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亲你》作者:苏甫白 BL - 长篇 - 完结 狗血 - 青梅竹马 - 因缘邂逅 - 暗恋 1v1 冷淡(纯情)美人攻x浪荡嘴欠受 徐青临恶劣地想把他小妈摁到床上,把他弄到哭。 接着,他如愿以偿地把他小妈摁到了床上,最后被他小妈弄到哭。 追夫火葬场 一旦发现不合心意请直接退出。 前一天晚上和狐朋狗友喝了个大醉,徐青临第二天头疼欲裂,还没有醒过来就直接被管家催着今天应该去医院看看老头子。 警告他再不好好表现,看他这新来那小妈的受宠程度,和他们这势如水火的关系,恐怕等到老头子归西之后,他什么都落不到不说,还会有着被赶出去捡垃圾生存的风险。 徐青临揉了揉清晨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认同地道,“沈叔,我和小妈的关系别提多好了,如果老头真把家产都给了他,他也一定会好好养着我的,扫地出门什么的不存在。” “你和江少爷的关系真好。”管家捧场道,“好到江少爷说,你出现在他身边一米之内,他就要打断你的腿。” 徐青临急了,“那我的腿现在不还好好的吗?” 管家,“那是因为你现在连家都不回,见都见不到江少爷了。” “我……” 徐青临还想说什么管家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再度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江少爷,江凭卿,他小妈。 他不回家真不是因为怕他,毕竟江凭卿那好看到我见犹怜的模样,一看就是缺男人疼爱,他没有把他操哭就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是他爸妈离婚各自过活之后,他爸外面私生活是精彩的很,但还真没这样堂而皇之的带一个人回家,昭告所有人他们的关系。 特别是在即将驾鹤西去这个关键的时候,那些狐朋狗友,七大姑八大姨都说着男人是勾引了他爸,要夺走他的东西。 他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只是觉得不高兴。 虽然他已经二十好几了,却还是想着他妈有朝一日会回来,毕竟他爸从小到大没有给他娶过后妈,也没有丝毫要他喊别人妈的意思。 可是这一天来了,还他妈是个男人。 回什么家,等到那老头走了,他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了,有个屁的家啊。 说不难过是假的,这么多年,那老头当爸的责任该尽的也都尽了,他的确是在他的纵容下长大的。 但他爸这年纪的确也到了,年轻的时候过惯了纸醉金迷,老了一大堆的毛病就跟了上来。 草草地洗漱收拾了自己,徐青临就慢腾腾地往医院赶去了。 到的时候江凭卿就站在病房外,中分的头发微微有些长,他随意地别在了耳后,皮肤白皙的近乎是病态,五官阴柔的精致,漂亮的不像话。他很瘦,故此平添了几分柔弱的味道,那双眼睛不论看谁都冷淡的不像话,这种复杂的美感让人格外的有征服欲。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没显示出任何不耐烦,见到徐青临时也只是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眼,随即侧过身子要伸手替他推开病房的门。 什么征服感,就是见色起意,想干他。 徐青临这样想着,大步地朝着他走过去,一把抓住江凭卿准备推门的手倾身从他的背后贴近了他,这个姿势像是把他圈在了怀里,两具身体挨的极近。 他下流地顶了顶胯,感受到对方突然僵直了身体,便嬉皮笑脸地道,“他现在躺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要不要哥哥疼疼你……嘶……” 徐青临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的小弟弟被江凭卿一把捏在了手里,他用力不大,于是一时间徐青临也说不清楚现在这感觉算是爽还是什么。 江凭卿的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管好你的下半身,别随时随地都对着我发情。” “青临,怎么了?” 徐青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病房内的人听到了动静,疑惑地出了声。 听到声音,江凭卿收了手,顺带着直接替他推开了病房的门。 徐青临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摊上大事儿了吧,阎王爷打算和你见面做朋友了咯。” 徐培耀早习惯了自己儿子一贯的耍嘴皮子,“你这小子,你老爸要死了,你倒是乐的开心。” 江凭卿没有说一句话,也无意了解父子两人的对话内容,安静地把门带上后便如刚才一般面无表情地守在了门外。 徐青临的眼神始终在江凭卿的身上,他看着他推出房间的身影,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模样,“那是,之后就再也没人管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第二天醒过来是在家里还是在哪个宝贝的床上了。” “你个白眼狼。”徐培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病房外的江凭卿,又道,“爸爸现在也不管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了,你喜欢就都好,只是你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挑一个定定心了,不然你让我怎么放心的走?” 又是这些话,徐青临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他摆摆手,“你放不放心都得没,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啊?你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公司去过几趟……” “你要又说我没出息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徐青临说着就要起身。 “不说了,不说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想儿子多多陪在自己的身边。 徐培耀画风一转,突然问道,“你觉得凭卿怎么样?” 徐青临听到这个问题立刻扬了扬眉,想着自己老爸怕不是知道他混账儿子天天计划着要把他绿了。 他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嗤笑道,“跟他睡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怎么样啊?” 徐培耀闻言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差点儿没气的背过去,“你脑子里别天天想那些龌龊的东西,你老子正经问话呢。” 徐青临一把抓过枕头,一本正经地道,“我没体验过,我不知道。” 最后被他老子骂骂咧咧地赶出了房间。 看样子是没猜着他想绿了他,那问那话什么意思,打算临了了嘱咐一下他要好好照顾一下他的小宝贝? 江凭卿听着里面人的叫骂声,他微微蹙了蹙眉,看着出来的徐青临淡淡道,“你爸身体不好,少气他。” 徐青临一听就乐了,跟着就往人的身上凑,“这么担心你的老相好啊?” 然后他就看到原本就淡漠的脸色更是冷了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相好这个称呼不太好听的缘故。 江凭卿望着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凑的徐青临冷冷道,“腿不想要了?” 他人长的好看,看起来也柔柔弱弱的,放起狠话来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 再加上那老头现在好好的,徐家除了那老头还是徐青临说了算,自然就对于他的警告没有半分的惧意。 “小妈,小宝贝儿,别这么冷漠嘛。”他油嘴滑舌地像是撒娇似的喊着,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我跟你讲,我爸刚刚说了要把你送给我,让你今晚脱干净躺我床上给我玩儿呢,这以后给我当小情人不比守活寡有意啊……嗷……” 徐青临一边说着,手就伸过去要摸江凭卿的屁股,然后再次被人把命根子掐在了手中,这次用了力,他没忍住嚎叫了一声。 只是面子上是不能输的,徐青临忍着疼和下半身那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感觉,继续笑嘻嘻地往江凭卿的身上靠,“小妈这么喜欢他啊,要不要让他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伺候你……啊轻、轻点……” 私人医院,这一楼层被包下来,就住了徐培耀一个人,闲杂人就只有守在一旁的保镖,也都见惯了徐青临着风骚的个性,自然是当做没看也没有听到。 江凭卿捏着手里的玩意儿,见他这样倒是弯了弯唇,“我还没用力你就要轻点儿了?嗯?” 这对话似乎有点儿不对劲,但徐青临眼下也没有精力来思考这些了,他又故作可怜地看着他,讨饶道,“小妈,我错了、我错了,你给他一个机会嘛,你不喜欢他,可还有大把的人喜欢着呢。” 成天油嘴滑舌朝三暮四,几乎没怎么服软过,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招人疼的意思。 只是徐青临看到,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江凭卿的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手上的力度也不受控地加大了些。 徐青临脖子和脸都红了,以为江凭卿这是跟他爸站了一条线,不喜欢他处处留情,立刻就识趣地改了口,“小妈,小宝贝、我以后保证学乖行不行?你、呃,你别用力了,操、老子要被你玩儿坏了。” 他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对了。 江凭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似的,一下子收回了手,冷冷地看着他警告道,“我说过,离我远点儿,再对我发情,你的腿和你那玩意儿都别想要了。” 他说完直接就转身走了,留下徐青临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低头郁闷地看了看自己裆下鼓起的位置。 妈的,他硬了。 不过是他爸玩儿剩的,还真把自己当会儿事,以为能骑到他的头上来了是吧? 等着吧,他有的是办法让江凭卿自己脱光了躺在他的床上求他操! 晚上破天荒的回了徐家,这还是两个月来江凭卿到来之后他第一次回去。 晚餐也是一起吃的,不过徐青临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而是坐在江凭卿的对面,整个身子软在椅子上,毫不避讳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在他的注视下,江凭卿仍旧慢斯条理地吃着饭,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忽略的彻底。 期间手机响了起来,徐青临接了电话,目光却并未从江凭卿的身上移开。 大厅里很安静,他没有开免提,却仍然能听到个大概。 是男孩埋怨的语气,“徐少,您不是说今晚来陪我吗?我到包厢怎么没看到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不打算要我了?” “怎么会呢,我有你了还哪里看的上别人。”徐青临赶紧哄着道,“我今晚有事,明天再陪你。” 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用眼神对着江凭卿来了一番性骚扰。 那边显然是知道他一贯的花心,不依不饶地继续道,“那你说的事情有我重要吗?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结果还不是找别人快活去了。” “当然没你重要啊,上次是上次,这次是真走不开嘛。”他又开始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一套一套,让人完全分辨不出真假虚实,“小宝贝别生气,你在我眼里是永远最重要的……” 他哄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凭卿已经放下了筷子,他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随机微微弯曲了手指,用指关节敲击着厚实的木桌,打断了徐青临接下来要说的肉麻话语。 徐青临扬扬眉,疑惑地看着他。 江凭卿起身,冷冷道,“不吃就闭嘴。” 说完直接就往楼上走去。 电话那边的人还在说些什么,徐青临没注意听,直接选择了挂断,刚刚那句你最重要这样的情话在他眼里更像是张口即来的客套话。 徐青临就跟了上去,还是那副欠揍的嘻嘻哈哈地模样,“怎么还生气了?我这也没调戏你呀。” 前面江凭卿的脚步一顿,徐青临始料未及,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立马就叫嚷道,“哎呀好痛好痛,小妈你快摸摸。” 说着就要去抓江凭卿的手,还没有摸到,就听见他覆盖着危险的冷淡语气,“我在医院的时候说过什么?” 徐青临赶紧收回了手,往后退了几步,确定在他所说的那个一米的范围之外后,他难过地看着他,“干嘛啦,你这样很伤我的心呀,小妈~小宝贝~” 江凭卿连眼神都吝啬于施舍给他,直接往房间里走去,又听到“嘭”地一声,是他大力地关上了门。 啧。 又给他甩脸色看。 看着永远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也不知道到时候压在身下又哭又叫的是怎么的场面,可真是让他期待。 徐青临回过身,看到站在一旁的管家正嫌弃地看着他,“少爷,你回家不会就是为了对江少爷耍流氓吧?” 徐青临义正言辞,“当然不是。” 耍什么流氓,他回来是为了把他操哭的。 把他操哭,跟他玩玩,然后一脚踹开,让他见识一下人心的险恶。 “扣扣扣。” 徐青临在外面敲了好会儿,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 江凭卿似乎一早就料到,所以看到门外站着的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讶异,只是面色冷漠地问道,“怎么了?” 徐青临冲着他笑的很多灿烂,“我跟你说哦,夜里可是有妖怪的,一个人睡觉怕不怕啊,小宝贝,要不要我陪你呀……” “别这么喊我。” 他突然提高了音调,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冷。 徐青临愣了一下。 江凭卿显然也意识到他突然波动的情绪,随即便看向他手里拿着的两个杯子,一把拿过徐青临已经喝过一半的果汁,毫无察觉似地盖在他唇印过的地方,微微抿了一口,再开口时语气恢复到了一贯的冷淡,“我不喜欢。” 说完直接进了房间,也不管外面的徐青临是什么反应,直接关上了房门。 流连情场这么久,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数不胜数,很多连名字都记不清,所以徐青临喊谁都是小宝贝。 徐青临站在门外,想着他刚刚喝那一口果汁时嘴唇落下的位置,想着是不是也算间接接了个吻? 徐青临嘴角勾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昂头把把手中另外一杯果汁一饮而尽。 这么好看,就该被操哭。 不对、等等…… 徐青临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水杯脸色一变,他惊恐地做着呕吐状,可为时已晚。 妈的,这杯才是给江凭卿的,有药的那一杯! 他怎么稀里糊涂就自己给喝了呢?! 这药他自己下的,抱着折磨江凭卿的心态,自然是知道药效到底有多么的猛,他得赶紧找人救救火。 结果走到门口就被保镖拦住了,看着他这急匆匆的模样,保镖道,“江少爷说了,既然您回来了,那么为了避免您继续鬼混,晚上是不允许出去的。” 他有心放他一马,那老头也还没有死呢,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管到他的头上来了? 这不是找操吗? “扣扣扣。” 江凭卿开了门,应该是刚刚洗完澡,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点儿红,头发还没有吹干,有水从发梢滴落到他纤细的颈脖上,然后顺着肌肤纹理,淌进徐青临视角看不到的位置之中。 他蹙着眉,看着徐青临直白而色情目光,漂亮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你……” 话没说完,不知道是警告还是其他,徐青临就已经直接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去。 江凭卿呆滞在了原地,一下子竟忘记了推开。 徐青临喘着粗气,他此刻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跟他开个温柔又浪漫的前戏,他的舌尖硬生生地抵开江凭卿的牙关,粗鲁地在他的口腔之中搅弄着。 等到江凭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他低喘着吻他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急不可耐地伸向了他的裤子。 江凭卿从脖子红到了脸,十分轻巧地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坐起身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滚。” 这几个月来嘴里骚话没少说,动手动脚的的次数也是数不胜数,倒是没有敢这么胆大直接摁着他就准备强上了。 徐青临被他这一推直接滚下了他的身,随即黏过去抱着江凭卿的胳膊,急急地在他的脖子上吻着。 江凭卿这才发现徐青临的体温高的不正常,这事儿虽然蹊跷,但只要稍微一动脑子,也知道他这状况是怎么来的。 自作自受。 江凭卿觉得有些可笑,这下子倒是也没有再推开他,只是漠然地坐在床上,由着徐青临缠过来抱着他吻。 徐青临哪里有精力去顾及他这反常的反应,他焦急地想要再次把江凭卿压倒在床上,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可无论他怎么折腾,江凭卿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实在是拿他无可奈何。 徐青临觉得自己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再不同以往的油腔滑调,他难受的要哭似的,语气是一软再软,“小妈,给我操一操,求求你了,我轻点好不好?” 江凭卿冷眼旁观,颇有种置身事外的架势,由着徐青临抱着他亲了个遍,手也在他身上摸了个遍。 以前不论和谁在一起,徐青临一直以来都是占据着主导地位,都是一群人上赶着往他身上挤,于是在这方面到底是如何讨好一个人,如何调动对方的情欲,他是没有丝毫的经验的。 他还在江凭卿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啃着咬着,手凭着本能要江凭卿的下身摸去。 可还没有摸到什么,手就被人抓住了。 江凭卿笑了,声音很低,听不出多余的情绪,“这么想要?” 徐青临欲望找不到出口,明明解药就在眼前,却完全不受他的掌控,这种感觉比单纯的想要更加的难受。 “是、想要,我想要……”他呜咽了一声,又添了一个字,“你。” 江凭卿眼里又一闪而过的暗光,这才伸手掐住了徐青临的下巴,主动与他直视着彼此。 比起徐青临这几乎要崩溃的模样,他倒是异常的云淡风轻,只是有些遗憾地看着他问道,“可惜,我不喜欢被人压。” 这话徐青临明白的飞快,他闻言立马松开了抱住他的手,十分乖巧地张开了腿,最后呈一个'大'字躺在了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小妈、小宝贝,我给你操嘛……” 江凭卿冷眼看着他没有动。 徐青临反应过来,急忙改口道,“小妈。” 江凭卿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徐青临这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身体在叫嚣着渴望,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委屈地伸手去拽了拽他的袖口,无意识地撒娇道,“江凭卿~唔……”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江凭卿突然倾身压了过来,直直地堵上了他的唇。 在徐青临意识还没有被着铺天盖地的情欲吞没前,他听到江凭卿再度开口,冷淡的嗓音中夹杂着凛冽的寒意,像威胁又像是讥讽。 他说,“你最好只对我一个人叉开过腿。” 疼。 这是徐青临一早睁眼时唯一的感觉,他下意识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结果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活真他妈烂,光持久去了,差点儿没要了他的命。 他对这事儿看的开,也知道对方也算是帮了他,所以操与被操的,他倒是不在意,爽了不就行了么? 嗯……一开始是挺爽的,可是后来他药效过去,那小子跟没开过荤似的,不论他怎么求怎么喊,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摁着他做。 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本以为是个适合玩玩就扔的小玩意儿,没想到的是昨晚他在对方的攻势下居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且,徐青临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熟悉的环境,这才发现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体被清洗过,衣服也给他穿上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把他送回来的。 这就有些火大了。 虽然他们这事不光彩,但把人搞成这样,还抱着事过了无痕的心态这样处理,这是人干的事情?这简直就他妈一禽兽啊! 徐青临掀开被子忍着身体上要命的酸痛感,打算下床看看发生了这么一出,那看起来冷清的小妈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他那么冷漠。 结果脚刚一沾地,双腿一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恰好管家推门进来喊他吃早餐,看着他这很是具有幽默感的姿势,只是有两秒没晃过神来,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急忙给他扶到了床上。 管家看他忍不住念叨道,“江少爷说好不让你你晚上出去的,你昨晚又偷偷跑出去了?年轻人玩儿归玩儿,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啊。” 他突然想起江凭卿之前说的话,敢靠他太近就这腿就别想要了。昨晚离那么近,这腿是没给他打断,但现在这样有和没有的,又有什么区别。 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每次说的话和他爸也没差多少。 徐青临躺回床上,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江凭卿呢?” 虽然成天一口一个小妈小宝贝地喊着,不干不净的话一大堆,好像多喜欢似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江凭卿的成见很大。 “他已经去公司了。”管家怕他又有什么危险得想法,急忙劝道,“青临啊,你在你爸面前听话点比什么都管用,江少爷人家不和你计较,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什么叫,自讨苦吃?” 从小到大也就只有他欺负别人。 “先别说你爸喜欢。”管家道,“江少爷在圈子里也是鼎鼎大名的雇佣兵,人家看着虚弱不是好欺负,是上个任务受了伤,目前正在养伤阶段,你别再打他的主意了。” 雇佣兵? 狗屁的养伤阶段,养伤阶段把他搞成了这样? 徐青临,“……” 管家见他明显有些惊愕的模样问道,“你不知道?” 徐青临感觉自己的屁股在隐隐作痛,“……现在知道了。” 这一天倒是老实了,在床上躺了一天。 静下来徐青临便陷入了懊恼之中,那个被操哭的人怎么能是他自己呢? 而且,他爸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喜欢江凭卿,他们该做应该一早就做了,看着江凭卿在身下哭该是怎样美好的场面。 美人落泪,应该只会激的人想要欺负的更狠吧。 于是,徐青临陷入了恶劣的臆想之中,关于江凭卿,全部是饱含色欲的场面。 晚餐是江凭卿送到房间里来的,徐青临躺在床上,看着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不知道是现实中的他走入了幻想,还是幻想中的他走进了现实。 都不是。 只用了几秒,徐青临就得出了这个答案,因为他穿着衣服呢。 徐培耀手里的事务全部移交到了江凭卿的手上,他应该是刚刚从公司回来,西装革履,面色依旧苍白,漂亮的脸蛋,加上徐青临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看起来倒像是某种制服诱惑。 他的眼光一贯的不怀好意,江凭卿自动忽视,他把手里端着的饭菜放到一旁,这才抬眼看着他,“管家说你身体不舒服。” 徐青临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答反问,“可你昨晚似乎很舒服,不是吗?” 江凭卿难得地眼神有瞬间的飘忽,病态白的皮肤上竟有淡淡的红晕爬了上去,他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这个像是害羞的新奇反应让徐青临笑的更灿烂了,他冲着他眨巴着眼睛,语气暧昧地问道,“那小妈什么时候让我也舒服舒服呀?” 江凭卿微侧过头,避开了与他的对视,转身就要离开,只是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吧。” “别走。” 徐青临反应极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江凭卿出乎意料地没有甩开他,他冷淡的目光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徐青临的错觉,他觉得他的眼神像是有一刻温柔了下来,“昨晚的事情你……” “昨晚的事情我主动的,我也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也不是第一次。” 徐青临十分大度地接过了他的话,顿了顿,他忽然问道,“你和我爸做过吗?” 他说出这番话后,江凭卿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冷的彻底,他似乎是在笑,带着讥讽的意味,“这跟你有关系么?” 徐青临没有想到他会反呛这么一句话,昨晚被折腾的那么惨,他现在这个态度自然让他也火气大了些,不自觉地就提高了语气,“当然和我有关系了,你……” “既然知道是你自己求着我操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么刨根究底的,难不成改变主意想让我负责了?” 他话没说完就被他冷冷地打断。 徐青临皱眉,他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说话,江凭卿便面容冰冷又讽刺地望着他道,“操你的人那么多,要说负责,排的到我吗?” 说完也没有看徐青临是什么反应,江凭卿狠狠地甩开了他抓住他的手,直接转身离开甚至于房间的门被他大力地一甩,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一直以来,徐青临在一起的人那么多,他也从未在意过这些。 身体和感情他分的很清,刚刚问出那个问题他此时已经觉得自己愚蠢的可以。 没做过,他爸能把人领回来把什么都捧给他吗?恐怕不止是做过,还床上功夫了得吧。 也的确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不必斤斤计较,但江凭卿这他妈说的是人话?! 被操到下不来床的人是他,该生气的人也应该是他吧? 怎么,觉得他成天花天酒地的,操了他一下都觉得是玷污他了是吗? 真是自作多情,他在意的才不是他有没有跟人睡过,而是如果他以前是被动的一方,到他这里却把他折腾的这样惨,这实在是让人觉得自尊心受挫! 而且……明明这是他第一次躺人身下。 两个人关系算是彻底完蛋,虽然以前徐青临往上贴也不过是别有用心的假象,如今彼此只当对方是空气。 当然,平时两个人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不长,且没人发觉他们之间较之前更为诡异的氛围,徐青临本来也不打算一直待在这个家里,第二天就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去了医院,这次没有人三催四请,他是主动去看他爸的。 好巧不巧,江凭卿也在。 这一层没有人来又有保镖守着,所以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防备,病房的门只是虚掩着。 他来的时机不好,他爸似乎已经把话说完,正握着江凭卿的手,微笑地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做什么答复。 徐青临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 他爸这都躺床上了,还拉着人的手,他终于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没个正形学的是谁了。 江凭卿的脸上一贯没有任何的情绪,他刚要出声,徐青临已经把门推开了,他一副察觉不到任何尴尬的模样,笑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他出现的那一刻,江凭卿反应很是冷漠,只是动作有些慌乱地把手从徐培耀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当没有看到徐青临似的,沉默地往外走去,顺带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徐培耀看到他来,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一大把年纪差点儿没喜极而泣,“你昨天来看我,爸爸还怕打扰你,打算过几天在打电话让你来陪陪我,毕竟也没有几天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徐青临看着老头这个样子心里蓦地延伸出了无限的感伤,血浓于水的亲情,确实要止步于此了是吗? 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十分破坏这样悲伤氛围,不屑地道:这老头,说着最放心不下你,你不在的时候可是拉着别人的手,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真是快活的很。 两个人无非聊聊家常,在徐培耀又不住要劝他学好的时候,徐青临及时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江凭卿怎么样?” 完,又问了个蠢问题。 觉得不好的话,江凭卿现在也不会在这。 徐培耀忽然停了话头,那双在商场上看过无次风云变动的锐利眼睛就这样别有深意地盯着他。 徐青临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立马就道,“我只是问问,况且你当初把他带回来都没有告诉我,你现在他什么都交给他做,我这个亲儿子都没他重要。” 徐培耀也不细究,笑了笑看着他道,“凭卿很好,不论是性格还是手段魄力,虽然比你小几岁,但比你沉稳的多。” 徐青临对这个回答不算满意,“哦。” 其实他说话一向没遮拦,他觉得自己刚刚应该问的是,你和江凭卿做过吗?你操他还是他操你?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徐培耀看着徐青临明显有些失落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把凭卿当儿子,给他按这个身份是因为之后继承我那些东西,还得靠这些,毕竟你这个正牌儿子还在,不明不白的下面的人肯定要闹。” “啊?” 徐青临显然无法理解是他说的江凭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还是要把徐家的基业给他是重点,还是他莫名其妙给他解释这个是重点。 “你和凭卿,你要是喜欢他,和他在一起我没有意见,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徐培耀看着徐青临慢慢转变的脸色,继续道,“本来打算让你们在培养培养,我知道你小子没个正形,只是没有想到你动作那么快……我也不打算瞒你,今天说清楚了,也免得我走后你再埋怨,医生说也就这几天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徐青临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不由地嗤笑出了声音,“所以,什么小妈,就是个幌子,你知道你儿子就是个混蛋,所以故意放这么个人过来勾引我,看我上钩,你再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离开是吗?” 他这个性子,徐培耀自然知道他知道这事儿要急了,但好过两个人之后在一起为了这事儿再闹。 “爸爸只是觉得,你该定定心了,而且你不是也挺喜欢他的吗?” “喜欢他?谁跟你说的,江凭卿跟你说我喜欢他,就因为我跟他上了个床?” 徐培耀见他情绪不对,立刻道,“青临,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成天吃喝玩乐的,我在还好,我这要走了,找个人在你身边我也放心。跟他没关系,跟你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是我想有人代替我照顾好你。” 徐青临冷笑,“所以,从小因为你出轨让我没了妈,现在为了图个心安,找个人照顾我,你就觉得不再亏欠你儿子,就打算安心的走了吗?” “青临,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咳咳……” 徐培耀忙着要解释,结果因为情绪太激动,直接咳了出来,他忙拿起一旁的手帕捂住,上面却都是血。 徐青临一怔,有片刻的失语。 离婚,出轨。讨厌过他爸吗? 讨厌,很讨厌,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关系都不算太好。可他不是个好丈夫,却大抵还是可以担的上是一个好父亲。 知道他身体不好,可是一直都说说笑笑,看起来身子骨也很硬朗,如今是真真切切地认识到:他没有妈,他爸要走了,他真的就是一个人不再有家了。 徐青临冷静下来,只是冷眼看着病床上已经快要虚脱的男人,徐培耀哪里还有几天前拿起枕头往他身上砸,吼着让他滚时那样一副精气神的模样。 他像是没有任何触动一般,只道,“你要么好好活着,继续管着我,你好歹还是我爸,我说不定我哪天高兴了还真就改了。要么你就去死,别管我好不好,是不是需要人照顾,你留下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不稀罕。” 到底没料到这个样子,徐培耀再不知道如何才能试图让自己的儿子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看着儿子这个冷漠的态度,许多年没流泪的男人,在此刻经不住哑了声音,“青临,爸爸知道对不起你,现在只是希望走后有人陪着你……” “可惜了,你挑选的这个人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再者,”徐青临冷冷地笑着,“如果非要说上个床就是喜欢的话,跟我上过的人那么多,轮的到他吗?” 江凭卿在外面听到争吵声,推开门的时候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他僵在了原地,微长的头发垂落在额前,叫人看不清他此刻是何种表情。 他没有出声,仿佛不过是这场争论的旁观者,却在徐青临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动作惊慌地下意识地伸了手想要抓住他,只可惜晚了一步,徐青临面色冷漠地从他面前与他擦肩而过。 包厢的灯光昏暗,徐青临的手搂着坐在他腿上的男孩,对方熟练地用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着,想要调动他的积极性,可他并没有给予任何反应,明显地不在状态。 男孩觉察到他的反常,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力,勾着他的脖子要吻他,徐青临几乎是下意识地扭过了头。 他终于回过神来,拍了拍男孩的屁股,有些疲倦地道,“今天没心情,出去吧。” 男孩有些恋恋不舍,但对于他的话向来只能选择服从,刚从人的腿上下来,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徐青临皱眉看着门口的位置,包厢的里面的光线很暗,外面走廊却明亮异常,江凭卿就站在门口的位置,身形颀长,眉宇间尽显冷漠,他逆着光,像是介于黑夜与白昼之间。 徐青临从医院跑出来,刚刚喝了些酒,跟几个朋友玩儿的算是开心,心情也才刚刚好转,这会儿实在是不想看到他。 江凭卿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下脚步,“跟我回去。” 他来了这么久,是从来没有插手过他的私事的,有了医院里发生的那一出,不用想也是徐培耀让他过来看住他。 他天天的生活开心或者不开心无非都是如此,吃喝玩乐,花天酒地。 “回去啊,当然要回去的。”徐青临身体往后仰了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笑着道,“只是我这衣服都脱了,总得把该做的做完吧?” 说完他又拍了怕腿,朝着一旁完全不明所以的男孩道,“我心情来了,我们继续。” 小男孩看了一眼江凭卿,只当是徐青临在外欠的某个情债,是过来跟他抢人的,便打算坐回徐青临的怀中,谁知一下子被江凭卿挡在了面前。 徐青临立即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徐培耀都没这么管过他,虽然整天嘴里数落着,但大抵也是认为当年因为自己过错导致婚姻破裂,无法给徐青临一个完美的家庭是他的过错,觉得亏欠,所以看着他开心又忍不住纵容。 江凭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不是只要做完你想做的,你就会跟我回去?” “是啊。” 徐青临知道,今天就算是他不想,有了徐培耀的嘱咐,江凭卿也会想办法让他回去。 他向来识时务,只是身体里的反叛因子在此刻作祟着。 不想让继续在外面乱搞?把他还偏偏要搞给他看看,别以为就这么找个人就能镇住他。 说说到这份儿上,见江凭卿没有要出去的样子,徐青临冲着他扬了扬眉,“怎么,你要留下来继续观摩观摩,然后好向我爸汇报?” 江凭卿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徐青临耸了耸肩,表现的很是大度,只是语气之中难掩的嫌弃,“那也行吧,刚好你也可以学习一下,毕竟你那活儿是真的很烂。” 说着他就要去拉一旁站着的男孩,谁知道伸手的那一刻,手腕被他直接扣住,然后不过是一秒的功夫,他的手被他反剪到了身后,以一种他压倒性地他完全无法反抗地姿势把他压在了沙发上。 徐青临反应过来之后本能地惊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江凭卿粗鲁地扯下脖间的领带,毫不费力地捆住他的手,顺带着打了个结,淡然地回答着他的问题,“配合你。” 他说着就直接去扒他的裤子,又突然顿住了动作,余光里看到准备在一旁的润滑油,他眼神冷了冷,望向一旁已经被吓到的男孩,“要留下来观摩?” 那男孩呆呆地看着被压在沙发上的徐青临,显然是在等待着他发话。 就算江凭卿愿意,徐青临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被人操的场面,他忍着脾气,只道,“你先出去。” 男孩得到这句话,一刻也不敢多待地直接往外面跑去,顺带还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徐青临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他恼火道,“松开!” 这次,江凭卿一手扒下他的裤子,拿起一旁的润滑油抹在他的臀缝中,感受到徐青临微微地颤栗着,他冷淡道,“我没心情跟你玩欲擒故纵,陪你做完你就跟我回去。” 江凭卿没有经验,但是那晚徐青临也喊着不要,可是只要他一停下来,他就开始哭,所以后面他再怎么叫喊,他都充耳未闻,直到操到他再喊不出一句话。 纵然之前是因为药效才那般热情,可是徐青临在这方面的名声本就不好,他自然以为他的挣扎只是假意反抗罢了。 徐青临听到这话被气笑了,倒索性也不再试着挣脱他的掌控,他听着身后人解皮带的声音,冷冷地笑着,“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以前我对你动手动脚你确定是可以弄死我的不是吗?欲擒故纵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啊。本来以为是朵高岭之花,没想到骚的可以啊。” “……” 江凭卿分开他的腿,一只手捞起他的腰,使得他抬高了臀部。 沙发的空间太小,而且被人绑着手更像是具有情趣的某种玩法,徐青临知道自己这是引火烧身。 不过就是想操不成反复被操。 他及时调整了态度,认真地和他打着商量,“做就做,反正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但是咱们能正正经经开个房吗?” “……” 对方的沉默让他不自觉有些发慌,毕竟自己下半身还毫无遮拦地坦露在对方眼前,加上此时此刻看不到他是何种表情,便实在是没有安全感,而且他放在他腰间的手正止不住的收紧,像是生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徐青临的错觉,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下降着,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真的不太喜欢这样。” “说完了?” 江凭卿终于开了口,声音冷酷的不像话。 徐青临被他问的有些茫然,“是,呃啊……” 他话音刚落,江凭卿突然狠狠地挺身撞了进来,徐青临也就被开拓过一次,而且这次他头脑清醒,异物感实在是太过于强烈,江凭卿那家伙尺寸惊人,虽然借着润滑油成功地捅了进去,但是徐青临还是感觉很疼。 他难受地喘着气,到嘴的话不知觉地就成了呻吟,“唔,我疼,你出、出去……嗯啊!” 江凭卿恍若未闻,大幅度地在他的身体里毫无技巧地抽插起来。 一开始的确并不好受,可是后面他似乎寻到了徐青临敏感点,一下一下只往那个地方顶弄过去。 徐青临在快感的刺激下喊叫,他顺从于身体的快乐,偏偏他架不住他长时间的索要。 来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求饶,说想回家了,江凭卿没有出声也没有停下。 来第三次的时候,徐青临已经精疲力尽,讨好地问他,能不能休息一下,操坏了以后还想不想来了? 江凭卿似乎在笑,至少语调听起来是愉悦的,“熟能生巧,我活儿太烂了,不是么?” 徐青临恨不得毒哑之前的自己,他在一下接一下的撞击中浪叫,“嗯、我骗你的,啊……” “哦。”江凭卿反应冷漠,“我不喜欢被人骗。” 结果就是离开的时候他是被江凭卿抱着出夜总会的,行人和保镖纷纷注目礼看着他们离开,毕竟他们只看到过别人被徐青临抱在怀里。 一场做完,江凭卿给他穿好衣服,徐青临也没有想着要闹,只是脚落地的时候直接狼狈地跪在了江凭卿的面前。 江凭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徐青临确定是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懊恼的神情,随即直接弯腰把他抱起。 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觉得他腿估计要真的废掉了,江凭卿乐意抱就抱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只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纤弱的江凭卿抱起他来是这样的轻易,哦,毕竟光看外面也不知道他能把人操到下不来地。 或许是累极了,一到车里他便昏昏欲睡,脑子里都是徐培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 以前也没觉得那老头有多重要,但他真的要没有爸爸了么? 不,只要他不同意,不接受江凭卿的陪伴,他爸是不会放心离开他的。 更何况,他没那么喜欢江凭卿,虽然他的确因为他的外表色欲熏心过,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 下车也是被他抱回房间的,依旧是深夜了,把他放在床上后,他一句话没说便打算离开。 徐青临坐在床上看着他转身,好笑地问道,“既然把我带回来,就没打算让我再出去鬼混吧,不好好看着我,不怕我跑了?” 江凭卿侧过身淡淡地看着他,目光有些难以触及的复杂,他语调轻的出奇,“在我手里,你跑不掉。” 徐青临只在里面感受到了轻蔑的意思。 当然跑不掉,不然能随随便便就给他摁着操了吗?只是这话听着真让人觉得不爽。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可你不觉得跟我睡会更好一些么?” 江凭卿站在门口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随即冷着一张脸把开着的房门给带上了。 徐青临一怔,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开玩笑的。” 江凭卿静静地看着他,“我当真了。” “当真就当真,睡觉就睡觉。”徐青临直直地看着面前慢斯条理地脱着衣服的江凭卿,“你这是干什么?” 江凭卿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抬眸看着他面不改色道,“我以为是睡你。” 徐青临瞪大了眼睛看了他几秒,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与他争辩,毕竟打不过。 他躺到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接着闷闷道,“睡觉。” 既然没有跟他爸有过关系,身为雇佣兵也不可能有时间去谈情说爱,那明明应该是个刚开苞的纯情小处男才对啊,这人狠话不多,直接就奔着干的架势又到底是跟谁学的呢? 这一晚因为江凭卿在旁边的缘故睡得极其不踏实,两个人一人一边,中间的距离都可以再躺个人了,按道理徐青临觉得自己才应该是那个见色起意的坏人,可因为仅有的的两次不太好的床上体验,他对于江凭卿心有余悸。 江凭卿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徐青临刚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江凭卿眨了眨眼睛,迷茫地盯着他,像是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跌入了一个虚幻的梦中。 他试探着喊他的名字,“徐青临?” 徐青临看着他这个反应不由地笑了,“你这个反应会让我以为没遇到之前你经常梦到我,而且是春梦。” 以至于看起来像是在一瞬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对于他的这番话,江凭卿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在徐青临以为他要说他自作多情的时候,他轻声道,“不是春梦。” 徐青临皱了皱眉,一时间不太明白他话的意思,但是他的想法他并不关心,所以也没有心思刨根问底。 两个人的相处似乎和谐了一些,当然这些都是因为徐青临不再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天真,现在只想要离江凭卿远远的。 他们的关系目前来说有些尴尬,但纵然也算是强迫,他该爽的也爽了,他谈不上是吃亏,所以也懒得与他计较。 当然,徐青临更加清楚的知道,这要是计较起来他晚上就又别想好过了。 江凭卿吃完早餐去了公司,徐青临紧跟着出门的时候这才发现他叫人看着他,不允许他踏出家门一步。 徐青临气的半死,打了电话过去,“你他妈有病啊,我长这么大我爸都没有这样管过我,你以为你是谁?” 从小到大他没受过什么约束,江凭卿要要拉他玩一玩闹一闹,他不算吃亏,也就欣然接受了,可此刻被强行锁在家里,自然是十分的火大。 然而比起他的气急败坏,江凭卿的态度很是冷淡,“出去干什么?” “你觉得我出去能干什么?” 他名声在外,无非是不学无术,花天酒地。 似乎是和他想到了同样的地方,江凭卿那边沉默了下来。 “这样吧,我和我爸的事情你别插手了,他留给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碰,你别再管我了行不行?” 徐青临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做了最大的退步了,毕竟江凭卿来到他的身边无非就是拿了他爸的好处。 不过他也的确是不稀罕他爸的任何东西,他长这么大,不至于离开了他爸就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本。 “如果你是想……” 那边听到这些话才终于开了口,江凭卿顿了一会儿,复而又沉声道,“不用找别人,等我回来。” 徐青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直接气的笑了出来,“我不想!你他妈是不是操我操上瘾了啊,把我关在家里就是给你睡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不住地提高,几乎是用吼出来,而江凭卿的反应始终平平。 江凭卿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徐青临没有想到他会就这么承认,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再骂什么,等他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凭卿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晚餐徐青临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他目前并不想看到江凭卿,否则怕自己忍不住想揍他,偏偏他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睡觉前江凭卿主动推开了他的房门。 徐青临躺在床上,想着这他妈以后要是真待在他的身边了,天天管着他,他估计得烦死,看到江凭卿的那一刻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枕头砸了过去,“滚!” 江凭卿一把接住了扔他过来的枕头,全然不顾他的怒气朝着床边走了过去,“怕你跑了,我来陪你睡。” 家里的产业和人脉现在全部掌控在他的手里他能跑到哪里去? 徐青临知道与他争论无用,便看着他十分真诚道,“我爸不就是让你看着我不许我乱来吗?我改!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蛋,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我错了行不行?” “行啊。”他淡淡地应着,然而却已经爬上床躺到了他的旁边,“你改你的,我睡我的,把你关在家里就是给我睡的。” 徐青临见过不要脸的,甚至于在认识的人里面不会在比他更不要脸的,可是在面对江凭卿此刻的态度,他忽然觉得自己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他看着一旁闭着眼睛的江凭卿,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其实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是他话音刚落,江凭卿蓦地睁开眼睛,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情绪叫人完全无法看透。 徐青临见到他这个反应,当是自己猜中了,但毕竟喜欢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无法再有其他的感觉。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吧?你这条件,以后继承我爸的产业,要什么样的没有啊?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喜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冷地打断,江凭卿的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像是在随时都会朝着他扑过来把他生吞活剥。 徐青临有些发怵,立刻就往床沿的位置挪了挪。 江凭卿亦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这幼稚的举动哂笑道,“我本来是打算陪你睡觉的,但我现在打算睡你了怎么办?” 徐青临一听急忙跳下了床就往门外跑到,手刚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他冷漠又不屑的嗓音,“你觉得是你先从我手里逃出去,还是我先把你操哭?” 喜欢个屁啊,徐青临觉得江凭卿这完全就是馋他的身子啊。 只是,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 而且一开始是他想着把他操哭,让他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吗,现在怎么还倒过来了。 徐青临呆呆地站在原地,别墅他是出不去的,所以他今天就算是从这房间跑出去了,也还是要给他抓回来。 江凭卿只是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自己做决定。 他爸给他找的真的是老婆吗,这找的是个祖宗啊。 徐青临在内心挣扎了许久之后转过了身,他郁闷地看着他问道,“那要是我束手就擒呢?” 江凭卿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我会手下留情的。” 行吧,左右是躲不过去。 徐青临认命地重新趴回了床上,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里,一副随便你的架势。 然后下一秒,徐青临就觉得下身一凉,他的裤子直接被扒了,紧接着江凭卿分开他的腿,把润滑油摸在了他的臀缝,然后手抬起他的臀部,看样子是打算直奔主题。 “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徐青临抬起脑袋,急急地喊了停。 江凭卿停下了动作,并没有打算强来,虽然说此刻他躺在他的身下就是因为他的威胁。 他蹙眉,似乎是笑了,“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并不冲突,嗯?” 徐青临翻了个身,看着他漂亮的面容,没忍住讥讽道,“你跟别人在一起也是这样么?还是到我这里就急不可耐了?” 没有一点儿情调,没有多余的前戏,像是只是为了做爱而做爱。 