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水灿 我为卿狂 文案 天哪!难道是有大怪兽出现过吗? 不然,为何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时竟然全身三点全都露,身边还坐着一个高头大马的「雄性动物」,张着一双色迷迷的桃花眼看着她,这这这……实在太不符合礼教了,她粉有礼貌的请他避嫌,好让她找衣服蔽体,可听听这个没品的臭男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他他他……居然说这是他的床,所以,他应该可以正大光明、理所当然的看一场清凉秀。 哇咧!她立刻恨恨的用眼睛白的地方给他看了好几眼,以泄心头之恨,可他还嫌管得不够,居然连她说「ㄒㄩㄒㄩ」都不准,还说如果她胆敢反抗,他就会吻到她不敢再犯为止。 呜呜呜……她是招谁惹谁了嘛?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半点人权都没有?而且,这个超级宇宙无敌第一等的鸭霸恶男竟然还想老牛吃嫩草,在大庭广众下宣布,他要娶她这个天真活泼又美丽的幼齿美眉,不可以不要啊?她还小,还没有「长大」耶! 他难道不能去和别的女人做爱做的事,不要老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吗?不!他斩钉截铁的打碎她的美梦,义正辞严的告诉她──「妳是我今生的新娘。」还懒得说清楚、讲明白,直接做给她看…… 前言 【前言──说一说我的创作动机水灿】 我是一个很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人,常常看到欲罢不能。 只是,多年的小说看下来,发现有情而无欲的小说,好象少了点什么;有欲却又无情的小说,好象又太过了点什么。 有没有可能有情又有欲,可以满足人心最狂野的想象,却不至于让人觉得失去美感? 在小说世界中,人类想象力的界线到底在哪里? 在言情小说的世界里,爱情和情欲的极限又在哪里? 可有界限和尺度?或是一定的限制? 但该如何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同时又有美感? 不至于只是堕入肉欲的世界,却感爱不到缠绵的情意? 有没有可能情和欲同时兼顾,却又能让人看得大快人心? 满足人心深处最狂野的幻想? 言情、言情,总觉得若不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世界,就必定会有因爱而生的欲,一种又疯狂又缠绵的火焰。 『我为卿狂』,很久以前,我看到这个字眼就大为惊艳。 因为,一个男人可以疯狂到什么程度?他若真的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他该如何把持住自己,却又不至于令人生厌? 人对爱情的疯狂可有极限?爱到疯狂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疯狂之中,如何保持基本的理智?理智可会因为爱到疯狂而无法控制? 一个男人为爱人疯狂到一个地步时,他会做什么? 克制得住他自己的冲动吗? 可是,万一他狂爱的人无法以同样的热情回报时,那怎么办? 是不是一般言情小说,只能有两情相悦的结束? 有没有可能,其中一方从头至尾始终是抗拒的? 一般看言情小说,若以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主角而言,总会为他搭配一个绝色的女子,或有聪明、或有才气、或有古灵精怪的性情,及总是有男主角因为女主角的容貌而惊艳,而深受吸引,其实内容都很精彩,但看久了,心里总会有一种遗憾。 有没有可能,女主角其实并没有太显著的容貌或太烜赫的才赋,却仍因着她本身的某种美丽的特质,而吸引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主角? 可是,似乎很容易总是因着男主角的容貌或强势的特质而爱上、而两情相悦,今天若是女主角和男主角正好相反呢? 一方要,一方不要,有没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 那他会是绅士?还是野兽?还是同时……并存? 爱让他绅士,因爱而生的欲却又让他野兽,这样的男人,一疯狂起来可有极限? 其实,我并不知道,真的。 我为卿狂,卿不管为不为我狂,但我为卿狂。 可是,若爱到疯狂,那理智该如何存在? 若另一人无法回应,那该怎么办? 我想写一个完全为爱而疯狂的男人,可是,一个感受不到或无法回应的女孩,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有情而无欲,少了点什么。 有欲而无情,多了点什么。 若有情而有欲,可会满足人心深处对爱的渴望? 总觉得既有「狂」这个字,就不太可能收得住。 有些人,爱到一个太疯狂的地步,只会想不顾一切的占有。 于是,我放开我的笔,不愿意给它一个界线。 有情有欲有疯狂,包括年龄,爱到无法去顾。 但看的人总是叹息,或是遗憾,因为女主角的设定,我让她无法回应、不能回应。 偏她又是有那么可爱的性情、美丽的心,却不解情,只因男主角炽烈疯狂的爱意,系住了她的离去,男主角没看到她的容貌,却仍被她美丽的心灵吸引;女主角也没看到他的容貌,,而很诚实的不解风情,感受不到,回应不了,只有抗拒。 可是,我终究不忍了,下笔到最后,我的心软了,笔也松动了,她终究留了下来,心也渐渐松开。 我在折磨谁呀我?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请别伤心。 其实(唉!好多其实呀!) 『我为卿狂』是有续集的,这一本只是交代他们结识的过程及埋下伏笔,第一本嘛!所以难免故事庞杂,所以难免笔法生涩,等我多磨个几本,也许他们的续集就会出来了,故事全挤在一本会很不好看,因为,他们的故事很不少,起码得有个交待。 是对读者吗?也许是对我自己吧! 不确定这一本是成功还是失败? 起码我有那样的意念,有情有欲的爱情小说世界…… 成功?失败? 爱情小说的故事范围,可有极限? 若有,可否打破?却又不致令人倒退三尺。 这也是我满好奇的一点。 我想一个一个探索、一探究竟。 所以,『我为卿狂』有自己的续集,却也是我想开的系列中的一本,「时空之钥」系列。 可是,我想跳着写,慢慢的自成系列。 这样看的人比较没有疲态,写的人也比较可以创出新意。 我想大胆的挑战尺度,有情有欲却又有美感。 既然看来看去总是有遗憾,毕竟每个人的创作理念不同,尺度不同,看久了,总是手痒,不如自己写来看,多好,是不是? 相信很多小说创作者也是由此开始的,我藉此鼓励我自己。 不知不觉,竟已拉拉杂杂了一堆,对于投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给它一投── 毕竟,我已开始提笔,写出第一本,也不算太晚。 第一章 现代.台湾 清晨的微光透过枝枒间茂密的苍翠绿叶,斑驳的映在地上。 一道纤细的人影缓缓的漫步在山间的小径上,贪婪的呼吸着山中未经尘嚣污染的新鲜空气。 「哇!好舒服喔!」可惜哥哥们怎么叫都叫不起来。瞧!太阳正慢慢上升,金光渐渐挥洒开来,染亮了整片天空,唉!错过了多可惜? 看着大自然的晨曦,柳意合灵秀的小脸蛋上有着最快乐的满足。多美呵!在都市中住惯了的她,哪有机会享受这种良辰美景?若不是刚好二哥的朋友邀他们到他的别墅度假,她还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么璀璨迷人的景致呢! 只可惜,昨夜他们那群人开什么盛夏party,大伙儿又闹又疯的玩到凌晨才睡。 她呢?则因为年纪是当中最小的,今年才十四岁而已,自然早早就被三个哥哥赶回房里──唉!没办法,父母之命岂敢违背?他们家小妹可是家中的一块宝! 一伙人由昨晚闹到凌晨,大家全都累趴了,纵然清晨的空气再美好,仍与他们没什么关系,柳意合曾试着敲过哥哥们的房门好几次,但都悄无声息,可见他们全睡死了。然而,她舍不得回房,只好静悄悄的回房加了一件衬衫,一个人步出别墅,独自漫步在山里宁静清凉的空气中。 咦?那在小径旁闪耀的微光是什么?她好奇的走近,才发现有个小巧玲珑的音乐盒躺在草地里,她看到的光芒正是阳光映照在盒身折射而出的闪光。 她好奇的捡起来观看,它的设计精巧别致,一时之间,令人看不出它是由什么材质制成?她就着晨光,转动着手里的音乐盒,想看清楚附于盒身上的图腾。 它的图案好特别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强烈的激光突然由盒里疾射而出,化为一圈光芒笼罩住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失去所有的知觉,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 * * 燕上.大雪皇朝的无名谷.子夜门 大雪霏霏,大地早已被漫天的风雪厚厚的掩盖,远远望去,一片白茫茫。 温暖的屋内,炕下的火正绵绵的燃烧。 一男子独坐桌旁,正在阅读,在大雪纷飞的夜晚,纵使屋内温暖如春,冰冷的空气仍不时寻隙窜进,但他却身着一袭月白长衫,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冷意,也更衬出他浑然天成的气势。 尚腾无欲低首阅卷,他所住的院落僻静而清幽,没有重大事件,没人敢贸然惊扰他。 夜已深沉,窗外的落雪纷纷,四周仍然一如以往一般静悄悄的。 然而,他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牵动,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就要发生,他总觉得在这院落……似乎不只他一人。 是他过于敏感吗?湛黑的双眸掠过一丝精光,他站起身,流览屋内,未经他的允许,他的属下一向不敢僭越,但推开房门,偌大的风雪一下子便灌进屋内,他正打算走出去,却赫然发现在院子里躺着一个纤瘦的人影,只是,那人面朝下,看不清容颜。 落下的雪不断的覆在那人的身子,看来,那个人躺在他的院落已有不少时辰了。 此人是怎么进来的? 尚腾无欲凝起英挺的俊眉,从来没有人可以靠他这么近,而他却未察觉。 尚腾无欲走近那人身边,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竟看到一张小小娃儿的脸。 只是,这个小娃儿的脸色死白、全身僵冷、双眉紧闭,似乎已呈现昏迷的状态,他八成是冻坏了! 他没来由的心里竟闪过一丝不舍的情绪,将这个小娃儿抱进自己的内室,发现小娃儿的身子连同衣服已被雪浸透,浑身湿冷,无法立即放上卧榻。 尚腾无欲立即撕去小娃儿身上所有的衣物,但却在一剎那间怔住了,望着小娃儿的胸前那对初长成的鲜嫩新乳,早因冰冷而挺立的蓓蕾此刻正巍颤颤的立于冷风中……这小娃儿竟然是个姑娘家! 他一迟疑,迅速替她盖上羽被,回到桌旁,只是,此时他已无心读书。 她是谁? 更重要的是,她是如何进来的?竟然没有人发现她!她有什么目的?她又是如何通过层层的警戒,出现在他的院落里?她来自何方?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及只遮得住她柔软女性私密处的三角亵裤,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 莫非……她是域外之人?但若真是域外之人,更不可能进得了子夜门,因为,无名谷中只住着子夜门的人,外人是进不来的! 琉璃灯罩内的灯油仍兀自燃烧着,暗夜深沉,除去风雪漫天呼啸的声音,大地一片静默,所有的疑问唯有待她醒来方能获得解答,他手微扬,灯火即灭,黑暗中,他脱靴上蹋,打算和衣而眠。 他将小女娃移至床的另一侧,发现她的身子仍然冰冰凉凉的,奇怪?羽被极为暖和,她躺在里头也好一阵子了,莫非寒气已透入身骨,伤及肺腑? 思及此,他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运功以暖和她冰冷的胴体,他可不希望她冻死在他的床上。 既然带她入门,她的命就是他的,若他不许,谁也不能带她走。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放开她,她好象天生就是生来嵌合他的怀抱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天经地义,再自然也不过。 让他震惊的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娃,却能引起他身体上的反应。 搂她在怀中,她柔软赤裸的女体竟逗得他心猿意马、不得安眠,奇怪?她不过是个陌生的小女娃,为何他竟控制不住自己逐渐上升的欲火?他骇然的瞪视着她昏睡的容颜,她看起来那么小,就像个娃娃一样,纯真的睡脸惹人怜爱,然而,她却撩起他前所未有的熊熊热火──他想要她! 但她看来顶多十二岁而已啊!他不是个无心之人吗?怎么此刻会被撩拨得欲火焚身。 凝视她已恢复温暖的粉嫩红唇,他再也按捺不住的俯头攫住,轻咬慢舔,他知道他正在占人便宜,她只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娃,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体内闷烧的火苗渐渐卷去他的理智。 浅尝已不能再满足他的需求,他强硬撬开她毫无知觉的双唇,探舌钻入她的唇齿之中,开始吸吮翻弄。 他的双掌像是有自主意识的揉弄起她赤裸的小身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竟放任自己揉捏起来,直到她开始挣扎。 她的挣扎令尚腾无欲不禁停住自己的动作,他轻抚她的脸蛋,不舍的流连,她那水嫩的感触,沁凉舒服的透过指尖直达他的心际,骚动着他的心。 为什么他会这么失常?多年来,碰触过多少女人,为何今天他竟会失常?失常到竟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小小女娃儿动心? * * * 冬日的午后,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棂,一格格的映射在地上。空气中浮动着温暖的光影,柔柔的传过床幔,映照在床上的小人儿。 如动物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床上的小人儿慢慢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咦?这是哪里?惊讶的看着四周覆盖的轻软幔子,她坐起身,正想下床看看,身上的棉被却顺着身体滑下来……啊!她暗叫一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是光溜溜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山中散步,然后,她看到那个音乐盒,将它拿在手上时,突然有一阵强烈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记忆只到此为止。 之后呢?她困惑的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哪里?是谁把她送来这里的?她又为什么会全身光溜溜的? 看了看四周,这床好大啊!床畔四周连同床顶都被一种看起来很美很轻软的料子,极有技巧的一层层覆盖住,柳意合因一时好奇,暂时忘了自己的烦恼,好奇的倾身碰触它。 未料,就在这个时候,床幔的一边竟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那是一个极高大挺拔的男人,此刻,他那双黑如晶墨的瞳眸正炯炯有神的盯视着她。 柳意合随即想起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在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前三点全都露,她立刻惊叫出声,拉被掩住自己的春光。 发现自己的身体竟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光光,她就满脸通红,尴尬得不知如何以对? 尚腾无欲早就想看看她那被长长睫毛盖住的双眼是什么模样?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一双澄净清澈、不染尘埃的无邪双瞳。凝视着她满脸羞红的模样,想起之前她在自己怀中的柔软触感,他心中竟升起一种野蛮原始的雄性渴望──他想一口吃了她! 他可以确定的是,她可能什么都是,但绝不会是个间隙!因为,她实在还不够格当个有胆识的人,她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的小东西! 待柳意合回过神,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坐在床沿,一点也不避嫌! 「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吗?」她想先穿上衣服再说。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下逐客令,她是第一个! 「不可以。」他黑亮的眸子莫测高深的看着她,拒绝得脸不红、气不喘。 「为什么?」她直觉的问出口。 「因为这是我的床。」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教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她一听脸儿更红,差点就想跳下床和他撇清关系,但却又想起自己仍处在全裸的状态。 「可是……我得先穿上衣服才好和你说话。」她只好坦白道出需要。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出去,她才松一口气,正想掀被下床找衣服时,不意他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叠衣物。 「我的衣服呢?」 「先穿上这套吧!这里天冷,妳的衣服无法保暖。」 她接过衣物,却不愿意在他面前换上。 虽然他早看过她、也抱过她,但他仍退出内室,让她穿衣服,并不点破。 柳意合困惑的翻动着这些衣物,怎么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衣服,厚厚的一件又一件,到底该先穿哪一件?她根本搞不清楚,可她又不想叫那个男人进来帮忙,算啦,凭直觉穿好了。 反正她又分不清,她干脆一件件套上,心中哀怨的暗忖,唉!到底是谁发明这种衣服的?手续有够繁杂,她完全摆不平,只好自己胡乱穿,勉强穿上这「一拖拉库」厚厚的女装。 尚腾无欲乍见到她穿上衣服的模样,差点笑得跌倒在地。 这套女装是他临时命人准备的,虽然找到尺寸相仿的,但穿在她身上仍稍嫌大了一点. 而且,她似乎不知道正确的穿法,胡乱「堆」在身上,活像一只圆滚滚的小白兔。看她那么可爱,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真想把她抱起来,狠狠的揉弄、亲爱个够」的滋味。 「谢谢你。」她诚心的说。 「谢我什么?」 「借我这套衣服穿呀!」 他闻言,凝视她良久,「坐。」他终于开启尊口,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却铿锵有力。 她只好顺着他的「指示」,坐在他身旁。 「妳叫什么名字?」 「柳意合。」他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她不自觉乖乖的回答。 「满十二了吗?」意合……是吗?他在心中咀嚼她的名字。 「早过了,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她看来有那么小吗? 十四了?他的双眼倏地滑过她的身子……嗯!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么……她已到了可以许人的年纪。 「许人了吗?」 「许人?」他用的词句好象有点奇怪耶!什么叫许人?她不解的看着他。 「妳可有夫婿?」见她似乎不懂,他不禁好笑的换了个方式。 「什么?当然没有!」拜托!她才十四岁,要嫁人会不会嫌太早了呀? 她的回答莫名的令他暗松一口气,若她有……那他会怎样?一股没由来的妒意倏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想象她在别人怀里的可能性──一点点也不!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问她这个做什么?还有他的那双眼睛里好象有火焰在燃烧……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惧意噬咬着她的心,她发现自己莫明的害怕起他眼中的火炬,她开始没话找话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以目前的气氛来看,聊天似乎比较保险。 「妳不知道妳在什么地方?」他不答反问,觉得事有蹊跷。 她摇摇头,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咩!她一醒过来,就躺在人家的床上,还浑身光光的…… 「看妳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这里不是台湾吗?」不然是哪里? 「台湾?」他听都没听过。「不是,这里是燕上。」 「燕上?」奇怪?世界地图上有这个国家吗?咦?不对!既然这里不是台湾,那她怎么听得懂他的话,并且她也会说? 突然,她惊觉他俩并不是用国语交谈,而是以一种奇异的语言── 事情诡异得令她毛骨悚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台湾──你没听过台湾吗?」 见他摇头,她开始全身血液逆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期望这是一场梦。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妳为什么会躺在我院子里的雪地上?」 「我……我不知道……我在山中散步,看到一个音乐盒,然后……人就失去知觉了。」她醒来时就躺在他的床上,想到这儿,她的小脸不禁一红,都是那个音乐盒惹的祸,一切都是从那个音乐盒开始变了样…… 她的脑袋渐渐接收了一个令她不敢置信的讯息──时空交错的事应该只存在于漫画、小说中,然而,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目前所处的状况? 眼前这个小女娃不断说些他听不懂的新名词,一双眼睛则闪着急切的光芒,问着教他摸不着头绪的话语,对尚腾无欲而言,这可是全新的感受。 他的属下在他面前一向谨守分寸,丝亳不敢踰矩,无论人前人后,他都获得极大的尊荣,而且,从来都是他问,而别人回答想不到今天的情况竟相反过来。 「那个音乐盒呢?」既然那个音乐盒可以送她过来,应该也可以送她回去。 「音乐盒?」什么是音乐盒?又是一个他没听过的新鲜名词。 「就是──」咦?他们这里连音乐盒都没有吗?「你有没有纸和笔?我画给你看。」用说的比较麻烦!她觉得用画的比较快。 于是,他带她来到书房,桌上文房四宝皆备,任她使用。 只见她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据她说,这种盒子一打开,就会有 音乐飘出来,这……真是前所未闻,她到底来自何方? 「妳会写字?」 「会啊!只是你可能会不懂。」她也不知为何,一拿起音乐盒……直至如今的情境,她居然很自然的就听懂了他说的语言。可两地的语言都不同了,文字又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她无精打采的回答。 直到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的眼泪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掉落,她也不去擦拭……一滴、两滴……逐渐濡湿了自己搁在桌上的袖子、沾湿了棉纸,她哭得无声无息,却更显凄恻。 他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任她的泪湿沾他的衣襟。 他见过各式各样哭泣的女人,且不论她们是为了什么目的,从来没有人曾打动过他。然而,她却令他破例了!见她掉泪,他心里没来由的会抽痛、会不舍、会心疼,他宁愿替她承受所有的苦,也不要她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竟动心了!彷如一记雷从天而降击中他,他竟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小女娃一见钟情,自他初经人事,他抱过多少女人?多少个绝色佳人自愿留在他的身边,伴他共度日夜晨昏,他从来不曾为谁皱眉、费心过,如今,这个十四岁的小女娃只不过掉掉眼泪,他却已恨不能为她摘星摘月,只求她别再哭泣! 唉!看她仍泪流不止,他心知再这样下去,她会体力不支,他站起身,将她一把抱起,走进寝房,将她整个圈住。 柳意合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一件事──这个男人可不是她的哥哥们,她开始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他却搂得更紧。 「放开我。」她满脸红霞一片,低声要求。 「不!」他闲闲的丢出一个字,制住她的挣扎。 「为什么?」 「因为,这样抱着妳好舒服。」 他这种不要脸的答案引得她满面霞光,她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不能这样抱我。」她再用力的挣扎,想挣出他强健的怀抱。 「为什么?」他逗着她。 「因为我们毫无关系!」他的双臂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有力?他难道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嘛!拜托,他的老师都没教过他吗? 「很快就会有了。」尚腾无欲从来不曾这样跟人调情过,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嗯!感觉还满不错的。 「什么意思?」 她愣愣的望向他,两片微张的红唇莹润粉泽,他不禁低头轻啄她一下。 她吓得瞠大眼睛,惊戒的看着他。 「二个月后,我们成亲。」既然要她是事实,他就不准备再强忍住自己的动心忍性,一心只想赶快拥有她。 「什么?」她闻言呆住了,「我不要!」她被吓坏了,这人是疯子吗? 「妳的身体已经被我看遍了,妳不嫁我,还能嫁谁?」他不满的指明事实。 「你胡说!」骗人!那才不是真的,她的脸一路烧到脖子了。 「妳想,是谁抱妳上床的?」 「那也用不着脱我衣服呀!」他竟敢趁人之危? 「不脱,难道等着让妳被冻死?」他冷嗤一声,她浑身湿透,不脱掉衣服怎么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看她羞得不知如何自处的模样实在可爱极了,他情不自禁再度低头攫住她粉嫩的唇瓣。 她吓了一跳,生平没有男人碰过她的唇,他却已经轻薄了她两次,她气得又捶又打,想推开这个男人无礼的侵犯,毕竟,她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晓得! 可她那双小手哪能撼动得了他分毫?尽管她已经很用力了,但对他而言,不过就像蚊子叮一样。 「不──」她还来不及说完,他火热的舌已然侵入,老实不客气的纠缠住她急切闪躲的丁香舌,彷佛要吃了她一般的吮尽她口内所有的蜜津。 柳意合几时遇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她真的吓傻了。 而他却趁势将她整个人往后压躺在卧榻上。 啊!不可以,她想咬他,然而,他太过强势又太有技巧,迫使她的头更往后仰,以承接他火热的攻击。 然后,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抬头一看,才发现她那稍稍消肿的眼睛又红了起来,珠泪串串滑落。 尚腾无欲被欲火穿透的脑袋霎时寻回理智,都怪她尝起来好甜美诱人……害他才一时失控,凝望着她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样,他真的差点想不顾一切,当场占有她。 可是,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他舍不得再让她太累……他想要她,这是无庸置疑的,但此刻她的身心皆需要休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缓自己狂热的喘息。 他轻轻的抚摸她被吻肿的唇,再深吸一口气!下了床榻。他迅速的越过房间,穿过厅堂,开门走入冷风中,天色又暗了,下午才放晴的天空再度飘起绵绵的细雪,很快便沾湿了他的衣衫,他定定的站在院落里,任无情的冷风翻飞他湿透的衣衫,此时此刻,他非常需要清凉的冰雪来消除他体内的爱火。 