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劫未还》作者:龙女洛寻 文案 人这一生倘若欠了谁的劫,便会在下一个轮回里还劫。 然而神仙也不例外。 他们又会以怎样的方式还他们所欠下的劫呢! 你可以不信神明,但你必须相信这世上倘若有谁欠下的情或者欠下了什么,是一定要还的。 但请铭记一点,那就是不要忘了你最初的善良。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舒_元卿 ┃ 配角:辛潼_轩飞_玉恒_清文_荧浊 ┃ 其它:龙女洛寻 我有一劫未还第一部 第1章 第一章 我有一劫未还 第一部 (元卿与我) 写与存稿2018年8月6号—19:40:12 主角: 司命府明舒 司命府元卿 配角: 玉贞殿掌(治史)玉恒星君 清虚宫掌(文书)清文仙尊 谷神府掌(凡间作物)若谷神君 长乐府掌(杂货)轩飞神君 仙瞳殿—辛潼仙尊 仙山太白 金圣母侄子长平 南海太子长素 南海龙女公主幽歌 凡间之人叶儿 南海南海龙王 捣药玉兔精 承黄神兽呈欢 荧浊 云依宫织云神女 各种灵: (神仙有仙灵 妖有妖灵 兽有兽灵 修道人只有灵力或者是法力。) 我生于混沌之初,死于神族末期。死后魂入迷离之境数十万年之久。然而,有一日迷离之境上方裂了一条缝隙,我便顺着那条缝隙钻了出去。出了迷离我竟缓缓上升,入了天廷。想必我是飞升了? 我是怎么死的不记得了,叫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荧浊。其实元卿早已知晓我是谁,却没有与我相认,而是请求玉帝让我留在他身边 听呈欢说,我之所以能从迷离出来,之所以魂幻化真身,容颜却似少年,是因着一千年前元卿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故而才用自身血液侵入迷离养了我一千年,将迷离裂出一条缝隙,之后我便出了迷离,灵华君胸前那伤口一直不见好就是用作这个来的。 我才知道我未还的那一劫本是元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这种写作手法不知会不会有人喜欢。但我想坚持 若你们真的喜欢,就点收藏哦。 第2章 第 二章 迷离之境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条缝隙,我便顺着缝隙钻了出去,出去后,顿觉双眼不适,许是,许久没见过这样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睛生疼,就在这时,脚下一空,顿时飞升上仙。 我缓缓升至天廷,把守南天门的两位天兵见我,那是颇为震惊一番后,方领着我入了凌霄殿,陵宵殿内,玉帝初见我时,问:“你叫什么?” 因着,沉睡数十万年之久,大多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荧浊二字,我便答:“荧浊!” 玉帝一听,也觉怪哉,天廷本没有我这个名字,怎会自动飞升上仙了?又命司命,灵华君查了所有天命册,也没有我这个名字的存在,许是天命所归罢,也就将我留在了天廷,可天廷众仙都各司其职,本没有空闲的职位供我执掌,就又打发我去司命府,帮着灵华君做些杂活,我就这样毕恭毕敬的应承了下来。 小仙童带我去司命府的路上嘱咐我,“你到了司命府,诸事都要细心些,灵华君虽说脾气好的很,但,有时,你若真做的过了,他也是会发脾气的!他呢,喜清净,你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去烦他了!记住了么!”我就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看着天廷甚是稀奇,就像看到了什么奇趣的热闹,只点头嗯着,不在往下接话。 我一路跟着小仙童,直至他引我到了司命府内,见了灵华君,一个?少年郎,估摸着十四五岁左右吧,从我身边溜了出去,那一瞬间,我瞧见,他在眼角尾处瞟了我一眼,像是吃惊,却又不像,像是所思,但也不是,神色复杂。 皆是猜不透。 灵华君向我笑了一笑,问:“可是新飞升上来的仙?”我低头寻思着,只想说,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方才在陵宵殿见过!也知道我名字,只作面上笑笑,答着:“嗯。” 已经有数十万年没和什么事物打过交道,竟觉有些笨拙。不知接下去该怎么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竟是浑浊状。 他似乎明白道:“我带你去织云那里要几件体面的衣裳吧!”我应声,抬头看去,呆如木鸡,他的相貌,霞姿月韵,眉清目秀,仿若昙花一现,总想让人留住这一刻的美。他走到我身前,附耳贴上,轻声细语着:“你走神了!”我一阵哆嗦,回了些许神来。头又低了一分。 呃!!! 确实,他的相貌太出众,直教我很难不多看他几眼!教他见到我这幅痴痴模样,着实难为情了些! 见我未动,他回了两步,将手放我肩拍了下,笑着道:“怎还没有回神么!走了。” 我问:“去哪儿?”他没说话,只管踏步出了司命府,我也就弱弱的只管跟在他身后! 出了府的道上碰到了一位素装白发,眼眉长长的星君,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词形容他,白发苍苍一糟老头子嘞! “太白,这是急着赶哪儿去!” 听司命君喊他太白,我大概猜到他为什么叫太白了,因着他白头花发,两道长长的雪白眉毛,故而称太白,我是这么想的! 太白愁眉苦脸道:“玉帝着我下凡间一趟,办些棘手的事情。”但他眼神只快速扫了我一眼。 我只管听着司命君与太白闲谈了一番后,方客套的分道扬镳。 云依宫府门前…… 他道:“到了!” 一时间没看见他顿住脚步,没听到他说话,只顾低头走道,竟撞上他后背,他被我撞的哏呛上前两步,回头看我,我抬了抬眼皮,尴笑两声,头也不敢抬一分:“一时没注意,撞到了司命君,实在对不住哦?” 我偷偷的抬起眼帘,瞧了一眼,他到也没有生气,面上平静如常,确实如小仙童所说,脾气甚好,“不用喊我司命,唤我灵华就可!若不然,叫我元卿。” 我在心中疑虑,他为何会有两个名字!莫非,有什么寓意不成?就问:“司命君,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 他道:“我本身有一名唤元卿,玉帝赐封号灵华,令我执掌司命。他们叫我司命君。也叫我灵华君。大多只喊我灵华。” 我呃声,想了一想道:“那喊你元卿罢!”元卿似乎是有点儿熟悉,又或者听过,但怎么也没有印象!或者,许多年前,听过这两个字也说不定? 他道:“随我进去罢。” 元卿前脚榻进门槛,我后脚跟上,到了庭院内,只见一位素衣浅衫,长的十分美丽的仙女,那儿,正忙着喂食廊下那柱子上挂着的金丝笼里关着的一只小金丝雀,小金丝雀朝我和元卿这方盯了两眼,又调转头去啄它架子下那小碟子里放的食物,啄了两口,便朝着那仙女清晰翠亮的叫了几声,那叫声十分好听,不觉听的出神。 仙女笑了,伸手去逗了逗它。小金丝雀轻轻啄了啄她如玉般的纤细手指。似乎觉得那不是自己的食物,便又低头去啄碟子里的食物。 这仙女好像并没有发现我和元卿出现在她府上,注意力全都在那只金丝雀身上。那小金丝雀啄了食物又去啄旁边深一点的小玉碟子里的的仙水,仙女瞧着小金丝雀,面容惆怅了些许,唉声道:“多少年来,也只有你一直陪着我,想想这天廷也没有个知心人说说话什么的,确实教我无聊的很!”元卿将握着拳的手放在唇间轻咳了两声,她闻声看来,不觉一惊,“灵华君!什么时候来的?” 元卿对她一礼道:“织云姐姐,这些话万不能出口,不然大祸可是要临头嘞。” 织云掩嘴轻笑,水灵的睦子瞟向元卿道:“你灵华君不说出去,他玉帝岂会知道呢!” 第3章 第 三章 我听着,看着,元卿和织云你一句我一句客套着,竟觉有趣,元卿跳过方才引起的话题,甜面施笑着道:“我来叨扰叨扰姐姐,” 织云的秀容顿住,片刻之后,开口道:“呕,何事需你灵华君忙里抽闲来打扰我这个小仙呢?”她注意到元卿身侧站着地我,就问:“你是……新飞升来的仙罢!” 我恭敬施礼嗯道:“是,” 她腼腆一笑,甚是好看,又问:“叫什么来着?” 我答:“荧浊。” “荧浊,荧浊……”她在口里喃喃念了几遍,笑着转向元卿,“灵华君此番前来,有何事叨扰我这个小仙?” 元卿笑着合起雪玉楠香折扇,向别处点了两点,“特来向织云姐姐讨要几件合体衣裳。不知可否……” 织云两片新月秀眉在她较好的鹅蛋脸上微微皱了一皱,却也多了一抹不一样的俏皮,“前些日子不是多送了你几件衣裳,怎的,灵华君,是不喜欢!”但,面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没待元卿讲明原委时,我疾步上前,忙多嘴道:“姐姐莫怪灵华君,他是替我来要衣裳穿的。” 一听是这般情况,她面容和善了许多,营口小嘴说道:“哦!那跟我来罢。”说着领着我们穿过回廊,引到了偏殿的内室里间,那里头全都是些又飘又仙的仙衣裳。颜色全乎,有女有男。“你们看着挑几件吧!”语毕,她已然杵在内室的门边儿拿灵动的双眼,扫了一扫那些挂在衣架上的仙衣。 元卿双目扫了一圈,折扇点了几下,几件舒适,且又不花哨的衣裳落在他胳膊腕间,转向我来:“看看这几件衣裳,可喜欢?” 不得不说,元卿的眼光甚是独到,挑的那几件衣裳甚和我心意,颜色舒适,且合我身,由衷的夸赞道:“甚好,甚好呀。” 织云笑着打趣道:“灵华君的眼睛几时变的这般毒了!”那双杏核一样好看的眼睛却朝我这边看来,不知用意是为哪般?“挑的这几件衣裳,我都很难看的出瑕疵来,确实与他相貌身材很合。” 元卿悠然清笑,还不忘夸赞她几分:“姐姐的手是天廷数一的能手,织出来的衣裳怎会有不合体的!” 听元卿这话里的意思,天廷众仙包括玉帝,王母在内的衣裳都是出自这位美丽仙女之手了!没瞧出来,眼拙了!十分的眼拙了,要说也是,多少年来不和这世间接触,又怎会知道所有变迁的事和物? 织云上前两步,那双灵动的双目不曾离开我身分毫,我当真觉的奇了怪了,为什么老盯着我看,开始自作多情起来,也许,是我长的太好看了!我样貌极为俊秀,这我知道呀!可也不用老用眼睛盯着我看不是嘛,那不是还有一位样貌与我一样好看的元卿在一旁的嘛?怎不去看他,看我做甚?见我面露疑色,向我轻笑。 “灵华君也不必这般赞扬我,我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神仙,哪里不合我心,我便会重新修改修改,直至满意为止。”从元卿手中随手抽出一件衣裳,搭我身上比对比对一番,方满意点头,道:“嗯,很合体,很衬托他的气质。”调转头微微向元卿一笑,“莫不说你灵华君眼光太毒了呢!”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呢,就只顾着低头看自己身上破破堪堪的衣裳,那也有个十万年之久了,确实难看了些。想着是得换一换了。 出了云依宫,谢别了织云神女,他又带我去熟络了下天廷的众神仙。 先是仙山太白,再去云依宫的道上见过,也算是认识了,又去了仙瞳殿拜会了辛潼仙尊,在者谷神府的若谷神君,广寒宫-嫦娥仙子,上宫府—宫陈大帝,太华府—无量天尊,玉虚宫—玉虚天尊,命轮殿—太古神君,木德星君,水德星君,八仙洞—八位仙,莲池—金圣母……等等。 也都只是仓促拜会一下,因着元卿他还要忙天命册子的事情,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他手中折扇指着我身,点着,说道:“你也都见过各位仙家了,闲时自己去熟络熟络一番就可。”折扇又撤回,轻握至他身前。 我嗯道,然后就跟在他身侧去往司命府。 第4章 第四章 去织云那里要了几件合体衣裳后,又仓促拜会了众仙家,我便又跟着元卿回了司命府,在回司命府的道上,我发现那边全身雪白的妖兽,与一身青色羽毛的鸟和一只全身毛色金红的妖兽,化成俊美人形来,那全身金红毛发的妖兽我认的,是兽族的赤金虎,我预要奔上去,消它个干净,元卿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似的,急忙伸手拦在我身前,道:“不可。” 我脸皮皱了一下,转向他问:“为何不可?” 元卿不紧不慢的说:“现在这天上人间,已不是之前那般浑浊了,兽族大多都被降服驯化,成了众仙坐骑了。” 听他一番话,不觉有些尴尴的尬意,原是我落后数十万年之久,人情世故都已不似数十万年前那般浑浊不清了。 他们似乎是在闲谈些什么,听不清楚,不过,打东边簇着仙云涌来两位仙人,那三只化人形的妖兽,其中两只,一青,一金红兽瞬间化回原型,跟在他们身后往我们这边来。 “灵华兄。” 元卿朝他们各自点了头,喊他们,“君华兄……夜天兄,今日来天廷有什么事?” “他不是来上头献曲子的嘛!我没事就跟来了,顺道看看郡母身体好些了没。” 先说话的这位应该是夜天君了罢!那那位芙蓉玉娇颜的应该就是元卿口中的君华了。 君华面上疑惑,在眼角尾处瞟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开心,却面不改常态:“不是特意跟着来的?”我看到一旁的元卿面容笑僵,很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三位仙友之间是有什么过节? 君华来至元卿身侧,既小心,且又悄悄的,扯了扯他衣袖,还真当我看不见呀,拉他到那方,离我有数仗远,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夜天君炯炯双目紧盯着我上下打量,而我则是竖起耳朵,全神贯注,极为认真的听那方二仙谈话的内容,只隐约听到:“你要等的那个?等了许久,就等来了这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值当嘛?”凭感觉,君华应该是朝我看了一眼,但表情是不是很复杂什么的,我也没去瞧见,在没听到元卿回话,侧首看去,只见他笑笑不语,朝我这边走来,我赶忙回了首,低了低,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叙旧过后,君华,夜天则坐着神兽离开,元卿身前走了几步,发觉我没跟上,就又折了回来,折扇在我眼前晃了两晃道:“你发什么楞嘞呢!” 我是在发神儿,发的神儿却是方才听到的那番古怪谈话,有何关键,与我有联系么?神离游走的跟着他回了司命府。 他道:“去把衣裳换了吧!” 我没说话,因着心里装着事儿,想的认真,随便拿了件衣裳去了里间,换上后,方出了里间,元卿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喃喃念叨:“怎的,困了数十万年,连换个衣裳都不会了?”直觉的回了他一句“呃”,他将我重新推回里间,把我身上衣裳解掉,又重新给我穿戴整齐,因着我一直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是他重新帮我穿好衣裳,所以,也就没觉得什么不自然的。 元卿上下左右像是观看稀罕物一般,将我仔仔细细的瞧了个边,“嗯,这样就顺眼多了。” 我竟不自觉嗯了一声,回了他,他顿了神儿,温和的目光落在我的面容上,手放我眼前晃了晃,“明舒,” 淅索中听到了明舒二字,回神儿望着他面容,疑惑绕上心头,问他,“元卿是在喊我嘛?” 元卿道:“呃!不是,” 我想是他矢口否认的罢!并没有深究,我本就不爱探聊什么深刻得问题,也就作罢。 不知何时,他已杵在文案室案牍里边坐下,翻看天命册,待我喊他,“元卿……”想问问,方才那位君华仙尊与他谈的事情,又一想,之前小仙童嘱咐过我,他喜清净,没别的事情,劲量不要去烦他,也罢,不打扰他忙事情,只稍稍往那个案牍里边瞧了眼,该做甚么就去做什么了。 笨拙的我,扫扫地,擦擦桌子,收拾收拾房屋,这般下来,可把我累的够惨,尊坐在内室门槛边,又是喘口气,方不能一下子给噎回去,个屁了。 说来元卿君府上是最干净利落的,杂乱无章的什么也没有,就这也能把我折腾的够呛,真是许多年不活动,都快变成废物一个了。 第5章 第五章 趁着空闲我去弄了碗清淡的粥,元卿还在忙他的天命册,我将做好的清粥放在他眼前,说实话我不会做饭,就是瞎糊弄一盅,也不知熟了没熟,就盛了一碗给他端去案牍上面,放在他手边上,只道了一声,“别忘了进些食。”放下后,我又悄无声息的出了文案室,站在门口遥遥望去,只见他伸手试探的摸着那碗粥,感觉手触到了,也就端起碗粥,眼睛不离天命册半分,对着唇边小喝了一口,这一口不要紧,要紧的是他那极好看的面容微动了动,心想着:“是不是烧的太难以下咽了?”就在下一刻,他竟把那碗清粥全数喝光了,嘴边喃喃着:“难喝了点儿。” 我竟不自觉,低声回了他一句,“下次,下次我一定先尝尝味道如何,在行端给你。” 转身立在院子中,仰头看上方粉色樱花树,樱花开了,很香,很让人舒心,忽然发觉右侧石柱子后面有一双恐厉的目光扫着我,扭头望去,它怯懦的又往石柱子后面挪了几步,只探出半只脑袋,眨吧几下眼目,恐厉的神色中带着点惧怕?那是一只全身雪白毛发的动物,就是之前去织云那里讨要衣裳,在回来的道上见的那三只神兽其中一只,我问:“你是一只什么兽?”那只全身雪白的动物,瞬间化成俊美人形来,并没有要从石柱子后面出来的意思,挠了挠头,痴痴呆呆的看我,却也有点小惧怕我,我好笑道:“我又不吃你,你干嘛这般惧怕我!” 他缩了缩肩膀,微颤抖了下两只尖耳朵,“不是……只是……你神力过强,小的不敢靠近。”怯怯的将眼珠子稍稍挪到我身上些,“你应该,是遥远的太古神罢!” 遥远的太古神?我不敢想象,也并没有去想。但,神力过强?怎么我没觉的!伸手招呼他往我身边走几步离我近些,“过来罢!我不会伤害你!” 他还是怯怯的模样,从石柱子后面挪了出几步,我问:“你叫什么?” 他声音颤颤道:“我,我,叫呈欢,是承黄神兽。”然后,就又挪进石柱子后面去。 原是这样啊!可见他那副小惧怕我的模样,我有些无奈,手指点着下巴,猜测道:“你也是被驯服的神兽啊!” 呈欢立马道:“我不是被驯服的,我是被救的。” “呕,为什么这样说?”两只眼睛瞧了一遍他。被救下的?为什么说是被救下的,那会是谁救下了他? 他仰头看着那樱花,笑了,“一万年前,一位下界巡游,查访的仙君经过一山谷,我当时被穷奇追杀,身受重伤,我以为我会死在穷奇口中,闭目等待死亡降临,就在穷奇向我扑咬来时,一位仙人出现,收服穷奇,将我救下,后带我回了天廷,为我治好了伤,又把我留在他身边,他就是现在的灵华君。” “元卿救的你!”难怪我第一次来司命府就觉出一双阴恻恻的目光盯着我,原是他啊!“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就对我有敌意了?” 他没想到我问的太直接,太狠,没给他留有余地,只侧了侧身,很直接到:“对,因着你一来,灵华君的眼神仿佛温柔了许多,这是我多年来都不曾见过的面容。” “哦!因为我?”我咋舌,扯了扯面容,许久也只是动了动身子,他与我不曾相识,不曾碰面,又怎会因我……?这家伙给的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些!我离近他些,他却诺诺的后退一步,还是躲在石柱子后面,我有些黯然神伤:“我是不是太可怕了!” “怎会……” 这声音是元卿,他把文案室案牍上面堆放的天命册批阅完了?呈欢忽然化回原身,甩了甩尾巴,动了动耳朵,眼角内含着的尽是煽情,看着元卿。我心道:“这家伙,莫不是喜他罢!”动了动身子,侧着头一笑,“灵华君,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他迈开腿向着呈欢去,与我悠然道:“也就方才,见你与呈欢闲聊就站你身后听着了。”呈欢出了石柱子,挪到他身边很近,然后卧地,元卿尊下身双手捧着他脑袋抖了抖了,又爱抚了几下它脊背上的毛发,“我几时不温柔了?” 呵,他到底听进了多少,不是说方才麻? 呈欢似乎很难为情,低着头轻声呜呜,尾巴耷拉下来,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可怜,气馁方才说出口的话被灵华君听了去。 不过,它确实说的是实话,自我在陵宵殿偷瞄过他时,那张俊脸一直含着冰冷,叫谁看了去都觉肝颤,第一印象就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司命君,是不是很不好相处! 元卿很温柔的安抚安抚它脊背,比初见他时温柔了许多,但这绝对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有的表情! 呈欢又一次煽情,只深深看着元卿,却不看我,我没有元卿好看,这我知道,但他总要看我一看,方不觉的自己是多余的呀!声音低了些,问:“可是看完了?” 他向我一眼,“嗯,一会儿我要出府一趟,”站起身来,转我旁边道:“你……自己在府中可还行?” 我嘴角扯了扯了,心想:“难道还有谁来打我主意不成?” “也罢!有呈欢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去去就回!”元卿话说完,已化一道浅金光去了。我怔怔片刻,又朝呈欢望了望。它也是摇头摆尾,不知所以。 元卿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 元卿那边刚走没多久,这边便有太白找上府来,“太白,这是办完事了?” “嗯!”他绕着圈在我周身转了几转,又给绕了回来,忙拉我到了别处安静的地方站着,明显的满脸疑问,只叫我觉的浑身不舒服,就问他,“为何是这般眼神看我?” 他面容皱了皱,刚好与他眼角的皱纹叠加,活像个台阶,“你真是荧浊?” 第6章 第六章 我差异着眼神直盯着他面上,我不是荧浊,谁会是,太白今儿个怎么也这般奇怪,问的话也是怪力乱神,“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头啊,太不对头了?”他连连摇头叹息,捋着长长眉须,又喃喃低语一番,“莫不是玉帝唬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神帝之祖,明舒的神情来?”我颇觉奇怪,为何太白也口吐明舒,明舒是谁?起初听元卿无意间喊着明舒,当时就觉有怪,想来我并不是深究问题的神,也就没去深拔他是谁? 我使劲儿拍打了两下太白的肩膀,他呃然一下,险些被我吓着,因着方才他想什么事想的太出神缘故罢,我皱皱脸问:“明舒是谁?” 他摆摆手道:“罢了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我愕然一怔道:“你跟明舒很熟?” 太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打哈哈道:“不熟,只一面之缘。不曾相识!” 这边走了太白,少須,我方转身回了司命府,却见元卿已等候我多时,忽然想起太白的话,想着要不要问问他明舒是谁?但怕问了,他又不说,那不是叫我好生无趣的很!也就将话咽了下去。脸上换了一层笑意道:“你等了多久?” 元卿道:“没多久,就一会儿” 他不诚实,却有一个比他更诚实的化出人形来,截口道:“灵华君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元卿脸色重了些,朝他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呈欢耷拉着双耳,似乎是有些伤心!我呀一声,怎敢让司命君等我,脸上笑意换了颜色,说不上好坏,“小仙这等身份,怎敢劳烦司命君等我呢!” 他随口道:“不妨,已经习惯了。”转身回了寝宫内室,呈欢又变回原型,失忆的卧到樱花树旁边去,我想,他许是伤了心?我跟着也进了内室。 他在桌子边凳子上,坐下,倒了杯凉茶递给我道:“喝口茶吧。”我接过他递给的杯子,手无意触到他手背,顿觉冰凉刺骨,直冷到我心里,当时也就没多深想,一杯凉水灌进腹中,又递给他,他接过茶杯道:“今儿个太白,可是来找你了?”我听着,与他坐对面,才瞧仔细,他温如玉般的面上,有些难看,是怎了? 我就问:“脸色怎这般难看,没休息好么?”我这方问完,没等他回,只听到茶杯啪的从桌子上滚落地上,杯子摔碎了几瓣,与此同时凳子也咚嗒倒地,他也倒地不起,我抬首望去,疾步上去,胸口血液渗出,将他前襟衣裳染红了大半,我呀一声,这胸口的伤是怎么来的?撑起他身来,伸手探了探他鼻息,还有气在,到底怎么救,让我一时犯了难处,情急之下,方想到呈欢那句“你的神力太强”我的神力太强,那一定也能救他,所以我嘴亲在他唇间,将我自身的仙气渡进他口中,又从他口里直接灌进他五脏六腑内,然后抱起地上的他,放到云石软锦榻上,解开他衣裳,弄来清水,帮他洗干净伤口,翻箱倒柜的找来了伤药,附上他胸前伤口处,又帮他缠上绷带,右手放他胸口上方,把我自己的仙力抽出,又灌进他伤口,免得又要渗出血来就不好了。伸手捞起里面整齐放着的锦被,为他盖好。 忙完了这些,我方松了口气,就这样我守着他到次日太阳东升,他方醒来,只睁睁眼,我去打开窗户,暖暖凉风熙熙攘攘吹进些许,我又去打了盆清水来,湿了布巾,拿去云石软锦榻边,他已然坐直了身,定定的瞧着我,我把浸湿的布巾递给他,“洗把脸罢!你胸口的伤是不久前伤的,这两日忙卷宗的事,不曾休息片刻,所以伤口一直不见好,反见坏。”他擦洗脸后又递给我,我把它放水盆里,转去桌子边到了杯水,拿了痰盂给他,让他漱漱口,忙完了,我又伺候他起身穿衣裳。 他道没回答我方才的话,而是说:“你连衣裳都会穿错,还是我自己来罢!”经他一提醒,我定眼瞧去,衣裳确实给穿错了,给他穿反了,不觉干笑:“想是困了太久的缘故,竟不会做这些简单的活了。” 元卿见我笨拙的样子甚是好笑,他道:“来日方长,到时我在会一一都教你。” 我冒昧的问了一句:“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他含糊其辞并不讲真话:“进日来,下界一趟,不成想遇到妖兽祸害附近百姓,收服它时被它抓伤的。” 我救他时看了那伤口,分明是利刃挽伤,又怎作被妖兽抓伤,分明是说了慌话,算了,他不想我知道,我便不好开口询问,也只得作罢!面上疑虑片刻,悄然消失。 元卿整了整衣袖,抬首看我,“客房内没给你整理出来,你也一宿没合眼,就对付着去我床上躺躺吧!” 我道:“被困迷离之境,睡了数十万年之久,一日两日不合眼,也无妨,”我拉他回榻边,将他摁在床上,“你这伤口才刚好那么一点儿,在躺躺去,有什么要紧的事,等伤好了再做也不迟!”他一直盯着我看,眼神里尽显,那应该是深情?我被看的很不自然,方觉自己的双手摁在他双肩,而且离他容颜不过近尺,两方呼出的气息交错在一起,吓的我一哆嗦,双手放开他肩,往后回了回身,“你先歇息,我去给你做些易消食的粥来!”不等他应声,疾步出了内室。 闻声,呈欢慌忙站直了身子,我只略略飘了他一眼,没细想原委。 半柱香时间过后,我端着碗粥进了内室,却见呈欢半跪着在云石软锦榻边守着元卿,想是在谈什么,我后退到门槛外听着。 我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听的,实在是呈欢他讲的不是时候啊! 他道:“太白与荧浊的谈话,我听到了些许。”呃!原来他跟去偷听了我和太白的谈话。 元卿合上双目,容颜较为平静,稳声问道:“太白都说了些什么?” 第7章 第七章 他接着道:“听不真切,好像,太白问他,你真的是荧浊!然后太白一直说不对头,太不对头了……之后我听他问太白,跟明舒很熟,太白也只是说跟明舒不熟,只一面之缘。不曾相识!” 我听元卿嗯了一声没在接着问他,就叫他先出去了,听闻,我忙装作刚来的道上与他相撞,“呀!呈欢……”呈欢神情古怪,嗤鼻了我一眼,从我身边略过。我也没那闲功夫搭理他,直径进了内室,走至榻边,我知道元卿在装睡,明目的看了片刻,就唤:“元卿,起来吃些粥在睡吧!”嘿,他动了动身子,并没有睁眼,明明就没睡着,却非要在我面前装作睡了不成,端着粥,就站在榻边,离他面容近些,在近些,然后转去他耳旁,细语道:“你明明就没睡,为何不睁眼呢!”他动了动眼皮,忽的睁开,我抽身立直,“起来吧!喝了粥在睡,可行!”然后坐软锦榻边,扶起他,他预要从我手中接去碗,我说:“你身有伤,还是别乱动了,我来喂你。”见他一点儿一点儿的把粥吃完,伸手用袖子将他嘴角边的粥汤渣擦去,又重新将他放下,起身把碗放那方桌子上,又帮他整整锦被,盖好,然后端着空荡荡的碗出了内室。 到了晚上,他也没有出内室,想必是真的睡着了!我立在院子中,望着头顶上方的星星,似是触手可及,朝那方伸了伸手,又给缩了回来,许久没见到星星了,甚是想念,方想到月亮呢!怎没瞧见? “月亮在广寒宫。”身后的声音落定,已站在我身侧,离的有一仗远,我只动了下面容,元卿翘首盼去广寒宫的方向,“可是想月亮了罢?” 我道:“你不是睡了,怎又起来了?” 元卿道:“想着你没屋子睡,就起来看看,见你在这里,就想问问,你还真打算站在院子里一宿?” 我随口道:“没这打算!” 其实我压根没什么打算,只想着站在院子中,许多年没见过星星,月亮,就望去看看得了。 元卿忽然问我,“那你准备作何打算?” 一时间又不知如何作答,只稍稍顿了顿,想来他是要我回内室睡一宿,那也好,反正他伤还没好利索,我就当是监督他养伤吧,“没有空的偏室可供我露宿,也就作打搅你之举了。” 上了榻,他往里挪了挪,我也跟着上了榻,我眼睛瞧了一瞧,为何只有一张锦被?他没有准备多一条被子来!我伸手将他里面的锦被拉过来,帮他盖好,他测了侧身,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我就躺好,面朝外。锦被往我身上盖了过来,想必是元卿把他锦被往我这边拉了拉吧! 须臾,他问:“可是睡着了?” 废话,我能睡的着才是见鬼嘞!数十万年,迷离只我一个,从没与谁接触过,好家伙,出迷离与人接触的就只他,我能说我已经睡着了嘛,我能说只当他是作一股空气否? 不答腔他嘛! 我看可行! 元卿许是认为我睡着了!他向里翻了个身,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睡着了,他倒是能睡的着,我就难了,一宿没睡,闭目养神到天蒙蒙亮,方困的不行,就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近晌午,一个约莫是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我见过他,就是在小仙童领我去司命府,见灵华君时见过,他愣头愣脑的尊在我榻边,亮着双目,盯着我瞧,我呀一声坐了起来,这室内几时多了个少年?怎么我就没觉出? 他憨笑着瞧我,我道:“你认识我?” 他摇头道:“不认识,我叫长平,他们都说你叫荧浊?”歪着头思索片刻,“你不是凡人修炼成仙,也不是仙者身躯,是魂者仙魂了?可是你魂魄也没在阎罗那里入名,怎么会自动飞升了?” 我心想,这孩子问题怎这般多,比我都啰嗦,下榻,穿好靴子,他也跟着我身边,一同出了内室,院子里竟还站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他喊道:“长素,你看,他们说的就是他了。” 那个叫长素的歪了歪头,还真仔细的上下将我看了个遍,从嘴里冒出:“稀奇!” 稀奇?我成了天廷稀有动物了?真把我当稀有动物了呀!要说也是,我这没有凡人肉身,又没有仙者元魂,还没有在阎罗那里入名,天命谱也没有我的存在,能自动飞升上仙不是稀有是什么!而且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仙。 平常穿衣都不怎么会了,伺候元卿穿衣裳都能给他穿倒,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我跟你说呀他是南海龙王的儿子长素,那个爬树的是龙王的小女叫幽歌,”他指着和他们差不多大,已经爬到半山腰的那个少女说。 呀!这般调皮的孩子,南海龙王也不管教一番,我看去时她已经坐在樱花树茬上,伸手去摘那朵又艳又美的樱花了。 我道:“花也是有生命的,长到开花十分不易,你却要毁了它的成果。”我这边刚说完,南海龙王的小女儿幽歌,伸出去的手顿住了,因着被她预要摘掉的那朵极好看的樱花似乎是动了下,不知是风的缘故否?一个没留神儿幽歌便翻下了树,呈欢窜了出去,驼住了她,方没摔着四脚朝天。 她从呈欢的背上跳下来,道了句:“谢谢!”呈欢不好意的摇了摇尾巴,化成俊美人形。这时,长平长素也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她有没有摔着,伤着哪里了! 幽歌咧着嘴,作了个怪脸,嬉笑两声:“没事拉,我方才觉出那朵樱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一个没留意,就这么摔下来了。” “……?花也有生命!”长素仰头去看那樱花。 天地万物都是有自己的生息,若不然这天地岂不变哉? 长平将头扭到我这方来,不可思议的瞧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喜欢这本书么!也许文笔不够成熟,,但它毕竟像青涩的初恋,对不对? 第8章 第八章 “呈欢,呈欢,这花真的有生命吗?”幽歌凑近他,他倒不好意思的后退两三步,她又跟上两步,他便又退两步,她有些不明白他,问:“你干什么退后?你去我水府陪我可好!我会跟我父王说,让他去和灵华君说说情,让你去南海,可行?”幽歌眨巴着水灵的睦子,期望的盼着他脸,呈欢摇头,他似乎并不情愿跟幽歌去南海水府,见状虽然有些个失望,但,她还是问了他:“为何不愿呢?”呈欢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摇头,最后化回原型走了。幽歌望着走远的呈欢,神色有些失落。 长平和长素在一旁是笑也不是,说也不是,他们也猜不透幽歌为何要呈欢去南海水府,“幽歌,” “哥哥,哥哥,他为什么不愿呢?”幽歌哀哀的眼神看向哥哥长素。 长素哪里知道呈欢心中想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我,看情形,莫不是她又要转来问我什么了,溜之大吉最为上上策。 我问过呈欢,为何这仨能在司命府来去自由,他说:“长平是瑶池金圣母的侄子,再一次蟠桃盛宴上,他初见灵华君时,说很喜欢灵华君,所以就常常来司命府找灵华君谈谈画,对对棋,又或者说些凡间的趣事。而南海龙王与灵华君交好,他儿子长素,小女幽歌也就经常来司命府拜会了。” 我很疑问,长平,长素,听着怎这么像是兄弟俩,“为何他俩的名字都是以长字开头的,长平和长素是兄弟俩么?” 他说:“不是,至于各中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其他仙兽说过,金圣母与南海龙王的老婆兰婷是较好的姐妹,所以就认下长素作为儿子了。长素这个名字也是金圣母给取的!” 哦!原是这般情况。这半响也没见元卿,我便问:“灵华君呢?” 呈欢想了下,道:“灵华君掌管这世间司命,有时也会下凡清查一番,或者疏漏了没。” 想来元卿已下凡间清查天命册上那些遗漏的人或者妖之类了,我道:“我倒觉着那个幽歌和你挺般对的,她说让你去水府陪她玩儿,你为何摇头呢?” 没想到我一句玩笑话引来了呈欢一双幽怨的睦子,很直接答道:“没有为何,我不喜欢她。”真是直接的孩子,直接的让我没有空隙可钻进去逗一逗他,想必也是个无趣的半大孩子罢!想不通那个幽歌怎会要他去水府陪她玩儿。 司命府几乎是好干净,一尘不染,也没甚可做的,我无聊的很,就让呈欢陪我呆会儿,他跟个木头桩子一般,趴在地上,合上清灵的双目,我十分看不惯,就道:“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我都快闷死了。” 他化成俊美人形来,很不屑道:“我哪有空闲时间,陪你说话。你找别人吧!”说完又变成了原型,趴哪儿,不管我,自个睡去了。 我很看不惯道:“这天廷我谁都不认得,你不陪我说话,我能找谁去呀!”嘿,他理都不带理的,睡的跟死猪一样沉。他不陪我说话解闷,我只得在天廷到处闲逛,游荡,去到一座仙山,驻了足,向那仙山走去,缭缭仙雾,覆盖整座仙山,只漏出上方一尖头山丘来,仙树丛木,草长人高,簇拥仙云升了上去,落在山头较为平整的地方,方收了仙云,站住脚。 我看到那个白头花发的糟老头子,也就是元卿口里喊的太白,他正与几位仙友谈仙论法。有一个仙友手里拿着破芭蕉扇,与太白激烈的交流仙术,其余七仙便各自一旁悠哉的看着这场精彩的比赛。 手里提着个荷花篮子,那个应是蓝采和,住着拐杖的是铁拐李,身便跟着一头驴的张果老,韩湘子,曹国舅拿着羽毛扇,何仙姑手捧着莲花,背上背着一把仙剑的应该是吕洞宾了,各自找了地方坐着,很是认真的欣赏太白和汉钟离切磋。时不时发表一下意见。 我慢慢的走入他们的范围,慢吞吞的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看的甚是有味,偶尔道了句:“好,”他们并没有被我这叫喊影响,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认真劲儿,等他们切磋过后,太白与其余八仙这才注意到我,顿时涌上前。 太白又是老样子,掂了掂他那长长发白的眉虚,应口笑着,“荧浊君,方才怠慢之处,莫见怪。” 我道:“怎会。” “荧浊君,司命府不忙?”这是曹国舅的声音,蒲扇着那羽毛扇子,清凉问我。 “忙?”我疑问,倒不是我不明白,只是司命府忙不忙跟我又什么干系,我又不掌管司命,怎问我? 其余仙友也都向我问好,我逐个回应。