江凭卿对上他的目光,语调很轻,“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 徐青临一怔,原来真的是个没开苞的小处男,他一时间倒是说不清楚是该开心还是该烦恼了,毕竟第一次的话,好像都会有某种情节,那么他以后想甩掉他的话岂不是更难了。 他的神情太复杂,江凭卿微微抿唇,会错了意,声音忽然危险了起来,他低声问道,“你嫌弃我?” 嫌弃什么,徐青临之前说过他活儿烂。 徐青临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倒是突然伸手搂住了江凭卿的脖子,他支起上半身,朝着他的唇凑了过去。 江凭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又像是在等待着他的一个吻。 在两个人的唇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的距离的时候,他忽然抬头,对上江凭卿专注的近乎是期待的眼神,笑的格外欠揍,“不想要我的喜欢怎么还期待着我吻呢,呃……” 笑容在脸上僵住,徐青临疼的皱起了眉,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原来是江凭卿猝不及防地分开了他的腿,始料未及地直直地顶了进去。 然后他就不再听徐青临的话了,不论他怎么喊,他都只是没有任何技巧地在他的体内蛮横地冲撞着。 到最后赌气一般,徐青临不愿意求饶,就算是被他再怎么折腾,他也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打算把自己当个充气的。 中途手机响了起来,江凭卿这才停下了动作,却并没有从他的体内退出去,而是继续小幅度地抽插着。 这个时候接电话,徐青临更是忍的辛苦,哼都不愿意哼一声。 偏偏江凭卿淡然的很,他的语气一贯的没有太大的波动,“嗯,他在我旁边。” 他说完扬了扬眉,把手放到了徐青临的唇边,狠狠地往前撞了一下,看着徐青临死死咬着唇想叫又不能叫的模样,若无其事地道,“是你爸爸,说话。” 徐青临愤愤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扭过了头。 他这会儿能说什么话,难道要他爸听他是怎么被人操的受不了的? 江凭卿把电话重新拿到自己的耳边,顶弄的力度一下比一下重了起来,徐青临无法抑制地从齿间细细地呻吟出了声音,反应过来后立刻又硬生生止住了。 江凭卿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电话里的徐培耀道,“他正在闹脾气,不愿意理人。” 徐青临无法忍住身体里的快感,也被他着衣冠禽兽的模样所激怒,他突然捧住他的脸,报复性地直接咬了过去。 江凭卿一怔,连带着身下的动作都是一僵,接着便挂断了电话,感受着徐青临这个如同撕咬一般的吻。 他觉察不到疼一般,没有推开他,由着他发泄完,唇都被徐青临咬破了,还渗着血。 他垂眸直视着他,漂亮的脸上满是茫然之色,像是真的十分疑惑似的,认真地问道,“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徐青临轻嗤,“我喜欢。况且操都操了,亲一口怎么了?” 闻言江凭卿弯了眉眼,他掐住徐青临的下巴,更深地回吻了过去,“亲一口怎么够。” 小妈第一次就遇到了渣男。 之前做完后徐青临是不让江凭卿碰的,只是今天看着对方自顾自地洗澡睡觉,他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是被白嫖了,就吼着要他洗澡。 他下手的力度很重,徐青临本来就火大的很,此刻更是不爽。 “洗个澡你是想要我的命吗?”他看着他冷冷道,“觉得没把我弄死在床上很遗憾?” 江凭卿给他擦拭的动作一顿,看着他身上的吻痕和擦洗时因为力道过重而留下的红痕。 “我以后轻点儿。”他说完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床上也是。” 他觉得他们有以后? 他把他当什么了,还用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以后? 徐青临不想理会他,直接就想从浴缸里起来,却被他死死地摁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这样霸道的行为让徐青临的火气直往上蹭,他讥讽道,“我现在洗不洗澡还要看你的意思了是吗?” “不是。”江凭卿以为他是因为他不够温柔而生了气,他微微抿唇,解释道,“我习惯了打打杀杀,没给别人洗过澡。” 徐青临挣扎着要起来的身子一僵,他当然知道身为雇佣兵的江凭卿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不由地就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江凭卿见他温顺下来,继续给他清洗着身体,动作是一轻再轻,他在徐青临的身后,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双手接触别人的时候都是为了见血,这是第一次伺候人,请你多担待一些。” 第一次第一次,说什么都是第一次,凭什么要因为他是第一次就要忍让? 徐青临扭过头,刚想破口大骂,谁知突然对上他的眼神,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唇几乎都要挨在了一起。 江凭卿问道,“怎么了?” 只是两个人凑了这么近,徐青临就这么瞪着他,到嘴边的脏话硬是没有骂出口。 徐青临正过脑袋,避开了他的眼神,不耐烦道,“我困了。” 长那么好看,明明就该是个挨操的,怎么会是最后把他操哭的哪个呢? 徐青临越想越郁闷。 洗完澡是江凭卿抱着他上床的,抱上床之后就要抱着他睡觉,徐青临不停地往床沿挪着,烦躁地道,“你离我远点儿行不行?” 江凭卿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把人搂进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他沉声道,“你对别人没有这么凶,别对我这么凶,嗯?” “我白白给你操了,还不能有脾气了?” 徐青临都要给他气笑了,他想要推开他,偏偏江凭卿看起来瘦弱,手臂却像是铁钳一样把他困在怀中,完全挣脱不开。 江凭卿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淡漠的脸上忽地漾了些许的笑,“那你凶你的,我抱我的。” “……” 要说无赖还是流氓? 徐青临是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发的脾气更因为他这样的态度而像是打在棉花上,最后反弹回来,叫他觉得胸闷气短。 他气的不行,索性在他的怀里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就这么睡了。 半夜里徐培耀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徐青临被吵醒,加上两个人上次闹的不欢而散,此刻就更是没有什么好态度。 徐培耀试探着问道,“睡了吗?” 徐青临冷冷道,“现在这个时间就算没睡觉也该在干些别的了。” “青临。”徐培耀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哑了下来,“你还没有原谅爸爸吗?” 半梦半醒间,徐青临依旧觉得十分难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的气的确还未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翻了个身,闹到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个陌生到熟悉的胸膛里。 徐青临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凭卿抱着,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还是刚刚被他所吵醒,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入睡。 徐青临误以为是他的错觉,迷迷糊糊间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近乎是无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下,脆弱一览无遗。 知道江凭卿不允许他出别墅半步,所以第二天徐青临在床上躺了一天,手机放在一旁,徐培耀却再没有打过电话过来。 他不是生他的气,他只是不喜欢生活在安排之中,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和他告别的准备。 江凭卿下午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随即淡淡道,“起床,带你去医院。” 徐青临闻言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又冷了下来,拒绝道,“我不去。” “陪我去医院,今晚你就一个人睡。” 徐青临愤然道,“我要不要一个人这是我的自由,不是谈判的条件。” “好。”江凭卿说着已经开始动手接他衬衫的扣子了,他一步步地朝他逼近,“我今晚应该不会回来,现在就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吧。” 徐青临一下子就慌了,急急地道,“你等、等一下。” 年轻人要不要这么不节制,这几天以来就没有停过,每次还都如狼似虎的。 “不等。”江凭卿扬眉,“有什么话到床上再说。” “我去!”徐青临跳下了床,与他拉开了距离,他声音低了下来,重复了一遍,“我去医院。” 江凭卿靠近他的脚步就此顿住,他把解开的纽扣再度慢斯条理地扣上,他转身朝着房外走去,“五分钟,换衣服。” 徐青临定定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的怀抱,和那无声的安慰。 赶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病房已经空了下来,一旁的保镖急急忙忙地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就看到赶回来的他们,慌忙迎上来道,“少爷,老爷病情恶化了,正在急救,医生刚刚让我通知家属。” 有护士匆匆拿着手中的单子跑过来递给他签字,徐青临还没有从刚刚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纸张上面赫然的五个大字:病危通知书。 他签字的时候手在不停地抖,整个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心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觉得有些无力,倚靠在墙上,看着手术室的亮起的灯。 明明昨晚还给他打了电话,明明之前还和他谈笑,他还没有告诉他,他是生气,但是怎么会不愿意原谅他。 手术时间很短,徐青临觉得那短暂漫长到让他害怕,直到医生出来遗憾地通知着他抢救无效。 他说他爸的病情自住院以来就很重,早已是油尽灯枯,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强撑着。 他放心不下他,想看着他好再放心的离去。 徐青临呆呆地站着,事情发生的太快,甚至于还没有给他做好缓冲的机会,他还没有做好他离开的准备,他不是说要等到他好好的再离开吗? 甚至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在争吵。 江凭卿看着他呆滞的模样,伸手想要过来抱他,徐青临突然回过神来,他连连后退,避开他的触碰,憎恨地看着他,“是你,因为你我爸才会不要我!” 江凭卿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他那样厌恶的眼神格外刺眼,他面色一点点的冷下来,命令道,“过来。” 徐青临这个时候哪里会听话,他瞪着他,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一步步地往后退,只想离他远远的。 就是这个人,就是因为有他的存在,他爸才打算丢下他一个人。 江凭卿丧失了所有的耐性,且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心疼之余又因为他急于逃离他的模样而感到恐慌,他大步上前,直接伸手把徐青临扣到了怀中。 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徐青临就用力地想要挣脱,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红着眼睛,对着他又是打又是咬的,也无法撼动他半分,便只能他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喊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在,所以他才决定离开,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不会喜欢你的!” 江凭卿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恼怒,只是死死地抱住他,到最后徐青临闹的没有了力气,在他的怀里消停了下来,他低声,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徐青临终于崩溃地呜咽出了声音,他在他的怀里哭的颤抖,无助又绝望地道,“我没有爸爸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徐培耀葬礼的所有事宜都由江凭卿负责,由于徐家如今的地位,来往追悼的人不计其数。 徐青临从医院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却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滚!我不想看到你。” 他把江凭卿放在一旁的饭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愤恨地朝着他喊道,“离我远点!” 比起徐青临波动的情绪,江凭卿的面色十分冷淡,对于他的喊叫充耳不闻,他把手中的牛奶递给他,“不吃的话,把牛奶喝了。” 徐青临把对他的厌恶几乎全部写在了脸上,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牛奶,随手全部都泼在了江凭卿的脸上,他冷冷地笑道,“装什么装,一开始在我面前转不就是为了跟我搞在一起好拿到我爸留下的东西吗?现在他死了,东西全部都是你的,你还在我面前晃什么,还想继续操我?” 江凭卿阴柔好看的脸上全部是奶渍,他微微闭了眼睛,看样子并未动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抽出一旁的纸巾递给他,“帮我擦干净。” 徐青临怎么可能听话,他扭过头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道,“等丧事办完我会搬出去,以前心情好陪你玩玩,现在也该玩完了,我不想看到你,别再来烦我了。” 下一秒他的脸被人强行掰正。 江凭卿掐住他的脸颊,逼着他与他直视,他淡淡地看着他,语气陡然冷了几分,“我现在没心情操你,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但别太过分,别让我太难过,嗯?” “难过,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徐青临讥讽地笑着,“该不会睡了几次真喜欢上了吧?可千万别,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到来,我爸不会就这么丢下我。而且我在说过了,跟我睡的人那么多……” “帮我擦干净,或者你想舔干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凭卿冷冷地打断,他掐住他的脸颊不住地用力,眼神也渐渐地阴沉了下来。 要说以前徐青临是真的愿意陪他玩玩,左右也没有什么好吃亏的,可是此刻他抗拒江凭卿,他恨他也恨自己,是绝对不会想要再度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的。 当然,他也知道,如果继续以这样的态度僵持下去,他会有本事让他舔干净的。 徐青临拿过他手中的纸巾,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咬牙切齿地用力地用纸巾擦拭着江凭卿精致的脸庞,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偏偏江凭卿没有再多说一句,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他,他极其有耐心地等着他把他脸上的牛奶一下一下全部擦干净,然后才松开掐住他脸的手。 他站直了身子,拉开了两个人距离。 脱离他挟制的徐青临直接背过身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把抗拒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管家适时敲门,“江少爷,有客人来了。” 江凭卿站在床沿,沉默地看了徐青临几秒,这才转身离去。 他要应付的人太多,大家都知道徐培耀的这个宝贝儿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正真表达的哀思的人并不多,一个个都有着各自的算计,何况还有着虎视眈眈打算分一杯羹的所谓的亲戚。 这些人里,有的是他曾经的雇主,还有的因为一些人命丧于他之手,才有机可乘坐到今天的位置。 待所有人离去时已经是夜深了,江凭卿下意识地往徐青临的房间里走去。 他想看看他,他期盼着他无助的的时候可以在他的怀里哭一哭,毫无顾忌地袒露脆弱,以示接纳与信任。 可是除却那天在医院里因为一时无法接受的崩溃之外,不论多么难过,他也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表露,看着他的眼神里只有抗拒和憎恶。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他在走廊里可以听到徐青临委屈和伤心到极致的呜咽和哭泣声,他加快了脚步,想着去抱一抱他,然后就在门口的位置看着他正紧紧地抱着一个男孩。 从江凭卿这里找不到下手点,来探望安慰徐青临的人自然不会再少数,有些被他打发了,其余都被徐青临拒之门外,由此可见此刻他怀里的那位在他心里的地位之高。 “我挂了他的电话,沅沅,最后、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在和他吵架。” 被他叫做沅沅的是个面红齿白的小男孩,他看着徐青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也跟着红了眼眶,急急地去擦徐青临脸上的眼泪。 “不哭、不哭,青临不哭。” 他急切地安慰着,因为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凑过去在徐青临的脸上亲了一口,“青临乖乖。” 徐青临一下子顿住了,似是没有想到会突然得到这样一个吻,他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眼泪却还在无声地往下掉。 许斯沅眨了眨眼睛,以为这样有用,便忙不迭地再次嘟起了嘴,要凑过去再亲他一下,谁知道脑袋刚刚凑过去就被人揪住后领,直接甩到了一旁,力气大到使得他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徐青临看着闯进来的江凭卿,他急忙擦干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又恢复到了冷漠的模样。 一旁的许斯沅稳了身子之后,气的鼓起了腮帮,委屈巴巴地朝着徐青临控诉道,“欺负我,他欺负我……” 却又在看向江凭卿的时候,微微一怔,止住了接下来所有要说的话。 徐青临勉强弯了弯唇,从许斯沅微微一笑,温柔地道,“沅沅先去休息好不好?明天再和我玩。” 许斯沅敏锐里感知到了周围气氛的冷凝,他怯怯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江凭卿,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徐青临看着许斯沅关上门出去,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江凭卿,“你来干什么?” 江凭卿看着他哭红的双眼,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被许斯沅亲过的脸颊,压抑着心中隐隐要爆发的怒火,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到听不出丝毫的异常,“我陪你睡觉。” 闻言徐青临就这样狠狠地瞪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直接躺在了床上,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嘲讽地道,“要做就做,做完赶紧滚。”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然后徐青临就感觉到有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江凭卿清冷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我不动你,让我陪你待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就走,好吗?” 他弯腰给他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徐青临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想来他今天跟那些人周旋喝了不少酒。 他做事情向来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个时候倒是来征求他的意见了,恐怕就算他拒绝,他也会待到他睡觉再走。 徐青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压根不想理会他,索性直接装睡。 “你觉得是因为我的到来,你爸爸把你交给了我,所以才打算坦然离去,你为此恨我,是么?” “……” 徐青临只当没有听到。 “对不起。” 徐青临听到江凭卿轻声说着这三个字,惊诧地睁开了眼睛,谁知就这样撞入他深沉的眼眸之中。 江凭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那漂亮的面容忽然变得冷魅而陌生,甚至于他低低地笑出了声,“我错了,我不该在他求我照顾你的时候心软,而应该让你亲自站在我现在的位置,被那群人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遗产算计着生吞还是活剥,然后在你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来到你身边,等你求着我将你据为己有。” 徐青临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 他眼中的江凭卿是无害的存在,当然,除了在某个方面,这是他第一次正视他潜在的危险。 但是不论他怎么想,都无法弄清,江凭卿对于他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 是喜欢?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浅薄。 是爱?不至于做了几次爱就真爱上了吧,那未免太儿戏。 江凭卿直视着徐青临的眼睛,他脸上始终保持着那森冷的微笑,语气倒是比平常温柔了许多,“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想,就会有那么一天的,对吗?” 徐青临微微睁大了眼睛,对于他的这番话,除了震惊,还有不容忽视的恐惧感。 对,对个屁啊。 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一开始见色起意招惹江凭卿,并且求着他操了自己。 江凭卿这样问着,却也并不期盼着他的回答,说完便拿过一旁的纸巾,极为认真地擦拭着他左半边的脸颊。 他脸上没有脏东西,但江凭卿用了很大的力,那架势像是要把他的脸上刮掉一层皮。 徐青临全当他是喝多了发酒疯,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满地冲着他叫道,“很疼。” “忍着。”江凭卿甩开他的手,全然不顾他的话,继续用力地蹂躏着他的脸颊,唇边还带着浅薄的笑,“哪有只让我疼的道理。” “你神经病啊!” 徐青临本就没有好脾气,此刻态度也就越发恶劣了起来,这次没有等到他动手,江凭卿已经停下了帮他擦脸的动作。 见徐青临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他直接摁住了他的肩膀,语调听起来像是命令,“睡觉。” 他越是这样,徐青临也激的更加的反叛,他用力地挥开了江凭卿摁住他肩膀的手,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他吼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想看到你!我睡不着,而且你在这里,我根本不想睡。” 江凭卿无动于衷地再次重复道,“睡觉。” 徐青临连跟他沟通的欲望都没有了,他从床上站起来,意欲下床往房外走去,打算从他的眼前消失。 谁知江凭卿突然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把他重新摔到了床上。 “你他妈有病……”他还没有骂出口的话顿住了,复而惊声道,“你干什么?!” 江凭卿就站在床边,正面不改色地解着皮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不睡觉,我自然是打算睡你了。” 徐青临真的觉得欲哭无泪,他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随时随地想来就来,不用顾及任何想法和感情的发泄欲望的床伴吗? 他算是摸清江凭卿说干就干的性格,立马在床上躺好,也顾不得再对他冷嘲热讽,只想着逃过这顿操,立马服软道,“我睡,我困了,我睡觉还不行吗?” 江凭卿皮带解到一半,他无辜地看着他,“可是我裤子都脱了。” 徐青临心里一万句mmp,他面无表情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帮江凭卿重新把皮带系好,然后抬头望着他问道,“可以了?” 江凭卿也不说话,就这样眼也不眨地俯视着他。 徐青临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烦,见他专注的眼神,脑子里闪过一堆少儿不宜的想法,然后立刻就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可……” 以。 话还没有说完,江凭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弯腰印在了他的唇上。 徐青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们做爱的次数不算少,但还真的没有好好接过一次吻。 江凭卿并不打算深入,只是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压了一下,随即凝视着他,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别人不可以。” 徐青临看着他这竟还显得有些单纯的模样,觉得自己思想实在是龌龊。 不对啊,别人亲他,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可以不可以? 只是徐青临不打算和他过多的计较,他莫名其妙因为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吻觉得有些脸红,便立刻躺回了床上,侧过身背对着他,敷衍道,“我知道了,困了。” “……” 江凭卿没有说话,但是徐青临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放在自己背上炙热的目光。 他的确是不想睡,这几天睡觉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他一闭眼就开始做噩梦,脑子里都是那天与徐培耀吵架时的场景。 此刻他只想装睡让江凭卿赶紧离开,可是意识放松下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沉沉地坠入了睡梦中。 他睡的不安稳,没一会儿便惊醒了过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江凭卿的身影,被子正好好地盖在他的身上。 朦胧间似乎听到了走廊外面有人在说话,徐青临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穿好拖鞋下了床。 打开门才发现许斯沅抱着枕头赤着脚,正站在江凭卿的门外,他急切地敲着房门,隔了还一会儿,江凭卿才开门。 他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刚刚起床,微长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有碎发落下来,显得格外的慵懒。 他动了动嘴唇,说了几个字,徐青临隔的远没有听清。 只见许斯沅再听到他说完之后立马瘪了嘴,听声音像是要哭,“可是我不习惯一个人睡,我很害怕,哥哥我就和你睡一晚,睡一晚可不可以……” 许斯沅是早产儿,生下来之后便因为多种原因,智力一直处于小孩子的阶段。 父母在世时,他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父母离世,他结婚后,更是被他那所谓的老公保护的好好的,养在家里基本从不出门。 这几天因为徐青临父亲离世,加上霍寻枢在国外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让许斯沅陪陪他,正好在这里待几天。 徐青临就奇了怪了,许斯沅爸妈在世时和徐家合作密切,他和许斯沅从小就认识,关系如何自然不用说。 大晚上害怕却不找他,反而找江凭卿,这说的过去? “沅沅。”徐青临看着他赤着的脚,皱了皱眉,伸手要去牵他,“你害怕吗,我陪你睡。”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许斯沅,许斯沅就被江凭卿拉到了身后,把他整个挡住,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徐青临道,“他说要和我睡。” 徐青临只当是自己刚刚睡着了,许斯沅心疼他不愿意打扰,便笑着探过头,看着他问道,“沅沅要和我睡吗?” 许斯沅站在江凭卿的身后为难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小声地嘟囔着道,“我想和漂亮哥哥一起睡。” 这就直接拒绝了? 什么漂亮哥哥啊,现在的小孩子也这么看脸的吗? 而且之前不论他怎么哄他,想让他甜甜地叫他一声哥哥,他都不愿意,整天青临青临地叫着,和江凭卿这才认识多久啊,就漂亮哥哥了,还非他不睡? 徐青临望向江凭卿,“你想和沅沅一起睡?” 他觉得按照江凭卿的性格,应该不想是会喜欢小孩子这样闹腾的,虽然沅沅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而且,他都没有和沅沅一起睡过呢。 江凭卿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直接就打算关门,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他绝对不能让沅沅和江凭卿一起! “我不许你和沅沅一起睡。” 徐青临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激动地伸手抓住了他正打算关门的手。 江凭卿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微微扬眉,以示不解。 倒是听到这句话的许斯沅难过地撅了撅嘴,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我也害怕!”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这样从徐青临的嘴里脱口而出,他看着江凭卿再度道,“我害怕,我要和你睡。” 许斯沅听到这句话掰了掰手指,语调轻快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青临,“那我们可以三个人……” 他话没说完,江凭卿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了房外,顺带着把反扣住徐青临的手腕,把他带进了房间。 江凭卿那张好看的脸上面色依旧表情淡淡,看着茫然的许斯沅语调平平道,“不可以,不过你可以自己习惯一下一个人睡。” 说着在徐青临和许斯沅两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关上了房门。 许斯沅呆滞地站在门外,他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随即委屈巴巴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他气鼓鼓地从房间里找出手机,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电话打了过去。 几乎是秒接,手机的另一边传来男人温柔的嗓音,“沅沅想我了?” 许斯沅听到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就红了眼睛,他可怜巴巴地用手背擦着眼泪,没忍住抽泣道,“沅沅好难过,呜呜老公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开开心心计划着三个人睡觉的沅沅被无情地丢了出来。 这跟徐青临设想的完全违和,于是他立马就甩开了江凭卿的手,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要推开门出去追许斯沅,“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 江凭卿蹙眉,没有拦他,态度很是冷淡,“他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待一晚能出什么事情,还是你想让他和我睡一晚?” 徐青临推门的动作一顿,差点儿就忘记许斯沅那个小崽子是如何见色忘义了,就算他现在追出去,今晚他也不会想要跟他在一起。 徐青临是万万不可能让许斯沅和江凭卿睡一起的,哪怕是就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江凭卿看着他纠结的模样,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床边带。 徐青临立刻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连连退后着与他拉开距离,“你干什么?” 江凭卿一脸的无辜,“不是害怕么?当然是陪你睡觉。” 徐青临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推开门出去,“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不想让沅沅和你在一起。” 他不相信江凭卿会看不穿他拙劣的借口,他怎么可能害怕,再加上他这几天对他的态度,就算是害怕,也绝对不真上门要求和他一起睡。 江凭卿一只手撑在了门上,他上前一步,形成一个半包围的趋势,把徐青临圈在了怀里。 “知道归知道。”他对上徐青临明显已经开始慌乱地眼神,淡淡地笑了,“但你要求跟我睡就不能食言,现在要么和我睡觉,要么让我睡你。” “……” 徐青临木着一张脸地看着他,他就知道江凭卿这里绝对讨不到丝毫的便宜,口头上的借口和假话,就一定得实现。 当然,这也分自愿和强制执行。 徐青临也实在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每每顶着这张漂亮脸,一副无害的模样,气定神闲地说着无赖的话,做着流氓的行径。 徐青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推了推他的肩膀,“……让开,睡觉。” 他慢腾腾地爬上床,特意在床沿的位置躺下,留有足够的空间给江凭卿。 真没有想到,他堂堂徐青临有一天和一个大美人躺在床上,想的不是把他操哭,而是担心对方把他操到哭。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赶紧睡着,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凭卿,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却也不想跟他再次争吵。 灯被人关掉,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 下一秒他就被人给搂到了怀里,徐青临刚想就伸手推开他,可江凭卿只是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而深沉,“有脾气明天再发,好好睡一觉,明天送你爸爸最后一程。” 徐青临突然在他的怀中安定了下来。 明天……就该下葬了。 这些天他一直恐惧于面对这个事实,所有的烂摊子都是江凭卿在处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愿意和徐培耀告别,或者说不愿意这样告别,他们在最后一刻应该是好好的,他应该告诉他,其实他只是想要他多陪陪他而已,他从来没有怪过他。 下葬时的人并不多,知道拿不到任何好处,许多人早已做鸟兽散。 徐青临也不知道江凭卿是如何应对那些人的,但是显然他已经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所有人都接受并效劳他们新上任的掌权者。 徐青临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跟着大家一起走完所有的流程。 悲痛中他更觉得很茫然,不知道将来该何去何从,以前徐培耀在的时候他嫌弃有人管教,一心只想要自由,如今他一个人了,得到了自由,却被不知名地更加沉甸的东西压在了心口。 一直到结束江凭卿都在他的身后,只是全程都未曾有过丝毫的交流,一群人出陵园的时候,不知道谁突然开了枪,在人群里炸开,所有人都尖叫着逃散。 对于这种场面,徐青临遇到的不算多却也不少了,他冷静地看着人群之外有人拿着枪口对准了被人群挤散正奔向他的江凭卿! 徐青临几乎是下意识地,惊恐地要去推开他,他惊叫道,“江凭卿,躲开!” 江凭卿的眼神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奔向他的脚步未曾有丝毫迟疑,然后徐青临就被他抱着扑倒在了地上。 江凭卿把他护在身下,徐青临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却在背后触到了一手的粘腻。 他大脑当即是一片空白,怔怔地抬头盯着他。 江凭卿并没有看他,他哼都没有哼一声,好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利落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在对方再次对准他们的时候,子弹直接没入那人的胸膛。 他这才低头看他,四目相对,看着徐青临红了的眼眶,他微抿了唇。 徐青临知道自己手上的是血,他觉得自己喉咙发涩,张了张嘴,还没有出声,就听到江凭卿清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死不了,要哭等我好了到我床上哭。” 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说这些! 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乱来,也没有料到江凭卿随身带着枪。 徐青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此刻他抱住浑身是血的江凭卿,没忍住有泪落下,哽咽着道,“对不起。” 医生在别墅候着,伤口不在要害,并无生命危险,徐青临却还是整颗心都在忐忑。 他不知道该怪谁,才可以原谅自己,所以把坏脾气给了无辜的他。 要说恨,其实他最恨的是自己,他怕爸爸竭尽全力的帮他规划好未来,就会离自己而去,他要让他放不下心,舍不得丢下他。 可正因为他这样的想法,他爸死前他们都在吵架,他离世的时候是不是还在难过,他的儿子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甚至于最后一次见面时还责备着他,说着永不原谅。 此刻看着处理完伤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江凭卿,徐青临突然发现,他们相处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但好像除了他,这个世界上他再不会有任何的陪伴与依靠。 江凭卿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他受过伤太多了,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场面,如果不是为了确保徐青临不会被误伤,他根本不会蠢到要去拿身体去挡,而是在在对方拔枪之前直接要了他的命。 睁眼的时候才发现徐青临就趴在他的手边,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睛看起来像是肿着,应该是哭过好久了,睡着了的模样很是温顺。 江凭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为他哭的么? 都叫他不要哭了,除了在床上就没有听过一次话。 他对别人总是嘻嘻哈哈油嘴滑舌的,笑得灿烂又痞气,俊朗的脸上朝气十足,在他的面前总是骂骂咧咧,偏偏发完脾气又格外的认怂,说躺平就躺平。 江凭卿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摸了摸他的脸颊,毕竟除了做爱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正经的接触,甚至于除了第一次,其余的和他上床都是他强迫他的,他醒着的时候对他总是一副戒备又避之不及的模样。 对他那么凶,他的确应该让他独自身处险境,在他绝望间进退维谷时再来到他的身边,对他施以援手。 可是他怎么舍得他受那些委屈呢? 徐青临睡的并不熟,江凭卿的手才触到他的脸颊,他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在顷刻间坐直了身子。 江凭卿收了手,没有一点儿被抓包的窘迫感,对上他因为刚刚清醒而茫然的眼神,面色如常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徐青临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直接扑到了江凭卿的怀里,他把脑袋靠在江凭卿的胸膛上,鼻子一酸就这样哑着嗓子哭了出来,“对不起,我以前说的都是气话,你来到我身边,是我最该庆幸的事情,我只有你了……” 他突然扑过来,扯动了江凭卿的伤口,他疼的皱了眉,却不忍心推开,听完他的话他微微一怔,又在顷刻之间弯了弯唇。 江凭卿没有说话,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徐青临,抬手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的笑。 我也只有你啊。 以前心间,现在眼前。 晚餐是徐青临送到房间的,许斯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端着一大块蛋糕吃的津津有味,奶油沾的脸上到处都是。 徐青临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弯下腰,抽了纸巾给他轻轻地擦着脸,“慢点吃。” 许斯沅鼓着腮帮,还急急地往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道,“要在老公来之前吃完,不然就没得吃了。” 徐青临闻言皱了皱眉,“他虐待你啊,连蛋糕都不允许你吃?” “没有。”许斯沅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老公不让我吃太多甜的。” 说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青临,“但是青临会允许我吃的是不是?” “嘶。” 徐青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坐在床上的江凭卿吃痛地叫了一声。 徐青临赶紧转身朝着他走过去,看着他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不由地焦急着问道,“怎么了?” 江凭卿指了指一旁的饭菜,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我饿了。” 应该是伸手去拿的时候扯动了后背的伤口。 徐青临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他为自己对他的忽略而觉得懊恼,说话的语调不由地都轻了下来,“我来喂你。” 然后拿过一旁的饭菜,先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连吹了好几口才递到他的唇边。 江凭卿微不可见地弯了唇,然后张嘴把汤喝下了。 趁着徐青临专心致志喂他的空隙,江凭卿暼向一旁的许斯沅,见他正看着他们,便幼稚地如同挑衅一般地扬了扬眉。 许斯沅戳着盘子里的蛋糕,嘟着嘴道,“小孩子才要喂。” 徐青临没忍住笑了,看向面色淡然一副心安理得地模样享受着他的投喂的江凭卿,问道,“你是小孩子吗?” 没成想江凭卿看着他格外认真地反问,“我不是你的小宝贝吗?”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喊你小宝贝吗?” 江凭卿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听着倒是有几分傲娇的意思,“只有我一个小宝贝就可以喊。” 徐青临想起他以前的反应,像是终于明白他每每无端的生气,原来是吃醋了。 “小宝贝。”徐青临就着喊了一声,随即又凑过去在江凭卿的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以后只有你一个小宝贝。” 他记不住名字,何况那些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玩玩,他也懒得去刻意分清谁是谁,所以跟他在一起的理所当然的就是小宝贝了。 江凭卿没想到他会突然亲过来,微微抿了唇,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只是因为受伤而苍白的面色忽然红晕了些。 徐青临发觉了他的异常,又因为见惯了江凭卿那张素来冷漠的没有太大表情的漂亮面容,这样的反差让他一时间完全无法移开放在他脸上的眼神,面上是一贯的口无遮拦道,“之前是谁说操就操的,现在亲一下害羞什么?” “你在骂人吗?”一旁的许斯沅突然出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公说不可以说脏话的哦。” 徐青临,“……” 他好像教坏小孩子了。 所幸许斯沅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被他带坏,霍寻枢原本是要一个星期才能把事情处理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急着赶回来了要把许斯沅接回家。 喂江凭卿吃完晚餐霍寻枢就到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院外,徐青临给许斯沅整理好行李,送他下楼。 他和霍寻枢关系不算好,所以并不打算上前去问好,在与对方差不多还有六七米的距离就已经停下了脚步,让许斯沅自己走过去。 许斯沅一见到霍寻枢就开心得不得了,却又在像是在一时间想到什么似的,忧心忡忡地凑到徐青临的耳边小声地恳求道,“青临能不能不要告诉老公我亲你了。” 许斯沅老公霍寻枢,地下商业帝国的操盘者,黑市里百分之九十的交易都经由他手,被他所掌控。 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柔谦逊,克己复礼,然而最擅长的就是在完美无瑕的笑容中冷眼看着猎物落进圈套,再毫不留情地撕碎。 而许斯沅几乎是成年之后就和霍寻枢在一起,起初霍寻枢因为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傻子很是厌恶,后来却在短短几个月直接去国外领了证,其中具体什么变故,只有许霍两家知道。 自从许斯沅爸妈车祸去世之后,霍寻枢更是成为了许斯沅的整个世界,但是无疑他照顾的很好,现在的沅沅依旧单纯可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成长的。 徐青临望向不远处看着这边的霍寻枢,他对上男人带着礼貌笑意的眼神,侧过头对着许斯沅道,“好啊,你亲我一口,我就不告诉他。” 许斯沅倒是没有想到那边有人正看着,他为难地咬了咬唇,或许是真的怕被霍寻枢知道了,还真就飞速地在徐青临的脸上亲了一下。 徐青临知道他好骗,没有想到这么好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难辨情绪地低声喊了一句“沅沅。” 许斯沅背着小书包,再不做停留,立马就奔向了霍寻枢,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霍寻枢回抱住怀里的人,遥遥地看了一眼脸上写满愉悦的徐青临,他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眼底却已经是冰冷一片。 许斯沅被他抱上车,霍寻枢系好安全带之后就不和他说话,看也不看他一眼了,也没有发动车子,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坐到副驾驶座的许斯沅并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反而是发现了放在车后座的一堆零食,顿时惊喜地要伸手就要去拿,“老公,那是买给我的吗?” 结果因为系着安全带,根本够不着。 他这才看向一片的霍寻枢,求助地伸手拽了拽他的衣领,奶声奶气地道,“我拿不到,老公拿。” 压根没发现他一上车就在跟他闹脾气。 霍寻枢这才扭过头看向他,却没有帮他拿零食,反而是朝着他倾身压过来,一只手放在车椅上,把许斯沅困在了这方寸之地,声音仍旧温柔,“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听话?” 许斯沅黑溜溜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有些心虚,随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霍寻枢,希望用过卖惨逃过这个问题。 岂知霍寻枢垂眸不再看他,只是失落又难过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所以不听我的话了?” 许斯沅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立马就急了,他心疼地捧住霍寻枢的脸,“老公对不起……” 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怕霍寻枢因为他不听话就觉得他不爱他了,又因此而难过,就慌张地接着道,“我、我很乖的,只哭了一次,没有挑食,没有欺负别人,也没有被别人欺负!” 就是偷偷吃了好多蛋糕,亲了徐青临两口。 霍寻枢把脸朝着他凑了过去,闷闷地道,“你亲我一口我就相信你。” 许斯沅一听没有任何犹豫地就亲在了霍寻枢的唇上,在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他的唇的时候,就被人摁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很是冗长,且霍寻枢一点儿也不温柔,两个人唇舌分开的时候,许斯沅的唇已经微微有些红肿,嘴角也被咬破,有血渗了出来。 他觉得疼和委屈,他泪眼汪汪地瞪着霍寻枢,还没有来得及控诉自己的不满,霍寻枢就低头又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用比他还委屈的语气道,“让你亲你就亲么?下次再亲别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许斯沅一听这话就急了,眼泪也跟着往下掉,他紧紧地抱住霍寻枢,哭着在他的怀里摇头,“我不亲,再也不亲别人,你别难过别不理我,我最喜欢老公了,我知道错了哇呜呜……”  徐青临看着霍寻枢开车在他的视野里消失,这才转身往别墅内走去。 走到房间的时候江凭卿正靠坐在床上,听到脚步声,他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冷眼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徐青临,随即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躺下了,顺带还闭上了眼睛。 这反应有点儿不对劲,但徐青临并没有在意,只是走到床边扯了扯他的被子,“我要给你换药了。” 说着就要掀开江凭卿的被子,谁知他抓着被子的一角,冷冷地道,“别碰我。”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徐青临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的转变。 之前在一起的床伴一个个都是往他身上贴,他没哄过人,不喜欢就换掉,而且之前也都是他冲对江凭卿发脾气,自然就没有什么耐心。 他皱眉,有些不耐烦道,“我给你换药,你发什么脾气,不要以为我为你哭了一次,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任意妄为了。” 他说完这番话,江凭卿突然睁开了眼睛,就这样冰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徐青临一时间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想着自己刚刚那番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些,毕竟再怎么样也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他立刻讨好地笑道,“小妈……” 江凭卿先他一步开口,面无表情地道,“滚出去。” 徐青临怔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了,甚至于弯腰凑过去要亲他,“小宝贝,你是不是困了,我陪你睡好不好?” 谁知道江凭卿速度极快地撇过了头,抗拒的姿态很是明显。 徐青临没了招,恰好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本不想接,打算哄好了江凭卿再说,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还是拿过手机选择了接听。 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压低声音道,“祖宗,怎么了?” “我到夜色了。” “现在?”徐青临皱眉,“我有事。” “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 徐青临叹了口气,想着江凭卿现在也不理他,也许等他自己静一静就好了,便道,“我马上过来。” 