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戒不掉 作者:忽然之间~ 文案: 戒不掉,就不要戒。 喜欢你身上诱人的香味。 ☆、戒不掉 戒不掉 听到门铃声响起,许诺扯下包着头发的浴巾,拉紧系着浴袍的腰带,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抓了抓,水滴顺着颈项流下,一直流向心口,向下滑。 许诺就着猫眼向外看,看清门外的人,才缓缓将门打开。 拓承志一只胳膊懒懒地撑在门框看,看到门打开,轻瞟打量了许诺这身打扮,嘴角微翘。 许诺让他进屋,拓承志将门合上。 许诺转身向屋内走,拓承志几步上前拥住她,深埋在她颈后闻了闻,“香。”他最喜欢她的沐浴露,清淡优雅,让人总想一闻再闻。 许诺站立着,任他搂着、嗅着,腰间的手慢慢向上游走,隔着浴袍抚上她的傲人。 许诺反手抚住他的发,“水热了,洗不洗?”她知道他有轻微洁癖,没洗澡,不会上床。 拓承志细吻了几下她的颈后,才慢慢放开她。 许诺转过身,替他脱衣服。趁解领带的间隙,她细细打量他,今晚的应酬估计还好,酒气不重。他微闭着眼,任她的灵巧的手指移动。她慢慢扯开他的领带,踮起脚尖将领带从他头顶取下,拓承志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在微敞的浴袍领口里偷一吻。 许诺微笑,继续解他的衬衣扣子。 拓承志睁着慵懒的眼望着她,手仍在她腰间轻抚,她的温柔是来自情人还是妻子,如果有一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是否也会如此侍侯她的丈夫? 脱掉衬衣,拓承志轻刮许诺的脸,走进浴室。 许诺拿着拓承志的衬衣,走过去挂起来。他不喜欢有任何的不整洁,至少在公司她从未见过他有任何混乱。当然,除了他掠夺她时,才能看到那张脸有狂烈的激动。 拓承志是许诺公司的总经理,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只知道,某次酒会后,不太清醒的她与还算清醒的他纠缠在一起,原想只是一夜情,没料到几周之后的再造访,他成了她这间小屋的常客。 许诺有自己的原则,一夜情N夜情都OK,但陌生人不安全,有家室的免谈。还好,拓承志没结婚,女友也没固定的。那她不算第三者,只是偶尔互相需要的伴。 拓承志从未对这段关系有任何交待,许诺也觉得轻松。两人在公司仍是上下级关系,而且许诺很少有机会直接面对拓承志,除了大会上,有机会能远远地瞧一眼站在台上的他。 也许,拓承志最满意的就是这样的关系,没有以后,没有承诺。 而且看起来,拓承志对许诺也很满意,这段关系已经维系了大半年。 拓承志也没反对她交男友,只是让她谈之前知会他一声,不想下次敲门是个男人来应门。 许诺同意。不是她不想找,只是最近围她转的男人都还没引起她的兴趣,或者说还没有人能替代拓承志带给她的愉悦。 许诺撩起浴袍,一边擦润肤液,一边轻轻按摩。 她喜欢拓承志偶尔流露的狂烈,与平日里沉稳的模样完全不同。那时,她心里就悄悄得意,让他如此疯狂的是她。 拓承志也很大方,经常会送她一些衣、包、首饰,不过许诺都没用,她不喜欢太张扬的生活,更喜欢自食其力。只是每次在收到拓承志礼物时,心里有丝丝的喜悦,他有留意她喜欢的牌子,投其所好。 浴室水声断了,不一会拓承志走出来,一条浴巾围在腰间。 许诺很想吹口哨,拓承志的身材真是很完美,精瘦的肌肉呈现性感的线条,他天天坐在办公室,为什么会有这么棒的身材?许诺望着望着,不觉停住手中的动作。 拓承志慢慢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沐浴露,坐在床边,开始替她按摩。 这个撩人的姿势让许诺心跳加速。 她一腿踩在床边,一腿站在地上,宽宽的浴袍在搭在双腿之间,下摆高高的撩起。拓承志坐在她两腿之间,只要稍低眼就能看到浴袍下的风光。 拓承志一边轻轻按摩,一边凝望着许诺,那目光像带着加温器,慢慢滚烫。 拓承志将润肤露放在床头柜,双手抚上她细滑的大腿,每一下都令许诺单立的腿发软,开始支持不住。 拓承志双眼灼灼望着她,慢慢低下头,吻在她光洁的大腿上。 极致的麻痒令许诺险些跪在地上,拓承志扶着她的腿,慢慢细吻,许诺闭上眼,仰起头,呼吸变得沉重。 拓承志的吻在大腿来回游移,手也加入,慢慢摸索。 许诺终于轻声呻吟,身体轻颤。 拓承志嘴角轻笑,双手一横,将扑倒在床上。 许诺放任拓承志沉沉地压在自己身上,闭着眼,静静等待。 拓承志俯在她身上,单手撑起上半身,另只手慢慢撩过她的发,侧脸、下巴、锁耳,再向下慢慢撩进她的领口。 许诺呼吸起伏,他的手熟练轻柔地抚弄,似撩拨、似绕圈、他知道她每一个敏感点。 “看着我。”他沉沉命令。 许诺缓缓睁开眼,他英俊的脸跃入半迷离的眼,她笑了,醉了。她想,自己应该是喜欢这男人的,也许比喜欢更多一点,还不到爱。 拓承志慢慢俯下,攫住她的唇,开始引领沉沦。 许诺很喜欢他温柔至极的吻,每个碰触轻都包含无限爱怜,他是个疼女人的人。每当吻得投入时,她总有点点嫉妒,嫉妒那个以后可能完全拥有他的女人,如果是他一生的伴,他该温柔多几倍? 一想到这,她就放纵自己回应,像要将他紧紧缠绕。 得到她的回应,拓承志更加放肆。他就是喜欢许诺的不做作,每次都会投入地与他到达极乐。 这样,反倒让他更放不开她,好几次,当他想拉远这段关系,故意冷落她一段时间,却发现想念她的渴望在折磨着自己。最后,他会忠于身体,来找她。他也想过,如果她有了新伴,他马上就放手。可她一直没有,她也舍不得吗? 拓承志将她腰间的带子扯开,浴巾滑落,光洁的身体在身下绽露。 他双手撑起身,低头俯视最爱的一幕。 二十八楼的高楼不用担心别人偷窥,窗外就是江景。他喜欢开着窗帘,在黑暗中看着月光洒在她的白洁上,如高贵的女神在邀请他。 许诺双手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目光中挺立。 拓承志邪肆地一笑,沉身覆下来,用唇、手膜拜他的女神。 许诺紧紧搂着拓承志的脖子,感受着他在身上制造的火,愈烧愈烈,心越撩越痒,直到十指紧抓,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急切地渴望。 拓承志满意自己撩拨的意乱情迷,故意压抑身体的嚣叫,缓慢、刻意地进入。 每下都令后背又多几道痕,可是他就是喜欢看她先迷乱,手唇仍在她身上不停刺激,她真的很敏感,每一处都能引起她的颤抖。 她的声音百听不厌,轻喘、娇嗔、哀求,最后细细的轻泣,那种欲求不得的难受折磨着她,令他无比满足。他喜欢她求她,喘息着、轻泣着哀求他快点。 他会慢慢加速,当听到她满足的呻吟声时,突然猛攻。 她尖锐的叫声在夜里出奇的撩人,更刺激他的兴奋。 他在满足她的每个快乐后,开始纵横驰骋,掠城攻池,最终摧毁。 激情的汗滴在她胸口,她叫得声音嗓了,只剩下细细地哀求,他仍紧紧圈着她,直到最后的释放。 她颤抖着抽搐,全身都被极致的快感征服,他仍埋在她体内。 她虚弱地垂下腿,承受着他所有的重量,他的体温滚烫滚烫和她一样。 她知道还没完,他的体力很好,每次都会变换着花样再来,他只是在等她缓过劲。 许诺闭着眼,感受到他退出。他反身一躺,将她拥趴在身上。 许诺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双腿间仍酸麻。 “诺。” 他在她耳边温柔地叫,许诺笑了,喜欢他这样叫她的名字,像恋人,除了身体需求,多了几份宠溺。 他的手在她腰背游走,手指慢慢划着圈,她感受身体又开始轻颤。 他喜欢用手指划弄她的腰侧,每次从上滑到腰圈时,她都忍不住一阵狂颤。腰侧也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比那还容易引起她的快乐。 他一遍一遍的抚弄,听到她开始呻吟,胸前慢慢肿大。 他取个套套带上,开始第二轮的爱的折磨。 他很注意给她安全,虽然他们每次相聚会很频繁,但他始终不忘安全措施。在这种关系未断之前,他不想惹不很必要的麻烦,也不想伤害她。 他也很好奇,何时会对这具身体生厌? 当第二天早晨,拓承志离开进,他仍不得而知,在goodbye深吻中,他只想下次见面会在何时? 许诺收拾房间,捡起他落下的领带,慢慢凑在鼻间轻吻。 下一次,他还会来吗? 是不是该戒掉他给的毒?他的热吻、紧拥、强有力地进入都像种毒让她欲罢不能。 洗过澡后,许诺穿着他宽大的白色衬衣坐在落地窗前的窗台,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江景。 这件衬衣是他有次落下的,她洗干净挂在衣柜里。她将它挂在衣柜醒目的位置,相信他有发现,可是他没索要,她也不想给。 这衣服虽然洗过,但总像带着他的味道,有他的感受。 当衣服裹着她光滑的身躯好像他紧紧拥着她,好喜欢这种感受。 是不是爱上他了? 是爱吗? 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身体? 许诺低着头,深深的闻着衣服的味道,我爱你,你也爱我吗?如果不爱,我们还是保持这样的关系简单些。 不要太多的责任,不要太多的牵挂,只要每次拥抱真真切切,她情愿继续中他的毒。 戒不掉你的毒。 拓承志开着车,慢慢抬起手腕凑到鼻间闻了闻,刚才沐浴后,喷了点她的香水。他想留着她的味道,甜甜的很诱人。 我也不想戒掉你毒。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某个深夜的小奇想,吼吼吼,想不想再来一章? ☆、专属 许诺是公司的一名费用专员,主要处理销售三部的费用结案。与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部门内的销售人员,部门外的最主要就是财务部费用会计。 公司租用大厦的五、六两层办公楼,高管及行政部门都在六楼,业务部门全在五楼。所以,许诺基本只在五楼活动,甚少上六楼,再加上总经理一般都搭乘专用电梯,他们几乎碰不到面。 同在一幢大厦,又同在一个公司,几乎不代表永远。比如某人偶尔下楼巡视一下,就有可能碰上。 许诺是部门里唯一女性,又是单身,很受其他男同事的欢迎。他们常找各种藉口向她献殷勤,许诺总是一笑置之,不给任何回复。如果非有不识相的追问她要不要交往,她的回答只有一个,不要。所以,男同事位仍在努力,都想用行动感动她。 现在,同事小金正双手撑在许诺桌上,半个身体拦在她眼前,“阿诺,你看票这么不容易弄到,不去看多浪费啊。” 同事们都喜欢亲昵地叫她阿诺,说很有明星味。许诺却不以为然,阿诺阿诺一听就想到那个全身肌肉的美国硬汉,和她哪点像?但同事们为了拉近与她的距离,偏都喜欢这么叫,叫久了,她也习惯,不再反对。 许诺头也没抬,继续对着电脑核对表,“带你妈去看。” 小金欲哭无泪,“我妈心脏不好,一听高音就会晕。” 许诺心里噗哧一笑,他就掰吧。 “阿诺,求你了,我都约你三次了,你都跟鸭子吃过饭,都不肯尝脸陪我听音乐剧?我知道你最喜欢听这的。” 许诺摇头,“真的没空,这周末我有事。”拓承志可能会来,她不想出去。 小金看她毫不松口,绕到椅子边,撑着椅背,俯下头苦苦哀求,“你忍心让我失落三次?阿诺~你看我的心都被你伤得千疮百孔。”说着,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小金可怜兮兮的口气,完全在搞笑,许诺压根没跟他当真。平时,他们就喜欢这样和她闹,她早习惯,所以也没立即抽回手。 但小金抓着她的的手,影响到她做事,许诺终于抬头看向他,刚想开口叫他别闹。眼角一扫,瞟到门口有个人影。 许诺定眼一望,心咯噔漏跳了一下。 拓承志立在门边,作势正在走进来。他的眼神轻瞟过她的眼,她被小金按在胸口上的手,还有桌上的两张票。短短几秒,许诺相信拓承志完全看清,而且笃定他根本不是刚巧走进来,而是在门边驻立了好一会儿。应该说,刚才小金和自己的那段对话,一字不漏地飘进拓承志的耳中。 小金一看到拓承志,立马吓得直起身,惊吓中反倒将许诺的手抓得更紧。 直到看到拓承志的眼神向下微移,定在他胸口,小金才醒悟地迅速放开许诺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总……总……经理。” 拓承志瞟他一眼,快速扫视整个办公室。许诺看到他的目光刻意在经过她时加速,很快掠过。办公室里只有小金和许诺,其他人都出去了。 拓承志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小金吓得冷汗出了一身,舌头仍打结,“总……总经理……什么……时候来的?” 许诺淡淡一笑,“你挡在我面前时。” 小金双腿直颤,完了,完了,让拓总看到他在工作时间泡妞,这下完了!!!!小金早忘了音乐票的事,失魂落魂地回到位置上。 许诺瞪向门口,想起拓承志刚才那表情,有点冷笑,有点轻蔑,他不高兴。 果然,她马上听到隔壁办公室里听到数声招呼,“拓总,拓总……” 拓承志在隔壁销售四部里态度温和,显然让四部里的美女们受宠若惊。 许诺低下头,继续做事。刚才做到哪儿了,突然好像没了头绪,她闭着眼调整一下,才能静下心。 不一会儿,她听到门外有人打招呼,“拓总。”他返回经过她的办公室,但未作逗留,许诺也没抬头,只是耳朵禁不住竖起,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许诺瞪着屏幕,思绪飘荡,他没事跑下来做什么? 最后,许诺将小金的票还给他,周末呆在家。 周末,门铃没响,许诺一个人喝着红酒,看了一晚上影碟。 从那个周末起,拓承志有快半个月未给许诺打电话,甚至在公司也没再遇见。 许诺只是偶尔听部长提起报销签字要延后,才知道拓承志出差了,这次随行的听说是新招的女秘书安卓儿,有“志玲姐姐”之称的甜嗲美女。许诺没见过这位安美女,只接听过她打来找潘部长的电话,声音真的很软很嗲,女人听了也觉得骨酥心麻。 许诺报了一个瑜伽班,一周三天下班后去上课,其余时间,她就泡在书吧和咖啡屋消磨时间,生活过得很充实。 拓承志这次出差有点长,听说到总部开完会后,还要去华南区参加拓展培训。安卓儿也一直随行,任何人有事找拓承志,都由安卓儿转达。公司同事都说这位安卓儿很厉害,才进公司三个月,就得到拓总器重,前任无量。 许诺的瑜伽渐渐入门,在每次修练中,最喜欢的就是冥想,完全放空,任思绪发散,心里的烦恼也完全抛开。 拓承志有一个月没联系许诺。 许诺想,到了该说结束的时候。她将拓承志的领带衣物慢慢装进收纳箱,塞在衣柜最里面,他的洗漱用品也都一一装起来。当屋里少了他的影子,她有点不舍,笑一笑,慢慢会习惯的。 周四晚,许诺练完瑜伽课回到家。 舒服地洗了个澡后,许诺穿着宽松的过臀T恤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吹着头发。 门铃声突然响起。 许诺心猛然跳了一下,以为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吵,误将邻居的门铃声听成自己的。她没动,只是双耳悄悄竖起。 门铃继续作响,这一次她确信是自己家的。 许诺关上吹风机,慢慢走向门边,透过猫眼一望,拓承志站在门外。 许诺莫名地开始紧张,他不是不来了吗?今天又为何? 门铃第三次响起,这一次又急又长,门外人的有点不耐烦了。 许诺拉开门,拓承志看她一眼,走进屋。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挂着西服。刚下飞机?许诺关上门,转身走过去,打算替他将行李放好。 许诺的手还未伸到,拓承志已经放开手中的行李箱,箱子啪的一声躺在地下。 还没等许诺有反应,拓承志已经将她猛扯入怀,唇结结实实地覆下来。 许诺只觉整个呼吸被完全抽走,拓承志的吻又急又猛,似带着惩罚,丝毫不给她一丝喘息。反复搅 动、吮 吸、啃咬、他像饥 渴的沙漠行者遇到了绿洲般,贪婪地、疯狂地吸取。 