“我方才听你们谈论仙术道法,可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是不明,才问的,却见太白眼尾透出一股精明,向我问道:“荧浊君有何看法?”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与此道法甚同,就答,“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故而道法自然,本就一派,何故分之!”我也就忽驺乱说一通,他们竟都点头称赞,太白低低,声音极小:“不亏为创神之祖。”我竟还听到了,就是不知其余八位仙友听是没听见? 那八位仙友也有几位持有不同看法,于是乎,太白他们就又一次的谈论了来。听了许久,觉得甚无聊的慌,因着我对道法一窍不通,更别说与他们一同讨论仙法了,起身便走,太白拦到,“老兄,这就要走?”我不走,在这儿听你们谈论甚无趣的道法仙术不成。 不能一溜烟的把实话讲出来,只得打个圆谎,“我这边还有要紧事没忙完,就不叨扰几位谈仙论法了。”拱手一礼边告辞了,我只听到后头太白喊我多留片刻不成吗。届时我已浮云飘远了。 司命府,院落中,那樱花树下…… 我竟听到长平跟元卿说:“那天他用嘴渡了仙气给灵华君你,看他挺着急的,是忙里忙外的弄水来给灵华君清洗伤口,又是把他自己的仙力送你体内,还守了灵华君一夜不合眼。” 另一旁的长素,跟他们身侧也说:“对呀!对呀!我就见过我父王和母亲就是这样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大神带带小的么? 第9章 第九章 话说他什么时候在内室门外看见的,我已经不晓得了,许是当时我并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散到别处。 一旁素雅清装的那个,呈欢说他是南海龙王的小女儿,幽歌小公主,有所思着,“用嘴度气?那不是很亲近之人才做的事情吗?” 妈呀!这些话可要了我的老命了,脸色当场难看了下来,当时那也只是权宜之计,才用嘴渡仙气给他,保他命,这怎么从他们嘴里演变出来,听着怎这般别扭,倘若元卿误以为我趁机占他便宜,那我罪过可就大了唉! 长平若要在说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话嘞,大步流星,走至他们身后,阻止道:“我找灵华君有事情说,你们仨一旁玩去,可行?”长平不情不愿的噘着嘴,但也深知司命府内每天都有许多事儿要忙,也就乖乖的走了,幽歌倒是没什么情绪,跟在长平身后,只瞧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长素,长素面上显得很平静也就跟在幽歌长平身侧,只是偶尔回了头,注意我这方。 幽歌是兴高采烈的喊着:“去找呈欢玩儿去嘞!” 终于是打发他们仨走远了,我才陪着笑脸,面部表情换作镇静,不紧不慢道:“那天你情况十分危机,我不得已才对灵华君做了……咳咳,只是权宜之计,灵华君你莫要往歪了去想我嘞!”这样解释一番他总该不会以为我对他起了非分之想罢。 没想到他瞧着我怔怔道:“我怎会把你想歪了,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又怎会怪你。” 我这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是终于可以安心的放回原位了,“这就好,我还真怕你……!” 他欣然道:“你怕我作甚?” 我怕甚,我怕你元卿误会我对你起了攀附之心嘞!得紧着向你元卿解释解释一番,免得在生枝节。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滞,不思变通。他瞧着我,我看着别处,莫不说你元卿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相貌极其俊美,就算是,我又怎会这般的不识趣,去攀附高高在上的司命神君。 他太忙碌了,根本不给自己空闲休息,这不,我这刚进文案室就见他忙着整理眼前堆积如山的天命册,脸色也显得很难看,许是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我道:“夜已经深了,回内室歇息吧!” 他愁眉似拽不开般,揉了揉额间说:“天命文案日成堆积,每分每秒都在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若我撒手不管,这天上人间岂不乱套了!” 我知他这话不假道:“那也得把身体调理好了,方能不出错不是!”他架不住我在他旁边啰里啰嗦,只好悠着我带他回了内室休息。我怕他又去忙天命册的事情,就一直守着他,让他好生休息休息。若他在不好好休息,身体出了状况,那天上人间还真就乱了阵脚不可。 可他只小息片刻,就又醒来,此时的天还未亮,头顶屋房上空,还挂着满天星星,我出了内室去拿些果品来让他沾沾口,在我端着果品去回廊内室的道上,却见元卿站在小池塘仙柳树边上的亭子里,晃动着他那从不离身的雪玉楠香折扇,我倒奇了怪心,纳了闷了,为什么这般宝贝他那雪玉楠香折扇,走哪儿带哪儿,莫不是哪个送的定情信物不成? 此时风轻轻吹过,披肩的长发似有似无的飘动着,似乎不愿打扰这般俊美的人,我走进了些,道:“你还是回内室休息休息吧,这外头凉了些。”他回了头,又转了回,轻声道:“不碍事。”我将果品放在云石桌子上,又走进他一步,“已近秋了,夜半时分会有些凉意,别在给吹出别的病来了。” 他轻轻一笑,“你当我是凡人肉身,这点儿伤,并不妨碍我正常做事!”我拿了果子递给他,他伸手接住,喊道:“荧浊……” 我应声看去,仿佛见到熟悉的记忆,却又忽然消失的无踪,“灵华君,有何事吩咐?” 他悠然问道:“你可喜欢樱花?” 我道:“樱花……喜欢?”不确定,也许数十万年之前很喜欢樱花的罢!现下见到院子中那颗已有数十万年树龄的樱花,竟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又低低细语着:“是了,他就很喜欢。” 他?他是谁?灵华君到底念着的是谁?我是不是该问一问,可问了,他又会不会说!这万一问了,他又不说,那,问了不也是白搭! 可是干站着,周身空气怎也不自然,我还是催促他回内室休息,我道:“灵华君,回去再躺会儿吧!”他许是想什么入了神儿,没答我腔,莫不是谁把他魂儿给稍走了?我又走近他一步,离他不到半步之遥,唇角含着温柔,“回去歇着吧!” 他应声,呃,朝我盯来,我一时怔住,退后些许,他轻笑至此:“走吧!若不然你又要啰里啰嗦个没完了。”我面笑,肉不笑,他说的甚是,我几时变得啰嗦起了! 盯着他躺回床上,又帮他盖好锦被,我就出去了,然后入了文案室,坐在文案桌子里边,开始帮着元卿归类天命册子,人,妖,神,兽,鬼魂分类分类,盯着这面前如山海似的天命册,我甚心累,不知元卿做了上万年的司命是怎么做下来的? 心生佩服,十分佩服元卿! 我方才看到一卷命册子,上面现有一狈妖想成妖上仙,但苦于自己不能走路,却还要靠着狼妖驮着走……?我喃了句:“这般修行也实属不易了!”跟着眼皮跳了跳,似乎是在应证什么事情发生? 第10章 第十章 有些地方实在是看不明白,也就拿笔蘸了蘸手边砚台内的墨水,在行做个标记,到时再向元卿请教一番。这样坐着看天命册,不知是看了多久,方饿的肚子咕咕叫,抬首却见元卿,不知何时,已站在文案室门槛边,认真的看我。见我看去,他向我一笑,莫不说他倾城之容太吸引了,引的我又一次出了神儿,且不知他已来至我身侧。 他问:“这些天命册,你可看的明白?” 我摇头道:“有些地方还真有些看不明呢!” 他呕一声,问:“哪里不懂,我看看。”说着往我身前凑了凑,看到那册子上用笔作的记号,脸色有些许沉重,方道:“这个先搁一搁。”许是看出这天命册上那个狈妖修行一事有什么不对头了?我没敢多问,先就这样吧!倘若你多问了,元卿定会要多啰嗦几番,然后就直奔下界去,清查这头狈妖来历去向,他伤没好,我又怎敢让他在多生出事端来。也罢!我道:“去进些食罢!” 元卿很不厚道的说:“嗯!早为你备着了。” 难不成我从内室出来后,他跟着就醒了?然后去备了些吃食,在然后就一直站在门槛那方盯着我瞧?或者说他一直都没睡去? 回了偏室,我与元卿坐对面,他道:“吃过饭之后,就去洗漱安歇吧!” 我道:“也可。”倘若,不寸步不离的盯着他,他还真不会好好休息休息。 内室分间,那方有修砌可供神仙洗澡的池子,里头装着的应该是仙泉里的泉水。我站在那儿楞了许久,元卿许是见我没动静,就道:“楞那儿做甚,还不下来。” 方回神儿去瞧,元卿已然脱了衣裳,躺在那池子里,背依着池子边,闭着双目,我躲闪道:“元卿你且先,我等等在说!”我这预转身要走,他那方睁开眼睛,瞧向我来,眉宇间微簇,疑虑道:“你不敢?” 我是不敢,我怎敢和灵华君一道洗澡,莫说我这等小仙之辈,就算不是,他元卿清雅绝代,我又怎敢轻污了他。 元卿起身,衣裳一撩,穿在身,且往池子边我这方上来,瞧着我,看不出什么神色来,慢慢道:“荧浊君,地方给你腾出来了。”唇角边泛起一抹让我看不透彻的微笑,然后就出了去,我楞在原地片刻之后,解衣裳,下池子里,去洗澡。 待我洗漱过后,回了去,元卿手拿一书册坐在桌子边,正看的认真,册子面皮上,那个不是狈妖的天命册?他又在研究了,我走过去将他手中册子抽离,道:“夜深了,睡去吧。”免得他又要生出什么毛病来,可就苦了我。 他瞧着我,微怔一刻,后起身,走去榻边,上了云石软锦榻,向里挪了挪,这云石软锦榻几时候换的,我到真没有注意过,比之前那张大了一圈,稍许,我也就绕过床边,上了榻,试了下手感,还真挺软和的,手一挥,仙灯灭了,我方躺下,心一静,眼睛便睁的如同琉璃珠子般圆圆的,盯着我上方乌漆嘛黑的空气,全然没有一点儿困意,乱七八糟的想些我身前之事,可就是没一点子印象。 心绪很乱,乱了我的眼,乱了我的气息,也乱了我的心境,元卿似乎有感应般,动了动身子,应该是翻身朝我这方来的罢!清幽的声音响起:“怎了,是睡不着么?” 我零落道:“是有些睡不着,想些身前之事。” 元卿很理解道:“若真想不起来,那便不要勉强了。” 我这哪里是勉强呀!分明是因着某个什么乱了我的眼目,乱了我的睡意,扰了我心绪,故此有这一出身前之思。我却不知该怎么作答他,方稳住心神,稳住气虚,平稳地道了句:“睡吧!”他也就动了下身子,许是躺正,面朝上,呼吸像是沉重,不太均匀,大概是和我一样,全然没睡意吧!不知过了多久,我听着他呼吸匀称,想必是睡熟了。 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因着我一直就没合眼睡觉,悄悄的,无声无息的,起身,怕把身旁的元卿惊醒了。下榻穿好袜靴,又披上衣裳,正预要系腰封,忽然一双纤长且极好看的玉手,环住我腰,我冷不丁吓了一跳,为我系好腰封,元卿从我身后转至我身侧,“这么早就起了,是不是睡不着?” 一个没留神,将实话吐口而出,“自己睡习惯了,身边蒙的……”我忙住了嘴,在不往下多说。他只浅浅一笑,明白我未吐口而出那半截话:“呃!是不习惯我在身旁!” “那道不是……”这话并不是我真心话,是真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慢慢走去桌子边,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杯凉茶,杯已满,放下茶壶,茶杯刚与我唇间接触,便被他半道劫走,望着我可怜的茶水直送入他口中,呵!他倒还不客气了,喝完将手中空茶杯塞进我手里,坐我旁边,问:“那又是为何故?”元卿似乎很爱追问这一类问题,扯点别的打压,打压他兴趣。 空杯子再次被我斟满了凉茶,这刚要端茶喝,方发现手中已是杯去手空了,我抬起眼帘,盯着他唇间那杯茶,他到还真不客气,喝完又放回我手中,见我不做声,以为我在想别的事情,就问我:“是不是在想天命册子的事情?”于是,我无可奈何重新填满茶,元卿又一次将我手中方才倒满的茶给劫走,问:“你可有什么眉目么?”我双目凄唉,直盯去他手中那杯子,蓦然伤神。心道,我跟你元卿上辈子是有何仇何怨么,要你三番两次的从我手中将茶劫了去! 届时,他才发现我神色不好,又盯了眼我手中空着的茶杯,笑着道:“对不住呀!荧浊君,方才觉得口渴的很,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么?喜欢就悄悄告诉我哦 第11章 第十一章 我忙礼笑着:“不妨事,不妨事?”恐他在预行我手中杯子,便问:“还渴么!我在给你倒一杯?”他没答腔我,想必是在想那只狈妖的天命的事情,也好,有个事情拌住他思绪,我趁空灌进腹中两杯凉茶。然后道:“你想到什么了么?” 他思索良久,只道了一句:“没有一点明头!” 连元卿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那头狈妖是真不简单哪!又举杯至唇间,方发现,杯子内茶水已见空了,不觉,面容微皱下,笑了一下,将空的茶杯子放在桌子上。抬首就见元卿出了内室门槛,去往院子中了。 院子中,元卿站在樱花树下,抬首仰望片刻,我就站定在内室门槛边,看着他背,他转头向我瞧来,嘴角边浮上一抹似无似有的微笑。 这画面似乎很熟悉,哪里似曾相识,本能的去喊他,到嘴角边的话,却悄无声息地给咽了下去。十分的不明所以。 我这与元卿刚出府门槛,就撞上找上门来的辛潼仙尊,给我撞了个满怀,差点就后仰倒地,辛好元卿伸手拦住我背,若不然,我和辛潼就都得倒地上去,背部非摔个痛不可,眉心一皱,问:“辛潼仙尊?你这般急是有什么事?” 辛潼仙尊直起身来,站稳脚,接道:“借你们司命府邸,躲一躲。”我是真奇怪了,他是惹到了谁呢!非得跑来司命府,借地方躲躲? “呵,谁能让辛潼老弟这般急着找地方躲起来?还是说辛潼老弟是惹到了哪个神仙,不得已,才……” 元卿话调侃到一半,却见辛潼极速闪身进了府内。留下一句话:“若谁问起来,就说没见过我。” 东南角方向,我好像瞧见了谁,那不是轩飞神君么!他左右寻着什么,往我们这方走来。我与元卿对视一眼,大概也能猜明白了一点,感情这辛潼老弟是在躲他呀!他俩什么时候结了怨不成? “灵华兄,可见过辛潼来此处?”轩飞神君一上来,便问到正题。元卿摇头,我也摇头,见我俩都摇头,他似乎不太敢相信,“咦,方才他明明是往这边来的?难道是我看花眼了不成?” 我心笑着,嘴上却不能说实话,“那肯定是轩飞老弟看花眼了呗!” “他或许是经过这边,我与荧浊君刚出府来,肯定见不着他了。” 元卿打谎竟也没觉着不好意思的,面容镇静自若,平静无波澜的说。我心想,这元卿真是个可塑之才,说谎的功夫比我都要厉害。 在瞧瞧轩飞那神情,思索片刻,点着头说:“也是,你二位这是……?”他这才正儿八经的看着我和元卿,才正儿八经的问我们这是要出府哪里就干。 元卿道:“出府办一些事!” “哦,那不打扰二位老兄,我就先行告辞了。” 看着轩飞走远,我扭头去瞧府内,辛潼仙尊这才放心的从府内走出来,我倒是很想知道,这辛潼与轩飞什么时候杠上怨恨了?想都不想就直接问:“辛潼,你这是和轩飞闹怨恨了?” 辛潼没回答我方才问的话,就道:“成你们的情,我记下了,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且尽管开口就是。”他定眼瞧了我片刻,方将眼目转向元卿去,“那就不打扰二位,我就先回了。” 我就这么的瞧着辛潼走了,他的神情与眼色,是个什么意思?元卿将扇子放我眼前晃道:“,都走远了。看不见了!”扇子一折,“嗒”的一声响,轻轻敲击了下他自己的左手掌心,然后握住,笑容猜不透,我嘿,元卿他这话里好像藏着别的意思?嗒的又一声响,敲击在我肩,道:“别愣着了,赶紧的,走吧。”我哦一声,同他一起出了南天门,下去了凡间。 到了凡间,来回的寻,最后是什么也没查到,什么也没寻到,不过我倒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集市上,我看见与金圣母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从那方胡同走过,我正要跟去瞧个情况,却被身后的元卿唤住:“荧浊君,”元卿停在我身侧问:“你怎走这么快,也不等一等我。” 呃,我回头望去,回道:“我没瞅见你,所以就自个往这边瞅瞅……”我在回身看向那胡同时,那女子却不见了? “你瞅什么呢?”元卿说着,顺着我看去的方向瞧去。“什么也没有啊?” 我回道:“我就没瞅什么,当然没有了。”至于为什么没跟元卿讲我方才看见了谁,我想许是我眼花看错了。故而就不同他讲了。 就这么的灰头土脸的回了天廷,进了司命府。元卿坐在案牍里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起狈妖的天命册,又在研究,我就去给他准备些吃的。 呈欢则坐在小池塘的仙柳树下石阶上,他身侧幽歌也坐在那里。呈欢不说话,她就这么的陪着他一起坐着,不说话,唉!要我,早就被他郁闷死了。 可有些事情,它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就比方说幽歌罢,那呈欢明显着是不喜欢她,可她就是死缠烂打的呆在他左右,琢磨不透彻,十分的琢磨不明白幽歌,她堂堂一个南海的龙公主在自家里,跟个宝贝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了,父王,母亲,哥哥一大圈子人围着她转,要什么有什么,可偏偏看重呈欢,成日里跑来司命府跟在呈欢身边,你说她到底是看重呈欢哪一点了? 除了他那张脸,长的是挺俊的,还能看,就是太沉闷了,不爱说话,就没有别的优点了。他不爱说话的缺点也许是针对我的吧,若换成元卿,那就不一定了。也不知幽歌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我摇头表示,幽歌想追到呈欢,那是难如登天哪!不过还是得祝愿她能成功,若不然她老父王一家子非来司命府闹腾元卿不可。 第12章 第十二章 “灵华君,忙完了?”那张纯净的脸蛋儿多了些质朴气息,是个很好相处的小仙君。 我心说:“司命府里的事儿,元卿几时忙完过,天命册上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天灾人祸来,有个借口让他闲着也好,多歇歇对他伤没什么坏处。”面上笑笑,说道:“灵华君,你看长平,说不定找你有什么急事,天命册子我先帮你瞧瞧,你就与他一旁说道说道去吧!。” 长平一听,面上立马笑颜开展,可是开心了,一把拉元卿的手,给拉他身旁,心里乐的像朵花儿似的,向我一笑道:“那我就此借用灵华君一天了!”别说一天,就是十年,那也好过让他整日忙碌不得空闲散心啊!我笑笑不说话,转而回去文案室方,只听身后元卿问:“长平,你每天是不是很闲,为何不找你舅母帮她做些事,充实下自己。” 我听长平说:“舅母宫里也没什么事可供我做的,每天闲着去其他仙家里逛逛,喝喝茶,在不然讨点糕点吃吃,可这天廷就数你与我最投缘,也就跑来你府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歪着头瞧他,双目明亮道:“你不是说要教我学下棋的嘛?这都好多日子了,也没见你有空。今天有空了,教我下棋好么?”身子向前了两步,又回头瞧了元卿一眼道:“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我与宫陈大帝下棋,每盘都输呢,可急死我了。”元卿笑着摇头,看他。也许在他心里,长平就是个贪玩儿且又长不大的孩子吧! 我摇头心说:“好不容易借你之语让元卿得已清闲清闲,让他养养伤,你到好,让他教你下棋去,我这是刚送他出狼窝,又进了你这小虎窝喽。” 长平缠着让元卿教自己下棋,长素,呈欢也跟着去小池塘边那座亭子里,瞧热闹去了,只有我自己待在这无趣的文案室,瞧着案牍上又新堆积的天命册子发呆,片刻之后随手拿来一册,看了两眼,觉的,怎这般熟悉,一看书面赫然醒目两个大字“狈妖:“狈妖……?”拿在手中又重新翻开它的天命册子,狈妖两字忽隐忽现的闪着黑光,这黑光到底寓意什么?是好是坏,难道这狈妖的天命有所变异不成?想着想着头就开始疼起来…… 抬手扶额间,稍作顿会儿,就先把这个狈妖天命册子放在令一处,不与其他天命册子放一块儿。又重新拿了一本册子,翻看着,时不时点头,很满意,这个是真心诚意修道之主,且心怀仁善……不过成仙之路并非易事,还得经历多重劫难,方能得道成仙。我摇摇头,表示这个主会不会坚定信念不倒呢? 现下,他地天命册子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还算正常。端起手边倒好已久的茶,小酌一口,又将杯子放下,将这份阅览过的天命册子放到另一头。 我一本本的看,一层层的筛选,又一遍遍地将看不懂的地方画个圈来。得空在仔细琢磨琢磨罢。 看了这许久,头是愈发疼起来,起身从桌牍里边绕了出来,方去前间桌子边,端了茶壶,拿了杯子,倒了杯水,一通乱灌。然后坐下,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扭头去看,一惊:“这不是元卿很宝贝得扇子嘛?”今儿,得眼见识见识元卿手中那把从不离身得雪玉楠香折扇,手柄是上等海楠木所致,故而会有一种淡淡的幽香。折扇上头且是难得一见的雪玉包边而成,清而不失雅香。确实是一把只得珍视的宝贝。 我盯着这折扇,怎还似曾相识,是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这是为何? 元卿脚步轻缓,且无声的来至我身侧问:“对这扇子,可有印象?”我忙回了首,撞上他那双清亮幽深的睦子,道:“你为何这样问!” 他似是有些失望道“也没什么。”然后坐下,将我手中的折扇拿了回去,盯着它犯痴。 我面上笑着,问他:“莫不是,哪位仙女送灵华君的定情之物?这么珍视!” 他抬了抬眼皮,用眼角边儿斜了我一眼,嗤笑道:“怎了,这空气中几时多了一层醋意?” 我心里尴尬的紧,面上眉展颜笑道:“醋……这屋子里可有醋吗?”分明是在说我吃醋,我吃哪门子醋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元卿就知道?我将话题岔开,“那长平,他不是喊你教他下棋嘛?你怎丢下他,自己回来了?” 他道:“怕你忙不过来,顺便回来帮一帮你呗!”我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你这几日教我的,我都会了,还用你元卿帮一帮?笑话。我两眼抬了一抬,很不服,他瞅着我,呀声道:“这眼神,怎的,是不服?” 我很不客气道:“是不服气!” 他呵然一声,凑首往我跟前一点儿,道:“那你,真的都看明白了,整理好了?”我嘿嘿一笑,转而向他道:“我是谁呀,聪明的神君呗,这点儿小事我还办不好吗。”他盯着我面,丝毫不吝啬道:“你就吹吧!我去外面看看这上头有多少只牛飘过。”说着还真不客气的抬脚往内室门槛走去。看了看后,方转回,又说:“这上头飘了好多只牛啊!”将头凑近我脸道:“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看。”我嘿!你元卿及时说话这般有趣了!见我不搭腔,向我凑进了些,“不开你玩笑了,你天生聪明,我还不了解,”坐在我旁边那凳子上,又盯着手里边的折扇。我被他夸奖,面上挂起笑容,不过我心中耿耿他手中那把折扇,睦子一直盯着那折扇,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那些天命册,你可都,真的看的明白?” 我言不由衷道:“嗯,都还看的明白!”双目离开他手中折扇,转而向他清俊的面上,“只是,咱的去凡间一趟,查一查了。”他将目光转向我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反正是说不上来的不好。”我说我的,元卿听着,我没有去注意他什么表情。 第13章 第十三章 他面容起疑,问道:“那个狈妖,你可都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我凉了一句,“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呀!”见我摇头,他也无奈,我又道:“没看出来,所以才得下界一趟。”忽然,脑子边想到了那狈妖天命册忽现黑光,似有似无,我问:“黑光是不是不详之兆?”听闻,元卿脸色稍变,想来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这种事过急不过慢,我方喝一口茶的功夫,他已经抬脚迈出了内室的门槛。我手放下茶杯,追了出去,忙道:“你急什么,且等一等我呀!” 元卿已然换了脸色,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深,“这事不能不急呀。” 听元卿的语气有些重,我面容一皱,眉心微簇,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那个狈妖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元卿这般急于想要清查一番。”我与他急箭出了司命府,南天门外,把守南天门的两位素正威严的天兵,炯炯有神的天目,直直的瞧着各自的前方。 我与元卿,两道金光,一浅一深,一道浅金色光是元卿,一道深金色光则是我。从南天门到凡间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去凡界。 说话间,这就到了凡间。我还在楞头楞神,元卿方道了一句:“已经到了……”我回头向他,在低头向下看,却只看到了四只脚沾地儿,想,“这就到了?这是到了凡间了?”一时间竟没有适应过来,反应慢了多拍,数十万年不曾活动活动筋骨,就连法力都不曾用,这一用,还真不习惯了,抬首,却见元卿笑得颇为得意。我纳闷,眼色盯去他面容。心道,你元卿这是什么意思!在取笑我么!他不理我,走我前头去,我跟了上去,问:“咱这是去哪儿? 他无心一说:“查的什么,找的就是什么。” 一时没有听明白,方怔了一怔,忽然清楚了。天命册子,狈妖!这不就结了吗?干什么答话跟猜迷一般呢!我凑脸问:“这狈妖有许多只,你要逐个排查,那不是如大海捞针一般难,这万一要是给打草惊蛇了,让它溜了,藏起来,你怎找!” 他一听我这番啰嗦,觉着有点儿道理可言,睦子朝我盯来,赞同我,“……!”但也没有出个可行的法子,他走着,我跟着。一时也不知该不该问一问他,是想到可行的法子没呢! 也就先这样吧! 最后,我与元卿决定、先行屏去浑身法力,化作普通人,行走在这秃鹫的山路林间。 依桥流水,鸟语花香,顺着那条小溪流直往那秃鹫深山内走去,密集的灌木丛林,草长人高的半大秧子,都能把我和元卿给活埋了。 我颇为疑问:“你说这狈妖真的栖息在这秃鹫深山之内?” 元卿道:“那不然,你给想个法子来,让他现一现身,咱在行捉住他!”我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因着他问倒我了,我哪里有什么好法子嘞,向里又走了一段,这秃鹫深山内藏匿着颇多猛兽邪妖。我与元卿各自巡视四下,并没有发现异常,在向里走了数十步,方进入深林间就撞上了一只黑色毛发的邪怪,看样子是个还不能随意化人行的黑熊怪。 那黑熊怪眼露凶光,利爪伸出,试探性的,慢慢朝我们走来,忽然一团清烟乍现,将那头黑熊怪制服后,随手一领给扔一边去。 嘿!它也是一条生命,怎能就这样草率的解决了呢!也许它当我和元卿是一顿不错的美餐罢,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享用,就被突现的山神给就地解决了。呵! “小的是此处山神,见过二位仙君。”说着向我们走来,施礼道:“二位仙君,此番下界,来我处,可有什么急事需办的尽管开口。小神定不如使命。” 我和元卿不是隐去了自身法术,他怎么看出我们真身?随有疑虑,但腿脚迈出,上前一步站在元卿身前去,“这深林之中可有什么异常妖物作祟?” 山神被我问的一楞,片刻道:“不曾觉得有什么异常妖物作怪。”我沉着脸向元卿看去,只见他神色自若,淡定的很。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淡定如柱子一般。心得有多大呀! 我沉声道:“那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挥一挥衣袖让那山神退下,他作了一礼,道了句:“小神先行告退。”之后慢慢隐退,我转而走去元卿,在他身旁站着,问:“咱这是要往里走走?” 元卿悠然道:“那就往里走走呗!” 路上,方想起,那山神他怎看出我与元卿是神仙,我在心头疑虑,扭头只望了一眼元卿,他道:“你在疑虑什么?”我没听到他问话,只作摇头自语着:“不可能呀!他一个小小的山神怎看得出来?”元卿将手重重的拍在我肩道:“有什么不可能,你荧浊君神力那么强,自身外都能看的出。” 我道:“我不是隐去了法力么?” 元卿淡然一笑,“你是隐去了法力,但也藏不住你神力强盛。”呕!这是为何,见我面上疑虑未消,他又接着说:“若要一般的妖是看不出的,想必这里的山神修为很高了,不然也未必看的出啊!” 我仍然有些担心道:“元卿,我会不会给你帮成了倒忙?” 元卿晃动了两下扇子嗯,像是在思虑,“那倒不至于!” 怎听着元卿的话,颇有些勉强!我想,这狈妖修行能有几何,怎会看出我等真身!“那倒也是,兴许我还能帮的上元卿的忙呢!”他只作摇头不语。 不知这摇头的意思是何? 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得在往里走走,探探情况,在作进一步的打算。 树枝落叶,枯草野花,风吹淅索,麻雀吱吱叫,秃鸦嘎嘎,展翅而飞,这秃鹫深林阴气森森,倒也安静异常,并未有什么妖邪出来作怪,许是这秃鹫深林内的山神在此镇守的缘故! 在向秃鹫深林行了百步,方看到一条水流,那方,那,那,那是头狼!且是一头母狼妖,与一只野林狐狸对立而视,那只狐狸受了伤,手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撒向地面,似一朵妖艳的红花,她这伤想必是这只母狼妖出手重伤的吧!不过,这头母狼妖也受了伤,胳膊上有几处抓痕,血还在往外流,看着挺深的,应该是那只野林狐赏给她的,伤不大重,不会致命。 母狼妖眼目里满是嘲弄的盯着对面的野林狐。“倘若将你打死,在吃你可就不美味了。唉,你为何这么固执呢,乖乖的把自己小命送与我,不就不会受这伤苦了么!” 第14章 第十四章 那头野林狐满眼都是不屑,并不想自己就这么的死在那只臭母狼妖手中,若能全力拼一把,兴许还能活命,若不拼那就真没有这一线生机了。 她见我与元卿就站在这只母狼妖后头不到五十步地方停住,眼角浮出一丝恨意,抬手擦去嘴角边上的血渍,“呦,竟还来了帮手,”待母狼妖回头看我和元卿的同时,那头野林狐趁此机会,化风溜了。 现下,母狼妖也没有那空隙去理会逃脱自身手掌的狐狸,但见她慢慢转过身,对视我们,起初的不明,在者的疑心,后来的阴冷,又换上了媚眼如湖水,直勾勾盯着我面,手中握住的妖剑却指向元卿,像是知道我等身份似得,求饶道:“俊郎,你看娘子我,虽说修的不是什么正道,但也没有害过凡人性命不是,要不,您就放了我!我回去定当把二位恩人供起来,每日烧香拜一拜。” 这只母狼妖长的十分要命,声音也十分的要命,我听着就有一股子冲动,想着放了她也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用在这里妥不妥当。 可抵不住他元卿心善,不知是被这只母狼妖的模样迷惑了,还是被她声音催眠了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上前一步站到我前面去。向那只母狼妖儒雅一礼,在他看来那头野林狐修的也不是什么正道,也就并没有为难这只求饶的母狼妖,“娘子本没有害过凡人性命,那就,姑且先放娘子一条生路,倘若要我二人撞见娘子你害人的话,定当不轻饶。” 直觉告诉我这只母狼妖很不简单,那双鎏金乌黑的睦子里,透着股寒意,阴冷澈骨,果不其然,当元卿放松了警戒,忽然从那只母狼妖身体内分离出一只雄性妖怪,我觉出这妖怪它就是狈妖,因为他身体内若有若无的黑光反现出来,原来他一直藏身母狼妖体内,起初,我与元卿都并未起疑心,现下就这么的着了他道。 人有疏忽大意,神仙也不例外。 还好那一刻我并没有放松仅剩的警觉性,元卿应该也有所察觉的吧,也许他是想以自身作为诱饵引他上钩?且不管元卿是不是早有所察觉才用自身作为诱饵,但见那头狈妖取了母狼妖手中妖剑,我心咯噔一下,本能的伸出手将元卿拉退两三步,互在身后,只身去挡那一剑,只觉胸口一丝凉意随着剑尖穿透我胸,同时夹杂着疼痛蔓延我全身。前襟衣裳鲜红血液似是涟漪般散开。我伸掌呼出,将他二妖震开数十丈远,我腿一软,要倒,元卿疾步上前,托住我背,令一只手凝聚仙术,打出去,那二妖扭头两道黑光没了踪影。只听见黑光里传来一声惨叫,是那只母狼妖的惨叫声,多半是打中了她,我想,她不死也得费些修行了。 我嘴角含着笑:“元卿,你是不是太狠了些。她修行不易,你这样,她得损失多半修为呢!” 我并没有问他是否早已看出那只母狼妖不简单,故而放松警惕,以自身作为诱饵引那只狈妖现身。现在已经这样了,他看不看的出又有什么关系! 在者说了,元卿可不能再受伤了。 元卿道:“别瞎担心旁的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道:“我担心什么,又不会死,只是疼了点儿而已。”嘴角依然含着笑,不曾减弱半分。 “你傻呀你,那剑戳穿你胸,只是疼一点儿么!”单手扶着我背,语气里近是担心。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在伤口处,用仙术控住,不让其往外在流血,然后道:“我拔剑了,你忍着点儿疼啊。” 我道:“这点儿疼我还是受的了的。”笑容依旧挂面上。但当他将那把穿胸而过的妖剑从我伤口抽离,顿觉一袭凉意附近我伤口内,似乎有什么往外流失,生疼,生疼的,却还要保持住我那极好看的面容。 元卿一眼看穿道:“若疼就叫出来罢。我又不会取笑你。” 架子拿的太高了,一下子又不知如何下来,我只能忍着疼道:“又不是很疼。” 元卿很不给面子的道:“你就装吧你,看你能忍到几时!” 我极好看的面容,又一次爬满疼痛,“我想着我是个魂,应该不会痛,就替你挡了,谁知道它穿胸而过,还真疼。”呲牙道:“早知道我就不替你挡那一剑了。”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心中却不是这般,若要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奋不顾身替他挡去那一剑之伤。因着元卿胸前那伤本就没有好的迹象,倘若再给刺一剑,那他不就呜呼哀哉了么! “你沉睡数十万年,早已幻化成身,能不疼才是怪嘞!”说罢,还毫不客气的将手拍在我伤口处,疼的我面容僵住,痛的身子一颤,“元卿呀,你是不是太狠了些,我都为你受伤了,你还这般欺负我。” 他哼一声,关心的问道:“你可还能走路?” 我依然微笑着答道:“小意思。” 可这还没走两步,呼的晕了过去。醒来时却是在一间木质架构建成的简陋屋子,屋内设施也甚为简单,储存衣物的柜子在床榻的右边挨着。窗户靠边那方放有一张简单的木桌子,桌子上有红烛,烛心燃燃而起,想必是晚上时分,外面天上空,星星唏嗦的挂在空中,月亮应该是镰刀形,因为今儿个不是十五。窗户纸上有些许破洞,窗户被一根指头粗的棍子半支开着,夜里风凉,风便顺着那大小不一的洞和半开的缝隙钻进来,不觉缩了缩身子,床边一直守着我的元卿,又为我掖了掖被角。被褥有点儿不软和,盖在身上不是很舒服,床板也不舒服,反正就是有点膈应我背的慌。 双目四顾了一圈,又一圈,就问:“我这是怎了?” 元卿脸色担忧道:“你法力过强,没受控制,导致法力从伤口往外流失,才至你晕厥。” 是啊!我沉睡数十万年,方才出手伤了那两妖,也只是轻轻松松一掌,竟将他俩震出数十丈远,收放却无法自如,故此,法力才会顺着那妖剑一起拔出往外流失,导致我晕厥过去。 未免他太过担忧我伤势,嬉笑着道:“我这不醒来了么。”感觉肚子空空的,“有吃的么?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怎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发现我会飞,还会法术, 可为什么被恶人追杀,在逃亡的过程中又不能被人看到我会飞,怕被他们误以为是妖怪。 郁结的梦。 难道作者都是光怪陆离的么? 第15章 第十五章 元卿还没答话,屋外走进来估摸着三十左右,身着粗布素装的妇人,手里还端着两碗粥饭,身后也跟进来一个估摸着五六岁的小孩儿,这孩子看着怎还有点儿眼熟,到脑子边上,却没想起来。他手里拿着小汤勺和两双木质筷子。妇人欣欣一笑,眼角纹多了一道,但就算多了一道也并不影响她美貌的面容。 “饭菜已备好了,二位小郎君,快吃些吧!”那个小孩儿自打进屋里就一直看着元卿,面上一直挂着痴痴笑,是不是痴傻儿?他将吃饭用的勺子和木质筷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随那妇人出了去。临出门槛时那孩子回了头,看了元卿与我,依旧是痴傻模样。 我看他面相本不是这般痴傻状,或者说他是经历过什么突变,才导致痴傻,我觉得有必要给他医治一番。因着她们收留了元卿与受伤的我,算是还恩情了。 我这方想的出神,忽然,元卿抖了一抖我肩膀:“想什么呢!起来吃饭。”清幽淡雅的眼目盯在我面容,“怎的,还要我亲自喂饭给你不成。” 我瞧着他,心想,这到不敢,你元卿是高高在上,我是低低在下。有那贼心,也不敢露那贼胆嘞。