又惊又怕,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他怒视盛景,“你干了什么?!砍你所有爪牙的,是我!你扒拉我家小孩,是什么意思?非得弄死你,你才停止这些可憎的小动作?!” 叶景明没作声,他做的,和关斐做的,没什么区别,他们是有本子的合法伴侣。 盛景本想说,他可没搞什么小动作,但想到关越成这个样子,可脱不开他锋锐的言语。 沉默少顷,说:“很遗憾,你们已经将幼兽放进了猛兽的笼子里。” 关斐:“???” 这他妈还怪他们给机会了?! 关斐气死了,刷起袖子要亲自动手。 上回关越说盛景会杀死他,其实关斐没多激动,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他不敌而已,那回震怒的是叶景明,他想叶景明消气,从头至尾都没吭声,默默支持叶景明,但现在盛景成功的碰了他的弱点之一。 就在关斐大马金刀的要过去锤人的时候,旁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关斐一愣,转头看过去。 祁慎完全没有搭理盛景,而是在敲门。 他也不管关越在里面是什么反应,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说:“越越,我来接你回家。” “阿慎……”关斐想阻止,他并不怀疑盛景的话,关越现在武力值惊人,想要在不伤害人的前提下,把人带回去,肯定得需要肌肉松弛剂,或者镇定剂。 关斐是想收拾完了盛景了,再想法子弄晕了关越,再带回家去。 可祁慎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了声音说:“我试试。” 祁慎敲了三下门,跟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三回,始终得不到关越的回答,但里面也没有巨大的抗拒声音。 祁慎想了一下,手摁在了门把手道:“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里面依旧静悄悄的,什么声响都没有传出来。 祁慎推门而入,在关斐要跟着进去的时候,叶景明拦住了他,“人多了不好,我们处理盛景,让阿慎去搞定关越。” 关斐犹豫了一下:“可……” 叶景明说:“他们感情好。” 关斐有些拧巴:“我觉得我跟越越兄弟关系也挺好的。” 叶景明拆台:“你上次怀疑他不举,还给他请医生。” 关斐哑口无言,心里有些发闷,他那是为了那小崽子好啊!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崽子! 这些,关越一无所知。 他此刻蜷缩在床底下,闻到了微苦的巧克力味,发苦的巧克力味像是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将疼得不行的脑仁裹了起来,那躁动的声音,小了。 捂住耳朵的关越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的帘子被掀开了,一个带着熟悉气味的身影,钻进了他的领地,温柔又不失强势的抱住了他。 “我找到你了,”祁慎说,“现在跟我回家,好吗?” 关越还有点发懵,分不清这是脑子里的声音,还是紧紧抱着他人的声音。 祁慎见他不答,在黑暗中,亲了亲他的耳朵说:“如果你现在不想回家,那能不能让我参与你的游戏?” 游、游戏? 关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喜欢味道好闻的人,抱着他,亲他的耳朵。 魔鬼的声音因这个人的到来暂时息鼓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嘿嘿嘿,我说不卡在难受的地方,就绝对不难受 甜美时刻,嘿嘿嘿,对吗? 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第63章 关越没有回答祁慎的话。 而是犹犹豫豫, 停停顿顿的往祁慎脖颈间凑, 像小兽一样抽了抽鼻子,嗅着祁慎的气味。 祁慎被关越蹭得痒,但时刻谨记着现在有丝毫退怯, 躲闪的动作, 都会被关越曲解成其他意思。 他忍耐着痒意,嘴唇贴着关越的额发,轻轻的问:“怎么了?” 热气喷洒在关越的发根上, 液化成小水珠,额发那一块儿都热了起来,暖意渗透进去, 让他精神得到舒缓。 “祁、祁哥?”关越终于将这令人安心的气味与人对上了号, 但还是带着几分迟疑。 “对,是我。”祁慎肯定了他,下一秒就被关越死死扣住了腰,极大的力道差点让祁慎背气。 祁慎刚调整自己的呼吸,以此适应小崽子的大力,却没想到听见了小崽子哽咽的涩音。 “祁哥……祁哥你来接我吗?”关越哭了,打着颤, 惊惧与害怕弥漫了整个身躯。 祁慎心疼极了, 又亲又抱的哄着:“对, 我接你回家,越宝,怎么了越宝?为什么哭得这么难过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祁哥给你出气好不好?” 关越把祁慎掐得更紧了, 他近乎崩溃的呜咽:“祁哥,我害死了我哥,都是我……”他头一下一下的磕在祁慎的肩膀上,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砸在祁慎肩窝里,“……哥为什么不来接我,是不是生我气了?是不是恨死我了,祁哥你带我去见我哥好不好。” 听这些带着涩音,哽咽的言语,祁慎察觉到不对劲了。 前言不搭后语。 一下子说害死了关斐,一下子说关斐生他气了,要带他去见关斐。这究竟是精神混乱了,还是…… 在祁慎不敢往后想的时候,关越将他的手掐在了脆弱纤细的脖子上。 关越想死! 祁慎心跳如雷,惊惧不已,大斥一声:“关越!” 关越顿了一下,在漆黑的床底看着祁慎,带着哭音问:“祁哥,你、你也不要我了吗?不想带我走吗?” 现在祁慎全明白了。 关越将他当作28岁的祁慎了。 痛苦,无助,绝望,关越所有负面情绪爆发,造就了这个有脉搏,有温度,但心已经死了的小崽子。 这种时候,紧紧拽着他,拽着关越所认为的他,换句话说就是在抓着救命稻草。 祁慎沉默了数十秒,这十秒在漆黑的床底,被无限拉长,拉长,这段时间从关越口中探到的未来的镜头,一帧帧闪过,最后在祁慎心底形成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被迫扣在关越脖子上的手,收紧了,猛地用力,将人压入了自己怀里。 紧紧的压着,在关越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带走,离开这里,去见所有离开他的人时,祁慎在他耳边说:“你在讲什么蠢话,我为什么不要你,现在我不是过来带你回家了吗?” 关越一愣,回、回家? 他低头,喃喃自语:“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家,大哥被我害死了,祁哥你也不要我了,只剩我……”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祁慎问。 “你死掉了,你让我一个人活着……”关越撇嘴。 “胡扯,”祁慎截断了关越的话,强势的否定了关越的话,同时将关越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心跳,“你摸到了吗?是心跳,活人的心跳。” 咚咚咚—— 有力的心跳,无一不证明祁慎旺盛的生命力。 关越发愣:“可是我明明——” 祁慎又说:“那是骗你的,我妈没有给我办葬礼不是吗?” 关越说过,当初他病死的时候,根本就没办葬礼,甚至罗青雪锁着关越,不让关越送他最后一程。 这时候,祁慎用这个漏洞来撒弥天大谎:“我去治病了,现在我好了……越宝,我回来了,没办法带你去见你哥了,当然了,你要我陪你去见你哥,我也是愿意的。” “不要!”关越撞进祁慎怀里,他总觉得祁慎说的不对,但脑子不太灵活,思维太过于僵硬,根本想不出哪里不对,现下又听祁慎说要陪自己赴死,他又惊又怕,死死抱着祁慎,“我不,我不要你死,祁哥你不要死。” 祁慎轻抚关越的后脑勺。 用尽温柔与怜爱,“可你想去见你哥……” 关越不讲话,他很挣扎。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害死大哥的凶手,不配活着,但他不想让活着的祁慎陪他赴死。 他手脚并用,如同树袋熊一样死死缠着祁慎,像在茫然大海上,抱着唯一浮木。 “越宝,”关越将祁慎抱得太紧,他没法去捧着关越的脸亲昵,只能用手指顺着关越的脊背,顺着安抚,亲其额发,耳垂,脖子,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陪着你,等到你老了,我们再去见你哥,好不好?” * 在关斐和叶景明与盛景交谈,确认关越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也确认到底是哪个从中作梗后,祁慎出来了。 没带关越,祁慎表情又凝重。 关斐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甩下盛景,直接到祁慎跟前,问:“怎么样呢?越越呢?他现在情况好些呢?没闹?” 祁慎抬头,盯着关斐说:“我跟他撒了一个慌。” 关斐一怔:“什么?” “他觉得自己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祁慎说着,同时打断了关斐想要将自己不是好好活着的话,“他活着过去的阴霾中,没法讲道理,他不会听,只想寻死,将我认作了二十八岁,死于胃癌的祁慎,所以我冒充了二十八、不,是三十岁的我。” 刚才,祁慎将关越哄睡了,告诉他醒来就会回到他们家了。 现在祁慎按照从关越那儿骗到的记忆,要打造一个关越印象里的家。 梁项得到消息,赶到祁慎和关斐紧急软装出来的房子里,看见祁慎,开口就喷骂一句:“你疯了吗?!” 祁慎很冷静:“我只能这样扼制住他的崩溃。” 和病人怎么讲道理? 讲不了道理,只能顺着他最想要的梦,打造一个虚假的环境。 梁项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你这样不对,你应该让他面对现实,面对未来!顺着他,要是有一天他发现不对了,软弱的心,会比这一次崩溃更厉害!” “我能如何?!”祁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想死!他让我掐死他!” 斥完这话,祁慎又无力的坐下。他眼底一片青黑,这几天他成天在漆黑的病房里哄着关越,就为了拖延时间,让关斐讲关越印象里的家给弄出来,祁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导致,情绪也有些焦躁。 祁慎捏了捏眉头,吐了一口浊气说:“抱歉,我……算了,梁医生,我跟他说好了,会评估一下心理状况。” 梁项一愣:“他答应进行心理评估?” 前段时间,梁项要给关越进行心理评估,那都是连哄带骗的,用各种办法,偷换概念,来骗着评估的。 现在关越竟然答应接受治疗? 祁慎沉默了片刻才说:“答应了。” 前天,关越自个亲自说的。 占据了盛景的病房,门窗关得死死的,窗帘也拉上了,可关越非要躺在床底下。 祁慎陪他躺着,地板冷清,因为长期没休息好,再加上最近腺体没有被咬过,抑制剂用得有些频繁,导致他身体差了些,便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关越抱着祁慎,在他怀里乱拱,听见喷嚏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缄默良久,祁慎就听见关越说:“祁哥,我病了,你给我找个医生吧。” 没等祁慎说话,关越又补充了一句:“心理医生。” * 听着祁慎的话,梁项有些莫名。 按照祁慎所说的关越,看起来没有那么激烈反应啊! 甚至愿意接受心理医生了,这是好转啊! 梁项沉吟片刻说:“我觉得你应该在谎言越滚越大之前,跟他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接受心理医生了,想要好转,那就得接受现实。” 祁慎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当时关越说要找心理医生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说实话,毕竟谁也不能够保证谎言能够持续多久。 可关越抱着他,像失去所有的小可怜:“祁哥,我只有你了,我、我一定会让自己好起来的。不怕光,不躲在床底下,不怕哥哥找我索命。” 阴影一直都在,只是为了浮木,强颜欢笑,逼迫自己不害怕。 祁慎记得清楚,关越有想过从床底下爬出来,可在清醒时候,悄悄的把手放出去,他都浑身战栗,冷汗直冒。 谎言不能戳破,关越根本受不住。 就在梁项还要准备劝的时候,房间里传来咣当的声音。 祁慎倏的一下祁慎,脚步匆匆的往里去,在进屋的时候,还阻止了梁项进去。 门才推开,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有一道人影扑过来,撞进祁慎怀里。 祁慎本欲安抚,却被浑身发抖的关越,拖进了卧室里的床底下。 被压在床底下,被关越紧紧缠着。 祁慎知道,他害怕了,紧张了,恐惧了。 也不反抗,甚至引领关越怎么在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越宝,别怕,”祁慎仰着脖子,任由关越在脖颈亲咬,双手也是紧紧抱着关越的腰,以沙哑的嗓音哄着,“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 纠缠在一起亲昵。 许久,关越才是从独自一人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他贴着祁慎的脸,蹭了蹭,“对不起……” 上衣被扯得乱七八糟了的祁慎亲了亲关越的眼睛,又亲了亲鼻子,脸颊,耳廓,嘴唇,一一如蜻蜓点水般亲过。 他吐着热气,含糊不清的问:“喜欢吗?” 关越老实说:“喜欢。” 祁慎轻笑:“我也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晚上还有一更! 嘿嘿,三更的话……呜呜呜太难了,我不知道办不办得到,嘿嘿嘿,我办到了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加一个预收鸭。 卑微祈求预收,《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第64章 梁项离开, 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没办法, 关越根本无法承受自己清醒的时候,一个人在床底下。 他离开的时候,还帮着里头两个将客厅, 厨房, 所有地方的窗户窗帘都给拉上了。 回到车上,副驾驶座上的大老板立马问他:“怎么样了?” 梁项叹了口气:“他愿意接受治疗,但情况依然很严峻, 祁慎一旦不在他身边,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就算在他身边,他也走不出他所认为的安全区, 这需要长时间的治疗。” 关斐听着直皱眉头, 他提出一点建议:“那能不能,让盛景过来,告诉他之前说的全都是假话?” 虽然不知道盛景是怎么想的,但盛景在得知关越的情况以后,他主动说,如果有需要的,他全力配合帮忙。 梁项摇头:“最好不要如此, 他现在心里所认为的安全区, 是祁慎, 是那套房子,再贸然改变他的思维,可能会造成不大好的后果……” 梁项给关斐说了一堆的专业术语, 反正讲来将去,也是希望暂且维持现状。 关斐看了梁项一眼,狐疑的问:“你刚过来的时候,不是说祁慎这么做,简直是胡来吗?” “看了关越的情况,我只能说,祁慎做了当时最有效的办法,”梁项摇了摇头,他打从心底并不赞同这种办法,只不过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真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是怎么想的,祁慎应该也只有十八岁吧?真是为了关越,什么事儿都愿意干。” 关斐顿了顿,有些愧疚,又有些感激。 “他打小就这样,我都越越都没有他那么千依百顺,不过也得亏有他,不然越越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况。” * 梁项走时,给关越留了一些药。 对于关越来说,必须得按时吃药,再由祁慎慢慢引导着从狭窄得床底下。 祁慎圈抱着关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关越的背,但关越根本睡不着,在没有极度困意的情况下,他闭上眼就会有很多声音在脑子里叫嚣。 关越害怕那些声音。 所以在祁慎拍他背,哄他睡的时候,拱来拱去,又不想祁慎担心他,便是转移话题问:“祁哥,你身上为什么有巧克力味啊?” 祁慎顿了一下,明明是知道关越可能选择性的把这两三个多月经历的事儿封锁了起来,但心里还是有些发闷。 闷得喉咙痒,想抽烟。 但怕关越看出什么来,将心瘾压了下去,随后面不改色的撒谎:“我在你睡觉的时候,想给你做巧克力吃,你想吃吗?” 关越咽了咽口水:“想。” 祁慎嘴唇在关越额发上压了压,刚才心中郁结又散了。 因为他记得,关越刚开始的时候,是不喜欢巧克力发苦的味道的,是咬了他腺体以后,甜心牛奶味与巧克力味融为一体形成甜味儿,他才喜欢上的。 现在发苦的巧克力,他也喜欢了,祁慎心里是愉悦的。 封锁了记忆,但喜爱没有被封锁。 “那你松手,我去给你拿?”祁慎先问,寻求他意见。 但松手两个字才说出来,关越就本能的抱紧了祁慎的腰,像是小龙抱住属于他的宝藏。 关越埋头在祁慎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不想吃了。” 虽然很想吃苦苦的巧克力,但和松开祁慎相比,他宁愿不吃巧克力。 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他有些苦闷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我很高兴。”祁慎揉了揉他的头,“我在你心里,比巧克力重要。” 关越当即否定:“不对,祁哥比什么都重要。” 祁慎因他的话,心都化了。 他怜爱的抱着小崽子,亲昵的将关越面上亲了一遍,试探性的问:“那,跟着祁哥从床底下出去好吗?”