许诺只消五秒就吻晕了,他的味道仍是熟悉的那样,只是多了一些奔波的沧桑味。 当拓承志终于狠狠地吻够饶过她,她已经严重缺氧,满脸通红,虚弱地半倚在他怀里。 拓承志轻推开她,定定望着她,眼神像冬日的海幽森暗晦。许诺也回望他,不说话,是他先结束的,何必再回来。 拓承志松开她,径直走向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他在沐浴。 许诺站在原地,怔忡地望着地上躺着的行李箱,还有他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西服,心有点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诺将西服抚平放在沙发上,将行李拉到客厅一角放好。也许,他只是想洗个澡,很快会离开。 水声渐小,拓承志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把我裤子拿进来。” 许诺怔了半秒,快速地打开行李取出他干净的内裤,走进浴室。 浴室里热气笼罩,很湿润,很朦胧。 浴缸前有个塑料帘子,许诺想把内裤递给拓承志就出去。 许诺从帘子侧边将裤子递进去,突然,手腕一紧,人被扯进去,她跄踉地跨进浴缸,身体摇摇晃晃撞进他怀中。 迷朦中,许诺碰到拓承志光滑的肌肤,他……他一丝不`挂。 许诺的眼不敢下移,只定在他胸膛,舌头打结,“干……干嘛?” 拓承志拥着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她头顶一下淋下来。 许诺有轻微挣扎,“我……我洗过了。” “再洗。” 拓承志不让她动,双手掀起她T恤的边缘,衣服一下就全部拔落,。 他们坦诚相对。 水流在紧贴的身体中流淌。 也许是室内温度太高,或者水太热,又或者是他的体热太强烈,许诺觉得身体急速升温,滚烫滚烫地向上飚。 拓承志的手慢慢游走,唇自动寻找她的,舌一下窜进来。 呼吸越来越急,动作越来越重,她在他怀中虚弱。他却越来越强大,未等她准备好,进攻猛然开始。 也许有段时间未做,许诺更多的时间进入状态。可拓承志完全不打算给她准备好,狂风暴雨将她掀晕。他的动作有点粗鲁,咬啃也有点凶狠,在她胸前留下一个个浅牙印,她刺痛地揪着他的发,叫出声。他的动作未见减弱,反倒更加大挑 逗、折磨,一遍又一遍地挑战她的极限。 他在折磨她,惩罚她,因为他从未用这么粗鲁的动作对她,猛烈的顶撞似要将她撕裂。 在她预感热流狂奔时,脑中快速闪过一个意识,他没带套。不,她尖叫着,可是声音一出口却变成最销魂的享受。 拓承志搂着虚弱腿软的许诺站在水柱下冲洗。 许诺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任他双手灵活地抚遍全身。 拓承志反复细细地啃咬着许诺顿的后颈耳垂,一遍一遍,每当他将整个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引得许诺全身颤抖,才稍稍平缓的快感再度升起。 两人冲洗干净,拓承志将她抱出浴缸。许诺抬起困乏的眼皮,望着拓承志,他眼中的幽黑未散,她心里轻叫,他没还没吃够。 果然,拓承志拿浴巾铺在洗漱台,将她放在浴巾上,背对镜子。 许诺紧抓住拓承志的,哀求,“别……别在这儿。” 他们从未在这,她不习惯。 拓承志却只是抚摸她大腿内侧,直直盯着神秘谷,“我想要。” 他的掌缓缓抚弄,刚经历过刺激的那儿,变得尤为敏感,每个动作都带来加倍的感受。 许诺咬着唇,强忍着身体的变化。 他的唇替代了手指,呜呜,许诺扭动着腰肢,想并拢双腿,却被他狠狠按住。 拓承志完全不受她影响,仍按自己的步骤继续,更猛烈的挑弄。 她终于承受不住,去了,滚烫的液体喷涌而出。 许诺趴在他怀里,承受着他最彻底地掠夺,每一下都快顶到最深处,她像海上的一叶轻舟激荡摇晃,海浪猛烈地掀起抛低震碎,最后在爆炸中沉没。 男人的嫉妒心像恶魔一般可怕,许诺累得失去意识时,她只记得拓承志咬着她的耳,警告,“不许别人那样叫你。” 诺,是他的专属。阿诺、诺诺、小诺统统不可以! 他的女人,要完完全全只属于他。只要他不要,她不可以。 听到别的男人叫她阿诺,他的心像吞了十年陈醋一样酸溜酸溜。 他想结束这段关系,早这么想。 可强制着不给她打电话,故意和新秘书出差半个月,却丝毫未减对她的渴望。 才下飞机,他的身体就发疯般思念她。 他让秘书自己回去,自己打了的士直奔一个地方。 一路上,他越想压抑,身体的渴望越叫嚣着痛疼,他要狠狠要她。 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他还不想放开她,就让他再沉溺一会她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你是我的,就要完完全全是我的。 ☆、迷恋 清晨,当许诺在拓承志的环抱中醒来,才惊觉已经错过上班时间。她又慌又怕地试图挣开他的怀抱起身,却惊醒了他。 他深邃的眼凝望着她,许诺脸红了,一对上他的眼,就忆起昨晚狂烈的翻`滚,她在他深深的凝望中被狠狠刺`穿。 拓承志搂住她的腰,将她搂回身边,贴着她的胸依恋地嗅嗅。 许诺仍想挣扎,小声提醒,“迟到了。”他是总经理,迟到也没人敢置疑,她可不同,迟到超过十分钟就是一百元。 拓承志一边吻着她胸口,一边沙哑地说,“下午去。” 许诺心里打鼓,那,那用什么借口请假? 拓承志看出她的担心,“说腰扭了。” 许诺一听,脸刷地通红,腰是很痛,但不是扭伤,是摇摆过度,昨晚快将她摇散了。 许诺点点头,翻身打算去打电话请假,捂着酥胸坐在床上,打算找些什么裹一下,全身□地下床,很不习惯。 拓承志侧躺着看她找寻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很无邪的面孔,却有诱人的身材,她真是独特的毒。他以前也有过几个女人,但没有一个能像她如此让他着迷,她软柔的身段,光滑的肌肤,每次只要一碰到,心里的渴望就会冲出来,他深深迷恋她的身体。 拓承志将身上的毯子扔给她,自己光裸着。 许诺快速裹着毯子下床,从包里掏出手机,向潘部长请了个病假。潘部长也很好说话,她很少请假,偶尔为之肯定好说,还特意交待她好好休息。 许诺放下手机,拓承志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紧贴着她,双手由后向前环住。 许诺不敢动,拓承志的手慢慢伸进毯子,摸索。 许诺的身体在他手下苏醒,这,这是清晨,他不累吗? 拓承志用行动回答了她的疑惑,一点都不累。而且清晨的他更精神,她的意识也很清晰,所有感观都格外敏感。 他没上床,而是直接将她压在地板上,身下垫着毯子,翻滚翻滚,揉皱了毯子。 这是他第一次过夜后早晨未立即离开。 当激`情`欢`爱过,他要和她共浴,被她拒绝了,她真的受不了再来一次。 拓承志洗漱时发现自己的牙刷不见了,在浴室里叫她。 许诺走进去,从储物柜里取出他的东西,递给他。 拓承志挑眉望着她,“不希望我来了?” 许诺咬着唇摇摇头,“怕久不用脏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而且他一个月不理她,突然造访,她完全无法控制。 拓承志将她一扯,狠狠堵住她的嘴。她的小怨气,他知道,他其实也很纠结,为什么就是放不开她。 他洗完澡出去,轮到她洗。 许诺一边冲澡,一边想着他今天的不一样,心有些无措,是好是坏?无从得知,但他再来,她的心是愉悦的,虽然昨晚的他很狂野,她却是带着喜悦的心被他征服,那种强烈的拥有让她很满足,他离不开她。 他们只是简单的床`伴关系,她不该有过多的奢望,在她厌烦之前,也希望他不会突然中断。即使只是身体的需要,她也愿意。 洗完澡出来,他已经穿戴好,看来准备离开。 许诺穿着浴袍,望着他的背影,宽厚的肩膀,心有淡淡的幸福。 “要不要吃早晨再走?” 拓承志转身,露出浅笑,“我有说要走吗?” 许诺冲他扬扬眉,就差系领带了,还不急着走? 拓承志走到她身边,双手无比自然地拥着她的细腰,贴着耳根性感地说,“如果我不穿好衣服,会还想按倒你。”许诺脸刷立即通红,他,他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露`骨。 拓承志舌尖轻挑,舔了舔她的耳垂,她浑身一颤,心又酥掉,这男人调`情的功力实在高。 “打算做什么?”他催她做早餐。 许诺赶紧向前几步离开他的怀抱,“煎荷包蛋。” 拓承志看她逃似地跑开,笑了,先看她手艺好不好,再考虑要不要长期品尝。 享受了一个愉快的早餐和早上,中午,拓承志打的带着许诺去公司。 在公司前两个路口,许诺先下了车,她不想与他一起进公司。 拓承志也没多说,让司机开车。 许诺望着远去的车尾,若有所思。这样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当许诺走时办公室,同事们都围过来,关心她腰好些了吗? 许诺说看了医生,没事。她有点心虚,毕竟说谎不是她的长项。 小金盯着她,眼神很奇怪。许诺回瞪回去,干什么? 小金指指她的脖子,许诺摸着脖子,怎么了? 小金脸一黑说,自己去照镜子。 许诺走进卫生间,一照镜子,倒抽口气,天啊,脖子靠近领口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红痕,这……这一定是拓承志弄的。 难怪今早他一直吮`吸她的脖子,他是故意的。 小金引发的醋意,令拓承志刻意在别人能看到的位置制造吻痕,就是想打断其他男人的宵想。 许诺轻叹口气,小金那张嘴,这事肯定很快就藏不住了。 许诺将领口拢了拢,无所谓,反正她也没说过自己没男友,这样也好,能避开烦人的追求。 一下午,许诺隐约听到同事们背后的议论。一下班,她就匆匆离开,直接去逛街。 也许,是该做个决定了。 当拓承志下次再来时,许诺告诉他一个消息,她要辞职。 拓承志怔忡数秒,点头,“如果需要帮助,知会一声。” 他赞成她辞职,甚至连一丝挽留都没有。 激`情拥抱时,许诺狠狠咬了他,在他肩上留下一个不浅的牙印。 第二天,许诺正式离开公司,不再是他的员工。 他们的另一层关系仍在继续,一次比一次缠绵,她越来越贪恋他,这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该不会要写成长篇吧???完全无主线,很随意地写,似乎还没停下来的打算。 ☆、戏弄 许诺辞职后,并不急着找工作。工作几年来,她一直都没去哪儿旅游,这一次她决定到处玩一下。 欢`爱后,拓承志从身后环住许诺,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来回划弄,真是爱死她滑腻如脂的肌肤,总也恋不完。 “想旅游?”他看到茶几上放了一些旅游指南。 许诺轻声嗯,手叠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很喜欢他手指轻划过肌肤的感觉,像被人极度爱惜宠溺。 拓承志从不给承诺,却用行动给出体贴。 许诺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身体火烫,体内的某种渴望无法渲泄,呻吟开始伴随哀求。她想要。 拓承志知道她想要,他也想,可他更想让她达到极致。 许诺紧搂着他的肩,头贴着他的颈,任他肆意妄为,这个男人真的很完美,如果可以一直下去,她愿意。 你愿意吗?许诺咬着拓承志的颈,默默地问。 他不会回答,但行动却一次比一次深,当快乐的海浪拍打过后,她虚弱地匍在他怀里,软软的、无力的喘气,口好干,刚才一直叫不停,现在整个人都困极。 拓承志餍足地轻舔她胸有的细汗,又把她累坏了。 下次看她还敢不敢再挑`逗他,不过,他很喜欢。 拓承志抱着许诺下床,眼睛瞟一眼床上湿掉的一大片,该换床单了。 两人泡浴缸时,拓承志搂着躺睡在怀里的许诺,轻声说,“去法国,我下周有一周的假。” 许诺累得晕乎乎的,听到这句话,头脑晕了三秒才清醒,她扬起头看向他,一脸不敢相信,“真的?你陪我去?” 拓承志低头吻住她,“真的。” 许诺开心地搂住他脖子,送上一个大大的热吻。 拓承志抚着她的腰,“再来你今晚不用睡了。” 许诺红着脸连忙退开,唇因激吻娇艳欲滴,拓承志将她勾回怀中,细细吻了一下,“我来订机票。” 许诺幸福地搂着他的腰,用力点点头。 她从没奢望他会陪她出游,在这座城市,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甚至走出这扇门,他们也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拓承志,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贪心的。 许诺将脸埋在拓承志胸前,没有看到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了本文至少一周一更啊。 这章已经改了第三道,再警告,直接锁了算了。 ☆、法国 许诺靠在拓承志怀里,看着的十车窗外的街景,依然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拓承志真的陪她来法国,还……像对情侣般大方地牵着手,搂着她的腰从机场出来。 拓承志轻抚着她的背,她好像太安静了点,一定是觉得很意外。 许诺握着拓承志的手指,轻轻一咬。 拓承志低下眼望她,沉声警告她,“别挑逗我。” 许诺轻笑,又咬了一下,眼神充满诱惑地直直盯着他,娇羞地轻咬唇,模样撩人极了。 拓承志手一紧,将她拉进怀,紧密的贴靠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气势更是逼人。 许诺却丝毫不怕,反倒就近贴在他耳边低声说,“好热。” 拓承志扣在许诺腰上的手一紧,五指掐着她的腰似要掐出水了,这小妖女,居然已经半坐在他大腿上,丰臀紧紧压着他的重要部位,分明是在挑衅。 拓承志瞟一眼前排的司机,虽然他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演亲热,但他不愿意别的男人看到许诺的妩媚,这是他的专属权利,谁也碰不得。 许诺看着拓承志警备的眼神,低低地偷笑,撩拨他真好玩,明明眼里已经喷火,身体也比平常紧绷十倍,可脸上还是挂着一副淡定自若的面具。 拓承志的唇慢慢移到她后颈,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磁性,“一会更热。” 暧昧的、撩人的话语穿过耳膜,酥进她心里,身体倾刻像洒了化骨散一样,软了。 拓承志的手环过她的腰,在司机看不见的位置,慢慢向下抚揉,勾在她尾椎处。敏感的触觉令许诺浑身一颤,身体更向他怀里钻。他却没停手的意思,手指慢慢打着圈向下划,最后还是她先求饶,偷用个吻换他停手。 拓承志真的是很大方的男人,订了一间豪华蜜月房。许诺一进房,就被那个柔软舒服的大床吸引,拓承志朝她一笑,够在上面打滚了。许诺害羞的别开眼,赶紧打量别的设施,复古的家俱配上别致的装饰,营造出罗曼蒂克氛围。 酒店服务生退下后,许诺将两人的皮箱打开,将衣服挂在衣柜里。 许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我们在这儿住多久?”这么贵的地方,位上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拓承志解开衬衣扣子,回答,“就住这里。” 许诺惊讶地回头,“这里好贵。” 拓承志解完袖子,开始解领口的扣子,慢慢走向许诺,从身后环住她,“你喜欢就好。” 许诺心有感动,回过身搂着他,接替他的手替他解扣子,她该说什么?如此让人感动的时刻她却嘴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只是床伴关系,他却如此舍得,这让她会容易多想的。 