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256中文(33又3分之1)为您整理制作 第一章 我将吉普车开得气急败坏,像发了疯的在路上狂飙,一路上扬起老长一窜烟尘。 想来也不应该怪我吧,谁有那么好的脾气呢??在如此的烈日下,开着这种敞棚的吉普车,你除了想快到到目的地还能想什么啊??虽然车是有伸缩顶棚的,但,坏了!! 用我高超的车技,险险的将车停在离大门口一米不到的地方。 丁历是个聪明人,早就为我开了他门前花园的大铁门。他应该料想的到,气急败坏的我为了能尽快到屋里是极有可能直接撞破铁门进来的。 匆匆熄掉发动机,我连锁了懒的锁了。直冲向大门。怕什么呢,这种破车谁要谁开去好了,我还可以向丁历要求赔辆新的。 门没关上,我是撞进去的。 天堂啊!!! 我叹息一声。 如果没有空调,世界将会怎样?? 还能怎么,不活了呗!! 我跑到丁历身边,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遥控器,将冷气又调底了五度。 爽啊!!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是一扇门,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找我这么急干什么啊?你明天不做人了??我熟练的从冰箱里摸出一罐饮料,打开灌了几口。 西!!他急急的跑过去将门关上,又急急的跑过来将冰箱的门关上。 重要的事!!他连忙说道。 什么重要事啊?有什么事比我享受冷气重要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脚舒服的搁在茶机上。 唉,我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就是我的研究课题。他在我身边坐下,摊在沙发上。 那关我什么事?我用脚丫子踢踢他。 遇到瓶劲了!!他叹了一口气。 你遇到那玩意关我什么事,我是搞爆破的,不是科学怪人。 我希望你帮我!他朝我看了一眼。 我朝他挑了挑眉,自顾自喝着饮料。 西,我最相信你了。他看着我,你即聪明,又美丽。最最重要的事,西你最有魄力了。我认识的女孩中,你对突发事件的处理最理智,最冷静,最有魄力了。 我扯扯嘴角,依然喝饮料。开玩笑了,他以为那么几句肉麻恭维就可以打倒我了的吗?? 西,我只能相信你了。我也只相信你了。西,你要帮我,我需要你。我们是朋友吧!! 胡说八道,我看着这个戴着眼睛,斯文的要死的男人。什么朋友,还不是他死缠烂打,还不是他恶意骚扰,要不然怎么会认识他啊。 西!!! 不帮!我将空罐扔到地上,我没空。 你要干什么?他底下身检起罐子放到垃圾筒里。 休息!!我高姿态的仰起下巴。要不是他对我还算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而且照顾体贴,我才懒的理他这种温吞水呢。 西!!他恳求道。 不要!!我别开头,差点就热死我了,还敢提要求。 西!!他凑过来,你一定要帮我。不帮也得帮! 我看着他,那么认真是什么意思啊?说起来他其实满吓人的。别看他斯文的样,别看他温文尔雅,文文弱弱的,他可是柔道黑带啊!! 你不要用强迫哦,我可不吃那套!! 西!!他一幅哭笑不得的样,你想什么啊,我哪敢啊。 那好,我就是不帮,今天我不爽,今天我生气!! 怎么好像那个来了似的神经质!!他斜了我一眼 是啊是啊!!你管我!我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你就得帮我了,不帮也要帮了!!他将手绞在胸前,一幅吃定了我这只死猪的模样。 我眯起眼。 什么意思?? 啊,他看看手表,然后一幅我已经是只死猪的模样看着我,时间该到了,怎么效果还不出来呢?? 效果,什么效果??我问。 饮料啊!!他笑笑,牙齿真白。 饮料,你。。。我一下跳起来。 等不到我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我眼一黑,倒地!! 在有冷气的房间里午睡,是天堂般的享受。 像是漂浮着一般,清凉而有舒服的感觉。 好棒。我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叹息声,爽的不得了。 满足的我不由翻了个身。 哗啦!! 我猛的一蹿。 我的妈,好冷,好冰! 我看着四周的水,水,怎么是水??再一看手臂扒拉着的东西。 一只大大的冲气鸭子,还是骚包的要死的艳黄色。真骚!! 难道我一直睡在着水池里?? 我环顾四周,又抬头看看。 这是个室内游泳池。还是恒温的那种。刚才掉下水是冻了我一下,现在已经感到水温很合适了。 好吧,我抱着冲气鸭子,缓缓的滑水,朝岸上漂过去。 你这样整我,就等着吃好果子吧。我在心中恨恨的想着。 呀,你醒了!!丁历笑的一脸灿烂的出现了。 我不理他,继续向岸边靠。 别这样,不要生气嘛。你生气很难看的。他言语温柔极了。 死人,烂人,你等我上来让你好看!!我恨恨的瞟了他一眼。 一靠岸,我就放开冲气鸭子,手一撑,想跳上岸。 啪哒!!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大大的东西被甩在了岸上。 我感到我的腿有些疼,怎么搞的,就算是登陆失败,也犯不着这么大的声音吧?? 我朝腿瞟了一眼。 上帝啊!!让我死了吧!!不,让我杀了那个死人丁历吧!! 我恼怒的瞪着丁历。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大声的叫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耍我?? 丁历不说话,只是一幅很欢喜的样子,直直的看着我。 喂,死人,你快把这些骚包的要死的东西给我拿开啊!!我朝他大吼起来。 哎呀,是真的呢!!真的会这样的啊!!成功了呢!!他惊讶的说着。 什么真的假的这样那样的,快点拿掉了,我走不了路了!!我真想拿锥子扎他的脑袋。 怎么拿啊??他突然天真的问。 怎么装上去的就怎么拿下来啊!!我又吼叫起来。上帝啊,他要傻也不要在这时候傻啊!! 我不知道怎么去掉那东西!! 那你是怎么装上去的总知道吧!!我感到我快要无力了。 哦,这我知道,是你喝了我加料的饮料以后就有了!!他认真的回答了。 我是问你,我喝了那该死的饮料以后,晕到的那短时间里,你怎么把这骚包的要死的东西装上去的??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 我没装,你喝了睡了一会就这样了!! 我脸一黑!! 真的!!他急忙又说,那东西是真的!! 真的??我眯起眼,他当我什么啊??那种东西是真的??他说那东西是真的?? 我朝后一看,当头喝棒!! 真的!!!真的!!!!真的!!!!! 你!!!我大叫一声,容不得他后退,腰猛一挺,腿一晃。 啪哒一声巨响,一条硕大无比的鱼尾响丁历这死人劈去,当下将这烂人倒栽葱似的劈进游泳池里。 哗啦!!好大一个水花。 我恼怒万分的看着我的腿,什么腿啊!!一条鱼尾巴!!! 我用手指掐了一把。痛啊!!! 是真的!!!!!!! 丁历从水中蹿起,连连咳嗽!! 我飞快的爬爬爬过去,举起鱼尾猛的朝他拍打,发泄我心中被他愚弄的怒火。 还我的腿!!我吼叫着,快还我的腿,不然用这尾巴拍死你!!! 救命,救命!!他连连求饶!! 我收回鱼尾,退开。看着他一边咳嗽一边狼狈不堪的爬上岸,在岸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说,说,怎么弄回去!!我绞着双臂,看着他。 没,我没有办法!!他气喘嘘嘘的说。 死人!!我大叫一声,又举起鱼尾朝他劈去。 第二章 我幽雅的靠在游泳池边上,尾巴在水中漂浮着,时不时的划出美丽的波纹。 那只恶心的艳黄色的充气鸭子在我旁边漂浮着,上面放着我最爱的食物。 手晃动着水晶玻璃杯子,丁历媚笑着为我添上果汁。我瞟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灌着。 说吧!!我懒洋洋的瞟着他,你倒底打算怎么办?? 我真的没办法啊!!他的手伸进水里,轻轻地摸摸我的鱼尾巴。 你会没办法??你没办法还敢动手??我的脾气坏的很。 西!!他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这个咒语真的假的,没考虑能不能解。一开始我自己吃了好几灌试试,没什么用啊。我想,是不是我是男人的关系。所以。。。 所以你要找一个女人来试试??我注视着他。 西!!他涎着脸笑。 你该死的拿我当小白鼠啊!!我尾巴一波,水滑啦一下猛泼了他一脸。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他根本不抹一下,依然笑的妩媚。 对这种人,你还能怎么样呢??杀了他吗??没用啊!! 我双肩垮了下来。天啊!! 我怎么办呢??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 我忧怨的看了他一眼。丁历用手抚摸着我的脸。 西!!我会想出办法来的。我是科学怪人嘛!!相信我哦!! 三八!!我在心中暗骂。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什么困难的。 基本而言,我没感到什么不适应的。丁历将水温和室温控制在舒适的程度上,我感觉很好。他提供的食物也很丰富多彩,吃的我乐不思蜀。 活动也很多,没让我感到太无聊。丁历是把我整个当成珍惜生物了,要我配合他做了各种不同类型的实验,看看着怪异的身躯有什么特别之处。 惊奇是很多的。 比方说,我们不明白人鱼在说中是怎么呼吸的。因为我只有人类的肺,别怀疑,用X光机看了,一个标准的人类的费,在我的胸腔里。没有鱼的腮。那,我在水中怎么办?? 问题很好解决,我将自己整个没在水里,看看身体用什么呼吸。 真是意外,在水里我感觉和在陆地上一样,没什么憋气的。我不知道我在用什么呼吸,只知道我的鼻子自动停工了,而我却感觉良好。 丁历做了细致的检查,包括把我送进核磁共震仪里里里外外扫描了一番。 问题出在尾巴的磷片上,怎么说呢??简单的说,在水中时,我是靠尾巴上的皮肤呼吸的。一旦露出水面,身体就自动换到用肺呼吸。 人鱼真神奇!! 更有趣的是,丁历似乎把我变成了一只两栖类的动物。原因是,我这条鱼离开水没什么特别的不适应感觉。真的,我甚至在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就让他给我一张床睡了。 我毕竟是人类,我要睡在温暖的被窝里。 尾巴上的磷片很漂亮,而且实用极了。它们在阳光下像宝石一般闪闪发光。在水中时,它们张开,在水里呼吸。在空气中时,它们又紧紧的贴着皮肤,闭合着,保护我会在水中呼吸的脆弱的皮肤。好棒啊!! 除了行动不便外,我几乎是只快乐而又懒散的两栖类。 问题在于声音。我听到了一种声音。 那种声音很奇怪,并不是说刺耳或是难听。相反的,很悦耳。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对,感觉,那好像不是一种用耳朵听的声音,要用感觉。不要刻意的去听,要用身体去感觉。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可又像是在身边的低吟。反反复复只有几个音节,很动听,可又听不懂。 那声音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我可以感觉到它是有什么要表达的,可是不知道是太轻还是我不理解,总之我听不懂。但我的身体却能听懂,每次那声音一来,身体就有种要冲出去,去追寻那声音的感觉。每次都弄的我和丁历莫名其妙的。 当然,丁历听不到那声音。他只是在我身边放了太感应器,记录到了微弱的几乎不可辨认的不明电波。 唉,他又不是人鱼,怎么能了解我呢。 我呸,我也不是人鱼啊,至少不是天生的,都是这三八害我的。 那声音原本是几天出现一次,只是慢慢的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现在几乎是时不时的就出现。 仿佛是在催促着我去做什么,我的身体有种焦虑感,仿佛有什么是我必须去做的。 我对丁历说了这感觉,他满脸无奈。 还不是你这三八害我的!!我由于焦虑,每每对着他泼口大骂。 他到是好脾气,一忍在忍。 可我却无法再忍。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愈来愈焦虑,胃口也不好起来,并且有轻度的神经衰弱。 一天中午,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翻开着杂志,心情很是郁闷。 丁历在消失了一个上午后出现在我的面前,由于心情的关系,我爱理不理的。 西!!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将工具箱放在一边。 我懒懒的看着他,今天他又要研究我什么了??我好容易有这么一刻不用受那个声音的骚扰,他又来搀和什么?? 西!!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别指望我留一头人鱼公主般的长发,那只是童话,我头上只有不到一寸长的毛!! 你想出去吗??他问。 我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出去?!出去干嘛??我行动太不便了。 我是说,你想出去寻找那个你所说的声音吗??他见我没反应,又说道。 我的身体猛的一震。不是我,是我的身体,它反应很激烈。不过身体的反应很快感染了我,我也兴奋了起来。 丁历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要去的!好吧,我帮你出去。 有什么计划??我问他。 能有什么计划啊!!当然靠你自己找啦!!丁历瞟了我一眼。 这死三八男!!我在心中暗骂。 来,我给你上发信器!他拍拍我的鱼尾。 我在床上摊平尾巴,看着他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支有一根很粗针头的针筒。我的尾巴猛的抽痛起来。 你,你不会是。。。。我将鱼尾缓缓的收拢。 你别小孩子气了。他一把摁住我的鱼尾,手中的针飞快的插进,噗一声,发信器打进我的尾巴。 痛啊!!!我惨叫一声,猛的抽回尾巴,用手揉着。 都流血了,虽然才一小滴。 来,现在给你装备!!他才不理我的痛苦,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堆的物品。 这是通讯器。他指着一个小盒子说。 我翻弄着盒子,什么玩意啊?? 他双手拿着盒子的两头一拔,盒子马上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里嵌着一个。。。。。仪器?? 他教我按着那一半上的一个小凹槽将那个仪器取出。 手机??我看着手中的东西,就是一只手机啊。 对啊!!就是手机!!只不过这手机是太阳能充电的,冲电器就是外面的盒子,只要把手机插在里面就可以在阳光下充电了。 原来是手机啊。那我要不要定期冲值?? 我会帮你付费的。还有这个,他又给我另一个东西。 寻呼机?? 全球定位系统!!他看着我直摇头。 我又不是科学怪人,哪懂那么多。而且,要这干嘛?? 是给你定位用的,这样一来你在茫茫的大海中才不会迷失了方向。而且还可以告诉你所在的位置和简易的周边地图。 他想的挺周到的。 还有很多东西,我觉得我像是要去野营。 他甚至为我准备了衣服和腰包。那个腰包很有意思,让我像条时髦的要死的怪鱼。不过可以放他给的电击武器,可以和海里的鱼搏斗,还有一些美元和金币,还有一把军刀,说是可以让我修手指甲。对了,他还给我在腰上挂了把刀,那种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刀,刀锋利的碰就出血,蓝汪汪的寒气逼人。 于是,我脖子上挂手机,腰上挂着一只骚包的要死的腰包和一把吓人的刀。身上穿着浸了水也不透明的背心和T恤。什么样子啊?? 我还真是条时髦的人鱼!! 丁历用车将我载到一个僻静无人的海湾里,抱着我下车,将我放到水中。 西!!他拉着我的手,你要小心,要保重自己。 我摸摸他的脸,我知道的。 不知怎么的,离别的情绪让人很郁闷。我们都不知说什么好。 我,我走了!!我闷闷的道别。 他点点头。 我转过身去,他却突然一把拉住我。我回头。 西,早点回来。天气冷之前要回来啊!! 我明白,三个月后不管怎样,我都回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这才缓缓的放开手。 我转过身,尾巴轻快的拨动几下,马上就滑开去了。 我的身体很适合在水中行动,特别是尾巴。 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现,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三章 在海里的感觉很奇怪。你明明是在一个很陌生的环境里活动,可是身体却很熟悉的自由活动着。但,从精神上讲,依然是有不适应感觉的。就这么奇怪的陌生和熟悉着。 靠着一条尾巴,我的时速不怎么样。估计没游出多少公里。 但我可以潜的很深,深到人类无法到达的深海。 很暗,阳光无法照到这深深的深海。 可我看的很清楚,算不算是种特异功能呢?? 尾巴在这黑暗的地方发出微弱的冷光,十分漂亮的彩色。 用我少的可怜的海洋生物知识来判断,我并不认为这种发光是为了照明。 我想是种警告。 道理很简单,一路上我遇到不少生物,其中有一只是个头挺大的章鱼。对这种生物没几个人有好感。我更是怕的差点惊声尖叫起来。 但没等我叫,那条章鱼就先尖叫了。当然,章鱼是不会尖叫的,但看它那样子,基本上可以认为它是想尖叫的。 它飞快的从跑开了,离我还有些距离的时候。 看来在海洋生物的眼睛里,人鱼是很不好惹的。 这算不算是件好事? 很难判断,但至少,可以增加我旅行的安全系数。 就这么游了几个小时吧,估计有四五个小时了,因为我肚子饿了。 一路上算顺利,只被一只没什么见识的龙虾纠缠了几分钟,我用尾巴将它拍进沙里算是教训了它。 花了一分钟考虑,我决定吃贝类来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在我身边游来游去的鱼很多,但大多数的颜色都很是艳丽,那是有毒的。 没颜色的又太难看了,很粗鲁的长相,有点倒胃口。 还是选择贝类吧。至少我看到了几种在餐馆里吃过的贝。 它们长在比较浅的地方,很多,看起来健康的很。 我飞快的浮了上去。 拔出腰里的刀撬了一个下来,沉甸甸的感觉。 看来我们的政府把海洋污染问题治理的很好,贝类才长的这么肥。 真的很没真实感,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会直立的飘浮在海水中,吃着一只贝类。 这是否正是说明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科技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呢。 别想那么多了,我扔掉手中的贝壳,一连吃了五只拳头大的贝,够饱了。应该继续出发,我的旅行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像是海洋中的女王一般,很悠闲自在的游动。 身边的鱼类以一种很尊敬的态度与我相处。 我想,看来这世界上是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存在的。当然,这句话点语病,我现在这种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嘛。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在此之前,我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人鱼这种生物的存在是一个传说。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是存在过,但现在却从没有人真正的看到过,并拿出过什么证据来证明这种生物的存在。 所以,其实在绝大部分人的思想里,是认为人鱼是不存在的。 然而,我却是存在的。而且还是这么一副标准的人鱼样。 鱼类们对我的态度很明确的告诉我,它们是认识人鱼这种生物的,并和这种生物一起生存过。 等等,我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既然海洋生物们认识我,就表示它们认识人鱼。为什么会认识?因为曾经一起生活过。那么,这世界上,是不是可以说除了我,还有其他的人鱼呢?? 对啊!一定还有其他的人鱼。 人类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是真的有人鱼存在的。而海洋生物们却知道,人类无法和海洋生物沟通,所以我们并不知道它们知道人鱼的存在。现在,我这个半人半人鱼的这么一个存在,却意外的得知了这个秘密。 很劲爆的感觉。 有点飘飘然,又有点害怕。 现在再假设,我所听到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声波是属于人鱼特有的交流信号。那么我追寻下去,是不是能找到其他的人鱼?? 找到其他的人鱼! 很让人兴奋的设想。 可是,找到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追寻到属于自己的同类?我并不是真正的人鱼,从本质上说,我还是个标准的人类。 等一下,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遇到我这种奇遇?我没有什么前辈的经验可以参考,凭感觉吧。人生是很苦短的,就不必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犹豫和思考中了。重要的是行动起来,既然已经出来了,既然已经动心了,那就走下去,哦,应该是游下去,努力的去找到答案。 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至于是不是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并不重要。 打定了注意,甩动尾巴,我加快了速度。 未知的命运,我来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那么,有人体会过吗?? 我正在体会。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玻璃缸里仔细的体会着。 我只能躺在玻璃缸里,并不能直起身来。它太矮了,而且还是有盖的,盖子上还加了很大一把锁。 对啦,我被抓住了。 怎么抓住的? 让我从一开始说吧。 从定位器上显示,我已经游到了欧齐里西港口附近。我以为我游了很远啦,原来只是从一个港口游到了另一个港口。相距还没到五百公里。 欧齐里西是个海产品很丰富的港口。既然来了,我不想错过。所以就决定在这儿尝尝本地的特产再走。 为了安全,我游到了港口的西北面,那儿有个较浅的礁群。一般很少有船去的,因为太危险了。我决定在这礁群里打打猎,尝尝本地特产。 我一连吃了四天的贝肉,有些腻口了。决定尝尝鱼的味道。 先从那些生长在珊瑚礁周围的小丑鱼吃起,我一种一种的换口味。 那些温顺的漂亮的鱼味道并不好。我最喜欢吃的是一种中等身材的,长的灰头土脸,浑身布满石头般花纹的鱼类。它们有一口很锋利的牙,靠吃其它鱼类生存。这种鱼的味道不错。 欧齐里西这种鱼很多,我吃的很满意。 当然,抓这种鱼来吃是有一定危险的。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它这么难对付,手臂上被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用刀和它们搏斗,效果一般,忙上个半天也不一定能抓住一条。 后来我发现,它们在和我搏斗的时候并不害怕我手中的刀,却很躲避我的尾巴。我以为它们是怕被我的尾巴打到,但慢慢的察觉到,它们怕的是我尾巴上的鱼鳍,鱼鳍张开时每一根鱼刺里都充满了一种粉红色的液体。 这种美丽的粉红色夹杂在半宝石般的鳞片之间,很是漂亮。 于是我试着用尾巴去刺它们,十分灵验,只要能刺到,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条中招了的鱼就会很快失去行动能力,只能任我宰割了。 看来着漂亮的粉红色液体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毒剂。 可是,丁历从来没被我的刺伤到过什么?? 也许,这种毒只对海洋生物有用吧。毕竟人鱼只生活在海洋里,并不需要对付人类。 自然界的法则是很神奇的。只要我抓住了一条鱼,其他的鱼就不再躲避我,很自然的在我身边游动。 它们认为我只要找到了足够的食物,就不会在捕猎了。 可我是人类。人类天生就是贪婪的。 我是吃饱了,可我捕猎的兴趣并没满足。 但我克制了自己。 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人类。而且我生活在这么个完全依靠自然法则的环境里,我想我并不应该去破坏这种自然的生存方式。 这也是人类的一种特色,有思考能力,有自我的主张。 吃饱喝足之后,我漂浮在浅一点的海水中沐浴阳光。看着光线穿过水面投入着透明的兰色宝石里。 而我悠闲的漂浮在这宝石中,四周笼罩着这温暖透明的光。 还有那些游来游去的五颜六色的鱼类。 很不可思议的天堂般的美景。 几乎让我感动起来,上帝用他那不可琢磨的神力,才能创造出如此曼妙动人的海底世界。 如果我并没有变成人鱼,一辈子也无法见到这种景色。 也许,我应该感谢丁历这烂人。 哦不,我还是想过普通人类的生活的。 至少在那种生活里,现在我可以去随便那个喜欢的地方HAPPY个够。 尽情的伸了个懒腰。我摆动鱼尾巴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面。 这是我在游了一个多星期后头一次浮出水面。 阳光在头顶一下子猛烈起来,刺得我不由的眯起眼。 碧兰色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每一道波纹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很是刺眼。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再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整整一星期了,没用这属于人类的肺。 将腰间的包包解下,取出手机冲电。 像是在热带的岛屿度假,懒懒散散的度日。 