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我的主人是敖宁 作者:文绎 章节:共 33 章,最新章节:完本感言 备注: 东海八太子敖宁没有别的习惯,只是喜欢捡可怜的小东西当丫鬟养着。 这一天,他在大伯家捡了一个投湖自尽的女孩。 敖宁就多了一个丫鬟。 大家都说:龙王八太子又捡了一个小东西。 许玉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主人是敖宁。 所以她有了美貌、财富、内丹和各色珍宝。 潋滟宝珠、大智慧宝珠、如意摩尼宝珠、昆山玉拔、先天玉髓玉凤,辟火珠、辟水珠、驻颜珠、玉髓液、饕餮之手、巨鲸坐骑、无色霓裳…… ……………… 敖宁的性格:阳光、正直、善良、有责任感、注重礼仪。 ================== ☆、学校 初春的天亮的很晚,像害羞的少女不肯出门。 屋外的鸟还没睡醒,还在枝头上打瞌睡。鸟儿总能吃饱,总能自由自在的展翅高飞。 鸟儿一旦被困在笼子里,那就离死不远了。 人却和鸟不一样。人无论在那里,不论是折断了翅膀、还是被困在笼中,都能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 “归妹!快点起床!懒猪!别睡了,你要睡死过去!快做饭!没看到你爸要上班了么?你想饿死他呀!” “归妹!快点起床!懒猪!别睡了,你要睡死……”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枕头旁的手机上,声音戛然而止。发出这重复的、尖刻的中年妇女声音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手机。这可怕的声音,正是手机闹铃的音效。 床很小,床上的人如果伸直双腿,就会把脚垂在床外。床上的女孩子闭了闭眼,似乎又要睡过去。瘦长粗糙的手指随意一拂,碰到了枕边的手机。她立刻清醒过来,像是被人打了一顿那么清醒。极快,极其敏捷的跳了起来。 把被子用了一抖,就好好的铺在她那张有些破旧的、小小的床上。她做的很熟练,似乎已经做过千百次。 身上的衬衣衬裤原本是黑色的,现在有些掉色,变成棕黑相见的颜色。穿在她瘦小的身上,也显得有些局促。 她只用了三两分钟的时间,就把一头半长不短的、暗淡无光的头发梳成马尾辫。身上也套上了一件肥大的不适合她的卫衣,和一条有着天然磨白的厚牛仔裤。 无声无息的开了卧室小屋的门,敏捷又轻盈的溜过客厅,走进厨房。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厨房很大、很整洁、也很美、很时尚。 归妹的屋子却很小、很狭窄、杂乱、破旧。 她轻手轻脚的像是做贼一样。轻轻的盛米、轻轻的洗好米,放进昨天晚上开始泡的红豆,把锅放在炉子上,拧开炉火。在煮粥的汤锅上放上蒸屉。蒸屉是从冰箱中拿出来的,已经摆好了熟的肉包、烧卖和糖三角。 归妹又从柜子中捧出来两个坛子。坛子里是泡菜,咸辣豇豆和辣白菜。而辣白菜需要拌好静置一会。 她弄好了一切,才洗洗手,就着厨房的水龙头开始洗漱。洗脸的时候,忽然碰到额头上的淤青,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哼出声来,她又十分害怕的回头看了看,生怕惊动了什么人。 粥煮好了,和锅一起放在桌子上。肉包、烧卖和糖三角也变热了,放在三个很漂亮的大磁盘子里。辣白菜里放了糖和醋,在大理石餐桌上散发着美好的味道。咸辣豇豆装在洁白的小碟中,漂亮的像是翡翠。 她咽了咽口水,转身准备回屋。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飞快的跑回厨房,拿出蜂蜜罐和红糖罐摆在桌子上。 她刚回屋,刚关上门。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随即响起的咚咚的脚步声。 归妹在屋子里,急急忙忙的收拾书本和笔,塞进书包中。 过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合适。她悄无声息的开了门,懦懦的蹭到餐厅外:“爸、妈,我去上学了。” “你爸已经上班去了,你过来收拾东西,剩下的都带走。”闹铃中那个女声刻薄的说:“许归妹,你老是畏畏缩缩的干什么?像个贼似的……快点去干活!”一只手指恶意的戳在归妹受伤的额头上,让她的疼痛加倍。 一双丰满的脚穿着崭新的白袜子,踢着毛茸茸的拖鞋从归妹面前走过。她没敢抬头,她不记得这个女人的样子。 剩下的食物装到食品袋里去,所有的盘子塞到消毒柜里,她只是刷了一个锅,就可以拎着食物和书包离开。 多种食物混在一起的味道总是叫人不悦,可是这种奢侈的不悦只有填饱肚子的人才有资格产生。 归妹坐第一班公车到了学校。到学校的时候,她肚子很饱,心里变得懦弱起来。 课间,三个不怀好意的女生晃动着新做的发型,走了过来。一把架起归妹,强拉着她到了空置教室中。 为首的高挑金发女生弯□,看着坐在地上的归妹。似笑非笑的说:“许归妹~陈姐我今天的头发美不美?” 归妹点点头,小声说:“非常漂亮,像麦当娜还是小甜甜的时候一样美。” 另一个女生挤了过来,晃动着一头火红色的卷发:“怎么样?和莉莉伊万斯一样美吧?我就是最美的茉莉~” 金发女生说:“你以为她这样的小东西,能知道莉莉伊万斯是谁?你这发春的猫,去抱着你的教授等身抱枕吧。” 还有一个女生,她有挡住半边脸的黑发。她故意阴森森的、摇晃着走到归妹面前:“让我试试催眠大法。” 归妹心里发怯,手心冒汗,心头发慌。呐呐的说:“快要到点上课了……” 黑发女生说:“闭嘴!小东西,老老实实的让我催眠!”她摸出一个画着骷髅头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燃,在归妹眼前晃来晃去。“额,催眠你什么呢?只是让你睡过去会很没意思,而且我知道这个这个不诚实的小东西会假装睡着。得找一个你没法伪装的事情才行……” 红发女生茉莉惊呼了一声:“你要催眠杀人?” 黑发女生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达到那种程度,我还得修炼修炼。嗯,脱衣服!”她拿着打火机,在归妹眼前来回的晃:“把衣服脱光,把衣服全都脱光,你要听我的话,快点把衣服全都脱光……” 归妹下意识的小声说:“不可能……我不会那么做的……” 黑发女生甩了甩头发,郁闷道:“你黑姐我就知道你平时一被催眠就昏过去是吓人的。你妹,今天由不得你了!” 三个女生对视一眼,一起绷住脸逼向归妹。金发的陈姐和红发的茉莉一起抓着归妹的两只手,黑发的黑姐故意阴笑两声,凑近她身边,扒归妹的外衣。 黑姐说:“我虽然知道你很穷,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穷。穿的衣服这么破,我都没兴趣了。” 陈姐一双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在归妹瘦弱纤细的身上扫视,笑眯眯的说:“黑姐没兴趣了,我倒是很有兴趣。没想到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居然正是我喜欢的口味。等放学之后跟我开房去,给你一千。” 归妹的上身只剩下小可爱。她极力挣扎,却逃不出两个女生有力的手。 茉莉看着归妹瘦弱的身体和身上隐约可见的伤疤,纳闷的说:“陈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让我看个清楚吧。”她一伸手,扯破了归妹身上本就穿了很久,很不结实的小可爱。茉莉伸手戳了戳,又摸了摸自己的胸部,无视着低声哭求的归妹,更加纳闷:“好小,基本上等于没有。她真的是高中生么?” 陈姐无视她,火热的盯着归妹,舔了舔嘴唇:“归妹,可爱的小东西,你去不去我开房?” 归妹咬着薄薄的嘴唇,大大的黑眼睛中低落一串串泪水,泪水划过瘦弱泛黄的脸颊,落在胸口。“我不……” 茉莉推了陈姐一把:“问她这个干什么?先拍了她的果照,不信她还敢放陈姐的鸽子。” 归妹听到这里,疯狂的挣扎起来。哭泣的声音也猛然拔高,压着她手臂的黑姐呵斥:“你想叫谁进来看你?”她放轻力度,一拳打在归妹的侧腰上。这一拳虽然只有三分力度,也让归妹腰间酸痛,差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三名女生纷纷解下腰带,把归妹绑在课桌上。陈姐从后面伏在课桌上,一双保养的很细嫩的手在她身上急促的抚摸,嘴唇反复的舔舐归妹的眼泪。茉莉和黑姐手忙脚乱的扯下她的裤子,露出因为洗了太多次而泛黄的小裤裤。 三名女生都很兴奋,兴奋的拍照的手都有些发抖。 黑姐始终对女生不感兴趣,只有陈姐和茉莉强迫归妹摆出各种令人羞耻的造型拍照。 归妹无力反抗,她只能哭泣、尽量躲避。 可是她哭的越多,三个女生就越兴奋。兴奋的两眼发红,在她本就有许多伤痕的身上弄成更多伤痕。 归妹哭着扭头,极力躲避陈姐的嘴唇。她后脑忽然触到了尖锐的桌角,她忽然很想一头撞死。 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归妹却没有勇气狠狠仰头。 明知道只要见血,这三个女生就会害怕的放开自己,却没有勇气让自己流血。 只能忍受这一切的屈辱,只会默默的哭泣。 她越是忍受,越是在脸上流露出忍耐羞耻、厌恶和痛苦的表情,三个女生就越是兴奋和粗暴。 恃强凌弱,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新文啦开新文啦!求收藏求支持! ☆、偷拍 在快乐中,时间过的总是飞快。 尤其是,在迷乱的,对女体的狂欢中。无论多长的时间,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快感。 陈姐似乎已经满足了欲望,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哼着小曲吃巧克力。 茉莉和黑姐在一旁看了一阵,似乎觉得无聊。拿着黑姐的手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邪恶的笑着。 归妹已经哭的脱力。漂亮的黑色大眼睛一点都不亮了,暗淡的垂着睫毛,似乎是因为哭的太多了。消瘦的脸上泛着病怏怏的蜡黄色。她薄而小的嘴唇被陈姐咬噬的泛红发肿,差一点就要破皮。一副要死的样子。 陈姐吃了一阵巧克力,忽然走了过来,在归妹惊惧的目光中往她嘴里塞了几颗巧克力,然后解开困住她的腰带。 归妹顾不得穿衣服,站起来急忙扑向黑姐的手机,手忙脚乱的删了一阵照片。都删除之后,她抬起头。 看到三个可怕的女生就站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删照片的动作。 归妹抬起头,面带恐惧。黑黑的大眼睛里有些空洞,小声说:“你们……怎么不拦着我删照片?” 黑姐挑挑眉,阴森森的走到归妹背后,细长的指尖轻轻的在她的脖子上划来划去:“你猜呢?” 归妹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手一抖,把黑姐的苹果手机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顾不得手机可能要自己赔的问题,瘫坐在地上,抽了抽鼻子,心如刀绞:“你不会已经把那些照片传到网上去了吧?” 黑姐笑嘻嘻的说:“私人微博的私有图片,只要你乖乖听话,那些照片不会出现在网络新闻头条的。” 归妹眼睛一酸,又哭了起来。她的勇气和胆量很少,泪水却多的叫人讨厌。抽泣着:“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不是她们要怎么样,而是我要怎么样。”一个男生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然后他推门而入。 反手锁上门,气定神闲的看着□的归妹和三名有些慌乱的女生。“我是袁律,比你们高一个年级。” 他颇为得意的笑了起来:“本来只想偷拍一下女生在课间的互动,没想到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忽然冲上前,抢走了归妹的胸罩。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一阵,不屑的说:“你胸部这么小,穿的文胸又怎么旧,真是没出息。你们三个,陈大美人,茉莉美人,还有这位黑头发喜欢黑暗炼金术的黑美人,都把内裤脱下来给我。我手里有你们强迫女生的视频,要是不想我把这个视频放到互联网上,叫你们全都没脸见人,就都乖乖的让我玩弄。” “你是……姓许吧?没想到你不光个子矮,身材也很萝莉。啧啧,这小脸蛋,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你还真像是幼女萝莉啊,我大伯正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我把你送给大伯,他会给我很多钱。陈美人、黑美人、茉莉大美女,你们三个,以后就是我的女奴了~”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归妹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她宁可被陈姐…也不想被袁律的大伯…。 陈姐很妩媚的抚了抚头发,千娇百媚的一笑。然后提起脚,一脚揣在袁律的裆部。箭步上前,踏在他的裤裆上,厉声道:“你敢动一动,我一秒钟叫你变公公!茉莉、小黑过来搜身!归妹,快点把衣服穿上!混账东西,小黄书看多了吧?敢打我们三个的主意!” 归妹愣了一愣,才捂着胸部爬到衣服堆旁边,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她心里忽然有些庆幸和祈祷。 茉莉和黑姐在袁律身上搜出来两只手机,把全部内容都删掉之后又拿出储存卡,用鞋跟踩的粉粉碎。 陈姐还不解气,冷笑:“我包里有剪子,把这小子的衣服都减碎,一件都别留。” “我包里有个俄罗斯酒壶,归妹你去拿。把酒倒在这堆破衣服上,小黑你的打火机呢?拿出来用。” 看着呼呼往上窜的火光,陈姐搂着瘦小又胆怯的归妹,磨牙:“袁律,我告诉你。我的妞我想怎么对她怎么羞辱她怎么玩弄她都可以,但是你别想碰我们三个一根手指头。恶心的男人。” 陈姐用从袁律身上搜出来的钥匙锁住了门,对归妹说:“今天晚上八点,如家门口见。你要是敢不来,明天早上全校同学就都在看我们的照片。” 归妹小心翼翼的说:“我父母管得很严,晚上我要是不回家做饭,他们会打我的。” 陈姐说:“那是看你去干什么。如果晚回家几个小时,却拿回去几千块钱,他们会巴不得你不回家呢!” 茉莉故意装腔作势的说:“刚才不是说一千块钱么?怎么涨价了?” 黑姐一本正经的说:“看来陈姐算账的方法有好几种,可能是按次数也可能是安钟点。具体能赚多少,就得看归妹的本事了。可惜啊,她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事儿的能手。” 茉莉看着归妹有些迟疑的神情,又故意说:“照片上也有我们三个,陈姐敢发么?” 黑姐几乎笑了出来,仍旧一本正经的说:“有我们三个又能怎么样?我们是穿衣服的,她是没穿衣服的。穿衣服的女人,自然要比没穿衣服的女人更高贵,更纯洁一些。” 归妹深深的低着头,声若蚊呐:“好……我去。”她心里仍旧想哭,却没有眼泪能流出来。 陈姐笑了笑,在她瘦瘦的屁股上掐了一把,顺手把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唐朝酒店401号房,去等我。” 归妹点点头。她始终低着头,似乎觉得没脸见人。 她心里发慌,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主意都没有。只是无论怎么样,都不敢不顺从这三个女生。 在等待放学的时间里,归妹一次又一次的祈祷放学晚一点,再晚一点。 可是时间没有变化,走的还是那么快,那么无情。 很快就放学了,归妹站起身,往校外走去。神情恍惚,脸色苍白,身体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她并不想去,可是她更知道自己如果不去的后果。 那绝对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后果,远比和陈姐去开房更加耻辱。 “许归妹,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么?”一名老师忽然拦住她,伸手要摸她的额头。 许归妹下意识的猛的往后一缩,脸上难以抑制的显出惊慌,紧张的小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先走了……” 她去了唐朝酒店,畏畏缩缩的溜到四楼,找到401。掏出钥匙,开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是红色的,有着暧昧而奇怪的香气,还有许多奇怪的东西挂在墙上。柔软而极大的水床四角有四根床柱,床柱上有很多奇怪的铁环,天棚上垂下来许多根结实而粗糙的麻绳。 “这简直就是刑场。”归妹喃喃自语,她小心翼翼的走动,看着屋子里奇怪的一切。 她忽然想起来,如果这时候还不给母亲说自己晚一些回家、没法做饭,那等回家之后一定会挨揍。想了想,没想出任何一个可信的、可以免于挨揍的借口。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妈妈,我今天晚上没法回家做饭,您今天晚上叫外卖吧。学姐要和我开房,我现在就在酒店,大概会晚一点回去。……学姐是校长的女儿,我要是不听话会被留级的……我,我知道了。” 她放下手机,呆呆的坐在床边上,叹了口气。决定按照母亲吩咐的,去洗个澡,准备好。 裹着浴巾,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酒店浴衣,咬了咬牙。颤抖的伸出手,直接伸向浴衣。这也是母亲的吩咐,据说在上床的时候还穿着小裤裤,会让对方很不高兴。 归妹走出浴室的时候,水床上已经倒着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金发女人。黑姐和茉莉看着湿漉漉怯生生站在浴室门口的小女孩。黑姐翻了个白眼:“快点过来照顾陈姐,她喝得太多了。真不知道推倒你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你今天晚上别回家了,她包里有两千块钱,就当包夜好了。哎呀,我们喝的也太多了,去隔壁房间休息吧。” 茉莉笑笑:“看来我得从黑姐家蹭一晚上了。陈姐明儿早上一定很后悔,她喜欢的小东西洗干净了脱光了等着她,可她却喝的酩酊大醉。把这么美好的春宵一刻白白浪费掉了。” 黑姐看了茉莉一眼:“你可以替她。” 茉莉摇摇头:“我可不敢拔陈姐的头筹。喂,小东西,叫你好好伺候陈姐你听到了没有?” 归妹低着头站在墙边上,小声说:“你们放心吧。我会伺候好陈姐的。” 两个微醺的女生对视一眼,忽然爆发出一阵畅快又暧昧的大笑。 归妹帮陈姐脱掉了厚实的外衣,拿出她的钱包,把里面的钱都塞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红着脸,把她脱到只剩小裤裤的程度。这时候,陈姐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扯掉她身上的浴衣,压在身下。 归妹惊呼一声,随即羞的整个身子都泛红了。 她就这样压在归妹身上,闭上眼睛,干脆又利落的睡了过去。 归妹被她身上的酒味呛的难受,勉强挣扎了几下,没能挣扎出去,反倒被陈姐劈头盖脸打了几巴掌。 她再也不敢动,只好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被压的气也喘不过来,动也动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码出来一章,更掉好了。 求收藏! 你们喜欢上午更还是下午更呢?一更才是我的正常速度啊! ☆、听话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陈姐忽然醒了过来。她摸到身边躺着个女孩,立刻心头火起。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一脚把她踹下床去。揉着宿醉的头坐起来:“滚出去!穿好衣服滚出去!我最讨厌有人和我睡在一起你不知道么?” 许归妹尚未清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衣服躲开。 陈姐晃了晃身子,又倒下去,呼呼大睡。 归妹这才清醒过来,惊魂未定的套上衣服,拎着书包走到门口。忽然觉得肚子很饿,顺手从门口的冰柜中拿了两听饮料。走到大堂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拦住了她。一个年轻又优雅的男侍者:“请问您是许小姐么?” 归妹愣了愣,点点头,怯怯的小声说:“我的确姓许。你有事么?” “请问许小姐是从401号房间离开的么?”侍者温和的笑了笑:“是黑小姐叫我把一样东西给你。” 归妹有些意外,抬起头看了一眼侍者,随即很快的低下头,心虚的说:“黑姐?她要给我什么东西?” 侍者从前台拿了一个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点心盒子递给她:“黑小姐特意叫人给您准备的泡芙,说是补充体力用的。”在这座酒店中的侍者,都很清楚401号房中走出来的女生经历了什么。可是他们都不会表现出来。 归妹接过盒子,低着头,发愣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意外的点心,又似乎是因为侍者令人意外的好态度。 侍者又说:“许小姐,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四分,比较不安全,需要我帮您叫出租车么?” 归妹摇摇头,低声说:“不用。”她拎着书包和点心盒子,慢慢走出酒店。 夜已经很晚,天色很暗。 初春、初一的夜晚,是一丝月光都没有的。 她家住的不近,而这座唐朝酒店却在靠近郊外的地方。这是个很不安全的地方,她也是个很瘦弱的女生。 许归妹拿出一个泡芙,小口小口的吃掉。香甜的味道没有让她吃饱,反而觉得饥饿的发痛。坐在路灯下,打开泡芙盒,把所有的泡芙都吃光了。打开一听饮料,只喝了一小口就喷出来了。 这听饮料的味道很苦,又苦又涩,还稍稍有一点酒的辣味。 归妹在路灯下看了很久,才认出瓶子上用英文写着‘黑啤酒’。另一听也是同样的黑啤酒。她本以为自己拿的是美味的饮料,譬如可乐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啤酒。 她只好勉强的喝下去,毕竟这东西再怎么难喝,也一定是很贵的东西。 归妹从来没有浪费的习惯,更不会浪费食物。因为她常常吃不饱。吃不饱的人,一定不会挑剔食物。 忽然有一辆巡逻的警车开了过来,停在归妹面前。车上跳下来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的警察,大步走到归妹面前,盯着她看:“小姑娘,你是离家出走么?” 归妹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用力摇头。害怕的抱着书包,很小声的说:“我刚放学……” 警察的声音很大,也很粗:“你有没有迷路?说实话!” “没有。真的没有。”归妹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米的警察:“我只是想走回家去。” “我们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有别的需要,我也可以帮助你。”高大的警察后知后觉的说:“你很害怕?” 车里另一个警察没好气的骂道:“你那么高的个子,像个鬼似的窜到她面前,是人都会害怕。” 归妹不小心笑了出来,捂住嘴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警察,然后极快的低下头去。 “你喝酒了?”站在归妹面前的警察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嗅出了淡淡的酒精味。脸色一凝,很严肃的盯着她。“你是小学生还是初中生?未满十六岁不许可喝酒这是法律!” “朋友送的黑啤酒。”归妹被他盯得害怕、腿软,抖了抖,小声说:“说是给我走夜路壮胆用的。我今年已经十七了,今年高一。” 车里那个人又说:“你也的确应该喝点酒壮胆。我这个兄弟虽然看起来不像好人,可他还穿着警服呢,怕什么?”他从车里探出头来,立刻说道:“老哥你离她远一点!月黑风高的时候窜出来一个看起来就是坏人的家伙,就算是安吉丽娜朱莉也得被吓得够呛!小姑娘~有事情就叫警察蜀黍来帮助你哦~是找迷路的小女孩也是我们的工作~送打不到车回家的小女孩回家也是我们的工作!” 高大的警察走回车里,临上车前回头:“你真不像十七的,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没撒谎。我十七那年只比现在挨了十公分。少喝点酒!要是头晕就别再喝了!遇上流氓就用断子绝孙脚!”他上车的时候,脑袋撞在车顶的边沿上,哎呦了一声,就缩回头去。 刚刚那个车里的声音又说:“艾玛,你又撞我的车!现在车门都关不严了!魂淡!” 警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归妹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正准备往家走的时候忽然觉得酒劲上涌,在原地打了个转。 “离家出走……我还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呢……”许归妹抱着路灯柱子,傻傻的笑了起来:“明天是周六耶!在早上九点钟的时候做好早饭就不会挨打。现在是凌晨一点多,我还可以再走一走再回家。” 她左右看了看,抬头就是路牌。路牌上写着前方是‘洞音湖’,归妹盯着那个牌子愣在原地。 身边有几辆车呼啸着开了过去,她吓得心里一颤,又往路边上挪了挪。 背上书包,拎着已经开瓶的半瓶黑啤酒。她慢慢往前走:“洞音湖,那是我小时和爸爸妈妈一起去过的……” 归妹想起来很多事情,心里变得很难受。她很想大哭大叫,可是却又不敢。只能把听中剩下的一点啤酒喝掉,把罐子狠狠丢向远方。她抹了把眼泪,在路边跑了起来。她跑的很快,也很累。 可是跑起来的时候心里会舒服一点,会没有时间回忆小时候的幸福生活。如果不跑,就不会这么累,可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回忆中的小时候很幸福。那时候越幸福,就显得现在越痛苦。 洞音湖是很大的湖泊,大的从岸的这一边看不到那一边。 白天的洞音湖上,总会弥漫着像是仙气一样的雾气。飘飘渺渺、洁白无瑕。 晚上的洞音湖却很可怕,不像仙境,更像是幽冥鬼蜮。入夜之后,洞音湖中会出现种种可怕的声音,像是人的惨叫、恶鬼的哭号和厉鬼的笑声。据科学说,这是湖中一种奇特的石头被水波击打所发出的声音。 归妹走到洞音湖近处时,已经有些迟疑,不太记得清楚小时候走过的通往湖边的道路。 “那时候,还是爸爸妈妈拉着我的手,一家三口一起出来玩呢。那时候,他们对我可好了……”归妹喃喃自语,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她听着鬼哭鬼笑的声音,胆战心惊的走向声音的源头。 走到湖边时,那种可怕的、如同地狱中发出的声音更大。 归妹看着无月的夜色中,那依然美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洞音湖。湖中没有白雾,整个湖水清澈又美丽。 归妹坐在地上,拿出另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湖边很冷,湖边的夜风更冷。 归妹听着可怖的哭嚎阴笑声,抱着膝盖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喃喃的说:“湖中的鱼会不会比我幸福呢?” “它们虽然不是人。可是它们不用上学,不会挨揍,也不会被自己的爸爸妈妈骂。就算湖底有学校,它们也不会被学姐欺负。就算也会挨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被自己的爸爸妈妈打。你们好幸福哦……好羡慕你们。” “啤酒好苦,真的好苦好苦。”归妹抽泣着:“和活着一样苦。我没想到会这么苦。” “为什么只有别人家的爸爸妈妈疼爱自己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恨不得让我早点死掉。他们明明是我的亲生父母啊。我又不是捡来的小孩,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洞音湖、洞音湖……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变化,没有变老。你一定还记得好多年前我爸爸和我妈妈带我来的事情。你说他们那个时候是不是对我很好?反正,他们那时候从来不打我,也不会叫我做早晚饭。” “陈姐说只要我把钱给妈妈,她就会对我很好。”归妹摇了摇头:“她不会的。她不是那种人。她是真的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这不是我自己乱猜的,她都说出来了,这是她自己说的好像让我许归妹死掉。” 她喝光了酒。正是酒壮熊人胆。许归妹站起来大声说:“那我听她的话,去死好了!反正,我一直都很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虐到我了…… ☆、敖宁 许归妹站起来大声说:“那我就去死好了!”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湖边,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 “不对。我应该留个遗言。电视上的女主角跳湖之前都要留遗言,还要大声喊着男主角的名字……”许归妹打了个寒颤:“算了,我又不是女主角,我又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在临死之前诅咒一下谁?诅咒谁啊?”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可以诅咒谁。并不是归妹可以轻而易举的原谅和忘记伤害她的人,只是她深知自己绝没有能力报复任何人,索性阿Q一点,不去想那些可恨的仇人。做一个缩头乌龟,尽量苟延残喘。 从书包中翻出纸笔,写写画画的废了好几页纸,也没写清楚一句话。 归妹定了定神,用湖水洗了把脸。黑漆漆的湖水冰冷刺骨,让她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妈妈想让我死,所以我就去死一死。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必介意我的离开,我不会去找你们的。”归妹握着笔,想了想。心说:你们是谁呢?怎么会有‘你们’介意我死掉?顶多是妈妈会因为每天都得做饭觉得很麻烦才会想起我来,不过如果是妈妈的话,她一定会买上镇鬼的东西准备逮我。 归妹走到湖中,湖水齐腰深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就这么去死么?不应该带点陪葬么?返身走回岸上,抽出200RMB塞进上衣口袋里,心满意足的走进湖中。从齐腰深的水位往前走,脚下一滑,就掉进湖底深潭中。 山有山神,水有水神,火有火神,地有土地神,风有风神,树有树神,灶有灶神。洞音湖自然也有湖神。 洞音湖的湖神是一位极擅享乐,却又不务正业的龙神。美酒、美食、美女、美器都是他的最爱,唯独不爱权利。他是一位奇人。四海龙王原本是兄弟一家,这洞音湖的湖神则是四海龙王上头的顶头大哥。东方这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本该属于他的领地,他本该是真正的东海龙王。他却懒得搭理任何正经事,把东海龙王的位置往下一推,抹去自己龙族的的‘敖’姓,随便找了个适合酿酒的湖水住了下来。指湖为姓,叫做胡立同。 四海龙王恨自己的大哥这惫懒性子恨得一口龙牙咬碎,却又没有办法。只好任由他不务正业逍遥自在。 许归妹投湖自尽的时候,胡立同正在湖底水晶宫中大排筵宴,宴请自己远道而来的亲侄子。 胡立同端着一只从东汉皇宫中顺出来的玉耳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下手坐着的白衣公子:“敖宁,我的乖侄儿。你怎么想起来到叔叔这儿来玩了?难道你也要像叔叔一样抛弃龙王的位置,给自己活的痛痛快快么?” 敖宁手执金杯,丝毫不见醉意。他的眼神很清明,仪态是淡雅的仙人之姿。恭谨的答话:“大伯在上,侄儿这一次出来,只是……只是翘家而已。”他脸上红了红,转头问身旁站着的黑袍小将:“张昌,是翘家这个词对么?” 黑袍小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八太子说的没错。在瞒着父母兄弟的前提下偷偷摸摸的离家出走,这件事的学名就叫做翘家。这是人类的说法。按照水族来说,八太子您只是出游而已。” 胡立同乐的差点把杯子扔了,腆着肚子看着敖宁:“小宁宁,你可一直都是好孩子,不像你四哥那样的。” 敖宁揉揉鼻子:“大伯,您总是拿侄儿取笑。侄儿这也是被母后逼不得已才除此下策。量子力学和化学……” 归妹跳入水中挣扎了片刻,就被水呛死过去,直挺挺的沉入水底。三魂七魄飘飘荡荡的向水面上浮去。 湖底水晶宫中还看不到什么。黑袍小将张昌忽然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碧波粼粼的睡眠,左手忽然变成一只几十米长的章鱼爪,用力一伸,一把抓住归妹,往水底拉来。张昌的左肩膀上从粗厚的章鱼爪旁边又生出一只章鱼爪,向上一卷,抓住了归妹的三魂七魄带下水下。张昌道:“大王爷恕罪。张昌冒昧出手,有失臣仪。” 胡立同笑眯眯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你丫再敢管我叫大王爷,信不信老子把你变成烤鱿鱼鱿鱼烧鱿鱼丸?” 张昌抖了抖,脸色微变。敖宁忙说:“大伯恕罪。张昌这几百岁的章鱼很没吃头的,又老又硬,您的牙口再好也咬不动他那么厚的皮。而且章鱼和鱿鱼不是同一种鱼,章鱼是墨鱼。张昌只能变成墨鱼面或者墨鱼汤。” 胡立同摇摇头,心里笑的要死,一脸悲天悯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这群海鲜啊……唉。” 敖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大伯你原先也是海鲜啊,现在连海鲜都不如变成湖鲜了。不对!这叫什么话啊! 敖宁对自己这不靠谱的大伯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好低下头,掐指算算这个投湖自尽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该不该这时候死?至于为什么投湖自尽,这种事情和他没关系。 张昌忽然说:“八太子。这个人类还有一口生气没有散尽,您意下如何?” 敖宁想了想,心里不忍见活物死去,但应该问问此处主人翁的主意:“大伯,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她?” 胡立同很不高兴的说:“我这洞音湖中,从来没死过一个人。死人多晦气,你快把她弄走,救活,送回去。” 敖宁站起身来,恭谨道:“侄儿先行告退。”胡立同点点头,示意他快点带着要死的人类离开。八太子轻轻弹指,一个气泡把归妹的魂魄和她的肉身包在一起,随着八太子的身影飘出水面。 张昌要跟着敖宁一起上去,被胡立同伸出一只手化作龙爪抓在手心中:“张昌,来挑个章鱼舞让我看看。” 张昌的黑脸上泛红,却也只能领命行事。上身铠甲不变,把□战裙之下的双腿变成几十条常常的触脚,一边打着拍子,一边扭动舞动。笙管笛箫、琴瑟鼓乐同时演奏起来,海底美妙的音乐传到岸上,就变成奇特可怕的声音。 敖宁掐了个诀,把归妹的魂魄送进她的肉身中。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她醒过来。 归妹的酒已经醒了,她的人也醒过来了。低声呻吟了一声,坐了起来。她只记得自己跳湖了,之后的事情…… 天上没有月亮,地上没有光亮。 归妹一点也没看到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不清楚相貌身形的人,她只是捧着脑袋有些迷糊的坐在地上。 敖宁颇为可怜她,轻声说:“姑娘,你为什么跳湖?人生在世,生命极其可贵,应当好好珍爱自己。” 归妹吓了一跳。她的酒意没了,胆子自然也就变小了。缩了缩脖子,看着只是一团白影的陌生人,惊慌失措的说:“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敖宁无奈的笑了笑,淡淡的说:“你这么穷,容貌平凡无奇,又刚被我从水里捞起来。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归妹放心了,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只是被吓到了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你,你干嘛要救我?” 敖宁说:“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你为什么要自杀?说出来原因,或许我可以帮你。” 归妹抽了抽鼻子,打了个阿嚏。抹了抹鼻子:“我今天干了好多不该干的事情。我不是因为那些事情才会自杀……不用你帮我的。我刚才喝了一点酒,脑子迷糊。平时我是绝对不敢自杀的。” 敖宁无奈的笑笑:“做决定的时候,总得清醒的时候才能算数。下次别这样了,不是每次都有人救你。” 归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仍旧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小声说:“虽然我不想有人救我,但是谢谢你。晚上跳湖救人一定很冷吧?” 敖宁说:“还好。我一直喜欢游泳,尤其是冬游。这时候洞音湖的水还不算冷,在结冰的海里游泳更舒服。” 归妹只觉得从脚踝一直冷到头顶,又打了几个喷嚏,脱下湿漉漉的卫衣拧了拧水,再穿回去。 敖宁说:“既然你清醒的时候不敢自杀,那你为什么不想有人救你?” 归妹低着头,很小声的说:“我只是不敢,不是不想。上午的时候,我就很想很想死掉。” 敖宁是龙,眼力和神明一样锐利,就算是黑夜他也能够看清归妹的面目,和她在哭。“上午发生了什么事?” 归妹抬起头,流着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看不清长相的年轻男人。现在没有月色,也没有光源。归妹只能看到一团雾蒙蒙的人形白光。“很糟糕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下,抽泣着说:“我被三名学姐胁迫,被逼着拍了□,还和其中一个学姐去开房。我当时很想死,可是,可是我怕死。” 敖宁望天,心说:人族真麻烦。在水族里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的。如果两情相悦连开房都不需要。如果一方无权无势没有背景还打不过对方,就会很开心的和对方同居、生孩子,为了这点事情至于寻死觅活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周日嘛,我出去玩了,才码完。 ☆、传授 敖宁仍旧云淡风轻的站在归妹面前,淡淡的、温和的问道:“你当时有没有反抗?我想,你一定反抗了。” 归妹听出他的声音中没有惊奇、更没有听到桃色新闻时的兴奋态度,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羞耻感顿时减轻了一些。许归妹这种总是被人欺负、活的谨小慎微的人,对于旁人言谈举止中的恶意,会比任何人都敏感而准确。 