他摸了摸关越的小弟弟,“你想去厕所了,不是吗?” 关越脸色僵硬了一下,他却是想要去厕所了。 这个地方虽然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什么安全感,所以一直都在床底下。 没有适应以前,就算想去放水,关越都忍耐着。 没想到被祁慎发现了。 关越不作声,一半是羞耻,一半是自恼。 他并了并腿,试图躲开祁慎的手,又羞又臊道:“别、别摸,痒,会憋不住的。” 祁慎知道他不好意思,立马不碰关越的小弟弟了,而是诱哄道:“外面的窗户,窗帘,门,全都是关上的,灯都没有开……我牵着你的手,咱们出去,一起去厕所,一起洗个澡,然后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什么都一起,好吗?” 关越本来还是能够忍耐的,但刚才被祁慎捏了捏以后,注意力全在想要放水上面了,有些憋不住了。 再加上祁慎说,什么都一起。 他一下子就动摇了。 犹豫几分后,问:“不、不放开我?” 祁慎保证:“当然,”他亲了亲关越的耳垂,低喃,“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 什么事都是循循渐进的。 关越的适应能力并不算好,祁慎用了近半个月时间,才是让他始应了整个房子。 现在只要拉上窗帘,锁紧门窗,祁慎在他左右,他就能够在屋里自由活动。 最近,甚至都能容许祁慎开一盏小灯了。 祁慎看着躺在他腿上,睡着的关越,他轻手轻脚的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然后用枕头替换了他的腿。 蹲在沙发旁看了一回,确定小崽子睡熟了,不会轻易醒来后,祁慎翻出了最近一直没怎么碰过的手机。 目的明确,直接给罗子铭发消息,想让他送抑制剂过来。 最近他与关越很亲昵,总会亲亲摸摸,但总归是封锁了记忆的,关越并不知道需要咬腺体。 没有暂时标记的亲昵,对祁慎的身体还是有些影响的。 祁慎担心,情/潮期迅猛而来,到时候打破关越固有的亲密,怕咬腺体,暂时标记这种事儿,成为突破点,让关越自我保护而封锁起来的记忆,全都想起来。 现在关越还不足够坚强,想起来所有事情,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 按照梁项的说法,最好是保持固有环境,让他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心足够坚韧的时候,再慢慢走出来。 罗子铭也清楚关越的情况,但他有些担心:“之前,与越越说的虽然夸大其词了些,但你的身体,还是最好不要打抑制剂比较好。” 有些Omega,对抑制剂有排斥性,如果经常打抑制剂的话,可能会导致以后不能怀宝宝。 祁慎不在意这些,他说:“如今,越宝最重要。” 罗子铭劝不了,只能说马上就给送过去。 结束了和罗子铭的聊天以后,祁慎是准备关掉手机,趁着关越睡觉,去把饭做好,然后再来看看书。 他相信关越总有好起来的那天,到那时候,他希望继续跟关越一起读书,一起高考,一起经历人生种种。 所以书不能放下,他不仅要自己的成绩稳着,还得想办法让关越也开始看书。 最近关越睡的时间没有那么长了,总是亲昵在一起,会产生冲动,他怕受不住关越的引诱,真/枪/实/弹的滚床单。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真/枪/实/弹会让信息素完全藏不住,他甚至会失去理智,只想跟关越厮混。 到时候,忘了吃药,忘了治疗,只知道哀求着关越标记他。 那样,会打破关越好不容易始应的环境,思维…… 在关手机的前一秒,祁慎收到了蒋尽欢的讯息。 “我家里把蒋凭意逐出家门了,不过傅宁带着他入伍了。” 关越的事儿,其实没有往外传,学校那边也一直在请假,不过蒋凭意能够知道这些事,还是因为关斐和叶景明查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傅宁计划出来后,对傅家,蒋家施压。 蒋家比较残酷,直接把蒋凭意交出来了,但傅家不一样,没有把唯一的儿子交出来,但不给个交代也不好,就把人送入伍了。 部队,是神圣的地方。 不管政客怎么相斗,都不会把手脚伸到部队里去。 就算祁家行伍出身,也不会因为私人怨恨,去搞什么小动作。 祁慎对傅宁他们的结局,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其实就算没有傅宁和蒋凭意这一招,关越也会这个样子。 关越前世的记忆,与悲惨,锁着他,锁不解开,总是会坠入万丈深渊的。 如今关越积极治疗,一点点向好的方向发展,祁慎觉得这样就好了。 他考虑了一下,回了蒋尽欢一句:“知道了,现在越宝很好,那些人怎么样,无所谓。” 重回蒋家大宅院的蒋尽欢,看着祁慎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这是珍惜当下,不问曾经么? 正当蒋尽欢走神时,祁慎又发来了一条消息:“越宝说,勾江以后可能身体上会出岔子,现下就你们在学校,还请你帮忙看着一点。” 蒋尽欢看着这条消息,像是看到了一条新的路。 他笑了起来,回了一句话,“好,我们等你们回来。” 说完,蒋尽欢放下手机,从房间里走出去,在客厅嘈杂着争取继承人位置时,他说:“我弃权。” 放弃蒋家所有财富,他要走自己的人生,珍惜当下的东西。 祁慎对自己一句话,让蒋尽欢变得豁达,一无所知。 他做好饭不久,罗子铭就送来了抑制剂。 罗子铭将一箱抑制剂交给了祁慎,同时往里瞄了瞄,小心翼翼的问:“让我进去看看?” 祁慎坚定摇头:“越宝有领地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呜呜呜,为了预收,我再加把劲,看能不能在十二点以前,再写一章! 第65章 关越生日是二月七号。 今年的二月七号, 距离过年还有两三天。 在生日的前两天, 祁慎就开始拿手机找资料,看怎么做蛋糕。 因为他清楚,关越不会愿意吃外面的蛋糕的。 一个多月前, 祁慎成功说服了关越在家里学习。 不过也不知道是身体缘故, 还是不愿意读书,关越每天学习两个小时,就开始喊困。 这会儿都睡了两个多小时了, 还没见醒来,祁慎就趁此机会,用手机查找步骤, 整理出来。打算等二月七号, 关越两个小时学习时间结束,忍不住吵着要睡觉的时候做蛋糕。 祁慎认认真真整理,关越却偷偷摸摸的将房门打开小小的缝隙,蹲在暗处偷瞄祁慎。 笔在动,还在看手机,表情非常认真。 关越想,这肯定是在给他出题! 前头还说了的, 要他认真学习, 过段时间就要考他。 现在肯定是在网上搜题。 不能让卷子成形! 关越握拳想, 我应该发挥我的长处,美色!倒在祁哥怀里,让他没办法分心。这是恋爱准则里清清楚楚写到的! 想到这儿, 关越顿了一下,恋爱准则是什么东西? 算了,什么都好,办法有用就行。 关越将房门完全打开,悄悄揍到祁慎身后。 祁慎其实很敏锐,他早就发现关越出来了,但关越似乎不想让他知道,他将手机查询的东西换了一个界面,将惊喜藏住,同时等待着关越的到来。 本来以为,关越是想捂住他的眼睛,或者偷袭,挠他痒。 没想到关越竟然钻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期待的看着他,精神十足的问:“祁哥!我是不是特别好看!” 祁慎:“?” 他顿了顿,说了句实话:“好看。” 关越高兴了,他觉得目的达到了,便是立马说:“那我这么好看,不考试行不行?” 说着,还扭头去拿祁慎整理好的纸,边拿边说:“这个不要好不好,丢——” 掉字还没说出来,关越看见上面不是题目。 而是蛋糕做法的步骤。 关越有点傻眼,“蛋糕?” 祁慎这下算是明白关越想要干什么了,他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小崽子的头:“你后天生日,忘了吗?我看看蛋糕怎么做,给你做巧克力蛋糕。” 说完,稍稍停顿,故意逗他:“我还只想过抽题目给你做两道,还是你考虑得全面一些,考试是个不错的办法,我晚上给你弄一张试卷——” 关越立即捂住了祁慎的嘴,瞪圆了眼睛说:“不,你晚上一点也不想弄试卷。” 为了不让祁慎有时间去弄什么试卷,关越脑子转得飞快,硬要祁慎现在就做蛋糕,他也一起做蛋糕。 祁慎拿他没办法,只能准备东西,让关越也帮忙,一起围在厨房做蛋糕。 厨艺这种东西,也是需要天赋的。 祁慎头一回做,就将巧克力蛋糕弄出来了。 他问:“现在吃,还是等生日的时候吃?” 关越有点馋,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和祁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咽了咽口水说:“我尝一口,就一口。” 怕祁慎不答应,他迅速用叉子叉了一块,不等祁慎讲话就往嘴巴里塞。 本来是充满期望,狼吞虎咽,但吃进嘴巴里的时候,他动作缓慢了下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祁慎见了,有些诧异,问:“不好吃?” 说着也拿了个叉子,尝了一口。 是巧克力味,加了奶油,带着丝丝甜味。 没问题啊。 “不一样。”关越放下了叉子,对蛋糕的热情没有那么大了,“闻起来跟祁哥一样,吃起来不一样,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祁哥的味道。” 说着,像小狗一样凑到祁慎身边,到处嗅着,很是苦恼道:“祁哥,你现在也做了巧克力,我都抹在你身上好多了,为什么味道还是那么淡啊?” 祁慎一怔,他没想到关越执着于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 为什么那么淡呢? 因为他怕情/潮/期汹汹而来,所以基本上每天一只抑制剂。 最近和关越亲昵,信息素都泄露的比较淡了。 “大概是,是需要长期和巧克力接触,味道才不会那么淡吧?”祁慎摸了摸关越的脸,随后问,“你喜欢巧克力味吗?” 关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把抱住祁慎,低头埋进祁慎的脖颈间,小声说:“我喜欢祁哥身上的巧克力味,要在祁哥你身上才行,其他的我不想吃,祁哥身上的我才喜欢吃。” 讲完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偷瞄了祁慎一眼,问:“祁哥,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身上的巧克力味,不、不是喜欢所有人身上的味道,不变/态,对吧?” 祁慎回抱住了他,他垂眼就对上了关越紧张的眼神,他稍稍低头,就亲到了关越的嘴唇。 在唇齿亲昵间,轻轻说:“当然不,因为我也喜欢你身上的……”甜心牛奶味儿。 关越听着他肯定自己,愉悦充斥整个胸腔,他忍不住咬住了祁慎的唇珠,把人压在了墙上,将所有话都吞进了急促的亲昵中。 * 二月七号。 祁慎很早就起来了,外头天都还没亮。 关越大概九点多才会起来,他拿着抑制剂,和香烟到了阳台。 以往的每一天,他都是在阳台上打的抑制剂。 但从前天关越说喜欢他身上的巧克力味以后,他每天早上都没能够将这支抑制剂用掉。 今天,祁慎依然不想用。 关越喜欢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 更何况是身上的信息素了。 祁慎抽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和冬季冷风让他清醒过来。 抑制剂,还是得打。 至于身上的巧克力味…… 祁慎深吸一口气,给罗子铭打了个电话。 最近罗子铭交到男朋友了,昨天翻云覆雨,正补眠呢,冷不丁一个电话震醒他,他要燥死了。 但听是祁慎的声音,又深呼吸了好几次,平息了怒火。 罗子铭埋怨道:“你抑制剂用完了,能不能白天给电话啊?现在才五点,晓不晓得别人夜生活刚结束,睡得正香啊?” 祁慎说:“不是抑制剂,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抑制剂,摁住情/潮/期的情/欲,保留信息素的味道。” 罗子铭:“???” “你说什么玩意儿?!” 罗子铭给祁慎这话惊醒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当即唾骂:“阿慎,祁慎!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摁住情/欲,保留信息素的味道,你是怎么想得出来啊?!” “越宝,很喜欢我身上的巧克力味,假的不行,得是我自己的。”祁慎言简意赅,解释完以后问,“有没有。” 罗子铭嘴角抽了抽:“没有!我就知道是那小崽子瞎折腾,不是,你能不能有点底下啊?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就不怕他要你的命吗?!” “早就是他的了。”祁慎没得到想要的东西,甩下这么一句话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罗子铭骂了一声:“……我操。” 被子里钻出来一个人,往罗子铭背上一压,带着困音问:“小哥哥,你还想要?那好吧,你出钱,你说的算。” 讲完愤愤不平的罗子铭拖进了被子里。 祁慎对罗子铭的愤懑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 他拿着抑制剂沉默了半响,最后给家里的堂哥转了账。 留言一句:紧急投资一个研究项目,研制可以抑制情/欲,但不消除信息素的抑制剂。 这个点,堂哥估计也在睡觉,祁慎不在意对方回复,放下手机,打开抑制剂准备扎针。 不管什么时候研制出来,今天他得打一针。 今天是关越生辰,得抹灭任何破坏这个生辰的可能。 但还没扎进去,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祁慎想也不想,丢了抑制剂,往里冲。 刚从落地窗进去,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关越冲过来,抱住了他。 动作很快,力道很猛,把祁慎直接撞倒在地,也得亏阳台上也铺了柔软得地毯,不然这一撞,怕是要磕到。 不过即便如此,祁慎也被撞得七荤八素,这几个月关越好吃好喝养着,虽说没有长胖,但可能真的到了身体得发育期,个子拔高了一下,骨头也重了很多。 祁慎忍着痛,准备问关越有没有哪儿受伤了,却感觉了颈间一片冰凉。 是泪水。 祁慎愣了一下,又惊又慌的去捧关越的脸,问:“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儿撞疼了?让我看看?” 关越摇了摇头,哽了一下说:“祁哥,我梦见你了。” 做梦,哭了。祁慎想,是个噩梦。 他艰难的做起来,抱着关越这个巨婴,将他眼泪亲吻干净,用缠绵的亲吻,热切的体温告诉关越:“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我有心跳……” 祁慎以为,关越梦见他死的时候了。 关越摇头,身体还抖着,声音还哽着:“我梦见祁哥你生病也是因为我。” 祁慎一愣,生病?什么病? 他想了一下,才是反应过来,他上辈子是有胃病的。 “说什么蠢话呢,”祁慎捏了捏他的后脖子,“生病怎么可能是因为你?这人,哪个不生病的?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关越还是摇头,他坚定梦里是真的。他说:“祁哥,你把我从盛景那里带出来,你是不是给盛景做够一百件任务。你是不是早就找到我了,但盛景说,如果不给他做事,就不让你带我走,所以你就不顾身体,没日没夜的接任务,这才得了胃癌,是不是?” 祁慎没说话。 他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他想,如果盛景真的这么说,他大概会真的那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我做到了! 三更! 嘿嘿嘿,预收? 第66章 阳台的抑制剂, 依旧没有被拆开, 遗落在角落,被合上的落地窗锁在了关越的安全区外。 祁慎否认了关越的梦,告诉他梦是反的, 盛景威胁不了他。 诸此之类的言论, 甚至拿自己的家世,能力,一一举证, 推翻了关越的梦。 “真的,是假的?”关越有避事心理,他想逃开一些他不愿意见到的真相, 别说是逻辑严谨的解释, 就算是漏洞百出的借口,他都会自称逻辑,补充完整。 祁慎从梁项那里,大概也是知道这些的。 他摸了摸关越的头说:“是。” 关越长舒一口气,抱着祁慎,交颈蹭脸,像小兽一样表现亲昵, 与依赖。 “祁哥, 你以后也不要做这种事。” 祁慎只亲他, 却不作声。 这让关越无比紧张,他用力抓住了祁慎的手臂,恳求道:“祁哥……”求你了, 不要因为我,再做一些让你难受的事儿。 祁慎向来言出必行,可在关越面前,他可以打破原则。 “好。” 关越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趴在祁慎的肩膀上,看着祁慎问:“祁哥,今天生日,我是不是可以喝酒了啊?” 祁慎一怔,喝酒? 没等祁慎回答,关越又说:“我看见酒柜里面有酒了的,祁哥,今天我就长大了,我可以喝酒了,对吧?” 祁慎沉默了片刻,顺着关越的话说:“可以,你想喝什么?” 关越眼睛唰得亮了起来,坐正了,盯着祁慎说:“真的吗?!” 祁慎说:“真的,”他瞥了一眼露出一点小缝隙得落地窗,顺手摸了摸关越的头,哄道,“你去找一下酒柜里的酒,看你想喝哪一瓶,然后就乖乖在客厅写题目,等我在厨房给你准备惊喜?” 关越对挑酒很有兴趣,但听说挑完酒了,就得去写题目,这有点刁难他。 他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可是我现在想睡觉,我能不能挑了酒以后,睡觉啊……我实在太困了,要不让我再睡一下,睡完了再起来挑酒?” 边说,边站起来,跟梦游似的掀开被子,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祁慎:“……” 关越假睡,祁慎肯定是不能够再到这个房间的阳台上去。 抑制剂,只能够等会儿再找机会了。 祁慎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是想着,关越等会儿是要喝酒的,醉酒后,他自然就有机会去打抑制剂了。 却没想到,关越说的喝酒,不仅仅是喝酒。 * 十点。 关越掐着钟点起来,假装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说:“祁哥,我还是有一点困,等一下吃过饭了,我继续睡行不行啊?” 