许诺低着头认真地解着扣子,拓承志看着她低垂着头,头发半遮住脸,娇柔的样子惹得心中一动,他将她头发拨到耳后,抚着她的侧颈,低头一吸,吻上她的馨香,喜欢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许诺环住他的腰,微仰头让他吻得更方便,他的吻细细密密极其轻柔,像蝴蝶吻过肌肤,可每个触点都像放下火种,一路慢慢发烫燃烧。 她仰着头,身体有些站不稳,只能勾住他的脖子,承受更多的爱怜。 当在飞机上,看到空姐偷瞧拓承志时,她的心里好虚荣。这个让女人侧目的男人始终握着她的手。空姐看到他们交握的手,脸上流露出失望,原来名草有主。 许诺好想在心里大笑,原来他们也可以当着外人的面想牵手就牵手,想亲吻就亲吻。 他们都有轻微的洁癖,绝不会长途旅途后不沐浴就上床,但热情又急不可待。最后,当然是选择折中的办法,先洗个鸳鸯浴。 气雾缭绕的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和粗重的喘气声,时不时夹杂着娇喘嘤咛,满室春光旖旎,光听声音就令人热躁难耐。 啊…… 许诺双手撑在浴缸边,跪在水里,表情痛苦快乐。 拓承志从后面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揉在她饱满,有节奏地前推。 嗯……啊……每一下都很深,重重地撞入,将她顶得身体前倾,丰满随之摇晃,在他手中摩擦。 拓承志沿着她背脊慢慢细啃,手顺着胸、锁骨、脖子向上抚弄,将她脖子抬头,让她翘得更高。 被迫抬起的上身与不断下压的腰形成极度的曲线,让他更便于深入。 志…… 她紧缩抽搐着,干渴的唇渴望他的唇,凌乱地唤着他的名字。 拓承志将两根手指伸入她口中,搅动,立即填饱她的饥`渴,她吮吸着,口中发出含糊的吱唔。 她真紧,每次没入退出都能感受极柔软极温柔的紧`窒摩擦他的火热,每个神经都被无限放大,勾引着他用力再用力,狠不得将她顶穿。 诺…… 他低下头用力吮吸她的颈项,一路向下,含住饱满盛开的樱桃,舌尖像在玩弄跳跳糖般挑`拨、含吮。顿时感受到她一阵阵紧缩,将他刺激到刚好,再强力撞击。 她破碎凌乱的嘤咛与他粗重的喘气在密闭热腾的浴室里交织弥漫,交缠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阳刚与柔软。 这是力量的征服,也是欲`望的沉沦,更是快乐的天堂。 志……啊……志……呜……不…… 越来越快的抽`插,越来越重的顶入,反复摩擦带来的强烈快`感如潮水席卷全身,每个细胞、毛孔都被电流刷过,心脏也因强烈的收缩释放出更可怕的渴求。 给我……快……呜……快…… 她哭泣着、哀求着、扭摆着腰配合他的进攻,早已抛开所有羞耻,只遵循着身体的需求。身体某处的空虚越来越强烈,再用力、再重些,啊!只有重重的顶撞才能填满最深处的空虚。 终于快速猛烈的顶入将她掀上极致的快乐天堂,所有感观在那瞬间极度收缩、又极度盛开,脑中刹那间犹如斑斓的万花筒绚烂、绽放,最终将她彻底击晕。 拓承志感受到她强烈的收缩后,知道她到达了顶端,快速抽`出,一股热液喷在她尾椎上,在水中散开。 刚才太急,没准备TT。 许诺身体虚弱地沉下,头枕在浴缸边,浑身无力。 拓承志释放后,靠坐在浴缸另一头,手一捞,将软弱无力的许诺趴在怀中。 许诺累得已经说不出话,只能趴在怀中,任他细细抚弄。 拓承志低头吻住许诺,还没顺过气来的她,一下子被吻得呼吸困难,只能吱唔着。他一松开她,她就大口大口呼吸。 拓承志握住她的丰润,一脸餍足地说,“小东西,今天好热情。” 许诺无力地扯着笑,“你好猛。”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猛,会虚脱的。 拓承志开心地大笑,胸腔起起伏伏,手下更用力捏揉,引得她娇喘求饶。 拓承志打开换水开关,温柔地替她清理,手指才进入她的幽谷,立即又被温暖包围,勾得他又想了。但她已累坏,他只能强捺住慢慢地、小心地抚弄,极度敏感的她再一次在他指下高`cao。 拓承志站在床边,看着安静趴睡在大床上的许诺,白皙的背上全是他啃咬留下的印痕,被子只遮到臀上,露出性感微翘的尾椎,惹得他又忍不住吞咽,总是轻易被她勾起内心最深的欲`望。 许诺不假仙、不拿乔、每次在欢`爱中都能带给他极大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她的迎合、温柔都让他满心欢悦;她识分寸,从不胡闹,让他完全无负担,甚至有时太久没找她,会很想念。她从不问他有没有别的女人,当然在与她这段日子,他的身体只属于她,不是他专一,只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没有他想要的感受。 但拓承志明白,这样的关系终有一天会结束,只是何时? 拓承志转身,慢慢走向酒柜,倒了杯酒,慢慢啜。 这七天的假期,他会好好陪她,也会尽情享用。 许诺,我该如何戒掉你? 作者有话要说:许诺,你到底有何魅力,令他恋恋难舍。 ☆大米的文,欢迎支持 ☆、傻瓜 初秋的早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美丽的塞纳河静静地流淌着,河面上不时有船只经过。 许诺坐在塞纳河畔的一家露天咖啡屋里,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她手中捧着一本中文版的巴黎旅游指南缓慢地翻阅着,黑色长发直直地下垂,遮住半边容颜,只若隐若现露出皎好的轮廓。 拓承志说是来度假,工作仍是一样的多,自从早晨起床,吃过早餐,他就开始看邮件、回邮件。 许诺原打算安静陪在一旁,等他工作完毕,他却说不必,让她先到附近逛逛,他很快会来找她。 许诺同意,拎着小包就出了酒店。 她随意地闲逛到塞纳河边,挑了家环境优雅的露天咖啡屋坐下来,一边欣赏塞纳河的风光一边等拓承志。 拓承志完成工作,抬腕看了看表,让许诺好等了。拓承志快速收拾了一下,出门。 许诺所处的咖啡屋离酒店只有两条街,他预计十分钟应该能到,所以没给她打电话,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当拓承志远远看到咖啡屋的招牌时,他搜索了一下咖啡屋外的桌椅,目光锁定,她在那儿。 拓承志嘴角微扬,脚步加快想走过去。 可脚步顿了一下,慢了下来。 怎么了? 拓承志脸上的笑若有所思,脚步继续放缓,最终停下来。 拓承志站在距离咖啡屋十几米的街角,远远地望着坐在太阳伞下的许诺,还有坐在她旁边的金发男子。 拓承志静静地凝望着,金发男子背上斜挎着一背包,背对着拓承志,只见他一直对许诺顿说着什么,许诺看着他,只是微笑摇头。 金发男子纠缠了好一会儿,许诺始终微笑摇头,好像表示听不懂他说什么。 金发男子很挫败,好像给许诺留了张纸条,拓承志猜那一定是金发男子的电话号码。 金发男子郁闷地离开后,许诺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书。 大约十分钟左右,有三名男子与许诺搭讪,她都是微笑摇头,表示听不懂他们的话,无论是法语或英语。 拓承志轻笑,许诺的英语很好,简单的法语对话也是毫无问题的,而此刻她却装着除了中文什么话也听不懂。 他静静凝望着她,当她独自一人时,头总是侧偏微低,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耳边,衬出她洁玉般的侧脸与颈后,很容易让男人渴望了解长发背后的温柔。 正是因为许诺将情人的角色扮演得非常称职,令他常忽视她对其他男人有着同样的魅力。也许,她独处时,常会遇到被陌生男人搭讪,而她从未发展出另一段非寻常关系,难道只因为还在他身边吗? 拓承志看着许诺微笑拒绝第四个搭讪者时,慢慢走向她。 走近后,他听到许诺温柔地用中文重复着,“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终于,许诺看到拓承志,脸上的笑这才真正绽放,眼神瞬间变得特别明亮。 拓承志走到许诺身旁,将她轻搂入怀,对仍在用英语不停询问许诺名字和电话的外国男子轻笑,然后用英文回答,这是我的女孩。外国男子讪讪地笑了,临走时仍说了句,她很漂亮,你很幸运。 许诺仍是微笑,眼神迷惑地望着拓承志,假装听不懂。 拓承志看着那男子的背影,眼里轻露一抹笑。 他低头轻嗅她的发,淡淡的茉莉花香,“你不是会英文吗?” 许诺低起脸,眨眨眼,状似思考了几秒,“奇怪,为什么到这儿后,好像完全听不懂。” 拓承志望着她一脸无辜的样,笑了,含着她的唇,深深吻住。 她只能被迫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齿纠缠,才离开一会儿,为什么却如此想念,当那些陌生男子来搭讪时,她好盼望拓承志能马上出现。她没空搭理他们,只能装傻,只是特别特别想见到他。 那一天,拓承志心情好像特别好,他说接下来的时间全属于许诺的,没有工作,没有电话,只有她。 许诺有点吃惊地望着他,真的? 真的。 许诺脸上未表现得特别的开心,但眼中闪烁的光彩能看出她心里开心极了。 果然,拓承志将手机转入语音信箱,全心全意陪许诺度假。 拓承志搂着许诺一起在塞纳河畔散步,一起乘船游河、一起逛凡尔赛宫、巴黎歌剧院及巴黎圣母院,只要许诺想去的地方,他都倾心相陪。 白天游览景点,晚上去泡各种咖啡馆酒吧。 拓承志绝对是超级棒的情人,当他散发着身上的魅力,连许诺都快醉了。 他们在一家慢摇吧跳舞,昏暗的灯光在旋转闪烁,舞池里都是很嗨的年轻人。 拓承志的手慢慢在许诺背上轻抚,温热的气息刻意在她耳后呼吸,鼻尖时不时轻刮她柔嫩的耳垂,感觉她的小细腰在大掌下轻缩。 “你好香。” 许诺微微偏头,感受他鼻尖触过颈项,有点冰凉、有点酥麻,只能轻轻嗯哼回应。 “还有哪儿涂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慢,沙哑着透出迷人的性感。 许诺抬起头,望着他,眼神有点迷离,是他帮她涂的香水,怎么会不知道? 果然,他的视线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扫,穿过她宽敝的领口,直射在她深深的事业线之间。 她被他如此凝视,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手不自禁抓紧他背上的衣服,不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会害羞的。 可他却毫不觉得,视线慢慢收回,低下头贴在她唇边低语,“好想埋进去深闻一口。” 她的心刹那间狂跳不已,呼吸也乱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低地唤他的名,“志……” 拓承志用带电的眼深深地望着她,背上的手慢慢下滑包住她浑圆的翘臀,往怀里一按,她整个身体紧紧贴在他身边,虽然两人脚下仍在轻轻移步,可是身体已经完全贴在一起,就好像一个连体婴。 他一边凝望着她,一边盅惑,“感受到了吗?” 许诺脸红地别开眼,贴得这么紧,能感觉不到吗?他抵着她。 他满意她羞红的脸,娇柔的模样更是撩得他心痒痒。 他俯下脸,轻轻吮吸她的唇、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舍不得似的,很轻很依恋。慢慢转为吮咬,含吸,□越拥越紧。 她在他慢慢火热的吻中感觉他的壮大,尽管他的吻轻易令她意乱情迷,可是理智不断提醒她这是公众场合。他用只有在卧室里才会展露的挑逗技术令她沉沦,她真怕会忘乎所以地放肆。 他的吻越来越有侵略性,将她所有呼吸完全夺去,手也越抚越大胆,甚至直接按捏她的圆臀。 她听到身边响起尖刺的口哨声,已经有人用法语、英语议论他们好火热。虽然法国人本来就很热情,可是看到一对东方人如此开放,他们仍是很赞叹。 许诺双手抓着他的衬衣,口中吱唔地叫着他的名试图阻止他再进一步。 当拓承志舔着她的唇终于松开她时,她已经被吻得双脚发软。在他火辣辣地目光下,她只觉身体有股热浪在咆哮,每个毛孔都渴望打开,释放那股燥热。他用眼神询问,在等她的回答,她深深地呼吸着,突然贴在他怀里,“快带我离开。” 她清晰地听到他心跳扑通地一下炸了,下一秒,天旋地转,他打横将她抱起来。 她被尖叫声淹没,只能将滚烫的脸埋在他怀里,他这个举动,所有人都懂了。 可是,如果他不抱住她,就无法借她的身体遮住已经高扬的渴望。 哦,真是太丢脸了!许诺真恨不得变成隐形人,就可以不去理会周围那些惊声尖叫和口哨声。 上了的士,他们就忍不住了。 疯狂的亲吻、疯狂的抚摸,她沉沉地压着舒服的呻吟声,他挡在她身前,遮去的士司机的目光。还好,酒吧离酒店很近,几分钟的车程。 而他们却连这几分钟也觉得很漫长,他将她搂得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要嵌进身体里,唇舌在她身上疯狂游走,她紧紧抓着他头发,压抑着内心的狂叫。 酒店到后,拓承志甩了张大钞也没找零,就抱着许诺下了车。 直到进了房间,终于无需压抑。 撕扯、啃咬,她盘在他腰间,他捧着她的臀,一路剥落,渐渐袒露。 当两具身体滚向大床时,他们都发出满足的低吼。 纠缠,再纠缠,翻滚,再翻滚,没有主动与被动,只有最原始的冲动,互相需要、互相满足,直到最极致的销魂。 那晚,拓承志把许诺弄哭了几回,不是伤心的泪,是快乐到极点,无法渲泄的泪。她哑着声音不断唤他的名,不断求饶,却又渴望他别停下来。 邪恶的夜仍在蔓延,他的热情却未有分毫消褪,只是片刻的怜惜令他动作轻柔,可一触到她柔柔挂着泪的眼,他体内的魔兽又开始叫嚣,他停不下来。 当她累得连手也抬不起来时,只能感受到他反复亲吻着她左胸,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她陷入沉睡之前,隐约听到他低低地好像说着什么,而此刻她的意识早已混乱,只想等明早起来再问。 当第二天早上,太阳透过窗照进来,晒在床上,暖暖的。 许诺先醒了,她睁开眼,只觉浑身酸痛。 喔,昨晚太疯狂了。 许诺侧脸望向仍闭着眼的拓承志,他的腿跨压在她腰间,大掌横过她的胸,整个身体被他包围。 她望着他英俊的脸,心仍颤巍着。 想着这几天,他陪在她身边,像真正的男朋友。 她记得,那天他用英语对陌生男子说,“This is my girl。”(这是我的女孩)。听到“my girl”这个词,她的心跳停了足足一秒,她怔怔地望着他,他说她是他的女孩,是不是代表他想向更多人宣告主权?是不是他也想将这段关系明朗化? 接下来的日子,他用最浪漫最温柔的方式将她迷醉,每个微笑、每个眼神都撩拨着她的神经,让她情不自禁会想很多。 他为什么要如此温柔,如此迷人,让她越来越贪恋他给的好。只要离开片刻,心就会不由自主牵挂,让她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凝望着他的睡颜,浓黑的眉毛、细长的眼、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双火热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柔和地平着,一想到这双唇吻遍她的全身,身体又是一阵轻颤。 拓承志,你为什么要这么帅?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给我这么多希望? 许诺一遍一遍在心底问,可是,她找不到答案。反而心底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声,可不可以一直拥有他?可不可以? 她心惊地瞪着他的眼,那双眼仍闭着。 一直?永远?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内心的呐喊没因她的犹豫而减弱,相反变得更加张狂,一遍又一遍,好想霸着他,永远霸着他。 