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并没有对这种事情有什么反应。他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情。 敖宁淡然的态度让归妹激动起来的情绪也平复了,她低着头,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反抗了……”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把头埋在膝盖中,双手撕扯着微有些枯黄的头发,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可是陈姐是校长的女儿,黑姐的父亲是工商局的局长,茉莉,茉莉的父母是我爸爸的老板……他们都是权势滔天的人。三位学姐很会用她们父母的能力,在X市里,没有能逃出她们手心的东西,什么人都不行。原来的校草是黑姐的女朋友,就因为不愿意和她订婚……先是被退学,然后父母都失去工作,到最后只能躲到外地。我爸爸教过我:民莫与官斗,贫莫与富斗,弱莫与强斗,下莫与上斗。” 敖宁说:“所以你不能打她们,也不敢彻彻底底的拒绝她们。” 归妹咬着嘴唇,狠狠的点点头:“我要是被退学,我妈妈一定会杀了我。如果爸爸妈妈因为我的原因被魔力的父母辞退,他们一定会掐死我的。我,我长得不好看,从没有男孩喜欢过我,所以陈姐她们很快就会无视我的。” 敖宁盯着归妹手腕上的隐形红线,颇为迟疑的说:“如果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爱上你,你怎么办?” 归妹说:“不可能的,我照镜子的时候就连自己都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有人喜欢我。”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叫敖宁有些啼笑皆非。从这红线上来看,那个陈姑娘已经对她情根深种,如果没有外力干扰,这一对女子最后会长相厮守。只不过,许归妹如果和陈姑娘结为情侣,两人的八字合在一起,会叫这许归妹一生坎坷,几次濒临死亡。而那陈姑娘嫁入豪门成为权贵的命格,也会被许归妹拉下来。敖宁想了想,觉得还是掐断红线对这两个人都有好处。更何况,这不是月老牵的红线,只是凡人的心思,龙爪可以轻易掐断红线。 敖宁伸手在她手腕上拂了一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对归妹说:“如果那个姓陈的姑娘真的爱你,你怎么办?” 许归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很认真的说:“在她的父母没有杀掉我之前赶快逃命去。” 敖宁指尖上虚掐了掐,又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也喜欢陈姑娘,可是她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许归妹有些诧异,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毫无头脑的问题。 敖宁掐了掐红线,很温和的说:“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不回答我。” 归妹脸上一红,低声说:“这种事情没关系的,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觉得我绝不可能爱上陈姐。就算如您所说,我鬼迷心窍爱上了她,而她又一点都不喜欢我。那我很快就会清醒过来,我没有自取其辱的爱好。” 敖宁还是觉得就这样掐断了她的红线有些不好,又试探道:“爱情是盲目而且没有理智的。我实话告诉你,你命中和陈姑娘有后半生的姻缘,只是她位高权重的命格会被你改变,你也会因为她几次涉险几次濒死。但是你们两个人一直很恩爱,咳,这是命格中说的。如果你认为自己绝不会喜欢她,而且愿意让我帮你,我可以把你和她之间的红线掐断。但若是你日后反悔,我没法重新连上你们之间的红线。反正帮人帮到底,掐断一根红线不麻烦。” 归妹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很认真的抬起头,看着这团白影说:“您是神仙?” 敖宁说:“不,我只是…只是洞音湖湖神。你投湖的地方是我的客厅。” 他说话中‘…’的地方,是张昌忽然传音给他:“八太子,您别忘记您现在在翘家。而且把自己的名讳称号告诉凡人,被称呼的时候会有感应。”所以敖宁立刻改口,要感应就让自己大伯去感应好了。 归妹说:“如果留着这根红线,我会活得比现在幸福、比现在更有尊严么?陈姐会对我好么?” 敖宁掐指一算:“不是很好说,幸福或者不幸福,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如果掐断红线,你日后会后悔。如果留着红线,你日后也会后悔。人本来就是不易满足但容易后悔的东西。我给你算一下掐断红线之后的事情吧。嗯?你居然是少年孤苦、中年隆昌、晚年大富大贵的命格。衣食无忧、富贵荣华一直到死。只是一生未婚而已。掐不掐?” 归妹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的说:“衣食无忧富贵荣华么?那就请您把红线掐断吧!” 敖宁微微一笑,双指一用力,把一道隐形的姻缘红线化为飞灰。这红线掐断之后,他忽然轻咦了一声,脸色微变。不知怎的,掐断红线之后归妹的命格非但没有变回原先的衣食无忧富贵荣华,而是显出命不久矣。 敖宁额头见汗,心说我推演天机的能力虽然不强,但只是算一个凡人的前生后世绝不会出错,更何况这只是算算她今生命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龙族杀死一个人,并不是多大的事情。更何况敖宁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他认为自己多事,所以才会叫归妹的命格上出现了这么大的错误。红线可断不可续,现在已经没法弥补。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呢?对了,七哥也干过这种坏人姻缘、断人福报的事情,用传授的天书、法术弥补了。那个人非但没有因为七哥一时之差收到什么损失,反倒比原本的命格更加幸运。 敖宁心里整理了一堆低级的小法术,扯下袖口上的珍珠变作书卷,把法术印在书卷上。“这是一卷天书,里面有一些法术,你好好学习。”他红了脸,心里估摸自己七哥是怎么忽悠人的:“富贵荣华,尽在此书中。” 归妹大喜过望,接过书卷的手都有些发抖。腿一软,就跪在敖宁面前,连连致谢,兴奋的语无伦次。 她深知富贵荣华代表什么。代表了可以吃好吃的食物,穿新衣服,可以不被人欺负,更可以不被人用怜悯而讥讽的目光注视。归妹不想像现在一样活着,衬托别人的幸福富有。 敖宁毕竟没有他七哥那样肆意妄为,更不太清楚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要有多少的法术才够用。从袋子里翻出一颗二三百年的内丹,心里嘀咕:就算是一般的水族,有两三百年的内丹也足够称霸一方了。给人族应该够了吧? 敖宁拿着那颗红似珊瑚,亮似明珠,乒乓球大小的内丹说:“许归妹,把这个吞下去。” 归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呐呐的说:“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黑漆漆?这明明是很漂亮的红色啊。张昌恰到好处的提醒:“八太子,属下认为现在天色很黑,她看不清。” 归妹已经从看不清楚的男人手里接过了看不清楚的东西,掩饰着嗅了嗅,有一种生海鲜的味道。她试着用舌尖舔了舔,内丹忽然跃至她的口中,顺着咽喉滑至腹中。一种很清凉很舒服也很强壮的感觉游遍全身。 “您给我吃的什么?” “从没伤过生命的妖精红丸。也就是人族所说的内丹。人间灵气稀薄,你修炼出的法力会很少。” 胡立同在湖底捂脸,他绝不肯承认这个单纯善良的有点傻的东海八太子就是他侄子。 敖宁看着归妹淡黄的脸色忽然变得粉嫩红润,一双明亮乌黑的眼睛更加水润动人,就连干枯泛黄的头发也变成很健康明亮的棕色头发。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内丹在一定程度上对美容是有好处的。白素贞那条小蛇以水族的目光来看并不好看,可也因为修炼的年深日久,所以变形之后才会变成很美的女子。所以,归妹也变好看了。 敖宁接着掏兜,找了一会,还是从衣襟上缀着的珍珠中找到了那颗可以隐藏法力和改变容貌的潋滟宝珠。“用意念控制红丸飘出来。” 归妹闭着眼睛努力,很快就让腹中滴溜溜乱转的红丸挪到嘴边,然后飘了出来。敖宁把潋滟宝珠放进她的红丸中,又顺手从衣襟上扯下两颗明珠。一颗如意摩尼宝珠,一颗大智慧宝珠一起放进她的红丸中。“吞回去吧。” 敖宁又交给她水遁的方法,说道:“水族凭借一滴水就可以显现神通,飞跃高山峡谷,眨眼千里。你好好学。” 归妹连连点头,满口应诺。 胡立同有些不太放心的说:“小宁宁教给这个人族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张昌的黑脸好像更黑了,他说:“八太子对于捡到的生灵,一定会教授很多知识。在龙宫时就是这样,所有的小鱼小虾螃蟹乌龟还有各种鱼,被八太子捡到之后会区分一下有没有开灵智。如果还没有思维就送到厨房,如果有思维了,八太子就会把他认为所有水族需要学习的东西都教一遍。” 胡立同的咂舌:“小宁宁真闲!” 敖宁回到水晶宫:“大伯和张昌再说什么事情?” 胡立同盯着他使劲看:“没什么。那个人族呢?” 敖宁说:“侄儿叫她回家去了。侄儿冒昧,借用了大伯的神位,请大伯见谅。” 胡立同心不在焉的说:“没什么,我可以把湖神的位置让给你。你最后和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敖宁很诚实的说:“许归妹说来生要当牛做马报答我。我告诉她说,她来生的时候我还是湖神,牛和马不会和我有关系的。而且认真修炼就不会死,说来生在报答我是一种很不认真的说法。许归妹有点茫然。我就告诉她,如果真的很感谢我就好好的活着,自强一点,多用智慧解决问题。等以后我去人间玩的时候她可以给我当丫鬟。” 胡立同又想捂脸了。自己这侄儿……可真是个实在人!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求个收藏…… 我觉得敖宁好可爱的,你们呢? 书名改成《十行》了,因为这个故事不是悲剧……所以叫悲歌不合适 ☆、主人 第二天一早,归妹还没起床,就接到了陈姐打来的电话。 陈姐的声音有些尴尬:“许归妹。你现在可以到百盛商场来一下么?我在三楼的茶馆等你。” 许归妹还能说什么呢?她比陈姐更觉得尴尬,更有一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她只能说:“好的,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许归妹出现在陈姐面前。她有些忐忑不安,还有些羞涩,但更多的畏惧。对于未知的畏惧。 陈姐揉着宿醉发痛的头,用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看着许归妹。她似乎很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自己会看上这样一个胆怯、普通、毫无亮点又叫她没感觉的女孩。陈姐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昨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陈姐对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孩,居高临下的笑了笑,目中无人的说:“我只是开个玩笑。” 没我什么事儿了!许归妹心跳加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小声说:“那些照片……可以删掉么?” 陈姐说:“当然已经删掉了。希望你可以尽快把这件事忘掉,毕竟这件事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不是么?” 许归妹激动的抬起头:“是的,是的。我已经把这件事忘掉了。” 陈姐倨傲的点点头,似乎对她这样识相很满意。拿出一个精美的真丝手包摆在桌子上,冷淡的说:“给你的零花钱,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找我。对黑姐和茉莉的态度,我想她们两个人是不屑于理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姐叫过侍者,结了帐。高傲而目中无人的离开了。她对这个普通的商场和这个普通的女人,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这也是她一大早就来跟许归妹了结关系的原因。她并不喜欢太廉价、太轻贱的东西和人。 许归妹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把真丝手包抓在手里,不理其他人的目光,低着头飞快的走了。 百盛商场里有许多品牌店,各种各样的品牌店。这些品牌店上都贴着打折的牌子,吸引着许许多多的女人。 可是许归妹一家店都没有注释,她的目光飞快的掠过这些店。并不是不好,只是太贵了。她对于五十块钱以上的衣服,毫无兴趣。她不喜欢昂贵的东西,也不喜欢任何一个比自己更幸福的人。 她回家的时候,顺手在楼下买了油条、豆浆和豆腐脑。这便是星期六的早餐。 许归妹一进到那栋叫做‘家’的干净整洁明亮的大房子里,她就会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阴影。这种阴影如此之重,就连她腹中滴溜溜乱转的红丸也无法驱除。这阴影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父母。 “归妹!”母亲尖锐声音忽然叫住她:“你现在才回家么?一晚上都在外面?” 归妹吓得像是一只站在狮子面前的兔子,战战兢兢的说:“妈妈,我十二点的时候就回来了。刚刚去买早点了。” “你昨天说的那个陈小姐,校长的女儿。她对你满不满意?你们两个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归妹忽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感,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说:“我不知道。陈姐经常随便拉女孩子过夜。”她忽然想起昨天陈姐说过的一句话,在兜里拿出昨晚上拿的两千元:“这是她给我的钱。” 母亲只看了一眼,就说:“一千八?怎么还有零头啊?” 归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她钱包里只有这么多钱。都拿出来给我了。” 母亲颇为嫌弃的接了过去,忽然又从其中抽出三张扔在地上:“去买点衣服,好好打扮一下。真没想到,你虽然长得丑,可还是有人喜欢。那位陈小姐是不是近视眼啊?要不是一千二百度的大近视,谁会看上你。” 归妹蹲□,默默捡起钱。她有种很惊喜的感觉,更有些茫然。拿到钱之后,要花在什么地方才是值得的呢? 整个白天,归妹都呆在自己小小的屋子里,盯着飘在自己面前的红丸和书卷。她一吸气,就把红丸吸进肚子里。再深深吐气,将红丸飘了出来。书卷是很长很长但是很薄的竹简,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很多咒语和使用方法。 归妹反反复复的看着书卷,直到夜幕降临,她的肚子咕噜噜乱叫。她悬着心,试验了半天,用红丸把书卷收了起来。偷偷溜到厨房里拿了三根剩下的油条,又回到自己屋子里。 月色已经普照大地。月色并不明亮,天上的星星却很亮。 归妹的肚子已经填饱。她这才有心思趴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书卷,仔仔细细的研读‘吞吐月光修炼’这一章。然后闭着眼睛,沉下心来,用灵魂去感觉月光中的能量,试着把这些能量吸进身体中。 她一丝一丝的吸收着月光,静静的感受着身体中那一丝一丝月光融入红丸中的感觉。 很舒服,也很幸福。就像肚子很饿的时候可以喝到一碗粥一样舒服,一样幸福。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她一夜没睡,始终在吸收月光。虽然没睡,却比平时更加精神,更觉的有力气。 周日白天的时候,归妹想起自己昨天没有收拾屋子没有拖地也没有擦桌子。吓得她浑身冒汗,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看到了门口的拖鞋,知道父母都离开家了。急急忙忙的开始收拾屋子。 周日的晚上,她依然没有睡,依然趴在窗台上盯着月亮吸收月华。 对于归妹来说,这种似乎可以叫做‘修炼’的方法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这件事可能会让她有钱,更有可能会让她摆脱父母对她的恶劣态度。任何一个人都会对自己能赚钱的女儿很好,不是么?昨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她想要荣华富贵的生活。但是在当下,她只想有一个吃饱穿暖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直到天边隐隐泛白,月光已经不甚明显的时候,归妹才离开窗边。她仍然精神很好,不想睡觉也不需要睡觉。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归妹摸了摸自己村姑似的脸色,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我为什么就不能漂亮一点呢?我要怎么样才能漂亮一点?漂亮一点,爸爸妈妈就会喜欢我了。哪怕像是学校里那些普通的同学一样漂亮,也好啊。 镜子中的归妹,似乎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黯淡发黄的肤色变得白皙粉嫩,淡的像是没有一样的眉毛也变成了修长美丽的柳叶眉,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的脸也变得健康丰盈而美丽。干枯的头发,也像广告上的女人一样光滑。 许归妹大喜过望,整个人继续都要扑到镜子上,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这,这是我么?我会这么漂亮么?”她想立刻用这样漂亮的脸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叫她们好好看一看,许归妹也可以这么漂亮。 可是头脑里有另一个声音聪明又无情的告诉她:“你绝对不要用这样容貌出现在任何一个认识你的人面前。除非你可以抵挡她们的嫉妒心和好奇心,除非你已经可以承受她们刻薄狠毒的语言。想想学校里那些不择手段的追求美丽的女生,她们会赞叹你的美丽,然后问你方法。如果你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叫她们变得更加美丽,你就会受到她们最狠毒的对待。因为,你,许归妹。你本来就是一个可以欺负,可以羞辱,可以殴打的小东西。美丽不能让你更加安全,只会让你变得更加醒目,遭受更狠毒的欺凌。欺负一个美女的快感,远胜过欺负一个丑女。” 许归妹沉默了,迷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对着镜子默念:“变回去变回去变回去,变回原先的样子。”镜子中的人果然发生了变化,像是P图前后的对比一样。她恢复了平凡暗淡的容貌。 许归妹对着镜子说:“叫我不要变漂亮的人,是主人么?” 她被敖宁救上来的那天,敖宁交给她很多知识,也给了她很多东西。许归妹非常感激他,发誓要报答他。敖宁非常顺手的收了一个丫鬟,并且像在龙宫中一样,叫归妹管自己叫主人。 那个聪明又无情的声音说:“不,我不是你主人。我就是你,我是你的智慧。” 许归妹茫然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深信自己绝没有这么聪明。 接下来的一周,和过去的无数周没有一丁点区别。除了她在每天晚上认真修炼,认真准备在暑假的时候打工赚钱以外,什么区别都没有。 她在学校里,永远都是那个不起眼,叫人想不起来的小东西。 她在家里,永远都是那个战战兢兢,胆小懦弱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改了一下书名,文案也加了几句话。 ☆、古玩 暑假了。往年暑假的时候,就是许归妹挨打挨骂最多的时候。因为她呆在家里很碍眼,而出门的时候又的要钱。 她的面前堆着一堆报纸,一张一张的仔细的看着报纸上的广告,试图找到一个自己可以胜任的工作。 “麦当劳的服务员是一个很好的职业,超市里的搬运工和临时促销人员也不错……这几个都是骗人的。”她一版一版的翻着,忽然看到一则新闻。“浸淫古董行业数十载,今朝咸鱼翻身。小标题是:某先生投资古钱币事业数十年,持续亏损上当中。近日以三百元购入一块明朝狗头金,价值数百万。” 那个叫做许归妹的智慧的声音说:“为什么不去试试这个赚钱的方法呢?你可以改变容貌,也能用法术看出来一件东西存在的时间,更可以找到附在古董上的灵魂,问个清楚明白。就这么干!只要不去盗墓就不犯罪!” 她跳起来,把垫着书架脚的一本字典抽了出来。掐诀念咒,叫书架维持着一脚着地的姿势不要倒。从字典中拿出一个真丝的钱包,钱包里有两万块钱。陈姐把钱给她之后,她一直都没有用,也没有说出来。 许归妹咬了咬牙,一狠心:“富贵险中求!”她做的第一件危险的事情,就是一只手掐着隐身诀,溜到母亲的房间里找一套适合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的衣服。她找了一阵,拿出压在柜子底下的一件五分袖旗袍。那是母亲参加别人葬礼时穿的黑色长旗袍,又拿了一条被塞在缝隙中的彩色大方巾。心惊胆战的飞也似跑掉了。 她换上黑色旗袍,披着对着过的大方巾,对着镜子念叨:“变老变老,出皱纹,法令纹,还有一半的白头发。”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老太太。这是一个有着很亮很美的大眼睛的花白头发老太太,看起来很可靠很朴实的样子。 许归妹觉得很满意。只是她没有合适这身衣服的鞋,她只有最轻便最结实的跑鞋。当然了,鞋不是问题。一双二十块钱的老太太布鞋就解决了问题。归妹特意跑到楼下的老人俱乐部里,跟一群老太太聊了一会天,没露馅! 在坐车还是省钱中,归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省钱。溜溜达达的走到五站地以外的古玩市场,壮了壮胆,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她本以为这里不会有很多人,也不会有太多东西。可是这里的东西很多,从司母毋方鼎一直到宣统皇帝退位诏书真迹,无所不有。汉唐的玉器满地都是,商周的东西摆了一摊又一摊。许归妹左顾右盼看花了眼。 可是她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假的。如果这些宋朝以前的、据说刚刚挖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如果没有被警察以盗墓的罪名抓起来、没有被工商局查封,也会被劫匪大盗抢光。所以肯定是假的。 许归妹口中含着红丸,用红丸的力量来感受各种东西的灵气和存在的时间。 她逛了一上午,只用二百块钱在一个偏颇破烂的小地摊,买了一把货真价实的清末溥仪在位时期的绢扇。这绢扇压在商朝的铜镜、唐朝的玉凤、宋朝的铜钱和郑和下西洋用的望远镜下,差点就断掉了。 许归妹心说:“我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这把连一百年都不到的东西……二百块钱都够我吃半个月了!或许再砍价会更便宜。”她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袋里是回家之前替换用的衣服。一只手打开折扇,轻轻柔柔的给自己扇风,心里有些发急,额头冒汗。古董的确是很赚钱的东西,但是要找到真的古董,实在是太难了。 这把折扇上画的是梅兰竹菊,背面写的是康熙帝的词,用的是两块她看不懂的印章。 归妹把所有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扫荡了一遍。袋子里多了一串亮亮的铜钱,一片玉佩,一只锈迹斑驳的银簪。 到了中午太阳极热的时候,归妹忍不住跑到附近的茶楼里去喝五块钱一杯还能免费续杯的高碎。很淑女的并着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吹着茶水,一边看自己这一上午的收获。她现在累的要死的样子,很像真正的老太太。 很多人都在茶楼里拿出自己的收获,和朋友互相比较,交换着观看。 忽然有几个互相敌视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很锐利,在所有人身上打量着。忽然有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对襟唐装的男人长久的注视着归妹,然后朝她走了过来。归妹吓了一跳,差点就跳起来逃跑。 这个男人坐在归妹对面,笑容可亲的打招呼:“大姐,我能坐这儿么?您等人?” 你都已经坐下了,干嘛还来问我?而我我不是包下桌子了,我只是再喝最便宜的高碎。“坐吧。我不等人。” “大姐,这儿的铁观音味道最好,我给您叫一杯尝尝?我看大姐的的面向和善,和我姐姐相似,我请姐姐喝。” 归妹被他一口一个大姐叫的浑身难受,又庆幸他没管自己叫阿姨。讪讪的说:“不用了。我正准备回家呢。” “大姐这是逛了一上午了?累了吧?小美,给这位大姐上盘点心拼盘,算我账上。”这个很热情的男人自我介绍:“我叫唐花郎。也是在这儿淘宝贝的。大姐您收货不少,还都是好东西呢!嚯!这么好一把扇子,卖好了能值几千呢!这件簪子也是好货,看做工是慈禧太后时期的东西,这掐丝描蓝的工艺,啧,真美。大姐您是专家吧?我在这儿逛了一整天也没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呀,总是大姐大姐的叫着,真叫人不好意思,您怎么称呼?” 归妹微微有些慌乱,脸上微微白了一白。目光在手中扇子上一扫,迟疑了一下说:“我叫玉瑞,许玉瑞。” 扇子上是一首康熙的诗词,却是宣统时期的人仿写的。字是草书,她一个字都不认得,只能看懂落款的楷书。斜着四十五度看这一行行的草书,倒是有两个字和玉瑞很相似。归妹索性就拿过来用了,毕竟说真名不好。 唐花郎这类人,就是专门在这些淘宝贝的闲人手里收东西,然后在交给自己背后的老板,背后的老板再拿到正规、豪华、上档次的店里去卖。只是一转手的事,一件东西的价值就能升值两个零衣裳。而唐花郎,靠的就是从他收来的好东西的价格翻倍中抽取佣金。 归妹被他忽悠的迷迷糊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这几件清末的东西转手卖给唐花郎了。又听了一脑袋关于古董的知识,小到铜钱大到家具,各种各样的知识。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所有古代的东西都值钱。 衡量古玩价值有六个字:‘少’、‘老’、‘精’、‘美’、‘好’、‘贵’。少是同样的古玩稀少、老是年代古老、精是古玩做工精细、美是这东西有种年代赋予的美丽,好是东西完好无损、贵则是古董相关的人身份尊贵。 唐花郎从兜里里掏出一打捆好的RMB,神神秘秘的说:“玉瑞姐,以后有好东西要记得小弟。小弟出的价格,一向是这行当里最最公平的。这是我的名片,您随时都可以找我。随叫随到~” 归妹收下名片,轻声念道:“兴隆典当行038分行行长、兴隆古玩楼十里河分店店长、兴隆茶楼总经理。”她脸色微变,心里一慌。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父亲是兴隆典当行042分行的会计,猛然间看到这个店名叫她吓了一跳。 唐花郎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看到归妹的脸色有些摸不清楚头脑:“玉瑞姐?怎么了?脸色突然不好,不舒服么?” 归妹摇摇头,有些忐忑的说:“没什么。上了年纪之后,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唐花郎点点头,知道其中必有内情。按下疑惑,笑道:“我平时很少来这里收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突然想来了。没想到碰到玉瑞姐,这可真是缘分啊。玉瑞姐您可能不知道,这地儿是着名的假货集市,专门骗外地人和生手的。要从这里捞到一件真货,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也只有您这双火眼金睛,才能看到真东西。” 归妹脸上一红。虽然变成老太太的样子,却也有些羞怯的风情,引得对面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归妹心说,难怪我有红丸又抓了十多只鬼帮我找东西,在这几千平米的地方里只有这么几件有灵气的东西。 “这地方假货多,哪儿的真货多呢?不瞒你说,我一上午把这地方逛遍了,也只有几样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您要是有时间,又不怕累呢,就去乡下收东西。”唐花郎神神秘秘的说:“哪儿好多都是刚从土里出来的,但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只要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就多要价钱,也不管什么年代什么质量、市场价是多少。要是不方便、没有时间离开市区,那就去鹿苑。鹿苑到了晚上,就是一个地下黑市,真货多得是。但是,不太安全。” 归妹心说:富贵险中求嘛,活着本来就不安全。只要带上一瓶水,无论遇上什么危险都可以用水遁跑掉。 作者有话要说:我萌归妹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精神。 我也很羡慕唐花郎这种能说善道的人。 我也很想有点收藏……可怜可怜咱,收藏一下吧。 日更中!求收藏! ☆、幸福 敖宁向胡立同问安,顺便报备一下自己的计划:“大伯,侄儿想去人间走一走,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胡立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抽出一张金卡递给他:“去吧。这是红磨坊的金卡,你拿这张卡叫什么都不用花钱。那里的女人我都试过了,味道都不错。唔,你要去看看你那个丫鬟么?她看起来像个村姑,但是好好养一养还是蛮清秀的。味道应该不算差。” 敖宁黑线。一脸正气的说道:“我想去逛逛古董市场,看看我的那些私藏能价值多少。我有几个元代的坛子,还有一堆金像。” 胡立同大笑起来:“龙宫里那些用了一千多年的东西,哪一个放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就算把小狗的食盆拿出来,大约也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去吧,你记得换一个形象,别穿着这身素色龙袍就去了。” 敖宁摇身一变,头发束在脑后形成马尾,上身穿着白色衬衣,□穿黑色西裤。虽然衣服上没有品牌,却充满了真正的高帅富气息。“大伯,侄儿这个样子可以了么?在人间应该不会很显眼吧?” 胡立同说:“除了会有女人勾搭你以外,一切都很好。你就不怕这副东海八太子的容貌被人认出来?龙宫里……” 敖宁的头发差点竖了起来,擦了把冷汗,摇身一变,变作张昌那副黑帅黑帅的摸样。 胡立同点点头,端着酒杯小口啜饮:“这样就好了。除非是你父母兄弟来到附近,否则谁都发现不了。” 敖宁称是,一转头看到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的张昌。挥挥手,张昌就变成敖宁的样子,随即昏睡过去。 胡立同说:“你准备把他送回去抵挡一阵么?不就是力学呀,物理呀之类的东西,你何必这么怕呢?” 敖宁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伯毫无办法。离开水晶宫,来到岸上。 归妹打定主意,要去黑市鹿苑。当下躲进附近无人的地方给妈妈打电话报备:“妈妈,有一位学长要带我去玩,晚上不回家了。嗯,他说给我一千块钱买衣服。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把钱都交给您的。您放心吧……” 她合上电话,静默了一下。还没说话,忽然有一个大学生摸样的男孩冲了过来,看到许归妹现在老太太的样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阿姨好,您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个可怜的女孩子被逼着,咳。” 许归妹拽了拽差点从肩上滑落的真丝披肩,很和蔼的笑了笑:“听到了。怎么了?现在的女孩都不自爱。”她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态度,骂了自己一句,心里却有种有着奇怪的快意。似乎很痛快。 男孩左右看了看,摇摇头:“不自爱的女孩在我们学校里多得是,但她们不会把钱交给别人。都是自己花的。会把钱上交说明她可能是被人逼迫。” 许归妹捂嘴一笑:“你还真喜欢管闲事呢。或许是墙里面的声音吧,管她干什么?” 男孩不再搭理许归妹,扭头看了看墙。往后退了两步,跑到墙边上往上一窜,就扒在墙头往里看了看。墙里没人,一个人都没有。他跳下来,心里奇怪,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声音么?再或者,那个声音是方才那位阿姨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应该不是,那位阿姨没有说话,只有那个女孩一个人的声音,而且阿姨的手里也没有拿手机。 许归妹已经走远。她并不对这个男孩感兴趣,反倒有些讨厌他的多管闲事。为什么呢?? 这个男孩一脸的阳光,很精神、很正直也很器宇轩昂。一看到他,归妹就知道这个男孩一定活的比自己幸福。她并不是不喜欢看到比自己幸福的人,只是,她一直很讨厌把幸福表露出来的人。她嫉妒一脸幸福的人。 归妹的心情不好,可是很快就变好了。 不仅好,而且非常好,被深深的幸福感充满了。 因为她坐在一家卖麻辣烫的店铺里,面前摆着一盆煮的很香的蔬菜和肉。她很少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归妹走过店外,闻着很香的味道,想起自己兜里有钱,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不由自主的拿了很多肉很多菜,不由自主的把这些美味的东西都吃光了。她从来都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因为她常常吃不饱。 一个吃不饱的人,是绝对不会在碗里剩下一粒米的。所以她把最后一口汤也喝掉了,一滴没剩。 归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悠悠的离开了。有点撑得慌,但是她幸福的现在死掉也值得了。当然了,只是这么一说,归妹在窘迫贫穷饥饿的时候不敢死,现在只要想一想下一顿麻辣烫,就叫她对自己的生命万分珍爱。 “这么好吃的东西。这就是有钱人的幸福生活啊!”归妹已经吃撑了却还在流口水。“我一定要多赚钱。以后一定要吃饱,每一顿都要吃的像这一顿这么好。唔……三十八,实在太贵了。以后自己煮麻辣烫吃吧。” 她一直溜达到夜幕降临,才把肚子里满满登登的食物消化了一少半。做末班车到了鹿苑门口,甚是悠闲的被旁边的烧烤摊吸引了过去。吃掉十几只肉串之后,她心疼钱的心思打败了嘴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鹿苑里的好东西的确不少,但是为什么会有妖怪呢?归妹把自己的红丸压进肚子里,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只有在直觉感受到古玩中含着的灵气时,才把红丸含在口中稍稍感受一下这东西存在的年限。 归妹咬了咬牙,用一万块钱把一个农民面前的十几样东西都包圆了。她递过钱的手几乎在发抖,心疼的发抖。那人接过钱的手也在发抖,兴奋的发抖。 归妹拿着一块顺治年间的砚台,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砚台里住了一只鬼,但是无所谓。只要这东西值钱就可以了,哪怕是一柄被魔气浸透的宝剑,能够卖钱那就卖掉好了。 敖宁前脚离开洞音湖,后脚就有东海龙王的人前来拜见洞音湖湖神顺便请八太子回去。那群人当然是把张昌变的敖宁带走了,浑然没有发觉自己拿走的只是冒牌货。敖宁顶着张昌的脸,在出租车司机的介绍下来到鹿苑。 他转了一圈,看到一个盘旋着不少冤魂的明代洪武朝的金香炉。八太子掐指一算,立刻知道了这些冤魂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最近二百来年里,不断有人为了财富争夺这个金香炉,互相阴谋陷害的结果。为了金香炉而死的人自然而然的来到生前执念最深的地方,永远的和金香炉呆在一起。后来再得到金香炉的人,就被嫉妒的冤魂们弄死。 这个香炉和被父皇在三个月前拍扁的那个香炉很相似啊。敖宁身上没有带钱,除了红磨坊的一张金卡和一堆很大很好、有着特殊用处的珍珠以外,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生疏的开始砍价,准备谈好价格之后再回去找大伯借钱。 敖宁眨了眨眼,看出卖主心里也不知道这个香炉是什么年代、什么材质,于是一口咬定自己要买一个精美的假货,而这个香炉正好就是假的。他谈了五分钟,卖主就决定用两万块钱把这个价值百万以上的东西卖给这个少年。 归妹还是老太太的样子,很悠闲的从敖宁身边走过,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年轻人是谁。 敖宁却扑捉到了她的气息,转过身,闪电一样的抓住她的手:“带钱了么?” 归妹心说你是谁啊就跟我要钱?难道说我现在碰到劫匪或者骗子了么?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好可怕……她心里发抖,默念:水遁水遁! 敖宁看到她心里的想法,掐了个诀,叫她水遁失效。“你说过要给我当丫鬟,这么快就反悔了?” 归妹睁大眼睛,心说不好,原来他就是洞音湖边救了自己的男人。哎,当时没看清楚他的长相,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主人!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反悔。我很想你。您要多少钱?我只有两万。” 敖宁道:“两万正好。”他接过钱,转手递给卖香炉的人。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叫他忘记自己听到的‘主人’的事情。 敖宁边走,边拿着香炉颠来倒去的看。漫不经心的说:“我记得你很穷,怎么有心思玩古董?这么快就会用潋滟宝珠了,用的不错。变成老太太的样子的确让许归妹不会被怀疑。” 归妹羞红了脸:“我就是穷,才来倒卖古董赚钱。只要能够买准,买到值钱的东西,古董赚钱很多也很快。几百块钱的东西一转手就能变成一万。主人,原来您是这个样子啊。好英俊。” 