水面上泛起一阵黄黑相间的波纹,一大群小丑鱼朝我游了过来。 来什么来,我不喜欢你们的口味的啦。我皱起眉头。 这群古怪的鱼绕着我转了一圈又游开了。我以为它们游走了,可不到一分钟,又出现在我周围。 不吃你们是不是不爽??我撩起袖子准备动手。 平静的海面上扬起一阵较大的拨动。一团影子就这么突然的从水面下窜了出来。把我吓了好一跳。 最先映入我眼睛的是闪闪发光的一片金黄色。 那是一头又长又蓬松的金发,纯粹的金色,并不很黄,但闪着光。水珠从这美丽万分的金丝上纷纷掉落,在灿烂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莫名动人的光芒。 一口气憋在胸口,我被这迷人的头发吸引住了。 在阳光下,在这一片金光闪耀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打开一双纯粹的蔚蓝色的大海一般纯净的眼睛。 我几乎背过气去。 太迷人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眼睛了。 让我溺死在这蔚蓝的颜色中吧。 等一下,不能死。我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嗨!他温和的朝我打招呼,一口白的吓人的好牙。 很有大孩子气的男人脸,看起来颇为英俊。 那嘴唇竟然还是淡玫瑰红色的呢!哇,好迷人哦! 我目瞪口呆的朝他傻笑,露出国际上通用的标准的花痴脸。 他向我打招呼了。我该说什么??我应该有什么表示和动作的吧?? 你,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吃了吗?? 一说完我就懊恼万分。天啊,我怎么会用这么没水准的打招呼方式。吃吃吃,就知道吃。 哦!吃过了!他裂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你呢?? 我也吃过了。刚吃的,是条鱼,样子挺丑的。我无法阻止我自己的嘴巴继续吐出这种毫无水平的话,懊恼死了。 我吃的也是鱼呢。他到似乎对这无聊的话题很有些兴趣,继续和我扯话题。 我几乎又再一次迷失在他阳光一般的笑容里,但最后一丝理智冷不丁的冒了出来,提醒我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现在没有人样,是一条鱼!! 我该逃走了,我不能面对一个人类。 可我也是人类啊。 我手足无措起来。得快离开这里,不能让他发现我是条鱼。 你在想什么??他的脸部特写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离我只有一寸的距离。 啊!我吓的跳开。 他似乎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也跳了开去。 一条金黄色的大鱼尾冒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着光,一瞬间就又窜进了水里。 人人人人,人鱼!我猛的朝后倒退。 他带着一丝疑惑不解的表情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转过身,握住拳头。 天啊!真的真的是一条人鱼啊!是另一条活生生的人鱼。想不到,世界上真的真的有人鱼的存在。童话是真实的,感谢上帝对我的眷顾。 我喜欢你!他又突然的从水里冒出来,窜到我面前,蔚蓝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看起来很认真。 等一下,他说他喜欢我,他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怎么回事?? 我想和你一起繁育后代。他又说了。 好劲爆的表白,我被他吓的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在现今的社会里,爱情也讲究速度。我们的爱情被叫成了快餐爱情,就是个快字。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所谓的快餐爱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爱情。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只有那么一瞬间,过了就过了,形同陌路。 从没有人认真的对待过这一瞬间的爱情。 因为实际上没有人相信爱情了。 他对我的是爱情吗?? 这是不是就是那消失了的一见钟情?? 开玩笑的吧?? 可是开玩笑有必要讲到一起孕育后代吗?? 一起孕育后代??光听就觉得很重要的事情。能在那么短短的一面之中作出这么重要的决定吗??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以面对的问题。 我该怎么面对?该怎么回答?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吗?? 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他皱了皱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尾巴一摆,潜了下去。 他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理我了??我心头一凉,完了,好不容易一条活生生的人鱼找上门来,好不容易有了个伴,就这么被我气走了。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这种这么劲爆的,要决定我一生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 太难了。 我不敢想象,他是怎么能在第一见到我的时候就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把他的人生交给了我。 也许,男人比女人更浪漫吧! 低下头,一脸丧气的表情,我将礁石上的物品一一整理好,收进腰包,讲腰包挂在腰间。 缓缓抬起头,不要丧气了。既然能遇到一条活生生的人鱼,那么就代表着还有机会遇上第二条,第三条,第四五六条。 人生还是有其它机会的。 哗啦,很大一个水声。 他又蹿出来了。 举着双手,一只手上是个大大的贝,另一只手抓着一条古怪的鱼。 他朝我游过来,将那条古怪的鱼朝礁石上猛一敲,那条可怜的鱼马上昏死过去,被他扔在礁石上。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礁石上这条中等身材,浑身布满白色斑点的鱼,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他从海面上捞起一把海藻,用它们猛搓手上的那只贝。 那只贝无法忍受他的动作,缓缓张开。 他用手狠很扳开这只贝,雪白的贝肉展露在我们面前。 我不是很想吃贝肉的。 他的手指在贝肉里揉来揉去,挖出一颗豌豆般大小的粉红色珍珠来,轻轻的递给我。 我接过他手中的珍珠,依然不知所措。 他粗暴的将贝肉从贝壳里挖出,随意的扔到海水里。几条鱼蹿上来互相争夺贝肉。 用海水将那两片被壳洗了洗,他小心的将它们放下礁石上。 他拎起那条昏死过去的可怜鱼儿,开始拍打它。 那条可怜的鱼开始呕吐起来。 一口又一口粉红色的液体从那条鱼的嘴里吐出来,用贝壳盛着。 直到他的拍打无法使那条鱼再吐出任何液体,他才将那条可怜的鱼随意的扔掉。 我不知道那条可怜的鱼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原则上,我同情它。 他端起一只贝壳递给我。 我只能接住,因为我不想惹他不高兴。 他自己也端起面前的贝壳,喝了一口那粉红色的液体,然后看着我。 难道他要我喝那条鱼的呕吐物?? 豁出去了。他不是也喝了,看来是喝不死人,鱼的。 我闭着眼仰脖灌了一大口。 嗯!好意外的感觉! 一开始的感觉是有点咸,很快就感觉到甜,很甜很甜。有点像血的感觉,但一点也不腥。很爽口,就像浸过盐水的菠箩,还不错的口味。 咕噜咕噜的灌下肚去,爽口的感觉。 喜欢吗??他朝我露出那种令人窒息的阳光笑容,我再去弄一条怎么样?? 我猛的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那种鱼实在太可怜了。我不想因为我私人的欲望而为难它们了。 我叫布鲁,你呢??他倚靠在礁石边,笑意融融的问我。 布鲁??同事小张养的那条格斗犬就叫布鲁,长的丑死了。想不到,也有叫布鲁的帅帅人鱼男的耶。 太意外了,人生真的充满了惊喜。 叫我小西好了。我讪讪的笑笑,依然有些吃不消他的阳光帅气。 小西,他轻轻的呼唤我的名字。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啊??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说我是这几天才变成人鱼,是被人下药的吗?? 以前,以前我一直住在乡下小地方!!哈哈哈!! 是吗??他似乎不怎么相信我的话。 那么你呢??我怎么也从没见过你??我急忙将问题丢还给他。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到处旅行,居无定所的关系吧。他果然不在纠缠我的语病。 那你都到过什么地方??我赶紧装成乡下鱼,继续将话题扯在他身上。 他似乎没发觉我的鬼计,头歪了一下,思索了一会。 去过的地方太多了。说也说不清。不如以后我们一起旅行吧,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又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好好好。我点头如捣蒜。 和帅男结伴一起旅行,天大的艳福! 他抬头看看天空。 似乎不早了。我们晚上一起约会吧。就在这儿。他游到我身边,你要等我的哦! 感觉到他温柔多情的目光,同样多情的手抚上我的脸。 酒不迷人色迷人。我再次捣蒜。 宽宽大大的,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扳开,露出掌心里那颗粉红色的珍珠。 他轻轻的捏起。 我帮你穿起来,晚上再还你好吗?? 我捣蒜。 要乖乖的等着我!在满月下不见不散!他吻吻我的板刷头。 我再捣蒜。 他满意的将手中的珍珠放进嘴里含着。 哗啦一声响动,只看见金黄色的大尾巴一闪而过,他潜入水里游了开去。 帅哦!我歪着头感叹。 连这甩尾巴的动作都好迷人呢!! 第四章 夜晚总是伴随着浪漫和罪恶。 只是今晚上跟随着我的神,是浪漫还是罪恶。 夜色很是撩人。 米白色的满月看起来像个玉盘,装着我满肚子的花痴幻想。 洁白的光撒遍了每一块礁石,将四周笼罩在着浪漫无边的光芒下,朦胧的像首难懂的情诗。 我漂浮在闪着银光的海水里,揣测着这首难懂的情诗。 如此美好的夜晚,真的太适合这浪漫的约会。 不知在这姣洁的月光里,他那金色的头发,金色的尾巴,是不是更加的迷人。 哦,不敢想象。 双手抚上自己的脸。不要太浪漫哦! 四周寂静无声,连那些活泼的小丑鱼似乎也察觉到今晚的非同寻常,体贴的给与我们私人的空间。 如此甜蜜的等待。 让人焦急而又幸福着。 不过,真的等很长时间了耶!! 有没有时间观念的??要美女等他??不要太大牌哦!! 算了,为了那绝色的容颜,忍了吧。 我无聊的捞起身边的海草,一段一段的掐着。 身边的海水开始有规律的晃动起来,波纹一圈大似一圈,节奏也快了起来。 什么东西在接近! 是我等候的人鱼哥哥吗?? 不对,这种波动绝对不是大型鱼类接近的波动。 类似与机械物体的接近波动。 哇咧,闪啦! 我急速下潜,仰头看向越来越撩乱的海面。 一条中型快艇的艇腹无情的划开波澜不定的海面,在我头顶的停住。 不会这么好运气吧!就停在我头顶。 摇摇尾巴退开几米。 什么来头,月黑风高的。 刚想着,就看着头顶一团黑影,老大一东西直落下来。 哇,好大一铁锚。落在我身边,激起一团又一团的尘土。 差点就击中我了,还好水里的反应比较快点。 正惊魂未定,又一个铁锚哐噹一一声落在身后。 看来我今天晚上的约会对象临时改成两快艇了。 闷闷不乐的摇动尾巴,忽幽忽幽的转了几圈。 头顶上这两大团的黑影,把月色笼罩的难看不已。我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赏月的浪漫心情,仅剩下的是女人的好奇心了。 这热闹我是凑还是不凑呢?? 看看应该不犯法的吧??不过就怕这两船上干的勾当是犯法的。 怕什么,水里绝对是我厉害的。 打定了注意,就小心的浮了上去。并不急着出水,先小心的贴着船底游了几圈,再用耳朵贴着船壳听了一会。 船仓里似乎有几个人,另一条上也一样。应该不会很多,听声音估计有四五个。 摸着船身小心翼翼地沿着船游走。尾巴无声无息的划着水。船上叽叽咕咕的说话声,还有不时的走来走去的声音。 抬头望去,两条船之间搭起了连接的过道,人来人往的从一艘船里运些古怪的东西到另一艘里去。 那些箱子有大有小的,最大的那个还是用船上的小吊车吊过去的,小的一个人双手抬着就过去了。 什么违禁品?要这么晚偷着运? 是不是毒品?走私?人口贩子??我满脑子古怪念头。 不管是什么,绝对不是好事,绝对犯法。嗯,西西啊西西,看来这热闹不好凑。估计撤吧。小命要紧。还是留着小命见布鲁帅哥哥吧。 恋恋不舍,贼头贼脑的张望了几下,刚准备下潜。 什么人??头顶突然大喝一声,四下里马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四五个人在我头顶聚起。 不会吧?这么衰尾?被发现了! 几道光马上朝我射来,统统打在我身上,将我照了个无所遁行。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咕咚一声,垂直下潜。 尾巴加大马力,随便捡了个方向就飞快的游了起来。冷不丁的回个头,我的妈,手笔不要太大哦。后面竟然紧跟了四五个蛙人。 看是你蛙人厉害还我人鱼厉害,我继续加快尾巴的频率。 等一下,我是人鱼!完了完了,这下被这么多人看到了可怎么办。快点跑,一定要逃掉,被抓着会把我买到奇奇怪怪的地方的。万一被买到什么古怪的实验室里去,再碰上丁历那种科学怪人,可怎么了得。等等,能碰上丁历也不错,就这么结束这段荒唐的旅行。 傻瓜,想什么。逃命要紧。 头顶的水面被撕裂开来,一道利器划过,一条长长的白色痕迹。 连摩托艇都用上了。他们一定是发现我人鱼的身份了。 我完蛋了。尾巴的频率已经加到不能再加了。我的动力系统显然不如那吃汽油的家伙来的强。 下潜,潜到人类所不能到达的深度。看他们能奈我何? 我调转头,一直朝下游。 吔?怎么地面这么快就出现在我眼前。该死,这儿是浅海区。 我看着那四五个蛙人朝我包围拢来,头顶上还有那盘旋不去的摩托艇。 和你们拼了,我豪气万千的伸手向腰间摸去,想拔出刀来和他们一拼到底。 天亡我也,我腰里空空如也。 对哦,我把身上的东东全留在一条礁缝里了。 手指合拢,拽紧了拳头,看着这些缓缓向我游近,手上还举着武器的蛙人。 四五个银白色的小东西朝我飞来。 我怎么躲嘛。懊恼的皱紧眉头。呯的一声轻响。 被击中了。这是我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么个狭小无比的箱子里。无聊的是,还是个灌满了海水的玻璃箱。 我是人鱼,很珍贵珍贵的人鱼,怎么就给我这么个又破又小的地方。太对不起我的身份了。我闷闷不乐皱起眉头。 环顾四周,叹为观止。 原来是个走私珍惜物品的一伙人啊。瞧瞧这地方,什么没有? 白老虎,兰孔雀。居然还有木乃伊。什么乱七八糟的品位。 那笼子里灰灰的一团是什么??考拉?连这个也有。厉害咧。别说那金黄色的是金丝猴?我看就是。 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个珍惜动物? 我不要啦。他们一定会把我买掉,卖给很古怪的欧吉桑。我会被当成宠物的啦。 几乎是想挤出点眼泪来渲染一下气愤,可是,眼睛干干的不肯合作。 好吧,看来我并不合适悲情女主角。 那么,来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式吧。 目前,我,被某一帮转干倒买倒卖的家伙抓住了。前途未卜。对方的具体情况,不明。但,我方的具体情况估计对方也不明。那,我该摆个什么样的态度才好呢?是不是应该开口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花点钱解决问题。好像不大可行。且不说我现在沦为物品。更何况身为一条人鱼,我说的话对方也不一定当回事。 不知道,在那些人的眼里,我的定位是什么? 珍惜动物,来路不明,迷一般的,可能连我会不会说话他们也不能肯定。可能他们也并不想和我交流。一般买卖人是不会和自己的商品交流的。 如果我开口要求谈谈,是不是显的太突鹜? 还是不要开口说话的。在一个如此不明朗的环境中,我应该尽可能的保留自己的真实情况。不应该把自己的实力和情况过多的表现在对方面前。 好,装傻,装一条傻鱼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肉脚,这样一来,对方也不会太防范与我,然后。。。。。。。。。。。 打定了主意,我就退到水箱的角落里,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好奇怪,怎么就没人来呢?嗯,我并不是要谁来看看我怎么的,只是,关着像我这种高级的珍惜的奇兽,怎么会没人来参观参观呢?虽然我并不想承认我对目前身为人鱼的身份有骄傲思想,但,被人冷落的感觉还是很奇怪的。 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这箱子真的太小了。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眯着一条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绿色。 用简单的绿色两个字来形容其实并不很合适。但第一感觉就是这两个字,甚至可以简化为一个字。 绿。 丁历家,他的老家我只去过一次。他奶奶还健在。那天看到她的时候我特别的注意到她手上戴了个戒指。 那戒指的戒面是块很大的绿色宝石,丁历说那是祖母绿,有十一克拉多点。非常的珍贵和稀有,是他奶奶从她的奶奶手里传下来的。 那绿色的宝石给我很深刻的映像。我一直以为植物的绿色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绿色,因为它象征着生命。但如今这冰冷的无生命的绿色石头竟然也能给我如此美丽的独一无二的感受。 原来并不是绿色的宝石不美丽,只是我没见到这极致纯净的绿色宝石。 而现在同样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眼前的这抹绿色竟比那祖母绿宝石更加的震撼人心。 因为它是有生命的宝石,绿色呈现出丰富的层次,每一个层次都带着那只有植物才能体现出来的生机盎然的活力。 好漂亮夺目的眼睛。 我猛的睁大眼睛盯着看。 如果布鲁的蓝眼睛象征着大海,那么这美丽的绿色眼睛就是森林。 不过,好可惜的是。 只有一只。 是的,太美丽的东西是会遭到上天的嫉妒的。如同当年美丽非凡的光源氏就命运坎坷,这美丽的绿色眼睛如今已经被众神们收藏起来了,只留下了一只。 啊,美丽的东西总是让人突然的就感情丰富起来,仿佛突然就有了诗人般的气质。忍不住的就咏叹起来。 不过,等等,这家伙倒底是谁,怎么如此无理的直盯着我看,他这种样子多久了? 浪漫的气息飞快的消失而去,紧张重新回到身边。 我谨慎的撇开眼,躲到角落里瞟着他。 我一直没听到什么声音,这人是从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呢?走路没有声音的只有那种不干净的东东,他不可能,那么活的眼睛当然是属于活人的。 看到怎么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近来,停到我的箱子前,对那绿眼睛说。 觉得如何?有兴趣吗?很珍惜的生物。 多少?简单的问句,绿眼睛依然看着我。 不要钱。白衣男子也凑上前来随意的打量着我。 不要钱这三个字对我幼小而高傲的心理多少有些打击,怎么着,我就那么不值钱,那么没市场?我是人鱼啊! 当然,不应该有这种思想,可是,我真的真的介意了。 不要钱?绿眼睛似乎也不相信,回头看了白衣男子一眼。 白衣男子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难道这样珍惜的生物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迪亚戈斯先生。 对嘛,我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呢。我是如此如此珍贵的人鱼呢。 原来绿眼睛叫迪亚戈斯,不怎么样的名字,只比布鲁好一点点。 那你想要什么?就这么条破鱼,长像也很一般。是个女人我还能用来暖床,一条鱼,除了养在游泳池了,我还能要她干什么?绿眼睛把我说的一钱不值。 迪亚戈斯先生可能不知道吧。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什么?绿眼睛瞟了他一眼。 在我们的传说里,人鱼是种具有非凡神力的生物,是统治着海洋的圣兽。最主要的是,据说,用人鱼的内脏做成的一种羹,仁羹,是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白衣男子用一种略带迷恋的眼神看着我,缓缓的说。 这家伙是个变态杀鱼魔,他竟然在怂恿绿眼睛把我买去做成什么什么鬼仁羹吃掉,好长生不老。 我呸,要真能长生不老,他怎么不留着自己用。 能长生不老?你怎么不留着。绿眼睛也不相信他。 我说了,只是传说。我并不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随意的按了几下玻璃箱子外的锁,箱子啪的一声开了。 我有种想一头撞出去的冲动。 忍耐啊,装成傻瓜鱼。我努力的克制着。 白衣男子跳到箱子附近的箱子上,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我心里想着。 他伸出手,探入水里,一把抓住我的双肩,猛的将我拉出水箱。 干什么?变态杀鱼魔。我忍,我忍,我忍总行了吧。一定要装成傻瓜鱼。被人小看对我才有利。 他将我拖出水箱,拦腰楼在怀里,用手捏着我的脸。 不是很可爱吗?而且仔细看,其实长的不错的。他面带笑容的亲亲我的脸。 我忍不住了。 噗的一声,将嘴里的水全吐了出来,吐了他一头一脸的。 绿眼睛哈哈大笑。 还挺有个性。白衣男子并不生气。 我忙低下头,继续装傻,扮肉脚。 怎么样,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白衣男子将我楼在怀里,把我的脸拗向绿眼睛。 我是挺欣赏它刚才的动作。绿眼睛笑了笑,那么,你到底要什么? 这次所有的货。白衣男子说。 胃口真大。绿眼睛挑起眉头。 可是很值。白一男子抱着我从箱子上跳下来,走到他身边,将我交给绿眼睛。 绿眼睛伸手将我接住,抱在怀里。 好,成交。很爽快的回答。 白衣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微笑,转身缓步离开。 有些东西,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得到,你就真的这么拱手让人啦。白先生。绿眼睛将我抱的紧紧的。 唉。白衣男子长叹了口气,很多东西一生是只有一次机会,可是也要看适合不适合我。你怀里的并不适合我。 绿眼睛呵呵笑了几声。 我,我只能继续忍了。 一定有机会逃出去的。 还有,我真的真的不得不说一句真心话了。 虽然他的眼睛很漂亮,虽然他是个帅男,但是,我真的真的不喜欢被一个独眼龙抱在怀里啦! 呜 ̄ ̄ ̄ ̄ ̄ ̄ 第五章 躺在温暖的淡水里,无聊的翻滚着,咕鲁鲁的在池底滚来滚去。 从水底往上看,水波将影像荡漾成一波一波的,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已经很习惯水里的感觉了,以前是绝不敢这么着躺在水底的,怕溺死。 我并不知道这儿是哪儿。反正目前我成了那绿眼睛,叫什么华南的男人的一只宠物。他将我放养在这房子的室内游泳池里。 丁历也把我养在他家里的室内游泳池里,还提供很丰富的食物。 绿眼睛只往池里倒一桶鱼,还全是死的鱼肉块。 当然,那些鱼肉是很新鲜,可是有违我的进餐美学。 所以我绝食了。 没错,我已经两顿没吃什么东西了。 他似乎并不愿意提供除鱼肉以外的食物给我了,还和我耗上了。 上午他还亲自走到池边,恶狠狠的指示手下不要给我鱼肉,看我能熬到什么时候,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还说什么身为一只宠物竟然要求这么多,他要该该我在前任主人那儿沾染来的娇贵气。 看守着我的是两个年纪还很轻的男人,一个比较胖,一个比较瘦,很有些意思。 可我觉得很饿,所以一直躺着,没什么力气起来游几圈。 欧迪,要不要来个新鲜的肉包。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不,我更喜欢芹菜馅的。另一个说。 肉包子! 这条有用的信息穿过淡水被我的耳朵接受到,大脑马上做出反应。 一大堆白白的嫩嫩的,冒着热气的包子在我脑子里跳着欢快的舞蹈。 哗啦一声,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池底蹿上来。 两个人被我吓了一跳,跑过来看我。 我死盯着欧迪手上那只还没下过口的芹菜馅包子,还真冒着热气的呢。 欧迪似乎被我吓到了,完全的不知不知所措。 我用充满渴望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包子,脑子里全是如何处理它们的幻想。 是的,你们并不能体会我的感受。一连好几天的吃生鱼肉,让我对这味道完全的免疫起来。虽然我也很喜欢和同事们在完成大工程后去那些贵的要死的日式料理店里吃风味独特的鱼生,但那至少还有芥末酱和甜酱油呢,就这么原始粗暴的鱼生,我实在不想再忍受了。 我要吃熟食,我要换口味。 我有我的鱼权。 杰,你说她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欧迪小心谨慎的转过头,问一旁的杰。 她并不在看你。杰耸耸肩,她在看你手上的包子。 什么意思? 她可能想尝尝。 可是,老板说不能给她吃的。 不,老板说的是不能给她鱼肉。 那么,包子可以? 是的,我想包子应该可以? 可是,杰。。。。 欧迪,你看她,多么渴望的眼神,多么可爱的面容,你怎么忍心拒绝。杰耸耸肩,看着我说。 是的,太可爱了。而且,她是人鱼,一条可爱的小美人鱼。