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我们一起寻欢作乐 / 作者：彼岸萧声莫 第一章 晚上的时候，还在自己的梦境里游荡，没有着陆的地方，耳边的手机嗡嗡的响着，屏幕一闪闪的。 该死，哪个活腻了。我皱眉，伸手，拿过一看，上面映着那个人的名字。我迟疑了一下，就接了。 喂！我的声音哑哑的，是香烟在作祟。 那边很闹，震天的摇滚音乐声还有男男女女的喧嚣，透过手机，我只听见她身后含糊的声音。 喂，叶子，你说话！我皱眉，放大了声音说。 方遥你是变态，居然会喜欢女人，呵呵！那边有人凑近话机大声的说，含糊不清的话里带着醉意。 是严烨，那个小心眼的男人。 严烨，你给我闭嘴。我大声的咆哮，声音在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飘着，拖着长长的回声。我被狠狠的激怒，就像是一只全身的毛都竖起的猫，张牙舞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他。 方遥，你喜欢的女人现在在我身边，她爱的可是我，我是个男人，我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呵呵，还包括床上的。方遥，那个婊子你就拿去好了，反正我已经用腻了，她的每个地方都被我舔过，我干她都干腻了……严烨轻浮的说，透过嘈杂的声音，我清晰的听见那端传来的接吻时吸吮的声音，他怀里的人是叶子，我爱的女人啊。 严烨，你这个混蛋，乌龟王八蛋。龟孙子，我诅咒你，绝子绝孙，阳萎早泄，早晚得艾滋病。我颤抖的骂着，拿着电话的手已经剧烈的颤抖。严烨，你这个混蛋。 那端的声音越来越肮脏，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发疯。 我的手指狠狠地揪紧身下的被子，狠狠地按下红色的取消的键，世界安静了，我却睡不着了。伸手，在床头摸索到一包烟，只剩下两根，放到嘴边咬住，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别老是吸烟，小心得肺癌。有人在耳边这样甜蜜的诅咒我。 我气馁的将香烟扔到床头柜上，蜷缩起腿，靠着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这该死的男人。我闭眼就会想到叶子在他的怀里，被他亲吻，抚摸，还有该死的交配。肮脏的进入和律动。 那是我的女孩子，我喜欢了三年的女孩子，我保护着她，小心翼翼的像是把她当作最脆弱的水晶，可是，现在她心甘情愿被那个该死的男人糟蹋。那男人不爱她，只是在报复我。 娃娃，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伸手，虚张，对着虚无的空气，我幻想她飘在我的头顶，张着雪白的翅膀，还有继续天真的笑着。她到好，走的一了百了，留下我们几个，被关在这样的笼子里，相互伤害，相互挣扎，不得超生。 娃娃，你是个坏女人。我笑着说，最坏的人不是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同性恋，不是玩女人就像玩充气娃娃一样的严烨，不是那个把谎言当饭的叶子，是天使一样的娃娃，她是罪恶的开始，是潘多拉的盒子。 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它不会告诉我答案。 早上老妈叫我起来的时候我的脑子还是一片的空白，一夜无眠的下场就是两个巨大的眼圈挂着，就像是电视上流行的烟熏妆。把在门口大声叫嚷的老妈吓了一跳，还以为我彻夜狂欢了。 吃早饭。老妈将稀饭扔我面前，说是扔是客气了，要不是为了那三元一只还缺了个口的碗的安全，她会选择砸这个更加帅气的动作。 妈，你心情不好。我埋头，筷子不停的往自己嘴巴里扒饭。 哼，昨晚谁疯子一样的乱叫的。老妈冷哼。 我做噩梦了。 谁信，告诉过你多少次，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偏偏不信，把自己搞成同性恋…… 你够了没有，我说过多少次，跟他们没关系，是不是同性恋还有可能是遗传的，没准是你传给我的。我把碗重重一摔，说。 放屁，我脑子很正常。 那就是老爸。我把剩下的稀饭望自己嘴巴里倒，转身离开。 老头子，你看看这是你的女儿说的话么？你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拉扯她长大，她就知道气我，气死我好拿我的遗产和她那个老婆过日子去，老头子，我还不如跟你去了算了……老妈跑到老爸的照片前哭诉，深情并茂，那是她日积月累练习的结果。 小时候还会相信，我不要上奥数班，她哭，我乖乖的上了，后来我要去学美术，她也哭，我从了，上我的高中去，大学的时候想修个文学，她继续哭，哭得老爸都在黄泉下不安宁，晚上的时候托梦给我，一人一鬼的共同作用下，我还是从了她。谁叫我存心当一个孝女。不从，我等着上新闻吧。她那鬼哭狼嚎立刻就可以把环境保护部门，社会风气协调组织，还有110都给招来。我等着成为社会的反面例子，在报纸的头版放着我的清晰照，等着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个不孝的杀千刀的女人。社会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人来，孩子啊，你千万不要学她啊！ 现在，她还要哭什么。还有什么要求要提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我没空和你玩。我一边穿鞋一边说。上了一次当就够了，上两次就是白痴了，我当了那么就白痴也当够了。 你相亲去。老妈果然够爽快。 好，我去。我也不拖拉，直接答应了。 你保证不会在相亲的时候说什么不该说的？老妈反而怀疑起我的人格了。那疑惑的眼神叫我苦笑不得。 老太婆，我听你的还不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满足。我不耐烦的说，语气很冲。 她有点委屈的说，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容易么？现在只想你快点嫁出去，找个好老公，也不想你给我买车买房子，就像老了有个女儿养老。 老妈，老爸才死了四年，所以别说什么从小拉扯大，小心老爸今晚找你算帐，还有我自己也可以养你，我会去赚钱的。 赚钱，你就一个小作家，靠那些文章小说赚什么钱，连你自己都养不活，你看看隔壁的老王的女儿，在外贸公司工作，每个月工资都过万了，过年还给家里送东西，你给我买过什么？ 够了，我要走了。我把门重重的一摔，碰得一声在楼道里回荡，地震一样的震撼人心。对门的小孩在楼梯上玩，那双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我，我咆哮着说，看什么看，没有看过疯子阿！ 他哭着去找妈妈了。 该死的。我想自己是疯了，被老妈被那两个奸夫淫妇给搞疯了。 下午的安排是和一个编辑谈，不是发表我的文，我就那点破水平，写的东西连狗都不要看，那是严烨说的，在我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他的话该死的准，准的我恨的咬牙，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我给别人写东西，他们要的配文新闻稿还有杂七杂八的，只要是写的我都接，就算是写黄色小说只要给钱我也接，当我还在那高高在上的洁白的象牙塔里做我的作家的美梦的时候，我不会相信我有这样的一天，骨气那玩意是要靠钱养活的，我连饭都没有的吃了，要什么骨气，就像是乱世的年代，在生命面前，贞操算什么，清仓出货有人要就高兴了。 那个藏在九曲十八弯的小巷子里和警察叔叔玩捉迷藏游戏的小出版社派出的是个小肚子可以比的上怀孕九个月的女人的中年叔叔，一看眼睛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在我面前还是乖乖的，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双手就不乖的开始英勇无畏的探索我的大腿，我狠狠地给了一个耐克鞋和猪脸的亲密接触，顺便告诉他我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的校跆拳道社的主力，社里就我一个女生。 他学乖了，更何况我这样姿色难看到掉垃圾堆里都是在侮辱垃圾的女人摸了也不能兴奋，就算兴奋了也不能高潮，摸了也白摸，放弃了他的占便宜计划，很安分的和我讨论我的工作。 他叫我写情色小说，我点头，还好，是情色而不是色情，情色就是男女主角除了做爱还有说点爱，色情就是爱这个字只和做搭界。 还算是好的，要是写色情的我每天看a片都可以看到性冷淡。更加别说早就对我这行有意见的老妈，没准就那刀子砍了我，电视上的继续哎哎哎啊啊的要死不活的交配着。 他说，这次写女人和女人的。 我呆。 因为现在男女的都没有市场了，我发现现在最流行的是男男的，我想已经没有写的必要了，你还是写女人和女人的好了，你想想，当读者翻开书看见里面是两个女人在那里搞来搞去，那他不是赚到了么？ 我冷笑。这该死的色情猪。 但是这头发情的猪是我的衣食父母，如果不想这个月没有钱拿，就只要乖乖的认命。 我接过黄色的牛皮纸袋，说了句，谢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放在桌子上，说，我的那份。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后面大声地嚎叫，一元怎么够？ 我的嘴角始终带着讥笑的弧线，对他对我，对命运。 回家的时候，将袋子往床上一扔，把自己的身体抛到床上，我的床很小，而且老了，被我并不瘦弱的身体一压，发出唧唧哑哑的痛苦的呻吟，在提醒我，大姐，你该减肥了。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像是小时候最常做的事最喜欢做的事一样，逃避。 我一直以为被子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太阳照不到，寒风进不去，将四周严严实实的压实了，世界就只剩下这个无比坚固的城堡了。 在我这样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的时候，一道光硬生生的打开我的防护，把我拖回了光明的世界。 你干吗？我没好气地说，即使是我高贵的老妈，谁打扰我的蜗牛梦我就跟她急。 老妈也不是好惹的，一巴掌打上我的大腿，恶狠狠的说，给我换衣服去。 我斜看她，怎么快就拉好客人啦，妈妈桑。 你……她叉腰，气的全身发抖。 注意身体，小心这么快就去见老爸了。 我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找了半天，只发现一件裙子，还是我初中的时候的校服。在一堆凌乱的衣服里翻了半天，居然没发现一件可以穿出去的衣服。 我来。老妈恢复平静后把我推开，埋进我的衣服堆了，翻找着。 这件。一件粉色的布料从天而降，盖到我的头上，把我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粉色。 我的眼泪突然不自觉地想要流，眼睛热辣辣的。该死的她是怎么找到这件的，我以为我把它扔了或是当抹布去了，绝对不想它还存在在我的世界里。 那是我和叶子好的时候一起买的，她喜欢粉色喜欢裙子，喜欢淑女的穿着，所以每次都买的很温馨的颜色，很让我起鸡皮疙瘩的蕾丝花边的点缀，还有他妈妈的小珠子。我喜欢牛仔裤，还有短袖体恤，她看不过去，逛街的时候硬要我买下这条裙子说是要改造我这根朽木。我也逼她买下一套宽大的牛仔体恤，你来我往，谁也不吃亏。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把我这根朽木雕成木雕，她就开始远远的排斥我。 老妈把衣服从我头上拿下来，看见我痴呆的眼神还有眼角的泪，以为我是害怕去相亲，说，不就是穿裙子么？有什么好怕的。 我白了她一眼，谁怕了。我只是担心看见我的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人妖，吓死了。 老妈说，胡说，我女儿可是众所周知的美女。谁敢那么说。 在老妈的眼睛里是不是所有的女儿都是美丽的很好的完全没有缺点的？东西还是自己的好的概论的完美演绎。 好了，我穿就是了，出去。 老妈被我退出去的时候还在说，快点穿，打扮下，好去见客。 我越来越觉得我是你手下的妓女似的，还见客，接客差不多吧。 脱下我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体暴露在空气了，没有多大的曲线，还有下垂的胸部，原本它还是有点样子的，但是为了方便也为了穿衣服的时候不碍到自己，所以就没有穿胸罩，慢慢的再挺都阳痿了，该死的，我又在想我要写的小说了。满脑子的色情。 转身，去衣柜里找，好不容易找到我买了两年却还是新的胸罩，穿上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样子的，做女人不是挺好么？ 裙子是我大学的时候买的，现在居然还能穿下，还有很多活动的空间，发现在几年的时间里，我在不知不觉地消瘦，很久没有练了，肌肉散了，老妈每天喂猪一样的喂着我，那些营养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消瘦的脸，瘦长的如同衣架的身体，好像是一个陌生的人站在镜子前，我傻傻的抬手，对她招手，说，你好么？ 她也对我招手，脸上还有难看的笑容，身上的粉色连衣裙包裹着粗野的灵魂，完全的不配，就如同我配不上那个精致的女人一样。 方遥，你长得真丑。我说，笑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章 约会的地方在小区的一家茶餐厅里，环境还算优雅，食物不错，当第一口吃下那里的蛋糕的时候我就在想，就算那个大爷不爽我转头走了或是我不鸟他我也会安静的坐下来吃这里的蛋糕的，听说这次的钱是男方给的，我吃死了也不吃亏。更何况，为了我的身体，老妈已经禁了我一个月的甜食，连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都不上了，说是为我好所以不做了没准是因为猪肉上涨，威胁到她的小金库了，所以忍心亏待我。 好吃。一大勺放进嘴巴里的时候，舌尖接触到甜腻的巧克力，整个人都会更着溶化，早知道相亲有东西吃，以后失业了就专业相亲，每天都吃好东西。 那位老妈出马拉来的大爷叫张爱国，很俗的名字，很俗的长相，很俗的习惯，不俗的介绍，我是被逼得，所以帮帮忙，就算是为了搓一顿也帮我演完这场戏。 我呆，手里的可爱精巧的金属勺昆达喇掉桌子上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顿我们吃的很好，很融洽，很温馨，几乎让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结婚十年的夫妻，并且在打算生个孩子了。 走的时候，他还在感激我，说谢谢我的帮忙。 我笑着说，下次那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找我。等他走了，我低头大骂，他妈的，我长得就那么丑么？居然那么丑的男人都不要我。 咬牙，继续往自己肚子里塞蛋糕，塞到肚子胀死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却还是贪婪的不肯放开，继续挤出空间来充气，继续的膨胀自己的身体，继续的折磨自己。 为什么？他不要我我不是该高兴么？我自嘲的说，谁知道老妈会不会继续介绍个男人给我，直到我脱离她认为的危险边缘，找个正常的男人，过个和世界上成千上亿的人一样的日子的时候才肯安心。 老妈真多事。我想。 我继续埋头吃，吃到夜色已经降临，那家茶餐厅都快要关门了，我拖着自己那已经无限膨胀的胃回家了。 老妈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千篇一律的你情我爱。是不是到了她这个年龄的人都反而想要安全感，那种一开始就知道美满幸福结局的电视剧正是这样的爱情的保障呢？ 老妈看见我，吓了一条，遥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我无力的说，没事。声音虚弱的就像是蚊子。 你吃蛋糕了。老妈闻了闻我身上的香味，生气地说。 死不了的。我笑笑，转身去我的房间。 你这孩子就是学不乖，小心晚上的时候胃痛死。老妈一边骂着，一边去厨房里找我的胃药。 我的胃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残了，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总会出点事，前一个月因为自己发疯，疯狂的喝酒，搞的我差点进医院，等我在医院里疼醒过来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老妈就对我下了禁食令，每天都是该死的青菜小粥，今天难得开胃，却过了度。 老妈又要忙了。躺在床上，我想。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一片迷茫。我觉得我的身体很重，重的当我想带我的身体一起飘起来的时候却没办法拉上来。 自己看着自己的身体，淡薄的，没有气息的，缩成一团，卷在被子里，做一只喜欢缩进自己重重的壳里的小蜗牛。 我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就如同电视里说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要是我就这样死了，老妈会不会想当初生这个女儿还不如生头猪，猪至少可以拿来卖，更何况现在市场的情况更加证明了老妈的睿智，生我只是个赔钱的买卖。 我想我可以一直这样的飘，飘到天空里去，那里一定有很多的人，小学里突然没有的同桌，我想问他什么时候还我的橡皮，我的阿太，那个记忆里裹着小脚却没有看过我的老人，还有娃娃，还有她的孩子。那个她承诺给我的孩子，那个和我无缘的宝宝。我想看看她，问问他是不是还记得那个老是隔着他妈的肚子和他讲黄色笑话的新的妈妈，她的亲生的妈妈要把她做人情送给我，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混乱的世界就走了。 他们会不会在那里等我，继续我们没有完成的遗憾。在没有很多人很多禁忌的自由的地方，过一个完美的乌托邦的日子。 你爱谈天我爱笑 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 鸟儿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等一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只是多了一滩口水，胃很好，我自己也没死成。 差点以为自己会像娃娃一样来一个辉煌的死亡，可是娃娃不要我，她在洁白的云端笑着看我，对我招手，她的嘴巴在说，别来，你别来。我的影子太重，上不了天堂。 醒来的时候看着窗外苍白的冷光，想我真是他妈的没心没肺，也许就这个没有用的胃了，我的这辈子算是毁了。 爬起来，闻到门缝里传来的阵阵肉骨头粥的香味，在这么早也只有老妈会那么用心，这一个月来吃的粥都是那么熬的，熬的很稀很软，要很长的时间很耐心的等待熬成的，只有母爱才能熬出来，也许唯一天长地久可以依赖的只有亲情了。 打开电脑，桌面上还是我们四个白痴傻傻的笑容，年轻的我们笑的恬不知耻，不知人世的艰苦和坎坷，那已经成为绝照，现在的我们已经再也笑不出来了。不知道是岁月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遗忘了自己。 老妈听见我房间里的声音，在外面喊，干吗不睡会？ 我说，睡不着，起来工作养你。 谁要你养，早晚嫁人，找个好老公，我就笑死了。 我无力的扒在桌子上，差点抽筋，为什么我才大学毕业不到几个月就巴不得我现在就已经是十个孩子的妈了，也只有老妈才会恨不得我立刻就清仓，把我这个麻烦交到那个还没有雏形的男人手里。 开始写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写什么好了，写的唯美点那些脑子里只有xx的读者一定觉得很不爽，那是当然，要你在关键的时候突然那位开始和你讨论风花雪月那感觉一定很泄气。要是写的通俗点会让我自己觉得太侮辱我那些温柔漂亮的女朋友了。省的她们以为我这个人是只看见女人就想怎么样的色猪。事实证明，我其实还是很正常的，甚至是有点冷感的。 结果等大红的荷包蛋一样的太阳公公跳上来的时候，我的word文档上就只有雪白的一片。 失望。屏幕映照着我的脸，上面写满了失望。奋斗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关了机子，走出门，看见老妈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当初的时候我就这样设想，找个老婆，给我做饭，逍遥的过一辈子。现在发现我的计划要该了，找个老妈，逍遥的过一辈子，虽然要面临很多问题，只要不涉及乱伦社会还是能够接受的。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腐烂很堕落很自私，一切的出发点都是我的自己的幸福，我自己的感受，几乎没考虑过别人的，这样的败类对这个社会来说是不是多余的。 老妈端了一碗满满的粥放在我面前，粥上的肉大块大块的，我猜测那些看不见的地方肯定埋藏着更加多的那玩意。 妈，猪肉终于减价了，太好了，政府真是好政策啊！感谢党，感谢社会啊！ 狗屁，我还等猪肉再涨点把你卖了，养了你那么多年，总要有点回报吧。老妈叉腰的样子很强悍，那口水星子可以媲美生化武器。 我乖乖埋头吃我的粥，就怕她一时不爽真的把我卖了。老妈说的话大半是骗人的，比如说她总说我是从甬江捡来的，我白痴的相信了，逢人就说我是孤儿，搞的那些和我一样纯洁的小朋友将纯纯的同情心给了我。后来我那初中的同学告诉我她也是从那里捡来的，我才沮丧的想，原来电视上那感人的悲剧故事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果然平凡的连狗都不要看。 前几年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女的，还那么忐忑不安纠结不爽了几个月，后来不得不很勇敢很坚强而且无畏的接受了自己的不正常的姓向，结果别人用很不屑的语调告诉我，现在不是同性恋才不正常，你同你狂什么，等你搞人兽了再说。 一排的冷汗。我在屏幕前看着那位才十五的小女孩是怎么教我的，也让我明白，我的生命是真的平凡的苍白的。 终于吃完那大半是昂贵的猪肉的粥的时候，老妈为了锻炼我的身体，强壮我的意志，顺便促进社会货币的流通，慷慨的给了我十块钱叫我去小区口的超市买一袋酱油，其余的自己处理。 我拿着旧旧的不知道粘了多少细菌的十块钱，被老妈赶出了家门，心想，老妈果然老了，我说我怎么觉得那话那么熟悉，初中的时候我最喜欢听见的话，就为了剩下的零用钱，傻乎乎的跑腿。我想大声的咆哮，老子才不屑那几块钱，别把我当孩子，后来想想，钱都是钱，别跟钱过不去，小心的折好，下楼了。 昨天被我吓过的小男孩还在门口玩堆积木，看见我就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哭着找妈妈去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怀疑我是不是长的那么不堪，居然吓哭了小孩子，罪孽啊。 面对整排整箱的零食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食欲了，手里拿着那袋酱油，傻傻的站在卫生巾的货架前发呆，旁边的小女孩偷偷的用眼神看我，也许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啊。 我叹气，决定换个地方发呆，不打扰到人家小妹妹了，结果反过来那里居然放着保险套，我冷汗直流。 听见那女生和旁边的教头接耳的说我的坏话，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说那个男人是色狼，就盯着女生的卫生巾看。她们的声音不小，更何况我就在那么身边，伸长了脖子听。 我说，我是女生，我也是需要那玩意的。 她们吓了一跳，随即脸红的说了声对不起，跑了。 我摇头，那脸红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叶子，她总是这样的脸红着，让我的心痒痒的，就像是一只虫子在里面爬爬的，所以说，如果大学里我真的对她作了什么，那也不是我的错，是她先诱惑我的。 不想那么多了，最后决定还是买我最喜欢的薯片，开始我的增肥计划，存心把自己养成母猪，让老妈卖的时候多赚钱去。 在那个穿着制服腿部很修长的美女低头给我结帐的时候，我看着她有优美曲线的脖子想我下面是不是该写个制服诱惑，来个火辣激情销魂的超市相遇，没准还可以送个仓库里的运动了。 那个美女还不知道我的脑子里在恬不知耻的意淫她，还对我露出甜蜜的笑容，说，五元，谢谢。 我给了她那张旧旧的十元，出手的时候再后悔，那双漂亮的手上应该那张红的百元才不辜负她的美丽的手，最起码是新的十元，那才够小说里的唯美。 她将五个崭新的硬币放到我的手心的时候，我看着短暂停留在我的手心的漂亮手指，粉色的透明的指甲油，还有修长的指，很好，很符合我心目中的美女形象。 大概是我盯着我的手心的五元太久了，她疑惑的问我，错了么？ 我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五个硬币太美了，我要好好收藏起来。 她呵呵的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我的梦想破灭了。听见我那个洁白的纯洁的并且是透明的玻璃心碎了。 上帝是个坏人。我在心里咒骂。 出门的那刻，手机铃声响了。manson的尖叫让我的背上的毛都竖起，兴奋到不行。 在我闭关近三个月后居然有人再想到我，哈哈，我终于不是单薄的啊。 当我近似谦卑的取出手机的时候，上面的名字是叶子，我的叶子。我的脸色暗了下来，还是接了。 那边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轻柔的像是风，不知不觉可以杀死你的风。 她说，遥遥，我想见你，在你请我吃冰激凌的星巴克。 我说，你请我么？我可请不起你。 她说，好，你来就够了。 那端挂了电话，嘟嘟的机器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太阳很大，阳光很白，刺的我的眼睛发疼。我抬头，不得不闭上眼睛。伸手挡住我眼前的光，看见自己的手上，光刺破皮肤，照见上面的紫色的蓝色的血管。 我打电话给老妈，平静的说，我要出去下，晚点回来。 老妈说，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你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 老妈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声音透过无线穿进我的耳朵了，那是多少的无奈多少的悲伤，下次我想我该写篇文章叫妈妈不哭，纪念下我那伟大的母亲。那个养了一个不孝女一辈子到头来还不能安心的可怜妈妈。 快点回来。她说。 她总是那么说，小时侯闹别扭要离家出走的时候，长大了发誓和她断绝关系的时候，她都是那么轻柔的说，别忘记回来。因为她那么的确定，她的女儿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就算是死在那里，也会想办法把尸体运回她身边，连灵魂都会在头七的时候找回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的笃定我就这么的离不开她，可是，我相信，她的话永远是对的。 我会的。我笑着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章 我没有回家放酱油，反而提着那袋东西去市中心的天一广场，那里喷泉的尽头是星巴克，一个我认为是有钱到没事干的人才会去的地方。 那叫小资，我穷，我是无产阶级。 乘车的时候，人挤人，人压人，宁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比物价还快，车上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黑色的头发，夹杂着红色黄色甚至是五颜六色，调色板一样的人头，我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们，幻想自己是一个死神，披着黑色的披风，拿着镰刀，手一甩，齐唰唰的割下他们的人头。车子里咕噜的滚着一个个的人头，眼睛大大的看着车顶。我挤在那些没有头的尸体中间，身子跟着车的摇摆而摇摆。那画面让我觉得恐怖和刺激。 最后的位置一直是我和叶子最喜欢的位置，我们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挑这个位置，靠的紧紧的，看车子停停开开，看上面的人上上下下，看外面的风景来来去去。 等到站的时候，被挤了下去，下的时候一个不识相的小偷在我的裤子里摸索，手法不算熟练，清晰的可以感觉到，想找到我的手机，也许是我的钱包。 我抓住他的手，狠狠的盯着他，发现是个女的，她是个还算漂亮的女孩子，长着一双即使是用浓重的眼影已经遮不住的黑白干净的眼睛。她算是个新手，被我抓住的时候一脸的尴尬，还是强做平静的说，你要干什么？ 我冷哼，放开她的手，本想潇洒的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可是眼尾看见身后跟着三个强壮的年轻男人，只好对现实妥协了，转身离开了。 这个社会毕竟英雄太少，贪生怕死的凡人太多。当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做麻醉自己无视眼前的一切，何必要求自己做一个出头的英雄，说句难听的，我还有老母要养，不想留下个美名给每天用泪洗面的老妈。 我鄙视着这样的自己，却也是这样的无奈着。 双手叉腰，流氓步慢悠悠的晃到星巴克前面的铁桌，近下午的时候那里已经坐满了人，有学生，有打扮很精致的白领，还有悠闲的老外，那里留下过我们的记忆，可笑的是我总在外面徘徊，从来就没有进去过，也许是我无产阶级的清高，也许是囊中羞涩，也许，是我怕那种无数的故事叠成的美好的记忆幻灭。 远远的我看见她，她没有看见我，我觉得自己像是无耻的偷窥的人，心里有种羞耻外的雀跃。透明的玻璃窗让我可以如此清晰的欣赏她的美丽，我的脑子里会自动的播放她的每个画面，细节精细到可以让我闭眼看见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下午的金色的光，斜斜的照进早上擦的完全干净的窗户，在桌子上飞舞，她低头，长长的头发有几丝不乖的掉下来，遮住视线，涂着糖果果冻颜色的手指翘着兰花指，轻轻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咖啡已经冷了，没有白色的轻盈的烟，加了牛奶的褐色液体漫漫的流动着，冲撞着杯子，却怎么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 我幻想自己是那阳光，什么都挡不住我，我穿过玻璃，吻着她的发，在她的香香的发丝间舞蹈，飞过她的脸，在她的脸上留下看不见的吻，她会觉得痒痒的，皱皱眉头。 如果是阳光，我就可以那么陪着她。突然想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角成了透明的人，让谁都看不见他。我记得我当时说，我想要去抢银行，抢很多的钱，后来发现这样不够有志气，于是觉得去抢卢浮宫会更加的好。现在，我的答案是这样陪着她，白天的时候看着她的笑容发呆，晚上的时候在她的枕边猜她的梦里的人是不是我。 在我幻想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她发现了我，朝我招手。 我耸耸肩，心想今天不是个适合幻想的日子，我的满脑子的构思都积压的脑子里，需要好好的发泄下了。 推开门，里面的冷气被外面的阳光烤透了的我打了个冷颤，好冷，不会剩点电么？ 店里很安静，轻柔的音乐，还有每个分子里都注入了咖啡的基因的空气，让我觉得远远的看着的日子真的错过了很多。 叶子在那个位置上，叫了一杯咖啡给我，加糖，还有很多的牛奶，看着白色和黑色旋转着融合在一起，像是拥抱彼此的人融化在彼此的怀里，再也分不出你我，觉得琼瑶阿姨的你侬我侬是个人世间最美丽的童话。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之间只有慢悠悠的轻音乐在飘荡。 她说，好久不见。 我笑了，那句话是我以前很喜欢说的，骗那些女生的，见面就说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即使是刚刚才分开的，她们都会笑着说，拜托，我们刚刚见过好不好。我一脸严肃的说，古人说，想你的最高境界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换算下，我们有多少日子没见面了，我能不想你么？身边的叶子会白我一眼，贫嘴。 没想到这句话会是我们之间一年没见开始的序幕。 她带着蓝色隐性眼镜的眼镜看着我，说，你还是没变。 我笑笑，我变了，你看我不是瘦了么？我故意挽起衣袖，露出我的手臂上的肌肉，以前的时候我特别爱秀我的肱二头肌，老是学电视上的话，说，我强壮完美的肌肉阿。我的话总可以逗乐她。看她笑得那么的花枝乱颤，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隐性眼镜的颜色的问题，我总觉得她的视线是那么的冷，冷的我以为这里一定是打了很低的温度。 她低头，喝了一口，说，你现在是个有爱人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的孩子气？ 我清楚地看到她说爱人的时候尴尬的表情，停顿了下，我的脑子里一堆的疑惑，爱人，什么东西？ 她看我还在神游，说，娃娃她好么？ 娃娃！我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对哦，娃娃说不要告诉他们，娃娃说她要永远的活在我们中间，娃娃说她不想让他们伤心，所以我说，我现在和娃娃在一起。 当我的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这个世界开始支离破碎，一块一块的往下掉。他的，她的，还有我的，我们都掉进了一个深渊，那里没有光，没有边际。 他们一定相信娃娃和我在一起，相信她还背负着沉重的罪跟我过着两个女人相互扶持的日子。一个谎言说的好，要让自己也相信那是真的，看样子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骗子，我自己居然不相信。 我点头，说，她很好。 她真的很好，没有了悲伤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纠结，笑得那么的灿烂，完全轻松的过她的天使生活去了。不好的是我们，在尘世间还有那么多的债要偿还。 前天晚上对不起。她突然说。 我手上的小勺子重重的撞上被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我心里的一样。 我甚至在冷笑，为什么道歉，为那些话，还是你们的行为。装什么处女，明明一副要死不活的妓女样。那天你在电话里不是和他搞得很开心么？ 我不知道怎么了，那么污秽的想法都会在我脑子里面漂浮。像是存心要把我脑子里记忆里的她弄成一个不堪的形象，是不是只要这样就可以解气？ 我看着手边的酱油，想这个世界其实分的很明显，生活和艺术，爱情是属于艺术的，美好的造作的，欲望是生活的，活着都要的，你不高兴还是需要这样做。 我把一切都看成了艺术，转过来看油盐酱醋茶里的人就失去了美感。她和严烨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正常的我。 她转头看外面路过的行人，一对情侣牵手经过。他们在阳光下甜蜜的光明正大。 她说，我试着阻止他，可是他发疯了，一个劲的喝酒，喝到半夜都不肯停下来。希望你不要在意。他只是希望你去找他，打他一顿，顺便可以看看娃娃。他醉倒的时候都在喊着娃娃的名字。 是么？我冷笑。心里想着，我怎么觉得你当时叫得挺爽的，怎么没看见你当时推却下阿。你不会甘心做娃娃的替身吧。 女人，为什么我那么的爱你，宠你，你却把感情交给一个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的男人手里去糟蹋。 她转动着手指上的尾戒，白金的戒指在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说，我要出国了。 恭喜你。 我也许会移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很好，记得去一个没有同性恋的地方。 你……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我，那张脸不适合生气，会让她像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晃的花朵，我不喜欢。 我说，你找我就这件事么？ 她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指插进我的手指间，一个人的手指间是另外一个人的，这样的绞缠这样的相互牵制，手心相贴。那是当时我们最常做的一个动作，当时还是单纯的朋友，所有这样的动作只是没有意义的亲昵。现在呢？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看着我们的手，我的手指细长，关节分明，那是我最骄傲的一件事，她的也是。两个女人的手这样的相亲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品。她说，你当初说过要么我们是陌生人要么是恋人是不是？我一直记得你这句话。 我点头，僵硬的表情。心里说，也许对于别人我还可以停留在朋友的位置上，可是对她，我怎么去处理，拖拖拉拉不是我的风格，与其我们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索性一了百了，解决了算了。给了一个明显是a的选择题，傻傻的带着尘埃一样大的希望去给她做，她的表情很简单干净而且伤人。我输给了命运输给了自以为是的天真。 她的手指用力，夹住我的手，分明的关节卡着我的关节，曾经我偷偷的幻想，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说，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当初选择的是另外一个，你会怎么想？我现在明白了，做了恋人不就是也是这样的在一起，和以前有区别么？ 没有么？我会要求你身上带着我喜欢的项链，我会吻你，还有晚上和你做爱，你能接受一个女人在你身上用你的身体满足她的欲望么？ 她的脸微微的变色，随后说，也许可以。 我没有任何的反映，冷着嗓子说，这又是哪出游戏，严烨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要这么牺牲自己。你不觉得恶心么？你不是说我是个变态么？怎么，你也是不是跟男人玩腻了，想和我试试看跟女人做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好啊，your home or mine？ 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顺利并且失败的说出一句话，没有抑扬顿挫。 她看着我，很用力的看，看了很久，看的几乎让我以为她会用她的眼睛看死我，突然笑了，说话了，好啊，我今天晚上在我家等你，我家在哪里，你不会忘记吧？ 她笑的那么的邪恶，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她的唇角扬起的角度在说，你以为我不会玩么？ 我低头趴在桌子上，埋进我曲起的手臂里，那里，一样是一片黑暗，一样是安全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故事里那只有着壳的蜗牛，虽然那么的重，但是当你需要一个地方去埋葬自己的时候，就不用那么恐慌的区寻找别的地方了。 回家的时候，将酱油往桌子上一放，拿了我的薯片，打开电视看那部老妈爱到非看不可的电视剧，老套的剧情，里面的你情我爱让我觉得假的够可以了。吃着薯片，意外的看到它结束，等到字幕出来的时候，我想我会选择把它看下去。 因为它是从头到脚都是幸福的，可以预见的肯定的写在剧本上的幸福。那才是我想要的。 经过老妈房间的时候，透过只开了一条线的门缝，看见老妈坐在床头，捧着老爸的照片，说着什么。无非不是她怎么那么命苦，为什么生出这个不孝的女儿来，她的下辈子怎么活。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她说，遥遥她也够苦的了…… 从来没有一句话能够让我那么的想哭，哭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肆无忌惮。 可是转眼，我还是笑着走进老妈的房间，说，妈，我饿死了。 老妈哑着嗓子说，你就知道吃。真不知道我生的是个女儿还是头猪。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那问你和老爸去，跟我无关，那是基因决定的。 老妈白了我一眼，眼底的泪水在我眼睛里那么的刺眼。 母亲，我又一次让你哭了。我的心里突然被伤感淹没。 要吃什么？ 糖醋排骨。我大声地说。 老妈一边唠叨着，你就会添乱，你不做菜怎么知道做菜的苦……可是还是转身去厨房了。 在她背过去的瞬间，我的一滴泪流掉下，掉到地上，听不见回声。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章 晚饭的时候，老妈说的最频繁的词是找男朋友，然后就是找工作，语重心长外加恨铁不成钢。回想起以前，发现老妈的要求在降低，小时候说，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初中的时候说，找个疼你的男朋友，高中的时候说，找个能照顾你的男朋友，现在说找个男朋友，没准几年后，我已经人老珠黄，残花败柳了，她的要求就是找个男人就可以，不管他是不是有钱有脸有性功能障碍。 我很乖的低头吃她做的糖醋排骨，话说，事实上，老妈的糖醋排骨是我从小到大吃过的那么多的糖醋排骨里最难吃的，那个汁黏在一起，排骨上有时候还有烤焦的痕迹，怎么多年了，也没看见老妈有什么进步，还停留在我小时候的阶段。 可是我就是想吃，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最抢手的菜就是大厨难得下厨做的糖排，那个味道那个样子，精华阿！有次我说老妈做的难吃死了，没学校里的好，老妈就跟我闹脾气，整整一个礼拜都是青菜，从此我明白，老妈做的才是最好的，方妈出品都是极品，天上地下人间极品。 作了她整整二十五年的女儿，当然知道她的脾气，在她训人的时候别说话，否则准备着被口水狠狠地淹没吧。 老妈骂爽了自己会停下的，世界还是一片和平阿！ 可是，今天她没有，从头到脚，没有停下的迹象。 我的脸开始抽筋，我的耳朵恨不得闭起来，我的心里已经有虫子在爬着玩了。 我的妈！我在心里尖叫。 张先生那么好的人你都看不上，你还想要谁？有个人要你你就快点嫁了，不要等老了没人跟你过日子，就等着孤单一辈子吧。老妈的筷子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几乎插进我的眼睛里，这时我才庆幸，我真是聪明，居然戴了那么厚的眼镜。 我一边捧着碗灵活的躲闪着，一边嘴巴里说着，是他不要我还不好，他看不上我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把我生那么丑。 你……老妈气结，把筷子一扔，说，孽啊！ 我不喜欢老妈说孽这个字，她很少说，每次都让我不舒服。 孽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沉重的压着我，我将饭大口的送进嘴巴里，不去看她。 老妈将一块最肥的肉放进我的碗里，说，吃。 哦。 吃完饭，晚上的时候，老妈坐在电视前看那部长长的肥皂剧。客厅里电视的屏幕闪烁着光芒，照亮老妈的脸，老妈又在为矫揉造作的悲剧而伤感了。 两个女人的世界是完全的安静，老妈看她的悲喜，我纠结着自己的悲喜。 回自己房间，心里烦的很，叶子的话里说着什么意思，我猜不出，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可是不能欺骗的是，我的心的确在期待，应该说，从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想入非非。 该死的。我将我的衣服狠狠的往墙上一扔，看着满床的衣服，想起自己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在这里试衣服，花痴足够解释我的行为了。咬牙，恶毒的说，妈的，不知道是我去嫖她还是我被她嫖，激动个什么，犯贱。 索性脱光了衣服去浴室了洗澡，当冷水盖头浇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寝室，那时的我们如同影子和身体，有光的地方就可以看见彼此，洗澡的时候也在一起，有次玩笑着相互抚摸起来彼此的身体，她在那里笑的乐不可支，花枝乱颤，我却在这样单纯的触摸中体会到快感，她的手指，她的皮肤，还有她浅浅的呼吸，毒药一样让我害怕却为那致命的危险而全身颤抖的快感。所以有时候我想起我自己，就很恨叶子，是她把我骨子里的病因激活了，她却走了，远远的离开，不管我了。 穿好平时穿的普通的衣服，其实我想穿的好看点，至少看起来有点样子，但是有恨矛盾的不想让她以为我很看重她。我就是那么爱逞强。永远那么的口是心非，我的几个女友都那么说，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床上的表现就那么的表里不一？低头反省，发现自己的表现还是很好的，至少是有水准的！ 走出门的时候，老妈回头看我，那眼神尖锐的让我害怕，从小老妈在我记忆了是个神的化身，我小时偷偷藏起来的零食，老爸辛苦绞尽脑汁藏在床下的铁棍里的私房钱，甚至是我高中时候偷偷摸摸看的不良小说，老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我不知觉的缩了缩脖子，说，妈，我出去下，晚上不回来了。 老妈意外的没有阻止我，也没有说，还是去找女人么?我很怕她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错误。但是也很怕她不说这样的话，到那时，会不会意味着她已经完全放弃我了。 只是用那么严肃的眼神看我看了很久，房间里就只有电视里的声音，那夸张的台词，刻意的哀怨缠绵，更加反衬着这里的安静。最后转头，用后脑勺说，明天要吃什么？ 我呆了几秒，说，青菜粥。 关上门的时候，我觉得老妈也许什么都明白，但是她不说，不制止，她也许看开了，也许放弃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和对门的那个小孩和他妈妈遇到了，他妈妈很热情的说，出走啊？ 我说，恩。 小孩往妈妈身上靠，那双水灵灵的大眼还是警戒的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想，我这辈子真的没有孩子缘啊。 这回慷慨的打了个的，一路上听那位司机放着两只蝴蝶，跟我大坎特坎现在的油价是涨的多么的快猪肉价格是那么的高连方便面都买不起……我发现宁波的司机其实也是很关注实事的，至少不会比北京的差。 下车的时候，司机还把头伸出车子用漂亮的英语说，bay！ 我招手说，bay。 后来突然发现，他多亏了我三元，本来可以从近路来的居然套了远路。摇头无奈的自认倒霉。 随便用土话问候他们家祖宗十八代。 叶子的家在市中心，算是这个不低的物价水平的物质城市里的小资产阶级中的一分子了，她的身上有种悠闲的气质，让我爱着也恐惧着。 前台的地方，衣着整齐的保安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位英俊的大哥看我的眼神大概把我当什么穷亲戚了。 我在他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按了7这个数字。 等待着电梯慢慢的爬上去，我看着电梯上反射的我的脸，几乎是畸形的脸，因为惶恐和兴奋而扭曲。 我不知道自己看见她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要说什么好？说，hi，晚上好。还是，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咬住自己的下唇，发现自己真的龌龊的很有水平。满脑子都是黄色念头，也许叶子不知道，大学的时候我肖想她很久了，只是她就像是高高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可望不可及。不敢去惊动她，怕她发现我的不轨的念头，从此远离我，有时候狠狠地想，如果当初知道会有现在的样子，最起码在她和我玩着吻的时候吻个够，省得现在懊悔不已。 在她的门前犹豫了很久，手抬起，放下，放下，继续抬起。等我最后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按了门铃，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就怕她听不见，拼命的按，一直没离开过。 门打开，看见叶子，摆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说，我们家的门铃那么好玩么？ 我尴尬的笑笑说，性能不错，而且手感很好，估计不便宜。 叶子给了个很无奈的笑，发现我对她的这个表情万分的熟悉，以前的我就是总是做些脱轨的事，每次她都这样笑，这样说，你啊……我喜欢她这样对我笑，让我觉得她是宠我的。宠是个中性的词，不在乎来自于哪方面，强势或是弱势，也许只是意味着，在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在乎的时候，就会宠着她/他。 她现在还是这样的宠我么？我疑惑着。 她先走进玄关，我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穿着柔软的棉织长睡裙，粉色的布料包裹着她的身体，贴着她的肌肤，裙子胸前是一个小小的紫色蝴蝶结，很漂亮。她的长发柔柔的批下，散在肩上，我几乎看呆了。她的美丽让我这个女人都不敢去羡慕。 我跟着她走进客厅，客厅是那种日式的设计，一张矮矮的桌子上堆着她的书还有电脑，地板上放着几个小小的垫子，一盏日式的木框的灯散发着昏黄柔软的光。叶子一直都是那么品味的女人，她把这里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我坐上了垫子，看着对面的她，她捧着一个还在散发热气的玻璃杯，里面的玫瑰花漂浮在琥珀色的水里。我看着她的手，修长的手，低头的温柔，那就是一个美丽的艺术品。 叶子抬头看我，说，你真的来了。 我说，你不希望我来我走就是了。 我生气了，她摆明了在玩我，干吗那么做，很好玩么?想测试下我这个白痴这头母色猪是多么的愚蠢还是想证明她的魅力无边呢？ 我起身正要转身离开，她伸手压住我的手，她的手心的温度因为玫瑰花茶而炙热，传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像是火在烧。 她说，我以为你会顾及下娃娃。 她才不会管我。我说。心里加上说，她在天堂等着看好戏。 叶子叹气，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决定在一起就不要这样…… 够了没有，我是来和你上床的，不是听你唠叨讲大道理的，你到底要不要玩，不玩我就回家去了。我粗鲁的打断她的话，语气很冲。不是因为她话里的大道理让我脸上挂不住，实话说，在谁眼里都这样，同性恋是没有道德观念，在黑暗的角落里放纵自己，狗屁，也不看看那些妓女接的都是什么客人，我怎么没看见女人去嫖妓。 我不是，至少我很守自己的本分，对于同伴，都是先谈恋爱，然后进入下一个阶段，不搞一夜情。我自己说，我干净的就像是处女。 是她话里明显的把我排开了，既然她认为我和娃娃在一起，那为什么要和我玩，要做个第三者的坏女人，尝试偷情的滋味，却在这里说着三从四德的大道理，我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人，叶子，我的叶子，我爱的女人，却是世界上最难解得题目，最幽暗的森林。 她的手没有放开，只是这样放在我的手上，她的眼睛盯着我，因为她把隐性眼镜摘下以后，她的轻度近视让她微微眯着眼睛，再加上她的眼角在尾端上扬，让人觉得她这样看人的时候有股妩媚的风情在里面。 好，我主动。她说。 我呆。 就好比一道雷劈在我面前，打了一个陨石坑，或是在路上捡到一叠人民币，抑或是我老妈真的说我其实真的是从甬江那里捡来的，我都不会那么的震撼。 现在我终于明白，世界上最难懂得人是女人，女人中最难懂的是叶子。 我吞吞口水，说，你知道怎么玩么？ 她笑得很自信而且温柔，轻柔的声音像是春风的触摸，她说，专业知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章 我先去洗澡。她起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慢慢的消失在小灯照不到的黑暗地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不怎么美妙的春梦，梦醒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我伸手狠狠的掐着我的脸，掐的它火辣辣的疼着，该死的，好疼。我咒骂。 隐隐传来水声，水珠落地的声音，也许那水珠还会滑过那个人的身体，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浮想翩翩。 我的心里甚至在幻想我应该走进去，抱住在水下的她，让水弄湿我们的身体，我们湿漉漉的拥抱和接吻。 我的身体很乖的没有动，我的脑子很聪明的开始意淫。心想也许这段可以写进我的文里。 这段时间不长但是绝对不短，我坐的身体渗出微微的薄汗。 我在期待着，也在害怕着。 想象自己将要躺在床上，然后慢慢的被一双修长美丽的手脱去解开衣衫脱去我的衣服，露出肌肤。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在她的手下身体下不知羞耻的呻吟，她会不会觉得我就只是那么回事，只要有快感，跟谁都可以，只要抓住我的身体就可以让我如此的恬不知耻。 不是的。我心里有声在反驳。 我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因为是叶子，只要是叶子，只要是她，无论怎么对我，无论让我怎么样，我都那么甘心的接受。 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将会行同陌路，走出彼此的人生，此生再也不会见面。也许今晚，我们将是这辈子最接近的一刻。 以后没准等我老了我可以这样毫无遗憾的告诉别人，今夜是我最愉快的一夜。我笑着调侃自己。恬不知耻的女人。 我彻底的放松了自己，躺在地板上，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躺着，霸占着她的地方。灯光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小小的黄色的光晕，让人觉得暖暖的。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子，赤裸的脚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她头发上的水珠落地时的声音。 她坐到我身边，低头看我，她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擦干，湿漉漉的垂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感觉不错。我伸手，抓住她的一撮头发，握在手心。 她说，开始了么？ 我说，今天你作主，我只管享受。 那我有什么乐趣可言？看你一个人在那里舒服，会不平衡的。她低头，说话的时候吐出的热气喷到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过。 那我来伺候你。我微微抬起头，几乎可以吻到她的唇的时候，她退开了，说，说好了今天我主动，别碰我。 我的心彻底的冷了。这个女人的每句话都会狠狠的伤害你，伤的你的火热的心累累的伤口，慢慢的不停的流血。 我坐起身，说，知道了，柳小姐。 我彻底明白，今天是她来嫖我。我就像是个送上门的免费的娃娃，等着成为她的玩物。 她微笑着拉我进她的房间，打开门，我伸手正要开灯，被她阻止，黑暗里她的声音响起，说，别开，黑暗里玩不是更好么？ 我想也是，要是我自己那情不自禁的表现被她看见了，还有什么脸面再在她的面前抬起胸膛。 小心的走着，突然被床绊到，我整个人摔进床里，她也连带着被我拉上了床，她惊呼一声压到我身上。我伸手抱住她，让她压着。 她挣扎着起身，坐在我的肚子上，我相信这个动作在正常的情况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是女人啊，我的肚子被她坐的几乎要压扁了，晚饭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我说，叶子，别这样坐，跨坐在我身上，否则我就要被你压死了。 她说了声，哦。然后分开双腿，跨坐在我的腰上，力量减轻了很多。 我笑着说，叶子，你到底会不会？ 黑暗里我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说，你担心什么，我会让你快乐的。 那句话让我差点咽气，那是我每次开始前的话，觉得很酷很帅而且很强势。但是，冲叶子柔柔的嗓子里吐出这句话让我觉得她就像是个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女孩。 我呵呵的笑出了声，渐渐的变大，笑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回荡。 叶子的手慢慢的爬上了我的胸部，我开始相信，原来在黑暗里真的可以变的很敏感，微微的触摸都可以让我觉得如同电击。如果我前面的那些同伴都知道我在黑暗里那么容易就可以进入状态，那她们一定会哭死的，随便把以前那些关于我冷感的评论收回。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叶子的手从体恤底爬进我的里面，然后轻轻的翻起，推倒肩上，然后说，脱掉。 我乖乖的伸手，微微抬起上身，很合作的让她脱。 里面，我就一件背心，胸衣基本不穿的，我胸部已经坚硬突起，顶着柔软的棉质布料，小小的摩擦都可以带来快感。 她的手交叉在我的脖子后，低下身，在黑暗里吻住我。开始的时候，她吻错了地方，吻到了我的眼睛，我捧住她的头，给她准确的位置。 她的嘴巴里是玫瑰花的香味，连口水都让我觉得是甜的。我想起以前，我们在寝室里看那种片子的时候，叶子好奇的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天，接吻多脏啊，嘴巴里好多细菌的好不好？ 我开玩笑的说，要不要试试看？ 她当真了，犹豫了下，点头说，好。 我吻上了她，我的初吻是个不怎么光明的试验。事实证明，我很适合接吻，第一次接吻就没有咬破她的唇碰到她的牙齿，只是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等她用手敲我的背让我放开的时候我才退开。她喘息着说，差点窒息了，再也不干了。 我笑的像是一只坏怀的猫，心里遗憾这样好的事以后就没有了。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偷偷玩了几次，原因已经忘记，只记得，偷偷玩时的禁忌的快乐。我想，叶子的基因里也许也有和我一样的染色体存在，否则为什么不会觉得恶心呢？ 有时候在想，接吻真的很恶心，尤其是看见那些牙齿里带着菜渣的，想起来就反胃。我曾经假设过，要是叶子的牙齿里带着中午吃过的菜，我还会不会吻她。事实告诉我，会，因为她从来不会带着菜渣。她干净的像是一个随时要走到街上接受人民的欢呼的公主。 吻她是一种致命的享受，她的柔软，她的香，还有她的甜蜜的喘息，都让我觉得我在占有她，用我的舌头去掠夺还有攻克她的灵魂。难怪有人说，接吻是舌头在作爱。 等我们都受不了的时候才分开，她大口的喘息，她的声音柔的，哑的，我坏坏的想，这声音配a片最适合了。 我说过我来。她再次重复她的统治权利。 好。我的手乖乖的放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抚摸她的洗澡后凉凉的柔嫩的肌肤。 她的手指像是在我的身上画画，等我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让我恼了。我说，你到底做不做？ 她没有说话，吻上我的脖子，舌头舔过我脖子上的肌肤，还有耳朵后面的地方。那里是那么敏感的地方，让我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缩起脖子。 我猜错了，她懂的真是够专业的，比我想象的要好。 是严烨么？是那个男人教会她这一切么？他是不是也这样吻过她抱住她然后…… 我咬着下唇，想起就觉得不舒服。心里明白，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们在一起天经地义，他们要做什么都是他们的事，就算他们搞np人兽都和我这个外人无关。为什么我的心却在发疼。 我伸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感觉自己的睫毛在手心里颤抖，手心痒痒的，却不能放开，就怕放开的时候，眼泪就会哗啦啦的流下来，就像是下雨一样。 她停了下来，直起身子，那么高高在上的坐在我的身上，践踏着我的灵魂。 我说，我认输了，我不玩了，我不要和你玩这个游戏了。 她没有说话，我们的下半身贴的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呼吸时的起伏，还有那处的柔软。可是我们的心很远，远的让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隔着半个地球，她在北极而我在赤道。 等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坚固的盔甲穿上那个其实很看的开的方遥身上，才平静的说，我回去了。 她抓着我的肩，质问我，为什么说不玩了，你不是就想着和我上床么？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有不要。就今晚不好么？过了今晚，你继续回到娃娃身边，我也出国了，再也看不见你，所以，今晚我们来一次不好么？ 我突然笑着说，你真贱。 她说，你才发现么？ 我咬牙，她比我狠，狠的让我相信，其实她才是真正坚强的人。 我按住她的手，在我的身体上，我说，摸我。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她的手慢慢的往下，她的唇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像是雨后那个潮湿的花园里的角落，蜗牛爬过，湿湿的线。那是属于三月阴雨的午后的，被重重的叶子挡住。 我闭上眼睛，手在她的身上，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梦，梦里，叶子是属于我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我轻轻的发出喘息，和呻吟，第一次发现自己做女人的本质没有荒废，声音还是不错的。 叶子的手指进入了我的身体，轻轻的探入，然后停在那里。 我夹紧她的手指，像是一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自己的身体。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说，叶子，进来，我要你，全部的你，一点点都不能剩下给别人。 叶子吻住我，慢慢的动，她表现的怎么样，我没有意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我就足够激动的上了天堂，因为那是叶子，我爱的女人啊。 等我被高高打起的浪潮淹没的时候，我感受到一滴水滴在我的脸上，滑过我的脸。那也许是她的汗，也许是她的泪。 我低低的喘息着，身体上渗出薄薄的汗水，粘的让我不舒服。 叶子抱住我，和我一起躺着。她的睡衣还没脱，她的身上没有我的味道，她还是那么的干净，没有被我玷污，那我呢？我是不是该像是一个被强暴后的女子一样咬着被角哭呢？ 以前不知道女人怎么去强暴女人，认为技术上和精神上都不成立，现在我就觉得自己被强暴了，被我爱你女人，用她不爱我的身体，冷漠的这样的玩弄了。 我走了。我起身。 叶子说，为什么不留下？ 留下干嘛，听你炫耀你的技巧么？听你讲你跟男人的那回事么？我冷着嗓子说。 叶子给我一巴掌，啪的声音很响很清脆，我捂着被她准确无误打中的脸颊想，她是不是可是在黑暗里看见东西，怎么打的那么准，分毫不差。 你走，我永远都不要看见你。她尖叫着，幸亏没有光，所以不用看见她的表情，她一定在哭，眼泪安静的流，流过她的脸，滑进她的嘴巴里，她一定品尝到了那眼泪的滋味，苦的就像是我这个人。 我推倒她，压在她的身上，狠狠的说，现在又想玩什么？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爱你吧，你舍不得我吧。我才不信。 我用力咬着她的胸部，用牙齿嚼着，让她发出吃疼的抽泣。 我的手直接拨开她的衣服，没有任何的抚慰的动作就刺了进去，她的身体没有湿透，微微的潮湿，我肆无忌惮的用四个手指，我想，她的男人应该已经让她明白那将是享受了。进去的时候被狠狠的排挤着，那里紧的像是一个处女的。 我狠心的伸进去，意外的感受到一点点的阻碍，像是一条小小的线，捆住我的手，轻轻一动，就断了。 她尖叫，喊着，方遥，我恨你。 我呆在那里，手指还停留在她的狭小的紧紧包住我的身体里，不敢动，不敢呼吸，怕让她疼了。 我不信。我大声的喊。我拔出自己的手，跪行着到床头的位置，左手在墙上摸索，冰冷的墙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她在那里哭，哭的很伤心，我的心更加的烦躁了，终于在床头摸到了开关，啪的一声，这里全都明亮了，而让我看轻了这一切。 我的手上，微微的血丝，那是她的处女的血，流在我的身上了。她咬着枕头，头发凌乱的散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脸，泛着泪水的光芒。 如果说她刚才的行为是强暴我的灵魂，那我是什么，我这个该死的人将她的一切都打包起来扔进了地狱。 我坐在自己的腿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一万个不信一万个后悔。 我说，你为什么还是处女？你不该是的！ 她的哭声还在继续，我的手盖到她的脸上。这样就看不见她的泪水看不见她的痛苦，她只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爱的女人躺在我的前面睡觉，是的，这只是一个梦。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章 我靠在床头，看着她在我旁边，蜷缩着，全身因为哭泣而小小的颤动，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里看见过的刚刚出生的小猫咪，它也是这样的颤抖着，让我小心的怀疑，它是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世界。 我没有去安慰她，不知道说什么，我想我该说什么，像是电视上的台词，对不起，我会负责的，还是，都是大人了，玩玩而已。 我拨开她的头发看见她苍白的脸，在灯光的反射着水光。现在的她很狼狈很脆弱，让我心底产生了一种骄傲，我把那朵高高在上的花朵粗鲁的攀下，让她发出痛苦的呻吟流出苦涩的血液。 等她哭够了，慢慢的安静下来，只剩下无力的喘息和打嗝。我用手擦干她眼角的眼泪，她慢慢的起身，靠在床头，看着我，用我没看见过的眼神。 你总是那么任性。她说。 我本来就是。我嘀咕的说。我把手伸进她的腿间，被她打掉，我痞子一样的说，叶子美女，可以解释下为什么在中国极为宝贵的处女人群里有你的名字呢？ 她咬牙看着我，说，现在不是了。 我是你的第一次。我同样骄傲，管她呢，想起以后无数个夜里，当她看见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这个无耻的女人，强暴了她的身体，夺了她的纯洁，还在一边笑着看她哭。 她白我一眼，头靠在腿上，看她的样子，觉得她很忧伤，让我觉得心疼的忧伤。 我说，叶子，你和严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指在被子上画着圈，一圈一圈的旋转着。 几天后我就要走了。她突然转移话题说。 哦！ 你就哦一声，你这个白痴，我就知道你是个那么绝情的女人，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么？也许……也许我会……。她打了我一下。突然眼泪又开始哗啦啦的流了，哭的像是个小女孩。 会什么？我可不想听你说你会为我留下来，我不看电视也知道那句话很烂好不好。我弯腰从地上捡来我的裤子，裤子的口袋里还有一包烟，我觉得这个时候扮演一个吸着烟满不在乎的觉得是很适合的。后来我发现我居然失误了没带我的打火机，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烟就吊在嘴边，觉得自己很酷，酷的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杀手。 她说，方遥，你说你爱我的，你说你爱我很久的。 我满不在乎的说，恩，是美女我都爱。 她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着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我好不在意，我觉得畜生比人好，至少畜生爱上另一只畜生不会惹那么多的事，上次看动物杂志，看的我羡慕着，我怎么没去做个畜生，至少自由自在舒服快活。 她说，你来接我去机场好不好？看在我们同学四年的份上，送我一次。 我斜看了她一眼，说，姐姐越来越天真了，我很忙的好不好？ 忙，你忙个屁，就写点烂小说，连娃娃都养不活。她说。 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我可以被很多的人看不起，被老妈被同学，甚至那个死猪编辑，他们说什么我不在乎，我的世界我的野心从来就没大过，没想过要和叶子一样去学什么MBA也没想着做什么大事业，就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一个人干净简单的过着，也许可以带上另外一个人。但是我不想被叶子看不起，被她看不起的感觉就像是我的灵魂被千军万马践踏过，成了一片不毛之地，她骑在最前面的马上，高傲的看着这片没用的土地。 我讽刺的说，你还知道有娃娃这个人？ 她无语了，呆着，愣着，直到突然发疯一样的打我，推开我，尖叫着，方遥你他妈的去死，滚，我干吗把你叫过来，干吗让你怎么糟蹋我，你这个混蛋，死女人，死同性恋……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把她压在我的身下，她毕竟是个学芭蕾的乖女孩，跟我这个打了三年跆拳道的野蛮人怎么比，很轻松的就被我整个人困在身下。 我咬牙看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叶子，你够了没有？ 她转过头去，不看我，说，不够，你滚，我看你就觉得恶心。 我伸舌头舔过她的脸，笑着说，我会做让你更加恶心的事。 用身体压着她的，伸手，将我的衣服弄成一条粗布条，捆住她的手，再用皮带将她的手绑在床头的精美的铁柱子上。 我发现自己学的很好，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是个有点女王倾向的，后来发现她在床上的时候越来越接近疯狂，所以毫不犹豫的分了，不过捆绑的技巧还是学了那么点，而且做的不错。 我自豪的看着她被我双手举高捆绑在床上，只有那双妩媚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她越是倔强我越是想要征服她。让高贵的叶子在我面前臣服，也许是全世界最大的乐趣。 我低头吻她，深深的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深到快要进入她的喉咙里，手在她的身体上或轻获重的抚摸积压还有打圈，开始的时候我太粗鲁了，我现在就在补偿她，让她明白什么叫快乐，那是男人不能给她的快乐。 她的身体很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束缚的关系，也许她有那么点被虐的倾向，无论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她很快就发出甜蜜的呻吟，让我的心里很自豪。 我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的鲜艳的吻痕，吸吮加用牙齿咬，看着洁白的肌肤被我占据，觉得她现在是属于我的，有今朝就足够了。 在她的女性的地带，我用舌头和手无微不至的给予照顾，那里因为我的粗鲁而开始微微的发红，她开始的时候还不停的抗拒着，最后慢慢的屈服，除了享受，已经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当她高潮的时候，我吞下了她的花液，起身，爬到她的身上，和她接吻，将她的味道送进她的嘴巴里。 我们之间已经分不清那是谁的唾液那是谁的味道，她被狠狠的呛了，咳嗽着。 方遥，你这个变态！她无力的说，高潮后的眼神湿润，更加的妩媚。 我笑着说，下面还有更加变态的，好戏在后头，你要好好的看哦！ 我的下半身紧紧的贴着她的私处，柔软贴着柔软，温暖靠着温暖，轻轻的厮磨盘旋，我低下身，将脸埋在她的胸部，那里温暖而且安全，也许我可以一辈子呆在那里。 我们的呼吸几乎是同时，一个节奏，像是两个人用着一个身体。 她很快乐，我也一样。 当我们同时结束的时候，我抱着她汗湿的身体，满足的叹息，我的叶子，她是我的。 叶子已经很累了，第一次却经历了那么多，已经没有办法再那么狠狠的伤害我，我抱着乖乖的她，想，如果我们现在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了，没有以后，没有未来，没有别人，我们就这样一辈子的在一起，真正的天长地久了。 想着，我的手慢慢的爬上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很细，有着优美的线条，她的动脉在我的手心下那么用力的跳着，只要我用力就可以掐死她，让她困难的尖叫，全身紧崩就像是高潮一样，用力的挣扎，慢慢的停止呼吸。 叶子的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任由我的手微微的用力，她的眼神里写着什么，我读不懂。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用心的读过这个女人，我最后放弃了，想到她还是好好活着的好，毕竟我还有老妈，她还有家人，要是我们就这样死了这里，两个赤裸的女人紧紧的抱着躺在充满性欲味道的床上，那将是一件多么震撼的事，也许老妈就绝对不承认生过我这个女儿，宁可让我这样和她腐烂在一起， 我收回手，说，睡觉了，要不要我给你唱催眠曲。 她笑着说，要，要你唱。 大学的时候在寝室里，如果有人不乖，晚上不睡觉，叶子就会很生气的说，遥遥，唱催眠曲。 我乐呵呵的开口，还没来得及唱完第一句，寝室都安静了下来。 我很沮丧的说，我唱的就那么差么？为什么没人听我唱呢？ 叶子窝在被子里安慰我说，还好拉，我以后一定会听你唱的，现在睡觉。 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唱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我的跑调的歌声在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回荡着，叶子闭着眼睛，睡了。 我唱了一夜，没有睡。直到早上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离开她家的时候，她在门口看我穿鞋，当我说再见的时候，她没有说话，跑上来，给了我一个吻。 我笑纳了，分开的时候还调侃着她说，怎么，现在爱上和女人做了？ 她推开我，狠狠的把门关上，留给我一个白色的大铁门。 我回到家的时候，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人开，老妈大概去买菜了。我没带钥匙，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无助的看着那些走过的人，却找不到自己的家。 我索性坐在地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腿间，很安全的感觉，放开嗓子大哭起来，哭的让我都觉得这个女人很丢脸，可是就是想哭，哭干了眼泪也许就永远不会再流泪了。 叶子她永远的走了，走出了我的生命，带着对我的恨，也许会有爱，我们就这样远远的走出各自的生命。 我让她走的，她该走的，她不该留下来了。 她说只要我说让她留她就会留，可是我不能说，我该死的真是个伟大的人！ 对门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胆怯但是恨关心我的说，阿姨为什么哭？ 我给他一个白眼，我说，我丢东西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说，妈妈说吃糖心情会好的。说完从口袋了拿出一件阿尔卑斯，炫耀着说，你看，这是妈妈奖励给我的。 我说，哦，好厉害。伸手抢过，打开包装纸，一口塞进嘴巴里。 小男孩看着他的奖品被我抢了，很伤心的哭着回家像他妈妈打小报告去了。 我抹去眼角的眼泪，吸吸鼻子，说，该死的居然化掉了，死小孩，不知道糖果不能抓在手心的么？ 抓走手心的糖果会化掉，化成水，死掉了，甜的那么的苦。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章 等老妈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在门口坐了很久，久到我唱小白菜唱得整个楼的人都在抗议噪声污染了。 等提着一篮子菜的老妈把我领回家的时候，他们高兴的差点放鞭炮。 那群脑残的邻居，我决定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唱死了都要爱回敬他们。 老妈很生气，从她的脸上就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黑着那张老脸，恐怖的就像是小时候看的僵尸。 老妈，你不高兴？ 你说呢？ 呵呵，妈，你好好生气，我不在这里碍你眼了，我回去睡觉了，呵呵。我很狗腿的鞠躬，小人样的走开了。 当我只差一步就可以安全到达的时候，就听见老妈说，下次叫你的女朋友不要吻的那么用力。 我僵住了身子，手停在门上动不了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红成了一片，这哪是吻痕，这是她故意抓出来的，报复我将她的手捆住，这样的强迫她。 其实，叶子还是个可爱的女人，对着镜子我继续无耻的想入非非，可惜这个女人要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连让我意淫的可能都没了。 早知道就把昨晚拍下来，永久的纪念了。 我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永远不知道疼，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叶子离开的那天，她没有等到我去送她，一个人提着她的红色小小的旅行箱走进了海关，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小小的花边，可以看见上面人工绣上的花朵，还有长长的裙子，下面白色的高跟凉鞋微微露出，还有那小小的脚趾。 之所以我会看的那么仔细，因为我就藏在那个柱子后面的角落里，带着大大的墨镜，偷偷的窥视她。她在大厅里等了很久，不时的起身张望，我知道她在等我，被她等的感觉该死的好。 我不是在耍小孩子的脾气，说什么就是不让你看见我。我只是觉得，在这个有可能是永别的分离时刻，我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我是个很脆弱的人，这是叶子对我的最精准的评价，我看书，即时是那么点小小的悲剧都要哭死。外强中干就是我这个类型的。所以，如果我在她身边，我会哭的不像话的。 还是不要接近她的好，这样悄悄地看她离开我的生命，留下一个背影，这样我的下半辈子都会在懊悔中度过，懊悔到我永远都要去记得这个美丽的女人。 她走得时候我哭了，大大的墨镜已经被泪水洗了一遍，我不停的糟蹋衣服，直到上面都被泪水湿透。 回去的时候，我突发奇想要去纹身，就兴冲冲的跑到一家纹身店里，点名要师傅给我纹身。 彪悍的男人身上纹着青龙和白虎，张牙舞爪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那么粗的手，能纹出好东西来么？ 他说，你要纹什么？ 我说，可以要hello ketty么？ 他的脸色一黑，好像我的行为在侮辱他的艺术一样。 我的脸微微的抽筋，说，我想纪念一个人，不知道纹什么好。 他说，纹他的名字好了。 我说，好，我要纹叶子。 于是，他给我纹了一片叶子。 小小的舒展的，就好像是春天里的桑叶一样的叶子。在我的背上，肩胛骨那里。 他还没开始下针的时候，我就开始用力的哭，哭得他的手都在颤抖，他说，喂，我还没开始，你哭什么？ 我说我疼。真的很疼。 他大声的咆哮说，拜托，我都没有开始你疼个屁。 我比他还大声地咆哮，我疼我的管你屁事。 他真的开始的时候我反而没有哭了，只是安静的，看着洁白的枕头，看着毛玻璃外面走过的人，走神。 当时为什么哭，只是突然想起那个叫叶子的女人没有了，消失了，只是觉得自己突然伤感了。 觉得自己很白痴，明明对自己说了一万遍要坚强，永远都不要哭，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 等他纹好的时候，我居然一句话都没吭，只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师傅以为我疼晕了，还说，没想到长的那么坚强的人居然那么怕疼。看走眼了。 我听见声音，回头看他一眼，说，哦，完了么？ 师傅无力的说，好了。 走出那家店的时候，肩胛骨那里在疼，是那个女人给我的疼，我想，那里是我永远看不到的地方，她就会在那里呆上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这样不是很好么？ 记忆会忘却，但是我的身体却不会。直到我腐烂了，她也跟着我腐烂。 回家的时候，老妈的生气升级到不给我做饭吃，看着桌子上什么都没有，连小强都懒得光顾我这个贫穷的家的时候，我知道，老妈的脾气来了。 我叹气，果然。昨天晚上的时候出现的那些好菜是最后的晚餐，提醒我，明天开始就没有饭吃了。 我转身，走到厨房，踮着脚在上面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包应该还没有过期的方便面，康师傅的红烧牛肉面，永远的经典啊，经典中的经典啊！我无比感激地膜拜着它，然后把它下了，还奢侈的放了一把蔬菜，后来想到老妈的不厚道，就又加了一个蛋。 一边吃着丰富的方便面，一边在电脑前打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底苍凉了以后，所有的感觉都开始消失，自己就成了一台只会打字的机器，将脑子里的那些火辣辣的镜头全部写成了文字。看着屏幕上那些夸张的文字，觉得那么的凄凉阿，同样的一双手，在现实中永远比不过在文字里好用。 傍晚的时候老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我呆在门口，张大无神的眼睛看老妈和那个男人的客套话。 来来，小杰阿，这就是我的那个不孝的女儿，以后就请你好好关照了。笑嘻嘻的说，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温柔。 遥遥，还不快请人家进去。凶神恶煞，巴不得把我剥皮了。 我好像听见耳边传来电视里演的那声音：公子啊，快进来看看阿，我这里的姑娘都很水灵的哦，小桃阿，好好伺候公子知道么？ 是，娘！我献媚的说。 老妈给了我一个白眼。 那位嫖客，不是，是客人大摇大摆的坐上了我最喜欢的位置。 我心疼我的坐垫阿！心在流血。 老妈，你在干什么，拉客拉上瘾了是不是？我把老妈拉到一边小声地说。 老妈严肃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温度的声音说，你明天开始就去找工作，我不会养你一辈子。小杰是我托人介绍的，我觉得他是个作老公的料，你学着女人点，快点嫁出去。 我不要。我大声地说。 没有你不要的道理，你在外面乱搞我已经受够了，现在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不…… 我是你妈！老妈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含着眼泪，没有哭，这样的争吵我们已经吵了快要过了一辈子了，都快熟悉我们之间的那模式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在外面乱搞得人是我，要她养的人是我，我就该听她的，好好嫁了算了。 而且，我可不认为我走上去对着那个男人说我喜欢的是女人就可以解决一切的事，我狠，老妈比我更加的狠，我是她生的，我骨子里的那些念头她比我更加的会玩。 我垂着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听老妈和那男人的交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嫁的人是她不是我。 老妈口中那个适合当老公的小杰还真是个规规矩矩的好男人，说话做事都有节制，看起来就是一副计划经济的样子。看的我觉得没胃口。 等老妈热情的留她吃饭不成功，放他走了以后，我完全垮了，懒骨头一眼的瘫在沙发上，他坐的位置原来是我的专署，现在我也不要了，随便找个地方，总好过接触到他的温度。 老妈什么都没有说，随便炒了点饭，叫我去吃饭，我大声地说，我不要。 不要就不要，没人要你吃。老妈头也不回的走进她的房间了。 我将怀里的抱枕狠狠地扔向电视，没想到把电视上的玻璃鱼缸打翻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地上是一片晶莹的碎片。那两条红色的鱼在地上跳啊跳啊，啪哒啪哒的寻找一线生机，对于水的渴望让它们发疯的跳跃。我尖叫着跑上去，抓住那两条小鱼，捧着跑到厨房里，当我把它们放进脸盆里的时候，看见它们慢慢的恢复了力气，继续慢悠悠的游起来。 那两条鱼，一条叫叶子，一条叫鸡翅。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 只是我早已经遗忘 当初怎么开始飞翔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 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为什么你的就叫鸡翅，好难听，就不能像我一样叫叶子么？多好听啊。 —我说好听叫好听。 鸡是不会飞的鸟，它的翅膀永远都是落在地上的叶子。只要低下腰就可以轻易的拿到，放在手心！ 我的手在水里面轻轻的波动着，它们小小的凉凉的身体在我的指缝间游走，抓不住，滑走了。 你们真是快乐，可以永远的在一起，就算是闹别扭了也不会分开，真的好幸福好幸福，让人妒忌阿。我笑着说。 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厨房的窗户被铁栏封了起来，那天空被分割成形状大小完全一样的年糕块一样的颜色板。一只小鸟带着疲倦的翅膀飞过一个颜色块，然后消失。 我消极的对待老妈的残酷压迫，她让我去和她的小杰说话，我就干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还会对我笑，说，方小姐真安静，到最后连他也失去了和我说话的兴致，爱来不来了。 也许他在想，这个丑女人在矫情什么，装老处女啊！ 其实我一点也不矫情，而且我早不是处女了，这些话我懒得对他说。 当我吃了一个礼拜的方便面，几乎把超市的方便面都搬回家了的时候，老妈放弃了，她投降，我的赌注下的比她大，我下的是我的身体，我那个已经残败的胃。她终究是心疼我的。为我做了一桌子的饭，让我吃。我低头吃着我的方便面，没有说话。 她在我身边站了很久，久到我心里都快焦急的发疯的时候，她说，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就开门走了。 我立刻冲起来，将方便面一推，伸出筷子就夹起大大的肉块，不经咀嚼就吞了下去，妈的，方便面真的不是人吃的，难吃死了。还是老妈的菜做得好，好吃！ 吃完剩下一片狼藉的时候我开始考虑我的气节，我居然就这样轻易的投降了，真没骨气。 可以想象老妈回来后看见我的这个样子要笑死了，真倒霉！ 我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懊悔自己的软骨头。真是没用！ 拖着维尼熊的拖鞋慢塔塔的晃进我的房间，打开我的电脑，继续写我的情色小说，这回发生到了在池塘里了，一个保守的大家闺秀和池塘里的鱼精之间的翻云覆雨写起来很顺手，加点香艳的描写，基本上不费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越写越像是叶子，叶子的皮肤很好，叶子叫起来的时候像是在啜泣，叶子有一点点的被虐的倾向，叶子…… 我看着天花板，苍白的天花板不会告诉我原因。 拿起手机，给我以前的那么多女朋友中的一个算是温柔体贴的女孩子打电话，我说，我失恋了。 她在那边哦了一声就完了。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我们好了那么久。 哦。 我气的挂上了电话，为什么当初我会和她好？我自己也想不出来。也许只是觉得寂寞了，也许觉得身边有个人就不会太想她，也许，她长的像那片飞走的叶子。 等我打给下面一个的时候，我刚刚说到我失恋了，她就说，去酒吧里消遣下。你请客。 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请客就请客，大不了把我自己卖了，卖身不卖艺。 酒吧在一个小巷了，转了多少个弯才到那里，几乎让我再次体验到了那个小小的出版社的感觉，那叫神秘啊。 酒吧不小，里面的人不少，就是吵了点。 我皱着眉头，看向对面空荡荡的位置，该死的这个女人说好陪我的却失约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吸二手烟。 台上的一个看不清表情的女人在唱那首叶子，沙沙的嗓子唱的有几分的悲伤。 我叫来酒保，送了一杯矿泉水给她。 当酒保一脸无奈的端着矿泉水给她的时候，我看见她拿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烧了一半的烟，穿过烟雾看我。 我无聊。我对自己说。 自己喝了多少酒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一杯接着一杯，喝的越来越有感觉，舒服到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要飞起来，像是长了一对翅膀，然后就看见一个女人在我面前晃，模模糊糊的脸，像是叶子。 我抱住她说，叶子，叶子……其实，我唱歌很好听的，你要不要听我唱摇篮曲，我给你唱，你好好听哦，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她不会是叶子，叶子的身体没那么的瘦，没有那种烟的味道，她不会是叶子，可是我想，就把她当成叶子好了，借我抱一个晚上不会死的。 于是，我就那么厚颜无耻的借着酒醉，整整抱着她发了一夜的酒疯。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章 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拆了一样的疼酸，酸的我想叫妈了，事实上我觉得这样的情景当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个美女在躺在我的身边，被子下我们的身体都是赤裸的，她哭哭啼啼的说，你昨晚好过分。 也许我该走正常路线，我哭哭啼啼的对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说，你这个混蛋。然后一巴掌打死他。 想了很多的画面，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玩一夜情是怎么样的画面。对方是谁，自愿还是被我强迫，愿意还是觉得讨厌，要不要告我强暴，最重要的是，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转头，看向旁边，只看见一只很白痴的熊就躺在枕头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白痴。我对着它说。 你起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说。 我抬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靠着那扇小小的窗户，穿着黑色的衬衫，嘴角叼着一根烟，细长的眼睛审视着我，那表情很欠扁。 我说，我们昨晚…… 你抱了我一夜。她仰头吐出一个标准的甜甜圈的烟圈，眯着眼睛看它消失。 我心里庆幸自己是攻的一方的，也不是我自己心底不能接受处于受的位置，只是觉得在这样强悍的女子面前屈服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然后唱了一夜的摇篮曲。她斜斜的扬着笑容，邪恶的说。 我呆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我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小小的沙发上喝啤酒，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旧的小的可以，几乎容不下多的一个人，而且也许这里看不见阳光。 你真穷。我调侃她。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有钱你会穿三元一条的内裤？她把一瓶啤酒扔到我手里，示意我这就是我的早饭。 我没有打开，放在一边，说，我回去吃早饭。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我很慷慨的没有计较她这样毫不留情的揭露我的短处，三元短裤怎么了，你有能耐你去买条那么可爱的hello ketty的？我的心底不屑的说。 有人给你做早饭，你真幸福。她说，不知道语气里是羡慕还是嫉妒。 你是昨晚唱歌的？近看我才发现那个在烟雾中模糊的女子长的其实很赞，冷傲还有中性，那些小p们也许就会爱死她的那股冷。捧着冒花心的脸蛋，尖叫，帅！ 怎么你看上我了？她说。 恶心。我歪着嘴巴不屑的说，就你那样子，老子还没饥渴到那程度。 可是昨晚是谁抱着我不放的。还一直在说，不要走，我爱你……肉麻到不行。 狗屁，我做梦不行么？我咆哮的吼。 随便你。她转头不理我。 我起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说，喂，那个谁，你要不要到我家吃一顿饭，算我请你的。 她惊讶的转身看我，就好像我说了一个世界上最冷的冷笑话一样。 她乖乖跟来了，也不怕我把她卖了。 等进了我家的门，我才开始懊悔，白痴，老妈看见还不骂死我，没准立刻就把她轰出去了。完了，现在我又一次做错事了。 愣在玄关一直没进去，在后面的她也发现了，依旧是那么不在乎的声音说，你后悔了我就走了算了，反正我再穷还是吃的起饭的。 谁说要你走，我只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提高声音说。 什么问题？ 要是我妈不在，谁作饭？ 的确很严肃，那个人不会是我，早在我搞砸了学校的烹饪课的那些菜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至少不是个会做饭给老公儿子吃的女人，我看她也不会是个会做饭的女人，否则就不会沦落到居然有十年没吃过早饭的地步了。 我的肩挎下来了，觉得肩膀上有一只手狠狠的用力压着我。 还是叫外卖吧。我无力的说。 叫什么外卖，吃饭了。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我的心突然间充满的温暖，我的老妈，在这时就像是一尊伟大的圣像，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显灵了。 妈，我爱你。我大声地夸张的说。 老妈说，没正经，你这孩子，每一句好话，油嘴滑舌…… 我知道我妈是在害羞。我笑着听她的唠叨。 桌子上的菜摆了一桌，丰富而且热气腾腾的在召唤我说，来吃我啊来吃我啊！ 我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手抓起一块就立刻塞进嘴巴里。 你这孩子……老妈叹气，看到还站在客厅里不动的那个女子，眉头微微的皱起，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拉过她的袖子，像我老妈介绍说，妈，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叫…… 我抓抓头皮，才发现自己居然没问她的名字。我看向她，她说，我叫李小璐。 我觉得自己的脸在抽筋，好俗的名字，俗到让我觉得这样的名字按着她身上是在亵渎她。 我干笑着对老妈说，我请她到我家来吃一顿，老妈的菜那么好吃，应该发扬光大是不是。 老妈没有说话，只是阴沉沉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当老妈消失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长长的叹气，觉得全身都是汗。 天，老妈太强了。我忍不住感叹。 你妈知道你的性向了？她问。 恩，我自己说的，老妈就知道了，然后就这样了。我耸肩说。 你真狠。她重重的拍在我的肩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妈的，有必要拍那么重么？我怎么说也是女人，怜香惜玉点不好么？ 吃饭的时候觉得很尴尬，以前我和我老妈的时候，老妈唠叨点什么都没问题，反正就算伤人也只伤我一个，现在多了一个别人，而且这个别人也和我一样，老妈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了，干脆闭嘴，什么都不说。 李小璐同学是个好孩子，而且很乖。 我现在才认识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在老妈面前居然有种小女孩一样的听话的一面，乖乖的吃饭，和老妈聊天，听老妈说话的时候微斜着头，很恰当的时候微笑。 老妈很喜欢她，因为她比我乖。 等老妈走开去盛下一碗饭的时候，我冲着她比中指，说，你真虚伪。 她笑笑，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她还乖乖的帮老妈收拾碗筷，那我也只是偶尔做下，迫于老妈的压力。看着她们的背影，我甚至觉得，她好像才是老妈的女儿，而我什么都不是。 走的时候，老妈还叫我去送她回家。热情的让我觉得老妈好像爱上她了一样。 你嫉妒了？走在路上，她说。 狗屁，我没有。你要我把老妈给你好了。 好啊，我已经有二十年没老妈了，现在有一个也不错。她说。 我白了她一眼，老妈都要抢，你无聊不无聊。 我羡慕你有人为你做早饭。她突然开口，淡淡的哀伤。 你没有么？我不信，像她那么受欢迎的人到哪里都是一窝蜂的招来迷她的人，要作饭的女生会缺么？ 有，但是被我赶走了。她抬头看街灯，灯光边无数的飞蛾起舞。 我没有说话，抱住她高瘦的身体，给她温暖。 白痴，我不搞tt，她一把推开我，笑着说。 你脑子进水了，女人抱女人就一定要做么？我只是看你要哭，借你肩膀让你靠下而已，少自作多情了。我切了一声，快步走了。 她说，我没事，真的没事，dog sun的好极了。 我说，我也没事，我过的他妈的好。 然后，我们就在甬江边看着滚滚的江水，说起了脏话。 两个女人发现对方都比自己不要脸，觉得输了，发誓拼命的不要脸下去。 坐在路边的泥柱上，我们一边喝着小酒赏着月亮，比着我们各自得经历，拿我们爱过的女人来炫耀。 我是她的第一个女人，她以后就忘不了我了。我喜滋滋的说。 我也是她的第一次，她的血我都留在白布上，她全都是我的，初吻初恋初夜。小璐的三个初字让我觉得冷汗直冒，确实比我强。 我的女人长的绝对比你的漂亮。我站起来，跳上护栏，大声地说。 我的女人是最可爱的，谁都比不过她。她推了我一把，害我差点掉进去。 我站稳后，骂了句你妈的，看她已经开始醉了，不和她计较什么了。 拉拉，我爱你，求你回来好不好，我会吃光你做的饭，我再也不会和她们出去了，求你不要不离我，拉拉，我爱你，爱你，爱你……她朝着甬江说了无数个爱你，直到断了气，弯着腰在那里拼命的咳嗽。 我也不输给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咆哮，叶子，我真的爱你，你留下来作我老婆好不好，我以后乖乖的去找工作养你，叶子，我爱你爱到死，我不能没有你……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流出液体，那应该不是泪，泪早该流尽了，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我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坐在地上几乎瘫痪的女人，说，都是你的错，让我像疯子一样。 她伸手，拉着我的裤子说，小芳妹妹，我要听你唱歌。 干吗？我的歌只给叶子听。 你唱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和她唱得一样的烂阿！哈哈哈哈……她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我在诅咒她就这样的笑死算了。 晚上的时候，她要去酒吧唱歌，我顺便去那里捧场，我不太喜欢人多地地方，拥挤还有被淹没得感觉让我觉得不自在。李小璐在那里就如同鱼进了大海一样。 只是看着她，觉得她没了在我家的那份乖巧，就如同她给我的第一感觉一样，冷傲，叛逆，还有桀骜不驯。 这个女人有多少的面貌我都不知道，觉得要是要人爱上她，一定会累死。 唱歌前，她都会点上一只烟，却只是放在一边不吸，感觉来了才开始拨着她的吉他的琴弦，慢慢的唱起那些老套到俗烂了的歌。 唱完后，她会问下面的人，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长长卷卷的头发，大大地眼睛，抱着一只小熊储蓄罐，不会作饭，就连蛋炒饭都炒不好，而且做爱技巧很烂。她叫杜拉拉，她是我的女人，如果你看过她，叫她回来好不好？就说她的那个人很想很想她。 下面的有些是老客人，他们只是低头喝着自己的酒，有的会抬头，说，她明天就会回来的。 小璐笑着说，明天我还在这里等。 那个笑容 ，在烟雾中，显得那么的模糊，那么的隐约。我知道她其实知道，那个可爱的抱着小熊储蓄罐的女孩子不会在明天出现，可是就是那么个小小的希望，抱住了，每天每天这样的重复着，就不会觉得日子过的漫长了。 李小璐是聪明的女人，聪明到把计谋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算计着自己的耐心。 她下来的时候走到我的桌子边，坐下，倒了一杯酒，大大的喝了一口。 唱得不错。我真心的说。 当然，我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她像是在开玩笑的说。 那你这个大高材生怎么混到这里来了？我也只是开着玩笑，调侃她。 她的手僵硬了一下，烟颤抖，燃尽后的灰掉到了玻璃桌子上。 那是我人生中最骄傲的事，当初跟我老师好上了，结果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了，那破学校就是迂腐，我们在那里什么都没做硬说我们坏了他们高贵的名气，他妈的不就是个有钱就能走后门的婊子么。 都搞师生恋了，你强。我举杯，杯子里扭曲的她的像随着杯中的琥珀色的液体摇晃，凝结在杯身上的一滴水滴慢慢的滑下。 你该回去了，你妈要担心了。她说。 是，姐姐。我拖长了声音说。 乖，妹妹。她还真的伸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甩头，把她的手甩开，起身就走。 喧闹的背景音乐，昏暗的灯光，我转头的时候看见她低头喝干杯中的酒， 那种感觉叫寂寞，寂寞不是一个人一个世界，而是，一个世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声音，却没有自己的。 这个白痴想喝成胃病么。我白了她一眼，回转身去，一把夺过她的酒杯，硬着声音说，我妈叫你回我家睡去。 李小璐的眼睛半开半和，迷蒙的看着我，最好轻轻的说，好吧，回家。 当我把她带回家的时候，老妈的眼睛都大了，她在我的教育下知道那么点东西叫攻受，看到我们一起回来我在猜她是不是在猜测我们谁是攻谁是受。 我咳了一声说，妈，我只是带她回来睡一晚，她……她的棉被被上面的那家弄湿了，没有地方睡。 老妈也到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因为看李小璐的表现不错，觉得这是个有前途的好孩子，就收留了下来。睡在隔壁的客房里。 我给她抱薄被过去的时候，李小璐在厨房里和老妈说说笑笑，老妈对她很满意。如果她是男的，没准就要我嫁了。 睡前，我走到她房间里，她还没睡，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拍着她的肩说，你比我像我妈的女儿。 她回给我一个悲伤的笑容，我要是也有个这样的妈，被她唠叨死都愿意。还有，你的借口好烂，就我那破房子，有上面么？ 我尴尬的说，我高中的时候想回家就用这个借口，百试不爽，习惯了。 白痴。李小璐很酷的说。 你才白痴，我好心收留你好不好，你还给我跩……我一拳冲过去，她斜着头躲过了，往后退一步，说，我大学的时候是校田径队的。 狂你妈，我跆拳道的。 说完，我们就开始打起来了，小小的房间里能够打出什么壮观的场面来，一会儿就倒在床上，抓着彼此的头发，说，你先放，我再放。 你放不放？ 你先…… 我们一起，数到三，一二三放。 我揉着自己的头皮心想这个女人真的好狠，那么用力，看她龇牙咧嘴的样子，觉得自己也没温柔到哪里去。 我真的不能明白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的，像我们都会打起来，受不了一个脾气比我还差，比我更加不要脸的。我大字型躺在床上，和她并排，说着话。 我看是你受不了比你更加潇洒的，看你那样子，做女人没女人样，做个t就觉得一点都不及格。她凉凉的说。 我不和白痴计较。我把枕头扔到她那里，立刻被她扔回来，我继续扔回去，只看见那个可怜的枕头在我们的头上飞来飞去。 最好，谁都没动，任由它掉到我们的头上，盖住我们的脸。 方遥，你爱过么？闷在枕头里，她的声音听不清。 我也是，模糊的说，你呢？ 说说吧，就当讲故事。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九章 第九章 故事的开始，一定要有明媚的阳光，当每次记起来说的时候就会觉得心底是舒服的。 四年前的阳光的确很明媚，夏季的焦灼在不断的知了声里浓稠的煎熬着。 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带着一身的汗水和热气走进我的大学的新寝食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的空白，那才是女人的房间啊，化妆品，装饰品，连小小的闹钟都是可爱的粉嫩的hello ketty的。我看着就在写着我的名字旁边的位置上那个没有嘴巴的小猫，觉得它笑的真脑残。 急忙跑进浴室要洗澡，起初我以为没人，就毫不在意的拉开拉门往里走。 啊！！！！！！！！！！长长的尖叫，快要把我的耳膜震破了。我皱着眉头看我蹲在我面前就用一块小小的毛巾布遮了那么点重要部位的女孩，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的肌肤，也起了那么点的遮挡的作用。她颤抖着，惊恐的看着我，说，色狼，出去啊！ 我呆立在那里，直到别的女生都跑过来，喧嚣着，怎么了，怎么了。 我才开口说，同学，你好。 你是女生？她抬头看我，大大的眼睛里的惊恐去了很多。 我是女生，美丽的女生。我将嘴角裂到最大给她一个“倾城倾国”的笑容，证明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生。 她冷静了下来，不再尖叫，说，你一定要看我洗澡么？ 我才反映过来，慢慢的转过身去，说，你的身材真的很好。轻轻的替她拉上拉门，然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里面传来她的恼怒的声音说，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这样的女子连骂人都觉得好听呢？ 等她穿着粉色的睡裙出来的时候，我才有幸看见她穿衣服的美丽样子。 我张大嘴巴笑着说，美女，你穿上衣服真的认不出来了。 她瞪了我一眼，坐到我旁边的位置，我看见她的很多东西都是那只脑残的猫的，饰品盒子，餐巾纸，还有面霜。 你很喜欢那只猫么？我开口找话题说。 喜欢。淡淡的回复。 美女，我错了还不成么？你想想，我们两个人在茫茫人海里相遇，相识，并且坐到一起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经过多少次的坎坷和巧合，才在一起的，有必要这样的冷漠么？我的手交叉在我的胸前，饱含激情的说。 很耳熟的话，是不是那篇满分作文里的？美女终于转头看我，让我看见她的脸，美啊，精致啊，羡慕啊，然后就是脸红。 被你发现了啊，哈哈哈。我干笑。 很巧，我也背过，美女将润肤乳涂抹到身上，看见我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裸露出来的肌肤,眼睛直溜溜的一眨不眨，警戒的说，你不会……刚好是………那个吧？ 那个？哪个？我茫然的看着她。痴呆的样子很白。 你交过男朋友么？你喜欢男人么？她小心的问。 我的第一反映就是抓紧自己的衣襟，退后说，美女，你不会看上我了吧，我其实真的喜欢男人的，不过……我凑上前去，看着她的眼睛说，如果对象是你，我愿意成为les的。我…… 说实话，我对美女没用免疫力，到不是说我真的喜欢女人，只是人都有喜欢美好的东西的癖好，我喜欢看美女，看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是被不少人误会我是个lesbin，谁说我一次就被我打一次，妈的，我还要嫁人的好不好。 你去死！美女恼羞成怒的咆哮。 我终于明白，脾气再好的人跟我在一起都是会发火的，比如说这个优雅的就像是公主，从小就被教育礼仪至高无上的叶子同学。 叶子，你干嘛叫叶子，不叫花花，不叫草草呢？躺在她的香香的床上，我抬头看着她坐在床头的背说。 我姓叶，叫叶子，就叫叶子，就好像你叫方遥一样。她回头，一把夺过被我不安分的手蹂躏的娃娃。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轻轻的把娃娃身上的毛理顺，看着她美丽的手温柔的动作，我觉得自己在嫉妒那只白痴的熊，为什么对别人都温柔的叶子就对我凶，为什么她老是瞪我？很多的为什么把我难倒了，我随手抓起衣服盖住自己的脸，在她的床上睡觉。 方遥，你这个流氓！叶子气冲冲的打了我一下。我张开眼睛，发现眼前盖着的布料被掀开，脑袋快要冒火的叶子同学手里拿着团布料，五花八门，我眯眼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内容十分的丰富，内衣内裤背心…… 我不知道……我缩进她的床角，委屈的张大眼睛看着手抓紧内衣团，全身气的发抖的美丽女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啊！！！！！！尖叫。内衣团被甩了出去，地上凌乱的散布着叶子可爱的性感的内衣，我被她压在身下，她的手在我的身上来回的动着，我拼命的挣扎，尖叫还要求饶。 哈哈哈哈……叶子，我……错……啊～～～～～ 我拼命的挣脱她的无处不在的挠痒痒的手，可是我的天大的力气到了这个时候都没了用。我的致命的弱点被叶子发现了，就是我怕痒，很怕很怕，怕到只要挠我痒痒我就不能反抗，最后，我含着眼泪，不停的喘息，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看着得意的笑趴在我身上的叶子。 你这个坏人。我颤抖着声音说。 叶子笑着看我，她的脸就在我的眼前，离我就那么近的距离，她的睫毛山动的时候几乎可以在我脸上留下痒痒的风。我看着她扬起的红润嘴角，脑海理突然开始空白，我想吻住，品尝，却不知道理由。 她的头埋进我的肩，说，遥遥，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真的好高兴遇见你，真的好高兴。 我静静的躺着，让她压在我的身上，享受我们之间的安静。 我说，我也是。 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寝室的其他人回来看见我们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还要满地衣物，傻了眼了。 都是你，害我被人家误会了，说我和你有一腿，你要负责。叶子娇嗔着，伸出手指，掐我的肉，而且经过对我的实验，她已经明白怎么掐才会痛。受苦的就是我。 我皱眉，说，好好，我负责，你要我怎么负责说好了。 给我找男朋友。她笑着说。 男朋友，容易。我拍拍胸承诺了下来，你要什么男人我就给你什么男人，帅的还是酷的，高的还是矮的，要man的还是柔的？ 你好像妈妈桑。 被你发现我的秘密了，其实我没打算告诉你的，因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现在，被你发现了，看我不把你杀了灭口。我低着声音靠近她，头慢慢的接近，她后退，直到她的大半个身子悬空的时候，她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男生说，就他吧。 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严烨，高中时候的好兄弟，本来我们好好的相处的，做好朋友的，好兄弟的，可是就在我介绍了一个美女给他后他就彻底的不理我了，没义气的男人，有了美色就忘记了我这个好兄弟，切。 叶子指着他说，你有本事就把他找来做我男朋友。 我语气很冲的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找谁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说完甩头走人。叶子被我拉着手，拖走了。这种男人接近了就没好事。 我可不想干净简单的叶子毁在他的手里。 叶子没谈过恋爱，我也没有，当她抱着被子说出连喜欢的男生都没用的时候，我的反应是很不厚道的尖叫，不可能！你那么漂亮！ 她羞红了脸，说，其实还好了，长的蛮丑的。 好吧，既然你说丑就丑吧。我不计较的。我大方的说，得到她的一记掐肉错骨手。我就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尤其是这个美丽的高贵的女人更加是其中的典型。 你恋爱过么？她斜着头，好奇的问。 我手指点点自己的下巴，深思了一会儿，说，小时候看上过幼儿园的同桌，小学的时候暗恋隔壁班的班长，高中的喜欢体育老师，现在只喜欢你一个。说完，伸手模她的尖尖的下巴，吃豆腐了。 不正经。叶子红着脸说。 小时候家教太严的下场就是叶子到现在都还没恋爱过，可怕的她的妈妈，居然把她保护的那么的好，好到这样的大美女到了大学还没有纯纯的初恋，所以，我觉得我有这样的义务去拯救她，至少，找个可以依靠的男生给她。 我运用刚刚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查找哪里有可以看得上的美男子，至少要干净点，纯情点，厚道点，负责点。 结果是，发现这个烂学校就会生产丑男花心男，还要那些自恋到让我狂晕的青蛙。 上帝什么时候拯救我啊！我深深的叹气。 窑子！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熟悉的人，熟悉的脸。 我不认识你。我摆着脸说，这种兄弟，这辈子遇到一次就够了，错过一次就不要第二次，有了女人就忘记朋友，没准下次就会把我出卖了。 你在记仇？他大方的坐到我的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大红鹰的，我看了一眼，说，你真有钱，高中的时候穷的跟什么一样，现在发了。 他苦笑说，我就那么几根了，老爹那里拿的，你要就给你算了，反正除了你我可没有遇见过其他会吸烟的女人。 我不吸烟了。我把烟退回去。 怎么，从良了？ 烟味太重，会被发现的。我说，叶子不喜欢烟味，她对那些细微的哪怕是身上沾的味道都不喜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计较起别人对我的想法了，但是，我就是放不开手去尝试，一切会让她讨厌的事情。叶子已经成为我的喜好厌恶的标准。 我看他拿起烟，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真慷慨，喂垃圾桶了，有钱人的表现。 他看到我在看他，说，我女朋友不让我吸，为了她，我戒烟了。 说到女朋友我就一肚子的火，当初我把我最要好的朋友介绍给他，没几天就跟人家分了，分完了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说，当初你干嘛要这样对洋洋，你说你喜欢她，我就把她介绍给你，你们好上了，就把我扔一边去了。你算什么兄弟，后来干嘛和她分了，她不是很好么？ 他开始局促起来，低着头，说，这是我们的事。你别管。 我讨厌别人这么说，就好像我的一片真心都他妈的是送上门不要钱的妓女，玩过了还嫌弃，凭什么这样让你糟蹋我。 我转身就离开，他抓着我的手说，何必为了过去闹的大家都不爽呢？我们还是兄弟好不好？ 兄你个头！我拍开他的手，说，打篮球去，赢了我再说。 实话说，我的篮球技巧那个叫烂中的mvp，可是严烨不嫌弃，没事就夸我，好强，不愧是开窑子的，真是强啊。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篮球怎么就跟窑子搭上边了？ 严烨此人的思维简称火星思维法。地球人都不懂。 一个可怕的三不沾再次出现后，严烨在篮下笑弯了腰，我捡起反弹过来的篮球，狠狠的砸到严烨那张碍眼的脸上。 他被砸了个正着，咆哮，窑子，你这个贱人。 严烨，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衣冠禽兽！我不甘示弱的叉腰大骂。 窑子你……叽里咕噜 严烨你……叽里咕噜 等到我们骂的嗓子干了才停下来。我们和好了，也许我们和好的方式很不一般，但是，兄弟就是这样，他不把我当女人，我不把他当男人，就只是觉得在一起的时候凭自己的感觉，很多的东西不必要去计较，很多的事情其实可以很简单的看待。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搭着彼此的肩一起走回寝室。在寝室前，看见叶子站在阿姨的柜台那里，低着头。 我走上前去，拉她的手，说，叶子妹妹，怎么在这里不回寝室？等我么？好荣幸啊！ 叶子把我的手一把甩开，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上楼了。 怎么了我？我无辜的转头看在场的其余两个人，严烨的眼神里写着我看不清的情绪，黑色的瞳孔更加的深沉。 你到底怎么了，怪怪的，你干嘛那么看我，说啊！被严烨的眼神看的发毛，我推了他一把，要他说话。 严烨说，她是你同学？ 我说，是啊，我的同学同寝室的.。 我心里噔了一下，不会看上她了吧，严烨有女朋友了啊。我绝对不会把叶子交到他手里，就算他们真的对彼此有兴趣。做人家的第三者，就算爱的再深，也是缺德的事，为了自己的所谓的爱情就可以牺牲别人的想法，我可不接受。 只是同学么？严烨轻轻的说。 不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你不许动她的注意，我告诉你，我…… 你的人我没兴趣。他突然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反映不过来的白痴留着高举着手，要警告他的手势僵在空中。 阿姨坐在位置上，看我，被岁月锻造的明亮的就好像可以看透世事的眼睛怜悯的看着我，我确定那是怜悯，一种同情。 你的朋友等了你半天，她一直说你们约好出去玩的。 我才想起来，我说过这样的话，叶子说要买衣服去，我就跟她说我们一起去。 傻瓜，她不会打个电话给我啊？我气她的傻，不会从开始就等到现在了吧，怎么这么傻的女人，明明长的一副很精明的样子啊！ 你关机了。阿姨毫不留情的在我的心上划了一道伤口。那处伤口的名字是，心疼。 我跟阿姨说了句谢谢就匆忙跑上楼，打开寝室的门，屋子里没用人，阳台的门开着，阳光洒进房间，照在干净的地面上，风扬起蓝色的窗帘，落下洒洒的声音。 这个地方太安静了，安静的让我觉得不舒服。 叶子。我轻轻的呼唤她的名字。没人理睬我。 我坐到叶子的床边，重重的倒下，拿起她的枕头，盖住自己的脸，对不起叶子对不起叶子对不起叶子对不起叶子…… 你这个白痴。叶子的声音响起，我起身，看见她就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这宠溺的笑容，让我觉得无论我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我，都会那么包容我。 叶子，我错了。我张开双手，要她抱抱我。 知道错了就好，你这个白痴，有了男人就忘我的女人。叶子走近床边，回抱我， 我的头靠在她的胸部下方，脸贴着她柔软的腹部，被她身上香香的味道熏醉了。 你骂我吧，你骂了我我就会好过一点。我撒娇道。 叶子被我逗乐了，笑着说，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笑的花枝乱颤，双手用力狠狠的抱住她的腰，笑到最激动的时候张口咬住她腹部的肉。 她尖叫着把我推开，一把掀开她的衬衫，洁白的肚子上明显的一排牙印。 我说，摸摸，吹吹就不疼。伸手模她的肚子，贴近要朝那里吹气。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没用看见，我走就是了。寝室的人好死不死的回来了，看见我们这个姿势，尖叫起来。 叶子打了我一下，说，完了，又被误会了，快点解释清楚啊。 哦，我乖乖起身，把那个搞不清状况的寝友一把拉进来，关上门。 她活像是被电影里的坏人抓住的可怜女主角，缩着肩膀，小心翼翼的开口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解释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用做，你什么都没用看见是不是？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眨着，拼命的点头，是的，是的，我什么都没用看见。 遥遥！叶子白了我一眼，转身温柔的对那位女生说，赵佳，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叶子定定的看着赵佳，打算用那征服学生会的那种气势征服赵佳。 赵佳点点头，说，我没有误会，你放心。 那就好。我满意的点头。 赵佳走出门的时候突然说，其实，我是不反对的，我看你们在一起很配，放心，我会帮你们保密的，我祝福你们。说完溜的没用了人影。 还是被误会了，都是你害的。叶子将那些怒火发泄在我身上，我缩着身子躲避着叶子的掐攻，一边骂着赵佳这个小妮子，说不出好话来，什么祝福什么在一起，是她想的样子么？这没用脑子的小妮子。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章 第十章 寝室里已经自顾自的把我们定为一对了。 对此，我没少受叶子的气。她老说，都是你害的，坏了我的名声，看还有谁要我。然后狠狠的掐我扭我挠我最怕的痒。 我是可怜的冤鬼。 我有什么好处，被人说，被人怨。要是真有奸情就好了，至少奸过，有那么点情。可惜，我们真的是清白的，清的比水还清。 我在后面做鬼面，叶子，我们的大美女，寝花，班花，系里院里都差不多排的上名的大美女会没人要？我才不相信。 每天都看见一大堆的男生看她，有明目张胆的，有偷偷摸摸的，有些是惊艳，有些是色欲。 情书到是没有，现在的人都觉得那是很老套的东西，美女怎么会看上，一封email就把海誓山盟送到遥远的地方，那种费时费力的事情几乎没人干。 老早的时候有个人文的才子送过情书，酸的要死的情诗一章，后面加上大篇的个人简介。 叶子将情书拿出来，在寝室里念，笑到一大片，从此成为我们寝室的恶搞对象。 叶子心里还是挺传统的。没想到长的那么时尚美丽的女孩子的居然没恋爱过没看上过男人，不是眼光太高就是不喜欢男人。 不过，叶子也不喜欢女人。 有回，我偷偷摸摸的下了一部A片，趁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想自己看着玩，结果在屏幕上的男女嘿咻嘿咻嘿的最h的时候，叶子打开门进来了。就看到我带着耳麦，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电脑好死不死的卡住了，两个白花花的肉体就定格在那里。春光乍泄。 叶子，你回来了。我干笑。暗自诅咒这台二手的电脑，存心要我难看是不是，早知道有今天，我宁可花钱买好的，看A片方便， 叶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最后吐出几个字，我也要看。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呆，呆的几乎石化了。 我说，叶子，你别想不开，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了，你没必要这样伤害自己来惩罚我…… 叶子眯着眼睛用鄙视的眼神看我，说，你要那能耐么？ 我抓头说，我是没那么重要，呵呵……那你干嘛看A片？ 我喜欢。叶子斜斜的笑，很邪恶，很可爱，因为挤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让人想要尖叫，可爱啊！！ 我只要苦着脸，等电脑正常了，再放一边。 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男人不中用的家庭妇女勾搭她家修水管的水管工。奸情被发现后，她老公居然也加入了。来个大家乐。 片子两个小时，几乎都在做。让我怀疑那女的怎么那么强悍。一直叫到最后。 我发现，看片子尤其是这样的A片不要带小孩子来看，小孩子的话会让你手脚无措，手心发凉，内心恐慌，脸色发黑。 天，你看那个男人，好恶心，都是毛！——女优解开男人的衬衫的第一个扣子。 她怎么能够这样做，变态。——女优的手慢慢的伸进自己的裙子里。 水都流出来了，不觉得脏么？——狗男女……不是，是主角间火花四溅的激吻。 我看的冷汗都开始往下流了，手脚发凉，全身都在起鸡皮。立刻关上视频，留一个空白给电脑。 叶子转头不解的问，干嘛不放下去？ 我说，下面是十八禁的，你小孩子少看，看了对你成长发育不好。乖乖的。 叶子挺起胸说，我发育完全了。 我看着她的波澜壮阔，看看自己的小桥流水，发现真的不能比，也发现她发育的的确比我好。 自卑了一下，然后说，你连那么点接吻都接受不了，怎么看下去。 叶子好奇的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天，接吻多脏啊，嘴巴里好多细菌的好不好？ 我开玩笑的说，要不要试试看？ 她当真了，犹豫了下，点头说，好。 我反而被吓了一跳。但是自己说出来的话怎么可能收回，更重要的，我也没接吻过。 我也很好奇，索性就咬牙上了。 我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要吻你了，不许后悔，不许打我，不许骂我。 快点。叶子还傻傻的催我。 妈的，我豁出去了，头上前，碰到她的唇，怎么都不敢动， 就那么傻乎乎的保持着黏合的状态。 叶子张着大眼睛看我，明显被吓呆了。 我也是。 完了以后叶子说，没什么感觉。 废话，你有感觉才怪。我抿抿嘴，说。然后再加上一句，下次就会好了。 我们都呆住了，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叶子先回过神来，说，哦。 我觉得这个时候的叶子真傻，却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一个女人怎么会让另一个女人吻她，只是玩的试验着的吻。 对于叶子，我只能说，精明的外表下，其实有个小孩子一样的灵魂。 外表就是个大学生，工作的时候干练，为人处事让人找不到漏洞，而且有魄力，进学校的时候就用三分钟的演讲说服了学生会那些老古董，破了最年轻副主席的记录，荣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位。 可是很多的时候却表现的那么的可爱天真，让人觉得这样的一面很好。 可是有时候却像是个姐姐，我喜欢她对我的纵容，宠溺。 也许是出于朋友出于对妹妹的关心。 我做错事情的时候，她都会笑着摇头，对我很无奈却也拿我没法子的样子。 这样的叶子，对我来说，在我的世界里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妹妹，姐姐，甚至是爱慕的对象。 那个时候还不叫爱吧，只是觉得好感，喜欢，羡慕，仰慕，想要去保护。 我不相信我是一开始的时候就喜欢上叶子的，我不是天生的对于同性的喜欢，只是简单的欣赏，也许没有遇见叶子，我还是在自己的身份里活着，看上个男人或是被男人看上，领了结婚证书，痛的死去活来的生下个和我一样丑的小孩子，等我老死了抱着我的孙子讲，很早的时候，奶奶还是风华正茂，美貌如花……云云。 可是就多了个叶子，我的生活就完全变了调子，我像是找到了引力的流星，从此以后就乖乖跟着中心旋转了。 严烨把她的女朋友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神啊，这比看见松岛枫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更加让我觉得奇异。 他的女朋友，没有化妆，没有高跟鞋，没有奇怪的卷的跟金毛狮王一样的头发，没有身上的让人窒息的香水。 一个词，干净。 再加一个就是青纯。 纯的就是水里捞出来的，身上还闪着水花。 看我盯着她看了那么久，严烨小气的把可爱的小美女挡住了，用他那强壮的身躯。 他严肃的看着我说，娃娃不喜欢女人。 我听见这话以后找不到边际，傻傻的看着严烨，说，那又怎么样？ 所以你用不着勾引她。 去死，你个死男人，谁要勾引你女朋友，当我是白痴啊，再说了，我怎么会看上女人。我拧着我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气的想杀了这个白痴兄弟。 娃娃从严烨的大熊一样的身体后面伸出头，对我微笑，娃娃脸上写着好奇。 你就是窑子么？她的声音就像是日本的一个女优，很loli的调子。 我说，恩，我就是不开窑子的窑子。我想一定是那个白痴教你的，只有他才会叫那么恶俗的名字。表理他，来，乖，姐姐带你去吃肯德基。我伸手要拉娃娃的手的时候被严烨挡了。 严烨说，她该回家了。 我很无语，对严烨这孩子。 起先的时候，严同学喜欢的女人就跟洋洋一样，热情火辣，游走在男人间，就跟个妖精一样的。没想到现在居然看上那么可爱的小美人，活像是女儿一样的带着她。口味也变的太快了吧。 我笑着说，你就像人家爸爸一样，怎么，我带她出去玩玩又不会有事，你着急什么，我能把她吃了不成。 严烨说，我就怕你。 我板起脸来，一脸的不快，这个男人最近的表现都那么奇怪，把我当妖怪看了。什么地方都看我不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怕我跟她熟了拐了她私奔是不是？你这个男人就是小气，我好歹也是女人，会比男人来的危险么？小心眼，小心娃娃不要你，急死你。 严烨变的阴阳怪气的，脸色一黑，拉着娃娃就走，可怜的娃娃被严烨拖着走了，还频频回头。 严烨算什么兄弟，说话怪里怪气的，都不知道在防我什么。那时我自己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委屈，没深入的想，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本来，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简单的，没意外，没不同，我们都这样平凡的活着，过着人家都过的日子，没说要什么轰轰烈烈的成就，只求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算了。 我跟叶子说了这些事以后，叶子也很奇怪，她说，会不会是你介绍的朋友和严烨闹矛盾了。他干脆怪你了。 我摇头说，不会，洋洋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好的就跟亲姐妹一样。洋洋这个人我还不懂她么？虽然外表上有点轻浮，但是骨子里还是蛮纯洁的，居然暗恋了一个人暗恋了三年都不肯说。当我她说出来的时候我都要笑死了。后来我看严烨喜欢这一类的，就好心做了红娘，把她介绍给了严烨了啊。 我托着腮，趴在叶子的床上，嘟着嘴巴抱怨。你说这两个人，开始几天好好的，那个叫一见钟情，严烨对洋洋宠的那个叫人妒忌啊，眼睛里就那么个人了，都忘记我这个兄弟，根本就不来理睬我了，就连洋洋也是。我这个人做的真是两头不讨好，就他们在那里打的火热。 我跟你说哦，有人告诉我他们几天后就去开房间了。你说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叶子擦着头发，坐到我旁边，习惯性的把她的心爱的洋娃娃从我怀里拯救出来，我起身，帮她擦。 她说，那么他们后来呢？ 后来就分了，严烨不理我了，洋洋来找我的时候我还骂他们是怎么了，她一直在那里说你不懂你不懂，狗屁，我会不懂。结果，洋洋就转学了，真想不透那女人心里在想什么。走了也不跟我说声。亏我对她那么好。我气嘟嘟的抱住叶子还是湿湿的身子，沐浴后她的身上都是香味。我像是色狼一样的嗅着她的脖子说，美人，你真想。 叶子笑着说我不正经。那样子，别说有多娇柔可爱。 我说有空带你去看娃娃，娃娃长的那个叫可爱。 有多可爱？ 比你可爱千百倍，人家那个小女孩美的就跟花一样，我看你这个老太婆怎么比的上人家。我夸张的说。 下场是我被叶子踢下了床。果然，女人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那粒沙子上已经写上了专属名称。 我揉着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的说，该死的，那么野蛮，我诅咒你嫁不出去，做老处女。 叶子气的拿枕头，一边打一边说，你个混蛋你个混蛋。 我被打的抱头鼠窜，可怜的样子天地动容。 打累了，叶子叉着腰，气呼呼的说，方遥，就算我一辈子都是处女管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是么？你爱做处女你做去，我又不能要了你的第一次，所以，和我无关。我嬉笑着说。 方遥，你这个混蛋。我再也……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叶子指着我的脸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是处女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其实这样的事情不该说出来的，就算你永远都是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真的。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关于我是不是处女的问题了，我说另一个老处女方遥同志，是不是啊？叶子牙尖嘴利的反击，奸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好可怕。 我无语，攻击别人的时候忘记先看看自己的情况。 我也一样啊，连初吻都给了叶子啊，五十步笑百步。 好吧，我们一起做老处女，为对方守身如玉好了。我大方的耸肩。 你啊……叶子无奈的笑笑，对我的行为很无语。 有些话等真的发生的时候，就觉得可笑了。 叶子跟我闹翻了以后就遇见了我的第一个女友，长相都模糊了，她追我，我要了。 第一次很不愉快，我哭了，在她的颈边咬着下唇哭，她很无辜的看这着我说，主动的人是你，你怕什么？ 我说我没事，太高兴了。 可是我的身体却还是僵硬的。 后来陆陆续续的在圈子里找了几个看起来顺眼的女孩，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只是偶尔被人骂没良心性冷感装假的。 可是，叶子呢？错过的两年，我却不知道她怎么过的，怎么守着她的身的。 我要了她的处女身，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我想在叶子的心里，第一次该是花前月下，自热而然两个就含情脉脉的倒在柔软的铺满玫瑰花的床上了。 而我留给她的记忆是暴力和痛苦。 有时候觉得人真的很白痴，伤害过后却不知道去弥补，一遍遍的后悔，最后折磨着别人和自己，也不去问值不值得。 幸亏还可以去把责任推卸给时间，才挽回了那么点的自尊。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带叶子去看娃娃，约定的地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店，就当是来一个第一次面对面接触，加吃一顿肯德基。娃娃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的啃着玉米棒。我在她对面看着她的洁白的兔宝宝牙把玉米都啃的光光的，眼睛里大放光彩，可爱！ 叶子笑的雍容华贵，在娃娃的面前，叶子就像是一个大姐姐，有种被带领的感觉。 叶子说，方遥一直在说你可爱，看了真的那么觉得。 娃娃大大的眼睛转向我，说，窑子没告诉我叶子是那么漂亮的否则我就不来了，被比下去了。 我掐她的嫩嫩的脸蛋说，怎么会，娃娃最可爱了，娃娃好嫩，让大爷我好好调戏下，跟了大爷我，以后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娃娃甜甜的笑了说，我只要吃甜筒。 好，大爷给你买，小妞，让大爷我亲一个。 我作势要亲上去，用眼角看见窗户外面一个脸色发黑如同僵尸，眼里冒火如同妖怪的男人。 娃娃朝他招手，叫他进来。 我怎么觉得自己脖子上凉凉的，就好像有一把刀在我脖子上架着一样。 严烨走进来以后一把拉去娃娃，朝我发火说，你刚才要做什么？ 我说，亲她一下啊，怎么，不能让我亲么？娃娃，你说，你让不让我亲？ 娃娃无辜的看着我们，搞不清状况。左右看着我们的对峙。 叶子轻轻的说，有时候事情坐下来说，这里那么多孩子，吓哭了她们谁负责。 被叶子那么一说，气氛都冷了下来，严烨放弃了神经质的防备，坐到娃娃的座位边， 严烨，男人，小心眼的男人，神经质的男人，有了朋友就忘记兄弟的男人，和他做兄弟，从初中的时候开始，高二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就那么疏远了，我从来就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严烨防我就像是防贼一样。 严烨拿过娃娃的可乐，吸了一口，娃娃眼巴巴的看着严烨把里面的半杯都一口喝完了，沮丧的就想要哭。 叶子先向严烨问好，学生会副主席的气势立刻出来了。你好，我是叶子，方遥的朋友。 严烨看了叶子很久，久到我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暗自看上对方了，含情脉脉了那么久。 严烨说，我常听人说起这届学生会有一个大一的美女，现在看来真的没有说错。 叶子笑着说，过奖了。 我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严烨和叶子给我的感觉很相似，一样都是一脸我是好学生的样子，从小到大都被人说以后会有一番作为的大好青年。觉得他们对上的时候，连磁场都碰在一起了。 我的眼神对上娃娃的时候，娃娃的眼睛里也有幽怨，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这样可怜的抛弃的孩子。 娃娃拉拉严烨的说手，我要吃老北京鸡肉卷。 严烨宠溺的摸摸她的脸，说，好好，等下给你买去。 我老爸都没这样对过我，我觉得做人家女朋友就是我。哪像做人家朋友的，遭遇就差那么多。 严烨，我要吃老北京鸡肉卷。我说 小心肥死你。回头鄙视的看我。 重色不重义的死男人。 严烨突然说，叶子，你有男朋友了么？ 我觉得我不爱听这话，尤其从严烨嘴巴里说出来。好像带着什么目的一样。 叶子说，没人要。 我说，怎么会，别人不要你我要你就是了。 严烨说，怎么会，你那么漂亮。 我冲着严烨龇牙咧嘴，说，别说你看上人家了哦，别忘记你有娃娃了哦！ 严烨说，胡说，我可是很专一的好不好，别吓坏了娃娃，我是说，如果叶子想谈恋爱的话我可以介绍，我相信叶子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的人喜欢的。 叶子含蓄的微笑低头。 我心里就是不舒服，这个严烨来凑什么热闹，才认识一天的人怎么就给人家介绍男朋友去了。心里暗暗的不快。 叶子也没在意，和娃娃聊天起来。 我抬头看见严烨看着叶子，不是那种爱慕的眼神，倒像是在审视，评估着叶子的品质一样。 这一刻，我真的很不喜欢严烨。高二疏远后，我就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去一起那种打打闹闹什么都不用去顾及的日子了，以前我们就真的叫好兄弟，勾肩搭背从来不怕人家说什么，那个时候的严烨有几两重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起打篮球一起逃课一起看A片的日子里，从来没有想过后来我们会发展成这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我转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了，闷死自己算了。一了百了，世界上少了一个跟大家抢夺空气资源的人，该多么的好。 喂，你洗澡么？叶子的话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拯救了出来，我爬起来，看到叶子拿着浴巾还有洗漱的东西，抬头看我。 现在都半夜里你去洗什么？寝室浴室不是坏了么？ 今天热的我难受，全身都是汗，实在睡不着。寝室里的水停了我才要你陪我去洗，我怕。 怕什么？公关浴室就在外面，你走过走廊就到尽头了，有什么怕的。我倒到床上继续睡。 叶子拉着我的薄被，小声的说，听说这里有色狼。一个人不安全。遥遥，求你了，陪我好不好？ 我只好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勉强自己去洗澡，只要叶子拿那么柔软的声音求我，我什么事情都会去做，那么无助的求助，是人的心都会软的。 所以我很认命，我注定败着叶子身上，如果我是古代的大将军，去攻打敌军的时候，只要叶子在阵前说，求你不要打了好不好，我没准就真的下令停住攻打，没准就这样没骨气的叛变了。 好吧，我来保护你，人来档人，神来挡神。只要敢靠近你一步，我就代表月亮杀了她。我壮志凌云的说。 叶子蒙着嘴巴呵呵的笑，被我逗乐了。 你啊，就那么搞笑。叶子说。 人家逗你笑你还这么瞧不起人家，人家不依。我作势靠到叶子的身上，撒娇的说。 靠了以后肌肤相贴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热气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黏乎乎的。 叶子推了我一把，说，一起洗澡去。 我说，好我要和你一起洗。 叶子瞪大了眼睛看我，半分生气，半分不可思议。 我说，我就是要和你一起洗澡。 你…… 结果当我们坦然相对的时候，我反而不自在了。 她就那样很干脆很直接很不把我当回事的解开扣子,露出里面的肌肤,然后双手往后,咯的一声解开她的胸罩的扣子. 回头的时候看见我呆在那里,傻傻的,脑子一片空白,皱了皱眉,说,你不脱衣服. 脱.我说,最快速度脱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水龙头下面.笑容还是那么傻傻的. 上帝,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脱衣服,老妈不算,老妈脱给我看的时候我还是个傻傻的分不出男女的小娃子,知道什么叫美丽. 第一次不太和平的邂逅也不算,上帝知道我看到了多少料,没有多少,进去的时候就白花花的一个肉体站在水雾里,看了个轮廓,要看清楚的时候却被一声尖叫搞的人不是人,我一个可爱美丽的女人被当成了色狼冤不冤啊.不过那个时候记忆里就有个印象了,叶子的身材真的不错,的确不错,好到叫我这个女人大大的自卑. 平时在寝室里穿的也很少,有时候就是性感的睡衣,露出那么点手臂那么点胸上几寸的肌肤,够让人知道她的料有多少了. 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尊维纳斯的像,会动的,活的,散发着热气的. 我却不敢看了. 叶子笑我说,你开始的时候还不是痞子一样的调戏我么?现在,怎么纯洁起来了? 这小妮子不会是不乐意我的纯洁吧.看来我还是不要纯洁的好,人家不喜欢不是么? 我邪恶的笑着,走近她,我们都是赤裸的,我们都这样光秃秃的就像是刚刚从娘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的样子一样的站着小小的房间里.我一步就靠近了她. 我们之间还是有距离的.那么点的距离,空气被我们的体温温热了,我觉得我可以隔着空气感觉到她的温度. 我说,你怕不怕? 怕什么? 怕我强暴你. 怕,我只怕你自卑.叶子突然打开淋浴的开关,从天而降的冷水浇灌了我的整个人,我就站在最下面. 已经快进秋天了,而且还是夜晚,冷水冻的我抖擞了几下.咬牙,说,叶子,你这个死女人.要冷死我是不是? 叶子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 如果不报仇就这样让敌人好好的活着笑我就不是我了. 我在她最开心的时候一把她拉进了水下,力道过猛,让她靠到了我的身上,完全没有缝隙的肉贴着肉. 她的温度,就紧紧的贴着我的温度,两个女人的身体贴的那么的近,就好像皮肤的每个毛细孔都在散发着一种磁力,把我们都紧紧的吸在一起. 我晕眩了,为她的身体.为自己的感觉. 不想离开这样的温暖,想要再靠近,尽管我们间已经没有空隙.想要狠狠的用力的那种几乎要揉碎了的力道抱住她,让她再靠近我,靠近我的肉我的血我的骨头. 那一刻的那种感觉我到了后来才明白,那叫欲望.可耻的生错了方向用错了地方永远都是错误的东西. 叶子微微抬头看我,水冲进了她的眼睛,她闭上了眼,就像是一个等待情人在雨夜里亲吻的乖女孩,那种角度很适合亲吻. 我确实想吻了,低头,靠近,快要贴到她的被水打湿的冰冷的唇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是管寝室的阿姨的拖鞋声,穿着很大的男人的那种蓝色拖鞋,到处走着,用装出来的自以为很威严的声音严厉的训斥我们. 阿姨在外面说,这么晚了还洗澡? 我只好开口,说,马上就好. 叶子的眼睛张开了,轻轻推开我,用手擦着脸上挡她的脸的水. 阿姨在外面喊,快点睡. 我说,哦. 阿姨拖着她的大拖鞋走了,啪啪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水花继续这样的飞溅着,哗啦啦的落地溅起水珠子,在我们之间,隔着水,冰冷的空气. 叶子说,洗澡,快点睡觉. 她的表情很正常,就是平常的与语气. 我想她不在意,因为我们什么都没作,真的都没有作. 叶子开始站在水花下洗澡,擦身,涂沐浴露,甚至叫我帮她擦背,洗后背她够不到的地方.我拿着沐浴球默默地帮她擦背。在刚才的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很快被我遗忘了，我逼着自己不去想，那种感觉，谁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总之不会是好东西。我继续作的伟大的蜗牛。 不知道为什么要瞧不起蜗牛。蜗牛多聪明，随时都背着壳好保护随时到来的伤害。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突如其来的灾难，所以它明白要时刻的准备，不会像人一样，没有了壳，就那么一个软体的动物，坚硬的骨骼藏在身子里，所以，不能保护自己。赤裸裸的面对世界。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只有着硬硬的壳的蜗牛，让我可以躲起来，躲避那些责难还有别人的嘲笑。小时候的自卑在我自己的心里还是藏的很深的。 叶子帮我擦身的时候突然说，你的背上应该刺个东西。 我说，干嘛要刺东西，我可以怕疼得。 她的手指划过我的肩胛骨那里，说，你的蝴蝶骨很漂亮，如果刺了个东西会很美。不如就刺夺玫瑰花，一定很好看。 我说，去死。 不许说脏话。叶子发威了，重重的打在我的赤裸的背上，清脆的啪的一声。我疼得闷哼，身子缩成了一团。 我不爽的说，叶子，你怎么像我老妈一样，不许我吸烟，不许我穿背心，不许我说脏话。 叶子语重心长的说，谁说我像你老妈，我有那么老么？我都是为你好。