敖宁摸摸脸,心说我现在用的张昌的样子。他黑漆漆的,也叫英俊么?看来张昌有希望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不显示,我就在下午重发一下。 ☆、挨打 许归妹身上的钱都给了敖宁,只带着她买的一堆古董,换了衣服回家。毫无疑问,她没有钱给妈妈。 许归妹手里没有东西,她把变成了老太太时穿的衣服和古董寄存在宾馆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正要出门的母亲看到门口的鞋,立刻转向归妹的小屋子里。把她从作业本旁边拎过来:“钱呢?” “没有钱。”归妹抓着笔,低着头,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的说:“他没给我钱。” “不可能。”母亲尖刻的丢下这样一句,就把归妹的书包、钱包和衣服、课本翻了一遍。的确没有钱,只有几块硬币呆呆的待在钱包里。“许归妹,你是不是想存私房钱?嗯?你这个小贱人,也敢存私房钱?” 归妹被她一吼,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没有,他真的没给我钱……呜呜呜。” “不许哭!哭什么哭,咱家还没死人!你哭这么凄惨,这么可怜,怎么不知道在要钱的时候哭一哭、多赚一点?” 归妹被她妈妈一吓,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跪坐在地上。 母亲看着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却更加愤怒,随手抄起一把衣架指着归妹喝骂:“你说你这个废物,送你上学去,你学不出好成绩。叫你好好学数学,好好学奥数,你学的狗屁不通!老娘还想让你以后像你爸一样当个会计,你净让我失望了!”她怒从心头起,把手中衣架一挥,归妹猛的一缩脖子,用手抱住脑袋。手臂上立刻出现一道红肿的细痕。 “你堂姐堂妹、表姐表妹,哪一个学习成绩都比你好!为人处世也比你大方,那有一个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的东西!”母亲盯着小声抽泣的归妹,更加严厉的喝骂:“不许哭!你有脸出去卖,害怕我说你么?难不成你还等着谁来救你。我告诉你,你就算哭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管你。就算是你的那些客人也不行!贱人!小王八蛋!” 她一边骂着,一遍用手中的铁丝衣架劈头盖脸的打许归妹。衣架像是雨点一样落在身上,落在哪儿,哪儿就是一道伤痕。许归妹尖叫着往后躲避,母亲大踏步的跟进,直到她缩在墙角无处可逃。 “我打你你竟然敢躲!不许躲!出去卖就够不要脸了,你还敢靠这个攒钱!许归妹你这个贱人!你长大了是不是?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想离家出走是不是?你想躲开我们是不是?我告诉你,想也别想!别以为这一个暑假我没打你,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打你!你什么时候犯错,我就什么时候教训你!谁也别想拦我!谁也拦不了我!”母亲说一句,就抡圆了胳膊用足了力气,用铁丝衣架在她身上打一下。 “一年到头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老娘花钱送你上学你还不认真学!勾引同学!你怎么不知道勾引几个老师好给你补课呢?嗯?补课费有多贵你知不知道!老娘为了让你上好学校,多掏了好几万择校费你知不知道!有谁欺负吗?有谁不让你吃饱饭吗?你一天到晚装个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漂亮姑娘可怜巴巴的叫人疼爱,你这个又丑又干巴的小兔崽子叫人看了就恶心。小时候还可以,越长大越残!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打掉!兴许下一个是男孩呢!” 归妹抱着头缩在墙角,听着她尖锐的吼声,脑子一阵阵的发昏。疼痛让她无意识的发出哀嚎,却没有反应。 母亲把已经变形的衣架丢在地上:“你用什么衣架!你有几件好衣服?哪用花钱去买衣架。真是浪费。”她施施然离开。步履轻盈,身姿丰满而曼妙,充满了女性成熟的魅力。母亲是个很美丽也很可怕的女人。 归妹坐在墙角,把头埋在膝盖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那么呆呆的坐着。 忘了哭,也忘了离开家。 母亲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母亲打人的时候也没有关窗户。对面楼的窗户里隐隐约约有些人影。 现在是夏天,归妹穿的很少,身上的伤痕很多,也很疼。 风慢慢的把门吹上了,直到听到门砰的一声合上时,归妹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的跳了起来。 扶着墙哆哆嗦嗦的站了一会,也没听到有人冲过来和自己算账。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倚着墙慢慢滑了下去。 “我最近几天都不能夜不归宿,也不能给她钱。否则妈妈会以为我真的是把钱匿下了。她疑心很重。” 她迟缓的脱掉衣服,洗了脸。盯着镜子里面黄肌瘦头发干枯的女孩,气势汹汹:“许归妹,你是个贱人。你为什么挨打了也不还手,你为什么要编出被人带去开房的理由,你为什么在学校里不管被欺负成什么样都不肯还手?” “你真贱,真的。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归妹一扬手,在自己脸上响亮的打了一巴掌:“你喜欢挨打是不是?你喜欢被欺负,你想让自己被蹂躏。” 她闭了闭眼,垂着头。镜子里的许归妹也垂着头。 她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小声的委屈的解释:“我想还手,可是我不敢,我害怕。妈妈一扬手我就害怕,我的心在抖,我的手脚发软。我害怕,我不敢跑,也不敢还手。你别骂我呀,你们都别骂我呀。” 归妹猛地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在忍受,你也在享受。你除了忍受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你很顺从。” 她又缓缓的低下头去,喃喃道:“你想让我怎么样?在这儿我虽然只能吃剩饭又常常吃不饱,可是我也不会被饿死啊。如果反抗了,妈妈不给我饭吃怎么办?她要杀了我怎么办?开房的借口我也没有办法啊,第一次的确是去开房。往后,我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我没有借口可以用。学校里,我如果还手了,她们会打死我。别再骂我了。” 归妹始终没有再抬头。像是平常一样,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穿上长衣长裤,挡住自己身上的伤痕。 整个白天的时间,她都蹲在墙角,昏头昏脑的度过了。现在天色已经发昏。归妹走到客厅,客厅的茶几上放着菜谱、时间和几十块钱。她提了一个篮子,悄无声息的出门,下楼。在超市里买了菜和肉,回到家来做好了一桌菜。 她很想吃点东西。从早上的那顿剩下的早点到现在为之,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可是她什么都没吃。冰箱里没有剩菜也没有剩饭,桌子上倒是有几盘子热腾腾的菜肴、锅里有一锅喷香的新米饭。她也很想吃一口热腾腾的饭菜,可是又怕被人发现。深深的叹了口气,低着头回到自己窄小的卧室里。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父母吃完饭之前先动筷子,否则,又要挨打。 许归妹又饿又馋,身上的伤痕纷纷作痛。喝了两大杯水,盘膝坐在床上,她想用修炼红丸的方法叫自己转移注意力。闭上眼睛,沉浸在修炼中,两个小时转瞬即逝。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身上的伤痕不复存在。 她那杂乱又有许多灰尘的屋子整洁的闪闪发亮。敖宁顶着张昌的脸坐在她面前,很优雅很帅气的吃肉喝酒。 肉!!!!好多的肉!!!!好吃的肉!!!! 归妹的目光被肉深深的吸引过去了。幸好她的忍耐力一向很好,硬生生把目光转移到敖宁身上。红着脸站起来:“主人,您什么时候来的?等了我很久么?” 敖宁拿筷子敲了敲碗:“过来一起吃。你现在还没到辟谷,饿着肚子修炼容易走火入魔。” 归妹咽了咽口水:“谢谢。”抓起毛巾擦了擦手,站在桌子旁,尽量让自己的举止不那么粗俗的啃骨头。 敖宁随意的吃了两口,放下筷子:“筷子给你,别再用手抓了。”他随手拿起一本作业本,随意的翻看。 归妹的脸始终泛红,不知道是因为有肉吃激动所致,还是因为看到了很帅的‘主人’。她还在啃骨头。 敖宁道:“我给你的书里有一个拘六丁六甲、四执功曹的咒语,你可以叫他们帮你收拾屋子。” 归妹连忙点点头:“我记住了。”然后继续啃骨头,她的面前的盘子里已经堆了一小堆骨头,所有被她啃过的骨头上,连一丝筋络、一滴骨髓都看不到。归妹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从骨头上剥落下来。 敖宁从很平整的裤兜里掏出一捆正方形的钞票:“昨天花了你的钱,今天还你。” 归妹简直晕钱了,直勾勾的盯着RMB,喃喃道:“谢谢主人。” 敖宁又从窄小的裤兜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我请大伯帮忙给你准备的东西,你看一看。算是我给丫鬟的见面礼。” 归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打开袋子,轻柔的倒出来一堆证件。 敖宁道:“我从来不要求我的丫鬟必须孝顺父母。父母有时候未必都是好的,譬如说你的父母。你现在就可以跟着我去龙宫,也可以换一个城市好好的生活,等过几年再跟我走。” 归妹低头不语,她还没有翻看这堆证件,只是静静的,乖巧而温顺的听主人说话。 敖宁认真的看着归妹,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打我的丫鬟。就算我的丫鬟自己愿意也不行。”他拎起桌子上的几万块钱,抛进归妹怀里。 敖宁拎起酒坛,消失在归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求收藏!!! ☆、猜测 唐花郎在家里数钱。他很有钱,可是他还是喜欢把一捆一捆的钞票反反复复的数。大概是因为曾经穷困的岁月让他对金钱无比的在乎吧。毕竟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会改变,只有钱的重要性不会变。 他的阳光很准,从归妹手里收到的簪子和玉佩虽然只卖出了收购价的两倍,可是那把扇子却价值十三万。她现在就在数钱,一张一张的把十三万点了一遍。数的手指发疼,可是心里还是很高兴。 唐花郎拿起一沓毛爷爷,亲了一口:“要是所有人都有许女士那么好的眼光,我赚钱赚得就更快了。” 他像是小孩子摆弄积木一样摆弄着十三捆RMB,皱着眉:“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人千辛万苦的在黑市上挑了一圈,没挑中一件珍品,买的全都是赝品。眼光不好赔点钱也就罢了,睁眼瞎的大舅哥居然买了一个元青花的电视机,他居然还好意思拿到兴隆古玩楼来寄卖……他以为他瞎我也瞎啊!我初中物理课可是一百分呢!” 唐花郎有点气闷,可是看着红彤彤的钱,他又笑开了花:“不知道以许女士的眼光在鹿苑里挑中什么好东西。她可真是个温柔沉静还有点羞涩的老太太,要是年轻四十岁一定是个温柔典雅的大美人吧?可惜已经老了。” …………………… “主人,你不喜欢有人打你的丫鬟,可是有人喜欢打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她的女儿学习不好。妈妈说是因为我学习不好才回打我。可是,我记得我学习好的时候,你们也打我呢。无论我学习有多好,你们都会打我。”归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继续啃骨头。啃着啃着,就流泪了。 “我好多年没吃过肉了。”归妹抽抽鼻子,自言自语:“肉真好吃。肚子不饿的时候真舒服。” 吃完之后,把骨头和厨房里所有的垃圾打包,推开厨房的窗子,掐着手诀叫垃圾袋慢慢悠悠的飘了下去。 回到屋中,归妹锁好门,拿出那一堆证件来。第一个是许玉瑞的身份证。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略有些丰满、温柔漂亮的未婚女人。除了那双眼睛和归妹的眼睛一样大而亮,其他的地方一丝一毫都看不出许归妹的影子。 归妹想了想,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身份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念叨:“变成身份证上的样子,变成身份证上的样子。”她看着自己又柔媚又漂亮的样子,很是开心了一阵。干咳了两声,严肃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这张漂亮的脸蛋严肃起来的时候挺叫人害怕,不是特别娇滴滴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开心亲了身份证一下。 接下来是和身份证配套的户口本、银行卡、房证、钥匙、简历和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证书。 归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堆东西,颇有一种‘天上掉的不是馅饼是金砖’的感觉。再然后,她就有一种‘有一个神仙当主人之后真的很像中大奖’的感觉。 “我的,房子?天哪……幸福死了。我,我随时都可以变成这个漂亮女人的样子,住到自己的房子里去?天哪。”归妹喃喃自语,愣愣的坐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她狠狠的在手腕上咬了一口,露出傻笑。 “我现在不需要睡觉,修炼也可以停一天。立刻去看房子吧,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被爸爸妈妈发现自己不在家也无所谓。大不了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我,我现在就算离家出走也不怕冻死饿死了。” 归妹的手在杯子上空虚抓了一下,抓出一团水。手掐诀口念咒,用水遁直奔那套据说在自己名下的房子。 房子在一栋市中心的公寓楼,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室内的装修和布置都很雅致,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归妹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摊开了摆满了各种证件。她看着这些东西,有种梦幻般不敢置信的感觉。 直到天边发亮,归妹才离开沙发,把所有的证件都装回档案袋里,准备找一个可靠的地方收起来。她心说:许玉瑞的身份证要随身带着,或许往银行里存钱的时候会用得上。装在钱包里的时候只要夹在公交卡和校园卡中间就可以了。至于钥匙,如果被妈妈发现后果会很可怕,所以干脆不要带好了。有水遁在,哪儿还用得上钥匙。 归妹拎着档案袋,推开一扇门,想看看哪儿适合放东西。这一间屋子是卧室,大红色的、挂着床幔的卧室。归妹转了一圈,衣柜里空荡荡的不方便放东西,床头柜里装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手铐、硅胶跳蛋、套套,及其他。 归妹看着这些东西包装上的露骨照片,腿一软,就坐在红色大床上。“主人难道是,是那个意思么?” 她的脸红透,抓着床单,缓缓躺在床上。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她忽然跳起来,冲进厨房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着脸,眼睛亮亮的,很认真:“变好看,变好看,变成大美女。一定要美。” 归妹正对自己的容貌百般挑剔千般不满,扔在客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归妹被吓了一跳,红彤彤的脸色慢慢变回正常。拍了拍自己变得很美的脸:“别想了,主人不会看上我的。许归妹,你多丑啊。变得再漂亮,你也是个丑女。主人看得出来。”归妹的心恢复了平静,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她接起电话,竟然是唐花郎打来的。急急忙忙捂住手机下端,小声的念叨两句,把自己的声音变成一个五六十岁老太太的声音。这才会话:“哦?唐花郎,啊,是你啊。不好意思,人老了反应有点迟钝。” 唐花郎:‘玉瑞姐,你有没有去鹿苑啊?要是淘到好东西,一定要给弟弟我留着啊。’ 归妹的目光忽然落在身份证上,她猜敖宁不喜欢她变成老太太的样子,身份证是暗示她变成这样的大美人。主人的意思,当然要听从:“小唐,我现在有事儿,没时间淘古玩。但我有个远房的表侄女儿也是玩古玩的,她最近收了几件好东西,你要不要看一下?” 唐花郎颇有些不舍的说:‘玉瑞姐,向您这样眼光独到见解老练的玩家可不多,古玩这行当里就属您这样的人能玩的好、能挣钱。您现在有事弟弟也不敢打扰您,什么时候得空回来继续玩。就算不得空,您别忘了咱们姐弟俩这点交情。我是真心您当姐姐看的。’ 归妹沉默了一下,她是真听不惯比自己大很多的人管自己叫姐,还是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放心吧,我记性虽然不大好,但不会忘了朋友。我那表侄女儿很厉害的,不单名字和我一样,看古玩的眼光也比我好呢。” 两人说了半天,约定在八个小时之后,下午两点钟,在八王庙街见面。当然了,见面的不是老太太许玉瑞,而是温柔漂亮的大美人许玉瑞。 …………………… 敖宁找他那个不靠谱的大伯,问道:“大伯。归妹的身份证上怎么换了名字?怎么年龄和相貌也不一样?” 胡立同坐在红磨坊的包房里,左右两边各坐着五名千娇百媚的妖精。胡立同就坐在十个漂亮的女妖精中,学着敖宁的声调很认真的说:“我不喜欢我侄儿有一个老太太丫鬟管他叫主人,就算我的侄儿自己愿意也不行。我顺手送了她一套房子,你有空去看看。主卧室的床头柜里有给你准备的礼物,别忘了看。” 敖宁道:“大伯费心了,谢谢您。” 胡立同笑的很邪恶:“别客气,侄儿,只要你能用上我给你的礼物,大伯怎么辛苦都值得了。” 敖宁心下一惊,警惕的笑了笑,转移话题:“真难为您能想出许归妹变成那么娇媚的样子,她可不算美人。” 胡立同拍拍自己怀里娇小又清纯的女孩子,大笑:“不是你大伯的主意,是这个小狐狸精出的好主意。” 那个娇小又清纯、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幼女只穿了一条小裤裤,光着上身坐在胡立同怀里。见东海八太子把目光投向自己,这幼女的屁股上瞬间出现了七条火红蓬松的大尾巴,颇为欢快的摇了摇:“妲己拜见八太子。” 敖宁嘴角抽了抽,摆摆手,把目光挪到地面上。 胡立同解释道:“她不是那个妲己,只不过在这儿艺名叫做妲己。你看那个胖猫妖,叫做玉环。这个虾精叫做西施,这只貂就叫貂蝉,叫绿珠的狐狸精本来想叫昭君,但是我敬佩昭君的为人就没让。侄儿,你喜欢谁尽管拿去。” 敖宁拱手:“大伯的好意,侄儿心领了。侄儿宫里足有几百名侍女,无须在另选美人。” 胡立同撇撇嘴:“你那几百个又可爱又漂亮的小妖精,你看上哪一个了?你上哪一个了?都被你给嫁出去了。真是浪费!你总成全她们干什么呀,倒是给自己找几个可心的宠姬,也好快活快活。侄儿你别跑!” 敖宁已经消失在胡立同面前。就算胡立同把一双手变作龙爪去抓他,也没能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10章了耶!我写的好开心~ ☆、盗墓 归妹的爱好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在她所知道的无需高学历的行业中,除了抢劫以外,只有低买高卖的倒腾古玩赚的最多。 归妹很快就抛弃了老太太的样子,忠实的使用身份证上那温柔典雅又有几分美艳的摸样。 唐花郎惊讶于她手中无底洞般的古玩。却不知道归妹卖给他的古玩只是她收购的古玩中的一小部分。归妹尝到用古玩来赚钱是多么容易只有,就疯狂的跑到全国各地的古墓群落附近的村镇中高价收购自己看好的古玩。 她已经认识了很多收购古董的人,她也知道了很多偏僻穷困的村镇的人手中有很多值钱的古董。她更是压缩出自己所有的时间,拼命的学习关于古玩价值的知识。 归妹买了很多古玩,也从敖宁身上得到的灵感。收购了很多人手中分不清楚真伪的真迹,然后再仔细研究。并不是研究这一件东西是不是真迹,而是研究这一件东西再存几年会不会升值更多。 她要的是钱。出售掉的古玩是钱,留在手里的古玩也是钱。哪一种挣的最多,就选择哪一种。 更何况,有些东西的价值已经达到国宝的程度,难以出售。她把很多可以升值、或者因为太过宝贵难以出售的东西放在书房里。留着,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找到合适的价格再出。 归妹不仅大肆抢购最新出土的古玩,甚至于忍不住用水遁进到一座被地下水侵蚀浸泡的墓葬中盗墓。 这是一座明末万历年的文官墓,墓碑已经荒芜,在地上一点都看不到这座坟墓的痕迹。归妹能够发现这里,是因为她昨晚上去甘肃收古玩的时候,走地下水枝干水遁的时候走错路冲进来的。她虽然一头撞在有些积水的墙上,却揉着额头的发现这是一个有不少好东西的墓。想到了钱,她的头立刻就不痛了。 归妹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她虽然喜欢倒手古玩挣钱,可是不用本钱的生意她更喜欢。之所以不敢涉及盗墓事业,是因为怕被抓住判刑,可是如果不涉及被人发现的问题,这些无主之物拿走有什么关系? 当天的计划不变,去甘肃某个偏远的城镇用重金收了一箱子清代武将墓葬中的宝剑、朝珠、鼻烟壶、荷包、金玉如意、蝙蝠玉佩等等东西。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张脸,把盗墓的时候需要准备的东西问了清清楚楚。又觉得还有些不放心,找了市面上最火的盗墓小说来研究了一下。显然她要去的墓葬和《盗墓笔记》不是一个档次,于是在书店老板的推荐下买了《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鬼吹灯之龙陵迷窑》两本。用一晚上看完两本,半信半疑。 墓室中的所有可以卖钱的陪葬品,都被她装在大行李箱里,抗在肩上用水遁运到自己在本地租借的仓库里。最近的城市并不大,排外性也很强。可是再怎么排外的人也不会排斥红彤彤的毛爷爷,租借仓库和才够的事情很顺利。 归妹掏出本《鬼吹灯》,很没胆量的在墙角点了三根蜡烛。闭气,从大编织袋里拿出电锯,粗暴的锯开棺椁。 棺材里只有一具几乎干掉的尸体,没有粽子,也没有僵尸。归妹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尸体口中含的明珠,身上穿的衣服,带的饰品,棺材里的金、玉、竹简、折子,就连尸体下的头枕和脚枕都被她拿了出来。 归妹看着只剩四块棺材板的墓室,心里想的是和唐花郎闲聊是说起的墓葬中值钱的东西,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心想棺椁是不卖钱的,这东西太晦气没有人愿意买。那墓室中除了陪葬品以外还有什么?干尸么?可是这具尸体并符合干尸的特征,哪怕拿出去也不会值钱。她忽然一拍棺材,想起来自己忘记拿走的是什么。 “墓室的瓦当和刻有花纹和文字的墓砖都是很值钱的!我怎么能把这东西忘了呢?”归妹扑在光滑的墙壁上满脸幸福的研究了一阵,凭着手指头是弄不出来的。她索性抄起电锯,把没有花纹文字的墓砖弄碎,把可以卖钱的墓砖拔了出来。墙壁上所有有花纹和文字的墓砖只有十二块,都是又大又厚透着寒气有些青苔的大块石料。 归妹顾不得两膀累的酸痛,仰起头盯着墓室拱顶上的瓦当。她想了很多办法,哪怕把墓砖抠下来落在一起,她也够不到墓室顶端。归妹穿着水鞋,站在到她脚腕深的黄泥水中,恨得牙根发痒。 她忽然把目光挪到地上的水中,念了一句聚水咒语,单手运上法力贴在水面上向上缓缓上提。她的手掌提到多高,水面就上涨多少。很快,她就把所有可以卖钱的瓦当都抠下来了。虽然累的快要动不了了,可是她却为了一捆一捆的钞票而兴奋。盯着十二块十斤重的墓砖和一百零八块瓦当,用水遁运了十一次才运完。 墓砖卖给一个专门给人看风水的高人。因为这位风水先生最擅长用阴宅的东西改阳宅的晦气。 瓦当卖给一位最喜欢复原古代建筑的富豪,他监造的明制房屋上需要这些很有古典韵味的东西。 不用怀疑,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就是她和古董商们要的。要不然,她怎么有机会认识这种人? 尸体口中的明珠、身上穿的衣服、带的饰品、棺材里其他的金玉、竹简折子、头枕和脚枕分别卖给不同古玩楼。 墓室中的陈设、装饰、坛子、铜器、祭器则被她卖给另一些收购古玩的古怪铺子。 归妹抱着银行卡,在胡立同给她的房子里笑的一塌糊涂。她身上有不少擦伤,额头上有一个肿包,腰腿和前胸后背都泛酸发疼。可是归妹认为自己做得很对,也很值得。为了这么多不需要付出体力以外的成本的钱,很值得。 敖宁很潇洒的踏着月色,飘逸帅气的走进这套房子里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归妹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傻乐。 敖宁:“归妹?你干什么了?把自己弄成这样还笑得出来。”他伸手在归妹身上拂过,她的伤痕和疲惫立刻消失了。 归妹兴奋的坐了起来:“主人!您来了,我,我昨天忙了一下……” 敖宁皱了皱眉,后退了两步,淡淡的看着她:“你身上有种死人的味道。” 归妹脸色微微变白,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惊慌道:“我当时穿了很厚的衣服,回来洗了好几遍澡,还喷了香水。还能让您闻出来么?对不起,熏到您了,主人。” 敖宁摆摆手,微微笑了笑:“没关系,味道很淡。不认真闻,闻不出来。”他看了看整洁如新的屋子,在屋子里嗅了嗅,扭头对归妹道:“你没在这儿住么?这房子既然给你了,你可以随便住。” 敖宁又道:“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跟我走?正正经经的给我当丫鬟。” 归妹脸上忽红忽白,神色犹豫不定。低声说:“我,我想再等一等。我想看看爸爸妈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究竟能对我有多残忍。在我小时候,他们对我很好的。最起码在我六岁以前,他们和别人家的爸爸妈妈一样好。” 敖宁皱了皱眉,用一种‘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继续欣赏墙上挂着的画。问道:“这画是?” 归妹说:“这是郑板桥先生的真迹,这一幅是齐白石先生的真迹。听说收藏一段时间会更值钱,所以我没卖。” 敖宁道:“郑板桥无所谓,这一幅对虾我拿走了。虾将军就喜欢这个。你多少钱收的,我照价给你。” 归妹笑了笑:“我有多少钱,也都是主人给的。您喜欢就拿去好了,卖家当做赝品卖给我的。” 敖宁掐指一算,道:“七万么?这是卡。”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丢给归妹:“密码是987789。你那些钱赚的很辛苦,根本就不是我给的。我没有占便宜的习惯。我要在这里住两个月,你得做饭、收拾屋子、泡茶、准备点心。” 归妹愣住了,随即想起床头柜里的东西,脸红的发烫。手忙脚乱的应下,道:“主人,您喜欢什么口味?” “荤素不忌,蛋奶不忌,酸辣不忌,海鲜也能吃,只要好吃就行。我知道你厨艺很好。嗯,不许放葱蒜,多放姜和其他调料。不许做英国菜,不许买含奶油面包。肉不许切丝,我不爱吃肉丝。不要做米饭,煮粥,配上面食。现在去给我买十碗凉皮,顺便定一个十寸的双层蛋糕。还有,记得买酒。” 归妹点点头:“我记住了。我这就去买菜。” 敖宁叫住她,道:“不要买活的海鲜回来,做法太残忍的也不要做。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归妹道:“水煮活鱼、醉虾、煮活的螃蟹之类的做法都不可以么?” 敖宁道:“先杀了再煮。口感差一点,肉质松一点没有关系。但这是龙宫的规矩。” 归妹道:“好的,我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求收藏! ☆、开学 第二天,敖宁盯着在厨房里炒菜的归妹:“昨天我在书房里给你加了一张床,但是你没有住下来,你回家了。我记得我叫你在这里住下来,给我好好当丫鬟。当丫鬟的时候翘班是不对的。” 归妹穿着围裙,有些心虚的说:“我要是不回家,没法跟妈妈解释。只要回去露一下面就可以了。” 敖宁道:“你原先怎么解释?” 归妹低着头认真炒菜,道:“我原先,拿几百块钱给妈妈,告诉她有人请我晚上出去玩。就完事了。” 敖宁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你现在为什么不用这种方法?我知道你不缺钱。” 归妹心里一酸,叹了口气:“我舍不得钱。我挣钱虽然不难,那我也舍不得花在这种纯属浪费的地方。” 敖宁道:“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你的父母。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个家里,真的是为了看她们是什么样的人么?” 敖宁又道:“你是不是被人间世俗的观念束缚了?人族的目光短浅,说的话大多也很愚蠢。孝顺父母这种事情,也是双方的。父母要是对你不好,你与其好好孝顺他们,倒不如躲得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对你来说是一种折磨。与其为了愚蠢的世俗观念折磨自己,不如把自己当做水族。水族从来都没有强加于人的观念。你以后会常年生活在水里,人族对你的看法对你的评价根本不值一提。你说是吧?小瑞。” 归妹沉默不语,默默的炒菜,默默的搅了搅正在煮着的粥。“主人,我很快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敖宁满意道:“越快越好。你要是觉得一走了之很不负责,你可以给他们留一笔钱,也就仁至义尽了。” 归妹非常坚定的说:“我绝不会给他们留钱,一分钱都不会留!他们不配!” 敖宁微微笑了笑,道:“可是他们在你身上花了很多钱,这一点不能否认。你上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学校。” 归妹继续炒菜,背对着敖宁:“不是我让他们生我,也不是我求他们送我上好学校的。我没必要负责。” 敖宁大笑:“你还真爱财!哈哈哈哈,太可爱了。一天几百块而已,我给你掏钱吧,包你一个月。” 归妹愣了一下,脸色爆红。急促而坚决的说:“不行!我不想这样。” 敖宁脸色一沉,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倨傲的转身回屋,砰的一声重重甩上门。 归妹吓得差点把炒勺掉在地上,忐忑不安的做好菜之后,立刻跑去去敲他的门,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她在门口道歉、哀求、以及忏悔,也没能让主人打开门走出来。她不由得怀疑主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里,自己却又不敢立刻离开。坐立难安的等了几个小时,主人没有出来,却接到了好几个催促她来见面的电话。 她和唐花郎说过,她想买一家适合卖衣服或者首饰的店面,请唐花郎帮着留意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兴隆典当行这个巨大的连锁当铺里,果然有一个符合归妹所说标准的店铺。今天她约了唐花郎和卖家见面商谈事情,却已经迟到了三个小时还没出发。这对于她谈成生意似乎是很不利的,可是她有一个扭转危机的法宝,那就是许玉瑞的脸。 归妹翻出一条很严密的长裙,这条长裙既不会露出手臂也不会露出大腿,就连事业线也裹得严密。她用极快的速度套上裙子,解开发髻,对着镜子说:“变成许玉瑞的样子,快一点,变成完美的大美人。” 用水遁、遁到越好见面的酒店旁边。归妹瘦弱暗淡的样子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典雅又温柔的大美人。 唐花郎和卖家已经在酒店包厢里等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提前到了一点,现在卖家已经愤怒的想要离开了。 许玉瑞摇曳生姿的走进包厢里,盈盈的一笑,就让两人怒意全消。她道:“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家里有点事,耽误了。请两位别见怪。我绝不是故意耽误时间,对于这笔生意,我很诚意的。罚酒三杯,权当惩戒,可以么?” 唐花郎还没说话,卖家笑眯眯的按住许玉瑞拿杯子的手,摸了两把:“不用不用,我相信许小姐的诚意。您什么时候愿意来见我都行,就算再晚上三五个小时,就算让我在这儿等你几天,我也愿意。只要许小姐高兴就好。” 许玉瑞眨了眨眼,笑颜如花。唐花郎和卖家用同一个花痴的表情盯着她看,四百万的合同签署的无比顺利。 三人依依不舍的话别,许玉瑞立刻跳起来冲到洗手间去洗手。她把自己的手狠狠的搓洗了几遍,才把叫人难受的感觉洗掉。迈步往外走,正准备结账的时候,许玉瑞忽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陈姐。 陈姐搂着一个妖艳、娇媚、浓妆艳抹、低胸短裙的年轻女孩子,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她一抬头,正看到归妹变得许玉瑞用一种怎么看都好看的姿势,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什么忧愁心事,从楼上走了下来。 陈姐心说:这么迷人的女人!我从未见过这样诱人的女人,简直就是狐狸精。一定要得到她! 她说的虽然不对,却也相差不远。归妹不是狐狸精,可是许玉瑞的样子是由狐狸精精雕细刻选择的。 陈姐离开推开身边的女孩子,整了整衣服,非常温柔也非常正经的走了过去:“这位小姐,您有心事?” 许玉瑞心里吃了一惊,脸色不由得带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娥眉微蹙,一双波光粼粼的眼中含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忧愁,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海葵’包厢有没有结账。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么?” 一旁的大堂经理走过来:“唐先生已经结账了。小姐,请问我可以为您做点什么?” 许玉瑞想了想,拿出一张面值最大的RMB递过去:“给我拿一瓶水。纯净水就可以了。”她很快就拿到了一瓶死贵死贵的水。500ML,却卖到了八十多块钱。而且,是不找钱的!剩下的十几块直接被私吞了! 陈姐笑的很诱人:“如果你有空,可以和我一起喝一杯么?这里有一款像你一样温柔又妩媚的鸡尾酒。” 许玉瑞心疼买水的钱,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笔生意没有谈。” 陈姐脸色微变,仍旧笑着说:“我叫陈枝。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找我,随叫随到。无论去哪儿都行。” 许玉瑞心里一阵气闷,脱口而出道:“夜里的洞音湖畔也可以么?”话一出口,她顿觉不妥。 陈枝笑了笑:“只要是你的邀请,哪怕去阴曹地府相会,我也会准时赴约。” 许玉瑞捂嘴而笑,遮掩道:“我开玩笑的。我可没有胆量去夜里的洞音湖旁边,那里太让我害怕了。” 陈枝道:“如果你对那儿好奇,我可以保护你。” 许玉瑞嫣然一笑,说自己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就此告别。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陈枝恋恋不舍的目送她离开,对身边浓妆艳抹的俏丽女孩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失恋一样的跑去喝酒。 许玉瑞抽空变回许归妹的样子,很不起眼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用刚买的水,水遁回到房子里。 刚回到她自己的家里,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叫她去学校去一趟,因为下个学期的学费已经交完了。 归妹在敖宁的房门外转了一会圈,忍不住又敲了敲门:“主人,您还没消气么?我已经知错了,都听您的!我明天就那两万块钱回家,跟他们说我我最近半年都不回家了还不行么?您出来一下,告诉我您同不同意啊!” 她怀疑屋中已经没有人了,可是试图用水遁进入卧室的时候,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了出来。 等了一会,又没有动静。只好换上廉价的短袖短裤运动服,用着水遁跑到学校附近。一口气跑到学校里,按照妈妈在电话里通知的地点,跑去报道。 归妹得知父亲调到帝都去工作,而妈妈考虑一下帝都学费和寄宿的学费哪一个更贵之后,义无反顾的把她的走读改为寄宿。现在叫归妹去学校只是通知她一下,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回家了,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就住在宿舍里。 妈妈很干脆的把她钥匙环上的家门钥匙没收了,并且用防贼似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归妹低着头,低声下气的连胜应诺,很小透明的站在一边。她心里想的是,从今往后就可以顺着主人,住在那里了。只是不知道他消气了没有,会不会等自己回家的时候还是不出屋。 妈妈把行李箱子递给归妹:“明天开学,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定的是晚上九点的飞机。你不用去送,省一点打车的钱。每个月给你三百块生活费。你要拿冬天衣服的时候,就去三舅家借钥匙。要是让我知道你拿了家里的什么东西,有你好受的。” ☆、替身 现在已是半夜,月上中天。 归妹端着一杯很浓很浓的茶,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 茶很苦,她心里更苦。 主人进屋之后,到现在为之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可是对于归妹来说,已经足够让她提心吊胆了。主人没有出来,也没有动静,自己又进不去。许归妹又喝了一大口茶,这已经是她泡的第八杯茶。从学校回来之后,她一直都坐在这里,死死的盯着主人卧室的门。她并不困,也没有心思觉得困。 她一直在等,等主人出来。归妹等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她很担心敖宁会不会一走了之。 一个那么帅,那么强悍的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会忍受一个不听话的丫鬟呢?