这完全是为了躲避学习。 祁慎有些好笑,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不行。” 关越急了,在祁慎后头步步紧跟:“可是我困,我超级困……” “今天不学习,”祁慎直接将关越的小九九给解决了,“等一会儿,梁项会过来,你可以跟他谈谈吗?” 稍稍停顿,祁慎试探性的问:“不在床底下,在其他地方,好吗?” 虽说关越比较以前进步很多,最起码不会一直躲在床底下,连嘘嘘都憋着了。可每次梁项这个心理医生过来复诊的时候,关越不愿意看见梁项的脸,不在床底下,他就没有安全感。 刚开始的时候,甚至需要祁慎陪着他在床底下,而梁项得距离床三四米。 梁项已经将尽一个月没来了,上一次关越已经不需要祁慎陪着他,在床底下了,梁项甚至可以靠近床边,与关越讲话了。 按照梁项得说法,每一次尝试性的进步一点就很好了。 所以每次梁项要过来的时候,都会让祁慎试探一下关越的底线。 刚才做早饭的时候,梁项给他打了电话。 关斐来不了,得装死,所以烦请梁项借复诊的名义,给送礼物来。梁项想着,最近确实要复诊了,所以给祁慎打了电话。 大概下午两点多钟,就该来了。 关越听到祁慎的建议,他第一反应是不愿意的,但希望好起来的想法,摁着他想要反抗,逃避的心思。 许久,关越艰难开口:“我、我也不知道……” 他低头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扭在一起,用力扣着,心里的慌张,和焦躁都表现在不安的手指上。 祁慎抬手抚握住关越的双手,将他扭在一起的手分开,问:“我们试一下,我陪着你,要是不行,就……就让他出去,让你进床底下?” 不强制的态度,让关越放松了一些。 他点了点头说:“好。” 因为有例行检查这件事在,关越吃早饭的时候频频走神,饭后一直有些紧张,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板上,拿着纸和笔,乱写乱画,试图以此将紧张驱散。 祁慎在他旁边坐下,贴着他的胳膊问:“画什么呢?” 不等关越回答,祁慎就看见他纸上画的东西了。 是简笔画。 但让祁慎说不出话来的,却是这话的内容。 关越将当初他们合力画出来的简笔画,复制出来了,连两行字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祁慎觉得喉咙有些发酸,眼眶发热。 他的小崽子,明明逃避那么多事,却记住了他们曾经的瞬间。 “……怎么画这个?”祁慎食指触碰简笔画上,趴着的,代表关越的小人,忍不住哽着声音问。 关越抠了抠后脑勺,茫然摇头:“我不晓得,祁哥,这个是不是哪里错了啊?我觉得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着,又翻出一张新的纸,重新画了起来。 这时候,祁慎才发现,关越已经画了好多张了,全都是差不多的,字上有细微的不同。 有些的还划了两条杠,重新改字。 可怎么都不如关越的意,他一直在重画。 祁慎抬手擦了一下眼睑,干咳了一声说:“我来教你。” 他伏在了关越背上,压着他的脊背,捉着他的手,在洁白的纸上,将曾经的简笔画,重新画出来。 就连当初关越自贬的字,祁慎也写出来了,然后在关越皱眉头时划掉了那字,改成了他重新写出来的字。 ——世上最好祁哥在给嘴甜越宝做饭。 关越嘴咧开了,笑了起来,漆黑的眼睛笑成了小月牙,里面有星星闪烁。 “就是这样!” 这时门铃被摁响了。 梁项到了。 祁慎本能的看向关越,不知是不是因为得到完整的,正确的简笔画,他很高兴,还是什么其他缘故,关越没有之前听说梁项要来是的紧张和焦躁。 他捏着简笔画,郑重其事的把画折好,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似乎觉得不安全,关越指着自己的胸口问:“祁哥,我想穿那件衬衣,这里有口袋的。” 门铃依旧在响,祁慎问:“先见梁项了,再换衬衣?” 关越迅速摇头:“不,我要换那件衬衣,我要先换……” 想法过于强烈,祁慎没办法只能去给关越拿那件衬衣,在他穿的时候问:“我现在去开门,可以吗?” 原本不怎么焦躁的关越,听了急起来了,他扣子也不扣了,将之前折好的简笔画,迅速放进了左胸口的口袋里,他才长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着祁慎说:“可以了。” 祁慎看着他的行径,整个人僵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只觉喉咙痒得厉害,心疼得厉害。 怎么就这么会戳人心,叫人心疼呢? 祁慎没忍住,上前一步,手拂过关越下颌,压住他的后脖子,俯身低头,轻咬他的嘴唇,带着些许涩意说:“臭小子。” 咬一口就走,祁慎怕忍不住落泪。 在他去开门的时候,关越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他好像吃到了巧克力味儿,苦苦的,叫他很是欢喜。 梁项摁了许久门铃,才看见眼角泛红的祁慎。 他一愣,小声问:“怎么了?他不肯到——” 话没讲完,梁项看见了坐在沙发角落的关越,抱着一个比较他人来说,小很多的抱枕,防备的看着他。 梁项很惊奇,关越竟然能这么配和,虽然还有防备,但不得不说这个退让,是极大的进步啊! 他同时不大明白,关越这么配和,怎么祁慎像是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现在重点是在关越身上,梁项暂且将对祁慎的奇怪放置一边,换了鞋向关越走过去。 走得很慢,边走边问:“我可以坐在哪里?” 关越沉默了片刻,指了距离自己最远的位置,然后看向祁慎,小声喊:“祁哥,祁哥你说跟我一起的……” 原本祁慎就极其纵容关越,这会儿刚被关越戳了心,更是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到关越身旁坐下后,还问:“要不要我抱着你,圈着你?” 梁项:“……” 梁项干咳了一声,故意插嘴道:“没想到几个月没看见你的人,你都长这么高了啊?比祁慎高吧?” 这话跟触雷似的,让祁慎脸色变了变。 倒是关越没什么反应,他没让祁慎抱着圈着,而是躲在祁慎背后,贴着祁慎的背,从后拥着祁慎,下巴搁在祁慎肩膀上。 “我本来就这么高,我有、我有一米九二……祁哥,祁哥比我高。” 梁项:“……” 祁慎只有一米八五吧? 他瞥了一眼祁慎,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又故意说了一些事儿,总隐隐约约透露此刻的关越,和三十岁的关越还有差别的地方。 这些小漏洞,全都给关越自我逻辑给补充了。 可能是因为梁项后面问的,关越有些应对不来了,他本能的察觉到没办法自圆其说了,他开始逃避,整个人往后缩,不与梁项对视,甚至找借口说:“我有点困了……” 梁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要是以往,就顺坡下驴,啥也不说了,收拾东西识趣离开。 可这回,梁项不,他有些尖锐的问:“关越啊,你不是想治病吗?怎么能逃避医生的问题呢?” 关越不答,他额头抵着祁慎的肩胛骨,在祁慎背后,手紧紧拽着胸口口袋里的简笔画,手背有青筋浮现,忍耐快到极限了。 梁项也估摸着快耐不住了,他突然就不咄咄逼人了,话头一转道:“我不继续问也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外头下了雪,很大的雪,你到阳台上,看完一场雪,怎么样?” 要么被逼迫着问话,要么打开窗帘,走到阳台。 两者都需要关越下很大的决心。 关越喉结滚动,看着拉实的厚重窗帘,沉默许久说:“我、我去看雪……但是外面好冷。” 梁项显然不给他退路,他起身道:“羽绒服在哪儿?我去给拿。” 说完朝祁慎指了指手机。 等梁项进到房里以后,祁慎看到手机上来了一条讯息。 “引领他,慢慢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来电了! 晚上还有一更! 笔芯心,嘿嘿嘿 第67章 厚重的窗帘, 被拉开了约莫二十公分的豁口。 白茫茫的雪, 让外头十分明亮。 在沙发上缩着的关越忍不住抬手挡住眼睛,他不大适应这个亮度。 在窗户那儿拉拉开窗帘的祁慎,朝关越招了招手:“我们先不打开, 到这边来, 隔着玻璃开,好不好?” 从客厅到阳台,隔着一扇拉伸门, 阳台很宽敞,外头还有玻璃围着,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但因为阳台外的窗户是拉上的, 没有一丁点儿风雪吹进来。 实际上,就算不拿羽绒服穿着,到阳台上去都不会冷。 梁项之所以说去给拿羽绒服,实际上都是退出关越领地。 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只有退出关越的领地,保证自己不会对他造成危险,这才能够让关越感觉到安全。 不比有些人绝处逢生, 柳暗花明, 关越只有在安全的环境下, 才会股气勇气去做一下尝试。 梁项在房内,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正如他所想,在祁慎的鼓励下, 关越愿意起身,愿意向外靠近。 关越紧紧拽着祁慎的衣摆,躲在祁慎身后,看外面飘扬的雪花。 在他适应了隔着两道玻璃窗看外面后,祁慎偏头问:“打开玻璃门,再近一点?” 关越没答,祁慎试探性的去拉玻璃门,才开小口,关越迅急的压住了祁慎的手,他惊慌祈求:“别、别……冷,外面好冷的,衣服——” “我抱着你,”祁慎反手抓住了关越的手,将他拉入自己怀里,贴着关越脊背,从后拥着他,在他耳旁轻轻说,“看见阳台上那个吊椅了吗?里面很温暖,我抱着你,把你圈在怀里,坐在吊椅上,好不好?” 关越有些动容,他背后是祁慎的胸膛,带着绵绵暖意,冰凉的惊惧似被热意逼退,勇气的种子在胸腔生根发芽。 祁慎感觉到关越挣扎反抗的力道没那么强了,他捉着关越的手,一起将玻璃门拉开。 慢慢的,但坚定的。 玻璃门被完全打开,雪白的光冲进数月未接受自然光照的客厅,争先恐后的在客厅占据一席之地。 祁慎在背后拥着他,贴着他,站在玻璃门口,极有耐心的哄:“抬脚,你看,从门口到吊椅,只有七八步,很快,很快就到了。” 关越深吸一口气,在祁慎的耐心中终于抬脚了。 但跨过客厅与阳台那条线时,他的脚本能的缩了一下。要退却缩回来的时候,祁慎眼疾嘴快的称赞:“真棒,越宝!你马上就能跨过去了,马上我就可以与你坐在吊椅上,抱你,亲你,一起看雪……越宝,你想要一个雪人吗?我给你捏一个雪人怎么样?看见窗台那儿了吗?有积雪,你走过去了,我就捏一个雪娃娃送给你,好吗?就像小时候一样,还记得吗?” 小时候,第一场大雪到来,祁慎每一年都会给关越捏一个雪人,特别大,特别好看。 上面会写着关越的名字。 从歪歪扭扭,到字迹规整,跨越了整个青春。 关越受到了鼓舞,他将欲要收回的脚向前踩实了。 第一步走了出去,接下来就变得容易了。 从客厅,到阳台;从紧紧抱着祁慎不松手,到亲自伸出手去将窗外的积雪取来,关越在祁慎的耐心与温柔下,用了整个一个下午的时间。 祁慎捏出了一个小雪人,没眼睛没鼻子没嘴巴,只有用牙签写出来的一个名字。 ——关越。 祁慎将小雪人给了关越,接过小雪人的关越,像小时候一样笑弯了眉眼,他坐在吊椅上,坐在祁慎怀里,拿着牙签,添上了祁慎的名字。 他说:“名字也要跟祁慎放在一起。” 祁慎心都化了,怎么就这么甜呢? 祁慎刚准备说什么,关越就打了个喷嚏。 总归没穿羽绒服,开了窗,玩了雪,还是挨冻了。 祁慎连忙道:“把雪人放下,太凉了。” 关越不愿意,祁慎哄他:“手拿着,会化掉的,放冰箱里好吗?” 关越摇头:“会变形的。” “我来拿?”祁慎不想让关越受冻,要去将雪人放到自己手里,哪晓得给关越躲开了。 关越大概也是适应了,他从吊椅上下来,蹬蹬跑进屋里,跑进厨房,将雪人塞进了冰箱里。 在祁慎追过来时,他转头冲关越笑:“放好了。” 很喜欢雪人,不愿意放在冰箱,但若会凉到你,我愿意放弃我的坚持。 祁慎明白关越的退让,因而更加心动,欢喜。 他朝关越招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手上没有雪人了,关越很老实,走过去把手给了祁慎。 祁慎捧着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祁慎有些心疼,有些后悔给他捏雪人,要是没捏,也就不至于让他受这个冻了。 “不冷,”关越笑着,格外正经的说,“我觉得很暖。” 祁慎不听他胡说八道,捧着他的手搓了一会儿,因手上感知不太好,他置嘴边亲了亲,想感觉一下他的手有没有热起来。 可关越因祁慎这亲昵的动作,一下子红了脸。 “怎么了?”祁慎一愣,“热?脸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话音刚落,关越挣开祁慎的手,扑向祁慎,想像以前一样,撞进祁慎怀里,但他长高了,不能够埋头于祁慎的胸口了。 他只能紧紧抱着祁慎,用脸抵着祁慎的脸,不让他看自己。 祁慎:“……” 他本想问关越是怎么了,突然抱过来,可相拥时,感受到那剧烈的、有力的、快速的砰砰心跳,也是明白了。 明白他家小崽子是害羞了。 祁慎勾起了唇角,抬手捏了捏小崽子的脖子。 “咳咳咳。”一直没走,在房里蹲着的梁项拿着两件长羽绒服,杵在门口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他怕再不咳,这两个气血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会亲昵起来。 这个直播,就不打好拍下去了。 是了,他一整个下午都在,祁慎哄着关越走向阳台的时候,他就在客厅隐蔽处给关斐在直播。 梁项看着两个年轻小伙子,在他一声咳嗽后,迅速分开,关越甚至往祁慎背后躲,他啧了一声道:“羽绒服,我给找出来了。我瞧着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下回来复诊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走出这个屋子。” 关越没讲话,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能走出去。 看着祁慎开门将梁项送出去,就那么一点儿豁口,关越看着都心慌意乱。 送走梁项,祁慎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有些发热了。 他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吊椅那儿坐着的关越,想了想,从酒柜里翻出两瓶酒,在酒台上醒酒。 准备好后,拿到了阳台上。 他将方正的玻璃杯给了关越,问:“不是说想喝酒吗? 小崽子眼睛刷得一下亮了,接过杯子,却没有立马喝起来,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腿,有些不好意思道:“祁哥,我、我想像刚才你抱我一样,抱着你。” 祁慎一愣,他其实不大想,因为后脖子的腺体发热了,他担心被关越亲亲摸摸的,引发情/潮/热。 他已经有两天没有打抑制剂了。 可对上关越期待的眼神,祁慎又没法拒绝。 只能顺着他的意。 被关越从背后搂抱住,温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时,祁慎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关越惊了一下:“祁哥?” 祁慎闷了一口酒说:“没事,不是要喝酒吗?你怎么不喝?” 关越确实被转移话题了,但他的危险性并没有降低。 他竟用鼻尖蹭了蹭祁慎的后脖子,难以言喻的痒,冲向祁慎的五脏六腑,七筋八脉,情动来势汹汹。 祁慎是咬紧后牙槽,才没闷哼出声。 对他隐忍,关越一无所知,他闻到了苦苦的巧克力味,忍不住更贴近祁慎后脖子处。 “祁哥,你这里,有巧克力味,好香……” 祁慎不敢转身,怕一转身,让关越清楚的看到他的反应。 他喉结滚动,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喝、喝酒?” 关越跟嗅到猫薄荷的猫一样,根本无法从祁慎的后脖子处移开。 可祁慎总催他喝酒,他只好勉强起身,抓着酒杯吨吨吨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他哈了一声,把玻璃酒杯反过来给祁慎看了看,说:“喝干净了,现在要开始吃掉祁哥了。” 祁慎:“???” “你说什么?” 关越歪头,疑惑的看着祁慎说:“喝掉酒,吃掉你。书上是这么写的啊。” 祁慎心跳如雷,指尖颤栗,脖后腺体更是热得难以忍受。 他舌头像打了结一样,半天吐出来一句话:“哪、本书?” 明明这几个月,祁慎只给关越看过辅导书,全都是和高考相关的,怎么会有辅导资料,说这种话呢? ——喝掉酒,吃掉你。 真是让人冲动的话。 关越想不到是哪本书,他将方正酒杯随意丢放在案几上,从后面抱着祁慎,贴着祁慎的后脖子,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去,含糊不清的说:“我要吃掉,吃掉巧克力味的、祁哥!”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 喝掉酒,吃掉你!——我也不知道在哪儿看的了,感觉很带感,就用了。 大概就快完结,明天还有两章正文,然后正式开始更新番外! 嘿嘿嘿 会写完越宝走出来的。 ——为了你,我愿直面我所恐惧的。 ! 第68章 夜深人静。 只有北风肃肃。 祁慎将早上落在阳台角落得抑制剂捡了起来, 重新封好, 放回了角落的箱子里。 抑制剂,用不上了。 祁慎点了根烟叼着,不太确定刚才胡闹了一个晚上, 在意乱情迷中, 由着关越进行深度标记是不是一件好事。 一根烟尽,祁慎拿出手机,打了梁项的电话。 接通时, 祁慎开门见山的说:“越宝与我深度标记了。” 梁项:“???” 迟疑了片刻,梁项找回了自己单身狗的酸音,“你在向一名心理医生炫耀你脱单了?” 祁慎不跟梁项贫嘴, 很直白的说:“如果越宝醒来, 认为不对劲,会不会引发——” “不会,”梁项截断了祁慎的假设,“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其实早就明了现实是个什么样子。他躲在你们给打造的壳子里,做咸鱼, 你就算说什么漏洞, 他都会自己补充, 至于不能补充的,他会当作看不见,假装自己不知道。” 祁慎愣了一下。 “那、这段时间, 我是在做无用功?” 梁项否定:“当然不是无用功,他从一开始,可是完全不能够接受现实,到如今将现实放在一边,假装看不见。这差别大的很,换句话说,你给足了他安全感,让他心里有条线,去面对记忆的遗憾,与悲恸,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一个隐晦的认知,所以才能够逐渐的从床底,到客厅,从客厅到阳台,甚至开窗。” “祁慎,现在你不管干什么,如何表现自我,他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他自己会给你任何漏洞找理由,补充起来。” “如果你觉得他只需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话,这个样子其实已经是足够了的,但祁慎,你能够在往后的几十年中,包容他的一切吗?” 祁慎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可以。 关越是他少年时的渴求,是珍宝,他为什么不能够包容呢? 尽管稚嫩,尽管脆弱,但祁慎看着他将欢喜、爱慕,依恋以及占有欲全部给自己时,一颗心便是柔软了起来。 可是,他希望关越能够更好。 更快乐。 祁慎沉默许久,问:“梁先生,你是有什么想法的吧?” 梁项一点也不意外祁慎会这么问,他笑了。 “我有一个计划,推动他自己挣扎着走出来,面对一切。” * 正月十五。 雪终于停了。 关越蹲在冰箱前,扒拉着之前放在里面的小雪人。 极冻那一格,只看见一个小盒子,结了冰霜的礼品盒。 惊喜? 关越一愣,将礼品盒翻了出来,艰难的掰掉了上面的冰霜,拆开礼品盒。 之前的小雪人没有了,但有一个水晶球,很大,里面装着四个小雪人,带着红帽子,红围巾,还有鼻子眼睛。 关越将大大的水晶球拿出来,捧在手上转悠了一圈,转到小雪人背后时,关越看到小雪人背后有字。 还是红色的字。 写名字。 特别清楚。 有四个名字,写着他名字的小雪人左边牵着写着祁哥名字的小雪人,右边牵着写了关斐名字的小雪人,关斐旁边牵着的小雪人,是叶景明。 看清楚字以后,关越迅速将水晶球往盒子里塞,想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可盒子内力,还写着一行字。 ——小崽子,生日快乐。要回家,就给哥打电话。 这个字,是关斐的字。 关越清清楚楚。 但他第一反应却是要将盒子封起来,藏起来. 可就在他封盒子的时候,卧房里头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关越吓了一跳,礼盒丢在一边,急匆匆的往卧房跑,且边喊:“祁哥?什么声音啊?” 他推门进去,看见落地灯倒了,祁慎倚床沿坐着,捏着眉心说:“没、没事,有些头晕……” 关越瞳孔剧烈收缩,惊恐不已,当初祁慎病重送去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吞咽口水,压住心头恐慌,三步作两步冲到祁慎跟前,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祁、祁哥!祁哥你头好热,你是不是,是不是胃不舒服了?”关越磕磕巴巴的问。 祁慎摇头:“没,感冒了……我睡一下就好了,你你乖,今天自己照——” 话还没说完,祁慎就倒下了。 “祁哥!”关越接住祁慎,惊恐大叫,“祁哥你醒醒,你别睡,别睡——” 祁慎烧得厉害,思维混沌,这会儿根本听不见关越得声音,也不知道关越此刻如何的惊慌。 以前不好的记忆,全都涌上脑海。 关越甚至有点分不清这时候的祁慎,究竟是感冒发热病倒,还是因为胃病突发,晕死过去了。 他很慌,很怕,但触碰着祁慎滚烫的身体,听不到祁慎任何声音,心里产生一种这么下去,祁哥会死的想法。 祁哥会死掉。 会死掉! …… 不可以! 关越紧紧抱住祁慎,带着哭音说:“祁哥,你不可以死……我、我找找、医生……” 说着,他到处翻手机,抖着手打了梁项的电话。 嘟嘟忙音,响了数遍,没有人接。 他急得不行,脑子一片空白,干干净净的手机里,又没有其他人的电话……等等!电话! 关越轻轻将祁慎放下,直奔冰箱,将礼盒拆开,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电话两个字,关越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数字。 绝望笼罩着他。 外头的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关越冷得直哆嗦,僵硬着腿脚爬起来,想要关掉窗户,得关掉,不然祁哥会冷…… 抬头时,他看见远方有灯牌闪烁。 S市军区总医院。 关越惊了一下,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清醒了。 医院,对!他得送祁哥去医院! 关越也顾不得关窗户了,冲进屋里,翻出一堆衣服,给祁慎全副武装好了,背着人就要出去。 开门的时候,关越脑子里闪过一道豁口,是之前祁慎送梁项离开,开门时见过的豁口。 像怪兽的血盆大口。 关越背脊僵硬了一下,凉意遍布全身,但祁慎趴在他背上,喷洒出来的灼灼热气,将他萌生的退意驱散。 关越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走出了温暖舒适的安全区。 * S市军区总医院,在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接到了一名特殊的病人。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在积雪堪堪融化的时候,一名穿着单薄,哭红了眼,整个人狼狈不堪的男alpha,背着一名全副武装,穿得极为厚实,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的男Omega。 男alpha冲进来的时候,哭得非常凶,气势也很凶,急诊区的医务人员,上前要紧急救治的时候,这男alpha还不放手,还是好几个保安才把人压住,才没让这个男alpha跟进急诊室。 更乌龙的是,急诊室的医生进行一系列诊断后,发现这个被全副武装的男Omega只是感冒发热,可能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有过深度标记,体内信息素在改变,导致身体滚烫,直接晕倒。 急诊室医生出来,男alpha一下子躲开了一堆保安,冲到医生面前问:“祁哥呢?祁哥怎么样呢?” 医生眼睛抽了抽,没好气道:“小伙子,你怎么回事儿?知不知道急诊不能随便报!你男朋友只是普通感冒!打针输液就行了。” “可是他晕倒了,他说难受!”男alpha不信,“他,他……” 医生再次重复:“什么问题都没有,已经转送普通病房了,你现在得去支付急诊费用。” 男alpha没动,他整个人可怜巴巴的。 医生顿了一下,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问:“没带钱?” “我要换一个医生。”男alpha觉得这个诊断有问题,都晕倒了,都还没醒过来,普通感冒怎么会晕倒呢? 刚升起一点怜爱心的医生气死了,深呼吸了好几次,咬着后牙槽问:“你找整个医院的医生来看,都是这个结果!” 后来还是整形科的一名医生,过来接自己老婆吃饭,认出了这个男alpha,领着人,又是道歉又是缴费的。 花了好大功夫,才是将事情处理妥当。 这名整形科的医生是罗青雪老同学,之前见过罗青雪发朋友圈,里头不少关越的照片。 再加上关越一口一个祁哥的,就知道生病的是他的晚辈子侄,是他老同学的儿子。 柏毅看着这小伙子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裤,赤脚踩着一双拖鞋,瞧着都冷,他劝道:“你祁哥现在打针,衣服都没穿呢,你赶紧穿着,可别把你自己冻着了。” 关越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将祁慎的衣服给穿上了。 柏毅看他对祁慎很是担心,也没有什么交谈的想法,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关越的肩膀说:“小家伙,放宽心,你祁哥,输个液,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 关越小幅度点头,但握着祁慎的手并未放开。 显然,放宽心这三个字,在祁慎没醒来之前,说给关越听,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柏毅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的,刚巧手机有来电提醒了。 柏毅就干脆顺势出去接电话了。 是罗青雪的来电,柏毅一边给罗青雪说他儿子的情况,一边往外头走了。 离开时,与一名捧着大束玫瑰花,西装革履,外套呢子大衣,的精英男A插肩而过。 这名精英男A很紧张,捧着花直接闯进了关越他们所在的病房,举着玫瑰花高声说:“乔安!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五年,是我喜欢你的第十年!可不可以,可以不可以跟我结婚?!” …… 病房里一片静默,这名精英男A紧张不已,以为被拒绝了,玫瑰花垂落下来,露出苦笑,喃喃自语:“没关系,我明天再来……” “你在做什么?”微微侧身的关越,奇怪的看着精英男A。 这时候精英男A才发现自己走错病房了,连忙说对不起。 他准备腿出去,却被关越给追上了。 追上后的关越复问:“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精英男A干笑了一下,耷拉眉眼,完全没有这一身穿着打扮该有的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求婚,”他叹了口气说,“我男朋友,是名beta,他病了,很严重,我想让他开心……可能我想岔了,说不准他——” 关越打断了他:“能不能让我看一下,看一下怎么求婚,会让你男朋友开心?” 精英男A懵了:“啊?” 没等他说什么,关越就将精英男A推了出去,催促他赶紧示范。 精英男A赶鸭子上架,给关越以身示范。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下一章,结局章,求婚预警! 第69章 祁慎醒来的时候, 是被外头劈里啪啦的烟火闹醒来的。 周边一个人也没有, 病床床头摆满了玫瑰花,正对着床尾放在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巨大的, 白色的雪人娃娃。 雪人娃娃巨大的脑袋挂着一个平板电脑。 上面有只写了一行字。 ——穿好衣服, 摁我。 祁慎:“?” 他听着外头劈里啪啦的烟火,看着周遭的鲜花,心里有了一种猜想。 这个猜想, 让祁慎心跳变快了。 怦怦怦,声音比外头炸裂的烟花还要大。 他按照平板上的指示,穿好了放在床尾的衣服, 羽绒服里面贴了好多个暖宝宝, 传上去时,只有温暖,没有丝毫冰凉。 拉好羽绒服的拉链后,祁慎蹬上鞋,走向巨大雪人,按照指示轻轻摁了一下雪人的头。 雪人毫无反应。 祁慎喃喃自语:“不是摁头吗?” 雪人没作声,甚至打起了呼噜。 祁慎一怔, 有些哭笑不得, 想着是他睡太久了, 穿着雪人玩偶服的关越给睡着了。 他怕关越睡在玩偶里,喘不过气,便是将关越挂在头上的平板取下来, 准备把关越从雪人玩偶里捞出来。 雪人玩偶头打开的时候,祁慎看见了在里面闭着眼睛睡觉的关越。玩偶里面是非常热的,即便是在冬天,关越也出了一身汗,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脑门上,歪头坐着打呼噜,看起来可爱又乖巧。 祁慎本打算悄悄的把这小崽子从玩偶里捞出来,但玩偶头取下来才一会儿功夫,睡得迷迷糊糊的关越觉得头顶有点儿凉,忍不住抬手去捂自个脑门。 捂了一会儿,没见热乎起来,总觉得哪儿灌风,他忍不住玩偶里面缩,缩了一回儿突然惊醒,从雪人玩偶的身体力倏的一下钻出来,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祁慎。 抱着雪人脑壳的祁慎。 “祁、祁哥?!”关越惊叫出声,“你你你你你怎么把我的雪人脑袋取下来了?!” 说完急吼吼的把雪人脑袋拿回来,重新扣上。 祁慎:“……” “你这是做什么?里面很热很闷的,要做什么取下来不方便一点吗?” 关越拒绝:“不!就要这样……嗯?平板呢?” 祁慎拧不过他,又大概能猜到关越想干什么,心里也是有点紧张的,将平板重新递给他以后,问:“还有摁吗?” 关越捧着平板,闷声说:“摁。” 和准备好的计划不一样,关越有点丧。 想着接下来不能出问题的时候,感觉到玩偶头被摁了一下,很轻,但关越感觉到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要是没把雪人头戴上,祁哥摁的就是他的脑袋,肯定……肯定很舒服。 “咳咳,”祁慎见摁了头,许久没有反应,干咳了两声后说,“要摁重一点吗?” 关越举着平板说:“摁这个。不是摁雪人头。” 祁慎:“……” 原来,他从开始就搞错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深吸一口气后,摁了一下平板的屏幕。 原本只有一行字的屏幕开始倒数了。 3、2、1。 请祁慎先生和雪人面对面坐好,认真观看影片。 祁慎有些莫名,难道是他想错了,周遭这么多玫瑰花,不是用来说欢喜的……而是营造看电影的氛围? 很快,祁慎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平板里出现的画面不是电影,而是从他病倒开始,关越在房间里打转的惊慌失措。 祁慎脸色一变。 关越他知道了。 早在关越生日那天,梁项就给祁慎说了个计划。 他装病,以此逼迫着关越向外求助,譬如打电话,那时候他所求助的所有人都不会接电话。 关越极其看重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等着,是会想办法去送他去医院,这样面临一个难题。 要去医院,首先得走出这个舒适温暖的安全区。 只要走出去,关越就是在打开他藏在匣子里的真实。 这个计划由梁项说出来的时候,祁慎没同意。这太冒险了,祁慎舍不得。 要是中途出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梁项说:“你是装病,真出什么意外,你也能护着他,再说了关斐会派人盯着,我也会盯着,都会保护他……从你们家,到医院,那么近,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祁慎苦笑:“我装病,大概看他一哭,我就装不住了。” 这事一直在耽搁,直到祁慎真病了,他担心出问题,在家里放了监控器,让关斐、梁项盯着,要是他病倒了,关越状态不好,及时应对。 刚才在病房里醒过来的时候,祁慎就大概猜到梁项和关斐,可能利用这次机会,进行了计划。 可他没想到关越会有这个录像! 有这个录像,代表着关越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看着录像里的小崽子哭得眼睛通红,偏偏无比坚强,对他的忧心,化作勇气,走出了舒适的安全区。 在化雪天里奔跑。 …… 祁慎喉咙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他想着,自己怎么能生病呢?怎么能让小崽子这么难过,这么害怕呢? 即便明白,这是小崽子的突破,只有经历这个,才能够真正的摆脱困扰小崽子所惧怕的曾经。 可祁慎依旧心疼。 视频在送进医院后黑屏了,祁慎想,现在是要控诉他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他走出来吗? 祁慎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关越的雪人头取下来,捧着他的脸,与他说对不起。 但才抬手,他看见平板又亮了起来。 “谢谢你,祁哥。” 视频里对着关越的背影,而且场景就是这间病房,关越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病床上躺着,昏睡着的他。 关越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特别不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好。我明明知道,我重新来过了,却一直把以前的事儿记着,记景明哥不准我管大哥的事儿,记盛景收养我却害死我哥……为这些事,耿耿于怀,知道自己是导致大哥死了的罪魁祸首后,不珍惜重新见到你们的机会就算了,还无法接受而逃避现实,浪费这次机会。我一点也不好,总没用,总让祁哥你们担心,总怕这个,怕那个……” “我很没用,祁哥你循循渐进的引导我,我还躲在壳子里不出来,还得让祁哥来推我一把,我才走出来……刚才大哥过来了,我低头不看他,他还骂我了的,说我没良心,把我养到你的窝里去了,”视频里的关越笑了一声,但祁慎看见关越抹了一下眼睛,他声音有些哽咽,抽了抽鼻子继续说,“他还说,还骂我铁憨憨,被盛景一骗就当真了,绝不可能是因为我,盛景才杀了他的,就算是,那也得怪盛景神经病……” 视频里的关越在哭,祁慎心都揪起来了。 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昏睡着,为什么不抱着这个小崽子哄一哄。 没等祁慎上前抱他,视频里的关越又说:“盛景也来了,他跟我说,虽然不知道我所经历的曾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告诉我,我没有那么讨人欢喜,不至于让他欢喜的去杀了大哥,然后把我捡回家。” “我晓得,他是安慰我的,而且应该是很欢喜我,”视频里的关越抠了抠后脑勺,“不过,我想大概以前也是我误会了,上辈子的盛景大抵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其实我已经不要紧了,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重新来了,在这里大哥、祁哥你,还有所有人,现在都很好。” 