他回过身就对上了江凭卿冷漠的目光,徐青临看着他突然有些心虚,沉默了几秒,这才道,“我要出去。” 他说完这句话,江凭卿再度闭上了眼睛,他侧过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并没有理会他。 徐青临莫名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他身上还有伤,他现在却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可是他已经约好过去,而且就算他现在留下来,江凭卿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想看到他,都让他滚了,他要是继续留着,那不是存心给他找气受吗? 徐青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是七点三十八,他报备道,“我十一点前就回来。” “……” 江凭卿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徐青临只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面上是苍白一片,漂亮又脆弱。 他看着觉得心疼得不行,便还是低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补充道,“十一点之前,我保证。” 说完也不管他会不会给他反应,就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青临的确是很久没有出门了,晚上的夜色舞池里群魔乱舞,震耳发聩的音乐声,角落里正相拥着的各色男女,是他熟悉的环境。 一见到他来就有人准备往他的怀里倒,甜甜地喊着,“徐少。” 徐青临侧过身躲过了,没有应付的兴致。 到达包厢的时候刚刚推开门就有人朝着他扑了过来,徐青临被他撞的一个踉跄。 宋言和把人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充满歉意地道,“对不起,最近帮里好像出了事情,他们觉得不安全,就不让我出来。” 徐青临记得宋言和对他从来都是颐指气使的,是个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憨憨,他也一直维持着他们伟大的革命友谊,印象里还真没有和他有过类似拥抱的亲密接触,便不解地问道,“你喝多了?” “我只喝奶,不喝酒。”宋言和说着还拍着他的后背,用认真地语气询问道,“你要哭吗?我就给你抱这一次。” 徐青临知道他这是再说关于他爸的事情,所有情绪涌上心间,却只故作嫌弃道,“你算什么朋友?我就算是要哭也早完了。” 却 最终还是伸手回抱住了宋言和。 两个人坐下的时候,徐青临还是下意识地把酒杯放到了宋言和的面前。 宋言和伸手把那杯酒推的远远的,然后去拿一旁的牛奶,动作间徐青临突然看到他袖口往上滑时,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你的伤……”徐青临皱眉,“你爸又打你了?” 宋言和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呀。” 虽然宋言和爸爸教育的方式耸人听闻,而宋言和带着伤也不止一次了,徐青临还是觉得错愕,“为什么?” 宋言和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牛奶,倒是轻轻地笑了,“他打我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没有告诉陆叙之么?” 提到陆叙之,宋言和有一瞬间的恍神,随即咬了咬吸管,闷闷不乐道,“我不希望他和我爸起冲突,而且他最近很忙,也不理我。” 徐青临知道自己这是戳他伤心事了,故作嬉笑地无意道,“要是我爸像你爸一样,他死后我就不用……” 还没有说完,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在一时间止住了话头,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就不用什么呢? 不用自责,不用悔恨,甚至于不会为他的离开而觉得不舍和难过。 宋言和再次喝了一口牛奶,他看着徐青临难受的模样,他瘪了瘪嘴,为难地说道,“你要哭吗?不过这次我不能给你抱了,陆叙之知道我要来找你,他不让我和你靠太近,我跟他说了只抱一次的。你这里肯定有他的人,他最近几天不理我,我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这里当然会有陆叙之的人,宋言和走到哪里他不是亲自跟着,就是派人暗中跟着,生怕会有人动了他家少爷一根头发。 徐青临原来也没有那么计较,只是此刻听着这些话实在是心痛又心酸,他忍不住来气道,“就你他妈有人惦记是吧?散伙散伙,找你的陆叙之去,老子要回家!” 他吼完发现宋言和还捧着杯子,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边仍旧慢悠悠地喝着牛奶。 徐青临更是觉得气愤,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就这样瞪着一脸无辜地宋言和。 徐青临自己开了车,宋言和是一个人过来的,正满怀期待地给陆叙之打电话,“你能来接我吗?” 他这几天待在家里,知道陆叙之很忙,所以一直找不到好的理由见陆叙之,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陆叙之道,“半个小时。” 宋言和又可怜兮兮地道,“现在就来接我,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害怕。” 这是不把他当人看了。 站在一旁的徐青临冷眼地看着他演。 陆叙之嗓音冷漠,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半个小时,或者让徐青临送你回去。” 说完还没有再等宋言和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徐青临难免幸灾乐祸,他看着一脸委屈的宋言和,笑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要!”宋言和没有丝毫犹豫地应着,随后却直接蹲到了地上,气呼呼地道,“要等半个小时!” 徐青临当然只有陪他等,宋言和的身份和他不一样,宋言和他爸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成日里盯着要宋言和命的人也太多,活到今天不只是因为命大,还因为被陆叙之保护的够好。 这要是在他的地盘和眼皮底下出了事,陆叙之愿意爽快点儿一刀捅死他都该放鞭炮庆祝了。 说的半个小时,却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来。 徐青临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十点半,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被美色迷惑,许下十一点之前回去的保证。 宋言和看着面前擦的铮亮得黑色皮鞋,往上是被西装裤包裹这的一双长腿,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陆叙之面容淡漠,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一身黑色正装,让他在黑夜里看起来越发冷酷与疏离。 陆叙之道,“起来。” 宋言和等了这么久,看到他的时候眼前一亮,随即又只当没有看到他似的撇过了头。 陆叙之没有再多说一句,面无表情地直接弯腰抱起了他就往车旁走去。 宋言和在他的怀里大力地挣扎着,他朝着他大叫道,“谁允许你抱我了?让我等那么久,以后都不要等你了,松手!” 陆叙之因为他的动作皱了皱眉,宋言和在挣扎间忽地瞥见他衬衫上沾染的斑斑血迹,随即从他的怀里抬头,惊诧地问道,“你受伤了?” 陆叙之低眸,见他模样紧张,抱住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淡淡道,“别人的血。” 一旁的徐青临被忽略的彻底,全程冷漠地看着他们,直到陆叙之抱着宋言和上了车。 以前都是他接别人的,靠,以后他也要别人来接。 不,不是别人,要江凭卿来接! 等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预计这个点儿江凭卿早已经睡着,应该不会觉察也不会在意他晚回来了,但徐青临还是想去房间看看他。 到走廊的时候就已经放轻了脚步,怕惊扰到他,结果才刚刚推开门,就被人拽住手臂,压在了墙上,狠狠地吻了过来。 是一个不得章法的吻,徐青临下意识地认知到是江凭卿,所以惊讶中倒也没有选择推开,只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的缘故,呆呆地由他吻着。 似乎因为没怎么接过吻,经验还太少的缘故,江凭卿根本就是在咬他,大力地吸吮着他的唇,像是在发泄着某种怒火,所以疼的很。 徐青临在这样的疼痛中回过神来,他伸手捧住江凭卿的脸颊,打算引领这个吻,岂料像是觉察到他的举动似的,江凭卿直接离开了他的唇。 为什么还没有睡? 伤都没有好怎么可以下床? 这些问题在脑袋中形成,却没有给徐青临机会问出口,因为他直接被拽住手臂甩到了床上,江凭卿接着直接倾身压了上来。 徐青临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顾及到他后背有伤,又不敢推开,只能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腰,没忍住失声吼道,“你他妈疯了,你的伤还没有好……” “你骗我。” 头顶上,江凭卿清冷的嗓音响起。 徐青临听不明白,“什么?” “你答应过我,只有我可以亲你,你骗我。”他一字一顿,语调冰冷又讽刺,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在其中听出来控诉和委屈的意味,“你说你只有我了,我以为你要和我在一起,你骗我。你说十一点之前回来,你骗我。” 摒弃不必要的步骤,说话的途中他的手正粗鲁地直接过来扒他的裤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中徐青临无法看清此刻的江凭卿是何种表情,但他还是准确地觉察到了他的难过。 但此刻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感受到他急切的动作,徐青临慌张地伸手摁开了床头的灯,随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他,语气也软下来,和他商量着道,“你别乱动,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好不好?” “不好。” 江凭卿直接抓住他挣扎的手压在了头顶,面上染着一层寒意,不同于以往冷漠的态度,他森冷而意味不明地笑着,“今天我就算是废了也要把你教乖点儿。” 陆叙之受伤,少爷说不可以,陆叙之:少爷说不可以那就不可以。江凭卿受伤,徐青临说不可以,江凭卿:我不听,不c你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这里时间段的少爷爸爸还没有死,不知道大家是看过少爷和陆叙之过来,还是直接看的凭什么。那还是指路《言和叙之》,已经完结,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裤子被他强行拽下,江凭卿的腿挤进他的膝盖之间,分开了他的腿。 徐青临无法理解,他受了伤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牢牢地压制着他,使得他完全无法动弹,而他顾忌他的伤,也不敢大肆挣扎。 江凭卿似乎是掐准了他不敢反抗,或者说清楚地知道在他面前,他怎么反抗也无法逃脱,索性松开了扣住他的手,拿过一旁的润滑油粗鲁地抹在了徐青临的臀缝间。 冰凉的触感让徐青临觉得有些绝望,如果以前是知道在他面前他逃不掉,抱着痛苦还不如享受的心理,选择束手就擒,那么现在他绝对不愿意在他有伤的情况下和他继续。 徐青临用近乎是恳求地语气,“你不在乎你的伤,我在乎。你就听我这一次,等你好了我们再来好不好?” “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这就是你的在乎?”江凭卿看着身下的他,冷冷地笑问,“是担心我的伤,还是在外面玩够了?” 徐青临抱住江凭卿的腰,他抱的很紧,试图以此来阻断他接下来的举动,听到他这么说自己倒是觉得委屈了,“不是你让我滚我才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的吗?” 徐青临觉得江凭卿很不讲理,因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原本就冰冷的面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了。 徐青临怂了,“我错了,呃……” 江凭卿突然挤进了一根手指,徐青临大脑又一瞬间的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他蛮横地操了他那么多次之后,终于知道要做扩张了。 江凭卿冷漠道,“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徐青临和他做过几次,但是之前实在是没有被人操过的经验,所以此刻光是这根手指,就有强烈的异物感。 他把手探到身下去抓住他的手,语调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尽量忽视身体的感受,让自己看他的眼神显的真诚些,“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就算是亲了一口抱了一下,我喜欢的也是你啊。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乱来,只亲你也只抱你,我错了。” 他说完支起上半身,打算凑过去吻江凭卿,以表自己的心意,谁知道并没有碰到他的唇,反而是被他掐住下巴。 江凭卿怔怔地看着他,面上的寒意逐渐退散下去,像是有些恍惚一般,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你再说一遍。” 徐青临继续认怂,毫不犹豫地就道,“我错了。”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说你喜欢我。” 徐青临这下却迟疑了,他与他直视,确定看着他漂亮的脸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说,“我喜欢你。” 他笑了,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在精致的面容上荡漾开来,好看到让人觉得炫目。 江凭卿低头,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语调难掩的愉悦,“既然喜欢我,就更应该给我操对不对?” 徐青临没有想到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开始,心中顿感到郁闷和愤然,不由地就提高了语调,“说来说去,你今天就是想搞我是不是?” 江凭卿简短又直白地回答,“是。” 徐青临还真没有被人逼到这个份上过,他知道不论今天自己答应不答应,不论是强制还是自愿,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可他实在是怕他的伤加重。 权衡利弊之后,他看着他妥协道,“那你让我来。” ………… 徐青临压在江凭卿的身上,双腿跪在他的身侧,他一只手握住江凭卿粗硬的性器,一只手撑在江凭卿精瘦的胸膛上,一点点地坐了下去。 因为已经被扩张过的缘故,进去的并不算困难,软肉被挤开,然后整根没入。 江凭卿白皙纤长的手蓦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他微微别过脸,把脑袋埋在了枕头之中,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徐青临前后扭动着腰,从下而上的姿势进入的很深,又全部由他来掌控,快感来的凶猛,他刻意加大了声音呻吟着喊他,“啊唔、小宝贝爽吗?” “……” 江凭卿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是克制地喘息着,脖子和脸都已经通红,复杂的美感交织在一起,这模样纯情又性感。 徐青临觉得好气又好笑,便掰过了他的脸颊,逼迫他与他对视,“看着我,害羞什么,不是你要操我的吗?” 徐青临坐在他的身上,抬臀再落下,他情欲表现的很是直白。 江凭卿向来不会如他一样满嘴的不干净,只是低声喘息着,在徐青临一声声的叫喊中掐住他的腰,死死地往下按,在徐青临看起来爽的像是呼吸都呼吸不过来时,江凭卿想立刻把他压在身下。 应该是他摁着,操到他求饶才对。 徐青临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他捧住他的脸,低头过来吻他,断断续续地呻吟着道,“别啊、别动。” 江凭卿还就真没动,只是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他的舌头搅弄在一起,认认真真地与他接了个吻。 徐青临没这么伺候过别人,而且全靠他一个人动实在是太累,他自己玩儿了个尽兴,爽完后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家伙依旧硬的跟个铁棍似的。 他塌下腰,趴在江凭卿的胸膛上,咬了一口他的硬邦邦的胸肌,大口地喘着气,“我好累,帮你用手弄出来好不好?” 江凭卿抱住他,拨开他汗湿贴在额前的头发,这次他十分地善解人意道,“好。” 徐青临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立马就想要起身,让他从身体里退出去,谁知道却被江凭卿扣住了腰。 他接着道,“那这次是你强迫我的,下次你让我操回来。” 徐青临抬头,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到底是谁强迫谁……嗯……” 江凭卿没等他把话说完,他小幅度地挺动着腰,缓慢地抽插着,淡淡道,“不同意就继续。” 靠。 这他妈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青临扑过去咬他,“江凭卿,你他妈就是存心想弄死我。” 然而还是被迫接受了下次让他操回来。 等真正结束完,徐青临换了床单又帮江凭卿换了药,整个人已经是精疲力尽。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徐青临抱着怀里的人,他一低头便对上江凭卿注视着他的温柔眼眸,一脸得意地笑,“我们才认识两个多月啊,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不过就之前他对他动手动脚,而他只让他滚的冷酷模样,不得不说,那的确是真能装。 该不会就等着他送上门给他操吧? 江凭卿的面色渐渐冷淡了下来,“两个月?” 徐青临见他如此,想起来之前跟那些小男孩在一起的时候,每隔几天就是一个纪念日,不由地道,“这你可不能怪我,我之前又不知道要和你在一起,我哪里能具体记得清楚是多少天。” 江凭卿顿时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徐青临不信他这个说辞,笑眯眯地要过去亲他,“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江凭卿躲过了他的吻,从他的怀里往外挪了挪,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徐青临只当他是嘴硬,毕竟他一贯动作上强势,有时候害羞又可爱的很,所以他往外挪,他便伸手再次把他圈入了怀抱里。 “好好好,不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喜欢你总行了吧。”徐青临说着捏住他的脸颊,这次强硬地吻在了他的唇上,吻完还不高兴地瘪了瘪嘴,“干嘛不让我亲,我以后再也不亲别人了,也不让别人亲我了,别生气了。” “……” 江凭卿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徐青临大抵是累着了,倒是也没有接着油嘴滑舌,不一会儿就抱着他睡着了。 窗外有月光洒落进来,江凭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徐青临近在咫尺的脸,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细看却竟是苦涩之意。 认识徐青临的时候才六岁,父母是警察,两个人因公殉职。 那时已记事,但因为年纪还小,对于父母的离世其实是没有太大概念的,只是知道他们永远的离开,再也无法和他相见。 然后从一个住所换到另一个住所,看着那些因为所谓亲情组成的枢纽的那些人互相推脱着,想着如何能在拿到爸妈留下资产的同时又可以甩掉他这个累赘。 然后徐培耀把他接回了家,似乎是因为与他的爸妈是旧识,舍不得见他受苦。 换了个环境,大家都待他很好,除了徐青临这个例外。 徐青临当时已经八岁了,撑着胖乎乎的脸蛋看着他,问道,“你好漂亮啊,能亲我一下吗?” 那时的他已经辗转几个家庭,战战兢兢,封闭自己,与任何人保持距离。 请求拒绝后,后来手段就变得强硬了许多。 想吃饭吗?不可以,除非亲我一口。 要睡觉了吗?不可以,除非亲我一口。 什么都不可以,除非亲一口。 然而亲一口之后,他总会把最好吃的蛋糕给他,在别的小朋友指指点点他是个野孩子的时候挡在他的身前。 那是江凭卿直到现在为止,幼时记得得所有记忆,只剩下他给予得美好,其他得恶意早已释怀与忘记干净。 然而好景不长,徐培耀看着自己儿子对他的亲昵举动,觉得不妥,便给了他姑妈一大笔钱,在四个月后把他送了过去。 后来再没有了联系,直到他八岁决定离开那个饭都不愿给他多吃一口的姑妈家,然后被人捡回加以训练,接下来的十几年就在日复一日的危险与厮杀中度过。 多次在生死徘徊间,想着他是不是已经把他忘记。 他也断断续续了解他的消息,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过的快乐又潇洒。 不过是少年时的短暂的几个月的相处时光,别人早已忘怀,他自己他都觉得深刻于心多年实在是可笑,所以知道他生活的很好之后从未想过打扰。 直到徐培耀出现在他的面前,请他回到他的身边。 小时候就只因为长的好看便处处占便宜,长大了更是流氓,说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伤人,还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欺软怕硬的小废物,甚至于早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这样一想,好像的确是没有值得他喜欢的地方。 但是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的要命。 江凭卿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徐青临就没再出过门,对于上次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他事后到底还是觉得有那么点儿愧疚的。 主要的还是,他以前就算是出去,也都是吃喝玩乐打发时间,如今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他那里有心情再出去跟别人眉来眼去的。 “怎么能长的这么漂亮呢?身材也好,手感也不错……” “啪。” 徐青临炸毛,差点儿没从江凭卿的怀里跳起来,“你干什么?” “别动了。” 公司的事情堆着要处理,徐青临自己打了一会儿游戏,就想要坐在江凭卿的怀里。 江凭卿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徐青临好动症似的一直在他的怀里左扭右扭,时不时的还要在他的脸和胸上摸两把,一副色胚样,这样一来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便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屁股上。 徐青临没被人打过屁股,之以前都是他占据主导地位耍流氓,也不会有人敢往他屁股上招呼,这么一来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羞耻。 他瞪着他,“现在不让我动了,那我之前在上面的时候你怎么没让我停下来?” “那你继续动。”江凭卿圈住他的腰,两个人身体贴合的更近了一些,他特意地挺了挺胯,淡淡地笑道,“只是我怕你待会儿想停也停不下来。” 他那玩意儿就在徐青临就抵着臀部,徐青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把拽开他抱住自己的手,直接从他的怀里下来了。 再加上刚刚那一巴掌,徐青临有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他气急败坏地冲着他骂道,“操你他妈个流氓。” 江凭卿面不改色地抬手,作势要解开他衬衫的纽扣,竟是朝着他轻轻地笑了,“来,给你操。” 徐青临呆了几秒,“……我困了!” 说完急急忙忙就往卧室跑去。 江凭卿静静地看着他落欢而逃的背影,唇边笑容的弧度不断地扩大开来。 晚上许斯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徐青临醒过来之后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脚乱如麻,扰的人心烦。 徐青临拿过手机,喊了一声,“沅沅。” 随之松开了抱住江凭卿的手,尽量压低了声音就往床下走去。 谁知道江凭卿突然惊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手,拧眉看着他,难受地道,“疼。” 那边的许斯沅哽咽着道,“青临,我害怕。” 夜里没有开灯,手机的光也太微弱,徐青临蹙眉看着江凭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的好看的缘故,他稍微有点儿难受的表情,就看的人格外的心疼。 徐青临担忧道,“不会吧?医生说了你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江凭卿还想再说话,那边得许斯沅已经抽泣着哭出了声音,“我是不是吵醒你睡觉了?我除了老公就只有你了,我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没有没有,沅沅害怕可以随时找我。” 徐青临赶紧哄着,说完已经把手从江凭卿的手里抽了出来,再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就下来床往阳台边走去。 江凭卿没有再伸手挽留,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出神一般看着站在不远处语调温柔地哄着许斯沅的徐青临。 霍寻枢这几天好像很忙,没有怎么回家,许斯沅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害怕,都是徐青临哄着他睡觉的。 把许斯沅哄睡着,徐青临回到床上早就把刚刚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伸手再去抱江凭卿,哪知道他直接地避开了他的手,语调冰冷地道,“滚。” 徐青临知道他的脾气,也向来没皮没脸的,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我吵醒你生气啦?我错了小宝贝,我以后一定注意行吗?小宝贝不要生气。” 他说着强制性就把他往怀里搂,手还不干不净地在江凭卿的身上乱摸着。 江凭卿被他抱在怀里,呼吸有几分紊乱,他嗓音沉沉,“欠操是不是?” 徐青临立刻反应过来,把手放在江凭卿的腰上就没敢再乱动了,他干笑道,“习惯了习惯了。” 为什么而习惯,不言而喻。 他压别人那些年,就是这样调戏别的小男孩的。 徐青临想着以前自己从没有退缩过,遇到喜欢的就拿下了,现在却反过来怕对方对他由非分之想了。 他拍了拍江凭卿的后背,再次保证道,“明天一定不吵醒你睡觉。” 可是他突然又有些奇怪,“这么多天一直都是一起睡的,什么时候还有起床气了,一醒过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江凭卿,“滚出去。” 徐青临一懵,“什么?哎哟,痛!!” 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踹下来床,徐青临直接噗通一声从床上滚下来,加上他踹的那一脚力度虽然不重,但放在他这里威力也是极大的,立刻疼得哀嚎了一声。 徐青临慢腾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哀怨地看着睡在床上的人,偏偏打也打不过操也不能操,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想了想不知道之后的几天许斯沅会不会也打电话过来,他思考了一会儿,商量着道,“那我这几天到客房里去睡了,免得再吵到你,你别生气了,好吗……” 话音刚落,江凭卿一枕头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冰冷的语调中压抑着某种怒火,“出去!” 徐青临连连道,“出去、出去,我出去,你别生气了。” 说完立马捡起地上的枕头急急忙忙地往房外走去,他知道,能被踹下床就会被扔出房间,为避免二次受伤,他还是自己乖乖离开的好。 为什么感觉他最近对他的态度是越来越差了? 不是喜欢他吗,这哪里有喜欢他的样子? 外面那些往他身上贴,从来不给他一丝脸色看的才叫喜欢好吗? 徐青临一个人躺在客房里抱着枕头,恨恨地想,改天一定要让江凭卿好好端正一下态度,毕竟喜欢他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第二天一天,不论徐青临怎么笑脸相迎,江凭卿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只是晚上说了去客房,江凭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他床上打滚的徐青临。 “我错了,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睡,让我和你一起睡吧,我想抱着小宝贝一起睡~” 那语气像是撒娇似的。 江凭卿只是神色冷漠地站在床沿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不过呢,在徐青临的眼里,没有说不好,那就是好的意思了。 他喜滋滋地从床上爬起来,朝江凭卿跑过去,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喜笑颜开道,“老婆最好了。” 说完就抓起一旁的手机,播着电话往阳台跑去。 江凭卿直直地站在原地,还一会儿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他眨了眨眼,抬手不自觉地用指尖触了触自己的嘴唇。 老……婆? 要想让徐青临完全丢下许斯沅不顾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打算先把许斯沅哄睡着。 因为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所以今晚的空气格外的清新,风吹过来带着些微的寒意。 许斯沅喊他的名字,“青临。” “嗯?” “我好想爸爸妈妈。” 徐青临心中闷闷地有些疼,他恍惚了一会儿,开口时是带着笑的,温声细语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爸爸妈妈比我们年长,所以一直以来都保护着我们,什么事情都走在前面,他们这次只是走的快了一些,沅沅只用开开心心地生活,一步一步快乐地往前走,总有一天一定会遇到他们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臂环在了他的腰间,把他圈在了怀里。 徐青临回头,恰好与江凭卿四目相对。 徐青临猝不及防地开始心跳快加速,然后急忙扭过了头,错开了与江凭卿的目光,怕许斯沅难过,他急忙转移话题道,“沅沅没有给霍寻枢打电话吗?” 许斯沅失落下来,“他好忙,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一个人会害怕。” 徐青临忙道,“没关系,那就只让我一个人知道你害怕。” 花了好长时间把许斯沅哄的睡着了,徐青临立刻又拨通了霍寻枢的电话。 亏他之前还觉得霍寻枢把沅沅照顾得很好,他不可能不知道沅沅一个人害怕,有什么事情比沅沅更重要? 结果拨了两通过去都被挂断,第三通的时候更是直接被拉黑了。 徐青临知道,霍寻枢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他有些心烦地朝着江凭卿问道,“你的手机呢?” 江凭卿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转身去房间里把手机拿给了他。 徐青临把号码输入进去,霍寻枢连他的电话都拒接,江凭卿和他不认识,他有些担心他根本不会接陌生的电话。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霍寻枢却接了。 一贯温润的男声听着有几分烦躁,“有事吗?” 此刻徐青临正因为许斯沅的事情忧心,所以并没有多想,而对方刚刚挂了他的电话,又让许斯沅难过了这么多天,他火气必然是大的很,“霍寻枢你到底有什么可忙的,把沅沅一个人留在家里?”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徐青临气的扬起手机就想砸,又意识到这是江凭卿的手机,便硬生生地把气忍了下来,只连着骂了几句脏话。 江凭卿看着他这个燥郁的模样,淡淡道,“想砸就砸吧,我不缺这一个手机。” 徐青临抬眸看向他,出奇地又冷静了下来,江凭卿的眼神向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沉静和安心。 徐青临冲着他笑了笑,那笑容是硬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他问道,“你说,我真的还有机会见到我爸,跟他说话吗?” “会的。”江凭卿声线温柔,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在此之前,我会陪着你,怀揣着急切的思念,度过漫长的岁月。” 徐青临紧紧地盯着他,眼底不自觉蒙了一层雾。 此刻他有很多肉麻和骚话可以说,比如,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或者,你真的很漂亮,求求你了,给我操一回行吗? 偏偏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徐青临抱住他的腰,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无意识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一副脆弱惹人怜爱的模样。 江凭卿并没有选择回抱徐青临,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头没尾地说道,“我的伤已经好了。” 闻言徐青临从他的怀里抬起了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吗?” “嗯。”江凭卿对上他的目光,低声道,“那……” “那你抱我回床上睡觉吧。” 江凭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青临兴致勃勃地打断,他抱住他腰的手转而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以此接力用双腿直接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 徐青临看着他逐渐淡漠下来的脸,疑惑道,“怎么了,你想我抱你?” “……” 徐青临皱了皱眉,随即又笑眯眯地把脸往他的唇边送,“那也不是不可以,你亲我一下,你亲我就抱你去睡。” “……” 江凭卿面无表情地撇过了脸,拒绝了他的要求,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一只手拖住他的臀部,就这样抱着他往房内走去。 笨蛋。 睡什么觉,伤好了的意思是可以睡你了。 江凭卿伤好了,两个人自然是没有必要整天腻在一起,他白天要去公司,徐青临这么久没有出门,晚上自然是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们组了个局。 “徐少几天不出来,要不是咱们熟,还以为你是有了人打算从良呢。” 几个二世祖一贯聚在一起奢靡度日,放纵一日是一日。 徐青临好不容易出来,一时间没控制住住自己,此刻喝的晕晕乎乎的,手下意识地往坐在一旁的人的身上摸去。 放肆的摸了半天,也没有见对方吭一声,徐青临奇怪地扭过头看去,只见坐在他旁边的男孩涨红了脸望着他。 这夜总会是他经营的,第一次没被人动过的优质货色,手下的人都会先往他这里送。 男孩眼里多是胆怯,但不敢反抗,只是羞红了脸,睁大了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他穿的很规矩,看起来很幼态,这模样和记忆中脸有些重叠。 徐青临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冲着他微微笑了笑,“沅沅。” 那男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纠正道,“我不是沅沅,我是……” “嘿。”一旁的人打断他的话,坏笑道,“徐少说你是谁就是谁,你现在就是……” 说着又看向徐青临,“谁来着?” 有人在刚才听清了他的话,“沅沅,徐少刚刚在叫沅沅。” “沅沅?”一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乐呵呵地打趣道,“许斯沅?我说徐少,也没有看出来你这么长情啊,虽说之前跟霍寻枢打一架闹的难堪,但人家娶了许斯沅之后看你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我们当你这早过去了,怎么还惦记着。” 当初霍寻枢把许斯沅睡了之后不愿意负责,按理说,其实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睡睡玩玩在他们这个圈子太正常了,而且听说那傻子是自愿的,徐青临玩的开看的也应该更开才是,偏偏为了这事和霍寻枢闹了好大一场。 那男孩听大家这么一说就懂了,自己是个替代的角色,他反应的很快,主动往徐青临的身上靠了靠。 徐青临却突然间避开了他的触碰,像是想到什么的,他看着他一字一句郑重道,“沅沅不要我,我现在也不能要沅沅了。” 说完又从一旁的桌子上,在一堆杂乱的酒瓶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从通讯录极快地翻了个电话打了过去。 他现在脑子混沌,那些人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也没有心思去计较。 只是在电话接通过后,大声问道,“你能来接我吗?” 他这边嘈杂,几个人抱着各自怀里的人亲的亲摸的摸,各自调笑着说着混话,都是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自己滚回来。” 徐青临握着手机知道莫名就哑了嗓子,声音听起来难过极了,“我爸爸以前都会催我回家的,现在没人催我了。我想要你接我,我想要有人接我回家。” “……” 没有人回答,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太热闹了,他的身边太热闹了。 徐青临瘫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熟悉和喜爱的环境此刻让他觉得厌烦。 徐青临环视周围,朋友还是那些朋友,气氛还是以前的气氛,做的也是以前做的事情,怎么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呢? 他不知道江凭卿会不会来接他,不过他悲伤在一时,此刻觉得整个人都很空。 反正就算没有人来接他,带他昏睡过去也会有人把他送到干净的房间,说不定还会贴心地给他一个小家伙陪着他入睡。 徐青临是真的有些困了,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包厢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胳膊,兴奋地吹了个声口哨,激动地在他耳边道,“徐少,快看,那是不是你的菜?” 徐青临半眯着睁开了眼睛,看向门口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公司赶过来,江凭卿还穿着一身正装,他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微长的头发半拢着,也有的散落了下来,在这样颓靡的环境里有种出尘的美感,而浑然天成的冷淡疏离的气场,阴柔的同时又不会显得柔弱。 徐青临渐渐睁大了眼睛,他道,“那不是我的菜。” 一旁的人道,“你不要我就下手了啊。” “你敢。”徐青临傻兮兮地笑了,“那是我的人。” 江凭卿十分轻易的就把目光锁在了徐青临的身上,一步步越过在一旁盯着他的众人,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包厢就已经奇异地安静了下来。 徐青临看着朝着他向自己走过来,又瞧了瞧直直地望着江凭卿的一群人,想着这人是自己的,觉得十分有面子。 他一把搂过一旁人的肩膀,拉着人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冲着江凭卿道, “这是我老婆。” 被他搂着的人惊诧地抬起了头,“我什么时候成你老……”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的话说完,江凭卿忽然跨步上来,一把拽开徐青临,抓住那人的衣领,一拳直接砸在人的脸上。 那人始料未及,加上江凭卿这一拳下来狠手,被直接撂倒在了地上,嘴角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保安,保安呢?谁把他放进来的,敢到我们这里闹事!” 坐在一旁的几个人反应过来,急忙变了脸色。 他们这群人本就出了名的纨绔,加上这里又是徐青临的地盘,还从来没人敢闹过事儿。 “别别别。”徐青临也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搂住了面容冷酷站在一旁的江凭卿,他不太高兴地再三重复着,“我老婆,都说了我老婆。” 江凭卿听着他的这番话,的余光扫过徐青临搂住他的手,神色稍微缓了缓。 地上的人爬起来坐在了地上,捂住自己挂彩的脸,指着徐青临骂道,“操,我拿你当朋友,哪次不是看顺眼的让你先来,你让你老婆打我?” 江凭卿蹙眉,抬腿作势要一脚踹下去,那人立马闭上了嘴,惊慌失措地往一旁挪了挪。 徐青临搂住江凭卿的手紧了几分,防止了他再上去干架,满怀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老婆脾气不好。” 这是实话。 毕竟连他都踹。 徐青临看向江凭卿,刻意做了一副凶狠的表情,“走,回家再收拾你!” 偏偏他比江凭卿要矮上许多,且上对方在气场上对于他又是完全的碾压,实在是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江凭卿站的笔直,没动,冷冷地笑了,“回家收拾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徐青临没了办法,只能侧过头在江凭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委屈道,“我就那么一说嘛,听话,老婆,我们回家吧,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我想回家了。” 江凭卿蓦地想到了他之前跟他打电话时的语气,倒是没在跟他僵持下去,就着他搂住他的手,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两个人就这样往外面走去。 一群人行着注目礼。 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凭卿忽然扭过头来,就这样对上众人的目光,他冷冷地从这群人的脸上打量了一圈,然后跟徐青临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有人打破了平静,“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出来玩儿个屁啊!” 被打的那人捂着自己的脸道,“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凶了。” “……还是有点儿羡慕。” 徐青临走了几步,松开搂住他腰的手,就停在原地不愿意动了,他看着江凭卿道,“你抱我行不行?” “……” 江凭卿作势要绕开他。 他在身后忿忿地嘟囔道,“宋言和每天都有人接他,抱他。” “……” 江凭卿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徐青临张开双臂,瘪嘴看着他,“老婆抱我。” 江凭卿:“……” 江凭卿抱着徐青临到车库的时候,低头时发现徐青临已经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微不可闻地弯了眉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江凭卿坐在驾驶座上,侧过头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徐青临足足快有半个小时,然后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似的倾身过去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发动了车子回家。 见徐青临喝醉便睡着的模样,江凭卿本以为他会很乖,结果给他洗澡的时候,刚把人放在浴缸里,就突然醒了过来,非要他继续抱着。 江凭卿没有理会,于是他赤裸着身子就打算起身往外面跑。 江凭卿拿他没有办法,也不指望一个醉鬼听话,所以最后选择了淋浴,由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胳膊,花洒的水撒下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也跟着湿了个透。 偏偏徐青临的手在他身上不干不净地摸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讶异道,“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啊?快脱掉,脱掉。” 江凭卿,“……” 他似乎也不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就准备去脱他的西装。 江凭卿没有伺候过人,何况他他今天背着他去鬼混,所以此刻耐性也有限。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力度不大,语调也算得上是温柔,“别乱动。” 徐青临就昂头晕乎乎地朝着他看了过来,似乎是对不住焦,眯了眯眼睛迷茫地看着他道,“你好眼熟,是不是被我睡过啊?” 江凭卿的面色在顷刻间冷了下来。 徐青临却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瘪嘴道,“我知道了,不是我睡过你,是你睡过我。” 这么凶,哪有他睡他的份儿。 江凭卿掐住他的脸,使得他与他直视着,“你看清楚,你在哪里,我又是谁。” 徐青临十分配合地睁大了眼睛,几秒后看着他嘿嘿笑道,“看清楚了,我在家,你是江凭卿,是小宝贝,是我老婆。” 这个称呼他今天一连喊了好多次。 江凭卿松开掐住他脸的手,沉声别扭道,“不许叫老婆。” “你害羞了?”徐青临看着稍显羞赧的模样,叫的更起劲儿了,更是可以把脸朝着他凑近了过去,“老婆、老婆,老婆!” 说着便又开始去脱他的衣服。 江凭卿对于他耍流氓的行为皱了皱眉,“别碰我,乖点洗完澡睡觉。” “不要。”徐青临眼巴巴地看着他,故作可怜的模样,央求道,“老婆好漂亮 给我操一操好不好?” 江凭卿,“……” 不论是喝醉还是清醒,犯浑还真是永远改不掉。 见江凭卿不语,徐青临不依不饶地跟撒娇似的道,“求求你了,老婆老婆,这么漂亮不被操一顿怪可惜的~” 他跟他西装的扣子较了好半天的劲儿,干脆直接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这次却被他轻轻松松解开了。 徐青临开心极了,“好了,要乖乖被我……” 话被说话,突然被人握住肩膀,直接推到了墙上。 徐青临被吓了一跳,疑惑道,“怎么了?” 江凭卿凝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勾了一丝笑,嗓音很低,“老婆这么漂亮,给他操一操好不好?” 江凭卿身上有一种孤冷的感觉,平日里好像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因为要给他洗澡,他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说这样粗俗的话同时带着淡淡的笑,眼中澄净的没有一丝的杂质。 徐青临呆呆地盯着他。 老婆好像在勾引他。 江凭卿把脸朝着他凑近了些,笑意越发浓重了,“老婆这么漂亮,你不给他操一顿怪可惜的。” 徐青临的瞳孔中都是江凭卿那张放大的脸,酒精本就无法让他集中注意力,此刻更是完全无法思考了。 只是他觉得这话莫名有点儿熟悉。 老婆这么漂亮,不给他操一顿的确怪可惜的。 慢着! 老婆这么漂亮应该是被操的才对啊! ………… 浴室里热气蒸腾,玻璃上结了一层水雾,映照的人影朦胧又旖旎。 “我嗯、我都没有同意要给你……啊轻点儿……” 徐青临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却热的几乎要发烫,他抱着江凭卿的脖子,腿夹住江凭卿的腰,随着他上下顶弄的幅度颠动着。 江凭卿的手拖着他的臀部,由着他把整个人挂在自己的身上,自下而上地在他的体内大幅度地抽插着,“裤子都被你给脱了,这还不算同意么?” 这个姿势进入的太深,又没有支撑点,这样的快感叫徐青临无法承受。 他喘息着呻吟,“我好累,我不行了,嗯呃、老婆,能不能停一停啊……” “不能。”江凭卿闻言反而刻意加重了顶弄的力度,他哑着声音笑了,“出力的是我,你累什么?” 徐青临伏下身子,一口咬在了江凭卿的肩膀上,他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含糊着道,“可挨操也是个体力活嘛。” 江凭卿:“那辛苦你了。” 最后一起洗了个澡,两个人在浴缸里又折腾了一会儿,徐青临精疲力竭,被抱回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那些酒意都散尽了。 江凭卿把他抱在怀里,他寻了个舒适的角度,切实地体会到了所谓的心安和幸福的感觉。 只是在寂静的夜里有觉得空落落的,他失神般地喃喃道,“要是我爸爸在就好了,他总是担心我,他希望和你在一起,要是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开心的。” 江凭卿把他往怀里拢了拢,像是打算以此来给予他更多的温暖,“他知道。” “什么?” 黑暗中江凭卿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可闻,带着不易察觉的深重情感,“我向他承诺过,我会和你在一起,照顾好你,或者,待在你身边,等着你遇到你喜欢的人,看着你和别人好好在一起。” 徐青临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他突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纵然爸爸抱有缺憾,没能陪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变好,但也是放心的离开,知道有人会坚定不移地守护在他的身边。 是这样吗? 可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争吵,最后一次通话,他把话也说的那样难听。 如果当时他能够心平气和的跟他好好说话,那么后来是不是也能有有机会和他好好告别? 然而自始至终终可以确定的是,江凭卿来到他的身边,的确是他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这么好,他应该整理清空掉那些复杂糜乱的过去,把心腾空把他移进去才是。 徐青临眼中不自觉有了湿意,他怕自己会哭,觉得有些丢人,便刻意偏了重点,“可是你没有给别人机会啊,才认识多久就把我给摁到床上操了。” “是你求着我操的。”江凭卿的语气很是无辜,随即又淡淡地笑着,“我并不执着于要和你在一起,不论是因为我还是别人,我都期盼看着你能够过的很好。但是,是你踏进了我的警戒线,也是你要和我在一起的。” 还好虽然错过了多年,最后来的并不算晚,不用看着别人将他拥有,而是自己独占。 徐青临没忍住,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喊道,“老婆……” 江凭卿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应道,“嗯。” 徐青临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幻听,静了好几秒之后,开始兴奋地在江凭卿的怀里乱蹭着,提高了语调试探着再次喊道,“老婆?” “……” “老婆老婆老婆,你怎么不理我了啊。” 江凭卿声音冷漠,面上却带着无法掩藏的笑,“别得寸进尺。” 徐青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往床头窜了窜,接着一只手把江凭卿的脑袋强制性地压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末了还低头在江凭卿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老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夜里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梦,徐青临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绝望地喊着“爸。” 江凭卿被他惊醒,把人抱在怀里顺着他的脊背抚摸着,他一句又一句道,“没事儿,没事儿。” 父母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懵懂大于悲伤,等到他切实地领悟自己没有亲人和家的时候,已经习惯于独身,其余的情感对于他来说更像是累赘,让他执行任务时会有所牵挂,会恐惧于死亡。 徐青临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抚而稳定,他一遍遍无助地喊着爸,然后声音突然低落下来,轻柔的像是一句呢喃,他喊,“沅沅。” 江凭卿抚摸着他背的手一顿,黑夜里他无法看清楚怀里人此刻是何种的表情,但念出许斯沅的名字之后,他又沉沉地熟睡了过去。 不知道在梦里,许斯沅是不是也抱着他亲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安慰着,“青临,不哭。” 江凭卿起身从床上起来,一把拿过了一旁的手机,像是怕吵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出了房间。 徐青临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抱旁边的人,没成想扑了个空。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就看到江凭卿正站在床尾的位置,正打算换衣服去公司。 他不高兴地从床上慢腾腾地爬了着坐了起来,因为刚刚醒过来的缘故并没有什么气力,只是懒散地歪着脑袋,哼哼唧唧道,“老婆,我等你回来。” 