冷雷来到院中,瞧见尚腾无欲的模样,一时愣住了,他没料到自己会看见门主闭目仰头,站在院中,任由漫天飞雪飘落满身、湿透衣衫。 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恭谨的立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什么事?」尚腾无欲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门主,大伙都在等您开饭。」 他竟忘了用膳时刻已到,想到柳意合,她从昨夜至今滴水未进,一定饿坏了,他怎么这么疏忽?一抱住她,就什么都忘了? 「今天我不与你们吃了,吩咐厨房,为我备好双份膳食送进来。」 「是。」双份?一丝讶然闪过冷雷的双眸,他正欲退下,尚胜无欲又吩咐…… 「还有各式糕点、果子、蜜饯也各来上一份。」 「是?」冷雷闻言差点脚底打滑,不会吧?门主什么时候爱吃起那些零嘴小玩意儿了?怎么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转身离去的同时,他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 * * 柳意合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有点虚脱。当压在身上的窒人重量倏地消失时,有一剎那间她还精神恍惚,不敢相信。 轻触自己红肿瘀疼的双唇,刺麻的触感还在,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作梦! 想起他强占她的唇,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的霸道蛮横,虽隔着衣服,她仍可清晰的感受到紧抵在自己双腿间的鼓起硬物……她的小脸蓦地一红,心中感到又羞又愤,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又素不相识!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迅速抹去残存在脸上的鼻涕泪水,她飞快翻身下床!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那个男人不在屋里,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她不懂得这个世界的规矩,但既然语言能够沟通,应该是没啥大问题……她乐观的想,反正随便到哪里都好,她就是不要待在他的身边。 然而,她的手才碰到门把,门却突然打开了── 是那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高大男人! 「妳要去哪里?」 「呃……我……我想尿尿。」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先摸熟环境再作打算。 「尿尿?」生平第一次有姑娘家敢当着他的面,毫不害躁的说出这么「直接」的字眼,他的一张脸不由得气得铁青。 「不准妳再说这两个字!」要说也只准在他面前说。 讨厌!!他的反应怎么跟她的哥哥们如出一辙?! 「为什么?我想尿尿是事实嘛!」 他猛地一把攫住她,将她整个抱离地面,一口封住她的唇,辗转凌虐。 不要,他别又来了,无奈,她怎么转头依然躲不过他的唇,呜……他们才相识多久,她却已经被他「轻薄」了好几次,她怎么那么歹命? 他终于放下她,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热烫烫的鼻息喷在她粉嫩的脸颊上,黑眸对上她乌溜溜的黑眼睛。 「妳可以说。但妳只要说一次,我就吻一次,直到妳明白为止。嗯?」 无赖!土匪!强盗!她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恨恨的骂他,却不敢说给他听,怕又给他机会「欺负」她。 幸好,轻轻响起的敲门声适时解救了她的尴尬。 「谁?」 「门主,奴婢送饭食来。」 「进来。」 「是。」 美食佳肴很快的摆满一桌,如同盛宴一样,柳意合不禁看傻了眼,她何曾见过这么丰盛精致的宴席?它们看起来都好好吃喔!她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开始觉得肚子好饿。 她的表情逗笑了尚腾无欲。他开始帮她夹菜夹肉,堆得满满一碗。 「吃吧!」看她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主人既然一声令下,她这个「食客」也就没必要太客气啰!她开始不计形象,大吃起来。 桌上吃的讲究,用的器皿也讲究,各式各样的名堂令她目不暇给,但「吃饭皇帝大」,她完全顾不了许多,直接找她会用的筷子、调羹下手,略过许多复杂的手续。 尚腾无欲发现她就像不懂得如何穿那些厚暖的衣物一样,她也同样不懂得用膳的先后顺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非常的淋漓痛快。 他很喜欢看她这么尽情享受食物的模样,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吃得这么快乐而满足!不过,看她奋战半天的模样,她好象对肉骨、鱼剌不太在行。他不禁失笑,于是,他先替她挑掉鱼刺、肉骨,再放进她的盘里,让她更能畅快的享受食物的美味。 她感激又害羞的对他一笑,既然主人愿意服其劳,她也就不需要假装自己很厉害了嘛! 而她那甜甜的笑容,看得他的心中一荡,他勉力按捺住自己胸口荡漾的春情,开始享用他二十多年来最轻松愉快的一顿饭,心灵上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甜蜜满足。 第二章 用餐过后,两人移师书房,尚腾无欲开始教她习字。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隐约明白一件事,她口中的「台湾」绝不是这个世界的国土,她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这是唯一能让所有稀奇古怪的现象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逼自己面对这项事实。 他的心脏因这项因素倏地紧缩,他是不会放她走的,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是哪里来的人,反正她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她一直想找的那个劳什子「音乐盒」,必定是让她回去的重要关键,他精湛的眸光一闪,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心中下了决定,若让他见到那个鬼东东,他一定要毁了它! 他打算教她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知识,让她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融入此地的生活,而且越快越好。 柳意合握着毛笔,乖乖的练字,从小就有美术天赋,手握毛笔写字自然难不倒她,只是,她为何会这么听话的练习这个世界的文字呢?她皱起眉,一边嘟着不甘心的小嘴,一边练字。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好象也容不得她说个「不」字。想想看,被这样一个大男人放在膝上抱在怀里,她很难不乖乖的听话,可是她一抗议,他就会吻她,直到她说「好」为止,多讨厌的人啊! 而他终于告诉她他的名字──无欲。 而他第一个教的就是「无欲」这两个字,看着棉纸上各式各样的无欲,尚腾无欲的心中竟奇异的升起一种满足感,他十分喜欢看她写他的名字,他在心中暗忖,最好她能写进她的内心深处,那他会更满足。 「呀──痛!」环在她腰肢间的一双铁臂猛然收紧,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尚腾无欲这才回过神,发现纤柔娇弱的她压根承受不了他太大的力道。 在他放松手臂的同时,心里不禁浮上一层隐忧,这么小的人儿,她承受得了他过于饥渴的索求吗? 「无欲,放我下来。」他身上浓烈粗犷的男性气息令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她只想赶快下来。 他凝望着怀中的她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双臂,任她离开座位。也好,若再不放手,他怕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想净身吗?」 「净身?那是什么?」她歪着头,不解的看向他。 「清洗身子。」压住心中的怦动,他镇定的回答。 「啊!想。」她的晶眸瞬间迸射出灿烂的光芒,她最喜欢洗完热水澡,再上床睡觉,那真是世上最舒服的享受。 * * * 哇──好舒服喔!躺在偌大的浴池里,她闭上眼睛,享受由热气而放松筋骨的甜蜜感受。 这间浴堂出乎她意料中的大,光是浴池,就占地宽广,令人咋舌。 她好奇的观看柱上的大圆球,浴堂里的光就是由那一颗颗的大圆球发出的,它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泽,晕染了整间浴堂的气氛。 啊!真的好舒服!她立刻爱上在这里泡澡的滋味,如果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时空,她一定会想念这座大浴池的,她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快乐的啍起歌来,浑然不知尚腾无欲的心事。 他原本是想亲自抱她去浴堂,可是,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光凭想象她在浴池中全身赤裸的模样就够他受不了,更何况是亲眼目睹!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压抑得住体内的那匹野兽! 刚刚在书房将温软柔嫩的她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椅上时,他的「棒槌」就已经硬如热铁,只是天真的她犹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仍在他的怀里蠢蠢欲动,逼得他真想当场对她「就地正法」! 他想起她的泪水,自她醒来后不到一天,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似乎已太过刺激她。他相信现在的她身心皆需要休息,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他的存在。 * * * 议事厅里,四大护首齐聚一堂,准备与主子商议事情。 用膳过后,大伙即齐聚于此,静待尚腾无欲的到来。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原本该出现的掌门人却始终不见踪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四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冷雷想起自己晚间撞见门主站在雪中的情景。 冷霜依旧静坐一旁,闭目养神。 冷霄抬起一眉,淡淡回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冷霞则是抬睫平静的看着冷雷,静待下文。 四人之中,最沉不住气的就是冷雷。 「都已经个把时辰了,门主依然不见人影,莫非出了什么事?」冷雷很担心。 「真是乌鸦嘴!门主的武功修为高不可测,谁能拿他怎样?」冷霄凉凉的睨着他。 「话是没错,但万一有人潜进子夜门……」冷雷依旧担心。 「你当子夜门是什么地方?人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子夜门位在隐僻的山谷内,周围岩山峻岭,自成天然屏障。终年云雾袅绕,人烟不至,从巍峨的山岳极目往下眺望,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山中雾气笼罩、终年不散。 山谷底下又有个深谷,而闻名黑白两道的杀手组织子夜门就是位居此谷。 谷中四季分明,各种奇花异草遍布谷中各处,按着时节交替开花,一年四季,繁花似锦、奼紫嫣红,淡淡花香,不时幽幽传送。 谷中屋舍三三两两,错落在花海扶疏之间,间或垂柳、或翠竹,各户人家自种蔬菜稻米,养鹅养鸭养鸡,自给自足。置身于此,宛若人间仙境、梦中桃源,进来就不会想再出去。 绝对没有人联想到在这谷中的居民,尽皆子夜门的人。 多年来名震江湖的子夜门,一直是武林中极神秘的组织,没有人找得到它的所在地。而它的门规更是骇人── 子夜门、杀手门、一接生意、人头落地、不看情面、杀无赦! 「话是没错,但万一门主真的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其实众人谁不担心?但子夜门是何等地方?再说门主虽年轻,然而他的武功修为即使他们四个加起来还抵不过他一个!基于上述原因,没有他的允许,谁敢上门扰他清幽? 只是,今晚真的很不寻常──先是用膳时间已过,门主迟迟未现身;接着是差人送膳入房,而且还是送双份,并且还追加了各式精致的南北糕点、零嘴小吃…… 这会是门主叫的食物吗?但这讯息出自冷雷的口中,怎么可能有误?再来是今晚的会议早已事先定下来,主要是想商议最近的几笔大生意,包括来自皇上的密函,皆须请示门主定夺,然直到现在,他仍未现身,怎不教人心焦? 众人虽有疑虑,然而,据松风院按时轮替的侍从回报,没有异状。 「雷,一切如常。」冷霞安慰着冷雷忧急的心,言行举止依旧儒雅温煦、不亢不卑。 「我去看看。」一直沉默闭目的冷霜突然张开双眼,起身走向大门,没人受得了冷雷的呱呱叫。 「看什么?」随着低沉透入心弦的嗓音,尚腾无欲跨进议事厅。 「门主!」四人见状,异口同声唤道。 「雷,你倒挺关心我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冷雷一听,立刻面红耳赤,不知该如河回答。他看到门主的表情依然淡然无波,教他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尚腾无欲那双如冰般的幽黑水晶瞳清湛深邃、直透人心,此刻正笔直投射在冷雷身上。 冷雷无法直视,低下头来,脸皮整个涨红,手心也开始冒汗…… 尚腾无欲倏地想到柳意合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大掌猛地一捏,座椅把手应声碎裂。 众人全部愣住了。 「属下不敢!」冷雷这时不再脸红,反倒变得惨白,他在心中暗忖,不会吧?一句话有那么严重吗? 「不!与你无关。」 「门主,这次……」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正想将会议流程导入正轨,不料,尚腾无欲却挥手制止。 他紧接着宣怖,一个月后他将迎娶柳意合进门。 这颗炸弹一扔出来,当场炸得每个人都头昏眼花。 「柳意合?门主,恕霄冒昧,敢问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他们四个听都没听过? 门主突然告诉他们这个天大地大的消息,众人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消化不良。 「她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想告诉众人有关柳意合的事,因为他认为,那会给她带来不少困扰,所以,他干脆轻松带过,那也算是一部分的「事实」。 听见他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四人差点想动手掏掏自己的耳朵,门主这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尚腾无欲不动声色的看着四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不觉莞尔,难道自己娶妻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一个月……可能会太赶了些。」冷霞沉吟道,拜托!光是婚礼的规矩就有一箩筐。 「不!就一个月。」尚腾无欲非常坚持。 「但凭门主吩咐。」既然他的心意已决,那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霄、霞,这件事由你们全权策画。」他清冷的双瞳达又转向冷雷和冷霜。「至于这一个月的生意和人手的安排,则交由你们两人去负责。」 四人只好默默的点头了。 「霞,集合谷中巧手的女红,为我赶制一件像这样的霞衣和头纱。」尚腾无欲随即取来纸笔,简单几笔即精准的勾绘出他心目中理想的嫁衣模样,并明白的提出他心目中的色泽和设计。 看着门主绘出的设计图,这是超高难度的缝制技巧啊,虽然谷中的女子人人手巧,不论女红绣工、裁布制衣,各个巧夺天工,比市面上的师傅还讲究,所以,子夜门据点之一的「金巧红绣坊」的名号才会响遍大江南北,甚至连皇族也是爱用者之一,只是,能否在一个月内赶制出来,冷霞可就没把握了。 「霞,我不能再等,就一个月。」尚胜无欲斩钉截铁的说:「若是不能,那我明日即刻娶她进门。」 他是无所谓啦!一切繁琐的细节只因为他想看柳意合穿霞帔、戴头纱的美丽模样。他原本就不是在乎礼俗规范之人,就算是在花前月下,也能拜堂完婚。 「蒙门主不弃,属下自当尽力完成门主所托付的『重责大任』。」冷霞紧咬牙关承揽下来,岂可等闲视之? 「哦?太好了,那就交给你了。」 咦,门主的双眸好象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冷霞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上当了? 「霄,宴客名单由你安排。」 「是。」看来门主是势在必行了,冷雷在心中暗忖,那个柳姑娘是何许人也?竟对门主有这么大的魅力? 「门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柳姑娘?」众人其实都非常好奇,只是冷雷比较「勇敢」,因为他快憋不住了。 「再说吧!」尚腾无欲并不希望让柳意合与他人亲近,若可以的话,他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独享。 他害怕若让她接触到别人,难保她不会对别人产生好感,他非常明白她并没有爱上他,这让他更加充满危机意识。 不!他不想放她出来面对众人,他只想把她锁在房里一辈子!直到她爱上他为止。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吗?那就是为什么义父会把祈雨关在松风院长达八年,为祈雨植满紫木雪纱,甚至到最后为祈雨而不再眷恋门主之位,带祈雨远走天涯,唉!万般疯狂难道只为伊? 看着门主自行开门离去,走入雪中,迅速消失在暗夜里的身影,不知怎地,一丝阴影竟盘上他们的心头。 * * * 柳意合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泡完舒服的热水澡后,被侍女领回房中,并协助她换上睡衣,象牙的色泽衬得她的雪肤更白、嫣唇更红、晶眸更亮,配着一身软柔贴身的丝绸,十四岁的纯真气息竟平添了几许诱人的性感,混合着一身干净的气质,真是诱人极了。 夜半时分,她睡得十分香甜,连门什么时候轻轻的被打开,又轻轻的被阖上,她全然不知。 尚腾无欲伟岸的身影罩住了垂下的床幔,他略略掀开床幔,坐上床沿,贪婪的浏览她那张宛如赤子的睡颜。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细滑的小脸蛋,心中暗忖,她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掳获他的心,但可恨的是,她对他却无动于衷!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还能睡得这么不省人事,彷若不知人间有忧愁似的,他的大掌来回的抚摸她细腻的肌肤,舍不得收回。指下传来她柔嫩的肌理起伏,奇异的骚动了他的心,慢慢的撩拨起他的欲火,他的鼠蹊部瞬间起了激烈的反应,唉!他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撩起心中的悸动,每次一碰她,他的理智就宛若脱疆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他困难的起身离开她,决定今夜睡在书房。若他们无法马上洞房,他就不该再跟她太过亲近,他心知肚明,若再有下次,他铁定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那匹野兽! 躺在床榻上,听着窗外落雪飘飘,他知道今夜将会是个无眠的漫漫长夜。 * * * 睡了个好觉,一早起来,柳意合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不舒畅。 她快乐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两名侍女为她细心梳妆打扮。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好象很晴朗,在这么美好的晨光之中,谁还有心情计较什么?事实上,她的心已经长了翅膀,飞到门外的雪地去了。 在台湾一向只能从图片上看到雪的模样,如今她终于可以亲手摸摸看了。 今天一早起床没看到他的人影,她不由得暗吁了一口气。其实,她还是很感谢他,若没有他慷慨的供她吃、供她住、又供她穿,说不定她早就冻死在外头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昨天对她所做的那些太过亲密的举动,她就巴不得快快回到自己的时空去,她真的不太会应付这样的状况,更何况,她心里对他并无那样的感情啊! 她凝起双眉,突然想起他说一个月后要娶她的事!拜托!她才只有十四岁而已,不会太小了吗?不说别的,光是个头,她就还不及尚腾无欲的胸膛。 唉!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她还是不要去想那些恼人的事吧!而且,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她都还未踏出这间屋子一步,她何必闲闲没事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来「虐待」自己呢?反正到处都是好风光嘛! 她蹦蹦跳跳的跳出门外,哇!眼前一片白皑皑的雪地,阳光照在雪上,映得雪地细白莹亮。 她快乐的跳进雪里,一脚一脚的在雪上留下脚印。 雪很厚,不知已积了几尺,可是,轻盈的她在雪地上造成的「威胁」不大,只能留下轻浅的印子。 她的心情大好,又开始哼起歌来。 松风院是尚腾无欲独居的院落,占地十分辽阔,平常时刻鲜少人烟,非常清幽安静,就连仆人走动、整理、服侍主子也是无声无息,以不惊扰到主人的清修作息为原则。 所以,松风院一向静谧寂寥,整个空间宛若静止的世界一般。 但柳意合的出现,立刻划破了沉静的空气,她单纯快乐的小小娇影在松风院里跳跃,就好象一幅幽静的水墨画中突然跃进一只灵动的小鸟儿,活泼了整个画面。 她一会儿走、一会儿跳,不一会儿跑了起来,再一会儿又开始捏起雪球玩。 身后的两名侍女都看呆了,她们是见过外边的小孩打雪仗的样子,但在主人的院落里,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做。 「芳华、芳霏,妳们要不要来玩?很好玩喔!」这雪好冰!她怕弄脏手套,竟脱下来放进衣袋里,徒手捏雪球。 「妳玩吧!小姐。我们站在这里看就好。」子夜门的门禁森严,上下尊卑自有分寸,谁也不敢违背。 事实上,子夜门是个杀手组织,非子夜门的人是不得入谷的。因此,连子夜门中的杂役、仆佣、厨房……人人皆是一流的杀手。大伙平常不接任务时,就待在谷里各司其职。被尚腾无欲派在柳意合身边伺候她的芳华及芳霏,可是身怀绝技的好手。 大概全谷中,只有柳意合是完全不懂武术的普通人了。 「小姐,小心!」 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多层的衣物,难免有些不适应,脚下一绊,整个人竟直直的往前倒。 芳华正要上前拉住她,一道人影更快的闪过,柳意合便顺势倒进一个宽厚温暖的男性怀抱里,抬头一看,竟是尚腾无欲! 他挥手遣退两名待女,仍稳稳搂住她。 「放开我。」咦?她好象每次一遇到他,就是以这句话当开场白。 但他置若未闻,两人身高体型差那么多,他每走一步,她便需要跨好几步,多不方便,他干脆直接抱起她来,「方便」前进。 「无欲,你放开我啦!我自己会走。」每次一见面就对她又抱又搂的,成何体统?难道他们这里的民风这么开放? 其实,他们这里的民风一点也不开放,起码在感情方面的表达上还满含蓄的。只是,他舍不得放开她,虽然内心暗下决定,要跟她保持「适当」距离,可是,一看到她在雪地里的俏模样,就教他心动不已。 她一身厚暖的女装,经由待女的打点,装扮「正确」而得体,及肩的黑发被梳成可爱的丸髻,发上点缀几颗圆润晶莹的小珍珠,衬得她的一双黑眼睛又圆又亮,她的一张小脸在雪地的阳光下更显得白嫩水净,双颊透着淡淡的粉晕,两片嫩唇红艳艳的,可爱极了,让人一看就想咬上一口。 「我不要回屋里,我想待在外头。」柳意合避开他眩惑人心的湛眸,见他往屋子走,马上提出抗议。 「外头天冷。」他担心她的身子,虽然早上放晴,但风一扬,仍是刺骨的冰寒。 「可是外面有阳光,而且我不冷。你看,我穿了这么多衣服,好暖喔!」 「屋里更暖。」他跨着坚定的步子往回走。 「可是我想散步,好不好嘛──无欲?」她急于说服他,竟习惯性的撒起娇来,往常哥哥们不准她做东做西时,她都使出这一招,效果非常好。 「待在外头真的那么好玩吗?」他停下步子。 当然!她拚命点头,她早就认定那绝对比单独与他共处一室更好玩。 看她点头如捣蒜,他不禁温柔的放她下地。 一到地上,她犹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好奇的东张西望,像在逛市集一样。 尚腾无欲伴在她身畔,见她欢天喜地的流览这片松林,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温馨的感受,看她的样子,她应说十分喜爱这片广阔的松林。这倒是少见,一般女子像她这样单纯的散步,早就觉得无聊了。 他不禁暗自揣测,若让她见到在这院内另一片紫木雪纱之林,她岂不是要雀跃万分了? 「要回屋里吗?」见她逛得似乎有点累,他心疼的建议。 「不,再一会儿。」她注意到林中有一对鸟儿雪白修长纤细,叫声轻脆,正掠过树梢,一前一后的振翅飞去,「那是什么鸟?」 「雪中鸟。」 「雪中鸟?」她怎么从来没听过? 柳意合痴痴的望着牠们远去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在他们这个世界,有很多美丽奇妙的东西,是她以往的世界里所没有的。 「好美喔!」 「妳更美。」他深深的凝视她。在他心中,他的意合有一颗美丽干净、不染尘埃的赤子之心呵! 她闻言蓦然脸红。 「啊!」她惊叫一声,他已一把抱起她来。 尚腾无欲想带她去看看义父为爱人所植的那片紫木雪纱,他喜欢看到她快乐的模样,他知道她一定会很开心看到那片特殊的松林。 「无欲,我还不想回屋里。」这次倒不是因为怕,而是她舍不得。 他不语,径自抱她来到紫木雪纱林前才放下她。 她原本慌张的心,在看到紫木雪纱的瞬间,转为不敢置信的震惊和喜悦。 「这……是真的树吗?」她轻轻的摸着树皮,闻到一股淡淡的沁人幽香。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美丽的花树!令人只想叹息…… 这些如画如梦如诗,美丽撼人的紫木雪纱,正是当年尚腾独衣赠予爱人的礼物啊! 她轻轻抚摸树皮的纹理,花朵独特的幽幽香气扑鼻而来,沁人肺腑,柳意合将自己的小脸贴上去,心中暗忖,原来世间竟有这么美丽的花树!难怪她二哥总是上山下海,只为了一睹他心目中的花草树木。 尚腾无欲吃味的看她贴在紫木雪纱上,不满的暗忖,她爱树竟比爱人还多!她对他可是从来没有自动贴上来过。 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她的独占欲既浓且烈,他甚至不要她爱他以外的人事物。 可是.她欢愉的模样又令他感到心软。 「这树有名字吗?」她睁开眼睛看他。 「嗯!」他着迷的凝望她的晶眸。 「叫什么?」 「紫木雪纱。」她眸中的光彩令他喘不过气来,他胸中有一股热气,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似乎懂得义父当年为了爱人,遍植紫木雪纱的那种疯狂了 第三章 紫木雪纱──好美的名字…… 坐在房里,柳意合的思绪仍陷在花树的美丽之中,直到食物的香味引她回到现实,桌上摆满一桌丰盛的早点。 她苦着脸,看着满满一桌的食物。它们看起来是很美味可口,可是,会不会大多了一点?