怎么能拒绝她的要求。欧迪腼腆的笑笑,小心谨慎的把手里的包子递了过来。 给你。他说,其实,我们也觉得老板做的不好。你是如此的可爱,他怎么能拒绝你的要求。你只是对他提供的伙食不满而已,并不是什么大要求。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只包子。 好幸福的感觉。从没有任何一种食物给我如此单纯的幸福。 乖乖的哦。真是太可爱了。杰摸摸我的头,转身走开了。 欧迪朝我笑笑也走开了。 死男人,摸我的头。 也顾不得什么淑女不淑女了,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论。我将手中的包子几口解决掉。 不饱,我还要。我可是被活活饿了两顿的健康人鱼,我需要更多的食物来填平我空虚的胃和食欲。 嗯,美色在很多时候很有用,特别是对男人很有用处。所以当我继续要那可怜而又渴望的眼神看欧迪的时候,他再次结结巴巴的问杰是不是该再给我些。 理所当然的,我又得到了包子,并且换了肉馅的,是的,我要换口味,不行吗? 很好,那两个蠢货是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了。他怒气冲冲的走了近来,大声的说,用手指着我。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向另一边游去。 你利用了你的美色,诱惑了他们,是不是?他走到游泳池边上,手指着我。 我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在水里翻了个个。反正我已经吃饱了,可以再和他抗争两顿饭的工夫了。 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又吃饱喝足了,就想打长期战。他跟着我走过来。 既然跟了过来,我就继续朝反方向游走。 你是我买来的宠物,你要记住你自己现在的主人是谁,是我。别老想着以前的什么什么,我不管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好日子,现在,既然是我的了,就应该按照我给你的标准生活。你想吃什么?一只宠物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要求。鱼肉不新鲜吗?难道你还希望我给你配个专门的厨师?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我说话时,你最好别游来游去的。 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种男人。我握紧拳头,强忍住痛扁他一顿的念头。 忍!我咬牙切齿的想着,只能忍了,别理会他就行,当他在发疯。 很好。他又开始说了,我知道你并不把我当成你的主人。你不服气。你是只很心高气傲的动物。可是,我也有我的办法让你服气。 我背对着他,微微的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我一开始会认为他的绿眼睛漂亮呢?那根本就是臭水潭里的一窝乱水藻,谢天谢地只有一只了。看来他做人一定很失败,才会过早的变成了残疾人,可喜可贺。 他绕过来走到另一边,我再继续朝他相反的方向游。 好了,该死的。你真是只难搞的宠物。我后悔了,为什么要买下你,应该把你留给白老三,让他去头痛。你给我过来。他大吼起来。 我停顿下来,该过去吗?嗯,反正我是条傻瓜鱼,就当作我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好了。于是我继续游走着。 不要装做你听不懂我的话。他喝到。 哦,他知道我听的懂他的话?我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对,就是你这双难看的满是不屑一顾的黑眼睛。他看着我,绞起手臂。 我的黑眼睛难看?杀千刀的。自从全球一体化后,人种与人种之间的界限愈来愈模糊,我这种纯黑头发黑眼睛的几乎已经快绝种了。要不是我母亲有四分之一的亚裔血统,我父亲有五分之一的亚裔血统,他还看不到这么纯色的黑眼睛呢。他那团烂水藻有什么好看的,还嫌我。 瞪,你还瞪我。他指手划脚的又走了过来。 就瞪你个王八蛋。我小声的咕噜了一句。 他突然停下来,瞪着我。 看什么看,看到你那独眼烂掉。我在肚子里骂。 原来你会说话。他嘴角就这么突然的撩起一个弧度,笑了。 什么?他什么耳朵?这样也听的见? 似乎知道了我的疑惑,他接着又说了。 因为我看到你嘴巴动了。他说,你在说话,你在骂我。 我闭上眼睛,不能承认,他现在可能只是推测,承认了没什么好处。 扑通一声,我睁开眼睛,看到他从岸上直接跳到了游泳池里,朝我走来。 真是个无聊而又疯狂的人,他还真有兴致,就这么跳下来了。 反正看样子你是不会过来的,所以我来。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句话给我听听。 说你个大头鬼。你谁啊你。我皱起眉头回瞪着他。 等一下,对哦,他在水里了。现在优势在我这一边哦。我眼睛微微一眯,摇动尾巴翻了个。滑啦一声,带起一瓢水将他淋了个透,而我又游到另一边。 反正已经湿了半身了,索性来个全透。我心里想着,嘴角忍不住的抽了几下。 他没说什么,用手抹抹脸,然后指指我。 怎么着。我悠闲的晃动着尾巴,不可一世的看着他。 然后,他便大步朝我走来。 我呵呵一笑,他显然还没想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是在水里啊,他那两条破腿还能比得上我的尾巴。我轻松的滑呀,看,又滑到另一边了,而他,还在蹒跚的迈步。水是有阻力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走了半圈,他似乎明白过来了,在水里我比他有优势。 于是他停下来,开始脱衣服。 没错,他在脱衣服。手脚还挺快的。西服被他糊乱的扒下,随手一扔,叭嗒,粘在岸上了。然后就开始扯掉衬衫,还脱了长裤,皮鞋和袜子。 他纵身一跃,朝我滑来。 这小子还有点头脑。我飞快的晃动尾巴,绕着池边躲避。 他以为没有了衣服的阻扰,就能在水里赢了我吗?除非他能变成布鲁。嗯,想到布鲁让我不由的一阵失落,不知道帅哥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心情上的失落自然带来我不愉快的情绪,于是我甩起尾巴,冷不丁的朝他脑袋给了一下。 叭的一声,脆脆的打了他一嘴巴。 他满脸的不可致信,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着我。 看什么。我眉头一皱,扰过去想再给他来一下子。 尾巴飞快的举起,对准他的后背击去。 耶,我咕咚一声,竟然被他一个转身抓住我的尾巴猛的拖下水。 没让我来得及反抗,他就猛的将我的尾巴朝后一拉,我顺势向后滑去,被他一把抓住了腰。 他抓着我的腰,将我抵在池底,还用膝盖顶着我的肚子。 虽然被他制住了,可是,我是鱼,并不怕水,反倒是他,会溺水的吧。 于是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僵持着,一大串的气泡不断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扑扑扑的往上升。 小子,气还挺长的。 最后,他忍受不了了。将我一把从池底拖起,咔的定在池边。 撞的我背隐隐做痛哦。 我扑的将口中的水朝他脸上吐去,他闭上眼睛别开头躲避。 回过头,大口的喘着气,盯着我却并不开口。 抓的这么紧,害的我都无法挣脱。 叫我的名字。他突然说。 我愣了愣。 你什么名字?我并不知道。怎么叫? 我的名字叫迪亚戈斯。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嗯。我不要。可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我考虑考虑。 不叫就把你交给白老三,做成那个什么羹。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挺认真的模样。 不要。我皱起眉头。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不要。 不要用那么认真的表情看着我,我,我,我会怕的。 怕就快叫。他微微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我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他的眉头开始皱拢。 迪亚戈斯。我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就闭上嘴巴,装成一只蚌。 他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连那只独眼也眯成了一条缝,别提多难看了。 乖。他很和蔼的亲亲我的额头,放开手,再摸摸我的刺头。 这样才是我的乖鱼。他恶心兮兮的说。 我小心的往后靠靠,很不习惯这种人。 还挺有些意思的。他笑着用手拍拍我的脸颊,起身上了岸。 我无声无息的滑走。 他捡起粘在岸上的西服,从内袋里掏出手机。 白痴,进水了吧,完完了吧。 看来是,他懊恼的挑了挑眉,将手中的手机随手扔到地上。然后就大步的朝门口走去。 滚吧滚吧,我靠在游泳池的另一头,斜着眼看他。 他突然又挺住了,转过头来。 不会吧,连肚子里的话也能听到?我眯起眼睛。 晚上,他用手指着我,嘴角带着得意洋洋的笑,还给你吃鱼肉。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离开。 王八蛋。我忍无可忍的朝他离去的背影大吼一声。 真是个无聊的变态。 我恨鱼肉。 晚餐毫无意外的,是鱼肉。不过,是鱼肉圈。 鱼肉被做成金黄色的鱼松,和一大堆的蔬菜水果混在一起被薄薄的面皮裹成一条,用刀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圈,还在上面淋了浓浓的香香的酱汁。 让我吞了好大口唾沫。 女仆人将装了满满一盘食物的托盘放在池边就退出去了。 留下我和这食物两两相望。 会不会下毒?安啦,下毒作什么?亏的也是他呀,我好歹也是个饱死鬼。 晃动尾巴上前,到达食物旁。 用手指沾点酱汁放进嘴里。嗯,好棒哦。甜甜的,鲜鲜的。拿起一个圈咬一口,喔,原来鱼肉也可以这么美好。 吃的还开心吧。突鹜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让我一口圈子咯在吼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差点挂掉。 好容易将肉吞进肚子,一口起呼悠呼悠的回了过来。 原来是迪亚戈斯驾到,我用眼稍瞟了他一眼,继续进食,并不理他。 他走过来,闪亮闪亮的皮鞋对着我的眼睛,然后蹲下身,从盘子里拿起一个圈,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他站起身,拖过来一把椅子摆在池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晚餐还满意吗?他似乎心情不错,口气很和蔼。 还行。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迪亚戈斯将吃到一半的圈子伸到我面前。 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面前被咬了一大口的圈子,他,他是不是在喂食物给我? 我揍他,我心里想着,他还真拿我当什么了? 怎么啦?不是很喜欢的吗?他也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不吃? 老天,我怎么解释才好呢?我应该告诉他,我是个人,只不过暂时变成了人鱼的样子。我本质上绝对还是个人,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小动物看待。 可,问题是,面前着主会听我的吗? 管他听不听,我受够他了。 我是联和星体的合法公民,我要求我的合法人权。 于是我断然拒绝。 不,我不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我冷冷的开口,很有气势。 他愣了愣。 真麻烦。迪亚戈斯低低的说了一句,但似乎他今晚的心情真的很不错,竟然没有我预料中的生气。 拿起一块没吃过的,再次伸到我面前。 来,吃吧。这块我没吃过的。他满脸的笑意融融。 这下换我愣了。 怎么还不吃呢?他歪着头,自认为很可爱的看着我。 我不需要别人喂我食物。我不喜欢这样。我对他说。 为什么?他似乎吃惊了,睁大眼睛看着我。 请不要把我当成一只小动物。我不是小动物。我说。 当然,你这个头是不能叫小动物。不过,宠物不都是希望它的主人爱它的吗? 我不是宠物,我也不是动物。我大声的说。 他眉头一挑,那你是什么? 我是人。我说。 人?他哈哈大笑,你倒底被灌输了什么思想?你的前任主人倒底是用什么心态在养你?竟然给你灌输了这么可笑的想法。 我受够了。 将手里的肉圈扔在盘子里,被他弄的我没胃口了。 我不能在忍受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我的生活里去。 该死的迪亚戈斯,该死的白衣男子,该死的丁历,对还有该死的布鲁,是你们害我的,全是你们。 用手在池边用力一撑,我跳出游泳池,朝岸边的沙发爬去。 迪亚戈斯起身一脚踩在我的背上,使我不得不停下来。 我转过头,恨恨的看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的脚从我背上推开,爬到沙发边上,一把抓住沙发上的一条大毛巾。 他很诧异却有丝玩味的看着我。 我用毛巾使劲的擦着我的身体和尾巴。 我是个人。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将尾巴上的水仔细的擦干,恶狠狠的瞪着他说,我是联和星体的合法公民,是有人权的。那姓白的对我是非法拘禁,而且他将我卖给你就是拐卖人口。你最好把我送回去。我受够了这一切。我是人,是人,是人。 迪亚戈斯看着我。 擦干了身体,我恨恨的将手中的毛巾扔在一边。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抓住我的双肩。 滚开。我挣扎着,想拍开他的双手。 他的手指一紧,我的肩颊立马开始吃痛,只得放弃反抗。 他将我从地上拉起,轻轻放在沙发上。 怎么会这么麻烦呢?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眼睛,没想到是只这么让人头痛的宠物。 我不是宠物。我瞪着他。 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他突然笑起来,凑到我面前,亲亲我的脸。 说我被雷打中了也不过分,没错,在那一瞬间,我被他的这个吻击中了。 别以为我感受到了什么罗漫帝克的感觉,是震惊啦。 他这种算不算是对小动物的热爱之情呢? 我正要反抗,却突然进来了一个人,急匆匆的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肩上的手一紧,迪亚戈斯的脸微微一变,刚才的和蔼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眼神,紧抿的嘴唇。 来人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迪亚戈斯的眼睛眯了一眯,松开抓着我肩膀上的手,将手指伸到脖子上,轻轻的比划了一下。 来人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退下。 我当然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人的都能看的出来。那动作很危险。 这么说来,在刚才短短的一分钟里,是不是有生命被否定了? 哇咧,这家伙倒底什么来头?看起来不好惹。 我的下场会不会也很惨? 迪亚戈斯缓缓的转过头来,原本冰冷的表情在看到我后慢慢缓和下来,换上一副很和蔼的样子。 我看,我还是暂时不要惹他为妙。 皱起眉头,别过脸。 怎么啦?迪亚戈斯用手拉拉我的尾巴。 你,是坏人。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 他呵呵笑着点头。 你是,做什么的?我撩起尾巴,挣脱出他的手,装作不经意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用手抓住我逃走的尾巴,轻轻的捏着那薄薄的尾鳍。 尾鳍像块粉红色的柔纱一般在他手里滑来滑去,细小的角质鳞片反射出点点的耀光。 买卖人。他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撒谎。我不屑的挫穿他,你要是个买卖人,我不就成了恐怖分子了。 他这种买卖黑货的要算是个买卖人,那我这种炸楼的不就真成了恐怖分子。 买东西,卖东西的不叫买卖人叫什么?他浅浅的笑着,手从尾鳍慢慢向上滑动着,来来回回的抚摸着我的鱼尾。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撩动尾巴,在他鼻子下扇了扇,表示我的抗议。 他用手抓住我乱动的尾巴,按在他的腿上。热热的体温从尾鳍上徐徐传来。 反正是觉得有点冷了,毕竟是晚上了,既然他愿意让我捂,那就别和他客气。我索性将尾巴摊在他的双腿上,尽可能大面积的汲取他的体温。 他看起来也很满意我的温顺,算是小小的满足他做为宠物主人的虚荣。 反正我就是个买卖人,什么来钱卖什么。不管客户需要什么,只要他能提供能让我动心的价格,我就帮他搞到手。你可以认为我是个帮人实现愿望的坏人。他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尾巴,热热的双手磨挲着尾巴上的鳞片,发出小小的温和的沙沙声。 尾巴在着温暖的舒服的环境里尽情的舒展着,大大的尾鳍上,每一根细微的血管里都充满了血液,呈现出比平常更艳丽的粉红色,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缕缕的玫瑰色。 什么都能弄到吗?我歪着头问他。 迪亚戈斯挑起眉,点了点头。 那我要可以让人鱼变成人的药。我说。 他看着我,然后缓缓的扯开嘴角,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可是个让人为难的东西。他说。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弄的到的吗?我歪着头看他,缓缓的说。 难是难点,但也不保证世界上还真有这种药。毕竟有人鱼应该也有传说中的女巫,有女巫也就有药。他用手摸摸下巴。 我要我要,我就要这种药。 可你有什么是可以付给我的呢?他看着我说。 我可以给你钱。我说,只要你能帮我弄到那种药。 钱?他笑笑,你整个都是我的,你能给我什么钱?就算你有钱,你的就是我的。 什么话,摆明是看不起我。他还是把我当条鱼,当成一只宠物。 别小看人。我当然有钱。至于我们现在的关系是非法的,你是从不正当渠道得到了我。而这一切全是非法的。我撩起尾巴,打了他的手一下,小小抗议。 好,就算你的钱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你能付出多少?他并不生气,用手轻轻拍下我激动的尾巴,绞起手臂,靠在沙发上看着我。 你要多少?我问,50,不100万够不够? 他的眉头挑了挑。 听起来似乎你挺有钱的。他说,不过这种药这么难求。100万恐怕不够吧。 那你说,你要多少。我尽量想办法。我用呀咬咬手指头,思考了一会说。 他的眼帘微微的低下,用手摸摸下巴。 怎么着,也该给个一亿吧。他抬起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小子耍我。我一个鲤鱼打挺,猛的跳起,扑上去拉住他忍不住撩起的嘴角,使劲的拉开。 他哈哈大笑,用手钳住我的腰,翻身将我呀倒在沙发上。 我一边用手捏他的脸皮,一边用尾巴打他。 他松开我的腰,从脸上拉下我的两只手,又用膝盖压住我的尾巴。 打不死你小子,我用眼睛杀死你。 我瞪,我瞪。 我突然放开手,整个人扑倒在我身上,紧紧的压着我,胸口一阵起伏。 从他嘴里发出的是一串一串的笑声。 我双手被困,尾巴被压,原本不大的胸又被这百来斤的肉体炮烙,罪魁祸首还在发出得意洋洋的嘲笑之声,一时间是悲愤交夹,羞愤欲死。 是要他死啦。 突然他猛的跳起,离开我的身体。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搞的莫名其妙。 他举起手伸到鼻子下闻闻,又拉起衣服闻了闻。 你该洗澡了。你身上满是鱼腥味。他斜着眼看着我,甩甩手。 鱼腥味?我本来就是鱼嘛。 终于承认你是条鱼了。他一边甩手一边笑着说。 你。我差点被他气晕过去。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啊。我朝他大叫。 我当然知道。他说,你是鱼,是我养的宠物鱼。 他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去。 得去掉你身上的鱼腥味。他自言自语的看着双手。 混蛋,把我养在游泳池里,天天泡水,还给我吃死鱼肉,我当然满身的鱼腥味。全是他自己的错,竟然还嫌我。 咱们走着瞧。 第六章 暖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软软的照射在我身上,整个人舒服的想直打滚。 四平八稳的做在客厅的沙发上,尾巴随意的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尽情的舒展开,将每一根尾刺都曝露在阳光里,亮丽的粉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的光芒。 一只手不自觉的从怀里的小盆盆里掏出虾子往嘴里塞,牙齿和舌头灵巧的拨开虾子的外壳,将美味的虾肉不断的吞进肚子。另一只也没闲着,翻动着膝上平铺着的杂志,津津有味的看着。 将嘴里的壳吐到猫脸垃圾盆里,抬起头看看四周。 整个若大的客厅里除了我就只有两个保安。 一个人享受的下午。 怎么看怎么的舒服。 怎么办,看起来做宠物鱼也不错。 偶会不会就这么堕落下去呢?如此安逸的生活,不正是我一直向往的超级米虫境界嘛。 怎么会到这一步的?不由让人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来。 昨晚被他指责说浑身的鱼腥味。唉,他大人的意见当然是最重要的指示。我一介小鱼当然只能被人架进浴室,好好冲洗。 我不要。我大叫着一把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腿,宛如那苦主见了救命恩人一般,煞是感情的一幕。 我不要。不要。不要洗。 为什么不要洗?迪亚戈斯懊恼万分的想把我从他腿上除下来,却发现我似乎是长在他身上一般的难缠。 我不要你的那些什么什么帮我洗。我瘪着嘴,抬起头看着他。 本来是想挤点眼泪什么的打动打动他,可无奈眼眶里干的一点多余的水份也没有。 什么什么的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打算让那些什么什么的帮你洗。你自己不是有手的,自己洗好了。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我的无赖,人不由的往后靠。 啊?自己洗啊?我愣住了,瞪着他。 要不,他拖出一个长长的音,我来。 我的眉头缓缓的皱拢,不悦的继续瞪着他。 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来的。不需要劳动主人高贵的双手。我慢条斯理的放开抱着他双腿的手,转过身,爬进已经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 浴缸里的热水似乎放的满了点,我一进入,便溢出了许多。 热水蔓延在大理石地面上,浸湿了他的双脚。 我这才发现他是光着双脚的。 我朝他甩甩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不要打搅我。 迪亚戈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后,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抬起手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是有股鱼腥味,和浴室里浴液的香为是相得益彰,互相辉映。 好吧,我也不喜欢这种古怪的味道,那就洗吧。 嘴里哼着随意的歌,将洗白白的身体整个浸在热水里。浴缸对与我来说,比游泳池小太多了,尾巴梢只能搁在边上。 整个浴室里充满了雾气,感觉有点闷闷的,于是用尾巴朝自己的脸扇了扇风,呼,舒服。 待在一个完全私人的空间里,平时忽略掉的东西一个一个的重新冒出头来。 从我离开丁历的日子算起,应该有一个多礼拜了吧。感觉好像还是昨晚上的一场梦,就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举起尾巴,那儿有丁历装上的跟踪器。我应该还能被他追踪到的吧。可我怎么才能通知他来救我呢?他大概还以为我在哪个海洋里快活着呢,却不知我已经成了阶下囚,还被人当成宠物鱼来养了。 全是这三八男人搞出来的蠢事。害得我有够头大的。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个够。不过,也要回得起才行。 嗯,用手拍拍脸,打起精神来,输人不输阵。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凭我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化险为夷,否及泰来的。 抓着拳头坚定了一下动摇的信心,战斗力重新恢复过来。 唉,其实说起来这一段时间里,我也算是走了莫名其妙的桃花运了呢。 起先是丁历,当然,他的三八样强劲的盖过了他身为帅个的本质。 在他家里悠闲的吃吃喝喝的时候,他倒也不失为一个尚可的花瓶。 然后是绝对令人倾心倾情的布鲁人鱼哥哥。 此君在第一次会面是就将我煞到了。在阳光下闪耀着的金色丝线般的头发,如海洋般深邃蔚蓝的双眼,浅玫瑰红色的薄唇,略显的忧郁的孩子气的脸庞,足够抵挡风雨的宽厚肩膀,当然,还有那动作无比幽雅的尾巴,有我着迷的黄金色。 