江凭卿已经把上衣掀到小腹的位置,正准备脱下来,听到他的声音便回过了身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个字,“嗯。” 徐青临看着他衣服掀起的那一块,露出来的结实的腹肌,微微睁大了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又把目光放到江凭卿的脸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在家等一天好可怜的,老婆,不上班行不行啊?” 他本来打算卖惨的,可没有想到江凭卿松了手,衣服顺了下来,把那点风光遮住了,他道,“行。” 徐青临一听立马躺下,伸长胳膊,他看着站在床下的江凭卿,开心地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臂弯,“老婆,到怀里来。” 江凭卿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十分顺从地爬上床,把脑袋枕在了徐青临的手臂上。 徐青临把人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伸手隔着衣服在他的小腹上面摸了摸,随即又不大高兴道,“老婆,你能不能脱了衣服陪我睡啊。” “可以。” 徐青临没有想到今天江凭卿会怎么听话,他夸奖道,“老婆好乖。” 说着就就激动地坐起来要自己动手去脱他的衣服。 没成想被江凭卿一把抓住了手,他看着他兴奋的模样,淡淡地问道,“我脱光了陪你睡,你能脱光了给我睡吗?” 徐青临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直直地躺下,双手紧紧地把江凭卿抱在怀里,像是为了防止他有所动作似的,急忙道,“我觉得吧,虽然你是我老婆,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抱着睡就可以了,抱着睡就可以了。” 怂的这样快,倒真有几分可爱,江凭卿没忍住弯了眉眼,“小废物。” 徐青临一听可就来气了,他低头,张嘴要去咬他,“说谁是废物,你信不信我干死你?给我叫老公!” 江凭卿一把捏住他的脸颊,不由地笑了,低声道,“不想挨操,就乖乖睡觉。” 徐青临瞪着他,见他模样认真,甩了甩脑袋挣脱开了他的手,这次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嘟囔着道,“睡觉就睡觉。” 昨天喝了酒,被折腾了一顿,加上晚上又做了噩梦,睡的并不踏实,此刻抱着江凭卿还真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房间里不见江凭卿的人影。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偌大的三个字:霍寻枢。 徐青临想起之前这家伙挂断自己的电话,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听了三遍铃声响起然后自己挂断。 到第四遍的时候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找他是真的有事,霍寻枢不是这样有耐性的人,更何况对象还是他。 徐青临慢悠悠地拿起手机,选择了接听,他散漫道,“知道不接电话有多让人恼火了吧……” “徐青临,你他妈到底是想让沅沅对我死心,还是想要他死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另一边霍寻枢咬牙切齿地怒吼声。 徐青临很少见霍寻枢失控,何况他们两个人早已经心照不宣地不在彼此的面前提起许斯沅,怕一言不合打起来,所以此刻他有些茫然。 “你在说什么?” “我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如果晚上江凭卿还没有把沅沅的下落告诉我,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没有给徐青临说话的机会,电话直接被霍寻枢挂断。 徐青临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手机熄屏,还是有些懵。 他理了理。 从霍寻枢的话中得知,沅沅失踪了。 按照他的意思,这事儿还和江凭卿有关。 不过这两天沅沅的确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自以为是因为霍寻枢回了家,不再需要他了,那个小傻子没良心,每次有了老公就忘了他,所以他也并没有在意。 但是沅沅和江凭卿怎么会有关系呢? 徐青临赶紧拨打江凭卿的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他匆匆地跑到浴室洗漱完,穿戴整齐后就直接往外面赶去。 谁知道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江凭卿看着匆忙的徐青临,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徐青临没有时间拐弯抹角,他必须马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沅沅在你手里?” 江凭卿听他这么问像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到那冷冷淡淡模样,“不在。” 有了刚刚霍寻枢的那番话,徐青临此时再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烧了一把无名的怒火,他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之前做过什么我都不计较,你现在还要骗我吗?” “我说了,不在我手上。”他仍旧是平淡的语调,“你不相信我?” 徐青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霍寻枢绝对不会拿沅沅来跟他开玩笑,而且从江凭卿目前的态度来看,事情似乎很不简单。 沅沅有危险? 一想到这个可能,徐青临什么好脾气都没有了,他焦躁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明明知道……” 他说到一般忽然反应了过来,于是就这样哽住了,下意识地惊慌地看着江凭卿。 “我明明知道,你喜欢他,是吗?” 江凭卿不冷不热地接过了他的话,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徐青临怔了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忽然间有些心虚,但是此刻不是该谈论这些感情的时候,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凭卿道,“陈昔好回来了。” 陈昔好。 这一个名字就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陈昔好是霍寻枢的初恋,当时可是一段惊天动地的豪门八卦。 霍许两家是世交,本来两家夫人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指腹为婚,谁知道生下来的是两个儿子,何况许斯沅先天智力不足,也就只能作罢。 后来见许斯沅喜欢霍寻枢,霍家那时并不是现在的风光,反倒是许家势力庞大,两家父母,一家为了利益,一家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这样硬生生拆散了两个人,把许斯沅送到了霍寻枢的床上。 而陈昔好呢,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家,哪里扛得住两家的处处施压呢,最后被逼无路,为了家人嫁了一个当时一直追她的富二代,接着就移民去了美国。 现在因为家暴和出轨,陈昔好正在和她那位老公闹离婚。 当时两个人分开是被逼无奈,回来之后投靠霍寻枢,而霍寻枢看到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受了苦,自然是要维护的。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陪着陈昔好,而忽略了沅沅,陈昔好老公带不回自己老婆,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自然感到愤怒,他接近不了陈昔好,于是便绑架了许斯沅,要霍寻枢用陈昔好交换,却被断然拒绝了。 徐青临不敢想象,他知道前几年霍寻枢厌恶许斯沅,更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觉得恶心,他们当初就是为此打的架,可是后来他把沅沅照顾的那么好,怎么会在危险的时候就这样把他推了出去? 而且刚刚打电话暴躁的模样,哪里看的出丝毫的薄情呢? 只是徐青临依旧无法明白,他看着面前的江凭卿问道,“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凭卿微微勾了唇,像是在笑,“我帮那个人藏了起来,霍寻枢现在找不他。” 徐青临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直接冲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不可置信道,“你他妈疯了,沅沅跟你有什么仇,他还是个傻子啊,智商也不过几岁,上次葬礼上看起来也很亲近你,就算他真的一不小心惹你生气了,你跟他计较什么?!” 他之前听霍寻枢所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觉得如果是在江凭卿的手里,那么许斯沅一定会是安全的,现在却得到了这消息。 陈昔好如果是因为家暴和出轨闹的离婚,那么那个人绝对不是善茬,何况霍寻枢还抢了他的女人。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凭卿居然会参与其中,他们这些天日日在一起,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瞒着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我跟他计较什么?”江凭卿的笑意未减,眼神却阴沉的可怕,说的话更是残忍,“你喜欢他,所以他得死。” 更何况不是他下的手,日后就算发现,又能怎么样呢,他并且能够做到查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只要霍寻枢够狠心,为了那个女人可以眼睁睁看着许斯沅丢了命。 徐青临知道江凭卿就是一朵有毒的罂粟,但不知道他会这么可怕。 他无法怪他,因为这段感情的确不纯粹,在他郑重地决定和他好好在一起之后,又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徐青临慢慢慢慢地松开揪住江凭卿衣领的手,他一言不发,直接往外走去。 手腕被人扣住。 江凭卿问,“你去哪里?” 徐青临企图甩开他的手,挣扎了几下发现他越拽越紧,便回过身望着他道,“我要去救他。” 江凭卿面无表情地道,“很危险,而且你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的,霍寻枢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人。 徐青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反握住他的手,“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江凭卿低眸,看着徐青临握住的他的手,半晌,忽然轻轻地笑了出来,“很遗憾,我知道我会对你心软,所以并没有让他报告具体位置。” 没有具体位置。 那还要找多久,沅沅此刻又有多害怕? 徐青临的火气已经到了顶点,偏偏根本甩不开江凭卿的手,他低吼道,“松开!” “不要去。”江凭卿看着他的眼睛,笑容逐渐苦涩了下来,眼神不知觉地带着几分哀求,“你说过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不要去,留在我的身边。” 放在之前,他漂亮的面容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徐青临一定会心疼死,但此刻只觉得面目可憎,想着许斯沅正身处危险之中,他更是没忍住心中的戾气,另外一只手便直接握成了拳,朝着江凭卿狠狠地砸了过去。 “你他妈有病啊,你吃醋就要别人的命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人多了去了,你要不要去夜色看看,那里一堆都是我喜欢过在一起过,又被我一脚踹开的!” 江凭卿没有动手拦,徐青临这拳头用了力,他嘴角立马渗了血,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呆呆地看着徐青临。 徐青临察觉不到他的异常,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怒火,再度挥拳砸了过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爸想希望我和你在一起,那是他的遗愿。你算老几,你敢动沅沅?” 徐青临感觉到江凭卿握住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他这才住了手,退后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江凭卿嘴角都是血,有一种狼狈脆弱的美,他眼底像是泛起了大雾一般,茫然又无助地看着徐青临。 徐青临对此却没有一点儿触动,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冷冷道,“如果沅沅有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徐青临刚走几步,忽然觉得自己后颈被人重重一击,整个人不断地放空着,眼前的事物一点点模糊,直到最后世界归为一片黑暗。 再醒过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息着,失声喊道,“沅沅!” 守在一旁的管家见他醒了过来,赶紧道,“江少爷派人打了电话过来,沅沅已经被他救下来,人现在在医院,他让我一醒过来就通知你,让你不要担心。” 徐青临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丝毫耽误地就往医院赶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病房里许斯沅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白净的脸上脏兮兮的,身上也都是血。 “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徐青临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焦急地打量着他的全身,唯恐他遭受过一丝的虐待。 看到之后他许斯沅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强忍着眼泪,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江凭卿,哑着嗓子道,“是漂亮哥哥的血。” 徐青临怔了会儿,这才转过身看向面无表情靠坐病床上的江凭卿,他也正沉默着望着他,于是就这样四目相对。 江凭卿额头上包裹着纱布,左手打着石膏,那张好看的脸更是惨不忍睹,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惨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磕破了皮,那是他刚刚打的,而身体的其他地方无法看到,有没有受伤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沅沅的身上都还是他的血,伤的又怎么会轻。 接触到徐青临的目光,江凭卿疏离冷漠的眼神有所瓦解,甚至于还透露出几分示弱和委屈。 徐青临几乎是下意识地,蓦地收回了握住沅沅的手,他知道消息是生气,不论怎么样,江凭卿都不该把沅沅牵扯进来,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你呢? 徐青临问自己,你又说了些什么? 徐青临看着他脸上的伤,他当时真的是气急了,所以并不打算留情,也没有注意力度。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白天他们还睡在床上,亲密无间,甜蜜的氛围被这样突兀又难堪地打破。 沅沅被吓的不轻,没有像以前一样活泼,只是惊魂未定地坐在一旁。 气氛宁静到诡异。 江凭卿先开了口,他看着徐青临,声音很轻,“我……” 房门被人推开,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三个人同时像门口看去。 霍寻枢带着保镖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眼底都是红血丝,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憔悴,看到许斯沅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脸部线条这才放松了下来,他张开双臂,朝着许斯沅温柔地笑了笑,低声道,“沅沅过来。” 许斯沅这才像是怕极了似的,奔溃地哭出了声音,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地往霍寻枢的怀里扑去,“老公、老公,我害怕。” 霍寻枢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我以后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许斯沅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但是看得出来,霍寻枢的出现让他安心,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我是不是不乖了,所以才会被抓走,我、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 “沅沅很乖,是我的错,我带你回家,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霍寻枢心疼地揉着许斯沅的脑袋,说完就要搂着许斯沅离开。 偏偏徐青临听到他这么说只觉得可笑,他上前挡在了门前,冷冷道,“他不会跟你回去,如果你照顾不好他,就把他还给我。” 许斯沅的眼里都是泪,闻言他看着徐青临抽泣道,“我要和老公回去,我想回家。” 徐青临闻言更是恼火,便不由地加重了语气,带着些呵斥的意味,“你闭嘴,那里是你的家吗?” 许斯沅被他这么一吼,连哭泣都是一顿,只是迷茫又难过地看着他。 他以前还从来没对他这么凶过。 霍寻枢把许斯沅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推开面前的徐青临,语调冰冷地威胁道,“管好你的人,我不想动手,你最好别再插手我和沅沅的事情。” 说完直接搂着许斯沅离开了病房。 徐青临想要去追,跟着霍寻枢来的保镖则是走到了床边,抬起拿在手中的枪,枪口的位置直指江凭卿的脑袋。 徐青临脚步一顿,仓皇地扭过头去看他。 枪口的位置与江凭卿的太阳穴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可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面色平静地与徐青临对视着。 像是在等待着他做决定。 “保护好自己。” 留下这句话,徐青临便收回了目光,甚至于连江凭卿此刻是何种的反应都没有注意 ,就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他追上走廊的两个人,直接一把抓住了许斯沅的手腕,“不许跟他走!” 许斯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又无法不顾及到他,就央求道,“我想跟老公回家,青临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儿的,等我休息几天,休息几天就陪你玩儿好吗?” 傻子就是傻子。 徐青临看着挑衅地望着他的霍寻枢,语气越发不善,“你跟他回个屁的家啊,跟我走。” 他拽着许斯沅的手臂,要把他从霍寻枢的怀里拽出来,力度很重,许斯沅的被他拽的生疼,他不知道为什么徐青临会这么生气,怯懦着说了一句,“青临,我痛。” 而霍寻枢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丧失了再和他纠缠下去的耐心,直接掏出别在腰间的枪,望着徐青临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舍不得杀了你吧?” 徐青临还没有说话,反倒是沅沅先拨开了他指着徐青临的枪,因为不知道状况,所以他显的很焦急,“老公不要伤害青临,青临只是担心沅沅。” 徐青临无所谓地对着霍寻枢道,“来啊,在他的面前杀了我,让他知道他喜欢了这么多年,在一起了那么多年的是怎么样一个禽兽。” 霍寻枢迟迟无法扣动扳机,在许斯沅的面前杀了徐青临,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徐青临知道他的顾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许斯沅的身上,他放柔了语气,“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他为了别的女人置你于危险,你不该再跟他回去,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跟着他离开,那么以后我都不会再见你了。” 许斯沅听到他这番话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像是终于明白两个人是为什么会吵架,便不停地摇着脑袋向徐青临急急地解释道,“不是的,是沅沅不乖,一个人出门才会被抓走,不是老公的错,是我不乖,我还让你们担心,都怪我!” 真是蠢的可以。 徐青临怎么会听得进他的解释,他一字一句问道,“那沅沅选我,还是要他?” “我不想离开老公。”许斯沅说着眼泪只往下掉,“可是我也只有青临了,我以后会乖的,真的会乖的,青临别不要我。” 徐青临看他哭成这样不可能不心疼,他也不想这么逼着他,但是这样放任他回去,之后又该遭受怎么样欺负。 “只能选一个,如果沅沅选择了他,我就不能要你了。” “青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是我不乖,我想和老公回家,我过几天就去陪你了好吗?” 他说着见徐青临仍旧不为所动,甚至于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泪水濡湿了他的整张脸,他昂头望着徐青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青临,你别不要我,沅沅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好吗?” 徐青临呆呆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许斯沅,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傻子会有这样的举动。 其实一直以来他和霍寻枢在许斯沅心中的地位孰轻孰重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彻底察觉,他和霍寻枢是不一样,可对于许斯沅来说,他们同样重要,因为从很久之前开始,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霍寻枢也是一怔,随即立马要去拉许斯沅起来,他沉声道,“不许跪他,沅沅没有错,以后你还有我。” 许斯沅第一次挣扎开了霍寻枢的手,他哽咽着去拉徐青临的衣角,他哀求道,“哥哥,哥哥我求求你了。” 他喊他哥哥。 徐青临叫他喊过很多次,但是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喊着青临,不用猜也知道霍寻枢不允许,因为在没结婚之前,许斯沅是跟在霍寻枢的身边甜甜地喊着哥哥的。 连个霍寻枢称呼都要计较,明明那么爱吃醋,明明这几年看起来那么爱他,怎么现在能对他狠心呢? 而对于徐青临来说,这句期盼了这么多年的称呼喊出口,哥哥也就是哥哥了。 徐青临看着站在一旁的霍寻枢,“当初是你认同了你父母的做法,你可以抛下一切和你的初恋离开,可是你没有。你借助许家走的更高更远,你拿走了他父母留给他的所有东西,一步步站在了今天这个位置,你选择了权势的那一刻就已经等同于接受沅沅,可你如今在干什么呢?你欺负他是个傻子,父母双亡,没有人保护他吗?” 霍寻枢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几乎要做呕的许斯沅,忽然间有些恍惚。 徐青临拉起许斯沅,看着他恐惧惊慌的模样,牵强地弯了弯唇,冲他微微笑着,语调亦是温柔了下来,“我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沅沅受到欺负可以回到的第二个家。” 许斯沅立刻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不愿让他再察觉他的难过,便傻兮兮地笑道,“谢谢哥哥。” 霍寻枢不语,徐青临朝着他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他正看着沅沅出声,如果不是他的幻觉的话,他在他眼里看到的是愧疚和对他自己的懊恼。 徐青临道,“站着干什么,他想跟你回家,你没听到吗?” 霍寻枢这会儿没有心思再和他针锋相对,他伸手轻轻地擦着许斯沅脸上的泪,“我抱沅沅回家。” 许斯沅立马欢天喜地地张开了双臂,被霍寻枢拦腰抱起,他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刚刚还哭的撕心裂肺的,现在则是笑眯眯地向徐青临挥了挥手,“哥哥拜拜。” “拜拜。”徐青临笑着回应他的道别,说完又看着霍寻枢,他冷冷道,“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许斯沅听不懂两个人的对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们。 霍寻枢嗤笑,“也许我不用等,就能看到你后悔。” 徐青临站在原地目送两个人离开,还听到许斯沅委屈又可怜地问道,“我以后再也不亲别人了,再也不偷吃蛋糕了,老公能不能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家,我好害怕……” 也许我不用等,就能看到你后悔。 他心中百感交集,这句话就在脑海中浮响了起来,然后他就想到了江凭卿。 他像是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飞快地往病房跑去,就只听得“嘭”地一声枪响。 他脚步顿住,觉得那一枪像是打在了他的身上,疼的几乎呼吸不过来。 而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这里是霍家的私人医院,来这里的没有一个人是背景干净的普通人,大家对此早习以为常。 他丢下了他。 他觉得江凭卿有能力保护自己,却忘记他受了伤,他再一次做了错误的决定,沅沅的事情总有时间解决,甚至于昨天在冲动之下还打了他。 他惊恐地预料到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冲过去推开房门的时候便见到江凭卿好好地站在床下。 徐青临提着的心终于安稳地放下,这一刻忽然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江凭卿没有受伤的手握着枪,那个保镖仰面躺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下潺潺流出。 听到脚步声,江凭卿抬起了头,他静静地凝视着徐青临,绝美的面孔上忽然漾出了浅浅的笑,却有泪顺着眼角滑落,他声音很轻,细听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我已经知道错了啊。” “对不起,我们回……” 徐青临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的一面,心中觉得格外的难受,他朝着他走过去,伸手要去擦他脸上的眼泪,谁知江凭卿直接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 他那个没说出口的家字,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哽在了喉间。 江凭卿淡淡地看着他,不同于以往故作的冷漠,他眼神里透露的是从骨子里散发的寒意和疏离。 徐青临莫名有些心悸,还未等他再做出反应,江凭卿已经绕开他往外面走去。 徐青临被他那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惶恐感从心脏的位置传递到身体的细枝末节,他晚半拍地想要挽留,追出病房的时候这才发现偌大的走廊里早已没有了江凭卿的身影。 江凭卿走了,跟来到他身边时一样突然,叫他毫无准备。 徐青临让他选择,不是要和他在一起,只是觉得沅沅回去会被欺负而已。 徐青临本以为江凭卿会回家,可是到达徐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此刻是凌晨三点,新的一天已经重新开始,夜色黑的发沉。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却连一个类似于他的身影都没有看到,他甚至于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徐青临找了一晚上,第二天抱着希望去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满怀期待地从早晨等到又一个夜晚降临,也没有等到江凭卿的出现,手机不论拨打多少次,永远都是关机的状态。 徐青临后知后觉地彻底地认知到,他把他弄丢了,且可能真的再找不出来。 而沅沅似乎很怕被他丢下,每晚都要打个电话跟他说晚安。 其实和江凭卿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突然抽离之后徐青临要命地发现,他似乎无法再适应从前的生活了,更加可怕的是,江凭卿是连替代品都找不到的独一无二。 他想要收拾好自己继续正常的生活,却发现自他走后,生活都丧失了原本的意义。 近来他总是失眠,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晚上的时候给自己灌了酒,希望能借此好好地睡一觉。 有人过来脱他的衣服,徐青临惊喜睁开眼睛,“老婆?” 伺候他的男孩一愣,没有说话,以为他有了那方面的意思,连忙加快了脱他衣服的动作。 徐青临看着面前人陌生的面孔,眼中欣喜的光在一瞬间暗淡下来,他拍开男孩的手,抱住自己蜷缩在床上,他道,“别动我,出去吧。” 男孩不敢有丝毫的逗留,离开前替他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徐青临闭着眼睛,哑着嗓子嘟囔道,“宋言和每天都有人抱的。” “……” 没有人给予他回应,也没有人模样冷漠又心软地妥协着给他一个拥抱。 “我想你了。” 他喃喃着说完,伸手要像是搂住什么人,但是床侧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夜里徐青临做了梦。 是医院里江凭卿漂亮面孔上带着笑容却有泪落下的模样。 徐青临疾步朝着他走过去,伸手想要擦干他脸上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不要哭,不要哭。” 可是就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忽然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徐青临在深夜被惊醒,酒意还没有散,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开的太低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周身一片寒冷。 他失神地在黑暗中盯着自己身侧的位置,那里本该有人的。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以往和那些人在一起,玩玩就是玩玩,解决需求就是解决需求,他不喜欢过多的纠缠,在这样的交易里,对于他来说是没有温情的存在的。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意识开始依赖江凭卿了? 徐青临觉得自己好像是过上了他以往梦寐以求的生活,爸爸不在,没有羁绊,没有人的管束,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可是他确定,他现在只想找到江凭卿。 他离开他已经两个月了。 也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好一点,他会不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怎么会哭呢,那样的性格和从小所处的环境,怎么会哭呢? 而这将成为徐青临这一辈子想起来就伴随着无以复加的心痛感的场景。 可是如果他找不到江凭卿,那么他爸爸当初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雇佣兵。 对,雇佣! 只要钱给的够多,雇主可以挑选看中的任何人,但是徐青临却在发给他的资料里并没有看到江凭卿。 在他说出要的人的时候,接待他这一单的人奇怪又遗憾的道,“很少有人知道老大名字的,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就应该知道,自从老大上任后,除了几年前接过霍家的委托之外,就不再接受任何委托了。” 老大? 霍家? 徐青临不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家那位手段太黑,之前为了保护家里的那位找过老大,说来也奇怪,又没有什么交情,老大又不缺钱,居然还能请的动。” 如果不再接受委托,为什么会答应他爸来到他的身边呢? 他本以为他的身份普通,可现在看来,这些遗产的确不足以把他拴在自己身边。 而且,这样说来,江凭卿其实早认识霍寻枢和沅沅? 之前沅沅害怕的时候找的不是他而是江凭卿,是因为之前江凭卿保护过他,所以他觉得待在江凭卿的身边是安全的。 包括之前霍寻枢不接他的电话,却接了江凭卿的电话。 沅沅就算是傻,也不会是随随便便就放下戒心的人,至于霍寻枢,他很少会给面子,他以前居然没有好好思考这些。 那人见他面色复杂,也就道,“你惹什么事儿了?老大你就别想了,我们其他人也可以的啊,陈听妄刚好结束上一单,虽然挺贵,但是我看你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徐青临终于才清楚地明白,他对江凭卿的过往一无所知,一切都是有契机有缘由的,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不用了。” 他不加犹豫地拒绝,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那人还在后面念叨道,“陈听妄也很好的啊,当初是老大救回的他,有不少东西是老大教的呢……” 徐青临没有理会,随着他越走越远,对方的声音也逐渐在他耳边消逝。 他直接回了别墅,他们在一起之后江凭卿和他一直睡在他的房间,而江凭卿的房间一直保持的原样,仿佛在等待着他的主人的随时归来。 徐青临尽量在不弄乱的前提下,翻遍了整个房间。 他带来的东西很少,像是临时的一趟旅行,很多日用品和衣服都是来到这里时他爸给他置办的。 徐青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有些难受。 最后是在箱底找到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男孩的照片,一个带着点儿婴儿肥,亲在另外一个人的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格外的前揍。 被他亲的那个呢,只是淡淡地看着镜头,一副早已放弃反抗,由对方为所欲为的模样。 完全不用猜就知道是谁,那个胖乎乎的是徐青临他自己,另外一个呢,完全就是缩小版的江凭卿,只是他幼时安静的模样经过多年的历练成为了一种疏离的冷傲。 然而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塑封依旧很新,看得出来是被人精心收藏着。 徐青临怎么样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遇到他的场景,这么多天他也曾思考过,为什么就江凭卿会喜欢他呢?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随便倾心的一个人,原来一切都始于遥远的幼年么? 有时候往事抛在风中就散,偏偏有人放在心间辗转珍藏多年。 徐青临抓紧了手里的照片,紧紧地盯着上面已经定格的画面。 他怎么就把他给弄丢了呢? 即使强大到可以为任何人遮风挡雨,在感情里不是也还是笨到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吗? 那样一个冷淡骄傲的人,最后离开他时居然哭的那样委屈和难过。 当时沅沅被绑架,后来霍寻枢带他走,他想也没有想的追出去,是怕他回去过的不好。 他与沅沅因为两家的合作关系几乎一同长大,之前见他可爱,觉得那就是喜欢,后来他父母离世,因为这样的喜欢,徐青临觉得沅沅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得保护他不受任何欺负。 他这些年来游戏人间,除了认定喜欢沅沅,对于其他人没有过一点私情。 徐青临确定自己喜欢沅沅,当然,无法否认的是,其中也夹杂着来自于他的疼惜,与自己身为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的责任。 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他能清楚地认知到,这种喜欢和对于江凭卿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他依赖于江凭卿,且面对他时那从未有过的无时不刻的心动感。 他已经打算斩断过去,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情感,把他好好安放于心间,怎么就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徐青临忽然想起他以前说的话:我并不执着于要和你在一起,不论是因为我还是别人,我都期盼看着你能够过的很好。 所以如果一开始不是他先撩拨,江凭卿绝对不会诉说任何的爱恋。 徐青临盯着照片上的江凭卿,他一定能补回错过的时光,他们还有机会的,对吗? 他无法说这几个月短短的相处,他就已经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但是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共度余生,江凭卿是他想到的唯一人选。 他好想他。 他们已经分开四个月了,几乎要超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四个月后。 徐青临烦躁地斜靠在洗手间抽着烟,今天是宋老爷子的生日,不论是因为宋老爷子身份地位还是与宋言和的交情他都得来。 生日宴在游轮上,也就是说,他得待两天两夜,他又要损失几天找江凭卿的时间了。 这些日子他托了太多人,每次稍有眉目,最终都会断了所有的线索。 这次来的道上的和政商界的人都很多,他厌烦这些应酬,而且对于拿不论是外人还是自己儿子都足够冷血的宋老头,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自然是更加心烦意乱。 徐青临又吸了口烟,脑海中仍旧是江凭卿落泪的场面,是回忆里他永远无法擦干的眼泪。 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徐青临懒懒地抬起了眼皮,然后整个人忽然站直了身子,急急忙忙地掐灭了烟。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眸中一亮,兴奋地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的称呼,“老婆?!” 几个月不见江凭卿脸上的伤已经大好,依旧是拒人于千里疏离的模样,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面的狼狈仿佛不过是徐青临的一个错觉。 比起他这样激动的反应,站在门口的江凭卿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同看到一个完全陌生人一般,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直接转身离去。 徐青临早料到再见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梗,他把手里的烟扔到垃圾桶里,急急忙忙就追了出去。 “老……江凭卿,你别走,我找你好久了。” 徐青临真的怕就此又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他飞跑过去拦在了他的跟前,伸手就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却被江凭卿直接避开了。 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视他如空气一般,绕过他就要离开。 徐青临看着他的背影,他无法再向以前那样对他对他动手动脚,说着那些不干不净的话,当初发生过的事情,和这间隔的四个月,时间似乎已经冲刷掉原本的之前的种种,他们如今的关系变的说不清又道不明,更为复杂了起来。 如果以前最开始是抱着他好看玩玩的心态而刻意接近,那么此刻他无比渴求把他再次留在自己身边,却又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他只想着找到他,却没有思考过,找到他之后,他又该要做些什么,以至于如今面对他冷漠的态度,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朝着他的背影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小时候见过。” 听到这句话,江凭卿离开的脚步一顿,随即缓缓地转过身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明。 见他如此,徐青临心中一喜,他大步朝着他走过去,歉疚道,“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江凭卿不语,但是不是直接离开,而是愿意听他说话,就已经够让徐青临觉得庆幸了。 “你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沅沅和霍寻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徐青临沉默了几秒,注意着他的脸色,声音低落了下来,“我听说你之前保护过沅沅,又怎么会帮助别人伤害他,那件事情上肯定是我误会了对不对?” “没有误会。”江凭卿终于开口,他唇边弯了个极其讽刺的弧度,“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得死。没有任何误会。” 他当时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吃醋就就置人于死地,的确过分,他你知道前应后果,只顾着发泄怒火,他始终觉得江凭卿冷静自持,不会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一次他仍旧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如果你真想他死,又为什么要去救他呢?” “我以为我救他回来,就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你就会像以前一样对我。” 江凭卿嘲弄地看着他,他语调平静,仿佛不过是这个这整个故事的旁观者,“知道如果他有生命危险你会很难过,所以多年前选择守护在他身边,更加因为在他的身边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甚至还可以见到你。你有喜欢的人,和我没有可能,怕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不论如何都从没有打算过要妄自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徐青临觉得震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箱子里找到照片的时候,他隐约想到江凭卿的喜欢可能来源于此,可是青梅竹马都未必有结果,他甚至于后来根本不记得他,所以推测当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一份短暂幼时的懵懂感情,或许会成为日后在一起的前提,但是哪里会有人把这样一份回忆看的如此重要呢,十年如一日地忍耐隐藏着内心的爱意与相思。 徐青临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他从小就在各式各样的喜欢中长大,所以对于江凭卿那样的性子,为什么会轻易的接纳他,他之前从未想过要去细究。 “后来,你骗我,你说你只有我,你喜欢我。”江凭卿自嘲又悲哀地微笑着,他直视着徐青临,“很可笑是不是?那么多年没奢望、也没有计较过,最后居然还会因为嫉妒而失控。” 这么多年他们在一起时,他也从不轻易袒露的真心,在如今再遇时却以这样的冷刺的口吻向他叙述着。 徐青临慌乱地摇着头,脱口而出道,“我没骗你,我喜欢你,其实你可以早一点,在我爸找你之前就来找我……” “早一点?”他的笑容逐渐收敛,最后归为一片冷漠,嗓音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更早的把一颗心捧给你让你踩着玩儿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你,我没有骗你,老婆对不起……” 徐青临说着就急了,他再度伸手,这次终于抓到了江凭卿的手,谁知道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凭卿已经甩开他的手,且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低声吼道,“不许碰我!” 江凭卿受过训练,虽然也不算下狠手,但是又因为徐青临实在是始料未及,就这一拳,直接给他撂倒在地上。 徐青临右脸在顷刻之间有了肿起来的迹象,他摔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有回过神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凭卿,“老婆?” 江凭卿像是燥怒到了极点,他委身下来一把揪住徐青临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别叫我老婆!” 他说着挥拳又要朝着他的脸狠狠地砸过来。 徐青临无意识地红了眼眶,脸上的疼痛比起他此心里的刺痛感实在是不值一提,他昂头主动把另外半张脸送了过去,没忍住哑了嗓子,“我知道,我不该在那个时候选择丢下你,我只是习惯保护沅沅,我下意识觉得你足够强大,并不需要我,我是混蛋,而且我已经四个月没有见到你了,我好想你,我们回家吧……” 他从小到大都被惯着长大,当时又因为担心许斯沅的安危,所以正在气头上,说话和下手都没有个轻重。 那个时候,他肯定比他还要痛。 江凭卿看着他这委屈又难过的模样,挥舞到半空的拳头忽然垂落下来,他深沉地凝视了徐青临几秒,随即缓缓地松开拽住他的衣领。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听笑话似的,嗤笑着重复着这个字,“家?” 徐青临慌忙从地上跑起来,只是因为知道他抗拒自己,所以不敢再妄图抓住他,他冲着他连连点头道,“对家,我们回家。” 江凭卿丝毫不为之所动,面色恢复到了一贯的漠然,他冷冷道,“我没有家。” 说完他再度转身往远处走去,徐青临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要去追,刚好候在远处的手下看到了他们,便匆匆给赶了过来,伟岸的身躯直接挡在了徐青临的面前,粗声粗气地警告道,“小子,我们老大不是你能惹的,赶紧滚吧。” 徐青临奋力想要推开拦在他身边的人,对方索性直接一人架住他的一只胳膊,把他稳稳地固定在了原地,而他使尽了所有力气也没能挣扎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让开,我要带他回去,你们放开我!” 他好不容易才见他,如果这次分别,下次又要在等多少个四个月? 徐青临冲着他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喊道,“江凭卿!我们回家……” 喊到最后甚至于还带着些无助地哽咽。 江凭卿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还是回过身来,他淡漠地望着他,遥遥地对上他的目光,眸中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语气又冷又淡。 徐青临听到他说:“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就到这里,别再找我了,你就当我死了吧。” 饭饭2473/656/8 你就当我死了吧。 徐青临呆滞地站在原地,脑海中这句话不断地回响着,和之前他落泪的画面重叠,压抑的他连周围的空气都觉得稀薄了起来。 远处有人走过来,拦住他的一个人喊道,“妄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被喊了人朝他们这里看过来,他穿着易于械斗的便衣,在一众为宴会隆重装扮的人里面显得格外打眼,短发利落,整个人带着一痞气,他问道,“老大呢?” 让徐青临把目光移到他脸上的理由是,面前这个人的长相咋一看与他有几分神似不说,他下颚与脖子的连接有明显的指甲抓痕,细看衣服下还有若隐若现的吻痕。 拦住他的人答道,“在房间等你。” 江凭卿在房间等谁? 等面前这个人吗? 他们叫他,妄哥,陈听妄,是之前所谓的江凭卿救过的那个人。 没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有江凭卿陪在身边的那些人。 陈听妄应了一声“好”,说着就往刚刚江凭卿离开的方向走去,离开之前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青临,他扬了扬眉,有些讶异又有些玩味儿的意思。 拦他的人也不知道他和江凭卿的关系,只是见他出神地盯着陈听妄离开的方向,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便直接离开了。 陈听妄到达房间的时候,江凭卿站在阳台,他看着夜幕下幽深的大海,并没有回头,只是问道,“听他们说你找到家人了?” 陈听妄转动着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人孤冷的背影,回答道,“对啊。” “打算回家么?” 江凭卿回过身,这才发现他脸上的伤,不由地皱了眉,“怎么回事儿?” “等老大不再需要我,或者等有人需要我回家再说吧。”陈听妄说着又笑了笑,觉得这两种可能大概最后会是第一种,接着又道,“养的小猫最近脾气不好。” 雇主是情人,情人成他弟弟,简而言之,他把他弟干了。 突然有了家,他的好弟弟比他反应还大,平时看起来病恹恹好拿捏的不得了样子,如今床上床下都恨不得咬他。 江凭卿并不打算多问,陈听妄知道他的性子,便笑着道,“我刚刚似乎看到我救命恩人了。” 江凭卿的眼神在一瞬间暗了下去,最后只是冷冷道,“别动他。” 陈听妄看着面前人是一贯冷漠的模样,伸手要去拿口袋中的烟,又想起对方不喜欢,又住了手,“我知道,当初老大救我就是因为我长的像他,亏的他我才能活到现在,我动他做什么?” 江凭卿没有说话,甚至于已经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眼神,他淡淡道,“回家吧。” 陈听妄明白他的意思,对方向来冷淡,纵然他是他救回来带在身边的也不例外,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偶尔也只他想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才顺带着想起训练时痛苦的血泪一并咽下的他。 是仰慕还是喜欢,如今都不再重要。 陈听妄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那老大,我这就回去照顾我的猫了,他离不开人。” 江凭卿轻点下巴,算是知道了。 陈听妄到底也不在意他这个反应,只是推门离开的时候,还未曾反应过来,忽然就被人一拳揍了上来。 他始料未及,不由地往后踉跄了一步,脱口而出了一句操。 好歹是练家子,反应的快,陈听妄刚打算回击,却在看到抓住他衣领,愤怒地瞪着他的人的时候恍了神。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其实两个人也只是神似,加上徐青临再怎么着都是娇生惯养的,相比起来细皮嫩肉的很,而陈听妄常年打打杀杀,血气方刚,凛冽张扬,第一眼还好,后来是越看越不像。 但是徐青临管他像不像,他看到他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惶恐。 江凭卿有人了,他们不光在一起了,还…… 陈听妄看着徐青临出神,倒是忘记挡也忘记反击了,最后是江凭卿赶出来,直接给了徐青临一拳,把他给拽开。 徐青临都感觉自己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你为了他打我?” 江凭卿冷冷地道,“不想我再对你动手,就离我远点。” 他说着转身就往房内走去,在即将关门的时候,徐青临忽然挤了进去,末了还回头狠狠地剐了陈听妄一眼,然后就嘭地一声大力地甩上了门。 陈听妄看着禁闭的房门,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苦笑了一下。 老婆和大嫂都是他惹不起的,这回去还要挨一顿打,日子好难过哦。 “才四个月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了,什么喜欢了这么多年,都是假的!” 徐青临一进门就不由分说地把江凭卿往墙上压,他急不可耐地要去吻他,却被直接躲过了。 徐青临本来就已经慌了,此刻被他躲开了自己的吻,这四个月的思念和突如其来的委屈交织在一起,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 江凭卿本想着推开他,却在看到他脸上得泪痕时怔住了。 他嘶哑着声音,瞪着面色冷漠的江凭卿,不甘地叫道,“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之前就不会答应我爸来到我的身边,你才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我,你救他是因为我,你和他上床也是因为我!你那么喜欢我,你让我滚也只是生气,你根本就离不开我对不对?” “你找死吗?” 江凭卿揪住他的衣领,冰凉的眸子底掩藏着一股戾气,再没有往日的淡然,像是在暴怒的边缘。 他用这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他在他的身上败的有多么的彻底。 过往的所有种种,如今从徐青临的嘴里说出来只听到了讽刺和自己的自作多情的愚蠢。 “你又要打我了是吗?”徐青临的眼里盛满了泪水,连眼前江凭卿的面容都已经模糊掉,他把整个人凑的更近了一些,痛苦又无助道,“你要是舍得你就打死我吧!