许诺反复地凝望着这张让她迷恋的俊脸,心中的疑惑慢慢清晰,嘴角也因明白而微微上扬。 她慢慢凑过去,用唇形轻轻说了声,我爱你,说完,轻轻吻上他的唇。 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回去,闭上眼继续睡去。 假期最后两天,拓承志仍旧那么体贴温柔,许诺也开心地享受着。 拓承志好几次都发现许诺在偷瞧他,他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加倍地对她好。 他给许诺买了很多礼物,只要是她喜欢的,他毫不吝啬,直到许诺说太多了,带不回去,他说不行就邮寄回去。 许诺在心里轻笑,又不是不能再来了,下次再买不是一样? 其实她心里仍在思考一件事,该在什么场合,什么时机告诉他心中的秘密最合适呢? 假期最后一天,许诺已经酝酿了一天准备开口,可当她正要开口时,拓承志的手机响了。 拓承志前几日都是将手机转入语音信箱,许久未听到他的铃声,突然听到她有点意外。 就这样,许诺终究未在假期结束前告诉拓承志她的想法,她安慰自己,回去再说也不晚。 当飞机缓缓落在W市的机场时,许诺看着拓承志从行李架上将包取下,她慢慢起身,是不是回到这儿,他就不能再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走下飞机? 可是,拓承志一手提着行李箱,另只手伸过来牵住她的手。当温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时,她的心也像被暖暖的春泉团团围住,幸福极了。 拓承志牵着许诺的手一直走下飞机,走出机场,直到上了的士,他都始终没放开。 许诺开心地靠在他肩头,与他五指相扣。 拓承志将许诺送到家,替她将行李放好,然后环视客厅,最后微笑着望着她。 许诺心中的感动一直慢慢加温,望着拓承志那张英俊的脸,她终于不再迟疑。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拓承志站在那儿,微微点头。 许诺咬着唇,慢慢走向他,在他身前站定,眼神紧紧锁在他眼中,他眼中的温柔此刻比月光还轻柔。 “我……很开心。”话到嘴边,可偏偏说出来却不是她想要的那句,她仍有点紧张。 拓承志抚着她的脸,手指慢慢地摩擦着她的脸,动作很轻柔很慢,饱含怜爱。 许诺让脸贴着他的手,任他抚摸。 忐忑着再度开口,我…… 拓承志的手指定住,摸着她的脸,缓缓开口。 “我们的关系就到这,结束。” 许诺正要冲出口的话化作风絮软绵绵地飘落地,无声,无痕…… 她只觉心脏像个血泵,一下子被人掐住了开关,所有的血全静止,然后疯涌着里倒流,每滴血都像才从冰库出来的,寒冰刺骨直至将心血完全冻住。 拓承志放下手,许诺觉得脸上也开始冰封,刚才瞬间的温柔在他温暖的大掌撤离的刹那也不复存在。 “许诺。”他唤她,不是诺,不是诺诺,而是全名地唤她,像是某种提醒。 许诺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沙哑地说道,“好,我不会太想你。”从这一刻起,我会努力让自己忘记,忘记你的眼,忘记你的唇,忘记你曾紧紧抱过我。 拓承志深深地望着她,沉沉地说了一句,“如果想要什么,告诉我。” 许诺扬着笑点点头,“好。”这算什么?分手补偿?是不是我开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如果……我要的是你呢? 拓承志环视了一下屋内,最后说了一句话之后离开,“这房子你留着。” 砰! 重重的关门声,像关在她心房,却怎么也关不住汩汩不断往外流的痛。 结束就结束! 也没怎么样,还赚了一套房子,一大堆奢侈品,没差啊! 可无论她将自己拥得多紧,仍觉得浑身寒冷,一直不由自主地打颤。 许诺急急地冲进浴室,穿着衣服坐在浴盆里,可是再热的水也驱不走心底的寒。好冷,好冷,冷得牙齿都不停打架,她努力咬着唇,任热水从头顶淋下来。 脑中不断闪过法国的画面,那些疯狂与浪漫,原来都只是最后的补偿。 而她居然还傻傻地丢了一颗心,让自己陷进去。 傻吧,许诺,你还能更傻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复更。 ☆、新晋 失恋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是对方压根不知道的暗恋,生活依旧,人生转个弯继续前行。 许诺将拓承志的东西都打包塞在衣柜最里处,不是仍依恋,是觉得扔了不如捐给福利机构。 许诺开始找工作,简历投出没多久就接到几家公司的电话,慎重考虑后,挑中一家建材公司。 许诺应聘的是费用专员,由于有相关经验,很快就收到公司电话通知她周一去上班。 周末,许诺照常去上瑜珈课,晚上窝在家里听音乐、看书。 书是最容易让人安定的东西,紧盯铅字,脑中只剩下书中的情节,烦恼无隙可趁。 每次听到电梯声响,许诺又禁不住走神,听着脚步声由远而近,再渐远,直至消失,注意力才能再度集中到书本中。 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七天,可戒掉却需要N个七天。 许诺并未强制将拓承志清出记忆,与他的开始顺其自然,结束也不需要太刻意。她只是对自己没明白他的心意,不小心投入太深有些自责。拓承志从未许下承诺,也没有预设未来,她早该清醒,与他不过是一段简单的路过,他不会是她的归宿,她也不是他的唯一。 想透了,明白了,心就安了。 偶尔的想念,是为了让回忆中的脸慢慢淡去。 刚进新公司,许诺就被安排到外地培训一周,集训回来,许诺才有机会认识同事们。 由于新业务,许诺刚上手还有很多不熟的地方,再加上工作量大,常要加班至晚上。 忙碌的工作也让许诺无暇顾及心中失落,反倒平平淡淡地度过失恋期。 旧同事听说许诺找到新公司,都说要聚会庆祝,许诺好不容易在加入新公司后一个半月后,挤出一个休息日与大家聚会。 大家一见许诺,都惊呼她瘦了。 许诺微笑,累的。 脸瘦是表面,心瘦是看不见的,她已经慢慢习惯淡忘某个名字。 未料席间闲聊,有人却提起那个想忘未能忘的名字。 许诺正要放下杯子,听到拓承志的名字,手顿了顿。 “拓总终于肯定下来了。” 终于……许诺,轻笑,静静听,将杯轻放下。 “你见过了?” “见过,很漂亮,与拓总站在一块,郎才女貌很般配。” 恭喜,许诺又笑,轻轻搅动咖啡,白与咖在眼中飞旋。 “许诺,可惜你走了,没看到拓总挽着那女的进公司的场面。”同事撞撞许诺的臂,绘声绘色描述。 许诺始终微笑,专心聆听。 原来,他是找到了安定的伴,才决定结束这段不能见光的关系。 她,聪慧能干、漂亮妩媚,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开宝马车,挎古琦包,与拓承志真的很般配。 “你都不知道那天公司扫地大妈有多辛苦。” 许诺皱眉,为何? 同事悲痛地按着心口,道“公司所有单身女生的心碎了一地!” 众人大笑,许诺也笑了,他就是生来专踩别人心的。幸好,她的心只是缺了个口,未碎。 聚会结束,许诺返家。 夜已深,她捧着咖啡,熬夜作费用分析。 网络电台里播放着经典老歌,林忆莲的《伤痕》,许诺忍不住轻声哼唱,咖啡入口,涩味浓,她忍住又啜一口,嘴角轻扬,苦苦就习惯了。 那晚,她作了奇怪的梦,梦到拓承志的婚礼。新娘的脸却始终看不分明,她很努力想看清,却不小心踩到新娘拖地的头纱,新娘一下摔下台。拓承志一把抓住她,怒视,她一惊,吓醒了。 凌晨五点,许诺洗了个晨澡,开始练瑜珈,纷乱的心绪慢慢静下来。 许诺特意画了个淡雅的妆,令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旧的结束,新的开始,一切会好的。 许诺通过努力工作,终于得到领导的赏识与认可。 在进入公司三个月后,公司举办周年庆,许诺终于见到公司几百号员工齐聚一堂。 周年庆在香格里拉饭店会议厅举行,除了公司内部人员,还邀请了许多重要客户。 许诺被行政部借调去作会务后勤,负责会场内的协调事宜。 忙了一天,许诺终于可以喘口气。 一整天,许诺几乎没坐一会儿,一双高跟鞋快把腿蹬断了。 “许诺,快吃吧,特意给你留的。”同事金菁心疼地看着许诺。 许诺微笑,终于可以镐劳可怜的胃,它早就叫屈了。 用餐期间,时不时有男同事来敬酒,很多人都没见过许诺,纷纷向金菁打听。金菁连忙介绍企划部之花许诺,许诺被大家紧盯得不好意思,只能微笑回应。 男同事一拨又一拨,大家将许诺这一桌团团围住,许诺好不容易匆匆咽下食物,微笑着说失陪,然后离开人堆。 走出会场,许诺才终于深深呼口气,不知道吃饭的时候提问题不仅伤脑也伤胃吗?她的微笑能不能休息一会? 许诺上了趟洗手间,补个妆,过了好半天才返回会场。 许诺不想再引起注意,打算从侧门进去,才走到门边耳中就充满闹轰轰的声音。 许诺正打算进去,突然听到细细地吱唔声。许诺好奇环视,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角落里,抱着一个洋娃娃,小脸皱巴巴的,害怕地哭着。 许诺慢慢走近,“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儿?”这么小的小孩,怎么没人看管? 小女孩一看有人问话,更放声哭起来。 会场里播放着音乐,很吵,其他人离得也远,根本没注意到。 许诺心疼地蹲在女孩身边,轻搂着哄她不要哭。 “妈妈呢?别哭,别哭,阿姨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女孩却不说话,只是哭,也不肯走。 许诺没办法,只能搂着女孩,不断哄她,希望她不哭之后再去找她妈妈。 女孩一开始还有点怕许诺,后来反往她怀里钻,小手紧紧抓住她的前襟,喃喃地哭叫着妈妈。 许诺一边哄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仍是哭,小脸藏在洋娃娃背后,一双眼怯怯地眨巴着,泪还挂在脸上。 许诺无奈地轻叹,掏出纸巾轻拭她的脸。 “豆豆……豆豆……”身后传来叫唤声。 许诺赶紧回头,一位女士正焦急地边唤边往奔这里来,这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许诺赶紧抱着女孩起身,“在这儿,你女儿在这儿。” 女士赶过来,一脸激动,“豆豆,你吓死阿姨了。” 阿姨?许诺有点错愕,这不是女孩的母亲吗? 女士伸手就要抱女孩,女孩却往许诺怀里缩,不让她抱。 许诺更怀疑了,紧抱住女孩,询问,“请问您是她母亲吗?” 女士呆了几秒,“我……我不是,我是……” 女士话未说完,就被她身后一沉厚的声音打断,“豆豆,过来。” 许诺抬眼越过女士往后望去,一名年约三十出头、齐耳短发、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男子正望着怀中的女孩。 许诺刚想开口,男子已经望向她,道,“我是她父亲。”女士看一眼男子,低唤,“白总。” 许诺望了望怀中的女孩和对面被唤白总的男子,是有些相似。许诺微微一笑,将女孩往白总伸过来的双手中递。 可奇怪的是,女孩仍紧抓着许诺的衣服,不肯离开。 白总微蹙眉,望向许诺,许诺也一脸不解。 “豆豆,爸爸抱。” 豆豆歪着脑袋靠在许诺怀里,咬着洋娃娃摇头发出吱唔的声音。 白总听不清,靠近些,“说什么?” 这次许诺也听清了,豆豆在叫妈妈。 白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许诺只能尴尬地干笑,我可没教孩子乱认妈妈。 白总再伸手将孩子强行抱过去,许诺只觉怀中一轻,孩子已经到他怀中。 许诺正想往后退,却发现头发被人扯住。 一抬眼,愣住。 豆豆虽然到了爸爸怀中,小手仍抓着许诺的长发,眼巴巴地望着她。 许诺和白总都诧异。 白总让豆豆放手,“乖,别抓阿姨头发。” 豆豆摇着头,泪眨巴眨巴又掉下来。 白总好像对孩子也没辙,一脸无奈。 许诺善解人意地冲豆豆微笑,“豆豆,是不是想和阿姨玩?” 豆豆怯怯地点点头。 许诺对白总一笑,“没关系,我陪她玩一会儿。” 白总暗忖,很快示意女士陪着,然后向会场里走去。 许诺陪着豆豆玩了好一会儿,女士在豆豆不哭后,半哄半骗地将豆豆抱住了。 许诺望着豆豆离开,突然有点不舍,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许诺返回会场,正巧行政主管在找她,她很快又投入工作。 周年庆渐入尾声,领导在欢送一些重要客户。 行政主管突然让许诺将个礼盒送到门外,说兰总经理正送利豪地产的老总出去,忘拿了一个重要礼物,让她赶紧送过去。 许诺拎着礼盒,快点追出门外。 看兰总正与送某人上车,她飞奔过去。 “兰总,” 兰总回头,一看她手中的礼物就明白了,笑呵呵地真心将礼盒递入车中。 许诺这时才看清车内坐的人正是刚才的白总,豆豆就坐在他身边。 白总看到她也有点意外,豆豆更是有点激动,仆在父亲腿上,想爬向她。 许诺连忙微笑,“白总再见,豆豆拜拜。” 兰总怔了一下,问,“你们认识?” 许诺笑着摇头。 白总望着许诺,突然开口,“这位是?” 兰总其实也不知道许诺名字,有些答不上来。 许诺赶紧回答,“我是销售管理部的费用专员许诺。” 白总若有所思,点点头,“谢谢你,许小姐。” 兰总更吃惊了,许诺明白地微笑,“不用谢。” 白总对她微颔首,然后将豆豆抱在怀中,示意司机开车。 兰总关上车门,对白总挥手,“白总,慢走。” 车辆慢慢驶远。 兰总回身望向许诺,“你认识白浩龙?” 许诺摇摇头,将刚才遇到豆豆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兰总才明白。 那晚,兰总交待公司的车送许诺回家,让她有点受宠若惊。难道是因为白浩龙的关系? 许诺没空想,一回去就累得快趴下来。 她也没想到,没过多久,与白浩龙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 ☆、应酬 照理说,许诺只是公司一名费用专员,业务应酬的事根本不需要她出面。 可那天总经理兰利军特意指定要许诺陪同出席晚宴,着实令许诺大吃一惊。 但当许诺看到白浩龙姗姗来迟,心中隐约明了,原来如此。 白浩龙只有一名男助理陪同,许诺公司的阵架则有点大,除兰利军与销售总监周庆则外,还有秘书刘莹、销售骨干任惠敏加许诺三位美女。 兰利军一看到白浩龙,立即起身笑脸相迎,握着白浩龙的手招待他入座。 其他人待白浩龙落座后,才缓缓坐下。 兰利军一边寒暄一边向白浩龙介绍陪同人员,白浩龙扫了一眼,看到许诺时,怔了怔,很快又恢复正常,眼神移开。 应酬差不多都一样,一开始投其所好地聊,慢慢切入正题。 许诺边吃边听大致明白兰利军的意思,公司在争取利豪新楼盘的合约,这笔大单对公司绝对至关重要。 许诺有听部长提过,公司今年的重头戏就是拿下利豪这份合约,而且已经接触了好几次,但利豪方面仍未表态,貌似也在与其他公司接触。 许诺不太懂业务,光看白浩龙的态度,只觉得兰利军如果想光凭这顿饭就搞定利豪的合约,恐怕有点难。因为整个晚上白浩龙都表现得兴致不高,只有兰利军与周庆则不停在找话题。 兰利军心里也着急,不断眼神示意刘莹和任惠敏,两人笑盈盈地端着酒杯过去敬酒。 许诺看其他两人已起身,头皮开始发麻,该不会她也要去敬酒吧? 正想埋头进食,兰利军已经叫到她,许诺在心底咕嘟了一句,堆起笑抬起头。 “小许,别光顾着吃,去给白总敬酒。” 许诺只好陪笑端着酒杯向白浩龙走去。 走到白浩龙身边,许诺微笑举起杯,“白总,我敬你。” 白浩龙望着她,没立即端起酒杯。 许诺举着酒杯,有些尴尬,犹豫是不是还要说什么奉承话。 刘莹在一旁甜甜地叫,“白总……” 这时,白浩龙的手机突然响了。 白浩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快速接通。 “什么事?” “想办法哄她睡。” “让人去买。” 许诺尴尬地端着酒杯站着,由于站得近,能很清楚地看到白浩龙接电话时,眉头时不时皱起,好像有点心烦。 “就这样。”说完,白浩龙挂上电话。 白浩龙在通话时,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再加上他的表情有点不悦,大家更紧张。他一收线,包房里的寂静显得特别古怪。 许诺觉得这气氛实在太压抑,微笑着再举杯,“白总,我敬你。” 白浩龙终于端起酒杯,与她的一碰,眼神定在她脸上,将酒一饮而尽。 许诺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酒也喝干。 酒入喉,火辣辣的感觉灼在喉尖,一路烧向胃里,脸上也瞬间热起来,有种晕眩感在眼前扫过。 白浩龙看着她的变化,眼神有抹轻笑,许诺更觉尴尬,被他一眼看穿自己酒力不济。 “好!想不到小许的酒量这么好。”兰利军突然拍手叫好,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许诺匆匆低头,回到自己位置上。 刘莹与任惠敏唱酒像喝饮料一样,一杯接一杯地轮翻上去敬酒,但大多数都由白浩龙的助理挡下。 兰利军认为得许诺招呼白浩龙,他才喝。兰利军鼓动许诺多陪白总喝几杯,许诺只能说自己酒量不好,兰利军说红酒有什么关系,不会醉人的。说着,还给她杯里又满上,催她去敬酒。 许诺红着脸瞪着酒杯,心中直叫怎么办? 许诺带点哀求地望向白浩龙,他正望着自己,眼神暗沉。 许诺在心里一叹,只能硬着头皮再端起酒杯准备起身。 白浩龙却对兰利军说,“兰总,我看今天也不早了,几位美女也喝不了少,早点回去休息,公事下次再谈。” 兰利军赶紧说,“白总,我看你今天都没尽兴,肯定没喝好。小许,去去,给白总满上酒,喝酒当然要喝尽兴。” 许诺被兰总一瞪,赶紧快步走过去,端起酒瓶要给白浩龙倒酒。 白浩龙手一摆,挡在她前面,眼神示意她不必。 兰利军还在叫唤许诺要将白总招呼好。 许诺进退两难,倒还是不倒? 白浩龙轻笑道,“兰总,差不多了。”说完转身助理,助理也放下酒杯。 兰利军有点急了,深怕白浩龙真的说走就走,那今晚岂不是又要无功而返。 这时,白浩龙的电话又来了。 白浩龙歉身,拿着手机走出包房。 许诺一时无措,杵在那儿。 兰利军看着白浩龙出去,连忙示意许诺过去。 兰利军贴在许诺耳边警告,“小许,今晚的事要搞砸了,你知道有多严重!赶紧去留住白总,快去。” 许诺在心里暗叫,她又不懂业务,怎么去留?而且白浩龙根本也不会听她的啊?除了喝几杯,她还能做什么呢? 兰利军才不管她呢,将她酒杯一夺,暗推她一把。 许诺只能假装去上洗手间,也走出包房。 走出门,许诺左右看了一眼,并未看到白浩龙,但隐约听到他的声音。 许诺只好遁着声音走过去,白浩龙在走道拐角讲电话。 许诺一边纠结兰利军的命令,一边觉得自己这样过去肯定会引起白浩龙的不悦。 就在她犹豫之间,耳中还是听到白浩龙的谈论内容。 “怎么搞的,为什么她一直哭?”白浩龙声音很严厉,像在喝斥某人。 “让豆豆听电话。” “豆豆……豆豆……别哭,爸爸马上回来,你听王妈的话先睡觉好不好?” “乖……别哭了。” 原来白浩龙是为女儿的事在心烦,一定是豆豆哭闹着不肯睡觉。 “豆豆……” 白浩龙有点烦躁地转过身,看到许诺就站在身后不远处,脸色一沉,语气加重,“豆豆,别哭了!” 可想而之,一定起了反效果。 果然,白浩龙的眉头皱得更紧。 白浩龙估计实在搞不掂了,向许诺招招手,“能不能帮我哄哄豆豆?” 许诺犹豫着走过去,拿着电话哄有效果吗?可是看到白浩龙恳切的眼神,许诺又不能不管,只好接过手机,打开免提,试着温柔地叫唤,“豆豆。” 电话里豆豆仍旧哭,而且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好不心疼。 许诺对白浩龙微笑安慰,然后喊道,“王妈在旁边吗?” 王妈听到叫唤,连忙应声。 “王妈,豆豆为什么哭?” “我也不知道,洗了澡要哄她睡觉,她就吵着要妈妈。” 许诺用口型对白浩龙比划,豆豆找妈妈。 白浩龙脸色更阴郁,许诺赶紧打住,上次豆豆也是找妈妈,估计妈妈不在身边。 “平常你都怎么哄她的?” “喂了牛奶后,抱一会她就睡着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哭着不肯睡。” “她睡觉是不是要抱什么东西?” “呀,羊咩咩不见了。” “羊咩咩?”许诺疑惑地问白浩龙,他赶紧解释是豆豆的洋娃娃。许诺想起上次豆豆怀中抱着的估计就是。 “你赶紧找找,豆豆一定要抱着它才能睡。” 不一会儿,就听到王妈说找到了。 可豆豆有羊咩咩了,还是哭,只是哭得没之前凶。 白浩龙又锁眉,怎么还在哭? 许诺让王妈也将电话按住免提,将豆豆抱起来,王妈都照做。 许诺开始跟豆豆讲话,一边轻唤她的名字,一边温柔时开始轻哼儿歌。 白浩龙看着许诺温柔的脸庞,耳中听着王妈在那边轻声哄豆豆,哭声渐渐变小,最后安静。 整个角落只有许诺轻柔的声音在吟唱,不仅豆豆睡着了,连白浩龙都快沉醉。 手机里传来王妈低低的声音,“豆豆睡了。” 许诺对白浩龙一笑,轻声说,“好,挂了。” 当许诺将手机递给白浩龙,发觉手机都发烫了,脸微红,她唱了很久吗? 白浩龙握住手机,定定望着她,“谢谢。” 许诺被他一盯脸更红,“不用谢。”想起自己的任务,兰总还在等白总进去,现在叫他进去好吗? 白浩龙望着许诺脸上的红潮,分不清是因为酒精还是唱歌的缘故,总之这抹绯红显得特别好看。 “你……结婚了?”白浩龙突然问道。 许诺怔了三秒,怎么突然问这个,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会哄孩子?” 许诺扑哧一下笑了,原来是好奇这个,“我姐姐有个女儿,比豆豆大些。哄小孩子一定要有耐性,千万不能用吼的。”像他刚才那样吼,豆豆只会越哭越凶,他应该不常带孩子,奇怪孩子的母亲去哪儿了?为什么让他一个男人带孩子?许诺肚中虽有很多疑问,却没多问,这是人家的家事,不能多事。 白浩龙眼中闪过明了,嘴角难得扬起一抹笑,“豆豆挺喜欢你。”他的声调突然降低,弄得这句话像是告白一样,沉沉的带着磁性。 许诺脸更红了,“我比较有孩子缘。” 白浩龙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蔓延,连颈项都泛起红,不觉有点失神。 许诺看白浩龙突然不说话,抬起眼,正对上他直直的眼神,呼吸腾地定住。 “白……白总,豆豆已经睡了,你……应该不着急回去了吧?”话才出口,许诺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话怎么听得好暧昧,希望白浩龙不要误会,不是她个人想挽留,是公司希望他别这么快走。 白浩龙轻咳一声,正要回答,走道那头传来他助理的声音。 他收声不语 助理很快找过来,“白总,小丁已经把车开过来,是不是现在走?” 许诺焦急地看着白浩龙,眼神流露一丝哀求。 白浩龙看了许诺一眼,回头交待助理,“让小丁再等等,待会再走。” 助理点点头收到,只是在转身离开前望了许诺一眼。 许诺感激道,“白总,谢谢你。”希望他能明白,她也是有命在身,虽然她更希望他能早点回去陪豆豆。 白浩龙却说,“是我该谢谢你。” 许诺笑了,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 两人回到包房,兰利军看到白浩龙回来,高兴地连忙招呼服务员再开瓶酒。 兰利军一直让许诺去陪白浩龙喝酒,白浩龙却说许诺喝太多了,让她喝饮料。 兰利军听白浩龙如此说,赶紧命人照办。 刘莹和任惠敏看许诺才喝了这么点,白总都替她说话,她们喝了那么多,白总怎么没见心疼。两人对视一笑,瞟了许诺一眼,说不定许诺跟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许诺一个人喝着饮料看他们喝酒。 也许是红酒的后劲,她坐着那儿觉得脑袋沉甸甸的,禁不住想起以前她要喝红酒,拓承志总说只许她在家里喝,她纳闷地问为什么?他说喝酒后的她特别性感。 性感!许诺身体一颤,不由自主想到拓承志是如何品尝她的性感,他有力的臂膀,霸道的吻,玉脸顿时滚烫滚烫,她只能垂首轻摇,试图阻止脑中疯狂的画面。 白浩龙一边饮酒一边透过酒杯看向许诺。 她一定醉了。 螓首低垂、满面绯红、小嘴微启,乌黑发亮的长发垂下遮住侧脸,白浩龙不由想起她刚才轻唱的俏容,一口酒滚过喉尖,微感辛辣,向下一直辣到心口。他竟收不回眼,端着酒杯,缓慢地将酒喝完。 当兰利军说要回去时,许诺已经迷糊了好半天,一听到要回家,兴奋地抓起包就起身。 兴许起身太急,带到椅子,身体歪了两步险些摔到地上。 一个结实的臂膀横腰接住,许诺晕呼呼地抬眼望,白浩龙英俊的脸就在眼前。 许诺的脑子真的有点不好使了,为什么刚才看到的还是拓承志,现在突然变人了? 许诺就那样呆望着,忘了直起身。而白浩龙好像也不急着放手,与她对视,却看见她眼中一片迷茫。 兰利军赶紧打圆场,“小许,喝多了?” 许诺挣扎着起身,笑笑说,“不多。” 白浩龙放开她,和助理先行走向门外。兰利军连忙跟出去。 刘莹和任惠敏过来揽住许诺,“小许,你今天是大功臣了。” 许诺不明白地皱着眉,什么大功臣,难道利豪的合约搞掂了?后来,她一个人在那儿胡思乱想,根本没听他们在聊什么。 总之,那晚,许诺迷迷糊糊到了家。 醉了,梦仍是那么清晰。 梦中,她沉沦在某人的霸道温柔中,直至喊出他的名。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不快,写了就更。 ☆、再会 许诺也不知道兰总有什么好兴奋的,白浩龙根本还没同意合作,只不过暗示可以考虑一下。 但兰总不这么想,他觉得白总既然愿意考虑就表示大有希望,只要再努力努力肯定能成。这努力当然要靠许诺了。 那晚,白浩龙对许诺的照顾,兰利军自然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隔日,立即出通知将许诺调入销售部任项目主任,直属销售总监周庆则管,主要任务就是利豪项目。 许诺看着邮箱收到的调令,只能摇头。她对项目谈判根本不懂,最多能将项目费用算得一清二楚,让她去和利豪谈,不是越谈越没戏。 她抬起头,看到其他同事正用奇怪的眼神悄悄地瞄着她,心里一叹,肯定很快就有风言风语。 她才进公司多久?什么成绩也没出,就如此轻易升任项目主任,这个职位甚至与部长的级别同级,别人会怎么看?肯定认定她不是有背景,就一定是用了非正常手段。 就在许诺心里纠结的时候,兰总将她叫到办公室,直接和她明说,利豪这个项目对公司至关重要,将她调任就是希望她能为公司贡献一份力。 许诺看着兰利军严肃的表情,心里嘀咕,如何出力?难不成用美人计?兰总想得也太天真了吧?如果不是豆豆,白浩龙估计连她的名字也记不住。 兰利军对许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不需要懂项目谈判,但与利豪的接洽都由她出面,公司会派专人辅佐她。总之就一句话,只要白浩龙愿意和他们谈,这事就有戏,许诺就是那个敲门砖。 许诺听完兰利军承诺的福利待遇,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不过,还是丑话说在前头,利豪的合约不是她想搞掂就能搞掂,如果最后没谈下来,她也没辙。 兰利军倒也爽快,事在人为,他对她有信心。 就这样,许诺的调任即刻生效。 虽然兰总并不要求许诺了解项目谈判的知道,但她还是花了三个晚上将利豪所有的资料看了一遍,认真作了功课。她可不想被人当作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接下来,许诺就经常往利豪跑。 去了好几次,都只是见到利豪的采购经理陈军,根本没碰见白浩龙。 许诺专心工作,每次都将利豪提出的要求与条件认真记下来,然后回橙天公司与兰总商量。她认真细心的态度,深受兰总赞赏。 一开始,陈军并没打算与许诺认真谈,毕竟相较与其他的大公司,橙天这样的小公司,根本没有吸引力。 但许诺认真准备的资料,还有每次会面时,她对自家公司的优势分析,慢慢让陈军开始考虑与小公司合作的可能性。 当陈军通知许诺,橙天获得竞标资格时,许诺兴奋得直想大叫。 许诺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兰总,兰总听后开心极了,连声夸许诺能干,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对她非常有信心。 许诺听兰总夸奖,觉不好意思,其实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努力,项目部的所有成员都很拼命。 兰总叮嘱她要好好招呼陈军,最好能请到白总。 许诺不置可否,白浩龙前几天出差了,还不知道回了吗? 中午,许诺和同事小王请陈军去利豪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听说这家酒店的法式餐厅口碑很好。许诺私下打听过陈军曾在法国留学,对法式料理情有独钟。 高级餐厅贵有贵的道理,一进去,整个氛围就很与众不同,服务也非常体贴周到。 落座后,许诺环视四周,突然有种熟悉感,这家餐厅的布局让她想起上次法国之旅去过的一家餐厅。 许诺垂眼,心底轻笑,物是人非总让人有一种淡淡的悲凄,谁能料到最后的甜蜜竟会嘎然而止。 或许最后的甜蜜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许诺曾回想,究竟拓承志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分手的?为何自己竟丝毫未察觉。莫不是他给的甜蜜太浓,令她失去了惯有的理智才会傻傻地看不清他眼底的真伪。 是啊,谨慎冷静的拓承志从未与她单独出现在公众场合,平时的活动都在家里。这次,突然会陪她去法国,着实有点反常。她是被喜悦冲昏头脑,才会猜不出这背后的目的。 拓承志在法国之行前已经决定要分手,这七天不过是他认为的某种补偿。 许诺深吸口气,收拾思绪,现在是在工作,不要这么感怀。 用餐期间,许诺与陈军相谈甚欢,她没想到陈军也喜欢读书,两人正是趣味相投。 正当许诺与陈军愉快畅聊,她被陈军的冷幽默逗得咯咯地笑出声。 突然有人经过桌边,许诺的笑容仍挂在脸上,一抬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安卓儿! 许诺的笑容立即僵住,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 许诺慢慢移动眼神,往安卓儿前方望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一下跃入眼睑。 许诺呼吸一滞,耳边陈军的声音突然消失,只听得见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安卓儿是拓承志的秘书,现在是中午时间,她会出现在这种高级餐厅,只有一种可能,她是陪拓承志出来应酬的。与拓承志并排而行的是一位身高马大的外国人。 许诺匆忙收回眼,看到安卓儿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惊讶转为微笑,她也只能微笑回应。安卓儿快步跟过去。 许诺喝口水,借此掩饰一下心中的紧张。 拓承志并未发现她,因为他与客户直接走到她侧对面的一张桌子坐下来,虽然他的位置与许诺相对,如果他抬头向左侧方望,应该能发现她。但他一直与客户在谈话,根本没空打量周围。 许诺暗自祈祷,希望不要被拓承志发现,她相信安卓儿应该不会主动提起自己,因为在外人眼中,自己只不是原来公司的一名小员工,拓总说不定根本不认识。 陈军发现许诺突然不说话,问她怎么了? 许诺连忙说没事,只是有点噎着了。 陈军继续话题,许诺努力集中注意力,可是,听不到三句话,脑子又跑了。 