通常早餐时刻,她的胃是塞不下太多的东西耶! 房里依旧只有她和尚腾无欲两人。 现在跟他在一起,她渐渐不再紧张,因为,他不再像昨天那样,对她又搂又抱、又亲又吻,他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了? 她的心情一放松,胃口就大开,连粥都觉得特别好吃。 她全然不知道此刻子夜门已经在着手准备他俩一个月后的婚礼。 「慢慢吃,别噎着了。」 她立刻乖乖配合,因为,她大哥也常这样建议她。 「无欲,吃完饭后,我想自个儿出去逛逛,你忙你的,不必招待我。」 「你不爱我待在你身边?」他不满的问。 「呃……」他的脸色好可怕,「不是啦!我想你可能有很多事要忙,我怕我占用你太多的时间,那就不好了。」昨天到今天,他几乎都在陪她,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她只是个客人而已。 「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你不用管我。」看他半天不吭一声,她只好再一次表明立场。 生平第一次,遇到有女人在他面前再三「求去」,他的心中真可说是百味杂陈。他想叫她留下来,继续教她认字……但她急着想飞出去玩,一点也不懂得他的用心,令他哭笑不得,唉!他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她的脸在剎那间灿亮起来。「那你去忙你的吧!」她飞快的跳下椅子,毫不留恋的跨门而出。 窗外的阳光早照耀得她的心暖洋洋的,她一心只想飞出去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 尚腾无欲黑幽幽的双瞳一时复杂起来,他在心中暗忖,既然她想玩,就让她玩吧!这或许是件好事,能帮助他控制自己的情潮,坐在她身边,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总会让他分神,然后教他难以自持……两人之间有点距离也好。 一个月后他们就要成亲了,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会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 想到她情窦未开,他的眼神一黯,但无妨!他在心中立誓,他要她,不管她给得起、给不起,他都要她,包括她的灵魂,他要她与他生生世世永相随。 他从没爱过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心底深处竟是有欲有求,而且还是这般的猛烈饥渴,他原以为自己是个无情无绪的人,就如同众人以为的那样。 义父当年的爱人一去不回头,从此看破红尘,因此,替他取名叫无欲──他以为无欲无求,便能自由。所以,纵然他的女人从不断绝,但那都不过是生理需求,除此之外,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曾留下。 直到她的出现!从此以后,他的心再也不是自己的,他再也无法如同他的名字那般的无欲! 芙蓉帐暖 英雄梦断 * * * 柳意合来到紫木雪纱之前。 今天的阳光暖和,淡淡的洒落在紫木雪纱上,将它们渲染得更加柔和美丽,与白雪相互辉映,真的好美。 她好奇的走进紫木雪纱林中,这么美的树林,走在里面会是什么感觉? 阳光透过枝枒,轻轻洒落雪地,形成一束一束或大或小的光线。风一吹,花就漫天飞舞,或是随着依附其上的雪绵绵飘落,像梦一样。 芳华、芳霏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一起走进这片美丽安宁的天地中。 这片松林原是禁地,除了专人定期打扫,一般门人是不得擅闯此地,违者只有死路一条。 只因紫木雪纱林中住有上任门主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人的名字,尚腾无欲接掌门主之位后,此地的禁令才相对解除,但仍没有人会走入这片树林。 柳意合就这样大剌剌的走进林中。由于门主有令,在山庄里,柳意合想去哪就去哪,她俩只需随待在侧即可。所以,她俩只好也跟进去,否则还真没机会看见这片耳闻已久的美丽紫纱林呢! 「芳华、芳霏,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这里的人都好安静,不多话,简直就是没有人气。 「小姐,你要我们说什么?」芳靠不解的望着柳意合。 「你不会有想找人聊天的冲动吗?」 「不会。」芳华淡淡的回答。 「哦!」那好吧!她耸耸肩,决定还是不要勉强人家说话好了。 突然,她看见树与树之间,似有房屋矗立,便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直到屋前才站住。 这是人住的房子吗?这么美──为什么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不像是人间该有的? 这幢偌大的屋子是由雪境里特产的雪玉竹和乌骨木搭配构建筑成,屋檐、地板、门扉、窗棂由乌亮光滑的乌骨木搭建,四壁则由雪色玉质的实心白玉竹构成。 她怔怔的看着这栋完美的建筑物,心忖,是谁会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但随即觉得这是别人的私事,她还是不要问吧! 她开始往回走,慢慢的走出林中,不再回头。 * * * 议事厅内,四位护首静待一旁。 尚腾无欲正在浏览皇上的密函,从他淡漠的面容根本看不出什么波动。 皇上欲与他密约在「明月楼」。 「明月楼」在北方可是间闻名遐迩的餐馆,这里绝对能满足最嘴刁的老饕们!只是,没人知道它正是子夜门分布在各地的据点之一。不过,它的盛名可是远传至皇宫贵族之中! 根据宫中密报,最近似乎有人通敌,而且此人权位不小,皇上遣人暗中调查,但派出的密探一个个死于非命,并且丝毫没有留下证据。更糟糕的是,大内皇宫竟屡有杀手潜入行刺皇上,一旦未果,使自尽身亡。 似乎幕后这个人觊觎的不只是权位,而是更上一层楼──皇上背后的那把金龙椅。 「皇上约我三天后在明月楼会面。」 「门主,你打算亲自赴约?」 「嗯!」尚腾无欲支手撑颚。「宫中屡次出现杀手,行刺圣驾未果。」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逗留在手上的密函。 「杀手?皇上怀疑子夜门?」冷雷闻言蹙起眉头,他不屑的暗忖,那些杀手的技术也未免太烂了吧?刺杀数次居然无功而返,这种杀手真该去撞墙了。 「不!不然不会与门主约见在明月楼。」冷霄推翻了这个可能性,江湖上谁都知道子夜门接手的交易从不落空。 「看来内情不简单。」冷霞沉吟道。 「可曾有人希望子夜门接下刺杀当今皇帝的这笔大生意?」尚腾无欲终于抬头看向手下。 「有。不过回绝了。」冷雷回答。 子夜门历代坚守一个原则──什么生意都接,唯一不接的就是刺杀当朝皇帝的交易。有人曾吃过闭门羹,此后,江湖不再有人胆敢商请子夜门出马刺杀圣驾。 可最近竟然又开始有人探询,可见得皇帝的这个宝座可真是不好坐啊! 「是谁?」他意态慵懒,状极无心。 「不知道。」静默片刻,冷霄只得硬着头皮据实以告,他觉得有点汗颜,只因这事有点棘手,他正在调查,原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向门主禀报,想不到门主竟先行提出。 「哦?」这世上也会有冷霄调查不出来的事?尚腾无欲湛然的眸光清冷的掠过他,心下倒觉得有趣。 「门主,居中联系之人被人下了傀儡术。」冷雷出声解救了冷霄的窘境,他心知再不说话,冷霄的脸怕是要着火了。 傀儡术,顾名思义即是被人催眠了,被施以此术之人一旦完成所托的任务,即会苏醒,事后完全不晓得这当中的一切过程。有人甚至更歹毒,利用此术来杀人,令人棘手! 「从宫中权贵身上着手。」沉思片刻,他淡淡的下指示。既然曾派人数次潜入大内刺杀皇帝,且对地形熟悉得犹如走在自家的花园,可见得此人必是对皇宫十分熟悉,再加上宫中密探一个一个有去无返,若不是权势大如天之人,岂会 有这种能耐? 大云正值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前景看好,发展一片欣欣向荣,自从当今圣上咎晞接手,更是将大云皇朝往上推展扩大。由于咎晞治风开明,民间风气自由朗放,艺文学术,百家争鸣。他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百姓提起来莫不心怀感激。 但很显然的,朝中有人不服,此人心怀不轨,暗通外敌,内刺皇上,野心不小── 「就连宫中密探也是有去无返,可见得其势力之庞大,万一打草惊蛇……」冷霄早有此意图,只是宫中不好布线。 「这交由皇上操心,你去安排人手吧!」 「门主,那婚礼要延后吗?」"冷霞挂在心上的仍是这件事。平常各人手上事情就多,再加上皇帝这一桩,以及婚礼的筹备…… 「霞,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不行了吧?」尚腾无欲瞥了冷霞一眼,嘴角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霞可以。」冷霞面皮一红,不再多言。 看来门主娶柳姑娘的心志是不容动摇的。 * * * 尚腾无欲自从那日应她所求,留她一人在松风院内独处,其实,他多少是想看看她是否会因此而思念他?但结果当然是没有,这令他为之气结! 她现在过得可充实了,每天都能找到事情打发时间,而且,她很欣喜的发现这家的主人终于去办「正事」了,不会再花太多的时间陪她。 由于在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她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打发时间,久了反而爱上那种自由。 但他当然忍受不了,再忙,他还是每日回松风院与她一起用晚膳;晚膳过后两人再移师至书房,继续教她识字和认识这里的风俗文化民情。 当然,他不再抱她在怀中一起坐在椅子上──只因,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对她不再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他唯一无法克制的就是当他凝望她时,眼神中缠绵深切的爱意足以使人喘不过气来。 可迟钝的她当然不会细心的注意到这些,她唯一注意到的就是他们之间开始保持安全距离──这样的距离令她十分放松,她非常满足于目前两人这样和平共处的状态。 她一心只想回去,不想眷恋这里的人、事、物,所以,她一直抱持着旅游者的心态,认为她不过是搭「飞机」来到这个国家旅游的过客,等看完了这里的风景,她就要回国──只要让她找到那个音乐盒。 不过,几日下来,她渐渐爱上这里的幽静,尚腾无欲又给了她绝对的自由可以到处乱晃,只是她一直还没晃出松风院罢了。 天气更冷了。 「小姐,这样好吗?」芳霏温柔的询问她的意见。 「很好!谢谢你。」她点点头,习惯性的说谢谢。 「哎哟!小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不需要说谢谢的。说多了可真要折煞人呢!」 「你真的做得很好嘛!每次都把我打扮得很可爱啊!」这可是她的真心话。 「小姐……这……不敢当……」芳霏脸都红了,一时之间,她竟腼腼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向寡言的芳华见状,不禁笑了出来,她在心中暗忖,一个在外面杀人不眨眼的顶尖杀手,才不过听到这个小小姐的赞美,竟然会脸红到说不出话来,这可真是稀奇!。 「小姐,你就饶了她吧!她的脸皮可是很薄的。」芳华笑着替芳霏「求情」。 「这样吗?」奇怪,为什么他们这里的人这么害羞?在台湾,人人随时随地都说「请、谢谢、对不起」,也没见有人脸红啊?嗯!这里的人果然不太一样! 用餐过后,柳意合趴在毛毯上,看着芳华、芳霏取出针线活来做。 她们的手真巧啊!那些她永远搞不清楚的针和线,看她们信手拈来,就是一件上衣,或是一件裤子,或是一条裙子,好象不费吹灰之力。绣出的各种图案花色,不论是香包、枕头、床单、被子、手绢……凡是想得到的,她们都可以完成而且精巧细腻,百看不厌。 她在一旁看得兴致盎然── 窗外的大雪砰砰作响,窗内温暖舒服,她趴在毛毯上,眼皮渐渐沉重,连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芳华见状,不禁一笑,觉得柳意合真是可爱,她起身拿了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地上虽有厚暖的毛毯,但天气十分冰寒,加件被子,省得着凉。才刚替她拉好,就见门主走进来。 他无声无息的进来,两名侍女便双双退出房外。 尚腾无欲者见趴在地毯上睡着的柳意合,眸光不禁变柔,她就是如此的率真,一般的姑娘家哪会就这样趴在地上,还睡着了?唉!这么随意的小人儿…… 他弯身轻松一抱,将她放上床榻。 他虽轻柔,仍惊醒了她。 「我怎么睡着了?」她不过是阖起眼睛一下下而已。「芳华、芳霏呢?」 他见她开口就是问别人,醋意不觉涌上。 「我呢?你不想我吗?」他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一手握住她细小的手臂。 「什么?」她惊慌得瞪向他黝黑的巨掌。 「为何开口闭口总是说别人?」 看他凝起浓眉的模样就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反驳,「没有啊!」 她赶紧否认,不然等会儿一定会被他「欺负」,比如说吻她之类的举动,但她不能给他机会,这时候她该怎么办?她左思右想,「呃……你今天过得好吗?」 「不错。」这小妮子!竟敢回避他的话题,他在心中偷笑,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一向诚实的反应出她的心,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再过不久,两人就要成亲了,到时看她怎么躲。 看了她一会儿,他缓缓松开她的手臂。 「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要的?」她困惑的歪着头。「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譬如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随着话语的起落,他的眼一一浏览过她身上的装扮,发现她从头到脚完全没有任何装饰,连一根发钗也没有……他真是太疏忽了!府里的仆妇丫鬟都还比她花俏呢! 「没有,我没有想要的。」她连连摇头。 开玩笑!哪有客人作到这种地步的?主人供吃供穿供住之外,还得提供珠宝首饰?太离谱了!而且,她又用不上,要那些做啥?她一点也不心动。 「没有?你不需要吗?」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这么急若把珠宝绫罗往外推的。 「嗯!我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她可是很有礼貌的拒绝了喔!他应该没有理由生气才对。啊……慢着……等一下,她想到了!「有!我突然想到我有想要的。」 「是什么?」她终于想到了吗? 「那个音乐盒!如果你有看到,帮我……」她完全没注意到他霎时铁青的脸色,仍自顾自的很兴奋的往下说。 可话尚未说完,人已被他一把揣进怀里,旋即低头吞没掉所有后续的话语。他重重的凌虐她的唇瓣,带着一种炎烈的怒气! 「妳、休、想!」放开她的唇后,他紧抵她的唇畔,咬牙切齿的吐露这三个字,目露凶光的怒视着她。 第四章 柳意合推开窗子,呆呆的看向窗外的落雪。 细雪好象洁白的羽毛,轻轻的、无声无息的飘落在地上。整个天际出现一种宁静的美感,世界彷佛离她好远,眼前只有这扇窗扉是真实的存在。 想起尚腾无欲霸道需索的强吻,她的心里就慌乱无绪,他吻她吻得那么彻底,彷佛要将她吸进他的灵魂里似的 抬手轻轻碰触自己的唇,上面彷佛还留有他的气息……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为什么老是听不懂? 「我们就要成亲了,不要再胡乱说些妳要回去的浑话!」 昨日他离去前,斩钉截铁的宣告这个事实!震得她当场呆若木鸡! 尚腾无欲是认真的?他没有放弃?她的耳朵轰轰作响,一时之间完全不能思考。 她不懂得爱情是什么?难道……他们之间不能只做朋友就好? 她想起他看她时的火热眼神,那是什么?其中的含义她不愿细究,宁愿就这样跳过。 他说,她休想离开他! 他说,他已命人筹备婚礼! 他说,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 一句一句,字字坚定的敲进她的心坎里。 她不禁颤抖起来,他的执着教她害怕、他的霸道教她只想躲起来!他在向她需索一种她给不起的东西!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教他再也找不到她,这样,他就无法强迫她嫁给他,他们之间甚至还谈不上认识吧! 然而,现在正是冬季大寒时节,除了这片地方,她哪里也不熟,她能逃到哪儿去? 伤脑筋,她好象徘徊在两难的局面,找到音乐盒,她就能回去,可问题是,它就像平空消失似的,再也不见踪迹。 啊!太阳出来了,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这么好的时光,拿来想那些事太可惜!还是出去走走好了。 她正想开门出去-- 「小姐,等等!」芳霏拿来早先备好的一式毛皮大皮、帽子、手套,替她一一穿上。「外边天冷,虽有太阳,仍需穿得暖和些,才不会着凉!」 「可是我不冷。」她抗议的速度抵不过芳霏的快手快脚。 「那是在屋里。等会儿妳出去久一点,就会知道雪的威力有多大了。」外头风雪刺骨,吹久了一样教人受不了。 「好吧!不过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 「不行,门主有令,不论小姐上哪儿,我们一定要随侍在侧。」芳霏想也不想就回绝掉。 「我不会乱跑的,求求你们嘛!」 「这……」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那真的对我很重要!我不会让妳们为难的。」看她们的表情已有松动的迹象,她举起一只手。「我保证。」 两人被她这个动作逗得一时失笑。 「不过,用膳时间妳一定要准时回来。」芳华让步了。 「耶!」她高兴得跳起来,看她那个样子,彷佛被释放的笼中鸟,令芳华和芳霏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芳华有但书。「若小姐没有准时回来,下次就不让小姐如此了。」 她点点头,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跳出门。 瞧她那模样,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有半点未来主母的架式?两人不禁对望一眼,摇头叹息。 * * * 这里是什么地方?糟糕!她不认得回去的路了耶!怎么办?才说要认路,结果路竟不认得她了。 唉!光这样走她就会迷路,更甭说要逃跑了,她真恨自己没有别人那么精于认路的好本事。 她苦恼的双手托腮,想着如何回到松风院的法子,浑然不觉暗处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冷霜打从她一进来就发现她了。 那时,他正在院里静歇,却发现有人未经通报,就擅闯他的院落,他恨恨的暗忖,是谁这么大胆? 安静的隐在自己的气息,除在暗中观察,竟是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在他的院内移动。乍看之下,他还以为是一只大白兔,再一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个人,只是,这个人的全身包得密不通风,身影看起来是小了些,好象是个孩子,但他却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见他东走西逛的,完全不避讳,最后,居然就着阶梯坐了下来。 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竟敢擅闯他的院落?他悄悄的走出来,想看看这个孩子的反应。 想不到这孩子竟然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他都已经站到他的面前,才抬起头来。 冷霜发现自己看进一双纯洁无暇、水澈灵净的眼睛,剎那间冷硬的心就悄悄被攻陷了一角。 「你是谁家的孩子?」 柳意合惊讶的看着冷霜,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家的孩子?」他再问一次。 「孩子?你是指我吗?」她看看左右,没人耶!这么说他是在说她啰! 「当然。」这个孩子的反应有点与众不同,看着他的眼神显得无畏无惧,十分的磊落坦荡,他开始有点欣赏他了。 「我叫──」咦?她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名字呢?她又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意。」柳意合临时掰了一个名字。 「小逸?」听起来倒是不错。 「嗯!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她偷偷的观察他好一会儿,觉得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奇怪?这里的人怎么都像巨树一样?而且,他跟她说话的方式有点像他的大哥,好亲切喔! 「我?」冷霜楞住了,他不知道在子夜门里竟还有不认识他的人,「我叫冷霜。你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为什么?」 这句问话再次让冷霜傻眼了,从来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生平第一次,他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小娃儿。 他抬头看看天色,寒气依旧深重,既然这个小朋友无意间闯进来,也算是「有缘」,就请他到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体再走,藉此探探他的底细也好。 见他提出邀请,她想也不想就快乐的答应人家,压根没去考虑到「厚脸皮」的问题。 她大方的坐在人家的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啜饮热热的茶。嗯!这茶好清香,入口不苦涩,她快乐又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这小家伙真的不会武功!方才他借机试探了他几次,「你为什么会来到我的院子里?」他问道。 「因为我迷路了。」她糗大的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招认了。 「迷路?」这真是前所未闻,他从来没听过子夜门有人迷路过。 「嗯!这里好大,我逛着逛着就逛到这里,等想回去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你不知道怎么回去?」 她摇摇头。「我认不出路,这里的每个地方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 「你住哪?」看来他有必要指点他一条明路。 「你知道芳华、芳霏吗?」柳意合并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叫做松风院。 「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不知道?她们目前正是柳姑娘身边的近身侍女。 「朋友。」 冷霜压根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小人儿竟会是众人好奇的准门主夫人,而他居然拿她当小娃娃看,唉!牵个小孩走在路上实在不象话,他干脆抄起小逸,七转八弯就「飞」到松风院入口。 「下次可别再迷路了,进去吧!」他的声音低沉却微带笑意。 「我下次可以再去找你吗?」 敢情这小家伙舍不得他呢!他开心的点点头。 柳意合这才笑开了一张灿烂的粉红娇颜,颊上的酒窝隐隐约约,好不甜美可人!看得冷霜的心窝暖呼呼的。 柳意合才一踏进院子,就看见芳华迎面而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快进屋里吧!」芳华担心得不得了。 雪又开始降下,芳华打起伞,挡住细细的飘雪,迎她进门。 「小姐,你可回来了。」芳霏将她迎进房门,替她卸下衣帽、手套。 桌上的饭菜早已备好,就等她一人。 「一起吃吧!」反正今天尚腾无欲不在,房里就只有她们三人。 芳华、芳霏吃了一惊,摇摇头,仍站在一旁。拜托!规矩就是规矩,岂能随意打破? 但她很坚持。「我一个人吃很无聊嘛!而且菜色这么多,我又吃不完,多可惜!瞧!天气这么冷,我们一起吃比较温暖,好啦好啦!还是你们嫌弃我……不愿跟我亲近?」 在她心中虽没有阶级之分,但却明白这里的人有自己的规矩,她来到人家的地盘,自然该入境随俗。只是,两人伺候她吃饭,实在有点让她吃不下去。 既然主人坚持,做侍女的也就不好意思太推托,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快吃吧!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桌好菜!」柳意合举起一只手,做出「开动」的样子,逗得芳华、芳霏噗哧笑了出来,心想,小姐有时……也满宝的。 * * * 冷霜的容貌刚毅冷峻,为人沉默寡言,并不是一个好亲近的人。 但自从那日一探冷霜居住的院落之后,柳意合就开始勤跑冷霜的居所,完全不顾芳华芳霏的阻止。 「小姐,不行!妳和霜爷男女有别,岂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芳华不愿让她以未嫁之身去亲近冷霜护首,就连一般妇道人家都知道要避嫌,更何况是个尚未出嫁的小姐。 「可是,我和无欲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啊!就没见妳们抗议过。」在她的心目中,尚腾无欲甚至比那天才见过一面的冷霜更加需要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芳霏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万一被门主听见可就糟了,她们十分清楚门主对柳意合的占有欲有多强烈。 「门主可是你的未婚夫,当然和霜爷有所差别。」 「他才不是我的未婚夫呢!我不要嫁给他!」她赶紧撇清关系。 「小姐!」两人骇了一跳,深怕被门主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语。 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跟她们无关的事,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她难过的低下头。 「冷霜让我觉得他像我大哥……我很想念我大哥,但我现在不能见他,所以,我才想去找冷霜聊天。 「至于我与无欲之间的事,我无意让你们为难,只是,我对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感情,无欲若因此而怪罪你们,我会全部承担,绝不会牵连你们受累。」她缓缓的诉说心底的事,希望她们可以谅解。 「小姐,我们跟你一起去,避人耳目。」芳霏只好软软的说。 「可是,冷霜不知道我是女人!你们一去,还叫我小姐,那他岂不是知道我是谁了!」看来,这个地方的人一定全都知道尚腾无欲要娶她的事了。 「什么?他不知道?」芳华、芳霏顿时一头雾水,他们不是见过面?霜爷还送她回来的,不是吗? 「嗯!他还问我是谁家的孩子呢!」 「妳怎么说?」两人像在听故事一样。 「我说我叫小意,是妳们的好朋友。」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他没怀疑?」她俩感到匪夷所思,四大护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啊! 「嗯!」柳意合点点头。 难怪啦!她看起来的确像个小孩子,她那张清纯的小脸蛋不知道骗了多少人,若不是她们曾伺候她沐浴、更衣,看见她比她们想的还要有料,恐怕到现在她们还是有点不相信她已经足十四岁了呢! 现在正逢严冬,她全身包裹在厚重的冬装之下,更教人看不出性别、年龄,所以,霜爷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嘛! 冷霜正好要回院落歇息,就看见小逸坐在阶梯上等他。只是,这次小逸的身边多了一个侍女,他走近一看,发现那名女子正是芳霏。 「小逸。」 「啊!冷霜大哥,你回来啦?」 见小逸不像别人一样叫他霜爷,反倒称他冷霜大哥,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奇怪?