思量着,眼前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如春日里一个不经意的午后浅梦半若隐若现的场景,布鲁修长的,带着水起的手指,捏起那原本躺在我手心里的紫色珍珠。 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本浪漫到不可思议的月下约定,却被人毁的一塌糊涂。 自然而然的,思绪转移到了迪亚戈斯这儿了。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彼此,我对他的印象一定与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站在原本的立场上来看这个男人的话,他其实是很有魅力的。 即使只有一只眼睛,依然无损于他本身飞扬跋扈的强悍气息。 黑色的头发,碧绿到魅惑人心的眼眸,总带着随意却又淡淡笑意,嘲讽和冷酷的微翘嘴角。不得不进一不赞扬的是他的腿,嗯,本来并不觉得,适才那无赖的一抱,竟然让我重新认识到,他有双十分修长美丽的腿。 是的,很难说明那双腿给我的感觉。 那不光光是看在我眼里,还抱在我怀里,对我的冲击是可想而知。 用尽量简单的词来形容的话,那我会用性感来形容他的腿。 没错,那双腿给我的感觉就是好性感。 就如同那时他的绿眼睛给我的冲击力一样,这种性感在我抱住他腿的一刹那间狠狠的煞了我一下。 就他这双腿,我给85分。什么?觉得这分也不高嘛。那当然,我可是眼光很高的女人。 不过,所有的好印象都不及他给我的坏印象来的打击大。 他毕竟是参与了非法买卖我的交易的当事人,更何况他还最终用非法的途径非法的得到了我。 怎么可以原谅的卑鄙行为。非法的禁锢我的自由,非法的剥夺我作为一个合法公民的一切合法权益。 卿本佳人,奈何成贼啊。可惜可惜。 浴室门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滑的一声被拉开了。 很大的一声啊,吓的我差点跳出浴缸。但是,只是差点。 所以,迪亚戈斯先生第一眼看到的是依然看似悠闲的躺在浴缸里,面无表情,斜着眼看他的我。 别以为我真的是什么世外高人啦,我并不是什么波澜不惊,泰山倒了也不眨下眼的高手,我是被吓到了而已。 至于面无表情,两个原因,一是被吓到,二是,我生气了。 我和他就这么面对面的玩了半分钟大眼对小眼。 怎么这么慢。我以为你已经淹死在浴缸里了。能不能快点,我也需要用浴室。迪亚戈斯先出声了,眉头皱成个川子,带着不满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鬼话。这么大个地方就这么一个浴室了?用这种烂借口。我也皱起眉头回瞪过去。 他低下眼皮,撇撇嘴,然后抬起眼看着我。 我被他打量的混身上下像是爬满毛毛虫般的异样难受起来。 我不喜欢他现在的眼神。是的,那不是丁历温和的友情,也不是布鲁热烈的爱情,是暗暗的复杂的一种异样情素。 我,我开口说,我是鱼,不是女人。 其实我一向在他面前强调我是人不是鱼的论调,但在这一会,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他我并不能真正的算是个人。 为什么? 怕他眼中那种不熟悉的但却能领会到的欲念吗?应该就是吧。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他可以得到他想到的。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反抗他,但,我想他自己也应该明白,我现在,就算退一万步将,也算不得一个人,一个女人。至少,我的身体结构,真的真的不能承受他的欲念的。 他,应该是明白的吧?这应该就是他眼中犹豫的原因吧? 我也不能肯定。 半晌,迪亚戈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 当然。他别开脸淡淡的说,我当然知道你是条鱼。这是无用质疑的事实。 他转过头,不自然的笑笑。 我也呼出那口憋在胸口的气。 洗快点。他匆葱的朝我摆摆手,转身要走。 哎。我的衣服。我急忙叫起来。 他没回头,身影在门口停了停。 我会叫她们给你送来的。刻着细碎花纹的玻璃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淡淡的声音隔着玻璃飘了进来。 玻璃上模糊的身影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 我用尾巴扇着风,整张脸后知后觉的开始发红发烫起来。 这可是我第一次和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光着身在浴室里的短兵相接。 呜,好暧昧的形容。 用毛巾狠狠的抹了把脸,缓缓的抬起头。 由于他的来去,雾气散去了大半,整个浴室的温度也降了不少,我觉得不适合我继续泡美人汤了。 有气无力的从浴缸里爬出来,啪嗒的落在地面上,他站过的那块大理石面上还留着余温,其他的石面却十分的冰冷。 这一战,勉强算是我小赢吧。 我无聊的想着。 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我缓缓的转动眼睛,看了来人一眼。 迪亚戈斯理所当然的用手摸摸我的头发,他似乎对我的刺头还挺有好感的,至少从没听他抱怨过我没有传说中人鱼公主的那头美丽长发。 给。晚上穿这个。他将我摊在茶几上的大鱼尾巴推开,放上一只大大的纸盒。 我满是疑惑的打开,是条浅紫色的汲地晚礼服。 我将礼服拉起来看,很景致,很有女人味的礼服。 难道,我又要提醒他,我是条鱼的不幸事实了吗? 我心想着,斜着眼看他。 晚上叫人把你的头发也弄一下,我要带你出去。他用手支着下巴,看着我说。 我是人鱼哦。我放下手中的衣服,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尾巴提醒他。 我知道。他眯起眼斜了我一眼。 我没有腿,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挽着你的手给你出撑门面的。我觉得我确实有必要提醒他了。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女人,也并没有要求你做个女人。他笑着摊开身舒服的靠在沙发上。 真的?那你带我出去干什么?难道去参加宠物展览?我难得幽默的说。 差不多吧。他浅浅一笑,从我怀里的小盆里摸了一只虾子放进嘴里。 我不去。我又不是给人参观的。我说。 他倒没生气,用手指指我身边的猫脸垃圾桶。 我犹豫了一下才拿起递给他。 他没接,直接将嘴里的壳吐到垃圾桶里。 你在想什么。我并不是拿你去给别人参观的。只不过这次聚会的主办人好这口,喜欢向人炫耀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要求参加的人都带一样不平凡的东西去。我想和那家伙打交道,所以才要带你一起去。他竟然向我解释起来。 还不是拿我去现。我别开头,不去看他。 也许那家伙还会看上我,要你割让给他呢。你就会为了自己的事业,将我卖给另外一个人。我面无表情的说。 他没出声。 我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会有这种不满的情绪起来。我对这件事不应该不满的,能出去就意味着多一个机会逃跑。就算没机会逃跑,我也能多一个机会通知丁历来救我。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伤心的感觉起来。 可是,也许,他真的会把我卖给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 别人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对我呢? 也许,他的手段不合法,但对我其实也没做过什么真正过分的事。 其实,不论人权和自由,单就人质的立场来说,其实,他给我的待遇,挺不错的。 可是,他会卖掉我的。 所以,不能伤心了,我一定要自救。 不会的。他伸出手,将我的脸握住,缓缓的转向他,我不会把你卖给别人的。你是我的,我养的,不会交给别人。 虽然我并不应该对这种毫无人权可言的莫名其妙的半吊子誓言感到感动,但,我还是感动了。 就像当时布鲁对我突然的表白一样的,我也为着突然的誓言冷不定的心动了一下。 不过,说到底,他还是把我当自己的宠物来看。也就说,这誓言也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罢 如此一想,便让人泄气万分起来。 是啊,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泄气做什么。可是,我也有虚荣心的嘛。谁不希望天下的帅哥都爱上自己嘛。虽然真这样也是乱恐怖的场面。但做梦是每个人的权利,而梦被人打碎多少也是让人黯然失魂的。 将无聊的情绪抛去一边,我拉下他握着我脸的双手。 就算如此,和你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我说。 他察觉到我口气上的松动,似乎松了口气。 哦,你想要什么好处?他心情不错的陪我哈拉起来。 我想要手机。我闭上眼睛开始胡说起来。 手机。他的眼睛眯了眯,眼神突然锐利的朝我射来。 我不会给你那东西的。你想都别想。他的口气冷冷的。 为什么?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问。 我看到迪亚戈斯的嘴角撩起一个浅浅的却没几分笑意的弧都。他只动了嘴角,脸颊上的肌肉一块没动。眼睛依然半眯的盯着我。碧绿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冷的就像快结了冰的祖母绿,耀眼的光能刺透你的眼睛,一直冷到你心里。 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离开我。我也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带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迪亚戈斯的脸颊动了动,笑意却依然没有增加任何一分。 我是鱼,又不是人。我半装糊涂半讽刺的别开头,招架不住他刺人的目光。 他这才轻笑出声,眼睛里的冷意尽数退去。 当然,你只是一条鱼,一条只属于我的鱼。他站起来,再次用手拍拍我的头。 我撇着嘴朝他离去的背影大做鬼脸。 这小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还在装蒜。 看样子,他其实早八百年就想到我倒底该算是人还是鱼了。 不管我是人是鱼,我都是自由的,才不会真的任由他霸占着我一辈子呢。 嗯,又是一辈子。为什么男人总那么容易做出这种一辈子的承诺呢? 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其中的份量,还是因为他们的占有欲比女人更强烈? 难懂哦难懂。 屁股下坐着的是深红底黑花纹的软垫子,手里拿着的是一小块金丝楠木,正在犹豫要还是不要。 小妹妹,打个牌也要犹豫那么久吗?左手边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 我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那男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细长细长的眼睛很锐利。穿着酒红色的衬衫,外面罩着深黑色的长礼服,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薄的像刀锋般的嘴唇上懒散的叼着一根烟,时不时的喷一口。 不喜欢这个人,看起来太精明,很难对付。 斯洛。对面的老爷爷朝他摆摆手,打牌就像为人做事,总要让人想清楚了才好。 说完,老爷爷朝我微微颔首,和蔼的笑笑。 对,对,中川先生说的对,说的对。右手边上的中年男子连忙附和。 我低下眼皮考虑了一会。 还是留下吧,才刚开始呢,指不定就有人正等这张呢。我受回手中的牌换了一张扔出去。 一筒。我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牌轻轻的放在桌子中央。 考虑这么久就打了这张。我碰。左手边上的那位斯洛先生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吃掉我的牌。 对面的老爷爷依然只是微微的笑笑。 没错啦。我现在正在和三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打麻将。 真是个随时随地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世界。 迪亚戈斯说要带我去参加聚会,我以为也就是坐个车去就得了。但事实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向我证实,我实在没什么潜力去干预言这一行。因为我们是坐直升机到达的目的地。 原来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啊。 当我被他抱着下飞机时,我还在不断的幻想会是个怎么样豪华奢糜,妖魅异常的聚会。会有许多的黑道名人,场面会大的不得了。 哪里知道真的到了,却不过是了了十几个人而已。 也许你会说,十几个也不少了,一大屋子可以站了。 怎么可能不少呢,要不是有了我这么个异数,中川老爷爷想秀他的麻将还三缺一了呢。 我也不知道这个中川爷爷是个什么来头的人物。 我到的时候,中川老爷爷就在着黄花梨做成的桌子边坐着,正在向我左边的斯洛先生秀他的麻将。 他的麻将确实很不错,整副牌都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的,拿在手里的感觉很好,大小合适分量也很合适,就连触感也舒服的打紧。 在灯光的照耀下,每一张牌细细看来,一缕缕金丝十分明显,耀眼的很。 牌做的再好也是让人打的,于是中川老爷爷招呼人来耍耍,哪知凑来凑去凑了个三缺一。 中川爷爷连呼遗憾,说怎么不见了兰正俞,有他在到是可以凑一桌。 既然那个什么蓝的没来,我是介意行个方便搭个手的。 迪亚戈斯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将我抱到黄花梨桌边,安排我坐好。 人数以齐,当然是开战。 对于我这个陌生人的到来,中川爷爷和另外的两位到是十分的坦然,也不问迪亚戈斯我是什么来路的。 迪亚戈斯也坦然的不得了,将我安顿好就自顾自的走开了。也不知忙什么去。 既然其他人都一副理所当然,平静的不得了的样子,我自然也不好大惊小怪的。他们坦然我也坦然,反正只是临时麻友,顾忌那么多作什么。 两圈下来,颇有些心得。 左边的那叫斯洛的下手很快,几乎没什么犹豫,摸牌,打牌,吃牌干脆的很。脸上的表情也总是一副懒懒的皮笑肉不笑。只那眼睛里偶尔闪过的锐利,让人觉得眼痛的很。 对面的中川老爷爷打牌四平八稳,偶尔还很悠闲的喝和茶,笑眯眯的脸上也是滴水不漏,看不出一点来。 右手边的这位中年男人就不怎么的了,到不是他本事的问题,看他样子确实对此不在行,打的犹豫,吃的也慢。不过,倒不见那叫斯洛嘲讽他。就对我一个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可我初来乍到的,也未曾冒犯过他,指怕这口怨气另有所指。估计是和迪亚戈斯接了什么梁子,可怜我代人受过。 看看自己的酬码,去了半了,我也不知道这些金黄色的圆板板每块代表的是多少银子,也就没太多的愧疚,就这么继续玩下去,真要见了底了,偿还的反正也把会是作为宠物的我。 对面的中川老爷爷赢了不少,斯洛也时糊过几把,有进有出。我运气不佳,只糊了几副小的,虽有进帐却也回天无力。至于右边的这位,就没糊过,也不知见底了没。 牌局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依然继续。 老爹,东边的那笔生意你有什么打算?斯洛丢出一张牌,看似无心却似有意对中川说。 中川呵呵笑笑,并不言语。 我摸了张牌,不是我要的,将它丢出。 中年男子并不摸牌,推出两张将我的牌吃下。 那笔生意一向是兰家的人做的。齐先生沾手只怕不好吧。中年男子将牌仔细的码好,平淡的说。 兰家不是打算退出去嘛。既然他们没兴趣了,我接受也并不过分。齐斯洛整好以暇的靠在椅背上,挑起眉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脸上依然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退不退也要兰家的人到了自己说。还没定下来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议论的好。中年男子也不示弱,淡淡一笑,回了过去。 齐斯洛转过脸看向中川。 中川看着手中的牌,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打。 斯洛啊,这事倒确实是要等正俞到了问他的意思才好说。稍安勿燥。中川拍拍齐斯落的手,将牌打了出来。 正是我要的那张呢。 我杠。我推出三张红中,又摸了一张。 运气好的不得了。 我将面前的牌一一推翻。 混一色杠开一条龙。我轻轻的说。 中川看着我的牌呵呵直笑。 想不到你不声不响就养了这么大的牌了。真不该打这张红中的。他说,小姑娘,牌技不错哦。 哪里,运气好罢了。我谦虚的笑笑。 打麻将七分技术三分运气,这一副我运气确实不错,一竖起就是副大牌的底子,也亏的一路风平浪静,末了还被人送了我一程。 一时间收进不少圆板板,也算是大大降低了亏空。 既然兰家那笔生意不好说。那说说最近的那批货吧。老爹,怎么迪亚戈斯有份我却无缘?齐斯洛一边慢条斯理的码牌,一边说。 个人都有个人的一份,你不是在那批军火里捞老一票了。中年男子似乎有意和他过不去,处处和他做对。 年轻嘛,就想多做点事,也好为老爹你分忧。齐斯洛将手中的牌丢到我面前,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后转过头来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吃。 我翻出两张牌将他的牌吃下,丢出一张。 中年男子摸了张牌,考虑了一下后丢出一张。 中川老爷爷杠下那张牌,摸了一张。 迪亚戈斯和白老三有些交情,他出面比较好。中川丢出一张牌,拿起手边的茶碗浅嘬了一口,缓缓的说。 要不,这个月的那批白货让你做吧。中川转过头去,看着齐斯洛,原本和蔼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炯炯有神。 齐斯洛将嘴上的烟用两根手指夹着,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我办事,您放心。他的嘴角轻轻的撩撩,半眯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自得的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意。 中川微笑着颔首,转过脸来,眼神有恢复成了和蔼可亲的感觉。 作为一个局外人,听着他们这么轻描淡写的将罪恶的决定当成闲聊一般的讨论着,真是乱汗一把的。 我身为阶下之囚,伸张正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于是乎,你来我往的又是一圈多。打得我有些厌烦起来了。我这人本来就没多少耐性,当初学上这个也主要是因为丁历会这个却找不到牌又硬灌输给了我。毕竟在如今,这种游戏已经成了老古董级的玩意,赌博早就已经演变的更加快更加便利的博菜形式。没多少人愿意费神费脑的钻进百来张牌里混输赢了。 中年男子摇头叹气,将仅剩的几个圆板板付给我就见了底。 老爹,不行了。全空了,对这个不在行啊。他不无遗憾的笑笑。 没关系,我叫人再去拿来,再陪我几圈。中川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中年男人笑着看看周围,突然指着一个背影。 兰小子原来已经到了,不如叫他来陪您打,他的技术比我好得太多了。难得今天已有两位高手,再加上兰家小子,必定能让您老玩个尽兴。 不错不错,来几个难缠的才好。斯洛以前技术不怎么样,这些日子大有长进,小姑娘虽然不声不响,却也是个中好手,再加上滑头的兰家小子,今天的牌有意思了。中川连连点头,快去叫他来。 于是中年男子起身去叫人。 我回过头看看齐斯洛,懒懒散散的继续叼着他的烟,眼睛里冰冷冰冷的,嘴角是不屑一顾的浅笑。就和提到迪亚戈斯是一样的表情。 看来他对那个兰家的什么人也很感冒。 当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过来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发现竟然是如此的震惊。 当看到那年轻男子的样貌时,吓了我好大一跳。不光我的心跳了,我人也跳了起来。 然而我显然只顾着搓麻,完全的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现在是条鱼,我根本就没有可以支撑我跳起来站住的双腿。 所以,我就这么当着四个人的面跳了起来,然后趴嗒一声巨响,轰动无比的跌在地上,摔成一摊。 巨大的鱼尾明目张胆的平铺在绚烂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一览无余。 周围的四人皆被我煞到。 迪亚戈斯在听到响声时就转身跑了过来。 但最先反映过来的竟然是齐斯洛,他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起后一把托住我的腰。 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年轻男子的手和迪亚戈斯的手同一时间搭上我的肩。 年轻男子在看到迪亚戈斯时愣了一下,这一愣就被迪亚戈斯一把抹开他的手,然后一用力,从齐斯洛怀里将我一把拖出,拉回他自己的怀里。 他们这么来来回回的拉来拉去,我却作不出一点反映。 我还能有什么反映。 那出现在我面前的,接替中年男子位置的临时牌友,赫然是那天与我约会又失约的布鲁大帅哥是也。 不是他还有谁哦。 更吓人的是,他有腿的啊。 他不是鱼吗? 别和我说什么世界上有三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的怪论调。 我明明看到了,在他的眼里有和我一样的感觉,那是熟人才会有的交流。 他就是布鲁。 那,那两条腿哪里冒出来的?? 我头晕! 第七章 迪亚戈斯面无表情的坐在我身边,绞着双臂,时不时的转过脸来瞟我一眼。 果然个个都是大人物,一开始看到我的鱼尾巴皆被我煞的不行,但不到五分钟就全恢复过来了。 中川老爷爷呵呵直笑,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个透。 没听白老三提过他有这种货色。亚斯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他还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刺头,摸完又是呵呵直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看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 白他也是临时弄到手的。迪亚戈斯抱着我淡淡的说,我看着喜欢他就让给我了。 亚斯,你是不是拿所有的货和他交换的。中川用手指指我。 迪亚戈斯并不回答。 其实,换成我,也会和他换的。中川说,听说可以用人鱼的内脏做成一味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不知道是真是假。 哇咧,刚才还是一可爱可亲的老爷爷,这一会怎么也变成了变态杀鱼魔了。又来了个想把我做成药吃了长生不老的。 迪亚戈斯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是吗?有这种说法?以后有机会倒想试试看呢。他用手捏捏我的脸颊,微微一笑。 中川老爷爷的眼睛闪了闪,随即便笑了笑,搓搓双手。 既然是这样,那就继续打牌吧。难得人鱼姑娘也是个好牌手,正好跟他们两个一起和我大站一场。好好过过牌瘾。他哈哈大笑,双手分别拍拍齐斯洛和布鲁的背。 我,迪亚戈斯,齐斯洛,布鲁四个人看了彼此一眼,各怀鬼胎。 老爹既然兴致这么高,我们当然要奉陪到底。赢多了可不能怪我们哦。布鲁的嘴角弯弯的翘起,露出一个很阳光很帅起的笑容,一时间迷的我头昏眼花的。 他一边说一边还很友好的拍了拍迪亚戈斯的肩膀,然后走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 迪亚戈斯像是被齐斯洛传染到了,也皮笑肉不笑的动动脸皮,算是对布鲁的回敬。 对我的布鲁大帅个如此不敬,这独眼龙在我眼里越发的难看了几分。我厌恶的别开脸,却被他狠狠的在手臂上偷偷捏了一把。 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他也很不客气的用那唯一剩下的眼睛回瞪我。 算了,看在他是残障人士的份上,不和他计较。我别开头不理他。 谁怕谁。八圈摸到天亮。看是谁输光裤子回家。齐斯洛懒懒的用手掸掸烟灰,也拉开了一张椅子。 三缺一,迪亚戈斯自然也不会不识相。 他拉开椅子让我坐好。 原本我以为他会离开,去忙他自己的事,哪里知道他叫人又搬了张椅子来,四平八稳老神在在的留守在我旁边了。 好,既然人都齐了,开局。 于是乎,麻将四人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长城大决战。 和这四从黑道大人物在一起打牌,我做梦都不会梦到的影像。不过,他们四个大概也不会想到有天会和一尾人鱼在一桌搓麻将吧。所以,也就彼此彼此了。 我将自己不要的牌雨落纷纷搬的往外扔,也不去吃别人的碰别人的,打的异常凶猛。 不会吧。这么生的也打。齐斯洛用他手中的烟指指桌子上我刚打出的那张六筒。 不可以吗?我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嘴角动了动,没再说什么。 我继续扔出一张四条,被布鲁一口吃下。 好牌,就等着这张。来的好。有吃有喝人生才美好嘛。布鲁嘴角的笑容灿烂的不得了。 帅哥的笑容就是让人没免疫力,我又被他笑的晕乎起来,用我的牌能换来他的美人一笑,值。 迪亚戈斯却天外飞仙似的甩给我冰冷一瞥,顿时让我觉得遍体生寒,笑容就这么冻死在我的嘴角。 