大概也是明白自己偏题了,关越搓了搓自己的脸,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说这个了……我其实想说,祁哥,谢谢你。我这么没用,你都不放弃我,都陪着我,都哄着我,希望我好起来。虽然、虽然我趁你睡着了说谢谢你,有点狡猾,但、但我录像了!还把之前我从家里走出来的录像也从大哥手里拿出来了,等你醒过来,都给你看,就算丢脸好,难堪好,我也想让你知道,” “……我走出来了。” 关越所录的话,是凌乱的,杂七杂八说了一堆。 祁慎本极能忍,极有耐心的看着,这是关越想让他看的,所以他愿意忍受心里的酸涩,可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祁慎终于忍不住了,连同平板电脑一起,将关越抱住。 隔着雪人玩偶,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很高兴,你能够走出来,越宝,我为你自豪。” 在雪人玩偶里的关越本来听着平板里的声音,就特别羞耻,被祁慎这么一抱,整个人都慌了。 平板也拿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还没看完——”关越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想把平板捡起来,可被祁慎抱着,他没法弯腰去捡,也不想。 他在玩偶里长吸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刚在心里默念之前背熟了的小情书,雪人玩偶的头就被摘下来了,他的祁哥捧着他汗淋淋的脸,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看见祁哥红着眼睛,重复着说:“越宝,你是我的骄傲。” 关越的脸唰得一下红了。 他只是做了别人都能做到得事儿,可祁哥说的像他做了宇航员,带领全人类走向遥远的宇宙一样。 祁慎扒拉了一下关越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哄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从玩偶里出来,别闷着了。” 说完要动手给关越把玩偶套装脱下来。 关越连忙阻止,用成年男A的力道压住了祁慎的手,且站了起来,紧张的在玩偶兜里抠着,“我、我我我……我还没说完,我还有事,现在还不能脱,不、不能……” 祁慎看他紧张的厉害,哄他:“好好好,你继续说,说完了在脱下来,别紧张。” 哪儿能不紧张呢? 关越脸红彤彤的,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只马克笔。 他抖着手,将马克笔给了祁慎说:“祁、祁哥,我、我……你愿不愿意在我穿着的这个玩偶背上,写上你的名字。” 祁慎明白关越的意思。 小时候的每一年,祁慎都会送一个写着关越名字的小雪人,意喻那个小雪人是属于关越的。 如今在关越这只大雪人背上写上他的名字,那么关越这只大雪人,就是他的了。 祁慎愿意,他当然愿意。 在关越转过身,背对着祁慎时,祁慎抑制着心里快要溢出来的欢喜,和激动,抖着手写下了他的名字。 “写完了。”祁慎声音发颤。 关越看不到后面,他将手机给了祁慎说:“那、那你给我拍个照。” 他要亲自看到才安心。 祁慎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边拍照,边问:“我答应你了,怎么会不写你的名字?” 话音刚刚落下,就见原本蹲着的关越突然转身,举着一枚普通的男士圆戒,在他面前单膝跪下,紧张但无比坚定的看着他,问:“祁哥,那你还能答应跟我结婚吗?” 在祁慎惊愣的时候,关越又补充了一句:“我、我以后我自己赚钱了,我再给祁哥你换一个小雪人戒指,现在先用这个好不好?” 祁慎心都快跳出来了。 年少时,梦里听到的虚幻声音,跨过梦境与现实的屏障,穿过无数个春夏秋冬,终于在元宵节的烟火中,以真实声音钻进了他的心里。 一种多年夙愿,一朝成真的满足感充斥整个胸膛。 祁慎听见自己说:“好。” 又看见哄了多年的小崽子,急切的抓起他的手,用戒指套住了他此生。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到这里完结啦! 这本书,是我目前来说,写的最轻松的。 特别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可爱们!真的,谢谢你们鼓励我,赞扬我的优点,不介意我的缺点,一直追下来。 感谢!么么哒! 嘿嘿嘿,明天开始更新番外! 趁着完结,求一波预收《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 专栏有文案,围脖有开头的五百字,大家可以看看喜不喜欢。 最后一章,留言发个红包! emmm 最后我还想给我的基友文打个广告……现言,频道壁太厚了,嘿嘿嘿但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离婚后我成为万人迷》byX博士 文案: |追妻火葬场|火葬场也追不回|虐渣|换老公 嫁给霍司辰三年,朝雾以为自己能融化这座冰山,最后却先冻结了自己。 被查出患有癌症的时候,命快没了,心也终于死了。 朝雾终于决心离婚:“离了吧,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男人嗤笑一声,幽冷的眼眸里全是轻蔑:“你放得下?” 霍司辰不信朝雾放得下他,以为离婚只不过是她惯用的小手段。 却不料,离婚后的朝雾非但没有日渐憔悴,反倒活得张扬又放肆,今天包天王歌手彻夜唱情歌,明日带帅气小狼狗乘游艇飞机,末了还和一群男模特拍照发微博……几乎天天霸占热搜。 他以为她这不过是在刺激他,他努力不让自己上当。 直到后来,她寻回了自己的竹马,那个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都不亚于他的男人陆景睿。 霍司辰终于后悔了,开始拼尽一切的挽回,可一切都太晚了。 他看到他的前妻,那个曾用生命爱过他的女人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笑得狡黠可爱又甜蜜幸福。 那是他不曾给予的笑。 那一刻,霍司辰突然想起,离婚那夜她曾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与他耳语:“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可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但愿你心始终如一,不要后悔。” 肩上被她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心自此缺了一个口子,再难如一。 *** 陆景睿从记事起就一直喜欢他的邻居姐姐朝雾,励志长大后要娶她为妻。 可姐姐嫌他太小了,不肯回应他的感情。 后来他举家搬去国外,他以近乎自虐的方式严苛要求自己,想努力成长为让朝雾愿意去依靠的人。 多年后重逢,他将他朝思暮想的小五姐姐抵到墙角侵略拥吻,耳鬓厮磨:“还小么,恩?” 男人嗓音暗哑,语调里带着声声蛊惑,听得人面红耳赤…… 第70章 番外一 “我以后要做医生!” “我我我……我要跟我爸爸一样, 做老大!” “……科学家我想。” …… 幼儿园的时候, 很多小孩都说过自己的梦想。 关越也说过,他说:“我要做幼儿园老师!我想要哪个小朋友跟我玩,哪个小朋友就得跟我玩!” 因为那个时候, 他总喜欢抢新娘子这个位置, 小朋友都不爱跟他玩儿。 长大后,关越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但在辛巴出生的时候,他在医院病房里, 举起小小的孩子,眼睛里闪烁着星光,倏的回头, 逆着光与病床上躺着的祁慎说:“祁哥,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要做幼儿园的老师,辛巴想要跟哪个小朋友玩,就跟哪个小朋友玩!” 成为一名幼师,其实是一件辛苦的事儿。 要具备各种才艺,要对讲故事信手拈来,要会哄小孩…… 所有人都认为关越是一时热情。 但他真的换专业了,从零基础开始学这些东西, 特别认真。 学钢琴的时候, 还因为扰民, 被迫换了房子,住到了原本的别墅区去了。 听着里头咣咣咣的钢琴声,跑过来玩儿的关斐笑得直不起腰。 关斐外歪坐在沙发上, 看向钢琴那边,好心提醒:“越越啊,你真没这玩意儿的天赋,算了吧,干点儿啥,不必幼儿园老师好啊?” “我不!”关越把在脚边乱爬的辛巴捡起来,举到自个跟前问,“爸爸弹的好听对不对?” 辛巴大名关中棋,才一岁,说话都说不清,长得跟祁慎小时候基本上一模一样,但性子跟关越一样,是个铁憨憨。 听见问话,只会傻笑。 哈哈哈的,看起来特别傻。 关斐听着辛巴哈哈笑,没忍住,又捧腹笑了起来:“我日,这小子简直跟越越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憨憨的!哈哈哈,白搭了阿慎这个长相。” 关越抱小孩倒是特别熟稔,圈着小不点到了关斐跟前,不高兴道:“你烦不烦啊?我小时候怎么了?祁哥说了,我小时候老可爱了!” 关越揩掉眼尾笑出来的眼泪,说:“对对对,你小时候老可爱了,憨得可爱……哈哈哈哈哈。” “呀呀呀——”就在关越恼羞成怒,要踹关斐的时候,辛巴突然在关越怀里挣扎了起来,往门口那个方向扑。 关越莫名,但很顺从辛巴。 他将辛巴放在了客厅柔软的地毯上。 小辛巴在地盘上爬的非常顺溜,一会儿功夫就爬向大门了。 关越以为他是想出门,抬脚要过去阻止,却被关斐给拽住了。 “别急,”关斐说,“他跟你一模一样呢。” 关越:“???” 这个梗还不能过了? 就在关越要怼关斐,说自己儿子才不是铁憨憨时,他看见了关斐眉眼之间,竟是带着些许怀念,看向辛巴的视线,好像是穿过时光岁月,看到了曾经的景象。 咔哒。 门开了。 穿黑色短袖,同色休闲裤的祁慎逆着晚霞的余晖走进来。 辛巴呀的一声,张开了软软的手臂,向祁慎喊着:“嗲嗲嗲嗲——” “就是像这个样子,爸妈,还有我,每次从外面回来,你都会坐在那里,喊人,要抱抱。”关斐勾着关越的肩膀笑着说,而后又有些欣慰的看着关越,狠狠拍了一下关越的肩膀说,“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还做起了爸爸,貌似还做得挺好的,长大了啊!” 听前面的话,关越还有些动容,但听见后面关越不痛快,掀开关斐的手臂说:“什么叫貌似?我本来就做得很好,养辛巴,我可是把育儿书背了近二十本!还有,我都二十三了!早就长大了。” 关斐哈哈笑了两声,有些暧昧得在关越的耳朵边说:“真的长大了?没有因为辛巴喝奶而吃醋?” 刚开始,关越没反应过来。 心想,辛巴奶粉都是他泡的,有什么好吃醋的? 但对上关斐似笑非笑的表情,关越倏的一下反应过来了,同时脸也瞬间涨红了。 他又羞又恼,推开关斐,瞪眼说:“你简直、简直不要脸!快走快走!去找景明哥骚去!” 关越赶走了关斐,一个人埋头在沙发里缓解身体上的燥热。 抱着粘人精辛巴去洗漱了过来的祁慎见关越似乎不高兴,他在关越身旁坐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问:“怎么了?不开心?” 关越抬起头,正好看见辛巴埋头在祁慎胸口,叼咬着祁慎。 祁慎还面不改色的跟他讲话,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这事儿关越常见,育儿书上写过,男Omega奶/水很少,但还是要给小宝宝喝,这样才能增强抵抗力。 以前关越瞧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看着,关斐的话就在脑子里不断的重复。 他的注意力,也不自觉的放在了祁慎的胸口,放在小辛巴护食的样子……而他的祁哥,似乎还怕小辛巴哽着,给小辛巴顺背,摸头! 关越噌得一下站了起来,在祁慎和小辛巴同时吓了一跳,看向他的时候,他蹬蹬跑向料理台,迅速调了一杯温度适宜的牛奶,而后又跑回客厅,将奶瓶儿塞给了小辛巴。 “辛巴,喝这个,这个多!” 辛巴吧唧了嘴巴,在祁慎胸口和奶瓶之间来回扫荡,最后确定奶瓶比较多后,乐呵呵的抱住了奶瓶,吧唧吧唧的喝了起来。 祁慎:“……” 他搞明白了关越的意思,将吧唧吧唧喝奶辛巴随手放在客厅里的游乐区,而后伸手摸捧关越的下颌,问:“以前不是不在意这个吗?” 关越理不直气也壮:“他现在一岁了,不应该这样了。” 祁慎心里觉得好笑,他把现在已经一大只了的关越拖进怀里,摁在胸口:“那你呢?你现在二十三岁了,想不想这样?” 关越的脸红透了。 比院子里结果的樱桃还要红。 巧克力味混着奶味儿,让关越有些意动,他扣着祁慎的腰,在诱惑之中,艰难保持理智:“辛巴还在。” 祁慎低头亲了亲关越的发漩,抱紧了关越几分说:“你看清楚,他是不是要睡了?” 辛巴喝完奶,就会睡觉,这是一个习惯。 这会儿正抱着喝了五分之一的奶瓶儿,在游戏区柔软的毛毯上面睡觉。 “要给,要给他盖点儿东西。”关越还是不好意思,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辛巴放在儿童房里去,但他的身体不允许了。 祁慎捏了捏他的耳垂,有些遗憾道:“好吧,我去给他盖点东西,”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用膝盖轻撞了关越一些,极其暧昧的问,“忍得住吗?” “!” 男A怎么能说忍不住?! 关越单手压住了祁慎的肩膀,不让他起身,自个则是捞起茶几上放着的一条柔软的,轻便的毛巾,随手一扔,便是落在睡着了的辛巴身上。 * 天渐渐黑了,钢琴区那边的落地窗只拉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的窗纱,上面有钉了无数细小的晶片,星星的光亮闪了进来,与晶片相撞,折射成光斑,照在关越带着汗珠的脊背上。 关越压在他祁哥身上,贴着他的耳朵,又亲又咬,像泄愤一样说:“不准!” 祁慎指尖在关越光/裸的脊背上轻抚,一一点过那些晃动的光斑。他喜欢极了这个具身体,这个人。 这极具占有欲的两个字,带着天真可人的色气。 他哑声问:“不准辛巴吃吗?要辛巴一哭,你又把他塞过来了。” 关越嘟囔道:“我才不会!你别胡说。” 说着还咬住了祁慎,在祁慎暧/昧的闷哼声中,警告:“你再胡说,再胡说我明天让你去不了实验室。” 祁慎勾住了关越,紧紧的搂着他:“求之不得。” …… “好烦,”关越发现自己长得太高了,“我想一边这样,一边咬你。” 祁慎摸着关越的脑袋,声音被撞得有些支零破碎:“我、我坐起来一些,仰、仰身……你再、再低头,就、就可……” 他被引着与祁哥亲昵,玩乐。 只要是他想要的,祁哥都会如他所愿。 …… 光斑落在祁慎脆弱的后脖子上,关越一口咬下去。 深度标记的愉悦让两人沉浸。 在这最快乐的时候,关越含糊不清的说:“祁哥,我超喜欢你。” 被压着的祁慎勾起了唇角,在心里回他:“我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搞不齐3000了! 崽崽来了! 还有评论区那句话,年下可以边那啥边那啥!也来了! 作者面无表情表示下章,变猫好吗?还是斐哥和嫂子。 第71章 番外二 清晨。 关越模模糊糊醒过来的时候, 总觉得有些闷。 心想肯定是祁哥觉得他冷, 给他盖得严严实实了。 他准备像以前一样,翻身压在祁慎身上,也让祁慎感受一下闷热, 但不知为何翻身一扑, 是空心的。 祁哥已经起床了吗? 关越有些费解的从被窝里钻出来,睁着迷糊的眼睛,抬手要抠脑袋。 一抬手, 发现自个的手,成了猫爪! 雪白的,肉乎乎的, 拉斐尔的爪子! “!” 关越惊恐大叫:“祁哥!” 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一声:“喵~” 怎么回事儿?! 他为什么发出来的是猫叫? 关越无比惶恐, 他四处张望,发现还是原来的房间,床的另一边,却没有祁哥的人。 难道,难道又到了另外的时空?没有祁哥的时空? 关越有点儿慌,他不想没有祁哥。 他迅速从床上跳下去,跑出了房间, 到处喵喵叫, 试图寻找出祁哥。 没能跑下楼, 被从儿童房里越狱出来的小辛巴一把抱住。 小辛巴咯咯笑着:“猫、猫猫,猫猫猫——” 关越色厉内荏的喵了一声:“辛巴!放开爸爸!” 小辛巴听不懂关越的喵言喵语,依然傻笑着, 得劲的扒拉着猫前腿,想要把猫提起来。 关越想着,小辛巴年纪小,应该提不起来他,玩一会儿了,肯定就玩腻歪了。 可他低估了辛巴的造作能力,小辛巴发现抱不动以后,把他放下,晃晃荡荡着小脚丫子,爬到了他前面,背对着他。 “?” 关越有些懵,这是要背他?抱不动,就用背? 这不太好吧?儿子这么小,就背爸爸…… 关越搓了搓猫爪子,踩着猫步,准备爬上小辛巴软乎乎的背上去,没曾想才抬爪子,就给小辛巴抓住了。 然后,被小辛巴当作布娃娃一样,拖着前进。 关越:“???” 不孝子! 在关越了无生趣的被小辛巴拖着的时候,他看见这小兔崽子试图翻越楼梯处拦着的护栏,要下楼。 关越一个激灵,使劲从小辛巴手里挣扎了出来,然后张嘴咬住小辛巴的裤腿,得劲儿的拽他,不让他翻护栏。 一番拔河以后,小辛巴终于是被关越拽到了楼梯旁边设置的滑滑梯里。 这是专门给小孩子设置的下楼方式。 小辛巴被关越带着坐了很多次滑梯,他很嫌弃滑梯,因为关斐之前说男子汉就应该走楼梯,坐滑梯下去,丢份! 关越用小猫的猫爪拍了拍滑梯后,辛巴又往楼梯那儿走,身体力行拒绝滑梯。 最后又被关越咬着,硬拖在了滑梯口。 辛巴做了几回挣扎,甚至做出小老虎的吼叫,来吓唬小猫,最后都被关越拽在了滑梯口。 辛巴不高兴了,一把拖着关越,把关越塞进了滑梯里,想把关越甩下去,然后自己去做男子汉,走楼梯。 “喵!”关越棋差一招,没能够在滑下去的时候抓住辛巴,他滑了下去。 关越到楼底以后,也不管晕头转向,想着辛巴翻过护栏还需要时间,他迅速跑起来,在楼下寻找祁哥,让祁慎来治辛巴。 可他奔跑至客厅时,发现他的祁哥,在抱一个大男人! 一个在地上耍赖,不肯站起来,还喵喵叫的大男人! 祁慎哄着他:“这是怎么了?越宝,越宝你怎么学猫叫了?” 关越:“!” “喵——” 关越使出猫身最快的速度,一跃而起,飞向祁慎,跳入祁慎怀里,并且给了那个被祁哥叫做越宝的野男人一爪子。 然后抱着祁慎的脖子,喵喵叫了起来。 “祁哥!祁哥!我才是你的越宝!那个野男人不是!不是啊!” 他一腔愤怒,表达出来的却只是喵叫。 祁慎:“???” 他看了看被爪子划伤的脸的‘关越’,此刻已经跳到客厅角落的猫爬架附近,背对着他自闭中,又看了看抱着他脖子,奶凶奶凶喵叫的‘拉斐尔’,一时之间有点发懵。 