颜笑一略:“我怕得你元卿亲自喂饭,会折寿一千年呢!” 他倒不客气的损了一损我,“你倒是想呢,可你折不了呀!”凉凉一笑,转而走去了桌子边,端了粥,又拿了小汤勺,折了回来,坐在床沿边,我也坐起了床头,下脚穿靴子,他道:“你坐着吧,我来喂你。” 我慌忙推辞:“这可怎使得?。” 他道:“你身上有伤,动不得,若动了,触了伤口,你不得受疼么!”说着,手捏着小勺子往碗里尧了一小勺粥饭,送往我嘴边,“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喂饭给我的嘛,所以,这次就当还你情了。” 呵!还有这一说?那我受之不恭。 他一勺一勺的喂我,我一口一口吃着粥饭,这样温柔待我的元卿还是第一次见呢。不似之前第一次见的那股寒冰表情了。一想到他那张寒冰的容颜我心不觉打了个颤,身子哆嗦了下。 他问:“怎了?” 我道:“有点儿凉!” 他以为我说的是碗里的粥呢,先尝了一口:“不凉啊!你要觉得凉,我就重新去做一碗来。” 他起身就走,我伸手拦他,不小心扯痛了伤口,忍着疼,面无波澜的说:“不是,天都这样晚了,你还是别打扰大姐她们了。” 他疑虑着转回身,“你不是说粥凉了么!” 我好笑道:“不是粥凉了,是……”元卿瞅着我问:“是怎了?”我看着他,在想,是说实话呢,还是……我尴笑着,还是实话实说了:“一想到之前你那张寒冰的容颜就不自觉的冷了下。”元卿听这话,面上没什么表情,重新坐在床沿边,拿勺子尧了一勺子粥饭,“吃你的饭罢!那儿那么多废话。”我冷不丁的被他灌了一勺子粥,差点儿没噎到。 晚饭吃过后,那妇人来收走了碗筷小汤勺,又为我们带上屋门,关门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我和元卿朝那方望了一眼,就又转回。 我躺好后,他又为我掖好被子,“你睡吧!”便去窗户边,将半支着的窗户放下。回了首,见我瞧着他,没什么睡意,问:“怎了,睡不着?”他这刚问过,我这立马闭目,就呼的睡过去了。 我呢,实则是没睡,只在入定,闭目而已。关键是我就算睁着眼睛,也不知要与元卿说些什么,那干脆就闭目。我想元卿又在查看天命册,想来是在看狈妖的命册有没有异常。眯缝着眼睛,在缝隙里偷偷瞧了一瞧,果真,他在桌子边坐着,手里拿着天命册看。 他却在眼角尾边朝我这边望了一望,我赶忙紧闭眼目。想来元卿一定看出我在装睡,只作摇头,轻轻一笑,也就没问我为什么。 夜半时…… “荧浊……” 突然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声音里含着悲凉,那应该是我喊的吧! 闻声,元卿疾步走至床边,他像是明白,问:“怎了?”听是元卿,片刻之后清醒,望向他,他脸色沉重,却也有些欣喜,期盼,问我:“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了?有印象没有?” 梦中却与现实一般真切,可又为什么没有一点子记忆!慢慢缓过一口气,答:“梦里缥缈,没看真切。”又细想道:“没印象。” 他道:“无妨,慢慢来。” 在他即将转身回桌子那方时,我唤住他:“元卿,你是不是一早就认识我了?” 元卿顿住片刻,转而落坐在我身边床沿上。忽然伸出胳膊,将手轻拍在我肩,道:“别想些有的没的,你身上有伤,赶紧歇着罢。” 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他了,今儿个是终于敢问出口了。倘若他在我死之前就与我相识,那就好办多了。可见他这幅神色,我又有些不确定,他是认识我呢,还是不认识我呢?揣着疑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入了眠。 此日一早,我就起来了,他端了盆清水,放在木架子上,又从木架子横杆上,扯下布巾,浸湿后拿来给我,让我擦脸。我与元卿站在木架子边,说了我的想法,他也赞同。 受人恩惠定当还之。 院子中,依靠墙角边那颗桃花树下,痴儿蹲在树下玩泥巴,我同元卿走了过去。问:“你叫什么!”他抬头瞧了一眼我和元卿,傻笑着,不说话,又将头转回去,继续玩泥巴。 元卿也蹲下身去,瞧着他在捏泥人,我左右瞧了瞧,那捏的是个人么?元卿轻轻笑着问:“你是在捏泥人?”他转头瞅元卿,只笑不答。元卿说:“你想学么,我教你。”他还是只笑不答。元卿卷起两边的袖子,将拖拽地上的衣袍角捞起,掖在腰间,拾起地上已被搅和的皱皱巴巴的泥巴,那一团泥巴在他手中就像变魔术一样,起先皱皱巴巴的裂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滑溜溜,油亮亮的泥巴面。 我呢,又转去有太阳光的地方,搬了把椅子,坐那儿,就这么的看着元卿和那个像是痴儿的孩子。 一大早的也没有瞧见那位收留我们的大姐,她不在家,想必是去镇上的集市了。我就坐在那里看着元卿手把手的教那个孩子捏泥人,起初那孩子捏的泥人是东倒西歪的,不成人样儿,就连鬼样都不像。还弄的满脸的泥巴,元卿抬起衣袖子,很轻柔的将那孩子脸上的泥巴擦干净。笑着说:“你看,这小脸儿都快变泥人儿了。”那孩子只干愣着看着元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想说说我的这第一位忠实粉丝,是他给了我动力,给了我希望。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是我在起点发表这本小说的第一位忠实粉丝,也是让我很感动,让我有动力写下去的粉丝。 在起点申请签约,知道签不了,我一度想放弃,改题材的,但有这位忠实粉丝支持我,还从起点追到晋江,着实惊到我了,为了这位忠实粉丝我便将心一横,也就接着将这本书写完,写到结局。 第16章 第十六章 那孩子只干愣着看着元卿,眼神干净清澈,没有掺杂一点浑浊。从他的眼睛里能看的出孩子心性是善良的。 大约一炷香时辰之后,妇人胳膊弯挂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了。 她推开半人高且简陋的木桩门,走了进来,然后又将木桩门给关上,转身同我和元卿笑了笑,然后去到井口边,用木桶打上来一桶水来洗菜。我就上前帮忙,同她闲聊。 了解这孤儿寡母之前的遭遇,我也十分感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相公是个善良的规矩人,这妇人生的美丽,却遭镇子上的一恶人惦记,她相公无奈与那恶人理论,但他一个穷苦百姓又怎会理论得过那有钱的恶人! 所谓胳膊扭不过大腿。就是这么来的。 她相公被那恶人先告状,害死在狱中,她几度去砸门告状,都无果而返,几次三番下来,去砸门告状,都是被官差驱赶,在后来,妇人又一次去告状,却被县衙的官爷给杖责了一百大板,回来后便一病不起,为了这相公唯一的孩子,她顽强的活着,但孩子却在一场大病过后就变成了痴傻状,索辛那恶人最终恶有恶报。 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早饭过后,我与那妇人说:“在下通晓医术,且让在下试一试,可否?”那妇人本也没有在抱什么希望了,就让我医治医治也好,要说通晓医术,那也只是片面之词,因着不能在凡人面前施展神迹,故而只得面上装作通晓医术,那痴傻儿允着手指,直盯着元卿瞧,要说他痴傻也不尽然,要说他不痴傻,可有些行为举止却如那般,就比方说我与元卿同他说话,他只会傻笑不答,也不回。 我环抱着胳膊,盯着他,仔仔细细的瞧了好一阵子,那痴傻儿往元卿身旁挪去,伸手拉拉他衣袖,元卿向他望去,抬手安抚他小脑袋,“害怕么?”那痴儿盯着他面,一瞬不瞬,只是眼目子里透着一股恐惧。 嘿,我就奇了怪了,我又不是吃人的厉鬼邪妖,相貌也不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呀,你这个痴儿怕我做甚?左手背后,情急之下右手捋了捋本不存在的胡须,尴尬一脸,赶忙正严肃身,在看元卿,却是在笑着,看那意思是“本就不是什么医术高超的大夫,却非要装作自己很通晓医理,唯恐天下不乱,”我没理会他,转而度到桌子边,坐下,一本正经的拿起已然备好的笔墨纸张,也就一本正经的写下方子,打发那妇人去街上药铺抓药。 其实那方子上开的都是些平常的补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见妇人拿着方子出了院子,我这才折回屋内,那痴儿紧挨着元卿拽着他衣袖,往他身后躲去,两只小手死死拽住元卿腰间衣裳,就是不松手。 我瞧着他,无奈,只能用法力催眠他,元卿又将他抱回床上去,我在用法力裹住那痴儿身体,一旁的元卿道:“你这才受过伤,强行使用法力为他诊治,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我来罢!”他预要接手,我阻止道:“我顶多晕一晕,歇一歇就好,你元卿就不同了,胸前那极深的伤口,不宜在行法力。若强行行之,恐有变数。” 元卿拗不过我,只得站一旁盯着我,怕我稍有不慎,呼过去,我和这个痴儿就都得遭殃了。 我将自身的法力运出体内,在行推进那痴儿身体周围,金光闪闪的仙气将痴儿的身体笼罩在中心。那痴儿的身体并不排斥我推进他体内的仙气,却在逐渐的适应着我的推进的仙气。 按理说凡人身体本不可能一下就能承受的了神仙输给他们自身大量的仙气,只能循序渐进的,一点儿一点儿的适应,可这痴儿身体却不同寻常凡人身体,他的身体竟能接受的住我大量仙气,看来他与仙是有缘? 一旁的元卿似乎也颇为奇怪,只一瞬便消失。 痴儿将我仙气吸收的也差不多了,基本已经融入他体内,我便收了手,痴儿的身体缓缓的从半空中往下落,平稳的躺在榻上,我向榻边挪了一步,检查了一番,终是将那痴儿的痴傻证医好了,我方安下心来,头似乎晕晕的,我将头一摇,站在我旁边的元卿扶住我胳膊道:“你快坐下调理下气息。”我盘腿坐地,方调理一番,元卿也一直站在我身边不离开半步,待我调理一番过后,他伸手扶起我,将我扶去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关切道:“好些了么?”又给我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知道我将大量仙气提出,用作救治那痴儿,对本身有所损伤,歇一歇也就差不多好了。未免元卿担心,故而勉强咧嘴笑着说:“已经好些了!”想着,又要打扰这家妇人一宿了。 那妇人抓了药回来,我吩咐她煎好药之后,在行喂给痴儿喝下,不出两日便好。那妇人虽然半信半疑,但也照着我说的做了。 第二日,那痴儿还真就不痴傻了,活蹦乱跳的跑去院子里那边凉衣裳的妇人身边,欢喜的喊道:“母亲,母亲……。” 那妇人原本也没指望痴儿能变正常人,可这两声喊,将她楞了许久,方回了神,“叶儿,叶儿……”一把将他圈在怀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颤颤巍巍道:“叶儿,叶儿,你,可算好了。” 我与元卿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也颇为动容。忽觉眼眶湿润,元卿低声向我道:“哎呀呀,不得了呀,荧浊君,你哭了?”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呵道:“我哭了么!分明是风的缘故嘛。” “哦,是么?”元卿抬首去瞧,又转回,“这几时吹风了?”我将面容扭别处,不作声。 那妇人感激涕零,念叨着,我们是她和她相公一家的恩人,说什么也要我和元卿多留几日,好好款待款待我们。我也看的出来妇人家里本没什么钱财,我跟元卿也就答允只留一日,之后便要离开。 晚饭吃过以后,那个叫叶儿的就开始纠缠着坐桌子边看册子的元卿。甜着声喊道:“哥哥,哥哥,你生的真好看。”叶儿大了些胆子,伸手扯扯元卿衣角,歪着头问:“哥哥,你识字么?”元卿轻抚他头,嘴角挂着谦和之笑,“识的。”叶儿玩弄着元卿前襟耷拉下那长长的青丝,“哥哥,你能留下来教我识字么?”听闻,元卿一时间还不知怎回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谢谢谢谢小晚,????? 第17章 第十七章 愣住…… 元卿可是天廷司命,执掌天地生息,岂能留在这凡间教你识字,念书!,倘若他留下,那天廷没了司命,岂不乱哉? 这孩子心性可真大,敢张口让天廷司命留下来教自己念书识字。 敢这样向天廷司命提这种要求的,凡间就只有叶儿了。 我见叶儿已爬去他怀里,坐在他双腿上,将稚嫩的脸贴近他面容,又晃动了两下他身子,甜着声叫道:“哥哥,哥哥,你发呆的模样真好看,我喜欢。留下陪我,好么?”我一听干楞着向叶儿瞅去,怔住身,心道:“那不行,留下陪你一个凡人,天廷司命谁来管。”元卿只笑笑未回答。 这时,那妇人走了进来,许是喊他回屋歇息的罢!果真,“叶儿,都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打搅恩人呀!快,回自己屋子睡去!”招呼着叶儿往她身边去,望向元卿陪着不是,“叶儿贪玩,恩人莫怪!” 元卿颇为谦笑:“怎会!”叶儿似乎很不情愿的从元卿怀里下去,,就又扯了扯元卿衣裳,双目幽幽的盯着元卿面容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地,跟他母亲出了屋子。 我看着那妇人关上屋门。眼目转而去瞅元卿,元卿则是欢喜的一笑,就将睦子转去手中天命册。 我看叶儿面相,他将来定是个唐朝栋梁之才!不过劫数变幻难测,元卿方才还好的面容就又添上了一丝担忧。“可是担忧他将来变幻的劫数。”我走至他身旁,一把搂住他肩,元卿只凉凉一句:“睡去吧,你。”扯掉搭在他肩膀我的手。 我道:“连着两日来,你都是依在桌子边,睡不好,那硌人的床榻就让给你休息吧!” 元卿放下天命册,手伸去桌子面上那椭圆形编制框内拿剪子,然后拿着剪子修剪桌子上那燃出来一厘米的红烛心,悠然道:“你伤没好,就让给你躺吧。”我依在床柱子边上,望着红烛灯光下的元卿,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蹦出我天灵盖。吓的我抖嗦了下身子,这样的念头万不能在生出。抬眼帘正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目:“……!”我抬手打了哈欠。反正我是困了,我先上榻睡一睡,转身爬上床榻,翻身向里,听到元卿将手中剪子放在桌子上,又为他自己斟了杯清茶,还听到翻书的声响,莫不是他觉着无聊,看书解闷儿? 我躺在床上没什么困意,小心翼翼的将身子板回,面朝元卿那方,正如我所想,他手中确实拿着一本,但那不是书,而是天命册,表情极为认真,严肃,一字一句的研究。伸手端起了手边上的茶,抿了一口,那茶还冒着热乎气儿。看完一本,往桌子上一放,手掌中就又现出一本来,这么来来回回的不下十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因着他身体实在是还没好利索,担心游走心头,急下榻,将他手中天命册夺了来,放桌子一边去,道:“床榻我让出来,你躺会儿去吧!”他抬首怔怔楞住,我心想,叫你休息,你就去歇息得了,为何这般卖命,连性命都不顾?为天下,这样固然是好,但自己的命都不惜,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他清颜一笑,道了句:“你身有伤,还是你躺着吧。” 这番你推我让的,良久,终是把他给拖上榻去,将他给摁在床上,把他给塞进被子里,我则躺在他身旁,终于让他睡去。 我运起法术抬胳膊一挥,将桌子上的红烛灯煽灭,然后躺下,将被子往他身上盖去。 睡到半夜三更时,惺忪睁眼,屋内有灯光,元卿侧着身,躺着,手撑着头,极是轻松的盯着我瞧,我,我一时紧张连着被子翻滚在地上。倒是把他给逗乐了,他坐了起,我心里很不快,你元卿不睡觉,干什么大半夜的盯着我,我从地上爬起,将被子拾起,又拍拍被子上的尘土,往他身上一扔,整条被子蒙住了他全身,我转而去桌子边的凳子上,坐着,盘起胳膊,反正就是不好,他把被子从头顶上,拉下来,抬手摸着下巴,暖声的问:“可是气着了?”我往右边转了半圈,还是那副态度。忽然他笑了,好像还挺开心的。我转眼向他看去,怔住了神。 元卿躺下拉上被子,盖好,又向我瞧了一眼,“你,真的要一直坐在哪儿!”我没理他,他又接着说:“那好罢,我可就不客气的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很不客气的将睦子合上,还真睡了去。我怔怔的瞧着那榻上睡去的元卿,额首直摇,是真不明白他,桌子上的红烛还在然然明着,只望了一望,伸手端了茶壶,茶壶里的茶已凉,我也没那功夫将茶重新弄热,干脆就倒了一杯凉茶,灌下腹中,杯子已空,就将它放回原位。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将亮。 我去院子中靠墙角边那井口,打上来一桶水,倒进木盆子里,然后,端着木盆子回了屋子里,元卿脸色颇为神清气爽,下了榻,朝我瞧了一眼。我将木盆子放屋子门口边上的木架子上。然后扯下了架子横着的杆子上搭着的布巾,放水里沾湿后,递给向我走来的元卿。 我没事损了他一句,:“昨晚睡的可好!” 他还真接一句:“那是自然,就是某人不知睡的好不好呀!”然后将布巾塞进我手里,笑呵呵的出了屋子。“今儿个是大好晴天哪。”说着神情歉意的伸了伸胳膊,懒腰,动了动腿脚。我出了屋子就站在他旁边,就这么的盯着他瞧,他嗤笑道:“怎的?” 我道:“没怎的,打道回府。” 方要告别那妇人,叶儿便跑去元卿身前挡住,不让元卿走,死命的抱住元卿双腿,就是不让元卿离开自己。元卿无奈瞧我,他对小孩子也是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想求助与我,但我对小孩子也是没有什么法子嘞,因此转脸看别处,,偷瞄着元卿和叶儿,元卿被叶儿缠住,那无助的表情让我很想笑,却又不能笑出来,忍着十分难受。 元卿身后叶儿的母亲,看这情形,也是无可奈何的很。 叶儿说:“我喜欢哥哥,哥哥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么?”我差点没喷出唾沫星子来。 但,心凉,是我救的你哎,你怎就不喜欢喜欢我呢!嗤鼻的看着叶儿,嘿,他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又将幽亮的睦子挪到元卿面上。 元卿抚摸着他脑袋,尊身下去,妥最后协,承诺道:“哥哥是真有要事在身,不然……哥哥得空就来看你,可好?” 叶儿还是蛮懂事的,稚气未脱的面上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很高兴得了元卿的承诺,漏出久违的笑容,望着他,点头恩道:“好吧!”他伸出双手来,要求抱抱,元卿抱了抱他,叶儿竟趁机亲在了元卿脸上,让元卿颇为怔住一番。 这样的情形在凡间并没觉得哪里不妥,对于一直待在森严的天廷元卿来说却着实难为情了些,也是令我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话就收藏哦,也可以分享给你们的小伙们哦。 第18章 第十八章 终于是安抚住叶儿,同那妇人大姐告辞后,方走出村子几里远。但还是能见到下田做农活的村民,三两结伴,时不时走过一两组。 我与元卿就又走出好几里远的路程,停在无人的岔路口,四下瞅瞅有没有人经过,元卿见状,好笑道:“你这整的跟做贼一般,是干什么!” 我道:“我得瞅瞅有没有人,倘若叫人看见我与你乘风归去,在把人吓昏死过去可怎办?” 元卿只瞟了一眼道:“这不没人么!走了你。” 确定这周围没什么人,我正要同元卿乘风回天廷时却见他已经御风升至我头顶了,我忙急促乘风追上去,“你也不等一等我。”在赶往去南天门的道上,我问:“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恐怕在想找出他就难了。”不过那狈妖受我法力损伤,也会折掉一半修为。我有些个惋惜,那母狼妖虽说不是什么正道中妖,但也没有害过凡人性命,却受狈妖连累,若死了,或者修为归零,又变回原型,恐要在苦练千年了,唉叹一息。 元卿颇为惊道:“荧浊君……”我冉冉望去:“……怎了?”只听到自己脑袋撞柱子和哎呀声响,元卿颔首摇头,有些想笑,“我是要提醒你,撞柱子了。” 我顿觉双目冒金星,摇摇坠坠,呲着牙,咧着嘴道:“痛!”都已经撞在柱子上了。疼也已经在脑门子上了,你元卿现在提醒还有个甚用呀! 唉!也怪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竟也没注意身前已到了南天门处,不知不觉就撞在柱子上了。守南天门的天兵面上扭曲,有点儿难看,我想,他们许是忍笑忍得! 元卿道:“疼的很么?”我只想说那不是废话么,你撞一个我看疼不疼。抬手,轻轻揉了揉额头,然后道:“有那么点儿疼。” 身后若谷神君想来也是去了凡间,风尘仆仆方回来的,向我与元卿施礼道:“灵华君,荧浊君,” 我方要问,元卿已经先一步问:“若谷兄,你这是又下界去哪里施善行了吧!” 若谷神君掌凡间谷物杂粮,若哪里有旱灾,粮食颗粒不得收成,他便会领命去哪里施善行,让苦难的百姓收些粮食作物,作口粮,不至于饿死,让地府多几条冤魂,哭诉无门。 若谷神君面上爬上一丝沉重,“南北一代灾荒严重,地里作物长不出果实来,百姓苦不堪言,祈求上天给口粮食活命。玉帝听闻派遣小仙前去使些善行,在查一查,那一代地区为何会干旱严重。” 我疑惑不解道:“南北?那不是南海龙王管辖之区域吗?他去施些雨不就成了,为何会闹的灾荒严重,百姓苦不堪言的地步?难道南海龙王不知他管辖区域灾荒严重?” 若谷神君疑虑片刻道:“也是,玉帝给他受封,若那里灾荒严重,可先行施雨,在行禀告就可,龙王应该知此事严重的后果,为何不见有所行动?” 元卿神色凝重了一些,像是想起什么,却又给忘了去。 若谷神君赶去凌霄殿,与凌霄殿禀明了玉帝,果真,玉帝在得知后,神色甚为大怒,着太白将敖柄压至陵宵殿内,太白,我,元卿,辛潼,玉恒,清文,若谷,轩飞几位仙君都朝敖柄盯去,神色各不相同。 我有些生气,敖柄你这是拿凡人的命不当回事,元卿无奈,不知无奈什么,辛潼摇头叹气,像是可惜,但可惜的是凡人性命,还是敖柄要受罚呢?清文面上平静,猜不透想些什么,玉恒倒是跟我一样,有些恼怒,我理解他为何恼怒,因他掌治史,治史先讨伐腐败,也就像贪官污吏罢,要说贪官污吏,敖柄算不上,顶多算是失职。若谷面上还是那般沉重,轩飞则是覆手,面容拧着,太白我倒没怎么注意,手来回的粘着他那长长眉須,不知想些什么? 玉帝在宝座前回来度了几步,顿住,侧身看去,脸色怒意未消,敖柄老老实实的跪着,龙头低着,并没有狡辩什么,这态度认错的很诚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罪是不可饶恕的。只饿晕了十几个人。辛好没有闹出人命来,让地府多出几条冤魂来。 元卿上前一步,面容无奈之色道:“陛下,索辛没有闹出人命,您就罚龙王去凡间给百姓种种地,一示惩戒。”若谷神君,在后太白也上前一步,清文,轩飞也都上前求情,我不大理解为何,但也上前帮敖柄求情,只有玉恒无动于衷,大概是无法接受罢! 后来听元卿说长素跟他唠叨过,他父王和他母亲为些小事情,争吵不休,故而躲去了西海水府三舅舅那里避难,他父王是想等他母亲气消了在行回南海之事。也就是在那时间段里,南北区域一代灾荒突然严重起来,他没有及时施雨,导致百姓粮食供应不来,饿晕过去。这也就是说元卿为何会帮敖柄求情了。 固然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因一些小事情疏忽了百姓啊!唉! 玉帝罚南海龙王下界给百姓种地,也就乖乖的接受了,在种地期间不得使用仙术作弊,还命太白监督,我想去瞧个热闹,看看这做惯了神仙的南海龙王,在接触凡间农活是个怎样的表情。也就拉元卿与我一同去凡间凑个热闹。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与元卿御风停在上空,我伸着脖子向下瞧去,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没见着一个人影,想必是太白化作普通人打发村民们回家去等消息了吧! 只见龙王笨拙的拿着犁耙耕地,倒是闹出不少笑话,一旁跟着的太白那是想笑而不能笑。 长素,幽歌,因心疼他们的父王,要上前帮忙,被太白金星拦住在身前,“太子,小公主,这是玉帝旨意,旁人不可帮忙!”长素无奈,幽歌架起胳膊,撇了一眼太白。 南海龙王的夫人没有来,我想她大概是想悠着他夫君受点儿罪也好,看她夫君以后还敢不敢跟她闹离家出走。 凌霄殿上,敖柄正受罚,却没见到金圣母前来为她这个义妹夫说说情,想来是她那个义妹兰婷,与她说了什么,不让她插手此事。所以也就没有在凌霄殿见到金圣母本尊来。 元卿忽然对我道:“这热闹你也看了,他也出丑了。你是不是也该把心放平正了。” 我转眼疑惑道:“我心几时不平正了……!”元卿一副高姿态的瞧了一眼我,像是有多了解我一般。 南海龙王终于帮百姓把地耕完了,也种上了稻谷,太白使命也到头了,跟玉帝复了命,南海龙王也得以回了南海,不过他夫人倒是没打算就这样轻饶了他,罚他为自己洗脚,捏肩捶背一个月,不答应就回娘家去,龙王偶尔也是个怕老婆的龙王,又怎敢不应。 长平待在元卿身边念叨着长素他父王和长素他母亲的琐事。我则是站在一旁听着长平啰嗦,竟也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小伙们们可以收藏作品追文哦。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倒觉得这番啰嗦也挺有趣的,至少,现在元卿不会被天命册而缠绕心扉,让他闲闲心,脑子松松,散散烦恼也好,不然总郁结在心里对他伤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长平在讲,元卿在笑,我一会儿清闲的依在栏杆柱子上,看看某处,一个不小心差点没翻进池塘里喂小金鱼,而卧在元卿旁边的呈欢正好睡醒,换换方向爬在他那两只前爪上,看我方才那惊魂一幕,半眯半睁的眼目,瞬间亮了,我没搭理他,又将眼睛挪到元卿与长平身上,重新坐正。翘着二郎腿,翘在右腿上的左腿抖的像个筛蔸一般。 长平道:“灵华君,你知道辛潼仙尊有个小毛病不?”我听闻,瞬间眼睦明的出油,直盯着长平。 元卿一惊,呃道:“辛潼,有什么毛病?” 长平接着道:“我前些日子去他府上玩儿,发现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元卿笑着道:“什么秘密,说来听听。”我竖起耳朵来,眼神很是认真,长平却趴进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又撤离他耳。只见元卿面容微皱片刻,向我盯来。我身不觉寒颤一下,又一次差点没上扬倒去池塘里喂小金鱼。 心觉,这长平跟元卿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见这元卿的眼神是几个意思?为什么盯的我浑身不得自在? 长平有意无意挨近元卿不到一步之间,他似乎很喜欢离元卿近些,也很喜欢粘着元卿。我竟没发觉元卿身侧卧着的呈欢望着元卿,那眼神里透着温和。对元卿而言是温柔的,但对我而言他就另当别论了。因着他总是一副要吃了我,却又不敢吃我的神情。 我从栏杆子上起身,凑到呈欢身前,俯身摸摸他头,他竟瞪眼瞧我,我不以为然的向他一笑。他化人形来,甩开我手,挪去元卿身后。 元卿却不客气,眼角里藏着笑意,道:“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荧浊君呀!”我抬首望去,又转回,无奈伤神,却听到站在一旁的长平噗哧的笑了出声来,我转首向他去。他道:“荧浊君,我并非笑你的,你莫往心里去呀!”你都已经笑了,这般解释还有个甚用。我本尊心好,不与他这个孩子一般见识,覆手就走,长平叫道:“哎,荧浊君,荧浊君,你不会真气着了罢!” 元卿道:“荧浊君怎会生你气。”我在眼角处往他们那方瞅了一瞅,只见元卿瞧着我笑。呈欢躲在他身后,并未漏出脑袋来,元卿要笑就让他笑吧,反正我一早就知道呈欢对我有敌意,不待见我也很正常。 瞧着长平的侧脸,忽然,想起了什么,心头边叫着“叶儿,叶儿,长平”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样啊!你说要猛的一看吧,还真看不出来,仔细一瞧,他俩长的还有那么点儿相像。 想必,元卿是早看出来了吧,只不过……? 也许是我猜错了呢! 他们二位闲聊他们的,我度回文案室,忽然来了兴趣,想着看看叶儿天命如何。可我在文案室内找了很久,个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叶儿的天命册,低头寻思着:“哪儿去了?” 要说,天上人间,万物生息,都有他们的天命,那叶儿的天命怎会没出现在司命府? 这不可能呀!也很不合理! 转而度进桌案里边坐下,终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也就作罢了,到时去问问元卿就知道了。 没事就翻看其他天命册,不知过了多久,我趴桌案上睡着了。忽觉身上被披上了外套,睁开眼睛,扭头去瞧,是元卿。 那,那个,长平走了? 元卿轻声责备道:“怎不回内室睡,在这儿睡着了!” 我道:“看着看着就睡去了。”我向外飘了一眼,想必是晚上了,长平也就自己回了他自个的府去了。 元卿道:“你也该饿了,去吃些晚饭吧!” 我又将睦子挪到快走至门槛边元卿的背上。 月光下,樱花树旁,圆形云石桌子上,备着酒菜,看着挺诱人的,想来是元卿准备的。我与他坐下。他为我斟酒,满了又递给我,我接过,坐他身侧那园面凳子上,元卿又为他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们没有说话,默默地喝酒吃菜,酒喝到一半我问:“叶儿……” 他道:“叶儿,怎了?” 我有意无意的说道:“元卿,你有没有发现叶儿长的很像一个神仙?” 元卿惊道:“叶儿长的很像一个神仙?” 我点头:“嗯,为什么司命府文案室里没有叶儿的天命册?”我这才问到正题。他面容不可微妙的变化了,只一瞬就回复正常。不不回答我的问题,一杯酒下腹之后就趴那儿,醉去了。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故意,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他就这么的睡去了。我起身将外套脱下,为他披在肩上,又坐回,有一口没一口的将桌子上的酒全数喝光了,不知是喝太多酒的缘故,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睛泛着花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酒壶,起身,东倒西歪的走了两步,依在樱花树,慢慢的下滑着,坐地上,背依靠着树面就这么的醉睡了去。 天微亮,我猛的睁眼,呈欢站在樱花树下盯着我瞧,我才发现我竟依在樱花树睡着的,而我的外套是盖在我身上,我向他问道:“元卿呢!” 呈欢说:“灵华君让我看着你,说你要是醒了,就先吃些早饭。”他指指身侧那云石桌子上备着的早点,我看去,昨夜那酒,杯子什么的元卿都给收拾走了,干干净净的,一点也看不出我和他昨夜在这里喝过酒的痕迹。 早饭过后,我去寻元卿。 在文案室却见元卿手中拿着张邀请贴,我抬脚入了里,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元卿抬首看向我道:“太白闲的自在,邀约你我同去仙山喝茶闲聊呗。”然后将邀约帖子放桌案上面。我瞅了一眼,扯着元卿胳膊拉住他就往外走。 “哎哎哎,我那,天命……”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就是天命册么,等喝了茶回来我帮你看还不好么!”管它天命不天命册的先将元卿扯出司命府在说,没事老待在天命册桌案里边,总看着天命也是怪累心的。 我同他一道去太白仙山赴约,喝茶。 路径回来。 玉帝云游三界六道,差遣我等随行,有元卿,辛潼,玉恒,清文,途径凡间渭水一代时,有百姓们供起了神桌,上面摆了许多供奉神明用的鲜果,正在诚心诚意的跪拜扣头,祈求老天爷为渭河百姓做主,收了那祸害百姓的水怪。 玉帝听闻勃然大怒,驻足在上空,向下望去,问身旁一同随行的元卿道:“灵卿,查一查是怎个回事?” 元卿得令道:“是陛下。”随手拈来一本天命册翻看,却看到一则字语来,“太白处,仙山内,一小湖水内所化水怪虞渊,后下凡间栖在渭河为地盘”元卿面上颇为沉重道:“这,这……”有些难以明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玉帝道:“灵卿,有何不妥之处?” 看元卿的神色那册子上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应该是与天廷众仙那位仙家有关,故而元卿不好说明吧! 玉帝严正道:“你且明说来。” 元卿道:“仙山,太白处……”玉帝脸色沉沉很不好看,我想,太白大概要遭殃了! 我等随玉帝回了天廷。 原,虞渊本是太白住的那座仙山内,小湖里仙气所化,因着时常听太白与其他仙家讨论仙法,故而逐渐形成的无形水怪,下凡入了渭水里做地盘,还时不时地发起阵阵水灾,让附近的村民死伤惨重,房屋倒塌,闹的渭水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 果真,太白麻烦到头顶上来了,玉帝听说此事之后唤来太白,说是因他而起,得尤他收服此怪,他便领命下去凡界,我呢,因近些日子以来都把着文案室,让元卿很闲散,他不高兴了,说:“你把着天命册不给自己空闲时间休息,这让我怎好意思自己闲着。”说着将我推出文案室,“你也闲会儿,让自己轻松轻松。” 我道:“元卿,你这是做甚?” 他截断道:“你不歇着,那脑子也要歇会儿的不是么,不要老待在文案室看册子。去各处走走。” “哎,哎,我……”我方要往里进入却被他关上屋门挡在了门外面,差点没碰着我鼻子。 我楞了,这是被元卿赶出来了! 元卿打发我出了司命府,说是让我放松放松脑子,其实他是不想我太累。闲来无事,也就各处走走,散散步,却撞见太白正预赶往南天门,下界去办事,我便跟了上去,想着同他下界,就当是游玩一番。 南天门口,我截住他,喊道:“太白,你且等等。” 太白住足朝我看来道:“荧浊君,你这是?” 我笑嘻嘻道:“元卿将所有天命册拿去自己翻阅,让我很是清闲,闲来无事就跟你一同下界游玩一番喽。” 太白哦声,掂一掂眉须:“原是这样呀!那便一起罢,”他方走两步不到停住,扭头望来,似乎是担心道:“不过荧浊君,你可不能妨碍我做事呢!” 我向他摆摆手,“不能,不能,”心说,我只是下凡玩玩罢了,再不然,就是看看你太白有多大能耐将那水怪虞渊收服,我也就是看看热闹而已,妨碍你太白捉怪干什么。 与他一同乘仙云往去渭水处,到了渭水,上空,我与太白停顿片刻,都按下云头,落在渭水河岸,收了仙云,停足在这渭水岸边。 要说渭水这地方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风景如画一般。但被虞渊给搅和的已经惨不忍睹了。 我吟咏着储光羲诗人的诗:《仲夏饯魏四河北觐叔》 落日临御沟,送君还北州。 树凉征马去,路暝归人愁。 吴岳夏云尽,渭河秋水流。 东篱摘芳菊,想见竹林游。 我很喜欢储光曦这个诗人,不过我觉得这首诗挺伤感的,不知用在现在这处渭水合不合适。哎!我这番啰嗦了几句太白是一句也没听到,不免抬眼帘瞅着他。 只见太白是左右来回度步,手掂着眉须仔细瞧着渭河的水面,他怎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我道:“太白您这是做甚呢,还不紧着收怪?” 太白又掂起他那左边长长眉须道:“怎个也看不出甚来,待我来念动咒语,搅动那渭河,让它自行出现,我在作收它之举。”我看看平静的渭河水面,又去瞧太白,只听他口中快速念动咒语,渭河河面方才平静的如一潭死水,现下却漩涡全起,若要掉进一个人或者什么物件儿,非得被吞进去,逆死在渭河不可。 我就站在他边上,瞧着他如何施展法力,收服那水怪,估计,栖息在渭河内的水怪被漩涡觉得不得安生,顺着漩涡冉冉升起,却见那水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全身如水透明,爪子锋利如冰柱子,厉口一裂,双目阴灵,汹汹的朝太白盯去,直抓太白身去,太白急忙闪躲避开。手显拂尘扫去,直打它身子,那水怪身子斜着裂开两半,又瞬间合拢。 这样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太白没沾点儿上风,那水怪也不落下风。我就站在边上看热闹,太白额头已经汗珠顺着面流下。他不喊我上前帮忙,我就又不好出手。心想,这太白也太爱面子,怎的,向我求一求救,都不行嘛!他既然不想,那就亮着他吧!等到他吃近苦头,我在行帮忙就可。 水怪卷起渭河之水扫向太白,太白躲避不急被灌了全身湿透,谁能料想到,他俩斗法会殃及到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我纵云闪避,没闪开,溅了一身水。撩起衣角在抖抖衣裳上的水,向太白那方瞧去,他为了在我面前逞强好胜,与那水怪斗法,最后差点被那水怪吞入渭河,我出手救下他一命。 