一来二去的,几转下来,布鲁笑眯眯的又吃了我一摊,就剩一张拍在那儿单吊了。 你是不是存心和他窜通好了的?喂的他这么大。齐斯洛用手指着对面的布鲁,朝我叫起来。 斯洛。各人打牌有各人的打法,小姑娘未必是和正龙穿连档裤。稍安勿燥。中川老爷爷不满的看了齐斯洛一眼,示意他安静。 哦,原来布鲁大帅哥叫兰正龙啊。有够土的名字,比布鲁这名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布鲁就是兰,兰就是布鲁嘛。 中川老爷爷摸了张牌,看了一眼摇摇头,扔了出来。 看来,老爷爷已经听牌了,布鲁也听了,估计齐斯洛也是,其实,我也就等一张了。 哼,只怕兰手里那张是个混,过了我这儿他就稳糊了。齐斯洛冷笑一声,将摸到的牌扔了出去。 好小子,轮到布鲁还隔着我呢。你怎么不把我算上,分明是看扁我。 我气乎乎的摸了张牌,小心的翻了过来。 迪亚戈斯凑过来看我手上的牌。 看什么看,他明明就是个麻将盲。 哼。我用鼻子神气万分的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国士无双。糊了,给钱给钱。我将面前的牌全部推倒,伸手到他们三人面前要债。 来的可不就是我要等的那张九筒,来的好,来的妙。 好家伙,被你谋杀了。布鲁将面前的那张牌推倒,正如齐斯洛猜的,是个混。 小姑娘好厉害的牌技,不声不响居然是十三幺。好大的牌。难得一见,难得一见。中川老爷爷呵呵大笑,也将牌推了出来,赫然是混一色的三暗刻。 齐斯洛却是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闷声不响的将自己的牌按倒,并不让我们看。 藏什么,我看你是什么牌。布鲁却不放过他,站起来伸手就掀他的牌。 我们四双眼睛全凑过去他的牌看去。 竟然是一副听也没听的乱牌。 切。四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不屑一顾的嘲笑声,四散开来。 我回头看看迪亚戈斯,你老大懂也不懂的,也切,跟着起什么劲哦。 迪亚戈斯挑起眉头回瞪我。 接下来的几圈里,布鲁频频的朝我这边看,似乎欲言又止。 这是自然,我和他之间隔着个老大老大的迪亚戈斯呢。 看着帅哥对我一副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样子,我也猴急的很。恨不能将迪亚戈斯一脚踢了开去,与我的布鲁哥哥痛痛快快的一诉相思之情。 无奈,且先不论我目前正是迪亚戈斯大人阶下区区宠物一只,身不由己,就算我身自由,却也苦与只有鱼尾一条,并无人腿一双,不好一踢了之。 无奈啊,无奈。 于是我只能一边无奈的摇头感叹我的不幸生活,一边再一次不小心的糊了副大四喜。 叹了口气将面前的一大堆金灿灿,亮闪闪的圆板板扫进自己的抽屉里。 我比较喜欢直接用钱副的,这些圆板板虽然漂亮的很,但没钱来的有成就感。 好邪门。太厉害了。布鲁用手摸摸头发,十分惊叹的看着我,你的牌技好的不得了。 小姑娘原来是高人不露相啊。有一手,有一手。中川爷爷也一边摇头一边感叹。 齐斯洛依然一言不发的抽烟,眉头皱的老高老高的,手边的烟灰缸里一大堆的烟头, 迪亚戈斯也用惊奇万分的眼光不停的瞟着我。 有什么好看的,想当初,丁历自己喜欢搓麻,就硬逼着我和另外两个资深麻友一起陪他在老宅狠狠的搓了两个星期。搓的是昏天黑地,天昏地暗,风云变色。经过如此的一翻恶战,我的牌技能不好吗?不过,麻将这东西很讲究运气,今天我的运气从布鲁出现以后就有了很大的发挥。 看开,帅哥的魅力果然是无与伦比的。 完了完了。全完了。布鲁将面前的牌一推。全被你赢走了,我的筹码见底了。 中川老爷爷摇摇头,看看自己的抽屉,再摇头。 齐斯洛重重的喷出一口烟。 给我追加筹码。他面无表情的说。 我用手揉揉眼睛,累了。 不如停了吧。大家都有写累了。老爹也要保重身体,不好熬夜。布鲁看了我一眼提议说。 中川老爷爷用手摸摸下巴。 也好也好。是有些累了。今天打的实在是尽兴。小姑娘的牌技让老头我大开眼界啊。 你高兴就好咯。我叹了口气,朝老爷爷笑笑。 啧。齐斯洛闷闷不乐的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耸耸肩,手一摊,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那么,你们三个就自己随意吧。我先去别处看看。至于事情,我想你们都自己会处理了的。中川老爷爷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他一起身,那三人便也立马跟着起来。 我也知道这老家伙的地位很不一般,必须对他尊重,可是我没有腿,自然是站不起来的,所以,不是我的错哦。 中川朝他们三个摆摆手,起身离去。 三人在他离去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闷声不响的站着。 干什么嘛。比谁长的高,更白痴吗?我不解的看着他们。 首先有了反映的是布鲁,他突然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满脸堆笑,整着大大的眼睛无比崇拜的看着我。 哎呀呀,你的牌技怎么会这么好。可不可以教教我啊。他无比期待的看着我说。 被他抓着的手猛的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传到了我的手里。 我一片茫然的看着他。 放开你的手。她是我的东西。迪亚戈斯老实不客气的一把打开他的手,将我抱进怀里。 哎,拉拉手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讨教些搓麻的技,以便于更好的为老爹服务嘛。大家自家兄弟,你何必如此小气。布鲁甩甩被打痛的手,冷笑着对他说。 他本来就是个小气鬼,是你自己太不识相了,乱动别人的东西挨打活该。齐斯洛用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点着眼,讥讽道。 喲,老齐你不说话,我还差点就忘了你的存在了呢。不过,你不说话,我也不会那你当哑巴看的嘛。布鲁也不客气,回讽了过去。 我的,就是我的。不管你们哪个,都最好别打我的东西的主意。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迪亚戈斯用手指指他们两个,冷冷的发出他的警告。 切。齐斯洛的眼睛一眯,冰冷残酷的光芒猛的乍出。 布鲁只是冷冷一笑,一反他阳光帅哥之态,嘴角和眼角满是冰冷的杀意。 这三个,刚才在牌桌上太平和气,原来背地里这么大的怨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迪亚戈斯也不和他们继续哈啦,将我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我从他怀里探出头去,冲着背后的布鲁用唇语说, 救我! 布鲁的嘴角微微一撩,冰冷的眼睛马上一片柔和之光。 他伸出手比了个OK的姿势。 我顿时安心不已。他乡遇故知,更何况我遇见的还是能救我自由的故知。 齐斯洛看看我,再看看布鲁,嘴角冷冷一笑。 迪亚戈斯抓住我的刺头,将我的头一把拉下,固定在他的怀里。 然后绷着脸狠狠的瞪了我几眼。 切,爱嫉妒的男人。我扭动几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心安理得的窝着。 迪亚戈斯抱着我,头也不回的朝外走,看来我们可以回去了。 外面夜很深了,风也有些大,让我不由的抖了几下,浑身的鸡皮疙瘩。 冷了?他底下头问我。 嗯。我闭着眼往他怀里缩。 他将自己西服扣子全打开,将我纳入他的怀里包住。 嗯。我伸手一把抱紧他温暖的身体,舒服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着,连头也缩了进去。 他轻笑了一声,用手摸摸我的头。 记住,你的主人是我。不要乱朝别的男人献媚。知道吗?他将我抱上直升机,用手拉拉我的耳朵。 我别过头去,将耳朵藏好。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外面的人啪的一声将机门关上。 我感到飞机微微一颤,起飞了。 好累了,我想我该睡了。 用脸磨磨紧贴着的胸膛,热乎乎舒服的不得了。 迪亚戈斯这男人啊就是太爱嫉妒了些,占有欲也太强了些。 不过,到还算体贴。 呵呵。 缓缓的摊开一直紧握着的手心,果然是那颗紫色的珍珠,穿了一条用很细很细的几股金丝拧成的链子。 终于又回到我手中了。 嗯。我很努力的翻了个身,冷不防的压在一具活色生香,软硬合适,弹性颇佳的躯体上。 迪亚戈斯眯着眼睛瞪着神智不清,摇摇晃晃挣扎着爬起身来的我。 你要干什么啊?他的声音沙沙的,哑哑的,有种很舒服的风情。 喝水。我咕囔着,摸索着要下床。 叭的一声,头朝下倒地。 又是我的尾巴惹的祸,我总是忘了自己已经没有脚了。 我趴在地上**了几声,正考虑是爬回床上去呢,还是爬着去找水喝。 服了你了。迪亚戈斯懊恼的叫了一声,跳下床将我从地上一把捞起,扔回床上。 我去给你倒水。看着我朦胧的,渴望的双眼,他摇着头去给我倒水。 我眯着眼看着全身上下只剩条内裤的他在那儿倒水的身影,突然发觉,他的身材还挺不错的呢。就可惜是个独眼龙,不然还算的上是个级品帅男。 给你。迪亚戈斯走到床边,将水杯递给我。 我接过杯子,抬头看他一眼,还挺高的呢。老大的一片阴影在我头顶。 水是温的,我咕噜咕噜一口喝干。 将手中的空杯还给他,我低下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鱼尾巴,这些日子以来,尾巴的颜色由原来的粉红色变成了浓艳的桃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可身体也没觉得怎么不适啊。人鱼,你的名字叫难懂哦。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缓缓的抬起,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 我和你,怎么在同一张床上。还有你这一身。。。。我用手指指他的内裤,提出我的疑惑。 别用你那烂脑瓜想写龌鹾事情。我不会对一条鱼出手。他将杯子随手摆在床头的柜子上,重新钻会被子里躺下。 是你抱着我睡着我,又死不放手。反正你只是一条鱼,我也不介意和自己的宠物睡在一起。他淡淡的说。 老大,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啦,你又何必解释那么多。你越解释越说明你自己心里有鬼的。我心想着,懒懒的瞟了他一眼,也钻进被窝里。 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贴着他取暖。 迪亚戈斯的身体颤了颤,立刻有恢复平静。 你老大既然想的这么透彻,我也不好意思计较了。反正当年和丁历麻将恶战时也是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整整两个星期。想当初,我还因为在睡觉是将脚隔在丁历的肚自上害他连做了三天恶梦,天天梦见自己被大石头压。 不知道迪亚戈斯想不想尝尝这滋味? 我呵呵呵的傻笑,坠入无边无际的梦境里。 你想干什么?我皱着眉头带着不满的情绪问。 迪亚戈斯用手指拨弄着我的头发,朝我微微一笑。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他答不对问的说。 西。我吐出一个字。 西?他用手指描绘着我耳朵的轮廓,弄的我痒痒的。 我的名字。我别开头去,却躲不开他的手指。 原来你的名字叫西,东南西北的西?他的手指抚弄着我的耳垂,似乎还挺感兴趣的样子。 嗯。我扭扭头。 那就一边刻上我的名字,一边刻上你的名字如何?迪亚戈斯笑眯眯的对我说,眼睛里的光芒让我觉得不舒服。 又不是戒指,还用刻名字。 等一下,那个东西,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似乎感应到我的想法,迪亚戈斯笑的更加灿烂起来,碧色瞳孔发出耀眼的光芒,闪的我眼睛痛。 既然你也喜欢,那就这么刻好了。他回过头去对另一边的那个手工艺人命令道。 那个老艺人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依然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认真而又熟练的在两个小环上刻字雕花。 我不要。我大声的抗议。 宠物没有说不的权利。迪亚戈斯捏捏我的鼻子,温和的笑笑。 现在他的,笑容是温和的,动作也是温柔的。可是,我知道他要做伤害我的事。他的眼睛里写着那种会伤人的欲望。 我才不要相信他呢。他以为用柔软的动作,柔和的语调就能骗的我乖乖的让他为所欲为吗? 我才不会呢。 我用力的挣扎了几下,无奈捆着双手的丝带竟然会这么坚韧,头一次对质量好的产品产生了厌恶感,没事造那么好干什么嘛,害的我好惨。 挣扎是没用的。迪亚戈斯用两个手指捏捏我的脸颊,还拉了拉。 没用也要挣扎几下的吧,不然怎么显的出我的反抗情绪呢。 先生,好了,您要看一下吗?老艺人用一个细长细长的镊子夹着一只小小的园环问道。 迪亚戈斯收起满脸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朝他点点头。 于是老艺人将手中的镊字递到他面前。 银白色的小环上刻着几个小小的却深深的字母,还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迪亚戈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艺人将托盘里的另一只也夹给他看,他又点点头,然后用手指指我。 给她戴上吧。他说。 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那老艺人用两个镊子夹着一个环轻轻一拉,环呈对半分开,分开的地方露出一个针尖般的头来。 我觉得浑身上下的痛了起来。 迪亚戈斯用手将我的头握住,固定好。 我无法挣脱,只好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奈的放弃反抗。 可不可以打个麻药啊?我忍不住的央求。 打了药不容易好。迪亚戈斯的唇轻轻印在我的额头。 好残忍啊。 痛死鱼啦。 哪有人这么硬生生的穿耳环的,实在是太不文明,太不卫生,太不人权了。 我甚至可以感觉的到,耳朵流血了,热热的血液顺着脖子往下流。 伤口会发炎的,耳朵会烂掉的。我不满的用手捶捶椅子。 不会,这种伤口,用舌头舔舔就会好。迪亚戈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一阵阵的吹拂过我的耳朵。 哦,这么说来,那热热流动的感觉不撒是我的血液啊,原来是他的气息。 可是,痛就是痛,耳朵上穿着一个冰冷的金属环,凉凉的感觉,还坠的耳朵很不舒服。 温热的,湿湿的舌头轻轻的舔过我穿了耳环的耳垂,用舌头撩拨着那个小小的金属环,还用牙咬着轻轻的拉。 痛的啦。我不满的叫起来,却也不敢别开头,怕他就这么咬着从我耳垂上生生的撕下耳环。 把它焊死。迪亚戈斯直起身,淡淡的对老艺人说。 老大,你真绝。我狠狠的瞪着他。 别乱动哦。迪亚戈斯指指老艺人手上的焊枪,这东西有两千度以上的高温,不小心伤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愤愤的别过头去。 焊好了这一只,再把剩下的也装好。迪亚戈斯用手撩拨着我的头发,悠闲的看着老艺人将小小的耳环焊死。 老实说,虽然我害怕的发抖,也没有恐惧到痛哭,但在真的焊的那一瞬间,我还是紧张的绷紧身体,动也不敢动一下,绷的连骨头都痛起来了。 毕竟是高达两千度以上的东西伸到我耳朵边上焊的啊,一个不小心,我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虽然我明白迪亚戈斯比我更不乐意见到我受伤,没有几把刷子的,他绝对不会请来。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就能免俗的。 痛死鱼了,感觉到耳朵上火一般的刺痛,被人烙下了专署的印记。 老艺人在做完自己的工作后就离开了,若大的地方就剩下我和他了。 他老大到底想干什么嘛? 迪亚戈斯跨在我身上,双手捧着我的脸,手指撩拨着那刚装好的耳环,专署与他的象征物。 血红色的珊瑚很合适你的黑色眼睛。他幽幽的说,手指缓缓的摸上我的脸颊,顺着眉摸到我的眼睛。 他的手指有些冰冷的感觉,凉凉的,给我感到热辣辣的脸带来一种舒服的感觉。 很漂亮的黑色瞳孔,有我喜欢的桀傲不驯,还有动人的热情。他微微的一笑,用唇吻着我的眼睛。 哎,他以前不是嫌弃我的黑眼睛难看的嘛,这次怎么反口了。 他的眼睛近距离的呈现在我的眼前,碧色的宝石内流动着一种温和而又浓烈的光芒,朦胧而又模糊的倒映在我漆黑的瞳孔里。 我看到那碧色的宝石里也倒映着我漆黑的瞳孔,迷惘的,不知所措的,还带着点不自觉的心动。 血腥的,略带暴力的情景总是能很容易的撩动人激情的一面。 空气中还飘荡着从我耳朵上渗出的血液散发出来的丝丝血腥味,高温烤过的焦味也并未散去,就这么漂来荡去的,惹起不一样的风情来。 让人渐渐的渐渐的被带如一个迷雾一样看不真切的动人情绪里。 当迪亚戈斯将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时,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是环境,影响了我们的情绪。 我闭上眼睛,欣然接受他的拥吻。 两条舌头一时间战的难舍难分,纠缠不已。 迪亚戈斯原本冰冷的手指已经开始发热发烫起来,抚摸着我的身体,很舒服的感觉。 我喜欢热热的手掌摸过我皮肤的感觉,手掌上细密的纹理磨挲着我的皮肤,沙沙的,痒痒的,温暖到让人叹息的舒服。 他的双手在我身体上疯狂的摸索着,我不知道他想从我的身体上探寻到什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么。 五个手指尽情的张开着,热热的,细细的摸着我的尾巴,掌心的纹理来来回回的磨挲着细小的鳞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听起来像是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很异样的风情。 迪亚戈斯的舌尖轻轻的撩过我的唇,叹了口气。 好煞风景。 我半睁着眼睛,不满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是条鱼呢?他将绑着我丝带解开,将我抱进怀里,让我背朝里和他贴在一起。 我的眼睛闪了闪。 我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尾巴紧紧的贴着他的双腿,当然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对他而言,如何和一条人鱼发生关系,实在是个挺难解决的问题。 我可是觉得谢天谢地,幸好我现在是条鱼,不然依他的作风,定然是将我连皮带骨头一口吞掉,那不是太冤枉了,他还够不上成为我亲密爱人的条件呢。 他用双腿夹住我的尾巴,双手将我抱的紧紧的。 真是太无聊了。这种情况我不喜欢,实在是不喜欢。他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将我放开,缓缓的起身。 你只是一条鱼,只是一条鱼。他垂着眼睛,眉头微微的皱着,十分遗憾的别开头。 没用的男人。我撅着嘴趴在沙发上,斜着眼看他。 喜欢就喜欢好了,拿我的尾巴做什么文章,不干脆,扣你分。我心里想着。 他用手抹了抹脸,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毫无退避之色的坦然。 他和我对视着,渐渐的败下阵来。 撇过头去,他用手抓了抓头发。 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百无聊赖的趴在美人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面前的杂志。 精美的铜板印刷,高档的铜版纸,每个女人都喜欢的时尚杂志。 我叹了口气。 当前页上的那款黑色紧身长风衣配黑色紧身细腿长裤真是酷到不行,是我十分喜欢的款。 我有双很修长的腿,整个人也瘦的很,是爷爷十分喜欢的模样。 我的爷爷是个很古怪的老头,不过对我还不错。据说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一个妹妹,也就是我某一个小奶奶年轻时的样子。 小奶奶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她很年轻的时候的照片。我倒并不觉得我和她有多相似,最多都有写中性的,酷酷的感觉罢了。 我这种身材和气质,穿那款风衣和长裤一定会酷到不行。 只可惜,如今那美腿已经变成了一条大鱼尾,还能怎么酷哦,我看我只能哭了。 再叹口气,摇摇头。 迪亚戈斯不知是真的有事还是有心躲避,一连几天的没踪没影。 窝囊费。我低低的咒骂一句。亏他还算是个黑道人物呢,瞧把他吓的。 我是人鱼怎么啦?又没犯什么法,法律也没规定说人不能和人鱼谈恋爱啊。他怕的什么嘛? 男人总是这样,对于爱情即渴望又怕伤害。 想当初,那条可怜的小美人鱼,为了自己的爱情历经痛苦,却依然被那个不解风情的王子辜负,最后变成泡沫消失了。 可不能走那条死路,我刷的翻过一页。 这么一比较看,还是布鲁哥哥更好一点。 想到布鲁哥哥就有了满脑子的古怪念头。 首先,布鲁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绝对是条人鱼,美男鱼。 可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却是有两条腿的。 怎么变身的? 不管他是怎么变身的,他一定知道方法。 布鲁帅哥,你答应我来救我的,怎么不快点来。人家想知道你的腿是怎么来的啦,人家也好想变身,人家好想穿那款衣服啦。 我在榻上滚来滚去,无聊的哼哼几声。 小西小姐,这是您要的果汁红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就这么将尾巴隔在高初,躺在榻上,到仰着头看去。 是个新面孔,我从未见过这个女佣。 她长着一头蓬松柔软的金发,梳成两条小辫子,看起来很可爱的感觉。 白晰的皮肤上有几个小小的雀斑,脸颊上还有两抹健康的红晕,圆圆的脸蛋给人很亲近的感觉。 直觉上不讨厌她,还有点喜欢。 明亮的棕色眼睛里,丝毫没有其他初看到我的尾巴时的那种惊愕样子,坦然的让人赞赏。 我翻身起来,从她手上接过加了冰块的柠檬红茶,晃动几下,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欢快的咔啦咔啦声。 她微笑着看我吸着饮料。 我和看着她,两个人互相看着,一言不发。 我正纳闷,她却开口了。 小西小姐的那条紫珍珠项链呢?怎么不带着。她棕色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嘴角尽是古怪的微笑。 我急忙从嘴里吐出吸管,诧异万分的看着她。 连迪亚戈斯也不知道的那条布鲁悄悄送给我的紫珍珠项链,她一个新来的女佣怎么会知道。等一下,她是新来的,她倒底是什么来头。 我也认识布鲁先生哦。她突然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还朝我挤挤眼睛,说不出的可爱。 我将吸管捏起塞进嘴里咬着。 你是谁?我怀疑的看着她。 我是谁并不重要。她将手里的托盘抱在胸口。 重要的是我是受布鲁的委托来救你离开的哦。她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不定你是迪亚戈斯特地派来试探我的呢?又或有可能是中川老爷爷派来拐我的,好做成长生不老药给他吃。我别过头去,一脸的不信。 她呵呵一笑。 布鲁说他很想继续那错过了的月下约会,他要再请你喝一次那种恶心的鱼的呕吐物。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马上转过头,眼睛里发出欣喜的光芒。 暗号全对哦,我可联系上组织了。 不管是谁,能给我自由就好。 你带我离开迪亚戈斯,会不会又把我交给布鲁囚禁起来呢?我问。 事情会怎么发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我可以保证布鲁比迪亚戈斯讲理。而最重要的是,布鲁和你可是同类哦。这总比迪亚戈斯这个异类要来的可信吧。她说。 嗯,基本上我认为她说的没错,可是,我也并不能算做一条完整的人鱼,我的本质还是人,那迪亚戈斯也算是我半个同类的。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我在他身边也待的繁了,他既然对我如此犹豫不决,不如就分开一段日子彼此考虑一下也好的。 而且,我对于人鱼本身的秘密也很有兴趣的呢。这和布鲁的再次会面不晓得又会有什么奇遇呢。 将藏在沙发垫子里的那颗紫珍珠挂在脖子上。 我叫西。我伸出手,算是和她达成一致。 乔莲娜。她握住我的手,接受我的合作。 新的冒险,开始啦!!兴奋,兴奋! 第八章 现在,怎么办?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五分钟后,我问她。 等啊。乔莲娜笑眯眯的说。 等?等什么?等迪亚戈斯回来?那不全完。我整大眼睛瞪着她。 安静,安静。她朝我摆摆手,弯弯的眉毛稍稍皱拢。 当然不可能等到迪亚戈斯回来再动手,不要这么瞧不起我的智商。我们只是要等那些帮助我们的人到来就可以动手了。她胸有成竹的笑笑。 真的?什么时候?我斜着眼看她,似乎有些不大可信的样子。 就在这犹豫的时刻,外面传来很大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小小的颤动。 以我这几年来炸楼的经验肯定,有人在拆屋了。 是爆炸啊,手笔有够大的,还给不给里面的人活路了? 他们来了。乔莲娜一把拉起我。 他们?他们是谁?我问。 雇佣兵,毕竟大家师出同门,自相残杀不大好。有些事情还是外人来做的好。乔莲娜将我抱起。 没想到她个并不比我大,力气倒不小。 与此同时,几个蒙头蒙面的高大男人踢开门闯了进来。 乔莲娜和为首的交换了几个手势后点点头。 好了,他们已经帮我们清了一条路出来,不过要快,估计迪亚戈斯很快会知道,并且他现在离这儿不远。我们赶快撤。乔莲娜回过头对我说,有转过头去朝那些男人们做了些手势,示意他们开路护送我们出去。 被几个高大的男人包围着撤退,感觉乱眩一把的,更别提人家手上还都是货真价实的重武器。 不过,自己一条鱼尾巴,还真是扫兴的很,不然也不知道会有多酷。