许归妹摸了摸脸,露出一丝苦笑。更何况这个丫鬟既不漂亮,也不聪明,更不是能歌善舞口甜如蜜叫人喜欢的女孩。自己实在太差。 许归妹唯一可以说得上是特点的特点,那就是她能吸引所有人都去欺负她。似乎欺负自己的时候能给她们一种绝对的快乐,叫所有的人都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特点,但这种特点不如没有。 从小到大,从性格到长相,从能力到特长,自己简直平凡的叫人讨厌。就连运气,从小大的运气都很糟。如果说运气也是一种实力,那么许归妹这种实力的显然很差。在所有需要运气的地方,她都会毫无疑问的失利。 所以许归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更不认为自己的好运能够持续太久。她一向很倒霉。 这次跳湖的时候被人救上来,是她十年来唯一的一次好运。而得到了一个温柔体贴又很善良的主人,则是她从未想过的好运。这简直叫她想要谢天谢地。可是归妹不知道这种好运能持续多久,这个主人,能要自己多久。 她已经开始想,假如敖宁一气之下再也不来找自己,自己怎么办?如果他要把一切给自己的东西都拿走,怎么办?如果他要把自己被改变的命运恢复原样,把自己丢进洞音湖中,怎么办?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差点哭了出来。 许归妹手里有很多钱,许玉瑞也有很不错的人脉和很权高势重的朋友。可是如果没有主人,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自己过去可怜的生活。她现在活得越好,许玉瑞得到的尊重和仰慕越多,她就越害怕回到原来的日子。同样的痛,从未痛过的人和常常在痛的人的感受会不一样。就像是原本可以忍受的苦药味道,在吃过糖再吃苦药,那苦药会比原本的味道更苦。如果没有对比,就不会那么明显。 归妹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回屋换了一件精神一点的衣服。在淡黄色的脸颊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粉底,勾了细细的眼线让自己的眼睛有神一点,用BB霜挡住黑眼圈,嘴唇上描了一层淡淡的健康的红。 她看起来好看了很多,也健康了很多。只是靓丽的妆容挡不住她惨白泛黄的脸色,也没法彻底遮住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归妹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本来好好吃几顿就能养的好一点,可是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赚钱上,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身体。现在担心又害怕了十几个小时,心里又难受又有些发抖,当然看起来很不健康。 许玉瑞那种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在主人面前都能被无视,我这个丑陋的样子就算化妆了又能怎么样?归妹心里这样想着。叹了口气,洗掉了画上去的、虚浮的好脸色。露出一副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还真是难看啊,又矮又瘦,连胸部都没有,皮肤枯黄,头发也没有光泽。原本还觉得自己能看,变成大美人之后,简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主人当时为什么会救我呢?像我这种连死都不敢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 归妹深深的否定自己。她过去十年的生命中,一直在否定。一个一无所成又不被人喜欢的人,一定会否定自己。因为人是群居动物,需要同类的肯定,对于同类对自己的看法无比在乎。这是一种愚蠢又无法抑制的行为。 她刚回到客厅,还没坐在沙发上,就看到主人嘴角含笑的飘到自己面前。 敖宁笑道:“等急了吧?本来是三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只是不敢让我大哥发现法力波动,只能压着法力,一点一点慢慢的弄。十六个小时才弄好。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只是做这东西的中途不能打断。怎么脸色这么差?” 许归妹接过他递来的小木偶,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这微笑如同春花初绽,叫她病怏怏的脸上泛起一丝妩媚。 敖宁走到厨房,看着桌上冷掉却丝毫未动的菜,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往桌子上一摔,念了声:“起!”一桌子的饭菜,就全都变得和刚出锅一样的热气腾腾。这是聚火符的功效,点火时可以用,热饭菜的时候也能用。 归妹手中的木偶和她长得很像。同样是纤腰一束,娇小玲珑的身材,同样是平平无奇的面容。 敖宁道:“别看了,过来陪我吃饭。一会我给你讲替身木偶怎么用。” 归妹走过来,拿了一双筷子,伸手去拿放在盘子里的馒头。手指刚一接触到馒头,就被烫的松开了手。失声惊叫:“怎么会这么热?”她用筷子把自己摸过的馒头叉了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两口。想起自己的事情:“主人,我爸被调去帝都工作,妈妈也跟着他去了。我还留在这里上学,但是改成寄宿制。从今往后我会每天都住在这里。” 敖宁停下筷子,咽下嘴里的肉块,道:“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用费心费力的做替身木偶了。顶着被我大哥发现的危险使用法力是很可怕的。大哥他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一趟,要是因为我被抓住得提早回家,他会捉弄我的。” “你知道就好。”窗户外头有一个突兀而威严的声音说道:“八弟,咦?你又捡了个小东西?” 敖宁吃的很快,风卷残云一样,让几个有肉的盘子里只剩下青菜和肉汁。他道:“大哥,进来一起吃。” “不了。”窗外大哥的声音沉默了一下,非常嫌恶的说:“第一,我不吃肉。第二,我不吃别人动过筷子的菜。” 敖宁对有些局促不安的归妹道:“我大哥喜欢鲜榨的胡萝卜汁,你去买胡萝卜和榨汁机。” 归妹放下馒头,拧开水龙头接了几滴水,水遁而去。 敖宁道:“大哥,你不进来坐一会么?胡萝卜汁很快就回来了。” 敖宁的大哥叫做敖胜,他说:“不。如果在身上沾上你的味道,就没法和母亲解释。你应该知道,母后的疑心很重,却又能洞察秋毫,而且手段也残忍可怕。稍稍有一点引起她怀疑的破绽,都会叫她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敖宁额头汗下:“大哥,我好容易逃出龙宫。你好容易接着抓我的名义逃出龙宫,为什么还要提起母后?” 敖胜道:“你知道我不容易就很好。明天我去夏威夷抓你,八弟,你不许给我走漏风声。”森森的压低了声音。 敖宁被他一下,寒毛直竖,连忙保证:“大哥放心,我隐藏行踪的本事虽然不够好,但只要不是和母后擦肩而过,她绝对发现不了我。我带了很多隐藏气息的珠宝,身边还有一个正在修炼的丫鬟做伪装,谁都怀疑不到我。” 敖胜一抬手,一道金光从窗外飞入敖宁体内。敖胜道:“我封住你的法力。除非你变身真龙,否则打不开法力枷锁。母后一向算无遗策,八弟,一切小心。如果被母后抓住,你的下场可想而知。大哥走了,好好保重。” 敖宁想起自家母后的威严,顿时浑身发麻,呻吟一声,抱着头趴在桌子上。 东海龙后,那是三界中一个叫人为之战栗的传说。据说只有西王母娘娘才能与之匹敌,而其他的神仙佛魔,都对东海龙后束手无措。传说中她是美艳绝伦的三界第一美女。传说中她是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鬼怪。 只有敖宁他们这些龙族才知道东海龙后的真面目。那是一个叫人不敢提起、单凭名字就能让很多人害怕的女人。 敖宁一直很好奇,不,不只是敖宁,所有的龙族、所有的仙佛妖魔都很好奇,东海龙王有了多大的胆子,敢娶这么一位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子。他们也想知道,东海龙王真的不是被他的龙后逼婚么?他的婚后生活幸福么? 敖宁捂着头,阳光、坚强而彬彬有礼的形象在‘东海龙后’这个名字出现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觉得冷汗把衣衫湿透,四肢发冷,手脚发软。 归妹拎着榨汁机和胡萝卜回来了。 敖宁叫她放下东西,然后带她去书房里,仔仔细细的教给她替身木偶的使用方法。 这种被龙涎加持过的替身木偶,只要把主人的一滴血滴在木偶的天灵盖上,并且输入足够多的法力,这个替身木偶就能活过来。无论是思想行为还是决断能力,都会和主人一模一样。 就连记忆,也能毫无破绽的拷贝。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啊! ☆、激活 开学了,许归妹身为一只小透明。她跑去报道,被安排进宿舍中符合小透明身份的最差的一间屋子。 归妹毫不介意这间屋子到底有多差,因为她不需要住在这里,也没有时间住在这里。她得住在自己的房子里,给主人做饭、泡茶、准备点心、收拾屋子。归妹很喜欢做这些事,她很喜欢呆在主人身边清点自己全部家当。 放在学校的行李里是妈妈认为许归妹的全部东西,都是一些很旧的衣服,就算全都丢掉也毫不心痛。 而许玉瑞的家当是数十件古玩、地契、银行卡、房契、一小箱子金条、一堆很贵也很能显出温柔美丽的衣服。 归妹不喜欢超过一百块钱的衣服,可是在她变成许玉瑞摸样的时候,她很清楚什么样的衣服才符合那惊人的美貌和数目不菲的财富。以许玉瑞的美丽,无论穿什么衣服都会显得很美。但对于做生意来说并不是这样。 这些东西是她认为的,自己最值钱的东西。她喜欢看着这些代表着财富的东西,看着财富和主人,会让她很安心。许归妹发现,敖宁的确是自己做事和做生意的靠山,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只要自己想起他就会觉得心安。 但是敖宁并不认可她的看法。他已经强调过一次,归妹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是她腹中那颗内丹红丸。那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就算在三界中,价值也在五百斤黄金以上,或者是一斤钻石、或五百块仙玉。总之很值钱就是了。 敖宁始终都没弄明白三界中流通的硬通货是什么,大概是因为仙佛妖魔不需要买东西,直接可以变现。这个由他自己提出的“内担价值多少钱”的问题,叫敖宁好好的纠结了一阵。最后也没有得到结果,只好闷闷的说:“三界里基本上是以物易物的原始方式,这的确不符合市场经济的的远离,但是三界里没有科学家。顺便给你科普一下,我所说的三界和你的理解的不一样。仙界、人间和地狱算作一界,佛界是独立的一界,妖魔两族算是一界。” 许归妹听得晕晕乎乎的,有种在听神话故事的感觉。她很认真的听,也很认真的记住了。 归妹收拾好寝室,铺上床单,擦了擦桌子,把脏兮兮的地也拖了一遍。丢出窗外三只蜘蛛和一只钱串子,胁迫一窝白蚁必须尽快搬到隔壁去,又按照主人教的方法,用法力压出威压,把所有的蟑螂都逼出门外。 她做好了这一切,把替身木偶拿了出来。拿出一把主人给的牙柄弯刀,在拇指上划了一下。归妹有些紧张,用的力气有一些大。划破拇指的瞬间有一种又痒又麻的感觉,随即就不觉得痛了。但很快又火辣的痛了起来。 血像是被倾倒一样,飞快的流了出来,流淌在替身木偶身上。血流的似乎有些多,主人说木偶只要在天灵盖上滴上一滴鲜血就够了。而现在,木偶身上的血从天灵盖流到脚底,还汪在桌子上很多。浪费了很多血。 归妹泪眼汪汪的含着大拇指,一只手努力把刀收回鞘里。大拇指的伤口深达半厘米,伤可见骨。 她下意识的驱动身体中积累的日精月华堵在伤口上,想要让自己不那么痛,心里默念的是让伤口愈合。 归妹的手并不是第一次被刀划伤,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处理伤口。她刚开始做饭切菜的时候常常会切到自己的手。她郁闷起来,妈妈为什么没有在行李里放上一包盐呢?往常自己的手被刀划伤的时候,只要抓一把盐按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止血。如果有一瓶纯度高一点的白酒,也可以用来消毒和止血。毕竟菜刀总是不干净的。 归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到,用完好的手抓住沾满血的替身木偶,把法力传输进去很多。盯着自己面前出现了另一个活生生的许归妹,目瞪口呆的愣在当场,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替身木偶愣愣的看着她:“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和我的样子一模一样。你是妖精么?” 归妹想起主人说过,替身木偶本身并不知道自己是替身木偶。她有许归妹全部记忆唯独不知道替身木偶,替身木偶会以为她自己是真正的许归妹。针对这种情况,就要用符咒克制住她的精神,把命令下达进替身木偶的大脑里。 替身木偶小心翼翼的伸手触了触归妹。在他接触到实体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呀,你不是鬼。” 归妹不由得笑了笑,捏了捏替身木偶和自己一样的脸,发现摸起来的确是血肉之躯,顿觉主人十分神奇。 替身木偶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娇嗔道:“哎呀,你不要捏我的脸嘛。脸会越捏越大的。” 归妹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一震。她对着这个和自己面貌相同性格却不同的替身木偶,有些束手无措。 替身木偶围着归妹转了两圈,忽然把鼻子凑近她脖子上嗅了嗅,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香。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你不喜欢和我说话,不喜欢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还是你不能说话?你看起来比我成熟好多耶,好厉害。” 归妹看着她欢快的笑脸,觉得心里发堵。她的确不喜欢比自己快乐的人,可是如果这个人的相貌和自己一模一样,又是自己的替身木偶……归妹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很残忍。不忍心再看她的笑容,扭过头看着窗外。 替身木偶的眼睛很亮也很美,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好像会说话一样。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最蓝最蓝、万里无云的晴天,那么清澈飘逸,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法束缚她。 “大姐姐,你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为什么呢?你看天那么蓝,这个学校这么好,这间屋子虽然不是很新,但是很干净。这些东西不是都叫人很开心吗?大姐姐,不开心的人看到什么都会不开心,开心的人看到什么都会开心。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开心。毕竟只要还活着,无论什么叫人头疼的事情就都有解决的办法,不是么?” 归妹却没有她这样的笑容,她以许归妹的样子出现时,永远都是懦弱而沉闷的。她已不忍再看替身木偶的笑容,急忙掐诀念咒,双手结印压在替身木偶的头顶:“你必须好好上学,每天住在这里,不要回去找主人。下达这命令之后,归妹趁着替身木偶愣怔的时候,用指尖沾了沾杯中的矿泉水,湿漉漉的手在空中捏了个手诀,水遁离开。 她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变成许玉瑞的样子跑去超市买了很多肉和一些蔬菜。因为家里没有菜了。 许玉瑞买完东西之后,在化妆品区闲逛了一阵,收到了赞美无数、搭讪的男人一堆。她看中了好几样口红和腮红,却在看完价钱之后完全没兴趣了。她还是喜欢价格在三位数一下的东西,最起码也不能接近四位数。归妹站在某德国产品专柜前面,忽然想起自己应该问问主人想吃什么,于是打电话给敖宁:“主人,您今天想吃什么?” 敖宁一边看从网上下载到手机里的大字体《维摩诘经》,一边说:“午饭吃素面,用冬瓜和香菇炖,汤底用椰浆。晚上,吃素火锅。多买点粉丝和豆制品,最起码要买三斤豆腐丸子、半斤素鸡、蒿子秆、白菜、土豆、红薯粉。” 许玉瑞盯着自己买的一堆肉看了看,道:“主人您今天一点肉都不想吃么?” 敖宁道:“嗯,看了会经文,对肉不感兴趣了。”他略一掐算“咦,你买了很多肉?还是好几种,那明天蒸包子吃。牛肉、蛇肉、兔子肉、鲸鱼肉混在一起包的包子很好吃。正好我可以教你剁馅和和面的咒语,很省力气。” 许玉瑞笑了起来:“好的。我再去买素火锅要用的菜。您慢慢看经。” 敖宁道:“唔,等你回来我给一张书单,你去帮我买回来。从手机上看书还是不舒服啊。” 许玉瑞道:“主人,您可以去网上下单嘛,信用卡可以网购。同城快递的话,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上午就能到家。” 敖宁道:“很好,挂了吧。我去亚马逊和京东、淘宝上去找书。不用你买的话,就可以多买一些了。” 许玉瑞揣起手机,敖宁又急忙忙的打了过来:“别忘了买素面要用的菜和椰浆,要买新鲜的香菇。” 许玉瑞道:“我记住了。主人,您真的很会吃哦。” 敖宁道:“那是当然。火锅的蘸料我来做,你顺便买一包白胡椒,和一瓶cheese粉。唔,再买一小包花椒。” 许玉瑞乖乖应下,确定了敖宁没有别的需要之后,挂了电话。一旁的专柜小姐笑着的赞她:“您和您先生的关系真好。居然用那么有情调的称呼~您要不要看一下这些香水?这瓶香水的定位是温柔和顺从,这一瓶是火辣的…” 许玉瑞被她夸的脸上一红,顺手就把‘温柔和顺从’的香水买了下来。然后脸红心跳的离开了。 “鲜豆腐、三斤豆腐丸子、麻花、水磨年糕、海带、冬瓜、土豆、白菜、青菜、蘑菇、萝卜、鹌鹑蛋、半斤素鸡、蒿子秆、红薯粉、细粉丝。”她推着满满一车食材,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可是那种温柔又惊艳的容貌,仍旧引人注目。 “白胡椒, cheese粉、花椒。”最后在烘焙区找到了叫她找了很久的椰浆,就心满意足的刷卡离开了。 她拎着一大堆食材,找了一个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结印、水遁。 ☆、硫酸 归妹在激活了替身木偶之后,就改用许玉瑞的样子来生活。因为她怕被人碰见,也很想逃避‘许归妹’的生活。许玉瑞是个温柔大方、体贴谦和、文雅又秀气、端庄却又惊艳的女人。归妹很喜欢这个样子,她喜欢活得好。 自从那天激活了替身木偶之后,许玉瑞常常会想起那个明明记忆和自己相同,性格却不同的女孩子。 留在学校里的替身木偶用的是许归妹这个名字、用的是许归妹的相貌、用的是许归妹的东西和钱。 她以为自己就是许归妹,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许归妹,只有那个创造她的敖宁和使用她的许归妹知道她不是。她只是一个被龙涎加持过的替身木偶。一个□纵,活出自己生命和快乐的木偶。 替身木偶的性格和许归妹截然不同,她阳光、开朗、乐观、活泼、对一切事情都有着信心和阳光的看法,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和不畏艰险的性格。替身木偶除了和许归妹有同样的面容和记忆以外,没有一丝一毫是相同的。 这是件很神奇,叫人很费解的事情。替身木偶不明白和自己相同样子的大姐姐为什么忧郁,许玉瑞也想不明白。她好奇为什么一个和自己记忆相同的女孩会活的很快乐。她羡慕替身木偶的快乐,也有一些微不可查的嫉妒。 替身木偶并不很想窥探和自己样貌相同的人,可是许玉瑞却很想知道她是怎么生活、怎么和人交往的。 所有人都知道,钱是一件可怕的好东西,钱可以做很多事情,钱可以让人快乐,钱也可以叫人得到尊严。 原本的许归妹现在的许玉瑞非常了解钱的作用。她每天都可以看到‘许归妹’吃了什么东西、做了什么事情、读了那些书、和那些人交了朋友、在上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在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和她是怎样化解危险的。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谁对‘许归妹’说了什么奇怪的、容易叫人误解的话。 许玉瑞一边忙着整理自己买下的店面,选择装修图纸,选择开什么店定什么样的档次,一边心神不宁的想起那个绝不会出现在自己脸上的快乐微笑。看着‘许归妹’的日常生活,心里疑惑她怎么会那么快乐呢? 敖宁拎着本《容斋随笔》走过来,潇洒的笑着:“你看这一条,这简直就是微博嘛,居然在140字之内。” 许玉瑞放下手中一堆资料,探过头去,微笑道:“主人,您也玩微博么?我从没看见过。” 敖宁道:“我用的是天庭微博,微博用的是你这种凡人看不到的玉版。唔,刷微博的都是闲人呐。仙人、水族和地府用的是同一个服务器。天庭也给佛界开了个专用的服务器,但他们没人用。妖魔界的微博就是成天对骂。” 许玉瑞默默的囧了一下:“好厉害啊。原来天庭跟凡间的潮流跟的这么快。” 敖宁脸色微变,忍笑道:“所谓的天庭散仙,就是一群老而不死的闲人。他们没有工作也没事情可做。绝大多数人都沉迷于网络游戏和网络小说中,部分仙人还下来考取了文凭找了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天天被老婆打。哈哈。” 许玉瑞也跟着他笑了起来,道:“他们就心甘情愿的挨打么?野蛮女友是很残忍、很可怕的。” 敖宁笑道:“可是仙人的体质不一样。伤疤恢复的非常快,心理承受力也好,更何况他们就是为了刺激的生活才下凡来。如果是平淡又简单的幸福,他们岂不是觉得很无趣么?小瑞,你在看什么?这写的是什么?” 许玉瑞脸上微红:“我买下了一座两千多平米的大饭店。酒店距离市中心很进,因为有冤鬼作祟,已经连续五年死人,死了几十个人。价格简直便宜到白送一样,我忍不住买下来了。现在在想应该开什么店。” 敖宁果断道:“不用想了,开一家量贩式KTV,带酒吧、餐厅、小吃街和火锅城的店。” 许玉瑞那笔记下主人的要求:“酒吧,三百平米左右就不算太小。餐厅五百平米左右、室内的小吃街需要三百平米才能塞下、火锅城一千平米以上。剩下的KTV就没有地方了,唔,如果让装修队暂停一下,可以加盖两层。” 敖宁满意道:“很好。弄好之后我用微博给你宣传一下,东海龙宫的官方微博也可以给你打个广告。” 许玉瑞道:“主人您现在不是在躲着家里人么?给我的店宣传会不会让您的位置暴露?” 敖宁道:“我主要是在躲我的母亲。她逼我学一个很难的学科,我却怎么学都学不会,她很生气,我就躲出来了。我母亲非常睿智,心机很重。但是我知道她唯一的弱点,一个很厉害很可怕的弱点哦。” 许玉瑞有些好奇,迟疑道:“我可以问她的弱点是什么么?我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敖宁笑道:“我就在等着你问。我母亲非常喜欢吃辣,只要看到辣味的食物就会馋的难以控制自己。可是她吃辣之后就会像喝醉酒一样,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忘光。所以我哪怕被母亲抓住,只要请她吃辣就可以了。” 许玉瑞露出了很囧的表情:“主人,你吃辣之后也会忘掉最近几天的事情么?” 敖宁道:“怎么可能,我都吃了很多顿辣味的菜肴,不是也没忘记我的小丫鬟,小瑞瑞么。我母亲吃辣之后会忘事这一点是隐性遗传,要隔一辈的人才有。我大哥的三个儿子就都是这样,幸好他们一点都不爱吃辣。” 许玉瑞脸颊微红,娇羞可爱的样子配着她那副绝美的容貌,着实叫人心动。 但是敖宁没有心动,因为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水族女人都是容貌胜过许玉瑞千百倍的绝世美女。龙族从上到下、再到旁枝、亲眷、水族中的强者,都是足令人魂牵梦绕的大美人儿。 手机短信的铃声突兀的响起,吓得许玉瑞心里一激灵。 敖宁从沙发垫的缝隙中抽出她的诺基亚,看了看手机,忽然笑了起来:“你居然用这种板砖机。” 许玉瑞低着头笑了笑:“因为很结实而且很经用嘛。据说可以砸核桃、钉钉子,也是打架的利器。” 敖宁大笑:“以你现在的美貌,谁能和你打架?人族只会心甘情愿被你这样的大美人殴打吧?人族就是这么蠢。” 许玉瑞浅笑着接过手机,划开屏幕,点开短信。看到短信的一瞬间,她立刻没有了闲聊的心情。 敖宁探头看了一眼,念道:“许归妹被人泼了硫酸,手臂大量灼伤,半边脸被毁掉了。她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他好奇:“许归妹?那不就是你么?哦,说的是学校哪个替身木偶。怎么会有人把她的事情报告给你?” 许玉瑞脸色阴沉恼火,低声道:“她的性格和我一点都不一样,我好奇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就收买了她同寝室的女孩子给我传递消息。那个归妹在学校里的人缘越来越好,也有男孩子喜欢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敖宁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看来就是她的好性格引出的事情。性格太好的女生会有男生喜欢和追求,其他的女生当然会不开心。人族不开心的时候,会做出很多可怕又残忍的事情。” 许玉瑞愣愣道:“的确是可怕又残忍。”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指微微颤抖。 敖宁道:“你别怕。我给你的如意宝珠能把这些伤害到你的东西都隔绝在外。火烧水溺刀砍斧劈都不能伤你。” “我不害怕。我只是在想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她惨笑一声,脸色苍白可怖,双目无神。“我的性格不好,胆小怕事,可是我还能活下去。哪怕活得不好,常常被人欺负,可是我还活着。我的脸虽然丑,可是还能见人。归妹的性格这么好,活泼又善良,就连我都很喜欢她。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她的脸再也没法见人了。她最近变得好看了很多,人胖了一点,脸色红润,总是笑眯眯的。多可爱的女孩。我想她一定会自杀,如果是我,我就会自杀。我就知道,许归妹的运气一向很差。这一点永远没法改变。或许她只是代替我承受了这件事。” 许玉瑞的眼圈慢慢红了,流下眼泪来:“一个人的命运,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敖宁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她只是一个替身木偶。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个。” 许玉瑞摇摇头,眼泪挂在睫毛上微微颤动,随即滴落在脸颊,滑落到胸口。她的声音疲惫无力又绝望:“她不只是我的替身木偶。我很喜欢她,我把她当成自己。她代替我活着,又平凡又快乐。我心里希望我能有她那种性格,我希望我能像她那么快乐。看到她快乐,就好像我在快乐一样。” 这一章好催泪的感觉。我把自己弄哭了耶!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我上不去晋江……就出去过七夕啦,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更新了。 这一章好催泪的感觉。我把自己弄哭了! 求收藏求抚摸 ☆、偏激 名叫许归妹的替身木偶被人泼了硫酸,手臂大量灼伤,半边脸被毁掉了。她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 许玉瑞从她安排的眼线发来的短信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立刻抛下手头的一切事物,匆匆忙忙的向主人告假。她方寸大乱。因为那个性格开朗活泼的替身,对她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敖宁用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目送她水遁而去。他想不明白小丫鬟为什么会为了个替身木偶芳心大乱,但也懒得去想。掐指一算,知道三五个小时之内她大概是回不来的。于是自己跑去厨房处理食材。 食材很多,也很干净。一样一样的检查过了,敖宁忽然发现小丫鬟买的白胡椒质量不够好,只好自己出门去再买一份质量好的。他的法力已经被大哥封住,没法水遁。只好打车去超市,买一小包白胡椒,然后再打车回家。 白胡椒磨粉,倒入两倍的cheese粉。花椒炒熟磨粉,加上精盐,做成一小瓶味道香醇的椒盐。这就是敖宁喜欢的两种火锅蘸料。 许玉瑞已经站在人民医院的门口,眼角泪痕仍在。她身上穿的是柔软而贴身的长裙,手里拎着大大的手提包。 许归妹不好看,可是许玉瑞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大美人眼圈微红,楚楚动人。 她想了想,自己还是去前台问一些细节的好。“请问是不是有一个被泼了硫酸的高中生被送到这里来?” 前台是个年轻的男护士,他听到许玉瑞温柔娇美的声音,急忙抬起头来。看到她梨花带泪的样子,更是浑身一震,红了脸,呐呐道:“你说的是许归妹么?许小姐已经送来一会了,现在应该已经包扎过了。你不用担心她,我们这里的医生是全市最好的,一定能治好她。你不要在哭了,她身上基本上不会留下伤痕。” 许玉瑞抹了抹眼泪:“基本上不会留下伤痕……那就是说还会留下一些了?” “这个,这个我也没法保证。但是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许小姐的伤痕可以用整容和植皮来解决的。你别担心。” 许玉瑞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她手臂上的灼伤还好,但是她的脸,严重么?会影响视力么?” “不算特别严重。许小姐被泼的是稀释过的硫酸,不是彻底的浓硫酸,对皮肤的腐蚀作用不是特别严重。嗯,相对浓硫酸来说能轻三分之一。而且从伤疤上来看,许小姐被袭击之后,很快就用手去擦掉脸上的硫酸。所以,她手上的灼伤比脸上的灼伤要严重很多。许小姐真勇敢,被硫酸灼伤的一瞬间就会非常痛,她竟然还能……别哭啊!” 许玉瑞眨了眨眼,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接过男护士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睛:“她真能忍。”说这话的时候,她咬着嘴唇,泪水一连串的流了下来。旁边的人对于在医院中看到哭泣的女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为她的容貌惊艳。 “是啊,我在上学的时候被中等浓度的硫酸灼伤过手指。当时痛的我差点忘了应该用水冲掉硫酸。” “很痛么?”许玉瑞哀伤的看着他,浸泡在泪水中的眼睛更加明媚动人。“能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疤么?” “嗯?没问题。”男护士伸出手来,手心朝上,叫她看自己的拇指:“你看,我的拇指虽然没有伤疤,但是没有指纹。这就是被硫酸灼伤过的后果,认真上药的话不会留下很严重的后果。许小姐可能只是眼睛上没有睫毛。” 许玉瑞淡淡一笑,轻轻的摸了摸他的拇指,仍有些西子捧心般的哀伤:“借你吉言吧。她的费用缴了么?” 红着脸的男护士低着头查了查电脑记录:“呃,记录上显示,她的住院费还有一些没有……” 许玉瑞掏出三捆RMB轻轻放在桌子上,抽了抽鼻子:“我替她交。给她安排单人病房。三万够不够?” “够了。”他飞快的开了一张单据递给许玉瑞,讪讪的问:“您是许归妹的什么人啊?一下子帮她交这么多钱。许小姐只要住院一周,看一下伤口的愈合问题就可以出院。多余的钱在她出院的时候退还给您么?” 许玉瑞眉间微蹙,淡淡的叹了口气:“不用,剩下的钱给许归妹吧。她的病房在哪儿?” 许玉瑞找到自己替身木偶所在的病房,她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如果进去了,自己能说什么呢?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得她微微哆嗦了一下。是主人打来的,敖宁:“小瑞,我有一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 许玉瑞擦了擦眼泪,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低落:“主人,是什么好消息呀?” 敖宁轻咳一声:“你的替身木偶身上所有的伤痕都可以用法力修复,而且只用很少的法力就可以了。好不好?” 许玉瑞心口不一的说:“真的?太好了。主人您好棒哦。” 敖宁哼了一声,说道:“从你的声调中我一点都听不出来我说的是一个好消息。你到底怎么了?替身木偶只是替身木偶而已,无论她再怎么和你相似,她也不是你。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只是我创造出来的一件简单的法器,如果没有我的龙涎、你的血和你的法力,她只是一个形似真人的木偶而已。你是不是把她当做活人了?” 许玉瑞叹了口气,落下泪来,柔声道:“我没有把她当做活人,我只是不小心把她当做自己了。” 敖宁也叹了口气:“好吧,我就知道人族没法这么快就适应仙道的生活。等你回来炖火锅的时候我再给你讲。” 许玉瑞拿着手机愣了愣,她没想到主人这么快就挂掉了电话。她仍旧站在许归妹的病房门口,还是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直到医生过来通知许归妹换单人病房的时候,她才避无可避的和自己的替身木偶见面了。 替身木偶的半张脸上贴上了纱布,整条手臂加上一只手都被纱布仔仔细细的缠了起来。医生扶着她离开。许玉瑞身不由己的跟着他走了过去,医生叫许归妹好好的躺着休息,有需要就叫护士。一回头就看到跟着她们走过来,默默的站在门口、红着眼睛的许玉瑞,颇有些不满的说:“你是患者的母亲还是亲属?这么久才过来看孩子!” 许玉瑞微微一愣,许归妹躺在床上笑嘻嘻的开口:“医生阿姨,我不认识她哎。” 泼辣又性感的女医生堵在门口,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温婉漂亮的许玉瑞,眯着眼睛:“你是问路还是找她?” 许玉瑞叹了口气:“我就是来看许归妹的。”医生点点头,笑了笑,扬长而去。 许归妹罪人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却仍旧乌溜溜的乱转,笑嘻嘻的看着她:“大姐姐你好漂亮哦。” 许玉瑞开门见山的说:“你记不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该怎么说? 许归妹坐起身来,颇为兴奋的说:“我记得啊,我当然记得她。她虽然和我的样子一样,穿的衣服也一样,可是她看起来比我文静很多,也比我更秀气更可爱呢。大姐姐,你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么?她现在好么?” 许玉瑞又一次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主人说的没错,这个‘许归妹’的确不是活物,她只是被主人做出来、得到了自己记忆的一个木偶。她不是我。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是我,也不能代替我活着。许玉瑞失落的叹了口气,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很好。你好好养伤吧,你不会留伤疤的。” 你的确不会留伤疤,因为你只是个死物。你脸上的伤痕可以用我的法力来治愈,你是主人和我创造出来的。没有我的法力,你就是一个死物。你的性格好又能怎么样?你被很多男生喜欢又能怎么样?你每天都很快乐又能怎么样?你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能做主!我的性格不好,我没有男生喜欢,我也不快乐,可是我是自己活着的,我没有被控制。是我在控制别人。是我给你法力你才能快乐的活着,你得听命于我,你被我完完全全的控制着。 真正的许归妹、现在的许玉瑞对于自己替身木偶的羡慕和嫉妒,忽然演化成一种奇妙的倨傲和轻蔑。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来的如此突然,叫她几乎失态。 她淡淡的看了眼病房的门牌号,带着满心的偏激离开了。 时间还很早。早的让她有空去买了一件低胸的黑色晚礼服长裙、一条很漂亮的珍珠项链、一瓶陈酿花雕。 回到家里,系上围裙开始炖火锅。 敖宁拿着一本心理学的书,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好好看着锅,我给你讲一讲你现在的心理问题。心理问题如果不处理好就会变成心魔,在修行的时候很容易的出问题。我可不想我的小丫鬟最后跑去魔界。” 作者有话要说:敖宁真是好主人啊……抹泪。 ☆、开解 许玉瑞很囧的等着他给自己讲心理问题。她在听课之前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给主人泡一杯浓淡适中的茶。 敖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绝对在九十度以上的水,合上书本:“这水真热。你盯着锅,别看我。小心糊锅了。” 许玉瑞乖乖应诺,转过身去盯着放在炉子上的大锅。锅里煮着很多食材,已经散发出很诱人的味道。 敖宁侃侃而谈:“小瑞,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根据我母亲叫我学的所有和心理学有关的东西,你并不是希望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样或者和你的背景很接近的人活的非常快乐。你在看到同样被父母虐待、被同学欺负的人时候,虽然会同情他们或者她们,可是你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快乐,甚至于在她们和你倾诉痛苦的时候会鄙视她们。如果你看到一个被欺负、被虐待的人仍旧快乐,你就会嫉恨。你从没对学校里的人说过你的父母是怎么对待你的,你也从未回家说过学校里有谁欺负。小瑞,你并不是不希望有人帮你摆脱这种事情,只是你不好意思对他们说。” 许玉瑞背对着他,气息大乱。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主人说的没错,我的嫉妒心其实很重。” 敖宁认真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所有的人族都对自己的同类有一种奇怪的敌意。见不得别人好。” 许玉瑞勉强笑了笑,低着头盯着锅。咕嘟咕嘟咕嘟的锅,她现在的心情比锅里的水还沸腾。 