你之前就该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而不是等到你不要我之后,等到我喜欢你之后,才让我明白,原来我弄丢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 江凭卿抓住他衣领的手不断的收紧,他死死地看着徐青临,那模样如同要把他活活掐死一般,最后又在他接连不断往下落的眼泪中收敛了神色,一点点地松开了手,他沉声再次重复着一个字,“滚。” 滚。 又是滚,不是很喜欢他吗? 他们还有机会的,为什么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为什么连见他都不愿意见他? 徐青临的语气忽然放软了下来,他伸手碰住江凭卿的脸颊,落泪的明明是他自己,却还用温柔轻哄的语气哀求道,“老婆不要哭,不要哭,我真的好想你,你不要让我走,不要哭、不要哭……” 他说着还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在江凭卿的眼睛和脸上轻吻着,像是要吻干他的眼泪。 江凭卿站的笔直,这次并没有选择推开,只是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他,由着他一下又一下地吻着。 徐青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江凭卿不想见他,那么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办法再见到他。 之前就算拈花惹草,那也是一个个的往他身上贴,他从未在一过分开后别人难过于否,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只是凭着本能,哭着吻着他,说着“不要哭”,手还不老实要急急去脱他的衣服。 他必须做点儿什么,告诉自己他们还有可能的,他找了四个月,他此刻是真实的在他的身边的,他还是愿意接纳他的,不论是身体还是生理上。 直到皮带的金属卡扣被他摁下,“咔嚓”一声打开。 他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忽然就被江凭卿掰过身体,摁住后背压在了墙上。 他语调冰冷又讽刺,“所以你大晚上到我房间里说这么多,就是来找操的?” 徐青临连连摇头,这个时候还不忘说着狠话,“你是我老婆,我不许你和别人在一起……啊、痛……” 他话还没有说完,江凭卿已经拔下了他的裤子,他的粗硬的性器在他的臀缝里戳了戳,然后在没有任何扩张也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整根撞了进来,徐青临的整张面容都疼的几乎扭曲起来。 他并没有给时间缓冲,尽管里面又干又涩,两个人都不会太舒服,却还是在一开始就大肆地往里面顶弄抽插着。 “老婆……我痛、轻、轻点呜呜唔………” 他这个时候倒是知道示弱了,因为刚刚本就哭过,所以此刻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异常。 江凭卿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只手把他圈入了怀里,挺胯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对于他痛苦没有丝毫触动,只是漠然道,“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既然是来找操的,就乖乖挨操。” 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那想听到谁的声音? 那个陈听妄吗? 他们才分开四个月,别人真的已经替代了他在他心里的位置了吗? 徐青临悲从中来的同时又觉得气愤不已,他侧过头张口咬住江凭卿的手,到底是没有再出声,却又不敢太用力,一来怕对方再生气,二来舍不得再叫他受伤。 徐青临想,睡一觉就会好的,是他自己的错,只要他乖一点儿,江凭卿一定不会不要他的。 江凭卿和徐青临就好了,穆倾之又是一个qing,所以改成陈听妄了。 饭饭3205/644/6  徐青临一大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想用被子把脑袋给捂住,接着因为动作而带来的酸疼感,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对对对,他可是昨天晚上和江凭卿在一起的! 一想到这里,徐青临觉得自己要乐坏了,他开心地睁开了眼睛,他带着懒散的拖音撒娇似的喊道,“老婆~” 然而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身侧的位置空荡荡,与他想象中的一睁眼看的就是江凭卿那张漂亮的脸完全不同。 空荡的房间里并没有江凭卿的身影,徐青临不由地慌了一下。 昨晚的事情徐青临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了,江凭卿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粗鲁异常,如同只是为了发泄一般,他没有出声,想着顺着他, 也难得没有求饶,只是最后意识混沌,怎么结束的也都没有印象了。 不过江凭卿肯定没有像以前一样抱着他睡觉,也没有给他清洗身体,凝固在腿间的液体可以证明一切。 这样与之前天差地别的区别对待,不由地让徐青临觉得难过。 门外还有人在敲门,徐青临用被子把自己遮住,爬着坐了起来,没好气地道,“进来。” 陈听妄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的徐青临,对方原本遮到胸前的薄被在看到他之后更是直接拉到了腰下,只盖住下半身,露出整个上身上交错着的显眼的咬痕和掐痕。 这? 陈听妄利落地关上了房门,“打扰了。” 徐青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冷冷地“哼”了一声,颇有些得意的意思。 不过是长的几分像他而已,只要他在,江凭卿就一定不会爱上别人的。 可是……他怎么能碰别人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再没有碰过别人,分开之后更是无法再看别人一眼。 徐青临想到江凭卿也曾和别人做过亲密之举,心里是要翻了天的恼怒,而且他昨天还为了那个人打了他。 他不想江凭卿亲别人不想江凭卿抱别人不想江凭卿和他别人睡,那都是属于他的,包括江凭卿这个人都原本应该是只属于他的。 不过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昨天没有选择推开他,他肯定只是还在生气,不是真的要和他一刀两断。 徐青临补了个觉,江凭卿依旧没有回到房间里来,他索性直接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过来和他一起,最后再看着房间里和自己东西并排放在一起的江凭卿的物品,忽然觉得自己昨晚被那么折腾了一遭也是很值得来的。 江凭卿回来的时候徐青临趴在床上,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百般无聊地玩着手机。 听到开门声,他一溜烟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看到江凭卿的时候更是眼前一亮,“老婆!” 相比于他,江凭卿的态度冷淡到显的冷酷,他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徐青临听到他这话一愣,高兴的模样荡然无存,他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瘪了瘪嘴,委屈地看着他,“你没有赶我出去,不就是打算把我留下来了吗?而且你昨晚还……”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下来。 江凭卿淡淡地扫了一眼房间多出的东西,面不改色地问道,“我昨晚怎么了?” 这睡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徐青临的意料了,他以为他昨天要他,是已经打算接纳他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他妈把我给操了!”徐青临本就不是个脸皮薄的,他拔高了语调,看着他道,“被操晕过去的是我不是你,你装什么失忆!” “哦,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我负责了?可昨天不是你主动送过来给我操的吗?”江凭卿像是终于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了,他勾了勾唇角,如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一副无辜的模样,“况且,不过是上了个床,你没跟别人睡过吗?别这么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 徐青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词语会放在他的身上,还是出自江凭卿的口中。 不该是这样的啊,他昨晚和他做爱,不是代表着已经接纳他了吗? 江凭卿看着已然是有些呆滞的徐青临,显然是不打算再于他多说废话,朝着门口的位置扬了扬下巴,用冰冷的命令语气下着逐客令,“出去。” 出去。 是不是也该庆幸不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滚,不过这在徐青临的眼中显然是没有什么去区别的,这他妈活脱脱的下了床就不认人。 徐青临直直地看着他,冷冷道,“我不出去,我他妈是因为你是我老婆才给你睡的,你现在要我滚,除非你给我操回来!” 江凭卿的笑容怎么看都只显的冷漠与讽刺,“所以你不打算走,是想今晚继续和我玩玩?” 玩玩。 他执着温柔地受着一份感情十几年,这不是他嘴里该说出的话。 而这两个字几乎是在顷刻间引发了徐青临的爆点。 “跟我是玩玩,那么跟谁是认真的?陈听妄吗?谁他妈要跟你玩玩,你活那么烂,老子差点儿就死床上了,谁他妈要跟你玩玩?!” 徐青临又是委屈又是气恼地瞪着他,这些话几乎是喉间吼出来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冲他在发脾气,但是他说的话实在是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吼完之后看着江凭卿越发冷酷的眼神,他的放低了语气,不知为何嗓子也哑了下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和别人才是玩玩,我不介意我们分开之后你和谁玩,但和我是要在一起的,一直在一起的,不是玩玩……” 江凭卿并不在乎他此刻是何种的情绪,语调一次比一次冷硬,“那就滚出去。” 滚。 滚。 每次都让他滚,让他滚出去,然后谁进来。 “我不滚!” 徐青临说着不自觉地朝着他靠近,想要伸手去抓住江凭卿的手,却在还没有触到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躲开了。 他以前也会闹脾气,但看得出来全然是两种状态,徐青临在他此刻的抗拒中觉得惶恐。 徐青临急急地转身跑向他的箱子,他慌乱地翻弄着里面的东西,然后把藏的极深的照片拿了出来,放在江凭卿的眼前,果不其然就看到江凭卿忽然暗下来的眸光。 “你别让我走。”徐青临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哽咽,“你一直留着我们的照片,我不信你真的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你不能骗我,你不要赶我走……” 他话音刚落,江凭卿忽然上前一步,夺过他手里的照片,然后直接朝着阳台走去,他微微松手,照片就从他的指尖滑落。 江凭卿转过身,他对上徐青临不可置信地目光,是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可以了吗?” 徐青临冲过去的时候,他扶着栏杆,只看到了在夜色中在蓝的近乎是错觉的黑色的海面上,那张照片随着海水越飘越远。 他一直告诉江凭卿他是爱他的,也以此告诉自己,他就是爱他的,爱了他这么多年不会有改变的。 可是此刻看到他没有丝毫留恋地丢掉了照片,那无所谓又绝情的模样,让他真正的意识到,他是真的要斩断一切对他的感情。 徐青临只呆滞了几秒,随即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扭过头看着面前江凭卿漂亮的脸,江凭卿看他的眼神里再没有丝毫往昔的温柔,只剩下冰冷和无情。 “我不管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是你让我爱上你的,我们就得在一起,你别想不要我。” 徐青临说完这些话,就直接越过栏杆,“扑腾”一声溅起一大片水花,跳入了海里。 江凭卿反应过来惊恐地伸手去拉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他来不及思考,想也没想地,随着本能的反应,亦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来参加生日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所以格外注重安全,保镖的巡视监察加上游轮本身的落水感应系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夜里海水的温度低的吓人,江凭卿抱住不断地往下沉的徐青临的时候,他还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江凭卿先让救援的人员把徐青临拉了上去,等到他再上去的时候,徐青临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湿透了,浑身都滴着水,狼狈的不像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他仍旧是在轻微地颤抖着。 江凭卿内心是无法扼制的怒火,冷静在顷刻间瓦解,整个人都裹着层戾气,他一把揪住徐青临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低声吼道,“谁让你跳的,你想死吗?” 徐青临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他也不顾江凭卿骇人的脸色,还冲着他笑了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你是认真的,你真的不要我了。” 为刚刚他找死的行为,江凭卿此刻只恨不得活活打死他,只是见他这个模样最终没下的去手。 江凭卿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徐青临却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在他的怀里无助又崩溃哭着问道,“你又要说让我滚了是不是?我没有找到,我没有找回来,我找不回来了,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 饭饭3129/608/10 徐青临在他的怀里哭的伤心,江凭卿由着他哭完,在他绝望的哭声里所有的怒火都消失殆尽,最后只让几个保镖把他送回了房间。 他似乎已经有些脑子不清醒的迹象了,不停地挣扎着要冲着他跑过来,被人拽住往房间里拖之后,便伸出了手一个劲儿的作势要拉住他,喊的叫一个凄惨,“老婆?老婆!!” 好像是要生离死别一般。 江凭卿冷漠地看着他被人带出自己的视野,站在夹板上吹了好一会儿的风,这才回到房间。 洗完澡之后,送徐青临回房间的保镖告诉他,徐青临发烧了,不愿意洗澡也不愿意换衣服,整个人还湿着在房间里哭着要找老婆。 江凭卿光听着就觉得头疼。 不过也无外乎他会发烧,昨晚他没有要留情的意思,不用想也知道他多少受了伤,然后到了晚上又为了一张照片跳了海。 江凭卿到他房间的时候,徐青临正坐在地上拿着手机给谁打电话,然后过了几秒,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挥挥手让两个保镖退下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挂断了。 徐青临难过至极地看着迟迟无法接通的手机屏幕,一抬头看到已经走到面前的江凭卿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巴巴地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江凭卿被他扑的一个踉跄,为了稳住身子不至于摔倒在地上,下意识地就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徐青临呆呆地从他的怀里抬头,一副要喜极而泣的模样,“你抱我?” 江凭卿:“手误。” 他说着就要把他从怀里拉出来,徐青临却再次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突然就又哭了,他自责地抽噎着,“我不是要故意找不到的,我不是故意要弄丢的,老婆,对不起……” 以前也没有发现他这么爱哭。 江凭卿推他的动作一顿,由着他把边哭着边把眼泪擦在了他刚刚洗完澡换上的干净衣服上。 笨蛋。 明明弄丢照片的是他啊。 只是两具身体这样静距离的接触,纵然徐青临全身还湿着,江凭卿仍旧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热度。 直到他给他洗澡,他这才安静了下来,就坐在浴缸里直直地盯着他看。 他轻声喊道,“老婆?” 江凭卿只当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专心地给他擦拭着身体,直到他忽然朝着他靠近把脸凑了过来。 江凭卿十分敏捷地侧过了头,避开了他的吻。 徐青临黯然神伤,“老婆,你不理我就算了,为什么还不给我亲?” 江凭卿抬眸,淡淡地暼了他一眼,“谁是你老婆?” 谁知闻言他忽然闹起了脾气,一把甩开了他放在他身上的手,然后双手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戒备地看着他,他郑重其事地道,“我只给我老婆碰,你谁啊你?” 江凭卿,“……” 徐青临见他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迹象,在他起身预备离开的时候,他又主动一把抓住了江凭卿的手放在了他的胸上,示弱道,“好嘛好嘛,老婆,我给你摸。” 他不像他全年都注重于训练,徐青临虽算的上结实,但胸部的手感却算的上是软的。 江凭卿眨了眨眼睛,动作有些慌乱地抽回了他摁在他胸上的手。 徐青临发现了他已经有些许红晕爬上来的脸,十分好笑地看着他,“不就是摸了一下,昨晚我哪里没被你摸光?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江凭卿避开了他的目光,冷冷道,“闭嘴。” 徐青临哪里会听话,他认真地跟他打着商量,“那我给你摸,给你操,你以后不可以亲别人,也不许和别人……” 徐青临想到之前看到的陈听妄脖子上的吻痕,心里有酸又涩,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江凭卿见他这煞有其事的模样,不由地皱了眉,“我亲谁了?” 徐青临低头,闷闷不乐道,“你知道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我只亲过你”,这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江凭卿道,“站起来。” 徐青临就乖乖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他全身赤裸地站在江凭卿的面前,这样一来江凭卿清楚又直观地看到了自己昨晚在他身上留下的各种痕迹。 徐青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不免觉得愤然,“你别给我装傻,你亲陈听妄了!你以后都不准亲他,也不许碰他!” 江凭卿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对于他极具占有欲的话语,倒是并没有什么不悦,他没有理会他,只是拿过一旁的浴袍把他整个人裹住,直接往床上抱去。 见他不语,徐青临又喜笑颜开了起来,“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江凭卿把他放到床上,然后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很烫。 能说出那样一番话,离烧成智障估计也不远了。 他转身,才刚刚走开一步就被徐青临紧紧地抓住了手腕,他紧张兮兮地问道,“你去哪里?” 江凭卿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实在是无法如今这个好似一步都离不开的他和以前那个他重叠在一起。 半晌,他道,“给你拿药。” 徐青临这才松了手,但仍旧是眼也不不眨地盯着他,好像是只要他稍有松懈,他就会顷刻间在他的眼前消失。 房间里有备着感冒药和晕船药等一系列物品,江凭卿给他兑了杯温水,然后拿过去递给他。 徐青临靠坐在床上,看着躺在他手心里的药丸和水杯没有接,只眼巴巴地望着他嘟囔道,“别人吃药都会有人哄的。” 江凭卿面容冷漠,“自己吃,或者我给你灌下去?” 徐青临立马拿过他手里的药,随手扔到口中,然后拿过他手里的水杯大口喝了几口,把药吞了下去。 他擦了擦唇角的水渍,瘪嘴看着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的江凭卿,控诉道,“你脾气太坏了,就算是在床上都恨不得搞死我,不过我还是会很听话的,直到你原谅我,跟我回家为止……” 他每说一个字就发现江凭卿的面色更冷一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改口道,“啊不……就算你原谅我跟我回家了,我也会很听话的。” 江凭语气冷冽,“睡觉。” 徐青临不但没睡觉,他还支起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站在床上,自然比江凭卿要高出许多,他轻轻地捧着江凭卿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冲着他笑了笑,“你知道吗?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你长的那么好看,如果把你弄哭的话,那应该是很刺激的。” 他忽然顿住,笑容收敛下来,神色哀伤又无措,低声继续道,“可是后来你真的哭了,我好心疼。我找不到你的那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你总是在哭,我好难过,可是我怎么也哄不好你,怎么也擦不干净你的眼泪……” 他说着捧着他的手还在他的眼睛和脸上轻轻地擦拭着,像是要擦干那此刻并不存在的泪水。 再提及以往,江凭卿却并没有任何的触动,他后退一步,拂开了他的手,只冷冷地道,“睡觉。” 徐青临打定了主意要乖一点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自然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便麻利地躺了下来,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却又在下一秒睁开,看着他期待地问道,“老婆,能一起睡吗?” 江凭卿坐到床沿,淡淡道,“你睡着我就走。” 徐青临纵然不开心,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应道,“好吧。” 说着他闭上眼睛,好似真就打算好好睡觉似的,当然如果不是每隔几秒就悄悄地睁开眼睛确定江凭卿在不在的话,而每次都能对上江凭卿看着他的目光,直到后来他直接把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避免他再次偷看。 徐青临自从江凭卿离开之后就没有睡过好觉,昨天遇到他的第一个晚上又被着他那样折腾了一番,此刻感知着他手掌的温度,确定他就在自己身边,稍微放松下来之后带着药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徐青临呼吸平稳下来,也不再眨巴着眼睛让睫毛轻扫在掌心,江凭卿这才收回了手。 房间里只点着一台暖黄色的壁灯,衬托的此刻的氛围格外的美好,江凭卿看着徐青临睡着时温顺无害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俯下了身子,只是在两个人的唇只有短短的几厘米的距离的时候,他忽然恍若如梦初醒一般,仓皇地站起了身。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一片漠然,哪里还有低头去吻他的那一刻的温柔与沉溺。 江凭卿伸手关掉了唯一的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之中,他转身再没有丝毫停留地往外面走去。 饭饭2969/577/3 徐青临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床边没有人,他脑子晕晕沉沉的,恍惚着在黑夜里坐起了身子,然后抱起枕头赤着脚就往外面走去。 他要去找江凭卿。 他不在的每一个深夜,他惊醒过来时都是这个想法。 江凭卿的房间离他并不远,深夜里走廊的灯依旧亮着,只是四周寂静一片,想来都已经熟睡。 徐青临站在门外,抬手就要敲门,偏偏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他知道,他不想看到他。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轻易地找到了他,他们不过一门之隔,可这也是徐青临活这么大一来唯一一次心生顾忌。 徐青临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终于背靠着房门抱着枕头坐了下来。 他把照片丢了,他决心斩断过往的一切,他真的不要他了。 徐青临无力的发现,过去种种,他的包容与守护,皆是因为他爱,彼时船早已返航,不出意外明早就会靠岸,如果他不打算在与他在一起,他甚至于连找都不会再找到他。 对面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打破了安静,宋言和被人直接从里面推了出来,他本来故作可怜地软着声音道,“我害怕,你就陪我睡一晚吧……” 结果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徐青临,宋言和一愣,随即眨巴了下眼睛,顿时换一副面孔,笑眯眯地提议道,“欸?也被赶出来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宋言和原本是大晚上悄悄溜到了陆叙之的房间,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爬上床就被人发现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就把他轰了出来。 谁要和你一起睡,我还要守着老婆呢。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里面的人忽然又扣住了宋言和的手腕,直接把他带到了房内,接下来“嘭”地一声关门声大的离谱。 徐青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被关上了房门,这大晚上的悲愤来的收都收不住,他气呼呼地攥起拳头开始锤门。 江凭卿被吵醒,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哀怨地抱着枕头站在房外的徐青临。 他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老婆,我想和你一起睡。” 江凭卿微微弯腰,伸手把手背放在他的额头上,察觉到体温是正常的,他又站直身子,作势要关门,淡淡道,“回自己房间睡。” 徐青临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江凭卿后退一步避开了和他的触碰,他现在格外抗拒和他的接近。 徐青临忍住在想和他亲近的举动,他放轻了声音,显得尤为可怜,“我想和你睡。” 江凭卿却已经不打算在和他浪费时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简洁地吐出一个字:“滚。” 出乎他意料,徐青临模样难过地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触动,还真就转身离开,然而才走两步的距离,就在江凭卿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徐青临忽然折返回来,他抱着枕头躺在地上,直接翻滚了几圈到他的脚边。 “……” 江凭卿神色复杂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徐青临。 徐青临躺在地上仰视着他,他歪着头,脸上的笑容无辜又欠揍,“哎呀,不小心滚进来了。” 江凭卿知道他爱耍无赖,此刻见他这番举动,真是好气又好笑,他再次一字一句地道,“滚出去。” 徐青临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我睡着了,听不到。” 江凭卿极为无语地看了他几秒,也打算不再管他,只当无视了就好,便重新回到了床上,顺带着关上了灯。 房间里黑了下来,徐青临躺在地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倒真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凭卿却无法入眠,他不知道他睡在地上,会不会再度着凉。 几分钟后,他终于开口,喊道,“徐青临?” “……” 没人回答他。 静了几秒,江凭卿再度出声,他低声道,“床上来。” 这次,几乎是话音刚落,有人立马爬上了床,乖乖地躺在了他的身边,喜笑颜开地应道,“老婆最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睡地上。” “你是不是很得意?” 徐青临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什么?” 江凭卿讥讽又自嘲地问道,“知道我关心你,还放不下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徐青临一怔,夜里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试图再次勾了勾唇,想到他根本看不到,便苦涩道,“我很害怕的,怕你不愿意见我,连听我说话都觉得厌烦,我怕看到面对我时你厌恶的表情。” 他顿了一下,语调放的轻快了一些,“你说你担心我,还放心不下我,我只会很开心,因为那证明我还有机会好好爱你,和你重新在一起。” 江凭卿闻言却冷冷地笑了,“你爱的和的等着和你在一起的人太多,不差我这一个,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喜欢人多了去了,你要不要去夜色看看,那里一堆都是我喜欢过在一起过,又被我一脚踹开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爸想希望我和你在一起,那是他的遗愿。 徐青临忽然回响起自己当初说的话,他当初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但如今想来恨不得毒哑当时的自己,他怎么会用这样混蛋的话来伤害他。 徐青临着急地想要解释,一边还试图想要抱他,“我是胡说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别碰我,离我远点儿,或者滚回自己房间。”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江凭卿的时候,他打断了他的话,他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解释,他嘲弄地嗤笑道,“还是你觉得我会再对你心软一次吗?” 徐青临不敢抱他了,顺带着还立马往床沿的位置挪了挪,怕他反悔会随时把他丢出去似的,又赶紧接着道,“老婆晚安!” 江凭卿再未说话,他们之间的空隙隔的很远,就算再躺一个人下来也绝对不成问题。 徐青临无法想象,很久之前,是江凭卿那样抗拒他的接近,厌恶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如今他却连伸手想要触碰他都恐惧于他会更加讨厌自己。 他说了让他难过的话。 他以前也说过爱他,要和他好好的,可是最后他们还是沦落到这般田地,他不再相信他的爱了,对吗? 徐青临睁着眼睛,侧过头在黑夜里看着江凭卿模糊的轮廓,他似乎是睡着了,是面对他的姿势。 他不喜欢和别人同床共枕,之前在一起那么多人,从未有一个会留宿在身边,可分开的那几个月里,因为身旁没有他的存在,连合眼都困难。 很想他,怕梦到他难过的模样,更害怕连梦都梦不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青临再次试图往江凭卿的位置靠近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徐青临便小心翼翼地往他的怀里挤了挤。 他的脑袋正在江凭卿心口的位置,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徐青临莫名觉得酸涩异常。 他抬头,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力度在江凭卿的唇上吻了一下,因为怕吵醒他,只无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斯沅和江凭卿不是一道选择题,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他丢下了他,而是他踩碎了的他的真心,也同时失去了再被他偏爱的权利。 那四个月,他肯定比他更难过,这次换他来加倍地爱他。 他与别人不一样,在他来到他世界里的那一刻,不论他领悟的早晚,都注定往后他的心中只有他存在的位置。 徐青临睡的不踏实,想着明早起床江凭卿看到他抱他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又实在忍不住贪念他的怀抱。 等到再迷迷糊糊地睁眼,意识到要比他早些醒过来,不让他发觉他钻到了他怀里的时候,天色大亮,船已经靠岸,大家正在陆陆续续地下船。 江凭卿亦是不见身影。 他再度离开了他。 徐青临独自从床上醒过来,这几天与他的再见,他们有过的抵死缠绵,还有昨晚那个切实的怀抱都仿佛不过是他四个月来在寻找的失望中崩溃而做的一个安慰自己的梦。 饭饭2735/566/5 徐青临把药倒了两粒在掌心,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完全无法正常入眠,今天打算早点儿休息,以便明天能有更多的精力寻找江凭卿。 药刚递到嘴边,以前混在一起的朋友跟他打电话,说在酒会上看到了江凭卿。 他这些日子找人都要找疯了,圈子里面各个都有所耳闻,感慨他收了心的同时又震惊于一向不把感情当回事儿的人居然也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已经九点半了,不知道酒会几点结束,徐青临开车过去时把油门踩到了底,他这张脸认识的人多,纵然没有邀请函,保安也不敢冒然拦他。 很容易在人群里找到江凭卿,他出挑的身材和出众的脸蛋,永远能聚焦所有人的目光,现场不论男女都有意无意地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 他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一个个侃侃而谈,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江凭卿背对着他,徐青临并不知道他此刻表情如何。 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他的态度在船上就已经表达的很明显,只是徐青临不愿意死心,就这样任由让彼此在对方的生命里消失。 他找不到江凭卿,而只要江凭卿想,就绝对可以轻易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没有,那就代表他并不打算再见到他。 而正在徐青临踌躇的时候,只见站在江凭卿左侧的人悄悄地把手伸到了江凭卿的腰后。 那人的手还在往下移,然而刚准备落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人,直接一拳把他撂倒在了地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更是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头发一拳一拳地就往他的脑袋上招呼过来。 “你他妈手往哪里放?”徐青临睚眦欲裂,又一拳下去,反弹的力度让他的手都有些发麻,“你敢打他的注意,你信不信我他妈弄死你?” 徐青临这么久没见到江凭卿,心里挤压的情绪和脾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现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哗然。 他们倒是认识徐青临这花花公子,只是他平时吊儿郎当的,脾气虽然不怎么好,但也还真亲自下场打过架,还下这么重的手。 一群人讨论着要不要上去劝架,唯独在看清来人的江凭卿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神情冷淡地看着地上扭打着的两个人。 最后是被打的那个带的人直接把徐青临从他身上拽了下来,拉开的时候徐青临还踢着腿要去踹他,嘴里骂骂咧咧道,“艹,老子的人你也碰,你是个什么东西,照镜子的时候没被自己吓死心理素质也真是好的可以。” 被他打的是个中年男人,估计是见江凭卿长的漂亮,加上江凭卿平日里少出席这样的活动,看着面生,以为和平时来来往往的小男生是一个性质,于是一时之间没忍住动了心思。 此时他晃悠悠地被人扶起来,已经是鼻青脸肿,脸上都是血,看着自己的人把徐青临挟制住,抬手就要一巴掌还回去,“你爸死了,家里的东西也不知道给了个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在我面前叫嚣?” “放开他。” 手刚举到空中,站在一旁的江凭卿出了声。 那人把眼神放到江凭卿的身上,突然嘿嘿地笑了两声,“还真的是咱们徐少爷的相好啊,行啊放过他,你陪我一晚我就放过他。” 徐青临正在起头上,听到这话就炸了,立马就要挣脱开架住他的两个人,又要朝着那人扑过去,“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到底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被跟自己儿子一个年龄的毛头小子打了一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只是他挥过去的那一拳还没有砸到徐青临的脸上,有人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那一脚快狠准,他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已经碎掉。 江凭卿眉目冷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很淡,却有种无形的压迫力,“要我重复一遍刚刚说过的话么?” 在远处的陈听妄发现不对已经带手下赶了过来,把这里的人直接围了个圈,所有人一看这个动静再没有一个人敢靠前,一时间鸦雀无声。 那人疼的冷汗直冒,见到陈听妄的那一刻终于明白眼前人的身份,知道自己惹不该惹的人,纵然不甘心,也只能连连道,“放、放开他。” 徐青临被人松开,却还是直直地站着,早已经看呆。 老婆好酷! 还是为了保护他! 当然,同时他也清楚以往江凭卿肯定是对他手下留情了,否则根据他的身手,他非死即伤。 所以,上次老婆没有一气之下打死他,他肯定还有机会的! 直到接收到江凭卿看过来的目光,徐青临这才从自己的幻想里回过神来。 他有很多想说的,说好想他,甚至于开始恐惧每一个清醒的早晨,因为当发现身旁没有他时,那仿佛是把他当初离开时所带来的惊慌与害怕再度温习。 而且,他打人打的手好痛。 可是到了张嘴的时候,他只是模样可怜地望着他,喊了一声,“老婆。” 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江凭卿淡淡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直接往外走去。 陈听妄带着人就在大厅站着,目送江凭卿离开,他们都备着武器,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唯独徐青临直接追了上去。 陈听妄下意识地要拦,却在徐青临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后给他让了道。 为什么感觉大嫂对他很有意见? 并且,他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大嫂喊老大……老婆?! 徐青临追出去的时候江凭卿已经打开车门,刚要弯腰坐进副驾驶座,就被他抓住了手。 在他如之前一般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的那一刻,徐青临因为他为他出头而带来的狂喜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觉得心间难受异常,嗓音都哑了下来,像是在委屈地控诉,“你不要一看到我就走,我那天醒过来没有看到你,我好害怕会像当初一样四个月无法见到你,或者也有可能再见不到你。” 江凭卿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淡淡道,“把手拿开。” 徐青临一听,原本覆在他手上的手,此刻更是牢牢地把他抓住了,可是不论他握的有多紧,都有一种随时会消失的无助感。 “你当我傻啊。”他莫名红了眼眶,“我拿开了你就走了。” 江凭卿对于他一贯死缠烂打的性格已经摸头,他不再与他废话,而是直接反扣住他的手。 徐青临忽然睁大了眼睛,惊喜又错愕地看着他。 而下一秒江凭卿却直接别过了他的手,徐青临眼里的光在顷刻间灭了下去,他手还有血,是刚刚打人时留下的,受了点儿伤,此刻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疼的直接泄了力,却没有喊一句疼,只是无力地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无措又茫然地失神地看着他。 江凭卿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还是一把推开了他,弯腰坐进了车里,顺带着关上了车门。 徐青临呆呆地站在一旁,手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扼人的窒息感。 直到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直接跑到了车头的位置,伸手拦住了他,汽车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刺眼。 徐青临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车里的人,他无法再次让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他无法忍受再见不到他的每分每刻。 “如果,我按照之前说的,我想,我答应和你继续玩一玩,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让我找不到你了?那我们就玩玩吧,不过是你玩,我追我的……” 徐青临顿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花了莫大的气力,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口,“直到你彻底腻了,而我明白你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或者我让你相信,你就是我想要的唯一。” 这不是他想要说的话,如果最后他真的不要他,他可能也无法做到放手,可是如果不这样,他连现在短暂拥有他的可能都不再有。 隔着车的挡风玻璃,江凭卿与他直视,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车子往后退,最后绕过了徐青临的身边。 徐青临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似乎也就被这样碾碎。 然而车子在即将越过他的时候,突然停在了他的身侧,车窗被降下来,露出江凭卿精致完美的侧脸,他并没有看他,只是冷冷道,“上来。” 饭饭2920/539/4 徐青临不敢有丝毫犹豫地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他惊喜又激动地看着一旁的江凭卿,“老婆,我们是要回家了吗?” 他说完又觉得他开车的这个路线不像是回徐家的,也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笑眯眯地继续问道,“还是你要和我去开房啊?” 江凭卿终于侧过头,面无表情的道,“闭嘴。” 徐青临立马抿了抿唇,乖乖地不再说话了,靠坐在车椅上,歪着脑袋眼也不眨地注视着江凭卿。 不管去哪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就都好。 徐青临忽然想到最初他还想着玩弄玩弄江凭卿,然后把人一脚踹开,让他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谁知道此刻倒是上赶着给他玩儿。 不过有没有关系,毕竟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就算他真的不打算再喜欢他了,打算玩腻了就彻底与他划清界限,那也还有一个词叫日久生情呢。 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没有了徐青临说话,车厢内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呼吸声。 下车后他跟在江凭卿的身后到达公寓,徐青临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江凭卿住的地方,不免有些激动。 小区在市中心,占据最好的地理位置,房价高的离谱,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富丽堂皇,推开门的时候这才发现里面装修用的是极其简单的黑白灰三个色调,装饰品几乎没有,里面一层不染,看的出来经常有人打扫,但因为不常住的缘故,没有一点儿烟火气息。 徐青临没忍住激动的心情在公寓里巡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卧室,其他房间都另作他用之后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他参观完之后这才发现江凭卿还站在门口的位置,神色冷淡地看着在房子里东张西望的他。 江凭卿的过往他之前从未想过了解,也从未有过机会了解,徐青临现在才终于有了一些彻底走入他世界的感觉。 但见江凭卿冷酷的模样,他刚刚放下来的心又忍不住地提了起来,半晌才犹豫着忐忑地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江凭卿看着他的眼睛,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此刻到底是何种心情。 他就这样静静地与徐青临直视了几秒,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徐青临仓皇地笑了笑,转身就往卧室里跑去,“我困了,我先去洗澡了,床上等你。” 他要说是,他后悔了,他该怎么办? 徐青临下意识地不愿意面对他的回答,说洗澡还真就去洗澡了,他特意从衣柜里拿了他的一件衬衫,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之后再套上衣服,故意地只扣了中间的一个扣子,然后就直接钻进了被窝 ,等着江凭卿进来。 可是他左等右等,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面时间越长有的就只是觉得不对劲的恐慌。 徐青临把遮盖在脸上的被子拉下来,他试探着喊了一声,“老婆?” “……” “老婆?” “……”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江凭卿?” “……” 徐青临直接掀开被子,赤着脚跑下了床,在书房和各个房间查看之后皆是没有发现江凭卿的身影。 他僵直了身体,无措站在偌大的房子里。 他以为只要选择不听,忽略到接下来要说的话,那么他就是还有希望与他在一起的。 可是他在哪里啊? 他就是后悔了对不对? 徐青临坐在沙发拨打着江凭卿的电话,显示的是已经关机,他没忍住脾气,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不就是找吗,不就是等吗? 他有的是时间,只是他还要找多久,等多久,他才不会再在他眼前消失。 徐青临换好衣服打算出门,走到门口时有顿住了脚步,从心底里升起的无助感将他吞没。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他定定地站在门口许久,又退回到沙发上坐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的位置,希望有人会在下一秒推开公寓的门进来。 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整个公寓又空又静,他早关了灯,漆黑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晚上未眠,却也未看到他再次出现。 徐青临不敢离开,怕他随时可能回来,只是打电话让管家把他需要的东西收拾了回来。 他们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江凭卿等了那么多年才来到他的身边,他绝对不会在此刻就选择放手。 江凭卿在第二天晚上回来,本以为徐青临一贯没心没肺,照着他的性子发现他不在了,只会开开心心地住下,然后等着他回来。 结果是他猜对了一半,徐青临真的在等他回来,可他只是呆坐在沙发,盯着门口的位置,眼底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面容憔悴极了,一看就知道从他离开开始就没再休息。 江凭卿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皱了眉头,只是语气还是一贯的淡然,他道,“我昨晚临时有事。” 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徐青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回过神似的,直到他出声的那一刻,他这才起身,却是直接朝着他冲过来。 “有事?”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凶恶地瞪着他,朝着他大声吼道,“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再离开?” 江凭卿面色未改,对于他这个反应也并没有表现的丝毫不悦,只是掀唇挑了抹笑,“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似乎并不需要向你报备我什么时候会离开。” 徐青临一听到他说这话更是暴躁了起来,他抓住衣领的手改去匆匆地去脱他的衣服,动作急迫又粗鲁。 江凭卿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语调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他喊他的名字,“徐青临。” “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们现在不就是这种关系吗?”他抬头冷冷地朝他笑着,提高了声音叫道,“不就是上个床,第二天下了床就可以直接消失的关系吗?!” 江凭卿松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他看着他,用平静地语气道,“你好好静一静。” 徐青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他失神地望着江凭卿走近书房,直到关上门隔断他的视线。 他妈的,还真是只打算和他玩玩啊。 徐青临泄了气,又没忍住自嘲地笑了笑。 可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陪他玩玩,怎么还是没忍住发了脾气呢? 他也告诉自己不要再冲动,像以往一般口不择言了,偏偏又无法控制恐惧,他总害怕与他再见是最后一次相见。 徐青临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用了许久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不能再发脾气了。 他告诉自己,再发脾气就真没老婆了。 于是这次徐青临学乖了,洗完澡之后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直盯着外面,直到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他立马一溜烟的爬到了床上躺好,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一开始是脚步声,然后就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最后被子被人掀开,带着些微的湿意,江凭卿躺在了他的身边。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徐青临咬了要唇,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开始自我检讨,他可怜兮兮地道,“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昨天突然发现你不见了,一直都等不到你,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江凭卿,“……” 见他不理自己,徐青临就又傻兮兮地笑了两声,“你不说话我当你不生气了。” 江凭卿,“……” “老婆,躺一起睡觉就是你说的玩玩吗?”徐青临默认他不和他计较了,就又一个劲儿地往人的怀里钻,手不干不净地顺着江凭卿的腹肌往下摸去,“要不要我教你到底怎样算玩儿?痛……” 江凭卿直接把他从怀里拽了出来,一脚把他踹远了些,黑夜里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传来,“别碰我,滚地上去睡。” 见识到他真正踹人是什么样子的,徐青临揉了揉自己的腰,也就只当他是在和自己打情骂俏了,只是心里到底是委屈的。 他知道今非昔比,现在的江凭卿不会温柔地哄着他,因为他随意的撩拨而害羞的脸红,但昨天的他事情加上他这样冷漠的态度,到底没忍住难过,也就没再继续耍赖,默默地就往床沿爬过去,作势要下床。 他闷闷不乐道,“好嘛,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结果一只脚刚踩到地上,就被人从伸手搂住了腰,直接压在了床上。 徐青临一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江凭卿压在了身下,他没忍住哼了一声,笑道,“怎么,又打算跟我玩儿了?” “不是跟你玩,”江凭卿用清冷的嗓音一字一句地道,“是玩你。” 江凭卿最常说的话。“……”“滚。”“别碰我。”徐青临,“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饭饭2953/556/7 “抬高点,我进不去。” 