在我用法力控住水怪,太白却悠悠然的抖一抖他全湿透的衣袍,我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太白慌忙朝我看来,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座发着金光,且小又精致的宝塔来。 看那宝贝,我一大惊,李靖的玲珑宝塔? 太白也能给框来? 那李天王素日里不是最爱惜他自己的玲珑宝塔嘛,平常仙友们得眼见识见识都很难,更别说摸一摸他那宝贝的塔了,怎舍得拿来给太白装水怪,弄脏他宝贝疙瘩塔呢? 这李靖十分叫人看不明白。 太白口里念着咒语,手掌中心的玲珑宝塔冉冉升至空中,尤小渐变大,那水怪长拉歪斜,似婉婷青烟状,嗖咻的一溜烟给收进塔内去。任务完成,玲珑宝塔瞬间缩小,缓缓落在太白掌心中,太白将宝塔收入袖子口里,簇着仙云朝我这方赶来。向我施一礼道:“多谢荧浊君相救之恩哪。” 我真想挤兑他一番,你太白方才那么爱面子,怎的,这会儿子不爱面子了,当然,我也没有当他面说,怕剥了他面,让他面容难堪,面上向他一笑道:“举手之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不由自主吟咏了这句诗,现下,这渭水水怪已经除去了,也安静下来了,之后渭水的风景就如这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般美丽吧。 太白怪里怪气的瞧着我:“……?” 水怪已收服在李天王的玲珑宝塔内,太白与我乘风回天廷,他去陵宵殿向玉帝复命去了,我就回了司命府。 方踏入司命府内,元卿已立在廊道里向我看来,一句酸酸道:“可是玩的尽兴?” 不是你元卿叫我出府走走的么!怎还这口气问我,我只能作笑着道:“然也,然也!” 元卿颇为惊道:“哦,这是为何?” 我叹气道:“太白这老官儿,与那水怪斗法,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听闻,元卿以为是我被卷进渭水呢,急促赶来我身前,双手放我肩膀,上下左右将我逐个看个清,担心道:“怎了,哪里伤着了?”我好笑道:“我倒没什么事,就是太白,差点被那虞渊吞进渭河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没人说说意见呢?,看过以后给点儿意见呗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元卿放宽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呈欢却是满面担心,瞧着元卿,我抬眼瞧去,他像是要与我说什么话,却又不得不闭嘴,想是元卿再三叮嘱,命令他不得同我胡说八道,他才不敢向我到出事情原委的吧!我又将视线转回元卿面上,元卿面容苍白了些,莫不是刚好点儿的伤,又复发了吧! 前两日,因着碰到狈妖,还动用了仙法,那肯定是触动了胸前那伤口,故而就又复发了! 我道:“旧伤口复发了,是不!”他像是要抬眼看我,却没抬动,有些晕,一个没站稳脚跟,我伸手揽住他背,却见得他胸前那片衣裳有点儿泛红,那是血又往外流了。 他道:“不碍事,扶我进去歇会儿,就可!”我哪能让他走路进去,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抱起,他容颜一怔,盯着我面,然后道:“放,放下。”我呵道:“你老实待着别动,可管!”在不与他废话,抱起他就大踏步穿过廊道,向着内室那方走去。留呈欢一脸茫然的站在院子中不动。 到了内室门前,因着双手不得空,两扇门咣当被我一脚踹开,迈开腿,入了进里间,将他放到云石软锦榻上,责备着:“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却还瞎逞能。”反正他已经无力再动了,反正他已经是个伤号了,反正我动手解他衣裳,他也拦不住。 我伸手解开他前襟,他想伸手拦,由于没力气,伸起一半的胳膊又重重落在软锦榻上去,只听他微弱的声音道:“你,你干什么!?” 我抬抬眼皮,轻声道:“你能别说话了么!”他胸前那伤一直在往外渗血,只能先用仙术为他止住血,不让其往外流。双手放在他双肩,然后,嘴朝他唇亲下去,将我仙气渡给他,他睁大双目,直勾勾盯在我面上,盯的我脸瞬间泛起一抹红,耳根子也热了些。急忙松开他肩,撤离他唇,抽身立直,心慌乱,双目不知放哪里是好,也不敢看他,不知道他神情是不是与我一样难堪! 那次他没这般直直的盯着我面,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这次却不同了,他是双目直盯着我看,直看的我面容难免不起波澜。 这次与那次不同的是他是真真实实看见我怎么渡气给他的,所以,他有这种惊讶,难堪的神情属正常,那次给他渡气,那是因为他晕过去,没见我怎么渡气给他的,后来听长平说是用嘴度气给他,他才知道,所以很难看出他有什么表情。 可我又一想,那只是在救他,才渡仙气给他,想保住他命而已,并非要轻污他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又一次亲在他唇间,仙气从我体内灌送进他体内去。他也明白,并没有在用那双既惊讶又难堪的眼神盯着我面,他不接受也没有法子,因着,他实在没有多少力气挣扎推开我,也只能欣然闭目,接受我渡仙气给他。 之后,又重新为他抱扎了胸前伤口,伸手整好他前襟,拉过里边锦被,在给他盖上。他沉沉睡去,我依在床柱子边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明亮着睦子瞧他面容。他很安静,很安静,方才这空气中压抑的气息全然不见,很识趣的在变安静。 我也有些小困,举步至桌边,坐在桌子边旁的凳子上,抬手将仙灯挥灭,胳膊肘放桌子上,手支着头,小睡去,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没有注意,在听到动静时,方睁开松散的眼珠子,原是元卿起来了,想必天已然大亮了,我起身走至软锦榻边道:“你先别忙着起了,在躺回去歇歇,天命册我来查阅。”转身预走,又转回道:“我先去弄点儿吃,给你端来。”然后就走出内室。 在去文案室的廊道里,那方长平便跃过栏杆,跳来我跟前道:“灵华君在不?”他当然在了,但我不想告诉他真话,因着元卿还在养病,故而不想让他被谁打搅,我珊然道:“他出府了,可能去了凡间!”说实话,我真佩服自己瞎掰嗤,竟也没觉着脸红。他很失望,转而走了两步,又回了头问:“他几时回来?”我又是一番瞎话道:“不知。” 看着长平走了,身后的声音轻轻向我道:“你很怕他来找我?”我回首向他望去道:“我当然怕,你伤不好,我哪里敢让他打搅你。”连哄带骗将他挪进内室去,让他好生歇着。 安顿好元卿,我就直奔文案室去,轻轻推开两扇门,踏步入了里间,绕进桌案里边,坐下,飘了眼手边那堆天命册,伸手拿了那一摞最上面一本册子,翻看几眼,亥时我方出了文案室,我想众仙也都该睡去了,便在这天庭闲逛起来。 方度到广寒宫那边,见有仙友还没睡觉,在宫门前那颗仙树下发呆,“咦,怎还有神仙没睡去?”既没睡去,那就上前打个招呼罢,走进一看原是广寒宫嫦娥仙子身边那个捣药的玉兔呀! 广寒宫,府门前,一颗仙树下,我与玉兔席地而坐,瞧着玉兔这神色像是思情了?想必她是动了情念。 我问:“可是思哪位仙人了?”她冷不丁一下,朝我盯来,我不以为杵道:“看你这神情也是了。” 玉兔:“……!”她没有说话,只是心事重重,静静的坐着,却忽然冒出:“情这东西,有便是好的。”我转脸瞧去,确定她是动了情念。只不过到底对天廷哪位仙家动了情念,我就不知了。抬头望月亮,很圆,很圆,像个超大磨盘一般。仿佛,伸手能触及到。数十万年不曾亲身感受这月亮了,现下却能亲身感知,这感觉甚好。 我很喜欢。 天近亮时,我才回去司命府,这脚方踏入府门槛,就见辛潼仙尊与元卿在那方亭子里坐着,我听到辛潼仙尊问元卿:“明舒哥哥,他还是,想不起身前之事么?” 元卿转着杯子,神色自若道:“他想不起来,这不是很好嘛!” 辛潼仙尊望一眼别处,长叹道:“荧浊……”似乎有些悲凉,却又不好在元卿面前说下去。 元卿本来还好的面容,在听到辛潼仙尊提到荧浊时,神色却变的沉重了些,我十分纳闷的很,为何辛潼提起荧浊,元卿的神情就变的不可捉摸? 要说,我一开始就没有琢磨明白过元卿,不知他成日里,心思都在想些什么。 荧浊……我不是叫荧浊么?咱且先不说明舒这个人和名字,那“荧浊”……?那次问他,他没说,但也没否认,倘若他真的认识我,可又为什么不与我提一提我身前一事?又让我觉得他根本不认识“荧浊”似的,十分叫人看不大明白。 明舒呢?……也许是我忽略了什么? 忽然元卿问辛潼:“你是不是,还,留着他送你的木偶?” 辛潼一愣,方明白过来道:“嗯,”覆手在栏杆边一站,瞧了一瞧莲池内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元卿放下酒杯道:“我想,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辛潼扭头看向他,“……”转而坐回石凳子上,默默地拿起酒杯,在默默地饮尽杯中酒,却只觉的这酒真苦涩。 我走进他们道了声:“仙尊,灵华君。” 元卿:“……!” 辛潼仙尊:“……”上了台阶,进了亭子,我也就不客气的坐在石凳子上,总觉得这气氛里透着违和感!我一回来,辛潼仙尊就要走,向我礼了一礼道:“我就先行回去了,灵华君,荧浊君,你们且忙着。”元卿预要起身送送他,他道:“且留步。” 望着已经走出府的辛潼,元卿又把睦子转到我面上,我举杯刚喝下一口酒,他拿着折扇,拉开,晃动着,眼神里透着厉光,“你说,这某人,处处无情,却处处留情,是不是也太不地道了些!” 我愕然一怔,这元卿又在说些什么,叫我十分纳闷。 酒杯“嗒”地一声放石桌子上,我望去,元卿站起身,度步至栏杆边,覆手瞧着远方,晃着他那折扇子,细思道:“荧浊君,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神仙?”我自觉没得罪过你元卿吧!怎又扯到我身上来了?顿住,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反驳一句。朗朗的眼目转而向我一看,面上爬上一似笑意,十分让我看不透,“荧浊君定不会是这样处处留情的神仙,对么!” 我尴笑着,就算我想处处留情,但苦于还没有碰到喜欢的不是么!眼目撇向别处,想着,我看我得赶紧撤离这是非之地了,若不然这元卿又不知要说些什么话来臊我了。 我站起身,道了句:“元卿呀!你先在这亭子里看看小金鱼,喂食喂食,我去帮你看查天命册。”说罢,不容他应声,我便大踏步的离开亭子。 元卿看着离开的我,却笑的颇为授意, “灵华君。”这声音是幽歌的,朝着亭子走去。不用猜也知道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在于呈欢。 这天廷众神仙,除了呈欢还能让她牵肠挂肚,也就没谁了。倘若是她哥哥长素不见了,也不见得她有这份上进心去寻呢! 这呈欢……大概是在那樱花树下趴着,睡大头觉的吧。 我覆手,绕进桌案里边,顿住片刻后,方坐下。要说整日的坐在桌牍里边,对着桌子上一堆天命册翻看,着实无聊了些。 院子中那樱花树下,呈欢睡的是真香,幽歌则是尊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枯草放他鼻子边,来回的捉弄他,害的呈欢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可他就是不醒来,幽歌是又好笑,又好气。却也不厌其烦的逗着他。 呈欢不想醒来或者是在装作睡不醒,明白着就是因为不想看见幽歌。幽歌也明白,但却不介意。 嘴里念叨着:“我就不相信了,我还降服不了你。” 我瞅了一眼他俩,默默地走开。 闲散之间竟不觉度到了玉贞殿外,正好撞上清虚宫的清文仙尊同玉恒星君出府来。他们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大事!方觉有人,玉恒星君朝我瞧来。我嫣然一笑道:“打搅。” 清文郎朗一笑道:“无妨,无妨。” 看这情形他们还有要事没有谈完,我不便作打搅,就自觉的聊了两句,便告辞,清文说待哪日有空请我去他府上品鲜果,喝茶,吃点心,我应了,之后就乘风走了。 随处乱逛,就晃去了八仙洞,与张老仙喝茶,品仙果。张老仙将玉帝赏赐的人参果拿了出来,说是:“凡神镇元子上奉来与玉帝的。玉帝也就赏赐了两三颗给了八仙尝尝鲜。” 蓝采和出去踩仙荷去了,何仙姑去了云依宫,曹国舅闲逛去了,铁拐李,汉钟离去了宫陈大帝那里拉闲聊家常去了。其余两位下界斩妖去了,这八仙洞府也就剩下张果老一位神仙。 他说:“这可是好东西呢,若凡人得缘,闻一闻便能活上个三五百年里,倘若服食了那可就活够三五万年了。” 我呵道:“这么厉害呀!那还是不要浪费给我了。”推到他手边去,“我现下已经与天同存着了。在存,存哪里去呀!” 张果老大惊道:“哦!这我倒没看出来,十分眼拙了!荧浊君莫怪!” 我笑笑道:“怎会!” 张果老开始与我闲扯起来,“荧浊君在司命府办事可是舒心?” 我笑道:“可行。” 他道:“灵华君虽说脾气是很好,但也有些古怪,你一个新飞升来的小仙,他没为难你吧!” 我道:“没有,什么事都是他揽着做,倒叫我成了闲神了。” “哦,这倒是不多见……”我见张果老笑的另有深意,道:“之前也有新仙被玉帝打发给司命,让他帮着灵华君查阅天命,但灵华君似乎对那位神仙不感冒,也就将他退回给玉帝了。没想到灵华君没将你退回,反而还让你一直待在司命府,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呢!” 我浅浅笑着,盯向张老,这有什么可喜可贺的!问:“有这事?” 张果老思虑半刻道:“灵华君没同你讲过此事?” 我尴笑两声,“没有。”只默默抿口茶,细想着,在我之前灵华君身边是有神仙协助的!怎也没听他提及,就连呈欢也没同我说过。 轩飞神君的长乐府内自是藏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应有尽有。想去他那里寻个什么乐趣,便簇风而去。 长乐府大门前,不待门童通报我便擅自入了府内去。我像是见到了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怔住了步子。辛潼?轩飞?他俩,怎瞧着还有那么点儿意思? 不过,这意思道是轩飞一厢情愿! 最近,我新学的词语,哪个叫什么来着,到脑子边上给忘了! 哦!想起来了,是叫什么“断袖”来着。 要说平日里的轩飞神君那是清高的很,今儿得见,怎还变性子了呢? 辛潼仙尊是步步后退,轩飞神君是步步紧跟。略带了一点儿戏耍的意思:“你怎这般怕我?” 辛潼面容凝重的有些尴尬道:“轩飞兄,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想必是轩飞觉得戏耍的差不多了吧!后退些,覆手转过身背对他,想问:“辛潼,你觉的,我……” 问的应该是对他自身的评价如何吧!辛潼仙尊预要张嘴说,却撇见了旁处的我,戛然而止,僵直了身子,“荧,荧荧浊,君,什么时候来的?” 听闻,轩飞慢慢转过身,僵住面容,略一笑,显得有些不适,“荧浊君,怎,突然到访?” 我呵呵打岔道:“我是随处逛逛,就飘来你这里了!想着你长乐府内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让我能解一解郁闷。”我又一笑。见辛潼盯我的眼神有点欢喜,也有点儿心疼的意思,我心道,这辛潼是怎了,为何每次见我都是这幅表情。 起初他见我时,是最吃惊的,当时,我以为他觉得我是非人,非神,也没有在阎罗那里入名的孤魂,却能飞升上仙,现下看来并非如此,这里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怎觉的,他看我的眼神与元卿看我的眼神一样。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为何一道关键时刻脑子就疼,疼的双目含花。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没有看到嫦娥,表示郁闷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荧浊君,来我府上是为了寻个解闷的物件儿呀!”轩飞爽朗的答应着:“那就给你寻个吧。” 我还在游神初走的想着辛潼与元卿两者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听见轩飞说的什么,缓缓应付道:“呵!轩飞老弟,果然是大度的仙。” 轩飞眉心微皱,嘴角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些尴尬,我方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打着圆场“老弟一直都是极好的神仙,常常对仙友……” 我这才夸到一半便被他截住话头:“哎哎哎,老弟,话过头了,啊。” 在看一旁站住的辛潼仙尊,面对轩飞时是一脸不自然,转身既走,轩飞唤他:“辛潼老弟,你不要你的木偶了?”辛潼理都不理他只深深的瞧了我片刻,对我礼了一礼便走了,“改日,改日我亲自将它送你府上去。”他往正殿走去,我站在原地正在琢磨,辛潼为何每次见我的深情都那般的熟悉,轩飞瞅了一瞅我,见我未动,走回两步,将手按在我肩头,喊道:“荧浊君啊。进去瞅瞅去……” 我呃声,瞧去,不假思索的问他:“轩飞老弟,这辛潼都这般年岁了,怎还玩儿小孩子玩的木偶?” 轩飞道:“我也觉奇怪的很哪!”转而往正殿内走去,我跟在身侧,“前些日子他来我府上,拿出一个木偶,说让我帮他看看,能不能修一修。我觉着奇怪,这辛潼也有个十万来年岁了吧,怎还玩木偶,我问他,他只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不能丢,我在问他是谁送的,为何不能扔了,他就不说了。还躲了起来。我这人哪只要起了好奇心,那便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他偏是不说,弄的我心里郁结着呢,甚是难受。”他啰嗦着,我听着,大概明白了,那次辛潼急急忙忙的跑来司命府,还将我撞了个满怀,感情就是因为在躲轩飞追问他这木偶的来源啊!他扭头向我一眼,“我看那木偶也有些个年头了,少说也得十多万年了吧,真称的上老古董了,不过我是真不敢恭维那木偶。十分的不敢恭维。人不人样,鬼没鬼样。” 我问:“为何这样说?”我俩一前一后的进了殿内,一进殿内,左边里间,我眼目瞬间放亮,呵!果真是什么都有,全乎。不亏是长乐府,说好听点儿叫长乐府,说不好听的那就叫杂货铺子。 什么上古残卷八步音,稀缺的长琴了,黄帝内经,太阴神器修魂鼎,炼妖壶,轩辕剑,神农鼎,昊天塔,盘古斧,女娲石,伏羲琴,十二时炉。四大灵剑,飞跃,青雀,弗天,踏雪,嘿,怎么还有凡间的史记,孙子兵法,各国朝代的诗集,词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等等,看的我是眼花缭乱。 这轩飞可真长眼福了,整日的对着这些个宝贝疙瘩。听他叹息一声:“还缺一样,那就是太易创神的混元珠。” “混元珠?”心头虽疑惑,但也只一瞬消失。 轩飞瞧着那货架子上摆放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说:“据说太易在混沌之初借用混沌之气,修炼成了混元珠,盘古自开天地以后,这天下混乱,各种妖,魔,兽,灵,邪,怪,层出不穷,搅和的天下不得安宁,太易用混元珠以一己之力,方将这天下归为太平,不过那之后太易创神就凭空消失了,而混元珠也跟着消失了。至今无人知晓创神的下落,不知是死了,还是……” 哦!我走至那一排排货架边,看着长琴,这长琴的仙灵比其他神器的仙灵似乎弱的太多,几乎都散尽了仙灵。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怎回事?” 轩飞神君叹气道:“唉!太子长琴当年在瑶山水湄岸边与水虺斗法而伤及仙灵,变回本身,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仙力有限……”转念又说:“倘若太易创神在世或许能将长琴修复好也说不定。” 我道:“可惜这时间没谁知道创神在哪里对吧。”他点点头,哀伤的望了一眼那一排第三阁第八间安静竖躺着的长琴。又转去第八阁间里放着的修魂鼎,“这是太阴之神神器修魂鼎,不过好像也出了点小毛病。”他又瞄了一眼修魂鼎挨着隔间放着的,像布但却并非是普通布。 我觉的那布看似普通,但它本身却藏着很强的神力。我猜测它应该也属于一种神器吧。 轩飞向我一眼道:“它也是太阴之神的法器,是叫什么八什么阴。”深想了一刻大声道:“八步阴。” “八步阴?” “是一种很奇特的阵法,据说它的阵法,每一步都藏着阴漩,若谁不小心入了这阵法,轻者废除全身仙术,法力,只剩废物一个,在无修炼可能,重者,飞灰湮灭,在没有轮回可言。有一次太阴之神,用它去降服巨冥兽时大意而伤及无辜……被吸入阵法中的几位太神连同他夫人苏香皆无生还,就连一小捋魂魄也被摧毁,不得轮回……” 我大惊道:“这也太阴险了吧!” 轩飞道:“所以呀!它才会被太阴之神封印,变为普通的布一般。”他又转而瞅着修魂鼎道:“不过我到觉的这鼎有些可惜了。 我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我看老君就能将这修魂鼎修复下。”其实我不是平白无故这样说的。因为之前不是有孙猴子大闹天宫,后来被降住了,送去老君的炼丹炉内,就这么的被老君用炼丹炉练出了火眼金睛了,故而我才这样说的。 他转脸瞧来,疑惑已爬上眉梢:“为何这样说。” 我笑道:“你试想下,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是怎来的。” 轩飞神君听我一番话,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也对,想想的确也只有老君有这修复的本事了。” 我与轩飞神君转到第八排第五阁第九间,他伸手将那第九间内放着的木偶拿出来。 在轩飞拿出那木偶时,我看了,才知道他为何说不敢恭维了,人鬼都不成样,要我,我也不敢恭维,在脑子边疑虑着,这木偶刻的是个人么? 要说这刻的是个人,却也并非像个人,要说这刻的不是人,看着也有那么几分像人。 轩飞神君又开始啰嗦了:“你说这木偶它到底是谁送的呢!为何就不能与我说一说……”我看着,笑笑不语。“还这般珍视到现在。”摇头朝我瞧了一眼,又转而盯着那木偶,细思着。 我逛够了,也散了心,脑子也不胀痛了,就揣着从轩飞那里讨要来的,九曲连环玉石便回了司命府去。 轩飞说:“这九曲连环玉石是个奇特的宝贝,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是游记凡间,路径长安在古玩市场看到的,看着挺奇特的就带回了天廷。我可解了一千多年,想破脑袋也不得解,请教过诸神也都未得出个结果来。” 我跟着长吁,叹道:“解它干什么,它是自然形成的,不得解,那是自有它的一番道理地。”看着很像黄河轨道,环环连扣,不由得心为之一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十六,能看得见圆月不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文案室内,桌案里边,元卿的眼睛盯着狈妖的天命册,上面忽现仙光,虽然弱小,但却被元卿看出来了,我也颇为惊奇道:“这狈妖还活着,竟还修成了仙光,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呀!” 不用说,元卿也猜不出这狈妖哪里来的能耐竟修成了仙光,反正就是来路不正的手段才修成了仙光,但若想要真正成仙,那得先过了元卿和我这一关,方能飞升上仙。 元卿抬抬眼帘只瞧了一眼,又低头细思着狈妖的天命,问我:“可寻了什么宝贝。”他连看都没有看,怎猜中我寻到了宝贝?我站在他身侧,静着,将嘴巴闭的严严实实,不说话,他呵一声道:“拿出来我看看是什么宝贝。” 心道:“他真能猜到我寻了宝贝!”我沉着脸,作谎道:“哪里有寻到什么宝贝啊?” 元卿不客气道:“早露馅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快些拿出来我瞧瞧稀罕。” 他都说的这样明了,我就只能不在作不知的表情,面上早已布满笑容,从袖口内拿出九曲连环玉石,递给他道:“从长乐府寻来的。” 元卿一看,还真识货道:“这确实是个宝贝。而且还是个奇特的宝贝。”把玩了两下,放桌案上,起身。“要说这长乐府内宝贝确实多了去,随便寻一个,那也都只听过,不曾见过。” 这九曲连环玉石乃是凡间之物,轩飞下界游记,路径长安一普通古玩市场,在那里寻来的。听说这凡间乃至天上的神也都不曾见过,更别说认识它了。 来历不详。 看着就像是个一个环连着一个环,宛如黄河轨道一般奇妙,奇就奇在这九曲连环玉石它是自然形成的。 我道:“任务来了吧,咱走一趟去!”元卿又瞧了两眼那九曲连环玉石,从桌案里边绕了出来。 “走着!” 两道光束极速奔去南天门,嗖的从天廷落去凡间。 这会儿子,我已经有所领悟了,法力控制得当,将自身法力隐去,站在我身侧的元卿笑道:“干什么这般紧张!” 我这是在替元卿着想道:“万一在像上次那般,被看出真身来,你元卿不就麻烦了么!” 元卿和声道:“这有什么麻烦的。” 我道:“还是保险些好。” 我念了个咒语,寻着狈妖体内的仙光,找着狈妖出处。这仙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与元卿簇云升至上空,却看见那方一片竹林中有妖兽打斗声响。往那方行了几步,停在上空,向下看去。 只见那个熟悉的面孔是狈妖,在与一只花豹妖激烈打斗。 我觉出那狈妖身体内散出的微弱仙光很熟悉,似乎见过,可一到脑子边,它怎就卡壳子,想不起来了,忽然,猛的一惊,不妙啊!这不是玉兔身上的仙光么?怎跑他身上去了? 就说他地仙光来路不正罢!还真是来路不正,可这玉兔是常年住天廷月宫,而这狈妖只是凡间的的妖,他们俩又没有见过,怎扯上关系了……? 突然,元卿将手重重拍在我肩道:“可是想到了什么了,荧浊君?” 我呃道,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扫了扫头皮,“这仙光……莫不是玉兔的?” 元卿又在一次将手重重拍在我肩,得亏我不是个文弱书生,不然早被他拍趴,掉地下去,非摔个血肉模糊,死相惨状不可,称赞道:“真聪明呀!不亏是荧浊君。”我又不笨,听的出来他元卿在毫不客气的取笑我,我嗤鼻了他一眼,“我几时笨过?” 他嘿道:“给你三片花儿,你就开始灿烂呀!” 我道:“那是……” 且看狈妖与花豹妖恋战,来回几招下来,花豹妖落败。我出手预行帮一帮那花豹妖老弟,反被元卿拦住,“花豹妖尚有这一劫,你出手救它也是枉然。倘若你消了那只狈妖,那玉兔的仙光可就麻烦了。”我面上疑虑,盯向他,他接着说:“玉兔的仙光是在他体内,若他消失,玉兔自身的仙根会有所损伤,且先回天廷,找玉兔探探什么情况,在说罢!”我心有些不甘,却不得不收手,看着狈妖出手狠辣,将花豹妖毁灭,把它妖丹吸附自己体内,在做调息一番后,就这么地大摇大摆的走了。 得!姑且先放过他,等想玉兔问明了缘由,在将他除掉,以免他在去祸害旁人。 我叹息一声,只得与元卿簇风先回天廷,回是回了天廷,却寻不见玉兔本尊来,就连嫦娥都不知其身影在哪里。 元卿和我回了司命府内,我站在亭子里望向别处,府外,织云踏步入了府内,站在院子中央,我在眼尾边看到了她道:“织云姐姐,今儿个得空来,是有什么事与元卿相说?” 织云向着亭子我这边走来,无聊道:“我是太无聊了,四处走走,就走到了司命府,想着你们衣裳穿着可还合意否,不经门童通报,就擅自入了府来。” 我哦道:“合心意,甚和心意。谢谢姐姐了。” 织云凄然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听太白啰嗦了几句,听到十分有趣的事情,” 我哦一声,好奇心悠然升起道:“有趣的事情,说来听听。” 只见织云神女面容似是惋惜道:“听说玉兔与凡间余峰互生爱慕之心,玉帝知道后大怒,立即命太白将她拿回天廷。”她转而悲凉的望向莲池,“怕是会被玉帝下令压去天劫台,拿离神鞭,抽了她仙根,打下界吧!”我猛然一惊,同时已立在亭子边的元卿听到织云所说的话,疾步转身出府去,织云侧首看向他,“灵华君这是怎了?”我也疾步跟上元卿去。只听身后织云喊道:“哎,哎,哎你两这是怎了?赶着投胎也不用这般急啊!” 我同元卿火速赶去了天劫台,而玉兔则被跪在天劫台中央,她动弹不得,想来,是被仙法困住,可见她美丽的面容却没有半点恐惧,反而是一种释然,满足,从容淡定。她身侧各站立着五大三粗,容颜素正不容轻视的执行仙者,身后站着则是执行诛仙官,那面容似威严的阎罗一般看着玉兔,手中离神鞭正预抽打去她背,被离神鞭抽中两道便会仙根尽毁,在想成仙就非得历经九九八十一万个劫数,还得玉帝钦点方能重新升仙。 我与元卿上前阻止道:“诛仙官,且慢。”他朝我与元卿看来,“司命君,荧浊君……” 元卿手中折扇点着别处说道:“这里边儿肯定有着什么误会,且等我向玉帝说明,在行执罚,可行?” 诛仙官面容疑虑着,手中收着离神鞭,我在上前道:“这万一玉帝发现小玉兔一案令有隐情,那保不准会着诛仙官将她重新压回殿上,询问缘由,你若现在将她仙魂抽了,仙根毁了,玉帝问你要人,你怎办?”他思虑了思虑,觉得我说的也挺对,便先停止行刑,待我同元卿去往凌霄殿,禀告玉帝说说缘由在作打算。 路上撞见了同去陵宵殿向玉帝说情的嫦娥仙子,与嫦娥仙子火速赶往凌霄殿求玉帝网开一面,赦免了玉兔,方保住了她仙根。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天劫台上,玉兔周身的仙罩被执行仙官收了,她也能动了,慢慢起身,从天劫台的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她不敢抬头看待她如亲姐姐般的嫦娥,面上漏出难看的神色,来至嫦娥身前,噗通跪下,叩头道:“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是玉兔该死,连累了姐姐,姐姐不该救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那双明艳的眼角内,含着泪花,润湿着她双眼。 嫦娥上前一步,扶起她,问道:“你我姐妹相守有多久了?” 玉兔抽泣着,悲悯的秀颜带着点深情道:“也有个上万年了。” 嫦娥眺望去远方,“也是,你说,教我怎忍心看你灰飞烟灭,而见死不救?” 玉兔再一次噗通跪下,“姐姐,原是玉兔不中用,动了情念,连累了姐姐被其他神仙说闲话,管教不严。” 嫦娥道:“七情六欲本是人之常情,可对于我们神仙来说却是du药。不能言说,不能动情,更不能试图尝一尝那似du药般的禁果。你可知……”又叹息一声转而看着玉兔道:“倘若华素姐姐没有动凡情,又怎会被玉帝贬去凡间经历苦难。” 玉兔道:“我现在就已经体会到华素姐姐当日那份不可摧毁的心念,神仙本不能有七情六欲,这话说的是很简单,很潇洒,但真的遇到了,真的动了凡情,又怎能将自己的心置身事外呢!” 我听着嫦娥与玉兔,说的那也在理,人之常情,而神仙若接触情多了,又怎会将心思置身事外,不去触碰似du药般的情念呢!难怪凡人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 嫦娥叹道:“也怪我,倘若我没带你一同下界规劝华素月神回月宫,你也……” 华素月神? 这是怎回事情? 月宫(广寒)不是只有一位神仙居住么,怎还弄出了华素月神呢?我神色疑惑着,直瞧去元卿,元卿眼神瞟着我,让我听着,先别说话。 玉兔道:“华素姐姐本与我姐妹相称,平日里待我如妹妹般好,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堕去凡间受苦。” 玉兔是个痴情的玉兔,也是个重情义的玉兔,在其他仙家嘲讽嫦娥仙子管教下属不严正,还说一定是跟月神接触太多,那月神就不该在被提携为月神,贬她永做凡人,不得回天廷。她怒怼回去,说是,“我自己犯的错不要扯到我家两位姐姐头上,有什么不满意冲我来。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坏了我家两位姐姐的名声。” 元卿做摇头之状,玉兔痴情,但痴情的不是地方,我也甚是惋惜,玉兔痴情给错了人。 玉兔虽然免了天劫,但对于爱上余峰这件事她却并未后悔,每日如同行尸走肉般,呆呆傻傻。时常不是傻笑就是愣神,嫦娥不忍心,便来求助元卿。 元卿为了让玉兔死心,带她下界看清余峰的真面目。我便凑上前道;“灵华君等我一等,等我一同去凑凑热闹,可行!” 他笑我道:“怎的!哪有热闹,哪儿就有你荧浊君不成!” 我嘿嘿道:“许多年不接触天地事,心里难免犯了好奇之心。”说话间我便扯住他胳膊同玉兔下了界。 凡间,一山林间那方平整空地上,一间简陋的屋舍,屋舍内传出一只男妖说话的声音,想必与余峰是同类的狈妖。 “峰兄,你说那只玉兔,她会……会如你所说,对你痴心不改,还能祝你成妖上仙?”说话的这只狈妖明显的有些怀疑,将目光投向正预饮酒的余峰 我与元卿,同玉兔隐去法力,仙身,就站在离屋舍不到几步的空地,听着屋内那两只狈妖闲谈。玉兔却不自觉的点头,正预要出声,我抬手,食指放唇间:“嘘嘘嘘……”让她莫要急,莫要出声,且听下去,看情况。 狈妖余峰拿起酒壶为狈妖大哥倒满了酒,笑的很得意道:“那只蠢玉兔,心思太单纯,几句情话就被我哄骗倒手了。” 狈妖嗤笑道:“峰兄,你这手段挺高明的,不过,事事多变,你就这么自信那只玉兔会祝你成为妖上仙。” 余峰缓缓起身,在慢慢走至竹窗边,向着远方望了一眼,似乎很有信心道:“这就不劳烦大哥费心了。” 那只被称呼大哥的狈妖轻步挪到他身侧,笑了,像是不可置信,同他一起望去远方:“莫不是你早已抓到了那只玉兔的把柄了罢!”玉兔急了,我在次拦住她,低声道:“莫要出声,且听完再说。”一旁的元卿摇头,轻轻一笑。 这两只狈妖说了这么多,是一件也没有说到我和元卿想听的事情上去。我愁了一下,问:“你就没发觉那余峰身上有你自身的仙光?” 玉兔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问,怔住片刻,扭头看我,微簇的弯月眉倒是在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填了几分秀气,“他身上,怎会散发出我的仙光?” “这就要问你了,”元卿也早就猜到会是这般结果。 不过元卿的这句话将玉兔打的一愣一愣的,想了许久,突的她似是明白了,“呃,是这么回事啊。” “怎了?”我同元卿一起问去。 玉兔娇容羞涩道:“双修……” 我道:“双修?” 元卿道:“双修?” 玉兔清秀的面容泛起一抹红晕,“他说他热爱修道之术,我和他相处中谈论了许多修道法门,后来……也就……在一起行了双修之术!” 呃!听了这许多,想不明白都不行。不过我是真不明白,看元卿神色他应该比我明白!不过,这双修是什么高级法术不成?能将玉兔自身的仙光挪到那只狈妖体内? 我问:“这只狈妖就是这样将你仙光拿走的?” 玉兔大一惊:“狈妖?” 元卿装作大惊道:“你不会连他是个什么都不知吧!” 玉兔抿着嘴道:“他只跟我说他是书生,家道中落,科举考试未过,官场太舞弊,继而转去做了修道人。” 我与元卿正有意无意的同玉兔探探情况,听那屋舍内传来一声:“那,小妖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为了你而失去了一千年修为,她才会落得不能化人形。” 余峰显然不想大哥提及那个小妖,面容有些不耐道:“我知道,关键是我得成为妖上仙,才能祝她重新羽化成仙。” 想来这位被称为大哥的狈妖说得那个小妖,便是前些日子元卿出手伤的那头母狼妖的名字吧!哎,我十分替那头母狼妖惋惜,不自觉的朝元卿看了两眼,元卿抬了眼帘正好与我眼目对视,“……”我只作笑意点头。他还礼与我,忽觉,我们之间何时这般客气了? “不过,大哥得提醒你一句,小妖是个好姑娘,你莫要负了她才好。” 余峰忍着不高兴道:“好了大哥,我知道了。小妖对我一往情深我怎会负了她!”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背地里,余峰那点儿小心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哥狈妖心下也无奈,只瞟了他一眼,不作他语。 听到这里,玉兔想不明白过来都不行了。她终于回心转意了,恨极了余峰,对于余峰她倾心付出,却得到这样的答案,心里难免不好受,可对余峰又下不去手,只得背过身,悄悄摸了把泪,也就乘风归去。 剩下的就看我和元卿的了。 若玉兔执意留下,因着对余峰情太深,倘若我在收服余峰时,她在被余峰利用那可就当真不值得了。 狈妖余峰被我收服飞灭。玉兔这一劫就算过了。我和元卿也轻松了些。不过玉兔终是很难接受这种被余峰利用的结果,每日郁郁寡欢,还好,有嫦娥仙子,在或者织云神女帮忙开导开导她,方不能为一个不值得的妖怪而毁了自身的仙根,元魂。 院子中那亭子里,玉石桌子上,玉酒,鲜果摆上,我同元卿喝了个痛快。 感慨着,得以清闲确实不易。 我突然想起玉兔所说的那个高级仙术,便问:“元卿,你知道这双修是什么高级仙术么?” 他被我唐突一问,面容有些僵住,想来他是知道这双修是怎么一回事。