敖宁用书敲了敲餐桌:“你知道如果你把自己家里的事情说给有同样遭遇的同学,她也一定会笑话你,也会把你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人或许可以忍受别人比自己好,却永远都忍不住笑话和自己一样悲惨或者比自己更悲惨的人。你能够忍住不说,你的内心里就能产生一种自欺欺人的、凌驾于他们这些学校和家里双重被欺负的人。” 许玉瑞颓废的说:“对,没错。我不敢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我见过她们凑在一起笑话和她们同样境遇的人,我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完全想象不到她们的言辞。她们和那个被嘲笑的人都是一样的人。一样被人欺负,一样被人瞧不起,一样是被父母打骂被同学欺负被老师老师看不起的人。谁都不比谁好,谁都是活的没有尊严的人。可是这群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在互相贬低,互相嘲笑。一群只会挨打不敢反抗的人在一起欺负另一个不敢反抗的人。” 敖宁道:“人就是这样。对内强横凶残,对外的时候却谦卑又恭敬。所谓礼仪之邦,君子风度,哼。” 许玉瑞道:“国家是这样,大团体之间是这样,小团体乃至于同类型的几个人在一起也是这样。这多可笑。” 敖宁安慰她:“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我很护着我的小丫鬟们。小瑞,你的性格中也有些刚强果断的部分,为什么随着时间被磨灭?我不相信只因为没钱和在学校里被欺负。是因为你父母的原因,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仍旧盯着锅,不敢回头。“我家。我妈妈。我不能理解她。我四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爸妈对我还很好。有一次周末,全家一起去公园玩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跟我抢秋千,他抓着秋千的绳子叫我把位置让给他,否则他就不松手。我如果不让位置给他玩,他就叫我也玩不成。我爸爸就在旁边,我叫他过来帮我赶走那个男孩。我做错了么?他难道不是在欺负我么?难道我就不能叫爸爸帮我么?” 敖宁很沉稳的说:“你当然没有做错。然后呢?然后发生什么了?” “然后我爸就离开了,坐到我妈妈旁边看着我在远处玩。他事情告诉我妈妈了,然后我妈妈就把我叫过去。说我给她丢人,说我实在是个没用的废物,叫我罚站。”许玉瑞扶着橱柜,泣不成声:“那是在公园里!那么多人都在看我!她一点都不避讳的骂我,当着那个欺负我的男孩面前骂我。她当时特别生气,我以为,她要打我。” 敖宁沉默了,他只是看着小丫鬟颤抖的背影,什么话都没说。 “她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许玉瑞哭着大叫:“她当时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是不是我杀掉那个男孩她就满意了?是不是我当时要是打他一顿,就不是给妈妈丢人?她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她为什么要打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敖宁盯着心理学的书看了看,觉得这种常年在不正常的环境下导致的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但是她能把问题说出来,能够越来越大胆、外向,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他已经嗅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糊味,急忙跑到许玉瑞身边夺过她手里的勺子,搅了搅锅中的菜。已经炖熟了,可以吃了。他把锅转成小火慢慢炖着,看着身边的小丫鬟止住哭,拧开水龙头一边抽泣一边洗脸。 “而是你在用替身木偶的经历来填补你心里的空隙。正如你所说,你把她当成自己了。这是一种自卑的心理,是你自己觉得自己性格和快乐不如别人那么好那么多,所以希望用一个自己能够控制的人,来代替自己完成心愿。这和很多父母强迫孩子去完成自己的梦想是同样的心态。这并不是你错,很多时候人越是爱,就越让爱人痛苦。” 敖宁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淡淡道:“其实你已经忘记了,你的性格,原本和你的替身木偶是一样的。但是一个人的性格会随着经历的事情而改变,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知道你不想改变,但人的力量往往没法和命运抗争。我可以从心理学的角度给你一个建议。去听郭德纲的相声,或者数钱。拿两万块钱,每天数一遍。” 许玉瑞扯着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水珠,声音还带着一丝可爱的哭腔:“我两个都会坚持做的。” 敖宁盯着她的脸看了三秒钟,还是忍不住说:“不许用袖子擦脸!这种行为太野蛮了!重新洗,然后回屋拿毛巾擦脸。我觉得我应该正式培养一下你的礼仪问题,虽然你在厨房之外的地方行为举止都很文明。” 许玉瑞忍不住嫣然一笑,乖乖的重新洗了脸,带着一脸水珠摸回房间去拿毛巾。搽干净脸,又稍稍的扑了一层粉底。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对这张并不属于自己的面容十分满意。这才顶着粉扑扑的笑脸走了出来。 敖宁吃着火锅,端着杯陈酿花雕,咂摸了一口,对俏生生站在一旁的许玉瑞说:“这酒不好,以后不要再买了。我给你网址,淘宝店铺号******,这家店在水族中鼎鼎有名。酒的味道主要看水,这家店的店主是占据海眼的抹香鲸,用的是先天无根水,不是凡间这些沾了泥土气味的泉水自来水可以比拟的。唔,你看起来好看多了。” 许玉瑞俏脸微红:“主人……谢谢你。” 敖宁摆摆手:“我的丫鬟,我自然要负责到底。” 许玉瑞抿嘴微笑,声音柔软而甜糯:“主人,我收古董的时候收了一件很奇怪的东西。说是当年满清八旗王爷封赏在旗兵丁的大明美酒。我也看了,坛子的确是清初的坛子,却只是普通的泥坛,单卖也不值钱。” 敖宁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坛子里酒怎么样?” 许玉瑞道:“坛子的封泥很结实,有一层泥封还有一层蜡封,最外面还用水银封了一道。我实在弄不开。只是晃坛子的时候听不出里面有水声,里面的酒可能是坏掉了。” 敖宁笑道:“没见识!酒这东西只会越放越醇,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坏。三十年的女儿红倒在杯子里就堆堆砌砌的如同酸奶,二百多年的酒说不准会变成蛋羹一样的质地了。你去拿来,我看看。要是还能喝就分你一杯。” 许玉瑞应了一声,放下筷子。她并没有去书房里拿东西,而是指尖沾了点水,结印水遁而去。敖宁愣了愣,盛了一碗火锅汤慢慢喝着,转眼间许玉瑞就抱着一个三十厘米高的老旧的泥坛子出现在他面前。 有敖宁出手,坛子上的封泥很容易就被水切掉了。敖宁拈着手中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水刀,一甩手,水刀飞进水池里,恢复了一汪清水的本质。一种浓郁的近乎呛人的酒香冲了出来,敖宁咽了咽口水,喃喃道:“除了我十一弟破蛋宴会上喝的那坛五百年的美酒外,我再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小瑞,这酒里有酒毒,你不能喝。” 他重新把坛子封了起来,放在橱柜里的一袋米旁边,沾沾自喜道:“如果不开一个宴会,就配不上这酒的年份。” 许玉瑞道:“主人要是喜欢,我再想办法收几坛好不好?” 敖宁道:“不必了。一坛酒足以。凡是都应当有节制。凡间的酒虽味美,凡人却祛除不了酒里的酒毒。越是年深日久的美酒,酒毒就越重。这酒要是给你一杯,就足够你到鬼门关前走一趟了。下回在遇上这样的酒,不要再收了。单凭这坛子你卖不出钱,要是当做酒卖,凡人喝了这种酒是必死的。” ☆、赠玉 许玉瑞买下的酒店已经装修了一部分,可是她忽然又要让顶层的装修队停下来,请建筑队进去在楼顶上加盖两层。顶层的装修队虽然停了,却把人撤下来,放在下面三层楼里加快进度装修。这就是一阵大乱 她已经忙得要命,一边在先有的四层楼里来回转悠、选择酒吧、餐厅、小吃街和火锅城要怎么样才能在这四层楼中安排的最合理,一边催促室内设计的公司快一些把设计图纸弄出来,她还得去工商局和卫生局、警察局、消防部门、质监部门备案,还要努力的收集服务人员、大堂经理和最重要的好厨子、有时间还得去楼顶看工程进度。 许归妹本身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可是现在是许玉瑞,是这样一位千娇百媚叫人痴迷的大美人。还是一位很有钱的大美人。她无论说什么话,别人都会放在心上。她无论要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都会变得很容易。 这本就是美女的特权。如果说运气是一种实力,那么美貌无疑是另一种实力。 她本身没有这种实力,她的运气不好、容貌更是平凡无奇。可是她有一个主人,很好很好的主人。所以一切都变好了。许玉瑞现在虽然忙的团团乱转,可是无论什么事情都做的很顺利,也很方便。 当然了,许玉瑞无论怎么忙,最重要的工作一直都不能被耽误。那就是去给主人做饭、泡茶、预备点心。 她原本经营的古董生意也十分兴隆,毕竟谁都愿意去一间全是真货的店里买东西。哪怕价格高的宰人呢!毕竟能够买到的也是真东西不是么?古董生意从地下经营改为开店,在北京琉璃厂里开了一间很小的铺子,请了很专业的经理来负责经营那些价格在十万以下的古董。而店里所有价格在十万以上的古董卖出时,她都要亲自过问。 只不过,所有去买过东西的人,都对她这家店的店名大为非议。就连店里的经理,也不爽与店名。 祥瑞轩。这本就是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简直叫人很没胃口的店名。部分清雅高洁之人认为,这个名字完完全全的彰显出店主的暴发户气息,而所有从祥瑞轩里卖出去的古玩,似乎也沾上了一丝俗不可耐的铜臭气。 许玉瑞本来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可是她现在很有钱,也很有美貌。她对于她自己想了好几个小时才想出来的店名很满意,一点都不想改成某种‘清雅’‘高洁’‘独树一帜’的店名。 她的解决方法是用她那无往不利的美貌……拍了很多保守而端庄温柔的照片,贴在店里各处。 祥瑞轩的生意果然更好了,再怎么挑剔的文学家也不再对这个店名发表评价,反倒是含蓄而文雅的要起她的联系方式。部分被她美色所迷,痴心妄想的油腻大叔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光顾祥瑞轩,不惜一郑千金要求见她一面。 痴肥的油腻大叔有很多,不只是在祥瑞轩里才有。他们能够见到许玉瑞的地方,也不只是在祥瑞轩里。 如果说许归妹的样子可以招来很多黑暗事件,那么许玉瑞的样子无疑就是招蜂引蝶的典范。 敖宁盯着她身上那件颇有些狼狈、凌乱的长裙,阴沉着脸许久。他的小丫鬟非常乖巧胆怯的招供了,坦然承认自己在饭局上被某些花痴的油腻大叔扯着裙角不让离开。然后用一种试图息事宁人的态度给他端茶倒水。 敖宁在自己随身带的东西中反反复复的翻了一通,找出两样并不十分符合要求的东西。一枚水果糖大小的玉凤,刻法是汉八刀。一只细长微弯的玉簪,玉簪上没有花纹,一段尖细,一段粗而宽。 敖宁把玉凤塞进许玉瑞嘴里:“天天含着。要说话的时候就把它塞到内丹里,平时就一直含着。玉在山而木润,产于水而流芳。《天宝遗事》虽属演义,但其中也不乏真材实料,那里面说杨贵妃含玉咽津,以解肺渴,就是指的用一块沉在海底千万年的古玉雕琢成凤,玉性本润,海水中沉浸既久,更增其良性,能泻热润燥,软坚解毒,是无价之宝。这个不是杨玉环含过的玉凤。是我大哥头几年在自己的领海里挖出来的一块先天玉髓雕刻的,远胜过杨玉环的玉许多。” 许玉瑞把玉凤压在舌头下,说道:“这太珍贵了。给我,合适么?” 敖宁嗤笑一声:“你可知道那块万年玉髓有多大?整块的玉髓比这座城市还大。加上玉髓旁的玉矿、玉脉、伴生的总总灵玉,送给天庭一半儿还够所有修炼成人型的的水族各分一块。你好好含着,海底玉髓对你修行很有好处。” 敖宁绕到她身后,端详着她脑后的发髻:“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当年隋炀帝朱贵儿插昆山润毛之玉拔,不用兰膏,而鬓髻鲜润,世间女子无人可匹。除了萧后天赋异禀堪堪匹敌之外,再无人能与之斗艳。这就是她那根玉拔簪。” 许玉瑞欣喜的端详着手里这根微弯而毫无雕琢痕迹的玉簪,忽然道:“我的头发太短。” 敖宁道:“头发可以用法力催生。” 她低着头,脸色的红晕衬出万种风情。敖宁置若不见,淡淡:“玉拔在朱贵儿身边数年,沾染了贵气。可以略微提一提你身上的贵气,叫一般的男人不敢直视你。也免得我的小丫鬟再被人摸来摸去。” 许玉瑞红着脸,羞恼交加:“主人,我没有被摸啦!” 敖宁只做不闻,道:“去吧去吧,忙你的去。我等着你的小吃城开张呢。” 敖宁的法力被他大哥敖胜封住了。他如果现出龙的真身的确可以解开封印,可是也会被家里人抓回去。敖宁还不想回家继续攻读数学和物理,所以他很安静也很消停的呆在许玉瑞的房子里,静静的看书。 但他并不是能够彻底静下来的人。他已经决定好好培养自己的小丫鬟,一定要让她和其他的丫鬟一样博学多才、婀娜多姿、法力出众。最起码,他的小丫鬟绝不可以粗鲁的用袖子当手帕,也不能不学无术。许玉瑞被他勒令必须学会一套水族的礼仪,外加一套唐代手写版《女戒》,一套看起来就很古朴的刻在竹简上的《仕女仪轨》。 许玉瑞狂热的盯着这两本很有年代又很脆弱的孤本,激动的不敢伸手去摸,啧啧称叹:“好书,真是好书。唐贞观年间许明敬,这可是国宝啊!居然是唐朝的纸张,天哪,这要是卖都能卖出天价!可惜贩卖国宝会被判刑的。” 敖宁气的够呛:“这是我在唐朝收的一个小丫鬟带来的东西,不会给你的,你别想卖!叫你看书不是叫你估价!” 她讪讪的笑了笑,伸手想要打开扉页。手在触到《女戒》的一瞬间停了下来,犹豫的移到《仕女仪轨》上,却也不敢碰这卷很有年头的竹简。颇为不舍的说:“主人,您要是想要我写这些,我去买书好了。这么名贵的古本,我实在是不敢碰。从唐朝放到现在的书,大约翻上一次就散开了,那儿还能当书看呐。” 敖宁哼了一声,把写在明黄长卷上的‘龙族礼仪’丢给她,道:“爱惜物命也好,你把这个学会就够了。” 许玉瑞应了一声,把突然鸣叫起来的铁壶从电磁炉上拿了下来,滚烫的开水倒进一个黑玉的茶壶中,先洗了一遍茶叶,然后才正式泡茶。茶壶是用整块黑玉雕琢而成,茶杯却是两颗橘子大小的明珠琢磨而成。 敖宁端起一杯茶,也不管水有多热,咂了一口。 她展开长卷,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却意外的发现,看起来好像很苛刻的长卷中,写的是一些出乎意料简单的东西。没有她想象中的种种苛求。如果非要对这‘龙族礼仪’下一个定型,那就是‘潇洒’‘随性’。 敖宁又喝了几杯茶,忽然道:“这是我母亲编撰的……我母亲的性格,和盛唐年间那位武皇后十分相似。” 许玉瑞愣了愣,敖宁示意壶中的茶水已经喝干。她添上水,疑惑道:“主人说的是哪方面?妩媚还是善弄权术?” 敖宁道:“整体性格,还有做事的手段。唔,你也不必知道太多。往后去水里给我当丫鬟的时候,你也见不到我的母亲。不过单凭你对武媚娘的评价,我就知道应该再让你学些什么了。” 许玉瑞心虚至极:“我还要学什么?我现在连您给我的那一堆菜谱都没看完呢。” 敖宁道:“菜谱不急着学。你今天去把二十四史买回来,给我认真仔细的研读,一个字一个字的分析。” 作者有话要说:我坚持认为灰姑娘和王子在一起之后有很多东西要学。 因为我的男朋友家虽然不比我家富,但是他的智商绝对高我三倍以上。 他正在坚持不解……孜孜不倦……奋发向上的教导我怎么样变聪明一点,以及逼着我背单词! 哪怕我穿着比基尼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的逼我背单词!口胡!我身上的肥肉虽然有点多,但也不至于这么有碍观瞻吧? ☆、微博 许玉瑞被敖宁逼着学了很多东西,她虽然不想学也不愿意学,却不得不顺着主人的意思。认真的去学。 敖宁端着茶杯,吃着泡芙,刷着微博。间或捡起一只泡芙丢到她头上:“别走神溜号!好好学习。” 许玉瑞这时候就只好把自己的心思拉回来,捡起掉在衣服上的泡芙,整个儿的塞进嘴里,继续苦读诗书。敖宁的面前摆着十几盒泡芙,她的面前也放着几盒泡芙。她却没有吃自己的,而是等着敖宁丢过来他的泡芙。 敖宁刷着微博,在‘东海八太子敖宁’的三界微博中发了一条新微博:“我的小丫鬟在Y省LT市SL路开了间小饭馆,大家有空过来捧场啊~没有折扣,但是有很漂亮的小丫鬟~PS:不许吓到我的丫鬟~PPS:一个月后开业。” ‘东海龙后’抢占第一条回复:“小八,出去玩也好,收丫鬟也好,你别忘了继续攻读数学和物理。” ‘东海大太子敖胜’:“八弟,好自为之。[捂嘴]” ‘东海龙王’:“敖胜,朕警告你,一百年之内你要是不会来,朕就把你的丫鬟都送去挖矿!” ‘西海龙王’:“楼上的大哥,你把小八的丫鬟都送给我好不好?小八的丫鬟质量都好棒!新的应该也不错。” ‘洞音湖湖神’:“小八的新丫鬟质量很差,性格不好,也不是艳冠群芳的大美人。” ‘散仙陆定-我不是炉鼎’:“八太子名下的小餐馆么?八太子你太客气了。你以为没有折扣我们会去么?” ‘散仙秦仙儿’:“八太子的新丫鬟,我相信一定有与众不同之处!@东海八太子敖宁你说是不是?” …………………… ‘天庭司风-呼哗哗’:“没有折扣我们就在开业当天送龙卷风过去!不折扣就让你们在风中凌乱!” ‘天庭司雨-哗啦啦’:“没有折扣我们就在开业当天送冰雹过去!不折扣不成活!” ‘天庭司雷-咔嚓嚓’:“没有折扣我们就送就送九十九重天雷过去!吃货扫平天下!” ‘财神赵公明’:“贫道愧与楼上三位同朝为官……八太子,我可以用财运结账么?免单就送你大财运啊!” ‘财神关云长’:“祝客似云来。开业当天关某定去捧场。” ‘大王叫我去巡山-陶小剔’:“妖族也可以去捧场么?我绝对不去捣乱。” ‘赤脚大仙’:“武圣说的倒是正经,赵财神太鸡贼了。贫道两袖清风身无分文,就遥祝八太子‘客似云来’。” ‘谪仙太白小李’:“我给楼上出一个下联,‘万里无云’!哈哈哈哈。” 敖宁一边回复一边吃零食、喝茶,忽然看了看天色,道:“小瑞,你去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忙,早点休息。” 许玉瑞丢下《后汉书》,扶着腰一点一点蹭到卧室门口。忽然回头道:“主人,要不要再泡一壶茶?” 敖宁道:“不用不用,看他们的回复比喝茶还有味呢。唔,你等一下。去换件衣服打扮一下,弄漂亮点。” 许玉瑞心里疑惑,还是乖乖听话的翻出一条死贵死贵的、低胸露背的黑色长裙。把一头乌黑长发散开来,颈上带了一条敖宁给她的珍珠项链,略微画了一点淡妆。本就是十分美貌,这样一打扮,更是露出十二分的妩媚迷人。 敖宁盯着她看了几眼,道:“别用这张脸。把你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你修行了许久,本来的样子也美了很多。” 许玉瑞脸色微变,还是把自己用‘潋滟宝珠’变化的样子撤去了。敖宁说的的确不错,她现在的样子已经脱去了那种瘦弱枯黄的摸样,成了个虽不妖艳迷人、也不清丽脱俗,却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女孩子。 敖宁满意的点点头,心念微动,一条附图新微博发了出去:“谁说我的小丫鬟不好看?有图有真相!附图” 许玉瑞被他看的脸色微红,颇为羞涩的垂下头,小声道:“主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敖宁悠然自得的笑道:“微博上有人说你不好看。我叫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小丫鬟虽然不是天生丽质,也是清秀可爱的。你不愿管了,快去休息。我可帮你邀请了一大堆人,他们个个都能吃上几十斤东西。呵呵,没有折扣。” 许玉瑞道:“可是,我准备在开业当天八折优惠……” 敖宁道:“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好了。我邀请的这些人或许会以为是惊喜吧,无所谓。谁会在乎钱。” 许玉瑞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主人当天去不去?” 敖宁道:“正式开业的当天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但是开业前几天的内部预演,我去帮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许玉瑞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谢谢主人!” 一个餐厅、一个火锅城、一个小吃街的生意要兴隆,要能多赚钱,那么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当然是好厨子! 许玉瑞亲自坐镇,一口一口的选厨子。厨子的手艺好坏,并不是证书或者工作年龄可以确定了。只有做出来的菜,才能确定厨子的手艺。她叫人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叫厨子们在厨房里自己动手,做拿手的菜来试吃。 许玉瑞一开始的时候很没经验,每一道菜都吃了几口。于是在留下几十个厨子之后,她就饱涨涨的打着饱嗝,颇为无力的只能吃小一口了。陪她一起面试厨子的其他人却没有吃饱,他们仍旧很有经验的继续吃着。 最后一个来面试的是一个叫做陶剔的年轻人,他的样子颇为奇特,容貌竟有几分和山羊相似。 一个年轻的大堂经理嘀咕了一声:“咩星人。” 许玉瑞瞥了她一眼,轻咳一声。 陶剔做的是一碗汤,一碗豆腐丸子汤。许玉瑞只喝了一口,就面色大变的跳了起来。随即强行压住心里的狂喜,面不改色的说:“不好意思,忽然肩膀疼了一下。陶先生的手艺很好,要什么的条件才肯来我们这里呢?” 陶剔从近屋开始,一直在盯着许玉瑞一眼都没看别人。这时候听她问话,便古怪的笑了笑。他笑的样子也和山羊很相似,有些像是在做鬼脸,又像是天生就是这样。“我对待遇的要求和其他人一样,只有一条,我不希望别人给我起外号,也不喜欢别人叫我小陶老陶或者陶先生什么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叫我陶剔。” 许玉瑞连连点头:“没问题。陶剔,你的一切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可以从今天开始上班么。” 陶剔点点头:“当然可以,我失业很长时间了。我没有厨师证,所以没人愿意雇我。” 许玉瑞不疑其言有诈,满脸喜色,抚掌而笑:“我正好要给一个朋友带菜,你做上两荤两素四道菜好了。” 陶剔颇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老板,您哪位朋友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许玉瑞道:“他荤素不忌,蛋奶不忌,酸辣不忌,海鲜也能吃,只要好吃就行。不许放葱蒜,多放姜和其他调料。肉不许切丝,他不爱吃肉丝。就是这些了。做好就打包,我要直接带走。” 许玉瑞带着做好的四包菜回家。她用水遁回客厅,就看到敖宁坐在沙发上,温和的给一个十分妖娆性感却又哭的凄惨的女孩子递纸巾。她顿时汗毛倒竖,敌意大增,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什么资格管主人的事情呢? 她咬了咬牙,把手里的四包菜到厨房,转回身端着两杯泡好的润喉茶,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主人,这是谁?” 敖宁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不出意外,她就是你的丫鬟了。” 许玉瑞闻言一愣,那个妖娆性感的女孩子也是一愣。 敖宁道:“我刚才看天象的时候,她正好跳楼。我顺手把她捞进来了。我答应替她报仇,她答应伺候我一辈子。我用不着,索性就把她给小瑞你当丫鬟好了。你出门在外总是招蜂引蝶,有她在可以转移一些登徒子的目光。” 张昌正隐身站在敖宁身后,心说:是我的章鱼爪把她抓进来的。她要伺候你指的是床上的那种伺候。还有,八太子,原来你用我的样子谈笑风生的时候还是这么帅啊。 作者有话要说:没忘记吧?敖宁在救了许玉瑞之后,用的一直都是黑袍小将张昌的容貌。 ☆、花蕊 敖宁道:“我刚才看天象的时候,她正好跳楼。我顺手把她捞进来了。我答应替她报仇,她答应伺候我一辈子。我用不着,索性就把她给小瑞你当丫鬟好了。你出门在外总是招蜂引蝶,有她在可以转移一些登徒子的目光。” 许玉瑞微微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她颇有一种大家主母的风范,看的敖宁觉得好笑。她这半年多以来,身价渐丰。尤其是最近,天天在命名为‘水晶宫’的产业里呼喝号令,也有了一种可怕的老板风范。 在许玉瑞眼里,这个女孩绝不是正经人。长了一副妖娆动人的样子,穿着很诱惑的蕾丝衣服,每一寸肌肤都露在空气中。有一头妩媚的卷发,肌肤白皙而充满弹性,身材消瘦,有很丰满的胸部。脸上画着勾引男人的妆容,虽然在哭,还是很美。她虽然有些憔悴,脸上的妆容也很成熟,却能看出来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 这个女孩也在打量许玉瑞。在她眼里,许玉瑞似乎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漂亮而成熟的脸蛋,温柔妩媚又叫人垂涎三尺的气质。她身上的衣服是*牌的新品,价值在五位数。她应该是个很有钱的女人,有钱的女人大多不是好人。 许玉瑞的目光很快就转到敖宁身上,亲亲热热的说:“主人,您要怎么办,我都听您的。”她柔柔媚媚的看着敖宁,有种近乎暧昧的亲热。那个女孩也抬起头,泪眼蒙蒙的看着敖宁,等着他的话。 敖宁喝茶道:“嗯,她蛮可怜的。我想帮帮她,给她一条活路。不过这件事本就准备交给你来处理,具体怎么办,你随便。小瑞瑞,你今天不是招聘么,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很顺利么?茶叶放太多了,好苦。” 许玉瑞微微笑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迷人的妩媚:“非常顺利。我找到了一个长得很丑但手艺很好的厨子。叫他做了几样菜,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急着把菜带回来给主人吃。我怕错过午餐的时间。” 敖宁满意道:“很好。你要是不会来,我就准备不吃午餐了。她这事儿交给你。我去喝酒了。”他对张昌招了招手,那沉默又隐身的黑袍小将就跟着他一起走进厨房。张昌挥了挥手,许玉瑞拿回来的四包菜就都出现在盘子里。 许玉瑞颇有些抓瞎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又顾忌着身边还有个不知怎么回事的漂亮的女孩。 张昌却不管自己身后的两个女人,提起酒坛给八太子倒上一杯陈酿美酒,沉声道:“八太子。龙后已经大致猜到您在这里,再加上您的那条微博暴露的信息。龙后已经决定在‘水晶宫’开业的当天来贺喜,顺便抓您回去。” 敖宁云淡风轻的笑道:“我已经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张昌仍旧面色低沉,道:“龙后除了请出捆龙索,还在托塔天王家大太子手里借了遁龙桩。” 敖宁脸色微白,:“金吒怎么会帮母后?没关系……我的安排足可以应付。” 张昌加重了语气,道:“龙后有诰:她这次是认真的,您的那些小办法这次不会有用。” 敖宁脸色恢复原状。走投无路似的长叹一声,拾起筷子:“我知道了。母后竟然认真了,我忘了。”他只吃了一口菜,就忽然愣住了。弹了弹指尖,在厨房里设下一个隔音的结界,对侍立身旁的张昌道:“你去查一查,是哪位叔伯兄弟把这最见不得的人东西弄出来的?就说是东海龙八的意思,谁的垃圾谁收拾。” 张昌微愣,道:“八太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敖宁又吃了几口,头也不抬:“你自己想,擅长做菜又和龙族有关系的是什么?龙本善淫,可也不能把那东西弄出来!我那些个叔伯兄弟的眼界,现在越来越低了。四海龙王联名的诰命,他们也敢违背!” 张昌微愣,随即道:“我懂了。只是这种事要我去处理,倒不如八太子您在微博上圈一下四海龙王。” 敖宁沉声道:“家丑不可外扬。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摆上台面来。龙族的血脉纵然杂乱,也容不得旁人玷污。” 张昌应诺,水遁而去。 敖宁把四盘菜一扫而空,端着茶杯慢慢喝着。止不住的心神不宁,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他想了许久,还是从鬓角上拔下一根龙髯,颇为心疼的一抖手,把龙髯变作一根细细的巧克力棒,放在桌子上。 在敖宁去厨房之后,许玉瑞虽然颇为苦恼不耐,还是做到那个女孩身边,柔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花蕊。”那个哭的梨花带雨却掩不去天生妖娆的女孩看着许玉瑞,胆怯的小声说:“我也要管您叫主人么?” 许玉瑞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叫我老板。花蕊,你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苦衷么?” “我被我男朋友的哥哥强*了,后来他用那件事威胁我,我一直背着男朋友和他有关系。前两天被人发现我和他哥哥的事情,我男朋友去质问他。他居然当众跟我男朋友说是我一直在勾引他,他还说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学校把我退学了……”她低着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父母和我断绝关系了。” 许玉瑞有些傻眼,试探着问道:“就算这样,就一定要死么?你自己养活自己,不也一样可以活下去么?” 花蕊似乎已经哭够了,揉了揉眼睛,低着头:“可是我的事情上了新闻,还是头版无马赛克的大照片。我找不到工作,无论去哪儿都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一出门就会有人在背后骂我。我没有钱生活,也没有地方借钱。” 许玉瑞端起她的脸,端详了一下:“如果你只是需要工作,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我觉得你如果卸了妆,换一个发型,就没人能认识你了。你虽然长得妩媚,可是化妆前和化妆后一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花蕊摇摇头:“我无论打扮成什么样出门,哪怕戴着口罩和魔镜出门,也会被人认出来。只要有一份工作就可以了,别的都无所谓。我不怕被人认出来。” 许玉瑞想了想:“好吧,我有一个地方,那儿的人未必认识你。就算认出你来,也不会在乎。” 花蕊往后缩了缩,颇有些尴尬的小声问道:“不是去成人场所工作吧?” 许玉瑞白了她一样,道:“我看起来像老鸨么?去古董店里当侍女而已。给你做一套曲裾,打扮成古典女孩。” 花蕊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许玉瑞叫了自己目前还不是很忙的雇员之一,叫她带花蕊去‘水晶宫’里住一晚,然后明天去帝都‘祥瑞轩’。目送花蕊羞愧的给自己道谢之后离开,许玉瑞松了口气。 敖宁拎着龙髯变得巧克力棒走了过来,递给她:“给你的,吃了吧。” 许玉瑞不疑有他,接过来就咔嚓咔嚓的吃掉了。 敖宁什么都没说,飘然进卧室,关门。他轻摇山河扇,看着周天星辰,暗叹了一声:“饕餮怎么会出现?这种有伤天和的东西,怎么会诞生,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可是天象清明,众星明耀,不是妖孽祸乱的人间的预示。” 敖宁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张床还是随房附赠的床,床单和纱幔还是大红色的纱幔。敖宁叫归妹换了几次纱帐,可是所有颜色的纱帐只要挂上去,就会变成红色。所有颜色的床单,只要铺到床上,就会变成红色。他只好忍受这种红色。 许玉瑞收拾了一下客厅里的东西,把杯子、纸巾和靠枕都放回原位,然后回到书房里准备休息。她忍不住掏出手机,给‘祥瑞轩’的经理发了一条短信:“我送了一个叫做花蕊的女孩过去当侍女。她很漂亮,你给她做几身好看的曲裾,打扮成古典女孩的样子。不要让她碰祥瑞轩里的东西,尤其是那一墙的镇店之宝。如果她要勾引客人,就把她直接推给客人。如果她为人很干净,那就由着她。但是你决不许碰她。” 祥瑞轩的经理回短信:“老板的这个主意真好。我可以把店里所有女孩的衣服都换成汉服么?曲裾、齐胸襦裙、褙子、袄裙、马面裙……哦哦,简直是美死了。” 许玉瑞回短信:“可以。但你尽量省着点,别喧宾夺主,太华丽的衣服会把古董比下去。” 经理回短信:“放心吧,我懂的。棉麻的料子就很好了。老板你要不要来几套?” 许玉瑞回短信:“给我做几套配色最美的。要华丽,要妩媚,迷人。” 经理回短信:“老板您放心吧,只要批银子,我一定给您送去几套好衣服。保证您床上之后妩媚迷人的程度超过西施貂蝉王昭君杨玉环,保证能让所有男人倾倒在您的脚底下。” 许玉瑞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主人卧室的方向。随即脸色微红,删了这几条短信。 ☆、饕餮 陶剔的厨艺非常好,好到只用了一天时间,许玉瑞和敖宁的一日三餐就都由他来负责。 许玉瑞吃着极其美味的菜肴,对于陶剔山羊似的长相已经全不介意。因为好厨子和长相无关,只要好吃就够了。虽然陶剔的性格很奇怪,长相很奇怪,就连炒菜的方式也很奇怪,但这些都无所谓。 许玉瑞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连刚出锅的热菜都难得吃上一口。所以她很喜欢美味的食物,也非常喜欢吃饱的感觉。她几乎是迷恋食物。但这不是吃货的本能,而是一个人承受过饥饿的滋味之后的正常反应。 对于许玉瑞来说,首饰再怎么名贵,衣服再怎样华美,都不能用来吃。她常常会回忆起那些忍饥挨饿的日子,越发觉得只有食物才是最有用的东西。每每冲那样的回忆中唤醒自己时,她都得叫陶剔炒个菜来吃吃。 陶剔在‘水晶宫’中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地位。因为他的厨艺实在太好,好到许玉瑞忍不住给他特权,允许他自由出入自己的办公室。只要做出来新菜,可以立刻拿来给她吃。 陶剔在这半个月以来,已经持续不断的端了许多香气四溢、叫人疯狂的食物走进许玉瑞的办公室里。肆意蔓延的香气叫很多人咽口水,也在私底下请他给自己炒菜吃。他答应的总是很痛快,做的菜也一样的好吃。 许玉瑞正拿着手机,看着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许归妹脸上的伤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手背上有一片柿子大笑的烧伤痕迹。她回到学校之后性格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开朗快乐。似乎这件事情对她没什么影响。’ 盯着这条短信,陷入沉思中。她对替身木偶的心态永远都是那么复杂,爱恨交织,自己都说不清楚在想什么。 陶剔推门而入,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菠萝古老肉。肉不多,菠萝更少,刚好叫许玉瑞全都吃掉。他贪婪的看着许玉瑞,和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直到许玉瑞抬起头来,才收回那种贪婪的舔舐似的目光。 许玉瑞脸上的失落转瞬即逝,露出一种精力充沛的表情,饶有兴趣的招了招手:“别在门口站着,端过来吧。我正好有点饿了,你来的真是时候呢。你有好几次端菜过来的时候,都是我正好饿的时候,真巧啊。” 陶剔在她面前放下盘子,摆好筷子,笑了笑:“我能够感觉到你饿了。好厨子可以感受到食客的心情。” 许玉瑞笑了起来:“你说的好神奇呀,叫我有点害怕呢。哈哈哈哈。你来之后我胖了不少,下次做清淡一点,别做肉了。吃肉吃太多,我就变成胖女人了。下一周都给我做少油少盐的蔬菜吧。” 陶剔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看着她把一块一块的肉塞进漂亮的小嘴里,喃喃道:“你一点都不胖,很苗条呢。” “我能有多苗条?都快和五十斤的面口袋一个身材了,你还说我苗条啊。我的脸都圆了一圈呢。”她这样说着,还是夹起一块肉,看了看。眯起眼睛,流露出一种很幸福的表情,呱唧呱唧呱唧的开始吃。 陶剔俯□,闻着她头发上的女人香气,暧昧轻声道:“好吃么?你喜欢么?” 许玉瑞忽然发现他的态度有些暧昧,警告似的咳了一声,道:“不错。你去那边坐一会吧。” 陶剔轻轻笑了笑,走到十米之外的沙发,坐下。“老板,这盘肉怎么样?我用了两种肉,您有没有吃出来?” 许玉瑞:“噎到我了……快给我倒杯水……”陶剔立刻端了一杯水给她,还很体贴的轻拍她的后背。 “呼……好了。”许玉瑞夹了块带有肉味的菠萝,呱唧呱唧的吃掉,笑道:“是菠萝肉和猪肉么?” 陶剔颇为失望的摇摇头,道:“不是的。等你吃完我再告诉你。是两个不同种类动物的腹肉。最好吃的搭配呢。” 许玉瑞舔了舔嘴唇上酸甜味道的酱汁,笑道:“我才发现,原来你还有卖关子的习惯。好啊,我等着听你的高见。听你讲做菜的方法,比听什么金融大师将投资理念更吸引人呢。” 许玉瑞很快就把一盘子酸酸甜甜的菠萝古老肉都吃掉了,她颇有些不舍的放下筷子,盯着盘子里的汤汁,心里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舔盘子呢?舔盘子可以吃到很好吃的汤汁,但是形象一定很糟糕。 再怎么糟糕的形象都被许归妹那时候好! 她毫不犹豫的端起盘子,把头埋进去,把每一滴汤汁都舔干净。放下盘子之后,那盘子干净的像是刚洗过一样。 陶剔站起身,眼中带有一丝奇怪的神采:“好吃么?” 许玉瑞抽出纸巾,抹了抹嘴巴:“赞一个!太好吃了。明天,不今天晚上我也要带这个菜回家。” “老板,你一点都不好奇这是什么动物的肉么?” “什么动物的肉都无所谓啊,只要好吃就可以了。”许玉瑞有些担心的问道:“不是国家级保护动物的肉吧?” “当然不是,我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他劝诱道:“老板,你还是猜一猜的好,这是很有趣的事情。” 许玉瑞吃饱之后就有些不耐心,道:“我猜,是猪肉和牛肉么?再或者你加了羊肉?有几块肉的确很奇特。” 陶剔固执的说:“不,我添加进去的肉不是这些常见的东西。老板,再猜一猜嘛。” 许玉瑞更加不耐,只是因为他的好厨艺,舍不得翻脸。只是淡淡的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去休息一下。” 陶剔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吃了什么肉么?这可是比所有事情更重要的事情。” 许玉瑞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我不想知道。肉只要好吃就可以了。” 陶剔不依不饶的说:“可是我想让你猜,一定要让你猜。” 许玉瑞一拍桌子,喝道:“陶剔,你的态度太过分了。既然你一定要我猜,那我就来问问你,这是不是人肉?是不是你的肉?如果不是你的肉,你就不好再没完没了的烦我。” 陶剔仍旧古怪的看着她。奇怪的脸上,有一种又残酷又快乐的微笑。他说:“这是你妈妈的肉哦。” 许玉瑞愣了一下,猛的站了起来,勃然大怒:“你说什么!