他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大哥了? 「要不要进屋里坐坐?」 「好啊!」她快乐的答应了。 「芳霏,妳回去吧!」冷霜转头对芳霏说道。 「啊?」芳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用服侍柳姑娘吗?晚点我会送小逸回去的。」 可是,小姐就在这里啊!她回去做什么?芳霏正想反驳,但冷霜已把她到口的话堵死了。 「你怀疑我的话?」看见芳霏的迟疑,他双眼一沉── 「不!芳霏不敢。」她能如何?只好退下啰! 第五章 尚腾无欲提早回谷,原本预定十日的行程,他缩短成七日。 与皇上密谈过后,他便先行启程,后续的细节则留给冷霄他们去处理。谷里虽有冷霜掌舵,但他仍然牵挂不已,只因,多了一个令他挂心的人。 一进山庄,直奔向松风院,他真的很思念他的小人儿,他迫不急待想见到她。 她好吗?可曾思念过他? 然而,在松风院里迎接他的却是芳华和芳霏,全然不见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原来,自从那天柳意合跑去找冷霜一谈如故之后,只要有空,她就会往冷霜那里跑。虽然冷霜的话不多,但他却将她当作小兄弟一般的疼爱。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安心,就像见到自己的哥哥一样。 但就是那么巧,柳意合才刚到冷霜那里,他就踏进松风院。 「小姐呢?」他冷凝者双眉,看向芳华、芳霏。 芳华、芳霏不由自主的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么巧?门主怎么这时候回来?两人对望一眼,芳华硬着头皮回答。 「小姐……在霜爷那边。」 「霜?」她怎么会在那里?尚腾无欲双眉蹙得更紧,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他的心中犹如火烧,没他的允许,她竟擅自跑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还敢共处一室? 他的心念一转,身形一闪,人已飘出门外。 * * * 柳意合全然不知道尚腾无欲已经回来了,她仍不知死活的待在冷霜的屋里,玩得正起劲,一点也不知大祸将要临头。 冷霜正在教她下棋。 近日子夜门里没什么重大事件,其他三个人又随门主出谷与皇上会面,有这小子陪他,刚好可以打发日子。 「耶?冷霜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吃掉我的马?」棋局才开始没多久,她就已经被吃掉了好几个棋子儿,她伤脑筋的用力瞪着面前这盘棋局。 瞧小逸此刻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棋局,他歪着头、嘟着小嘴儿的伤脑筋模样,一看就惹人发噱。说真的,小逸的棋艺可是他所碰过的对手当中最烂的一个,可是在他面前,冷霜意外的发现自己却也最放松,完全不需要带任何面具。 「冷霜大哥,你倒说说看,这一步该怎么走啊?」柳意合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反正她不耻下问嘛!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双方交手,对手居然向我请教该怎么打赢我呢!」冷霜揶揄他,眼里含笑。 「哎呀--冷霜大哥,我才不是你的对手,谁要当你的对手咩!我又不是为了输赢才和你下棋的。只是,我好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才向你请教嘛!」柳意合嗔了他一眼,如同对自己大哥那样,开始撒娇巴结、逢迎谄媚。「毕竟太快over,我怕你没趣,所以才要你指点迷津,谁知这样的用心也会被你说成是我想要打赢你,你可真爱冤枉好人!」 冷霜听小逸那带着孩子气的童音,一时之间竟有点恍惚……不过,「什么是over?」他怎么听都没听过? 「over啊?」糟糕,一时之间她倒忘了自己还在大云皇朝。「就是结束的意思啦!」 「是吗?」冷霜望着小逸纯净的容颜,略微皱眉,不知为何,跟小逸在一起,他鼻间老是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不时扰乱他的心绪,这是哪儿传来的? 「冷霜大哥,你怎么啦?」柳意合看见冷霜突然之间一直盯着她看,小脸儿不禁一红,渐渐不自在起来。她站起身,想避开他那专注的视线,她真的很不适应别人那么看着她,那让她觉得自己就好象躺在解剖台上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她一时心慌,竟绊到自己的脚,眼看就要跌倒! 冷霜见状,迅速起身接住她落地的身子,让她安稳的躺在他的身上。尽责的双掌正好置在小逸的胸脯上-- 哇!柔软如绵的触觉--这是…… 冷霜一惊,大掌不自觉的按了下掌中起伏的曲线。 「呀!」原本到口的谢字转化成惊呼,这个看似她大哥的他竟然摸她的胸部!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冷霜抓得更紧。 「你……是女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看她,相处这么久,他竟未曾发觉! 「冷霜大哥,我……」她还没有机会说完,忽地只觉一股劲风逼近,她人已被来人抄进怀里。 接着「轰」地一响,冷霜整个人已被劲风震飞,撞出屋外,连同漫天飞屑,落在数十丈远的地方。 「不!」她骇然的看和冷霜起落的身势,直觉的想要跑去看看他的状况,不料,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道猛然扯回她的身子,动弹不得。 她抬头一看,赫然发现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尚腾无欲。此刻,他的眼里正燃起熊熊烈火,彷佛要吞灭她一般。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都还没想好该如何逃脱,他竟回来了! 柳意合开始挣扎,想逃离他专制的箝制,然而却只促使他抱得更紧。 他将她整个人圈拢,强迫她完全贴合在他怀中。一双铁臂不动如山,坚硬的胸膛更是有若铜墙铁壁,整个的压挤着她。 「跟我回去。」他勉强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从齿缝中硬生生的迸出话语。 「不要。」我才不怕你呢!柳意合回瞪向他那双想宰人的瞳眸,勇敢的直视他,向来她最讨厌以暴力强迫他人的人。「你放开我!」 她用尽全力挣动自己被他强行抱住的身子,焦急得想去看看冷霜的伤势,但他却不肯放人。 「你放手!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她愤恨的捶打他的胸膛,一心想挣开这强势蛮横的男人! 她的捶打不过是花拳绣腿,但真正教他痛恨的是,她为别人与他争辩的模样,尤其那个别人还是个男人!他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她为别人出头就是不对! 「我不问青红皂白?他抱你在怀里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过是警告他,还未下重手,这样叫不问青红皂白?」尚腾无欲咬牙切齿的说,一副老婆偷人的妒夫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淡漠。 事实上,他只想杀了所有胆敢碰她的人! 冷霜仍躺在远处奄奄一息,无力起身,心中暗忖,她是……游移的神智捉摸到一个讯息。 「是!你是不问青红皂白,胡乱伤人!」她愤怒的狂喊,全然不顾后果。「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 「然后让你奔向他的怀抱?」炙烈的妒火烧得他双眼腥红,呛得他无法呼吸。 「你……」他现在简直是有理说不清,柳意合不再跟他啰唆,全力挣动。 这人是铁打的啊!她捶打的一双小手已经红肿,然而,他的全身硬得像什么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冷霜大哥……她担忧的引颈望向冷霜落地的方向,压根不管身后那双有如火炬的电光眼。 尚腾无欲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看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想奔去冷霜身边的忧急之情,他心里的火把烧得更旺、更狂。 天又开始降雪了,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化做一道蒸腾生烟的水气,宛若他心中正愈升愈高的热火,足以燎原。 他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抗拒,大步迈向松风院。 「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冷霜大哥身边。」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只好说出自己的心声。 冷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尚腾无欲一掌打飞,真是无比冤枉。她想亲自跟他说抱歉,她好想照顾他的伤口,她的心头乱成一团。 「不准!妳是我的妻子,要留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冷然表白。 听她口口声声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他心头的一把火烧得更为猖狂。 「你凭什么不准?我有说过要当你的妻子吗?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我是你的丈夫!」 「你才不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他牙根一紧,野蛮的冷笑,当下决定,那么今天就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要完全断了她的念头,只要她成为他的人,谁也休想动什么歪念头。他要在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记,这一辈子她只能属于他,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全部都是他的。 「出去!」他一脚踹开房门。 芳华、芳霏吓了一跳,门主从来不曾这样开过门! 「不要!芳华、芳霏,妳们留下来陪我!」一进房中,仍挂在尚腾无欲臂弯中的她不禁害怕了,她才不要跟他单独共处一室! 两人看到盛怒中的门主,纵然不忍拋下柳意合,但也不敢多作停留。 他踏进内室,空出一手,另一手仍稳稳的搂抱住兀自挣扎不休的她,落栓下锁,将两人关在偌大的卧房当中。 他将她拋上床榻,在她还来不及滚离的同时,人已跟着扑压上她的身子。双唇随即如鹰一般,猛然攫住她的嫩红小口,吞掉她所有的呜咽。他坚实的舌滑溜的探进她口中,狡猾的游移,与她缠弄不休,她被迫将双唇张得更开,任他恣意搅弄,尽情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不--不要!她捶打的小手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却不痛不痒,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又重又沉,压得她好难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却仍压在她身上,只是撑起上半身看向她-- 两人的下半身因此更加的密密贴合,他暗吞下一声呻吟,知道自己的男性已然硬起,灼热如铁;他那欲望之柱正疼肿不堪的紧抵向她,他炯炯的黑眸也直勾勾的盯着她红红的小脸。 晕红浮现在她白净的脸上,如同胭脂绽放在雪地里,娇艳欲滴。纵然她再小,此刻却反而呈现出一种清纯却又诱人的光泽,引他采撷。 啊……他终于停止了吗?柳意合天真的以为他恢复了理智,决定放开她,便抬头一看,却发现他的眼里正跳动着火光,那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她吓得撇开双眼,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仍想逃出去。 她再一次挣扎起来,然而,她的扭动只促使他的硬挺更加抵住她的柔软,他之所以停下来,是怕自己在狂怒之下会不顾一切的撕裂她,但纯真的她显然不懂,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嘶的一声,他一把撕开她的衣服,远远拋落在地上,他已没有耐性。 「不要,无欲!你放开我,你放开……」 他沿着她细滑柔白的颈项一一烙上紫红交错的印记。 她痛得皱眉,却躲不开他唇齿的啮咬。 要她的欲望有如烈火焚烧全身似的,他猛地将衣服扯至腰间,赤裸着坚硬厚壮的胸膛,压上她柔软的胸脯,他的鼻间净是她柔软身子的幽香,深吸一口气,他埋入她的颈窝间,一只大掌捧住她的臀按向自己的勃起,紧紧的抵住。 「不!」她大惊失色,但躲不开他有力的掌握……不不不!「我会恨你的!不要让我恨你!」她吓得泣不成声,好害怕他接下来的动作。 望向她巍颤颤的睫毛上沾着的泪珠,「无所谓,就让妳恨我一辈子吧!」 他要连根拔除她一再想逃离的念头!这辈子,她只能待在他的床上、他的怀里。他在心中高喊,小东西,生生世世妳只能是我的人! 一股如撕裂般的疼痛刺透了她的身体,叫喊随者泪水奔流而出,但随即全被他悉数吞入口中。 痛……混合着火热的感受,直令她想昏厥过去,他为什么还不结束?在泪眼蒙眬中,她只能无助的任由他蛮悍的剽占掠夺、予取予求…… * * * 午夜时分,屋外大雪漫漫,帐里温暖如春。 柳意合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眸下是明显的黑眼圈。她双眉微颦,似有阴影。 尚腾无欲侧躺在她身畔,一手支着头,室内柔和的光晕透过芙蓉帐,映照得室内一片朦胧。他轻轻的抚摸她眼睑下的黑眼圈,无限怜惜,他累坏她了。 指下滑过她柔腻的肌肤,仍会隐隐骚动他刚刚歇下的欲念,刺痛着他的神经末梢,酥酥麻麻的痒进心底。 他讶异的收回手,发现自己对她的欲求彷佛绵绵不绝,似乎没有餍足的时候。他原以为要了她之后,他胸中的热潮自然就会平息,不会再如此轻易的被挑动,可以给彼此一段平静的时间。 但事实证明,他现在仍想要她。望着她刚入睡的容颜,若不是念及她初经人事,承受不了他无度的索求,恐怕直至现在他仍不会放她入睡。 为何他胸中的欲火会这般旺盛?难道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吗? 他突然想起义父与他的爱人,从小,义父在他面前就从来不避讳当着他的面,与爱人敦伦缠绵。小时候他不懂义父为何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但现在他能体会了。 他也爱上了个人,他渴望与她结合,渴望得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只想与她灵肉合一,共奔喜乐之境!那把炽盛的烈焰,狂野的燃烧,似乎要把人融化殆尽。 想起她细致柔嫩的体内,紧密包裹住他火热的欲望,他的下腹一热,已然挺立。他抱过多少女人,从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令他全然疯狂、失去所有的克制力。他咬牙逼自己忍耐,毕竟她太娇小,而他太高大,太过猛烈频繁的交欢容易摧折她脆弱的瓣蕊,然则一向不需刻意压制自己的欲求,如今却成为教他痛苦的泉源。 明日他会为她亲自调制药膏,制造润滑剂。义父曾教过他如何调制,那是武林中密传已久的独门秘膏,可增进闺房之乐,只是他从不需要去费这种心思,他的侍寝各个明白如何取悦男人,非常有技巧,他何曾需要费心? 只不过一遇上柳意合就全部改观了,他一心只想要她,但以她这么小的身子要承受他那么大的需求……除非有义父所传的药膏润滑,不然,她的身于肯定承受不了。 他觉得自己更挺更硬了,以往令他十分自傲的克制力自从遇见她后,全然溃决,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一样。 或许是睡得不安稳,柳意合一个翻身,原本平躺在被子里的一截粉嫩雪臂滑出被外,搂抱怀里的锦被,缩蜷着身子,背向他,睡得更沉了。 她只觉得睡不安稳,事实上她已累毙了。 柳意合睡睡醒醒,四肢百骸似乎要散开似的,耳际传来粗重的喘息,她已无力再去抗拒,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肯让她好睡呢? 她痛苦的呻吟出声,却激起他更剧烈的反应,动作狂野而凶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彷佛想嵌进她的体内深处,烙下他的印记-- 屋外大雪漫漫,帐内风暴却狂卷住纤弱的她。 长夜漫漫-- * *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扉、穿过床幔,映射到床上昏睡的人儿。 柳意合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全身酸疼,眼泪瞬间溃堤而出,他……强占了她的身-- 「小姐,妳醒了吗?」是芳华的声音。 芳华掀开床帐勾好,发现柳意合躺在床上,鼻涕泪水流了一脸。 「小姐,你还好吗?」芳华柔声问道,小心的扶她起床,并拿手绢儿仔细的替她擦拭小睑。 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掉似的,她只能微喘的瘫靠在芳华的肩上,尤其是下体传来的疼痛好象火在烧-- 芳霏正由外室端着盥洗器皿进来,乍看见她全身赤裸的模样,骇得差点将盆里的水打翻。 老天爷!小姐全身上下都是斑斑印痕,或齿印或吻痕,交错复杂,乍看之下,简直令人怵目惊心,可见门主昨儿个是多么的「疼爱」小姐! 芳华使了个眼色,芳霏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起搀扶。看这情况,非得先帮她净身不可。 可是,柳意合全身酸软,疲累得几乎站不住脚,根本无法步行至浴堂。 于是,两人很快的替她在屋内张罗了一桶香喷喷的热水,水面上散满了各种奇珍花药,对身体具有极好的疗效,还兼具美容保养的效果。 她坐在浴桶中,在热气蒸腾下,紧绷的情绪连同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松弛下来,连双腿间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也渐渐舒缓。 但想起冷霜,她的双眉蹙得更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恩及他挨的那一掌……看他飞得那么远,他一定很痛吧?她不禁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冷霜大哥……他……还好吗?」想起他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不知怎的,她竟有些难以开口。 昨天发生的事震惊了子夜门。门主一向淡漠冷然,喜怒不形于色;至于女人方面,大伙也只听过众家美人为他竞相争宠,却没听过他为哪一位女子动过心。没想到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勃然大怒,因而重创冷霜。 「他……」芳霏直觉想要回答,却被芳华以眼神阻止。 今晨,门主森冷犀利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他清楚的告诉她们再无机会可容她们这般疏忽。经由这次的霜爷重伤事件,她俩更加确定门主对小姐的独占欲强烈得吓人,还是不要让事情更复杂化吧! 但天真的柳意合当然不懂人心的转折,她只想到冷霜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剎那,「他好吗?」她继续追根究抵。 「小姐,别担心了,霜爷很好。」芳华平静的回答,一边伺候她起身,拿过大毛巾来包住她湿润的身体,领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两人开始细心的为她打扮。 「是吗?」她落寞的低语,并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他,她欠他太多了。 「当然。」是假的,但她们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小姐去看霜爷。 「门主。」两人忽见尚腾无欲踏进内房,马上行礼如仪。 但柳意合一听见是尚腾无欲,全身一僵,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他挥手撤下两人,看见她蓄意撇头不理他,令他十分难受。一眨眼,他已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一起落坐在椅子上,让她连躲都来不及躲。 见自己挣扎不过他,更怕自己无谓的挣扎会惹来类似昨日的后果,只好僵硬着身体,尽量坐直,试图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不顾她的正襟危坐,把她圈进自己雄壮的臂弯中,一手硬是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高,看进她的双眸。 她的双眸水汪汪的,却漾着愤怒的光芒,他不禁要开始佩服起她的勇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瞪视他,而且还瞪得这么用力,瞪得他又气,却又怜她。 轻叹一声,将她压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不要嫁给你!」 「胡说!昨日我们已经洞房,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成亲只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要嫁给你!」 「你要!事实上你已经嫁给我了,就在昨天!」他气极,不怒反笑。 「你……」她气得挥掌过去,却被他半途截住,她愤怒的低喊:「那不算,我才没有嫁给你!」她才不承认,昨天是他强迫她的,她并非出于自愿。 「你已是我的妻子!成亲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一道手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迸出话语。这小东西,人小胆子却忒大,竟敢一再挑战他的极限。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嫁你!不嫁不嫁!」他休想她会嫁给他! 「你会,而且很快。」他再次告诉她。 「我不会。」她倔强的逞口舌之快。 他盯视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他唇边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你会嫁。不然我就杀了所有伺候你的人,包括芳华、芳霏。」 「你!」她气到浑身发抖,他竟敢威胁她!「你若杀了无辜之人,我就自杀!」她气得口不择言,一心只想要他停止这种疯狂的想法。 「可以。」他漠然一笑,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只是所有服侍你的人也会跟你一起陪葬。」他的眼神更形冷冽。 「你--无耻!卑鄙!龊龊!下流!坏--唔--」 他猛然吻住她,堵住她那张骂人的小嘴。她可真有本事耶!竟能将他逼成这般境界,他对她又爱又恨,欲火如同怒火一样的冲向天际,他粗暴的蹂躝她的双唇,决定不再忍耐,既然无法用说的,那他就用做的。 虽然早就知悉她的心意,但亲耳听到,仍令他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他要娶她,但她不肯嫁他;他不愿意去想,她却一再的提醒他,这个不要命的丫头!竟敢再三挑战他的权威! 事实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容不得她说不。好!她若没有记忆,他会不断替她制造,直到她记忆深刻为止! 不要!她的小手捶在他身上就好象软巾儿打在钢铁上,痛得反倒是自己的小手。可是,她不要他吻她啊!然而,无论她左转右转,总是回避不开他如影随形的大嘴。 尚腾无欲原以为得到她的人,她便会死心,不再一心想着要离开,甘心成为他的妻。谁知她竟这么「前卫」,丝毫不在意她已非完壁之身,仍成天吵着要离开他,拒绝与他成亲。 世上有多少女人想要与他共度一生,可她却不屑一顾!该死的--他爱她!她为什么不懂?他心中那股苦涩怎么样也化解不开,想到她对别人巧笑倩兮的模样就令他妒火中烧,昨天竟教他撞见她对冷霜投怀送抱,两人之间还含情脉脉的互相注视……该死、该死! 她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了,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也许让她怀有他的子息,会使她再也无法否认她已是他的人了!他仰头低吼,握住她的臀,向上奋力一挺,晕眩的狂喜伴随着狂猛的浪潮漫天袭卷而来,他痛快淋漓的迸射出积郁在体内的热流,播撒于她柔软体内深处。 有一刻钟,两人都无法动弹。那极致的一刻太过于震颤人,以致余韵不绝,而令人回味无穷。 她全身虚脱,只能像个软娃娃般,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臂弯里,软绵绵的坐在他的怀里。 她不爱他呀!她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是,他却一再对她做「那种事」,每次都像是要生吞活剥她似的,她该怎么办? 「意合,你已是我妻子,昨日我们已洞房。所以,不要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嗯?」他温柔的轻抚她汗湿的发丝,不舍的低语。他仍留在地体内,舍不得抽出来。 「我……」 「嘘!不要说。」他伸出食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继而留恋的沿着她的唇线来回徘徊。 「可是……」 「不要再说了。」他不愿意再与她起争执,她是世上唯一有本事把他气到失去理智的人。 「无欲……」 「你是我的妻已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更何况--」他漂亮出奇的湛湛黑眸中滑过一道流光。「也许在你腹中已有我的子息。」 「子息?」她愣住了,什么是-- 「宝宝。我们的、宝、宝。」他神秘的一笑,那笑看起来充满了邪魅! 「宝宝?」彷如一记当头棒喝,轰得她当场傻掉!宝宝?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宝宝-- 「不!不可能。」她无法接受,她才几岁?她连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能生小孩? 「当然可能。」自从他开始要她之后,就不再做任何预防措施了。 「不要,无欲,我不要,求求你……」她慌得拼命摇头,却摇下一连串的眼泪。她不能的,她不打算长留此地,她怎么能-- 「乖,别哭了,别哭……」他不愿正面回答她,但她的泪水却烫痛了他的心,为何她总是不断的在流泪? 「嘘……」他细细吻她的发、她的额,不断哄她。「乖,别哭。别哭了……」体内的热潮再次涌上,他又想要她了!感觉自己在她体内很快的「重整旗鼓」,再次「蓄势待发」-- 「乖……宝贝……」安抚她般的轻轻衔住她的唇,进而封住她的抗议。 第六章 腊梅正开,紫纱送香。 今日只有朗朗的阳光柔柔的映照大地,一片金光。 松风院内,一片忙碌。 柳意合端坐在房内,一身美丽细致、光华灿烂的霞衣。这霞衣绣工精致,上面绣得正是紫木雪纱,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真个巧夺天工。将新娘子衬托得更加清丽出尘、楚楚动人! 芳华、芳霏正在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芳霏正要帮她点上胭脂,却被她摇头推开。 「小姐……」芳霏不解,待要细问,芳华出声纠正。 「还小姐?今日她和门主成亲后就是咱们的夫人啦!该叫她夫人。」 「对喔──」芳霏掩口,「夫人,你不抹粉也就算啦!可是为什么连胭脂也不上呢?今天可是妳与门主大婚的日子啊!」 「不用了,就这样吧!」她怎么样也快乐不起来,装扮得再美丽又有何用?她又不是个甘愿的新娘。 