额首间,说:“你怎想起问这个来了!”又摇头道:“不知。” 不知!你是知道不敢跟我说吧! 他却把话题扯到别处去,“你之前不是疑惑不解月宫为何会有两位月神么,反正,今儿是闲着,就同你讲一讲。” 嘿,不扯那个,扯这个也行,我还真想知道这月宫为何会有两位月神。 元卿道:“嫦娥本是上古天廷帝君之女,后来嫁给凡人后羿做了凡人。机缘巧合便飞升至月宫,做了月宫仙子。”元卿说后羿,这后羿我听其他仙家说过,他挺厉害的,帝君统治时期,天上忽然多出了九个太阳,炎炎烈日之下寸草不生,百姓晒死的晒死,渴死的渴死,人族后羿手中执有古神法器,极乐弓与玄冰箭,并发九箭将天上九个太阳逐一击落。 他道:“但这月宫之前是有主人居住的,那就是华素月神,”元卿不紧叹息道:“华素月神本身就是太星君,居住月宫属正常,嫦娥飞升月宫之后她俩并称月神,华素月神因动了凡情而被玉帝贬下界……” 我道:“又是因为情……可叹这神仙竟也逃不过情字的毒害呀!”想必是因着时常听嫦娥诉说她在凡界的相公而对凡间产生了奇心,故而……!叹息着朝元卿瞧去,元卿转而盯着我看,面色似乎凝重了些。我这才意识到我方才打断他的话了。尴笑着:“你继续,继续……”此时他却不说了,忽然说要下界一趟,去看看叶儿。冷不丁的冒出个叶儿,我差点给忘了。那小家伙也长大了,长高了罢?模样定是俊秀可人了!摇头,轻轻一笑。 元卿道:“怎的……”他似乎总能揣摩明白我的心思,只叫我觉的一脸尴尬。心道:“你想看他就去看他好了,我又不拦你。” 须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虽说在凡间这两天,元卿是神仙,并不会有什么人,或者妖兽敢打他注意,但就是不放心,故而用法力唤出真境,看看凡间那叶儿与元卿。 这几年叶儿也长高了许多,已是出落的俊俏少年了。只见叶儿甜甜一笑,收起剑,走至元卿身侧道:“哥哥,你看我的剑术,可有进步?” 元卿点头赞道:“嗯,不错,有进步。”手覆后道:“武是过关了,这文……不知过不过的了关呢?” “那便请哥哥检验下我的文笔。如何?”元卿晃着扇子,眉眼一笑,叶儿领他进了屋子,窗户旁边,那简易的桌案上,除了笔墨砚台,纸张外什么也没有。既不奢华,倒有一股雅洁之感,桌子上有一张画好的人像,那人像是元卿,画的挺好的,真真像极了元卿他本尊。 元卿在见到桌子上那副画像时,容颜略有迟疑,慢慢收起折扇,轻轻一握至身前。我想元卿迟疑的是,叶儿几时将他的相貌画了下来!只见叶儿一直瞧着元卿,似乎是在等待元卿能有些许意外的表情出现。 可见叶儿已然等到了自己所期许的表情了! 元卿将折扇放桌案上,伸手拿起那副画,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嘴角抿着一丝微笑,点头称道:“不错,不错,有进步呀叶儿。都赶的上我本尊了。” 叶儿面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容颜是真好看,他问:“哥哥,可喜欢?” 元卿满意道:“叶儿画的,自然是喜欢。” 叶儿道:“那我将这幅画送给哥哥,哥哥可是收下?” “这个当然。”元卿将那副画像规整的放在桌子上。 叶儿买了上好酒“竹叶青”,我猜不出他寓意为在哪般? 院子中,圆圆的月亮之下,一张简单的木头桌子上,几壶竹叶青,几蝶叶儿亲手做的菜肴,那几壶竹叶青已是空空如也,东倒西歪的躺在桌子上,几蝶菜肴已是淅淅零零,元卿被他灌醉,趴倒在桌子上,嘴里含糊着:“这酒,好喝,好!……” 怎觉得元卿像是故意醉去,要说他平日里的酒量我还是清楚的,只不过到叶儿这边,怎么就被凡间的几壶酒给灌醉,不省人事? 有点儿说不过去呀! 叶儿倒是没有醉,清醒的很,“哥哥喜欢就好。”站了起身,身子慢慢凑近元卿,“今儿和哥哥喝的最是痛快。”唇间贴进元卿的耳朵边,要说什么,我怕听不真切叶儿趴元卿耳边说什么,看着镜像,就想着离那镜像近些,耳朵几乎贴在上面,我才听清楚叶儿与元卿说了什么。 叶儿说:“哥哥,我喜欢你!虽然现在哥哥这般状况是听不真切叶儿说的话,但是,叶儿是真心喜欢哥哥。哥哥,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吧!”叶儿扶起趴桌子上醉的一塌糊涂的元卿说:“我扶哥哥回屋里睡吧!”他扶起元卿进了屋子,叶儿将元卿扶上榻,将他放榻上躺平,又为他盖上被子,就这样半俯着身,望着熟睡的元卿,抬手轻轻触着他容颜,我心道:“不妙呀!这叶儿会不会对元卿……” 我这方想着,果真,在叶儿的嘴还没亲在元卿唇间时,我用法术将他定住,化金光下了界,隐身,进了叶儿屋子,将被定住的叶儿挪去桌子边,放他坐下,然后走至榻边,望着熟睡的元卿叹道:“唉!酒量不行。还应逞能。差点就被叶儿占去了便宜。”方说完,忽然,元卿睁开眼睛,清浊的睦子瞧着我,我被吓一跳,后退一步,他慢慢坐起来,摇头,大概是酒喝多的缘故,头疼吧,我问:“灵华君,你,喝醉了么?”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元卿抬抬睦子只瞄了一眼我,双腿从床榻上挪了下来,来了一句:“我几时醉过!”我似笑非笑哼了一声,心道:“谁知道哩,”却不知元卿何时将唇凑近我耳旁,暖暖的说:“倒是你荧浊君,怎会出现在这里?”我动了下睦子,竟楞住,“莫不是,荧浊君不放心我,特意赶来的?”他离我太近,几乎是快贴上,我慌忙后退两步,后脚跟被拌住,仰面朝天,重重摔在了床榻上,我预要起身,元卿竟缓缓贴进我身,双手撑在我双肩,见此状,慌乱道:“元,元卿……” 元卿抬起右手,食指放唇间:“嘘嘘嘘嘘,别说话。”我居然怔住不动,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却不成想“噗通”倒我怀里睡去了!心突的轻松了许多。在看看怀里元卿的睡颜,伸手轻轻触了触他容颜。 我站在院子那方亭子里,依着柱子,左腿不老实的登在栏杆上,手端着鱼饵碟子,另一只手捏了一撮鱼食,向池塘内撒去,小金鱼们闻到了美味,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抢食吃,这场景似一朵艳红的牡丹齐齐开放,甚是壮观的很。 我正悠闲的欣赏着美景,不料这耳朵到是很尖,听到府门口:“灵华君……”是长平的声音,左腿放下地面,转身去看。元卿与长平并肩进了府内来,离小仙池子不到几步远,这长平有事没事总如此,这般下去总归不是好事儿,慢慢道:“长平呀,又来叨扰元卿啊!” 元卿颇为一惊,神色看上去挺欢喜,瞧着我道:“咦,这太阳不打东升,改为西升了么?”难得一次的醋意竟还被元卿察觉出了,不免有些不自在,尴笑两声。 长平自是不明白的盯着我俩瞧。 我转身拂袖离开仙池。元卿并没有叫住我,我也就没有觉着奇怪,倘若被他唤住那才奇怪呢。 突然在想,司命府之前是有别的神仙来协助元卿执掌天命册,那到底会是谁? 院子中度来度去,只身站在樱花树下,想着司命府之前那位入住来的司命君,出神。元卿几时站在我身旁的我都没有感觉出来。他看着我面问:“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我慢慢道:“也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想着,你元卿,做了许多年的司命就不觉的无聊的慌?”本来是想问他司命府之前是不是住进来一位其他神仙,嘴却打了慌,听见扇子一合,嗒的轻轻一声,敲在他掌中,握在身前,道:“早就习惯这么待着了。”但看他神情似乎…… 是悲凉? 落寞? 我突然道:“元卿,问你个事呗。”令元卿没有防备的转瞬一怔,既逝,脸色平和,点着头,我明白,那就是说,你可以问了,他在行回答,倘若他神色沉重,没什么表示,那就是说你问了也是白问,他也不会回答。不过他这意思到有两种可能,你可以问,若他觉得可行,便会回答你,若不想回答,他便也不会回答你。 虽说他神色平和,点头答应,但这心思就不得而知了。这般模棱两可,让我想问却又不敢急问,最终怯懦占据好奇,大着胆子,提了提嗓子,冷了冷心神,反正就有一线生机,那我就厚着脸皮问:“在我之前,司命府上,是不是有一位司命君来助你管理天命册……”我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却发现了不可察觉的变化。 果然,我心头丧失,问了也是白问,他不答只看着我,眼目里另有深意般又转而眺望别处。 忽然道:“你想问的是樱蓝君!” “樱蓝君?是谁?”很陌生,没听其他神仙提及过呀!就连张果老都是支支吾吾的说自己随口胡诌的,这位樱蓝君到底是什么来头,天廷将他藏的严严实实…… 元卿见我面上稍有疑色,“这件事说来话长,玉帝将此事封锁的严严实实只为了遮盖另一件事,你没听说过也属正常,”覆手,仰头看着别处,继续道:“他本是凡间的修道之人,历经劫难方成真身,他飞升之后因为没什么职位可供他掌管,也就一直闲在玉帝身侧,后来玉帝就将他安排来司命协助我,……唉!在后来因一些事情就被玉帝给贬下界,永不得在入天庭。” 但见元卿气息异常安静,神情惚而略过的惋惜之色,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感受。 我想,这神仙被贬下界永不得在入天廷的不外乎于败在情字上,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就问:“难道是情字?” 元卿道:“你说对了,他确实是因为情字而被玉帝贬下界。” 会让樱蓝君动情的,难道会是……疑虑的面容顿住,转而瞧着元卿,他道:“你胡想什么呢!” 我赶忙的将眼目挪去别处,“唔,哪有想什么!”元卿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厉害了,就连我的小心思也能看透? 站在我身侧的元卿忽然道:“我不是看透的,是你脸上写出来了”差点儿没被他吓着。他用心念咒回我:“是你心里有鬼,若不然会被我吓着!”我一听,直盯着他不动。他倒是很潇洒的走了,将我留在这儿冷着神许久。 回头就将那事给忘却脑后。 专注着仙池子里的游来游去的小金鱼,看它们吐着泡泡,一会儿从水里面窜出来,一会儿又深扎一个猛子,似是炫耀着它们的舞姿是多么的美妙。 那里头也有一条比它们大好些岁的大金鱼,猛的从水里头蹿出老高,甩甩尾巴,被它甩了一身的水,还不屑的一眼扫给我。 它是一条鱼么,我不同它计较,拉起衣袍抖了抖,手掌中现出一碟子鱼食来,见状它俩鱼眼放光,直扑上来,我身子一闪,它没抢到,“噗通”落进水里,露出个鱼脑袋盯着我手中的鱼食。 我道了句:“想吃么?”它两只鱼眼眨了眨,“就不给你吃,谁让你方才对我大不敬了。”我本不是个记仇的神仙,只逗一逗它,可见它还挺有个性,扭过鱼头游走了。我喊着,却没叫住它,呵,真是一条有骨气的大金鱼。 我对这条大金鱼心起佩服,将鱼食全数倒进了池子里,鱼食碟子被我手一挥,稳稳当当的落在那亭子内的云石桌子上方。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国庆假快乐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不知不觉竟走至一处僻静之地,那方有一座天成亭子,亭子间竟有天成的仙石桌子,周边几张仙石凳子,这亭子离天河不远,在这儿喝酒赏玩别有一番雅致气息,还能看看天河的景色。 玉恒星君,和清文仙尊这二仙,溜在这僻静之地唠嗑来了! 我心道:“这倒是一处安静歉意的好去处。待哪日得空喊元卿一同来散散步也是个好主意呢。 “荧浊君?荧浊君?”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几晃,又道:“荧浊君。” 我慌忙回神道:“清文仙尊,何事?” 清文定晴瞧我道:“荧浊君,似乎有心事?” 我楞头一笑:“没有的事,”我抬眼帘瞧了那边坐着饮酒的玉恒星君,“方才听到您二位在讨论什么牡丹花会赏,是怎个回事?”我同他并肩往那亭子里走去。 他道:“凡间一个以牡丹花为中心的赏玩基地。那场面甚为壮观,” “哦,是这么回事啊!”但我觉奇怪道:“咱这天廷不也有百花园么” 他道:“天廷的百花会赏都比之逊色不少呢。” 我大惊道:“花仙之王牡丹都比不过那凡间牡丹花会?”之前也曾听太白提过一次,凡界长安城内……每年都会如期举行大型牡丹花会赏。 听着清文滔滔不绝的讲着牡丹花会赏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盛况,说的我心痒痒,就想现在下界看看这盛况的牡丹花会赏的真容。 太白,玉恒,清文,他们都说长安城内牡丹节是最热闹的,那里牡丹都能比的上天廷的牡丹仙子了,想必他们经常趁着职务之便下界看牡丹花会赏的吧! 他们说的那是眉飞色彩的,口若悬河,唾沫星子横飞,直说的我都按耐不住好奇心,想下去看看,想着趁元卿职务之便,让他带我一同下界去看看热闹。 元卿到是很了解我,“你这两日来心里憋着什么事呢吧?” 我笑道:“你猜……” 元卿凑首道:“是想着让我带你一同下界去看长安城内举办的牡丹花会赏!” 嘿嘿嘿,“知我者,元卿也。” “就知道你是这心思。”元卿将扇子一合握在身前,转去了文案室。 到了凡间,元卿与我并没有隐去自身的法力仙气,元卿的相貌一度引的街道来来去去的人们为之倾倒。 我很不屑的瞅了一眼元卿,小声道:“我说元卿呀,做人……啊不,做神仙不能太招摇过市了!”这话刚说完,我就被一位貌美的小娘子给撞了满怀,我愣神一怔,看去怀里的美人,她或许是看上我俊美面容,故而有意撞上来的?或许是无意的!又或者我惹上了桃花?但见元卿嗤鼻了我一眼,方才那话说的何其的酸溜溜,何其的醋意十足,现下是把我自己给说进去了! 那女子被我搂住,方没摔倒地上磕着。我道:“姑娘,你没事吧。”看着怀里的美人,元卿似乎醋意的很,佛袖丢下我不管,直径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我伸手没拉住道:“元,元卿!”扫兴,这难得一见的牡丹花赏都没来得极看上一眼。就这么摊上事了! 我发愁,这怀里的美人,她脚崴了,也不方便走路,那还是先送她回家吧。轻声问道:“姑娘,方便告诉我你府上在哪里,我好送姑娘你回去。” 那姑娘含着羞涩,秀容扭到一边,道:“我家在城外,有点儿远。” 哦!我愣着了,不是因为路程远近的问题,是在想到底是抱着送她回家?还是背着送她回家呢?忽然觉得抱着,背着都一样,那就抱吧,这样也轻松些。 我抱起她,她一惊,害羞的将脸蛋埋进我胸前,搂住我脖子,来去的行人投来羡慕我和那姑娘的眼神。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这女子真是好福气。” 夸奖,羡慕…… 我耳朵边听到元卿的鄙夷一语,“这桃花运惹的是着实的好呢!”元卿没走?我眼瞅着人群,但却看不见他。想必他是隐去身法。 城门外,抱着这美人走了大概有十多里地吧! 乔木丛林中间有一山丘,两边却似庭院般,有一条石板路,周边石壁忽然大开,是个洞府?我将那姑娘放下,扶住她。 她道:“这就是我家了!” 洞府门口前站着一只妖?什么妖,我没细看。感觉不是坏妖。他轻步挪至我面前,道了句:“多谢公子将舍妹安全送回。” 我道:“只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人是送回了,我也该走了,方转身便被那位姑娘的“哥哥”喊叫住了,因着我救了他“妹妹”,这位老兄好意请我去他洞府吃酒。我竟不知不觉喝醉了。 迷糊见听他对某人说:“你已现身,何不出来一见,”那人显了真身,站在他面前,“我这都是在为你着想呀,你想了他那么久,现如今他已醉的不省人事,你大可以与他,咳咳,接下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冰蝉老弟,你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这是元卿的声音!我努力睁一睁双目,看去,元卿与这位是什么关系,也容不得我仔细想,此时我已炙热的很,不知是醉了的缘故否? 只觉得身心似火烧一般热的难受,呼吸忽快忽慢。这酒的后劲儿可真足,我想我是醉了! 冰蝉道:“我可从来不卖鬼药,只为了还你当年救命之恩而已。”元卿在逼近一步道:“解药给我。”他贴近元卿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我没听到,只见元卿脸色沉重,一把揪住他衣领,几乎是羞愤,加重了语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与他唇间不过一片树叶的距离说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甚心痛,想他,为何不得到他。”神情漠然的闭上眼睛,退后些许。 元卿道:“我从不做强迫他人之事,你何苦要逼我!” 他道:“我知你心,所以不逼你一下,你又怎会去做你想做的事!”忽然向着元卿一笑,神情似是悲伤,化白光一道不见了踪迹,我想他应该是走了罢! 趴在桌子上的我双目迷离,元卿只站在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在我眼前度了几步,停下向我望来,冰蝉方才说的话一直都在我耳边响起,其实他说的那些何尝不是我的心声? 我心知元卿喜的是明舒,而不是我,他只当我是明舒的影子,其实在我看来,能得元卿青睐已经是荣幸之至了。 我所求不多,能陪在他身侧,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迷迷糊糊,哏呛着站起,向着元卿走去,元卿怔在原地,楞神瞧着我,不知作何反应。 我与他距离越来越近,一步,两步……就在一层纱的距离我驻了足,双目尽含深情道:“若真想,那便不要考虑别的。”说罢,一把扯掉自身上的仙袍,甩向我与元卿头顶上方,仙袍落下覆盖元卿与我的那一刻,他竟贴身上前,一把搂住我腰,低声,且温柔的说道:“方才你说的话,可是当真的?”我点头嗯声,他又道:“那可否与我行些旁的事?”不待我搭腔,他双唇骤然触压至上,后续已容不得我清醒,便似飞蛾扑火般,就算烧的遍体鳞伤,就算烧成灰烬,在这一刻竟觉的没什么遗憾了。 因着,我得到了元卿。 不知何时待我稍稍清醒,睁开双目却不见这洞中有人,待我坐起,抬手扶额道:“头真痛?” “醒了!”从一旁洞门走进那个就是昨日请我喝酒的冰蝉妖,他道:“昨夜与灵华君睡的可还舒畅。” 我一惊,“唔!灵华君……他来过?”他吃惊望我,我整整凌乱的衣襟,又向他看去,伸着脸道:“昨天那酒,味道甚好,还有嘛,带回去给元卿尝尝鲜!”昨晚上喝太多酒,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的小可爱们,看过了给提出些建议呗。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他说灵华君来过…… 我昨晚可能喝的太猛了,当时醉的一塌糊涂,他可能来过,可能没有来过,并不清楚,也不记得了。 冰蝉似乎并不想说穿灵华君一事,只干干一笑,道了句:“那是我顺路在街上买来的,不曾记得酒名。所以爱莫能助呀,老兄!”我应声,摸了摸下巴道:“那元卿没口福了。”听我这么一说他像是松了口气,精亮的眼珠子动了动,到了杯水给我,“清清口吧!”我接过,灌进腹中,又递回给他,下了石榻。我道了句:“多谢款待,我该回去了,若元卿寻不见我,该是着急了。” 他道:“那也是,”像是有些许苦涩。或是我看走眼了! 我乘风飘然至天廷,回司命府的道上撞见了辛潼仙尊,问:“仙尊这是去哪儿消遣?”他向我笑着道:“去司命府,找灵华君有些要事相说。”原是顺路,我呃声,“那一道去吧。” 辛潼仙尊与灵华君在文案室不知谈些什么,我驻足门口,在想,要不要进去听听,或者趴门口竖着耳朵偷听下,可这行为并不是君子所为,那还是作罢,转回院子里,站在樱花树下,那时元卿问我可喜欢樱花,我答,喜欢……樱花?,那时并没有确定,现下我确定,我很喜欢樱花,樱花甚好看,元卿就如此。 不知何时元卿在我内心的位置却是那般难以割舍,他已成了我最深的念想。若某天他忽然消失,我会不会疯了似的到处去寻他,不敢想,不曾这般想。 听脑子里边有谁在唤:“明舒,你看……”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听轻咳一声,闻声侧首看去,元卿与辛潼仙尊一道出了文案室,就站在门槛边儿上,四目瞧着我,那神情有种让我心疼的感觉,他俩相说的事情,说完了! 这辛潼仙尊怎拿那种悲凉眼神盯我?心道,莫不是我又做了什么不可逆转的错事么?没想到辛潼仙尊第一句话竟是,“这樱花,你可似曾相识?”他抬首去瞧我头顶上方的樱花。 我道:“不记得。”似曾相识么!只是我真想不起我与这樱花有什么关系!他似乎是急了,抽了元卿手中那把折扇走至我跟前,将扇子摆在我面前,“那这个呢?它可是你贴身之物,你难道也不记得了?” 我道:“别说,我还真不记得了,”他唉叹一声朝向元卿,“看来他病的不清!”我不是病的不清,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想不起来而已呀!辛潼你也不必这样打压我吧。 元卿很无奈,笑着道:“随他罢,他不想记起的事儿,勉强不得。” 辛潼仙尊却很为他着急,“难道你就这样甘心?” 元卿又道:“他原陪在我身边,那不是很好么!” 我确实很愿意陪在他身边,本没想离开他,可有些事情似乎并不是我愿它就能成的,就比如说那个明舒,我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和他相比了。若有一天明舒出现,也许我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守着他了。 辛潼仙尊的眼神瞧向我来,又瞅了一眼神色安于泰然的元卿,最后是很无奈的覆手走了。 辛潼仙尊走后,元卿走上前来问我:“你可愿,陪我?” 我道:“小仙自是愿陪灵华君,多久都好!” 他听此话很是乐意受之,“那便好。”抬首向那樱花望去,我躲他身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哎呀!这话让我说的是不是显的我对他存有心喜? 明显的上杆子待在他身边。 侧首偷看去,元卿与这樱花甚合,清蓝高雅,一时间又楞了神儿。他道:“明舒,若你记得……”听闻,这语气似是有些伤情。我望去,那风中摇坠的樱花,在心中默念着“明舒,明舒”看来我是怎么也比不了明舒在他心中的位置。也罢!能陪着他已是万幸,倘若,倘若他不嫌弃,我就这样守着他也是好的。 近日以来记忆似乎是有所复苏的感觉。若即若离…… 连着两日都在做同一个梦,而梦里三个人,嬉闹,似乎很开心。可是那三人都模糊不清,看不见真容。 元卿上了榻,翻身朝里睡去,他这两日胸口的伤又复发,我总唠叨他让他得空就躺床上歇歇,别死命的盯着天命册,他倒还听话,而我坐床头边上,思来想去没个明头,方睡下,就沉入梦中…… “明舒,明舒,你快看。”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剑对明舒喊道。 明舒凑首过去:“这是什么?” 那人答道:“是一把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飞跃。”很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剑,“它好像很通灵性呢?” “真的?”明舒凑进了,去瞧,那把剑似乎动了动,缩小了一点儿,像是有点儿害羞被人近距离盯着瞧。“嘿,真的呀!” 河岸那对面,白衣裳少年捧了把水,洗了脸,往他俩这边瞧去,一波波的涟漪荡开,却是那少年足尖点水面,朝他俩这边飞落。 白衣少年道:“在看什么稀罕!我瞅瞅!” “荧浊,荧浊,你看,”浅衣裳的少年将手中飞跃伸在那个叫荧浊的面前。 荧浊眼尖道:“这是一把好剑,且有灵性着呢!”不过他有所思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明舒惊道:“你见过?” 荧浊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是一本古籍中,那上面画的就是你手中的这把剑。” “啊,呀!那我可捡到宝了。”浅衣少年欢喜的搂着那把取名为飞跃的灵剑。 梦做到一半,忽然就醒来了,半撑着身,在看看身边躺着的元卿,我又静静地躺下,不知不觉又睡去。 入了梦…… “不要,明舒,明舒……”还是那个少年的声音,但是这两声喊确实那么的悲痛欲绝。 像是撕心裂肺。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另少年这样撕心裂肺的呐喊着明舒的名字?梦里的镜像太缥缈,我看不真切,那个撕心裂肺少年的相貌和那个被唤明舒的模样我都无法看真切。 转眼即逝间,我方醒来…… 怔怔睦子,扭头望去我身边躺着的元卿,是他嘛?又把头转回,盯着漆黑黑的上空,我不是荧浊,那荧浊是谁?明舒又是谁?似乎听过,似乎见过,梦里却又看不清三人面容。悄悄起身下榻,穿了靴子,搭了件衣裳,便出了内室,院子里,那樱花被月光笼罩着,多了曾泛白的仙光,甚是好看,它随着风摇摆,似乎在昭告天廷它是多么的美,多么的诱人。也有些翩翩起舞的飘落了下来,我伸手去接,落在我掌心,瞧着这樱花,很熟悉,很熟悉。 “樱花……!”忽听声音又响起我耳边…… “明舒,你喜欢樱花么?” “嗯,” “那咱们种一颗……”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的可爱们,说说你们的意见吧。哪里写的不足呢? 第30章 第三十章 光阴似箭,时光飞逝,有些记忆环绕头顶,挥之不去,但又真想不起什么来,也是令我十分苦恼。 凡间度步…… 沿河溪边上而行,望路似远却又似近!忽然眼目前有大片桃花林,两岸数百十步,其中没有别的树木掺杂一起,只是周边芳草鲜艳,有美丽的花,繁多而纷乱,花开四溢,复前行了数百步,河溪水尽头,却看见了一座山,这座山似是有点悲凉,不似小河流这里花儿,树木丛生。我眼前这山面有小口,整座山像是被施了法术,仙罩覆盖,若不是我神力过强,并未看的出这是一座山,不然直走上去非将我撞晕过去不可。 我走近那山口处,从那小口进入。 初入道口,极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又复行数百步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土地平旷,也有凹起的小土丘,挨着小土丘那方屋舍一间。 那屋舍很熟悉,似乎见过!? 那屋舍东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颗不知活了多久的老藤树,度到老藤树面前,忽的白烟中走出一个灰杉衣袍老者,向我恭敬一礼道:“小神见过神帝。”我身子略一僵住,侧首看去,问:“你认得我?” 他道:“数十万年之前与神帝有缘,得见真容。” 我颇觉奇怪,为何我对这位老藤树没什么印象?老藤树又道:“近日来,司命君可好么?”元卿?他和元卿相识?我道:“尚好,”疑虑之色并未从我面上消失。 我在这荒凉山丘中那间简陋屋舍内呆坐了很久。似乎听见有少年在叫:“明舒,你看,你看。” 明舒疑问:“这是一只受伤的小麻雀?” “嗯,它还没有死,” 我从屋舍内慢吞吞走出,站在门口望去远方,又一个声音祈求着,略带了点儿孩子气道:“明舒,明舒,我能歇会儿么,有点儿累了。” 明舒似是无奈说:“看在你法术精进不少的份上,就答应你歇会儿罢。” 这声音在得到允许后,很开心道:“明舒真好。” …… “明舒,明舒,你不是说喜欢樱花么,你看,我从那山里寻了一颗野樱花小树苗,我们将它种在那边小溪流岸边吧。” 我竟不知不觉抬脚往那边的小溪流方向走去。驻足在小溪流边四处寻了几遍,却没有见到声音里说的樱花树!失望就这么悄悄溜进我心。 我乘风回了天廷,抬脚入了文案室,我没有察觉到元卿在这里。他或许有什么事情下界了吧! 叹息着,这有些记忆老是绕在脑海深处,浮浮嚷嚷,可这脑子它就是不争气,想不起来明舒是谁,而喊得那个人又是谁? 坐在桌案里面,无心的翻看着天命册,就这样无心的翻看了一炷香时辰后,起身,丢下天命册,走出文案室,四处走走停停,有一眼没一眼的瞧着这天廷,忽的,顿足,喃喃着:“要不然,问问玉帝他老人家去。”这想法一出,我便紧着簇风直接赶往玉帝的后花园去。 我知玉帝每日早晨起来,都会独自来这后花园散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果然,到了后花园,还真就见到玉帝在这里散步,陪同的是太白金星。 玉帝惊色的向我一眼,之后太白金星很识趣的退下去。待太白走后,我正预要说明我的来意,玉帝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截断,又作长叹道:“荧卿啊,朕已经知道你要问什么了。” 我大惊道:“玉帝,您知道我要问什么?” 玉帝转而瞧着我道:“你是想问明舒是不是你本人!” 我又一惊:“既然玉帝知道,那可否给个明示?” 玉帝只说了一句:“他之所以做司命全然是为了寻你。你未还的劫始终是一个人的。” 我惦着玉帝这句话游走在天廷各处,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晃晃悠悠走至一座宫府门前,抬首看去,是“命轮宫”,低低喃语着:“命轮……命轮,那不然,进去看看,兴许会有我的命轮出现呢!” 我劳驾看守的门童为我通报给太古神君,“司命府荧浊特来叨扰,请他老神务必见一见。”那门童甚是谦和,继而转身进了宫府内去,不多时那门童出来,客气道:“神君有请。”我向他点头,便踏了进宫府内去。 太古神君帮我斟了杯茶,递给我,我接过放桌子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入了正题,问:“太古老神,近日来,这命□□可有什么异样?” 太古神君皱了皱眉,掂了掂长长发白的胡须道:“这,这,我也没太注意呀!”转首向我看来,“荧浊君,您今儿个来此处,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与我?” 我也不废话,道:“这命□□上,可有出现我的么?” 太古神君眉宇之间动了下,有些为难道:“这,天机,天机呀……”就只给出天机两字来打发我。 天机不可泄露,太古神君也不敢妄下天机之事,那也没法子,只得作罢,只与太古神君寒暄几句,方起身就走,他拦住道:“荧浊君,且慢。”我驻足看去,却见他神神秘秘的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精致且好看的物件,“这个新制的物件送给你解闷!” 我伸手接过来,仔细瞧了一瞧,“很精致。”就是镜面不像镜面,倒像是个铜板面。 他向我神秘一笑,只道了句:“回去慢慢研究,便知深意!” 我不明所以的揣着这物件回了司命府去。 太古神君那神秘一笑,和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一路终究没有想出个明头。 最后,回了司命府,坐在桌牍里边,手里把玩着太古神君方才给的这个物件“八卦镜”正反镜面很普通,就如铜板一样,死寂沉沉,但镜子包边很精致,手柄是铜的,上方镶嵌着璀璨夺目的蓝色玉石,我把脸凑近看,也没有觉出哪里有什么不同之处,便放下。 在文案室度了几步,又度去门口,坐在门槛上,发了会儿呆。 在不然去找辛潼问问! 辛潼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每次见他都感觉很亲和,但就是想不起来,问问他也成。你要去问元卿,他一准不说,然后就跟你扯些没用的话题。 可这刚到辛潼殿大门外就撞见了轩飞神君正与辛潼二仙在院子中谈事情,我没听真切,既然他有事忙,那我也就不便打搅,悄悄的退出了辛潼殿。 出了辛潼殿我并没有回司命府,而是在天廷里乱逛,竟撞见了金圣母去往南天门。一想起那次在凡间看见与金圣母长相相似的女子……我便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镇子上,一酒楼,靠窗的地方,她安静的坐着,那酒楼小二,呈上来一摊老酒与几碟小菜,道了句:“客官您慢用。”金圣母抬了抬眼皮,没瞧他,只挥了挥手让他先行退下。 我觉着奇怪,这金圣母为何是男儿身装扮?到底是为了什么以男儿身装束来掩饰自己?又是什么事儿能让她如此这般装束? 我也换了张面孔,衣裳也换了,是华贵了些,长长的发丝落在背间,后脑勺用黑色发带固定了一束头发,系着蝴蝶结状。前襟两边各耷拉着两小束发丝。学着元卿文雅的状态,手中折扇一开,在我身前摇晃着。 我悠闲的走进酒楼,结账桌案里边,那正写账本的掌柜抬眼瞧来,瞬间满脸欢喜,许是因我穿着华贵,定以为我身份金贵,不敢怠慢,急忙从桌案里边绕了出来,面上堆满了令人想给他一巴掌的笑容,笑着道:“这位爷,你是吃点什么?”没见大厅内小二的身影,然后厉声喝到,“小二麻溜的,紧着伺候这位爷去二楼雅座。”听掌柜的口气小二不敢有丝毫疏忽,热情招呼着我去二楼,不容许怠慢我这个金贵之爷了。我就由着小二给领上二楼去。 我与金圣母不过隔开一张桌子坐下。装模作样的点了酒菜。小二甚是麻溜,一会儿功夫就将我要的酒菜给备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又给我斟满了一杯酒,礼声道:“爷,您请慢用。”然后恭敬的站到我身侧,这种让人服侍的既视感十分的令我不自在,我就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去吧,若我有事就唤你来。”小二也不敢与我说不字,敬弱的退了下去。 金圣母眼里,神色里,手里,甚至是脑子里都不在吃上,欠身去张望,楼下那街道上来来去去的人群。似乎是在寻什么人!我也瞧去那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令我一惊的是,我竟无意瞧见了叶儿,背后背着个竹篓子,里面好像是刚从山里挖出的草药吧。我在去瞧我对面的金圣母,只见她双目放光,那眼光全都集中在叶儿身上。神情也变的柔和了许多。这是为那般? 长平和叶儿,他俩放一块儿难免不让我起疑,怎么说也像是兄弟俩? 但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三位的劫系在了哪里?总觉的元卿知道这里头事情的关键在哪里,等回去问问元卿。 金圣母远远的跟着叶儿,这期间她还变作富商买了叶儿竹篓子里全部草药,她还同叶儿说自己会每隔一段时间来收他采摘的药材,让他不要在卖第二家,叶儿没多想也就欣然答应了她。 对叶儿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有了钱他就可以给母亲请最好的大夫看病,那时受伤住叶儿家时我同元卿就看出叶儿母亲将不久人世。 她命中有这一劫,所以我和元卿就没插手救她。只去了老君那里讨来复魂丹悄悄放进她食物里,这才让她活到了叶儿长大成人。 叶儿母亲是因为思念成疾,故而郁郁寡欢死去的,她对她相公的情念太深,以至于让我和元卿都没得法子救一救她。 这也是她的天命。 叶儿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面上漏出笑意,喃喃道:“这够给母亲请大夫了。”然后转身走了。 金圣母望着那影子直至消失才肯转而离去。 元卿方脱了靴子上榻,我佯装若无其事的问:“叶儿的天命可有什么异样么?”我瞧见他平静无波澜的面上略过一丝吃惊之色,转瞬即逝。 我确定元卿知道这其中原委,或者制造叶儿天命不在司命府显现的应该是元卿本尊!当下就被我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住了神。 良久之后,待我回神抬眼帘看去那榻边是元卿竟没在床榻前,我这思虑着,元卿去哪儿了?冷不丁从我身后传来一声音,且轻又柔。 “我能去哪儿,就在你身后站着呢!”我扭头去看,还真在我身后,且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哪儿的,但他站我身后是几个意思? 想唬我一唬? 但这小伎俩能唬的住我么? 他在我面前来回度步,然后道:“你不睡,站在这儿发什么神呢。” 那我要不要明着跟他说一说,看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打定主意后我慢慢悠悠的走去桌子边,我慢慢的坐下,然后缓慢的端了茶壶到了杯水,而这一杯并非为我自己倒的,只见元卿也慢吞吞的走来,之后坐我对面,我将茶推至他跟前,又重新拿了杯子,这才为自己倒了一杯,我并没有举杯喝下,而是放在手边。 我见元卿也是,似乎没有要端起来喝的意思。想了片刻,终是开口道:“我今儿个看见金圣母了,”说着偷偷瞄他一眼,想他听到这话的表情会不会还是那般沉静如水,果然,他表情微妙一变,却转瞬而逝,这里头定有我不知道的猫腻。我继续说:“我见她穿着古怪,就跟上去瞧个明白,却又见她去了凡间,还跟踪一个人……这个人其实你我都见过……也认识……!” 我在瞧去他面,他竟镇静的起身朝我走来,抬手拍拍我肩。“天都这晚了,该歇着了。”然后就没了下音,转而去床榻那方。我真想不清,道不明了,就只见开头那一丝微妙不可察觉的变化,之后却沉静如死水般,一点的波澜都不起。他怎这般沉得住气! 想来我想撬开他嘴,让他吐出实话,那是痴心妄想了,作罢,不想了,倘若他不想我知道,又或者他不想我涉足此事,逼他也没用。 