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还说不像我老妈，说的就跟我老妈一样。老妈叫我做什么不做什么的时候就那么说，小兔崽子，我这是为你好，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感谢我了。哼，老妈子。 啪！继续一个大巴掌，让我的背火辣辣的疼着， 叶子，我恨你。我假装虚弱的说。 少耍宝了，快点擦干，回去睡觉，明天起不来就等着被通告全校批评。 哦。我一手擦着自己的头发，一手帮叶子擦她的背。我的头发短的就那么点高度，随手一擦就干了，所以还滴着水就去擦叶子的。等叶子的背擦干了以后，叶子抢了我的毛巾，严肃的说，低头。 干嘛？我不肯低头。废话，你试试这个时候你低头会看见什么，什么都能看见了好不好。所以我坐怀不乱的坚决不吃叶子的豆腐。 叶子干脆把毛巾往我头上一甩，像是措背一样的措起来了，一边还抱怨着，谁叫你那么高，谁叫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头发湿的怎么睡觉，知不知道这样会感冒。 是，果然是万能的叶子，什么都知道。我讨好的说。在她在我的头上忙碌的时候，嘀咕着，真的越来越像我老妈了。 她说，你说什么？ 没，我说你真像是我美丽可爱温柔善良的老婆。我立刻狗腿子一样的转移话题。 不正经，你个女人娶什么老婆。叶子背对着我穿起了衣服，看着她的背部，光滑的肌肤，明显的曲线，真想跪下来好好的膜拜。这是一个女神的身体。圣洁，坦白，而且对我那么的好。 叶子，我真的该祈祷你没男人要，我就勉强娶了你吧。虽然说两个女人结婚真的怪怪的，不过我相信，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说完，叶子停下了动作，她的手还弯到背后，扣她的胸衣的扣子，气氛突然间凝结了起来，让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我傻傻的站着，忘记自己身上还没有穿衣服，原始人的状态站在那里。 叶子说，帮我扣扣子。 我说，哦。 回寝室的路上，她只顾着抱着自己的脸盆，不理睬我，我火了。 我讨厌别人这样，生气，却不告诉我什么原因，就好像要杀我，却不让我知道我干嘛要去死，不是摆明了叫我死不瞑目么？ 我拉拉她的手说，你干嘛生气。 她加快了脚步，脚上的小巧的绣花凉拖在水泥地上踩出嗒嗒的声音，她说，你诅咒我嫁不出去，我能高兴么? 我说，我只是说如果。好了美女，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请你去吃星巴克的冰激凌好不好？ 我割地赔款就只是要叶子的笑容，天知道这样冷着我，我会发疯的。 你？星巴克？有钱么？叶子拖着长长的调子的话叫我的自尊伤的鲜血淋淋了。 我说，怕什么，老子再穷还是请的起你的。 那我等着。叶子笑着无比的灿烂，那种笑容里带着看好戏的成分。 叶子不是为了一份星巴克的冰激凌，她的程度早已经把那玩意看成了肯德基的甜筒。而是要看我这个吝啬鬼肯不肯出钱。 我其实不是吝啬，真的，我对着很多人这样说过，可惜没人相信我，其实，我的理由是，我只是爱钱。 爱钱和吝啬有区别么？我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等过了期末考试快要回家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似乎还欠着叶子一顿好吃的。当叶子翻旧帐的时候我坚决而且务必的肯定是大门外的小吃。而，叶子则柔柔的说：“你说的是冰激凌，我很肯定。而且不止一次哦。” “什么，怎么可能，我只答应了一次。”我坚决保护自己的钱包。 “果然承认了不是？上次是你说要补偿我的，是不是？” “是。” “后来我考试的时候帮你作弊，你也说了要请我，是不是？” 我无奈的点头，一滴冷汗就这样的滴了下来。该死的那个时候实在太紧张了，不得已下割地赔款开通商口岸，什么都肯让，就为了不让自己挂了，不幸的是，叶子给的答案是对的，我却写错地方了。果然，上天要你不过的时候，你是肯定不会过的。 “后来的后来，你把我的小熊抓出了一个破洞，你当时说了什么？”叶子斜着眼睛看我，就好像我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就用她美丽的爪子抓死我。 我点头，的确是我的错，谁叫她的熊那么可爱，而且那么幸福呢？我坚决不承认那是因为我羡慕那只熊可以享福。 “所以……”她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着，修长的中指无名指还有可爱的尾指代表着我的可怜的钱包就要被这样的强权主义侵犯三次。 “不！”我哭丧着脸说。 “要！”叶子冷酷的说。 “为什么，你明明长了一张社会主义的脸蛋，却做出帝国主义的行为，你怎么对的起党对的起人民，你这是劫贫济富，你是纯粹的资本主义，我恨你，我恨你……”我咬牙说，这张美丽的脸蛋上面可以看见我的那些红色的宝贝在流泪告别。 “你答应我的。”叶子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给敲定了。 结果是，我请三次冰激凌，在昂贵无比从来只听过那个大名却一直都不敢进去的星巴克。 没想到斤斤计较的我居然会被敲诈，而且是那么温柔的敲诈，真的很不爽。 回家后，窝在家里，穿着老妈从菜市场和那个精明的小贩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以低价买来的SNOOPY的睡衣，早睡晚起，在万能的万维网上开拓我的伟大的事业，写小说。 记得高中的时候兴冲冲的拿着我的狗爬一样的字写出的人生中的第一篇短篇小说跑到严烨的地方，慎重小心而且是满怀期待的给他，向他宣布，老子现在是个文人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卖上半身了？”严烨笑着说。 林语堂说妓女是卖下半身的，文人是卖上半身的。 严烨说，这辈子我的下半身是没有资格卖了，上半身也根本就没什么看头，所以…… “你去死，给我好好看看，然后写一千字读后感交到我地方。知道没有？” “是。作家大人。”他随意的就把我辛苦了半天才写好的珍贵的处女秀折了下，塞进他那个几乎什么都有包括一个礼拜前的馒头的万能书包里。一想到我的第一个儿子就这样被他糟蹋了心里就郁闷。 第二天的时候，他果然交了一份千字的读后感，一千字，不多一个，不少一个，杂七杂八，林林总总，旁征侧引，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你写的东西连狗都不要看。 那个时候我的一颗对于文学爱好的热情的心就这样被打击了，打击的我吃了三天的零食，那些都是严烨地方抢来的，脸肥的跟馒头一样。 高三毕业的时候，老爸给我装了宽带，买了电脑，说要让我教他怎么用那个该死的他一弄就死翘翘了的电脑的，可惜，他上天快活去了，我却上网上的入了迷，开始写自己的东西去了。 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等去外婆家走亲戚的老妈回来看到厨房里的那一半的方便面已经消失的时候，差点心脏病发作，尖叫着走闯入我的闺房，看到窗帘密密麻麻的关着，在黑暗的房间里，电脑的屏幕闪烁着蓝色的光，倒映在我的脸上。我慢慢的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妈，你回来了……” 结果是我被老妈拔了网线，锁了电脑，扔进浴室好好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然后塞了三百元，让我自己上街，去买些东西好过冬。 当我看着家里那扇破烂的铁门在我的面前关上的时候，我还傻傻的抓着那三张崭新的人民币，笑得像是个傻子。 脚边，一个穿的鼓鼓的就跟一只彩色的球一样还围着小兜流着口水的小娃抬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了闪着好奇。 我低头，放柔了语气，亲切的说：“小弟弟，你看什么？是不是觉得姐姐很漂亮？” 小弟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亲切和蔼感动，居然就真的泪流满面，张大了嘴巴，嚎嚎大哭起来。 我被吓得愣愣的，看着哭泣的小娃， 无语。 上街的时候却不知道去哪里闲逛了，上网上久了的下场就是在现实生活里的能力下降了。 不知道怎么玩了，即使我现在有钱了，有时间了，有精力了。 于是，我想到了叶子。 打电话给她，拨了很久都是忙音，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那边传来她的温柔的声音：“遥遥，新年快乐。” 我笑着说：“美女快乐。” “那是不是不是美女就不用快乐了？” “果然是资本主义的代表，这么快就明白了，哈哈。” “找我不是单是为了跟我抬杠吧，遥遥同学。” “当然，我是来请你吃冰激凌的。就现在，要就快点说，过了这个时间，就作废了。好，现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一，二……” “要！”那边美女高声叫着，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个富裕的资本主义想冰激凌想疯了。 “好吧，你来吧，我等你。”我的钱，还是那么无情的走了。 “哪里？” “这里。” “笨蛋，我问你在什么地方。” “天一，那个教堂前，等你。黄花树下，我们不见不散.” “等我。” 说完她就挂了。 我放进手机，将大衣的领子竖起，在寒风中等这个非要吃冰激凌的女孩子。 身后就是那个教堂，抬头就可以看见尖尖的顶。突然觉得自己此刻那么的浪漫，想象自己在这里，等爱的人，等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在千万个经过的人里第一时间找到她。 想到这一幕，我就不自觉地笑了。 因为我想到了叶子，我要等的人是叶子，我想那个浪漫的情景了出现的人也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傻了。我想。 叶子在那么多的人中却是最显眼的一个，苏格兰的红色格子裙，下面长长的靴子，上面穿着大针脚的毛衣，时尚的就像永远走在闪光灯前的女模特。 我冲上前去，夸张的来了一个大熊拥抱，狠狠的抱住她，说：“美女，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久的都要成化石了。” 叶子温柔的微笑，我从手套里伸出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冰冷的就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我握住她的手，一起套进我的手套里，温暖的手套渐渐的让她的手不再冷了。 她长长的吸一口气，说：“好舒服。” “笨蛋，怎么不带手套出来？” “来不及了啊。”叶子调皮的伸出舌头，很小女孩的行为。 “你确定今天要吃冰激凌？”我说，今天的天气那么冷，走在外面，皮肤就像是冻了一层冰一样，吃了冰激凌，里面都可以成冰了。彻底的凉爽到底。 “不可以放过，有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叶子坚决地说。 “冻死你算了。”我客气的给了一个白眼。这个死女人都知道占我便宜，这么点便宜也要占，真是够不可爱的。 我先去了乐购一趟，买了点东西，让叶子先去星巴克那里，等我拎着大袋的东西到那里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叶子站在那里张望路过的人，她的脸被冻得通红的，手上套着我的一个手套，偶尔低下头，呵着热气，暖着手，远远的看着她，才发现，她真的很美，身高虽然没我高，但是在女生里面已经算是高挑了，更何况她的身材很好，火辣的让女人都会心动。她是个美女，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经过的身边的美女那么的多，只有她是唯一的特别的，让我心动的。 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以前都以为只要看见那些心里暗恋的人从窗外走过，心就开始怦怦的乱跳才算是心动，现在明白了，心动的感觉就是你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你的眼前就只剩下一个人，其余全都成了装饰。你就想去看着她，注视着她。她是唯一可以让你觉得快乐和悲伤的。 我想我心动了，却悲伤的发现，自己的心放错了方向，她是叶子啊，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不是男人。 是天太冷了。我这样对自己说。用这样的方式解释着自己的那个莫名的情绪。原谅我，还是喜欢做一个缩进自己壳里的蜗牛。 叶子看到我，像我招手。手伸得高高的，摇晃着，我的那个很耀眼的手套在她的手上就好像一面旗子一样。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我飞快地跑到她的身边，她笑着说：：“你干吗去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把手里的袋子递到她手里。让她打开，她打开袋子后深吸一口气，抬头，瞪着我。 “方遥同学，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这是强奸民意。”叶子气呼呼的说，从口袋里拿出我买的上口爱，而且是四支，什么口味都齐了。 “不，你错了，对方辩友，请你好好看看你身后的那个大大的招牌上面写的是什么？对，就是星巴克。现在，请你看看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没错，就是今天的辩题，冰激凌。所以，对方辩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正义凛然的说。 “你……狡辩！”叶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么些冰激凌，她不缺，我也明白。她也许只是要吃我买的。 我将冰激凌放进袋子里，将她没有带手套的左手抓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粉色挂坠，上面吊着一个小巧的银色叶子。 “好漂亮！”叶子惊叹的说。 “那是，看看谁买的。”我自豪的说，我的眼光一向都是很好的。 其实，这个是我放假的时候从家门口的两元超市里偶尔看到的，觉得很好看就买了下来。不贵，就两个白花花的铜板，可是，叶子喜欢。我就很好心而且是伟大的隐瞒了它的真实价格，只要喜欢就好，计较那么多干吗。 “我好喜欢。”她笑眯眯的说。 “所以，不生气了？” “嗯。其实上口爱也不错。” “废话少说，吃吧。”我拿出两支，一支给她，一支给我，拨了外面的纸头，就站在星巴克的门口，吃了起来。 她小口小口的咬着冰激凌，冷的她的嘴巴都嘛了，不住地呵气，呼出的白色的雾在空气了满满的消失，我看见她的笑容，满足的就像是一个孩子。 我靠着她的肩，两个人这样紧紧地挨在一起，在冰冷的寒风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笑着闹着，吃完了四支冰激凌。 然后，我们一起去城隍庙买过年的年货，手牵着手。 然后各自回自己的家。 她带走了我的一只手套。 我带着自己剩下的手套回家。心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不知道怎么了。 睡了一觉，却忽略了，有些东西，想不通的就绝对不会逼着自己去想通。当时只是懵懂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在乎叶子了。 晚上的时候，打电话给叶子， 告诉她她给我买的那些东西让老妈很高兴，觉得这位同学很有眼光，是个会持家的好女孩。 我用夸张的语气把老妈的话传达给叶子，再加上一句“你以后千万不要给我老妈看到，她一定会抢你做她女儿的”。 叶子那边笑的声音沙沙的，就好象感冒了一样。 我问：“叶子，你怎么了？” 叶子轻轻的说：“没事，只是不舒服。” “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该买冰激凌给你的，明知道那么冷的天。” “不是，真的，我没事，只是嗓子哑了，不用在意。” “哦，你好好休息， 多喝热水，记得多多睡觉，不要讲话，知道么？” “知道了，姐姐。” “乖。” “那我挂了，拜拜。” “拜拜。” 她的电话挂了以后，我却拿着话筒楞在那里，傻了，心里的愧疚就像爬山虎一样的爬满了整个心。 我鼓着腮帮子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直就这样呆到夜色降下。 老妈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没有开灯，以为我还在外面鬼混，一边骂着我的坏话一边摸索着去开灯，结果看到我就像个球一样无声的窝在沙发上，吓了一跳。 “妈，你回来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在做什么，晚饭做了么？” “晚饭？”不是还在中午么？” 头上立刻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老妈气冲冲的说：“你脑子坏了啊？” 我无辜的摸摸头，看着外面的天色，的确黑的够可以了。自己刚才想的东西却消失在我脑子里，记忆就像是出现了一片空白。用力的想，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老妈掐着我的耳朵说：“今天出去吃饭。” “哦。”我拖着大大的狗熊拖鞋，跟着老妈一起吃我们的晚饭加夜宵去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过了寒假，我带着大堆的零食回到了学校。我的可爱的牢狱，幸亏里面还有一个人在陪我，我也过的算是好点。 走出门的时候，老妈不忘记嘱咐道，大学里好好学习，别找对象。 我说， 妈，就你女儿这种样子，就算是减价出售都没有人要啊，你放心好了， 过了大学我还是清清白白的，不会带个孙子回来的。 不正经。老妈白了我一眼。 老妈老是把我当孩子，以为我这样的姿色出去了就是祸国殃民，惹的社会大乱的，把我当宝贝一样关着，其实，说白了，就这张脸，到哪里都安全。 兴冲冲的一路小跑到寝室，冲进寝室就开始大喊，大爷我回来了， 小妞们有想我么？ 得到四个大大的写着白痴的眼神。 大爷心情好，不跟这些没有幽默感的人计较。转头看叶子的床位，看见她笑着看我，无比的温柔的神情，就好象在等我回家的娘子一样。 我激动的一把冲上去抱住她软软的身子，感动的说，亲爱的我终于看见你了。 她锤了锤我的肩膀，说，你疯了。 人家想你了。我蹭蹭她的头，小鸟依人的姿态。 别耍白痴了 哦。 我往她的床上一坐，刚坐下就听见她的手机在响，我随手拿起来一看，上面的短信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我刚想看，叶子就一把夺过来，不让我看。 我鼓着嘴巴说，干吗不让我看，又不是什么秘密。 是秘密。叶子没有看我，低头按着短信。 那个名字是谁？我问，只是简单的问，好奇心要我问。叶子的事情我都想知道，这样的心里叫我的好奇心跟天一样大。 一个普通的同学。叶子淡淡的说。 我也没计较什么。当她说的就是真的。 后来才明白，自己真的够傻的，干吗加上个普通，摆名了就是不普通，我的脑子却没有意识过来。要是知道了也是没用，往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叶子，我们还是朋友么？有时候我真的要好好问她，却没有说出口，怎么说出口？我们还那么要好的，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上课一起睡觉。 可是我知道，她的距离在和我拉长，那种细微的长度也许就那么点，抱她的时候被她推开，靠近她的时候她笑着说热，说点暧昧的话的时候她会说，别那么说，会让人误会的。 我只是神经粗了点， 但是我不是白痴。 知道什么事情在我们之间悄悄的改变，这个变化，让我觉得无措，傻傻的看叶子拉开我们的距离。 我跟娃娃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说，叶子是恋爱了。 我呆的手里的筷子掉进了碗里。 她怎么恋爱了？ 娃娃吸着可乐，脸颊鼓起像一只土拨鼠，她吞下嘴巴里的可乐说，是石头介绍的。 石头是娃娃给严烨的小名，跟他这个形象真的不合，可是娃娃坚持。 我已经不能言语，只能看着娃娃，问，为什么？ 娃娃皱眉，想了一下，说， 石头好象说什么不能让你们误入歧途，就这样。 狗屁，那白痴，我们的事情要他做什么？我们好好的，什么都没有。他凭什么？ 那你那么生气干吗？娃娃突然低了声音说。她在这一时刻，不像个躲在严烨背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却像是一个大人，看明白了一切的大人。 我…… 我无语，对啊，我那么生气干吗，她要找男朋友就让她找啊，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么？ 我的脑子里混的就跟一团麻似的，找不到答案。现在，就像在一个迷宫里，寻找着出路，千万条的千路，没有一个目的，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抱着头，口中呢喃着。 回到寝室的时候看见叶子背对着我梳头，我走上前，要举手抱住她的肩，就好象我们以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只是小女生间的亲昵。可是，我的手却放下了。 暧昧和简单的亲昵，存在的距离是知道和不知道，不知道的时候干净单纯，知道的时候就一切都变化了。 女人就是这点麻烦，女人可以靠的那么近，却带着暧昧，近了要远，远的尴尬。 我有些明白这里自己的想法，却不想去理睬，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我选择遗忘，可是，那种感觉横我的心里怎么也去不掉，又怎么能够去掉。 现在，我的任何动作都要好好的考虑。当我透过看似透明的玻璃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出现了扭曲。我，叶子，严烨，我们间不曾去细想的感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突然想问去细想，在这个时间里，一个明显的时间段，我和叶子的感情出现了变化， 叶子要分开距离，还有，我觉得自己的心里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叶子突然转头，看见我，吓了一跳，说，你什么时候在的？ 刚刚。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趴在上面。 叶子安静的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我，嘴巴动了一下，可是还是没有说出来。我用眼角看到她的犹豫，心里烦躁的很，心想，你他妈的有话就说啊，干吗吞吞吐吐的拖着。 叶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安静，她自己有自己的理由，却没有我的介入的余地，我是谁？她的谁？ 我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觉得一切都在一个点上开始发生了变化。以前我们的日子过的没心没肺的，就好像这四个人就这样的要好，好的可以到老了还在一起，连我们的下一代都要被我们定下娃娃亲了，可是，什么都不会是永恒。 叶子，我们到底怎么了？ 这个答案我想一个人会明白。这个人，曾经亲密的在一起，超脱性别外的存在，谁都不会去计较所谓的男女之分。他说我不是个女人，要是我是个女人就不会这么白白的看了他三年都没有爱上他，他说自己是个魅力上追老太婆，下攻小女生的美男子。我说他不是个男人，要是个男人怎么跟我勾肩搭背，一起看黄色电影，相互换着小说看。 我们叫兄弟，铁兄弟。 都他妈的去死，再铁都会生锈，不是时间就是女人，不是金钱就是利益。 我让娃娃把他约了出来，我懒的给他打电话，给这种人打电话是在强奸我的可爱的n1110. 在学校的奶茶店里，我等了他半个小时，他就跟个古代时候的花魁一样要人等的心里痒了才慢慢的出场。 见了面，我发现自己没有话可以说，说什么？说你干嘛介绍男朋友给叶子，还有说你跟叶子说了什么?每句话都觉得说出来就是自己的错 话没错，关键是，身份，凭什么？ 严烨到自己开口了，他清清嗓子，说，要不要来一支？ 怎么。这回不怕娃娃了。 来一支。 随便你。 他帮我点烟，眼睛不敢看我，躲闪着我。 你记得洋洋么？ 怎么不记得，我最要好的朋友，介绍给你，玩了人家就不要了，害她在学校里都呆不下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严烨突然火大的朝我吼起来、 我要知道什么？我什么不知道了？你说。我跟着他吼，比嗓子，谁怕谁。 被玩的人是我好不好？ 狗屁，吃亏的人又不是你，你说你被她拿了什么？别说是你那早在初中就没有了处男身，哼！ 我的爱情。严烨低沉的声音悲痛的说。 少来，你爱她会这么对她，你和一个女生上了床却不要她了，你还说你没有占便宜。我不屑的说，在性这个问题上，吃亏的永远是女人，要计较着未来，世俗的眼光，还有想着交付的人是不是值得，能靠的住的算是运气好了，靠不住的哭死都没有人同情你，骂你贱的人永远不会少的。 我带你去找她，我让她跟你说清楚，这到底是这么回事，这一切都是这么开始的。我告诉你，遥子，我现在最怕的人是谁，不是别人，就是你。我每天都要防着你，我累了，真的不想做你兄弟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 遥子，你爱女人么？严烨突然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问我。 我被问过无数次，因为我的性格和我的长相的问题，她们都说我这个人就是个同性恋，我每次都回狠狠的回击过去，我要嫁人的，要找男人结婚的别毁了我的清誉害我做了老处女。 我狠狠的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咬牙说，你他妈的说什么废话，我当然喜欢男人，你哪天看我喜欢过女人了。 那叶子呢？ 关叶子什么事情？我一时间明白不过来，他的话跳跃的太快，理不清思绪。 你爱叶子么？ 爱？我傻了。 爱这个词我一直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小时候暗恋隔壁班的班长，以为那就是电视上说的爱，结果他和我做了好朋友我和他一起打架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觉了。现在，我还相信，爱是小说里，一定要搞的那么的轰轰烈烈才是真的爱情。可是，对叶子的定位在哪里？我却没有自己的抉择，有一个刹那，我自己心里想过，却被我逃避了，就好像在刹那触动了警戒线，这个时候红灯亮起，警铃响了，在提醒我，所以我就故意的去忽略，因为我明白，这是自己的一个不能接近的沼泽，带着禁忌的封条，要是进去了没准就陷进去了。 我平静的说，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你还找我来干嘛？ 我找你是问问……发现自己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对啊，我干嘛找他，要问的问题呢？现在换了一个角度看自己的理由，发现那些都是在那个沼泽里的东西。 走，我带你去找洋洋，她会告诉你的。严烨掏出钱，结了帐，拉着我的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下了车，到了一个小区里，我这时候还在游离的状态，傻傻的跟着来的，就连自己被卖了也没有感觉。 他按响了一家普通人家的门铃，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女孩子的清脆的声音说，谁啊？ 我找洋洋。严烨说。 哦。 门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打开的，长头发，马尾辫绑起，干练精明，耳朵上三个简单的金色耳钉，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看着外面的我们，一脸的疑问。 你们找洋洋有事情么？她的声音低低的，宿醉后的沙哑的嗓子。 就说她以前的男人和女人来找她了。严烨毫不客气的说。 我无辜的举手，说，我只是她的朋友，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别误会。 那个女人转头专注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那眼神让我的心底发毛。 你是方遥。她冷冷的说。 我点头，不明白她这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没有自恋到认为我这个人已经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 老婆，有人找你。她回头往里面走，温柔的说。 我伸长了脖子，看这间房间，小小的房间不大，挤两个女人就够了，沙发上堆满了衣服，像是演出服，墙上贴着摇滚的海报，嚣张而且后现代，看的我心里那个叫妒忌，都是我想要却找不到的，总之就是很个性。 我在角落里看见了洋洋的照片，过了那么久，她还是那么的火辣和激情四射，就好像是火焰玫瑰一样要人的视线都到她的身上去。她抱着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女人，两个人的表情都写着幸福，看的我觉得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就越想越是奇怪。 遥？洋洋站在里屋的门口，一头卷曲的火焰般的长发胡乱的散在肩上，脸上睡意朦胧，看见我的时候张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嗨，美女，好久不见。我笑着打招呼。 那个奇怪的女人一把抱住洋洋，冷冷的看着我，说，她已经是我的了。 我觉得我的下巴都要脱臼了，傻傻的呆在那里，转头看严烨，却看见他铁青的脸色。 我想问，这到底怎么了？却在刹那我明白了。 一切的一切，那个总是黏在我身边和我演着老公老婆的戏码的女生，那天我介绍她们认识时候她的夸张的笑容，还有严烨，他的远离他的敌视，都是因为我么？ 我干笑着说，你们真幸福啊，呵呵呵。 如果你不在，我想我们会更加幸福。洋洋她的女老公不客气的这样回应我。 洋洋给了她一个不要闹了的眼色，转头，笑着对我说，你们坐下。我去倒茶。 哦。我摸摸鼻子，乖乖的坐到沙发上， 那女人还在敌视的看着我，就好像我会偷走她们家的东西一样。 我嬉皮笑脸的说，那个，洋洋她老公，你不用这样的防着我的，我不会偷拿你的东西的，我发誓。 她似乎看的无趣了，也许发现我这个人没她想的那么有威胁力，转头看严烨，不快的说，你到底来干什么？就在路上看到就缠着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严烨说，有些东西要让她知道，我受够了。 我觉得他们就好像在交换着什么秘密，也许是火星人要进攻地球了。这样的想着的我，神经好的自己都觉得可笑。 洋洋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坐到我的对面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她抓抓头发，懊恼的说，我不知道你会来。真的，我以为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你了。没想过要再见你，没想到，你却这样来了。真的……他妈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别说，她老公酷酷的说。 我以为你去别的地方了，你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真不把我当朋友。我假装生气的说。 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是普通朋友过，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你一直说你喜欢我你要我做你老婆我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面子说不出来，我给了你很多暗示，甚至想要吻你都被你夺过去了，我想只要我等久了你就会真的明白，可是却等到你把我介绍给别的男人，我才真的死心，后来我真的呆不下去了，不想再看见你，刚好这个时候econ来找我要我去和她一起搞音乐我就离开学校了，我走的时候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真的发誓再也不要看见你。呼！终于说完了，好累。洋洋喘了一口气，端起原来为我准备的茶，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了以后笑着说，这些话我积在心里很久了，真的想说给你听，但是又怕说出来自己会哭，可惜现在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哦。我面无表情的点头，因为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表情可以表达我的心里的想法。那些话给我的打击让我彻底的没了魂，原来，自己的神经真的粗的可以跟下水道去比了。 对不起，我轻轻的说。 没事了，过去了。她老公econ代她说，说完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眼睛，说，老婆，现在你心里还有别人么？ 洋洋温柔的说，不，老公，only you。 我被她们的肉麻电的浑身起疙瘩，严烨说，你和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说你和她是纯洁的。 说到叶子，我突然就火了，塞在我的喉咙里的气突然就爆发了出来，我揪着他的领子，凶狠的问他，你到底跟叶子说了什么？ 严烨看着我，用那种陌生的冷冷的眼神，他平静的语气就好像只是在说一个笑话，我跟叶子说，你是个同性恋，你对女人有欲望，叫她注意安全。 你该死的。我一拳打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偏了过去。 我大声的咆哮，我不是，我他妈的不是，我只把叶子当朋友，你该死的管那么多干嘛。 严烨冷哼了一声，说，你是。 我就算是关你屁事？干嘛这样对我？ 遥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你这样子下去，所以现在你要离开叶子，你看清楚了么？叶子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我跟她说了以后她吓了一跳，她需要的是男人，你也是。所以你要离开她，去找个男朋友，你会好起来的。 狗屁，我没有病。 遥子，我真的不要你走这条路。 喂，死男人，你他妈的说什么意思？洋洋她老公先火了。 就这个意思，我就是看不起你们，你们都是不正常的人。心里畸形，又不是缺乏母爱，找什么女人，两个女人在那里爱来爱去，恶心不恶心。 妈的，我们爱我们的，干你屁事！ 哼，问你女人去。严烨恨恨的看了洋洋一眼，转身就走了。 洋洋露出苦涩的笑容，轻轻的说，我也没有办法啊，当时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我死心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 就是开了房间然后就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以为他得到我以后就不会再追我了，男人不都这样么？ 上帝！我无力的看这苍天，她们家的天花板不会告诉我答案。 econ生气的说，该死的，你居然跟他上床。你…… 她们在吵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拖着自己沉甸甸的腿走出她们家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完了，真的完了。 真的很很自己，怎么都知道了，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在那里以为我们还是简单的朋友，好好的笑着闹着，过了时间，感情淡了，一切不都过去了，以后想起来也不会去遗憾，这曾经是一场叫爱情的东西。 可是，明白了以后，我拿什么面目去面对她。 叶子，叶子……我轻轻的喊这个名字，心里的感觉却已经不一样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四章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啊。我叹气，手中的书本望头上一扔，然后伸手想要接住的时候被一只手拦截了去。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投降。”我跳起来，大声的说。 叶子拿着我的书，翻开来看了几眼，里面完好如初保持着她的处女之身，说：“你没做笔记。” 我干笑着说“懒得做。” “你没抄？” “我懒得抄。” “你肯定不及格。” “我懒得及格。呸呸，多嘴。”我打自己的嘴巴，上个学期挂了那么多门，这个学期是破釜沉舟死都不能挂。挂了成绩单寄回家，我老娘就发飙举着菜刀冲到学校里把我砍成七零八落的再回家去。人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此。我还想活个几年，所以一定要及格。 “你这样不会及格的。”叶子靠在桌子上，严肃的说。我想要是她带上一副金边的眼睛，穿着一身的制服，就是个老师了。再来一场制服诱惑，高跟鞋踩着学生的手背，拉下她的眼睛，半眯着媚眼，说，如果你考不及格，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那您说……” “你现在就背这里，还有这里……”她把书本摊开在我的面前，弯腰，手指在书本上划着。我却看着她的侧脸，那么近的距离，我似乎只要微微的靠近，就可以吻到她。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冲动要吻她，嘴唇动了两下，她突然转过头，对上我的眼睛，楞了一下，立刻退开，说：“你自己看，背熟了考试就没有问题了。” 我觉得她似乎知道了，我要吻她，那个肮脏的黑暗的想法，她也许是看见我的眼底的那欲望，一定是红色的。我觉得自己都不自在了，浑身发痒，我的心里压的沉沉的。我说，叶子，你有男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 她转身，手指无意识的在墙上的海报上做着小动作，把好好的海报撕成小碎片。她说：“还没谈，现在还是同学。” 我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谈成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要你请客。”说完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那声音，虚假的让我都觉得恶心，怎么就不能表现的正常点，比如说，平静的说，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乱。 叶子点了点头，我们之间的空气就好像在一个瞬间凝固了，停滞不动。我讨厌现在的感觉，两个女人变得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不是情人。真是不干脆。 我拉住叶子的手，摇晃起来，撒娇讨好的说：“人家家想吃冰激凌。” 她摸摸我的头说，好：“姐姐这就给你买去。” “谢谢姐姐，人家最爱姐姐了。”我说，半真半假。 她只是含蓄的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我觉得心底闷，就好像自己给关进了玻璃瓶了，什么声音都没有，整个人都烦死了，爱情这玩意我从来都没有碰见过，怎么碰到了就那么麻烦。烦的我要自杀去了。想狠狠的发泄，把所有的东西打碎，一种破坏后的轻松感，可是，现在我还是压抑着这样的感觉。 我把书本往后一扔，拉起她的手说，走：“他妈的不看了，我们吃冰激凌去。” 她被我拉着走，一路上，她的长裙的裙摆摇摆，特别的美丽，我喜欢看她穿裙子的样子，自己不能穿，我长的也不适合穿裙子，看她穿就是一种享受，美丽的春光似乎荡漾在她的裙摆中。 马路被大大的太阳烤的跟蒸锅一样，我穿着拖鞋走在上面就觉得热气腾腾的，真怀疑自己就这样的煮熟了直接可以上桌了。 她被我大力的拖着走，脸上鼻端沁出微微的汗水，晶莹的汗水点缀在她的脸上，我觉得都特别的美丽。 有人说，当你觉得那个人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像是带着星光的时候，你就是爱上她了。 我心里有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凉凉的说，我说窑子啊，你怎么就那么强呢！世界上六十亿人你不爱，你怎么就挑中个女生呢？还是个不爱你的女生哦。 我郁闷的火更加的大，脚步加快，直到她受不了了在后面大喊：“停下，我的高跟鞋……” 我转身看见她的高跟鞋的带子断开，脚踝扭到了。她吃疼的说：“都是你，谁叫你走那么快，疼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蹲下身，脱下她的高跟鞋，抓着她的脚踝，轻轻的扭着。 “哦，疼，你轻点。”她咬着下唇，说。 我在她的面前蹲下，说：“上来。” “干嘛？” “背你去医务室，你扭到脚了。不看医生的话就会坏事的。” “不要。” “干嘛不要？”我火了，强行抱住她的腿，把她背上身。 她挣扎了几下还是乖乖的待在我的背上，双腿夹紧我的腰，双手怀过我的脖子，交叉在我的胸前。 她说：“到了那里你就放下我吧。” “不用我可以。”我咬牙说，她的体重虽然没重到压死人，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吃力了。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你怎么说也是个女生，怎么可能把我背到那么远的医务室，你别逞强了。”叶子在我的耳边大声地说。 我回过头去，恶狠狠的说：“我说背的到就背的到，你他妈的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别给我动了。你想累死我是不是？” 她被我凶狠的样子吓到了，安静了下来，头靠在我的脖子上，只是偶尔轻轻的说：“别逞强。” 我咬着牙走完那一段平时看起来很短，短的我可以用滑板在一个瞬间滑到，可是在此时却是那么漫长的路，我的身上背着一个人，她的重量让我明白，我要想以后真的能保护她，我必须有背起她的力量，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决定加入跆拳道社，跟那群男人学跆拳道去的。“我想要变强。”我跟队长说。“然后呢？”他淡淡的问。“我要强到保护别人。”我握紧拳头发誓。队长看了我一眼，一巴掌打在我的背上，那力道不是一般的狠，他说：“你看上的男人真没用。” 我当时就想笑，我想说，我看上的不是个男人，是个女人，所以我要让自己变成一个男人，至少，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她。至少，在需要的时候背起她。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够强了，我觉得即使强了也没有用了，那个女人，早不要我背了。 背到医务室，我自己的汗水已经把前面的衣服都染湿了，我把她轻轻的放在椅子上，身体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了。 她说：“你累不累？”说完掏出香香的餐巾纸帮我擦去脸上的汗水，我假装坚强的说：“没事，看看我是谁，再一个来回都背的动。” 她白了我一眼，说：“累死你。” “是是，累死我就没有人给你做活了，大小姐。”我靠在医务室的铁质的椅子上，双手双脚都摊开来，只有大口喘气的份。 医生过来看了一下，风轻云淡的说：“没事，只是轻微的扭伤，马上就能走路了。” 我和叶子呆在那里，无语了很久。 “走吧，”我轻轻的说。 “哦。”她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高跟鞋只剩下一只，我想起我把另外的坏的一只扔在那里没有拿回来。 叶子的两只脚参差不齐的站着，身子一高一低，她指着我说了很久的你你你，最后无奈的放弃。孺子不可教也。也许就是她对我的评价。 我搂住她的腰，说：“靠着我，回家。” 她的手也搂着我的腰，她的重量一半放在我的身上，开始的时候她还是蹦蹦跳跳的，活像一只独脚的青蛙，最后发现踩在我的鞋子上走起来会比较好一点，就毫不吝啬的用我的脚做了她的鞋子。 我说：“您踩的时候轻点，小的的脚还想留着下半辈子用呢？” 她说：“哀家自会明白。小方子。” “喳。” 路在这个时候突然变的很短，比我想的还要短，只是那么简单的几步，可以相互依靠的几步然后，就到了尽头了，她的脚离开了我的，我的手是最后放开的，有时候想这样永远的被她这样的依靠着，可是，她总会离开，失落，觉得自己什么用处都没有了，连被当成鞋子的作用也消失了，为此沮丧失落。觉得自己真的犯贱犯到这个程度也算是人才了。 她走在我的前面，我们的寝室在四楼，她就这样自己扶着楼梯，一步一格的往上跳，她的高跟鞋在楼梯上踩出dada的声音。 我索性拦腰抱起她，快速冲到四楼，然后放下她。 “天，你好强。”她惊讶的说。 我的双手因为过度的用力的剧烈的抽筋，无意识的抖动，但是为了那句话，一切都值得了。我耸肩，说：“我是超人，来拯救你的。” “呵呵。”她大声的笑了起来。 我说：“不给我一个吻么？英雄都能得到美女的吻的。” 她迟疑了两下，还是靠近我的脸颊，在我的脸上，蜻蜓点水的用嘴巴碰了一下，退开后，还嘟囔着说：“真是亏大了，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我干笑着，不能否认。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就转身跳到墙边，小声的说了起来，我分明听见那里出现的那个名字，是我上次看见过的名字。 我自嘲的耸肩，转身，先回寝室里去了，不愿去听他们间无聊的对话。 心里总是苦涩的。从知道自己爱上她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刻都是苦涩的。也许，爱情就是这个滋味，让你快乐，让你难受，让你像是吃了一道失败的菜肴，里面什么味道都有。你要爱情，就要全部的接受，即使那些味道让你难受恶心反胃，都要吞下去。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等我知道他们确实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是最后一个知道了的。全世界都知道，经济管理学院的院花被一个男人摘走了，我还傻傻的在那里纠结，我到底是爱她呢还是不爱她呢？等寝室的那个羞涩小女生偷偷摸摸的跟我说，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我吓了一跳，说；“胡说八道。” “一定是你让她伤心了，她才会去找男人的。”赵佳坚定的说。 我斜着眼睛看她，说；“她本来喜欢的就是男人，关我屁事。她找男朋友干嘛跟我说，我又不是教导处的。” 赵佳悲痛万分的说：“你太没良心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那句话说的太响亮，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用那种好奇的疑惑的谴责的看好戏的。 我心里的火闷了起来，我他妈的到底犯了什么错，什么好事都往我身上来，误会吧怀疑吧，我就是喜欢女人怎么样，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我把自己重重的往床上一扔，索性做了一只缩进被子里的乌龟，懒得理睬外面的事情。 等叶子弄出声响的时候我才恢复意识，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脑子里昏昏沉沉，口干舌燥，身体无力，想也知道，生病了。 我对坐在下铺的叶子说，我感冒了。那声音别说多沙哑多性感，自己都爱到不行，可惜代价太大，估计下次不会愿意再来一次的。 叶子站起身，她伸手摸摸我的头，惊呼，好烫。 我有气无力的说，叶子，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你就安慰我一下吧。 叶子叹了一口气，说，上帝，现在都六月了，你还感冒，你真强。 难道感冒还要看季节么？我闭着眼睛，慢吞吞的说。 没有人在三十度的天气下感冒的。叶子一边给我倒热水，一边说。 我就是那个人。我翻了个身，闷在枕头里说。 下来，喝水，吃药，再上床去睡觉。叶子爬上床掀开我的被子，拉起我的手。 我的骨头都软了，她怎么拉我就是不起来，还把她拉到在床上。我搂住她的身子，她挣扎了起来，说，你放开。我的力气都花在了捆住她的地方，死都不放。我说，让我抱一会儿，抱舒服了我就放开。 你……真是无赖。叶子无奈的放弃了挣扎，被我这个生了病的可怜但是依然霸道的流氓抱着。 我喜欢抱着她的感觉，她软软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做了靠枕，我的头贴着她的头，她头发上的香味真好闻。 我说，你的洗发水是伊卡璐的！ 恩。叶子应和了一声。 香。我贴近她的头发闻，她微微的闪躲，结果我的嘴唇滑过她的脸颊，我吻到了她的脸。她似乎没有发觉，我在这边暗自的高兴着。 叶子，你和你的男朋友谈好了都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气。我指责她。 她淡淡的说，本来想告诉你的，后来想想还是没那个必要，就算了。 什么叫没那个必要？我心里就有那把火燃烧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自从那该死的严烨说了一大堆的狗屁废话以后就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对了，她恋爱了我不爽，她找男人了却觉得没有必要跟我说，这到底是哪回事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开始认为我没有必要存在了么？我质问她，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硬要一个答案。 叶子回避了我的视线，说，那是我的事。 叶子，你怎么了？我悲伤的说。你不像以前的你了你到底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叶子看我，用那种陌生的眼神。她说，我觉得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了，我发现你的每一个动作背后都代表着什么。我现在，每一步都要很小心，怕做错了什么。遥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和你相处了，只是觉得好累。 叶子的话让我目瞪口呆，她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上，敲出累累的伤痕，跟我相处很累，不知道怎么对我，这些话对我来说每一句都是一把刀子，扎的那么的深。 我突然发狠的抱住她，搂着她，让她完全的靠近我的身体，我要她属于我，全都都是，一点的渣都不给别人，她会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是多么的狂热和执着。她开始的时候乖乖的让我抱着，却突然大力的挣扎起来，双手推开我，敲打着我的背。 我绝望的说，叶子，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她把我推开，靠在墙上，发丝凌乱，她的眼神里带着痛苦，她没有比我好，至少，她也参与在其中，这场肮脏的爱情，她也是受害者。 叶子摇着头，说，遥遥，你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说这样的胡话，你只是弄错了感觉，等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你对我不是喜欢，至少不是那种喜欢。你和别人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才会觉得有这样错误的感觉、 狗屁，是错的对的我需要你来说么？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以为我愿意么？可是，现在怎么办？叶子，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还是朋友不是么？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想我们之间需要距离。叶子爬下了我的床，她穿上鞋子，拿上包，走了，走前还不忘提醒我，记得吃药。 走后寝室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傻傻的呆着，眼泪流下的速度叫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去阻止，我把一切都毁了，完美的和谐的关系，好好的树立在我们之间，然后，我说错话了，过分了，她觉得很累，不想这样的伪装下去了，所以，我们之间的链接支离破碎了。 以后会很尴尬吧，面对她，面对自己。我也开始明白她的感受，一个对自己有邪恶企图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身边，随时的亲密接触，却不知道怎么回避，她很想把我们之间的一切看到正常，就像我们开始的时候一样，两个好朋友，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做不成朋友了。 我咬着被子，野兽一样的低吼，恨着自己，多事的嘴巴，多事的眼睛，好好的一切都让自己个毁了。她还给自己留了一个朋友的位置，但是我想，最后还是会离开她的。我会不满足，开始变的贪婪，最后，都是一场浩劫，对谁都是。 妈的妈的妈的。我捶着墙壁，诅咒着自己。该死的真想杀了自己。 这样的后悔的情绪一直持续了很久，有时候在想，一个故事在一个点上就会有一个波折，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这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可是，迟早要发生的，即使不是现在，也会是在未来。我是个坦白冲动的人，心里的心事不能藏住，即使我现在还沉默的像是一个闷葫芦，但是，总会有那么一样，爆发的。 只是来的太快了，快的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我想睡觉，睡一个长长的觉，也许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发现叶子还把我当朋友，她还是觉得我是那个无赖的在她身边逗她笑的白痴女生。 这样多好不是么？ 一梦三四年，梦醒的时候叶子消失了，学校消失了，那个剃着小平头白痴一样年少的我也消失了。醒来，是我的天花板，还有我身边的女人。 我舒展了身子，靠在小璐的大腿上，看着外面的车子开过的时候闪烁而过的灯光，在我的天花板上游移着瞬间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我轻轻嗓子，想继续讲下去的时候被她冷冷的骂了，你他妈的浪费我那么多时间就讲到这里，是不是到了明天你还没到重点？ 我转头看她，说，你要什么重点？ 你们怎么爱的？ 我们做过爱。我要死不死的口气淡淡的说。 然后呢？ 你还想知道什么就去看小说，我们的故事没什么好看的就这样而已。 那娃娃呢？ 娃娃走了，那个白痴女人就这样走了，丢下我们这些活人。 怎么走的？ 你做调查么？ 你总要说清楚啊，这样吊着叫人多不爽。 没什么好说的。睡觉。我转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把自己的头盖起来。堆成一堆小坟，上面最好写着这是个白痴之墓。 我的耳朵被厚厚的被子盖住了，只听见她往我身上靠，半抱着我的身体，睡了。 黑暗里，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好象眼眶被硬生生的撑住了，一定要这样大大的张着，否则就会流泪，虚伪的已经过时了的廉价的眼泪。 娃娃，我咬着下唇，狠狠的咬死了，忍住所有的哭泣，那些东西，老子不需要。 死了的人快活了，活着的人就要受罪。怎么就留下我们，这样的苦着。 眼眶边，眼泪流下的时候划过温热的痕迹，叫我相信，我真的哭了。 都是这个多事的人害的。我在脑子里想。 眼睛慢慢的闭上，却不自觉的陷入了那个梦，我没有跟她说下去的故事，明媚的阳光开始被遮住，头顶的乌云压的重重的，就好象一个转折，在一个点上，也许他们的对，太幸福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当自己看见那些新的脸蛋走过自己面前， 穿着学校发的丑的要命而且不知道在其中贪污了多少大洋的校服的新生的时候，我对着九月那依然火辣的太阳感慨，我老了。 不知不觉就大二了，成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没有什么重要性的中层阶级。就在这个硕大的校园里，成了一道没什么意义的风景。 那些迟到发情的男人们都凑在一起讨论哪朵花朵美丽哪朵花朵适合采摘，跃跃欲试的神情叫我害怕那些美丽的花啊，怎么这么早就被迫凋谢了啊。 开学开始我就没有看见过叶子，听说她转了系，却没有跟我说过。 那一刻，我想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否则怎么就感觉不到一点的痛苦，不痛不欢，麻了，彻底的麻木了。 其实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的，上个学期开始。慢慢的就好象东西的腐烂一样，一天天去看都这样，可是积累了些日子下来，就真的已经化做了灰烬。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毁灭我们，除了我自己。 娃娃问我，你们怎么了？ 我无力的瘫在学校花园的破旧的椅子上，轻轻的说，什么都没有。 胡说，骗小孩子啊。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我说。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娃娃突然激烈的反抗。 我看见她的脖子上的那块红色的地方，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她的守护天使已经忍不住吃了这个可爱的小天使了。 你们做了？ 讨厌。娃娃的脸红了大片。就好象突然间血气往头上冲。 喂喂，大白天的不要思春好不好，有伤风化。 你……我没有。我是真的要问你，到底怎么了，你们？娃娃坐到我旁边，问我。 我的心就跟着乱了起来，揪成了一团，狂燥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口袋里掏香烟。咬上一支，点了，却看见娃娃在一边皱眉。 你不喜欢？ 你知不知道，石头和叶子走的好进我要怕他们怎么样了？都是你的错， 你好好的管好叶子就好了，现在她一定是和我抢石头了。娃娃哀怨的看我一眼，她的话叫我心惊。 我冷冷的说，那是他们的事情。 我还有这个资格去管么？我现在是怎么身份，自己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要么是爱人，要么是陌生人。自己给她和自己的选择就已经定下了一切， 以后，她就不关我的事，她要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心底这样倔强的要自己相信，她已经是个我的生命无法参与的陌生人了，却还是觉得不舒服。后悔不是没有，这样的后悔来的太迅猛，叫我不得不去憎恨自己的不干脆，当时的勇气去哪里了？ 娃娃狠狠的打了我一下，不爽的说，你们闹别扭闹的我也不爽了。我还跟石头吵了一架，我发誓一个月不理睬他。 怎么了？我摸摸娃娃的头发，像对小孩子一样的对待她，面对她我真的觉得自己真是个妈妈了，多嫩的孩子啊，现在的人管着叫loli，我想我基本上没那日本变态大叔的爱好，不过严烨就不肯定了。没准他就好这一口。 我们说起你你们了，我就说人家好好的女生爱女生你干嘛去拆散她们？ 对！我恶狠狠的说。那个欠扁多事的严烨，我真想一拳揍死他，要不是那个男人无聊，我们至于这样么？ 然后他就突然朝着我发火，说我是不是喜欢你？娃娃咬着下唇委屈的说。 我说，那你怎么回答？ 我就说当然喜欢啊，窑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乖。我摸摸她的头发，奖赏她的。 他就生气，很生气很生气，他说你这个贱人…… 妈的，他居然敢这样骂你，我杀了他。我把香烟往地上一扔，嗉的站起身。双手握拳，气的咬牙。 他……骂的是你……娃娃干笑着解释。 那还好一点。我又重重的坐下。 为什么？娃娃的眼睛登的大大的，疑惑的看着我。 我向她解释说，他如果骂你是贱人就说明那男人骨子里有虐待倾向，以后肯定会对你使用暴力，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本来就是个贱人，他是在陈述事实，我当然没有意见。 不！窑子，你别这样说自己。窑子是好人，窑子那么可爱那么可爱的。娃娃抱住我给我力量。我拍拍她的肩膀觉得这个女生还真他妈的太卡哇伊了，要不是严烨要了她没准我也会喜欢上她的。那么贴心的女生人间难道几回遇见啊。 下面的呢？我想起来了，下面的发展还没有说。 石头说要我离你远一点，跟你走近了就会被你带坏。娃娃说的很含蓄，我相信从严烨那乌龟嘴巴里说出来的更加难听。那男人典型的偏执狂，被洋洋伤了就认为同性恋就像是恶魔一样，没准还以为同性恋能通过空气传染。对这种男人，我直接的反应就是白他。整个一个傻逼。 别听他的，那白痴没有科学常识。我点起另一支烟，眯着眼睛看娃娃。 娃娃说，你真的那么喜欢叶子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也没想过多喜欢她，就是觉得，她是别人了的我的心就不舒服。我深吸一口，尼古丁进了肺部就开始灼烧我的肺，其实我讨厌吸烟，那感觉让我觉得我会死于肺癌。但是，片刻的镇定却让我欲罢不能。我想我对尼古丁上瘾了。 那你喜欢我么？娃娃眨着眼睛问我。 这个问题很严肃，我要好好考虑，写一本论文，再来回答你。我摸摸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的说。 娃娃摸摸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叹气，说，太好了那我就安全了。 怕什么？怕我偷袭你么？你太嫩了。我在她的小脸蛋上揩油，真是滑嫩啊，没准人家在脸上涂玉兰油，她是直接喝的吧。 才没有。我只是觉得的如果你喜欢女人的话那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就像和男人在一起一样，想着就觉得不自在。 我想了一下，笑着说，我就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的女人，你这样想不就没事了！ 哦。娃娃笑着，露出小小的虎牙，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永远都长不大的感觉，干净纯真，不用想很多。我想她的家境一定很富裕，家庭美满幸福，生活过的很好。 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单亲子女，不知道爸爸的名字，妈妈绝口不提谁是她爸爸，对完整的家庭充满了期望，她其实很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她可以得到，但是，被我给毁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最近你跟娃娃走的很近。严烨难得打电话给我，我可不会以为那混蛋会说什么好话，第一句话就是质问。我在电话这头拼命的翻白眼，那个小心眼的白痴男人，整个就像是偏执狂，对谁都抱着敌意。就好像路边走的人都会抢他东西一样，我有时候觉得他的心理是不是有些问题。 我懒懒的说，娃娃是我的好朋友，难道我不该和她走太近么？我说你这个贱人不会想太多了吧？你不会以为我爱上你的娃娃了，乘你不注意吃了她。哈哈…… 窑子，你越来越像个疯子了。 是你，是你他妈的把我逼疯的，要不是你，叶子会这样对我么？严烨，我他妈的恨死你了。 你会明白我是对你好的，窑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而且，那是不对的。 不要你管。我对着对话咆哮，我最讨厌什么事情都是以为你好的前提，老妈也是，严烨也是，他们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决定我要做的是对是错，我一个二十一岁的老女人了，连自己要爱谁不爱谁都不能自己把握么？够了，总是把我当孩子，要么就把我当白痴，没准他还以为我是心智发育不完全。 窑子，现在你好好想想，我当你只是生病了，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发现其实你喜欢的是男人，你忘记了么？中学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你的梦中情人是隔壁班的男生，说明你是个正常的。我也相信，你只是一时…… 严烨，我跟娃娃接吻了，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感想。我撒了一谎，而只是单纯的想气他。我知道，他其实对我存在戒心，对我不相信，却用这样华丽的语言欺骗自己和我。谁会相信他的话，一边提防着自己，一边勉强自己拉住我的手，假装慈悲的说，你是个常人。去她的。 你妈的贱人，我就知道！严烨咬牙的声音让我的心里无比的痛快，我就是要看他痛苦，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可是隐约的觉得自己的玩笑好像开的过火了，就好像是把一个无辜的人拖了进来，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很快就如雾一样散去。 我想，也许严烨会听娃娃的解释，本来就没有什么。我也不觉得我是个就爱女人的女人，严烨说对了一点，也许只是一时的，只是对一个人，那个人恰好是叶子，她像是块磁铁，吸出了我骨髓里藏的很深的铁质，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没有了她，我还是可以恢复到正常的自己的。 有时候，却忘记了，第一步走出来，就没有回头的路了。我就像是走出了轨道的火车，只会开的越来越发狂。想过要回去，不只一次，想的发疯，当时很恨叶子，觉得要是没这么个女人多好，我还是个好孩子，好的不像话的好孩子，现在的同性恋那么多，我不会去凑热闹，这条路他妈的不是人走的，一辈子都像疯子一样的过下去了，也许我会抱着个娃看着电视里男人和男人结婚女人跟女人怎么样的新闻皱眉，没事发表下意见，现在的年轻人啊！就跟我老妈一样，我老妈被吓过，说她以前去杭州的时候晚上在街上走，看见两个人当街拥抱亲吻，我老妈好心提醒他们说这里很危险，结果说话的是那个像男人的女人，说，大妈，要你多事。 回来以后我妈就跟我说，这个世界，变的跟个什么一样，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出来了。 我不在乎的说，老妈，你老了。 老妈瞪了我一眼，她最受不了人家说她老，最后凶狠的说，你要是也去搞那变态玩意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看着电视没理会她，那词跟我这辈子无缘。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世事难料，谁会料到，我也会有今天。 真个是郁闷。我长长的叹气，靠在墙上，装自个儿的忧郁去了。叶子走了，发现自己的幽默细胞也走了，跟着一群陌生的女生，发现都没有逗她们的想法了。也许我想我是老了，沧桑了，可是觉得自己还是跟个孩子一样任性，贪心，不会处理感情上的事情。要是个大人，也许会很好的处理这事吧。 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洋洋，那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妖艳美丽惹火却意外的纯情的女人。她早进了这个圈子，她爱我可是我却不知道，把她推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这样算不算是一种绝情和伤害？就像……叶子对我一样。果然，无论是什么，感情放的多的人总是伤的最重。回想起来，也许我明白，懵懂中我知道她的眼神不对，她的行为太暧昧，她总靠我靠的很近，近的几乎把别的人都排除了，我说我想养长头发，第一个反对的人就是她，她说，我还是喜欢你运动的样子。我要去谈恋爱，她的眼神就变的哀怨。我只是直觉的排除，不想失去一个朋友，自欺欺人的当作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谁白痴啊你白痴，谁脑残啊你脑残，谁犯贱啊你犯贱。我自嘲的说。 打了一个电话给洋洋，下午三点，月光女神刚刚和她的阿纳塔起床，接电话的声音慵懒迷人。我笑着说，亲爱的美人，接到我的电话是不是很荣幸？ 荣幸个屁，大白天的骚扰我老婆，活腻了。结果她gf抢了过去，跟我呛声。 我在那一刻有些羡慕她们，爱情是绝对的，不是单方面的，看那对，苦着累着也有个依靠，爱情给出去还有回报，不像自己，累着自己了。 我说，我郁闷了。 郁闷就去跳河，甬江就在你大学边。那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强悍，说话的时候就跟个男人似的。然后，她似乎被洋洋狠狠的打了一记，吃疼的尖叫，我听见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喂，遥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委屈的说，洋洋，我喜欢女人了。 哦。洋洋就说了一句话，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你就哦啊，不说点别的么？ 你喜欢女人没什么特别，只要你别喜欢上狗啊猫啊的，这样接受起来会比较困难点，牵涉到道德伦理物种起源问题。她gf在她背后插花，被她骂了几句。 真是凶悍。我头上一阵冷汗直冒。可以想象她双手叉腰，河东狮吼的样子，就她gf强，居然还笑嘻嘻的回她几句话。也许，她的性子就是econ给惯出来的。Econ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我看得出来，但是对洋洋却是百般的纵容，这样好的女人，世间难寻了。洋洋也算幸福了。 一起吃一顿饭吧，我想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洋洋的话一出，身后的苍蝇就嗡嗡的响个不停，什么旧情复燃，什么始乱终弃的话都出来了。我听的这边尴尬，那边洋洋凶巴巴的说了一句，再废话我就离家出走。声音总算停了下来。 洋洋说，明天中午，到我家来，我好好的招待你，还有，别想太多，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很多时候，感情不是你能改变的，如果你接受不了，就找我们谈谈。遥遥，其实你只是暂时觉得太突然了，不能接受，你会慢慢的明白过来的。 谢谢你。这个时候我才觉得那个任性的小女孩长大了，像一个女人，坚强而且体贴，她说的话正中我的心扉，我淡淡的笑了，也许，找到了出去的门。 电话挂掉前，econ小声的说，你看上的那个正点么？ 我说，比你看上的正点一百倍。 那边哇列了一声，随后是一大堆的骂人的话，我直接挂掉了，有时候，觉得在econ身上可以找到一种自在的和兄弟相处的感觉，大概性子差不多，要打要骂也自在点。都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说话可以很贱的。 在床上，从昨天晚上躺倒今天下午三点，没吃过一顿饭，没喝过一口水，就上了几趟厕所，觉得自己为这个月的生活费省下了很多钱，也许可以买一双匡威的鞋子，去吃一顿肯德基，没有叶子的日子里，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过，自由自在，想睡就睡，一个人，让影子来陪，不说寂寞，只是无聊，一支烟，点燃一个时间的遗忘，在自己的角落了，矫情的忧郁。 真的觉得自己可以这样羽化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了。都懒得动，摊开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叶子走了，我没有哭，没有想着去找她，我一样的过日子，只是偶尔会发呆，想着要是她在我怎么样怎么样，吸烟的时候看到旁边人的皱眉，想起叶子会把我的香烟拿走，扔进厕所里，诅咒我，迟早有一天得了癌症。我说，好吧，为了多陪你几天，我就清心寡欲。 最后，一包烟还是好好的活着，根根都有被我咬过的痕迹，就是没点。她的影子，到处都是。手指尖，发间，心头，眉梢。真是个妖女。我恶狠狠的想。 方遥。旁边床铺的人伸长了脖子，叫我的名字。 我懒洋洋的回过去，说，干嘛？我欠债不还了么？要讨债的等明天，今天我的钱只够买馒头。 她说，不是，我只是想起我们寝室的活动你一次都没有参加，我们都快当你不存在了。 哦，那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有气无力，要死不死的说。 我以前还听别人说你很幽默风趣的整个一个活宝，不但可爱而且很有意思，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失恋了？ 谁告诉你的，记得问她要赔偿，整个一虚假广告，还过时消息。 叶子啊，我以前是在办公室的，她聊起你的时候总是满脸的笑容，把你说的跟个神一样，说你能干又好玩。 还有呢？ 哇。你别吓我。她把我突然贴近她的脸的脸推开，抚摸着自己的胸膛，惊魂未定的说，你干嘛突然起来，要吓死我啊。 女人，说，叶子怎么说我。我把脸再次凑近，眼睛冒着光。直直的盯着她。 你跟她闹翻了？ 恩。 叶子那么好的人，居然会跟你闹翻，一定是你做人太差劲。 行行行，我差劲，说重点，叶子怎么说我的?我挥手，算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了下来。反正我这人没有别的好处，就是谦虚，谦虚的叫你相信，我是什么罪都能承受的人。 开学的时候她说她寝室的一个女生好特别，整个人像一团火一样。 恩恩恩恩。我拼命的点头，那时候自己热情洋溢，面对新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和激情，还是叶子懂我。 后来说你其实粗枝大叶的还是很体贴人的。有时候觉得跟你在一起很窝心。说的我都觉得真有那么好的人啊。 那是那是。我点头。后来呢？ 她迟疑了几下，说，她后来就不说你了。 是么？我的心也跟着郁闷起来，她不说了，就已经开始知道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对我充满了戒备，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可是真的听到了，心里还是不爽，是我让她难为了，她也许心里很厌恶我，觉得我对她的那心思叫她觉得反胃，可是她还是忍着。我在揣测，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我相处的，在她知道我喜欢她以后。【我也想知道，她是怀着什么样子的心情看我的，在我说，我喜欢你以后】 我沉默了，慢慢的退回自己的床铺，准备继续做我的睡丑人。睡着了就不会想太多的东西，睡着了，还可以做梦，梦见过去，一遍遍的回忆那段记忆，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我还是赶紧去享受吧。 在我用毯子闷住自己的头的时候，就听见旁边床铺的人说，你知道叶子有男朋友了么？他们都说她恋爱了，可是我一次都没有看她带他出来过。 她恋爱结婚还是出家做尼姑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她妈。我闷在被子里，冷酷的说。 她之于我，是个陌生人，我之于她，也是个陌生人，我们是彼此生命里永远的陌生人。相离相远，不再相依。即使，曾经沧海。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晚上实在是被自己的胃叫的不得安宁，不知道时候开始，我的胃就变的娇气了，原本什么都能吃都能吞，饿了饱了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可不行了，一旦一会儿没有准时吃饭，我的胃就开始造反，搞的它才是我的祖宗一样。我一天没有吃饭了，整个人都开始翻来覆去，按着自己的肚子，疼的受不了。 不得不起来，套上自己的短袖，拖着自己的人字拖，穿着运动短裤，邋遢的出去了。 头发一直是短的，从小到大都没有养长过，小时候老妈曾经幻想把我当成洋娃娃一样养着，可惜我的发展趋势就她怀疑是不是抱错了，明明老妈老爸的品种都不错，可是我怎么越长越丑了。所以也索性让我自由的生长，我的头发也免去了被扎起来被捆起来的非人道待遇。短发，有些卷，远远看起来像是一个男生，不过清爽自在。懒得花时间在这个上面。 下楼去大门外的小吃一条街的时候在奶茶店碰见了叶子，她穿着裙子，高跟凉鞋，还有，化了妆，她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越来越端庄，也越来越成熟，我们的距离在拉大，时间就是一种最伤人的武器，明明还在你身边的一个人，你看着她一点点的被流年摧毁，但是你没有发现，你看的太认真了，所以，觉得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美丽，可以亲近的美丽。但是一天，走远了，再回头，那人却已经陌生了，陌生的笑容陌生的眼神，看你时候的微笑也变得不一样了，也许，是我们都开始变化了吧。 她旁边的男生长的不错，高瘦，面容整洁，翩翩君子，衣冠禽兽，看样子也是个有钱的公子哥，站在叶子的身边无比的般配。换句话说，他们似乎天生就该在一起。那就像是好的西餐配上好的餐具，而不是用筷子，这叫和谐，什么人就该过什么样子的日子去，要是太贪婪了，就会狠狠的摔下来，摔的全身都是伤痕。 我低着头，当作不认识他们，没有看见她，灰头土脸的拎着我的炒米线快速的走过他们身边。 第一回合我就败了，败的真他妈的狼狈，自卑，没有胆子面对现实，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了，发现自己还是那个懦夫。不敢面对，只会逃避。 走回寝室，寝室里的人都在电脑前，劈里啪啦的键盘声响个不停，到了大二，电脑就是一个精神寄托，大学生活空虚的可以叫一个人的灵魂变得荒芜，高中的时候有压力，不能恋爱，不能看小说不能上网，活的像一个工蚁一样忙碌，到了大学身上的大山突然被搬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人轻的就跟气球一样，没有一根绳子拉着，就会找不到依靠。果然人还是犯贱的动物。网络就出现，网络上可以找到很多的乐趣，要么恋爱，虚无的不用负担感情的，要么交朋友，你说个谎言我回个谎言，美丽的文字堆砌起来的海市蜃楼。 我上网就是为了写小说，发到别的地方去，没有钱赚，有时候像个婊子一样，要合着客人的心意，你想闹个脾气，也看看你是不是花魁，有没有那分量。而我只要是因为现实里的自卑，不能完成的爱情，有时候在网络上注册一个名字，写出自己的情感，没有人把她当真，那些只是一个个的故事，他们都是路人。但是自己心里舒服就好。 也看别人的，但是不怎么喜欢看的很认真，那些故事都没有说出我的感觉，有些太虚幻有些太无聊，有些悲伤真实的让我不能接受，有些假的让我想笑，所以也就是草草的阅过，写自己的东西去。 一边吃着炒米线一边逛网站，当我打开一个les网站的时候，寝室长突然站到我身后，拍着我的肩说：“喂，明天一起出去去不去？” 我被吓了一跳，立刻把网页给关了，我惊魂未定的转身看她，心还在那里跳个不停，就怕她看见。我说：“你也发个声啊，吓死我要偿命的。” 寝室长耸肩，说：“你又不是在看黄色网页，干嘛那么怕我看见，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我招手，说：“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她果然听话的贴近，我在她的耳边说：“其实，我是在看黄色网页。” 她的眼睛瞪的超大，呆了一下，说：“好厉害，什么时候给我看看，我长那么大也就看过接吻的戏。我真的超级想知道男人和女人怎么做的。是不是像书里写的那么美妙？” 我无语了，看寝室长这个人长的白白净净的，说话的时候文雅的很，没料到，居然也有色心，我突然想起叶子，她在看黄片的时候可爱的反应，搞的我们都尴尬万分，还有我们看到后来，接吻了，即使只是游戏，但是至少我得到了她的初吻。我想着就不知不觉的笑了。 “喂，你笑的怎么那么淫荡？”寝室长皱着眉头说。 我摸摸自己的脸，说：“真的么？怎么被你看出来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你在想什么。明天我们早上一起去逛街，你去不去？” “逛到什么时候？” “中午就回来。” “哦。” 明天的约定就这样定下来了，上午逛街，中午去洋洋家吃饭，晚上自生自灭。我觉得现在自己的日子就是一天一天这样流水的过去，没有激情，也不知道激情这玩意什么时候消失在我的身上，我像一个已经结婚了无数年的老女人，嫁给生活，过日子，跟生活做爱就像是做广播体操。一切都是无味的，但是很安全，踏实，没有风雨，生活正常，心里发育没有问题，爱情方面单相思。人呢，要知足。没有爱情，一样过日子。用着这样的想法，我健康美丽的活过了我剩下的大学生活。消极不颓废，个人的气质就来了。我的第一个女友就喜欢我身上的气质，她说，你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我全身都雷的发抖，我多不知道居然被她看出来了。多文艺腔啊，说的我都觉得我该去照镜子，是不是现在的我集合了忧郁和消沉的暗黑气质。她是学艺术的，艺术系的gay和les多的漫天飞，她是其中一个不突出的，长的不漂亮，但是清淡，温柔如水，不缠不闹。我们平平淡淡的谈恋爱，柔声细雨的分手，再见面的时候还能说声好，这样的日子好的我销魂。也是我要的。无爱亦无憎。无大起大落，无悲伤绝望，情薄了，人也就看的开了。 以前，我问过叶子：“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情杀？搞的好好的感情都最后闹的死了人，累不累？” 叶子看着她的书，听到话，抬起头，阳光穿透我们之间的距离，她的长发散落在书上，那一刻，我看的呆了，她说：“因为不肯放手，执着。所以要学会放手。” “学会放手。”我看自己的手，右手掌心的爱情线，就一条，粗长，没有分支。叶子说：“这是一条痴情种的线。” 我对命数相关的东西不相信，那是虚幻的东西，就算执着，也要找个对的对象啊，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真想把自己的手给斩了。后来想起来，不是男左女右么？那我看自己的左手还是右手？发现看了自己的左手更加的郁闷，那线更加的直，火大了。这不是在诅咒我一辈子都被叶子困住了再也出不去么？ 第二天还在做着好梦就被寝室里的女生噼里啪啦的声音搞的睡不下去了，我缩在被子里火大的说：“再吵下去把你们拖出去枪毙五分钟。要死啊，才早上七点，平时你们不是睡到十点才起来的么？” “遥遥，今天逛街你不会忘记了吧？”寝室长的声音终于提醒了我。我立刻坐起身，抓抓自己的短发，懊恼的想起昨晚答应了什么。 “该死的，干嘛那么早？”我穿上衣服，慢慢的爬下来。 她们唧唧咋咋的说：“因为要买很多东西啊，化妆品，衣服鞋子……” 我穿上自己的帆布鞋，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可怕的日子，要逛那么多地方，活活累死我算了。怎么都是女人，陪叶子出去的时候是享受，陪她们出去就是种折磨。 我说：“你们打算逛一年么？买那么多东西。” 寝室长说：“枉费你还是女人身，怎么就不懂那是女人的权利。” “是是。”我摇头，一边刷着牙齿，一边说：“我本不是娇儿郎，奈何被师傅剔去了发。” 自己一分钟就收拾完毕了，还看她们在镜子前梳妆打扮，把自己弄的跟去比美一样，我拉过一把椅子，反坐着，双手叠在椅背上，好奇的看着我旁边床位上的那位怎么小心细致认真的把睫毛膏刷到她的睫毛上。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我惊叹，她是那么的厉害，手居然没有抖一下。 我皱着眉说：“你的眼睛不会疼么？”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眨了几下，睫毛涂完，画了神深色眼影的眼睛果然妩媚了起来，她说：“怎么样，漂亮么？” “漂亮。”我耸肩。不过没有心动的感觉。 “走吧，美女们，为了宁波的街头多出一道美丽的风景，我已经牺牲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举高手，让她们看见自己的手表，控诉她们的浪费时间的行为。 四个女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烈日那么大，在一家名牌店转战另外一家名牌店。我跟在后面，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无所事事，不知道买什么好。 寝室长在挑选衣服的时候，还转身问我：“你看我穿这件好不好？” 我头也不回的说：“美女，你不穿衣服更加好。” 寝室长狠狠的打了一下我的头，说：“你说话怎么跟男生一样，没正经的。” 我看着文文静静的寝室长，被她训的没有反驳的语言，也许，被叶子训练的，乖顺的就像是一只小羊羔。 我低头沉默。 这个时候，听见叶子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抬头看见她就站在我的面前不远的地方，微笑着对我说：“遥子，出来逛街么？” 我站起身，手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服的角，但是没有让她看出来，我平平常常的说：“恩，不是我要来的，是她拉我来的，被拉来做苦力，也没有办法。” 我的手搂住寝室长的腰，给叶子一个满满的微笑，假装很关切的问：“你呢？你也是来这里买东西的么？” 叶子点头，说：“来买几件衣服，看看有什么好看的裙子，对了，下个礼拜天是我生日，如果还把我当朋友的话记得一定要去，我想热热闹闹的会很有意思的。” 我哦了一声就拉着寝室长的手急匆匆的冲进更衣室，把门锁住。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 狭小的房间里挤进了我们两个，变得无比的狭窄，寝室长不在状态的问：“你进来干嘛？” “我……我来换衣服。”我傻笑着说， “那你拉我进来干嘛？” 我觉得自己无言回答她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她就想躲开，像一只白痴的脑残的猪。也许，我们会一直这样的尴尬下去吧，见了面都要很用力的装出很开心的样子，说，你好。再也没有什么热情了，就连是陌生的人都不是，因为，我们之间隔着很多。烦死了烦死了。我觉得自己都要发疯了。 寝室长还看着我，说：“我觉得你怪怪的，但是我知道，那是你的事情，只是你别把我拉进来，我讨厌做你们的戏里的小丑。”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小看了这个文弱的女生。我觉得在她的面前，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真是不爽。 “谢谢你。”我说。 “我什么都没有做。”寝室长轻轻的说。 “其实，我想问你，但是……你叫什么名字？”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寝室长的惊讶的表情，她提高了声音说：“我们都快住了那么久了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我这人记性不好。”我笑着说，蒙混过关。 “我叫刘慧。”寝室长气呼呼的说。 “谢谢啊，刘慧。”我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已经不在了，我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一种变态的虚荣，似乎要造成那样一个假象，我是有女人要的，叶子你不要我我还是可以找到幸福的。我不知道这样子在气谁，她还是自己。其实我发现自己是个白痴，如果叶子对我没有感觉，一点都没有，她又怎么会来计较你身边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而且，这样的心理，把我一步步拉进了圈子里。我似乎是为了证明才去找女友，在一个个的女友身上得到这样的感觉，叶子不要我，还有别人要我。 真的是个傻子。无数次我都这样的悔悟这样的骂自己，但是，总被自己遗忘在脑后。 到了中午，她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无数个袋子，不过看似还没有满足，还在商讨着吃完饭去哪里哪里逛。我说我要顺便去朋友那里，她们都说：“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干嘛？” “帮我们拎袋子啊。你那么强壮，还是校队的，拎些小东西应该没有问题吧！” 看着一模一样的三双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的伤了，难怪她们硬要我来的，原来我的用处就是苦力啊。 我摇头叹气：“找你们男朋友去，别找我来。我要走了，拜拜。” “拜拜。”三人同时失望的说。 我难得打了的，到了洋洋住的小窝。按了一些时候的门，洋洋才抓着头发给我看门，看见我来呆了一下，才说：“哦，你现在就来了？” “不欢迎么？”我站在门口问， “不是，是econ去买外卖还没有回来，你来太早了。”她转身走进了屋子，在满屋的杂物堆里尽量给我空出一个空间给我坐下。这个地方乱的比我上次见到的更加的乱，墙上的海报又增加了很多，五花八门，乱的很。还有就是一张张的照片，她们两个人不变的幸福的笑容，背后是不同地方的背景。 “你们跑了很多地方？” “恩，econ说要带我逛遍中国，所以我们唱一段时间积攒了钱就去旅游，没钱的时候就在家里。恩哈，做什么你知道的。”洋洋打开一罐冰啤酒，递给我，我摇手，说：“谢谢，还是来白开水吧。” “你们真幸福。”我淡淡的羡慕，加点惆怅的说。 “幸福个屁，我们苦的日子你没有看见过，不过我懒得说了，现在好起来了，虽然，以后的日子谁都不知道，过着算了，过一天，老一天，不知不觉就死了。”洋洋灌了一口，倒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说。 “洋洋，你当初为什么喜欢我？”我起身蹲到她的面前，问她。 她怕拍我的脸，说：“我瞎了眼了看上你了。那个时候我刚刚进那个高中，每个人都拿有色眼镜看我，就你不是。你肯让我跟，什么事情都顺着我，你对女生的脾气都特别好，我就喜欢那点。那时候傻乎乎的跟在你后面，那么久，三年，你要是个男人连算是孩子都可以生了。“ 我差点被我的口水淹死。这洋洋，说出的话真是可怕。 “还不是你，总在那里搞暧昧，搞的我以为你对我有感觉，谁知道，你跟每一个女生都是这样。” “哦。”我看着地面，默认了。 “当时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洋洋大声的说。 “现在呢？”我问。 她惊讶的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你还喜欢我么？”我的心里出现了一股邪性，把头靠近她，吻住她的嘴唇，把她压在沙发里，狠狠的吻她，我只吻过叶子，我不知道什么叫吻，只是一味的吸住她的唇，把我的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她推开我，给了我一个巴掌，恶狠狠的说：“遥子，你他妈的混蛋，你当我是什么？我看错你了。” 我捂着自己的头，蹲在沙发边，承受着她的脚踢，等她累了休息下来了，我起身，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看着满地的凌乱，大声的说：“我不喜欢女人，我真的不喜欢女人，我不要喜欢女人。” “遥子，遥子，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冷静下来。”她从背后抱住我，她的温度和拥抱让我狂乱的心开始平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发疯了。吓到了你没。” “没。”她摇头。 这时候，门被人打开，提着一大袋东西的econ看见我们这样僵持着，呆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八章 【十八】 洋洋干笑着向她招手，同时跳离我，像被抓到的正在行凶的犯人，那表情说不出的尴尬，她学不会掩饰，明明白白的就是在告诉别人我是做贼心虚。我站直了身子，接受她的挑战，也许是打我也许是骂我我也认了，谁叫自己做错了事情。 这算不算是抓奸在床？这个时候我突然想笑，第一次会因为和女人拥抱而被抓奸，这样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说明我现在真的越来越有能耐了，接受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Econ提着一大袋的东西走了进来，把钥匙往玻璃茶几上一扔，大声的呼了一口气，感叹道:：“热死我了。外面的温度那么高，老婆，下次一定要你去买。再折腾我我就罢工。” 洋洋不安的抓抓自己的头发，不自然的呵呵笑了两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Econ把外卖给她，说：“装盘去，还有那个烤鸡里的酱料倒出来，别倒翻了，乖。”说完还在她的唇边落下一个吻，温柔的说：“快去。”推着洋洋进了厨房。 也许她没看见吧。我们心里都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感谢那个万能的上苍、虽然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但是，总不好吧，就跟偷情差不多。我就跟强暴良家妇女的恶霸没有区别了，还是在人家家里，做人做的人品越来越退步了。 洋洋走进那个狭小的厨房的时候，econ弯腰捡起地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真乱啊，该收拾了。”起身后，轻轻的把烟灰缸放在茶几上，在一个瞬间，出其不意的撩起拳头狠狠的打中我的腹部。快准很，直接干脆利落，而且力道控制的非常好，不会叫我死，但是会叫我疼的要死。也许她学过散打。那力气，够我受的了。 疼死我了。我咬牙硬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来。暗自忍着，他妈的疼的就好像被教练踢中了肚子一样，整个肚子里都是翻江倒海的翻滚着，自己的内脏都吐着血。我想我内伤了。 Econ拍拍我的肩膀，凑近我的脸，恶狠狠的说：“记得把嘴巴上的口红擦干净。我老婆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勾引走的。你别妄想了。要不是知道我老婆不是那样的人，我非当着老婆的面杀了你不可。” 我苦笑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连笑容都扭曲了，真该死的，打的真够专业的，早知道我去学拳击了，至少可以反击。我说：“我没有想勾引她，我只是想知道，我对女人有没有感觉。拿洋洋做了试验，我已经被她打过了。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Econ皱眉看着我，那张干净干练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疑惑。她说：“你想知道你对女人有没有感觉，所以才会吻她？” “恩。”我乖乖的点头，在她面前我不需要隐瞒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嘴巴被她的唇贴住。她的眼神尖锐，注视着我，没有任何的温度和激情。就像我们只是在较量，而不是激吻。 她的吻技巧高超，在她面前，我只能傻傻的接受她的进攻，被她像是炫耀一样的花哨的动作搞的回不过神来。 等她退开后，我们瞪大了眼睛相互看着对方，这样过来很长的时间，然后同时转身，用手背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唇，吐口水，低声诅咒着：“恶心。” 她说：“我要刷牙去，他妈的我的牺牲够大了。” 我现在就想漱口， 把嘴巴里她的口水洗干净，真是够了，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感觉就是差那么多。还是叶子吻起来最好。 洋洋从厨房里伸出头来，招呼我们吃饭。我们尴尬的看了对方一样，说：“吃饭了。” 她耸肩，在我面前走了。我跟在她后面，觉得今天真是个混乱的日子，发神经一样，也许，我不该出来，今天的黄历应该写着忌出行，宜睡觉做梦跟周公他女儿幽会。 洋洋笑呵呵的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的菜都是外卖的，洋洋说平时她们就简单的做些小菜，现在我来了特地去买的，怕我吃不惯，那个时候我觉得很感动，我看着洋洋，熟悉的脸，似乎还在那个几年前跟在我身后的热火玫瑰一样的女生。那时候我们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做坏事，偶尔逃课通宵买外卖，那些记忆都很直接并且鲜明，我似乎还记得她的每一个角度和每一个动作，熟悉的语言和眼神，她的快乐时候的表情还是没有变。 “喂，你干吗看着我的老婆流口水？”econ打了我的头一下，神智被她拉了过来。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只是觉得好像我和洋洋还是在昨天一样，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就变了那么多。觉得不敢相信一样。” 洋洋咬着筷子，把碗里的葱都拨了出来，站起身给我夹菜，把大块的鸡肉都往我碗里放，说：“你说这话搞的好像好像已经很老了一样，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一样，你才二十二岁。还是大好年华的美少女。” 我苦着脸说：“我从来都没有美过，洋洋美女，你何必挖苦我呢。” “没自信的人最丑，你这样典型的把自己活生生的活老了。我以前认识的遥可不是这样的，她啊，应该是个自信阳光，而且总是笑着面对一切的人哦。”洋洋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摸摸自己粗糙的脸，说：“我以前有那么好么？” “没有，她眼睛一向不好，你不要当真了。”Econ冷冷的说。被洋洋在桌子下踢了一下，吃疼的皱眉，夸张的大声叫疼。痒痒不以为意的说：“就你会装。” Econ拍拍我的肩，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当初我看上她的时候她那是个水灵灵的小媳妇，现在却是个泼辣暴力的贼婆娘，看到没有，前辈的悲剧啊。所以我用我的切身经历告诉你，不要随便找个女人来折磨自己。” 我看见洋洋用绣花的高跟凉鞋的鞋尖去踢econ的腿肚，狠狠的，我看见她的眉都皱了起来，忍不住摇头，可怜的女人。不过都是她自己活该。 她们打打闹闹，热闹的小日子，就好像她们在一起，一切都很自然，而且和谐，她们似乎应该在一起，除了洋洋，没有人制的了econ那强横的脾气，也只有econ肯去迁就和容忍洋洋。她们在一起，让旁人看着不会觉得两个女人在一起多么的怪异，似乎，应该这样，一对完美的组合，相互搭配映衬。 我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后面的一段时间都在看她们打闹，心中不能不说羡慕。 我没有想过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接受到的关于未来的模板是老爸老妈和社会上的教育灌输给我的。老爸和老妈的相处就好像无数个家庭一样，晚上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在，打着呼噜，吃饭的时候加一双筷子，用一本红本本建立起来一个围城，锁住两个人，那是一个保护伞也是一处监狱。老爸老妈的日子过的平平淡淡，当时也没有去想，为什么一个家庭一定要那些东西，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本结婚证书，几双碗筷，一张床，一盏灯，一个房子。似乎那原本就该是那样，就像我是女人，原本就该找男人一样。 但是思想总在颠覆，就好像一天我张开了眼睛，看见其实这个世界的天空是白色而不是蓝色，我其实可以爱上女人而不是男人，一个女人可以跟一个女人过日子。 只是，还不是很适应，也很难去适应，它就像一枚原子弹，砸在我的原本凝固不前的世界里，毁的一无所有了，可是新的还没有建立起来。那叫一片混沌。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这样的过一天，慢慢的跌倒再起来，重新学会走路。 “怎么啦，还在折腾自己。”Econ搭着我的肩膀问我。 我抬头看她，张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我想一定很楚楚可怜。 “上帝，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我会疯的。”果然效果来了，econ连忙退开，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远远的看着我。 洋洋端着一杯茶，把econ的腿当坐垫，坐在她的腿上，身体往后倾斜，靠在她身上，很有女王的架势，她身后的econ就是最忠诚的奴隶。她说：“遥，你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觉得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接受的。” “对，你会发现其实要一个老婆很有意思的。女人比男人好，绝对是真理，尤其是像洋洋这样的女人，百里挑一。是不是啊，老婆。”Econ献媚的说。 洋洋赏了她一个轻吻，摸摸她的头，说：“老公真乖。” “也许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我拖着自己的下巴，眼巴巴的看着她们的亲热，觉得真是活宝一对，也不顾及我这个外人在场，居然上演了激吻。那热情度，堪比A片，叫人面红心跳，整个人都不想看下去了。真是一对妖孽。 “你们想过未来么？”我突然问。比如说家庭，还有就是，老了怎么办？我知道这些话很难听，但是在看见网络上那些或是真或是假的故事的时候却在思考这样的事情，老了，都成了老女人了，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去照顾自己的另一半？我知道婚姻就像是保险，年轻的时候买了，老了就可以受益，养个子女，有人替自己养老。可是女同呢？两个女人怎么活下去。 洋洋脸色变了一下，即使细微的，但是我依然看见了她的担忧和落寞。但是很快的她又那么开朗的笑起来，搂住econ的脖子，甜甜的说：“econ，人家老了是不是还是那么漂亮？” “是。”Econ举手高声的说。 “你会不会爱人家一直爱下去，直到人家都成老太婆了。走在路上都要人搀扶，上了公交车都要用老人卡，在车上被红领巾让座。” “绝对会。”Econ笑着说。信誓旦旦。 洋洋笑着对我说：“她会一直爱我的，我也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我相信就算老了她还会待我好的，我要她养我一辈子。呵呵。以后我就跟她努攒钱，等攒够了钱我就开个馄饨店，每天早上起来卖馄饨。”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下巴都要脱臼了，还以为是什么大志向，以洋洋的性子来说起码是成为拯救地球的女超人或是轰动世界的摇滚女王，而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馄饨店的老板娘。 Econ从她肩后探出头来，说：“你知道我怎么追到她的么？就一碗馄饨，她就跟了我了，所以她这辈子就认馄饨了。” “我是不是很廉价？”洋洋说，但是眼睛里的幸福洋溢。灌注的满满的，几乎要容不下了。 Econ说“为了这一碗馄饨，我跑遍了整个宁波市，天知道我第一次来宁波，就连厕所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却要我在大年三十的去买一碗馄饨，你说她还廉价么？” 的确，冬天里一碗辛辛苦苦买来的馄饨可以带来很多的感动，即使那些感动很卑微，不足为外人道，但是，那份温暖会一直藏在心底，够支持两个人，相爱走过一段时间。至少在一段时间里，记忆是鲜明的，那份温暖还在，感动还在那爱也会是新鲜的。 洋洋高抬着下巴，骄傲的说：“谁叫你爱我。” 我笑了，说：“洋洋越来越自恋了。” “不，是自信，她的自信都是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Econ充满骄傲的说。 我点头，心里苦涩无语，突然想起一句话，很经典但是很伤人，拿什么爱你，我的爱人。如果你一无所有，就请远远的走开。 Econ自信能给洋洋很多的东西，爱情，照顾，快乐，还有金钱，我却一无所有。这个时候庆幸，我没有摘到那朵绝世的花，否则我只会让她慢慢的枯萎。这样的想着，心里倒也淡然了。 出来她们家的门，她们一起在门口，握着手，送我。 真是故意要我嫉妒一样，还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什么好好努力找个老婆，什么一定会得到自己的幸福的……说了就等于没说。这辈子都不能实现的乌托邦思想。 “拜拜，有机会出来聚聚，我带你去吧里看看那些小p们，也许能够找到可爱的老婆哦。”Econ朝我眨眼，充满暧昧的语气的说。 洋洋说：“我帮你介绍我的那些姐妹们，一个个都不错。你要的什么类型都有，包君满意，货到付款，终身包退。”洋洋的样子让我想起那拐卖妇女的老鸨。我心底暗笑。 我耸肩说：“我不想走那条路，没想过要跟女人过下辈子。所以谢谢你们好的好意。下次换我请客，拜拜。” “拜拜。” 走出了她们的楼，外面的太阳很大，照的我的身体发热，树上的夏蝉还在为最后的炎热高歌，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一刻，这是个热热闹闹的世界，总觉得太快了，快的我来不急停下脚步思考些什么，只知道这样的走下去，我以为一定不会的事情却有着她自己的发展轨迹，我不能决定，就好像，我会接受我的第一个女友的追求，就好像，我继续走了下去，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走的知道到了悬崖，而退路却被自己活活的封死了。 人是不能太绝对的，否则会被人笑死的。 我觉得这句话很对，什么东西都不能在此刻下定论，总要留些退路。不过来这里一趟，我却明白了，对于别的女人，我没有任何的欲望，也许，那团欲望的火只为一个人点燃，烧着了就像失去了控制的火山，非要爆发不可，压抑不得，直到，把我们都烧的伤痕累累，她走了，我也觉得我在过去的关系里呆不下去了，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曾经繁花似锦的记忆，现在就已经是断壁颓垣，回想起来，总该合着西风老树昏鸦，感觉出那么些的苍凉。看过花开，就不愿意去接受花谢时候的残。 连朋友都做不成。何必呢？果然情字伤人伤己，沾上了就不得好死，不管是男人是女人，都一样。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日子过的很轻松，大学二年级，学会了逃课代课作弊，大一的时候什么都不会都不敢，等你到了大二胆子就突然大了起来，想明白了，再不过的潇洒点就辜负了大学四年美好的日子。寝室里的人去修爱情学分了。看着她们画的妆越来越熟练和浓艳，那衣服穿的更加的时髦，减肥减的那腰都细成了火柴，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在大学里，一个不同于初中的无知高中的拘谨的可以冠冕堂皇堕落的地方。 有时候感慨下，然后低头写自己的东西，不求名利，确实给不了名利，也不想靠这个赚钱，就只是玩票性质的。有时候在文字里到也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现实里不能给的那些生离死别，教会了我要把一切看淡。 那时候多好，在无菌的环境里，要钱有钱，有时间有时间，老妈在后头撑腰，没事打个电话来，说，要不要给你汇钱？源源不断的金钱，虽然不能让你过神仙一样的日子，但是什么都是可以让你慷慨的挥霍的。要是那时候知道自己出了大学要靠写情色小说卖钱，是不是当场就把我的那台写出无数字的美丽的笔笔砸了。人是会变的，要么是更加的崇高圣洁，要么，就去堕落。 不能说以后的我变的多少的不济事，至少我在用自己的双手赚钱，但是穷的养不起自己，养不起老妈，连个女友都养不起。果然，恋爱的前提是，你能喂饱彼此的肚子。如果不能，还是看小说吧。小说里的都是不用花你现实里的人民币的。我爱的人民币啊。真想被她活埋了，死了都会笑出声。 寝室里的人很多时候都在问我：“干吗不去找男朋友。找个男朋友就算不是为了爱情也是可以排解寂寞的。” 我说：“我长那么丑，没人看得上我。我还是呆在我的古墓派里，省的祸害天下的男人。” 那时候全寝室的人都在为我摇头，用寝室长刘慧小姐的话说：“真是抱憾了身为一个女人的资本。” 我想我只是觉得，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和男人相处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忘记了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爱一个男人，那本来是一种本能，可是后来一段时间忘记了，然后，似乎已经消失了。甚至说，我对和男人谈恋爱感到淡淡的恐惧。现在，到了几年后，我依旧是这样的感觉。爱上过女人，而且是以男性的身份去爱一个女人，就会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定位在一个模糊了性别的影子的形象。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我的灵魂是男人的，才会看上叶子。然后，宠溺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从一种被依赖和被爱的身份中得到自己的快乐，但是，突然一天，你要去做回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的身份，有时候很难适应。 所以，我还是感情上对这个保持着距离，再说，也没有男人要我。 还有就是，身边的男生也没有几个把我当女人的。跆拳道社团和校队里都他妈的都是男人，一群很男人的男人，我在其中算是一个弱势群体，可是每次实战训练甚至是打打闹闹的时候我就混在其中，没有什么区别，也没男女之分，要摸就摸，要压就压，男女的距离根本就没有。为了拉腿，我让一个男人全部压在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受不了男生身上的汗味。还是女人好，女人就算全身都是汗，都是香的。一切都不再神秘，也觉得没有神秘新奇了。似乎男人就是那样了。那开始叫兄弟，而不是小时候幻想的接吻对象。就像和严烨，没有一种爱情在，勾肩搭背，拥抱，一起聊些黄色的话题，都不会觉得尴尬，不会想到性那方面去。 那时候没有在意，谁会去想那么多。我忙着疗伤，其实也没有受太重的伤，没有流血致死，身边的人也没有人知道我和叶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子是威严与亲和并重的学生会副主席，我是个无名小辈，当然没有人会把我们联系在一起。而知情的人也觉得这事说了没有好处，最多闹的满城风雨，没有钱拿。也就保守着秘密。 见面的时候还会打招呼，用力的装出很开心见到她的样子，以前的事情都不在乎，风轻云淡，说：“好久不见。” 叶子淡淡的笑，总是那般温柔的表情，说：“恩。”然后找个话题，形式根据时间地点实际情况变化，千篇一律，跟一对结婚了三十年的老夫妻习惯性的对话。 “嗯？” “哦！” 熄灯。 “啊。” “哎……” 觉得很累，每一次见她都觉得自己要用力的披上刀剑不摧的盔甲，拖着重重的壳，假装自己威风凛凛，攻无不克，其实里面，那个瘦弱的灵魂独自颤抖。有时候觉得，其实爱过的人就远远都不要见了，单相思也一样。要那么用力的去伪装笑容，真是件累人的事情。 从洋洋家回来后，我似乎相通了很多的事情，却发现自己内心隐约在向往那样的日子，想着，如果我和叶子也能这样多好。我也会像econ宠爱洋洋一样的宠她，我们会一起过日子……不过很快就被我抹去了，八字都没那一撇，一个人的白日梦。 叶子生日的前一天，我一个人去天一的精品店买了一个蝴蝶水钻的胸针，贵的要死，我两个礼拜的生活费，整个就是在活生生的割我的肉，我想起我和叶子在一起的时候我连个冰激凌都是拿三块一个的凑数的，给的唯一的礼物就是那串家门的两元超市买的叶子挂坠，廉价的东西质量就是不好，一个月就从她的手机上退休了，叶子收进她的那个脑残的粉红色猫咪的首饰盒里，说是要一辈子藏着。当时，她在身边，舍不得为她花任何的钱，现在，离开了，闹翻了，不能爱了，却舍得买那么贵的东西，发现我这个人的行为多么的不合逻辑，现在买了又有什么用，她不会高兴激动，笑着说谢谢，贴近你的脸在你的脸颊边落下蝴蝶飞过一样的一个吻的。 即使知道是白花钱的，但是我还是毅然的掏钱了，此情此举，我想我妈知道了非要打断我的腿不可。败家子。不，是败家女。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她的寝室，穿着她硬要我买的裙子，手中紧紧的抓着我买的胸针，那胸针的美丽的包装被我弄坏了，晚上的时候睡不着，一次次起来，打开看那枚在月光下闪着璀璨光芒的胸针，看一眼，骂自己一句。然后重重的关上。结果坏了，干脆用拿了出来，到时候走到她面前，摊开手心，直接给她比较有诚意。 走到她寝室门口，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女生寝室的管理是全校最严格的地方，就算是一只公的蚊子想要飞进去，都逃不过楼下阿姨那双锐利的眼睛，现在，她的房间里却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是严烨的，那么熟悉的声音，我永远都忘不了。 他妈的。我暗骂一声，发现手心疼的要死，摊开一看，那胸针的针尖刺进了我的手心，拿出以后，血慢慢的渗出。凝结成一颗血珠子。看的我心里不爽。 我转头就走，懒得进去了，我知道，第二回合，我又败了。我再次败给自己的懦弱了。我承认自己没有胆子去面对曾经一起欢笑一起玩闹可是却已经敌对的人，我怕那个场面，尴尬，充满仇恨，无助。所以干脆还是逃走算了，反正那么多人给她庆祝生日不少我一个。而且，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我在我不恰当的表白的第二天就直接的说：“叶子，要么我们谈一场恋爱，要么以后就是陌生人。” 她吃惊的看着说：“你在逼我？” 我无奈的点头。是的，也许我在逼她，也逼着自己，我是个干脆的人，受不了那种明明不舒服却还要假装很正常的暧昧的关系。有那种爱情成分在，我们永远不会回到朋友的位置。 她转身就走了，在那个瞬间，我知道，她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不是么？是我自己挑断了我们之间伪装的纤细的线。 一路上，这样的想着，这样的安慰着自己，给自己无数的借口，直到把自己都欺骗到无比的相信，我不去是正确的。 我把胸针放在电脑的旁边，偶尔抬头都会被她的光芒刺伤眼睛，真是个美丽的东西，可惜，却会伤人，要远远的看，她的光芒是那么的美丽，但是，当你要用力的抓住的时候，就会被刺进肌肤，让你疼的流血，她已经是那般的光华无损。 哎。再次深深的叹气，索性关了电脑，打包自己的东西回家去了。 不是礼拜天，但是那天的选修课我不用上了。校队的教练很讲义气，拍拍胸膛说：“只要你们报我的课，不用来上课，考试都给你们九十五分。” 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回家去了。坐了一路车，没半个小时就到家了，现在，我庆幸自己报的是本地的大学，以前的时候跟老妈吵架，就捞下话来，等我上了大学一定要去最远最远的地方，一年都不用看见你，到时候你想教训人都没有人理睬你。 后来被老妈逼着抱了这所学校，说什么也不放我走，开始的时候不明白，现在懂了，要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回家找个可以哭的地方也方便，就那么些路。果然，老妈想的东西就是比我来的多。 敲了半天的门，都纹丝不动。我料想老妈一定是出去了，钥匙没有带着身上，在门口看着那扇快要脱漆的大门很久，久到去确定我的腿麻了我才真的绝望了，我妈不在。天满满的黑了，坐在楼道里，一个个的邻居走过我身边，笑着说，遥遥啊，被你妈妈关出了，以后不要和你妈妈吵架，知道么？说完不忘记摸摸我的小平头，俨然把我当作是十岁的小孩子。我开始还会不耐烦的解释，到最后就像是雕塑一样直直的坐在楼道上，让一个个的邻居摸过去，说过去，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没人把我领回家。 老妈熟悉的大嗓门出现，我立刻飞扑上去。老妈看见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破口大骂：“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上课么？” 我抓抓自己的头，说：“我们没课了。放掉了” 老妈不相信，冲进家门要打电话给老师口中念叨着：“这个学校怎么回事，居然星期四没课，怎么负责的。” 我彻底无语，拉住她，说：“老妈，大学就是这样的好不好？” 觉得我们之间的代沟彻底的出来了，我发现很多的东西我都不能向她解释，说不清楚说不明白，她停留在她的世界了，我跟她的理解观念和社会经历完全不同，有时候真的觉得很无力。 老妈去厨房里弄晚饭，还一边唠叨着大学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那些老师都是吃什么的。 我想要是我说我开学到现在连班主任的面都没有见过，她会不会立刻就冲到教务处，办理退学手续，把我再带到高中，回到那个军事化管理班主任和家长关系无比密切的高中。 等吃晚饭的时候，我把那胸针给她，老妈看的筷子都要掉了，说：“你给我这个干吗？” 我说：“老妈，我买的，送给你的。你看好看就拿去。” 老妈说：“不要，这东西我拿着干吗用，拿回去，你自己用去，我不要。” 我说：“老妈，你拿着好了，反正不值钱。” 老妈严厉的问我：“多少钱？” 我扒了一口饭，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没多少，就二十块，那家店快倒闭了，我看她好看才买的。” 老妈唠唠叨叨的说：“总是买那么贵的东西，买了也没有用，你看我这么老了，戴也不能戴了……” 可是晚上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把那胸针小心的放在她的装满黄金首饰的盒子里。口是心非的人就数老妈了，说的话半句都不能相信。小时候家里穷，过年才能吃到糖醋排骨，老妈总把最大的全是精肉的放我和老爸碗里，还说自己不喜欢吃肉，等长大了才明白，她一直在撒谎，善意的谎言。 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看了无数个夜晚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开始流泪，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情，觉得愧对老妈，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塞，闷死自己算了。 在家的两天，老妈卯足了劲的给我变出好菜来，还说着大学食堂的菜太差，想我一定在大学了饿到了，所以瘦了那么多，非要我恢复到以前一顿吃个两碗的状态。塞的我的肚子都大了，怀孕三个月的样子。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电视前，拿着遥控看电视，别的什么都是老妈包办了。 回去学校的时候还给我装了满满的一碗霉干菜，嘱咐我，如果在学校里饿到了就回家，她给我报销车费。 我招招手，跟她道别，她在门口目送我离开，到了很远的地方我回头看见她还在，她似乎比以前瘦了，也老了，身高也没有以前高了，没有老爸而我又离开家的日子，她是怎么一个人无聊的过来的。这些我都不能体会，但是，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不能让她伤心，我想听老妈的话，做一个好孩子，她说过，她不求我做什么大事业，只要找一份有钱赚的工作，嫁个不好看也不丑健康的男人，生个孙子让她抱，她就满足了。 可是，我似乎在走一条她一定会反对的路。也许，在她看来，这条路就等同于杀人放火吸毒，她是那么传统的一个女性，对于这样的事情别说是接受，就是听说都觉得不可思议，肯定不会接受一个不正常的女儿。我觉得心里更加的郁闷，小时候的自己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鼻子酸酸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前面的车子开过去了也没有发现。没有哭，忍住了，等了很久，等到下一班车来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就消失了，留在心底的只是淡淡的感触。 到了寝室，看见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纸质的白色的盒子，上面印着丹比蛋糕的字样，我问旁边的人，刘慧说：“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星期四拿来的，还要我跟你说，星期五晚上去学校的西餐厅吃一顿饭。可是，你的手机没有开，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根本就联系不上你。” 我的脑子一白，人就整个的愣住了，错过了，还是错过了，她的约定，也许想要告诉我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可是，下一秒，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我扑灭了，叶子要跟我说的不会是好消息的，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她的生日我没有去，她的约会我也没有去，就算是错过，对我来说，反而是少了一次受伤的机会。 我的脑子了纠结着，一边为了跟她擦肩而过而悲伤，一边却在安慰自己，也许，是注定无缘。 打开丹比的盒子，里面是小小的一块蛋糕，是切开的蛋糕中最大的而且是最中心的部分，上面有很多的樱桃，还有用透明的彩色奶油写出来的叶子两个字。那是我们约定好的，我一定要吃的那块，她实现了约定，即使我们已经是这样了，可是，我却不能当着她的面接受。 拿起叉子，将一小块放进嘴巴里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坏掉了，大热天的，加上是最新鲜的奶油蛋糕，没有多久可以放，但是我还是一口一口的全部除掉，就好像，那就是叶子，她会变成我的身体的一部分，我用这样的方法得到了她，拥有了她。那是她的心，甜的，可是我品尝到的却不是正确的滋味。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果然老妈说的话是对的，不能贪小便宜，东西该扔的时候一定要扔，再吃下去就会坏肚子。我就因此拉了一天的肚子，拉的我脑子发白，眼睛里都可以看见闪亮的星星，腿软的站不起来。寝室的人看见我病怏怏的样子几乎以为我得了绝症。 我命不该绝，在第二天还是活蹦乱跳的去上课了，去的路上，接到叶子的短信，她问我为什么不去约定的地方，我无赖的回她[那天大爷陪小妞，没空。] 等发出了才明白过来自己发了什么，该死的他妈的我不是在挑衅么？白痴白痴白痴。抱住学校的大树，用脑袋狠狠的撞树干，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那占了大部分的冲动的脑髓撞出来，为什么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像她解释的，怎么就长了蘑菇了，说这样脑残的话。果然，冲动是蘑菇，我是那其中最大最可怕的蘑菇。 过了很久，几乎要走进教室的前一刻，她回了我一条，[今天要陪你的女朋友么？] 我看见后觉得就好像被一道天雷劈了下来，自己说的谎，成了别人眼中的事实，我的话让她一步步的相信，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可是，一切都是谎言不是么？我不知道这样的误会对我们来说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事情，按它自己的路线走着，不理睬那些似乎去改变她的人。一步一步，外人无能为力。 我打电话给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别人的号码我都记不住，要靠电话本去一个个的翻，但是唯有她的我烂熟于心，我说：“叶子，有事情么？”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直接打电话给她，楞了一下，才说：“是这样的，那次生日你没有来。去找你你却不在寝室，本来想对你说些话的，可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遥遥，我们就不能再做朋友了么？” 我拿着手机的手手抖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今天你有课么？我记得你没有课。” “恩。”我没有课。 “去学校后面的山下的小路上等我，你记得那条路么？我们一起摘桃子去的。” “记得。” 我马上就过来。我挂了电话，突然心中出现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激烈情绪，因为我要去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对我，对她来说，都将是最后的句号。 她问我，我们还能做朋友么？我会告诉她，如果我还爱着你，我们就不会是朋友。要么，接受我，恋爱一场，秘密的，让我好好的爱，要么就是陌生的人，就算是见了面也不需要伪装了，干脆就把所有的记忆抛却，索性闹翻。 我打电话给我的一个兄弟，他欠我一顿好饭，我就要他给我代课算了，他在那边高兴，白白捡了便宜,还一个劲的说我什么时候有了良心了。末了，我凉凉的说：“我们教授上课前都要点名，记得你叫方遥。叫大声点，他耳朵不好使。” “我不是人妖！你他妈的坑我。”那男人咬牙咆哮。 我把书本往路过的一个同班同学的手里一塞，就往回走，往我们约定的那条路走去。学校的后面是一座小小的山，山上是校外的人种的桃子，大一还没结束我还没像她表白的时候我们还一起手拉着手去那里摘桃子，她是个标准的城市大小姐，没有真正看过桃子长在树上的样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我记得她那时候被蜜蜂蛰到了，抱着自己的手指哭，我拉着她，拼命的往医务室跑，手中还拎着一大袋的还不怎么成熟的桃子，她被我拉着跑，吓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觉得她那个样子很好玩，就拼命的吓她，我说被蜜蜂咬过了如果不打针的话手就会肿起来，像馒头一样肿，而且如果是过敏的话就完蛋了。想也知道我说的是谎话，可是才女已经被吓的失去了平素的冷静，在医务室门口拉着我的手，忍着眼泪问我，怎么办?那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真想抱着她又是亲又是啃的。 那时候多甜蜜的日子，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一起出去一起吃饭，我是她的影子她是我的形，那就是如影随形的由来吧。想起那段岁月，心就觉得酸酸的，过去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幸福的记忆，或是说，我把幸福的挑挑拣拣的都拿了出来，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所以每次回忆起来都在气自己，干吗当初那么愚蠢，把到手的幸福给搞砸了。 叶子在那里等我，穿着蓝色牛仔裤，上面是白色短袖，清新可爱，她在树的阴影下，眯着眼睛看在烈日下走过来的我，向我招手，远远的我就看见她，小跑跑到她身边，她的微笑一如往常的迎接我。 她还是那个她，那么熟悉的微笑，熟悉的气息，我走进她的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还在大一，还是那么光明正大在她身边的那个窑子。 她说：“找我来有事情么？” 我才意识过来，物是人非。我笑着说：“我们能再走一遍这条路么？我们以前走过的。” 叶子疑惑的看着我，眼神在问我，你要做什么？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的点头。 我们走在小路上，那时候的风景已经和现在不同了，快近秋了，绿色也不似那时候的清脆，呈现出一种盛大繁华后的一种弱态，过分成熟的感觉，但是路还是那条路，崎岖的，狭小的。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牵起她的手，她抽回，我再牵，直到她已经明白，我是不会那么简单的放弃的，她终于妥协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已经找不到可以说的话了。以前，我们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多的几乎天南地北，可以聊的多了去了，叽叽喳喳的可以一直讲下去一直的说下去都不会停下来。现在我们却只能用沉默来面对对方。 我看她，她的脸上画着淡妆，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就觉得清爽。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些男人都喜欢看美女，赏心悦目，心中觉得世界都是美丽的。她的头发更加的长了，之前是才到肩上，也是我陪着去修的，而现在离子烫过，笔直的，保养的很好。三千青丝为君留。不知道她为谁养长了头发，为谁容。注定不是我吧。因为，诗中写的是君，是男人，不会轮到我的。 我拉着她的手，不敢造次，只敢轻轻的牵住，感觉她的手在我的手心，她的温度也在我的手心。 她弯曲了手指，握住我的手，在难走的地方，还要依靠的我的力量，在后山有一个小小的池塘，那里只是山泉水流下积累起来的水洼，我们那时候无意间发现的，我要带她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里，连续一段日子没有下雨了，那里也干枯了，露出它的底，朝向天空，觉得失望，原本想在一个美丽的地方留下着残破的记忆，也好给灰暗的画面来点光亮。这个时候有一池湖水不是更加的浪漫么？ 她问我：“遥遥，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先奸后杀。”我笑着说。 她收回自己的手，说：“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不好笑” 我空出的手似乎是多余的，空荡荡的没它存在的价值，抓抓自己的头，说：“逗你玩的。” “那你究竟找我来这里干吗？” “叶子，你现在，听我说，就算我说的话让你觉得恶心反胃受不了，你也别说话好不好？”我乞求的看着她，用那么低的姿态只为换的她的片刻的聆听。 她点头了。我转身，面向山，吞了一口口水，深深的吸气，大声的对着山说：“叶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做一个可以拥抱你的人而不是朋友，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想好好的爱你，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但是我想把我能做的最好的都给你，我不是你的朋友真的不是你的朋友，我觉得我爱上你爱的那么的用力，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我就可以为你去死。叶子，我爱你！让我爱你好不好？” 当我的声音在山中想起无数的回音的时候，叶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分明看见她的眼睛里含着眼泪，她摇着头说：“别说了别说了，这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也想哭，很想大声的哭出来的那种酸楚，但是我还是那么的坚强，一种用全身的力气伪装出来的坚强，我说：“我知道，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否则就丢脸丢死了。” “遥遥，我们不能是朋友么？”叶子哭泣着说。 我一把搂住她，低头想要亲吻她的嘴唇的时候被她用力的推开，我笑着说：“你看，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会被你讨厌你，你会觉得我这个人真是恶心了，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所以，干脆还是分开的好，也许，等很久很久以后，等我重新喜欢男人了以后我就再和你做朋友，好不好？” 叶子呆呆的看了我很久，安静的，几次张嘴要开口说话，但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她说：“对不起，如果我可以接受，也许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叶子是个好人，好女孩，绝对是。她以为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真是个天真的女孩，我爱上这样的女孩，这辈子算是一件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也许，错过她，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更加好的了。再也没有了。 “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一步？”叶子问我，我也想问自己。这一步，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在犯错，一步错了，就一直这样的沿着错的路标走下去，我们以后找不到出发时候的地方了，在这条路上，我们怎么就迷路了？ “走了，迷路的羔羊，回家了。”我对她说，在她面前走。我不再牵她的手，也不再回头看她一样。我知道她在我的身后哭泣，捂着自己的脸，我也想哭，但是我不能哭，我没有哭的权利，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我找的罪给自己受，我没有哭泣的权利。 到了分别的交叉路口，我转身看身后的叶子，她的眼泪已经擦干，她的妆被眼泪洗的干干净净，眼睛红肿，看我的时候都不是直接的正视我。她在逃避，我也是。 我挥手说：“我要陪我的小妞去了，你也跟你的男朋友好好相处。知道么？” 叶子什么话都没有说据转身走了，留下我，傻傻的保持着那个挥手的姿势，像一座雕塑立在路边。 她的背影渐渐的远去，我还留在原地看她，等她，心里想着，要是她回头的时候也许能够看见我，也许她回心转意了，朝我奔跑过来，我就可以在这里接着她。 果然白日梦就是白日梦，是那么的可笑和没有现实的根据，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在这里犯花痴。叶子走的头也不回，那么的坚决和毫不犹豫，她一定不知道还有一个傻子还在后面盼望着最后的那丝希望，直到她消失在我那个拐角，我彻底的绝望了。 我还在那里站了半天，确定她都可以到寝室了而不是还在那个拐角徘徊，才肯死心的回去。回去的路上，心里反而平静了，没有波澜和悲伤，这样的结局我一开始就料想到了，半分不差。对于一个人来说，最痛苦的日子是你知道自己要死，却被告知你其实还有活的希望的时候，那时候抓着最后的希望苦苦挣扎，可是像我这样已经被明明白白的推上了刑场，那刀子已经砍了我的脖子，我现在就是咕噜咕噜滚落在地上的头颅，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是看一眼的那还在喷泉一样往外喷血的身体，没了别的期望了。 走回寝室，寝室的人在讨论今天上课的时候方遥同学变男人的事情，看见我的时候都笑的花枝乱颤。刘慧说：“方遥同学，我们跟你同寝那么久，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男人啊，还是个那么帅的。怎么又变回原样了？” “说，是不是你的男朋友？长的真标志。你喜欢的是不是这个类型的？”有个花痴走上前，调戏我。 我动动嘴角，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是啊，我真的很喜欢她，可是，人家喜欢的是男人。” “不会吧！”所有的人都大声的尖叫，几乎要把寝室的顶掀起来。 为什么长的那么帅的男人都是gay！她们一致认同。好好的一个理学院的帅哥被我糟蹋成gay了。 其实我是骗她们玩的，那兄弟喜欢女人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无聊，拿他开涮。当我说出那话的时候，我说的那个是她，幸亏中文里都念一个音，要说的时候蒙混过关。那一刻我说出的是自己的心里话，可是被掩饰了过去。 她啊，我喜欢的那个人，她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很快我就收到那个兄弟的电话，跟我大声的抱怨：“他妈的你真是害惨我了，搞个毛的，居然被那个老师叫到了。” “哦。” “你们老师也够变态的，居然叫的时候还带小姐，搞得我当着全班的面站起来的时候面子都丢光了。” “哦。” “我现在都没脸出去见人了，都他妈的是你害的。还说不要我请客，换你请了。” “哦。” “搞毛的，哦，再哦我就把你拖出去……” “轮奸还是一起上……”我脚搭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回着他的电话。身边正在喝水的人呛到了，拼命的咳嗽。 “我怎么敢呢，我说说玩的。” “哦。” “喂，你是不是失恋了，神经都不对了?意志那么消沉，不像平时的你。” “恩，是的，失恋了，没人要了。要不你要我？” 此话一出，他立刻大叫：“搞毛，老子没事娶个男人干吗？滚远点。” 没想到连男人都不要我。我自嘲的想。 挂了电话，在场的眼睛都直溜溜的盯着我看，我问：“怎么了？” 她们一起摇头，说：“没事。” 我爬上床，脱下自己的裤子。旁边床的问我：“怎么了？” “睡觉。” “现在？” “恩。别吵我，我要睡觉。” 下午三点，闷起毯子，好好的做梦。嗜睡，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开始觉得日子过的很简单，突然想找个人来陪，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她/他可以陪在我身边，就好。这样算不算是一种很健康和安全的失恋状态？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闭着眼睛却一直不能进入昏睡的状态，也不想起来，动一下手指，电风扇呼呼的吹着，一直没有停，我听着那声音，开始想事情，想我自己的明天，想叶子的明天还有我们的过去和我们各自的明天。我很少思考这些事情，我是个神经比下水道还粗的白痴女人，说难听了，我这人缺心眼，以前就知道。我老妈总说我搞不清状况，该看的东西不看不该看的东西却要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洋洋喜欢我，我假装没有看见，我喜欢叶子，我却非要搞到我们都以后不能再一起呆下去了。这样的性子对我来说，这辈子都会害死我的。 叶子是个那样理智的女人，她有时候像是一个大人，我需要她的冷静弥补我的冲撞，有时候却是一个需要我的无助的女生，所以我才会不知不觉的爱上她吧，需要着她。我也不明白在未来我会不会回到原来的那个状态，还是和以前一样，接受男生，要么就是说，把这个当作一个错误，忘记了就好了。过眼云烟，很快就往事随风去了，就像是很早前，我忘记曾经喜欢的那些人，初恋对象，心中牵挂的人，身边的人的模样一样，很快就会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脑子里，我的记忆的空间太少，要去记得新的人就不得不去忘却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也相信，叶子很快就会被我遗忘，我会想不起那个名字那个人那段情。 因为，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吧。 叫我怎么忘记的了。我在心底叹气。老了，真的老了，居然年纪轻轻的就学会了叹气，要是在家里早被老妈狠狠的打了一记。 现在突然发现，其实睡觉也是那么累人的事情，睡的全身酸麻，受不了了被肚子里的胃的抗议叫醒的，被子一掀，要起来，突然看见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娃娃，她像是一个被随后放置在那里的木偶，抬头看着我，用那种很安静但是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我被吓了一跳，脚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从床上摔了下来。屁股狠狠的着地，疼的我尖叫。 娃娃却没有来扶我，她只是坐在我的位置上，似乎在想事情，想的入了迷。 我站起身，摸着自己的屁股，问她：“娃娃，你什么时候来的。” “吃完晚饭我就来了。”娃娃说。 我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暮色沉沉的压下来，远处公路上的路灯都打开了，无数的光点串成一条珠子，想起小时候写作文里写的穿起来的夜明珠项链一样的比喻，觉得很生动，小时候可以看见很多的东西，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来，现在却会用大段的累赘的修饰词，搞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华美和空洞无物。我看看手机，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我们学校吃晚饭的时间是五点，那就是说她呆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静静的坐在这里等我睡醒。 我说：“你来的时候没有人么？” “门开着，我看见你还在睡觉，不想打扰你。就一个人坐在这边。”娃娃低着声音说。 “你怎么了？那么沮丧，看你的眼睛，都干枯了。”我蹲在她面前，抬头看她，她的脸色不好，以前红彤彤的让人很容易联想起那个大苹果的脸蛋失去了血色，她的眼睛，我很喜欢的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和笑意的大眼睛似乎一夜间就断了水源，活力都消失了，这样的娃娃消沉的让我觉得心疼。 我抚摸着她的额头，她的额头有点的凉，却不是着凉的程度，我想她是心情不好了。娃娃总把自己的心情写在自己的脸上，所有的人都看的明明白白，现在，她不高兴了，也一样能让人看出来。 发现自己这几天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居然就忘却了娃娃，她在我最不开心的时候安慰我，我却没有发现她的失落消沉的状态。自己真的不够朋友。 “娃娃，告诉我怎么了？是石头么？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还是因为我们的事情继续在责怪你？现在没关系了，我和叶子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你可以跟石头去说，他做的够彻底的了。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我一口气说下来，却看见娃娃像是要哭了，我抱住她的腰，说：“娃娃，不关你的事，真的别哭了好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窑子可以帮你解决一切的困难，窑子是无所不能的，不是么？” 娃娃的手慢慢的抬起，过了很久，似乎在她确定她可以安全的拥抱住我的时候才环上我的脖子，她弯下腰，靠在我的肩上，她在向我要依靠。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娃娃，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可以么？” 她开始的时候只是颤抖着忍住哭泣，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那些破碎的哭泣的声音低微的，而且是被强忍住的，可是到最后就开始索性放开了，抓着我的肩膀上的衣服，开始发生的哭泣。我被她的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到了，跪在她的面前，抱住她，做她的拥抱的布娃娃，也只有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不哭不哭，娃娃不哭。”我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 现在我庆幸，寝室里的人都没有来，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尽情的发泄她心里的委屈。 等过了很久，我的肩膀被她的眼泪染湿，我不会安慰人，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嘴巴像是木头一样，没有任何的用处，懊恼自己的没用。我说：“娃娃，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哭的那么伤心？” 娃娃起身，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我这时才发现自己连餐巾纸都没有给她准备，我仓促下只能用自己的手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她哭的很伤心，眼泪染湿了她的泪，可是还是源源不断的在往外流，我相信女人是水做的了，叶子也是这样的流泪，娃娃也是，这时候恨自己没有什么好话安慰她。 娃娃止住了抽泣，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我，看着看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她咬着下唇，忍住。 “娃娃，现在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娃娃点头，开口的时候声音颤抖着说：“遥子，遥子，现在我该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步一步的说好不好？我现在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是要逼疯我么？” 娃娃低头，她的眼泪滴到我放在她手上的手背上，滚烫的。第一次我看见她这样的哭泣，觉得茫然。 她说：“我怀孕了。” 我吓的楞在那里，动不了，我在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也许娃娃是在说，她要吃饭或是说和石头分手了，是我听错了，我确定。现在…… “遥遥，你朋友么？”寝室的人好死不死的回来了。她们站在门口看见我跪在一个哭泣的女生面前，疑惑的问我。 我朝她们点了下头，就抓起娃娃的手，穿过她们，往寝室的天台走去。 走到天台，把门从里面锁住，不让别的人进来，我抓着她，一直走到边上，确定四周都没有人，我才开口问她：“娃娃，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在我的期待是我听错的祈祷中，她说：“我怀孕了，真的怀孕了。两个月了。” “然后呢？”