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条狼》作者:撒空空【完结】 【内容简介】 懵懵懂懂地长到20岁,一觉醒来,叶西熙忽然发现生活中多了许多条狼,有追杀她的,有帮她的。 一条狼对她说——"直到我死之前,都会保护你的。""如果你点头,我现在就抛弃一切,我们一起离开,如果你点头。" 另一条狼对她说——"别白费劲了,你不可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你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是,除非我死。" 还是一样,小白,小色,加点恶搞。 作品类别:都市-豪门恩怨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正文】 我的男友是条狼 作者:撒空空 正文 chapter1 大街上,一对男女正激动地争执着。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男抱住头,对着天空咆哮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女的双手捂住耳朵,一脸凄惶:"她刚刚明明就打电话给了你!你还说你们没什么?!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好残忍,你真的好残忍!" "那只是朋友之间的问候!"男的握住女人的双臂,把她当不倒翁一样使劲地摇晃着:"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们之间的爱就这么稀薄吗?!" 女的被摇得头发都散了,好半天脑部组织才回复原位,于是饱含着泪水,柔声问了句:"你发誓?" "好,我发誓!"男的举起手:"如果我和她有什么,我就当街被车撞死!" 话音未落,一辆车便直直撞来,两人吓怔住,只能呆楞在原地,根本不晓得躲闪。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车猛得刹住,此时,车头距离两人仅仅只有一公尺。 女的回过神来,"啪"地扇了男的一耳光:"你还敢说你们没关系,老天都不信啊!"说完,捂住脸哭着跑走了。 男的怒发冲冠,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辆车,"你你你"了好几下,还是没说出什么,最后决定当务之急是去找回女朋友,便跟着女孩跑了。 等两人完全消失在视线中,车窗驾驶位上的玻璃才慢慢摇下,一个头发染成深棕色,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的男生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长叹口气:"安全了。" 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你看我的样子,像安全了吗?" 白柏清回头,看见后座上那个满脸鲜血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叶西熙,你死了没啊?" "托你的福!没死!"叶西熙咬牙切齿:"刚才干嘛突然停车,害我摔在地上,把头都撞破了!" "我再不停车,那两个站在街上演琼瑶剧的人就要两命呜呼了。" "谁叫你开这么快!技术差就别逞能啊。" "那谁叫你在后座上睡觉的?整天就知道睡,你是猪啊!" "怎么样,我就是猪,你嫉妒啊!" "抱歉,说你是猪还侮辱了猪,人家至少还能站着吃饭,谁像你有个地就能趴下睡的?……懒得跟你扯,先去医院缝针!" "我不要缝!" "由不得你!" 车像刚才一样,呼啸着往医院驶去。 "都是你,害我破相了!" "你的脸,毁容前和毁容后没什么区别。" "白柏清,你再这么污蔑我,小心我打你。" "打就打,又不是没被你打过!" 两个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来到诊室门前,白柏清推开门,幸灾乐祸地对着白衣背影说道:"医生,有人头部受伤,麻烦你多缝几针,还有,病人挺得住,所以可以不用麻药。" "是谁受伤了,请坐过来。"医生边说边转过身子,及肩的长发,清秀的五官,薄薄的双眼皮,非常干净漂亮,晃眼望去,还以为是女人。 叶西熙正要答应,白柏清却抢先一步在医生面前坐下:"是我。" 夏虚元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确定?" 话音未落,便看见白柏清被一个身影撞飞出去,椅子上重新坐了一个捂住额头的女孩。 "医生,是我。" 夏虚元把她手拿开,认真检查起来。 叶西熙忐忑:"医生,要缝多少针?会不会破相啊?" "别担心,我会好好对待你这张漂亮脸蛋的。"夏虚元对她绽开个笑容,然后将她按在手术台上,开始缝起来。 虽然打了麻药,但叶西熙还是痛得龇牙咧嘴,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随意问话:"医生,你动作挺熟练的,一定做过不少次手术了吧。" "手术是做过很多次,但对人做手术还是第一次。" 闻言,叶西熙哈哈一笑:"医生,你还真风趣。" "亲爱的,我是说真的,以前,我只是给动物进行过手术。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没有行医执照。" 看夏虚元的样子,并不像在开玩笑,叶西熙手心开始冒冷汗:"怎么可能?你没有行医执照,还能进这种数一数二的大医院?" 夏虚元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因为,这间医院的院长,是我爸。" 叶西熙恨不能流血过多晕过去,但愿望往往是奢望,她只能屏住呼吸,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兽医一针针地缝着自己的皮肤。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夏虚元终于完工,将伤口包扎完毕,搭讪般地问道:"送你来的人,是你男朋友?" 叶西熙刚要开口,白柏清不知又从哪里钻了出来,马上否认:"怎么可能?我的眼光还不至于这么差。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医生你千万别误会。" 叶西熙冷眼看着白柏清的神色,暗叫不好,忙起身把他拉到一边,悄声问道:"老实交代,你看上他了?" "没错。"白柏清偷看一眼夏虚元,赞叹道:"真是完美,我终于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少来。"叶西熙开始泼好友凉水:"每次都这么说,你的真命天子都快组成一个排了。" "这次是真的。" "我告诉你。"叶西熙招招手,让白柏清靠近,然后凑在他耳边严肃说道:"这个医生是个变态。" "怎么会?" "不骗你!他刚才给我缝针时不停地惊叹,说什么'人的皮肤质感就是跟动物不一样'。100个杀人犯中起码有99个说过这种话,剩下的那个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碎尸了的主!" 白柏清夸张地张大嘴,然后脸色一松,鄙视地说道:"你撒谎的水平越来越差了。" 正说着,这边,夏虚元擦干手,道:"请过来填写资料。" "我帮她填!"为了在真命天子面前留下乐于助人的好印象,白柏清忙接过笔,埋头填起来。 叶西熙在后面看着,突然叫起来:"错了,我今年19,干嘛写20?" 白柏清咧咧嘴:"其实,你今年确实是20。" "什么?" "我也是偷听我爸妈的谈话才知道,原来你的出生资料是改过的。"白柏清对着夏虚元一笑:"我可以瞒着你,但绝不能瞒着医生。" "居然用这种事来献殷勤,你真无聊。" "我不无聊还和你做朋友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一道捉摸不定的光,在夏虚元眼中快速闪过。 叶西熙正忙着和白柏清争执,突然感到食指一阵刺痛,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夏虚元拿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正在取血。 "你干什么!"叶西熙叫了出来。 夏虚元将血液样本放好,然后对着他们微微一笑:"我,想好好研究下人血。" 声音很轻,配合着他诡异的笑容,顿时让叶西熙两人毛骨悚然。 "能写下你的地址吗?"夏虚元继续问道:"也许,我还要再来找你呢。" 还没说完,"嗖"的一声,面前的两人立即夺门而逃,消失不见。 夏虚元耸耸肩,自顾自将叶西熙的血液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起来。 这时,办公室内那扇一直关闭着的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女人走了出来,懒懒地打个哈欠,声音娇娇软软的,异常好听:"小弟,你总是喜欢吓唬病人。" 夏虚元没有抬头,只是轻轻说道:"我记得,老妈直到现在还说不清我们俩究竟谁才是第一个出生的,所以,我亲爱的妹妹,别乱称呼。" 夏徐媛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叠,轻轻转动着,一边觑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一边叹气:"像你这么大海捞针,找到头发白了也找不到吧。" "不用等那么久。" "什么?" "告诉逢泉。"夏虚元看着显微镜,嘴角微微勾起:"我找到她了。" 坐在车中,叶西熙和白柏清拍着胸口,不停地喘气。 "现在你相信了,他就是个大变态。"叶西熙瞪好友一眼。 "真是……人不可貌相。"白柏清还沉浸在惊吓中。 "明明是你见色忘友。"说到这,叶西熙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刚才说我今年20,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 "白柏清!" "好了,好了,我说,但你不能透露是我告诉你的。" "快说!" "也就是上个月你生日时,我妈不是照例给你做生日蛋糕吗,我想去偷吃一点,结果走到厨房,就听见我爸妈在谈论你家的事情,说得很小声,我只听见一点,就是你妈妈已经去世20年了。" "不可能啊,我妈是生我时难产去世的,算起来,应该是19年才对。" "听我说完,他们还说什么,还好当初把你的出生年月给改小了一岁,不然就危险了。" "危险?有什么危险?" "这就不知道了。" "会不会是你爸妈弄错了?" "怎么可能,当初是我妈替你妈接生的,难道她还能记错。" 叶西熙紧锁眉头,心中疑窦丛生。 chapter2 "狼人,是非常神秘的一种动物,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们,是非常神秘的一类人……没错,我更倾向于他们是种人。因为,他们平时就是普通人的模样,但在月光照射下,会变成一匹狼,当然,能力高的狼人能随时变身。" 实验室中,克鲁斯教授站在讲台上,激情地演讲着,声音如往常一样高亢。灰白的头发不时搭在前额,使得他一次次往后捋,这个动作惹得几个顽皮的学生笑成一团。 "吸血鬼害怕大蒜,而狼人则害怕银,所以,杀死狼人的唯一方法便是在子弹上镀银,然后,射他的心脏……李伯特,你有什么高见吗?"克鲁斯教授突然向笑得最厉害的那个学生提问。 李伯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摸摸头发,语气带着点轻蔑:"教授,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变形金刚初级版?" 一番话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李伯特,让我告诉你,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很多时候,传说是事实的别名。"克鲁斯教授忍住气,慢慢走到他桌子前:"所以,你随时都可能遇见他们,遇到那种情况,我只能说,祝你好运。" 李伯特嗤笑一声:"那我现在开始要整天把镀银子弹和手枪带在身上,说不定哪天遇见了,打死一只,带回来给教授你做标本吧。" 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你做不到的,他们的躲避能力,速度,灵敏度比常人强上10倍,也就是说,"克鲁斯教授冷冷地盯着李伯特:"当你掏枪时,他们就已经咬破了你的喉咙,或者,用锋利的爪子挖出了你的心脏,然后扑上来,一口口地咬下你的肉。所以,最后你被发现时,只能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骨架……当然,这个标本对我而言也是不错的。" "反正……我不信有狼人这种动物。"李伯特被克鲁斯教授的眼光盯得心中发寒,但不甘示弱。 克鲁斯教授重重地拍下他的肩膀:"孩子,事情不会因为你个人的相信与否而改变。不过,你的成绩却会因此而改变……这学期,你挂定了。" "看见没,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选克鲁斯课的原因。"白柏清悄声说道:"只要你假装相信狼人的存在,他就会给你高分。" "就因为高分你就抛弃自尊,隐瞒自己的信仰?"叶西熙眯起眼,摇摇手指:"小白,你太没有立场了。" "为了能吃到教堂的点心,跑去向神父修女说自己信仰上帝的人有资格这么说我吗?"白柏清鄙视地觑她一眼。 "可是这个不一样,我爸不想我接近克鲁斯教授。" "我妈也不准我接近他,但为了分数,我们得牺牲。" 两人正说着,克鲁斯教授开始讲述实验要点:"今天我们要进行的是琼脂扩散试验,它属于血迹种属实验的一种,顾名思义,这个实验可以分辨人血与动物血。大家看着自己桌上的琼脂板,上面小孔中已经注入了抗人免疫血清和对照液。你们取出自己的血,滴入中间孔中,经过扩散就会形成一条白色沉淀带,证明是人血……" "你来!"白柏清将针递给叶西熙。 "小白,你有没有人性?我每个月连续流血7天,你还让我出血?" "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晕血的。" "幸好你不是女人。"叶西熙愤愤不平地拿过针,狠心在自己手指上一扎,一滴血滴在琼脂板上,殷红,绚烂。 "西熙,我怀疑你的血不会显色。"白柏清道:"你整天就睡觉,根本已经退化成猪了。" 叶西熙"切"了一声,不在意。 可是…… 5分钟后,意料中的白色沉淀带还是没出现。 白柏清在一旁忍笑忍得肚子痛。 "这个实验根本就有问题!"叶西熙赌气拍了下桌子。 "有什么问题?"身后忽然传来克鲁斯教授的声音,把两人唬了一跳。 "没什么,只是教授,我们滴入了血,却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白柏清解释。 "不可能!"克鲁斯教授拿起琼脂板,仔细看着,隔了许久,终于问道:"是谁的血。" "我的。"叶西熙轻轻举起手。 "可能是里面的对照液有些问题,我拿去检查一下。"克鲁斯教授说着拿起琼脂板往外走,但刚走出一步,他便停下,转身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叶西熙犹疑片刻,还是说道:"我叫……叶西熙。" 克鲁斯教授点点头,径直走出了实验室,走过了走廊,走到了拐角,才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我想,我找到她了。" "你再说一遍。"叶西熙问。 "克鲁斯教授得到消息,说在萧山上发现一具疑似狼人的骨架,便想带我们一起去考察,也就是说,我们要在山上待一个星期。违者,期末考试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不会通过。"白柏清重复。 "我才不去!"叶西熙大声抗议:"什么教授,整天假公济私!" "嘘。"白柏清捂住她的嘴:"你不想过这科了?" "大不了明年重修。" 叶西熙悲壮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将背包潇洒地摔在肩上,刚要继续潇洒地转身,却"砰"的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没站稳,正向后倒去,幸好被一双手稳稳拉住。 "没事吧。"一个温柔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叶西熙抬头,看清了面前的人,英俊儒雅,五官精致却不失男人味道,虽然只穿着件白色的衬衣,浅色粗布裤,整个人却散发出典雅而高贵的气质。 但叶西熙最先看见的,是他右眼眼睑上的痣,那颗褐色的,小小的痣。 chapter3 "你没事吧。"那个男人第二次问道。 叶西熙回过神来,忙道:"没,没事。" 那男人对她笑笑,然后走到讲台上。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这时,克鲁斯教授走进教室,向大家介绍道:"各位,这是我的助理教授,游江南,这次他会和我们一起去山上进行考察,大家会在一起待上一个星期……那么现在我来统计一下,有哪些同学愿意去呢?" 话音刚落,下面齐刷刷举起了手,其中最积极的那双属于叶西熙。 "不是刚才还一副打死都不去的样子吗?"白柏清无奈地翻个白眼。 "谁知道克鲁斯会这么狠,居然用美男计。"叶西熙看着讲台上的游江南,眼睛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 "擦擦口水。"白柏清递给她一张纸巾,问道:"你要怎么对你爸说?" "我自有主张。" 当叶西熙回家时,正好看见父亲叶家和在院子中浇花。 叶家和五官柔和,看上去温文儒雅,风度翩翩,颇受周围女性欢迎,可自妻子去世后,他一直没有再娶的念头。平日里除了去研究所上班,就是回家种花种草。 "爸,我要陪小白去山上参加同志集会,为期一周。"叶西熙拿出练习过10次的说词。 "同志集会?主题是什么?"叶家和好奇。 "嗯……好像是抗议政府剥夺同志的结婚权利,还有生育权利什么的。"叶西熙开始胡扯。 "那你路上小心点。"安家和嘱咐。 "好。"叶西熙庆幸过关,深深吸口气,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这才注意到茉莉已经满园盛开,一簇簇的小白花,素洁高雅,安静绽放。 "茉莉开得真好。"叶西熙轻轻说道。 "这是你妈妈生前最爱的花。"叶家和蹲下身子,捧起一朵茉莉,动作轻柔,充满爱意。 叶西熙看着父亲,忽然问道:"爸,妈去世多少年了?" "19年,怎么,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 叶西熙咬咬下唇:"爸,我的出生资料是改过的对吗?" 叶家和背影僵硬了下,隔了会,他长叹口气:"没错。"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改小一岁就有危险?"叶西熙不解。 叶家和站起身来,摸摸女儿的头,缓缓说道:"你出生后,身体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断,甚至有一次,医院还下了病危通知书。那时,你妈妈刚去世,我实在不能再失去你,于是,只能病急乱投医,听人介绍,去了一个郊外隐居的算命先生那。他说,你的出生年月是大凶,只有更改,否则,是过不了一周岁的。虽然一向不信这些,但我还是照做了,将你的年龄改小了一岁。说来也奇怪,这之后,你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因为觉得没有必要,所以一直也没有告诉你,你不会怪爸爸吧。" "原来是这样。"叶西熙点点头,忽又笑道:"这样也好,等我30岁时,还能告诉别人是29……爸,不跟你说了,我去超市买东西,拜。" "路上小心点。" 叶家和一直目送着女儿远去,随后摘下一枝茉莉,进入屋子,来到自己卧室,将门反锁。 然后,他取下书柜第三层的一本书,按动隐藏在里面的开关,靠着书柜的那堵墙竟慢慢地转开,显出一个暗室。 叶家和走了进去,来到一个冷冻的水晶棺前,将手上的茉莉放在上面。 "茉心,刚才,我对西熙撒了谎……" 转眼,到了出发去萧山的日子,那天,叶西熙破天荒没有被白柏清从床上抓起反而是自己把白柏清从床上抓起。 "干嘛去这么早?"白柏清揉着眼睛。 "抢位置啊,不是让自己开车上山吗?我要去搭游江南的顺风车,这样就可以有三个小时单独相处时间了。怎么样,我聪明吧。"叶西熙得意地问。 "可是,聪明的人不止你一个。" "什么意思?" 叶西熙顺着白柏清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游江南的公寓前,一群女人已经打成一团。 "让开,我先来的。" "笑话,我凌晨4点就在这排队了!" "你们都给我滚开!我是体育系练铅球的!" "怕你啊,我还是学瑜珈的呢!" 战况越演越烈,尽管叶西熙和白柏清躲得远远的,仍旧不时被一只高跟鞋或者半截折断的粉红指甲壳给砸到。 "你觉得和她们比,有胜算吗?"白柏清问。 "算了,"叶西熙吞口唾沫:"我们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阵引擎声,叶西熙转身,发现开车的人竟是游江南。 "需要我搭你们上山吗?"游江南微笑,笑容淡淡的,异常好看。 叶西熙和白柏清对视一眼,立马冲到车后座上。 公寓前的那群女人见被人捷足先登,忙上前来追。 可慢了一步,车绝尘而去。 望着身后,白柏清抚胸压惊:"看她们的表情,像要扑上来咬我们的屁股。" "小白,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话居然让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不客气。" 虽然坐上了车,但三人简单交谈之后,不知为何,竟有些冷场。 沉默了三分钟后,白柏清忍耐不住,碰碰叶西熙,悄声道:"说点话啊,干嘛这么愣着?" "可是……我和他不熟啊。" "看我的。"白柏清自告奋勇,提高声音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怎么样?" "好!"叶西熙拍手。 "好。"游江南点头。 白柏清坐直身子,清清喉咙,开始讲述道:"从前有个人钓鱼,钓到了只鱿鱼。鱿鱼求他:你放了我吧,别把我烤来吃啊。那个人说:好的,那么我来考问你几个问题吧。鱿鱼很开心地说:你考吧你考吧!然后这人就把鱿鱼给烤了……哈哈哈,很好笑吧。" 一群乌鸦在车厢中飞过。 "你的笑话也太冷了吧。"叶西熙悄声道。 "不满意你来啊。"白柏清怂恿。 "来就来。"叶西熙提高声音:"我也来讲个笑话。" "可以。"游江南擦去冷汗。 "主持人问:猫是否会爬树?老鹰抢答:会!主持人问:请举例说明!老鹰含泪说:那年,我睡熟了,猫爬上了树……后来就有了猫头鹰……" 又一群乌鸦在车厢中飞过。 "你也不怎么样吧。"白柏清偷笑。 "那你再讲个好的啊。" "好,看我的……" "不用了,"驾驶座上的游江南揉揉太阳穴,轻轻吸口气:"刚才你们讲的……已经很好。" 后座两人这才安静下来。 chapter4 几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 那是位于半山腰上的一家旅馆,共有三层,是灰白色的砖房,有些老旧。可因外墙上爬满了藤蔓植物,缠缠绕绕,反而显得有股独特味道。 三人下车,走了进去。 里面没开灯,有些昏暗,迎面涌来一股股潮湿的味道。 游江南走在前面,问道:"有人吗?老板?" 话音刚落,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三人询声望去,发现那是个陌生的男人,很高,头发短短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眉毛很浓,眼睛非常深沉,看不见底,像是秋日湖底的黑宝石。嘴角时刻像要上扬,可给人的感觉是,那绝对是个嘲笑。 他穿着件黑色衬衣,扣子松松地系着,露出结实而好看的胸肌,还有脖子上那条项链,而项链的坠子,似乎,是颗尖尖的牙齿。 "你是谁?"游江南声音中有着警惕。 "和你一样,是这里的客人。"那男人回答。 "但这间旅馆我们一周前就已经包下来了。"游江南皱眉:"老板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事吗?"正说着,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从厨房里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声音娇娇软软,异常好听。 "我记得上周打电话来预定时,老板是个男的。"游江南道。 "哦,那是我老公。"女人偏头,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妩媚多姿,可说的话却让人脊背生凉:"不过他前些日子摔下山崖,跌成了肉酱。" 刚说完,楼梯上那个陌生人就发出一声轻笑。 老板娘并不理会,继续说道:"对了,忘记介绍,我叫徐媛,这一周就由我来招待你们。" "请问,"游江南指着楼梯上的陌生男人:"我们明明已经将店包下,为什么他还住了进来?" "哦,他不是客人,"夏徐媛嫣然一笑:"他是我奸夫。" 闻言,叶西熙和白柏清顿时化为石像。 "来来来,你们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夏徐媛将他们撺掇上楼:"房间都是空的,随便选啊。" 三人依次上楼,叶西熙排在最后,但在经过那个陌生男人时,她清晰地听见他对自己说了句话。 "笨蛋。" "那男人好性感。" "那男人是混蛋。" 放好行李后,白柏清来到叶西熙房间,两人对老板娘奸夫的看法有些分歧。 "叶西熙,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发誓是真的。" "他和你素不相识,干嘛骂你。" "我怎么知道,看我不顺眼吧。" 白柏清抬起叶西熙的脸,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你的脸确实挺欠揍的。" "咚"的一声,白柏清被踹下了床。 临近中午时,所有人都到齐了,因为坐了一上午的车,全都饥肠辘辘,于是便围坐在桌边等着开饭。 可是,厨房里却不时传来碗摔碎的声音,油锅起火的声音,还间杂着一两声柔柔的尖叫,总之,里面是噼里啪啦,忙得不可开交。 外面的人坐不住了,开始商讨是否该进去看看,以免里面做饭的人被活活烧死,或者外面等饭的人被生生饿死。 但还没商量出什么,夏徐媛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虽然额前的头发被烧焦了几缕,白净的脸被烟熏得黑黑的,可依旧巧笑倩兮,仪态万千。 她将菜端到桌上,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来不及讲礼,饥饿的人群马上将筷子向盘中的菜伸去,但第一口下肚后,马上哀鸿遍野。 "老板娘,好咸啊!" "对啊,不好意思,刚才一失手把整罐盐都放进去了。" "老板娘,肉是生的啊,还有血丝,怎么吃啊!" "没关系,生肉是最有营养的。" "老板娘,这汤里为什么有只耳环啊!?" "呀,我找了好久,原来在这里啊,麻烦大家再帮我捞捞,另一只也不见了。" 这顿饭的结果是,一半人放下筷子,跑去吃泡面。而剩下的几个男生因为敌不过夏徐媛的强大魅力,忍痛将一桌子惨不忍睹的菜都吞下了肚子。于是,当天晚上,整幢旅馆不断充斥着抽水马桶的声音。 第二天,克鲁斯教授带领着他们去到山上,但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人真正相信教授的观点,很快,这场考察之旅便成了游山玩水。 叶西熙本想借着这次机会,悄悄接近游江南,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摆脱众人,和他单独相处,然后两人越说越投机,之后就在密林中迷路,一直待到深夜,孤男寡女,水到渠成。 愿望永远是美好的,原因就在于它和现实相差太远。 一路上,游江南身边被几个女的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叶西熙试了好几次,结果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便被踢了出来。 "算了,我还是放弃吧。"叶西熙叹息。 "不行,为了你的海伦,一定得把这些个特洛伊城给攻下来,所以,"白柏清看着好友,眼睛一闪:"只有派我这个木马出面了。" "木马?是病毒吗?" "……叶西熙,你多读点书吧。" "究竟该怎么做?" "等会,我把游江南叫到一边,说有事情告诉他。然后你就去和那些女的谈判,看她们的样子,一定会对你进行集体攻击。你只需要装柔弱,必要时可以掐自己大腿洒几滴眼泪,我看准时机就拉着游江南过来,让他英雄救美。" "行得通吗?"叶西熙忐忑。 "没问题的。" 白柏清说着便行动,上前去讲了几句话,便将游江南拉到树丛另一边。 叶西熙还在犹疑着是不是要上去,那些特洛伊城便自己走了过来,将她围住。 "狐狸精,你又在搞什么鬼?"为首的一个强壮的女生恶狠狠地质问:"上次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居然让江南载你上山,这次又指示你们家白柏清去干嘛?"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扔铅球的!"叶西熙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这些人有些眼熟,原来全是那天在游江南公寓楼下打架争车的人。 "别给我套近乎!我警告你,以后不准靠近游江南,听见没?"铅球女将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发出通牒:"不然,我就把你当铅球扔出去!" "呵呵,不用这样吧。"叶西熙双手放在胸前,做个安抚的姿势,提议道:"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 "公平你个头!"铅球女推她一掌。 "不用动武吧。"叶西熙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陪笑道。 "我就是喜欢动武,怎么样?"铅球女说着又推了她一下。 "我是说真的,别再推了。"叶西熙吃痛,开始皱眉。 "我,偏,要,推!" 铅球女说着又作势来推,但"咚"的一声,被一拳打倒在地。 "我说过别推拉!很痛的!"始作俑者叶西熙大喊。 周围一阵死寂,只听见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叶西熙回头,悲哀地发现,后面站着的是神色复杂的白柏清,还有……游江南。 chapter5 "我叫你装柔弱,你听不懂吗?居然把练铅球的都打倒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大力女金刚,还怎么混啊!"白柏清把叶西熙拉到一旁,不停地埋怨。 "你也知道,我从小力气就大,而且,是她先动手的,我也算是自卫吧。"叶西熙轻声解释。 "反正我看见的就是你一拳把别人打到地上躺着,不仅仅是我,游江南也看见了。"白柏清瞟她一眼:"我看,你和他是没有未来了。" "哎。"两人同时叹口气。 那边厢,铅球女本来要求游江南送她回旅馆,但被克鲁斯教授制止,执意让游留下,自己去送。 教授一走,其余人更是散了心,三三两两,各自游玩。 叶西熙和白柏清走到树林丛中,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聊了会八卦。 白柏清忽然看见前方树上有果子,便道:"我去摘。" "小心点。" 叶西熙叮嘱一声,待好友离开,想起刚才的事故,顿时心情郁郁,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怎么不开心?"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叶西熙回头,发现竟然是游江南。 游江南在她身边坐下,叶西熙顿时有些紧张,还没想出该怎么回答,却听见游江南说道:"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的。" 伤疤被揭,叶西熙羞愧难当,不敢抬头,只是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暴力呢?" "我想,是她先动手的吧。"游江南道。 "诶,你怎么知道?"叶西熙诧异。 "因为,"游江南看着她,微微一笑:"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随便打人的女孩。" 闻言,叶西熙侧脸偷笑,实在没想到自己在游江南心中是这种良好印象。 "咦,这里居然有茉莉?" 游江南在脚边发现一簇茉莉,刚想采下,便被叶西熙制止:"就让它待在那吧。" "你不喜欢?" "不,那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花,我想让它能存在得久一点。" 游江南楞住,接着轻声问道:"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的。"叶西熙的眼中有些苦涩,她看着脚边的花,缓缓说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如果我没有出生,那就好了。" 说完,她忽然讪笑:"好端端的,我干嘛说这些?" "没关系,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如果没有出生,那就好了。"游江南寂寥地笑,那种笑,竟然让叶西熙心上微微一痛。 但很快,他便恢复过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微光:"但后来我明白,活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 "嗯?"叶西熙不解。 游江南岔开话题:"听说这里的夜晚会有萤火虫出没,今晚你有空吗?我们一起来看看。" 叶西熙隔了好一会才领悟到游江南是在约会她,刚要答应,旁边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夜晚出没的不仅仅是萤火虫,还有……饥饿的狼群。" 叶西熙吃了一惊,询声望去,发现旅店里那个陌生男人居然一直站在他们身后。 "你干嘛偷听?"叶西熙冲口而出。 那男人背靠着树,双手环在胸前,闲闲问道:"难道你们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否则为什么害怕别人偷听?" "你……" 叶西熙正要回嘴,却被游江南制止:"我们回去吧。" 说完,便快速拉着叶西熙离开。 走出十多米,叶西熙还是想不过味,便做了人生中第N个错误的举动--回头。 这次,她清楚的看见,那男人用唇语对她说了两个字:笨蛋。 无缘无故被侮辱了两次,叶西熙很是不爽。 于是乎,便化悲愤为食欲,自己下厨,做起了柠檬派。 虽然是山上,但这间旅店厨房的食材以及各种烹调用具都非常齐全,叶西熙做得得心应手。 夏徐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拍手赞道:"西熙,你动作好熟练啊,一定经常下厨。" "还好。"叶西熙笑道:"我嘴很馋,就常常做东西来吃。" "真佩服你,我到现在连盐和味精还分不清呢。" 叶西熙想到夏徐媛那天做的菜,了然地点点头。 "西熙,我可以学习下吗?" 眼瞅着夏徐媛睁着一双媚人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叶西熙不好拒绝,便交给她一项最简单的任务:"这个碗里已经装好了蛋黄,玉米粉和水,你把它们搅拌在一起就行了。" "好的。"夏徐媛接过,按照叶西熙的交待,搅拌起来。 叶西熙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徐媛,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的……奸夫?" "你是指逢泉吗?"夏徐媛向她眯眯眼:"怎么,你看上他了?" "呵呵呵呵呵。"叶西熙笑得脸都僵了:"你真幽默。" "别笑,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夏徐媛捧着碗,忽然长叹口气:"就象我,居然在拉斯维加斯和最讨厌的人结了婚……真是噩梦。" "最讨厌的人,就是这间旅店的老板吗?"叶西熙问。 "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讨厌他?"夏徐媛道。 "可,他不是你丈夫?"叶西熙狐疑。 "糟糕,露馅了。"夏徐媛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将身子靠在橱柜上,摸摸额头,笑道:"抱歉,我太水性杨花了,经历过的男人太多,常常把老公和奸夫们搞混淆,呵呵呵呵呵。" "恩……没关系,这……很正常。"叶西熙擦去额头的冷汗。 终于,柠檬派做好,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怎么样,其实不难做吧。"叶西熙将手洗干净,转过头来,竟发现夏徐媛捧着那盘柠檬派,双眼含泪,顿时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没有搞砸食物。"夏徐媛激动万分。 "这个……只是搅拌下蛋黄,应该不会搞砸的吧……" 叶西熙还没说完,便被夏徐媛一声惊呼给打断:"哎呀,我的一个假指甲不见了。" 叶西熙帮着她在地板上到处查看:"你最后一次看见它是在什么时候?" 夏徐媛想了想:"你把蛋黄交给我搅拌时,我还看见的,后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那盘柠檬派。 "对不起,西熙,我……好像又搞砸了。" "……" chapter6 没办法,为了避免被假指甲噎到,命丧柠檬派,叶西熙只得又重新做了一次。 自己吃了点,又给夏徐媛和白柏清留了份,剩下的,决定送去给游江南。 端着份柠檬派和新榨的果汁,叶西熙上了楼。 可好死不死的,居然在楼梯口看见了那个欠揍的男人。 叶西熙低着头,想绕过他,继续前进,可那男人却只手撑住墙,把她拦住。 "干嘛见到我就跑?" 叶西熙不做声,然后趁他不备,赶紧蹲下身子,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继续向前跑。 但没跑出几步,便被那男人抓住衣领,拽了回来。 "干嘛见到我就跑?"那男人挑挑眉毛,似乎对她的举动很不满。 "因为你总是无缘无故骂我笨蛋。"叶西熙敌意地看着他。 "我说的是事实。"男人嘴角微微一勾:"你本来就是笨蛋。" "你……混蛋!"叶西熙恼羞成怒,头脑一热,顿时心狠手辣起来,猛地伸脚,踹向他的重要部位。 可惜脚在中途便被男人牢牢抓住,这下子,踹又踹不出,收又收不回,叶西熙身子不停地摇晃。 "快点放开,我要摔倒了。"叶西熙大叫。 没想到那男人还挺听话,真的把她的脚给放了,不过,却伸手过来把盘子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叶西熙已经完全认识了他的厉害,不敢贸然上前。 "你做的?" "……是。" "给游江南做的?" "……你别管,快还给我!" 那男人将盘子递到叶西熙手中,等她双手接住,忽然上前一步,将她逼在角落中。 "听着,"男人低头看着她,眼眸如冰:"别再靠近游江南。" 叶西熙先是被他的严肃表情给吓愣住,片刻之后,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哦?"男人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忽然觉得叶西熙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笨。 但叶西熙接着说了句让他吐血的话:"我不想放弃游江南,不过我愿意和你公平竞争……我早该想到的,难怪你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原来是情敌之间的嫉妒。" "叶西熙。"男人深深吸口气,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我真想把你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叶西熙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都快从喉咙中蹦了出来。 那男人牢牢盯住她,接着,那薄而性感的嘴唇吐出了三个字:"夏逢泉。" "嘎?" "记住,"那男人用清晰而有磁性地声音说道:"我叫夏逢泉。" 叶西熙疑惑地看着他,却没发现,手上的果汁表面,有些白色粉末正慢慢融化。 "……西熙?" "嗯?"叶西熙回过神来。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游江南问。 "哦,没事。"叶西熙以笑代过,因为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在想那个叫夏逢泉的男人。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有些事情即将发生,并且,和夏逢泉有关。 "这柠檬派很好吃,谢谢了。"游江南放下叉子,开始喝起了果汁。 "真的?"听见游江南的赞叹,叶西熙暗爽。 "那么,今晚12点,我来叫你,然后就去看萤火虫,怎么样?"游江南问。 "好啊。"叶西熙爽快答应,忽然想到应该回房间好好装扮一下,赶紧起身告辞。接着,她跑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冲进浴室,泡起澡来。 清洗完毕,叶西熙来到阳台擦拭头发,却隐隐约约听见隔壁游江南屋子里有打斗声。开始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但紧接着,便听见游江南吃痛的叫声。 叶西熙心中一紧,马上跑去游江南房间前,发现门是反锁着的,正使劲敲门,却听见里面"哗啦啦"一阵玻璃破碎声。 叶西熙叫声不好,立马跑到自己屋子的阳台上,仗着身手不错,猛地一跳,跃到了游江南屋子的阳台上。 进屋一看,叶西熙顿时怔住。 屋子里一片狼藉,台灯,椅子,全都摔在地上。 同样的,游江南也躺在地上,衣服被撕破,全身上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 但最可怕的是,她看见一只狼,一只全身通黑足有一人高的狼,正扑在游江南身上,向他的喉咙咬去。 来不及思考,叶西熙忙举起一旁的椅子,向那只狼掷去,不偏不倚,恰好砸到它脊背上,适时阻止了它的进攻。 那只狼慢慢地转头,看向叶西熙,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 叶西熙吞口唾沫,又取下墙上挂的油画,准备再去砸,可这次,那只狼动作比她迅速,猛地上来,将她扑在地上。 叶西熙四肢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惊恐之下,只能闭上眼,听天由命。 但等了许久,也没感觉到喉咙被咬断,叶西熙悄悄睁眼,只见那匹黑狼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神冷冷的。 忽然,她看见,狼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而项链的坠子,是颗尖尖的牙齿。 叶西熙觉得项链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在努力回忆,身上的重量忽地消失--那匹狼,居然从阳台跳了下去。 叶西熙震惊得无以复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跑去游江南身边,将他扶起,仔细一查看,发现共有10余处伤口,伤势不轻,立即慌了神:"快点,我去通知其他人,然后开车送你下山去医院。" "不!"游江南反对。 "为什么啊?如果不走,那只狼说不定会再来袭击我们的。"叶西熙着急。 游江南沉吟片刻,道:"不是不让你下山,只是天色都晚了,现在开车,路上很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还是等明天天亮再走。" "那你的伤?" "没事,西熙,你帮我把克鲁斯教授叫来,他带有药箱。" 叶西熙依言照做,找来克鲁斯教授。 克鲁斯教授睹此情状,居然什么也没问,只是低头迅速包扎起伤口来。 "教授,他没事吧。"叶西熙担心。 "没关系,幸好只是皮外伤。"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狼?"叶西熙问。 "我也不清楚,你走了之后,我忽然感觉浑身无力,接着,那只狼就冲进我的屋子。"游江南看上去仍旧有些虚弱。 "发作前你吃过什么东西?"克鲁斯教授问。 叶西熙怔住,道:"我送来的柠檬派和……果汁。" "和她无关。"游江南替叶西熙分辨。 克鲁斯教授转向叶西熙,道:"叶同学,你也受惊了,先回房间休息下吧……对了,暂时别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我担心会引起恐慌。" 叶西熙不好反驳,只得应允,走了出去。 在关门时,她恍惚听见克鲁斯教授问了句:"他们开始行动了?" chapter7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西熙觉得,一种隐形的危险,正向自己袭来。 那只来历不明的狼,克鲁斯教授和游江南的私语,种种种种,让她疑惑不安。 可自己只能待在原地,无能为力。 怀着这种挫败感,叶西熙回到房间,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还穿着浴袍,便拿出睡衣,替换起来。 可无意间一抬眼,竟然在镜子中看见一个人。 叶西熙猛地回头,居然发现那人是--夏逢泉。 "你,你怎么能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叶西熙慌里慌张地重新将浴袍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心下暗自忐忑,不会被看光光了吧。应该不会,房间里这么暗,而且的脸色也挺平静的,应该没有。 正在庆幸,却听见脸色平静的夏逢泉用平静的口吻指出:"看不出,你身材还不错。" "刷"的一下,叶西熙的脸涨得通红。 真的被看光了!! 正当叶西熙翻箱倒柜准备找出菜刀砍了他时,夏逢泉来到她跟前,道:"叶西熙,我有话要告诉你。" 叶西熙正想痛骂他,一转身,却呆楞在原地,浑身血液冰凉。 刚才那条黑狼脖子上的项链,坠子是颗牙齿的项链,正稳稳地戴在夏逢泉身上。 叶西熙只觉得喉咙干涸,耳朵嗡嗡作响。 "他们平时就是普通人的模样,但在月光照射下,会变成一匹狼,当然,能力高的狼人能随时变身。" 克鲁斯教授的话忽然涌进她的脑中。 还有,那杯令游江南浑身无力的果汁,也只有他能做手脚。 难道,夏逢泉就是……那匹黑狼?! 夏逢泉上前一步,逼近她,声调有些寒冷:"叶西熙,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靠近游江南。否则……" 否则怎么样? 叶西熙将手紧紧抓住身后的柜角,不敢动弹。只是看着夏逢泉的脸靠近,慢慢滑到自己的喉咙--轻轻地一咬。 叶西熙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僵硬,手脚发凉。 看着叶西熙恐惧的模样,夏逢泉眼中闪过一道满意的光,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之后径直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叶西熙突然感到双脚发软,顿时瘫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茫然。 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一向否认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或者,一切只是巧合,是自己疑神疑鬼。 叶西熙就这么坐着,安静地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旅馆前发出一阵吵闹,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叶西熙快速穿好衣服,走了下去。 只见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旅馆前的空地上,看着自己的车,愤怒不已。 "怎么了?"叶西熙来到白柏清身边,问道。 "所有人的车轮胎都被戳破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样一来,我们怎么下山呢?"白柏清皱眉。 闻言,叶西熙心中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意。 他们被困住了。 这时,四周忽然亮起来,叶西熙抬头,看见了头顶的月亮,大而圆,皎洁,幽冷,将地面的一切都笼上清冷的纱。 "对了,今天是15号啊,难怪月亮这么圆。平时在城市,人造光太强,几乎都忘记月光的存在,今天算是见识了……"白柏清正自顾自啧啧赞叹着,忽然发现身边的叶西熙神色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 "不知道,"叶西熙摸着胸口,脸色惨白:"这里……很不舒服。" "快回去躺一下。"白柏清忙扶着叶西熙走进旅馆。 说也奇怪,一旦照不到月光,刚才的不适马上烟消云散,叶西熙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你是装的吧?"白柏清狐疑。 "我干嘛假装!"叶西熙不满:"再说,你偶尔就不能对我怜香惜玉一下吗?" "可你既不是香又不是玉,不过是只大力女金刚。" "……" "你看你,又自取其辱了不是?" "白柏清!" 眼看两人又要进行有生以来第N次的争吵,这时,一道凄厉的嚎叫传来,悠长的哭腔划破寂静的长空,让人遍体生寒。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旅馆前的那片密林--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 大家屏气敛息,谁也不敢发出声响,空气紧张地能用把小刀剖开。 可等待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生,大家紧绷的情绪开始松懈下来。 "刚才的叫声……是狼吗?"一个女生怯怯地问道。 一个胆大的男生开始走到密林前,往里面张望一番,没发现什么,便转过身来嘲笑同伴:"别怕了,鬼都没有一只,萧山上哪会有什么狼呢?" 话音刚落,叶西熙忽然打个寒噤,她看见,在那个男生身后,在漆黑的密林中,竟然有二十多双绿油油的,凶狠的眼睛。 "快回来!"叶西熙对着那个男生大叫。 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黑影猛地窜了出来,一爪便撕开了他的胸膛,顿时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是狼,残忍的狼。 大家被这恐怖的景象吓怔住,回过神来,马上往旅馆里跑。与此同时,密林中的二十多只狼一跃而起,纷纷呲着白森森的尖利的白牙,追赶他们。跑得慢的,被扑倒在地,不过几秒钟,便被后面的狼群围住,分而食之。 旅馆前的空地上,顿时成了修罗场,哀嚎声,惨叫声,还有狼撕咬皮肉的声音,在寒冷的月光下弥漫。 忽然一道枪声响起,一只正准备扑向一个女生的狼应声而倒,落在地上,胸口处一个大窟窿汩汩地往外冒血,只见它四肢抽搐几下,很快便没了声息。 叶西熙转头,只见夏徐媛站在窗口,手中拿着一把猎枪,枪口正冒着青烟。 "谁枪法准点,快来帮我!" 白柏清接住夏徐媛扔过来的枪,站到另一个窗口处,开始瞄准,射击,一枪枪地击毙恶狼。 叶西熙回过神来,记起楼上受伤的游江南,赶紧跑上楼。 在拐角的阴暗处,忽然有人将她拉住。 叶西熙大惊,回身一看,那人竟是夏逢泉。 "你又要去找他?"黑暗中,夏逢泉的眼中闪过一道墨绿的光:"难道你没看见下面发生的事?" 叶西熙恐惧地看着他:"楼下那些,是你的同类?" "没错。"夏逢泉道:"不仅是他们,就连……" 他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放开她!" 夏逢泉转头,看见在走廊的另一头,游江南正拿着一把枪直直地指着自己。 "我说放开她。"游江南静静地重复道。 夏逢泉面无表情地看着游江南,隔了会,终于放开叶西熙的手臂。 脱离了禁锢,叶西熙赶紧拔腿往游江南处跑,途中,她下意识回头,看见了一生也不会忘记的画面。 当时,一切发生得很快,但在叶西熙眼中却很缓慢,她清楚地看见,夏逢泉蹲下,双手撑地,手脚渐渐变成尖利的爪子,浑身迅速长满毛发,身躯拉长。 他变成了一只狼。 浑身漆黑的狼。 chapter8 叶西熙使尽全力,快步奔到游江南身边,惊魂甫定。 游江南手扣着扳机,夏逢泉全身都是准备的姿势。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就在叶西熙以为这种情况会永远维持下去时,一颗子弹从夏逢泉身后射来。 夏逢泉适时一躲,子弹射入地板。 克鲁斯教授从他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手中拿着一把长枪,脸色严峻地对游江南说道:"快把她带走!" 闻言,游江南一把拉起叶西熙,飞快向前跑。 睹此情状,夏逢泉赶紧去追,但身后却不断射来密集的子弹,逼得他四处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 没过多久,克鲁斯额头上开始布满冷汗--子弹已经用罄。 他抬头,看着走廊另一头的夏逢泉。 尽管光线黯淡,克鲁斯还是清晰地看见,夏逢泉正看着自己,一双眼睛渐渐生冷起来,如结冰一般。 虽然是狼身,但夏逢泉嘴角仍旧弯了弯。 接着,他如闪电般向着克鲁斯冲去。 月光下,那黑色的毛发闪耀着一层银光…… 游江南拉着叶西熙,直接进入旅馆后面的密林中,两人马不停蹄地跑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四周满是灌木丛,低矮的草,还有树,枝叶弯弯曲曲伸展着,仿佛像鬼的影子。 不知跑了多久,确定夏逢泉没有追上来,他们才停下。 "你的伤,没事吧?"叶西熙问。 游江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狼人。"叶西熙坐在草地上,似乎还处在震惊之中:"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游江南低着头,脸处于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叶西熙不明白,这一路上,游江南像是变了个人,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隔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做声。 叶西熙也处于疑惑的沉默中。 忽然,她口袋中的手机响起,虽然是欢快的铃声,但在这庞大的寂静中却显得有些吓人。 见是父亲的电话,叶西熙忙接起,因为在树林中,信号不好,她便踱到前方的一块空旷处接听。 "爸!" "西熙,你现在是不是跟一个叫游江南的人在一起?"叶家和问。 "爸,你怎么知道?" "西熙,听我说,离开他,赶快!" "为什么?" 叶西熙从未听过父亲的声音如此严肃过:"因为,他是要害你的人。" 叶西熙的心跳顿时停止,她不置信地回头,看着游江南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 从阴暗的树林中,来到月光之下。 就像刚才夏逢泉那样,他蹲下,迅速变为了一条狼。 一条浑身雪白的高贵的狼。 "咚"的一声,手机落在地上,叶家和不断唤着女儿的名字,可是,已经没有人应答…… 叶家的庭院中,茉莉依旧盛开着,在艳阳之下,白得耀眼。 屋子中静静的,一个高大的,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拿着柜子上的一张照片,仔细端详着。 那是张老照片,微微泛黄,可保存得很好,上面是一个穿着件素雅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娴静温柔,气质脱俗,五官淡淡柔柔的,异常美丽。 "茉心是什么时候去的?"夏鸿天问。 "20年前,生下西熙后,她因为产后大出血,抢救无效……"叶家和没有再往下说。虽然已经过了许多的岁月,但有些事,提起来,心中仍是隐隐的痛。 "现在,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极力反对你们在一起了吧。"夏鸿天看着自己表妹的照片,长叹口气:"狼人和普通人类,是不能生育子女的,即使有很少一部分能够受孕,那也必须牺牲母体。" 叶家和闭上眼,喉结动了动:"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那段日子我一直在考虑是否该约你出来,把事情告诉你,可是来不及了,"夏鸿天摇摇头:"几天之后,你们就私奔,无论怎么寻找,就是没有你们的下落……直到前些日子,虚元无意中得到西熙的血液,牵藤摸瓜,这才找到你们,只是……茉心已经不在,而西熙,也被游家的人抓了。" "我很奇怪,西熙到底有什么特别,为什么游家的人要抓她?"叶家和疑惑。 "我猜,西熙真正的出生日期,是在20年前的中秋节夜晚是吗?" 叶家和楞了下:"没错。" 夏鸿天缓缓说道:"在我们族群中,有个古老的传说:每隔100年,会有个不怕银的狼人,在一年中月亮最圆的夜晚出生。" "不怕银?" "没错,狼人怕银,这是致命的弱点。狼人繁衍至今,游家和我们夏家算是最大的两派势力,游家一直想除去我们,达到称霸的目的。但因为双方势均力敌,一直未能如愿。于是,他们便想找到那个传说中的狼人,进行研究,找出他的身体组织不怕银元素的原因,这样,就可以消灭我们。推算起来,那人应该在20年前出生,于是在那时,我们两家便开始寻找中秋之夜出生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不曾想,传说中的人居然是茉心的女儿。" "难怪茉心的遗愿是要更改西熙的出生日期,并且说,这样才能保护她,原来如此。"叶家和了然地点点头。 "茉心确实有远见,如果不是遇到克鲁斯教授,游家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西熙。" "这么说,克鲁斯教授也是狼人?" "不,他是游家的手下,对游家非常忠诚。" 叶家和眼神有些担忧:"西熙在他们手上,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叶伯伯,请放心。"一直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夏逢泉抬起眼,脸上闪过一道自信的光:"既然那个小笨蛋是从我手中被抢走的,我一定会把她给抢回来。" chapter9 叶西熙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密封玻璃墙组成的实验室中。 玻璃墙外,许多穿着白大褂的面目模糊的人正仔细地观察着她。 叶西熙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好像动物园中的猴子。 没多久,她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她应该是科学家手下的小白鼠。 因为之后的许多天,她都待在这里,被那群白衣服研究。 他们对她进行恐吓,电击,看她是否能变身为狼,又不时地抽取她的血液,一袋一袋的,看得她心痛如绞,之后,取她的头发,唾液,皮肤组织,总之,恨不得将叶西熙分尸八块。 在这样的折磨中,叶西熙终于病倒了,烧得迷迷糊糊的。 于是,研究暂停,她被转移到一间清静的屋子中修养。 那些日子,都是由一个长头发,皮肤白皙,看上去很是文静柔弱的女孩来照顾她。 叶西熙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好,因为她不像这里的其他人,脸上冷冰冰的,像僵尸。可是因为有游江南这个前车之鉴,叶西熙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了怀疑,一直没有和她说过话。 过了些时候,叶西熙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她交谈了。当然,并不是叶西熙重新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力,而是她觉得再不说话,舌头有发僵的危险。 于是,当某天那个女孩给她端来可口的饭菜时,叶西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猛地听见问话,楞了会,但随即轻声答道:"徐如静。" "你……也是狼人?" "不,"女孩摇摇头:"我只是普通的人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是游斯人的府寓。" "游斯人?他和游江南是什么关系?" "他是游江南的堂哥。"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吗?" "你不知道?"徐如静微诧。 叶西熙讪笑:"我到现在还没弄清这一切是不是梦呢,忽然间就看见所有人变成狼,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被抓到这里。" 叶西熙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闻言,徐如静微微一笑,笑容满是苦涩:"我也是被游斯人关在这里的。" 叶西熙困惑:"你也是被捉来做实验的?" "不。"徐如静摇摇头。 "那他抓你来干什么?"叶西熙好奇。 但话一出口,便看见徐如静脸微微一红。 叶西熙狐疑,没再追问。 "抱歉,我帮不了你。"徐如静低头。 "没关系。"叶西熙微微叹口气:"至少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我死了,请你帮我在墓碑上刻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 "……" "如果不是贪恋游江南的美色,我现在也不会被关住了。"叶西熙长吁短叹。 "可是,"徐如静犹豫了下,说道:"我觉得,游江南并不是坏人。" "或许吧,只是……"叶西熙看向窗外,没有再说下去。 说完话,徐如静端着碗筷走出了屋子。 游斯人的府寓古风十足,庭院幽幽,小桥流水,山石相错,墨竹环绕。 徐如静刚走出屋子,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衣白裤的人正站在回廊上,遥遥看着这间屋子。 她迟疑了下,还是走上前去,道:"你是来看她的?" 游江南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她还好吗?" "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徐如静道。 游江南看着木桥下,清水潺潺,许多条鱼正在其中嬉戏,溅起点点水花。 "她恨我,是吗?"隔了许久,游江南这么问道。 "虽然她没说,但我看得出,她并没有恨你。"徐如静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她对你的感情,不再像以前了。" 闻言,游江南闭上眼,睫毛非常轻微地颤抖了下,然后,他转身离开。 徐如静看着他的背影,静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踱进自己房间。 叶西熙的困境勾起了自己的心事,徐如静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窗前的竹帘,被风轻轻地吹动,神色惘惘的。 直到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徐如静才猛地惊醒过来,抬眼,镜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那是个周身散发着邪气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嘴唇,细直高挺的鼻梁,还有狭长微挑的眼睛。额前的碎发斜斜垂下,遮住右眼,依稀看得见一条浅浅的伤疤。他总是微笑着,但笑容却让人发寒。 "今天过得怎么样?"游斯人轻轻抚上徐如静的面颊,那滑腻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徐如静身子微微一抖,但她没敢反抗,只道:"和往常一样。" "你又去看了叶西熙?" 徐如静点点头。 "我之所以准许你们见面,是因为叶西熙也算是你的同类,我想,也许你见到她会比较开心。可是现在看来,你并不快乐……以后,别再去看她了。"游斯人道。 徐如静赶紧摇头:"不,我想去看她,求你了,在这里,我只能和她说话。" "只是她吗?"游斯人将嘴凑近徐如静的耳边,呼出的气息温热,可那低低的,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却让徐如静心中一凛:"刚才,你不是还和江南聊得挺好的?" "我们只是在谈论叶西熙,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的!"徐如静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只觉指尖发凉。 游斯人微微勾起嘴角,一双眸子斜斜地瞟向镜中的徐如静,声音很是轻柔:"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你以为我会让他活着离开?" 徐如静深深吸口冷气:"他是你弟弟。" "而你,"游斯人吻着她的脸颊,冷冷说道:"是我的女人。" 游斯人的吻,他的气息,他的拥抱,紧紧缠着她,徐如静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她只想逃离,永远逃离。 没想过任何后果,徐如静猛地站起,想向门外冲去。 可刚跨出一步,便被一把拉回。 chapter10 游斯人紧紧将徐如静环住,握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别想跑,永远不要有那个念头。"游斯人轻声警告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徐如静眼中透露着淡淡的绝望:"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 "是吗?"游斯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惜,你已经救了。" 说完,他倏地将她的全部衣物撕开,"刷刷"几声,徐如静如雪般的胴体便呈现在镜子前。 接着,他将她的头发放下。 黑色的瀑布般的长发,披在羊脂般的肌肤上,更加深了视觉刺激。 游斯人伸手罩住她胸前的丰盈,轻轻地抚摸着,并且不断用手指拨弄那鲜红的蓓蕾。 红晕渐渐染上徐如静如玉般温润的脸颊,他看着镜子中的她,轻轻说道:"看清楚,你是我的,这个身体,还有你整个的人,都是我的。" "不,身体你能够拿走,"徐如静紧紧咬住下唇,眼神坚定:"可是,我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是吗?"游斯人亲吻着她光滑的背脊,意味深长地说道:"那这样呢?" 说着,他的手慢慢滑下,来到她大腿深处,轻而有技巧地抚弄着。 徐如静如遭电击,忙伸手去阻挡,可双手却被游斯人环住,动弹不得。 游斯人不慌不忙地用手指揉弄着她的花蕾,闲闲地看着徐如静咬住嘴唇,身子绷得紧紧地,强忍着体内情欲的惊涛骇浪。 "至少,现在的你,是完全属于我的。"游斯人啃咬着她的耳垂,缓缓说道:"求饶吧,我就放过你。" 徐如静闭上眼,沉默着。 游斯人狭长的眼睛微眯起来,缓缓地将修长的手指深入她温热的甬道中,一下一下进出着。 徐如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电流袭遍全身,她浑身轻颤,耳畔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得雾蒙蒙的,微微摇晃着。有一刹那,那种难受与愉悦混合的感觉让她呻吟出声。 那个声音让她觉得耻辱,徐如静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一股甜腥的味道涌入舌尖,也没再开口。 游斯人眉毛微皱,猛地将徐如静翻转过身子,让她坐在梳妆台上,然后用舌撬开她的嘴,温柔地舔舐着她唇上的伤口,声音却是异样的寒冷:"我不准你伤害自己。" 徐如静气喘吁吁,声调微弱:"可你却在伤害我。" 游斯人安静地看着她,薄薄的嘴唇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好看却残忍:"我在伤害你……真可惜,你居然是这么认为的。" 说完,没有任何预警地,他的灼热快速进入了她的身体。徐如静惊唤一声,身子不自觉往后倒去,整个赤裸的背脊贴在光滑的玻璃上,冰凉一片。 游斯人抱着她柔软的腰,快速地律动着,一改往日的冷静,动作激烈而疯狂,像是惩罚。一次次的进出,让她的柔软完全包裹住自己的坚硬,让自己完全拥有她。 夏日的午后,阳光懒懒黄黄的,射入屋中,被竹帘切割成一条条,印在激情的两人身上,旖旎而艳丽。 叶西熙边吃饭,边拿眼偷偷看向徐如静,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她总是心不在焉。而且,明明是夏天,居然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如静,你不热吗?干嘛把脖子包着?"叶西熙实在忍不住,将碗一搁。 徐如静脸上一红,下意识捂住脖子,低声道:"没……我不热的。" 睹此情状,再联想到昨天徐如静说的话,叶西熙忽然醒悟过来,喃喃道:"难道……你和游斯人……" 徐如静头垂得更低了。 "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吗?"叶西熙好奇。 徐如静咬着下嘴唇,隔了会,才轻声说道:"我是他的傀儡。" "傀儡?" 徐如静茫茫地看着前方,看着回忆:"在遇见他之前,我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过着平凡却快乐的日子。可是有天晚上,我养的狗忽然对着窗外狂叫起来,我打开门,看见家门前的雪地上,躺了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狼。我不忍心就这么放任不管,便把它移到屋子里,尽自己所能,给它治伤。原本以为是救不活了,但它却迅速地好起来。当差不多痊愈时,它失踪了,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回到了野外。可没过多久,在放学路上我被人绑架,醒来时就发现到了这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我身边,右眼上有道和那只狼一模一样的伤痕。" "那只狼和男人就是游斯人?"叶西熙问。 徐如静点点头。 "既然你救了游斯人,为什么他要……这么对你?"叶西熙不解。 "他要我永远留在他身边,"徐如静眼睛黯淡下来:"我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 "别这么绝望。"叶西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总有一天,我们会逃出去的。" "很可惜,那天永远不会到来。"门口忽然传来游斯人的声音。 叶西熙一惊,回过头来,看着慢慢走近的游斯人,警戒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来通知叶小姐一件事。"游斯人微笑,眼中却有种冷冷的漠然:"你应该搬回原先的屋子了。" 说完,手一挥,两个手下进来,将叶西熙强行带了出去。 "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啊!" 徐如静急了,刚想去追,却被游斯人一把抓到怀中:"你该担心的人,应该是自己吧。" 游斯人用手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以后,我不会让你再见到她。" chapter11 "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为什么又把她送回实验室?"一接到消息,游江南便来到游斯人府寓,当面质问。 游斯人递给堂弟一杯清茶,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们都口口声声说叶西熙身体很虚弱,但我看见的她,却是活蹦乱跳,还信心十足地鼓动如静出逃呢。" "我只是提醒你,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你也不好交待吧。"游江南紧紧盯着他。 游斯人端起手中的茶,轻轻一抿,双目微敛:"是害怕我不好交待,还是你……心痛呢?" "你什么意思?"游江南眼睛一沉。 "叶西熙在你心目中绝对不简单吧。"游斯人微笑。 "这和你无关。"游江南下巴紧绷着,神色冷峻。 "怎么是无关呢?"游斯人抬眼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有同一个仇人,不是吗?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岔子。记住,只要我们早一天从叶西熙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就能早一天把他从游家当家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游斯人接着说道:"克鲁斯的伤已经好了,我刚派人去接他,估计傍晚就能到。他虽然是外人,可却比我们自己更了解狼人。把叶西熙交给他,应该是万无一失……只是,叶西熙是我们从夏逢泉手中抢走的,他一定不甘心,绝对会有所行动,我们要多加注意……" 游江南端起茶杯,只是凝神看着碧绿的茶叶浮浮沉沉。 看见他的样子,游斯人停下刚才的话题,脸上出现一丝模糊的笑意:"对了,听说你母亲下个月生日……我猜,她并没有邀请你是吗?" 闻言,游江南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杯中的茶水微微荡起一圈涟漪。 与此同时,医院中的克鲁斯刚刚接到游斯人的通知,让他去接手叶西熙的研究。 刚刚伤愈,克鲁斯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双目中却有着炯炯的精光。 他觉得自己很是幸运,不仅能从夏逢泉的手下逃生,现在还能去研究叶西熙那样百年一遇的特殊的狼人。 想到这,他便激动万分,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快些到达。 于是,他吩咐游斯人派来的人赶紧去把车开出来,他收拾好东西便直接下去会合。 刚刚把衣物整理进皮箱,有人开门走了进来,克鲁斯料着是游斯人的手下来催他,便道:"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提着皮箱转过身,但当他看清来人时,脸上闪过一阵恐惧。 皮箱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叶西熙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白晃晃的手术灯,久了,眼有些花。 她暗暗叹口气--又要开始小白鼠的生涯了。 正在这时,实验室的门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旁边的人轻声招呼:"克鲁斯教授,您来了。" "嗯。"克鲁斯点点头,来到叶西熙身边。 叶西熙对着他翻个白眼。 睹此情状,克鲁斯嘴边微微有些笑意,但还是竭力忍住。 "教授,我们开始吧。"旁边的人提醒。 "好,把东西拿来吧。"克鲁斯指使助手去取来手术用具,与此同时,趁人不备,忽然低下身子,在叶西熙耳边说了句话:"闭气。" 叶西熙大惊,因为克鲁斯的声音完全是个熟悉的女声,来不及多想,她依言照做,紧紧闭住呼吸。 克鲁斯将一个小小的玻璃球往地上一掷,随着玻璃的破碎声,里面的液体瞬间汽化成蓝色雾气,弥漫在实验室中。 叶西熙睁大眼,看着其他人一个个倒下。 大约30秒后,雾气彻底消散,克鲁斯拍拍她的肩膀:"可以呼吸了。"声音依旧是糯糯柔柔的。 叶西熙忽然想起来:"你是徐媛?" "聪明。"夏徐媛道:"不过现在没时间叙旧了,必须要快些出去。" 说着,她脱下一人的白大褂,让叶西熙换上,然后带着她偷偷走出实验室。 显然,夏徐媛对游斯人府寓的结构非常熟悉,带着叶西熙轻车熟路地走着。 因为已是夜晚,加上克鲁斯的特权,一路上竟通行无阻。 "等会我们去到南边墙角处,爬上去,然后我变身成狼,背着你跳下去,逢泉在那等着接应我们。"夏徐媛边走边宣布着计划。 "你也是狼人?"叶西熙瞠目。 "别这么惊讶,"夏徐媛微笑:"你也算是半个狼人啊。" 