自从那天之后,尚腾无欲夜夜要她,教她好害怕,怕他过度的索求会真的使她受孕,然而,她再如何推阻仍拦不了他渴切的强索。 她想去见见冷霜的要求也数度被尚腾无欲驳回,更过分的是,无论她上哪儿,芳华、芳霏一定随侍在侧o。一旦她想走出松风院,就会被「请」回去,烦死人了! 直到最近数日,尚腾无欲才开始不再碰她,并与她分房而睡,她正高兴着,以为他对她不再有兴趣,却忘了今日就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原来,根据这里的习俗,一对新人在迎亲前夕是不能碰面的,难怪…… 「夫人,点上胭脂可以沾点喜气啊!」芳霏仍不放弃,继续劝说。 「是啊!夫人,你就上点胭脂吧!」沉默的芳华也开口劝道。 其实,柳意合不施脂粉的白净容颜在柔和的晨光中,更添楚楚可怜的韵致。尤其身披一袭晶光流转的绝美霞衣,清丽不减反增,自然中流露出一种性感的纯真,水灵灵的十分惹人怜爱。 柳意合仍然摇头,坚持不擦不抹不上妆,原就不是出自于她的意愿的婚礼,如何能强迫她开心的接受呢?若她在形式上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那么她至少希望保有最起码的尊严──诚实的做她自己。 芳华、芳霏见她那么坚持,只好作罢,不再强求。毕竟,她才是她们的主子呀! 尚腾无欲在门外等候他的新娘,打算亲自抱她到设宴迎宾的地方。 喜宴设在野外,地点位在谷中梅林深处。 梅林野宴中坐了满满的人,三三两两的谈天说地,轻松闲适,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就是外人闻之色变的子夜门杀手。 众人十分好奇新娘子是何许人也,竟能掳走门主的心,促成这桩姻缘? 今天冷霜的身影也出现在野宴中,等着与众人一起喝这杯喜酒。自胸口不时传来的抽痛,提醒他身体并未痊愈,仍需好好的静养。 原来她就是众人好奇的柳意合,他分不清自己心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悸动是什么?它总是会伴着抽痛不停的牵扯他的心。他试图忽略它,明白她是他不能奢望的人,今天她就要嫁给门主了。 他并无意夺人之妻,更何况是他宣誓效忠的门主?然而,他说不上来心中淡淡的惆怅所为何来?他淡淡的笑着饮了一杯酒,周遭的气氛却开始骚动起来。 一道优美的惊鸿光影翩然落地,原来是门主抱着他的新娘来到现场。 新娘子身披一袭璀璨美丽的霞衣,曳地的细致头纱若隐若现的盖住了她的容颜,也盖住了她略显忧伤的愁容。 怎么办?好象逃不掉了……她无知觉的咬住下唇,双眉暗锁,以这里的礼俗来说,一旦成亲,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她好不甘心,一双冰冷的小手不自觉的抓住紧抱看她的新郎倌。 婚礼之中,尚腾无欲并没有放她下地,而是将她整个人揣抱在怀,进行仪式。 娇小的她在高大的他的怀中,宛若一只轻盈的蝴蝶,身上的霞衣披纱,则彷佛蝴蝶一身夺目的蝶翼,从他怀里舒展开来,曳落在地,看傻了众人的眼睛。 在未成亲的这几天,不再碰她已是尚腾无欲最大的极限,如今既能重新拥她入怀,他说什么也舍不得再放开她。 他以眼神暗示司仪仪式简单扼要就好,从头到尾,他始终将新娘抱在怀中,不曾放开。 礼成之后,尚腾无欲抱着他的新娘一起坐上主桌,与众人一块享用宴席。 柳意合披乍然掀开头纱的动作吓了一跳,入座后,他仍将她抱在怀中一起列席。她虽想抗议,但怕自己的挣动万一引来他以吻封缄,或甚至是当众对她做出更不要脸的举动,那就难看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没有一次不「惨败」,所以──还是乖乖的坐在他怀中,不要轻举妄动比较保险。 他怜爱的一笑,沙哑的向她低语,「吃吧!妳一定饿了吧?」不然,等一下就没时间让你吃饭了,小东西,他在心底坏坏的想道。 她仓皇的低下头,惴惴不安的开始进用佳肴,他声音里的低沉瘖哑教她害怕,因为,那代表他的情欲已被撩起,经过多次的云雨缠绵,她再无知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人好多,感觉有许多双眼睛正看向她这边,从来不喜欢当众目焦点的她,蓦然红透了双颊,迅速埋头开始努力加餐饭。这下子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了,看来她想逃离这里的愿望更是难上加难。 尚腾无欲低笑出声,这么害羞的小东西,可爱得教他想一口吞下去,嗯!让大家看见她的容颜也好,这样就没有人敢再妄想动她了。 过去就是因为他太保护她,才导致冷霜竟不认得她就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而与她「搂搂抱抱」,简直不成体统!虽然,他不高兴众人打量她的眼光,不高兴到只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独享,但为了日后不再发生类似冷霜那样的事件,两害取其轻,他情愿现在就让她在众人面前曝光,断了所有人的念头。 毕竟他纯真的小妻子对杀手门的男人而言,是极大的诱惑。尤其是她的那双不染凡尘的眼睛,每看一回就让人怦动一回。 她的身体虽被他占有,但她的心却仍一如处子,不曾被人占领过。她不似时下一般的姑娘,被占了身子,就死了心,一辈子跟着一个男人。她仍保有她的心,这令他十分不安,不安她的心随时会被别人夺去。 他从来不曾体会过这种滋味,在她未出现之前,他视恐惧为无物,从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如今尝到则备觉苦涩。 举杯仰头一饮,转过她的身子,握住她光洁的小下巴,不容她抵抗的低头封住她的红唇,一点一滴的将酒哺到她的口中,进而伸舌进占她,纠缠吞噬她的小舌瓣。 这一举动看傻了现场的每一双眼睛,夫妻之间应属闺房私事,虽然他们是江湖中人,不避讳那么多,但这么香辣大胆的镜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门主也真是百无禁忌!一旦疯狂起来,连礼教都可以拋到天边去。而且最令众人面红耳赤的是,门主吻他新婚夫人的火热,可以让看的人连脚趾头都卷了起来。 柳意合来不及抗拒就被尚腾无欲口中的酒引渡进喉,香醇的酒后劲十足的一路沿着她的喉咙烧进她的胃里,轰得她整个脑袋热胀胀的,全身上下暖烘烘的,只能绵绵的软倒在他的怀里,提不起力气驳斥他这么色情的吻法。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看见她娇羞无力的模样,他精锐的眼幽光暗闪,抱着她从座位上起身,在众人眼光的「恭送」下,轻松起落,如大鹏展翅般,优雅的飞身掠出梅林,转眼不见踪影。 * * *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稍稍凉却了她红似火的脸颊,随着房门的掩上,尚腾无欲的忍耐已超过极限,他再也克制不住体内喧嚣不休的情潮,积压多时的欲火瞬间爆发,倾泻而出。 「不……」她喘着气,试着推他,偏头想避开他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不知怎地,她全身软绵绵的,脑袋热烘烘的,竟使不上力抗拒他强力的入侵。 噢……这热辣辣的痛……她不该忘记的,一旦成为夫妻就必须做这种事。可是,她的头好昏,她好想求他放过她……他们不是好几天没做了吗? 她的头纱不堪两人在门板上激情的牵扯,早掉到地上,一头挽好的青丝此时已散乱的落在耳旁、披泻肩上;一袭美丽的嫁衣不堪他用力过猛的攻击,衣服已不整的滑落,裸露出胸前大片的雪肤,及玉腿上纤白的风光。 凌乱的嫁衣岌岌可危的披挂在她半露的纤体上,奇异的呈现出一种极撩人的风情,撩拨得他的心弦震颤、欲罢不能,他忘情的将她更往门板上压,狂猛不止的挺进她的体内最深处,紧抵住她一记又一记的冲刺。 灼灼的疼痛混合着一种不知明的张力,逼出了她的泪水;而酒的后作力再加上激烈的交欢则松软了她的四肢、嫣红了她的小脸。 她的一双腿只能软绵绵的被他雄伟挺拔的躯干分开,悬在他结实有力的长腿之外,垂于半空中跟着他来回攻击的动作上下左右的晃荡着。 她难受的别过头,泪流不止,不甘心自己始终挣不过他的蛮强。 他炽热的唇贴上她的颊,舔去她的泪,顺着她柔滑的曲线,细细的啄吻,最后来到耳边,含住她粉嫩的小耳垂,蜜蜜的舔吮逗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轻颤,惹来他邪恶的笑意。啊!他的小意合也是有感觉的呵! * * * 嗯──是什么时候了? 柳意合微睁开眼,看见微微天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房,她疲累的四肢。酸软而无力支撑,只能蜷缩着身子,在棉被里稍事休息,分不清到底几天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踏出房间。 尚腾无欲将她关在闺房,与她日夜销魂,已连续数日…… 眼尾余光瞥到床角一头放置的白玉药罐子,啊……是无欲忘记带走的……一想到里头的药膏,一股冲动令她想将它藏起来,不让他找着,这样他就无法强迫她……与他交欢! 连续数天的纠缠销魂,早已耗去她所有的体力与精神。每当她承受不了的时候,他便会取出药罐里的香膏,替她柔软的花瓣嫩蕊抹上,舒缓他进入她时的疼痛和灼热,以便可以继续他接下来的爱欲狂潮。 可是,他毕竟太过巨大粗壮,娇小细致的她纵然有珍贵的润滑药膏为她护航,仍经不起他不分日夜、需索无度的摧残,非常需要好好的休养生息一番。 她筋疲力尽,甚至坐不起身、站不住脚;他却更加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怎不令她懊恼?每回的休息却换得他再一次的眷恋,几天下来教她怎么受得住? 可是,他总不给她机会,想要便要,她一连「求」了他几日放她休息,他却当耳边风,次次强悍野蛮的占有她,容不得她说「不」。 这等霸气强势的男子会有人爱才怪!等我找到机会,一定逃出你身边!她忿忿不平的立誓,浑然不觉自个儿的夫君已悄无声息的来到床畔。 「醒了?」尚腾无欲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回荡在室内,这几天,除了上午必要练功的时辰,他不曾踏出房门一步。餐点一律由芳华、芳霏送至门外,这当头……无人敢惊扰他们。 他掀开床幔,却看见她缩了一下,偏身背对着他,看她那模样,似是赌气,却可爱得惹出了他的笑意。 「怎么了?不跟我说话了?」他逗她,见她拉上棉被,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好不逗人。这几天他一直没给她机会穿上衣服,想到被下她柔美赤裸的胴体,他的眼神不禁暗了下来,原想抱她去浴池净身的念头顿时往后延,心想,待恩爱过后再洗个鸳鸯浴一定更为欢快。 练功过后,他通体舒畅,体内绵绵不绝的精力,教他只想再次上床与她温存厮磨一番。 他上床从她身后抱她,撩起她脑后的发丝,寻找她雪白的粉颈,开始细细的咬她。 她差点跳了起来,不!别又来了。 「不要,无欲。」她在他怀中转身,双手使力抵住他已然赤裸的宽硕胸膛,不敢去想他是否已卸去全身的衣裤。只是尽量让自己与他隔开些许的距离,这次她一定要将她的意愿「说清楚、讲明白」。 「让我起来。」她慌张失措的强调她的不适。「不!我真的需要休息。」 他将她压在身下,一掌托住她纤细的小脖子,另一掌则握住她细小得彷佛一捏即碎的足踝,将之拉抬起──好小!他的大掌收紧握实,还可以圈个好几圈。 他突然在心中喊「煞车」,遇到她后,他疯狂得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总是不知餍足、要不够她。她是该休息了,连续几个日夜不休的恩爱缠绵,一般的女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更何况是纤小的她? 透过朦胧的微光,他怜爱的看着她的黑眼圈及颈项间的青紫瘀痕,一时心生不舍,他真的累坏她了,就算每天抱她泡一池满浸新鲜珍贵花药异草的热水浴来喂养她酸痛疲累的身子,仍应付不了他生猛无度的欲求。 然而,这都得怪罪于她呵!谁教他体内对她源源无止尽的爱火,若不抱着她硬是燃烧一回又一回,他会心痒难捺啊! 这是一种「心病」,而她则是那唯一可解他的病症的「心药」! 当她终于自他「魔掌」下得以喘一口气时,已约莫过了半个月,换言之,离他们婚宴过后半个月,她才正式踏出房们,得以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 * * 这一觉她睡了好久,醒来时已是阳光遍地的午后。 一时之间,她浑身酸痛得爬不起身,便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深怕尚腾无欲看到她醒过来又要「打扰」她。 过了许久,她才惊喜的发现房内只有她一人,他始终没有出现。 昨儿个他抱着她去浴池洗了一个香艳火辣的鸳鸯浴之后,回到床塌上便没有再骚扰她,印象中只隐约记得他好象将她揽入他宽大的怀中,然后……便不复记忆,因为那一场鸳鸯浴实在耗去她太多的精神和体力,在他抱她回房的途中,她早已疲软的挂在他坚实的臂弯中,累得不省人事了。 这些天,尚腾无欲从不放她一人在房内独住这么久,看这迹象……莫非是……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但,她不敢大意,仍安静的等候片刻,确定尚腾无欲真的不在……哇!太棒了!她快乐的轻叫出声,不意竟引来芳华、芳霏的惊呼。 「夫人,你醒来了?」 啥?房内不是只有她一人?柳意合的小脸立刻羞红。 原来,芳华、芳霏早已在屋内恭候多时,她们一进门,一股浓烈欢爱后的味道迎面扑来,房内一片狼籍── 她们赶紧收拾厅房,但不敢惊扰到柳意合,知道她极需休息。 婚宴过后半个月,门主才出现,大大的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也教人脸红。十五天耶!可不是短时间喔! 「芳华?芳霏?」柳意合意外的看着她们,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禁羞红了脸……好丢人!多日不出门,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芳华、芳霏见了她,脸也不禁红红的。两人取来香膏,慢慢替她抹匀,并按摩她的身子,舒缓她紧绷的情绪。 一踏出房门,她简直快乐得想要飞起来。她欢喜的张开双臂,仰头闭上双眼,享受新鲜空气中被阳光亲吻的感觉,并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彷佛这空气有多好闻、这寒风有多亲切似的。 她快乐的样子逗笑了芳华和芳霏,唉!别的姑娘家一见到门主,就像蚂蚁见到糖,黏都要黏上去,他到哪就跟到哪;哪像她们的这位夫人,门主一不在,就雀跃得像只小鸟,从来不担心门主去了哪里,问也不问一声,真是有够特别了。 「芳华、芳霏,上次那个梅林好美喔!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说穿了,她就是想要出去走走。 唉!谷中人想看还不见得进得了松风院呢!想不到柳意合却已迫不及想要「飞」出松风院。 也好,她一向深居松风院,除了冷霜护首那次意外事件,她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如今她既已成为子夜门的门主夫人,自然该好好的认识谷中的一切。 * * * 一路上,芳华、芳霏带她经过许多院落,各式各样的建筑,看得她目不暇给、眼花撩乱。 不过,最教她不自在的是这里的人,见了她一律行礼如仪,叫她「门主夫人」讨厌!她才十四岁而已,对当门主夫人的「兴趣」一点也没有,有机会她仍然要回到她的世界。只是,现在每个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她,让她很不习惯。 「妳们好幸福喔!能住在这种地方……」想起都市中的拥挤,她就觉得住在这里的人真是好福气。 芳华、芳霏莫明其妙的对望一眼,不忘记提醒她,「夫人,妳不也住在这里?」夫人常常会冒出一些教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语,果然还是个孩子。 可是,我若找到音乐盒,就会离开这里了。但她不敢讲,怕一旦传到尚腾无欲的耳里,又要折腾她,她只好笑笑的带过去。 一大片绽满枝头的梅花,随着微风吹拂,偶尔飘落地面,像满天细雪一样。她一身都是清香的花气。瞧瞧梅花,愈冷开得愈美丽,多有骨气!她激励自己,不要被尚腾无欲打击自己的士气!她也有她的坚持。 对!就是这样,她暗暗握紧自己的拳头,朝空中大喊:「我才不会输给你!」 一时忘情,竟忘了芳华芳霏就在旁边,倒把两人吓了一跳。 「夫人,该回去了。」天色渐晚,寒气渐重,再不回去,夫人着凉了可就不好。 柳意合点点头,不舍的离去。 雪花慢慢落下,天又开始降雪了。 * * * 才踏进回廊,就被一双铁臂拦腰抱起,旋身将她放在栏杆上。 「妳上哪儿去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是尚腾无欲。 她抬眼望进一双深湛的黑晶眸。 「我去梅林逛逛。」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他微愠的将她圈抱在怀中,她是他的妻,无论如何都该适应他的存在。 「你不是在忙吗?」挣不过他的强悍力道,她只好乖顺的待在他怀中,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丢脸。 「妳可以留话给我。」他把公事处理告一段落,心中很想念她,便回房想看看她,却发现她不知上哪去了,侍卫只知道她和两名侍女出门,却不知去哪? 谷中虽然安全,他仍十分挂念她。眼看天色渐渐暗下,却不见她回来。纵然她身边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女,仍教他非常担忧。他正想外出寻妻,她却回来了,一脸天真无忧的笑颜,全然不知他的牵挂,莫非她忘了她已嫁人,是个有夫之妇? 「你那么忙,我不好打扰。」她仍推托着,又不是小孩子,留什么话? 「那就留字条告诉我,或告诉下人一声。」他咬牙切齿的大声交代,看到她极力撒清两人的关系,教他一肚子的火,奇怪!为什么别人无法搧动他的情绪,可她只要轻轻一拨,他就有股想发火的冲动? 「只是散个步而已……」看见他瞠大的双眼,她委屈的住了嘴。她又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随意晃晃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事事都要向他「报告」吗?这多不自由,她不喜欢这样。 看她嘟着嘴的俏模样,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太爱她,他才会这么担心她,她竟不知他的心意,唉!他的小人儿,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下次说一声,嗯?」他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顺便含住那诱人的小耳珠,他爱煞了她身上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她羞得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他真不知羞,这边有这么多人在看……噢!他竟伸舌舔弄她的耳……,她吞下呻吟,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所有必须经过回廊的人,包括仆从、侍卫、婢女……每个人都不禁红了脸,只敢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没人敢多作停留。但大家都看到了,看到门主正在对自己的夫人大胆的调情,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今天要和大家一起用晚膳,不在房内吃了。」他开始慢条斯理的舔弄她洁白的颈,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他怀中僵住,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忍不往低沉的笑了,她白净的脸蛋泛着一股热气,延伸至她的耳垂、脖颈……呈现一片绮丽的玫瑰色。 顺看她柔美的颈项一寸一寸的来回啃吮,天哪!她好甜……他一点也不惊讶的发现自己又想要她了。 但──不行!一想到一旦回房,他一定会让她无法休息,到时只怕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决定强忍自己的欲望。她太单薄了,不把她喂胖一点,她怎么有力气生小孩?说不定他们爱的结晶已经在她的腹中着床了……想到这里,他倏地停下动作。 他是饿了,饿得只想吃掉她,但,她必须吃饭。 抱起她来到用膳厅,四大护首已坐在位上,就等他们入座即可开饭。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自在的抱她入厅,将她放置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柳意合早已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用餐,心情已经够紧张了,他还这样对她,简直是在昭告天下,难道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吗? 开动后,她仍不好意思抬头,乖乖的垂首扒饭,尚腾无欲却夹了一堆菜,把她的碗堆得约有半山高。她哪吃得下啊?抬头正想求他别再夹了,却看到冷霜赫然在座。 「冷霜大哥!」她惊喜的叫道,她一直担心他的伤势不知好了没有?现在看来好象还不错。 冷霜看到她纯真的笑容,实在无法硬下心肠不理她,不禁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容。「门主夫人。」 尚腾无欲蹙眉看着他的小妻子热络的和冷霜打招呼,再一次感到一股椎心的妒意,她肯给不相干的人那么温柔的甜笑,却吝于给他,他冷着脸看这个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他? 「冷霜大哥,别叫我门主夫人,你叫我小意就好。」 尚腾无欲在一旁听得青筋突起,室内的气压陡然降了好几度。小意?她从来不曾这样告诉过他她的昵称,可她却叫别的男人叫她小意?哼!除非他死! 其他三大护首早已吓得直冒冷汗,这……门主夫人未免也太过迟钝了吧?难道她看不到门主的脸色有多可怕? 「门主夫人,你已嫁给门主,自然就该叫妳门主夫人。而且,妳也不该再叫我冷霜大哥了。」冷霜淡淡的说道,掩住心中的感受,他知道门主的占有欲有多强烈! 「是吗?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吧!虽然她喜欢他就像喜欢自己的大哥一样,但她不愿为难人,因为,她知道尚腾无欲有多霸道,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受到无妄之灾。 「叫我冷霜吧!」 「冷霜?」叫起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她反复在口中念着,希望可以叫得顺口一些。 但非常明显的,她的夫婿已经受不了!听到她口中不断甜甜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有一种想把对方撕裂成碎片的冲动。 他猛地大手一捞,将她捞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在他的怀中。成功的使她闭上嘴。他不允许她注意到除他以外的男人,一点点都不行,他俯身向前咬着她的耳朵沉沉说道:「妳不饿吗?要不要我喂妳?」 她的粉颜瞬间泛上蔷薇的丽色,看得尚腾无欲一时失神,身体马上起了回应,他的那尾「活龙」立刻又热又硬,肿胀的抵住她正坐在其上的俏臀。虽隔着层层的衣物,她仍可明显的感觉到。此时,她已经食不知味…… 第七章 上京,又称敖都,就在天子的脚下,是大云皇朝最富庶繁荣的京城。皇亲国戚、朝中大臣都住在这里,商人旅客,南来北往,络择不绝,呈现一片奢华富丽的荣景。 柳意合开心的逛街,稀奇的看着街上的一切。 尚腾无欲觉得自己与柳意合非常需要好好的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直到她无法再忽视他的存在为止,于是他带她来到京城,住在别业里。 子夜门在南北各处都设有据点、商家,别业更是不缺。位在上京的这个别业座落在城郊,占地辽阔宽广,环境清幽雅致。 尚腾无欲自接掌子夜门,就不曾再以真实面目现身,一旦出谷,他必定易容。不然,他绝世的容貌会带给他很多不必要的困扰。但这次,他只是单纯想与妻子出来见见世面,他没有易容,就这样带着她出谷。 柳意合并不知道这些曲折,只知道尚腾无欲要带她出门走一走。 她其实只想尽量缩减自己跟他相处的时间,他对她的深情,教她惶恐不安。因为,她无法回报给他,所以她总觉得有好大的压力让她不想日夜都见到他的面。 她想念她的父母,想念她的哥哥们,浓浓的思乡之情使她无心于他的付出。 对她而言,他只是另一个时空的亲密的「陌生人」,她随时都可能回去,只要她找到那个不知消失到哪里去的音乐盒。 他逼迫她嫁给他,更使得她将他推拒在心门之外。他已经占了她的身。在她无法抵抗之下,那么最起码她想保有她的心,不想让自己的心失落在另一个时空里,然而,她怎么也躲不过他夜里的纠缠,两人结合为一体时,他总爱在她耳畔呢喃一个又一个令人脸红的爱语,贪婪的、狂霸的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彷佛想藉此证明她是他的妻。 所以,白天她不爱待在院里,她再稚嫩,也渐渐感应到他的疯狂,知道为了她,他真的会杀尽所有胆敢碰她的人。这令她感到十分害怕,因为,她根本承担不起。 她曾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所以刻意待在松风院内,想等他公事忙完回来,和他开诚布公的「说清楚、讲明白」。谁知他一见她待在紫木雪纱林里,以为她是在等他,在狂喜之下,他二话不说,竟──当场要了她!她这才知道,原来他的「性」致一来,是不分场合地点的…… 紫木雪纱林是松风院内唯一可以让她清静的……地方,她候在那儿,想给自己勇气和他好好谈。没想到他比她预料中还要早回来,那时,她正站在林中,贴抱着其中的一棵雪纱树,想要让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么快。不知何时,芳华、芳霏已被遣下,悄悄退出林中,只剩她一人,犹天真的等他到来。 她闭上眼,贴抱着大树,浑然不觉背后那个邪恶的男人正在欣赏她纤柔的背影,脑海中邪恶的描绘出她背后柔美的曲线。 这太丢人了!四面公开的林地若被人瞧见……她不是没脸见人了?他狂野强悍的磨蹭让她差点痛叫出声!她掩住自己的口,却掩不住两人外泄的春光,就在野外林地,他尽情奔放的掠夺她的甜美,入侵她的柔软,享受霸占着所有属于他的权利。 从此之后,她白天再也不回松风院,她宁愿在外待到用晚膳时方才回去,夜里躲不掉起码还可以躲白天,哼!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她才不要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呢! 不想,他突然说要带她出去走一走,她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两人一身简便,不带任何侍卫仆婢,一直到了上京,看到她从未见过的街道、屋宇、楼房,原来这里的京城是这个模样,她简直兴奋得不得了。 京城里的人几乎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人人争奇斗艳,好象在比较谁较有看头似的,真有趣! 她和尚腾无欲住的无名谷非常美丽清雅,看起来就像是梦中的仙境、画中的世界,反倒不像人间凡尘。而上京这里到处都是人,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呈现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不过,他们这里的市容非常整洁,街市店坊,排列得井然有序,看起来很舒服。 尚腾无欲身穿一袭黑衣,料子极好,样式却极简单,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绸饰。一头浓密光亮的黑发在背后收拢,随意扎成一束长长的发束,直落腰间。额前落下几缕长长的乌丝,使得内敛深沉的他看起来更加添了一抹教人心荡神驰的狂野不羁。 至于柳意合就轻松多了,她原本就不及尚腾无欲的胸膛,人又小巧玲珑,脸蛋又白嫩纯净,被牵在他巨大的掌中就像大哥哥牵着小娃娃在走路一样,使她看起来更小,绝没有人会联想到他们是夫妻。 她快乐的东张西望,没空去意识周遭的人对尚腾无欲投以惊叹到忘形的眼光。由于这些东西都好新奇喔!可是,尚腾无欲实在太过高大,有些店家的门做得低些,他还必须弯腰方能进门,而且一进去就把人家的店面填满。