这个时候我想我开不起玩笑，如果是别人，我会笑着说，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是娃娃，她哭的那么伤心绝望，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痛苦。但是我最想知道，为什么怀孕这件事会让她哭成这样。 现在的大学生，对这事早熟悉了，我认识的女生有的直接告诉我她已经堕胎堕了几次，每次都在自己的耳朵上打了一个耳钉，似乎在为这样的事情而骄傲着，我看不过去，思想上我还是比较传统的，对于这样伤害自己和未出世的灵魂的事情，我想着就觉得残忍，可是娃娃呢？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别说是怀孕，我甚至觉得她现在还不知道性是什么。我一时觉得惊讶，也觉得害怕，我觉得自己比她还慌乱，但是我非要镇静下来，我要是也慌了她怎么办？ “他说要打掉。”娃娃抓着我的手，尖声的叫着：“他说要把孩子打掉，我说不，我要留着这个孩子，死都不要，那是我的孩子，他不能这样对她。” “石头没有做错，这是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你还小，你才是大学生，如果现在就怀孕了，对你未来都不会好的。” 啪！娃娃用力甩了我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我的左脸上，打的我嘴巴里出现了腥味，我摸着自己的脸，张大了眼睛看那个突然变的无比冷静的娃娃，她无助和对发出我的求助的眼神变的失望，她摇着头说：“遥子，我以为你会帮我的，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样，那是我的孩子，你们没有权利带走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从她背后抱住她，不肯让她走，我急切的说：“娃娃，娃娃，现在听我说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么？我愿意出这样的主意去杀一个小孩子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什么能力养活她？你现在还是一个大学生，别说是工作，连文凭都没有，你生下她对你好么？” 娃娃慢慢的转过身来，她抬头看着我，抓着我的手臂，非常的用力，手指甲几乎要陷进了我的肉里，她用乞求的语气说：“遥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她。我没有别人可以找了，我只有你。” “娃娃，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个孩子？”我摸着她的头，问她。她还小，在我的面前她就一直是一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天使的模样，不知人间的黑暗面，被人宠的无法无天，好好的保护在无菌的环境里，一直一直都是那么的可爱而且天真，而现在，她像是一个死命的抱住自己的财富不放的绝望的女人，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坚强的光芒，她要为保住自己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做一件事情，可是，整个世界都在反对她，说她的不对，连我也是，我即使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是没有办法，一个孩子怎么去照顾一个孩子。我们现在都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还需要爸爸妈妈的给与和付出，没有了家长，我们连自己的路都走不稳，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工作，要是怀孕了，都会学校被开除，到时候怎么立足。 娃娃说：“要是当初我妈妈也这样选择了堕胎，那我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她是一个生命，和我一样的。所以我不能打掉她。我总是庆幸当初妈妈留下了我，让我活了下来。我明白我的孩子的感觉，所以我也不能做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她突然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坦的土地，里面埋着一颗小小的种子，还在沉睡，有一天，她会破土，张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我妈妈也在大学的时候怀了我，她一个人，带着我过日子，我妈妈是不是很勇敢，我也要像她一样的勇敢。遥遥，你帮我好不好？石头他不要这个孩子，我也就不要他了，没有他我也能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就好像我妈妈一样。” “娃娃。你想清楚了么？你知道你以后会遇到什么。”我搂住她颤抖的身体，用力的抱住她，她的身体那么的瘦弱那么的小，好像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可是她却有一个倔强的近乎是顽固的灵魂，我抱着她，在漫天的星子下，一遍遍的问她，一遍遍的求她多去思考。 而她，还是那个回答：“我要留下她。她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不能不要她。” “娃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在发疯。” 啪！她又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轻轻的说：“杀了她就好像在杀我自己，我做不出来。” 我捂着自己的脸，说：“好，我帮你。” 那一句话，我后悔到现在，直觉，是我错了，我实在不该答应她的，也许娃娃打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她很快就会忘记痛苦，回到石头的身边，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答应了她。会走到最后一步，一直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懊悔，也许是我害了她，当初我要是坚持住，也许一起都不一样了。但是那时候，怎么知道自己的决定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我知道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她可以做到的，我也能。我要帮她。 她说服了我，用一个很直接的理由，那个孩子就是她自己吧，一个在不适当的时机出现的灵魂，她自己走过这条路，所以觉得，那个孩子就是她自己，是她的妈妈给了她的勇气，所以，她不能杀她。我会帮助她，无论未来要我做什么。 我再次抱住她，给她温暖，说：“娃娃，让我们一起保住这个孩子。她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她的，她会好好的在你的肚子里长大，然后生出来，给我抱抱就可以了，也许我会没有孩子，以后就认我做干妈算了，要是以后我跟女人过日子了，我怕我们家就绝后了，这个孩子就做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娃娃带着哭腔的说：“好。” “呵呵，小娃娃真可怜，还没出生就被老妈给卖了。” “呜呜……”娃娃抓紧我的背上的衣服，大声的哭了起来，哭的那么的悲凉，害的我的眼泪都哗啦啦的留下来了。夜晚的天台，没有人，只有那黑夜知道，这一刻，我们两个女人做下了什么决定。 我送她回去，晚上十点，寝室的门在十一点关，她住在外面的出租房里，我知道今晚是回不来了。和寝室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说是出去帮朋友庆祝生日。 寝室那群人也没有在意，都挥手说：“去吧去吧。” 我带了自己的衣服，走出寝室的时候，娃娃静静的站在寝室门口，她垂着自己的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一句话都没有说，旁边的寝室都在发出热闹的笑声，搞的像是一场狂欢。我走到她的身边，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少，极其的单薄，拿出我那件外套给她盖上，说：“现在要好好保暖。我的女儿的妈妈是不能着凉的。” “为什么你确定她是个女儿呢？”娃娃灿烂着笑着说，即使她的眼睛还因为哭泣而红肿，带着水汽，但是她现在似乎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我发现她提到孩子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开心，露出以前那种笑容，非常满足，唇边是大大的酒窝。 “我想要一个像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娃，以后就每天把她打扮的像是一个公主一样。像一个洋娃娃，我老妈总说我以前长的多么的可爱，每次都想把我当洋娃娃打扮，都被我逃走了，等我长大了却越变越难看了。现在我能明白我老妈的心思了。” “那孩子的另一个妈妈呢？”娃娃斜着头问我。 我抓抓自己的下巴,假装思索了很久，才说：“那我只好继续努力，给她找一个漂亮聪明的小妈妈过来。那我们三个女人就好好的把她宠上天。三个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她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 娃娃抓起我的手，说：“遥子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遥子会很幸福的，我相信。以后遥子能够找到一个最体贴最美丽也最爱遥子的女人，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四个人一起幸福的在一起了。遥子，你要加油，娃娃，你也要加油。” 我举起手，学着日剧中的那经典的一幕一样，大声的朝着天空喊：“加油！” 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这两个疯子。学校外面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两个女生，疯狂的对着夜空喊加油，好像入了魔一样。 那时候我很开心，是娃娃给我的鼓励，她是个那么乐观向上的人，在我的心被灰暗的颜色淡去了血红的时候，她用自己的笑容给了我勇气，她让我知道，我不能再在自己的世界里消极堕落。她说，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守住肚子里的孩子，要用自己的双手给孩子一个未来，她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和她妈妈一样，她妈妈怎么养活她的，她就怎么养活孩子，所以，她总是微笑着给她自己还有我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她租的地方是离学校比较远的一个巷子里的三楼，屋子比较老了，但是还是坚固的，娃娃笑着说，这是久经台风的考验的，值得信赖。采光很好，因为是三楼顶楼，所以还有一个小小的平台，可是晒棉被，放一把椅子，就可以坐在上面纳凉看天空，快活的就好像神仙一样，逍遥自在。通往那屋子的是一个独立于外面可以直接上去的的楼梯，水泥做的扶栏，让我想起我老家的老房子。娃娃带我走进她的房间，不小，通风不错，看来很适合孕妇居住，而且房间被她装饰的很干净漂亮，温馨的小家。 娃娃的照片贴在墙上，笑的还是那么的灿烂，像是一朵向日葵，面向阳光，开出巨大的明黄的花盘。 可是没有严烨的，严烨的任何东西都找不到踪迹，这里只有娃娃的痕迹。我想也许，她把严烨的一切都给丢弃了吧，严烨让她伤心了。我不怪严烨，因为是男人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这样是一个正确的而且是理智的决定，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有孩子的，而且我知道，严烨这个人，从初中的时候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他凭着自己的那张脸，自己的家世，到处采花，风流快活，但是却从来不出差错，他连避孕套都一定要是自己买的，而且是最好的牌子的，他说，这是为了对那些女生负责，我不屑一顾，这男人也够男权的。对女人负责的做法就是买避孕套，干脆就别拿女人的身体寻快乐。 严烨的家里很有钱，他老爸是宁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他老爸管他钱管的很严，怕他拿了钱沾染上富家公子的气息，他开始的时候很穷，初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和我一样一个小康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大学也一样，每个月的生活费跟我们差不多，管他学习更加严格，成绩一直要是最好的，可是就是不管他怎么去找女朋友。他够这个资格玩，也玩的起。以前他说他不会让女人怀孕也是他爸的意思，他告诉我他爸曾经说过，在外面可以随便玩但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他丢不起这个脸，如果被他的爸爸知道还有娃娃肚子里的孩子，没准晚上就可以看见那辆黑色的进口宝马停在门口，严伯伯就带着一大笔钱找上门来，就像是戏里演的一样，叫她堕胎，还会以为娃娃死都不肯打掉孩子是因为想靠孩子捞钱。 我知道娃娃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们不，有钱的人脑子里总会拐几个弯，跟钱搭上了边就什么事情都带上目的了、 我懒得跟那些人说什么，只是为娃娃的未来感到担忧。我们无权无势，没有法子去面对未来的一切。无名小辈做什么事情都来的特别的累，要是我有这样的爸，有钱有势，我就可以给娃娃一个好的环境，让她不必为了以后的钱担忧。 想到钱，我突然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以后我们要面对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万能的钱，我是个穷学生，老妈给的每个月的钱也是有限的，以后娃娃怀孕的时候的那些钱怎么办？她要是肚子大了被学校发现的话是要退学的，那她也不能去找工作，那她怎么办？我就算现在找工作，能赚多少钱？老妈那里是不能去拿钱的。我要用什么理由去拿？我要是说妈，给我一点钱我要养我的女儿，没准就被她直接打断了腿，再送到医院检查我的肚子和我的脑子。 严烨那里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要是让他知道我帮娃娃留下他的孩子，他可能立刻就把娃娃绑去堕胎了。而且看他的态度，他不会要这个孩子，也许，娃娃也不会想用他的钱。 好烦好烦好烦！我看着天花板，觉得脑子里都快被钱给笼罩的密密麻麻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抢劫银行，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这样就什么事情都完结了！ 可是凡人毕竟是凡人，要是有这个能耐你还会在这里那么碌碌无为的活着么？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还用那么痛苦么？以后的路，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站在娃娃这边，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自己要坚持下来，即使知道未来没有希望啊。这个时候，自己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失恋的痛苦了，再痛苦也只是心疼，钝钝的疼痛，就好像被闷棍打到了肚子一样，说不出来，不去想，就不会那么的鲜明。 过去的事情就随风去了，明天，生活还是要继续啊。而且，是三个人的日子。 娃娃洗好澡出来了，擦着自己的头发，看见我，说：“哦，今晚你和我睡一张床好了我们一起挤挤。” 我故意邪恶的说：“你不怕我晚上吃了你。” 娃娃嘟着嘴巴说：“遥遥，我相信你。我们是好朋友。” 我摇头说：“娃娃真是单纯的太可怕了。好吧好吧，好朋友，我就算饿死了也不会吃了你的。我去洗澡了，等我哦。我马上出来。” 洗完澡，看见娃娃已经抱着枕头睡了，她的被子滑落她的身体，露出她的香肩，加上那嫩嫩的脸蛋，活像那日本大叔喜欢的loli，真是诱惑啊。 我无奈的笑着，把薄被盖上她的身体，现在她不能着凉，因为，她是我孩子的妈妈，她答应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让给我的。 我的动作惊醒了她，她揉揉眼睛，迷糊的说：“嗯，你好了。” “很累么？”我坐到她的身边，问她。 “没。”娃娃露出一个天真纯美的笑容。 现在睡觉吧。我伸手去关灯的时候被她阻止了，她说：“遥子，现在还不想睡，讲点好玩的好不好？” 我放下手，说：“要讲什么？” “我们给孩子想个名字好不好？”娃娃突然来了兴致，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想了一下，说：“叫饭团。” “不，那是你们家狗的名字。”娃娃立刻提出反抗。 “怎么被你知道了！呵呵，那叫面包。” “你怎么总是想到吃的？你除了吃的就不能想别的，这是孩子，不是狗好不好。”娃娃嘲笑我。 我抓抓她的脸，说：“我就是喜欢吃，你拿我怎么样，别忘记了，那孩子还要认我做妈的。我有权利决定叫她什么名字的。”故意用了一点力气，叫她疼的叫了起来，放开后，她的脸被我抓的红成了一片，很可爱很可爱。 娃娃摸摸自己的肚子，说：“这里有一个孩子，好神气，想到她会长的很大，比我还要高，可是她现在却在我的肚子里，甚至我都感觉不到她，我就觉得好奇妙，你有没有这样觉得？” 我有一种感动，被娃娃说的话感动了。我不是个有母爱的人，最讨厌的也是那些孩子，粗心大意的，那么细嫩的小孩交到我手里，抱都不敢抱，还怕孩子哭了把我弄的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母亲，所以对我来说，不能去想象，做一个母亲是什么样子的感觉，而且我似乎有这样的预感，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吧，再也不能体会到做一个母亲的艰辛和快乐。而娃娃的话却让我深深的感受到那种母爱，被一个隐隐的酸楚淹没。 我低下身，把头靠近她的肚子，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她的小腹还是平坦的，我只听见她的肚子鼓动的声音，没有感受到任何新生命活动的迹象。但是我知道，我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生命，慢慢的在呼吸，吸收着她的妈妈的营养，她的小小的心脏在顽强的鼓动，那是和娃娃一样的一个小生命，她现在还没有直觉，依靠着妈妈，但是很快的，她会发现自己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她会感受到母体外的一切，她会变的很大，占有着母亲的身体，膨胀，开始不安分的动，叫娃娃受不了。娃娃和我会一直一直看着这个孩子慢慢的从什么都没有到最后变成一个健全的和我们一样有心脏有眼睛有感知的人，然后从娃娃的肚子里出来，变成我们的孩子，我和娃娃，也许会有另外一个女人，三个女人轮流的抱着她，给她人世间的温度，叫她明白，她其实不是一个孤单的人，她降落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人期望的，有三个女人都期待着她的出现。我们会养她，以后慢慢的告诉她，为什么她没有爸爸，为什么她的干妈是两个女人一起生活，她会明白过来，其实她是我们共同的小公主，娃娃会找一个可以接受她和她孩子的男人，一起幸福的过日子，我和我的婆娘，会是谁我已经不在乎了，有了一个孩子，也会觉得快乐了。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也许，那个人是我现在根本不认识或是在哪里遇见的陌生的女人，也许是叶子，我希望她是叶子，让她参与进我的生命，我也相信，如果孩子的另一个妈妈是叶子，孩子会很健康的长大，叶子是一个让所有的人都会喜欢的女人，包括我，包括我的孩子。 多么美好的未来，架空在现实之上的，闪着天堂的光芒，我们用梦幻在造一个乌托邦，但是觉得快乐。 我很用力的在寻找孩子的声音，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也好，可是失望了。娃娃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你听到了。现在她还是很小很小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遗憾的说：“我还想讲故事给她听，我每天都要讲一个故事，我要她从肚子里就学会怎么样去面对世界，而且等她出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知道，那个总是在她耳边讲笑话的声音是她的干妈妈的，她会在第一个瞬间就爱上我了。” “哈哈哈。”娃娃高兴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不带任何的尘埃，满足，天真。 孩子，知道么？你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妈妈哦！我用心语和孩子讲起了悄悄话，我知道孩子可以听见，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到，孩子的灵魂会跟在母亲的身边，她就漂浮在我们上空，听得见任何的声音。 娃娃还不想睡，但是被我逼着睡觉，我故意凶巴巴的说：“给我睡觉，否则我就跟饭团告状，说你总是不按时睡觉，她要是长不大都是你的错。” 娃娃抗议：“为什么是饭团，那么难听的名字。” 我说：“我乐意。” 关了灯，我却睡不着。我知道娃娃也没有睡着，她的呼吸在我耳边听的清清楚楚。我看着天花板，外面的路灯照进来投下的淡淡的光，纱窗外的墨蓝色的夜空，想很多的事情，一天中，发生了很多，那些事情对于根本就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来说就像是地震，把我的世界搅的一塌糊涂，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对于未来，我也是一片茫然。 娃娃很快乐，可是我分明看见她眼睛里藏着一个黑暗的角落。她的心里总是有遗憾的，也许是严烨吧，她想的人是严烨，她要和严烨一起过，分享孩子的长大和出生，她爱的人和她爱的孩子之间，她毅然选择了孩子，这个时候，她在一个瞬间长大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失落了。毕竟，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作为朋友的我。 我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她撑下去。我们的明天，拿什么去保证。 我想的睡不着，一直等到半夜，娃娃睡着了，说梦话，她求石头让她拥有这个孩子，求石头别走，说着说着就开始哭泣。她的心里一直想的人是石头，那顽固的男人。我转身抱住她，心疼的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在我的怀里慢慢的平息下来。 我想，明天开始我要去找一份工作了。以前是自己一个人活着的，不需要想着别人，老妈给的那些钱也是老妈所能够给我的最大的额度了，我以前自己一个人花花用用的没什么，但是现在，我有一个娃娃还有娃娃肚子里未来的孩子。 我觉得现在我在战斗，一个人，不是为了爱情，爱情对我来说是没有希望了，是为了友情，还有亲情。从娃娃要我帮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必须战斗下去。一直一直，尽我所能。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抱着一个软软的身体，觉得有些不适应，神智在游离之外，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了，就被娃娃睡醒的时候糯懦的声音抓回了元神。 娃娃说：“遥子，今天也要努力。然后露出充满元气的笑容。” “恩。”我点头。起身穿衣服，等收拾好了和她一起出门。 路上，我一边咬着饭团一边跟娃娃说：“娃娃，我还是搬出来跟你住好了，也好有个照应，而且在外面自由一点，以后要做什么都方便。” 娃娃说：“这样好么？” 我说：“总要有人照顾你吧，多一个人多一点方便，更何况到以后，你怎么办？” 娃娃低下头说：“我知道以后会很麻烦，遥子，以后我就回家去，我妈妈会接受我的，她那么疼我，就算是打我骂我，等气消了就会体谅我的。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没这回事！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作为一个人的必备品质。我就是一个优秀合格的公民，品质大大滴好。我拍拍自己的胸膛说，为了加强效果，差点把自己的肠子里还没消化的食物给拍出来了。 娃娃说：“你真是好人，要是你是一个男人我就爱上你了。” 我突然觉得苦涩起来，这句话说的其实也是很伤人的，也许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我做的再好，再爱她，她再感动，想到的就是如果我是一个男人多好。 到了学校，我直接去上早上的两节课。女性健康学，一门我无聊才选择的课，平时都是插科打诨，没事就睡觉休息的课，老师是个和蔼的阿姨，对于我们这些小毛头也是很照顾的，上课时候在上面唠唠叨叨的为我们演奏催眠曲，没有把倒了的长城扶起来的想法。所以我也混的逍遥自在。可是这节老师讲的是关于女性怀孕的知识的，我的耳朵听到那题目的时候就竖了起来，上课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没有放过。还认真的在做笔记。我现在似乎有了这样的意思，我要做妈了，不，是我要做爸了，呆，发现自己的定位真的很难下结论，只好说，我要用一个妈妈的物质条件去担任一个爸爸的角色。 孩子不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爱的女人，但是我却忙的不亦乐呼，也许是因为我这人真的够义气。娃娃现在这样了，我不能放开她。但是，私下里，我知道，其实我也只是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去逃避，这个时候不能给我空的时间，我一空下来就跟个疯子在思考没什么两样，没准就彻底的想不开，跳楼去了。所以，娃娃需要我，我也需要着娃娃，她要帮助我，带我走过这一段日子。 也许是永远，孩子会不会成为我的累赘。我没有去想未来的事情，我现在在头脑发热，但是以后会不会退缩，我也不清楚，所以现在乘着我的热情和志气还在，把一切都准备好。 下了课，我就百米冲刺冲到寝室去搬我的东西，一大堆的东西，还没有忘记我的笔记本。寝室的人都对我突如其来的行为很疑惑，刘慧说：“你这是要退学？” 我说：“我到外面去住，这些日子谢谢你们的照顾了。” “可是，怎么这么快，你还没有……” “我找到人和我同居。不是，是和我一起住。”急匆匆的说完，我把编织袋往身上一扔，左手带着我的笔记的包，就像是农民回家一样的出发了。 路上，我的心是充满热情的，以为，明天只要我们努力，一起加油就没有什么困难，学校退学，反正我们也不觉得有这个文凭有什么好的。要找工作高中学历就够了，钱只要自己努力去赚，还是会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和单纯，很天真和可笑的想法，以为自己无敌了，以自己的冲动就可以改变自己的未来。两个女孩子的家家酒，想起来，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天真的可爱可笑可怜。 走到娃娃的住的地方的时候我的手都被编织袋勒出了红痕，一口气爬上楼梯，看见娃娃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我走到她身边，问她：“娃娃，吃饭了没？” 娃娃摇头，神情有几丝的茫然，就好像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我当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一时的不开心。蹲在她面前，说：“我们吃饭去好不好？” 娃娃保持一个姿势很久，才慢慢的恢复过来，冲着我重新展开笑容，说：“恩，吃饭去。” 到了外面才知道那些饭菜还是蛮贵的，学校里的菜基本上是最便宜的，所以我们在外头随便的吃了一顿，因为想到钱，所以吃的不是很丰盛，娃娃说：“明天开始还是我来做饭，这样我们就省了很多的钱。” 我惊讶的不敢相信：“娃娃，你会做饭？” 不是我说，身边的女生一个个都是公主出身，就连贤惠的叶子曾经也告诉我她会做的菜就是蛋炒饭，但是还没弄清楚是先放蛋还是先放饭，我自己也是个厨艺白痴，会做的最好的就是下方便面了。我转念一想，要是娃娃做出来的菜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一尸两命，我可承受不起。 娃娃笑着说：“从小妈妈级就很少在家，所以啊我要自己养活我自己，当然要学着怎么做饭。遥子不要看不起我，我是很强的。” 我也只好随她了，大不了以后再到学校里去打包。学校的伙食虽然差了点，但是应该还是蛮营养的，至少不用担心能不能吃。最后我还确认了一遍：“娃娃，你确定你会做饭？” 娃娃说：“不会毒死你的。” 我们去二手市场买了还算是新的电饭煲，五十，老板价格硬是停在七十不肯降下来。结果娃娃软软的说了几句就答应了，果然这年头loli吃香。 抱着电饭煲和一大堆的调味料和一袋大米，我们顶着巨大的夕阳回家。 路上，红色的巨大的夕阳在我们的身后洒下一片红色，天空似乎燃烧着火焰，娃娃说：“遥子，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和我心爱的男人一起手牵手回家。那样想着就让我觉得感动。从小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不过我不怨恨妈妈，妈妈已经把全部的东西给了我，有时候我甚至想，其实没有爸爸也可以，妈妈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如果对我的孩子来说，有一个爸爸会更加好。可是我却给不了她。但是我会像我妈妈一样做到最好。” 说着，娃娃开始摇头，把头发摇乱，她跑到我前面，张开双臂，像是要去飞翔。 我看向她，她露出梦幻的表情，她的梦一直在，只是现实摧毁了她，也许，现在没有这个孩子，过个几年，严烨会娶她，他们在一起会幸福，那时候才是真的正确的时间正确的爱情，可是，现在，对于一个孩子孩子一样的娃娃来说，一切都太早了。但是，偏偏她是那么的倔强，不肯退缩，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的照顾她，我说服不了她的。我知道，我反而被她说服了。 娃娃在那些孩子画的格子上跳房子，偶尔发出愉悦的笑声，在被夕阳的光拖着长长的影子的老街上，像是一幅永远都不会褪色的画。我永远觉得那个画面，就好像那天边的火烧云，一直一直都像火焰燃烧的绚丽，记忆似乎不能擦洗那画面。幻想大提琴的声音慢慢的拉着，低沉舒缓，我总会在安静的时候想她，那不算爱情吧，算是感动吧。 晚上我去校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找工作，可是一直都没有回复，我开始去学校附近的几家店里找工作，她们要的都是全职的服务生，没有给零时工的位置，我一家一家的走进，一家一家的失望的走出来。在门口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下一家也许要我。直到在一家小饭店，找到一份晚上的时候办喜宴去给她们端盘子，工作时间不确定，要等她们的通知，而且工资不高，从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也就二十元钱。要是以前，我根本不会去考虑，我还没有穷到要去做这些赚生活费，但是现在，我答应了下来，而且觉得很高兴，只要有钱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刚好当时有人问我愿不愿意写小说赚稿费，给的不多，而且都是台湾言情小说那种样子的，写一本，发表了的话给一千不到，但是录取的几率不高，通常被刷下来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我看那出版的小说都是顶着一个比较文艺化的名字，在那种小摊子上买的，几元一本，粗制滥造，翻开里面都是可以当草纸的纸张印的，我接下来了，问她要了编辑的号码，跟编辑联系了一下，要我先写一份稿子给她看看，再下定论。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在贱卖自己，我没有什么清高的气质，也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只是以前总觉得写字是在为自己而写，自己高兴怎么写就怎么写，跟钱搭不上边，而现在却为了钱要去刻意的装腔作势，总觉得不爽。那时候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自己至少还是个作家，等我后来为了拿钱，什么都写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算的上清高了，而且是写写言情，最多看几部台湾小言情，好好的借鉴一下，照本宣科的涂涂写写，也没有什么倒自己胃口的，写的也算是顺自己心意。那时候，还算是一个清倌吧，还有那么点的硬气，等做了老鸨，都开始学会卖身比卖艺赚钱的道理了。 我们的小日子开始了，娃娃的学业算是报废了，她念的是艺术系，要做的作业一旦要用到油彩的我就不让她做，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叫同学帮忙上色，平时都呆在家里，她的同学对她时常缺课都感到疑惑，但是娃娃平时人际关系比较好，撒了一个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也就混过去了。 我则是每天去上课，下午的时候一旦接到饭店的短信就赶去那里上工，帮忙端盘子。晚上赶回出租房，写小说。 那段日子很苦，娃娃那时候不理解，她说：“我们都还用不到那么多的钱，你干嘛要那么拼命的赚钱？” 我说：“等你肚子大了你要营养费，要吃好的穿好的，然后孩子生出来了怎么办？以后怎么办？现在就要开始考虑，一切为了孩子的将来。”说完继续低头，在地板上敲敲打打。现在我基本上能够达到一天写个几千字的速度，一个月可以写一本小说，最开始的时候小说被退的很多，辛辛苦苦写了不少，但是编辑都说不要。她只说了一句：“你写的太现实了,没有人会愿意看的。” 我看着自己的稿子，很久，从头看到脚，从来那么认真过。我直觉的排斥那些小说中的让我觉得雷的细节，包括男猪如何如何的帅，如何如何的有钱，女主如何如何的温柔漂亮，我受不了这样的镜头，所以，写的是些小家子气的小说，却被人说是现实而退稿，总不舒服。娃娃抱着枕头坐在我身后，认真的看我的小说，看完以后，说：“遥子写的真的很好哦。很感人。” 我摸摸娃娃的头，说：“娃娃，谢谢。这是为你独家写的。” “真的么？” 我用力的点头，她永远都不会得到发表的，没人看，没有市场就没有用处。你写出那些东西就是为了来卖，没有价值的东西谁会去买。 第二天我就去学校的打印店把那本小说打印了出来，整整一叠，花了我五元钱，老板在给它钉起来的时候问我：“你看小说好了干嘛要把它打印出来，浪费钱。”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回到娃娃和我的共同的家，打开电脑就开始写，开篇，我就写下，这是一个梦幻的故事，给所有爱做梦的灰姑娘们。故事写的很顺畅，没有一点的阻碍，我让那男人死心塌地的爱那女人，我让那女人单纯简单干净家世不凡还是处女男一号二号都爱死她。最后，给了一个比王子和公主还有幸福的结局结束。花了我五天的时间，包括两个通宵。我交给编辑，第二天就收到她的回复，可以给钱了。编辑说，以后就写这样的稿子。 电脑前，我看着那些字，觉得陌生，没有任何的兴奋的感觉，几乎要以为那不是我的，我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如果那是我的孩子，我几乎要活活把她掐死。但是，能给钱，不是很好么？ 有钱赚的行当，为什么要推掉。我不是白痴。 娃娃是我最忠实的读者，也只有她知道当我写文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不愿意，她总会为我端一杯开水，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透明的风吹进来，吹动她自己装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 娃娃不知一次说过，她不会花我的钱，但是我依然坚持，攒下的钱都存到银行里了，娃娃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自己现在怀孕的身体和以前没有区别，养两个人就跟养一个人一样，而我能想到的也是她需要钱，别的很多很多的东西在那时候都没有想到，也许是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幼稚，把一切都看的太单纯，我偶尔笑她不知人间的艰辛，不知道钱的重要，而现在的我却在笑那时候的我，不知世间的无常。即使你有了钱，两个孩子去带一个孩子，总是无能为力的。 因为太累，上课的时候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老师都发现了，偶尔点我的名，幸亏身边的人帮忙，才掩饰过去，晚上的训练基本不去了，校队的教练都快发疯了，偶尔被逼着去一次都是有气无力的，踢的没有气势。 “小方，你在干嘛，为什么你不进攻，你就傻傻的让她踢么？你脚断了是不是，断了你也给我踢。”教练拿着靶子在后面打我，我穿着厚厚的护具，觉得自己被束缚的喘不过气来，我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都像是焉掉的花朵，对手是新进来的一个新人，技巧没有多少，连下劈都只能踢到我的下巴，可是却有一份冲劲，整个人像是疯子一样不要命，打的时候也不计较受伤。 开始的时候我也这样，刚刚进入训练的时候都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因为不知道疼，所以每次都拼尽全力，可是等你被疼的怕了，就开始退缩了，因为知道每一个起腿都有可能受伤，就会开始犹豫。 教练说，实战中可以看见生活的道理，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 等教练打到无聊了，抹一把汗，说：“你去拉腿，下次还这样我就让你跟那些男生对打。” 我退到一边，把腿抬在墙上的栏杆上，很久没压，疼的要咬牙。最近的确都累的了，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那一刻我甚至想退缩，心里有一个卑鄙的声音说，娃娃不是你的谁，你干嘛这样，要装好人也不用把什么都往自己肩上抗啊。 可是立刻被自己甩开，我咬牙把身体狠狠的压下去，只有用那种疼才能让自己忘记那些懦弱的想法。 等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家，却看见灯关着，好像没有人，立刻冲了进去，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没有一点的光亮和声音，那么晚了娃娃会在哪里？我打开灯，走进去的时候被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吓了一跳。 我冲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想要看看她的脸的时候却被她摇开，她把头埋在曲起的手臂里，瘦弱的肩膀微微的颤抖。 “娃娃，又怎么了？”我问她。 她不回答，我隐约听见她的哭泣的声音，细微的，压抑的。 我抱住她，问她：“娃娃，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娃娃摇头。 “那是？” “严烨，我恨那个男人，”娃娃抬起头来，我看见她满脸的泪水，哭红的眼睛中带着恨意，她咬牙，说：“他说我是在逼他，他居然……居然卑鄙的想我这样做是不是要向他要钱。我不是！我一直在说，我不是，我爱他，他怎么能这样误会我。我不要失去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她。孩子的爸爸不要她，我要她。” 我抱住娃娃，下巴顶着她的头顶，说：“娃娃，你冷静下来，严烨也许只是一时的气话，别气过头了，对身体不好。” 娃娃点头，我才放心下来，给她擦眼泪。 我说：“是不是严烨找过你？” 娃娃点头，说：“他今天打电话给我。我接了。我觉得他变了变的不是我爱的那个石头。那个石头对我多好，他什么都会让着我的，我说什么他都听的。他那么爱我，我以为他会明白过来，会答应我留下这个孩子，我说要是没有孩子我就去死，他却说我疯了。你说他是不是变了？是不是？” 娃娃抓着我的手臂，那力道像在天台上的那次一样，大的掐进我的肉里，她的指甲很长，弄的我皱眉。 我这个时候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娃娃太任性了，任性的让我觉得可怕。担忧的情绪把我淹没，我摸着她的头，心里安静不下来。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应不应该？ 理智上，我觉得严烨做的对，但是，我却不能不管娃娃。娃娃那么信任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她现在需要我来照顾。 烦啊！我望天无声的叹气。我自己脑子都大的跟西瓜一样了。谁来告诉我一切的答案。昨天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要去想的白痴大学生，而今天，我却成了同性恋，被一个怀着我未来的孩子的女人依靠。 世间没有定数，早知道在可以无耻的天真的时候我尽情的天真，到现在我都忘记当初还是个无知少女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严烨还是来找我了，在一天下午，我刚上完课，那个男人就冲了进来，抓着我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我拖出了教室，一路拖到篮球场。 下午的篮球场没有多少人，空荡荡的，铁丝网网起了一个寂静的世界。我和严烨一前一后站在篮球架下。 我们都没有说话，很久很久。开始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很想揍他一顿，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会让我失去叶子的，但是我却不想去报复了，懒得去理睬这样的人，要是以前的我也会这样的认为，正常的人都会这样的想，他没有错，叶子没有错，错的只有我这个人。现在，就算骂死他打死他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严烨不说话也许是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来说我了。我突然怀念去我们的高中，那个肆无忌惮可以一起玩闹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还没长大吧，还是那么嫩的，所以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那么多经历，过的多好。 “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我没空陪你在这里看风景。”我先出了声，这样的安静叫我心里觉得闷得透不过起来。 “你搬出去住了。娃娃告诉我你和她住在一起。”严烨开口说。他很不快乐，但是我没有丝毫的同情他，活该，这个男人。 “是。我要照顾她。” “你有什么能耐照顾她？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严烨嘲笑的说。 我被他说的没有话对了，咬着下唇，狠狠的看着他。 “严烨，你够他妈的无耻的。你就只顾自己快活，现在娃娃怀孕了，你却想着干脆打掉算了，根本就没有想过那是你的孩子，也没有想过娃娃的感受，你他阿妈的算什么东西。” “遥子，你给我听清楚，我他妈的要想的事情比你来的多，现在我们只是大学生，就算想生，你以为学校父母社会会同意么？你以为一切都像你想的那么容易么？我爱她，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负责。我是一个男人，所以我要为她考虑未来。” “我是一个女人，所以我理解她的想法。你就知道打掉孩子你就一了百了干净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没有发生，可是对娃娃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要是孩子没了对她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你到底有没有想她的感受？”我对着他咆哮。我快疯了我要那个男人理解一切敲开他的脑袋敲醒他，可是他却一直都顽固不化。 “你算什么女人！”严烨也跟着我大声的吼叫起来：“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要留下娃娃的孩子的，对不对？方遥，你太卑鄙了！”严烨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突然想笑，这个男人，一向就是那么多疑，还以为自己所想的就是对的，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牵扯那么多。严烨，你脑子就不能干净点么？ “方遥，你醒醒吧，就算你拿娃娃报复我也没有用，叶子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的，她就算会喜欢也是像我这样的男人，不会是你这个女人，你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娃娃牵扯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一直在鼓动她，利用孩子来要挟我？” “严烨，你真的是个疯子，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你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当作要害死你的样子？我没空，我不是那种小人。”我看着他摇头。我对他彻底的失望了，他的脑子顽固的就像是铁，而且还小心眼，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只要是认为是对的，就永远是对的，只要他觉得应该是这样，就不会错，即使错了也不会去看真相。 “严烨，现在，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说一句话。娃娃的意思很明白，她要这个孩子，你如果爱娃娃现在就去照顾她，而不是在这里发神经。”我抓着他的领子，朝他比中指。 “遥子，你为什么对娃娃那么好？”严烨突然这样说。我楞了一下。 “叶子不要你你就把目标定为娃娃么？现在你成功了，娃娃被你说动了，她现在的行为完全超出她以前的表现，都是你害的，我们也搞的这样了，你满意了？”严烨的眼睛里露出那种仇恨的眼神，我第一次被人这样的看，似乎他要咬死我，狠狠的不留余地的。 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跟她……我只是单纯把她当朋友。” “我谁都相信就是不相信你，遥子，我甚至觉得你不是个女人，你是男人，你看叶子的眼神也不是拿女人的眼神在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娃娃的，你会吻她，就说明你早就跟她不干不净了。”严烨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听的火大，一脚踹上他的肚子，把他踹到在地上，等他还来不急反应就开始踹他的肚子，边踹边骂，你他妈的严烨，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个白痴乌龟王八蛋废物小心眼的男人被迫害妄想症的猪，你以为所有的人的脑子都像你一样肮脏么？…… 【我有一种感觉，我怎么现在在写最后的朋友！！！！！！！！！！！！！！！！！无语！！】 严烨抓住我的腿，把我推开，我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还没有来得及站直就被他抓住了脖子，他掐着我的脖子掐的很用力，我用力挣扎也搬不开他的手，他毕竟是男人的力气，他还不至于杀死我，所以没有尽全力。 “够了。石头，放开她。”娃娃冲了进来，跑到我们身边，推着严烨的身体。严烨死都不放，而且那手是越来越用力。我被他掐的要窒息，腿一直踢着他的脚，可是他似乎没有感觉一样。 娃娃咬着他的手臂，他才吃疼的缩手。 娃娃站在我面前，挡着我，我看见严烨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痛苦，他还爱着她的，很爱很爱，爱的几乎要发疯了。 娃娃说：“石头，我恨你。” 严烨痛苦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是对你好的。” 娃娃高抬着头，倔强的说：“你没有想我的感受，你只想你自己的。我不要你了，石头，你不要孩子我也不要你，你要是硬要把孩子夺走。我就死给你看。” 严烨想要伸手靠近娃娃，被她躲开。娃娃尖叫着说：“你会杀了她的，你不会让你杀了我的孩子。” “娃娃，你发疯了是不是？孩子以后我们有的是。现在根本就要不起她，” “如果，你真的要杀死孩子，我就死在你面前！”娃娃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我们面前，我甚至可以体会到她的决心。 “为什么！”严烨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哭。我没有见他哭过，男人不能哭，他曾经这样的说过。可是，他现在却在哭泣。 娃娃牵起我的手，对我说：“石头，我对你很失望。我发现遥子比你好一万倍，我不想要你了。” “该死的你在说什么？”严烨站起身，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牵起的手。 娃娃平静的说：“我现在才明白，一个女人比你能够给我更多的保护，她了解我，明白我，你不能。她会好好照顾我和孩子的。现在我要和你分手，彻底的分手，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石头了。” “娃娃，你在说气话对不对？”严烨求着娃娃，可是娃娃摇头，抱住茫然反应不过来的我，坚定的对严烨说：“我爱上遥子了。” “都是你！”严烨带着怨恨的看着我。他现在再次确定，我是一切罪恶的开始，是那潘多拉的盒子，我把这个世界搅合的天翻地覆，我让他的幸福都毁了。他恨我，我也在恨着他。 我想抽回我的手，跟娃娃说，为什么要搞的那么复杂？娃娃用眼神在求我，遥子，求求你，帮帮我。 我放弃了挣扎，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严烨一直看着我们离开，他目送我们离去的眼神里淬着毒，他现在很恨我，一直都是，他似乎就在一个思想的死角里怎么都出不来，这个男人最强大的一点是他的固执。走出来的时候我担忧的问：“娃娃，这样好么？” 娃娃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说：“遥子，现在我们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你恨我么？把你拉进来。” 我摸摸她的头说：“说什么废话，我也是为了饭团啊，她也是我的女儿啊。” 娃娃冲着我笑，我也回给她一个笑容，但是都难看死了。 “回去吧，明天，还有上课。” “恩。”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回到家里，娃娃的情绪变的很低沉，她窝在床上，背对着我。我说：“娃娃，你别想太多，知道么？” 娃娃朝我绽开一个无力的笑容，她一向甜美的声音变的无比的沮丧，她说：“遥子，我想安静下，好么？” “恩。”我摸摸她的头，说：“现在振作起来，有我在你身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我是万能的遥子。” 娃娃冲我笑笑，笑容里带着伪装的坚强。 我关上门的时候，深深的呼吸，要把肺部的空气都呼出来，直到气管发疼。我也迷惑，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如果我都变的不确定，那娃娃怎么办？她现在要依靠我，所以我不得不坚强。这是事实，两方中，一定要有一个人支撑起一切。 当娃娃说她爱上我的时候，我实在是觉得可悲，原来爱情可以这样的利用。有人把你的感情不当回事，就连欺骗下说个谎都觉得麻烦，有人却可以用那样充满谎言的语言说爱你。严烨一定恨死我了，我夺走了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对一切觉得茫然和无所适从，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怎么就发展到今天这样的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我要是知道我早成神仙去了，我只知道，我没有退路了。走到今天，要退缩你也看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来。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往前走。 我想去找洋洋她们，她们的日子过的太幸福了，幸福的让我觉得，那里是一个平静的港湾，在那里寻找片刻的安宁。 我循着记忆找到她们家，晚上，她们好像要出去的样子，打开门我看见洋洋在摆满无数化妆品的桌子上对着镜子画自己的脸，econ弹着她的吉他，看见我也只是淡淡的打声招呼。 我把她们家沙发上的东西搬到别的地方，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好容下自己。 Econ开我玩笑，说：“遥子，你又被女人甩了还是又爱上一个直的跟钢管有的比的女人。我说你怎么那么惨，三天两头就会出事。” “不是！”我懒洋洋的说。 “那是什么？”她的手在吉他上弹出大串的声音，没有调子，也不错。我是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要听的也只是摇滚，听着她的吉他声，心也能平静下来。 “我有女儿了！” 嘭！弦被用力的拉长，然后重重的弹回，发出刺耳的声音。Econ回头惊讶的看着我，她的手指着我的肚子，结结巴巴的说：“怀孕了？你？” 洋洋尖叫着冲出来，那声音媲美女高音。 我苦笑着说：“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也不算朋友，要照顾的女人，她怀孕了。” “多大？”Econ冷静了下来，一把拉过洋洋，扫去沙发上了零碎的东西，一个左边一个右边夹攻我。 “孩子三个月了。” “是你朋友。” “大二。” “打掉。”洋洋立刻说。 “我知道，可是她不肯。” “不肯也打掉，大二的才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养孩子？你朋友疯了！”洋洋严厉的说。 我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抱着自己的头，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Econ和洋洋听了以后安静了好久，才拍拍我的肩膀，说：“遥子，你完了。你惹祸了，很大很大的祸，要出人命的祸你知不知道？” 我大声的咆哮：“我只是为了朋友，她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理她。” “你为朋友也有点度，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当你自己是超人么？孩子啊，不是小狗，是人命，你知道怎么照顾孩子么？你有钱养孩子么？你以为一切都那么容易么？”econ也提高了声音咆哮起来，她激动的时候抓着我的衣襟，要我看着她，她的眼神冷而尖锐，她用那种似乎仿佛是过来人的语调告诉我：“遥子，你错了。” “我该怎么办？”我说：“我自己已经没有法子了，我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太高估我自己了。我想着该怎么办，想的我都疯了，为什么我现在才二十二岁，要是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会不会就有这个信心和能耐去帮助她了。” 洋洋抱住我，她的怀抱柔软温暖，她让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拍着我的肩，说：“遥子，你辛苦了。” 当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我的心最柔软的地方被她接触到了，一支手指按在那里，酸酸的，溢出的苦楚要把我淹没，我抱住她的腰，开始哭了起来。很长时间，一个月的艰辛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其实，我好像一直在等待一个人这样的对我说这样的话，让我的心都软了下来。 洋洋让我抱着哭，我的眼泪都渗进她的衣服了，她说：“遥子，哭吧，哭过就好了。” 过了很久，哭的声嘶力竭，脑子都空白了，听见econ凉凉的说：“我只借你一会儿，别霸占我老婆太久时间，我会问你要租借费的。” 洋洋白了econ一眼，对我说：“遥子，我们要去酒吧，跟我们一起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下，把什么都忘记了。” “对，我们寻欢作乐去，白天太苦，晚上把什么都忘记了，找点乐子，省的你活不下去了。”Econ整整头发，说。 我笑出了声，跟着她们走了。 她们唱歌的酒吧在她们租的房子不远，走过一条街就到了，econ背着她的吉他，打扮的有那么些的潇洒，洋洋化了浓妆，波浪卷的长发，还有短裙短上衣，年轻火辣。很多人在看她们，而她们似乎熟悉了这样的注视，倒在意。 走进那狭窄的巷子，酒吧的外表和别的店铺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econ打开门，走了进去，我跟着洋洋进去，一进到里面就被闹哄哄的声音淹没，四周的音响放着电子音乐，全场震撼，酒吧的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这样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傻傻的被洋洋拉着走。 走到吧台前，洋洋把我按在位置上，贴近我的耳边，对我说：“你在这里，乖乖的，别乱跑知道么？这里的女人都是玩一夜情的，你没有想法就别跟她们说话。她们都是玩成精的。” 我像是小时候被老妈带进了动物园一样被要求乖乖的坐着，一步都不能离开。洋洋跟吧台里的调酒师说了几句，那长发的男人点头，然后给了我一杯透明的液体，我小心的喝了一口，发现是白开水。 在噪音中，我听见那个调酒师用一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说，喂：“你是t么？” “T？” “Yeah，tom boy？” 我仔细分辨了很久才听明白他的话，先是点头，后来想到我又不算是，干脆就摇头。 那男人被我搞的糊涂了，手撑在吧台上，看着我，说：“你到底是不是？”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生气了，可是我也解释不清楚，这个时候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l，我怎么说。我只要沉默。 那男人看我一点都不好玩就继续擦她的酒杯去了，手里拿着白色的布，认真的把每一个酒杯擦的干干净净，似乎不受这里的热闹的气氛的影响。 一个女人坐到我旁边，吧台的灯有些昏暗，但是至少可以让我看清眼前的那个女人，黑色眼影，很浓，那眼睛就好像陷进去的黑色的沼泽，她的肌肤被粉底掩盖住了真实的年龄，但是她脖子上的那些纹路和看人的眼睛却告诉我，那个女人比我大很多。 她跷起大腿，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子下风光乍泄，我看见她的白色的大腿暴露在黑暗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吻过她的大腿，气氛变得让我觉得有些暧昧。 她点了一杯酒，血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她转身看向我，说：“你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 “要我陪你么？”她笑的时候是红艳的唇微微的扬起，她的嘴唇有点厚，笑起来似乎有些刻意的跷起，让人想起那个玛丽莲梦露的性感笑容。 “说说话么？”我傻傻的问，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太多，她是第一个向我示好的。我觉得很亲切。 她喝了一口酒，说：“可以。反正也是无聊。” 我向那个陌生的突然坐到我身边的女人讲我的事情，从头到脚，详详细细，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居然有讲故事的能力，我似乎在把自己的人生重新翻出来，认真的阅读，写出一个总结，我对自己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我想那个女人会知道，她会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很长的时间，洋洋和econ的歌唱了很久，我才讲完我的故事，那女人也已经喝完了她的酒，她转头，冲我笑，可是那个笑容却已经不是那个性感女神的笑容，她说：“小朋友，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是，很无聊。” 我分明看见她眼睛里的不耐烦。我突然笑了起来，在这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你看，你的悲伤那么的深刻都入骨 ，其实，在别人眼睛里，你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好笑不好笑，你还沉浸在你的自以为是的忧郁了，痛苦并且自以为骄傲，说白了，一文不值没有市场，算什么。一切什么都不算。我他妈的没有忧伤的资格， 那女人点起一支烟，烟的滤嘴上是一个红心，她的手指夹着那烟，眼神迷离的看着那烟雾。她说：“等我吸玩这支烟，我的爱情就死了一次。” 我耸肩，小口小口的喝着我的白开水。那个时候，身后，音乐震天，群魔乱舞，那是一群在疯狂中忘却烦恼的人，也许，走出这里，她们要作为她们自己，或是虚假或是伪装或是痛苦或是卑微，但是在这里，每一个都有快乐在资格。 吧台边，我喝着我的白开水，听那女人说话。她的故事比我精彩多了，什么小时候爱上老师长大了真心爱过一个女人可是被她背叛从此就在女人和男人中游走早忘记了真心这回事。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女人，想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带着一丝的嘲笑。是她让我明白了我的爱情其实就跟那被退回来的没有市场的小说一样，连听的人都懒得去听，要装深沉都没有深沉的资本。也是她让我明白，我一直都还是个小朋友，大人不会把那些小小的爱情当回事，她们看的是大风大浪，跌宕起伏，刻骨铭心。也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纠结了那么久，其实说白了只是一个笑话。 以后，我也懒得跟别人说我的那个笑话般的爱情之路，太无趣了。那些要看猴戏要看黑色伤口的看客多半会失望的离开，说，无聊。 渐渐的淡忘，那曾经为自己的爱情认真的悲伤和开心的自己，变的漫不经心，对什么都随意了。 洋洋和econ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下了台，econ的嗓子都哑了，背着她的吉他，问调酒师要了一杯果酒，坐到我身边。那女人早走了，看我太嫩，不适合出来玩，就找别的目标去了，洋洋说：“真的没有下去玩，你也太乖了。” 我撇撇嘴，说：“懒得下去，被她们的香水熏死了我找谁负责。” 洋洋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抗议说：“喂，你懂不懂欣赏。” 我呵呵大笑起来。 出了酒吧，已经到了半夜，走到外面才知道有多冷。我深呼吸，身体里的烟味酒味太多，我都快晕死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看来娃娃是睡着了，她不计较我在外面留到几点，我心里觉得隐约的失落，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不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告别了她们，我一个人走在已经安静下来的街道上，寂静的路上，偶尔来往的车子驰过我的身边，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觉得这一幕很适合去拍一场电影，镜头就一直在我的背后跟着，一路跟下去，跟到终点。 哼着歌，数着难得一见的满天的星星，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冲动发短信给叶子，写了一句删一句，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去说，我想说，做个好梦，却觉得真是一句最废话的废话，索性删了，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撒开了步子快速的朝着我和娃娃的家跑。 到了家，我轻轻的打开门，怕惊动了娃娃，连灯都没有打开，凭着月色找到床，爬上床，隐约觉得娃娃缩成一团睡着了。我躺在她的身边，她没有惊醒过来。 我转了一个身，想帮娃娃盖被子，她总是不肯安分的睡觉，被子总被她踢开，我就慢慢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当我摸到被子的时候，被满手的粘湿的感觉吓了一跳，我知道这不是水，是血，还没有凝固被被子吸收的血。我站起身，在墙上摸索着寻找开关，可是那个该死的应该在那里的东西却消失不见了，我的手害怕的颤抖，那是血，如果是平时，我只会以为是月经来了，最多倒霉的是被子，可是娃娃不该有血了，她不能有血的。 我一边叫着娃娃，摸到她的身体推着她，我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在墙上继续寻找开关。 啪的一声，开关打开的瞬间，我只看见墙上那血红色的手印，自己的手上沾上的血在墙上留下了一个个的手印，娃娃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被子里，所以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只看见她的下身，那被子上还是新鲜的血红的一片！ 不！我尖叫起来。逼自己冷静下来。我在跳下床，拿过电话，颤抖的手要按下急救的号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居然一片空白，想起来啊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我狠狠的敲着自己的脑子，用自己的头去撞墙，恨不得让自己的脑子现在就开窍。 是120，对是120。我的手指被我强迫的按下那数字，焦急的等待着电话接通。 等到电话挂断，我还是觉得不确定，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忘记说地址了，还是我说错地址了，是不是我没有交代清楚…… 我跑到娃娃身边，跪在地上，摇着娃娃的身体，想把她叫醒，叫她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娃娃已经睡着，我看见她的牙齿用力的咬着被子，她很痛苦，一定疼的受不了，那时候一定已经绝望了，可她为什么没有叫我。我摸着她的脸，她还有温度，还有心跳，可是我还是怕，她是不是就这样一睡就醒不来了。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在她身边就不会这样了。 我突然看见她的手中拿着手机，手指紧紧的按着拨号键，我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石头的号码，她一直在打这个号码，可是，那里传出对方已经关机的机械化的声音。 我看向娃娃，瘫痪在地上，我觉得好可怕，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变了样子。我焦急的等着救护车来，可是时间被无形的放大，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拉的就好像是沧海桑田一样似乎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抓着娃娃的手，在她的耳边说：“娃娃，没事的，没事的，医生快来了，你坚持住。别走，求求你，别吓我。我被你吓坏了，娃娃，你醒醒！”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立刻冲下去，跑到下面，等车还来不急停下来我就站在路中间拦住它。然后，在强光中，我似乎在瞬间失去了记忆，我隐约记得那些凌乱的画面，白衣，架子，娃娃，血。我像是在做一个梦，很长很乱的梦，梦里杂乱的声音和不时变换的视角叫我接受不过来。我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白色的强光，直直的刺着我的眼睛。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章 我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愣愣的看着那关上的门，和那亮着的灯，里面是另外一个世界，娃娃和她的孩子在挣扎，我在外面，无能为力。我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这个时候只能承认，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我哭够了就开始祈祷，她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害怕，无比的害怕。娃娃她太脆弱，那些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被子，也染红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任何的色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来承受，一切来的那么突然，我接受不了，我想退缩，把一切都忘记，从这里逃走，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回到开学的那一刻，我没有抽中那个寝室，我和叶子形同陌路，只是偶尔看见，我遇见了严烨，但是没有去理睬他，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我不会爱上叶子，那个女人，我不会认识娃娃，也不会去混入这件事情中。是不是生命就会不一样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什么都不想要了，让他妈的爱情见鬼去吧，老子不稀罕 我想着，眼泪就滴了下来，我甚至眼泪滑落的感觉都没有，我的眼睛自己在发疯。 娃娃怎么办，她现在怎么样？我看向那关起来的门，想那个可爱的女生，天真的像是一个天使一样的小女生，她善良天真，却倔强任性，她连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却硬要去生下她自己的孩子。我一直都在责怪自己，如果早点回来就会发现她的不对劲，只要再早那么一点点的时间，我陪在娃娃的身边，娃娃就不用那么痛苦，她的手机在我手上，屏幕上留着她的血，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绝望的按着这个号码，那人却没有接，她在痛苦和绝望中昏迷过去。 娃娃，如果你死了，一定是我杀死你的。我抱住自己，哭的全身都颤抖起来。走过的医生看我哭，面无表情，也许他们看惯了生离死别，在这个门内和门外就是生和死的距离，他们习以为常了。但是我却知道，在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她的腹中是将来许诺给我的孩子。我每天对着娃娃平坦的肚子将故事，新闻，读书，将黄色笑话，我想她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她能听见我的话的，她注定会出生的，可是，她来不及降世就要走了，也许，要把娃娃都带走。 娃娃还年轻，才二十二，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她的爱情只剩下一半，她的幸福的梦想都没有实现。她怎么可以走。 我求着老天，让她活下来，只要她活下来，我就什么都愿意听她的，别人不要她我要她，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我不会离开她。只要她能活下来。 啪啪啪……门打开，护士推着床出来了。 我站起身，看到娃娃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她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平稳的呼吸着，我知道她活着。她们推着她走过我的面前。只让我看她一眼，摸到她身上的温度，我就安心了， 她还活着。 医生走到我身边，是个年纪比较大了的阿姨，我抓着她的手问她：“医生，我的朋友她怎么了？” 医生说：“她的身体不适合怀孕，这次流产对她的伤害很大，也许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她呢？她没事么？会不会……” 医生说：“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孩子是怎么搞的，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个年纪轻轻的初中生居然怀孕三个月还不到医院打掉，你们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家长负责。” 我苦笑着说：“我们大学了。她大二。” “大学了难道不知道怎么处理怀孕的，你们老师怎么教你们的，要是闹出人命来你们对得起谁？真是胡闹，胡闹……”医生连说了几个胡闹，气的手指都开始发抖，医生动刀子的，她的手不能有片刻的失控，而现在，她已经气的无话可说，我想她恨不得打我一个巴掌，就像我老妈对我，总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用一巴掌把我脑子拍的开窍了，我老怪她打我，我现在明白我这人就是欠打欠揍，最好把我往死里揍，才能揍醒我，疼了才知道自己错了。 而我现在懂了，是我，毁了娃娃，我纵容了她，自以为很高尚，其实他妈的是无知。我什么都不懂，就担下了全部的责任，我不是在帮她，我在害她，是我害苦了她。我没有想到她的身体需要检查，我也没有想到她的心情低沉的时候要照顾她，到了出事了，才想起来，根本就没有做过产检。洋洋说的对，我把自己当超人了，太自不量力了。 我不敢在这个时候去看娃娃，怕看见她的苍白的脸就想杀了自己，我坐在医院外面的塑料椅子上，凌晨，没有多少人，灯就开那么几盏，照到这里就那么些微薄的光亮，在黑暗里想很多，自己以前所做的所想的，现在的心反而冷了，想明白了，以前一时冲动犯下的错，现在是时候反省了。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空荡荡的医院大厅里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限的放大，回音重叠，一个妇女抱着她的孩子冲进医院，她焦急的叫着医生，用听不太懂的方言说着娃不对了。我想，要是娃娃如果真的生下了那个孩子，会怎么样？大半夜的，我们还穿着睡衣，抱着我们共同的宝贝，冲进这里，那一幕出现在我脑子里，我把脸埋在手臂上，哭的不成样子。 不知不觉，天亮了，我先去给娃娃付了医药费，那些辛苦赚来的原本要给娃娃作生孩子的钱都派上了用场，一个是用来迎接生命，一个却是失去一切。 早上，走到娃娃的病房，她安静的睡在床上，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冰冷，我把她的手靠在我的脸上，我说：“娃娃，孩子没有了，是我们要不起她，娃娃，现在好好睡一觉知道么？我去找严烨，我想你会需要他的。乖，等我回来。” 我放开她的手要转身跑的时候却被她抓住了衣襟，我回头，娃娃醒了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干涩的嗓子说：“遥子，不用了。” “为什么？”我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她冲着我露出一丝笑容，淡淡的，几乎是透明的，玻璃花一样的美丽却脆弱。 娃娃说：“他有女朋友了。昨晚，是叶子接的电话。然后，他关了电话。”说着，眼角慢慢的滑下眼泪。她的嘴唇在笑，可是她的眼睛却在流泪，一滴一滴，沿着脸颊，滑进头发里。 “娃娃，你恨她们么？”我咬着下唇，忍住哭泣，但是，声音却不是我能控制的，颤抖的话支离破碎。 “不恨，她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娃娃的微笑没有改变，她说：“是不是我太任性了？也许，我和孩子无缘，下辈子就会在一起了。”说完，闭上眼，安静的睡去了。 我一直看着她，舍不得眨眼睛，我怕下一秒，她的呼吸就停止了，她就走了。 她不恨，但是我恨，我恨自己恨叶子恨严烨。我们三个人都是变态，在各自的爱恨情仇间相互伤害，最后，伤痕累累的人躺在病床上。我们却好好的四肢健全的苟活着。这个世道，总是这样的不公平，要该死的人背负着罪名活着，要什么错都没有的人最后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我出了病房，走到窗户前，犹豫了很久，最后才下定决心，给叶子打了一个电话。 叶子的声音有些疲倦，她温柔的说：“遥子，有事情么？”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说：“叶子，昨晚你和严烨在一起么？” 叶子犹豫了一下，说：“没有，我一个人……” 她再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到了，我把手机狠狠的扔出窗外，十层楼的地方，什么东西摔下去都会粉身碎骨，支离破碎，我想，那碎了一地的，也许是我的血肉，模糊不堪，成了肉酱。 骗子，骗子，都他妈的是骗子，一群骗子，狗男女，男盗女娼的奸夫淫妇。我靠在墙上，哈哈的大笑起来。路过的几个人甚至想扶我，他们的眼神在怜悯我，好好的一个青年就这样疯了。 等疯够了，我突然想起我好好的手机就这样毁了，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真是损失大了。我走回娃娃的病房的时候，娃娃还在睡。她的梦里是不是有那个孩子，我想听她叫我一声老妈，我想把她当成芭比娃娃一样的打扮，也许下半辈子都注定要孤身一人了，还有她陪我。我想着就觉得眼睛酸，看旁边床位没有人，就躺了上去，看着医院的雪白的天花板，觉得自己脑子都是空白的。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消毒水的刺鼻的味道，这里有太多的痛苦，死亡，还有悲伤。在这里，连梦都做不安慰。 中午起来的时候，医生来查房，还是那个阿姨，对娃娃轻声说了很多，却转眼严厉的说我，我乖乖的让她教训，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出去买稀粥的时候娃娃轻声的说：“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好么？我想我让她来照顾我。”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可是还是不放心，问她：“伯母如果知道了，她会不会很生气？我怕伯母……” 娃娃淡定的笑了，说：“我妈妈一向宠我，她不会怪我的。” 我去医院店铺外面买稀粥的时候顺便在公用电话给伯母打了一个电话，伯母的声音有些苍老，但是亲切和蔼，对着这样的声音，我却说不出真相来。 伯母看我很久都没有说话，问：“喂，你找谁？” 我说：“伯母，我是宣雨萍的朋友，她现在在宁波xx医院，她……” “我们家小萍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被车撞了？有没有事？”伯母急切的文化叫我反而说不出来了，我深吸一口气说：“伯母，没是，你别担心，她只是小小的受伤，真的！请你赶过来可以么？” “那就好，再见。”我挂了电话，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我 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母亲，那个事实我真的说不出口，只要是老妈都会受不了的。自己的女儿怀孕了，流产了，倒在血泊里，送到医院抢救，孩子没了，人伤了。这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天大的灾祸。 我拎着装着热乎乎的粥的塑料袋回到医院的时候，娃娃靠在枕头上，看见我进来，用力的扯起笑容，说：“你回来了，给我妈妈打了电话么？” “恩，喝粥。趁还是热的，喝一点。” 娃娃轻轻的摇头，说：“不，我不饿，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我已经好了。” “没事，我可以。”我笑着说，到现在为止，那些猛烈的情绪叫我已经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自己的体力无限。我不想离开娃娃，我放心不下她。 娃娃拉着我的手，说：“遥子，回去，睡一觉收拾一下再来。我不会有事的，去吧，去睡一觉，晚上再过来也没有事，那时候我妈妈也可以来了。” 我犹豫了半天，才点头，走的时候提醒娃娃好好休息。娃娃乖巧的点头，苍白的脸色出现了薄薄的红晕。看起来健康多了。 我放心的回去了。到了我和娃娃租的家，草草的洗了一个澡，擦都没有擦到头就睡了，没有梦，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一下子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一想到来不及了就穿上衣服赶到医院。 病房里多了娃娃的母亲，我反而拘谨了，我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手指，低头不说话。伯母总在感谢我那么照顾娃娃，我觉得心中有愧，一直摇头，我看见伯母的眼睛是红的，充满血丝，她看娃娃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心疼，可是她还是带着笑容，一直在跟我和娃娃说话。 娃娃突然说：“遥子，你该回去了，妈妈会照顾我的。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不用再麻烦你了。” 我摇头，这些话对我来说，反而像是责怪。 伯母送我下去，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到了快要分别的时候，我听见伯母说：“小萍从小就倔强，性子像我，想到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否则就不肯罢休。现在，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才告诉我，你叫我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的，以后怎么嫁人。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我的嘴巴在这个时候笨拙的失去了功能，我看着伯母，却无法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伯母抹去眼泪，朝我勉强的笑着，说：“谢谢你的照顾，小萍麻烦你了。” 我说：“伯母，别这样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的确，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还来不及做，没有能力做。 回到家，看着墙上熟悉的人，娃娃的笑容已经如常，灿烂，明亮，她在永恒不变的纸上保存着她的快乐，看的我心酸。现在的娃娃，是不是还能这样的笑出来。 我看着地上角落里那堆被子，上面还有娃娃的血，已经干枯，凝结成暗红的血块，触目惊心，那是娃娃肚子里的孩子的血，看的我害怕，我不敢再呆在房间里，逃了出去。在黑夜里狂奔，逃到洋洋的地方，洋洋要出门，却看见我气喘吁吁的冲进来，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我张口就大声的哭起来，心中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都说不出口，就只有哭泣才能让我好受点。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洋洋和econ本来是打算工作去的，结果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闹，跟酒吧说了不少好听的话，拉来几个好友代唱，就留下来照顾我，我不知道那时候发了什么疯，整个人都癫狂起来了，咬着她们家的粉色小枕头，哭得眼泪一刻都没有停过。 洋洋事后就说：“别看窑子这人坚强的跟铁一样，事实上，其实只是一块巧克力。别被那凶狠的资产阶级的外表给欺骗了，骨子里是个贫下中农。” 我哭的累死了就睡着了，两个被我霸占了床的女人只好在地上打地铺，她们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问了，在那个时候我也回答不出来，那时候的我已经退化到一岁那个弱智的年龄，就知道哭泣。 洋洋也猜到大概的原因了，这几天来愁的事情也就是那个孩子，现在，如果不是孩子出事就是爱情方面的事情。 爱情上我再疼也会独自咬牙忍住，毕竟都是一相情愿，自个痛个几天就过来了，就像痛经一样。可是对于别人，却不能忍住，因为害怕因为愧疚和自责。我想做蜗牛，实在不愿意张开眼睛去面对， 洋洋形容，那天我睡的像是只要化蝶了的毛毛虫，把她们家的厚厚的被子都裹在身上，缩成一团，结果她们怕我会因为这样而在十一月的天气里中暑，咬牙给我打了空调，想着就心疼。 “我是不是只会惹麻烦？“我干巴巴的嗓子说出的话像刀子划过玻璃一样刺耳，自己都觉得难听，洋洋一边用昨天泡的茶包给我消除那肿的跟泡泡眼一样的眼袋，一边叫econ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眼睛合起来，少说话。昨天哭的那么狠，今天看那枕头都湿透了，你赔我们枕头。“洋洋故意恶狠狠的说。 “对，还有我们一天的工资，额外的赏钱，早餐费，空调费，精神损失费，床位费，老婆劳务费……“econ端个一碗稀饭出来，嘴巴里不饶人，可是还是轻轻的把稀饭放下，还一边说：“小心烫。” 我看着稀饭，却吃不下去，我看着那两双关切的眼睛，心里就酸。 我抹一把眼泪，把眼睛边上的茶包抹了下来，我说：“孩子没了，就在前几天，回去的时候，娃娃就流产了，好多血。” Econ拍拍我的肩说：“想开点，如果无缘，你留也留不住。” 我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开始流眼泪。 Econ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喂，你哭不累么？多说了这是天意，你阻止不了的，你再哭下去，还有什么用。” “不哭不哭哦，乖，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洋洋摸摸我的头说，给econ一个责怪眼色，说：“你会不会说话啊，哪有人像你这样安慰人的。”以前她老是用这方法占我便宜，现在，却把我逗的哭不出来了。 我抹去眼泪，说：“我要吃全家桶。” 在她家闹够了就被两人送学校了，加上一桶全家桶，当我抱着印有肯德基爷爷的笑容的全家桶走进要上课的多媒体教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我走到一个角落里，把满桶的鸡肉往旁边一放，闷头睡了起来。 第二天，全校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女生，眼神涣散，行为怪异，有精神病倾向。 几天后，我从娃娃的朋友那里知道，娃娃的妈妈已经去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我守在我和娃娃的房子里，等娃娃出现，这里还有她的东西，她总有一天会来的。我每天晚上都回去，打开门，里面黑乎乎的，我就觉得怕，立刻打开灯，把房间照的通亮，墙上，我的染血的手印被我用小刀子一刀刀的刮下来了。上面交错的白色伤口中隐约可以看见那些凝固的已经变黑的血，眼睛就是不愿意看到那里。那床被子被我烧了，在一个晚上，拿了一个脸盆，在门口的小平台上，准备了些香，还有水果，元宝，扔进火里看着那些血被吞噬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一个孩子的哭声，她走了，还来不及出来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妈妈，看看我这个每天隔着她妈妈的肚子和她将黄色笑话的干妈，就这样匆匆的走了。 我明白，一直是我太自私了，就因为自己觉得喜欢，就可以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她不是玩具，不是那些女孩子手中的芭比娃娃，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来，也许是觉得我们不够好，没有能力给她太多的东西，所以她走了，这样也好，省的以后，要跟着我们这两个白痴女生吃苦。 可是还是觉得害怕，一个生命就死在自己面前，也许是因为自己，这样的痛苦，第一次承受也永远不想去承受。 我曾经自私的想，我要比老妈早死，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悲伤，死的人不会有感觉了，她们成了一缕烟，一堆灰，快乐悲伤都消失了，活着的人却要一直一直带着伤口活下去。 晚上的时候不想关灯，黑暗里总会想很多的东西，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我要等娃娃，也许娃娃会在一天的下午回来，说：“一切都没有事了，遥子，我还是娃娃，你认识的那个娃娃！” 一个星期六的午后，宣伯母来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长的男人，西装革履，看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起，看起来像是那种做领导的人。伯母站在那男人身边，瘦弱的身体有些伛偻，比我上次看到的时候更加的憔悴，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嘶嘶的声音，是那种声嘶力竭之后对嗓子的巨大伤害造成的，他们的手臂上用别针别着一块黑布。我站起身，不敢相信我看到的。 伯母看见墙上的那些娃娃的笑脸的时候，眼睛里溢出泪水，伸出颤抖的双手去触摸那墙上的照片，那位大伯扶住她，他的眼睛落到墙上的时候，有一种隐忍的悲伤。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想问，也不需要问了，一切都明明白白了。我看着伯母走到外面掩面哭泣，看着伯父将墙上的照片一张张拿下来，用手绢擦干净，然后放进箱子里，他的眼睛里始终有眼泪，但是一直都没有掉下来。那些娃娃的物品包括衣服生活用品都全部放进了箱子，一个都没有留下，看着这个房间，原本堆满了东西，现在却一点一点的空虚起来，我知道，他们在抹去娃娃存在的痕迹，这里将没有这个人，没有那段故事，这只是一间房子，承载不起那么多的东西，它客观的存在着，看着悲喜，在时光中静默。 当那一箱箱的属于娃娃的记忆都被带走以后，这个房间就剩下我了，我孤零零的站在一片废墟中，哭不出来，想要像狼一样哀嚎却被压抑着，我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面的气体冲撞着要出来，可是偏偏被堵上了瓶塞，我难受的不行，闷的要死。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的时候，伯母似乎才看见我，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叫伯父去车子里拿一样东西给我。 伯母拉着我的手说：“遥遥，小萍一直在说你，说你对她多好多好，而这几个月，都是你在帮忙，苦了你了孩子。都是我们家小萍不争气，怎么就……” 我咬着下唇，摇头，伯母把一本巨大的相册交给我，说：“小萍说要给你的，谢谢你的照顾，她说，有一件事情拜托你，求你一定要答应。她就是这样任性就是死了也不肯安分……我当初干嘛拼死拼活要生下她，就为了气死我么？这个虐债啊。” 伯父抱住伯母，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哭。我记得娃娃说她没有爸爸，那男人也许是娃娃的生父，也许是一个爱伯母的男人，背后，有着无数的故事，而我，无权去窥探。 伯母在走前，说了娃娃的遗言，却叫我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伯父告诉我，娃娃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将几天来偷偷藏起来的安眠药一口吞下。当伯母回来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那天那个时刻，伯父和伯母在城市的另外一边，伯父刚刚和前妻办理好离婚手续，在民政处和伯母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我站着看着那辆车开走，把娃娃都带走了，除了我手中的相册，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遥遥，当我还活着，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别告诉他们。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是，就再让我任性一回，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任何人了。】 娃娃的确是个任性的人，自私自利，她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走了，把一大堆的事情扔给活着的人，她把什么都看的那么简单，却不知道，活着的人要用怎么样的心态去恢复已经支离破碎的生活。走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还有继续活着，等待时光治愈那伤口。而我，要背负着她的名字，活下去。 我也回学校了，那房子已经空白了，成了没有记忆没有感情的物体，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月前，我来的时候，带着我的一个大的编织袋，带着我的手提电脑，现在，我回去的时候，如数，可是，却觉得我自己似乎已经失落了很多，一个巨大的缺口在我看不见的背后，安静的时候可以听见自己的身体在漏风，那个缺口一直都存在。 严烨有问起娃娃，用那么凶狠的语气质问我，他知道了娃娃退学的事情，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娃娃，伯母搬家了，他傻傻的在门口坐了一天一夜。娃娃似乎从人间消失，而我是唯一的知情者。现在，我是她的爱人，她肚子里的照顾者。我跟他打架，无数次的挑衅和被他挑衅，我的话永远都是那句：“她回去了，我们在一起。不要你们管，你照顾不了她，我照顾她。“ 严烨发红的眼睛像恶狼的眼睛，我看着爽快，看着心痛。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从当初走到这一步，短短的一年多一点，就一切都变了色了，一场狂风席卷，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我们都是一群白痴，在为了一个已经走了的任性的女人相互争斗。 那时候是我在校队练的最勤快的一年，我发疯的练就是为了打倒严烨，我看他看的恶心我想杀了他，用我自己的拳头和脚，狠狠的踢死他。我羡慕他，他什么都不用知道，无知的人幸福。知道所有秘密的人，注定背负着包袱。这，都是娃娃给的。 娃娃的遗物就是那些照片，一年中我们拍下的四个人的照片，零零碎碎的记忆，有些是我们记得的，有些已经遗忘的片段，我一个人翻开来看，看着我们已经过去不复存在的回忆。 开始的时候，我和叶子，我们靠的很近，我搂着叶子的腰，有时候还会亲她，做出暧昧的动作，叶子的眼睛是透明的光芒，她笑的很灿烂和轻松，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很快乐，肆无忌惮，疯狂的挥霍着。我们四个人并排在学校的池塘边，拍下了那张照片，娃娃在我身边，斜着头，笑容傻傻的，天使般的无暇，那时候严烨很干净，没有胡须，没有留长发，身上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他搂着娃娃的肩膀，至始至终看着娃娃。那时候的叶子牵着我的手，靠在我身上，她对着镜头笑，自然美丽，她的头发有些披散在我的肩上，我记得那时候，她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时候的我，无知白痴，把洁白的牙齿都露出来，大大咧咧的笑着，留着刺猬一样的小平头，跟男生一样。那时候，叶子总在抱怨我让人误会害得她找不到男朋友，那时候的我总说叶子叶子你真好你做我老婆吧，那时候娃娃总说石头做宠我石头什么都听我的，那时候严烨总说，遥子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想起来，那时候我们都很干净，年轻，无知，快乐。 慢慢的，叶子和我的距离在拉大，我们中间总会隔着很多东西，有时候是那些人，有时候是那些景物，有时候甚至是空气，她的眼睛再也不看我，她的笑容变的勉强，她也许不知道，可是照片却记录下了一切，我的笑容只是淡了，却依旧没心没肺。严烨拉住娃娃的手把她拉的很远，他防我怕我偷走他的宝贝。 有一张照片，每次看到都会想哭，那是大一结束前，我们的关系闹翻了，最后一次聚在湖边，我和她坐在长椅上，看着近夏浓翠的柳枝，绿色的湖面，偶尔开口说几句没有意义的话，气氛很尴尬。微风轻轻的吹，不知不觉她慢慢的睡着了，靠在椅子上，我轻轻的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肩上，让她靠着我的肩。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要是这一刻，世界毁灭了多好，再也没有以后，这样算不算我们已经到了天长地久。可是等她醒了还是走了，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到我身边，腿在空中晃着，怜悯的看着我，我说，这就是爱情，知道么？小朋友。 娃娃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说：“我来当叶子。” “我笑着说，你当叶子说你爱我，那就更加完美了。” 娃娃说：“我是叶子，我爱方遥。” “哈哈哈……” 她什么时候拍下我和叶子的照片，我却不知道，那一刻两个人靠着一起的背影，美的像一场梦，总觉得是虚幻的，一次次的看，一次次的想起那一幕，心里就觉得惆怅，起先，我不知道惆怅是怎么样子的滋味，我的生平，小打小闹不断，大的波折就是我老爸走的那次，别的，不算是运气好，但是也是一帆风顺，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在别人为爱情为事业为生计为名誉惆怅的时候，我却跟着我的兄弟们，玩闹嬉笑。 而今，懂了这滋味，却觉得多余，苦的叫人心里不爽。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娃娃走了到别的世界去了，叶子走了她的世界去了，严烨忙着交女朋友和听他老爸的意思搞好学习，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还留着，一样睡觉吃饭，一样和寝室里的人打打闹闹，她们偶尔会问起那个突然出现的可爱女生，问起那一段时间的忙碌和神出鬼没，但是我都笑着闪过了，她们也没有多问。寝室里的女生都不错，善解人意，体贴可爱，看着她们一个个的嫁出去，心里就是惆怅啊，女大不中留，有了男人的女人心就向着外面的了，到最后，寝室里剩下的最无聊的人就剩下我了。也好，有电脑配着我也就够了。电脑是我的老婆，我无数次的说。可以一天不吃饭，饿不死的，但是不能一天没电脑，我会死的。 这个时候也已经和那个言情小说的编辑混熟了，写点小说给她，赚点钱，我不知道自己写的东西会在哪个热闹的街市的地摊上放着，在一堆黄色小说和色情读物中俗媚的笑着，都是生出的女儿，看着被别人这样的践踏，心里也是不甘心的，但是卖女求钱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继续生，一个月或是两个月写一本，继续卖，换点钱，偶尔出去玩下，手头宽裕了，也就有了闲工夫去玩乐。 学校里面的那些人都潜伏在水下，在日常的生活中，谁是谁不是都掩藏着，披上外衣，没有会发现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身边有谁也是les，偶尔从身边的同学那些八卦新闻中听说哪里哪里谁和谁搞同性恋，纷纷扰扰的不停息。我没让任何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就像长在自己背上的一个伤口，谁白痴啊没事脱光了衣服就给别人看，喂你看我是同性恋。除非是疯子。也知道，那些敢出来说那些话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除了个别已经破釜沉舟的勇敢的孩子。 所以，我知道我可以一直这样的过下去，正常的一个日子。听说那些两情相悦的故事，没事就羡慕一下，嫉妒一下，然后意淫要是我跟叶子多好。 叶子转到别的系以后就彻底的发光了，当上了学生会主席，只是偶尔从别人嘴巴里知道，她的风光事迹，当上了统治阶级的头子，就跟我们这样平民阶级的距离更加的大了，加上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除了去道馆训练就是上网，都彻底的颓废了，所以，居然，在一所大学里，那么小的象牙塔里，两年，没有再见一次面，她之于我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了。 我那段时候很喜欢松岛枫，我现在也喜欢松岛枫，就因为她长的像叶子，长大了以后的美丽的叶子，就是胸部是叶子比不上的。她一直是我的性幻想对象。不过偷偷摸摸看着A片的时候却在那里生气，几次梦中梦到叶子总有一天也是这样被别的男人糟蹋就从梦里醒来，再也睡不着。那种心情很郁结，一直都不能解开，不是你的，就一定是别人的，早知道就在开始的时候就糟蹋她了，省的落到别人手里。那时候总在这样的想着。但是真的说起来也只是口头占便宜，我要是有那胆子，就先去把叶子变弯，而不是意淫她。 我不知道我和我的女朋友的关系算是谁糟蹋谁。 她早在圈子里呆久了，什么都看的很淡，她找我，只是因为她在学校里一个人寂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看着身边的人一对一对，也想自己要一个人来陪，可是，自己似乎在一个孤岛上，四周一片大海，这个时候看见一艘小船来了，就觉得欣喜。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就确定我是这个圈子里的，敢跟我说：“交往吧，我知道你没有p。” 我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过了很久，才谨慎的说：“为什么是我？”我想摸摸我的脸，是不是我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我喜欢女人，是p的就来把我吧。还是我这个人的磁场就是这样，专门围住那些拉拉们。 她说：“你给我的感觉很舒服，而且，我也不是问你要爱情的。” 只是在一起。有时候有个人说话，聊天，照顾，痛经的时候找她要安慰，碰巧她也在痛经，那时候就会有淡淡的感动。我那些细心都给了叶子了，能给她的不多，有时候觉得挺愧疚她的，就随手摘朵花给她，我们的浪漫仅限于此。 交往三个月，不长不短，做了三次爱。第一次，我们逛街逛着逛着就到了宾馆，她说去开房间么？ 我点头，我们的交往模式就是这样，她主动，我被动，倒不是说我这人矜持，就是因为我懒，加上什么都不懂，她懂就让她来。她教会了我很多，怎么跟个女人相处，怎么成为一个标准的t，还有怎么去进这个圈子。 去登记身份证的时候那个负责柜台的年轻小姐写完名字下意识的给我一个避孕套，都到我手里了才反应过来，尴尬的要收回，我收起手，说：“我长那么大还没有看见过避孕套，好好研究去。” 那年轻的小姐脸却先红了，女友拉拉我的衣服，说：“你真无聊。” 我耸肩，自个承认了。 到了房间里，一张大床，我看见那床单就难受，不知道什么有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留下的什么痕迹，我就受不了。想象力丰富的下场就是这样。 看了一会电视，放的是DVD，全是A片，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的男女肉贴肉，激烈的抽动，夸张的高潮的尖叫。我女友倒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说：“关，关。” 关了电视我们却没有事情做了，我不敢看她，她也不敢看我。我们不熟，只是做了一个月的lover，甚至，我连她的嘴都没有吻过，我们清白的就跟我跟睡在我寝室的女生关系一样。 她去洗澡了，哗啦啦的水声被磨砂的玻璃门隔着，不是很清楚。我倒在床上，听着里面的声音，悲哀的发现，我还是走上这条路了。索性就这样下去算了，死不了的，最多已经夹起尾巴做人，反正世界上那么多，缺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就多一个跟她们混热闹的。于是，我就这样随随便便并且是豁达的接受了自己的未来。比起最开始的时候的纠结，现在的我已经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度了。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穿衣服，赤裸裸的直接的出来，身上的水还在往下滴，我看着她的身体，白花花的，身材不算突出，圆润可爱。和A片女优的区别就是一个在现实里，一个在平面中，我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也有，就是质量差了一点，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就没有觉得我会对这样一副和自己相同构造的肉体产生性趣，在遇见叶子前，从来没有想过。遇见叶子了也就喜欢看她的身体，别人的，过眼云烟。佛说，美色是白骨，善哉善哉。 她跨坐在我腰上，她身上的水都滴到我身上来。 她说：“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也许你其实根本就不爱女人。” 我说：“那你干嘛还跟我交往。” “我觉得你不错，以前在酒吧里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一句话都不说，当你朋友来的时候你才笑，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悲伤，后来在学校遇见你，才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我向你表白的时候我紧张的胃都收缩了。” “那你现在后悔了么？”我说。 她已经开始解开我的衣服，说：“遥遥，我说过，我不是问你要爱情的。” “那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不知道。”她低头吻我。开始的挑逗的前戏一直是她的做，卖力的抚摸和亲吻，我负责闭起眼睛，学着去习惯陌生的感觉。沉睡了二十二年的情欲被一点点的挖掘出来。我不知道女人的身体的感知是不是只要有抚摸和适当的接触就会激发。 等我的身体稍微热了，她爬下我的身体，说：“你主动。你是我男人，我不习惯去讨好一个人。” 我说我什么都不会。 “那就学。” 我在她的身上学，A片里教会我的知识我实践在她的身上。一个温暖的女人的身体比一个空虚的美丽的幻想来的真实可靠，而且充满激情，容易高潮，在我高潮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的话，她说的对，她不是问我要爱情的，是要温暖的，别人的拥抱的温度可以给与的温暖。 第一次，很成功，我让她高潮了，用自己的双手和嘴巴，理论上，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心理上已经被情欲熏陶过了，成了一个大人了。我却哭了，在她的身上，哭的像是一个孩子。她说，你哭什么，被上的人是我，被你弄疼的人也是我。 穿上衣服，觉得做完爱后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赤裸相对，最羞耻的一面都看过了，理该亲密起来，可是还是一样。 以后，我们也在一起爱过两次，不过，还是分了，一来是她觉得我给的温暖太少了，二来是我们的关系闹的全校都知道了，我妈也不知道从哪个伯伯的大婶的侄子的邻居的儿子那里知道我好像也许大概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谈恋爱，十万火急把我叫回去，我向我妈坦白了，被关了三天，饿了几顿，从此落下一个脑子不正常和交友不慎的骂名。 想来我们的关系也不算是亲密，也没有说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亲我我，你喂我一口口水我摸你一下胸部的搞的社会风气败坏，学校道德沦丧，搞的民心大乱，校风不正。我们就偶尔做做爱，谈谈情，顶多拉拉小手，也没干别的事情。说来也是因为我那女友的性向在艺术系也是半公开的，艺术系这类人多了去了，见怪不怪了，可偏偏我是市场营销系的，鲜明的身份就有了看头，鹤立鸡群，风头人物。艺术的某个人跟她的在我们系的同学说了喂，你们那里的某某女生在跟我们这里的某某女生搞那个。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百传着就传到家门口去了。 我妈的消息网络多像美国联邦调查局。要是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立马就知道。 结果，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我就收到我妈的一道圣旨：“他们说你在跟女人做……做那种事情，你给我回家来，立刻给我解释清楚。” 我知道，事情败露了，只是，什么人传的谣言那么失真，怎么就看见我跟我女友做那事情了，别的不传，就传那档子事情，明显在妨碍我的清白形象。 我说：“我还要上课。” “上什么课，你还有脸上课，给我回来，否则我就去学校。” 我想说我怎么没脸上课了，我不就跟个女人做了那档子事情么？有必要那么严重么？我妈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我收拾了东西，也不想叫人代课了，寝室里的人小声的说：“怎么了？” 我说：“我家的老佛爷知道了，我要回去，如果我还活着回来，我会记得给你们带年糕干的，自家抄的。”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你……我们都替你着急。”寝室里的人着急的说。 “没事，我妈不会打断我的腿的，顶多把我送到神经病院去，她一直以为那同性恋是神经科的事情。死不了人的。谢谢你们的支持，都是一群好孩子。”我一个个搂过寝室里的人，走出门的时候，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我说：“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记得给我开门，我钥匙丢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个礼拜的礼拜一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以前我老在想，要是我死了我妈怎么办，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所以我不能死，要坚强不屈死皮赖脸的在这个已经很拥挤的世界上加上自己的一个位置。 现在我明白，我妈已经当我死了，在她知道我得了那种跟艾滋病连在一个的属于神经加精神病的毛病。到我毕业了，工作了，她还是那么认为，同性恋是可以传染的，可以被人带坏的，要走火入魔的，要得艾滋病的，会被人看不起的，这辈子都像下水道一样的老鼠一样过着的。我不能纠正她的思想，她在这个方面比我来的坚固而且是完全的极其的坚固，我告诉她我爸有个私生子，说了一天她不信，说上一年她会信，把老爸从坟里挖出来，质问他，我告诉她，同性恋很正常很安全，说一次，她打我，说两次她打我，我从她知道的那一刻说到现在她还打我，她的脑子在那里就转不过弯了。我已经对她彻底的绝望，就像对我的未来的道路彻底的绝望，你想啊，这辈子好不容易碰上个这样的老妈，是荣幸还是悲剧啊。我只求在我的将来，我能顺利的过下去，没男人没老婆都可以，也许等我妈死了我就可以出柜了。逍遥自在去了。一次我说了这样的话，被我妈打的满头的包，她说，你就一天到晚咒我死，你是不是不咒死我就不放心啊，你这个讨债的吊死鬼。 我没想过有一个同性恋的女儿对一个只接受过六年的小学教育只会写出自己的名字和算账的老妈来说等同于什么，也许是绝望也许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白生你了，生头猪卖钱，管她是不是同性恋都要给我去交配，生你，就等你来养老，可是，没准方家就断子绝孙了。 我妈二十四岁遇见我那英俊潇洒的老爸，二十五岁生下我，一点时间都没有浪费，当初生我是难产，疼了一天一夜，后来每次说到这事，她就说，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生了你就是在吃亏。 老妈想的永远都会比我这个小毛孩想的多，她想到我现在的学校里的社会地位，被人瞧不起看不起，每个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你，你入不了党了，虽然我这辈子都没有能耐入党的，你得不到老师的赏识了，你交朋友的时候会被人排挤，以后出了社会，你找不到好的工作，别人不会接纳你，街道里都在议论你，妈妈都不会让小孩靠近你……我呆了，说，老妈，你也太能掰了不是，我又不是长了两个脑袋。 可是老妈看我的眼神在告诉你，你就等同于长了两个脑袋，是个怪物，跟人家不一样，你再怎么隐藏都是这样，永远都是，一辈子都是。 我低头喝我的可乐。一个小时前我急匆匆的赶回家，走进门就差点被老妈手里的遥控器砸个大窟窿，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遥控器，我默默的哀悼，如果我能活着，我把你埋了，如果我活不下去了，我就给你陪葬。 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品质，就是一点，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我就直接说。以前都这样，所以我妈知道，我这人只要一逼供我什么都说，几次都把我把我老爸的私房钱给说了出来，被我老爸说我是藏在他身边的汉奸。老妈坐着，没等我进来，就冷冷的质问我，是真的么？那些事情，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我缩起脖子，说，什么真的假的？不就是那回事。 关上门，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出去做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老妈，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说这种话。搞的我好像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一样。我不就…… 不就在给我搞那个什么的！老妈站起来，冲到我身边，举起手就要打我，我缩起脖子，用力的闭上眼睛，等她打我，打够了她就出气了。打死我了她就后悔了。 她没打我，自个坐到沙发上，失魂落魄的拿着那块青色的手帕，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宁可她打我，至少说明她还是有气的，现在她怕是绝望了。我没想过有被她知道的一天，交女友前想着我们这档子事情在学校里，也没有好传到我老妈耳朵里的，就没有想那么多，真的到了这个关头，我也就只能选择被她打死了。 老妈，其实也没有什么，真的，妈，你听我说…… 逆女，你给我跪下。老妈把我拉到老爸的牌位前，叫我跪下，我就乖乖的跪下，老爸的照片上还是那个帅气英俊对我百般宠爱的老爸，他似乎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说要用私房钱给我买我喜欢的滑板的。现在他女儿跪在他面前却是因为那事，我怕他活活从坟墓里跳出来。 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们，好好个养你养了一辈子，你就给我出这种事情，你要活活气死我是不是，你说啊。老妈捶胸顿足的骂我。 老妈，我错了还不成么？我说。我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我自个的想法觉得我其实也就跟偷了我妈几块钱的罪行没什么差别，有必要么？显然，我的认识是错误的，我的罪大了去了，大到我妈甚至请出了我老爸，叫我跪在他面前认错，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至少也是女儿身娇贵，老妈也没叫我这么折腾过，现在铁了心的惩罚我。 她叫我跪了一个小时，跪的我腿都不是腿了，是铁。她陪我站了一个小时，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等我直嚷着要晕倒的时候，老妈看我脸色不对，才让我起来，扔了我一瓶可乐，就开始教育我。语重心长，面面俱到。 我听的句句惊心，心惊胆战，整个人都浑身起疙瘩。 老妈最后严肃的看着我，说，那女孩家的电话呢？ 干吗？我抬头惊讶的看她。老妈，你要做什么？ 我要告诉她妈妈去，怎么教孩子的，一个好好的女生，不学习不谈恋爱，居然就跟我女儿一起学坏，要她妈妈管管她。给我她家的电话，给我啊！ 我低头说，我早就跟她没有在一起了。我们也是打打闹闹，没说真的。 现在不真，以后就真了，你要等到真的闹的同居吵着要国家认可你们的婚姻的时候再来告诉我么？ 老妈，我真的没有跟她在一起了，你何必为难人家。 我不管，你一定要认清楚你的错误，你这是毛病你知不知道？ 行行，老妈，我有毛病行了不，你现在想怎么样，你说好了，你要杀我，我给拿菜刀去，你要我跳楼，我现在就打开窗户跳楼去，你要我结婚我立马找男人结婚去，老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放心啊！我说过我没错，我就跟个女生在一起了，我没杀人没放火怎么就不肯放过我。我也跟着火了，大声的叫起来。 老妈起身给我一个巴掌，打的我眼前冒星星。 逆女！逆女！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妈气的手都在发抖。咬牙切齿。 我说，妈， 你别打我，我打就好。说完就开始扇自己耳光，扇的不怎么疼，声音却很大，一直没有停过，左边完了我就换右边。家里，没开灯，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远处的路灯都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这个客厅，老妈看着我一个个的扇自己耳光，她看的心疼，我知道，所以我才这样做，我就是要她心疼，疼了就知道，舍不得再骂我了。 可是我还是错了，我打的自己的牙都开始松动甚至闻到血腥味的时候我老妈还是没有阻止我。 老妈的眼睛看着我，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她看着我打着自己耳光，渐渐的慢下来，轻下来，最后索性不打了，脸肿了，反正我早就没脸见人了，要这脸做什么去。我也懒得折腾自己、 我看着老妈，老妈也看我，对峙着，我们都没什么错，只是两代人两个思想，她为我好，只是伤害了我。我觉得其实我做的没有错，可是让她觉得是罪恶。 果然代沟害死人。 老妈……我说。 吃晚饭去。 哦。 脸肿的跟馒头一样，疼的我张口都受不了，老妈最后只好把饭拿去给我加水煮成很稀的稀饭，叫我不用咀嚼就可以吞下去。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很安静，没说话，只有咀嚼食物时候发出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碗筷敲击的声音。 等我吃完饭，又被老妈叫去洗澡，洗完澡，头发没擦干，被她架着去擦头发，还唠叨的说了半天。 我这次没有反驳她，以前我有很多理直气壮的借口的，说的她都无语，可是这次，我很安静。乖乖的擦干头，看了一会儿电视，去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躺在床上，关了灯，眼睛张的大大的，就是睡不着。我竖起耳朵听，听到外面的声音，老妈来回走路的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听到老妈的叹气声，然后是压抑的啜泣。等过了很久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的时候，我听到卡擦一声，我的房间的门被老妈从外面锁了起来。 我坐起身，抱着自己的腿，开始安静的流泪。我想跟老妈说，我做错了什么，干吗把我当个小偷一样的锁着，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听老妈的话，我大不了以后折做个乖乖女不抽烟不喝酒不去通宵好好学习上课不睡觉考试不作弊不挂科不看黄色小说不把钱都花的一分不剩不在外面逗留很久不当着老妈的面说我投错胎了，就算是杀人犯你也要给的罪名定个死期，也别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我关了牢里去了，就因为我跟女人好了么？怎么老妈那脑子就不能装进去我这个想法呢？ 老妈不会听我的，她比我固执，她的脑子是铁做的，一个对女儿好到可以把女儿关起来的老妈已经是一种走火入魔的状态了。 黑夜里容易想入非非，我想很多，我怕黑，所以我开始想别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思，你看我现在，好不容易爱上个女人，却不爱我，却是说谎当饭吃，好不容易有个哥们却把我当瘟神敌人，甚至看见我就想杀我，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却被我害死了，然后就是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却这么的走了，老妈不疼我，老爸就算疼我，他活着会直接打断我的腿的，我想死了算了。 我想自杀想过无数次，在我那个还是矫揉造作的故作忧郁的青春年少时期，看那些小资的东西看多了中毒了，以为死亡是很伟大很光荣很美丽的时期，我想用我们家的菜刀割脉，结果我妈吝啬，那菜刀几年都没有换，都生锈了，等换了一把新的，我已经到了死皮赖脸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年纪了。 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想法是青春期忧郁综合症的后遗症。这样的想法闪过片刻，就消失了。我还想活，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美好的明天在等我，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不就是没人爱么不就是老妈不理解么，我还没残废我还年轻我长的不错身材也不错，大不了我们耗，老妈关我关到死，她死了我就自由了。 我爬到床底，从床下拿出几包藏在堆满书的箱子里的香烟，我很久没吸烟了，都忘记那尼古丁的滋味，边吸边笑，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苦中作乐，说明我这个人坚强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第二天早上，老妈看见我床头柜上的原本是做装饰的触摸灯上都是烟蒂，她一摔门，把我的剩下不多的烟都收走了。我眼巴巴地看着我的命根子就这样没了，心疼啊。我说妈你就给我留点，我还想靠着度过艰难的日子。 我妈毫不留情的把我那些上好的烟都扔窗口了，白便宜了捡到的人，咒他得肺癌。 我的一天的日子就是早上起来吃饭，然后看电视，不能离开老妈的实现一步，电话线被拔了，手机不在，我成了一个完完全全被亲生母亲绑架的可怜小孩、不过那三天我妈给的菜的确很好，反而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我的脸还是肿的，猪头样，反正见不得人了，不如就当作是安心养病。 我是最温顺的人质，老妈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让老妈难为。 第二天晚上，我把一支百能圆珠笔的水都写光了，我在我房间的墙上写上，我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我是好孩子方遥是好孩子……写的密密麻麻，跳上床，桌子，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一个晚上都没有停过，手僵硬的似乎已经伤到了。 早上老妈开了锁，看见满墙都是圆珠笔的蓝色字迹还有我那歪歪扭扭不能看的字，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中午的时候我跨坐在开着的窗户上，看楼下的风景加吹吹风。我妈进来，尖叫，大声的叫着，你给我下来，下来，你要敢跳楼我也跟着跳。 我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我妈，老妈掩着脸，哭着说，好，你走，你走了就永远都不用给我回家了，你跟那女人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我当你死了，我现在就去见你老爸，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听了半天，我终于回过神来了，敢情我妈把我锁起来就是怕我跟我女友私奔！先不说我女友没有重要到要和她一块私奔的地步，而且我愿意人家还不愿意，再说，我干吗要私奔，我不是过的好好的，小日子滋润着，干吗私奔。 我收回腿，刚下了窗户，我妈就冲着我打，那手掌根本就是棍子，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我躲避着，一边说，老妈，我什么时候说要走的，你想太多了吧。 老妈哭着，打我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 到了我们都可以安静下来谈判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我严肃的跟我妈说，妈，我没有要私奔，我不会走，我还要上课去， 老妈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索性说开了，老妈你能不能就别管我了好不好，你当我是你儿子，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老妈没我想的那么轻松。我说了半天，说的我口都干了，最后我妈说，你要跟男人结婚，你不能跟女人在一起，如果让我发现，我就打断你的腿，一辈子把你关起来。 我说，好。 你发誓，给我写下字据，写保证书。 写就写。我点头了，老妈怎么就是不明白，保证书有用的话那我还用的着她操心到现在。从小到大，我写过的保证书多的我都数不清，小时候写方遥发誓不和别人打架，后来是不在上课看言情小说，再后来是不出去通宵，不吸烟，不怎么样不怎么样，结果，我都违反了。 我妈这招用了一辈子都用不厌。我只好跟着老妈来。在白纸上写上黑字，我方遥，发誓，这辈子不和女人在一起，以后和男人结婚，以后听老妈的话。写完给老妈说可以了么？ 老妈抹了一把眼泪，说，快点上课去，要是被老师说了就说你老妈忘记做饭了。 我笑了，含着眼泪。这个借口我小学的时候总在用，迟到了就说是老妈忘记做饭我被饿到了，开始老师还信，到后来老师去找老妈，老妈才知道，她当了那么久的冤大头，可是她还是认了，直跟老师说对不起，下次注意。 出门的时候老妈直把我送到车站，一直看着我上车，她在担心我回不来是不是？老妈就是想的比什么都多，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就已经在脑子里沙盘演练的成了真的。 我从窗户口探出头来，说，老妈，下次炒点年糕干，我们寝室的人要。 老妈朝我挥手说，知道了。 到了寝室，走进门，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动作，她们都看着我。我说，怎么了，我活着回来了不好好庆祝下么？ 刘慧含着眼泪抱住我，说，还好么？没受苦吧。 我说，报告领导，招待不错，挺享受的。结果笑的时候脸抽痛，才发现过了三天我的脸都没有消肿，被她们以为这是我的阶级敌人老妈干的。 我说，这是我自个打的，我妈没有用暴力。这是苦肉计，孙子教我的。 那你妈呢？ 让步了，所以我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没事了，风平浪静了，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我抱住那些亲爱的同学们，一个个的亲过来，惹的她们花枝乱颤，娇笑着说，你真是不晓得难过。 我不知道明天我是不是还能笑的出来，但是今天，一切都很好。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一场梦，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把我的四年说尽，其实爱情过了期，就可以拍纪录片，用那种长长的镜头，慢慢的调子，加上一个舒缓的音乐，把我的爱情再重新记录一下，写上，这是一个女人的不耻爱情的墓碑。再次回想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失去的人离开的人和身边已经在的人，觉得这里的自己不是自己，现在的自己是凭空出现的怪物。 我跟小路说，我这一条路算不算走的很困难。 小路闭着眼睛说，你比别人好多了。 是啊，好多了，没跟别人一样，被人欺骗玩弄，没有对人世失望，没有闹上社会头条，没有被老妈赶出家门众叛亲离，没有说一身伤痕，看破红尘。我想想自己的日子其实还是挺逍遥快活的。学校里别人基本都接受，除了个别脑子不正常的偶尔会骂我败坏风气，寝室里的女生都把我看做正常人，要是没事能不把我当作炫耀的工具就好了，毕业的时候我的辅导老师甚至说祝我幸福，我老妈没因为我是而杀了我，还养着我，把我养的精细娇贵着。我的各个女友都在交往的时候对我一心一意。甚至，也许应该说有爱情吧。至少一起走过一段日子，相互取悦。也不辜负我们的感情。 小路，你是不是很妒忌我，过的那么的顺利？我转头问她。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四点钟的样子，路灯还亮着，透过天蓝色的窗纱照进来，我看见一点点光晕里的小路的脸，心里觉得她一定在嫉妒我，怎么会那么好命。 是，嫉妒你，上帝就是那么不公平，对白痴总是最照顾的。 去死。我踹了她一脚。她理都没理我，继续闭着眼睛，睡觉。我知道她没有睡，我也没有，说了一个晚上，脑子居然不累，反而更加的清楚。 我一直在想，我要不要去原谅他们，可是，我发现，就算原谅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叶子走了，我连她去哪个地方都不知道。以后她的老公会不会怪她不是处女，然后不要她？不过外国人应该不看重这个的，没事。你说她要是跟人家说起她的第一次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想到我，都会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要怎么跟别人说她的第一次是跟女人做的呢？哈哈……我说着说着就发疯一样的笑起来。 你果然白痴。小路翻个身，冷冷的说。 我双手双脚都霸主她，想是一只八爪鱼一样不肯放开，我把头埋在她的背上，边哭边说，她是别人的了，再也不会是我的了，我当初就该杀了她，这样我就是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小路，小路我是不是很傻，我喜欢了她三年，不，也许我就是为了她而出生的，可是我就失去她了，以后再也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小路没有动，她任由我这样抱着，她也在哭，我感觉的到，但是她的痛苦藏的太深，压抑着就像是那地底下的煤，藏在黑暗里，几百几千万年，那些记忆的残骸都做成了黑乎乎的煤炭了。 下辈子我要做个男人，然后正大光明的娶叶子。跟她生女儿，我不要生儿子。 那她下辈子也做男人怎么办？ ……那我们就继续搞同性恋，大不了再来一次，反正不是没有过。 早上起床，其实我们都没有睡觉，我的眼睛干涩，睁不开，老妈把窗帘拉开的时候，我觉得被金黄的眼光刺的眼睛都要流眼泪了。该死的，干吗一大早来刺激我。 我说，老妈你烦不烦，我还要睡觉。 太阳晒屁股了，再不起床粥就凉了。 不吃。我转进被子里，说。 给我起来。老妈恶声恶气的把我的被子掀开，抱走，我死命的抱住我的被子，死都不肯让她拿走。那是我的宝贝啊，没有它在怎么睡，把我的snoopy的被子还回来。 小路起身，穿戴整齐后对我老妈说，谢谢伯母的照顾，打扰您一晚真不好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就会装好学生。 老妈狠狠的打我的头，说，你看看人家，多乖顺，听话，就你，纯粹是来气我的，气死我了你才安心。 我摸摸自己的头，无辜的起身，等老妈走出去了，我就作势打小路的头，说，你看人家小路，多乖多听话，学学人家。 小路笑笑，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人那么好，也许，是看她寂寞了，那眼睛，总藏着太多的感情，可是她似乎表现的不在乎，她这个人典型的就是闷骚型。明明黑暗的要死，眼睛里都在说我好孤独我好孤独，可是偏偏装个比谁都坚强。耍酷耍的比谁都用力。爱上她的女人惨死了。 老妈的金牌早餐就是皮蛋瘦肉粥，熬的是热乎乎软绵绵的，粘稠的粥里隐约可见白花花的鸡肉丝和黑乎乎透明的皮蛋。又好吃又营养。我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然后被老妈命令不准再吃下去了，我的胃没这个本事装。 我嘟着嘴巴看妈妈给小路盛饭，我妈就这点让我郁闷，对外人特别的好，好到把我的朋友都吓跑了，不敢到我家里来，因为，我们家有个热情的就好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一样的老妈。就怕我妈拉着他们叫他们从早饭吃到晚饭。 吃完早饭，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出去的，老妈提着篮子去买菜，我送小路走。 一路上，小路都对老妈表示感谢，又是让我看不惯的乖乖女的样子。老妈也没有计较小路就是她平时口中的不三不四的朋友，连说下次再来。 分开了，我低声骂她，双面人。 小路耸肩，不在乎的笑笑。 她说，谢谢你，我真的觉得你是个白痴，你不怕我抢你家的钱么？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了么？ 我抬头，说，靠，老子对你好你还嫌弃是不是，白对你好了。知道了，要你管那么多，三八。 在十字路口分开的时候，小路突然说，也许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洋洋和econ去年冬天就分手了，econ被她妈逼着结婚了，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她不快乐，看得出来。新婚之夜我们却喝酒喝到天亮。新浪一看就是个窝囊废，连我们这样都不敢说什么。很久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你认识她们？那洋洋呢，她也没有说洋洋去哪里了？ 这个圈子不大，而且都是唱歌的，我们一起组过乐队，她没说那个美丽的女人去那里了，只是拿着一张照片哭，她说有一天，她一定要杀了她妈妈，再自杀。 我们都沉默了，我认识的econ不是这样的人，她霸道，强势，阳光，却不缺乏体贴。我记得她的样子，记忆里她一直留着长发，耳钉一直是洋洋送的那对，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完全的付出，我相信她的心里是积极乐观的。 是不是真的没有天长地久？我问她。 她笑着说，你去写一本小说，名字就是天长地久，然后就有了。 我也跟着笑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那个火焰玫瑰一样的女人，那么的开朗，美丽，直率，她应该得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她们一对曾经是我向往的存在模式，自由洒脱，而且快活。洋洋和econ在一起很快乐，有一个肯发誓永远爱她的人为她在大年三十的夜里，跑遍了陌生的繁华城市，只为了一杯热乎乎的馄饨，她们一起为一个梦想而奋斗。 我想过，有一天，可能在一个下着雪的寒冷的清晨路过一家馄饨店，那个已经老的上车要被人家小孩子让座的老女人身后站着一个总是宠她宠的无法无天的老女人。她们看见我，会请我去吃一碗馄饨，然后说，你看，我们不就一起到老了么？ 我有时候在羡慕有时候在嫉妒，我曾经想有一天我和叶子也这样多好。 也许，小路说的对，天长地久只在书里。 心情突然变坏了，好不起来。到小区门口，看见老妈提着篮子跟另外的抱住个孙子的老妈子在聊天。我双手叉在裤袋上，听她们聊天。 老妈的手一直在那个肥嘟嘟的小男孩身上摸啊摸的，一会儿逗逗小男孩，摸摸那张肥肥的脸蛋，惹的小男孩不开心，一会儿夸奖几句，说你看，张的多可爱，多漂亮，真像他妈妈。 那阿姨没事突然说，你家遥遥也快找对象了吧，命就是好哦，大学毕业了，找份好工作，找个好点的对象，然后啊，生的孙子，你就在家里让女婿女儿养着，下半辈子就给孙子换换尿布算了，提早退休了也省心了。 我妈说，那不孝女，有什么出息，连个工作都没有，现在在家里写点什么破烂文章，说要养我，别我养她就谢天谢地了。 写文章好啊，作家啊，你一看你女儿从小就机灵，以后当了作家记得给我孙子签个名。 哪有这种事情哦，说笑的了。她能有什么出息，学的是会计的，不当会计，说要当个作家，出的了什么名气。还是你女儿好，早早嫁了人，女婿又孝顺，工作也找的好，你死了都要笑了。 阿姨脸上掩饰不住的满意，拉拉身上的新衣服，说，我要到活动中心学跳舞去了，我们一起去，去活动活动筋骨。 老妈依依不舍的逗着小男孩，说，算了我还要给不孝女做饭去，再见，来，跟奶奶说再见。 来，跟奶奶招手，说再见。 那小屁孩的手被他外婆抓着，尽管不情愿，但还是被迫摇了几下肥嘟嘟的手，吐了几口泡泡，我老妈乐的跟自己生的孙子一样。等她们走远了，我看见老妈低头擦着眼泪。这个时候，觉得我快要窒息了，我的心都被扎上密密麻麻的针，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我想我也许是该找工作结婚了。我不知道我老妈面对别人的孩子是怎么想的，她对我可能一定意义上已经死心了，她知道，我不会给她一个孙子，让她抱，让她疼，让她拿出去炫耀，没有一个小不点在家里哭哭闹闹，要喝奶要清理尿布，以后还有考虑他的上哪所幼儿园，去哪里读书，有没有和别的小朋友打架。 老妈的心情，我突然理解的非常的透彻，那一刻我似乎站着我老妈的位置，我用我老妈的眼睛去看那个孩子，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当初难产，疼的我妈直叫这个是来讨债的，我老爸心疼，就去结扎了。所以，我们家要绝种了。 生我养我二十四年，担惊受怕二十四年，好不容易我没残废没死翘翘发育正常的长大可以配种了，却发现我这只母猪对那群公猪没性趣，死都不肯进配种栏，我妈失望了绝望了。 也许我妈在等我有一天被雷劈了突然开窍了，发现自己还是愿意去乖乖配种的。她还在做这样的梦。 做人真难为，活着就是来折腾自己的。 我到了家，老妈在厨房里洗菜，我靠着墙上，说，老妈，你不是说有个亲戚可以介绍个工作做的，那里还要不要人？ 老妈抬头看我，眼睛都闪着光，她说，你没发烧吧。怎么好好的出了一趟门回来就说要找工作。是不是我听错了。 我好好的发什么烧，我想份工作，省得以后要零花钱都要找你来。 好，我这就去问问你姑婆的邻居的儿子，他呆的那家公司是人家台湾老板投资的，年终还发海产，去年发的是鳗鱼，卖卖都可以卖的一百多块，你说好不好，做外贸的就是有钱。待遇好，等你进了你就好好的工作，别给我搞三搞四的搞出什么事情了，最好在那里找个小伙，嫁了，早点给我抱孙子。老妈唠唠叨叨的在翻那本用我的作业本做成的通讯录，我看见她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快乐，反而觉得悲伤，方遥真是个败类，明明可以让老妈开心的事情却死活都不肯做，你说她是不是个没良心的人。我苦笑着，关掉煤气灶，那汤再烧下去就要烧干了。我想老妈一定是太高兴了，忘记了。 老妈在跟电话那里的姑婆的邻居讲好话，软声细语，把我说的天花乱坠，却还用上一些贬义词，以此来说明她不是在夸张的吹捧。那人说她儿子还在找人，像我这样有名牌大学文凭的去做一个小小的会计有些难为我了，还说月工资只有八百，和那些职高毕业的一样。我妈的脸色冷了下来，但是声音已经没有变，还说孩子开始的时候就是要磨练磨练，而且文凭也不能代表什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试试看。 等说了很多好话挂了电话，老妈叹气，说，你要不要去做？要就下个礼拜上班去，不要我就推了，再去找一个工作。 我搂着老妈的肩膀说，怎么会不要，当然去，以后我就是一个有工作的人了，你不能老说我吃你的用你的。我拿钱来孝敬你。 我妈拍拍我的手说，你还是花点钱打扮自己找个对象。 我的手放了下来。老妈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她板着脸说，你还没死那个念头是不是？ 我说，老妈，没那回事，只是你别说我就是那狗一样，说搞上一个就搞上一个啊，我总要慢慢来啊。 别等我死了都看不见。我妈起身，去厨房里继续做菜去了。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大口的呼吸，我快死了，真的快死了，到底要怎么样，我才能做得两边都好，我不想委屈自己，我也不想让老妈伤心，可是，我总是做不好。真是够失败的。 我打开电视，上面是哈根达斯的广告，爱她就带她去吃哈根达斯，漂亮精致但是容易融化的冰激凌在屏幕上吸引着小女孩的蠢动的芳心。那个贵的要死的老外来赚中国人钞票的东西看着就觉得虚有其表。我太穷了，真的穷的一无所有，我连星巴克的冰激凌都买不起，我连一串好的手机链都不能给她，我要去工作，要上班赚钱，很多很多钱，也许，有了钱，有些东西就会不一样了吧。 吃了饭，我双手叉在裤袋上。出了门，家里不想呆了，呆不下去了，悠哉游哉的游走在天一广场，中午的人少，稀稀疏疏的人与我擦身而过。我坐在水池边看那蓝色的水。看到里面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反射着太阳光，我眯起眼睛，看清楚那是一块钱，也许是一个人不小心掉下去的，也许是谁天真的在这里许愿。我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白痴，我以为这里是许愿池，傻乎乎的往里面扔了一块钱，叶子看我认真许愿的样子笑的花枝乱颤，她说，遥子真是白痴，这里不是许愿池，你白白扔了。 我气的想要跳下去捡回来我的一块钱，没有想到我许的中彩票的愿望没有实现，我的一块钱反而倒贴进去了。 不知道怎么着，我从裤袋里掏出一块钱，看了看上面的菊花图案，吻了硬币一下，说，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别为了我伤心。也希望我好好工作。说完扔到水池了，溅起小小的水花。我看着硬币慢慢的沉下去，到了池底，晃了几下，躺在池底。 我希望我的梦想能实现，即使，明知，很困难。 旁边，一个小学生说，姐姐，你看那里，明明写着不能乱扔东西。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没事在天一闲逛，到了下午，人多了，美女多了丑女也多了，成双成对的一只只鸳鸯在我面前张开美丽的羽毛，大声的向世界宣布，我们好幸福我们好幸福。 我看着眼红，心里暗骂，比翼双飞的都他妈的摔死，这句话虽然难听，但是对于我这个已经没有老婆很久很久的人来说，却是一种发泄和安慰。没事，再说了就算现在谈恋爱不一定明天还在一起，就算一直在一起也不一定会结婚，就算结婚也不定会幸福，就算幸福也不定会一直幸福下去……我发现再想下去我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我摇头晃脑的走在人群里，人群把我淹没，我都不知道在那么大世界里自己处于多么微小的一个位置，地球那么大，我就占了一个小小的地方，不碍到人家，别人走别人的，我走我的，我跟她们都不搭界，可是，为什么总有人要来干涉那么多呢？ 我有时候真想我妈什么时候死，那话说起来真的不厚道而且极其不孝，人人得而诛之，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我妈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了然一身了，我找女人写小说都不会让谁伤心，我就一个人为自己负责，那样不是很好么？其实，我比谁都自私，自私的要死，可是我就偏偏表现的很伟大的样子，说实话，我都觉得我不该生出来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是玷污了美好的空气。 以前有人骂我是人渣，我说[精华的都被埋在土里了，你就忍忍吧。再说了，你怕我干吗，我又不会看上你，你担心个屁啊，老子眼睛还没瞎，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会选择自慰而不是强暴你，你以为你长的多好看。