陶剔,你疯了!你在说胡话!” 陶剔微微抽动脸颊,笑的更加嗜血:“你妈妈做了摘除子宫的手术,我买通医生,切了一指长的一块腹肉。这块肉和畜生的肉混在一起,你却没有吃出来。你全都吃了,还吃得很开心。许玉瑞,你干嘛生气?” 许玉瑞提高的音量,厉声道:“你别跟我乱开玩笑!陶剔你立刻收拾东西走人!不要以为手艺好,能炒好菜就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跟我说话。我是你的老板!我生气了!” 陶剔迈上前一步,大喝道:“你凭什么生气!!!临!!!”他这一声大喝,震动了许玉瑞的心神。 她脸上变颜变色,似是嗔目欲裂。怒发冲冠般的愤怒,盯着陶剔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吞噬。可是她的灵魂很快就麻痹了。她的神色几经变化,目光中有几重抗争,最后还是归于混沌。她的眼神失去了神采,脸上也失去了表情。 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或者说,行尸走肉更符合她现在的样子。 陶剔满意的一笑。他心里知道,用人族血亲的肉来控制人族,这是只有饕餮才懂得的秘法。而且,只要是血亲就可以了,无论亲疏远近,只要是五族之内的血亲,这种秘法就可以使用。更何况,他用的是许玉瑞母亲的肉。 一个人身上的血脉,有一半是属于母亲的。 杀父弑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对于修道之人是难以解决的业力。而食母之肉,就是比杀父弑母更加深重的业力。 因为母亲是比父亲更重要,也更伟大的人。养、育之恩,大半都出自于母亲。 食用母亲的肉所导致的深重业力,在饕餮的秘法中会变成控制别人心神的方式。这是方法超越蛊毒和催眠。 陶剔走上前,解开她的衣裙,抚摸她的身体,道:“你已经很听话了,很好,好吃的小美人。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身体里的内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还有你的肉,被内丹滋养过的肉。这些都能让我的修行大增。八太子给你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三百年的内丹、潋滟宝珠、大智慧宝珠、如意摩尼宝珠、昆山玉拔、先天玉髓玉凤……这些宝贝不该给你。你只是美味如同朱羊的人族,而我饕餮才是真正的龙族血脉。敖宁却厚此薄彼,真是不公平。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敖宁害了你。啧啧,这般温润美味的身体,他竟然从未享用,真是个呆子。” 恋恋不舍的舔了几口,留下黏腻的口水。 ☆、享用 陶剔恋恋不舍的在许玉瑞充满灵气的肉身上舔了几口,留下许许多多黏腻的口水。他已经馋的牙根发痒。 吸收进身体中的灵气会一点一滴的改变体质。许玉瑞身上的疤痕、枯黄的头发和暗淡的脸色已经被体内蕴含的灵气治好了。她现在的身体光洁如玉,看不到一丝一毫不美的地方。头发润泽而乌黑,脸色也泛着健康的红色。 对于陶剔来说,这样的身体是最好吃的。从食用的角度来说,自然的健康超过了一切外在的美好! 陶剔替她擦掉留在身上的口水,整理好她的衣裙。用一种特殊的音调下命令:“你已经不生气了,而且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必须跟我去那个地方,你记住,你必须跟我去。你要求我带你去!好了,恢复神智。临!” 许玉瑞木然的神情一扫而空,她好像刚刚醒来一样,怒意全消,笑盈盈的说:“陶剔,你刚刚说要带我去哪儿?” 陶剔森森的笑了笑:“那个地方很好玩,而且,老板你刚刚也说要跟我去了。很近的,不会占用您的时间。” 许玉瑞欣然起身,柔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人进来收拾东西。我去补一下妆,然后就可以走了。” 陶剔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这般有灵气的身体,无论是煎炒烹炸焖熘熬炖做成各色菜肴,还是制成酸甜辣咸香的口味都会很好吃。不仅好吃,还会对他的修行大有进益。不过嘛,整个儿洗干净了泡酒也好。 如果要把她这样丰满的美人儿泡酒,得用新酿的竹叶青,配上各种药材,泡在专用的酒缸里。那酒随喝随续,可以喝上几十年之久。酒中不单蕴含了灵气,还会香醇甘甜,有种修道之人独有的味道。 不过呢,三成熟的人排加上白胡椒和蛋黄酱会别有风味。以她的肉质来看,做成刺身也会很好吃,甜脆而软。丰满的大腿最适合粉蒸肉了,另一条腿可以做成东坡肉。手臂切片炒蒜毫,双手双脚应该卤起来慢慢吃。 或许整个儿的串起来也不错。用文火慢慢烘烤,直到她的内脏熟透而死亡,在她身上抹上蜂蜜作为调料…… 饕餮一时间思绪万千。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泉涌般的口水,险些被自己汹涌澎湃的口水呛死。 “瘦肉和五花肉居多的女人真好吃啊。肥而不腻,劲道又不柴。啧啧,现在那些个骨感美人儿的口感真差,就算做成糖醋排骨都没有肉可以啃。塞牙。”他恶意的笑了笑:“有些女人做成宫保鸡丁更名副其实。” 许玉瑞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柔软而贴合的长裙,脸上画了淡淡的妆。笑了笑:“陶剔,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他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许玉瑞,诚心诚意的夸赞:“你很美。” 许玉瑞愣了愣,微微一笑,提起手包也离开了办公室。她在门口遇上了加盖顶层工程队的人。 工头说:“许老板,咱干活可够利索的。这五层六层的房子,咱一点都没偷工减料,只用了两个月就干完了。你说咱怎么样?” “好得很。”许玉瑞柔声说:“我把剩余的工程款也准备好了,叫财务拿给你吧。” 工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态度也变得恭敬了很多:“许老板要是有事,就请吧。咱不占用您的宝贵时间了。许老板是要挣大钱的人,日进一斗金,夜里再进一斗金。咱的工资去财务那儿要就可以了?” 许玉瑞忍不住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了。”她招招手,叫来闲在一旁的财务主管:“你去把剩余的款子结了。多给三万,大家伙分了吃点心吧。干的真么快又这么好,真是辛苦你们了。” 工头很开心:“许老板以后要是有活,别忘了我们。咱的质量最可靠了。” 陶剔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心中已经急不可耐。在没有把许玉瑞的肉吃到嘴里之前,他一刻都不想耽误。 他不准备继续拖延,因为敖宁似乎已经发现自己是饕餮。 许玉瑞从办公室走到门口的这一路上,她和好些人都说了些话,急的陶剔两眼冒火有没法催促她。等到她上了自己新买的车,陶剔则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他扭回头,对着正要说话的许玉瑞低喝了一声:“临!”她又昏了。 敖宁正在喝茶,读经。他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十分强烈,让他联想到龙后可能已经来到附近。他忍不住彻底的屏息凝神。断绝了呼吸之后,将自己全身的气息收敛到极致,整个人的身形都变得飘渺了。 他已经试验过很多次,只要这样收敛气息就不会被龙后发现。可是他现在仍旧心里不安。 究竟为什么不安? 究竟是什么让东海八太子的心里慌乱不堪? 敖宁不知道。所以他决定等。静静的等。以不变应万变。 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静静的等待事情浮出水面更好。轻举妄动绝不是一件好事。 他摸出手机,给许玉瑞发了一条短信:“你万事小心。” 陶剔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学着许玉瑞的语气回短信:“主人,你放心吧,我很注意安全问题的。” 陶剔兴奋的浑身发抖,整个身子都变成了奇怪的形状。小臂和小腿变得细长,背部隆起,头上微微露出两块小鼓包。幸好他还记得不能露出原型,只是狠狠一脚油门,一路飞驰。车很快就到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他准备吃掉许玉瑞。却没有选择偏僻的地方。他选择的地方,是公园里一座很大的假山。假山中有一个不大的小屋,是用来存放杂物用的。这小屋没有窗子,门很厚,锁也很结实。很多公园的假山里都有这样的小屋。 陶剔已经把这间小屋清理过了,一应应用之物他都准备好了。就连床垫和防水布,也已经铺好了。 三下两下撕碎了许玉瑞的衣裙,把她抛到床垫上。陶剔盯着雪白的许玉瑞,馋的几乎现出饕餮的原形。一寸一寸的,反反复复的抚摸许玉瑞的身体,非常熟练的撩拨女人的欲火。又舔又吸又哈气的弄得这个半昏半醒的小女孩浑身乱颤,张大嘴巴娇喘不已,水蛇似扭摆着纤腰,拱起臀部急急摆动。 不只是他激发了许玉瑞的欲火,许玉瑞那一团白肉似的软绵身体也让他大为爱慕。 他常常沉迷于女人的身体,只不过被他爱慕过的女人最后的下场,都是进入他的肚子里。 陶剔认为,在他吃过的所有女人中,许玉瑞的真实相貌只是中等。她的三围只是下等,因为胸部和臀部还不够丰满。但她的性格却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那种眉眼间的风情和柔声细语的态度,叫人爱不释口。 “这白羊般白嫩肥美的身躯。丰满结实的胸膛,纤细又有力的腰肢,健康的内脏……五花肉口感的手臂……最最美味的臀部的大腿,可惜养了一个月还是略瘦些。敖宁真是暴殄天物,这般美味的女孩子,怎么不吃掉呢?” “泡酒实在是太浪费了。我要把你分成一斤一斤的肉,仔仔细细的吃掉。绝不辜负你这般青春美丽的身躯。” “你的血,我要留下来做血豆腐。你的内脏和肠胃,我要切得细细的,用卤煮店的百年老汤来烹饪。” 白羊般的香躯拥入陶剔怀中。登时,两只妙乳,一片香腹被贴个结结实实,酥胸更被碾压成两只鼓涨的肉盘。紧紧堆顶在陶剔的胸前。肉香扑鼻,修长的胴体甚至带有一丝颤动。手掌紧紧箍住青青纤柔的腰肢,上下搓动。 “我也会像是你吃我做的菜一样,把你做熟之后的每一滴肉汁都舔干净。我喜欢你舔盘子的样子。” 陶剔把嘴凑在许玉瑞的脖颈上,两只犬齿刺入她的动脉。陶剔喝了一口带有灵气和内力的血,腹中饥饿如火。 他的牙齿顺着脖颈蔓延向下,最终咬住左胸的白肉。 “你这人族已经如此美味,敖宁其他的侍女,又该是怎样的好吃啊?” “一定都是国色天香,千娇百媚,肉质细腻的大美人儿吧。不过太养尊处优的女子肉并不好吃。太松散了,倒不如你这种肉质紧实的女孩,酥香满口,咬一咬都觉得弹牙。” 陶剔舔咬着许玉瑞柔软而纤细的小腹,渐渐向下滑去:“内丹就在这里,丹田,女人美味的丹田。呵呵。” 许归妹已经被他控制了心智,只懂得一味顺从欲火,没有半点防抗。 “你知不知道,只有达到极乐的同时死去的女人,才是最美味的肉?过一分少一分都不行……”陶剔喘息着,额头上已经出现汗珠,终于再一次扑到许玉瑞身上,长驱直入。他的一只手中,已经抓住了剔骨尖刀。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中,求收藏! ☆、擒走 敖宁忽然从屏息凝神的境界中跳了起来。因为他已经从许玉瑞腹中龙髯传来的感应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饕餮,那只在‘水晶宫’里当厨子的饕餮,他的目标是许玉瑞。那饕餮已将小瑞的身体玷污。可恨!敖宁勃然大怒。低吼一声。显出金龙真身。冲入云雾之中,直奔许玉瑞所在地方而去。 他显出原形,露出金龙真身的一刹那,已让三界中所有人等待他出现的人都感应到了。 东海龙后正在大排筵宴,宴请四方龙王,共赏天魔之音,罗刹女之舞。感觉到自己八儿子出现之后,东海龙后一跺脚,架起一阵金光,直奔敖宁而去。 陶剔和许玉瑞的身体都在发热。 陶剔将许玉瑞弄得频临崩溃,尤其是一双修长美味的白腿死命的夹缠着陶剔的腰部。一双纤纤素手彷佛溺水的人抱住浮木般无力的紧抱着陶剔的身体,迷茫的接受他的狎弄。酥胸起伏的节奏越来越急速,胸房变得发硬肿胀,纤细的腰肢向水蛇一般的上下左右扭动不停,白皙水嫩的双脚在空中漫无目标的一会儿踢蹬着、一会儿又夹得老紧。 两人都将要达到那迷乱的巅峰。陶剔已经轻轻的摸到了剔骨尖刀,那薄而快的刀刃已经压在许玉瑞脖颈上。 许玉瑞的双手双腿忽然瘫软下来,身体里力气都被抽干。 陶剔低喝一声,正要将她的头颅砍下,把她的肉做成美味佳肴。 敖宁忽然出现在他背后,看也不看这迷乱的场景。巨大的龙爪闪电般将他从许玉瑞身上抓走。 敖宁怒火中烧之下,指头用力,就把陶剔的身体他抓的四分五裂,一块块的掉在地上。 陶剔还没来得及发出临死时的哀鸣,就已经死去。落在地上的人形尸块化作怪兽饕餮的尸体,叫人望而生畏。 敖宁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的饕餮的尸体。 饕餮身上布满了半尺长的粗硬鬃毛,从形状上来看,他的身体有些像是山羊。可是在应该是羊蹄子的地方,却是一双人手一双人脚。这饕餮的头很大,可是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占据整张脸的大嘴,嘴里是虎样的牙齿。 饕餮的一双大眼睛长在腋下,就长在人族长腋毛的地方。他腹部长满了龙鳞,青黑色的龙鳞。 “孽种……”敖宁低低的说:“哪个见识短浅的东西,竟敢把饕餮弄出来。我定要拿他去填海眼。” “畜生。”敖宁显然是动了真怒,一抬手,龙爪按住饕餮的大头,像是人的手捏着一颗枣一样用力攥紧。他低念咒语,敛起饕餮散落的魂魄。随即,在饕餮的灵魂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龙族气息。 “居然是大哥!敖胜他……”敖宁一抖手,挥散了饕餮的魂魄。喃喃自语:“我要怎么和大哥说这件事呢?饕餮是不存于天地的孽种,可是他是大哥的子嗣。”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更好!”东海龙后人未到,声先至。她的声音中气十足,气势汹汹,沉稳中带着怒气。 敖宁在显出龙身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的母后一定会跑来抓自己。他没有反应,也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的样子,从张昌变回敖宁。正如他所料,两道金光随着东海龙后的声音从天而降,闪电般缠住敖宁。 金光散去后,敖宁被三道金箍匝在黄澄澄的金柱子上。金柱子外,又有一道黑金色的绳索把他和金柱子困在一起。他虽然被捆起来,可是脸色还是很平淡,心态也很平和。 一道金光飞落在敖宁面前,现出的人影是敖宁的母亲,东海龙后。东海龙后穿着一条深青色的诃子裙,袒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大片胸口。群外披着缀有无数颗黑珍珠的深青色大氅。头发拢的松松的,斜插了一朵白玉雕刻的薄如蝉翼的大牡丹花。鬓角上压了几只花钿,脸上显出淡淡的酒晕。就连她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东海龙后的额头丰满,脸型圆润,一双凤目中带着重重的威压。她这身打扮,正是盛唐年间那最有名的武皇后惯用的打扮。龙后静静的看着敖宁。单凭这凝结如同实质的目光,就让敖宁平淡的心态渐渐变得忐忑不安。 龙后忽然移开了目光。她的目光高傲而苛刻的在这间漆黑的小屋中掠过,在昏迷不醒的许玉瑞身上略微停留,随即把目光落在地上饕餮的身体。她看着许玉瑞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种不存在的东西一样。 一阵黑风突兀的吹进这密不透风的小屋中,现出身影的人,果然是黑袍小将张昌。 张昌落地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气势滔天,绝不容人忽视的东海龙后。他愣了一下,三跪九叩:“龙后。”他跪伏在地上。东海龙后根本没有看他,像是把他的动作和声音当做空气一样,仍旧盯着地上饕餮的身体。 东海龙后看着敖宁,微微笑了笑,声音却冷冽如同利剑:“敖宁,杀了你的大哥的私生子,感觉怎么样?”龙后的强大,在于她的实力。她只是看了一眼饕餮的尸体,就知道这是谁的孽种。完全不需要追寻灵魂中的气息。 “恕孩儿捆在这儿不能全礼。”敖宁颇为无奈的垂下头,道:“我若知道这饕餮是大哥的儿子,绝不会杀他。” 东海龙后道:“可是他想要吃了你的小丫鬟。就是那个躺在地上,身上沾满了饕餮臭味的小丫头。” 敖宁道:“我应该把这饕餮教给他的父亲来处理。无论是谁。不能处决别人的私生子,这是龙族的规矩。” 东海龙后脸色露出一种妩媚而微妙的表情:“我生了十二个孩子。小八,你是最乖的一个,也是最迂腐的一个。” 敖宁乖乖的低着头,听由母亲批判自己。张昌跪伏在地上,止住了呼吸。许玉瑞,仍旧昏迷未醒。 东海龙后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甩袖子,用袖里乾坤收起遁龙桩和敖宁。淡淡的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人,依稀记得这是自己儿子的随侍:“八太子叫你去办的事情,你没有办好。” 张昌身上隐隐现出冷汗,他的额头抵在地面上,不敢动。更不敢为了自己争辩。 东海龙后却只是淡淡的把目光移到许玉瑞身上:“这丫头喜欢你。她喜欢你的样子。” 张昌踌躇了一下,壮了壮胆子开口道:“八太子用的是下臣的样子,她仰慕的其实是八太子。” 东海龙后笑道:“在洞音湖中的确是你救了她。她以身相许来报恩,这也不算逾越。她虽然不是忠贞不渝的女人,却对你张昌的面容一往情深。你索性娶了她,也算成全一段佳话。” 东海龙后虽然笑着,张昌所感受到的压力却比她不笑时更大。只是诺诺连声,不敢说一句话。 东海龙后又道:“你把饕餮之事从她的记忆中抹去。嗯,显出原形来叫她看看,朕很想知道她看到你的原型还敢不敢爱慕你。这丫头若有一丝犹豫,你就带着她的内丹和潋滟宝珠、大智慧宝珠、如意摩尼宝珠、昆山玉拔、先天玉髓玉凤回来见朕和八太子。这些龙族随处可见的东西,对于人族是倾国难求的宝物。这些东西可以给人,但得给值得的人。”东海龙后与东海龙王一样,自称为朕。这是她独特的身份所带来的独特的特权。 张昌再三叩拜:“谨遵龙后诰。” 敖宁在东海龙后的袖子中沉默着,他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母亲最大限度的宽容。当然,这样的结果和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因为每一个他准备收作丫鬟却不是处子身的女孩,都会被龙后用顺理成章的借口阻挡在龙宫之外。对于那些可以进入龙宫中的中的女孩来说,处子之身只是最基础的要求。每一个人都要经过一系列的考验才行。 东海龙后并没有对敖宁捡丫鬟的这个小爱好说什么。只是轻而易举的挑拣出最忠心最痴情的丫鬟留在他身边,把略差一些的女孩嫁与身份核实的水族,在一开始,就把所有心底不纯、残忍毒辣、诡计多端的女孩都扼杀。 龙后并不介意自己的孩子在生死之间磨砺心智,不介意任何一个年幼的孩子卷入阴谋诡计中,更不介意让他们从小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成长。哪怕是入天庭为官,和一群老狐狸斗智斗勇都可以,只要他们愿意。只是有一点,龙后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爱上一个心地不纯的人。因为她知道,一个坚强的人,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爱的人。 龙后并不想做拆散情侣的事情,因为一旦龙族爱上另一个活物,两个人的灵魂就有了莫名的牵连。所以她要把危机从一开始就扼杀。要让自己孩子身边的女孩都是心地纯净的好女孩,决不让他们爱上一个会伤害自己的女人。 但这一点只限于爱情,只限于被带回龙宫的女孩。 对于自己孩子在外面的风流事迹,龙后认为,只要自己孩子高兴就可以了。叫龙族爱上一个活物,不容易。 敖宁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龙后的手段。他在这一点上远比敖胜更清楚龙后的心思。至于母亲是怎样知道一些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怎样洞察秋毫。敖宁只能说,母亲的法力和心计胜过他许多,所以他不知道。 ☆、王母 东海龙王名为敖光,南海龙王名为敖明,西海龙王名为敖顺,北海龙王名为敖吉。 东海龙后的袖子中拢着敖宁。她知道张昌是一个很聪明的章鱼,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剩下的事情,不需要自己说的太清楚。如果处理一个没资格进入龙宫的小丫鬟也需要龙后把每一步安排的清清楚楚,那其他人都是废物。 龙后一跺脚,一道金光平地而起。张昌始终跪伏在地,静等眼前金光消散许久之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龙后回到龙宫之后,把敖宁和遁龙桩一起立在自己的卧室里。换了一身深紫色的诃子裙,头上的牡丹花也换做黄金上镶嵌红宝石的一枝十三朵梅花。回到宴席上,微笑告罪。被四海龙王联合灌了四杯酒,随即又是歌舞升平。 四海龙王无意问龙后去了哪里,东海龙王不问,他们没资格问。东海龙王对龙后宠溺的程度,众人皆知。不单放纵她肆意妄为,而且任由龙后行使龙王的权利。无论龙后做了什么,龙王都不会问一句,更不会说她做的逾越了。 龙后喝着美酒,心里还在想着敖宁、张昌和许玉瑞的事情。现在的处理方法似乎还不能完全隔绝敖宁和许玉瑞。 她忽然有了主意,要把洞音湖改作张昌的封地,叫他和许玉瑞永远留在那里。把敖宁的大伯弄回龙宫中,以免他节外生枝。剩下敖宁一个人,只要丢给他一堆数学书,就足够困住他十年。十年之后,敖宁又会去捡新的小丫鬟。 于是在宴乐中,龙后似乎不经意的说:“陛下,臣妾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大哥了。陛下和臣妾相遇的宴时候,是大哥带着我们在后花园偷烤小章鱼。那小章鱼还是北海龙王的大将军的第三万二千八百七十三个儿子。” “那小章鱼的味道真好。”东海龙王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句,随即在龙后掐他腰的前提下,闭上嘴了。 北海龙王放下酒杯,充满深情的感慨道:“我们许久未见大哥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西海龙王看了北海龙王一眼,淘气的笑了笑,用一种更加深沉哀伤的声音说:“八十五年了。” 东海龙王的大腿又被龙后拧了一把,他会意,痛苦的说:“大哥已经很久都没有叫人送口信过来了。” 龙后面上显出思念之情,言语中略微有些埋怨自家夫婿无能,总也不能把大哥请回来喝酒。东海龙王见自家龙后有些略微的忧郁,禁不住趁着酒意跳了起来,拉着三位弟弟一起上天去面见玉帝。 龙后追出来交待了一句:“大哥在洞音湖大兴鬼魅妖异之事,弄得人心惶惶。玉帝要是问起,你们要为他辩解。” 根据她这句话,最奸诈狡猾的西海龙王在路上想出了一套极好的说辞,并且把这套说辞统一给三位兄弟。 于是四海龙王揪住正和王母宴乐,欣赏嫦娥跳舞的玉帝。一通慷慨陈词,弹劾洞音湖神胡作为非,大兴鬼魅妖异,恐吓百姓,肆意享乐,有伤天和,破坏风水,役使土地神,应当解除他的职务,叫他去东海龙宫面壁思过百年。 玉帝喝的迷醉,王母趴在抱枕上打着瞌睡。这件事就轻而易举的通过了,玉帝随手写好旨意。被胡立同占据了八千多年的洞音湖,就此不归他了。四海龙王兴致勃勃的筹划,应该怎么说服他、逼迫他、把他的姓氏改回傲姓呢? 四海龙王拎着玉帝亲笔所写的、墨迹未干的旨意,一同兴高采烈的驾临洞音湖。 胡立同他早上从某个小狐狸精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就有一种非常非明显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现在这种预感成真了。他在龙宫里喝酒,穿的像个黑道大佬。穿着白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一头的长头发梳成一个蛮可笑的大背头。看着几个小妖精精穿着毛茸茸的超短裙,赤着上身随着乐曲疯狂的舞动。他心不在焉的合着拍子,看着舞蹈。 忽然感觉到上空中有四个强大的气场,带着强烈的敌意而来。胡立同脸色猛的一红一白,浑身醉意全消。他破水而出,傲然站在洞音湖上方,大笑道:“何人来此?是不是来找胡某讨酒喝?” 东海龙王隐晦的做了个手势,身边这三个淘气惯了的兄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南海龙王化身水珠,毫无气息的飘到胡立同背后。西海龙王和北海龙王同样化身水汽,隐去龙气,一左一右的飘向胡立同身旁。 东海龙王估摸着三位兄弟已经布置好了,立刻扶了扶头上冠冕,突兀的出现在胡立同面前。 胡立同看到自家二弟,大叫一声:“怎么是你!”转身就跑。他这一跑不要紧,正好被其余三位龙王擒个正着。 西海龙王和北海龙王抓着胡立同的两只手臂拧到身后,非常熟练的一人抬起一只脚揣在胡立同的膝盖窝上。异口同声的道:“跪下接旨吧你!大哥,你可让我们好找。”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顽皮光芒。 东海龙王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咳。大哥,别怪二弟我做龙不厚道。实在是你出逃在先,又常年音信全无。做兄弟的不能不担心大哥孤身一人在外,会不会吃亏,会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咳。胡立同接……” 胡立同打断他,挣扎的叫道:“你丫骗谁啊!都是龙谁不知道的谁啊!有水的地方我们就能传递信息!” 东海龙王脸皮微红,只装作没听见:“洞音湖湖神胡立同接旨。奉天承运,朕上体天命,下应人心,洞音湖神胡作为非,大兴鬼魅妖异,恐吓百姓,肆意享乐,有伤天和,破坏风水,役使土地神。今,夺取洞音湖湖神一职,令其回归东海龙宫面壁百年……得了,还有好些个废话,不读了。哥哥,走吧。回家喝酒去。” 西海龙王和北海龙王把他架了起来,东海龙王和南海龙王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或脚。四人阴沉沉的对视一眼,在胡立同的大声抗议中,就这么四肢不着地的把他拎回东海龙宫。最最可笑的是,四海龙王还穿着正式的冠冕王袍。 一路上见到这种奇特场景的仙妖无数,立刻有无数条带图片的微博发了出来。 龙后一边刷微博一边等着东海龙王回家,忽然看到自己关注的无数人都转发了四海龙王拎着洞音湖神的照片。最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王母也转发了一条,附上感言:“这是怎么了?这是体制问题么?@东海龙后快曝真相。” 龙后气的咬牙,回复道:“娘娘身为王母娘娘,掌管半壁天庭,怎么能说‘体制问题’呢?政府就是您家的。” 王母笑眯眯的回复道:“可是谁都知道四海龙王统领一切水族,自成一方朝廷,鲜少听由天庭调遣。这是你们家政府的问题!这就是体制问题!这件事是不是有黑幕?你们再隐瞒什么?龙族到底是怎么了?” 龙后一捶桌子,飞也似的回复:“娘娘,就算是在人族里,公知也不是讨人喜欢的东西。别学他们。” 王母回复:“好吧,本宫只是再和你开个玩笑。[吐舌头][可爱]” “你二大爷!”龙后低声骂了一句,继续回复:“我家龙王去请旨了吧?娘娘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回事。” 王母回复:“不好意思,当时本宫元神出窍去和七公主玩三国杀了。我知道三国杀已经落伍了,但是我喜欢。” 龙后还要说什么,四海龙王拎着已经显出龙身的胡立同。他们一人抓着一只龙爪,轻而易举的拎着他。胡立同的腰软塌塌的垂在下面,在自己的两手两脚之间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弧度。他的第五只龙爪在腹部无力的抽动。 龙后气的发抖,还是勉强迎了上去:“你们,你们就这么把大哥弄回来的?微博上都传疯了!” 东海龙王挥了挥手,霸气的说:“龙族的事情,除了五爪金龙以外,其他东西没有资格说话。” 胡立同挣扎了一路,现在装作脱力的样子。像只猥琐的长虫一样瘫软在地上,五只龙爪一起微微抽动,口中吐出白沫。南海、西海和北海这三位龙王蹲在他身边,你一指头我一指头的戳着胡立同,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龙后几欲发火,还是压下怒火,叫宫殿中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四海龙王加上躺在地上的胡立同都感受到了龙后身体中涌动的法力,和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而可怕的气息。 在东海龙后越加提升的气势压迫下,四海龙王纷纷抱着头蹲到宫殿柱子旁边回避着。胡立同仍旧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继续像是螃蟹一样吐白沫。 龙后的怒意达到了巅峰,摇曳着纤细的腰肢和层层薄纱的裙摆走到胡立同面前,厉声道:“四位陛下,用最快的时间把他给我弄出个人样来!” 四条金龙扑向胡立同,刹那间后,五人都变回人身。头戴冠冕、身穿王袍,有着威严成熟的面孔和雄壮的身材。 龙后在微博里发了一堆胡立同的照片,这才渐渐收敛了怒气,作为女主人给五人奉酒, 作者有话要说: ☆、妻子 妻子 王母在微博里转发了‘东海龙后’微博中,胡立同精神焕发威武不凡的一张照片。附言:“本宫在他的脖颈上看到了伤痕。这是不是你们威逼之下拍出来造假的照片?” 第一个回复是‘我是兔子,所以眼红’:“王母你够了!公知去死!继续发你卖萌的萝莉照吧!我们不抗议了!” 其余的回复,全部照抄‘我是兔子,所以眼红’的评论。 王母看了一堆回复,这才悻悻的发上去了一堆粉嫩萝莉照,大肆刷屏。 龙后笑眯眯的饮了一杯酒,看着满脸委屈的胡立同,心想:至于空缺的洞音湖归属张昌的事情……只需龙后用东海龙王的表筏上奏天庭,就可以顺利通过了。但是抽风的王母…… 张昌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仍旧昏迷的的许玉瑞。他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印象。她却要成为他的妻子。幸好他没有喜欢的人,可以接受任何一个人做他的妻子。否则……不遵从龙后命令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龙后陛下掌控东海实权多年,向来一言九鼎不容违背。更何况,龙后绝非心慈手软之人。 他忍不住揉了揉头,思考丈夫应该怎么对待妻子。张昌没有妻子,也没有喜欢的女人,更不曾恋爱。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还是像是龙王陛下和龙后陛下那样呢?再或者像是八太子对他的丫鬟们的态度?似乎这都不对。 张昌慢慢的走到许玉瑞身边,坐下。长时间的盯着她的脸,试图找到一丁点感觉,无论什么感觉都可以。据说感觉可以让一个男人知道应该怎样对待一个女人。看了一会,觉得稍稍顺眼了一点。她的样子还算清秀端正。 可是还是没有他的朋友和兄弟们所说的那种强烈的痴迷和令人心跳加快、血液沸腾的感觉。 “八太子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八太子做你的主人时用的是我的面容,我用的也是我的面容。又不能告诉你这之间的……这张脸不能突然就性格大变。让我看一下……娘子,不好意思,冒犯了。”一只又大又厚的章鱼爪盖在许玉瑞的脸上,在她的头脑中得知了敖宁用张昌的面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章鱼爪在她脸上留下了奇怪的粘液。 “八太子本来的样子很美,被女人爱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可是八太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用的是我的样子。”张昌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有些脸红:“你为什么会爱上这张脸呢?我并不美,更不英俊潇洒,也不讨女人喜欢。” “说实话,你真能敛财啊。真是把所有学到的法术和能力都用上了。我还是头一次知道,用法力勘察物品的气息可以用在贩卖古董上。水遁居然可以用来盗墓,太神奇了。”张昌毫不掩饰的对许玉瑞说:“我忽然很希望你能成为我妻子。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绝不会挥霍无度。而且,我喜欢你对我这张脸的爱。” “我就想有一个能管家、会做菜、能布置屋子,还能温柔顺从一点的妻子。这正好是你的性格啊,真巧。你一点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现在流行暴力。现在的女人越来越暴力、泼辣,还不愿意生孩子,我实在承受不起。光是人族也就算了,水族的女孩子居然也变成这样。原先只是花痴、虚荣和热爱攀龙附凤,现在还加上蛮不讲理。” “相比较之下,我还是喜欢你。根据的你的记忆来看,你是个温柔、贤惠、善良、体贴、能干的好女孩。你会给我生小章鱼的……一次能生很多个。他们一定会很聪明,修行的进度会很快。有一点我怕你会受不了。水族的规矩是,不能变成人形的水族之间可以互相攻击和吞食,无论谁家的孩子被吃了,父母都不可以去报仇。” 他伸出手,摸了摸许玉瑞的脸:“你到时候会不会很伤心呢?刚生出来的一百个小章鱼丢到门外之后,可能只会回来五六个。但这是水族的法则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水族长盛不衰的真相。” 许玉瑞脸上的粘液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淡淡的麝香味,似乎这是一种很黄很邪恶的粘液。张昌生涩又开心的给她擦了擦脸,忽然俯□,在许玉瑞不着寸缕的胸腹间嗅了嗅。他嗅到了一种饕餮的味道。这味道叫他不舒服。 张昌突然发现,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叫他不舒服的饕餮味道! 他的妻子身上不应该有饕餮的味道!任何人的味道都不行!他轻轻用章鱼爪卷起许玉瑞,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张昌记得也很清楚。所以,他首先要找到一个足够大的地方显出原形,然后再用天地灵气唤醒被迷了心窍的许玉瑞。他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做完龙后要求他做的事情,然后在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可是张昌还是忍不住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实在不能忍受饕餮的味道。所以,他用触手,把许玉瑞身上所有被饕餮触碰过的地方都涂抹上带有自己气味的粘液。就连最私密和羞涩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一种温柔却又强烈的快感使得许玉瑞在昏迷中娇喘几声,无意识的把头凑近他的身边。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柔的抱住他的触手。另一只触手继续温柔的涂抹粘液,触手上密密麻麻的吸盘吮吸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许玉瑞无意识的做出回应。她两条白皙而滑腻的腿,绞住粗而宽大的触手。失神的呻吟和喘息着。 张昌心里的感觉让他自己觉得很奇怪。他涂抹的粘液已经足够遮盖饕餮的气味,可是他还想继续下去。被抱住的触手上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他想把这个女孩子含在嘴里慢慢舔舐。 他是个很有控制力的人。所以他停下了这种举动,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准备破掉饕餮控制她灵魂的秘法。触手卷着□的许玉瑞,吸盘习惯性的吸紧她的身体。在本市上空盘旋了一下。飞也似的俯冲下去。 本市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泳池在夏天温暖的时候是露天的,在春秋和冬天的时候,太阳能板的棚顶会遮住泳池。现在是夏天,很热很热的夏天。夏天深夜的游泳池也是很冷的,只有几个人在水中嬉戏。 张昌站在游泳池上空,他其余的触手打了个转。游泳池中所有的人都像是中了邪一样,魂不守舍的走了出去。 饕餮的秘法不好处理。最容易的方法是引周天星斗大阵中的十二星光照破秘法。这法子听起来好像很复杂,很不容易做到。说白了就是找一个没有遮挡的空地,叫中了饕餮秘法的人□的晒星星。 露天游泳池可以算是空地,许玉瑞本身就是□的。 所以,十分钟之后,许玉瑞醒了过来。 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了。她不记得自己在吃了陶剔送来的那一盘菠萝古老肉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只看到,自己在一个黑洞洞的、可以看到满天星斗的地方。她现在只知道,自己身上有像是巨蟒一样的东西在缠在自己腰上。 她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种黑暗,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自己被一只怪兽的触手缠在腰上,举起来对着天空。她还看到,这只怪物没有眼睛也没有脸,只有一个很大的肉球。肉球下是很多只带有巨大吸盘的触手。 许玉瑞顾不得自己不着寸缕,更没有心思去管为什么自己身上沾满了粘液。她只是吓得浑身发颤,头脑中一片空白,就连自己会不会被吃掉,这种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心思去思考。也说不出话来。 张昌看着她。看到她在月光下惨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颇有些失望,迟疑的开口道:“你,你害怕我?” 他颇为哀怨的想,‘娶妻娶贤’,你本来是一个很适合做妻子的女人。虽然有一点小心眼、偏激和嫉妒,但你是一个很会管家也很会管钱的女人。而且你很会做菜,也懂得收拾屋子,更会对我们的孩子很有爱心。可惜了…… 龙后说的很清楚。许玉瑞如果能够毫不犹豫的接受自己现在的主人、未来的丈夫是一个大的可怕的大章鱼,那她就能保留她的内丹和那数样宝物。如果她犹豫或是畏惧,那就叫她做一世凡人。八太子并没有反驳。 你现在的样子,就叫做畏惧,对么? 我应该吸走你的内丹,从你身体中取出那数样宝物,然后看管你做一世凡人。真是可惜啊…… 许玉瑞微微颤抖着,睁着一双含羞欲泣的大眼睛。颤抖着,用极小的声音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张昌的触手忍不住都抽动了一下。“我居然没有露出脸来给她看,就已经开始失落了”。他郁闷的用触手把许玉瑞立在浅水区里,有些羞愧的把所有的触手都缩回肉球下方。然后,嘭的一下,变成人形,出现在许玉瑞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我愿意 许玉瑞微微颤抖着,睁着一双含羞欲泣的大眼睛。