元卿不同我讲明叶儿,长平,金圣母,这仨是什么关系,让我自己理的头都大了,也理不出个什么,独自在这硕大的天廷乱逛,长平和叶儿长的相似,司命府内没有叶儿的天命册,元卿的似相识又不识,辛潼奇怪又温柔的眼神,还有玉帝那些个敷衍之语……这种种,都让我心觉怪哉,烦扰盘旋在脑袋顶挥之不去。 暂且先不说金圣母,长平,叶儿这件事情,但我这身前一事儿,为何他都不同我说说呢! 不知不觉中身子已经在辛潼殿外站着了,我瞧去,辛潼殿的两扇大门开着,也不多想,抬腿脚就迈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的小可爱,别忘了评论哦 第32章 第三十二 庭院中,穿灰衣袍的小仙童拿着扫把扫院子里的灰尘,他听有脚步声,抬头瞧来,预要开口叫,我抬手制止他出声,他也就很识趣地,不做声地,扫他的地去了。 我直径走去辛潼寝殿内,透过镂空圆月门,我看见辛潼坐在桌子边,手里拿着木偶,发呆呢。 这就是辛潼让轩飞帮他修补的那个不敢恭维的木偶。你要说它不像个人,但也有几分像人样,现在我瞧着它却似曾相识…… 我看着辛潼手中那木偶,就有一丝疼痛钻进脑子里,他见我立在外室,慌忙将木偶藏背后,然后道:“你怎来了?” 我道:“想着有些事问问你,也就来了。没打扰到仙尊吧。”说着走进里间儿去。 辛潼面上很沉静,但嘴上却结巴道:“没,没,……你有什么事需我做的,尽管开口。” 我同他坐对面,“我也没有什么事可让你做的,就是想问下,你是不是认识我。”辛潼一愣,我就知道,我说对了,“看你这神情,我猜对了,是否?”他不语,也不敢看我,那就八九不离十了,“难道你就不同我讲一讲么?”我在看去,他却偷偷看我一眼立马又转回,神色不安,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喜色! 突然道:“明舒哥哥……” 明舒? 哥哥? 这怎……还闹出两个名称 我道:“辛潼……”这话还没说出就被他截断道:“哥哥,你真不认识了?”他将背后藏着的木偶伸到我眼前,让我看。我仔细的盯着那木偶,慢慢的接过,拿在手中道:“这,木偶……像人却又不像人,似乎有点儿印象……可……到底在哪里见过……” 辛潼道:“哥哥,这木偶是你刻的,也是你将刻好的木偶送给小潼的,你真不记得了么?” 我看一眼他,又瞅着手中木偶,道:“不记得,”看着看着,怎还觉得这木偶与谁有点儿相似,我在去瞧旁边的辛潼,怎与辛潼有点儿像?就问:“它,和你……是一个人?” “是……它就是我小时候呀。”他抓住我手说:“哥哥又知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你,你送的扇子他从不离身,你喜欢的樱花他也一直为你守着……为什么哥哥一出现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哥哥之前到底出什么事?” 他问的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无神的看了他一眼,可这脑子怎还开始疼起来了,道:“我也十分纳闷,它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从那次世族长回来后,九嶷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絮金起了叛逆之心,九嶷山差点儿没葬送他手里,在后来九嶷山稳定以后世族长说要接哥哥,司命哥哥,和荧浊哥哥回来,可我们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你们。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开始头疼起来,摇头挥去,辛潼见状关切道:“哥哥……” 我向他摆手道:“没事……”扶额间,然后道:“你能给我讲讲我身前一事么?”他见我提了要求,脸色有些为难,不用想,应该是元卿嘱咐过他,倘若我真想不起,就不要勉强我去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又或许是担心我方才听了他说的事情头疼的很,也就不想再与我说我之前的记忆,是怕我再次头疼,给疼出个什么毛病来就是他的罪过了。 我知道我在怎么逼问辛潼,辛潼都不会再同我讲了,我就这么失然的出了辛潼殿,辛潼站在殿外目送我离开,然后一直摇头。 辛潼说的那番话,一直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樱花是哥哥喜欢的,扇子也是哥哥送的……” 我这想的出神,举杯正要饮茶,方觉出,凑到唇边的杯子不对劲儿,垂下眼帘去瞧,怎是一颗石子呢!就在这时,却听到有谁轻笑了一声,我抬首瞧去,元卿站在青石玉阶哪儿笑,神情很古怪。 我身侧长平几时坐这儿了? 我想我知道我手中杯子为何变成了石头子儿了。定是长平趁我想事情想的的出神,所以将我手中杯子悄悄的拿掉换了一颗石子在我手中,捉弄我,我瞟了一眼他,语气似乎不是太高兴。“你怎又来了!” 他道:“怎的,不欢迎我来?” 我一时间顿住,忘了方才竟不觉的将对他整日里来烦元卿的不满给表现出来了。在看看元卿,他倒很受益般的享受着我这股子酸溜溜的话,“也没,就是看你成日里闲的发慌,是真不知你这……” 长平轻松地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天廷各仙都忙的脚不沾地儿,他到闲的发慌,来这司命府找热闹瞧。元卿就只站在那儿笑着,看热闹,我撇了一眼他,他当作看不见,走至柱子边,闲散的依着柱子,再不然就瞅瞅池子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就是不往我这边看一眼。 我也早猜到他就是在看我笑话。我还篇不让他看,起身说道:“长平呀,你同元卿说说话,那我就不烦扰你们了。”反正长平来司命府又不是来看我的,我站这儿横在他俩之间,总也不合,转向元卿一笑:“你俩慢慢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长平那眼神,那神情,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得看向元卿。“荧浊君,今儿怎这般古怪呀!”元卿两手一摊,作不明之举。 不烦他俩闲聊,我转而度回文案室,呈欢还是爬在樱花树下懒懒的睡觉,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幽歌今天竟没有出现在他旁边? 他俩是闹别扭了? 还是怎的了? 幽歌不在,他连个精神都没有,总趴哪儿睡懒觉,迷迷糊糊中将脑袋调转了个头,面朝我,继续睡去。 我故意喊道:“幽歌,你怎来了!” 呈欢一听幽歌俩字,双耳立马竖起,双目油亮,起身的速度那叫一个闪电般的快,预逃跑的他瞅了眼前方,确定没有幽歌的影子他才将睦子扫到我跟前,瞪了我一眼,转回原来的地方,哼一声,卧倒,就又趴在他那两只前爪,睡去。 方才见他一听幽歌这俩字,急的那叫一个鼠窜,贼快,我心笑的都快得内伤了,“你,你说你……怎么这般怕幽歌呀!”他瞅也不瞅我,继续睡,嘿,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幽歌还真来了,我道:“幽歌来了。”呈欢大概是被我方才吓唬的不敢信我了,不过这次我是真没唬他,只见幽歌直接朝他那方走去。 “少唬我,”待他看清眼前来人时,顿时傻眼了,反应慢了半拍,不过还是那般迅速的起身,窜了出去,幽歌跟在后面追。 “呈欢,你跑什么呀!” 呈欢绕着樱花树逃,幽歌绕着樱花树追赶,我坐在门槛边,看着他俩闹腾,这画面,怎觉得是一条龙在追赶一只承黄兽。 我倒给忘了他俩确实是一条龙和一只承黄兽。 哈哈,这画面真是太有趣了。 偶尔迎来呈欢恨意的眼神,我笑我的,他恨他的,我当看不见。 我都已经告诉他幽歌来了,他不信,这能怪我么,哈哈哈! “你笑什么呢!” “我笑他俩可真逗。”等我看去时,幽歌竟瞪着眼站在我跟前。我眼撇别处,覆手进了文案室。 幽歌继续追,呈欢是继续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郁闷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我见元卿手中拿着玉清瓶子,那面容却是焦急悲凉,我跟去他身侧,问:“元卿,你这是……?”元卿没有理我,直径入了正殿里,走至桌子边,然后轻轻的,生怕打碎了那宝贝般的瓶子,将玉清瓶子放上面,去那药架子上翻药丹。 我趁元卿忙着找丹药的空,便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玉清瓶子,打开塞子,往里看了一眼,咦,这不是冰蝉么? 就是上次请我去他洞府喝酒的那个老兄。我问:“他怎成这幅模样了。”妖灵损伤了点,伤的不大厉害,可救,就是元魂也有些破损迹象,才致他变回一只冰蝉。 元卿道:“他这伤势是契皇伤的。” 我大惊道:“契皇,巨冥兽的哥哥,契皇,他出现了?” 我自来天廷,大致听说过,这巨冥兽被太阴之神封印在修谷,但契皇却成功逃了。数十万年来众神都没得寻出它踪迹。冰蝉怎会撞上他了,等会儿问一问元卿是怎么回事! 元卿翻箱倒柜的什么也没找道,“你在这儿看下,我去去就回。”语毕,急转出了正殿大厅,我想他是去老君那里讨要些修复冰蝉妖灵的丹药。 一般的伤及仙灵是可以用复灵丹修复仙灵的,但像长琴那般重度伤及的仙灵用修灵丹是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只能用混元珠来修补。 这混元珠到地为何会这般厉害,其实是修炼者利用混沌之气灌注了自身所有仙灵逐渐修炼形成的。 想当年太易创神就是这样将利用混沌之气在加自身的仙灵调解,修炼成混元珠的。 我慢慢坐下,看着玉清瓶子,无辜叹息,“唉!老兄你命怎这般不好,偏偏遇上契皇。” “你这话怎说的,” 咦,他怎开口说话了?我盯去玉清瓶。 冰蝉道:“别瞅了,我又没有死,怎不能说话了。” 哦!我给忘了,他只伤了点妖灵,损了点元魂,并非不能开口说话。我问:“这满天的众神都找了他数十万年,没个结果,怎给你碰上了?” “谁知道呢,”冰蝉思索片刻道:“我想他是特意前来寻我的……见他那神情像是刚苏醒来着,因为他体内兽灵似乎很弱?” 想必这契皇是被太阴之神重伤逃了,为了不让其寻到自己,所以才找了安全的地方沉睡去,是最近才苏醒的。 隐秘之地,哪里才算的上安全且又让神仙都探不到?不多时元卿回了来,坐与我身旁,看一眼道:“你想什么,这般入神?” 这般想的入神,却被元卿打乱,我道:“你去老君那里要来复灵丹了么?” 元卿惊道:“你怎知道我去老君那里要复灵丹!” 呵,我没事闲着各仙家里转转,玩玩,唠唠嗑,这天廷众神仙家里哪儿点家底我不知道。 我帮元卿拿来了白玉碟子顺手递给他,他接过放桌子上,然后将盛有丹药的瓶口上布盖,揭掉,倒出一颗在手中,放入白玉碟里 我随口道:“你怎也撞上契皇了?” 元卿道:“我这方下界去查些事情,就撞上了冰蝉与契皇恋战,他被契皇打成重伤变回本身,我上前预要擒契皇,但被他用兽灵给震开,让他趁机逃了……” 我关切的抓住他手道:“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他笑着道:“我只被他运兽灵轻轻一震,哪儿那么容易受伤。” 我还是不放心的道:“我看看……”说着就拉他起身,伸手就要解他衣裳,突的他爬我耳旁说了一句要命的话,“你就这么着急么?”我愣神,盯着他,揣摩着,元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却笑笑了之,之后用自己的仙灵将复灵丹化成一滴水珠,又拿起手边那玉清瓶运仙法,将冰蝉给提出玉清瓶来。 只见冰蝉被一团浅金色的仙灵团团包裹着,慢慢落在白玉碟中。冰蝉躲在元卿的仙灵中心倒是一副安然的姿态,似乎是很享受这金贵般的待遇。 我撇了一眼,用心念术说道:“老兄,适当点儿得了,啊!” 冰蝉那两只清透的眼珠子只一略而过。用心念术回我道:“被灵华君难得一次的紧张,这般金贵的待遇我当然得多享受享受了。” “嘿!你……”我撇开他,瞟向元卿,只见他面色捎带了点喜色,眼角与嘴角边带着一抹微笑,也不知道他高兴什么的,用心念术回冰蝉老兄,“元卿身有伤,他在这般将仙灵抽出……你想他死呀你,”冰蝉好像被我这番话给说愣住,片刻才反应回来,挣扎着逃脱元卿仙灵的庇护,奈何元卿早已将他困的死死的,他动弹不得。 用心念术吼我道:“你愣着干什么,快阻止他,让他收手呀!” 我不是愣住了,也不是不去阻止,是因为我在怎么去阻止他,都已为时晚矣,阻止不了,倘若让他半途收手,他会被自己的仙灵反噬重伤,可他不收手也会命悬一线,就算半途可以收手不伤及性命,元卿也不会这么做,他是司命嘛,心里装着万物生息,本不该命陨的生命他会尽他所能救治。若该走的他不会拦着,但有时,也是会看情况而定地。 我见元卿脸色有些泛白,想必撑不了多久,无奈摇头,起身走至他身侧,抬手运气一番,手慢慢靠近元卿背,轻按在他背,将我仙灵推进他体内。 唉,总是做一些让我担心的事情! 复灵丹被冰蝉全数吸附体内,之后他被元卿用仙术裹起来,放回玉清瓶里,让他静养,在元卿即将晕倒时我扶住他,紧张道:“能让我少担点儿心,可行!”与他说着,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体内仙灵聚集在右手之中轻轻推进他体内去。 元卿似痛非痛,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我又没什么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能不紧张么,你若在像第一次那般晕过去,不醒人事,那麻烦可就大了。”仙灵输给他之后,我扶他去软锦榻那边,他躺下,我为他盖好锦被,就坐在榻边守着他睡去。 他醒来时我又去给他做了点儿吃的,他还不留情面的说:“这菜,怎这般难吃,”我撇着他,心道“我就这水平,你爱吃不吃,”嘴上却是另一番话:“我努力做的合你口味,还不好么。”只见他是一脸受用的看着我道:“你这做饭的水平怕是提不上去了吧!” 撇一眼递给他,我不信,拿起筷子伸去那盘青菜,去夹了一筷子青菜,一尝,不就是咸了点么,其他也并没有元卿说的那么难吃呀!我瞧去他,他却在偷笑我。我慢慢将筷子放下,作难受道:“元卿呀,我觉的我伺候不起你了,” 元卿故意问道:“为何这样说!” 我道:“琢磨不透你整日都在想什么,要不你在换个合你心意的神仙来伺候着……?”我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要凉一凉他,谁叫他又损我来着。 元卿作无奈状,道:“不能换哪,要能换我早就换了。还能等你开口么!” 嘿,他这话听怎么还是有点损我的意思。 其实我才学着做饭,把握不好量,将盐放多了,饭过后,我去沏了一壶清茶,给他到了一杯,递给他,让他润润口,免得他被渴死。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留下评论呗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他要去文案室查阅天命册,被我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我说:“你还是歇着吧,为冰蝉输送了那么多仙灵,身体哪能再去操心别的事情。” 元卿突然道:“荧浊君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他人了!” 心道:“你这不废话么,整日的闹出点儿让人揪心的事来,想视而不见也不可能呀! 元卿瞧着我道:“……,是这样呀!” “……?”我还是不要心想了,不知道他何时变的这般本事了,竟越来越能读懂我心思。覆手就走。 一次,两次的为给冰蝉喂食复灵丹,每日早晚各一次,这样下来要八次冰蝉体内的妖灵方能复原,才能得以重新化人。 元卿已经消耗了太多仙灵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拦道:“还是让我来吧,你别在给整出什么事来了。”将他手中丹药瓶抽离,拿在自己手中,元卿看着我道:“你行么?”我道:“废话,我比你仙灵高了去了,在者说了我身不负伤,怎不行。”元卿很听话般的站到一边悠闲的看着我怎么救冰蝉。 这几次三番的下来,却也消耗了我不少仙灵,关键是他能化人来了,脆弱的瘫在桌子边,元卿忙上前扶起他,我在边上帮忙,元卿说:“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仙灵是给他复原了,他也重新化人了,元卿却把我赶了出内室,说冰蝉身体很脆弱,我太粗心,不放心我,他要亲自照顾。说实话我确实够粗心的,要我像女子一般心细的照顾冰蝉,我觉得我是真做不来。 什么也没有说,就乖乖的离开内室,找地方住。 这冰蝉一来,我睡的地儿就让给他用了,长平一看也只摇头,突然来了一句,“你没戏了。” 我损了他一句,“没事,咱俩同病相怜。” 他瞟一眼道:“谁跟你同病相怜了,我虽然喜欢灵华君,但那也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就不同了,这冰蝉一来,灵华君就将你赶出来了,你说,这灵华君总是有同情弱者的心里,倘若这只冰蝉利用灵华君的同情一直与他相处,难保他不会趁虚而入,得到元卿的倾心。” 我心一紧,“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长平凑进我,“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被元卿禁止靠近那只冰蝉……”我点头,他又道:“这就对了,说不准冰蝉很快就能捂热灵华君的芳心。” 听长平这般分析,冰蝉还与元卿共处一室,我更是心不安,但我始终相信,元卿做什么事都是有他的道理,绝不会单单与冰蝉相处一段时间就会转而对他……! 话说我这想法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 驻足在内室外,又度步至樱花树下,到底是进去看看情况呢,还是装作视而不见呢! 窗户纸上投影出元卿与冰蝉的身影,元卿扶着冰蝉,窗户纸上的影子越来越小,他们应该是就寝去了。 我手一挥,樱花树下落定一桌酒菜来,走上前去,撩衣坐下,我正伸手拿酒壶,倒酒给自己喝呈欢不出声的窜了出来,坐下,我玩笑道:“幽歌被你气走了!” 幽歌不回南海水府,偶尔也会住在司命府上,但,并不常住。 呈欢很没趣道:“她走不走关我何事?” 呦,这孩子…… 当我睦子转回手上时发现呈欢夺了我手中酒壶,丝毫不客气的为他自己倒了一杯酒,放下酒壶,嘿,从我手里拿走的竟不还到我手里。我方伸手去拿酒壶给自己倒酒,刚碰到酒壶边就被呈欢一把抓住酒壶把子给领走了。 “这酒不错呀!”对着酒壶嘴,开喝。 眼看我的酒就快要被他莫名其妙的给咕噜咕噜喝完,“你别光顾着自己喝,给我留点儿,成么?”等我从他手里夺回酒壶时,一掂,很轻,我知道这酒被他喝光了。将酒壶慢慢放桌上面,不悦道:“你说你怎就不给我留点儿。” “呵,你俩,这是干什么呢?”听声音,扭头望去,见是元卿,他不是同冰蝉睡去了么,怎又出来,做甚? 只见他迈出步子走来,停在桌子边,拿在手中的折扇被他轻而快速拉开,“你怎这样看我!” 我道:“我哪样看你了!” 元卿直盯着我嗤笑,呈欢迷迷糊糊,抬首道:“你,你,你俩聊,我,睡,”话未落便趴桌子上沉沉睡去。 一壶酒就将他给干倒了。 不能喝,就别瞎逞能,还将我的好酒给喝的一点儿都不剩。 元卿已经将手中的酒壶放桌子上,拿了杯子给我倒上,递给我,我怔住,看着他:“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冰蝉现在是脆弱之躯,就随口问了一句。 元卿道:“那是自然……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我就回了。” 语落,转身既走,他什么意思? 就只出来看一眼的么? 我看着那屋内的灯光灭了,将睦子转回,拿起酒就喝。  天大亮,就听到幽歌呈欢这俩冤家吵闹不停。 “呈欢,你尝尝,这糕点好吃不,”呈欢撇过头去,就是不吃,幽歌非要让他吃,没想到幽歌使诈将他定住,然后掰过他脑袋,“你要是不吃的话,小心我会亲你哦!”呈欢的俩眼珠子顿时瞪的都快凸出来了,“你是吃呢,还是不吃呢,”呈欢立马乖乖的眨眨眼,幽歌见状高兴道:“当真么?”呈欢在一次使劲儿的眨眨眼珠子。他可不想被幽歌亲一口,不然,怕自己活不了了。幽歌拿着桂花糕,送进他嘴里,他咬下一小口,幽歌问:“好吃么?”呈欢嘴里咀嚼着,眼珠子眨巴着。“你知道么,这可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别人还没有这福气吃呢,你看我对你多好。”呈欢只瞪着眼珠子看着她,这福气他可是千百个不愿意的。 可惜他身体不能动,脑袋也不能动,不然早逃了,还用在这儿听她废话一堆么! “呈欢,你娶我吧!”冷不丁的听到幽歌这样直白的表白,呈欢傻眼了,咀嚼的动作停滞,嘴里的糕点碎渣往外掉,就连我都跟着傻了,身子定在那里。“高兴傻了么!” 大清早的就这样秀恩爱,不怕天打雷劈呀!都快把我牙酸掉了,扭头就走。 “荧浊君?”她从樱花树上窜下来。 我刚转身,脚抬起。又落下:“怎了?” 幽歌很不知趣的说道:“你怎睡在这外头来了呀!” 我道:“我……我睡外头怎了,我乐意我就睡外头了。” “不会是被谁给挤兑出来,没地方睡,才睡这儿的吧!” 嘿嘿!你不说实话没谁当你是哑巴。我看见呈欢趁幽歌与我闲聊时趁机会逃了,我喊道:“呈欢,你跑什么呀!” 幽歌一听扭头去看,樱花树上呈欢人早跑没影了,她追了出去。 我看着他俩消失的方向,方才幽歌同我说话时,暗地里我将呈欢的定身术给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要不要换一个呢?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元卿扶他坐在亭子内那凳子上,还为他拿了果盘子里的果子递给他,因着冰蝉手上使不出力气,手没有伸出去,元卿一笑,“看我这脑子,都忘了,你现在体力还未复原。”亲自喂他吃果子。 这待遇我也享受过一次,还是那次为元卿挡了一剑才有的待遇。现下这冰蝉恐怕得被这般待遇伺候好几天呢。他倒是可以享受这金贵的待遇,可就苦了我了,吃饭也是随便吃点儿,睡觉的地方也是凑合地。 “呵,元卿亲自下厨,这倒是第一次见,想来是因为冰蝉吧!”看着一桌子可口的菜肴,直叫我流口水。 元卿“你想吃就直说吧,拐别处做甚。” 饭菜备好之后,元卿端了碗,盛了一碗炖好的灵参汤,拿着小勺子走去,锦榻边。 我早已将凳子给他放锦榻边上,元卿回了头,嘴角一抹微笑,勾勒出一朵雅致清莲。我看着元卿亲自喂汤给冰蝉喝,怕他烫着,放唇边吹吹,待差不多不烫了,就喂给他。 我的度量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大了,看着这情景竟没有一点儿生气……! 元卿忙着照顾冰蝉,我闲着无事,就拉辛潼一起作作画,谈谈诗,论论词,再不然去文案室看看天命册,实在闲着无聊,也就同轩飞和辛潼一起去围观长平和宫陈大帝斗棋局,反正我是对下棋一窍不通,看辛潼那表情,我想他对下棋应该也是一窍不通地,轩飞懂点儿,但,道行太低,帮不上忙,干替长平着急。 轩飞着急,我和辛潼看着也是一脸着急。 长平越下,似乎越摸不清自己走的路子,总是掉进宫陈下的套路里,出不来,看他脸色急的都快出汗了,在看看宫陈,却是一副安于泰然,所有的进路,后路都在他掌控之中,似乎输赢之在他一颗棋子之间。 忽然,元卿心念传道:“莫要急躁,越想赢,心就越浮躁,越不安,你的棋路便会暴露无意,放轻松,心平气和的看待每一步棋子。” 长平自是听到了,脸色焦急之状转为平静,我也听到了,撇头向身旁的元卿看去。 棋局开始慢慢转变,宫陈应该被处于下风了。长平面上很安静,似乎输赢他根本不在乎,也许是看淡了,最后一子落下,宫陈笑着将手中棋子放下,起身道:“长平呀,你这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长平自当在宫陈大帝面前骄傲了一次,“那是自然,有一位好老师在旁侧观战,我又怎敢掉以轻心。” “哦,”宫陈转而向元卿,“灵华君的棋艺在天廷当真数得上居一了。” 元卿谦色,礼道:“不敢,不敢,宫陈兄的棋艺在天廷才是数得上第一呢。” 宫陈大帝道:“哎,灵华君不必谦虚了。” 这二位神仙还客套上了。 我同元卿前头走着,轩飞,辛潼,长平,宫陈身后跟着。 长平和宫陈讨教棋艺,轩飞有一句没一句的同辛潼说着,我舔着脸问:“冰蝉的伤,可好了么!” 元卿道:“他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体力。”忽然问我:“与辛潼在一起,可有想起什么?” 为什么我和辛潼在一起,就一定要想起什么来呢?“唉!我说元卿呀,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拐来拐去的了。” 元卿哼笑一声,默默不语,扇子一开,又在他身前晃着。 宫陈道:“长平呀,你这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我怕是在也赢不过你了。” 长平谦虚道:“宫陈叔叔您太过奖了,您的棋局那才叫一个高深莫测。倘若不是灵华君在一旁提点,我都差点掉进去,出不来了。” 要说长平能赢了这天廷数一数二的高手宫陈一局,那是全仰仗元卿坐后盾。 我虽然不懂下棋,但看宫陈下棋的套路深不可测,水太深。要是换做元卿与宫陈对棋,我觉得两者平局居多。 冰蝉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他站在院子中,元卿不在他身侧,我走进他,“身子可好些了?” 冰蝉故意作虚弱道:“唉,还得几天回复。”我只笑着,并未在说。突然他来了一招,作晕状。 顺势倒元卿怀里去。 元卿扶住他,“身子还没有好,就别出屋子了,”然后就抱起“虚弱”的他回了内室。 我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傻楞住了,这冰蝉心眼贼多,元卿居然,抱,抱起他…… 这两天元卿与冰蝉似乎亲密过甚了,我竟见惯不惯,不去理会。实则内心似热锅里的蚂蚁,被煎熬的上蹿下跳。 冰蝉见我什么也没有闹腾出来,似乎是熬不住了,平静的道:“我跟你说实话吧,灵华君只是和我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要你紧张,亲口承认罢了,哎……看来他没有失败,也没有赢你。” 听他一说,内心唏嘘不已,道:“我一直相信元卿,所以他拒绝我接近你,我并没有跟他无理取闹。” 这元卿也太会玩儿了,我差点儿没绷住,找这家伙,将元卿拱手让给他。倘若元卿在与冰蝉相处下去,我怕我真会将元卿托付给冰蝉照看。 总觉得我不适合待在元卿身侧,更适合待在元卿身边的就数冰蝉了,他的痴情,他的默默相守,都只站在元卿的角度看待的,而我就不同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缺失一部分记忆的缘故,让我无法一直守在元卿跟前的吧。 我想去看看元卿,与他分开几日不见,十分想念,走至房门前脚步沉重,却又驻了足,想,元卿已经睡下了,这样进去不会打扰到他? 抬首间方发现屋内烛灯一直明着,抬脚轻轻走进屋门边,又轻轻推开两扇门,却见冰蝉正附身靠近元卿的睡容。 他要干什么? 他在听到我极为轻的脚步声,扭头望来,看来我惊扰了他的好事。 其实我早已看穿冰蝉的伤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直在装,我才发现这只冰蝉一直惦记着元卿!原来他的目的并不在伤,只在元卿。 这小子……! 冰蝉并未觉得我发现了他内心的秘密而感觉尴尬,也并未觉得自己方才要做的事情被我看个正着会让他很不自在。没有一丝表情浮现在面容上。 他只默默无声的从我身边略过。 我将睦子转回,望着熟睡的元卿,轻声走进锦榻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感慨着:“元卿呀,你知不知道,方才冰蝉差点就亲了你……” 惦记元卿的人太多,我也无奈的很。不知道元卿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冰蝉对他自己起了贼心…… 两日过后,冰蝉老弟不辞而别了,连一张书信都没有留下,但见元卿,他却不以为然。笑着看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冰蝉临走前跟我说了一句至真至情且要命的话:“我喜欢灵华,但更愿意成全他的心思。”我自叹不如。 元卿坐与我对面,晃着扇子,道:“怎的,是舍不得了!” 嘿,他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走了我更高兴,不然整日看着元卿和他出双入对的,别人还以为他俩是司命府里的司命呢,都快将我的存在给忘了。 冰蝉对元卿的心思,想必元卿一早就知道的,却和他故意演戏给我看,差点儿就让我当真上当了。我的小心思有些不高兴,被他看出,一直笑我,我一看他,他转而走了,应该是去勘察天命册。 我手里拿着果子,立在廊道上,正啃的起劲儿,远远地就看见金圣母与元卿站在院子中,像是在谈什么事,金圣母轻易不来一趟司命府,今儿个来,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与元卿说。我走进他们,挪到柱子后。 金圣母道:“我知道因我一己之私而害的他……这两日来,我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他的?” 元卿道:“他……!”还没等元卿说出是谁呢,可就被他发现了躲在柱子后头的我,“荧浊君,你躲哪儿做甚?” 我尴笑着从柱子后头走出来,“方才听到你与金圣母谈话,不想打扰,也就站在哪儿了。”他发现的可真是时候,我还一句都没有听到他们谈的什么内容就被他给叫出来了。 金圣母面色平常道:“看来二位是有要事详谈,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预要叫住她,她转而疾走,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我道:“金圣母今个来是为了长平的事情么!”我大概能猜到他二人详谈的内容。只不过元卿不想与我提一提,我也就很识趣的将话题转到别处。 元卿道:“并非是这个……” 他虽然说不是因为长平,但也没有说因为什么。 金圣母从出司命府我就一直注意着她,总觉的她和元卿瞒着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几次三番的问,元卿都闭口不言,实在被问的烦了,他也只是笑笑而过。 我都注意了她一天,她也没有所行动。 正当我要放弃时,她竟偷偷的去了南天门,我也就跟了上去。 金圣母在天廷像来都不插手凡间,可她这几次三番的下界,难道玉帝就没有所察觉么! 我刚跟出南天门,元卿就跟上来了,他好像是故意将我拉走,同我下凡乱逛,为得就是要我忘记那些在他看来是乱七八糟的问题。 元卿合起折扇道:“这凡间有很多美食,你想吃什么?” 我眼瞅着街边摊贩道:“只要不让我掏银子,吃什么都无所谓。” 元卿坏笑着道:“今天有西北风,你可愿吃!” 嘿!我损回一句:“这西北风是个好东西,那就留给你吧。” 街边摊位卖糕点的,我驻足,摊主很热心的为我介绍他这糕点纯食材,纯手中制作的,味道一级棒,他说的天花乱坠,然后拿了一个递给我,我接过,小咬了一口,嘻,味道还真不错,“这个好吃,”卖糕点的小贩又给我包了一小袋递给我。然后就是元卿付钱。 元卿道:“你是几辈子没吃过食物了?” 我吃着手里的豌豆糕,说道:“本来就是嘛,”我指着挨边摊位上面的莲蓉包子。“这个我也要。还有那个,那个……” 元卿道:“好,好,都给你买了,可好。”扇子被他轻轻合上,“你可真是个吃货。” “难得不因为公事而下凡一趟,我当然得吃饱喝足,逛够它了。” 突然我被一个小孩童撞了下,站在我身侧的元卿顺手扶住我背,听到前面洪亮的声音道:“你给我站住,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东西,啊!” 我转眼瞧去,是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身上衣裳破破烂烂,挤进人群里。我伸手拦住那追赶娃娃的小商贩。“他拿了你东西,钱我来付,” 那小商贩直看着我,元卿将钱袋递给我,我从里面拿出碎银子给他,他接过银子,不放心的就着嘴,咬了一口,我道:“这是真的。”他确定银子是真的,冲我一笑,转身就走了。 街道边上,石阶旁…… “阿母,阿母,你看,你看,我讨来的馒头,”他小手脏脏的,拿着馒头伸到那半依靠在墙面的妇人,晃着妇人的身体,“阿母,你看咱有吃的了,快醒醒呀。”妇人好像是饿晕过去了。小孩儿还在摇晃着她身体,企图这样做就能唤醒昏死过去的阿母。 我同元卿走上前,元卿要出手我没让,他知我意思,就同那孩子聊天,分散他注意力,“小朋友,你家是哪里?怎会流落到此处?” 小孩童道:“我家乡闹灾荒,一路跟随阿母乞讨来这里的。” “我这儿有些银子,你拿去……”元卿脸色凝重,从前襟衣襟内掏出钱袋,将它塞进小孩童手中。我眼瞅,见四下没人,就用仙术将妇人救醒。妇人眼皮动了动,我便收手。 小孩童楞神,他本不想无辜要别人给的银子,道:“哥哥……” 妇人努力睁开眼睛看来,“你……?”用疑惑的面色瞧着我。 我道:“你孩子买了馒头来,见你睡着了,他急了,差点没哭出来。” 元卿向我瞅来:“你看,你阿母这不是醒了么!” 小孩儿转身扑进妇人怀里,略带着哭腔道:“阿母,阿母,你可算醒了……” 我起身同元卿一道走去人群里。 她们远远的望着消失在人群里的我和元卿。 我希望这俩母子以后得日子能好些。 “这万物都是有天命的,别瞎想了。”元卿站住脚,抬头瞧去,身前是一家古旧的酒楼,一股香气从酒楼后院扑鼻而来。“进去瞧瞧去。” 我道:“进去瞧瞧!。” 我同他走进酒楼,酒楼的小二见状,忙扔下手中的活,屁颠屁颠的从那边酒桌绕过来。殷勤道:“公子,楼上有雅间……” 元卿道:“那就楼上坐吧,” 收起扇子又同他一起被小二领去了二楼一间雅香房。 酒菜上齐全后,我吩咐小二,待我们吃过饭之后再送两桶热水来。 元卿盯着我看,我想他是想笑我,“今儿就不回了,就在这儿睡。” 我以为他吃完饭就回呢,想着待他洗漱过后就让他回地,我也好办我的事情,没想到他就给来了这么一句,不回了,要在这儿过夜!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元卿将扇子搁在桌子上,拿酒壶为我填酒,我截道:“我来吧。”将他手中杯子和酒壶拿过来,倒满一杯递给元卿,又拿了杯子,这才为自己倒了一杯。 外面的天也黑了,今儿个没有月亮,就连星星也没有,乌呀呀,一片一片的黑云盘旋在上空,似乎是要下雨。 没多大功夫这雨便从天上向下掉…… “下雨了!”元卿起身瞧去,漫步至窗台前,我站在他身边,望着外面,果然,起先小雨啪嗒啪嗒的下着,中间还夹着闪电雷声,呼隆隆几声之后转为倾盆大雨 路上的行人,摊贩急着收拾东西,,都往各自家赶。 元卿手中扇子向我肩敲了下,道:“别看了,吃饭……” 本来是想在酒楼用过晚饭元卿应该就直接回去了,可这天儿像是故意的,偏是下起了倾盆大雨,忘了问小二多备一间房了,我让元卿洗洗睡去,我站在窗户边,往外看。 “这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楞在窗户边做甚?” “你怎醒了……” “元卿应该是听到雨还在下,问:“雨还在下呀?” 我嗯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元卿道:“它停不停雨,也碍不着你回去呀,” 我道:“是碍不着,顶多淋雨呗。”我凑首道:“要不咱这就回!” “大半夜地你不睡觉,说什么梦话呀!”元卿覆手走来。 我本就没想着回去,也就那么一说,金圣母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他不同我说,我就只能在暗地里注意一下金圣母。 我去给他拿了件外套来,披在他身。“别再给冻着了!” 元卿痴笑的盯着我道:“你见神仙几时生过病的。” “神仙是不大容易生病,只是你这身上的伤……难免不叫人担心。” 一大早的就不见元卿,不知道他溜去哪里了,“金圣母,这是……?”她从天廷下凡就一直没见她露过面,今儿却见她轻纱蒙上面容,手中握有长剑,握紧长剑的手,骨节泛白,提剑出手,就在此时,另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挥剑一挡,挡开那贼人的大刀。左手拦住少年的腰,少年的头靠在蒙面人的肩上。那少年小腿肚处好像是被毒蛇咬伤,中了毒。 蒙面人也顾不得看他一眼,拿着长剑的右手与另一波围攻上来的贼人打斗,只听得兵器交错,乒乓作响。 看那蒙面人的打法,是有心放他们一命,只将他们一个个撂倒,以为这样做他们便会收手,蒙面人这样做,只会让他们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这蒙面人的功夫也不过如此。从地上翻身,一跃而起就又新攻上前去。 蒙面人只摇头,最后将他们逐个打晕过去。