我还怕你爱上我类。] 现在我也觉得我其实也差不多上那个人渣的档次了。 不远处，一对小女生搂搂抱抱，那个看似而且似乎在努力表现出一副t的样子的女生金黄短发，穿着男生的衣服，搂着穿短裙的长头发的女孩，旁若无人的玩暧昧。 我努力分辨到底是不是，我这个人看人极为不准，也半是带着看戏的心态，我都不相信我的眼睛能看出什么东西。那个小帅女看我那么用力的看她，朝我挑衅的笑，貌似在说，你看不惯啊，在她老婆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我突然明白我老妈当初被一对les吓的受不了的感受了，这群死小孩，搞的那么嚣张干吗，老子当年抱女人的时候……好像是比她老了，那时候都大二了快大三了，摸摸自己的脸，感慨我老了我老了我老了。其实我应该没老，花信之年，芳华正茂，器宇轩昂，四肢健全，可是跟现在的死小孩比起来我真的老的不行了。 叹气，喝完杯中的奶茶，转身就回家去了，再在这里呆下去我都不知道我会想不开自杀去的。 果然在家里御宅久了就会对外面的世界不适应，外面的世界变的太快。 开了门，把钥匙往鞋柜的玻璃碗里一扔，看见客厅的沙发边整齐的摆放着什么脑白金，莆田桂圆，包装精美一看就是有品味有地位。我低头研究了半天，心想，今个儿不是过年，也不是什么亲戚来的日子，更别说是什么人来看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那这些…… [别动，我要送人去的。]老妈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冲出来，看见我的魔爪伸向那些昂贵的东西，气冲冲的说。 [送人？干吗去。]我倒在沙发上，把腿靠在茶几上，说，[不会有是又要我相亲去吧？] 老妈白了我一眼，说，[把脚拿下去。] 我没听她的，继续靠着，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换台换了一个又一个，不好看，不是无聊的电视剧就是假的要死的娱乐节目，真不知道看到那些明星在台上卖笑卖艺卖身搞的像马戏团里的猩猩一样，下面的fans还能乐开了花。换个台，居然看见了林志颖，我现在很讨厌林志颖，不公平，我都老成这样了，他还是嫩的跟个十八岁的小受样，摆明了就是来气我的。索性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做白日梦。 老妈端出晚饭，说，[快点吃饭洗澡，等会去谢谢人家。] [谢什么？]我起身问老妈。 [谢谢人家给你一个工作啊。]老妈摇头。 [哦，举手之劳而已。]我无所谓的说。 [要人帮忙就要去好好谢谢，送点礼物，叫人开心，以后多帮点，不是很好么？而且人家的儿子一样是你那个大学毕业的，都当上了那个什么电脑师的，月工资八千，你呢？八百，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还说要养自己……] [老妈，你说够了没有。]我打断老妈的啰嗦，我讨厌这样的话，老是说，一直在说，搞的我什么用都没有就好像是个废物一样，我是她女儿，有人这样说她女儿的么？ 老妈果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看她放碗的声音我知道她生气了，她闷了一肚子的气，只是说，[吃好了穿件干净的衣服不要穿的不三不四的，像个人妖一样。] 我说，[妈，人妖比我漂亮多了，你女儿没这个资格当人妖。] 妈拿着筷子作势要打我，我低头把大口的鸡肉往自己嘴巴里塞。小心为上。 吃完饭，老妈就叫我快点洗澡换衣服去，换好了就去送礼。 我坐在浴缸里看着水满上我的身体，把我淹没，那只黄色的小鸭子慢悠悠的漂浮在水面上，把头埋在水里，就是不想出来。 我骂自己，真没出息，那么大了，大学毕业了，还要老妈去托关系找人介绍工作，就算是不好，也要一副大恩大德感激不尽的样子，要去送礼。 我讨厌送礼，但是老妈老爸似乎年年都要去。每年过年看着好好的东西都送出去，心疼，我说老妈干吗送掉？ 老妈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的说，[谁叫你不好好学习，不让老师过照顾你一点你能考上好的初中么？]这句话从我小学讲到高中，也许以后就要提着东西到老板家里，求老板给我加官进爵。 叶子说我的性子不适合在社会上混，我太直接，什么东西都想着应该这样来，我也懒，懒的去交际去维持那些所谓的礼仪，现在是老妈给我在面前开路，以后老妈老的动不了了，我怎么办？ 想的烦死了，索性芙蓉出水，美人出浴，起身顺便擦了几下就穿上内衣出来了，衣服老妈给我放在外面，我一看，雷死，居然还是那件粉红色的花边的裙子，我抓着那件衣服抓的很用力，我说，[老妈你怎么给我找这件衣服，我死都不要穿。] 老妈在外面喊，[你那些衣服没有一件是见得了人的，你不穿也得给我穿上。] 我不得不穿，母叫女亡女不得不亡。 我穿上那件叶子给我买的上次相亲去的时候翻出来的裙子，低头看见自己平坦的胸部和没有曲线的身材，真是浪费了这裙子上好的料子。我听我妈的，找工作去，也听她的，做我不喜欢的贿赂的事情，那么小小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好抗拒的。我对我妈一次次的妥协，是我放弃了自己的准则，我的地盘被我妈嚣张的举着亲情的大旗的部队节节攻克，她都打到我的大本营了，我要么投降，要么就同归于尽。我选择了投降，仔细想了一遍，委屈自己一点点，对谁都好。省的老妈气死了，我下辈子还要去还她的债。 别扭的走出来，看见老妈穿着过年的时候采购的新衣裳，还在头上抹了摩丝，神清气爽的样子，我说[你干吗搞的去相亲一样，是不是要给我找后爸啊。] 老妈吼过来，[别毁了我名誉，小心死鬼晚上来找你算账。] 我耸肩，[老爸没准在下面有小蜜了。] [他敢。]老妈怒视。 到了车上，老妈还在唠叨，见长辈的时候要尊敬，不要没大没小的，不要乱说话，不要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说，[老妈，我几几年出生的？] [八四啊。我生你的日子我怎么会不记得。] [好，老妈，我都二十五了，你干吗把我当五岁的小孩子。唠叨了半天你说的东西我二十年前早知道了。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弱智啊。] 老妈转头，气呼呼的说，[你做的到么？每天都像个装了火药一样的箭筒，一个不小心就爆炸，你以为我爱管你么？我也落的省心。]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到了那家的门口，按了门铃，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我好像还是那个小孩子，让老爸拉着进老师的门，那个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的老师看见满手的礼物，笑的像一朵花，她说，遥遥啊其实学校里表现很好，只是欠缺一点努力，只要不是那么贪玩，以她的聪明，应该可以上重点初中的。 老妈似乎得到了什么天机，激动的一个劲的向老师表示感谢。回到家，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说再贪玩就把我卖了。 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保养的不错的阿姨，应该是和我妈妈一样的年纪，却比我妈妈来的年轻，脖子上的硕大的珍珠项链有一种俗气的富贵感觉。她看见老妈，笑笑,客套了一番，拉着她进去。我在门口，虚假的笑着说，[伯母好。] [哦，是遥遥啊，长的真像你爸爸，都那么大了。进来，来，休息下，这么晚来一定累了吧。大老远的还跑来干嘛。] 老妈说，[还不是姐姐你帮忙，我家遥遥才能找到工作，她个死脑子，死都不肯去找工作，我都愁死了。] 伯母说，[那可不好，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吃不了苦，我们家小伟就乖多了，现在也开始工作了，赚钱了，我也省了心了。] 我老妈连说，[还是小伟有出息。对了，他在么？] 伯母说，[快回来了，吃晚饭吃到一半说是老总请客就出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他老总啊，台湾老板，就是和这里的不一样，大方……] 我在一边局促的坐着，端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杯子里的白开水，大人的话我插不上，只能低头当乖孩子。 妈，我回来了。门口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的人脱了鞋子，走了进来，他看见我和我妈，露出爽朗笑容的说，[有客人？] 伯母说，[小伟啊，这是你阿姨的女儿，叫……] [方遥。遥远的遥。]我老妈笑着说。 [对，方遥，还是和你一个大学毕业的。] 他的眼神在我的身上逗留了很久，上上下下，包括我的那身连衣裙。 伯母看的奇怪了说，[你认识？] 他神秘的笑笑，拉起我的手，说，[妈，我跟她有些事情，出去走走，你们好好聊。]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拉出来门。 他把我拖到了顶楼，那蛮力，也不管我穿的是裙子，到了顶楼，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说，[你他妈的没事找我出来干吗，找死啊。死阳痿。] [哈哈哈……死人妖居然穿裙子！] 我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在白色衬衫上留下一个鞋印。 [搞毛啊。这是我雅戈尔的衬衫，你赔的起么？]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啊，阳痿小姐。 [都是你害的，搞的我现在都被人叫小姐了，谁叫你陷害我，让我替你代课。]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我想起那天，我跟叶子彻底分手的日子，我起脚就想踹他，被他躲了过去。他说，[你别那么狠好不好，我还要出去见人的。] [你还有脸见人么？我凉凉的说。] 他的名誉在大学的时候就被我彻底的给搞毁了，其实也不是我的错，是我寝室那群三八，在听说我开玩笑的说他是个gay后就去到处宣传，他长的也是一副小受样，到最后传入我耳朵里我还恍惚了一下，连说，我怎么没有发现。最后追根究底才发现谣言是从我这里出来的。我的一句话决定了他的一个大学都在谣言里，后来交个女友，亲吻前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的不是gay？ 他说，[你干吗穿裙子，几年不见，你真的变的像个女人了。你老婆呢?还在一起么？] 我闷着声音说，[有烟么？] [给。]他给我一支烟，红色大红鹰的。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烟，太烈，还是便宜的山茶花比较适合我。我说，[你真的有钱了，不像我，连老婆都养不起，什么都要听老妈的。] 他给我点上，拍拍我的肩说，[看得出来。] [你呢？过的好么？] 他靠在墙壁上，说，[还能好到哪里去，不就这个样子。你还没有说你呢？大学时候的那个呢？] 我也靠在墙上，抬头看见满天的星子说，[分了。] [现在的呢？] [你看我现在有胆子找么？老妈逼的越来越紧，巴不得现在就脱光了我的衣服把我送到新房，跟个男人交配去。]我深吸一口，被烟呛到，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妈还不肯放弃？] [只要我一天在这个路上，她还活着，她就要把我变直。我真的累了。所以，都听她的，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省心，我省力。] [包括跟男人？] [你他妈的废话真多。]我白他一眼。 [搞毛啊，我是对你好好不好？居然怎么辜负我的一片真心。] [去死。]我笑着要打他。 大学里的日子说长不长，转眼就过了，想起来，原本以为永远不会遇到的人居然真的遇见了，却是这样尴尬的境地。 我说，[现在我要靠你了。你好好照顾我，省的我把你的丑事说给别人听。] [没想到有这样一天，原本都好好的，现在就有了阶级之分了。谁叫你平时欺负我。]他感慨。 [喂，被你压在下面的人是我好不好，要悲伤也是我来悲伤，你发个鸟牢骚。] 他转头看我，眼神深邃，他说，[你真的不把自己当个女人啊，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多么的暧昧？暧昧，知道么？] 我摇头。 他垂头丧气的说，[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严烨，高中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一起，他是我的大哥，也是我的老师，他把他知道的东西教给我，我以为好兄弟就一辈子都是，可是……那乌龟王八蛋。 我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冷。我不知道这个兄弟会不会也像严烨一样对我，看不惯我，干涉我，用他的标准来衡量我。我不敢确定的说他能接受我。 果然，人和人不能太亲，伤你最深的永远是你身边的人，最靠近你的人，捅你一刀的都是站着你身后你原本以为安全的人。 [上次教练叫我们回去聚聚你没去，教练说起你，还说派你上场就是派个男人跟女人打，占便宜去的。他挺想你的，有空联络下。] 我耸肩，[我的手机前几天关机，没收到消息，下次吧。] 回到他家的时候，我明显感觉伯母的眼神不对，看我的眼神没有了刚才的温度，想是王伟刚才的行为让她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了。我也懒得解释，跟在老妈的身后走了。阳痿小姐送我们送了很久，都到车站了才离开。用那招牌似的笑容说，[伯母下次来玩啊。] 老妈显然对这个男人很满意，一直问我跟他的关系。 我说是兄弟。老妈不信，她现在脑子里的想法是没关系也搞出点关系来。这个时候的老妈有点病急乱投医，还以为只要是出现在我身边十公里内的男人都要跟我有上那么一腿才好。 我一进门就去自己的房间，不想跟老妈说什么了，再说下去，我都要发疯了，狗急了都要咬人，我要被她逼急了都会做绝的。 打开电脑，我的qq在响，是我的那个色狼肥猪编辑大叔，那位大叔说要我加快赶工，现在市面上正红这样的小说。 我过来很久，在他死命的催了半天才回，[明天给。] 他威胁了我几下，说要是再这样的态度就不录用我的文。 好像要我巴结他一样，我才懒得看他，可是，没有这条路我的钱哪里去弄。虽然不多，但是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我还有靠它赚钱。 我回，[是，大爷。] 要关qq的时候看见叶子的那个头像亮着，就像一个小小的夜灯，我看着那笑容看了很久，鼠标在上面来回的飘，我看见那名字就想关了电脑，索性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个时候，突然她的头像动了起来，我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惊弓之鸟，差点跳起来。我过了好久才去点开，窗口跳出来，叶子问，[那天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一直在等你。] 我看着屏幕半天没有动。我能说什么，说我其实在的，说我一直看着你走。虚伪不虚伪。 我没有回，一直盯着页面，看的眼睛都发酸。 她问了几个，[遥子，你在么？] [你在么？] [我知道你在，为什么不回我？]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写完这几个触目惊心的字，她的头像就灭了。我趴在桌子上哭，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敢让这个世界听见。我没有资格哭，我是自己活该，这就是我的选择，痛苦快乐我自己吃下去。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写博客的时候把叶子也写了进去，那个匆匆离开我的生命的女人，总对她带着恨意带着爱意，我说，我害怕失去更加害怕得到，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立刻有人回，你是拉拉中的懦夫，我瞧不起你，bs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要紧紧的抓住她，我要和我爱的人一直走下去，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懒得理这个奋进的充满激情的青年，把回复删了关了电脑就窝床上去了。 长夜漫漫，寂寞的要死，我讨厌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脑子空了出来，会想很多，要很多的人围着我让我忙的什么都忘记了才会舒服。 我掏出手机看看我的通讯录，一大串的名字下来发现我以前的那些女友的电话我都还保留着没有删除，只是不能把她们的样子和名字对上号。一个个打过去，一半的人换了号码，三个找了新的对象，一个已经忘记了我是谁，还有一个是她老公接的电话，另外一个人对我冷冷淡淡，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 我好空虚我好寂寞，上帝，你给我一个妞吧。好吧，给我一个人吧，我不想一个人了。我抱着棉被翻来滚去睡不着， 我想到叶子，想起几日前，我们上床的情景，那算是做爱么，只是我单方面的伤害吧，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我以为，有快感就是喜欢的，想要的。后来想想，就算是自己被人抚摸生理上也一样会产生快感，可是对叶子来说，她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我好想问她。可是放不下脸面。我很要脸的，在有些时候。不要脸的时候只是小部分时间。 我的身体慢慢的发热，我想起我拥抱着的叶子的感觉，那么的清晰，现在还在我的脑子里，我闭上眼睛，想着她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我可以闻到她身上干净温和的香味，她的手指在我的身上轻轻的触摸，我抬起头，寻找着她的唇。她进入我的身体，异物在身体里的感觉特别的明显，她的干净白皙修长的手指探进我的身体，她占有了我，我摩擦着她的身体，感受她的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胸部，我听见耳边她的呼吸变的急促，她也想的，我知道。 慢慢的，我的身体变的柔软，不由自主的摩擦着床单。我轻轻的喊着叶子的名字，当我快要高潮的时候我伸手抱住身上的人却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春梦，没有那个人，只是自己性饥渴的幻想。可是现在却被狠狠的打碎。 可是我的身体还在火热的巅峰上，异常的敏感，下体湿漉漉的感觉叫我咬牙。我锤着床板，诅咒着该死的该死的女人。跳下床，像是一个半夜闯空门的小偷，轻手轻脚的开门，到浴室里洗澡换衣服。 我想如果我再不找个对象，我会一直就这样抱着一次记忆，空虚的影像，一直做春梦做下去。 早上很晚起来，觉得身体有些疲倦，沉甸甸的，累的不想动。就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我想是不定期巡查的大姨妈又要来了。我的体质原来不错，初中的时候来大姨妈的时候一样打篮球跑步，人家小女生在那里疼的叫爹叫娘，甚至还让我扶着送到医务室的时候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一切照常。 结果大学开始就不对了，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较弱不堪的女人一样，那几天我都会躲起来，不让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太软弱了，我不喜欢。医生说是我从那时候落下的病根，我妈说是自做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有时候真的很厌恶着女人的身体，为什么一切都要让女人来痛，痛的我撕心裂肺，痛的我想挖开我的肚子把里面的那个器官取出来。可是等完了那几天，就会特别的神清气爽，整个人就好像是得到了解放一样，整个人都换了一副身体，真想大叫爽。 垂头丧气的去厨房里拿玫瑰花茶，给自己补血养气。 取出密封在玻璃罐里的玫瑰花茶，倒上沸腾的热水，看着透明的雕花玻璃杯里的干花被激烈的水流席卷，沉浮，然后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干枯的花朵慢慢的在弥漫着蒸汽的水中漂浮舒展。水慢慢的变的微黄，玫瑰的香气散发。 我看着那杯玫瑰花茶，想起我曾经跟别人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爱上一个女人，我可以陪她痛经。 痛经的时候喝玫瑰花茶是叶子教会我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我窝在被子里抱着自己的肚子狠狠的诅咒我那老妈怎么把我长成个女人而不是男人，叫我要一辈子受这样的苦的时候。叶子端着一杯香香的热茶出现在我面前，说，喝杯茶会舒服一点的。 我扭头闹别扭的说，我不喝药。 乖哦，这是蜂蜜玫瑰花茶，甜甜的很好喝的，来，喝一口肚子会暖暖的，很舒服的。我以前就是喝这个挺过来的。 我坐起身，接过她的茶杯，暖暖的杯子捂着手心的时候把自己的手脚都捂暖了，我深深的叹气，觉得真舒服。 叶子笑着说，趁热喝了。 小小的喝了一口，蜂蜜的味道甜甜的，而且有花香，暖暖的茶水沿着自己的肠子这样的下去，一直到我的胃里，四肢的寒冷和身体里的绞痛都没有了。我一口气喝完，差点呛到。叶子摇摇头说，真有那么好喝么？ 好喝。还有。我傻傻的笑着说。 想了很久想的出了神，看着杯子里的玫瑰花都吸收了水，茶水变的橙黄。端起还是很烫手的杯子，轻轻的贴在脸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一杯茶的热量可以让我一直记到现在，我的身体似乎准确无误的记住了温度，分毫不差，当我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我还可以记得那茶在我手心的感觉，心里暖的像是春天的阳光晒在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一直都没有褪过。 喝了一口，烫到我的舌头了，发现没有叶子泡的好喝，也许除了她的那一杯，其余的对我来说只是一杯普通的花茶而已。 端着茶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看见电视机上那新买的巨大的鱼缸里的两条红色的鱼，个头又小了很多。 三年来，我没有问过我老妈一次，为什么那鱼总是长不大，为什么我当初买的明明是一条有斑点的一条大尾巴的，可是它们却一直在变。我知道，我妈把它们养死了很多次，死了再买，她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些鱼其实是不一样的，也真的就没有想到有什么鱼是三年了都长不大的。 我的叶子和鸡翅，早就不是当初我和叶子在街市上买的那两条了，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老妈又是怎么处理它们的。人死不能复生，鱼死了何况是死了三年了，何况也许它们的另外一个主人早就忘记了它们了，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有这样两条鱼，不知道叶子是不是也已经忘记了，她把她的鱼给我，说要我养，让它们的孩子还有孩子的孩子的孩子满天下，她会来问我拿。也许她早忘记了，那些在一起时候的片段，谁会去记得那么清楚，那些小小的细节当初承诺过的话。只有老妈吧，从我带回家说要老妈好好养那天开始，死了再买，买了还是被她养死。也许她养的最强壮最成功的就是我，可是，却自个不争气发育成几乎是残废了。 下午的时候洪水就开始大面积泛滥，彻底进入意志和身体的抗争阶段。我也从那个坚强无敌的方遥变成一个病怏怏的有气无力严重失血的方遥。瘫痪在床上，捧着一杯茶，打打电脑，看看小说，听听音乐，还有老妈的啰嗦。 在网上遇见一个前辈，她说年轻的时候总是不习惯在伤害别人后说对不起，等以后想说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了，追悔莫及。 我问她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经历。 她说，谁的生命里没有呢。 如果叶子在，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对她说对不起，我妈妈现在在我身边，我有时候想好好的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妈妈，可是都开不了口，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那句话说出的时候自己就像是被赤裸裸的扒光了一样的羞耻。我耻于说对不起。不是不明白，只是开不了口。 那天看着叶子离开的背影捂着嘴巴哭泣，我想如果当时我真的在机场了大声的向她道歉，求她留下来，她会不会向我跑过来，扑到我怀里，深情的说，我不走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说写多了脑子也跟着梦幻起来，甚至为这样的虚幻的场景而感动的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接到王伟的电话，王伟说我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就可以去公司上班做一个小小的会计，每个月拿个八百的工资，混了几年混个脸熟了就可以涨到一千五。等过了二十多年我都成了前辈的时候我就可以拿的比别人多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会计这专业也不喜欢会计这工作，每天跟那些数字打交道对我这个人来说是一种折磨，我宁可去当语文老师，可是老妈不让，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站着，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把那些专业填上去。我是第一专业录取的，而第二专业就是汉语言文学。我总和我想要的东西擦肩而过。 我用脑袋和肩夹着电话，手在键盘上敲着，他说一句我恩一句。 最后他说，你不高兴么？ 我说，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反正我妈的想法是有一个正当的职业做给她看让她知道我可以拿点工资养活自己就够了。我妈高兴就好，我也没有多大的期望。 你那么淡泊名利，都快成仙了。 等我当了神仙也把你带上去，那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搞毛！ 我呵呵的笑了。 以前，刚毕业，我以为一切可以照我自己想的来，我不想去工作，就靠写字养活自己。我可以找个女友，我们都会孝顺老妈，让老妈知道我们都很幸福，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排斥的， 但是现在，我在慢慢的接受我老妈的安排，穿裙子，去工作，以后呢？去找男人，去生孩子，都顺了老妈的心了，等她死了我想过我自己的日子都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的过，会不会就真的顺了我妈的心意，过她要我过的日子，还是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说开了，好活我自己的。我没有那胆子去跟老妈挑明，我也不甘心这样一辈子受老妈的操控。想到econ的话，我就觉得心寒，如果真的那么一天，我也恨我妈恨到这样的地步，我想我真的死了还要难受。我真的想冲着我妈喊，别逼我，别让我恨你。可是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愧疚，对我妈的抱歉。 总之一个字，就是烦。 写完编辑要我写的情色小说，修改都懒得修改，我对重修是彻底没有兴趣，所以就这样大致看看没有什么错误就写上名字，淫娃节妇传，用e-mail传给他。我在后面ps说我以后不写了，这种卖身求荣的事情我不相干了，索性退了。 过了几日，那编辑就连发几条短信e-mail打了几通电话，从好言相劝可是我不理睬他，到最后干脆说我以后就别去找他，他要我这种烂文是看得起我。 我也懒得跟他吵架，是啊，我是烂文，行了吧。你们那出版社还会好到哪里去，盗版都比你们来的精美。要不是只有那家给的起那价钱，别家的都是正经的小说出版，给的钱有限，否则我才不接这生意。 当我告诉我老妈说我已经不写文的时候，我妈淡淡的恩了一声，不知道她是快乐还是没有感觉。我希望她会替我惋惜，这样会让我觉得开心一点。 老妈叫我买几件新衣服上班的时候打点一下自己。我说老妈还是你买你自己的，我怎么穿都好，反正都不会出去见人的，简单朴素才是美。 老妈非逼我去买衣服，好像她的钱多的没有地方花一样。 我连说了几个不要她还是硬逼着我去买，我最后大声的喊着说，我说了不去买就不去买，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老妈看着我，到最后咬牙说，好心没有好报。 我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俗称的良心让狗吃了的人，可是我不想欠老妈，我欠她的太多多的我想我这辈子还不起了我真的不想再欠下去，什么都靠着她的感觉让我不舒服，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一个半大不小的人了，还要老妈养着，我能不难受。 晚上我找了件能看得稍微像是职业装的衣服，拿到厨房里问我妈，这样搭配好不好。 我妈看了我手中的衣服一眼，点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的气氛也算是和谐，老妈意外的没有唠叨什么，只是说，你长大了，自己该知道做什么。 我不敢看老妈，吃晚饭匆匆的就收拾了回房间了。 窝在房间里为明天的第一次上工做准备。 大四的时候实习，我按一个学长安排找了一家小公司，本来像是我这样的一个外人，做实习的话是接触不到公司的机密的，可是好死不死的我居然无意中发现了那本账本，很明显的就有作假的痕迹。后来那些学姐学长们也在聊天的时候聊起来，做会计这个行业的要学会作假帐，偷税漏税的都要会一点，否则你一辈子都是一个低头算账的会计。我这个人不适合干这行，做个小小的会计都觉得对不自在。那本账本一直在我脑海里出现。所以我就在实习结束的时候就推掉了老板的挽留。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妈要我选这个专业，只是因为它吃香有保障么？ 躺在床上，我不敢想我的明天，早就没有了少女时候憧憬的那份心情。只是知道，明天，也不会出现什么奇迹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起床了，再不起床你就赶不及车了。一大清早的，老妈的声音就直刺我的耳朵。我张开眼睛，看见房间里还是灰蒙蒙的，太阳公公还没进来晒我的屁股。骂了句该死的，现在才几点。我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想听老妈的夺魂魔音。 起床了吃早饭了。老妈还是不放弃，扯开了嗓子在外面叫。 我坐起身，大声的回叫过去，那么早叫什么，让我再睡会。 你看看几点了，快点穿衣服吃饭，别迟到了。 迟到？迟到什么？我抓抓头，实在是被她折磨到脑子都裂开了。等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想起来，对哦，我要工作，可是我的脑子混成一片，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似乎还在梦里，梦里我还是在大学里，旁边是叶子，她在问我，为什么你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的话一遍遍的反复的问着，我想开口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那个梦叫我心里不爽，折磨的我死去活来的，我半夜醒过来，张着眼睛睡不着，一直到快白天了才睡着，就是不想想起那个女人。 慢吞吞的穿上衣服，顶着一头乱发出来，老妈在厨房里忙着，桌子上是豆浆和稀饭。我坐上椅子，瘫在桌子上只想睡觉。 老妈，我要搬出去住，那么远，每天都要来回，累死我了。我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 搬出去住，好跟那些女人混在一起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每晚都要回来，就不知道死在那个狐狸精身边。老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我没有什么好气疯的，这话听了四年了，也已经麻痹了。 老妈，别把我说的跟花花大少一样。我不是。 是，你不是，你只是脑子不正常。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生了你。都快二十六岁了，还……当初掐死你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掐死我方家就绝子绝孙了。 现在还不是一样，方家会有后么！厨房里传来重重的金属撞击声，我想是老妈把锅狠狠的摔在水槽里了，她的表情一定很凶狠，一个五十的老女人了却每天像更年期的人一样抱怨着很多。 我默默的喝我的豆浆，豆浆很烫而且浓，是家里的九阳豆浆机弄的，老妈每天都要来一碗，不管我喜欢不喜欢都逼我喝下去。 我要搬出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半年前我工作的那天起，我就想搬走。那时候是因为工作的地方离这里远，而现在我是受不了我妈的监视，她每天都把我当一个有外遇的老公一样的管着，检查我身上的味道和东西，有时候是翻我的口袋，如果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冲进来不管我是在洗澡还是在上厕所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肯回去。我实在受不了我妈的高压政策白色恐怖。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没有再跟别的女人搞同性恋，我没有和任何雌的在一起，没有没有，我连她们的手都没有摸，我甚至都不敢看她们一眼，老妈你放过我吧，我现在真的没有了。 我妈说，我怕你哪天发病。 四年了，从大二我老妈知道我是同性恋开始，每一次冲突我都想要告诉她一个简单到不能简单的道理，同性恋不是毛病，我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我还是她的那个女儿，什么都听着她的。人家四年都可以大学毕业了，可是她似乎一直都没有接受。一直把我当个神经病一样看待。 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她对我放弃了，那样也好，我高兴，可是在我彻夜不归以后，她却加紧了改造我的步伐，要我去工作，要我去找男朋友，逼我逼的像要把我在一夜间脱胎换骨一样。 工作了，我身边都是女人，她的疑心病又开始犯了，只要打来电话的是女人，管她结婚没有结婚，她的耳朵都会竖起来，有几次和我的同事打电话的时候都听到杂音，我知道是我老妈在客厅听着我们的电话。那种感觉很不好受。这样的情况就在我家里有，不是每家的那么不幸，有个恰恰是喜欢女人的女儿的。我知道我妈爱我为我好，可是我觉得难受，像是一个犯人一样被她关着。 我匆匆吃了饭，拎着我的包就出门，老妈还在身后说些什么，我听也不想听，关上门，看见对门的小男孩背着奥特曼的书包，从对门打开的门里出来了，跟他老妈说再见，妈妈我去上幼儿园了。看见我，尊敬的说了一声，阿姨好。兴冲冲的跑下去，等着幼儿园的车子。 我觉得我自己似乎被人从头顶狠狠的压下来，人都矮了一截，脚步变的凝重，阿姨了，我已经是阿姨了，老了老了。年少的青春一去不回来了，我的青春小鸟飞走就不见了。 二十五岁。 前二十年，混混沌沌，什么都不知道，年少轻狂，是个快乐的年纪。后两年，却读懂了爱情，看上了不该看上的女人，受了内伤，这辈子都没法子愈合，后遗症还在隐约发作。再二年，不算游戏人间吧，只是找个伴，偶尔互动下。后一年，跟老妈斗，斗的心力交瘁，恨不得我做老妈她做女儿，让她知道我被她逼成这样爽不爽。快二十六岁了，不算老吧，还好没有皱纹，我的脸是算个娃娃脸，到了现在看起来也还是个大学生的样子，自己看的舒服，偶尔照镜子，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样子，怎么都没有变化过。谁知道，对门那小屁孩居然要叫我阿姨了，明显是把我看老了。 出了门，走大段的路去车站，在车站和着大堆的人一起等着，等一辆辆的车拖着长长的尾气从我的面前嚣张的过去后，我要的车慢吞吞的来，要在人群中抢占有利位置，就像当年的篮球卡位一样，利用自己年轻强壮的身体和那些彪悍的大老爷们抢夺少之甚少的座位，等买菜的老奶奶上来还要让座，不时会出现交通堵塞，红绿灯，等到了公司都是险些要迟到。 我坐在位置上，嘲笑的看着那个身高一米七，壮实的男人拉着车上的吊环，跟着车子起伏跌宕。上车的时候他要挤我，却也不看看我是谁，一把推开他，自个冲了上来，坐上了唯一空着的位置。我不求男人搞什么女士优先，也不想说什么男女平等，一切机会都要靠自己抢来的，等别人让给你那是下辈子的事情了。女人不是弱者，只是偶尔要顾忌着男人的面子，我跟男人没有什么爱慕不爱慕的冲突，想给他们面子也看自己的心情，所以，形象在我身上基本上是没有的。 有人说我是洒脱，跟个大老爷们一样的豪爽，有人说我是不男不女的，那性子典型的没男人要。 我做我自己的事情，跟那群长舌头的男人说不到一处。 我在的公司是个台湾老板投资的，福利不错，刚开始来的时候工资很低，就八百，跟我部门里的那新进的职高毕业的拿一样的工资，混了半年，新人耐不住寂寞走的差不多了，而我留下来了。我实在是懒得去找新工作，这个职业其实也不错，不用跟别人去打交道，埋头算自己的帐，而且那些帐都是今天买铅笔明天买白纸这样的报销，够不到黑帐上，除了月末事情多点，其余日子倒是轻松的很，我也乐得自在。 到了公司，还要跟一群人挤电梯，我讨厌太多的人，每个人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会让我窒息。我宁可在家，用一台电脑御宅御到老，也好过出这个社会。 到了部门里，看见人还是稀稀疏疏的，几个未婚的同事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包子，肉包的香味远远的就传来。我走到何静的位置前，她抬头看我，嘴巴里咬着吃了一半的包子，她的脸上的妆没有化，眼袋有些重，看得出来昨晚去通宵狂欢了。我半是嫉妒半是羡慕的说，昨晚玩的不错。 她点头，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咀嚼着一边说话，包子的味道让我皱眉。她说，恩，昨晚和琳琳一起去酒吧吊帅哥，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她神秘的站起来，凑上来，冲着我眨眼。 她嘴巴里的味道让我的身体不自觉的靠后，我说，什么？不会是基努里维斯？ Nono，是gay哦。一对很帅很帅的gay！上帝，为什么要男人都做gay去了！不公平，给我们女人留几个。那我们女人该怎么办？ 搞拉拉去，这样世界不就平衡了么？而且还能叫解决人口暴涨的问题，一举两得。一个声音突然在我旁边响起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我转头看见柳夏爽朗的笑容。柳夏长的有点男孩子向，加上一直是短发，那些小p们喜欢的阳光的t，她总会让我想起李小路，她和她是一个光一个影子。她的言语间总透露着那些讯息，似乎在告诉别人她是圈子里的，可是我相信她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女人的第六感，我的同类搜索系统，就好像我的女友能够在人群里认出我是一样，我知道，她那些动作的背后没有什么暧昧的含义，我看过她的男友，长的不帅，但是老实可靠，她跟她男人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幸福的。 我说，现在是工作时间，要好好努力工作！说完还拍拍柳夏的肩膀，说，加油！ 柳夏纳闷的看我，我冲着她笑笑，朝那边使了一个眼色，她们回头看见门口老板离开的影子，恍然大悟。 我转身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windows的蓝色桌面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我要开始一天的工作。 半年了，每天都是一样的日子，小小的会计，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念那么多书，到现在什么都用不到，只要加减乘除就好了，大学白白上了。 我不知道我还要做这样的工作做多久，一年，十年，还是做到死，一日一日这样的消耗下去。 我还有任务没有去做那就是结婚，而我必须要做，一定要做，自己不做也会逼着去做，我不知道是我的耐心强，还是我老妈的耐心来的坚强，我们现在在耗着，她耗着她的快要来去的时间，我耗着我的青春，要么我屈服了，要么她放弃了，不过下场都不会太好。 看着密密麻麻的账单眼睛就开始闪过星星，做这一行的要耐心，而我最缺的就是那玩意，我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太久，到一定时间就会走神，所以对我来说，这真是苦差事。 那将账单输进电脑的事情本来不是我干的，可是那人却推给我做了，除了认栽还有什么法子。我乖乖的做，继续熬，熬的我也成了前辈了我就可以推给别人做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像那人一样已经徐娘半老残花败柳了。 在我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将那几元一笔的小数目的数字输入电脑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有人在我肩上推了我一把，不小心输错了数字，气的我往键盘上一敲，不知道敲到哪个键盘，我的电脑华丽的重启，看着突然出现的蓝色windows，我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回头恶狠狠的说，你找死是不是…… Ery，我有事情找你，你方便么？沙颖被我这样的凶狠的样子吓的说不出话了，支支唔唔了半天才开口说，看见我的数据全部毁了，白净的脸上写着愧疚，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算了算了，有事情么？ 我们出去说好么？沙颖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 我想了半天，觉得也不会是工作上的事情，没准是我们那档子事，也就点头了，跟着她出去。 我跟沙颖有一腿，不是我愿意把腿插进她的双腿间的，开始的时候我们相互知道对方是，没有什么发展的意思，后来吃了几顿饭，聊了几次天，知道双方都空虚中，反正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说好吧，先在一起吧，不说交往，是因为都没有长期发展的意思，沙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是她要的那种可以让她依靠和宠溺着她的那种成熟的女人，她喜欢比她年长的女人，而我只是无聊的那段时间的填补品。我不想让我妈知道，一切都是偷偷摸摸的来，幸亏我们都是女人家的，我去她家也没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看我们。而我为了赶回家，也从来都不在她家过夜。久而久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就像是小说中说的炮友。我不喜欢那词，太欲望了。只能说，我们是有一腿的单纯的女女关系的朋友。 她几乎不在白天找我，有事也是先跟我打电话，而今天却意外的从办公室到我这个最偏僻的会计室来，我想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去哪里？ 吃午饭吧。沙颖笑笑说。 我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头，说，你傻了，现在才早上十点，吃什么午饭？ 她似乎才恍然大悟的说，哦，我忘记时间了，我只是想着事情，居然没想到几点了。 我说下班的时候再说。 她吞吞吐吐的似乎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没跟我说下去，约了我们一起吃饭的地方，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心里也有数了，她要说的事情，这几日我从她做爱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冷淡可是看出来，我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女人该有的细腻的感觉我还是有的。身体贴的再近，那眼神都是遥远的，她似乎对我的讨好的技巧没了兴趣，我也不想自讨无趣，毕竟拿别人的身体当充气娃娃是不厚道的事情。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没趣了就分吧，反正，我们也没有约好什么天长地久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我关了电脑，到阳台去。阳台在会计室的外面，平时都是些男人在那里狠命的吸烟，吞云吐雾，等身体积蓄了满满的烟雾，再回去，围成一堆，颇为壮观。我在外边郁闷，到里面去他们也不会欢迎我，而别处却因为女的比较多，对二手烟多是反感的，要是我当着她们的面吸烟，会被无数双画了眼影的眼睛鄙视死的。而男人堆里又没有我的份，所以半年下来，我的烟瘾反而小了很多。 这个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在，只有我一个人，靠着墙，想要吸烟却没了兴致。 托着下巴看天空，觉得自己怎么就跟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一样充满了幻想。我开始期盼下一场大雨，最好是那种倾盆大雨，天地间都被雨给笼罩了，自己躲在屋檐下，就在自己的城堡里一样，很有安全感。 旁边有人靠近，我转头看她，她对我笑笑，我却脸红了。 你这样偷偷跑出来，不怕被老板说么？她贴近我的脸，笑着说。 那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见她的脸颊上的几颗小小的痘痘，她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白，就像电视广告里放出的一个全身赤裸的大美女身上的沐浴露洗掉以后露出的雪白肌肤，阳光下可以看见那细小的蓝色的血管，她笑的时候露出半边的酒窝，眼神正直，看人的时候很认真的看着你，就好像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这样的女人是那种良好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好孩子，我从叶子身上学到怎么去辨别一个家庭给人的影响。 她笑着说，你怎么这样看人？ 我说，我哪样看人了？不就是两只眼睛看着你的。 她摇摇头，说，还没见过一个人要这么用力的看我，几乎要把我的毛细孔都看透。 我开始反省我的眼神有那么明显么？的确，以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人的眼光，我似乎研究的太透彻了，可是我关不住我的眼睛，看见美女就昏了头了，更何况是那种我最喜欢的美女类型。这样的女子在我的生命里就是荷花，可远观不可亵玩，没本事养就别想去摘。我已经失去过一朵美丽的花，摔过一次总该学会怎么走路了吧，至少不会傻的再去犯同样的错。 我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天空落下点点的雨丝，落在我的脸上，凉凉的很舒服，我说我的梦想成真，运气真好，早知道去买彩票，没准中个五百万，这辈子都发了。 她被我的自言自语逗乐了，呵呵的笑出声。我在阳台外面站了很久，雨越下越大，身上的那件牛仔外套够厚，也没有什么淋湿不淋湿的问题。 后面我们都没有说话，她也觉得无趣了，就转身走了，萍水相逢，如若是别的女人，我会一起逗逗玩玩，说笑着，到最后只要一分钟，我就可以和她们成为好朋友。可是在她面前我却显得笨拙，因为我觉得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喜欢上她，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太好，而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相信我的直觉，在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那种我会喜欢的女人，太美丽太温柔，而且，看人的时候让人觉得她的眼睛里就只有你，会出现那样的幻觉，叶子曾经给过我这样的幻觉，似乎我在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巨大，占据着她的满满的视线，会让我感到满足，骄傲。 幻觉是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的幻想，也许对方看你的时候还在觉得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 我不觉得这个美丽的会让我在第二眼爱上的女人会是可以让我追到的女人，没准她比叶子更加讨厌一个女人的变态爱恋，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板弯她，那在我眼中比强奸一个处女还有来的罪恶。人家好好的，非要让人家过不下去，不是罪过么？ 所以，为了挽救一个美丽的直女，我英勇的把这段记忆抹去了，只是不去想，还是觉得惋惜，明明心动了，却一定要自己安静下来。 肾上腺激素还在不停的分泌，让我整个人都像看见了红布的公牛一样的冲动，我有一种想法，耍个阴谋，步步为营，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她不会爱上我。可是，我怕，要是一个不小心再受一次内伤，这辈子算是完了。我这个人的乌龟壳都要被敲出一个洞来了，没了乌龟壳，我怎么活下去。 放弃还是坚持，我想这是一个问题。 突然想起那些义无反顾的小孩子们，总是用那副坚定不移的表情，说出那些天长地久的誓言。 只是现在觉得自己胆小了，就像那个时候，被人踢的疼了，怕了，退缩了，甚至产生了恐惧。甚至已经忘记曾经勇往直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勇敢。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会爱你不能接受女人，你连做朋友都没有去做你就说她不会接受你亲近你，你也想的太多了吧！心里，一个声音在说。 另外一个声音立刻出来反驳，要是你发现你其实真的喜欢上她了而她根本就不接受你怎么办？还有再来一次么？重重的摔下去，你还有几根骨头可以让你摔的？ 我现在突然很想问别人，这让一个正常的女人爱上一个女人的几率有多高，而且前提是我这个人长的不是很好，家里不是很有钱，人不很有才华，性子不是很体贴……发现在这样自我贬低下去我就没有优点了。总该到了百分之百我才会去做吧。 甩甩头，回到会计室，继续做我的碌碌无为的小会计。发现做会计的女人很吃香，也许男人就喜欢那样能够安静下来的女人，我们部门的上了二十五的女人基本上都嫁出去了，嫁不出去的就我了，有的甚至肚子里已经中下了种，我离那些孕妇总是很远，不敢靠近，娃娃给我的记忆很鲜明，我觉得我碰到孕妇的肚子就会做恶梦，梦里我抱着娃娃，她的下身源源不断的在流血，我尖叫着叫人来救，可是黑暗里什么人都没有。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她应该很大了，可是说话走路唱歌吃饭了，可是穿上漂亮的衣服，扎上小辫子了。可是她就这样的没了。想着就郁闷。 对着电脑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不得不宣告今天上午的效率是彻底的没了，我的心乱了，被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人给打乱了。 柳夏交单子的时候路过我的旁边，按着我的肩说，你在思春啊？ 我抬头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柳夏哈哈的大笑起来，狠命的拍着我的背，说，你终于也发春了，哈哈，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打算当老尼姑了。 结果她的大嗓门引过来一群的人，围着我，三姑六婆开始发挥她们的本性，三千只鸭子都一起嘎嘎的叫了起来。我被她们包围着，真的彻底的无力了。 她们一直决定要给我介绍个好男人，温柔体贴，好把我这个野蛮的性子压住。我说我没有兴趣。结果被所有的人鄙视了一遍。 你有喜欢的人了？某女人说。 我点头。 多大？ 和我一样大。 有钱么？ 很有钱。 温柔么？ 很温柔。 对你好么？ 算好也不算好。 你喜欢他么？ 很喜欢她，这辈子就喜欢她一个了，我谁都不要谁都看不上我就要她一个你们他妈的够了没有！我尖叫着抓狂了。 大声的吼完，我发现我把心里压抑了很久的话都说出来了，爽快了，也空虚了，我的秘密其实根本不是秘密，很简单的事实，我爱上一个人，很爱很爱，就这样。她们以她们的想法去判断，我也没有办法，好吧，当作那人是她们幻想的那个人好了。至少，我终于在众人面前，也算是正大光明的表白了一次，只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方同志加油！年长的前辈鼓励我。 我干笑着。心想等你们知道那人是谁是什么性别后，我不认为你们还会那么自然的鼓励我。 大学里我被惯坏了，在大学中，身边的人似乎都看得很开，那些事情都是司空见惯，也没有多少异样的眼光，我面对别人的好奇的询问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尴尬，三年下来平平静静的，除了我那老妈，众人的反应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可以接受的。至少不会觉得你长了三头六臂，张牙舞爪的。可是，别人的却一遍遍的告诉我，别把你的后背暴露给别人看，他们会抓着你的尾巴嘲笑你。我夹起尾巴做人，一直做下去，不知道我还要这样遮遮掩掩几年，只要我还活着，也许我就不得不收起来。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想着那个突然出现又一下子消失的女人，我的春心就跟那管不住的小老鼠一样在活泼的窜动。以前喜欢叶子的模式是渐进的，一步一步，就像是掉入了沼泽里，突然间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埋在污泥下面了，死绝了。而今却是突然给你一个打击，告诉你，喂，你看，你喜欢的妞出现了！然后再告诉你，不过你没有希望的。死心吧。 我看看在我对面低头吃饭的沙颖，她算是个美女吧，在秘书处里大部分的女人都很漂亮，觉得做秘书的总带着一点的粉色的暧昧，要不然那么多A片也不会写上什么什么秘书的吸引色狼们的眼球。她的身材过于的苗条，属于时下最流行的骨感美，瘦的连我都可以抱起她走上一千米，就剩下骨头和水了，为了减肥我她一个星期里只吃水果不吃别的。我不赞成她减肥，我觉得女人的美丽的标准都是男人在定的，为了迎合那男人的畸形审美观，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一种病态的审美观让她觉得瘦才是好看，有一次甚至是因为我说了一句你的肚子上有小肚肚了就很长一段时间不要见我，让我差点以为她要跟我闹分手，直到把她的肚子减下去才肯让我再次看见她的身体。 我说我心疼你这样。 她笑笑说，为了漂亮没有办法啊。 如果是我的最爱的女人，我会用自己的一切表现去告诉她，我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不是很苗条的身材，包括你不是很美丽的脸蛋，我连你的和我一样的性别我都能够接受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她苗条了还不是要去讨好那些男人的眼睛，让男人意淫去的。我喜欢那种略微丰满的，抱起来软绵绵的身体，就好像叶子，像一个巨大的云朵，抱着她的时候觉得舒服。 但是沙颖不是我的女人，她也不把我当做是她的gf。她的美丽不是为了我，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在她身边我总是不会舒服的原因。我们都没有把对方当作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那种感觉，也没有在一起恋爱的气氛。 中午下班的时候她把我叫出来，到下面的美食城，要了一间情侣的包厢。因为是专门为情侣设定的，所以充满了浪漫的温馨感觉，可以看见淡淡的昏黄的灯，窗纱，玻璃桌下的铺着的粉色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的桌布。那里适合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对视，交缠着的火辣的视线，然后轻声述说爱意。 我说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凡是跟情侣有关的字眼我都没有接触过。 沙颖说，为什么？ 比如说戒指。我没有买过情侣戒指，我的手指很细，男戒我是带不上的。所有的戒指都为he and she设计的，我找不到合适的。还有很多地方都只能眼睁睁看别人去做，而自己却没有法子。这算不算这类人的悲哀？我低头，用吸管将杯子里的冰块搅动着，发出声音。 沙颖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来我往的聊了几句，一边吃着饭，一边说话。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吃饭的时候谈事情，包括告白求婚分手相亲什么的都是在吃饭的时候进行。我以为是过去很老很老之前，人穷的只想吃饱饭，于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其实很有能力的。也许是吃饱了饭心情会好，所以说什么事情都会方便一点。 你找我来有事情么？我看她快吃完玻璃碗里的沙拉，就开口问。问的时候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我……我想结束我们的关系。也请你忘记我们之间的事情。好不好？ 我点头，说，恩，都听你的。 她似乎不相信我这么简单就放手了，也许是我的不在乎的语气打击到她的自尊心了，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她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如果不是那cd的粉底完美无瑕的创造出一种健康的粉嫩的肌肤的表象，我想她一定是苍白的脸色。我知道沙颖这个人的自尊心很强，什么都要最好的，她在我的面前几次抱怨秘书处里的那些人，也带着一种嫉妒的心理，可是其实我比她更要强，只是看在什么地方。这个时候我也是做不出任何的弱势的表象的。我习惯保护自己，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表情，这样会让人觉得其实我很无情，不过只是因为这样自己会很强势，受伤害的不会是我，一种自欺欺人的想法。 其实，我也惋惜，对于一个有过三个月多的关系的女人来说，一段稳定的关系，你情我愿的，不是很痛苦，总会留下点什么美好的记忆。 我说，如果你觉得我们在一起没有意义的话，现在开始我们就只是朋友了，我不会卑鄙到以后拿我们之间的关系作为要挟的，你可以相信。 她说，我现在想说，做你女朋友真的很没有意思，我以为你也是一个女人，能够明白女人的心思，可是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你有时候好像没有把我一回事，我跟你在一起那麽久，你一次都没有说你爱我，也没有送过我礼物，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就是被你上的。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塔塔的走了。 我扶着额头，突然笑了起来，很好玩，是不是，在一起的时候百般的屈就，委屈到了也不敢说什么，分开了却发现其实那段在一起的时光是错误的。把一切都否定了，本来还想着，以后留下一段记忆，好好的回忆下。现在想也不敢去想，怕想起来，没准会觉得当初那时候的快乐是虚假的。至少有快乐的时候吧。比如说一句体贴的话，偶尔拥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是说说话，分享彼此的温度。在寂寞的时候可以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跟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不敢说重话，好好的说，就怕以后出了什么事情，拿着过去的事情做把柄，摊开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这也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直接的说，跟你在一起真无聊。 而我也才真的明白，其实我是个这样的人，让人觉得跟我在一起不舒服。我想，就算是这样也不用直接说出来了，我会伤心的。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谈恋爱。 来的时候成双成对，出去的时候只剩下一个人买单，也许分手就是这么回事。 门口看见不该看见的人，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高中时候站在我身边的兄弟严烨，有些臃肿了，肚子大了起来，当初的青春帅气跟着烟酒女人一起腐烂变成了一个有钱人该有的气势。我看他搂着一个大美女进来跟经理要最好的包厢最好的酒的时候，我直想摇头。 严烨也看见我了，鄙视的眼神扫过我，没有和我打招呼，搂紧身边小妞的细腰，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看不起他的有钱，他看不起我的性向和穷困。 我拿着五十元的发票，低头用指甲挂着上面的涂层，口中念着今天那么倒霉走了狗屎运了，不补偿我就太对不起我了。 我知道我是个无产阶级，跟大少爷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扯了，他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也不记得了，大四刚毕业的时候我听别人说，他接了他老爸的生意，做他的老板去了，加上那一段时间，经济发展特别好，赚了不少，毕业答辩的时候他都是开着一辆跑车来的，把骑着电动车顶着太阳过去的人羡慕的半死。 那时候他已经跟叶子走在一起了，他告诉我的，叶子的妈妈看好这个女婿，有钱长的又不错，而且体贴孝顺，又是大学同学，就等着结婚了。 严烨曾经向我炫耀，叶子已经是他的人了，还用那种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我，他们做爱的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玩我，他就是要看我发神经一样在那边吼叫。 我就算是发神经也不会在他面前发，我保持着冷静，回家再到自己的房间里撞墙去，我想过杀了他，但是为了这种人进监狱太不值得了。 他骂我是贱人，我骂他是野狗，在心底，我们总觉得是对方亏欠了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些犯下的错误。 只是现在更加不会，现在的他都已经被养成了一个大老板，那性子就更加横行霸道，认为什么都是他才是对的。 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靠他爸的。我彻底看不起一个叫严烨的有钱人。 我只是不明白，叶子为什么还是处女，没有跟严烨得到。很明显，严烨说谎了，他没有这个能耐得到叶子的第一次，他只是虚张声势。不过我可不会自恋的认为叶子是爱我的，为我守身如玉。我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这个女人的内心，她不排斥，却不接受，她对人都很好，我以为她喜欢我，可是总是觉得她在说谎。 今天算是我最倒霉的日子了。跟女友分手了，跟仇人见面了，好不容易一见钟情了，却还在那里纠结该不该行动。拿个发票还是没有中奖。今天黄历上也许写着不宜出行，宜睡觉。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春节前的一个礼拜，我跟我们部门主任请了一天的假，主任的老脸黑的够彻底的，结果我只好请出王伟，帅哥上场，推倒一切不可能。事后要我请他吃火锅。我眼睛都没有眨就答应了，他反而像审视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一样把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对？突然那么慷慨，一定有阴谋。 我懒得理会他，也许是我平时人做差了，所以在别人印象里自己总是吝啬的样子。所以我的慷慨反而是没有必要的。 叶子回来了。我去接机。 那个消息是严烨告诉我的。我就知道一个小心眼的良心给狗吃了的男人不会有那么好心，亏我还在那里称赞里他家祖宗几句。我在家里纠结了半天，死去活来的做着心里准备，才最后下定决心，去！ 我在出口举着一个俗透了的大牌子，我老妈的杰作。我告诉我妈要去接机，被电视剧洗脑洗的很彻底的老妈就硬是用三合板和棍子做了巨大的牌子，叫我举着，我开始的时候低着头，缩起身子，不敢让别人看见我的不堪入目的脸，，只敢高高的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叶子回国。觉得很丢脸，这不是电视剧，我也不是电视剧里帅帅的男主角，下面也不会有让人感动的画面出现。我只是一个穿的很臃肿的二十五岁女人在这里等待一个短暂停留的我爱的女人。我觉得我像是在这里开了一个站点，一片丢失了的叶子要回来了，她会在第一时间在无数的人中看见她的名字，然后顺便的看见那个弯曲的名字下面的人。我不知道她看见我的第一眼是什么表情，是快乐还是失望。我只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在这里等待。我想抓住最后的机会，所以我来了，听了严烨的话，即使我知道也许他没安好心。 我在人群里被无数的人挤来挤去，这样的日子机场也特别的忙碌，一批一批的人从出口出来，等待的人望眼欲穿，一个个的人从我面前过去，而我还在寻找我记忆里的那个身影，伸长了脖子，想要在无数的人头中寻找到她。当一个穿着风衣的熟悉却又不让我那么肯定的大美女走走到我面前，朝我挥挥手，说，方遥，怎么是你？不是说好了是严烨来么？ 我呆了。 一来，她漂亮了，比我上次半年前看见的更加的美丽，而且成熟，二来，她的右手拉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 没有比着更加令我沮丧和伤心的事情了。她漂亮了。我想叶子你要是丑了我也许就不会再喜欢你了也许我就可以无视你了，可是天杀的为什么我长的丑了你却漂亮了是来惩罚我么？我爱的女人更加的美丽漂亮和让我心动，见一次就会发现，上一次似乎看的还不够透彻，等着下次再看再发现她的美丽。而她却被别人摘下了。那个幸运的男人的出现再也不是别人说的自己想的，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我楞了很久，把扛在肩上的牌子放了下来，说，哦，我来接你是因为……我有空，也不是我有空，只是我觉得我来接你比较好，我们是朋友嘛，还有就是带你逛逛宁波，你一定忘记宁波什么样子了，你的衣服很漂亮，是不是英国的衣服都那么好看？你怎么没有肥，我以为你一定肥了，你看我都肥了，你漂亮了那么多，呵呵！我…… 我发现我说不下去了，漏洞百出，我自己连宁波都没有逛过，还会动不动迷路，叶子知道，一个走路都会迷路的人怎么可能带她。我只是紧张，没有这样的经验，我发现我还喜欢着她，只是那交握在一起的手让我觉得刺眼。 叶子温和的笑着，她说，谢谢，不过我不打算去走了，想先回家休息下，坐了一天的飞机都累死了，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刘方华，和我一样在英国留学，他对我很好很好，而且他很爱我，他这次是特地陪我来中国的。叶子说完更加靠近他，抬头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她的话似乎在说，窑子，你是个懦夫，你比不上人家。 我被她的冷漠的态度弄的很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我想索性离开，可是又舍不得这样的机会，我有时候很恨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是没有用的挣扎，干吗还死死的抓着不肯放手。最后落得自讨没趣的下场。 你恨我么？我轻声的用宁波话问。她男朋友到机场的里放小册子的地方去看册子了，趁这个时候，我鼓起勇气，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干吗要恨你？她笑着说。那笑容看的我刺眼。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侮辱的够彻底的。我还想着她恨我会一直恨下去，其实看起来我的地位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是我自己的错，送上门去的，也怪不得你。叶子撩起长发，往脑后梳，松开后，保养的很好的长发有散落在她的额前。略微挡住她的眼睛。她看向她的男朋友的背影说，方遥，你别以为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包括以前的。你总是在怀疑，我也没有办法。 我安静的站在她身边，看她和刘方华之间的对话，亲昵的小动作，叶子的手套没有戴，我看见她的手被冻的通红，她男朋友用双手抱住她的手，叶子有些害羞的收回手，塞在衣服的袋子里，我看不下去了，转身到机场里面的商店，买了一杯冲泡的奶茶，贵的要死，站在一边撕开包装，把椰果和奶茶粉末都倒进去，甜甜的奶茶粉飞进我的鼻子里，痒痒的，我揉揉鼻子，发现这一幕真的很让人觉得心酸，那一对在宽阔的飞机场里浓情蜜意，而我这个插不进去被挡在外面的人可怜巴巴的在这里泡奶茶讨好她，问美丽的店员要了热水，捂在手心，滚烫的。很舒服。 我走到他们面前，他们对我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行为很疑惑，我把奶茶塞到叶子的手里，说，今年中国的冬天很冷的要死，我都不想活了，记得带手套。我先走了，还要做饭给我的女朋友吃，等下要是迟到了还要跟她解释来解释去 ，麻烦死了。呵呵，所以不能陪你了，你慢慢等，我回去了。 我朝那男人僵硬的笑笑，连那男人长个什么模样都懒得看清楚，就扛着我的巨大的写着叶子的招牌，我想我的背影写着失败者三个字，我又一次落荒而逃了，又一次逞强说谎。 她说了，她不需要我了，而且，我干吗还自作多情的去凑热闹。我还是要脸要自尊的。叶子的话，摆明了是不要我出现。 人家甜甜蜜蜜的，不能做电灯泡。会被人看不起的，方遥不是一个放不开的人。我突然很想哭，半年前，我在这里看着她离开，我早应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可是真的去面对了却觉得比我想的残忍。当初我曾经伟大的说，要放她走，不能拖累她，我没有资格留住她。而今我却觉得我已经在为当初的举动后悔了。要是当初要是当初我现身当初我勇敢的走出那一步，当初我要是拦住她，当初要是我死求着她，当初我要是拍下她的裸照威胁她，当初要是我和她做完后就掐死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真他妈的。我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在这个有太多人的地方哭泣是很羞耻的一件事情。今天我没有带眼镜，遮不住我的泪水。所以我不能哭。现在我很想回家，告诉我老妈，我再也不玩了，我爱的女人已经完完全全是别人的了，我还在女人堆里混什么，早该死心了。然后找一个地方哭死算了。 回去的路上，跟着那些人挤公车的时候我想把牌子扔了，都扔到垃圾堆边上了，走出几步，还是走回来，拿起来，扛在肩上，拿回家让我妈当柴烧，省的她说我浪费。 挤公车的时候因为我的牌子太大，几次被载满人的公交车拒之门外，到了最后一辆车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能上去。车上，我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旁边位置的陌生女人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觉，她的头发的香味是伊卡璐的草本精华，和叶子一样的香味。我闭上眼睛，幻想是她，一路上，自欺欺人的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回到家，老妈就说怎么不带你同学回家来。 她回家了。我把牌子塞给老妈，说，下次别给我做这样的东西，丢脸死了。 老妈被我激怒了，用她的眼睛狠狠的杀我。 我想我还是出去玩好了，反正难得有一天可以休息的，正大光明的出去溜溜，放放风。 到了外面也不知道做什么好，空下来反而不知道干吗去，找事情做又没有力气，坐在花坛边，看着路上的前进的车子，一双双的穿着裤子或是没有裤子的脚，无聊的数着跨过我前面的那条线的人是左脚还是右脚。 小时候无聊，被老妈老爸关在门外的时候就靠这样的方法度过时间，只要看着看着就会不知不觉的到了晚上了，时间就消耗了。 一双修长的被西装裤包围的大腿靠近我的眼睛，我微微后仰，抬头看那张脸，过了一分钟我才看清楚那个西装革履的人是王伟。说，哦，你也请假？好巧。 给你。王伟给我一包糖，往地上一坐，也不管那花坛上是不是脏的，穿着那条看起来就是名牌的全新西装裤一屁股坐下，陪我在这里聊天。 心情不好？他说。 恩。我乖乖点头，拆开他给的写着红双喜的糖果的外包装，拿出软糖，塞进口里，嚼着。 干吗不好？王伟要拿我的糖，我塞给他一支烟，叫他别跟我抢。乖乖到角落里吸烟去。 他把烟塞在耳朵上，托着下巴问，是不是因为爱情？ 我斜着眼睛看他，说，我的脸上写着那么明显的字么？ 瞎猜的。发情了？也对，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是不是需要找个对象发泄一下。要不要我给你买一个充气娃娃过来。网上有卖的，长相可以自己挑选。 我恶狠狠的说，你才需要呢？第一次给了左手的左撇子。 他狠狠的打了我的脑袋一下，白痴，这种事情可以那么光明正大的说么？再说了，男人的第一次不是给左手就是给右手，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 我摸摸头，说你今天干吗出来，不会是找我请客的吧。 他说，切，找一个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交给老妈还每天问老妈拿零用钱的穷光蛋请客，我又不是发神经。他鄙视的眼神让我狠狠的起脚踹了他的大腿一下。我穿着登山鞋，那脚就跟驴蹄子一样，踹的他尖叫。他说，我弟弟结婚，我来参加他的婚礼的。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别说多么的惆怅，淡淡的悲伤，末了，还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说，你不会是对你弟弟有意思吧？ 他白了我一眼，说，谁跟你一样是同性恋！说完发现我脸色不对，忙像我道歉，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没事没事，这本来就是事实。谁叫我活该，喜欢个女人呢。你老弟结婚你干吗惋惜，搞的好像你伤心绝望了一样。 你猜对了，我伤心绝望了。的的确确的。 他老婆是你的心上人？我说。 你的脑子什么时候那么好使了。他惨淡的笑着调侃我。 你为什么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你应该很绝望很伤心，在婚礼上大声的哭泣，说着我爱你我爱你然后抱着新娘把你弟弟推开，劫持她私奔。多完美啊！ 你当是电视剧啊。白痴。他笑着说。低头，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说，也许我不够爱她吧，知道她要跟我分手和我弟弟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阻止他们。可是到了他们结婚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在乎她。不过也是自找的。谁叫她要的我给不起。他说完抬头朝我笑笑。 她问你要什么？我嚼着糖问，心情好多了，有一个和你一样被爱情抛弃的战友，心情就会特别好，本来就是，爱情的悲伤怎么可以一个人去品味，要大家一起沉沦苦海，才能笑着被淹死。 她说结婚。 然后呢？ 就这样啊！ 我x的，就因为这样你就看着她走入你弟弟的怀抱！ 窑子，你不懂！ 我是不懂。给你一颗糖，相互安慰，我也被伤害了，爱情他妈的狗玩意。我给他一颗我不喜欢的水果硬糖。 他塞进嘴巴里，说，我那时候才大学刚刚毕业，她就吵着要结婚，我怎么肯，而且那时候我虽然爱她，却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生命里的最后。你知道的，下一个是最好的。加上工作忙，有个啰嗦的女人在自己耳边真麻烦，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好好的人被我扔了，现在寂寞的时候都没有人来说话，只有你了，有你真是好了，靠得住，就是穷了点，再加上不会窥探我的年轻的肉体。 我晚上不能陪你。我含着八宝糖，含糊的说。 是，我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无奈的笑笑。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两个一起目睹自己的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拥有的同病相怜的人在寒风中相互慰藉。我说，你会不会后悔把自己喜欢的女人给推开了？ 我一直在后悔，没事的时候就想她的好，不过久了也没有感觉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不是挺好的么？ 对，自由万岁。我拍拍他的肩。 吃饭去吧。他起身，拍拍屁股，拉起我的手，说，别忘记你昨天答应我的火锅。忘记了我就去卖了你。 靠，真是劫贫济富的。让我看看我的钱。我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破旧的五十元还有几个铜板。朝他伸手，说，火锅请不起。 算了，算我倒霉，请你吧。他的手揽住我的肩膀，说。 切，本来就是你请的，男人大方点，否则一辈子没有女人要。 现在你当自己是女人了。该占便宜的时候你就拿女人的身份出来，没事逞强的时候就是个大老爷们。 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我得意的说。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叫她不用做我的午饭了。我跟我妈说我出去吃饭，我妈的第一个反应是那人是谁。我说是同事，就是那个王伟。 我妈的声音立刻带着喜悦，说，哦，是小伟啊，去吧去吧。 是，老妈。我无力的挂了电话。 王伟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妈误会了。 误会什么？王伟还没有进入状态。 算了，没话给你讲了吃饭去了。记得你请客，我要吃最好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我发现我还爱着你。我打完这些字，连续按确定键，叶子的号码在第一个，每一次发短信给她过程只要三秒钟，简单方便。 发完后我因为喝酒而红的像火烧云一样的脸热辣起来，立刻发下面一条短信，说，对不起，发错了。 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笑自己幼稚，用这样的小恶作剧想要表示什么。自己已经不小了，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却脑子似乎在十八岁的停止长大了一样。 王伟喝着啤酒，有点醉态，他勒着我的脖子，说，说，发什么短信？是不是找女人去了？有我陪你还不够？ 旁边吃火锅的一家子都抬起头，异样的看着我们。 我干笑着，在下面给了他一脚，他酒品不好我早知道了，没想到脑残到这地步。 没，跟人开了一个玩笑。耍了她一下。 你幼稚不幼稚。那么大了还耍人。他灌了一大口啤酒，咬着舌头说。 你管我。我夺过他的酒，也往自己嘴巴里灌。自己都觉得幼稚，更加别说是身边的人了。 等我们醉醺醺的从火锅城里出来，我抓着王伟的领带，问他，喂，要是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会追回你的女人么？ 会！王伟坚定的说。看他的意志坚定的眼神没持续多久，转而笑着说，不是没有机会了么，谁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说有，谁敢说没有。我说有就有。我揪着他的领带蛮横的说。 是是是。他说。 那时候我在想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可以让时间倒转。让一切的后悔遗憾都消失。我没有告诉王伟，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做。 那时候也是一时的热血的冲动，喝了酒，血气上涌，就觉得一切的都很简单，等着我来做，当初没有胆子去做的事情现在有胆子了。我当初放手，让叶子离开，而今我要去弥补这个错误。 我跟王伟说，我要去追一个女人，真真实实的去追，这次我打死都要追到，不追到我就跟你姓。 切。就你那胆小鬼。王伟不相信的说。 第二天，我就决定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后果，管他娘的，老子才二十岁多一点点三十岁不到，就该年少冲动一回，要是连这么一次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我白活了，到死了都在那里后悔，哀悼我的苍白无力的一生啊。 我找了个机会，拿了一份文件，把整个公司的各个部门包括后面打扫的阿姨们的地盘都走了一遍，可是就是没有发现那日在阳台出现的让我陷入一种可能是爱情的怀疑中的女人，沮丧的回来，瘫痪在桌子上。天知道要我走进一个陌生的办公室需要多大的勇气，把一张张陌生的脸都看过来，再对照记忆里的那个女人的脸，每一次都是抱着希望，出来都是失望。 我的勇气都快被用完了。 我沮丧的托着下巴叹气。 柳夏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抓住她的衣服，她惊吓的尖叫，然后打掉我的手，说，你吓人啊。 我说，你知道公司有哪些美女么？ 她白了我一眼，白痴，到尾牙的时候你不会自己看啊。 对哦，还有尾牙，也许可以在那个时候看见她也不一定。我的心突然在那一刻激烈的跳了起来。我拍拍胸口，知道自己的激动半是因为她，半是因为追求这件伟大的事情本身。 我现在都在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放手，以为只要当初自己抓住叶子就可以把一切都搞定了，现在呢？再给我一次机会，会不会有改变。 盼到了尾牙，全公司的人都在那一天激动不已，尾牙俗称伟大的交际日，全公司的人都聚在一起，平时不认识的人也许可以在上面认识，那些光棍打着这一天的主意打了很久。 我忙着那一天的预算审核，焦头烂额的，这几天会计室都忙的没有空闲吃饭的时间。我居然打起了退堂鼓，觉得其实没有意义的，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一个人，我对她也不是到了爱到要死的地步，我爱的人还是叶子，只是心里明白，这辈子叶子都是没有希望的，找个新恋情，完结旧的。可是要是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到了那天，一大早老妈就让我好好打扮，最好穿的美丽高尚优雅大方，站在门口就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我被老妈打败了，她做媒婆的欲望越来越强，我说我才二十五岁，到二十六还差那么多，干吗那么着急。老妈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把我嫁出去，就不用担心了。 老妈真的够天真的，她的某些思想让我无语，但是没有法子去改变，好吧，就让她以为吧，以为只要嫁了人我就不会喜欢女人了，算是吧，前提是我有男人要。我怕到了三十，那时候就算我还想坚持下去，老妈都会把我扒光了衣服打包送到男人床上。 婚姻是我不得不走的一条路子，只是看看我还能活到老妈已经对我放弃的时候。 被老妈逼着涂了口红，俗艳的玫瑰红叫我的嘴巴红的像吸血鬼的嘴巴一样，我这个人的嘴巴不适合涂口红，唇形不好看，涂了以后更加的难看。老妈偏偏以为这样很美丽，还骄傲的说我这样像一个什么什么明星，那明星在老早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穿着现在的结婚用的大裙子，头用摩丝挂出一个俗透了的发型，就是这样的红红的唇，摇摆着唱歌。 我对我妈的品味已经失望了。她认为好的我绝对不会说好，我觉得好的，她却一个劲的反对。这就是代沟，从小到大都没有让隔着太平洋的两个大陆合并过。 一出门我就想把嘴巴擦了，发现没有带餐巾纸，只好忍着，到了那边再擦。 一路上不自觉的抿嘴巴，嘴巴上有一层厚厚的东西的感觉很怪。别的女生用口红唇蜜用的很习惯了，看人家吃东西吃的优雅，连口红都不会掉，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妆，而我却没有试过。不时停下来在路边的车子镜子……凡是能够反射出我的光亮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真的很不适合打扮。 到了酒店，就看见那大大的充气的大门上写着xx公司尾牙宴。顶着别人羡慕的目光进去，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因为我们办公室里的人多是已经结婚或是有男朋友的，为了照顾别的部门，所以我们都被安排在这里，让别人有机会钓鱼去。 柳夏一直说我委屈了，错过了找男人的机会。 我喝着饮料说，关我什么事情，你要找外遇直接去，我不会拦着你的。 少来，要是我敢找外遇，他非杀了我不可。说着，那张有些中性的脸上露出少女的娇羞。 倒。我被吓了一跳。 她突然看我的嘴唇看了很久，看的我觉得怕怕的，往后坐，说，你干吗那么看我，我嘴巴上沾了什么么？ 口红！柳夏洋洋得意的说，你涂口红了！ 那又怎么样？我才想起来我的口红没有擦掉，被她发现，又要说一顿了。 你要恋爱了是不是？果然！哼哼哼！ 我妈逼我的。我解释。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一张餐巾纸。说，这里怎么搞的，餐巾纸都没有准备。 起身要去拿餐巾纸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和走过我身边的一个人碰到，酒店的位置有限却硬是接了我们公司的生意，一个大的会场里只能容下一百桌，却硬是多塞就几十桌。搞的过道都狭窄的走不了人。那个女人刚好走到我面前，面对着我，我起身的时候嘴巴碰到她的胸部，在她的白色的丝绸旗袍上留下一个大红的口红印。 我看的傻眼了，她的白色丝绸绣花的旗袍上多出一块很明显的红色，而且还在她的高耸的胸部上，因为旗袍的设计而使得她的胸部坚挺美丽。我想都没有想就伸手要去擦，被她按住，碰到她的柔软的胸部，那胸罩在手心的感觉都很明显。我收回手，干笑着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洗下。 她看向自己胸口出现的很碍眼的口红印，叹气，说，没事。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说，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抬头看清楚她的脸，看了很久才认出来，她就是我那天在阳台上遇见的让我很有感觉的女人，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女人。我的脸刷的红了起来，我暗自咒骂命运这玩意，你辛苦找了半天的东西就是不肯让你找到，你不想要出现的时候却偏偏出现在你面前。 出来那么大的丑，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她化了妆，而且化的很浓，涂用的化妆品的香味很高级，闻的出来。她的眼睛用蓝色的眼影画出了妩媚的效果，略微闪亮的璀璨唇彩显的她的唇很丰满，她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门牙，有点兔牙，加了许多可爱的元素在里面。她的头被盘成一团，用一根银质的玫瑰花簪子插起来，很古典的味道，她身上的气质让她在这个热烘烘的大堂里变成一朵安静却绝对美丽的百合花，身上的白色丝绸旗袍显得她更加的高挑和身材极好，丰满而且气质上佳。 我看着那碍眼的红色，说，现在怎么办？你的衣服上的…… 衣服可以干洗，这衣服是自己的，不用赔钱。她大方的笑，露出兔宝宝一样可爱的牙齿，说，只是，等会儿要上台，会有些麻烦。 我立刻解下自己胸口的蝴蝶碎钻别针，给她，说，拿这个遮着就好。 她伸手接过，说，你好聪明。只是她的指甲太长，加上别针的设计有些麻烦，她弄了半天都没有把扣子打开。 我给你别。我靠近她，接过别针，打开扣子，别在她的旗袍上，手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胸部，虽然很快而且只是衣服摩擦手指给我的感觉，但是那已经足够了。 她的手指摆正胸针的位置，我却看着她的胸部想入非非，她笑着说，谢谢你，很漂亮的胸针，送你的人一定很有眼光。 我淡淡的笑笑，看她走向台上。 舞台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因为宴会快要开始了。我站着一直看她消失在后台的黑布后，觉得一切美丽的像一场梦。 而那胸针却在我飘飘欲仙的时候戳醒了我，我被打回了现实。 那是我买个叶子的，后来却在她生日那天收回，给了老妈，如果不是老妈要我别上，我都忘记我有这样一件东西，美丽的，我曾经爱不释手的却给我痛苦的东西。 这个时候舞台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亮起，那个美丽的女人穿着白色丝绸旗袍，她的嘴唇遥远的看像是一朵粉色的樱花，她的眼睛在光下流转着星光，她朝着台下看，却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胸口在舞台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是我的胸针，那里有一颗星子在闪亮着吸引着我。她仪态大方的举着话筒，说，欢迎大家参加今晚的尾牙宴…… 宴会上，我一直看着她，我几次以为她在朝我微笑，看着我，后来才发现是我的错觉。 柳夏看我看着舞台那么认真，几乎是失神的状态，说，喂，你看哪个帅哥看的入迷了？ 我说，我在看美女！ 美女！柳夏伸长了脖子看见台上在和肥胖臃肿但是笑容满面的老板对话的她，恍然大悟，说，哦，你说的是她啊。 你认识她？我疑惑的问。 她喝的雪碧都喷了出来，幸好不是对准桌子，否则今晚我都吃不下饭了。 拜托，你连她都不认识，你白混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谁？ 你进来的时候还是她带你认识公司的，你忘记了。她就是老板的秘书。你选择性失忆了是不是。而且每周的例会她都上去主持的，你怎么可以不认识她？ 我才想起来，可是她和平时那个只有遥远的身影的女人不一样，平时我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在无聊的每周例会上把我们公司的事情再讲一遍，不管我们是不是想要睡觉想的要死。那时候我都是低着头，听着她的声音，直叫啰嗦的三八婆。 以前，她对我的意义是一个平面苍白的人，甚至我都没有意识到她是个美丽的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柳夏。 柳夏做出一副快要被我雷死了的表情，说，她就是那个名字很好听很神秘很有个性的汲月瞳。你不是还跟她们解释汲这个姓氏怎么来的么？还说这名字怎么像个日本女优。 那时候只是炫耀，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就是这个姓，她说她是黄帝的后代，封地为汲，所以以汲为姓，很高贵的血统。而我在听她们的对话后就插进去说几句，早就忘记了这件事。我才想起来。冷汗大冒。我开始审视自己是不是以前有什么事情做的过分了，无意间就这样犯下错了。不知者无罪。 她的名字真的很好听。我说。比我好听多了。 是啊，长的又漂亮。又的老板的宠爱，而且人又乖巧，听说很多男人都想她想的要死。情人节的礼物都塞满了桌子。多完美的一个女人啊！做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份上算是这辈子的福气了。柳夏喝着公司发的红酒，羡慕的说。 我看向舞台，她在和公司的高阶做游戏，因为那个人说了一句什么话，而笑了起来，笑声透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大厅。是啊，多么美丽的女人，她就跟叶子一样，都是那么的高贵不可触碰。在她面前觉得自己很卑微，也许对于美丽的女人，女人的想法是妒忌，而我觉得却是自卑，我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我刚才还发誓要追到她，圆了自己的梦，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走出去，这样的女人也许看不上我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就算是个男人，要配的上她都需要些严格的条件，更何况什么都没有的我，跟那些人怎么去比赛。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在性别上我就先输掉了，然后是别的条件。 为什么我看上的都是公主一样高贵的女人？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动心的女人都是永远都得不到的，看得到的却不能拥抱，不是要让我活活的渴死么？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宴上一桌子的人就顾着低头吃饭，偶尔说句话，女人的世界总没有大老爷们来的喧闹，那边的人热热闹闹的灌老总的酒，啤酒一箱箱的上来，已经灌了不知道多少杯的男人已经开始有些醉态，说着，兄弟好啊上梁山啊……划起了拳，觥筹交错，老总一个已经快四十的台湾人，说的话都有那种台湾腔，挺着大肚子，跟属下的关系也不错，跟那群男人都喝酒喝的脸红到了耳根，他老婆是这里人，水灵灵的，不到三十，生过一个孩子，可是那腰细的跟小姑娘似的，远远的看起来的有些像成熟点的汲月瞳，穿着和汲月瞳同款的旗袍，不过是紫色的，高贵典雅，比起年轻的汲月瞳更有一番迷人的味道，有老板娘的架势。举着高脚杯，站在老总身边，微笑着看那群热情过度已经接近伺机报复的男人狂灌她老公，偶尔出来扶着老总，说，别喝太多，小心身体。 老总红着脸，甩开她的手，咬着含糊不清的字眼，大声的说，来来，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说完走到下面一桌，继续跟属下喝酒去了。 我们部门没有男人，都是一群已经结婚或是定下来的老女人，除了我都有了家室，所以我们这里冷清的很，几瓶上好的干红葡萄酒还没开启，我们办公室主任有打包回家的意思，给她的老公去。据说这酒不便宜，公司也够大方的。啤酒被我和几个会喝酒的女人喝光了，剩下的人喝着雪碧果汁，吃吃菜，说说笑笑，没有那边的热闹。 这个时候我看见最中间的老板的那桌孤零零的坐着穿着雪白旗袍的女人，她一个人坐在灯光最亮的地方，似乎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却觉得在那么大的一个大堂里，所有的人都被人群的温度包围着，可是她却是孤单的，一个人，我看不清她的样子，我自私的想，她是寂寞的，孤单的，没有人陪她说话。我想着就觉得微微的心疼。我大口的喝了一口红酒，趁着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类似于酒精发作血液加速的状态，穿过狭窄的过道还有大堆的狂欢的划拳的男人，走到她旁边。一桌子的精美的好菜都没有动过多少，就像是刚刚端上来的一样，可惜了那么多的特别送上来的美味佳肴，我们那桌就二十道菜，这里却是三十道，而且有些还是看起来就是很昂贵的菜。不过公司的老板们都拿着酒杯与民同乐去了。 汲月瞳看我走到她旁边，放下筷子，有点纳闷的看着我，随后恍然大悟，说，你来拿胸针的么，哦，给你。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低头去解开胸针的时候，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说，不是那事情，来，到我们这桌来。我们那里缺人，你在这里反正也没意思，吃饭不就是吃个热闹。 她被我拉了起来，有些迷糊，对我这样的行为感到不理解。其实我也不理解我在做什么，当我抓起她的手腕的时候我的脸唰的红了起来，比酒精的作用更加的强大，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做出来。原来是那么刺激的事情。 我说，你一个吃太无聊了，没事的话到我们那里去，反正我们那边人少。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是不是觉得我的行为很霸刀很无理，我抓着她的手腕，把她一路从最中间的贵宾席拉到了我们角落的会计室的桌子上。 在低头吃饭的那群女人看见我突然回来手中还拉着一个女人，都吓了一跳。柳夏嘀咕着，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遥子，你不会是在拍老总的小姨子的马屁吧。真是够机灵的啊你。 我踢了她一脚，将旁边空的位置的椅子搬过来，让她坐下。她的手往后理了下旗袍的裙子，仪态万千的坐了下来，那姿势让我觉得超级优雅的。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说，怎么了？ 我说，你看过游园惊梦么？那个宫泽理会，我越看你越像她，穿旗袍的样子正点的没话说。 她微笑，露出兔宝宝牙。谢谢。她说。不过很少人这样说。 为什么？没有人说你漂亮么？ 因为我姐姐比我漂亮，他们都说我像我姐姐，却比不上她。好像你是第一个说我穿旗袍漂亮的。她说，手把略微散开在耳朵边的几缕头发夹到耳后，摸摸自己的耳朵，我想那是她的习惯性的动作。 我说，那是他们没眼光。我保证，你穿旗袍的样子那是把中国女人的古典的美都淋漓尽致的勾画出来了，已经到了极点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醉了。柳夏摇头说。转而对汲月瞳说，醉掉的人特别容易说胡话。你信不信？ 汲月瞳点头，只是微笑不说话。 呵呵，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自己不擅长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继续装傻，喝酒，给她倒鲜橙多。 还是柳夏和何静比较能侃，也许是这里都是熟悉的人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旦新人来了就眼睛放光，连问了几个问题，连她有没有男朋友都问到了。 面对三姑六婆的好奇的眼睛，汲月瞳有点害羞但是还是落落大方的说，看缘分吧，爱情在该来的时候还是会来的，而且，我想现在我还没有打算去找男朋友。反正我还年轻。 错，你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大声的说，用筷子敲着桌子，被旁边的人抓住筷子夺了下来，我拿过开了的葡萄酒就往嘴巴里灌。我很激动，刚才的举动让我开始兴奋，一旦兴奋起来，我就会变的不像话，就像滚起来的雪球，会越滚越大，做事情也开始不受理智的约束，出格起来。我喝光了杯中的红葡萄酒，又拿了开瓶器，开了一瓶，不管办公室主任可惜的眼神。我抓着汲月瞳的手说，像你怎么漂亮的女人，连我这个女人都会喜欢上你，你要相信你是最漂亮的。我指向柳夏说，你看她这个男人婆都有人要，你要是愿意，一大堆的人都要追你追到死，干吗那么自卑。来来，抱抱。姐姐给你安慰，好好的一个美女啊。要是给我我就乐死了。 我搂住她的肩膀，她身上的香香的化妆品的味道和香水的味道让我觉得飘然，我在她的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她没有在意，以为只是玩闹的。其余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是柳夏在那里咬牙的说，谁是男人婆，你有比我像女人么？我总算见识到了她发酒疯的样子，真不是人，清醒的时候已经够不是人了，现在都成了一个疯子。 我靠着汲月瞳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哼着两只蝴蝶。我知道我没有醉，一个心疼的时候就喝酒催眠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被几杯葡萄酒灌醉，但是她们说我醉了我就醉吧，抱着她，占点便宜。又不会有人来说什么。光明正大的吃豆腐。 汲月瞳的手还被我拉着，她的手指很长，指甲做过的，在尾端有一朵小小的花朵，很漂亮。我也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跨出那么大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些飘飘然，很好的开始，慢慢来，她的肩膀有点宽，所以穿起旗袍来更加的有型，不像那些个瘦的跟骨架一样的女人，穿旗袍的时候看的就觉得干巴巴的，一点风韵都没有。我以为，最女人的衣服就是旗袍，穿上以后，女人的身体就像一个被精心烧制过的瓷瓶，姿态万千。所以我喜欢宫泽理会，她穿旗袍的样子叫我着迷。我靠着她的肩膀，想这个女人真的很美丽，无缺点，我喜欢她，很喜欢。也许，等到了什么时候就可以进化为爱了，什么时候叶子离开我的世界，不在呆在我的记忆里，我就可以把她请进来，让她做我的女神。 我的爱情来的很突然，却被我计划的很理智。 我知道现在我还不能明确我是爱她还是不爱，只是现在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人，她把位置占的太满了，但是我相信，再深刻的记忆都会被磨灭，她会离开的，我会忘记她的，不会再一想起她就心疼，一想到我们的过去就难受的受不了，愧疚和自卑和悔恨时刻都在折磨我。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宴会上的重头戏就是抽奖，抽中手中的号码就上去领奖，大奖是让人羡慕到晕掉的海南七日双飞游。还有笔记本mp3什么的恭候着。看着老板娘的纤纤玉手从红色的箱子里取出一张张纸条，然后又竖起耳朵老总口齿不清的报出的号码，心里大起大落。报到号码的人举着手中的纸头，大声的说，我我，是我！ 那群受宠若惊的人一个个抱着奖品亲个笑着，傻傻的样子，心里闷的不行，到最后一等奖都被一个男人拿去的时候，我们已经面如死灰了。没希望了。 我的运气真是够绝的，最后特别准备的幸运奖居然被我抽到了，奖品是一个半人高的snoopy玩偶，穿着蓝色的运动衫，据说是老总从台湾带过来给小少爷玩的，正版限量发行的。我站在台上，抱着个蓝色的玩偶，用它的狗脸挡住我笑的无比僵硬的脸，丢脸丢到家里去了。老总还和我亲切的握手，醉的站都站不稳了，还是一脸弥勒佛的笑容，用那口台湾腔说，你是今天最幸运的人。我想你一定会爱上它的。我儿子就很喜欢它啊。 我干笑着说，恩恩，是啊，运气好啊。好可爱啊。呵呵呵。 刚说完，老总就在已经属于我的snoopy上亲了一下，台下的人喧哗起来。 我抱住娃娃，在众人的瞩目中走下台，那时候因为紧张而同手同脚，却没有发觉。我哀悼我的mp3，哀悼我的笔记本，哀悼我的海南游，为什么那些人拿去的都是那么好的东西，就我一个是这个没有用的玩偶。从小到大，别的人玩洋娃娃的时候我在玩赛车，长大了也只是在叶子那里知道那些可爱的脑残的小玩偶，现在却要我抱着一个回家，丢脸啊。 回到自己的位置，所有的人都捂着嘴巴笑，乐到不行。我拿着觉得也没有意思，就塞给身边的汲月瞳，管她是不是喜欢。 汲月瞳被巨大的玩偶塞的满怀，头从snoopy的肩头露出来，朝我笑着说，给我了么？真的给我了么？ 是是，你比我更加适合当他妈妈，记得被虐待他，别折磨他，他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我儿子。我大口的往自己嘴巴里灌酒，刚才在台上的臭样让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郁闷，汲月瞳的姐姐的手气真是好的叫我无语。 汲月瞳摸摸snoop的脸，说，真的好可爱，我很喜欢，本来我也想要的，可是因为是工作人员，所以不能去抽奖，谢谢你。她露出感激的笑容。 身边的人说，不公平哦，我也要。好东西居然不给我们，我们还是你同事好不好？ 比我年长的前辈摇头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说，遥遥啊，你说我平时多么照顾你啊，你逃班迟到都是我顶着你，我对你那么好，却不给我。我白对你好了，你这个大尾巴狼。 我说，叫你老公给你买去。要多大就多大。 她说，切，那死男人会给我买这个，情人节买朵快死了的玫瑰花还唠叨了半天说那么贵不划算不如出去吃一顿。 这就是生活吧。我夹给她一根炒青菜，算是补偿。 何静突然插嘴大声的说，遥子，太不公平了，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却不给我，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咳咳咳咳……我被红酒呛到了，烈酒的酒精烧着我的气管，难受的要死。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着她说，你别污蔑我，毁了我的清白我就派人杀了你，咳咳…… 一杯白开水送到我嘴边，我拿来一口灌下，汲月瞳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说，还好么？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主要是因为刚才咳嗽咳出来的。我说，女人就该是这样才算女人。 汲月瞳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何静眯着眼睛说，果然长的漂亮的人占优势啊，像我这样丑的女人居然连个女人的心都留不住，哎，算了，我还是自杀去吧。说完捂着自己的胸口，叹气。 你男人在那边，要不要我把他叫过来看看我们之间的奸情，他要是杀了我你就跟着殉情好了。我指着技术开发部那里的一群划拳的大男人中的一个说。 何静赶紧笑着说，表了，人家家没那个意思，当我在说废话，废话。 我恶狠狠的盯她。别的人开始说笑起来了，说我这个人醉了就特别好玩，像是一个敏感的刺猬一样，逗弄起来很生动。 我想我又不是玩具，让你们玩的。可是看旁边的汲月瞳开心的笑着的样子，觉得也算了。 这个时候汲月瞳的姐姐，我们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走到我身边，带来一阵香香的味道，她弯腰在汲月瞳耳边说了几句，汲月瞳站起身来，把玩偶放到位置上，说，抱歉，我要离开下。等下再来。拜拜。 去吧去吧。我们向她挥手。 我的身边原来坐着一个大美女，而现在却是一只死狗，这落差也太大了，笑什么笑。我偷偷用筷子戳它的眼睛，泄我的恨。 没过多久汲月瞳就回到了我们的那桌，她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抿着嘴巴。我说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她有些生气的说，那些人非要让我喝酒，我都说了我不会喝。都说不进去，闹着要灌我。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和我们拼酒，那男人红着一张老脸，走路摇摇晃晃的，肆无忌惮的说，汲秘书啊，这样可不好，今天高兴，一定要喝，老板娘，来来，说说你妹妹。做老板秘书的怎么可以不喝酒，跟长辈一定要来一杯。有酒好说话，你说是不是？做生意的怎么可以没有酒。喝。 老板娘站在老总身边，只是微笑着，什么话都不说。没有认同也没有阻止，我觉得她真是个圆滑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太聪明，太危险。汲月瞳因为是老总的小姨子，所以平时很受照顾，看样子也不是会喝酒的人。没多少时间带出去的。她是秘书不是公关。我记得老总这样说过。当时我还在说这人凭借关系搞特殊。 那男人说，怎么可以那么没种，爽快点，来，汲秘书，干了这杯酒。不会喝酒还做什么秘书。 汲月瞳扭头过去，不肯看他。抱着玩偶露出闹别扭的样子很像一个小女孩。 我说，干嘛这么强求人家，喝酒不是为了一个痛快么？搞的别人不高兴，又没有意思。 算了，娘们就是那么麻烦，有种就跟我喝。痛快点。那男人蛮横的说。 沙文猪。我们的心底都在暗自的骂，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全是你看不起的娘们。 妈的，心底不爽的暗骂这只搞性别歧视的沙文猪。我站起来，说，我没种，我跟你喝，不就是喝酒么？我喝她喝都一样。 他拍拍我的肩膀，满口的酒气，说，好，这位小同志我看好你，今天我就跟你喝个痛快，不说别的，你喝一杯，你大哥我就喝两杯。敢不敢？ 我往自己杯子里灌满啤酒，啤酒是雪花的，味道爽口，醉不死人的，平时我可以喝五瓶，不过刚才喝了那么多红酒还和别人一起干了那么多杯，有点危险，我计算了一下，要放倒那个人事部主任，需要再四瓶的样子，我开始喝了起来，旁边站着的人开始起哄。酒的味道我早就品尝不出来了，现在这个时候，喝的就是一个样子，气势，让那男人看不起了，算是丢了我们部门二十多位女人的脸了。 喝到第三瓶的时候我干脆把杯子一放，对这瓶口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那个男人说今天算是遇见个会喝酒的女人了，栽了。 他妈的，我在逞强好不好，全身的细胞液都快成了雪花啤酒了，有空的地方都被灌满，可是我还是忍着胃里的翻滚的酒，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妈的，谁叫你看不起女人的。死男人。 这个时候一只手把我的酒瓶拿了下来，我被他这样突然的行为搞的反应不过来，嘴巴里的酒都吐到了地上，哗啦啦的一声，地上泛起无数的白色泡沫，我看那个拿我酒瓶的人是汲月瞳，说，别来，我还没喝好。拿什么拿，让我跟他喝。 她说，别灌了，要喝醉的。 我说，没事，我醉不了的，就那么些东西。小意思。 我要夺回那酒，汲月瞳把酒往旁边桌上一放，看着我，认真的说，公司有规定，不能这样拼酒，你这是在违反公司的规定。 我一听就火了，我心想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这样说我。心头的火一上来，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 那男人看我们这里的气氛闹僵了，也觉得没有意思了，拎着啤酒走了。 我还在后面说，喂，你怎么走了，你还没喝呢！别忘了那八瓶。 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我们桌的人都笑了。这男人够他妈的没种的。 汲月瞳抱住snoopy，用侧脸对着我。 最后她闷闷的说，谢谢你。 我甩甩头说，我不帮你谁帮你，说完就把我面前的那些杯子碗筷往旁边一扫，趴在桌子上。 头晕的厉害，最重要的是我的胃，在嚣张的大叫，你他妈的虐待我，我要罢工，我要投诉，我要反击，我跟你拼了，我不好受也让你受不了。身体里的血液都快成酒精了，昏昏沉沉的。我想张开眼睛可是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睡死算了，睡死了就可以忘记所有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有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摸，听见有人说，她好像醉倒了，怎么办？ 我摇摇头，嘀咕着说，少来烦我。把头埋进手臂里，不去理睬她们，外面的灯光太亮，我都睡不好，我现在只想睡觉。我含糊的说，关灯，关灯。 我听见有人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好了。谁知道她家在哪里？ 那么远！算了，那还是到我地方去吧，我住在附近，不远，马上就到…… 没事，不麻烦的…… 我感到有人在抓着我的手把我拉起来，我张开眼睛，看到头顶是一盏巨大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太阳，一个女人的头悬挂在我的上空，我看见她的粉红色的嘴唇在动。她好像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伸手，要去触碰她的脸，手指碰到那细嫩的肌肤，指尖传来她的温度，实实在在的温度和触感，她是真的，不是假的，我不是在做梦，伸手去触摸的时候都只能摸到冰冷的空气。 我笑着说，叶子！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枕头是我一直梦想的巨大的软绵绵的枕头，耳边是电视机里的声音，早上的时候放的健身节目，那个活力四射的年轻美女在电视上喊着，来，跟我再做一遍，一，二…… 我张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认了半天还是认不出来是哪家的。这样的情况下，我基本会认为我是在某个女友家里，度过了甜蜜的一夜，只是有点恍惚，想起来我不是和我最后一个女友分手了么？那我现在在哪里？我没有搞过一夜情，和李小路的那夜不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上了床然后我发酒疯。我不习惯起床的时候对着陌生的天花板，而且天花板上是那种很漂亮的粉色玫瑰花的墙纸，头顶上吊着漂亮的吊灯，是那种电视里才看过的小型的水晶吊灯，阳光照进来的角度，让它的光芒绽放，耀眼的很。 我嗯了一声，转进暖暖的香香的被子的怀抱里。我的枕头边是一个巨大的snoopy，傻乎乎的冲着我笑。 我不想起来，身体好累。现在在哪里重要么？劫财的话我没有财，看这吊灯就知道，主人比我有钱，劫色的话，我可以忍，反正我早就不是处女了，是女人都没差，看这家的装饰，主人肯定是个有品味的女人，没准是我赚到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脚步声，轻轻踩在地上，小心的不打扰到我。 有一人低着声音说，还没醒么？是不是昨天喝太多了。 听到声音，我转过身，张开眼睛，看着站在我床边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蓝色的高领毛线衫外套，下面是牛仔裤，她看见我醒来，弯下腰，露出笑容，说，你醒了！感觉还好么？有没有不舒服的。是不是还是很晕？ 我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反应不过来，我的神经跟我的身体断线了，头还是晕晕的，我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她被我看的迷糊了，皱起眉，说，怎么了？不舒服么？她的手热乎乎的，在我的额头上量体温。我舒服的叹气。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手心贴在我的额头上的温度。我喜欢被人照顾，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来，我想要一个体贴的，可以让我宠，也可以照顾我的人。严烨说econ和洋洋她们是缺少母爱才会找女人，我觉得我不是，我只是向往这样的温柔的对待，女人能够给予的。而我喜欢的。 她说，饿不饿，如果觉得饿了就起来吃早饭。早饭已经买好了。 ……我嘴巴里轻轻的说。 她听不清，弯腰靠近我说，你在说什么？ 我的脸红了起来，在她耳边说，厕所在哪里？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旁边的小门，说，在那里。 我起身，腿软的没有力气。她要扶我，我朝她笑着说我没事。 走到厕所，关上门。坐在马桶上，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肯定在做梦，这样的情景我绝对没有想到过，一天起来居然可以看见她在我眼前，朝着我笑，说你醒了。我想我肯定在做梦。抓抓自己的脸，辣辣的疼着，告诉我是现实。 昨晚还在自己脑子里想着用什么办法靠近她，今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跨了那么大一步。 憋了一个晚上，终于解放了，身体都轻松了。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喝的我差点死翘翘。死于膀胱爆炸。 走到外面，闻到香味，我才发现自己的胃已经没有感觉，好像那个器官已经从我的身上消失了，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还是悲伤，说明我的胃连抗议都懒得抗议了。 她买了油条豆浆，摆放在精美的碗上，赏心悦目，她说，你吃点早饭垫垫胃，有没有不舒服的？酒醒了没？我刚才问了我姐姐，她说宿醉很不舒服，你要不要喝点醒酒的药。 我摇头，说，没，我酒醒不错，醒来神清气爽，没事的。谢谢你了。 别那么说，应该说是帮了我，要不然我现在已经送医院了。 为什么那么说？我好奇的看她。 我酒精过敏，喝了酒以后就会全身起红色的疹子，痒的不行。小时候啊，我爸爸带我去吃烧酒鸡，吃的全身起了红疹子，我爸爸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冲到医院里，一路喊着医生医生救救我女儿！结果一大堆的医生跑出来一看，结果是酒精过敏，呵呵。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看我狼吞虎咽的吃，一边说，别急。 所有的爸都是那么容易紧张，我初中的时候发水痘，小小的事情嘛，我老爸非说要住院。亏他自己还得过水痘。 我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说昨天你妈妈打你手机，我看她打了三回，就接了。我瞪大了眼睛，放下手中的油条豆浆，冲向她的房间。 她说，怎么了？ 手机呢？手机呢？我的手机呢？我惊慌的喊着。 在床头柜上。 我扑向床的那边，抓着我的已经用了三年的手机。翻开我的历史记录，果然家里的号码在里面，而且一连三个。都是在半夜十一点的时候打来的，那是我和我老妈约定的一定要回家的时间。 我问汲月瞳，我妈有说什么？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她被我紧张的样子吓的反应不过来，过了很久才摇摇头，说，没有。 哦，那就好，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老妈会说什么话，让她知道了。我知道，以后的某一天，不管是我主动说出来还是被她发现或是被旁人说穿，我对她存在的不是普通女人该有的想法这件事实一定会被发现的，但是我不希望是现在，在这个我才刚刚接近她的生活靠近她的身边的时候，现在，我甚至连她的手都牵不到就要被狠狠的推开，我太委屈了，太不值得了。不想在我还没有尝试过之前就被排斥，还没萌芽的爱情就这样被她扼杀在摇篮里。我只能希望老妈给点面子，别一听到是女人接电话就在那里乱喊，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在搞那种事情？我想我会先冲回家杀了我妈，再自杀在她身边。 你怕你妈妈？汲月瞳眨眨眼睛，对我和我妈妈的关系感到好奇，也是，一个二十五六的老女人了还被老妈像是小孩子一样管着，谁不感到奇怪。她说，我告诉伯母你喝醉了，所以要在我家留一个晚上，伯母说，今天早上回家的时候小心点。伯母真是关心你。 小心点！我听着心里就开始发凉了，没好事了。完翘翘了。老妈一定在家里准备了满清十大酷刑，没准像我大学的时候一样，把我锁起来，锁上一辈子，她从此就安心了。 我在想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老妈会怎么想，你个不长记性的东西，你看你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我差点想要尖叫，可是看见汲月瞳的笑眯眯的眼睛，我咬牙忍了。她还问我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我能说什么，只能闷闷的说，没事。我回家了。她在门口送我，站在门口和我招手说再见的样子让我幻想，她就是我的老婆，在一个平常的早上，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她给我的感觉是温馨的，是家是相守，就好像她能让我幻想那是一个家，而叶子给我的感觉是爱情，是激情，还有性。汲月瞳是五十摄氏度的温水，浸泡在那里让你觉得温暖，舒服。而叶子则是一把火，灼热，是毁灭性的。 告别她以后，我走在还是渐渐忙碌起来的路上，手叉在我的牛仔裤的口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看着地上的不同颜色的砖，挑红色的那些砖踩，我已经忘记我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做了。已经没有了那样的闲情，觉得那是小屁孩做的，太忙了，忙的和老妈玩碟中谍，和沙颖约会做爱搞地下活动，和上司搞好关系和朋友维系着友谊。 还是那时候好。小时候，没有那么多东西是一定要去做的，有人会在自己的面前挡着刮来的风，还有做错了事情只要哭几下就可以被原谅的。 看见前方的水泥地上那些小孩子用粉笔画下的格子，我想起那个时候的娃娃，她怀着孩子却已经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在夕阳中跳房子。 只是那笑容再也不见了，只是现在的她是永远的二十二岁。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妈，我回来了。我关上门，轻轻的说。脱下鞋子，低着头走过客厅，等我一路上战战兢兢的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的时候，居然意外的没有受到阻扰。我转头看厨房外面的过道，老妈吃着饭，没有来理睬我。 我说，老妈，我回来了。 恩。 我昨晚和同事在一起，我喝醉了，到家里不方便，就去她家睡了一个晚上。 恩。 老妈要不要去买年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老妈…… 老妈没有再说什么了，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在生气还是在流泪。似乎我只能想到她的两个这样的表情。那似乎已经成为她用来面对我的表情的象征。 我走向她，坐到她的对面的位置上，说，老妈，她真的是我同事…… 老妈站起身，端起还剩下大半碗饭的碗，走向厨房，一言不发，和我擦肩而过。 我说，老妈，你到底在想什么？说清楚点好不好。我现在就在跟你解释，那是我公司的同事，我喝醉了留下来。 砰！碗被重重的摔在一起的声音。老妈说，什么都没有你干吗跟我解释？ 我无语了。我转过身，大声的说，我还不是怕你乱想，你总把我当个疯子一样看，恨不得在我身上锁条链子你才肯安安心心。我还不是被你逼的，是不是如果这个世界上什么女人都没有了就剩下男人了你才肯让我出去…… 老妈！我缩成一团，老妈扔过来的碗砸到了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我手捂着自己的肩膀，恶狠狠的看向我老妈，我尖叫着，已经达到我的喉咙的极限，我甚至已经发不出声音来，我说，你要杀了我你就直接来啊，你总是朝我扔东西，你干吗不扔给我一把刀子，被你捅死算了。你算什么老妈，我跟你有仇是不是！ 老妈指着我咬牙说，你，你个不孝的东西，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做什么，需要我给证据么？你跟那些女人在搞什么东西我忍着，我想你会发现，你现在不是个小孩子了，什么事情都要我来说你，我忍了半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等你有一天明白过来，现在好了，都敢不回家了，那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干脆滚的远远的了！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滚。我起身，走向大门。老妈又朝我扔了一个东西，很重，很疼，击中我的脊椎骨，然后身后是瓷器摔碎的清脆的声音。我疼的咬牙。懒得回头，我想，最好砸死我算了，干脆扔把刀子，就从我的背后，刺中我的心脏，死的干干脆脆的，我倒地的时候头朝着大门，那是自由的地方。象征着我死都向往着自由反对压迫和束缚。老妈总是管着我，我不要了。我二十五了，不是孩子了，我自己的路都可以自己去选择了。 你给我回来，回来！老妈颤抖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她总是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命令我，她似乎这辈子都不会说，留下来留下来。 我站住脚步，说，你不是要我滚么？我滚给你看。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们都吓的楞在原地，不敢动。 我要去开门，刚刚走出第一步，老妈大声的说，不用你来开门，我去。 我说，随便你，我还懒得去。我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背上肩上都在火辣辣的疼。不是第一次了，我真的怀疑我妈有暴力倾向，小时候开始就这样，不过不经常，总在发怒到极点的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泄恨。她不会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也不擅长，我们都是那么吝啬与说一句对不起的人，死脑筋而且死要面子，这一点我是直接遗传她的。她宁可在事后给我买我一直想要的但是平时不肯给我买的东西，比如说肯德基，我要的衣服。她用那种方式弥补她的伤害。老爸在的时候老爸会帮我，所以我才能健康的长大没有成为一个性格残缺畸形的儿童。 我躺到床上，柔软的棉被依然让我的背疼的要命。我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我的枕头太硬，还是怀念汲月瞳家的枕头，她家太美，我呆久了就会觉得自己不适合在那里。 她的家教很好，她很有钱，她的姐姐是公司的经理，她的姐夫是公司的老总，她是老总的秘书。我算个什么东西。 越想越是伤心，索性闭上眼睛，把自己闷死算了。 外面是老妈和一个男人的对话，那声音一听就觉得熟悉，听了几次才想起来是我老家的表哥，过年的时候见见面，因为回老家的路太长，因为乡政府忙着贪污剥削，那些修路的钱都拿去吃饭泡妞，修路的事情一直压着，要从老家到宁波，要乘两个小时的车子，而且颠簸的厉害，除了过年的时候会回老家一次看外婆和亲戚，平时没有什么打交道的。表哥从小对我很好，暑假去外婆家都是他带我去玩，抓青蛙吊龙虾，看西瓜，带我跟村子里的那群男孩子混在一起，过的丰富多彩的暑假。他大学没有上，职高毕业就在家里做他的农业大户，早婚早育，比我大四岁，却已经有了个六岁的女儿。 表哥在问我老妈地上怎么摔碎了那么的碗。 我妈笑着说都是那孩子不小心。 操，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狠狠的想。 表哥说小薇啊，跟嬷嬷问好。 然后是一个甜甜的童声，说，嬷嬷好。 老妈的声音高了几度，说，哎哟，小薇，怎么长那么大了。走那么远的路累不累？看把你的脸冻的。嬷嬷给你跑果汁去。 小孩的声音软软的说，谢谢嬷嬷。 这个时候表哥说，遥遥呢？怎么晚了还没有起床么？越来越懒了么？ 我这个时候突然幻想我老妈板着脸说那不孝的东西已经死了的时候，表哥的表情会不会很恐怖。 我的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一个小小的人走了进来，走到我床边，推我，还是在我受伤的位置，让我龇牙咧嘴的忍痛，说，姨，起床了。 我转个头，不理睬她。 她不放弃，换到另外一个地方，推着我说，姨，起床了，老师说睡太多要变猪的。 我张开眼睛，刚想骂这个小不点不懂什么叫尊老的时候，我吓了跳了起来，手指着那张脸，尖叫着。 老妈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站在床上发神经的我和床下无辜的明显被我吓到了的小薇，说，撞邪了啊？看把小薇吓的。小薇，过来，嬷嬷带你喝好喝的果汁去。 小薇摇头，说，不，我要跟姨玩。 老妈唠叨了几句叫我好好照顾她就走去客厅陪表哥了。 我说不出话来，那张脸，那个表情。太像了，乍眼一看，就好像那是缩小的娃娃。 我的腿一软，倒在床上。只是三分的像，真的只是三分的像，像了那么点，就很可怕了。就一年没有看见，从五岁到六岁，也不该差那么多啊。五岁的时候她还是丑的受不了的样子啊。 姨。小薇跪在我的床头，用手推我的脸，把我的脸上的表情推的扭曲起来，然后哈哈的大笑。 我看着她的脸，仔细的看，看久了就会发现其实不一样的，很多地方，那眼睛那眉毛那嘴巴，不是很像的。 姨，我是来要压岁钱的，给压岁钱。她在我面前摊开手，说。 我轻轻打了她的手一下，说，姨没有钱。姨是穷光蛋，姨都靠你嬷嬷养着的。 骗人。妈妈说只要问姨要就有压岁钱的！小薇坚持的说。 好吧好吧，大年三十给好不好？姨给你准备去。我耸肩，表嫂原来是这样教孩子的，我无语了。 好，姨不能骗我哦。 你要多少？ 这个数！她的一个短短白白的手掌伸开。 你够贪心的啊。我摇头，打了她的手掌心你一下，不重，就打红了一点，心想，五百巨款啊，亏你要的出来，我一辈子都没一个有钱的亲戚给我五百的。 姨，五十很多嘛？果然和妈妈一样，连五十都不肯给。小薇低头，有点伤心的说。 我摸摸她的头，说，你要拿钱干吗去？ 别告诉我妈妈好不好？你偷偷给。我偷偷拿，我妈妈不知道的。她靠近我轻轻的在我耳边说。 那你告诉姨，你要干吗去？ 我要买抱抱去。 饱饱？宝宝？薄薄？什么东西？我脑子里一片问号。 我要一个大大的抱抱的熊熊，妈妈不让买。姨给压岁钱买。 你个小妮子，计算姨的钱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把抱住她，把她压在床上，挠她痒痒。 她尖叫着，童声可以轻易的提到很高，让你的耳膜受到强烈的刺激，产生快要被刺穿的痛感。她叫着，姨，不要了，不要了。爸爸，救命啊！ 我刚说完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你的，这个时候老妈出现在门口，冷着声音说，别闹你侄女，她从老家赶来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我站起身，当着老妈的面关上门，老妈在门口气呼呼垂门，大声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痞痞的回答，她要睡觉。你还是别来打扰的好。 她坐在床上，疑惑的说，姨，我不想睡觉。 陪我睡觉，陪我睡一觉我给你五十压岁钱，再给你买一个大大的狗熊。 好，姨，我陪你睡觉。她说着就开始脱外衣，钻进被子里。 姨，你答应了要给我买熊熊的哦。我要那么大那么大的！她笑着说。 恩。一定。我点头。 看到那张脸，我特别想宠她，想好好的待她，我的手拨开她脸上的细软的发丝，她很快就睡着了，路上肯定累了，两个小时的汽车而且一路颠簸，连我这个大人也受不了，更别说她了。 睡吧。明天我们逛街去。我说。 外面，我听见老妈在和表哥说着什么，无非是在抱怨我不孝不尊重她没有前途，除了我丢脸的身份外，她几乎什么都说到了，也只有表哥那三八男会跟老妈聊那么久。 我的背在疼，脊椎骨上的疼痛让我只能趴着睡。我想我的已经不怎么壮观的胸部又要压扁了。真是可怜。 看见小薇也是趴着睡的，谁叫她是一个六岁的小妞呢？那张安静睡去的脸，真的很像娃娃，这一次，她笑的很开心。 看见她的笑容，我也觉得开心。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到了中午，休息够了，老妈就叫我带她出去逛城隍庙，顺便买年货。我个大人拉着个小孩，去逛街，总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进化到妈妈级别了。 隔壁对门的小男孩看见我的漂亮的侄女，挺起腰杆，向我打招呼。说阿姨好。平时也没有见他那么热情的，以前看见我就逃，现在美色当前，胆子也大了。 小薇甜甜的冲着他笑。 路上，小薇对这个忙碌繁华的城市很感兴趣，像是很早的时候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一样，这里太大，人来多，太陌生，总害怕自己会走失，然后找不到自己的家，我总是牢牢牵着老妈的手，一步都不肯离开。 小薇拉着我的手说，姨，我要抱抱。 我说，好，姑奶奶，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她摇摇头说，老师说不能贪心。 好孩子。我摸摸她的头。 如果娃娃的孩子在的话，现在该是个三岁不到的样子，会走路，说话的时候听不清晰，她会不会也那么乖巧？长的像不像娃娃。 小薇指着店里的玻璃橱窗里的巨大的白色维尼熊，说，姨，姨，我要那个！ 我看了那上面的价格牌，脸部暗自抽筋，我的妈，三百大洋，当我是比尔盖兹啊。 我蒙住她的眼睛，说，我的姑奶奶哎，你姨我个穷人，买不起的好不好，换个。去城隍庙给你买。 要嘛要嘛，姨，我要嘛，你坏，说话不算话。她居然嘴巴一扁，哭了起来。 对这晶莹的眼泪，我束手无措，看着路过的人对我给予指责的眼神，甚至在说，孩子要就给她买个好了，大过年的，妈妈就让孩子高兴一次不好么？ 我被说的无语了，差点骂过去，有眼睛么？你看我像是她老妈的样子么？最多是她姐姐。 我擦着她的眼泪，求饶说，好了好了我给你买就是了，你再哭下去，我就被人告没母爱了。 她还带着眼泪的脸蛋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才发现我被算计了。 真是服了你了。小祖宗。我叹气。刚起身把她带进麒麟百货，该死的贵死人不要命的地方，隔着一个柜子，柜子上的那些美丽梦幻的玻璃制品后面，是那个让我可以一眼就认出来的人。这个宁波大吧，大的可以让无数的人一辈子都擦肩而过不相识，你说她小吧，不想遇见的人却偏偏在这里碰面。时间不多一分不少一秒。看见那个只是背对着我就可以被我一眼认出来的叶子，我真的想逃走算了，可是小薇却不允许。 我低头含着嘴巴里诅咒这个小祖宗，什么地方不好去，居然来这里。 姨，我要那个。小薇大声的叫着，把我拉到那个放在熊的柜台下，我被她拖着走。走到那里的时候，叶子和她的男朋友在低头挑选东西，我转头背对着他们，心里默念，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都没有看见，快走吧快走吧。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见面，见面了也注定是那些无聊的对话，所以干脆就不要看见。 面对爱的女人和她身边的男人，我向来是缺少直接面对的勇气的。真想就这样隐形了。 可是小薇却偏偏要让我出丑似的，指着最顶端的熊，跳着想要够到，一边叫着，说，姨，熊，我要熊。给我买。 他们转过头来，看见小薇，我听见叶子啊的叫了一声，她蹲下身，笑着看看小薇。小薇斜着头，眨着眼睛也在看着那个漂亮的姐姐。 姨，可以给我买熊么？她拉拉我的手，抬起头，晶亮的眼睛乞求的看着我。 我点头。 她说，姨最好了。 叶子这个时候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我的脸，我尴尬的笑笑，说，好啊。 她的笑容也变得尴尬不自然，站起身，走到刘方华身边，穿着长到膝盖的白色风衣，身材比以前纤细了一点，她说，你带孩子来买东西啊？她好可爱，长的很像娃娃。是她妹妹么？ 我和娃娃生的女儿！我说。她的脸色一僵。 开玩笑的，我们想生也生不出来。我呵呵的笑。 她的笑容收了起来。严肃的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为什么总拿这些事情开玩笑？她的话说的很重，就连她身边的刘方华都觉得不对劲。他看看叶子的脸色，还以为我们之间是不是吵过架。 有时候我真想冲到那无辜的男人面前，朝他比中指，想大声的说，你女人是我的！可是只是妄想。想象而已，不犯法。 我低头，像是一个被教训的孩子一样。 我们之间的气氛僵持，连小薇都感觉到了。小薇说，姨，那我不买好了。 刘方华走过我们身边，伸手拿下在最上面的那个维尼熊，递给小薇，冲着她笑着说，新年礼物，给可爱的小天使。喜欢么？叔叔送给你当作新年的礼物。 小薇看了我一眼，在问我，可以么？ 我想拒绝，那男人的东西我可不想要，宁可自己掏钱买下来。 可是那那男人居然抱着大熊去结账了。我说，不用了，我自己会买的。 那男人转身，笑容像是七月的阳光，他举举手中的熊的手，说，我要讨好一个美丽的淑女，别拦着我哦！说完，对小薇笑笑。 我暗自嘀咕，这人没准有恋童癖。看上小薇也说不定。 小薇抓着我的腿，说，姨，叔叔给我买抱抱，我可以要么？妈妈说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我说，对，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要。听你老妈的。 叶子结过她男友递过来的熊，抓着它的手给小薇，说，喜欢么？阿姨送给你的礼物哦，不能拒绝的。 小薇明显的被叶子的笑容融化了坚决的意志。她伸手抱住熊，冲着叶子绽开大大的笑容，说，谢谢阿姨。 我用手指扣了她的头一下，咬牙切齿的说，没骨气。 小薇摸摸自己的头，委屈的看着我。她说，姨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有你没有。 没那回事。我赌气的转头不去看她。 叶子说，你比她还像小孩。 回去的路上，刘方华被他的在中国的老朋友叫去唱ktv了，叶子没事干，就跟我们一起逛街。她拉着小薇的手，小薇很喜欢她，跟着亲热的叫姨，我拉着小熊的手，小薇拉着小熊的另外一边，我们就这样的连在一起。 橱窗里这样的画面很美丽，像是一家子出去逛街，可是我们都知道，没有那回事。 叶子的高跟的靴子踩的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那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声音。我不开口说话，她也是，让沉默在我们之间划出长长的距离。小薇被我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弄的怕怕的，视线在我和她之间游移。 走到休息的椅子上，叶子让小薇坐在她的大腿上，她照顾小薇的样子很像一个母亲，她有做母亲的天赋，我可以想象，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低声哄着孩子睡觉的时候那是多么慈祥让人感动的画面，就像是不远处的教堂里的圣母玛利亚。想着就叫人吐血。我不敢想象那一面，她坏了别人的孩子，做了别人的妻子。除非她这辈子都不找男人，那么这个结局是一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她对小薇说，你姐姐还好么？她现在和你姨住在一起么？ 小薇疑惑的看着叶子，然后看我，她的表情在说，我什么时候有姐姐了？孩子的表情不会说谎。 叶子没有看小薇的表情，所以没有怀疑，她似乎不想知道答案，她抬头看我的脸，过了很久才说，遥遥，现在你和娃娃幸福么？ 幸福么？很好笑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在一个已经死了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朋友身上得到幸福。我暗自冷笑。 很好。比你想的好。我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糖果，放进嘴巴里，想给小薇吃，又撕了一颗水果口味的硬糖，发现里面有两颗。我塞进小薇的嘴巴里，剩下的一颗顺势给叶子。手指快要碰到叶子的嘴唇的时候停了下来。我看着她的表情，怕看见她的脸上有一丝的厌恶，她没有，嘴巴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塞到她的嘴巴里，拇指碰到她的嘴唇，沾上了她一点点的口红。 还和严烨有联系么？回国前我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恨你们了。你们太自私了，完全没有考虑严烨的想法。现在他能原谅你们，我想那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切。我转头，咬着牙齿，那该死的乌龟王八的男人，他妈的伪君子，他妈的小人，败类。居然搞两面三刀。说什么原谅，说什么恨，谁恨谁都是问题。 叶子看我这样的态度，觉得也说不下去，抱着小薇，陪她玩小熊。 跟你男人做过么？我说。 你问这个干吗？叶子的声音在瞬间提高，她有些生气的问我，你无聊不无聊。这是我的私事。 我只是问你，做过么？很正常的问题，有错么？我说。我不怕小薇听到，她个六岁的小屁孩知道什么，我问叶子，我喜欢看她的尴尬的样子，却讨厌看见那份尴尬和迟疑后代表的样子。 高潮了么？他有发现你已经不是处女了么？和他做舒服还是和我做舒服？我靠近她，脸贴近她的脸，问她。我的话很猥琐，这辈子我还没有说过那么猥琐的话，我只是要出一口气。她咬着嘴唇，眼睛里带着被伤害后的伤心和对我的失望，她现在很气很气我，如果她有力量，她会选择揍我这张丑陋的脸。 女人，你后悔了么？后悔曾经给过我一点点的贴近你的机会，后悔把我带上了你的床，后悔让我得到了你的这辈子最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恨我吧，用力的恨我，最好永远都恨着我，我会更加高兴的。我心里想。 她的耳根都红了。尽管她脸上的粉底遮住了她脸颊的红潮，可是她的耳朵确实赤裸的，直接的。她恨我，却为我的话感到羞怯。我喜欢逗她，羞辱她，折磨她，顺便折磨自己。 我的手按在她的大腿的膝盖上，她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笑着说，你怕什么？光天化日的，我这个变态再无耻也不会做什么事情的。 我的手慢慢的爬过她的大腿，爬到小薇的短肥的腿上，抓抓她的腿，她用她的小皮鞋踢我的大腿，说，姨，痒。 我呵呵的笑笑。恬不知耻的女人啊。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小薇，我们要回家了！我抱起小薇，起身要走。 叶子没有起身，没有和我说再见。她低着头，长发散在肩上，前头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她的双脚并在一起，双手握紧拳，放在膝盖上，她在生气，她的情绪隐藏在那些小细节中。 我转身，看着她。小薇抱着熊，向叶子伸出手，说，姨，吃麻麻吃麻麻。 叶子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勉强的笑容，摇着头说，不了，姨要回家。 我冲着小薇大声的说，听见没有，姨要回家。别去烦她。 小薇被我这样一说，搞的委屈了，又是大哭起来。 叶子站起身，抱过小薇，指责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孩子说话，你知不知道孩子很敏感的？别哭别哭。她温柔的拍着小薇的背。 呜呜呜……小薇靠在叶子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我说，我只是说说她而已。又不是骂她。 你像是说她么？你都已经是做妈妈的人了，居然连一点对孩子的耐心都没有，你怎么照顾娃娃的孩子？叶子教训着我。哪里来的孩子，哪里来的娃娃。我想冲出口，对她说明一切，可是我想起娃娃的遗言，我怎么也说不出来。算了，就算我把一切说明了还能改变什么结果。 是是，我要怎么样都不管你的事情。我一把夺过小薇，在争夺中，小薇手中的维尼熊掉到了地上，她扯开了嗓子，把满心的委屈都哭了出来，飞舞着的手打在我的脸上，哭喊着，姨，坏，我不要姨抱。说着扭动着身体伸出双手要叶子抱。活像是在我这个虐待她的坏女人身边渴望解放的小媳妇，把叶子看的露出心疼的表情。叶子捡起维尼熊，抓在手中，伸手从我手中抱过小薇，我放手了，小薇迫不及待的到叶子怀里。 我骂，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是谁答应给你压岁钱的。 遥遥。叶子板起脸来喊我的名字。我知道她不高兴了。 小薇紧紧的抓着叶子的脖子，不肯放开，头靠着叶子的头，死都不肯看我，就算我说我要给她一百块压岁钱，她也不肯回头。 叶子无奈的说，你会不会带孩子？ 我说，不会。又不是要我生孩子，我带什么孩子，就算要生也不是我来生。 叶子冰冷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她一定在想，我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人。 这个时候老妈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去。我说小薇要玩，现在还不肯回去。 老妈叫我快点回家，别在外面玩疯了。 我说她要玩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她拉回去吧。等她玩爽了就会回去的。 老妈说了我几句，叫我快点回家，否则打断我的腿。 切，也不会换一个新的台词。我关了电话，看见小薇吃着糖果葫芦，嘴巴边红色一片，她对着叶子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叶子一手抱着巨大的维尼熊，一手牵着小薇，我听见路过的人悄悄的说，那个妈妈好年轻好漂亮。 我耸肩，跟在她们后面，陪她们逛街。 叶子很喜欢小薇，她对小薇笑，却只会板着脸说我还是那么孩子气，大学时候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已经不在了，她现在离我很远，她明明就在我面前走，那么近的距离，几步就可以走到，可是我却觉得我就算用光速跑过去，也碰不到她。 玩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天色暗沉，夜的宁波被无数的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亮。小薇走累了，揉揉眼睛想要睡觉，这个时候就轮到我来抱着她了。 叶子送我去车站，在车站等今天最后一班车，车站已经没有人了，卖报纸的卖饮料的都走光，一地的狼藉来不及收拾，白天这里那么的丰富，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就剩下我们，冷冷清清。这就像是生命，热闹的时候无数的人来参与进来，喧闹不息，等冷清了，没有用了，就都走光了，不怪她们，只是那就是现实，人情冷暖。 我看着远方，已经掉光了叶子的干枯的树枝中间，生出的晕白的路灯的灯光，偶尔飞驰而过的车子，听着车轮子碾过马路发出的声音，还有撕裂空气时候的声音。 叶子突然说，遥遥，今天分开后，就别再见面了好不好？ 为什么？我问她。 她捂着自己的脸，闭上眼睛，似乎在流泪。她说，遥遥，我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用什么样子的表情来面对你才好。现在，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他对我很好，我很满足。所以，什么都不要改变好不好。也求你，别拿我们的过去做要挟，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说，怎么会？