江凭卿从身后掐住徐青临的腰,冷冷地命令道。 徐青临跪趴在床上,闻言十分听话的把腰往下压了压,把臀部抬高了些。 之前他们一贯说来就来,直奔主题,没有如今这样一点儿也不温情又算的上漫长的前奏。 徐青临想着自己整个人赤裸着曝光在江凭卿的视野下,怎么着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感受到江凭卿的坚挺在他的臀缝间胡乱地往前撞着,徐青临整个身子更是彻底软了下来,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枕头里,小声地委屈着抱怨道,“你不能仗着我听话就乱来,一点儿也不心疼,会痛的、嘶……” 他在提醒他做好扩张,偏偏江凭卿充耳未闻,在缓缓地挤进去了些后直接整根顶了进去。 没有扩张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的穴内又干又涩,江凭卿亦是蹙了蹙眉,随即搂住疼的整个人都要瘫在床上的徐青临,他倾身覆了上来,宽阔紧实的胸膛贴着徐青临光滑的脊背,用低沉的声音在耳畔问道,“这就痛了,以后我还怎么玩儿?” 像是故意的,他每说一个字就用力地往前撞一下。 徐青临张嘴死死地咬住了枕头,完全没有精力也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类似哭咽又像是呻吟的“唔唔”声。 江凭卿也并不介意他的不回答,只是浅出深入地在他的体内一下又一下快节奏而大幅度地抽插着。 他们的身体像是有种默契,江凭卿总是很很轻易地找准他的敏感点,将所有的疼痛在瞬间转化为欢愉,他每往上碾过一下,徐青临就不停地颤抖着。 徐青临无法忍住,他松开咬住枕头的嘴巴,微微抬起头大口地喘息着,呻吟着恳求道,“老、唔啊,老婆,轻、轻点啊……” 江凭卿从未在他的求饶中心软过,以往不管徐青临怎么哭怎么喊,他只是一言不发,直接把他操到哭都哭不出来,这次却意味不明地笑了,“你以前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求着让轻一点儿的么?” “没有、啊!”他慌乱地摇着头,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招架不住这样猛烈的快感,委屈地呜咽出了声音,“呜呜、我以前虽然……但是、是因为没有遇到你嘛,嗯啊、那我好歹也算是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操……呜呜轻一点儿……” “……” 江凭卿的动作稍微缓了一些,但徐青临还是无法承受他动作到来的要命得酥麻感。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谈及以往,徐青临之前很少会在意他的感受,也没有想到要解释或者告诉他没遇到他以前到底是怎样一番生活。 “啊嗯、我以前又不知道会遇到你。”他越说越可怜,求饶的话也说的格外好听,细细地呜咽着,“呜呜,老婆你好大……老婆轻一点儿、我只爱你、嗯呜……老婆你活最好了、我只爱你、呃啊!” 结果就是每说完一句话,他都感觉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玩意儿逐渐涨大了一些,江凭卿不但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反而顶弄的力度愈发狠戾起来。 江凭卿张嘴咬住徐青临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痕迹,他低低地喘息着,性感的致命,“想早点儿结束就乖乖叫床,别再多说一个字,嗯?” 闻言,徐青临哭声都顿了一下,此刻脑子转不过弯,也就听话的不得了,说叫就叫,“老婆、唔啊、老婆!!” 然后他就听到江凭卿轻轻地笑了一声,于是他连完整的老婆两个字都喊不出来,只是随着身体的感观失控的哭着和叫着。 到最后结束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江凭卿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徐青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他脸上是情潮过后所带来的特有的红晕,委屈巴巴地控诉道,“你以前都会帮我洗澡的。” 江凭卿站在床沿,眼神冷淡地看着他,这疏离的模样和刚刚在床上完全判若两人。 徐青临一只手抓住他,一只手臂已经张开,大概是被狠狠蹂躏过,那瘪嘴撒娇的模样可怜极了,“老婆,抱。” 江凭卿唇边弯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弯腰抱起床上的人就往浴室里走去。 要老婆抱着洗澡的结果就是,最后被人压在浴缸里,不顾他的挣扎,再次把人从外到内又折腾了一遍。 徐青临无法反抗,只哑着嗓子道,“你以前给我洗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喜欢你,我乐意。”他在他的身体里进出着,淡淡道,“我现在不乐意了,自然就不能白洗,讨点儿利息不过分,嗯?” 怎么不过分!! 可这话在江凭卿的动作下,徐青临完全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只能哼哼唧唧地求他慢点儿。 这利息收了,最后回床上也是江凭卿抱上去的。 但他把放到床上,就绕到了另外一边躺下,离的他远远的,灯也随之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徐青临犹豫了一会儿,大着胆子往他的身侧挪了又挪,还没有碰到,就已经听到江凭卿冷冷地开口,“不想睡地上就离我远点儿。” 徐青临顿时停下了靠近的举动。 睡地上的话不就离他越来越远了吗? 离远点儿。 离远点儿。 离远点儿。 刚刚操他的时候怎么不说离远点儿,搞得好像是他要欺负他似的,明明被操哭的那个人是他好吗? 怎么做完就翻脸,太让人难受了。 徐青临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今天也想抱老婆。 他这一躺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体很累,偏偏脑袋却清醒异常,没有丝毫的睡意。 身旁的江凭卿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熟睡。 徐青临不敢再试图靠近,便只是小心翼翼地伸手,直到摸到江凭卿的手,然后轻轻地握住。 可是越握,他就越是忍不住悄悄地用力。 他找到他了,他也没有如以往那样抗拒他,甚至于还允许他暂时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在这漆黑一片的夜里,徐青临逐渐冷静过后竟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切。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他明天醒来时会不会又是一个人,与他的亲近纠缠只是一个梦。 徐青临忽然收紧了力度,死死地抓住江凭卿的手,却又在某一个刻忽然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收回了手。 不行的,在这样下去会吵醒他的。 徐青临告诉自己要冷静,偏偏又完全无法静下心来。 最终,他忍着身上的酸疼感,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在一旁的床头柜的抽屉里小心地摸索着。 他让管家把药带过来之后,换到了维生素的瓶子里,就放在这里。 终于,他摸到瓶子,慢慢地拧开,轻轻地倒了两粒在手心。 还没有把药放进嘴里,刚刚把瓶盖拧紧,把装着安眠药却是维生素包装的瓶子放到原处,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徐青临下意识地觉得心虚,加上又被吓到的缘故,手一抖,药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牵强地笑着问道,“我吵醒了你吗?” 江凭卿的语气更加冷沉了几分,“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徐青临赶紧回到了床上,他乖巧地躺平,急忙道,“我渴了,刚刚在喝水。” “……” 室内又陷入诡异的安静里。 徐青临睡不着,他知道不可能被江凭卿发现,但还是觉得后怕,心里是莫名的无助和悲伤感。 半晌,他试探着问道,“老婆,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他话音刚落,忽然被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徐青临一怔,反应过来之后是无法抑制地觉得心间一酸,“老婆……” “闭嘴。”江凭卿的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所有的话,冷冷地道,“睡觉。” 徐青临咬了咬唇不再说话,又没忍住微微笑了笑,然后用脑袋在江凭卿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今晚一定会睡的很好。 他在心间无声地道:老婆,晚安。 饭饭2802/686/9 按理说一晚上没睡等着江凭卿回来,接着又剧烈运动了一番,第二天应该睡到日上三竿才是,可徐青临是惊醒的,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去。 没有人,只有残留的余温。 徐青临顿时睁开了眼睛,惊慌地坐了起来,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提醒着他,他不在徐家,这几天确确实实是和江凭卿在一起的。 “江凭卿?” “……” 他失声了几秒,便再度惊声喊道,“老婆?” “……” 无人应答,身体上的痛楚感依旧在,徐青临却顾不了那么多,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结果腿一软就要摔下去。 江凭卿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个画面,他大步地跑了过去,徐青临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徐青临反应过来立马抬起了头,就这样死死地看着他,眼眶也不受控地微微泛红。 江凭卿抱住他,把他重新放到床上坐好,随即直接蹲在了他的跟前,皱眉问道,“怎么了?” 徐青临仍旧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他说,“你没有告诉我。” “什么?” “你没有告诉我你要走了。”徐青临委屈地说完之后想到了他之前说的话,他看着他慌乱地补充着,“我知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没有必要告诉我什么时候离开,但是……” 他哑了嗓子。 但是,但是他害怕啊,这些日子里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着,不知道他身处何方,会不会再回到他的身旁。 江凭卿对上他的目光,似乎是在消化他这过激的反应,他沉默了几秒,接着淡淡道,“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 徐青临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感觉到了心安,明明上一秒还跟要哭似的,此刻又冲着他灿烂地笑了笑,“那、那我等你回来。” 江凭卿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冷不热地道,“随你。” 说完便直接往外面走去了,徐青临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被关门声阻断,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往一旁挪了挪,睡到江凭卿躺过的位置,闻着熟悉的味道,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徐青临第一件事就是给江凭卿发消息。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复。 我好饿,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还是没有回复,一个小时之后徐青临再度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老婆,我要饿死在家里了,等你回来吃饭,我好想你~ 冰箱里放的都是速食,平时住在徐家,家里有厨师,就算出门也一定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绝对不会随便。 但他不知道江凭卿什么时候回来,出门的话,又怕他回来的时候不在,于是选择了点外卖。 江凭卿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徐青临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开门声就扔了手机十分敏捷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开心地喊道,“老婆。” 突然又看到了江凭卿手里提着的新鲜的果蔬,徐青临用余光看了看乱七八糟的餐桌,伸手要去接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干笑道,“老婆你要给我做饭吗?” 江凭卿扫过一团乱的餐桌,然后把目光放到徐青临的脸上,他避开了他伸过来得手,冷冷道,“别碰我。” 徐青临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江凭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动作算的上粗鲁,他把手里的购物袋直接全部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沉声道,“收拾干净。” 徐青临原本想阻止,但自知理亏,也就只是连连点了点头,“好。” 江凭卿再未看他一眼,直接就朝着卧室走去。 徐青临惆怅地站在原地,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餐桌,最后盯着垃圾桶里明显特地买回的蔬菜难过地瘪了瘪嘴。 本来他可以吃到老婆做的饭菜的,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老婆做的菜。 徐青临没做过家务,等收拾好回卧室的时候江凭卿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坐在床上看书。 徐青临试探着喊,“老婆?” “……” 江凭卿修长的手翻过书本的一页,如同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 徐青临打算再开口,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跑到床边查看和寻找着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徐青临心惊地发现,昨晚掉在地上的药,不见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安慰自己,就算是江凭卿早起顺便清理了房间,不过是两粒药丸,他也不会觉察到什么。 这样想着,他又慌张地拉开了抽屉,结果是同样的,他放着安眠药的位置空了。 徐青临忐忑地喊道,“老婆。” “……” 徐青临也不顾他冷漠的态度,他语调都在轻轻地颤抖着,“老婆,我的维生素不见了!” 江凭卿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眸看着他,唇边的带了些冰冷的笑意,“你觉得我会知道在哪里?” 他还在生他的气呢 。 徐青临又怕再问下去会露馅,听到他这么说,就立刻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是我自己忘记放在哪里了。” “……” 江凭卿不语,收回目光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这几个月除了想着找到他,其余的记事都是模糊的,从没有认真放在心上过,昨天黑灯瞎火的,可能真的是他放在了别的位置却不记得了。 这样想着,徐青临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拿起了睡衣往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了。” 江凭卿,“……”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江凭卿已经放下了书,拿着手机打着字,也不知道在回复谁的信息。 但徐青临就是想到了陈听妄。 直到在上床躺下,发现江凭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之后,徐青临左忍右忍,是在忍无可忍,便忽地爬了起来,凑过去在江凭卿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江凭卿一怔,好一会儿只是眨了眨眼,然后看向躺在床上满脸笑容的徐青临,他没有起伏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谁允许你亲我的?” 徐青临茫然地看着他,“不是你说亲你一口,你就不生气我今天不等你吃饭了吗?” “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江凭卿说完意识到了不对,又觉得好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亲我了?” “没有吗?”徐青临无辜道,“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 江凭卿自然不信他这套说辞,但也不打算再同他争论,也就不再理会他,继续回复着手机里的信息。 谁知徐青临直接抽过了他手里的手机,扔到了一旁,顺带着立即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他打了个哈欠,煞有其事道,“哎呀,我好困好困啊,该睡觉了,我们睡觉吧。” “睡觉可以。”江凭卿一句话打破了徐青临接下来美好的幻想,他道,“离我远点。” “好嘛。”徐青临道,“我最听老婆的话了。” 江凭卿笑了,“怎么,我还要夸你一句乖吗?” 徐青临又笑嘻嘻地问道,“这么乖,能不能抱着老婆睡?” 江凭卿:“滚。” 他就躺在身边,徐青临以为自己能够静下心来,但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几个月把休息都给予药物的缘故,此刻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实在是无法自主的入眠。 而且,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把药放在哪里了。 徐青临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打算下床去找找。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生了某种病,但是也不能让江凭卿发现他此刻的状态,所以打算继续用以往的方式维持表面的平静。 “你吵醒我了。” 徐青临惊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想要翻身去看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凭卿从身后直接拽入了怀中,他抱的有些紧,完全把他困在了怀中,无法动弹。 江凭卿冷冷地威胁道,“再动一下就滚去地上睡。” 徐青临闻言呼吸都放缓了下来,他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哪里敢再动一下。 不想滚去地上睡,想一直在老婆的怀里睡。 饭饭2748/595/8 徐青临第二天一早就感觉有人在拍着他的脸颊,力度很轻,像是挠痒痒似的。 他哼唧着翻了个身,避开了那只手,用介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的含糊不清地语调道,“别闹了老婆,我好困。” 站在床沿的江凭卿听着他下意识喊出的称呼,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收回了手下,把一旁他踢落的被子重新帮他盖好之后,这才出声道,“我去上班了。” 上班。 躺在床上的徐青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爬着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懒懒地冲着他笑道,“那我等你回来。” 江凭卿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唇边弯了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隔了几秒,他低声道,“好。” 徐青临就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直到听到关门声响起,他这才倒回床上,只是已经睡意全无。 老婆今天有向他报备要去上班! 徐青临没忍住内心的欢喜和激动,抱住枕头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个圈。 徐青临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手机一个个短信和电话响过来,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都是一些酒肉朋友和他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的所谓的旧情人。 他就这么一个个拉黑删除,因为点击屏幕太多下,以至于觉得手都有些麻,等彻底清理完,他满意地长吁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爸的财产都在江凭卿的名下,公司一直都是江凭卿在打理,他手里握着股份,完全不用操心。 唯一因为他爱玩的性子在他名下的夜总会,有宋言和的关系在,不会有人蠢到故意闹事。 一直以来,他过的顺风顺水,在奉承和所谓的喜欢中长大,他理所应当地接受所有人的示好,包括在一开始认知到江凭卿的喜欢时,他也抱着这样的态度接受着。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前唯一认知的喜欢是许斯沅,直到江凭卿让他看清真正所爱。 如今徐青临确定,那些都不是他所想要的,是他应该趁早舍弃的,他这颗心,只应该完整地交付给江凭卿。 江凭卿回来的时候公寓的门以后提前打开,徐青临站在门口一脸期待地等着他。 江凭卿顿了顿脚步,沉默着看了徐青临几秒,这才走到玄关处换拖鞋。 徐青临觉得他这个反应有些冷漠,就主动笑眯眯地道,“我刚刚在阳台看到你车了,就等着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江凭卿手里拿着的,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他语调更为兴奋了一些,“是礼物吗?” “嗯。”江凭卿应着,他眸中有复杂的光一闪而过,接着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送给你的。” 礼物! 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江凭卿都没有送给过他礼物,所以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其实他已经开始原谅他了? 徐青临面上是难掩的开心,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盒子,他拆东西的动作很粗鲁,直接撕开包装纸,结果在打开盒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在顷刻之间凝固。 是一瓶维生素。 徐青临下意识地心慌,即刻抬头茫然地看向江凭卿。 江凭卿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他就这样与他只是,眼神很淡,又像是审视,却又无法窥见任何的异常。 徐青临握着盒子的手不断的收紧。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察出来什么,可是不过是吃点儿药而已,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吧? 而且江凭卿此刻对于他的态度和往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徐青临完全不发看懂他到底是何种意图。 “不是说你的维生素不见了么,我重新给你买了一瓶。” 他开口,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可偏偏徐青临心间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急匆匆地拧开瓶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白色质地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放进了嘴里。 是水果的味道。 徐青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好吃吗?” 江凭卿再度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徐青临的错觉,他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也逐渐凛冽。 徐青临极为认真地咀嚼了几下,吧唧着嘴巴,然后眉眼弯弯冲着他笑着道,“甜的。” 江凭卿的目光往下移,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他淡红的唇上,几秒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把掐住了徐青临的脸,随即低头朝着他凑近了过去。 徐青临一怔,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 江凭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略微慌张地松开了掐住他脸的手,直接转身就往卧室走去,以至于完全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只听得他仓促地撂下了一句,“我去洗澡。” 身后的徐青临却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他跟在他的后面追了过去,坏笑着道,“老婆,你刚刚是不是想亲我啊?” “……” “来嘛来嘛,你不要害羞,我给你亲!” “……” “老婆老婆,你给我亲一口吧唔……” 在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前面的江凭卿忽地一下子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徐青临始料未及,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而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凭卿把他整个人扣在怀里,压在了门板上,深深地吻了过来。 饭饭1800/549/7 徐青临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伸手搂住了江凭卿的脖子,与他唇舌交缠在一起。 他们很少认真地接过吻,又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徐青临更是主动的不得了,吞咽彼此涎液的声音更是禁不住让人心跳加速,周围的气温都仿佛在不断地升高。 等到江凭卿徐青临唇上离开的时候,他还微微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 江凭卿收回扣住他腰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接吻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他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静静地与他对视了几秒之后,别扭地移开了目光,“洗澡。” 随即再不做停留地直接往浴室走去。 徐青临靠在门上,看着江凭卿的背影,不自觉地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好像又看到了以前那个会害羞脸红的江凭卿,很喜欢很喜欢他的江凭卿。 直到浴室里响起水声,徐青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拿过了江凭卿随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的手机。 徐青临翻到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的通讯记录,手机上显示只有只接通了陈听妄一个人的电话。 徐青临直直地盯着手机屏幕,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的用力。 江凭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听到徐青临站在阳台打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特意放轻了声音,显的温柔不已。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的就是沅沅了。” 徐青临故意提高了音量,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只手从身后把他搂入了怀抱之中,江凭卿的另外一只手已经开始直奔主题,解开他的皮带来脱他的裤子。 徐青临没想到他会有这番举动,他愣了一下,倒是仍旧乖乖地被他抱在怀里,并没有挣扎或者打算拒绝。 那边的沅沅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样的话,开心地道,“我也喜欢哥哥!” 徐青临的注意力完全被分散,他道,“沅沅我先……” “不许挂。”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凭卿清冷的嗓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 徐青临还握着手机,一时之间却没有再说话了,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挂断。 就再他迟疑的这段时间里面,江凭卿已经扒下了他的裤子,他一只膝盖抵进他的腿间,迫使他把腿张的大开,他的手在他的臀瓣上轻轻地揉捏着。 徐青临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身经百战,哪里会让人摸两下就受不了,可是此刻在江凭卿的动作下,他没忍住就软了腿,整个人都是靠在他的怀里的。 他话没有说完,许斯沅自然听不懂,疑惑地追问道,“哥哥,你先干什么啊?” “你、嗯……” 徐青临刚回过神来打算说话,江凭卿的一根手指就已经慢慢地挤了进去,他没忍住低喘了一声,到嘴边的话就又这样咽了下去。 江凭卿的手在里面抠挖着,如同性交一般缓慢地进出着。 徐青临无法忍住身体上带来的感觉,他再不顾得江凭卿说过的话,急匆匆地道,“我先挂了,晚安。” 电话就这样被他挂断。 “老婆……” 徐青临轻声喊着,打算转过身来直面他,偏偏江凭卿搂住他腰的手强制性地固定住了他的身体。 大概是默契使然,他几下便找到了他的敏感点,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按压着,舒服的酥麻感就这样将徐青临吞没。 他紧紧地抓住江凭卿抱着他腰的那只手,哼唧着道,“唔、老婆,可以了。” 他极少会有这样体贴温柔的前戏,徐青临知道他未曾有过经验,心间更多的是欢喜。 闻言,江凭卿抽出手指,握住早以硬的发疼的性器,一点一点地推进徐青临的后穴中,他动作极慢,似乎在注意他的感受,然后在徐青临喘息中不由自主地整根撞了进去。 后入式。 公寓占据最好的地段,徐青临站在阳台,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眼中异常渺小,远处的霓虹灯散发着各色的光芒,马路上车水马龙。 徐青临没这么玩儿过,也没有想到江凭卿会忽然这么大胆。 江凭卿缓缓地再他的身体里进出着,是徐青临可以承受的力度,可这样的环境有另外一种刺激感,他呻吟着喊他,“老婆。”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江凭卿把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如果有人恰好撞见,看不到他们交合的下身,恐怕只以为是拥抱的姿势。 纵然他动作温柔,那家伙对于徐青临来说也算是庞然大物,徐青临尽量在这场情爱里抽出些许的理智,他茫然地问道,“唔老婆、你、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江凭卿他愚蠢的可笑?” 江凭卿抽插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这样问着,嗓音冷淡异常,比起徐青临带着呻吟的颤抖语调,他没有任何起伏的声线不沾染丝毫的情欲气息。 徐青临回过神来,却仍旧有些恍惚,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你说什么?” “我说,”江凭卿突然继续动作,眼里带着十足得冷意,他狠狠地往前撞着,“在你眼里的我,是不是愚蠢的可笑?” 徐青临这次终于听清,他愣了一下,觉察到了他情绪的异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在他大力的撞击下,所有的话到了唇边都成了软的不成调的浪叫,“唔啊、江、江凭卿……” 徐青临扭动着想要挣扎,但这样的动作在他死死地摁住他使得他完全无法挣脱的情况下反倒是迎合了他的动作,把身体感观的操纵权彻底交给了他。 江凭卿恶劣地加快了速度,甚至于每一下都进入的很深,他像是连听他说话的耐心都不再有。 “明明知道可能是由甜言蜜语组成的另外一场谎言,还是无法自控地清醒地选择沉沦,亲手把被踩碎的真心一块又一块地粘上,再度捧到你面前。”江凭卿唇边泛着冰冷的笑,与轻吻着徐青临的脖子的温柔举动行成反比,他声音很低,“徐青临,我好玩儿吗?” 饭饭2056/619/4 这并不是徐青临想要的结果,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否认道,“不、不嗯啊……” 他没有把话说完的机会,所有到嘴边的话都被他的粗鲁地进出的动作而强行终止,变为了不成调的呻吟。 “不什么,不好玩么?” 江凭卿突然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来,那又爽又痛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徐青临被他抱了起来,转身往房间的大床走去。 徐青临有了说话的机会,他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脸上是激烈的情事带来的红晕,他急急地道,“不好玩,不好玩、我没有要玩你的意思。” 他方才说的那些话让徐青临认知到,江凭卿如今正再次对他敞开心扉,他也觉察到江凭卿的低气压,他生气了。 徐青临懊恼于自己幼稚的举动,可是他和陈听妄在一起过,他为了陈听妄打了他,那晚也因为陈听妄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可自从再遇他之后,徐青临无时不刻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不再是江凭卿的特例与唯一。 江凭卿把他放到床上,随之倾身压了过来,手不容抗拒地再次分开了他的腿。 “不好玩么?” 被操过后穴使得江凭卿的再度侵占格外的容易,他沉身重新挺进他的身体里,他听着徐青临下意识地呻吟,面容冷酷而讽刺,“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却在被我操着,我还以为你会觉得特别刺激。” 那晚带他回来,他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是的,他后悔了,他害怕总有一日会是如今的结果,恰好陈听妄打电话过来,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给了时间让自己冷静,冷静完下定的决心却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他相信他说的爱,即使曾被狠狠地伤害,然而事实再一次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可笑。 徐青临知道他此刻并不是有意与他做爱,不过是压抑的怒火的另外一种表现。 他硕大的性器重新进入的那一刻,徐青临发出“嗯”地一声闷哼,然后抗拒地去推搡着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那晚离开是因为陈听妄,你不要那样说你自己,我只是吃醋……”徐青临伸手捧着他的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带着莫名的难受与心疼,不自觉哑了声音,“我对沅沅早就没有了那方面的想法,我爱的是你啊,从你出现在我生命的那一刻,其他人就注定会成为过客。” 江凭卿的目光与他碰撞在一起,徐青临冲他弯了弯唇,期待地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他对于他的态度明显的软化,他告诉他对他还有感情,他还有机会再度拥有他的真心。 “说的真动听。”江凭卿冷冷地审视着他,唇角却微微向上扬起,他拂开了徐青临捧着他脸的手,压在了他的头顶,讥笑地道,“可是我已经不知道,你对我到底那一句才是真话了。” 他说完,原本被徐青临身体包裹着的性器,直接狠狠地顶到了最深处,徐青临脸色一变,笑容在顷刻间被他撞碎。 “我没有、没有呃啊……嗯骗你啊……” 徐青临的手被他紧紧地钳制住,他无法挣脱,被迫承受着他一下比一下猛烈地顶弄。 江凭卿对于他敏感点了如指掌,他不断地往同一个地方刺戳过去。 徐青临几乎要被如潮的快感淹死,慌乱地之中还呜咽着道,“不是玩儿、不是玩呜、我只要你……啊轻点儿呜呜!” “徐青临。”江凭卿轻轻地吻干徐青临眼角的泪,他的嗓音很淡,低的几乎听不见,他说,“我不想跟你玩儿了。” 徐青临的呻吟和呜咽声都是一顿,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江凭卿,绷了那么久的弦终于断裂,他哭喊着往床头的位置蹿,冲着他大吼道,“好啊,你滚啊、你去找陈听妄,你去和他在一起……” 江凭卿直接扣住他的腰,把他重新拖到了怀中,他整根抽出来然后再全部捅进去,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弄的笑,“你要是从一开始就有离我远远的这个觉悟该有多好。” 他毫不怜惜地听着徐青临近乎崩溃的叫喊,每一下利落而疯狂,肉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然而身体上的快感无法取缔心中的无助的绝望感,徐青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不愿再发出丝毫的声音,他大口地喘息着,在江凭卿的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直到他射在了他的体内,这场没有硝烟但足以让彼此遍体鳞伤的战争才结束。 徐青临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身体已经被江凭卿清洗干净,他在黑夜里呆滞地睁着眼睛,大脑是一片空白。 已经凌晨,江凭卿为他换好睡衣就离开了,在这之间徐青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出奇地连挽留都没有。 也不知道躺了许久,徐青临忽然有了反应,他掀开被子企图下床,结果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摔了下来。 膝盖摔的生疼,身体也跟要散架似的,某个地方的痛感更是清晰,徐青临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拿过了刚才放在抽屉里的维生素。 他急迫地打开瓶盖,往手里倒了两颗,放到嘴里的时候是陌生的水果味。 徐青临反应极大地把放在口中的维生素吐了出来,然后把手中的维生素用力地掷在了地上,瓶中白色的颗粒一下子全部撒在地上。 徐青临抱住自己的脑袋蹲在了地上。 不是,不是,那不是他的药! 江凭卿推开房门的时候,徐青临正跪在地上,一粒一粒地把撒在地上的维生素捡起来,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月光,他没有开灯, 只是凭着感觉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 江凭卿疾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沉声道,“别捡了。” “我不是故意的。” 徐青临没有看他,他轻轻地喃喃着,说着就要挣脱开他的手,要弯腰继续去捡,带着哭腔道,“我的礼物、我的礼物没有了,被我弄丢了……” 他弯腰的那一刻,江凭卿心中的戾气再度翻腾起来,一脚踹开了他面前的那一粒维生素,低声吼道,“我让你别捡了!” 徐青临这才仿佛是如梦初醒,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江凭卿才发现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被泪水濡湿,他迷茫地看着他,机械性地笑了笑,“我在等江凭卿,你看到他了吗?” 江凭卿一怔,握住他的手不断地收紧。 徐青临却已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他如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一般哽咽着道,“我要去找他,如果我找不到他,他就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等到江凭卿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早已不见徐青临的身影,他独自一个人跑了出去。 饭饭2337/635/19  手下的人忙个不停地寻找,按照他目前的状态,实在是无法让人不担心。 江凭卿第一个去了霍寻枢的家里,他下意识的认为,如果徐青临此刻找不到他而又要去见某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是许斯沅,当让他失望的是,徐青临并不在那里,包括宋言和那边也并不见他的踪影。 几个人也动用了关系网扩大范围帮他搜索着,可连他最担心的,手下汇报的在次阶段的各个医院的入院名单里也并没有徐青临的名字。 最后是陈听妄打电话过来,说徐青临回了徐家。 江凭卿一秒也没有耽误地赶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看到徐青临穿着睡衣,赤着脚,低着头,失魂落魄地坐在别墅的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冷的缘故,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嘴里还絮絮叨叨地不停地在重复着什么,陈听妄就站在他的身边。 江凭卿从车上下来,看到这个画面,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慢慢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与他距离拉近之后,这才听到他一边一边重复的是,“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 江凭卿呼吸都是一滞,他脱下外套披到徐青临的身上,然后缓缓地在他的面前蹲下身来。 徐青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仍旧耷拉着脑袋,声音很小,嗓子是哑的,不停地道,“我没有骗你,我没有骗你……” 语调一遍比一遍急迫和惶恐。 江凭卿伸手捧着他的脸,使得徐青临抬起头来与他直视着。 江凭卿放轻了语气,显得格外的温柔,他冲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外面冷,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徐青临放在他脸上的目光并没有焦距,他像是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又好像只是在下意识地单纯地回答着他的问题,他慌乱地摇着脑袋,“我在等江凭卿,我不进去,我找不到他了,我得等他回来。” 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够找到他,但是这个地方,十几年前,江凭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多年之后的现在,他亦是来到这里,带着埋于心底多年的爱意与思念奔赴他的身边。 “我就是江凭卿。”江凭卿压制住心中复杂的感受,他捧着徐青临的脸,吻就这样落在徐青临的唇上,低声道,“我回来了。” 这个吻并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只是嘴唇贴着嘴唇,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呼吸。 徐青临感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呆呆地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江凭卿漂亮的脸,他忽地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哽咽着,委屈地道,“我刚刚一直找你,我找不到,外面好冷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江凭卿回抱他,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我抱紧了,不冷了啊。” 他怀抱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徐青临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不过几秒,就当江凭卿松手打算抱他回屋的时候,他突然反应激烈地一把推开了他。 徐青临慌忙站起了身,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抗拒地看着面前的江凭卿,“你不要我,你来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他。 徐青临指的是站在一旁的陈听妄。 陈听妄一直安安静静地当个背景板,此刻突然被点名不免有些惶恐,他立刻举起了双手,无辜地看着江凭卿道,“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点儿误会。” 他说他吃醋了。 在床上说的。 还让他滚去和陈听妄在一起。 似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江凭卿看着面前模样狼狈的徐青临,独独只剩下了心疼。 他迈着步朝他走过去,还未靠近,徐青临就不停地往后退。 江凭卿顿住脚步,放下了手,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是命令的语调,“徐青临,过来。” 隔着几米的距离,徐青临遥遥地与他对视着,他望着他冷酷的面容,不知道他是否生气,没头没脑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说我吃的维生素是骗你的,对不起,我说让你走和陈听妄在一起是骗你的,对不起。” 徐青临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过去,然后在距离江凭卿只有一步的距离的时候停下来,他凝视着他眼睛,难过而委屈道,“可是我不喜欢沅沅,只爱你,这是真的。” 江凭卿对上他的目光,再度伸手把他扣入了怀里,他清冷的嗓音在徐青临的耳畔响起,语调很轻,他说,“我知道。” 知道他所有的的隐瞒与口不对心,却还是因为那一句最喜欢沅沅而没忍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徐青临整个人都是冷的,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江凭卿担心他会着凉,直接拦腰抱起了他就往别墅里走去。 怀里的徐青临搂住他的脖子,他红着眼睛道,“我并不在意你和他……我只是觉得你和别人在一起过,就代表着,其实你可以有更多选择,并不是只会爱我一个。” 闻言,江凭卿忽地停住了脚步,又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陈听妄。 陈听妄望了望他怀里的徐青临,叹了口气后向不远处招了招手,示意那边的人过来。 不远处坐在车头的人掐灭了手里的烟,他时不时地看向他们这边,是极为不耐烦的表情,看到陈听妄招手便直接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知道走到陈听妄的身边与他并排站立。 陈听妄笑着介绍道,“这是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一侧的人要比他矮许多,已经直接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弯下腰,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 徐青临反应了过来,他抬头的那一刻,恰好江凭卿低眸,四目相对,徐青临微微仰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这次,江凭卿再不做任何停留地抱着他转身离开,他抱住他的手紧了几分,语调很淡当格外让人心安,“抱你睡觉。” 火热的一个吻。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因为难得见他这么主动,陈听妄沉沉地看着他,有些许失神。 他倒是冷冷地笑了,一把推开面前的陈听妄,往车边走去,嘴里还讥讽道,“你说你贱不贱?大晚上暗恋对象一个电话屁颠屁颠跑过来,求着我配合,却还是为了证明给他爱的人看,他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陈听妄听着这番话笑的却更是开心了,他不顾他的挣扎,把人搂到怀里,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小时候为了给你买一块蛋糕出门被人拐着卖了,现在每天非打即骂的,我明明说过无数次只喜欢你这一个,还因为吃醋对我冷嘲热讽的。在一起之后脾气越来越大,果然啊,男人得到之后会变了。” 被他搂住的人早在他的怀里停止了挣扎,眸光一闪而过的复杂,然而乖乖地由着他抱着。 饭饭2323/571/9 “腿张开。” 听到江凭卿发话,躺在床上的徐青临格外听话的弯起了膝盖,两条修长的腿形成了一个M形状。 江凭卿手里拿着药,用指腹轻轻地摸在了他已经红肿了的后穴上,他周围打着圈,怕会弄疼他,所以动作很慢。 徐青临不由自主地并拢了腿,他语调都有些不稳,“老婆,好、好了吗?” 江凭卿看着几乎要被操烂的穴口,眼神暗了暗,他应道,“好了。” 徐青临闻言一把提起自己的裤子,见江凭卿站在床沿没什么动静儿,便抬眸朝着他看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江凭卿在他的身侧躺下,把人搂在怀中,抱着他回来的时候脏兮兮的,就又抱着一起洗了个澡,如今徐青临身上满是和他是相同的气息。 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轻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应该是很疼的,当时一个劲儿的哭着喊着让他轻一点儿停下来。 “不疼啊。”徐青临觉得十分幸福地往老婆的怀里挤了挤,话说出来之后又如同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立马又补充道,“如果今晚不用睡地上就不疼。” 他往怀里钻,江凭卿抱住他的手就越加搂紧,闻言倒是被他逗笑了,无奈地弯了弯,带着零星的笑意,“你什么时候在地上睡过?” 到底有多笨,才觉得他是真的舍得。 “可你以前就有让我去地上睡。”徐青临委屈地控诉完,语调又莫名低落下来,他闷闷地接着问道,“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的礼物……” 他声音太小,江凭卿无法听清,“什么?” 徐青临沉默了一会儿,决意还是不要再提起之前的不愉快,他抬起头在江凭卿的嘴角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道,“没什么,老婆晚安。” 命运带给他的最大的礼物此刻就抱在怀中。 徐青临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江凭卿低头,眸光沉沉地看着怀中平静的看不出的异常的徐青临,好一会儿才伸手关掉了灯。 徐青临又累又困,江凭卿的怀抱带给他心安和稳定,就这样轻易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徐青临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却并不再感觉到惶恐与无助。 被扔在地上的维生素被人捡起来装在了塑封袋中,就放在他的枕边,维生素的瓶子打来,里面是各色的水果软糖,除此之外还有一支娇艳的玫瑰花。 徐青临坐在床上,他以前从未因为一段感情而欣喜过,此刻却觉得自己像是吃了无数颗糖果,心间被所谓的甜蜜填满。 这个时间点,想来江凭卿已经上班,徐青临坐在床上傻兮兮地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拿起短信给他发消息。 老婆,我好想亲你! 江凭卿再度回到了他的身边,未来的每一天他们都将一起度过,想到这里徐青临阴郁了许久的心情一下子充满阳光。 下床洗漱完,他对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兀自地笑了笑,然后突然间就用过镜面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江凭卿。 徐青临一愣,立刻转过了身,“你没去上班?” 江凭卿迈步朝着他走过来,他淡淡地看着他,向着他的唇凑近,低声道,“亲完再去。” 徐青临不是扭捏害羞的性格,闻言直接伸手搂住了江凭卿的脖子,大大方方地准备接受他这个吻。 “扣扣扣。”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两个人唇的距离很近,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徐青临看着在瞳孔中放大的江凭卿的脸,这样近的距离,好看的惊心动魄。 不同于之前见面时柔弱的模样,伤早已大好,他不是典型的漂亮,有一种冰冷疏离的美感,纵然五官精致带着阴柔感,也绝对不会给人有女性的认知。 