领头的贼人见自己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但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流血之类的,心颇为奇怪,心头一想,大惊失色,以为蒙面人是妖,吓的立马调转头,撒开腿就跑。 自始至终他们都是背对着我,我没有看清那少年是什么模样,可见这蒙面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那些贼人晕过去的晕过去,吓跑的吓跑,这才腾出空将清晰的眼目转向身边人,足下轻轻一点,二人便飞去上空,瞬间即逝。 我想此人功夫肯定极高。 蒙着面纱的金圣母将手中的长剑收起,转身就走。 我在长安城街上度步,忽然,左侧,一个小孩子说道:“大娘,你给的太多了,”我瞧去,那孩子将手中多余的馒头又重新塞回卖馒头大娘手里。转身就跑去人群中不见了踪迹。 这画面似乎相识……! 我跟着那乞丐孩子,一直跟到一处胡同口,见他尊下身去,馒头被他一份两半,他将令一半馒头喂给眼前的流浪狗。 摸摸流浪狗的脑袋,和声道:“乖,吃吧。”然后坐在地上吃着手里的一半馒头。 这镜像怎么这样熟悉? 我回司命府的时候没见着元卿回来,我想他或许有什么事给半住了! 咦,我从太古神君那里踹回的八卦镜哪里去了,在文案室内找了半天没有找见?我记得我明明是放在桌案上面的呀!这时元卿进了来,我上前去问:“元卿,你有没有留意到我放桌案上那面铜板镜子?” 元卿道:“铜板镜子……?” “是呀,我从太古那里揣回来的一面镜子。太古说它可神奇着呢!”我转脸向他,“元卿,你……”怎感觉今儿个他很奇怪。 “哦,应该有留意到的,”元卿作样细思片刻,“哦,兴许是我打扫屋子,觉得它无用,就将它给扔了。” 我惊道:“扔了……” 元卿道:“怎了,它很重要么?” “不,也不是很重要,扔就扔了吧,也没有可重要的。”慢慢悠悠的度步出了文案室。这是元卿打扫屋子扔掉的八卦镜么!“长平……” 闻声,他转身道:“荧浊君呀,你看我捡到一面铜板镜子,”说着将铜板镜子伸到我面前,我仔细的看了眼,这确实是从太古哪里踹回来的铜板镜子! “我瞧了半天,也没有觉的哪里奇特,应该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铜板镜子。不过这做工精致到是很少见,踹回去给舅母。” “哎,哎,”我挡身拦下他,“这镜子可否借我一看。” 长平好奇道:“您认得这宝贝?” “兴许我认得呢!”他递给我,我拿着它,装模作样的端详了许久,大惊道:“这不是我前两天从太古哪里揣回的八卦镜么,怎跑这个地方了,我说我将司命府翻了个底朝天都寻不到它!” “荧浊君,这……真是你丢的物件儿?”长平显然不怎么相信。 我道:“元卿说他收拾屋子时当废物扔了……”我看着他,“若你想要,我给你留着,反正我对这八卦镜没兴趣,只是得用它去证明一些事情。” 长平本来就没想着要,“荧浊君,你要有用就拿去吧,不必再留给我了。” 夜里,我做在桌子边,手里拿着八卦镜,左右让下,反正都看了,还是没有瞧出着八卦镜有什么奇象出现,元卿晃着折扇从外头进了来。 “呵,你找到了?” 我放下八卦镜道:“嗯,差点被长平捡走。” 元卿坐下道:“长平?”元卿自是看着,一下一下敲击桌子的我,不明道:“他在哪里捡到的?” 我不明白元卿为何这样问我,他自己扔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么!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八卦镜中的前世  这八卦镜还是那样一点儿异动都没有,放下八卦镜,绕出桌案就向外走去。 在院子里站了有小半刻,就又度回文案室里,绕进桌案里边,坐下,随手拿了一本天命册看,无聊的翻看着,又无意瞄了一眼手边那八卦镜,它竟有了异动,我凑头看去。那镜面如同河水一般清晰,出现一个人影,看不清,像是在悬崖上,被冥兽围攻,身受重伤后,不敌冥兽,便被它一把掀翻至悬崖下去。还好黑衣少年命大,掉下悬崖下的河里,顺着河流漂到了一座山,东边河岸处。 素衣少年见灶台前那木桶里没了水,便领着木桶出了灶台棚子,前往东边那河流去,他是神族遗留下来的一脉血肉之躯“元卿”,史族长将他安排到这座无人且又荒凉的土丘内,每日给他安排有课程。就是修炼法术,待他修炼至最高境界,便将他领回神族,接任司命要职。 司命顾名思义就是掌管天地万物生息。他背负的责任越大,身体就越不得有任何闪失。 可这位少年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也并不喜修炼之法,但为了天地万物生息,他却听从史族长一话,一个人困在这座荒芜土丘独自修行。 偶尔会有人来看他,或者是史族长,来检验他修行,或者别人代替史族长来检验,那个代替之人便是史族长的孙子将来的族长“荧浊”。  因为族长爷爷有要事在身,荧浊便又一次代替爷爷来荒凉之丘看望元卿。在他推开门时屋内不见元卿,转而出了屋子去其他地方寻找,在去往东边河岸那方时,却见元卿小小身影背着一个黑衣少年,他远远观察那黑衣人死寂沉沉没有一点儿生息,是个死人? 元卿离他越来越近,他道:“你背着个死人坐甚?” 元卿道:“他不是死人,他还活着,”荧浊不相信,身手朝向那黑衣少年鼻息探去道:“都没有呼吸了,怎会活着?”元卿向他道:“你忘了嘛,我是司命,能感应到生命的生息呀!”荧浊却是是忘了这一点。 那黑衣少年虽说没有呼吸,原因是魂魄破裂,但尚可修复,还是能救活的,故此,元卿能感应到他还有生息尚存。 荧浊道:“我背他吧!”元卿摆了下手,“不用,我自己来。”身后的荧浊看着元卿将那黑衣少年一步一步背去屋子那方。 没有生息的人就如同死猪一样重,全部重量都压在元卿一人身上去。但,元卿并不觉的重,这重量对与修行的元卿来说还是能接受。 元卿喊道:“荧浊你去烧些热水来。”荧浊出去后,元卿开始将那少年血迹斑斑的衣裳脱掉,看到少年全身都是伤痕,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好地方,荧浊搬了把凳子在床边,又把热水端到凳子上,放着。他想帮忙,但苦于不知要怎么帮元卿,就退到一旁去站着。 元卿湿了布今,然后轻轻拧了两下,将少年脸面的血迹擦干净,方看清这少年面部轮廓,多么清颜可俊的少年,怎会受这样重的伤?几乎是丧命!元卿不由得唉叹一声。 听闻,荧浊上前一步,问:“怎了?”元卿没有答他,继续认真,轻柔的帮少年把身子上的血迹擦掉,荧浊又退回原位站住,看着他。 但他地双目却是被那受伤的少年俊秀的轮廓吸引了注意力。少年与元卿颜值不相上下,但他有他特立独行的气质在。怎能不叫荧浊多看一眼。 元卿为了救活他,将自己的嘴亲向他唇间,在把自己的气渡进他体内,之后手握住受伤少年的手,把自己的魂魄强行提出自身,在灌入少年体内,在用法术使施在少年全身,把自己的魂魄与他魂魄炼化,最后元卿魂魄与他魂魄炼化一体,少年身体逐渐适应这新魂魄,手动了动。 荧浊指着床榻上的少年,尖叫道:“他动了,他动了。”闻声,元卿看向那少年,他面容也动了下,似乎是疼的抽动了一下,元卿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自己本身多出的那一魂一魄与少年破裂魂魄被自己炼化之后,少年身体竟逐渐适应了这新魂魄。 须臾,那少年动了动眼皮,努力睁开睦子,元卿道:“他真地活过来了!真的活了!”荧浊上前去,也很开心,这少年竟被元卿救活了,想来,元卿的法术竟已经修炼到一种至纯高界了。 少年醒来却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容就问:“我是不是死了?” 元卿笑了道:“没有,你还活着。”少年动了动身体想起来,因着浑身是伤,起身时扯痛了身上的伤,故而面部抽动了下,元卿忙安抚道:“你全身都是伤,别乱动,躺回去歇着。”他为少年盖好被子道:“想必你也饿了,我去做饭给你吃罢。”元卿方转身,荧浊已经出去了,想必是去做饭了。  少年觉得浑身的伤也好的差不多,躺在床上有些日子,也该下地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站在屋子东边那一条河岸边,一颗大柳树下,晃动着一把折扇,衣裳穿在他身,极为的不合,因为那衣裳穿他身上是小了点儿,那极为不合的衣裳本是元卿的,因着少年的衣裳血迹斑斑,破破烂烂,就给他换了,但是又没有合他身的衣裳,也就拿自己衣裳先让他对付着穿!他已经跟荧浊说了,待他从族里回来,帮忙拿两件合少年身体的衣裳来。 少年背着面,身后浅装素衣少年走去他身边,也是背着面道:“你伤还没有好,怎跑这里吹风呢!” 少年收起折扇道:“无妨,”他笑一笑又道:“谢小兄弟救命之恩,在下也没什么可赠的,这折扇是我贴身之物,就当作谢礼,送你吧。” 浅装素衣少年连忙推辞道:“我救你,并非为了谢礼。你还是收回吧。” 拿着折扇的少年说:“我不想欠人恩情。”说罢将折扇塞进浅装素衣少年手中道:“你就收下吧,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欠你什么。”浅装素衣少年怔了怔,也就收下他赠的折扇。 浅装少年望着远处的天边,道:“我叫元卿,你呢!”笑着看他。 少年道:“你叫我小舒吧。” 留下养伤这期间,少年总会教他一些修行法术,元卿也很乐意至极,并且还有点儿喜欢这少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八卦镜中的前世 荧浊则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练功,做饭烧水就成了他分内之事。 少年依靠在一颗千年藤树下眯眼睡去,元卿隐身走进他,尊下身,另一只手撑着藤树,而面容与少年只一层纱的距离,停住,他呼出的气息与少年呼出的气息交错一起,他似乎是想亲吻这个少年,与之前不同的是,那次是救他才亲吻渡气给少年,现在是因为和少年相处下来,为他动了情念? 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强者怜惜弱者的表现呢! 轻轻亲在了少年的唇间,少年感觉有软软的,温温的什么贴在自己唇间,动了动眼皮,元卿急忙抽身,转去藤树后,少年朦胧睁开清凉双目,怔住片刻,抬手摸了把自己嘴唇,并没有什么? 远远站在一方的荧浊一直都看着元卿与少年那方向,他想,他明白了什么! 少年转而向荧浊那方望去,荧浊躲闪着目光。少年不知他叫什么名字,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伸手招呼他:“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我么?” 荧浊愣住,迈着僵硬步子,向着少年走去,结结巴巴说着:“我,叫荧浊……” 少年问:“你方才有没有看见什么?” 荧浊心慌道:“没,没有看见什么。” 少年看见自己身上有一片从树上落下地树叶,“也许是树叶……” 隐身在树后的元卿早已回了屋子里。 “族长爷爷……!”元卿尖叫。 族长吃惊望他,“元卿,你怎么这般冒失……!” “没有,我在很认真的修炼呢。” 少年与荧浊听到元卿尖叫,便跑去屋子。 少年从进屋就被族长爷爷一直盯着。 “你是太易创神之后?”族长眉心一皱,这眼前少年颇有太易的气质。故此才有这一问。 元卿颇为震惊地说:“太易创神?那不就是创始神之首?” 少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相传自混沌初开,太易创神利用混沌修炼成混元珠,盘古自开天地之后,天下各种妖魔,邪兽,横扫天地,太易便用混元珠以一己之力,方将这天下归为太平,不过那之后太易创神就凭空消失了,而混元珠也跟着消失了。至今都无人知道创神的下落。 明舒很平静的为族长跟前那空竹筒杯子倒满水,双手敬上,元卿手拖着腮,眼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明舒。 明舒向他一笑,他也跟着笑了。 荧浊端着木质盘子,里面是刚做好的菜,冒着热乎气,从屋外进了来,走至桌子边,放下,转身又走出去,元卿起身跟了出去,许是帮忙去了。 元卿出去后,族长就一直盯着明舒看,语重心长道:“太易,唉!”明舒瞧去,他似乎看出身旁少年的真实身份,叹息的是少年却不知自己真实身份,又或者说他已没了之前的记忆……样貌与他前身也有点儿大相径庭。 明舒笑了,这笑容却另藏深意。 用过晚饭,族长便又赶回九嶷山,临走时嘱咐荧浊看紧司命,让他紧着修炼,荧浊听这话不免有些担心,九嶷山怕是要出什么大的变故了。 明舒站在屋外,头顶上空星星满天,月亮是弯月,元卿立在屋门槛边望去,又悄悄的走进他。 同他并肩而立。 荧浊在来的路上听人说这附近出现一只吃人的妖兽,少年,元卿听后都楞住。几番打听得知那妖兽应该是凶兽裂天兕。 裂天兕老巢该是在裂天山,明舒寻了去,元卿,荧浊也跟了去。 元卿本是司命,司天地万物生息,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史族长交代,他将元卿打晕,嘱咐荧浊务必将元卿安全带回神族,自己则转去另一方向,裂天兕的老巢。 荧浊封了元卿法力,然后带他乘风赶往九嶷山神族之地。赶去神族之地的半道上被明舒打晕的元卿醒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明舒呢。” “元卿,” 元卿扣住他双肩质问道:“明舒呢?明舒在哪里?” 荧浊不知该如何答他:“明舒,他……”但并不想元卿知道明舒独自一人去裂天兕的老巢,怕元卿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赶去裂天兕老巢。 他并不想犯这种低级错误,元卿是司天地万物生息的司命,倘若他有个好歹,他怎么向族长爷爷以及九嶷山众神交代。 元卿有点不耐烦道:“先把我的封印解了,成么?”荧浊面容正素,不理他,元卿没法子道:“其实我也猜到了,”荧浊一脸愕然向他看去,“明舒去裂天兕老巢了,对吧!也是他让他带我回九嶷山的,对吧,我身上的封印是你下的,对吧!”元卿盯着荧浊面,忽然笑了,“你不解我封印,是吧!那我就跳下去。”说着他的身体仰面倒下去,根本不给荧浊一点反应,考虑的机会。 “元卿,”荧浊伸手拉,没抓住,只得纵风,极速飞下,抓元卿的手。元卿将荧浊的手甩来,“你若不给我解开封印,就算你现在能救的了我,但你能保证,你一直都看的住我。荧浊,你知道我的脾性,所以……” 荧浊怎会不知他的脾性,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现下也只能依着他来了。“好,我答应,替你解了封印。” 元卿像个孩子一般笑了。 荧浊解了他封印后他便调转头前往裂天兕老巢赶去。身后的荧浊也跟上。 他二人赶到裂天兕老巢时,见明舒正与裂天兕斗法。 明明已经占了上风,但却在几招内又落了下风,还被裂天兕用头顶的独角尖给顶起,戳穿胸口,又重重的甩出老远,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似多多小红花盛开。 “明舒,”元卿直垂向下飞落,落在明舒身侧,尊身下去,伸手扶他,“明舒,” 明舒抬首望去,“我不是叫你回去等我么!” 元卿虽然气他将自己骗去九嶷山,但还是很心疼,他正伸手将自己法力推至他体内为他疗伤时裂天兕已经在逼近他们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我不来帮你,你一个人怎抵得过裂天兕。”眼见裂天兕迅速冲上来,元卿纵身一跃,飞身向裂天兕去。 裂天兕的吼声似层层叠叠的光束蔓延开来,元卿挥手臂挡开,直冲去,运了法力,直接打在裂天兕的胸前,裂天兕被震开数仗远,后退几步,才站稳四爪。又一闪电般的速度窜到元卿身后,腰身一转右前爪直接印去元卿后背。 “小心身后,”明舒提醒到,荧浊从上空落在明舒身侧,扶起他,检查他的伤口,将自己的仙灵输进他体内去。 其实元卿早猜到裂天兕的动作,是故意放水,转身,侧身闪开,折扇随开,发出一圈圈的星光套去裂天兕。裂天兕猛然明白过来,但却已经晚了,它被那一圈圈的星光套住,越收越紧,几番挣扎无果,裂天兕怒了,仰天一吼,爆发了体内兽灵,瞬间将困住自己的层层星光给震碎。 荧浊输了仙灵给明舒,便上前去帮元卿,明舒则坐地调息一番,之后也上去帮忙。 三人对阵裂天兕一兽, 并非是三人抵不过裂天兕一兽,明舒能感觉到裂天兕体内的兽灵几乎与他自己的仙灵同样强大。他必须释放自己全部仙灵来抵抗裂天兕的兽灵,方能将它除去,但若要释放自己所有仙灵来抵抗裂天兕,控怕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住这强大的仙灵会不会给周遭的树木草丛,就连带着元卿,荧浊造成毁性的伤害。 眼见三人节节败退给裂天兕,都受了重伤,裂天兕朝着昏迷之中的元卿奔去,明舒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元卿是司命,司天地生息,裂天兕必须死。 明舒释放了自身所有仙灵来抵抗裂天兕最后一击。 在明舒与裂天兕同归于尽时,元卿方明白过来,那并不是一种强者保护弱者的情意,而是对他动了不可撼动的情念,深深埋入内心。 随着裂天兕的吼叫与明舒的惨叫和元卿撕心裂肺的喊声:“明舒。”裂天兕被封印继而灰飞烟灭,然而,明舒的魂魄却破裂的快要灰飞烟灭,元卿不顾自身伤痛,连爬带滚,爬去他身边,抱起他身,“不要,明舒,”嘴唇亲在他唇间,不停地给他渡气,“你不能死,不能死……”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喜欢你”这句话,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明舒为救他中了裂天兕致命一击,突然到元卿还没明白过来,明舒就要灰飞烟灭,突然到明舒已经与凶兽同归于尽。突然到他怕是最后一次见他, 明舒动了动手,想抬起来,元卿抓住他手,同时明舒昏了过去,元卿将自己魂魄推入他身体,炼化,他抽动了下嘴,想说阻止他的话,却被他打断道:“别说话。” 元卿周身仙灵似满天星星般耀眼夺目的从自身体内散出,将明舒包围在中心,慢慢的融入到明舒体内。 半刻钟之后…… 明舒动了动眼皮,睦子似睁非睁了几下,终于适应了在次活过来的感觉,而元卿却倒在他身边,眼见就快消失不见,当他望去时,眼目怔住片刻,忽的爬起,也顾不得扯不扯疼身上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抱起他,眼神里空洞无物,脸色很沉,心很痛,他想哭,可硬是憋回腹中,这时,一旁的荧浊艰难睁开幽幽的睦子,侧身看向明舒与他怀里的元卿。 为什么只在一瞬间全部都毁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荧浊内心也很疼痛,疼是因为元卿他竟为明舒做到这一步,痛是因为看明舒痛苦他心痛。他一直对明舒存有情念,不比元卿差,他也没有向谁提及。因为他知道元卿也早就对明舒动了情,而且很深。 突然,他对明舒说:“元卿不会死,他不会死,”说着爬向他,明舒双目含亮向荧浊看去,“你相信我。”握住元卿的手把自己的魂魄炼化进元卿身体内,转而去亲吻明舒额头,然后失去了最后一口气,倒地身亡。 在明舒反应过来的同时荧浊的身体却变成了透明,一点儿点儿的消失了。他伸手去抓,却抓了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荧浊本该活的好好的,为什么? 明舒将头深深埋进元卿的肩膀,搂着元卿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着。 眼泪完完全全的占据他的双眼…… 就在此时怀里的元卿动了下,明舒看去,他努力睁开睦子,望着明舒,而明舒的神色很沉重,似乎是更痛苦,他朝他看的方向望去,才发现荧浊已经彻底消失殆尽。这时,他方明白过来,原来,荧浊也为明舒动了情念,为了减少明舒的痛苦,他甘愿将自己的生命献出。 元卿已经无力叫喊,抬手抚摸着明舒的面容,道了句对不起。因为他不知道该对明舒说什么,只能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要说什么来弥补荧浊为明舒而留下的伤口。 荧浊赢了,用死,用再无轮回可言的死赢得了明舒的永记存心的记忆。 明舒知道自己将所有仙灵释放裂天兕才会被覆灭,但这样的做法等同于与裂天兕同归于尽,魂魄毁灭,却被元卿给复原但,肉身本身承载的能力有限,所以魂魄复原,肉身却是复原不了地。 他明白,所以就骗元卿回九嶷山等自己。 元卿走后,他的肉身开始慢慢地消失,魂入了迷离,从此沉睡而去。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看了这些,这脑子里怎也没有一点印象!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记忆缺失? 那个名唤明舒的少年与我长的极为相似,那应该是我本人无疑,素衣少年与元卿一模一样,是元卿这也没错,但是荧浊呢! 我不是荧浊?那谁是荧浊?到底荧浊是哪个?忽然头痛欲裂,几乎疼的晕厥过去。也不知晕睡了多久,我听到我的叫喊声:“荧浊?”手边好像碰到了……那是手?很有温度的一只手!醒来,睁开眼,是元卿守在软锦榻边。 他关切问道:“怎会突然晕倒?” 想必他看到八卦镜内出现的前世,我也就实话实说道:“因着看见八卦镜出现的一些事情,似乎经历过,想着想着也就晕了过去。” 元卿担心道:“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让自己痛苦。”面上颇为平静,实则心中有些失望,我能感觉到。 元卿为我做了那么多,从第一次救下我,便用他自己魂魄为我炼化全乎魂魄,我方能活下来,可与裂天兕同归于尽魂魄又一次破裂无法修补,他却强行用自己的魂魄与我破裂的魂魄炼化成我魂魄,荧浊却为我而用他舍弃生命为元卿炼化魂魄,最后元卿与我都可以轮回活命,而他却灰飞烟灭了。 一想到这里我头就又在次疼起来,他安抚我肩膀道:“别在想了。”我听的出他声音有点儿微颤,像在祈求,也像是命令,却又像在担心我,心中顿觉热乎。眼眶预要泪湿了,我值得他们为我牺牲这么多嘛? 元卿转而出了内室,半柱香后,他端着一碗清粥进了来,身后跟着呈欢,他将粥递给呈欢,然后走来床沿边儿,将我扶起,又拿锦枕惦着我背,我就这样的半躺着,呈欢为他搬来一把凳子放床榻边,他从呈欢手里接过碗,坐在凳子上,喂我吃饭。 我是吃了饭,可他却没有心思吃饭,照顾我睡去,他就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沉睡中,又入了梦, 我们三人去神山游玩时碰到了上古凶兽裂天兕祸害百姓,为了不让其继续为祸人间,便与它激烈打斗,在裂天兕将要吃了元卿那一瞬间,我为了保全天下出手救下他,与裂天兕同归于尽。 裂天兕死了,而我也魂魄破裂,即将消失,元卿为了让我活下去,竟不惜用自身的魂魄为我修全魂魄,我痛苦万分,我救他等同救天下,为何他却不惜生命非要走这一绝路。难道他忘了他身系天下司命嘛? 我甚心痛,荧浊见不得我痛苦,用自身魂魄修全元卿魂魄。 最后元卿与我得以活命,而荧浊却灰飞烟灭,我更心痛,骗元卿去轮回之镜,而我魂入迷离就此沉睡。 玉帝却说,他之所以做司命全然是为了寻我。我未还的劫始终是一个人。 睡意朦胧中感觉有温软的唇触压下来,睁开惺忪的双目,是元卿,其实不必想,也不用想,我知道他喜我多年,就如同我重获新生后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那清颜绝代的相貌给勾去了心。他现在做的与我现在想的一样,也许是最后一次,以后要在想见到元卿就没可能了。这之后我便会去还荧浊的劫。 与他缠‖绵过后,方沉沉睡去,醒来时却不见身边的元卿,我坐起来,穿靴子下榻。随手捞起云屏上搭着的衣裳,披在身,洗漱一番,方出了内室。 站在院子中,那樱花树下,就在这时上方下起了小雪,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初冬了,樱花没有落败,是因为被仙气罩着,故而一直长chang开。 顿觉有些冷,我缩了缩身子,将单衣裹了裹,忽然身上多了一件素锦棉质披风,我转脸瞧去,是元卿为我拿了件披风,又为我帔上肩。我道了句谢谢,他面容僵住片刻,笑的很不自在,道:“你几时变的这般客气了!” 他似乎不喜欢我说谢谢,但谢谢这两个字我是必须要对他说的,因为他一直以来为的都是我,我说谢谢的令一层含义里面也有我对他的情念。 元卿是把我护在心尖上的神仙,可我却不能一直陪着他了,突然一种伤情涌上心头,抽痛着我心。我想在多看一看他,在多看一眼,这一眼过后,就真的在也看不到元卿了。 我想把他容颜深深刻印在我心,深深刻印在我眼目里,深深刻印在我脑子里。这样,就算我躲起来,独自灰飞烟灭也不会寂寞了,也不会害怕了。 此生得到了一心只为我的元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不知我消失后元卿该怎么办。 桌牍里边,瞧着安静看天命册的元卿,我在桌子上拿了杯子,,端了茶壶,倒杯热茶,默默的走进他身旁,在将茶水递给他,他转眼瞧着我,面容爬上笑容,接过杯子,此时两两相望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手无意触着他额间,他喝了一口凉茶,又将杯子放下,我很心疼道:“元卿,”手转去他后背抱紧他,抚摸着他背上散落着的青丝,他被我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住片刻。 他道:“怎了?这是!” 我道:“没什么,只是想喊一喊你。” 他笑了道:“怎变成孩子般了。” 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把可口的饭菜往我碗里放,我笑他:“我这碗里都成山了,元卿。”我也伸去筷子为他夹了可口菜肴放他碗里去:“别顾着给我夹菜,你自己也要吃些,这要是饿瘦了我会心疼的。” 元卿笑的很心疼:“赶快吃吧!在不吃就要凉了。” 晚饭后,元卿很温柔,很仔细,很认真的服侍我洗漱,为我宽衣解带,我和他安静的躺在软锦榻上。 他侧着身,手支撑着头缓缓开口道:“明舒,”我一直瞧着他,不敢想象元卿是属于我的,“还记得荧浊吧!”我点了点头,“很感谢他,为了你……”然后平躺好,脸转而向我看一眼,又转回。 我似乎有种不好的感觉,制止道:“元卿,不要在说了。” 他很平静的问:“荧浊和我,谁在你心中更重要?” 我竟无言以对,元卿与荧浊本就不能相比较的,一个是我喜欢的,一个是为我舍弃生命最重要却似亲人般的朋友。两者皆为重要,唯一不同的是情。 我缓缓道:“这是不能相比的。”在我预行往下说时,被元卿温唇堵住我嘴唇。像是吃醋,像是不开心,却又不是…… 次日,我醒来手边没有触到元卿身子,扭头看去,元卿不在身边,我急忙坐起来,下榻。 内室里,院子里,文案室,这司命府的各个角落里都没有元卿的影子……樱花树下只有呈欢卧在地上睡大头觉,我有一种感觉,很不好的感觉。似乎又要发生什么大事。 我问呈欢:“元卿呢!” 呈欢睁开双目盯着我道:“灵华君一早就出府了。” 反正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慌的很,我觉得今天会出点什么大事不可,急慌慌的出府,四处寻着元卿的影子,见仙就问,见过元卿没有?他们一个个都只会摇头。仙潼殿也去了,太白的仙山也找了,玉恒星君,清文仙尊,轩飞的长乐府,长平府上……都寻了个遍也没有看见元卿。 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凡间还没有去寻过,我脑子里略过一个影子,“冰蝉?会不会是在他哪儿?”一想到这里,赶忙调转身,赶往南天门。 冰蝉洞府内,只见冰蝉盘坐与上空那座被妖灵团团裹在中间的修炼盘石座上坐着,正修炼他的妖灵。 冰蝉在修炼途中觉出洞府内进了人,而且修为极高,想不发现都难。缓缓睁开双目,“……!这不是明舒君么?”冰蝉从修炼盘石座上缓缓落下地面。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我也不与他客套了,直接入了正题,“元卿是不是在你这洞府?” “灵华君!他……”冰蝉一想不大对,便朝我走来,一把揪住我衣领子,道:“你把灵华君弄丢了不成?”一听,我便知道元卿不在他洞府。 不等我说话,冰蝉已经怒火中烧了,与我大大出手来着,他可能是很在意元卿。我只退不攻,其实冰蝉这位看似并非是坏妖,对元卿与我也算是有成全之恩。 冰蝉的洞府元卿不在,我这心慌的更紧,在心里呼唤着:“元卿,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我不想,不想失去你。你到底在哪里?” 在去仙山亭子的路上撞上了正要回府的水德星君,我拦住他问:“水德兄,可见过灵华君么?” 水德星君说见元卿去往天河那方了。也没等水德星君在问什么,直接调转头直奔天河去。 天河那方是极少有神仙去的,元卿去那里做甚?我慌忙疾步赶去天河,还真见到了元卿,他悠闲的坐在天河岸边,看着滚滚天河水面。 我疾步踏去,“元卿。”他转头向我一笑,可我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果真,他身体忽隐忽现,若即若离,越来越呈现透明了,双手扣在他双肩道:“元卿,元卿。这是怎么回事?”他一直笑着,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但见他这副笑容满面,从容淡定,我心十分不安,而我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轻吼道:“你说话呀,元卿。”搂紧他脖子,“元卿,你说句话呀!别这样让我担心。”他越是不说话,我越是心慌无主,忽然之间我明白了,这是灰飞烟灭的征兆,眼看他快灰飞烟灭,我心慌了,不知该怎么办,只顾着将自己的仙气度给他,他却说:“我并不是元卿,而是荧浊,还跟我道歉:“骗了你这样久。”不管他是元卿还是荧浊,我喜欢得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的他。 其实,他是不是元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至于他为何会说他不是元卿,也许是因着我心中惦记的是荧浊!为了让我好受些,才自称荧浊的罢!也许,是因为愧疚,擅自使用荧浊一半的魂魄才得以轮回的缘故罢!不管是因着什么,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灰飞烟灭。 本该是我去应荧浊的劫,反倒让元卿捷足先登,替我应了荧浊的情劫。我甚心痛,慌了神,他不能死,这劫本该我来还,何故要他来为我受过。 到了最后一刻,我才明白玉帝那番话的寓意何在,我应的劫始终都是元卿一个而已。 情劫是还了荧浊,荧浊也得以挣脱元卿的束缚可以轮回,但元卿却要灰飞烟灭,我心痛,我甚痛苦,我不能让他就这样凄凄然的死去,更不想独自一人承受失去元卿的痛苦,我把我的仙气度给他,可我又不会太阴之神本家秘术(炼魂)只能借助老君的修魂鼎在加自己过强的法力,又将我的仙魂与他那仅剩的仙魂融为一体,方能保全他仙魂,强行把元卿魂魄与我魂魄炼化为本体,再分为二。我和他共用一个仙魂。在将他魂魄放入老君的修魂鼎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老君见我每日都如此,摇头,叹气!每每去他宫里叨扰,他都是在练丹炉旁入定,我就站在修魂鼎边,神情恍惚的盯着这修魂鼎看,老君分了神,朝我方看来,丹药已成,丹药炉内火光四溅,练好的丹药被溅出炉来,散落各处,大概也丢下界了一两颗,老君摇头去拾起散落各处的的丹药,他怕我这样叨扰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乱子不可,也就将修魂鼎安放到司命府内,这样我便不会打扰他静心炼制丹药了。就这样我守着修魂鼎守了几千年。 想想元卿那时守了我十万年之久,又用他自身血液养了我一千年,我方能化真身,那时他心境就如同我这般相思,很不好受罢! 呈欢就站在我身后右侧,淅淅索索间听到他说:“玉恒星君被贬下界,清文仙君生死不明……”圆鼓鼓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没空理他,一门心思的望着修魂鼎,因着那里有元卿的仙魂在,想着,元卿会不会真的以为荧浊在我心里分量比他更重要,所以不愿回来?我想,我有必要跟他解释解释一番了,不然他一直缩在修魂鼎里不出来,也不是个办法。 我上前一步,伸手摸着修魂鼎道:“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进司命府,见到你第一眼起,便被你所吸引,从此以后我心就被你勾走了,你是不是还在介意荧浊,其实荧浊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朋友,而你就不同了,你是我的喜欢,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我的心了吧,”趴进修魂鼎,“回来吧,元卿,你若再不回来,我怕我会撑不住,去找你。” 我唾然伤神的站在樱花树下,这里有元卿的影子,有他落寞伤神的心情。现在我正在感受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他终于舍得出来了,他就站在樱花树下朝我一笑,那一刻,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如一个他,幸福来的太突然,令我怔怔楞神,几乎怀疑眼前他识幻觉,他晃着折扇朝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脸贴着脸。呼吸交错在一起。 没错,是元卿的气息,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不是你说的,我若再不出现你就……怎了,我出现了,你又不高兴么?”我感觉到自己伸出出的胳膊紧紧搂住他脖子,他也紧紧搂住我腰。紧到彼此呼吸都有些困难,但双方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听到自己微颤抖的声音,“你,你回来,元卿,我很想你,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向我脖子轻轻啄了一口,转而又点在我唇间。 他想独自一人承担所有责任,还了荧浊魂魄,可他却要消失,我没有让他得逞,把自己的仙魂与他仙魂练化为本体,分为二,将他重新复活。若他死我死,他生我生。他没有凄凄然的死去,我也没有伤心欲绝。 我向玉帝禀明了我与元卿和荧浊复杂的情劫,请他务必允许我和元卿成双入对儿。玉帝想也没想竟答允了。且不管玉帝为何答允,现下最开心的是我和元卿终是能相守在一起。过我们的小日子。 我们依在樱花树下,他的头靠在我肩,我搂住他肩膀,瞧了一瞧他面容,转而亲在他唇间。 荒凉山丘,小溪流岸边青草野花,甚沁人心脾,我和他躺在上面,他像我身侧靠拢了过来,窝进我怀里,我顺手勾住他肩,将他楼的更紧。 他道:“曾几何时,这样想过和你相守到天地万物覆灭。” 我嘴角挂笑道:“如今不正是在过我们想像的小日子么。”心思不由得想起了荧浊,不知他挣脱元卿身体,有没有得以去轮回? 现如今我和元卿共用一个仙魂。 想当初,他救我那时起就将我放在他心尖上,护着,却从来都不与我提过。 他放我在他心尖上,我放他入我命里。倘若日后他有个什么事,我便不会独善其身。 我望去怀里的他,元卿正抬了眼目盯了我半刻。“……?”他却不怀好意的笑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明舒 此时是太易创神用一己之力,运用魂元珠使得天下太平,之后的十万年…… 明舒是个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养父母一家都相继死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流浪,不管流浪到哪里碰到什么人,或者是接济他的善良农户,还是欺他的恶人,他都是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因为这是他养父母亲一直对他重复的一句话。 他一直记着。 从来不曾忘记。 街头边,一位卖粗面馒头的大娘看他饥荒面瘦的甚是可怜,就拿了篓子里的粗面馒头递给他,他看着那馒头咽咽口水,将小脏手阁衣裳上面蹭干净后,将大娘的手连同馒头一同推回给大娘,心知大娘家里也并非富足,才会背着装满馒头的篓子来这城里卖些银子贴补家用。 大娘冲他微笑,伸手摸摸他头,然后将馒头塞进他手里,“孩子,快吃吧。大娘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就只有这些粗面馒头。”说着掀开白布,又从篓子里拿出了两个馒头用麻叶子包好塞进他手里。 “我手里这一个馒头就够吃了,我知道大娘您也不容易,就别在给了。”