会有改变么？你过你的日子，做你的精英去，我还是一个小市民，已经看见你都要认不出你了。那时候你从我身边走过我都要想，这个美女怎么那么熟悉，呵呵。 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臂上的衣服，哭着说，遥遥，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很恨你。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想爱你，真的。 我呆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说，你又在说谎！ 不！我从来不说谎。遥遥，我说过我从来不说谎，一直在说谎的人是你！她的眼泪不住的流，她甚至没有用手去擦去，我想擦去她的眼泪，可是双手都被小薇的重量霸占着，我只能看着近在眼前的她的容颜。她说，遥遥，为什么，总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为什么给我这样的错觉？我想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朝你去，可以那团火却走开了！你总让我觉得那只是一个玩笑。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来耍我，看我为你心动，这样好玩么？ 没有没有！我想解释清楚，可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有！她自己擦干眼泪，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时候，你能给我勇气，给我不顾一切后果可以放弃一切的力量。如果，那时候你能让我不害怕，也许我就会真的跳下去，就算我知道，下面是地狱，只要你说你会在下面接着我，我就会跳。当时就差一步，我在那里等着，你走过来，拉着我迈出那一步，等了很久，等了两年，等的我终于绝望了的时候，你都没有来。你只是跑到我面前说你爱我，然后呢？然后就消失的不见踪影，我甚至在怀疑，其实一切只是一场游戏，等游戏结束了，你就笑着告诉你，你看吧，你动心了，你输了。 我没有想到，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感受，我以为我所理解的她的想法就是事实。 她看着我，眼睛里的泪水在街灯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她说，遥遥，我现在感激你，如果不是你当初的放弃，我也不会遇到他，我想我们之间要有一个真正的结束了。当初我以为我可以为你留下来，为你做出我这方面的牺牲，可是我发现你不值得我这样做。遥遥，我知道我不是同性恋，可是，我真的爱过你。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想要正常的生活。 叶子，别这样说好不好？我不知道你是爱我的。那么这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放你走了，好不好？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求着妈妈再给以一次机会。可是叶子却转身，迈出了第一步。 别那么残忍好不好？刚刚说你还是爱我的，现在怎么就告诉我以后就别再见面了？你存心要我难过后悔是不是？我提高了声音，朝她的背影高声的喊叫。 叶子头也没有回，走了。 我大声的喊着，叶子，你在报复我是不是？叶子，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说啊！我不会追女人，你要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做不好么？我会做好的，叶子……我的声音在空旷的马路上渐渐消失。 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关上，我只能抱着小薇，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子从我面前开走，她的侧脸在我面前一晃而过，她没有看我，一个离别的眼神都没有给我，就像她说的，遥遥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为什么现在才要我知道，当初我是有希望的，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说，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我就可以一直一直坚持下去。我就算是强迫的逼着你，我也会逼下去。可是，来不及了不是么？我以为我放弃了，是很伟大的行为，是自我的牺牲，是对你的成全，你会从此快乐，可是事实却不是。 我哭了起来，眼泪留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在空荡荡的站点，我似乎是个被遗弃了的孤儿。 小薇摸摸自己的脸，说，姨，下雨了？车怎么还不来。 我搂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她说，姨，你哭了？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不了家了，你害怕么？ 怕。小薇说。打电话给嬷嬷，叫她来接我们好不好？我想回家了。 这个时候，七路车慢慢的停在我面前，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司机不耐烦的说，快上车，这是最后一班车了。 在车上，小薇搂着维尼熊，问我，姨，那个漂亮的姨呢？ 走了，回家了。 我好喜欢漂亮的姨，她长的好好看。 恩。 她的身上香香的。好好闻。 恩。 姨的头发好长，我也要养长发。 恩。 姨，我长大了会不会像漂亮的姨一样好看？ 恩。 姨，你哭什么？ 没有。我抹去眼泪，嘴硬的说。 姨总是喜欢骗人。小薇转头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回到家，被紧张担心的要死的老妈和表哥说了一通，表哥和老妈轮番的上，严厉的教训我。桌子上的晚饭已经凉透了，今天老妈是下了苦功了，做了我最喜欢的梅菜干扣肉，梅菜是外婆夏天的时候晒的，叫表哥带过来的，完全自然没有农药。老妈把饭温了一下，端给我和小薇吃。 吃饭的时候，小薇突然说起我们在宁波市中心遇见了一个漂亮的姨，老妈皮笑肉不笑的问小薇，那你们还去了哪里玩啊？ 就逛街，姨身边的叔叔给我买的熊熊，好喜欢。小薇咬着筷子，笑着说。 老妈似乎松了一口气，摸摸小薇的头，说，早点吃完饭洗个澡澡就去睡觉知道么？ 恩！小薇乖巧的点头。说，嬷嬷，我可以和姨一起睡么？ 老妈转头跟我说话，脸色板了起来，以后别到了半夜三更才回来。带着个孩子，多危险。 我说，老妈，我都二十五了，别把我当孩子。而且谁遇见我危险的人是他不是我，你担心什么，我又不是柔弱的女人。 要是他有小刀子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小薇想想，都那么大的人了，没长脑子是不是？老妈打了我的脑袋一下。 小薇看着我呵呵的笑，我朝她做了一个鬼脸，说，吃饭，晚上再收拾你。 晚上不许太晚睡。老妈在背后说。 吃完饭，我抱着小熊，老妈抱着小薇，我们一起看无聊的台湾的言情剧，看着那典型的王子和公主的完美爱情，我咬着维尼熊的耳朵，他妈的都是骗人的东西，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找给我看看，一个有钱的大少爷长的跟个衣冠禽兽一样，居然会屈尊看上一个没钱没貌没身材的女人，居然就这样可以顺利的在一起。诅咒他们以后早日离婚。 小薇心疼的看着维尼熊的耳朵说，姨，你干吗咬她，会疼的？ 我说，我喜欢。 老妈不给面子的说，她中邪了，别理睬她。 看完电视，我抱着小薇一起去洗澡，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小薇看见水中游来游去的黄色的鸭子玩具，说，姨，我都不玩那个了，你还玩。 我一边给她脱衣服一边说，姨是童心未泯。 什么是童心未泯？ 童心未泯的意思就是姨的心还是很嫩很嫩很纯洁无暇的。 姨！小薇的眼睛看着我，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她，有事么？ 姨是大人还装小孩，羞羞。小薇说。 小心我不给你压岁钱。我要挟她说。 我不要压岁钱了，叔叔已经给我买熊熊了。 那你再从姨这里拿去买漂亮的娃娃。不告诉妈妈。抬起屁股，脱裤子。 姨，今天你为什么哭？小薇坐在小板凳上，公主一样的等着我来伺候，而我像个奴隶似的累死累活的就为了伺候小祖宗。 我说，我没有。 骗人。小薇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 下去，再不下去我扔你下去。我瞪着她凶狠的说。 她乖乖的走到浴缸里，因为是我们一起洗澡，所以老妈把浴缸放满了水，连我这个大人坐进去都要险些被淹死，更何况是小薇。小薇滑了一下，沉到水里。我把她捞了起来，在她身下放了个小凳子。 她坐在小凳子上，玩起了我的鸭子。 我给她解开辫子上的橡皮筋，结果因为手笨，把她的糖果透明的韩式橡皮筋弄断了，她吵着我要赔，我只好答应给她买新的。她的头发细软，像是我小时候的样子，可是长大了没准就跟我一样，跟个刺猬似的，根根都是竖起来的。 姨，你的猫猫为什么那么小，妈妈的很大！她拿鸭子的嘴巴来碰我的胸。 我说，你妈妈的猫猫大是因为要喂你。我不需要所以不用大，也没有必要大。 不！小薇说，我已经不需要妈妈喂了。我喝牛奶。 是！我摇头。没良心的小畜牲，你长那么大还不是你妈喂出来的。 我看见妈妈喂爸爸，为什么要喂爸爸，爸爸也是小孩子么？小薇的话让我彻底的无语。暗自诅咒那对奸夫淫妇，怎么给孩子做榜样的。 在浴缸里说了很久的话，泡到我的身体红透了为止，我站起来，把小薇抱出来，用浴巾一裹，上下擦了一遍就算完成了。我说，好了，睡觉觉去。 恩。她穿上我的睡衣的上衣，赤着脚跑了出去。 我慢慢的走到我的房间，她窝在我的被子里，还给我留了一个位置。 小薇说，姨，睡觉觉。 恩。明天想去哪里玩？ 买衣服买衣服。小薇兴奋的说。 恩，反正不是要你付钱。 她睡着了才安静下来，抱着小熊，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长着眼睛，看着水蓝色的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的蓝色的光芒。那样的颜色很忧郁，像是海底的被无数米的海水过滤过的阳光，没有了温暖。 想着，就开始哭，眼泪自己掉下来，温热的泪水沿着眼眶就滑下来，渗进枕头里，只是想着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侧脸，我就觉得悲伤，她说永远都不要见面了。也许她的期限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看见你了。 上次，我说，以后是陌生人，我们真的成了陌生人，可是还是可以再在一起的，至少她来找我了。当初她说永远都不要看见我，原来只是说笑的，现在却是真格的了。 都怪我么？放手了，不够蛮狠，不够勇敢不够无耻。也许是自己也在害怕，得到以后的未来。 爱情总是刹那的美丽，也许那时候我要了她，以后呢？爱情总会枯萎的，会凋零不如当初，那时候她是不是会开始埋怨我，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拖下水，然后开始恨我，她会有美好的未来，修完MBA，然后做她的总经理，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资产阶级。她穿的是名牌，出门是名车，下次见面的时候，也许她会穿着高贵的礼服，而我还是牛仔裤，短袖，她优雅的切着牛排，而我呢，却连刀叉都不会用。 她是公主吧。而我，连个尘埃都算不上。 可是真的离开了，我却后悔了，我爱她，真的爱她，这辈子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就连思念她都觉得很幸福，过去我们快乐过，一起度过的日子里，我觉得我似乎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给她快乐，可是，那时候我们都不要去计较什么钱，只要在悬浮的云朵中，演着悲欢离合。 叶子，她走了，她归别的男人了。好么？这样好么？我会甘心么？ 我不要她幸福，她幸福了我会伤心我会妒忌，可是我又见不得她不幸福。自己不能给她的就格外希望那个男人给她。 只是，我想，我似乎已经错过了这辈子的唯一了。这辈子是不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刻骨铭心的女人了？ 以后怎么办？ 转了一个身，小薇的身体温暖的靠着我，我的下颚盯着她的头顶，我说，娃娃，你现在快乐么？娃娃，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薇动了一下腿，继续睡她的。 我闭上眼睛，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早上一大早，好不容易因为疲倦而睡着，却被小薇推醒，她的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说，姨，起床了起床了。 我揉揉疲倦的眼睛，说，那么早。 要买衣服。小薇抓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尖叫。 我坐起身，要打她却被她逃开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我这个人对孩子没有耐心，尤其是那些吵的要命的永远不会疲倦的小怪物，活活要你命的。 就算以后结婚，或是跟我的女友在一起，我也一辈子都不要孩子。我受够了。 懒洋洋的起来，穿好衣服出门，被小薇拉着去车站，早上八点，外面的天才刚刚亮起来，路边的树上草丛上接着白色的霜。呼出的气都是白的，可以看出形状的。小薇的脸冻的通红，不过看起来一半是买衣服所以太激动了。一天下来，她都像是一个永远都不要休息只要能够呼吸就可以动的机器人一样来折腾我这个老人家。一会儿去那里一会儿是这里，拉着我左右的奔跑，直到我实在受不了，给她买了一份肯德基的套餐，坐在肯德基里吃，才安抚她。 我发誓，孩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敌人！ 回到家，腿都已经不会动了，可是小薇还是拉着老妈看我给她买的小皮鞋，格子裙，还要可爱的头绳。为了那头绳，我们几乎要把城隍庙的三楼都走遍，直到公主殿下看上几根喜欢的。 我瘫痪在沙发上，跟老妈说，老妈，以后这事就别交给我了。我受不了了。跟她逛街那是受罪。要我死的。我训练一天都没有那么惨过。 老妈说，叫你做那么点事都叫累，你还有什么用处？ 杀了吃了。我把脸转向沙发，闷着声音说。 表哥吃饭的时候说起我长那么大了该谈恋爱了吧，什么时候把对象带回老家给外婆外公看看，他们都盼着你找个有钱的对象回去。舅公一定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招待。 小时候开始，他们就喜欢开我玩笑说，等我长大了把对象带回去，让他们好好招待，考考他。从小说到大，一直没有放弃折腾那也许不可能存在的男人的念头。以前还会傻傻的反驳说老妈说不能早恋，现在都懒得说什么了。 我妈沉默，没有说话。 小薇说，我也要看叔叔，姨什么时候找叔叔？我给她夹了一大块的鱼肉，让她闭上嘴巴。 表哥笑着说，怎么不说话了。 白痴，没有看见这里气氛那么僵硬么？不长脑子啊。我心里暗骂。 表哥就这点不识相。不会察言观色，所以在家里做他的农业大户无比的适合他。像他这样到了社会上，没准被人一刀子砍死。 老妈把鱼肚子上的一大块肉给我，说，早点带对象回老家，没对象就快去找。 妈。再说了，你不是说了吗，不能早恋。 那是我十年前说的话，现在你快三十了，整个都一个黄昏恋了。老妈气的差点摔筷子。 妈，我才二十五，二十过了那么点点，哪里来的三十。连你生的都不知道多大了。 给我找对象去。老妈发飙了。 我碍于表哥和小薇在，不好跟老妈吵，低头吃饭，没有去理睬她。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催婚催死了也看我愿不愿意去交配。我不愿意，除非找男人来强暴我，否则别想让我听她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表哥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冷，老妈叫我给他加被子去，我抱着被子走到阁楼上那以前给我睡的屋子，表哥坐在床上说，都那么大了还不找对象，想等到什么时候。等成了老姑婆，谁要你。 我说现在说这个还早。 早什么早，女孩子家的找个好男人就该嫁了。 再说，现在没兴趣。我又不是你，奉子成婚这事，就你干的出来。我把被子一摔，就走出去。 走到门口，我双手握紧。妈的。现在还是开始，我还可以拿我还年轻这个借口来挡着，以后呢？等我都快七老八十了，再不去找对象，亲戚怎么说，他们怎么看我，都老女人了还没有对象，长的也不是见不得人。到时候我怎么去面对他们。老妈怎么说，迟早会有人怀疑，会觉得不对劲，闲言闲语也就出来了，那时候我是不是就该听她们的，找个对象去给她们看。这样说来，我到底为谁活着。 咬咬牙，把僵硬的脸揉开了，怕自己恐怖的表情吓到小薇，走下楼梯的时候，客厅的灯都关了，我想她们都睡去了，走过沙发的时候，听见黑暗里沙发上传来老妈低低的声音说，遥遥，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坐到沙发的另外一边，不高兴的说，妈，干吗，那么晚了不睡就等着吓我是不是？ 老妈说，今天你也看见了，不是我在逼着你。就算我不逼你，总会有人逼你的。 我在黑暗里绞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 妈知道你不喜欢，妈如果早死了就不会来管你。你也可以逍遥自在去了。反正我跟着你老爸都在地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就算方家绝子绝孙也让我一个人跟祖宗去说。 妈，你说什么傻话。我不高兴的说。 我只是想，你就算是委屈点做个样子出来也好。就算装也给我装个正常的人的样子出来。 我现在还不够委屈么？ 委屈个屁。老妈咬牙的声音在黑暗里特别明显。她说，你是我痛了那么久生出来的，你有几根骨头，我会不知道。你跟那女人搞什么的我都知道，我都看着。 老妈！我不小了，别管我好不好。 除非我死了。 我靠着沙发的靠背，大口的喘气，我的胸口有一股气在，可是却被压抑着不能发泄出来。我转身走开的时候，老妈说，我养你二十五年，你就为我装个二十五年好不好？等个二十五年，没准还没有到我就闭了眼睛撒手走了，你想怎么疯都是你的事情，现在，就算我是向你讨债的，还我个二十五年，不求利息，不算过分吧。 我加快脚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不透一点的风，我额头重重的撞着门。 小薇被我的声音弄醒了，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睡意朦胧的眼睛没有张开，嘴巴里含糊的说，姨，怎么了？ 我说，没事，好好睡觉，乖。 大年三十前的一天，表哥就带着小薇回老家去了，走前叫我一起去，我说拜年的时候我会跟老妈一起去的。送他们上车的时候，表哥还在拿我开玩笑，说快去找个男朋友好给外婆看。 我笑笑。小薇把头从窗口伸出来，冲着我招手，夸张的笑着说，姨，再见，姨，一定要来。 我挥挥手，看着那车子开走了。 以后，也许回老家面对他们都需要准备很大的勇气吧。就像是上战场打一场很激烈的战争。 老妈叫我装，我也想过装，可是，我已经忘却了怎么跟男人去相处，用恋人的身份去向一个男人要一份爱情。也许以前对我来说，那是我的动物本能，可是，后头的，我习惯了和女人在一起，女人身上的味道，柔软的身体，依靠着我的那份需要，还有手心的温度都让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也许像她们说的那样，男人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大树，就像是老爸，小时候说过，长大了要嫁给老爸。可是，现在我不需要大树，我要的是温暖，是安心，那是女人才能给我的。无论是恋爱还是做爱，我似乎已经认为，我只适合这样的方式，我喜欢进入女人的身体，用自己的手去感受我的女友的温度和细微的反应，我喜欢被我用欲望灌溉的女人的身体上出现的奇妙的奇迹，那会让我在精神上得到满足。至于和男人，我没有想过。 老妈以为一切很简单，跟个男人相处，相处不来的就相互磨合，感情可以培养的，什么都不重要，只是求一份保障。如果说，那些一夜情只是逢场作戏，那婚姻就是每时每刻都在演戏。 只是，也许我还在等着什么。还没有死心，就这样死了那颗对爱情还有向往的心。我想还有机会吧，叶子走了，还会有人进来的，比如说汲月瞳。对于她，我怀着一份奢望，我想她不讨厌我，可以让我靠近，这次就再来一次，弥补我的过去的错误，这次我不会放弃，会牢牢的抓住。过去没有做成功的事情，在她的身上完成。实现我的梦想。 说起来，她算是最无辜的一个女人，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我看上，只是因为有那份相似的感觉，于是我就在她的身上找到我的残缺的爱情的片段。 这回，找个人好好爱吧。重来一回，我不会再让她离开，不会再犹豫，即使自己害怕，但是也要坚持下来，不让遗憾再次上演。 走回家的路上，我缩着脖子，把围巾又围了一圈，今年特别的冷，冷的自己都想要冬眠做一只不用起来吃饭只要睡觉的熊多好。 看到旁边的一对小情侣甜甜蜜蜜的，男朋友心疼的责怪着小女生，你怎么不带手套出来？ 那一幕，让我想起我和叶子，我曾经也为她心疼过，只是都过去了。叶子带走了我的那个手套，不再是成双成对的那只红色手套被我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突然很想找一个人来，在这样的冰冷的天中，牵着手，走过寒风冷冽的街道。 大年三十，就我和我妈过，自从老爸走了，我们家的节日都没有意思了，偶尔和老妈一起做汤圆，老妈总嫌弃我做的汤圆要毒死人的，我说你不吃就别吃，我自己吃自己的。 老妈做的汤圆圆滚滚的，里面的猪油芝麻馅不多不少，总在恰到好处。 下锅的时候我们的汤圆总是一起放的，老妈总说那些破掉的烂了的是我的，要我吃下去，可是到最后盛碗的时候，那些见不得人的都进了她的碗。 吃完汤圆，就看电视，小区里不让放烟火，大年三十的夜安静的有点无聊。这个时候就特别怀念我的小时候，在外婆家，那里一到大年三十就从老爸老妈的口袋里抢钱去买烟花爆竹，然后到处扔，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总喜欢把炮竹塞到外婆老屋子的砖缝里面，点火，等着砰的一声，把老屋子都震出些灰来，这个时候老妈就会从里屋冲出来凶狠的骂我，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要把你外婆的老房子炸掉了才肯安心是不是？ 我到处躲着老妈，躲到外婆的背后，外婆总是向着我，老妈在她的老妈面前连骨气都没有了，气呼呼的说，阿姆，你就护着她，看把她教的。 外婆抱住我说，那是我们杜家的宝贝外孙女。 阿姆！老妈生气的说。 妈！我得意的喊。 外婆不知道怎么样了？去年看她的时候年纪已经老了，但是还是很硬朗，外公还在田里中瓜果去卖了赚点给小薇的零花钱，只是他们的耳朵不好，要用助听器。我妈说是被我气的。我说没准是被你气的，那是你老妈。 春节联欢晚会一年不如一年，看着都没有意思了，看到十一点我就昏昏欲睡，跟老妈说了声，就回房了，打开电脑，看见很久没有上网，自己的邮箱里塞的满满的广告，偶尔出来几个问好的邮件，也是别人群发的，没有人是特别特意记得我的。 跟还算是认识的好朋友一个个的回过去，发了一条开玩笑的信息，说，感谢各位的支持，我将告别我二十五年的单身生涯，打了无数个enter键，到最后发一句，迎来我的第二十六年的单身。 结果一个晚上，发给二十多个人，有十几个人回我了，五个人说，哪个男人找死啊，不想活了。那是我初中小学同学的。 五个人说，男的女的？都是大学里的死党的。 还有几个人说，你妈没有杀了你么？你真有勇气，加油！给你精神上的支持。她们都是心照不宣的在一个圈子里的。 我哭笑不得。上qq的时候看见叶子的头像还亮着，可是没有去点开了聊天，只是看着她的头像马上暗了下去，消失在那些在线的人的队伍里，也许她是离开了，也许她避着我。但是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去les群里调戏几个小p，实在是闲得无聊，跟她们调调情，暧昧下，文字和表情组成的情意绵绵的话，总觉得太过片面和虚伪，写小说写多了的人不会去相信文字，那只是一团泥，可以被随意的搓揉。 有些小女生还十四岁，却一副大人的架子，有时候看着她们一边羡慕年轻真好，一边不屑的想着，这群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 只是，她们比我们都要有勇气，她们也许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却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自己是个les。有个小孩说她已经出柜了，就跟老妈说，我就喜欢女人。 如果是我，我要多大的勇气，除非我喝了一箱的二锅头，胆子长的比我的脑子还大我才肯到老妈面前这样的说。 我还是个懦弱的连个孩子都不如的人啊。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放假的时间还没有享受够，几乎那晚睡早起的日子都没有过几日，就要去上班，再次怀念起我的大学，一个寒假就是满满的一个月，过的逍遥自在，不用做作业不用想着高考升学更加不用去担心什么钱的问题。还可以去外婆外公爷爷奶奶那里无耻的装幼稚捞点压岁钱。 一大早，老妈就叫我赶去公司，还用巨大的黑色尼龙袋装了重重的东西，都是外婆送来的特产，晒干的菜干，新鲜的马兰，山上挖的毛笋。我说老妈你这是干吗？土不土啊！ 同事间送点礼品，今年好让她们多多关照。那，这是两只毛蟹，给你老板送去，人家台湾人都没吃过野生的毛蟹。 我扶着额头，无力的说，老妈，老总有的是钱，会看上这玩意。 什么叫这玩意，你表嫂特地给你留下来的，这是为了你好。去去，拿去。 被老妈强制着拎着两个重重的黑色尼龙袋去上班，心里总觉得别扭，多事的老妈。 到了公司，进办公司了，一大早的不是在工作，全部聚在一起聊天，放假几天不见，那群三八姑婆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看着我。再次享受众人瞩目的滋味。 这是什么？柳夏半坐在办公桌上，朝我手中的袋子比划了几下。 送你们的，分了吧。我把其中一个袋子扔给她，她伸手接住，尖叫了起来，上帝，什么东西那么重？ 一群人都围了上去，打开一看，里面是用保鲜膜包好的小包的笋还有梅干菜，洗干净的马兰。一会儿功夫就被抢过了。恶女猛于虎，就是这个样子。 我说抢什么抢，要我家有的是，我表哥家就是卖这个的。 要钱么？立刻有人警戒的看着我，抱着手中的马兰头。 我说，这是我妈让我来贿赂你们的，以后多多照顾我知道么？ 是！她们笑着说。 那另外一个呢？有人问我手中比较小的一个袋子。 我说是贿赂老总的。 立刻有人说，唉，我说你傻呢还是太天真呢？这话能说么？ 为什么不能说？ 得，这孩子的脑子不会拐弯，真是世界上剩下的不多的珍稀动物。 我被无缘无故的挨个摸头摸过去，还傻乎乎的看着她们拿着战利品，兴高采烈的回自己的位置。 喂……回头就看见汲月瞳站在门口，用文件挡着嘴巴，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笑意。 嗨，美人！一大早来看我么？几天没见发现越来越漂亮了。我说。 这么向人打招呼的啊！汲月瞳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我，走到我面前，拿文件夹打我头，说，没正经。 那些有我的份么？为什么不来贿赂我呢？没准啊我高兴了给你一个官做做。她开玩笑的说。 我说，当然没有。 不用那么直接的说吧。 那些东西怎么配的上你高贵的气质呢？像汲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应该送上档次的东西。来，给你看看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东西我想你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 我解开黑色尼龙袋的结，手往里面一伸，发现里面除了用布条绑好的大毛蟹，还有几个巨大的肥壮的牛蛙。我抓起一个牛蛙的背，举到汲月瞳面前，献宝一样说，你看，我表哥养的牛蛙，够大吧！喜欢么？ 她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纸张散开在地上。她空出的手用来挡住口中发出的尖叫，转身跑了出去。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身边的人。 呱！手中的牛蛙鼓着白色的肚皮叫了一声。 被她们轮着教训了一顿，骂的我狗血淋头，非要我向人家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年轻的小姐道歉。 上午的例会的时候，我故意挑了最前面的位置，等着汲月瞳上去开始她的千篇一律的讲话。她还是那副完美的干练的形象，妆没有糊，神情镇定，说话流畅，看来也没有吓到。我就说她怎么可能会被一只大了一点的青蛙吓的没了魂，都是被她们说的，搞的我心里都在忐忑不安，把自己给她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最后她直接就会以为我这个人脑子不对。 可是讲话的时候她就是不肯看我，眼睛看着遥远的前方，看见我了也是直接扫过去。 我抬着头看她，觉得有一种被忽视的悲哀。以前的时候，没有去注意到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好麻烦，每次说话都是那么啰嗦的要死，满口的大话，也从来没有去认真的看过她的每一个细节，可是现在却用另外一种眼光去看她，包括她的裙子，她的手势，她的小习惯，那些细节现在在我的眼睛里都觉得很美。 等一个多小时的例会结束后，我特地在门口等到人走了，她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出来看见我在，转个身走开了。 我拉着她的衣服说，汲月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没有想到你会怕这个东西。 她转头看着我，不说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我说，我以为你不怕的，我想应该跟我妈一样，她就不怕，杀起来的时候抓着脖子，一刀子下去就…… 停！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呼吸，她说，算了算了。我不想计较了。我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你干吗板着脸？ 很丢脸你知不知道？她低声说。被那么多人看见我那个样子，面子都没了，都是你害的。 那怎么办？我低着头说。 算了。没事。以后别拿那个吓我。 那你什么东西不怕？我送你一个。 干吗送我？她皱着眉头问我。 这个……算是赔礼道歉，也算是贿赂。 骗你的，我只是个秘书，又不能让你升官发财。她走一步我跟一步，我想尽力挽回早上的失误。 没没，没那意思。我习惯性的去抓头发，不知道下面说什么好。我想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怎么去做，我和她不久前还不熟悉，现在硬是想要拉进来，却觉得那么的困难。我在她面前总觉得是个笨拙的人，不会说话，总是出丑。 她一定在想，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奇怪。 算了，我还是做事去吧。我觉得自己找不到什么词了，呆下去只有无尽的尴尬，笑笑离回办公室去了。 坐到桌子上，脚碰到地上的袋子，里面的牛蛙叫着，不停的跳动，拎起袋子，想起老妈说的，不给老板就别想回家。 我觉得老妈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组成的，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送这东西，不是送钱就是送高档礼品，活生生的土特产谁要。送上去摆明了就是丢脸去的，可以想象老总收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那总想要拒绝却为了礼貌不得不委屈的样子。我把袋子往地上一扔，不管它了。 那牛蛙叫的实在是太厉害，办公室里的人实在是受不了，有的建议直接给杀了算了，还有的虎视眈眈的说要拿回家去，干脆送她们算了。 我想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送给你们，到外面去买这些都要三四百来着。 没答应，她们就一致要求我快点送掉，不送掉就瓜分了。 我被她们推了出来，拿着那袋东西走到卫生间，把那些牛蛙和大毛蟹倒到卫生间的水槽里，那些活力十足的牛蛙还在一个劲的往上爬。 我看着它们真想把它们给卖了算了。 你带这个来公司干吗？中午做菜去么？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回头看见老板娘站在旁边的洗手的镜子前，看着水槽里的那些东西问我。我尴尬的笑笑，说，这个都是送人的。 她笑意更加的深了，她笑的时候眼角上挑，有一种妩媚的感觉，穿的很漂亮，大冬天的，穿着薄薄的黑色洋装，性感的露出雪白的小腿以及脚踝，头发盘起来，露出修长的脖子，脖子上是一串镶嵌着大颗钻石的项链，很陪她的衣服。她和汲月瞳有几分的相似，只是汲月瞳来的年轻，端庄中带着几分青涩，而她却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如若说汲月瞳是公主，那她就是女王。 看着有几分相似的脸蛋，我忽然走神，想如果汲月瞳她到了这个年纪会不会也这有这样的韵味在里面。 方遥？她叫我的名字把我走掉的魂给叫了回来。 哦，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不在意的笑笑。她指着我胸口的牌子说，会计室，方遥。NO。441 哦。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毛衣上还别着一个胸牌。 我说，老板娘你等下。转身，把那些牛蛙毛蟹都抓到袋子里，交到她的手里，急促的说，老板娘，这是我们老家带过来的一点特产你尝尝，反正不要钱。说完不能她反应过来，就跑出了卫生间。还和对面男士卫生间出来的一个男人撞到了一起。 他在那里叫着，逃命啊。 我是在逃命，多么尴尬的事情，在厕所里给老板娘的贿赂，还是那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自己也够愚蠢的。不知道这件事等她说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成为一个笑柄。一起取笑我。 回到办公室，她们看我手中的袋子没有了，都问我怎么处理的。我说我送人了。都遗憾的叹气。多好的东西啊。 一个上午我的心都没有安静过，不知道为什么总在想那袋东西，想起来就觉得很丢脸。 快下班的时候内线打来电话，别人接的，等叫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接到以后还傻傻的问，有事情么？ 方遥，谢谢你的礼物，我老公也很喜欢。这次让你破费了。轻柔的声音说完以后我才意识到那是老板娘。 我说，没关系，家里的土特产，没花钱。 呵呵。这么新鲜的东西现在很难买到，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我还不敢相信，老板娘居然亲自打电话给说谢谢。 因为我一直觉得，像有钱的人总是收东西收的麻木了，那些根本一文不值的东西入不了他们的眼睛，老板娘那么礼貌的说谢谢，搞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难得的一次到角落里去吃，却在那里看见了穿着月牙白的衣服的汲月瞳，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里低头吃着饭，我加快脚步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了才想起来忘记问可不可以坐。 她看见我就冲着我笑，倒不是那淡淡的微笑，是一种觉得很好玩很有趣的开心的笑容。 我说，怎么了？ 姐姐很喜欢你的礼品。她还一直夸你，说你很那么有意思，居然会有人在厕所里送礼品的。 被她说的无比的尴尬，我一个劲的往嘴巴里塞茄子，低头不去看她。怕她的脸上出现嘲笑的表情。 不过啊，你真的送对了，我姐夫前两天还在说要吃点新鲜的野味，可是现在市场上的东西都是人工养出来的，一点都味道都没有。你这一送，倒是对了我姐夫的胃口。我姐姐说你真是有眼光。看来，你还挺会讨好人的。 我现在开始感激我妈的独具慧眼，原来，最聪明的人还是老妈。 不过，你拿大青蛙吓我的事我也告诉姐姐了。她说啊，你这个女人的心一点都不细。怎么了？我说错了么？她看见我抬起头看着她，疑惑的问我。 真是一针溅血。我说，我本来神经就粗的跟下水道一样。 今天晚上回去应该就可以吃到那些菜了，很期待。她笑着，露出单边的酒窝。 你和你姐姐住在一起么？我问她。 恩，现在是的，姐夫家也够大，就跟他们住，其实我想搬出去的，可是姐姐不同意。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 你姐姐也考虑的多，像你那么漂亮的女人到外面住是要好好考虑下。要是有一个万一就危险。 她说，我总觉得在姐姐面前我像一个小孩。姐姐比我早熟，什么都做的比我好。她们总拿我跟姐姐比，把姐姐当一个大人看，把我当个小孩子。好像我根本就是未成年一样。就连工作也是我姐姐给我的。我向你说那么多，你一定不喜欢听。呵呵。她扬起嘴角，笑的有一些牵强。 我说不会，我就做你的垃圾桶好了。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 她的手摸摸自己的耳朵，说，都没有人听我说话，也不知道跟谁说去，其实我很讨厌这个工作，我一点都不想做，可是姐姐说一定要做。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画画。我是艺术系毕业的，我想做一个画家或是广告设计师，别的什么都可以，可是姐姐说那没有前途。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明亮的眼睛里写着遗憾。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她的手，等到自己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后，连忙转一个动作，把她的食指对准我，说，看看你眼前的这个人，被老妈从小逼到大。我小时候被逼着学奥数学写作文，初中的时候被逼着去一所贵的要死的私立学校，那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因为我去的时候是全校倒数第一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也是，不是我考的差，是他们实在是太好了。高中的时候我想学艺术，考一所艺术学校，可是老妈不让我去学，硬要我去补课，大学的时候想学中文系，我妈哭着说我不孝没前途以后要是穷死别找她。大学毕业我想写小说，可是老妈偏偏要我来这里工作，就算是一个月赚八百也总比当个破作家好，现在老妈又逼着我结婚，不在乎对方长的怎么样，有没有钱，只要想娶我就可以了。 汲月瞳重新笑了起来，她说，你真够可怜的。 是啊，做人做到我这样的份上够可怜了，我妈是纳粹分子。我是可怜的无产阶级。 哈哈。她笑出了声。但是她的微笑没有什么漏洞，不会说牙齿里有菜留着，她即使在吃饭的时候都保持着很完美适当的形象。赏心悦目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不去那里吃。我指着那边秘书处的人在地方，说。 汲月瞳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没有说话。 她似乎是孤独的，没有朋友，一个人，她好像觉得是因为别人不喜欢和她在一起，才会避着她。其实，我觉得是因为她的气质给别人一种疏离感，好像她是不可亲近的，似乎那个人不是自己阶级的一样，就连我也是这样，在她面前总怕自己说错什么，她太好，也许是我把她想的太过美好，觉得看见她的脸就有一种这个人应该不好说话的感觉。 你喜欢吃马兰头么？我问她。 啊？哦！喜欢。 那我明天给你带一点，我家里有多。 这……不好意思吧。 别不要意思。如果当我是朋友就收下，我没有什么高档的东西送，这些老家带过来的东西反正也吃不光。 她说谢谢的时候让我想起老板娘。 下午沙颖打电话给我，我当然不会以为是要复合，她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居然觉得陌生，那个女人，给我最多的记忆也许就是在床上，我们坦诚相对，用性和欲望和认识彼此，只是我却很少去了解她。只知道她爱美，总在减肥，有些挑剔。别的也没有留下什么了，毕竟我们相处的时候不是很多。 她问我现在怎么和汲月瞳走的那么近。好像已经超越朋友的界限了。 我说我们只是朋友。 你看上她了？她有些肯定的口吻问我。 我沉默没有回答，这事情，说谎的话叫我自己瞧不起自己，既然决定要去追她，干吗又要否认，可是承认会不会让别人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方遥，我劝你一句，这事情不是闹着玩的。追一个圈子外的人要冒着多大的风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传起来会说的很难听，我想平静的过日子。不想整天躲躲藏藏的。 我说，不会牵连到你的，你放心好了。 方遥，你一个人玩别把我们拖下水，你自己可以不怕，我还怕被人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关了手机。 天杀的我还没有开始做什么就被前女友这样的说，我要真的做了什么是不是已经天理不容，人神共愤了。 为什么我就想好好爱一次就那么难呢？ 我没有追过女人，一切都是被动的接受或是顺其自然，无论是和我的那些女友或是和沙颖，都是心知肚明，条件成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认真的在谈恋爱的，不搞外遇，那是我们的条件，还有就是分手的时候心平气和。所以我不知道怎么样有目的的去追求一个直女，而且是漂亮高贵有钱又是老板的小姨子。我在陷进去，慢慢的发现她的好，可是我们的关系只是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至于未来，却没有打算。爱情不是写在草稿纸上的方程式，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走下一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问李小路我该怎么去追个直女，她在电话那头吹了一口口哨，说，你胆子大过脑子了。 我说，别取笑我了，你比我有经验，告诉我怎么去追？ 她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追到了又要什么用？放在家里当摆设吗？别害了人家。她说。一针见血。 也许她喜欢吧。只是没有发现。 哼。你就求一个也许么？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也许。 那我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动心的。不想放过这机会。叶子她有男朋友了，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你叫我怎么办？ 她沉默了很久不说话，过了些时候，她说，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追过。 那我跟你说那么久不是浪费时间么？我咬牙。 其实，我觉得还是一步一步的来，从朋友开始，到最后再慢慢的深化。 废话。 那你说啊，你直接上了她问她是不是觉得爽那么以后继续，这样不就好了！ 你真龌龊。 彼此彼此。小方同志。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坚持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可是叶子告诉我，如果我当初坚持了我就可以得到她的爱，我现在连放弃都在害怕。我都烦死了。我跟小路说。 小路叹气，你个猪头。不过我们都是猪头。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当脑子发烧过度，闹僵了就辞了工作我介绍你到酒吧里当陪酒的，一夜百来元，你那么能喝，没有问题。 没兴趣。 随便你，成功了就带过来看看，没有成功也别自杀，我没钱给你送葬。 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上次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死了三年了。呵呵。 小路啊！ 干吗？ 我为什么没有看上你？却看上一个不能爱的女人。 ……去死。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六章[一] 第四十六章 我一直在等一个可以靠近的机会，时间对我来说，其实很吝啬，汲月瞳她现在没有男朋友，但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到时候更加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其实我觉得我去追女人并且成功是一件很没有前途的时候，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女人，也许她喜欢，我是这样打算着的，抱着一种几乎是对神迹的渴求，她漂亮，知书达理，气质突出，家世不凡，她是一个就算是个普通的男人都很难配的上她的好女人。一句话，站在她旁边都觉得高攀了她。 也许我该学着小路同志的话，先上了她再说，伺候的她爽了，也许就会因性而爱，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到女人的心的道路通过yindao。虽然很猥琐而且带点对女性的不屑，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却万般的觉得，如果是正确的，也许就可以成功。 要是被她厌恶了怎么办？以后在一个公司的，见面的时候怎么办？ 要追一个圈子外的人想起来就觉得很绝望，没有头绪。小说里的都是自然而然的就那样在一起了，如果没有在一起，那个女的也只是配角。 小路叫我去她驻唱的酒吧喝酒散心去，宁波的les吧不多，多是和gay吧混在一起的，所以有时候进去我很受不了看见一个比我漂亮的男人，虽然我觉得我不怎么像女人，但是女人的虚荣心还是在的。以前有时候会去，最多是解闷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在几杯酒，几句话以后就可以赤裸裸的相对，上床做爱的。我觉得没有安全感，就好像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吻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想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包括她中午吃什么，到最后就想呕吐，那应该不算洁癖，只是不能接受。 小路说我这个人有着处女的内心，我骄傲的说，那是当然。被她打了一记脑袋。 小路依旧像以前一样，在台上谈着吉他或是清唱，她的声音沙哑，总带着些沧桑的感觉，用那沙哑的歌声把你杀死，而你还在回忆里沉默。唱歌的时候喜欢把灯光都打灭，一个人，在微弱的光中，安静的唱歌。听她的歌，觉得好像在听自己的故事，有时候她不唱歌，只是说话，说一些或是她自己的或是别人的故事。这回她讲的是一个女孩和老师的故事，伤感的爱情，不完美的结局，让人觉得心酸，最后，她轻轻的说，爱情这玩意，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六章【二】 台下的人都笑出了声。她没有再说寻人启事，那个离开她的可爱的女孩似乎已经被她遗忘了。她也累了吧，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飞走的鸟。 等走下台，她坐到我的对面，点了一杯红色的酒，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酒，红的就好像是血，粘稠而且鲜艳，我喝着自己的生啤，看着舞池里疯狂的摇晃着身体的男男女女。 小路用手中的酒和我碰杯，轻轻的说，祝你成功。 我说，你不是说我不会成功么？现在怎么反而来祝我了。 意思下，省的你说我这个朋友不厚道。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去做。不知道是不是我缺少勇气，还是没有经验，我…… 无从下手？ 恩。我怕我速度太快，她反感，甚至对我恶心，你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觉得被女人爱着是幸福的事情。我更怕我速度慢了，她已经结婚生下孩子了。到时候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呵呵，你还没开始就那么多废话，难怪一直是单身。小路嘲笑我。 我往自己嘴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笑眯眯的看着她。她说的没错，尽管她最常用的表情是那种冷冷的讽刺，但是总一刀切中我的心口。 你喜欢她么？很喜欢很喜欢么？喜欢到可以去承担如果有一天失败了的后果么？她把一颗花生米放在桌子上，说，我们来假设一遍，一个回答是是，就放一颗花生米，回答是否，就拿回去。看看是这里的花生米多还是那里的花生米多。 有这么说的么？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沙盘演练。 Ok。我想是的。我点头。 好，一颗花生米。 下面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会成功么？ 没有可能。 你是完全的悲观主义者。花生米放这边。 你会为了她跟你妈彻底的闹翻么？ 我沉默了。过了很久，说，我现在就想跟我妈闹翻，我受够她了，一段时间，我甚至想彻底的变坏，想气死她算了，可是却愧疚，她养了我二十五年，我却活生生把她气死了，这辈子都活不下去了。她说要我还她二十五年，算是把我们的帐结清了，二十五年后，呵呵，我他妈的都是五十岁了，连个接吻都没有力气了，谁会看上我。我用力的闭上眼睛，手挡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摩擦过，擦的我的脸上的皮肤通红，才放下。 那就是不会了？她要把花生米放到旁边的时候被我拿过来，放在中间，我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吧。 那你有能力养她么？ 没有。 你能给她幸福么？ 我能给她性福，呵呵，哈哈！ …… 看着那边否定的花生米越来越多，都成了一堆小山，我的手撑着我的额头，绝望的看着桌子上的碟子里剩下不多的花生米，我说，小路，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太没用了？ 是。帅哥，麻烦你给她一瓶二锅头。小路朝着穿着西装的帅气服务生说。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卖二锅头。帅哥小声的说。 靠，酒吧居然不卖二锅头，开什么酒吧，叫老板娘来。小路蛮横的说，新来的服务生被她弄的尴尬不已，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让我来。 老板娘，麻烦你了。 那服务生转身走的时候，那男人用力打了他的结实的屁股一记。 妈妈，你这里服务态度真差，早晚都要倒闭。小路笑着说。 我们是现代酒吧，走西式路线，二锅头这东西我们没有。那男人搭着小路的肩膀，拍拍她的胸口说。 小路冷笑了一声，不就是你男人是个美国佬，就把自己当老外了，少来，你看上的不就是他的king size。没了那玩意，你看得上他么？ 你说话越来越毒了，我喜欢。那男人反而一脸的笑意。 帅哥，一瓶二锅头，给我们的大歌星。老板娘大声的喊着。 可是，老板娘，没有二锅头。帅哥委屈的说。 没有不会去买么？快去。老板娘让服务生出去买瓶回来，离开前还打了他的屁股一下，吃尽了豆腐。 呦，你什么时候看上这样的货色来，是不是都是t干起来比较激情？老板娘拿着有色眼镜把我上上下下看的透彻，最后得出结论，我这个人很适合被硬上。 去死，她现在在爱情中苦恼着，你来凑什么热闹。 爱情啊，爱情，到底算个什么玩意。老板娘朗诵一样的念着。 你烦恼什么，妈妈帮你开窍。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说。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轻轻的说，喜欢上一个直女。 侄女？你居然搞乱？有种啊小子。哈哈。我怎么没有看见过那么猛的人，来来，我送你几颗春药，保证不管是什么侄女孙女的都搞定。 我被他结实的手臂搂的紧紧的喘不过气来。他身上的香水味真浓，受不了。要不是顾及着这里是他的地盘，早一拳打过去了。 等小路看不过去叫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无力了。 老板娘听了我完整的叙述，轻描淡写的说，这种事情，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结果呢？有成功的么？有失败的么？还是说…… 你想听真实的，还是谎话？ 谎话。我受不起打击，还是先听好听的。 小说结局是怎么来的她们就是怎么在一起的。 真话呢？ 真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耍我。我瞪着他，气愤的说。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用来做沙盘演练的花生米，全部抓起，一颗不留，然后一颗颗的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他说，你想那么多干吗，没准明天你就死了呢？你还没有走出去就把自己给否定了，你不是自找死路么？谁不是那么来的，没受过伤的人现在都死绝了，你看看这里的人，谁敢说自己的过去是一帆风顺的，少把自己太当回事，受一次伤算什么，就当是纹身一次。多受几次，没准还能发现其中的乐趣。 纹身没有那么痛？我说。 比喻你懂不懂！老板娘拍拍桌子，大声的说。把旁边举着二锅头的瓶子的服务生吓的不敢靠近。 小路结过他手里的酒，说，谢谢你。 刚才野蛮不讲理的女人突然讲起道理来了，那青涩的男生反而不好意思了。说了声没有关系就走了。 小路打开二锅头，全部倒在我的喝尽了的杯子里，就那么一小杯，清澈的白开水一样的液体，散发着酒精浓烈的味道。 喝吧，明天上了断头台了就没有时间去疼了。小路把酒杯推给我。 我说，我又不是明天开始。搞的我要去寻死一样。 总是这样推下去，明天，明天的明天，然后你老了，她嫁了，有了孩子了，你突然想到自己不可以没有她，那时候还来得及么？喂，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哭什么？ 我举起酒杯，喝的干干净净，二锅头很呛，呛的我觉得我以前喝的那些啤酒红酒都是白开水，直接是酒精在往嗓子里灌，一把火割开我的喉咙，直接往下，要把我的身体都贯穿。我起先还会用手去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我已经习惯去哭了，哭的不像个有尊严的人，到最后直接把脸埋在手臂里，低声的啜泣。脑子里满是那个人，叶子叶子叶子……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下面，舞池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人群在激烈的音乐中不安的跳动，摇晃着身体，扭动着身躯，仿佛她们的身体里藏着一把火，要剧烈的燃烧起来，才能尽兴，才能松口气。那眼神湿漉暧昧，带着挑逗，既然快乐了，何必想那伤心的事情，就用彼此的温度去温暖自己的寒冷的心。 我想起我的第一个女友，那个甚至连名字都记得不是很清楚的女人说过，遥子，我不是问你要爱情的。 来这里的人，也不是来这里要爱情的，来寻欢的，作乐的。如果人世间也如这里，来一趟，只是为了寻欢作乐，那多好，多完美。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走过大街，被橱窗里的粉红的爱心和无数的玫瑰花搞的满眼的纷乱的时候，就知道情人节快来了。 那个节日简直是在折磨我的神经，以前还有女友可以一起出去逛逛，虽然两个女人走在大街上，在被浪漫充满的氛围中很突兀，但是至少不用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你。有时候一起在这个商店人贩卖给男人和女爱情的日子里，算是小小的甜蜜。 没有人陪，反而要送别人走。 叶子的班机在今天下午，她在电话里说，你方便的话来吧。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她是彻底的撇清了，跟着她的男人当对老外去了，说这样的话摆明了就在说，没你来送我也不会怎么样了。 我去了，有些没有说清楚的话想在那里说清楚算了。 我有时候对自己这个人的性子也很无奈，很懦弱，怕承担，没有骨气，上次送她离开，半年前的事情，躲着角落里哭泣，回家郁闷了半天，这次送她离开，她不会再左右看着人群希望找到我的痕迹，她也不会恋恋不舍这块土地一直到不得不离开的那个时候。 这回，她会牵着她的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中国。 我看见了叶子，她坐在大厅里，低着头，没有看见我，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喧闹的大厅里，她的脚边是两个人的行李。 我做到她的背面的椅子上，颤抖的手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很快就听见她的手机的铃声。 手机中和耳边同时传来她的声音，遥遥。 叶子，我在了，就在你后面，别回头，求你。现在听我说好不好？我乞求的语气说。叶子，你走了还会回来么？ 大概不会了。 那你恨我么？还恨着我么？ 不想恨。 叶子，我知道我错了，我以为这样对你好，其实是我怕，我怕我给不了你幸福，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可是我好爱你，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会比我更加爱你的。 因为被女人爱上的几率很小。她轻松的说，可是我听得出来，她在哭。 叶子，我很懦弱对不对？你一定在鄙视我，连爱的人都没有勇气去挽留。 对。 你说的太肯定，伤了我的心。我现在想，要是再回到大学，大一的时候，不，是一见面就要说我爱上你了。 那时候我没有穿衣服。你这样做很丢脸，而且我会认为你是一个疯子。 是啊，不好。可是我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了。其实我们是有机会在一起的对么？ 现在说这些不是晚了么？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怎么说，你说那只是俗套了的话。你这个绝情的东西。 你骂人，没想到叶子也会骂人。我拭去眼角的泪，笑着说。 我真的想骂你，骂死你算了。你和娃娃好好过日子，娃娃是个好女孩，既然当初你从严烨身边抢走了她，你就该好好珍惜她，别委屈了她。我不知道你们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但是我相信，一个女人是靠着爱才能变得美丽的，你好好待她，即使给不了她很多也要给她很多的爱，要对她一心一意，要宠着她，别伤害她…… 我在想，那是不是叶子自己想要的。她哭泣着，言语断断续续，说不清楚。 叶子，其实娃娃她…… 怎么了？ 她很幸福，我这次不会放手了，我会听你的话，我会用力的加油的坚持下去，我不会让我的爱变成遗憾的。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退缩。我会加油的，我会加油的。 我的时间到了，手机号码应该不会再用了，我想就这样走了，等个三年五年过去了，到时候我连你也记不得了。再见。她轻轻的说，挂了电话。我靠着椅背上，头抵着她的头，她在哭，我也在哭，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头的震动。 我想，我恨再见那个词，再见，总觉得是在说，总会有机会见面的，要等着，等到天荒地老了，等来的都是失望。既然要走，就彻底干脆，这次，我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再出现了，我也不需要等她了。以后，只需要学着忘记她。 亲爱的，我们该进候机室了，哭的那么伤心，舍不得中国么？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来的。嗯？听话别哭了。那男人蹲在叶子的身前，温柔的替她擦去眼泪，安慰着她。叶子过了很久，露出笑容，说，方华，我们走吧。 我的后脑失去了她的头，重重的碰在铁椅的椅背上，我看着机场高高的天花板，天旋地转的。机场的天花板很高，钢架结构的，白色的顶棚，看久了就会觉得晕眩。 那个男人挽着她的腰，走进了检票口，而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眼前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此生最恨，生离。此恨绵绵无绝期。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情人节的早晨，我是被别人的无数条短信声音吵醒的，手机从早上五点自动开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震动起来，过了几分钟，就有一条短信过来，打开一看，一条条的短信发过来，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情人节，有伴的光天化日甜蜜去，单身的到角落里悲哀去。 都去死。索性把手机关机，这样的东西看了就眼红。干脆不看。 走出房间，老妈还没有起来，那么大早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窗户外的世界的颜色灰暗，偶尔的显眼的红色是新年的时候挂上的灯笼，在寒风里不由自主的摇动着，这个城市还在安睡，没有张开眼睛。在寂静的时候坐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的风迎面进来，把小房间里温暖却凝固的空气吹散，缩着脖子，把高领毛衣的领子拉到了鼻子下面，冰冷的空气被厚厚的毛衣领子挡住了，也不觉得冷了。 只是这天，觉得是个不怎么好的日子，情人节的时候看着别人甜甜蜜蜜，热热闹闹的，心里总会不舒服。 关上窗户，坐到沙发上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婚介所的资料，封面很漂亮，一对幸福的人，手牵着手，眼睛看着彼此，仿佛彼此是世间的唯一。 我知道，老妈还没有死心，反而更加的积极，像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园丁，一定要把花园里那棵畸形的树扳正了，才肯安心的松口气。 那棵树和别的树长的不一样，所以那棵树是不合格的树。 只是，老妈把我的枝条剪下的时候，一定会叫我疼的受不了。 点了一根烟，却还没有吸几口，就看着那个美丽的新娘的侧脸发呆，那个模特很美，虽然看得出来假的很，至少她的表情是装的很像，就好像真的是一个要走进婚姻的女人，我不知道一个女人求的是什么，要爱情还是要生活的保障。 只是想，什么样的女人会爱上我？我又有什么好让女人爱上的？ 而爱上了我，注定要放弃那些平稳的生活的。 我把烟掐在那本婚介所的介绍上，那女模特的脸被烧出一个洞，那男人看着一个没有头的女人露出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觉得很恐怖。 老妈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起床，她说人越是老越是不想睡觉，因为时间不多了，睡过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的房间的门吱呀的打开，披着外套，走出来，她没有发现我，只是往厨房走去。 我说，妈，早。 她明显的被我吓了一跳，看着我说，怎么不去睡会儿？现在还早。 我说，睡不着。妈，早上吃什么？ 除了稀饭你还能吃什么？她看见我面前的手册，被我毁掉的封面，叹气摇头，说，我已经给你办好会员证了，要八百，是隔壁的小林介绍的，说是很有信用的，你去看看。她的广告在这里。 妈，我没兴趣。 老妈拿着手中的册子打我的头，挂到我的耳朵，戴在耳骨上面的耳钉被她打到，耳朵发出撕裂的疼痛。 妈……我捂着耳朵说。 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老妈把册子往我身上一扔，转身走去厨房。 我把手册让沙发角落里重重一扔，穿上衣服，往门口走去。 老妈跑出厨房，问我，干吗去，那么早的。 我说，吃馄饨去，谁要吃稀饭，每天都是稀饭，难吃死了。 难吃就别吃，没有人请你吃过。 回应她的是我的重重的关门声。 六七点，那些早点的小铺子才刚刚打开大门，老板把一张张已经旧的沾满污垢好像永远都洗不掉了的桌子椅子摆到门口，煤球炉子上的煤球已经红火的烧着，水吱吱的冒着泡，白色的烟缭绕着。烟雾中的人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 我到一家铺子里，叫了一碗馄饨。 老板娘在一边包馄饨皮，用着扁扁的竹子片，把小小的一块肉放到馄饨皮的中央，手指动了几下，一个馄饨就出来了。她一边包着，一边还跟老板讲些什么，用的是四川那边的话，听得不是很明白。小孩子刚刚起来，在内屋哭着，小小的房间里的空气被炉子里的火烧的温暖。 我拆开一次性筷子，习惯性的相互摩擦，等到确定上面光滑无刺的时候想起吃馄饨的时候我不用筷子。 吃了馄饨，在桌子前结账，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馄饨皮，接过我的钱，再低头去包下一个。 吃饱了却不知道去哪里好了，上班的时间没有到，家里却不想回去，只能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街边的店铺的玻璃上已经贴上了情人节大优惠，买一百送情侣手套，情侣挂件什么的。拐角的花店早早的开了门，年轻可爱的花店老板捧着一桶巨大的玫瑰花从门里出来，拿着剪刀修剪着枝叶。 我原本已经走开了，再绕回去，说，老板，玫瑰花多少一朵？ 老板笑着说，那些好的是十五元一朵，因为是进口的玫瑰花，五朵以上免费包装。这些是比较便宜的，五元一朵，不过看起来没有那些好看。如果你要别的，我们还有蓝色妖姬，野玫瑰…… 我说，五元的给我一朵。 老板显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很周到的为我挑选了在那捧看起来不是很新鲜的玫瑰花中选择了一枝稍微半开放的红色玫瑰花。用简单的彩纸包装了。 她剪掉多余的丝带，问我，是送人么？ 恩。我看着旁边的勿忘我，淡淡的回应。 一般来说，买玫瑰花的都是男人，送女朋友会让女朋友很开心。不过，你买去送男友么？很特别的方式。她甜甜的笑了，可爱的娃娃脸让人看着觉得很嫩的感觉。 我说，老板有人送么？ 她低着头说，还没呐。就看着玫瑰花卖出去。没见玫瑰花送过来。她双手把包好的玫瑰花递给我，我接过，看着含苞待放的红色花朵，闻到的却是人工加上去的味道。 出了花店，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手中的玫瑰花，拿去公司，得到的也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询问是不是对象送的，二是被人嘲笑，买朵花来自我安慰，自我欺骗。 往大衣的口袋里一塞，就往公司去了。 一大早的，公司还没有多少人，办公大楼的电梯难得的空闲，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跟我站在一起。我看着电梯里的镜子，那个阿姨回头在看我，她说，花是男朋友送的啊？ 我冲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好命哦，我们那时候，有块手帕就高兴了哦，哪有人去送花。阿姨一路说上去，说到十二楼，我的终点站到了。 办公室里没有人，开了灯，自己的办公桌凌乱不堪，没有坐下去的兴致，到了外面的阳台去吸烟， 天边泛开的红色的朝霞，太阳已经慢慢的从地平线上爬上天空。 我看着烟灰掉落在阳台外面，轻飘飘的，被风吹起，像一只只小小的灰色的蝴蝶，飞走了。 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朝阳了，居然觉得真的很好看。有人在旁边说话，我才意识到有人在。 我转头看见汲月瞳，她冲着我笑，向我打招呼，说，嗨，早安。 脸上不知道是化妆的缘故还是被风吹的，红彤彤的。 她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想说，女人吸烟不好。 哦。我把烧到一半的烟扔到角落里。看来她不喜欢有人吸烟。我说，你今天来的真早。 你也一样，睡不着，今天的日子会很难熬，受不了一大早的就有人打电话来说今天要到哪里去约会的，还问我有没有约会对象。 没有约会对象？我走到她身边，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才想起那里插着一朵玫瑰花。 没男朋友，连看上的都没有，哪里来的对象，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人送我花，其实，我很想收到花的，一朵也好，这样是不是很虚荣？她皱起眉头苦恼的样子很可爱。我只能这样想。 不会，女人都会这样想的。 方遥，是不是我脸上写着男人滚开，别送我花呢？ 为什么那么说？ 没有人送我花，在情人节，七夕或是什么时候，总觉得很郁闷，伤到自尊了。 呵呵，没那回事。可能是男人看见你就像看见一个女神，觉得送什么都配不上你。像你这样的女人啊，追你都需要勇气。呵呵。 又来了。就讨厌那么说的。其实，送什么都好，就像是你送的snoopy，每晚都会抱着睡。也不是说一定是要很昂贵的东西。她托着下巴，看着前方的升到半空中的太阳说。 我双手环住她的身体，把她环在阳台和我之间，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口袋里的玫瑰花拿到她面前，说，今天就做一回好人，送你一朵玫瑰花。就当我是一个男人，情人节的时候送你的。 她伸手拿过玫瑰花，脸上露出微笑的表情，不过还是说，去啦，男人是能假冒的么？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情人节的玫瑰花居然是一个女人送的。不过还是很开心。 我靠着她的背，也只有这个时候可以这样的贴近她，她的头发在风中不时的被吹起来，有几丝头发吹进我的嘴巴里，我张口咬住，她尖叫了几声，笑着。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阳台外面的风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把手伸到了我手臂里，贴我很近，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没有顾忌，她说她难得可以遇见交朋友的人。 我说不会是因为我帮你挡酒才觉得我是个适合当朋友的人吧。 以后应酬的时候找你去。反正你那么能喝。她笑着说。她举着手中的玫瑰花，转着花朵，说，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就算不是自己要的，但是别人送上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开心。就像，送一朵玫瑰花，不会就说那就是爱情，但是总觉得女人的内心是被大大的满足了。 有巧克力么？ 干吗？她瞪大了眼睛看我。 情人节送玫瑰花要返送巧克力才公平。我笑着说。 让我看看。有，德芙的，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德芙的黑巧克力，放到我手心，说，觉得好像在过家家一样。 算吧。我拆开包装，扳了一块，放自己嘴巴里，浓郁的黑巧克力慢慢的融化在嘴巴里，像是广告上说的，丝般感受。 有交过男朋友么？我问她， 大学的时候交过两个，后来都分了。 初中高中呢？那时候有没有？ 没有。 为什么？因为忙着学习？ 不，因为那时候我很丑。 会么？我看着她的精致的五官说。她的脸蛋小小的，很漂亮，五官细致，尖尖的下巴，有点兔牙，但是只会让人觉得她可爱。尤其是眼睛，线条很漂亮，加上化妆化的很好，显得她的五官更加的突出，是那种江南女子的细巧。 你没有看过我那时候的照片，我高中的时候带着牙套，那时候我的龅牙比现在严重很多，小时候被人叫鼹鼠，因为我只要抿起嘴巴就可以变得像是一只鼹鼠，我的脸上都是痘痘，那时候没人会看上我这个丑小鸭，你能想象我那时候的样子么？大学里开始学着打扮，慢慢的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丑了，可是还是会想起高中的时候被人取笑的情景。她无所谓的耸肩，笑笑，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总在你面前说这些事情，觉得好像什么秘密都跟你说了。 没，你还没说你的银行密码。 她白了我一眼。 我给她一块巧克力，说，要不要，送你一块。 喂，这原本是我的好不好？ 但是是我拿玫瑰花换的，算我了。现在送你，要不要说吧。 要。她的食指和拇指夹起我手心的黑巧克力，放进口中。 科学家说，吃巧克力会让人产生被爱的幸福感觉。 不觉得有这种感觉，只是巧克力的味道，要是幸福要靠巧克力去得到，不是要吃很多？ 我说，好吧，现在假设你被一个人爱着，想着有一个人爱着你，再吃一块巧克力，看看是不是会有幸福感。 我又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她半信半疑的吃了以后，我问她，怎么样？ 骗人，哪有那么神的。她掩着嘴巴笑。 果然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啊，梦幻的小女生会说，是的，我觉得好幸福，真的可以感受到被人爱着的。我捧着脸，装出可爱的表情，她被我的表演逗笑了，何不拢嘴。 她说，方遥，你真可爱。 你才发现么？我说。 说了些废话，不知不觉，外面的朦胧的雾气被吹散了，城市的辉煌在眼前彻底的展开，前面的高楼大厦上的玻璃墙反射着阳光，俨然是无数个小小的太阳。 她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表，说，哦，来不及了我该走了。中午见。 再见。中午一起吃饭好么？我说。 她回头冲着我笑笑，说，ok。 我朝她招手，看着她匆匆忙忙的在走廊上跑着。 把剩下的巧克力塞进嘴巴里，品味着所谓的被爱的幸福感，不知道是不是太少了，还是舌头不敏感了，的确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要有那样的感觉，一定要吃很多的巧克力，到时候吃成了一只肥猪，才会吃出来。 在自己的位置上混到中午，办公室的那帮女人忙着讨论公司里的八卦，今天公司快要被玫瑰花淹没了，光我们办公室就送了三捧，收到的人被那昂贵的花朵满足了虚荣，掩饰不住的骄傲和激动，这时候这花似乎代表着女人的身价，收到多了贵重了也许不是意味着爱情真了，至少说明被关注着，被爱着。 柳夏收到一捧，男朋友亲自送上来的，那个朴实的大男人站在门口，面对我们一群女人的瞩目和嬉笑，捧着玫瑰花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好。 柳夏撑着腰，把三姑六婆都赶了回去，关上办公室的门，进来以后捧着花，脸红的快要燃烧起来了。 幸福吧！她看见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特地走到我旁边，坐在我的桌子上，拿着花朵在我面前摇晃了几下，说，想要就快去找一个，办公室里就你一个是单身的，这样可不好。影响我们的风气。 你有当媒婆的意愿，我还没有进坟墓的想法。我翘着二郎腿说。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个王伟长的不错，个性又好，又听你的话，怎么不找他做男朋友？好好的料子放在你身边，居然不珍惜。 我说，你要你拿去。别跟我说什么男人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听。 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gay，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居然没见你对男人感兴趣过。也没听说你喜欢什么男人的，本来想给你介绍几个优质青年的，看你都不对男人感兴趣。 我开玩笑的说，我要是真的是呢？ 那……不会真的吧？她压低了腰，把脸凑到我的眼前，轻声的问。 你觉得呢？ 不可能，不会遇到一个就是，耍我玩的啊。她招招手说。 我笑着没有说话，把今早的任务给完结了。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间，立刻就关了电脑就走。 到了外面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去哪里等汲月瞳，之前都是无意间遇见的，而她在老总的办公室，我也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老总办公室门口等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兴冲冲去参加舞会却发现自己没有入场卷的小女孩一样扫兴。 索性到电梯门口去等着，千军万马都会经过这道门槛的，站在那里就不相信找不到人。 等到再晚一点，就看见一大群的人拥挤着过来，在人群中寻找汲月瞳，踮起脚尖，怕自己错过了她。 等到电梯载满了人下去，再上来继续载人，过了几次，守在电梯外的人都没有了，还是没有看见汲月瞳，闭上眼睛，摸着眼球，觉得刚才看的太用力，眼球有些发酸。张开眼睛却看见抱着一捧巨大玫瑰花的汲月瞳笑着站在我面前。 她说，刚才去你的办公室找你了，都没有人，我还想你已经走了，刚才还在骂你不守信用，没想到你在这里等着。 我比较在意她手中的玫瑰花，那捧花不大，里面大约是九朵玫瑰花，不是大红的玫瑰，是白色中带着一点粉色和黄色，很淡雅和可爱的感觉，大概就是别人在说的香槟玫瑰。点缀着满天星的白色的小花朵。看起来很优雅不会有那种俗艳的感觉。只是，我的那朵五元一朵的玫瑰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已经被扔进垃圾桶了。 她看见我在看她的玫瑰花，扬扬手中的花束说，你猜是谁送的？ 我说，大概是你的爱慕者送的。 错了，是公司发的，秘书处每个人都有。她笑着说。那，送你的。特地拿出来给你。 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想一定没有人送你，没有玫瑰花的情人节是不完整的。她塞到我的手里，说。 我说，谢谢。收的有点不好意思。很有纪念意义，庆祝我人生中的第一束玫瑰花。 我接过那捧香槟玫瑰，拿在手心，觉得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让那花朵不小心凋零了。 她不在意，只是朋友间的安慰，但是对我来说，却产生了一种被爱的幻觉，那是吃了很多巧克力都不能给我的。她的一个无意的动作却给我很强烈的感觉。幻想，那个人是爱你，你是被爱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你妈妈也把你当一个小孩子么？那种就好像你出门就开始担心你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吃到一半，汲月瞳突然说。 “恩。”我苦笑：“何止这样，管我管的就跟一只狗一样。” “那真是同病相怜。”她摸摸自己的耳朵，说：“我姐姐也是，她不许别人欺负我，也不许我离开她，有时候真把我当一个小孩子了，这次我要搬出去住，跟她吵了起来。”她耸耸肩，笑笑。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搬出去住？之前不是说在你的姐夫家里住的好好的么？”我放下手中的勺子，疑惑的问她。上次酒醒的时候在汲月瞳家里醒过来，那时候看见那房子很漂亮，而且在公寓别墅里，那个房间装饰的很美，可是说富丽堂皇，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不是很好么？想起那天，只是庆幸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老总和老板娘没在，否则就彻底的尴尬了。 她的表情不对，有些苦涩，有一种含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的感觉。 “我一个二十六岁的人了还住在姐姐家怎么也说不过去。觉得还是出去的好。”她抬起头，朝我笑笑，不过很快又低下去，勺子拨弄着米粒，却不吃。我知道，有些东西她没有说出来。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明白，那些是她的秘密，她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我分享已经是对我的信任了。也许是太久没有人跟她说话了，她只是想找一个树洞，把心里面的那些秘密说出来。在我的印象里，她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合我们一个阶级的老总秘书，也没有多少可以亲近的机会，女人对她的想法，不是嫉妒她的家世容貌职位，就是羡慕不敢靠近，要不然就是像我这样爱慕的，不过不知道有多少。 我说：“原来你比我大，我怎么没发现？没想到还要叫你姐姐的。” “那你以为我多大？” “我是这样想的，说你十八十六太虚伪了，一定会被你说我这个人在讨好你，不过我真的觉得你才二十四三，至少比我小。”我托着自己的头，看着她说。 “说明我永远保持着年轻的状态。所以别说我老，女人听不得人家说她老，该说我成熟。” “是，下次见面要叫成熟的美女姐姐。” 呵呵。她笑了很久，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说起来：“我自己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五十坪的，精装修，什么都弄好了告诉姐姐，被姐姐说我一心向着外面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其实我只是想出去，一个人住去。姐姐和姐夫的家很好，但是却不是我自己的。很尴尬，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人。而且……总之我现在要独立。” “我也想独立，二十五岁再来打独立战争好像太晚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我怕我刚说出口就被她打死了。” “也许结婚了就会不一样。早点结婚，就能和你妈妈分开了。” “要是我一辈子不结婚那不是一辈子不能分开？让她管到我进棺材的一天。想着就受不了。” “瞎说，哪有女人一辈子不结婚的。”汲月瞳笑着说。 “只是你住到外面安全么？这一带治安不好。”我担忧的说。 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那倒是，这个问题我姐姐也说过，怕我在外面出什么事情，但是总不会那么倒霉轮到我的。” 这里很乱，这一带因为化为经济开发区，从几年前开始建设，一边是现代繁华的办公楼，一边是水泥搅拌机轰隆隆响的工地，来往的外地民工也多，几次听说有女的被人强暴，而那些只是浮出水面的，更多的是受害者因为顾忌面子没有上报的，所以在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漂亮的女子最好不好独自行动。小偷也多，普通家里进贼的进率很高，所以这一带的住宅区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防盗窗是最结实的，而那些高级的小区警卫是最专业的。 汲月瞳要在这里独立的住，以后的安全问题也很让人担心。何况…… “你那么漂亮，很危险。”我说。饭吃的不是很开心，只是想到别的问题就觉得担心，有那样的冲动说我住到你那里去保护你，至少我这个人别的不行，打架的还是可以的，保护你没有问题，只是转念想，有那么好的事情么？无缘无故谁会接受一个人的介意，让陌生的朋友参与进自己的生活中。何况，那个朋友还是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人。 汲月瞳有点被夸奖后的满足，说：“你为什么总是说我漂亮，不是女人都很少夸别的女人的么？” 我说：“像我这样已经对自己的外貌绝望了的女人，早就已经不会去妒忌哪个女人长的比我漂亮多少倍了，我是用欣赏艺术家的作品的眼光来欣赏你，所以不存在排斥的元素，是完全客观和可以相信的。完全可以作为鉴定标准。” “真的第一次听见女人这么说。觉得跟你说话特别有意思，用我们大学老师的话就是你这人特逗。”她卷起舌头，儿字音念的很重。吃完饭，一起上去，看见她在电梯里对这镜子补口红。我靠在电梯的墙上看着她。 她抿抿嘴巴说：“我画出线了么？” “没。非常的完美。只是想起一个化妆师说的，女人画口红的时候最具诱惑。现在觉得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她朝着镜子里的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要微微的嘟起嘴唇，就好像在乞求一个吻一样。”我拿起手中的玫瑰花，凑到她的脸前，你看，人比花娇不是。 她低声说了一句：“去。看来你很有经验。”她把口红旋紧盖上，放进自己的化妆袋里。 “看别人画多了，就知道了，我不习惯用口红，不怎么适合。”我微笑着说。话是真话，那么多届女朋友，时常看见她们在镜子前认真的将她们的嘴唇涂上鲜艳的颜色，那动作也许没有相似的，但是那个神态表情却好像每个人都会。也许是女人的天赋，广告里的女明星在屏幕上表现出的那个时刻的极度魅惑，媚眼如丝，微微的眯起，嘴唇嘟起，轻轻的张开，似乎在用那副表情在说，吻我，亲爱的。 “女人要学着用口红，会打扮自己才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口红是女人的秘密武器。”她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调皮的笑笑说：“你不是个合格的女人，你看看你的嘴唇，都不会保养，都干裂起皮。是不是没有涂润唇膏？” 我点头，以前似乎买过一个曼秀雷敦的薄荷味道的，但是不知道被我塞在哪件衣服的口袋里，找不到了。后来也就慢慢的忘记了。 “这款曼秀雷敦的小蜜蜂对嘴唇的干裂很有效果，我多买的一份，送给你。”她把一个黄色的小小的东西放在我的手心，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梯就叮的一声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她先走了出去，回头朝我笑，再见。 “恩，再见。”我招招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走到办公室，乘着她们都没有来，走到自己的位置，拿了喝水的杯子，倒掉里面的茶，洗的干干净净，装了水养起来了。 看着那捧花，淡淡的粉色和黄色，就像是她的气质，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爱你一个，我是配的上你的那个人。我突然觉得，这句话好像在讽刺我。这束花是不是被送错了地方，得到也觉得惶恐不安。 这个商业化世俗化的情人节，我送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朵玫瑰花，给我喜欢的女人，我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捧玫瑰花，来自我喜欢的女人。 可是，一切都觉得好像在玩过家家，高兴是高兴了，就是遗憾，要是她知道我喜欢她，还会送出这个象征着爱情的植物的生殖器么？要是，她知道我送她的玫瑰花里带着不正当的感情，她还敢接下么？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答案，一切只是我一个人的妄想，一个人在爱的幻觉里自慰。被人当作性幻想对象的女人还傻傻的把我当一个朋友。 人总在不断的贪心中失去重要的东西，当初因为自己太贪心，不满足与和叶子的朋友关系，才会导致失去她的地步，现在不知道怎么去把握和汲月瞳的关系，走快了，她会慌张的逃走，走慢了，时间不等我，她不会等我太久。 她自己买了房子，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了独立的意识，而很快就会想着成家立业，找个男人去了。女人总会想结婚的，这话对与她来说无比的准确。到时候，我也只能失望而归了。 付出一定要有回报，不如就是傻子，那是我的个人观点，有去无回的爱情我已经受够了，没有结局的追求就好像一场没有高潮的做爱，累了半天都出不来结果，扫兴结束。 想着，却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居然摘了一片花瓣下来，花瓣的表情柔软光滑，放进嘴巴里，却嚼出了苦味，皱着眉头想，这是人吃的东西么？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亲自尝过就会发现这美丽的花也是苦的。 下午口渴要喝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杯子没了，才反应过来，做了盛花的容器去了。 运气不好的是在我问别人借杯子起身的空挡，有人居然眼尖的看见了那捧放在桌子下面角落里的玫瑰花，好奇的走到桌子旁边，微微低头，确定那是一捧昂贵精美的玫瑰花以后就用着可以让全办公室的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遥遥，谁送你的玫瑰花，好漂亮哦。” 我举着杯子在饮水机下灌热水，听到她的话手晃了一下，被烫到了。我起身叫着：“别动。” 可是已经晚了，那捧花被好事无聊的人拿了出来，从暗不见天日的桌子底下，来到众目睽睽之下，花瓣娇羞的并拢着，雍容华贵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个好像是香槟玫瑰。一群女人的头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好奇的讨论着。 “老实交代，谁送的。”何静环着手，问我。 “好啊，你个方遥，居然骗我，还说什么对男人没有兴趣，居然暗度陈仓，找了一个，刷姑奶奶是不是？我非治了你不可！”她说着要冲上来掐死我。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问题，说：“这个好像是秘书处发的，我今天早上看见花店的人用一个很大的箱子装起来送上去的。好像是这种。听说好几百。” “对哦，中午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拿着的。一模一样。” “那么……” 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走进那群三姑六婆性子发作的三八中间，一把夺过我的花朵，然后说：“别人叫我帮忙藏着的，她怕别人误会。” “就知道不是你的。”有人说。 “被骗了被骗了。”柳夏叫着离开了，等人群散去，我把花重新插进杯子里，只是觉得那花一定很委屈，它会不会也在怪我，怎么就不肯说呢？只是这话怎么说出口都来得奇怪，索性算是一个正常的小谎。 下班前就我一个是乖乖在位置上的，她们有的忙着回家或是接女儿儿子去了，有的忙着约会，赴男朋友定好的情人节的甜蜜约会，没准还能来一个激情的h。柳夏很嘴贱的取笑那些频繁看钟的女人们春心蠢蠢欲动。被人反击：“你心里难道不想着，别说今晚你会乖乖回自己家哦。”她的表情就好像被瞬间卡住了一个鸡蛋一样，哑口无言，脸下一秒红了起来。 只是羡慕她们，有自己的快乐日子。甜蜜的情绪是会感染的，悲伤的也是，以前在家里，接触的都是电脑上的那些被文字虚拟了的人，看的却都是她们的伤口，总在不自觉的往一个阴暗的方向去，会想很多东西，一个人沉默的时候就开始埋怨这个世界，怪当初的一切，可是跟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以后，会慢慢的回到原来的那个状态，自己的性子也不是说脆弱或是悲观，很快就跟上了她们的节奏，我知道这个公司里也藏着人际关系中的丑陋和不堪，但是那些朋友都是好的，有时候看着她们会觉得自己也开朗起来。 办公室主任捧着茶杯，温着手，快要退休的年龄，女人也上了大学，她在我们公司的资历是最老的，会计这一门本来就是资格越老你越吃香，看我们没有心情工作，一心想着早点离开，也没有来怪什么，看向我，说：“遥遥，今晚有安排么？” 我摇头，说：“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安排，陪老妈去。” “你真是孝顺，这样孝顺的人现在这个社会找不到几个了，就连我女儿也是，没事就跟我顶嘴，还一天到晚想着找男朋友。说她她也不听。本来我看你还以为你个叛逆的小青年，不过现在看看，是我眼睛老花了。” 我只是笑着，没有说什么，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放进我的牛仔包里，说：“下班了！”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孝顺，如果这样的表象在别人看来是孝顺的意思，顺着老妈的意思走，过她要过的日子，那我宁愿不孝顺。 等我起身的时候，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她们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就等着钟头走到那一刻。 我算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给那朵花换了水，在卫生间洗杯子的时候听见一群女人在讨论着今天谁收到了花，谁被冷落了。 有人说，“汲月瞳就收到一朵玫瑰花，还是最便宜的，寒碜啊。” 立刻接上感慨，“真是可怜，人家那么漂亮的美女，就被个穷小子看上了，真是够惨的，同样是秘书，沙颖收到那么大一捧蓝色妖姬还不屑一顾，转手送别人去了。就说啊，女人不能站的太高，要恰当好，站的太高的女人会让男人望而生畏。” 那群女人说了一大堆的话，而我只是为她们感到不耻，做女人做到以男人的爱好为标准的地步，已经是够可怜的了。就连不爱男人的沙颖甚至说对男人有反感的沙颖也不例外，她追求的美丽却真真是男人定的，她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 为什么有些女人看起来就那么可爱，会让人觉得从心底爱上，有些女人却那么让人讨厌，一定是上帝在创造女人的时候疏忽了。 捧着玫瑰花走到办公室，路上和几个同样捧着玫瑰花的人擦肩而过。 今天是情人的节日，连空气里都是花香，只不过那是人工加上去的。发现成人的世界里的巧克力都很昂贵，送的都是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耀眼的金色包装下，就那么简单的几颗，想要吃出被爱的幸福感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过家家吧，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下楼的时候这幢大楼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零零落落的走着几个，在车站等着也看见一对对甜蜜的拥抱着的小情侣，坐在我旁边的一对干脆拥抱着接吻起来。我笑着转头去看外面，窗户外面，红色的心形气球从一个女生的手中飘走了，飞过人群的头顶，慢慢的飞远。 只是我的手心，只剩下还有巧克力味道的德芙的包装纸。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回到家，老妈在和别人打电话，我叫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听见，索性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有打上几个字，老妈就站在门口，表情认真的说：“今天她们安排了一场见面会，你先去换衣服，等会到那边的餐厅去，会有人接你去的。” “什么东西？”我疑惑的问。 “甜蜜蜜婚介所。”老妈似乎以为我在装傻，有点不高兴，沉着声音说。 我看着她，深深的吸一口气，转头看我的屏幕。 “你去不去？今天晚上帮你报了名了，你不去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老妈朝我走来。 我把键盘重重的一摔，大声的说：“我去我去可以了么？你要我死我现在都可以死个你看，你满意了吧！”键盘上的一个esc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震了下来，滚到地上。 老妈铁着脸，看我的样子像是一个杀夫仇人一样。恨不得把我杀了而后快，我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会听她的理由被觉得我这个不孝的该死的女儿该杀而判她杀人无罪的话，她会的。而且是立刻马上就行动。 “孽啊，你这个讨债的东西。”她嘴巴里咒骂着我，转身走了出去。 我说：“老妈，你也去找一个，别老是空的没有事情做来管我。” 老妈转头，说：“你就想着我不管你，你死了这条心吧。跟你说了，不可能。” 我看着屏幕看的心里火大，锤着桌子骂着老妈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去死。 骂完了突然觉得我这个人实在够不孝的，中华传统美德一个都没有学到。 下午六点，就有电话打来我的手机，那边传来制式化的开场白：“你好，请问是方遥小姐么？我是甜蜜蜜婚介所的连线员，想再次和你确认下聚会的地点，是在xx路32号的自助西餐厅。聚会开始时间是六点半，请问你能准时当场么？” “恩。”我懒懒的说。 “哦，那好，打扰了。”谢谢你加入我们甜蜜蜜婚介所。 把手机扔到床上，扑到在床上，闭上眼睛，觉得眼球有点酸疼，揉揉眼睛，觉得无比的累。 一边是我的爱情刚刚走出了一步，一边是我的老妈却步步紧逼，她好像等不下去了，随着时间的过去，她老了我也跟着老了，两个老去的女人在一间屋子里，注定是她不愿意看见的东西，她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婚姻里赶。只要我在我残花败柳前走进婚姻，也算是她的清仓出货，勉强保持收支平衡。 很多人都选择了婚姻，也许是因为家庭社会的压力，女人即使不想在床上配合，男人也能搂着肉体得到高潮，所以对于那些结婚的男人来说，多半不会发现他抱着的那个女人其实内心极端不愿意，所以，那些人压抑着，生下了孩子，也就对自己的未来绝望了，这样的过来吧，一天是一天，一眨眼就是一辈子。 有些选择和个gay一起组建一个假的家庭，演戏给双方的家长看。见过几对，甚至在和那些朋友聚会的时候听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吞吐着烟雾，淡淡的说，他玩他的男人，我玩我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会选择那条路子，现在还在犹豫，我不肯，也不愿，但是却不能放开了手脚去冲破老妈的束缚。 到了六点半，老妈进来却看见我还躺在床上，气的把我揪起来，叫我快换衣服，去参加聚会。 我说：“我这就走。” “穿这样？”老妈指着我的大衣牛仔裤，说。 “有什么不好，你看，还是Esports的，世界名牌。”我掀开大衣，露出里面的商标，痞痞的对老妈说。 “去，快去，钱不会还给你的，你晚去就吃亏了。” “是，老妈，我记得会多吃一点的。”我就这样出门去了。 走出门的时候老妈还在说：“看上适合的就主动上去追，她们说那里还有几个是公司主管，年收入十几万，你要好好抓住。” “妈，人家未必看的上我。”我在玄关穿鞋子，一边回着老妈。 “那我的钱不是白白交了么？”老妈气呼呼的说。 原来八百块就能买了一个老公，那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总也找不到对象。就连说是安全的安全套都有不准的时候，这个所谓的甜蜜蜜婚介所还能给你百分百的完成率。 走出了门，看见门口的楼梯上，小孩背着书包，托着下巴，眼神落寞的看着门口。我说：“怎么了，那么晚了老妈没有回来？” “妈妈爸爸出去吃饭了。” “那你没有钥匙？” “不小心掉了。”他抹着沾满尘埃却被泪水冲洗的花猫一样的小脸，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刚刚上楼的邻居夫妻看见他们家的宝贝儿子在门口坐了那么久，心疼的冲了少来，搂着儿子不住的道歉。 我耸耸肩，走下楼去。 她给的地址离这里要坐三站的车子，坐到那里已经快七点了，聚会已经开始，位置是顺便坐的，那些已经看对眼了的就面对面坐在一起。轻声的聊天。 我跟电话里的联络员见了面，她跟我介绍了这个地方有多少可以让我挑选的雄性动物有多少，货色怎么样，身上是不是镀金镀银或是干脆是铜的。 我却看着满桌的菜肴，想着到时候挑选什么来的好。 她最后要我放松心情，和那些先生好好的介绍自己，好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还没有想明白什么意思，就看见她拍拍手，朝着大家大声的说：“下面我为大家介绍这次聚会最后一位成员，方遥小姐，大家鼓掌欢迎。” 所有的人停下手中的叉子，抬头看我，在很多双男人和女人的眼神注视下，我一时脑子塞住，只好说：“大家好我是方遥，今年二十五岁，再过几个月就是二十六了。今天来这里相信会很愉快。这里的菜不错，上次来吃过一次，大家尽情吃，吃够本。” 气氛好像在一个瞬间被炒热，他们都笑了起来。 “我说错话了么？”我看向旁边的穿着西装制服的负责人。 她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是你说的太直接。这里原本都放不开，不过被你这样一说都活络起来了。” 我拿着餐盘到桌子上盛了些牛排，和面包，还有一些看起来很好吃的甜点，装的满满。 看到场中央唯一的空位置是一个男人的对面，只好坐到那里去了。 坐下后，对面的男人朝我笑笑，看见我盘子里的东西，有点诧异，说：“那么多你吃的完么？” “吃得完。”我说。 在别人聊天的时候，我觉得我插不上话，最多是跟着他们说几句，男人在这个时候说的是世界经济石油价格，女人在这个时候说男女相处之道，个人经历。 我觉得还是安静的吃我的牛排比较好。难道来一次，还是拿老妈的钱来吃一顿好的。 有人问我：“方小姐有交过男朋友么？” 我嚼着番茄沙拉，说：“没有。” “为什么？” “别人看不上我，我看上的是别人。”简单的说完，就继续吃自己的。 等到后面几乎可以看见某些人之间眼神中的默契，那个负责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 我觉得眼前就好像一个畜牧场里，无数的公牛和母牛在那里交配，一边的牧场管理人员在那里说：“今天又交配成功多少对，成功率为多少……” 想着差点笑声来，后意识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觉得这个笑话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老妈的硬性给我的任务算是完美的画下了句号，到了八点的时候，吃到西餐厅都要关门赶我们走了，才离开那家，我的肚子被鼓得球一样，拍拍肚子，非常的满意。他们已经约定了去续摊，到不远处的ktv去，我说我要早点回家，跟负责人说了一下就走了，没人发现他们中间少了一个。 回到家被老妈问的详详细细，每一个细节包括那里男人的质量怎么样。 我只能含糊的说：“都不错，长的还是有点样子的。” “有没有看对眼的有感觉的小伙子？”看着老妈兴冲冲的表情，我实在想说出真相，其实那里都算是大叔等级的男人了，还真的没有所谓的小伙子出现。 “没吧，只是有几个还好，就是对我没有意思。”我撒了点小谎，半是真半是假的。 “那就好，慢慢来，不急的。那个公司活动很多，过几天还会有什么活动的。多去几次就会找到的。”老妈高兴的就好像看见了希望，她的孙子有望了一样。 我用力的顶起嘴角，用像是抽筋一样的表情表示笑容。 老妈说；“早点去睡，明天早点起床。” 我说：“哦，我去睡了哦。” “去吧去吧。”老妈推我到我的房间。 “你相信么？我会乖乖去谈恋爱？”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 镜子里的我露出嘲笑的表情，说：“除非你发疯了。” 我垂下脸，叹气，说：“还有几年可以自由？她迟早会发现的。” 镜子里的人和我一样的丧气的表情灰暗的脸色。 我的额头抵着冰凉的镜子，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到了晚上梦里都听见有人在问：“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早睡未能早起，等我被老妈敲着门叫醒的时候我看向旁边的LED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也许是昨晚心虚不宁，搞的一个晚上都不能进入昏睡的状态，加上胃太撑了一直都在折腾我。 我打开门，抓着头发，不悦的说：“老妈，干吗？我不想吃饭。” “是你朋友的电话。”老妈把电话塞到我手里。 “哦。”我坐到沙发上，说：“喂，谁啊？今天星期六，有事不能星期一说么？一大早的。” “不早了。都吃午饭了。”那边的人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成熟的汲大美女，大礼拜的找我什么事啊？”我听见她柔软的声音心情就好了起来，靠在沙发背上，跟她聊了起来。 “也没别的事情，只是……现在你有事情么？” “没，我空的很。” “哦，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帮我一下忙可以么？虽然知道这样很麻烦，但是因为实在是没人可以找了， 所以不得不劳烦你了。” “什么事情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不会拒绝，谁叫我被你的玫瑰花收买了。” “呵呵，你也太便宜了。是这样的，我搬了家，家具都叫搬家公司搬到这里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收拾，现在东西很多，都堆在一起，想请你过来帮忙整理下。” “小意思，等我哦。对了，你新家在哪里？” “在xx车站再往前几百米，看见那华联超市然后进了那门走进来，我的门牌号是f520就是了。” “我都记得晕掉了，到时候再联系，我先出门在第一时间往你家赶去。” “谢谢你，方遥，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等好了我请你一顿，刚好我看见这里有一家新开的美食城。” “美女就是大方，先不管吃的别的，就冲着你把我当朋友，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我我就感激死了。”我用头和肩膀夹着话筒，冲到房间里，脱下睡衣，把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这样啊，那以后我就知道有麻烦找谁了。” “找谁啊？”我故意反问她。 “方遥啊！”她那边的笑声无比的悦耳，经过电话的过滤，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低的，听起来很性感，加上她软软的腔调，用着声音就可以让人着迷。 “ok，我现在要出门了，对了，我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的？”在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一个疑点。我好像没有说过我家的号码。不是我不想说，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说，我甚至连自己的手机号都没有机会给她。我想给她，却不知道怎么样的情况下可以不突兀。 “这个啊，你到了我再告诉你，简单的说，就是，说来话长。” “好吧好吧，答案即将揭晓，请看下回分解。” “那我挂了。到时候见。” “再见。” 等她挂了电话，我才把话筒放下。朝老妈喊了一声：“妈，我帮同事的搬家去了。出去下。” 老妈意外的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问我：“中午饭还回来吃么？” 我说：“她说了请客。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 “恩。在人家女孩子家里不要乱动东西，帮完忙就回来知道么？” “好了，老妈，别把我当个三岁的小孩，我知道怎么做。再见。我去忙了。”我转身走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听她的话开始走出和男人正常交往的第一步，她已经认为我走出了变态的行列，回到了那个她的乖女儿方遥的位置上，所以她对于我出去尤其是和女人有关的接触都没有怀疑了。不过我相信她要是那么容易就解除怀疑的话就不会是我的老妈了，也许是老妈接电话的时候觉得汲月瞳是个优质良好而且是正常的女孩子，觉得我和她的关系不会在同事和朋友上进一步所以才肯放心的。 跟着记忆里的指示，到了汲月瞳说的车站，和我们公司所在的经济开发区就两站，每天都有很多车子经过这里，所以交通比较便利，而且这里多是居民区，所以也比较的简单，不会太过喧闹，看来汲月瞳挑选的地方果然很不错。 走了几百米，走的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才看见华联超市巨大的招牌，旁边是一个大门，上面写着xx小区。走到门口，抬头看着房子上的号码，一个个找过去，找到f楼，却是在最里面的，旁边是一条小河，墨绿色，几乎是凝固了的水，河边种着一些花草，只是看不见鲜艳的花朵。一片萧瑟的景象，只有香樟树依旧苍翠挺拔。不改颜色。 在楼底下，发现门上的设置是要内部的人打开的。我按了520那个号码，过了很久才听见汲月瞳的声音。喂：“你来了么？” “我到楼下了。” “那么快啊，好的，上来吧。” 绿色的铁门砰的一声打开，我走上去，走到五楼，数着门牌号进去，到了里面发现外面塞满了家具，把走人的走廊都给阻碍以至于大门不能关上的那户就是汲月瞳的家。 我探进头，看见她背对着我，穿着围裙，拿着拖把在拖地。 我说：“hello，我来帮忙了。” “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想找个男人来帮忙，却发现实在是找不到人。只好找你来了。”她把拖把往旁边一放，拉着我进来。我听到这话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似乎我是一个替补的人选，因为男人没有才找我，觉得被彻底的伤害了。 我轻轻的说：“哦，这样啊。” 她不知道我心里的痛，依旧拉着我做到刚刚放下的沙发上，遮盖沙发的白布还丢在地上，她坐到我旁边，说：“真的好累，累死了。” “我来帮你。先做什么。” “你休息下再来好了。”她拉着我的手臂说。 “现在开始吧，这里的东西那么乱，要弄好都要到晚上了。” “对哦。”对于这样的体力活，柔弱的汲月瞳似乎也没有办法，看着塞在门口和走廊里的东西，露出无奈的表情。 “先做什么？” “哦，那个柜子先放到卧室去，然后是那个书桌和书柜，这些大的东西拿走了以后还有那些椅子和沙发电视柜……” 我说：“你怎么不让搬家公司送过来。” “搬家公司服务态度够差的，硬是说摆好的话再加钱，我说我都是签了合同的，他们硬说说合同里没有说要摆放的整整齐齐，气死人了，我一定要投诉他们。”她咬着下唇，气呼呼的说。我注意到她的脸上没有上妆，只是简单的用了口红，肤色比上妆后苍白了一点，是一种透明的白，好像没有晒过太阳一样，但是细看的话可以看见一些小小的疤痕，大概是她说的高中时候的青春痘留下的。因为生气，她的脸色出现了红润，比那人工画上去的来的好看。 我说：“这样的态度的确多了去了，以后要长个心眼，大概是去你家搬东西的时候看你家很有钱，才会敲诈你的。” “有钱的又不是我，再说了，那是我的错么？”她现在开始生我的气，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是个那么可爱的女人，一点点的无理取闹，可以接受范围内的娇气蛮横。 我说：“总不会是我的错。搬东西去了。把门打开，我搬进去。” “你行么？” 这句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男人的尊严，对一个女人来说只能说弱弱的怀疑，而对我这个想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英勇的一面的女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我说：“我好歹练过四年跆拳道，这点事情要是都做不来，我还不如学绣花去。” “你学绣花的样子我想不出来。”她掩着嘴巴笑。 “我这事不会干。再说了，也不是我会干的事情。”我抱住柜子，看来是很好的质地的木材做的，比较的沉，而且雕工很好，摸起来很均匀。憋着一口气，搬到了她的卧室里面。 放下柜子，我再次确定那柜子没准是黄花梨的质地，重的要死。 汲月瞳站在门口，说：“真的行么？” “我不行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下面搬桌子么？” 她乖巧的点头，和我一人一边，搬起了桌子。 桌子比那柜子重不到哪里去，两个人搬起来也轻松点。她一边说着：“小心右脚，看着后面。”放下桌子，然后是书柜，挡在门口上的东西搬走以后，道路也通畅了，可以搬那些放在门口的。她走到一边，解开身上的围裙，把穿在外衣脱下，里面穿着紧身的米色羊毛衫，身体的曲线被完整的勾勒出来。 不算很瘦，但是纤细适度，有肉感，不至于说看着就怕折断。 我看到她转身，忙低头，觉得自己刚才的眼神一定很欲望。 我们继续搬下面的。她小心的卷起手上的羊毛衫袖子，卷到手肘那里。 “我说你干吗不请你姐夫帮忙？他可以叫人过来。” “我不想什么事情都叫姐夫来，老是依赖着他，要他想办法，那我不是越活越过去了么？” 她用黑色橡皮筋把散开的长发绑成简单的马尾，扎到很高，露出洁白修长的脖子。 我夹起她耳边的多出来的一缕，说：“这里没有扎进去。” “哦。”她落下橡皮筋松开头发的刹那，觉得那一幕有一种女人的妩媚在里面。她咬着橡皮筋，等全部收拢了，再扎上去，可是还有些漏下来的。 “你帮我绑吧，我手有点麻了。”她懊恼的背对着我，把橡皮筋给我，让我给她绑头发。 握住她的发丝，头发柔软，保养的很好，只是有点松软，很容易散开来，所以她才会一直都绑不好。绑好以后，她用手碰碰自己的头发，确定没有多出来的以后，甩甩头说，开始干活。 绑起马尾的汲月瞳一下子好像成了一个大学生一样，没有化很精美的妆，青春漂亮，充满着纯净的气息。比她穿着制服的样子再是嫩了一点。 除了那些一定要两个人才能搬起来的家具外，其余小一点的都是我搬了，有点逞强的想要表现自己其实可以做到和男人一样，那些男人能搬动的东西我也能，只是因为自己想让她明白，自己也可以帮到她。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等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从窗户外可以看见旁边的楼上已经全部点起了灯，还能看见厨房里有人在忙碌的做着菜。 汲月瞳抹了一把汗，说：“终于收拾完了，好累。等我洗个澡换一件衣服就去吃饭。对了，你要不要在我家洗个澡，看你全身都是汗。” 我端坐着，说：“没事，我等会就回去，快点去，别让我等太久，我快饿死了。”等她进去以后像是终于可以阵亡安息的死人一样瘫痪在沙发上，大口的呼吸，实在是忍不住了。太累了，不是人干的事情。身体酸麻，肌肉在这个时候开始强烈的报复我的不知道节制的行为。举起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在抽筋。 揉着手指，没有发现她已经出来了，直到她说：“怎么了？伤到手指了么？”她坐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指，低头看着我手指上有没有伤口。 只是简单的破皮和发红，还没有伤口。我说：“只是抽筋了。没事。” 她按着我的关节用指腹搓揉起来，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没有想到那么累，真的是麻烦你了，还要你来帮我。” 我摇头说：“不是说了么？有麻烦就找方遥。这是我应该做的。” 呵呵。她笑出了声。手的动作没有停下。 “觉得能认识你真的很好，真庆幸遇见你。你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废话又多，还有那么多心眼，而且说话老是要去猜是不是有第二层意思。你能听我说话，做我的垃圾桶，还能帮我搬家，觉得好像你就是万能的女超人一样。既可以当闺中密友，而男人能做的事情你都能做，真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发现。” 她用拇指的关节稍微用力的揉着我的拇指，她的手指指腹是柔软的，不像我，因为以前运动留下的茧还在，厚厚的一层，我轻微的弯曲手指就可以抓住她的手，我的手指动了几下，贴着她的手背。可是她似乎没有察觉到。 我说：“我不能让你怀孕。” 她有点理解不过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男人能做的我有一点不能做到，就是我不能让你怀孕。” “哈哈……你能怀孕那还了得，不就成人妖了。”她理解了我的话，发出爆笑。 “不过除了这个，我都可以做到。”我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 她的睫毛在我眼前煽动，长而且卷翘，一双眼睛清澈透明，因为没有近视的缘故所以她的眼睛没有像别人一样的畏缩变小。她看着我，含着笑，说：“干吗跟男人去比，女人也有女人的强项啊，你又不是想去变性。不过你变性了应该不难看，你的样子现在挺流行的，几次看见你还真的把你当一个男人，不过仔细一看你还是蛮女人的。” “哪里？”我问她，我说：“我都没有发现我哪里女人了。怎么被你火眼金睛的看见了？” “哈哈，你这张脸耐看，看久了还是很有女人味的，下次试试看养长发，然后我给你化妆，一定是个大美女。” “得了，我没美女的基因。吃饭去吧，再说下去我就要成为社会主义国家少见的饿死鬼了。” “哦，倒把正事给忘记了。饿死你我这辈子都要愧疚下去，吃饭去。” 我跟着她走出我们一起整理的房间，她关了灯，关上门，一起下去，楼梯上，不时遇见来往的居民，对我们陌生的脸孔审视了几番，汲月瞳朝着她们点头，微笑。 到了美食城，那里是自助似的选菜，然后到一边去付账。 我和她一人一个托盘，在琳琅满目的桌子前，讨论着吃什么。 我发现她有点喜欢素食，所以挑选的多是素菜，而她好像顾及到我喜欢海鲜，选的都是鱼虾之类的。到了结账的地方，她问我要不要来一杯啤酒，我说算了还是一瓶可乐，反正不就只能喝可乐了。 她拿了可乐，再要了一碗汤，端到旁边靠近窗户的位置，我把自己托盘里的菜转了个方向给她，说：“那，吃吧。” 她也把鱼虾放到我面前，吃饭的时候，我想起那个一直没有给答案的问题。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电话的？” 她放下筷子，双手交握，说：“因为你家的号码太好记了，我看过一次就记得了 ，记不记得你上次喝醉酒我带你回家过夜的，你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看着你的号码就觉得好玩，后面全都都是1，这样特殊的号码一定很贵吧。” “没，那是巧合。我耸肩。不过我家总是被人打骚扰电话，因为有人想试试这个号码是不是真的存在。” “呵呵。好可怜哦。” 我喝了一口汤，说：“这里的饭菜不错，而且很便宜。你会做菜么？以后一个人过，不会每次都到这里来解决。” “为什么你像那些人一样都对现代都市女性抱着一种花瓶的观点呢？”她的脸凑近我的脸，微微的皱起眉，说。 “我没有，只是简单的问句，因为我认识的人她就是这样，看起来就是很贤惠的一个女人，结果不会做饭。我只是问下你会不会。绝对没有歧视精明干练时尚成熟的都市女性汲月瞳小姐的想法。天地良心，日月可鉴。” “不过的确不会做很复杂的菜，也就是那些简单的。”她耸肩说。 “希望下次有幸吃到你亲自下厨做的菜。” “不怕被我毒死么？” “我会拿你试毒，你吃了没事我再吃。” “要是我提前吃解药么？” “我有天山派的天山雪莲万能解毒丸。” “你还真能侃。”她笑着白我一眼。放心，不会毒死你的。 “我放一百个心，你还舍不得毒死我，我要是死了，以后谁来呼应你的召唤。累死累活的帮你啊？” “扑哧。”她挡着自己的嘴巴，把那笑意忍住，转头看向外面。 我看着她的侧脸，头上的灯光透下，画出淡淡的白色的轮廓，她一定不知道我在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这个时候才敢明目张胆的这样看着她的脸。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七点，由她陪着一起去逛了小区外面的商业街，夜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热热闹闹的，情人节才刚过，那些痕迹还在，只是少了拿着玫瑰花的女人和她身边的男人。 并肩走着，一起聊着，很多方面可以聊，小说电影甚至是动画漫画，有一个可以和你聊到忘记时间的女人，对我来说这样的感觉已经很少了，除了叶子，和她对话可以觉得舒心，其余的几乎不记得有谁可以那样认真的去倾听和述说，谁值得去那样的对待。 到了车站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我心里舍不得，想，如果她是我的女友，我会迫不及待的到她的家里去好好的爱一场，无比的激烈，而且渴望着。身体因为想要拥抱她而有点紧张。我说：“我的车快来了。” “恩。今天辛苦你了。”她满怀歉意的说。 “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我都听的厌烦了。说了都是应该的。”我痞痞的说。 遥远的看见那辆车的红色牌号亮着，朝这边开过来，我知道即使不愿意，分开的时间总归要到的。 我走近一步，抱住她说：“后天再见。” 这个时候车子停在我们面前，车门打开。 她朝我招手，看着我上车，我说：“早点回去休息。” 车子起步，她的位置从车门的窗户一个个的往后退去，一直到最后的位置，知道看不见她，看不见那个站点。 司机看着前方，说：“你还没有投币。” 我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从口袋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两元钱，扔进投币口，听着硬币掉下去的瞬间撞击箱子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我的心也叮的清醒过来，刚才好像只是做了一场被霓虹灯似的光彩包围着的梦，梦里我离她很近，做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角色，几乎会以为她就会因为我能够做那些事情而爱上我。 可是，梦醒了以后也就回到了现实，身体酸痛无力，尤其是背上的肌肉好像有些拉伤了，肩胛骨那里好像是被拉断了的感觉。 我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想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训练了，居然连这些小小的活动都做不来了。越活越是回去了。 到了站点，差点错过，在车子已经起步的时候猛然的惊醒过来，拍着车门，叫司机开门：“师傅，师傅，还有没下的。” 司机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用宁波话骂着我没脑子，我也懒得去骂回去，跳下车，一路小跑跑到家里。 老妈在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刚要骂我怎么拖到那么久回来，就听见电话铃响起，老妈接通后过了一会儿脸色变的好，亲切的说：“这是遥遥该做的。她没别的能耐就是力气大。那是那是……” 我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老妈挂了电话，看见我也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我说：“老妈，谁啊？” “你同事打来的，特地来道谢，顺便问问你是不是已经到家了。真是有礼貌，学学人家。” 我耸肩，说：“我都这个德行二十五年了，改也改不过来了。你就将就着用吧。” “快去洗澡，出了一天的汗好好睡一觉，明天晚点起来。” 我心里也猜到大概，看汲月瞳和老妈打电话能把几乎可以说是恐女症到了晚期无药救治的老妈给治好，说的那么的热切，真的算是她的能耐了。 我在想，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可以跟我妈相处的那么好，就连叛逆不合群的小路都可以让我妈不排斥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要是我也想汲月瞳一样，说的我妈语气都能放柔了，也许就不会再管我找女人还是找男人的狗屁破事去了。 洗完澡上床睡觉，窝在被窝里，板着手指，她的关节和指腹揉着我的手指的感觉那么鲜明，心想，这算是进步么？已经可以那么靠近她了，应该满足了，满足吧。别奢求太多。 一步步这样的下去，有一天，可以到达爱情吧。闭上眼睛前，我小小的奢望。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因为到了月末，月末不仅是我大姨妈准时报到的日子，也是会计室最忙碌的时候。一大堆的账目要在最后一天前赶完校对完毕，确定每一笔款项都是没有任何差错的。 做会计这一行的耐心就体现在这里，你要说是几百几千的一样就可以看出啦，最怕的就是那么几分几里的，有时候甚至要翻上几本账本，叫你抓破了头皮恨不得用自己的钱包补上去，好过了这道坎。 这不是说弄好就能弄好的，加上大姨妈的如影随形的用隐隐的抽痛提醒你作为一个女人的资本和为哺育下一代应该尽的义务，所以这几天对我来说简直叫我想彻底的死了算了。真不想做女人了，真不想做这行当了，当个作家多么爽快，赶几天稿子，敲敲键盘，最多折腾个几天，等灵感来了就如终于通便了的人，爽的那个叫到天堂去了。用的着在这里折腾到死么？赚的剩余价值都给汲月瞳她姐夫剥削去了，死不瞑目啊。 抱着我的小热水瓶，突然开始怀念我的在家御宅的日子了。再次责怪我老妈，居然那么的对我。 “不舒服？看你的脸色白的。”办公室主人扶扶她的用了十年的镀金眼镜，关切的问我，顺便把一叠的账本放到我面前。 我痛苦的呻吟：“阿姨，老妈，奶奶，我求你了，别压榨我这个童工了，我都要请病假了。” 办公室主任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都老七八十的老女人了，还童工。超龄不知道多少岁了。就算你再不情愿，都得给我做。做不好这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你总不想在最后几天拿不到工资吧。” 我赌气的说：“干吗柳夏能够回去我就要在这里被你剥削压榨？你看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要我死了算了。”我把脸贴在暖水瓶上，干脆闭上眼睛，不想看那张让我有破例打人而且是老人女人双重身份的老女人。 “你怀孕了我也让你回去。”主任笑着说， “怀孕？柳夏？”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才知道！她今天打来电话，说去医院检查了，没准过几天，我们办公室就可以分喜糖了。你也快点把自己嫁出去，免得成了老姑婆没有人要。”主任拍拍我的头，转身走了。 我突然觉得恶寒，昨天还和她一起到地下室的运动场里一起打篮球的。那时候我觉得她没有一点像是肚子里还有一个的样子。 脑子里突然要是昨天一个不小心碰到她了怎么办？撞到她了甚至……开始想到血，想到那夜娃娃身下流不尽的粘稠的血，隐约可以闻到的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觉得喉咙里有一种酸酸的味道。 我捂着嘴巴，突然很想吐，不敢去想孩子，包括怀孕这个词，甚至是柳夏我都不敢去想。 那阴影对我来说将是一辈子的，娃娃给我的是一个深刻在记忆里的对孩子这种东西的恐惧和对怀孕的害怕。太脆弱了，只要一点点的接触就可以全部的毁灭。 我不敢再去想，拿过账本就看了起来。在一个个的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数的数字中，忘记反复出现在脑力里的东西。 到了中午，汲月瞳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一起吃饭，收到美女的短信，心里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心中暗喜，不只不觉中，已经开始走的那么近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相互叫着一起去吃饭，一起买衣服，有些心事也可以分享。 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两个女人的友谊就是这个模式，小时候甚至一起手拉手上厕所。在这样的平常的事情中，却觉得开心，因为这说明她在慢慢的熟悉我和依靠我，而我也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是一种鼓励，心想，不是有希望么？你看，她不排斥我，学着去需要我，借助我的帮助，慢慢的走进她的生活中，我觉得她不会说在一天突然脑子被雷批到了发现她是喜欢我的，只是想要这样的一个目的，她一天突然转身，发现我不在，觉得心里缺少了什么，开始寻找我的身影，发现那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也许那时候还不是爱情，但是我相信，也已经离爱情不遥远了。 我想要让她依靠我，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得到她的爱情的方法。这个计谋有点傻，有点笨，而且似乎存在着很大的危险，可是，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想的。默默耕耘，坚持不懈，冰山都可以融化了，跟别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把厚厚的一本账本放在一边，手上拿了黑色外套，就走了。 到了电梯，远远的看见她站在公司招牌前放的一盆巨大的铁树旁边，穿着灰色西装裙，里面是蓝色的衬衫，漂亮是漂亮，夏天的时候基本都是那么穿的，除去了厚重的布料，就像是拨开了坚硬的竹笋，露出里面的嫩尖一样，勾勒的身材特别好，而且有一种制服诱惑的味道，看着叫人心痒痒的。肉色的丝袜包裹着裸足，修长而且圆润，黑色高跟鞋，显得气质极佳。 现在虽然说比以前热了点，三月开始，就已经有了暖意，江南的春天即使到来，对于这个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空调永远开在最舒适的温度的城市来说显得那么的淡，早些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可是看见道路边烧焦的黑色泥土中抽出来的绿色的嫩芽，生命的颜色那么的耀眼。而她穿的那么的单薄，总觉得会很冷。 我走上前去，说：“今天怎么穿起了夏天的衣服？” 她看见我来，迎着我露出笑容，稍微向前弯了身，招手向我打招呼。听到我在问她怎么穿那么冷。她拨拨头发说：“因为今天要去招待日本来的大客户，姐夫叫我穿的好看点。” “日本色狼，不是送上门去让他们吃豆腐么？搞，当初小日本强奸中国多少妇女，现在不能多一个，他妈的，穿着棉袄去，宁可给中国人看的够，也不能让日本人看见一丝肉。”我义愤填膺的说，挂在手肘上的黑色外套扔给她，说，穿上，下去的时候会冷。 她刚说完：“你懂什么，那叫礼仪，那边来的秘书也是这样穿着的。”突然被飞向自己的黑色衣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惊讶的看着手中的黑色外套迟迟没有穿，我看到她身上那件衣服的商标，又看看自己的，抽抽嘴角，自嘲的说：“虽然是地摊货，但是还是很保暖的，放心穿吧，我上次洗过了。” “没，只是，那你怎么办？”她指指我穿着的棉布格子衬衫和外面的薄薄的羊毛衫，有点厚度，但是只适合在室内穿，到了外面也要看看是不是有太阳。 我说：“没事，这件羊毛衫保暖，比你的好多了。而且我穿了保暖内衣，你有没有穿？我抓着她的手臂，发现衣服薄的看不出里面有穿了内衣。” 她挣脱开手，脸有点红，这个时候电梯终于爬了上来，而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在电梯里，她穿上我的衣服，过了很久才说：“因为我长肉了，这件衣服是夏天的时候买的，那时候穿的刚刚好，现在穿一件保暖内衣都会臃肿。行了么？”最后有点生气的白了我一眼。 我举起双手，说：“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俩的秘密，我会带到棺材里的。” “贫嘴。”她转头说。看见她的嘴角还是含着笑意的。 “中午要吃什么？”到了楼下，往餐厅走的时候我问她。 “生菜沙拉。” 我转头异样的看着她，说：“这个，你不是已经到了人类最完美的身材比例么？怎么还要减肥，是不是想当个饿死鬼想疯了啊你，小心台风天气还我要来牵着你走。” 她说：“你以为我愿意，下午见客户的时候好意思挺这个肚子的。形象，我代表的是一个公司的形象！算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么多，明明我不是多话的人，怎么跟你做了朋友就变的多话起来了。” 看她这样子，我就乐了，说：“汲小姐，这不是好事情么？” “去。哪有人为这个高兴的。”她点了一份生菜沙拉，走到角落的位置上，看着白白的沙拉里面出现的绿色苍翠的几片生菜，说：“吃的饱么？” “吃不饱。”汲月瞳搅拌着沙拉说。 “受罪。”我心疼的说：“那，大爷我赏你一快鸡脯肉，算是犒劳你为公司做的牺牲。”我把我的鸡肉中最精华和美味的鸡脯肉夹到她的碗里。 “谢大爷。”她故意嗲着声音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手挡在嘴巴前，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我说：“新家还习惯么？” “恩，那里不错，一个人住的日子自由多了，而且方便。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我点头说：“恩，可以在自己的家里可以只穿一件内衣。”靠近她，轻轻的问她：“你在房间里是不是只穿着内衣？” “没……我还穿睡衣。”她有点轻的回答。 “性感么？什么款式的。” “你问那么多干吗？”她抬头，瞪圆了眼睛，有点警戒的看着我。 我耸肩轻松的说：“要是性感的话我也去买一件来，给我妈穿。” “如果你要穿的话，我还可以送你一件。”她笑的有点调皮。 突然脑子里出现很香艳的镜头，脑子里只出现一件睡衣，薄纱的，花边下露出一条纤长的腿，镜头还没往上移就被我硬生生的卡擦掉，最近可能是春天来了，小区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开始发情，一到晚上就在叫春，对于我这个已经很久没有交女友的二十五岁算是一个性欲旺盛的老女人人来说，是很大的伤害。 突然想，要是在春天就得到她多好，要不然，我怕我关不住自己的色心，先红杏出墙了，到时候怎么办？ 只是现在我们的关系也才从萍水相逢进一步到了可以交换私房秘密的地步，到可以拥抱甚至说是暧昧这个境界都差得很远。 想找个机会靠近她。越快越好。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有一天有人告诉我，你再强都是个女人，你会痛经，你要生孩子，你的力气比不过男人，别把自己当个男人来。做女人有什么不好，在男人身后寻求帮助不是很好。女人天生就是来被男人保护的。 说那句话的男人第二天被我偷偷使阴招绊倒的水泥地上，据说现在他镶着那颗大门牙，娶了一个肥死的富婆当老婆，在女人臃肿的身体上用青春换金钱去了。 这辈子，唯一依靠过的男人就是老爸，小时候怕狗，看见狼狗要就尖叫着躲到老爸的背后，抱着老爸结实的腰。老爸会替我把狗赶走。老爸是我心目中最英勇的战士。 当然知道自己比不过男人，无论在力气上，先天的因素上，但是不是说力气大就是强势的。也没想跟男人去拼什么，只要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女人的能力就足够了。有时候也只是想说明自己也可以让某个人放心的依靠着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 晚上加班加点，赶到了九点钟，只是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出错了的小数点后面的字数，抓着头皮，终于完结，长叹一口气。这样的日子算是过去了，再继续几天我就死翘翘了，我也快要死了。 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却在门口听到熟悉的声音。 “姐姐，我会小心的。嗯，别担心。……” 我到拐角一看，汲月瞳拎着一个包包夹着手机，疲倦沙哑的声音依旧轻柔的和手机里的人打着电话。 我拍拍她的肩膀，刚想说好巧你也赶工。还没有来得及说，她就用一声尖叫吓的我魂飞魄散。 我掰着她的肩膀，叫她冷静下来。“好，现在看看我，我是谁？”我认真的说。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她拿手里的包打我的胸口，刚中我的胸部，我可怜的A罩杯因为重度撞击而发疼。 我摸着胸部委屈的说：“我只是叫你一下，谁知道你叫的那么大声。” 她白了我一眼，说：“现在深更半夜的而且公司都没有人，谁能放心。” “ok，我错了，我投降。你走了么？” “恩。” “我跟你一起走。刚好完工睡觉去。”我搂着她的肩膀一起下去。 她有点意见了，说：“遥遥，你怎么都喜欢搂搂抱抱的。难看不难看啊！” “因为你温暖，外面那么冷，我们彼此取暖不好吗饿？不难看，你长那么漂亮，我也长的算是个人模狗样，不难看。” “拿你没有办法。她妥协了。一起走进电梯的时候说，你那么晚回去你妈妈不会说么?” “不会，她不在家，外婆生病了，她去医院看她，最起码一个礼拜不能回家。” “那你吃什么？” “泡面。” “防腐剂那么多，小心变木乃伊。”汲月瞳摇头说。 “科学家说，其实方便面一直是最委屈的，里面没有防腐剂。吃了不会变木乃伊的。” “你自己不会下厨做点什么么？就算是蛋炒饭也好。” “懒得去。你做给我么？”我痞痞的说。 “这样啊，下次你晚饭到我家来吃好了。省的你饿死。” “那么好？！” “记得给钱。” “我们谁跟谁啊，瞳瞳，你不能那么狠心。”我撒娇的说。 “受不了你了。”她笑着说。 出了公司的门，外面的风大，晚上的空气比白天低了很多。街上的车辆还是那么多，车子闪着灯光看过我们前面，光很耀眼，我看见她微微的眯起眼睛。我们的上车的车站不是在一个地方，所以要在门口分开，她转身走的时候我突然拉住她。我说：“那么晚你回家不会有危险么？” 汲月瞳想了一下说：“其实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很热闹的，不会发生什么的，再说了，这样差的运气也不会轮到我身上啊。我有幸运符。” “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我陪你回家算了。至少有人和你一起去没有什么危险。” 她笑笑说：“算了，你回家的车子都到最后一班了，要是错过了怎么办？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把我当个小女孩。” “把手机给我。”我说。 她疑惑的看着我，掏出三星的那款白色超薄手机。我接过，把自己的号码设置快捷键，再给她。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假公济私，手插在口袋里，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以最快找到我。” “别乌鸦嘴。明天见。”她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穿着格子裙和米色风衣的背影消失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中，觉得这个夜真的凉了。裹紧了衣服，在微冷的风中等待我的最后一班车子。 等车的时候，我不时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总在期待着失望中反复，我想她打给我电话，无论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觉得到那里的路太长，想跟我聊聊天也好，我这个时候想如果她能够需要我，至少证明自己还是可以有用的。但是，很缺德不是。 等到载满了人的车子在我面前停下，手机还是没有响起。 至少，她是平安的。心理安慰着。 车子上只给我一个空位让我站住我的双脚，后面的男人充满酒气和满口的菜味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的身体不住的往前倾斜。几乎要成为半个圆弧。 车门在我面前缓慢的关上，我看见被玻璃隔离开的车站，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想到要回到那个没有人为了点着灯为我等门的家，就有些不想去了。 当激烈的重金属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我还在想是谁的铃声和我一模一样。我转头发现大家的眼神都放在我身上，我才意识到那是我自己的手机的铃声。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汲月瞳的名字，接通后笑着说：“怎么了，那么快就想我了。” “快点过来，救我，有个男人，一直跟着我。快点。我好怕。”汲月瞳的声音变了调，慌张不安而且颤抖着，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哒哒的高跟鞋快节奏的踩着地面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快速的跑步。 我对她说：“别怕，现在你不要着急，快点到人多的地方去，快，进什么超市都好。我马上就去。” 我转头对司机大声的喊：“师傅，停车！” 我用力的拍着车门，说：“停车啊，停车啊，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有。” 车子上的人都在看我这个疯子发疯，有人不爽的大声抱怨起来：“找死啊，司机别听她的，快开，又不是死人的事情。” “你他妈的知道什么东西，师傅，停车啊。要闹人命的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指插进车门的缝隙里，想要用蛮力把它打开。 汲月瞳还在等我，过了一秒钟，也许就会发生什么，我想到这样的画面就觉得心痛。 车子终于还是停了下来，紧急刹车的刺耳的声音在耳畔尖叫着。我在车子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冲了下去。朝汲月瞳所在的车站的方向跑去。 跑到了车站却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看着四周不知道往哪里去，我打电话给她，焦急的问她到了哪里。 电话立刻就接通了，她在那端已经开始哭泣，说：“遥遥，快点，他越来越近了，旁边是理发店，一家理发店，快。啊！……” 那边在一声尖叫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心也冷了，不好的猜测浮现在脑子里。 可是我不知道哪里才有理发店，我抓着一个过路的人的袖子，问她：“这里附近哪里有理发店？” 她被我吓到了，傻傻看着我。 我气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大声的吼叫：“到底是哪里，说啊！” “那边。”她指向左边。 我朝着她指的那个方向飞奔，看着路过的地方出现的人，寻找汲月瞳的足迹。 “汲月瞳，你在哪里？”我大声的喊着。 转头，发现身后就是一家叫剪爱的理发店，我想就是这里没有错了。 却不知道哪里才有她的痕迹。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我口中默念着，看着哪里才有可能是地方。 管他妈的，现在慢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这不是什么电视里出现的狗屁剧情，现实里发生的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警告自己不可以谎。 在一边看见一条小道，旁边都是几层的高楼，道路被黑暗笼罩着，几乎看不见，我只能拼一下了，我朝那里跑去，刚跑到那里就听见女人的尖叫。“滚开！”然后是男人的咒骂：“该死的娘们，我非宰了你不可。” 妈的，我跑到里面，也不管里面是不是危险，冲进去。借着楼上的窗户落下的灯光，我看见在垃圾桶旁边，两个缠在一起的人。 我冲上去踹了他一脚，把他踹离她的身体，抓起男人的衣服，把他拉开，他没有防备到有人从后面偷袭他，被我一拉，踉跄的往后几步，倒在墙上。他好像扭伤了脚，大声的叫着：“臭婊子！” 我拉起哭叫着的汲月瞳的手，惊魂未定的她以为我是个人，抓伤了我的手。 我没有时间去管那些，拉起她的手，将她拉起来，就往外面跑。 “遥遥！”她意识到是我，叫着我的名字。 我转头看她，说：“快点跑出去。到了那里他不敢怎么样了。” 她的格子裙已经被撕开，穿着丝袜的大腿暴露在外面，踩在高跟鞋，无助的跟着我的脚步。 后面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一直不停的跟在我们后面，黑暗狭窄的巷子里，我拉着她逃命，这一刻脑子里全是空白。肾上腺激素疯狂的分泌。 在我们终于接近被广告灯照的无比明亮恍若白日的外面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脚步声不见了。转身看向里面，黑色的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汲月瞳抱住我，投到我怀里，紧紧的抓着我背上的衣服，她拼命的哭着，那个坚强的女人走了，现在她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她一遍遍的说着：“怎么办，你没有来怎么办？……” 我也抱住她，心有余悸，那时候如果没有接到电话，那时候如果走错了地方，或是晚了，她怎么办？我用尽力气的搂紧她，确定她还是好好的，安全无误的在我怀里。 天杀的，那东西不是只在电视里有么？什么强奸什么犯罪，平时看报纸就像是看笑话一样，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我说：“没事，没事，现在不是没有事情了么？别怕。别怕。” 一路上她都不敢看旁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一旦有什么声音就吓到浑身颤抖。 我说：“别怕，现在这里人多，不会有事情的。” 她只是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写满了恐惧。她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安全感，不敢轻易去相信。 她不敢做公交车，她的衣服被撕裂，露出里面的肌肤，衣冠不整的样子让人看见总会想很多，我叫了一辆出租车，是女的开的，才放心的坐上去。 上了车，她靠着我的肩膀，咬牙忍着有哭泣，说：“好怕。真的好怕。” 我抓着她的手，说：“没事了，现在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忘记的。” 那女司机从镜子里看见我们，眼神好奇，但是没有问什么。 到了汲月瞳的小区，付了车钱，我陪着她进去，她一直要我保证不会突然离开，我一遍遍的重复：“是的，现在我不会走，你放心好了。” 一直到了她的家，她重重的关上门，立刻把锁都锁上，确定不能打开以后，靠着墙，慢慢的滑到地面上，放开了嗓子哭了起来。 我跪在她面前，搂住她的肩膀，她靠到我肩上，把眼睛贴着我的衣服，不停的哭。 