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算了,她觉得自己逛比较自在些。 「无欲,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他想也不想就回绝掉,这么软嫩的小手,像软貂似的,他握得正舒服,他才舍不得放咧! 「可是,我想一个人逛街。」被他这样牵着走路,实在很丢人。 「我陪你。」他简单的回绝了,换言之,他就是打算「赖」到底了。 她懊恼极了!「无欲!」 「什么事,宝贝?」他笑望向她,那双湛湛的黑眸看起来邪恶极了。 「不要叫我宝贝!」她恼得脸都红了。 「妳本来就是我的宝贝。」他理所当然的当街轻捏她的俏鼻。 她整张小脸蓦地涨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他羞不羞呀?唉!早该知道他皮厚得彷若铜墙铁壁,看来这世上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她只好气嘟嘟的任他牵着她的小手一起逛街。 尚腾无欲发现她非常喜欢看新奇的小玩意儿,例如民艺品、手工品、或是锅碗瓢盆等杂货品,还有书馆店家、小摊贩上的字画……但她都只看不买,逛到现在也不见她开口要求买任何东西。奇怪?女人不是都爱购物吗?还是他的小宝贝太小了,不懂得提出要求? 他看向她的发……她竟用一根树枝充当发钗,松松的挽起发髻,其他再无缀饰,他送她那么多套珠宝,却很少看她派上用场,全部被她「冰冻」在珠宝盒里。 「我送妳的珠宝玉翠呢?为什么都不见妳戴上?」他皱眉的发现她身上除了蔽体的衣物,不见其他任何饰品点缀。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已婚妇人。 她正兴致盎然的在看一件手工艺品,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她几乎已成功的忘记他的存在了呢! 「出门在外,不方便戴。」她头也不回的以淡淡的一句打发掉,正想继续观赏时,却被他握住下巴抬起头。 「家里没有发钗了吗?竟需要妳用树枝来当发钗?」" 「方便。」拜托!那些金银珠宝的首饰,实在太华丽招摇了,她用不惯。 「妳不喜欢我送妳的那些珠宝首饰吗?」 「不会啊!它们看起来很好看。」哦喔!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耶! 「那为什么不见妳用?」 「它们太贵重了,我用不惯。」 这是什么理由?「妳宁愿用一根树枝,也不肯用我买给妳的东西?」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她为何总是拒绝他? 「没有啊!是我身上没带其他的饰品出门,手上正好有树枝就用了嘛!」她吐吐小粉舌,却让她的夫婿看得失了神。啊!那粉红色的小舌头…… 她没察觉到他的反应,转身继续看那些手工艺品。 不意他却突然牵着她的小手转身往外走去,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等……我还没有看完呀!」 「妳喜欢那些?」他停住,转头看她。 「喜欢啊!」她愣愣的点头,不知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 「那就买回家看。」 他马上回身向老板买下她刚刚在看的那些彩绘陶塑娃娃,一并打包带走。 他完全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牵着她的小手开始大街小巷的逛过一间又一间的珠宝楼。他一定要把她头上的那根树枝换掉,但他始终没有看到中意的,他带着她转进一个巷弄里,直直掠过几家老铺,然后停在一家看来十分古旧的店门口。 柳意合早被带得昏头转向,那些灿烂的各式珠宝看得她眼花撩乱,根本提不起兴致来挑,她还小,哪需要什么珠宝来配戴? 但尚腾无欲不听,依旧带着她绕来绕去的,转得她的头好晕,她不懂,不过就是一根发钗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不过,这间店看上去虽十分老旧,里头可是宽敞得很,而且古色古香、窗明几净,非常整洁。店老板出人意外的十分年轻,看来约莫三十岁左右,风流倜傥、潇洒自如,不见丝毫的市侩气,跟外头那些珠宝商行的老板比起来,相差了好大一截。 「店家,最近有什么新货?」 老板一看到他们,大吃一惊,但尚腾无欲眼里闪过的锐光却让老板噤声,不再多说什么。 原来,这间店也是子夜门的据点之一,幕后真正的主人就是尚腾无欲,只是江湖上无人知道而已。在那一场婚宴,子夜门的人全都放下手边的工作,兼程赶回谷中喝喜酒,老板自然也认得出门主夫人。 想不到贵客临门,更想不到的是门主以真实面目现身,看他一身随意便衣,亲密的牵着夫人一起进门,身后没有任何侍卫,莫非他们是出来游玩?老板不再发呆,赶紧迎上,并取出所有的奇珍新品供门主亲自挑选。 很快的,尚腾无欲看上一组玉饰。 那晶莹透润的无瑕白玉,白里透红的蔷薇花色被巧妙的点缀在精工雕成的蕊心中,渐次往外扩散成一瓣一瓣绝美的妍梅,一朵一朵的就像正在雪中绽放芬芳的梅花。 这组玉饰分别被制成玉簪、玉坠、玉镯和玉戒,它的质地晶莹润华,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他执起心不在焉的小妻子的左手,将玉镯套进她的细腕,嗯!有点大,不过还算刚好,等他把她养胖一点就会刚好了;他再拿起玉戒,套上她纤细的手指,好象只有中指比较合戴。他满意的看着她,发现这套玉饰戴在她身上的效果很好。 柳意合回过神来,惊讶的看向戴在自己手上的绝品玉饰,正想动手卸下,但尚腾无欲眼里闪烁的精光却教她剎那间停住动作,不敢乱来。呃……还是戴着好了,反正她又没什么损失。 紧接着他的大手往她的发间一抽,抽走挽住她的秀发的那根树枝,她一头云瀑般的青丝随即披泻而下。 她惊叫一声,正想阻止,他已随即取来那支美丽的玉簪替她在脑后迅速挽了一个髻,所有的动作干净俐落,一气呵成。 在一旁的店老板也看傻了眼,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门主为哪个女人这么费心过,还去帮女人整理「服装仪容」! 至于柳意合就更不好意思极了,她又羞又恼,可是在别人面前,她又不好发作。一直到走出店门,她的两颊还是热热的……讨厌!他还是这么霸道! 「怎么了,小宝贝?」他逗她,见她的双颊嫣红,实在娇俏可人。 哼!她才不要跟他说话咧!虽然小手仍被牵制在他的大掌中,但她不理他,一径走自己的路。 他见状,笑出醇厚低沉的嗓音,听在她耳里,她的小脸更红,索性撇过头,只是看着路边的风景。 奇异的是,看见她戴上他特地为她选购的这套玉饰,心底竟升起一股莫明的满足感。彷佛她戴上他的印记,承认是他的娘子,不再看起来像个未论婚嫁,不归属于任何人的小女孩。 心情一好,也就无所谓的任她率着走了。 街市上人来人往,只是已近黄昏,黄昏的上京霞光闪闪,映得街市的屋舍楼宇一片金碧辉煌,看在她眼里,交织成奇特的景观。 一整天下来,她的双腿走得累极了,只想休息,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进一条昏暗无人的巷弄里,正想找路出去,尚腾无欲却倏地抱住她,轻悄无声的飞上屋檐,捂住她到口的惊叫声。 干什么?她晶亮的双瞳映着霞光,点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他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厚实的大掌仍捂住她的口,无声无息的将她紧抱进怀里。 望着远方的夕阳,柳意合在心中暗忖,莫非他是想上来看夕阳? 渐渐的,有打斗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她这才明白尚腾无欲为何捂住她的口,飞上人家的屋檐。 其实,他早已发现巷弄间有人在打斗,但他们若再由巷弄里寻路退回去,只怕会与来人碰上。他听那声音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格斗,他要保护柳意合全身而退本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不想让人看到她的面容。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介入别人的恩怨,趁来人尚未发现有旁人在场,他还是先上屋檐等这伙人表演完毕再走吧! 昏暗的巷弄隔着大街有好几条距离,即使大声尖叫也不会有人听见,的确是下手的好地方。 他们依稀可以看见是两个男子夹攻一个女子。 柳意合见了不禁皱眉,这怎么公平?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在格斗,她看得十分担心,那个女子已有点……撑不住了! 她着急的摇着尚腾无欲捂住她的大手,希望他能想想办法。虽然她不清楚他武功如何,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笃定尚腾无欲的武功修为绝对比底下那两个欺负「弱女子」的男人要好上千百倍。 尚腾无欲无动于衷的伸出另一只大掌,捂住她那双纯真的眼睛,不想她被染上血腥的色彩。他对这场打斗觉得十分厌恶,他不在乎死的人是谁,但他们竟让自己一向呵疼在心中的小宝贝看见这种场面,他开始不耐烦了。 她被他捂住双眼和小口,挣扎得更加厉害,若不是他紧紧的抱住她,说不定她早翻身滚下屋檐去了,看来,她若不见到那名女子安然无恙,以她的个性,一定会跟他没完没了,想到她闹他的样子就令他感到心疼不已。 他轻轻叹息,抱着她翩飞落地,顺手送上两掌,将两名男子打飞出去。不知翻落到哪里去了。 眨眼之间,事情就结束了。柳意合甚至还未看清楚这一切的经过呢! 只见那名女子,一脸迷惘的站在那里。她不懂自己方才明明生命垂危,怎么现在竟……一阵清风拂过,清醒了呼吸紊乱的她,看来是有高人出手相救。 女子向前踏出一步,抬眼正要感谢对方,却「轰」地一声当场呆若木鸡!一双美目不可思议的睁大,投射入眼的是那人夺人魂魄、绝世无匹的俊颜! 如花般的艳容剎那间羞红了双颊,简直可以与夕阳比拟。 她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俊挺伟岸的男子,他好高大,她甚至不及他宽阔的肩膀。无言的呆望着他,一颗心不可自制的怦怦跳个不停,完全无暇去注意他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柳意合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会是哪儿受伤了吧?她的样子十分狼狈,一头长发凌乱的披在身后,香汗淋漓,但仍掩不了她惊人的美貌。刚刚远望,柳意合还看不清这名女子的容颜,如今近看。才发现她具有足以倾国的姝艳绝丽。 不会吧?这样一个天仙也似的谪仙尤物,怎么会有人舍得夹击她? 「姑娘,妳还好吗?」唉!这个大美人看起来好象随时要倒下去了耶! 柳意合的问话惊醒了那名女子,她这才羞愧的发现自己踰矩了,竟盯着一个大男人看了那么久。 瞬间,她满脸羞红的低下头,脸上一片热烫烫的,她从来不曾这样失态过。这时,她也才注意到那名男子手上正牵着一个纤小的小女孩,看起来纯真可爱、年纪很小的样子,是他的妹妹吗?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我叫李姮,请问两位尊性大名?」略微整理一下自己兀自紊乱的芳心,犹怦动不已。 「姑娘不必言谢。我们只是过路人,就此别过。」尚腾无欲不想与外人再有牵扯,一心只想回去抱老婆。场面话一说完,他已牵起小妻子转身而去。 李姮看着对方毫不留恋的离去,一时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有男人看到她之后转头就走,她想追上去又找不到理由,在又羞又急之下,胸口的郁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体力早已透支的她立刻软软的昏厥过去。 这样就走好吗?柳意合边走边回头,却意外的看到李姮昏了过去。 「不好了,李姑娘昏倒在地了。」她直觉的想甩开尚腾无欲的手,跑过去看,却被他的大掌包握得更紧。 「无欲,你放开我啦!她昏倒了。」 她不肯再走下去的态度气得他牙痒痒的,他们是出来游玩,不是出来救人的,这个小东西怎么老是搞不清楚状况? 「那不关我们的事。」他坚决的拉着她往巷外走,想不到她却倔得很,竟使出全身的力气抵抗,不肯再走下去。 「你这个冷血动物,见死不救的大坏蛋!」她气得踢打他,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无论如何,她必须去看一看那名女子才能安心。不知为何,他事不关己的冷淡态度竟刺痛了她的心。 有没有搞错啊?她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对他发脾气? 他湛然的双眼一沉,将她整个抱起,压抵在巷弄里的墙上,猛地吻住她尖叫不休的小嘴儿,撬开她的唇瓣,探舌进去,狠狠的蹂躏她的唇舌,一点也不怜惜。她老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与他敌对,她完全不懂他对她的心,他放开她颤抖瘀肿的红唇,开始一路亲吻到她的耳朵和颈项之间。 "不……不要……"她困难的在他的啃咬吮吻中吐出巍颤颤的话语,两颊早已一片嫣红,挑惹得他更加难受。 「为什么?」他开始缓慢的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一件件的剥开她的衣服,露出她穿在里面浅粉红色的抹胸,不知是因为寒冷或者其他原因,她的肌肤开始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因……因为这里有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虽然他的语气轻柔,但听在她耳里却更具威胁性。她莫名的不敢再妄动,怕她一动,他马上就会像野兽一样扑上,把她撕裂。 他轻笑出声,嗓音低沉浑厚,一双大掌温柔的在她全身玲珑的曲线上下游移,彷佛在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一样。 他一件件慢慢褪下她的衣裤,只余下唯一的抹胸仍松松的系在她的胸前,其他地方则都已不着寸缕。他的动作是这么轻、这么柔,但他的那双眼却凶猛得发出阴鸷的光芒,吓得她赶紧闭上双眼。 虽然此刻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以他的个性,没什么不敢做的事。 「拜……拜托!有人在场……」她试着提醒他,绝望的想挽回颓势。 「她昏倒了。」他不甚在意的蹲下身子,捧起她的臀,吻上她最柔嫩诱人的花蕊,吓得她睁开双眼,差点惊声尖叫。 见她硬是咬住下唇,掩去叫声,那微见血丝的红唇令他不舍,他随手取下她发上的玉簪,任她一头青丝披散如流泉,将玉簪横进她的双唇间,迫她咬住。啊!他好爱看她这副模样。 他一再勇猛的挺进,恣意的攫取她甜美醉人的柔软,那又紧又密的包裹,几乎要令他窒息,他全然不顾在旁还有一位姑娘昏倒在地。 * * * 李姮才醒来,便想掀被坐起,然而胸口传来的抽痛令她感到一阵昏眩,只好先暂时躺在床上,静待那阵昏眩过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这房间的布置摆设非常雅致整洁,不像一般人家住的地方,可是,隐约传来的嘈杂声,又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应该是没见过这个地方才对,但为何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谁把她带来此地的? 脑中不期然的撞入那名陌生男子的身影,李姮心中一荡,脸上不觉一阵热烫。会是他把她带来此地的吗?思及此种可能性,她的一颗心儿开始不听使唤,怦怦乱跳。 她从来未曾有过这种心情,在宫中也曾见过不少男子,文武百官中不乏显赫俊杰、才子英雄,父皇也曾问过她的意愿,但她从不曾心动过。如今碰见他,她方知以往书中所习的诗词,并非单纯只是文人雅士在那儿风花雪月。 原来,她正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咎姮公主。但是国性只有皇族中人方可使用,为免过于招摇,一旦外出,她和缅儿就会冠上母姓。只是,她不似十三岁的妹妹咎缅那般的好动调皮,动不动就假扮男装偷溜出官游玩。 天真的缅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皆在父皇掌握中,只不过他睁只眼闭只眼,命人暗中保护她。父皇曾告诉过她,让缅儿见见世面也好,这样缅儿才能够了解民间疾苦。 看妹妹每次出宫回来就会告诉她宫外的世界,听起来好有趣,好象跟宫中多如牛毛的规矩毫不相同。父皇从来不担心她,只因她比缅儿沉稳太多,她知书达礼懂进退,况且她们从小就跟着兄弟一起练武,自保绰绰有余。渐渐的,她也会跟着缅儿一起出宫看看。 只是,这次缅儿一时兴起贪玩,竟跟宫中的护卫玩起捉迷藏,在人群间闪闪躲躲,最后竟在人潮中失散踪影,教人忧心。 于是,她跟护卫兵分两路,分头寻人,谁知寻人不着,竟被跟踪,她这才发现来人是有预谋的,他们似乎知道她的身分并打算挟持她。 两名蒙面黑衣人趁她转入巷弄中包抄她,她虽能应战,但因经验不足,竟吸入对方乘机洒向她的粉末,渐感不支,就在她要倒下之际,突然蒙他相救…… 那个男人……咎姮摸自己的脸,以往她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虽被众人拱为天上仙娥,但她总是一笑置之,不甚在意。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在乎起自己的丽色佳貌,是否真像人们形容得那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甜美宛如孩童般的娇软声音传来,「李姑娘?你醒了!」 咎姮惊诧的抬头,发现是那个被牵在男人手中的小女孩,这么说来,那个男人也在这里啰?她的一颗芳心瞬间提了上来,脸蛋更形娇羞。 这幅画面看傻了柳意合,原来美人脸红是这个模样啊?还真是好看呢! 「这里是哪儿?」 嗯!这声音真好听呢!真教人百听不厌。 「这里呀……这里好象叫什么……喜来客栈的……」她歪着脑袋用力想,不大确定的告诉李姮。没办法,尚腾无欲不愿将人带回别业,他说那是他们休息的地方,不是救济院,他们只好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安置昏厥的李姮。 由于她坚持不肯回别业,一定要待在客栈看到李姮清醒过来才肯放心离开,所以,尚腾无欲只好又另订了一间上房住下。 不过,他气得狠狠的「修理」了她一整夜,他要她要得好粗暴,根本就弄痛了她,害她睡到现在才起得了床,那个讨厌的大坏蛋! 但她一醒过来,马上就赶过来看这位李姑娘。 「喜来客栈?」这么巧?这不就是她和缅儿下榻的客栈吗?难怪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是不同的厢房,但都一样的整洁雅致,「你们也住在这间客栈里?」 「是啊!」真聪明,一猜就中,但迟钝的柳意合没注意到咎姮眼里出现的光彩。 「那个公子是你的兄长吗?」问这个小妹妹也许比较快,那个男子看来并不易亲近。 柳意合愣了一下,兄长?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跟人家说尚腾无欲是她大哥,总比说他是她的夫婚来得容易轻松。何况,她并不希望让人知道他们是夫妻。 「是呀!他是我大哥。」 咎姮闻言,喜出望外,原本清艳绝丽的她因而更显娇美,如同一朵喜悦盛开的牡丹花。 看来,这个天仙的大美人对尚腾无欲很有意思喔!对呀!她怎么都没想过这一招呢?尚腾无欲对她简直就像是终年发情的大野兽,他日夜都要、随时随地都要,实在让她难以招架,她怎么撑都撑不了他疯狂无度的需索!若是现在能有人把他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拉走,那她不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也许可以先从这个李姮身上开始试试看,她只要制造机会就可以了。再怎么说,看这位李姑娘的容貌和仪态都是一流的,要论配不配得上,起码她会比自己更有看头,问题是,她要怎么制造机会呢? 「那──妳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咎姮柔美悦耳的声音把她的注意力从天马行空中拉了回来。 「可以呀!我大哥叫──」她大概真正想知道的是尚腾无欲的名字吧?所以,她跳过自己,直接就要满足人家的好奇心。 谁知,此时背后竟突然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浑厚嗓音。 「叫什么?」随着话语的落下,他人已踏进房门,威胁性十足的立在柳意合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那颗不知死活的小脑袋?他那双怒气蒸腾的精锐双眼,暗示着他已听到所有的谈话,几乎没穿透她的身体。 她竟敢告诉别人他是她的大哥,他气得差点想动手扭断她的小脖子,摘下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柳意合瑟缩了一下,没敢回头,她直觉到背后有一双眼几乎要烧透她的身子。 一听到尚腾无欲的声音,咎姮娇羞不已,他的声音比她记忆中还要迷人,听了都会让人怦然心动、不能自己。 她害羞的低下头,所以没看见他们之间奇妙的关系。但……沉寂了一会儿,仍不见任何人开口,她慌张得抬起头,看见静静看着她的小女孩,这才放心的低下头。 只是,这个小女孩不是要告诉她她大哥的名字吗?为何久久没有反应? 虽然想再看一眼他的身影,但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她还是懂的,她毕竟是受过礼教熏陶的一国公主,岂能再次丢脸?何况,她单身一人拋头露面的举止已失矜持。今天若不是房内尚有他妹妹存在,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事着传了出去,她的名节定要蒙羞……想到这里,她的娇颜更红。 「大哥,不如你自己告诉李姑娘你的名字吧!」柳意合笑着打哈哈,虽然他的表情平静淡然,但……他眼内的寒芒令人发毛。惨了!看来尚腾无欲气得不轻呢!想到他「体罚」她的方式,令她不自觉又瑟缩了一下。 「在下玉无腾,这是舍妹玉柳儿。」要玩是吧?他不动声色的看向床头上含羞带怯的李姮,一手按上自个儿妻子的小肩头,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嘴角则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小东西,妳完了!看我今晚让不让妳睡? 咦?他为什么要改变他们的名字?柳意合不解,但来自肩头沉重的压力让她不敢轻捻虎须,只有乖乖的闭嘴,一切配合他。 「李姑娘,看来妳极需休息,那我们兄妹俩就不多打扰了。」尚腾无欲话语方歇,随即当着李姮的面,一把抱起没有心理准备的柳意合,在她惊呼之中,大步跨出李姮的厢房,扬长而去。 留下错愕的咎姮独自怅然的面对满室的空寂。 第八章 他抱着她翩然跃上屋檐,轻巧迅疾的几个起落,已在京城之外。 打一照面,他便知道那名姑娘是谁,子夜门从来不做糊涂生意,皇上既然委托子夜门办事,在接下这笔生意前,子夜门自然会先调查清楚,衡量得失。更何况,宫中早已有子夜门之人。 然而,那名王爷是何等机警狡猾的人物,要他的项上人头不难,难就难在他手中尚握有军事大权及重要密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遭敌叛国的行为,虽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因为,所有证据一概被他湮灭,且已进行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宫中奉旨前去调查的密探全部一去不复返,想来他是有所警觉,便决定先请公主去他那「坐坐」吧! 但皇上虽抓不到证据,可不是个昏君,岂会任人随便威胁摆布?不过,看来皇上的担忧已成真,除了人民百姓的安危,皇子公主们的生命也的确堪虞。 子夜门接皇帝所委托的生意也是第一次,从第一代的门主直至现在,子夜门其实与皇室有极其密切的关系,只是不为外界所知罢了。这关系只有历代大云皇朝君主和子夜门门主才清楚。 所以,他不愿意她涉入此事,他知道纯真无邪的柳意合心太软又太天真,江湖险恶,人心诡诈,何其难防!子夜门已接下这笔生意,对方又盯上皇子公主们,她若太过接近皇室人员,说不定会受到波及。 思及此,他的心一阵紧缩,他不要他的宝贝受到任何的伤害,虽然暗中挟持咎姮公主的人已被他所杀,但谁知还有什么人会继续盯上皇族儿女? 他不要失去他的心肝宝贝,她是他生平唯一的弱点。 子夜门的名气在大云皇朝何等响亮,这若让外人知道,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了让他接或不接生意而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甚至会不择手段以她要胁子夜门…… 一想到她的生命可能遭人觊觎,就教他万分害怕,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她! 够了!一切到此为止!她已接近咎姮过久,必须马上离开。 天下人的生命均不干他的事,皇族中人也自有他们的护卫守护,毋需别人穷操心。更何况若撇去现有的威胁,他更不爱她与外人太过亲近。 她是他的人!他要她的眼里只有他,没有别人;她的笑、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她不该分给别人,只能由他一人独享,他嫉妒全天下每一个会夺去她注意力的人,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一回到别业,他即带她回房。但她肚子传来饥饿的叫声提醒他,她已半天没吃饭了。所以,自己的「饥饿」只好暂时压下,先喂饱她再说。 一回来,她的肚子竟咕噜咕噜的叫起来,逗笑了尚腾无欲,他低笑出声,随即命人下去准备好一桌膳肴,教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他的脸色阴霾得就像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尤其是来自他身上的男性阳刚气息,除了清新干净之外,还多了一种亢奋的味道,让她大惊失色,那是唯有当他想要她时,才会散发出的体味呀!怎么办?她真的想逃。 可是,她逃得出这男人的手掌心吗?他专制的霸占住她,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以前他忙,她还可以到处乱跑,无奈无论她怎么跑,好象都是在他的地盘上,逃不出去;入夜后,他又霸着她夜夜春宵,缱绻缠绵。 到了上京,他更是无事一身轻;但她可惨了,又要应付他日里的一时「性」起,又要应付他夜里的无尽需索,偏他像一头喂不饱的野兽般的不知餍足,不过才来到上京两天,就已累得她不想下床。 他为什么不去找别的女人呢?根据这里的书上所记载,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似乎是稀松平常,而且看见一个娶一个,虽然她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他若肯要别人,她真的会轻松许多。 他的体魄非常高大,又壮又挺,结实雄伟,根本就像山一样。他并不像健美先生那种肌肉男,一坨一坨的都是肉。他的肌肉匀称而结实,每一块肌理的起伏皆呈现出有力而完美的收缩。赤裸的身体看来就像一头敏捷优雅的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反倒更具威胁性,爆发力十足。 她只看了他的裸体一次,就不敢再看,因为,没穿衣服的他看起来更危险,他的气势惊人,英姿勃发。她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一只小猫咪,他一掌就可以把她压扁。 两人的体型、尺寸上的差距,令她不堪承受,对他而言,她真的太小了;对她而言,他又太过于巨大,以致每次他进入她的时候,总是教她疼痛不已,就像是火在烧一样。 虽然经由润滑剂的缓和,她已能渐渐适应,可是,她仍抵不过他奇大无比的胃口,若能有别的女人来分掉他的精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不想他把他的注意力专注在她的身上,她不想和他牵扯一辈子。 那个李姑娘看来挺好,她有花容月貌,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从她的言谈举止看得出来她是个端庄得体、贤淑大方的好女人。 据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看到的书籍上记载,这个时空的女人都会帮丈夫纳妾,其实,她也曾想过让尚腾无欲纳芳华、芳霏为妾,这样她不就可以轻松些了吗?她俩可都是非常绮丽的玉人儿,起码跟自己比起来,她俩绝对是风姿绰约,具有十足的女人味。