不说则已,一说叶西熙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我是……狼人?" "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夏徐媛停住脚步,伸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这件事呢,说来话就长了,要追溯到20年前,那个时候……" "嗯……徐媛,那个,"叶西熙清清嗓子:"我们可不可以逃出去后再聊呢。" "哦,对啊,不好意思,"夏徐媛弯弯眼睛:"讲到八卦,我太兴奋,一时忘记身在何处了……那我们快走吧。" 说完,两人继续赶路。 经过一座木桥时,叶西熙忽然停住。 "怎么了?"夏徐媛先微微皱眉,而后"哦"了一声:"你还是想听八卦是不是,那我们就讲完再走吧,话说20年前……" "我……不是想听八卦。"叶西熙揉揉额头。 "那你干嘛停下?" "我想,"叶西熙请求道:"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出去?" "多带一个人?"夏徐媛为难。 "拜托了,她很可怜的,根本就不爱游斯人,却被那个混蛋囚禁在这里,不分昼夜地折磨。" 闻言,夏徐媛凤目微敛:"我最恨男人强迫女人……不行,我自己陷入这种困境就算了,不能再让另一个女人也这样。走,我们去救她。" 两人当下来到徐如静的房间,没想到,门前居然有个大汉把守着。 "怎么办?"叶西熙问。 "看我的。"夏徐媛又拿出一颗玻璃球,往那大汉站着的方向一掷,蓝色雾气一起,大汉顿时躺下。 两人忙跑进房间,徐如静正坐在床上发呆,忽然看见她们闯起来,吓了一跳。 叶西熙开门见山:"如静,快跟我们走。" 徐如静楞了下,马上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好。" 正准备走出屋子,门口却涌进来几个壮汉,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嘿嘿一笑:"我就说怎么赵四倒在地上,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夏徐媛赶紧故技重施,从口袋中拿出玻璃球,扔向他们,但那络腮胡脚一抬,便将玻璃球踢出窗外。 "糟糕了。"夏徐媛低低唤了一声,以为这次在劫难逃。 可让她意外的是,身边的叶西熙忽然冲上前去,一个前踢腿,接着一个后踢腿,再来个侧踢腿……世界安静了。 那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齐齐倒下。 "你好厉害!"夏徐媛拍手赞叹。 "还好拉。"叶西熙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别谦虚,你身手是真的好,居然一腿就把比你壮两倍的男人踢倒在地。" "……那是因为,我踢的是他们的重要部位。"看着地上几个握住下档,疼得泪流满面的壮汉,叶西熙谦虚地摆摆手。 "那更厉害,一招致命啊,西熙,你要教我。" "很简单的,回去我送你个人偶,就每天盯准那个部位踢,一直练习,不出三个月,就能成功,而且,这个动作还能拉长韧带,让小腿肌肉提高,使双腿更加修长呢。" "这么厉害?" "没错。" 徐如静弱弱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这个,我们还准备逃出去吗?" 两人醒悟过来,忙领头向门外冲去,但隔了一秒钟,又慢慢退回。 因为……在门口,一个男人正拿着枪,指着她们。 chapter12 那人额前有一缕白发,看上去阴沉沉的,叶西熙认出,他便是游斯人的得力助手成风。 叶西熙悄悄移动脚步,想上前偷袭,却被成风看清企图,冷笑着警告道:"虽然你不怕银,但这毕竟也是子弹,也能把你的手掌给打个洞的。" 叶西熙怒目看着他,却无能为力。 "能把克鲁斯装得这么像,你一定就是夏徐媛了。"成风得意地一笑:"没想到夏家大小姐居然自动送上门来,看来我今天是立了大功啊,这么一来,夏家可得束手就擒了。" 叶西熙紧紧握住手,手心中全是汗。 成风拿枪指着她们,正准备张口唤人来,却突然感到后颈被人一击,顿时一阵剧痛,之后,他双眼发黑,晕了过去。 待看清帮助她们的人,叶西熙顿时心中一震。 是……游江南。 不仅是她,其余两人也都惊呆,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还是游江南温声提醒道:"快走吧。" 夏徐媛最先回过神来,拉起叶西熙和徐如静便跑。 在经过游江南身边时,叶西熙低头说了句:"谢谢。" 说得很快,并且声音很小,有一刹那,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说出了口。 可是,游江南还是听见了,他站在原地,直到叶西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依旧没有动弹。 等叶西熙和徐如静千辛万苦爬上南边围墙,顿时傻眼--她们站的地方,离外面的地面足有十米。 "糟糕,我一次只能带一个人下去。"夏徐媛边卸妆边问:"你们谁先下?" "让如静先下去吧。"叶西熙看了眼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话的徐如静:"她晕高,快不行了。" "好,等会我再来接你。" 夏徐媛说完,手触着地面,变成了狼形。然后背起徐如静,沿着墙壁窜了下去。 与此同时,叶西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身子顿时冷了半截。 果然,只见游斯人带领着一群人快速向她奔来。 "在墙上!" "别让她跑了!" "快上去抓住!" 眼见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就算夏徐媛现在爬上来也来不及,叶西熙绝望了。 正准备束手就擒,乖乖当回小白鼠时,墙下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跳下来!" 叶西熙定睛一看,发现叫她的人是夏逢泉。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夏逢泉伸出双手。 "接不住怎么办?"叶西熙担心。 "放心,如果接不住,我会负责把你的尸体运回去的。" 尽管隔得这么远,叶西熙似乎还是看得见他嘴边嚼着的那丝淡淡的嘲笑。 太混蛋了!叶西熙恨得牙痒痒,下定决心死也不跳。 但转头一看,游斯人已经率人来到墙下,叶西熙惊慌失措,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眼睛一闭,就跳了下去。 那一刹那,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脏似乎停止跳动,大脑中一片空白。 在即将着地时,她感到一双手将自己稳稳接住。 慢慢睁开眼,叶西熙首先看到一个古铜色,结实宽厚得恰到好处的胸膛。 接着,夏逢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看着挺瘦的,怎么抱起来就不轻呢?" "因为我有很多很多的肌肉。"叶西熙皱眉解释。 但夏逢泉似乎没有听她说话,自顾自说道:"虽然比较重,不过还好有料,不然你就亏了。" 有……料?叶西熙想起那次被他偷看的事情,脸"砰"的一声红了,赶紧挣扎:"你这只名副其实的大色狼,放我下来!" "别闹,他们追上来了。"夏逢泉眼睛一沉,立即将叶西熙塞进车中,踩下油门,车像箭一般向前射去。 不可否认,夏逢泉的车技确实不错,开得又快又稳,没几分钟,便将来追赶的那群人远远甩在后面。 叶西熙这才松口气,问道:"徐媛和如静呢,怎么没看见她们?" "我让她们先走了。"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谁叫你也算是我们夏家的人,不过说实话,"夏逢泉斜斜瞥她一眼:"叶西熙,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笨。" "我哪里笨?!"叶西熙不服气。 "都提醒过你这么多次了,还是要去粘着游江南,你被抓,真是活该。" "谁叫你不说明白的?每次见面只知道骂我笨蛋,你早早告诉我不就好了?" "是我爸还有叶伯伯担心你一时接受不了真相,让先瞒着你。那我只好专心对付游江南,谁知却被你一招花痴女救英雄给打断。"夏逢泉一字一句地说道:"托你的福,我被椅子砸的地方淤青了两天。" "关于砸你的事情……确实很抱歉,可是那时候我哪里知道你是来帮我的?更何况,"叶西熙转过头去轻声嘀咕:"你长得也不像好人啊。" "叶西熙,你再说一次试试看。"夏逢泉冷冷觑她一眼。 "别这么小气,你还不是骂我笨蛋?" "我说你是笨蛋,那是事实,不算骂人。" "那你长得不像好人也是事实啊!" 两人正吵得不亦乐乎,忽然"砰"的一声,一个重物落在车顶上,还没回过神来,车顶的铁皮便被撕破,一只尖利的爪子伸了进来。 chapter13 夏逢泉赶紧将车刹住。 车顶的那个活物被甩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个圈,稳稳落在地上。 叶西熙看见,那是条白色的狼,右眼处有条浅浅的疤痕。 是游斯人。 他化身成狼,追了上来。 只见游斯人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隐藏着狂虐的杀机。 "叶西熙。" "嗯。"叶西熙吞口唾沫,抑制住心中的恐惧。 "捡完我的衣服,然后开车,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等会我会追上来的。" "什么?"叶西熙一时没弄明白他的话。 夏逢泉不予理会,打开车门,走下去,双手着地,瞬间化为一只狼,接着,他对着游斯人冲去,留下一堆衣服。 叶西熙这才醒悟过来,忙下车去一件件捡起。 捡到最后一件时,叶西熙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下不去--那是条黑色的,性感的,三角的,内裤。 犹豫再三,叶西熙咬咬牙,终于放弃,将其他衣物一抱,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游斯人扑上前去阻挡,却被夏逢泉拦住。 两只狼混战在一起,尘嚣顿起--这是叶西熙最后从后视镜中看到的画面。 沿着公路一直往前开,四周全是一排排茂密的树林,在夜幕之下,寂静而黝黯。 叶西熙的心也越来越静。 已经隔了这么久,夏逢泉还是没有追上来,难道是……出了意外? 想到这,叶西熙赶紧摇头。不可能,那家伙这么拽,怎么可能一来就嗝屁呢?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啊,万一他…… 回忆起当时那个男生被狼群吞噬的画面,叶西熙生生打个寒噤。 这么说,如果夏逢泉被抓到,一定会被啃得一干二净,说不定连骨架都要被捡去熬汤。 刺耳的摩擦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叶西熙猛地刹住车,然后将头枕在方向盘上,心里乱成一团。 说到底,夏逢泉做这么多,也是为了救她,如果就这么牺牲了,她一辈子也良心不安的。 "不行,一定要回去看看!"叶西熙抬起头,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正准备发动车子,肩膀上忽然被重重一拍。 "啊!!" 叶西熙吓得大叫,但马上被一只大手捂住:"叶西熙,给我闭嘴。" 夏逢泉的声音? "你没死啊!"叶西熙拿开他的手,惊喜地回头,却赫然发现后座上的夏逢泉全身赤裸,顿时呆住。 "游斯人确实厉害,把我缠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脱身。"夏逢泉伸出手道:"把衣服给我。" 叶西熙呆呆地点头,将衣服递给他,然后缓缓地回过身来,喃喃地自言自语:"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一点也没看见。" "叶西熙。"夏逢泉打断她的自我催眠。 "嗯?" "我的内裤呢?" "……" "我问,我的内裤呢?" "可能,是,当时,太紧张,所以,忘记,捡了。" "是忘记捡,还是故意不捡的?" "……" "回答我。" 叶西熙被逼问得走投无路,愤而反问:"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帮你捡……内裤?" "不管怎么样,"夏逢泉静静地看着她:"叶西熙,给我记住,你欠我条内裤。" "……" 一个小时后,夏逢泉将叶西熙带回自己家中。 那是幢位于山上的别墅,奢华,却不张扬。 一下车,叶西熙便发现父亲叶家和正在门口等着她,忙奔上前去,搂住父亲。 等父女叙旧完毕,夏鸿天才走上前去。 "西熙,这是你妈妈的表哥。"叶家和介绍道。 "舅舅。"叶西熙对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颇有好感,赶紧亲热地唤了一声。 夏鸿天仔细地看着叶西熙,之后微微叹口气:"这孩子的眼睛,和茉心长得一模一样。" 叶西熙想起夏徐媛的话,犹豫了会,轻声问道:"我妈妈,也是狼人吗?" 叶家和摸摸女儿的头发,柔声道:"西熙,现在你先去睡觉,明早,我们回家去一趟,到时候,我会把整件事情告诉你,好吗。" 叶西熙听话地点头。 "逢泉,把你表妹带到她的房间去。"夏鸿天唤来儿子。 闻言,叶西熙和夏逢泉的眉毛同时一挑。 "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不动?"夏鸿天与叶家和对儿女的反应感到奇怪。 "没什么。"夏逢泉对着叶西熙微微一笑:"'表妹',请跟我来吧。" "好的,'表哥'。"叶西熙也皮笑肉不笑。 两人就这么相携着上了楼。 这时,夏徐媛从楼上下来,碰碰沙发上的夏虚元:"怎么那两个人脸上像注射了玻尿酸啊?" "可能有什么奸情吧。"夏虚元没抬头,依旧看着手上的尸体解剖图片,闲闲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呢?" "你说如静啊,我刚让她睡下。"夏徐媛在他身边坐下,摇摇头:"真可怜,睡着了还在做噩梦,就怕游斯人那个混蛋把她抓回去了。" "你好像对那个女孩很热心嘛。"夏虚元道。 "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啊。"夏徐媛用手扶住精致的下巴,眼神哀怨:"都遇到那种混蛋男人。" "是吗?"夏虚元看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老公对你挺好的?" "夏虚元,你要我说多少次,慕容品他不是我老公!"夏徐媛皱眉。 夏虚元平静地指出:"但在法律上,你们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那个混蛋,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害我请不到律师办理离婚手续。"夏徐媛愤愤不平。 "谁叫他是排名第一的大律师,谁敢和他斗,不是自寻死路?" chapter14 "所以我说慕容品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衣冠禽兽。"夏徐媛紧紧咬住贝齿。 "那你还嫁给他?"夏虚元淡淡问道。 "当时是在拉斯维加斯,我喝了5瓶酒,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根本就不记得是怎么跟他结的婚。"夏徐媛轻锁眉头:"一定是他陷害我的。" 夏虚元微扯嘴角,不予回答。 "对了,你这次帮我做的面具还真不错,贴在脸上又软又舒服,"夏徐媛拿着那张面具在脸上抚摸着:"而且连毛孔都做了出来,太逼真了,真有你的。" "是吗?"夏虚元笑笑,拿起桌上的薯片吃起来。 "边看尸体照片边吃东西,这种恶心的事只有你能做出来。"夏徐媛也拿起薯片,沾点番茄酱,慢慢吃起来。 "不止我一个人。"夏虚元平静地说道。 "还有谁像你这么变态?"夏徐媛好奇。 "你。" "我?" 夏虚元脸上泛起一个暧昧的鬼祟的笑:"你现在不也是用拿过死人皮肤的手去抓东西吃吗?" 夏徐媛先是微笑着,嘴角一直保持着那个弧度,表情越来越僵硬:"死人的……皮肤?" "最像活人皮肤的东西,也就只有死人皮肤了。"夏虚元双眼微微一眯,变得细长而上挑:"刚好前些天医院来了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于是,我便就地取材了……亲爱的妹妹,现在,你的脸倒像注射过玻尿酸了。" 叶家和与夏鸿天正在谈话,忽然听见一声娇柔的尖叫,随后,夏徐媛脸色苍白,娉娉婷婷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冲入洗手间中。 没多久,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难道……徐媛她有喜了?"叶家和疑惑。 夏鸿天点点头:"可能是,明天我得通知慕容。" 这一整晚,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叶西熙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睁着双熊猫眼起床。 来到楼下,忽然看见厨房中有亮光,叶西熙好奇,便走上前去,想看看是谁比自己还起得早。结果刚走到门口,一个平底锅忽然向她的脸直直打来。幸好叶西熙反应迅速,矮身躲过袭击。 站定后,才发现,行凶的人是个30多岁,留着小胡子,五官轮廓很深,有点混血儿味道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上下打量叶西熙一番,皱起浓眉,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叶西熙惊魂未定,拍着胸口反问:"你是谁?" "我是这间屋子的管家,阿宽。" "我是这间屋子的客人,叶西熙。" 阿宽听见她的名字,忽然楞了下:"你就是茉心的女儿?" "你认识我妈妈?"叶西熙问。 阿宽忙呵呵一笑:"原来是熟人,不好意思,刚才得罪了,来来来,哥哥给你做酸奶煎饼吃。" "哥……哥?"叶西熙眼角抽搐了一下。 阿宽忽然双手捏住她的脸颊,将她的五官挤成一团,两眼圆睁,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我很老吗?!" "没有没有!"为了脸部肌肉着想,叶西熙赶紧拍马屁:"我是看你太年轻了,根本就是我的同龄人啊!我怎么好意思叫哥哥呢?" 阿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隔了一会,忽然放开手,眉开眼笑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诚实啊。来来来,我再给你做一杯橙汁。" 叶西熙揉揉被捏红的脸颊,连忙退到角落中,看着一米九左右的阿宽穿着花边围裙在厨具边打转。 其实仔细看看,这个阿宽,身材高大,五官也好看,年轻时一定是枚大帅哥,当然现在也算--如果不是这么神经质的话。叶西熙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当管家。 不过,听他刚才的话,应该是认识自己母亲的,叶西熙想了想,便问道:"阿宽,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阿宽身子僵硬了下。 "阿宽?"叶西熙看他不对劲,忙轻轻唤了声。 谁知阿宽忽然捂住脸,坐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叶西熙手足无措。 "想起你妈妈,"阿宽抽泣着:"我难受。" "为什么?!" "想当初,这个家中,全是群懒狼,衣食住行,都要我一手包办,还好有你妈妈帮我,我才没有崩溃。但后来,茉心离开了,虽然屋子里换了批年轻人,但比较起他们的父辈,更懒了,这20年来,我每天从睁眼开始忙到闭眼,都已经麻木。谁知你提起茉心,让我想起20年前那段愉快的岁月,再和现在相比,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阿宽哭得唏哩哗啦的,叶西熙不忍心,便道:"别这样啊,大不了,我以后帮你做家务就是了。" "真的?"阿宽埋着头,用鼻音问道。 "真的。"叶西熙咬牙。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不后悔?" "不后悔。" "你说的。"阿宽抬起头来,一脸没事人的样子,递给叶西熙一杯咖啡,道:"把这个拿去给逢泉,他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就喝一杯的……别楞着,快去啊。" 叶西熙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来到夏逢泉房间门口。 敲了三下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叶西熙便按照阿宽说的,悄悄打开门,准备放在床头柜边便走。 进去后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叶西熙暗自高兴,忙将咖啡放下,但一转身,却看见浴室门打开了--夏逢泉赤裸着上身,腰上裹着条浴巾,就这么走了出来。 chapter15 夏逢泉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水珠不断滴下,落在他黝黑的肌肤上,蜿蜒成一股性感。 "你来给我送咖啡?"夏逢泉越过她,在自己床上坐下,开始擦拭头发。 因为那张床比较高,因为夏逢泉的腿并没有合拢,还因为他只裹了条浴巾,所以,叶西熙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一秒钟之内,她的耳朵红得透明,赶紧移开眼睛,语无伦次地说道:"那个……我……咖啡……我走了。" 说着便要离开,却被夏逢泉一句话给拦了下来:"看清楚了吗?"声音中带着轻笑。 叶西熙嘴角僵硬:"看清楚什么?" "你心知肚明。"夏逢泉语意深长地看她一眼,眼中含笑。 这下子,叶西熙连脖子也红透了,只能嘴硬道:"呵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赶紧拔腿离开,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夏逢泉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经过,扬起自己的几缕发。他轻咳一声,手指着前方说道:"门在那边。" "我知道。" 那阵风从窗边返回,应了一声,冲出门口。 门关上,夏逢泉端起咖啡,啜饮一口,微笑了。 吃完早饭,叶家和便带着叶西熙回到家中。 打开门,他看也不看四周,径直走进卧室中。 叶西熙惊疑地看着父亲取下书柜第三层的一本书,按动隐藏在里面的开关,接着,那堵墙竟连着书柜一同慢慢转开。 父亲卧室居然有间暗室,叶西熙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但当她走进去,看清面前的事物时,忽然之间,什么都明了了。 暗室中央摆放着一具水晶棺,里面,睡着一具狼的尸体。 那是条黑色的狼,体型娇小,它紧紧闭着眼,再不会醒来。 "这就是……妈妈?"叶西熙轻声问道。 叶家和看着妻子的遗体,眼中有着温柔:"没错,她就是你的妈妈……她也是狼人。" "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叶西熙茫然。 叶家和缓缓说道:"我遇见你妈妈时,她和你一样大。那是在孤儿院的募捐演出上,她安静地弹着钢琴,看着那些摇头晃脑的小孩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整个人美得不可思议。" "之后,我们又在另一个孤儿院中遇见,大家开始聊起来,这才知道,双方都很喜欢小孩子。渐渐的,我们的交往多了起来,然后……我们相爱了。" "刚开始的日子,非常快乐。但随着我们感情的加深,茉心常常不经意地露出愁容,在我的询问之下,她终于坦白,说自己其实是狼人。我很惊讶,但随即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茉心家里却始终不同意我们交往。" "终于,我们私奔了。没多久,茉心怀了孕,几个月后,在柏清母亲的帮助下,你出生了。就在我以为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时,茉心却因为产后大出血而离开……" "之后我带着你一起生活,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可没想到你却是传说中的那个不怕银的狼人。游家千方百计想抓到你,于是便勾结克鲁斯,把你骗到山上,想伺机将你绑架,弄成意外失踪的假象。可逢泉却先一步得到消息,去到山上保护你。当时因为不想你平静的生活受到干扰,便拜托逢泉暂时别透露真相。可因为你太过信任游江南,还是被抓了去。" 闻言,叶西熙讪讪一笑。 叶家和继续说道:"看来,游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所以,西熙,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下,现在开始,你就和逢泉他们住在一起。" 叶西熙嘴角一抖:"和夏逢泉住在同个屋檐下?爸,不要,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别小孩子气。"叶家和道:"我刚接到美国塞弗研究所的邀请,决定加入他们。塞弗研究所地址隐蔽,就算是游家也很难找到,这样一来,也免得他们抓住我来威胁你。" "可是,"叶西熙小声道:"我不想和夏逢泉住在一起。" "别这么说,你们都是年轻人,很快就会消除隔膜,玩在一起的。"叶家和拍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西熙,因为你的特殊身份,今后一定会遇到更多的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长大。" 叶西熙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几天后,叶家和便离开了,叶西熙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夏家别墅中住下。 同住的除了夏逢泉外,还有夏徐媛和夏虚元这对双胞胎,以及被救出来的徐如静,当然,管家阿宽也会时不时冒出来。 住进去没几天,叶西熙便发觉自己简直进了个怪人聚集地。 原本以为正常的徐媛整天就喜欢化妆成他人,当然,如果扮成玛丽莲梦露或者克拉克盖博,那肯定是皆大欢喜。但她偏偏喜欢化妆成令人一看之下白血球骤减的角色,例如钟楼怪人,例如贞子,例如富江。而且她变装技术之好之高超,几可以假乱真,叶西熙好几次都被吓得心脏骤停。 原本以为变态的夏虚元毫不辜负她的重望,继续变态中,居然在家中的地下室里修建了个密室,常常待在里面。叶西熙某天不小心在夏逢泉的怂恿下进去参观了一圈,出来后,脸色惨白,三天没有吃下饭--里面摆满了玻璃瓶,全用绿色液体浸泡着人体各种器官,肝胆心肺肾,大肠小肠盲肠,眼珠舌头大脑,甚至还有一根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小弟弟。 chapter16 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阿宽,居然成了匹黑马。因为担心她再次被游家人抓去,阿宽发下重誓说要帮助叶西熙将她体内的狼人因子激发出来,于是便每天给她做半生的牛排,猪排,以及羊排,全是那种一刀切下去,血便汩汩往外飙的货色,看得叶西熙冷汗直冒。 当然,凡事都是需要比较的。 在叶西熙惨遭荼毒的同时,徐如静也未能幸免于难--在她来到夏家的第二天,夏虚元刚好研发出一种可以让人沉睡1个月的新型安眠药,而这药凑巧被夏徐媛不小心混合在普通安眠药中,又正好被阿宽拿去给徐如静服用了。 于是,刚被救出来的徐如静连台词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便扮演起了睡美人。有时叶西熙简直怀疑当初将她救出来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现在看来,夏家这个狼窝似乎更危险。 当然,居住在夏家,也会有感到愉悦的时候,比如现在--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叶西熙和夏徐媛躺在泳池边,穿着比基尼,涂上防晒油,喝着果汁,吃着柠檬派,感觉生活灰常美好。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八卦是少不了的。 "听说,所有的长辈都对你和逢泉的未来抱有很大期望。"夏徐媛轻轻衔着吸管,娇嫩的唇上勒出一个小小的印子。 "我和他的未来?"叶西熙失笑:"除了斗嘴和互相看不顺眼之外还能有什么?" "怎么,你讨厌逢泉?"夏徐媛问。 "应该说,是他先讨厌我。"叶西熙纠正。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因为你不是我。" 夏徐媛耸耸肩,继续说道:"其实,那些长辈想把你配给逢泉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担心你会和游江南在一起。" 叶西熙沉默了会,缓缓问道:"他们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那些女主角全是非仇人敌家不爱的。" "电……视剧?" "你也知道,老人家没事干,就喜欢看黄金档……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对游江南再没有感觉?" 叶西熙笑笑,戴上墨镜,闭目躺着,没再说话。 夏徐媛正要追问,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走进屋子,去接听。 这边厢,叶西熙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夏徐媛的娇诧声从客厅中传来:"什么,谁说我怀孕的!……慕容品,就算我怀孕,那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啊!……我们总共就在拉斯维加斯做过一次,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你以为我怀的是哪吒啊!……你不准过来,听见没有!喂!" 挂上电话,夏徐媛"蹬蹬蹬"跑上楼梯,换好衣服,再"蹬蹬蹬"跑下来,对叶西熙说了句"你慢慢晒,我先出去躲躲",之后便奔出家门。 叶西熙按照她的嘱咐,继续享受阳光。 夏日的午后,空气中有种暖暖的,让人微醺的味道。叶西熙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满溢着舒适。 正当昏昏欲睡时,一股水花忽然溅在她身上,将她惊醒。 叶西熙皱眉,取下墨镜一看,果然,在泳池中翻腾的,正是不知何时钻出来的夏逢泉。 只见夏逢泉在水中如只箭般来回游动,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流动的水,完美而性感的身材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虽然感激他提供了好的景色,但因为游动时发出的嘈杂水声,令人无法入睡,叶西熙有些不爽。但想了想,这是人家的屋子,让自己住下就算够意思了,于是吸口气,戴上墨镜,继续装睡。 隔了会,水声渐渐消失,叶西熙以为夏逢泉已经游完泳离开,正暗自庆幸,谁知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做得不错。" 叶西熙惊得差点跌掉墨镜,转头,竟看见夏逢泉躺在夏徐媛的椅子上,正闲闲地吃着柠檬派。 因为父亲叮嘱过,现在住在别人家,一定不能任性,要有礼貌,于是,叶西熙便深深吸口气,非常诚恳而有礼貌地说道:"谢谢夸奖。" "提醒一句,"夏逢泉轻轻瞄她一眼:"你的笑容很假。" "……" "不过你做的柠檬派倒是不错,"夏逢泉用纸巾擦擦嘴,道:"以后每天早上都做一份吧,和咖啡一起端到我房间来。" "你是说,"叶西熙盯着他,吸气吸到肺痛:"要我每天早上来服侍你?" "不一定要用到'服侍'这个词。"夏逢泉看着她,颇有深意地说道:"上次你端咖啡来,不也是尝到甜头了吗?" "咚"的一声,叶西熙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三秒钟后,她揉揉摔痛的屁股,先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听见,再悄声警告道:"我说过,不准再提那天的事!" "别这么紧张,这种事情很正常并且很公平。" "正常?公平?" "当然,"夏逢泉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既然我看过你的身体,那你自然也有权利看回来。" 叶西熙额边青筋直冒:"听着,不准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夏逢泉斜睨着她:"如果我偏要说呢。" "你!"叶西熙像只气炸的猫,顾不得后果,伸手去推夏逢泉,想让他摔在地上,解解心头之气。 谁知她忘记了对手是谁--夏逢泉轻轻躲过她那一掌,并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扯。叶西熙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中。 落到这步尴尬田地,叶西熙暗暗叫苦,赶紧挣扎起身,谁知忙乱中一抬头,红唇竟擦过他的唇。 chapter17 他们……接吻了? 叶西熙顿时化为石像。 但就在她以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程度时,夏逢泉却满不在乎地摸摸嘴唇,戏谑地说道:"这下,你可连本带利要回来了。" 叶西熙感到一道雷劈在头上,顿时她碎成一片片,然后-- "啊!!!!!!!!!!!" 这时,正在厨房中做菜的阿宽取下耳机,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哪来的乌鸦?" "我要杀了他!" 这天,白柏清抽空来夏家看望叶西熙,结果一进房间,便看见好友咬牙切齿,不停地捶打着被子,嘴中一直喊打喊杀。 白柏清丝毫不给面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最后嘴一瘪:"就凭你?" 叶西熙觑他一眼:"我有让你说实话吗?" "你想杀夏逢泉,下下下下下辈子也没可能。不过,"白柏清摸摸下巴,眼中精光一闪:"有个办法能让他比死还难受。" "什么办法?" "嫁给他。" "……" "将来娶你的男人,一定每天都会活得比死还难受,你嫁给他,让他受尽折磨,多痛快……你干嘛这么专注地看着我。"白柏清心里毛毛的。 "我在想,"叶西熙歪着脑袋,缓缓说道:"究竟打你的左脸好呢,还是右脸好?" 为了皮肉不受苦,白柏清赶紧献计:"如果你想整他,我倒是有办法。" "说。" "依照你的形容,这个夏逢泉很拽,对吗。" "没错。" "那他肯定不会服输,对吧。" "有道理。" "那我们就和他赌。" "赌什么?" "赌我们最拿手,而他最不拿手的东西,等他输了,再提出屈辱性的要求,大庭广众之下,他绝对会要面子,到时候,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天才。"叶西熙满意地点点头,傻笑着。 "对了,你再怎么也算个狼人,变个身来我看看。"白柏清玩心大起。 "你把我当小狗玩呢。早试过了,我不能变身。" "哎,可惜了。" 叶西熙呼出口气,吹起额前的发:"对了,小白,你知道我是狼人后就不惊讶?" 白柏清轻声说道:"其实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不是一般的人。" "小白,原来你这么看重我。"叶西熙眼中冒星星。 白柏清认真地说道:"当然,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花痴笨蛋加马大哈全占齐了,一般人哪有这么高的功力。" "……" 当夏逢泉回家时,看见的景象是这样的:叶西熙,白柏清和阿宽正坐在麻将桌边,其中两人脸上有着努力忍耐的古怪的笑意。 "你们干嘛?"夏逢泉问。 "等你打麻将。"阿宽代替两人回答:"其实我告诉过他们,你的麻将技术真的很差,可他们就是不听。" "没关系,我们也很差的。"叶西熙将夏逢泉拉到麻将桌前坐下,游说道:"主要是我整天都待在这里,太无聊了,你就陪着玩一把吧。" 夏逢泉想了想:"好吧,就玩一把,等会我还要去做事呢。" "没问题,不过,"叶西熙转转眼珠:"赌钱太俗了,我们赌其他的吧。" "你想赌什么?"夏逢泉问。 "输家答应赢家做一件事。"叶西熙挑挑眉毛:"我是指,任何事。" "好。"夏逢泉没多想:"那现在开始玩吧。" "等等,有证人比较好,记住,如果反悔,猪狗不如。"叶西熙拉开窗帘,露出落地窗外边看人体脑部组织图片,边吃甜点的夏虚元。 夏逢泉意外:"这么正式。" "没有拉,凡事认真点比较好。"叶西熙微微一笑:"开始吧。" 当下,"哗啦啦哗啦啦",四人开始玩起了国粹麻将。 整理好牌后,该是叶西熙掷骰子,她将骰子放在手掌中,合拢,闭眼轻声祈祷道:"一定让我赢,一定要让我赢。" 接着,一掷,掷出个9,几人摸牌,然后开战。 几个轮回之后,叶西熙已经听牌,就等待一个5筒,于是,便悄悄摸了5下眼睛。白柏清会意,赶紧打了出来。 叶西熙将牌倒下,宣布胡了,并对着夏逢泉奸笑一声:"我要你做的事情便是,每天早上8点准时端杯咖啡到我房间门口放好,我不一定会喝,但你一定要端。" 夏逢泉面孔红了紫,紫了红,最后说道:"我不认账。" "很可惜。"叶西熙得意地指向落地窗外:"这里有证人呢,如果反悔,可是猪狗不如。" "啊!"夏逢泉双手捂头,痛苦万分。 "哈哈哈哈。"叶西熙笑得花枝乱颤。 但是-- "……西熙,西熙?" 叶西熙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唤自己的白柏清:"什么事?" "你握住骰子傻笑了10分钟,究竟还玩不玩啊。"白柏清狐疑地看着她。 叶西熙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场美好的想象。 她尴尬地笑笑,然后定下神,将骰子一掷,掷出个9,几人摸牌,然后开战。 几个轮回之后,叶西熙已经听牌,就等待一个5筒,于是,便悄悄摸了5下眼睛。 白柏清会意,便将手中的5筒拿到一边,准备等上家夏逢泉出牌后,就打出去。 可是他永远没有机会了。 夏逢泉轻轻将牌倒下,宣布道:"我胡了,天和,大四喜,4暗刻,4暗杠,加杠上花。" 叶西熙和白柏清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良久,叶西熙抬头看着阿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是说他麻将技术很差吗?" 阿宽看上去一头雾水的样子:"逢泉的麻将技术明明是很差的啊。" 这时,背对着他们而坐的夏虚元淡淡说道:"麻将技术差的那个人是我。" 阿宽拍拍头,恍然大悟:"哎呀,原来我记错了。" 叶西熙顿时倒地。 chapter18 等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便是,每天早上8点准时放杯咖啡在我床头柜上,对了,还要做份柠檬派。" 叶西熙面孔红了紫,紫了红,最后说道:"我不认账!" "很可惜。"夏逢泉指向落地窗外,悠然道:"这里有证人呢,你自己说的,如果反悔,可是猪狗不如。"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猪狗不如,即使是狼人。 所以,虽然不情愿,但叶西熙还是遵守约定,每天准时把咖啡和柠檬派送到夏逢泉的床头柜上,然后再回房睡回笼觉。 坚持了三天之后,叶西熙再也熬不住,将闹钟一关,被子捂住头,情愿变成猪狗不如的狼人,也要睡个饱。 尊严和睡觉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叶西熙梦见自己考上哈弗大学,成为年年得奖学金的资优生,然后又被斯皮尔伯格看上,主演世界级大片,一炮而红,再之后便嫁给某国又高又帅又多金的王子,结果正在婚礼进行中,叶西熙忽然哮喘发作,不能呼吸,顿时瘫倒在地。 那种难受的感觉非常真实,王子的面孔越来越模糊,穿过一片白茫茫,叶西熙慢慢睁眼,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夏逢泉。 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右手--正捏着她的鼻子。 难怪自己不能呼吸! 叶西熙赶紧打掉他的手,跳下床来急急地喘着气,等呼吸稍稍平静下来,马上骂道:"夏逢泉,你想杀人吗!" 夏逢泉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说道:"去给我弄咖啡和柠檬派。" 叶西熙哭笑不得:"你都起床了,自己去弄不行吗?" 夏逢泉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回答是:不行。" "……" "弄好了,送到房间来,我回去继续睡了。" "嗯。"叶西熙打着哈哈,准备等他一出去便继续睡觉。 可是,在关门前,夏逢泉淡淡说了句话,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5分钟后,如果你还没起床,我会去取冰块塞在你衣服里。" 这句话非常地有效果,5分钟后,热热的咖啡与香喷喷的柠檬派准时放在夏逢泉的床头柜上。 经此一役,叶西熙再不敢反抗,每天都准时将东西送到。 这简直是种酷刑,看着舒舒服服睡在床上的夏逢泉,叶西熙简直想扑上去咬他。 但也只是想想,没这个胆。 有时,叶西熙也很困惑,就算她做的柠檬派再美味,可天天吃,夏逢泉就不感到恶心? 听见这个问题,夏逢泉只是抬头轻轻瞄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隔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慢慢想吧。" 想了一刻钟,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叶西熙决定放弃,不再关心这个问题。 就算是意志力再强的人,遇到睡魔也只能束手就擒。 何况是叶西熙。 因为晚上玩游戏太投入,凌晨三点才睡,所以第二天被闹钟闹醒时,叶西熙简直想杀人:夏逢泉或者自己。 挣扎许久,终于爬了起来,端着盘子,如游魂一般飘到夏逢泉房间里。 浴室中水声哗哗,他正在洗澡。 叶西熙放下盘子,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时,她看见了那张空着的床。 只是坐一坐,她这么告诉自己。 但一坐下,便再也起不来--太柔软太舒适了,简直就像装满了瞌睡虫。 叶西熙眯着眼睛,身子一晃,倒在床上,瞬间进入梦乡。 究竟做了什么梦,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肯定那绝对是场美梦。 因为噩梦是属于现实的。 当叶西熙再度睁眼时,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古铜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却说不出一句好话的嘴。 夏逢泉。 夏逢泉的脸就凑在她脸边! 如果是平时,叶西熙一定会吓得连滚带爬摔在地上,但现在,她却无法动弹--夏逢泉的腿将她紧紧压住。 但这并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房间门口站着几个窃窃私语的观众。 "女孩子就是口不对心,明明说讨厌逢泉,结果还是和他上床了。"夏徐媛只手抚着下巴,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 "我还以为他们会拖个三五年呢,没想到年轻人速度就是快,赶紧去通知老爷。"阿宽说着奔下楼。 夏虚元拿着一把沾血的手术刀,微微一笑:"这下好玩了。" 面对临近崩溃的叶西熙,夏逢泉淡淡解释道:"我洗澡出来,看见你已经睡着,不想打扰你,便睡在另一半床上了。"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睡啊!"叶西熙额角青筋直冒。 "我习惯睡我的床。" "可是现在大家都误会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夏逢泉嗓音平淡:"你不用为此道歉。" "……" "叶西熙,你的嘴歪了。" "被你气歪的!" 最后,叶西熙努力地向舅舅解释了一个小时,才澄清事实真相。 可是,谣言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很多人都认为她和夏逢泉已经订婚,更有甚者,说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这个说法立即遭到一些人的反对,他们认为,她和夏逢泉的孩子其实早就能打酱油了。 于是,叶西熙刚矫正完的嘴又气歪了。 chapter19 "徐媛。" "嗯?" "我很想打这张脸。"叶西熙放下镜子,露出夏逢泉的脸。 "请便。"夏徐媛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但毕竟假皮之下是自己的脸,叶西熙试了几次,还是没狠下心,最后挫败地叹口气:"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化妆成他呢?" "不是你自己说在家闷得慌,想出来走走吗?现在游家依旧对你虎视眈眈,不化妆成别人,恐怕刚才你一出门,就被绑架了。" "我明白,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化妆成夏逢泉?虚元和阿宽不行吗?" "那两个人不如逢泉有威慑性,一般说来,如果他出现,游家的人就不敢接近了。" "可是,看着这张脸,我的手真的好痒。"不仅是手,叶西熙感到牙齿也开始痒痒的。 "没关系。"夏徐媛拿过叶西熙手上的镜子,往窗外一扔:"这不就好了。" 叶西熙依旧叹息。 "好不容易出来,多想些开心的事。最近换季,出了好多新品,保准让你爱不释手。" 说着,便将叶西熙拉到商场中,搜刮了几个小时,幸好两人身材差不多,可以由徐媛代试衣服,叶西熙也买了不少。 两人满载而归,路上感觉有些口渴,便来到一间露天咖啡店中歇息。 叶西熙翻看着战利品,不由心花怒放:"我感觉自己终于获得新生了。" 说完,发觉空气有些不对,慢慢回头,发现一名女侍应站在他们身边,面孔僵硬。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外貌是夏逢泉,声音却是叶西熙。 再配合上刚才说的话,难怪女侍应会像见鬼一样。 为了不造成女侍应的困扰,叶西熙微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做完变性手术……麻烦来两杯果汁。" 等女侍应颤颤巍巍地走开,夏徐媛看叶西熙一眼:"刚做完变性手术?" 叶西熙摊开双手,眼睛一眨:"反正我现在是夏逢泉。" 夏徐媛将脸枕在手上,柔柔地一笑:"你真毒。" "多谢夸奖。" "你先坐着,我去补补妆。"夏徐媛说着款款步向洗手间。 拿出纸巾,轻轻吸吸油,然后扑上些蜜粉,肌肤更加晶莹剔透。 看着镜中的自己,夏徐媛满意地点点头,边埋头整理东西边走了出去。 谁知走出门口没几步,一个人拦在她面前。 夏徐媛抬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文质彬彬,眉目英挺,气度稳重沉雅。一双隐藏在薄薄镜片后的眼睛正玩味地看着自己。 夏徐媛心中"咯噔"一声,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弯弯眼睛:"慕容大律师,真巧,居然能在这里遇见。" "不是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慕容品开门见山。 "找我?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夏徐媛客气十足。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慕容品抬抬眼镜:"只是来提醒你履行妻子的义务。" "义务?你是指陪你应酬?"夏徐媛问。 "不,"慕容品平静地说道:"陪我上床。" 夏徐媛楞了会,之后忽然对着丈夫妩媚地一笑,煞是明艳动人,足以让任何男人失神半日。 然后,她忽然转身向后跑去,尽管踏着7寸高跟鞋,但速度还是快得惊人。 任何人在遇见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时,潜力都能被大大激发。 可是,没跑出几步,夏徐媛便感觉到腰上一紧--她被慕容品给扛在肩上。 "快放开我!"夏徐媛拼命挣扎。 "我已经给了你两年的自由,你不觉得,够久了吗。"慕容品不顾她的反抗,径直将她扛到车里。锁好门,轰地一声扬长而去。 这边厢,叶西熙左等右等,夏徐媛始终没有出现,可是,一个不速之客却来了。 游江南。 他缓缓地向她这边走来。 叶西熙心中一惊,以为他发现了自己,赶紧转过头,故作看风景。 可是,游江南却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那里,一个女人已经等待多时。 那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五官完美,气质高贵,打扮得无懈可击,让人看不出她的年纪。 她看着自己对面的游江南,良久,才叹口气,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游江南没有说话。 柳微君垂下眼,用小匙轻轻搅拌着咖啡,一股浓郁的有着些许苦涩的热气慢慢袭上脸来:"听说,你最近和斯人走得很近……你们,是想联合起来对付他是吧。" 游江南依旧沉默。 柳微君轻轻抚上他的手,柔声道:"江南,答应我,别和他作对好吗。" 游江南静静地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隔了许久,才问道:"你是以母亲的身份要求我,还是……以他妻子的身份。" 柳微君眼中露出哀怨的神色:"你还是恨我,还是打算永远都不原谅我?" "江南,你以前是最听妈妈话的,我求你,为了我,别伤害他好吗?"柳微君将儿子的手握得更紧,柔若无骨的手指冰凉,滑腻。 游江南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情:"如果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过他。" 柳微君忙道:"什么要求,妈妈都答应你。" 游江南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让爸复活。" 柳微君楞住,接着,眼睛慢慢冷了下来,她忽然变了脸色,声音有些尖寒:"当初,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与此同时,她猛地将手拿开,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chapter20 刚好风吹来,叶西熙将这番话全听在耳中。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游江南的妈妈,实在想不到,他们母子,居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看向游江南,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叶西熙忽然怔怔地。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叶西熙小声地接听着:"喂,徐媛,你在哪里?我等你好久……什么,你被慕容品抓了?……喂,喂!" 还没说什么,电话便被掐断,叶西熙决定回去找夏逢泉商量,正准备起身,一个人突然在她身边的座位上坐下。 叶西熙顿时呆住。 是游江南。 他看着她,轻轻唤道:"西熙。" 闻言,叶西熙更是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听见你讲电话的声音。"游江南淡淡解释着,又问:"是夏徐媛帮你化妆成夏逢泉的样子?" 叶西熙点点头。 游江南深深地看着她,那种眼神,非常温柔,但在叶西熙看来,里面却有些沉重的不能承受的东西。 她轻轻移开目光,却听见游江南问道:"听说……你和夏逢泉订婚了。" 叶西熙嘴角抖了抖,实在没想到,谣言的威力这么大。 她正想解释,张张嘴,却又停下。 这样也好,叶西熙脑海中有个声音这么说道,如果他这么认为,你们就不会再有瓜葛了。 于是,她默然。 "你爱他吗?"游江南接着问道。 叶西熙无意义地笑笑。 游江南忽然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叶西熙身子一颤,下意识想收回。 但游江南始终没有放手,反而低下头,将嘴唇触在她的手背上,没有吻,只是轻轻地挨着。 他用很疲倦的声音说道:"别拿开……我只想靠一靠。" 叶西熙忽然记起刚才他妈妈抽回手的那刻。忽然记起那次在树林中,他说的话:没关系,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如果没有出生,那就好了。忽然记起当时他脸上那个寂寥的笑。 不知为何,叶西熙心中有种钝钝的痛。 如果没有出生,那就好了。 这时,身边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叶西熙回头,发现刚才那位女侍应端着果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俩,双手微微颤抖。 叶西熙向她点点头:"没错,我不仅变了性,现在还是同性恋。" 叶西熙回到夏家时,已是傍晚。 恍恍惚惚地将妆卸完,换上自己的衣服,刚来到楼下,便被夏逢泉叫住。 她回过神来,发觉夏逢泉正坐在泳池边,忙定定神,走了过去,道:"徐媛被慕容品抓住了。" "我知道。"夏逢泉脸上一派风平浪静:"是我通知慕容品去抓她的。" "为什么?"叶西熙惊疑。 "因为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还因为,"夏逢泉轻轻瞄叶西熙一眼:"她不经允许就带你出门。" 叶西熙赶紧解释:"是我求徐媛带我出去的,我实在太闷了,不关她的事,你快把她带回来吧。" "让她在慕容品那得点教训也好,而且,你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夏逢泉颇有深意地说道。 叶西熙纳罕:"什么意思?" 夏逢泉缓缓说道:"今天,有人看见我和游江南坐在一间露天咖啡店中,貌似很亲密,还告诉侍应说我们是情侣关系。消息传来,7叔公吓得心脏病发,送到医院。" 叶西熙瞬间停止心跳,她站起来:"那个……我去医院看看他老人家好了。" 说着便想逃走,却被夏逢泉抓住手臂,一把拉到游泳池中。 还好叶西熙水性不错,她顺势潜入水中,忽地挣开夏逢泉的桎梏,拼命向前游去。 游了10米左右,叶西熙感到右脚上一紧--她还是被抓住了。 夏逢泉拉住她的腿,将她拽了回来,叶西熙自然不甘示弱,回身便是一口,咬向他的胳膊。夏逢泉一让,叶西熙咬了个空,赶紧从他手下的空隙中钻过去,但途中又被夏逢泉给拦住。 两人就这么在水下搏斗着,终于,叶西熙憋不住了,便冒出水面换气,结果被夏逢泉挡在泳池边缘上,无路可逃。 叶西熙这时才真正感觉到危险,夏逢泉双手撑在她身边,将自己囚禁在这处小小的地方,动弹不得。 天色已晚,光线黯淡,只余天际几抹残霞。 夏逢泉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目光中那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神色:"你化妆成我的样子,去和游江南见面。" 使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式。 叶西熙僵硬地摇摇头:"我们只是刚巧碰见了。" "举止亲密又是怎么回事?"夏逢泉紧紧盯着她。 叶西熙沉默,她甚至也没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夏逢泉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叶西熙,你还是不懂吗?" "懂什么?"叶西熙问。 "你们不能在一起。" 叶西熙无奈地叹口气:"我知道,我知道,已经有很多人警告过了,我们是仇家,不能来罗密欧与朱丽叶那套,我耳朵都听出茧了,你们也不怕我会出现逆反心理,真是的。" 说完,叶西熙便准备爬上去,可夏逢泉却欺身过来,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他环住她的腰,紧紧地,迫使她仰头看着他。 "我的理由,和他们的不一样。"他这么说道。 叶西熙吞口唾沫:"那你不让我们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 夏逢泉深深地看着她,隔了会,忽然说了句:"笨蛋。" chapter21 叶西熙自然不愿白白被骂,便回道:"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夏逢泉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说道:"没错,我更笨。" 叶西熙呆住,她似乎看见,在刚才的那瞬间,夏逢泉的五官骤然软化。 客厅里,两位观众正在观看着游泳池中的一举一动。 "终于和好了。"阿宽拍拍胸口,吁口气:"我得赶紧告诉7叔公,西熙打败了游家的男狐狸精,重新夺回逢泉了。" "你好像非常希望他们俩能在一起。"夏虚元闲闲问道。 "当然,夏家上下都想他们在一起啊。"阿宽道。 "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夏虚元浅浅一笑:"或者可以这么说,你对西熙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 阿宽先是愣住,之后长叹口气:"果然被你发现了。" "没错。"阿宽握住胸口,一脸痛苦:"我春心萌动,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 夏虚元安静地看着阿宽说完,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吧。" 阿宽本想笑,但嘴唇僵住,无法牵动。 叶西熙一直想着夏逢泉那天在泳池中的话,始终不得要领,直到一件大事发生,让她把这桩事丢开。 徐如静醒了。 虽然睡了整整一个月,但她看上去没什么异样,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叶西熙如释重负。 可是-- "能昏睡半年的那种安眠药刚研制出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 夏虚元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又让她鸡皮疙瘩直冒,从此,叶西熙便亲自负责徐如静的饮食,就怕这个脑神经变异的怪医会静悄悄地放点东西在里面。 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了游斯人,徐如静放下心来,便拜托叶西熙让她回家看望父母。 于是,叶西熙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夏逢泉。 说是硬着头皮,一点也不过分,因为自从那天在游泳池对话之后,叶西熙就觉得夏逢泉变得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为什么,她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总觉得被他一看,身上就痒痒的。 可是,既然答应了如静,也只能照做了。 夏逢泉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叶西熙伸出脑袋一望,看见他正看着一张报纸,脸色有些凝重。 叶西熙好奇,便悄悄走到他身后,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新闻。 可是夏逢泉却像背后长了双眼睛,忽地转过头来,倒把她给唬了一跳。 叶西熙拍拍胸口,赶紧解释:"我是想问你,可不可以让如静回家去一趟。自从被游斯人关押后,她一直就没见过父母了。" 夏逢泉不着痕迹地将报纸收好,眼中微光一闪:"你先让她等等吧,最近游家的人盯得比较紧。" "这样啊。"叶西熙抿抿嘴,又道:"那可不可以悄悄把她父母接来呢?" "嗯,我会看着办的。"夏逢泉淡淡应了一句,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叶西熙识趣地"哦"了一声:"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想转身离开,却被夏逢泉叫住:"你最近在躲我吗?" 叶西熙装傻:"没有啊,我干嘛躲你?" 夏逢泉嘴角微微一翘:"看来,你撒谎的本事不怎么高明。" 叶西熙眨眨眼睛,不做声。 "以后不准躲我,听见了吗。"夏逢泉道。 "奇怪,怎么忽然之间什么也听不见呢?"叶西熙故意揉揉耳朵,边说边往外走。 谁知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砰"的一声,门便被人关上,夏逢泉靠在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这个人,会不会想太多了,谁没事躲你啊,快让开。" 叶西熙说着便想去拉开他,谁知双手手腕却反被夏逢泉紧紧握住。 "如果以后你再敢躲我,"夏逢泉牢牢看着她:"我就把你关在这里,让我们俩待一整天。" 和夏逢泉待一整天?! 叶西熙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场景,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忙一叠声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躲你了。" "很好。"夏逢泉满意地笑笑,放开她的手,又道:"对了,过几天有个宴会,你准备下吧。" "宴会?"叶西熙好奇:"什么宴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夏逢泉就这么一句话把她给打发掉。 从夏逢泉房间中出来,叶西熙顺路来到厨房拿果汁,结果刚关上冰箱门,身边忽然出现一张诡异的笑脸,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阿宽,叶西熙不由地埋怨:"你干嘛神出鬼没的?" 阿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一直微笑着,笑得叶西熙心中发毛:"你怎么了?" "刚才,你和逢泉关着房门,在干什么呢?"阿宽问。 "打架。"叶西熙回答。 "妖精打架?"阿宽挤挤眼。 叶西熙轻锁眉头:"阿宽,你这种表情很猥琐啊,眼角纹都出来了。" "没关系,出来就出来吧。"阿宽继续一脸坏笑:"你们小两口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一垒二垒还是三垒?"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叶西熙大声澄清。 "干嘛否认,"阿宽用手肘碰碰她:"大家都知道了。" "还不是你说的!"叶西熙气不打一处来,眯着眼睛,用手指着阿宽:"你以为我不知道,谣言都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上次我亲耳听见你给舅舅还有7叔公他们打电话!说我和夏逢泉在互喂水果,当时我们明明在互扔水果好不好!" "别生气。"阿宽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摇了摇,讨好地笑笑:"逢泉有什么不好?" 叶西熙仔细想了想,道:"他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们不对盘。" "这么说,你喜欢游江南?"阿宽问。 "也不是喜欢,只是,我认为我们有些共同的地方。" "共同的地方?"阿宽不解。 "譬如说,"叶西熙低头,摸了摸果汁瓶子,轻声道:"如果能回到当时,我们都会阻止自己的出生。" chapter22 阿宽收敛了笑容:"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妈也不会死吧。"叶西熙的神情渐渐凄黯起来:"狼人和普通人类是很少能生下子嗣的,即使成功,也必须牺牲母体……其实,妈是被我害死的。" 叶西熙垂着头,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厨房中瞬间一阵沉默,只余灶具上蓝色的火苗静静地燃烧。 忽然,叶西熙手中的果汁被一只手拿去,她抬头,看见阿宽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其实,你妈妈早就知道,你和她是不能同时生存下来的。" "嗯?"叶西熙受到很大的震动:"那妈妈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很肯定--如果茉心不想要你,她有足够的机会将你打掉。而之所以生下你,是因为她把你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所以,即使你能回到当时,也不可能阻止自己的出生。"阿宽的侧脸,轮廓分明,有着淡淡的柔柔的阴影:"因为对茉心而言,你是她最想要,最宝贵的东西。" 叶西熙将头枕在阿宽的肩上,感到一阵安全与舒适。 "阿宽。" "嗯?" "想不到,你也有正常的时候诶。" "……" "对了,你知道游江南家的事情吗?"叶西熙好奇:"他爸爸去世了吗?为什么他和他妈关系不好?还有,他要对付的人是谁?" "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阿宽潇洒地甩甩头发:"我比你们也大不了多少。" "少来。"叶西熙眼中精光一闪:"我已经看过你身份证上的真实年龄了。" 阿宽的脸顿时僵住。 "快告诉我,不然我把你的年龄昭告天下!"叶西熙威胁。 阿宽无法,只得将自己所知全数说出。 原来,游江南的父亲游子经本来是游家的当家人,可是在10多年前,被兄长谋杀,之后这件事被查了出来,兄长因此偿了命。于是,游子经的弟弟游子纬便名正言顺成为新一任的当家人,并且还娶了游江南的母亲柳微君。 "那游江南是因为不满妈妈改嫁,所以母子的关系才这么差的?"叶西熙问。 阿宽摇摇头:"其实关于这件事,一直有个传言,说真正害死游子经的,其实是游子纬,而柳微君,则是共犯,那个兄长,只是只替罪羔羊。" 叶西熙忽然感觉指尖一阵冰凉。 "没人知道事情真相,只是,游江南长大后,一直跟继父不合。我想,之所以抓你去,也是为了早日将游子纬拉下当家人的位置吧。" 叶西熙沉默地听着,久久没有回声。 几天之后,叶西熙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群陌生人却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将她拉到房间中,试衣服,佩戴首饰,化妆,做头发,直把她弄得昏头转向。 好不容易,那群人才消停下来,这时,叶西熙发现,夏逢泉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呢?"叶西熙皱眉。 夏逢泉不理会她,直接问身边的那位非常女气的形象设计师:"埃文,弄好了吗?" "你看就知道了。"埃文妖妖娆娆地走到叶西熙面前,双手一挥:"看,多完美的杰作,这件浅灰色晚礼服,轻盈飘逸,带有中世纪宫廷风情,显出她帅气迷人的特质,高腰低领的设计,更突出了她完美的胸部与纤细的腰,让整个人不失性感。" "另外,"埃文的兰花指抬起叶西熙的下巴:"再看这张脸,perfect!多美啊,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废话,谁的眼睛会长成鼻子啊?"叶西熙忍不住说道。 闻言,埃文的脸马上臭了下来,转身对夏逢泉道:"注意,等会绝对不能让她开口说话。" 夏逢泉上下打量着叶西熙,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叶西熙对着镜子皱皱鼻子:"好像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是当然,"埃文插嘴:"你看你平时穿的什么啊,T恤,牛仔裤,帆布鞋,谁认得出你是男是女?" "喂,我很女性化,好不好!"叶西熙抗议。 "是吗?完全没看出来。"埃文觑她一眼,然后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夏逢泉那,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今晚的宴会就看她自己的了。" 叶西熙好奇:"到底是什么宴会啊?" 夏逢泉眼睛一闪:"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叶西熙一下楼,立即引起了屋子里几个人的不同反应。 正常的徐如静眼睛一亮,不禁赞叹道:"西熙,你今天好漂亮。" 阿宽则摸摸她的衣服,点点头:"这个料子真不错,丫头,你穿完了别丢,我要拿来做抹布。" 而夏虚元则安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得出结论:"你的体脂肪率为百分之十七。" "说得好准!"叶西熙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夏虚元很慢很慢地笑了出来:"因为我昨天才解剖了一具身材和你差不多的女尸,她的体脂肪率便是百分之十七。" 闻言,所有人冷汗淋漓。 "好了,我们走吧。"夏逢泉看看手表,催促道。 "那我走了,如静,你如果无聊就去打游戏,不然就看小说,再不然就看电影,但记住,千万别吃虚元碰过的东西啊!……"叶西熙还没说完,便被夏逢泉拖了出去。 看着两人打闹的身影,徐如静笑着摇摇头。 结果,真的被叶西熙给说中了,一个人在家,确实无聊。徐如静决定帮阿宽打扫屋子。 来到楼上,将叶西熙的屋子整理好后,便来到夏逢泉的房间。 里面看上去很整洁,只有床单有点皱,徐如静走上前去,将枕头拿起来拍松。 这时,压在枕头下的一张报纸露了出来。 徐如静一向不喜欢翻看别人的东西,可今天不知为何,她竟不由自主地将报纸拿起,读了起来。 待看完上面的一则新闻,她面色惨白,眼中是一片庞大的空洞,再没有任何情绪。 chapter23 车上,叶西熙正襟危坐,双手交叠置于膝盖,背也挺得直直的。 "干嘛坐得这么僵硬,像被人点穴一样。"夏逢泉问。 "我怕把衣服弄皱,头发弄乱了。"叶西熙诚实地回答:"等会你又怪我丢你的面子。" "别担心。"夏逢泉浅浅一笑:"到时候我就装不认识你就行了。" 已经对他气人的话语习以为常,叶西熙不在意,继续问道:"对了,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夏逢泉右手撑着头,斜斜地望着她,看那样子,似乎是准备看场好戏。接着,他轻声说道:"游家。" "什么!?"果然,叶西熙惊呼出声。 "我说,我们现在要去游家。"夏逢泉不慌不忙地重复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带去游家?"叶西熙有些语无伦次。 "那就得问你做过什么了。"夏逢泉淡淡说道。 想起那些日子的小白鼠生涯,叶西熙吓得汗流浃背,忙不迭认错:"我错了,我再不会在你咖啡里加黄连汁了。" 夏逢泉眼睛一眯:"还有呢?" "我再不会在你的海鲜焗饭里加过期的虾仁。" "最重要的呢?"夏逢泉眼中放出冷芒。 "还有,还有,"叶西熙一咬牙,索性豁了出去,悄声道:"我再不会把你的照片放在同性恋交友网站上,害你手机被人打爆。" "很好。"某人眼中射出冰刀。 "我真的不敢了。"叶西熙赶紧求饶:"别把我送回去。" 夏逢泉看着她,笑得很有内容:"已经晚了。" "不要!!" 车夹着叶西熙凄惨的尖叫呼啸着向游家住宅驶去。 "原来是生日聚会,吓死我了。"到了目的地,叶西熙才发现这次宴会是为了庆祝柳微君的生日。 凡是狼人中有头有脸的家族都到了,虽然游夏两家向来不和,但面子还是要做足的,于是,便也邀请了他们。 宴会非常成功,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有上好的美食美酒,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如天籁般的小提琴演奏。 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可叶西熙一想到在座的所有高贵有礼的客人,同时变身为狼的情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可是在游家的地盘上。"叶西熙紧张地询问。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叶西熙正准备放下心来,却听见夏逢泉继续说道:"不过,他们可能会趁你落单的时候把你抓去。" 闻言,叶西熙急忙死死抓住夏逢泉的手臂,大气也不敢出,直到看清他脸上那丝暗暗的笑意后,才知道自己被骗,将手一抽,微带愠意地说道:"夏逢泉,你真无聊。" "不管无不无聊,今晚你必须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夏逢泉只手握住她的腰,让两人挨得更近。 "你的手,不要放在我腰上,很痒啊。"叶西熙难受地扭动着,想离他远一点。 夏逢泉不放手,只是垂下头,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我的手只会放在女伴的腰上,或者……胸上,你自己选吧。" "……" "怎么样?" 叶西熙平静地回答:"还是放在腰上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夏逢泉便搂着叶西熙,安静地站在客厅一角。 只是,由于夏逢泉是夏家的接班人,大家自然而然想结识讨好他,于是,全涌在他们身边。 叶西熙只能按照夏逢泉的指示,微笑微笑,再微笑,直到脸部肌肉抽筋。 正要累得虚脱,忽然感到一道目光,叶西熙转头,竟在人群中看见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细致的五官,皮肤白白的,有些瘦削,带着儒雅高贵的气质,非常地安静沉默。 游江南? 叶西熙的眼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耳垂上传来一阵痛,让她回过神来。 "你干嘛咬我?"叶西熙捂住耳朵,抬头质问。 夏逢泉轻轻瞟她一眼,没有说话。 实在是忍受不了应酬这种酷刑,叶西熙借口上厕所,悄悄来到楼上,准备透透气。 可是有两个人先她一步。 "妈妈的生日,你却空手来,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柳微君道。 游江南坐在石栏杆上,轻声说道:"你一切都有了,不是吗?" 柳微君不理会儿子话中的讽刺,只道:"知道我最想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游江南不做声,只是看着天际若隐若现的弯月。 "我想你别再和他作对。"柳微君柔声道:"你能答应我吗?" 游江南冷冷说道:"永远不可能。" "这就是你的答复?"柳微君摇摇头:"你一点也不顾母子之情?" "嫁给杀害了自己丈夫的人,你又顾念过夫妻之情吗?"游江南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正因为如此,却有种异样的冷漠。 柳微君板下脸来:"到我切蛋糕的时间了,这个生日,我希望能快乐地度过,所以,请你离开。" 说完,也不等游江南的答复,快步下了楼。 没多久,楼下传来众人的歌声,欢快的曲调,丝丝缕缕地传来,朦朦胧胧的,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游江南背靠着圆形大理石石柱,看着寂静的夜空,沉默着。 就在叶西熙认为这种沉默会永远持续下去时,游江南忽然说道:"站在那里,不累吗?" 叶西熙只得走了出来,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对不起?"游江南笑得很轻,很淡:"我们之间,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chapter24 "那天,如果不是你,夏逢泉早就把我杀了。"游江南转过头来,看着她:"可我还是出卖了你。" 叶西熙只是笑笑。 "你应该恨我的。"游江南说。 叶西熙走到他身边,手在栏杆上轻轻一抚,大理石光滑,冰凉,她低声道:"我明白,你也有苦衷。" 闻言,游江南眼睑上的痣,褐色的,小小的痣,隐隐地颤动了一下。 夜色清冷,空气中有薄薄的凉意。 两人伫立在栏前,各自看着不同的方向。 隔了许久,游江南忽然说道:"昨天,是我爸的忌日。" 叶西熙微愕。 "可是除了我,没有人记得这件事。"游江南嘴边泛起个冷而悲凉的笑:"没人记得。" 叶西熙垂下眼:"你认为,你爸爸是被……游子纬谋杀的?" "我不想这么认为,只是事实恰是如此。"游江南的脸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一种冷漠的苍白:"我爸的一位忠仆杀出重围,身负重伤,拼尽最后一口气来到我面前,告诉我,是游子纬……是他亲手杀了我父亲。" 游江南的声音,很轻,很平静。 但叶西熙却听出了凉而浓的恨意。 "你要……复仇?"叶西熙问了个其实心中已经明了的问题。 游江南没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即使做得再隐蔽,小孩子总是会发现母亲的不同。看见游子纬时,她的眼睛会放光,那一整天便会很快乐。然后有一天,我在花园的角落中亲眼目睹他们的奸情……如果那时候,我告诉爸这件事,也许他便会开始防备游子纬,也许他便不会被游子纬所害……可是我没有说,我害怕我们的家会因此破裂,我没有说……" 游江南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叶西熙心中不忍,抚上他的手,那有些冰凉的手,柔声劝道:"和你无关,真的,这不是你的错。" 游江南抬头。 他被月光镀上一层银白,头发,脸,身体,整个人迷迷茫茫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看着叶西熙,眼中流动着无限温柔,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忧郁。 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顺势而下,轻缓地摸着她的耳,她的脸颊。 轻柔的手,带着主人的恋恋之情,游走。 在那瞬间,叶西熙有些恍惚。 她依稀看见游江南的脸向自己靠近,她想,自己应该躲开的,可是,她没有动。 两人的唇越来越近,叶西熙感觉到他的呼吸,拂在自己面庞上,痒痒的。 她的双眼,朦胧起来。 可就在两人的唇要接触的那一刹那,叶西熙忽然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拉开。 眼睛立即澄明,她看见了夏逢泉的脸。 顿时,露台上靡丽的气氛消失殆尽。 "不好意思,我找她有点事。"夏逢泉微笑着解释,态度谦和,彬彬有礼,可叶西熙却无故感到汗毛直竖。 游江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向他,带着防备。 "对了,上次在旅馆被我抓破的伤口痊愈了吗?"夏逢泉故做不在意地问道。 "多谢关心……上次被椅子砸到的地方,消肿了吗?"游江南不急不燥地反击。 "别担心,罪魁祸首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道过歉了……你说是吧。"夏逢泉亲昵地揽过叶西熙裸露的肩膀,低着头,像在问她,可眼睛却轻轻瞄着游江南。 那一瞬间,他看见,游江南的肩有些僵硬。 夏逢泉勾勾嘴角,无声地轻笑一下,接着,一把拉起叶西熙下了楼。 叶西熙有些忐忑,因为周围的人一直在提醒她不能与游江南有任何瓜葛,而自己也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可刚才却被夏逢泉抓了个正着,不禁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同时,她也有些迷惘,刚才,自己差点就和游江南接吻了。 是因为这月色,因为这份心情,还是因为……游江南? 她弄不懂。 叶西熙失神了。 "怎么,在为刚才的事惋惜?"身边的夏逢泉突然这么问道。 chapter25 到底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叶西熙底气不足,不敢吱声。 夏逢泉轻轻看她一眼:"算了,今晚之前犯规也不算错。" 今晚之前? 叶西熙狐疑,但没敢询问。 这时,全场忽然寂静下来。 叶西熙发现,客厅中央,站着一个深沉的中年男人,仪表非凡,丰神如玉,眉目之间,隐藏着高深莫测。他正将一条钻石铂金镶嵌的方形蓝宝石项链戴在柳微君脖子上。 华贵的宝石,高贵的美人,两者相得益彰。 "祝你永远这么美。"男人在柳微君脸颊上一吻,所有人都热烈鼓掌。 叶西熙恍然大悟,原来,那人便是游子纬。 游子纬举起酒杯:"感谢大家光临寒舍,为我夫人庆祝生日。"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余宾客也照做。 接着,他又倒上一杯酒,转向夏逢泉的方向,看着他和叶西熙,意味深长地说道:"而让我感到特别荣幸的是,今天居然能邀请到夏逢泉先生……夏先生,我敬你一杯,希望能为前段时间我们家族中某些人的不礼貌举动道歉。" "不敢当。"夏逢泉客气地应了句,将酒饮完。 "那么现在,舞会开始……"游子纬宣布。 "请等等。"夏逢泉打断他的话:"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宣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逢泉身上,包括叶西熙,她也满腹疑团地看着他。 这时,夏逢泉忽然握起叶西熙的手,道:"我和西熙订婚了。" "本来,我们想隔段时间再通知大家,但刚才看见游先生夫妇鹣鲽情深的模样,实在羡慕,忍不住便在这里宣布了。"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 客厅中先是一阵沉默,之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夏逢泉从西装内袋中拿出订婚戒指,套在已经成为化石的叶西熙左手上。并低下头来,挽起她的发,轻声在她耳际说道:"如果你敢反对,我会把你丢在这里,相信我,游子纬的手段只会比游斯人还要狠毒……不信,你可以试试。" 叶西熙只觉得如坠冰窟,实在想不到夏逢泉会出这一招,直把她逼得束手无策。 她不知道夏逢泉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她唯一知道的是,面对着前来祝贺的宾客,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 而此时,客厅角落中,一个白色的人影慢慢踱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叶西熙沉默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下来,递给夏逢泉。 夏逢泉看也不看一眼,只道:"今后,你都必须把它戴在手上。" "那个,你是在进行某个计划吧,而我们的订婚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是吧?"这是叶西熙思考良久之后得出的答案,也是让她放心的唯一答案。 可惜立即遭到否定:"没有什么计划。" "那……为什么我们要订婚?"叶西熙感到后背渗出冷汗。 "因为订婚之后,才能结婚。"夏逢泉淡淡解释。 叶西熙觉得车内空调气温实在太低,以至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结……婚?" "没错。"某人点头。 "为什么要结婚?!"叶西熙使劲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根,两根,三根…… "因为我不想没结婚就生孩子。" "为什么要生孩子?!" "因为我们会上床。" "为什么要上床?!" "因为我们要结婚。" "为什么我们要结婚?!" "因为我们已经订婚了。" "……" 就这样,将这个问题重复无数遍后,叶西熙决定变换种交流方式,于是,她无比诚恳地,极度认真地说:"夏逢泉,我不想和你结婚。" 夏逢泉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突兀地问了句别的:"你每天早上都是心甘情愿为我端咖啡的吗?" "不是。"叶西熙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不就对了。" "什么意思?"叶西熙不解。 "跟我结婚就像每天早上给我端咖啡,虽然不情愿,可最终你还是得做。"夏逢泉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结束了这个对叶西熙而言比复变函数还要困难的问题。 chapter26 叶西熙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怎么冒出一句:"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说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太过烂俗,而且也有点危险--黄金档中说这句话的女主角十有八九会嫁给那个她原本死也不想嫁的男人。于是,她改口道:"或者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嫁给游江南的机会都比嫁给你的机会大……一点点。" 本来,叶西熙想在"大"字之后加上"许多"这个副词,可转念一想,觉得再怎么说也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这么久了,不能恩将仇报,太过打击他的自尊心,于是,就好心地换上了"一点点"这个词语。 可没想到,还是惹毛了身边这只喜怒不定的狼。 话音刚落,夏逢泉便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过来,然后顺势将她身子一翻,让叶西熙坐在自己大腿上。 叶西熙自然是拼命挣扎,可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力气在他面前没有一点作用。 夏逢泉一手禁锢住叶西熙的双手,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感觉到夏逢泉的舌不由分说地挤入自己口中,叶西熙头皮一阵发麻,忙紧紧闭住牙齿,坚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夏逢泉眼睛微微一眯,腾出一只手,从她细腻的前胸滑入礼服中,整个手掌罩住叶西熙的浑圆,轻轻一捏…… "啊!"叶西熙忍不住张嘴轻呼一声,夏逢泉趁机将舌伸入,霸道地缠住她躲避的舌,纠缠,吮吸。 那灼热的,令人颤粟的吻,让叶西熙无法呼吸。 情急之中,她上下牙齿一合,咬伤他的舌,顿时,一股甜甜的血腥味蔓延出来。 原本以为他会立即推开自己,谁知夏逢泉哼也不哼一声,竟立即以牙还牙,以同样的力道咬上她的唇。 叶西熙疼得泪花直冒,等夏逢泉一放开自己,赶紧缩到车子另一角落中,拿出镜子一照,下唇上破了皮,正往外渗血! "夏逢泉,你干什么!"叶西熙怒气冲天。 "你咬了我,我自然也要回礼。"夏逢泉挑挑眉毛。 "你这个大变态!啊!" 叶西熙还没骂完,又被一把拖过去强吻。 夏逢泉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像火一般焚烧着她。 叶西熙实在不能忍受,将他那条狂野的舌恨恨地咬上一口。 因为生气,咬得非常用力,当时是解恨了,但一秒钟之后,叶西熙的上唇一阵剧痛--又被报复了! 夏逢泉放开她,看着叶西熙手脚并用缩回角落,又怒又怕地盯着自己,他轻声问道:"还想试试吗?" 叶西熙捂住出血的唇,拼命摇头。 夏逢泉坐近她身边,拿下她捂住唇的手,微微侧头,再次吻了上去。 叶西熙被围困在小小角落中,无路可逃,他的吻,霸道而强势,像要将她溺毙,可叶西熙不敢再反抗,只能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夏逢泉的深吻变成了浅尝,他退了出来,一下下地舔着她唇上的伤口,带着温柔的情绪。 chapter27 "今晚,游江南没有吻到你,而我,却吻了你三次。"夏逢泉低头看着她,眼中有丝琢磨不透的光:"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你嫁给我的机会可是比嫁给他要高……一点点了。" 可叶西熙根本没听夏逢泉说话,只是忙着挣脱他的怀抱,拼命地拿纸巾擦着嘴唇,还不停地"呸呸呸"。 "你这只低劣的色狼!怎么能不经别人允许就把舌头放进来!"叶西熙缓过神来,狠狠地骂道:"太恶心了!" "没关系,以后你会习惯的。"夏逢泉回到位置上坐好,双腿交叠,悠闲地回答。 如果有可能,叶西熙真想喷口血在他脸上。她捂住气得隐隐发痛的胸口,正喘气,却发现那枚早已摘下的订婚戒指不知何时又稳稳地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铂金戒指,镶嵌着三颗明亮式切割钻石,设计新颖,做工精细。可在叶西熙看来,那就是一条长满刺的铁链,紧紧捆着她。 叶西熙正想再次摘下,夏逢泉却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敢,我会马上重复刚才对你做过的事情。" 叶西熙的手立即僵住。 "今后,无论是洗澡还是睡觉,你都必须把它戴在手上。"夏逢泉命令。 "请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叶西熙不服气。 "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夏逢泉长长的手指在自己膝盖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每一下都打在叶西熙心上:"相信我,你永远猜不到那时我会做什么。" 当他们回家时,阿宽发现叶西熙鼓着嘴,非常不爽。于是,便关切地问道:"丫头,谁惹你了,怎么一脸便秘相?" 叶西熙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被夏逢泉强迫了!" "在宴会上?"阿宽倒吸口冷气,着急起来:"完了完了,这么匆忙,逢泉一定没来得及做保护措施,说不定已经怀孕了,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炖点燕窝,给你补补身子。" "我,不,是,指,的,这,个!"叶西熙额角青筋直冒,举起手,将订婚戒指亮了出来:"我是说,夏逢泉强迫我戴上这个!" 阿宽疑惑:"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款式?" "不是,款式很好,但是……" "但是你嫌钻石小了?" "不,钻石刚刚合适,可是……" "可是你却更喜欢其他牌子的?" "听我说完好不好!"叶西熙额角青筋临近爆裂:"和戒指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和他订婚!" "哦。"阿宽点点头,开始低头做自己的事。 "你怎么没有反应?"叶西熙不可思议。 "要有什么反应?"阿宽一头雾水。 "我说,我不想和夏逢泉结婚。" "我还不想自己变老呢。" "什么意思?"轮到叶西熙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你不和逢泉结婚的几率,就像我永远不变老的几率一样,是零。"阿宽从锅中盛出一碗鲜贝虾仁粥,递给她:"来,吃点宵夜,消消火。" 叶西熙彻底绝望,于是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刚接过碗,身边忽然飘来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把抢过那碗粥。 "你脚下安了滑板吗?"叶西熙无奈地看着夏虚元。 夏虚元不理会她,只是说道:"你应该上去看看你朋友。"说完之后,又再次飘走。 "嗯?"叶西熙赶紧跑上楼去。 chapter28 一看,才知道事态严重,徐如静坐在床边,整个人像泥雕木塑似的,动也不动。 叶西熙着了慌,忙走过去,没留神踩到一张报纸,她疑疑惑惑地捡起,仔细一读,全身血液顿时凝固。 那是则小小的新闻,说是上个星期在洪鸣山上,发现了一对中年男女的尸体,尸身被找到时,已经被啃噬得残破不堪。经过调查,证明两人是夫妻,男的叫徐永志,女的叫李雅静,警方猜测,两人途经密林,遭遇到野狼的袭击,不幸遇难。 一位村民作证,说当天曾看见只右眼有伤疤的白狼在山林中出没,警方正在洪鸣山上对那只狼进行大力搜索,提醒市民暂时别去游玩。 中年夫妻,丈夫姓徐,再加上徐如静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叶西熙不得不相信,遇难的两人,就是徐如静的父母。 而杀了他们的,那只右眼有伤疤的白狼,则是--游斯人! 叶西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徐如静,她明白,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也是枉然。 看着徐如静苍白着脸,一声不响,叶西熙急得落下泪来,上前抱住她,轻声道:"如静,你别忍着,哭出来吧……你别忍着。" 闻言,徐如静先是静静的,隔了许久,终于全身颤抖起来,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她忽然捂住脸,倒在叶西熙怀中痛哭,声嘶力竭。 不知哭了多久,徐如静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叶西熙为她盖好被子,悄悄退出房间。 一出门,便发现夏逢泉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多时。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叶西熙问。 夏逢泉点点头:"我原本想隔些时候再告诉她,没想到她先发现了。" "这种事,瞒不住的。"叶西熙疲倦地靠在墙上,看着头顶的灯,喃喃问道:"怎么会有游斯人这种男人?得不到她,宁愿毁了她……太可怕了。" 夏逢泉不出声,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西熙问。 夏逢泉道:"这些天,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好好照看她,别乱跑。" "我能跑到哪去。" 叶西熙正想将一缕发捋到耳后,但夏逢泉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却让她停住动作。 "也许过些天,你会跑去见游江南呢。毕竟,你们难得的聚会都被我给打断了,不是吗?" 叶西熙正想发火,但深深吸口气,又忽然松懈下来。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已经没有心情和夏逢泉对嘴,于是,只无精打采地哼了一句:"无聊。" 正准备转身,夏逢泉却拉住她:"我送你回房。" 叶西熙奇道:"今晚你怎么这么绅士?" "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夏逢泉悠悠说道。 叶西熙捏捏太阳穴,痛苦地叹口气。 而在他们身后,徐如静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这个晚上,叶西熙有些心神不宁,总是睡不安稳,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头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恍恍惚惚,突然看见床前有个人影,她一个激灵,马上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原来是夏逢泉,她拍着胸口,责怪道:"你干嘛?!" 夏逢泉脸色沉沉的,将一张纸递给她:"徐如静走了。" 叶西熙大惊,夺来一看,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请别再找我,对不起。 chapter29 "她去找游斯人了?!不行,会出事的!" 叶西熙说着便要起床去追,却被夏逢泉拦住:"派去的人回说,她已经进入了游斯人的府寓。" 叶西熙将头枕在膝盖上,隔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她想去复仇,可是……她斗不过游斯人的,如静……会被杀掉。" "不会。"夏逢泉轻而清晰地说道:"他不会这么做的。" 徐如静慢慢地走过走廊,左右亭轩洞壑,小桥流水,景色清雅。 熟悉的一切。 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发誓如果有天能逃出去,宁死也不会回来。 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而这次,她再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徐如静推开门,走进屋子。 游斯人正躺在床上,静静地冷冷地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徐如静没有说话,眼中一片死寂。 "我记得曾警告过你,别想逃走,永远不要有那个念头。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游斯人起身,一步步地走近她,声音轻缓而危险:"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在徐如静跟前站定,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唇,手指冰凉。 徐如静眼中忽然燃起烈焰,沉声道:"难道你想再把我的父母杀死一遍吗?!" 说完,她倏地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型手枪,准备射向游斯人的胸膛。 可还没等她瞄准,游斯人便快速在她右手腕上一档,"咚"的一声,枪被打落,摔在地上。 徐如静赶紧去捡,可却被游斯人一拉,顿时摔在床上。 还没反应过来,游斯人便欺身上来,压在她身上。徐如静发了疯似地拼命挣扎着,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游斯人擒住徐如静的双腕,固定在她头顶,一手伸入她的裙底,抚摸着那隐秘之处,有技巧地挑弄着花蕊,直到那里渐渐变得湿润,潮热。 他一直盯着徐如静,看着她白净的脸颊慢慢染上红色,如三月桃花,娇嫩,柔艳。 游斯人再也忍不住,忽然扯下徐如静的底裤,分开她的双腿,猛地让自己的分身进入她的柔软。动作粗暴而狂野,带着虐意,像一阵飓风,要将她蚕食殆尽。 他狠狠地吻着她,猛烈地冲击着,在她身上狂肆地进出,像要将这些日子她欠自己的全补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粗喘的低哼,激情结束。 可屋中弥漫的旖旎却久久不散。 "你真以为,你能杀我?"游斯人半撑着身子,一手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缓慢地游走,带着眷念与慵懒。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杀你。"徐如静陈述道。 "没错,我一直在等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杀我。"游斯人轻轻吻着她的手臂:"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从身体到心。" "所以,你杀了我爸妈,只是为了逼回我。"徐如静起身,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声音非常地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 游斯人正要开口,却忽然感到有丝异样,浑身无力,四肢麻软。电光石火之间,他醒悟过来。 他盯着徐如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下了药。" chapter30 "夏虚元最新研制的迷药,有微微的茉莉香气,涂抹在女人皮肤上,男人碰了她之后,便会力气尽失。"徐如静边说边走到墙角,捡起那把手枪,嘴角露出一丝奇特的笑:"你忘记了,我从来不擦香水,身上又怎么会有茉莉香气……你不了解我,一点也不。" 事情进展到此,游斯人眼中的那丝讶异已全数消散,他镇静地问道:"你要为你父母报仇,你要用银子弹射入我的心脏?" 徐如静没有回答,只是将枪对准游斯人的左胸,手有些颤抖,她喃喃说道:"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杀我,囚禁我一辈子,怎么都可以……可是,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游斯人重复问道:"你要杀我吗?" 徐如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隔了许久,她的手不再抖动,她的眼中寂若死灰,她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我不能原谅你。" 她扣动了扳机。 游斯人的左胸上出现一个窟窿,血静谧地汩汩流出,浓稠的,粘腻的。 徐如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她的眼中,一切都变成了苍白的,无声的梦境。 她似乎看见很多人冲了进来,着急地抢救游斯人。 没有用了,她想,银子弹正中心脏,他没有救了。 不知怎的,她回忆起了那个雪夜,游斯人就昏倒在院子前,也是浑身浴血,但眉头依旧倔强地,冷漠地紧锁着。 恍恍惚惚之间,她被几个人抓到一个小密室中。 因为徐如静的特殊身份,那些人也不敢动她一根汗毛,只是牢牢看守着她。这时,一个额前有缕白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成哥。"其余人马上恭敬地问好。 "嗯。"成风爱理不理地点点头,指着徐如静,道:"把她交给我吧。" "这……"那几个手下有些为难:"明哥吩咐,让我们必须一步不离地看着她的。" "这样啊,那你们就好好看着她吧。" 成风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接着,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猛地拿出手枪,快速扣动扳机,那几个人猝不及防,瞬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睁开眼。 杀完人,成风眼也不眨,直接来到双眼无神的徐如静面前,冷冷地一笑。然后手一抬,劈向她后颈…… 叶西熙坐在窗台上,弯着腿,双手抱着膝盖,惘惘地望向玻璃外。 夏天将尽了,院中的花草看上去已有了明显的疲意。偶尔一阵风吹入,凉凉的,袭遍全身。 她不由得将身子缩紧一些,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还在这吹风,不怕着凉吗?" 叶西熙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是夏逢泉,她轻声问道:"如静还是没有消息吗?" 夏逢泉没有出声。 叶西熙微微叹口气。 实在想不到,短短几天之内,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游斯人被刺身亡,徐如静下落不明。 "你说,她是安全逃走了吗?"叶西熙问。 夏逢泉摇摇头:"几率不大,游家守卫森严,她还没有这个能力……我猜,她是被人掳走了。" 说着,夏逢泉在她身边的窗台上坐下,背靠着玻璃,两只修长的腿闲闲地交叠着。 他穿着件黑衬衣,有些宽大,坐下来时衣角恰好覆盖在叶西熙的光脚丫上。 chapter31 叶西熙立即感到脚背上有些痒,那种痒,通过一根神经,直接传到心里。她下意识地将脚收回,继续问道:"是谁掳走如静的?" "我猜,"夏逢泉回答:"应该是游子纬干的。" "游子纬?"叶西熙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逢泉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目标是我?"叶西熙恍悟,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要我干什么?" "和当初游斯人抓你的目的一样。"夏逢泉道:"不仅是他,暗中还有其他的狼人在觊觎着你,他们都想得到你身体的秘密,让自己刀枪不入。" 叶西熙背上起了层冷汗,可又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不想研究我?" 夏逢泉斜觑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别担心,结婚以后我自然会慢慢研究你的身体。" 叶西熙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双颊一红,顺势一脚向他踹去。 可夏逢泉眼明手快,将她的脚抓住。 叶西熙见势不妙,赶紧抽回,但他抓得实在太紧,试了几次都没有用。叶西熙着急了,下死劲往后一抽。谁知夏逢泉恰好在此时放手,叶西熙用力过猛,猝不及防,直直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屁股痛得像跌成了四瓣,叶西熙怒道:"夏逢泉,你是不是男人啊!" "关于这个问题,结婚的当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夏逢泉眼中笑意浓厚,走过来想扶起她。 可叶西熙却像看见蛇一般,忽地跳起,跑到一边站着,皱眉看着他。 "你干嘛?"夏逢泉问。 "怕你再打我!"叶西熙一脸警戒。 夏逢泉扬起眉毛:"我可没动你一下,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叶西熙鼓着嘴,瞪了他几眼,才把气消下来,道:"不和你扯了,说真的,假使如静确实在游子纬手中,她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毕竟她还有利用价值。"夏逢泉的声音沉了下来:"不过,他可能很快便会来找你。" "那我该怎么办?"叶西熙忙问。 "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单独行动。"夏逢泉牢牢看着她:"听清楚了吗?" 叶西熙忙乖乖地点头。 "好了,下去吃晚饭吧。" "不用了,我叫披萨吃。" 闻言,夏逢泉怪异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阿宽的规矩是,不准叫外卖?" "一次应该没关系吧。"叶西熙不以为然,拿起电话,打给快餐店:"喂,请送一份腊肠披萨到……" 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记得,上次虚元带了盒炸鸡腿回来,之后,便莫名其妙地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如果不信,你就试试好了。" 叶西熙停顿一下,镇静地对电话那头说道:"愚人节快乐。" 接着,挂上电话,怏怏地坐着。 "怎么,一定要今天吃吗?"夏逢泉问。 叶西熙摊摊手:"不知怎么,忽然很想吃。" "那我们出去吃吧。"夏逢泉道。 "是啊,我们俩出去吃。"叶西熙笑出声来,但笑着笑着,脸有点发僵:"这个,你不是说真的吧。" "为什么不呢?"夏逢泉反问。 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叶西熙心中咯噔一声,马上推辞道:"算了,我忽然又不想吃了,还是下楼去尝尝阿宽的手艺吧。" 说完,叶西熙转身就跑,却被夏逢泉拉住,将她像沙包一样扛在肩上。 chapter32 "放开我,你想干嘛!"叶西熙大叫,捶打着他的背,双脚也不断地蹬着。可看夏逢泉没什么反应,叶西熙急了,张口就去咬他的腰。 谁知夏逢泉伸手就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叶西熙惨叫一声,终于安静下来。 夏逢泉扛着她,面不改色地下了楼。 饭桌前的阿宽叫住他:"马上就开饭了,你要把她抓到哪去?" "约会。"夏逢泉脚步停也不停,直接越过阿宽,走出大门。 "扛着女朋友去约会?看来我们家出了个怪胎。"阿宽摇摇头,吃将起来。 正将一勺鱼子酱放入口中,却发现对面的夏虚元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阿宽狐疑。 "没什么,只是我忽然想到,"夏虚元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这鱼子酱挺像今天上午从病人腹腔取出的葡萄瘤。" 闻言,阿宽放下勺子,脸上挂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都是些怪胎?" 晚餐时间,快餐店里座无虚席。从玻璃窗望出去,天色已有些黯淡,灰灰蒙蒙的,更显得里面的世界明亮得可人,透着热闹,让人心情不由得好起来。 于是,叶西熙食欲大增,嘴一直没停下来。 无意间抬头,却发现夏逢泉一直看着自己,她纳罕:"你怎么不吃?" "我不太喜欢吃这个。"夏逢泉道。 "我猜也是,你这种大少爷,一定不习惯吃这个。"叶西熙擦擦嘴角:"你喜欢吃什么,我陪你去吧。" "难道你不知道吗?"夏逢泉轻轻瞟她一眼。 "我为什么会知道?"叶西熙奇问。 "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天天一起吃饭,难道你就没注意我喜欢吃什么食物?" "我没事干嘛关心这个?" 被她用话顶了回来,夏逢泉看上去也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只是结婚之后你可要注意点,毕竟,做丈夫喜欢的饭菜,也是妻子的责任之一……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举行。" "咳咳咳……"叶西熙被呛得面红耳赤,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刚才在说……谁的婚礼?" 夏逢泉微笑着重复:"我和你的。" 叶西熙眼珠一转,赶紧拼命找理由反对:"不行不行,时间这么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准备的。" "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请帖,酒席,场地……现在你只需要选婚纱。" "这个,研究所最近很忙,我爸下个月一定抽不出时间回来参加婚礼,还是改期好了。" "我在一个星期前就通知了叶伯伯,他说,怎么也会抽时间出来参加女儿的婚礼。" "可是,我怎么都觉得时间实在是太赶。" "那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不如,"叶西熙喏嗫着:"10年后再看?" 话没说完,一记冷眼杀来。 叶西熙缩缩脖子:"那……再过个四五年?" 某人眼睛一眯。 叶西熙将椅子往后推了推:"这个,至少也要一两年后吧。" 夏逢泉双手交叠于胸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总之,不论刮风下雨,火山爆发,还是飓风袭击,婚礼就定在下个月。" 叶西熙不服气:"你以为我不会逃婚吗?" 夏逢泉轻轻说道:"你以为我不会提早把你给吃了吗?" chapter33 一滴冷汗从叶西熙额角淌下。 好狠毒的一招! 这个夏逢泉,果然不是好惹的。 叶西熙不敢再对嘴,只是低头默默地吃着。 "真有这么好吃?"夏逢泉问。 叶西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以后想吃这个,或者在家里待闷了,告诉一声,我会带你出来--只要你乖乖听话。" "好的。"叶西熙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打定主意再不跟他单独出门。 开玩笑,如果夏逢泉某天兽性大发,真的把自己给吃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吃完之后,天差不多已经全黑了下来,叶西熙摸摸肚子,催促夏逢泉快载她回家。 可夏逢泉却认为她吃得太多,需要散步帮助消化。 于是,两人便来到商场中闲逛。 说是闲逛,结果却成为采购之旅,夏逢泉拉着叶西熙,来到女装部,亲自挑选了衣服,逼着她试穿。 "为什么都是裙子?"叶西熙不满。 "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为什么?" "因为你的腿很美。" 听见赞叹,叶西熙心里暗爽,但还是谦虚道:"哪有哪有。" "是真的。"夏逢泉边继续挑选着裙子,边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可一直在等着你的双腿缠上我腰的那天。" 闻言,叶西熙的脸,瞬间红成一个熟透的番茄。 "为什么你头脑里总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叶西熙瞪他一眼:"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等等,还有最重要的。"夏逢泉握住叶西熙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这个举动由他做来非常自然,可叶西熙却很不习惯,想将手抽出来,努力半晌,只是徒劳。 再一抬头,叶西熙窘得满头大汗,他居然把自己拖到了--内衣部! "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一个女店员热情招呼道。 "请把那套取下来看看。" 顺着夏逢泉手指的方向看去,叶西熙差点晕倒,那是套黑色蕾丝内衣,薄如蝉翼,性感而诱惑。 "好的,请问您女友……"说到这,店员瞥见叶西熙左手上的戒指,忙改口道:"您太太的尺寸是多少?" 叶西熙正沉浸在被误认为是夏逢泉太太的打击中,还没回过神来,耳边又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34c。" "请稍等。"店员得到讯息,立即去寻找。 待她一走开,叶西熙憋不住,低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夏逢泉提醒道:"你忘记我看过你的裸体了?" "……" "你还喜欢哪几套?" "都不喜欢!我又不是没有内衣!" "你原先那些样式太保守了。" "你怎么会知道?"叶西熙又惊又窘。 "看你裸体那次一起看见的。"夏逢泉轻描淡写。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好,我承认我内衣样式保守,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之前也许没关系,但以后,你的内衣,是穿给我看的,所以,都必须由我来选。"夏逢泉浅浅一笑:"听清楚了吗?" chapter34 叶西熙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无力地垂下肩,长叹口气。 害怕夏逢泉会再把自己带到什么怪地方,叶西熙赶紧死命将他拽上车。 一回家,正想直奔上楼,夏逢泉将衣服袋子递给她:"你忘了这个。" 叶西熙决定,打死也不接,于是,脚步停也不停,直接越过他。 夏逢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一弯,对着客厅中的阿宽和夏虚元问道:"知道我们今天买了什么吗?" 夏虚元伸手去拿:"我看看。" 谁知还没碰到,叶西熙一阵风似地从楼上下来,夺过袋子,又一阵风似地冲到楼上。 如果被他们看见那些内衣,她岂不是连最后的脸面也丢光了?! 跑回房间,叶西熙赌气般地将袋子往地上一掼,然后把枕头当作夏逢泉,使劲地捶捶捶,嘴里还叫着:"打死你,扁死你!揍死你!" "你在干嘛?"夏逢泉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叶西熙收起一脸的凶神恶煞,镇定地回答:"打跳蚤,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夏逢泉不等邀请,自顾自在床边坐下。 不知为何,叶西熙浑身皮肤缩紧。这种感觉太过熟悉,每次夏逢泉对她作出惨绝人寰的事情之前,都会出现。 叶西熙防备地看着他:"我想睡了,既然没什么大事,可以麻烦你出去吗?" "这样啊,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夏逢泉说完竟真的站起来往外走。 叶西熙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但即便如此,心头大石还是放了下来。 谁知夏逢泉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眉毛一扬:"对了,是有件'小事'。" 果然来了,叶西熙顿时心跳停止,手指发凉。 夏逢泉很自然地将门关上。 金属与金属间的碰撞,"咔哒",声音不大,却透着隐隐的危险。 夏逢泉捡起地上的袋子,取出那套内衣,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把这个换上我看看吧。" 叶西熙懵了,只能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夏逢泉耐心地重复道:"把这套内衣换上,我看看适不适合你。" 叶西熙睁大眼睛,怔了许久,终于得出结论:"夏逢泉,你疯了。" "你不换?"夏逢泉挑挑眼角。 "我怎么可能换给你看?"叶西熙只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可能?"夏逢泉问。 "我们……我们的关系……"叶西熙的手指在自己和他之间快速地来回移动,却说不出完整句子。 "我们是下个月就要结婚的未婚夫妻。"夏逢泉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帮她补充完整,接着说道:"所以,提前看一下,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有不妥,有很大的不妥!"叶西熙气得七窍生烟,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只是订婚而已,计划不如变化,订了婚却没结成婚的人多得是,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夏逢泉也不动怒,只是淡淡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换?" "当然不。"叶西熙意志坚决。 夏逢泉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中一道精光闪过:"那就只好我来帮你了。" chapter35 说完,他快步向她走来。 叶西熙着了慌,赶紧手忙脚乱地翻过床,想冲出房间门。但夏逢泉的速度更快一筹,瞬间移动到她面前。 叶西熙惊呼一声,忙又爬回床上,想故技重施,翻回去。 但这次她没有成功--夏逢泉一把抓住她的小腿,只听得"嗖"的一声,叶西熙被拖到了床边。 接着,夏逢泉将叶西熙翻转过身,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耳畔,俯下身子,牢牢地盯住她的眼睛,姿势有说不出的暧昧。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我和你,既然已经订婚,就一定会结成婚……谁也阻止不了。"夏逢泉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明白了吗?" "不明白的是你。"叶西熙瞪着他,怒道:"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我和他结婚。" "可惜。"夏逢泉轻轻牵动嘴角,笑容有些冷冷的:"我不这么认为。" 说完,他将叶西熙双手抓到头顶,用一只手禁锢住,另一只手则去解开她胸前的纽扣。 叶西熙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她抬起脖子,张嘴就去咬那只不安分的手。 夏逢泉一避让,叶西熙扑了个空,但也因此,脚能够自由活动,于是找准时机,膝盖一抬,顶向他的腹部。 夏逢泉吃痛,闷哼一声,同时放松了对她的桎梏。 叶西熙赶紧挣脱开来,起身向门口跑去。但夏逢泉很快便恢复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叶西熙一咬牙,回过身来,挥舞着长长的指甲向他抓去,"刷"的一声,某人脖子上出现几道鲜红的抓痕。 夏逢泉伸手一摸,有黏湿的触觉--手上有血迹。 他的眼睛很慢很慢地一眯:"叶西熙,今天你死定了。" 叶西熙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逃命。夏逢泉则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两人在屋子里你追我赶,不时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楼下客厅的阿宽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你说,他们俩在干嘛呢?" 一旁的夏虚元拿起咖啡,优雅地啜饮一口:"看来今晚,有只狼开始变身了。" 而这时,在楼上,夏逢泉终于再一次将叶西熙抓住,从身后紧紧抱着她。 叶西熙挣脱不开,只能做个安抚的动作:"其实你仔细想想,我之所以抓伤你,说到底,也是你的错。" 夏逢泉微微一笑:"其实你仔细想想,我说这么多,也不过是在找个脱你衣服的借口。" 说完,他伸出手,去继续解开她的纽扣。 叶西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当她濒临绝望之际,阿宽打开门:"逢泉,先暂停一下,西熙的电话。" 叶西熙感动得热泪盈眶,打电话来的人绝对是她的再生父母。 可是,但她听见那人所说的话时,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叶小姐,如果你想你的好朋友徐如静活命,就在明天下午2点到丽臣商场来。记住,别告诉其他人,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没等叶西熙询问,就掐断了电话。 chapter36 叶西熙拿着电话,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夏逢泉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怎么了?" 想起刚才那个神秘人警告她的话,叶西熙张张嘴,又闭上。 夏逢泉眼睛一沉:"是不是有人以徐如静的安危威胁你?" "不……是。"叶西熙垂下眼,小声否认。 "叶西熙,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事了?"夏逢泉声音有些凉凉的。 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单独行动。 叶西熙想起夏逢泉的嘱咐,犹豫片刻,终于点头:"那个人说,让我明天下午2点到丽臣商场去,而且,不能告诉其他人。" "游子纬果然采取行动了。" "我们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叶西熙急问。 夏逢泉沉吟着,隔了许久,终于说道:"照他说的做。" 第二天下午,叶西熙如约来到丽臣商场。 因为是星期天,商场里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叶西熙站在三楼,眼睛四下打望着,觉得谁都像游子纬的手下。她紧紧攥住皮包带子,心里像打鼓一样。等待的时间越长,便越紧张。 可是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看见什么动静。 终于,有个男人向她走来,叶西熙屏气凝息,准备迎战。 谁知他一张口却说道:"小姐,我看你站在这很久了,难道被男朋友放了鸽子?哎,那种不体贴的男人,不要也罢。" 叶西熙无奈地叹口气,原来是搭讪的。 "别气了,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那男人将手放上她身后的围栏,一边潇洒地,或者自认为潇洒地抛来一个媚眼。 "我没有等人,我是悄悄从医院跑出来的。"叶西熙道。 "医院?"那男的不解:"你得了什么病?" "我没得病,只是他们都说我有病。" "既然你没病,为什么其他人要送你去医院?" "我只是捅了我男友一刀,其实应该不是太重,毕竟我还帮他把肠子给塞了回去的。之后法院就判我进了医院,今天好不容易才偷偷逃出来,他们现在一定在四处找我。" 那男的还没听完,便落荒而逃。 看着他的背影,叶西熙暗笑不已。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叶小姐。" 叶西熙肩膀一僵。 来了。 ps第一个道歉,因为今天有事,一整天都在外面,所以更新很少,明天一定会补上。 第二个道歉,本文将参加四月天10月份pk,希望有票的亲捧个票场,没票的亲捧个人场。 有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chapter37 叶西熙转身,却发现来人是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 她警觉地看着他:"你是游子纬派来的?"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用很快的语速说道:"门外有辆出租车,你坐上去。" 叶西熙刚想张口询问,但那个中年男子说完便挤入人群中,瞬间消失。 叶西熙无法,只得依照他的话,来到商场门口,果然那里有辆出租车在等侯。 叶西熙坐上去,司机马上发动油门,呼啸着往前冲去。 车的速度非常快,在街上绕来绕去,叶西熙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别着急,叶小姐,你很快就会见到想见的人……但首先,我们得把后面跟梢的人给甩掉。" 叶西熙心中一凉,果然,阿宽他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 那个司机车技十分了得,在车流中穿来穿去,几个转弯,便将阿宽的车甩得远远的,再冲了10来分钟,就再也没看见阿宽他们的踪迹。 叶西熙掌心渗出冷汗,这下子,自己是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车渐渐远离市区,向人烟稀少的郊外驶去。 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色,叶西熙的心也越见忐忑。 终于,车在一片寂静的树林中停下。 叶西熙下车,一眼睹见一个男人,额前有缕白发,正双手放在裤袋中,阴沉沉地看着自己。 叶西熙惊疑--是成风! "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成风摸摸后颈,咧嘴一笑:"记得吗?上次拜你所赐,我重重地挨了游江南一掌。" "是吗?"叶西熙道:"我只记得,上次见面时,你还是游斯人的手下,今天,却又成了游子纬的人。" 成风并不介意她话中的讽刺,只道:"其实,从头至尾,我都是游子纬先生的人。" 叶西熙恍悟:"你是游子纬派在游斯人身边的卧底。" "没错。"成风竟大方承认了。 叶西熙吸口气:"我不管你们这些事情,我只想知道,如静在哪里,还有,你们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成风言简意赅地说道:"一人换一人。" "你是说,让我来换回如静?" "叶小姐果然是明白人。" "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如果你们骗我怎么办?" "说到欺骗,叶小姐也挺擅长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昨天我们便警告过,让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可你还是说了出去。" 叶西熙不语。 "不过,总算把跟你的人给甩掉了。" "我问你,如静呢?" "就坐在那辆车中,只要叶小姐愿意跟我们走,我就马上放了她。毕竟,除去了游斯人,还帮我们引来了你,她也算是一大功臣,我们不会亏待她的。" 叶西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辆黑色的车正静静停在那。 "我要先去看看她。" 叶西熙说着便往前走,却被成风拦住:"有必要吗?现在夏逢泉他们也不能赶来救你,别挣扎,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叶西熙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一定吧。" 闻言,成风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就在这时,树林旁边忽然窜出一条全黑的狼,猛地一下将他扑倒在地,张口就把他肩膀上的一整块肉给咬了下来。 成风惨叫一声。 叶西熙发现,那辆车见势不对,已经悄悄发动,连忙告诉夏逢泉。 夏逢泉放开成风,三两步便跳到那辆车上,一爪打破挡风玻璃,冲了进去。 叶西熙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辆车,却听见趴在地上的成风说道:"你会后悔的。" "什么?"叶西熙转过头来。 成风嘴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没有听从我们的警告,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知道吗,徐如静会因为你而受到惩罚。" 一阵寒意袭上叶西熙的心头。 恰在这时,只见那车原地打了几个转,最终"砰"的一声,撞在一棵树上。 叶西熙来不及管成风,赶紧跑去查看,谁知打开后车门,却发现徐如静根本就没在车上。 再转头,地上只余一滩血迹,成风已经不见踪迹。 开车的人只是个小哈喽,他们问了半天,也只是徒劳。 到家后,叶西熙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到自己房间。 看着她郁郁的背影,阿宽小声问道:"他们根本就没把徐如静带来,对吗?" 夏逢泉点点头。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一旁的夏虚元开口:"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抓西熙,那么在她上出租车的时候,就可以把她迷晕,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劲开到树林中?" 夏逢泉眼中掠过一抹深沉:"不论如何,他们马上就会进行下一步了。" 叶西熙坐在桌子前,拿着水晶球轻轻摇动,里面的雪花飘飘扬扬,慢慢地降落。 她就这么无意义地摇动着这个小小的世界,什么也不想,或者,什么也不敢想。 但成风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畔。 你没有听从我们的警告,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知道吗,徐如静会因为你而受到惩罚。 没抓到自己,游子纬会因此对如静不利吗? 或者,她应该在一开始就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夏逢泉他们的。 是她做错了? 夏逢泉走进来时,看见的正是她这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他走到叶西熙身边,拿下她手上的水晶球,轻轻说道:"事情有了点变化,我们的婚礼提前到下个星期。" 叶西熙不声不响,只是静静端坐。 夏逢泉将手放在她肩上,重复道:"我说,我们的婚礼,提前到下个星期。" 话音刚落,叶西熙倏地站起,将他的手狠狠地一推。 水晶球落在地上,碎了,雪花顺着水在地板上蜿蜒。 chapter38 叶西熙似乎还不解气,又拿起枕头一个个地向夏逢泉掷去。 夏逢泉开始时还用手挡着,之后终于不耐烦了:"叶西熙,停下来。" 可叶西熙置若罔闻,枕头丢完了,又拿起书去砸他。 夏逢泉身子一避,快速转到叶西熙面前,将她的手擒住,喝道:"叶西熙,你干什么!" 叶西熙挣脱不开,怒极骂道:"夏逢泉,你这个混蛋!现在如静生死未卜,居然还谈什么结婚的事,你这个大混蛋!" "别闹了!"夏逢泉将她推抵在墙上,沉声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没错!"叶西熙狠狠瞪着他:"你霸道,你自私,你低级,你色狼,你……" 还没等她形容完,叶西熙的嘴便被堵住,夏逢泉用力地吻上她。 两唇相撞的那瞬间,叶西熙的嘴唇痛到麻木,她浑身一颤,赶紧去推打他的胸膛。 夏逢泉毫不理会,只是捧着她的脸,使劲地吻着。 他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轻车熟路地找到她的丁香小舌,狂肆地吮吸着。 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她,他的气息牢牢萦绕着她,他的体温灼灼地燃烧着她。 可叶西熙感觉得到,这个吻中只有惩罚,只有冷冰冰的怒火。 他在生气。 夏逢泉在生气。 叶西熙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反抗。 而夏逢泉,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着,微微喘着气。 "游子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会用尽一切方法抓住你。"夏逢泉直视着叶西熙:"所以,我们必须尽早举行婚礼,向其他家族宣布,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任何想伤害你的人,都是在和夏家作对。" 原来,夏逢泉也是在为自己着想。 叶西熙恍悟,忽然想起刚才对他的误解,有些赧颜,但还是嘴硬道:"除了结婚,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有。" "什么办法?" "你自愿被游子纬解剖。" "……" 夏逢泉道:"现在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明白了吗?" 叶西熙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又道:"那,如静怎么办?" "婚礼之后,我会找游子纬谈判。"夏逢泉抬起叶西熙的下巴,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但在这期间,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弄不懂怎么回事,婚礼就这么筹备起来了。 叶西熙一点也没有即将做新娘的感觉,只是茫然,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什么也不用操心,婚宴菜式,婚礼场地,邀请的客人名单,所有的一切都有专人打理。 她只需要选择婚纱和婚戒。 可说到底,最终的决定权却不在她身上。 "这件婚纱怎么样?式样简单大方,颜色又能衬她的皮肤。"上次请来帮忙的埃文已经被夏逢泉聘为叶西熙的御用形象设计师,这次将全权负责她在婚礼上的造型。 夏逢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摸摸下巴,沉吟道:"这件不错,可我还是比较欣赏那件带披肩的婚纱。" "明白了,你不想让老婆穿太露。"埃文快人快语:"可是她胸部很漂亮,不露出来太可惜了。" "没关系。"夏逢泉将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动着,微微一笑:"关于这点,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这边厢,白柏清悄声道:"你发现没,明明你才是新娘,可是却没人听取你的意见。" "我知道。"叶西熙垂下头。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吧。" "我知道。"叶西熙头垂得更低。 "如果一开始就这样,结婚后你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我知道。"叶西熙的头快垂到地板上。 "平时你不是很凶悍吗?怎么遇见夏逢泉就变得这么温驯呢?"白柏清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叶西熙抬起眼,幽幽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夏逢泉的可怕。" "有这么恐怖?"白柏清一脸不置信:"难道他会吃人?" "他不会吃你,只会一口口地把你的肉撕咬下来。"叶西熙一字一句地说道:"然后站在一旁,欣赏你生不如死的样子……这就是夏逢泉。" 闻言,白柏清打个寒噤:"那你想好了,真的要嫁给这种人?" 叶西熙缓缓地摇头:"嫁不嫁,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下糟糕了。"白柏清皱眉:"以后你偷情被发现,绝对不止浸猪笼啊!" "偷情?"叶西熙狐疑:"和谁偷情?" "游江南啊。"白柏清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和游江南偷情?"叶西熙重复了好友的话,用了疑问句式。 "你和游江南偷情。"身后有人重复了叶西熙的话,用了陈述句式。 而那人的声音,属于夏逢泉。 chapter39 叶西熙缓缓转身,看见夏逢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你打算和游江南偷情?……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将白柏清往前面一推:"是他唆使我这么干的!" 然后头也不回,飞奔到换衣间,将门一锁,不再管白柏清的死活。 夏逢泉双手放在胸前,淡淡地瞄了白柏清一眼:"她说的,是真的?"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却足以让白柏清感到遍体生寒,在那瞬间,他似乎真的看见一只静静欣赏着别人惨状的狼。 和强者作对是最愚蠢的行为,白柏清连忙澄清立场:"我发誓,一定会帮你把叶西熙看地严严实实的,她想偷情,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是吗?"夏逢泉浅浅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白柏清忙一迭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婚礼那天再见啊,拜拜。" 说完,赶紧逃命似地离开。 夏逢泉来到换衣间旁,敲了三下:"出来吧。" "小白呢?"叶西熙在里面问道。 "他自称有事,先回家了。" 叶西熙小声咒骂道:"真是物以类聚,和我一样没义气。" 正不知该怎么办,却听见夏逢泉在外面轻声威胁道:"如果你不想出来,那么我就进去了……先说好,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我可能会因为冲动而干出任何事情。" 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打开。 叶西熙提着婚纱裙摆,故作镇定地走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躲?"夏逢泉问。 "我没有躲啊。"叶西熙眼珠左右转动着,就是不看他。 "让我问得明白点--为什么你听见游江南的名字就躲?"夏逢泉逼近一步。 叶西熙无法,只得据实交待:"我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和他之间……"叶西熙停顿片刻,声音小了下来:"有什么。" "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吗?"夏逢泉反问。 为了活命,叶西熙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就对了。"夏逢泉伸手拿起她腮边的一缕卷发,放在鼻端,轻轻一嗅:"记住,你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一股不容置疑的危险,顺着那缕发传来,让她浑身僵直。 现在,叶西熙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 "该去选择我们的婚戒了。"夏逢泉搂过叶西熙的腰,将她带到客厅中。 珠宝店的人已经将所有钻戒排列整齐,一眼望去,晶莹璀璨,耀眼夺目。 可叶西熙实在没有心情挑选,只是坐在一边发愣。 夏逢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此刻便缓缓说道:"既然没有看中的,那叫他们换下一批吧。" 叶西熙回过神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那个就挺好。" 她说着便随意指向一枚,只想着好交差。 夏逢泉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当下不动声色,只道:"结婚戒指可是要戴一辈子的,你可得想好了。" 一辈子?! 叶西熙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她吞口唾沫,小声道:"那个……假如,我是说假如……" "嗯?"夏逢泉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懒懒地往后一仰:"假如什么?" 叶西熙一会弄弄头发,一会摸摸眼睛,犹豫许久,终于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的规矩,但是,狼人应该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结婚后可以离婚吧。" 夏逢泉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行。" "什么?!" "狼人不能离婚。" "为什么?!"叶西熙大惊失色。 夏逢泉耸耸肩:"这是狼人的习俗,除非夫妻中的一方死亡,否则,他们必须永远待在一起。" "那,那,那如果我生不出儿子呢?"叶西熙急得抓耳挠腮:"你应该可以把我休了吧。" "放心。"夏逢泉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结婚后,我每晚都会努力的。" 叶西熙被彻底打败,瘫倒在沙发上,脸色死灰。 "好了,现在,你总该认真选戒指了。" 时间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越是不想它快,它便偏偏眨眼就过去。 叶西熙还没反应过来,婚礼便来临了。 这天一早,叶西熙就被架到夏家名下的一家大酒店中,一大群人围着她,穿婚纱,化妆,做头发。 叶西熙只能像木偶一样,任他们摆布。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叶西熙站在大镜子前,看着里面差点认不出的自己,重重地叹息一声。 "怎么了?"夏逢泉走了进来,挥挥手,其余人都识相地退出房间。 "我累了。"叶西熙微锁眉头:"到底还要多久才能休息?" "婚礼还有两个小时便结束,至于休息,"夏逢泉看着镜子中的叶西熙,意味深长地说道:"很抱歉,今晚,你恐怕是不能休息了。" 叶西熙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但听见这话,猛地清醒过来。 她一直忽略了件最重要最恐怖的事情。 今晚,他们会ooxx?! chapter40 "你的脸色很差。"夏逢泉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慢慢地一笑:"别担心,我会温柔的。" 闻言,叶西熙脸色更加苍白。 又不是没被他压过。 他会温柔?鬼才相信。 被夏逢泉抱得心惊胆战的,叶西熙借口太闷,趁机挣开他,走去打开窗户。 往下一看,草坪上已经整齐地放着一排排白色餐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精致菜肴,还有无数的百合花。 一切都准备妥当,而宾客也已经陆续到来。 突然,叶西熙的心猛地停了一拍。 她居然在人群中看见了游江南。 疑心自己看错,叶西熙使劲地眨眨眼。 但,是真的,确实是游江南没错。 这时,游江南居然也抬起头来,看见了她。 两人目光交汇,似乎看懂了对方眼中的一些东西,只是中间隔着太多的人事,一切都已经变味。 叶西熙惘惘地呆站着。 一双手忽然放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捏。 糟糕,忘记身后有个撒旦! 叶西熙见势不妙,正想抽身离开,却被撒旦按住。 夏逢泉将她拉入怀中,低下头,在她发顶深深地长长地一吻。 在那瞬间,叶西熙看见游江南僵硬的肩膀,同时,也明白了夏逢泉的用意。 她身子一缩,挣脱夏逢泉的怀抱,快速离开窗前。 夏逢泉转过身来,背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他问:"你在躲避什么?" 叶西熙定定神,反问道:"为什么他也来了?" "他为什么不能来?"夏逢泉扬扬眉毛。 "你不是不高兴我和他见面?"叶西熙喏嗫着。 "首先,他是游家的人,场面上的礼节应该做足。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夏逢泉看着她,看得很深:"我希望他来了之后,可以明白一些事情,或者应该说,你们俩都明白一些事情。" "我听不懂。"叶西熙目光有些游移。 "你懂的。"夏逢泉浅浅一笑。 两人的对话像是一场游戏,你追我藏,虽然没有挑明,但也都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思。 "好了,你在这休息。我先下去招呼客人。"夏逢泉走到叶西熙身边,俯下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叶西熙皱皱眉,下意识伸手去擦。 但瞥见夏逢泉警告般的冷冽目光,赶紧改变路线,拿出粉扑在他刚才亲吻的那处皮肤上补妆,一边解释道:"不好意思,人长丑了,不多打点粉,见不了人的。" 夏逢泉一下楼,立即被一群宾客团团围住。 作为夏家长辈,叶家和与夏鸿天也同样脱不开身。 而阿宽,也因为担任婚礼督导一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白柏清好不容易觑了个空,跑去问道:"西熙在哪?我去看看。" 阿宽一边指挥,一边抽空回答道:"西熙啊,她在12楼呢,不过你是上不去的……诶诶诶,这冰雕是怎么雕的?我们要的是小天使,不是这个肥得像小乳猪一样的孩子。" "为什么?" "因为逢泉怕人捣乱,也怕西熙逃婚,不仅把整个酒店清空,还派人守着西熙,不许任何人到她那去……喂,蛋糕上的新娘娃娃是谁做的?胸这么平,一点也不写实,我们家西熙可是有34c啊!" 白柏清无法,只能踱到一边站着。这时入口处进来一男一女,看清楚了,发现女的是夏徐媛。 好不容易见到熟人,白柏清高兴地走上去打招呼:"大美女,好久没见了。" 话音未落,她旁边那个戴眼镜的英俊男人便彬彬有礼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徐媛的丈夫慕容品。" 白柏清也忙伸出手,和他相握:"你好,我是……" "他是我奸夫。"夏徐媛轻轻打断白柏清的话,并向他柔柔抛个媚眼。 闻言,慕容品手下用劲,似笑非笑地盯着白柏清:"你赞成我妻子刚才的话吗?" 直觉告诉白柏清,如果他点头,那么下一秒钟,自己的右手便会被废掉,于是,他说了句大实话,避免了这一惨剧的发生:"我和你妻子的性取向是一样的。" 果然,慕容品微笑着将他的手放开,转身对夏徐媛说道:"你喜欢看我生气是吗?" "我不是喜欢看你生气,"夏徐媛媚媚地横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而是希望你气到极点,心脏病发,然后我就可以带着你的大把遗产嫁给别人。" 听到这,白柏清恍然大悟:"难怪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诅咒你丈夫摔下山崖,跌成肉酱,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吗?摔下山崖,跌成肉酱。"慕容品很慢很慢地笑了出来:"看来得找个地方,以便我好好'感谢'你的祝福。" 夏徐媛嘴角颤抖一下,但马上恢复镇静,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这可是在婚礼上,你不会不给我们夏家面子吧。" "没关系,离婚礼开始至少还有一个小时,足够我们做两个回合。"慕容品勾勾嘴角:"只要找到个有床的地方,不,或者,能靠的地方就行了。" "插一下嘴,"白柏清清清嗓子:"这间酒店除了12楼,现在任何一个房间都是空着的。" "白柏清!我跟你有仇吗?"夏徐媛那双明艳的大眼瞪起人来也是如笼如烟,媚态毕呈,即使她气得喷火,也没什么杀伤力。 "抱歉,"白柏清耸耸肩:"你自己先污蔑我的。" "谢谢提醒。"慕容品道谢之后便拖着妻子,去寻找地方,解决问题。 "别急啊,时间有的是。"白柏清摇手相送。 chapter41 叶西熙一个人在房间中,从卧室走到浴室,又从浴室走回卧室,就是静不下来。 时间越是临近,心里那面鼓敲得越是响。 再过几十分钟,她就要嫁给夏逢泉了。 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确定,这么做是否正确。 她觉得,从认识夏逢泉那天起,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回想起来,实在是很不爽。 可是,他做的每件事情,追根究底,也是为自己好。 思来想去,叶西熙只觉得头痛欲裂,干脆坐下来,闭目休息。 当无可奈何时,就闷头大睡,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谁知刚闭上眼,浴室里就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叶西熙好奇,赶紧起身前去查看。 打开浴室门,观望一番,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叶西熙摸摸头,疑心自己听错,正想转身离开,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直袭她的后颈。 叶西熙连忙弯下身子,躲开那一击,与此同时,脚顺势抬起,踢中那人腹部。之后赶紧冲向门口,想叫门外的保镖来增援。 可那个偷袭自己的人恰在这时说了句话:"你想徐如静因为你而再次受伤吗?" 叶西熙心中一震,倏地停下脚步,转身,这才看清,那是个身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却冷若冰霜,让人不敢接近。 "你说什么?"叶西熙警觉地看着她。 "你先认认这个东西属于谁。"那女人说着扔给她一个袋子。 叶西熙接住,只觉得触手冰凉。 她一边小心地提防着那女人,一边将其打开。 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叶西熙只觉得头皮紧缩,如坠冰窟。 袋子里,装着碎冰,以及,一根手指。 女性的小指,白皙,纤细,齐根砍断。 上面,还有道一厘米左右的刀疤。 叶西熙记得,徐如静的小指上,也有道一模一样的刀疤,是她离开夏家的前几天,做饭时不小心割伤的。 是徐如静的手指! 叶西熙嘴唇颤抖着,厉声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上次,你不听从警告,把我们找你的事告诉了夏逢泉。于是,徐如静就得到了个小小的惩罚。"那女人的眼睛像一块冰,盯得叶西熙浑身血液冻结:"我知道门外有十几个保镖,只要你一喊,他们就会冲进来把我碎尸万段。可是,别怪没提醒你,如果我到时候没带着你回去,徐如静丢失的,可不会只是一根手指了。" "你们想怎么样?"叶西熙沉声问道。 "很简单,现在就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徐如静再受到伤害,这是唯一的办法。"那女人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低头看向手中的冰袋,徐如静的小指,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血色的,僵硬的,死亡的。 叶西熙终于下定决心:"好。" 于是,那女人带着她来到浴室,叶西熙这才发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被打开,原来她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在那女人的协助下,叶西熙也翻了上去,沿着狭窄低矮的通风管道一路爬行。 在爬行的过程中,叶西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次,夏逢泉铁定会把自己给杀了。 同一时刻,在她们头顶的那间房间里-- "慕容品,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趴在床上的夏徐媛竖起耳朵。 "专心点。"慕容品亲吻着她赤裸的后背:"可是你选择要来这个房间的,别挑剔了。" "诶,够了吧!"夏徐媛不耐烦了:"已经做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再不去,婚礼会迟到的。" "放心,我给了前台小姐丰厚的小费,到了适当的时候,她会来电通知。这样,我们既不会迟到,也不会早到。"说完,慕容品继续埋头品尝自己的"大餐"。 十五分钟后,终于盼来了电话。 夏徐媛泪盈于睫。 但放下电话后,慕容品嘴角的笑容却透着那么一股邪恶:"新娘失踪,婚礼取消了,我们继续吧。" 说完,他向她扑了过来。 夏徐媛再次泪盈于睫。 "叶西熙,我恨你!" 又十五分钟过去了…… 夏徐媛再也忍受不了,决定先服个软,以免等会没力气走出去。 "品,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吧。"夏徐媛主动靠在慕容品胸膛上,声音媚得让人连骨头都酥软了。 但别忘记,慕容品不是普通人:"没关系,反正都是我在运动,你睡就好了,别管我。" "……" 夏徐媛深深吸口冷气,用一双水淋淋的眼睛瞟着他:"可是,你在我身上这么动着,我可睡不着。" "那就别睡了,起来配合我吧。"慕容品说完,又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活塞运动。 可夏徐媛将他拦住:"等等。" chapter42 "怎么了?"慕容品扬扬眉毛。 "这样,我们来个交易。"夏徐媛抬起头来,腮边贴了一缕发,将整张脸衬得更加柔媚。 慕容品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问道:"你整个人都在我手中,还能有什么筹码?" "话不能这么说。"夏徐媛眼中露出猫一样狡黠的神情:"每次都用强迫的,岂不是很没有意思,如果某一次……我能主动呢?" "哦?"慕容品慢慢地闭了一下眼:"我想我会因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怎么可能呢?"夏徐媛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暧昧地游走:"我只是要你答应--三天之内不能碰我。" "一天。"慕容品嘴角微微一勾。 "两天。"夏徐媛讨价还价。 "那算了,强迫也有强迫的乐趣。"慕容品眼中精光一闪,说着就准备压住她。 夏徐媛连忙妥协:"一天半,一天半总行了吧!" 慕容品点点头:"这还可以考虑……不过,得看你怎么个主动法了。" 夏徐媛忽然将慕容品一推,然后翻身坐在他腰上。 夏徐媛低下头,在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映在面颊上,一根一根,带着妖魅,她的声音也充满着妖魅:"如果是这样呢?" 她俯下身子,亲吻着他的胸膛,慢慢地滑动。还伸出小舌,时不时舔舐一下。她感觉得到,每当这时,他的身体便会僵硬,像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夏徐媛像一条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她慢慢将臀部往下移动,靠近他的亢奋,有意无意地摩擦着。 "你真是个妖孽。"慕容品咬牙低低咒骂一声,大掌托住她的翘臀,猛地放在自己的坚挺上。 "不是说了,让我主动吗?"夏徐媛移动下身子,让自己的柔软潮湿好好地包住他的坚挺,并慢慢律动起来。 她抓住他的双手,放在枕头边。 慕容品闭上眼,发出满意的叹息。 就在同一时刻,夏徐媛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动床头的一个隐藏开关。 枕边忽然冒出两个铁环,"刷"的一声将慕容品的双手扣住。 慕容品忙想挣脱,可铁环却牢牢勒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夏徐媛凑近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说得没错--你确实会因此付出很大代价。这个房间可是我专门为那些有特殊趣味的客人设计的,只是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你想怎么样?"慕容品问。 夏徐媛将头发捋到耳后,媚视着他:"当然是好好谢谢你了。" 说完,她用手握住他的坚挺,来回地抚弄着:"你说,我这个妻子,是不是很尽责呢?" 慕容品沉下眼睛:"徐媛,我警告你,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警告?"夏徐媛微笑着,眉梢眼角,更多了几分媚意:"慕容品,你还真是不了解我的个性。" 说完,她弯起指头,狠狠地,在慕容品的灼热上一弹。 慕容品闷哼一声,额上瞬间布满冷汗,隔了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徐媛,你在玩火。" "错,我在玩你家小慕容。"夏徐媛不听劝告,在小慕容受伤的那处地方,再次使用了弹指神功,力量有增无减。 慕容品身体颤抖了一下。 夏徐媛本想再玩一次,但这时却忽地注意到慕容品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牢牢地盯着自己,瞳孔在慢慢收缩。 那种表情,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夏徐媛心里咯噔一声,这次确实玩过火了。 她快速穿好衣服,对着床上一丝不挂的慕容品柔柔地一笑:"亲爱的,永别了。" 之后,赶紧夺门而逃,搭电梯来到楼下查看情况。 chapter43 一进房间,便发现里面的气压有些低。 夏逢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微微低着头,眼睛非常深沉,像湖底的黑宝石,不过,结着薄冰。 "究竟怎么回事?"她悄声询问身边的夏虚元。 "新娘逃婚了。"夏虚元言简意赅。 "为什么?" "想想看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慕容品。" 夏徐媛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完全理解西熙了。" 夏虚元向她身后瞄了一眼,便道:"看来慕容品着了你的道了。" 夏徐媛用手指撑着下巴,嫣然一笑:"不愧是和我在同一个zigong中待了9个月的弟弟。" "你把他怎么了?"夏虚元闲闲问道。 "也没怎么样。"夏徐媛悠悠回答:"他不是喜欢床吗?那我就让他和床好好地相处。对了,等会记得带人去1304房间,人越多越好。"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因为你知道,按照我说的做,便会看到一场无比精彩的好戏。" 夏虚元微微一笑:"不愧是和我在同一个zigong中待了9个月的妹妹。" 这时,酒店的保安经理满头大汗地走进来,急急地向夏逢泉汇报道:"夏先生,我们刚才看了监控录像,发现叶小姐是和一个黑衣女人沿着通风管道离开的,时间大约是半小时之前,之后她们就沿着小路一直向东走……" 夏逢泉忽然打断他的话:"她是被掳走的,还是自愿走的?" 保安经理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这个……" "说实话。" "……叶小姐,好像并没有被胁迫。"保安经理说完之后,胆战心惊,这么一来,岂不是讲明说新娘是逃婚?老板还不火冒三丈? 果然。 夏逢泉眼眸深处闪过一道暗光。 "叶西熙,你死定了。" "啊欠!啊欠!啊欠!"叶西熙揉揉鼻子,皱眉道:"奇怪,是谁在骂我?" "你没事吧。"徐如静问道。 "没事。"叶西熙看着徐如静包扎着白纱布的右手,担忧地问道:"你呢?伤口还疼吗?" "我是没有关系的。"徐如静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西熙,你不应该来……我已经报了仇,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是生是死都无所谓的。" "你说什么呢。"叶西熙安慰道:"既然已经报了仇,就应该忘记过去,开始新生啊。" 徐如静缓缓地摇了下头,眼睛看着前方,什么也不再说。 叶西熙只得无可奈何地退到一边。 房间里一片寂静,墙,地板,天花板,一切的一切都被漆成白色,死寂的白。 这里只有两张床,对了,还有头顶的监视器。 可是,对于囚犯而言,这样的房间已经算是天堂。 所以,叶西熙很满足。 来这里已经两天了,可他们只是把自己和如静关在一起,没对她进行什么实验。 可越是这么平静,叶西熙越感到不安。 毕竟,他们绝不会只是请自己来作客这么简单。 正想着,门忽地被打开。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对叶西熙而言,两位都是熟人:男的是成风,女的则是那个带自己来到这里的冷美人,也就是成风的妹妹成余。 "跟我走。"成余对着叶西熙冷冷地命令道:"游先生要见你。" 终于还是来了,叶西熙顺命地站起,跟在她身后。刚要走出门,却发现成风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要跟着她们的意思。 最令叶西熙担心的是,他的眼神。他看着徐如静的眼神,带着贪婪与垂涎。 叶西熙赶紧回身,挡在徐如静面前,道:"你为什么不走?" "我要留下来,和徐小姐叙叙旧。"成风阴沉沉地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走了。"叶西熙沉下眼睛。 "你认为,这里有人会尊重你的意见吗?"成风说着,忽地一拳,向叶西熙脸上挥去。 叶西熙反应敏捷,赶紧躲开,同时一腿向他踢去。 就这样,两人开始打斗起来。 本来论实力,他们是不相上下,但叶西熙却忽略了那个成余。 她趁叶西熙不备,从后偷袭,将其制住。 成风找准机会,一拳击在叶西熙腹部。 叶西熙感到一阵剧痛,顿时浑身瘫软,只能硬生生被成余拉走。 门关上,成风缓缓走到徐如静面前,伸出手来,抬起她的下巴。 "其实,我一直想尝尝,游斯人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味道。"成风仔细地看着徐如静。她的皮肤,白得像瓷,像玉,无暇的,冰凉的。 徐如静神色钝钝的,像是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没有看见任何人。 "差点忘记,你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成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上次把你小指跺下来时,也是连叫也没叫一声……那么,如果这样呢。" 说完,他一把扯下徐如静的衣服。 她细嫩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玉的光泽。 成风眼中燃起一抹欲望。 chapter44 他想看她挣扎,就像她无数次在游斯人怀中那样挣扎。 白净的肌肤泛出红晕,那眉间淡淡的哀求与抗拒能引发男人最邪恶的欲望。 他想看她挣扎。 可徐如静依旧不声不响,目光茫然而涣散。 费了这么大的劲,他得到的,却还是一个影子,没有魂的影子。 "帮父母报了仇,已经生无可恋了对吗?"成风轻舔着她的耳垂,冷冷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杀你父母的真凶还逍遥法外呢。" 徐如静睫毛眨动一下。 "其实,杀你父母的人,并不是游斯人。"成风笑得异常诡异:"一切都是游子纬策划的,本来只是为了替游斯人找点麻烦。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真的帮我们除去了他。" 徐如静的身子慢慢颤抖起来,嘴唇已经毫无血色。 成风满意地看着她:"很好,你终于又活过来了。" 说完,他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 叶西熙几乎是被拖到游子纬面前的。 "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游子纬微笑着看着她。 "快放我回去!你们答应过我,保证不伤害如静的!"叶西熙大吼。 游子纬依旧是微笑着,那个微笑,看不出任何含义:"我有这么答应过吗?" 叶西熙静默。 和游子纬讲道义,确实是傻了点。 游子纬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年轻时也是位风华人物。即使是现在,不可否认,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他嘴角的笑一直没有褪去:"听说叶小姐是不怕银的。" "是吗?"叶西熙略带讽刺地说道:"我也这么听说过。" "我看了游斯人那里的资料,他们研究过,你的血液确实对银免疫。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只要其他狼人换上你的血,自然能够拥有你的体质。" "你想换我的血,是吧。"叶西熙看着他。 "谁都想没有弱点,不是吗?"游子纬反问。 "既然如此,直接把我抓住抽血不就是了?何必还费这么大的力气给我解释呢。"叶西熙冷笑。 "就像你所知道的,狼人的致命伤在心脏。虽然你不怕银,但,毕竟没有银子弹射入过你的心脏吧。"游子纬的声音竟异常温和,像在商量一件最平常的事情:"你究竟会不会因此而丧命呢。现在,我们就来做个实验吧。"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指着她。 叶西熙生生地打了个寒噤,正想躲避,可游子纬递个眼神,成余迅速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向她脸上一喷。 叶西熙只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之后,她突然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游子纬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可能会有些痛,你需要忍耐一下。" 叶西熙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深得不见底。 接着,她看见游子纬的手指按动了扳机…… "砰!" 成风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太过吃惊,根本无暇顾及手臂上的枪伤。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这么惊惶,仿佛看见了最可怖的鬼怪。 回答他的是一道枪声--成风的右耳被子弹射穿,鲜血直涌。 他忍耐不住,哀声叫了起来。 "除了她的手,她的耳……你还碰过哪里?"游斯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的枪冒着烟。他从头到脚,慢慢地打量着成风,眼睛到的每一处,都结成了冰:"对了,还有你的嘴。" 说完,成风的嘴便成了个血窟窿,顿时,他感到剧痛攻心,哀嚎一声,在地上打几个滚。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要做最后的挣扎。 成风忍住痛,化身成狼,猛地一跃,飞速向游斯人扑来。 就在距离游斯人一米的地方,他忽地感到胸口一阵窒闷的撞击。 然后,他的身子开始轻飘飘的,坠落在地。 他再没有睁开眼。 游斯人踏过他的尸体,来到徐如静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她紧紧裹住。 "看见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这么问道。 chapter45 "砰!" 枪声响起的那刹那,一个白色的影子倏地从窗口冲进来,将游子纬撞倒。 子弹打偏,深深嵌入叶西熙身后的墙上。 她努力地睁开眼,发现救自己的,是一条浑身雪白的狼。 游江南? 确实是游江南,他紧紧压住游子纬,眼中有着冷冷的恨。 游子纬被撞倒时,枪落在地上,叶西熙赶紧强撑着身子去捡,可成余抢先一步,将枪拿在手上,准备去射杀游江南。 但那两人正牢牢纠缠在一起,成余害怕误伤主人,正在着急,却听见游子纬命令道:"向叶西熙开枪!" 话音刚落,游江南连忙松开他,向成余扑去。 可慢了一步,枪声已经响起。 叶西熙低下头,发现自己左胸正快速地渗着血。 她觉得很奇怪,周围应该是嘈杂的,可自己竟还是听得见血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清晰,庞大,渐渐地将她淹没在黑暗之中。 她最后的意识,是游江南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极致的痛楚,那种强烈得她无法承受的感情。 游江南的感情。 她仿佛是躺在一艘小船中,随着波浪漂浮。她睁不开眼睛,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丝白光。她就这么追随着,不知道那白光代表着什么,只是追随着,就仿佛心里有了底。 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眼前的白光渐渐扩大。 她睁开了眼。 第一眼便看见了游江南。 他温柔地看着自己。 叶西熙张张嘴:"我还活着吗?" 游江南伸手帮她理顺额前的发,轻声道:"没错,你活着。" 叶西熙本以为自己是处于重伤中,谁知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身体没什么不适,不由笑道:"看来,传说是对的,我不会被银子弹杀死。" "取出子弹后,你的伤口就自动愈合了,速度快得惊人。" 叶西熙忽然想到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急道:"糟糕,如静还在成风那里!" "别担心,她没事。"游江南按住她的肩膀:"斯人已经把她带走了。" "游斯人?!"叶西熙惊疑:"他不是已经死了?" "和常人不一样,他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那颗子弹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没想到成风竟是内奸,还把如静劫持了,所以他便将计就计,对外宣称自己已经身亡,用来消除游子纬的戒心。可游子纬为人实在谨慎,我们一直没找到关押如静的地方。"游江南细细解释着:"直到那天,我去参加……婚礼,无意中看见你和成余从通风口里出来,神色匆匆的,便起了疑心,一路跟踪你们,终于查到那个地点。" 尽管竭力控制着,但游江南提到婚礼时,语气很不自然。 叶西熙忽然意识到,这次自己逃婚,夏逢泉铁定会把她给砍了。又想到婚礼当天,他们三人的见面,只得默然。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游江南端来一碗粥,想要喂她喝下。叶西熙忙抢过碗,说要自己来。结果动作过大,将粥洒在了床单上。 "看你,还和以前一样笨手笨脚的。"游江南边拿纸巾擦拭着,边轻声埋怨。那甚至不能算是埋怨--非常地温柔,像情人间的喃呢呓语。 叶西熙有些晃神,隔了会,她问道:"这是哪里?" "海边的别墅。" "风景很好。"叶西熙从阳台望出去,白沙绿树,碧海蓝天,她说:"我想,我该回去了。" "你是指回夏家?"游江南垂着眼,淡淡问道。 叶西熙点头:"现在,那里就是我的家。" "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我的家人。" 游江南抬起头来,眼睑上的痣闪了闪:"那夏逢泉呢?" 叶西熙愣了下,张张嘴,却没说话。 是啊,夏逢泉。 他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亲人,朋友,未婚夫?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叶西熙迷茫了,最后只是模糊应道:"他就是他。" 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外面传来海浪有节奏的刷刷声,盘旋的海鸥的鸣叫,海风的流动。 "你愿意留下来吗?"在这样的安静中,游江南忽然问道。 chapter46 叶西熙沉默了。 留下来,又会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只是五天,五天后再走,可以吗?"游江南轻声问道。 "五天?"叶西熙暗自算算日期,忽然醒悟,五天后便是游江南的生日。 "我没有别的意思,"游江南道:"只是今年,特别怕寂寞,想有人在生日时能陪陪我。" 他嘴角那抹淡淡的寂寥的笑让叶西熙心里微微一痛。 只是五天吗? 只是五天。 她答应了。 可在晚间睡觉时,叶西熙躺在床上,听着露台外的阵阵海浪声,心里有些无着无落的。 这么做,正确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迷惘过,思绪像一团乱线,找不到头。 于是,只得闷头大睡。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她咕哝着睁开眼,居然发现一只哈士奇正在舔她的脸颊。 叶西熙大叫一声。 那哈士奇大概才两个月,见的世面少,听她这么一叫,顿时怔住,三秒钟后,拔起四只小短腿冲出房间。 叶西熙一路追着它下了楼,这才看见,游江南已经在厨房中准备着早饭。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浅色粗布裤--和叶西熙首次见到他时一样的打扮。 带着闲适的高贵。 那只小小的哈士奇来到游江南脚边,尾巴不停地摇动着。 游江南蹲下身子,将香肠细心地弄成小块小块,喂它吃下。 "它是谁啊?"叶西熙问。 "哈士奇。"游江南回答。 "哪里来的?"继续问。 "买来给你的。"继续答。 叶西熙指着自己的鼻子:"送我?" "今早去超市时经过宠物店,我怕你无聊,就买了。"游江南将哈士奇抱起,递给她:"取个名字吧。" 叶西熙看着那只小哈士奇,苦思之后,终于想出个好名字:"苦大仇深。" 此话一出,游江南和哈士奇嘴角同时一抖。 "那个,"游江南清清嗓子:"为什么要叫这么……特别的名字?" "因为我从来就觉得,哈士奇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叶西熙试探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哈士奇赶紧抬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游江南,希望他能为自己主持公道。可惜它错估了那位高音女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会,随你喜欢。"游江南这么一句话便将它出卖。 叶西熙高兴地接过哈士奇,仔细一看,奇道:"怎么苦大仇深无精打采的?" 苦大仇深认为自己叫苦大仇深就已经够憋屈了,谁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折磨在等着他。 因为住在海边,最近天气又好,叶西熙便带着他去散步,顺便将飞盘扔在海里,让苦大仇深去捡。 开始时,苦大仇深还对这个游戏挺感兴趣,但重复多次之后,开始耸拉起脑袋。 "再玩最后一次,等会就回去给你吃香肠。"叶西熙开始用食物来诱惑了。 苦大仇深一听,赶紧飞奔到海中,将飞盘叼住,往回游。谁知体力已经透支,竟被海浪阻隔,游不回来。只能划动着四只小短腿在海面上扑腾。 幸亏游江南水性好,快速游去将它救回,苦大仇深才不至于成为历史上第一条被淹死的狗。 叶西熙内疚不已,回去后便给它喂香肠,以此为补偿。 苦大仇深因为太累,狼吞虎咽,暴饮暴食。 叶西熙因为愧疚,也不敢加以阻止。 于是,当天晚上,肚子涨得像皮球的苦大仇深被送到了兽医院。 幸好没什么大碍,医生给它喂了点药,感觉好点了,便带它回家。 游江南在前面开车,叶西熙则抱着熟睡的苦大仇深坐在后座。本来都要到家了,谁知前面一辆车忽然停下,游江南只得急刹车,"嗖"的一声,苦大仇深从叶西熙手中直接飞到挡风玻璃上。 只得重新返回兽医院,一检查,右前腿轻微骨折。 原本以为被一位长得像王子一样的帅哥带回家会有幸福的日子,可现在却是戴着丑丑的伊丽莎白脖套,一瘸一拐地走路。 苦大仇深欲哭无泪。 chapter47 秋日的阳光,柔柔的,洒在露台上。 游江南轻轻地帮狗梳理着毛发,动作很轻柔,苦大仇深感到无比舒适,已经昏昏欲睡,只是偶尔吸吸鼻子,像在嗅香肠的味道。 叶西熙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觉得有些恍然。 这些日子,他们常常像这样安静地呆着,有时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每天上午一起去逛超市,回来合力弄好饭,吃过,便带着苦大仇深坐在露台上晒太阳,看看书,喝点自己调的玛格丽特,就这么待一下午。 两人之间话很少,或者是,可以说的话很少。 约定离开的日期越临近,他们便越沉默。 可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问。 "你后天一早便走,是吗?" 叶西熙点点头,动作很轻微。 游江南静默了会,没有抬眼,继续问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叶西熙垂下眼。 "没关系。"游江南坚持:"我送你。" 阳光似乎黯淡了些。 叶西熙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没讲明,但她知道,这么一走,今后两人可能再不会见面。 叶西熙摇摇头,振作起精神,决定说些开心的事:"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想怎么过?" "和平时一样吧。" "不行,好不容易过一次生日的,一定得特别一点。" "那你决定好了。" "嗯,我要给你做个大蛋糕,还有,还有……"叶西熙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 "你做蛋糕,行吗?"游江南笑问。 叶西熙不服气:"别小看我,上次的柠檬派,你不是觉得很好吃?我保证,到时候连苦大仇深都会放弃它的香肠。" "真的?" "当然,明天不用给它买香肠了。" 睡梦中的苦大仇深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 第二天,吃过中饭后,叶西熙便开始在厨房中忙碌起来。 烤蛋糕,打发奶油,裱花,忙得个天昏地暗,终于大功告成。 满脸面粉的叶西熙兴奋地捧着蛋糕出来,道:"好了,我现在去给你做大餐。" 游江南清清嗓子:"西熙,已经8点了。" "什么??!"叶西熙不敢置信,转头看向窗外,果然,天已经黑了下来。 没办法,只得叫了外卖披萨当做生日晚餐。 游江南倒不在意。 但苦大仇深却是一脸哀怨--没有买香肠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它吃这个又硬又厚的披萨! 叶西熙在蛋糕上点上蜡烛,笑道:"许个愿吧。" 游江南依言照做,闭上眼,隔了会,便将蜡烛吹灭。 "许的什么愿?"叶西熙好奇。 游江南笑笑,没说出来。 叶西熙突然想到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便不再追问。 游江南切了块蛋糕,尝了尝,不由夸赞:"嗯,确实不错。" "我早说过的。"叶西熙得意地一笑,又切了块蛋糕,给苦大仇深送去。 但苦大仇深看见盘子中的蛋糕,居然吓得后退几步。 "咦,它怎么不吃?不会是病了吧。" "我来看看。"游江南轻声把苦大仇深唤过来,将盘子递在它面前。 苦大仇深这才勉为其难,吃了起来。 "为什么它比较喜欢你?难道它是母的?" 叶西熙将苦大仇深翻转过身子,仔细观察了它的生殖器官,奇道:"明明有小弟弟的啊,难道狗狗也有同性恋?" 还处于幼儿期的苦大仇深无端受辱,饭也不吃了,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背后,默默叹息。 "饭吃完了,晚上干什么?"叶西熙问。 "去海滩上散散步吧。"游江南提议。 叶西熙赞成,当下两人来到海滩上。 晚间的海滩别有一番意味,满天繁星,海浪哗哗,异常安宁。 脚下是软软的沙,踩在上面,人会陡然往下一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并行走着,在海滩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可惜夏天过去了,不然还可以看见萤火虫。"游江南轻轻说道:"我们已经是第二次错过了。" "第二次?"叶西熙不解。 "上次在旅馆里,我不是答应过带你去看萤火虫。"游江南提醒道。 "对啊,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叶西熙点点头。 "没错,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游江南喃喃重复着。 chapter48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海水慢慢侵袭上沙滩,但碰到两人的脚,便适可而止地退下,这样周而复始,形成安静的哗哗声响。 "其实那天,我是想以看萤火虫为幌子,将你绑架。"游江南忽然坦白。 "哦?"叶西熙低着头,只这么应了一声。 "就像你所知道的,从一开始,我的任务就是把你抓到,从一开始,我的一切行动,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 不知是游江南加快了速度,还是叶西熙减慢了脚步,两人之间渐渐有了距离。 "我不是一个好人,为了对付游子纬,为了报仇,我也杀过人,甚至是一些无辜的人。所以,对于欺骗你这件事,刚开始我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后来,就不一样了……"游江南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说这些干什么呢?"叶西熙哑哑地笑了一声:"后来你不是一样把我给放了?" "不一样,"游江南喃喃说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月色清冷,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叶西熙默然了会,轻声道:"以后,你还会一直复仇吗?" 游江南继续走着,没有回话。 "其实那天,如果你没有救我,应该是可以把游子纬给杀了的……你不应该为了我……" 叶西熙没再说下去,只是低头看着沙滩上的脚印,游江南的脚印,自己的脚印,重叠着,分不清晰。 忽然,前面的游江南停了下来,叶西熙诧异地抬头,迎上他清亮的目光:"如果我说,我愿意放弃复仇呢?" "你说……什么?"叶西熙一时回不过神来。 "西熙,如果你点头,我现在就抛弃一切,我们一起离开……如果你点头。"游江南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叶西熙怔怔地看着他。 月光下,游江南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细致的五官,被风吹得微微拂动的碎发,蒙着淡淡忧郁的眼。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叶西熙看见他的脸慢慢向自己靠近,渐渐地,靠近。 这天的景色,很美,一切都是朦胧的,眼中的所有,都被蒙上一层柔柔的白,能蛊惑人神智的白。 叶西熙想起了很多事情,像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像是他们在树林中的对话,像是他寂落地吻着自己的手。 所有的所有,都历历在目。 他的唇覆上了她的,轻轻地碰触着,像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双唇接触的那瞬间,叶西熙茫然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明。 毫无预警地,她低下了头。 游江南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叶西熙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可是,游江南还是明白了,他牵动嘴角,淡淡地,苍凉地一笑:"还是不行,是吗?" 叶西熙一动不动。 "我一直在想,那个时候,你是有点喜欢我的对吗?如果那个时候,我就放弃报仇,也许,你就不会遇上夏逢泉,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 叶西熙看着地面,眼睛渐渐模糊。 一滴眼泪落在沙上,"扑"的一声,一个小小的浅浅的坑。 如果他早些放弃那个复仇计划,他们会怎样呢,是否又是另一个故事? 她不知道,永远也不知道。 "没关系,至少我们可以一起看萤火虫--等我们老的时候,你儿孙满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萤火虫。" 叶西熙点点头,扑进他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了许久。 游江南拥着叶西熙回到别墅中,有些冷,他将自己的衣服为她披上。 "明天早点起来,我送你。" 叶西熙点点头,眼角还有些泪痕:"明天早饭,我给你做柠檬派。" "这次,应该是没加料的吧。"游江南故意逗她。 "上次也不是我加的,好不好。"叶西熙皱眉。 "问题是你怎么会这么笨,拿在手上的东西都能被人下药呢?" "不是笨,是单纯。" 两人边说笑着,边打开门。 但屋内的情景却让他们怔住。 一个男人正闲闲地靠坐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们。 "好久不见。"夏逢泉这么说。 chapter49 "你怎么来了?"叶西熙微诧。 "我担心你玩得忘记了时间,特意来接你。"夏逢泉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没有玩。"叶西熙反驳:"我是因为受伤了……" "游先生,这些日子,谢谢你帮我照顾了她,不敢多扰,我们告辞了。"夏逢泉打断叶西熙的话,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将手伸出:"走吧。" 叶西熙看了看他的手,再抬头看看游江南,有些犹疑。 "怎么,舍不得这里?"夏逢泉的声音有些冷。 叶西熙咬咬唇,最终将手伸到他掌中。 夏逢泉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动作有些猛,叶西熙被撞得轻唤一声。 游江南下意识想上前一步,但最终握紧拳头,忍住了。 夏逢泉将叶西熙身上的那件衣服脱下,还给游江南,貌似无意地说了句:"她穿我的就行了。" 然后,他揽过叶西熙的肩膀,带她离开。 苦大仇深从沙发背后悄悄伸了个头出来,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它知道那个高音女就要走了,心中窃喜。 谁知就在那两人要走出门时,游江南将它抱了起来,叫住他们:"把它也带走吧。" 苦大仇深差点昏厥。 叶西熙摇摇头:"可是,它比较喜欢你。" 苦大仇深赶紧眨巴着两只大眼,以示同意。 "本来它就是我买来送你的,拿去吧。"游江南将苦大仇深递到叶西熙手上。 苦大仇深悲痛欲绝。 "好了,我们走吧。"夏逢泉催促道。 叶西熙最后看游江南一眼,抱着苦大仇深,转身离开。 游江南站在门前,久久地站立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慢慢踱到厨房。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让人窒息。 他没有开灯,就坐在桌子前,安静地,一口口地吃着剩下的蛋糕。 他的生日愿望,没能实现。 叶西熙跟随着夏逢泉上了车,两人一同坐在后座上。 开始,她还一直在找话说,但后来见夏逢泉没怎么搭理,也沉默下来。 只是怀中的苦大仇深因为担心自己落在她手中,会小命不保,一直哀哀地低声叫着,声音确实有些恼人。 终于,夏逢泉发话:"让它别叫了。" 叶西熙看得出他心情不爽,忙拍抚着苦大仇深:"乖啊,你别叫了,放心,以后有我照顾,你不会受苦的。" 就是怕你照顾啊! 苦大仇深一听,叫得更欢,声音中带着惨烈。 叶西熙正一筹莫展,夏逢泉却一把抓起苦大仇深,将它提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苦大仇深被吓得四肢僵硬,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叫了。 见它安静下来,夏逢泉将它丢回叶西熙怀中。 叶西熙和苦大仇深同时打个寒噤。 好可怕的人! 车并没有沿着叶西熙熟悉的路开回夏家,而是停在一个私人机场中。 夏逢泉打开车门,拉着叶西熙来到一架直升机前。 "我们要去哪里?"叶西熙问。 "夏家的私人度假岛。" "去那里干嘛?" 夏逢泉没有回答,直接将叶西熙抱上了直升机,绑上安全带,戴上耳机。 就这么,叶西熙带着满腹疑问,来到了夏家的私人岛屿上。 直升机将他们载到这里后,竟不做停留,马上离开。 叶西熙摸摸被螺旋桨强大的噪音震得嗡嗡响的耳朵,问道:"其他人也来了吗?" "没有。" "刚才的直升机是回去接他们的吗?" "不是。"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夏逢泉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她:"没有人会来。" "难不成这岛上只有……我们两个?"叶西熙笑得很不自然。 "当然不是。" 叶西熙松口气。 但夏逢泉接着指向地上的苦大仇深:"还有它。" 叶西熙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转身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要跑到哪里,但只要是远离这个撒旦的地方就好。 苦大仇深在她和夏逢泉之间犹豫了下,最后决定跟随叶西熙。 一人一狗在草地上不顾形象地飞奔着。 但夏逢泉三步两步便追上他们,一手拉住叶西熙的手臂,一手捏起苦大仇深的脖子,直接拖到别墅中。 "不要啊!" "汪汪汪!" 人和狗的凄厉叫声在空中交相呼应。 chapter50 被拖进别墅后,叶西熙心里砰砰直跳,大叫道:"你要把我们怎么样?!" "首先,给它吃的。"夏逢泉打开冰箱,拿出一大堆香肠,丢在地上。 苦大仇深欣喜若狂,差点把尾巴摇断,赶紧冲上去大吃大嚼。 看共犯也没受到惩罚,叶西熙稍稍安下心来,问道:"那我呢?" 夏逢泉关上冰箱门,眼中精光一闪:"你会被吃。" 叶西熙二话不说,转身便跑--这仿佛已经成为她遇见夏逢泉时的习惯性动作。 但叶西熙同时也应该习惯的是,自己每次都不能成功逃脱--夏逢泉将她拽回了沙发上,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牢牢地锁住她的眼睛。 "叶西熙,你胆子真大。" "我怎么了?"叶西熙缩成一团。 "你居然敢逃婚。"夏逢泉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我可以解释的,是因为他们居然砍下了如静的一只小指,拿给我,威胁说如果不跟他们走,就会杀了如静。我当时慌了,也来不及细想……我是被迫的!"叶西熙慌忙解释着。 "那之后呢?为什么你会和游江南在一起?"提到游江南三个字时,夏逢泉目光如冰。 "我的心脏中了一枪,他救了我……" 夏逢泉眼睛一眯:"你心脏中了一枪?我看看。" 叶西熙连忙紧紧捂住胸口:"这个,还是别看了吧。" "这些天,你们都干了什么?"夏逢泉继续逼问。 "没什么,就吃饭,看电视,聊天。"叶西熙躲避着他的眼睛。 "就这些?" "嗯。" "既然伤好了,为什么不回来?" "我……" "为什么不给家里报个信?" "这……" "叶西熙,"夏逢泉慢慢靠近她,声音中没有半点情绪:"你这次,真的惹火我了。" "你想怎么样?"叶西熙身子已经缩得像只虾米。 "那得看你的表现。" "什么表现?"叶西熙吞口唾沫。 夏逢泉很慢很慢地眨下眼:"床上的表现。" 说完,他猛地将叶西熙放倒在沙发垫上,翻身压住她。 叶西熙急得大叫:"你这只死色狼,你只会强迫女人!……快起来,好重啊!" "习惯就好。"夏逢泉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怎么可能习惯!夏逢泉,你混蛋!你禽兽!你……唔唔……" 叶西熙的咒骂声被夏逢泉用嘴堵住。 她忙将头偏向一边,不让他得逞。 夏逢泉伸手固定住她的脸,继续刚才的吻。 如此一来,叶西熙的右手便能行动,她赶紧摸出裤袋中的液体口香糖,对准夏逢泉的双眼一喷。 夏逢泉不慎中招,闷哼一声,捂住眼睛。 叶西熙趁机将他猛力推开,从沙发上爬起来,向门口冲去。 可夏逢泉抢先一步,挡在大门前。 叶西熙赶紧转身,跑到厨房,匆忙之中选了把菜刀防身。 这时,夏逢泉也追了上来,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知是液体的刺激,还是愤怒。 叶西熙将菜刀横在胸前,威胁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就剁掉你的罪恶之源!" 话是很狠,可惜没什么底气。 夏逢泉根本甩都不甩她,直接走上前来。 叶西熙惊吓之下,也来不及细想,直接将菜刀飞过去。 夏逢泉轻轻一避,菜刀呈着抛物线飞过,插在门框上。 "技术差了点。"夏逢泉冷哼一声,继续走来抓她。 惊恐之下,叶西熙见身边有什么,就扔什么。 于是,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在厨房中,乒乒乓乓,到处乱飞。 橱柜上的东西丢完了,便打开冰箱,扔里面的食物:苹果,葡萄,鸡蛋,面包…… 最高兴的莫过于苦大仇深,今天对它而言简直就像过年,天上凭空掉下来数不清的食物,它撅着个小肥屁股,忙着把东西拖回沙发背后。 东西丢完了,夏逢泉毫发未伤,气定神闲地问道:"好玩吗?" 叶西熙撑着橱柜,累得直喘气,可依旧嘴硬道:"还不错,你想试试吗?" 夏逢泉微微一笑:"不用了,有你就够了。" 说完,他快步走来,一把将叶西熙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chapter51 在楼梯处,叶西熙抓住栏杆,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死不松手。 夏逢泉毫不费劲地就将她手指一根根扳了下来,接着上楼。 叶西熙慌了神,赶紧乱抓乱打,可心里明白,夏逢泉根本就把自己的抓打当搔痒。 可瞎猫也有撞上死耗子的时候。 当她不小心碰到他腰际时,竟感觉到夏逢泉身子轻轻地缩了一下。 难道?叶西熙试探性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腰,夏逢泉马上有了很大的反应。 果然,他的弱点就在这里! 叶西熙窃喜,连忙快速攻击他的腰,不停地捏了起来。 夏逢泉忍受不住,手一软,将她放在地上。 一下地,叶西熙飞也似地往前跑,但小腿被拉住,瞬间摔倒在楼梯上。 见夏逢泉想故技重施,又压上来,叶西熙连忙张开两只长腿,使劲地在他胸口上一踹。 夏逢泉闪避了下,叶西熙赶紧挥动四肢往楼梯上爬。 但只爬了两级,衣服便被抓住,"刷"的一声,一块布料被撕了下来。 叶西熙只觉后背一凉,立马大惊失色:"你居然敢撕我衣服!?" "你居然敢哈我痒。" 夏逢泉趁机将她往下一拖,叶西熙顺着楼梯"笃笃笃"滑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夏逢泉又从背后压了上来,握住她的双手。 这次,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她也动不了了。 夏逢泉低头,吻着她赤裸的背脊,不慌不忙地品尝着。 叶西熙只觉得又痒又热,难受极了,只得大叫:"夏逢泉,你就不难受吗?" "不会。" 叶西熙气恼:"你有我做肉垫当然不难受,可是我下面是硬邦邦的台阶啊!" "忍忍就好了。"某人轻描淡写地回答完,继续品尝。 "不可以忍!"叶西熙强烈抗议:"你有没有人性啊!" "我本来就是狼。"回答得理直气壮。 叶西熙见硬的不行,决定来软的,忙道:"我不要在这里做,会有阴影的!拜托到床上去拉!" "你会乖乖听话?"夏逢泉停下来,问道。 叶西熙点头如捣蒜。 夏逢泉站起来,迅疾地将她拉起,扛到卧室。 忽然之间,血液全倒流在脑袋中,叶西熙头昏眼花,来不及反抗,就被扔到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 叶西熙撑起身子,揉揉晕乎乎的头,这才发现,整个房间有着浓浓的欧洲宫廷风,高大的四柱床,垂着紫色的帷幔,花纹繁复,质地厚重的地毯,精致华美的家具。 到处散发着浓浓的奢靡与情欲。 叶西熙暗叫声不好,完了,这不是往这只色狼的欲火上浇油吗。 果然,夏逢泉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上了床,双手放在她身边,将叶西熙圈住:"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床上了。" "我知道。"叶西熙干笑着。 "那就好。"夏逢泉眼中闪过某种异样的神采:"我们开始吧。" 说完,他将手伸到叶西熙领口处,去脱她的衣服。 叶西熙忙按住他的手。 "怎么,还是想回楼梯那?"夏逢泉轻声威胁。 "当然不是。"叶西熙低眉顺眼,软下声音:"我想先洗澡,不然太脏了。" "好,"夏逢泉答应得很爽快,叶西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他继续说道:"我们一起。" "不要!"叶西熙拒绝得斩钉截铁。 "不要?"夏逢泉嘴角起了个微微的弧度,带着危险。 叶西熙眼睛一转,解释道:"如果现在一起洗,等会就没有神秘感了,你说是吧。" 说完,赶紧学苦大仇深,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瞅着他。 夏逢泉静静地看她一眼,最终点头:"好,不过……" 他下了床,打开衣柜,找出一件黑色蕾丝内衣,薄如蝉翼,性感而诱惑,煞是眼熟--不就是上次他为自己买下的? 她当然一次也没穿过,只是没想到,夏逢泉居然把它带到了这里。 什么人啊! "等会洗完澡后,换上这个。"夏逢泉命令道。 chapter52 "这个,也太……清凉了一点吧。"叶西熙慌忙摆手。 "穿这个,或者跟我一起洗,你自己选择吧。"夏逢泉出了一个类似于喝砒霜还是上吊的选择题。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直到肺临近涨破边缘,才从牙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我!穿!" 说完,一把夺过那条蕾丝内衣,冲到浴室中。 正准备关门,夏逢泉却将门一档:"不能关。" "为什么?"叶西熙瞪着他。 "我怕你锁门。"夏逢泉背靠着门框,双手抱在胸前,斜斜看着她。 叶西熙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真的不会锁门!" 夏逢泉扬扬眉毛。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叶西熙一脸受伤。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呢?"夏逢泉不为所动。 "我真的不会锁门,你出去吧!"叶西熙说着去推他,夏逢泉却像铁塔似地,矗在原地不动。 叶西熙赌气道:"不让我关门,我就不洗了!" "那也好,节约点时间,来干正事吧。"夏逢泉将她手一抓,作势要拖到床上ooxx。 叶西熙慌了神,忙求饶:"我洗,我洗,你快放手!" 夏逢泉嘴角绽开个不露痕迹的笑,松开了手。 叶西熙赶紧抱着衣服,缩到角落中,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快去吧。"夏逢泉用下巴指指浴缸:"我等着呢。" 叶西熙的眉心打了个结:"好,我不关门,但你不能看!" "好。"夏逢泉答应得挺爽快:"现在看了,等会就没惊喜了。" 说完,他将身子转了过去。 叶西熙坐在浴缸边上,不知所措。 说洗澡,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接下来怎么办? 乖乖地被他吃--还不如杀了她! 想办法逃走--可哪里有办法? 叶西熙正坐立不安,夏逢泉忽然问道:"为什么还不放水?" 叶西熙气鼓鼓地回了句:"马上!" "先说好。"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10分钟之内,你还没洗好,我就进来帮你。" 闻言,叶西熙气得牙痒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赶紧放水,战战兢兢地脱下衣服,泡到浴缸中。 "叶西熙。" "什么?"叶西熙不耐。 "你右手边有两种沐浴露,用橘子香味的,知道吗。" "为什么?" "我喜欢你身上有这种味道。" 闻言,叶西熙奸笑一声,拿起另一种坚果油香味的沐浴露,洗了起来。 一分钟后,夏逢泉再次问道:"你用的是坚果油香味的,对吧。" 叶西熙停下动作,忽然醒悟,又中计了! 这只死狼! 叶西熙不满:"夏逢泉,你太奸诈了!你把我当猴子在耍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变态!你……" "提醒一下,还剩下两分钟。"夏逢泉闲闲打断她的话。 叶西熙低声咒骂着,赶紧从浴缸中爬起来,擦干身子,看着那件内衣,始终没勇气换上,于是便拿起自己的衣服,正要穿,却听见夏逢泉冷冷的声音:"如果没穿那件内衣,后果自负。" 叶西熙无法,只得咬咬牙,豁了出去,将那件内衣穿上,外面再披件浴巾,确定春光未泄,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裹这么严实干嘛?"夏逢泉问。 "我……冷。"叶西熙随便找个借口,眼睛四下乱转,找寻着可以逃生的路。 但还没找到,身上的浴巾便被一扯。 这下子,春光乍现。 透明的黑色布料下,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让人想伸手一握。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有种不自觉的性感。 她的脸因热气而泛红,一滴水珠从脖子落下,沿着丰满而好看的胸慢慢滑下,形成诱惑的痕迹。 叶西熙显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样子,她只看见,夏逢泉的眼神,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chapter53 "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叶西熙心惊胆寒。 "好,我不看。"夏逢泉浅浅一笑:"我只做。" 说完,他倏地将叶西熙横抱起来,转了一圈,轻轻放在床上。 那张大床异常地柔软,叶西熙像陷在棉花堆中,心里虚虚的,没着没落。 她扯着被单的一角,遮住前胸,戒备地看着他。 夏逢泉跟着上了床,跪行着,慢慢向她靠近。 叶西熙身子一点点往后挪,直到背紧贴到床头板上。 而这时,夏逢泉也已经来到了她跟前,一把拉开被单。 叶西熙赶紧蜷曲起双腿,想挡住自己前胸,但这样一来,白嫩的大腿与性感的内裤,便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夏逢泉眼中暗暗跳跃着一簇火苗。 叶西熙最害怕的就是他那种眼神,忙道:"你别乱来啊!" "什么叫乱来?是这样?"夏逢泉趋近身子,亲吻着她光滑的颈脖,随后来到她高耸的浑圆前,隔着薄纱轻轻咬住她的蓓蕾:"还是这样?" 叶西熙浑身一颤,忙不迭推开他,但夏逢泉反手将她紧紧搂住,另一只手挤入她紧闭的双腿之间,隔着丝质内裤,抚摸着她最脆弱的柔软。 叶西熙觉得,夏逢泉的手指仿佛带有强烈的电流,透过那一处隐私,传遍她的四肢百骸。她咬着唇,难受地摆动着身子。 那种感觉,带着耻辱,带着一种陌生的刺激,让她恐慌。 叶西熙奋力挣扎着,可夏逢泉就是不罢休,她眼睛一转,瘪瘪嘴,嘤嘤哭了起来:"不要碰我……求你了……" 如她所愿,夏逢泉停下了动作。 叶西熙窃喜,继续哭泣着:"呜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好过分,你真的好过分。" 夏逢泉弯起手指,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动作很轻柔,声音也同样轻柔:"叶西熙,你真以为我会上当吗?" 叶西熙心中一紧,赶紧抬起自己梨花带雨的脸,想增加真实性。 可夏逢泉抬起她的下巴,眼中带着情欲:"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反而会让男人更想要你?" 叶西熙确实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自投罗网了。 但说什么都晚了,夏逢泉抓住她的腿,猛地将她拉倒在床上。 叶西熙狂呼乱叫,双腿不停地蹬蹬蹬,不让夏逢泉靠近自己。 但夏逢泉不急不燥,觑准空子,抓住叶西熙的玉腿,分开,将身子挤进她的双腿间。 这个动作极尽诱惑,叶西熙又急又羞,可却无可奈何。 夏逢泉伸出狼爪,抓住叶西熙的底裤边缘,一扯,那少得可怜的布料便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 叶西熙只听得"刷"的一声,接着,底下一阵冰凉,她的脸也"刷"的一下,全白了。 夏逢泉俯下身子,叶西熙身上散发着一股甜美浓郁的坚果油香味,使人产生一种想把她吞掉的欲望。 她的胸膛急剧起伏着,美丽的浑圆在轻薄的黑纱下召唤着男人最深的欲念。红润的嘴唇,光滑的皮肤,残留着泪水的迷蒙双眼。 夏逢泉牢牢地看着她:"你是逃不了的。" 说完,他的手沿着她大腿根部,来到毫无遮拦的幽深之地。 chapter54 "不要!!" 叶西熙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夏逢泉推开了。她迅速起身,准备逃命。 可还没等下床,夏逢泉一个恶狼扑食,重新将叶西熙从后压住。然后,他双手握住内衣裙角,一个动作,叶西熙的仅剩的衣物彻底报销。 现在,床上的她,对夏逢泉而已,是个赤裸的尤物。 他执起她的手,十指交握,牢牢地禁锢住那双小猫爪。一边亲吻着她光滑的背脊,从颈脖,到肩胛,到腰,顺着那条性感的弧度蜿蜒。最后来到那圆润的小翘臀处,张嘴一咬。 叶西熙惨叫一声:"夏逢泉,你干嘛咬我屁股?!" "我留记号。"夏逢泉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变态啊!"叶西熙哭笑不得。 夏逢泉凑近她耳边,轻轻说道:"你会习惯的。" 习惯习惯,她怎么可能习惯! 叶西熙张开嘴,大叫道:"快起来,你这只死狼,好重啊,我的胸都要被你压平了!" 见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夏逢泉开恩,撑起身子,移开压在她上身的重量。 叶西熙长吁口气,可没等缓过劲来,夏逢泉的魔爪便从后侵入,罩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抚摸着,一边用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还好,完好无损。" 叶西熙转过头,死死瞪着他:"快放开!" 夏逢泉浅浅一笑:"你认为可能吗?" 说完,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唇。 叶西熙赶紧将脸埋在被单中,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可夏逢泉毕竟是夏逢泉,当下将她身子一翻,叶西熙的嘴避无可避,瞬间被他轻薄了去。 因为叶西熙的注意力被同时遇袭的敏感的胸部分散,加上前车之鉴,她不敢怎么反抗。 于是,这个吻,绵长,轻柔,丝毫没有沾染周围的紧张气氛,甚至带着点悠闲。 他先是在她小巧殷红的唇上流连着,描绘着她的唇形,之后长驱直入,进入她的温香软唇,攫取着她的檀香小舌,纠缠着,吮吸着,尽情而缓慢地品尝着。 同时,他的手罩上她的丰盈,捻弄着蓓蕾,满意地看着它们在自己手下变得傲立挺翘。 这时,他的手掌忽然感觉到一个小小的凹凸,细细一看,发现叶西熙左胸心脏处有个圆圆的子弹伤疤,粉红色新肉,留下永久的痕迹。 "是游子纬伤的你?"夏逢泉俯下身子,用舌头舔舐着那个伤疤,声音中有着彻骨的冷:"我不会饶过他。" "很高兴你这么顾惜我,但是……夏逢泉,现在伤害我的人可是你!"在他的爱抚之下,叶西熙的呼吸渐渐变得粗浊起来,身体像着了火,烫得吓人。 夏逢泉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眼神灼灼:"如果这叫伤害你,那么我也阻止不了自己。" 他将手伸到叶西熙敏感的私处,轻轻一抚,手指上沾染了她晶亮的aiye。 夏逢泉嘴角微微一勾:"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他释放了自己的坚硬,将其抵在她的花蕊处。 chapter55 他坚挺的欲望紧紧抵着她,蓄势待发。 那陌生的灼热,让叶西熙顿时清醒过来:"不要!" "可惜,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了。" 夏逢泉声音中带着欲望特有的粗嘎,他俯下身子,黑玉般的眼眸中,映着她的全部。 他要她的全部。 "你逃不了了。"他说。 夏逢泉伸手,扶住自己的坚挺,调准姿势,准备进入她,要了她。 眼见惨剧一触即发,叶西熙突然计上心头,将手挣脱出来,放在他腰上,不停地捏捏捏。 顿时,小夏偃旗息鼓。 夏逢泉深深地吸口气,看着她,瞳孔渐渐紧缩。 "是你自己不行的!"叶西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末了,再加一剂重药:"看来你家小夏不够强壮啊,回去练好了再出来应战吧。" 说完之后,她哈哈哈干笑了两声,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因为,夏逢泉的脸色很平静,很平静。 他说:"叶西熙,你惨了。" 然后,他猛地将被单撕成一条条,抓过她的手腕,紧紧地绑了起来。 束手就擒?! 叶西熙自然不干,忙扑过去咬他的手。 夏逢泉下意识一避,叶西熙用力过猛,竟就势摔下了床。 夏逢泉忙伸手去拉,但没注意到自己也坐在床沿,着力不稳,反被带了下去,手肘不小心碰在她左胸上。 叶西熙顿时惨叫一声,捂住胸口,一脸痛苦。 夏逢泉忙问:"怎么了?" "你的手,碰到我的伤口,好痛!"叶西熙蜷缩起身子,声音都虚弱起来:"快去我包里找一瓶白色的药,是止痛的,就在客厅沙发上……快拿来,我好痛!" "你等等。" 夏逢泉关心则乱,马上披件睡衣便冲出房间,但在楼梯口时,猛地醒悟过来。 他居然被骗了! 马上回到楼上卧室,但房间门已经被死死锁上。听得出,里面那个垂死的伤者正在搬动着家具,抵住房门。 他看着那扇棕色的门,许久之后,嘴角扬起一朵轻笑:"叶西熙,我会等你出来的。" "我死也不会出来的!"叶西熙在里面这么吼着。 "我死也不会出来的!" 当叶西熙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把饿死也算在死的方式之中。 所以,当肚子饿得咕咕叫时,她想,如果现在出去,应该不算没种。 截止到此时,她已经独自待在房间中36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已经36个小时没有进食。 胃里就像有只猫在抓,难受极了。 特别是白天的时候,夏逢泉还故意在厨房给苦大仇深煎香肠,叶西熙趴在门前,闻着香味,口水流了一地。 实在是太饿了,叶西熙感觉自己耳朵开始嗡嗡作响,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胃发出敲鼓一样的巨响。 看看窗外漆黑的天,现在已经是深夜,按理说,夏逢泉应该睡着了,所以,只要她悄悄地出去,偷点食物,再悄悄地溜回来,应该是不会被抓住的。 叶西熙再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家具移开,趴在门上,仔细听了会门外的动静,觉得安全了,才慢慢将门打开。 踮着脚尖走到楼下,她顿时吸口凉气--夏逢泉正躺在沙发上--不过还好,已经睡熟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厨房,发现地上空无一物,忽然想起,一定是被苦大仇深给搬去藏着了,忙来到它的窝前,果然,一大堆食物全在那。 叶西熙决定捡起一大袋面包,一袋火腿肠就往回冲,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却搭在火腿肠上。 叶西熙抬眼,看见苦大仇深亮晶晶的眼睛。 她恶狠狠地瞪它一眼,做了个唇语:"放手!" 苦大仇深只得不甘不愿地慢吞吞地可怜兮兮地移开了爪子。 叶西熙拿起东西,转身,正准备跑,谁知沙发上的夏逢泉忽然翻转了个身子。 叶西熙吓得呆住,手一松,东西全落在地上。 幸好,他接下来没什么反应,叶西熙松口气,想捡起食物,谁知弯下腰,却发现地上的食物不翼而飞。 眼角余光扫射到一个小肥屁股正一甩一甩地悄悄逃离。 居然敢抢她的食物,这狗不想活了! 叶西熙冲上去,抓住苦大仇深口中的火腿肠袋子,可它死死咬住,就是不放松。 一人一狗正争夺得热火朝天,叶西熙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还是出来了。" chapter56 叶西熙背上的冷汗像蛇一样蠕动下来,她蹲在原地,不敢回头。 可是…… "你以为不回头就没事了?"夏逢泉冷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接着,她像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 苦大仇深用崇拜的目光看了眼夏逢泉,接着,咬起火腿肠快速离开案发现场。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出来了。"夏逢泉将她转过身子,漆黑的眼微微眯着。 叶西熙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她缓缓说道:"只要给我吃的东西,你想怎样都行。" 夏逢泉摩挲着她的脸,瞳中闪过一道微光:"这可是你说的。" "放开我!"叶西熙尖叫。 这个夏逢泉,居然把她的双手用布条紧紧绑住! "是你自己说我想怎样都行的。"夏逢泉没有一点内疚的心情。 "我后悔了!"叶西熙鼓起腮帮子。 夏逢泉端起一盘叶西熙最爱吃的炖小牛肉,放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那浓郁的香味让她胃都融化了。 叶西熙正努力吞着口水,却听夏逢泉缓缓说道:"既然你后悔,那我只有把这个给倒了。" 太残忍了! 叶西熙都要哭出来了:"不要啊!" 夏逢泉嘴角微微一扬:"你想吃吗?" 叶西熙点头如捣蒜。 "想吃很简单。"夏逢泉不动声色地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叶西熙面容扭曲,心中正进行着天人交战。 她当然知道夏逢泉要什么,但是……抛弃尊严答应,还是坚贞不屈拒绝,这是个大问题。 "既然这么为难,我也不勉强你了。"夏逢泉转身喊道:"苦大仇深,来吃宵夜吧。" 苦大仇深一听,立马伸着舌头,欢天喜地地飞奔过来。 叶西熙又气又急,终于脱口而出:"我答应!" "答应什么?"夏逢泉深深地看着她。 "我答应……陪你睡觉。" 实在想不到,居然为了一份牛肉,出卖自己的清白。 叶西熙泪盈于睫。 "很好。"夏逢泉浅浅一笑:"苦大仇深,回去吧。" 苦大仇深垂着尾巴,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夏逢泉拿起小勺,一口口地喂她。 叶西熙饿慌了,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恨不得将勺子也吞下去。 很快,一大盘牛肉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叶西熙舒服地靠在椅子上,觉得世界真是美好。 谁知,撒旦却在这时开口:"既然你吃饱了,那,该换我吃了吧。" "吃什么?"叶西熙装傻。 夏逢泉用餐巾帮她擦去嘴角的酱料,轻声说道:"你明白的。" "好吧。"叶西熙故意叹口气,道:"那你先把我的手解开。" 夏逢泉拒绝:"蒸大闸蟹时,必须要绑草绳,才能享受到完整的美味。" "我又不是大闸蟹!"叶西熙抗议。 "都一样。只要你能动,就不会甘心被我吃掉。"夏逢泉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所以,你就认命吧。" 说完,他抱着猎物往楼上走去。 chapter57 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卧室中。 叶西熙觉得无比憋屈。 她的双手被牢牢绑着,放在自己头顶,而身子,却被夏逢泉平放在床上。 夏逢泉慢条斯理地脱着她的衣服。 蓝色T恤的下端被撩起,纤细的腰肢显露出来,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继续向上,那白色的内衣,纯净而性感,将完美的浑圆包裹得恰到好处。两根细长的带子,覆在肩膀上,让人有扯下的冲动。还有那细细窄窄的锁骨,异常俏丽。 紧接着,牛仔裤的扣子被解开,拉链滑下,裤子也慢慢地褪了下去。纤长结实的大腿,光滑笔直的小腿,看上去无比地诱人。 然后,内衣飞到空中,轻飘飘地降落在地板上。 胸前的丰盈解除束缚,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如凝脂一般。 叶西熙开始摆动着身子。 "别白费劲了,你不可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的。"夏逢泉这么说道。 他的动作缓慢而悠闲,让叶西熙有种凌迟的错觉。 然后,全身最后一块布料也褪了下来,她的全部,都呈现在夏逢泉眼前。 夏逢泉开始脱自己的衬衣,扣子一颗颗被解开,接着,他赤裸的胸膛出现在叶西熙眼前。 结实,壮硕,古铜色。 健美的身材不亚于杂志电视上任何一位性感男星。 可叶西熙现在可没有心情去观赏,因为--夏逢泉已经在脱裤子了! 叶西熙大惊失色,像被条毒蛇咬了一样弹起来。 但夏逢泉立即将她按了下去,警告道:"我希望你能乖一点,让自己少吃点苦头。" "真是谢谢阁下的'好心'提醒了!"叶西熙恶声恶气地说道。 "别这么气鼓鼓的,多破坏气氛。"夏逢泉回答得平心静气。 "那我还要说对不起了!"叶西熙咬牙切齿。 "没关系。"夏逢泉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叶西熙气得脑袋发晕,但没晕多久,又清醒过来--夏逢泉继续在脱裤子! "夏逢泉,是男人你就停下来!"叶西熙大叫。 "叶西熙,这种时候,停下来的就不是男人。"夏逢泉毫不理会。 "有本事,你就努力让我自动送上门啊,强迫女人,你要不要脸!"叶西熙开始使用激将法。 谁知夏逢泉刀枪不入:"我有没有本事,等会你就知道了。" 叶西熙气歪了鼻子:"夏逢泉,我讨厌你!" "我知道。"夏逢泉语调平静。 叶西熙为之气结:"我不爱你!" "我知道。"回答得气定神闲。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强迫我?!" "因为你每次都不合作。" 简直是强词夺理!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啊!?" "有没有意义,要做了才知道。" "你懂不懂绅士,懂不懂温柔,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这么说,你喜欢绅士温柔的类型。"夏逢泉忽然停下了动作。 "没错!"叶西熙以为出现转机,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难怪你会对游江南恋恋不忘。"夏逢泉的声音有些冷。 chapter58 "没有到恋恋不忘这么严重吧。"叶西熙害怕惹得他兽性大发,赶紧否认:"我和他只是朋友。" "是吗?我看你和他挺亲密的,又是做蛋糕,又是逛沙滩。"夏逢泉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我现在也去给你做蛋糕,然后我们一起去逛沙滩好了。"叶西熙赶紧提议。 "这些,都是你和他做过的事,现在,我们来做些你们没做过的事吧。" 说完,小夏复苏,昂然挺立,时刻准备进攻。 叶西熙慌乱起来:"你不能因为赌气,就牺牲我啊!" "赌气?" "难道不是吗?一开始,我的注意力就在游江南身上,这让从来就是佼佼者的你非常不满,所以你发誓要比他先得到我,这样你就赢了!"叶西熙气咻咻道:"你根本就把我当成个工具,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你根本……" 叶西熙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夏逢泉俯下身子,直视着她,漆黑的眼睛,如平静幽深的湖泊,里面,暗藏着许多她看不明白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嗯?"叶西熙惊讶。 "我说,事情跟你的想象,不一样。"夏逢泉缓缓说道:"我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而对你做这种事。" 叶西熙张张嘴:"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夏逢泉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还为了这个。"他吻上她的唇。 "更为了……这个。"那张滚烫的唇印上她的胸。 接着,他的吻,一路向下,在她全身蔓延开来。 她的皮肤,吸收着他的温度,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细胞,血液,积聚成一团火焰,在她体内焚烧。 他的双手,覆盖上她胸前的柔软,抚摸着,轻柔地,充满爱意地。 而他的唇,越过她的小腹,继续向下…… 一阵阵颤抖与悸动向她袭来,在她体内激荡,虽然叶西熙紧咬住嘴唇,还是漾出轻微的呻吟。 整个房间,只余两人轻轻的喘息,安静而绮靡。 夏逢泉起身,脱去自己的束缚,声音有些压抑的嘶哑:"叶西熙,你是我的。" 叶西熙缓慢地张开眼。 眼中并不是朦胧,而是一道精光,一道打破这旖旎魔障的精光。 "很可惜,我不这么认为。" 随着话音,叶西熙圆润的膝盖以平生最大的力气向小夏冲击去。 只听得夏逢泉一声闷哼,多灾多难的小夏再次中招。 叶西熙飞快地裹件被单,向门口冲去。 可夏逢泉却站了起来,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 有没有搞错,在这种灾难性的打击下,他居然还没事? 叶西熙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仔细一观察,夏逢泉额上布满冷汗,脸色惨白,而眼睛,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像在焚烧。 不是欲火,是熊熊的怒火啊! 叶西熙吞口唾沫:"你还好吧。" "还可以。"夏逢泉的声音像结冰一样:"可是,你就不大好了。" "什么意思?"叶西熙干笑两声。 "意思就是,这次,我和你将在床上待一整个星期。"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chapter59 说完,夏逢泉大踏步向她走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冷冽之气,途经之处都仿佛结了层冰。 叶西熙明白,这次是真真正正撞上了铁板,她感到脚开始发软。忙转身跑进浴室,用颤抖的手将门死死锁上。 然后,她退到角落中,牢牢地盯着那扇门。 安静的门。 很久很久,外面都没有动静。 一阵异样的死寂。 叶西熙甚至能听见自己惊恐的血液在体内游走的声响。 实在是太安静了,越是如此,越是诡异。 叶西熙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来,神经被绷成了一条细线。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浴室门竖直地倒了下来,直接铺在地板上。 夏逢泉踏着门板走了进来。 "不要啊!"一声最惨烈的尖叫在浴室中响起。 叶西熙现在的姿势有些尴尬:双手双脚被绑在床沿上,身子呈"大"字张开。 赤裸的大字。 "夏逢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叶西熙再也顾不上争意气,慌忙求饶。 可夏逢泉没理会她,只是倒了杯威士忌,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然后俯下身子,嘴对嘴将酒灌入她口中。 叶西熙差点被呛住,那琥珀色的液体让她昏昏然。 脸开始发红,头也有些发晕。 夏逢泉的唇下滑到她胸前,用舌头舔舐着她的娇红,挑逗性地转着圈。 殷红的蓓蕾在他的肆虐下挺立,不自觉地绽放,仿佛一种回应,无声的,带有背叛性的。 接着,他的手来到她的花蕊处,流连辗转,缓慢地挑逗着。 她的禁地流出了背叛的汁液。 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开始背叛自己的意志。 夏逢泉将修长的手指探入她幽深紧窒的小径,缓慢地进出着,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叶西熙狂乱地摆动起身子。 夏逢泉紧紧压住她,轻声警告道:"如果你再反抗,我就变成狼--如果你喜欢人兽的话。" 叶西熙像被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泼下,而整个身子又像在被火烧,说不出的憋屈与难受,她忙阻止道:"夏逢泉,你这是强暴,如果你这么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是吗?"夏逢泉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她口中的气味如出一辙。 他话语中的无所谓,让叶西熙的心变得透凉。 她实在是气到极点,忍不住说了句实话。 之后的日子,每当她回想起这句话,就会悲哀地发现,当时的自己,确实笨得可以。 她说:"如果早知道你会做这种事,我根本就不该傻傻地跟你回来!" 夏逢泉浑身的滚烫瞬间变为僵硬的冰冷。 "后悔了,想留在游江南身边?"他的眼神变得异常阴鸷:"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叶西熙感到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毫无预警地,他进入了她。 夏逢泉的声音听上去迷离而恍惚,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却如咒语一般萦绕不散:"叶西熙,你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是,除非我死。" chapter60 豆大的泪珠从叶西熙眼角滑下。 她看着夏逢泉,嘴唇不断颤抖着,半晌,才呜咽道:"好……痛……啊!" 夏逢泉动作轻柔许多,但依旧继续着,她紧窒潮湿的小径,将他的欲望紧紧包裹住。 那种温热,那种甜美,那种无法言喻的快感,让他亢奋,让他迷失,让他失去理智。 夏逢泉只想牢牢抱住她,只想将她揉进自己体内,永不放手。 那入侵的异物,越来越坚挺,炙热,叶西熙只觉得下体被胀满,身体像被分成了两半。 而夏逢泉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胸,那密如雨点般的吻,触及皮肤,痒入骨髓。 那种难受,无法用言语表示。 她忍耐不住,挣扎着扭动起身子。 夏逢泉深喘一口气,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别动。" "夏逢泉,已经够了!你快出去!"叶西熙哭喊道:"好痛啊,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夏逢泉柔声安慰着:"乖,再忍一会……一会就好。" "你知道个屁!"叶西熙彻底爆发,飙出了脏话:"他妈的,真的好痛!……" 夏逢泉倏地捂住她的嘴,柔声道:"痛的话,就咬住我。" 说完,继续着迷地在她身体内进出着。 叶西熙也不客气,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着,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那一口上。 很快,嘴里蔓延出一股甜腥的气味。 夏逢泉没有哼一声,只是任由她发泄着。 叶西熙的意识渐渐模糊,她依稀听见自己的嘤嘤哭泣,还有夏逢泉宠溺的安慰,以及,他们之间,那炙热的温度,遍及全身。 苦大仇深非常地郁闷。 因为,经过一段日子的大吃大喝,他的身形逐渐走样,今天早上,屁股被沙发背夹住,差点不能挤出来。 郁闷三分钟后,它决定做些开心的事情,于是,便一次性吃了四根火腿肠,创造了自己的记录。 吃饱后,它开始思考一件奇怪的事:这些天,屋子里非常安静,女主人许久都没有现身。只是那个阴森男会偶尔走下来,做点大餐,然后端上去。并且,那个阴森男这些天的心情很不错,居然还对着自己微笑! 实在是可怕。 苦大仇深用自己的小脑袋思索良久,不得要领,终于决定上楼看看。 它拖着小肥屁股,一颠一颠地爬上楼。 