以前他们从不谈工作,他也不会告诉她平时都在哪儿活动,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在这儿会遇到他。 许诺很努力地克制,仍无法阻止走神,陈军的话断断续续地飘入耳中,她只能不断微笑点头,时不时发出“嗯”表示认同,其实心里早飘到别处。 眼神也像不由大脑控制,悄悄地瞟向那个方向。 有多久没见他了? 两个月,三个月? 他的侧面还是那么英俊,头发好像又修整了,前额的发比去法国时短了些,记得那时发垂下来正遮在眉上,现在额头显得更宽阔。他与人侃侃而谈时,脸上总透出一股与身俱来的自信,仿佛只要你肯倾听就一定会对他深信不疑。合体的灰色西服白衫配上搭衬的领带,显得整个人特别精神抖擞。他在外面总是如此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俊雅不凡的气质,令人不知不觉被吸引。 许诺不停喝着水,可冰凉的水根本浇不熄心中燃烧的火焰,满脑子都在想他怎么就不抬眼?他就坐在她侧对面,只要稍转眼,肯定能看到自己。可她都偷瞧他好几次了,他根本就没看过来。 许诺强迫自己看着陈军,但这样一点用也没有,一想到被拓承志忽视,心里那股火就在体内四窜,燎得她好难受。 小王估计也看出她的异样,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许诺用力咽了咽。 她怎么了?她也想问! 她就是抽疯找烦,别人都把话说得那么白,结束就是结束,还在期盼什么?就算偶尔遇上,人家只会假装互不相识,你还想怎么样? 许诺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拓承志一出现,就这么不堪一击,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许诺努力想像瑜珈的动作,在心里暗暗作了三个深呼吸,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吃了几口菜,终于能再专注在陈军身上。 大家都吃饱后,许诺示意小王去结账,陈军起身去上洗手间。 许诺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对着水杯发呆。 赶紧离开吧,再呆下去,她一定会出状况。今天是招呼陈军,如果让人不快就不好了。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询问许诺是否还需要加水。 许诺看着快空的水杯,微笑点头。 服务生转身离开,许诺眼前无阻挡,禁不住又望过去。 叮! 许诺没想到居然硬生生对上拓承志的目光! 他就那样直直望着她,仿佛刚才一直就那么做。 许诺一时之间忘了收回眼,怔怔地对望着,他会不会是正巧抬眼看到她,说不定很快就会移开眼。 可,他没有。 他灼灼的目光就那样像箭般直射过来,一直射入她心房,正中靶心! 许诺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脑子也像灌进一堆浆糊,糊糊的理不清任何头绪。一个又一个问号冒出来又沉下去,他,早发现她了吗?刚才,他是故意的吗?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吗?他早知道她在偷瞄他吗? 许诺急急低下头,捧着水杯猛灌!脸红得更厉害,滚烫的温度甚至令她担心脸上的血管是不是随时都会爆掉?他一直在看她笑话,不论是提出分手,还是视而不见,她都掉进他的圈套,然后被他无情地戏谑。因为他才是主导的那个人,她无权反抗。 小王回来了,看到许诺面红耳赤,关心地问她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许诺更觉尴尬,匆匆起身说自己也要去趟洗手间。 陈军这时也回来了,看到许诺的模样,正想开口,许诺已经快步走开。 在洗手间里,许诺看到镜中的自己,更是尴尬得想撞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连脖子都一样。 许诺好想洗个脸,让冰冷的血彻底冷却沸腾的血液。可是,脸上的妆一沾水就花了,只好用纸巾沾湿后贴在脸上,冰凉的感觉一下收缩刺激皮肤,血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 好一会儿,许诺才觉得脸色正常,赶紧出去吧,不然陈军该等急了。 一出洗手间,就看到拓承志靠在走道的墙上,半垂的头一看到她出来立即扬起来。 许诺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一见到他,倾刻崩溃。她差一点转身躲回洗手间去,还好,腿慢了半拍,脑子及时清醒,没这么做。不然,肯定会更丢脸。 许诺武装自己,打算装作不认识,径直走过去。 才经过拓承志面前,他一把拉住她,许诺浑身一颤,下意识将手猛然抽回,瞪着他。 拓承志望着她,眼神在她脸上巡视,缓缓开口,“还好吗?” 许诺用力吞咽,心里狂吼,脸上却微笑着回答,“很好。” 他眼神闪过一丝异样,许诺心里咯噔一下,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也读不出他的眼神。 他望着她,微笑道,“听说你找到工作了。” 许诺微笑,没回应。是听旧同事说的吧?他还会关心她的消息吗?她以为他除了工作,肯定全副心思都在那位广告女身上吧?呵,许诺在心底轻笑,“我可不喜欢坐吃山空。” 拓承志还想说什么,许诺没等他开口,抢先说,“拓总,我知道您时间宝贵,不耽误了,失陪。”说完,与他错身而过,快步离开。 拓承志在身后低沉地道了一声,“再会。” 许诺心里一痛,何必再会?断就该断得干干净净,省得再见心烦! 那晚,许诺将衣柜最下面那个包裹取出来,全是拓承志的留下的东西。她一直说要捐,可是总是忘记,这次她是真下决心了,明天就捐。 是忘了还是舍不得? 许诺回答不了,也不想回答! 回忆不是电脑内存,说清就清,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乐地过每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生病 橙天获得利豪竞标的机会,公司上下都全力准备。 许诺更是忙翻了,不仅每天加班与兰利军和周庆则讨论标书,还要随时与陈军沟通利豪的需求。 这晚,许诺与陈军讨论完出来已经很晚,利豪的员工都下班了,大厅里黑乎乎一片。陈军送许诺出来后,返回办公室继续加班。 许诺揉揉疲倦的双眼,重重舒口气,幸好辛苦付出终有所获,明天标书就能出来了。 许诺走进电梯,按下最下一个按键,就靠在电梯壁休息。现在满脑子只想好好吃一顿之后,泡个温暖的玫瑰澡,最好还能有人给舒舒服服地按个全身。她看着电梯墙上的镜子中自己那张疲惫的脸,不禁笑了,很久没这么拼命。以前做费用专员,只有每月初作上月结案时很忙碌,其余时间她都会井然有序地安排工作,从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 正想着出神,手机响了。 “兰总,你好。”兰利军肯定也很心急,离周五的竞标只有两天。 “嗯,已经确定了,今晚我会把最后几条赶出来。放心,明早我会将标书发到您邮箱。好,好的,兰总……” 电梯到了。 许诺瞟一眼,最下一层的灯熄了,她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电梯。 等她听完兰总的交待后,终于发现自己走错楼层,一不小心到了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许诺摇头叹气,拿着手机和包返回电梯口,准备到一楼大厅。 这时,另一部电梯门开了,白浩龙走了出来。 许诺看到白浩龙,有点意外,但很快对他微笑点头,“白总。”然后,走向他那部电梯打算上去。 白浩龙走了几步,突然回身,手挡在电梯门上,望着已经站在电梯里的许诺,问:“去哪儿?我送你。” 许诺怔了半秒,微笑摇头,说:“不用,谢谢白总。” 白浩龙没理会她的拒绝,“别客气,顺路。”说完直直望着她,等她出来。 许诺尴尬地站在原地,他这么说,岂不是她愿不愿意他都要送? 挣扎了两分钟,许诺走出电梯,经过白浩龙身边时,轻轻一笑,“谢谢。” 白浩龙微点头,径直向车子走去。 许诺坐在车里,眼神直盯正前方。白浩龙也安静开车,一丝不吭。 车子驶出停车场后,许诺说了自己的地址,白浩龙换档加速,车子像箭一样飞出去。 白浩龙开车很快,许诺坐在副驾上有些紧张,但又不敢让他开慢点,只在心里祈祷能早点下车。 白浩龙将音乐打开,音乐缓缓流泄,稍稍缓解车内的沉闷。 白浩龙突然问道,“吃饭了吗?” 许诺回答,“还没。” “自己做?” “嗯。”这么晚回去,只能随便下碗面。 白浩龙瞟了她一眼,“何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许诺微笑,下馆子比不上自己做的,虽然简单却有滋有味。 红绿灯,白浩龙缓缓停下车,眉头微蹙。 白浩龙手机响了,他按下蓝牙耳机。 “嗯。” “怎么回事?” “今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给她瞎喂了什么?现在怎么样?”白浩龙越说越急,声调也提高许多。 许诺猜应该是因为豆豆,白浩龙好像只要碰到豆豆的事就会暴躁。 果然,白浩龙最后低吼。“我马上回来。” 绿灯一亮,白浩龙猛踩油门,车急速前驶。 许诺关心地问,“豆豆怎么了?” 白浩龙脸色不好,“上吐下泄。” 啊?这么严重?许诺赶紧询问,“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妈说今天带她出去,吃了炸鸡排。”白浩龙说到最后,都有点咬牙切齿,“三岁不到的小孩,怎么能乱吃东西。” 许诺能理解他的怒气,也开始担心豆豆的情况,“那豆豆现在怎么样?” 白浩龙烦躁地说,“一直闹,哭个不停。” 许诺一想到豆豆那双泪眼,心里就有些不忍,不禁道,“豆豆妈妈呢?给她打电话了吗?”孩子痛苦的时候有妈妈陪着肯定会好受些。 不料,白浩龙瞪她一眼,没回答。 许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咬咬唇,“白总,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谢谢。” 白浩龙冷冷回答,“这是单行线,你打不到车。” 许诺一下噤声,心里却嘀咕,打不到车我可以走,总好过被你哼。 白浩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车子刚停好,车钥匙也未取,就飞快冲下车。 许诺下了车,站在车边,打算等白浩龙出来,和他说一声再走。 不一会儿,就听到豆豆的哭声,许诺转头望去。白浩龙抱着豆豆,王妈提着包跟在后面匆匆出来。 白浩龙等王妈上了后排车后,将豆豆递到她怀里,一扭头看到许诺杵在车旁,脸一沉,“上车。” 许诺愣了愣,急急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他们急着去医院,就不麻烦他送了。 “上车。”白浩龙一边命令,一边绕过去坐进车里,对她说,“你跟王妈坐后面。” 许诺呆住了,“我……” “别耽误时间,上来。”白浩龙已经很不耐烦了。 许诺望一眼后排上仍是哭个不停的豆豆,心中一软,钻进车里。 白浩龙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快速说,“帮我哄哄豆豆,她现在一定很难受。” 许诺没再反对,摸摸豆豆早哭花的脸,“豆豆,告诉阿姨哪里痛?” 豆豆一听哭得更凶,王妈一脸愧疚,根本不敢看白浩龙。 许诺微笑着,一边摸着豆豆的肚子,一边耐心地问,“是这里吗?”她的大掌贴在豆豆的肚子上,软绵绵的、暖暖的,可能稍微减轻了一点孩子的痛感。 豆豆哭着点点头,嘴里喃喃地叫着,“妈妈,妈妈……” 豆豆稚嫩的童音带着委屈的哭腔,让人听着疼到心坎里。 许诺揉揉豆豆的小肚子,微笑地安慰,“没关系,我们让医生伯伯给药药吃,一会儿就不痛了。” 豆豆哑着嗓子地抽泣,“妈妈,我要妈妈。” 白浩龙听到豆豆的叫唤,眉头皱得更紧,扭头冲许诺低吼,“快哄哄她。” 许诺只能抱过豆豆,一边轻摇一边柔声地轻哼歌曲,试图让豆豆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豆豆哭累了,还是她的方法奏效了,豆豆终于由大哭变成哼哼。 很快到了医院,许诺抱着豆豆跟着白浩龙去找医生。 医生给孩子检查化验了一下,确认是肠炎,立即打针。 豆豆一看到长长的针筒,哗一下又吓哭了,而且哭得天崩地裂,哭声狠不得将注射室的房顶都掀了。 白浩龙一筹莫展,只能不停地叫豆豆别哭。 他的方法根本没用,豆豆就是怕,孩子怕了哪有不哭的道理。 许诺将白浩龙推开,轻拍豆豆的背,“豆豆,阿姨知道你很痛,没关系,痛就哭出来。但是如果不让护士姐姐给豆豆打针,肚子还会痛痛,豆豆怕不怕肚子痛?” 豆豆睁着泪汪汪地大眼,点点头,“痛。” 许诺笑了笑,手指点到豆豆肚子,“对啊,我们打了针,肚子就不痛了。我们一起当勇敢的小公主好不好?和护士阿姨说,让她轻一点,不要那么痛好不好?” 豆豆眨眨眼,半信半疑地望向护士阿姨,护士也很配合地对豆豆微笑,“小朋友,护士阿姨答应你,一定轻轻的。” 豆豆这才点点头,但身体仍紧缩在许诺怀里。 许诺笑着将豆豆反着抱过来,让她屁股朝外,然后拿起豆豆的一只小胳膊,捞起她的袖子,“豆豆,先和阿姨做个游戏,试看痛不痛,好不好?” 豆豆缩着小手,有些害怕。 许诺也伸出自己的手,捞起袖子,递到豆豆面前。 “打针其实就像被蚂蚁咬。”说着,在豆豆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痛不痛?” 豆豆缩缩手,点点头又摇摇头。 许诺笑了,“你也来试试,看阿姨痛不痛。” 然后拿着豆豆的小手放在自己手臂上,豆豆不敢捏她,她微笑着鼓励,终于豆豆捏了一下快快缩回手,许诺装着皱了皱脸,然后绽露笑容,“咦,不痛耶。” 许诺又去捏豆豆,这次微加重,豆豆皱着脸,“痛痛。”许诺赶紧给她揉揉,然后吹吹,豆豆这才点头。 许诺一边陪豆豆玩蚂蚁咬的游戏,一边瞟向后方护士已经准备好了,当针头一插进去时,豆豆痛得乱挣,大哭起来。许诺赶紧搂紧豆豆,贴在她脸边轻声哄,“好,痛痛,痛痛,蚂蚁咬一下就走了,我们豆豆最勇敢了,对不对?” 豆豆趴在她怀里,可怜兮兮地扁着嘴说,“对。” 护士很快抽出针,许诺赶紧将豆豆抱好,轻轻揉着豆豆的小屁股,“你看,蚂蚁爬走了,豆豆真勇敢!”用力啵了豆豆一口。 豆豆脸上还挂着泪,但嘴已笑开,“蚂蚁……爬走了。” 许诺看到豆豆笑了,终于重重地舒口气,一抬头,看到白浩龙站在一旁直直地望着她和豆豆,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许诺冲白浩龙笑了笑,豆豆很快会好的。 白浩龙像读懂她眼里的意思,轻点头。 许诺抱着豆豆起身,王妈过来要抱豆豆时,豆豆两只小手紧紧环住许诺的脖子,不肯放手。 许诺轻拍豆豆的背,“豆豆乖,王妈抱你,阿姨去帮你拿药,吃了药我们的病很快就好了。” 可无论怎么说,豆豆就是不肯松手,紧紧抱住许诺。 许诺有些为难了,这样,她要怎么回家呢? 白浩龙开口了,“她刚打了针,你多陪她一会儿。” 许诺只好同意。 白浩龙取了药,载着她们返回家。 许诺在王妈的带领下,抱着豆豆走进她的房间。 许诺将豆豆放在她的床上,豆豆仍不肯松手,许诺只能哄道,“阿姨不走,阿姨就在这陪你好不好?” 豆豆这才松开许诺的脖子,但仍抓住她衣角,许诺微笑地替她脱掉外套,盖上被子,坐在床边陪她。 直到这时,许诺才有空环顾一下房间。 居然豆豆的房间比她的卧室还大,许诺皱皱眉,孩子一个人睡这么大的房间会不会害怕? 白浩龙走了进来,看到许诺望着房间皱眉,道:“平时豆豆都是一个人睡。” 