徐青临眼睛直直地盯着江凭卿,心不在焉地应道,“怎么了?” 江凭卿由着他打量,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惊艳的眼神,眉眼弯弯,浅浅地笑了。 他从未看重过自己的长相,他习惯于打打杀杀,这副皮囊招惹的麻烦比益处要多得多。 但如今江凭卿忍不住想,至少,这是他喜欢的模样。 徐青临被他的笑晃了眼,他主动贴上了江凭卿的唇,还未有来得及有进一步,就听到门外管家道,“霍总带着沅沅少爷来看你了。” 徐青临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凭卿突然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唇上还留有余温,徐青临向他看去,就对上江凭卿已经冷下去的目光,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隐去,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带着不易察觉的悲哀感。 饭饭1599/520/4 徐青临知道,许斯沅就像是江凭卿心中的一根刺,纵然已经说清,拔了出来,可伤口并未愈合,他的出现像是在未愈合的伤口上撒下了细盐,在疼痛间提醒着他们过往发生的种种。 徐青临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那日病房里的画面,他与他对视了几秒,然后扭头冲着外面道,“让他们进来。” 他话音刚落,江凭卿便不再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外走去。 “醋精。” 徐青临先他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看着江凭卿因为他这两字越发阴沉的脸色,他直接在他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可是好可爱,我好喜欢啊。” 房门被推开,霍寻枢带着许斯沅站在门口,感受到两个人异常的氛围,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江凭卿伸手要去推他,却被徐青临握住了手,是十指相扣的姿势。 江凭卿看他眼神微微闪烁,开口时语调却依旧冷淡的不像话,“让开,我该去上班了。” 徐青临脑袋凑了过去,“你亲我一口,我就让开。” 江凭卿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一把掐住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刚想离开他的唇,谁知道徐青临已经松开扣住他的手,转而压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一旁的霍寻枢微微皱了皱眉,许斯沅则是先愣了愣,然后立马涨红了脸,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绵长的吻,由徐青临主动,控制权却在江凭卿的手上。 分开的那一刻徐青临因为缺氧而喘息着,他咧嘴看着江凭卿笑道,“我等你回来。” 江凭卿看着他的眼睛,徐青临的眸中只有一个他。 江凭卿极为内敛地勾唇笑了一下,随即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道,“乖。” 他说完目不斜视地离开,把房间留给了他们三个人。 徐青临眼神紧紧地放在江凭卿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这才走向一旁捂着眼睛的沅沅,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调侃道,“少儿不宜的内容结束了,小朋友。” 许斯沅慢腾腾地放下了手,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徐青临,确定他完好无损之后,甜甜地喊道,“哥哥。” 徐青临挑衅地看着霍寻枢道,“欸,哥哥在。” 霍寻枢并没有表现出太大情绪波动,只是温柔地朝着一旁的许斯沅,“沅沅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跟他说几句话。” 许斯沅的眼神在徐青临和霍寻枢的身上打转,但以他那小脑袋瓜实在是看不出奇怪之处,也就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哦,沅沅出去等。” 两个人望着许斯沅出门,徐青临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讥讽地暼了一眼霍寻枢,笑道,“我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有话可说了?” 因为许斯沅的缘故,他们向来排斥对方,互相看不顺眼,从没好好说过话。 霍寻枢早已习惯他的态度所以并不打算在意,他垂眸,言语中带着些许挫败和心疼,“沅沅最近不太爱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也有些抵触我,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昨晚你突然挂了电话之后又失踪了,他很担心一定要来见你,麻烦你你照顾开导一下他,晚餐前我会来接他回家。” 许斯沅那个小傻子看什么都新奇,平时就一小话唠,且他一开始就围绕着霍寻枢转,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在某一天会出现霍寻枢口中所谓的抵触他的情况。 徐青临虽然一直有和许斯沅联系,但两个人相处模式没怎么变过,许斯沅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都很正常,加上最近他自顾不暇,自然无法察觉到什么。 徐青临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愣,随即冷笑道,“不用你说,我当然会照顾好他,但你是真的有本事啊,能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难受。” 他说话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好听,该说的都说了,霍寻枢没心思同他争论,只打算离开。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徐青临的声音接着从身后传来,难得的正经,“霍寻枢,人不能太贪心,如果你什么都想要,那你什么都会失去。” 初恋和伴侣都得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都能够得到。 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 霍寻枢的脚步顿了顿,他抿唇,沉声道,“再过几天,我会处理好。” 霍寻枢离开之后,徐青临陪着许斯沅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两个人一起拼着乐高。 徐青临望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未动一口的小蛋糕,再看看闷闷不乐的许斯沅,他故作生气地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和我玩儿不开心啊?” “不是的,和哥哥玩很开心!” 许斯沅连连摇头否认,又瘪了瘪嘴,悻悻地道,“沅沅抢了别人的东西,沅沅是个坏蛋。” 徐青临闻言倒是笑了,“哎哟,终于不是小孩子欺负沅沅,轮到沅沅欺负别的小孩子了。” 许斯沅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拉下了脸,扭过头不愿意理他了。 “错了错了。”徐青临立马收敛了笑容,往他的身旁挪了挪,认真地问道,“那你告诉哥哥,你抢什么了?” 许斯沅望了他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能讲。” “那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就不能给沅沅好的建议哦。” 察觉到许斯沅明显的有心事,徐青临严肃地看着他,语气却是温柔的,“但是沅沅你一定要知道,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许斯沅皱了皱眉,像是很认真地在思索着他的话,然后咧嘴冲他笑道,“谢谢哥哥。” “跟哥哥谢什么啊。”徐青临见他笑了,拿起一旁的蛋糕挖了一小块递到他的唇边,“来,吃点儿甜的,开心点。” 许斯沅乖乖地张开了嘴,含着嘴里的蛋糕口齿不清地道,“跟哥哥玩很开心!” 直到下午霍寻枢来接许斯沅回家,江凭卿也并没有回来,给他发的信息也没有回复,徐青临不免有些烦躁。 回去时许斯沅远远地看着站在车旁的霍寻枢,并不像以前一样热情的往人怀里跑。 “沅沅。” 徐青临喊住了他。 许斯沅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呀?” 徐青临走到他的跟前,意味深长地笑着道,“你上次走的时候就有亲我啊,这次也亲一口。” 许斯沅为难地看着他,“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一听到他拒绝,徐青临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脸难过地看着他道,“是不是沅沅没有之前那么喜欢我了?” 许斯沅心软,听不得这样的话,也见不得徐青临伤心,踌躇了一会后,还是凑过来要吻他。 徐青临看着远处低下头的霍寻枢,一把掐住了许斯沅凑过来的脸,郑重其事道,“跟你开玩笑的,哥哥现在有老婆了,不能随便给人亲哦。” 许斯沅立马了然地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又红了脸,他小声道,“我知道,是漂亮哥哥。” “道个别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 霍寻枢阴郁着一张脸走过来,拽开了徐青临掐住许斯沅的手,扣住许斯沅的手腕就往车边走去。 弯腰坐上车的那一刻,许斯沅又回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接受到他的目光,徐青临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青临再见!”许斯沅亦是回应他一个美好的笑容,他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然后就被霍寻枢直接抱上了车,车子发动后,许斯沅扒在车窗上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直到彻底远去。 徐青临看着车子在视野里消失,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认同许斯沅和霍寻枢在一起,但是许斯沅这辈子也就认定了这么一个人,他身为他们感情的局外人,虽看得清,但终究无法体会他们各自的情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他需要的时候他就在。 送走沅沅,打开手机查看时却发现江凭卿仍旧没有回复他的任何消息。 徐青临等不及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江凭卿接的很快,像是特意在为此等待着。 “……” 他不说话,江凭卿也没有出声,耳边只有乱糟糟的背景音。 徐青临在那样的环境中待过许久,他并不认为江凭卿会是想要寻欢作乐的人,但终究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他问道,“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家?” “喝醉了。”江凭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倒是看不出丝毫的醉意,只是细听倒是听出了点儿委屈的意思,他说,“在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接我回家。” 饭饭2942/517/5 徐青临赶到的时候包厢外还守着人,看到是他就直接放他进去了。 看这个架势,是绝对不会有人靠近过的,推开门时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门口的江凭卿,酒精让他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少了平时的冷冽感,一副被遗弃求带走的可怜模样,任谁看了都想直接拐走。 徐青临心中觉得有些不爽,他疾步走到江凭卿的面前,眯了眯眼睛,面色不善地问道,“有没有抱过、亲过、摸过别人?” 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江凭卿的眼神亮了亮,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表现,听到他这样问,则是立马朝着他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 徐青临又问,“那有没有被别人抱过、亲过、摸过?” 江凭卿看着他的眼睛,再次摇了摇头。 徐青临问到这里已经满意了,笑着伸出手递给他。 江凭卿的目光转移到了他递给他的手上,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徐青临一把握住他的手,“走,接小宝贝回家了。” 江凭卿站起身来,却是一个不稳把整个人压在了徐青临的身上,徐青临赶紧抱住了他。 江凭卿把脑袋搁在徐青临的肩膀上,他温热的呼吸倾撒在徐青临裸露在外的脖子的皮肤上,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轻声道,“我好难受。” 徐青临只以为是他喝多了不舒服,扶着他就往外面走去,“谁让你喝酒的?” 江凭卿回道,“自己要喝的。” 徐青临奇怪地低头看他一眼,而后又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怎么就没听出来他这是埋汰他的意思呢? 这喝多了还怪可爱的是怎么回事儿。 徐青临把他扶上车,自己做到驾驶座上,然后倾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 系好安全带,抬头的时候正发现他正皱眉看着他,徐青临以为他还在难受着,他叹了口气,“以后不许喝酒了啊。” 江凭卿歪着脑袋看着他,“你说不喝就不喝。” 他还从来饿哦没这么乖过,徐青临觉得新奇的很,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刚想夸他一句乖,就见江凭卿眨了眨眼睛,又慢腾腾地补充道,“吗?” 徐青临一愣,随即又笑着道,“随你随你,反正咱们家你说了算,你要真能乖乖听我的话,那才是见鬼了。” 徐青临说着打算坐直了身子开车回去,谁知道江凭卿先一步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力气有些大,他几乎被他摁进了怀里。 江凭卿一脸的不高兴,他加重了语气,看他的眼神有些委屈,像是在埋怨他的意思,“我说,我难受。” “亲亲就不难受了。” 徐青临在他的唇上连连亲了几口,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温柔地哄着道,“好了好了,不难受了,我带你回家洗澡,明早一醒过来来就没事儿了啊。” 江凭卿还是抱着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眸光沉沉地看着他。 徐青临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行了,江凭卿你乖点啊。” 江凭卿这回默默了收回了手,也不再看他,扭过头靠在车椅上闭着眼睛假寐。 徐青临看着他精致的侧颜,没忍住再次在他唇角的位置亲了亲,他笑眯眯地夸奖道,“老婆真乖。” 徐青临坐直了身子,发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坐在一侧的江凭卿不知道何时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就这样眼也不眨地凝视着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徐青临倒是不担心江凭卿会发酒疯,因为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看起来乖巧极了,这是在清醒的时候根本见不到的一面。 徐青临给他放好洗澡水,然后伸手就要去脱站在一旁的江凭卿的衣服。 没成想的是,江凭卿立刻朝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徐青临皱眉,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我给你洗澡。” 江凭卿煞有其事地瘪了瘪嘴,“你只是想占我的便宜。” 徐青临被逗笑了,“江凭卿,你弄清楚,我们搞在一起,到最后吃亏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好吗?” 徐青临觉得很明显的是,自己才是更委屈的那一个才对。 可江凭卿听了这话,只是再次往后退了一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行行行。”这还算是给他省事了呢,徐青临往外走去,“你自己洗,你自己洗。” 然后他前脚刚踏出浴室,门立马就被江凭卿给关上了,好像他真的会对他做出什么似的。 虽然,看他那副模样徐青临确实有种想要好好欺负一番的冲动。 江凭卿洗完澡就默默地躺到上床闭上了眼睛,徐青临见他睡觉,也没有打扰,只是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江凭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力气起来,闷闷不乐地看着看徐青临。 徐青临这次是彻底明白,他情绪不对。 应酬,聚会,喝酒原因有很多,可是他去接他的时候,他是一个人,所以是因为别的原因把自己灌醉了。 江凭卿在徐青临的心中,一向是冷淡的,是强大到让人觉得心安存在。 可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很少会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其实脆弱且需要人的疼爱。 徐青临爬上床,坐在他面前,笑着道,“来跟汇报汇报,为什么喝酒啊?” 江凭卿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他低下头,“我难受。” 徐青临这才清楚他这重复了三遍的难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轻轻地捧住他的脸,使得他与他直视,问道,“因为沅沅不开心了是不是?” 江凭卿抿了抿唇,模样难过又迷茫地看着他,他语调很轻,“如果,我一开始就乖乖听话,会不会从遇见开始,你喜欢的就会是我,一直喜欢的也是我?” 按理说,其实他比沅沅更早的来到他的生命里。 徐青临听他这样问,心里是满满的心疼。 其实江凭卿从不倾诉他的感情,也从不诉说自己的委屈,要是他未曾为他心动,那么他是否真的会看着他同别人在一起,那又该是怎样的心痛? 徐青临觉得自己此刻比他还要难受,他冲着他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哑了嗓子,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江凭卿,不是这样假设的,我爱的是你,也正因为你是你,所以一复一日更爱你,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就是我要的唯一。” 闻言,江凭卿漂亮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真的吗?” “真的。”徐青临狠狠地点了点头,也向他笑着,“以前天天发脾气的那个人是我啊,总是说些让你难过的话。再说了,你长那么漂亮,凶一点儿怎么了。” 他们错过、弄丢过对方,幸运的是,情深未改,如今仍旧得以陪彼此身旁。 江凭卿直直地看着他,默了默后,不认同地道,“不是江凭卿。”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徐青临完全听不懂,“什么?” 江凭卿白皙的脸上有红晕爬了上来,他了一眼徐青临,随即极为不好意思地低眸不敢看他,小声地嘟囔道,“是老婆。” 徐青临一怔,还真没见他这么上道过,反应过来嬉皮笑脸地要去亲他,“老婆老婆,老婆。” 江凭卿却直接侧过头避开了他的吻,他脸色变的快极了,这会儿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看着喜笑颜开的徐青临问道,“我是老婆,对吗?” 徐青临觉得他此刻可爱的不得了,傻兮兮地望着他笑道,“对呀,我老婆。” 江凭卿眼神期盼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给出承诺,“那你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忘记我,不认识我。” 徐青临知道自从他离开之后自己的状态一直不太好,那晚的事情江凭卿不可能不在意,徐青临只知道他那晚是生气的,却不知道原来他心中还在因为他当时在刺激下反应这样耿耿于怀。 徐青临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睛,这次江凭卿没躲,他微笑着,语气温柔的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你是我老婆,我最爱你了,怎么会忘记你呢。” 江凭卿就眉眼弯弯也笑了,他保证道,“那我以后不喝酒了,你说不喝就不喝。” 徐青临揉了揉脑袋,心中觉得苦涩,面上是笑着的,“真乖。”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这样爱他。 徐青临说完又一把抱住了他,感动也满是自责与愧疚,“老婆,对不起,我以前怎么会舍得让你难过。” 江凭卿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如同安抚一般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继续道,“把沅沅接过来吧。” 徐青临在他的怀里一僵,怔怔地抬起头来望着他,“什么?” 江凭卿对上徐青临惊诧的目光,轻声郑重道,“如果他愿意,你也会因此开心,不用再时刻担心的他,那就把他接过来吧,我们一起照顾他。” “老婆……” 千言万语卡在了吼间,徐青临无法完好的措辞表达自己的感受,谁知道江凭卿的手就已经开始来扒他的裤子了,“老婆!你、你干什么?” 江凭卿无辜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要谢我。” 这刚刚还煽情,此刻一下转换了氛围,徐青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老婆,我……” 徐青临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直接被江凭卿打断,他微微一笑,“不接受口头表示。” 饭饭3187/593/6 徐青临毫无反抗之力地直接被江凭卿压在了身下。 徐青临一手抱住江凭卿的腰,一手抓住他的手,柔声道,“老婆乖点,乖点,喝醉了就别闹腾了,好好睡觉好吗?” “只喝了一点点。”江凭卿垂眸,这模样带着几分可怜,他低声道,“我难受。” “头疼?”徐青临道,“那你这就更应该休息……” 他话刚说出口,江凭卿就这他抓住他的手,带到了身下某个蓄势待发的位置。 江凭卿瞧着徐青临微微呆滞的模样,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唇,“我说的是这里。” 徐青临感受着掌心的炙热,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放的开,此刻却有些纠结。 他无法不想起之前的性事,那个时候江凭卿正在生气,根本无暇顾及到他的感受,比起当时身体上的疼痛,当时他们两个人的状态才是让他如今心有余悸的根本。 江凭卿见徐青临不语,他缓缓地把脑袋凑近了过来,用下巴在徐青临的脸蛋上蹭了蹭,他闷声闷气地道,“我想要你。” 闻言,徐青临睁大了眼睛,他看着面前江凭卿精致的找不到意思缺憾的脸,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靠! 他这是在撒娇? 这真的只喝了……一点点? 直到在江凭卿润滑液抹在他的臀间,冰凉的触感让彻底的反应过来。 没出息的是,不论过多么久,江凭卿永远靠一张脸就能够迷惑他。 徐青临的衣服早已脱光,此刻他正大张着腿,江凭卿跪在他的腿间,粗长的性器在他臀缝间胡乱地戳了戳。 之前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不知道为何,徐青临下意识地觉得惊慌,他伸手要去推他,“江凭卿,不、不要……” 江凭卿钳制住徐青临的手,扣在了他头顶的位置,他的额头覆了上来,抵着他的脑袋,静距离地与他直视着,嗓音低沉,“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 他不知道。 徐青临清楚的明白,他并不抗拒与江凭卿做爱,那莫名其妙的抗拒感连他自己都无法明白是弄清楚。 “因为我上次弄疼你了,对吗?” 徐青临立刻摇头,“没有,唔、不是的。” 他说的是实话,但江凭卿恍若未闻一般,并没有停止身下的动作,与以往的粗鲁不同,他有耐心地前进的,慢慢地挤进他的身体里。 才进去一点儿,就能感受到温暖的穴肉包裹的感觉,江凭卿担心他痛,忍住想要狠狠地占有他的冲动,全部埋入他的身体之后,只是轻轻地挺动着。 徐青临喘着气,身体彻底接纳他之后,已经远远不满足于此,他难耐地望着身上的江凭卿,“老婆,快、快点儿……” 江凭卿微微一笑,吻住了他半张的唇,十分轻易地就擒住了他的舌头,吸吮交缠着,同时也加快了顶弄的动作,每一下都几乎捅到了底。 突如其来的酥麻把徐青临包裹住,他想叫,可唇被他堵住,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就只能从喉间发出“唔唔”的声音。 江凭卿离开他唇时,徐青临仍旧张着嘴巴粗喘着,他眼神迷离,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嗯啊、慢点儿、老婆唔,我受不了了……” 江凭卿难得这么听话,他抽插的动作慢了下来,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碾过徐青临的敏感点。 这种感觉实在是要人的命,可如果再快一些他无法承受,慢一些就又会觉得不够,徐青临爽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徐青临说不出话,只有一声声的浪叫,“嗯啊、老婆、啊……” 江凭卿保持着这样的频率操干着他,片刻又低声在他的耳畔问道,“舒服吗?” 徐青临胡乱地点着头,“啊唔老婆、舒服,舒服……” 江凭卿突然停住了动作,他掐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命令又带着点儿其他的不明情绪,“你只能给我一个人操。” 怎么可能不介意那些过往呢,即使他也曾说过,这样的方式只给过他一人,但还是忍不住宣誓着主权。 “本来就只给你一个人操过。”快感戛然而止,徐青临用委屈的如同恳求的目光看着他,“老婆,你别停、啊……” 他话音刚落,江凭卿突然全部抽了出来,然后又重重地插了进去,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节节攀升的快感让徐青临只想逃。 他张嘴咬住江凭卿的肩膀,哑着嗓子开口,是呻吟又是带着些难过的控诉,“你,你上次跟我说你不想跟我玩……然后就不见了、唔啊,我找不到你、以后,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了嗯呜……轻点啊……” 再也找不到江凭卿,再也见不到江凭卿,这对于徐青临来说,是一件恐怖到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我说我不和你玩儿,是打算认真和你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至于离开,”江凭卿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唇边带着笑,在他体内蛮横地进出着,声音却温柔的不得了,还带着些无奈的沉溺的意味,“发现自己真的无法不爱你了,总得需要冷静冷静。” 分开的四个月里,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为一段自欺欺人的感情犯第二次蠢。 再见到时,他亦是冷酷的如同与他不过是陌路,谁也不会看透他内心的挣扎。 可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心软了呢? 因为他是徐青临啊,是无法拒绝本身,冷漠所带给他的伤害,最终不过是以倍数的形式奉还给他自己。 徐青临愣了几秒,随即缓缓地松开了咬住他的嘴,就这样顺着江凭卿的脖子往上密密麻麻地往上吻去,直到吻落在他的唇角。 而他每吻一下,江凭卿顶弄的力度就重一分,徐青临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急急地讨好着去吻他的唇,呜咽着道,“老婆,轻、轻一点儿呜呜……” 江凭卿轻轻地笑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轻的了?” 饭饭2012/720/5 清晨,徐青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江凭卿站在阳台外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和谁在打电话。 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在老婆的怀里醒过来啊。 刚醒的嗓子有些发哑,他喊道,“老婆。” 听到他声音的江凭卿转过身开,对上他些许哀怨的目光,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便挂了电话朝他走了过来。 徐青临眼巴巴地看着他,伸手张开了双臂。 江凭卿见他这个举动,唇边勾了抹笑,坐到床沿的位置,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开人了?” 徐青临埋在他的胸膛中,半眯着眼睛,带着零星的睡意哼哼唧唧地道,“我不是离不开人,我是离不开你,谁让你是我老婆。” 江凭卿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些,揉了揉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我要去出差了。” “出差?” 他们才刚刚和好,徐青临可舍不得这个时候和他分开,他完全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他,“什么时候去?” “晚上的机票。” 徐青临啊了一声,然后拉着一张脸又问道,“去几天?” 江凭卿道,“四天。” 没老婆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过。 徐青临一脸的不乐意,闷闷地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带你去,把自己的软肋放在敌人面前,”江凭卿淡淡地道,“这么蠢的事情,我不做。” 他说的出差,怎么会只是简简单单的出差。 徐青临还来不及难过,忽而领悟到了这类似情话的话里的含义。 “老婆,我好爱你啊。” 徐青临说着再次扑到了他的怀中,再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刚刚那一副要被人抛弃,伤心委屈的模样,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离开四天,那我刚好可以把沅沅接过来陪我,等你回来就可以直接见到他了!” 公司的事情是江凭卿在处理,他对这些向来不上心,再加上江凭卿原本自己的事情,忙也是很正常的,徐青临只是不想在两个人刚刚消除结缔的时候分开,倒也真没有那么粘人。 “……” 闻言,江凭卿的笑容一点点的消逝,面上归为一片冷漠。 根本就不是真的舍不得他。 徐青临沉浸在自己的开心中,未察觉到丝毫的异常,他用脑袋在江凭卿的怀里蹭了蹭,“老婆,你抱我去洗漱好不好?” 江凭卿面无表情道,“自己去。” 说着就要把他从怀里拉出来。 徐青临比他先一步,一把扯开自己睡衣的衣领,昂了昂头,露出自己的脖子上交叠在一起的吻痕和牙印,“看到了吗,你昨天弄上去的。” “……” 江凭卿看着他白皙纤细脖子上的痕迹,愣了一下。 徐青临又把衣服往下扒了扒,指了指自己锁骨和胸膛上的痕迹,冲着他笑道,“也是你弄的。” “……” 江凭卿眨了眨眼,随即有些闪躲地移开了目光,微微有些慌乱撇过头不去看他。 徐青临逮着机会控诉他的罪行,他捧过江凭卿有些发烫的脸,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看着江凭卿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道,“而且我昨晚一直喊着让你轻点儿你都不听,操的我现在都觉得腿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江凭卿冷冷地道,“闭嘴。” 然后抱着他起身往浴室里走去。 见他面色冷酷,徐青临立马乖乖闭上了嘴巴,末了又看到他红了的耳朵,咧嘴无声地在他的怀里笑了。 原来是不好意思了啊,昨晚操他操那么狠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老婆真的好可爱啊! 徐青临洗漱的时候,江凭卿就在站在身后,后来索性直接搂住腰抱住,也不说话,就把他靠在他的肩膀上。 徐青临从镜子里看他时,他也正从镜子里望着他,面容平淡,眼神里却写着落寞。 徐青临皱了皱眉,忙擦了把脸,转过身来关切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江凭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配上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徐青临是越瞧越觉得可怜兮兮的。 他想了想,方才光顾着自己开心去了,倒是没有细想他的反应,从他说他离开之后接沅沅过来,他的神色就不对。 徐青临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让沅沅来了?” 他介意沅沅,因为他爱,这反倒值得徐青临开心。 沅沅的问题得解决,但是他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毫不顾忌江凭卿的心理。 “我没有后悔。”江凭卿顿了顿,像是之后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似的,他抿了抿唇, 别扭地低声道,“但是你不许抱他,不许亲他,也不许和他睡觉。” 这样吃醋话他还从未说过,徐青临自然是高兴的,他以前从不愿意叙说在意和委屈,强势到让他根本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去心疼。 “沅沅是小可爱,你是我的小宝贝,我老婆,我以后只亲你只抱你。”徐青临边说着边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而后又没忍住揶揄地笑着道,“哦,还是小醋精,唔……” 他话音刚落就被江凭卿扣住后脑勺堵住了唇,带着牙膏清新的薄荷味道,舌头纠缠在一起。 分开的徐青临被他吻的有些昏沉,听得江凭卿在耳畔用低哑的嗓音道,“敢不听话,下次就不止操到腿软这么简单了。” 徐青临一怔,莫名的脚下一软,好在江凭卿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徐青临顺势一把抱住他,连连表示道,“我最听话了,最听老婆话了。” 江凭卿晚上的机票,以前从没有觉得房子大过,可只要他的身影一消失,就觉得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同时空下来的还有心。 他给许斯沅发了消息:上次不是说和哥哥玩儿很开心吗?哥哥再接你来玩几天好不好? 徐青临没有说要带他过来住下,许斯沅是绝对不会愿意离开霍寻枢的,他只能带他过来先适应着,然后再做打算。 等了许久许斯沅也没有回复,徐青临也没有放在心上,许斯沅没有朋友,通讯录和聊天软件除却去世的父母就是他和霍寻枢了,玩手机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明天直接把他接过来就好了。 徐青临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江凭卿不在家一个人害怕,需要他陪几天,许斯沅心软,绝对不会拒绝。 深夜一个人躺在床上,徐青临拿起放在一旁的维生素的瓶子,把里面的软糖一颗接一口的放进嘴里。 睡不着,想要老婆抱。 可是他现在在飞机上,他发消息表达想念他都收不到。 第二天忙了一天,等到晚上手机的时候,江凭卿到达之后给他发了消息,他没有回复之后,他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之后徐青临没有找他,他也就再没有理他。 徐青临再没有丝毫耽误,直接给他拨打了视频过去。 他一接听,徐青临就开心地道,“我把我的房间腾出来给沅沅了,我们以后住在一个房间,我给他买了许多玩偶放进去,还买了好多蛋糕和其他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的。” 江凭卿神情冷漠,“那我呢?” 之前许斯沅是住几天,如今怕他不习惯想回家,徐青临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听到江凭卿这样问,徐青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没给你买。” “……” 视频直接被挂断。 徐青临立马再次拨打了过去,视频立马被挂断,再拨,这次隔了许久才接。 “老婆别生气嘛,我明天给你买。”说着徐青临又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或者我脱光光把自己变成礼物放到床上等你回来怎么样?” 江凭卿,“……” 徐青临今天忙了一天,此刻感觉到了累,他打了个哈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老婆我好困啊。” 江凭卿面色缓了缓,语调依旧冷淡,“困了就睡。” “要不这样。”徐青临从床上站起来,对着镜头,作势就要脱自己的衣服,“你别生气了,晚安福利,给你看我洗澡!” “……” 徐青临才解开皮带,视频就再度被挂断。 这边的江凭卿握着手机,没忍住无奈地笑了笑。 一天没有主动找他也就罢了,这给的到底算是什么福利? 在远方不在身旁,他让他观看,而他只想占有,是折磨才对吧? 视频被挂断,徐青临的面上再没有一点儿嬉闹的模样,他失落地编辑着消息:你知道吗?之前见宋言和整天围着陆叙之转悠,跟离了他就不行似的,我嫌弃的很。可是老婆,我们现在不过才分开一天,我就好想你啊。 发送出去之后,徐青临又从维生素的盒子里拿出一颗糖来,是荔枝味,从舌尖甜到了心里。 徐青临放下手机往浴室走去,想着自己出来就能收到江凭卿给自己发的一大堆的表白消息。 然而洗完澡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微信查看消息,宋言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徐青临怀疑了一秒,宋言和是不是给他手机按了监控,这祖宗找他麻烦来了,毕竟他刚刚才说很嫌弃他。 他选择接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宋言和就已经出声,急匆匆地问道,“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徐青临道,“祖宗,我今天不陪你了啊,你要玩找陆叙之,撒娇或者卖卖惨,他肯定从了你。” 可宋言和对于他的话充耳未闻,一字一句再次道,“我问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你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徐青临觉得宋言和今天很是奇怪,他笑了系笑,“我能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我困了,要睡了啊,明天一大早还要接沅沅过来呢。” 宋言和沉默了几秒,喊道,“徐青临。” “怎么了?” 宋言和再次陷入了死寂中,就当徐青临有一种电话都已经被挂断的错觉时,他这才开了口。 宋言和声线紧绷,语调很轻,“你不知道吗?许斯沅死了,在昨天晚上。” 饭饭3393/658/19 徐青临一怔,甚至有一秒的心脏骤停,他自欺欺人地,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幻听,“你在说什么?” “许斯沅死了。”宋言和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道,“他昨天晚上离家出走,出了车祸,当场死亡。陆叙之帮忙找的时候身上都是伤,惨不忍睹,都已经火化了。” 徐青临脑子轰鸣,他干笑了一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呢,我明天就要去接他了,他那么乖,之前还、还跪着求我不要让他和霍寻枢分开,又怎么会离家出走?” 纵然他心中已经可怕的认定宋言和说的是真的。 许斯沅不会不回他的消息不理他。 一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弄清楚所有的原委。 宋言和道,“我知道他去看过你,昨天我去了霍家,霍寻枢在家里发现他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行李,他是去见你最后一面的。” 许斯沅不知道从谁的口中得知,当初霍寻枢早已有了喜欢的人,是被迫娶的他,他一直规划着离开,却又舍不得霍寻枢。 直到霍寻枢解决好陈昔好的事情,帮她与老公离了婚,然后彼此再无瓜葛,谁知陈昔好自杀了,也在昨晚,许斯沅去她房间喊她吃晚餐,看到她割破手腕躺在床上。 当晚霍寻枢送陈昔好去了医院,也就是那个时候,许斯沅下定决心选择离开。 霍家乱成了一锅粥,陆叙之帮忙找人,宋言和才第一个得到了消息,他本以为按照许斯沅和徐青临的关系,霍寻枢已经通知到了他,谁知道徐青临直到现在都毫不知情。 “最后一面?哈,哈哈。” 徐青临忽然笑了,他握住手机的不断的用力,以至于指尖都开始泛白,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我跟他说,跟他说,我支持他的任何决定,我支持他什么啊,我支持他去死吗?” 宋言和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去找你。” 他挂断了电话,但徐青临并没有等他,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直接就向着外面跑去。 浑身都是伤,他遭遇了什么,当时又有多么的害怕? 马上就到新的一天了,他原本是打算接他回家的啊。 为什么不早一天,买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干什么? 到霍家的时候,整个别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下人们人人自危,在这样的低气压环境里大气都不敢出。 大厅里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正中的位置的照片中,许斯沅眉眼弯弯,咧嘴笑着。 他笑的时候脸颊两边的肉微微鼓起,单纯又美好,却不再鲜活,永远定格在了黑白之中。 大厅外有保镖守着,里面只站着霍寻枢一个人,他的衣服上和手上都是已经干褐凝固的血,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木质的盒子 。 他望着照片微微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木盒,眼底都是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又狼狈,应该是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再好好休息过。 “霍寻枢!!” 徐青临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人撂倒在了地上,他瞪着霍寻枢,抓住他的衣领,一拳接一拳地揍过去,睚眦欲裂,“你他妈个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他只要你,你让他难过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连护他周全都做不到?!” 霍寻枢连躲都没有躲,倒在地上的时候,只是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的木盒,他像是放弃了挣扎,由着徐青临手脚并用地朝着他招呼过来。 徐青临是被保镖拉开的,霍寻枢躺在地上,嘴角都是血,但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温柔地对怀里的木盒道,“没关系没关系,不要害怕。” 许斯沅很早之前就收拾好了行李,到最后离开的时候却只拿走了他们的婚戒。 夜里遇到了打劫,一群人把他摁在地上,他咬牙哭着,死活不愿意松手,到后来那群人似乎发现他是个傻子,行为举止就越发过分了,到后来挣脱逃跑,慌不择路之中被奔驰而来的汽车撞了。 从巷口的监控中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霍寻枢心如刀绞。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小磕小碰一下他都心疼的要命,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却遭受到了这样的欺辱。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许斯沅就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是惊恐与无助,手中还死死地握着那枚戒指。 而在此之前,他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抱着陈昔好奔向医院,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惶恐地看着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呢,他忙着把人送到医院,转身直接走掉了,甚至于没有想过见到如此场面的他该有如何害怕。 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对他说过。 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 对不起当初与他在一起,对不起陈昔好回来,让他左右为难,对不起私心地想要他的陪伴,一直舍不得离开? 他该道歉的是,他已经彻底斩断过去,把世界缩小到最后唯有小小的一个他的时候,他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徐青临从暴怒中回过神来,看着霍寻枢失常的举动,忽然明白了他怀里抱的到底是什么。 他企图挣扎开保镖架住他的手,但终究只是徒劳无功。 徐青临冲着霍寻枢嘶哑着嗓子大叫道,“你不配再抱着他,你让我带他走!” 霍寻枢这才抬头,他冷冷地看着徐青临,用肮脏的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朝着保镖吩咐道,“把他扔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徐青临被扔了出来,庭院的大门被关上了,他粗暴又绝望地一脚又一脚地踹了上去,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跟他道过别的,为什么他当时不能够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为什么不留他再住一晚,为什么不明确的告诉他,沅沅不是坏蛋,沅沅是最可爱的小孩。 他死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恐惧中自责,自责自己成为了自己爱的人的阻碍,他是不是很难过,占据他整颗心的人,原来一开始想要的并不是他。 宋言和赶过来的时候,徐青临就蹲坐在地上,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脑袋埋在膝盖之中。 徐青临的脑子都是父亲去世时许斯沅用手足无措的安慰着他的话,他说“青临不哭,不哭。” 后来画面一闪,他灿烂地笑着,这次他说,“青临,再见。” 宋言和见他如此,面上是满满的担忧,他在徐青临的面前蹲下身来,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结果还没有碰到徐青临,就被他忽然大力地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像是竖起了刺的刺猬一般,红着眼睛,朝着跌坐在地上的宋言和吼道,“滚!” 宋言和迷茫地看着他,毕竟徐青临还没有冲他发过脾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就直接被人抱了起来,陆叙之把人抱在怀里,转身就往车边走去。 宋言和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你放我下来,我得陪着他。” 陆叙之淡淡地暼了一眼地上的徐青临,冷冷地道,“他需要的人不是你,留在这当什么出气筒。” 宋言和朝着徐青临望过去,见他如此模样有些难受,低头咬在了陆叙之的肩膀上,含糊地道,“你以后千万不要死掉。” 陆叙之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抱住他的手。 宋言和不肯走,陆叙之没办法,深秋的夜里很冷,他把他放在车里,宋言和就把头搁在车窗的框沿,眼巴巴地看着徐青临。 怕宋言和不喜欢,陆叙之走到远处点燃了一根烟,他抽完烟,等到味道散尽,这才走过去靠在车上,守在宋言和的身旁,全程都没有人说过话。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宋言和忽然抬头看向他,问道,“你是不是能带他进去?” 陆叙之对上他的目光,不冷不热地“嗯”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带他进去?” 陆叙之面上一片冷漠,“因为从我出现到现在,他除了对你说了一句滚之外,没再开口让我帮忙做其他的事情。” 他对别人的事情向来不上心,手上沾满了血,对生死就更是看的淡薄。 宋言和一愣,他生了气,冷冷地从齿间蹦出了一个词,“冷血。” 他说着要推开车门,周围却在一瞬间被车灯照的昼亮。 浩浩汤汤的十辆车停了下来,江凭卿从前面的一辆车上弯腰下来,他面色很冷,风尘仆仆,一步一步走到徐青临的面前,然后伸手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徐青临的头顶。 “滚……” 徐青临抬头,满脸怒容地喊着,最后在看清江凭卿的脸时,所有的愤恨消散,目光绝望又带着无法言语的悲伤,开口时饱含着无线的委屈与惶恐,他扑到江凭卿的怀中,喊道,“老婆。” 江凭卿抱紧了怀中身体冰凉的人,刻意放低了声音尽量使得语气温柔一些,言语中是无法掩盖的心疼,他说,“我来了。” 徐青临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紧紧地抱着江凭卿,他无声地流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凭卿看向驾驶座的陈听妄,冷冷地命令道,“把门撞开。” 陈听妄点了点头,车子倒退出十米的距离,然后把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直接往前冲去,“哐当”一声,大门直接被撞开。 与此同时,宋言和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车门就被陆叙之塞了回去,他弯腰坐上车,不理会宋言和的骂喊,直接扬长而去。 生离死别这样的场面,他的少爷还是少见为好。 江凭卿带了人过来,各自的手里都拿着武器,虽说就这样硬生生地闯了进去,但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轻易动手,避免真开火打起来。 找到霍寻枢的时候他在楼上的卧室,冷色调的房间,地上和床上却都是各种各样的毛绒娃娃。 他依旧抱着那个小木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被徐青临揍的伤也没有处理。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疲惫地道,“你们吵到沅沅休息了。” 徐青临在门外待了这么久,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再打他再跟他吵了。 他闭了闭眼睛,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让我带他走吧。” 霍寻枢并不理会,“……” 江凭卿把他床上提了起来,而霍寻枢就这样被他从床上拽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徐青临,以往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看起来是一片死气沉沉。 面前这个男人,因为怕许斯沅出门不安全,又因为他喜欢,还特意为他建设一座永远只为他开启的游乐园,这么多年来保护着他,使得他单纯天真如最开始。 徐青临曾坚定的认为,他会对许斯沅好一辈子,可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我替他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爱和照顾,他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喜欢你,嫁给你却是父母的决定,他唯一下定决心做的就是离开你,”徐青临微微笑了一下,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他伸出手来,“他不会愿意看到我们再起争执,你让我好好的带他走吧。” 唯一下定决心要做的就是离开他。 他怎么能不成全? 霍寻枢呆滞地看着徐青临,他眼里似乎有雾,雾气打湿了整个眼眶,然后把手里的木盒递给了徐青临。 徐青临接过,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可是这个坚硬的木制品,并没有许斯沅的怀抱温暖和柔软。 他再不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去。 江凭卿亦是松开了拽住霍寻枢的手,面容冷酷地跟在他的后面离开。 还未走到门口,身后的霍寻枢似乎后悔了,他疾步要追,却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柜子,上面放着的混合着鲜血的戒指掉落在了地上,伶仃作响。 霍寻枢的脚步一顿,他缓缓地蹲下身跪在地上,拿起了戒指握在手心之中,竟如孩童一般痛哭出了声音。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橙红色的朝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徐青临抱着手里的木盒,勾唇想笑,但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儿的气力。 