还好,卧室门是开着的,它缩着脑袋,正准备偷窥,却惊见一个枕头向门这边砸来,赶紧转身,连滚带爬地滑下楼梯。 而门里面,叶西熙正破口大骂:"夏逢泉,你有完没完,都已经连续做了一个星期了,你不烦我都烦了!" 夏逢泉上身赤裸,半坐着靠在床头,腰部以下被闲闲掩住,依旧让人想象得出被单下的性感。他伸手,揽过叶西熙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怀中,同时,一双大手罩上她的胸部,那娇柔的丰盈在他掌中变换着形状。他嘴角勾起个魅惑的笑,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 chapter61 "小心你精尽人亡!"叶西熙忍无可忍,恶声恶气地诅咒道。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估计那时候,你也命不久矣了。"夏逢泉淡淡回击,威力不小。 叶西熙瞪着他,双眼开始放毒箭。 因为这个色魔说得一点也没错,到时候,她应该早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了。 想到这,叶西熙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下他的魔爪,怒道:"你这只大色狼,还好意思讲这种话,难道你没有一点内疚的心情吗?!" "为什么要内疚?"夏逢泉双手枕在脑后,浅笑一声:"我做了什么吗?" 叶西熙忿忿地数落着他的罪行:"你还装蒜!这一个星期来,只要我醒着,你就睁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扑上来,压着我,不停地做做做……" "你说得不对。"夏逢泉轻轻打断她的话。 "哪里不对,你还敢狡辩!"叶西熙愤然。 夏逢泉淡淡瞥她一眼:"我是指,就算你没清醒,我也在压着你,不停地做做做。" "@#¥%&*……" 难怪每次醒来,骨头都像散了架,原来是这只禽兽干的! 叶西熙肺都差点气炸,但极力忍耐下来,继续道:"凡事都应该有节制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给我造成了极大的痛苦!" "怎么,那里还痛吗?"夏逢泉皱眉。 "当然!"为了引起他的重视,叶西熙作出痛苦的表情。 夏逢泉一脸关切:"快让我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叶西熙赶紧捂住被子。 光天化日之下,被他给看了去,那还不羞死! "别害羞,让我检查下,好给你擦点药。"夏逢泉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在那里擦药?! 叶西熙慌了神,忙说出实话:"不痛苦,不痛苦,一点也不痛苦,是我骗你的!" "这样啊。"夏逢泉眼睛眨了眨:"既然不痛,那就是说,我可以随心所欲了。" 居然被反将一军,叶西熙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什么一脸关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夏逢泉,你太过分了,简直就把我当人偶娃娃,只要还剩一口气,保持温度就行!"叶西熙痛斥道。 "我知道你累,"夏逢泉道:"所以连饭也端在床上来喂你,还抱着去浴室帮你洗澡,什么也不让你动手。" 叶西熙哭笑不得:"拜托,我吃完了饭,还没歇息,你又扑上来吃我。还有,帮我洗澡的时候,你的手为什么要摸那些不该摸的地方!" "你提醒了我--洗澡水放好了。"夏逢泉转移话题,下了床。 看见那一片春光,叶西熙赶紧捂住眼:"夏逢泉,拜托你披件衣服好不好?" 夏逢泉扬起眉毛,戏谑地说道:"你摸都摸了,怎么还害羞,连看都不敢看?" 叶西熙涨红了脸:"那是你强迫的!" "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要干什么?"叶西熙不解。 "现在,"夏逢泉眼中精光一闪:"去浴室。" 说完,在叶西熙的大叫声中,夏逢泉将她抱到了浴室。 chapter62 半圆形的按摩浴缸,很宽大,足够两个人在里面折腾。 夏逢泉靠在浴缸边,将叶西熙囚禁在他的双腿间,低头亲吻着她的香肩。而一双手也没闲着,不停抚弄着她胸前的柔软。 在清澈的水下,她的浑圆在他的大掌中做着无谓的挣扎,一眼看去,有种纯净的情欲。 他的唇沿着她的肩,顺着温润的曲线,慢慢地,一直滑到手掌。 他亲吻着她的手心,亲吻着那些神秘的纹路,带着虔诚与爱怜。 叶西熙的脸变得更加红润,因为热气,因为体内的悸动,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夏逢泉。" "嗯?"夏逢泉的唇转移到她的脊背,黑绸一般的发,贴在光滑的皮肤上,让人着迷。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叶西熙问。 "我并没有关着你,你想走随时都可以。"夏逢泉答。 "怎么走?这可是在孤岛上,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难不成你让我游回去?"叶西熙气恼。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俩好好待一段日子吧。"夏逢泉微笑。 "已经待了这么久了!整天就做一件事,你不腻吗?"叶西熙抱怨。 "看来,你还是没有品尝到这件事的甜美,不如,我来帮帮你吧。" 夏逢泉环住叶西熙的腰,倏地一个转身,两人的位置对调--现在,叶西熙的背部紧紧贴在浴缸边上,无路可逃。 夏逢泉分开她的双腿,将身子挤入,姿势异常暧昧。 叶西熙推打他的胸膛:"你就不怕肾亏吗?" "关于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狼人是没有这方面顾虑的。也就是说……"夏逢泉凑近她耳边,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无休止地做下去,而你……也得无休止地配合。" 无休止地配合! 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叶西熙如遭雷殛,呆愣在原地,脑子里茫然一片。 可没溜神多久,下体传来的异样刺激感让她回过神来。 夏逢泉将手指伸入她狭小的甬道中,揉捻着,拨弄着她最敏感的花瓣。 叶西熙娇喘吁吁:"你……干什么?" "帮你清洗。"夏逢泉轻咬上她娇俏的鼻尖,声音充满着绮靡:"里面,不是有我的东西吗?" 他眯眼看着她。 整个的她,皮肤被热气熏得透红,粉嫩一片,让他爱不释手。 那最美妙的小径紧紧吸着他的手指,那种炙热,那种润滑,让他不堪忍受。 夏逢泉将自己早已昂然的欲望抵住她的柔嫩,缓缓地摩挲着,让她体内升起一股羞于言语的欲念。 但与此同时,叶西熙的眼睛也逐渐清明起来。 如果坐以待毙,那么今后铁定会被他折磨死的。 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岛,然后再找机会逃离这个色魔。 夏逢泉握住自己的坚挺,缓缓送入她的花蕊深处。 那感觉一如既往地让他疯狂,但是,叶西熙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抗。 她选择了配合。 修长的双脚紧紧环住他的腰,纤细的玉臂也搂住了他的颈子。 chapter63 而那洁白整齐的贝齿,也覆上他的耳垂,轻轻一咬。 夏逢泉颇有深意地问道:"叶西熙,你很不对劲呢。" "怎么了?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吗?"叶西熙微微一笑,然后向他的耳朵里呼了一口气。 夏逢泉只觉得浑身一紧,额上立刻布满了隐忍的汗,他用低哑的声音说道:"这招……可不是我教你的。" "我自学的。"叶西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高中时偷偷摸摸看的色情电影终于在今天派上用场了,所以说人要好学了。 夏逢泉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你有什么阴谋。" 居然被看穿了,叶西熙赶紧装委屈:"没有啊,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好伤心好难过好无助好痛苦啊。" 夏逢泉完全不吃这套,他一个挺身,将自己的亢奋送入她体内更深处。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叶西熙忍不住轻唤出声。 夏逢泉冷眼看着她:"叶西熙,别让我逼你说出来。" 叶西熙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这个死夏逢泉,永远只会命令她,永远只会掠夺,永远只会威胁。 她多想扇他两个耳光,再对准他的胯下使劲地踹踹踹,让他下辈子都不举! 可是,通过这些天的悲惨经历看来,和他硬碰硬,是会死得很惨的。 所以,她选择坦白:"我想回夏家。" 夏逢泉扬扬眉毛:"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夏家就是你的家。" 叶西熙故意垂下眼,浓密的睫毛上,有着晶莹的水珠,她细声细气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见我爸……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一定很担心。" "放心,我已经给伯父打了电话,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夏逢泉口气软了一点。 叶西熙乘胜追击:"但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我想和他见一面。" 夏逢泉脸上不动声色。 "拜托你让我们父女见一面拉。"叶西熙放软声音。 夏逢泉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你想怎么感谢我呢?" 叶西熙脸上闪过一丝媚意,她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地吻着他强壮的胸膛。 那柔软的唇,在坚硬的肌肉上游走,两相交融,以柔化刚。 她觑准时机,伸出丁香小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舔着他的皮肤。 极尽诱惑。 就在这一瞬间,夏逢泉浑身一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叶西熙明白,她成功了。 夏逢泉抱住她的腰,开始狂野地在她体内冲刺,霸道地律动起来。叶西熙也紧紧环着他,感受着他的悸动,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节奏舞动。 翻滚的水花,浓郁的香气,蒙蒙上升的雾气。 还有两具纠缠的赤裸身体,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吟,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清…… chapter64(600分加更之一) 终于,夏逢泉履行承诺,第二天一早就叫来直升机,载他们离开小岛,然后又坐上回家的车。 但是-- "怎么不高兴?"夏逢泉问。 "你明明知道的,还问。"叶西熙鼓起腮,生闷气。 亏了,亏了,实在是太亏了! 昨天在浴室中居然让她配合了整整三次,连命都快没了! 这个夏逢泉,简直不是人。 "是你先诱惑我的。"夏逢泉浅浅一笑。 "可是你用得着这么狠吗?我差点晕过去啊!"叶西熙瞪着他,咕哝道:"就算是人偶娃娃,也会用坏的。" 夏逢泉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你做梦吧! 叶西熙扬扬嘴角,只要一回家,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夏逢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嘿嘿嘿嘿嘿。 "你干嘛傻笑?"夏逢泉问。 叶西熙赶紧扯住嘴角:"有吗?没有吧。" 夏逢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叶西熙,不管你有什么诡计,结果都只会是失败。" 叶西熙移开眼睛,看向车窗外熟悉的景色,暗暗捏起拳头。 走着瞧。 终于,到家了。 一下车,叶西熙就挣脱夏逢泉的手,冲进屋中。 第一个来迎接她的,果然是围着围裙的阿宽。 叶西熙扑上去抱住阿宽的腰,那种熟悉的温馨的感觉,让她泪盈于睫。 而阿宽的第一句话是-- "丫头,你怎么第二次发育了,居然有34D!" 叶西熙额上渗出一颗豆大的冷汗。 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夏逢泉的声音传来:"是我的功劳。" 叶西熙踉跄了一下,勉力站稳。 "哎呀,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有前途!"阿宽拍拍夏逢泉的肩膀,一脸赞赏。 叶西熙再也忍受不住,倒地不起。 看来指望阿宽是不可能的了。 "西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叶西熙惊喜地回头,果然是父亲! 她忙奔入父亲怀中,激动得热泪盈眶。 哇哇哇,好委屈的,差一点点,她就被夏逢泉给吃得骨头都不剩,病死孤岛了。 叶家和柔声道:"西熙,逢泉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了,虽然当时你是因为要救朋友才这么做的,可实在是鲁莽。还好逢泉找到了你,否则,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要和我们商量,万万不能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叶西熙很想大喊,就算是落入游子纬手中,也比落入夏逢泉手中好一百倍啊。 可最终没这个胆子,只能点点头:"我知道错了。" "好了,西熙才刚回来,也累了,让她休息会,等下就开饭了。"夏鸿天赶紧打圆场。 叶西熙眼睛一转,悄声对父亲道:"爸,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 "到我房间来说吧。" "这孩子,什么事这么神秘?"叶家和无奈地笑笑,被叶西熙拉上了楼。 chapter65(600分加更之二) 而这一切都被夏逢泉给看在眼中。 他脸上露出一种饶有兴味的笑容。 这边厢,阿宽抱起苦大仇深,问道:"这只小母狗是从哪里来的?" 苦大仇深哀叫一声。 人家有小鸡鸡好不好! "阿宽,它是公的。"夏虚元走过来,从阿宽怀中接过苦大仇深,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看,毛茸茸的脸蛋,胖胖的小腿,肥肥的屁股,多可爱。" 苦大仇深笑开了怀。 运气不坏啊,居然遇上一个白衣飘飘又喜爱小动物的帅哥。 但快乐的时间没维持多久,这位帅哥继续摸着他的皮毛,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特别是这张皮,质感真好,简直让人迫不及待想剥下来呢。" 苦大仇深吓得毛全部竖立起来。 妈妈咪啊,要剥他的皮?! "别打它的主意。"夏徐媛将它从夏虚元怀中解救出来,娇声道:"乖,别理会这些怪人,跟姐姐去房间玩。"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苦大仇深感动得五体投地。 总算这个家里有正常人了,还是个大美女。 好感动啊。 于是,苦大仇深依偎在夏徐媛怀中,上了楼。 看着他俩的背影,阿宽长叹口气,夏虚元微微一笑。 一分钟后-- "汪!!!"随着一道惨绝人寰的狗叫声,苦大仇深从楼上屁滚尿流地狂奔下来,躲进了沙发背后,怎么也拉不出来。 楼梯上的夏徐媛取下戴着的狰狞可怕的绿色鬼面具,卷了卷腮边的发:"这只狗胆子还真小啊,有必要跑这么快吗?" 叶西熙拉着父亲来到自己房间中。 叶家和好奇:"西熙,你究竟想说什么?" 叶西熙犹豫了一下,问道:"爸,你什么时候走?" 叶家和逗趣道:"怎么,嫌爸爸碍眼了?" "怎么可能!"叶西熙连忙否认。 "好了好了,和你说笑呢,看你急得脸都红了。"叶家和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发。 当然急了,到时候,夏逢泉肯定又会无法无天,把她往死里蹂躏啊! 叶家和不再说笑:"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下,觉得最近游子纬那边的动作太多,不太安全,所以,你和逢泉的婚礼还是延期举行比较好。现在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再加上研究所的事情也多,我打算明天就离开。" "爸,让我和你一起走吧!"叶西熙恳求道。 叶家和温声道:"西熙,别任性,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逢泉是个好孩子,稳重,有责任感,对你也好,要珍惜啊。" 珍惜?! 珍惜她自己的小命还差不多! 叶西熙拉住父亲的手,不停地摇着:"爸,你不要丢下我,我和夏逢泉没有感情的。" 只有奸情。 "爸,你想看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吗?"叶西熙开始晓之以情:"当初你和妈妈都敢于私奔,追求爱情,难不成现在还要我遵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chapter66(600分加更之三) 叶家和看着女儿,严肃地问道:"西熙,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叶西熙楞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个白色的寂寥的身影,但很快,那身影就消失不见。 她摇摇头:"没有,不关其他人的事。" "那你为什么这么坚持离开?"叶家和不解。 "因为夏逢泉啊,他太过分,整天就知道骂我笨蛋,没事就对我拳打脚踢,还有,特别不尊重小动物,常常对我的小狗横眉竖目,大呼小喝的。他也不想想,自己也是犬科动物好不好!"叶西熙咬牙切齿地数落着夏逢泉的不是。 "他对你拳打脚踢?"叶家和难以相信。 "这个……稍稍夸张了一点,但也差不多吧。"叶西熙咬咬下唇。 她胸前,背上的唇印看上去不就像拳打脚踢的痕迹吗? "爸,"叶西熙哀求:"我现在也不能上学了,整天待在这里又算怎么回事?你就让我跟你去研究所学习下,将来好继承你的衣钵啊,好不好?你总不想我将来成了条寄生虫吧?" "这个……"叶家和有些动摇。 叶西熙继续游说:"爸,你就答应吧,塞弗研究所地址隐蔽,游子纬的势力还不可能到那么远的,所以,我在那里也是一样安全啊。并且,距离产生美感,我和夏逢泉分开一阵,说不定,我会对他看顺眼呢?" 叶西熙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会看顺眼的几率近似于零。 叶家和思索良久,觉得女儿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便点头答应:"好吧。" 叶西熙高兴得跳起来。 "不过,"叶家和嘱咐道:"你必须要好好给逢泉解释清楚,别让他误会。" "会的会的!"叶西熙打着哈哈。 饭菜弄好,一家人全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叶西熙觉得很奇怪,今天的苦大仇深似乎特别粘她,一直躲在她脚下。 "咦,这狗是怎么了?难道生病了?怎么一直在发抖?"叶西熙疑惑。 阿宽,夏徐媛,夏虚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异口同声道:"谁知道呢?" 明明就是这三个害的,居然还装无辜。 苦大仇深气得差点吐血。 现在看来,屋子里唯一正常点的,还是这个高音女。 几害相衡,取其轻。 苦大仇深决定从此投靠叶西熙。 这一天,叶西熙都寸步不离地待在父亲身边,一直躲着夏逢泉。 直到晚饭后,父亲去书房和舅舅谈话,才落了单,独自一人坐在泳池边。 天气已经有了深深的凉意,叶西熙将脚浸在水中,顿时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但这种快乐没能维持多久--水面倒映出夏逢泉的影子。 叶西熙心中咯噔一声,忙顿顿神,转身装没事:"咦,你来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夏逢泉扬扬眉毛。 chapter67(600分加更之四) 被猜中了,但为了和平,叶西熙只得微笑:"你说什么呢?" "不是吗?"夏逢泉双手抱在胸前:"今天一整天,你都在避着我。" "避着你?有吗?没有吧。"叶西熙开始装无辜:"对了,一定是我和爸久别重逢,太激动,就把你忽略了。" 不是她孬种,只是没成功出逃之前,她可不想让夏逢泉看出自己的打算,否则,后果堪忧啊。 "原来是这样,"夏逢泉平静地笑笑:"那么,你要和叶伯父去塞弗研究所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西熙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还是被他知道了。 但,还是继续装蒜吧:"啊,塞弗研究所?呵呵,我怎么会去那里呢?" 夏逢泉蹲下身子,直视着她:"那么,你愿意现在去叶伯伯面前,说你下午讲的那番话都是假的吗?" "你居然偷听?"叶西熙气愤。 "你居然想偷逃?"夏逢泉反击。 叶西熙眨眨眼:"不是偷逃,我是想,既然我们一时半会也结不成婚,不如我先去研究所历练一下,做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等要举办婚礼时,我再回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到时你还会回来吗?"夏逢泉冷笑。 "怎么会不回来呢?"叶西熙干笑。 夏逢泉眼睛一眯,倏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很近很近地望着她:"记住,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同样,你脑子里的想法,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叶西熙被他的态度激怒,回瞪着他:"上一两次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止一两次吧。"夏逢泉贴近她,气息在她的脸边萦绕:"而且,如果你认为上床没什么了不起,为什么还这么抗拒呢?" "因为那关系着自尊!"提起这个,叶西熙就双目冒火。 "那么,你是一定要去了?"夏逢泉声音也冷了下来。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样?"叶西熙挑衅。 夏逢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睛一沉:"叶西熙,你别惹我。" 叶西熙微微一笑:"抱歉,这可不是在那个孤岛上了。" 说完,她大声对着书房叫道;"舅舅,夏逢泉欺负我!" 话音刚落,夏鸿天就打开窗户,探出身子,皱眉道:"逢泉,你干嘛欺负西熙?" 夏逢泉放开叶西熙的手,抬头解释道:"没什么,爸,我们在闹着玩呢。" "对西熙好点,人家明天就走了。"夏鸿天叮嘱完毕,又关上窗子。 这时,叶西熙早已跑到离夏逢泉三米远的地方,眼中闪烁着小小的得意。 夏逢泉摇摇头:"叶西熙,你还真幼稚,居然打小报告。" 叶西熙向他吐吐舌头:"你还不是吃这套?" 夏逢泉看着她,忽然很慢很慢地闭了下眼:"很好,我们之间的游戏又开始了。" chapter68 虽然狠话是撂下了,但叶西熙依旧忐忑不安。 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么夏逢泉也不会叫夏逢泉了。 这个晚上,叶西熙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将窗户锁得死死的,门也关得牢牢的,还把电话拿在手边,预备一有风吹草动就向人求救。 一切准备就绪,她灌下一大壶咖啡,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等待着恶魔的袭击,不,是色魔。 但一晚上过去,居然太平无事。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叶西熙摇摇晃晃,睡眼朦胧地拖着行李箱下楼,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了。 而夏逢泉,居然正闲闲地读着报纸,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叶西熙顿感谢天谢地。 "西熙,你脸色很差呢。"叶家和仔细看了看女儿,担忧地皱皱眉。 "没关系,爸,我们快走吧!"叶西熙走上前去拉起父亲。 夏鸿天笑道:"诶,别慌,时间来得及,先把早饭吃了,我送你们父女去机场。" 阿宽也道:"对啊,西熙,我煮了你最爱吃的莲子羹呢。" 实在是盛情难却,再加上叶西熙喝了一夜咖啡,肚子也饿了,于是便坐下,用最快的速度把莲子羹扒拉完。 现在的她,就像是只被囚禁了一辈子的鸟,笼子门已经大开,就等着一飞冲天了! 叶西熙神色激动,迫不及待,手脚冰凉,眼睛发红。 一等到叶家和放下筷子,马上拉着他往外冲,头也不回地说道:"各位再见,电话视频联络。" 夏逢泉静静地坐着,眼睛也不抬。 还没走出家门,叶西熙忽然停住,肩膀逐渐变得僵硬。 接着,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她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进洗手间。 没多久,里面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苦大仇深从睡梦中惊醒,伸出小脑袋来,四下张望。 夏徐媛放下筷子,看着夏虚元:"这是唯一一件比你吃喷血的牛肉还要恶心的事。" 夏虚元耸耸肩,继续切着盘中那块血淋淋的牛肉。 阿宽面向墙壁,一脸内疚。 而夏逢泉-- 夏逢泉的嘴角扬起个静谧的笑。 一分钟后,叶西熙若无其事,或者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没事,吃太多了。" 说完,继续拉着父亲走。 但仅仅走了几步,她又猛地捂住嘴,奔到洗手间去,大呕特呕起来。 叶家和与夏鸿天面面相觑,两人同时转向夏逢泉,狐疑地问道:"逢泉?" "嗯?"夏逢泉放下餐巾,扬扬眉毛。 "你和西熙……"试探性地问。 "没错。"肯定的回答。 "什么时候?!"吃惊地问。 "大约……两个月前开始的。"冷静地答。 "这么说……难道?"惊喜加犹疑。 "难道什么?"某人装蒜。 "傻孩子,你要做爸爸了!"夏鸿天笑得合不拢嘴。 chapter69(700分加更之一) "爸,你是指,西熙怀孕了?"某人继续假装恍然大悟:"难怪最近她总想吃酸的,而且情绪起伏这么大,跟我吵了一架后就非闹着去美国。" 叶家和与夏鸿天对视一眼,得出共识--叶西熙必须留在这里。 叶西熙从洗手间出来,却没发现,外面的局势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爸,我们走吧。"叶西熙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哦,是要走。"叶家和呵呵一笑:"不过,是分开走--我去机场,你去医院。" 叶西熙赶紧摆手:"我没事的,我只是吃多了而已。" 夏鸿天笑着摇摇头:"傻孩子,你哪是吃多了,你呀,是要为我们夏家添长孙了。" "什么?!"叶西熙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摸了摸小腹--平坦无比。 脑子里忽然一片清明,自己和夏逢泉发生关系不过在一周以前,就算是不幸中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反应? 叶西熙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怀孕?!" "你和逢泉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夏鸿天与叶家和一脸心知肚明。 "可是,我们……"叶西熙欲言又止。 "你们什么?"叶家和问。 "我们……我们……"我们一周前才开始上的床! 叶西熙急得跳脚,但就是说不出口。 "对啊,我们怎么?"就在此时,夏逢泉走到她身后,缓慢地问道。 "我们……"叶西熙深深吸口气,张大嘴,又闭上,最终挫败地长叹口气。 当着父亲和舅舅的面说这种话,不如杀了她算了! 于是,叶西熙只能无力地重申:"我发誓,我没有怀孕!" "有没有怀孕得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叶家和低头看了看手表,道:"西熙,我已经和研究所的人约定好,时间无法更改,现在必须走了。你记住,乖乖去医院检查,有了好消息,我会尽快抽空回来看你的!" 叶西熙正想上前拖住父亲的手,但夏逢泉却从背后将她抱住,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还将下巴枕在她肩上。 外人看来,他们这不过是情侣间的亲昵动作,但只有叶西熙知道,夏逢泉暗中使的力有多大,就算真的有了小孩,也被他给挤出来了。 "不要啊,爸!" 夏鸿天安慰道:"西熙,别担心,我送你爸爸去机场。" "不要啊,舅舅!" 但两人沉浸在即将做外公爷爷的喜悦中,对耳边的哀嚎完全不加理会,相携着走出了大门。 叶西熙顿时觉得世界一片冰天雪地,冻得牙齿直颤。 夏逢泉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叶西熙,游戏结束了。" 叶西熙四下张望了一番,觉得屋子里人挺多的,便壮了壮胆子,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作甚?!" chapter70(700分加更之二) 夏逢泉勾起嘴角:"等会你就知道了。" 叶西熙哼了一声:"你以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他们都会帮我的,对不对,阿宽?!" 阿宽摸摸耳朵:"哎呀,怎么忽然听不见了,真是奇怪,我还是去厨房看看吧。" 叶西熙气结,赶紧向夏徐媛发出求救信号。 夏徐媛娇慵地伸个懒腰,道:"昨晚没睡好,眼睛都肿了,什么也看不清,算了,还是去睡个回笼觉吧。" 又一个叛徒! 叶西熙不死心,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人。 夏虚元继续切着那盘带血的牛肉,没有抬头,轻轻说道:"西熙,我可是夏虚元。" 叶西熙彻底绝望。 "现在,你还想依靠谁呢?"色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叶西熙眼中透出一股决绝:"靠我自己!" 说完,她狠狠地踩了下夏逢泉的脚,然后趁他松手之际,一溜烟往楼上自己房间跑去。 耳边有着呼呼风声,心脏像要从嘴里蹦出来,叶西熙狂奔着冲进了房间,转身去关门。 只要一个动作,只要一个响声,她就安全了。 可是-- 门被抵住。 夏逢泉把门抵住了。 叶西熙如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全身凉透。 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门被撞开。 夏逢泉,一步步向她走来。 "还有什么?"夏逢泉不慌不忙地问道:"哭,闹,踢,咬,求饶……还有什么是你没玩过的?" 他的脸上,有闲适,有自得,就像……一只猫。 一只玩弄着爪下奄奄一息的老鼠的猫。 看着他的逼近,叶西熙慌了神,忙爬上窗台,威胁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了!" "叶西熙。"夏逢泉扬扬眉毛:"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叶西熙皱眉:"你不相信?" "别怪我没警告你。"夏逢泉停下脚步,靠在床柱上,闲闲说道:"这里虽然只是二楼,但下面可是水泥地面,比你的骨头硬得多。如果你是屁股着地,弄不好会下身瘫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时候,我想做什么,做多少次都可以。" "@#¥%……"什么人啊,她都瘫痪了,居然还要ooxx! 趁着叶西熙失神,夏逢泉忽然快速奔上去,想将她抓住。 但叶西熙醒悟得快,倏地在窗台上站起,大声道:"夏逢泉,你别逼我!" 这招果然有效,夏逢泉停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着。 而楼下,正在设着赌局。 "我坐庄,赌他们没有2个小时不会下来。"阿宽拿出钞票,压在桌子上。 "那么……"夏徐媛用藕色指甲划了划下巴:"我也跟着吧。" "你们这么相信逢泉?"夏虚元淡淡一笑:"我赌他们很快就会下来。" "当然相信了,逢泉可是我这个情圣一手调教出来的。"阿宽一脸自豪。 夏徐媛看了阿宽三秒钟,果断地将钱拿回来:"我还是跟着虚元押好了。" 阿宽:"……" chapter71(700分加更之三) 而楼上的两人,继续僵持着。 站久了,叶西熙的小腿有些酸,便用一脚支撑起身体,另一只脚弯曲着。这样的姿势看上去很是危险。 夏逢泉眼睛一眯:"叶西熙,你快给我过来。" 叶西熙不服气:"夏逢泉,你快给我出去。" 两人依旧在原地踏步。 叶西熙瞪着他:"刚才我会吐,是你联合阿宽搞的鬼,对不对?" "还有虚元。"夏逢泉道:"是他给的药。" "你太过分了!"叶西熙气恼。 "你不过分吗?"夏逢泉反问。 "夏逢泉,不准你恶人先告状,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叶西熙激动起来:"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是这个样子,看不起我,欺负我,把我当成个玩具,没事就拿来逗弄一下。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为什么不能反抗?你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话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 可夏逢泉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静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因为你要离开。" "什么?"叶西熙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要离开。"夏逢泉重复。 叶西熙顿了一下,半晌才问道:"为什么你不想我走?……是因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女人?" 夏逢泉下颌紧了紧:"叶西熙,别逼我打你。" 叶西熙缩缩脖子:"那是为了什么?" "一个男人,不想让一个女人走,原因不是很简单吗。"夏逢泉看着她,看得很深。 叶西熙不置信:"你……该不会是……喜欢我?" 夏逢泉以问带答:"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上床?" "因为,你是色狼啊。"叶西熙回答得理所当然:"我以为你不会放过身边任何一个女人。" "……" "夏逢泉,"叶西熙正正经经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如果……我说是呢。"夏逢泉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那你就不要再强迫我。" 夏逢泉浅浅一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叶西熙炸起来。 夏逢泉淡淡说道:"因为那样你就会走远。" "可是,你再这么强迫我,我会走得更远。"叶西熙威胁。 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女人的身体在哪里,她的心也不会飞得太远。" 叶西熙跟他卯上了:"很可惜,我不是普通女人。" 夏逢泉静静反击:"没关系,我也不是普通男人。" 叶西熙扛不住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平常情侣一样,安安静静地谈场恋爱?你让我一步,我让你一步不就好了吗?" 夏逢泉的嘴角上扬,但这一次,绝不是嘲笑。 他说:"因为我是夏逢泉,而你,则是叶西熙。" chapter72(700分加更之四) 叶西熙愣住,许久之后,也会心地笑了。 没错,因为他是夏逢泉,霸道的夏逢泉。 因为她是叶西熙,被宠坏的叶西熙。 她不要他的强势。 他拒绝她的反抗。 所以,他依旧会强迫……而她,依旧会逃离。 除非其中一人会退让,可惜他们身上流淌的都是夏家不服输的血液。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叶西熙问。 "如果你肯用实际行动认错,我就不追究了。"夏逢泉开出条件。 叶西熙自然明白他指的什么,一口回绝:"不可能。" "那么,你想在窗台上待多久?"夏逢泉问。 "到你离开我的房间为止。"叶西熙说。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你的房间。" "什么时候?" "惩罚了你之后。" 叶西熙耸耸肩:"那么,我们只能这么站下去了。" 夏逢泉点点头:"好。" 两人再次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叶西熙有些熬不住了。 偷眼往下望了望,虽然只是二楼,却高得让人发晕。 而地面光溜溜的,确实硬得可以。 她深深吸口气,道:"夏逢泉。" "嗯。" 叶西熙咬咬唇:"如果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逃跑,这次可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我能够相信你吗?"夏逢泉轻轻勾起嘴角。 "我发誓。"叶西熙举起三根手指。 夏逢泉看着她,隔了许久,终于说道:"好,如果下次你再敢动逃跑的念头,我会对你重温岛上做过的事。" "一言为定。"叶西熙放下心来。 夏逢泉走近,将手伸给她:"下来吧。" 叶西熙正准备蹲下,忽然觉得背后一阵翅膀扇动声,转头一看,不知从哪里来了只白鸽,正直直地向她冲来! 叶西熙尖叫一声,身子一避,脚下一个踩空,顿时跌了下去。 "咚"的一声,她坠落在后花园中。 降落地点正好面对着楼下客厅。 夏虚元和夏徐媛微笑着伸出手:"阿宽,你输了。" 阿宽心疼得直掉泪:"逢泉,我白教你了!" 叶西熙没死,但并非没事--左小腿骨折。 现在,她只能躺在床上,吊着左脚,痛苦万状。 "喝点猪骨汤,是阿宽特意为你熬的。"夏逢泉将勺子送到她嘴边。 "不喝。"叶西熙紧紧闭着嘴。 "为什么?"夏逢泉扬扬眉。 "第一,这是对你害我坠楼无声的抗议。第二,这汤味道太怪。"叶西熙总结了两点原因。 "第一,是你自己爬上窗台,自己摔下去的。第二,汤的功能是补身体,不是零食,就算味道怪也是理所当然。"夏逢泉将她的理由全部推翻。 可叶西熙还是死死抿着嘴。 "不吃算了。"夏逢泉将汤放下,闲闲说道:"你的腿越晚恢复,就越多时间待在床上,而我就越能为所欲为。" 话音刚落,叶西熙连忙抢过碗,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chapter73 "速度挺快的。"夏逢泉道。 "您太抬举了。"叶西熙将空碗递给他。 可夏逢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坐在床边。 叶西熙轻咳一声:"我要睡觉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睡吗?"夏逢泉问。 叶西熙眉头抽搐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那干嘛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夏逢泉问。 叶西熙:"……" 夏逢泉起身:"我去洗澡。" 叶西熙举双手赞成:"慢走不送。" "为什么要送?"夏逢泉看她一眼:"我就在这里洗。" 叶西熙:"@#¥%……" 浴室中持续不断地传来水的哗哗声。 叶西熙盯着天花板,心里七上八下的。 现在的她,就像只被栓住手脚的大闸蟹,任人宰割。 夏逢泉会放过她吗? 不过念在她都伤成这样了,他应该不会再逼着她做剧烈运动了吧。 正在忐忑,浴室门开了。 夏逢泉走了出来。 他穿着的黑色丝绸睡衣,闪烁着暗暗的流光,与肌肤异常贴合,清晰地勾勒出他身体诱人的轮廓。 叶西熙缩了缩身子:"你想干什么?" 夏逢泉不说话,径直向她走来。 叶西熙心中一阵绝望,决定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于是张开双臂,道:"你夺得走我的身体,却夺不走我的心。" 房间里先是一阵沉默,隔了一会,夏逢泉平静的声音传来:"叶西熙,我只是想在这张床上睡觉。" 叶西熙睁眼,发现夏逢泉躺在她身边,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戏谑。 被耍了。 但只要不被吃就好。 叶西熙安下心来,犹疑地问道:"你干嘛在这里睡?" "我喜欢。"夏逢泉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睡在自己怀中。 担心他阴沉气发作,叶西熙不敢反抗。 叶西熙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被一个硬物弄得很不舒服,仔细一看,发现是那颗牙齿项链。 叶西熙好奇:"这牙齿是谁的?为什么你总要戴在身上?" "这是我小时候掉的第一颗牙。" "你好念旧,我掉的牙齿都扔了。" "这颗牙齿,是个提醒。"夏逢泉淡淡说道:"它是被人打下来的。" 叶西熙笑得合不拢嘴:"你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 夏逢泉冷冷瞄她一眼,叶西熙顿时噤声。 隔了会,被好奇心驱使,叶西熙忍不住问道:"那你后来怎么报复他的?" "我不能报复。"夏逢泉道:"她是我的长辈。" "但你不会就此罢手吧。"叶西熙试探性地问道。 夏逢泉点点头:"没错,我发誓以后一定会把她孩子的牙齿打下来一颗。" "打下来了吗?"叶西熙问。 夏逢泉看了她一眼:"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生的是个女儿。" "原来你也懂怜香惜玉?!"叶西熙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chapter74 "很可惜,她女儿不是香,也不是玉。"夏逢泉深深地看着她。 叶西熙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女儿现在在哪里?" 夏逢泉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叶西熙干笑两声:"你该不会想说,那个人是我吧。" 夏逢泉点点头。 叶西熙呆住,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我太佩服我妈了。" "你只有这句话想说吗?"夏逢泉问。 叶西熙想了想,眼神变得疑惑起来:"你强迫我,就是为了报复?" 夏逢泉淡淡否认:"如果我想报复一个女人,我会使用另外的方法。" "例如呢。" "例如,我把徐媛嫁给了慕容品。" "徐媛怎么惹到你了?"叶西熙好奇。 "她把我小时候的裸照到处发放。" "你居然拍裸照!"叶西熙睁大眼。 "是你妈妈,我的姑姑强迫拍的。" 叶西熙在大笑之余再次对母亲肃然起敬。 "笑够了吗?"夏逢泉的声音不温不火,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叶西熙再次噤声。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妈妈确实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居然能让一个花花公子改邪归正。"夏逢泉继续说道。 "花花公子?谁谁谁?!"叶西熙激动起来。 "他就住在我们家。"夏逢泉给出提示。 "住在这里?"叶西熙打个响指:"舅舅!" "你果然很没想象力。" "不对吗?难道是……虚元?" "你妈妈离开家里时,他还没出生。" "不是舅舅,也不是虚元,"叶西熙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你!" "叶西熙,想保住你另一只腿就别乱说话。"夏逢泉警告。 叶西熙挠挠头,迟疑地问道:"你不要告诉我,那个人是……阿宽?" 夏逢泉静静说道:"很抱歉,正是阿宽。" 叶西熙像被一道雷击中,瞬间烤焦:"阿宽?阿宽?阿宽?!" "我只想回答一遍,"夏逢泉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叶西熙觉得不可思议。 "阿宽并不是我们家的下人。"夏逢泉缓缓说道:"他其实是我妈妈的幼弟,也就是我的小舅舅。" 又得到个惊悚的消息,叶西熙已经连话都忘记该怎么说了。 "总之,我想说的就是,你妈妈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夏逢泉用这句话作为总结,然后熄掉台灯,道:"睡吧……晚上要喝水,要上厕所,就叫我一声。" 房间陷入了黑暗,叶西熙被夏逢泉牢牢抱在怀中,听着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瞬间明白了。 原来,他是为了方便照顾自己,才会和她一起睡的。 叶西熙心中有种陌生的异样,似乎有些温暖。 但是几分钟后,那种感觉就消失无踪-- "叶西熙。" "嗯?" "你的胸部最近好像缩水了。" "……" 此刻,在他们隔壁的房间中,夏徐媛正坐在浴室马桶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失魂落魄。 而罪魁祸首则是她手中的验孕棒--上面有两条红线。 她,怀,孕,了。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一 美丽善良如小绵羊的公主,终究会得到高贵帅气前途一片光明的王子的垂青。 那么邪恶的妖女呢,谁会来收拾她? 哈佛大学图书馆中。 一名金发女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东方男子。 忽然,肩膀上被一拍,她吓得尖叫一声。 众人侧目,让她窘迫异常。 回头才发现恶作剧者是自己好友,不由埋怨道:"你干嘛呢?" "我还问你干嘛呢。"那位褐发女郎小声道:"不看书,只顾着看人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下周就要考试,过不了,沃维克教授可会让你好看的。" "别管什么考试了,快来看。"金发女郎将好友拉在身边坐下,指着前面,悄声道:"看那个男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褐发女郎看见前面桌子上坐着的那名年轻的东方男子。 文质彬彬,英俊挺秀,他的脸,衬着淡蓝色的灯罩,显得书卷气十足,黑色的发,微微垂在额边,在西方人眼中,更增添了一股神秘与古典。 只是,很少有人会发现,他那薄薄的镜片后,隐隐藏着一股冷傲。 "那不是法学院的高材生慕容品吗?"褐发女郎认出他来。 "他是你朋友?"金发女郎忙催促:"快介绍我们俩认识。" "我也跟他没说过一句话,怎么介绍?"褐发女郎道:"他是法学院公认的最有前途的学生,门门得A,就连最苛刻的乔纳森教授也对他赞不绝口。他性格温和,跟周围同学相处得十分融洽,人缘也好。而且,听小道消息说,他是中国皇族的后裔。" "那不就是王子?!"金发女郎惊喜,又急忙问道:"他有女朋友没?" "暂时没有,不过听说塞丽娜对他有好感,一直在追求他。" "那个千金小姐塞丽娜?哈里曼家族的塞丽娜?" "没错,王子总是会娶公主的,正好配一对,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还是别参合了。" 褐发女郎以这句话结束了谈话。 而此时,慕容品也完成了论文,收拾好东西,在众人的默默注视中,离开了。 走出图书馆,慕容品来到停车场。 当看见自己的车时,他停下了脚步。 车身,车窗玻璃上,用口红画满了叉。 整辆车,像有无数道流血的伤口,晃眼望去,煞是恐怖。 而其余的车,丝毫无损。 "慕容,你的车,太劲爆了吧。"慕容品的同学兼好友埃布尔走来,看见这种情景,吓一大跳。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慕容品问道。 埃布尔想了许久,也不得要领:"没见你跟谁有仇啊。" "是夏徐媛。"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清秀漂亮的男人,薄薄的双眼皮,高挺俊秀的鼻梁,嘴角抿着一丝不清晰的笑。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二 "夏徐媛?我和她根本不认识,为什么她要这么做?"慕容品问。 "不清楚,估计是你占用了她的停车位置吧。"男子回答。 "这停车场是公用的。"慕容品道。 "但她可不这么想。"男子微笑。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慕容品生疑。 "看看这个吧。"男子递给他几张照片。 慕容品一看,上面是一个妩媚高挑的女人,正拿着口红在自己车上随意画着。 证据确凿。 等慕容品再抬头时,那男子已经不见。 "夏徐媛,好像以前是有人看见过她拿口红涂别人的车。"埃布尔记了起来。 "夏徐媛究竟是什么人?"慕容品问。 "她啊,是今年的新生,长得漂亮,身材也辣,只是玩得很疯。听说,经常有不同男人在她家过夜。只是,"埃布尔用手肘碰碰好友,眨眨眼:"她为什么来惹你呢,是不是看上你了,想引起你注意?" 慕容品摇摇头:"估计,她是被刚才那人陷害的。" "刚才那人?" "谁会这么有闲心拍下别人的犯罪行为,然后等着受害者出现,将证据拿给他呢。" 埃布尔点点头:"诶,还是你明理,不然报复错人就不好了。" "不会报复错人的。" "什么意思?"埃布尔不解。 "不论是否被人陷害,夏徐媛弄花了我的车,这确是事实。" "所以呢?"埃布尔小声问道。 慕容品眼睛微微一眯:"所以,她要小心了。" 第二天,课结束后。 夏徐媛来到停车场,当看见自己的车时,她停住了脚步,手中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她的车,她的黑色兰基博尼,被漆成了--粉红色。 华丽丽的粉红色跑车。 空气中飘荡着新鲜的油漆味。 "想知道是谁做的吗?"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不用回头,夏徐媛也知道来人就是与自己斗了十八年气的双胞胎弟弟。 夏虚元。 夏徐媛深深吸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才转身问道:"是谁?" "慕容品。"夏虚元递给她一叠照片。 夏徐媛仔细一看,上面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动作优雅地为自己的爱车涂油漆。 粉红色的油漆。 夏徐媛轻轻问道:"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并非无冤无仇,忘了吗,你把他的车涂上了口红。"夏虚元提醒。 "我涂的明明是你的……"夏徐媛恍然大悟:"是你搞的鬼?" "没错,很不巧,他的车和我的车一模一样。" "但是车牌……" "我提前换了,等你画完,再换了回来。"夏虚元浅浅一笑。 "夏虚元,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夏徐媛摇摇头:"我之所以会画花你的车,全怪你在我粉底液中加了料,害我脸过敏。"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三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杀了我最爱的宠物。"夏虚元反击。 "谁知道那只蟑螂会是你的宠物啊!"夏徐媛揉揉太阳穴。 "所以你就一个锅铲下去,将它杀死了。"夏虚元静静控诉道:"它黑色的身体被拍扁,白色的体液被挤压出来,六只细小的脚还不断地痉挛着,你知道我看见时是什么心情吗?" 夏徐媛轻抚着胸口,忍住恶心,岔开话题:"那个和蟑螂一样恶心的慕容品究竟是什么人?" "很厉害的人。"夏虚元道:"怎么,你想报复他?" "没错,虽然是你搞的鬼,但直接罪犯是他。"夏徐媛抚摸着精致的下巴,柔媚地一笑:"慕容品,你要小心了。" "慕容品,你太令我失望了。"白发苍苍的乔纳森教授口气严厉:"最近你究竟是怎么了?三天前被人看见在酒吧和人打架,两天前被人看见在商店偷东西,昨天更是过分,居然对着沃维克教授做侮辱性的动作。" "教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些事情发生时,我一直在家,根本没有外出。"慕容品解释。 "如果前几天的事是有人造谣,那么昨天呢?沃维克教授总不可能随便污蔑你吧。" 慕容品不再作声,他明白,拿不出证据,自己说什么也没用。 面对自己的爱徒,乔纳森教授口气软了下来:"慕容,我明白,作为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你的压力很大,积聚到一定程度,便会作出一些不适当的行为来发泄。这是我熟识的一名心理医生的名片,你去哪里看看,他应该能帮到你。另外,学校方面我已经帮你疏通过了,念在你一向表现优异,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事已至此,慕容品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他站起身来,向教授道谢,然后走了出去。 一出门,埃布尔忙上来问道:"怎么样?" "让我去看心理医生。"慕容品静静说道。 "哎,慕容,"埃布尔迟疑地问道:"该不会,你真的患了心理疾病,所以忘记自己做过那些过激的行为了吧。" 慕容品摇摇头,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是我怀疑,只是那些目击者都发誓自己看见的确实是你。"埃布尔皱眉:"难不成,世界上真有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故意来这里整你?" 闻言,慕容品心中一动,他问道:"你以前告诉我,经常有人看见不同的男人从夏徐媛屋子里走出来,那么,那些人是否看见这些男人进去过呢?" "这个?"埃布尔回忆了下:"好像没有,但是既然出来了,必定是先进去的吧……诶,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慕容品不动声色地一笑:"没什么。"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四 夜深人静。 月亮躲在云层后,到处都是黝黯的。 一幢独立洋房的二楼窗户处,有个人正拿着望眼镜观察着对街邻居的一举一动。 埃布尔清清嗓子:"那个,慕容,你买下夏徐媛对面的房子,搬进来,就是为了偷窥她,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变态吗?" "不会。"慕容品没有回头:"我倒觉得,那个被观察的女人更像变态。" "什么意思?"埃布尔不解。 慕容品道:"我觉得她有变装癖,甚至还有变性癖。" "啊?!"埃布尔惊疑。 "我看,其他人平时看见的不同男人,都是她假扮的,同样,"慕容品眼睛一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做尽坏事的人,也是她。"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技术?"埃布尔感到不可思议。 慕容品轻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你不明白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话,对面的大门忽然打开。 慕容品灵敏地躲在窗帘后,清楚地看见,从屋子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比熟悉。 他每次照镜子时都会看见的。 那是他。 另一个慕容品。 由夏徐媛假扮的慕容品。 夏徐媛来到城中最热闹的酒吧里。 她前几天干了不少坏事,把那个慕容品耍得够呛。 虽然开心,但玩游戏也要适可而止,所以,她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冒充他。 既然是最后一次,就要玩大的了。 她决定,把慕容品塑造成色情狂。 想到这,她将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特殊塑胶制成的胸肌,逼真而有弹性。 来到舞池中央,看准一个性感女郎,夏徐媛将手悄悄伸入她的裙子中,在她屁股上一捏。 那性感女郎带着一脸愤怒与厌恶回头。 夏徐媛暗喜,期待着她打慕容品耳光,骂慕容品色狼。 反正她带着面具,打到也不痛。 但性感女郎看清她,或者说看清慕容品的外貌,马上换了副表情,媚眼水淋淋地抛过来,同时手也像蛇一般缠上她的肩膀。 "你家,还是我家?"那性感女郎问。 夏徐媛忙挣脱开,来到吧台边,要了杯酒压惊。 平静会心情后,她决定继续游戏,又进入舞池去猥亵美女。 这天晚上,吧台酒保杰克感到很奇怪。 他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从舞池回来,脸色就更加不好。 而夏徐媛更不明白,不管她猥亵哪个美女,都会被自动投怀送抱。 这个男人皮相有这么好? 简直不可思议。 她喝下今晚的第七杯酒,但还是不认输,眼睛四下观望着,找寻猎物。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寻到了。 吧台另一面,一个强壮高大的男人正和女友卿卿我我。 夏徐媛嘴角露出一丝奸笑,随后,她起身来到那对情侣身边,将手往那女的胸部摸去。 这样一来,她男朋友一定火冒三丈,让慕容品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那只伸在半空的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 她抬头,看见来人,眼睛一下睁大,如遇鬼魅。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五 旁边那对差点惨遭毒手的男女看着两人,不由叹道:"好像的双胞胎啊!" 没错,来人就是慕容品。 夏徐媛觉得,今晚的运气还真是坏,不仅陷害人不成功,还被抓个正着。 她认为,现在应该赶快逃,但是,她的手被紧紧抓住,根本挣脱不开。 慕容品微微一笑:"弟弟,跟我来一趟吧。" 就这么,夏徐媛被他给拽进了男厕所。 慕容品将她推进一个隔间中,把门紧紧一锁。 小小的隔间装着两个身材差不多的大男人,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夏徐媛又认为,既然被抓住,也不能透露身份,不然下场更惨。 可慕容品看着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夏徐媛,我终于抓到你了。" 夏徐媛还认为,如果被看出身份,那么必须咬紧牙关,打死也不承认。 但慕容品眼睛中露出一丝冷冽的光:"不说话吗?那么,得罪了。" 夏徐媛最后认为,这个男人虽然讨厌,可至少外表看来还是个翩翩君子。 结果,慕容品一把将她的衬衣撕开,一排纽扣就这么落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接着,他抚上她的胸,探究性地摩挲着:"看来肌肉都是塑胶制成的,那么,身高呢?" 他脱下她的鞋子,发现那是特制的,穿上便能立即增高10公分。 当然,现在脱下之后,她就矮了他一大截。 最后,他捧起她的脸,找到耳背后的粘口,一扯,将整个面具头套撕了下来。 夏徐媛那俏丽明艳的脸颊呈现在他眼前。 眼角眉梢,都透着妩媚,脸部的每个线条,都显示着娇柔,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能勾去人的魂魄。 她对着他娇媚地一笑,一双眼中氤氲着风情。 慕容品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只是忽然之间这么近距离看去,不由得让他惊艳。 可有的惊艳是致命的。 "摸完了是吗?"夏徐媛问,声音娇娇软软的,让人感觉异常舒服。 慕容品还没回过神来,便感觉到自己的重要部位被偷袭了。 招式属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式的毒辣。 常人通常使用猴子摘桃。 而这招,全名叫做九阴白骨爪毁尸灭迹式取桃。 目的和功效是让人断子绝孙。 一向镇静自若的慕容品,蹲下身子,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紫。 那种痛苦,已经超过了语言所能形容的范畴。 但千万别以为语言是无用的,它可以用于精神上的凌迟,例如--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海绵体捏坏了吗?血管萎缩血液不能流通了吗?从此只能维持如棉花般柔软的状态了吗?"夏徐媛轻蹙黛眉,无比惋惜,或者装作无比惋惜地说道:"怎么办?如果一个男人下面没用了,那不是比死还难受?"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六 众所周之,慕容品的口才是极好的,口若悬河这个成语根本就是为他发明的。 可是现在,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于是,只能任由夏徐嫒继续说道:"那么,你就慢慢在这里休息下,我先走了。" 说完,她跨过他,走了出去。BB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慕容品突然明白,他们俩结下的梁子,这辈子也解不开了。 看着蹲在地上的慕容品那个冷冽的眼神,夏徐嫒也明白,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这些日子,她都小心留意着。 可是过了一个星期,慕容品依旧没什么动静,甚至有两次人擦肩而过,他对她竟然视若无睹。 难道果真像别人说,男人的小头影响大头,现在小慕容受挫,大慕容也丧失了斗志? 想到这里,夏徐嫒无比懊悔,当初应该下手狠点的。 但效果也不差,至少得了几天清静日子。 想到这,她娇慵地伸个懒腰,拿出小粉镜照了照,发现口红掉了不少,便将手伸入风衣口袋中,准备掏出唇彩补妆。 但是,她伸入口袋中的手,却碰触到几个小小的,滑滑的,有许多条腿的东西。 她瞬间浑身冰凉。 那些东西顺着夏徐嫒的手背慢慢爬了出来,展现在她眼前。 亮油油的壳,六条腿,一对触须。 就像是,她前不久一锅铲打死的夏虚元的宠物。 学名叫蜚蠊,俗称蟑螂,昵称叫小强的生存了32亿年居然还没灭绝的生物。 夏徐嫒没有尖叫。 可她身后的女生尖叫了:"啊!!小姐,你帽子里面……好多蟑螂啊!" 没错,她的帽子,口袋,全都装满了蟑螂卵,时间一到,便孵化了出来。 夏徐嫒看着身上不断爬出的小蟑螂,非常平静地笑了笑。 然后,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今天医学院得到通知,有两具尸体无人认领,于是柳无尽忙兴奋地带着更加兴奋的他跑去把尸体拖了回来,激动地解剖了一下午。 打开门,发现屋里没开灯,一片黝黯。 他也懒得动,直接在桌边坐下。 桌上有盘点心,是加了巧克力碎粒的蛋糕,正好肚子饿了,他吃将起来。 这里,房间忽然大亮。 夏徐嫒站在厨房门口,幽幽地看着他。 "今天在餐厅吃饭时,许多只蟑螂从我身上爬了出来。"夏徐嫒说。 "我知道,这是本年度学校最大的新闻。"夏虚元微笑。 "我从医院苏醒后,回到家,却发现,衣柜中到处都是蟑螂卵。"夏徐嫒继续说。 "我知道,我看着慕容品放的。"夏虚元继续微笑。 夏徐嫒还说:"于是,我把蟑螂打死,切成碎粒,洒在你刚才吃下的蛋糕中了。" 夏虚元还是微笑:"你终于厉害了一次。" 说完,他走进自己房间,呕吐去了。 夏徐嫒轻轻抚摸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嫣红的嘴角弯出个很美很美的笑容。 "慕容品,下次,就换你了。" 名义上是将功折罪,实际上是为了看好戏,不管怎么样,夏虚元拿给夏徐嫒一瓶紫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夏徐嫒问。 "衣料腐蚀剂。"夏虚元道。 "腐蚀剂?"夏徐嫒忙护住自己娇嫩的手。 "放心,它只会对衣料起腐蚀作用。"夏虚元将粉末洒在自己衣袖上,被粉末沾到的衣料渐渐变薄,变得透明,最终消失无踪。 夏徐嫒轻轻鼓起掌来:"好东西。" "今晚学校将举行化妆舞会,许多上流人士都会到,只要你找机会,把这个撒在他衣服上,到时候,全部人都会欣赏到一场别开生面的脱衣秀了。"夏虚元将粉末递给她。 夏徐嫒接过,仍有些狐疑:"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呢?" "因为,"夏虚元微笑着说道:"你整得慕容品越惨,他反击得越厉害,那么循环回来,你就会被整得越惨。" 夏徐嫒吁出一口气:"果然是你的性格。" 夏虚元微笑,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准备就绪,两人来到舞会上。 天花板上垂着水晶吊灯,大厅墙壁上挂着复古油画,地板光可鉴人,音乐悦耳高雅。 每个人都穿着礼服,戴着面具。 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面具。 有些人选择与自己平日形象截然相反的,如夏虚元,他戴着一张猫面具,温顺无害的猫。 有些人选择与自己平日形象相符合的,如夏徐嫒,她带着一张妖女面具,恶毒而性感的妖女。 还有些人,采取了折中的选择,如慕容品,他戴着一张王子面具,却是黑色的,分不清邪恶还是善良。 而他的女伴,则是一位戴着公主面具的娴雅高贵的女人。 当夏徐嫒看见那女人的手挽在慕容品手臂上时,身子忽然颤抖一下。 一般说来,黄金档中出现这种情节,都是女猪意识到自己原来对男猪是有感觉的。 但夏徐嫒之所以会如此花容失色,是因为:"那,那个女的,她居然……居然戴着莉莉.周设计的限量手链,全球只有三条啊!" "她是塞丽娜哈里曼,父亲是政府要员,母亲是著名服装设计师,总之,外表美丽,身份显赫。最重要的是,她在追求慕容品。"夏虚元很好地完成了他的情报工作。 夏徐嫒仔细看了看两人,终于得出结论:"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过没关系,"她用藕色的指甲缓缓划过下巴:"今晚之后,她会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多么愚蠢。" 话虽如此,但计划真正实施起来,却有点困难。 两个平日里水火不容的人,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跳舞呢? 害怕慕容品起疑,夏徐嫒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舞会进行到了一半,他们俩接近的最短距离还是三米。 夏徐嫒坐在一旁,无聊地喝着酒。 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那就是,每次的舞会上,她都是坐冷板凳。 她的朋友曾一语道破原因:她太妖了。 一看就是位大妖女。 男人虽然渴望,但认为自己是玩不过她的,自然退避三舍,少找打击。 但另一边,夏虚元被四五个学姐围住,她们全都抚着脸,向左45度微微倾着头,着迷地看着他。 开玩笑,学医,又长得帅,简直是百年难遇。 夏虚元微微一笑:"我去给各位拿点酒。" "不用不用,我们不渴。"全体换个方向,抚着脸,向右45度微倾着头,继续着迷地看着他。 居然还这么绅士,简直是千年难遇。 "夏,给我们讲讲你平时的兴趣吧。" "解剖尸体。"夏虚元静静说道。 全体微倾的头立即摆正。 "那,你喜欢吃什么?" "内脏。"声音不咸不淡。 粉丝团人数少了一半。 "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一个不怕死的弱弱地问道。 "不动的,不说话的,当然最好是,"他嘴角依旧弯着:"没有呼吸的。" 此话一出,粉丝团彻底解散。 原来这个千年难遇的男人竟是个恋尸癖! 看着她们逃离的背影,夏虚元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半分,他拿起酒杯,轻轻地晃动着。 隔着迷离的酒杯,他看见一个人向夏徐嫒走去。 一个男人。 不,不是慕容品。 慕容品正在舞池中带着塞丽娜翩然起舞,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美轮美奂。 每次大场景描写中都会出现的起人肉背景作用的群众演员女A与女B叹道:"好般配的一对,果真是王子与公主啊。" 而那个男人,有一头柔顺的金发,在灯光下闪烁着湿润的光泽,脸庞如雕塑般完美。 他来到夏徐嫒面前,伸出手,态度谦逊,姿态优雅:"夏小姐,请问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吗?" 人肉背景A与女B发挥了她们的第二个作用,介绍新出场人物:"啊,那个,不是塞丽娜的亲哥哥,慕容品唯一的竞争对手布拉德利.哈里曼吗?难不成他看上夏徐嫒了?" 面对这个金发男子,夏徐嫒正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的,有磁性的,属于死对头的声音:"抱歉,她的这只舞是属于我的。" 这次,才是慕容品。 不管他邀她跳舞的理由是什么,都让夏徐嫒想起一个成语,自投罗网。于是,她将柔荑递到他手上,嫣然一笑:"没错,我和慕容先生早就约好了。" 舞曲开始,两人步入舞池中。 众人目光全集中在他们身上。 妖女与王子。 多么怪异的组合。 华尔兹的音乐,悠扬飘逸。 慕容品握住夏徐嫒的腰,定定地看着她。 夏徐嫒并不回避:"为什么要请我跳舞?"她问。 "你说呢?"他反问。 "如果我不了解你,我会认为,你在吃醋。"她笑。 "你是指,你很了解我?"他也笑。 "'最了解你的人,正是人的敌人。'这句话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她连续两个旋转,红色的裙边舞出一朵云雾,妖艳。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答应我的邀舞?"他搂住她,止住她的旋转,他向前,她向后,同时一弯腰。 一个暧昧的姿势。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七 两人眼神交汇,如金石相撞,发出激烈声响。 但看在他人眼中,却是情意绵绵。 人肉背景女A与女B发挥了她们第三个作用,展示群众的普遍看法,突出男女猪的不般配。 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会抬高男猪,贬低女猪,这次也不例外。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慕容会跟夏徐嫒这么亲密,妖女怎么能配王子?" 而一旁一哈里曼兄妹则默默站着,不发一言。 "我为什么会答应你的邀舞?"夏徐嫒眨眨眼:"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答应,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慕容品眼中闪过一道光。 "会后悔的人,应该是你吧。"夏徐嫒眼中也闪过一道光,同样的光。 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重以及……怪异。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找到了报复之后的惬意。 难道说…… 周围响起了一阵讶异声。 人肉背景女A与女B发挥了她们最后一个作用:"他们,他们的衣服……不见了!!" 当晚,参加舞会的每一个人都看见,慕容品和夏徐嫒的衣服,渐渐变薄,慢慢变透明,最后,消失。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晚礼服不翼而飞。 他们,站在舞池中,只穿着内衣裤。 那一幕,确实惨烈。 大厅角落中,夏虚元端着酒杯,微微一笑。 "这样,就好玩多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首次抛开旧恨,共同去找夏虚元算帐。 但夏虚元却安静地站在实验室手术台边,不移步子。 "夏虚元,有本事就给我出来!"某两人怒气冲冲地吼。 "有本事,你们就进来。"某一人气定神闲地答。 "你是不是男人啊!"某两人双目冒火。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太关心。"某一人平心静气。 "为什么这么整我们?!"某两人勃然大怒。 "你们不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某一人不慌不忙地反问。 "不觉得!"某两人青筋暴起。 "是吗?那真可惜。"某一人回答得不咸不淡。 "@#¥%……" 一向冷静的两人如今已临近疯狂边缘。 夏徐嫒转转眼睛,催促慕容品:"你是男人,你进去揍他!" 慕容品看向里面的夏虚元,他低着头,正在解剖尸体,眼镜镜片上清楚地反射出尸体腹腔内花花白白的一片混沌。 慕容品轻轻闭下眼,转向夏徐媛:"你是他姐姐,你进去管教他。" 夏徐嫒瞄了眼夏虚元,他低着头,正从尸体体内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夏徐嫒轻轻吸口,决定采用激将法:"慕容品,没想到你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慕容品不吃这一套:"你太自谦了,你这样的'弱女子',可没几个人敢惹。" "怎么,你还对那次的'取桃'事件耿耿于怀?"夏徐嫒似笑非笑。 "那次成为蟑螂人的经历你也应该记忆犹新吧。"慕容品换以颜色。 "昨晚只剩一条小内内站在舞池中央的情景恐怕会成为阁下一辈子的噩梦吧。"夏徐嫒眼角弯弯。 "你也露了的。"慕容品扬扬眉毛,提醒道。 "我有穿隐形内衣。"夏徐嫒澄清。 "我看也没遮到多少。"慕容品不以为然。 "你不问自看,下流。"夏徐嫒嗤之以鼻。 "你不问自给我看,更下流。"慕容品反击。 两人又开始一场唇枪舌战,只见刀光剑影,血沫横飞。 实验室中的夏虚元从沾血的手术刀上看见自己微弯的嘴角。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这一回合,两败俱伤,夏徐嫒和慕容品暂时休战,两人平静了下来。 他们不急,有人却急了。 这几天,一直有不明人士在暗中偷袭夏徐嫒。 比如,在她上楼梯时,会有人从楼上扔下一大勺冰淇淋。 比如,在她吃饭时,汤里加的盐能咸死一只猫。 再比如,在她上课时,座位上会被粘上口香糖。 不过这对夏徐嫒影响不大。 因为—— 在冰淇淋即将落在头发上时,她准确地用书接住,然后跑上楼干净利落地扔在恶作剧者脸上。 在吃饭时,她"不小心"把那碗咸得死猫的热汤倒在恶作剧者头上。 在即将坐上粘有口香糖的椅子时,她迅速将身边那个偷笑的恶作剧者抓起来,按在那张椅子了。 夏徐嫒发现一件事,所有的恶作剧者都是女的。 而女人为难女人,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因为男人。 而她身边的男人,只有夏虚元和慕容品。 夏虚元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一个变态男人,爱上他可是自杀式行为,应该不会有女人敢以身犯险。 那么剩下的只有慕容品了,仔细想想,这个男人的桃花缘还不错。 特别是,他身边有朵有能力指使其他女生来对付自己的大桃花。 没错,就是他惹的祸。 夏徐嫒正想到这,新的恶作剧又来了。 这次有些猛,有人在学校论坛上贴了她的裸照。 照片上,她身无寸缕,和一个猛男搂抱着。 是经过技术处理的假照片。 浏览量很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徐媛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直接冲到塞丽娜.哈里曼家中。 不愧是大家族,屋子大,排场大,架子更大,夏徐媛在楼下客厅等了足足十多分钟,塞丽娜才翩翩而来。 "看来你都知道了。"塞丽娜双手环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吗?"夏徐媛问道。 "怎么?害你被人指指点点了?害你没办法在这所学校待下去了?害你颜面尽失了?"塞丽娜笑得有些得意。 "哦,那些倒不重要啦。"夏徐媛柔柔地摆摆手。 塞丽娜笑容停滞:"那你来找我干嘛?" 夏徐媛将照片摆在她面前,道:"重点在于,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头P在这个女的身上呢?