许诺低下眼,知道不能再问豆豆妈的事,可是,王妈不能陪豆豆睡? 白浩龙继续说道,“豆豆不喜欢和王妈睡,每次哄她睡都会哭半天。我常很晚回来,怕吵着豆豆,也不能陪她睡。” 许诺望向豆豆,她正睁着大眼盯着自己,粉嫩粉嫩的小脸可爱极了。 许诺轻叹,“一般这么小的孩子睡觉都会找妈妈。” 豆豆似听懂她的意思,喃喃地叫妈妈,泪眨巴着又要掉下泪来。 许诺赶紧哄豆豆,“豆豆乖,阿姨给你唱歌好不好?” 豆豆含着泪,扁扁嘴点头。 许诺温柔地摸摸豆豆的额头,轻声唱起儿歌。一边唱一边轻拍豆豆的被角,豆豆安静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 白浩龙轻声说,“唱康定情歌。” 许诺疑惑地扭头望他,康定情歌?豆豆这么小听得懂吗?嘴里的歌却未停。 白浩龙走近,坐在她身后的床边,轻声地说,“我听王妈说过,豆豆一听CD机里放康定情歌就会手舞足蹈,她喜欢听。” 许诺半信半疑地开始唱康定情歌。 真的耶,豆豆的眼像发亮的珠子,一下蹭亮。 许诺认真地唱着,看着豆豆脸上露出的笑容,她欣慰地笑了。 许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康定情歌,直到豆豆慢慢睡着。 白浩龙看到豆豆终于睡去,才大舒口气,轻声对许诺说,“谢谢你。” 许诺微笑摇头,“不用谢。”说完,站起身打算离开,却发现豆豆虽然睡着了,小手仍紧拽着许诺的衣角。 白浩龙对许诺歉意一笑,伸手去解豆豆的小手。 可是还没等他打开,豆豆就醒了。 小眼一睁,看到许诺和爸爸站在床边,眼中闪过一丝害怕,泪又要涌上来,手拽得更紧,不让许诺走。 许诺这下不知如何是好了,微笑地俯□对豆豆说,“豆豆要睡觉了,阿姨也要回家,阿姨答应你,明天来看你,给你带洋娃娃来好不好?” 豆豆瞪着小眼,摇摇头。 不好?那…… “豆豆,阿姨说话算话,明天一定来看你,好吗?” 仍是摇头。 许诺望着豆豆乞求的眼神,心里好挣扎,虽然她也很想陪豆豆,可是,可是她这样留在白家不合情理,而且她今晚还要赶标书,真的不行。 “豆豆……”这下换许诺求豆豆。 还是摇头,小手拽得更紧。 许诺向白浩龙求助,我得回去。 白浩龙却像没看到她的求助一样,说:“明天我送你回去。” 许诺皱着眉摇头压低声音说,“我晚上有事。” 白浩龙挑眉,“约会?” 许诺赶紧否认,“工作。” 白浩龙轻哼,“我付你三倍的工资,留下陪豆豆。” 许诺胸口一闷,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这样,她照顾豆豆难道是因为钱?若不是看到豆豆可怜,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妈妈陪,哭得心肝都碎,她早就走了。 许诺看着白浩龙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心中好笑,“白总,你可以再找个保姆。”言下之意,她不是,他用钱收买不了她。 白浩龙看许诺有些不悦,再看看豆豆,语气变软道,“豆豆喜欢你,今晚拜托你留下来陪陪她。” 许诺看白浩龙的态度有所转变,再想到如果她走了,豆豆肯定又要哭上半天,心里也开始挣扎。 白浩龙上前半步,几乎贴在她耳边轻说,“如果你今晚留下,橙天的标书我会优先考虑。” 许诺呼吸一紧,抬眼瞪向白浩龙,他以为她来这儿,全都是因为利豪的合约,哼,白浩龙,利豪选不选橙天,大家全凭本事,我不需要玩这种小伎俩,你也不用小瞧人。 许诺轻声开口道,“白总,我来这,不是和你做交易。我只是看豆豆可怜,生病了没人照顾,找妈妈也没人理。你平常忙工作,以为将她扔给王妈就够了,出了问题才着急。如果你真的关心豆豆,就赶紧让她妈妈回来,也省得让我这个外人在这儿瞎操心。” 白浩龙看许诺转身就要去打开豆豆的小手,连忙上前按住,“许诺,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拜托你留下来,我……只是不希望豆豆再哭。” 豆豆似意识到许诺要走,眼底又红了。 许诺对豆豆的泪真的很没抵抗力,她一哭许诺的心都开始跟着痛了。 哎,豆豆! 好,只为了豆豆,她陪到豆豆睡着再走。 许诺摸摸豆豆的脸,“阿姨不走,不哭,不哭。” 豆豆小脸仍皱着,巴巴地望着许诺,直到她坐在床边,小脸才舒展开来。 白浩龙在身后说,“谢谢你。” 许诺点点头,“你让王妈煮点皮蛋瘦肉粥,剁细点。然后把豆豆的羊咩咩找来。”她记得,小时候生病了,妈妈总会煮皮蛋瘦肉粥给自己喝,一喝病很快就好了。羊咩咩,豆豆一定要抱着才肯睡觉孤洋娃娃。 白浩龙答应着,连忙出去交待王妈做。 不一会儿,白浩龙又返回豆豆的房间,坐在一边陪着她们。 许诺看豆豆不睡,就给她讲故事。 白浩龙望着许诺的侧面,若有所思。 他刚才的话惹怒她了吗?难道她不是为了利豪的合约才会如此尽心?橙天换她来与刘豪谈,目的不是一目了然吗?还有上次的应酬,兰利军特意安排许诺招呼自己,不都是为了合约? 豆豆喜欢她,每次她哄过后,豆豆总会安静好久。他看过王妈哄豆豆,豆豆总是哭着找妈妈不肯要王妈,王妈也唱歌,也讲故事,豆豆还是哭闹,直到她哭累了,才会睡去。每次看到豆豆挂着泪的睡容,他总是很心疼很烦躁。 他以前只顾工作,从未带过孩子,甚至不知道豆豆没有羊咩咩不睡,睡前要听歌,要听故事,还是听王妈说的才知道豆豆喜欢听康定情歌。王妈说豆豆还会自己去放CD机,还知道康定情歌是哪张CD的第一首歌,只要音乐一响,她就会跟着扭来扭去。 可自从豆豆妈妈不在,豆豆很久没听歌了。 而现在,看着豆豆睁着大眼,露出笑容望着许诺,白浩龙的心终于松了口气,豆豆不用再哭着睡着。 许诺,你真的只是为了豆豆? 白浩龙望着许诺的脸,久久地未移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酬谢 那晚,许诺一直等到豆豆睡着后才离开。白浩龙说要亲自送许诺回去,许诺不让,说他应该在家陪着豆豆。白浩龙只好替她叫辆的士,送她上车,特别叮嘱她注意安全。 许诺回到家,洗了澡后,赶紧打开电脑赶作标书。当她检查再三,终于最后确定标书时,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半。 许诺端着又空掉的咖啡杯,已经第三杯黑咖啡,若没它,自己肯定早已困趴下。 许诺放下杯子,将标书备份两份,发自己邮箱存档一份。 确认一切都搞定好,她大大地伸个懒腰,真的困极了。起身走向厨房,经过客厅时,她从落地窗望出去,看着沉睡的城市依然闪着点点星火,嘴角轻扬,有多少人像她一样,一个人在深夜的客厅里游荡,他们会在做什么?为什么夜了还不睡?是否在等待一个回家的人,又或者是在犹豫是否该放弃一段不应该的恋情? 许诺收回眼,对着窗上自己的倒映,浅浅一笑,你呢?为何不睡? 转念,眼前浮现豆豆那张可爱的脸,所有的辛苦像空气一般倏地全消失。大人们不该只生养孩子,却忽视他们的感受。他们只是年纪小,心却很大,他们会用纯净明亮的眼看着世界,一次小小的疏忽或冷落都会在幼小的心灵划下一道伤痕。 豆豆一定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常哭闹,都是因找不到妈妈的不安和焦躁。 想不通白浩龙为什么对妻子避而不谈,为什么豆豆如此可怜他还不肯将妻子找来,如果她知道豆豆这样,一定会很心痛。哪个母亲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唉!许诺轻叹一声,转身,慢慢走向厨房,冲洗咖啡杯。 最近,除了利豪的合约,脑子里全被豆豆可怜的模样占据,那张小脸老是皱在一起,一双汪汪的大眼像对水龙头,只要稍一碰就会流出水来。可怜的小东西,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变成核桃了。 许诺关上厨房灯,走回客厅,站在黑暗中发呆。 你喜欢孩子吗? 好像她曾问过拓承志这个问题。他怎么说来着的? 还好。 还好?呵,当时她听到这个答案就没再追问,他不喜欢孩子。 可当拓承志紧搂着她将她抛向天堂云端时,当他在耳边反复呢喃着叫着“诺,我的诺,”时,许诺又禁不住幻想过有着浓黑眉目、高挺鼻梁、炯炯双眼、棱角分明的轮廓的小拓承志,如果是个男孩,该多英俊!若是女孩,会不会与她有几份相似? 在梦中,她曾牵着他们的小手,等待他的转身。 那时,她觉得有梦也是好的,至少在梦醒前,如此沉醉过。 可…… 许诺深吸口气,将心里的酸楚释放,轻缓转身走回房间。 不该想太远的,没有未来的交集,何必非要求个结果。 许诺将手机闹钟定在早上七点,然后去洗澡。睡吧,明天还有一整天要忙,对了,记得给豆豆买玩具,她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了一条,她答应要去看豆豆。对孩子的承诺,说了就要做到,在孩子单纯的世界里,没有反悔与借口,不然孩子就不再相信你。 第二天,兰利军看完许诺的标书,大为称赞,甚至连小细节都没改动,就通过了。 兰利军让许诺代表公司参加利豪的竞标,周庆则做总控。 许诺同意,毕竟她对标书内容最熟,与陈军的沟通也最多。 兰利军看见许诺眼袋较重,关切询问,“昨晚开夜车了?” 许诺微笑,“还好。” 兰利军点头称赞,“等拿下利豪,一定给你放大假。” 许诺谢过兰利军,退出办公室。 一整天,许诺靠咖啡撑住,不仅将所有工作都按时完成,还将竞标准备工作与周庆则反复确认,以保证明天的竞标万事俱备。 下了班,许诺先去百货商品给豆豆买了几个洋娃娃,还有一些好听的儿歌碟。 拦了一辆的士,直奔白家。 来开门的人是王妈,王妈一看是许诺,老脸立即绽出朵花,“许小姐,你来了,太好了。” 许诺微笑问好,心想又是豆豆吧,王妈估计看不住她。 “豆豆好点了吗?” “好是好多了,可是就不吃东西,喂了半天也没吃几口。” “白总还没回来?” “先生今晚有事,说要晚点回来。” 许诺眉头一皱,豆豆还在生病,他就这样将豆豆扔在家里,哼,不负责任。 王妈引着许诺进了饭厅,豆豆正坐在儿童车里玩耍,地上落了许多饭粒,一看就知道刚才王妈头疼了半天。 “豆豆。”许诺微笑着叫唤豆豆。 豆豆一看到许诺,双眼铮亮,小脸笑开了,嘴里伊伊呀呀地叫着。 许诺掏出洋娃娃递到豆豆面前,豆豆更开心了,一手抱一个还不满足,仍要将其它的洋娃娃也抓过去。 许诺蹲在车边,摸着豆豆的头,“豆豆,怎么不吃饭呢?” 豆豆看向王妈,摇头,“不吃。” “那阿姨肚子也饿了,可不可以吃饭?” 豆豆用力点头,“可以。” “你陪阿姨一起吃,好不好?我们比比看谁吃得快。” 豆豆望着许诺去端桌上的碗,王妈会意地将豆豆的碗递给她,然后去给许诺也盛碗饭。 许诺坐在豆豆身边,先自己吃了一口,特意吃得有滋有味的,然后,故意问豆豆,“想不想吃?” 豆豆好奇地望着许诺的碗里,为什么阿姨吃得这香?我也要,点点头。 许诺给她勺一口饭扮菜,啊~ 豆豆乖乖地张大嘴,含下一口饭。 许诺一边咀嚼一边示意豆豆吃,豆豆果然照样学样,大口地嚼起来。 王妈看豆豆突然这么听话,哭笑不得,她求了半天,小祖宗就是不肯吃,许诺一来,她就这么听话,真是拿她没辙。 许诺一边陪陪豆豆说话,一边喂她吃饭。 终于,豆豆将一整碗饭都吃完了。 许诺一边给豆豆擦嘴,一边大大地夸奖她,“豆豆是最听话的孩子,你看,吃了好大一碗,吃完我们就长高高,飞高高。” 豆豆开心地拍着小手,咯咯地笑了。 吃过饭,许诺给豆豆放新买的儿歌,豆豆听得津津有味,还跟着许诺跳起了舞。 白浩龙还未进门,就听到屋里的音乐。 许诺! 白浩龙一想就知道是她,没想到她真的说到做到,特意来看豆豆。 推门进屋,音乐声伴着许诺的歌声,还有豆豆稚嫩的叫声,屋里很欢乐。 白浩龙穿过走道,走进客厅。 许诺半弯着腰,牵着豆豆的双手,在教她跳舞,乌黑的长发直直地垂下来遮住她的面,纤细的身材在灯光下显得瘦弱,水洗蓝铅笔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双腿,衬得更修长。 白浩龙眨眨眼,许诺身材不错。 豆豆看到白浩龙,笑着冲向他,“爸爸。” 白浩龙将包往玄关一放,双手接住豆豆,将她抱起来,用力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今天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豆豆被白浩龙的胡茬刺着脸,推开他的脸,小脑袋就势歪靠在他肩上,望着许诺。 许诺冲白浩龙微笑,“白总。”这幅父女相亲的画面真是温馨,每个人看到豆豆乖巧的模样都会禁不住喜爱。 白浩龙望向许诺,没有马上开口,似打量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没睡好。” 许诺笑着点头,“中午补了个午觉。” 白浩龙抱着豆豆走近,盯着许诺重重的眼袋,有点担忧,“昨晚几点睡的?”他送她离开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回去肯定又加班了。 许诺被白浩龙直视的目光迫得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眼望向豆豆,“两点多。” “竞标的事?” 许诺心里轻笑,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如实回答。 白浩龙眼里带着轻责,“女人熬夜是美容大忌。” 许诺忍不住笑了,这道理不用他说,可是工作与美容无关,不能说女人就可以随便拖延工作 。 白浩龙看她还笑,不理解地摇头,“橙天才能给你多少钱,用得着这么拼吗?” 许诺又不悦了,他凭什么指责她的工作方式,她靠自己的能力赚钱,他有意见吗? 许诺摸摸豆豆的头,“豆豆,去找王妈,该洗澡澡了。” 豆豆只犹豫了半分钟,就听话地滑下白浩龙怀中,跑向正从房里出来的王妈。 许诺看王妈带豆豆离开后,才对白浩龙说,“孩子的嗅觉很敏感,希望你下次喝水涮一下再抱豆豆。”他的酒气,她都味得到,可想而知豆豆会有何感觉。 白浩龙听她这么说,细长双眼一眯,盯着许诺不作声。 许诺轻笑,“白总,我并不是要教训你,只是建议你能多关心一下豆豆。不过,你贵人事多,应酬再所难免,但你就不能等豆豆好点再出去吗?” 白浩龙就好样眯着眼瞧着许诺,嘴角慢慢弯翘,笑了。 许诺皱着眉,还笑,若不是为豆豆,她懒得说。 许诺起身,“白总,我先告辞了。”说完,拎着包就要往外走。 白浩龙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还没和豆豆道晚安。” 许诺回身瞪向白浩龙,“你替我说。” 白浩龙蹭一下站起身,与许诺面对面而立,只一掌之隔。许诺甚至能味到他身上男性独有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 白浩龙看着许诺,“说到要做到,不能让豆豆失望。” 许诺瞪着白浩龙,他居然拿她的话来塞她。 白浩龙突然笑了,“许诺,来利豪,我给的待遇绝对比橙天丰厚,只要你能帮我照顾豆豆。” 许诺笑了,“白总,这话题我们昨天已经讨论过,我来看豆豆不是为了钱。”说着,将手抽回。 白浩龙点头,“OK,那我现在雇你当豆豆的家教,价由你定。” 许诺摇头,“我没时间,最多我答应你,只要我有空就过来看豆豆。”她对豆豆也很有好感,只要看到豆豆的笑脸,她愿意辛苦多跑几趟。 白浩龙还是专断地命令,“把那工作辞了,我付的薪水绝不比橙天少。” 许诺双眉皱得更紧,“我喜欢我的工作。”这男人是不是发号施令惯了,总是强制让别人跟随他的想法。 白浩龙望着她,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豆豆喜欢你。” 许诺怔了一下,“我也喜欢豆豆。”这是事实,但为了豆豆要将工作扔掉,她办不到。 白浩龙似做了个决定,点点头,“我只想有个人能陪陪豆豆。”看到刚才那一幕,豆豆笑得多开心啊!他有多久没听到家里充满这样的笑声了?连他都有点羡慕。 