缄默良久,祁慎举着小猫,狐疑的问:“越宝?” 关越抹了把猫眼泪,喵呜的点了点猫头:“是我啊祁哥!” 祁慎听不懂关越的喵言喵语,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翻出平板,并配上键盘。 “越宝,是你吗?” 关越明白了祁慎的意思,用猫爪子艰难的打出了是字。 祁慎惊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关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听见一声啊啊叫声,他打了个激灵,糟了!忘记辛巴在翻护栏了。 他当即跳下茶几,喵喵叫着,引领祁慎去收拾辛巴那个小兔崽子。 他们跑过去的时候,辛巴竟然已经把护栏小栓子打开了,坐在楼梯最上面,啊啊啊叫着。 也不晓得是吊嗓子,还是干什么。 看见祁慎,辛巴眼睛唰得一下亮了起来,张开两只小手臂喊:“爹、爹、爹爹爹……滴!” 关越猫瞳一缩,发现辛巴要往楼下扑,似乎要让祁慎接住他。 在那电光石火间,他嗖得一下冲了上去,像一道闪电一样,将要扑下来的辛巴扑倒了。 辛巴小短腿在楼梯上揣着,身体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把抱住自己身上的小猫,咯咯的笑:“猫猫,猫猫,咯咯咯——” 关越:“……” ——臭小孩,还咯咯的笑,知不知道要没有你爸爸我在,你指不定命儿都摔没了。 祁慎也是后怕,快速上楼一手抱猫,一手抱起辛巴,将两个小宝贝抱住,才是松了口气。 可没舒心多久,关越听见咔哒了一声。 他们家的大门好像被打开了,随之传来的还有脆生生的猫叫。 这个声音,似乎是隔壁大哥家新养的小猫扎克,拉斐尔特别喜欢这个扎克,似有跟扎克搞基的意图。 关越心里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升起,刚想拽着祁慎,喵喵叫,让祁慎不让关斐进来。 可太迟了,关斐不仅进来了,还带着扎克一起。 听见扎克声音的拉斐尔,用关越的身体,从猫爬架那儿冲向大门。 “!!!”关越一声喵叫,惊恐又愤怒,“你要用我的身体做什么!” …… 关越猛地惊醒,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子里,他怔愣了片刻后坐了起来,摊开自己的双手看了看,不是猫爪。 是人。 随后他又跑进洗手间,照了半天镜子,确定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猫样,才是舒了一口气。 是梦。 刚才全都是梦,噩梦。 关越漱口后,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这才走出房间。 一走出去,竟看见楼梯口,辛巴这个小崽子在扒拉小栓子,他自个将小栓子打开了,然后一屁股墩坐在楼梯,咯咯笑了两声后啊啊叫了起来。 关越眉头挑了挑,大马金刀的走过去,将小辛巴抱了起来。 虽然又将小栓子栓上,弄来一只小玩偶,假装小玩偶在扒拉护栏的小栓子。 小栓子打开后,关越将小玩偶丢在地上,啪啪把玩偶打了一顿。泡泡推荐 目睹全场的小辛巴懵了,笑容收了回来,有些惊恐的缩了缩身体,抱住关越的脖子,蹭他的脸撒娇,喊着:“叭叭,叭叭啊叭叭……” 关越哼哼两声说:“叫爸爸也没用。记住了吧?下回再扒拉小栓子,就打你屁屁。” 随后关越带着辛巴坐了一回滑梯,从滑梯下来以后,关越又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小辛巴。 “坐滑梯,就可以得到亲亲。” 辛巴摸着自己的脸,茫然的看着关越。 关越没管他,抱着辛巴准备去找祁哥,最好是把辛巴丢在游戏区,他则去厨房向祁哥撒娇,要祁哥安慰一下被噩梦吓到的自己。 可刚到客厅,就看见祁哥举着拉斐尔在说话。 和之前梦到的,异曲同工。 关越的心抖了一下,迅速过去把拉斐尔抢过来,然后和小辛巴一起丢进游戏区。 祁慎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脸都鼓成河豚了,你要区马戏团表演河豚吗?” 关越坐进祁慎怀里,不高兴的说:“祁哥你怎么能认不出我和拉斐尔呢?” 祁慎:“???” 祁慎没搞明白关越在说什么,刚想问问,只听大门被打开了,然后见着拉斐尔像闪电一样冲出去,一跃进了抱着黑猫扎克进来的关斐的怀里,和扎克抱成一团。 “斐哥?”祁慎准备问关斐怎么来了的时候,突然被关越抱紧。 他的小宝贝抱着他,一脸惊惧的说:“我操!还好醒来得早,差一点,我的身体就不保了!” 祁慎:“???” 作者有话要说:关越:现在就是心累,非常心累,快完结了都差点贞洁不保。 下一个就大哥和嫂子的拉! 嘿嘿嘿,也许最后会有一个幼儿园老师番外,大概是用了几年工资,还是不够买小雪人戒指,只能动手做手工戒指……哈哈 我发现你们都没有去看围脖 哈哈哈哈哈,为了下一本预收,我放一个几百字的开头好了! 关于下一本周周厌gay的理由。 《穿成首富后我宁折不弯》第一章 江传附近有一条街,全都是老居民楼改造的出租房。 弄堂小巷,一片片灰扑扑的墙被江传的艺术生们折腾出各色墙画。 在众多鲜艳的壁画中,只有一面墙,是水墨画,小桥流水,枯柳乌鸦,其景其意极具荒凉,悲情。 墙角落笔,寄情山水。 一名穿着斯文,长相普通的男子看着这副墙画,看了近十分钟,日头当照,他都晒出一身毛毛汗了,却依然停驻画前。 来往人群,皆是认为他被这副画给吸引了,却不知人后,他舌尖舔牙,平平无奇的眼中,尽是色/欲。 “有意思,这种人征/服起来肯定带感。” 他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后,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附近一栋居民楼。 302号房,男子从手上一大串钥匙中挑选出一枚贴了302标签的钥匙。 开门,进屋,脱衣服,一气呵成。 “你是谁?!”被开门动静从作画中惊醒的302号房租客猛地站起来,看着不速之客在他屋里脱了个干净,赤条条的坐在他的沙发上,厌恶浮现在他精致眉眼上,“先生,你要是不离开,别怪我报警了。” 赤条条的普通男人扬了扬手上一大串钥匙说:“你的新房东。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老老实实坐下来,给我画一幅画;二、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威胁完,这面相普通的男人,露出魅惑的笑容说:“乖,给哥哥画张画,哥哥给你减这个月房租,画完……跟哥哥睡一觉,再免三个月房租。” 第73章 番外三 关斐和叶景明其实不算青梅竹马。 因为小时候他们不一起玩儿, 关斐以前特看不上叶景明, 板板正正,冷冷清清,整一个高岭之花。 直到有一回, 他发现跟自己打过架的人, 在饱受自己惨无人道的锤击后,都被二次伤害了。 那时候爹妈都还在,关斐还是个蜜罐子里长大的中二少年, 怀疑这个世界有什么神秘的组织,惩恶扬善……他想,他要将这个神秘组织捉住, 然后死缠烂打的加入! 但没想到捉住的是他们大院里出了名儿的别人家孩子, 高岭之花叶景明。 关斐当时手里的棒槌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很懵:“怎么是你啊?” 原本面无表情的叶景明当即皱了眉头,眼底一片阴鸷,质问:“你以为是谁?” 关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抖了一下,被吓到了。 然后跟脑抽似的,小声问了一句:“那、那你是那种惩恶扬善的神秘组织成员?能不能看在我、咱两一个大院的份上, 带带我?” 叶景明眉头舒展了一些, 但依旧问:“你刚才以为是谁?” 关斐摸了摸鼻子, 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到你会是那种惩恶扬善的神秘组织成员,你看起来不大像愿意加入这种组织的。” 听关斐说完这话,叶景明算是明白了。 关斐把昨天躲在阳台上看的番剧当真了。 这种中二病行径, 要是换做别的人,叶景明大概都懒得理,直接转头走人。 可对关斐,叶景明双标极其严重,并且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关斐被叶景明盯着看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叶景明不想答应他时,向来冷冷淡淡的叶景明说:“可以。” “……” 关斐愣了三秒,掏了掏耳朵,确认了一遍:“你刚才说?” 叶景明再次重复:“我说可以,你可以加入我,但是你得什么都听我的。” 关斐无比兴奋,也不管这大院里的高岭之花被其他人说得如何难以相处,他冲上去搂住了叶景明的肩膀,大喊一声:“哥们!你太好了!放心,我懂规矩的,现在我就是新人,得听前辈的!” 叶景明勾唇:“很好。” 关斐不知道叶景明说很好是什么意思,就傻乐呵着,每天去上学会去等叶景明,吃饭等叶景明,放学也等叶景明。 搞得整个大院的人都懵了,有回关斐等叶景明所在奥赛班放学的时候,大院里某个和关斐玩得好的alpha勾着关斐往厕所拖,边拖边问:“斐哥,你怎么回事儿啊?你这几天都跟咱们院草混到一起,你说,是不是院草得罪你了,你想报复他?斐哥,我真诚的劝你,别做这样的蠢事儿,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坟头草比咱两都高了。” 关斐高一的时候,就有一米八八了,长相精致,偏生一身悍匪气,特讲江湖道义,几个兄弟哥们儿都把他当大哥。 这一回是真觉得危险了,才会来劝关斐。 这男A小声跟关斐说:“你怕是不知道,叶景明十岁的时候,真弄死过人。” 关斐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叶景明是神秘的正义组织成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死不悔改,亡命之徒,弄死一个,拯救众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听着男A的话,关斐感慨了一声:“前辈就是前辈,一声牛逼道不尽我心里的敬佩。” 男A:“???” “斐哥!我怎么觉得你被下降头了啊!?难道你背着我们,成了椰子粉?” 关斐一脸懵逼:“啥玩意儿?椰子粉?” 男A:“就是咱们学校,叶景明的粉丝团,一堆Omega以他为榜样,一群alpha做了他的舔狗,还有beta们是他的事业粉。” 说着,男A扒拉着手机,翻出了椰子粉后援群,递给关斐看。 “斐哥,难道你以后也要做这些人之中的一名?你可是我们钟林一中的大哥!你不可以!你不能!” 关斐拿着手机,翻看这个后援群里的内容。 这里头的人,跟加特林似的,一分钟不到,就刷了99+,里面包括不限于叶景明的照片。 他点开一张,是叶景明在食堂的照片。 “这拍照的人是谁啊?可真会拍。”关斐指着叶景明说,“所有优点都展现出来了,这么一看,叶景明还挺好看的。” 男A听着关斐的话,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斐哥,该不是青春期开窍了吧?看上叶景明,想来一场无比刺激的校园爱情? 男A几番犹豫,考虑如何不留痕迹的问问关斐是不是看上叶景明时候,关斐突然将手机塞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会儿把这个群推给我,我先走了哈,叶景明出来了。” 男A看着关斐离开,朝出来的叶景明跑过去,边跑边招手,喊着:“嘿,景明,我在这儿!” 景明?这么亲密了吗?男A目瞪口呆,他刚想说什么,却对上了叶景明冰冷的视线,他钉在原地,人动不了了,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直至叶景明和关斐走了以后,才是松口气。 男A摸了一把自己后背,一手冷汗。 关斐对自己兄弟的惊惧一无所知,他对叶景明特别热情,还给他背书包,新人姿态表现得非常娴熟。 “刚才那个人,谁啊?”叶景明假装不经意的问。 “啊?莫宽啊,你不认得?就住你家隔壁呢!”关斐觉得叶景明大概是成天忙着锄奸惩恶了,对自己隔壁邻居是哪个都不晓得。 叶景明蹙眉:“他是你什么人?” 关斐挑了挑叶景明书包上的松紧带,同时回答叶景明:“他啊,我兄弟啊,都是一起长大的人呗。” 叶景明眼皮子微微下垂,藏住了眼底阴霾。 其后嗓音有些阴恻,问:“他跟你说说什么了?” “嗨欸,他嫉妒你的粉丝团,”关斐不怎么在意,“你知道的,男A嫉妒起来,什么狗话都说了,他也酸了一下你。” 刚说完,关斐看见了前面小卖部,他让叶景明等一下,然后蹬蹬跑进去买了老冰棍。 “嘿嘿嘿,这个月还剩两块钱,我请你是冰棍,这大热天的吃冰棍在解暑。”关斐很爽快的分了一根冰棍给叶景明,等着叶景明拨开纸皮,咬了一口冰棍了,他才说,“那啥,景明啊,我最近表现,你还满意吧?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组织参观一下啊?” 叶景明咬冰棒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你很急?” 关斐打了个激灵,这是不高兴了吧?该不会问一下,都会产生不好的印象吧? 想到这儿,关斐连忙解释:“不急不急,一点也不急……哈哈,你再考核考核我也没问题的,我懂,你给我走后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咱们这走后门的,更加要严谨,不能给人抓了漏洞,对吧?” 叶景明看他慌张,有些不高兴道:“你别慌,你要想去,我下个月月假就带你去。” 惊喜来的太突然,关斐眼睛唰得一下就亮了:“真的啊?!我操,景明,你真够哥儿们!” “但你得下个月来学校的摸底考试,达到第一百名。”叶景明冷淡中透着些许强/制意味,他侧头看关斐,“做得到吗?” 理科班总共六百人,关斐也不是成绩不好,他属于中游水平,基本上两百七八十名这个样子。 让他冲上一百名,还是有点为难的。 “啊?”关斐啧了一声,看着叶景明恳求道,“这个要求有点高啊,不是,景明啊,你们组织进去,还得考验成绩啊?不是能打就行吗?” 他跟着他爹混行伍,小小年纪,贼能打。 叶景明说一不二,且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成绩,可以证明你并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按照规矩,应该是前十名的……你一百名都不行吗?” “行!”关斐咬牙道,“男A怎么能说不行呢?!” 放完狠话,关斐勾着叶景明的肩膀说:“景明啊,你能不能趁着这个四天假,帮我补课?” 叶景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勾唇,矜持道:“可以,但你能保证,什么都听我的吗?” 关斐一挥手道:“你是我家教老师,当然得听你的!” 等到去叶景明房里,被要求光着膀子写作业时,关斐无比后悔此刻的爽快。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斐哥也是个极度中二的少年。 然后被嫂子利用这点,给骗到家里了。 哈哈哈哈哈 等下继续嫂子的布局 嘿嘿嘿,新文看起来怎么样呀?我看见今天幻耽的鞭腿,640,我瑟瑟发抖。 所以,求、求个预收? 下个月一号正式开文。 第74章 番外四 关斐去叶景明家里的时候, 受到了叶家人的热切欢迎。 不少人还感谢他, 说叶景明脑子太好使了,总觉得别人是傻瓜,不屑于跟别人玩儿, 关斐能够不在意叶景明的毒舌, 跟他做朋友,简直是太好了。 关斐晕头转向的被叶景明从人堆里拽出来,进了叶景明的房间。 这一进去, 门才被关上,关斐就听见叶景明说:“把衣服脱了。” 关斐最近这段时间,是很听话的, 他听到叶景明的话, 是条件反射的扯衣摆,准备将T恤给脱下来。 但才拉过胸口,整个人一顿:“不是,我脱衣服干什么啊?!” 叶景明面不改色,指着关斐肩胛骨处说:“这里破了,我给你缝上。” “破了?”关斐有点急。这件衣服他老喜欢了,是他弟弟给选的, 要等他弟弟从幼儿园回来了, 发现他没穿这件衣服, 怕是不让他抱。 叶景明压了压他的肩膀说:“你别慌,我给你缝好,你先脱下来。” 关斐很小心的将上衣给脱了下来。 然后光着膀子, 拖着小马扎,想要坐在叶景明旁边,看着他把衣服缝好,可谁知叶景明拿着他的衣服进了洗手间,泡水了。 关斐顿了一下,有些茫然的问:“缝衣服,需要先泡水吗?” 叶景明说:“不,只是你的衣服汗味太重了,得先洗一遍了,我再缝。” “!!!” 这是嫌弃他?! 关斐嗅了嗅自己光着的膀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男子汉的味道,怎么给你说出来,跟屎味儿一样?很臭吗?” “我听见了。”叶景明抬头看他。 关斐惊了一下,张嘴就要解释,没想叶景明朝他招了招手,问:“你过来,过来我身边,我闻一下,臭不臭。” 看到叶景明凛然如寒月的眼中,写满严肃正经,像是把他的话,当作一个论题,一个难题一样谨慎对待,关斐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感觉自己太粗俗了。 关斐摸了摸鼻子说:“啊?算了吧,我、我也觉得很臭……” 话还没说完,叶景明突然上前,竟将他推压在洗手间冰凉的墙壁上,然后微微偏头,在他颈间细嗅。 极其认真。 明明是个正经事,关斐却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都不太正经了。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声,让关斐脑子里一片混沌。 直至淡淡的烟草味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瞬间清醒,正好叶景明的鼻子碰到了他的脖子,就轻轻挨了一下,关斐条件反射躲开,手一挥,竟是不小心将蓬蓬头给打开了。 冰凉的水从头浇到底。 “操操操——”关斐被浇了个凉心头,边跳脚边叫,同时想要往干区跑,但被看起来瘦削的叶景明一把摁住,“别动。” 关斐被这个冷冷清清的声音激了一下,直觉电流在腹部抽过,他的信息素当即不老实了。 又凶又猛的冲出来,叫压着他,刚把蓬蓬头开关关上的叶景明瞬间泛红了脸。 糟了! 