她的腿比我短这么多,我很亏的。" 塞丽娜眼角抽搐。 "另外,我讨厌这种类型的猛男,让我想起逢泉那个专制者,很luanluan啊。所以……"夏徐媛嫣然一笑:"请重新做一张。" 塞丽娜额角开始冒青筋。 "做好了先给我看一下,我好提修改意见,那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夏徐媛挥手道别,却被塞丽娜叫住:"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整你吗?" 夏徐媛转身,嘴唇上淡淡的粉色闪过一道光泽:"是因为慕容品吧。" "没错。"塞丽娜幽幽地看着她:"我警告你,别想打慕容的主意。" "放心。"夏徐媛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眨:"我不会喜欢那么差劲的男人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塞丽娜为自己心仪的男人抱不平。 "你是指,我必须喜欢他?"夏徐媛偏偏头。 "我是说,他一点也不差劲!"塞丽娜气得肺痛。 "原来他不差劲啊?那我还是喜欢他吧。"夏徐媛若有所思。 "没有没有,他很差劲,你不可以喜欢他!"塞丽娜急忙说道。 "那不就是我刚才的意思吗?"夏徐媛轻蹙黛眉,娇俏地说道:"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真奇怪。" 塞丽娜气得跌进沙发中,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从她们身后传来一道轻笑声。 夏徐媛回头,看见一个优雅的金发男人。 他靠在墙边,眼中含笑望着她:"又见面了,夏小姐。" "你……"夏徐媛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你是……" 布拉德利.哈里曼闲闲地站着,等待着她说出自己的名字。 "难道你是……"夏徐媛渐渐想了起来。 布拉德利.哈里曼嘴角笑容更甚。 "难道你是肥皂剧《她的连衣裙》中的男配角?"但他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布拉德利肩膀僵硬了一下,他深深吸口气,道:"我是那晚邀请你跳舞的人。" "哦。"声音中有着不确定。 "等你衣服……消失后,走上来,把西装给你披上的人。"布拉德利继续提醒。 "哦。"听得出还在努力回忆。 "后来送你回家,但被你关门时夹到手指的人。"布拉德利终于使出杀手锏。 "哦。"夏徐媛终于记了起来:"没错,就是你。" "看来你妹妹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布拉德利道:"夏小姐,真是抱歉,都怪我把她给宠坏了,我会好好惩罚她的。" "惩罚?!"塞丽娜瞬间复活:"布拉德利!你什么意思?" "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必须给我禁足两个星期。"布拉德利宣布。 "我不干!"塞丽娜大声反抗。 "那么我只有把这件事通知父母了。"布拉德利道。 "你敢!"塞丽娜气得噎住。 兄妹之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别这样,禁足两个星期实在太严厉了。"夏徐媛轻轻一笑:"不如,就让我介绍她去做做公益活动吧,怎么样?" "还是你想得周到。"布拉德利点头赞同。 塞丽娜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只是觉得,夏徐媛嘴角的笑,是那么地诡异。 实验室中。 夏虚元从刚去世的病人身体中取出心脏,放在旁边的特制容器中。 而面无人色的塞丽娜正端着那个容器,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夏徐媛,明明,说的是,让我做,公益活动,为什么,要我来,帮你,解剖,尸体?" "遗体捐赠,造福社会,这是更高尚的公益活动。"夏虚元嘴角的笑容,和夏徐媛一模一样。然后,他从体内,双手捧出了一个血淋淋的肝脏。 塞丽娜再也忍不住,得偿所愿地晕了过去。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八 一条爆炸性新闻在校园中炸开了锅,夏徐媛和布拉德利在交往。 两人经常相约上下学,吃饭,写论文,基本上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腻一起。 布拉德利也算了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外表俊朗,家世好,前途一片光明。 很多人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慕容品和布拉德利会先后落入夏徐媛的魔掌。 难道最近流行王子配妖女? 于是,其他女生开始有意无意地走夏徐媛的路线。 一时间,妖女成群。 布拉德利停住车,抢先下车为夏徐媛开门。 绅士而优雅,足够让女人为其痴迷。 "谢谢。"夏徐媛嫣然一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明天见。" 布拉德利摸着她嘴唇碰触的地方,那里留下的点点唇印,像诱惑的圈,渐渐在他心上蔓延,让整个的他沉醉。 看着夏徐媛的窈窕背影,他忽然记起一件事,忙将她叫住:"徐媛,等等。" "什么?"夏徐媛转过身来。 "差点忘了,我父亲明天想请你吃饭,可以吗?"布拉德利试探地问道。 "好啊。"夏徐媛爽快答应。 "那太好了。"布拉德利放下心来:"你不用紧张,到时候做你自己就行了。" "没问题。"夏徐媛做一个"OK"的手势。 "好,明晚七点我来接你,拜拜。" 布拉德利上车,发动油门,扬长而去。 夏徐媛微笑着打开门,当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笑容顿时凝结。 "看来心情不错啊。"慕容品眼睛盯着电视,闲闲问道。 夏徐媛在他身边坐下,拿出工具磨起了指甲,同样没有看慕容品:"慕容先生,这里好像是我的屋子。" "是夏虚元请我来的。"慕容品淡淡解释。 "哦,什么时候你和他变成好朋友了?"夏徐媛问。 "当你和我成仇人的时候。"慕容品回答。 "仇人?你不提我都忘记了。"夏徐媛吹了吹指甲:"不过最近太忙,不想和你斗了。" "忙着和布拉德利谈恋爱是吗?"慕容品问。 "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夏徐媛瞄了他一眼,长而浓的睫毛像刷在人心上,有种微痒的悸动。 "你觉得你们俩合适吗?"慕容品问。 夏徐媛停下动作:"这个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品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开,将左手搭在沙发背上,转身面对她,浅浅一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夏徐媛也将右手搭在沙发背上,转身看着他,娇娇一笑:"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我们是仇人吗?对我应该是除之而后快啊,怎么现在又会好心地来'提醒'呢?" "因为我发觉,"慕容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没有你这个对手,日子还挺无聊的。" "你知道吗?女人对竞赛的兴趣远远没有男人浓厚,所以……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夏徐媛打开他的手,起身道:"我要去贴面膜了,慕容先生,你就慢慢看电视吧。" 说完,她提起包娉娉婷婷向楼上走去。 "夏徐媛。"慕容品忽然叫住她。 "还有什么吩咐?"夏徐媛将身子斜靠在扶梯上,看着他。 "你和布拉德利,不是一类人。"慕容品口气很平静,没有戏谑,没有讽刺,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妖女和王子,是这个意思吗?"夏徐媛耸耸肩:"可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是般配的?" "我不是指的这个。"慕容品说。 从夏徐媛的角度看下去,慕容品的眼睛,微微被头发遮住,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她没再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你又把她给惹到了吗?"夏虚元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问道。 "没,我只是在提醒她,以朋友的身份。"慕容品否认。 "没想到,你会把她当朋友。"夏虚元淡淡瞥了他一眼。 慕容品重新将目光投到电视机上:"我也没想到。" 7点整,布拉德利准时来接她。 当看见夏徐媛时,他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 好美。 她穿着一袭腰间有着别致褶皱的红色裙子,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身材凹凸有致。 大红之于她,却是艳而不俗,将她烘托得更加迷人。 不论哪个男人,都会被这个尤物迷住。 可是,却不包括他的父亲。 当约翰.哈里曼见到夏徐媛时,眼中闪过一道不满的光,但他毕竟在政界浸染了几十年,面上丝毫不留痕迹。 稍稍谈了会,佣人来请用晚饭,他们三人便向饭厅走去。 饭厅中,早已坐了两人。 一个当然是塞丽娜,而另一个则是…… 慕容品! 夏徐媛深深吸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慕容品向她扬扬眉毛。 夏徐媛回以敷衍的笑。 塞丽娜射出锋利的眼刀。 布拉德利心怀疑惑。 约翰则暗自打量几人。 每个人心怀鬼胎,一顿饭吃得够累。 终于,约翰打破沉默,问道:"夏小姐的父亲是从事什么行业?" "是医院院长。"夏徐媛回答。 慕容品插话:"好像夏虚无说你家姨夫是走私军火的?" 夏徐媛眼角抽搐一下:"有吗?你记错了吧。" 约翰微微点点头,再问:"夏小姐平时的兴趣是什么?钢琴?听歌剧?" 慕容品再次插话:"吃喝玩乐。" 约翰扬扬眉毛。 夏徐媛缓缓说道:"还有,购物。" 约翰还问:"夏小姐这个假期有什么打算吗?听说学校有组织一场慈善之旅,要帮助非洲儿童,你应该也报名了吧。" 慕容品依旧插嘴:"虚元说她担心晒黑皮肤,没去。" 约翰看向夏徐媛,眼中有丝不以为然:"夏小姐,是这个原因吗?" 夏徐媛反驳:"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那边缺水不能洗澡。" "……" 约翰不再询问。 晚饭之后,约翰将布拉德利叫到书房中,直接命令道:"等会送她回去时,马上跟她提分手。" "为什么?!"布拉德利大惊。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们哈里曼家族会全力支持你入主白宫,所以你将来的妻子一定要是位高贵娴雅的名门后代,而不是那个女孩。"约翰说。 "但是我喜欢她。"布拉德利眼神坚定:"我希望今后的妻子会是她。" "你!"约翰气得不轻。 "爸,我的职业已经被你安排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婚姻再由你摆布。"布拉德利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约翰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坚持的背影,眼睛一沉。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替我办一件事。" 在回家的路上,布拉德利一直沉默着。 夏徐媛也察觉出来了,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和你爸谈话之后,脸色就不好?是不是他不满意我?" 布拉德利没说话,隔了许久,终于叹口气:"没错。" "果然。"夏徐媛摇摇头。 "你别担心,就算我爸不同意,也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布拉德利握住她的手:"也不用怕他断绝经济来源的招数,我自己可以挣奖学金,明年毕业后,就出去工作,之后便可以建立家庭。" "建立家庭,你是说,生孩子吗?"夏徐媛问。 "是啊,我喜欢小孩,以后我们多生几个,你说好不好?"布拉德利笑问。 夏徐媛将手从他手中挣了出来:"我不喜欢小孩。" "为什么?"布拉德利讶异。 "因为……"夏徐媛垂下眼帘:"身材会变形。" "果然是你的理由。"布拉德利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到时候你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夏徐媛看向窗外,脸上那种游戏人间的神情消失无踪,她说:"布拉德利,我们分手吧。" 车猛地刹住。 布拉德利不可置信:"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适合。"夏徐媛说出事实。 "是因为我爸吗?我说过不用管他的,我们自己……" "正是因为我们自己。"夏徐媛打断他的话:"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什么意思?"布拉德利不解。 夏徐媛转过头来,脸上又出现那种妩媚的表情:"和你在一起,要经过这么多挫折,实在是太累了。我呢,现在只想谈场轻松的恋爱,你明白吗?" 布拉德利看着她,眼神渐渐变得黯淡。 布拉德利确实是王子,被她甩了,还是能保持绅士风度,护送自己回到家中。 夏徐媛躺在床上,闭上眼,长长地叹口气。 妖女和王子,果然无法在一起。 因为,王子是人类,妖女是……狼人。 他们永远不可能有小孩。 这对于布拉德利来说,太不公平了。 所以,趁着感情还不深,及时断了,对大家都好。 只是,这可是她的初恋啊! 夏徐媛将脸埋在枕头中,哇哇大哭起来。 正哭得酣畅淋漓,手机铃声响起。 她抹去眼泪,平静下情绪,按下通话键:"喂,我是徐媛……" "你的哭声还真难听。"话筒那面传来慕容品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夏徐媛忽然站起来,跑到窗前,果然,对面那所屋子的二楼窗户前,就站着慕容品。 番外:妖女与恶狼之九 "慕容先生,请问你怎么还住在这里?我说过不想再和你争斗下去了。"夏徐媛皱眉。 "如果不住在这里,怎么会知道,原来妖女也会伤心呢?" 夜色沉沉,夏徐媛看不清对面慕容品的表情,但从他的话音中却听出了一丝笑意。 "慕容先生,"夏徐媛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完了下面的话:"你真是个王八蛋。" "怎么,失恋了?"慕容品毫不介意她的骂语。 "拜你所赐。"夏徐媛白他一眼。 "不是我,是你自己想通了。"慕容品说。 "你什么意思?"夏徐媛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很明白,就算没有这些障碍,你也不可能和布拉德利在一起。"慕容品静静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夏徐媛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她倏地关上窗子。 "没想到,妖女也是胆小鬼。"慕容品的声音继续从话筒中传来。 夏徐媛关上了手机。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慕容品似乎知道了什么。 难道是夏虚元告诉他的? 不可能啊,这种事情,虚元怎么可能告诉外人。 那么,是她多心了? 夏徐媛躺在床上,一会想起布拉德利,一会又想起慕容品,脑子像煮了一锅粥,又热又痛。 实在熬不住了,便找出安眠药,吞了两粒,再盖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正睡得昏昏沉沉,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她睁眼,发现窗帘外是一片火光。 夏徐媛撑起身子,想下楼,但碰到门把手,却被烫得缩回。 是楼下着了火! 滚滚浓烟正从门缝中涌入。 此时,药效发作,夏徐媛昏昏欲睡,慢慢蹲在地上。 怎么办? 恰恰今晚虚元又不知死哪去了,没在家。 报警吧,可是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 浓烟越来越多,夏徐媛不停地呛咳着,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晰。 果真要死了吗? 真是没想到,才活了十多年,老天就要收她回去了。 她胸中忽然升起一阵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跟慕容品斗气呢? ……一刀砍了他不就好了。 悔着悔着,忽然,她听见"哐啷"一声,好像是有东西把玻璃撞碎了。 努力地睁开眼,在浓烟之中,她竟然看见……一只狼! 没错,是狼。 而且,不是夏虚元。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那只狼三步两步跑到她面前,头一低,身子一挺,干净利落地将她甩在自己背上。 夏徐媛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将它的脖子抓紧。 这时,她的手摸到了滑腻的液体。 是血,她看见了,狼脖子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可那只狼丝毫不在意,背着她转身后退几步,然后猛地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夏徐媛闭上眼,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两三秒后,狼带着她轻轻地站在地上。 在那一瞬间,一种安全感重重地包围着她,夏徐媛神经一松,彻底昏睡过去。 当再次睁眼时,夏徐媛竟发现自己待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她忽地撑起身子,双手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 是了,家里着了火……她吃了安眠药……一只狼……涌血的伤口……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你醒了?" 夏徐媛转头,看见慕容品走进了房间。 他脖子上,包着一块纱布。 伤口……狼。 她看着他,静静地陈述道:"你也是狼人。" 慕容品在床边坐下,微微一笑:"没错,我是你的同类。" 原来如此。 夏徐媛向他伸出手:"谢谢你救了我。" 慕容品握住她的手:"你想怎么感谢我?" "你说呢?"夏徐媛问。 慕容品眼中精光一闪,他猛地将夏徐媛拉入自己不中,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她:"以身相许怎么样?" 夏徐媛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忽然伸手重重地拍打着他的脸:"慕容品,你看清楚,我是夏徐媛啊!" 慕容品将她的手抓住,深深吸口气,按捺下想揍她的冲动,道:"没借,就是你。" 这下轮到夏徐媛深深吸口气:"你是昨晚呼入太多一氧化碳把脑子给熏坏了吗?" 慕容品低头亲吻下她的手:"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 夏徐媛张了张水润丰盈的唇:"抱歉,我和布拉德利的例子证明,妖女和王子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但,我不是王子。"慕容品唇边上扬个魅惑的弧度:"我是恶狼。" 夏徐媛神游了片刻,黑瞳瞳的眼睛露出旖旎的风情:"我明白了,你还想继续我们的游戏对吗?" "不关游戏的事情。"慕容品的语气很静,很认真:"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闻言,夏徐媛从床上弹起,靠在角落中,惊魂不定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放弃争斗开始,我便觉得日子挺无聊的,然后你又天天和那个布拉德利在一起,我看见后心情很不爽,再然后,就是昨天,我看见你在哭,没想到妖女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所以,就喜欢上你了。"慕容品将自己心情娓娓道来,清晰而有条理。 夏徐媛靠着墙壁,将手按在胸口处,许久之后,终于说道:"我尽力了,刚才心里真的没有感动的感觉,连心跳频率都是正常的,所以,抱歉。" "我并没有让你现在就答应。"慕容品将双手撑在身后,闲闲地看着她。 "慕容先生,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以身相许?这么老套的情节还是算了吧。"夏徐媛摊开手,耸耸肩。 "这个问题,以后时间还很多,不着急。"慕容品走到窗边,将帘子一拉:"我们现在来谈论下,谁想杀你。" 顺着他的动作,夏徐媛看清了街对面自己的家,已经烧成一片焦黑,成了废墟。 夏徐媛不禁打个寒噤,倘若昨晚不是慕容品,自己也已经成了块黑炭了吧。 "警方经过调查,发现是有人潜入楼下,放了火。"慕容品眼睛一沉:"也就是说,有人想杀你。" "谁?"夏徐媛问。 "不想让他儿子因为你而影响前途的人。"慕容品答。 "约翰.哈里曼?"夏徐媛皱眉。 "我查过,就是他。"慕容品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我可以帮你。" 夏徐媛看着面目全非的屋子,隔了许久,才吁出口气:"算了,反正我也没事。" "是因为布拉德利的缘故?"慕容品瞥她一眼。 "怎么,吃醋了?" 夏徐媛不在意以轻笑一声,但慕容品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非常不自在:"如果我说是呢。" 夏徐媛退后一步,站定后,长叹口气:"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就在事情发生两个月后,约翰.哈里曼被一神秘人士给告发,公布了他收受贿赂的录影带。 约翰.哈里曼无奈辞职,从此消沉下去,诸事不理。 而布拉德利则放弃即将到手的律师执照,重新攻读自己最喜欢的动物学。 塞丽娜出外散心,在旅途中遇到一名富商,两人一见钟情,迅速结婚生子。 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 夏徐媛知道,神秘人士自然就是慕容品。 虽然很感激他所做的一切,但心里却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好惹。 于是,趁着慕容品忙着写毕业论文时,她悄悄回国,返回家中。 因为太阳太大,怕晒伤皮肤,夏徐媛便每天待在家中,看电视,吃东西,泡澡,无所事事到了极点。 这天,实在是太无聊,她便来到贮藏室中,找自己小时候的东西。 谁知机缘凑巧,竟然让她看见一张照片。 上面,一个小男孩正在洗澡,浑身脱光光,三点全露。 看仔细了,那男孩子脖子上戴着一条牙齿项链。 居然是逢泉?!! 太劲爆了,想不到这个冷面人居然也会有这种照片! "真是……奇迹。"背后传来夏虚元的声音。 夏徐媛早已经习惯他的突然出现。 也难怪,毕竟两个间有心灵感应。 两人站在一起,双手环在胸前,对视一眼,同时坏坏一笑。 总经理办公室中,夏逢泉正在召开会议,却看见秘书走进来,道:"夏先生,有人送了一张照片,挂在我们公司的大厅中。" "什么照片!?"夏逢泉头也不抬。 秘书支支吾吾:"还是夏先生你自己去看看吧。" 夏逢泉皱眉,快步来到大厅中,却看见,他小时候的裸照,放大的裸照,挂在人来人往的出口处。 所有人都清楚照片上的小男孩是谁,除了他们老板,谁还有那条项链呢? 夏逢泉站在照片前,眼中有一道暗暗的火焰闪过。 他轻声说道:"不自量力。" 番外:妖女与恶狼完结篇 夏徐媛明白,这次玩过火了。 居然惹到老大头上。 一定是被太阳晒昏了头。 所以,当寄出照片后,两人便马上分头逃命。 夏虚元去岛上,她则来到拉斯维加斯。 原本以为跑远了就太平无事,谁知,老大不愧是老大,当天晚上便叫回直升飞机,把虚元困在孤岛,每天只空投一瓶纯净水,一小包饼干。 听到这个消息,夏徐媛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汗还没干透呢,夏逢泉便打电话告知已经停了她的卡,并且马上会派人来抓她。 这下,夏徐媛悔得肠子都青了。 卡已经停了,手上只剩下几千现金,也撑不了多久。 夏徐媛一跺脚,决定去楼下赌场试试运气。 谁知运气不是一般的倒霉,没几分钟,手上的筹码就只剩下一个了。 究竟是留着明天买早饭,还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呢? 夏徐媛选择后者。 但是,看着那两粒骰子,她发愁了,究竟是赌大还是赌小呢?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完蛋,她只有流浪街头了。 正在踌躇,身后一个低低的声音提醒道:"选大。" 来不及多想,她将筹码丢在了选大的一边。 结果居然蒙对了。 夏徐媛拍拍胸口。 看来明天的午饭也有着落了。 还真亏了背后的人,夏徐媛转身想去感谢,但是—— 慕容品?! 那人却是慕容品。 "你怎么在这里?"夏徐媛惊疑。 "没事来玩玩,你呢?"慕容品问。 夏徐媛正想说什么,但眼角瞥见门口进来的几个人。 太眼熟了,那不是,夏逢泉的手下? 夏徐媛赶紧将脸埋在慕容品怀中。 那些人还真不是白吃饭的,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几天不见,你变得挺热情的啊。"慕容品的声音带着笑意。 夏徐媛不想和他多说,知道:"去你房间吧。" "会不会太快了?"慕容品戏谑地问道。 夏徐媛恨不得踢慕容品一脚,但现在身后特优猛虎,只得投靠他这条恶狼,于是,便妩媚地一笑:"不会不会,感情到了嘛,快走吧。" 说着便连拖带拉,离开了危险地带。 看着慕容品订下的总统套房,夏徐媛感叹道:"真是败家啊,一个人有必要住这么好的屋子吗?" "你还不是整天抢购名牌?"慕容品递给她一杯酒。 夏徐媛一饮而尽:"但我现在已经觉悟了,有饭吃就应该感恩,唉,你订的晚饭怎么还没到?快去催一催。" 正说着,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丰盛的晚餐摆好。 趁慕容品在给小费时,夏徐媛已经坐在餐桌前,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你几天没吃饭了?"慕容品笑问。 "不想告诉你,以免你太过佩服我。"夏徐媛埋头于美食中。 "慢点,不够还有。"慕容品又为她倒满酒,问道:"怎么,不下心把卡刷爆了?" "没,只是脑筋短路,把某人给气爆了。"夏徐媛喝下酒,长长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自己挣钱可靠点。" "除了自己挣钱,也可以靠嫁人啊。"慕容品又为她把酒杯满上:"让老公养不是也很好吗?" "嗯……这酒不错,"夏徐媛慢慢品尝着,一边用眼角轻轻瞄着他:"不过嫁人?你应该不会建议我嫁给你吧。" 慕容品很慢很慢地一笑:"我想我应该有能力供给你吃喝玩乐,对了还有购物。" 夏徐媛用餐巾很淑女地擦拭下嘴角:"多谢好意,不过我宁愿回家去接受逢泉的惩罚。" "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慕容品好奇。 "因为你要求我以身相许。"夏徐媛用手背枕着下巴,一双宝光璀璨的眼睛缓缓一眨;"而以身相许,是件非常惨烈的事情。" "那么,我们可以先做朋友吗?"慕容品拿出一张白金卡:"因为朋友有难,自然该倾囊相助。" 夏徐媛嫣然一笑,梨涡隐显,动人非凡:"我从来都当你是朋友来着。" 说完,将白金卡一收,起身告辞:"谢谢款待,慕容,我先回房了。" 不等他回答,夏徐媛便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可一秒钟后,马上返回。 逢泉手下的人,就在电梯口守着! 好险。 夏徐媛拍拍胸口。 "怎么了?"慕容品问。 "没事,主要是觉得留你一个人在这,挺无聊的。"夏徐媛提议:"我们来玩牌吧。" "好啊。"慕容品点头:"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赌其他的吧。" "好啊。"慕容品爽快答应:"我赢了,亲你一下,你赢了,亲我一下。" "@#¥%&"那还不是一样? "还不行吗?那么就赌喝酒吧,输的人喝一杯。"慕容品终于想出个比较合理的惩罚。 几害相径,取其轻,夏徐媛同意了。 虽然如此,还是不敢大意,于是便仗着自己女人的身份,输了只喝一小口。 但她没注意的是,刚才吃饭时,已经不知不觉被慕容品给灌下了两三瓶。 现在虽然喝得很少,但量变引起质变。 很快,她便醉了。 先是整个房间不停旋转,接着眼前的慕容品分裂成几个影子,再然后,她睡倒在床上。 朦朦胧胧之间,听见慕容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徐媛,你醉了吗?" 没有,我没醉。 夏徐媛很想这么说,但是她已经张不开口。 她的神智,彻底陷入黑暗。 "徐媛,你醉了吗?"慕容品轻声问道。 但床上的夏徐媛紧闭着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她是真的醉了。 慕容品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号码,很快,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夏逢泉的声音:"搞定了吗?" "没错,可以让你的手下撤走了。"慕容品摩挲着夏徐媛微张的丰盈红润的唇:"不过,你确定要把她给我?" "徐媛这个米虫居然能换来你这名大律师,对我而言,稳赚不赔。" "好,我会在你们公司任职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只狼在电话中友好地达成协议。 挂上电话,慕容品轻轻抚摸着夏徐媛如玉的脸颊。 她沉睡着,长长的睫毛像精致的小刷子。在脸上投下美丽的阴影。一头褐色卷发随意散乱着,显得更加诱惑。 她脸上不再有平日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像个安静的孩子。 慕容品解开她的衣扣,缓慢地,一颗颗地。 随着动作,她白嫩的丰盈,滑腻的肌肤,婀娜的身体,彻底展露在他的眼前。 慕容品不慌不忙地在她身体上流连,在每寸肌肤上逡巡,他要让她的每个细胞都留有对他的记忆。 他们赤裸的身体相互紧贴着,滚烫的温度,加速流动的血液,剧烈的心跳。 他的手,白玉一般的手,抚摸她柔软的蓓蕾,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最终来到她的私密之处。 他揉捻着她的花蕊,突然的刺激让那里流出晶亮的滑腻的液体。 他将手指伸入她紧窒的甬道中。探索着,缓缓进出着。 沉睡中的夏徐媛黛眉紧皱,脸颊绯红,嘤嘤呻吟着。 慕容品拿出手指,将自己早已坚挺的灼热抵住她的湿润的柔软,接着,他一个挺身,进入她体内。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夏徐媛下意识轻呼一声,慕容品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他轻柔地,缠绵地吻着。 他追逐着她的舌,缠绕着,汲取她的每一部分。 而他们的隐秘之处,则紧紧结合着,她的温柔包裹着他的坚硬。 他抱着她,一起驰骋,一起进入最高的欲望…… 头痛得像要裂开,身子也痛得像散了架。 这就是夏徐媛醒来后的第一个感受。 她努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是赤裸的。 这不值得大惊小怪,毕竟她有裸睡的习惯。 但……她赤裸的胸上放着一只手。 她闭上眼,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那只手依旧没有消失。 不是幻觉,是真的。 她顺着手的方向望去,看见了睡在她身边的男人。 浓黑的眉,挺直俊秀的鼻,温润的唇。 慕容品。 慕容品!!! 夏徐媛倏地撑起身子,拍掉他的咸猪手,用被单遮住裸胸。 这样一来,惊醒了慕容品。 他揉揉眼睛,微笑着看向她:"你醒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夏徐媛深深吸口气;"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品支起手,撑住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强暴了我。" 夏徐媛愣住,三分钟后,才缓过气来:"可以说得详细点吗?" "昨晚,你喝醉了。"慕容品说。 "我知道。"夏徐媛点头。 "然后,你就揽着我的脖子,说你被你哥哥追杀,很可怜。"慕容品继续说。 "也符合事实。"夏徐媛继续点头。 "我细心地安慰你,你很感动,就强吻我。"说到这,慕容品摸了摸自己的唇。 夏徐媛眼角抽搐一下:"关于这点,我不太敢相信。" 慕容品不理会:"吻了之后,你夸奖我人大方,吻功也不错,说愿意嫁给我。" "你确定我是喝醉,而不是脑子摔坏?"夏徐媛轻蹙黛眉。 "不管怎么样,你拉着我去市政府登记结婚了。"慕容品总结。 夏徐媛被这个总结吓住;"……你在说笑吧。" "还没完,"慕容品补充:"回来之后,你兽性大发,不顾我的反抗……强暴了我。" 夏徐媛呆愣在原地,嘴一时忘记合上。 慕容品静静说道:"你应该对我负责。" 夏徐媛只手揉着太阳穴:"等等,这件事待会再商量,我现在脑子很痛,快给我拿点果汁或者牛奶什么的。" 慕容品下了床,给她端来杯果汁。 夏徐媛喝了一口,立刻捂住嘴,眉头一皱:"慕容品,你想害死我吗?" "怎么了?"慕容品不解。 夏徐媛瞪他一眼:"你自己喝喝看!" 慕容品拿过来,喝了一口,感觉没什么不对,正想询问,却看见夏徐媛眼中那丝异样的笑。 "你刚才在这里面下了药?!" 药效很快,慕容品的头已经晕到不行,在他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夏徐媛娇软的声音:"等你醒了,会发现很多好玩的事情。" 当慕容品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浑身青紫,遍布抓痕,并且,右手骨折。 估计是徐媛趁他昏睡时把他当沙袋来揍了。 而夏徐媛,则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亲爱的慕容,请赶快去撤销我们的婚姻关系,否则,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我。" 慕容品拿着纸条,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是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 因为,她是妖女。 因为,他是恶狼。 因为,他们是绝配。 Chapter75 "阿宽。"轻轻地唤。 "嗯。" "阿宽。"继续唤。 "嗯?" "阿宽。"还在唤。 "嗯!"忍耐到了极限。 叶西熙坐在厨房橱柜上,歪着头问道:"听说你喜欢我妈妈。" "哐当"一把菜刀落在了地上。 阿宽笑得有些僵硬:"怎么可能,谁在造谣?" "夏逢泉啊,虽然他自大,无耻,霸道,但还是有个优点——不会撒谎。"叶西熙眼睛不怀好意地一眯:"所以,你一定是喜欢我妈妈。" 阿宽将菜刀收起,凑近叶西熙,悄悄说道:"你想知道逢泉小时候的糗事吗?" "想想想!"叶西熙点头如捣蒜。 "我告诉你,他八岁时……" "我八岁时怎么样?"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叶西熙和阿宽身子同时一抖,转头,看见夏逢泉正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冷冷地看向他们。 阿宽识趣地闭上嘴。 "夏逢泉,你就大方点让我知道吧。"叶西熙道。 "你脚刚好没几天,还没敢爬上去。"看着叶西熙悬空的脚,夏逢泉微微皱眉,走到橱柜前,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轻轻放在地上。 "说来还真神奇,骨折居然一周就愈合了。"叶西熙摸摸自己的左腿,还有点不置信。 "狼人的愈合能力本来就很强,西熙,难道你以前都没发觉?"阿宽问。 "处理挨子弹那次,过去也没受过什么大伤……不过自从知道随便怎么捅刀子,吞子弹都不会死了以后,我觉得自己大有东方不败叔叔的派头。"叶西熙沾沾自喜。 "你的意思,逢泉是杨莲亭吗?"阿宽不怀好意地一笑。 夏逢泉扬扬眉毛。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叶西熙赶紧摆手否认。 "哦,那也就是说,你的杨莲亭另有其人?"阿宽继续煽风点火。 夏逢泉眯眯眼睛。 "当然当然……当然不是。"叶西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灵机一动,把话题扯回来:"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阿宽究竟是不是喜欢我妈?" "绯闻,绝对的绯闻!"阿宽用锅铲撩撩头发,一脸得意:"想当年,我的女朋友可以组成一个排了,怎么可能喜欢你妈妈呢?" "可是,夏逢泉明明说……" "西熙,你的早中晚三餐外加宵夜可掌握在我手上。"阿宽慢慢地眨动下眼睛:"别误会,我并没有威胁的意思。" 这还不是威胁? 叶西熙赶紧闭上嘴。 "好了,别打扰阿宽做饭。"夏逢泉将她拉出厨房。 叶西熙不死心,决定从夏逢泉口中套话:"你总该知道阿宽和我妈妈的事情吧。" 闻言,夏逢泉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开口:"恶魔组合。" "嗯?"叶西熙没明白。 "他们两个,"夏逢泉冷静地重复着:"是恶魔组合。" "他们,究竟对你做过什么?"叶西熙好奇。 闻言,夏逢泉看向落地窗外,瞳孔慢慢收缩。 叶西熙有预感,那些往事一定异常惨烈,害怕夏逢泉勾起旧恨,来个母债女偿,叶西熙赶紧岔开话题:"听说最近游子纬又有小动作了?" "自从他知道你果真是不死之身,就开始疯狂了,毕竟,这是他的死穴。"夏逢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已经下令,要不计一切代价将你抓住,所以这些日子,你绝对不能单独出去,明白吗?" "我连外面是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叶西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垫子抱在怀中,玩着上面的流苏,突然想到:"要不然,我给他点血算了。" 夏逢泉走到叶西熙面前,将手放在她身子两侧,俯下身子,定定地看着她:"你真以为,就这么简单?" "难道很困难?"叶西熙皱眉。 "虚元研究发现,这种方法,必须要全身换血,才能成功。而且因为游子纬自身不能产生不怕银元素的血液,那么今后的每个月,都必须和你换一次,就是说,"夏逢泉轻轻咬了下她的脖子,目光骤然尖锐:"他会把你囚禁起来,当成造血的工具。" 叶西熙听得全身发冷:"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家了?" "闷得慌了?"夏逢泉问。 "当然,每天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叶西熙垂下头,百无聊赖。 夏逢泉将她拉起来:"去换衣服,今天我有空,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叶西熙狂喜。 夏逢泉看着手表:"给你十分钟,过时不候。" "我马上就好!"叶西熙说着就冲上楼去。 回到房间,马上翻箱倒柜,梳头化妆找衣服。 找来找去,却发现最喜欢的那条牛仔裤被徐媛借去了,马上跑到她的房间中,准备要回。 因为太兴奋,也忘记了敲门,一进去就听见夏徐媛背对着自己在打电话:"好的,那就后天手术吧,麻烦医生了,好,再见。" 一等她放下电话,叶西熙便问道:"谁要做手术?" 谁知夏徐媛看见她,却像见鬼一样,睁大眼,呆愣住,隔了好一会,才试探性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唉,徐媛,快点换衣服,夏逢泉要带我们出去玩。对了,上次我借你的裤子不是搁在这里吗?……哈,找到了。"叶西熙边穿牛仔裤,边问道:"你还没回答,刚才说谁要做手术啊?" "哦,一个朋友。"夏徐媛轻描淡写地笑笑:"我不去了,免得逢泉吧我这个大灯泡给灭了。" "徐媛,你最近很奇怪啊。"叶西熙疑惑地看向她。 "啊,我,我怎么奇怪了,哪里奇怪了?我胖了吗?我饭量大了吗?"夏徐媛声音变得有些尖细。 "没有,只是,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紧张啊。"叶西熙怀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有吗?没有吧。"夏徐媛想笑,却发现自己嘴角有些僵硬。 叶西熙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楼下传来夏逢泉的声音:"还有一分钟。" "老大在催了,你赶快去吧。"夏徐媛连推带拉将叶西熙赶走。 叶西熙连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到楼下,刚好时间赶得及。 两人上了车,看着久违的外面世界,叶西熙问道:"我们去那里?" "你说呢?"夏逢泉还挺民主的。 叶西熙板着手指,一件一件地说道:"我想去购物,吃东西,看电影。" "没问题。"夏逢泉一口答应。 "真的?"叶西熙欣喜若狂。 "相信我。"夏逢泉微微一笑。 "恩恩恩。"叶西熙从来没觉得他的形象这么高大过。 相信我。夏逢泉这么告诉她。 言犹在耳。 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居然把夏家名下的一家商场关闭封锁,就留他们两个人在里面逛! "夏逢泉,你好像答应过我,要陪我购物,吃东西,看电影的。"叶西熙问。 "没错。"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八楼有电影放映厅,十楼有餐厅,一到七楼全是服装,首饰,你可以随便拿。" "可是,完全没有购物的感觉啊!"叶西熙大叫。 "那我把柜台小姐叫回来好了。"夏逢泉提议。 "跟这个没有关系。"叶西熙觉得和他没有办法沟通:"逛街就是要享受人多的感觉,像现在这样,不是和关在家里没什么区别?" "叶西熙,"夏逢泉鄙夷地看她一眼:"你还真是矫情。" 呜呜呜,我没有。叶西熙欲哭无泪。 沮丧之后,叶西熙的小宇宙又开始燃烧了。 算了,以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抓紧时间逛才是正经。 于是叶西熙又开始了疯狂大购物。看见满意的,问也不问就拿了。 可怜商场经理,为了挣表现,自告奋勇为她拿东西,手里提着,怀里抱着,就茶头上顶着了。累得满头大汗,拼死拼活了一下午,终于挨到叶西熙停下脚步。 然后这位他们未来的老板娘转过头来,感激地一笑:"谢谢经理,我的购物瘾过够了,麻烦你把它们放回去吧。"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TNND。 皇命不可违,经理值得凄凄惨惨戚戚地将东西一件一件放回原位。 "好了,现在还想干嘛?"夏逢泉问。 叶西熙想了想:"去看电影吧,反正我脚也逛酸了,正好能坐坐。" 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的是部青春偶像片,男女主角的演技还稍显生涩,不过那两张脸蛋便足够吸引人。 叶西熙眼睛看着大银幕,嘴里吃着爆米花。正忙得不可开交,却敏感地察觉到夏逢泉……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 姑姑,阿宽与逢泉的二三事。 1话说逢泉一个月时。 姑姑:阿宽,阿宽,快过来看逢泉啊!! 阿宽:来了,来了,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姑姑:你看,鼻子好挺。 阿宽:嗯。 姑姑:眼睛好亮。 阿宽:嗯。 姑姑:嘴巴好红。 阿宽:嗯。 姑姑:简直长得跟我一摸一样啊! 阿宽:。。。。。(你是想夸自己吧。) 姑姑:你再看他的腿,胖胖短短的,你来捏一捏。 阿宽:我看看,咦,好软阿,真好玩。 姑姑:还可以随便扳成任何形状阿。 阿宽:真的,呵呵,逢泉好厉害。 姑姑:对啊对啊,看,变成直角,再变成直线,还变成。。。 咔嚓。 阿宽:茉心。 姑姑:。。。嗯。 阿宽: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姑姑:好像有,咔嚓的声音,好像是,骨折的声音。 阿宽:难道是。。。。逢泉? 姑姑:。。。。他的腿被我扳断了? 阿宽:没错,怎么办啊,他哭得这么凶,一定很痛了。 姑姑:那个。。。。没关系啦,他是狼人,愈合能力很强的,我们快走,不要被发现了! 阿宽:茉心,等我! 刚满月的逢泉:"哇哇哇哇哇哇!" 2话说逢泉一岁时。 阿宽:茉心,你看,逢泉会变身了,好可爱,像只小狗。。。嗳?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姑姑:凯利的小宝贝夭折了,它最近一直都趴着,没精神。 阿宽:凯利?就是你养的那只狗?真可怜,别难过了。 姑姑:真想从哪里弄一只小狗给它养。。。嗳?你刚才说,逢泉像小狗? 阿宽:你不会想。。。。 姑姑:嘿嘿,还是你了解我。 变身成功的小逢泉睁着一双无害的眼睛,看着姑姑和小舅舅把自己抱到后院。 姑姑:凯利,我把宝宝给你送来了。。。嗳?凯利,你干嘛?你毛为什么要竖起来?你别龇牙咧嘴啊!不要跑过来!啊,救命啊!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回屋子。 阿宽:还好没事,早就警告过你不行的,逢泉身上没有凯利的气味,它当然会把她当作仇敌阿。 姑姑:我错了。 阿宽:咦,逢泉呢? 姑姑:我以为你抱着他的。 阿宽:不是一直由你抱着的嘛? 姑姑:难道。。。 此时,后院的狗窝中,一岁的小逢泉:"哇哇哇哇哇哇!" 3话说逢泉五岁时。 姑姑:阿宽,阿宽,下午没课,出去玩! 阿宽:不行,姐姐让我们陪逢泉去拔牙。 姑姑,啊,他的牙怎么了? 阿宽:逢泉新的门牙冒出来了,但旧的还纹丝不动,所以已经预约了医生下午去拔。 姑姑:那好吧。。。。。逢泉!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冷冷地):你们两个,又想干什么? 阿宽,姑姑(大怒):你这孩子太没有礼貌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说话!我们是你的长辈阿!你。。。。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缓慢地):弄断我的腿,把我放进狗窝,做饭时烧掉我的头发,玩飞刀时捅穿我的手。。。 阿宽,姑姑(气焰立即消减,垂下头):我们不是故意的。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你们叫我干什么? 阿宽:你妈妈叫我们陪你去医院拔牙。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我不要你们陪我去。 姑姑:不准走!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放开我! 两人在楼梯口拉扯着。 突然-- 阿宽:小心脚下! 咚! 阿宽,姑姑(内疚地从楼上伸出脑袋往下看):逢泉,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五岁的刚刚跌落了人生中第一颗牙齿的逢泉:。。。。。。 Chapter76 叶西熙转头,果然看见夏逢泉用手撑着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有种温柔的光。 温柔? 叶西熙赶紧揉揉眼睛,最近视力好像严重下降了。 夏逢泉却突然伸出手来,摩挲下她的嘴角:"爆米花粘在嘴边了。"他说。 夏逢泉的动作,也很……温柔。 难道,她的感觉器官也出了问题? 叶西熙将眼睛重新移回大银幕,但一颗心,却移不回来了。 怎么回事? 刚刚看着他,居然心脏加速跳动了两下。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啊。 "叶西熙,你觉不觉得,最近我们没怎么吵架了。"夏逢泉问。 叶西熙把爆米花塞了一大把在口中,含糊地答道:"是吗?" "因为你最近比较乖,以后好好保持吧。"夏逢泉鼓励。 叶西熙不服气:"是因为你最近没这么霸道的缘故吧。" "是吗?"夏逢泉轻笑一声,不再争辩。 叶西熙再次努力地将注意力投在电影上。 谁知道,这时,情节发展到高潮,男女主角情不自禁,在满天星幕下拥吻。 叶西熙有些脸红,故意岔开话题:"那个,我想喝可乐,你帮我去拿一杯来吧。" 夏逢泉用手枕着下巴,眼中含笑:"我们做过的,可比他们深入多了,你干嘛害羞?" 叶西熙假装没听见,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好累啊,我先躺一躺。" 夏逢泉没再说话,只是把她手上的爆米花袋子接过。 银幕上的女主角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身边的叶西熙也在这时轻声问道:"夏逢泉,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没错。"夏逢泉点头。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呢?"叶西熙睁开眼睛,转过身子看着他:"记得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很讨厌我的,还总骂我笨蛋。"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想欺负你。"夏逢泉坦诚。 "为什么?"叶西熙皱眉。 夏逢泉缓缓说道:"因为你妈妈对我做过很不好的事情。" "那后来呢?"叶西熙问。 "后来,不小心看见你的裸体,你看见了我的,所以就想干脆和你在一起好了。"夏逢泉眨眨眼。 "啊,就因为这个?"叶西熙有些失落。 "逗你的。"夏逢泉用手抚弄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就对你有感觉的。只是,看着你对游江南那么好,心里……很不舒服。" —————————————————————————————————————————————————————— 姑姑,阿宽与逢泉的二三事。 1话说逢泉一个月时。 姑姑:"阿宽,阿宽,快来看逢泉啊!!" 阿宽:"来了来了,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 姑姑:"你看,鼻子好挺。" 阿宽:"嗯。" 姑姑:"眼睛好亮。" 阿宽:"嗯。" 姑姑:"嘴巴好红。" 阿宽:"嗯。" 姑姑:"简直和我一模一样啊!" 阿宽:"……"你是想夸自己吧。 姑姑:"你再看他的腿,胖胖短短的,你来捏一捏。" 阿宽:"我看看,咦,好软啊,真好玩。" 姑姑:"还可以随便扳成任何形状啊。" 阿宽:"真的,呵呵,逢泉好厉害。" 姑姑:"对啊对啊,看,变成直角,再变成直线,还变成……" 咔嚓。 阿宽:"茉心。" 姑姑:"……嗯。" 阿宽:"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姑姑:"好像有,咔嚓的声音,好像是,骨折的声音。" 阿宽:"难道是……逢泉?" 姑姑:"……他的腿被我扳断了?" 阿宽:"没错,怎么办啊,他哭得这么凶,一定很痛了。" 姑姑:"那个……没关系啦,他是狼人,愈合能力很强的,我们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阿宽:"茉心,等我!" 刚满月的逢泉:"哇哇哇哇哇哇!" 2话说逢泉一岁时。 阿宽:"茉心,你看,逢泉会变身了。好可爱,像只小狗……唉,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姑姑:"凯利的小宝贝夭折了,它最近一直趴着,没精神。" 阿宽:"凯利?就是你养的那只狗?真可怜,别难过了。" 姑姑:"真想从哪里弄一只小狗给它养……唉,你刚才说,逢泉像小狗?" 阿宽:"你不会想……" 姑姑:"嘿嘿,还是你了解我。" 变身成功的小逢泉睁着一双无害的眼睛,看着姑姑和小舅舅把自己抱到后院。 姑姑:"凯利,我把宝宝给你送来了……哎,凯利,你干嘛?你毛为什么要竖起来?你别龇牙啊!不要跑过来!啊,救命啊!"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回屋子。 阿宽:"还好没事,早就警告过你不行的,逢泉身上没有凯利的气味,它当然会把他当仇敌啊。" 姑姑:"我错了。" 阿宽:"咦,逢泉呢?" 姑姑:"我以为你抱着他的。" 阿宽:"不是一直由你抱着的吗?" 姑姑:"难道……" 此时,后院的狗窝中,一岁的小逢泉:"哇哇哇哇哇!" 3话说逢泉五岁时。 姑姑:"阿宽,阿宽,下午没课,出去玩!" 阿宽:"不行,姐姐让我们陪逢泉去拔牙。" 姑姑:"啊,他的牙怎么了?" 阿宽:"逢泉新的门牙冒出来了,但旧的还纹丝不动,所以已经预约了医生,下午去拔牙。" 姑姑:"那好吧。……逢泉!"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冷冷地):"你们两个,又想干什么?" 阿宽,姑姑(大怒):"你这孩子太没有什么礼貌了!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说话!我们是你的长辈!你……"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缓慢地):"弄断我的腿,把我放进狗窝,做饭时烧掉我的头发,玩飞刀是捅穿我的手……" 阿宽,姑姑(气焰立即消减,垂下头):"我们不是故意的。"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你们叫我干什么?" 阿宽:"你妈妈叫我们陪你去医院拔牙。"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我不要你们陪我去。" 姑姑:"不准走!" 五岁的有些叛逆的逢泉:"放开我!" 两人在楼梯口拉扯着。 突然—— 阿宽:"小心脚下!" 咚。 阿宽,姑姑(内疚地从楼上伸出脑袋往下看):"逢泉,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五岁的刚刚跌落了人生第一颗牙齿的逢泉:"……" CHAPTER77 那时候,你要求我每天早上都给你做柠檬派,是因为你看见。。。我给游江南做过。"叶西熙恍然大悟。 ""我以为,只要和和你结了婚,只要把你先拴住,你会慢慢回转心来的。可是。。。。你却在结婚当天跑走了。"夏逢泉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我到处找你,最后却发现你和游江南在一起,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愤怒吗?" "我等不及了,等不及和你结婚,我怕你会再次跑走。。。所以,我强要了你。你怪我吗?"夏逢泉轻声问道。 叶西熙斩钉截铁地回答:"废话,当然怪了。" 夏逢泉深深吸口气:"叶西熙,你就不能说点符合这种场景的话吗?" "可是,我肯定会怪啊,这么痛!简直就像把我撕裂一样!"叶西熙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后来,我不是有补偿回来?"夏逢泉笑中带着暧昧:"你不是很享受?" "我没有!"叶西熙面红耳赤:"我只是好心给你点面子。" "原来是这样。"夏逢泉眼中精光一闪:"那我就今天来补偿吧。" 说完,他一把抱着叶西熙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腰上。 "光天化日,你想做甚?"叶西熙挣扎着。 在黑暗中,夏逢泉的眼睛很亮,很亮,他说:"我想要你。" 说完,他捧住叶西熙的脸,吻了她。 叶西熙愣住,被他眼中的亮,被他声音中的柔情所愣住。 可是夏逢泉的柔情,也是带着强势的。 她一惯厌恶的强势。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乖乖听他的话呢? 夏逢泉说,他是不知不觉爱上自己的。 那么她呢?难道也是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许就是那次在沙滩上,当她拒绝游江南的时候,她想着的,就是他把。 吻渐渐变深,两人的舌追逐着,彼此席卷着对方的呼吸,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第一次没有强迫,第一次没有怒火,第一次没有不甘。 只剩下激情,只剩下爱抚,只剩下彼此。 夏逢泉动作熟练的将她的外衣外裤脱下,叶西熙浑身只余一套纯白的样式普通的内衣。 夏逢泉吻着她的肩膀:"为什么还是不肯穿我给你买的?" "因为我是叶西熙。"叶西熙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光:"我总有反抗你的时候。" "是吗?不过我是夏逢泉,"夏逢泉慢慢说道:"我总会让你穿上的。" 他们清楚,两人之间的战争永远不会停止。 可是,在这一刻,他们是妥协的,彼此妥协。 夏逢泉的大掌,抚摸着她滑嫩的背脊,火热的手,灼烧着她的背。 他将她的内衣解开,却并不脱下,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有种颓废的性感。 他用嘴,将这件障碍拨开,含住她半遮半露的娇软,灵活的舌,挑逗着她的那颗殷红,不急不躁地划着圈,诱惑的圈。 叶西熙觉得全身似乎有电流游过,有种酥麻的感觉,她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十指不由自主地插入他的发间,他的头发,很黑,丝丝分明。 两人身体接触的每一寸地方,都仿佛有小小的火花,在燃烧着。 温度逐渐升高,激情逐渐升华,情欲逐渐高涨。 他们喘息着,急切地想要发泄。 夏逢泉拉下自己的拉链,让早已挺立的火热释放出来。他拨开她的内裤,揭开她幽迷之径的面纱。 然后,他缓慢地,一寸寸地,将自己融入她的体内。 两人的结合,带着莫大的快感与欢愉。 他们紧紧拥抱着,牢牢抓住对方,激烈地吻着彼此。 在黑暗中,他们随着律动,一起演出狂野的舞蹈…… 浴室中,叶西熙拉着阿宽的围裙,死缠烂打。 "阿宽,快告诉我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没看见我在通马桶吗?" "你告诉我,就不烦你了。" "我不是说了,我和你妈妈只是好朋友。" "我不信!阿宽,你一点也不诚实。" "你又诚实了吗?"阿宽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老实说,昨天你和逢泉去商场里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叶西熙移动下目光。 "别想瞒我,你们一回来,我就闻到了奸情的味道。"阿宽一脸坏笑,"是不是……" "你好变态啊,干嘛问这个?"叶西熙赶紧用手掌扇风,给泛红的脸降温。 "你更变态,居然问我和你妈妈的事情。"阿宽一脸不屑。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好,算你赢,让开,我要上厕所了。" "去其它房间借,没看见我正在通吗?我说你怎么会把护手霜掉在里面的?真是的,上次是拖鞋,上上次又是剃须刀,你们这几个死小孩是嫌我不够忙是不是?……" 叶西熙不想听他唠叨,赶紧跑到徐媛房间中去借厕所。 谁知正好遇见她急匆匆出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徐媛,你去哪里?"叶西熙看她全副武装,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半部分脸被大墨镜遮盖,下半部分脸被围巾包住,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没,我出去逛逛。"夏徐媛支吾着。 "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叶西熙起疑。 "我,其实,其实我是去和慕容品谈事情。"夏徐媛微笑。 "哦,难怪,诶,你们和好了吗?"叶西熙笑问。 "嗯,还好吧。"夏徐媛看看手表,"西熙,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小心点。"叶西熙看着她走出门,忽然想到自己尿急,赶紧冲进她房间的浴室。 解决之后,浑身舒畅。 叶西熙边洗手,边照照镜子,突然之间,眼睛余光瞄到垃圾桶里的一样东西。 她轻蹙眉头,蹲下身一看——验孕棒的包装盒?! 再联想到徐媛最近的怪异,还有那个有关于手术的电话,电光火石之间,叶西熙终于醒悟:徐媛怀孕了,并且想堕胎! "阿宽!"叶西熙大叫。 "你不会又把这里的马桶也堵了吧。"阿宽一脸哀怨地走进来。 "徐媛要去堕胎啊!"叶西熙大叫。 "什么?!"阿宽睁大眼。 "怎么办?阿宽!"叶西熙着急。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拦住她啊!" 两人赶紧冲了出去,驾车追赶夏徐媛。 "阿宽,就在前面,盯紧点啊,诶,左转左转,超过前面那辆车,对,诶诶诶诶,她开上右边道了!" 阿宽努力抑制住想打她的冲动:"西熙,拜托你别这么慌,会影响我的情绪啊!" "对不起啦。"叶西熙努力镇静下来,又问道:"那你说要不要通知逢泉?" "不行!如果被他知道我私自带你出来,一定会把我砍了。"想到这,阿宽懊恼地拍拍脑门,"我为什么会把你给带出来了呢?" "放心。"叶西熙安慰道,"不会有事的……诶,小心别走岔道了,游子纬哪里知道我今天会出来呢。" 谁知话音刚落,阿宽便沉声说道:"西熙,坐好!" 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的阿宽竟如此严肃,叶西熙心中一惊。 同时,她从后视镜中看见两辆车正紧紧追着他们。 黑色的车,反光玻璃,看不清里面的人,显得更加危险。 "西熙,马上给逢泉打电话!"阿宽命令。 叶西熙依言照做,拨通了夏逢泉的电话。 "你们两个笨蛋!"果然,夏逢泉大发雷霆。但他那沉稳的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像是有种魔力,让叶西熙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我们知道错了。"叶西熙嗫嚅,"那现在该怎么办?" "听着,"夏逢泉嘱咐道,"现在你们马上往金山东路方向走,我立刻来接应你们。" 叶西熙正要回答,后面的一辆车却突然加速,挑衅般地撞了下他们。 叶西熙猝不及防,手一滑,手机跌落在车窗外。 阿宽的声音更加严肃:"西熙,抓稳了!" 然后,他加大油门,将车速提到最高。 叶西熙只觉得耳边呼呼作响,她的头发被风卷起,拍打在脸上,节奏是惊惶的。 这时,身后的一辆车也开始加速,慢慢地追上,并且想抢在他们前面。 阿宽醒悟,那些人是想一前一后将他们挟持住,逼迫他停车。 虽然不愿意束手就擒,但现在已经是最大速度,再也无法加快。 chapter78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宽化身为狼,背着叶西熙翻出了车,几个跳跃,躲到旁边的安全岛上。 而那三辆车,瞬间撞在了一起。 听听轰隆一声巨响,火光满天,浓烟弥漫。 直到这时,叶西熙才发现,自己背脊都湿透了。 终于安全了,可是…… "阿宽,刚才我忘记把你的衣服拿出来了。"叶西熙愧疚地说道。 阿宽:"……" 叶西熙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的脚也吓软了,你正好可以背我。" 阿宽:"……"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 但没办法,谁让他前世造孽,遇上这个祸害呢? 阿宽只得低下头,让叶西熙坐在他身上。 但是,好重啊! 前几天为了整逢泉,他故意喂了西熙许多吃的,让她肥了不少,没想到今天却害到自己。 真是作孽了。 而且这个死丫头嘴里还一直嘟嘟囔囔念着:"阿宽,你跑得好慢啊,我以前见逢泉他们都是跑得像飞一样的啊。" 阿宽:"@#¥%%¥……"那是因为有你这个大秤砣好不好! 公路是修建在山上,周围有很多茂林。 担心明天的社会新闻会播出一狼一人狂奔的惊悚镜头,两人便走进旁边的茂林中。 阿宽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拼命往前冲,叶西熙眼睛都被风吹得睁不开,只能将头埋在阿宽背脊上。 不过这种感觉,还挺爽的,像在飙车,而且还是辆智能型跑车。 可是没有任何预警地,阿宽忽然停了下来。 叶西熙始料不及,差点摔了下去,正想埋怨两句,但一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所怔住。 他们周围,全是狼。 茂密的枝叶间,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们。 "阿宽,"叶西熙吞口唾沫,"拜托告诉我,这是逢泉派来接应我们的人。" 阿宽诚实地摇摇头。 "这么说来,"叶西熙缩缩脖子,"他们是来抓我回去当造血工具的?" 阿宽残忍地点点头。 叶西熙忍不住打个冷噤。 那些狼移动脚步,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阿宽回头看了叶西熙一眼,叶西熙轻轻点头,然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接着,阿宽像箭一般,冲向左边的两条狼,瞬间将他们撞翻在地。然后一鼓作气,奋力向前狂奔,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他们身后,十多条狼争先恐后地追赶着。 为了尽快甩掉他们,阿宽选择走小路的边缘。叶西熙伏在他身上,向下一低头,便看见深深的山崖,吓得赶紧闭上眼。 在这一瞬间,叶西熙终于明白,夏逢泉的话全是对的,她应该待在家里,闷到发霉也比上演夺命惊魂记好啊! 懊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他们熬过这一关。 不祈祷还好,刚祈祷完,便听见一声枪声响起,随即,阿宽身子一歪,踉跄了一下。 叶西熙回头,却发现阿宽的右脚上赫然出现了个血窟窿! "阿宽!你受伤了!"叶西熙声音中带着哭腔。 阿宽不理会,只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还是坚持着往前冲。 "阿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跑!"叶西熙说着就要放开他,但阿宽却低头咬住她的手腕。 力度适中,没伤到她,也不放开她。 叶西熙看着身后那一行歪曲的血迹,忍不住哭出声来。 如果她今天没有出来就好了。 为什么就是不听夏逢泉的话呢?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呢? 幸好,这时他们已经跑到了树林尽头,前方不远,就是公路,夏逢泉说会在那里接应他们。 阿宽不顾剧痛,加快了速度。 叶西熙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这时,又一声枪声响起,叶西熙觉得手臂一阵麻木,毫无力气,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手便脱离了阿宽的脖子,整个身子由于惯性,像块布一样向山下飘去…… 从接到夏逢泉的电话那刻起,慕容品浑身便结了一层冰。 他用最快的速度查出夏徐媛预约的医院,接着飞车前往,径直来到手术室中。 "诶,这是手术室,你怎么……"护士正想将慕容品推出去,但一看见他的神色,立即将接下来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好可怕。 慕容品走到手术台前,看见医生正准备为夏徐媛打麻醉针。 他沉声道:"你们,全部给我出去。" 医生扶了扶眼镜:"你是谁啊?你怎么能进手术室?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带进来很多细菌?你……" 慕容品不等医生说完,就提起他的衣领子,一个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他丢了出去。 然后,他深深吸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夏徐媛。 夏徐媛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平静地回视着他。 两人谁也不愿先开口。 手术灯下,慕容品的脸色很不好。 一直以来,他都像戴着一张面具,温文尔雅的面具,但一遇到夏徐媛,这张面具就会自动破碎。 这次,也一样。 "你确定要做手术?"他问。 夏徐媛点点头。 慕容品又沉默了,他走到窗前,隔了许久,终于问道:"要怎么样,你才会留下他?" "你知道的。"他身后的夏徐媛回答。 是的,他一直知道她想要的。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放弃。 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慕容品将手握紧:"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把孩子留下,我就和你离婚。" "我要现在就办理。"夏徐媛紧逼一步。 慕容品应允,当即找来人手,在半个小时内将事情办妥。 捧着那份双手都签署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夏徐媛长长吁口气。 终于等到了,从此之后,她又自由了。 "我们走吧。"慕容品道。 "你先走,我还要做手术。"夏徐媛重新躺在手术台上。 慕容品眼睛沉下来:"徐媛,我不觉得你这种出尔反尔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出尔反尔。"夏徐媛看着他,笑得很好看,"忘记告诉你,我子宫内有息肉,怕影响胎儿发育,需要做个小手术清理出去。" "这就是你今天要进行的手术?"慕容品突然醒悟。 "没错,我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得到这个。"夏徐媛重重地在离婚协议书上印上个红唇印。 这时,慕容品不知是该上去亲她,还是掐死她。 当夏逢泉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阿宽,而西熙,则不见了踪迹。 经过检查,阿宽全身共有五处枪伤,其中最严重的当属胸口上的那处,只差一厘米就正中心脏。 那些人是痛下了杀手的。 "现在该怎么办?"看着尚处于昏迷中的阿宽,慕容品问道。 夏逢泉眼睛结成了冰:"从今天开始,夏家和游子纬正式宣战。" "你是指……" "慕容,我要你尽一切办法找到游子纬公司经济上的漏洞,用法律手段把财产冻结,分散他的精力。"夏逢泉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同时,找到尽可能多的人手,监视游子纬,查找他每一所寓所,找出西熙的下落。" 事不宜迟,慕容品立即着手去干,他打开病房门,正要走出去,却看见门口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个邪气得很好看的男人。 游斯人。 "游先生?"慕容品微微一笑,"真是稀客。" "不论什么话,从慕容大律师口中说出,总带着那么一点别的意思。"游斯人薄薄的嘴唇总是似笑非笑。 "游先生多虑了,只是今天你来,总不会是因为关心阿宽的伤势吧。"慕容品反唇相讥。 游斯人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比较关心的,是夏先生会如何为阿宽,为叶西熙报仇。" "你是想来找我合作吗?"一直沉默的夏逢泉开口了。 "没错,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对付游子纬。这么一来,你可以早日救回自己的女人,而我,也可以早日得到游家当家人的位置。"游斯人微笑,眼睛变得更加狭长上挑,"你说呢?" 夏逢泉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他:"我跟你合作。" CHAPTER79 当叶西熙再度恢复知觉时,她的第一个感受是,痛;第二个感受是,很痛;第三个感受是,剧痛。 骨头像散了架,又重新组装在一起。 那种感觉,难受得难以形容。 她不由得唤出声来。 "你醒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叶西熙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 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说实话,虽然夏逢泉很恶霸,夏虚元很变态,游斯人很阴毒,阿宽很大叔,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全是百里挑一的大帅哥。 所以说,混在他们之中的叶西熙应该对帅哥这种生物产生了免疫。 可是,当她看到这个男人时,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下。 他的五官,单看没有什么出彩,可是合在一起,却让那张脸帅的惊天动地。 那是个很妖孽的男人,眼中的每一缕光,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深深地吸引着人。 叶西熙惊艳了整整一分钟,那男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他人仰慕的目光,只是面不改色任她看着。 终于,叶西熙回过神来:"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男人一次回答:"我叫一诫,这里是我的屋子,而你,则是从山上飘下来的。" 叶西熙渐渐想起来了,是了,他们遇到游子纬的埋伏,她手臂中枪,松开了阿宽的脖子,坠落山崖了。 难怪全身上下这么痛,原来是从高空坠下。 虽然不死是件好事,但再这么受伤下去,说不定会痛死的。 "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诫问:"你是逃犯,还是某位富商的禁裔?" "禁裔?"叶西熙血液沸腾,但还是谦虚道:"怎么可能,哪些禁裔不是都应该长的倾国倾城吗?" "说得没错。"一诫想了想:"那么你只能是逃犯。" 叶西熙:"。。。。" "请问,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叶西熙不解。 "因为有一堆人在到处找你。" "有人在找我?"叶西熙激动起来:"为首的是不湿一个看上去很拽,实际上也很拽的男人?" "我听他们在电话中叫首领为游先生,是那个人吗?" 叶西熙摇摇头:"不,那是个看上去很毒,实际上也很毒的男人。" "就是那个人在追你?"一诫轻声道:"还好我没把你交出去。" "一诫先生。。。" "叫我一诫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叫诫也行。"一诫看着她,深邃的眼睛开始幻化为漩涡,带着吸引。 "嗯,还是一诫好了。"叶西熙赶紧收回目光,使劲揉揉眼睛:"那个,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吗?" "让家人来接你?"不知不觉间,一诫已经坐到了叶西熙的身边:"怎么,你不放心我?"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叶西熙连忙否认:"我只是想报个平安,以免他们担心。" "原来是这样。"一诫将手机递给她。 叶西熙拿过,拨打了夏宅的电话,但是却没有信号。 "怎么回事?"叶西熙着急。 "忘了告诉你,我们是在深山中,手机信号很差。"一诫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姿态亲昵。 叶西熙越来越觉的这个大帅哥不对劲,怎么这么自来熟呢? "对了,我昏迷了多久?"叶西熙借着问话,将身子往旁边移动了下。 谁知一诫像牛皮糖一样,也粘了过来:"将近一个月了。" "一个月!"叶西熙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久?" "西熙,你可是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的,当时全身骨折。"一诫语带深意的说道"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到上帝那报道去了。" 叶西熙忙打着哈哈:"是吗?那我的运气还真好,居然大难不死呢。" "是啊,不知道遇见我,是不是你的后福。"