我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也跟着哭起来，我也怕，真的怕，怕自己要是打不过那个男人怎么办，怕自己有是找不到她，那后果……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给她什么样的安慰能够让她恢复过来。真的，那一刻我都已经停滞了呼吸，当我看见那个男人已经解开他的裤袋，要掏出那玩意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吓坏了，被暴力黑暗和欲望吓到了。她在那样的凶猛的朝她袭来的男人面前无助不知道怎么办。 等过了很久，她哭到声嘶力竭，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的时候才慢慢的停息下来。 我轻轻地说：“有没有好一点？” 她安静的点点头。 我说：“现在去洗澡，洗一个热水澡，知道么？然后换一件睡衣，在暖暖的被子里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明天请一个假，我陪你说说话，真的，过一段时间就没有事情了。相信我。” 我托着她的身体让她瘫软的身体慢慢的起来，拉着她进浴室，她像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我的脚步走。 到了浴室，她坐在浴缸边，看着我放热水，试热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觉得着时候的她就像一个魂魄飞走了只剩下一具躯体的人，没了神智。心疼的不行。想着鼻子就发酸，眼泪就开始往外流，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的感觉格外的鲜明。 我抽抽鼻子，朝她笑笑说：“水好了，洗个澡，会轻松一点，你不脱衣服，难道要我帮你脱。” 她只是看着冒着水汽的浴缸，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 “那我帮你。”我颤抖的伸手，要去解开她的上衣的扣子，刚碰到她的扣子，她就像是受了惊吓一下，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说：“我只是要帮你脱衣服洗澡。” 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伸手慢慢的解开扣子。我起身，到外面等着她。 坐在她的浴室外面的椅子上，捧着头，催眠自己，今天只是一个梦，什么都没有真的发生，都是梦里虚幻的东西，太过激烈的情绪起伏后，心脏以为不能受到这样的负荷而发疼，我开始忍不住流泪，一遍遍的擦去眼泪。 很快她就出来了，裹着睡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我拿了浴巾，温柔的擦拭着她的长发。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很久，我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梭。喜欢这样的亲昵。 她突然转个身，面对着我，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朝我露出淡淡的笑容，哑掉了的嗓子说出的话勉强可以分辨的出来。她说：“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说什么傻话。我想帮你，觉得让你高兴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如果我……”说着就呜咽起来。 她伸手替我插去眼泪，说：“我都没有哭你怎么就哭的那么厉害。” 我用力的摇头，抓着她替我擦泪水的手，说：“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恩。”她点头，微笑没有改变，看见她那让我觉得安心的笑容，我的心也静了下来。我想她已经没有事了，好多了，而且看她的样子比我还要坚强，她已经从惊慌失措的恍惚中振作起来。 “我只是觉得害怕，在那个时候反应不过来，不过想想，自己其实可以拿旁边的东西打他的，可是就是动不了，觉得什么学到的东西都忘记了。”她淡然的笑笑说。 我捧着她的脸，说：“别说了，什么都别想好不好。” 她拉下我的手，说：“你比我还害怕啊。真看不出，那时候你好勇敢，冲过来拉开他的时候，觉得你真有胆子。像我，那时候都已经忘记怎么去动了。” “曈曈，以后我教你防身术好不好？我搬来和你一起住，这次说什么我都要搬来。让我保护你，直到……”我咬牙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她说：“遥遥，你真是好人。现在突然很想找个男人来保护我。呵呵，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失败，以前喜欢自由的日子，等到觉得需要人来保护的时候突然才想到要一个男人。算了不说了，你也去洗个澡，早点睡觉吧。” “恩。”我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朝浴室走去。 草草洗完，穿了她的睡衣出来，看见她还没有躺下，只是曲着腿，靠着床头，头靠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睛看着床单上的花纹，安静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想法。 “还不睡？”我坐到床边，伸手拨开她的散在前面的头发。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用力撑出微笑的表情，说：“这就睡了。”她慢慢的躺平，闭上眼睛。 我关上灯，也转进了被子里。 我们都安静的没有说话，我认真听着她的呼吸，生怕她的情绪会突然不稳定起来。 我转了一个身，脸就在她的侧脸边。我吞了一口口水，装作淡然的说：“曈曈，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我看见她张开了眼睛，但是立刻又闭上了 。什么话都没有说，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 我看着她的侧脸，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任有我握着，我的心里突然觉得很满足，淡淡的依偎着，这样的平静让我觉得心是满满的。 闭上眼睛，我想，这算是上天给我机会么？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情，我就跟她说，我要住到你家里来，房租我会付的。不是一种商量甚至是温柔的语气。就算她不让我住进来我也会在她家门口放一个箱子住下。 昨晚我被吓的不轻，脑子里一直在重复，如果我迟去了怎么办。那画面是我一想到就要崩溃的。女人是太过脆弱的琉璃，暴力和强迫都会让她破碎。 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我爱着她，我就要主动去接近，保护她，让她开始习惯自己，下一秒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有点不理解，对我突然强硬起来的态度，只是语气还是那么柔软，那好啊，只是你妈妈那么怎么交代。 我说，你同意了？ 恩，有一个人过来陪我也好，我一个人也不是很习惯，而且，以后有那么厉害的你在，我就当多了一个保镖。她笑着说。 我点点头，心在那一刻激烈的跳动，这个时候突然庆幸自己的性别，也只有这个对她来说温和的性别才能让她那么快接受。其余的事情，慢慢的来，爱情不是一个瞬间，电光火石的激情，要她突然爱上我也是不可能的，也许到了后面，只是因为离不开了，只是觉得我比别人要更加适合她，这样就够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守候着她多久才能看见自己在她的心间洒下的一颗小小的种子慢慢的发芽，舒枝展叶，顺利的占据她的心脏。 一个上午，我们就只是看看电视，说话，她现在还不想出去和人接触，尤其是陌生的人，她对出门存在后怕。我陪着她。这样的时光反而觉得舒心。可以那么的靠近，看着她，听她说话也让她听我说话。和她聊天是很快乐的事情，她的教养就体现在与你对话上，即使不同意你的话，也不会激烈的反驳你，她会全神贯注的看着你说话，认真的倾听。 说到爱情，她说她相信细水长流的情，宁可要一份可以为你点灯等门的温和的情，也不要激烈的恨不得同生共死的爱情。 你呢？遥遥，你想要怎么样的爱情？她问我。 我说，能在一起的爱情。 要求还真低。她笑着调侃我。 也不是说奢望什么，只是觉得要是自己爱的人也能把你给的那些爱反射到你身上，就足够了。我看着她，说。 手边的玻璃杯里，泡开的茶叶懒懒的沉在水底，舒展的叶子，水渐渐的冷去，几缕白雾升起。 中午吃完饭就到家里去收拾东西，老妈不在，也少了我拿着行李要走老妈在门口大骂诅咒的狗血剧情。打开家里的门，一股阴冷的气朝我涌来，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这样做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老妈的眼神无处不在，在这个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家里，总觉得什么地方老妈会用那戒备的眼神看着我。 自己的东西不是很多，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那台电脑，那时候还很昂贵，现在便宜起来了，但是还是舍不得更换，一直用着。衣服卷起来，随便装到箱子里，自己的东西扔的扔，能用的都拿走了。 到了门口，写了一张纸头，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我和同事一起去住，合租的事情，写的时候可以想象到老妈看见这张东西会怎么想，这个逆女还是跟着女人私奔去了。 老妈管着我管的那么严格，其实也许就是怕我那一天选择了女人就拍拍屁股走了。她老了，没了老公，唯一的女儿也是个时刻会离开的不安定的人，她只是舍不得，我相信。抱着最后的一份宝贝，死都不肯放手。 只是突然想起很早的时候写的保证书，发下的不和女人在一起的誓言，可惜都是废话，我会被雷劈死的，如果小时候外婆讲的故事是真的话。 走出门的时候，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安静的家，电视上的玻璃缸空着，老妈走前忘记去买两条差不多的金鱼了。反正也不会再去在意了，过去的人何必留恋不已，看着伤情而已。 老妈如果现在在，会不会用扫帚把我打断了腿，关在家里？我嗤嗤的笑着。 再见，老妈，一个月后我就二十六岁了，我不想变一个老女人。我说。 到了汲月瞳的家，站在门口，手已经按到了电铃，还是不敢完全的相信，终于有一天我可以和她住在一起，我怀疑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做梦，梦太美好，所以不现实，要是门打开的时候她用疑惑的眼神问我，你是谁的时候，我会不会绝望？ 幸亏她没有，门开了，看见我来了，朝我露出笑容，说，那么快。 我拖着我的行李箱走到里面，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大大的玻璃窗外，阳光斜斜的照进，打开窗户对着就是那条河。从上往下望去，可以看见朦朦胧胧的绿色。 汲月瞳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看着下面的风景。 我说， 我会不会给我造成麻烦？ 你怎么会这么想？其实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挺寂寞的，有时候想过养一只猫，但是这里不让养，你来了有个说话的伴也不错。不过啊，你要快点结婚哦！ 为什么？怎么突然说到结婚问题？ 女人总要结婚的，不是说守着一个房子过一辈子。我的年纪比你大，有时候想也该是走进婚姻的坟墓的时候了。到时候这里就不知道要给谁了。她回顾着四周，有点惋惜的说。 我看向外面的天空，觉得身边的鸟儿好像在煽动这翅膀，要离开我。那是迟早的事情，不能把她变成自己的爱人，只能看着她走。也许拥抱也许祝福。 下午看电影，我故意挑选了那部自梳给她看。她问我是什么电影，我只是淡淡的说，别人推荐的，不错。 拉了窗帘，没有说话，她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地毯靠着沙发，只是安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那看的只是一份淡淡的感觉，女人间的情意细腻，相依为命。 她说，这部片子以前看别人说过，是讲女同性恋的。 好看么？我问。 干净，感动。觉得比较的干净，没有我想的那么的……。她停顿了，不说下去。 我笑笑。 为什么女人会爱上女人？不一样都是女人么？看着对方就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样。她有点好奇的说。 因为跟女人在一起很舒服。我说。 只是这样么？ 不然呢？我伸伸懒腰，靠在沙发背上。我用玩笑的口吻问她，汲月瞳同志，你会接受同性恋么？ 社会调查么？她弯腰，笑着说。 算吧，看看这个世界的包容程度是多少。 作为一个知识女性，我会说，爱是她们自己的事情，那是自由和人权。我不会干涉，但是也不会参与进来。 乖孩子。我起身，拿出碟子，收了起来。 老总打来电话，问她身体好点了没有。她用的是感冒了的借口，我看见她微微有点不自然的继续用谎言堵上前面的谎言。 打完电话，她长长的叹气。 明天要上班了？ 恩，日本客户要走了，姐夫要我去送机。 工作真辛苦。我坐上沙发，靠着她说。 她也靠着我，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没有办法，要想养活自己就要好好工作。独立女性的辛苦劳累都是值得的。 呵呵。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跟她住在一起，只是每天早上起来可以看见她而已。 她对我只是友谊，我不是个穿着厚厚盔甲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白痴，当然明白，我们之间没有暧昧的迷雾。 她给我做饭，在厨房里忙碌，我想过找个人为我做一辈子的饭，然后坐着一起吃，吃完了她会催我去洗碗，梦想里的世界是这样的。 我告诉过别人我的梦想，找个女人组一个家，有人嘲笑有人摇头有人直接说你在做梦。 找个女友很容易，去一趟吧里，找一个同样寂寞的灵魂，说几句话，说动了她的心，或是一夜欢好，或是一段时间的情意。只是很多人走进过自己的生命，到了自己身边，近的可以拥抱的距离，但是很多人都走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数出来也是密密麻麻的一大串。 和女友在一起的日子里，有想过以后就这样在一起，但是转瞬就消失了。因为我怕，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值得我爱她爱到可以和她一起到老。她要是老了，难看了，像是洋洋说的，上车要被小孩让座，过马路要人扶着，脸上的皱纹都爬成了丘陵，还不会爱像现在一样爱着她。就是因为这份犹豫，所以在她们要走的时候不会很坚决的去挽留她们。 和汲月瞳在一起，看着她对我微笑，看着为我做饭，然后想，一辈子都在这个房子里，别离开，我们都不离开，不找男人，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今天没有了，成了昨天，明天就变成了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终点。我想要去怀疑是不是值得的时候，都已经进了火葬场，她也躺在我身边，手拉着手，一把大火把我们都烧的干干净净，剩下一堆尘埃。没有人为我们送行，我们的骨灰被人随便扔在大海里。这样算不算也是一种浪漫。 我的爱情可以这样洁白无暇的守护着她，在她身边默默无语，可是我的欲望却不能。 爱一个人总会去想着占有和拥抱。 但是汲月瞳是不能拥抱的人，因为她的基因就是直的，她的脑子思考的方式直接写着找男人嫁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很可怕不是！ 我到酒吧找小路，解解闷，却看见她旁边一张熟悉却几乎要忘却的脸。 econ！我不敢置信，酒吧的舞还没有开始，灯光灰暗，旁边的玻璃杯里，一个白色的蜡烛发的微弱跳跃的光，照亮了一个轮廓，但是我确定是她。那张脸，有着年少时候的大致模样，却被时间雕琢的模糊不清。 她抬起头，看见我，立刻认出我来了，说，你还是没有变。一看就知道是你。这张脸长的还是那么可恶，你不会老么？ 小路看见我来，拉着我坐下，econ说，我从蝙蝠那里知道你的事情了，现在呢？有什么进展么？ 蝙蝠？ 就她啊，说是因为名字太俗气了，所以一直嚷着要换名字。 小路重重的放下酒杯，说，还说我，别忘记你自己的名字有多菜场，你现在辉煌的英文名字还是当年组队的时候我提出来的。 当年的事情害记得那么清楚干嘛。econ笑笑说。她的头发散开着，脸上的不羁和年轻时候的轻狂都褪去了，换了另外一张脸，更加的柔和，变的女人了，也变得我不认识了。 那提什么，提你现在的事情？小路说。 现在有什么好说的。econ伸手拨开她的前额的刘海，手指上有明显的白的一圈，但是没有戴结婚戒指。 窑子，你知道现在的她是怎么样子么？小路有点不屑的说。结婚，嫁了一个没有种的男人，居然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她以前的女人去找她，她避而不见，彻底的沦为她那万能无敌的妈妈的傀儡…… 你他妈的说够了没有！econ拍着桌子大声的叫着。 你现在装大爷了啊，你知道洋洋为了你哭了多少回，她一直在等你，可是你就是死在那个家里不肯出来，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一定会离开，这只是一时的闹剧，现在你怎么就不愿意了，你爱上那男人了？还是觉得和女人干起来没有那个根本就是性无能的男人来的爽。 小路被泼了一脸的酒，她闭着眼睛，任由那酒往下流，她说，econ，你死了就别回来，现在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都一个废物了，别以为你摘了戒指就可以回到我们中间来，谁瞧得起你。 你不懂说个屁啊。econ压着声音说。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乖乖喝酒，废话真多。我把一打的啤酒放在桌子的中间，她们的事情我插不上话了，听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老子的女人都没有搞定，要比谁惨还怕比不过你们。要同情她们还不如留着力气同情自己。 喝吧，喝够了就回家洗洗睡觉去，谁也别说谁了，自己的故事都说不完。我说。 窑子，你真够无情的，没看见我们在打世界大战么？小路开了一瓶，事前被我摇晃过，所以里面的啤酒花突然冲了上来。像是白色的喷泉，爬满了她的手。 econ喝着酒，说，你不懂，我这样做我愿意么？可是我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活着的。 然后你想说什么？说你老妈快死了是不是？少来，看电视去吧你。 这样的剧情是很肥皂剧，不过，真的。econ拿着自己的杯子去和我的碰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却不喝，转着杯子说，我妈得了咽喉癌，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么？就在你的鼻子里面长了一颗东西，我妈瞒着我瞒了一年，到最后快死了才告诉我，她说她那么做只是想要我结一次婚，生个儿子给她看看，然后就没有遗憾的死翘翘了。她死前多恐怖，你不能想象，我妈很漂亮的，你看过香港小姐就知道，当年我妈绝对有资格去参加，可是到最后她的脸肿的像是一个包子，巨大的包子，那么大，你能想象么？好像一个鼓起来的馒头……econ比划着自己的脸，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默默的喝酒。 我离婚了。econ突然轻轻的说。跟那男人离婚了。那男人太好，好到居然在离婚的时候还说如果以后想要和男人结婚就去找他。你说那男人是不是傻的可爱。孩子归老爸养去了，老爸反正空着没事干。叫他为孙女操操心，省的那么老了还去勾引小蜜。 我给了她一支烟，她摇摇头，说，早不吸烟了。 小路突然搂着她的肩膀，头紧紧的靠着她的头，激动的说，你怎么就离婚了，有那么好的男人不抓住干嘛。下辈子谁照顾你这个变态的老女人。 你个笨蛋，说话没前没后的。econ笑着打她的头。 小路问老板娘要了几瓶二锅头，换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服务生送上二锅头。 我说，这里怎么有二锅头备着？ 小路说，还不是你说的，要二锅头，老板娘特地进了一箱。还是喝这酒来的爽快，几瓶就能放倒了。 我说，我喝死了就回不了家了。 那里已经是我的家里，我直觉的认为。 你有家你还会到这里来。小路给我倒了一点，没打算灌死我。 我把她当家，自个幻想着不可以么？我猛灌一口，妈的呛死我了。 你换个对象算了，听你说的这辈子都是弯不了的跟钢管一样笔直的人，你一定没吻过她，对不对？ 吻，别说吻，我连抱抱她都不成。 econ说，你别毁了她的幸福。 econ的眼神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年的她的眼神了，那时候，她的眼睛锐利的就不像是一个女人的眼睛，直接干净，而且叛逆，不会屈服。现在却像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母，说出那话就让我觉得耳朵不舒服。 我的声音有一些提高，不满的说，我可以给她幸福，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让她快乐。 econ只是叹气，倒了一杯啤酒，安静的喝着。 小路的工作时间到了，跑到台上唱歌去了，还是按照她的习惯，关了大半的灯，黑暗里，econ说，这辈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不住洋洋，如果你想找一个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人，就去找她好了，她是个念旧情的人，也许心里还是有你的。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你都离婚了，现在去找她不是更加好。 套句老话，我们都回不去了。现在我早就不是她要的那个人了。她轻轻的说，黑暗里，淡淡的惆怅蔓延，就像是那首歌，第一次听见的那首叶子，小路在台上唱着歌，我在台下哀悼着自己失去的叶子。 失去的那片叶子，早就在记忆里慢慢的枯黄，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最后的那份记忆都会枯萎。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晚上被灌的迷迷糊糊的，让econ开车送我回去。她也喝了酒，不比我少。 我的头有些晕，车子里开着空调，闷的要让我窒息，我在车子上拉开衣服的领子，大声的叫她把空调关了。 她关了空调，打开了音响，轻柔的音乐让气氛安静了下来。我闭上眼睛，靠着椅背，跟着音乐哼了起来。 她认真的看着前面的路，脸有点红，喝了那么多的酒依旧很正常，眼神没有一丝的涣散。 到了路况好一点的地方，她摸摸我的额头的温度说，你还好吧？好像在发烧。 没事，睡了一觉就好了。我半眯着眼睛说，对面一辆大卡车开过来，刺眼的车灯光狠狠的杀过来。我朝着司机骂了一声，比了一个中指。 econ笑着说，你怎么还是像个少年的模样，跟我几年前见到你一样。没有变过。 你怎么像个阿姨？我转头，嘲笑的说。 我老了很多么？她不介意的说。 不多，漂亮了，女人了，像一个母亲了。 也许吧，有时候早上起来照镜子都认不出自己来了。会想镜子里那个丑八怪是谁？是我么？不过也过了几分钟慢慢的接受了。她用淡然的语气说，害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儿子还是女儿？我轻轻的问。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女儿，两岁了，很可爱，像我，不像她爸爸，有机会带她来看看你。 那就好。有女儿就好。我不喜欢儿子，觉得儿子迟早要背叛自己的。有个女儿就好多了。我转头看向外面，很晚了，人家都睡了，等关起，窗帘拉起，静悄悄的黑暗一片，只是看见高高的路灯亮着，照亮了有限的空间。 春天已经到了最繁盛的时候，路边花影重重，黑暗里晃动着挺恐怖的。 偶尔车灯照亮了路边的行人，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搂着一个穿的暴露的长发女人，然后就立刻消失在黑暗里。 这个男盗女娼的世界。我轻轻的说。 你说什么？econ问我。 我朝她笑笑，说，我说很晚了。 有人为你等门么？econ问。 没。她应该睡了。 听蝙蝠说了，你在追的那个女人是个很有钱的女人。 你反对？ 没。那是你的事情。我说不上来话。 你真淡然。我笑着说。 那你喜欢的女人呢？不要她了么？当初你那么爱她，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牵肠挂肚的。 她走了，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个国家了，就当她死了吧，这样说比较舒服。我长长的叹气，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来一支烟，吐着烟雾用惆怅的语气说出来更加生动。 哦。她轻轻的说。 到了小区门口，econ停下车子，没有说话，我开门却发现被锁上了。 外面都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车子里的灯亮着，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慢慢的溢出泪水，无声的流下来。 有什么遗言交代的么？我开玩笑的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在你的那个女人身上栽了的话，去找洋洋好不好？她的头靠在方向盘上，说。 没门，你的女人你自己收拾。我不是捡破烂的。我硬着声音，决然的说。 洋洋她很好。她蒙着脸说。 我知道。 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我一定要她？我拍着窗户，说，开门，听到没有！ 门的锁打开了，我打开门，走到外面，指着里面的econ，说，你一直说我是个懦弱的女人，我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什么都放弃的人。但是现在，我知道，如果是我想要的，我要去争取，我不要洋洋，因为她不是我要的。 你长大了。econ轻轻的说。 我朝她比了一个中指，说，干。老娘早就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了，你别老把我当孩子，阿姨。 呵呵哈哈！她大笑起来。 我重重的关上车门，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外面的冷风，抓紧了领子，迎面吹来的风叫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回头看见econ的白色车子开走了，以前econ像一个大人，她给我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的洒脱和自由，我觉得她有一个不羁的灵魂，像是风一样不受拘束。可是，没有什么是真的自由的，她也是。过去是，现在也是。不知道她的梦想和天长地久有一天会不会实现。至少，有人曾经给我展示了一张画，画里，是两个女人的童话故事。只是故事的最后，有人走了，有人还在等待，有人退却了，有人迷茫了。 童话，永远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海市蜃楼。 我抬头看着黑乎乎的大楼，心里有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 回家了。我叹一口气。不知道在跟谁说。那家是我的家吗？ 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墙上昏黄的小灯微微散发着灯光，温暖的黄色，撒在淡粉色的壁画上，找出暮霭似的温馨的氛围。 我打开灯，在啪的一声后，整个客厅都亮了起来。我被突然出现的亮光刺的眼睛发疼，我揉揉眼睛，在看见沙发躺着的人以后停住了脚步。 汲月瞳没有回房间睡，窝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麻质的毯子，长发散开，碰到了地板，她的身体缩成一团，显得有点纤细。 我跪在沙发边上，被这样的画面感动的突然说不出话来，一辈子会得到很多的感动，简单的，复杂的，盛大的，有时候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情绪。 我觉得自己很想哭，如果可以，抱着她的头，靠在她的肩上，让眼泪肆无忌惮的流。 我伸手，拨开她的脸上的发丝，指腹小心翼翼的抚摸过她的脸颊，怕被她发现。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吻她，也许因为她睡着了，也许被她感动的心都柔软了。 我低下头，在距离她的嘴唇一点点的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我不确定我的行为算不算犯罪，王子吻醒了公主，别人只看见故事里的浪漫，没有人计较他犯下了性骚扰的罪。因为她是女人，他是男人。 而我可以么？在黑夜里，谁都看不见的时候，主人在梦里梦见了谁，她不知道我在偷窥她的唇。 我靠近她的唇，唇与唇只是近距离的贴着。我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嘴唇是不是如我想象的那样柔软，我只是听见我的心跳，很用力而且激动，她在兴奋的跳动着，因为我的小偷一样的行为。 她还是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见我在吻她，愣住了。我看见她眼睛里的自己的脸，扭曲畸形，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 我也不知所措，刚刚离开她的嘴唇，抿着嘴唇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她就立刻转身背对着我，面对着沙发。 瞳。我轻轻的说。跪在沙发边，像是一个认真在认错的孩子。 还快了，也太乱了，我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气去面对她。我怕她嫌弃的看着我，说我的行为恶心。是啊，真是太恶心的行为了，一个女人，喝了酒，就去吻了一个已经睡的糊糊涂涂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被发现了。 我再次叫她的名字。瞳。 她不肯转头看我。 酒兴上来了，脑子在这个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勇气过来。 我躺到她的身边，沙发太窄，我基本上半个人在外面，只是挨着她，手交叉的放在胸口，就像是一个被白布包裹着的木乃伊，看着天花板，她的身体的温度透过她的棉质的衣服传过来。我觉得很安心，全身被她的香味包围着，觉得这就是幸福，即使其实她不愿意，我也觉得幸福，幸福是可以自己去幻想的快乐情绪，属于自己的。跟她无关。 我说，瞳，你讨厌我么？ 干嘛说这事情？她轻轻的说。 那喜欢我么？ 她没有出声。我感受到她的呼吸在加快，如果不是激动就是在愤怒，还有就是厌恶。 你相信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喜欢你这个事实么？我笑着说。 她说，别开玩笑。愚人节再过几天才到。 我呵呵的开始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天花板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也许是虫子，我在脑子里想。 很不好笑的笑话对不对？我转头看她，面对我的是她的后脑勺。我现在觉得面对她的后脑勺要比面对她的脸来的让我觉得安全。 我是个很笨的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女人。汲月瞳同志，当你知道你被一个女人喜欢的第一感觉是什么？说说看，高兴，难过，厌恶，还是觉得恶心？ 没有感觉，我早知道了。她突然说。 什么时候？我有些惊讶不敢相信，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我单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悬在她的上空，看她的侧脸的表情。 就今天。她说。 今天？ 伯母来过了，她误会我是你的女朋友，把我骂了一顿。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的委屈，过了一会，又释然的说，你妈妈很疼你，看得出来。 狗屁！我坐起身，拳头紧紧的握着，又是别人，又是别人参与进来，不是自己说出口的，从别人那里知道原来那个叫方遥的女人对你有不轨的想法这件事实，会让她怎么想。 我气的颤抖，脑子里白花花的一片，很愤怒，愤怒到已经忘记自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了。 他妈的干嘛不去死！我怒气冲冲的说。 我妈会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就那么几句话，脑子有病，精神不正常，你妈怎么会生出你怎么不要脸的女儿来。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突然哭了起来，不能哭出声来，太没面子了，只能恨恨的咬着指头，咬得很疼，觉得可以在自己的手指的骨头上咬出牙印来。呜呜的声音堵在嗓子眼里，硬是不让她出来。 我老妈是不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知道她只会说那些话，她没有脑子的，我早就知道了。 她坐起身，打了我的脑子一下，说，别那么说伯母，真不孝。 她说了什么？我转个身，看她。 她说，伯母送那个来的。 我看见放在电视柜台边的几包红色的糖果，上面闪着金光闪闪的喜字。 谁结婚了？我说。 汲月瞳的眼睛看着我，微微有点淡的瞳子让她的眼神看起来缺少了那么点的温度，她说，伯母她结婚了。 我呆了，抓着她的手臂，问她，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被我抓的疼了，皱皱眉，说，疼。 我放开她，一直呢喃着，开玩笑的，一定是，肯定是，你在骗我对不对。我妈怎么可能会结婚，她都没有叫我去！ 伯母说，她不知道你住到哪里去了，手机也打不通，到公司去却不知道怎么找你，后来还是问了别人，拐了很多弯才知道我家的。等知道这里，婚礼也已经举行完了。汲月瞳有点指责的语气说。 我突然想，很可笑对不对。为了躲老妈，我把自己的手机换了，我甚至不让别人知道我住到汲月瞳家里去了，就连身边的同事都没有说。她一定发疯似的找过我，这里不是老家，那个在村口叫一声吃饭了在村尾都能听见的小村庄，这里太大，像一个巨大的森林，老妈即使叫破了嗓子，也找不到存心要跟她玩捉迷藏的我。我老妈结婚我却缺席，我呆在我喜欢的女人身边。老妈什么时候找的对象什么时候嫁的人，甚至她结婚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我都不知道了。我算是狠狠的报复了我老妈了，一直想着用什么方法叫她伤心一次，现在算吧，算是很狠的一种伤害吧。 从来，痛苦是双刃剑，她不爽我也没有爽过。痛是一起痛的，不过我比她痛快，我在痛的时候想起自己那些以前受的罪想她那时候的痛苦就来的爽快。 我打电话到家里，可是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我妈是不是很生气？我挂了手机，问汲月瞳。 开始误会我是你的那个的时候很生气，后来就好多了，还一直谢谢我对你的照顾。汲月瞳轻轻的说。 我是不是很笨？我突然笑着说。 恩。她点头。 你干嘛那么干脆的就说了。我有点受伤的说。 你不孝，你不尊重我，你该去找也是一样喜欢女人的那些人，而不是我。汲月瞳冷着声音说。 可是我就喜欢你。我撇撇嘴，说。 为什么是我？很多人都很好，为什么不是她们？ 不知道，也许你比较漂亮，也许你对我好，也许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舒服，和你在一起会是很幸福的事情。 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那眼神冷的叫我心里退缩。 瞳，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你？ 我只是不知道，我以为你是个很好的朋友，就像是……就像是那些很好很好的朋友一样，可以谈天，说些秘密，然后……然后就是，就只是一起住而已…… 看着她的脸，我心里也有数了，说的很正常，非常正常，对于我来说，也明白她会那么说，不知道是不是直的被同性恋纠缠已经都会用这样的话来拒绝，叶子也是，她也是，都会说，只是朋友，不想要感情，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会变成感情。 我现在明白叶子的感觉了，对陌生感情的恐惧，不知道怎么去应对。她那时候还是个女孩子，大一，突然要面对一个身边最信任的朋友的变质的爱情，她觉得手足无措，傻傻的，用了最婉转的方法，拒绝了。而我也傻傻的因为拒绝就是以后断的干干净净，所以她还想藕断丝连，我却干脆来个消失不见，到自己的洞穴里舔伤口，索性把自己往另外一个方向推，叶子你不要我，总会有女人要我的。 等她发现她也是爱我的时候，我却走开了。我们的爱情出现了断层，再也连接不上了。 所以，我想汲月瞳也是，她也会爱我的，都会爱我。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这样的想法，极度自卑的人会有扭曲的自信，以前有人告诉过我，算是自我保护吧。 汲月瞳站起身，披着毯子朝她的房间走去，我说，我不会走的。 汲月瞳头也没有回，只是说，早点睡。 我用力的拆开大红的包装纸，一个用力偏了头，里面的糖散了一地。 我看着一地花花绿绿的糖果，内心酸酸的。老妈她嫁人了，嫁谁了？我不知道，错过了的婚礼，我是没法子再去参加一次。老妈做了第二回新娘，穿着什么样子的婚纱都不知道，她那么老了，一定不好看了，身边没准陪着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她怎么就嫁了呢？我坐在地上，把一颗颗的糖果收起来，收在自己身下。紧紧的抱住。 得不到的，失去的，拥有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生总把很多的遗憾强行的灌入生命里。什么时候可以圆满了，老妈放开了心了，恶人得到报应，我喜欢的女人也喜欢我了，我想我会觉得快乐，太快乐了，就这样笑死了。可是，现在那些痛苦还在提醒我，我还活着，活着就等着被折腾死。不管你愿不愿意。 我大声的喊着，汲月瞳，我真的喜欢你！ 空荡荡的房间里，那声音就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的在耳畔响着。只有回音没有回应。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早上起来，都已经快中午了，她不在了，留了一张蓝色的纸条在冰箱上，说中午不回来，叫我自己准备东西。打开冰箱，拿出自己买的可乐，她的蔬菜汁放在下层，我的可乐放在上面。我们的同居的日子分的很开，整整齐齐的划分着距离。 我打开蓝色的百事可乐的盖子，抛到垃圾桶里，摘下冰箱上的贴纸，贴在自己脑门上。 那个女人在躲避我，我看的出来。不过太傻了，这样的行为。 我继续打家里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心里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我一直这样的以为老妈会在家里等着我，一直等下去，等我活着回去的时候打死我，等我死了灵魂走回去再收拾我。 可是，她不等我了，突然就觉得害怕，因为总觉得会在一个地方永远不会走的一个人消失了。 我抱着手机，心里发乱。 我这个人绝对的犯贱，老妈打我的时候我恨死我老妈，老妈不想打我骂我打算让我死在外面不知道哪个女人身边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在家里呆的无聊了，打电话给汲月瞳，她过了很久才接电话。 我看着天花板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有事情，不方便说话。她压低了声音说。 哦，中午不回来么？ 恩，我还有工作。你自己弄下吃一点好了。她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狗一样的语气对我说。 我笑了，轻轻淡淡的。我说，你不来做饭我会饿死的。 没见过你那么懒的女人，但是我还要去开会，来不及了，拜拜。 她挂了电话，我靠在沙发上，觉得脑袋有点疼。开同学会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隐瞒着我。找个那么烂的理由。 想着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穿上衣服，关了门，回自己家去了。 到了家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时候试了几次都没有插进去，弯腰一看那锁不对，换过了。 我气的拿脚踹门，踹的整个楼道都听见我恼羞成怒的声音。 老妈，开门。我踢着门，大声的说。 门已经严严实实的闭着，门上的漆已经脱落了些，露出里面的红色，什么时候那副过年时候的大红色的福字被撕掉了，这扇门牢牢的关着，就好像一张面对一个陌生的人的冰冷的脸。 我锤着门，大声的说，老妈我错了还不成，你给我开个门，让我说句话好不好？ 不开，她就是死也不开，纹丝不动。 我想老妈没准出去了，也许散步或是买菜，说不定只是离开去买个酱油，我靠着门上，开始掏出香烟吸了起来，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还是习惯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缩成一团。 老妈没有来，等了很久，等到到了傍晚，熟悉的或是新搬来的根本就没有看见过的人从我身边走过，等到我蹲的累死，脚下的香烟成了一座山，起来活动了无数次，都没有等到她回来。 到了大约是十点的时候，我坐在冰冷的阶梯上昏昏欲睡，一个男人把我叫醒，我抬头看见有些认识的脸，他说，你是杜阿姨的女儿么？ 我迷糊的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拼命点头。 她已经搬走了，你不知道么？她结婚以后就搬去住了。 等那男人走了，我还在震惊的状态，怎么了，好像一夜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以为还原封不动的那个家没有了，老妈搬走了，她怎么能搬走，这个不是我的家么？她和老爸辛辛苦苦的赚了大半辈子的钱都花在了买这间房子上。她说过她死都要死在这房子里的。 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她不要这房子了？我就算被雷劈死了都觉得很正常。 我敲开邻居的门，问他们一家子知不知道我老妈去哪里了。 他们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你不是她女儿么？那个男人疑惑的说。 我无言以对。 她的妻子给了我地址，一时间找不到纸头，在小孩子的草稿本上撕了一页，写上地址。 我说了声谢谢，就冲下楼去。字迹很难辩认，我凑近看了很久才看清楚，什么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晚上去那里的车子已经停了，我打的过去。 拿着纸头问了几个人才问到那家。忐忑不安的敲开那扇贴着新鲜的福字的门，一个应该三十不到的男人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找谁？他的身后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一个小孩吵闹尖叫着，热热闹闹的就像是一个家。 我退缩了，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他看我越来越不耐烦，但是还是好脾气的问我，你找谁？ 谁啊？林生？老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误入这个世界的人，她不是我老妈吧，我只是走错地方了。 阿姨，不知道是找谁的，问她她不肯说。那男人转头朝老妈说。 老妈从那个亮堂堂的世界走到门口，看见了我。 我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咬着下唇，不敢看老妈的脸。 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老妈。 那天老妈没有把我叫进去，她只是叫我等她一下，我站在门口，觉得自己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老妈交给我一个袋子，很大很重，里面放了不少东西。 我抱着那厚重的牛皮袋，说，老妈，你这是干嘛，你这是干嘛？ 老妈看了我很久，才说，你的东西都给你了，以后你就自己看着办。 老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拉着老妈的手臂，问她。她甩开我的手，朝门里走去，她说，别到这里来了，林家清清白白的家世，跟你没有关系，丢不起这个人。 妈。我气的跺脚，看着门在我面前关上，连条缝隙都不留。 妈。我大声的叫着里面的人。我以为我妈会永远无条件的原谅我的，不管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也不论是不是错的不能再错了，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她的骨肉，所以她就该包庇着我。我只要浪子回头来找她了，她就会把门打开，骂我几句打我几下就原谅我了的。 我敲了半天的门，就是不开，男人劝我先回去，老妈的心情不是很好，等下次心情好了再来。 我说，你开开门，我跟我妈说几句就走。 他无奈的说，阿姨现在在房间里哭，她不想见你。 我踢着门，大声的骂着，你他妈的，我才是她女儿好不好！你算什么东西。开门啊。妈！ 我也累了，靠着门，说，妈，你不管我了是不是？ 里面的男人轻声的劝我回去，透过那扇门，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抱着牛皮袋子，一路走回去。失魂落魄，没有方向。 回到我和汲月瞳的家，我把牛皮纸袋一扔，里面的纸头头散了出来，是家里的房产证明，还有我的保险，户口本，还有以我的名义开的银行的定期存款。 我一张张的捡起来，一张张的看过去，都是我的名字的，包括那套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了我的名字，还有那几万的存款，上面也是我的名字。 我抱着那些东西，心里也明白了，老妈是彻底的不要我了，她早就已经为我把一切都弄好了，她打算把我嫁出去了，然后把这些为我藏的私房钱给我当嫁妆，可惜，我却在这个时候走上了绝路，她看开了，觉得我已经是个无药可救不能再带回正常路上的死人了，索性就放开了对我的束缚，叫我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吧。反正她有了一个新的家，有了一个会结婚生孩子的儿子。 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了。 有想过众叛亲离的滋味么？没有，因为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我还有老妈，她还肯花力气打我骂我为我操心为我花钱。可是等她都不要我了，就是真的众叛亲离没人要了。 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老妈教我唱的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想着想着就轻轻的哼了起来。 房间里，自己唱给自己听，自己感动自己。 我好想回到小时候，做错了事情老妈都会原谅我的，我想得到她的原谅，要她说一声，再犯错就打断你的腿。 那张定期存折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万五千，我给老妈的半年的工资也没有那么多，老妈把全部的钱都给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她怕我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钱，养不起自己的女人，最后搞的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恨着我，也这样的爱着我。 这个世界上，我也用她的钱用的那么没有良心。因为她是我妈啊！ 我抱着枕头，汲月瞳回来，已经到了大半夜的，她看见灯都亮着，看见我还坐在地上。 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她有点犹豫的说，和她们聊了回天就回来了。也不算晚。 晚上一个女人多危险，下次打电话叫我过去接你。我有点半是命令的语气说。 我知道她不喜欢，但是她的习惯会叫她听我的。 恩，我下次会注意的。她轻轻的说。 我看见她走回自己的房间，看着关上的门，在这一个角度上，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我的老妈了，我能理解她的恐惧以及几乎是发狂的控制欲，她在害怕我的离开，我也在害怕汲月瞳的离开，所以老妈用了亲情和暴力，我用了强势和命令。 汲月瞳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于比她强势的女人的臣服和对于朋友的心软。她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很多时候都会妥协。她的性子被我吃透了。我甚至想牢牢的控制着她，就像她的姐姐一样，把她圈养在身边，叫她永远做一个听自己话的小女孩。 到浴室，看见我们的杯子排在一起，我伸手，将杯子靠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心里涌出一阵甜蜜。 我像是占据着我的财富的龙，用自己的羽翼牢牢的护住身下属于我的宝物，那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为了这份感觉，我觉得我可以去拼命。 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离开我的时候，我似乎才觉得只有牢牢的抓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才能得到幸福，汲月瞳，现在是我的唯一。 我曾经以为我一无所有，可是现在才发现，其实我还是拥有很多的，只是陆陆续续的走了，散了，我还有她不是么？ 一辈子不久，今天她不离开，明天也是，就是一辈子了。 想着，我突然满意的笑了起来。镜子里的自己的笑容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富足。 她的琥珀的梳子上还留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取下来，握在手心，看了很久。 你还没有睡么？汲月瞳站在浴室门口看见我，出声问。 我转头，看见她穿着粉色的棉质性感睡衣，露出白嫩的手臂，没有穿内衣，胸部可以明显的看见那两点，很诱惑，她的头发懒懒的披散在肩膀上，我忍不住伸手，将头发拨到后面去。 她靠着浴室的玻璃门，赤裸着脚走在铺着黑色马赛克的地面上，白嫩细巧的脚趾动着。 她说，我睡不着。 怎么了？ 我走到她身边，走的很近，一只脚踩在她的两腿间，她的身体的热气我可以隔着稀薄的空气感受到，我们之间有着暧昧的张力。 她转头不看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们，因为角度的关系，好像我们紧紧的贴在一起。暧昧是很危险的东西，那不是火，却是火星。 很热，睡不着。她抓抓头发，说。脸上写着懊恼。灯光是昏黄的，温暖的颜色，在眼睛里落下一个安全的角落，浴室里不知道哪一个龙头没有拧紧，水在一滴滴的往下滴，发出有节奏的叮当叮当的声音。小小的空间里，镜子中出现的两个女人，近的连呼吸的空气的成分都一样。 女人，别把一个女人的欲望当成空气。那是粉末，会发散，像是一个成熟的蘑菇，发出无数个孢子，空气里都会是这样的小细胞。那是污染，是霸占，是近似绝望的掠夺。 我突然搂住她的腰，把全身的力量都叠加到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是软的，热的，她的腰是细的，手臂可以轻易的感觉到她的温度，恨不得再用力一点，紧紧的抱住。 她的手推着我，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想推开来，她有点懊恼的说，方遥，你干什么？ 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做，亦或者说，我还不想做，不敢做。 我在她的耳边说，让我抱抱好不好？我什么都不做。 她觉得也许比不过我的力气，放弃了挣扎，身体还是僵硬的，在我的怀里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的立着，她的手挡住我们之间，让空气在我们中间流通。有点冷，我甚至觉得那热和冷交错着，叫我难受。 瞳，你讨厌这样的接触么？我轻轻的问。吻着她的头发。现在我只敢这样的做。 她转头看着墙，说，有点。 为什么要讨厌，我只是想抱抱你，你不觉得相互拥抱是很温暖的一件事情么？我收紧手，搂着她的身体，带着笑意说。 遥遥，我不喜欢。放开。她的声音里带着拒绝。软性的不是那么强硬的语气，总被人忽略，也许，她的存在感也是因为这样而变的稀薄。 我假装没有听见。 我说，我不放，不想放，不要放。让我抱着好不好。 遥遥，我跟你做一次，如果我还是不能对你起感觉你就放过我好不好？她看着我，轻轻的说。 我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做爱，多么欲望的词，谁都会有这样的情欲，或是肮脏或是美妙，很自然，却很亲昵。 汲月瞳，我喜欢的高贵的女人，在她的嘴巴里不该出现做爱甚至是任何不堪的字眼，她该是高高在上的，她住在我心底的天堂，不染尘埃的。甚至，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处女，没有男人，甚至没有和人接吻过，她是我的梦幻里的女神。我愿意俯身吻她的脚趾以及脚前的尘埃。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也许是要那种温暖，也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圆，也许，她是自己的女神。 你疯了么？我轻笑着说。把她楼进自己的怀里，说，我想你一定是累坏了。真的。 她大声的说，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喜欢男人，我甚至……甚至刚才做了春梦，拥抱着我的也是男人，不是女人。我不能接受女人你明白么？我的理智不能，连我的身体也是。你该去找一个能接受你的女人，而不是我。 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点招架不住。那不是总是对我微笑的汲月瞳，也不是那个会点着我的唇说你要做一个合格的女人的她，她是那朵香槟玫瑰，该养在清水里。 水还在不停的滴着，听在我的耳朵里觉得难听，让我烦躁不安。 那节奏单调，冷静，并且漠然。 现在就做好不好，对我死心，对你也算是一件好事。继续做朋友好不好？她主动走近我，微微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她的嘴唇要贴上我的嘴唇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 我说，我想睡觉了。 她突然说，遥遥，你为什么就不干脆一点，你怕什么？如果我是真的会爱上你的，尝试过以后我就会诚实的接受你。如果不能，你就放我自由，对我死心，你不是个那么不干脆的人，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转身，朝着她咆哮，你不懂！ 你才不懂。她尖叫着说。 我怎么会不懂，我爱上女人都爱了五六年了，你连怎么跟女人做都不知道。 可是我至少知道，不喜欢的人不要勉强。所有的爱情不都是这样么？她倨傲的眼神像是一个决绝的小女孩。白衣花裙，只是女孩转身，走到另外一个男孩身边。 我落荒而逃了。连影子都是仓皇逃窜的。 我不懂，也许，我懂欲望，却不懂爱情，我懂享受却不懂得付出。 可是，我想懂，谁教我？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我告诉小路这件事情，小路就笑我，懦夫白痴，白白送上来的肥肉不吃。 我说我不是你这个什么都不计较的白痴。小路滥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几次去看她走进她的房间里，她就在那里和不同表情不同身体的女孩做爱，门也不关，走进去的时候她就大大方方的展示着她身下那女孩子的白嫩的肉体，女孩拿着被子躲起来，小路笑看着那个女人，有点嘲讽的语气说，怕什么，她也是个女的，看一眼又不会怀孕。挡什么。 那女孩怒骂她，你这个变态我怎么会看上你。 小路还不在意的笑笑。 看见我站在门口尴尬的不敢看她们，笑我说，窑子，你又不是处女了，她有的东西你会少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小路对与一切都看得很开，放浪形骸，甚至说，我还在担心她还得艾滋病。不过她说没这个可能，她守着自己的下身就像是守着她曾经的处女膜一样。她是个对外人放荡不羁，对自己却守身如玉的女人。 小路叫我上了她，让她一夜到个十几次高潮，尝过女人的味道以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我说你真是适合去演色情片。 欲望不是一切，但是总归会走到这个点上的。 我不是圣女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有欲望，好吧，我想我连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管不住，每一个礼拜都会想爱几次，以前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有机会见面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拥抱。享受着女人的身体给我的快乐。我也能给我的女人快乐，我有这样的自信和骄傲。 我想跟汲月瞳在一起，却很少想到和性欲有关的事情，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是个会让男人觉得热血沸腾的女人，可是，她在我的记忆里，却甚少搭上欲望。我不会让她做我的性幻想对象，因为觉得那是对她的玷污。我会想着叶子，她的身体的感觉一遍遍在神经末端出现。 她说叫我跟她做，只是想让我知道，她的身体不会接受我，她对于女人没有欲望。 而我就怕这个。 我想我是退缩了。送上门的我害怕去得到。因为怕得到后总是那么不如自己想象的美好。 第二天早上看见我的时候，她的表情一如往常，只是淡淡的微笑，提醒我不要迟到。出门的时候叫我把门关了，当我靠近她的时候也没有推开我。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努力想要抱住她，我们之间没有暧昧，暧昧这个词，应该是双方面的，就好像两块磁铁，中间有了磁场，可是那端，她是毫无磁性的。 在车上，人很多，无数的人似乎要把小小的空间塞满，而后面的人依旧迫不及待的进来，里面的人在吵着挤不进来了，忘却了自己当初站在门外害怕被落下的心情。 她拉着吊环，看向窗外，我站在她的身后，环着她的身体，手撑在窗户上。 身后的人把我挤向她，别人的体温叫我觉得尴尬，努力和别人保持着距离，汲月瞳的身体是干净的，我是这样觉得的，靠着她，温暖而且柔软。 她有点不自在的说，遥遥，别抱那么紧。 我说，人挤得。 我心安理得的靠着她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穿梭过的车子，路边背着书包上学的人。 我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看着那里出来的小疙瘩，觉得很好玩。呵呵的暗自笑着。 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不是么？我在她的耳边说。 在人越是多的地方越是觉得安全，人群里，都低着头，想生活中的琐事，刚刚走过的漂亮女人的大腿，今天的收入得失，都不会去看旁边的人，自己在自己的圈地里，画出无形的界限。 我搂着她，靠着她，甚至调戏着她，不会有别人发现。汲月瞳因为在公共场合里，被我的言行弄的有点恼羞成怒说话的时候有点淡淡的恼怒，她说，遥遥，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我轻声的说。 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还像是一个小男孩一样只是想用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生气而去得到那个女孩的注意。只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想让她气自己，生气了就好了，就说明记得自己了。 汲月瞳太好，她很少生别人的气，她总相信别人是对她好的。她的性子温顺，软的就好像是棉花，但是她有自己的固执，只是那固执让人觉得她只是小孩子的玩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忽视她的意见了，也许在我觉得我是可以拥有着她的时候。 现在，我占据着她，想靠近却害怕，想拥有却不敢，只是，绝对不会放开。 因为我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主任叫我去交一份文件,我想找个机会去见她，办公室里的事情我都包了，也只是为了能去看，我刚走进老总的办公室，就看见汲月瞳和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靠的很近，那样的距离近到让我觉得眼红。汲月瞳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文件，那男人弯着腰，一只手放在她的椅背上，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用身体围住她。 这样看去，汲月瞳在他的实力范围内，多么和谐美妙的一幕，旁边的两个三八交头接耳的，充分发挥了女性的八卦本能，以最少的语言说出最无厘头的字眼来。 我白了她们一眼，她们被我的莫名其妙的生气搞的迷迷糊糊的。用怀疑的眼神看我，喂，那又不是你男人。 我大步的跨到汲月瞳的办公桌前，七步的距离，我看见那男人的头低了三厘米，靠近她的头发，肩膀快要压倒汲月瞳的肩膀了。 妈的，不要脸的男人。心底暗骂。将文件放在汲月瞳的面前，她疑惑的抬头，看见是我，急着站起来，头碰到那男人的下巴，叫那男人咬了自己的舌头。捂着自己的嘴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汲月瞳有点担心的抓着男人的肩膀，急忙道歉。 我在一边凉凉的看着，心底还是不舒服，包括她对他的好。 我说，给办公室的审批，你看看。 她点点头，换会专业的表情，说，马上就弄好。你先等一下。 我没有做到椅子上，反而靠着她的办公桌上，看着她在工作。 她的纤细的手指在纸头上，随着自己的眼神的动作慢慢的下移，我知道那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她一边看，一边在纸上写上意见。我看着她笔下娟秀的字迹，一言不发。 她偶尔抬头看我，立刻低下头去。 我说，那个男人和你很熟？ 不，不熟。汲月瞳轻轻的说。手习惯性的去摸她的耳朵。 我伸手将她的耳边的头发夹到耳朵后，耸肩说，可是我不这样觉得。我觉得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很危险，我看不过去，也许他喜欢你。 我看着自己脚底下的黑色瓷砖的地面，心里想的却是那一幕，我告诉自己一切很简单，他们没有暧昧，而我没有资格说，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她摇摇头，说，你想太多了，我想我会被你逼疯的。 我笑着说，我怎么会逼疯你呢？我只是简单的喜欢你而已。 她低着头，轻声的说，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高不高兴。 我夺过她手里的文件，气冲冲的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在门口和一个穿着黑色名牌洋装的女人撞在一起，她轻声的喊了一声，我抬头一看是老板娘。 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她笑着说，什么事情那么着急非要赶着走。 没，交文件去，要下班了。我撇撇嘴说。 近距离看那张和汲月瞳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加成熟和美艳的脸庞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但是那更加增添了风韵，汲月瞳太嫩，脱离了少女的青涩，在成熟和清纯之间，还带着未脱离干净的青春的苦涩。而她不一样，她是一壶深藏多年的女儿红，好一杯醇正的红酒，看着她突然这样的想着。 她嗔笑着说，那么急干嘛，先放一边，我请你去吃顿饭，算是我替我妹妹谢谢你的照顾。 我被她的话吓的不轻，脑子有点大，如果是美女的邀请，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我可不觉得她会看上我，她太美丽太危险，一到她的身边，我身体里的警铃就会作响。我对于太过聪明的女人都觉得害怕。但是她是我的老板娘，又是我喜欢的女人的姐姐，总觉得有点走见陷阱的感觉。 我转头看汲月瞳，她似乎也被她的姐姐的话感到疑惑。 我正想说，不用麻烦了。就被汲月瞳的姐姐拉着走了。 我回头看汲月瞳，她奇怪的看着我，有点无奈有点担心和焦急。她的眼神想要说明什么，下一秒却被墙挡住了。 汲月瞳的姐姐也许学过擒拿术，那手抓着我的手腕，居然挣脱不了。 等我们走进电梯，那时候还没有下班，都没有人在，我看着电梯上一个个下去的字数，就是不敢转头看她。 透明的电梯墙上，我看见我身边的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嘴唇涂着玫瑰红的口红，她似乎就适合这样的颜色，魅惑，繁盛，成熟，还有就是女人的美丽。 她的身上是烈却不呛鼻的香味，那香水应该很贵，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是我想她的身上每一样东西都是最好的。不会差的。 她笑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幼稚莽撞的小孩子一样，她有点看不起我，我想是的。 我定了xx饭店二楼的餐厅，我想在那里最适合请客。那里的香草蛋糕的味道是全宁波最美味的。她轻声的说。 我觉得有点受宠若惊，那里不是人去的地方，如果说为了一块香草蛋糕而去那里，我宁可到街角的蛋糕店里吃个十块。我反而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靠在电梯上，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她说，你不愿意么？ 我说，老板娘这说的什么话，无功不受禄不是么？ 你那么照顾瞳瞳，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笑的时候让我想起动物世界里的眼镜蛇。 这个女人危险的让人害怕。我心底再次想，汲月瞳果然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在她面前，也许，是她被这条眼镜蛇保护的太好了。 高级餐厅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连服务生都说的满口的标准的英俊，长的很俊的服务生拿着厚厚的制作精美的目录，弯腰递到老板娘的面前，老板娘没有看菜单，轻声的点了几样菜，然后问我要吃什么。 我对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英文字没有感觉，看了半天都没有头绪，只好随便点了一样东西。然后转头看着玻璃墙外面的景色，甬江就在不远处，两边的高楼大厦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的立了起来，小时候这里没有那么高那么繁华，只是这个城市的前进的脚步太快，我觉得自己被落在了后面。 她已经走进了一个现代化大都市的行列而我对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的那个下雨天，灰蒙蒙的天，我坐在老爸的厂里的卡车后面，我看着路边的房子和陌生的大树，张着大大的眼睛，觉得这里是个不同于老家的地方。 不知不觉我已经大了，老了，接近腐朽了，可是这个城市却越来越年轻，也许会跟着我一起老的就只有老家的房子和村口的大槐树。 老板娘优雅的吃着她所谓的全宁波最美味的香草蛋糕，银色的叉子上面，没有沾上她的口红，她的仪态保持的完美无缺。她放下叉子，看着我面前没有动过一口的三分熟的牛排，带着笑意的说，怎么还不吃？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我轻轻的摇头。因为只是凭借着美丽的图片点的菜，谁知道是三分熟的牛排，可以看见那肉还是新鲜带着血丝的。 我对着东西没有胃口。怎么也下不了刀子。 有钱人就喜欢折腾自己，用那么大把的钱买来一块小的要死的牛排。 以前偷偷吃牛排，结果被老妈骂了一顿，她说把那些钱给我我给你买一斤猪排，会做的比那什么店里的差么。 只是一个吃的是情调一个吃的是生活。 我用刀子切下一块，皱着眉头放进嘴巴里，嚼了几下就受不了血腥的味道吞了下去。我抬头，朝着老板娘绽开笑容，说，老板娘不会那么好心请我一顿饭的，老板娘是不是有什么懿旨要交代的。 她托着尖尖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她显得有点少女，她笑着说，既然你都说开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我那妹妹辛苦你照顾了。她从小就习惯依赖着我，而我也觉得作为一个姐姐，保护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一直惯着她，她要搬出去的时候我说过她，但是这次她是铁了心了。外面的世界很乱，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保护她，谁叫这是一个做姐姐的责任。 恩。我点点头，脑子里慢慢的有了头绪，也明了了，心就开始乱了，手不受控制的切着牛排，忙碌的塞到自己嘴巴里。 我咽下嘴巴里的东西，说，老板娘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我不习惯绕圈子。 恩。她笑着点头，然后说，想喝点酒么？ 我点头。她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高脚杯里荡漾着的红色的酒的波浪，看着杯子里出现的扭曲的那张脸，手慢慢的晃动着。喜欢看里面摇晃着的波浪，和那红色的血似的世界里的人。 她说，你有姐姐么？ 我摇头，我独生子女。 她笑着说，作为一个姐姐，当听说有一个女人缠着自己的妹妹的时候总会觉得担心，你说是不是？ 我淡淡的说，恩，是的。 我很欣赏你，实话实说。 我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红色的尖长的指甲，脑子里却在幻想在那个时候她的手指刺进老总的松弛的手臂里的时候的样子，煽情，美艳，堕落，色情。 我拖着下巴看眼前的女人，高贵的女王样，穿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连吃的都必定是最好的，可是她的男人却不是最好的，因为那些都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我不知道她的身后发生了什么故事，她看上的也许是老总的钱，也许是安定和地位。我在此刻很敬佩她。 汲月瞳说过，姐姐为她牺牲了很多，我想，那其中一定包括婚姻和身体，还有那如繁花一样的青春。 我笑出了声，朝她举起杯子，说，谢谢老板娘的看得起，其实，像我这样卑微的角色连个存在的价值都没有，现在却让老板娘看得起，总算是有了那么点的存在感。 方遥，其实我不想叫你离开瞳瞳，她很少这样信任一个人，如果把你赶走，我反而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她，也乐于保护她，所以我不会蠢到叫你离开她。 那我的作用是不是做一个免费的保姆，任劳任怨，却不拿一分钱？ 你有必要说的那么的绝对么？她在笑我，也许在她的眼前我是个莽撞的年轻人，不懂得委婉。 我说，你就那么放心我和她在一起，不会和她相爱了，从此以后你就少了一个妹婿，多了一个……怎么说呢…… 她是个很乖的妹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年轻的时候谁不会去尝尝新鲜的东西，包括我也是，当年我玩的更加的疯狂，但是到最后不都是要走回正常的轨道的。如果你能让她开心我也没有意见。 我的手肘一个不小心碰倒了杯子，红色的酒液泼洒了出来倒在桌布上，高雅的花桌布上慢慢染开了红色的痕迹。 年轻的服务生立刻过来收拾，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停了，我越过服务生的背，看见她靠着椅背上，点了一根细长的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 领班走到她旁边，轻声的说，对不起，这里不允许吸烟。 她掐灭了烟，朝他妩媚的微笑，说，我忘记了。 等他们都走光了，都保持着安静。 她说，你要不要来一块香草蛋糕？ 恩。我点头。 吃到第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果然和我平时吃的那些含防腐剂的几块钱一块的蛋糕不一样，让人舍不得咽下去。舌头会喜欢上这种滋味，可惜也就这一次。机会不多，及时享受。虽然是鸿门宴，但是有东西吃总是幸福的事情，让人心情愉快，就算遇到的是不快乐的，在美味的伺候下，伤口也会奇迹般的愈合。 不错，很好吃，我朝她笑笑。 她喝着红酒，没有说话。眼神很冷，尤其是看着我的时候。 我们算是打成了协议，我拿到了老板娘的身份认可证明书，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开始讨厌自己的角色和身份，还有包括我的微不足道的感情。她让我想起很早的时候在les吧里遇见的那个身经百战的成熟女人，她看我的爱情如看儿戏。在别人的眼睛里，我的那些爱情就那么的不堪么？或是幼稚或是天真。 晚上回到家，汲月瞳在她的房间里，我站在门口，看见她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她的头发。背对着我，一头长发撒开，有些卷曲，微微的松黄，她的手轻柔的梳理着她的发，她的背影都是温柔的。她像一盏灯，不明亮，但是可以照见一处的光明。 我走到她身边，弯腰搂住她的腰，她被我吓了一跳，惊呼着要站起来，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美丽的容颜，笑着问她，你跟你姐姐说了是么？ 镜子里的她的表情有一点迟疑，片刻的空白，然后点头，说，是的。 我可以想象一个什么都习惯了去依赖姐姐的女人，把自己生活里迷茫的事情告诉她信赖的姐姐，只是，那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口就会让别人觉得恶心。她说怎么向那女王一样的姐姐说，说有一个女人那么发狂的爱着她，她觉得受不了，窒息了，想着就起鸡皮疙瘩。 你觉得我是个变态么？我的手指在她的耳朵边上轻轻的划着。 她缩了缩肩膀，有点痒，她低着头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是那么好的人，除了姐姐，也没有人可以听我说话了。 为什么不把我赶走？我板起脸来，说。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赶你走？汲月瞳看着我，惊讶的说。 你也和你姐姐想的一样么？我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会背叛你，我不会逼你，但是可以保护你，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依靠并且免费的劳工是么？我轻轻的说。 遥遥，你想多了。汲月瞳说，我把你当朋友，真的。 该死的朋友。我双手蒙住脸，叹气。 随后说，反正我是不会走的，我要陪着你，照顾你，等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 汲月瞳低下了头，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说，希望吧。 我会等下去的。我抓紧她的手说。 她的手心的温度让我觉得安心。我想爱，好好的爱一次，这次想要有一个天长地久，允自己一个未来。 即使，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现在，没有人管我了，都不要我了，但是我还有汲月瞳。我会等她爱上我，我拿我的一辈子耗着她的一辈子。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天是暗的，外面开始下雨，滴滴答答的雨点打在窗户上，看着玻璃上滑下的水，就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天花板上前赴后继的雨点重重的砸在玻璃上，粉身碎骨，最后连成一片，彻底的死亡。 看看床头的日历，撕了几张以后发现今天居然是自己二十七岁的生日。 二十七岁，很不好的年纪。发现一旦过了二十五，仿佛一夜间，时间就变得不值钱了， 老哥生的小薇都快上学了，叶子大概已经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结了婚了。老妈大约已经忘记了还有那么一个不能给方家传宗接代的不孝女儿。我，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汲月瞳二十八岁，她的生日几个月前过过了，可是没有我的份，我在家里买了一个蛋糕，插上蜡烛，等她等到半夜，她没有来，我就关了灯，一个人打开电视看恐怖片，不知不觉的把一个一层的元祖的蛋糕吃干净了。 把盒子扔到垃圾桶里，用力踩扁，毁尸灭迹。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身上是陌生男人的古龙水，还有陌生男人的味道。 我打了她，很难相信，我有这样的力气和勇气去打她我甚至连碰她一下都不敢，我冲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捂着脸，低着头，她已经不看我了，至少在半年里面没有怎么看过我，她现在在恨我，恨我囚禁了她，我是万万不会走的，我说过，我只剩下她了，没有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事后，我在她紧闭的门口坐着，一遍遍的道歉，说对不起，她开始对我不理不睬，她不理睬我我就不走。我知道，她的心总是软的。 到了很久以后，她打开门，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她冷冷的眼神叫我觉得悲哀，什么时候，我们走到这一步了。 我说，对不起。 她摇头，说，你快去睡吧。 她的脸是红肿的，我的力气比不上男人，但是也不是轻松的。我看着她的脸，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时候，被她躲过了。 她也不会赶我走，她怕我，她需要我。但是，她不爱我。 所以，我也恨她。恨她太好，恨她太软弱，恨她不爱我却留着我。 我是个犯贱的人，一方面想着要她爱我我要霸占她，一方面却想要是她狠狠的推开我叫我滚蛋也许我就能断了这份情爱。 现在，我们只是在拔河，那方，我死都不肯放，就算现在，不为爱情，也为了以前的努力。我还是喜欢她的。我知道，我舍不得离开她，放开她，让她跟别的人走。 所以我委屈自己。 我在她身边，妾身不明，我不能拥抱她，我只是一个囚禁着她的狱警，相对的，也被她囚禁着。 我帮她姐姐做事，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包括对于她的那些来路不明的报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给予的好处是提了我的位置，把汲月瞳推给了我。 爱情成了一场交易。半年都是这样下来的，还会很久，我知道。多久，也许是不死不休。 汲月瞳一直乖乖的，她姐姐叫她乖乖的，她到了二十八岁，还是听她姐姐的话。 我厌恶着这样的她，也心疼着这样的她。 我给她买很多东西，现在位置上去了，每一个月可以得到四五千的工资，是我原来的几倍多，我基本没有什么用，银行里存一点，剩下的都去买东西给她。 我想讨好她，也许，过去我不知道金钱的力量，也不屑金钱的力量，我不曾觉得钱能给我带来什么。在爱情上，至少没有用到钱过。 现在我只觉得钱是很实在的东西，钱可以买很多，然后送给心爱的人，那是奉献，那是祭祀，那是一种讨好。 我给汲月瞳买的第一件礼物是一对耳钉。小小的细巧的山茶花的造型，放在白色缎面的盒子里，我握着那东西，心突然激动起来。像是第一次把东西给叶子的时候一样，那份感觉回来了，只是，那时候的东西一文不值。 我给她，她不要我就扔在她的柜子上。我说，我想送你，只是想让你开心，你不要就没有意义不如扔了算了。 她还是收了。藏在她的柜子的抽屉里，没有精美的饰品盒来藏。她觉得，这没有什么。 我有点失望，知道她不要，可是就是忍不住要给她买好的，喜欢的，看上的。外出去旅游的时候，我买了大堆的东西，我想她看见会很开心，也许她会喜欢。知道她不要，她不屑，一个有钱到能买下自己的房子的女人不会去要那些可以买到的东西的。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就像是中了毒了一样，发了狂了一样。什么时候，我那么卑微了，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在用金钱证明我是可以爱她的。这个心理像是一个黑影笼罩着我。 汲月瞳说我越来越变态。我觉得我越来越像我的老妈。 她是那么待我的，老爸死了，她要一个人给她养老。所以她最不愿意看见我走进了圈子里。她要我听她的安排，走正常的路子，赚点钱，自己过好日子，也给她过好日子，她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我，一定是晚上睡不着，吃不香，因为我是个那么不受管教的女儿。 我以为我不像她，至少我觉得我不该有她的那些让我讨厌的性格的，可是我错了，我是她的孩子，遗传着她的一切，包括多疑，偏执和固执。 我开始不相信汲月瞳，我觉得她会背叛我，离开我，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的时候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我怕的真的想要冲进她的房间抓着她的手叫她留下来。不管是不是已经到了半夜。 当我开始偷听她的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现在像什么了，像是一个绝望的女人，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疑神疑鬼，心神不定，总在怀疑世界是不是要抛弃她。 她很恨我这样做，就像我当初很恨我老妈这样做。 当她朝着我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做这样的事情好不好？我突然明白我老妈的感受了。 其实，都没有错，只是感情太深，深到抓不住了，怕稍微一点点的放松就会让那人走了，走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更加用力的抓住，更加狠命的握紧，一丝丝的机会都不能放走，宁可，弄疼了双方。让彼此都生不如死。 手机在早上七点自动开机，我把脸埋在被子里，继续睡。 手机的铃声从那时候开始响，震个不停，大有你不接我就继续吵下去的架势。 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声，伸手抓过，刚接通就大声的骂她，他妈的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找死啊。 手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没有接通，一看号码，是陌生的号码，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是说来。 喂，你是说？我轻声的说，心里却在期待，是不是叶子？ 年纪到了我这般，却依旧像是个脑子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子一样，期待不可能发生的生气发生。 期待后是失望。 方遥？温和的男人的声音谨慎的说。 我嗯了一声，失望的把头埋在被子里，留下耳朵听他说什么。 那么早打扰到你了么？ 还好。我说，心想，废话，当然打扰到我了，但是还是为了夹起尾巴做人，乖乖的客套过去。 那就好，是阿姨一直不放心，要我转说些话。 阿姨？哪个？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很久，才明白那人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的那个聪明的不要我了的老妈找的老伴的买一送二的附加物，一个温柔的上海小男人，有了一个调皮的叫你碰见过一次就不想再碰见第二次的儿子，老婆离异，据说是因为小男人太温柔，那女人要个强壮威猛的猛男。在高中教语文教了十年，却还是个老师，有点温吞，但是勉强算是个好男人。 阿姨叫我提醒你，今天是你的生日，记得吃红鸡蛋。算了，阿姨，你还是亲自跟她说吧。 话筒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我坐起身，靠着床上。老妈过了很久才说话，说话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那时候的硬气，记忆里永远都在搞白色恐怖的老妈居然会有那么苍老的声音。 她叫我自己吃红鸡蛋去，如果买不到叫林生送去，叫我去拿定期存款，不要忘记转存一下。叫我回家去看看，几天没有去了，那里都长蜘蛛了，去打扫下。 老妈，你越来越啰嗦了。我说。捂着自己的脸，紧紧咬着嘴唇，脸上都是眼泪。 哎。老妈轻声叹气。 她没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只是说还是和那个同事住在一起么？ 我说是的。 她说人家家里比较比不过自己家，房子反正都是你的，回家住吧。 我说，不，我在这里很好。 老妈就挂了电话。 我猛的躲到被子里，咬着被子，不想哭出声来。 老妈还记得我的生日，这个世界上也就她记得我的生日，我如此悲伤的发现。 人的眼睛为什么要长在前面，犯贱似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却把身后的影子忽视。 混混沌沌的起来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对，感冒是常有的事情，人一生总感冒无数，生病一阵，叫你更加懂得健康的好。但是，如若这时候有一双温柔手，一个亲切的声音，关切的眼神，就觉得即使痛苦也是幸福。 我扶着墙走出自己房间的门的。汲月瞳早起来了，收拾好了东西，和我擦肩而过。 我拉住她的手，刚想说，我生病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 她抽出手，说，我有事情。 有什么事情，今天星期天，不好好呆在家里，干嘛去？ 那是我的事情。她轻声说。 到底去哪里？我强横的说，心里在想，你没看到我不舒服么？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的关心我么？或者说，你现在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了，以前的瞳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就那么讨人厌么？ 不用你管！她朝我说了那么一句就跑出去了。 我看着她走，想要去拉住她，却没有力气。人虚的就像是纵欲过度。 我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黄色立灯，觉得天旋地转的。 我打电话给王伟，他一接到就起身，我听见他的身后有女人的抱怨声，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我在心底对着那个可怜的在醋海里沉没的女人说了一声对不起。不过大可放心，她男人的贞操是永远保得住的。我不是采花大盗。要担心的反而是她的贞操，王伟一直不肯让我看他的那个让他想进入婚约坟墓的女人，也许就是怕我的魔爪伸向她。我强调过，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被我看上的。他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王伟在十分钟以后匆匆忙忙的感到，衣服也是乱乱的。 我开了门，靠在墙上，用腿支撑着快要垮下去的身体。 你来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还活着？他摸摸我的额头，手心凉凉的，我舒服的叹气。 我说，还死不了的。不过也快了。 他看看屋子里面，有点好奇的问，你的那个朋友呢？ 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有点不想谈她，想往回走，身体却失去平衡倒下向他。 他背着我下楼，我趴在他的背上，突然想起我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老爸，小时候他也背过我，一起去看戏，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他背着背回家。可是后来，我长大了，他背不动我了。 我有点昏昏欲睡，努力张开眼睛，说，你真像我爸爸。他也这样背过我。 他笑了，说，你啊，是男人就是你爸爸，你兄弟，你就不能想象我是你的王子么？真是不浪漫的女人。 别以为你姓王就是王子了。我早过了看着童话做梦的年纪了，别跟一个刚刚到二十七岁的老女人说不现实的东西。再说了， 你连白马都没有，至少来个宝马啊。 少说点话，到了医院再说。他往下走楼梯，抱着我稳稳当当的。 我想过成为一个女人的支柱，因为我觉得我要强大，等有一天，我的女人需要我背起她的时候我就可以背得动她，只是，没想到我也有需要别人来背负的一天。 王伟说，你是我第三个背的女人。第一个是我的女朋友，第二个是我老妈，第三个就是你。 我笑了，说，以后还会有儿子女儿。 也许不会了，她不喜欢孩子，也不愿意生，说是怕破坏她的身材。算了不说我了，说你，你以后没孩子怎么办？ 我靠着他的肩膀，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二十七岁，是女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考虑要一个孩子，再大点就生不出来了。可是，我却怕孩子这东西。也许是因为那是男人给的另一半细胞，也许也是因为，孩子太脆弱，我会做噩梦。 暂时不考虑这事情。我轻轻的说。 在他的车后座半是昏睡半是清醒的被他运到了医院，他又一次背着我进去。挂号，看病，拿药，打盐水针的时候也在一边给我讲笑话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怕打针，小时候要老爸抓着手闭着眼睛咬牙才能忍过去，现在虽然能承受了，但是还是难免会害怕。 护士说，你男朋友真好。 王伟摇头，我也摇头。 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想，我猜测他也那么想。 因为最近流感横向，大大的注射室里居然装满了人，护士只好把我拉到过道上，把我的位置让给一个哭的就像是杀猪的小毛孩。 王伟受我的指使买粥去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滴滴掉下来的盐水，无聊的想睡觉。 而这个时候，汲月瞳从我面前走过。 她没看见我，径直走过我的身前，提着一个略微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放着一本挂号本，上面写着上一层楼的妇科。 我的头沿着她的前进而转动，消失在大门口。 王伟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他走向我，我问他，一个女人看妇科有什么原因？ 他的脸唰的红了。 白痴，问我这个问题，问你去。他打了我的头一下，疼的我龇牙咧嘴。就算我不是什么需要怜香惜玉的女人，也勉强算个病人，有这么对病人么？一点都不人道。 回去的路上，我问王伟要烟，王伟不肯给，他说你都一个快死了的人了，你还吸什么烟。 我说，在死前吸一次烟不是享受么？ 他拗不过我，扔了一根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低档的货色。 我想点，可是手是冰冷僵硬的，干脆就不吸，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我说，王伟，今天是我生日。 王伟转头，讶异的看着我，他说，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有什么好处？我虚弱的靠着椅背上，说。 我给你买个蛋糕去。王伟说。 我想要红鸡蛋，你给我买去。 现在市面上还有那玩意么？王伟疑惑的问。 我转头看车外面，闭上眼睛。突然不想 回去了，那个有汲月瞳的家，当初我把她当成我家，因为那里住着我喜欢的女人，现在，那里只是一座我用来囚禁她，也顺便把自己囚禁了的监狱。 下车了以后，王伟的女友就打电话来闹，说王伟在搞外遇，不重视她。 看着王伟辛辛苦苦的解释，我没良心的笑了。 拿过王伟的手机，只对着电话说了几句，那女人就安静了下来，反复的问我，你是么？你真的是么？ 我说，美女，这事情是可以拿来撒谎的么？ 她挂了电话，也不闹了。 王伟叹息，说，你吓坏她了。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早说我喜欢的是女人不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么？我说。 王伟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要送我上楼，我说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走的上去。 那个男人在楼道上看着我走，他才离开。我在楼梯的窗户口看见他离开的背影，心想，这个世间也是有好男人的，只是，不是可以爱的。 轻轻的打开门，汲月瞳已经在家了，不知道我来了，低头看着一本白色的本子。 我走到她面前，说，你回来了。 她被我吓了一挑，急忙把本子藏进她的包里，放在身后，紧紧的用身体当着，警戒的防备着我。 我露出疲惫的笑容，说，瞳，怎么了，我只是想跟你说…… 她有点难堪的转头，不看我。 我在她的身前蹲下，头有些微微的晕眩。我靠在她的膝盖上，却感觉到她的身体的僵硬。 我想告诉她，今天是我的生日，想要她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就很开心了。 如果她能注意到我生病了，我会更加的快乐，她的眼睛里是有我的。 遥遥，如果……你可能最近要搬出去了。汲月瞳说。 我不敢相信的抬起头，说，瞳，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我搬出去，你现在是不是连看见我都觉得讨厌？嗯？ 她抿抿嘴，最后下定决心似的说，我可能最近要结婚。这所房子要卖掉。你可以参加我的婚礼，以朋友的立场。 什么时候，为什么？我呆呆的看着她，什么时候，汲月瞳要结婚了，没有告诉我，我以为我已经控制了她的一切，但是没有，她在我看不进的地方已经和别人有了关系，那算什么，算不算背叛？！ 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脸的肌肤变的粗糙了，眼角有了些许的皱眉，她老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是我当年遇见的那个爱笑快乐的女人了，是谁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是我，还是岁月？ 我是想好好爱她的，把什么最好的都给她，我想要宠爱她，想让她知道，我爱人的时候可以把一个世界都给她。 可是，好像，遇到我，她没有快乐过。 也许以前有，可是，当我把爱变的自私和任性的时候，她像一朵摘下的花朵一样慢慢的枯萎。 我说，汲月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 你不是爱，你的爱让我害怕你知不知道？她突然推开我，用力的把我推开，我倒在地上，看着她。 她蒙着自己的脸，双肩颤抖着，我试过，我真的试过也许我可以爱上你，可是真的不能，你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也依赖着你，但是，最多，你就像是我姐姐，你不是我要去爱的人，你知道不知道！ 我那么好，那么好的对你，我以为你会接受我，你从来都没有推开我过不是么？我以为只要我守着你，你就会喜欢上我的，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一直。 谁给你这样错误的观点的。如果不可能爱上，你守到海枯石烂都不会爱上！汲月瞳大声的说。 谁？还有谁，曾经错过的人。也只有两个人可以给自己的心刻上伤痕，一个是爱过的人一个是错过的人。叶子，一个人就兼具了两项。 我说，我今天在医院看见你了。你去哪里干嘛？和你结婚有什么关系？ 她变得有些紧张，看看我，却又立刻转头躲避我的视线。 我突然开始注意到那些细节，她的鞋子，什么时候她已经没有穿上高跟鞋了，而是换了平底鞋，她穿的宽大的毛线衫，把什么都给挡住了。 我抓着她的手，激动的问她，你怀孕了是不是？说啊？ 她用力抽回她的手，却被我牢牢的抓住，她用另外一只手打着我的手，说，你要干嘛？和你无关。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那个孩子是谁的？你居然怀孕了？很好笑的事情。也只有男人会让女人怀孕，如果你的外遇是女人多好，至少说明你还爱女人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男人，为什么？我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声的问她。 她推着我的肩膀，却把自己推倒在沙发上，她抱住自己的身体，说，你别像一个疯子好不好？我认识那个方遥去哪里了！ 我靠近她，想要问她，什么时候有的，谁的，为什么要让一个男人拥有她？ 她却给了我一刀，用那把我给她买的防身的水果刀，顺手刺进了我的腹部，我还没有发觉，因为太快，刀太锐利，直接划破肌肤刺进肉体就好像杀鱼的时候，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只露出黄色手柄的刀子，和那只白净的紧紧握住刀子不放的颤抖的手。腹部的痛在这个时候开始蔓延开来，疼的就好像火在烧，那刀子是热的，被烫过的，刺进身体让附近的破开的肉都燃烧起来了。 我抬头，看见汲月瞳的脸，她在哭泣，不知所措，傻傻的看着我。 我说，我没有想打你，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哭着说。 我说，打120，傻瓜。 说完，我捂着伤口，仰躺在沙发上，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流出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其实是一个藏着那么多血的容器，比来月经更多。 初中的时候，生物老师说，快速在正确的角度和位置切开人的动脉，血会像是喷泉一样喷出来，喷到一米高。 那一幕，突然在脑子里出现。自己的肚子上，是不是也有一个小小的喷泉，喷着自己的生命。 眼前突然晃过叶子的影子，不过转瞬消失了，原来，那些人说的都是错误的，什么死前会看见自己爱的人，回忆过去。现在，我只想活着，用力的呼吸，继续呼吸下去，别的，都没有想法了。 汲月瞳打了电话，在一边哭，她求着我好起来，只要我不死，她就什么都听我的。 我没有力气去回应她的话，如果我还好好的，我也许会高兴，也许，我已经不想要了。 车子不会堵车了吧！昏迷前，我突然想。 汲月瞳还在哭。死前，有个人用眼泪把你淹没，让你葬身在泪海里，也算是幸福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醒来就在医院，大白天的，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呼吸着空气里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忍不住皱眉。 我讨厌医院，这辈子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就是。以前在这里看着我老爸走，本来还好好的，前一天还对我笑着说，给你钱买书去，别告诉你老妈知道么。第二天他就走了，他甚至还没有把钱给我，欠着那笔债就丢下我们了。 也好，他走了就不会为现在的我生气了。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看见因为我的缘故而生气的人就是我老爸，他生气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抽烟，往死里抽。他不会拿我出气，他拿自己出气。 我想他泉下有知，看见他乖乖的宝贝女儿现在搞的被女人一刀子捅进了医院，没准就气回来了。 汲月瞳一直在照顾我，她只是亏欠，我现在算是清醒了，当我可以清醒的看一个女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不再爱着她，没有理智超出自己的控制。现在，我看着她在我的床头削苹果。她不会干这事情。手中的苹果已经被她削去了大半的雪白的果肉。 我靠在医院白花花的枕头上，看着她，她的刘海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阴影，她低头的姿态也不是当年那个娇羞的小女人了。 吃苹果。她递给我。我看了看，摇头。 她有点失望，尴尬，随手放到桌子上，说，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我说，这叫罪有应得，跟你没有关系。 其实，你也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这一年来，是你陪着我，我其实很依赖你，也许你不知道，没有你，灯泡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汲月瞳朝着我笑笑。 我舒展了身体，却被腹部的伤口无情的提醒着，如果不想再次进急救室就好好躺着。 我的运气很好，那刀子很锋利，也是，我挑选的，刺进腹部居然没有伤到任何的内脏，所以我现在还可以安然的躺在这里享受着她的伺候。也只能说，祸害遗千年。我命不该绝。 瞳，你也别愧疚了，我其实真的总在想，什么时候有人给我一刀，我就能清醒过来。这一年，你也够惨的。我也够惨的。 你知道你还那么对我。汲月瞳有点生气的说。 我动动手，抓住她的手，肚子又开始疼了。 我说，很简单的事情，不追你我追谁。我都二十七了，那时候就想抓个人，也许一抓就是一辈子，谁叫我就看上你了。也算你倒霉。 你这个疯女人。汲月瞳说。 呵呵。我笑出声，牵动了肌肉，下场是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特别恐怖。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问。我看过那男人了，我刚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像是一个剖腹产后的可怜女人，肚子被解剖了一个大洞有用针线缝起来的青蛙。迷迷糊糊中，麻醉药很快就失效了，我是被痛醒的，那时候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抱着哭泣的汲月瞳站在我的床前。 我没有看清那男人的脸就继续睡了过去，几日下来，也看见了在门口等着汲月瞳的西装男。也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汲月瞳的外遇对象孩子他爸。算了，什么外遇，没准人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是个恶毒的巫婆囚禁着公主。 我的口气平平淡淡的问，汲月瞳却像是被雷击中一样的惊恐。 没，没考虑这事情。她说。 我闭上眼睛，心想，原来，我是那么可怕的人，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再把我当朋友，反而把我当一个敌人了。可笑不可笑，我只是想爱她，简单的想法，为什么别人可以得到两情相悦的结局，为什么我却是这样不得善终。 我们都沉默了很久，到最后，我说，你回去吧，这里护士来照顾我就可以了，我想休息了。等我出院我就收拾东西回家。 和她敷衍了几句，我实在是忍受不住倦意睡去了。 看向窗口，白色的窗帘外面的阳光照进，在地上留下一个光与影的界限。微风吹动着窗帘，微微的扬起，勾勒出风的痕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好像爱过一个人，伤过一个人，到头来，只是自己在做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己以为自己是在爱，很用力的爱，用力到竭尽全力，把自己都投进去了。就好像小学的时候被老师留下来解一道数学题目，等我解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这道题目出错了。 我错了么？叶子哭着对我说，为什么当初你放手了？ 那时候我年少，以为放手对大家都好，叶子，多好的一个女人，该有她自己的美好的未来的。 现在，我想我要一个未来，和自己爱的女人，我去找了一个女人来爱，可是，到最后，我被送进了医院。 我二十七岁了，不再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总有无数的时间来寻找一个爱人，一次次的尝试，总有无数的机会给你，你有这个资格去发现错误去修改她，你可以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哭泣，至少你还有时间去修复你的伤口重新站起来，只要你不死，心不死就是下次重新爱的资本。 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 沮丧了半天，在看见端着保温瓶出现在我面前的老妈的时候我活生生的吓的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外星人进攻地球都不会让我那么惊讶。因为我妈比外星人的等级还要高一级。 我以为我妈已经做好了这辈子永远不见我的准备了。也许，可能的话，她打算搬到月亮上去，那里没有同性恋也没有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一见面，老妈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冷冷的嘲讽我，看你这样子，这就是跟女人的下场，谁叫你不好好学好的，偏偏搞那妖精去了。她只是把保温瓶放在医院的柜子上，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我，那眼神，复杂的叫我觉得，可以用慈祥来形容。 我宁可她骂我，面对现在的她，我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妈。我轻轻的叫一声。 老妈点头，说，身体好点了么？ 好多了。死不了的。我轻笑着。 以后别那么冲动，别随便管别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家的别装英雄知道么？那些事情，让男人出头去，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老妈有点怨恨的说。 我迷糊了，想了半天，才明白，也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也许汲月瞳是个连撒谎都那么正规的人，也许说我是见义勇为，被不法歹徒刺了一刀。 很多事情都掩饰过去了。而我，也不会让老妈反感了。 我微微的笑着，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早很早的时候，在安静的下午陪在老妈的身边。那时候老妈还不会那么的怨恨着我，我也不会生老妈的气气到要杀了她。 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对话了。我想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的时间了。 我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搬回家里去。 怎么突然说又要搬家了？ 我同事要结婚了。我轻轻的说。 哦。那就好。老妈点头。她说的好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觉得我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也许是觉得我和那个乖巧的女室友终于可以证明是纯洁的女女关系了。 老妈照顾我照顾到快到夜里了。老妈知道我不喜欢医院的饭菜，自己煮了一锅鸽子汤，给我补身体，护士做的事情她都抢过来做。看着老妈那身以前没有穿过的衣服，我觉得那个新的家给她的安逸的日子对她来说是好的。省的总为我操心操到老去的那一刻。 老妈甚至想留下来陪我过夜，可惜没有床位，老妈说跟我挤挤。我催老妈走，晚了就没有车子了。 老妈把我的衣服都拿回家去洗了，什么事情都做了才走。我靠在床上看着她离开，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等到快到了禁止家属探病的时间的时候，汲月瞳的姐姐来看我了，提着一些保健品。 她穿了一身的红色，大红的颜色和这个白的近似死人的脸一样的地方不配，她穿着那么俗气的颜色的衣服反而没有一点像是灯笼一样的感觉，反而光艳照人。 她永远是那么的年轻美丽，我强烈怀疑她拿了她老公和自己的得到的钱去注射肉杆菌了。 她站在我的床边，说，身体好点了么？ 恩。我点头。 谢谢你照顾瞳瞳，如果不是你挡在她面前，我想现在躺在医院里就是她了。她笑着说。我总觉得她的笑容很美，但是很毒，觉得她对你好就是在算计你，我被她算计了，以前是心甘情愿，现在倒不是那么乐意了。 应该的。我闷闷的说。又是谎言。真相比谎言来的残酷。 哦，对了，这是瞳瞳的喜帖，结婚排在一个月以后，八月八嘛，图个吉利，希望到时候你可以赏脸参加，毕竟你是瞳瞳最要好的朋友。她把一张红色的帖子递给我，我看都没有看就放在一边。 你在气瞳瞳么？小女孩，爱情是勉强不来的，你连最基本的保障都不能给瞳瞳，又怎么能强求她留下来呢。老板娘的尖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她手腕上浓郁的香水味迎面扑来，像是一种散发在空气里的有毒的花粉，我的脸被她的指甲挂出几道红色的痕。 我要休息。 我轻声的说。 老板娘盈盈转身，扭着屁股走了，我也第一次看见她的背影，跟一条蛇一样。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会开始转变。果然，第二天就收到柳夏的短信，说人事处发出通知，公司员工调整，财务室没有多少人走，就我一个和我们办公室主任，她是圆满退休，我是被迫下岗。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要把我扔了，据说接替我的位置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公司挖来的人，想必也是老板娘的奸细。 在医院里，我每天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以前一样，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以前追逐的东西，到了现在，死过一次，就突然发现，都是那么虚无的，手边有的却不珍惜，让那些原来稳稳的在我手心我以为一切都不会逃走的东西离开了。 而我，却妄想要我抓不住的东西。 人，就是那么犯贱的动物，非要被火烫伤了，才知道，火可以带来温暖，也同样可以烧伤你。 汲月瞳是我的火，远远的，我看着她，觉得安心，觉得幸福，可是近距离的要抱着她啊，对我们都是折磨。 我敲敲脑袋，想，以前我怎么看不透呢。 在医院的几天时间里，汲月瞳都来看我，带了大堆的东西，她的男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进来。 我说，怎么不让他进来，怕我吃了他么？ 汲月瞳低着头，削着苹果，现在，她削苹果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基本可以保持削完的苹果比原来的小了那么点。 吃苹果。她递给我。 我皱眉，说，瞳，你是真的不知道么？我不喜欢吃苹果。 她抱歉的朝我笑了下，说，我没有去注意。 削好的苹果放在托盘上，我看着那白白的肉，很快就会被空气氧化，变成铁锈一样的颜色。 你吃吧，别浪费了。我说。 她摇摇头，端着托盘到外面去了，那个可怜的男人得到了公主的赏赐，亲手削的苹果，却是我不要的，心里有了阿Q的自我安慰的想法。 出院那天我才看见了汲月瞳的男人，长的很正气，说不上俊，方方正正的，走路的时候身体挺直，让我想起大学里的教官。应该当过兵。他说话不多，不过很有耐心，整理东西的时间很长，零零碎碎的一大堆，他都安静的站在旁边不说话。当汲月瞳拎起东西的时候，他接过她手中的包。 汲月瞳说，她要细水长流的爱情，也许这就是她要的，而我给不起的。 等那男人下去放东西的时候，我跟汲月瞳说，那男人很好，你很有眼光。 他不好，有点大男子主意，每次都自己拿主意下决定，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我心里想，谁叫你习惯性的去依赖别人，这样对你反而来的好。 对不起，遥遥。下次，你要找一个也喜欢女人的女人，这样你就可以幸福了。 傻瓜。你以为那么容易的，谁会看上我，老女人一个，你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帅的跟个什么一样的，看见我都叫我阿姨了。 总之，下一次，幸福就是了。她说。 我点头。看见那男人回来了，而汲月瞳没有回头看见她来，我勾勾手指叫汲月瞳靠近一点，她乖乖的听话了，我抱住她的头，深深的吻着她，我把她的嘴唇上的口红都吃的干干净净，来了一个几近绝望的深吻。 她被我吓傻了，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被我吻了将近一分钟才推开我。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说，你干什么？ 那男人走进来，拉着汲月瞳的手，把她拉离我，硬着声音说，该走了。 我相信那男人如果不是顾及着我是女人的身份早打我了，不过我也算自作自受，汲月瞳推开的时候牵扯到了我的伤口，肚子那里又开始疼了。 不过也算是值得了，我擦着嘴巴，看见手中的口红，红色像是我吐出来的血。 孩子什么时候生？在车上，我问汲月瞳。 才三个月，还有很久。汲月瞳有点羞涩的说。 我沉默了，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娃娃，两个也才刚刚看清这个社会的小女孩怎么都不懂，却要去面对一个新生的生命，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是恐慌的，并且天真的幻想着。以为在我们面前，唯一的困难就是我们不能坚持，而事实上，总有很多的事情存在，孩子没有出世就走了。而娃娃也走了。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太天真。 物是人非，外面的风景也不是六七年前的样子了，而自己的模样也没有了当时的棱角。 我突然说，先到你家收拾东西去吧。 不用那么急的。汲月瞳说。她怕我以为她会赶我走。可是我没有那意思，我只是想，如果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至少在现在，我知道我的心是冷的。以后说不定就不想断了。 一次性全部清光。从此，就断了对她的妄想。 如果她是一堵墙，我已经撞死在她身上一次了，也该长记性了。所以干脆换个地方，好好思考自己的事情，工作丢了没有什么，反正我不喜欢，女人没有了也没有，反正她不喜欢我。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会孤独到老的样子。很无奈的一件事情。不是自己想寂寞下去的，只是那么大的世界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走到你身边牵起你的手。 我只是想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陪着我，如果可以，就一起陪葬。死都是成双的。 只是，寻找了那么久，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佳期何年，遥遥无期。 我去汲月瞳家的时候就带了一台电脑和有些衣服，走的时候居然发现零零碎碎的一大堆，拿了几个袋子和箱子才装满，走前，我要了汲月瞳买的一盆薄荷草，我说我一直想摘它叶子当茶喝很久了，你就送我算了。 汲月瞳心疼那花，要用别的君子兰什么的跟我换，我说我只要这盆，我跟它有缘。 你真固执。汲月瞳摇头说，妥协了。 捧着那盆注定要被我摘了泡茶的薄荷草，我从汲月瞳的家以及她的世界彻底的走了出来。 她要送我，我说你个孕妇好好休息，少操心了。爷们的事情爷们解决。 汲月瞳听的迷迷糊糊的，站在窗边看着我坐上她男人的车子。 一上车，那男人就打开音乐，霸王别姬，我说，原来你喜欢那歌。 他点头。 我们就没有再说话了，一路上，沉默的气息压抑着。 她男人真是个沉默寡言的主。我心想。 下了车，他把我的行李都搬到我家，六楼，重重的东西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等一切都完了，他看着我，说，小月要跟结婚了。 我说，我知道。 以后别缠着她。他冷着声音命令道。果然是当兵的，说话都是那么强横。 如果我不呢？我痞子一样的说。 你是女人么？他被我激怒了，脸部肌肉抽筋。 我喜欢她，你知道么？ 知道。 她也不排斥我，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你知道么？ 没有那回事。他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靠在墙上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撕心裂肺，不能控制。 伤口拉扯的发疼，但是我觉得痛快。 方遥啊，这就是报应啊！我心里想。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一年没有回家，家里的尘埃积起来可以把我淹没了。 我拿着钥匙打开门的刹那，突然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是个刑满释放的监狱犯我回来了，带着几个箱子几个牛皮包，和一个残破的自己。 这里还是我的家，我从十岁开始来这里，那时候就没有想过走。我却走了，为了得不到我虚妄的爱情。 我放下手中的包，走进门，拉开合上的把所有光都挡住的窗帘，刺眼的光在一个刹那就照了进来，我眯着眼睛，眼前的蓝色玻璃被灰尘遮挡成了灰色，我伸手，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里是方遥的家，曾经被我毫不在意的抛弃，我像是一个追逐着光的夸父一样追逐着我的爱情去了，等世界都不要我了，它还在等我，没有被时间和尘埃淹没。安静的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呆着，等待着我。 我高举着手，大声的说，打扫了！ 一天我都忙着整理自己的家，老妈想来帮我，但是要带她的宝贝孙子去补课，不能过来。我说老妈我都不小了自己会处理的。她唠叨了几下叫我注意伤口。 我掀开自己的衣服，看见肚子上难看的一道疤，弯弯扭扭蜈蚣一样。那是一场爱情给我的伤口，不是怎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大不了以后跟人家说，我是剖腹产生小孩生的。至少，比真相来的正常。 弯腰的事情我干不了，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活，厨房里没有去，一是最近也不会下厨，而是厨房里出现的东西已经可以进入科幻片了。我对这类的玩意没有免疫力。 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下，本来想住老妈和老爸的那间的，后来发现自己的房间比较熟悉，墙上已经泛黄的照片，满架子的书本，还有那些别人送的礼物，拜访在那里，似乎我没有走过，只是昨天离开了。 一个个的拿下来，用毛巾擦干净。擦着擦着，就到了晚上。 简单的擦了下身就睡了。 晚上模模糊糊的我记得有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我搬回家里住了。然后就把手机往枕头下一藏，睡了。 第二天，穿着睡衣到楼下的早餐店里买了早点，才到浴室里刷牙洗脸。 在我的嘴巴里都是白花花的牙膏泡沫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见了站在门口，就穿着一件黑色条纹衬衫的李小路，她的样子有点落魄，脸肿了大半边了，看得出来是被人刮耳光刮出来的。嘴巴被人咬的出了血，伤口才刚刚愈合，因为这样，她的笑容很扭曲和勉强。 我转头，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她轻声的说，我被赶出来了。 我吐掉口中的泡沫，说，我也是。 然后我们就一边喝酒一边在客厅的地板上，解闷。 他妈妈的，李小路是罪有应得，谁叫她当年勾引了一个纯洁的小处女，把好好的幻想着王子公主情节的十八岁少女变成了一个les，还水性杨花的夜夜寻欢，小女生变成了复仇女神，狠狠的来折腾她了。 我说，你真是个没用的老女人。 她说，你也是个没用的老女人。半斤八两的，就少说什么点。 她举起花我的钱买的啤酒，就着啤酒的口喝了下去，酒碰到她的嘴巴上的伤口，她发出嗤的一声。 活该。你强奸她了，嘴巴都这样了。我笑着说。 她强奸我了。小路解开她的黑色衬衫上两个的扣子，胸前红红的一大片。还指着自己的锁骨说，你看，她干的，够辣吧。没想到变成现在这样，当年，嫩的初吻都是我给的。说完，闷闷不乐的喝酒。 医生叫我少碰烟酒，我也懒得听，跟着她对饮，两个老女人的确太寂寞了。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老女人啊，怎么办？你当我老婆算了。我找不到女人了。 她摇摇头，说，要当也是你当我女人，走出去像话么？你看看我，长的多么的t，小女孩看见我都叫我帅哥。 少来，三十岁的老女人，跟小女孩去争。也不看看自己的皱眉都可以夹死苍蝇了。我切了一声，毫无犹豫的打击她。 你才老女人。李小路把酒瓶往地上一摔。跟我急了。 我摇头，我说，一年不见，你的性子怎么那么急躁了？ 你知道我一年都干嘛去了么？她靠在我肩膀上，笑着说。 干嘛去了？赚大钱去了么？ yes，you are right！我卖身去了。她说。 切，就你那老女人的身体，我才不相信有人肯要你。 我陪一个比我老的女人整整一年。她给了我五十万。你信不信。她呵呵的笑着说。 我楞了一下，才发现她的笑容里的无奈和自嘲。随后拍拍她的肩膀，说，那么好的生意，下次记得介绍给我。 她靠在我肩膀上的头摇摇，说，什么好的，那女人是个变态，她喜欢sm。偏偏什么都不会，妈的。不过跟了她一年，我倒是学了不少东西，要不要姐姐我教你。保证你享受的高潮一波一波的。 她坐直身，作势要扑过来。 我拿酒挡在我面前，说，喝酒吧你，老女人。 我想自己开一个酒吧，找个靠近甬江的，喝醉了要跳河的就去跳河去。我把那里弄的群魔乱舞，进去的人都说，上帝，我来到地狱了，她们就会越来越觉得世界很美丽。小路迷迷糊糊的说。 很好的想法。我可以帮你。我说。 钱呢？我这里就六十万，不知道够不够。 我不多，十万，本来想买保险养老的，都送你了，大不了下辈子你养我。 钱啊钱啊！我卖身都才卖了那么点，真是廉价的要死。越来越不值钱了，上次看见一个酒吧里有个大学生卖初夜，一夜就是五万。 我冷笑了一声，说，就男人好这口。 我想好好安定下来了，三十了，连个房子都没有，如果三十五岁前我没有家，我就去嫁个男人，不要太好的，就四肢健全，有所房子，性格正常就可以了。要求真的越来越低了。她嗤嗤的笑出声。 傻瓜。那你个那个纯洁的小处女怎么办？ 她恨我，但是不爱我。小路沮丧的说。 都是一样没有人爱的老女人，孤苦伶仃，寂寞的在这个世界上徘徊啊！啊，他妈的狗屁世界。我深情的朗诵起来，被小路笑着推到，她打着我说，你个混蛋，装诗人啊你。 忧郁的时候灵感大发。明天就开始写诗去，妈的，等到昨天才发现，我写的那个什么狗屁色情小说居然红了，那肥猪赚死的赚，我就拿了几千，写的我差点性冷淡，我找她算账去，非要把钱赚到手不可。有钱了，我们哥俩就去开酒吧，专门收那些被抛弃的人，看着她们一箱箱的喝酒，钱哗啦啦的来的。我揽着小路的肩膀，摇摇晃晃的，两个人一起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城市的夜空，说着我们的梦想。 我好累。她说。 我也是，累死我了。我也跟着说。 以前总觉得理想高于一切，现在觉得，我们一直被金钱强奸着。小路说。 我看着天边，并不明显的一颗善良的光点划过天际，说，我好像看见流星了。 小路毫不客气的切我，说，白痴，那是卫星。别说你小学没学过。 我失望的叹气。 明天，开始好好工作，积攒起钱来，然后盼望那家店倒闭，老板穷的没有钱，只要转手卖了，我就买下她，上面做我的房间，下面就做酒吧，有要一个很大的舞台，然后桌子都是玻璃不锈钢的……小路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嘴巴里还说着什么。 我起身，从里面拿了毯子被子，盖死人一样盖在她身上，她就这样被白色棉被盖住。 突然想起那本书的名字，每个少年都会死亡。觉得爱这书也许就只是因为这句话。 再回首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从娘胎里出来，就是柔软的一团肉，加上几根骨，然后慢慢的在这个世界的夹缝里求一个安稳和生存，所以学着怎么控制自己收敛自己，等到发现再也找不回自己的时候，想寻一个温暖的怀抱，痛哭一场。少年的时候想着长大，用香烟和叛逆掩饰自己内心的幼稚，等真的长大的时候，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充满了幻想。用幻想麻痹自己。 突然很想问，年少的时候伤害过的人，如果再来一次，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是不是可以有更加好的开始。 也想问，汲月瞳，以你之眼看我，是否如看一稚子，不解人情，自顾自的抓紧想要飞走的蝴蝶。 小路，你觉得彼此伤害过的两个人还能在一起么？我枕着小路的肚子，看着外面的灰蒙蒙的天空，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小路过了两天就搬走了，她跟我说都没有说。 我在家反正也无聊，重操旧业，开始写小说，唧唧歪歪无事呻吟的小资向小说，编辑换了一个，是个脸皮比较薄的三十几的妇女，因为都是在网上交稿子，所以也只是在签约的时候看见过一次，长的满良家妇女的。穿着肉色丝袜加一双黑色高跟鞋，看的我心里充满了幻想。我只能这样说。 老妈暂时还不知道我已经开始重新干她不喜欢的事情了，还以为我还在休养中，所以没有说什么，偶尔打几个电话来，嘱咐我几句，每次都是那么几句没有创意的话，而背后一定是那个小屁孩的尖叫。 老妈宠着那个小孩，因为，孩子总是比大人容易得到别人的原谅，孩子是干净的，而大人是污浊的，所以更多的时候，老妈不愿意我长大，我也不愿意。 我就在原本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家里，一个人过起了蜗居的生活。自己开始学着做饭，做菜，偶尔包馄饨，吃方便面。照着电视和拉下来的菜单，做一些简单的菜。衣服一个礼拜洗一次，找个有阳光的日子，先在早上的时候放进大洗脚盆里，倒满洗衣服，然后就脱了鞋子踩，踩的都是泡泡了就冲干净晾上去，反正都不是什么名牌的衣服，怎么洗都充满节操的保持不变。 以前有老妈，后来有汲月瞳，现在我只有我自己给自己做饭。 过了几日，闲来无事，顺便去看看小路怎么了。 走到她的出租房的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一系列少儿不宜的声音，我有点好奇的想，这个能叫的那么放浪的声音是谁？小路什么时候找了新的女友了，也许是一夜情对象，不过基本上见光死，白天就走了，居然能大胆的留下来，也不简单。 门一推就推开的，没关，我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小路压在墙上的赤裸的女人，小路穿着衣服，干干净净的，可是那女人却脱的干干净净的，雪白的肉体贴在贴满发黄的旧报纸的墙上，短发，很中性的样子，可是那眼神却媚的叫一切生物都能收到性欲的气息。 那女人真够sexy的。我想。 你！小路看见我，难得的恼怒了。怒视着我，差点没有出口叫我滚蛋。 我笑笑说，你们继续，我只是来喝杯水的。 滚！小路用眼神杀我。 那女人却不，她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丝毫没有挡住她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的意思，我低头看着她的身体，很美丽的女人，发育完全，而且充满了弹性，她的肌肤是嫩白的，上面零零碎碎的布着红痕，胸部上手指的痕迹指甲的掐痕很明显，胸部挺立在空气中，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颤抖。半透明的液体沿着她的大腿滑下来，叫人直接联想到激情高潮和欲望。她的身体像是一个热乎乎的馒头，还在散发着热气，让我觉得，我似乎在呼吸她的荷尔蒙。她像一个成熟的蘑菇，把无数的孢子散发在空气中，污染着空气。 我笑着说，你的身材不错。 她笑笑，拉着我的领子说，帅哥，一起玩么？ 我看看小路，看见她咬牙恨得要死却无奈的表情，觉得很好玩，劣根性一起出来，就搂住她的腰，直接吻上她的唇，两人双双倒在小路的床上。 她是个很配合的女人，身体柔软，热情性感，她身上有汗水香水和她身体里那处的味道，叫人觉得兴奋。 我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看向小路，小路她的眼睛开始红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反而是冷漠的。 女人对着小路说，你不来么？一起玩不好么？ 小路爬上床，直接打开女人的双腿，吻住她的已经湿的一直在滴下液体的私密处。 女人的手指抓着我的背，半闭着眼睛，眼神涣散，享受着小路给我快乐。 我反倒没有感觉了，就侧身用一手撑着自己的头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脸上的表情，欲仙欲死，她小声的喊着小路的名字，一边呻吟一边哭泣。 我伸手，用指尖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等那女人再次高潮了，小路却起身走出去了。 她在生气我看的出来。我看向那女人，说，爽不爽？ 爽！哈哈……你没看见她那样子，比我当初还要难看一百倍……她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挺立的胸部波浪般起伏。她笑着，眼泪哗啦啦的流着，以前我不相信眼泪可以流出哗啦啦的声音的，可是看她，三月的屋檐流下的雨水一样的眼泪沿着她的汗湿的脸滑下，渗进枕头里。 我陪着她，一张床上，一个赤裸的女人，一个穿着整整齐齐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的女人，忽然有了共同的话题。 她不知不觉就卷了棉被背对着我，我起身，到外面，看见小路蹲在地上猛抽烟。 我说抽死你，最好得乳腺癌。 她白我一眼，我相信她现在很想很想跟我绝交。 我说，我是无辜的。就吻了她几下摸了她几下，也没有什么，反正不会怀孕。 她转头闹别扭去了。 我也蹲了下来，拿出一支烟，对着她的烟点燃，她说，你不怕得乳腺癌？ 怕，我怕死了。我笑着说。 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她说。 你走了我寂寞了。我轻轻的说。 哼。你个小孩，就是不能没人陪。她揉揉我的头发说。 最近心烦。烦的要死。我咬着烟头，咬的扁扁的。 更年期？ 女人。 哦，女人。谁不是为了女人呢？你女人怎么了？她淡淡的说。 记得我以前说的那个女人么？ 你以前跟我说过很多女人，我怎么会记得那么多。 叶子。我咬牙说。 记得。她回来了？ 我点头。从她口袋里抢了烟过来，全放自己口袋里了。 结婚了？带小孩子了？变丑了？还是看见你的时候说了一声，你是谁？小路靠着墙，凉凉的说 都不是。我闷着声音，低头看着脚下的蚂蚁爬过去。 到底怎么了？ 不堪回首。 装，继续装。 前几天我根本就不记得的一个人突然打我电话叫我开大一同学会去，说是我的大一时候的班长，我没有去，然后大一时候的班长就跟我说起大一的班级里的人都到了。包括她。 好惨，错过了。她幸灾乐祸的说。 她结婚了。 更加惨。李小路摇头。 又离婚了。我笑着说。呵呵的傻笑。 离婚了也不是你的人。小路拍着我的脸，说，小女孩啊，看开点，别再落到被人捅一刀的地步了。t做到你这份上，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你有比我好么？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女人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干练的灰色裙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精明和严肃的形象就出来了。 果然，女人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是两码事。 小路站起身，说，你要走了。 我不像你，什么工作都没有。我还要赚钱。她的嗓子有点哑，说出话来的时候，冷飕飕的，我转头看小路，她看着那女人离去的背影，呆然。 很可悲是不是？她轻轻的说。 恩。我点头。 你看笑话看的很开心不是么？ 吃豆腐也吃的很开心。那女人真棒。我笑着说。 我知道。小路叹气。 原来，小处女也是会长大的。我感慨的说。 不是处女的老女人的春天快点来吧。小路说。 我的春天，遥遥无期吧。我叫遥遥，所以无期？ 衰。 后来千方百计的找了以前的朋友，可能跟我和叶子还有联系的人，一个个的问过来，急切的问叶子的信息，害得他们怀疑是不是叶子欠着我的钱没有还才会让我千里追杀的。 叶子这次回来却是明目张胆的，她去拜访了老师，给她出国念MBA提供门路的那个博士生导师，还有以前的那些同学，我就不在其中的行列。也许，她甚至没有想过我这个人。我悲哀的想。 不可否认，当那个都算是陌生人的班长第一次提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的想法只是想问一句，你还好么？可是时间长了心也急迫起来了，好像自己当时的感觉来了。就好像藏在心底的种子，就这样发芽转出地面了。 真是个不会死心的家伙。我想。 后来有人告诉我，叶子住在宁波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面，她是举家移民的，她走后的半年，她全家人都移民去那个有袋鼠和考拉的国家去了。我也断了任何的消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长期的留下来。只是觉得，当我在纸上写下那个地址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我去找她，花了很大的力气和决心。我不是个不知道廉耻的人，至少我还是在小时候好好上过小学的，小学老师教的至少我还记得些。 以前我是个非常怕孤单的人，所以，在小学和幼儿园的时候，是最让老师头疼的小孩中的一个，其余的都是男生。因为我不肯一个人安静下来。我喜欢折腾别人。睡觉的时候摸摸别的小孩，把别的睡着的孩子叫起来。然后要她们陪我说话。 大了才知道自己的好动意味着什么。 有一次把睡在我旁边的小女孩弄哭了，因为她不肯理睬我，我就拉她被子，她抓着不肯放，我说别睡别睡老师不在。 她转身背对着我，我就揪她头发，把她揪的哭了起来，全班的小朋友都起来了。 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很理直气壮的说，她不理睬我。我就只是拉拉她头发，谁叫她那么没有用。 老师摇摇头，说我天生就是个小霸王，以后看谁治得了你。 我想也许叶子治得了我，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很怕她，怕的一想到她会看见我就转头的情景就颤抖。 无爱所以无惧。有爱了才会惧怕那么多。 我怕她讨厌我，恨我，亦或者是像她当初说的，遥遥，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好不好？ 我想看见她，看看就好。 中午的时候去的，一想到要去见她，我就纠结起来，胃开始泛酸， 发疼，拧成一根绳。比我上了赛场还紧张。到了她的酒店，问了服务台的人，她们只说她出去了，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我叹气，在那里柔软的沙发上等了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要等下去，我甚至觉得我就算看见她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远远的绕开，而不是上去说什么。我甚至不愿意让她看见我。 但是我又不肯放过自己的一丝希望。如果见不到她，也许就意味着，一切其实是自己的想象。我只是想证明，她的确和我在一片土地上。 不知道我的面前过去多少双脚，也不知道来来回回的陌生的面孔走了多少个。我坐着，托着下巴，或是靠着沙发，那个服务生几次上来叫我先回家去，有消息了会告诉叶小姐的。我摇头，说，我想等她回来。 这个时候突然能够明白等是什么滋味，那些为我等的人，她们心里是什么想的。以前我是个善忘的人，总会轻易许下约定，然后抛在脑后。对叶子也是，我总叫她无望的等着。因为她是个认真的人，很容易认真的人，每次都把一切都看得很重要，我随口的一句话她都会记得很牢。所以我总是一次次的失约，然后在事后道歉，她会原谅我，用那种纵容的语气说，你啊，为什么你总不把别人放在心上。 我无赖的抱着她说，我把你放在我心上的，真的。 是么？她点着我的脑袋拖长了声音说。 我呵呵的傻笑。 等到外面华灯初上，忙碌的马路上，无数的灯在一个瞬间，齐刷刷的依次点亮，我抬头，看见酒店大堂的那个大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六点。而她还没来。 我走出大门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一个人从那边走下来，我刚打开这里的车门要上去，就听见那人惊讶的叫了一声，遥遥！ 我抬头，对上那张脸，几欲晕眩。她的脸，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变化，很自然的裸妆，长发细卷，戴了一副细边的眼睛。她朝着我淡淡的微笑，说，你来办事的么？ --为何你还能这样的无所谓的微笑，似乎，我们之间只是点头之交。 她的声音还是记忆里的声音，一点没有变化，也才两年未见，记忆还鲜明，而她还是那个她。 --也许是记忆太真，也许是岁月偏爱，似乎一切只是昨日。 我已经失去了魂魄，只能这样傻傻的看着她，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要进出租车的动作。好像时间在这一个时刻就这样咔的一声停了下来，我觉得她身后的流光溢彩耀花了我的眼，我甚至觉得一定是我眼花了，出现了幻觉。 你到底要不要乘啊，别打扰我做生意好不好，兄弟，你叙旧就慢慢叙，我还要吃饭咧。出租车司机回头用宁波话不耐烦的说。 我站起身，关上车门，朝他轻轻的说了一声对否其。【宁波话读音】 车子缓缓的看走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夏天的，我就穿了一双拖鞋过来，牛仔裤，还有一件已经洗了很久的五折的李宁的短袖。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越发像一个乞丐了。有点计较为什么不能稍微穿的正气一点。 怎么不回家？她问我，很平常客气就好像只是几天没有看见的朋友，就这样简单的问一句，没有情，没有恨，没有过节。 我抬头，看向她的眼睛，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她轻轻的笑出了声。 恩。你来了却不告诉我，我想如果你不来我就自己来找你。我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说出的话不是我脑子里想的话，我本来想掩饰下，充满尊严的离开，可是，我说了真话。我发现自己在犯罪，因为我把真实的自己展示在她面前，她会怎么看我，一个愚笨的女人，一厢情愿的女人，一个没有了伪装其实只是那么没有坚持的女人。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一直很排斥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一度柔软过，让我觉得在她眼睛里的自己是清晰的，她把我装在她的一波春水里，我在她的眼神中慢慢沉沦，后来，她不再看我，当一个女人连看我都觉得是罪过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破裂了唯一的联系。而后来，她看我，痛苦，悲伤，那时候，只是觉得太黑暗了，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影子，忙着逃避，怎么去理解她的眼神里的乞求。 现在，过了那么久，她又是怎么看我的。也许，在这场爱情中，死死抓着不肯放开的人只有我。 她待我，那么简单，也看得出来，她以不再纠结着过去，彻底的忘却。 原来，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不是恨而是遗忘。 我被她遗忘在记忆里，她超脱了，我还在沉沦着。 我抬起头，却不是看她，而是看远处，高楼大厦，灼灼灯火。我说，我很惨，过的很不好，我刚刚从监狱了出来，进了医院…… 你进监狱了！叶子大声的叫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瞪的老大，很标准的表示惊讶的表情。 我刚想说，我只是比喻。一个简单的比喻而已。 叶子伸出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抓住我的手。夜风微凉，我的手心是冷的，但是她是热的，一刹那我觉得很想哭，很遥远的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的感知又回来了。 她的另一只手捂着嘴巴，我看见她的眼泪慢慢留下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泪光。 她说，我以为你过的很好，一直都那么觉得的。为什么会到现在这地步？ 她突然上前，一把抱住我，狠狠地抱着我，我觉得我的呼进去的空气都要被她从挤出来了。她穿了高跟鞋，刚好和我一般高。我搂住她的腰。 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远处是不息的灯火，我爱的女人抱着我，为我的一句话而哭，她是个很容易认真的女人，她的眼泪流的快要成海了，我却在这边偷偷的愉悦。 她记得我，她还惦记我，她还爱着我，也许。 我搂着她的身体，说，其实我没有进监狱。那只是…… 啪！她毫不留情的推开我，伸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捂着自己的脸，耳边传来异样的声音。我看着眼前还流着泪却在瞬间变得冷漠的女人，她还是闪烁着泪光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她咬牙切齿的说，方遥你这个混蛋，你还要骗我，骗我是那么好玩的事情么？ 我说，我没有，我只是……你理解错了而已。 她大步的跨过我身边，与我擦肩而过。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拼命的挣扎，用另外一只手打着我抓着她的手的手。 旁边走过的人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们，我甚至看见有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情，我站在这里让他们看好戏看去了，心里觉得羞愧，就好像赤裸裸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样。 我扳住叶子的肩膀，让她安静下来，她转过头去，就是不肯看我，我看她的侧脸，都是泪水，我心疼的说，叶子，别每次见到我都是哭的好不好？我只是想看你一面，说些话，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就走，消失，滚的远远的。 她终于转过头来，凝视着我，凄冷的笑着说，你个方遥真够伟大的。一遍遍的来骗我，耍我，真的觉得生活太无聊了么？ 我捂着她的嘴巴，她的呼吸喷在我的手心，我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说，叶子，找个地方，说几句话好不好？我真的不骗你了，这次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一句谎言。叶子，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看着我，轻轻的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放下手。她走到酒店，我跟在她的后面。到她的房间里。 进了门，她示意我做到床上。她定下的房间不大，就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一张稍微大的床，白色床单，一个电视，然后就是一间浴室。 我坐在松软的床上，眼睛左右看着。 房间里是她的味道，她身上的香水味，什么时候她开始用香水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她，淡雅，透露的是知性女人的气息，有点独立，后味是淡淡凉凉的薄荷味，给人疏离的感觉。 我看着她，她按下了空调的键，听见滴的一声，而她这个时候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身边的位置因为她的重量而陷了下去，而我能够轻易的感觉到。 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转身，侧坐着，面对着她，我的膝盖碰到了她的膝盖，她没有退开。 我说，从哪里说起？