那用像这样窝囊的全要靠别人。 用手抱紧乔莲娜的脖子,由她这么抱着我跟着一群男人乱跑一气的。 再一次见到大海的感觉很奇怪,好大好宽广的感觉。对于人鱼来讲,大海的感觉真的很亲切。我一直被迪亚戈斯变相的软禁在屋子里,根本不知道原来屋子的一面是靠海的。直到如今见到了,才发觉身体如此的兴奋,是的,回归的兴奋。 不过,难道乔莲娜要把我扔海里去?不会吧,且不伦以我的那点马力能游多远,就算布鲁就在几公里外等着我,几条快艇也能把我追上啊。 用尾巴游?马力太小了吧?而且我又不认识路,难道你还能给我装个导航仪不成?我斜着眼看她。 当然是用尾巴游,难道我们坐飞机走不成,被人打下来怎么办,被人拦截怎么办?至于路,我会带你走的。她瞪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我很不愿意相信她。 她并不理我,用手一把托住我的头,突然的就这么吻上我的唇。 我和她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几秒种,毫无任何反映。 就在我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时,她将我一把抛了出去。 于是,我就这么从三楼的窗口被她抛了出去,窗外是靠着海的悬崖。 啊 ̄ ̄ ̄ ̄ ̄ ̄ ̄ ̄ ̄ ̄ ̄ ̄ ̄ ̄ ̄ ̄ ̄ ̄ 我惨叫着从高处不断下坠。 一时间,我真有种今天要死在这儿的感觉了。 砰,一声巨响,我结结实实地掉进海里。真的,那感觉就是结实这两个字,海面硬的像钢板,我觉得我的屁股在这场撞击后根本就不存在了。 但所幸的是,我还活着,虽然在不停的干呕。 微微的抬头,看到乔莲娜以媲美奥运选手般标准的姿势从那窗口纵身跃出。 完美的弧度从那窗口划出,在我头顶形成一片阴影。 我的妈,我挤满摆动尾巴游开。 乔莲娜的双手举在头顶,像一支利箭猛的刺入水面,激起的浪花将我淋了个透。 让我不可思议的,在入水的刹那间,我看到她结实修长的双腿变成了一条淡紫色的硕大鱼尾。 原来你也是人鱼啊。我指着她,嘴巴张的老大,一副傻透了的样子。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乔莲娜萧洒无比的甩甩头发,瞟了我一眼。 没有。我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问我呢?她说。 我无话可说,无话可说。 来吧,我们下潜,只要到了人类无法到达的深度,就是安全的了。她一个翻身,扎入海里。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我呼出一口气,一头扎了下去。 原来你也是条人鱼。那有多少条人鱼活在这世界上?我摇摆着尾巴紧紧的跟着她下潜。 很多条,至少比你想的多。乔莲娜头也不回,尾巴飞快的摆动着。 淡紫色的尾巴在深蓝色的海水里自由的摆动着,那轻柔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种珊瑚,生长在欧齐理斯浅湾里的珊瑚。尾鳍完全的张开着,像一把巨大的绸扇,每一根鳍丝间充斥着一种紫红色的流动液体,那是乔莲娜的毒汁。 比我想的多?你又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说,对了,你的腿是怎么变成鱼尾巴的? 怎么变的?你不是看过了。下潜到黑暗的深海里,她突然放慢了速度,渐渐的停下来。 看过了并不代表我了解了。我停在她身边。 周围是深深的黑暗,只有零星的几只发光生物游过。我们的尾巴也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整个大海看起来像个恐怖片的布景。 其实很简单,乔莲娜看看手上的表,既然我们是人鱼,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人与鱼之间转换。 可是,童话不是这么说的。小美人鱼经历了很多痛苦的选择才变成了人。我绞着手臂反驳她。 你自己都说是童话说的了,童话能信吗?你真是一条乡下人鱼,要不就是突然间变成人鱼的。乔莲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好吧,你先说到底怎么从人变成鱼在从鱼变成人,你说完了我再来说我自己。我摆动尾巴绕着他游了一圈。 那好,我们朝那个方向前进,一边游一边聊吧。乔莲娜指了指。 行。我放开双臂,摇着尾巴和她中速前进。 方法简单的要命,只要有两条人鱼在场就可以了。咒语就是结吻,只要一个礼节性的吻就可以,但一定要温在唇上。唇是我们人鱼最敏感的地方,从这儿传递的交流信息可以激活身体里的变身因子。所以,一个吻就可以变身了。她说。 那这样说来,人鱼并不想变身,只是想接吻怎么办?难道接个吻变个身,变个身接个吻,太累了吧。我叫了起来。 我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乔莲娜皱起眉头瞪了我几眼。 我马上用手捂住嘴。 你的想法也没错。在变身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步骤。那就是需要变身的人鱼一定要在脑子里想着要变身,要把这个信息通过自己的唇传递到另一方的唇上,然后通过两条人鱼之间的公震来激活身体里的变身因子。而且,由于变身要大量损耗人鱼的体力,一般一天最多只能变身一次,一周也不能超过三次。 原来不能随心所欲的变身啊,那每次变身能维持多久呢?我问。 到你下次变身为止。乔莲娜又低头看看手上的手表。 那就是说,假设现在我变身成为人,而我一直没有进行第二次变身,就可以终其一生都保持人的样子了?我再问。 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但人鱼之间也可以被动变身的。乔莲娜又说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对方的能力比你高,他就可以通过接吻把你直接变身,不管你当时想不想变身,只要他想将你变身就可以了。 啊?那怎么样才能提高能力呢? 基本上没有办法,人鱼的能力是由基因和家族决定的,从一出生就具备了的。后天几乎没有什么提高的办法。乔莲娜摇摇头说。 那我的能力会是怎么样的呢?我问。 那要看你的出身了。现在轮到你说说你自己了。 好,不过有点长,你要耐心点哦。我自以为可爱的朝她挤挤眼。 于是我指手画脚,唾沫横飞,上窜下跳的将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直说的我口干舌燥,只要用尾巴狠狠的喝了几口水。 事情就是这样,其实目前来讲,我觉得我也并不能完全的算做是一条人鱼。我在海水里翻了个个,很戏剧化的为自己的表演结尾。 怎么样?我的能力能达到什么程度?中上会不会有?我睁大眼睛无比渴望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乔莲娜用手抚抚蓬松的头发,思考了一会。 像你这种半路出家的人鱼,可以说是我们人鱼种族里最不纯的血统了。基本上能力是零。她有些不屑的说。 什么?我跳起来。 难道我连变身都不能吗?竟然能力为零。 变身并不能算是人鱼的能力,变身是人鱼的本能,能力为零的你也能够变身的。他说。 哦。我停了下来,这么说,我可以重新变成人的咯。 是的。只要变身,你就又可以继续过你人类的生活了。乔莲娜说。 可是,为什么我原本是人类却会变成人鱼呢?你们家族有没有关于变人鱼这种药的记载?我又问。 这种药已经失传了,而且效果并不显著。 那为什么我会一试就中呢?难道我天生霉运? 也可以说是你天生霉运。可能是你身上有微量的人鱼基因。因为量太低了,所以一直是隐性的。然后那个丁历给你吃了药,加强了你身体里人鱼的基因,将它变成了显性的。 可是,即使我的人鱼基因通过药物从隐性转变成了显性,不经过变身这道程序也是不能从人类的样子转变成人鱼的样子。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乔莲娜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我说。 什么问题?我也停下,看着她的眼睛。 有人对你进行了被动变身。她说。 对我进行被动变身?可是,当时只有丁历在场,难道说,丁历也是人鱼?既然他自己已经是人鱼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变成人鱼?他原本的目的就只是想变出一条人鱼来罢了。 有两种可能。乔莲娜说,一,那个叫丁历的本身就是人鱼,而且能力比较高,他通过药物激发你的人鱼基因,然后将你被动变身成为一条人鱼。 二呢? 二嘛,就是丁历并不是人鱼,但却是个能力很高的人类,拥有很强大的精神力量。他通过药物将你的人鱼基因激发出来,然后用属于人类的强大念力激发你的变身因子,将你变成了人鱼。 不是人鱼也可以让人鱼变身的吗?我听的目瞪口呆。 是的,不过机会不大,而且所需要的能量很大。一般的人类是无法做到的。必须是那些天赋很高,后天又经过刻苦训练的人类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 原来丁历这小子很不简单啊。 是的,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个叫丁历的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乔莲娜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哇,听的我怪冷冷的。对周围一切熟悉环境的认知一下子感觉陌生起来。 那,这世界上有人鱼基因的人类多吗?我问。 其实在很久以前,小美人鱼爱上人类王子这件事情是真实的。不过并不是童话中那种悲惨的结局。人鱼公主通过变身和王子一直生活的很美满。生下了很多小宝宝,那些小宝宝身上都流着二分之一的人鱼血统。然后小宝宝们长大了继续拥有小小宝宝,就这么一代代的传下去,估计世界上有数不尽的人类拥有微量的人鱼血统。只不过,绝大部分终其一生也没有变身过,一直是以人类的姿态过完平淡的一生。很少有人会有你这种经历。 这么说来,其实我的周围有很多很多的人鱼咯。我眼睛睁的大大的。 是的,每一个经过你面前的人类都有可能是人鱼。乔莲娜看着我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 可是,人鱼是怎么来的呢?我用手抓抓刺头,一脸的傻样。 我们和人类从很久以前和一起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了。只不过我们和人类的进化在后期产生了分歧。我们人鱼受到了上天的慻顾,拥有了同时可以在海洋和陆地生活的能力,当这种能力的获得使的我们的繁殖能力受到极大的压制,几乎是我们灭绝。后来虽然经过几代的调节和修缮,我们纯种人鱼的数量还是锐减到了很低的水平。当年的人鱼公主是我们族里能力十分强大的女性,她拥有当时最完美的繁殖能力,本来大家还指望通过她的努力增加人鱼的数量哪里知道她竟然爱上了人类。可是,我们人鱼是彼此尊重的生物,虽然她的决定对我们不利,但她选择的生活,大家还是给予了她自由。 你们很伟大呢。我说。 乔莲娜微微一笑。 后来公主将继承了她一半能力的小公主归还给我们。虽然小公主只有一半的人鱼血统,但她的繁殖能力却依然是当时那些纯种人鱼所不能比拟的。小公主在成人后很幸运的爱上了自己的族人,于是我们人鱼通过小公主的能力又得以延续。继承了公主和小公主能力的我们这几代,虽然繁殖能力已经大大的降低,但也能勉强的维持生命的延续。 可是,你所说的繁殖能力不佳,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孕不育? 不是的,是身体契合度的问题。 我不解的歪歪头。 乔莲娜叹了口气。 反正你也算是人鱼,应该要知道这些的。她缓缓的说,所谓身体的契合度问题指的是,两条完全成熟人鱼如果想要孕育后代,必须要有很高的身体合契度。 难道是姿势的问题?多练习几次就可以了的嘛。我不知好歹的说。 乔莲娜瞪了我几眼。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契合度这种感觉是来自天生的,从相间的第一眼就决定了的,不是后天能够培养的。但很多的人鱼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那个第一眼就能决定的人。所以,很多的人鱼根本就不能留下自己的后代。 啊。我完全的震惊了。 那,那怎么样才能知道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呢? 这就是感觉,你看到了就会明白了的。这是本能。但是,人鱼如果变身成为人类,却可以和人类一样拥有强大的繁殖能力了。只是,繁殖纯种的人鱼就困难无比。 可是,难道就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的,要完全靠自己瞎撞,期望自己哪天能碰上那只死老鼠吗? 雄性人鱼到了成熟期就会发出独特的求偶信号,而且每一只雄性人鱼的信号都是独立的,与众不同的。这种电波只有那条和自己完全契合的雌性人鱼才能听到。在雌性人鱼感受到后,会发出回应。然后,两条人鱼就会尽力的赶到对方身边去。相逢之后,就可以一起繁育后代,生下纯种的人鱼。 我听的头皮发麻,汗水淋漓。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那我岂不是。。。。。 没错,你是布鲁的那条唯一。你听到了他的信号,并且做出了回应。所以他来接你了。他要和你一起繁育后代。 可是,我并没有回应他啊。 回应信号是你身体的本能,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可是,可是我觉得一生的承诺太那个了。 难道你不喜欢布鲁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布鲁他对我的感情只是对繁育后代的责任,并不是爱情。这样不好。 乔莲娜皱了皱眉头。 我无法和你解释那种唯一的感觉倒底和人类的爱情有什么不同,但我可以告诉你,对于人鱼来讲,那就是我们唯一信仰的爱情了,那是源于我们基因。来自我们内心深处对异性的渴望。这个唯一是独一无二,如果失去了你,布鲁是无法再爱上其它人鱼de ,也无法生下自己的后代了。 可是,这个责任,对我太大了。我连连摇头,而且,我对爱情,一点也不了解。 我十分不喜欢人类的虚伪和过度的自我保护。你们总是对自己的一切小心翼翼,不敢尝试。 好吧,坦白的说。布鲁对我一见钟情,可是,我并没对他一见钟情。是的,他。。。他很吸引人,感觉很好,并不讨厌他。相反,我还挺喜欢他的。可是,我知道这并不是爱情。当然,它也并不能说不是爱情。哎,我说不清楚,它,是种复杂的感情,离爱情还有距离。你得给我时间看看它的具体发展规律再让我做出决定。我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好吧。人类就是这么麻烦。你可以有时间去适应。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把你安全的带到布鲁身边去。乔莲娜又看了看手表。 我呼出长长一口气,用书抹抹额头。 现在,我们上升吧,布鲁派来的船应该就在上面等着我们了。乔莲娜抬头看看深蓝色的海水,加速朝上面游去。 我急忙摆动尾巴跟上她。 海水越来越兰,渐渐的开始发光。 冲破水面的那一刹那间,眼睛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慢慢的,眼睛适应了外界的自然光,面前的影像才渐渐的清晰起来。 在哪儿呢?我转来转去,四下的张望。 那儿。乔莲娜用手一指,五十米前有一艘中型的快艇。 走。她简短的说。 于是,我们两摆动尾巴朝它游去。 寂静的快艇,甲板上空无一人,引擎是关着的。 不会是幽灵船吧。我将尾巴弯起来,无聊的用手捏着。 乔莲那并不理会我,游了过去。 我也只好跟了上去,心里老大不高兴的。 甲板上依稀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布鲁吗?我朝那身影挥挥手。 那人也朝我挥挥手。 但紧接着的事情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一个不变的真理,那就是,永远也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 是的,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同样的,也不要相信你所认为的。在很多时候,你所看到的,你所认为的,都是表面的。真正的事实永远不会是这表面上的东西所体现出来的那样。 可惜,我总是不记得这条真理。 只是没想到,乔莲娜也不知道这条真理。 我们怎么可能不错的,错的离谱哦。 呲的一声,一个球行的物体朝我们头顶飞来。我和乔莲娜茫然的抬起头往上看。 球行物体在半空啪的一声炸开了。 一张巨大的白色鱼网从天而降。 快,太快了。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我们就真的得到了鱼一样的待遇,被鱼网网住了。 我挥动手臂想要挣脱鱼网,却被缠的越来越紧,懊恼万分。3 乔莲娜用手拉拉那网,叹了口气。 不用挣扎了。没用的。她对我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用没用。我决不罢休。 没用的,这是用来捕鲨鱼的网。她说。 啊。我停下手,不会吧,也太看得起我了。 网被缓缓的拖了上去。 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布鲁呢?你要介绍给我的那位王子呢?他在哪里?我皱起眉头不满的质问乔莲娜。 别问我,我现在也是受害者。我也搞不清状况。乔莲娜也没好气的说。 将我们吊到甲板上后,几个男人走上前来拔出刀子将网割破。 反抗是不用想的,周围共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 好久不见了。轻笑的语调,带着种冰冷的尾音。重要人物登场了。 酒红色的衬衫,黑色的外套,还有那总不离手的烟。 除了齐斯洛那个老烟枪还能是谁呢。 齐斯洛。你这是做什么?乔莲娜板着脸瞪着他说。 本来我还想介绍他们两认识一下,哪里知道他们两原来就认识的啊,而且看起来比我熟多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吗?齐斯洛打扮的像个吸血鬼,乱可怕的品位,再加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真的很让人不舒服。我就愣没将见过这么糟蹋自己一副好样貌的男人。 见你做什么,我和你没什么交情。废话少说,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明说了吧。乔莲娜似乎对他也挺感冒的。 没打什么主意,就是想见你。齐斯洛用手指掸掸烟灰,嘴角微微一笑。 哎哟我的妈,我见到鬼了。齐斯洛竟然在笑呢,是真正的笑哦。 不过,至少,他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你别老说废话行不行。干脆点,什么条件,放了我们。乔莲娜却对他的笑容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喜欢你,想见你。这就和布鲁派你去迪亚戈斯那儿抢这条傻鱼一样的道理。我想得到你。齐斯洛用手中的烟指指我,脸上依然是微微的浅笑,看着乔莲娜的双眼很热情。 喂,没必要当面这么贬低我吧。我瞪了他一眼。 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乔莲娜用很厌恶的表情看着他,你想要暖床的女人多的是,别开玩笑开到我头上来。 为什么我这么认真的向你表达我的爱意而你竟然会不相信呢?我的态度不够诚恳吗?齐斯洛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大哥,你的态度是很不诚恳的啊,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就连个浪漫一点的环境也没有,要我们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哦。 我在肚子里小声的说。 齐斯洛。乔莲娜一字一句的说,你应该明白我是谁的人,你这样不明不白的绑架我,是对整个兰家的挑战,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绑架你?不,我并不是绑架你。我会去向兰正龙提亲的。我是认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其实,我以前就向姓兰的提过这事,却被他一口回绝了。齐斯洛狠狠的吸了口烟,缓缓的吐出。 我有什么不好,我配不上他的妹妹吗?他竟然回绝了我。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你已经在我手中了。我要娶你,就这样。他笑了笑。 你疯了。乔莲娜叫了起来,我不爱你,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和人类结婚。而且,我是人鱼,人鱼。 没关系,我不介意,迪亚戈斯不是也没介意。你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你。齐斯洛无所谓的摆摆手。 可是,我真的不爱你。你不能勉强我。乔莲娜被他搞的开始苦笑不得起来。 我哪儿不好?齐斯洛不解的问。 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乔莲娜绞起双臂看着他的眼睛认真无比的说。 齐斯洛被她的答案吓的不轻,嘴巴张开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她。 乔莲娜朝他认真的点点头,再一次确定他所听到的答案。 就为这个?他问。 就为这个。她说。 那我戒。齐斯洛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扔在甲板上,一脚踩灭,还来回的拖了几下。 我戒你就没理由不爱上我了吧。他用手摸摸下巴,有些得意洋洋的说。 我和乔莲娜两个看得目瞪口呆。 那也要你戒的掉再说啊。我小声的嘀咕。 齐斯洛是个一刻也离不开烟的老烟枪,他戒烟,只怕比猪会飞还要难吧。我一点也不看好他的诺言。 我的小声嘀咕竟被他听到了,那死鱼眼狠狠的瞪了我几眼,够吓人的,我连忙用手捂住嘴,表示决不会在多嘴了。 可不敢得罪这老大,够黑的呢。 那原本应该来接我们的那些人呢?你杀了他们?乔莲娜的眼神锐利的刺向齐斯洛。 齐斯洛用摆摆手。 没有,他们都在船舱里呢。我没对他们动手。 那船呢?乔莲娜又问。 船就不好意思了,被我炸了,沉到海底去了。齐斯洛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笑了笑。 好了。耽误的时间也够多了。来吧,我抱你。我们回家。齐斯洛脱下黑风衣展开,走到乔莲娜身边,将她小心翼翼的包住。 乔莲娜挣扎了几下,齐斯洛便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就放弃挣扎,懊恼的别过头去。 齐斯洛得意的笑笑,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的靠在他的胸口。 哎,那我怎么办啊?看着他们走向船舱的背影,我叫了起来。 你嘛。齐斯洛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一皱,随便丢到海里扔掉吧,反正你自己也游的回去的。 啊?为什么同样是人鱼,待遇就差那么多呢?我不满的叫起来。 难道你还希望我送你回家吗?齐斯洛转过头去,我又不是开出租车的。 那你也总的告诉我这儿是哪儿,我该往哪里游才能游回欧齐理西港口啊。不然我会迷路的。我急忙叫起来,生怕他不理我自顾自走掉。 这儿离欧齐理西大概有个几百公里吧。你朝东游上个几天应该能游的到的。他一边说一边走进船舱里去了。 喂喂。我还在大叫,却被几个男人拦要抱起,从甲板上扔了出去。 哗啦一声,我被抛进海里。 这是我第二次被人扔进海里了,我恨透了这种感觉。 快艇突突突的离我远去,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不过,勉强可以说,我又再一次获得了自由。 也算有件可以高兴一点的事了。 第九章 平躺在海水里,无聊的摆动尾巴,我游我游我游游游。 看着那看起来很近其实却很远的夕阳半沉在海水里,原本蔚兰的海水被染上一层浓浓的金色,最后的辉煌。 而我是被人丢弃在深兰色忧郁里的悲伤美人鱼,划动我脆弱的尾巴,拨开着寂静的忧伤,等待着孤独的明月升上漆黑的星空,与我相伴。 好像还有点情调的。我用手抓抓头发,自我嘲笑起来。 在习惯了总有人陪伴后的日子,在回到一个人打拼的世界,多少是不习惯了些。不过,我本性上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所以勉强还是撑的住的。 一个人游好几百公里,呼,好像是个挺艰巨的任务。不过前景是美好的,如果我能安全的到达欧齐理西,就可以找到我留在那儿的装备,那么就可以联络到丁历。联络到他之后,其它的是就基本上不用我操心了。但,条件是我要能安全的游到那儿才行,我能吗? 应该相信自己,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人不怕鬼不怕,就连人鱼也不怕的西呀。我一定能做到的。一定能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的。 高举着拳头对着那轮残红般凄艳的夕阳气势磅礴的吼叫,乱没有感觉的。 自己看着都觉得不搭掉,很泄气。 垮着双肩浮沉在海水里,海风轻轻的吹过我的耳朵,微微有些冰凉起来。 如果没有被乔莲娜抛出那个窗口,是不是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在享用我专用的晚餐,一定有我爱吃的食物,记得我今天和厨师定的晚餐是香辣小龙虾配香浓美味的原鸡蘑菇炖豆腐,还有清淡可口的菠菜蛋汤。 现在的我应该正在享用它们,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如果幸运的话,也许迪亚戈斯已经回来了,可以和我一起吃饭,吃完晚饭还可以窝在他暖暖的怀里吃水果,他一定会帮我剥水果皮的,也会帮我拿垃圾桶。 也许,自由,也不是件每时每刻都让人感到快乐的事情。 