关斐是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儿,他的信息素平常运动却是会溢出来一些,这都没什么,可要是不老实的时候冲出来的信息素那是可以直接叫一个不慎酒力的人晕头转向。 他连忙扶住了叶景明,紧张的问:“景明!叶景明!你没事儿吧?你头晕不晕啊?你——” 他问,且上下打量。 这一打量,急切追问的话也就戛然而止了。 他看见叶景明的白衬衣被水淋的透明了,内里胴体的颜色看得一清二楚。 关斐作为一个青春期的男A,还是信息素已经冲出来了的男A,本能的咽了咽口水。 “景、景……” 名字还没叫出来,叶景明就捂住了他的嘴,烟草味儿扑鼻而来,尼古丁的气息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些,但还不如不清醒。 因为他发现自己经不住诱惑,对无辜的叶景明举旗了。 完了,神秘组织进不了,指不定叶景明还要锤他。没有哪个Omega在被性/骚/扰后,还能平静对待的。 “青春期,懂吗?”叶景明在关斐生无可恋时,冷冷道,“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没有机会进你所认为的那个神秘组织了,懂?” 关斐:“???” 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又不是有病,为什么要诏告天地他对一个Omega性/骚/扰了? 正当关斐不解的时候,他看见所有人眼里的好学生,往马桶上一坐,脱了裤子,当着他的面,仰头自我抚慰了起来。氵包氵包 叶景明像是不知道冷似的,身上,腿上全是水珠,他也浑然不在意,晃荡着抬起来的长腿,眯着狭长的凤眼看他,原本清清冷冷的眉眼中此刻全都是欲气。 在叶景明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得到纾解时,关斐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直视叶景明。 叶景明看了一眼关斐的裤子,满意极了。 他将衣服脱了全扔脏衣篓里了,赤条条的走出去,停在洗手间门口,他与捂脸蹲着,有些无地自容的关斐说:“洗衣服的时候,顺便把我的也给洗了,至于你的T恤放在那儿别动,我等会儿来处理。” * 关斐跟个小媳妇似的,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然后推开磨砂,门,探出个脑袋,小声问:“景、叶景明,叶景明你给我拿套衣服……我衣服洗了。” 叶景明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头也不回道:“我的衣服你穿不了,你太大了。” 整个身体都在浴室里的关斐,听着老脸一红,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叽叽,他嘀咕道:“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是大了点,也不至于给你把衣服撑坏吧?!” 叶景明转过头来,眉目凛然若寒月。 “浴室有浴巾,你只有那个选择。” 关斐瞥了一下嘴说:“真小气。” 他最终还是围着一条浴巾出来了,光着膀子,被叶景明扫看了一眼,他本能的缩紧肚子,展现腹肌。 但跟孔雀开屏似的显摆后,引得叶景明盯看他的腹部,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写了一会儿针对性题目以后,关斐终于忍不住了,“你、你这人怎么——” 叶景明将缝好的T恤放在一边,抬头看他,冷冷清清的眉目,没有丝毫羞意,只问一句:“不能看?” 关斐咔吧了,他想说当然不能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是,这话怎么也讲不出来了。 他愤愤转身,不做言语。 可红透了的耳朵,让叶景明知道他没生气,而是不好意思了。 …… 等到夜深了,关斐的衣服才被烤干,这时候他才穿着叶景明给他缝好的衣服回去。 被送至门口,关斐闷闷道:“我回去了。” 叶景明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惊得关斐条件反射的甩开,甩开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关斐看着叶景明当即阴沉下来的脸色,他有些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刚才,我……欸,你拉我做什么?” “提醒你,下个月去学校考试,你得考进前十。”叶景明冷冷说完,按照他思维给出来的最佳做法,应该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若即若离,才能够让人抓耳挠腮,辗转反侧。 可看着关斐惊愣,慌张的样子,叶景明又狠不下心了。 他喉结动了动,改口道:“如果你能够保证,没有下次的话,这个后门我还能够让你继续走。” 关斐茫然的问:“什么下次?我干了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走后门了啊?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他越说越委屈,心里闷得不行。 叶景明垂在腿侧的手指动了动,在今夜皎洁的月色下,他与面前这个大男孩说:“走后门就要有走后门的样子,你刚才躲我了,在我看来,你不听话。”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关斐自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高兴,他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头,低着头,小声说:“那我听话还不成吗?” * 摸底考试。 关斐看到了非常多得原题,全都是假期叶景明给他讲过的题目,他写起来特别顺畅。 成绩出来的时候,也松了口气。 第十三名。 这是他最好的成绩了,也是最满意的。 十名之外,百名以内。 刚刚好需要走后门的成绩。 关斐在教室里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起身准备出去。 莫宽喊了句:“去哪儿啊?” 关斐很高兴,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头也没回,甩下一句话,“去走后门!” 莫宽:“???” 去走后门以前,关斐准备去小卖部一趟,买两个老冰棍。 走后门,就要有走后门的样子! 但他要穿过小树林,走近路去小卖部时,看见一个人。 是叶景明。 在和一个穿迷彩服的人讲话。 “不是,你疯了吧?打造惩恶扬善的神秘组织?叶景明,你他妈十八岁了!不是八岁!这玩意儿你还信?” 叶景明没有那穿迷彩的高,但气势特别足:“我不需要你信,我只要你告诉我,弄出来没有?” “操,”迷彩服很生气,叉着腰转悠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和关斐对上了视线,“关斐?你也在这个学校读书?”焦≈糖≈独≈家 关斐没理他,而是盯着叶景明。 迷彩服看了看关斐,又看了看迅速转身,神情有些紧张的叶景明,这……这怎么有点跟电视剧里演的狗血剧有点像啊? 迷彩服觉得自己不能再这儿待了,他后退几步,小心翼翼的说:“叶景明,你要的还有些地方收尾,我、我先去处理了啊!” 讲完迷彩服转身就跑。 等人走了以后,关斐问:“你、你骗我?” 叶景明当即否认:“我没有。” 在关斐皱眉时,叶景明走向关斐,要拽着关斐进小树林。 关斐挣开他,很不高兴的说:“你干什么?你刚才跟那个人说的我都听见,你根本就不是加入什么神秘组织,你、你玩/弄我!” 最后一句,带着愤懑与委屈。 把叶景明惊得踉跄一步,盯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玩/弄?” 关斐心想,可不是玩/弄吗?玩弄他感情! 他磨着后牙槽,心里闷得不行,转身就要走,但叶景明拽住了他,紧紧的扣着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关斐想要蛮力挣开,恐怕会伤到叶景明。 这么一犹豫,就被叶景明拖进了小树林,压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 关斐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叶景明压在他身上,手钻进了衣服里,清清冷冷的眼睛里,又露出那种色气。 他又狠又欲的捏住了关斐唧唧,贴着关斐的耳朵吐息:“干什么?告诉你什么才叫玩/弄!” * 从小树林出来的时候,关斐和叶景明身上,又是酒味,又是烟味儿。 刚巧新来的教导主任巡逻,大老远的闻着味儿,冲过来质问:“你们在干什么?!小树林聚众喝酒?抽烟?!简直是无法无天!晓不晓得这烧起来要人命啊?!请家长!必须得给我请家长!”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嘿嘿嘿,斐哥和嫂子的青葱岁月就结束了 下个番外是秦小赐和蒋尽欢。 明天见啦! 第75章 番外五 3月7日, 晴。 放弃蒋家继承权后, 我住到了秦小赐家。 秦小赐家里的大人,都是满世界跑,诺大的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但我没想到, 秦小赐竟然没给我准备房间, 让我住在他屋里。 他没有任何越矩,没有超出那条线,但被子上有太阳的气息。 …… 秦小赐之心, 蒋尽欢全知。 但我想,我需要装作不知。 3月13日,阴。 秦小赐将被子拿出去晒了。 过来打扫卫生的阿姨看见, 问他:“今天没太阳, 等会儿还有雨,小赐啊,你晒被子做什么?” 秦小赐当时应该是慌的,我看见他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依旧能维持淡然姿态,说:“吹一下风,最近太潮湿了,有霉味。” 明明是太阳的味儿。 秦小赐欲盖弥彰, 我选择不拆穿。 4月5日, 晴。 旷课了两个半学期的关越终于来上学了。 他跟充了气似的, 从以前的小矮子,长到了一米九二,在班里鹤立鸡群, 要不是因为依旧对祁慎黏糊糊的,怕是要有一堆追求者。 秦小赐说关越变了。以前像是在走钢丝,小心翼翼,生怕摔死,现在抛开了一切,露出了他本该有的光芒。 其实我想问秦小赐,什么时候他才能够不在我这棵树上死吊,走本该属于他的康庄大道? 但我没问,我怕一说出来,秦小赐就回不了头了。 5月4日,晴。 今天关越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问我喜不喜欢秦小赐。 我说:“秦小赐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朋友。” 关越不高兴了,他酸言酸语的把我说的话告诉了祁慎,还说:“蒋尽欢真的好烦,明明以前说我是他最重要的朋友,现在就成了秦小赐了。” 祁慎问:“我和蒋尽欢,谁是你最重要的人?” 关越跟没长骨头似的,趴在祁慎背上,嘻嘻笑道:“当然是祁哥你了!” 祁慎说:“那你说为什么秦小赐是他最重要的人?” 关越在闹哄哄的教室里,一丁点也不收敛,大大咧咧的说:“蒋尽欢喜欢秦小赐,就跟我喜欢祁哥你一样。” 秦小赐当时戴着耳机在听歌,但我晓得,他听到了。 我怀疑,他暗地里跟关越达成了什么交易,就跟当初他背着我,和关越合计对蒋凭意使美男计一样。 6月1日,雨,儿童节。 秦小赐给了我一颗糖。 和以前我妈在世时,每年儿童节给得一样。 秦小赐的认真,让我有点受不住。 秦小赐再这么下去,我觉得我可能不想他走一个alpha该走的康庄大道了。 6月15日,阴。 终于有人看见秦小赐的好了。 我听说,那个女Omega把秦小赐堵在厕所门口,热情的向他告白,想以结婚为目的来交往。 在勾江骂骂咧咧把这个消息传过来时,我感觉到了我的落寞。 心有太阳,月与星辰都暗淡无光。 我为秦小赐走一个alpha该走的路而高兴,如果人真有来世,我希望我是一名Omega,能够给秦小赐最好的路。 6月16日,晴。 秦小赐当众念检讨。 还有向他告白的那位女Omega。 因为女Omega当众告白,被教导主任给抓了。 操场上,国旗台下,在听见秦小赐检讨时,一个个都捧腹大笑。 大部分检讨内容,我都没记住,只记得秦小赐在末尾,向公众的表态。 秦小赐说:“我为被我的魅力吸引,而喜欢我的Omega,以及beta们道歉,很遗憾,不仅是在高中时期我不会接受任何Omega,beta的喜欢,在以后的大学时期,青年,中年,老年,我都不会接受。因为我喜欢alpha,不是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是alpha,而是我生来就喜欢alpha。” 秦小赐把他的康庄大道给劈了,封了那条路。 而当时,我的心跳极其猛烈。 7月7日,大晴。 关越约我们去海边烧烤。 我问了我们之间最靠谱的祁慎。 这世上真的有只喜欢alpha的人吗? 祁慎在给和勾江一块疯玩的关越烤串儿,听见我的问话,笑了一声,答非所问:“我小时候,有人问我,如果分化成alpha,还要执着于关越吗?我那时候说,我喜欢关越,与我的性别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我,我是男朋友;他不喜欢我,我便是兄弟。我希望我与他的任何关系,都不会给他造成负担。” 我说:“按照你这么说,主动权全在关越手上,可你明明谋划了他。” 祁慎坦坦荡荡:“我难道还不能够为我的感情努力一下?自己的感情不努力,等被别人抢走了,再暗自神伤?” 我明白了祁慎的意思。 秦小赐在为他的感情努力。 7月20日,大雨。 我考虑了十几天,该怎么为我的感情努力。 像关越一样,拉了一个微信四人小群,没有秦小赐。 我说出想法时,勾江愤愤退群,不跟我们这些恋爱狗玩。 8月1日,晴。 我学会了一个魔术。 不过我想,这么魔术在秦小赐眼里,特别上不了台面吧? 毕竟他们家祖传魔术师。 8月8日,大晴。 今天秦小赐生日,十九岁。 现在秦小赐还没醒,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琢磨了什么,半夜三更才回房睡觉,现在补觉。 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为我的魔术做铺垫。 其实也不叫魔术,是告白的惊喜。 * 补充日记,8月8日,夜。 我的告白成功了,但变成了求婚。 因为蛋糕上的文字,变成了“秦小赐,往后余生,你愿意与我共行吗?”。 我要变的魔术,蛋糕里藏的银行卡,我所有积蓄。 变成了一枚戒指。 秦小赐与关越合谋,改了他的魔术,把应该从蛋糕里抽出来的钱,还有银行卡,变成了一枚戒指。 刚开始,抽出来全都是白纸,白纸上写着字。 ——请让我的戒指套上你的人。 看着秦小赐拼命下压的唇角,我想求婚是个更好的选择。 8月9日,晴。 秦小赐似乎不怎么安心,他连与我接吻,都在发抖。 我抱着他问:“你在怕什么?” 我头一次感受到秦小赐的不安,他说:“你会后悔吗?” “会,”我将秦小赐压在床上,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告诉他,“我后悔以前为什么要想着你应当按部就班,娶一个Omega,生一个小娃娃,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你的康庄大道,明明是我。” 秦小赐难得懵了。 他那种突然得到渴求东西的惊喜,让我极其难受。 我为什么不早点明白呢? 害得他,如此惴惴不安。 我亲了他,打开我自己,让他占有我的一切。 十九岁才与秦小赐亲昵,是我最后悔,也是最高兴的事。 8月10日,晴。 我不知道做/爱这种事是不是会上/瘾。 但我好像对秦小赐上/瘾了。 尤其是每回占有我时,他看起来很安心。 8月11日,晴。 家里的一些黄/色/东西用完了。 秦小赐这个娇气鬼不情不愿的出去买,回来的时候突然抱住我问:“你会被信息素影响吗?Omega的。” 我知道,肯定是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事儿。 我告诉他:“被子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天,那种味道的话,我想这个我受不了啊。” 秦小赐信息素的味道,本没有多浓烈的味儿,但沾上任何东西,都会让其暖呼呼的,而让我举旗投降。 8月12日,雨。 今天终于下雨了,我也松了口气。 别看秦小赐平常漫不经心,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以为然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个娇气包,特别怕热。 要不是因为长期在空调房里呆着不好,我也不想让他出门。 这回下雨,外出也不用受热了。 但我没想到这回出去,会碰见一个在公共场合,突然分化的Omega。 之前我说关越运气不大好,恰恰碰上了,没想到我和秦小赐运气也不大好。 我帮助了那个Omega,秦小赐也帮了忙,但他至始至终不靠近那个Omega。 回到家我跟他说:“你打了抑制剂,不用担心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 秦小赐说:“我知道,但我陪你助人为乐,总要预防万一。” 秦小赐的为爱守贞,在于严于律己,不接近任何万一。 我想,此生我最幸运的事,大概就是得到秦小赐的欢喜。 他总说我正直善良,他自己是个阴险之徒。但我觉得秦小赐大概是所有人都期望的结婚对象。 他的偏爱,没有人受得住。 9月3日,晴。 开学了。 我们换了教室,在安静的高三区,我感受到了教室里的紧张氛围。 不到一年,就要和所有的同学分道扬镳了。 但看见秦小赐的志愿表时,我想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和秦小赐分道扬镳。 我们的目标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日后,我们大概会根据自己的专业,开一家公司,永远永远都在一起。 【秦小赐补充:蒋先生,请问你能与我约定下辈子吗?】 【蒋尽欢答复:当然。】--六十六岁的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今天大概没有二更…… 哈哈哈哈哈 大哥大嫂的故事没有啦!