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是在异想天开,因为,芳华、芳霏太过于敬畏尚腾无欲,不敢心生二意,只想好好的服侍她。能待在松风院内,服侍门主夫人,看到门主,她们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唉…… 但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碰上了一位对尚腾无欲有极度好感的李姑娘,而且她的容貌美得没话说,全身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以为尚腾无欲会像野兽一样,一看就会扑上,可是……为什么没有呢?他冷淡得彷佛当作没看见,在他精光湛然的眼里,唯一有的只是对她的怒气,她甚至还来不及制造机会,就被他抓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呢?莫非是无名谷里已有太多出色的美人,所以,他看到美人也没什么感觉? 对喔!其实,看得出来除了芳华、芳霏,其他还有很多的美人也很仰慕尚腾无欲,虽然她们叫他「门主」,但俏脸都会不自禁的羞红,一看就知道对他有意思,有些女人还会忍不住瞪视她呢! 也许她该再找他谈一次,坦白的告诉他她的心情,并衷心祝福他另觅佳人,共度一生。 这两天他都会带她上街,也许她可以趁这几天逛街的时候,找个机会跟他谈一谈。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笑,浑然不觉自己的夫婿正坐在旁边观望她,并把她一脸憨憨的笑容收进眼里。 这小东西的表情真丰富,吃一顿饭就有各种不同的表情,看了就教人好笑,她肯定是在胡思乱想。 「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他的问话,她才恍然回神,啊!她还在吃饭呢! 「秘密。」她神秘的对他甜甜的一笑,看得他心中一荡,热血沸腾。 他伸手轻握她的小下巴「再笑一次。」 「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他。 「我喜欢妳对我笑的样子,再笑一次。」他沙哑的低语;迷醉的轻触她水嫩嫩的脸蛋。 「我忘了。」她怎么会记得她刚才是怎么笑的嘛! 他深深的凝望她许久,久到她几乎忘了呼吸时,才终于捺不住的一把抱起她,迈向床榻。 「无欲……让我休息好不好?」她慌张得用双拳抵住他的胸膛,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不好。」他一口回绝,将她放上床榻,人也跟着压上她。 「无欲……」她偏头躲开他覆上的嘴,却被他含住珍珠般柔润的小耳朵。 「我饿了!」不再多言,他尽情展开掠夺,恣意品尝她甜蜜的滋味…… * * * 「姐姐?姐姐!」咎缅才踏进门,就看见长她两岁的咎姮正呆倚着窗扉,望向窗外的天空,她不禁好奇的看过去,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缅儿?有事吗?」被妹妹一叫,窗畔的咎姮这才幽幽的回眸,淡淡的逸出笑容,眉间却总带有一股抹不去的轻愁。 「妳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奇怪,姐姐这两日很不对劲喔!她常常暗自凝眉,而且教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立即抓她回宫。 那天她在人群中玩兴大发,和护卫大玩躲猫猫的游戏。后来,她与姐姐分散,来到人烟稀少的巷弄,居然出现两名蒙面黑衣人打算乘机打劫她。若不是她机灵,及后来赶上的护卫,只怕她早被贼人掳了去。 然而待她返回客栈,才发现姐姐也告失踪,据护卫报告,为了找她,护卫们兵分两路,再加上先前有两名贼人想掳走她的经验,吓得她又出去找人。要是姐姐出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等了一夜,咎缅仍未见到姐姐回来,眼见夕阳又要西下,她正想差人回宫禀报,姐姐的身影却赫然出现在她们同住的房门口,只是看起来略微憔悴,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她一时情绪激动,抱着姐姐痛哭,而姐姐也陪着她默默流泪。经过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姐姐也遭人袭击,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比较奇特的是姐姐并不急着回官,咎缅当然乐得高举双手赞成。 「找我有什么事吗?」咎姮跳过这个问题,直接问妹妹来此的目的。 「我们去逛逛吧!这几天街上有好多新奇有趣的活动,错过可惜。好啦、好啦!走嘛!一个人待在房里闷久了可是会闷坏的,何况,我们出宫不就是为了游玩吗?我们去看看嘛!好不好?」咎缅使尽浑身解数,说什么也要把姐姐拖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嘛! 咎姮看见妹妹努力说服她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咎缅的用心教她感动,只是,自从那天玉公子抱着他妹妹一起离去后,她的心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好吧!就出去走走,也许……可以再碰上他也不一定。她不愿意放弃再见到他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性也是好的。 * * * 大街上人声鼎沸,熙来攘往的好不热闹。 自从那天下定决心要找无欲沟通沟通之后,柳意合便开始兴致盎然的上街游荡。要谈开来就要先制造机会,反正她又不为购物,只是单纯的逛逛而已,自然就轻松许多啰! 「无欲,我想吃那个。」她摇摇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糖葫芦。 这些天在街上,她几乎吃遍了所有的当地小吃。他搞不懂,别说是谷里,光是别业里的膳厨做出来的精致佳肴,包括各种南北名菜都远比街上卖的糙食美味上百倍,想吃那些回去叫膳厨预备一桌不是更好? 然而,她晶莹的双眸和甜蜜的笑容却软化了他的心,他不忍心剥夺她的快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掏钱付帐,以换取她闪亮的笑靥。 「别吃那些了好不好?这些天妳净吃些零食,正餐没见妳吃多少,我们上馆子去吃。嗯?」 「好。」只见她爽快的点头,仍一脸甜甜的笑意,不过她有但书。「我想先吃糖葫芦。」 他闻言不禁一哂,仍顺遂了她的心愿,买了一只糖葫芦给她。 见她快乐的像一只拍着翅膀在唱歌的小鸟,他就觉得好笑。不过,当他看见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慢慢舔吮糖葫芦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道火辣的热流冲刷而下,激荡得他的喉头不自主的上下滑动,哦!他又想要她了!但他的小宝贝显然并不知道,仍旧一舔一舔的慢慢啮咬着红红的糖葫芦。 虽然要了她这么多次,她仍清净如初,一如赤子,但却不时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纯真中的性感,令他情不自禁的融化。 突然,一声惊喜的娇呼从背后传来,「玉公子、玉姑娘,你们也出来逛街?」 是咎姮。她远远的就看见尚腾无欲异常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突出,犹如鹤立鸡群,十分好认,她连忙赶了过来。 咎缅在后面追得好辛苦,她正在奇怪姐姐怎么突然之间走得那么快时,就听见她与人打招呼的声音。 抬头一看,咎缅正好看见回头望向她们的那个男人……瞬间,她惊讶得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只能瞠大一双美眸,愣愣的看向那位玉公子。 天哪!世上竟有这样……这样的男子,他的绝世容貌连笔墨也难以描绘。 尚腾无欲不悦的看向咎姮,还有立在她身后呆望着他的咎媔,以及那个隐身在暗处的公主近身护卫,真是一群苍蝇!但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叫人看不出来他心底的情绪,他淡淡的朝当今圣上的两位公主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他冷淡的与人保持距离的样子使得娇羞的咎姮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她正踌躇不前时,一声娇嫩甜软的童音适时化解了她的尴尬。 「李姑娘,妳们也出来逛街啊?」柳意合开心的望着咎姮,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呢!哈!这下子机会不是自动找上门了吗? 然而,她的开心却惹来尚腾无欲紧紧的一握,差点没捏扁她的小手,他似乎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而她则选择勇敢的不予理会。 「是呀!你们逛得好玩吗?」咎姮想加入他们,却又不好提出,因为,他淡漠的样子令她不敢厚颜。 「嗯!妳们要一起逛吗?」柳意合看出咎姮的欲语还羞,于是帮这个大美人提出来,解决了咎姮说不出口的困扰。 当然,她也同时惹来自己夫婿微微瞇起双眸,湛湛然的流过一道寒光。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他的小宝贝是蓄意的。此刻,他的心里已经不只用不悦两字可以形容的。 立于咎姮身后的咎媔,这才羞红脸,探头看向那个小妹妹,一身雪白的打扮,站在这个黑衣男子的身边,就像一只白玉无暇的小鸟儿,好可爱,莫非她就是姐姐说的那个玉姑娘? 一路上,咎媔着迷的看着玉无腾,她好喜欢这个男子啊!她看得出来姐姐也很喜欢他,可是,这个男子冷若冰霜、淡若清风的样子比谁都酷,教人不敢轻举妄动。 咎媔只好先从较容易的对象──他的妹妹下手。 看得出来玉公子很疼爱他妹妹,一路上一直牵着玉柳儿的小手,始终不曾放开,那种亲密的样子真教人又妒又羡,巴不得自己即刻化身为他妹妹,取代她的位置被他一路牵着走。 「柳儿?我叫妳柳儿,妳不介意吧?」咎媔将无限娇羞的姐姐推往尚腾无欲的身侧,自己则走到玉柳儿的一边与她交谈。 「不介意。」柳意合无所谓的摇摇头,由于她仍分不清这时代的诸多风俗文化,自然也就分不清男装女装的差别。虽然咎姮和咎媔皆作一式男子打扮,但看在她单纯的眼里,只觉得这两个姑娘美艳得不可方物,身材高挑而修长。 唯一令她感到奇怪的一点是,她们为什么都没有胸部呢?她偷偷的瞄了咎媔的胸部一眼,觉得很纳闷,这样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是扁平族? 「柳儿,你可曾见过角力赛?」咎媔意外的发现这个小女孩好相处得很,跟她的哥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角力赛?」那是什么呀? 「那──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咎缅看过几次,不过都是宫中举办的比赛,不知民间办的是怎样的情形? 角力赛,也就是肉搏战,规则为画一个圈圈为范围,男子皆赤裸着上身,抹上油,看谁先把对方「清」出圈外,谁就是赢家。这种角力赛不能比武,只能较力。 照说,这种比赛一般未婚女子是不宜观赏的,但咎缅一向胆大妄为,常偷溜去看,看到精采处还会跟着人一起叫好咧! 「好啊!」柳意合愉快的答应,多见识见识总是好的嘛! 尚腾无欲闻言拧起浓眉,这咎缅公主也未免太过大胆。男子赤身搏击,一个未婚女子不懂避嫌,竟还敢邀请他的小妻子一起前去观赏,实在太不懂事了,至于柳意合虽是已婚妇人,但他可不准她去看别的男人,更甭提是那种没穿衣服的男人了。 他本想看看他的小妻子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这下子心情全无。 弯身将小妻子抱进怀里,放在胸前,平淡扫了一眼咎姮和咎缅。 「两位姑娘,柳儿身子骨薄弱,不适合在外久待,我们就此别过了。」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下,他转身抱着柳意合大步离去。 「无欲……」柳意合隔着他宽阔厚实的肩头望过去,依稀仍可看见两位大美人震惊而失望的神情。 「闭嘴!不然我就当街吻妳。」他语音低沉的警告她,两只铁臂稳稳的将她环抱在胸口,成功的吓阻了她已到舌尖的话语。 * * * 尚腾无欲将她抱进书房,一同坐进书桌前的座椅上。 「说吧!妳的小脑袋在算计些什么?」他的声音轻柔,好听得不得了,但从他收紧的双臂中,却泄漏了他隐藏的火气,他正等着她的解释。 柳意合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可以想象得出来,他一向深邃精湛的双眸此刻必已凝聚了山雨欲来前的阴霾风暴。 眼睛盯着案几上的书籍,她不断的试图汇集足够的勇气,使得自己可以面对他。但她被困在桌子和他高大雄伟的身体之间,虽然背对着他,然而坐在他的双腿之上、两臂之间,后面贴着的是他强壮宽阔的胸膛,前面贴着的是实心坚硬的原木大书桌,她的声音自然就减弱好了几分,根本壮大不起来。 「嗯?」他的嗓音依旧轻柔,双臂却加重了力道。 就说了吧!她不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可以告诉他的好机会吗?如今不就是最好的时机?他不是也安静的坐下,似乎也有心要跟她好好的谈一谈吗?那她还等什么? 她发现一旦到了真正可以坦白的时候,反倒意外的难以启齿…… 「无欲,我……」她搁在膝上的双手握成拳状,冷汗直冒,没想到要告诉他真心话竟是如此的困难。但她非说不可,她清清喉咙,鼓起勇气,「我不爱你。」 「哦──」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柔,彷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我……无欲,你放我离开好吗?我很谢谢你这一阵子对我的照顾,可是,我……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当你的妻子,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比我更适合你……」 「所以,妳就替我制造和别的女人相处的机会?妳希望我娶别人进门,然后将妳扫地出门,嗯?」他向前侧身,脸颊贴住她的耳旁,含住她的耳朵,伸舌舔弄,轻轻吐字。 整个情势暧昧得令人脸红,她轻喘着,简直快说不下去了。 「说呀!怎么不继续?我在听。」他的气息变得粗重灼烫,热呼呼的气吹在她瑰红的脸颊上,他的语气依旧轻柔,然而他的动作却呈现出完全相反的火力。 他腾出一掌住她身下探去,轻松的撕开她余下的衣裤,瞬间,她的全身上下除了小腿上残余的布料及穿在小脚上的鞋袜之外,已不着片缕。 「嗯?再说一遍,把所有妳要说的话全都说给我听。」他咬住她的小耳朵,舔舐逗弄,一样轻柔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轻敲她颤抖的心房。 「哦?」他冲得更深、更猛。「再说一次,亲亲。」他的双掌更带劲的揉捏着她。 她觉得自己彷如快要绷断的弦……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但她不能输,她一定要说清楚。 「我……不要……我不……爱……你……」 「真的?可是,我好爱妳喔!亲亲。」 她一口气梗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攻势狂猛而放肆,迫使她只能无助的在他怀中抽噎呻吟,并在心中大骂:噢!这个大恶魔! 第九章 他不停的强索着她的身体,狂暴而粗蛮的弄疼了她,这回她又惹他生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他激狂得不顾一切,甚至连润滑剂也不用,存心教她承受他放肆的欲火。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房内仍只听闻他粗重的喘息和咬牙的低吼,伴着她不堪负荷的娇弱嘤咛,回荡在暗沉的室内。 她不知该怎么叫他停下来,她知道再多的求饶也阻止不了身后那头野兽凶猛的决心。 他将她压上桌,酣战正热,她却已承载不住,当那最高的浪潮拍打上来时,「啪」地一声,她犹如断了弦的线,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这样昏了过去,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醒过来时,她已躺在床上,转头便看见尚腾无欲正凝眸看着她。他的那双眼中散发出令她不解却又强烈的光芒,看在她眼里,莫名的令她起了一阵寒颤。 「妳怀孕了。」他眼含精光,探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之上,隔着被褥,缓慢而温柔的抚摸着。「我们的孩子正在妳的腹中成形。」 「什么?」彷佛平地一声雷,震惊得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个消息太过意外,令她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吸收,只能呆呆的望着他,心中祈祷着,他在逗她的。 「已将近两个月了。」他又喜又忧,却又有更多的懊恼。喜的是她再也无法打什么歪主意,毕竟,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忧的则是她的身子,她这般的纤细娇小,他两掌圈握住她的腰肢收拢,简直不盈一握,他不知她可否熬得过生产之苦?然而,真正令他懊恼的却是他暂时不能再碰她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有孕在身,也明白初次有身孕的人最好不要再行夫妻之礼。尤其是强烈密集的交欢更当避免,以免胎儿流掉。然而,他对她的爱太深,每次一见到她,他天大的自制力全都不翼而飞,只想时时刻刻与她融合为一,共赴喜乐之境。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忘了她已是有身孕之人。 书房之中,她柔软如绵的身子一如以往般教他忘了一切,一再的要她而终至她晕眩过去。抱她回房的途中,他才赫然发现她双腿之间汩汩流出的红色液体,吓得他赶紧回房安顿她虚弱的娇躯。 他精通医理,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也明白他若再罔顾一切,不克制体内生猛的欲望,放纵自己一再的要她,必会使她失去腹内的胎儿。而她柔弱的身子绝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不禁蹙眉,看来从今天起,他必须克制住自己体内那匹猛兽,不得任意要她── 天!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可是,想到她的身子,为今之计就是必须先为她安胎,他不得不忍耐,他不想她忍受流胎之苦。 她怔怔的看着他,有一刻她彷佛是不了解他在说什么? 「不!」眼泪不自觉的涌上,她脸色惨白的直摇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不!我不要!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极为不舍,喟叹一声,温柔的坐上床头,将她纳入怀中。 「别再哭了,宝贝。哭多了容易伤身,对妳和腹中的胎儿都不是一件好事。别哭了,乖。」他温柔的诱哄她,轻轻的抚摸她绵密的黑丝绸,由上而下的轻轻抚顺着。 她被他抱入怀中,伏在他的胸口上,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怦怦入耳……复杂紊乱的心绪教她分辨不清自己此刻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她需要静一静、想一想,安静的伏在他宽大的怀抱中,默默的汲取他的温暖,任由他亲怜蜜爱的轻抚她的发,慢慢的收住泪水…… 她小小软软的胴体,赤裸裸的在他怀中,虽然安静不动,依然教他心猿意马,难耐的麻痒不断的骚动着他的心,他警觉到自己不该再和她太过接近,体内蠢蠢欲动的刺骨酥痒宣告了他不受控制的爱火,他知道自己若再抱下去,他一定会再度压上她的身,不顾一切后果的要了她。 他掩盖住自身窜烧的火苗,温柔的放她躺上床榻,替她盖好被子,下榻穿靴,再怜爱的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随即推门而出。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替自己灭火,比如说练练功……藉以抒发掉体内抑压的旺盛精力。 她待他关上房门,离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推被坐起,躺靠在床头。 她不顾自己仍赤裸着,拥被坐着看向窗外,阳光正灿灿的照耀大地。 她的体内……躺着一个将近两个月的胚胎……一个十四岁的妈妈,听起来多么好笑! 没想到她竟已在此地待了两个月?不……不只……是三个月?还是四个月?她皱着眉,竟算不出自己待在这个时空中正确的日期。 依照日子推算,该是她按着古礼嫁给他之前,就已经怀孕了吧? 她该怎么办?就此死心的待在他身边,待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过一辈子吗? 眼前浮现出父母慈祥的笑容,他们一定很担心她吧?还有大哥、二哥、小哥……她想回去,但腹内的胎儿怎么办?而且……而且,听人家说,生小孩很痛很痛的,她最最怕痛了……不知道她熬不熬得过生产的痛苦? 都是那个音乐盒惹的祸!不,怪来怪去该怪的还是自己的好奇心,只要她不走近它,那么,如今她只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十四岁小女生,而不会是个十四岁的小妈妈。 按着这个时代的规矩来说,她已嫁给他为妻,不论里外,都被他强行占为己有,外人是无法否认他们的夫妻关系的……可是,她好想念她的家人……她好想回去……不论他对她多好,她仍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呀!她无法回报给他的……她给不起他想要的……但霸道的他却不管她的意愿,硬是占有了她,并且令她怀孕! 摸向自己的腹部,他让她怀孕了……不论要不要,她都非得留下来不可,若要说真有其他的可能性,也得等产下孩子再说了。 她无奈的一笑,再度望向窗外,看向那片由融融的阳光所烘托出清朗朗的蓝色天空。 天若有情…… 何处才是她的依归? * * * 翌日一早,他们即启程回谷。 然而,她因太过疲乏,身子贪眠不肯醒,以致连他抱着她上马车都不知道。直至午时,她才在他怀中悠悠醒转过来。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在他的低笑声中,接过他差人备好的精美点心,一口一口的吃着。难怪她最近总是容易肚子饿,食量又比往常大上许多,原来是一人吃两人补嘛! 他敲敲车屋,马车便停了下来。 马车内部精致华美,布置得非常舒适,坐在其中真会教人忘了那是一辆马车。但从外观看来朴实无华,除了大了些,与一般马车并无太大分别,其用意在掩人耳目,不致引来多余的干扰。 他抱她下车,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他知道她目前的身子承受不了舟车劳顿、日夜赶路,就当作是边走边玩吧! 马车来到的地方是另一个繁荣的古都,它不似上京那般的富贵奢华、嘈杂发达、生气蓬勃,反倒另有一番古朴闲适的风味。街上一样人来人往的,只是,这里的人穿著较为轻松悠闲,没有太多繁复华丽的花样。 她还以为这个时代,每个城市看起来都会差不多呢!原来真有差别。 尚腾无欲直接抱着她走在大街上,他真当她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害街上人人都在看她,羞死她了。 「无欲,我自己会走,你快放我下来──」 「不行。」她的身子还未复原,他不放心。 「可是──」 「再说我就吻妳。」这是最快让她住嘴的方法。 讨厌!每次都用这一招!她懊恼的瞪着他优美而英挺的绝伦侧颜,为自己被他像个小娃娃搂抱在胸前感到又羞又窘。 他似乎已经抱她上瘾了,总是不让她自己走路。 她莫可奈何的搂着他的颈项,懊恼的看向他背后一一掠过的街景,同时,也看到很多人驻足「观赏」他们…… 好丢脸喔! 她羞得将脸埋入他的肩窝,不肯再抬起来,而自己的肚皮仍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着。 他听见了,漾出怜爱的笑意,将她馨香的小身子抱得更紧,踏进高朋满座的馆子中。 这家酒月楼可是古都有名的餐馆,美食名酒好菜,品味奇高,当地的富豪仕绅、官宦人家最爱聚集此地。 但掌柜一见到尚腾无欲,亲和的笑脸马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即熟稔的带着他们穿过厅堂,来到后院一个宽敞高雅的包厢,除了院里三不五时因风吹拂而微动的沙沙竹叶声,四周一片沉寂,彷若另一个幽静的世界。 原来这间馆子也是子夜门分布各地的据点之一,见到自家门主露出真实面目,带着夫人大驾光临,怎不教人惊讶万分?不过,前几天各地据点的弟兄已接获传自护首的谕令,说是门主带着夫人出门游玩,请大家多方注意,并保护门主和夫人的安全。 不待吩咐,掌柜已传人布上所有酒月楼最好的酒菜佳肴,务求让门主和夫人得到最高品质的美食享受和服务。 直到这时,尚腾无欲才放她下来,安置她坐在身边。 这间厢房,地上铺者类似日本和式地板,一式上好的乌檀木黑得发亮,桌几下方镂空,方便来客把脚放在下方,而不会因坐久了便僵硬难受,不好吃食。 门外正对的是庭院中的翠竹林,微风轻拂便沙沙作响,更添雅韵,院中地上则铺上一层昂贵的白玉圆软石,远望过去一片雪白,看了就觉得洁净不染尘埃。绕过庭院竹林,进了回廊才是酒月楼吃食的地方,但从外面是看不到这方天地的,它的隐私性十足。 「吃吧!不是饿了吗?」他边说边举着,夹菜到她的碗里。 她望着满满一桌丰盛的珍馐,饿得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直到尚腾无欲为她夹菜到碗里,她才再也顾不得形象,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慢慢吃,小心喳着了──」他微笑且满意的看她痛快的享用这顿佳肴,然而,她食指大动的吃相实在太可爱了,逗得他柔和的展露出足以勾魂摄魄的夺目笑颜。「食物不会长脚跑掉的。」 她嗔了他一眼,继续吃她的。如果尚腾无欲会因她没气质的吃相而吓得倒退三尺,从此不再碰她,甚至休了她,那最好!他俩一拍两散最干净! 她哪里晓得其实正好相反,尚腾无欲爱极了她这副可爱的馋相,看她痛快的吃,他心中感到无比的快慰与满足。 他虽然使她受孕成功,但她太过纤弱的小身子一直教他十分担心,怕她熬不过生孩子的那道关卡。她需要更健壮的身体好储备更多的力气来生下他们共有的孩子!所以,养胖她一直是他的心愿,这辈子,他只想与她共白头! 他温柔的看着她享受美食的模样,一边帮她把鱼刺、肉骨细心的挑掉,再放到她的碗里头。 「吃呀!为什么不吃?别净看着我呀!这些东西好好吃呢!」 忙碌的吞咽当中,她抬头看见他正微笑的凝视她的吃相,不知为何竟开始害臊起来。 于是,她直觉的想伸手推开他的脸,不让他老是盯着她瞧,那会让她吃不下的。谁知小手才一触及他的脸,立刻被他倏地捉住,并且按在他的脸上,慢慢的游移,她吓得要缩回小手,可他不从,大掌紧紧按在她的手背上,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他深情的凝眸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容颜细细的镂刻进脑海之中,也似乎要让她体验他浓烈的爱情,他深邃的双眸充满炽热的火光,缓慢的梭巡她的眉眼五官,并且一一停驻目光,彷佛在爱抚她似的,盯着她看了良久,盯到她的脚趾头都要烧起来,才又移到下一个目标。 噢!这个大色狼!她在心中暗忖,那种感觉就好象他正在用他的那双眼睛取代他的手、他的身体,慢慢的剥开她的衣服,逗弄爱抚着她的身体,一个一个的碰触…… 她轻喘,撇开头,羞红脸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可耻的变得又热又软,非常的敏感。 她想逃,不愿与他坠入太亲昵的氛围之中,可是,她软白的小手被他粗糙的大掌按在掌下,一起平贴在他已长出胡髭的下巴上,慢慢摩挲着,扎人的刺着她软嫩粉红的手掌心……哦!她好想逃!但一双脚像生了根似的被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出于一种女性的直觉,她不敢挣脱,深怕这一挣脱,会惹来他无情的扑杀。 她只好转过头不去看他,不知自己恰好露出一截雪莹莹的嫩颈供人欣赏。 