颤抖着,用极小的声音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呜呜呜呜不要杀我。我现在终于有好日子可以过了,我不想被大怪兽吃掉啊……我怎么可能不怕你!主人救命啊。 张昌的触手忍不住都抽动了一下。他郁闷的想道:“我居然没有露出脸来给她看,就已经开始失落了。难道八太子说的是真的,我是一个很闷骚的人么?唉,当时忘了问八太子,闷骚是什么意思?”他郁闷的用触手把许玉瑞立在远处浅水区里,有些羞愧的把所有的触手都缩回肉球下方。然后,嘭的一下,变成人形,出现在许玉瑞身旁。 许玉瑞站在远处的时候就认出这怪兽是什么了,就是巨大的章鱼。她被突然消失的大章鱼吓得半死,又看到自己身边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更加惊恐万分。差点腿一软,在1.5m的浅水区里软倒下去。 许玉瑞喃喃道:“我吃过很多章鱼,这次是被章鱼祖宗找了算账了么?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吃章鱼了……”她的手脚都在发抖,却下意识的往后挪去。在水中走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她只往后挪了一点。 张昌实在是羞恼交加,乃至于他忘记把衣服变出来了。他不以为意,只是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许玉瑞。见她低着头,哆哆嗦嗦的想要逃走,却磨蹭了半天只跑出去一点。不由得顺着水势飘到她面前,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仰起头,看着张昌的脸。吃惊,惊喜,然后眼中流下泪来。小声的抽泣道:“主人,真的是你么?我还以为我要被吃掉了。原来主人你是章鱼,我以后再也不偷吃章鱼丸和凉拌章鱼了……对不起对不起。” 张昌挑眉:“你喜欢吃章鱼?”这可真叫人不舒服。 许玉瑞怯怯的点点头,看着张昌本就比常人黑一些的脸色变得更黑,她急忙道:“主人,我以后再也不吃了。” “很好。你没想到是我么?”张昌暗自感叹第一次交谈就是这个话题,真是一点都没有所谓的浪漫啊。不过第一次见面都没让她发现自己和八太子不是同一个人,往后就更不会。他忽然想起看到的言情片的某片段。于是很认真的拉起她的手,把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严肃道:“要不要我咬你一口,看看你痛不痛。如果疼,就是真的。” 许玉瑞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低着头,妩媚的抬眼看了他一眼,羞涩道:“好。只要主人想咬我,咬我哪里都行。”她看到主人健壮的胸膛,很想轻柔的依偎上去。可是主人不喜欢肢体接触,更不会喜欢自己投怀送抱。她只能掩着自己白皙丰盈的胸部,羞怯的站在水里。冰凉的水触碰到她火热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让她觉得羞涩。 张昌其实是个少言寡语的行动派。他也很没有恋爱的经验。对于他来说,咬和吻并没有区别。 于是他抱起比自己矮太多的许玉瑞,一口吻在她微微发白的嘴唇上。他的唇和他触手上的吸盘一样,狠狠的吸着许玉瑞的双唇。 亲吻的话,就要亲嘴巴才对。——这也是张昌某日看到的某言情片里的某句话。 许玉瑞瞪大了眼睛看着主人,有种幸福的不知所措的感觉。芳心大乱,软倒在主人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 张昌吻着许玉瑞的唇,他的身体也贴在她的身上,紧紧的贴着,一点缝隙都没有。 对于水族来说,水是就是空气一样的东西。可是在这种时候,水并不能阻隔男女之间的距离。 十分钟之后,张昌松开嘴唇,看着只要他一松手就会软到沉底的许玉瑞。他觉得这种事很有趣。 许玉瑞红着脸,整个人软软的依偎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主人,你什么都没穿……”天哪天哪,完全能感觉到主人什么都没穿,这太刺激了……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种事无所谓。”张昌浑不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章鱼在水里的时候从来不会穿泳裤。他现在只想着龙后的吩咐。只要许玉瑞不怕他是章鱼,那么,她就可以保留内丹并且做他的妻子。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张昌很认真的变回大章鱼的样子。用两只触手捧着许玉瑞,有些紧张的问道:“小瑞,你怕我么?”我不希望你怕我。而且我的样子也不可怕,真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族在看到巨大的水族的时候就会吱哇乱叫。 许玉瑞低低的叫了一声,飞快的捂着胸部和丹田下三寸的地方。羞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侧着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他触手上的吸盘还在吮吸许玉瑞的肌肤,叫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娇吟。 她柔媚的喘息着,说道:“我不怕。” 张昌有些急迫的说:“你看着我说!”你闭着眼睛说这句话,龙后未必会相信呀。龙后会看着一切的。 她依言,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虽然羞涩,却还是鼓起勇气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只要是主人,我就不怕。”说完这句话,她的勇气一溜烟的窜到爪哇国。嘤咛一声,柔软而白美的身子蜷成一团,羞不可言。 张昌的触手把许玉瑞的两只手固定在身后,又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的脸对着自己的肉球脑袋。他不喜欢许玉瑞低着头,也不喜欢她看别的地方。张昌认为:在我面前的时候,你的目光应该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触手轻柔的把她挪到大肉球的面前。她刚刚在水里洗净的身体,又被无穷无尽的粘液沾染。张昌很开心的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同时,用另一只触手把她绞在一起的两条腿分开,轻柔的抚摸。 别绞着腿啊,如果缠在一起容易打结的……哦,我忘记了你是人族不是章鱼。不会像我小时候一样打结。 “我愿意。主人……”许玉瑞现在的姿势让她羞涩的不敢睁开眼睛,却也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她的身子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让张昌有一种很美味的感觉。他咽了咽口水,对自己说:吃人是不对的。尤其是不能吃妻子。 张昌变回人形,在许玉瑞从半空中落到水里之前抱住她。一跺脚,从水面上驾起一阵黑风。这黑风真的很黑,让在风中的人伸手不见五指。在风外的人来看,只能看到一面墙一样的黑色,黑风里的一切都看不到。 张昌驾着这股黑风,抱着许玉瑞直奔她的房子。地上的人只觉得头顶上有黑影掠过,抬起头来看的时候却只能看到皎皎明月。这黑风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窗户外。黑风顺着窗户缝溜了进去,一眨眼变成张昌和许玉瑞。 张昌很熟练的变出他那一身战甲,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换上八太子选择的休闲的衬衫和宽松的长裤。可是许玉瑞还不会用法力变衣服,她始终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窝在张昌怀里。红着脸,闭着眼睛。 张昌低下头,看着她通红的面孔,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笑道:“小瑞,去穿衣服。” 许玉瑞跳了起来,踩在地上的时候似乎脚软的站不住。张昌手疾眼快的扶了她一把,她顺势倒回他怀里。 她红着脸,把头埋在他胸口,细声细气的说:“主人,你别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张昌大笑,把她抱进书房。在这栋只有一间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的房子里,敖宁一向占据装修的像是新房一样的卧室,而许玉瑞只是在书房里摆了一张单人床,就这样很开心的住着。她的衣服也在这里。 许玉瑞被放在床上。她自己的床上。她的头脑中似乎已经想到了不该想的事情,手软脚软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羞答答的看着主人,羞涩中还有一丝很隐晦的期待。心里很想,只是不好意思摆出任君采撷的样子。 可是张昌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非常体贴的走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许玉瑞气的手脚都不软了,她差点跳起来。她几乎要追出去问:“你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做?” 幸好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坐着生了几分钟闷气,对自己的相貌又有些不满了。忽然想起主人说的或许可以算得上求婚的话:“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 她忍不住又答了一遍:“我愿意。主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许玉瑞开心的跳起来,翻出最漂亮的裙子穿上。照了照镜子,笑着出屋。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萌上张昌了……怎么办?男主只能有一个啊! ………………………… 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生活 许玉瑞的办公室装修的古色古香,摆着宽大的椅子、长长的条案和太师椅。两面墙的多宝阁中摆满了祥瑞轩中还没卖出去的好东西,都是货真价实、价值连城的古玩。一个瓷鱼缸中种着碗莲,养着金鱼。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都是许玉瑞的审美所能接受的名家真迹,山水和竹林,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令人惊叹的美。 乍一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古色古香的房间。很多地方很多省市都有这样复古装修的屋子,有些地方叫做中国风,有些地方叫做古风,还有些地方叫做复古。可是由现在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屋子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生硬。 许玉瑞的屋子不同。任何一个人只要一走进这间屋子,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处在古代的空间中。 这间屋子,散发着一种很自然的古典美。就像是古代仕女的画卷一样,和现代人所画的仕女画卷截然不同。因为张昌在古代生活过,他见过那种简洁大方的布置,懂得什么地方应该放着什么东西。这是他亲自布置的屋子。 一个墙角处竖着漂亮的孔雀屏风,屏风上绘制的孔雀栩栩如生,几乎要飞出来。在屏风后面是一道门,通往一个神秘的屋子。门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张昌手里,另一把在许玉瑞手里。可是屏风后的门无法从外面打开,只有在屋里才能打开。要进屋,就只有用遁法。出屋的方法却更加诡异,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门走出去,用遁法反而会被困在屋里。很显然,这古怪的门锁是张昌从水族某炼器师手中定制的,不是人族出品的东西。 这间神秘的屋子里有着柔软厚实的羊羔毛地毯,赤着脚踩在这毛毯一样的地毯上,感觉就像是踩在柔软的云端。宽大的罗汉床上铺着更加柔软的床垫,温暖的像是母亲的子宫。屋子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三角形蓝色浴缸。 毫无疑问,这个浴缸是张昌点名要求的。他喜欢水,也喜欢在水里嬉戏。浴缸很大,却不足以容纳他的真身,就连人形的张昌也无法痛快的在浴缸里玩水,只能懒懒的坐着,懒懒的泡着。但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修炼千年、能够幻化人身的大章鱼,把自己的真身变大变小都是可以做到的。他变得越小,越显得这个浴缸大。他变得最大时,七百亩地的洞音湖只能容下他的一只脚。变得最小时,许玉瑞趴在显微镜上才能勉强看到他。 许玉瑞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的之后,用水遁走进这间屋子中。她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章鱼在浴缸中玩的开心。 张昌继续用小章鱼的样子在浴缸中浮浮沉沉,推着黄色的小鸭子玩。“小瑞,你也来一起玩。” 许玉瑞欣然应允,她飞快的脱掉了衣服,把一条腿伸进水里。然后叫道:“主人!水怎么这么冷?” 张昌从浴缸底部飘了上来,用很可爱的样子发出很正经的声音。他说:“我不适应海水以外的温度。” 许玉瑞迈了进去,站在浴缸中抖了半天,她还是不敢坐下去。“好冷好冷……我还是出去吧……我最怕冷了。” “勇敢一点直接坐下就好啦~”张昌飘到她身后,忽然跃起,小小的脑袋很有力的顶在她后腰的穴位上。 许玉瑞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浴缸中。她虽然哆嗦了两下,却很快就觉得不冷了。内丹是很有用的好东西。 张昌飘来飘去:“怎么样,不冷了?按说有内丹的人不应该怕冷啊。有内丹就不会像是普通人一样冷的打哆嗦。” 许玉瑞叹了口气,颇为郁闷的说:“我怕冷的习惯从小就有。被冻的差点死掉的人,当然会怕冷。” 张昌细细的触角划着水,想一个漂亮的水母一样飘飘忽忽的来到她身前,贴在她的肚子上。“你最近很累么?” 许玉瑞把他捧起来,放在自己眼前,笑道:“能看出来么?事情刚起步的时候总是很忙很麻烦的,往后就……” 张昌拍了拍水:“小瑞,你每天晚上回家之后倒头就睡,天不亮就起床上班。每天我跟你说不了几句话,就有电话把你叫走。吃饭的时候你都迷迷糊糊的,而且,你有两个多月没有跟我撒娇了。也不缠着我了。” 许玉瑞叹了口气,把他放回水里:“没办法嘛,我总怕自己的生意会出问题,所以事必躬亲……” 张昌翻了个白眼:“我管辖的七百亩洞音湖,每天需要我处理的事情不超过三张纸。你管的几个生意加在一起,也不到两百亩地,到把你忙的好像要亲自把所有的地都擦一遍。小瑞,要不要我来帮你处理事情?” 许玉瑞愣住,心想:主人来帮自己处理生意当然很好。他很聪明很能干也很有主意,一定会让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好。但是……这样会不会让主人很累?他很体贴也很照顾我,还准备等我到二十岁就正式结婚。而且主人身为洞音湖神还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是不对的,我可以尽量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张昌变回人形,微黑的肤色在水中显得十分诱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瘦了一点,最近修行的进步也不大。真可怜呐。小瑞,乖一点嘛。你要是怕我忙起来没时间陪你,我可以把洞音湖中的长史调过来干活。” 她低着头,还没说话,丢在罗汉床上的手机就突兀的响了起来。只是来短信的提示音。 张昌气的冷哼一声,瞪她:“又是你的那些工作是不是?不许去!老老实实的陪我。” 许玉瑞微微笑着,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好啦,我不管还不行么?主人,你别生气啦。” “你又困了么?”张昌低着头,看看她的脸,她白皙的肌肤和自己黝黑的肌肤在一起形成鲜明的色差。 许玉瑞果然是又困了,倚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嘴硬:“没有啦…我很精神。” “又骗我。”张昌不爽的嘀咕了一句,把一只触手塞进她嘴里,灌入大量带有‘安眠’效果的粘液。 许玉瑞稍微挣扎了一下,努力不咽下那些味道奇怪的粘液。她有些害怕这种奇怪的东西。张昌感觉到她不咽,只好伸出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示意她乖一点。许玉瑞无奈,呛的泪眼蒙蒙的看了他一眼,大口大口的咽下味道疑似中药的粘液。 然后,她非常快速的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结实,就连张昌把她抱出水池,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都没醒过来。 张昌颇为得意的挑挑眉,笑了笑。拿着她的手机和衣服离开了屋子,从屏风后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大条案上放着两摞文件夹,似乎是其中一部分还没有经过处理。张昌本想替小瑞处理掉这些东西,可是他却走到垃圾桶旁,伸出手放在垃圾桶的上方。用力抖了抖手,凭空抖出几团被粘液团在一起的中药渣子。 张昌低声道:“我头一次知道,原来我的粘液除了可以附加‘麻痹’和‘死亡’的毒素之外,还可以萃取中药。”他扭回头瞄了一眼孔雀屏风,估摸着给小瑞灌下去的药量可以让她好好的睡上一整天。至于她醒过来之后…… 他抛了抛手中的长裙,淘气的笑了:“我就不信不穿衣服你也敢出来。我还没教你怎么用法力幻化衣服呢。” 张昌掐诀念咒,变作许玉瑞的柔美样子。坐在条案后开始处理公务,他的确对于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知道,甚至于对于有些东西是什么都不了解。但是他可以掐算,直接掐算出最好的方法,然后写上去就是了。 张昌不断的处理文件,新的需要处理的文件不断的送进来。 祥瑞轩的生意审批、水晶宫各种需求的报告、服装店和首饰店每一种款式的进货申请、排的满满的日程表…… 一整天之后,张昌水遁进孔雀屏风后的屋子里。 许玉瑞气鼓鼓的坐在罗汉床上,拥着被子掩住胸口的风景。“主人,你把衣服还给我嘛!”她努力把自己的态度控制在‘娇蛮’偏娇的范围中。 张昌挑眉,笑道:“在你把水族的相关知识学明白之前,我不会放你出去的。我替你处理生意,你乖乖的。” 许玉瑞裹着被子走到他面前,飞扑。 张昌生涩的接住她,惊讶道:“你干什么?” 许玉瑞娇柔的抱着他的腰,柔声道:“主人,你不想让我出去,那我就不出去了。但是,你要来陪我。” 张昌应下。闲聊了几句之后,张昌开始给她讲水族中基础知识。从四海龙王和四海龙后的崇高地位讲到自己所属的是东海龙王,又提到东海龙王大权旁落,东海的生杀予夺的大权都在东海龙后手里。而东海龙后有十二个孩子,分别是胜政云霓,元利清宁,浩妙威灵。加上排行的全名是:大太子敖胜,二太子敖政,三太子敖云,四公主敖霓,五太子敖元,六太子敖利,七公主敖清,八太子敖宁,九太子敖浩,十公主敖妙,十一太子敖威,十二公主敖灵。 张昌按照顺序,从大太子开始讲。讲每一位太子、公主的性格、爱好、能力和职位。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许玉瑞,斟酌着说道:“我自幼年化为人形开始,就被八太子选中做他的侍从。” 许玉瑞毫无知觉,像是说一个陌生人一样说道:“八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你的老板么?” “不,我们水族不像人族那样。八太子是他封地上所有水族的王者,也是我的王。” “就像古代的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关系?” “不,君臣之间的关系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而水族对龙王和龙族太子,则是完全的服从和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复仇 四个月之后,张昌带了一套一身剪裁极合身、质料极高贵、色彩极明的曲裾走了进来。 这已经是许玉瑞遇到主人之后的第二个年头,总计十七个月。也是她和张昌在一起的第五个月。 许玉瑞裹着被子,倚在柔软厚实的枕头上,悠闲自在的看书。她看的是四书中的中庸第十五章。这间屋子里多了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很多古籍。这书架和这些古籍,都是张昌亲自去买,亲自搬进这里来的。 张昌放下衣服,走到她身边,把她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你怎么不用那张变化出来的面容了?想看了?” 许玉瑞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温顺的笑道;“主人,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我用宝珠改变自己的容貌,是么?” 张昌点点头,在她脸上轻轻摸了摸:“你本来的样子被内丹滋润之后就很美,没有必要改变。” 许玉瑞娇羞的笑了笑:“既然主人喜欢,那我也喜欢。” 张昌颇为不解风情的点点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好奇道:“四书五经的合订本?你看出什么了?” “如果要我跟别人说,那就是。嗯。传统文化的精华就在这四书五经中,这很有一种叫人心态平和、乐观面对人生,把一切的坎坷不顺当做磨砺的道理。中庸这种不偏不倚的道理,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活法。” 张昌抽出她手中的书,丢到一旁:“如果是跟我说呢?” 许玉瑞吐了吐舌头,随即沉下脸来,森森的说:“借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在这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里,我只看到了吃人两个字。历史上写满了吃人两个字。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礼教!四书五经亦或是弟子规、‘忠孝仁义’、‘天地君亲师’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愚弄百姓所创造的。与其看这些东西,倒不如看看菜谱,还能给主人做几道好吃的菜肴。这些书中所写的,所谓无为而治或者人性本善、顺天应命、‘要求人们用爱自己的心去爱他人,用自己的真诚忠恕去感召人、感化人、塑造人’,这都是骗人的话。” 张昌额头上空迸现两个问号,他道:“中庸要求将心比心、互相谅解、互相关心、互不损害、忠恕宽容、体仁而行、并行而不相悖。这并没有什么错啊……小瑞,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了?看书伤神了?以后别看了。” 许玉瑞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被人伤害之后,还能原谅伤害自己的人,那就说明伤的还不够深!应该再捅他几刀,叫同性□他,叫他在父母手里吃不饱穿不暖,看看他还能不能假惺惺的说什么宽容和谅解。” 张昌的额头上空迸现出第三个问号:“小瑞,你怎么了?想起过去不开心的事情了?” 许玉瑞点点头,恨恨的咬着牙:“我一看到这种人写出来的话,就觉得难受。” 张昌温柔的哄她:“那就不要看了。但是这些话不要到外面去说,在微博或者博客上也不要说。对你不好。” “我知道。”许玉瑞拉着他的手,神色凝重:“主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爱。有很多话,我只和你说。” 张昌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话。说出来就不难受了。” “主人,你真好。”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好多人都说,父母是永远不会伤害子女,亲戚之间是血脉相连的关系,比陌生人之间更亲热。可是我的父母对我一直都很冷漠,亲戚更是混蛋。在我遇到你之前,没有人听我说话,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也没有在乎我的死活。我从来不被人正眼相看,无论做的有多好。主人,你知不知道,有一次学校组织的爬山,我站在山顶上想,如果我跳下去,一定会摔个粉碎。在我死掉的三天之内,所有人都会把我忘掉。只有我的父母和亲戚会记得我。我的父母会发现没有人做菜没有人收拾屋子了,他们还会抱怨清理我的遗物很辛苦。在亲戚眼里,我就是笑话。” “所以我才觉得那些人恶心!那些从来不知道痛、从来没有被伤害过的人在恬不知耻的说着什么‘宽恕’‘宽容’‘谅解’。如果被人伤害之后还能原谅伤害自己的人,那就是伤的还不够深!还不够痛!” 许玉瑞把四书狠狠的甩到角落里,流着泪厉声道:“这些人!他们自己家里其乐融融,就以为别人家里永远都不会有痛苦。他们自己的父母很好,就以为所有的人都不会碰到残忍的父母。他们自己没有被人欺负过羞辱过,就以为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人被欺负!他们自己活的快乐,没有忧愁也没有痛苦。就逼着别人原谅自己的仇敌!” 张昌还能说什么呢?他想了想许玉瑞的过去,又想了想四书中的某些章节,闷闷的承认自己买错书了。 “主人……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没有人对我好,只有你。只有你对我好。”许玉瑞扑进张昌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的喘不过气来,哽咽道:“主人,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让我学什么我都愿意学,你让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就算你要我永远变成章鱼,我也愿意。只要你别走,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别像他们那样对我。主人,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会死的。主人。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很多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改。你别走……” 张昌紧紧的抱住怀中哭泣的小女孩,认真承诺:“我永远都不会走,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知道许玉瑞没有大姨妈突然降临,可是情绪变化的很蹊跷。掐指一算,无奈道:“小瑞,你做噩梦了吗?” 许玉瑞在他怀里点点头,抽泣着:“我梦到我制定的报复计划成功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变得很痛苦,他们没日没夜的痛苦哀嚎,永远都不能快乐。我看着这些,很开心。但是,但是主人你不开心。你嫌我太狠毒太坏,你说你从来都不喜欢我这种狠毒的女人。你讨厌我了。你还说如果早知道我是这种人,当时就不会救我。我,我求你别走,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们,只求你别走。可是你还是走了。”她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 张昌继续很有耐心的哄她,因为他知道,能够连续两个小时哄哭泣的妻子,才是真正霸气的汉子。他轻柔的笑道:“就凭你?你还会报复人?我本来想帮你报复他们,乖,说说你的计划,如果比我的计划更好,就用你的。” 许玉瑞抬起头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被泪水冲刷的更加明亮和美丽,她怯怯的说:“你真的不介意么?” “我不喜欢你太善良。在水族里,特别善良就等于软弱无能。我们争夺封地,互相攻击,把别人全家赶尽杀绝的事情也常有。那时候就算刚出生的小鱼,也要杀。”张昌吻住她的眼睛,舔了舔:“你哭的太多,眼泪都不咸了。” 许玉瑞脸红起来,赖在他怀里:“对于那些欺负过我,无如果我的人。我原先不是不想报复,只是没有能力。” 张昌插嘴:“我可没看出来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是报复人的。” “我做的很隐晦。我要让许玉瑞这个人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偶像。最成功的企业家,最慈善的富翁,最美丽的女人。主人,你知道然后我要做什么吗?”许玉瑞兴奋的双手发抖,诡异的笑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由低转高,最后忍不住狂笑起来:“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过去欺负的许归妹就是许玉瑞!我要让他们的后半生都在懊恼。他们错过了一个金主、一个贵人、一个可以让他们赚大钱的机会!主人,我的主人,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么?” 张昌很单纯的说:“你有多少钱,是你自己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许玉瑞摇了摇头,兴奋的满脸通红:“无论他们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他们都不会满足。他们都会认为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可以更有钱!更出名!如果那些和我有关的人没有任何成就,一生都碌碌无为。如果他们有一丁点倒霉或者不顺的地方,他们就会想起许归妹!他们会以为是这个女人在报复他们,在处处的阻拦他们、让他们没有发展,让他们郁郁不得志!他们会沉浸在懊恼中,到最后这种懊恼就会转为仇恨!他们会恨我,会诅咒我!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要么后悔,要么恨我。我知道我的父母一定恨死我了,只要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把所有钱、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们,他们就会恨我。” “我不会把任何东西给他们。但是,主人,我愿意把这些东西都给你。无论是我的钱还是我自己,我都愿意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朋友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地上,让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了一层美丽的虚假的金色。就算最肮脏的角落、最污垢的人披上这层金色的阳光之后,都会叫人不那么讨厌。但当太阳落下去之后,这种虚伪的美好消散了,一切还是那么可恶。 这灿烂如同黄金的阳光也照在一个学校里。这学校冷漠而叫人害怕,对于家世和财富有种变态的崇拜。 学校里有一个女孩,开朗活波、无忧无虑,有着最纯真的笑容,似乎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痛苦都和她没有关系。这个人的性格可以让绝大多数人羡慕。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因为这种欲望而衍生痛苦。 就好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喜欢清静恬淡的生活,而一个常年被迫清静恬淡的人则会追求权利地位和名望。就好像人族这种东西,在酷热的夏天期盼冬天的凉爽,到了冬天却又开始期盼夏天的温暖。人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可是这个女孩子、这个漂亮的女学生却很满足。她坐在被太阳晒到温热的台阶上,咬着豆沙馅的包子,幸福的样子却好像坐在皇宫中吃满汉全席。不,能够坐在皇宫中吃满汉全席的人,是绝不会露出她这样的幸福表情。 这个人绝不是许归妹。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许归妹。但这只是人族眼中的真相。 实际上,这个快乐的好像把所有的光明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笑容灿烂的像是太阳一样的女孩子,只是替身木偶。 许玉瑞的替身木偶。这就对了,她不是人,所以她会满足,也能保持幸福的心态。 几个男孩在远处看着她,目光中颇为痴迷和狂热。似乎这种温柔而开朗乐观的女孩子,总是很有桃花运。 许玉瑞站在学校远处的高楼楼顶,穿着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裤子,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她手里拿着拿着一只军用的高清望远镜向学校内观察。她的目光始终锁定一个人,一个开朗而活泼的女生,那个人就是许归妹。 如果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她现在的衣着和所做的事情倒很像一个偷看美少女的猥琐怪蜀黍。 许玉瑞也看到了那些带着贪婪和狂热目光看着她的男生,她很不舒服。虽然现在的归妹只是一个替身木偶,可是她是自己的报复计划中最不可缺少、不能改变的一部分。而且,就算没有这个计划,她也不希望自己过去的名字和过去的样子和哪一个男生有关系。无论是心灵上的关系还是肉体上的关系,都不可以。 望远镜所注视的方向,还是拉回许归妹的身上。她穿着去年的旧衣服,吃着便宜的东西,却很开心。 许玉瑞抑制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想给她许多钱,让她穿最新最时尚的衣服,让她吃最好的东西。因为许归妹值得过好日子,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远胜过其他女生的好女孩。许玉瑞忽然想起,那只是一个替身木偶。 她面无表情的把望远镜放进提包中,溜溜达达的走到学校门口。她用的是自己本来的样子而不是许玉瑞的脸。她和许归妹微微有几分相似,只是比她的皮肤更白更嫩,气质更为飘逸出尘,穿的衣服更美,年纪也略微大一些。 许归妹正准备回教室里等着上课,忽然看到她走来这里,很开心的跑了过来。两人隔着学校紧闭的大门对视。 许归妹甜甜的笑了:“大姐姐,你又来看我啦。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多和我说几句话呢?” 许玉瑞看着自己的替身木偶,温和的笑了笑,从提包中拿出一盒甜甜圈递了过去:“给你买的小点心。” 许归妹很开心的从大门的栏杆中接过这一盒甜甜圈,扬起一个非常欢乐的笑容:“谢谢大姐姐。” 许玉瑞脸色微变,仍旧淡淡的笑着:“你去上课吧,我还有事的走了。等下次我有空了,再来陪你聊天。” 许归妹摇摇头,很认真的说:“大姐姐,你要是很忙的话就不要来看我了。我不想耽误你的事情。” 许玉瑞毫不开心的笑了笑:“不至于。我喜欢来看看你。不说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她转身便走,把身后飘来的那句甜美的“大姐姐再见。”置之不理,快步走上一辆商务吉普的驾驶座,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她开着车窗,走远一些之后降下速度,慢慢悠悠不急不缓的开在路上。 一阵黑风袭来,从车窗而入,落在后排的座位上。黑风打了个转,变成穿着正式西装打着领带的张昌。许玉瑞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一道白光微微一闪,变成了一个非常美丽的男子。 许玉瑞继续开着车,恍若无事的说:“主人,您终于来了。” 张昌扯了扯领带,无奈的微笑道:“说好了陪你去参加宴会,我怎么会失信。” 坐在张昌身边的男子十分俊美。一对乌黑如墨的剑眉,眼似秋水凝波,鼻子高挺,脸颊俊秀而又富有男子气概。肤色白皙,带有一种儒将特有的迷人气质。就算把世界上所有赞赏美男的词汇堆砌到他的身上,也不为过。 这个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始终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贤伉俪恩爱无双,实在是叫小弟羡慕。张夫人,小可高青林,与张兄同朝为官。小可年少德薄,比张兄少了五百年的修行,实在惭愧。” 许玉瑞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他的样子,暗自吃了一惊,不由得微微愣住。心想就算是以妖孽和俊美而着称的男星,也比不上他百分之一的美貌。幸好她还记得自己在开车,只是极快的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回前方,她斟酌着,很冷淡的说道:“高先生太客气了。” 张昌趴在前座的靠背上,手指轻轻的摸着许玉瑞白嫩纤细的脖颈:“青林是我的好朋友。” 许玉瑞点了点头:“高先生,我们一会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我先送你去我开的店里玩一会,可以么?” 高青林温润的笑了笑,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用遁法过去。八太子在他的微博里给你的水晶宫打过广告。” 许玉瑞颇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八太子?他……” 张昌一胳膊肘击在高青林身上,同时手指头在许玉瑞的肩膀上警告似的轻轻捏了一下。 许玉瑞立刻改口,摸出一张五折卡递了过去:“那,不好意思了。这是五折卡,百元以上的消费都可以用。” 高青林接过卡,故意在她的手心中轻轻的挠了一下。眼神儿飘忽了一下,故意对许玉瑞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微笑道:“多谢张夫人款待。”说罢,又化作一阵白光,飞也似的去了。 许玉瑞看着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故意没话找话:“主人,为什么你是黑风高先生是白光啊?” 