天亮了,沅沅,我还是接到你了。 他恍然觉得脑袋昏沉,整个人都很空,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去。 有人搂住了他的腰,江凭卿的嗓音带着贯有的冷淡,徐青临却在其中找到了一种安定,他低声道,“抱住你了,我带你们回家。” 饭饭4242/661/22 许斯沅安葬在他父母的身边,徐青临安慰自己,说他只是到达了另一边的幸福,他重新做回了父母的宝贝,又还是无法控制心中的疼痛感。 可他表现的很平静,没有哭过,也很少再见过如以往一般灿烂又无赖的笑容。 只是格外的依赖江凭卿,他一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就会无意识的惶恐,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 江凭卿放纵他依赖,公司的事情都在别墅处理,这段时间来几乎没有离开过徐青临一步。 他知道,徐青临的平静下,是能够把人席卷溺毙的惊涛骇浪。 晚上他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时总会忽然的惊醒,比如现在,前一秒还说了晚安,此刻突然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 “老婆,老婆、老婆?” 房间里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惊慌地喊着,希望有人给他回应。 江凭卿最近因为要一直关注他情绪的缘故,时刻都保持着警惕,在徐青临从他怀里坐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江凭卿捧过徐青临的脸,使他看着他,“怎么了?” 在目光触及到江凭卿时,徐青临明显地松了口气,他问道,“老婆,我的礼物呢?” 礼物。 江凭卿的眼神暗了暗。 那不过是他发现他瞒着他吃药,为了试探他而买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礼物。 那晚上回去见他在地上无助地一粒粒捡起来,气他对他满是谎言,又因为他的在意,没忍住在心疼间生了戾气。 见他不说话,徐青临就急了,焦躁地问道,“老婆,我的礼物呢?我的礼物!” 江凭卿终于有了反应,伸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我去给你找。” 维生素放在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柜上花瓶中插着一支玫瑰,已经枯萎。 江凭卿把维生素的小瓶子递给他,徐青临赶紧接过,他打开盖子,确定里面的糖果都在,又安心地盖好,接着便伸手抱住了站在床边的江凭卿的腰。 他抬头,模样难过,惴惴不安地道,“我没有弄丢你给我的东西,也不会再把你弄丢,你别不要我。” 江凭卿抱住他,跟哄小孩似的顺他的背,低眸对上徐青临的目光,他郑重地,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到你身边。” 他直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被安抚下来,微微笑了一下,“我想要抱着睡。” “好。”江凭卿抱着他躺下,把人紧紧地扣在怀里,“我抱着你睡。” 他就又安静了下来,和往日看不出任何区别。 清晨天还没有亮,徐青临站在阳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发送消息。 房间里的灯早已关闭,室内一片漆黑,江凭卿躺在床上怕惊扰到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安葬完许斯沅的第二天之后,他就开始这异常的举动。 江凭卿看过他的手机,在徐青临父亲去世之后,徐青临一直都在给他父亲的号码发送短信。 爸,对不起,从来没告诉过你,对于我来说,你是很好的父亲。 爸,我和江凭卿在一起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了。 爸,我把他弄丢了,我告诉他,是因为你的原因才跟他在一起的。怎么会呢,我说的是气话,最根本的原因不过是我心动了,我爱他。 …………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类似于在汇报生活。 江凭卿只以为他用自己贯有的方式倾诉和疗伤,谁知徐青临反复拨打电话和发送消息之后,似乎是久久得不到回应,便疾步要朝外面走去。 江凭卿立刻从床上下来,朝着他走过去,这才听清徐青临近乎是失神一般地在小声喃喃着,“沅沅怎么不回我消息啊,要天亮了,我得去接他了,我要早一点儿去,要早一点儿……” 他这副模样,直接把江凭卿带到他们吵完架,徐青临跑出去失踪的那一天,在寻找他的那几个小时里,他每一秒都在提心吊胆着,生怕他会出一点儿意外。 “徐青临。” 江凭卿在黑暗中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往外走去。 索性这次要好得多的是,他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事物,感受到有人抓住他之后,他立马回握住了他的手。 他惊喜地问道,“沅沅,你是吗?你来我找了是吗?” 他并没有转好,甚至于急转而下,平时日的平静只是怕他担心的伪装,然后终于有在一天崩溃,不慎把真实的自己暴露,让江凭卿知道,他比他想象中的状况还要糟糕。 江凭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的语气又焦急起来,“你是沅沅,那江凭卿呢?” 江凭卿一怔,抓住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泄了力。 徐青临趁机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他哑着嗓子,像是要哭,“我不是故意说让你难过的话,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老婆、你在哪里啊……” 他一声一声问着,一声比一声绝望。 就在徐青临的手握住房门的把手,要推开门出去时,江凭卿先一步反应过来,直接搂住他的腰,扳过他的身子,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前进倾身上前,几乎把徐青临压在了门板上。 徐青临立刻就要挣脱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显的很暴躁,“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江凭卿……” 他话还没有说完,江凭卿低头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江凭卿吻的很轻,摩挲着他的唇,沉声问道,“弄清楚了吗,我到底是谁?” 徐青临的脑子近乎是空白的,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到耳畔那人的声音低落了下来,他说,“我是江凭卿,你答应过不会忘记的江凭卿。” 饭饭1970/608/12 徐青临只能在江凭卿的身上得到片刻的慰籍,他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清醒过来时总会因为带给江凭卿担心而重复说着抱歉,然后继续在恐慌中迷失自己。 江凭卿带他看了心理和精神科的医生,他大部分时间表现的很正常,但发呆的时间比有反应的时间要长许多。 医生开了药,因为伴有依赖性,所以并不建议长期服用,还是希望在陪伴和开导中自愈。 “手。” 江凭卿把瓶中的药丸倒了两粒在手中,递给他,可靠坐在床上的徐青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出神。 听到他的声音,徐青临眨了一下眼睛,终于回过神来,并没有伸手,只是长大了嘴巴,“啊……” 意思是要他喂。 这段时间里,能江凭卿代劳的他绝对不自己动手,能抱着做的事情绝对要粘在江凭卿的身上不放手,好似只要一松懈,他就会就此消失。 江凭卿淡淡地与他直视了几秒,把手中的药丸递到了他的唇边。 徐青临起了逗他的心思,把药吃进嘴里的那一刻,忽然轻轻地吻了吻江凭卿的掌心。 江凭卿一愣,动作慌乱地收回了手,甚至于不自觉地在身侧握成了拳。 徐青临觉得有趣极了,也不说话,笑看着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水杯。 江凭卿避过他看过来的目光,用另外一只手拿起水杯递给他,徐青临依旧没有接,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江凭卿放下水杯,那只手还在身侧紧握着,面上却平静如常,他道,“我去洗澡,你等我。” “等你?”徐青临拿过一旁的维生素的瓶子,拿出一颗糖放在嘴了里,笑的比那糖还要甜,“就这一个要求吗,用不用脱光等啊?” 他说着就已经掀起了上衣,打算直接脱下来,江凭卿顿时扭过了头,一言不发,转过身就往浴室里走去了。 徐青临看着他关上浴室的门,直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嘴角耷拉下来,笑容消失,脸上只剩疲倦之色。 放在一旁的手机在振动,徐青临打开微信,是宋言和的消息,他这段时间以来自顾不暇,完全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外界的事情。 宋言和告诉他,肇事的司机被判了无期,那几个欺负许斯沅的人,听说被霍寻枢带回去后跟几条饿了三天的藏獒关在了一起,结局不难猜测。 至于陈昔好,原来她与她老公早已孕有一子,她老公待她很好,只是少时的爱恋终究是意难平,一次吵架中老公为此失手打了她,这给了她追寻那无疾而终的爱恋的勇气,最后便有了后续的一切。 霍寻枢为了帮她离婚,处处打压她老公,他老公家里一落千丈,连带着亲戚朋友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霍寻枢再没了的庇护,她老公逼着她复了婚,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那么霍寻枢呢?自许斯沅死后,他未曾踏出家门一步,没人知道他如今是何情况。 徐青临看完,编辑了一个嗯字,刚准备发送怕宋言和觉察到他与以前迥然不同的态度,又怕他觉得他这态度冷漠,委屈巴巴的难受了去,就重新发了一条过去。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小少爷你太棒了,晚安! 宋言和那傲娇劲儿下,脾气说来就来,得哄着顺毛。 与发送消息时的语气不同的是,徐青临整个人身上见不到丝毫的欢快气息。 他无法不从宋言和的身上想到许斯沅,纵然两个人的区别大的离谱。 许斯沅天生单纯,而宋言和是被护在羽翼下,在宠溺和纵容里逐渐成为如今的模样。 浴室水声停了下来,徐青临放下手机,眼神复杂地看向一旁紧闭的抽屉。 江凭卿出来的时候,徐青临立马微笑着冲他张开双臂。 江凭卿的目光在他的笑容上停顿了几秒,他站在床沿的位置,并没有上来,开口时沉声问着,“徐青临,我是谁?” 徐青临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他道,“你是江凭卿,是我老婆。” 江凭卿不语,却已经关掉了灯,在房间黑下来的那一刻把徐青临抱在了怀里。 徐青临躺在他的怀抱里,这个人让他安心,他轻声道,“老婆对不起,我一定不会再忘记你的,而且我最近感觉好多了,有你在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他最近似乎真的在慢慢好转,都会像以前一样耍流氓了,也不会再夜半惊醒,而是清晨在他的怀里嘟囔着好困和早安。 江凭卿沉默了几秒,无意识地紧箍了怀里的徐青临,只说了两个字,“晚安。” “啊,就晚安啊?”徐青临没发觉什么不对,用脑袋在他的胸膛上撞了撞,“老婆,亲我。” 江凭卿就又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声音里带了点儿笑,“别闹。” 徐青临就乖乖地闭上眼睛,不动了。 这样很好,一直这样就很好。 但只要存在欺瞒,就一定会出现破绽。 江凭卿在第二天夜里洗完澡出来时发现了不对,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不对,而如今不过是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躺在床上的徐青临和之前无数个夜里一样,张开手臂要他抱着睡觉,好似没有他就不行的模样。 只是江凭卿的脸色很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打开的抽屉,寒意从眼底升起。 徐青临见他迟迟不过来抱他,顺着他的眼神纳闷地看过去时,立刻就变了脸色。 他慌忙伸手要去把抽屉关上,江凭卿已经先一步上前,把里面的药瓶拿了出来。 徐青临望着他冰冷的面容,知道自己这是完蛋了。 江凭卿打开药瓶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其他因素,手都在轻微地颤抖着,打开的时候已经可以直观的感受到并不是以正常的数量在减少。 刚开始多偷吃两颗自然不会被发现,可不出几天江凭卿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但他太乖了,冲着他笑,再没有一次遗忘过他的名字。 江凭卿告诉自己或许他真的已经一步一步地从阴影里走出来了,他期盼着他好,收敛了自己的疑心,不愿意在这个时间段再与他起任何的变故。 原来……都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瞒着他一次一次叠加药物的剂量维持的假象,那句有你在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此刻回想起来如同在他脸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徐青临看着他骇人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喊道,“老婆……” 江凭卿突然把手里的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药丸滚落到各处,把徐青临吓了一跳。 他赶紧掀起被子,赤着脚下床就要靠近江凭卿,纵然他已经扼人被戾气包裹。 徐青临没再说话,伸手要去握住他的手,却被江凭卿直接躲过,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他转过身,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从齿间淡淡地溢出一个字,“滚。” 江凭卿最近什么都顺着他的意,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如今这个滚字砸过来,让徐青临有些恍神。 他可怜巴巴地,小声地道,“老婆,我错了……” “滚!” 这次,江凭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低吼出了声音。 徐青临僵在原地,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着,空气都像是要凝固起来。 徐青临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垂落在了身侧,他知道江凭卿此刻非常生气,他说什么都不会有用。 徐青临呆呆地看着他英挺冷漠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失落地收回了目光,打算先去客房住一晚,等江凭卿怒火消散些再跟他解释。 可徐青临才刚刚转身,就听到江凭卿冰冷的嗓音传来,他凶狠地说,“你敢滚试试!” 饭饭2654/2638/18 徐青临听到这句话心中满是惊喜,脸上立马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老婆!” 他上前打算抱住江凭卿,可江凭卿直接后退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用行动拒绝了他的拥抱。 徐青临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迷茫地看着他,“老婆……” 江凭卿面无表情地道,“回床上睡觉。” 徐青临自知是做错了事情,自然不会有半分的迟疑,赶紧就躺回床上,可闭上眼睛把被子盖好之后便没有再听到一点儿动静。 徐青临奇怪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江凭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半点的感情流露。 徐青临抿了抿唇,“ 你不睡吗?” 江凭卿拖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他冷漠地道,“我守着你。” 徐青临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想要抱着睡。” 闻言江凭卿竟勾了勾唇,是个自嘲的弧度,“我抱不抱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怎么会没有区别,他如今只能在他的怀抱中寻到心安。 徐青临可怜又认真地道,“没有你抱我睡不着。” 江凭卿语调冰冷又讽刺,“那或许你该瞒着我再多吃几粒药。” 他看出来了,江凭卿很生气,放在往日绝对不会这么平静,因为他的病,江凭卿在压抑着怒火。 徐青临伸手试图去抓住他,“老婆,对不起我……” “别碰我。”江凭卿避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睡觉。” 徐青临只得默默地收回了手,他的解释在此刻他也不愿意听,他就只能选择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徐青临心神不宁,进入睡眠的时间并不长,明明前一秒还在睡梦之中,下一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唯一的安抚是,他的手正被人握着,温暖的体温传开,暂时抚平了他的不安。 夜色已深,房间里开了一盏小的台灯, 徐青临朝着旁边的位置看去,江凭卿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已经睡着,灯关下他眉眼有些黯淡。 他错误的以为,只要维持表面的和谐与平静就可以。 他让他难过了。 江凭卿并没有睡熟,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所以当徐青临企图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时,他在顷刻间便敏锐地感知到了,纵然他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江凭卿睁开眼睛,他支起了身子,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清醒,正坐在床上的徐青临。 见他醒过来,徐青临立马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他慌忙掀开被子就跑下了床。 江凭卿皱了皱眉,跟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徐青临。” 徐青临站在床下,遥遥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说按照入睡前的反应,他醒过来发现他抓着他的手,他更加不依不饶地求着要抱才应该算是正常。 江凭卿缓缓地走向他的身旁。 面对他的靠近,徐青临微微睁大了眼睛呆滞了几秒,然后便开始不断地往后退,他惊慌地道,“你别过来……” 江凭卿放柔了语气,“我是江凭卿。” “我知道、我知道。”徐青临抗拒地看着不断靠近的江凭卿,拔高了语调,喊道,“江凭卿,你别过来。” 江凭卿,你别过来。 他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说的却是——你别过来。 江凭卿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步伐朝着他走过去,徐青临在慌乱之中一把抓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毫不犹豫地直直地朝着他砸了过来,然后“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 那本书不厚,但想来也是极疼的,江凭卿的额头上被划过一道血痕,鲜血渗了出来,红的刺眼。 这次,江凭卿终于顿住了脚步,他就这样静静地凝着他,眼中像是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徐青临怔怔地看了他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急急忙忙朝着他跑过去,抬起手想要去摸了一摸,又因为怕他疼而迟迟不敢落手。 谁知江凭卿直接抓住他的手,摁在了额头的伤痕处。 “江凭卿!” 徐青临被他的举动惊到了,立刻就要抽回他的手,这次被江凭卿握的很紧,怎么抽也抽不回来。 徐青临心间忽地升起了与对自己的厌恶感,他对上他的目光,心疼的不行,“很痛对不对?” 听他这样问,江凭卿却是微微笑了,“这点儿伤换你主动走过来,有什么可痛的。” 徐青临在一瞬间红了眼,随即扑到他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无法抑制地哭出了声音。 江凭卿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言不发,徐青临落泪的同时,觉得他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还是徐青临自许斯沅离开后第一次哭,如同要哭尽所有的委屈与无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徐青临从江凭卿的怀里抬起头来,他眼睛通红,泪水已经濡湿了整张脸,嗓子哭的发哑。 “我没有做好爸的儿子,没有做好沅沅的哥哥,和你在一起,却总是让你那么难过。”徐青临停了几秒,他在笑,尽管这笑容里有的只是凄苦,“要不我们就这样吧,你不要再管我了,你不是说并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吗,你可以跟更好的人在一起。” 江凭卿面色彻底阴郁下来,低眸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彻底看清。 他瞒着他增加药的剂量,笑着告诉他,有他在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偏偏他并没有在他的陪伴中走出阴霾,甚至于此刻还告诉他,就这样吧。 江凭卿无声地哂笑着,嗓音很低,“你再说一遍。” 他实在是太糟糕了。 徐青临直视着他的眼睛,放慢了语调,如同下定决心似的,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跟更好的人在一起,我们就这样……” 江凭卿堵住了徐青临的唇,阻断了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哪里有更好,你就是最好。 看不懂嘛?我以为我写的很明白,徐青临是发现自己不太好,只能让江凭卿难过,所以想放手让江凭卿好过。(徐青临笨蛋。) 饭饭2026/2909/36  徐青临所有的思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给打断,江凭卿只是把唇覆盖在他的唇上,再没有其余的动作,彼此以这样的方式感受着对方温热的触感和真实的存在。 良久,江凭卿离开了他的唇,一把抱起还呆滞地看着他的的徐青临,把他放在了床上。 在江凭卿弯腰给他盖好被子的时候,徐青临回过神来,“我刚刚说……” “闭嘴。”江凭卿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他冷冷地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来。” 徐青临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不再说话,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凭卿额头上的那倒伤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凭卿重新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他伸手捂住徐青临的眼睛,隔断了他的目光,“睡觉。” 徐青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可那道划在他光洁额头上的伤痕也像是划在了他的心上一般,心脏处疼的厉害。 接下来的几天,徐青临索性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拒绝再去医院接受治疗,对于江凭卿是从头到尾的忽视,用行动来实现所谓的就这样吧的决定。 江凭卿又是那样冷清的性子,两个人几乎不再有任何沟通,他只是沉默着守在徐青临的身边,寸步不离。 晚餐。 徐青临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生气,听到开门声,便立刻抓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住了。 房间里没有开窗帘,光线阴暗。 江凭卿站在床沿,淡淡地看着床上凸起的那一块,“一天不吃不喝,你打算饿死自己吗?” “……” 徐青临没有说话。 江凭卿没有了耐心,他一把掀开被子,与此同时,徐青临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戒备地看着他,往床的另外一边挪了挪,似乎打算离他远一些。 江凭卿见此是好气又好笑,“你在干什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和我闹分手么?” 徐青临眸光黯淡地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江凭卿额头上的伤痕逐渐结痂退化,不仔细瞧已经瞧不出来了。 “我抱你下楼吃晚餐。” 江凭卿无奈地微叹了口气,刚伸手做出要触碰他的姿势,徐青临便连连往后挪了挪。 江凭卿的手僵在了空中,微微握成拳,然后收回。 徐青临对上他冷凝的目光,与他直视了几秒后,随即低下了头,“我不饿。” 江凭卿抬腿,他膝盖弯曲压在床上,倾身朝着他凑了过来。 徐青临想躲,可江凭卿的手就身在他的腰侧,这样的姿势与距离,如同把他紧箍在了还中。 他的靠近让徐青临觉得慌张。 他就在眼前,他经不住地想扑过去狠狠抱住,张了张嘴说的却是,“你想干什么?” “我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如果你是觉得让我担心和难过而内疚,所以做出这样没脑子的决定的话,我希望你明白,”江凭卿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包裹着苦涩的语调很轻,“和你分开,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他很少袒露内心的想法,为数不多的几次是生了气,带着惩罚,还有一次是喝醉了酒,委屈巴巴。 徐青临这段时间里的状态让他无法快速地消化完这番话,就这样迷茫地看着他。 江凭卿起身,属于他气息从徐青临的周围抽离,他模样淡然,没有等他开口,继续道,“我给你时间思考冷静,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处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徐青临还坐在床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的是: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他急忙跑到阳台,想阻止他的离开,却只看到了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在视野里化为一个小点。 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错了错了。 徐青临纠正自己,江凭卿说的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徐青临想的异常简单,他坚定地认为既然他不是非他不可,那么如今在这个阶段分开,对于江凭卿绝对是最好的安排。 他可以花几个月忘掉他,就和以前一样,不同的是他不会在刻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去打搅他,这样的话,他一定能遇到一个让他余生都处在欢欣与幸福中度过的人。 可是直到他真正不在身旁的那一刻起,徐青临才发觉,他完全离不开他,没有他在身边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悔悟,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以所谓的为他好为由,反复地践踏着江凭卿的心。 或许,江凭卿比他更难过和无力,他错觉的让他以为,他无法将他从黑暗中拉回,但如今他生命里仅有的一丝光线,就是他的存在。 他得等他回来,跟他认错。 但是,他会不会是骗他的啊?因为他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他把他的话当真了,他失望了,所以离开了。 想到这里,徐青临慌张地拿过一旁的手机,拨打出了江凭卿的电话,他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直到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提示他无人接听。 徐青临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什么也无法思考,直接就要朝着外面跑去。 “少爷,你去哪里?” 管家正朝着他的房间走来,恰好碰到失魂落魄地往外面冲的徐青临,便直接拦在了他的跟前。 徐青临这几个月压根没出过门,没有任何的社交活动,也拒绝任何人的看望,包括宋言和到来也不愿意见上一见,如此哪里放的下心让他出去。 徐青临就跟没听到似的,作势就要绕开他。 管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连忙道,“少爷,霍总发现了许少爷之前留在家里的信,是给你的,刚刚让人送过来给你。” 徐青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在发抖,“沅沅的信?” 管家点头,以为已经稳住了他,“对,许少爷留给你的信,回房间里看看吧。” 管家拽着他就往房间里走去,还没走两步,徐青临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要先把江凭卿找回来,我们一起看。” 管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现在哪里有往日里潇洒与快活,他直到徐青临心中的想法,便道,“江少爷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你擅自出去他回来没看到你该担心和不高兴了。” 担心,不高兴。 不能让江凭卿再担心,不能让他再不高兴。 徐青临愣愣地接过了管家手里的心,走回了房间。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唏嘘。 经过如此多的波折,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为少爷操碎了心的老爷子注定看不到了。 信封已经被人拆开过了,但徐青临打开的动作依旧是小心翼翼,他轻轻地摊开整张纸,让信纸的内容完整地袒露在眼前。 许斯沅写的认真,一笔一划,极其工整,有不会写的字,则是用拼音代替。 有的字迹模糊,纸张褶皱,应该是有泪掉落过,把笔墨晕开。 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啦!(电视剧里学到的。) 我不想让老公为难,他有喜欢人,沅沅不可以做抢别人东西的坏蛋。 你不要因为我和老公吵架哦,和老公在一起这么久我很开心的,希望沅沅不在他不用担心照顾我之后,可以每天开心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沅沅不去找你,不是因为不想和哥哥在一起,姐姐很喜欢老公,她因为我很难过。 妈妈说,人不可以贪心。 哥哥已经有了漂亮哥哥了,就不能和我在一起,我很喜欢漂亮哥哥,所以愿意把哥哥对我的喜欢都送给他。 哥哥不哭不哭哦,沅沅只是不在你的身边,并不是真正的离开。 青临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徐青临鼻尖一酸,眼眶已经湿润。 许斯沅绝对不会想到,他这一走就是永诀,甚至于所思所想盼着好的依旧是别人。 然而不论是父亲还是许斯沅,徐青临都没有做好告别的准备,当然,他也未曾有过机会好好告别。 既然没有告别过,那么,还会有再见的一天的吧? 总有一天,会在时光的尽头再次相遇。 他如今更应该珍惜的是眼前人,那个要陪着他,度过漫长时光的江凭卿。 他们足够相爱,死也应该在一起,谈什么分开。 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咋起,屏幕上的备注是老婆。 徐青临急忙抓过手机,对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率先开口,“老婆,对不起……你什么时候回家?” 是陈听妄的声音,“老大回不去了,他受了伤,正在抢救中。” 徐青临握紧了手机,久久无法做出反应,恐惧与惊愕感朝着他席卷而来,把他吞没。 不,不要这样! 他明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糊涂和混账,别以分离做为他们之间的结局与惩罚他的方式。 号外号外,快完结了啦,快要到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 饭饭3058/2007/27 陈听妄说他是中途选择接听电话的时候放松了警惕才会中伤,好在子弹偏移,没有打中心脏。 江凭卿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四天,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才醒过来,这是徐青临最难熬的一个星期。 江凭卿在下午醒过来,太阳西沉,天边是绚丽的火烧云。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倔?他现在没醒,我做决定不是一样的吗?” 徐青临站在窗边,他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但仍旧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 这些天公司的事物都是他代江凭卿处理,他瞒着江凭卿受伤的消息,可这方面他接触的实在是太少,上手有一定的难度,没几天就露了馅。 那些人日复一日的打电话过来询问江凭卿的境况,一定要等到江凭卿下定才愿意实施他的命令,哪怕徐青临承诺所有的损失都由自己承担。 “徐青临。” 有人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很小,转瞬间就被风吹散,如同幻听。 徐青临僵硬了片刻,没再多说一句,立即挂了电话,他惊喜地转过身的那一刻就与江凭卿四目相对。 江凭卿静静地凝着他,因为生病的缘故,本就白皙的脸上如今更是没有丝毫的血色。 徐青临疾步跑到床前,蹲下身握紧了他的手,声音不受控地在颤抖,“老、老婆,你醒了。” 那晚离开的场景对于昏迷至今的江凭卿来说不过是昨日,他眼也不眨地望着他,没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之后,他继续沉默着把眼神移到徐青临握住他手的手腕处。 他手腕处有几道深刻的划痕交错着,已经结痂。 当然,更加醒目的是纹在上面的他的名字,那一道道刀痕在距离他名字几毫米的地方戛然而止,仿佛是恐惧皮开肉绽时伤害到他。 江凭卿的脸上有了表情,他皱了皱眉。 徐青临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红了眼眶,“你骗我,你明明说过只让我等几个小时。” 江凭卿抓过他的手,缓缓地在他手腕的伤痕处极轻地吻了一下,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他声音沙哑,“别哭,我没有丢下你。” 徐青临紧紧地盯着他,悬空的心终于慢慢地回归到了原处,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眼神飘忽。 徐青临喊道,“老婆?” “嗯?” “我想亲你。” 江凭卿没有回应他的话,沉声问道,“你的手……” “不给我亲也没有关系。”徐青临笑着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偷亲过很多下了。” 江凭卿自然看出来他在逃避这个问题,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嘴唇微微蠕动着。 他声音太小了,徐青临没有听清,不由地就把脑袋朝着他压低过去。 江凭卿昂头,吻在了徐青临的唇上,是无奈又宠溺的语气,“笨蛋。” 从医院转回别墅修养,徐青临不让江凭卿处理公司堆积的事物,虽然吃力,但也都是他在解决着。 徐青临没几天就得意了起来,“也没有多难啊,你说要是我全部掌握了,你要不要考虑让我接手?我来赚钱养家。” 江凭卿微微一笑,道,“你要是想要,公司就给你。” 徐青临本就随口一说,见他回的认真,连连摆手道,“我开玩笑的!我才懒得和那些人打交道,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到时候我就可以休息了,你别想着偷懒啊。” 江凭卿就笑着“嗯”了一声。 可这短短的时间里并不足以让他完全熟悉公司的事物,进展很慢,要花的时间很多。 从下午会议开始,到结束已经八点半了。 徐青临回到房间的时候,江凭卿正专注地翻看着文件,放在一旁的汤还冒着热气,没动一口。 徐青临皱眉,“你怎么没喝?” 江凭卿头也没抬,“我很忙。” 徐青临算是摸清了他的小脾气,他笑眯眯道,“该不会是因为我把时间花在工作上,没有怎么陪你,所以生气了吧?” 江凭卿这才朝着他看过来,语调生硬,冷冷道,“我不喜欢。” “是吗?”徐青临撇了撇,惋惜道,“我熬了好久呢。” 他端起放在一旁的汤,刚要转身,就被江凭卿叫住了,“你干什么?” 徐青临道,“你没吃晚餐吧,我让他们给你重新准备。” “不用了。”江凭卿低眸,没有看他,“我饿了。” 徐青临受宠若惊地走到床边,把手里端着的碗递给他,“老婆真给我面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了,我饿了。”江凭卿面无表情地道,“喂我。” “喂你?”徐青临笑的开怀,“你先亲我一口。” 江凭卿淡淡地看了他几秒,随即向他招了招手。 徐青临赶紧把脑袋靠了过去,谁知江凭卿“啪”地一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脑门上。 徐青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用一副受伤且不可置信地表情看着他,“你打我!” 江凭卿笑了,“别总想着占我便宜。” “怎么能叫占便宜呢?”徐青临十分不满意他这个措辞,“你是我老婆,最多算是不要脸。” “那,”江凭卿笑意越发深了几分,“别这么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你亲不亲我,亲不亲我?” 徐青临索性耍起了无赖,伸手还要去掐他的脸,却被江凭卿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 江凭卿望着他手腕上的伤,眼神暗了暗,握住他手的力度不自觉地一轻再轻。 徐青临见他面色不佳,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像是安慰他似的,笑着道,“我不疼。” 江凭卿冷冷地道,“最好疼死你。” “好吧好吧,就疼死我吧。”徐青临瞧着江凭卿阴沉的脸,撇了撇嘴道,“疼死我了,心疼死的又不知道是谁。” 江凭卿:“闭嘴。” 当然,虽然没有讨得一个吻,徐青临还是开心至极地喂江凭卿喝完了汤。 包括最近洗澡也是徐青临代劳,他光明正大地把江凭卿摸了一遍又一遍。 徐青临每每瞧着江凭卿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脸已经是通红的模样,都会觉得自己老婆真的好可爱! 老婆那么可爱,想…… 然而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就是一黑。 江凭卿拿过一旁的浴巾,盖在了徐青临的脑袋上,隔绝了他直勾勾的眼神,漠然道,“出去。” 徐青临委屈巴巴地拽下自己脑袋上的浴巾,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浴室。 徐青临这几个月经历的变故所有人都清楚,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和宋言和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再主动找他,他也没有精力和心情应付任何人。 晚上微信信息却如炸开一般,一条接着一条,徐青临忘记关静音,就这样被吵醒。 他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所有人发的消息都几乎围绕着一件事情展开:霍寻枢吞药自尽了。 每一句话后面都伴随着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表示惊愕与疑惑。 徐青临的睡意一下子散尽,他翻了翻朋友圈和热点新闻,粗略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许斯沅离世后霍寻枢很少出门,一开始并不觉得奇怪,后来几天未见才觉得不对劲,在卧室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怀里抱着的是许斯沅最爱的小熊。 按照霍寻枢如今的身份地位,大家理所当然地猜想背后真相肯定骇人听闻。 没有人知道,他不过是回到了他家小朋友的身旁。 徐青临把手机关机,屏幕带来亮度熄灭下来,房间里彻底沦为一片漆黑。 徐青临忽然觉得有些冷,他往旁边江凭卿的怀里钻了钻,心中说不上悲喜。 他一动,江凭卿就醒了,配合着他的动作把他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怎么了?” 徐青临在他的怀里闷声闷气地问道,“如果我坚持和你分开,那到最后你会不会真的妥协……选择离开?” “如果是这样,我会很遗憾很难过,但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身边。你过的好,比跟我在一起更重要。” 徐青临还没有来得及难过,就又听到他清冷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他冷笑道,“别做梦了,你永远都不可能从我手中逃脱。” 明天最后一章。 江凭卿缓缓地睁开眼睛时,徐青临就站在清晨和煦的阳光里,他正整理着房间,打开抽屉便看着里面抑制失眠和各种稳定情绪的药物,他皱了皱眉,接着把抽屉里所有的药盒随手一个个全部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之中。 江凭卿躺在床上歪着头看了良久才出声,“徐青临。” 听到他的声音,徐青临下意识地把一旁的垃圾桶用脚往角落里踢了踢,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挂满了笑,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来,“我家小宝贝醒了,来来来,我给你一个早安吻。” 边说边朝着他的脸凑了过来。 江凭卿一把推开了他的脑袋,脸上情绪不明,“我看到了。” 徐青临微微愣神,倒是不见丝毫的慌乱,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低声道,“我不需要哪些东西,能治好我的只有你,我只需要你。”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徐青临不会主动告诉他,江凭卿却也能透过蛛丝马迹有所了解。 好在他们还有很长的以后,时间会让爱意发酵为甜蜜,痛苦总会有被取缔的一天。 江凭卿没有说话,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支起身子想要去吻徐青临。 徐青临一动不动,就这样近乎呆滞地看着他精致漂亮的面容在自己的瞳孔里逐渐放大开来。 “少爷!” 房门忽然被推开。 江凭卿反应极快地躺回了床上,侧过身子背对着他们,在徐青临看不到的角落里红了脸。 徐青临本来是已经准备好乖乖挨亲了,这会儿丢失了一个吻,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管家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尴尬道,“我见你起床了……就没敲门,你们继续,我们去外面等。” 徐青临,“……” 老婆都害羞了,还能怎么继续? 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霍寻枢去世,徐青临除了感慨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许斯沅不在了,霍寻枢已经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 没成想的是,律师带着遗嘱和合同过来,霍寻枢名下所有的财产,未给亲戚朋友分配一分一毫,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全部都留给了徐青临。 书房里律师说完所有相关信息,徐青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坐在他旁边的江凭卿误会了他的意思,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要是不想要……” “要,不要白不要。” 徐青临激动打断了他的话,潇洒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又看着呆呆自己的名字出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眸光黯淡地望向江凭卿,“我想都捐了,以霍寻枢和沅沅的名义。” 希望他们有机会再结个良缘,也不枉费许斯沅情深一场。 江凭卿淡淡地笑着,“你说什么都好。” 徐青临心中念此还是有些难过,他哼哼唧唧地往江凭卿的怀里靠,“老婆……” “嗯。”江凭卿伸手把他揽在怀中,“抱着呢。” 然而等到处理完所有的捐款事宜,徐青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财产一点点的减少,直到不剩下分毫,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落差感。 江凭卿正在书房处理邮件,徐青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顺带着也盖上了笔记本,使得江凭卿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 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江凭卿问道,“怎么了?” 徐青临唉声叹气,“我有点儿后悔了,那么多钱,我碰都还没碰一下。” 江凭卿没由来地被逗笑,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没出息。” 徐青临也不和他计较他说他没出息,他瘪了瘪嘴,认真又期待地看着他问道,“老婆,你以后养我好不好?” 闻言,江凭卿扬了扬眉,“有什么好处么?” “好处?” 老婆养他居然还要好处! 徐青临立马从他的腿上起来,气呼呼道,“那我白给你操的啊?” 他作势要朝外面走去,可没走两步就被江凭卿伸手抱住了腰,把他重新紧箍在怀中 。 徐青临的脊背贴着江凭卿的胸膛,他听得江凭卿在耳畔轻笑道,“好,我养你,一辈子。” 徐青临就又开心了起来,他扭过头要去亲他,“老婆真好,给你亲,我给你亲一辈子!” 江凭卿故作嫌弃地避过了他的吻,“谁要你亲。” 给他操一辈子就可以了。 不给亲就不给亲,反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徐青临现在是满意的不得了,他笑眯眯地靠在江凭卿的怀里,心中堆积的阴霾尽散。 是怎么样才会对老婆说出,“你养我”这种话哈哈哈→_→不好意思,还有一章。 一切渐渐步入正轨,徐青临像是回到了最原本的生活,纵然有些占据心中重要位置的人早已退出他的生命,无法再陪伴在他身侧。 会重逢的。 只是不在身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 他不是恐惧死亡,也并非热爱生活,他只是选择了江凭卿。 晚上宋言和约了他见面,徐青临当然不会拒绝,况且江凭卿的伤已经好了,也需要他照顾了,自然不用再跟个小尾巴似的时时刻刻跟在屁股后头。 江凭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徐青临征求同意打算出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躺下了身,面色冷漠,“不用问我,你去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老婆,除了和你在一起,其余不论去哪里都和你有关系,都得让你知道。”徐青临哄道,“那最近他很担心我,只是去见一面,我十一点半之前一定回来抱你睡觉!” 闻言,江凭卿唇边勾了抹讽刺的弧度,“你觉不觉得这话很耳熟?” 徐青临疑惑地皱了皱眉,“有吗?” 江凭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睛,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再不说一句话。 “我就让他见见我,就说一句话,让他不要担心。”徐青临看出来江凭卿不乐意了,便弯腰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郑重其事道,“十点半,我保证!” 江凭卿,“……” 徐青临试探着问道,“不说话算默认哦?” 江凭卿:“……” “那我走了,回来就抱你睡觉。” 徐青临替他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怕吵到他似的,再不做停留,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床上的江凭卿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蓦地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冷笑了一声。 又为了去见别人不陪他,还只亲了一下。 徐青临说只是见见,说一句话,还真就只是见见,说也只说了一句,还是对陆叙之说的 。 徐青临和宋言和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宋言和一看到他就可怜兮兮地咬了咬唇,还没有等徐青临反应过来,就直接扑到他怀里哭出来声。 他带着哭腔道,“呜你吓死我了……” 不回复他的消息,他主动到家里,他还是避之不见,这无法不让宋言和担心。 对于徐青临来说,宋言和和那些酒肉朋友是不一样的,但从未想过自己在这娇气的小祖宗心中也是这样有份量。 他才刚抬手想要回抱住他,就看到已经停好车冷着一张脸带着杀气朝他们走过来的陆叙之。 徐青临想安慰宋言和的话吞到了肚子里,手伸到半空中,还没有碰到宋言和,在下一秒已经举过了头顶。 徐青临无辜且无措地看着陆叙之,“……不是我弄哭的。” 然后宋言和就直接被陆叙之拽着后领拖走了,一路上宋言和频频回头朝着他看过来,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看面色是生气了,最后陆叙之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宋言和就又笑了,再未回头看他一眼。 这? 徐青临心里有气。 承诺十点半,然后还没有到十点就回了别墅。 “老婆。” 房间里的灯亮着,徐青临推开房门的时候江凭卿正靠坐在床上看书,他头都没抬一下,如同未曾听闻一般。 “老婆!” 徐青临提高了语调,他走过去坐到床边江凭卿的面前,粗鲁地夺过他手里的书扔到一旁,用手捧住他的脸,闷闷道,“你亲我一下。” 江凭卿这才抬眸看他,神情冷漠,好笑道,“为了别人把我留在家,还有脸让我亲你?” 徐青临心中的憋屈忽地就被一扫而光,他打趣道,“哎哟,原来我老婆这么离不开人啊。” 江凭卿面无表情道,“滚。” “你亲我一口我就滚。”他坏笑着,“滚到你床上去。” 江凭卿索性扭过了头,看也不看他,“……” “亲我一口嘛。”徐青临委屈巴巴地往前凑,“老婆老婆老婆,不要不理我。” 江凭卿淡淡地瞥了一眼故作可怜的他,“我凭什么要亲你?” 徐青临脱口而出道,“宋言和就有人亲啊。” 江凭卿语调淡然,“做人不要太攀比。” “那就凭,就凭你是江凭卿!卿卿……”徐青临顿了顿,伸出食指指了指江凭卿,然后又点了点自己的唇,笑容灿烂至极,“卿卿我我呀~” 他笑容璀璨,尾调带着绵长的脱音,像是在撒娇,如同小猫爪子在人心间轻轻地挠着。 江凭卿一瞬不瞬地望着的徐青临,接着忽地揽住了徐青临的腰,把他整个人往前一带,扣到了怀里。 徐青临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江凭卿压在了身下,紧接着他的手就去解他的皮带。 刚刚亲都不亲他一口,现在扒他衣服算什么? 徐青临:“你等、等一下……” 江凭卿吻上他的唇,低笑出了声,“等不了。” 解释一下42章徐青临手腕上的伤,江凭卿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徐青临肯定是最难熬的,所以做出了一些极端的行为。接着为了阻止自己,他把江凭卿的名字纹在了上面,如果再伤害自己,就会划破手腕上刻着的江凭卿,还有另外一层,如果他再伤害自己,就会伤害到江凭卿(真实的江凭卿)大家觉得那一张节奏快了一点儿,大概是江凭卿昏迷的那段时间徐青临我是直接跳过了,我是觉得不用再详细写了,因为大家已经明白他是怎么样一个状态了,再写会很重复,反正徐青临是利用这段时间走出来啦。比之他需要江凭卿更加支撑他的信念是:江凭卿需要他,他所承受的痛苦是会反馈到江凭卿身上的。然后江凭卿也有明显的改变,他不会默默难过,会耍脾气了说不开心了,对老公也宠溺了许多哈哈。(江凭卿,呵,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长的漂亮的傲娇小醋精。)至于这一章的少爷(我怕大家觉得多余,所以解释一下),也暗示着徐青临走向新生活,不在封闭自己,开始了正常的社交与生活,主要还是和江凭卿甜甜甜!大概是这个意思,我可能没写清楚,大家会有不太明白哈哈。虽然他们来自我的笔下,但是呢,随着情节发展,他们越来越立体,鲜活,所以有时候更像是他们在指导我。比如我想让江凭卿说,你亲亲我嘛(江凭卿冷笑: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如果我与之相反,他们会不同意的。那到这里确实是正式完结了,大家有人一直从开始陪我走到结局,有的中途走到我身边,不论哪一位的陪伴对于我来说都是温暖。这大概是我目前写的最长的一篇文,我自己觉得是有认真的对待和花费心血在上面,但既便如此也无法否认还会有不足的存在对不对,所以,我会努力做的更好的!之后随机掉落番外和小日常,写徐青临撒娇撒泼求着老婆穿女装,最后做到他喊老公!跟大家说再见了哦!陪我到现在,辛苦啦,亲三口,muamuamua!(也许你还不想和我再见,想解锁获得更多亲亲(*/∇\*),下一本更《恶魔的本性》,病娇攻所以雷点会多,大家自己斟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