也许,放弃一些自由来换取温暖的宠爱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也许,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会为我担心。 也许,他不会来找我。 也许,也许,也许我应该往回游,游回到他身边去,而不是去什么该死的欧齐理西。 暖暖的液体从我的眼眶里不断的划落,滴滴答答的落在水面上,泛起一个有一个涟漪。 倒印在海水里的我,满满的深兰色忧郁,漆黑的眼睛里是被抛弃后的孤独。 是我主动的离开的,可是为什么像是被抛弃了呢? 为什么他没有来找我呢? 难道我不重要吗? 难道他眼睛里的感情,不是爱吗? 难道他没有听到我被劫走的消息吗? 难道,难道其实我是被他抛弃了的吗? 抬起头,瘪着嘴,眼泪依然一大颗一大颗的滚落下来。 环顾四周,空荡荡,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我被抛弃了。 我不要。 我要迪亚戈斯,不管他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主人,我要他。 我要他的拥抱,我要他生气的样子,我要他朝我吼叫,我要他在被我气的不行后无奈的苦笑。 我要他。 可是他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慢慢的将自己沉入海水里,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着,在深兰色的忧郁里无声无息的哭泣。 原来爱上一个人,并不全是快乐的事情。 原来爱上一个人,也可以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用手背不停的抹着眼睛,抹到眼睛红通通的,被海水刺的辣辣的,依然止不住的泪流。 海水里的涟漪一圈大过一圈,将我推来推去。 我用手背抹着鼻子,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 头一个念头是冒出水面去看看,但一想到我就是这么被抓到的,就打消了主意。 看这动静似乎是有什么挺大的物体在朝我游过来。可是,脉动是从上层水面开始的,也就是说这物体是在水面上行动的,那显然不是种海洋生物,级有可能是人类的船只。 难道是齐斯洛回来了? 不会吧,难道他要灭口?不会不会,他不是这种无聊的人,明明放过我了还要在回来反悔一遍,他不是这种反复无常的人。再说了,好歹他也是想和布鲁做亲戚的,也不会对布鲁想要的东西下毒手。 那,难道是迪亚戈斯,他来救我了? 念头一起,我尾巴一甩就要浮上去。 等一下,硬生生的用手扳住自己的尾巴,在水里卷成一个滑稽的圈。 我好像是自己和外人一起联合起来跑路的,怎么和他解释这种行为的合理性呢? 他应该已经知道我是怎么走的,和谁走的。 那这么冲上去,算不算自投罗网? 呜,好痛苦。我该怎么办。 豁出去了,有什么比能吃上可口的晚餐,抱着温暖的躯体更诱惑人的事情呢? 温饱思淫欲是我的最爱,是我的理想。 管他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我抵赖到底他还能怎么样。 我,我,我,我认错还不行吗?还不许人鱼犯错误不成吗? 放开自己的尾巴,我飞快的冲了上去,就看到老大的一艘船冲过来,眼看就要从我头顶碾过去。 哇呀,太夸张了。 我猛的翻身扎进水里,没命的朝下游去,大船轰隆隆的碾了过去。 好,还可怕。我目瞪口呆的漂浮在海水里,看着船底在我头顶划出的长长波纹。 无数的小气泡跳跃着欢叫着消失。 用手拍拍胸口,还好小命保住。 谁这么无聊,知道不知道差点就发生交通事故。 看着船远远的离去,我委屈的瘪起嘴,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不是他,是他的话一定知道我在这儿的。 什么?他也许并不知道我原来就躲在这儿? 不可能,他一定知道的。 为什么? 没有什么可以为什么的,他一定要知道,一定,一定! 可是他不知道,他没来,他不知道,他没来。。。。。。。。。。。。。。。。。 正在哭与不哭之间挣扎着时,水面又开始脉动起来。 不会吧,我看着那白浪从远处滚来,要再碾我一遍? 我倒霉了怎么人人都和我过不去。 来一遍,去一遍,我看着头顶巨大的船体来来回回三四遍。 它在找什么?它想找什么? 我吗? 是我吗? 我完全被眼前的事情搞糊涂了,不知所措的傻站在水里,任着波浪将我推来推去的。 小西。小西你在吗?小西,小西你在吗?我是丁历。 声音穿过海水后显的沉沉的,有些变调,而且很模糊很轻。 不过,我觉得,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吗? 是吗? 小西,小西你在吗?我是丁历。 是在叫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 丁历?丁历! 丁历!! 我大叫一声,尾巴激烈的摆动,猛的一头朝水面上冲去。 张大着手臂,哗啦一声冲出水面。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大叫着,猛烈的挥舞着手臂,眼泪哗啦啦的流淌着,眼睛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景。 在最后的落日的余辉中,我看到一个模糊的小小黑色身影在巨大的船头朝我挥手。 他的背后撒满了金色的光芒,就像个天使。 这一刻我感动不己。 船在离我一百米的地方抛了锚,我缓缓的朝它游近。 丁历将一个圆圆的红色的物体朝我抛来。 我模糊着双眼看着物体朝我飞来。 阿呀 ̄ 我大叫一声,被一只红色的救生圈正中头顶击中,咕咚一声沉入海里。 不过,在海水溢满我的眼睛时,我依然是高兴的,激动的,感激的。 终于能吃晚饭了,好高兴,好激动,好感动哦。 我奋力的从水面下游了上来,却被另一波水流推的东倒西歪的,然后就看到了另一艘船朝我冲来。 还来?我几乎就要崩溃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来这么多船。 当然,我相信那船看的见我和我身边的船,应该不至于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冲过来,然后轰轰烈烈的一起炸飞飞。 船在离我百米出停下,我将手中的救生圈套了进去,然后左右看看,一片茫然。 当耀眼的金色光芒辉映着最后的落日余辉出现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时,我明白是拿位老大出场了。 老大,你来的晚了些哦。 西。布鲁趴在船头朝我大叫,远远的就能看到那灿烂的笑容,像是太阳又重新从海水里腾空而出,照耀的我一阵晕头晕脑的。 大脑不经思索的回给他一个同样高兴异常的大笑,朝他兴奋的挥手,就像是战争灾民看到了国际救援组织一般的感动场面,蔚为经典。 西,我马上来救你。你一定要撑住。布鲁在船头感受到我的满腔热情,情绪也异常激动,一副恨不得就这么跳下来的表情。 救我?他的意思不会是也扔只救生圈下来?再砸到我怎么办? 我连忙摆手。 而他显然无法理解我的手语,朝我指手画脚的不知所措。 突然的,看他停住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丁历。布鲁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忧郁不决的吐出他的名字。 蓝正龙。丁历抱以微微一笑,幽幽的吐出对方的名字。 耶,大家认识的? 世界太小了吗? 小西,我放梯子下去,你抓牢后拉你上来好不好。丁历并不对布鲁多加理会,底下头朝我吼道。 我连忙点头,肚子饿的不行,我迫不及待的想吃晚饭了。 摆动尾巴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从天而降的绳梯。 兰先生要一起来吗?丁历语气十分温和的对布鲁微微笑。 布鲁似乎被现状搞的莫名其妙的,满头的雾水。 但,他显然注意到丁历的态度是和善的,我的处境是安全的,而且,我和丁历的关系很好,至少看起来比和他熟络的多。 如果丁先生不介意,我当然十分乐意。布鲁的态度也很和善。 这情况让我满意,幸好出现的是布鲁,如果是迪亚戈斯,恐怕现场有极大的可能要失控。 那,太可怕了。 芬芳的空气,明亮的灯光,还有舒适的沙发,可口的饭菜。 我几乎要**起来。 但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办妥的。 我努力的用勺子挖着面前大盆子里的扬州炒饭,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 你真的很饿吗?怎么这么没有形象的吃像,为严重影响我的食欲的。丁历微皱着眉头看着我,两只手熟练无比的将一只又一只的小龙虾拨客。波完后将粉红色的虾肉蘸上汁均匀的码放在一只小银碗里。 我瞪了他一眼,老实不客气的用勺子铲起小银碗里的虾肉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模模糊糊朝他抱怨。 这还不全是你小子若的祸,害得我沦落到这份上,你要再不出现,我就要成饿蜉了。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我错。服了你了。怎么搞的嘛,我不是给你很多防身用具了的,你怎么沦落至此?丁历嘿嘿一笑,连忙扯开话题。 怎么沦落至此?一言难尽啊。我放下餐盘,长长的叹了口气。 丁历似乎被我突然的伤害迷惑住了,嘴角的那个笑容僵在那儿受也不是放也不是的,挺尴尬。 还是先吃饭吧。我摇摇头再次端起饭碗埋头苦干起来。 你。丁历一口气回不过来,拿着虾子的双手颤抖一已。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勺子气势万丈的铲起他拨的虾肉,咖嘣咖嘣的嚼着。 我投降,我投降。丁历举起手苦笑。 其实我注意到一旁布鲁复杂的表情了。但他却并不出声,也不表现出很大的疑惑来。他安静的等着,等着解释的那刻到来。 可是,我并不希望那一刻到来,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想他头脑里那个单纯的我突然间的变的复杂起来。 唯有用努力吃饭来拖延时间了。 丁历看似嘻笑的表情中,也有对我的疑惑,他应该大约能知道我不想表达的东西,在征求我的意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将空空的餐盘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放,长长的舒了口气。 布鲁的坐姿稍稍调整了一下,他已经准备好听我们说明一切了。 丁历将旁边的热汤递给我,用眼神询问着我是否准备开始解释这一切了。 我用手捧着热汤,小小的喝了一口,是我喜欢的口味。 抬起眼皮看看面前的两位男士,这一厢让我从何说起呢。 反正,一开始全是丁历的错位啦。对,是他的错,丁历,你自己说吧。我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的叫嚷起来。 丁历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转过头去看了布鲁一眼,然后缓缓的开始讲述一开始的种种。 讲到我变成人鱼后听到莫名其妙的电波时,布鲁会心的一笑,丁历虽不能猜透其中的意思,当聪明如他也立马联系起来,知道这电波和眼前的男人有关。 乔莲娜说那是布鲁你的求偶电波,是真的吗?我问布鲁。其实我是相信乔莲娜的说法的,但见到了当事人,总还是有种询问一下的冲动。 是的,她说的没错。布鲁朝我点点头,笑容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让我忍不住一阵心驰神往。 求偶电波,怎么回事?丁历马上发挥出他三八南的作风来,问东问西的。 但由于我最近刚得知了很多关于人鱼方面的第一手资料,难免有些买弄的心态,也就不怎么讨厌起他大三八来,还额外施恩的开始向他滔滔不绝的买弄气我仅有的人鱼知识了。 一时间只听得他两眼放光,乍舌不已,连呼奇闻齐闻。 那是自然,他这种井底小蛙哪能领略到我这种经历过风浪的传奇人物的多姿多彩。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鱼的啊。丁历的眼睛里全是兴奋的泡泡。 这个当然,眼前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我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受不了他的三八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用药物的魔立强行变出来的。我说的是那种天生的人鱼。而且,没想到还是能变身的呢。一会儿人鱼,一会儿人类。太神气了。难道说,其实我的周围有可能都是人鱼呢。那太奇妙了。也许我也是人鱼呢。丁历的大嘴开始呱呱叫起来。 不可能,你不会是人鱼的,你自己不也吃了那种药,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过,也就是说,其实药能在我身上起作用,并不是我是个女孩子的缘故,而是因为我本身就有一定的人鱼基因,而药物将这种基因扩大了,然后经由激活,最终变身成为人鱼。 那么,布鲁,你把我变回来吧。我要重新做回人类,我要走路,我要出去,我要享受我的生活。我用可怜小动物的眼神努力的朝布鲁发功。 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去换件衣服。布鲁笑眯眯的说。 呀,为什么要换件衣服。 对哦,我现在是人鱼的样子,腰以下是条鱼尾巴,所以我只穿了见上衣而已,一旦变回人样,那下面不就。。。。。。 哈哈哈。我尴尬的笑笑,用手抓抓头发,然后朝丁历猛使眼色。 丁历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强忍住笑意,站起来将我抱起,带我去房间里换衣服。 好激动好激动,我终于要摆脱这条鱼尾巴了。 裤子总是不能穿的,我毕竟没办法将这么大的一条鱼尾巴放进一条裤腿里,太为难裤子和我了。可是,只穿着裙子却不穿内裤的感觉就像兜里揣着条毛毛虫,不舒服的打紧。 我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撅起嘴巴,等着王子的温。 布鲁似乎目前的状况很有顾虑,迟迟未曾动嘴。 也许他不习惯在做这种亲密动作时,旁边有一个如丁历这般又大又亮的超级灯泡。 快点快点快点。我撅着嘴巴,喋喋不休的催促他。 等了片刻后,终于感觉到两片温热的薄唇轻轻的印上我的唇。 一想到布鲁那淡粉色的有着透明质感的薄唇此刻正温柔无比的印在我的唇上,不由的让我激动万分。 眼睛微颤着缓缓睁开。 哇,好长,好密的睫毛。就连商场里最迷人最温柔的洋娃娃也没有如此生动的睫毛。 眼前无限放大的睫毛也在微微的颤动,蔚蓝色的耀眼光芒从那细小的裂缝总不断的涌了出来,弥漫在我的眼前,如大海般深邃,如天空般广阔,将我慢慢的拉入那温柔的光芒里去。 嘴唇轻轻的离开。 我依然保持着被煞到的傻样。 怎么没有效果?难道有延时效应?丁历那三八的煞风景个性表露无疑。 布鲁也很疑惑的看着我。 我已经激活了你的变身因子了,怎么没有任何反应?从没有这种情况过。他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英气好看的眉皱在一起。 小西,你没事吧。丁历似乎认为我目前那种呆若木鸡的傻样是因为变身不成功所导致的,认为我被这无情的残酷的现实所击败,正处于非常可怕的境地,所以他问的小心翼翼,一副随时准备就绪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惹的丁历和布鲁不由的紧张起来。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 冷淡的口气使丁历的眉头迅速的粥拢,他那原本总带笑意的嘴角抿出一丝严肃。 布鲁的眼皮微微垂下,用牙轻咬着粉红色的薄唇。 我开了小差,我说,我刚才根本没在心里想着要变身的事。 话一出口,两位男士顿时傻掉。 布鲁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副败给我了的样子,下唇上赫然还有一个深深的艳红色的齿印,看起来诱人犯罪的很。刚才我之所以会开小差,还不是为了他这诱人不断犯罪的薄唇,太美丽的事物,果然是罪恶的。 丁历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我,但显然的,他对我的无礼取脑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没有表现出像布鲁那般惊恐万分的模样来。 要不,再来一次。我看着布鲁有些傻气但更显得可爱起来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提议。 薄薄的不知名的雾气在亲吻中产生,包围着我的尾巴,开始有了些刺痛的感觉,还能忍受,只是偶尔的一针一针的痛,但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的是涨痛感,尾巴好像在突然的膨胀,然后有是一阵的紧缩,这一切都来的很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回味就一闪而过。 等到布鲁的薄唇离开我的唇,我就能感觉到,腰部以下完全的不同了。 是腿耶,是腿。好久不见的我的腿。 我僵硬的退了一步,感觉很奇怪。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直立过,再一次体会到灵长类动物的直立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脚步在开始有些像是太空漫步,但毕竟我又不是伤残后的复健运动,很快就找到原来的感觉,越来越顺腿起来。 我要,我要去穿内裤,是的,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闪出来的念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女孩子嘛,当然最注重这个问题了。 于是我扭扭歪歪,半是跑半是跳的朝门口走去。 小西啊,如果你是想找条内裤,那不好意思啦,我这船上没准备哦。我没想到你会有变回人类的办法嘛。丁历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传来。 我猛的停住,转身,飞快的冲到他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自,很熟练的将他压到在沙发上,跳上他的身体。 你小子他妈的敢耍我。本小姐今天灭了你,为名除害。我摇晃着他的脖子咆哮着。 啊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丁历矫情万分的叫起来。 办事不利,考虑不周,我留你何用。我也很配合的狂叫不已。 一定改进,一定改进。丁历不是很认真的求饶。 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大断一下。我很几个问题希望二位能给予解释。布鲁礼貌而又客气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我懊恼的垂下头,丁历回给我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少爷啊,我已经这么卖力的表演了,你怎么还记得这码子破事呢? 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 你心里的疑惑,你心理的假设,你的担心,你的怀疑,更有甚者,还有你不想知道的一切。 可是我真的不想告诉你呢。 我不要,我不要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那个形象啦。 难道不能让我永远的只做你心目中那条单纯的有点傻的快乐乡下鱼吗? 但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个性,对于你自己选定的新娘,你一定想了解她的一切的吧。可是,现实是你所能接受的吗? 我缓缓的从沙发上从丁历身上爬下来,垮着双肩坐回到沙发上,然后将脸埋到双掌中。 小西,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话。丁历感受到我矛盾的情绪,开口说道,我可以把兰正龙先生礼貌而又客气的请出去的。 我摇摇头,抬起头看了布鲁一眼,他用很平静但更坚决的目光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决心。 于是转过头看向丁历。 你说还是我说呢?我和丁历用眼神交流着。 你说吧,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我用企求的眼神看向他,丁历再一次败下阵来。 那好吧,既然小西一定摆脱我。那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兰先生,你想问什么?丁历十个手指头交叉在一起,不自觉的扭动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什么关系?一个个音节从布鲁的嘴里吐出来,每一个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动听,只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让我无力。 这个嘛。丁历用手摸摸下巴,该怎么解释呢。还是先从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说起吧。 对对对,我猛点头,我也很想知道布鲁和丁历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叫丁历,我知道你叫蓝正龙。很好,我们认识。丁历这张大嘴巴一开是,就是一通废话,不鲁好脾气好礼貌的听的面不改色,我是老实不客气的给他一个鄙视你的饿手势了。 丁历朝我摆摆手。 正是很重要的,不是无聊的开场白。他说。 让我们回过来说吧。蓝正龙。我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最终你这个不是北家的人却成了北家的龙头呢?丁历突然转移了话题,让我和布鲁大大的措手不及。 布鲁的脸色一紧,原本浅笑的嘴角抿的死紧,蔚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丁历。 丁历到是面带微笑,但眼神也很锋利的回瞪过去。 男人嘛,就是这样,喜欢不分场合的耍酷。 不错,我确实不能算做是北家的人。布鲁吐出一口气,开始说了。 我是随我母亲一起嫁给程迪飞的。原本的立场上来讲,北部程家的下届龙头确实应该是个完全的程家人,而不应该是我这个外来的拖油瓶。但是,这是源于我母亲嫁给程迪飞时的约定。 我们是世界上尽存的为数不多的纯血统人鱼了,我的母亲是人鱼,父亲也是人鱼,母亲在答应嫁给程迪飞时就和他约定了的,让我来继承程家。当然,并不是我母亲权利欲望过大,也不是我们人鱼想要控制程家,母亲是希望用这种方法将人鱼和拥有权利和金钱的程家结合在一起,用程家的力量来保护我们人鱼。莲娜是母亲和程迪飞的孩子。当然,她就不属于纯正血统的人鱼了。乔是母亲的姓,程迪飞之所以用这个姓来为她命名是为了向母亲表达他的爱。以后人鱼的血统会和程家的血统融会贯通,永远无法分离。而处在这种交接之时,我的继承就是必然的趋势。因为莲娜是我的妹妹,将来再有的孩子也是我的兄弟姐妹,而我的另一个身份又是人鱼,我的继承能最好的照顾到人和人鱼的利益。 就是这样。布鲁看似放松的靠着沙发,其实我知道,他全身都充满着浓浓的紧迫感。 最近你们程家和南部的乔氏走的很进,你和乔中川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密切起来。很多次看到你和迪亚戈斯以及齐斯洛混在一起。不会是有什么秘密吧?丁历的眼神里有很浓的计算,这中眼神是我熟悉的,他一办正事就是这种死鱼眼。 不喜欢,看起来和齐斯洛有几分相似。 等一下,丁历刚才好像是提到了齐斯洛,而且,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还提到了迪亚戈斯。不会吧,说来说去,原来大家都认识? 这就不方便告诉你了。这是我们两家之间的私事。布鲁笑笑,随意的打发掉丁历。 那个,是齐斯洛把乔莲娜抓走的,他还就这么把我孤零零的扔在了大海里,是个很讨厌的人。我对丁历说,至于你刚才还说到的迪亚戈斯,对,就是他,他就是把我囚禁起来的人。 啊,原来你不是失踪,是被人绑架了。他为什么要抓你囚禁你呢?你犯着他什么了?丁历十分吃惊。 没有。我只不过不小心看到了他和一个叫白老三的男人的交易现场。白老三把我抓住了,然后就卖给迪亚戈斯当宠物。我委屈的说。 哦,好可怜。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丁历满脸的同情。 是啊是啊,我过的生不如死呢。我打蛇随棍上。 嗯,嗯。布鲁不满的咳嗽几声,打断我们的表演。 莲娜不会有危险的。齐斯洛不会伤害他的。布鲁说。 我知道,他爱她还来不及呢。我说,不过,那晚为什么你没来呢? 我没来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了白老三要在那儿和迪亚戈斯交易,不方便出现。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抓走。布鲁朝我抱歉的笑笑。 没事没事。迪亚戈斯也没为难我啦。我大方的摆摆手,帅哥是永远无罪的。 但我的大方却令布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安来。 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的。丁历朝布鲁笑笑,接下来就是正题了。容我好好的详细的为你介绍一下小西吧。 我用手扶着额头,来了来了,我头痛的来了。 小西,你只知道他她叫小西。她姓阮,叫阮茜西。就这样,有没有什么联想啊?丁历笑的一脸的怀意。 姓阮?阮茜西?布鲁满脸不可置信的疑惑,难道是? 没错啦。她是阮家的人。布鲁大方的宣布答案。 我无奈的点点头。 是的,阮司明是我的父亲,现任月神会总长阮竞司是我的爷爷啦。