你不在的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写成小说都能写个百来章的。一时间也说不清。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全部说明白了。 她用尾指撩起散下来的微卷的稍长刘海，那个动作很女人，属于成熟女人的韵味像她手腕上喷的香水一样，举手投足间就这样弥漫开来。瞬间觉得空气都是稀薄的。 你刚才说的什么监狱？她的眼睛是微红的，湿润的。眼神却是冷静的。 我说，你走以后我追了一个女人。 她笑笑说，然后呢？ 可是追不到。我顺势躺下，把头靠在她的大腿上，她要推开我，我无赖的说，这样说故事才有感觉。 从我这个角度看她的脸，只看见她的有点肉感的下巴，还有挺起的胸部，优美的曲线。我知道女人过了二十五，胸部就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也懒得一直挺立下去，慢慢的垮下来，可是她却依旧保持着这样的丰满，真是不简单。 我看着她的胸部入了迷，直到她低头，看我的脸，我才回过神来。 那个女人不喜欢我，很不喜欢。就好像，就是我为她付出一切，她都不会爱上我一样。她爱别人，我是说男人。我一辈子都争不过男人。我说。 恩，理解。叶子居然点头。表情认可了。 我有点闷闷的感觉。我说，我们住在一起一年多，却只是朋友关系。像不像一场有期徒刑？ 你勉强她了？叶子镜片后的眼神敏锐的叫我心惊。 恩。我点头。 就知道。她转过头去，失望的说。 她也回报我了。一刀，在这里。我比划着我的肚子说。 她做的很好。叶子笑着说，你活该，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我说，叶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恩。 为什么？ 因为你太坏，你这个人就是欠教训。叫人恨得咬牙。却拿你没有办法。有个人教训你，就觉得上天是长眼的。叶子说。 我闷着不说话。好长时间不见，叶子有了一些的变化，她来的直接了，也来的刻薄了，从前她不会那么说我。我开始怀念以前那个被我逼得脸红却没有法子的女人。 她的手放在我的额头，手心的温暖突然盖住我的眼睑。我闭着眼睛，觉得很温暖。 她说，辛苦么？这么多年？ 我点头。眼泪开始从眼睛里流出来。 我想她是一个很好的催眠师，也许她已经去写了心理学，怎么样能用几句话就让别人脱下了重重的伪装。在她面前，几句言语，就让我的心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叶子，如果我求你回来你还会回来么？我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嗤笑的说，你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做梦。 你的心真冷。我说。 谁逼的？她淡淡的说。 我认错。 我现在不想和别人一起过日子。你也知道，我刚离婚，现在想一个人。过一段属于自己的自由的日子。 为什么就离婚了？我轻轻的问，那个男人很好，虽然说我只看见了他的片面，也许是只是假象，也许他是个虐待狂，也有可能的。 他很好，但是，我嫁给他以后才发现，我不只是嫁给他一个人，是嫁给他家一群人。他们总要求我好好呆着家里，做一个上流社会的太太该做的事情。我有自己的事业。我不会放弃我的事业。 叶子，你变了。我伸手摸着她的脸说。 也许吧。 变得好多，你这个女人越来越像是嫦娥，远远的飞上天上去了。月球那么冷，我陪你好不好？我认真的说。 她却当一个笑话，她摇摇头，说，我不想找一个麻烦。在美国，就算是那个最开放的地方，也存在着顾虑。爱一个女人需要勇气，也许你爱的是我的容貌，等我老了，长的就好像一个平凡的老太太一样。你还要我么？我连你为什么会爱上我都不知道。遥遥，总觉得你是个孩子一样。 我不能反驳，这个时候说什么我真的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爱到天荒地老都成了废话。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她也低头看我，然后笑了。 她说，你再不回去就打不到车子了。 我摇头说，收留一个老朋友都不成么？ 如果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是你，我想我需要考虑下。她的嘴角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叫我心里疼的。 现在叶子学乖了，知道怎么折腾我了，以前她是被我折腾的，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报应来了。是不是当一个人不爱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去分析敌情，打击敌人的。 我闷着声，霸占着她的大腿，舒舒服服的耍无赖。 叶子没有明显的拒绝我，我知道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想让我走。我喜欢现在的感觉，失而复得，除去那些细节上的变动，她还是我那片叶子。 叶子，我是不是老了？我说。 呵呵，还好，你这张脸骗小孩很有用，嫩的很。她双手撑着身体，微微向后倒。 我动动头，找个舒服的位置枕着头。我在想，那么久的时间，我们之间到底隔着什么东西。我现在在寻找以前的叶子还是重新去认识这个我已经觉得有些陌生的女人了？我叹气，觉得自己的脑容量在几年内迅速递减，不适合再去思考太多的东西。 想以前多好，单细胞生物，神经粗过下水道。每天什么东西都不用想，因为有人在替我着急，痛也是别人在痛，我一转身什么都不去计较了。 我抓着她的手，在眼前转动，细细看着上面手指上的痕迹，她的中指上没有钻戒弄出来的痕迹，也就放心了。 叶子，你还爱我么？我轻轻的说。 她微微低下身，问我，你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说，没。 一直僵持下去，到了半夜十二点。她要睡了，可是我就是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肯走。 她妥协了，因为她的脸皮没有我厚，我是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她是一层细嫩的小脸皮。 她说，我先洗澡去了。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我心里暗笑，倒在她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酒店的天花板上是淡雅花纹的壁纸，一盏发着黄色温暖灯光的水晶灯吊着，灯光打在天花板上，看起来柔软的，很舒服。 我对自己说，这次连脸皮都不要了，算是牺牲一切了。要是还得不到她，就出家做尼姑算了。 以前，我一直很怨恨，怨恨这个世界，恨老妈，也在恨着那些美满幸福的人。我看不惯为什么别人总是两情相悦，独独我在这个世间跌跌撞撞，却一直找不到相属的那半个圆。 人活一世，一半的时间在吃饭睡觉，下面的时间该去寻找快乐。 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不会有叶子的参与，我越来越抓不住她的感觉。她变化了，像是一个毛毛虫，突然一天变化成了蝴蝶，而我，还是在树上爬啊爬的，想要追逐着她，却发现自己没有翅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飞上天空。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我不喜欢没有控制的感觉。被流离的命运支配，身不由己，爱情都不能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也许就算是在晚上也睡不着。 我翻了一个身，看见倒映在毛玻璃墙上的叶子的曲线。 一个女人的曲线，弯曲，那是河流，那是山川，那是大地应该有的曲线。在每一个圆润的转折的时候，就暗藏着人世间最致命的诱惑，那是女娲造女人的时候赋予给女人的天赋，用土为身，用水为魂。 浴室里面传来水洒落地面的时候噼里啪啦的声音，激烈的就好像是夏天的暴雨，那个沉默的午后，空气凝固，窒息的要死掉了，觉得自己的全身的呼吸的地方都被无形的膜贴住，活活这样闷死，然后突然是雷电，是暴雨，天地间哗然一片，人就像是从重重的封锁中解放了一样。那水声，有着神秘的节奏，在节奏中，带着力量，叫人的心也跟着鼓动起来。 我咬着下唇，慢慢的起身，朝着那里走去。 拉开浴室的门，她站在水花下面。全身赤裸，不掩丝缕。她是刚出生的羊羔，面对着这个世界，没有防备，为什么人要穿上衣服，因为只有衣服可以在束缚自己的时候保护自己，把羞涩和天真藏进布料里面。当习惯了借着衣服去面对别人的时候，突然回到那个位置，一无所有，明明白白的暴露在一个人的眼睛下，被她的视线包围，不能动弹，心底，无论如何是不会觉得自在的。 她的眼神里的羞涩和慌张恐惧慢慢的退去，身体僵硬，但是不妨碍她的冷静的脑子的快速的运作。 她冷着声音说，出去，关上门。 我笑着说，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么？那时候你吓得叫起来，抱着自己的身体，大声的叫我色狼。你还记得么？毕竟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女生。 你进来不会是和我说这事情的吧？她皱起眉。 我说，我进来是想跟你说，你越来越有诱惑力了。 谢谢。她转过头去，有点不耐烦，我看的出来，她的眼神中，有点羞涩，包括她的身体的些微的动作。无论是少女还是女人，当面对夸奖，都会或多或少的深受触动。一个女人无论多么的成长，内心住着的小女孩却一直没有离开过。 我就这样穿着完整的衣服，站在浴缸的外面，面对着全身赤裸站在水花下的叶子，在位置上，我占了优势，我是上位者，她趋于弱势，可是内心，我却觉得我只是一个站在女神面前虔诚的信仰者。 大学的时候，心理辅导课，除了那些性变态的案例，我就记住一句话，没有信仰的人，就是一只会直立行走的动物。 爱可不可以当信仰？ 只因为那个女人可以统治你的心你的脑子你的身体你的感情你的性欲。 她把沾了水而沉重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说，我想我该洗澡了，别打扰我，给我一个私密的空间好不好，方小姐？ 我说，叶子，你有把我当过性幻想么？我想，一个女人，在做爱的时候应该都喜欢在脑子里想别的人然后靠着幻想高潮。我想你也是。你的男人太温顺了，也许，毕竟我没有跟他上过床，但是看的出来。你想的人是谁？是你崇拜的有结实肌肉的男明星？亦或者是……我？ 叶子有点不知所措，她对于我这样直接的提问没有直接的反应，就这样的站着，身上的衣服没有穿，莲蓬头没有关。 我想的人是你，一直是你，包括……那个的时候。我想拥抱你，就像我们那次做的一样。那次很美好，想着就觉得很……我说着，就自顾着的脸红起来，很红很红，很烫很烫。很难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羞涩的一面，还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无坚不摧的境地了。 你想说什么？她叹气。 叶子，你想不想？我说。 她有点呆住了，眼睛瞪得很大。我的话太直接，杀伤力太强。她也许是羞涩，我想。 突然，她大笑起来，很难相信，那个优雅的女人会这样的笑，有点歇斯底里，有点自嘲。 她说，我以为只有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没想到一个女人也是。我很累了，要做你自己做。我把浴室留给你。她拿了浴巾裹上她的身体，甚至没有擦干她的头发，就走出了浴缸。出来的时候，带出来的水洒到了我的身上，我觉得彻骨的冷。 我想，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每次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很失败，小路说是我这个人做人太差，偶尔想回报下反而是不正常的。所以还是乖乖做个没心没肺的白痴刽子手，那些被伤害的人久而久之就会长教训，以后看见我就离的远远的。 我跟着她走出浴室，看见叶子弯下腰，刚刚在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 曲起一条大腿，微微抬高，用另一条大腿支撑着身体。我看见她的浴巾下面泄露的春光，觉得有点口干。很想伸手，抚摸她，沿着拿圆润的关节，慢慢的爬上去，就好像是在品味，也像是在游戏，闲庭漫步的用手心摩擦她的肌肤，感受她的温度和柔软细腻。然后终于走到那处温暖的沼泽。那里，是一个神秘的叶子在等着我去感受和挖掘。 她会稍微拒绝下，但是很快会对我热情的放开，她的身体比她的眼神来的直接，没有伪装，屈服于感觉。女人的身体是一个神奇的构造，那么脆弱敏锐却来的极具包容，在女人的世界里，用手指去感知，感觉她的迎合，羞怯，饥渴，自己和她融为一体，不曾分离。 她即是自己，自己即是她。 她背对着我，穿着黑色的蕾丝胸罩。黑色，蕾丝，女人最性感的元素都集合在一起。她的背的曲线很美，洁白的背上，湿漉漉的头发散着，没有全部擦干，还有几滴水留下来，沿着她的背部的曲线，滑下，消失在她的浴巾里。因为手向后，她的蝴蝶骨凸起，像是意欲飞翔的蝴蝶。 我走上前，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刚刚洗完澡，她的身上是香香的沐浴露的香味，她的洗发液和沐浴露都是自己的，味道浓郁，舒服。我把唇贴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我感受到她的腹部的起伏和呼吸的不稳。 我张开嘴唇，吻住贴着唇的肌肤，轻轻的吸吮，到后来，不再满足于这些，伸出舌头，舔着那里。热的舌头，热的唇，凉的肌肤，还有微微颤抖的她。 她伸手搭在我的搂着她的腰的手上，要把我的手扳开来。 我突然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将双手紧紧的还住。让她的背贴着我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这个时候空出缝隙是奢侈的浪费。 我感受到她的背部的脊椎靠着我的肚子，把我的肚子咯疼。但是我喜欢那疼，那是太过丰沛的幸福后无法装满只能溢出的表现。 说明她在。在无数个失落的夜以后，她出现在我的怀抱里，无助的被我狠狠的抓住，她现在算什么，不再是女王不再是谁的妻子，她现在是我的。她会爱上我给的一切，我会疼她，伺候着她，我会叫她永远不停息的高声呻吟，那些是我想献上的礼物，也是我要对她做的。我的高潮在她高潮的时候，我的快感在她的身体里。 她摇晃着身体，想要逃脱，说，遥遥放开，别来好不好！我不喜欢！ 叶子，你喜欢的。我知道。我比你了解你的身体。她曾经是我的。叶子，为什么不要？你不讨厌我的。我吻着她的优美的曲线的脖子，呢喃着说。 遥遥，你这是强奸！叶子大声的说。 我呆住了，抱着她，身体僵了下来。好像被扑了一盆冰水，而且是刺骨的冷的。上帝，你也太会折腾人了。 我把她压在墙上，要她的脸面对着我，我用身体压着她，不让她挣脱。伸手板起她的脸，叫她面对我，看着我，然后再说那句话一次。 我说，叶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抬着头，冷着表情，她的嘴唇的线条紧抿。这次是认真的。我想。 妈的。我咒骂，从她身上大步的退开一步，看着她，又是气又是懊恼。 我郁闷，我淤血，我欲求不满，我生不如死。 何必呢？我想。 好好的做一次不好么？大家都愉快。叶子你不是没有享受过，现在装什么纯洁？我沮丧的抓着头发，有点狠狠的撞到墙上去的感觉。 如果我真的硬上，谁能说我？女人强奸女人又不是犯罪，再说了，她也会享受到的，这一切都是我在出力，她只管享受就好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但是我知道，叶子也不是在那里半推半就的搞矜持。她不是个会矜持的女人。现在更加不会。她不要就是不要。 我低着头，走进了浴室，重重的把拉门拉上。 等我匆匆洗了澡出来，就穿着酒店的浴衣，里面空空荡荡的，不过一点都没有美感，因为我不是所谓的那种出水的美女，日式的浴衣拿一根带子打了一个结，露出一半的大腿和我的胸前的春光。 拿着毛巾随手擦了一下头，不知不觉自己的头发都很长了，到了肩部，以前一直是短发，平头，也是因为懒得打理，现在没去注意，居然可以绑起来了。 我看见她已经吹干了头发，干燥的发有点蓬松，下端微卷，散在肩上。她穿着和我一样的浴巾，胸口微微敞开，露出黑色的胸罩的蕾丝边缘。 我有一种冲动摸上去，但是很快想到她所谓的强奸，我就冷了。 她在装圣女，我也学者她偶尔装一下。 今天算我们的久别重逢夜，适合修身养性，细细的说话，温柔体贴。 激情的事情交给脑子去想。 夜晚，她熄了灯，睡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几次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想要进一步就被她推开。我知道她醒着。我猜她也想要。 张开眼睛，看着头顶的黑暗。我说，叶子，做爱吧。 不要。她坚决的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七章[1] 第六十七章 我抓着她的手，生闷气，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清醒，只是隐约觉得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迷迷糊糊的，我转了一个身，看见眼前的女人的头发，她的头发散在我眼前，因为是单人床，我和她靠的很近很近，昨晚睡前我还记得她在我们之间挡了被子的。 我呵呵的笑了。 觉得幸福，被幸福杀死了。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揽住她的脖子，头靠着她的头，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想着想着就开始激动的哭了。 她醒来了，发现被我抱的太紧，有些不舒服，想要推开我。 我说，叶子，好像在做梦一样。 我吻她的耳朵，她的头发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嘴巴。 她用手挡在我面前，我就吻她的手指和手心。 她说，你发情了啊？ 我说，我只是表达我内心的感动，确定么？你是叶子，真的叶子么？ 她笑了，拍拍我的脸，有点无奈的说，是，我是叶子。 宝贝，让我吻一下。我翻身上去，压在她身上，却被她冷静的眼神冻住了。 你不高兴？我问她。 遥遥，我不想。她说。 我有点气的故意用力压着她，小小的摩擦着她的身体，软的让我激动兴奋。早晨是荷尔蒙疯狂分泌的时候，在早上的时候来一个亲密的眷恋，是很幸福的事情，前提是对方能合作的话。 我说，叶子，不想要我还是不想跟我好？叶子，我都送上门了，你就不能委屈点收了我吧，我现在都没有人要了，老妈结婚去了，她早不要我了，我就一个人，叶子，你就当可怜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女人，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你可以回去找雨萍。她会愿意要你的。你找她哭诉去，求情去。叶子转过头去，不肯看我，冷着声音说。 雨萍？谁？我动动自己的腰，连带的带动她的身体，我要她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娃娃啊！叶子有点生气了，转过头来，怒视着我。 我沉默了。我居然忘记，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死人，无数谎言。我以为时间过了了，伤痛减少了，记忆也能被抹去。好像，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过去，再相见的时候，也不需要再去解释什么了。 我垂下头，从她的肩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不知道我身下的女人在想什么，她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神秘的女人，我可以很亲密的抱着她，但是我却不能走进她的思维中。所以我惶恐着。 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其实，娃娃很早就死了。在大一，孩子没有了，她也没有了。 胡说八道。叶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我，把我从她身上翻到地上，幸亏地面上有柔软的地毯铺着，否则我就这样华丽的来个死亡了。我坐在地上，手腕最先着地，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闪过疼痛，我想是扭伤了。 她看着我，我也抬头看着她。沉默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她突然捂着嘴巴，眼神悲伤，我知道，她已然相信，潜意思里却在排斥。 她说，骗我么？遥遥你说啊，你说话从来没真过，你有哪句是真话，你说啊！ 我一字一句的说，娃娃死了死了死了她死了！我从来就没有跟她在一起过，没有！ 叶子猛然的起身，冲向浴室，走前，她叫着，你们都是骗子。 我慢慢的起身，浴袍的带子散开了，里面露出的是一具平坦的女人的身体。我有点自我厌恶，总觉得自己总是把事情搞糟，没有做过一件好的事情，在别人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幽默的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我永远是个笨拙的不知所谓的人。 浴室的门里，叶子的哭，我听见了，那个小女人哭的时候都那么小心的掩饰着，我想抱着她，给她安慰，可是她不给机会，我现在没有痛了，因为日子长了，也慢慢的看淡了，看开了，想的明白了就不觉得每一次想起来都是那么剧烈甚至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我靠着玻璃墙，赤裸的脚踩着地面上，有点冷。我换了一个脚，敲敲门，说，叶子，好了么？ 拉门在瞬间被拉开，我差点摔倒。她走过我身边，走到放衣服的箱子边，从里面取出衣服，放在床上，背对着我，脱下身上的睡衣，把衣服一件件的穿上。我看着她背对我的半裸的身体，走上去，抱住她，她没有拒绝我，甚至可以说是无动于衷。 我说，叶子，别难过好不好？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先回去。我还要工作要做。叶子冷着声音说。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遗弃的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的背，她穿上了衣服，也变成了一个属于社会的女人。 女人脱下衣服的时候，很私密的感觉，适合留着闺房里，那是没有爪子的猫咪，可是穿上了衣服，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战士，她要在激烈的世界里证明自己，不肯屈服于性别的分界。 我觉得我不喜欢看见她穿上衣服。 我说，你的号码呢？ 我有你的号码，有事我会联系你的。她轻轻的说。 这个时候，我彻底的蒙了。什么意思，要我等着那电话就像是等着一个偶尔会回来的候鸟么？叶子的翅膀硬了，也抓不住了。 好吧，都听你的，谁叫我欠了你那么多，你如果不要我，你就直接说，省的我在这里浪费感情，做小丑讨好你。 你是欠了我。她说。 我耸肩，眼睛里酸酸的，想哭，但是忍着，我这辈子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流泪就是不能在她面前哭，她会笑话我看不起我。被心爱的人看不起，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我穿上我昨日的衣服，内衣烘干了，在浴室里穿好衣服，走出门的时候叶子已经不在了，她的床头放着一张白纸，上面是一串数字，她的手机号。 我拿纸条，笑了。她心终归是软的。 我放到嘴巴，吻了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点早饭，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现在想起来，肚子都是空的，咬着饭团和油条，回家的步子都是轻松的。 就好像，下了很长很长时间的雨，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水汽，一切都在发霉发潮，这个时候突然就停了，开了太阳，天空也不再是阴晦的暗蓝色。 心豁然开朗，好像世界是美好的。 我把叶子过去的号码删除，存上她现在的手机号，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叫她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看见男人躲远一点不要随便喝酒，末了加上一句，当我和你一起醒来的时候，我幸福的哭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过来，我知道。简单的三个字，看的我咬牙，这个女人真冷情。还是想以前的热乎乎的叶子，那么的可爱，被欺负的时候会红脸，然后有点羞涩，拿我没有办法，只好委屈的纵容我的样子。少女的叶子是每一个人幻想中的初恋情人的完美的形象。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看见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我给她让了座，她抓着小孩肥肥的手，朝我挥舞着，说，来，向姐姐说谢谢。 我心里突然就乐了起来。朝那孩子绽放大大的笑容，说，快谢谢姐姐。 那孩子用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睛看着我，不知所以，从嘴巴里吐出一些泡泡。他的妈妈反而笑的很开心。 我看着那女人因为生了孩子而幸福满足的脸，突然想起娃娃，她也许只是为了这样的幸福，而死死的守住孩子。 我知道，娃娃的坚持来的不可思议，在这个堕胎跟来月经没有什么区别的二十一世纪，她却守着一条生命，用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坚持着。 不过，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我反而会看不起她。可是，内心却有点不情愿她这样。很矛盾的想法。 打开门的瞬间，被一个小小的人的飞扑扑了个满怀，一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狠狠的掐着我，要把我掐死才甘心。我终于明白我的大学跆拳道老师说的，这个孩子有天赋，弹性好的很，而且动作快准狠。方小弟，你要是信的过我就让我带她，保证十八岁就拿到跆拳道二段。 我抱住她的腰，把她挂在我身上的重量提起来，叹口气，拍着她的屁股说，小薇啊，姨要是被你勒死了就没有人给你送压岁钱了。 小薇抬起头，嘟着长了一个泡泡的嘴巴，不满意的说，姨，你给的压岁钱还没外婆给的多。 小兔崽子不满意了是不是？娘的，看姨不打死你不可。我把她扛在肩膀上，要教训她的时候，老妈板着脸出现在我面前，无声无息，就好像一个幽灵一样。 老妈，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早饭吃了没？我把小薇放下，看着老妈的脸色，暗自吐舌，灾情貌似很严重。 老妈把围在肚子上的围巾解下，扔在椅背上，拿了一个空的篮子，说，午饭已经做好了，自己吃，你不想吃小薇还要吃。你表哥家在装修，现在小薇先住你这里，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还有，以后晚上不回家睡觉，就把小薇送到我地方来。 我呆呆的看着老妈转身离开，门关上以后，低头看小薇，小薇拉着我的手，朝着我露出微笑，掉了一个牙齿，露出粉红色的牙龈。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七章[2] 饭菜丰盛的叫我这个几乎是没有再享受过这样的美味的饿死鬼不住的感叹，有妈的孩子是宝啊宝啊。 吃了饭，肚子饱饱的，小薇也乖乖的吃了很多。我那时候就想，也许老妈不为我煮那么好的，小薇挑食，而这里的菜大半是她喜欢的。 姨，你很忧郁？小薇学着我的样子，双手叠在桌子上，下巴靠在上面，趴在桌子上，还故意学我皱眉。一张漂亮的小脸蛋被她弄的奇怪的很。 我说，你哪里学会忧郁这个词的？ 才八岁多一点的小屁孩居然学会什么叫忧郁了，世界真是乱啊。 电视上都那么说。小薇说。 不能让你看电视了，那东西教坏小孩子的，你是祖国的花朵，要好好保护。打游戏吧。我说。 小薇雀跃的跳起来。叫着打游戏打游戏……虽然她连游戏怎么玩都不知道，可是，就是一个好玩而已。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再一次不死心的点亮屏幕，上面还是叶子的照片的桌面，什么都没有。她八成是懒得给我电话了。 我觉得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做出林黛玉一样的忧郁动作很伤眼睛，但是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胸口叹气。还要等多久，好像人与人之间的情况从来没有合在一起过，你想退的时候可是她偏偏进，而你想要抓好她的手的时候她反而不想了。 好乱。如果我们是一个脑子在思考多好。隔着皮骨头，和那么多的东西，觉得好远好远的距离。我现在很想抱着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贴着她的肌肤，这样也许就可以靠近点了。 叶子啊叶子，别让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我叹气。 姨，快点嘛，我等不及了！小薇在客厅里叫着。 知道了，小祖宗。我转头回给她一声，最后看了一眼手机，沮丧的起身。 电视上插上手柄，然后换个模式，就可以玩那些游戏了。游戏都是老套的，我小时候在小霸王上玩的不要再玩的，包括魂斗罗，还有最让我郁闷的为什么我总是死在中间玩了无数次被无数前辈带过但是还是过不了的忍者神龟。 小薇以前被我带着玩过，那时候她才七岁，看着那些东西，眼神就像是当初的我一样。 她按着手柄，也不看看面前是不是有人，就疯狂的按着，嘴巴里大声的叫着奇怪的就像是海豚音的声音，叫的我耳膜发疼。她激动的跳起来，啊啊啊的叫着。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亮了，震动着，接着就是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看了一眼就拿过来，打通以后我靠着沙发，一边给小薇一点攻击，刺激她一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喂，你谁啊？吃饭了么？今天天气不错。最近好么？物价涨的那么厉害，记得多买点藏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的哪位小情人？ 我想我是不是打错了？那边传来的声音让我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我捂着手机，冲着尖叫不已的小薇大声的喝令，小薇，安静点否则我就拔电线。 她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会乖乖的。 我才满意的继续刚才的电话。 叶子，你忙完了么？我关切的问。 恩。她说。 我呵呵呵呵的笑着，就是说不出话来。小薇的手指着我的脸说，姨好像傻了。 我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叶子问我，是谁和你在一起？ 我说，我的小情人。可爱美丽漂亮的哦！ 叶子嗤笑。 我说，叶子，我可以去找你了么？ 那你的小情人呢？ 她啊，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好了，还是你重要。我讨好的说。 小薇偏过头来，要听我的电话，我推着她的头，转着身子跟叶子说话。 叶子，我等会儿就去找你，好不好？ 叶子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声，恩。 我激动的就好像中了彩票一样，搂住旁边的小薇，在她脸上重重的啵了一下，那声音想必也传到了电话那端。 她关了电话。我就开始打电话给老妈，可是怎么也打不通。 我火了，对着嘟嘟嘟嘟嘟了半天的手机说了一声草，就看见小薇好奇的看着我。她说，姨，你在做什么？ 我坐平了，摸摸她的柔软的头发，说，没，姨只是在找人。 哦。她乖巧的说，然后举起手柄，塞到我手里，说，姨，我们继续玩吧。 我心不在焉，实在是集中不住注意力，居然被小薇赢了一局，成为我今生的耻辱。我看向旁边的小薇，觉得额头发疼。这个小祖宗，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带着小薇去赴约，见我的爱人。一路上，她坐在车上，大大的眼珠子转个不停，不时的问，姨，那个漂亮的姨还记得我么？ 我说，会的会的。心里却在后悔自己的一时的心软和怪罪老妈这个时候偏偏不在，多了那么一个巨大无比的电灯泡，什么浪漫都被她给打散了。 我叹气，心里的天空堆积了厚重的云层。 小薇好像体会到了我的沮丧有些不安的抓着我的衣服。我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就觉得软软的。她也没有安全感吧。我想。 到了叶子的房间门口，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勇气按门铃。 门立刻就被打开，叶子还穿着她的西装短裙，上身是衬衫，而脸上带着疲惫，看见我们一大一小站在门口，有了片刻的呆愣。 小薇朝着叶子甜甜的笑着说，姨好！ 叶子微微弯下腰，对着她也笑了，摸摸她的脸蛋，说，是小薇么？比以前长大了哦！ 姨好厉害，还记得我。我老师到现在都叫不出我的名字。小薇崇拜的看着叶子。叶子的简单的行为就收买了小薇这个没有骨气的小女孩。 叶子摸摸她的头，亲切的说，因为小薇长的很可爱啊。 我看着她的脸，越发觉得那张脸像娃娃，缩小版的她，不解人事的她，也许叶子也是因为这样而忘不了她的。 我说，我不是故意要带她来的，老妈把她扔给我照顾，要不是老妈不在，我早就扔了她了。 叶子怪罪的白了我一眼，怪我，而不是碍事的小薇。她的心明显倒向了小薇那方。 心里苦闷，我容易么啊，好不容易也许今晚可以出现什么好事情，都被她搅黄了。 走进她的房间，却看见她在收拾东西，箱子放在床上，衣服一件件的叠起来，放进去，收拾了大约是一半这样。 我突然意识到一点，叶子从来没有说过她会留下来，也许我应该知道，可是被激动冲昏了头脑，就简单到把最最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我抓着叶子的手腕，焦急的说，你要走了是不是？ 她吃疼的皱眉，说，我没有，你放手。 我松了手，但是没有放开，听到她那句话，我的心松了，却更加的着急了。我意识到，她会走的，迟早要离开这个国家的，她只是短暂的停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没有底。 她说，明天开始我要退了这里，找房子，租上些日子。我会在中国留上一段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年。 真的么？我小心翼翼的问，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就好像一个天大的喜讯，好吧，她是没有说是多久，但是，至少她会留下来，在我可以把握的时间里，留着不走。 她朝着我淡淡的微笑，今天公司刚刚来的决定。 叶子，太好了太好了，我爱死你们公司了。我欢呼着拥住她，抱起她，转了一个圈。 停下来以后叶子推着我说，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升职了。 我搂着她的脖子，呵呵的笑着。 这个时候越发觉得自己傻了。但是真的很高兴，因为一道命令，让叶子不用走了，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然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会在。 小薇看着我们，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啊，看看我看看叶子。 晚上，小薇和叶子睡床上，我一个人睡地上，找了被子，铺在地上当地铺。 小薇这个小电灯泡做的够彻底的，把我的风头和宠爱以及福利都拿走了，她和叶子躺在一起，躲在叶子的怀抱里就好像她们是母女一样，叶子给她讲在外国的日子，讲的津津有味，我在下面卷着棉被竖起耳朵听那些我没有参与过的叶子的过去。 在那些话中，我听到了一个暗自忍耐的叶子，好强倔强的叶子。 外面的世界很苦，独自一个人，叶子吃不惯那里的西式的饭菜，只能自己学着做饭，面对完全不同于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世界，小女孩要学着长大。 我有点妒忌美国的那些人，在那个时候是他们在她的世界里，而同时，我却在遥远的中国，只是想念，却无能为力。 我伸出手，抓住叶子放在身侧的手，她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我，我的手指分开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她微微转了一个身，让自己的手不至于那么累。 小薇在叶子的温柔的声音里慢慢的睡去了。我还没有睡，小夜灯开着，有限范围内的光明，我坐起身，看见叶子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眼底下的阴影。我用另外一只手撑着，身体悬挂在她的身上，低头，轻轻的吻过她的眼睑，她的鼻子和嘴巴。 她张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我，说，你想干吗？ 不想干吗？只是想吻你。 叶子转头，看看睡在她的怀里熟透了的小薇，松了一口气，说，睡觉。 不。我睡不着。 为什么？ 脑子里都是你。我现在不想睡觉。你就在我旁边那么近的距离，我却连抱你都不能，我会被这样的折磨折腾死的。叶子，你不能那么残忍。我委屈的说。 她笑了，那神情是明明白白的嘲笑。我心里也冷了。索性就低头吻住她的嘴唇，一条腿跪上床，手就可以空出来掰着她的头，固定着，寻找最适合接吻的角度。 叶子闭着嘴巴不肯让我进去，无论我怎么哄，怎么诱惑，她都紧紧的关着她的内心的门。而我独自在外面徘徊。 我有点沮丧，锤着枕头，咬牙切齿。 小薇这个时候呢喃着说，姨，怎么了？ 叶子温柔的给她拉上被子，轻轻的说，没事。睡吧。 为什么对她那么温柔对我却那么差？我嫉妒的说。 她不会像你一样做出性骚扰的事情来。叶子说。 我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拉了起来，她有点顾忌着小薇，所以不敢太过用力的挣扎。我就看着她这样，才敢那么放肆的。 她被我拉近了浴室，没有开灯，把门轻轻的关上。 浴室的小小的黑暗的空间里，只听得见我们的呼吸声，那么近，那么远。 叶子。我把她压进我的怀里，叫着她的名字。 她推着我的肩，说，你发神经么？ 我笑了，低低的笑出声，在她耳边说，你说我想干吗？都是女人嘛，何必掩饰呢？你也想的对不对，否则就不会跟我进来了。 你算女人么？她说。 你说呢？我抓着她的手，按着我的胸口，而礼尚往来的，我也爬上了她的丰满的高峰。 她带着胸罩，手心接触到的是厚厚的海绵而不是她的柔软的胸部，我有点沮丧，我说，中学老师说晚上睡觉带胸罩不好。 我知道。叶子轻轻的说。她要收回手，结果被我用力的按着，强迫性的吃我的豆腐。 那你还戴！ 多一层布料多一层安全感。 我呵呵的笑了，没想到现在的叶子那么有幽默感了。我的手从她的睡衣的下摆伸进去，摸到她的柔软的腹部，用手指掐了几下，很柔软的肉，我喜欢。 叶子。我好爱你。我说着甜言蜜语，吻住她的嘴唇，她一直守着她的阵营不肯让我攻陷，我只好慢慢的哄她，让她习惯了以后再一点点的渗透进去。 她终于把牙关张开来的时候，我一口气把舌头伸到她的最里面，几乎是到了喉咙那里。她抓了我的胸部一下，以表示她觉得不舒服了。 我搂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在她的衣服里慢慢的往上进攻，陶醉的吻着她。我知道，她的身体在软化，就像是硬糖，多舔几次终会化为糖水。 她的舌尖半推半就，在我面前还是有些僵硬和不知所措，她不是生涩的一如当初，一想到，就觉得郁闷。 手摸着她的胸罩，想找到解开的地方，妈的，谁发现的胸罩，居然后面没有扣子，不会是要从头脱下来的吧，什么牌子的，那么烂。我有点手忙脚乱，前后摸了半天，都没有法子解下来。 她主动分开我们的吻，头微微往后退，我追上去，意犹未尽的想吻，她转过头去，说，你的手…… 我委屈的说，我找不到扣子。 她突然大笑起来，意识到外面小薇还睡着，干脆就咬着我挡住笑声。我的肩膀被她的牙齿咬着，微微的疼。她好像知道我怕疼和怕痒，故意咬下去了。 我说，喂，女人，你再咬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贴近我的耳朵，轻轻的说，旁边。 我听到后就觉得眼前反复出现了佛光，天地之间，一片金光。咬着她的脖子上的突起的经脉，呵呵的笑着。 手在她的腋窝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那个要我命的开关。咔的一声解开后，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就觉得好像我把一扇门打开了，那扇门里面，有着让我热血沸腾期待已经的宝物。 叶子的身体有了片刻的僵硬，我吻着她，身体把她压在门板上，一只腿伸进她的腿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双腿。 手摸到她的毫无阻拦的胸部的时候，整只手罩着她的那团肉，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花朵在我的手心坚硬无比，我用手掌压着她的胸，摩擦着那个敏感的点，我听见她的呼吸，小心的掩饰着，偶尔冒出微颤的鼻音。隔着她的睡衣，我的头埋在她的胸前，含着乳头，舌尖用力的舔着挑逗着，在那端因为刺激而挺立在我口中的时候，用牙齿轻轻的咬，她的呼吸变得破碎，有点抑制不住，鼻子进出的氧气似乎已经不能攻击她的身体的全部活跃起来的细胞，她张开了口，打开了喉咙，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我不知道她有那么敏感，像是身体里，处处都埋藏着火种，只要一点点的触动，就会立刻点燃。 我喜欢这样的叶子，如此的美妙如此的配合，在性爱中彼此取悦。她可以是我的奴隶，也可以是我的女王。 我咬着她的乳头，微微拉离，她有点吃疼的用手指抓了我，我呵呵的笑了。 她说，你永远是个不安分的人。以为你学乖了，却还是这样。说完，叹气，好像对我这样的脾气感到无奈却不得不屈服。 她一直在让着我，宠着我，表面上，是我照顾她，而另外一个层次上，我却在依赖着她。 我把脸埋在她的乳沟里，呼吸的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我有点着迷，说，我发现我有恋乳癖了，都是你的错，用句男人的话说，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叶子低啐，不正经。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七章[3] 两只手分别抓着她的rufang，拇指和食指一起拈着rutou搓揉着，这样的刺激让她呼吸又变的湿润，带着渴求，好像在求我，来的更加多点。 可惜她的嘴巴总是那么坚固的堡垒，我总也攻破不了，我能让她的身体高潮，却不能让她说出一句爱来。 我慢慢的跪下，刚好到了她的腹部，拉下她的睡衣的裤子，褪到脚踝上，微暗的空间里，借着窗户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光亮，我隐约看见她的深紫色的性感内裤。 我舔着她的肚脐眼，舌头在里面打着圈，她的腹部剧烈的动着，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伸手，将她的内裤拨到一边，手指梳理着她的微卷的毛发，她的花朵已经微微绽放，花瓣上湿润了，她动情了，我也终于让一块硬糖没有原则的软化了，心里生出一种骄傲来，手指在边缘滑动，却不进去，抬头，看着叶子，说，叶子，说一句我爱你我就给你。 叶子摇摇头，说，你在威胁我？ 我有点沮丧的，果然，她不是个可以被轻易控制的女人，我想，如果叶子是个很笨很笨笨的可以在这个时候说些甜言蜜语多好。 我的中指探进她的花道中，她的花道非常的湿润，灼热，轻轻的，稍微遇到了一点阻碍，但是还是顺利的到了最里面，停着，微微卷曲手指，在她的身体里滑动，她的双腿立刻加紧，我吻着她的阴di，用舌尖使劲的刷着，她的呼吸立刻变的急促，而且沉重，好像突然被人抓住了脖子，我知道她要了，感觉来了，热麻的感觉从内部从那个敏感的地方一阵阵的传来。 虽然被触碰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却觉得那快感就在我的身体里真真实实的发生着，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叶子内心的呐喊，她说，在这里要多一点，在那里可以更加用力点。 也许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意识相通，情欲相连，我在取悦着她，相对着，也在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快乐。 手指有规律的或是旋转或是抽插，当找到她的敏感的g点的时候，就集中了力量在那里，加快速度刺激那里。 叶子咬着下唇，她的呻吟听起来很压抑，我偶尔抬头看见她的头靠在门上，轻轻的撞击着门，缓解要颠覆她的致命快感。 我满意她的表现，让我更加用力的旋转着手指，曲起关节，在里面震动着。 舒服么？女人！我对着她的花朵说。 混蛋。叶子咬牙切齿的说，随后被我故意逼得走上了顶峰。 她的手抓着洗漱台的边缘，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捏紧，她咬着嘴唇发出闷闷的长长的叹息，随后粗重的破碎的呼吸在这个小小的封闭的空间里像是点滴打在瓦上的春雨一样。 我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她的花道像是一个依依不舍的少女，眷恋着不肯让我离开，她的味道在瞬间浓郁起来，我轻轻的吻着她gaochao后不断颤抖的湿润花朵，让她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响着。我喜欢在暴风雨后给她一点温存，最缠绵的时候不是狂风暴雨，而是此时的温柔。 她的身体像是软绵绵的靠着门上，失去了支撑，欲望后的虚脱，让她看起来像是无害的猫咪。 我慢慢的搂着她的身体站起身，吻着她的唇，我的嘴巴里是她的味道，我想让她也尝尝。 她的嘴巴完全的敞开，我在里面恣意的玩耍嬉戏，变换着角度去探索她的口腔。 呼呼……她大口的呼吸着，身体软绵绵的靠在我的身上。 这里真不舒服，找张床就好了。我有点沮丧的说。 叶子呵的笑了一声。 我紧紧的搂着她，身体是滚烫的，很热里面是火红的岩浆在翻滚，冒着泡泡，我的rujian已经充血，摩擦着她的时候，神经传来仿佛电击一样的快感。 叶子的身体因为gaochao而格外的敏感，rujian坚硬如一颗果实，相互摩擦的时候彼此都感受到了快感，都开始主动迎上去。我的脸埋在她的脖子上，张大嘴巴，咬着她的脖子，我觉得好像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玻璃箱子里，水慢慢的从脚底往上升，要一直没过我的头顶，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那水把我淹没，夺去我的呼吸，把我淹死。 我带着叶子的手伸进我的裤子里，带着她抚摸我，她开始的时候有点被动，到后面主动的挑逗我的情欲。 一直以来，我不喜欢别人摸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总是肮脏的，我可以接受给别的女人咬，但是不能接受被做，但是叶子不，当她抚摸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蒙受着恩宠，我惶恐，惊慌，激动，而且是感恩戴德。 叶子的指甲有点长，几次刮伤我的内壁，产生尖锐的疼痛，叫我咬牙，她似乎不明了，笨拙的取悦我。 我也重新回到了湿润的沼泽，用拇指按着她的huadi，其余手指有规律的旋转着进出。 也许是这样的动作让她的感觉分外的鲜明，她开始颤抖，从鼻子里发出甜腻的呻吟，我听的高兴，女人的呻吟也很性感，叫你觉得，那是声音和耳朵在make love。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样的快乐从来没有来过。真的，也许这也只是我做过的百次多的xing爱里最另类的一次，没有床，我们都没有脱衣服，好吧，门口还有一个小屁孩睡着，只是偷偷摸摸，半强迫性质，但是对我来说，就好像我寻觅了一辈子就只是为了这样一份感觉，抱着一个对的人，在夜里或是无论什么时候，把她纳在自己怀里，叫她呻吟叫她颤抖哭泣不能自己的叫你快点，也同样让她给你快乐。 当我觉得自己的快来已经很多很多多的快要让我哭泣的时候，我搂住叶子的腰，让她坐在黑色大理石的洗漱台上，一边激烈的动着自己的手，她的身体湿热，濡湿，像一个无底的陷阱，我觉得我可以更加深入，直到抓住她的心脏。每一次手的手掌部位撞击到她的花道口的时候，她的手指就会掐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跟着我的节奏，在我的身体里冲撞着。 我在她的耳朵边，说，叶子，我快到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动作。她的花道开始收缩，花蜜沿着我的手腕流了下来，我知道她也快好了。激烈的吻着她，不留一丝空隙，在彼此将近窒息的吻中，几乎是同时到了高潮。 她的头垂在我的肩上，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痒痒的。 我说，叶子，爽么？ 你就不能正经点么？叶子有气无力的说。 好吧，我们洗洗睡吧。 呵。她轻笑着。 两个人的身上都是性欲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能闻见它，就好像那是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有点怪异，却觉得理所当然。 叶子身上的味道是夹杂着香水，沐浴露和欲望。我就像是吸毒吸上了瘾一样，觉得空气里弥漫着这样的味道是很美妙的事情。 我想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她了，在我知道她的好以后，有了她在身边，心里觉得软绵绵的，就好像被云朵包围着，再也不会有尖锐的东西伤到我了，看这个世界的视线都是温柔的。 我想，叶子驯服了我。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洗好澡，偷偷摸摸的溜出浴室，她要睡到床上去，但是被我拉下来，睡在我的怀里。她说，地上真硬。 我哼了一声，心想，谁叫你狠心让我睡地上的。 过了一会，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起身睡床上去，大赦天下，恩准我也睡上去。 她搂着小薇，我搂着她的腰，三个人挤在一张不算小但是对我们三个人来说还是不太舒服的床上。 我的脸贴着她的后脑勺，乐呵呵的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手不知不觉溜进了她的双腿间，她面对着我，和我紧紧的靠在一起。 我吻着她的脸，说，早安。 她的睫毛动了几下，才勉强睁开，有片刻的恍惚，然后懒懒的说，早。 今天有什么打算么？我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低头看着她。 很多事情，忙的很。她的动了下身子，长长的叹息。声音沙沙的，性感的很。 辛苦的叶子小姐啊，呵呵。我摸摸她的耳朵，笑着说。赚那么多钱干吗？要是你变成了富婆等我老了你找小白脸怎么办？ 她翻了一个身，张开眼睛，看看窗户外的灿烂的阳光，说，钱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在这点上我还是很传统的。 我没钱。银行里就十万，没有工作。我沮丧的说，抓抓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这个时候乱的跟狗毛一样。 我知道。叶子说。你也不是那个赚钱的命。她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够毒的。我的手指干脆利落的钻进她的衣服内，没有任何的前戏，直接伸进她的身体里，早上的空气微凉，手指在突然进入温暖的空间，有了片刻的鲜明的感觉。 她抽气，瞪着我，说，拿出来。 乖乖的，十分钟就好，别吵醒了小薇，她会问什么问题呢？想想看，聪明的叶子小姐，她会好奇的问，姨，你在干什么？我该怎么说呢？我恶意的开着玩笑。 叶子有些无奈，只能咬牙瞪着我，把漂亮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但是对我来说，我是有恃无恐的，毫不惧怕，反而很享受，因为，我抓住了她的身体她的欲望，我知道，我爱的很卑鄙，无耻以及下流，但是我想让她快乐点。 我钻进被子里，拉下她的裤子，吻住她的花朵，一边在她的身体里有技巧的动着。 她身体僵硬，却是为了忍住呻吟和过大的颤抖，以免吵醒了小薇。 十分钟，不多不少，她就抓着我的头发，到了高潮。我从她的身上爬出被子，吻着她的嘴巴，说，舒服么？喂饱了你你就不会再出去摘花惹草了。 叶子有点气的掐着我的脸说，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么？ 我压着她，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吻着她的下巴，落下细碎的点。她还没有化妆，吻到的是真实的叶子。 我要起床了。叶子推着我，语气强硬。 我小心翼翼的问，叶子，你生气了？ 没。她不肯看我，转头，轻轻的说。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她不高兴了，她不说就是不想说，有她自己的理由，我即使在这里担心紧张却还是被她挡在防盗门外。除非她自己开门告诉我，我的罪是什么，否则我就会一直猜测下去。 我有点沮丧，慢慢的爬起身，离开前，狠狠的吻了几次才觉得够本。 她到浴室里，洗漱穿衣，我钻回被子里，抱着小薇，继续睡。 叶子走前在我耳边说下午就去住的地方。 我说你也别找了，住我家好了。现在我一个人住，房子又大。 叶子摇头，摸摸我的脸，说，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所以别为我操心了，我会自己找房子去的。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我都上了你了，你现在却跟我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叶子，难道这就是你的原则么？允许一夜情，却不要好好的一段关系！你要做爱了就找我来，我满足你，我要恋爱了你却说你不想，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了。我坐起身，激动的说。 她想都没有想就给了我一个巴掌，她打巴掌打上瘾了，而且技巧越来越好了。我被她打偏了脸，斜着看她，说，你从一开始打了我多少巴掌，你数数看，数也数不过来了。 你欠打。她气的全身颤抖。 我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前几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那个巴掌刚刚消肿，现在又加上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家暴呢。 叶子，跟我在一块好不好。做我女朋友不好么？你现在没人照顾，我照顾你，你现在没地方住，住我家里，你现在没有人爱，我爱你。我们还需要什么借口么？你算算，我们错过了多少日子了，我们还有多少日子可以错过。叶子，你想想嘛，都七老八十的老女人了，也该珍惜下日子了，叶子，求你。别用这样愚蠢的借口把我推开来。我给你暖床，我学开车，我去找工作，男人女人的事情我都做，我把你伺候的每天晚上都高潮不断，你就选我好不好？你不要我，我会死的，真的！我把脸埋在她的腹部，搂着她的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委屈的孩子。现在的目标是不要脸的撒娇，把自己的弱势表现出来，换取她的同情。 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突然笑了，我抬头看她，她摇着头，说，遥遥，你为什么喜欢我？大学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你说过你明明喜欢男人的，为什么就喜欢上了我？现在，我也想问你，站在你眼前的人不是当年的叶子了，你喜欢的是那个她，还是现在的我。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你认为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你？我可以有很多选择，男人，女人，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可以去，我为什么要你？遥遥，你能给我一个即使粉身碎骨都要和你一起去的理由么？ 我呆了。傻傻的看着叶子，结结巴巴的说，我爱你啊！ 那有怎么样？叶子说，决然的转身，打开门走了。 我也问自己，那有怎么样？有爱就是一切么？以为爱了就可以心想事成么？到头来，发现其实一切都不像电视剧里发生的，只要有爱，就可以超越一切。到了现实里，发现前面是一道道的坎，最难过去的，还是她心口的那道，设的那么高，我不是鲤鱼，只是一只小小的乌龟，我爬不上龙门。 我慢慢的躺下身，缩进被子里，小薇小小的身子被我抱着，我觉得我好像抱着娃娃，心里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没有女人会不想要爱情的，但是，女人想要的是有保障的爱情。所以世界上有了婚姻。如果说国家是契约的产物，那婚姻就是一个小小的因为契约而组成的国家，可是，我和她，没有契约，我又是一个不争气的人，她不相信我，我理解。理解归理解，想起来的时候还是在埋怨她，这个女人越发的冷静，也越发的可怕。更加可怕的是，我觉得自己还是爱着她，没有原因，发狂了一样的爱着她。 就好像，我认定了她是可以陪我过完这辈子的女人，我的伴侣，我的情人。所以我不能放开她。 早上八点，小薇醒了，就问我漂亮的姨哪里去了。 我说她工作去了。 小薇有点不高兴，但是还是乖乖的。我拉着她的手回家，一路上她都在问，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漂亮的姨，我被她问的心里都跟着乱了起来，闷着声不说话。 到了家里，心里发烦乱，就开始整理东西，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扔的扔，收起来的收。顺便把被套毯子都扔进了洗衣机里，全部统统洗干净。 小薇坐在沙发上，喝着我给她倒的酷儿，一句话都不说。 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天空。小时候常做的事情就是这样，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看着那天井上空有限的天空，想事情，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思想，现在我在想叶子。 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上，离开汲月瞳以后就没有再修剪过，那头发也不知不觉的长长，像是野草一样。 看着镜子里的中发，脸大半被头发遮住了，看起来像个落魄的怨妇，我用手指把头发都往后梳理起来，用旁边绑洗衣服袋子的夹子一夹，就完了。 把所有的东西晒上去以后，我累的半死，拖着没有知觉的腿走到沙发上，然后整个人轰然倒塌，压在小薇的身上。 我问小薇，小薇，你喜欢姨我么？ 喜欢。小薇笑着说。 喜欢那个姨么？ 喜欢。她笑的无比灿烂像一朵花。 如果你喜欢的这个姨和你喜欢的那个姨在一起了，你会更加喜欢么？我像是在说绕口令一样的。 她理解不理解，怎么理解的我就不知道了，她说，更加喜欢。 因为，一份喜欢加上一份喜欢就是更加多的喜欢，这就是孩子的思维。 我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小薇啊，姨真想让你做我女儿算了。 不要。小薇摇头，我有妈妈。 我故意闭上眼睛，不去理睬她，傻瓜，你愿意我还不愿意类。 晚上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叶子，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的很，才知道她喝了一点酒，在酒吧里被几个老朋友缠住了。 她没有说要我去接她，我也没有跟她说，就直接穿了外套，到她说的那家酒吧去了。 酒吧是在商业区的二楼，平时在出租车的后面大摇大摆的打着小资的招牌狂轰滥炸的那家，找到那里很方便。 今晚好像是什么狂欢之夜，一大群的人挤在那里，女的带着点缀着彩钻和五颜六色的鸟羽毛的假面，性感暴露的衣服藏不住那些年轻的肉体。 我走进去的时候被人挤过来挤过去，活像是进了大海的小小的帆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踮起脚尖，左右看着，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叶子。 人太多，乱，这里像是沸腾的水，无数的分子在冲撞着，在这里望穿秋水，望瞎了眼，都不会发现她。 有点失望的叹气。手插在口袋里，呆呆的站在吧台这里，做我的木头人。 那个染着橙子颜色的就好像是火焰般的头发的调酒师问我要什么。 我说，一杯白开水。 他有点吓倒了，转身，用玻璃杯给我装了一杯白开水，好心的加了一块冰块。 我看着人群，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斜着脸看看我，然后说，如果你要来这里抓奸的话，用冰水是比较好的。 我呆住，想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抓奸？ 看了看银质的杯子上我的扭曲的样子，我就郁闷到了，活生生一个黄脸婆，来这里寻找一心要找个小妹妹来一段露水姻缘的老公。 我想我曾经帅气无比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想耍帅，却没有了那个气质。 摸摸自己鼻子，心里有点自怨自艾。也不想跟那个自作聪明的男人解释什么。 叶子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但是我没有上去打招呼，她被一群人包围着，那群人很典型的在现实世界里是个精英分子，上班的时候穿着名牌西装，下了班，就养名贵的狗，穿着休闲装，没事就花钱到乡间小路走走。我远远的看着叶子和那群人走出包厢，太遥远的距离，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太喧闹的世界，我转了身，默默喝着冰水。 不巧的是，他们也转移征地到了这里，一群人占了旁边的大桌子，刚好围成一圈开会。 我不想听他们说什么，但是声音还是会传过来。 他们吵闹着要玩什么口水游戏。 我心里一惊，天知道那游戏有多恶心，以前看着那群花痴女玩就看的反胃，要是叶子也在其中，我想我会立刻冲上去，拉着她的手冲出这里。 不过还是被否定了，大部分的人的回答是太恶心了。 叶子没有说话，她安静的坐着，举着杯子，倾听别人说话，给予适当的反应，态度不会太热情，也决不是冷漠的。 当他们要散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衫将近三十岁了还装年轻小帅哥状的男人起身，说要送她回去。 叶子摇摇头说，不用了。有朋友接我了。 我微微转过头去，想看看具体情况，却看见叶子向我招手，不远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微笑的时候每一个细节，她朝我高举着手，摆动着，笑着说，遥遥，这里。 我立刻转头，想假装我没有看见。 调酒师凑过来，说，喂，那边那个美女在叫你，是不是就是她？你的老公好有眼光，找的真是赞到家了，好像那个谁的？那个日本的松岛枫哦！难怪……他的眼神明显在说，是男人就会选择她而不是你！ 我白了他一眼，暗骂，是男人还那么八卦，去死吧。 尽管心里还是不想去面对那群人，但是乖乖的起身，拿着冰水走到那群人的气势范围外围。离着大约是一米的距离，叶子起身，走到我旁边，对着那群人说，这是我的朋友，她会送我回去的。 离我最近的一个男人伸手，友好的对我露出笑容，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伸手，反握住他的手，摇了几下，扯扯嘴角，说，我也是。 我感觉到好像在我出现的一个刹那，这里的空气里都漂浮着几句话，叶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太没有品味了。哪里来的？ 我努力在心底培养信心，然后无所谓的笑着面对他们。 回去了么？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嘴唇滑过她的脸颊，粘到她脸上的些许粉底，脂粉的香味像是浓郁的花香。 她点点头，朝着他们说再见晚安，那个说了要送她的白衬衫男人颓然坐下，喝着闷酒，他不爽的时候我就爽了。像是一个从英俊潇洒的王子骑士手里得到了公主芳心的恶魔，心里洋洋得意，暗自笑着。 走出大门，迎面扑来的是外面清冷的空气，宁波的空气越来越差，已经找不到那年我来的时候呼吸到的干净的空气了。深深的吸一口，酒精和烟的味道出去了，汽油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味道就进来了。 我和叶子并肩走着，黑暗的路上，一排的街灯亮过去，身边不时走过穿着时尚的人。好像一条闪烁着无数五彩斑斓的光点的河流和我们擦肩而过，而我们逆行而上，彼此相依。叶子和我安静的走着，都不开口说话。 月亮很圆，却找不到地面上，因为这里的灯太亮了，所以虚弱的月光就被挤掉了。抬头想看月亮，却被路灯的光照的睁不开眼睛。 走着走着走到了樱花公园。 这地方以前我们来过，我和她，两个人只是为了看传说中的纷纷扬扬的樱花坠落的样子，兴冲冲的跑来这里，满地的粉色花瓣，有些落在叶子的头发上，那个时候的叶子穿着白色的毛线衫和百褶裙，花瓣成了上面的点缀。 现在，这里没有花了，因为花都谢了，而再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这里很恐怖，黑乎乎一片。 叶子坐在树下的一个石头上，曲起腿，规矩的放着。我靠着树站着。 叶子说，有个男人说要追求我。 我说，那个白色衬衫的。 恩。叶子笑笑说。 那你怎么回答？我蹲在她面前，问她。我当然知道她对那男人没有感觉，否则就不会跟我说什么了，她想告诉我什么，我想就我那脑容量是想不出来的，只好乖乖的问她原因。 你猜我会怎么回答她？叶子有点醉了，我相信，她笑的很快乐，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有点满意有点骄傲。她在像我炫耀。 我摇头，说，我猜不出来。 叶子伸出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说，我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回答是不是很意外。 不错，没伤他自尊。拒绝我的时候从来没看见你那么婉转的。 叶子点头，说，那人心高气傲的，见不得自己受挫折，所以不好拒绝他。你就不一样了，多拒绝几次也不会死。 我苦笑着，叶子，你还在记恨么？ 我是恨你。叶子的手揽住我的头，交错在我的脑后，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清明，不似酒醉的人。 那就和我在一起，每天折磨我，管着我，叫我伺候你，把你当女王一样供奉着，好不好？ 试试吧。叶子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好像有点累了，筋疲力尽的了，深深的叹息，说，也许很久以后我会后悔自己今天下的决定，但是，在今天，至少我觉得我好像听了自己心里的声音。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这个女人，懦弱，没用，没有钱，胆小怕事，冷酷绝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都觉得你不好，可是我就觉得你好，也许，是我这个人没有看人的能力，如果以后我要是哭死了，我也只能怨今天，谁叫今天是个可怕的月圆夜，谁叫我喝醉了，谁叫这个世界突然让我觉得寂寞了，谁叫你太温柔，谁叫……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却说服不了自己讨厌你，告诉我，为什么？她说了一大串的话，在我失神的片刻，慢慢的抬头，吻住我的唇。 在我的眼前出现缓慢的动作，她的刘海几缕被黑色的夜风吹起，刺进我的眼睛，我闭上了眼睛，她的唇就碰到了我的嘴唇。嘴唇的神经在碰到那温度的时候，就开始激烈的颤抖，好像在说，那是叶子的吻，那是女神的吻。 我变了一个角度，完全的贴近她，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唇，与她唇濡相沾。 我楞着，在花好月圆，良辰美景，美人表白的时候，我却失去了魂，不知道反应，我被她的话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也许真的如她所说，其实我是在做梦，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若现在相信了，但是突然在你开始沉溺的时候告诉你，只是黄粱一梦，只是一个玩笑，那会怎么样，我想把心摔碎的声音一定很清脆。 我在她的嘴巴里尝到了很烈的酒味，我不知道叶子能不能喝酒，也许她还清醒着，会思考，所以说出的话是脑子里的。也许只是醉了的话，第二日醒来，轻轻的说，是么？我喝醉了。然后就风轻云淡，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我回吻着她，在间隙一遍遍的问她，叶子，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么？我有听错么？叶子…… 叶子没有说话，她睡着了，吻着吻着就睡着了，靠着我的肩膀，鼻息有点重。她的身上是浓重的酒味，脸是烫的，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我在她身边，是那个男人，今晚的故事是不是要重新修改了。 我打电话给出租车，叫了一辆过来，背着叶子到路上等车子。 微凉的夜里，我却觉得很幸福，幸福的想哭，这辈子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感动了，也不会从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瞬间长大了，有些女人的长大很短，就是刹那，从女孩长成女人，要么是在月经来的那一刻，要么就是被进入的瞬间。 但是，到了现在，我却觉得，我不是，都不是，即使身体已经不是孩子了，我的心里的那双眼睛还没有张开，但是，现在，我才刚刚长大。因为，叶子说，试试吧。在一起吧。 就这样在一起了，太简单的话，甚至，没有玫瑰花，没有美丽的蜡烛，叶子选了一个日子，圆圆的月亮，已经没有了樱花的樱花公园，还有那些模糊不清的话，就让我觉得，我成功了。无数个日子的哭泣和追逐，好像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好像，好几年前，我从叶子这个点出发，然后被告知，要想修的圆满，你要走很长的路子，大约是十万八千里吧，要遇见很多的人，她们也许会叫你留下来，她们也许是你的风景，也许是你的终点，但是，如果你选择留了，你就停在那里，再也迈不开步子了。你要一直走，一直受难，一直去盼望一个也许最终会被证明是虚妄的幻想。现在，却突然看见了终点，功德圆满，怎能不泪流满面，俯身跪拜，也许，我想，我是为了这一刻才要去经历那么多，经历过那些只是为了温暖而拥抱的爱情，经历过得不到的蚀骨的爱情，才会明白，有一个人，是你爱的，也是爱你的，能相遇相见相知，将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比一切都来的重要，包括生命。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值得狂欢激动的事情了，如果错过，这个世界都会变得苍凉，而此生，也将在悔悟中度过。 叶子在我的背上找了一个位置，我觉得她的重量于我来说，就是一个世界。我把整个丰盛的世界背在了身上，自此，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世界之于我，已经把最好的东西给了我。其实，它一早就给了我，只是我不懂珍惜，傻傻的放过。现在，都回来了。所有的值得快乐的事情都相继来了。此生，也许想起今夜都会感激不已。怎能自怨自艾。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有人在自己的耳朵边，呢喃着讲一个故事，那个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可是，细细听着，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脑海里浮现的脸是自己的脸。 突然在一个清晨醒来的时候，感慨世间的路不好走，你如若是魂，就是单独的走的，于旁人无关，世界于你，只是丰满的背景，而你于世界，毫无关系。 突然，你降世，被赋予肉体，温度，还有名字，你就不是自己的自己。你有一个名字，就是活在一个容器里。背负着这个名字过一生，死后，你的躯体被葬在刻着这个名字的洞穴里。 什么都不是自己全然想要就能得到的。包括事业爱情…… 有时候很想问别人，别人的爱情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一帆风顺，是不是水到渠成，是不是世间的情都是相悦的。 然后，梦做到一半，天就亮了，醒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告诉身边的人，她刚刚才醒来，眼神迷离，一时间认不出我是谁，香肩微露，棉被下的身体是赤裸的，一如我。一条棉被里的两个女人，关起门来，空气里都是情欲的味道，久久不散。我说，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想用绳子捆住你，狠狠的，扎进肉里面的束缚，叫你不能离开片刻，甚至是死了，都要和我同葬。 她摸摸我的脸，手心是暖的，被子里的热乎乎的温度，她说，遥遥，你再这样下去就该看医生了。 我吻着她的手心，手腕，还有捧着她的头，吻她的眼睑和嘴唇。她不肯让我深吻她，她爱干净，我由着她。就低下头吻她的脖子，那里藏着幽然的魅惑的味道。 我说，你不会明白我的害怕。很怕，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所以那些人离开了，也觉得只是小小的损失，可是现在你在，我却觉得我比一无所有更加的贫穷。 她轻笑，二十七岁的老女人，却还是温柔的就像当年的那个女孩。 跟叶子在一起了，不是路人不是朋友，而是爱人，伴侣，同样的女人，手牵手，相约用对待爱人的方式对待彼此。 叶子不知道怎么去跟一个女人做爱人，她对于女人的世界很模糊，什么都不明了。也没有人来教她。 我说，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活着，慢慢老去，老了也不嫌弃对方，等到彼此都老到不能走路了，就一起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盖着厚厚的晒过的棉被，谈着过去的事情，慢慢的闭上眼睛，就这样死了。 不过，我记得我跟别的人说过这样的想法，可惜，她跟着别的男人去盖着棉被过日子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心底还是有点鄙视这样的所谓天荒地老的承诺的。但是，说还是要说，因为觉得不说，就好像心里会很压抑。要让她相信，未来是可以在一起的。 叶子不说话，只是牵着我的手，手指交错着我的手指，在大学的时候我们常干的事情，那时候我就喜欢这样做，觉得很亲密。 我问叶子，做我的女人，怕么？ 叶子微微的笑着，淡淡的薄凉的意味。 叶子啊，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建立一个小家庭呢？我想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现在搞的就好像你的钟点工一样，每个礼拜来这里报道两次，比闹钟还准时。我靠着她的头，第一百遍说我的愿望。 叶子摇摇头，我的头也被她带着动了，她说，还不想。 我抵着她的头，转动着，委屈的说，为什么？再不加紧步伐，你就要逃了。我不满足每个礼拜就两次过夜，平常的日子好寂寞。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我会出轨的，真的。 她坐直了身，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被子从她身上滑下来，挺立的丰满的胸部暴露在空气里，那里的痕迹是时刻在更替的，因为我喜欢那里，所以总流连不已，每次定要留下方遥到此一游的痕迹才肯满意。 我把棉被给她盖上，盖到下巴，全部包起来。跟小时候包的粽子一样。 我说，我等你准备好。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我早准备好了八点抗战，等你没有人要了也不得不半价销售卖给我了。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去找你们公司的组织告状，说你始乱终弃。让组织的同志好好的教育你，不搞好家庭问题，怎么建设社会主义。 叶子在被子底下的手掐了我的大腿内侧一下，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赤裸裸的爬出被子，然后在地下的一堆衣物里找出哪些是她的哪些是我的，基本上外衣都是比较好认的，不过最近麻烦就来了，为了面子问题，让我在坦然面对她的时候不至于为自己的上不了台面的内裤而窘迫，我特地去古今买了一套黑色的内裤，结果跟叶子的重合，当我们都剩下内衣内裤面面相觑的时候，叶子突然笑了，我也笑了。 早上很多精力才分出来她的和我的，左看右看，翻过来继续看，被叶子说，你这个变态，内裤都可以看那么认真。 我委屈却说出话来。把内裤递给她，有时候是自己上场，给她穿上，她喜欢推脱，最后还不是乖乖让我服侍着。 叶子慢吞吞的穿着她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然后是花比这更加长的时间去整理她的头发，依旧基本的化妆。 我就顶着乱蓬蓬的头冲到厨房，把昨晚泡的黄豆和洗干净的红枣放进豆浆机里，加水，插上电，按下按键，把昨晚的饭放进锅里，加水，打开煤气灶，接着就是站在厨房里等早饭出炉。 自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家庭妇女，只是我是为了老婆，人家是为了老公。服务对象有区别，所以地位有区别。我是超然的，我一直这样觉得。 叶子走出来的时候算是半个社会人了，卧室里的女人是穿着睡衣放下长发不化妆的她，社会上的女人很有制服诱惑，魅力无穷。为什么我看她总觉得她上厕所的时候都是那么美丽的，果然眼睛被爱情蒙蔽的时候就会出现色盲。 她望了一眼厨房，问我，好了么？ 亲爱的，马上就可以享用到你亲亲老公的美味营养早餐了。我黏糊糊的声音像是蜜糖一样，难为了我可以发出那么甜蜜的声音，可是叶子不领情，直叫肉麻受不了。 我说这是甜蜜懂不懂啊姐姐。 叶子说，都老女人一个了还玩这个。 就因为是老夫老妻所以要更加注意重温幸福时光。我端着盛着稀饭的碗出来，放到桌子上，早餐的菜是买的榨菜和昨晚我做的竹笋炒肉，随便炒了一下。叶子喜欢吃这些东西，我就给她弄了点。她吃的比较少，我怀疑是为了所谓的形象问题，特别担心，我就在她耳边唠叨，说是你老公其实喜欢你丰满点，别老看别的小妹妹减肥你就跟着减肥，那是人家小妹妹找不到对象，你现在有对象了就不要计较了。 叶子斜斜的看着说，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看她的时候，她就低下头去。 我给她夹了一块笋干，笋干是我从外婆老家带来的，老家的背后就是一片竹林，每年的春天冒出来的笋吃不完就晒干了做笋干，外婆也不靠这个赚钱，就每次去都用很大的黑色尼龙袋装起来，非要逼着我拿来。 我不爱吃这东西，等知道叶子喜欢，就全部拿来了，她要吃，就变着花样的弄，什么笋干汤，凉拌笋干，笋干烤肉……反正不要我的钱。 我的目标是，把叶子养肥，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叶子说我这个人缺乏安全感到了这种下流的黄脸婆招数都出来了。 我厚脸皮的说，因为我爱你啊。 叶子每次都会翻白眼，说我每次都把爱挂在嘴边，都说烂了。 其实自己明白，我几乎没有跟别人说过爱这个词。 我很哀怨，包括，叶子没有告诉我，她到底爱不爱我，叶子其实没有一点想和我天长地久的想法，主要是，叶子太有钱太美丽太温柔太好了。 现实里的定位是，老公要比老婆有出息，否则就要被人说是吃软饭的。 圈子里的定位是，t要比p来的坚强伟大有担当。否则会被人嘲笑是个败类。 而我们的存在华丽的打破了这个界限，不被社会认可的在了一起，每次想到这件事情，我就觉得我们是那么的拥有藐视一切的勇气——狗屁。我想起来就担心害怕恐惧。 我考虑着怎么让叶子知道我是打算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了，打算这辈子除了她就不再妄想和别的人过日子了，除了积极的伺候叶子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把我骨子里的女人味都发挥了出来，然后积极鼓吹叶子离开那一个月一千的出租房，到我的免费温暖的小家里跟我做同一个屋檐下的两只猪。我把自个的银行帐本和房产证递到叶子手里，说是我把自己赤裸裸的献给叶子，毫不保留的无条件全身心服从叶子的支配。 叶子看了一眼以后却还给了我，她说那是我的自由，她不能收。我有片刻的楞，说，你收下吧，老公给老婆管天经地义。 叶子摇头，她的声音温柔，但是绝对不缺乏严肃，如果你真要找人管你的钱就去找伯母，世上最值得信赖的人就是伯母，而不是我。现在的感情还没有到可以管你钱的地步。 我觉得叶子说的很对，不反对，也不赞同，叶子把什么都分的太仔细了，我这边已经像奶油一样的完全融化了，她那里还是半溶的，有所保留，好像马上就可以做出撤军的准备，所以说，我更加担心和不安。 叶子忙着要做事情的时候我就抽空去了趟老妈家，老妈和她的老伴以及那边的那个儿子住了一幢楼的上下，所以就近照顾着，也方便。我去叶子家过夜的时候就把小薇带到老妈家里去。去的时候老妈正在吃饭，我拉着小薇的手进门，身上是一个背包，里面是小薇的洗漱用品和作业。 老妈和那家子人都在吃饭，我朝他们笑笑，实话说，那画面让我觉得妒忌，一家子的人在一起吃一顿平常的饭，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把背包给老妈，说今晚有点事情，所以让小薇住这里。 老妈有点不高兴，只是对我露出铁板脸，对着小薇却是亲切可掬的嬷嬷脸，问小薇住这里高不高兴。 小薇乖巧的说，高兴。 老妈拉着小薇去吃饭，我的后爸用那上海话问我要不要吃饭，我摇头，说，等会再吃。 老妈走回客厅，我听叶子的，把手头的钱都拿到银行里存了一个定期，拿给老妈了，说是拿在身边也用不着，如果老妈愿意管的话就管下，要是我拿着没几天就没了，老妈反正闲着，就帮忙管着。 老妈没有说什么就收下了但是我清楚的看见她的眼睛里出现的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这件事给老妈怎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叶子好像比我更加了解什么是人情世故。要是我是个男人娶了她，别人定是羡慕加嫉妒加半是诽谤的说，贤内助啊。我不是男人，所以不会去计较那么多，男人尊严于我是狗屁，我懒，所以最好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去担着，我有时候很愚笨，所以搞关系这事情是能不找我就别找我。 走出门的时候，老妈问我，你现在在朋友家过夜么？ 我犹豫了很久，才慢慢的点头。脖子有些僵硬，我甚至听见自己的脊椎摩擦发出的咔嚓的声音。我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脚趾动着，老妈扶着门，没有说话。楼道的灯亮着，地上的影子很短，缩的跟毛毛虫一样。 老妈说，明天早上我会送小薇去学校的。 我点头，笑着说，麻烦老妈了。 老妈摇摇头，大铁门在我面前缓缓的关上。 我手插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一摇一摆的走下去了，拖鞋的声音在楼道里啪啪的响着。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暖暖的接近于橙黄的液体在流动，像是阳光。很舒服。 我忍不住对着夜空大声的尖叫，旁边的路人受惊吓，转头看我，快速走开。 我觉得，叶子很好，有她在，我的生命里那些埋藏着的快乐的事情都出现了，发芽开花。 我有点懒惰的依靠着叶子，叶子知道，所以她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若即若离。 我觉得叶子要我快点长大，做一个可以被她依靠的人，我也在努力，但是总觉得自己做不好。有时候总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成为一个让她可以依靠终身的女人。 有问题的时候习惯性的问别人，前辈，有些人好说话，也好找，一个电话，带着自己的老婆就开始给我搞心理咨询，地点是家门口的那家重庆火锅店，老板娘常年性的穿着紧身的裙子，那腰是腰的，臀是臀的，要是以前我会看几眼，然后点头的称赞下，在这个年纪还保持着这么完好的身材真是难得啊。 老板娘认识我，我常在这里吃，所以给了一个包厢，三个女人一桌子的饭。 我叫了一个鸡汁的火锅底料，被我请来的姐姐挡下了，要了份鸳鸯火锅。 她女人说，她喜欢吃辣的。 姐姐的女人我管她叫嫂嫂，是个水灵灵的江南人，长的有点混血的感觉，据说是因为亲戚有高山族的，所以五官是立体的，特别的好看，人也温柔，当年本来可以做明星的，跟着姐姐走了就把什么都给放弃了。 被我叫姐姐的人是以前带过我的人，在一段时间里，我的女友都是她介绍的，她人脉广的就跟城市的地下水道一样，而且她是个豪爽的四川女人，说话豪气讲义气，很合得来，也就认她做了姐姐，真名倒不告诉我，说是乡下人的名字太俗气，说起来笑酸人牙的。 等着火锅的时候，我问她们，你们两女人怎么过日子的。 怎么过，还能怎么过，就那么过呗。吃饭睡觉做爱。 两只母猪！我直接说。被骂了一通，还是两夫妻一起同心协力对抗我。 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心底还是有点羡慕她们的。至少，有个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也是好的。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无比相配的一对，像是一个被遗弃了的小狗。那个过了三十快进入残花败柳行列还是那么帅那么屌的t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啊，你要记得，世间的一切有她自己的规律啊。 我切了一声，抄袭别人的歌。没品。 她呵呵的笑，收回手搂老婆去了。 她说，你这个人就是麻烦事多，没爱人的时候寻死觅活的说自己好惨，有老婆的时候还在那里寻死觅活的说自己好惨，就好像世上最惨的事情都到你身上了一样。看着就觉得恶心。 我说，真的么？ 两双眼睛同时齐刷刷的朝我射来，发出同样的讯息，的确。 我耸肩。 我问那个相貌性格都属于女人中的女人的嫂嫂，如果你是我的女人，你会怎么想。 她点点头，说，这个问题，太严肃了，简单说吧，我不是她，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很佩服她，居然肯接受你，牺牲自己的幸福，换来社会的安定。也算是对人类的一大贡献。 被打击到了，瘫坐在椅子上，抱头忧郁。 那个帅姐姐问我，有没有试着把她带进圈子里，让她了解les的生活？ 我摇头，闷着声音说，我不敢。 不敢什么？那人用手掐着我的脖子，冷酷的说，你就这样觉得我们那名见不得人么？居然也不带她介绍我们，她不了解les的生活，怎么可能对你们的未来有一个了解？ 我点头。 她用手指扣了我的脑门一下，说，你这笨蛋。 她老婆学她的，扣的一下，说，你这笨蛋。 我恶狠狠的盯着她们，却没有用，她们哈哈的大笑着，取笑我。 我说，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你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能。既然连你这个败类都能接受，相比是一个很有包容心的女人，谁不知道你在圈子里的评价是——老鼠药。我想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她进来，就会明白，其实，两个女人的爱情也是很简单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过的也就是普通人的日子。帅姐姐笑着说。 我点点头，给她倒满酒，她和她的日子过的很幸福，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可以那么幸福，家里人是支持的，工作是独立的，孩子是自己的。也许，最幸福的都在她们身上实现了。 什么时候带过来，也许可以成为朋友。美女姐姐放柔了声音说。 等些日子吧，最近她忙。我用自己手中装满冰块的酒去碰她的，发出清脆的声音来。我看着在琥珀色酒液里沉浮的冰块，看着看着就发呆。 你也该加把劲了，像我都已经有了小孩了，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等你都老七八十那张水灵灵的脸蛋都变成了橘子，在床上也动不了了，看你怎么让你的婆留下来。有人掐我的脸玩，我啪的打了她的手一下，红了起来。 帅姐姐伸手问老板要了一碗贡丸，全部加到滚烫的火辣辣的火锅里，看着翻滚着的被红色的油包围着的火锅，我就觉得自己的胃紧紧的收缩。 嫂嫂给她夹那被红油包裹着的菜，然后拿水洗洗筷子，才夹自己的那份。 吃到一半，姐姐放下筷子说，找我出来也不是简单的为了这事情吧？ 你知道了。我嚼着贡丸，嘴巴鼓的像是蛤蟆，含糊的说。 小路和econ有找过我，你也来找我，就知道你们没好事。姐姐跟我抢那份不辣的里面的青菜，我火了，就拿着筷子跟她干起来，嫂嫂说你们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这东西也抢。 姐姐回头白了她一眼，说，这是尊严之战。 我说，小路说了我也不再多说了，本来是没有钱的，我跟小路一早就想开个酒吧，好好的过日子，以后我们自己都找了自己的另外一半了，也不想再过没有工作的日子了。以前都是穷光蛋，没钱养自己养女人，现在econ进来了，把钱也带来了，现在都商量好了，她占大头，我们都是小股东，打杂的，就差个店面，现在想想，还是姐姐的那块好，我们也知道，姐姐也打算弄一个，也不好强求，如果姐姐肯帮帮忙，我们也想让姐姐进来，四个人，稳固点，好办事。我们以后都要靠姐姐吃饭的。 我再次倒了一杯，倒满她的酒杯。我看向嫂嫂，嫂嫂微笑着，没有插话，只是桌面上交握着的手无比的温馨。 我笑眯眯的看着姐姐，也没有客套的说什么，姐姐的人的性子都了解，她算是半个男人，有爷们的豪气却没有男人的好面子，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很直接辣的跟辣椒一样。她说成就成，不成我们再胡搅蛮缠也是扯谈。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情。 姐姐说，成。 告别她们以后，我分别给econ和小路打了电话，叫她们可以开始准备了，小路说，总算定下来了。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有感触的？跟个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初恋情人一样。 小路在电话那端切了一声，说我这个人是个半脑瘫的人，什么感动的情绪都被我冲淡了。 到后面，我给叶子打了电话，她在赶回家的路上，因为叶子才刚刚回国留任，什么的都没有备着，所以这几天都是乘公交车回家的。手机里是人群嘈杂的声音，我说了几遍她才听清楚。我说我以后就开酒吧过日子了。 叶子遮着嘴巴，让声音更加清晰些，她笑着说，那很好啊，看把你高兴的。 我说，老婆，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以后就是个有事业的人了，我可以养活你了！ 真的啊，其实我很好养的，给一碗蛋炒饭就可以了。叶子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像是春风吹拂而过，即使心是寒冷的冰块，也会慢慢的消融，成了水，涓涓细流，慢慢的流淌，沿路发出雀跃的声音。 我靠着灯柱，捂着嘴巴哭了，叶子疑惑的问我，喂，喂，你在么？ 我说，在。 你哭了。 我高兴的。现在我是个真正有事业的人了。 恩。叶子轻声的说。 你什么时候搬到我家里来？我趁着最温馨的时候再次问她。 她还是婉约的拒绝了我。还不是时候，这个理由听的我心里不舒服。我闷闷的说，那就当我没有说。 她柔软的声音说了些什么，我都觉得不是很清楚了。我觉得不舒服，叶子也许觉得我还不够强大，觉得我不是可以依靠的人。 谁都在找一份退路，让自己在疲倦脆弱的时候可以退缩回去。平常女人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因为有男人做她们的退路。但是我们不，没有男人，我们靠自己，自己要学着坚强起来。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只有自己。 我是叶子的退路。她现在还不敢确定，我是不是可以相信的。我明白。我知道。我也同样惶恐着。 努力吧。窑子。 我靠着街上的路灯，点了一支薄荷的女士烟，味道淡淡的，呼吸间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叶子不喜欢烟味，前几次看见我偷偷摸摸在阳台里，皱眉，她不高兴的时候不会直接跟你说，遥遥啊，这个不好那个不好，那是我老妈的老妇女的行为。 叶子只是在你抽烟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看着你，叫你觉得自己心底都发虚，有点犹豫有点害怕还有那么点的紧张。 我干笑着把烟扔到阳台外面，一道火星子滑过黑色天鹅绒般的黑夜，就像是流星的瞬间一样。 叶子轻轻的说，别乱扔垃圾。 我抓抓头发，说，我会改的，以后不干了，真的。说话很认真的举手。 我没说要你不吸烟，只是明明知道那东西不好，还那么拼命的抽，小心得肺癌。叶子捏捏我的鼻子说。 我抱着她摇啊摇啊，心里特别的舒服，在爱里的人都是犯贱的，别人怎么骂你，你都相信那是甜蜜的关心。 我说，你没听说么，祸害遗千年。叶子啊，我要好好的活着，你也要好好的，我们就约好了，一辈子在一起，我说了很多个约定，基本上算是都爽约了，这次我一定遵守，不遵守你到了阴间都不要放过我哦。 遥遥啊，你说的甜言蜜语每次都那么失败。真是败给你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每次都是死啊死啊的。叶子也跟着我在阳台上摇啊摇的，抱在身体像是跳那慢舞一样的摇晃着。我的鼻子点着她的鼻尖，靠的很近很近，呼吸的空气也许都带着彼此的成分。我情不自禁的吻她，她却躲开了。 不要。 干吗？ 烟味。叶子说。 我戒了还不成么？叶子，好叶子，让亲亲老公吻一下下哦。 叶子看我可怜巴巴的样子，内心的母性情怀又一次泛滥成灾，我那么可怜兮兮的小鹿斑比般的眼睛看着她，她怎么就不能心动呢？ 噗嗤。她笑了出来。 我说，笑什么。 你的表情，真恶心。 欠教训的女人，叫你知道，什么叫我是天，你是地，你是天生就是被我压的。我抱着她艰难的走进房间，本来想报到她的卧室的软绵绵的床上去的，可是走了十步就发现我还是留着力气干正事吧，就直接双双倒在她的大沙发上，身体力行的 压榨她。 以后，我就自然而然的戒了，烟瘾来了就吸女士烟，长长的白色的烟身，别人说，女人吸烟的时候烟行媚视，有一种妩媚苍凉的感觉，我试了几次，都没有那感觉。 掐了烟，就先回自己的家，洗了积累了一个礼拜的衣服，整理了下东西，接着就是做菜，一半是在自己家里吃的，不去叶子家的时候，我和小薇就两个人吃点，小薇在上学校的年龄，所以营养发育要跟上，为此老妈没有少操心，几次三番来我家里给小薇开小灶，说是怕我虐待了她。 的确，我做的菜是没有老妈好，只是简单的几个家常菜，叶子喜欢的，小薇喜欢的，我喜欢的，加起来也就会那么几个。吃不死人就是了。 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就剩下几个鸡蛋和一把黄了大半的葱。 好像记得自己几天没有去市场进货了。 打了个电话问叶子，问她现在在干吗，叶子说下了班在家里没事做，还在想看什么电影好。 我就说我们两夫妻就到菜市场里手牵手约会去。多浪漫，多有创意，也多生活，简直是一种最具时尚和传统的约会模式。 叶子笑了，说，贫嘴。 是，老佛爷，小方子这就送上门去让你掌嘴。 还不快速速赶来，磨蹭什么，小心我改变主意了。跟你说不去了。 等我！老婆。我大声的叫出声，叶子笑着关了电话。 我立刻拿了钥匙和钱包，匆匆忙忙的冲了出去，在人挤人的车子里摇摇晃晃的挤了几站，内心激动，满脸的红润，心情好的就是身后的那个饥不择食的色狼磨蹭我的屁股我都没有想要让他断子绝孙，只是踢了他几脚，加上问候他的老爸老妈和祖宗十八代的良好教育。 六楼的高度我一口气爬了上去，到了门口象征性的敲了几下，意思意思的礼貌下，就掏出叶子给的老公版本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被叶子收拾的特别温馨，叶子是外面走的是大女人路线，一副亲和于威严并重的OL路线但是到了家里，却是小女人的气质。一盏台灯，一个茶杯，就连是杯垫都是精挑细选的，非要她看的上眼的才买。那么挑剔有品位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我呢？也许这是她最大的一次看走眼。 刚刚走进玄关就看见客厅的地板上，叶子在练瑜伽，脚成莲花坐，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表情祥和，好像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消失了，她的心在白云之上，看着她的玉似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心也会安静下来，心里会觉得，外面的世界太闹了，喧哗而且是处处污染的。这里是宁静祥和的，呼吸也会跟着她平缓下来。 她张开眼睛，一个女神从天堂重回人间。每次看她练瑜伽总会有这样的感觉，觉得这个时候的叶子的气质像是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世间情恨，超然，相比于自己，肉体凡身。而当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却又是自己的叶子了。 你来的好快。她轻轻的说。长长的呼吸。 心里急切的想见你。我坐在地上，与她平视，说。 我在这里不会走的，到是你，看看都是汗。她把毛巾递给我，我擦了下脸，发现真的都是汗。 叶子去换衣服了，我跟叶子说我们的约会路程，是先去小学接小薇，然后手牵手去大卖场里买我们的粮食，接着就是满载而归。如果叶子明天早上有空的话就留在我家，我提供一张温暖的有我的味道的床，还有一个香喷喷滑溜溜脱光光的大美人。 叶子在她的房间里换衣服，听到我最后的话，伸出头来，朝我嘲讽的笑，说，真是不要脸。 我赶忙起身，冲进她的房间，看见她刚刚退下棉质的家居服，里面就剩下一件酒红色的黛安芬胸罩，白嫩嫩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我的眼前。 叶子拿衣服罩我头上，让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说，你这样子真像一头饿狼。女人也无时不刻在发情么？看见裸体就眼冒金光。 我说是谁害的，还不是你。我拿下衣服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碎花纹的衬衫，大方简洁。我惋惜的叹气，从她的端庄的外表幻想她的酒红色胸罩。 小薇等急了。快点。叶子拉着我的手说。 我被她拉着走，跟小薇有关系的事情她总是最积极的。 我笑着说，要是以后我们没有女儿了就叫老妈把小薇过继给我们。 叶子停下脚步，回了头看我。说，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天真。 我不服气的说，喂，叶子，我怎么想天真了。难道你不想要孩子么？ 叶子加快了脚步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想她的内心一定是乱的。我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一团麻一样，纠结着。归根结底是叶子。 我不要孩子，在娃娃因为孩子而走了以后我就对怀孕孩子这东西感到恐惧，这辈子也没想要一个孩子。走了这条路的人通常会想人工或是收养一个。我没多大想法，大约是现在还年轻着，不考虑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问题。叶子不一样，叶子传统妇女，这样的女人会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可惜我就是给不了。 我什么都能替她做，就是不能给她一个孩子。 我就想着，要是很久很久以后叶子想要一个完整正常的孩子了，那就会离开了，怎么办。 想着就觉得担心。 在车上，幸运的在最后排找了位置，那里一直是我们以前的最爱，都喜欢在那里，看着人群上上下下，有时候没事情干，就两个人，一起投上两元硬币，坐最长的一条路线，一直坐下去，只是看沿路的风景，在几年后再做同样的事情，就觉得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我们都没有长大一样。 我握着叶子的手，叶子不肯，要收回。 我在她耳边说，没事，害羞什么，没人会怀疑的。我指指前面一对手牵着手的可爱初中女生。 叶子也看到她们，穿着嫩绿的裙子衬衫的校服，背着包包，都是蘑菇头，粉红色的发带。看起来就觉得可爱。 叶子突然笑了，她问我，初中的时候是不是也只这样？ 我做恶心状，说，怎么可能，你老公初中的时候是人见人爱的小帅哥好不好，几次都被小女生送情书，如果不是后来体检的时候赤裸裸的站在大家面前，否则想冒充男生都是可以的。现在想想，原来我那时候就以后有很明显的表现了。 我摸着下巴，很深沉的说。 叶子呵呵的笑。眉眼间，光彩如车窗外的阳光。这是我的女子，站于我身边，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我也许不够完美，她很好。但是她是我的。 我的手指扣着她的手指，我说，你初中的时候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是那么可爱的？很loli的样子？是不是有很多的男生喜欢你？ loli？叶子疑惑的眨眼间，那表情特别的有少女的韵味。 就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女孩。我色色的说。 不记得了。叶子淡淡的惋惜的语气。初中时候很忙的，我要学钢琴，妈咪要我在初三就考出钢琴九级，小提琴八级，还有去学英语，怎么可能有事情去谈恋爱。我可不像你，每天就想着小女生的情书。叶子皱皱鼻子，看起来很烦恼很烦恼的样子。 我说，好可惜，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那么大段的过去。 叶子的笑容到达眼底，她暗自握紧我的手，手指的关节相互用力，有点疼，但是却让我的身体出现电击般的冲动。身体产生一种冲动，要紧紧的握住这只手，十根手指要绞在一起，像是打了结的绳子，再也分不清你和我。那份激动叫我的身体开始产生一种近似酸楚的感觉。 叶子有点吃疼的说，疼，放手。 我在叶子耳边轻轻的说，叶子，我好像湿了。 叶子瞪大了眼睛，甩开我的手，小声的骂我，你这个……荡妇。 我呵呵的笑了，逗她的样子真好玩。一路上我都想再拉回她的手，却被她挣脱开。她转过头去，宁可看着外面的风景也不看我一眼。我摸摸鼻子，发现这就叫自作自受。玩笑开大了，就是这个下场。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到小薇的那所小学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校门口，小薇穿着学校的白色衬衫蓝色西装裙的校服，背着粉红色的小书包，梳着两个辫子，看见我们，就大大的招手，甜甜的叫着，姨，姨。 第一声姨叫的是叶子。她和我很像，能在第一时在那么遥远的距离分出来谁是美女，谁是丑女。 第二声姨是叫我，看见我的时候朝我吐吐舌头，说，姨你迟到了。说着就举起手，让我看她手上的糖果一样的swatch手表。 我说，姨要事情要做，不像你一个小孩子整天空着没事干。 小薇朝我比划了一个鬼脸，那表情别说多可笑，嫩嫩的脸蛋皱成了丘陵。 叶子拉起小薇的手，柔声细语的说，小薇，等下陪小姨逛街好么？ 现在我们规定了，看见叶子就叫小姨，看见我就叫大姨，省的小薇高声叫一声姨的时候我们集体回头。不过我可以清晰的辨别出来，小薇叫的是谁，叫我的时候声音明显没有叫叶子的时候来的清脆和甜柔。 叶子的吸引力果然无敌。 我拉起小薇的另外一只手，把小薇身上的背包拿了下来，背在自己的肩膀上，刚要走的时候被穿着到膝盖的黑色裙子上身是蓝色衬衫带着金边眼睛的人民教师叫了下来。 对于老师，我自然而然的有一种畏惧和崇敬感，大约是小时候被叫到教导处教育惯了，人就这样的产生了条件反射。 我不自觉的站直身，对着老师说，老师，有事情么？ 那老师拿着手中的报告单，递给我。我迷茫的接过，看到上面的成绩，差不多都是一个个接近六十分的，在及格边缘，老师在旁边加了一句，小薇同学要努力了。再加一个嘴角向下倾斜的脸蛋。 我低头看看小薇，小薇避开我的视线，看着地上。 叶子摸摸小薇的头，说，下次可以考的更加好的，对不对？ 小薇抬头，努努嘴巴，说，我讨厌上课。 丫的，比我还猖狂，我就算在最狂乱的年纪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小薇居然就说了，我半是感慨半是想抽她的情绪写在脸上。 那一本正经的老师叹气，说，农村来的孩子的成绩跟不上，这是肯定的，但是她实在是太不认真了，别人在上课的时候她在画画，画的都是什么，我也希望你们好好教导她…… 叶子自信的说，老师放心，这也是小薇的天赋，没准以后还可以做一个大画家。只是小薇不好好学习，我会好好教育她的，辛苦老师了。 我瞪目结舌，转头看叶子，叶子也看着我。 老师走开以后，我们并肩走在小学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小薇好像知道自己错了，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叶子。 叶子对小薇说，小薇想学画画？ 当画家。小薇露出太阳花一样的笑容。 那前提是好好学习哦。如果考不上大学就不能当画家哦。叶子语重心长的说。 小薇郑重的点头，表示她会听话的。 我悄悄的在叶子耳朵旁边说，怎么觉得你好像我老妈啊，她小时候就那么骗我，要想每天吃糖醋排骨就上大学，上了大学就可以吃糖醋排骨了。结果发现，不上大学也可以吃，摆明了就是骗小孩的嘛。 叶子白我一眼，说，你就知道吃。果然脑子里都是吃的。 我说，不，还有你呢。 哼。 小薇拉着我们的手一蹦一跳的跳着，蓝色西装裙翻起，她的脸上是肆无忌惮的笑容，这个年纪的小孩什么都不用去懂。 叶子悄悄的跟我说，我早想过了，如果跟了你，也许这辈子就没有孩子了，只是有时候看着小薇就觉得她好像是我生的。 我贴近她的耳朵，说，你想要就留下来吧，我跟表哥说声。 叶子退开，摇着头。 她露出忧虑是失望的眼神，她永远比我想的多一步。 我握紧她的手，叹气。傻叶子。为什么不要求多一点，再要求多一点就会让我觉得我是被你需要着的。 我们一起去世纪联华补充冰箱。小薇在一大堆的饮料里不肯出来了，我拉着她的手，死命的拖着她，她就干脆把脚定在地上，即使被我拖着走开了，头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大排的酷儿。 大姨，我要。 我说，不！你个小孩不能喝，喝了就要蛀牙。听大姨的话，大姨给你买水果。 我要我要我要。小薇撒娇的说。 那只能买一瓶哦，小姨偷偷买给你，别给你的大姨知道，明白么？叶子从她的身后掏出橙色的软包装的小袋酷儿，偷偷的给小薇，小薇转头，跟我吐吐舌头，赶紧抢了那袋酷儿，放在自己身后，大有藏起来不给我看的意思。 我无奈的被迫被两个人无视，她们当着我的面说别给我知道，摆明了就是在耍我。成全了叶子赤裸裸的收买，怨恨的看着叶子，老婆，你拆我台。 叶子摇头说，就说你不懂小孩的心理，你越不给她买她就越是要，你应该教导她，让她明白你这样做的好处，这样才能起到作用。 呦，你懂了？！当了妈一样的。我推着购物车，朝调料的那处走去。 叶子拉着小薇，一手推着购物车，一边跟我说话，这是女人的天赋， 我怎么没感觉。我强调这是谬论，举例证明。 所以说你不是女人。叶子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我拿了瓶美味鲜酱油放进篮子里，还在考虑要不要买瓶咖喱，回家做咖喱炒饭，对于叶子的话就当是没听见。 叶子放了一瓶长城干红，我看着那大瓶的葡萄酒，对叶子说，老婆，今晚你留我家？ 不，我自己喝。叶子说。 切。我朝着叶子嘲讽的笑，转头对小薇说，小薇，你的小姨说今晚不想跟你一起吃饭，怎么办？ 小薇很配合的立刻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拉着叶子的衣服，说，小姨，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洋洋得意的抖着脚，意味深长的说，看吧看吧，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跟小孩子一样。叶子勾勾我的鼻子，我的鼻子本来就不是很高耸，被她勾过几次就更加的塌陷了。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发现叶子最近爱上了这样的动作，很亲昵没错，但是会毁容的。 买了大堆的东西，在柜台结账的时候，我在前面看着营业员小姐忙碌的算钱，叶子站在我身后，小薇坐在不锈钢的金属管上，小薇抓着我的袖子，等我回头的时候，指指放在柜台边的金属架子上一排五颜六色的烟盒大小的盒子，说，大姨，我要那个糖果。 我看都没看就拿了一盒给她，眼睛盯着柜台上的人在结账。 叶子低声惊呼，看着小薇拆开了包装，把里面锡箔包裹的药片一样的东西倒了出来，掉到地上，分散开来。 我发觉我的身上集中了所有人的视线，叶子的脸唰的红了起来，低着头，蹲下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还有一个是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捡起来的，交到叶子手里。 叶子窘迫的那张脸蛋都快滴出血了。 我也一样。 只有小薇看着空空的壳，说，大姨，掉了。 兔崽子。我暗自骂着。抢过那个蓝色的就跟个糖果包装壳没有两样的纸壳，递给营业员，压低了嗓子说， 我买了。 营业员小姐笑我那么大了居然连这个也分不清。 我脱口而出，我又没有用过，我怎么知道。 说话觉得此话更加让人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叶子，叶子咬着下唇，手里还捏着那些锡箔。 我拿来，放进纸壳里，然后把让我们三人集体出丑的避孕套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顺便给小薇拿了一盒真正的糖果，刷好了塞给小祖宗。 出了门，我左手拿着重重的塑料袋，右手抓着小薇的背后的领子。 叶子说，别拿孩子出气，她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我怒气冲冲的说。 那你还气什么。 我气我也什么都不懂。我咬牙说。这辈子也就见过那玩意一次，记忆里也就在和第一个女友去开房间的时候拿过一个，一直藏在衣柜里到了后来搬寝室的时候才扔掉的，其余的日子里，我也没有怎么去买过，谁知道现在这款杜蕾斯的越来越好看了，我很少用这东西，不过基本的清洁还是会做到的。别的T也有用，也说用了安全点，为了老婆的健康。我不喜欢用，也没有没有在意，能怪我么！ 想着就想杀了这个兔崽子泄气。叶子忙从我手里抢过小薇，好言安慰小薇而不是我。 老婆，你偏心。我委屈的说。出丑的人是我不是她。 叶子果然没有回家，我叫小薇拉着她的手死死的拉着，我还威胁小薇如果今天晚上没有拉住叶子小姨的话我就不给你做作业。小薇出于各项原因，紧紧的扯着叶子的手，跟着叶子，一步都不离开。 叶子也没有走的意思，跟着我们坐车到了小区，提着较轻的一袋塑料袋，就这样的理所当然的和我回家了。 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总想起小学时候语文书里的课文火烧云。我跟叶子说，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日子在这样的夕阳照耀下回家。甜蜜的就像是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画面一样。 叶子含着笑，不说话，不赞同也不反对。 我自顾自的想，她是感动的。却觉得也不像。她跟那男人一起组建一个家庭的时候想必也这样幻想过，可是破灭了，而我给的诺言，比那男人来的更加的脆弱。可信也不可信。 到了家门口，却发现门是半掩的，我叫叶子和小薇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看看，却看见桌子上放着用最大的汤碗装起来的臭冬瓜乳，还有一些大毛蟹。 我摸摸那毛蟹，还是热烫的。回头看见老妈手里捧着我的衣服从阳台走过来，看见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把小薇接来了么？ 嬷嬷。小薇甜甜的喊。后面，站着叶子。 我看着我老妈和叶子的对视，觉得有一滴汗就这样从我的额头慢慢的留下来，沿着我的脸，到了我的脖子里，痒的我想去抓。 老妈。这是叶子。我走到叶子旁边，叶子朝老妈点头，露出适宜的温柔的微笑，她的手放在小薇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垂在身侧，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想暗自鼓励她，不叫她紧张，却发现那双颤抖的手是我的，而她稳稳的反握住，朝我和小薇笑笑。 叶子，这是我老妈……我硬着头皮，说。 恩。老妈抱着我积累了一个礼拜数目可观的衣服，望我的房间走去，我深深的吸气。 小薇抬头，明亮的眼睛奇怪的看着我们。她说，姨，姨，怎么了？ 小孩子别问太多，小心长不大。我摸摸她的头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老妈没有走，反而是接过我手里的巨大鼓的像是个球一样的袋子，说，我来做饭吧。你们先去做做，遥遥，给你朋友倒杯茶。小薇，做作业去。 小薇乖巧的应了一声，知道了，嬷嬷。然后拉着叶子的手，说，小姨，教我做作业好不好？ 叶子看看厨房里的老妈，看看我，说，好的。 我那时候激动的，想小薇真是个知我心的人，会随机应变。后来才知道，她就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叫充满知识的叶子小姨给她做作业。 她说，大姨不会教，没耐心。教着教着就开始骂教科书是垃圾。 我硬着头皮走进厨房，老妈在切菜，我拿了一根黄瓜放在水龙头下洗，看看老妈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老妈，那个……我朋友，也不是朋友，就是…… 对象？老妈转头，手中的刀子转的比她人还快。看着那把我从菜市场里精挑细选，用头发丝试验过的雪白的刀子对着我，怕的心脏都缩了起来。 我点头，说，老妈，她是无辜的。老妈，你别…… 老妈转头，刀子咚咚咚的切着青菜，在急促的就好像是雨点的声音里，我听见老妈说，那么好的女孩子家的。人家一个好女孩子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孽…… 我听了心里特别的乐，呵呵的傻笑，把一根黄瓜拗断了也不知道。 下面就是老妈的事情了，她觉得厨房是她的领地，一山不容二雌，把我这个碍手碍脚的赶了出来。 我到小薇睡的房间，以前是老妈老爸的那间，我自己睡自己的那间，舍不得搬出来，就把稍微大一点的老妈老爸的房间给了小薇，她的游戏间储藏间书房都在这里了。 进门看见床边的书桌上，一大一小并肩坐着。靠得很近，叶子把小薇的身体包在自己的身体里。 小薇咬着粉红色的透明塑料铅笔，一边叫着，姨，这样对么，对么？ 叶子指着作业上的幼稚的题目，很耐心的跟小薇解释，什么叫九九算术表。房间里，她的声音绵柔，舒缓，好像在耳边轻轻的呢喃。虽然我觉得她说的内容有点伤耳朵，但是只要是她的声音，说什么都是悦耳的，绕梁三日，意犹未尽。 我看着她们，心里暖洋洋的，不忍出声打扰她们。 倒是叶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意识到我在看她们，转过头来。 我站起身，走过去，两手放在桌子上，把她们两个圈起来。我弯腰吻叶子的脸，才一下就被她推开了，说，别闹。 我就顺势转头吻小薇的。小薇咯咯咯的笑，缺了一颗牙齿的笑容漏风。 我说，小姨教的好不好？ 恩。小薇大大的点头。 大姨教的好不好？ 小薇犹豫了几下再点头。 叶子看着我们的互动，笑出了声。 吃饭了。我说。 叶子看看外面，小声的说，伯母？ 这个时候老妈突然出现在门口，出其不意的说，一起吃饭吧。 我们都被她吓了一跳，叶子朝老妈笑着点头，老妈也回应了一下，又消失在门口。 我妈其实……我抓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人，不骂别人就骂我，所以你放心好了，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最多就是拿碗砸我，你不要担心。我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讨好的说就怕我的漂亮的媳妇就因为觉得老妈不好相处，跑了。 叶子起身，领着小薇去客厅。 我跟在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看着远处餐厅的灯光，说不出的感触，想过今天么？有这样的一个日子，在老妈面前真真实实的出柜了。 老妈也许已经意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刻，我会带着一个女人到她面前，但是她不会想到是今天。 而叶子呢？她怎么想的。她要为我去和一个养我养了二十七年的女人战斗？ 她是最无辜的，包括被我看上，包括和我在一起，也包括不得不去面对一切。我心疼她，也在责怪自己。觉得如果我是个有用的人，我应该在一切发生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可是没有。 事情迟早会来的。我知道。可是我却在逃避，和叶子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在想，怎么去面对老妈。可是我因为害怕和畏惧，不敢正视。也就这样乌龟一样的躲在乌龟壳里，以为闭上眼睛天就暗了。 如果，再给一个机会，赶在事情没有发生前，会不会为心爱的人挡风遮雨，让心爱的人远离一切乱糟糟的情况，舒舒服服的走进自己的爱情的屋檐下？ 叶子跟了我，就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我自嘲的想。 四个人坐在一起，勉强算是一家子人，气氛不好不坏，不冷也不会热到那里去。 老妈给小薇夹菜，叶子安静的吃自己的菜。我讨好似的两边忙乎，一边跟老妈说你多吃点，一边跟叶子说，小心噎到。小薇不懂我们之间为什么有这样的气氛，扒着饭，尽挑选自己喜欢的吃。 老妈说我，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也可以带朋友过去玩几天，那里也是农活都停下来到时候，让表哥带我去玩玩。 我说，老妈，最近忙。 老妈不乐意了，说我一天到晚就在家里工作都不去找，什么事情都不做，忙什么忙。 我给老妈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她碗了，装孙子一样的说，我自己在找事情做，等过个几个月，我也有自己的事业了。 老妈不信，说我这个人能有什么出息，一看就不是赚钱的料。能养活自己就好了。 我嘀咕的说，现在又不是一个人要我养了。我总得赚点钱吧。 碗里多了一块鸡脯肉，抬头看见叶子温柔的微笑。她优雅的喝着汤，用银色的小汤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老妈看看叶子，眼神里的无数情绪交杂着。然后低下头，没有说话。 吃完饭，老妈先叫小薇去洗澡，小薇不肯，吵着要看动画片。老妈板起脸来，严肃的说，去洗澡睡觉。 小薇被和蔼的嬷嬷突然出现的后妈脸吓倒了，不高兴的嘟着嘴巴，往浴室走。叶子安然的坐在客厅里，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内心的冲击，客厅的天花板上，已经乌云密布，可是叶子的眼睛里却依旧风平浪静。 我开口说我要去陪小薇洗澡，老妈板着脸说，小薇多大的人了还要你陪着洗澡么？ 我摸摸鼻子，乖乖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挨着叶子，大有我们并肩作战的感觉。 老妈拖着一直留在这里没有拿走的那双她自己编织的拖鞋，慢慢的走到我们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扶着沙发，慢慢的放下自己的身体，坐下来，那姿势，却让我觉得她是那般的苍老。已然不是记忆里那个骂我骂的比谁都要凶的老妈了。 我低头看着我和叶子交握的手，看着叶子的手腕上那白金的柳叶扣的手链，还有她的白皙的腕，就不是不敢正视老妈。 老妈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子。叶子大方的说。 哦。老妈点点头。 我插话说，老妈，你不高兴么？ 我不高兴又能怎么样，我高兴又能怎么样？老妈冷着声音说。 你不高兴也别打她，要打就打我好了。我说。 老妈的手撑在沙发的边上，托着自己的额头，无力的说，我不想管这事情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要气我早被你气死了。还留得到现在有命么。 叶子伸手，轻轻的放在老妈那只放于膝盖上的手，轻轻的说，伯母，对不起。 叶子，这是该我说的。我拉拉她的手，轻声的说。 你说我说不都一样么？叶子淡然的笑着说。 老妈的脸上出现尴尬的表情，收回手，坐直了身。 我觉得老妈好像不喜欢叶子，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我看向叶子，怕她被老妈的反应弄的心里不舒服了。还好，叶子反应很正常，淡然，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 你们以后谁负责管家里的钱？老妈说。 我说，我归她管，自己懒得管。 叶子说，暂时还没想过。 那谁做饭是谁在做？老妈对我们的吃饱穿暖的问题开始关切起来，也许在她的记忆里，我是个不会做菜的人，而叶子这样的现代女性也肯定懒得上厨房，没准我们以后就要靠外卖过日子了。 我举手，有点自豪的说，我负责做菜，现在虽然做的不好，但是我可以去学。 叶子坦白的说，我不会做菜。而且，工作比较忙，都是她在做。 我郑重的点头。 谁洗衣服？ 我举手。我和小薇的衣服是我在洗的，叶子的衣服可以洗的是我手洗，但是有些我觉得很危险的都送到洗衣店去了，谁叫那些是一看商标就会心脏受不住崩溃的衣服。原因，还是叶子太忙。新到这里，她要做很多的事情，有时候要把工作带回家里做，看着她的忙碌，我心都疼了。自然就包了那些家务。 老妈的表情越来越暗，看着就忍不住猜，老妈是不是很不高兴。 我自认为我没有说错什么啊。我转头看看叶子，只看见她的白金镶钻的耳钉，我低着头轻声的跟叶子说，老妈是哪里不高兴了？ 叶子也迷惑的摇摇头。 老妈最后用长长的叹息结束了她的思考，至于在她的脑子里想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谁叫女人心海底针呢。她叫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外婆外公都气的要和我脱离关系了，谁叫我那么不孝几年不去看他们。 我点头，说，哦。 有空回家吃顿饭。老妈说，朝着叶子。 叶子点头，说，抽空一定去拜访伯母。 老妈终于还是走了，出门的时候，我和叶子送她，一直送她送到车站，老妈说叫我们回去好了，这条路走了将近二十年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那里。 中国人的客套就是要把别人的真话当客套。 我和叶子一路上都跟着老妈走，老妈在前面，走的有点快，想必是为了怕我们这两个年轻人会跟着她一起慢下来。 等车的时候，老妈对着我说，以后的日子你们自己过着办。我管过了，只是管不住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就当你嫁人了。没事回回娘家。如果以后可以，就让小薇过继给你，也算有个交代了。 老妈。我说。 别送了，你们回去吧。老妈上车子，投了硬币，回头跟我们说。 伯母，再见。路上小心点。叶子摇着手，大声的说。 回去吧，回去吧。老妈挥挥手，叫我们走。 我和叶子一起看着老妈的车子消失。我说，我怎么觉得我总在车站送别人走？一个个都坐着车子离开，几乎没有去接人的。离多聚少，真是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因为都是要回家的。你这里不是她们的家，所以她们就要走。叶子轻声说，在习习凉风里，她的话总觉得听着舒服。 那我这里是你的家么？我说。 我也不知道。叶子低头，避开我的火热的视线。 为什么我总觉得老妈像是在嫁女儿一样的看我？我疑惑的问叶子。 叶子含着笑，神秘的轻笑。 按理说你该叫我老妈一声婆婆。你没有叫，真是不孝。 叶子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窘迫的神情叫我特别的享受。 好吧，以后叫，总归要叫的，以后带你回家的时候怎么介绍你，说你是我的对象，马上就要做媳妇了？这样好么？你说好不好？ 我在前面自顾着的唠唠叨叨，叶子不言不语，听我说我的在晚上做的白日梦。幸亏这条路上没有多少人，来玩的车辆也懒得听我们的私语，疾驰而过。我们的话还是秘密。 我牵着叶子的手，一路上都没有放开，两边的香樟树种的很久了，三楼那么高，遮着头顶的星空，路灯的光都是从树叶间透露那么点，这里黑乎乎的，影子也是不明显的，觉得在这样的地方走，感觉自在点。叶子的手细细长长的，但是有点肉肉的感觉，牵起来，很舒服，我舍不得放开，即使叶子说她的手心快要出汗了。 我说，我该买一个戒指套住你。 早套过了，还是摘了。叶子说，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叶子的语气是平静的，没有恨没有爱，没有惋惜，就好像在说一个离开了的朋友，过去只是打过交道。 那个男人待你好么？我小声的问。 好。他待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那很好，的确很好。我傻傻的重复着那些废话，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叶子笑着说。 因为你想我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说。 叶子笑着摇头，我的脸上的表情挎了下来，有必要那么直接么？ 他很好，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是跟他在一起了，越是久心里就越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喊着，不对，不对，感觉不对。牵手的时候不是那样的感觉，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是，他讨好我的时候也觉得感觉不对。 那和我呢？我用力握紧她的手，让她的手掌在我的手心扭曲。 叶子轻拍我的左手，说，至少，没有遇见更加有感觉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放松。想，这辈子都要这样悬着的么？没有遇见，也只是在当前，要是以后有这样一个人，让叶子感觉对了怎么办，叶子是不是也会这样义无反顾的跟他或是她走，就跟和我在一起一样。现在才发现，原来为什么世上的那些痴傻的情人总喜欢听这辈子永远只爱你一个这类的谎言，因为听了就觉得安心了，不会再去担忧着，明天，身边的人会不会离开。有时候欺骗也是一种让彼此快乐的东西。 我突然上前一步，站住，将她的两只手都拉住，定着她的身体，昏暗中，我看着叶子的脸，模糊的轮廓，记忆里一直反复出现的那张美丽的脸，她是那般的好，我何德何能能遇见她得到她。 我说，叶子，别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我会努力让你快乐让你幸福，只是你要留着。我以后为你活着，就是想把你留下来。 我没说要走。叶子轻轻的说。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要走。我委屈的说。 你真是杞人忧天。 跟在叶子的后面，手也不牵了，我看着前面穿着棉质的休闲裤和套衫的叶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长长的回家的路上，我好像是在捡拾着她的脚步，路边别人家的花园的铁栏杆外，一支开的艳丽的粉色月季花出轨了，我伸手摘下，那枝上的刺刺中了我的手指，我扭了下来，赶紧逃走，和前面的叶子擦身而过的时候，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跑了起来，叶子不解的在后面问，怎么了？ 我回头看看后面，发现没有人，跑了大约是百米的距离，弯腰喘息加放肆的笑。安静的夜里传的很远， 叶子被我带的也受不了，她即使每天在练瑜伽，但是毕竟是个弱女子，像是逃命一样的跑步怎么可能受得了。 叶子，给你。我把那朵我偷来的月季花给她，献上去的就只剩下花蕊那些黄色的胡须一样的东西，花瓣还剩几片，都在路上掉光了。 我看着手中的花，呆了，有点失落。 叶子说，下次你就不能好好的买一朵么？ 我说，哦，下次我记得去买。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酒吧的事情，我都没有参与，给她们几个去忙活了。那边热火朝天，我在这里追着叶子和小薇跑。 我是个懒人加上不事生产的白痴。所以她们一致认同我是个可以当废物的料，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吹空调。装修打通关系采买都是她们在干。姐姐的人脉是全部用上了，没事就到处逛，看见圈子里的人就塞名片，扩大知名度。而econ和小路则是负责其余的东西，小路把她的早几百年前就解散了的乐队又叫了起来，就打算固定下来了。而econ会做生意，加上她的婆家是政府部门的，就叫她去打通关系了。 econ半是嘲笑的说，没想到我还要靠她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路拍拍她的肩膀，说，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切，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人。econ摸摸自己的额头说。 她身边的小女人倒是笑的东倒西歪。洋洋也算是回来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在一起。只是，econ待洋洋不像以前那么自在了。econ说，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谁欠谁的债，就算是最亲密的，也总是搁在两人中间，想起来就不舒服。 我一边给叶子发短信，一边听她们的闲谈。觉得这个时候，风轻云淡，日子就像在暖暖的太阳下晒着的棉被，蓬松的，柔软的，上面是香香的味道。 我只出了一点点的钱，也就十万，自己五万，叶子五万。那时候本来想，我就不出钱了，在里面打工就好了，钱大半给老妈保管了，我也知道，现在存点钱，留着以后养老婆。第二天叶子就取了钱给我，说是也要入股。算是一种投资。 我把一半给了她，自己拿出剩下的一半，两个人凑成十万，算是个最小的股东。 平时也就在那里管着。econ有自己的公司要管，小路不是个会管人的人，就指向我，说我这个人好欺负，就让我卖笑去。 小路要我什么时候把叶子带过来。姐姐和嫂子也说上次就说过，可是过了那么久都没有带过来，明显就是看不去她们。 我摇头，无奈的说，还没到时间，都没有定下来。 无能。 白痴。 没用。 一双双白眼就这样直接的盯过来。 我咬牙，为了面子问题和尊严，放下大话来。好吧，等开业的时候我就把叶子带过来，她不带过来我也把她拖过来。 算你有点能耐。小路嘲讽的说。 我倒心里有点不确定了，总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的老婆不知道怎么的给卖了一样，还没有钱拿。我不知道叶子怎么想的。她肯么？她连搬到我家里来正正式式的和我成一个家都不肯，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我说动在大家面前出柜呢？ 以前我没有跟她说过任何的事情，觉得这事情吧，也就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爱我们的，过我们的日子，跟别人都没有联系，现在被我一弄，也许就是大事了。 我闷着声，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叶子我擅自妄下豪语。我怕她气。 回到家里，都半夜三更了，小薇给老妈领去了，今晚不是我屁颠屁颠的跑去叶子家侍寝的日子，我一个人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自顾自的潇洒着。 走回家，打开门，开了电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百威，打开铝罐的口子，啪的一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亮的很，然后坐在电视前看电视。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很久，久的觉得我应该就是这样子的来的，电视里偶尔出现成双成对的画面，幸福的叫我嫉妒，我也想要在一起了，到了这个年纪了，也该和叶子结成伴了，在早上一起起床，一起吃饭，然后每天说着天长地久的废话。 也许很多人在这个年龄结婚，不是为了什么压力，只是惶恐着孤单会伴随自己到老。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也许在人群里，你觉得孤独是一种自在，等你一个人，回到家里，没有人为你开着灯，等着你，没有人的温度贴着你，没有人在你想要温暖的时候让你拥抱，心都是凉的。 我把脚跷在茶几上，把冰凉的罐头贴在我的脸上。舒服的叹气。 电视上，一个美丽的画面，在有着金色沙子的海边，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慢慢的跪下，他看着那个青涩的女子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芒，他说，marry me！ 那女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哭了笑了。 那男人说，嫁给我，属于我，我要娶你，名正言顺的把你带进我的家门。 我呆了，傻傻的看着电视上拥抱的两人，酒从我的嘴边流下，冰冷的酒液流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举起手中的酒，闭着眼睛，好像在梦游般的说，叶子，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切，真是肥皂剧。我摇头，不屑的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想着那一幕，屏幕上的画面成了我和叶子，叶子穿着大学时候经常穿的藏青色不规则边沿的棉裙，上身是白色的棉布衬衫，她的头发还是那么的长，她低着头，看着沙滩上被无数的人践踏过踩出来的脚印。就是不肯看我。 我学着那个男人说，叶子，嫁给我。 叶子没有说话，好像她没有听见，我一遍遍的问她，叶子嫁给我，嫁给我，到了最后都是哭着在乞求。我像是一个只要给我一分钱就可以养活我的乞丐，可是她却无动于衷。 我伸手拉她的手，她却渐渐消逝在我面前，像是原本她就是无数的尘埃叠起来的雕塑，现在被风轻轻一吹，就支离破碎了。 天地间，就我，广阔的大海生生不息，潮水从海天一线处涌来，我被淹没在水中。 我觉得这是一个噩梦，很不吉利的噩梦，却也觉得其实是我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对于叶子我甚至不理解她的想法，我一直在她的心门外，走不进去。 早上起来，顶着巨大的眼前，用力的按摩眼睛，知道眼前黑乎乎一片，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画面。 写了几千字，就写不下去了，上个月的稿子交的比较早，所以这个月可以好好的休息下，跟编辑说几声，拖延下时间。 安逸的日子倒是叫我忘记了金钱的窘迫，也没有太多的动力去写那些唧唧歪歪的小说，用尽力气了在文字里装处女。实在受不了把自己的文字拿出去卖身又卖艺的。 中午打电话给叶子，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是却觉得缺少底气。 我说怎么了？ 她说，没，只是不舒服。 要看医生么？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去医院看看。 我现在在家，请了半天的假，没有什么，只是大姨妈来了。 我哦了一声。我记得叶子和我一样，都是一到大姨妈来的日子就生不如死的人，叶子比我好，她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够了，不过因为她的体质逼比我虚弱，那时候的她软弱就好像从壳里被硬生生抓出来的软体动物。 我说我去你家，等我。 关了电话，去厨房里用保温杯泡了蜂蜜玫瑰花茶，拿了前几日买的红枣，这是我一直都备有的，叶子想必还没准备过。 下楼去顺便来了止痛药，急匆匆的到叶子家里去了。 到了她家，她睡在卧室，盖着羊毛毯，看见我来，要起身，我把泡好的蜂蜜玫瑰花茶到出来，热乎乎的茶水倒到杯子里的时候，一股香气甜味就迎面扑来。 我让叶子坐起身，拿了枕头塞在她的身下，让她靠着床头，捧着杯子，她低着头，小口小口的饮着温度微烫的花茶，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 好点了么？我用额头碰她的额头，有点凉，手背也是凉的，只有手心因为杯子里的茶而暖和了。 我用手捂着她的手背，说，你先好好休息，我给你煮红枣去。 叶子点点头。 我起身的时候被她拉住了袖子，我转头看她，她小声的说，别放太多红糖。 知道了，老婆。我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是蜂蜜的甜味。 到了她的厨房，昨天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些菜已经微波过吃了，叶子的生活要求很高，不过我做的还是会很捧场的吃光，总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但是她是个典型的厨房白痴，比我还白痴，我开始的时候烧什么都是黑乎乎一片，直接送垃圾桶的，但是迫于形势，慢慢的挣扎，人在困境中是会爆发出潜力的，就像是我，现在的手艺能喂饱叶子就够了，再加小薇和自己。 现在想用胃去抓住一个女人，把她养肥，走不动了，没有人要了，这里还有人为她下厨。没有我的话，叶子会饿死的吧，想着就偷偷的笑。 打开高压锅，放了洗干净的前几日原本想留给自己的红枣，还有红糖，加水，煮了起来。 到了卧室，叶子坐着，手中捧着杯子，热乎乎的杯子贴在脸上，露出笑容。 我坐到床上，踢掉了拖鞋，爬上了床，我说，舒服了么?要不要迟点止痛药？ 好多了。她放松了身体靠在我的身上，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想动，不想离开，安静的坐一会，好好的依偎着。 我说，做女人真累，下辈子我做男人去，每个月都要来这东西。 叶子轻笑，做女人不是挺好的么？ 我胸部不挺，好不到哪里去，那句话是针对你的。 叶子哼了一声，我的手从她的背后伸到她的胸前，按了几下，故意用色迷迷的语气说，是不是又大了？人家说那个来的时候会特别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用指尖扭住我的皮肉，然后转了一个一百八的角度，疼的我以为那里会被她这样的掐出一个洞来。 疼，老婆，好老婆，我不闹了。我乖乖求饶。因为怕她另外一个手上的杯子晃动，只好咬牙忍着。 再闹，我就把你踢下去。叶子有点点的得意。乖乖的放开了她的纤纤玉手独门绝招-螃蟹钳，挪动了一下身子，在我身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拿我当靠垫。 我干脆坐到她的身后，让她靠着我，我环抱着她，手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按摩着。 下次去看看医生，我上次去看了一趟中医，吃了一个月的中药好多了。我吻着她的耳朵，叼着她的头发，弄来弄去。 她觉得有点痒了，缩缩脖子，头枕着我的肩膀，说，有机会去，现在很忙。 女人啊，就是那么累。要来月经，要生孩子，要养孩子，跟个母猪一样。 错，母猪没有月经。叶子喝了一口，说。 呵呵。我不会让你生孩子受苦的，我不要你痛，要生也是我去生。我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发现自己泡的不错。大口的喝下，再喂给叶子，热烫的甜甜的茶哺到叶子嘴巴里的时候，觉得特别有感觉，在她的嘴巴里多逗留了一会儿。被叶子气呼呼的推开。 你最近老提到孩子。叶子叹了一口气，说。 我想成家了。叶子，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呢？我们结婚好不好？我老是想着你要是走了怎么办，想的我的脑子都发疼了。叶子，你既然能接受我，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住在一起呢？我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手搂搂她的腰，求着她。 傻瓜，不是要一步步的来的么？叶子轻轻的说。 我抬起头，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 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叶子靠着我，把喝完了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捂着热茶而渐渐热起来的手心覆盖着我放在她腹前的手，温度直达我的心中。 我也不知道。我说。 我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想，我要怎么跟她们介绍你，我甚至不明白，我是不是会为了你一直走下去，我是一个如果对问题没有太多把握就不会轻易下笔去写的人，而且我有过一次婚姻，也不算是一次失败的婚姻，只是觉得，只是有爱，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人不是一个人在过日子，也不是两个人，我们关上了门，就是两个人，但是打开门，我们还是要做人。不为自己，也为别人。遥遥，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太理性的人？嗯？ 不！你想的很对很对，可是老婆啊，你要是一直解不开，那我们是不是一直要这样耗着？我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叶子的肩膀肉肉的，很舒服，靠着就想睡觉。 红枣熟了。叶子说。 我哀怨的叹气，不得不放开怀里柔软的老婆，认命的起来，穿上拖鞋，到厨房里去关煤气灶。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不知不觉到了元旦了，突然看着老妈挂上墙去的新的日历，看着那红色的封面，发呆。 老妈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在想我多久没有拿压岁钱了。 在旁边做作业的小薇咬着铅笔说，大姨，你给我多少压岁钱？ 两块钱。我转头恶狠狠的说。 小薇做了一个鬼脸，说，小气鬼，喝凉水。 老妈叫我寒假回老家过，把小薇带回家去，随便替她去外婆家住几天，老妈要跟着她的新家庭去上海过年。所以我就成了非常好的代言人。用来传达老妈的孝心，还有就是承担大家的怒气。 我说，还早呢。过几日再说。 老妈白了我一眼，然后轻声的说，你朋友怎么过年？ 我跟我老妈说过我家的叶子的家人都在那个大洋彼岸，过年回不回去倒是不知道了。我想要她留下来，好好的和我过一个年。可是开不了口，她有自己的家，我也有，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要求她陪我。 我耸肩，说，也许到那里去吧。反正她又不是买不起飞机票。 老妈叫我有机会带到老家去。 我笑着说，不怕外婆受不了晕倒了。 老妈叹了口气，声音有点低，爬满皱纹的眼睛看着我，有点怨有点无奈，她说，还不是怕她想，要是让她不回趟老家，名不正言不顺的，总觉得亏着人家，总要去见面的，你们不能一辈子躲着的。你就跟你阿婆说，那是你朋友，别的也别说什么了。你呢，总是亏欠人家的。她那么个好人家的女儿，我们家是总是配不上她的。 我被老妈说的脸上没有光彩了，失落的说，妈，又不是社会上的男人配女人那套，我们又不看什么的。还来什么地位家世的，你老古董了。 老妈啧了一声，有点不高兴了。说我脑子不开窍，我说她脑子老了，思想观念陈旧。 就不明白我老妈这个人，她现在连我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都能接受了，却还是在固执的觉得叶子跟我是低就了。 我说不过她，就让她在那边唠叨吧。 后爸那里，他们反应倒是不大，知识分子的家里，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倒是不像老妈觉得我中了邪一样不可救药。 几次去看老妈，后爸都会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叹气，说，何必呢。 我被这个慈祥慢慢开始熟悉起来的老头子搞的莫名其妙。 我的那位名义上的兄长倒是见我一次教育我一次，看着他讲话的神情，让我想起我的已经失去了很久的初中高中岁月。 乖乖听他讲完，然后说一声，我走了，关上门，就抛到脑后。 如果一切事情真的说几下就能改掉的，那世界上就无大恶之人，也无大善之人。这事情，是不是应该也是看个人的想法，别人说说而已，真决定你走下去还是干脆往回走的还不是自己么。 到了下午，把叶子接过来，加上小薇，三个人也算是个虚拟的小家庭。 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按门铃，疑惑着打开门，却是一个巨大的纸箱，往下看，一双穿着黑色裤子的脚和一双皮鞋，从纸箱后面露出一张脸，是个联邦快递的帅小伙。那年轻的小子看见我绽放可以看见洁白的牙齿的笑容，然后说，请您签收。 我看来了下他手里的那个比他人还大的箱子，有点犹豫。接过单子，随手签了名字，抱着箱子进来了。 正在吃饭的两人看过来，问我是什么？ 我打量这不是很重的巨大箱子，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看名字是个男人的名字，说是寄给我的。我想是不是炸弹？ 叶子放下筷子，走过来，和我一起研究。单子上的名字是一个男人的名字，笔迹苍劲有力，地址是稍微远一点的福建的。 叶子说，拆开了看看就知道了。说完，让小薇拿了剪刀过来。 划开上面的透明胶带，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只用彩色的透明塑料袋子包着的snoopy的玩偶。 小薇惊呼出声，大叫好可爱。 