他深深吐纳胸中火热的气息,慢慢的放开她的手。 「不吃了吗?想来妳是太过困乏的缘故吧!没关系,来,我喂妳……」 她如梦初醒般吃惊的看他一眼,那双纯净的眼中闪着水晶晶的光泽,一如往常的令他怦然心动,但她不给他任何机会,赶紧拿起碗筷,自立自强的开始继续享用桌上的美食。 她那副模样终于引出他的笑意,莫名其妙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也开始大啖佳肴。 看见他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不再专注于她的身上,她在一边享受美食的同时,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刚刚那一剎那,他看起来就像要扑向她一样,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自昨日他告知她怀孕后,他便不再与她燕好、老实说,那真令她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比较可以安心的跟他相处。 一直以来,他都是强迫着她,不论她要或不要,那使得她十分紧张,甚至身心俱疲。两人之间若能少掉那层关系,她会感到轻松不少,也会自在许多。 她爱他吗?她曾很认真的想过,不!她应该是不爱他的。做并不代表爱,不是吗?何况,他从来不给她选择的机会,她才十四岁,还未识情滋味,却因着他的关系,已先尝过欲,并且怀有一个小孩。 照理说,她该恨他的,然而不知为何,她竟也恨不起来。 从来没有人像他这般以一个情人的心,热切且执着而又深刻的珍爱她、疼惜她、眷宠她,那令她十分惶恐不安,她不解为何从没见过面的两人可以因意外的相遇而连结在一起?她身上凭哪一点吸引他?为何他这般笃定她是他的终生伴侣? 年轻的十四岁的心负担不了他这样浓烈的爱情,她怕还不起,她的心仍旧牵念着另一个时空的家人,她总觉得一放手,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深深的凝视她,见她双眉微颦的样儿,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的怒气很快的再度扩张蔓延至他的全身。 「妳已怀有我的孩子,为何仍一心想要回去?难道妳真舍得拋下我和孩子,回去妳的时代?」 他沉沉的开口,震回她飘游的神智。 她这才回神,发现餐点不知何时已被撤下,改换上清香上等的好茶,香气四逸的飘散在这个安静的空间之中。 「我……」她敛眉低首,不看向他,却看向自己握拳的双手。她──该怎么回答他? 「妳真舍得?」他不再像以往那样避开这个话题,而是双眼灼灼的直射向她,彷若一把利刃,想剖开看看她的心是热的还是冷的? 「我……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家人过得好不好?我怕他们太过担忧。」她嗫嚅的说。 「难道妳没想过一旦回去,妳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他变得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不可测的烈火。 「这……没有关系……」 「哪我呢?」她真的舍得? 「你……有孩子陪你。」孩子应可代替她才对。 哦──换言之,她是打算产下孩子后再走啰?可真会精打细算!尚腾无欲恨恨的暗忖。 「若没有妳,我要孩子何用?」他嗤之以鼻。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伴你一生,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乐意填补我这个位置。」她早已观察过 「哦?妳倒挺大方!」他又冷哼一声。「那妳呢?妳的清白已经『毁』在我的手里,不是吗?」他拿女人的第二生命──贞操来说服她。 「无所谓。」她满脸通红但仍强自振作,反正她又不准备再嫁人了,这种「痛苦的」经历一次就已足够了。 「妳想我会答应吗?放下我和孩子,让妳回去嫁给别人?」 他大掌一抓,已将她抓进他怒意勃发的壮阔胸壑间,一双鹰爪则扣住她的双颊,抬起她的脸蛋定住。 她惊恐的睁大双眸,却无法挣开他的掌握,眼睁睁的看着他愈低愈近的俊颜,直至两人鼻息相闻。 「我没有要嫁给别人,我只是想回去而已。」她赶快补充说明。 「是吗?妳不嫁给别人,这么说妳是爱上我啰?」他野蛮的一笑,灼烫的鼻息直直喷上她红透的小脸蛋。 「我不嫁给别人为什么一定得是爱上你?我只不过是想回去自己的年代──」 「妳没有爱上我,只是想回去?那万一妳真的爱上别人了呢?难道妳不会想与对方厮守一生?」他才不信,双手固定住她想挣动的小脑袋,唇轻轻擦过她艳红的樱唇,执意要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别这样!我不会嫁给别人的,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话。」 「那么说妳爱我,告诉我妳一辈子都会待在我身边,」他开始磨蹭她,蓄意要她感受那股跃动的火焰。 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不!她说不出口,因为,那不是她的真心话!然而,他的磨蹭却令她不能专心思考,老天!他又想要她了吗? 「不,我不能……无欲,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喘息的感受到他紧抵向她的英挺男子气概,吓得想弹离他的胸壑之间。 浓烈的情欲气息开始迷漫荡漾在两人之间。 「为什么不能?妳是我的妻子!」 「你弄痛我了!」她排斥的推拒着他雄壮的胸膛,又捶又打的想要推开 「妳没有一次不痛的!」他只稍稍缓和了气势,坚持不肯撤离她软软绵绵嫩嫩的领域之中。 「无欲!」她的脸霍地更红了,整张脸比石榴花更要艳上几分。 「妳太小了!要完全包住我自然比较吃力些!」他最爱看她醉人的娇态,也唯有在这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她真正的丈夫。 「无欲!」她几乎尖叫出声了,拉门仍是大开的,风一阵一阵的拂过翠油油的竹林,也拂过宽敞的室内,教人不得不想到这里可是人家吃饭的地方耶! 偏偏尚腾无欲抱住她,与她双双坐在乌檀木铺成的地板上── 「我们……难道不能先从朋友开始?」 「不能!我只想与妳做夫妻!像这样……」 当她在他身边时,他满脑子都是对她激情狂野的绮思幻想,要和他做朋友?他恐怕没有那么清高!他只想爱她,并且想占有她所有的爱情,别人休想取得分毫──包括他们的孩子,谁也不准夺去她的注意力,孩子对他而言,只是留下她的手段而已,不具其他任何意义。 「你……不可理喻!」她气得揰他,却依然撼动不了他一分一毫。 他抱着她,热气几乎要蒸融她,彷佛想藉由两人亲密的交融,将自己体内源源不绝的爱意灌输进她的四肢百骸,甚至她的思绪。 「我爱妳,意合,我爱妳。」他衔住她颤抖的粉嫩红唇,轻轻噬咬。「意合、意合,妳只能是我的。现在、以后、一辈子。」 他边咬边吻,低声呢喃。「我好爱、好爱妳,意合,我的意合。不要离开我,待在我身边,我只要妳一个,知道吗?今生我只要妳一个!」他温存的摩挲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顶进她的体内。「别再说妳要离开我的话了,我不爱听。」 「无欲……」她哽咽了,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喃喃的渗入她的心,她双眼一热,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只因他的话语刺痛了她的心。 「留在我身边,不要回去。那个时空已经不是妳的家了,妳的家在这里。从今以后,我就是妳的家人,还有妳腹内的孩儿。妳的夫君和孩子都在这里,妳为什么还要回去?」他一顶一顶的,连同他的话语一起送入她的体内。 「无欲,我……」她喘息着承受他在自己体内驰骋的力道,一记一记的敲击着她的芳心。 「我爱妳……」他咬住她的唇,进而彻底侵占她的唇舌。两人口沫相濡,唇舌交缠,他几乎要将她吸吮进他的灵魂里。 炙人的烈焰焚烧着两人的身体,他带着她一起跳入烈焰,死也不愿分离── 第十章 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 她绝口不再提起任何关于她想回去的话题,言谈之间也不再流露出她想离开的意愿。似乎一心一意的安心伴在他身侧。 她陪他看山、陪他望川,陪他一起游山玩水,只是,人显得更为沉静一些。 而最开怀的,莫过于尚腾无欲了。 他惊喜于自己的小妻子不再避开他的碰触。愿意像小鸟依人般安静的待在他怀中,任他搂抱、任他亲吻、甚至当众对她调情,都不见她有丝毫挣扎。 这么柔顺又这么乖巧,竟意外的使她原本纯真的气息,更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韵致,也更煽动他体内狂肆的情潮,教他只想恣意的怜爱她个够! 然而,当他想要她的时候,多少会惹来她些微的推拒。据她的说法,因为怀有胎儿,会让她不安,而他想想也对,所以,除非他真的按捺不住,不然,大部分时候他都会硬生生的压下自己体内泛滥肆虐的欲潮,尊重她的意愿,让她安心。 就这样,他们一路游玩,等回到无名谷的时候,已约莫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春天早已降临人间,花开满园。 此时,柳意合怀胎已近三个月。 消息立刻如火燎原般传开来。子夜门里人人知道了门主夫人怀孕的消息,无不讶异万分,这可是何等的大事啊! 尤其是对自家门主尚怀有遐想的众色丽人们来说,这简直是青天霹雳,门主竟会让她怀胎?由此可见柳意合在门主心中的地位,虽然子夜门人各个忠心耿耿,但每一颗迷恋门主的芳心莫不妒煞了柳意合。 就连芳华、芳霏乍闻此一消息时,心中也产生了好一阵的惆怅呢! * * * 尚腾无欲坐在议事厅中,浏览握在手里皇上的亲笔信函,他那浓密的长睫毛垂盖下来,半掩住他美丽深邃的双眼,在他的眼眶下方则投射出优美的影子,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淡然的听着冷雷的报告,视线仍落在手中的信函上。 「门主,如你所料,皇子皇女的生命的确受到威胁……」 「哦?」皇上在信中却只字未提。 此封信函中透露: 这次边防交战中,我方将领竟中暗箭,箭上喂有剧毒,性命垂危。可是找不出埋伏之人,军心大乱── 由于情况危急,此名将领是目前领兵作战的大军统帅,名震八方,一旦失去这个龙头,兵心必散! 最诡异的是,敌方竟如我方所有布署的作战计划,很明显的,有人遭敌! 所有暗中调查的方向一律指向一个人──六王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但他不仅老奸巨滑,权势更是如日中天,若查不出任何实据,就连皇上也暂时动他不得, 然而现今边关告急,边关元帅又中了暗箭,据前线传来的消息,尚无人能解此毒,看来,这其中必定已有江湖中人插手了。 好个六王爷!那边关渡口是何等重要啊!一旦失防,那些觊觎燕上这片肥沃丰饶的土地的国家可不只一个啊!这六王爷果真有本事,竟能同时搧动三个国家一起联手犯境,并且让人捉不出小辫子。 也亏了那个大将军御敌有方,不然,大云皇朝境内的百姓岂能安居乐业到现在?难怪他被对手视为眼中钉,极欲除之而后快! 「皇上在信中可有说什么?」冷霞开口问道,照此推算,皇上要子夜门动手了吧? 「边疆大军统帅奉青海身中毒箭,命在旦夕。」 「什么?」四人闻言,不禁站起身来,显然听到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消息了。 这也难怪一向文风不动的他们会有这等反应,各国人物找子夜门接生意,以致他们也常来往边疆塞外之间,对于奉青海的大名时有耳闻,他是边关第一守将,不少国家因为大云皇朝的边关有他镇守,而忌惮三分,不敢心生妄念。 「这么说是要动手了?」看来,六王爷不除不行了── 「嗯。」尚腾无欲抬睫淡淡的扫视自己的手下,没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声。 「门主心中可有理想人选?」六王爷身边的死士众多,这事有点棘手。 只见尚腾无欲唇边浅浅漾开一抹笑意,但是未达眼底。 「我去吧!」他正想好好的宣泄一下体内长期累积的旺盛精力。 「什么?子夜门多的是一流的杀手,何需门主亲自出马?」四大护首没有一个人同意,这种人哪需要门主亲自动手? 「六王爷目前人在哪儿?」尚腾无欲不予理会,继续拋出下一个问题。 「他去边疆巡防了。」再无奈也得回答,谁教他才是他们的门主呢? 「哦?」他冷哼一声,瞳中滑过一道幽光,思绪也飘向了他的小妻子── 他的小宝贝变得又柔又软,怀胎的缘故令她只能侧躺,每晚他只好从她背后搂她入怀。虽是一大享受,却也是一大折磨。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胀大,她的身子却依然没什么长进,也不见她多长几两肉。但她的乳房和圆臀,或许是因为要为生产作准备,变得软绵绵的,像棉花球一样,揉捏在他掌中简直要将他融化似的。尤其是她的双乳,沉甸甸的,看来好丰润却又无比柔软的样子。 怀孕使她变得更有女人味,再加上这段期间他吩咐厨房为她特别准备的美膳食补,滋补得她更加的容光焕发,就像一朵清香四逸的娇媚花朵。 夜里抱着馨香的她入怀,总是教他熬不住。但知道她怀孕的辛苦,他不敢放胆要她,这种有吃却像没吃到,不但解不了馋,反而更累积他心口难以纾发的郁闷,令他这辈子第一次饱尝什么叫做欲求不满之苦。 但采撷了她这朵蓓蕾之后,其他的花再香、再美,也入不了他眼,他这辈子就只要她一个。所以他更痛苦,常常要咬牙切齿的忍耐体内肆虐凶猛的欲潮。 他极需慰藉也极需倾泄! 而眼前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借机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也许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会比较好一点吧?虽然舍不得离开她,但她随时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实在不确定自己还可以忍多久?到时只怕他真的会不顾她是否怀胎在身,而放纵自己要了她! 不行!他需要一个可以宣泄掉体内积压过多精力的管道! 皇上所托的这笔生意,他会亲自接手。 * * * 春风拂过大地,遍野吐露芬芳。 谷里的景色美得教人置身其中,一刻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冬天的雪早已消融,到处可见鲜美的香花、芳草、良田、丽林,及宛转啁啾的悦人鸟语。 柳意合自在的漫步在花间小径上,各式各色的蝴蝶飞舞在阳光下,灿烂斑斓的彩翼翩翩在百花丛间穿梭来去,教人看了心旷神怡,她简直要看呆了。 最近,尚腾无欲因她的柔顺乖巧,几乎是纵容着她。 他不再限制她的时间,不再限制她的来去,他变得非常好商量。但,商量的代价则是不能推却他夜里的需索。 由于她怀孕在身,他不再强求她。但狡猾的他却在夜里拥她入眠时,磨蹭得她心志软弱,无法再坚持下去,只得无助的依了他,让他夜夜得逞。只是,他的狂欢换成了温柔,他不再纵情无度,而是温柔体恤,但腹里的胎儿,加上贪婪的他,仍教她有点疲于应付。 在春天的暖日下,她掩往口,悄悄打了一个大呵欠。 不行!她要振作一点,她今天可是跟人有约呢! 只是挺着五个月的身孕,走起路来总是有点喘,孩子才五个月大,她的肚皮都已胀到非常壮观的地步,人人都说她肚里的小家伙一定是继承了爹爹的高大。 说真的,她还真有点害怕,现在已经这样行动不便,不知道怀胎十月后,她的肚皮会胀成什么样子? 芳华、芳霏在她身后小心的跟着她,比她这个孕妇还要谨慎紧张,活似她们才是怀始的那个人! 「夫人!小心,不要走那里,危险!」这是芳霏。 「夫人,慢慢走,小心脚下,路满滑的,唉──别分神。」这是芳华。 一路上听下来.绝对会令人「花轰」的。 「好啦,好啦!看看妳们两个,比我还要紧张耶!该不会到时候我要生孩子时,妳们叫得比我还要大声吧?」 「夫人──」两人异口同声的抗议。 最近夫人开始跟谷里的妇人有交集,大家见到在路上闲晃的夫人就会攀谈起来,有时候聊着聊着就会请她到家里去坐。而那些妇人若有闲聚,也会邀夫人一起参加。 这些聚会由来已久,大多是由于夫婿因有要务在身,出谷办事的妇人相聚宴餐。有些妇人的夫君一出谷就是几个月,甚至好几年,只有特殊假期才会回谷团圆。 不过可别以为她们是三姑六婆哟!能被杀手看上,甚至愿意要回家的女子,基本上,心性皆属不凡。其中有些是夫妻两人原就是子夜门人,有些则是半途被夫君娶入谷的女子。一旦入了谷,便是子夜门之人,所以在子夜门中,她们也各司其职。 今天正好有个妇人家里办了茶叙,邀请柳意合加入,她一口就答应了人家。 谷中的人家都会有前后院,偌大的院中植满绿叶花草,或当季蔬菜、四时水果,看起来就像悠闲野趣的桃花源。 来到一间建构结实、黑瓦白墙的朴素人家,穿过院子敲敲们,门马上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艳色如花的女子,她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娉婷婉约,她害羞的对柳意合一笑,忙请她入屋。这名似水艳姝正是今天负责茶叙的少妇。 屋内早已坐了七、八个女子,大家三三两两的聊天品茗、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青亭,我看妳就别关门了吧?开开关关的多麻烦,看妳这样起立、坐下的,看得我头都要昏了!」 说这话的是个火艳辣女子,她整个人像火球一样,「轰」的一声亮得人头昏眼花,离不开目光。 「是呀!青亭,妳看看,有人替妳舍不得了呢!别忙别忙,我们自个儿来就成。」另一朵俏生生的海棠花接口说道,起身帮那名唤作青亭的少妇打开门。「喏!这样想进来的人就可以自己进来,反正我们随时都欢迎。」 于是,倒茶的倒茶,吃食的吃食,大伙全都自个儿活动起来了。 柳意合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一边暗自作结论,毕竟初来乍到,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且看美人其实很舒服,所以,她只是看着众色美人发呆,一时之间竟没有听到美人儿之一正在跟她说话呢! 「门主夫人……我可以摸摸看妳的肚子吗?……门主夫人?」一个很娇柔却又很好听的声音害羞的在她耳边响起,几经「努力」之后,柳意合终于惊醒了。 啊?是在叫她吗?她眨眼看向发声人,哇!又是另一个大美人,近看之下,她的震撼更大了,她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冰肌玉骨、弱柳扶风了。 看看这些女子,各个都是这么美丽动人,教人百看不厌。原来,美人儿的形态有这么多种……莫非这地方盛产美丽人种吗? 一个不小心,她竟又魂游四方,直到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再次怯生生的唤醒她。 「门主夫人?」 「嗯?」她回头,看见人家很有礼貌的坐在一旁,仍在等她的回答。 「好啊!」 那名女子眼中突然迸发出喜悦的光芒,很小心又很谨慎的摸上她五个月大的肚子,彷佛在碰一个易碎品一样,轻轻的抚摸着……突然,胎儿在腹中动了一下,让那名美人儿更惊奇,「他在动!」 「嗯!他偶尔会这样。」 其他妇人见状,也纷纷靠过来,每个人都想摸摸看。 呃……真有这么新奇吗?她讶异的看着他们无比感动的抚摸她的腹部的模样,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她们对她及她的孩子这么好奇? 其实说到底,柳意合仍然不清楚自己丈夫的魅力有多大…… * * * 夕阳西下,柳意合才踏进松风院。 迎面而立的,正是站在廊下的丈夫,他高大英挺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看来格外的孤独,奇怪?尚腾无欲已经很久不曾这么早回院了,她正暗自纳闷着,人已被一只铁臂抱起来,放进宽大的怀抱中。她惊呼一声,急忙搂住他坚实的脖颈,侧坐在地臂弯里。拜托!她可是个孕妇耶,他干嘛这么粗手粗脚,猴急吗? 「上哪儿去了?」他将她抱进房里,挥退芳华、芳霏。 「去了一个叫做青亭的妇人家里。」她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告诉他。 「去做什么?」他抱她侧坐在膝上,一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大肚皮。 「聊天、吃东西……」她顿了下来,看向他。「怎么?有事呀?」 「不!只是想知道妳今天做了些什么?饿了吗?」他继续抚摸她的肚皮,感觉到胎儿在她腹中的胎动。 「不饿!刚刚在她家里吃饱了。」 「吃饱了?」他凝眉,看向一桌丰盛的菜色,「陪我吃吧!嗯?」 他仍将她抱在怀中,安稳的拿起箸、调羹,很有技巧的吃起来,偶尔还会喂她吃一、两口。 「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餐食撤下之后,他将她抱上床榻,让她背靠着他,一边轻轻抚摸她的身体,一边温柔的告诉她这个消息。 「好。」她愣了一下,随即又平静的回应他。 「就这样?」他低沉的嗓音从她耳边传来,他正俯首贴上她的颊畔,轻轻舔弄她耳朵。 「什么?」她愣住,无法回应他,他在干什么? 「妳不会想我吗?」他的大掌扣住她丰满柔软的乳房,轻轻的抚捏揉弄她。「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的喘息着,一双盈盈的清眸遥望向上,她知道他又想要她了,他正在背后缓慢却坚定的磨蹭着她。 「我会想妳──我会好想好想……」一手向上轻轻解开她的衣扣……一颗又一颗……直至他的大掌可以探进去自由抚弄她甜蜜的双乳,「亲爱的,妳好香……」 她全身虚软得只能瘫靠在他的怀里,任他上下其手…… 彷佛为了弥补他即将会有的漫长思念,他极其柔情蜜意的爱了她一整夜,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畔撒下呢喃的爱语,怜爱她直至天明。 等她再度清醒过来时,已是隔日下午,而他早已离去── * * * 秋光中盛开的花朵,该是妍丽而娇美的,然而为何看在她的眼中,却带有淡淡的惆怅? 她微颦双眉,凝望紫木雪纱满枝绽放的花朵,依旧细致纤美得不可思议。 每当烦心时,她总爱到紫木雪纱林中找一块空地坐下,看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间照射在地上的感觉,就好似七彩的轻纱,令人心醉神迷,让她忘却所有的烦忧。 但自从尚腾无欲离开后,再来到这里,她的心中却已不再平静,就是有一种淡淡的── 唉!她也说不出她心中淡淡的惆怅所为何来?又是从何开始的? 她应该是不爱他的,不是吗? 那为何他一离开后,她心中的一角却悄悄的缺少了阳光? 爱情是什么模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是思念他的。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芳华、芳霏把她照顾得非常好,就怕让她饿着、累着、冻着。也真「难为」她们了,她们比她还紧张呢! 目前怀胎已过十个月,她的肚皮早已撑大到不象话的地步,恐怕光是她腹里这颗球就比她的人还要重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胎儿却始终没有动静…… 只是,全身沉沉的懒得动。 但每天她仍爱出门散散步,不过,常常需要芳华、芳霏的扶持,她现在连举步走动都非常吃力,可她成天躺在床上又会头晕。 她吐吐舌头,摸摸自己的小俏鼻,有点不好意思的想道。 爱情啊!它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叹了一口气,往后慢慢的躺下去,反正芳华、芳霏已经帮她在地上铺了地毡── 她还是想念父母及哥哥们的。 可是,她也会想念无欲啊…… 她无法厘清自己的心情…… 现在想起尚腾无欲,就像她想起家人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夜里,当孩子在腹内踢动的时候,她好希望有个人可以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夜里就她和肚里的宝宝睡在空旷的大床上,四下无人的…… 她究竟爱不爱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只是,伴随着他温暖怀抱而来的是他必然会有的需索……这── 想到此,她又不禁开始考虑起来…… 他的贪得无餍常常累坏了她,虽然自得知她怀孕后,他不再狂霸的强来、对她需索无度,但他仍然夜夜要她,直到他离去的那一天。 如果他再回来,她一定又会成为野兽下的「牺牲者」…… 嗯…… 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还太小,如今又因为他的纵欲无度而使得她怀有孩子……难道他不能等她大一点再说吗? 或许他俩可以先从朋友开始做起,等她不那么害怕的时候再说啊! 她闭上眼睛胡思乱想,全然没注意到有一个高大英伟的人影正悄然的步向她…… 直到她前方丧失了所有的阳光,完全笼罩在一片阴影下,她才倏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一个挺拔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她面前正在俯视她,宽广无比的背挡去了所有的阳光,留给她一整片阴暗的天地。 他背着光站立着,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那双眼睛── 无欲! 她吃惊得想弹身坐起,但她的巨大肚子阻挡了她,只好脸红糗呆了的躺在地上,看他他慢慢蹲下身来,移近她。 「怎么?认不得妳的夫婿了?」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扶起,移抱到自己的怀里。 现在抱着她像抱着一颗大皮球一样。 他将脸埋进她的小肩窝,深深的呼吸她身上的香气,她绝对不会知道他对她的思念有多深……深到他几乎要活不下去!意合啊……他所爱的── 「无欲……」莫名的泪意突然冲了上来,但在她尚未不及有所反应之前,肚子却开始抽痛起来!那种刺痛和酸疼,令她无法自抑的曲身叫了出来。 「什么?」他也感觉到了,她已开始疼得流冷汗了! 「要生了吗?」他慌乱的一把抱起她来,迅速「飞」回屋子里,她裙子下摆已湿成一片── 哦!老天,她的羊水破了── 生平第一次,他脸色铁青的大吼,叫着所有人来帮忙 松风院里因着她一声疼过一声的尖叫,很快的陷入一片空前的混乱…… 因为,尚腾无欲听到她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立刻完全的失去理智,几近疯狂── 水灿【我为卿狂】 (十八禁) 扫描:清盈校对:yvonne 终曲 柳意合穷极痛苦的折腾了一个日夜,才把小娃娃生下来。 她差点难产,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没有尖叫的力气,因为,尖锐疼痛的生产过程早已耗去她所有的体力。 胎儿太大,几乎生不下来。最后是尚腾无欲再也忍不住,冲进房里去亲自接生。在他坚定有力又决然的掌握之中,儿子终于滑脱出母体,落在他的大掌上。 而她筋疲力竭的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 由于生孩子的经验太过可怕,她复元之后,压根不愿再与他行房,视他如畏途! 直到他找来千年冰山情艳果,按月喂她服用,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不曾间断,期间他并选用各式珍贵补品以调养她元气大伤的身体。 情艳果多汁鲜美,吃后唇齿生香,是养颜美容圣品,每五十年结一次果,只有千年冰山才有,极为罕见。若持续食用一年半,会终生不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不良副作用,反倒会因此使得食用者的身体、气血、脉络、肌肤调养到最美好的状态。 但在食用期间,不能有任何交媾行为,否则便会失去不孕的效用。 所以,在那一年半期间,他们真的分房而睡。 因为奶胀得太难受,她坚持亲自哺乳小宝宝,这曾惹来他的满腔妒火,更可恨的是,他……无处宣泄。 一年半期满之后,他三更半夜来到寝房中,将一岁半的小儿子从母亲怀里抓起,丢到书房的床上。然后,他饥渴若狂的侵占她、吞噬她,他粗鲁的举动惊醒了熟睡中的她,她还来不及反应,只得无助的任他狠狠焚烧了一整夜…… 此后,他俩再度同床共枕。 但他不愿意儿子再睡在他们共眠的大床上,甚至同一寝房也不肯。他嫌儿子已占去她太多的时间,剥夺掉专属于他的权利;他更不爱她花心思在儿子身上,于是,从此以后,孩子只得交由奶娘照顾了。 他要她的心思只能放在他身上,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只能注意他一人! 不过,这是后话。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