一诫笑得非常妖孽。 "呵呵。"叶西熙敷衍般地回报一笑,然后静下心来,突然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自己说的。"一诫道:"你在昏迷中告诉我的。" "是吗?"叶西熙有些狐疑,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道:"那个,可不可以麻烦你去我就啊报个信?我家人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要什么,他们都愿意给?"一诫侧躺在床边,一手撑着头,直视着叶西熙,眼中带笑。 "当然当然,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叶西熙打包票。 "那么,"一诫的眼光变得深邃迷离:"我要你,可以吗?" "啊?!"叶西熙浑身僵硬。 一诫忽然哈哈一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冷汗都出来了。" "呵呵呵,原来是开玩笑啊。"叶西熙颤抖着抹去一脸冷汗。 "也不一定。"一诫口气变得认真起来"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西熙停住呼吸。 "哈哈,亲爱的,看你,嘴都被我给吓歪了。"一诫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拉扯着。 叶西熙确定,在那一刻,她心里燃烧起了杀人的冲动。清晨,柳徽君穿着白色的软缎长袍睡衣,坐在梳妆台前。 她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保养得当的容颜,看上去依旧像三十来岁。 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她的眼睛里盛满了太多复杂的人事。 这一生,她得到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究竟值不值得,她可能永远无法知道。 此时,女仆进来整理床单,她问"先生呢?" "在书房。"女仆答。 "是有客人来了吗?"柳徽君随口问了问。 女仆支吾着:"是。。。是游江南少爷来了。" "江南?"柳徽君忽地回过身:"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女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看见,少爷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柳徽君沉默了会,忽然站起,快步来到书房前。 里面,她的丈夫和儿子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游江南冷冷问道:"你究竟把西熙关在哪里?" 游子纬扬扬眉毛:"你凭什么说是我抓了她?" 游江南反击:"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不是你干的?" CHAPTER80 "我并没有让你相信。"游子纬的声音很温和,却透出让人恼火的讽刺:"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怨,也不怕多这一件。" "我来,只是想说一句话,"游江南寒着脸:"如果你敢伤害西熙,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么,"游子纬懒懒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放过她,你也会放弃委你父亲报仇,是这样吗?" 游江南的眼睛沉下来,那琥珀色的眼睛,沉静如海,但却能感觉出,众多复杂的感情在内里翻腾。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开口:"好。" "什么?"游子纬有些意外。 "如果,"游江南深深吸口气,腮边线条绷得紧紧的:如果你答应从今往后放过叶西熙,那么,我会放弃复仇。" 游子纬死死地盯着游江南,像是在探究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眼中的每一缕光,隔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阿没想到,你这么痴情。。。。不过,那个叶西熙不是夏逢泉的女人?就算你再伟大,她也不可能投入你的怀抱吧。" 游江南没有理会,只是缓缓说道:"虽然你想拥有不死之身,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却是让你更快接近死亡。" "你在威胁我?"游子纬冷笑。 "威胁,警告,怎样都好,但这是事实。"游江南站起身来,冷冷沉沉地说道"希望你能想清楚。" 说完,他没再看游子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楼下时,游江南看见了一个人。 宽大的落地窗前,她穿着白色睡裙,裙摆垂在地板上,如云的黑发松松地叠在肩膀上。 一个优雅,高贵,美丽的女人。 他的母亲。 他杀父仇人的妻子。 游江南垂下头,准备快步离去,但却听见柳徽君轻声说道:"怎么,连妈妈都不叫一声了?" 她停下脚步,淡淡说道:"我想,你不会高兴见到我。"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柳徽君不理会儿子话中的讽刺。 游江南没有回答。 "你,甘愿为那个女孩放弃报仇?"柳徽君回过身来,牢牢地锁住他的眼睛:"是真的吗?那个女孩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 "很多事情都有可能的,"游江南脸上出现一层寒霜,"比如说,你就为了游子纬杀夫弃子。" 柳徽君美丽的脸庞痛苦而愤怒地扭曲了一下:"是吗?你就是这样看待你母亲的?" 游江南缓缓说道:"很多时候,我都会认为i。。。。我没有母亲。" 柳徽君猛地抬手,重重地打了游江南一巴掌。 凭游江南的身手,他完全可以躲避,可是他没有。 他静静地承受了。 "啪"的一声响,在宽敞的大厅中回旋。 柳徽君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的手,很痛,很麻。 游江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不是不想让我复仇吗?让游子纬放了西熙,我就永远离开,永远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 说完,他转身离开。 柳徽君慢慢看向窗外。 阳光白晃晃的,光圈渐渐扩大,惶惶,刺眼,持续不断地向她压来。 她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柳徽君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大床上。 游子纬守在她身边。 柳徽君看着丈夫,长叹口气:"你放了那个女孩吧,这样,江南也不会再想着报仇了。" 游子纬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道:"医生说你血糖低,需要注意身体。" 柳徽君闭上眼,疲倦的说道:"子纬,就当我求你,放了那个女孩吧。" 游子纬缓缓说道:"十多年前,你也求我放过游江南。" 柳徽君激动起来:"可是,江南是我儿子。" "所以我放过了他,我没有对他下手。可是现在呢,他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手刃我这个仇人。"游子纬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徽君,我们总有一天会碰上,到时候,你会帮谁?" 柳徽君移开眼睛:"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游子纬逼近妻子,一双眼睛阴鸷地盯着她:"你会帮谁,我,还是他?" 柳徽君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冷傲:"我说过,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游子纬微笑:"果然,还是我爱的那个柳徽君,骄傲自私的柳徽君。"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退一步?"柳徽君皱眉:"放了那个女孩不就好了?" "我不可能放她,因为她根本就n不是我抓的。"游子纬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紫色的天鹅绒帘子一拉。 阳光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瞬间照亮了一切。 "当天我的手下确实有去抓叶西熙,但在跟踪途中就被他们给干掉了。"游子纬缓缓说道:"所以,她的失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没有骗我?"柳徽君狐疑。 "连你也怀疑,那么就难怪夏逢泉他们会一口咬定是我干的了。"游子纬冷哼一声:"现在,他和游斯人联合起来,想要搞垮我。" "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柳徽君疑惑。游子纬看着窗外,久久的沉思着。 虽然和夏徐媛离婚了,但由于最近出了太多事,需要帮忙,于是,慕容品得以随意进出夏家。 这天,他刚进门,就听见厨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怎么了?"慕容品问坐在沙发上的夏虚元:"你又惹她生气了?" "她现在是大肚子,惹他没有胜算。"夏虚元浅浅一笑:"她在给阿宽做饭。" "做饭?"慕容品眼皮跳了一下。 还没说完,厨房里便传出一声娇呼。 慕容品赶紧冲进去查看。 只见夏徐媛捂住手臂躲在厨房角落中,而锅中的油正噼里啪啦炸得正欢。 慕容品走过去将火关上,赶紧转身查看夏徐媛的伤情,一边教训道:"怎么样,烫伤没?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怀孕还在厨房乱来?不小心踩滑了跌倒怎么办?都是做妈妈的人呢,为什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夏徐媛低头摸着小腹,语带哀怨:"宝宝,你听见了吧,骂妈妈的这个脾气暴躁又罗嗦的混蛋就是你爸。" "夏徐媛,算你狠。"慕容品深深吸口气,将剩下的埋怨硬生生吞进肚子。 第81章 "好了,你出去吧。"夏徐媛摆摆手,下了逐客令:"你在这里太影响我的厨艺了。"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慕容品不移脚步:"再说,你的厨艺受不受影响都一个样。" 夏徐媛又将手抚上小腹,长叹一声:"宝宝,你听见了,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分昼夜地侮辱我的。" 慕容品举手投降:"好,我走。" 于是,他只能站在厨房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半晌之后,夏徐媛将一大锅东西端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抹去额头上的薄汗,长吁口气:"好了,完工。" "这是什么?"慕容品揭开锅盖,问道。 "鸽子汤。"夏徐媛拿出一只碗,盛满。 慕容品睁大眼睛,看着这锅黑黏黏的东西,瞬间没有一点言语。 "很抽象的鸽子汤。"夏虚无微笑着说出了一个恰当的形容词。 "你没事熬这个汤干什么?"慕容品问。 "医生说,鸽子汤可以愈合伤口,阿宽喝了,会好得快点。"夏徐媛叹口气:"再怎么说,阿宽伤成这样也是我害得,总得做点事情赎罪吧。" "你确定阿宽喝了,是好得快,还是死得快?"慕容品皱眉。 "你确定你是赎罪还是增加罪行?"夏虚无用手扇扇鼻子。 夏徐媛早就习惯这样的讽刺,对此毫不理会,只是将那碗汤递给他们:"喝吧。" "为什么要我们喝?"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我觉得这汤还挺恶心的,所以只有你们尝尝味道了。"夏徐媛拿起碗逼近一步。 "和你怀孕与否没有关系,是这汤本来就恶心。"夏虚元平静地指出事实。 "那你们是不喝咯?"夏徐媛宝光璀璨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没错。"两人意志坚定。 "那,只好我喝了,"夏徐媛悲悲凉凉地说道,"但是,我这么一喝,说不定三天之内就不想吃东西了,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宝宝可要饿到了。" 闻言,慕容品闭上眼,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然后他猛地睁开眼,射出大义凛然的光:"好,我喝!" 接着,他拿起那碗号称鸽子汤实际比浆糊还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不明物体,咕哝咕哝一口喝了下去。 夏虚元拍手,缓缓一笑:"真是父爱如山啊。" "怎么样?怎么样?"夏徐媛急切地问道。 慕容品沉默着,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蓝,隔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不太好。" "怎么会呢?我很用心做的,虽然卖相差了点,但味道不可能差的。"夏徐媛轻蹙眉头,"会不会是你本身口味太特别啦?" 慕容品眼中精光一闪:"很有可能,所以,你需要更多的人帮你试了。" 闻言,夏徐媛转头,看向夏虚元。 "我可是夏虚元。"夏虚元不动声色地一笑:"我可不会受你的威胁。" "我没有想威胁你,"夏徐媛嘴角弯出一朵奸诈的笑:"我只想强迫。" 话音刚落,夏虚元便被慕容品从后紧紧抓住。 "我劝你们两位别乱来。"夏虚元静静警告道。 "我亲爱的弟弟,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夏徐媛说着,将碗盛得满满的,奸笑着向夏虚元走来,扳开他的嘴,正准备往里灌,却被慕容品拉住:"等等,徐媛,你这么做是不对的。" "慕容品,你居然会这么有人性?"夏徐媛诧异。 慕容品很慢很慢地闭了下眼:"难道你忘记,在学校的化妆舞会上,他是怎么让我们声名扫地的吗?" "没错,我该好好感谢他才是。"夏徐媛转回厨房,拿了一只特大号的碗,盛满,端到夏虚元面前,笑得异常娇媚:"我想,从今天起,你应该会深刻体会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了。" 说完,她将那碗汤硬生生灌入夏虚元嘴里,一滴不剩。 夏虚元也沉默了,脸上依次呈现完彩虹的颜色后,他平静地说道:"你们两个,会遭报应的。" 夏徐媛还是没被打击彻底:"你们俩的口味都做不了准,再找一个人来试试吧。" "这屋里还有谁?"慕容品问。 夏徐媛转头,看向沙发角落,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光。 正在睡觉的苦大仇深,突然打了个寒噤。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痊愈,可以起身,叶西熙便动起了回家的念头。 但一诫总是阻止她。 "为什么不让我走?"叶西熙不解。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一诫摸着她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宠物,"外面豺狼虎豹太多了。" "那就麻烦你陪我出去好了。"叶西熙哀求。 "不行。"一诫摇摇头。 "为什么?"叶西熙不解。 "我懒得走。" "……" "不管了,我要走!"叶西熙下定决心,"我一定得快点回去。" "为什么你总想着回去呢?"一诫靠近她,眼神慵懒而迷人,"难道那里有什么人在等你?" "很多人都在等我。"叶西熙避重就轻。 "但总有你最在乎的人吧。"一诫轻笑,仿佛明白一切的样子,"那是个男人吗?" "没错。"叶西熙承认。 "你很爱他?"一诫扬扬眉毛。 "还好。"叶西熙轻咳一声。 "结婚了吗?"一诫继续问。 "没有,"叶西熙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快了。" "没结婚就有很多种可能吧。"一诫又展开妖孽般的笑,"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什么意思?"叶西熙起疑。 "那个人,有我好看吗?"一诫问出这句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不过确实也有这个资本。 "没有。"叶西熙诚实回答。 "他有我温柔吗?" "……没有。"叶西熙声音低了下来。 "他有我绅士吗?" "……没有。"叶西熙捶胸顿足,这个死夏逢泉,为什么不表现好一点,害她连炫耀的资本都没。 "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抛弃他,选择我呢?"一诫将她的头发抓到手中慢慢把玩着,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是迷人的,魅惑的。 第82章 "没有。"叶西熙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一诫抬起眉毛。 "首先,我在抛弃他的同时便会被他一刀劈下,碎尸万段。"想到这,叶西熙浑身肉都紧了。 "他这么残暴?"一诫抬起眉毛,"那么还有其它的原因呢?" "第二就是,"叶西熙站起身来,将头发抽离一诫的手掌,上下打量他一眼,皱眉道,"我和你又不熟,为什么要选择你?" "原因刚才我们不是说了吗?"一诫将身子依在米色的沙发背上,一手撑着头,眼中闪着含敛的光,"我比他好看,比他温柔,比他绅士。" "所以呢?"叶西熙问。 "所以,根据优胜劣汰原则,你应该选择我。"一诫的声音很轻,却有种蛊惑人心的坚定,像是催眠。 "可是,世界上还有更多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绅士的人,按照这种说法,我应该选择那些人才是。"叶西熙不禁失笑。 "还有一个理由。"一诫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有股灼热的光,"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叶西熙"噗嗤"一声笑出来:"别逗我了。" "你不信?"一诫问道。 "你让我怎么相信?"叶西熙抹去眼角的笑出来的泪水,"我们才认识多久?" "爱情可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的。"一诫道。 "同时,那样东西也不是以语言来衡量的。"叶西熙正色,"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诫。"一诫浅笑,笑容慵懒而神秘。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叶西熙怀疑地看向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一诫。"一诫微笑着,重复着。 "一诫,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说'爱'我,但现在我要回家了。"叶西熙转身,向门口走去。 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手臂一紧。 一诫将叶西熙旋转过身子,非常快速地拿出一根绳子。 叶西熙根本没弄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眨眼之间,她手脚便被紧紧捆住。 一诫将她抱到床上,放好。 叶西熙不由大怒:"喂,你到底想干嘛?!想绑架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一诫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只是想让你爱上我。" "你疯了!"叶西熙大叫,"快放开我!" "你要乖,明白吗?"一诫安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还不是伤害?!"叶西熙怒道,"你究竟有什么阴谋?!" "我只是想让我们多点时间相处,这样,你才会慢慢发现我的闪光点。"一诫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粥,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看我多疼你,知道你最爱吃这个,马上派人送来了。" 叶西熙疑窦丛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昏迷的时候说的。"一诫轻描淡写地回答。 "是吗?"叶西熙哼了一声,"原来我昏迷时说了这么多。"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叶西熙心中一惊,原来这里也是有信号的,这个一诫一直在骗她。 一诫放下碗,来到窗前,按下通话键,接听:"嗯,没错,继续制造假象,他们斗得越厉害,对我们而言,好处越多……还有,行程安排好了吗?嗯,明天来接我们。" 尽管一诫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但叶西熙明白了一件事。 是个阴谋。 这个一诫,清楚自己的一切。 她深陷在阴谋中。 一诫挂上电话,又回到床边,继续喂她。 叶西熙温顺地吃下一口,问道:"你叫谁来接我们?明天我们要去哪里?" 一诫轻轻眨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叶西熙很想扑上去咬死他,但此刻受制于人,只得忍住气,放软声音:"你刚才说,想要让我发现你的闪光点,但现在你却用这种粗鲁的方式对待我,只会抹黑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啊。" "我也是担心你会跑掉,才会出此下策。"一诫的眼睛蕴着星辰,声音含着春风,他整个的人,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语的魅力,如果此刻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认为整件事情,错在叶西熙。 所以,叶西熙更是满腔冤屈,无以宣泄,气得血脉翻腾。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静下来,叶西熙深深吸口气,道:"好,我不跑,可以麻烦你解开绳子了吗?" "可是,西熙,我不太相信你。"一诫坦白,然后摸摸她的头,笑得若无其事,"乖,我现在要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 "吃你的肉!"叶西熙咬牙切齿。 "真可爱。"一诫摸摸她的脸,语带宠溺。 叶西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人,简直神经不正常啊! 一诫将门锁好,然后驾车顺着小道下山。 叶西熙自然不甘被困于此,她环视四周,寻找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可以划破绳子。 可一诫警惕性很高,临走时把东西都收走了。 叶西熙正苦于无计可施,眼睛瞄到窗户,却突然一亮。 她下了床,像袋鼠一样跳过去,将手上的绳子放在窗户的木栏上,猛力摩擦起来。 虽然木栏很圆滑,但摩擦久了,还是有一定的破坏力,终于,在十多分钟之后,绳子解开了。 此时,叶西熙的双手腕已经破了皮,鲜血淋漓。 但她顾不上疼痛,赶紧将脚上的绳子解开,随后冲到门前。 但门锁得紧紧的。 叶西熙眼中精光暴涨,她后退两步,气沉丹田,忽然大吼一声,猛地一脚向门踹去。 这一脚威力无比,可怜的木门顿时歇菜。 没有丝毫停顿,叶西熙往树林中冲去。 亭台楼榭,曲径回廊,池塘石山,小桥飞瀑,每一样都透着幽意。 夏逢泉面前摆着一杯刚泡好的碧螺春,热气正袅袅上升,隔在自己与游斯人之间。 "你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欣赏你的庭院吗?"夏逢泉问。 "我倒是想,可惜现在的你,却没有这个雅兴。"游斯人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听说最近游子纬被你整得很惨?" 夏逢泉不置可否。 "其实,通过这些天的调查,你已经发现,叶西熙根本就不是游子纬抓走的,是吗?"游斯人淡淡说道。 第83章 "之所以还会一直针对游子纬,是为了出气,也是向那个真凶警告,是吗?"游斯人将杯子轻轻放下,茶水碧清,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 夏逢泉并不做声。 "但是,你还是没查出那个真凶是谁,对吗?"游斯人淡淡微笑着。 夏逢泉抬起眼睛:"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 "这个真凶,确实神秘,并且心思细密,不露出一点痕迹,还故意使用许多方法把罪都加在游子纬身上。当初,我也派人查过,却毫无头绪。可是就在前几天,我忽然想起,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游斯人薄薄的唇,静静地张合着,"小时候,我最讨厌一个玩伴,和他在一起,我总是占不了便宜。因为他比我更毒,而且,他无论做了什么事,都能轻易取得大人的谅解……这个人,应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敢轻易招惹的人。" "是谁?"夏逢泉沉下眼睛。 "他,就是游子纬唯一的儿子,"游斯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游一诫。" "游一诫?"夏逢泉重复着这个名字。 游斯人道:"没错,十多年前,游子纬和妻子离婚,娶了柳微君,之后,游一诫便和母亲去了意大利定居,可是最近,却有人看见他在这里出没,所以我猜,事情应该是他做的。" "他也想拥有不死的体质?"夏逢泉问。 游斯人眼睛慢慢向上一挑:"我觉得,他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什么意思?"夏逢泉的声音冷了起来。 "他对不死并不热衷。游一诫是个很骄傲的人,他对每个女人都很好,可是,他不爱她们,因为他认为,她们配不上自己,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一个完美的女性。从某种意义上说来,叶西熙,在狼人中是个完美的神话。"游斯人颇有深意地说道:"你说,他会想干什么呢?" 夏逢泉下颚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一向平静如湖的眼睛也泛起了波涛。 游斯人拿起紫砂茶壶,略一倾斜,茶水涓涓流入杯中:"抓紧时间去找他们吧,游子纬这边,交给我。" 夏逢泉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替我谢谢徐小姐。" 茶水溅了几滴在桌上,热气氤氲成一个个圈,再慢慢消散。 夏逢泉已经离开。 徐如静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他果然知道,是你的帮忙。"游斯人抬起头,微笑,"我已经依照你的意思,把叶西熙的下落告诉了夏逢泉,接着,我会继续帮你对付游子纬。" 徐如静的皮肤依旧如白玉般温润,她垂下眼,轻声道:"谢谢。" 游斯人握住她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突然,他猛地用力,将徐如静拉入怀中。 他低头,徐如静清楚地看见了他右眼的伤疤,突兀在邪气俊逸的脸上,有种危险的诱惑。 "我可不是白帮你的,"他说,"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徐如静咬着下唇,直到贝齿将红唇咬出了白色印记,"只要你能替我父母报仇,我的一切,都随你处置。" "很好。"游斯人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说道,"很好。" 茂密的山林中,叶西熙快速地前进着。 天色已经黑透,四下里万籁俱静,只是偶尔有不知名的动物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尽管又累又渴又怕,叶西熙还是一步不停。 现在,那个一诫应该已经发现自己的失踪,开始追赶自己了。 所以,她必须赶快。 想到这,叶西熙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可一不留神,被树藤绊倒,她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后果惨烈,膝盖,手臂全被划伤,痛不可当。 叶西熙咬住牙,忍住痛,不让自己叫出来。 要知道,在这么沉寂的山林中一叫,那不就是暴露了目标。 于是,叶西熙只能蹲在地上,等待那股剧痛过去。 但静下心来后,却听见前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难道是一诫? 叶西熙心中一紧,赶紧将身子躲在大树后面,再偷偷伸出头去,发现有好几辆车沿着山道上来,定睛一看,车牌居然是属于夏逢泉公司的。 叶西熙欣喜若狂,瞬间忘记了疼痛,她站起身来,大喊道:"我……" 张口才发现,由于长时间没喝水,喉咙都变得沙哑,叶西熙赶紧轻咳两声,正准备大喊,却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 声音很轻微,像是某样东西踩到了干枯的树叶。 咔嚓咔嚓。 叶西熙只觉得背后汗毛直竖,她慢慢地转头,看见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一只狼。 一只白狼。 眼睛懒懒地张合着,透着骄傲,透着冷漠。 不是游斯人,也不是游江南。 是谁? 叶西熙已经没有时间思考,那只狼倏地从原地跃起,向她的方向扑来。 叶西熙只觉得眼睛忽然胀满了白色。 无边无际的白色…… 最近夏家最值得高兴的事,便是阿宽的苏醒。 全家出动,到病房来看望他。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几个孩子脸上那种欣喜,阿宽感到体内涌过一阵阵暖流,可是,他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回到冰柜中。 "阿宽,你终于醒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忍受徐媛的菜,简直痛不欲生。"一向淡定的夏虚元从没有这么激动过,"你手脚可以动了,做菜应该没问题的,我马上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阿宽,实在是太好了,"由于怀孕缘故,夏徐媛体内荷尔蒙上升,动不动便热泪盈眶,"你知道吗?我洗面奶掉到马桶中一个星期了,呜呜呜呜,现在好了,一直等着你帮我掏呢。" 阿宽:"……" 但还是有欣慰的,阿宽注意到慕容品怀中的苦大仇深,问道:"咦,苦大仇深是特意来接我的吗?不枉我给他做了这么多顿饭啊。"比起那两个人,真是好太多了。 慕容品平静地摇摇头:"它是来看医生的……自从灌下一碗鸽子汤后,它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 "怎么不把它送到兽医院去?"阿宽疑惑。 "因为上次去时,兽医院已经警告过,如果他们再看见苦大仇深受伤,就会立即上报动物保护协会。" 阿宽看着奄奄一息的苦大仇深,心中升起了点点安慰。 原来在夏家,自己还不算最惨的。 CHAPTER84 "阿宽才刚醒,你们让他清静下吧。"夏逢泉发话。 一行人不敢吱声,纷纷依言离去。 阿宽深深地看着他:"逢泉,西熙还是没有找到吗?" 夏逢泉摇摇头,他看着窗外,喉结滚动下:"在山上小木屋中,发现一根绳子,经过鉴定,上面的血迹,是西熙的。" 阿宽安慰道:"别担心,西熙从来都会逢凶化吉的。" 夏逢泉没有做声,眼中的神色,带点复杂。 阿宽躺在枕头上,忽然庆吁口气:"你知道吗?在昏迷中,我常常看见茉心。" "姑姑?"夏逢泉挑挑眉毛。 "我知道,你对她感情不深。"阿宽了然地点点头:"我最常梦见的,就是她走的那天,她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夏逢泉摸了摸胸前的狼牙项链:"其实,有时候,我很感谢姑姑。。。。谢谢她把西熙生了下来。" 病房中沉默了。 突然,夏逢泉的手机响起,他接听:"嗯,确定调查清楚了?。。。。好,马上准备启程,我二十分钟内赶到机场。" "找到西熙的下落了?"阿宽忙问。 夏逢泉颔首,脸色郑重:"游一诫把她带去了意大利,我马上赶去。" 阿宽呼出口气:"这次回来,就正式把你们俩的婚礼给办了吧。。。。逢泉,小心点。" 夏逢泉重重的点了下头。 意大利罗马郊区的一座古堡。 灰白的墙体有种古朴的实在,远离了喧嚣,蕴着历史的沉寂感,带着神秘,回忆着远古。 天空是明丽的宝蓝色,万里无云,远处山涧绿意葱葱,古堡前的空地上,嫩草柔软而可爱。 叶西熙收回目光,看向身边正优雅地喝茶的游一诫,忍不住喊了一声:"喂。" "西熙,淑女士不能没有礼貌的。"游一诫放下茶杯,微笑:"叫我的名字。" "好啊,你叫绑架犯是吧,"叶西熙瞪着他:"绑架犯,你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要抽血就赶快抽好了,这么假惺惺干吗?" "我为什么要抽你的血?"游一诫问。 "装什么蒜,你抓我不就是为了要和你换血吗?"叶西熙冷哼一声:"这样,你就可以不怕银子弹了。" 游一诫摇摇头:"我很满意自己的血,也很满意自己的体质,用不着费心去改变。" 叶西熙慢慢皱起眉头:"那你抓我干吗?" "原因,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游一诫道。 "为了让我们多点时间相处?只是为了这个?"叶西熙不置信。"就算我发现了你的闪光点又怎么样呢?" "然后,你就会接受我,"游一诫握住她的手,声音很温柔,像喃喃自语:"接着,就会嫁给我。" 叶西熙怔怔地看了游一诫三秒钟,然后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游一诫放柔声线:"我是说真的。" "为什么你执意要和我结婚呢?我们对彼此而言根本就是陌生人啊。"叶西熙实在不能理解。 "因为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游一诫脸上露出爱意的笑容:"你是完美的。"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叶西熙疑惑。 游一诫缓缓解释道:"在整个狼人群中,只有你我能配得上彼此,我们将是最般配的一对,而我们的子女,将拥有最优秀的血统。" "为什么一定要追求完美,完美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啊。"叶西熙道:"你说我完美,不外乎就是指我所拥有的体质,可是我其他方面便差远了,脑子不灵光,模样也不算漂亮。所以我说,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东西。" "完美是存在的,比如说我。"游一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 叶西熙沉默片刻,长叹口气:"游一诫同学,你也不是完美的————你脑子有问题。" 游一诫毫不在意:"我会把这句话理解为我们在打情骂俏。" 叶西熙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看,这里的景色,应该很适合谈情说爱。"游一诫看向窗外,嘴边露出自信而迷人的笑:"所以说,你很快就会接受我的。" "景色是好景色,可惜,"叶西熙瞥了他一眼:"人却不是好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游一诫摸摸她的脸,眼中充满爱意:"我觉得你挺好的。" 叶西熙:(/——。)我在说你好不好! 遇上这种超级自信鬼,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叶西熙将头不停的磕着桌子,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正磕得起劲,忽然听见一个女人激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诫,你给我找的媳妇呢?那个完美的媳妇呢?" 叶西熙转头,看见一位贵妇模样的女人。 妆容完美,衣饰完美,仪态举止都完美,整个人无懈可击。 在那瞬间,叶西熙终于明白游一诫这么变态的原因。 所以说,一定要搞好家庭教育了。 胡安妮步伐优雅地走过来,将铂金包递给叶西熙,轻慫眉头:"新来的女佣吗?怎么连制服也不穿,没规矩。。。诺,把包包给我放着,再倒杯茶来。"然后,胡安妮转身看着儿子,兴奋得问道:"听说你把那个完美的女人找回来了,能被我儿子看上的,一定是位美丽娴雅,多才多艺的大家闺秀,快别藏者,让我看看。" 游一诫微笑:"妈,你已经看到了。" 胡安妮左右一望:"没有啊?" 游一诫进一步说明:"就在你面前。" 胡安妮使劲眨眨眼:"我还是没有看见。" 游一诫将她的脖子转向叶西熙:"就是她。" 胡安妮怔怔地看着叶西熙,三秒钟后,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 "当意识到自己买了20件貂皮大衣,30个鳄鱼包时,我就明白,总有一天这些惨死的动物会来报复我的。"胡安妮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喃喃说道:"只是没想到,它们会这么毒,居然塞给我这么一个媳妇,像个来当女佣的乡下丫头,丢在人群中根本就看不见。。。。" 叶西熙遭受到不小的打击:"我有这么差么?" 游一诫柔声道:"当然不是,熙,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叶西熙心花怒放:"真的吗?" CHAPTER85 "一诫,你是不是中邪了?"胡安妮受不了,喊出了真相:"这个女人,没脸蛋,没身份,没气质,整一个三无产品,你居然还能昧着良心夸她?" "阿姨你也没多完美好不好。"叶西熙不服气:"虽然你有点气质,有点身份,但是你的脸蛋一点也不符合美学黄金分割,你的五官根本就是和我们普通人一样随便长的。" "你以为我会听你在这里乱编吗?"胡安妮从鼻子中哼出轻蔑的一声。 "熙,你先出去。"游一诫轻轻将叶西熙拉出门外,握住她的肩膀,深情地说道:"别担心,我会让我妈同意你进门的。" 叶西熙气的想吐血:"我根本就不愿意进你家门好不好!说得我好象在求你一样。" "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所以才会说这种气话。"游一诫大量地笑笑:"我不会在意的。" 叶西熙:"@#$%。。。。" 送走了叶西熙,游一诫回到母亲卧室。 一看见儿子,胡安妮马上命令道:"一诫,如果你还听我的话,马山把那个女人赶走。" "妈,我就是因为听你的话,才会选择她。"游一诫轻轻的笑:"她是最符合你要求的女人。" "她?"胡安妮无法置信:"她哪点好?" 游一诫拿着刀削起了苹果,修长的十指在鲜红的果皮间徜徉:"叶西熙是最完美的狼人,她弥补了狼人唯一的缺陷。" 胡安妮想了想,口吻稍稍有些缓和:"我承认在这一点上,她算不错。。。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作为我们家的媳妇,她差的太远了。" "是吗?我倒觉得她还挺可爱的。"游一诫将削好的苹果递到母亲手上,缓缓说道:"妈,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从小到大,哪一次我让你失望过呢?" 胡安妮沉思片刻,终于叹了口气:"算了,木已成舟,只有我辛苦点,看能不能把她这块烂石头磨成劣质钻石了。" 游一诫微微一笑:"妈,别做的太过火了,叶西熙可不太好惹。" "就那个小丫头?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胡安妮挥挥手:"好了,我今天气得够呛,让我休息下吧。" "好,我让厨师做你最爱吃的意式小牛仔肉,怎么样?"游一诫问道。 胡安妮闭上眼,懒懒地应了声。 游一诫为母亲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等门一关上,胡安妮立即起身,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菲拉洛医生吗?我想预约个时间做手术?鼻子眼睛嘴巴都要动,五官一定要做的符合美学黄金分割。" 为了把叶西熙这个像女佣的乡下丫头变成高贵的淑女,胡安妮当天晚上便制订了一系列的计划,严格而残酷。 第二天一早,叶西熙正在打呼噜流口水,有人却进来她的房间,把窗帘一拉,光亮顿时涌入。 "好亮啊!"叶西熙嘟囔着,翻个身,又睡下了。 谁知盖在身上的被单忽的被拉走,同时,她的屁股挨了重重的一鞭子。 叶西熙立即从床上跳起,惊魂未定的睁开眼。 她的面前,气势凌人的胡安妮正拿着一根小鞭子,而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像小山一样强壮的女仆。 "你干什么,好痛的!"叶西熙回过神来,又气又委屈。 "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教导你如何成为一个淑女,免得以后出去丢我们家的脸。"胡安妮将手上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啪"的一声,让人皮肤一紧:"这个,是我们胡家祖传的家法,家族中谁都挨过几鞭子,如果你敢不听话,就祈祷自己皮硬点。" "搞错没有!"叶西熙怒道:"我根本就不想成为你们家的媳妇,谁稀罕你的训练啊。" "你不稀罕干嘛还赖着不走?" "我也想啊,是你儿子不放好不好!" "原来是以退为进这一招,为了嫁入豪门,你还真是卖力。"胡安妮嗤之以鼻。 "阿姨,你黄金档看多了!"叶西熙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她沟通。 "我没时间和你罗嗦,快起来!"胡安妮将鞭子拿在她面前,威胁着。 他们人多势众,叶西熙只得暂时屈从。 于是,史上最可怕的魔鬼训练开始了。 10:00AM 叶西熙站在平衡木上,头上顶着一本书,双手交握,战战兢兢地走着————地板上洒满了图钉,摔下来可是要变成刺猬的! 但在上面的日子也不好过,胡安妮双眉紧皱,不停的叱喝道:"抬头挺胸收腹。。。。眼睛平视前方。。。脸上要有笑容。。。你那是哭还是笑啊!" "啪"的一声,鞭子甩来,叶西熙矮身避让过了,还没来得及得意,因为平衡不能保持,瞬间摔了下去。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某人脚部中招。 12:00AM 饭桌前。 黄灿灿的意大利通心粉,香喷喷的香草蘑菇汁牛柳,颜色鲜艳的意式奶酪沙拉,美味的蟹肉玉米浓汤。。。满桌的菜让劳累了一上午的叶西熙食指大动。 她拿起刀叉,开动起来,但才吃了一口,背上便挨了一鞭子。 "狼吞虎咽,像非洲难民,停下来,看我吃!"胡安妮命令女仆把叶西熙的刀叉收走,然后给她示范正确的吃法:慢慢的切,小口小口的吃,优雅的啜饮着酒。叶西熙感觉肚子中有只手,在不停的挠挠挠,她下意识地吞着唾沫。 "怎么吞唾液像喝水一样!没规矩!"一鞭子甩来。 "身体自然分泌的!"叶西熙分辩。 "不准顶嘴!"又一鞭子甩来。 叶西熙:(*+----+*) 4:00PM 钢琴边。 叶西熙无精打采地按着琴键,把巴赫的曲子硬生生变成了弹棉花的声音。 "啪"。 意料之中,鞭子又甩来了。 叶西熙彻底怒了,将琴键狠狠一按,站起来反抗说:"不弹了,凭什么要受你的虐待?" "弹钢琴是为了培养你的气质,不然,你穿再名贵的衣服,也像个土鳖。"胡安妮坐在一边,悠闲的饮着茶。 "反正我就是不弹!"叶西熙将手一叉,赌起气来。 "是吗?胡安妮微微一笑,然后递个眼色。" 旁边两个泰山型女仆马上把叶西熙制住,将她的双手压在桌上。 胡安妮拿着银针,阴沉沉一笑:"既然不弹,留着你那两只手也没用了。" "啊!!!!"叶西熙的惨叫回旋在古堡上方,惊飞小鸟无数。 第86章 恶魔。 简直是恶魔婆婆。 叶西熙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爱上的不是游一诫。否则,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边给伤口抹着药膏,她边想起了夏逢泉。 凡事是需要比较的,出来之后,才知道,夏逢泉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叶西熙望着窗外布满繁星的天空,长叹口气:夏逢泉,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正长吁短叹,脸上忽然被轻啄了一下。 叶西熙吓了一跳,转头,却看见了游一诫放大的俊脸:"在想什么呢?" 叶西熙静静地看着他。 "听妈说你训练了一整天,成绩怎么样?"游一诫问。 叶西熙还是看着他,眼睛里有东西在暗暗燃烧。 "你这么看着我,我可忍不住想亲你了。"游一诫微笑着凑上嘴来。 但是—— "啊!!"古堡上的小鸟又被惊走了。 游一诫捂住流血的脸:"熙,你干嘛咬我?" "呸!"叶西熙吐掉牙齿间的碎肉,怒道:"游一诫,你还敢问,都是你,发什么神经把我绑架到这里,害我受到你妈的虐待!母债子偿,我没咬掉你的耳朵算够意思了!" "熙,你脾气还真大。"游一诫看看手掌中的血,微笑着摇摇头,"算了,今晚你正在气头上,我明早再来看你。" 等他出去后,叶西熙将门重重一关。 然后,她来到窗边。 夜风凉凉的,吹乱了她的发。 陌生的景色,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 叶西熙的眼睛湿润了。 现在的她,很想念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胡安妮故技重施,想把叶西熙叫醒,却发觉怎么也开不了门。 她猜到是叶西熙将门上了锁,只得在外面威胁道:"臭丫头,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出来吃饭!" "不出来就不出来,看见阿姨你的皱纹我才吃不下呢!"叶西熙在里面悠闲地回击。 "我哪里有皱纹了!"胡安妮大怒。 "明明就有,并且嘴角、眼角都下垂了,阿姨你太显老了!"叶西熙轻哼了一声。 "你,你……快把门给我撞开!"胡安妮恼羞成怒。 但仆人使足了吃奶的力气,门还是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了,我用家具堵着门呢。"叶西熙在里面做着鬼脸。 "你们就在这等着,看见她出来就给我抓住。"胡安妮吩咐完后,气冲冲地走了。 叶西熙则在里面暗爽。 但是,没多久,肚子就开始咕咕作响。 她重新躺倒在床上,准备尽量减少运动量,将这天睡过去。 可就在这时,游一诫从她屋子的窗口爬了进来,手脚修长,身手利落,看上去还挺赏心悦目的。 "怎么,还赌气呢?"游一诫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哄道:"快别气了。" "别装好人。"叶西熙瞪游一诫一眼,却发现他脸上昨天被自己咬的地方居然好了,连伤疤都没留下,禁不住皱眉:"有没有搞错,你的复原能力也未免太好了。" 这么一来,让她这名凶手非常没有成就感。 "我是狼人,复原能力自然要强些。"游一诫解释。 "狼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啊。"叶西熙嘟囔着,不知怎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自己也是狼人,平时看夏逢泉他们变身变得这么起劲,那么她呢? 如果能够变身,岂不是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想到这里,叶西熙赶紧问道:"游一诫,你们是怎么变身的?" "想变就变咯。"游一诫说得非常轻松。 "总有什么秘诀吧?"叶西熙追问,"也不可能是一生下来就会啊,回忆下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游一诫认真地想了想:"秘诀就是气沉丹田。" "嗯。"叶西熙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并暗暗照做,"然后呢?" "再沉。" 好,再沉。 "一直沉。" 好,一直沉……怎么,膀胱酸酸的? "用最大的力气沉。" 好,用最大的力气…… 叶西熙忽然站起身来,表情僵硬。 决……堤……了 "怎么了?"游一诫笑得意味深长,"需要我的帮忙吗?" 叶西熙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需,要。" 然后,赶紧找出干净衣物,奔入浴室。 恶魔,恶魔,他们一家都是魔鬼!! 本来打算赌气,就这么睡过去。 但肚子实在是不争气,饿了一个小时后,叶西熙便投降,答应和游一诫出去吃饭。 不管怎么样,也可以透透气,免得在这里闷死,或者被胡安妮给折磨死。 同时,叶西熙心中还偷偷计划着,或许可以趁机逃走。 就这么,两人驱车来到罗马市区中。 这里,游人如织,热闹繁华,各种建筑物有着独特的风格。 但叶西熙却毫无心情欣赏,她的眼睛滴溜溜四下转动着,就想趁着人多,挣脱游一诫的禁锢,逃走。 可是,游一诫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松。 于是,计划A破产。 游一诫将她带到一间小餐馆中,里面只有七八张桌子,铺着黄色、咖啡色夹杂的方格子餐布,墙上挂满了风格各异的艺术品。 "别看这里小,但东西却是最好吃的。"游一诫熟练地点好菜。 "你是在这长大的?"叶西熙问道。 "不是,我父母离婚后我才搬来的。"游一诫道。 "那个,你应该很恨你爸吧,毕竟他抛弃了你们母子,实在是非常差劲的男人。"叶西熙撺掇道,"巧的是,我们也跟他有帐要算,不如,咱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游子纬吧。" "熙,我并不恨他,从小,我和他之间便没什么感情,现在也是一样。"游一诫拿起酒杯,轻轻啜饮一口,缓缓说道,"并且,别把我妈说成悲情女人,接到离婚通知书时,她也正在跟法国男友浪漫呢。" "我可没想过她会悲情。"叶西熙想起胡安妮狠毒的眼神,便打了个寒噤,恐怕就连游子纬也要怕她三分吧。 "退一万步说,你认为我会和夏家联合吗?我可是绑架夏逢泉未婚妻的人。你想我主动送上门去给他们对付?"游一诫眼中露出了然的光,"所以西熙,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的。" 同样,计划B破产。 第87章 挨了十多分钟后,叶西熙用餐巾擦擦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游一诫轻笑:"难道刚才你又在暗暗变身?" 又讽刺她早上决堤的事情,叶西熙恼羞成怒,警告道:"游一诫,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咬舌自尽!" 游一诫举手做投降状。 叶西熙来到洗手间,赶紧四下查看有没有什么小窗户可以逃生,可没料到这里却是封闭的。 最终,计划C破产。 叶西熙觉得天都要塌了。 这时,餐馆的女招待进来,递给她一张纸条,叶西熙一看,上面是游一诫的笔迹:熙,里面唯一的出口便是马桶——如果你肯钻进去的话。 欺人太甚! 叶西熙"咚"地打开门,气呼呼地走回座位。 "怎么去个洗手间还发这么大的火?"游一诫明知故问。 叶西熙看着他的盘子,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因为里面很脏,有干的也有稀的,干的就像你正在吃的通心粉,稀的就像你正在喝的玉米浓汤。" "是吗?但味道应该不一样吧。"游一诫完全没有反应,继续吃喝。 叶西熙挫败地靠在椅背上。 这个游一诫,真是刀枪不入。 正觉得无聊透顶,眼角却瞥见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西熙浑身一震,赶紧使劲地眨眨眼。 没有消失,那个人还在。 古铜色的皮肤,高大的身材,平时总是露出嘲讽的笑的嘴角,现在却抿得紧紧的。 夏逢泉。 真的是夏逢泉!! 叶西熙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倏地站起,想往外冲。 但游一诫拦在她身前。 叶西熙赶紧用最大分贝喊道:"夏!逢!泉!我!在!这……唔唔唔。" 游一诫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使劲把她往里拖。 叶西熙哪里肯服输,她抬起脚,向后狠狠一踢! 只听游一诫闷哼一声,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叶西熙赶紧打开门,冲了出去。 夏逢泉就在离她二十米的人群中。 叶西熙双手呈喇叭状,正要大喊,游一诫却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翻转过身,没有任何停顿地吻上了她。 叶西熙大惊,感觉到口中被喂进一颗小药丸,她来不及反应,竟咽了下去。 药效很快,她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然后,她失去了神智,倒在游一诫怀中。 游一诫毫不露出异样,快速而轻松地将她扶进车中。 在周围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服侍醉酒女友的体贴男人。 然后,车发动了,扬长而去。 人群中的夏逢泉回转过头,刚才,他似乎听见了西熙的声音。 但,是幻觉吧。 她现在,应该还被游一诫关押着。 他环顾四周,各种肤色的游人说着不同的语言,卖冰淇淋的小贩,画肖像的流浪画家,还有在蔚蓝天空上盘旋的白鸽。 一切都是陌生的。 西熙,你在哪里? "为什么要待在酒店里?"叶西熙敌意地看着游一诫。 醒来后,她便发现,自己待在一间酒店的总统套房中。 不知这个游一诫又在耍什么花招。 "既然夏逢泉已经来到了罗马,那么应该很快就会查到古堡去。"游一诫倒了两杯香槟,细长的玻璃杯中,金色的气泡缓缓上升:"这是我们胡家控股的酒店,他暂时还找不到这里。" "你也知道怕他了?"叶西熙冷哼一声。 "我不怕他,可是,我了解他的能力。"游一诫将酒杯递给叶西熙。 叶西熙接过,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就好,要不了多久,夏逢泉就会找来,他的脾气不太好,也许会作出很多冲动的事情。所以请你想清楚,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值得你付出大代价吗?" "你好像很相信他。"游一诫微笑。 "当然。"叶西熙回答得斩钉截铁。 "可是你好像忘记,这是在罗马,我的地盘上,他的力量无论如何会消弱的。"游一诫将手放在叶西熙身子两侧,慢慢地凑近她,"如果我说,我有能力把他在这里杀死……你相信吗?" 叶西熙沉默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游一诫,然后倏地一抬手,将一整杯香槟泼在他脸上。 酒液顺着游一诫优美的轮廓流了下来,一滴一滴。 "你敢。"叶西熙瞪着他。 "原来你真的这么爱他。"游一诫静静地微笑,"那么,我更不会放过他。" "我不准!"叶西熙警告道,"如果你真的伤害了他,我会杀了你。" "你有这个能力吗?"游一诫问。 叶西熙哑口。 "其实你可以换个说法,"游一诫建议,"就说,如果我不伤害夏逢泉,你愿意做什么。" "什么意思。"叶西熙皱眉。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游一诫笑得很无害。 叶西熙扭转过头:"就算我现在嫁给你,今后的日子也会想方设法逃走的。" "我明白,"游一诫眼中闪过一丝光,"所以,我不需要你嫁给我,只要你……生下我的孩子。" 叶西熙吓得头发差点竖起来:"什么?!" "如果你有了我的小孩,那么,你怎么也跑不远的。"游一诫用手背轻轻抚摸着叶西熙的脸,感受着她的皮肤。 叶西熙将他一推,翻身下了床,来到落地窗前。 玻璃洁净,清晰地反射出房间的光景——游一诫已经来到了她身后。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怎么样?" 叶西熙看着玻璃中的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休,想。" "为什么?"游一诫似乎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意外。 "因为如果我答应了,那么夏逢泉一定第一时间把我跺了。"叶西熙停顿了一下,又缓缓说道:"而且……我相信他的能力,我相信他。" "也许他很厉害,"游一诫将手搭在叶西熙肩膀上,"可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赶不来的。" "你想干什么?"叶西熙警觉。 "干让你能够留在我身边的事情。"游一诫忽然将叶西熙转过身子,吻上她。 叶西熙回过神来,连忙去推他。 游一诫不动分毫,直接将她按在落地窗上,捧住她的脸,固定住,继续强吻。 第88章 叶西熙感觉身后冰凉一片,连带她的心也凉了:完蛋,游一诫想让自己怀孕?! 那怎么可以! 叶西熙张口,咬住他的唇,狠狠地,毫不留情。 游一诫放开她,抚摸着自己出血的下唇:"熙,你就不怕越挣扎,我的兽性越会大发?" "不挣扎,难道任你予取予求?"叶西熙哼出声来。 "为什么你就对夏逢泉这么忠贞呢?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也许,我比他适合你呢?"游一诫深深地看着她,眼波流动中满是靡丽与诱惑。 但这招对叶西熙已经失效,她摆摆手:"谢了,我应付一个夏逢泉已经头大,可禁不住再加上你。" "熙,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失败。"游一诫微微叹口气。 叶西熙一怔,他放弃了?他放弃了! 太好了,比起夏逢泉,这孩子可真称得上是纯良啊。 游一诫拿起电话,吩咐客房服务送来晚餐。 餐桌上,叶西熙和游一诫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佳肴,美酒,还有散发着橘红色蒙蒙光芒的蜡烛。 气氛确实够浪漫,但叶西熙有些不习惯:"你确定不能开灯,我有点看不清这些菜。" "你真的很煞风景。"游一诫摇头。 "你绑架女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煞风景的。"叶西熙反唇相讥。 "算了,我们还是别谈论这个话题。"游一诫为她添满酒。 "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叶西熙毫不留面子。 "不如谈谈夏逢泉吧。"游一诫提议。 "他?"叶西熙狐疑:"你想干嘛?是想从我口中刺探什么,然后去对付他?" "你别这么紧张。"游一诫笑,"我只是想了解下在你心目中,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叶西熙想了想,道:"夏逢泉,他霸道,大男人主义,从不会怜香惜玉,脾气坏,嘴巴坏……唯一的优点就是身材好。"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会爱上他呢?"游一诫问。 "因为,"叶西熙停顿了下,"因为他对我好。" "这不是自相矛盾?"游一诫问,"刚才你还埋怨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可是,我知道他爱我,他对我好。"叶西熙嘴角微微上扬,在柔柔的烛光下,她的脸,看上去非常的美。 看着她,游一诫有片刻的失神。 隔了许久,他怅然:"看来,我是永远也赢不了他的。" "意思就是,你放弃我了?"叶西熙犹疑地问道。 游一诫徐徐说道:"我放弃让你爱上我的计划了。" "那你愿意放我走了?!"叶西熙惊喜。 "我有这么说过吗?"游一诫慢着尾音道。 "你不是说放弃我?"叶西熙不解。 "我只是放弃让你自动爱上我这个计划。"游一诫将玻璃杯拿到面前,轻轻晃动着,透过那些破碎的液体,他看着叶西熙:"现在,我只能改用另一种方式了。" 这时,叶西熙也开始明白游一诫口中的另一种方式指的是什么——她感觉手脚麻木,渐渐不能动弹。 菜里下了药! 叶西熙心中惶悚,但还是努力镇静下来,冷笑道:"没想到,堂堂游一诫,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熙,很抱歉,不过我会尽量让你觉得浪漫的。"游一诫拿起餐巾,擦拭嘴角,起身,慢慢向她走来。 被强奸还会觉得浪漫?什么逻辑!这人果然是疯子!叶西熙额上渗出了冷汗,她竭力想撑起身子,但只是徒劳。 游一诫将她轻轻松松地横抱起来,平放在床上,低下头,柔声道:"熙,抱歉了,你实在是太凶悍,我不想再受伤,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你又来装无辜!"叶西熙气得直喘,"我警告你,夏逢泉说过,别人对我做过什么,他就会在那人身上十倍讨回来!" 游一诫正在解她纽扣的手停下了,他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 "没错!"叶西熙眼中冒火:"如果你真的那个那个了我,那他一定会那个那个你,而且是那个那个你十次!" 说完,两人脑海中同时出现游一诫和夏逢泉的十八禁画面,空气陡然凉丝丝的。 游一诫闭眼深深吸口气,拼命将那画面赶出脑海,柔声埋怨道:"熙,你真扫兴。" 然后,他继续解开她的纽扣,没多久,那白色的蕾丝内衣便显露出来。 白皙的皮肤,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坚挺而圆润的胸部,整个的她透露出诱惑。 游一诫眼中燃起了情欲的火花,他俯下身子,开始亲吻她的唇。 叶西熙的唇,小巧,光滑,柔软,并且……凶悍。 她又一次咬伤了他。 "熙,你就连下了药,也还是一样的厉害。"被叶西熙咬伤的地方出了血,游一诫伸出舌头轻轻一舔,那个姿势,让他显得魅惑,那甜腥的味道,更激发了他体内原始的欲望:"那么,我只能品尝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乎,游一诫放弃了那粉红的唇,转移到叶西熙纤细的脖子上,辗转地吻着。 "游一诫,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把你挫骨扬灰!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叶西熙大吼。 "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切仇恨的,只要我们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你总会原谅我的。"游一诫轻描淡写地说完后,唇开始往下,来到她性感的锁骨。 叶西熙彻底怒了,开始飙脏话:"游一诫,我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你们争屁啊!一个两个都来这招!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游一诫严肃地看着她:"熙,我们是在争你,不是争屁,你怎么能把自己比做屁?" 叶西熙:(*+~~+*)游一诫,拜托中文复习好一点再来混。 说话之间,游一诫的唇已经来到她的浑圆前。 那柔软的雪白,让他迷恋。 他伸出舌,轻轻地舔舐着,吮吸着。 第89章 那种感觉非常难受,叶西熙很想给游一诫一拳,但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她现在连抬起手都非常困难。 游一诫这招,实在是太毒辣了。 夏逢泉和他比,才真的是个纯良孩子! 然后,游一诫更近了一步。 他将手伸到叶西熙背后,动作熟练地解开了她的内衣。 叶西熙只感觉到胸前一松,然后,她春光乍现。 游一诫并不着急,他慢慢地将内衣除下,动作极尽诱惑。 他的唇,在她赤裸的胸前游走,辗转,像烙铁一样灼烧着她的肌肤。 他非常地有经验,懂得怎样能控制住女人。 他灵巧的手,掌握住她的浑圆,轻轻地揉捻着。 他的唇,继续向下,来到她的小腹,在那薄薄的,敏感的肌肤上洒下火花。 叶西熙明白,再下去,会出事的。 她别无选择,只能使出绝招,大叫道:"游一诫,你知道夏逢泉会怎么对付你吗?放心,他不会杀你,只会把你的手绑在床头,然后,他会把你的衬衣撕开,撕成一条条的,用舌头舔你的两点。接着,他会脱下你的裤子,然后,按住你……唔唔唔……让我说完……相信我,他会让你……唔唔唔……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唔唔唔。" 游一诫终于找来了丝巾,将叶西熙的嘴堵上。 然后,他使劲摇摇头,将那副画面甩出去:"熙,你的招数还真毒,可惜,我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叶西熙手脚瘫痪,嘴巴被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游一诫扒下自己的牛仔裤。 这下子,她半边身子都凉透了。 彻底玩完。 叶西熙绝望地闭上眼。 夏逢泉,你看清楚了,我是被逼的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西熙听见了手机铃声。 游一诫皱眉,他早就给手下打过招呼,不准打扰自己,那么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按下通话键,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游一诫先生吗?" 陌生的声音让游一诫顿时警觉:"你是哪位?" "被你绑架的那个女人的未婚夫。"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让人琢磨不透。 游一诫怔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叶西熙,嘴角微微上扬:"夏逢泉先生是吗?" 叶西熙激动不已,赶紧唔唔唔地叫出声来。 游一诫低下头,亲吻着叶西熙粉嫩的蓓蕾,一边对电话那头的夏逢泉道:"夏先生,你打来得真不是时候,我和西熙正在床上进行到关键环节呢。" 闻言,叶西熙狠狠地瞪向游一诫,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太卑劣了!这是她见过的最卑劣的事情。 游一诫坦然地接受了她的怒目,在电话中接着说道:"夏先生,西熙对我的停顿非常不满,抱歉,等我满足她后,再和你通话吧。" 叶西熙顿时泪花四溅,这下子,被挫骨扬灰的是自己啊。 实在太低估游一诫了,这才是她见过最卑劣的事。 游一诫正准备挂上电话,却听见夏逢泉缓缓说道:"游先生,你想和你母亲说句话吗?" 游一诫心中一惊,上午自己明明已经派人把母亲护送到安全地方,怎么会落在夏逢泉手上? 这时,那边传来胡安妮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架我,胆子太大了吧!" 游一诫再如何镇静,也沉不住气了:"你究竟想怎样?" "那就看你了。"夏逢泉的声音陡然降温,似乎将手机也冻得冰凉:"你怎么对西熙,我就会怎么对你母亲——我的手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游一诫深深吸口气,平静下来:"你放心,我不会碰西熙的。" "很好,那么一个小时后,你将西熙送到纳沃纳广场来。"夏逢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命令:"为了令堂的安全,我希望你少玩弄些花招。" "为了西熙的安全,我希望你也能这么做。"游一诫道。 敌意在两个男人的话语间弥漫。 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挂上了电话。 游一诫坐在床边,眉宇间带着沉默。 他在沉思! 他居然放着裸露的自己在沉思! 叶西熙完全无法理解,至少也该为她披条床单吧! 正想着,游一诫将眼睛转移到她身上。 叶西熙放下心来,终于可以穿衣服了。 但是,游一诫眼里却依旧燃烧着欲火。 他放下手机,又继续亲吻她胸前的柔软。 叶西熙差点晕过去,不是已经答应夏逢泉放过自己了,怎么言而无信呢? 这次,他下嘴非常重,像是在——留下印记! 叶西熙醒悟,他在自己胸前种草莓! 这招太毒了吧!被夏逢泉看见,一定会气疯! 果然,在留下十多枚草莓印后,游一诫住手了。 等他取出自己口中的丝巾,叶西熙本想破口大骂,但翻遍了脑海,却放弃了。 对于游一诫,任何骂人的词汇都是苍白的。 游一诫看着她,轻声道:"我低估了夏逢泉。" "我早就警告过你的。"叶西熙挑挑眉毛。 "不过没关系,"游一诫浅浅一笑,"时间还很长不是吗?" "是吗?我却认为你时日无多了。"叶西熙诅咒。 "熙,我会怀念你的伶牙俐齿,"游一诫伸手握住她的胸,声音暧昧,"就像怀念你迷人的身体。" 叶西熙彻底没有语言,临走都要捞一把,这简直就是升级版的色狼啊! 已经是深夜,热闹了一天的纳沃纳广场沉寂了下来。 一辆黑色房车静静地驶了过来。 叶西熙正坐在里面,迫不及待地向外张望。 终于要自由了。 这时,游一诫凑近她,用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的颈脖,那种痒和温热,让她禁不住一颤,忙不迭将他推开:"你干嘛呢?" "我要记住你的味道。"游一诫轻声喃呢着,"以后好把你找回来。" "记住。"叶西熙严肃地说道,"你是狼,不是狗。" "为了你,我可以变成狗。"在黑暗的车厢中,游一诫的脸仿佛散发着微微莹光,勾魂摄魄。 叶西熙却忽地将他的脸一推:"美男计对我失效了。" 第90章 正在说话间,叶西熙却忽然瞥见一辆车驶来,停在前方的喷泉池前。 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是夏逢泉吗? 是他吗? 叶西熙的手下意识握紧,指甲将肉都掐白了,她依旧没有感觉。 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车门终于打开。 一个身着黑色衬衣的男人下了车。 是夏逢泉。 胸前的纽扣依旧松松地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肌,包裹在裤管中的腿,修长,充满了男人味,还有那挺翘的屁股…… 打住,打住! 叶西熙捂住脸,她究竟在想什么? "他来了。"游一诫下车,把叶西熙牵了出来。 对面的夏逢泉,也打开车门,让胡安妮站了出来。 两队人马隔着10米的距离,互相默默地对视着。 这是两个男人的首次见面,他们看着彼此,安静地掂量着,揣测着,思索着。 夜空下的纳沃纳广场,更加沉寂了。 天空是灰暗的,幽静的,带着令人难受的凉凉的窒闷。 所有人都是静止的。 除了叶西熙,她移动脚步,慢慢地,一步步地,故作若无其事。 没看见,没看见,游一诫一定没看见。 继续瞪,继续瞪,两个瞪出火花才好。 太好了,太好了,根本没人发现自己。 但当时,所有人的想法是这样的—— 游一诫:好可爱,真的以为我没看见她吗? 胡安妮:她,她是在干什么啊!居然用我来交换这种人?太暴殄天物了! 双方手下人:两个大BOSS就是在争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有没有搞错! 夏逢泉:……笨蛋。 终于等到一个成熟时机,叶西熙拔腿,向夏逢泉冲去。 但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游一诫拉住,他环住她的腰,低声笑道:"怎么?连最后一点点时间都等不及了吗?" 睹此情状,夏逢泉眼睛微眯。 游一诫抬起眼睛,斜斜瞥他一眼:"夏先生的脸色怎么不太好呢?" "我以为我们早就约定好,不玩花招了。"夏逢泉抬抬眉毛。 "我只是想跟西熙道别,"游一诫笑得很有意味:"毕竟,我和西熙也单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 说完,他俯下身子,想去亲吻叶西熙,当着夏逢泉的面。 叶西熙自然不愿意,当下左躲右闪。 夏逢泉的眼睛,渐渐生冷起来。 叶西熙担心他火山爆发,赶紧大声提出建议:"夏逢泉,你也快去亲游一诫的妈妈,快点,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快去亲啊……不然你就亏了!快点啊!!" 胡安妮,游一诫,夏逢泉:"你给我闭嘴!" 好不容易叶西熙不再说话,夏逢泉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快点交换吧。" "好。"游一诫同意。 于是,两人带着人质走到中间,同时放手。 叶西熙赶紧奔到夏逢泉怀中。 游一诫让手下把母亲护送到房车中,随后看着两人,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光芒:"夏逢泉,如果你不想让西熙受伤,现在就把她交给我。" "什么意思?"叶西熙问。 游一诫拍了三下手,那清脆的声音在广场上回旋。 四周的建筑物上忽地出现了十多个拿枪的狙击手,瞄准着他们。 "如果你不想自己被射成蜂窝,就把西熙给我。"游一诫轻轻地笑,轻轻地威胁。 叶西熙眉间一跳:"游一诫,你言而无信!" "熙,你错了,我确实是遵守诺言,把你交给了他,"游一诫闪闪眼睛,浅浅一笑,"但我从没说过,不会再次把你要回来。" "你!"叶西熙气极,但却无可奈何。 但游一诫的轻松渐渐被夏逢泉脸上的云淡风轻所击垮。 "是吗?"夏逢泉道,"你确定那些真的是你的手下?" 游一诫心中一惊,抬头,却看见那些狙击手已经将枪口瞄准了自己。 他瞬间明白,夏逢泉提前将自己的狙击手消灭,换上了他的人。 "如果你不想自己被射成蜂窝,就乖乖地站着,别动。"又是一句威胁,不过双方的位置已经调换。 游一诫只得依言照做。 夏逢泉带着叶西熙上了车,司机发动油门,快速离去。 游一诫站在广场中央,看着那辆正渐渐消失的车,轻声说道:"夏逢泉,别以为你就赢了。" 直到确定已经看不见游一诫,叶西熙才松口气,瘫倒在座位上。 好险,好险,游一诫果然是只英俊的狐狸,不过幸好夏逢泉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夏逢泉俊朗的侧面,叶西熙心中浮起一丝温柔。 离开他这些日子,越来越觉得他的好。 虽然自己整天都埋怨夏逢泉的霸道,但仔细想起来,他有时候也是很温柔的。 而且从他们认识开始,自己每次一遇到危险,夏逢泉都是冲在最前面,毫无怨言。 想到这里,叶西熙忍不住扑进夏逢泉怀中,刚想说几句甜蜜的话,但还没开口,头顶却传来夏逢泉的责骂声:"别以为自动投怀送抱我就会算了,叶西熙,这次没这么轻!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不能出去,为什么就是不听?!这次回去后,我一定把你牢牢绑在家里,一年都不能外出!" 叶西熙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等稍稍反应过来,火气也上来了:"夏逢泉,你这么凶干嘛?!我刚刚才从游一诫手中逃出来,惊魂甫定,你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吗?" "安慰?明明答应过没有我的陪伴不会外出,转身就跑出去了!叶西熙,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也是因为事情紧急啊!再说了,你不高兴可以不来救我的!" "我不来你早被游一诫给吃了!" "我在家还不是被你吃!你和游一诫两个是半斤八两,没什么两样!" "叶西熙,你再敢说一遍!" "你叫我说我就说,那多没面子!" 在争吵中,车已经驶到了机场。 司机冒死打断两人的争吵:"那个……夏先生,我们到了。" 时间紧迫,夏逢泉停止了争吵,一把将叶西熙拉出车外,向专机走去。 CHAPTER91 "你这么赶干嘛?"叶西熙感觉自己简直在被夏逢泉拖着走,"慢点行不行,风吹着很冷的。" 夏逢泉忽地停了下来,叶西熙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正在窃喜,怎料到他却一把将自己扛起,加速前进。 叶西熙大叫:"夏逢泉,你干什么?" "叶西熙,这里是游一诫的地盘,他的手下很快便会赶来,如果你不想再被他抓回去,就给我闭嘴。"夏逢泉警告。 叶西熙难受地呻吟道:"被他抓回去也比被你当沙包好吧。" 夏逢泉的肩膀立即僵硬起来,他的声音混在冷风中,股股传来:"是吗?这么说,你还是挺怀念他那里的?" 通过对夏逢泉的了解,以及过去那些惨痛教训,叶西熙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争硬气,忙不迭解释道:"没有没有,刚才的话我没经过大脑。我当然是想待在你身边了。" 夏逢泉哼了一声,依旧不太满意。 叶西熙明白自己又犯错了,也不再闹腾,安安静静地在他肩上待着,争取将功折罪。 夏逢泉扛着她,健步如飞地往前走。 但没走几步,他又停下。 "怎么了?"叶西熙紧张,"你不会真的想把我送回游一诫那吧?" "你想得美,我把你啃了也不会给他。"夏逢泉看着前方的飞机,眼睛慢慢眯起来,"好象有什么不对劲的味道。" 