将手里的馒头又还回大娘篓子里,转身就走,一会儿功夫,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那妇人望着人群中消失的小人影,叹息一声,“多好的一个娃呀。” 他正尊坐在胡同口,将大娘给的粗面馒头一分为二,另一大半馒头被他小心翼翼的放进前襟的衣怀里,手放胸口轻轻拍拍,“这就够我吃几天了。”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掰开的那一小半馒头。 一只星犬,看着瘦高瘦高的,肌肉却很强劲,不是普通的狗,这狗野性很强,它黑棕色的眼目透着一股凶神恶煞,盯着这个侵犯它地盘的外来小孩儿。 这小孩儿,停下咀嚼的动作,看着一直凶神恶煞盯着自己的灵狗,“你放心,我不会抢占你地盘的。”然后手中所剩不多的馒头递到它嘴下,“给你吃。”那灵狗后退两步,小孩童笑笑:“你别怕我,我不会杀你的。” 那只星犬虽然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但却不敢靠近他,更不敢扑上去撕咬他。那孩子对着它一笑,继续吃。 “星犬,你怎跑这来了。”一个男人,步态清移的落定胡同口。撇了一眼尊坐在胡同口啃馒头吃,满身脏兮兮的小孩子,眼目里满是厌恶,星犬见了主人绕开那孩子往去那男子身边挪去。 那孩子抬首只瞟了一眼,就又低头继续啃粗面馒头吃,只是摇头,这男子虽然不是恶人,但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小孩子似乎看出这男子的命数,觉的这男子应该活不过年底。 果真,如他所见,如他所想,那男子确实没有活过年底,腊八那天的晚上,他只吃了一碗腊八粥,第二天可就死了。 那府里的老爷请了大夫来看,就连大夫都查不出什么原因。 府院内,老爷子送大夫出了府,身后跟着和那个刚死去的男子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兄弟。 “父亲,您节哀,”他作摸把泪道:“虽然大哥一声不吭地走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这家里还有我呢,我会遵从父亲,孝敬父亲。”但见他脸上略过一抹阴险之色。 小孩子抬头望一眼府宅,其实他早已看出那男子中了蛊。见那只星犬立在石狮子边盯着他瞧,小孩儿对它说:“你还是赶紧逃命吧。”留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小孩儿离开县城之后,辗转几年。 路过一个镇子,那是个废弃的镇子,他初流浪到此处时,看见街道上,乱七八糟的躺着零落的木板,桌椅,帆布袋,枯树,草枝。有大脚印子踏过的痕迹。 镇子上基本已经废弃了,没什么人或者野兽什么居住,他也就漫无目的的走着,忽听前方有微弱的呼救声,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他顺着声音寻去,却见一座破烂的酒楼口,一个小女孩儿面容被凌乱的散发遮住,眼神里透着惧怕,身子向后挪动着,她身前是一个比她还大几倍的凶兽,面容张牙舞爪很凶恶,一步一步靠近她。她被身后的门槛拌住小腿弯,哏呛了下,手扶住了错综立在门口的木板,桩子。 她抓住一个木板,木板不大,重量应该还算重点吧,只见她吃力的抡起木板朝她面前的凶兽扔去。在木板砸中凶兽双目时她趁机转身,顺着错综的木板桩子中间的小空间,钻进酒楼里面去。 少年借助身旁裂开几瓣堆砌在一块木门,脚尖一点,身体向上轻轻一跃而起,抓住妖兽尾巴上的毛,顺着向上爬,爬到它背上,妖兽本来是想撞进破烂酒楼里面,但觉得尾巴至背部痒痒的,停止了动作,扭头望去。 少年本来个子就小,在这么个庞然大物妖兽前,就像跳蚤一般在它背上爬来爬去,似是挠痒痒。 妖兽甩甩身子企图将那挠痒痒般的跳蚤甩地上去,但很可惜,那跳蚤似乎不情愿下去。 少年牢牢地抓住妖兽背上的毛发不让自己被它甩下去了。一步一步的爬去那妖兽的大脑袋去。只要靠近妖怪的脑袋,找准机会瞅准它要害,绝对能将妖兽制度。 虽然说少年这么想是没错的,但实行起来却有点儿难度。毕竟是在妖兽背上行走,时时刻刻都得提着一颗谨小慎微的心,防止妖兽将自己给甩出去,在行爬上它背就难了。 妖兽甩了甩身子,却没什么用,背上还是痒痒的,但并不会因此而放过一顿美餐,它抡起前抓,朝那错综复杂的木头桩子砸去。 只听噼里啪啦断裂的声音,已不容许少年多想什么了,他加快了手上,脚上的进度,赶往妖兽脑袋那方,在它还没有对那女孩下手前,必须解决掉它性命。 第44章 第四十四:明舒 然而,随着妖兽一次两次的抡起前爪砸去那酒楼口错综复杂的木头桩子时因扯动而差点儿没把明舒给甩出去,还好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妖兽腹部的毛发,才得以辛免被它甩出去,他不能停止,他的赶紧爬上去,还没等明舒重新爬上它背,妖兽已经将脑袋伸进了酒楼里面,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珠子四下寻着那小女孩子的影子。 小女孩虽说不惧怕,难免心里不起恐惧,但信念让她省去了惧怕,她还要找寻她弟弟,她不能死,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弟弟小离了。 本来她是领着小自己三岁的弟弟从另一村子赶往自家方向,却不料在附近遇到吃人的妖兽,她当下找了个地方将弟弟小离藏起,孤身一人去引开那只妖兽。不料被妖兽追到了这座废弃的镇子。 也不知弟弟小离现在安全了没。 在它引开这只庞大的妖兽之后,小离从那草垛里爬了出来,不见了姐姐,他有些害怕,站在路边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引起了过路的老者,老者看着也有个上千岁了,身边还跟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老者路过此地听闻有妖兽祸乱附近村民,便赶来帮忙,可当他赶来时,惊呆了,这几座村子都被妖兽屠村了,满地的尸体,鲜血淋漓,染红了整个村庄,村里充斥着满天的血腥。 老者惋惜,却也悔恨没能赶早来,除了那害人不浅的妖兽,小少年也是震惊无比,这样惨烈的现场他也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心疼,要说惧怕谈不上。 但面上,神色沉重……! 小少年眼目转去一旁哇哇大哭的小孩儿,走过去,问:“你家大人呢!” 这小孩子哭着说:“我要姐姐,姐姐……” 小少年道:“你姐姐……丢了?”他想或许他姐姐被妖兽残害了也说不定,“那你父母呢。”小孩儿不说话一直哭,小少年转面看一眼旁边正满面惊蛰的老者,又转回道:“我领你去找你姐姐,好么?” 那小孩子许是害怕,还是一直哭着,但他点点头,意思是同意跟着他们一起去寻姐姐的下落。 小少年牵着他手去到老者身侧站着,只见老者看着这满地惨状,叹着气,想来这孩子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他姐姐很有可能遭到妖兽的残害了。心想,不能放任这孩子流浪在外,不然也会没了性命的,所以老者决定带他回九嶷山。 至少在那里有人照应他,也安全些,不至于流浪在外被其他邪兽吃掉。 再来说说明舒,就在妖兽用那两只巨大眼珠子巡视着酒楼内部小女孩儿的影子时,明舒已最快的速度从妖兽腹部爬上它脖子抓住它脖子的毛发,往它头上爬去,接近妖兽那只比自己脑袋都大一圈的大耳朵,抓住它那只大耳朵边缘,往上攀爬。 手上以及脚上虽然速度加快了,但他还是相当谨慎,就怕一不留神被妖兽给甩出去。终是爬上了妖兽的脑袋顶上,心里却更加谨慎,眼目瞅准它头顶的要害,手迅速从腰间拔了匕首,扬起攥着匕首的右手,落下,极是快速,如一道闪电,动作一气呵成,随之而来的是他被妖凶给甩了出去,身体砸中了一旁的摊位木板上,砸裂开几瓣,木板上还有乱七八糟的枯草,烂菜叶子都往他身上覆盖,他几乎是被木板,枯草,烂菜叶子给埋在了下面,只漏出一直右脚和一只左手,还有一只眼睛。 衣裳,连同身上几处划伤,是被少年自己身体砸裂开几瓣的木板弄伤的,有几处伤口内也有断裂的木板碎渣附进里,疼的他咬咬牙,睁睁睦子扯痛了他眼皮,他的脸上也有几处轻的划痕,左眼皮上有两处一厘米长的伤痕,只轻伤,血流出后就凝固了,方才睁开睦子扯动了眼皮,凝固的血块裂开又渗出一丝血来。 少年成功的将凶兽的注意力引来自己身上,凶兽扭头目光如炬盯着那边被杂乱无章的几块木板,枯草,烂菜叶子埋在下面的人。 慢慢走进他。 歪着头瞅着埋在下面一动不动的人,这也是一顿不错的美餐,待吃了少年再去找那顿美餐去。凶兽决定之后,抬起前爪就要连同木板,枯草,烂菜叶子与被埋在下面的人抓起来,然后吃掉。然而,凶兽方动爪子去抓时,少年曾的一下跃起,直接跳到凶兽的头顶上,抓住它的左枝角,可是手边的匕首已经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是方才一跃而起时顺手抓了地上带尖头的木板快,抬起,落下,也就一道闪电的功夫,直接刺去凶兽的太阳穴去。 凶兽感觉脑子左边有痛感,猛的甩头,就将少年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地上滚了几滚,被身后的什么东西挡住,是一张废旧的铁钉板。发怒的凶兽朝着那方被铁钉板冲了过去。 少年体内有混元珠,所以这般被凶兽甩出几次,爪子抓伤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被铁钉板扎伤,全身几乎没有好的地方,血流全身,疼的少年几乎晕过去,但,他咬牙坚持爬起来,动作还是那般迅速,虽然迅速却也扯痛了全身的伤口。血液顺着伤口直往外流,少年的黑色衣裳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的了。 虽说疼的要命,但还是咬着嘴唇,想将疼痛压制住,他要徒手解决了这冲向自己来的凶兽。凝聚所有的神力与右手中,然后握紧拳头,在凶兽抵达自己近身前,挥起拳头,直接落在它脑门上,用最后一击将凶兽制服。 凶兽之前被少年用匕首戳中天灵盖,和用木板尖刺中太阳穴,所以少年使用全部神力打中它脑门儿,却将它脑袋里的血管通道打破,血顺着天灵盖和太阳穴,鼻孔,嘴巴,眼睛里喷涌而出。 至此凶兽脑部缺氧缺血而亡。 凶兽被少年杀死,可也近乎没有了全部力气,晕了过去。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明舒 酒楼内,那女孩儿在没有听到酒楼外打斗声后,小心翼翼的将脑袋从桌板不大不小的缝隙也刚好能容得下她的小脑袋,探出,双目尤为明亮的扫了一圈,发现酒楼里面没有凶兽进来的踪迹,想必已经被那位小哥哥打跑了。 她小心的将挡在面前的桌板和横七竖八的板凳慢慢的一个一个推开,拔出一条路,从里面走了出来,跳过一张张残废的桌子,板凳,出了酒楼,却见前方少年的“尸体”他一动不动,小女孩儿以为少年死了,慢慢走进少年身体,少年全身上下布满了伤口与血迹,几乎惨不忍睹,但她并未感到害怕,尊下身去,探了探少年的鼻子间,还有一口气,四下寻了一遍,没什么东西可托运少年的,那就只能用自己小小的身躯一步一步驮着少年,找地方为他治伤。 小女孩儿几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并没有要放弃背上驮着的少年,因为是他的出现自己的命才会有一线生机。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还没有咽气的生命在没有得到救治就这样死去。 “大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她驮着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走。 就算坚持不下去她也不会放弃救这位恩人。 在驮着少年走了一段路,她已经累的脚上没有了力气,但咬着牙坚持,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也快到天黑了,睦子瞧见了前方,好像有一处废宅院,那处废宅院是在镇子的西边,她抿着嘴,眼角浮出一丝微笑,浑身来了力气,在一次,一步一步的驮着少年向着那处宅院走去。 废宅院内的大厅里有灯光,但很暗,几乎是跟没有一样。宅院外的大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剩下一片门板,摇摇欲坠似掉不掉的挂在门框上面。 终于是到了废宅院大门口前了,她一刻也不敢怠慢,驮着少年垮过大门槛,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在驮着少年垮过大门槛时差点就将少年摔地上,但双手紧紧抓住少年的双臂,少年已经昏死过去,就算将他摔地上他也不会觉得疼,可女孩儿并不会这么做,就算他昏死过去,但也不想他摔地上在痛一处。 现在已是深秋,驮着少年走了那么长路,身体走出了热量,单薄的衣裳虽然裹着身体,却没觉着冷。 到了大厅门口,她咬紧牙关,使出最后一点点的力气,将少年拖进大厅里。到了大厅内,由于力气早已被用完而倒地上,跟着少年爬在她背上,同她一起重重的倒地,因为少年是昏死过去的,两人同时倒地,也就将小女孩给砸晕了。 大厅里几个浅浅入梦的孩子在听到倒地声音时一下子惊醒,有一个小孩童胆子大,虽年龄小,但在孩子们中他却是胆子最大的一个男童。 小孩童一股溜的爬起来,而被惊醒的那几个孩子都聚集在一堆,相互望一眼,在看去那胆大的小孩童,只见他快速走进女孩和昏死过去少年跟前,提着昏暗的纸皮灯笼向他们二人照去,少年满身是血,全身都是伤口,女孩儿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只是她衣裳的血迹是被少年身上留的血给染红的。 小孩童并未害怕这样的状况,反而尊下身,探了探少年的鼻子间,又去探了探小女孩的鼻子间,这两人还活着。小孩童小声的告诉那聚集一堆的孩子们,“你们别害怕,他们是人,只是受伤了,还活着呢。” 天将亮,小女孩醒了,发现被一群孩子围在中心,猛的坐起,警觉性向周身扫了一圈,想起那受伤的少年,并没有发现那少年在自己身边,心猛的紧张。 “小哥哥,她醒了。” 一个小孩子发出稚嫩的声音,朝那边草垛旁忙着清理伤口的小孩童叫喊着。小女孩儿将睦子瞧去,那少年在草垛那儿躺着呢,草垛旁一直守着受伤少年的小孩童扭了下头,“嗯,她一定饿了,你们先弄点儿水来让她洗洗脸,在去给她弄点儿吃的。” 待那几个孩子一哄而散后,小女孩儿放下警惕心,爬起来,朝草垛那边走去,“他还活着么!” 小孩童摇摇头,不乐观道:“不知道,”昨天晚上为这少年清洗了伤口,又将身上仅剩止血的伤药都敷在了受伤少年的伤口上了,他也不知道这受伤少年能不能活过来,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大夫,也不懂切脉象,所以看不出他能不能活的过来。  少年体内拥有过强仙灵,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成了自愈体质。一般过了一夜之后他身体上的伤口便会慢慢愈合。并不会留下伤疤,但是少年胸口受凶兽的重创,活不活的过来还待一说。 小女孩儿尊下身,清晰的睦子望着躺在草垛上的少年,心里暗暗祈祷着,“大哥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活过来的。” 几个小点儿的孩子和那个救少年的孩童与小女孩儿围坐在草垛旁说话。 “姐姐,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了,这个大哥哥怎会受如此重伤呢?”那个救少年的孩童与这个小女孩不过相差两岁,所以称她做姐姐。 女孩儿道:“我本来是和弟弟小离一起回家的,就在回村子的半路上撞见了凶兽,为了弟弟能够安全,我用自己做诱饵引开凶兽,逃到了这座废弃镇子,要不是这位哥哥救我,我想我已经被凶兽吃掉了。” 小孩童转目望着躺在草垛上还在昏迷的少年哥哥,满眼里都是敬佩,和担心,“他真勇敢。” 几个孩子守了少年两天两夜,少年终于动了动手,惊喜,“哎,他动了。”几个孩子一同围上去,少年眼皮又动了一下,在努力睁眼,“他醒了,他醒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明舒 小女孩叫道:“大哥哥……” 少年这才勉强的睁开了双目,眼前昏暗,看不大清楚,等慢慢适应了以后他才看清楚一推孩子围着自己。孩子们见大哥哥终是醒了,有的跑出大厅去弄水来,给他洗脸,有的跑院子里去盛刚熬好的野菜汤。 少年洗了脸,接过小女童给盛的野菜汤,咕咚咕咚的全数吃完,他实在是太饿了,大家看着他这般精神也就放了心。 他见大家用很开心的神色瞧着自己,便对他们笑笑,“我方才是被饿醒了。”一听他这番话,大家都笑了。 这个地方时不时有凶兽袭击。少年将这座废弃宅院设下阵法,凶兽不敢轻易靠近。大家只要不出这座宅院便不会被凶兽袭击。 安全问题是解决了,但吃饭的问题……少年吩咐大家不要出这个院子,吃饭的问题他自己来解决。少年有仙灵护身,所以他让大家待在院子中,他外出去山上挖野菜,摘野果子回来给大家吃。 和大家相处了不到一个月,但都还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打跑了前来袭击的野兽后,大家眼神中的恐惧和害怕都还未消散,少年宽慰道:“大家别怕,日后有我在,它们也不敢来骚扰你们。” 小依面容很镇静,神色与她极小的身躯,和年龄本不符合。她比少年小了那么三五岁。 小依尊下身去,安慰道:“哥哥和我都会保护好你们的。你们不要害怕。以后咱们就得相依为命了。” 说到相依为命,她想起了弟弟小离,不知他安全没,心里很不安,突然起身冲出大厅去,几个孩子同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年跟了出去。 他道:“小依,你干什么去?”挡在她身前,“这外面很危险。” 小依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害怕,“我要去找小离……” 她什么都不怕,在面对凶兽追杀自己都没有那么害怕过,可小离就不同了,小离是她的弟弟,是血肉相连的亲弟弟,父亲和母亲还盼着她和小离能安全回家呢! 少年理解道:“我去找,你快回去跟大家待在一起。这样安全些……”小依还是不放心,跟上去。二人一前一后的方奔出大院子两步,面前被几头凶兽给挡住了去路。少年吩咐道:“你快进去将大家遣散去安全地道里。” 小依依言转身既跑,“哥哥你小心点儿。” 少年一人对几头凶兽,降灭了其余三只凶兽。那三只被打死的凶兽,它们兽灵并不高,所以少年并未出多少法力,但这最后一只凶兽似乎不太好对付,它不同那三只平庸的凶兽,相比之下,眼前这只凶兽地兽灵要比那三只凶兽的兽灵高出很多。 此时的少年已是伤痕累累,浑身布满血迹,斑斑点点,似是大小不一的花,妖艳盛开着。 少年被凶兽步步逼近悬崖,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下面那万丈深渊,倒吸一口凉气,又将头转回,咬着嘴唇,想拼进最后一口气将这只凶兽灭掉,但事与愿违,却被凶兽给掀翻至悬崖下去了。 少年命大,被悬崖下半山腰处,峭壁之间长出的一颗树给半住,他身下两仗之下就是一条河流,少年是昏死过去的,没有被树枝挂牢固,慢慢的滑落,顺势掉进河水里去。 少年身体顺着河流涌流而下,被一个前去河边打水的小少年救下。 少年为了感谢小少年的救命之恩将随身携带的折扇送给他,当做答谢小少年的救命恩。 养伤期间,少年见小少年有修行法力,便自发的在旁指点他。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了,小少年问他是怎么受的伤,家中可有其他人在? 少年笑非笑说自己是孤儿,没有家人,流浪到一座废弃镇子结实了几个孩子,他才猛然想起,那几个孩子现在安全了么? 小少年由此对少年产生了怜惜,保护之情。 也许是天定的缘分,这一天荧浊从九嶷山回来,还带了一个孩子来,那孩子见了少年,“哥哥?”欢喜的扑了上去。 “小潼?”少年问:“大家伙呢?他们安全了没?” “嗯,都在九嶷山呢。哥哥,你伤好些了么?” “好多了,”少年抱起他,捏捏他圆鼓鼓的小脸儿。“这一个多月不见,小潼吃胖了不少呀。” “哥哥,你看……”小潼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将小木偶拿出来,爱不释手的摸摸木偶的小脑袋。“它被我保存的多好,一点也没有被我弄坏。” 小少年眼睛瞧着那木偶,想必是少年亲手为这个叫小潼的孩子做的。起初他看不出那是个人样,不过细看久了,觉得那木偶倒是和小潼这个孩子有点儿像。 后来他们遇到了裂天兕,便与裂天兕斗法,少年被震碎魂魄。元卿不惜生命而补全少年魂魄。 荧浊又因他而死,少年心痛骗元卿回九嶷山,自己随后就到。而当元卿远走后少年魂入迷离之后便沉睡去,如同娘胎里的婴儿般沉睡。自此在也没有苏醒。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元卿 这里是九嶷山,半山腰处,一片空地,还算的上平整,有几户人家在这里用木材,竹子搭建了几间简陋的屋舍。他们的上方几仗高的涯沿边凸出来的沿地上,也有几户散户坐落在那里。 “生了,生了……”一个女人,约摸着四十出头,穿着粗布衣裳从木竹屋里跑出来,满面笑容,对着身着紫衫男子道:“夫人生了,是个男娃……” 妇人应该是这主人家的邻居。 很显然这男子在听到妇人喜报后,面上早已挂满了微笑。从小石凳子上起身,“好,好,夫人如何?” “夫人尚好,就是身子虚弱了点儿。” 男子盛了碗乌凤鸡汤,拿着木勺子,转而进去屋子里,去看自己的夫人和刚出生的孩子。男子初见夫人怀里的孩子是一怔,只见孩子笑着,周身散发着一层层清晰之气,团团裹着他自己。 这孩子出生时仿佛万物生息都多了一层敬畏一气,瞬间消失殆尽。 一个老者站在屋子门槛处,望着天空,脸上浮现着一丝敬畏之笑。 “总算等到了。” “……!”身侧一直站着的小童自是不明白的看着老者。 老者问:“今天是谁家生子了?” 小童歪头想着,反正他觉得族长今天很怪,一会儿喃喃自语说什么怎么还不出现,应该就是今天呀!也就回答:“好像是太阴家里的那位……” 族长听后满意点头,“你去备些补品送去太阴家。” 小童答应着,之后就出了屋子,老者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喃喃嘀咕,“司命,司命,万物之命……” 元卿自小就有一种常人没有的神力,他体内蕴藏着生息之灵,能感应到将死之人,或者说天地万物,是真死还是假活,也能感应到这所有生息的命数走向。 五岁时父母为将巨冥兽永绝后患,用尽自身仙灵,法力,将其封印在修谷。他父母死后他被族长爷爷领走,自此便跟着族长爷爷修行法力。 在十岁时被族长爷爷带去了凉山……从此他便在那座荒凉之山内自行修行。这期间族长爷爷会每隔一段时间去凉山看他,有时候太忙了,就派孙子荧浊前去探望。 荧浊也会经常去凉山陪元卿一同修炼,也会带些衣裳,和吃的,毕竟元卿在长身体,衣裳小了得换。 元卿拿着木桶去东边小河流那打水,却见右边顺着水流飘过来一具“尸体”,他放下木桶向河中心走去,越走进那黑衣人“尸体”,他的身体越往下沉,都埋在腰间处,水位快到脖子处时停住,将那人拉过来搂紧他腰,往岸边游去,在他手触碰他身体时他已经感应到这人还没有死透彻,有得救。 他将这少年拖上岸,停顿了一下,又将他背起,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荧浊,你去打些水来烧热端过来。”荧浊只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满身是伤,满身是血的少年,转身走出屋子。元卿将少年挡在脸部的头发剥开又拿来湿布巾为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这才看清了少年的五官。虽然脸上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会让少年的脸部看起来很恐怖,但元卿并不觉的,心疼道:“谁如此狠心竟将你伤成这个样子。” 荧浊站在一旁也看着这个伤势严重,几乎说是性命已经在鬼门关地少年,虽然他面部有多处伤,但却不影响他自身的美玉气质。 两夜过后少年身上的伤口又自愈了,只要他不死,就算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他照样可以将伤口自愈。但若是死了,他自身的自愈体质也会跟着消失。 元卿自是很好奇少年拥有自愈体质,两夜时间身体所有的伤口都自行痊愈。但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伤口都愈合了,而人明明有生息的迹象却没有醒过来呢? 他每天除了修炼法力之外,就是帮昏迷的少年洗漱,换衣裳,还亲自喂他吃饭……有时候荧浊都觉得这个少年肯定是活不过来的,但元卿却非常的坚定少年能活过来,只不过,不是现在。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着给少年洗漱,穿衣,喂饭……到了第八十一天后少年醒了。可以说是身体内伤完全好了。 少年的内伤终是好了…… “明舒,我好累哦,可以休息会儿么?” “好,那就休息一会儿吧。”明舒温柔地摸摸他脑袋。觉得他像个孩子似地。 元卿去深山里寻了一颗小树苗,两手捧着宝贝似的捧着一颗花树,朝着明舒走去:“明舒,你看我从那边山里寻来一颗野樱花树苗,咱们把它种在小河边吧。” 二人走去小河边,将小树苗种下,又拿了桶,提了水,浇上。 “明年是不是就可以长出花来呢?” 明舒看着他,“应该吧。”二人相视一笑。 明舒因为裂天兕而魂入迷离。 元卿却傻傻的守在九嶷山等他回来。 直到,十万年之后,他感应到明舒还活着,为了寻他的迹象,他翻遍了天地各界都无果,但他总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召唤他,引导着他寻去与天地隔绝的迷离之境。 这个地方他似乎从残缺的古迹上见过,好像是太易创神生身之地。 这里是与天地六道隔绝,根本无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存在。他打不开迷离,也进不了迷离,心口却如火般炙热,他知道他还活着,他知道他需要他…… 他没有把握,但他想试一试…… 手中利刃唤出,毫不犹豫的刺进胸口,随着利刃拔出,血液似婉婷般的朝着迷离上方侵入。 他笑了,他知道这样做明舒一定会出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元卿方榻入府内,头晕晕乎乎,身子似乎要倾倒,“灵华君,”呈欢见状忙窜了出去,幻做人来扶住他背,“灵华君……!” 元卿摇摇头,努力睁着睦子,瞧着他笑,“不要担心,先扶我回内室吧。”进了内室后安慰他不要他担心,之后打发他出了去。自己则坐在床榻上,盘膝调理内气。 呈欢很疑惑,灵华君每日早出晚归的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一回来身体就这般脆弱。他在院子里度来度去。他知道每天这个时辰灵华君起来洗漱过后便出司命府。呈欢跟上他,一直跟到了他也不知道的地方,远远的看着灵华君在用利刃刺入胸前,霎时间血如婉婷而上,入了迷离之境上空。 这样坚持了一千年…… 迷离之境上方裂出一条缝隙,跟着明舒苏醒,顺着缝隙出了去,并且还飞升了…… 元卿在凌霄殿见他时面容表情很平静,内心欢喜的不得了,暗地请求玉帝将他打发来司命。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元卿 元卿隐身在半空,一直跟着他,跟到了冰蝉的洞府。但他不明白冰蝉为何留他喝酒,还在他酒里下药。 元卿现身,“你到底在他酒里下了什么毒!” 冰蝉道:“我没有下毒。倘若我下毒,那也毒不死他不是么。” 这句说冰蝉说对了,他就算下毒,对明舒来说,那毒也伤不了他身,但看明舒的神情,下的不是毒,那又是什么! 冰蝉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险一笑,但这阴险并非是害人,而是成全,“情忧。”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的意思……”冰蝉笑笑道:“你不会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元卿忽然明白了,逼近他一把揪住他衣领,愤恨道:“解药拿来。” 冰蝉道:“解药,没有,” 元卿第一次咬牙切齿的恨道:“你……” 冰蝉道:“其实不是没有,只不过……” “你有什么条件,说罢!” “我并没有什么条件,只不过是为了换你救命之恩而已,” “……!”元卿救人只是救他该救的人,并不是为了要谁来还恩情才出手相救。 他离元卿唇很近,预吻却不吻,他知道的内心从没有江自己放在心上,更知道他的内心一直都被明舒占满,转而定在他耳旁细声道:“其实这解药就是灵华君自己喽。”然后退后几步,很震静的说着:“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这次明舒事件之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看他面容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元卿知道冰蝉做到这一步,也实属不易了。“你,那你也不能用这卑略手段……” 冰蝉似乎总能看透什么,道:“我岂会不知司命君的心意,倘若你要他亲自送上门去,我觉的不大可能,既然我欠你一份人情,我何不如这样做,随了你心意呢。” 元卿不想在跟他扯废话,直接道:“别跟我装神弄鬼,把解药拿来,不然就别怪我……” 冰蝉无奈道:“我都跟你说了,解药只你能解,你不信我,我也没法子,你若想动手,那便动手吧。”他扬起头来,等元卿动手,似乎用这样的方式让他相信自己并非说的是假话。 元卿面上平静,内心却是崩溃的一塌糊涂,他是司命,天地万物司命,又怎会狠心下杀手,杀了冰蝉。 如今冰蝉走到这一步,也是自己的过错,他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意,可也不能拿这种龌龊的法子让明舒与自己就范……说来说去也只能怪自己,偏偏让冰蝉看出自己对明舒的心意。 冰蝉是很了解元卿的性格,所以才用这样龌龊的手段逼明舒与他就范,倘若不这样做,他干看着也是提替元卿着急上火。又不能一掌解决了明舒,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了。 那一夜过后,元卿悄悄的,在没有惊醒明舒的情况下,下了石榻,回了天廷。 他回司命府,元卿见他神情,知道他定不记得昨夜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也就并未与他提及。 打扫屋子时发现桌案上地八卦镜,他知道这镜子一定有什么古怪,就将它扔了。不过后来被明舒给找回,还从八卦镜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前世…… 因为明舒晕过去,所以并没有完全看完后面所发生地事情,但元卿完全看到明舒为了还荧浊情劫,将魂魄还了荧浊,荧浊他可以挣脱束缚轮回,明舒却已经不在了。 他觉不会让明舒再次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他楞神,心疼,难道才被唤醒,就让他再次消失,元卿显然是不情愿,但为了明舒活着,他毅然决然选择放弃自己性命代替明舒还劫。瞒着明舒,独自一人去了天河边,他知道荧浊一直都在自己魂魄的某个角落里沉睡,因为元卿知道自已本身的魂魄多半是荧浊给的。 所以他能感应到荧浊还在。 他将魂魄还给荧浊,逼荧浊现身,荧浊现了身,却并不高兴,他问:“你为了明舒而放弃天下生息,我不得不服你元卿。” 元卿笑看他,“你为明舒做的也很多,其实他一直都记得你……所以我愿成全你。” “你……”荧浊惊的说不出话来。 元卿手一挥,荧浊的魂魄被弹去了轮回之道内。 明舒找来的时候,元卿一直对着他笑,是因为他没有什么遗憾,他做了他该做的事情,这些一直将他留在身边陪着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他对他说:“对不起。” 明舒当时的神情犹如晴天霹雳,恍惚间只听到自己怒吼。 元卿被明舒救下,去了修魂鼎,他觉得明舒应该开心,所以一直呆在修魂鼎内不愿出来,直到明舒对着修魂鼎内的他到出不舍与难过,和喜欢他才明白…… 第49章 第四十九:荧浊 荧浊还是挺幸运的,父母一直都在他身边陪着他长大,还有族长爷爷。 他不同元卿,元卿生下来就注定是天地司命,身背巨大使命。而他只继承爷爷族长之位身兼保护司命之职就行。 元卿的命属于天地万物,不属于他自己,所以他得好好保护好他。 但总是事与愿违,每次都说要好好保护司命,可到头来却要他来保护自己。 有一次,邻里一位年岁大的老伯身染重病,元卿上山采草药,他也跟去了,进了深林里,荧浊只顾低头找药材,却不知身后清幽幽的草丛后面藏匿着一只饿得咕噜咕噜叫的野兽,见了这两人,简直就像见到了大份美餐,动作极为小心翼翼,且没有半点声响。 它慢慢的靠近元卿,荧浊二人,元卿下意识的仰了头,却看见那只青色的野兽向着荧浊扑去,他大喊:“荧浊,”可已经来不及提醒他了,他只好丢掉篓子扑去,将荧浊推开,荧浊虽然幸运的错开了野兽的利爪,但元卿却被野兽用利爪给狠狠按住了双腿,不得动弹。 元卿的双腿继而被野兽利爪嵌入肉里,血顺着伤口往外流。他很疼,但始终没有叫出一声,紧紧抿住嘴唇,荧浊虽说逃过了一劫,却因脑子撞磕在一块石头上晕晕乎乎,双目泛起一层雾,眼睛里的事物都变成了双双对对。 在野兽逼近元卿,元卿正预使出现有的法力来控制野兽时被突然蹿出的黑衣少年飞天一脚将野兽踹出老远,那少年看着像是十一二岁,比元卿,荧浊大了两三岁的模样。 只见少年右手紧握匕首,身法极快,窜去野兽滚落那方,跃身而起,落定在野兽背上的同是他手中的匕首也是快速刺下野兽的脖子边。 被少年干净利落的一次击中要害,野兽倒在血泊中,荧浊和元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少年的样貌时却见少年又用极快的身法跃地而起,那么几下之后身影消失在林里之间。 荧浊使劲儿的甩甩脑子,这才清醒了一点儿,但黑睦子里所见事物还是有些重影。爬起身,晃晃悠悠向着元卿走去。见元卿的双腿受了伤,伤口极深,内心生出一丝愧疚之感。本来是要保护他的反倒让他保护了自己,为此付出这种惨痛的代价,他怎忍心,元卿可是司命,司天下命。 “元,卿……” 元卿微笑道:“你干什么哭丧着一张脸呀!开心点儿。”元卿一动,扯疼了双腿上的伤口,“唉,我不能走回去了,”荧浊立马尊身下去道:“我背你回去。” 元卿调侃道:“你这小身板背的动我么!” 荧浊苦笑着,“背的动。”他哪有心思笑呀!但被元卿调侃一番,只得作面上笑下,但那笑容却是苦涩的。 族长爷爷为元卿包扎好腿上的伤后,见族长爷爷要起身出去,元卿小手拉住族长爷爷衣袖,“族长爷爷,您别怪荧浊,你看他为了保护我,头都磕破了。您就不要再责骂他了好么!”族长心下只感觉惭愧与无奈。 看着屋外跪着的小孙子,族长也是不忍心,但,他是必须受罚,他将来是要继承族长之位,来护司命一世安,倘若这点儿苦都受不了,何谈保护司命一说。 荧浊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脑门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抬衣袖将血一勒,给抹掉。荧浊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炼法力,将来才能保护好司命。 族长拿了伤药又拿了白色布条,走出屋子,来至荧浊身边,尊下身去,看着自己的孙子,只有叹气的份,默默地将他脑门上的血清理干净,又轻轻的上了止血的药之后用白色布条给他包扎好,在后脑勺打了个活扣。 在族长爷爷给他清理伤口,包扎伤口时全程没有一点儿叫喊,对于八九岁的普通孩子,脑门上磕了那么深一个窟窿,那得多疼。但他却一声都没有吭。 族长爷爷只语重心长的拍拍他极小的肩膀,那意思是告诉他,他身负的重担是不能有任何闪失。 从那以后荧浊便开始勤奋修练法力,他要让自己强大到足矣保护司命…… 几年以后…… 听族长爷爷说这些孩子是在一座废弃镇子上发现的,就给带回了九嶷山。 荧浊注意到一旁独自发呆的孩子,上前询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在等大哥哥回来,那孩子说,大哥哥自赶跑了凶兽就再也没有回到大宅院了。 荧浊听了他的描述大致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大哥哥是谁了。 在去凉山的时候他带这个孩子一同去凉山。 顺便拿了些衣物带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本小说《抓住爱情》要开始了,会有点虐心。 喜欢可以收藏评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