真的没有啦!再来怕是要开高铁了!不敢不敢。 第76章 番外六 部队, 是个磨练英雄的地方。 这句话在傅宁和蒋凭意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证实。 入伍五年, 两人也是堂堂正正做人了,以前那些个阴险心思,是都给磨砺得对外了。 最近傅宁和蒋凭意甚至齐齐进了特殊部队。 在特殊部队相见的时候, 蒋凭意已经近五年没见过傅宁了。 也就刚入伍的时候, 跟傅宁在同一个地方做新兵,到后来就被各自挑选到了不同的部队。 蒋凭意怕死了傅宁,这些年根本就没休过假, 就是怕碰见傅宁。 没想到这一回作为技术兵调入特殊部队,又碰上蒋凭意了。 进队时看见傅宁,蒋凭意脸唰得一下白了, 当即生了退却心, 干什么都好,他不想进这个特殊部队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都调进来了,他又是顶尖得技术兵,怎么可能想离开就离开? 蒋凭意想要在三十人的小队中低调行事,但实力不要允许,作为技术兵, 他太厉害了, 每次都会被队长表扬。 同时也因为身手不大出色, 被队长恨铁不成钢,压着他训练。 今天拉练的时候,队长又把他单独点出来骂, 傅宁冷不丁打了报告说:“队长,我愿意单独训练蒋凭意,争取让他不再拖咱们后腿。” 曾经的恐惧笼上心头,蒋凭意本能的反驳了一声:“不!” 队长也瞧出来了蒋凭意对傅宁的恐惧,乐了:“成!傅宁,你单独带他。” 这个队伍里的老人,个个都是老油条。 只要能达到目的,一丁点儿节/操都没有。 现在发现蒋凭意怕傅宁,这敢情好了,只要害怕才会拼命啊! 在全队助攻的情况下,蒋凭意被傅宁单独拖出去拉练。 蒋凭意心惊胆战,就怕他跟以前一样,训练没一会儿,就把他拖进隐秘的地方,以各种理由玩他。 “二十公里,跑不了?”傅宁抱胸靠树,吊儿郎当,相比以前的阴狠,他如今像个流氓。 蒋凭意负重在,听见二十公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猛地,难受不已,脚一步都迈不出去。 直至傅宁啧啧两声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弱鸡啊!欸,不过跑步了也好,”说着他突然凑到蒋凭意耳边,呼吸钻进耳蜗,“少跑一公里,我就压着你干一回,你说你今天晚上还能不能睡觉呢?” 蒋凭意打了个激灵,原本没了力气的腿脚,跟打了激素一样,充满了力量。 他冲了出去,从一个十公里跑下来就趴了的人,硬是跑完了。 准确的说,还差那么百来米,直接晕了过去。 最前头打扑克的队长和副队长们见着,无比惊奇的看着傅宁把蒋凭意背回来了,问:“这是怎么做到的啊?竟然还能让他快跑到了。” 傅宁能力出众,以前还帮助过这几位队长做任务,跟人很熟悉,吊儿郎当的笑了一声说:“这哪能让你们知道,给你们知道了,我还怎么威胁他?” 队长们噫了一声,看出来了傅宁的不怀好意,但他们没管。 人蒋凭意吃傅宁这套,他们管什么管? * 入夜,睡梦中被凉水泼脸,给泼醒的蒋凭意惊了一下。 他看四周,确定这是营地的澡堂。 在看了看自己,被锁在一个隔间里了。 双手被锁着,赤条条的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噩梦傅宁,拿着蓬蓬头对着他冲水。 “傅宁?!”蒋凭意惊恐喊,“你、你想干什么?” 傅宁扔了蓬蓬头,一把捏住了蒋凭意的下巴:“几年不见,胆子变大了啊,还敢这么喊我的名字?看来你非常欠教训。” 蒋凭意无比害怕,他预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你别,别这样,这是部队……这是公共场合!” 傅宁拍了拍他的脸说:“小子,你忘了你今天二十公里,还差二十米吗?你该接受我的惩罚,至于公共场合,呵呵,你觉得我会在意?” 是了,傅宁根本不在意这些。 蒋凭意跟个受气包一样,看着傅宁摸自己唧唧,压着他,往自己身上骑。 柠檬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不得不说蒋凭意很喜欢这个柠檬味,喜欢到一闻到,就in了。 虽然是被压着,是被胁迫,他还是有反应了。 听着傅宁的喘息,在他耳边的□□,蒋凭意又紧张又羞耻。 紧张于怕有战友闯进来,发现他们的苟合;羞耻在于,他竟然听着傅宁这个渣O的声音,更加兴奋了。 这种兴奋,让蒋凭意对自己非常唾弃,他忍不住咬牙骂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傅宁居高临下的看他:“老子怎么高兴怎么来,小子,给我识时务一点,现在,咬老子腺体。” 对这种命令,蒋凭意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没有带小雨衣,让他有点犹豫:“我没有——” 话没讲完,蒋凭意被傅宁眉眼的狠意吓到了,老实办事儿。 嘴里压住柠檬,酸得他脸都皱起来了,也不晓得傅宁是不是后脑勺长眼了,冷冷问:“怎么?酸得让你想呕吐?” 蒋凭意没讲话,他实在讲不出口,吃着柠檬,酸皱了脸,他还不怎么愿意松开牙齿。 傅宁便认为自己说中了这狗东西的心思,心里愈发不快。 不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 他压着蒋凭意玩了大半夜,甚至逼着他对自己深度标记。 在天蒙蒙亮时,傅宁收拾残局,给蒋凭意套衣服却被他躲了躲,这狗东西模模糊糊的说:“不来了,不来了,没有了……都给你榨/干了。” 他极其委屈。 傅宁弹了一下蒋凭意的脑门,骂了句:“没用的狗东西。” * 大概是不好好拉练,晚上会被榨干,蒋凭意真的是下了苦心训练,在三个月时间了,终于从队伍吊车尾的弱鸡,成了有反杀能力的技术兵。 倒是傅宁,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拉练时排名下降了。 像是病了。 几个队长也是惜才,压着他去检查身体。 等到回来时,几个队长全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蒋凭意。 蒋凭意本来因为傅宁去检查身体,有些心神不宁,被几个队长这么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犹犹豫豫了好久,才打报告到了几个队长中最温和的周副队办公室,扭扭捏捏的询问关于傅宁的情况。 周副队笑了:“你说傅宁啊?他大概要退役了。” 蒋凭意脸色大变:“什么?!” 周副队看蒋凭意急切的表情,瞧了瞧桌子说:“小蒋啊,你别急,我之前听说过你们俩年少不更事,惹了麻烦才进不对历练的,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个展现能力的地方,但是对于傅宁啊,他不属于部队,退役很正常。” “他!他怎么会不属于部队呢!我都看见了的,看见他经常跟队长你们前辈出任务,特别厉害,他就属于这里!”蒋凭意很激动。 周副队看着蒋凭意的激动,还有那冒出头来的凶狠,突然明白傅宁为什么说蒋凭意这个人需要武力、权力来镇压了。 再回想傅宁在医院里,信誓旦旦的说他能压蒋凭意一时,就要压蒋凭意一世。周副队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实在有些搞笑。 不过,周副队还是按照傅宁的话,告诉蒋凭意:“他生在政客家,和你不一样。” 蒋凭意的表情僵硬了。 他停止了对周副队的咄咄逼人,喃喃自语:“对哦,他和我不一样……” * 蒋凭意用了三年时间,成了特殊部队缺一不可的技术人才,而且是那种战斗力数一数二的技术人才。 这三年来,他立功无数,接任了特殊部队的队长一职。 他脱离了小时候自卑而生出的好胜心,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以后,他不再是当初那个玩手段,耍心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保住自尊心的可怜虫,他甚至不必惧怕谁。 直到,在宴会上,又被成为一名政客,西装革履的傅宁锁在了洗手间。 蒋凭意竟依旧打不过傅宁,傅宁又要剥他的衣服,他气得咬牙:“傅宁!” 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得傅宁抬起了头,眯着眼睛问:“立功无数,蒋凭意,你飘了啊?上次直呼其名的教训,你忘了吗?” 傅宁以为,蒋凭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会闷不吭声时,这狗东西竟然瞪着他说:“我就是忘了?!” “狗东西,你说什么?”傅宁不愉表现分明,他抬手握住了蒋凭意的脖子,“你再说一变,你忘了什么?” 三年不见,再一次被镇压,蒋凭意本该和当初在特殊部队跟傅宁重逢一样示弱,但这一回,三年前对傅宁不告而别的愤怒,让他哽着脖子怼:“忘了你怎么玩我的!怎么?现在傅大人是要让我重回当初吗?来啊!我可不亏,刚巧这几天没发/泄过,傅大人这么带劲儿的Omega,不好找呢!” 傅宁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你找谁了?!”愤怒的傅宁直接扒了蒋凭意的衣服,压着他/强/来。 柠檬的酸味儿,和果橙的甜味儿,水火不容,相互碰撞。 干柴烈火,直至双方都筋疲力竭。 傅宁坐在他身上,捏着他下巴问:“说,你找谁了?” 又尝到柠檬酸味的蒋凭意不想理他,仰头闭眼休息,手掐在傅宁腰上,没有半分松懈。 等他缓会儿,休息一会儿,再往死里搞傅宁这个渣O! 可傅宁不给他休息,竟然因为他不讲话,发狠要卸他的下巴。 蒋凭意在反抗时,厕所隔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爸比,你是不是和我蒋蒋爹地在里面啊?” “爸比,我闻到橙子味儿,你别骗我,蒋蒋爹地在里面,你都要蒋蒋爹地这么久了,可不可以让我也抱抱蒋蒋爹地啊?” 稚嫩的宝宝音,让蒋凭意懵了一下。 爹、爹地? 喊他?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傅宁:“你、你……”你给我生了个儿子?! 没等他问出口,傅宁直接卸了他胳膊,极其凶狠的问:“说!你找谁了?!” 其实这些年耐痛力,蒋凭意提升了不少。 他不疼,但不知为什么,在傅宁面前就是惨叫出声:“没有!谁没有,疼疼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是盛景番外 嘿嘿嘿 第77章 番外七 盛景原本是想着, 等时机成熟了, 他肯定是会从这个精神病院出去,去外头更广袤的天空。 盛家锁不住他,叶景明折不了他。 但关越这个小崽子闯来了, 一通操作, 发病发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愧疚心,往后的日日夜夜都会梦见这个小崽子。起初,盛景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看上这个一看就不怎么懂事的小崽子了。 毕竟从来没有人, 会被他日思梦想。 而且在看见关越病发,躲在床底下的小可怜样儿,盛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还有点儿心疼。 这些特殊性,盛景就忍不住想着,难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一想到和那长不大的小崽子谈恋爱,盛景有点糟心。 这种情况纠缠了他大半年,终于是在一天夜里得到了解决。 因为他梦见了关越所畏惧的根源。 醒来后,盛景在自个特定房间坐了一整天, 没吃饭, 没喝水, 没动弹,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绝食而亡, 当即要联系盛家人。 这时候关越来了。 被祁慎养得极好的关越,如今走出了阴影,他抱着猫过来,看着医生护士在盛景的房门口团团转。 便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医生看见关越愣了一下:“你是?” 关越挠了挠猫脖子,笑了一声说:“医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关越,之前还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的。” 医生仰头看关越:“???” 这孩子,吃什么饲料了?还有,之前那么严重病情,好了? 没等医生问什么,关越绕过其他护士,站在盛景房门口,砰砰砰的砸门,大喊:“盛景,我把你的猫送过来了,你赶紧接收一下。” 坐在自个床上的盛景,听见关越的声音,手抖了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盛景并不想见关越,但关越砸门的声音太大,嚷嚷个不停,见过曾经的盛景很清楚,这不开门,怕是没完没了。 盛景先是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对着镜子正衣冠,一切妥当以后,才是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一只肥猫被塞进怀里。 关越急吼吼的说:“还给你!这只猫太烦了。” 把猫给他后,关越转身就要走。 “等等,”盛景喊住了关越,他不由的摆出了前生老父亲的谱,眯着眼睛问,“你很急?” 关越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他前生跟盛景相处了那么久,习惯的就是他这种老父亲的谱。 他老实巴交的说:“祁哥在等我。我要跟祁哥回家了。” 盛景顿了一下问:“祁、慎?他也来了?” 提及祁慎,关越眼睛里闪烁星星,就像当初祁慎花了两年时间,在他那儿得到肯定,过去他那儿,带关越离开时,关越看见祁慎时的神态。 至始至终,一模一样。 如果当初他没有在那场令人作呕的狩猎游戏中,为了自保,杀死关斐的话,关越本该不用经历悲惨,他合该像如今一样恣意,一样快乐。 愧疚压得盛景的脊背有点弯。 这时听见关越问:“你怎么了?” 盛景当即收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他冲关越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抱着猫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挠了挠拉斐尔的猫下颈,拉斐尔被挠得很舒服,发出喵呜的声音,蹭他的手。 关越听着喵呜声,不自觉的放松了些,他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如果很想说的话,你可以送我出医院,在路上问我。” 盛景心里笑了声,这小崽子倒是比以前有脑子多了。 现在还看出来他欲言又止,有话说了,以前还需要他借由拉斐尔的猫爪来给他递小纸条。 “走吧,送你。”盛景收了笑,抱着猫先往前走。 在路上。 盛景问:“去上学了吗?” 关越不喜欢读书,提及这个问题有点儿丧:“嗯,大哥烦死了,非要压着我去上学。” 盛景非常了解关越,他啧了一声,轻而易举的问出能够让关越开心的问题:“你跟祁慎一起去上学,不高兴?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毕业,最后一起结婚,不是件挺好的事儿吗?” “我已经跟祁哥求婚了!”关越提及结婚问题,喜形于色,“我是祁哥的大雪人。” 盛景不知道大雪人是个什么梗,但瞟了一眼,看着关越高兴起来,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含糊扯过这个话题,刚好也快到门口了,最后说了句:“好好上学,过你该过的日子。” 关越有些莫名,但他并不在意,他看见在门口等着的祁慎,便是迫不及待道:“我走啦,下回再来看你!” 盛景看着,养了好些年的崽子,飞奔了出去,撞进了别人怀里,被别人温柔以待。 其实心里有些许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 盛景垫了垫手上的肥猫,低语:“跟你在这儿过日子,也挺不错的。” 只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将以前的仇人给解决了。 盛景找这里的医生,打了叶景明的电话,约见了叶景明和关斐,聊了一下午。 送走关斐和叶景明时,关斐颇为诚恳道:“对不起啊,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前提下,就让你到这里来了。” 叶景明没作声,其实再重来,他还是会把这个危险性扼杀在摇篮。 “要不,我重新把风花雪月给你?”关斐是真的不好意思。 先不说这世根本就没开始什么,就算前世,他的死其实也和盛景没什么干系,反倒是盛景帮他照顾了关越,还帮他复仇,而他的丈夫叶景明最后还杀了盛景。 盛景看了一眼叶景明,嗤笑一声:“那倒不必,我在这里挺好的,养老日子,我梦寐以求。” 关斐几番犹豫,问:“那你需要补偿什么吗?我们尽可能满足。” 盛景抱着猫转身,摆了摆手说:“用不着,算是我谢你当初救命之恩。” 啊?关斐有点懵,什么救命之恩? 关斐在盛景走后,与叶景明低语:“就他说的前世吧,我觉得算他自己努力活下来的吧?误杀我,只能算我能力不济吧?” 叶景明深深的看了关斐一眼说:“你十岁那年,曾在水里把我捞出来,”看到关斐毫无印象,一脸茫然的表情,补充了一句,“除了我,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盛景。” 一年后。 一则震惊世界的新闻出世。 多国联合,围剿了国际第一恐/怖组织,其中涉嫌多国高官,全部下台,执以枪刑。 其中残酷的荒岛逃生,沙漠逃亡,真人密室杀戮等残酷的血腥游戏被剖开,展露在世界民众面前。 世界的黑暗被剖开,这些血腥游戏的研发人,组织人全部围剿,让整个世界人民心惊肉跳,同时也大快人心。 * 盛景抱着猫,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书。 阳光照在脸上,老年人的心态让他有些发困,这时候隔老远听见了小崽子的叫喊。 “盛景!我考上大学啦!” 作者有话要说:七个番外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