叶西熙弱弱地举起手:"我……我坦白,刚才不小心,我……放了个屁。" 夏逢泉的脸色立马臭得可以,他倏地将叶西熙放下,瞪着她。 看他的样子像要扑过来把她吃了,叶西熙连忙为自己开脱:"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刚才突然把我扛起来,压到了我的肚子……其实放屁是肠道正常运行的一种表现啊……还有,上次苦大仇深放屁时,你不是和徐媛他们一起笑得唏哩哗啦的,为什么到我就不行了?" 夏逢泉张张嘴,很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认输。 "叶西熙。"夏逢泉深深吸口气,"我不是闻到你的……我是指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叶西熙无法理解:"奇怪,你跟我说话,干嘛还加修饰,又不是写作文。" 夏逢泉彻底没有语言,他发觉,面前这个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女人每出去一次,回来后就更难对付。 他发誓,这次回去后,绝对不让叶西熙再离开自己视线一步。 "干嘛停着,我们快上机吧。"叶西熙说着就要往前走。 但夏逢泉将她拦住:"等等。" "到底怎么了?"叶西熙皱眉。 夏逢泉看着停在黑暗中的那架飞机,牢牢地看着,瞳孔渐渐收缩。 夜风凉凉的,冰冻着人的皮肤,让一切感官迟钝。 整个世界仿佛是静止的。 没有任何预兆,夏逢泉忽地将叶西熙护在怀里,快速转过身。 与此同时,叶西熙听见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即使夏逢泉紧紧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可叶西熙还是感觉到刺眼的火光。 爆炸了。 是飞机爆炸了?! 透过夏逢泉的肩膀,叶西熙看见了那架燃烧的飞机。 熊熊火光冲破云霄,浓烟漫天。 叶西熙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原来,游一诫早就有所准备。"夏逢泉看着爆炸现场,目光冷冷的,"我想,我们暂时是离开不了这里了。" "那怎么办?"叶西熙下意识抓紧夏逢泉的衬衣,"他们马上就会来吗?" 夏逢泉勾起嘴角,目光骤然尖锐:"他们已经来了。" 叶西熙转头,看见七八辆车已经快速将机场包围,紧接着,从上面下来十多名拿着手枪的人。 夏逢泉将叶西熙塞进车中,嘱咐她系好安全带。 叶西熙看着前方,着急了:"他们已经把道路封死,我们出不去的。" 夏逢泉轻声道:"坐稳。" 那坚定的声音让叶西熙的心安稳下来,她将嘴紧紧闭上,稳稳地坐着。 夏逢泉发动车子,向出口驶去。 可是出门处,已经有两辆车堵在那里。 但夏逢泉没有停止,在距离十米左右时,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呼啸着向出口冲去,将那两辆车撞翻。 接着,他们像箭一样继续向前冲去,冲入黑暗的街道中。 游一诫坐在桌前,静静听着母亲的絮絮数说:"一诫,你难道非要那个女人不可吗?我真不懂那个叶西熙有哪点好?这次,又害得我被绑架,全是她的错……" 游一诫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不耐,还将一杯茶递给母亲:"妈,润润喉咙。" "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胡安妮不满。 "怎么会不听呢?"游一诫微笑。 "哼,听是听,就是不去做。"看着儿子,胡安妮长叹口气。 "妈,你放心,这次是我轻敌,下次他的运气可就没这么好了。"游一诫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奏出自信的音响。 这时,手下走进来,恭敬地说道:"游先生,我们查到,夏逢泉开走的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街道里,但他和叶小姐却失踪了。" "车实在太显眼,夏逢泉一定会把它丢弃。"游一诫眼中带着笑,"不过,夏逢泉带来的人马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他暂时也只能待在这里。你们抓紧时间去寻找,酒店,小旅馆或者是民宅,只要有看见两个东方人的,马上调查清楚。" 手下答应着,立即出去办事。 胡安妮喝了口茶,忍不住继续说道:"一诫,难道你真的认为,得不到的就是好的,所以才这么看重叶西熙?" "怎么会得不到呢?"游一诫微笑,一双眼如黑玉般深奥,"妈,我有信心,不管什么手段,我总会把叶西熙夺过来,安心当我的女人。" 第92章 在把车丢弃之后,夏逢泉和叶西熙趁着夜深,跨越大半个罗马,来到一幢位于闹市的公寓中。 走到四楼最里的房间前,夏逢泉掏出钥匙,打开门。 叶西熙环顾一圈,房间虽小,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有张软软的大床。 叶西熙将整个身子埋进床垫中——实在是太舒服了,四肢百骸顿时放松。 真想就这么一睡不起。 她闭上眼,迷迷糊糊间感觉夏逢泉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她的脸颊开始痒痒的,像有人在亲吻自己。 "很累啊,别烦我。"叶西熙像赶蚊子一样扇扇手。 夏逢泉居然也有听话的时候,没有再来烦她。 接着,叶西熙听见浴室中的水声,明白他是去洗澡了,赶紧抓紧时间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只手正在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背脊。 叶西熙皱眉,嘟哝着:"夏逢泉,我累了,你别弄我。" 夏逢泉凑近她耳边,柔声道:"我做我的,你睡你的。" 经过这紧张的一天,叶西熙已经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反身躺在床上,任由他随便摆弄。 夏逢泉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她的肌肤感受着他规律的心跳,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夏逢泉的手从后伸到她胸前,握住那久违的柔软,轻轻地抚摸着。 刺激的碰触,让睡梦中的叶西熙嘤咛一声。 她感觉到夏逢泉开始脱下自己的牛仔裤。 她感觉到夏逢泉开始抚摸自己的腿。 她感觉到夏逢泉的手来到自己前胸,将纽扣一颗颗解开。 糟糕,游一诫种下的草莓印!如果被夏逢泉看见,简直是世界末日。 叶西熙的瞌睡虫瞬间消散,她倏地用背将夏逢泉一推,然后用上衣把胸口紧紧捂住,急急说道:"太臭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赶紧一溜烟冲进浴室,将浴缸的水龙头大开。 叶西熙将上衣脱下,镜子中的情景把她吓怔住。 她雪白的胸口处,密密麻麻的全是唇印,就像被蹂躏过一样,惨不忍睹。 游一诫这个混蛋! 叶西熙在心中不断咒骂着。 浴缸中的水在不断翻腾,她的心也在不安地翻腾着。 怎么办?算算日子,夏逢泉已经很久没有释放过了,今晚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那么,只有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身体了。 打定主意后,叶西熙快速泡了个澡,换上浴袍,走了出去。 开门便发现,夏逢泉正在床上半躺着,台灯就在身边,橘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深深的,俊朗的,迷人的。 他平静的黑眸下,涌动着一簇簇的火花。 他强壮的古铜色的胸膛,随着呼吸静静地起伏着,静静地散发着诱惑。 "我正准备再把浴室门砸下来一次呢。"夏逢泉微笑。 叶西熙想起上次在孤岛上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 "过来。"夏逢泉伸出手。 叶西熙依言照做,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然后快速将右边的台灯关上。 太好了,只剩下左边那盏,就大功告成。 叶西熙的手正伸到中途,夏逢泉却抱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夏逢泉吻着叶西熙,深深地,狂野地,汲取着她的蜜汁。 她离开自己太久了,久到他以为都忘记了她的味道。 但没有,她的甜美,还是和记忆中一样。 夏逢泉忙碌着,叶西熙也没闲着。 她将手费力地伸向左边的台灯,只要一关,她就安全了。 明早就可以把那些印记诬陷给夏逢泉。 叶西熙的手,慢慢地接近了台灯开关,十厘米,九厘米……五厘米,四厘米……一厘米…… 就在这时,夏逢泉忽然握住叶西熙的腰,把她往下拖了一把,调整下两人的姿势。 于是乎,叶西熙的手与台灯开关的距离又回到了十厘米。 TMD! 叶西熙低声咒骂。 "什么?"夏逢泉没听清。 "哦,我说,轻点。"叶西熙微笑。 "叶西熙,我可是禁欲了许多天。"夏逢泉微微皱眉:"或许第三次时我可以轻点。" 叶西熙:"……" 夏逢泉继续埋头苦干,他的手在叶西熙身体每一个私密的地方自由游走,并沿途洒下小小的灸热的火花。 叶西熙又开始努力了,她慢慢地艰难地向床头移动,要知道在被夏逢泉压住的情况下,这有多困难。 没多久,她的手又开始渐渐向开关靠近,十厘米,九厘米……五厘米,四厘米……一厘米…… 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夏逢泉握住她的手,使两人十指交握。 叶西熙根本就无法触及开关了。 TNND! 有没有搞错?! 叶西熙彻底怒了,也没耐心再弄下去,直接将夏逢泉一推,然后伸出手,把台灯关上。 "你干什么?"夏逢泉问。 "关灯做,好一点。"叶西熙道。 "可是我想看清你。"夏逢泉的声音中有浓浓情欲。 "黑暗中人的感官才更敏锐,这样我们才能更尽兴。"叶西熙终于想出个理由。 "是吗?如果能让你更合作,何乐而不为呢?"夏逢泉说着开始褪下她的浴袍。 但此刻出现了个新的危机,刚才开灯时倒不觉得,现在一关灯,才发现今晚的月光异常明亮,加上窗帘没拉上,直直射入屋中,绝对能将她胸前的"偷情证据"照得一清二楚。 叶西熙情急之下,抓起被单将他们两人盖住。 "你又干嘛?"夏逢泉问。 "这样有偷偷摸摸的感觉,更刺激不是吗?"叶西熙又开始胡扯。 好在夏逢泉精虫上脑,没再多问,继续在她身上OOXX。 叶西熙终于安下心来,长吁口气。 她现在才知道,那些一脚踏两船的女人是多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感慨,事情忽然发生巨变。 夏逢泉猛地将床单一掀开,叶西熙赤裸的胸膛就暴露在月光下。 因用力的吮吸,亲吻,造成毛细血管破裂,在白皙的肌肤下形成瘀血。 用力的吮吸,亲吻。 此刻,夏逢泉的眼睛就和月光一样凉。 "这是什么?"他问。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用无比诚恳的目光看着他:"你刚才吻我时留下的。" 第93章 夏逢泉眼睛一眯:"我有吻得这么重吗?" "你明明就有!"叶西熙虚张声势,大叫起来:"夏逢泉,别想推卸责任!" "刚才我吻你胸口的时候,就发现这些印痕了。"夏逢泉的声音开始出现一丝冰凉,"叶西熙,你还想狡辩吗?" "我们可是在被窝里,你怎么会发现?!"叶西熙不置信。 "自己的东西被碰了怎么会没有感觉?"夏逢泉冷哼一声。 叶西熙无奈:"不要把我称做东西。" 夏逢泉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她:"说,是不是游一诫做的?" 叶西熙咬着下唇,迟疑地问道:"如果我说,是我自己无聊弄上去的,你会相信吗?" "叶!西!熙!"夏逢泉看样子要发火了。 叶西熙只得坦白:"是游一诫强迫的!我发誓,我当时有拼命反抗!" 夏逢泉眼睛沉下来:"他还对你做过什么?" 叶西熙慢慢蜷缩到床角,怯怯地问道:"如果他真的把我给那个了,你是不是要砍我?" "不会。"夏逢泉回答得斩钉截铁。 叶西熙拍拍胸口,刚安下心来,却听见夏逢泉继续说道:"我只会把你按到床上,不停地做做做,直到你说我的技术比他好为止。" 闻言,叶西熙浑身寒毛直竖。 还不如直接砍了她呢。 为了不被压在床上,叶西熙赶紧坦白:"没有,除了这些印记,他什么便宜也没占到!" 夏逢泉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在月光下,呈现微微的绿色。 叶西熙心里开始发麻,正要说什么,夏逢泉却将她一把拉了过去。 他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叶西熙,轻声道:"以后,任何事情都不准隐瞒我,明白吗?" 叶西熙怔怔地点头。 然后,夏逢泉忽然爆发,开始重重地亲吻她的胸口。 叶西熙顿时傻眼,一时做不得声。 不知过了多久,夏逢泉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擦擦嘴,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现在覆盖了。" 叶西熙推开他,冲到镜子前一看,顿时泪盈于睫。 太可怕了,简直是血红一片啊,像被恶狼啃过! 叶西熙怒道:"夏逢泉,你这是虐待!" 夏逢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叶西熙身边,看着镜子中的她,眼中情欲的火花重新燃烧起来:"错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叫虐待。" 话音未落,他便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床上,没有任何停顿地,他俯下身子…… 在月光下,床上的被单不停地翻滚着。 "夏逢泉,你轻点。" "你把手放开我就轻点。" 一分钟后。 "我明明放开了,你下手还是这么重!" "你不说话我就轻点。" 再一分钟后。 "我都没说话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叶西熙,男人在床上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 第二天,微风吹动白色窗帘,安静的阳光潜入屋中,洒在地板上,无比浓丽。到处传来鸽子振翅的声响,充满朝气。 叶西熙俯卧着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单只遮住腰下,赤裸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头发,随意散落在柔软的枕头上,衬托着她的脸颊,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夏逢泉用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后背,然后俯下身子,柔声道:"起来吃饭了。" 叶西熙不满地皱眉,将脸整个埋在枕头中,嘟囔道:"不吃。" 她实在是想不通,夏逢泉的体力怎么就这么好,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但看他还是生龙活虎,什么事都没有。 "是想减肥吗?"夏逢泉轻笑,"但我记得昨晚的运动量应该足够了。" 哪是足够,明明就是过度。 叶西熙想起昨晚那一轮轮的酷刑,欲哭无泪。 本来平时夏逢泉就已经够过分了,昨晚的他更是兽性大发,比恶狼还恶狼。 "夏逢泉,反正你精神这么好,快去买点外卖回来。"叶西熙懒懒说道。 "把你一个人留在公寓?"夏逢泉坚决地否决,"不可能。" "那就不吃吧。"叶西熙打个呵欠,"我不饿。"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在不被人压住的情况下。 可夏逢泉从来都是她的煞星,只听他轻声威胁道:"我饿了,如果不吃食物,只有暂时拿你来填肚子。" 说着,他便开始吻她的背。 叶西熙只得投降:"好好好,我跟你去。"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迷迷糊糊的叶西熙任由夏逢泉牵着,来到公寓旁边的咖啡店吃早餐。 接连灌下两大杯黑咖啡,叶西熙才有点清醒。 这时却发现,夏逢泉一直看着她,眼中带笑。 "怎么了?"叶西熙狐疑。 "没什么。"夏逢泉喝了口咖啡,将眼神移到别处,但嘴角的笑意依旧不散。 叶西熙赶紧拿出小镜子,一照,顿时火冒三丈。 她的嘴唇,又红又肿。 都是昨晚夏逢泉的杰作! 叶西熙气鼓鼓地盯着对面的凶手。 夏逢泉清清嗓子:"没关系,挺性感的。" 性感个鬼,像挂着两根香肠,还是超值装的那种! 难怪夏逢泉刚才一直叫饿,原来是她的嘴唇招惹的。 真像别人说的,切切都有一大盘了。 "夏逢泉,我叫你轻点,你就是不听。"叶西熙埋怨。 夏逢泉理直气壮:"叶西熙,男人在床上是没有理智的。" 这都是什么歪理啊?!叶西熙气得胃痛,只有低着头,以免更多人看见。 "对了,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叶西熙问。 "我已经通知慕容,让他派人来接应。"夏逢泉道,"估计一个星期左右,他们就可以抵达这里。" "那如果在这个星期中,游一诫找到我们了呢?"叶西熙问。 当时,夏逢泉正双腿交叠,将身子闲闲靠在椅背上,微风吹来,黑色的衬衣显露出他优美健壮的身体轮廓。 他的剑眉,带着自信的不羁。 他的眼眸,有种深深的吸引。 他的鼻梁,带着男性的硬朗。 他的嘴唇,蕴含危险的性感。 性感,一种亦正亦邪的性感。 在那瞬间,叶西熙忽然很不争气地觉得,能被夏逢泉OOXX,也是种幸运。 但这时,夏逢泉却缓缓说道:"如果游一诫找到我们,我会把你连皮带骨吃干净,也不给他。" 叶西熙打个寒噤:"夏逢泉,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变态。" 第94章 "是吗?"夏逢泉微笑:"我并不这么觉得。" "你是自我感觉太好了。"叶西熙无奈地摇头。 在两人并不甜蜜的交谈中,这顿早餐结束。 结账之后,夏逢泉握住叶西熙的手,想将她牵回去。 但叶西熙却不买账,将手背在身后,轻声道:"我已经清醒了。" 夏逢泉挑挑眉毛:"所以呢?" "所以就不用牵手啊。"叶西熙回答得理所当然。 "叶西熙。"夏逢泉将刚才脱下的风衣穿上,缓缓说道:"我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还装什么呢?" "我不习惯。"叶西熙依然把手藏得严严实实。 夏逢泉走到叶西熙面前,张开手臂,用风衣将她一裹:"这样可以了吧。" "这样更难受!"叶西熙摆动身子,想挣扎出来。 但夏逢泉低声警告道:"叶西熙,别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 于是,叶西熙很没骨气地妥协了。 夏逢泉紧紧裹着她,一起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正值早晨,阳光还是稚嫩的,风中飘来一阵阵咖啡香气,一只只鸽子,自由自在地在地上啄食。 在这个非常适合拍青春偶像剧的场景中,叶西熙忽然问道:"夏逢泉,你觉不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很像裹尸呢?" 夏逢泉:"你给我闭嘴。" 没办法,还是得被裹着走。 叶西熙紧紧靠着夏逢泉的胸膛。 可那种感觉……居然还挺不错。 非常地有安全感。 叶西熙道:"夏逢泉,我终于发现你的优点了。" "你不是早发现我身材好了?"夏逢泉问。 "我不是指这个。"叶西熙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对劲,"你从哪里看出我认为你身材好的?" 夏逢泉斜斜瞟她一眼:"我裸体时你的眼睛都瞪直了。" 叶西熙赶紧反驳:"我没有!" "有一次还忘记擦口水。"夏逢泉继续陈述。 叶西熙的脸红得像番茄:"那是因为……因为当时我下颚出了点问题。" "是吗?"夏逢泉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那种不信任的语气让叶西熙非常不满。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那你还发现我什么优点?"夏逢泉扬扬眉毛:"难道是想夸我床上功夫好?" 叶西熙眼角抽搐:"夏逢泉,你也太水仙了吧。比你好的大有人在。" "叶西熙,很可惜,你永远都无从比较。"夏逢泉宣布:"第一个以及最后一个和你睡觉的男人都只能是我。" 叶西熙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那个,夏逢泉,你死了,我应该可以改嫁吧。" "你大可以试试看。" 夏逢泉的声音凉丝丝的,让叶西熙禁不住打个寒噤。 根据她的了解,估计夏逢泉到时候会变成厉鬼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那个时候,他的鬼魂是狼形还是人形呢? 正苦苦思索着,却听夏逢泉问道:"你究竟又发现了我的什么优点?" 叶西熙反问:"我的优点是什么?" 夏逢泉蹙眉,仔细想了许久,终于道:"没什么大的缺点,就是你的优点。" 叶西熙:"……" 正说着,夏逢泉忽然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叶西熙疑惑。 夏逢泉低声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叶西熙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忙急急问道:"现在怎么办?" "别慌,别回头,跟着我走。"夏逢泉沉着地嘱咐。 叶西熙下意识将身子更向他靠近一些。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夏逢泉带着她向公寓相反的方向走去,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僻静的巷道上。 周围是幽静的树,将阳光遮挡,巷道是阴暗的。 叶西熙开始清楚地听见后面人的脚步声。 他们的速度加快了。 这时,夏逢泉忽然停下,倏地转身,看着他们。 那四个人眉间一跳,吃了一惊,马上掏出手枪指着夏逢泉,命令道:"别动!" 夏逢泉并没有听从他们的命令,他慢慢地褪下风衣,嘴角出现一丝迷糊的笑意,略带嘲讽。 游一诫的手下有些慌神,四支黑洞洞的枪口全瞄准夏逢泉,警告道:"我们会开枪的。" 夏逢泉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依旧不散。 四支握枪的手轻微地抖动了下。 叶西熙屏住了呼吸。 空气紧张得能用刀剖开。 毫无预警地,夏逢泉将手中的风衣向叶西熙抛去,不偏不倚地盖在她脸上。 叶西熙顿时陷入黑暗,但她的听觉更加敏锐。 打斗声,枪声,惨叫声。 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叶西熙不敢动弹,也不敢看。 她害怕,害怕看见夏逢泉受伤。 忽然,盖在头上的风衣被人掀开。同时,她的顾虑消失了——夏逢泉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像战神般高大。 叶西熙猛地扑进他怀中。 夏逢泉抱着她,轻声道:"如果不灭口,我们的行踪会立即暴露……对不起,我并不想在你面前杀人。" 难怪他会将风衣盖住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鲜血。 在那一刻,叶西熙想告诉夏逢泉,自己又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但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下肚子。 很多事情,心里知道,便比什么都重要。 看来外面是不能闲逛了,两人便在超市购买了一星期的食材,待在公寓中自己煮。 怎么能期望大少爷拿勺子,于是,叶西熙便全权掌厨。 好在平时训练有素,做饭对叶西熙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夏逢泉很给面子,将盘中的菜一扫而尽,让叶西熙特别有成就感。 吃完了,两人擦擦嘴,同时离开桌子。 盘子依旧,叉子如昔。 两人站立着,看着对方,同时问道:"难道你想让我洗盘子?" 叶西熙理直气壮:"饭是我煮的,盘子当然该你洗。" 夏逢泉将双手置在胸前,耸耸肩:"我从没干过家务。" 叶西熙将手套递给他,咬牙笑道:"我以前也没上过床,但在你不厌其烦的指导下,现在已经熟知七七四十九种姿势。由些可知,在我的指导下,你也会成为一架智能型全自动洗碗机。" "熟知?"夏逢泉扬扬眉毛:"好像每次都是我在使力吧,叶西熙,你在床上就像根木头。" "我那是矜持好不好!"叶西熙气不过:"如果不满意,请你自己另找个在床上不像木头的女人吧。" "算了,"夏逢泉摸摸下巴,道:"都调教成这样了,不能便宜了别人。" 叶西熙将塑胶手套丢在夏逢泉身上,怒吼道:"快给我去洗!" 夏逢泉慢慢踱到厨房,叶西熙坐下,准备看会电视剧。 虽然语言不通,但那些俊男美女,也足够赏心悦目的。 正看得入神,厨房里传出盘子摔碎的声音。 叶西熙长叹口气,来到厨房一看,洗碗槽里泡沫堆积成山,地板上到处都是水迹,盘子碎片散落。 真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叶西熙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放在胸前,一字一句地教训道:"夏逢泉,你真是蠢,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说完后,心里异常兴奋。 报复了,终于报复回来了。 平时总是夏逢泉骂自己,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正大光明地回击了。 但没高兴多久,便听见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不蠢还会看上你?" 叶西熙:"@#¥%#¥……" 还是没占到便宜。 "算了,还是你来吧。"夏逢泉将塑胶手套脱下来,递给她。 叶西熙不接:"你自己善后,我来指导。" 于是乎,叶西熙便坐在橱柜上,将双腿闲闲交叠,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不断指挥着:"对,洗涤剂只倒一点点就好,一点点,你倒这么多干嘛?……慢慢洗,全部要洗干净!夏逢泉,这么脏就算洗好了吗?!明天我就拿这只盘子给你盛东西吃,信不信……这样就放着了?要清洗啊!你怎么这么笨?……" 一个小时后,在叶西熙这个严师的指导下,夏逢泉将整个厨房打扫得一尘不染。 叶西熙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好了,我去看电视。" 说着,她便要跳下来,但夏逢泉却适时站在柜子前,将她的身子按住。 "你想干什么?"叶西熙警觉。 刚才一直趁机骂他,该不会,他现在想报复吧? 果然猜中了。 夏逢泉将手放在她身子两侧,深深地看着她:"刚才你指导了我,现在,该我指导你了。"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指导的。"叶西熙吞口唾沫。 "怎么会没有呢?"夏逢泉伸出手指,摩挲下叶西熙的嘴唇,然后,滑下,来到她的衣领口:"你刚才不是说,已经熟知七七四十九种姿势,那么现在,我就教你第五十种吧……对了,刚才,我有认真听从你的教导,那么现在,也希望你能配合。" 叶西熙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难怪夏逢泉这家伙刚才这么乖,还以为是转性了,谁知是设置好了陷阱让她跳啊! 夏逢泉抱住叶西熙的腰,迫使她靠近自己。 然后,他开始吻她。 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一如既往地吸去她的全部神智。 叶西熙非常不容易,才能清醒,双手推开他的胸,道:"虽然这次是在劫难逃,但夏逢泉,我要先跟你约法三章!" 夏逢泉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什么?" 叶西熙郑重地说道:"你昨晚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今天,我只准许你做一次,明白吗,就一次!" 本来以为夏逢泉会一口回绝,怎料到他却答应了:"好,除非你应允,否则今天我只做一次。" 叶西熙本能地觉得这句有什么不对劲,但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夏逢泉开始行动了。 他举起她的双臂,将上衣从她头顶褪下。 现在,叶西熙的上身,只着一件内衣,包裹着她坚挺的胸部。 夏逢泉也把自己的衬衣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 让女人有浓浓安全感的胸膛。 灯光是昏黄的,洒在两人身上,一种带着陈旧金属感的性感,像杂志的照片。 夏逢泉开始轻轻咬着叶西熙的耳朵,敏感的耳朵。 叶西熙感到了悸动,一种身体内部传来的悸动。 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加快,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咬着唇。 她希望夏逢泉停下,或者,更进一步。 夏逢泉用舌头舔舐着她的耳廊,沿着那弧度慢慢地滑行,像是在进行一种诱惑。 叶西熙闭上眼,感受着。 昏黄的灯光偶尔会潜进她微眯着的眼睑,那种惶惶的光,让叶西熙觉得自己正在一场梦中。 靡梦。 在叶西熙尚未感觉到时,夏逢泉已经将她的牛仔裤褪下。 他将手伸到她背后,从脊背性感的弧度滑下,来到她挺翘的,被薄薄的内裤紧紧包裹住的臀部上。 夏逢泉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探索着。 叶西熙情不自禁地将身子往他身上倾靠,她的双手,圈住夏逢泉的颈脖。 那种姿势,带着依顺。 夏逢泉的呼吸变得粗浊,他褪下了两人仅剩的衣物。 接着,他将自己的灼热抵住她的柔软。 两人的欲望,相互接触,爆发出情欲。 夏逢泉一个挺身,进入她早已准备好的小径中。 那个动作,让叶西熙不禁呻吟出声。 他的分身,硕大,灼热,牢牢地占据了她。 叶西熙咬住下唇,忍受着两人相触处传来的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欲浪。 她的脑海,渐渐变得一片空白。 但夏逢泉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低哑,充满了情欲:"叶西熙,现在,你还坚持只做一次吗?" 过了许久,叶西熙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 她下意识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 她不甘心认输。 夏逢泉嘴角微微一勾,他抽出分身,再猝不及防地进入。 更深地进入。 叶西熙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指甲,陷入他脊背的肌肉中。 夏逢泉轻轻在她耳边问道:"还是坚持吗?" 声音暧昧,并且,带着自信。 他那该死的自信! 第95章 叶西熙感觉浑身瘫软,她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体内的欲望翻腾着,席卷着她的一切。 夏逢泉的声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也是想要很多次的,对吧。" 叶西熙咬住唇,紧紧地咬住,细细碎碎的呻吟声不断从口中逸出。 没错,她要他,她想要他。 夏逢泉看清了她的一切。 他将自己的灼热倏地抽离她的身体。 叶西熙顿时感到一股空虚。 夏逢泉命令道:"求我。。。。说,说你希望我不停地要你。" 叶西熙觉得浑身的皮肤像有蚂蚁在爬动,酥麻,难耐,她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 夏逢泉继续诱惑着,声音带着魔力:"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叶西熙的身体渐渐背叛她的神智,她牢牢地搂住夏逢泉强壮的身躯,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中,不愿放开。 "那么,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夏逢泉的声音带着轻笑。 仿佛是,他胜利了。 他胜利了? 那怎么可以! 叶西熙努力地寻回失散的神智,脑子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夏逢泉猛地一推,接着跳下橱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做算了。" 但没走几步,叶西熙腰上便一紧,接着,她被重新甩回橱柜上。 夏逢泉直视着她,下颚绷得紧紧的。 他在生气。 叶西熙眼睛弯了弯,深受抚摸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在床上,女人才是真正的主导。" 夏逢泉还是看着她,那眼神,像是想把她给咬死,或者。。。。吻死。 是后者。 夏逢泉托住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上她。 绮靡的气氛重新在厨房中弥漫开来。 两人粗浊的喘气声,混合着细密的汗珠,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他霸道地在她体内驰骋,极致地探索着她的一切。 叶西熙仰着头,身体内传来一股股强烈的刺激,直达她的脑海,她感受着,享受着。 这是她的男人。 这是他的女人。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没有比这更好的关系。 纯粹的感情,带来纯粹的爱欲。 他们相携着,攀登上欲望的顶峰。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们都待在公寓中,没跨出门一步。 日子挺无聊的,叶西熙没事就琢磨着怎么把意大利食物和中餐融合,整天就在厨房中实践。 而弄脏的碗碟叉子都由夏逢泉清洗,几次之后,终于像叶西熙盼望的那样,夏逢泉成为了一台智能型全自动洗碗 机。 除此之外,那些失败的试验品都得由夏逢泉负责吞进肚子。 表面上叶西熙宣称是为了不浪费粮食,实际上则是为了趁机整他。 可夏逢泉账单全收,再难吃的,他眉毛皱都没皱一下就吞了。 叶西熙忍不住问道:"夏逢泉,你有这么饿吗?" 夏逢泉用餐巾优雅地擦擦嘴角,不慌不忙地说道:"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做。" 然后他就扑上来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OOXX了。 不过叶西熙这次对夏逢泉的色狼行径表示理解——从早到黑都待在这间小屋子中,闷得没事,只能释放兽欲了。 不过,叶西熙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终于在这天,当夏逢泉从自己身上翻下后,叶西熙问道:"夏逢泉,我仔细想了想……你好像从来没做过什么安 全措施?" "嗯。"夏逢泉淡淡应道。 "我们好像做过不少次了。"叶西熙皱眉苦思。 "不多,才107.5次。"夏逢泉冷静地回答。 "你干嘛记这么清楚?"叶西熙无奈地叹口气,又疑惑:"怎么会有0.5次?" "上次做到一半,你发现苦大仇深在偷看,就把我踹下去了。"夏逢泉的声音随着回忆而渐渐变凉。 "我怎么忘记了。"叶西熙打了个哈哈,忽然想起正事:"对了,这107.5次中你都没有做安全措施吗?" "为什么要做?"夏逢泉反问:"有了孩子,你也就跑不远了。" "这是什么逻辑?"叶西熙摇摇头,又道:"可是,既然没有保护措施,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怀孕?" "怎么,你想生孩子了?"夏逢泉轻笑。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叶西熙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会不会是……你有什么问题?" 夏逢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叶西熙,你再说一遍?" "我身体是很好的。"叶西熙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么,就只能是你的问题了。" "难道我在床上表现得不够让你满意吗?"夏逢泉问。 "就是太勇猛了,所以我才会担心你纵欲过度,导致小蝌蚪……活力不够。"害怕他发飙,叶西熙赶紧缩缩身子 。 夏逢泉一把将叶西熙拖进被单中,双手撑在她耳边,深深地看着她:"叶西熙,狼人的身体结构导致我们怀孕的 几率比较低,这也就是徐媛被慕容品抓去蹂躏了这么久才怀孕的原因。所以,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明白吗? " 叶西熙皱眉:"夏逢泉,你自己不行就算了吧,干嘛还扯到狼人的身体结构上?" 夏逢泉深深吸口气:"叶西熙,这是你自找的。" 叶西熙感觉到一丝浓浓的危险:"你想干什么?" 夏逢泉眼中有种特别的笑意:"为了证明清白,我只能多做几次。有句话,不是叫做,笨鸟先飞吗?" 叶西熙这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是想刺激夏逢泉一下,没想到,刺激过头了。 夏逢泉说着便要按住她的身子准备继续,叶西熙连忙惨叫:"夏逢泉,你的鸟已经飞得够勤奋了,真的不用了! 我相信你很强,真的!" "可惜,被你这么一说,我不太相信自己了。"夏逢泉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光:"只有麻烦你帮我找回自信了。 " 眼看惨剧就要开始,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一定是上帝来救自己了! 叶西熙连忙推开狼性毕露的夏逢泉:"我去开门。" 但夏逢泉却将她紧紧拉住:"等等。" 叶西熙看见他严肃的神色,也知道事情不对,忙小声问道:"怎么了?" "你觉得,是谁会来敲我们的门?"夏逢泉沉声问道。 CHAPTER96 "你是指,门外是游一诫的人?"叶西熙皱眉:"不会吧,如果真是他的手下,还会这么客气?" 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机枪扳动声。 与此同时,夏逢泉将叶西熙拉起,快速躲进厨房。 叶西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见一阵雨点般密集的枪击声响起。 房间的门,瞬间千疮百孔。 门外的持枪者破门而入,仔细检查后,发现卧室无人,便慢慢走向厨房。 先锋首先将枪伸入厨房,正想按下扳机,手上的枪便被人抢去,接着,他被夏逢泉一脚踹倒在地。 其余的人见状赶紧一拥而上,想将他们制住。 可夏逢泉沉着地举起枪来,弹无虚发,很快便将冲锋的人击毙。 然后,他杀出一条路,护住叶西熙往门外跑去。 夏逢泉拉着叶西熙,并没有下楼,而是来到了楼顶。 叶西熙疑惑满腹,但往下一看,顿时明白了:下面还守着不少人,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现在怎么办?"叶西熙急问。 夏逢泉讲手一抬,指着对面的公寓:"跳到那边房顶上。" 叶西熙傻眼:"我又不是超人。" 夏逢泉道:"是我背着你跳。" 叶西熙这时才想起,夏逢泉可以变成狼形的。 叫他全自动智能洗碗机实在太屈才了,整个一变形金刚嘛! 夏逢泉边褪下外衣,边嘱咐道:"叶西熙,记住捡我的内裤,我可不想让他们拿去。" 叶西熙赶紧摇头。 太恶心了,她才不干。 夏逢泉冷冷道:"你敢不捡,以后我就让你天天光身子。" 不可否认,这句威胁非常有效果,叶西熙立马点头如捣蒜。 接着,夏逢泉双手撑地,迅速变成一只黑狼。 然后,他低下身子,示意叶西熙爬上来。 叶西熙飞速捡起内裤,塞进包里。 正准备爬上夏逢泉的背,天台的门猛地被人撞开,游一诫的手下冲了上来,没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就开枪了。 夏逢泉马上挡在叶西熙面前,并迅速将她拱到自己背上。 叶西熙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忙将他的脖子抓紧。 夏逢泉带着她一跃,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准确地跳到对面的公寓上,没有任何停顿地,又是几个跳跃,他和叶西熙消失在巷道中。 天台上,为首的一个人正在向游一诫报告"游先生,对不起,还是让他们跑了,逃向东南方向,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 这时,旁边的人碰碰他的手肘,示意他看地面。 待看清后,那人眼中精光一闪,马上邀功:"游先生,我想,他们好像是受伤了。" 地上,一小滩新鲜的血迹正在阳光下静静地铺陈着。 夏逢泉背着叶西熙,一直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在郊区僻静的公园密林中停下。 叶西熙马上挣扎着从他身上滑下,蹲在一旁,大吐特吐起来。 简直太受罪了,五脏六腑都像要颠出来似的。 好不容易吐完,叶西熙抹去泪花,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逢泉安蹲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变成狼形的他暂时也发不出言语。 叶西熙拿出内裤,道:"夏逢泉,快变回来吧,我不会让你光身子的。" 夏逢泉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叶西熙狐疑:"你有听我说话吗?" 她站起来,无意间低下头,却猛地发现自己袖口沾染着血迹。 可是,她并没有感到疼痛,难道是。。。夏逢泉? 叶西熙忙奔去夏逢泉身边查看,果然,他的左臂上有个枪伤,流血不止。 难怪,听阿宽说,狼人在失血的情况下是不能变回人形的。 "那现在怎么办?"叶西熙急了:"我先带你去医院包扎!" 可夏逢泉将她的裤脚咬住,眼神坚定地摇摇头。 自己受伤的事情,游一诫应该已经知道,他肯定会派人在医院或者兽医院埋伏。 决不能自投罗网。 叶西熙也明白他的担心,但实在无法可想:"那总不可能让血一直流下去吧?" 夏逢泉用爪子在泥土上写了一行字:找个地方,你帮我取子弹。 叶西熙为难,现在能去哪里呢?公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如果去旅馆,夏逢泉这么大的目标肯定会被发现的。 她看着夏逢泉,看了许久,脑海中忽然想出一个主意。 下午时分,佩拉旅馆迎来了今天的第十三名客人——一位戴大墨镜,浓妆艳抹的女郎,那紧身衣下的好身材让男人血脉喷张。 服务生赶紧迎上去,帮她把车上的旅行箱卸下来。 可是,好重的箱子~~ 难道装的是铁? 把那箱子推到性感女郎要的房间后,服务生原本以为看在自己累得满头大汗的份上,会多得点小费,结果女郎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欧元。 服务生悻悻离去。 门关上后,叶西熙将假发一扯,大墨镜取下,马上奔向行李箱,将蜷缩在里面的夏逢泉放了出来。 然后,她拿出路上买的医疗药品,开始为夏逢泉取子弹。 动作虽不熟练,但好在不慌张,划开伤口,取出子弹,止血,包扎,一步步地,全部细心弄好。 半个小时后,一切搞定,叶西熙长吁口气。 正擦着汗,抬头,却看见夏逢泉一双眼睛不满地瞪着自己。 "怎么了?"叶西熙问:"难道我的包扎方式错误?" 夏逢泉用爪子蘸水,在桌上写道: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叶西熙一疑惑。 夏逢泉继续写道:换一身不这么暴露的衣服。 叶西熙彻底晕倒:"夏逢泉,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给我在意这个?" 夏逢泉态度坚定,还在写:我不希望别的男人看见你胸部的形状。 叶西熙眼角抽搐:"胸部形状?说得我好象是方的一样。。。。好了,我知道了,你快上床休息吧。" 夏逢泉依言来到床上躺下,叶西熙一边为他盖上被子,一边咕哝道:"真是的,都变成狼了,还这么多话。" CHAPTER97 盖好之后,正准备离开,夏逢泉的爪子却将她的手压住。 "干嘛,?"叶西熙疑惑:"你不会是想要我陪你睡吧。" 很不幸地,夏逢泉点了头。 叶西熙无奈,只得去浴室卸了妆,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原本以为自己近距离挨着这种大型犬科动物会害怕,但真正躺下了,才发现一颗心静静地,没有一点不适应,只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毕竟,他再怎么变,还是那个夏逢泉。 叶西熙原本是侧躺着,背对着他的,但后来感觉夏逢泉的毛实在是太舒服了,又暖和,又柔顺,便干脆转过身,像抱毛绒玩具一样将他抱着,把脸埋在他厚厚的毛中。 没多久,叶西熙就睡着了。 醒来时,听见一阵均匀的心跳声,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夏逢泉怀中--他已经变回人形。 夏逢泉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笑:"叶西熙,你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投怀送抱。" 叶西熙伸出手,在夏逢泉身上摸了一圈。 不见了,那么舒服的毛都不见了~ 叶西熙长叹口气:"夏逢泉,如果你以后每天都是狼形就好了。" "为什么?"夏逢泉问。 叶西熙扳着手指数着好处:"第一,狼形的你像个暖炉抱枕,还是环保型的,每天睡觉时抱着太舒服了。第二,你变成狼形后就不能说话,只能用写的,只要我不看,就不会受你的荼毒了。" 夏逢泉爽快答应:"好,以后我每天都变成狼形。" 叶西熙不置信:"你居然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 "没关系,"夏逢泉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豺狼表情:"反正我也想试试人兽。。。那么,就从今晚开始吧?" 叶西熙:"。。。。。" 因为是银子弹,伤害力大,所以伤口的愈合速度较慢,夏逢泉的手臂依旧不能用力。 叶西熙帮他换药,边担心地问道:"不知慕容品他什么时候能来?" "就这一两天的时间。"夏逢泉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只是,到时候就担心他找不到这里。" "怎么没联络他呢?"叶西熙问道。 "手机在昨天遇袭时丢了,从这里打出去,又怕游一诫察觉。"夏逢泉不慌不忙说道:"不过,我相信慕容品的本事。" "希望如此吧。"叶西熙长吁口气:"我可不想再被人追杀了。" "是谁惹出来的?"夏逢泉瞥她一眼:"叶西熙,别怪我没提醒你,以后再敢出去勾三搭四,我把你关一辈子,明白吗?" "明,白,了。"叶西熙咬着牙齿,微微一笑,同时手上使力,把绷带狠狠一拉。 看着夏逢泉漂亮的剑眉因突然的疼痛而皱紧,叶西熙心中暗爽。 在这种时候都要威胁自己,这是他自找的。 "叶西熙,你是在报复?"夏逢泉抬起眼睛。 "夏逢泉,这是你污蔑我的报应。"叶西熙勇敢对视:"我哪里有勾三搭四。" "先是游江南,现在又是游一诫,下回你再出去一趟,不知道谁又会落入你的魔掌。"夏逢泉静静地数落着:"又不是长的倾国倾城,真不懂这些人干嘛来跟我争。" "就算长得平凡又怎么样?我一向用性格服人的。"叶西熙不服气。 夏逢泉并没有完:"另外,你昨天干嘛穿那么性感的衣服?" "那是形势所逼啊!"叶西熙嘟囔:"再说了,你不是想我穿的性感吗?以前还逼着我穿性感内衣?" "那是要你穿给我一个人看的。"夏逢泉说的再明白不过。 "大男人!"叶西熙狠狠瞪他一眼。 夏逢泉账单全收:"关于这点,我从没否认过。" "是是是,你有自知之明。"叶西熙说完,便走到浴室中开始换上昨天的衣服。 "叶西熙,你是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夏逢泉跟着走了进来。 "我总要保持和昨天的形象一致吧,否则不是太奇怪了吗。"叶西熙将假发,大墨镜戴上,道:"我去给你买点药品,昨天太匆忙,没买多少,再用一次就不够了。" 夏逢泉拦住她:"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行。" 叶西熙觉得他太过小心:"药店就在对街,我三分钟内就可以回来,再说了,我一个人进来的,难不成咱们两个人出去,那还不让别人生疑?。。。好了,我会小心的。" 夏逢泉叮嘱道:"买到了就马上回来,不要做任何耽搁,如果遇到危险,就大声叫我。" "知道了,罗嗦。"叶西熙摇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怕夏逢泉担心,叶西熙小跑着进了药店,选了药品,快速结账,就像她预料的那样,整个过程没超过三分钟。 可是,在她走出药店门后,才发现,就在这短短三分钟内,某个人出现了。 游一诫。 他双手插在口袋中,靠在黑色灯柱下,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和脖子上那条米色围巾一样的冷静。 有没有搞错,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叶西熙迅速四下观望一番,发现居然只有他一个人。 叶西熙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游一诫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别任性,我们回家吧。" "谁跟你任性?"叶西熙不停的抓咬着游一诫的手:"放开,我和你不同路。" "别闹,"游一诫微笑,笑得很有深意:"我说过,你注定是我的。" 不对劲,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叶西熙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这时,叶西熙忽然看见,夏逢泉从旅馆中冲了出来。 那份不安越来越强烈,甚至压得叶西熙喘不过气来。 如果是真的想抓她,游一诫怎么可能会笨到在大街上和自己拉扯?他肯定会用药,或者其它能够让自己迅速安静下来的方法。 没错,他是在做戏。 游一诫的真正目的是--引出夏逢泉,然后除去他! 当这个想法浮现时,叶西熙的脑子瞬间炸开。 一切都变得很静。 时间仿佛也停滞了。 叶西熙直觉般地抬头。 她看见了,旅馆三楼的一个窗口处,有个拿着枪的男人。 枪口,直直地对准了夏逢泉。 Chapter98 叶西熙来不及思考。 她猛地推开游一诚,向夏逢泉冲去。 她要去救他。 当时的一切,后来回想起来,都是混乱的。 她只记得,自己确确实实是挡在了夏逢泉身前,可是夏逢泉却推开了她。 然后,她听见了一声枪响。不,枪上装了消声器。 她听见的,是子弹射入皮肉的声音。 很轻微,却让人心一震。 她看见,夏逢泉的前胸上,迅速染出一朵血花。 他心脏中枪了。 夏逢泉心脏中枪了! 叶西熙顿时手脚冰凉,耳边嗡嗡直响。 接着,夏逢泉身子晃动了下,倒在地上。 叶西熙用手捂住他的伤口,紧紧地捂住,可是血依旧从她紧闭的十指中涌出。 一股股,异常浓稠。 天气并不太冷,可叶西熙全身已经凉透了。 游一诫走上前来,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夏逢泉已经不行了,那个开枪的人从未失手过。" 叶西熙没有动弹,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他。 现在的她,眼中只有夏逢泉。 这时,游一诫的手下赶到,将车门打开。 游一诫开始用力,想将叶西熙拉到车上。 可叶西熙却纹丝不动。 她一直守着夏逢泉。 游一诫准备强行把她掳走。 恰在这时,几辆车飞速赶来,"吱呀"一声停在他们面前。 没有一秒的停顿,慕容品下了车。 看见这一情景,他眼睛成沉了下来。 而游一诫,也警觉起来。 在他们的示意下,双方的手下开始拔枪,互相指着对方。 其余的行人以为是黑帮火拼,都纷纷尖叫着躲开。 在一片杂乱中,只有叶西熙是安静的。 她安静地守着夏逢泉,一言不发。 "游先生,现在我要赶紧把夏逢泉带去医院治疗,请你让开。"慕容品看着游一诫。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否则,我们只有两败俱伤了。" "银子弹射入他的心脏。"游一诫缓缓说道:"夏逢泉已经没救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把他带走抢救呢?"慕容品冷冷地问。 "夏逢泉你们可以带走。"游一诫低头看着叶西熙:"不过她必须留下来。" "你觉得现在西熙会和你走吗?就算你强行带走了她,她肯定会一直维持这种活死人状况。"慕容品道:"既然你都肯定夏逢泉没救了,倒不如让西熙亲眼看着他死去,好让她死心。在说,这是在你的地盘上,我们也跑不远,对此,你大可以放心。" 游一诫暗自衡量下此刻双方力量对比,觉得硬碰硬确实不是上策,再加上慕容品说的那番话也在理,便点头答应。 于是慕容品赶紧带着夏逢泉和叶西熙来到熟悉的一家医院里。 叶西熙一直陪在夏逢泉身边,她一直握住他的手。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夏逢泉的身体渐渐在变凉。 参与抢救的医生全是慕容品家族的人,熟知狼人习性,因此也省去了解释,更不会引起骚乱。 抵达医院时,夏逢泉的心跳已经渐渐微弱,而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向狼形转变。 叶西熙整个人开始簌簌发抖。 她知道,这是狼人濒临死亡的表示。 夏逢泉……要死了。 医生将夏逢泉推进手术室中,叶西熙呆木着脸,也要进去。 但慕容品将她拦住:"别去。" "我不会添乱的,我只想静静待在角落中,陪着他。"叶西熙轻声问道:"慕容,如果换成徐媛在里面,你也会和我一样的,不是吗?" 慕容品无法否认,没错,换作是徐媛,他会作出和叶西熙同样的举动。 于是,他放手了。 叶西熙换上无菌衣,走了进去。 就像她承诺的那样,她只是安静地站在角落中看着一切发生。 夏逢泉的脸上罩着氧气罩,他的身体上插了许多小管子,而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生命线,越来越微弱。 所有医生护士,都在忙碌着,紧张而无用地忙碌着。 叶西熙呆木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仿佛房间中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心电监护仪上的线再没有跳动,她看见所有的医生都停止抢救,她看见主治医生遗憾地对自己摇了摇头。 她还看见,夏逢泉,已经完全变成狼形。 和她母亲一样夏逢泉紧闭着眼,再不会醒来。 叶西熙耳边忽然不断地想起夏逢泉以前说过的话。 "笨蛋。" "记住,我叫夏逢泉。" "你身材还不错。" "叶西熙,给我记住,你欠我条内裤。" "如果以后你再敢躲我,我就把你关在这里,让我们俩待一整天。" "跟我结婚就像每天早上给我端咖啡,虽然不情愿,可最终你还是得做。" "我可一直在等你的双腿缠上我腰的那天。" "今晚,游江南没有吻到你,而我,却吻了你三次。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你嫁给我的机会可是比嫁给他要高……一点点了。"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但我和你,既然已经订婚,就一定会结婚……谁也阻止不了。" "别白费劲了,你不可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的。" "叶西熙,你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是,除非我死。" 隔了很久,叶西熙感觉到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全是泪。 为什么要哭呢? 她迷惘地问自己。 为什么她要哭? 夏逢泉又没有死。 他还活着。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要哭? 叶西熙慢慢走到夏逢泉身边,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 冷的。 他的毛不再暖和。 变得冰冷。 叶西熙感觉到喉咙像被什么哽住,痛得不能自已。 一股从未有过的悲痛袭击了她的全身。 她再也无法忍受,趴在夏逢泉身上,痛哭起来:"夏逢泉,你快醒过来,我不要你死!我发誓,以后一定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会去!我会听你的话,我不会再惹你生气!求求你醒过来!求求你!"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千疮百孔的,在手术室中回响着。 他的心痛得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喘不过气来。 她的眼睛,模糊一片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的所有力气,都已经被抽干,她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那个夏逢泉,那个霸道的夏逢泉,那个强势的夏逢泉,那个大男人主义的夏逢泉。 那个比谁都爱自己的夏逢泉。再也不会回来了。 Chapter99 "西熙,西熙!"在浑浑噩噩中,叶西熙忽然感觉到有人把她拉离了夏逢泉。 她像疯了一样推开那人。 她不会离开夏逢泉。 她要陪在他身边。 她紧紧地抱着夏逢泉的身体,毫不松手。 "叶西熙,如果想要逢泉没事,你就给我清醒点!"一个声音穿透迷雾,瞬间进入她的脑海。 她想,她想夏逢泉活着! 叶西熙回过神来,才发现,夏虚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夏虚元快速说道:"西熙,你仔细听着,逢泉心脏停止才三分钟,只要你换血给他,改变他的体质,或许他的心脏能够重新跳动。" 叶西熙先是呆愣着,隔了会,猛地站起来:"还愣着干嘛?快换啊!" 夏虚元耐心解释道:"因为你们的体积相差太大,那就意味着,你必须将全身的血换给他才行。虽然你是不死之身,造血速度比常人快,但这么大的失血量,一定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严重损伤,你想清楚了……"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打断他的话:"夏虚元,你再敢多说一句这样的废话,我就将你阉了,然后把你家小弟弟混着千年人参熬成汤给你灌下去!你管我哪里会损伤,先把夏逢泉给我救回来!" 这时夏虚元人生第N次被威胁,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最让他毛骨悚然的一次威胁。 于是,一切设备都快速准备好了。 叶西熙就躺在夏逢泉身边,看着那条连接自己和夏逢泉身体的管道,里面,暗红的血液流动着。 可是,夏逢泉没有动静。 叶西熙焦急地问道:"这样的成功率有多大?" "以前从未有过先例。"夏虚元缓缓说道:"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叶西熙低头,看着夏逢泉,眼中闪过一道坚定而温柔的光:"一定会成功的,毕竟……他是夏逢泉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西熙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毫无血色。 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很晕。 可是她咬牙坚持着。 慕容品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悄悄问夏虚元:"要不要先让西熙休息下?我看她都快不行了。" "好啊,"夏虚元微微一笑:"你去。" 慕容品点点头,走了过去。 不一会,他又脸色惨白地回来了。 "她是不是也要为你家小弟弟和千年人参炖汤?"夏虚元问。 慕容品点点头,打了寒噤。 在那瞬间,两人有个同样的想法——在夏逢泉醒来之前,除非吃了豹子胆,否则千万别跟叶西熙说一句话。 叶西熙平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的无影灯。 灯光惶惶的。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浑身冰凉,是种彻骨的干枯的冰凉。 她的眼前,已经渐渐发黑。 她要昏过去了。 叶西熙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明白,如果自己晕倒,夏虚元和慕容品便会阻止这场输血。 坛子不能放弃,这是唯一的希望。 身边的夏逢泉,依旧没有动静。 叶西熙慢慢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爪子。 他的爪子,是尖锐的,但叶西熙一点也不害怕。 她紧紧地握住。 为了不让自己昏睡,叶西熙开始回忆自己与夏逢泉之间的事情。 从第一天认识开始,一件一件,仔细地回忆着。 她发现,自己和夏逢泉大部分时间都在争吵。 她还发现,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把夏逢泉当成欲出之而后快的恶魔。 她同时还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他了。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死去。 灯光开始变得模糊,叶西熙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耳畔的嗡鸣声越来越大,周围仿佛有很多白色的人影在晃动。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她轻轻地问自己,不是出来买药吗?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夏逢泉还在旅馆等着她,不能让他担心,她要起来,她要起来,她要…… 叶西熙陷入了昏迷,而握住夏逢泉的手,也松开了。 叶西熙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另一个病房中。 满眼的白色。 在那一瞬间,她有丝恍惚,好像是刚投胎转世一样的混沌。 但仅仅过了一秒钟,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 夏逢泉! 叶西熙忽的翻身而起,速度太快,头发昏,身子无法保持平衡,竟摔倒在地。 一旁的夏虚元赶紧将她扶起:"你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 "夏逢泉呢?"叶西熙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微弱而焦急:"夏逢泉他……他醒过来了是不是?他醒过来了是不是?!" 夏虚元看着她,缓缓地摇摇头。 叶西熙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心脏是说不出的胀痛,她想哭,可是却流不出泪来。 夏逢泉还是去了。 他还是离开自己了。 骗子,骗子。 他这个骗子,不是常说会管她一辈子的吗? 一辈子还有这么长,为什么就抛下她不管了。 叶西熙一把扯下腕上的输液管,血慢慢流出,可她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她整个人,都是空空茫茫的。 她要去见他。 她要去见他。 在夏虚元的指示下,她来到了夏逢泉所在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手握着手,却忽然不敢进入。 她害怕看见他冰冷的尸体,害怕这冰凉而残酷的事实。 可是,夏逢泉会孤单的。 他一个人躺在哪里,会孤单的。 叶西熙转动了把手。 她的手,是颤抖的。 门缓缓打开,她看见了——夏逢泉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叶西熙呆住,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夏逢泉已经变回人形,身边的心电监护仪,也显示出他均匀平稳的心跳。 叶西熙使劲地闭上眼,再睁开,再闭上,再睁开,这样重复重复再重复,所看见的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不是幻觉。 是真的! "夏虚元,你不是说,夏逢泉已经死了?"叶西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需要别人亲口告诉自己。 "我没说过。"夏虚元轻轻否认:"摇头的意思是,他暂时还没醒过来。" 叶西熙:"@#¥%……" Chapter100 无论如何,夏逢泉是活着的。 而叶西熙,也是活了过来。 她走到夏逢泉床前,坐下,俯下身子,躺在他身边, 她依偎着他。 经过了失去,她才明白,夏逢泉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她爱着他。 就像他爱自己一样地深。 夏逢泉的身体,是暖的。 叶西熙微笑着。 等到神经彻底放松,疲倦和虚弱像潮水一般像她涌来,叶西熙闭上眼,开始打盹。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人在争执,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听见,有人慢慢向自己走来。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了游一诫。 他看着她,眉宇间有种她从未见过的神色:"你……看上去,脸色很差。" 叶西熙撑起身子,直直地回视着他。 慕容品赶来了,警戒地说道:"游先生,我们的人也在这里,请你别轻举妄动。" "这是在意大利,只要你们在这里一天,就斗不过我。"游一诫缓缓说道:"我既然敢杀夏逢泉,就不会在乎多杀他一次。" 叶西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慕容品也沉默了。 游一诫的话没错,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即使夏家再厉害,在意大利的势力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游一诫。 昨天游一诫放过他们,也是一时的情形所迫。 今天,他们恐怕没有这么幸运了。 "西熙,如果你乖乖跟我回去,"游一诫柔声道:"这次我便放过夏逢泉。" 叶西熙站了起来,她的脸依旧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 慕容品有些焦急,沉声道:"西熙,你想清楚。" 叶西熙看着游一诫,道:"我可以和你单独说句话吗?" 游一诫微笑:"多少句都行。" 叶西熙带着游一诫,越过他众多的手下,来到隔壁病房中,牢牢地锁上门,然后,转身。 游一诫走近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才不过一天,你就瘦了这么多。" 叶西熙微笑着,那是一种非常怪异的微笑。 游一诫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他没有时间猜测了,因为就在下一秒钟,叶西熙用膝盖,狠狠地撞上了他的下身。 叶西熙的速度很快,游一诫根本没提防到虚弱得像随时都会晕倒的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是一种恨之入骨的踢法。 游一诫大意了。 同时,他也遭殃了。 男人的分身,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最脆弱之处。 再强大的男人,也会因它而倒下。 游一诫也不例外。 一股剧痛袭击了他的全身。 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双脚是瘫软的,险些站不起来。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防护能力。 叶西熙同样知道这点,没有任何停顿地,她用尽全身力气,向他挥了一拳。 游一诫被她打到在地,嘴角渗出了血。 叶西熙的手指,也因为这一拳而青肿。 "叶西熙,你……" 游一诫试图阻止她,可是叶西熙甚至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她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 她的眼睛,在冒火,她的力气,大得吓人。 优势一拳,叶西熙击打在游一诫的小腹上。 游一诫闷哼一声,重新倒在了地上。 他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女人毒打,而自己,却毫无招架之力。 连这样的噩梦也不曾做过。 叶西熙一拳拳地打着他,将他当成一个沙袋,彻底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自己的害怕。 她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已经陷入了疯狂中。 叶西熙也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打了游一诫多少拳。 直到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她才住了手。 此刻,她的呼吸,都是微弱的,但她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游一诫,如果你再敢动夏逢泉一根寒毛,我会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如果夏逢泉死了,我会心甘情愿成为造血机器,游斯人也好,游子纬也好,只要谁能杀了你,我宁愿一辈子当他的造血机器……给我听清楚了,我叶西熙的男人,谁也不能动!"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游一诫的手下看见首领受伤,赶紧涌入房间中。 叶西熙向夏逢泉所在的病房走去,但就在门口处,她精疲力竭,晕了过去。 黑暗,漫天漫地的黑暗。 但叶西熙没有感觉到害怕,她闭着眼睛,安详地睡着。 她觉得暖和,一种让人安心的暖和,包裹着自己。 那种感觉,很安全,很熟悉,就和以前每次夏逢泉抱着自己时一样。 夏逢泉。 夏逢泉! 叶西熙猛地睁开眼。 那双清澈的眼里,映着一个人。 古铜色的皮肤,俊挺的脸孔,精壮的胸膛,还有那双漆黑的深情的眸子。 是他,真的是他! 叶西熙忽然扑进夏逢泉怀中,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委屈,害怕,欣慰,喜悦,各种各样的情感都融合在这哭声中。 她尽情地发泄着。 夏逢泉醒了,他终于没事了,他又可以霸道地骂自己笨蛋,又可以不断地惹自己生气了。 夏逢泉轻轻抚摸着叶西熙的头发,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只有他能明白,在这一天之中,她经历了些什么。 病房外的慕容品看着这一场景,深有感触:"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那么厉害的叶西熙,居然再夏逢泉面前乖得像小猫一样。" 夏虚元回想了下游一诫被抬出来时的鼻青脸肿的样子,深深赞同。 女人,果然是种奇怪的生物。 老虎和猫的性格,在她们体内融合着。 "凡是果然要有比较,相比起叶西熙,我家徐媛还是挺温柔的。"慕容品在这刹那对前妻,自己孩子的母亲感到无比满足。 夏虚元浅浅一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相比起某人,叶西熙还是挺温柔的。" "某人?"慕容品疑问。 "没错,某人。"夏虚元继续微笑。 慕容品看见,在那瞬间,夏虚元的眼中,有丝不一样的东西。 CHAPTER101 而病房中,叶西熙正窝在夏逢泉怀中,抽泣着。 夏逢泉一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手指,带着温柔的眷念。 "夏逢泉,"叶西熙吸吸鼻子:"今后子弹来时,你不准再推开我了。。。我根本就不会死,可是你不一样,明白了吗?" 夏逢泉柔声道:"不可能。" "什么!"叶西熙抬起头来,气呼呼地看着他:"夏逢泉,你一醒来就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夏逢泉轻笑着,将她重新拦入自己怀中:"当危险来时,推开自己的女人,那是一种本能。。。就像你不顾一切劝阻为我输血一样,都是我们的本能。" 叶西熙轻轻挨在他胸口,听着那平缓均匀的心跳声,似乎有点明白了。 "你身体怎么样了?"夏逢泉问。 "没什么,只要回去喝点汤补一下就好了。"叶西熙不想让他担心。 "西熙,"夏逢泉用脸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我不会再离开你。" 闻言,叶西熙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他明白的。 夏逢泉是明白的。 夏逢泉将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舌,缓慢地在她口腔中徘徊。 他要用这个吻来确定彼此。 这个吻,绵长而激烈,仿佛吸去了叶西熙所有的氧气。 不是仿佛。。。。是真的。 叶西熙感觉呼吸渐渐困难,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夏逢泉正吻得起劲,却察觉到叶西熙没了互动,正要责怪她偷懒,却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晕了。 他赶紧按铃。 夏虚元走进来,查看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一次性失血过多,这是后遗症。做过激烈运动时,可能会暂时晕厥过去。" 夏逢泉沉下眼镜:"以后都会这样?" "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这样。"夏虚元眼睛慢慢一眨:"也就是说,以后无论是接吻,还是上床,你都要学会节制了。" 看着夏逢泉黑如锅底一般的脸,夏虚元明白,现在的他,真的情愿没活过来。 眼看夏逢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一行人便决定离开。 但实在是不容易,毕竟夏家的势力在意大利影响不大。 慕容品这次来,也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运走————也只有这样,才可能成功。 可是发生了这些事,他们全部人都暴露在游一诫眼皮下,要离开,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天,几人正在讨论方案,游一诫的手下却来了,礼貌地请叶西熙去一趟古堡。 而叶西熙仔细考虑后,竟答应了。 "我不许。"这几天因禁欲过脾气暴躁的夏逢泉坚决反对:"我自己都没得吃了,怎么可能再送你去给游一诫吃?" "放心,"慕容品劝道:"游一诫的男性功能估计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呢。" "总之她一个人太危险。。"夏逢泉依旧搂住叶西熙的腰。 "夏逢泉,我又要喘不过气来了。"叶西熙大叫。 夏逢泉赶紧放手。 叶西熙转过身来,看着他:"如果他是真的对我有企图,大可以把我抓去,用不着这么君子啊。" 夏逢泉冷哼一声:"那个人,城府够深,你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叶西熙微微叹口气:"其实,游一诫并不是什么坏人。" 夏逢泉眼睛危险地一眯。 这女人,居然开始为游一诫说起了好话?难道是对他有了好感?看来不惩罚下她是不行了。 正在思考惩罚方式,却听叶西熙继续说道:"他不过是神经有些不正常,加轻微变态,加父母基因异样,加教养方式不当,加。。。。。" 夏逢泉的脸色缓和下来。 算了。 是自己误会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一场浩劫的叶西熙诚恳地总结道:"总之,游一诫真的不算什么坏人。" 夏虚元微笑:"西熙,你真会骂人。" 叶西熙:(?_?)我没有骂人阿。 慕容品点头:"西熙,你要不要攻读下法律,口才不错。" 叶西熙:(T_T)我真的没有骂他。 夏逢泉勾起嘴角:"我早说过她嘴巴厉害的。" 叶西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