我小声的说。 你原来是阮家的人。难怪你和丁历这么熟。布鲁一脸的不可思议,可是,我没在阮家见到过你,为什么? 那个当然啦,我很少回本家的。我爸爸是家里唯一不从事本家行业的,他不喜欢黑道事业,而且爷爷也同意他离开家从事自己喜欢的事业。爸爸开了一家拆楼公司,我和妈妈和他在一起,并不在本家住。你当然看不到我。我随意的摆摆手,表示这是小问题啦。 大家一定在想,那么丁历又是个什么来头的家伙呢?他在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关系网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迷底揭晓吧,他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后生辈人物了,是我大伯的得力助手,主要管的是阮家白道上生意的财务问题。没错啦,他不光是个科学怪人,还是个数学天才,不过,也只有这种变态才能和一大堆古怪而又无聊到让人发昏的数字和得来了。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布鲁为着一大团错综复杂的说了句不错的总结。 第十章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和丁历并没有立即返回,而是随同布鲁一起回到了北布的程家。 说不上拜访,毕竟我们连礼物也没有准备。 我是出于无聊,对与能去一个新鲜的地方,好玩的地方,我永远也不会反对。 丁历有他小小的私心,他对人鱼非常的感兴趣,我这条人造劣质人鱼自然是比不上布鲁这条纯天然高档次人鱼,他对布鲁充满了好奇和探索欲。 虽然我很担心丁历会不会当着布鲁的面展现出他无比变态的科学狂人的一面,但我相信布鲁能够应付的了。 丁历在见到了布鲁的妈妈,那条十分美丽高贵,又同样是纯天然高档次的美人鱼后,对人鱼的狂热又攀升到一个无人可及的档次,让我望而生寒,越来越变态了。 丁历还对布鲁的妹妹,混血人鱼乔莲娜的不在场表示我无限的失望,还表态愿意帮助布鲁一起去逃伐齐斯洛,夺回乔莲娜。布鲁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要让这主去了,还不闹翻了天。 再说了,齐斯洛和乔莲娜那副暧昧的要死的场面,估计也不需要我们这种第三者去插什么手。 如果不出什么大意外,我还挺看好这一对的。当然,希望齐斯洛老烟枪能戒烟成功,不然,他的求爱路程还很漫长很漫长。 最让我无法招架的是,布鲁那越来越灼热的目光。 丁历的态度是不反对,他觉得两大家族的联姻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我说这又不是交易,谁给的好处多就给谁,这是我的感情。 丁历说既然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回绝好了,反正总长一直很宠爱你,即使布鲁真的去提亲了,他也一定会征求你个人的意见,一切以你为重的。 我说我明白,不过,我也并不是讨厌布鲁,只是只是。。。。。 只是你心里有了别人。丁历点破了我的心事。 我说你怎么总那么讨厌,说话就不能收着点。 是不是那个迪亚戈斯。反正也是两大家族联姻,哪一家都无所谓。丁历事不关己,说的异常轻松。 我说你就不能不提利益和交易啊,这是感情。 不过,目前重要的,应该是和布鲁好好谈一谈。 我的心里,只能住下一个男人。 可是,他和布鲁比较起来,几乎没有什么比他好的。为什么我选的却是个劣质品呢?而且还只有一只眼睛。 难道我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好郁闷的结论。 相对与迪亚戈斯临海的住所,布鲁这海之一族却住在半山上。 很多很多的树,几乎涨满了我的双眼。那无比美丽的富有生命力的绿色奔跑着,跳跃着,不断不断的涌进我的眼睛里,然后从我的眼睛里不断的再涌出去。 绿色,让我忍不住的想起迪亚戈斯来。 青绿色的叶子是早上的他,翠绿色的叶子是中午的他,深绿色的叶子是晚上的他。 碧绿色的叶子是高兴的他,嫩绿色的叶子是忧伤的他,松绿色的叶子是沉默的他。 向阳的叶子是抱着我的他,背阳的叶子是我抱着的他,飘落的叶子是失去我的他。 是他,全是他。 身边的绿色都是他。 而我,就在他的绿眼睛里。 绿色已经把我整个吞没了。 我慢慢的蹲下身,将整个头埋入双膝间,开始小声小声的哭泣。 为什么他还没有来呢? 是的,我希望他来。希望他粗暴的用炸药轰开布鲁的家门,希望他大声的呼唤我的名字,希望他蛮不讲理的将我夺走,希望他自私的宣布我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可是他没有出现。 这儿平静的不像是我该来的地方。 这不是我想要的一切。 泪水滴落在铺满绿色落叶的泥地上,蜿蜒着挣扎着流动着,最终渗入地下,消失不见。 这泪水,是不是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呢? 我鳖着嘴失神的看着一滴一滴的泪水被这满眼的绿色吞噬着。 身后的树叶发出断裂的脆脆声,我却任性的不去回头,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身边的树叶发出辟剥辟剥的断裂声,高大的身影来到我的身旁,缓缓的蹲下。 风沙沙的吹过,却无法撩开着漫天的绿色,只有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针一般的刺下来,点亮我身边金色的头发。 阳光和金发互相辉映着,在浓厚的绿色里闪着属于他们的光芒。 我抬起头忧郁的看着他。 他蔚蓝色的眼睛就像那天忧郁的海,倒映着悲伤的我。 布鲁淡淡的苦笑。 怎么会是他呢?他慢慢的说,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仿佛要他说出来是件很难很难的事。 我委屈的扁扁嘴。 也许是青处于蓝而胜于蓝的缘故吧。即使在如此悲伤的时刻,我竟然还有心思幽默,自己还挺佩服自己。 布鲁的脸上漾开一个悲伤的苦笑,蔚蓝色的眼睛缓缓的合上,清澈的眼泪在眼睛合上的一瞬间悄然划落。 透明的眼睛蜿蜒的爬过那俊俏明朗的容颜,刹那间滴如我的心灵深出,苦的让我心头不由一窒。 要我用多少亏欠多少内疚来补偿这滴泪水呢? 唯有一句,对不起。 不必。布鲁轻轻的摆摆手,小声的说。 爱情是公平的竞赛,输赢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没有亏欠我的,也不必内疚。他眨眨眼,慢慢的睁开。 忧伤的海。 嘴唇不自觉的颤动着,原本自然的粉红色更加的透明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让我心动的一切。 可是,缘分啊。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我不好吗?他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该这么问的。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他深深的吸口气,快速的吐出。 他好吗?他再一次苦笑。 不是的,这也不是他好不好的问题。布鲁苦涩的扯扯嘴角。 这伤会有好的一天的吧。他问我。 嗯。我坚定不疑的看着他的眼睛,强迫自己,也强迫他相信。 你说的我就信。他温和而伤感的微笑。 你信了那这伤也就永远也不会好。 我的嘴角扯开一个灿烂的笑,继续撒慌。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个谎言。可是,除了相信,我们并不能做什么。 如果这都不信,那么,我们该相信什么? 即使是谎言,我们也相信会有希望。 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个人,能抹平这伤口。 想不想知道些迪亚戈斯小时候的事情。布鲁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抽了一根叼在嘴上,用手托着脸,看着前方无尽的绿色。 你们从小就认识?我不知道他会什么叼着烟却不点,对这个问题虽然好奇却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好奇只是种情绪,并不是每一次都必须有答案的。更何况这个答案也不是我想要的。 嗯。算是认识很长时间的了。毕竟大家是同一类人。布鲁的眼光停留在很远很远的远方,是我无法到达的那个远方。 那就说来听听吧。我尽量使语气听起来愉快一点,这样对彼此都好。 一个伤感而又温暖的午后,无尽的绿色里。 他要求的并不多,我付出却是如此的少。 齐斯洛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白天来到的。与那明亮的刺目的阳光格格不入的是他憔悴不堪的模样。 看来他戒烟戒的很惨。 很难得的,这次他穿着打扮的很正常,纯黑色的西服,规规矩矩的仿佛不是他。 而他怀抱里一身纯白的乔莲娜却光彩亮丽的比外面的阳光还刺目几分。 好出彩的一对,看起来似乎直接可以送到礼堂里去完婚了。 齐斯洛不会就是这么打算的吧,只要程家的人一点头,他就立马进礼堂。 由于齐斯洛是正经八百的登门拜访,而且看样子态度很端正,动作很规矩。所以布鲁是不可能当面拒绝他的拜访。 更夸张的是,齐斯洛带来了聘礼。 没错,不是那满箱满箱的钱,也不是一张吓人的空白支票。 他很礼貌的准备了程家大大小小的礼物,还有明确的礼单,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婚礼必备品。 他是认真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认真的,从一开是他就是认真的,本来他就是认真的。我明白,我知道。 只是,我不知道他认真到这个地步。 太,太让我羡慕了。 是的,或许齐斯洛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可是,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男人,就应当像他这样,堂堂正正的,认认真真的,恭恭敬敬的,向对方的长辈郑重的提出那个非常重要的请求。 是的,你要拿走的,是这个家庭一直珍惜无比的宝物。你怎么能让他们相信,你会像他们一样保护那件宝物。 无论你内心中的爱有多深,无论你内心中的决心有多重,你总要表现出来,别人才会明白。 很多事情,尤其是重要的事情,不是靠嘴巴说说就行的。 你要做出来,让所有人看到。更要让那个重要的人看到。 齐斯洛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乔莲娜交还给布鲁,然后僵硬的做在沙发上,开始沉默。 在场的是乔莲娜所有的家人,很可能也会是他的家人。 他却沉默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在紧张,所以,没有人出声。 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摸索起来,然后终于从西服内袋里掏出一包东西。 虽然样子看起来很古怪,可是我们都以为那该是戒指,对,我们在期待求婚的场面。 然而,我们错了。 齐斯洛在看到他手中的物体时,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是无奈的苦笑,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小小愉悦。 然后,我们就看到,他打开那古怪的包装,抽了一根笔糖叼在嘴上。 在我们诧异古怪的表情中,他将手中的糖包好,放回西服内袋,然后用手拿着笔糖,狠狠的咬了一口。 接着,他就放松下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话了。 对于他的长篇大论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了,我只是很感兴趣的看着他吃那根笔糖。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对那笔糖产生什么幻想。当然,更不可能对齐斯洛产生什么幻想。 我只是有些陶醉在他的小小幸福中了。 管你是什么样的男人,在爱情里,都是十足的傻瓜。 只是有的傻瓜是幸福的,有的傻瓜是不幸的罢了。 看着别人幸福的样子,只会觉得自己更加的不幸起来。 齐斯洛越来越放松,表现越来越好。 本来他就是个出色的男人,只要是个出色的男人,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表现出来的,即使是用笔糖,你永远是出色的。 双方的谈话也越来越热络起来,气氛越来越好。 好的让我觉得更加落漠。 唉。悄悄地叹了口气,引来布鲁和丁历的侧目。 布鲁的眼睛里依然是淡淡的却怎么也抹不去的温和悲伤。 丁历则是一副了解的眼神。 了解,他了解什么。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就在这看起来有些伤感但却热闹无比幸福的让人忍不住要大哈欠的时候, 那抹魂萤梦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伴随着一声很响的踢门声。 震的全场人目瞪口呆。 齐斯洛和布鲁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却被来人的一抬手就制止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威力无比的C4。 我好欣赏,太欣赏了,太对我胃口了。 谁手里握一个那样的东西,抢什么都不过分了。 黑色的风衣,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紧身长裤,黑色的皮鞋。 还有那冰冷的,闪着死亡之光的祖母绿宝石。 迪亚戈斯,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坚定的步伐,冰冷的眼神,潇洒的动作,还有那可爱的道具。 一幕幕都像是精心挑选的剪集写真,刻划着这为爱疯狂的男人。 我爱死了的场景,这不正是我一直所期待的吗? 最好的果然留到了最后。 THANK YOU,GOD。 熟悉的温暖手掌摊开在我面前。 西,我们走。迪亚戈斯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就是不久前,他在那临海的住所里对我说的一样。 好。我欢快的跳起来。 穿着牛仔裤的双腿没有使他的绿色宝石起任何变化。 好,够镇静,我喜欢。 迪亚戈斯,你没有任何交代,我怎么好让你追我赶随便拿人呢。丁历一派悠闲,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说。 我猛朝丁历挤眼睛,想让这三八男闭上他的乌鸦嘴。 我想要的,就一定要拿走。迪亚戈斯没有回头,看着我的眼神很温柔,温柔的疯狂,温柔的死亡气息。 酷毕了,帅呆了。我受不了的。 血气不断的上涌,整张脸红的发烫。 而他,依然是温柔的微笑,用手抚摸着我的刺头。 我几乎要喵喵叫起来,那温暖再一次降临到我的头上,就像天父的手,神的光芒。 拜托。丁历摊开手抱怨起来。 少爷你好歹说一句,说你会爱她的,说你会好好照顾她的,说你会娶她的。让我好回去交差。 这句话产生了很强的作用,迪亚戈斯全身猛的僵住,缓缓的转身,瞪着丁历。 少爷,你没有什么准备吗?丁历耸耸肩,也回瞪他。 你要娶的可是阮家的人,你总得有点交代的吧。 迪亚戈斯眉头皱皱,看了一眼布鲁。 不差的啦。和程家是联姻,和乔家也是联姻,差不多啦。丁历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迪亚戈斯不怎么相信的看着丁历的脸。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是公主的意愿。我们必须尊重。 丁历十分放松的将手摊放在沙发背上,悠闲无比的将整个身体窝进沙发里,笑得灿烂无比。 我等你好久了。我甜腻的要死的用脸不停的摸挲着他的背后。 迪亚戈斯将我用背后一把抓到面前。 这么说来,就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的双眼抑制不住的弯成两个半圆,嘴巴裂的大大的,一副傻样,不停的点头。 迪亚戈斯不满的皱皱眉头,突然就放开紧抓着炸弹的五指。 全场人在那一刻全傻眼了。 丁历像弹簧一般猛的跳起,扑上来,双手伸的老长。 布鲁也扑了过来,眼睛死死的瞪着那炸弹。 我也伸长了手,张大了嘴,想要接住那炸弹。 我们都知道,它一落地,大家就全完了。 这一刻就像是被定格了的慢动作。 有人扑,有人跳,有人掩面,有人绝望。 每一双伸出的手都离他太远了,就连我也绝望了。 它到达地面的时刻,就是世界,我们的世界完结的时刻了。迪亚戈斯,算你狠。 服了你了。 这不该是故事的结局。 有人抗议。 当然,故事不会是这样结局的。 所以,迪亚戈斯伸出了他的腿,漂亮的一踢,炸弹破窗而出。 一直飞,飞到只有一个小小小小小点。 蓬! 耀眼的火光在一瞬间夺走了太阳的光辉,巨大的烟和火的混合物在半空开出一朵死亡之花。 天,如果没有那一踢,它会把整坐山炸平的。 我实在是服了不行了。我一边摇头一边微笑。 而丁历,布鲁还有齐斯洛在同一时刻扑向我身边的迪亚戈斯,将其一顿痛扁。 嗯,我想,他们应该会给我留个活口的吧。 毕竟让我年轻守寡是很不道德的。 看,全是绿色的。我拉着他的手指着这一大片可以吞没我们的绿色森林对他说。 迪亚戈斯抽抽嘴角,发出丝丝的声音。 就像你的眼睛。我回过头去,紧紧的盯着他,眼睛里闪亮闪亮的。 迪亚戈斯用手轻轻的触碰那嘴角的淤痕,裂开着的伤口淌下缕缕鲜红。 亮丽妖艳的红色让人心意动摇,我伸出舌头轻轻舔过他的嘴角,咸咸的血液就像我为他流下的泪水。 整张脸并没被人毁的很厉害,显眼的伤口只有嘴角,其它的伤口都隐藏在身体隐蔽的地方,丁历他们下手很仔细,这样一来就不会影响他的外观可看性。 我爸爸可能不会喜欢黑社会的男人哦。我的手悄悄的爬上他的脸,用天生冰冷的手指细细描绘他的脸庞。 一丝丝的温暖从指尖不断蹿入我的身体,电电的感觉。让我轻笑几声。 我又不是要娶你爸爸。迪亚戈斯抓住我的手,轻吻着我冰冷的手指。 尽情的用手指感受着他玫瑰般柔软动人的双唇,渐渐的热起来。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另一只眼睛吗?我小心的问。 迪亚戈斯没有说话,轻轻的取下右边脸上那看起来透明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罩。 放射状的伤口像一只可怕的怪物霸道的趴在他的眼眶上。 没有眼睛,只有这个愈合了的伤口。 我轻笑出声。 迪亚戈斯的脸色不自然起来。 那伤口,看起来像只蜘蛛。我说,我嫉妒它,它吃掉了你的眼睛。那应该是我的。 说完,我踮起脚,用舌尖仔细而又缓慢的舔拭过那古怪的伤口。 迪亚戈斯的身体一震,一手抱住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头,一使劲,将我放到在满地的绿色落叶上。 他跪趴在我的身上,碧绿深邃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我。 周围的绿色渐渐的淡去远去,而他的眼睛的绿色,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将我笼罩。 我困在了这绿色里,却并不想挣脱。 缓缓的闭上眼睛。 迪亚戈斯温热的手指摸上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唇,我的脖子,我的耳朵,我的头发。 我想要你。他说。 只要你。 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你只是令我心动的宠物。第二眼时,你是令我心动的女人。现在的你,已经是我的主宰,我的思想,我的生命。 不,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你。是我不存在了。我变成了你,我想把你变成我,却把自己变成了你。 他用手捏着我的四肢,尤其仔细的抚摸着我的腿。 其实,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你那条该死的漂亮到让我厌恶的尾巴,也是挺可爱的。是不是腿已经不是困扰我的最大问题了。 最困扰我的,是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感情,是否能回映我的感情。 这个问题,我害怕面对。 我的手指被他吸在嘴里,舌头一遍一遍的刷着每一个指腹。 热热的,痒痒的电流从指尖飞快的涌入,迅速的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灵魂的深处,也能感受到他的爱意,另我全身激动不已,控制不住的不断颤抖。 另我深感自豪的双手,每一个手指都是令我自恋的灵巧。 它们触摸过无数的炸药,控制它们,随意的摆弄它们。 而如今,却被这世界上仅有的,能在一瞬间摧毁我整个世界的炸药随意的摆弄着,控制着。 而曾经高傲的我,却心甘情愿的伦陷。 是的,我无比期待,期待这危险的人能将我整个炸碎了,一片一片的,用他温热的手指,小心的,仔细的,将我重新拼凑,另我重生。 赐于我全新的生命。 在漫天遍野的绿色里,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一刻,我觉得即使是世界的末日,我也将微笑着迎接它的到来。 嗯。半晌,我小声的吱了一声。 身上的人随意的哼了几声,算是告诉我他听到了。 狂暴的双手,不断的攻城掠地。 我爸爸不赞成婚前性行为的。我说。 激动的男人停下动作,用看怪物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 我无辜的回瞪他。 我是他的好女儿。我说。 迪亚戈斯给我一个大大紧紧的拥抱,紧的像是要把我就这么弄死在他怀里。 你真是个混蛋。他大声的咒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我得意的在脸上漾开一个自大的笑容。 这一局,我全胜。 白色的礼堂,白色的花朵,白色的婚纱,白色的典礼,一切全是代表着幸福和纯洁的白色。 不过,太多了,弄得我眼睛都痛起来了。 好再陆陆续续来到的客人们着装缤纷动人,点亮我被白色淹没的双眼。 本来,我的父母只是想仅仅以个人的名义为我举行婚礼,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迪亚戈斯却将整个婚礼变成了黑社会大聚会。 这让爸爸气的要退婚,好再爷爷的即使感到,将爸爸一头打压下去,婚礼才算是平静了些。 出场的人物个个来头不小,论个的比过来,作为主角的我们是最没来头的了。 不过,没有关系。 在这一天里,就让这些平时无比耀眼的人物为我们做一次绿叶吧。 在今天,主角只有我们。 迪亚戈斯表面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用一点化装将自己状点的潇洒出众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婚礼尽快的举行,甚至觉得可以直接到交换戒指互相许诺这一步。 可是,知道的人都明白,他身体上的伤只怕还影响到他能否成功的渡过今宵。 高高挑起的眉头时不时的暗示我,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安然渡过我们的春宵。 我却不是很乐观。 缓慢的结婚步骤继续行进着。 我由爸爸牵着,一步一步的接近这将和我渡过一生的男人。 当爸爸将我的手交到他的手上时,刹那间我流泪了。 幸福从他的掌心流入我的指尖。 从这一刻起,我将是他钟爱一生的宝物,是他永远握在掌心的幸福。 戒指是只属于我们的手铐,从此囚紧彼此的灵魂。 爱是钥匙,我们小心的守护着它,却不想解开幸福的手铐。 吻是誓言的见证,封印彼此的自由。 耶,终于结婚了。 迪亚戈斯握着拳头满足的笑笑。 在空旷的地方,用力的抛出手中的捧花,婚礼上最动人的祝福从我的手中飞出。 在抢夺的众人中,一只修长的手遥遥领先,以压倒一切的优势将这祝福牢牢的抓在手里。 齐斯洛得意的咬了口手中的笔糖,自信满满的朝场外的乔莲娜翘翘拇指。 真是个很帅的男人,但愿笔糖不要毁了他的好身材。 好了。我们应该退场了。 我用手拉起烦人的长长婚纱,跳上婚车。 迪亚戈斯迫不及待的发动车子,顾不得送行的亲朋好友。 那笑得合不拢的嘴角无不在透露他那几乎快变成白痴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念头。 仅仅只是一个吻。身旁的布鲁另人措手不及的伸手捧住我的脸,将唇印在我的唇上。 迪亚戈斯出手就是一拳,将他打到一边,一把拽我坐到位置上,踩了油门就跑。 将目瞪口呆的众亲朋好友全晒在原地。 我趴在车尾回头望去,跌做在地上的布鲁给我一个祝福而又坏心眼的微笑。 唉,我可怜的迪亚戈斯。 车子在道路上狂飙着。 我们却安静的一言不发。 迪亚戈斯不停的莫名其妙的微笑。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想我们的春宵。 好了,让我提醒他一下吧。 嗯,我有个问题想提醒你。我说。 什么?他依然在笑。 嗯,你看。我将婚纱撩起。 他匆匆的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没说什么。 车子又安静的开了几米。 一声尖利的刹车凌空而起,我们的车子危险无比的停在路中央。 我要杀了他。迪亚戈斯狂暴的吼叫声响彻云霄。 我微笑着用手掩住耳朵。 车厢里,坐椅上,一条艳丽的玫瑰红色的大大鱼尾巴一甩一甩着,美丽耀眼的磷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么看来今天人鱼们也依然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世界上的每一个渴望幸福的女孩子,也许明天你在醒来后也会惊奇的发现,原来,你也是美人鱼公主的后代,你也是一条美丽的人鱼。 不要害怕,不要惊恐。 充满惊喜的冒险旅行即将开始,等待在远方的,一定是个幸福的结局。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辛苦的小白龟的猫 <全文完> 本书由256中文(33又3分之1)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