我抓着半人大的袋子拿出来的时候，袋子的缺口里掉出些小东西，掉在地上，散了开来，在灯光下闪着光。 一个小小的东西掉到叶子的脚边，叶子弯腰，捡了起来，放在手中，左右看着。 一枚莲花状的镶钻白金耳钉在她的手心闪烁着剔透的光芒，切割的完好的钻石的切面很好的反射了光。 叶子说，很细巧的耳钉，前几年在广告上看见过。谁的？你的么？ 我沉默着不说话，把耳钉从叶子手里拿了过来，随便找了一个塑料袋，连带地上的十几样东西一起装起来往箱子了一扔，小薇看着那只可爱的snoopy不肯放开，我拆开袋子，把还是崭新的snoopy拿了出来，递给小薇，那，你拿着，算是送你的。 小薇看了我很久，有点忧郁，我硬塞到她手里，说，这是大姨送你的，拿着好了。你不要我就扔了。 小薇一把抱住，大有你给我了就不能再抢回去的样子。 还没睡？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子坐到我的旁边，而我看着茶几上的塑料袋里的那些小东西发呆。 你先睡吧。我说。 没有你在，我睡不着。叶子轻轻的说。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在冬天里总是凉凉的，觉得心疼。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才能睡的安稳。 你不问这个是怎么来的？我侧着脸看她，问。 问了。叶子点点我的额头，说。 你没问。 心里问了。叶子微微的笑着，让我觉得好像捧着一杯茶，不烫手，温度刚刚好，叶子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有时候觉得温柔的很贴身。暖暖的幸福，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要太激狂的爱情，只想要一份感动，温暖自己。 我把塑料袋里的那些东西倒在玻璃茶几上，我总算明白吝啬鬼里面的那个老男人为什么总喜欢听金钱的声音了，那些用血汗钱换来的一点点的黄金和钻石还有宝石撞击着玻璃的声音，清脆悦耳，直刺骨髓，叫你华丽的觉得身体都在颤抖。里面雕花的玻璃茶几上，突然散开了那些东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该是我的就还是我的。人家不要的。扔回来的。 那男人在里面加了一张纸头，废话的就说了几句，说是搬家后发现东西太多，想必是我不小心留下的，送了回来，请小心保管。 切。 我用手指拨弄着那些东西，把那些贵重的东西弄成矫情的姿态，觉得流光溢彩，很漂亮。昂贵的东西总有她的理由，或是因为稀少，或是因为独特的魅力。一般情况下，这是没有错的。 我抓起一根项链，上面的吊坠是七颗五彩的宝石镶嵌的蝴蝶。那是汲月瞳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一次都没有戴过，她不送过来，我都要忘记了，在那个假装很有钱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犯贱的买过一根价值几千的项链，给一个会把你的心意随手扔进抽屉里的女人。 我说，这是个是我送给汲月瞳的，你走以后我喜欢的女人，她不要就全部送了回来。也许，她根本就不屑这些东西。只有我，那么傻的送上去。 我坐起身，问叶子，我有没有送过你很贵重的东西么？ 叶子轻轻的说，回忆算不算？ 傻瓜。我搂住她的脖子，让她的身体整个的靠过来，我吻过她的额头，觉得这个女人好的就像是女神了。 我说，你别那么好好不好，我都觉得不真实了。以前你还会很蛮横的撒娇的，现在怎么就那么母性了。女人不能太完美的，太完美就没人要了。 我说出这样的话以后，叶子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我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只是你把我看的太完美了，你的眼睛就直接把不好的东西就删除了。 比如说？我试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叶子没有缺点。 比如说我喜欢打你。叶子掐掐我的脸，说。 我点头。叶子喜欢打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高兴就拿我出气，人家说打是疼骂是爱的嘛，叶子能有多少杀伤力，最多就是掐我拈我抓我，还喜欢挠痒痒逼我求饶，直接省略 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叫你滚蛋。叶子靠着我的肩膀说。 你也知道这是不好的。我说。住在叶子家，她不高兴了就叫我回家去，别在她家过夜，不过只要我不走，耗着，在门口蹲着，等久了那门还是会自己打开的，最后心软的人就是她。所以，说说而已，没有真的实施过。 我不会做饭。我不会洗衣服，我不会看家，我不是个好女人。 你不会的我去做，不是说一对情侣合起来就是一个圆么。我做你的另一半。我难得用那么感性的语调说话的。 叶子轻声笑着，拿过我的手中紧紧握着的项链，在眼前晃动了几下，说，很漂亮，不便宜对么？ 恩，那时候刚出来的新款，还没打折。 收到这个的人一定很幸福。叶子拿着项链贴近我的脸，金属的冷碰到脸上的时候，瞬间的刺激叫我身体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我只管送，她爱不爱收是她的事情。我把项链抓了下来，往桌子上一扔，叮的一声，蛮清脆的。 叶子好像玩上瘾了，把那些饰品都拿在手心，然后看着它们从手中滑下去，掉到玻璃茶几上。 我说，叶子…… 你还记得她对不对？叶子放开手，手中的手链项链滑了下去，那声音好像是直接敲击在我心头上的。 我看着她的侧脸，不敢确定她的清淡的微笑背后是什么样的意思，是妒忌还是无所谓，我是看不透叶子的，但是我知道，我也只有说实话了。 叶子可以允许我犯错，但是不允许我说谎。 我说，还记得，不过就那么点点，点点哦。你看，就头发丝那么细。 伸手比划了一下，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 叶子说，你会回头去找她么？ 人家小孩都生了，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老太婆都快进棺材了，找什么找。我耸肩，无所谓的说。 叶子站起身，说，睡觉吧。 我跪在沙发上，看着椅背，看着她走过我的面前，走进了卧室，打开卧室的灯，把门关上。 真是个闷骚的女人。我轻轻的叹息。 等清洁工作完毕，全身光溜溜香喷喷热乎乎的爬进被窝里，发现自己的被窝里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往前一摸，倒是隔着两层棉被摸到了那个人的肉体。 我从被子的边缘下手，钻进了她的温暖的国度。平时叶子怕冷，所以都要和我抱着一起合盖两层棉被，现在自己一个人窝着一层棉被，冷的都缩成了一团。 我像是泥鳅一样钻了进去，钻到她的怀里，被她抓着头发推了出来。 我冒着疼，坚强顽固英勇不屈的终于如愿以偿搂住了她。 叶子，说一句要我发誓以后不去找她会死啊。我使坏的咬她耳朵，把身体慢慢的压倒她的身上。 她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但是从她的胸部的起伏那里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装沉默装的多么失败。 叶子，你就对我多点要求好不好，让我觉得你是在乎我的。我的脸贴着她的脸，她滑嫩的脸蛋像是煮鸡蛋一样的细腻，果然是被我好好的养着的。 你的话能信么？叶子开口，说出的话却叫我吐血。 敢情你到现在都在怀疑我的人格。我心里狂吼。到最后全身无力，自作孽不可活，谁叫我把她欺负的都不相信我了。 叶子，老婆，叶子老婆，可爱美丽的亲亲叶子老婆，你老公我真的是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要的，你老公我多惨，几次三番，都被爱情伤的全身是伤。我可怜巴巴的压着嗓子，说。 她没有动容，轻柔的说，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说早起个屁，明天一月二号，国家叫你在家看电视抱老婆的日子，谁规定要早起的。 决定再接再励，我抓着她的手摸到我的腹部，那里凹凸不平的伤口像是一只毛毛虫，我说，叶子，这个伤口叫我学会，不是自己的就不能去勉强，到最后谁都没有好下场。死倒是小意思，要是错过了该是自己的才是最可悲的。 叶子长长的叹气，说，你没有看见你的眼神，看着那些东西的眼睛，好像……很伤心，很惋惜。 我只是在哀悼……那些是很多钱啊！我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假装哭了起来。 她无力的投降。 我慢慢的爬进被子里，说，叶子，废话讲完了，那么晚了是不是该睡觉了？说着隔着睡衣揉着她的胸部，让那蕊珠在我手心慢慢的坚硬起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点？叶子伸手要阻止我的动作，被我顺势拉到头上，固定了。我说，我正经的时候就很正经，就像刚才。现在是睡觉时间，我想睡觉。 这算什么睡觉！ 我睡你啊。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激情可以让人忘却脑子里纷乱的想法，身体的欲望占据着主导，只要记得快乐就好，身体和神经都在自己有意识的去寻找可以得到更加快乐的位置，力度。这个时候飘飘欲仙。 等激情像是烟火般灿烂完，身体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懒得不想起来，即使也是有洁癖，这个时候也不想动，身体热了起来，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的冷，搂着我的腰，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靠着她的胸口，闭着眼睛，脑子里一遍遍的出现和汲月瞳在一起的画面。那个在阳台上让我惊艳不已的女人，那个微笑的时候露出小虎牙的女人，还有，点在我的嘴唇上的手指。喜欢过的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不过想是一回事，去继续寻找也是一回事。我就当她死了，死于年华，不再成长，衰老。她在我的记忆力，来不及找别的人，也来不及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还没有把爱情变成相互伤害的毒药，她亭亭玉立在我的记忆里，像是被冰永远封住的雕塑。 我不习惯去面对物是人非的画面，我只是觉得，那只是一段很早前的记忆，等老了，叶子也不会怪我的时候，我就再告诉她，我还记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我的记忆里还是二十八岁的样子。可惜叶子已经是一百岁了，但是，陪我死的是叶子，不是记忆。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农历正月初一之前的两个礼拜，家里正式进入新年倒计时。包括采买衣服，买对联，买个杂七杂八的东西，新年是一年中唯一一个可以乱花钱而不被老妈骂的狗血淋头的日子，老妈也不会看着我抱着大堆的爆竹进她家的时候说我不会过日子。现在是自己养自己了，花钱都花自己的，加上小祖宗要这要那的，也不好意思不买，就硬着头皮给她买。 本来自己的工作就是写写东西，拿的不多，加上投资出去了，几乎是一贫如洗，但是过年的时候还是多了一笔钱。 我把那些给汲月瞳的饰品拿出来卖了，找了姐姐，托她找个关系给卖了就好。 姐姐看着那袋用个塑料袋简单装起来的黄金钻石的，担忧的问我，小遥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去抢劫了啊？这是坐牢的。你要姐姐借你一点。 我说是我自己买的，不过现在就想换一对戒指。 姐姐不信，我只好把那段犯贱岁月告诉了姐姐，姐姐二话没说，打了我脑袋一下，疼的我大叫，直接把那袋价值不菲的饰品扔到桌子上，说明天就给处理了。 第二天就拿了将近一万，那些东西买来粗略的算了一下也就一万多，姐姐这个钱给的有点客气了。 拿着那笔钱，本来想去凤翔银楼买一对结婚戒指，用来准备着，日后在一个浪漫的时刻向叶子求婚。我知道叶子不喜欢金子，觉得俗气，也是，你一个知识女性手指上带着一个金光灿灿的接近于扳指的戒指走出去也丢人。本来想选那对结婚戒指的，可是要把那男戒缩小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小姐硬是不肯，说那戒指是成品，而且如果缩小到那个程度的话看起来就不好看了。我对着那张脸，差点骂x的。 选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要找个可以让我们结婚的戒指，很难。索性就走出来了。把钱留着，看上喜欢的再说。到了叶子家里，也没有跟她提起来，想给她一个惊喜，也明白，在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前，不敢轻易的说出来。 那笔钱采买了一些东西，包括老旧的冰箱，电视机，早在老妈还在的时候我就想着把那些东西全换一个遍，现在有了钱了，也可以大手笔的淘汰那些东西，来个新年新气象。 叶子到我家的时候看见家里的崭新的海尔冰箱，疑惑的问我，你哪里来的钱。 我毫不在意的说，我把那些值钱的东西卖了，拿钱买的。喜欢么？这是家庭特别款的，电视上常做广告的。 叶子听了就摇头，连说我这个人不念旧情。 我指指自己的胸口，说，我念啊，我念在心里，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么！再说了，一些死物又能代表什么，留着个别人的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买来给你享受。 说你多情好呢？还是说你绝情好？叶子点着我的额头，说。 叫我老公最好。我抓着她的手，肉麻兮兮的说。 叶子也没有再问起那个女人什么样子，过去发生什么，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她了，其实我跟汲月瞳就一句话可以概括，我只是在一个正确的时间遇见了一个错误的女人而已。现在女人找到了正确的位置，我也没什么好想的了。 我知道叶子计较的，只是叶子闷骚到已经不行了，但是看着她可爱的在那里生闷气，心里还是自大的暗自爽快的。 一个礼拜中，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逛银楼和什么珠宝店，没事就在网上找戒指，好像这个世界的戒指都是为了情侣设计的一样，一个是小号的，用来圈住女人纤细的手指，一个是大号的，把一颗男人的心留住。可是，几乎没有两枚那同样的大小的戒指放在一个盒子里，被定名为情侣戒。在网上看见了有专门为同性恋设计的戒指，看着觉得好看，干净，可是太过张扬，叶子不会喜欢的。我反而偏向于那几款男士的，就镶嵌了一颗钻石，简单的设计，看起来舒服。 问别人，听说有地方是可以自己设计的，定了一款，不过最起码要等上几个礼拜。 去银行付了钱，就去接小薇回家，她们学校寒假放掉了，一群小孩从校门口蜂拥的跑出来，吵闹的像是走进了关着无数鸭子的鸭圈里，那小孩子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就是洪水猛兽，差点把我挤到大马路上去。 在无数个穿着同样款式的校服里，找了半天才认出那个朝着我傻傻的笑的人就是小薇。 大姨，抱。她激动的要我抱她，我勉强抱起她，她都长大了，到了这个岁数了，身体像是一根竹笋一样，不断的拔尖，在一个雨后的清晨，不知道怎么着，就那么高了。 长的是越来越水灵，大嫂原本就是个漂亮的姑娘，生出的孩子怎么会难看呢，只是别让我看到她一次就想到娃娃一次就好。幸好她生长的方向不是娃娃那类的，否则我真的会以为是她投胎转世。 小薇问我小姨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等她跟她的爸爸妈妈相处够了就会回来。 小薇有点沮丧，我想八成是因为不能很叶子一起过年的缘故。 但是孩子总是善忘的，也许很快，回到老家，看到阔别已久的老妈老爸，就忘记了小姨大姨长什么样子了。 顺便去了叶子家一趟，叶子在一个礼拜前就去澳大利亚了。我知道她一定会在过年的时候走，可是没想到在我们拥抱到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提出来。要去机场送她。 我说，你干脆打死我算了，活活折腾我是不是。我总觉得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你数数看，我在机场在车站送了你几次，每次一走就是几年。要走你自己走，我还怕晚上做噩梦睡不着。说完就毫无犹豫的从她身上爬下来，转了身背对着她。 叶子说四年前她第一次离开伟大的祖国的时候，也就是初夜的第二天，我做了缩头乌龟，让她在机场等了都不见我的人影很久都没有去。 我沉默了，什么都没有说，我能告诉她我躲在柱子后面哭的像个白痴一样么。 她说，我在那里等等到从相信你还是爱我的到是明白你根本就是个胆小懦弱的懦夫这个事实，就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小声的说，我一直看着你走的。 为什么不出来？ 我出来你还会选择走么，你扔了你的飞机票，扔下你的行李跟我么？假设那个时候我跑出来，大声的说，叶子我爱你，为我留下来。你肯么？我抱着叶子问她。 叶子气的打了我一下，她说，这一样么，这能一样么？那时候，什么情况你懂么？都是你这个没良心的把我弄的分不清方向了，却又不要我了。你这个混蛋。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说，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可以么？我想起来就后悔，要是什么事情都能早知道，我们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么？你有机会走么？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然后早就分了。叶子说。 我笑了，那倒是，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也许不会知道什么叫珍惜，也许还会在心里留着这个的感觉，身边的人不是最好的，也许前面还有更美丽的风景。年少的心总是停不住的风，等你走不动了的时候才明白你已经错过人生最美丽的风景。 真不想你走。我说。 遥遥。叶子拖长了声音说。 好了好了，我送你就是了，大不了再去纹个叶子，在旁边的位置，没准还能像一对翅膀。我搂着她躺下，妥协了。但是心里还是不确定，总怕她乘着那个飞机就这样一走不回来了。 我问了她好多次，还会回来么？ 叶子说，恩。 听到叶子的保证，我才能睡得安稳。 替她提着行李去机场，上机前，叫她一定要回来，不要在那里就忘记了这里有人在等她，说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你不能看见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把你长得不怎么样的老公给忘记了。 叶子被我夸张的表演给逗笑了，她看着我，在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眷恋。这个女人什么都不说，但是我在此刻却好像听见她的心里的话。她说，不会忘记的。 我威胁她，说，要是你不回来，我就去找别的女人，等你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有女主人了，还有就是把小薇卖到山区里去，告诉她是你的意思，看你还敢不回来。 叶子有点生气，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幼稚，这种话怎么都说得出来。 我有点不高兴，撇撇嘴，说，谁叫我送你送的都怕了。 叶子还是走了，走前我当着无数人的面狠狠的抱住穿着厚厚的大衣整个肥了一圈重了一圈的叶子，在她脸上亲了无数下，叶子碍于别人的面子要推开我，我是伸长了脖子想要亲到她。弄的她脸上的妆都一塌糊涂的。 她的眼睛开始红了，一边推着我，却一边还是嘴硬的，说，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我就怕你不回来。我左一个右一个。 旁边走过的外国佬，冲着我们翘拇指。真是含情脉脉的离别。 我想哭着求她留下来，因为我怕一次离开就是永远的分别，以前想着，反正是要离开的，你走就走好了。再伤心还能怎么样，你留着我也不能得到你，你走了反而对我们都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得到了，却更加惶恐。现在想的更加多了，心里不安稳了。 叶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还是在候机室里，在这个宽敞的大厅了，我送过叶子离开三次，接她一次。在这里，总觉得自己哭的比笑的多，开心的比伤心的少。 生离死别的事情，果然不适合让我去弄。 只是想，以后也别再送人走了，这事情，不是好受的。 看着叶子空荡荡的家，心里就觉得这里好像会这样继续空下去，直到这里被灰尘淹没，一切都开始腐朽。想着就觉得害怕。 帮叶子收拾了东西，好像每一个地方都有她的痕迹。我抱着我们一起买的蓝色双人枕头，心里觉得乱乱的。 小薇跑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才发现都到了晚上了。 拉着小薇的手赶回家，等她睡了休息了就关了门走出家门。 我想去叶子那里睡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觉得自己一个人是睡不安稳的，想到那个有她的痕迹的地方去。 打开她家的门，屋子里冷清的很，电灯都没点，就一路摸着黑，凭着记忆到了我们的房间，脱了衣服爬到床上去了。 总觉得这个被子还是暖和的，我们一起躺着的。 抱着被子，给叶子打电话。国际长途的话费实在是贵的我不敢下手，通常是叶子打过来，我接的，可是叶子太忙了，打来的时候都只说了那么点时间，我想多说几句都不肯。 我打给她，她过了很久才接，还有点疑惑，问我，是遥遥么？ 叶子，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的疯了。叶子，你别忘记你还有一个老公在北半球的！我一口气说完，缩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叶子的轻轻的笑声通过手机传过来，贴着我的耳朵，叫我心里酥麻的很。也更加觉得悲哀，她如果真的在我身边，那有多好。巴山夜雨，贴着耳朵说话，情意绵绵的。不知道多惬意。可是她在那么遥远的地方。 叶子说，才那么几天而已，我现在这里忙的走不来，等下再给你打电话好么？ 叶子，我……我差点脱口而出，还是被我忍住了。戒指已经订好了，可惜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什么？ 没。你在那边好好的玩，那里热，晚上睡觉就不会冷了。我过年的时候回老家，你也不用想我会不会去勾引别人了，老家就一群老太婆而已。 刚才还叫我快点回来的，现在就转变态度了。 心疼你，只好委屈自己了。我大义凛然的说。 遥遥真是好哦。 叶子不叫我老公，从来都不叫，也许是觉得这个称呼会让她想起她曾经嫁过的男人。我无所谓，反正称呼这回事也是别人说出来的。她叫我遥遥的时候我反而觉得更加的舒服。 我要睡觉了，明天陪我的可爱的小情人去买衣服。本来想给你买的，谁叫你那么狠心的不要我。我说。 那好好睡。 亲一个。啵。记得如果想要的时候就在脑子里想我,宝贝，别想别人，想都别想，我也进入梦里，我们来个巫山云雨。虽然我们的身体横跨着大洋，但是我们的精神还是紧紧的靠在一起。 色鬼，现在还在想这事情。叶子羞了，挂了电话。 我呵呵的笑了，拿着手机傻傻的看着屏幕笑了很久。 晚上抱着她的棉被，在梦里真的梦见和她鱼水之欢，无比的真切，梦里叶子主动爬上我的身体，死命的缠着我，我抱着她，两个人的肉都可以粘合在一起了，却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做这样的春梦。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小薇跟老妈去上海玩了几天，老妈本来要我和她一起先去上海后爸家住几天，然后再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去老家过年。我说不用了，到了那边也没有地方睡，还是在家好好玩。你带小薇去看看东方明珠，我都不知道那玩意长什么模样。 老妈说，那你一个人在家不无聊么？ 我深深的吸气，说，老妈，别把我当个没有糖就哭的小孩子。 老妈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早就不盼着你给我抱孙子了，总要个人陪你。 我说，没那么快的，老妈，你真的不计较么？ 能不计较么？老妈白了我一眼，眼中的怨气叫我心里发颤。 可是…… 还能怎么说你，该说的都说的口都干了，你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你什么时候真的听话过，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表面上说好好做作业，转眼就去看电视。管的住你一时，管得住你一辈子么？只是别给我染了什么病回来就好。 妈！我大声的喊她，这算什么样子啊，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别老诅咒我。 老妈走到小薇的房间里，给她收拾作业衣服，把她带走了。小薇走前兴高采烈的说可以去上海哦。我摸摸她的脸说，是啊，记得要看东方明珠去，给大姨拍几张照片回来，别忘记在那里拍个美美的。 小薇晶亮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觉得不好意思，她说，大姨，小姨不在，你不会无聊么？ 我说，怎么会，大姨是个不会无聊的人。还有电视可以看。没事就看小新，不要想大姨，好好玩，过几天我带你回家过年，记得在那里多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回到家里叫她们羡慕死。 小薇不屑的说，老师说了不能攀比。 我觉得我的脸上低下一滴汗，直接挂在上面。真不给面子。 送走了她们，却觉得真的无聊了，电视不想看，睡觉不想睡，衣服懒得洗，看看是不是可以积攒满一大袋，拿到小区的洗衣店里去洗，小说也不想写了，没有动力了。就一个死人一样瘫痪在沙发上。 等到了晚上，在外面匆匆忙忙吃了一点，就过着大的羽绒衣赶到叶子家里去。 现在都习惯在叶子家里过夜，也算是等着她的一种形式。 夜晚，叶子从那边打来电话，后面是零零落落的鞭炮的声音，她说她家已经开始放鞭炮了，很热闹。 你那里热闹么？ 我看看外面的世界，觉得算热闹吧，至少热闹是他们的。 叶子说，这几天有出去玩么？ 没，没兴趣出去，每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写小说，写完以后就自己做饭做给自己吃，有时候总是多做一份，只好倒掉，晚上就到你家里睡。抱着你的被子自慰。爽到不行。 色狼。叶子骂我，我被骂了，也犯贱的乐呵呵的。 我说，叶子，那边不冷吧？这里都冷死了，零下了，你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见下雪了。本来想带你去我外婆家的，到那里去放鞭炮，看大海。觉得跟小女孩约会一样浪漫啊。把我们那年没有做过的事情都补回来。 呵呵，以后会有机会的。 又要等以后，以前你不是说想去看看海，看看什么叫丘陵竹林么？现在却那么的不浪漫了。 因为浪漫要有时间的，每天早上起来就是工作晚上睡觉就想着第二天的工作，你有什么时间去想着看大海。 我听着难受，觉得好像是我自己没有能耐所以让叶子要不停的出去做工作一样。我说，叶子，你别忙的过劳死了，我还想跟你活到一百岁再死的。 那么晦气的话别说。 那说，叶子，想你了。 我也是。 真的么？ 真的。 想我什么了。 想你在那里是不是一个人寂寞了？ 恩，我寂寞了。我高兴的说。 想你是不是红杏出墙了? 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红杏出墙了。 叶子，老妈今天叫我快点定下来，怕你走了我就真的要一辈子孤老了。 叶子没有搭话，那边只是隐约的呼吸声，我问怎么了，她说， 你真的确定么，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说，我什么时候犹豫过了，叶子，别说你怕了? 没。叶子轻轻的说。 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爱你爱到不行了。 从来都没有说过。 原来都是我的错。我闷着声音说，如果我每天跟你说一次我爱你也许你就会觉得我是万分认真的。 现在过了说我爱你的年纪了。叶子淡淡的说。 那说，叶子，我要你陪我死，好不好？ 呵呵，还没到那个年纪。 那现在该说什么？ 那是你的事情。 那就说，叶子，跟我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恩。她轻轻的发出这样的一个声音，就关掉了电话，我听的全身暖和了起来，转了一个身，看着叶子屋子的天花板，眼前出现了幻觉，那里就好像有无数的花朵绽放，鸟儿高歌，星星闪烁，我想我到了天堂。 过日子啊，小日子不会再是一个人过了。我想。 叶子回来的那时候我还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大约是早上四五点这样，冬天的时候四五点睡的跟死猪一样，先是在梦里听见开门的声音，钥匙撞击着门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转了一个身，没有去理睬。然后是高跟鞋踩着水泥地面发出的有节奏的哒哒哒的声音，行李箱的轮子摩擦地面的时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以为是上面的人回来了，摸摸耳朵，转进被子里。呼吸着浑浊但是温暖的空气。 等到卧室的大门被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的时候，我的意识清醒过来了。我从被窝里微微的露出脸，看见模模糊糊中，一个人站在门口，手中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身材是那种直筒的，像是稍微细一点的木桩。 我吓的尖叫起来。 那人好像也被吓倒了，箱子重重的倒在地上，她喊着，遥遥。 我立刻爬起来打开灯，在瞬间房间明亮后，我看见了那个人，脸色苍白，掩饰不住的疲倦，身上是厚厚的羊绒的大衣。 我跳下床，激动的抱住她，直到确定手中是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空气，才敢放心的问，是叶子么？确定你是叶子，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叶子回来了，在大年夜的前一天。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可是她确确实实在的，昨天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她还说她今天要出去做事情，叫我别打电话给她的，现在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稍微抱离了一点，仔细的看那张憔悴的脸，说，回答我你的第一次是给谁的，错误了就不是真的叶子。 我好累，我想睡觉，没空给你说这个。叶子推着我，有点闹脾气的说。 我说，叶子叶子，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够了没有，你是方遥，我要睡觉，别烦我。这个时候的叶子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看不顺眼就生气。她看都没有看我，直接往床上倒去。 我拖着她的身体，把她拖到床的正中央，轻轻的把她的头放在枕头上，然后就是替她脱了鞋子，还有羊毛的袜子，把她的裤子大衣都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脱裤子的时候我叫叶子抬一下身体，叶子却拿脚踹了我一下，口中呢喃着，我好累。 我好气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来，乖乖的，脱了衣服就可以好好的睡觉了。 她却无动于衷，我只好一手托起她的腰，一手把裤子快速的扒下，叶子不高兴的转了一个身，眼睛还是没有睁开来，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呵呵的笑了，摸摸叶子的脸蛋，吻着她的的额头，说，好好睡，睡到什么时候都没有问题。 她的眉间稍微舒展了，我放柔了动作，给她脱去外衣，盖上被子。 先是去厨房点了煤球炉，放了粥，熬个几个小时，等叶子醒过来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然后就自己也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抱着叶子睡觉。 原本已经睡的很足了，但是一抱着叶子就不知不觉的睡去了。叶子自发的把手从我的棉毛衫下面伸进去，寻找着热源，脚缩进我的腿间，和我的脚交缠在一起。 我搂着叶子的头，幸福的睡觉的时候都在笑。 叶子醒过来，干脆吃晚饭了，粥熬了很久，入口即化，里面的骨头都已经软掉了，叶子就喜欢喝这样的。她小口小口的喝着，脸色恢复了正常，眼睛里的血丝也褪去了。 想到她特地为我从澳大利亚赶回来，就高兴的偷笑，饭吃的慢吞吞的。 我说，老婆，你就那么爱我啊！ 叶子低着头不看我，但是我已经快要被幸福淹没了。差点卡到一块巨大的骨头，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叶子倒了一杯水给我，拍着我的肩膀，说，谁叫你那么不小心的。 我是高兴。为了爱情，千里迢迢的从那里赶过来，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我抓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说。 叶子摸摸我的头，说，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也没有什么好呆的，就回来了。 叶子，我好高兴能遇见你那么好的女人。我在她的手背上落下重重的一个吻，喜滋滋的说。 好不好看你怎么看。你把我当宝贝，人家却不这么想。叶子坐到我旁边，拿着我的碗，用勺子把里面稍微大一点的骨头跳出来，就怕把我咽到。 草，有人瞎了眼了。我怒斥，结果被叶子打了一下手，教训了，不许说脏话。 我瘪瘪嘴巴，给叶子喂粥。叶子张口，就着我的勺子吃了下去。我吃一口，给她喂一口，忙的不亦乐乎。 叶子，明天跟我一起回老家好不好？我带你去看我小时候住的房子。还有我的亲戚。 叶子停下了手中的勺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说，能么？ 这句话让我的心突然掉了下去，下面是很深很深的海，我觉得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空洞，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回声都是像是哭泣一样的呜咽声。有一个人在里面说了一句，能么？无数的回音就一起说。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悲哀吧，如果我是个男人，我是多么骄傲的带着漂亮的老婆回家，手牵着手走进老家的村口，朝着那些亲戚炫耀的说，这是我老婆。 如果也许是个男人，我也多么骄傲的被他牵着走进亲戚家，递烟倒茶，不亦乐乎。 不过，怕什么，难不成吃了我，还是怎么着，我带我对象回去是看得起他们，还把他们当亲戚，外婆最疼我，我知道，小时候我做什么都会原谅我的，亲戚们都怕外婆。 要是他们不同意，还能怎么样，大不了以后不回去了，跟我过日子的又不是她们。 我说，叶子，我就带你回去给我亲戚看，他们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立马写断绝亲缘关系书，这辈子都不会老家去了。亲戚我有的是，但是方遥就一个，我要是敢说断绝关系，他们肯定死活不同意，所以你放心，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把你带回家里。 叶子拍拍我的手，说，大话别说的太满，小心到时候牛皮吹破了。 叶子老婆，相信你亲爱的老公一次。你不能一辈子不到婆家去的啊，丑媳妇也要见见公婆啊。何况，你还是那么水灵灵的小媳妇。他们疼你还来不及。我的手指划着她的脸蛋，笑嘻嘻的说。 这个时候总会想起叶子当初说的，如果我给她多一点信心，她就会义无反顾的跟我跳进这个火坑里。所以，我要给她很多很多的勇气，至少不能先软弱了，要是我都觉得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困难的，所有的人都是可怕的，那她怎么还会坚持下去。 明天就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握住她的手，轻轻的问。 叶子慢慢的点了头，我伸长了脖子，在她的耳边吻了一下，说，叶子，我爱你。谢谢你为我做的。 她居然回吻我的唇，说，因为，一切都是我愿意做的。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甘之如饴。 叶子……我揽着她的脖子，深深的吻住她。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回家的路很长，长的记忆里我曾经从早上被老妈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穿上新衣服，被包上一辆同乡的也是过年回家的卡车，在用帆布搭起的封闭的空间里，我从喜悦到无聊，到昏昏欲睡，在老爸的怀里一直躺着，直到醒来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路灯，而村口的小桥上，奶奶爷爷外公外婆伸长了脖子等着我们。 现在的路好走多了，路不是政府建的，上面从四年前就拨下那些款，等到两年前开始建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用的一分不剩，村民在那个粉刷一新，每间都装着奥克斯空调的村委大楼下，静坐了三天三夜，直到报上了区里的报社，才被揭发出来，换了人员，可是钱还是拿不出来，前几年出去赚钱的人拿着钱回来了，几万几万的凑在一起自己花钱建路，这条整整拖了十年的马路才修好。 马路修的不是很好，为了省钱，很多地方都是直接用碎石头铺的，一路上，我和叶子坐在一天就一班的车上，经受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叶子有点受不了，她从来不会晕车，至少她坐了二十几年将近是三十年的车子都没有想吐的感觉，可是这次却觉得反胃，脸色苍白，靠着我的肩膀，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在车子像是羊癫疯一样的抖动的时候，指甲陷进我的手心的肉里。 小薇刚坐了从上海回来的车子，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睡着过，现在在后面的位置上，已经睡的东倒西歪。 车子上没有太多的人，因为没有人会选择在大年三十这个时候才回家，忙的日子在前一个礼拜，乡下的人想着要早点把事情都办完了，好安心过年。 售票的阿姨看叶子的脸色白的像是失去了任何的红色以后有点担心，问她要不要紧。 叶子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的摇头，我感受到了，说：“她晕车，不舒服。” 叶子问我还有多久，我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就好。” “睡了就更加不舒服，脑子都在晃荡。”她皱着眉头，脸上是痛苦的表情，让我觉得心疼，我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力的握着她的手。 “那看看外面的，稻都收割了，就没有意思了，你看那里，如果你是春天来的刚好赶上这里插秧的话就可以看见一群人站在那里，把秧苗都一根根的种下去，整整齐齐的。” “你小时候种过？”叶子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是有了兴致，不再把全部的注意力放着和身体的抗争中。 “恩。暑假的时候种的，这里水稻一年要种两次，暑假时候就被叫来这里帮忙，带上很大的草帽，拖了鞋子走进水稻田里，那种水稻的泥土像淤泥一样，很肥很烂的，你要是走进去，可以一直往下陷，最深的时候陷到了膝盖。我就被叫着在最旁边的一排中，速度很慢，东倒西歪的。我表哥就不一样，他种的很快，而且很好，有时候我还在中间弯着腰插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旁边的田垅上，叫我快点，说我像是蜗牛一样，小心被蚂蟥吸血吸死。” “蚂蟥？” “就是一种软软的一节一节的蚯蚓一样的东西，在水田里很多，咬住你就吸你血，吸的肥肥的。而且不能很快抓下来，要用打火机去烤。小时候常常被叮。就吸着你的皮肤，抓开的时候血就跟捅了一针一样流个不停。我比划给她看，叶子露出恶心的样子，不过看起来脸色好多了。我跟她说我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跟男生一样被生养着，穿的衣服都是我表哥大哥他们传下来的，头发很短，而且晒的很黑，有时候去山上掏鸟蛋，然后生火烤了吃，我喜欢烤桔子和番薯吃。桔子是全绿色的，吃起来都是酸的，烤焦了以后更加的酸，但是还有点甜，味道真的不是很好，只是觉得好玩，因为小时候偷偷摸摸的干了就觉得刺激。” 叶子被我说的有些心动，说什么时候也去烤番薯。 “我说你都一个大人了，这事情小薇都不做了。”我假装失望的摇头，心里却在意她的想法，想着也许过年后的某天带着叶子去山上的水库边，那里的番薯应该还在，小时候叠起来的石头达成灶也应该还在。 叶子不依，说：“为什么你的童年那么有趣，我就不能找回童心？” “成，我陪你去，一起去掏鸟蛋，不过我大概是不能爬树了，谁叫我爬不动了，不过偷番薯还是很在行的，我去偷，然后烤了给你吃。” “听起来好好玩。我可没有想过我会做这种事情。”叶子笑着开始期待了。 “我还怕你后悔了。”我轻轻的说。 “后悔什么？” “后悔陪我来这个荒郊野外的，杀人放火弃尸碎尸都很容易的乡下地方。还要忍受没有超市和商场的日子，还有一路上的晕车。”我说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里是很偏僻，曾经说过，如果这里杀了人，要抛尸是最容易的，那么多的山，那么大的田野，还有无数的小溪小湖。 “不会，而且很有意思。我没有玩过。觉得特别新奇，想看看遥遥小时候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像故事里的那种江南古镇，小桥流水的样子。有时候在城市里呆惯了也会开始厌倦的。” “小桥有，流水有，就是不像你看的电视里的那种古镇，只是一个鸡犬相闻，小国寡民，新房子没有几幢，都是低矮的砖瓦房的破村子。” “真是个不孝的人，怎么说你家乡，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看来你是嫌弃你家贫穷了。”叶子拈拈我的鼻子，调皮的说。 “说我是狗哦，好哦，胆子越来越大了，学会造反了。夫纲不振，看我怎么教训你。”我要掐她的脸，被她躲过了，最后想出来挠痒痒，她大声的笑着闪躲着，车子上其余的人都好奇的转头过来看我们，我们才收敛一点。 叶子靠着我的身体，把全部的重量都给了我，她说：“快点到快点到。”我也跟着她说：“快点到快点到，没看见叶子受不了了么？” 当远远的看见村口小溪边的那棵巨大的樟树的时候，我几乎是用叹息的调子说：“到了。” 叶子抬起头，看向窗外，说：“这里么？” “恩。”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车子到了村子，车子直接停到了小桥边，因为已经得到了我要回来的消息，所以外公和外婆爷爷奶奶还有表哥都在小桥上坐着，一边晒太阳一边等我。 小桥下是很深的河，河水来自远处的小山上的水库，水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里面养鱼，偶尔可以抓到螃蟹。桥是石头结构的，上面是木头的亭子，木质的大柱子上，还贴着村里的老师写的对联，灯泡外面套着的大红的灯笼上的黄色流苏在风里轻轻的摇晃，一群人坐在长长的可以容纳几十个人的椅子上，男人抽烟，女人聊天。 车子停下来以后，我先下车，表哥看见了我，朝我招手，慢慢的站起身，拖着自家做的毛线拖鞋，快步朝我走来。 我转身，接过叶子递过来的很大很重的一袋年货，这个时候表哥走到了我旁边，接过那袋年货，说了声：“来嘞。路里辛苦嘞。” “恩。阿姆告要来等几捏。小薇，哒啊嗲老起。”我朝着车里大声的喊了一声，都没有听见小薇的声音。 叶子朝我无奈的笑笑，说：“她还睡着。” “这只小猪。”我重新走上车，走到小薇的位置边，抱起她，走了下去，叶子跟在我身后下了车。 先是表嫂过来，从我怀里接过睡着的小薇，之前看表嫂很瘦，生了小薇有点肥了也就一百斤，小巧玲珑的，很漂亮的一个女人，现在有点富态了，脸变的圆润了。之前姑妈不满意表嫂，因为表嫂长的太细巧，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姑妈的态度也改变了。 表嫂热情的朝我笑，要我到她家去住。 我说阿奶讲了，我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我就住那里了。 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这样老人都慢吞吞的过来了，我拉拉身后的叶子，手放在她的腰上，把那群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叶子身上。 叶子那天穿的很漂亮。特别装饰过的，因为觉得要给家里的人一个好印象，所以一早就在镜子前打扮了，她穿了白色的长风衣，过膝盖，里面是米色的毛线衫，大领口的，配了一条项链，下面是黑色的西装裤加上高跟鞋，头发用一根我买的苗银的簪子盘起来，露出白净的脖子和下巴，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是我和她一起织的，看起来很精神。微微施了些淡妆，气质由内而外的出来了，让人眼前一亮。也许她不适合这里，她适合在什么步行街上提着购物袋，潇洒的走过,总觉得是个太过美好的女人吧。她看着一群陌生的我的家人，先是朝着家里的老人尊敬的喊了声，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好。他们呵呵的笑了，朝我说：“你同事啊。” 我啊啊的应着点头，叶子看向我的表哥表嫂，展示最美丽的笑容。 表哥被漂亮的叶子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有了些窘迫，看了看嫂子，说：“恩，那个，好好玩，遥遥啊，陪你朋友到处走走，这里没有什么，不过风景不错。城里的人应该喜欢这样的，都没有见过嘛。” “是啊是啊。乡窝地方，没意思，哪里都去看看，会欢喜到地方哦。”刚才还坐在桥上的那些小时候的邻里都走过来，打量着叶子，叶子的打扮和装束气质明显就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但是她来了，而且微笑着，她在第一时间就融入了这里，给她们留下了好的印象。 表嫂手里的小薇被表哥接过，表哥叫我晚饭就去他家吃，把朋友带上，姨丈做了一桌子菜，从早上忙到下午，就等着未来。 我点点头，说：“晓得了。” 表嫂也说：“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去吃一顿，一家子人聚聚，在这里就陪遥遥走走亲戚。过年也没有什么好做的，就是到处吃，吃完了打一桌子麻将。” 叶子点头，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相反的，在她的脸上，看见了很有兴趣的神情。 等在桥上分开以后，我和叶子跟着阿爷阿奶走，阿爷阿奶先回去收拾了，我就陪着叶子，手牵着手，从我从小熟悉的小路上走回去。 走到石板路上，叶子好奇的看着旁边的用瓦片叠起来的墙和墙头上成片的仙人掌和红色黄色的小小的太阳花，我一脚踩在靠着墙上的废弃的石槽，攀着墙，用力一蹬，在叶子的惊呼声中，摘了些太阳花下来，塞给叶子，拍拍手，对自己还是灵活的身体很满意。 叶子拿了花，笑着说：“你够坏了，每次都偷东西。” 我说：“现在花在你手里，人家看见了可不会怀疑是我。” “狡辩。”叶子拿了一朵花，扔我。 拉着她的手走到拐角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问叶子：“叶子，你会搓麻将么？” “搓麻将？”叶子的神情出现了茫然。 我看着这个样子的她，不能控制的大笑起来，锤着墙，夸张的表示自己内心的无比的喜悦。 “你居然不会搓你还答应了表嫂，你完了，你输的裤子都要当了。我表嫂是谁，当年和我姑妈搓了一次麻将，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进了我家家门的，能耐是众人皆知的，你居然答应了，唉，老婆，我帮不了你了。” 叶子有点担忧的扯扯我的衣服，问我：“真的么？这里的规矩是这样的么？我从来没有搓过。” “没关系，只要说句甜言蜜语，让我心里高兴了，我就替你上场，赢几块钱，明天买鞭炮去放。” 她挽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掐着我腰上的肉，说：“好的哦，你耍我。” “我错了。不耍你就是了。大不了今晚我就手把手教你怎么打，好不好？” “算你识相。今晚教我打麻将。”叶子洋洋得意的说。 “走向老年妇女的第一步。”我嘀咕着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到了老家，那房子原本是我们住的，阿爷阿奶住在村子边的房子里，比这里差很多，我们搬走了以后就给他们了，两层的房子，阿爷阿奶就住一楼，二楼空着做客房，我的房间还留着，收拾了床垫被子，里面的棉胎是新拿出来，晒了很久，闻得到阳光的味道。被子还是缎子的亮红的，一条巨大的金龙和一只五彩凤凰，我小时候总喜欢摸着上面的图案，觉得凉凉的很舒服。两条被子分别折叠起来并排靠在一起，我把她们都散开来叠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分被子睡的。枕头是双人枕，上面用线绣着松树和鹤，金线压边。叶子觉得这样的手工做的枕头很好奇，我说那是我老妈结婚的时候弄的，三十年过去了，那时候做的枕套都还在用。 叶子说：“还是喜欢这样子的感觉。” “我说你喜欢我就给你弄一套去，家里放着也是压箱底的，要不我把我们的枕头换一个。不过我不喜欢那样子，丑的不行，你学学怎么像我老妈一样手脚灵活点，对着小窗，拿着丝绸，给我们绣一套？什么花啊鸟啊凤凰啊龙啊，都修多一点。” 叶子摇头，说：“我不是这个命。” “果然，传统女性在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想找回那种感觉都没了，叶子啊，你要是在古代是嫁不出去的，到时候只能去做尼姑，你去做尼姑我也去做尼姑，我们在尼姑庵里搞蕾丝边，多么幸福啊。”我叹气，被叶子笑着压倒在床上，我们就直接在床上大闹起来，把被子弄乱了。 被翻红浪也许就是这样子。现在的被子都是工厂里出来的全面的一色花样，那种大俗大艳的红色还带着吉祥图案的被子早没有了，也闹不出戏曲里面所谓的暧昧情色的味道。 我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把她头上的簪子解了下来，扔到被子上，她的凌乱的头发彻底的散开，我的手指梳理着她的发，说：“突然想看你穿着肚兜的样子。” “够色情的你。”她转了一个身，用后脑勺鄙视我。 我爬过去，搂着她，在她的耳边说：“人家想看嘛，你就这样散着头发，穿着肚兜，露出藕似的手臂，那红色的肚兜把你的肌肤衬的粉红粉红的，嫩嫩的，你就跟一个新娘一样的……娇羞的低着头，我看着你就想吹熄了蜡烛，扑上去，把你……” “少来。大白天的就开始想黄色内容，是不是昨天又在看黄片了？居然有女人喜欢看黄片的。真是不可置信”叶子拍开我的捣乱的手，我不泄气的继续上去弄她，她继续打，我继续玩，玩的忘记了时间。 表哥在楼下喊着：“切饭嘞。” “哦。”我坐起身，回了句。拉着叶子起来，说：“老婆，我们不能在闺房里耽于夫妻情爱了，要出去搞好社会关系。去看看你的婆家的亲戚们，小媳妇总要出门见人的。” 叶子被我拉气了身，靠在木床的边栏上，说：“我还没弄好，你先下去，看看你做的好事，都给你弄乱了。我早上好辛苦才盘好的头发。” 我让她转一个身，从她的手提袋里拿了梳子出来，帮她梳好，盘起来，拿簪子簪住，就差没有在后面拿着一块铜镜，弯着腰说：“小姐，好了。” 我满意的在她的脸颊边要了两个吻作为奖励，自我夸耀的说：“这样很好，非常好，漂亮的very good。小娘子，大爷我在楼上等你，快点下来哦。” “去。”叶子白了我一眼，她盘着发，靠着几十年前的老木床，身后是凌乱如浪的锦被，这一刻，有一种独特的风情万种的感觉，她端详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我想起一句诗，画眉深浅入时无。我觉得嘴巴干干的，呑了几口口水，眼睛就是管不住的留在她的脖子上，我这个时候特别喜欢看她脖子，特别想上去咬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咬下去。 “怎么还不下去？”叶子奇怪的问我。 我懊恼的转身，跑下楼梯，一边骂着表哥多事。没事，晚上来，反正有的是时间。 下了楼，屋子里就表哥一人，阿爷阿奶先去表哥家了，表哥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翘着二郎腿，吃着烤花生。脚下是一堆白花花的花生壳。 看见我来，说：“可以走了么？” 我说：“还没，她还没弄好。女人就这点麻烦。” 表哥有点好奇的问：“她不用跟她家人过年么？怎么就跟你来了？” 我说：“我魅力大，你嫉妒不成？” 这个时候叶子从内屋走了出来，拿着手提包，跨过门榄，弯腰抬起腿，弄了一下裤子的折角。 我说：“可以走了么？” 叶子点点头，加快脚步朝我走过来，我拉起她的手，出门了，门没有锁，就简单的掩着，这里的地方没有外人，防的心都没有。在城市里习惯了，用最坚固的墙和最坚固的防盗门一道道的把自己保护起来，觉得这样的一道被虫子蛀的千疮百孔的木门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白纸。有一种脱下了层层盔甲，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那时候的感觉。 走了些小路，弯弯扭扭的一条路，旁边有些地方甚至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亮地面，路边的人家都是那样的小房子，石头的墙，黑瓦片，用石头叠起来的院子内，种着枇杷树，柿子树，还有些桃树桂花树。有一家的月桂花开了，黑暗里隐约的香味流动，很舒服的感觉。大年夜的饭已经开始吃了，路过的人家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叫人心里觉得暖和。 叶子挽着我的手，我们并肩走着，叶子的高跟鞋踩在青石板的路上，石板下是用来疏导水的沟渠，所以空荡荡的，那敲击的声音像是有了一圈圈的波晕荡漾开来，在别处热闹的夜里，特别的动听。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走到表哥家的门口，门口的灯亮着，里面传来笑声，叶子说：“真热闹啊。”我说：“还好，每年的过年都这样，等再晚一点，就开始放鞭炮，那时候更加的热闹，一个晚上都睡不着，我以前就是晚上十二点放鞭炮的。” “我小时候可不放鞭炮，也不让放，不过就是看别的地方的烟花，小区里也有烟花，很大的那种，小时候看很有意思，长大了就没有感觉了。” 我指指院子里几个巨大的纸质的方块形状的东西，说：“今晚我们就放这个。全部放掉，大约有一千块吧。反正我表哥有钱，放鞭炮是每年都会做的事情，等下让你看看什么叫姹紫嫣红，火树银花。” “真的？” “当然。我把我的机会让给你，你去点火，那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乖小孩的象征，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去点的，我可是打败我很多人才有机会点的。” “那么好。”叶子幸福的说。 表哥端着酒杯到了门口，说：“走那么慢的，等你们等了老久了。” 我说：“我不是来了么？” 拉着叶子走进房间，一群人围着加大了的台面，叫我们坐中间。我拉着叶子坐下，立刻被倒上了酒，里面热乎乎的，酒的味道很浓，我姑妈是很能喝酒的人，姑丈也是，每次非要来几瓶自家酿的烈酒，味道浓烈。我就受不了了，跟着表哥他们喝喝米酒，啤酒，红酒。给叶子倒这里自家弄的葡萄酒，味道生涩，但是甜甜的挺好喝的，叶子也喜欢这样的味道，当成饮料喝，久了就会有点反应了，脸是红的。 喝到一半，家里的人和叶子也热切了，明白她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一个人，也就开始问她各种问题，姑丈问叶子有对象了么？叶子笑着说：“离了。” 他们都叹息，感慨了几句，说是可惜了。 叶子含着微笑摇摇头。 我怎么听怎么不舒服，闷着灌长城的葡萄酒，叶子叫我少喝点，我就乖乖的让她往我的酒杯里倒可乐。 表哥也跟着问我什么时候找对象回来，让姑丈好好的秀下手艺。 姑丈是村子里的厨师，平时红白喜事的都是找他出马的，会做菜，而且都是家常菜，有能耐的很，从小就开我玩笑，要我找个对象回去，他们就做一桌子的好菜在未来的侄女婿面前露一手。从小时候开始就拿这事情取笑我。 到了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带对象来，他们也怨了，开始的时候说过带人来，但是没料到是个漂亮的女同事，有点那么的失望。 我说：“她就是我对象，我带来给你们瞧瞧，别妒忌死我。” 气氛在一个瞬间凝结，好像空气就结成了冻，叶子在暗地里拍了我一下大腿。 这时候表嫂笑着说：“遥遥还是那么爱开玩笑，我们说正经的。别转移话题。” 我吐吐舌头，嘀咕着：“我说的那句不是正经的。” 大家又重新开始说笑起来。阿爷说我这个人性子不好，冲的要是，一定要找一个能容忍我的人，胸怀要大到像海一样。 我在叶子的耳边悄悄的说：“说你呢。” 饭吃了一个时候是正常的事情，喝喝酒，吃吃饭，没事说说话，表哥和阿爷姑丈聊着家里的收割机怎么了，田怎么了，鸡怎么了。表嫂叫小薇多吃点，然后问我小薇的成绩怎么样。 我说：“和我小时候一样，她就跟我一个样子，是个聪明的孩子。”顺便把自己夸了一顿。 小薇的期末成绩是不错，在班里也当上了中队长，要不是当初那句我不喜欢学习让老师对她的评价差了点，也许现在就是大队长，不过小薇也没有兴趣去弄。她的成绩都是叶子给搞上去的，也就只有叶子会为了一道几乘以几再除以几的题目跟她解释半天，我缺耐心，而叶子有。所以说叶子是女人中的女人，遇见小孩就软的像水一样。 小薇说：“大姨小姨给压岁钱。”说完就被表嫂打了下脑袋，这话是能怎么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么。表嫂说：“叫姑姑，说过你几次了，都弄不清楚。” 我说：“别，叫姑姑我就不认她这个侄女。” 小薇委屈的看看她老妈，意思是在说，看吧，不是我的错。 表嫂叹气，说我那么大了，还真像孩子，这些东西也要计较。 叶子问我为什么不要她叫我姑姑。我悄悄在她耳边说：“叫姑姑会被叫老的，我还是那么的青春年少，怎么可以被小薇给叫成老太婆了。”不过想想这句话是有点那么的不要脸，不过也不要计较什么了。 叶子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粉白色的木盒子，上面是天鹅的logo，打开以后躺在锻面上的是施华洛世奇的叶子形状的水晶吊坠，细巧的很。那是叶子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带过来的，算是做了我和叶子的共同的礼物。 表嫂打开以后看见了上面的水晶，她以前也买过一条，和这个有点相似，有点惊讶，递回给我，说太贵了，小孩子顺便塞个十块钱就够了。 我伸手挡着，说：“没那事，只好小薇戴着好看就成。” 叶子也说：“只是看适合小薇才买的，小薇喜欢就好，如果姐姐不收的话没有算是白买了。" 表嫂才收了下来，给小薇，小薇立刻就想戴，表嫂解开扣子，给她戴上，小薇摸着胸前的水晶，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小薇说：“大姨小姨好看么？” 我说：“你小姨是谁，挑的能差么，喜欢么？” “喜欢。”小薇甜甜的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吃完饭就立刻收拾了台面，把大大的台面收了起来，滚到一边靠着墙，拿着垫子一放。麻将全部倒在桌子上，就开始搓麻将。我和叶子一起，叶子坐前面，我在旁边出谋划策，加上表嫂姑妈和阿奶，刚好四人满了。凑成一桌。 钱是小事，我们搓麻将就是图个好玩，几块钱的赚死了也就够明天给小孩买鞭炮。 当叶子掏出几张红色的大团结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阿奶姑妈和嫂子都笑了。叶子有点不解，看看三方的人，看看我。 我把她的几张大钞拿了回来，塞进她的口袋里，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几张五元的十元的放着，看了下，还是我的筹码最大，有的直接就给了几块钱，当然那人是表嫂，她是稳赚不赔，信心满满的。打定了主意就是赚我们的钱。 “来吧来吧，开始吧。”我兴致也跟着上来了，洗着牌。叶子在一边好奇的跟着我做。 到后面，我在这里指手画脚，开始叶子还会听我的，到后来自己学会怎么打了，发现其实我根本就是瞎指挥，就不要听我的。我不得不感慨，一个高学历的知识女性就是不一样，学什么都快，包括这个集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麻将，也在输了几局以后学的顺手了。让表嫂都不相信她是第一次学的。 我搂着叶子的腰，身体大半的重量靠在叶子的身上，看着她越来越熟练的摸排出牌，等到终于扭转局势自摸一次的时候，激动的大叫起来，表嫂把她面前的牌推到，乖乖把钱叫出来，叶子收了钱，虽然只是几块钱，但是笑的很满足。 我替她骄傲，哈哈大笑，表嫂凭着她的手气在我面前狂了很久了，终于有人赢了她，能不高兴。 我在叶子脸上啵了一下，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有小人得势的感觉。 几圈打下来，叶子有赢有输，合起来也只赢了几块钱，我说回家的时候拿着钱到路边的小店里买五角钱一包的鞭炮和仙女棒玩。 到了十点就开始放烟花了，我点了一支中南海，狠狠的抽了几口，再递给叶子，说：“去点去。” 叶子拿着烟，有点兴奋和茫然，我拉着她的手，走进中间最大的那个几乎有半米高的烟花，旁边表哥说那是留给她的，我说我是客人，给我。 叶子有点害怕的说：“会不会有危险？” “怕什么，我在你旁边。”我抓着她的手，她的另外一只手捂着耳朵，伸长了，刚好烟头碰到了引燃的绳子，叶子叫着跑开了，跑到屋檐下，看着那烟花。等了大约是半分钟都没有动静，叶子以为是没有点燃，刚想去看看怎么了，突然就碰的一声射出一个火星，朝天上窜去，就在我们的头顶，绽放出一个巨大的花朵，照亮了墨色的黑夜，瞬即消失，天空重新恢复了黑暗，但是接下里一个个的火星前赴后继的冲上天空。 我站在叶子身边，和她一起抬着头看天空中的烟花，她的脸映着天上五颜六色的光，眼睛里是瞬间开放的烟花。 她说：“好漂亮。” 我点点头，天空中的美丽瞬间消失，但是记忆会永远记得这一幕，这样的画面几年来都是一样的重复着，可是今晚却因为有叶子在而变得不一般。 “看繁华之上如何再生繁华。”我轻轻的说。 “很美丽的词，你什么时候成了文艺青年了。” 我耸耸肩，不打算告诉她那不是她老公的原创，但是看她那么的崇拜我，就勉强做一回盗窃者。 两百发的烟花放了很久才停歇下来，地上都是凌乱的纸片和从天空中掉下来的灰烬，空气里是硫磺的味道，叶子看着又恢复寂寞的天空，感慨似的说：“很好，但是太短暂了。” 这个时侯，别处的人家也开始放了起来，片刻间，火树银花一片。热闹非凡。 小薇拿着表哥的烟也走进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点了起来。 小薇比叶子胆子大多了，点燃以后跳着叫着：“姨，姨，你看。” 叶子掩着嘴巴笑了，笑意溢满的眼睛里，烟花绽放。 到了回家的日子，表哥表嫂和小薇站在门口，打亮了门口的灯，叫我们一路走好，我们朝她们招手，说着不用送了。 表哥说：“明天还来玩啊，中午到这里吃饭来。” 我说：“知道了。” 走远了直到看不见那些人了，我才拦腰抱起叶子，转了几个圈，把她吓的叫了起来，她打着我，说：“你发什么疯啊，吓死我了。” 我高兴的说：“老婆，高兴吧，幸福吧，婆家的人都对你好吧。” “恩。”叶子满意的说。 过了桥头，那里是一家小店，叫桥头小店，店面还是老的样子，一个窗口，有点宽度，里面是玻璃的柜子，上面放着的玻璃罐里装着小时候喜欢的棒棒糖和生姜糖，还有香瓜子。 老板还记得我，趴到窗口问我回来过年了啊。 我点点头，看向里面，要了几盒鞭炮还有一盒仙女棒。要叶子拿赢来的钱买，叶子不肯，说那是她赚的。 我只好自己掏腰包，买了几盒下来，老板把东西装进白色尼龙袋里，一边收钱一边祝我过个好年。 我拿了零钱买了一包生姜糖，就两块钱，很大的一袋，拆开了给叶子，自己塞了一颗，凉凉甜甜的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走着走着，到了阿爷阿奶家的门口，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就开始掏出今天他们送的烟，点了，一边吞吐着烟，一边点鞭炮，扔到远处的空气上，火星子划过空气，落于不远处，在片刻后，变成一团明亮的光，同时发出震耳的声音。 我玩上瘾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点，一个个的扔出去，叶子说好吵。 我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说：“这就是过年。来，给你。”我把烟塞到她嘴巴里，她被呛了一下，开始咳嗽起来。 我焦急的拍着她的肩膀，问她没事吧。 她平息了咳嗽就抢了我手中的鞭炮和烟，也跟着点了起来。 两个快三十了的老女人在大年三十寒冷的夜里，在大门外的空地上，放完了四盒鞭炮，闹的这里不安静了。 放完了最后一个，我吐了一口烟，惋惜的说：“早知道留着半夜再放，明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放是最有效果的。” 叶子说：“那到时候我们再去买。” “被我带坏了哦。”我勾勾她的鼻子，调戏着。 接着是仙女棒，那东西跟电视里的不一样，我们这里的仙女棒是在一根钢丝上面包了一层银灰的粉末，点燃以后溅出火星，不会太明亮，但是在黑乎乎的夜里，像是手中挥舞着星火。 叶子左手一根右手一根，在空气里划出瞬间消失的痕迹。 我说：“有许什么愿望么？” “有，但是不告诉你。” “装神秘，我知道，你还能许什么愿望，不就是要我健健康康的，真是个善良的老婆。” 叶子说：“可是我没有想到你。” “现在想来得及。”我又点了一根塞到她手里，威胁她现在就专门想我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半夜才走进去，阿奶和阿爷已经睡了，大半夜的，老人受不了，我拉着叶子走上楼梯，打开我的房间的门。 叶子坐到床边，老式的木床发出吱呀的声音。 脱了鞋子，穿上手工做的棉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想动。 叶子叫我去刷牙洗脸，我才勉强起来，到浴室里，开了热水器，洗澡刷牙洗脸，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在散发着热气，像是刚出来的猪蹄。 我对着叶子说：“里面已经热了，去洗吧。” 叶子拿了睡衣去了，我钻进被子里等叶子。 过了些时候叶子出来，我招招手，叫她快点进来。她的身体热乎乎的，软绵绵的，香喷喷，抱着就觉得心里舒坦。 她刚躺下我就压到她身上，手放在她的两侧，色迷迷的看着她。 她命令道：“关灯。” “不。”我低头吻她的嘴唇，她任由我吻着，但是就是不肯回应我。“熄灯啊！”当我的舌头在她的唇齿间穿梭的时候，她居然开口说话，也不怕把我的舌头咬到。 为了能得到她的合作的机会，我只好面前微微抬起身，伸手关了灯。叶子害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是不肯开着灯，让我的清清楚楚。我想大约是觉得黑暗里比较有神秘感，感官比较敏锐。 我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捧着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深深的进入她的口腔里，薄荷的味道叫我觉得很干净，吸着她的舌头，直到她受不了退了回去。 我转而从她的嘴边吻过她的脸，下巴，到了脖子上，舔着，咬着。我就喜欢咬她的脖子，一口一口的咬出痕迹来，种下无数的草莓。叶子有时候也会火了，反攻我，在我的脖子上学我的样子咬，不过轻微的疼痛还是蛮刺激的。 手从睡衣的扣子间伸进去，她胸前的肌肤滑嫩的就跟牛奶一样，手指在上面都可以滑冰了，我来回的搓揉着，然后抓着她的乳fang，用力的挤压起来。 她的呼吸有点急促起来，手开始在我的肩膀上来回的滑动，指甲时而刮过我的肌肤，刺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滑到我的耳朵下发那里的时候，让我也开始呻吟起来。 我一个个的解开她的衣服的扣子，她配合着我，把衣服脱了下来，我把那件蓝色丝绸的睡衣往被子外一扔，叶子就被扒光了上衣，赤裸裸的在我的身下。 我的身体微微往下挪了一点，钻进被子里，头刚好对着她的胸部，张口咬住已经挺立的花朵，熟练的逗弄起来。 叶子的手从我的衣服的领口进去，在我的背上来回的抚摸着。 我把自己的睡衣也一剥一扔，两人就干净了。我把叶子的手还住我的脖子，抱紧我，我也抱住她的肩膀，紧紧的搂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空出来。 胸部贴着她的胸部，软绵绵的四团肉挤压在一起变的扁扁的。我的身体在她身上用力蠕动，让两个人的身体像是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蠕虫，贴在一起的肌肤就要摩擦出火花了。 变得坚硬无比的乳jian相对的摩擦，挤压，逗弄，叶子借着抱着我的力气，微微抬起身，主动的用她丰满的乳fang摩擦我。 我把头靠在她的头边，故意在她耳边发出恩恩啊啊的呻吟，叫的那个叫千回万转，跌宕起伏。 叶子笑出了声，暧昧迤逦的气氛被她弄的散了。我搂近她，说：“笑什么，专心点。” “你叫的好难听。”叶子说。 “那你叫，你负责叫床。叫的跟松岛枫一样才好。”我坏意的含着她的耳垂，往她耳朵里吹起，大腿伸进她的腿间，曲起，用力抵着那处，轻轻的摩擦。 她动了下腰，声音甜腻的说：“你够坏的。我又不是演A片的。” “坏人今晚的目标是，让你高潮五次。”说完就钻进被子里，一路往下爬去，扒下叶子的睡裤和内裤，一起褪到脚上，往旁边一塞，就分开她的双腿，钻进她的腿间，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叶子抓着我的头说：“喂，克制一点好不好。做那么多，明天起不来了怎么办？” “没事，就跟他们说我们放鞭炮放到半夜。”被子里，我从叶子的腿间抬起头，说。 “别又来了，我受不住的。”叶子求饶。 我的手指插进她的身体里，慢慢的旋转着，开始给她最初的刺激，她的身体放软，即使自己不愿意，但是习惯了和我做爱的模式的身体开始熟练的进入享受的状态。 我说：“看在你那么可怜的情况下，我节制一点，给个三次好了。” “做那么多，你不会累死么？对你有什么好处。”叶子有点不解的说。 我凑上去吻住她的花蒂，她洗的很干净，有着沐浴露的味道，尝起来不错，含糊的说：“让你高潮就是我的高潮。” 双手和嘴巴轮着来，叫叶子高潮了两次，自己一直忍着，身体很想，和叶子接触的肌肤受到的轻微的摩擦都有好像电流经过一样的刺激，因为在黑暗里，一切变的那么的鲜明。我可以形象叶子潮红的脸，迷蒙的眼睛，鼻尖额头沁出的薄薄的汗水来。 我觉得她的快感是海，一刻不停的跌宕起伏，连绵的浪花拍击着海岸，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她的呻吟随着我的给与而起伏，那是对我的表扬和鼓励。我想叶子是喜欢的。 我曾经问过她和她的丈夫做是什么感觉，话出来以后整个人都蒙了，这句话真是禁忌，我自己都觉得很失败。叶子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 “一个好像是地震，很激烈，一个瞬间过去了，就这样没有了，而一个好像是细雨，一直下着，好像不会有尽头一样，人就在大雨里面，被淋的湿漉漉的，雨水会把你整个人包围起来，你觉得整个身体都会像是丁香花一样开了。”叶子靠着我，说。 我觉得现在的叶子就好像在雨里，无边无际的雨围着她，把雨点打在她的身上，她慢慢的绽开花瓣，害羞的露出花心，然后，怒然绽放。 等到叶子第二次结束以后，我转了一个身，将自己悬在她的面前，先是问她可以么？她伸手摸到我的腰，轻轻的往下按，然后，我就感觉到她生涩但是认真的动作。她给我的那些快感让我压抑了很久的身体瞬间燃烧起来，我吻着她的花朵，一边快乐的喊着她的名字。 开始的时候只是单方面的给叶子快乐，到了后来，她慢慢的不是很排斥的时候才在征询了她的意见后开始互动，因为同样是女人，有些感觉不需要用文字表达就可以彼此意会，叶子很快就懂了，而且做的很好。其实就算她每次都会把我弄的很疼，我也会觉得幸福。 激情后我让叶子躺在我的手臂上，叶子把头微微靠过来一点，但是没有把重量放在我的手臂上，我搂着她的腰，昏昏欲睡。 而远处的鞭炮声已经一阵阵的传来。 叶子说：“新年了。” “新年快乐。”我吻了她的嘴巴一下，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在被子里摸到她的手，把藏在枕头下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戴进她的手里。 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戒指咯疼了我的手指。我说：“叶子，我也带你看过我的家人了，现在你逃不掉了。” 叶子颤抖着声音，哽咽着说：“傻瓜，黑灯瞎火的怎么看得见。” “就是不想让你看见，怕你不喜欢，但是已经套上去了，你想退货也没有办法了。”我笑着说。眼泪开始流了下来，幸福的哭了。这个时候觉得快乐，已然不能再幸福了。 “你真是蛮横的小孩。”叶子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萧的国庆废话。 萧的国庆废话。 家里断网，这是最悲惨的事情，所以我只能花钱来上网，有人会很鄙视的说这次每章怎么写的那么短，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因为我想写到一百章，前面速度加快点，到了后面十章的话也许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步伐来了。完结的嘛是很快就要完结了，但是只是还有大段。就过年这一段还有几千字要写，所以大家也别太早的准备着给这篇送葬了。写到现在，还不是写总结词的时间，但是偶尔说句废话。国庆啊国庆啊，好日子就是雨下太大，阴着天。不舒服。昨晚和表嫂吃了一顿饭，被雷到了。就是今天我嫂子要进医院待产了，我嫂子居然还活力十足的到处跑，怀着一个那么大的球。我的侄女or侄子还不知道，嫂子说要给这个世界一个惊喜，嫂子说那小孩要叫我小姑，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犯错了，现在转个弯不知道来得及么？嫂子强迫性的抢了我的momo熊作为给小侄女的礼物【我坚决的认为那是侄女，嫂子要我起名字，我突然想到小薇这个名字，幸好没说出来，我不想这篇小说预知了些什么事情。】还说作为姑姑要大方点，我说在几天你生了我就给你买全套。嫂子才高兴的拿着战利品上了表哥的车子。这小侄女天生是吃定我了。 一套momo熊啊，盗版的也买不起。呜呜~~~~做人家姨真惨，我试想我小时候没有那么蛮横过啊。 现在写多点，过一段日子就轻松了，大家漫漫看，我一次性发出来是有要求的，给留言。 等这篇小说完结了我就大整修，然后自己找人把她印刷一本，拿着屁颠屁颠的出去炫耀，就是不给别人看。因为那是我的宝贝啊。 翻修的话我会删去很多的东西，大约是这里的内容有很大的变化。 不过也许不会翻修，我这个人懒，直接pass，开垦别的处女地去了。 今天不会再更新了，明天大约是这个时候继续上来，花钱啊花钱啊~~回复多点，等到了学校里一次性回给你们。上帝啊，我心疼我的钱！！！ 国庆有什么好玩的找你们聊聊，现在要下了，拜拜。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新年睡到大正午的都没有关系，暖暖的被子，加上外面金灿灿的阳光，可是叶子吵着非要起来，说是答应了表哥中午的饭局，我在被子里抱着她死都不肯起来，起来找死啊，外面那么冷，好好搂着老婆睡觉。 叶子看说不动我，就把被子全部掀开，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暴露在清晨冰冷的空气里。我缩成一团，叫着：“叶子，你谋杀，想冻死我是不是？”叶子摸摸我的脸，说：“起床了，母猪，等下让她们等不好。” 我抓着她的手，吻着她手上的戒指，说：“这么快就当成一家人了。” 叶子恼羞成怒，作势要把我踹下床去，我在她的脚施力的前一刻爬了起来，抓抓头发，在地上找着我的内裤和睡衣，懒洋洋的穿上，不过看着那热乎乎的被子，还是有一种想钻进去的冲动。 叶子已经穿好了，还是昨天的衣服，换了一件上衣，外面穿上蓝色毛线衫，头发也没有盘起来，就这样散着，梳理了一下，我穿衣服的时候她负责叠被子，在我们各自忙碌的时候，阿奶敲了我们房间的门，叶子动身去开门，阿奶也穿上了新的衣服，站在门口，朝着叶子慈祥的笑着，眉目间是一种看待晚辈的亲切。 我说：“阿奶，好吃饭了么？” “再等去吃，先下来洗把脸。” 叶子叫阿奶进来坐下，阿奶摇摇头，说要去田里采马兰。然后就转身走了。 叶子站在门口，叫阿奶路上小心点，我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看见阿奶拿了楼梯上的篮子，出门去了。 叶子靠着门，说：“我也想去采马兰，都没有采过。” 我搂着她的腰，说：“今天去横码看大海，明天再去。” “真的？远不远？好玩么？” “秘密。”我摸摸她的脸，屁颠屁颠的下楼了。 看看楼梯下挂在墙上的钟，才十点，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就和叶子搬了一把椅子一把小凳子，在门口的屋檐下晒太阳，她坐在椅子上，我坐旁边稍微低的小凳子，把头靠在她的大腿上，前几日表哥去临安送产品，顺便买了几十斤的山核桃，给了阿奶几斤，阿奶都拿了出来，叫我们吃，说是她老了，咬不动了。我就好心的全部拿了过来，跟叶子两人一起分了。 阳关暖暖的晒在身上，被照到的地方都生出热气来，眯着眼睛，眼睛里都是橙色一片，脑袋下是叶子修长富有弹性的大腿。耳边是叶子拿着金色的小钳子在剥山核桃，坚硬的果壳破碎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也特别的好听，全身被阳光和叶子身上的香味包围着。人生惬意，不过如此而已。 叶子轻轻的说：“张开嘴巴。” 我乖乖的张开嘴巴，叶子塞进来一个完整的山核桃肉，心里喜滋滋的，就这样逍遥的嚼着。 “你吃，我喜欢自己咬。”我拿了一颗完整的塞进嘴巴里，叶子却说：“吐出来。” “不。”我含着死都不肯吐。 “会把牙齿咬碎的，吐出来。”叶子掐着我的鼻子，逼我吐出来。 我吐到她的手心，她看着沾满口水的山核桃，连叫：“你怎么那么恶心。” 我为扳回一局而洋洋得意，低头再把山核桃吃了进去，用牙齿细细咬碎外面的壳，等吐出来的时候再拨开，一个完整的山核桃肉就出来了。我拿到叶子嘴边，讨好的说：“孝敬老婆的。” 叶子拿着餐巾纸擦她的手心，转过头去，说：“你自己吃，那么恶心的事情就你干的出来。” “有什么恶心的，我们还不是每天亲来亲去，口水吐来吐去的……”说到一半，我看叶子的脸色越来越差，怕她以后就连接吻都不干了，就因为被我说的恶心到家了。乖乖闭嘴，把自己剥出来的完美的山核桃肉消灭了。 看叶子剥山核桃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看她怎么认真的把一颗完整的坚硬的山核桃弄的支离破碎，而且不伤到里面的肉。我看看她的手，已经摩出了红色，心疼的要死，拿了她手里的钳子，自己剥了起来。叶子怀疑的问我：“你行么？别弄的都成了垃圾吃不来了。” 我把一个山核桃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的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相信我的能力。我塞了一个完整的进嘴巴里，用牙齿咬着，一边手里忙和着进贡给老婆，忙的快乐的很。老妈说我这人天生犯贱的命，我乐于承受。犯贱就犯贱吧，犯贱点能把老婆哄的开心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这叫疼爱。 到了十一点，表哥就开着他的摩托车来叫我们走了，他车后面坐着小薇，朝我们招手，大声的叫我们快点去，阿爸准备了好吃的。 我说：“知道了。别因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小猪啊。” 收拾了山核桃以及垃圾，拍拍衣服，就出门了，赶到表哥家，一样丰盛的菜，桌子上多了些野菜，是表嫂的主意，说要给叶子这个城市里来的尝尝鲜。叶子很受用，看着摆在面前的马兰荠菜和紫云英，连说：“谢谢你们，真的麻烦你们了。” 我夹了马兰炒肉丝给叶子，叫她快点吃，这些野生的东西在市面上还吃不到。不过在我们这些地方还是很容易就尝到的。 叶子轻轻的说：“谢谢。” 我说都是一家子的人计较什么。 吃完饭肚子饱饱的，叶子吃了三碗，破了她的历史最高纪录，肚子都鼓起来了，继续在屋檐下晒太阳吃瓜子山核桃，过年也就这些节目，表嫂和姑妈拿了水果过来，和我们围成一团。 我抓了一把瓜子，到自己面前，一个个的咬开，把肉剥出来，等堆成小山的时候放在手心，让叶子一口气吃了下去。 “好吃么？”我问。 叶子轻轻点头。表嫂抱住小薇，小薇正玩着脖子上的水晶，表嫂问我下午有安排么？ 我咬着山核桃，含糊的说：“下午借辆车子给我，我带她去海塘玩。抓虾，螃蟹，还有吃新鲜的海鲜。” “哦，那什么时候去？” “休息下就去。老婆，你说什么时候去？” 叶子暗地里掐了我的手心一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角看见表嫂和姑妈的脸色怪怪的，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转念一想，算了，反正都是要说出来的，那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看她们现在的样子，也不是觉得很反感。 “什么时候嘛？”我说。 “两三点吧。”叶子说。 “先睡午觉去，等睡够了就带你去横码。”我拉着叶子一起朝楼上的客房走去，姑妈家的房间很多，也有客房留着，床铺早就收拾好了。 走到房间关了门，叶子就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被她们怀疑了怎么办？哪有人直接管人家叫老婆的。真是，被你急死了。” 我抱着叶子说：“老婆，你还真看不出来啊，她们早就知道了。” “怎麽可能？” “傻了，你说她们会无缘无故收一个陌生人的礼物么？这东西是亲戚才能送的，你当我家里人都是傻子么？我把你带过来的时候他们也许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叶子有点担忧的看着我，我伸手把她的眼睛遮住，这样就看不见了。我说：“叶子怕什么呢？我都不怕。” “你是什么都不用怕，无知者无畏。” 我说：“他们要是不认可你，早就把你轰出去了，会留着你留到今天么？你一进门的时候就拿着照妖镜说‘大胆妖女居然敢勾引我们方家最乖的女儿，还不快快投降。’” 叶子一听，就怒了，哀怨的表情褪去，换上了母夜叉的脸，她咬着下唇，假装怒不可遏的样子，其实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明明是你的错，居然把责任都推给我，谁叫妖精，谁是受害者，说啊你！” “我错，我错，我不该勾引你下凡的，我是罪人。来，老婆，你就惩罚我吧。”我把脸凑上去让她打，她嘻嘻的笑着，意思下轻轻的拍了一下。笑着说：“快点睡觉。” 我脱着我的外衣，说：“叶子真是焦急，我不是脱了么？” “色女，脑子里没有干净的一天。就睡觉。” “我知道，盖着棉被纯聊天，我们是纯洁的女女关系，什么都不干。”我笑嘻嘻的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中午搂着叶子睡了一觉，心里舒坦得不想动，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没有起来，缩成一团，手枕在脑后，稍微不弱年少时候洁白的脸上沾着头发，鼻子微微的颤抖，她在梦里，而我在她的梦外，她的身边。 我以前想过，找一个人来，不论是谁，男人或是女人，美的或是丑的，只要能陪着我，在我最寂寞的时候陪在身边，而那时候我觉得我会爱上她。寂寞有时候在最脆弱的时候像是洪水一样把你冲垮，而这个时候一根小小的枝条，只要能救你，你就觉得是一种恩赐。幸亏我没有爱上那些在我的寂寞的时候出现的人，也许是因为我没有资格去爱上，所以我才能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终点，终点是叶子，肯让我带回家的女人。 我一直在找一份心灵相契的爱情，如果找不到，就想这辈子勉强凑合着。 幸好我在人群里寻到了，虽然过程不值得去想，但是至少现在我算是圆满了。我靠近她，鼻子抵着她的鼻子，脸贴着她的脸，看着近在眼前的几乎要碰到我眼睛的叶子的睫毛，笑了，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弄醒了她。她动动睫毛，慢慢的张开眼睛，看见了就贴着她的脸的我，吓了一跳。 我吻过她的唇，说，我们该出发去海塘了，这个时候刚好退潮。可以去抓寄居蟹。 恩。睡的好舒服，整个人的骨头都酥麻了。叶子伸伸懒腰，懒洋洋的说。 我掀开被子弯腰穿鞋，说，你先穿衣服我去下面准备下，等下我就骑自行车带你去那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不花钱的浪漫。 叶子靠着床看着我微笑，那笑容我想一定是幸福的笑容。 我一只脚跪在床上，靠近她，审视着她的脸。 她说，觉得每天都在谈恋爱一样。 喜欢这样的日子么？我问。 恩，很美好，即使以后的日子都比不上现在了，但是还是觉得是很美好的记忆。叶子柔软的声音叫我的心都软化了，像是春水，哗啦啦的从山顶流下来，一路上唱着山歌。 会的，我们一辈子都会那么开心，因为除了相爱，我们还要在一起做什么？我说。 活着。叶子淡笑着说。 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吃饭，在吃饭和活着外面，就是寻找快乐。我点点她的额头说，相信你老公，既然把你带回家了，就有决心好好的待你，像我这样，即能给你当男人依靠，又能给你当女人体贴，世界上找得到第二个么？我拿起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上面的戒指百看不厌，叶子的手指修长洁白，关节突出，像是一个艺术品，而上面有了我的戒指就好像在说，这是方遥独有的，世界上的人都别想窥探。 虽然我知道戒指和婚姻还有承诺都是脆弱不堪的东西，否则现在叶子也不会在我身边，但是我总觉得，要有什么东西来证明，也许，一切只是给自己一个安心的接口。 找不到第二个像你那么不要脸的。叶子说。 坏女人。我咬了她的手心一下，跑下楼去了。 表哥家的人都走光了，也许是出去走亲戚了，门口停着那辆自行车，还是崭新的，我骑上去在院子里绕圈子绕了半天，绕到熟练了，也玩上瘾了。 叶子走下楼，看见我在车上做着危险的动作，坐在一边，看着我玩，我偶尔转头，看向她，给她一个炫耀的眼神，叫她好好看着我，也只能看着我，看我如何耍着花样，如何把一个个危险的动作展示给她看。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勇敢的斗牛士，把一朵玫瑰花咬在嘴巴里，看台上是我的公主，而我是年轻不羁的一心想要表现的少年。 等玩出了微微的汗，毛衣贴着脖子，有些不舒服，我才下来，叶子坐在椅子上，我像一个想要奖励的小孩子一样，蹲在叶子面前，说，叶子，我弄的好不好？ 很帅。叶子微微的给了一个奖励，我呵呵的笑了。 我们该走了。我拉起她的手，走到自行车边。 我骑上自行车，叶子抓着我的腰侧身坐上了我后面的位置，她伸手搂住我的腰，牢牢的围着。 我说了一声，走喽！就开始卖力的骑了起来。 去海塘的路有两条，有一条是通过公路的，还有是从村后面的小路上经过田地到那里。 骑过崎岖的小路的时候，叶子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一边叫着，轻点。 我在前面笑着，感觉到当车子震了一下的时候叶子抱的特别紧。 到了村口，就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的院子，外面是大石头叠起来的墙，只比人高一点，里面种的桔子树把枝条伸到了外面，从打开着的竹片做成的小门，可是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边剥蚕豆。 我跟叶子说过那两个女人的故事。我也是听阿奶和老妈讲的，说是那两个阿太是很早的时候躲避战乱到这里来的，认了姐妹了，一个人有点痴呆，有时候傻傻的自言自语，有时候却笑的很开心，另外一个腿不好，不怎么说话，小时候路过她家的时候总会张望着进去，村子里的人通常不怎么说她们，偶尔过年的时候村委给点肉啊油啊，平时拿些村大队里的补贴， 靠那个意识清醒的姐姐种些东西补贴家用。 路过的时候叶子特地朝那里看了几眼，自行车一直往前走，和那个小院子慢慢的远离，叶子的眼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我稍微转头看见她还看着那里，说，在想什么？ 没。叶子靠着我说。 叶子，你说我们到她们那年纪了，还能这样在一起么？我一边骑着车，一边问她。 叶子说，不知道。现在想那么久远以后的事情没有用。 怎么会没有用呢？想想都不能么？ 叶子的脚随着车子的摇摆晃动着，旁边是一望无际的收割后的稻田，偶尔有麻雀飞起，叫着飞上天空，路边的电线杆上，停着一排的鸟，张望着来自别处的陌生人。 我呼吸着冬天微寒的空气，带着叶子，小心的骑着车，在小路上前进。 我说，叶子，昨天我经过的时候就看见她们家后面的黑房间里的棺材了。两个黑色的棺材并在一起，就等着一起下葬埋了。 说这个干吗？叶子打了我一下。 我说，其实天长地久是很简单的事情，一眨眼，就这样完蛋了。闭上眼睛，躺进棺材里，什么事情都不用去想了。叶子，你不相信是不是？我也不相信，但是不相信归不相信，明天还不是要想着要在一起。其实，叶子，你跟我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可是我却自私的不想让你走。我也想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躺棺材里。就好像那句话一样，不知不觉，这一世已经完了。 叶子没有说话，收紧了双手，把脸埋在我的背上，我感觉到她的热量，心里酸酸的。 我说，叶子，你说，你肯么？ 叶子靠着我的背，开始无声的哭了起来，她的手指抓着我的腹部的衣服，紧紧的拧成结，我默默的踩着脚踏车，车子碾过石头的时候震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叶子，在那边转个弯，就能看的海塘了。我对着叶子说。 叶子的脸离开了我的背，她微微倾斜了身体，看到前面就一座山，说我骗她。 我加快了脚步，朝那里冲过去，就是要给她看看我说的没有错。 车子因为我加大了力而开始全速朝前冲过去，叶子在后座上摇摇晃晃，她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掉下去。我在面前洋洋得意，因为我是故意的。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这里的海没有沙滩,只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和连绵的滩涂.滩涂上插满了竹竿和网.海塘大提外是无数的石头,灰蓝色的海水拍打着那些石头,上来又退下. 已经退潮了,所以露出了滩涂，可以看见上面的跳跳鱼和小螃蟹。我带着叶子骑到了大提上，把自行车往旁边一靠，就拉着叶子的走往前走去。 叶子跳上了大提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张开双手，迎面吹来的风把她的头发吹起，她闭着眼睛，感受风的方向。 我靠着栏杆，笑着看她。 她指着下面说，我要到下面去。 我看看她的高跟鞋，说，不可以，你的鞋子不行。 背我。叶子孩子气的伸手，命令我背她。 我乐于从命。走到她身前，她身体往我背上一倒，靠在我的身上，我托着她的双腿，一步步走下了大提，走过无数的石头叠起来的过渡的地方，在稍微平坦一点的石头上蹲低了身，把她放了下来。 叶子坐上石头，刚好一个螃蟹从她面前爬过，她伸手抓住，拿在手里打量着小小的红色钳子的螃蟹。 叶子作势要拿螃蟹来钳我，我先逃了。她走不开，只好在那里叫着让我过去。 我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坐，石头边上是层层叠叠的贝壳，无数年来的积累使得石头上出现了一层厚厚的积累。时间成为上面一层层的残骸，新的成了旧的，旧的就被掩盖。 我拿了一块石头，敲着上面的贝壳，把上面的东西敲掉以后，就露出里面的软软的肉，还是新鲜的。我用钥匙翘了出来，在水里随便洗了一下，就拿着跑到叶子那里，放到她嘴边。 她皱眉，嫌恶的转头，我换了一个位置，说，这是很新鲜的，很好吃的，你吃吃看，尝下就知道了。 叶子看看我手指埝的白花花的东西，说，不要，好恶心，还是活的。 废话，当然吃活的，就是活的才美味。我硬塞进她的嘴巴里，她要吐出来，不过被我挡着嘴巴，她气得想打我，可是慢慢的吃出了味道，神情也变了。我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会喜欢的样子。 叶子说，这是什么东西，味道不错。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你听的懂的话告诉你，但是就是说很好吃就是了，要不要，我给你去撬。 恩。叶子点头。 我拿着一个石头和钥匙开始在旁边的石头上撬了起来，撬出来的肉用海水洗下就直接可以吃了，海鲜的味道腥味很浓，但是很鲜美，叶子吃上瘾了，也是她觉得撬贝壳很好玩，居然也学着我的样子在身下的石头下面靠近水面的地方撬贝壳。 等吃够了玩累了，我用海水洗着叶子的手，放在水中把手中的泥土都洗干净。叶子却说走不动了。坐在石头上要我背她。 ‘ 我说我背不动。 叶子抖着脚，说，就知道你背不动。 那你错了，我现在又有力气了。我咬牙蹲下身，等她上来立刻背着她沿着滩涂走。 偶尔有从海那边飘过来的鞋子瓶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它们中间看见了一个白色的透明的水母，叶子说，这里真好玩。觉得好像在观光旅游了一样。 我说下次还带你来玩，每年来一次，看不把你玩到无趣了。 叶子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吹到我的脸上，我听见她在我耳边轻轻地哼歌，歌词分辨不清楚，但是觉得很好听。 海水拍打着海岸，远处的渡轮鸣着长笛靠近了码头，我把背上的叶子往上抖了抖，让她更加稳固的背在我背上。 我说，叶子，我想让你快乐，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现在这样，你快乐么？ 快乐。叶子轻轻地说。你没有的我都要，可是，你有的我缺没有。也许我是在寻找一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去体验不一样的生命。每天都觉得很刺激。你总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知道你的下一步是什么，因此，对明天，不，是下一秒充满了期待。 呵呵。我高兴的笑了，这不是最好的夸奖么？ 叶子，肯跟我一起去见我的朋友么？把你介绍给她们，让她们认识你，你也去认识她们。我忐忑不安的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请求，其实我害怕叶子拒绝。叶子愿意跟我，但是并不意味着她愿意进入这个圈子，也许她能接收一个女人的爱情，但是不能接收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我在担心她的态度，怕她有丝毫的不愿意。 好啊。叶子轻轻地说。 我的心在瞬间飞扬起来，飞上了云霄。我突然抱着她跑了起来，觉得身体里都是力量。叶子在我背上说，你慢点，慢点。 等我跑到没有力气了，才把她放下来，气喘吁吁的弯着腰，直不起身。 叶子说，知道累了吧，谁叫你逞强的。 我说我还可以，说着就拦腰抱起她，没几秒钟就实在受不了放下她，她拍着我的背说，小心点，别忘记你还要骑车的。 突然才想起这一点，可是自己的手脚已经酸麻了。大声的呻吟。叶子笑的花枝乱颤。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一直休息到很晚才回去，在那里买了几个拷土豆，热乎乎的土豆上面覆盖着白色的盐晶，吃到嘴巴里咸咸的，烫嘴，但是吃到肚子里热乎乎的。叶子吃了三个，剩下的都被我解决了。 回去的路上，还捡了一个寄居蟹，叶子说要拿回去养着，我说它很快就要死的，在没有海水的环境里是活不长的。叶子依依不舍看着那贝壳里的小螃蟹，舍不得扔掉。 我说，给我，我来扔。 叶子把贝壳放到我手心，我用力的仍出去，变成个黑点，消失在大海里。 我拍拍手，说，你看，它自由了。 很无奈，很想养，但是没有法子，就好像不是你的就永远不会是你的，因为你没有它要的海水。叶子的双手交握在身前，伸直，慢慢的举到头上，她回头看我，就好像那句话是在对我说的。 我苦笑着。 也许，我肯那么轻松的扔出去只是因为那不是我喜欢的，要是是我喜欢的，也许，会舍不得，占有着它直到死了才觉悟。 我快步上前，拉着叶子的手，说，我们比赛跑步，谁后跑到终点就负责骑车。 叶子穿着高跟鞋，但是还是大步的跑过去，我在后面小步的跟着，叶子第一个到了终点，站在自行车边，朝着我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说，我要带我老婆回家了哦，坐好，开动！ 叶子继续搂着我的腰，在后座说，快点，不然赶不上吃饭了。 我吃力的踩着，嘀咕着，你说的轻松。 赶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夜都黑成了一片，没有太多的星子，家家户户点亮的灯给了我们光明，我带着叶子，疲倦不堪的回来了。 阿奶在灯下挑拣马兰，准备着明天弄，我一路摇摇晃晃的走到楼上，只说了一声我不吃饭了就过了。 阿奶在后面喊着，不吃怎么行啊。 而那时候我已经走进了浴室，就想把身上的汗水洗掉。在涂沐浴露的时候手都在抖，还是叶子进来帮我涂好洗干净的。 叶子心疼的替我揉着大腿，沐浴露很好的起到了摩擦的作用，她的手在我的大腿上像是溜冰一样的前进着。 我觉得眼皮子都要掉下来了，叶子跪在我的身上，问我是不是很累了。 我无力的点头。她帮我擦干了身子，才发现衣服没有拿来，早上晒的衣服还晾在外面，叶子走出浴室就看见我们的衣服叠在一起放在洗衣机上，回来的时候突然说起来，奶奶好像也知道了。 应该都知道了吧。我含糊的说，穿着内裤，还要叶子在一旁帮忙。 总觉得太安静。叶子有点担忧的说。 你还想多热闹。她们知道也不说出来，也许就是怕我们给吓的逃走了。昨天我听见表嫂和表哥商量着取了环再生一个。 为什么？叶子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我。 好像是我妈说了，也许是把小薇弄过来做我干女儿的事情，以后给我披麻带孝的送我和你上西天。我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现在看见床就觉得热泪盈眶。 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叶子抓住了手，回头看见她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我笑笑说，这样子是很好么？ 好，好的都觉得不现实。叶子低下头去，说。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因为你太好了，把她们都收买了，她们绝对吧，把我送给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就这样大方的给你了。还怕你觉得吃亏不肯要，顺便把小薇也送过来了。大概在现在这几个月是不会说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问。现在的事情，睡觉。我快累死了。睡觉去。叶子，你快洗澡。洗好让我抱，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呵呵。叶子被我逗笑了，打了我一下转身去浴室了。 我钻进被子里刚闭上眼睛就进入了黑甜的美梦，迷糊中我的怀里钻进来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肉体，我抱住，找了一个熟悉的位置睡了。 感觉到有人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游走，划来划去，到我的嘴巴上的时候，我张口咬住，细细的用牙齿去咬，怀里的人的身体因为压抑着笑声而颤抖。 我说，叶子饶了我吧，我现在就想睡觉，下次有力气了在补偿你，好好伺候你。 谁像你脑子里都是做爱啊！叶子在我怀里转了一个身，背对着我，我的手握着她的手，二十支手指交叉在一起，我环着她，觉得身体暖和的像是在春天，我说，叶子，我爱你。 叶子说，知道了。 那就好。我这才放心的睡过去。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五章 过年的日子年年都一样，到亲戚家吃完这顿，就被叫着去吃下一顿，然后最惬意的事情就是坐在太阳底下吃香瓜子和剥山核桃，穿着毛衣脚上套着巨大的狗熊拖鞋，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转眼晚上又到了。 住到初五的时候，就要回去了，叶子还舍不得，说这样的日子很快乐，没有了喧嚣，也没有什么压力，每天就知道吃喝睡觉。 你什么时候喜欢就来。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低头吻着她的额头，说。 她的头靠在我的大腿上，阿奶家的那只母猫像她一样靠在她的大腿上，冬日的阳光照着我们的身体，我拨弄着她的头发，发丝间闪烁着光芒。 我说，这样的日子好的都要忘记时间了，要不是她们告诉我酒吧快开了，我也许就要窝在这里到老了。 她突然惊觉过来，转过身，看着我，说，酒吧的前期工作都弄好了？ 恩。好了，就定在情人节那天开，有她们，什么事情不能完成。一个负责搞关系一个负责采买一个就把所有的装修弄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好了，我还以为要等到今年的五六月份，不过她们说这几个月是收不回成本的。 成本倒是小事，我看看过酒吧的生意只要做下去，一定是会赚钱的，你也别想着这么快就赚回成本，慢慢来，时间长了就看到效益了。 说到钱，叶子比谁都精明，之前是她给我分析了在那里开店的好坏，还找了许多资料给我，有时候觉得这样的贤内助真是个理想的角色。好像有了叶子，一切事情都不是难题。想着，就开心的笑着。 怎么笑的那么傻？叶子扭我的脸，说我笑的样子很伤眼睛。 我有点委屈的想，是我的错么？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挑剔了。蒙上她的眼睛，说，这样不就看不见了。 这个时候外婆拎着一个篮子进来，看见我们在这里闹腾，说，中午到我家去吃一顿，你外公把家里的鸡杀了，鸡汤补身。这是田里摘来的一些马兰，你们拿着，等回家的时候给你妈妈去。一半留着自己吃。 叶子坐起身，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到这里来还要麻烦你。 外婆把篮子塞到叶子手里，说，这些东西也是野生的不值钱，拿去吃，我先走了。 外婆转身就走，叶子拿着拿着篮子看看我，看看离开的外婆。 我说，收着吧，反正不要钱。 叶子拿出一棵马兰，在手中转动着看，嫩绿的叶子，比较大，看得出来是挑选过的，她说挺不好意思的，要外婆这样的年纪去田里摘马兰。多辛苦啊。 收着，乖，心意到了就好了，拿个塑料袋装起来，晚上给老妈送去，后爸喜欢吃这个，顺便做一点给你吃。我还不会做，等下问老妈这个怎么弄。我吃着香瓜子，摸着跳到我的脚上的猫咪，说。 叶子说，那我去学。 我吓的站起身来，脚上的睡着的猫咪受到惊吓，喵的尖叫一声逃走了。我说，叶子，这个还是我来做吧。 为什么？我也想学。叶子拿着篮子走进里屋去，找袋子装。 我说，叶子，你没有必要学。我会就可以了。做菜烧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都由我来做，不是我们开始说好的么？ 叶子笑着看看我，说，怎么一副我会抢了你的饭碗的样子？ 我走上去搂着她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心情一下子就低了下来，我深深的吸一口气，吐出长长的气来，说，叶子，我总在想我能为你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能为你赚钱，因为我再努力都赚不过你，我不能为你生孩子，我觉得我也不会喜欢有一个别人的种的孩子，我也不能为你分担压力，你的事业对于我来说是这辈子都不能懂的，所以我想我就做你的家里的那个，你在外面呢，好好工作，认真的赚钱，我就为你洗衣服，烧菜，做饭，整理家务，这样的社会分工不是很好么？ 我只是想学，不是想剥夺你的权利和快乐。叶子拍拍我环在她的腹前的手，轻轻的说。 我知道，只是，只是觉得不舒服。不想你学。就不想你学。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叶子叹气。 我说，不可以，说也不可以！ 叶子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奴性十足。 我点头，说，恩。 叶子瞪大了眼睛看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就承认了，摸摸我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属于正常体温。 我靠着她的肩，叹气。 有些东西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好，就像我愿意为叶子做那些叶子不能做的事情并且为此感到快乐。为她，就是最好的理由。 叶子知道，我也讨厌下厨做家务，但是总要有人做着事情。叶子能干的事情就让她去干，我就乖乖在家里奶孩子，做一个可爱的家庭主妇。也许叶子会明白，这就是我们独一无二的相处方式。世间已经找不到第二对拥有这样的方式了。本来嘛，我们在一起就是奇迹。 看过身边太多的家庭的相处，各自的分配按照性别来，但是在我们前面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前提，那就是按照谁愿意谁就来。一切只是在寻找一个磨合，完全契合在一起了，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我跟叶子也说不出来，但是叶子久了就会明白，日子嘛，就是过出来的。 中午到外婆家吃了一顿饭，外婆把养在后山的母鸡杀了，一整只鸡就在大碗里，黄色的鸡油漂浮在上面，看起来就觉得很补。几乎大半的鸡腿都进了叶子的碗里。外婆把一个中碗盛满鸡汤，放到叶子面前，叶子的脸上的肌肉有几块抖了起来，我看的明明白白。不过她还是很好大的掩饰了，用感激的表情回应外婆的过分热情，底下在踢我的腿，叫我想办法。 我耸肩，说，老人家的心意就是这样。你要明白，她之前都一直这样把我养大的，所以我能长那么苗条不容易不是么？ 叶子白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想办法，我真的喝不下去。 我伸手端过叶子手中的大碗，放在自己面前，朝着外婆露出乖巧的笑容，说，她早上的时候已经喝过一碗了，还是给我喝好了，省的浪费了，哇，透骨鲜的，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杀的。 外婆被我逗的笑了，脸上的皱纹都成了纵横的沟壑，她乐呵呵的笑着说，你哪次来没有给你杀啊。喝吧，都喝光。 我朝着外婆露出外婆真好的表情，看向叶子的时候露出苦笑。心里感叹，喝完了要死人的好不好。 叶子也不同情我，啃着鸡腿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小声的说，下次让你喝死算了。 叶子用鼻子发了一声哼，埋头在碗里。 我端起碗，大口的喝了起来，我外婆相信，最补的就是一只全鸡都放进去煮煮到里面的精华都出来了然后全部喝下去。所以一大碗都要我喝的干干净净，到最后自己的肚子都胖起来了。 喝到我幻想那黄澄澄的液体灌满了我的胃直接到我的喉咙那里才喝完。我放下碗，坐直身，说，味道不错。 看到外婆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觉得舒坦了，其实老人家求的也不多，好好的东西送上来，自己也舍不得吃，就想看你吃下去，即使不愿意，做做样子也要吃光。让老人家高兴了，也算是尽了孝心了。小时候老妈就这么教训我，开始很讨厌为什么老妈每次都把外婆和阿奶送来的苦死人的补药喝下去，可是等懂事了也才慢慢的发现。 叶子在八仙桌底下伸手按在我的肚子上，凑过头来，说，好大，怀孕五个月了吧。 我咬牙，说，你再按我就吐出来了信不信。 叶子才收回手。我勉强吃了一点素菜，剩下的大鱼大肉都归叶子了。外婆说叶子太瘦。外公扒着饭，看看叶子，看看菜。我在猜外公是想说叶子已经够肥了还是也想给叶子夹菜？ 我说，她胖了很多了，上半年细的跟骨头一样。 外婆看着叶子，用看媳妇的表情，我就觉得这表情特别的慈祥和蔼。叶子低头安静的吃法，我发现在这个时候她倒是没有太多的话说了，只能用乖巧来掩饰。 外婆给她夹了一大块胸脯肉，说，多吃点，多吃点。 叶子笑笑，说，谢谢外婆。 吃完饭，外婆和叶子留着收拾碗，本来是我干的，叶子悄悄说，让你干不好，还是我来。 我说，你成么？ 叶子把我推出去，叫我去外面休息，自己和外婆一起收拾碗筷。 到了外面，坐在门口的手推车上，晒了一会儿正午的大太阳，这个时候叶子走了出来，我看见她捂着袖子。 我动手想去拿，被她拍开，说，别看。 我抗议，干吗不让我看，又不是什么宝贝。 叶子压底了声音说，回去再说。 我伸伸腿，说，现在就走。收拾行李去。 外婆和外公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门口了，我转身就看见他们两个，说，外公外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外婆依靠着门，说，说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次说下就是三年，还不是我们去了一趟才看见你。 我傻笑着赔罪，这事情也不算是我的错，谁叫我坐车坐怕了。 外公权威性的发表总结说，记得下次来。今天快点走，赶不上车子就要等到明天了。 我点头，朝她们说了声再见，就转身了。 叶子一直跟她们招手，说外公外婆再见，到了看不见人的地方才转回身来。 一路上叶子都不说话，我觉得奇怪，但是不敢问，她都说了到家里就会告诉我我也只要压抑着好奇心，一路上满吞呑的跟在她后面。 你走快点啊。叶子停下脚步，跟我说。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她顺手挽起我的手，说，快点。 我看看那边的口袋里突出的一个痕迹，在想是什么东西。叶子穿的衣服贴身，所以口袋里藏了什么东西看的比较清楚，依稀觉得应该是个碗大了平整的东西。 到了家里，一进房间们，叶子就坐在床上，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把包裹着的红布解开，放在被子上。 红色的丝绸缎面上散着一对金耳环，一根很粗的金项链，还有一对翡翠手镯。 我拿着掂量了一下，发现够重的，应该是赤金，而且那对手镯的颜色很绿，杂质很少，看起来就是晶莹剔透。 我拿着手镯在阳光下照着，一边对叶子说，你偷的？ 没。是外婆给的，叫我去当了去商店里买喜欢的样子戴。 我往后一倒，陷入棉被里，我手枕在脑后，床外的脚癫着、 我说，你没告诉外婆你有钱到早就不稀罕这些东西了？ 你说什么呢？叶子拍了我的肚子一下，里面传来鸡汤翻滚的声音。我觉得喉咙里有东西要冒出来。赶紧坐直了身。 开玩笑的。我拿着手镯套进叶子的手里，稍微有些大，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丰满圆润的，所以对叶子这样骨节纤细的人来说来大了，我拉高叶子的手，看看，点头，说，不错。你戴着挺好看的。 叶子看着手上晃动的绿色手镯，叹息，说，太贵重了。 我把金饰手镯都红布里，往叶子手里一塞，说，收着，这是方家的礼物，知道么？你就收着做私房钱。以后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去买。 叶子说，总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好像你嫁入了方家，方家总要给新媳妇一点礼物吧。乖，收着。虽然难看了点，但是也算是有价值的。 叶子说留着以后再给小薇。我说这算是传家宝么？一代代传下去以后还能成为古董。 叶子重新用红布包好，再放进箱子的内层，小心的藏着。 我坐在窗户边看她在那里收拾衣服，心里想着家里的那些人的感觉，很明显的已经把叶子当自家的人了，我知道这一切对他们来的太突然了，也许老妈说了什么，我是觉得老妈在之前已经说过什么了，否则不会那么平静的，就好像是顺理成章的，叶子就能进入我们家。 在这里，虽然说民风淳朴，但是方家的女儿要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始终是有违天理的事情，我可不认为这里会那么容易就轻易接受。突然猜想老妈也许说了什么吧。 这个时候叶子走过来，和我一起靠着窗，说，怎么了？看你在想事情想的那么起劲。眉头都皱起来了。 我把她抱到我的腿上，说，叶子，很幸福对不对？ 恩。叶子微笑着点头。 那就好。我轻轻的说。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六章 再一次经历了长时间的颠簸，回到家都已经是半夜了，小薇在车子上居然就睡了那么久，到了家里还兴奋着，第一个冲向到门口，站在门前，说，我回来了。 我提着两手的大大的编织米袋，里面装满了老家的亲戚们给的东西，好像那些地里产的东西不要钱，而我拿着不会累一样，从楼下走到楼上，已经走的我满脸的汗水。叶子在后面，也拎着稍微小一点的袋子。 小薇催促着我说，快点快点。 我说，大半夜的吵什么，不是来了么？ 叶子从我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打开灯，一片明亮，看着熟悉的房子，居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我长长的叹息，我终于活着回来了。 叶子拿着袋子先放到厨房里，我也背上半人高的沉重的米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叶子先是带小薇去洗澡，小薇不肯，非先要我答应明天去哪里玩。 我说，明天帮你小姨搬家。 搬家？小薇的好奇心来了，看看叶子说，小姨，你要搬来么？ 叶子点点头，说，搬来了。 我也要去。小薇把手举的高高的。 我说，那就快点睡，明天非累死你不可。 叶子无奈的笑笑，被小薇拉进了浴室，我倒在沙发上，无力的呻吟，果然老了，小小的运动都受不了，真怀念当初那个力气永远用不完的年纪，多么的激情啊。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在半睡半醒中，被突然贴在脖子上的冰冷的手吓的跳了起来，我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是凉凉的水，回头看见沙发后的叶子得意的笑着。 我叹气，笑着，对她实在生不起气来，拉着她冰冷的手，让她绕过沙发，走到我面前，她一屁股坐到我的肚子上，差点把我的内脏都压出来。 她的冰冷的手在我的脸上取暖，我抓住那双捣乱的手，说，她睡了。 恩。真是个有活力的小朋友，睡前还在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搬过来，搬过来以后能不能给她做作业。 这小兔崽子，心眼那么坏。就看上你的这个用处。我替叶子骂了她。叶子反而不乐意了，说，那你看上我的什么用处了。 我故意露出色迷迷的笑容，抓着叶子的手吻了几下，说，看上小妹妹你的暖床的用处啊。 色狼。她狠狠的抬起屁股，坐了一下，让我疼的大叫。 我拉了叶子的手，让她躺下来，躺在我的身上，我搂着她的肩膀，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绕来绕去，觉得这一刻安静的让心都化成了水。 叶子，以后呢，你搬进来了，我们就一起住了，想着就觉得幸福，算不算我终于成家立业了？ 算吧。叶子轻轻的说。 以后你早上起来，我就给你做豆浆，早饭，然后叫你起床，接着送你去上班，我去考驾照，去买一辆二手的车子，然后中午在家里等你回来吃饭，下午先开着车子去接你，再去接小薇。晚上的时候一家人看看电视，出去走走，星期天就到各处去玩玩，然后啊，日子就一天天的过去，你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头发就开始白了，你开始不那么漂亮了，穿不上那些好看的衣服了，然后你就会抱怨我，怎么变的比你还丑，到时候我们两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就要靠小薇来养了。小薇呢，以后会慢慢的问起来，为什么她的小姨和大姨像是夫妻一样在一起，我就向她解释，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呵呵，想着就好玩。 叶子玩着我的衣服上的扣子，听着我的过家家似的描述，没有反驳，我抬起她的头，看见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放心了。 会不会很不切实际？我问她。 她摇头，说，不会，没想到你要的那么简单。 我本来就只是想要那么点东西，其实日子不就是这样过的，无论和谁都一样，所以要找一个喜欢自己也让自己喜欢的人，才能过开心点。 叶子，要是当初你就告诉我，你爱我，那就多好。我突然感叹的说。 幸福的日子来的太迟了，到了快要三十的时候，浪费了多少的日子，绕着地球走了一圈，才走到这个原本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可以得到的幸福的点上。所以觉得惋惜，总在想，如果当初就答应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波折那么多的恨了。 叶子说，当初怎么知道是爱？ 那现在呢？ 现在还保持那么一丝丝的怀疑。叶子朝我眨眨眼睛，调皮的说。 坏人。我已经脱光了衣服无条件的把自己奉献给你了，你还保留着一丝丝的怀疑，真是够坏的。我赌气的说。 因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主。不守妇道的女人，答应的承诺不会记在心上，而且啊，你的眼睛到处乱瞄的，要我怎么相信你啊。叶子掐着我的脸颊，说。 我委屈的说，我还担心你到处招男人女人，后面蝴蝶一大堆。 两人吵着到了最后成了对对方的质疑大会，我深深的叹气，说，我向叶子保证，绝对从一而终，我的灵魂是叶子的，身体是叶子的，银行帐户是叶子的。 谁要你的那些破钱。塞牙缝都不够。 你可以歧视我的人格，但是不能歧视我的钱包，那是扎扎实实的人民币堆积起来了。 行行，不歧视。叶子打了一个哈欠，表示困了，想睡觉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说，睡觉去吧。明天还要把你的东西搬过来，算是嫁进来了。 真廉价。叶子皱眉，说。 怎么会廉价呢？我是拿我的一辈子买你啊。我啵了她一下，不过瘾，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又一个。 叶子挡着我的脸，说，今晚累了。 我说，不会啦，我知道，清心寡欲嘛。给啵一个，以后晚上就要小老婆抱了，想亲就亲，想爱就爱，那个想起来就……嘿嘿嘿嘿。 果然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叶子给了一个轻轻的巴掌，说。 别忘记你也是哦，小母狼，我们一起寻欢作乐，夜夜春宵。我在她的耳边吐气，色迷迷的说。 给我节制点。 好，好，我节制，我节制。摸摸自己的鼻子，起身去浴室洗澡睡觉。 晚上叶子拿着她的护肤露要我给她涂抹。我知道今晚是没戏了。因为爱爱的时候我喜欢舔遍她的全身，所以如果她愿意让我碰她就不会在身上涂抹护肤露，有时候还会在神秘的部位喷点香水，来点情趣。不过，当她要我帮她抹副护肤露的时候就意味着，姑娘今天没心情，下回再说。 我挤了一点在我手心，然后在她的背上涂开来，顺便吃豆腐，柔嫩的背，漂亮的蝴蝶谷，丝滑的肌肤，叫我来来回回抹了几次才收手。 叶子接过护肤露，倒了一点在手心，顺便给我涂抹。 她的手指划着我的背上的那个纹身，说，真难看。开始还以为是一个巴掌。 我无力，说，叶子，这好歹是我痴情的表现。给点面子感动下好不好？ 啪！她重重的打在我的肩膀上，叫我疼的大叫，疼啊！ 叶子说，总之就是难看。 好吧，女王大人说你是难看你就难看吧。我安慰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背上的叶子。 过了很久，叶子的手心一直在我的背上游移，虽然很舒服，可是这样脱光了衣服坐着也不是办法，我都冻出鸡皮疙瘩了。明天感冒了怎么办？我说，叶子，好了么？ 这个时侯肩上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是叶子的唇吻在那里，片刻就离开。我回头，看见叶子温暖的笑容，她说，其实也挺好看的。下次别给别人看知道么？ 我点头，说，以后就给你和小薇看。 睡吧。叶子掀了被子，先钻了进去，我随后也进去，抱着香喷喷的叶子，两个人身上的玫瑰花的香味包围着我们。 在黑暗里，听见叶子说，明天睡到什么时候？ 我说，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老婆，啵一个。 睡觉。叶子命令道。 第二日早上就帮叶子搬东西，在早晨六点打电话来吵醒我们提醒我们准时参加酒吧的开业庆祝酒会的econ被我叫来帮我们搬家。 叶子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搬了一下就能把她的小鸟一样的窝给搬空了，用几个牛津的大包装起来，也就三四袋。 我说，没事，等你进了我家的大门，你爱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反正那是我们的不是么？ 叶子拎着另外一边的带子，走楼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到了下面，econ的车子就停在那里，她早上就过来接我们的，反正她还空着，拿她的别克的车子当交通工具。 她本来在车子里的，听着歌，顺便给她的小花朵打电话，那个声音叫母爱泛滥啊，除了和洋洋在一起的时候看见过她柔软的一面，还真没有见过她的那张英气的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水一样的柔软，看见我们来了，说了声，妈妈要忙了，乖乖听小妈的话知道么？关了电话，走出车子，把后车厢打开，帮我把行李搬上去。 叶子和econ是第一天见面，气氛倒是没有太多的尴尬，econ看见叶子，第一句话说，果然是美女。叶子被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看看我，小声的说，你朋友怎么那么直接？ 不过还是我老婆漂亮。econ随后得意洋洋的说。 叶子呆了下，在底下拉拉我的手。 我揽着她的肩膀，对econ说，她害羞，别吓坏了她。 事实上，叶子也没我说的那么胆小了，没几分钟就和econ很熟悉了，也许都是在商场上做生意的，说出来的东西叫我这个学会计的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看着她们热切的讨论，倒是心里不舒服了。 所有的东西都塞上车子以后，叶子笑着说，谢谢，econ潇洒的说没事，小意思。 我说，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越是好于是要利用，不用还说明我们关系不铁。这是你的荣幸不是么？ econ拖长了声音，说，是。 我拉着叶子进了车子，让econ放我们去我的家。 车子后头放着几个小玩偶，叶子把玩着其中的一个小羊玩具。 我粗鲁的抓过来，捏了几下，被叶子一把夺去，她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残忍的。 我就想掐，没别的想法，谁叫我这个人破坏欲特别强。 econ从反光镜里看见我们的胡闹，说，那是我女儿的。 哦？你有女儿了？叶子小心翼翼的问。 恩，四岁了，和我前夫的。很会闹的小东西，每天就见不到我就开始哭，被她哭的头都大了，现在有了老婆还好点，她能管的住她，否则我就要被她逼死了。女儿都是来讨债的。说完感慨的叹气。 那你的妻子不介意么？叶子问。 从反光镜里我看见econ的侧脸，依旧挂着熟悉的那种不在意的微笑，有点年纪了的脸上掩饰着情绪，她的表情越是平静我越是觉得她在装。曾经她愤世嫉俗，用冷漠把所有的情绪掩藏，却反而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出情绪来，现在倒是彻底的被掩埋了。 怎么不会，幸好那孩子长的像我，否则我就要被她骂死了。呵呵。你们也想过要孩子么？虽然说孩子这是可有可无的，但是我想窑子也是个传统的人，有个孩子牵着也就多一道保险，省的她想说不玩了就立刻走人了。 喂喂，我是从一而终的好不好，别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再说了，怕的人是我不是她好不好？我趴在椅背上，凶狠的说。 econ转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转头过去盯着前方。 我和叶子都没有说话了，她把玩偶捧在手心，车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路程不长，平时去叶子的地方要坐十五分钟的车子，现在坐轿车十分钟就到了，车开到楼下，econ还下来帮我们搬东西，等送她走的时候，econ说，晚上的庆祝舞会别忘记去了，还有叶子小姐，我们都在等你，你要是不去，明天你就别想看见你的老公了。 说完就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我搂着叶子的腰，说，老婆，那群人就这德行，说话直来直去的，别想太多哦。 叶子微笑着说，她是个很直接的人，你的朋友都挺有意思的。 你一定要喜欢她们，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曾经都帮过我的，我要把你带到她们面前去，紧张吗？ 紧张的想不去了。 不可以。我大声的说，非去不可，现在就去穿衣服，化妆，快点，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去忙你的。去去。 我推着叶子叫叶子走到楼上去穿衣服去，下面的累活我来干。别的事情都不用说了。我想她去做好准备完美的出现在我的那群朋友面前。 她走上楼梯，从楼梯的窗户往下看，我的手圈住自己的嘴唇，大声的朝她喊着，记得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点，要压倒她们！我的老婆不能输给别的女人！ 叶子受不住，转身就往楼上跑去了。 我在下面笑的乐不可支，说句好听的就是花枝乱颤，说句难听的就是疯婆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大笑，胸腔里有一股子的笑声要冲出来，鼓动着胸腔，让自己都受不了。眼泪都挤了出来。 邻居的老太太走过，拎着小孙子，看见我，大招呼，说，小方啊，回来了啊，那么开心有什么喜事么？ 有，下次分喜糖给你吃，小帅哥，怎么就那么帅呢？再长大一点就是个俊哥了。来给姐姐亲亲。 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帅哥躲避着我的魔吻。我看老太太的脸色抽筋，但是心里爽，就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要不是这个小朋友的存在，我老妈也不会总是催着我结婚生孩子了。报仇报仇。 小帅哥被我狠狠的亲了几下，才哭着有他奶奶安慰着抱走了，神清气爽的我抱着麻袋，一袋袋的抱上去。 [ www.4yt.net 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 PDA版] 第八十七章 我还在看电视，故事到了最高潮的时候，男主角终于在一长串的乌龙事件以后终于像那个有脸蛋胸部就是没有脑子的女主角解释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他是真的真的爱她不是耍她玩的。 然后音乐响起，两人在深情对视几秒钟以后，缓缓的缓缓的靠近，那嘴唇要贴在一起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咬着怀里的叶子的背，气的想杀了那个敲门的人，妈的，据说下面是激情镜头的，我好不容易说服叶子陪我看的。叶子厌恶黄片，从被我吓了一跳以后对那种拍出来的很色的东西都避而远之，故要拉着她看一部据说很h的电视剧都是很困难的，你以为我空着没事看看无聊的电视剧么？剧情老套到我都可以写了。 叶子抓着我的头，把她的肩膀解救出来，说，开门去。 我灰头土脸的去开门，门口站着四个女人，确切的说，站着两个已经做了老公的女人和两个被各自的老公收服了的女人。 我朝着她们绽放大大的笑容，说，呦！真是绝配啊。 小路把一大捧玫瑰花塞到我手里，花的香味叫我的鼻子不舒服，我有鼻炎的好不好。她说，新年快乐。情人节快乐。还有就是恭喜方总做了老板啊。 我也虚伪的笑笑，说，李总也是啊，佳人事业都有了，下次怎么说也给点值钱的啊。 小路堆出比我更加虚伪的假笑，那个叫谄媚啊，她抱拳，说，方总什么话呢，以后还有靠方总吃饭呢。 谦虚了不是？李总一看就是富贵相啊。 你们玩够了没有，总来总去到外面爽个够。去去，什么狗屁方总李总的，跟个白痴一样。这个就是窑子念念不忘那么久的叶子吧，果然……窑子什么本身没有，就是吸引美女的本事多得很，那么漂亮的女人，啧啧，要是给我我都去当t了。洋洋冲到叶子面前，扑上去就是一个大熊拥抱，差点把叶子压倒在地上，在叶子的脸颊边两边吻两下，我把她从我老婆身上剥离，看看叶子的脸，幸亏她用了不会掉色的口红，否则老婆化了一天弄好的妆就这样毁了。 洋洋靠着econ，说，小气的女人，放心了，我是有妇之妇了，不会和她红杏出墙的。 econ纵容着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说，你会吓倒她的。 叶子反而计较起来了，说，我没那么胆小的好不好，总把我想的那么没用。 对啊，你老婆看起来很大方的哦，藏的那么深，还能有什么想法。哼。洋洋朝我斜斜的看过来，那眼神别提有多邪恶了。 我投降，孤军奋战，一人是无力跟大群的女人抗争的，小路身后的女人穿着有些中性，男性的羽绒服，加上里面的衬衫领带，短短的头发，那张桀骜不逊的脸，总觉得像是一个年轻的小t，在小路身边，一句话都不说，看见叶子，轻轻的点头微笑。 小路拉着拉拉的手，两人看起来也没有觉得多突兀。 家里也没有太多呆，小薇不在家，所以可以关了门，出去鬼混了。 走下楼的时候，我拉着叶子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怕么？ 叶子说，你觉得怕了，才会这样问我的，对不对？ 其实，心里一直在怕，怕很多，总想着到时候要是叶子觉得那里不是她想象的样子怎么办？会不会生气，转身就走了，也许开始抱怨，说一切都是我不好。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杞人忧天，担心那天什么时候就这样的塌下来了。而外面，叶子其实觉得一切很正常，也许把一切想的不正常的人真的是我。一直觉得这条路很坎坷的人也是我，一直恐惧着她会放弃，突然说要离开，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内心有着这样的慌张。 我牵着她的手，一起放在我的口袋里，外面的风挺大的，吹进脖子里，叫人忍不住缩脖子。 叶子穿的衣服较少，因为我觉得那样很好看，倒是忽略了外面的低温。正叫叶子去换一件的时候，econ说，那边热闹起来了就热了，快点到车子里去，我开空调。 楼下停着一辆商务车，司机也备着。窗口放出来的黄色的光叫人看了就觉得温暖。 车门打开的时候，车子里正放着轻柔的jazz，抒情的演唱，我们三对人坐着，反而尴尬去来了。 小路说，方总，你说几句，平时你不是话最多的？ 去死，我是个那么害羞的人。我反驳。 切。几道声音一起响起来。 算了，我还是留着话到那边去讲吧。 完了！花呢？方遥我给你的玫瑰花呢？你他妈的放哪里去的了。小路揪着我的领子大声的问我。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她的口水喷了一脸，还是她身边的拉拉冷静，抓着她的手说，刚才好像放在她家桌子上了。 对对！我点头。 小路站起身，挪进车头，说，麻烦你转回去，我有急事。 司机不是受她管的，所以拿不定主意。econ说，转回去，我们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司机才调转方向。 在车子转身的时候，小路朝着我大吼，说我笨蛋，居然忘记把花拿来了。 我也不甘示弱，说，谁知道有什么用啊，我以为你送我了。 谁会送你个老女人，少自恋了。 你妈的废话少说几句会死啊！我火了，冲上去要揪着她的领子打下去的时候，发现…… 你化妆了？ 干吗？我不能么？ 你换了那个幸运耳钉？ 我想用就用，你有意见？ 我手往下， 在她胸口乱摸了一通，发现了一个心形的硬硬的东西，呵呵的笑了，很好很好，转头，看见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连忙放开她，表示自己的清白，说，我什么都没有干！ 可是，没有会听我的解释。 叶子转头，不肯理睬我，我几次揪着她的下巴让她转头看我，都不肯。我服了她了，说，叶子，不是你想象的。要我说也说不清楚，只是…… 叶子说，没，只是觉得以后有点麻烦而已。 什么麻烦呀？我的下巴扣在她的肩膀上，装嫩的说。 你以后总免不了去碰别人吧。总觉得你要是个男人总不会那容易去碰女人，可是你偏偏是个女人…… 我发誓以后和其余女人保持三米的距离。我立刻表示自己的贞操，恨不得告诉叶子，那不是手感好不好的问题，这个碰也要带感情的碰也有乐趣不是。 叶子转头，给了我一个笑容，好像在表扬我的乖巧听话。 转头看见那群人挤到角落里，缩成一团。肢体语言夸张的很。 我说你们干吗？ 洋洋伸手，在面前挡着了一个x，说，保持距离。 到了楼下，我被推下去责令在一分钟内把花拿出来。我拼了老命的跑上去，再抓了玫瑰花冲下来，冲进车子，小路抱住花，立刻命令司机，开车，全速前进。 我看到小路一路上都在抖着腿，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很紧张的样子，一捧玫瑰花在她手里就跟火焰一样燃烧着。她的眼神比那火焰来的焦灼。 车子经过当初我和汲月瞳住了一年的那个地方，那里的商店的橱窗上，依旧是大红的心，面前走过的无数的情侣面孔陌生，但是不变的是在这个节日了的应该上演的亲昵。 这就是一个节日一个地方的冷酷，物是人非，可是，她依旧夜夜笙歌。 叶子说，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么？ 我收回目光，用力的摇头，说，我好像忘记给你买玫瑰花了。情人节也忘记送你礼物了。 叶子笑着低下头去，手指玩着我的手。 低头的娇羞，仿若莲花，年轻的时候我喜欢那样的叶子，看她低头，浅笑，不说话却安静的陪着我，老了也觉得，现在的叶子还留着当年的那种气韵。 女人的脸和身体会改变，但是骨子里的韵味依旧，现在的她，不若当年的青涩，像是一朵花，开到了最美丽的时候，绽放了，成熟了。而我庆幸，现在，那朵花在我手里开着。 到了店门口，我也就来过几次，以前也是听她们讲这里会这样这样，没有想到真的看见的时候，超乎我的想象。 我说，这是好到不行了。有水准啊，你们！ 呵呵，大家一起努力的，方总也出了不少力啊。 哪里哪里，李总夸赞了。 我们在外头玩客套游戏的时候，她们都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一时间被一股温暖的气包围着。 酒吧就按照小路的想法来的，玻璃的桌子，不锈钢的柱子，黑色玄武石，还地上防弹玻璃下的小鱼游来游去。 我低着头，看见自己脚下有几条大的鲤鱼游过。觉得好玩。 幸亏这里是安静的进门的地方，否则要是到了舞池了，非把这些鱼搞成神经衰弱不可。 我说小路你也太残忍了，这样虐待花花草草的。 这叫艺术懂不懂，不懂就别说话。白天是放出去的，这里是晚上的时候才把它们弄进来的。 那不是日夜颠倒。那些可怜的鱼不能睡觉了，好惨，我真替它们感到委屈…… 再给我装！小路恶狠狠的瞪我，要不是她手里有玫瑰花，我相信她想打我。 那就跟着我们一起寻欢作乐！econ淡笑着说。 酒吧里的人挺多的，一大群的围在那里，舞台上的乐队已经开始唱歌了，一群穿着黑色夹克，浓妆艳抹的女人夸张的摇摆着身体，唱的什么东西的就不知道了，我就觉得在这里呆着，整个人都会跟着气氛跳跃起来。 我给叶子叫了一杯低度的甜酒，问叶子喜欢这里么？ 叶子在我耳边说，这里不错，环境挺好的。 我侧过身，在econ耳边说，我老婆说了这里很好。 econ的得意清楚的写在脸上，她喝着酒，看着在那边跟着音乐摇摆着的人们。我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流离似的光芒，那是少年的她曾经拥有的。 到了结尾，小路把在台上的那些人都踢了下去，惹得台下的人尖叫。 小路霸占着麦克风，说，今晚是夜色的生日，而我们也将在这里重生！说完举高了手，做了一个很酷很炫的pose，后台的工作人员客气的喷了干冰。引来尖叫无数。 而我说的不是那些狗屁废话，都给我安静点，今天我答应了我的老婆一件事情，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她就再也不理睬我，只有那样做才肯原谅我。而现在，我知道我说出来，会很丢我们t们的脸，大家也不许嘲笑我，我知道我对不起我的女人，她当初跟着我，离家出走，把什么都交给我了，大家知道么？她那时候还是处女哦！ 下面立刻嘘声一片。 我看看站在台下的杜拉拉，表情却意外的平静。她好像不计较那些事情，只是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台上的女人。有几个穿得很性感的小p靠近她，但是被她推开了。 小路整整喉咙，继续说，可是那时候我不珍惜，没把她当回事情。 切！所有的人一起来。甚至有东西扔上来，不过不是什么硬的东西，小路活过了这一劫。 现在，好像是走遍了全世界，却发现最重要的人还是她，她找我来复仇，我反而觉得高兴，觉得能来就好，能原谅我就好，我也就满足了。什么要求都答应了。现在才发现真的做起来，是很困难的事情。 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快啊。 磨磨蹭蹭算什么啊！ 小路摸摸自己的脸，深吸气，很夸张的表情，说，从今天开始，我将做她的女人。老婆，你上来吧。 她看向台下的拉拉，拉拉这个时候已经脱下了羽绒服，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打着领带，手中捧着一大捧玫瑰花，走上了舞台，慢慢的走进众人的视线的中央。 小路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戒指的盒子，给她，拉拉却退回，同时把花交到她的手里。说，以前我觉得为什么我总是处于弱势，因为我是一个在爱情里没有地位的女人，我只是你的附属品，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你定的，你说了算。现在突然觉得其实，一切都无所谓，我还是喜欢做你的女人，只是以后不会那么听话了。 我一拍桌子，大声的吼叫，你妈的还不快求婚，你脑残了啊！快点啊，小心你老婆后悔了。你个笨蛋，这时候脑子去哪里了。 小路才清醒过来。她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跪下来，反而是把戒指往嘴巴里一塞，抱着拉拉就开始吻她，三分钟过去以后，小路被拉拉一脚踹开，拉拉从嘴巴里吐出戒指，扔给小路，说，这也许是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求婚方式。说完就跑下台去。 小路弯腰捡起戒指，跟着跑下去，而那句话被麦克风放大了无数倍，这里的人都听到了，哈哈大笑。 我抱着叶子笑到腰疼。叶子也抱着自己的肚子，也顾不得优雅和形象了。一群人笑成一团。 小路把玫瑰花草草的往econ前面一塞，就去追赶拉拉了。 econ拿起花，拉起在她左手边的洋洋，说，肯不肯跟我上去？ 谁怕谁啊？洋洋挺胸，抬头，骄傲的像是一只孔雀。 两人走上台，全场也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台上的这一对，充满了崎岖和坎坷，总叫人觉得，她们总是会叫原本以为的那种的注定成为笑话。我们以为她们会天长地久，可是她们分了，我们以为这辈子她们不会在一起了，可是她们却还是走到了一块。 econ整理着玫瑰花，抬头，轻松的说，这花已经被用过一次了，我怕她会觉得我吝啬，连花都不肯买给她，那就下次补上。 洋洋咬着下唇，鲜艳的唇被她的吃进去了一半。 econ说，跟洋洋遇见，我也没有想到，那天一起去ktv，有个女孩站在沙发上狂吼，红色的头发像是火焰一样，我就觉得那个妞这是够辣的。想去搭讪，却被她说你能给我买一碗馄饨我就跟你上床。 天！有人尖叫。 洋洋打了她一下，用眼神在说，你他妈的怎么连这个也说。 econ笑着说，你们以为在大年三十的十二点去外面买馄饨很简单么？我几乎找遍了半个宁波，那时候还没有方便馄饨，要是有我就马上买来给她泡了凑数。我找了很久才在早上五点买到第一碗馄饨，花了我十块钱，一块钱的馄饨要价十块钱，谁吃得起，所以说，洋洋也不是谁都要的起的。 后来我走了，你们都知道，你们都还在埋怨我，就这样什么话都不说就结婚去了。其实，我自己也是傻，以为这样剔骨还母对谁都来的好，到最后落到人不人的下场。而那个比我更加傻的女人却在我们的租的地方等我回去。你说她是不是比我傻。 是！大伙起身喊。 别那么不给面子。econ摸摸鼻子，脸上的泪水开始留下来了。 她看看洋洋，又看看下面的人，说，当我抱着一个孩子回去的时候，你们知道她怎么说么？她说，她相信我会回来，可是，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但是回来了就够了，至少是活着。那个小妮子已经想着给我买棺材了。我怎么能让她独守空房到死。 洋洋靠着econ的肩膀，大哭起来，econ搂着她，把花塞到她的怀里，说，现在，允许我向世间最痴情的女人献上我的情意，而且在这里表明，我们以后是一对的，永远要在一起的，对她还有奢望的人请转移目标。 洋洋夺了麦克风，把眼泪一擦，说，她也是我的，你们个长的没有我好看的女人离她远点，她不会看上你们的。长得漂亮比我漂亮的女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么？ 大家齐声喊着，没有了。 所以她是我的。我等了那么久才等来了。洋洋捧着econ的脸，狠狠的亲了一下，啵的声音透过音响，让我们都听见了。 econ看向我们，说，喂，轮到你了。 我看看叶子，问她，你肯么？ 我怕叶子不肯，心中不安，好像无底的洞，我在那里一直掉一直掉，没有底，想要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都不肯给我。 叶子轻轻的点头，我双手抱起她，把她抱上了台，和econ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们把花扔在叶子的怀里，叶子双手接住。 到了台上，我放下叶子，拉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却被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我转了一个身，抹眼泪，下面的人就开始喊，哭什么，小媳妇一样的。是不是t啊。 我转头，怒吼，谁说我不是。 我老婆。我抬起我们牵着的手，让她们看见我们牵着一起的手。 漂亮吧。我骄傲的说。 漂亮。她们肯定了叶子的美丽。 我爱她。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爱她。然后就失去她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她，就好像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爱上我。 但是，我们在一起了，你们要羡慕的就尽管羡慕，我们就是在一起了。我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温柔善良漂亮可爱知性有能力高学历……我举了很多直到脑子里都是空白。哑然停止了。 而我什么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说。 所以，我觉得老婆配我可惜了。但是我不会把老婆让出去，我努力做一个配的上她的女人，一个可以叫她依靠到下辈子的女人。我以后都听她的，把钱都给她，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做她的奴隶了。一口气说完，脑子因为缺氧而有了片刻的晕眩。 叶子靠近麦克风，轻轻的说，遥遥是个很笨的人，她一直以为只有她是喜欢的女人的，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被她拉下了马的人。其实，她经历过的那些情绪的转变，我也有。她总把我想的太美好，总觉得好像是委屈了我对不起我了。这样的遥遥很可爱。她说她要拿的一辈子买我，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叶子。我激动地抱住她，狠狠的把她压向我的身体，我们的骨骼碰在一起，开始发疼，但是我觉得甜蜜。那是幸福的。 放开了。叶子拍着我的背说。 我幸福够了才放开她，朝着台下的人们，傻呼呼的笑，我说，这是我老婆哦，不许窥探哦，你们晚了，她是我的…… 我被觉得丢脸的叶子和其他人拖下了台，我抓着麦克风，依旧不停的说。最后是她们拔了麦克风的电源，才让我安静下来。 好丢脸。走到外面，叶子把脸埋着手里，懊恼的说。 不丢脸，不丢脸。我搂着她的肩。快乐的不得了，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今天也许对我来说意味着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不同于平常的日子，有太多的言语要去形容，但是最后只剩下一句，我差点觉得我在做梦。 也许吧。 回家，我们回家。我拉着她，撒开了腿跑了起来，她的另外一只手还拿着玫瑰花，就被我拖着跑。 她说，那边怎么办？ 管她怎么办？我们快乐我们的，管它洪水滔天！ 无数的日子里，我也将会念念不忘今晚，因为，有一个女人，告诉我，其实，这个世间，不是一个人的路，那些路将是一起走下去的。想起来，总想哭，忍不住，总有一种情绪在我的心中反复出现，不因为时间的消逝而消失，那仿佛刻进了我的骨头里，她的手穿透了我的骨头，在我的心上写上了她的名字，也许，每次呼吸，都会为了这个名字而疼，也许，这就叫刻骨铭心。 世间千般爱情，自己的那种，永远是最好的。 我们于这个广阔无边的世界，只是小小的尘埃，两颗尘埃相遇，相爱，也许就叫奇迹。我与叶子，一起寻欢作乐。 【完】 后话 我写下这个完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算是把一个畸形的孩子生了出来，她是生，也是死。 写出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如若心没有变。我已经懒得去修改了。那是她原始的纯粹的模样，固执，懦弱，胆怯，充斥着幻想和无聊的自我安慰。 那是一个小人物的爱情，我给了她最好的结局，一个完美的女人和完美的家庭。 在写的时候越觉得自己可笑了，自己在自己的故事里幻想，最后竟然忘记回到现实了。 故事完了，慢慢下补丁。 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马上就说。 谢谢等了那么久的人。谢谢鼓励和支持过我的人，谢谢给过我勇气和动力的人，也谢谢自己，终于还是完成了，活着，没有因为车祸或是在那次抽筋中猝死过去。 也谢谢命运，能把那么烂的文字捧到这样的高度。 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我想说，爱情如果不能给你快乐，你就是在受罪，寻欢作乐去吧，找一个幸福的，忘不了忘得了自己在深夜里想。该开心的时候用力开心。 没有爱过的人总是可以那么轻松的说出那些废话，大家原谅。这叫不知情路艰辛。 快乐的，不快乐的，就算了。我已经不想想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