张昌继续摸她的脖子,摸得起劲还舔了一口。许玉瑞惊呼了一声,扭回头瞪了他一眼。 张昌恍若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一脸正气的说:“我是章鱼,可以喷墨。修炼的内丹是黑色、穿的衣服用的武器也是黑色,遁法用的是我的墨汁变的雾气,当然也是黑色的。青林他是银龙鱼,遁法是白色的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许玉瑞忍不住又回头瞪他一眼:“主人,你别在我开车的时候捣乱啊,出车祸了怎么办!” 张昌轻笑一声,继续舔她洗的干干净净,散发出肉香的脖子:“我们都是有修行的人,出车祸也伤不到。” 宴会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很无趣的喝酒应酬。张昌只是以许总的副总这个身份一起参加宴会,所以没人关注他。偶尔有人看他一眼,也只是嘀咕道:“有时间把自己晒黑的副总裁,处理事情的能力好不到哪儿去。” 许玉瑞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喝酒。 在世间做事,一定要懂得喝酒。比你穷的人、比你权力小的人要巴结你,要请你喝酒;富人和权力大的人想要拉拢你,也要请你喝酒。有事求你,请你喝酒;你推脱人家的事,也要喝酒。 回去的时候许玉瑞喝的大醉,是张昌直接把她抱到车上去的。 一群闲极无聊的人低声说:“果然呐,女老板和年轻的副总是绝对不干净的!” 回到‘水晶宫’中,张昌立刻被他的秘书拽去处理重大事件,他临走的时候叫来高青林,叫他送许玉瑞去办公室里休息。张昌知道,高青林一定能够发现屏风后面的屋子,也能送她进去休息。 高青林果然把她送进哪间神秘的屋子中。他把许玉瑞轻轻放在床上,摸出一枚解酒的药丸咬在口中,嘴对嘴的喂给她吃。 许玉瑞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高青林伏在自己身上,一张俊美诱人的脸庞距离自己非常近。 她顿时心跳加速,只不过不是兴奋,是吓到了。猛的一把推开高青林,许玉瑞沉下脸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青林又凑到近前,温柔又迷人的笑着。一只手覆上许玉瑞的手:“我很喜欢你。玉瑞,我喜欢你很久了。每个夜晚我孤独的时候,都渴望这样和你亲近。玉瑞,我比张昌更英俊,我也比他更体贴,你肯不肯……” 啪! 许玉瑞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她用的力气这么大,乃至于高青林的几乎摔到一旁,他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许玉瑞愤怒而警惕的盯着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中,只有的我的丈夫最有魅力。只有他才是最帅的男人,只有他才会体贴我爱我。至于你,高青林,你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背叛 许玉瑞愤怒而警惕的盯着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像一只准备发起攻击的母豹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中,只有的我的丈夫最有魅力。只有他才是最帅的男人,只有他才会体贴我爱我。至于你,高青林,你给我滚!” 高青林捂住自己半边脸,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看着许玉瑞:“你竟忍心打我,我是那么爱你呀。好,你想打我,就尽管打好了。只要你高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不会走的。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明白。玉瑞,我爱你。我从未这样强烈的爱上过一个人。我爱你,我把这样炙热的心,这样疯狂的情献给你。你要也好,不要也好,我永远都会爱你。直到我死。你若能懂得我的心,懂得我对你的情谊,哪怕让我远远的看着你也好。你若是不懂,我就等着你懂。你终有一天会知道,我比张昌好很多。我比他更爱你,我比他更了解你,我不会像他那样骗你。” “你知不知道张昌并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本是东海八太子,张昌只是八太子身边的仆人。八太子被龙后召回宫,他临走前叫张昌照顾你。是张昌冒充你的主人,花你主人的钱,住你主人的房子,睡你这个本该属于你主人的女人。你难道没有发现你主人的变化么?在陶剔莫名失踪之后,他的言谈举止难道没有突然变得粗鲁又愚蠢么?” 许玉瑞更加怒气勃发:“高青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在发疯?” “我只是不忍心你被他欺骗。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用情至深,忠贞不渝的好女人。张昌并不是好人,他更不是你的主人。如果是八太子,我没有资格说出这番话,可是张昌不爱你,他背叛了八太子,他对你别有图谋。玉瑞,啊……你……” 从许玉瑞的表情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怒气。她的脸色很平静,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做了一件有趣的小事。 高青林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许玉瑞的手。重点不是她那嫩白纤细的小手,而是这手里握着的宝剑。龙泉宝剑之流云剑,市场价4000RMB。这柄剑握在许玉瑞手里,刺穿了他的胸膛。从前心刺入,从背后透出。 高青林的口中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液,热腾腾的,带着一股腥气。这血喷在他的衣襟上,喷在宝剑上,也喷在许玉瑞的手上。这血热的发烫。他挣扎着握住许玉瑞的手,似乎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你,你竟然……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爱你的。你拿出我的心来看一看,他永远都属于你。” 许玉瑞非常优雅的看着他,她的姿态简直像是一个在下午茶会上讲笑话的淑女。微微笑着,温柔而缓慢的说:“你以为我会怀疑最疼我最爱我的主人,而去相信一个背叛了自己朋友的人么?你不是张昌的好朋友么?” 高青林又喷了一口血:“我的确是他的朋友。可是我不忍心你被他骗,我不想你再被人欺骗。” 许玉瑞说:“你以为我过去很凄惨,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爱我,所以我就会接受一个漂亮男人爱的表白么?” 高青林着急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的。知道你的过去只会让我更爱你,我应该早点认识你。” 许玉瑞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尖刻讥讽的冷笑:“你以为我原先被人欺负,任人□却毫无还手之力,是因为我很善良么?你以为我柔软的需要男人保护么?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就错了。我的过去,只是被人压制。被我的亲生父母压制,他们欺骗我,践踏我的感情。我没有钱,也没有背景,甚至因为年纪太小无法逃离他们身边。我没有机会,所以我才没有伤害别人。实际上,我绝不比那些过去欺负过我的人高尚。我也想欺负人,我也想欺骗别人,我也会把别人对我的感情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我不稀罕任何一种感情,我只要有主人就够了。他是我的全部。” 高青林仍旧执着的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说的话都是真话,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许玉瑞淡定的从他身体中抽出宝剑,耍了个剑花,还剑归鞘。“你现在就在骗我。别装了。我知道有内丹的人如果内丹还在就不会死。如果你想说你从来没有在重要的事情上骗过我,是因为我认识你的时间还不够长。” 高青林忍不住尴尬的擦了擦自己喷在衣襟上的血,肿着脸,叹了口气:“你怎么看出来我没事的?” “你虽然喷了好几口血,可是伤口一点血都没喷出来。还有一点,你以为我拿的是道具么?真的被剑捅到吐血的人,还能有时间回答我的问题?我捅的是心脏,就是主人说那种‘捅之必死’的地方。” 张昌快刀斩乱麻似的处理完事情,回到许玉瑞的办公室。他看到高青林顶着一张肿了半边的帅脸冲他招手。 张昌无奈的笑了笑,没好气的说:“你又去调戏那个女孩子了?又被她们的护花使者打了?打得真好!” 高青林摸着自己肿起的脸,嘿嘿一笑:“你说错了。打我的可不是什么人的护花使者。再说人族伤的到我么?张兄,你未免太把我看轻了吧?无论怎么说,我也是大太子府中的人,怎么会被凡人打肿脸呢?” “那还能是谁?怎么会有女人舍得对你这样漂亮的男人抽巴掌?不过打的真好,正对!只可惜我没有看到你挨打的场景,否则一定要给那个打你的人十万块钱作为奖励。”张昌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心情很好的喝了一半。他忽然僵硬住,警惕的目光投向孔雀屏风的方向,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勾引小瑞了?高青林,你有前科!” 高青林挑了挑眉,一脸无辜的点点头。抢在张昌说话之前,恭喜道:“恭喜你,你真的娶到了一个好女人!你知道我勾引良家妇女总是很成功,虽然我对每个女人只表白一次,但是她们就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啊!” 张昌狠狠瞪他,甩出一只宽而厚的大触手,狠狠一下把他另一边的脸也抽肿,随即化作一阵黑风冲进屏风后的房间里。他紧张了显出身形,抓住许玉瑞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生怕看到一丁点暧昧过后的气息。 许玉瑞坐在罗汉床上生闷气,手里攥着一把出鞘的宝剑,对着墙壁上的明珠光辉仔仔细细的看着。 张昌紧张的扑到她身上,认真的嗅了一通。他闻到了一丁点高青林的气息,那气息在许玉瑞的嘴巴里。抬起头来,脸色很难看的追问道:“高青林干什么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许玉瑞淡淡的说:“他只是摸了我的手,还说,他喜欢我很久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提起高青林所说的其他的事情。或许,她真的对主人有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吧。 张昌跳起来,咬着牙,盯着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亲了你的嘴!我已经闻到了!许玉瑞,别骗我!”该死的高青林,我知道你勾引的女人没有一个会失败!我就不应该告诉你我也要结婚了! 许玉瑞把宝剑狠狠丢到地上,猛的站起来,红着眼圈看着他:“我知道高青林还在外面没走,去对峙好不好?”她心中凄苦又委屈。姓高的明明没有亲我,你为什么非要委屈我呢?你说我骗你,我怎么会骗你呢? 张昌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往外边走。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把这间屋子的钥匙给我,你必须留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这间屋子用钥匙是进不来的,只有遁法才能进入。而进入之后如果没有钥匙,就没法离开。 许玉瑞咬着嘴唇,悲愤的站在原地。极快的在身上摸出钥匙,奋力丢给张昌。她随即转过身去,不愿在看他。张昌的做法和态度,实在是表达出了一种确确实实的不信任。这种软禁她的做法,让许玉瑞的心里悲伤而愤怒。 张昌见她不愿意面对自己,更觉得她和高青林之间已经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接住钥匙,强压愤怒的离开。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并不想多说什么。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或许自己的未婚妻会比其他人的妻子更加忠贞。 他知道高青林是个才华横溢的人。高青林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勾引女人,尤其是喜欢勾引朋友的女人。但张昌从未介意过这一点,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女人。而且,张昌也不认为他以后的妻子会不贞。很多有好妻子的男人或者单身的男人都是高青林的好朋友,张昌也是其中之一。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认错 张昌对外的身份是副总,许玉瑞的副总。他并没有公布自己和许玉瑞的真实关系,因为会很麻烦。 一个副总身边必然会有一些人,譬如说一个年轻能干的秘书。通常来说,这个秘书都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张昌的秘书也不例外。是个应届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年轻漂亮、精明强干、处处为别人着想的漂亮秘书。她有着白皙的肌肤,娇媚的五官,高挺的酥胸和修长的美腿。一颦一笑中,还有些小女孩的稚气,做事的手法却很老练。 张昌的漂亮秘书非常聪明,她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惯,也很懂得看别人的脸色,说话做事都很得体、很恰当。 她正拿着张昌办公室里发来的最新传真急急忙忙的跑到许玉瑞的办公室里去找他。因为她知道,绝大多数时间,张副总都会呆在许总的办公室里。如果张副总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那就一定在许总的办公室里。 她穿着乳白色的丝袜和白色的高跟鞋,长到膝盖上方的黑裙,上身的黑色西装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 她敲了敲门。张昌和许玉瑞都在那间神秘的屋子里,只有高青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轩尼诗兑茅台。 漂亮的秘书凭借敏锐的直觉觉察出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危机在蔓延。她甚至凭借自己的直觉,判定这个整张脸都肿着的男人可能惹了许总和副总的其中一个。她拒绝了高青林的邀请,也没有留下文件,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高青林颇为遗憾的看着漂亮秘书离开的身影,他喜欢这种不骄傲、不谦卑、不豪放也不羞涩的女孩子。 高青林是个才华横溢的人。高青林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勾引女人,尤其是喜欢勾引朋友的女人。但张昌从未介意过这一点,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女人。而且,张昌也不认为他以后的妻子会不贞。很多有好妻子的男人或者单身的男人都是高青林的好朋友,张昌也是其中之一。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 高青林顶着猪头似的脸坐在屋里喝酒。见张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他立刻并指为爪在自己脑袋上虚抓了一下,抓出一团银灰色的雾气。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着这团雾气递了出去:“这是事情的经过你自己看,不要再用带毒素的粘液抽我了!我都被你毁容了!被你媳妇抽一下再被你抽一下,我这么多年都没这么惨过。还有,我说的话都是假话,我不喜欢她。我勾引的女人都是可能会出轨的女人,我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在和妻子结婚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才被抛弃,我宁可把时间帮他们提前一点。许玉瑞并不是贞洁烈女,但是她对你的爱的确是真爱。” 张昌原本微黑的脸颊现在因为愤怒变成黑紫色,他狠狠的抓过银灰色的雾气,从自己的天灵盖压了进去。 张昌在自己的头脑中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他看到了高青林所说的那些自己永远都说不出来的话,看到了许玉瑞坚决的态度和刺穿高青林胸腹的样子,也看到了许玉瑞所说的话,那些严厉的叫他觉得幸福的话。 小瑞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张昌有些欣喜的想道:她没有被高青林勾引,也没有相信他挑拨离间的话。尽管那些话听起来很可信,可是在理智的分析和对我的信任之间,小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 他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随即扑过去抓住高青林的领口,咬着牙低声道:“你为什么要提起八太子?你疯了么?小瑞是我的妻子,我的他的丈夫也是她过去的主人,这是龙后陛下的意思。小瑞或许不会相信你,但她心里也会有个疙瘩,终归她不会出事。可是龙后陛下那里,你怎么解释?龙后陛下明察秋毫,你绝没有办法欺瞒过去!” 高青林理直气壮的说:“夫妻之间没有一件大事可以瞒一辈子。与其等到很久以后让她自己发现这个秘密,和你大吵大闹,倒不如你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她心里或许会难受一阵子,可是很快就会淡忘。这就是我的解释。” “你觉得你这个解释可以骗过谁?或者说,你真的以为夫妻之间没有一件大事可以瞒对方一辈子么?你错了。” “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高青林非常优雅的举了举酒杯:“我知道很多听起来像是真理的话,都是放屁。” “既然你很清楚,那你就不该放屁。”张昌压了压自己的怒火,冷冷的说:“你更不该对龙后陛下放屁。” 高青林毫不优雅的笑了出来,他随即敛起笑容:“张兄,你要知道。这些听起来很有道理、像是真理但都是假话的话被人说了很久。一个事物能够长盛不衰,必然有他的道理。就算是骗子和妖魔邪祟,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学习什么?学习怎么骗人?”张昌深深的看着他:“高青林,龙后陛下比王母要精明的多,任何人都没法骗她。就算陛下她表面勉强接受了你的解释,也不会再把你留在大太子身边。龙后陛下一向疼爱子女。” “没关系。大太子妃会在三年后嫁给大太子,我的调职令却在三天之前就已经下达。龙后的意思很明显。” 张昌一噎,松开抓着他领子的手。慢慢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冷淡的说:“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来见我。” 高青林不以为意,点点头,把自己被打肿的脸恢复光滑细嫩白皙英俊的样子,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每一个结了婚和要结婚的朋友都会和我决裂。张兄,我真心希望你能有一个忠贞不渝的好妻子。许玉瑞就是这样的好女人。一个有夫之妇如果能在我表白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抽我一顿,那她真的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女人。可惜的是,我原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好女人。无论是多么恩爱的夫妻,都会被我拆散。可我的本意不是这个。” 张昌猛的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最终还是把攥在手中的方天画戟收了回去,挥挥手催促道:“高青林,你快滚!”他并不是不想和高青林大打一顿,而是有三个原因让他不能出手。 第一,张昌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打不过高青林。高青林天生就是个奇才,修炼和学习的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第二,高青林所说的话,确实是实话。他并不是对所有朋友的妻子都勾引,他下手的都是心猿意马的女人。所以他勾引的女人都会成功。而一个女人如果能够禁得住高青林的勾引,那她一定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女人。 第三,龙王和龙后的十二个孩子中,除了三太子和四公主以外,其余的十位太子、公主都为了最近要放出来的一大笔权利互相警惕。如果在这个时候,最有可能接手这笔权利的大太子的亲随被最没有可能接手这笔权利的八太子的亲随殴打,那么很有可能上升到八太子图谋权利不择手段的严重意义上。 以上三条原因中,第二条可以无视。但第一条和第三条的确是让张昌抑制住怒火的主要原因。 高青林也收回了攥在手里的宝剑。颇为遗憾的看了张昌一眼,挥了挥手,一脸决绝的跃出窗外。 张昌强压着怒火,站在原地。他一动不动的站了好几个小时,几乎要让窗外看他的人以为他是一尊石像。他终于压下了怒气,让自己的心态勉强可以称之为平静。缓缓的走到茶几旁,把剩下的半瓶茅台倒进嘴里。 进到孔雀屏风后面的神秘小屋中,他颇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未婚妻。 许玉瑞并没有坐在床上,也没有像是张昌想象中那样哭泣。她的人不在这里,衣服却放在床上。 张昌有些忐忑的走到大大的蓝色浴缸旁边,他并不敢往前再走,因为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被他误会的小瑞。 许玉瑞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坦坦荡荡的泡在水里。她感觉到张昌走了过来,静静的等待着,眼中已经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来。等了一会,并没有感觉到张昌有其他的动静,她忽然‘哗’的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 许玉瑞就这样站在张昌面前,她的身体上除了不断滚落的水珠以外,没有任何遮挡。 她的嘴唇发白,眼圈泛红,带着一丝哭音向张昌伸出手:“主人,你来闻一闻,我身上还有不好的味道么?” 张昌猛的把她从浴缸中抱了出来,紧紧的把她被水泡的冰凉的身体抱在怀里。章鱼的身体是冷的,和海水一样冰冷。可是现在张昌却觉得小瑞的身体比海水更冷,她每一下的颤抖,几乎都击在他的心上。 “对不起,小瑞。我错了。”张昌把她抱到床上,用柔软的如同温水的被子把她包裹起来,继续搂在怀里:“我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你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就生气。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许玉瑞苍白的脸上,泛起羞涩和甜蜜的红晕。她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却已经露出一个叫人觉得温暖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发布,有时候会不显示更新。 我会固定在当天16:00的时候重刷一下,已经看到当天更新的人就不用看了。 如果没看到当天的更新,那就是存稿箱真没给我显示更新!呐,我刷一遍之后就可以看了。 ☆、之后 五年之后。 “他说的话,我从来都不愿意违抗。” 许玉瑞这样想着,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等待张昌的求欢,无论他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 可惜张昌的定力很好,而且实在是太好了。他每次都能把身上除了水珠以外什么都没有的许玉瑞推开。 所以张昌还等得及,可是许玉瑞却等不及了。她终于受不了天天对着张昌流口水却得不到确切抚慰的生活,她不是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木头女人,更不是对人伦之事一窍不通的单纯女孩。她爱自己的主人,也想和他…… 每天都和张昌耳鬓厮磨,每天一起泡在大大的浴缸里,偶尔也会被他的触手抱在怀里吮吸全身……可是就是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张昌却认为在结婚之前不应该做某些事情,因为小章鱼受孕和出生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 终于有一天,许玉瑞穿着张昌喜欢的长裙溜溜达达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却看到有一个面带红晕,穿着低胸短裙的性感秘书站在张昌面前,用一种颇为迷恋的态度看着他。甚至她还微微俯□,让自己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 许玉瑞死死的盯着张昌的秘书,她气的几乎想要杀人。许玉瑞不是没见过张昌的这个秘书,只是没见到过她用这种爱恋的目光看着张昌。如果许玉瑞早一些发现小秘书的态度,或许她早就把危机扼杀在萌芽中。 许玉瑞气的滞涩的脑子转了转,什么好办法都没想出来。她走进张昌的办公室里,从小秘书身边擦身而过,非常熟练的坐在张昌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了一下。笑道:“夫君,在说什么事儿呢?我能听么?” 张昌感觉到许玉瑞身上像个炸毛的猫咪一样充满攻击性的气场,可是他不着知道小瑞为什么这样生气。他道:“我的事情,有哪一件是你不能听你?小吴,继续读。” 聪明伶俐的秘书在许总进来之后,把自己的态度的调整到端庄大方,把自己的声音改成公事公办认真尊重但疏远的音色。一本正经的读完了文件,向许总请示自己可不可以离开了? 许玉瑞含笑点头,一副温柔又精明的女老板形象。当然了,如果她没有坐在副总的大腿上,大概就更像一个正经的老板了。 小秘书离开之后,许玉瑞娇媚的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娇声道:“主人~” 张昌忽然眨了眨眼睛,微棕的脸色浮现出一种淡淡的红晕:“你是不是想让我换个秘书?” 许玉瑞微微惊讶,声音也变回了温柔又正常的声音。害羞道:“主人,你怎么知道……” 张昌哈哈大笑,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张昌往后一仰,躺在柔软的转椅中看着坐着办公桌上红着脸的未婚妻。他道:“你忘记我们都是会法术么?你一坐在我的身上,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小瑞呀……” 许玉瑞害羞的低着头,红着脸坐在办公桌上,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揪着裙角。睫毛微颤:“怎么了?” 张昌笑着,伸出手轻轻抓着她白皙的脚腕,温柔的把她脚上的鞋脱了下来。脱了一只,再脱另一只。 许玉瑞的心里忐忑不安,忍不住飞快的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睫毛,小声说:“你怎么不说话。” 张昌把她的小脚一左一右的放在自己大腿上,继续懒洋洋的躺在椅子里看着她:“小瑞,你可不可以相信我。” 许玉瑞受惊似的抬起头,惊疑不定的说:“我很相信你。真的,主人。” 张昌叹息道:“你遇上别的事情都能果断坚决的处理,怎么偏偏和我有关的事情就会让你患得患失呢?而且还有点变笨了……” 许玉瑞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因为我很爱你啊,我不想让你生气。” “不,不只是因为你爱我。”张昌的触手猛的伸出变长,哐的一下锁上门,然后缠住许玉瑞的腰。温声道:“你怕我移情别恋,怕我会离开你。但这是不可能的。小瑞,你要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永远没有人能代替你。而且,你永远都年轻漂亮,不会变老,为什么还要担心呢?如果你心里有事,直接告诉我不好么?为什么你总是默默的处理掉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而不是直接走过来告诉我,说你吃醋了,担心了,想要我离她们远一点呢?只要你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考虑你的感受。你自己不说,我又不是龙后陛下,没法明察秋毫啊。” 许玉瑞脸上的红晕褪去,变得苍白。她的手抓着裙子,指尖微微发白。她的声音低的几乎叫人听不见:“那你为什么不娶我呢?我跟你提过那么多次,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娶我?你始终都没有真正的占有我。我就算脱光了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是不是因为我……” 张昌叹气,望天,然后很认真的说:“我并没有介意你过去的□。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被迫的。至于我不肯娶你,是因为你现在的实际年龄才只有22岁,而人族要到23岁才发育完全。如果我现在就要了你,你会受伤的。” 许玉瑞脸上微微恢复了一些血色,低声说:“那我还得等一年?” “不用了。”张昌怜爱的把她的小脚抓着手里把玩着:“我们立刻就去登记结婚,然后举办婚礼。但是你要答应我,结婚只有不许再胡思乱想,要对我们有信心。还有,得等你23岁的时候才能远方,你不许急。” 许玉瑞害羞又没有底气的抗议:“我才没有着急呢!” 张昌大笑:“一说结婚你就开心了,小瑞,你好色呀~” 许玉瑞仍旧坐在桌子上,她涨红了脸,在他大腿上轻轻踹了一下,道:“你别那么说我嘛……都怪你魅力太大。” 张昌笑着站起身,从某个柜子里翻出笔纸。笔是用来驱动风雷的羊身上的羊毛制成的毛笔,纸是水族中特制的、婚礼请柬专用的大红色雪涛纸。至于墨和砚台……别忘记了张昌的本体是什么,是章鱼,会吐高质量墨汁的章鱼,他怎么会需要墨和砚台呢? 张昌拿起毛笔,在水杯里沾了沾,然后放进口中舔了舔。再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蘸饱了浓墨。 许玉瑞已经被他从桌子上抱了下来,坐在一旁很是不懂的看着他。她忽然问道:“主人,如果你亲我的嘴巴……” 张昌头也不抬的写字:“你的舌头是不会变黑的。我身体里的墨汁可以控制,我的口水和你的口水一个颜色。” 许玉瑞红了脸,哼哼唧唧的低下头不说话。 张昌又写了十几张纸的东西,忽然道:“小瑞,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去召集所有人开始准备咱俩的婚礼?虽然说你就是开酒店的,但是很多婚礼需要的东西得提前准备。等我写完这些请柬就去登记,呀,要请的人有好多。” 许玉瑞跳了起来,兴奋的挽起袖子:“主人你放心吧,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她冲出去了,十分钟之后又跑回来:“我都吩咐好了,他们会把事情做得很好的。” 张昌手中的毛笔沾了沾他自己的口水,继续写请柬:“周制、唐制和明制……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婚礼?” 许玉瑞毫不犹豫的说:“我听你的!”她兴奋的小脸通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中闪现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张昌道:“我这个比较保守,还是喜欢中式的。中式的这三种里,我更喜欢唐制婚礼。小瑞,你穿唐朝的婚服最合适,妩媚又端庄。唔,你不用准备东西了。我在八太子的库房里放了几箱东西,就是婚礼上所有的必需品。”他从电脑上翻了一阵,翻出一个帖子给许玉瑞看。帖子上就是唐制婚礼的细节和流程,美的无与伦比。 许玉瑞笑道:“你早就把我们的婚礼准备好了?”她走过来看帖子,也有些惊喜和惊艳。 张昌沾了数十次自己的口水,终于呸了两口,道:“这笔居然掉毛!这还是新笔呢!呸呸!弄得我一嘴羊毛。” 他端起杯子漱了漱口,端着空杯子想了想,忽然‘呕’的一声吐了满满一杯子墨汁,然后继续写请柬:“不是我准备的。大概二百年前吧?我帮着八太子做生意大赚了一笔,八太子又被龙王赏赐了几千匹天宫出品的绸缎。八太子总是惦记着给我娶妻,但一直都没有我喜欢的女人,所以八太子按照我喜欢的风格把婚服和各种金玉器皿准备好。” 许玉瑞兴奋道:“那一定很漂亮了?我还怕现在的裁缝做不出来唐制婚服的漂亮样子呢。” 张昌总共写了两个小时,终于写完了全部的请帖。把请帖都用法力发了出去。他扶了扶腰,抱起站在身边的许玉瑞,水遁到孔雀屏风后的小屋里,拿了两人全部的证件,然后水遁到民政局登记结婚。 (由于作者没有登记结婚的经验也没有围观过别人登记结婚,所以过程忽略不计。) (由于作者没有举办唐制婚礼的经验也没有围观过别人的唐制婚礼,只在汉服吧里看过几个帖子,所以……) 许玉瑞大妆打扮的样子很美,真正面如芙蓉、唇似涂朱的大唐仕女也不过如此。她身上的衣服穿起来很轻薄柔软,看上去的质感却很正式严肃,是一件在正经场合下穿的正经衣服。 庄重而明亮的红色,肃穆的黑色和代表水族的蓝色在衣服上巧妙的安排着,颜色和图案的搭配胜过任何设计师。 许玉瑞的头发被代替八太子前来参加婚礼的两名侍女梳的极其繁杂而美丽。头上插着多如繁星的首饰,身上的衣服上也镶嵌着种种的金玉明珠,就连披锦的四角也缀着龙眼大小的珍珠。许玉瑞在灯光的照射下璀璨生辉。 唯一可惜的是担任女傧相(伴娘)的八太子侍女二人实在太过美丽,几乎夺走了许玉瑞的风头。 她没有忘记她的计划,张昌也没有。在盛大的婚礼上,对媒体宣布了许玉瑞就是许归妹的消息,然后静观其变。 婚礼结束之后,张昌的八只触手挥舞了半天,才把许玉瑞那复杂又美丽的发型和无数簪钗花钿插梳拆了下来。 然后,在这美好的,要把两只喜烛燃到天明然后一起灭掉的,新婚之夜。张昌和许玉瑞躺在一起聊天,穿着衣服,盖着被子,很单纯的聊天。 别忘了,许玉瑞和张昌都在等,等许玉瑞过23岁的生日。 然后那些不能写出来的事情,才能开始呢。 这个故事和所有的童话一样,任期无限长的洞音湖神和许玉瑞开始了没羞没臊…… 啊不,幸福快乐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H的人,去找章鱼H,无论是小说还是漫画都有很多,带入张昌和许玉瑞好啦~ ☆、完本感言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日更完这本书,我很开心。 说实话我的心态在改变,如果说原先我是一种破罐子破摔或者可以称之为破釜沉舟……好吧换一个好听一点的说法。我原先好勇斗狠,喜欢也敢于和任何一个人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不是假话。这是一句很实在的话。我在报复别人的过程中,也让自己变得孤僻、冷漠、处处树敌,就连我的第一个男友也离我而去。 我不是很爱他,绝对不是。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男友。 我改变自己的心态,但我仍旧不主张‘宽恕’和‘谅解’。我现在很少报复人,也很少树敌,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笑了之。这并不是我变的温柔了,只不过是我更加自私了。 现在。我在乎的人只有六个,我自己,我的四个家人和我的男朋友。我在乎他们的感受,但我不在乎他们说的话。因为一个人如果太敏感就会活不好。粗枝大叶、嘻嘻哈哈才是活着的方法。 现在。我能够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 ‘没有爱就没有恨’这句话是屁话,但是如果真的把别人当做NPC、空气、泥土和古人的话,就会活的很开心。 我并没有放弃报复。因为有一种耻辱和仇恨是刻骨铭心的,就算死了化成灰我也忘不掉。这种耻辱和仇恨,只要一点点不相干的引子就会让我想起,让我愤怒和失去理智。这样不好,很不好。 我并没有去刻意遗忘我过去所遭受的一切,因为这些事情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我只是尽量让自己再没法报复的时候不去想起那些事。每想起一次,我灵魂上的伤就更重了一层。我在等,很有耐心也很开心的等,我终有一天会等到机会的。 但是在等到机会之前,我要让自己活的更快乐。 喝酒,烘焙,看书,写书,和我家爷在一起,都是让人快乐的事情。 开了新书,搞笑风格的,求支持啊!新书链接在作者有话那里。 ……………………………………………… 以下是在2012年1月左右写的东西。 2011年……是我最悲剧,收到的打击最严重,树敌最多,挨骂最多的一年。也是我的一切有了变化,想着更好的方向改进的一年。 年少时追求完美,以为那就是成熟。现如今终于知道,世界上没有尽善尽美的事,也没有尽善尽美的人。终于学会放松对自己的逼迫,放松对别人的苛求。 在2011年,学会明哲保身,学会置身事外,学会在一开始没有抓住机会就不要为之疯狂,更学会了,为什么要做一个温和而文雅的女人。 忍耐,冲动,受伤,成长。 这是我在2011年反复经历的。 终于知道原先的骄横是因为懦弱肤浅和害怕,终于学会了怎样不动声色甚至于梨花带泪的解决问题。 女人的笑和女人的哭永远都是最有力的武器。 蛮横而没有头脑的女人却只能丧失这两样绝妙的武器。 可悲的是,我原先就是这种蛮横而没有头脑的女人。 生活和事业永远不能用同一个态度去面对,就像内心和外表决不能鲁莽冲动。 2011年,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巨变,结果惨败。 2012年,我已经学会真正的忍耐和真正的出击,我也学会了真正的控制自己的心情波动,我不会再败。 2012年,早一步开始盘算,晚一步说话做事。 2012年,就算以卓东来为目标,也要给人花满楼的感觉。 当然,我还需要更成熟,更理智,更敏锐,更能把握全局,更加算无遗策。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