许诺没出声,白浩龙不咄咄逼人的时候还可以,至少还有讲道理的时候。 “如果你能晚上来陪陪豆豆,我不胜感激,你也知道,我不会带孩子,就算我在家,也不知道如何让豆豆笑得这么开心。”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不是他不行,是他根本没尝试。每对父母都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家庭教育是孩子成长路上最重要的一课。 白浩龙盯着许诺半晌,然后承认,“是,我做得不够好。” 许诺没想到白浩龙也会轻易认错,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说得太直,脸微红,“教孩子要多点耐心。” 白浩龙笑了,“自从她妈妈不在,我的生活完全乱了套,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外面,只要一接到王妈的电话,心就定不下来,豆豆又谁都不要,非要找妈妈。难得她要你,肯让你亲近,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她,至少让她慢慢适应这个过程。” 许诺心里很想问,那豆豆妈妈去哪儿了?可是之前几次碰壁的经验,又让她将疑问吞了下去。 “我……”许诺犹豫着,她并不抗拒来看豆豆,可是照顾是很多方面的,她如何保证?而且,她的工作也时常加班,如果豆豆在等她,她没来岂不让孩子更失望。 白浩龙似看穿她的犹豫,“一个月,先试一个月。只要你晚上有空就来陪陪豆豆,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回去,薪酬绝不会亏待你。” 许诺连忙说,“不需要给钱,我是为豆豆。” “好,只要你答应,怎么都行。”白浩龙接着她的话,就当她答应了。 许诺还想说什么,白浩龙已经抓住她手,用力一握,“许诺,谢谢你。” 许诺张着小嘴,哑了。 她……好像还没同意吧? 白浩龙才不管她,就当她同意了,连忙走向里间的浴室,对豆豆宣布,“豆豆,以后许阿姨每天都来陪你玩好不好?” 豆豆兴奋地大叫,“好,我要唱锅调舞。” 许诺听到她发音不准的话,忍不住笑了,唱歌跳舞,一想到小小的屁股左扭扭、右扭扭,她也不在反对,为了豆豆,她愿意。 白浩龙没和许诺谈钱,但他也不会亏待许诺。 第二天的竞标会,橙天得到了它想要的。 当兰利军兴奋地冲过来拥抱许诺时,许诺只愣着望着会议桌那端的白浩龙,他微笑着望着她,笑容里有种许诺说不出的暗示。这就是她答应照顾豆豆的报酬吗?难道最后,他还是认为她对豆豆的好,全为了利豪的合约? 许诺收回眼,冲兰利军笑,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所有同事的努力竟被白浩龙一个眼神PASS掉,这感觉糟糕透了。 当晚,兰利军开了一个庆功会,许诺的奖励不仅包括一个大红包,还有调任项目副总监及加薪,现在她与周庆则是正副级的关系。 所有同事都热烈祝贺她,可许诺从他们暧昧的眼神读出了潜台词,利豪的合约是白总卖她的面子换来的。 庆功宴结束后,许诺给白浩龙去了个电话,由于太晚,她不去看豆豆了。 挂线之前,许诺问白浩龙,“都是因为豆豆?” 白浩龙沉默数秒,道,“别怀疑自己的付出,橙天的标书很不错。” 许诺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担忧才稍稍减轻,“谢谢,我们一定不会让利豪失望。” 收了线,白浩龙走出书房,经过豆豆房间里,他看了一眼,确认豆豆睡着后,才轻关上门走回卧室。 橙天的标书做得再好,实力还是不行。但他愿意给橙天机会,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价格可以一压再压,只要在质量严格控制,橙天应该能达到他的预期。 而且,只要许诺答应,他会让她无后顾之忧。 她担心加班,只消他和兰利军暗示一下,许诺是橙天的功臣,兰利军就立即明白了。不仅给她升职加薪,还能确保她不再有任何加班。 为了豆豆,许诺绝不能拒绝。 白浩龙想起许诺那张时尔温柔如水、时尔拒理力争的俏容,不自不觉笑了。 不仅豆豆喜欢她,他好像也有点,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快快撒花吧,偶多勤劳啊!!!又是五千字,相当双更了啊。 ☆、心动 许诺真是言出必行的人,除了工作之外,业余时间几乎都在陪豆豆。 白浩龙其实是个非常忙的人,工作应酬特别多。自从许诺晚上来陪豆豆,豆豆睡觉后才离开,白浩龙在家里呆的时间明显少了许多,而且经常出差。 听王妈说,白浩龙以前就是这样,经常出差应酬,一般都是豆豆妈妈在家带孩子。 许诺好奇地问,“那豆豆妈妈去哪儿了?”很奇怪,连孩子生病这么严重的事,她都不回来,难道不在市里?如果在,她来了这么久,一次也没见到过。 王妈一听提到白太太,连忙转移话题,“先生太太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该给豆豆喂牛奶了。”说完,转身往厨房走去。 许诺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玩玩具一脸专注的豆豆,心中又多几份怜惜。难怪豆豆很想妈妈,豆豆妈妈也是的,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回来看看孩子,她也忍心! 许诺坐过去,将豆豆抱在怀里,“豆豆,这是什么?” 豆豆拿着变形玩具举到许诺面前,“青蛙。” 许诺笑着问,“青蛙的腿呢?”豆豆拼的青蛙只有大大的肚子,大大的嘴,腿去哪儿了? 豆豆想了想,“腿腿收起来了。” “为什么呢?” 豆豆低着头,一边摆弄青蛙,一边回答,“妈妈说,要把青蛙的腿收起来,才可以装在口袋里带走。” 带走?许诺更觉奇怪了? 许诺将豆豆抱正对着自己,“豆豆,你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吗?”豆豆天天和妈妈相处,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豆豆小嘴扁了扁,表情落寞,低低地说,“妈妈生病了。” 原来是生病了,难怪一直没看到白太太,那应该在某处疗养。看王妈欲言又止的样,许诺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许诺想着豆豆这么小年纪就见不到妈妈,更是心疼,将她搂了搂,“想妈妈吗?” “想,妈妈说我把羊咩咩找到就来接我。” 接豆豆?白太太不是生病了?难道这只是她安慰豆豆的话,估计知道豆豆肯定会想她,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哄孩子的吧。 许诺扫了眼客厅,非常奇怪,她在客厅和豆豆的卧室里都没有看到她妈妈的相片,一般来说孩子的卧室里都会放些父母与孩子的合照,可为什么一张也没见到呢? “妈妈是不是很漂亮?”许诺摸摸豆豆的头,轻声问。 “很漂亮很漂亮。”豆豆蹭着腿,想要下地。 许诺赶紧放她下,豆豆拿着无腿的青蛙,牵着许诺的手向房间走去。 也许豆豆知道妈妈的照片在哪儿。 果然,豆豆拉着许诺来到白浩龙的卧室门前。 许诺有些犹豫,白浩龙不在在家,这样进去不太好吧? 豆豆已经踮着脚尖,自己把门打开。 许诺只好打开灯,跟进去。卧室很大,简洁的黑白色调,大床和整墙的衣柜,配上一张简单的家俱,整个房间显得线条很硬朗,这……不像是一般的卧室。而且床头的墙上居然也空空的,没挂结婚照?许诺心里的疑问更多了,这是他们夫妻的卧室吗? 豆豆拉着许诺走向衣柜,豆豆蹲在衣柜边,吃力地想拉开最下一层抽屉。 许诺看她如此费力,赶紧帮她打开,里面放了一些杂物。 豆豆的小手在抽屉里翻了一下,从最下层拿出一个小相框。 这就是豆豆的妈妈,很漂亮的一个女人,长得丝毫不输明星,五官精致,气质优雅,眉宇间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一头乌黑的长发垂直地披在身后,她也是长发。难道豆豆这么漂亮,完全得益于两人的优良基因。 照片上,豆豆靠在妈妈怀里,笑得特别灿烂。看样子,两人感情很好,如果不是生病了,许诺相信她一定舍不得离开孩子。 豆豆将相框递给许诺,睁着大眼说,“妈妈。” 许诺微笑地接过去,夸奖道,“你妈妈好漂亮。” 豆豆用力地点点头,笑了,“妈妈是最漂亮的。”说着,小手还在不停地透过相框摸着妈妈的脸,眼中充满着思念。 许诺心一软,搂过豆豆啵了一下,安慰豆豆说,“等妈妈病好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看豆豆的,她肯定也很想豆豆。” 豆豆摸摸许诺的长发,喃喃地叫,“妈妈。” 这回许诺懂了,因为她和豆豆妈妈一样有头长长的黑发,所以豆豆觉得她很像妈妈,愿意和她亲近。不知和她在一起,豆豆是不是常会想起妈妈,可怜的孩子。许诺忍不住将豆豆搂得更紧。 许诺看豆豆都舍不得将相框放下,笑着说,“我们把妈妈放到豆豆房间里,这样豆豆就可以每天看到妈妈了,好吗?” “好!”豆豆开心地点点头。 过两天,白浩龙回来。 许诺没想到,他一回来就把豆豆弄哭了。 那晚,许诺一踏进白家,就听到豆豆的哭声。 她连忙问王妈怎么回事,王妈面露难色地摇摇头。 许诺快步走进豆豆房间,一进去就看到豆豆两只小手不停地想要够白浩龙手中的相框。 许诺生气地低吼,“你在干嘛?” 白浩龙一见是她,愣了一下。 许诺赶紧冲过去,抱住豆豆,将他手中的相框夺下来,递回豆豆手中。 白浩龙一看相框被抢,脸色一变,“许诺。” 许诺回瞪过去,根本不怕他,“你和孩子抢什么?她想妈妈了,看张照片都不行?” 白浩龙烦躁地别开眼,严厉命令豆豆,“豆豆,拿来。” 豆豆含着泪将相框抱得紧紧的,一个劲地摇头。 许诺看着更生气了,“别再吓孩子,你不陪她,还不让她妈妈陪她?”许诺抱着豆豆连连哄,“别怕,爸爸凶人,我们不理他。”这人真是的,经常不在家,一回来就大呼小叫,还不让孩子留妈妈的照片,完全不能理解。 豆豆将小脸藏进许诺怀里,不看白浩龙。白浩龙板着脸,还让豆豆把相框交出来。许诺拍开他的手,“你别吓她。” 许诺瞪白浩龙一眼,抱着豆豆走出房间。 “许诺。”白浩龙在身后低吼,许诺根本不理他。 王妈看白浩龙黑着张脸跟着许诺和豆豆出来,头压得更低。 白浩龙看说不动许诺,转将怒火冲王妈发。 他怪王妈没把照片收好。 王妈低低地答,“我也不知道豆豆怎么翻出来的。” 许诺瞪他一眼,妈妈的照片收起来做什么?如果他担心孩子太想妈妈,不如多陪她聊些妈妈的事,会更好受些。 白浩龙无奈地让王妈退下。 他看着豆豆终于不哭了,走过去坐在许诺身边。 “豆豆过来,让爸爸抱一下。” 豆豆扁着嘴,不理他。 白浩龙看向许诺,示意她劝劝,许诺瞪他一眼,凶孩子还指望孩子抱你,作梦。 许诺抹抹豆豆脸上的泪痕,“以后爸爸再凶你告诉阿姨。” 豆豆用力点点头,然后还冲爸爸做个鬼脸,不要爸爸。 白浩龙哭笑不得,轻责,“许诺你别教坏孩子。” 许诺冲他一笑,“小孩子最明白,别老动不动吼孩子。”孩子的思想很简单,你要是不肯花心思陪孩子,孩子也不愿意与你交心。 白浩龙无奈地转身回书房,看了孩子不需要他。 白浩龙在书房将邮件查了一遍,浏览了一下新闻。 时不时有阵阵笑声透过半掩的门飘进来,白浩龙望着电脑发呆,不可否认,许诺哄孩子真的很有办法。 他在外地出差时,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豆豆的情况。以前他会打家里座机问王妈,现在他习惯性地打许诺的手机,因为豆豆肯定会在她身边。 每次,当他听到电话里豆豆开心地大笑,心都会变得柔软起来。 豆豆甜甜地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他就恨不得马上飞回她身边。 白浩龙很喜欢听许诺和豆豆说话,许诺总有办法能听懂豆豆说的一些很天真很奇怪的问题,很耐心地给她一一解答,从不敷衍。他很奇怪,许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答案,为什么自己常被豆豆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他喜欢豆豆,可是有时豆豆烦人时,他又觉得有些烦,小孩子为什么总能把一个问题反复问上N遍,他恨不得贴张纸条,将豆豆问过的答案全写在上面,下次再问时让她自己看。 许诺不会,无论豆豆问多少遍,都会耐心地回答。而且,她会将豆豆的注意力转移到她希望豆豆关注的地方,这样,豆豆就会被很多新奇的事物吸引,不会再重复问问题。 以前他醉心工作,陪豆豆的时间非常有限,豆豆和他也不亲。有时他想抱抱豆豆,豆豆都不愿意。 可自从许诺来了之后,每天回到家,豆豆都会主动地过来要抱抱。 白浩龙抱着豆豆,看着站在对面的许诺,心里明白,这一定是许诺教的。 许诺说父母与孩子每天都应该有亲密接触,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亲吻,都会让孩子觉得倍受关注。 看着许诺与豆豆的互动,白浩龙常忍不住想加入其中,可面子又让他却步,只能坐在一旁看他们玩。 白浩龙想着许诺那张微笑的脸,禁不住走出书房。 站在客厅边,白浩龙静静地望着客厅那温馨的一幕。 许诺一身长裙蹲在豆豆身边,黑色长发披在身后,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眼神专注地望着豆豆,耐心地说着话。豆豆也非常认真地听着,小脸写满兴奋的表情。光晕洒下来,罩在两人身上,衬出一幅美妙的画幕。 白浩龙目光渐渐定在许诺脸上,白洁玉容、明亮的大眼睛、翘立的鼻子、还有甜润动人的红唇,在心中慢慢清晰的脸孔,拨动着心底那根生锈的弦。 许诺,你为什么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老白,你想做什么!!! ☆、害怕 许诺与豆豆正在排火车,豆豆坐在前排的小板凳上,双手有模有样的假装握着方向盘,扭头对坐在后面的许诺说,“坐好了,火车马上要开罗。” 许诺双手轻搭豆豆的肩,“报告列车长,已经坐好了。” 豆豆看到白浩龙出来,立即叫道,“还有谁要上车?火车马上开罗。” 许诺冲白浩龙嫣然一笑,“快点上车,火车要开了。” 白浩龙摇摇头,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太幼稚。 许诺却走过来,拉他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陪孩子玩,孩子才会更亲近你。” 白浩龙挨着许诺身后坐在小椅子上,椅子太小了,真别扭。 许诺看出他的不习惯,微笑着眨眨眼,“委屈一下,不要让孩子失望。” 白浩龙看着许诺,终于点点头。 许诺扭回头对豆豆说,“好了,都坐好了,请列车长开车。” 豆豆看大家排排坐齐,口里发出“呜——呜——”火车鸣笛地声音,然后又发出,“轰隆轰隆——”火车发动的声音。 许诺和白浩龙配合地在后面也应和,“轰隆轰隆——” 白浩龙望着许诺的背影,听着豆豆与许诺的笑声,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这个家太需要这样笑声了。 火车开了一会儿,豆豆假装到站,站起身说,“到站了。” 许诺和白浩龙刚想起身,豆豆已经快快地跑到他们面前,“你们还没到,不要动,不要动。” 许诺和白浩龙会心一笑,坐着不动。 豆豆小手伸到许诺面前,“查票啦,查票啦。” 哟,这小家伙还知道检票啊。白浩龙盯着豆豆与许诺,她们脸上认真的表情可不像是在扮家家。 许诺连忙配合地从兜里掏出一张豆豆刚才画的票,认真地递给豆豆,“你好,我的票。” 豆豆将小纸片看了看,然后还给许诺,小大人一般按住许诺的肩,“嗯,你的票是真的。” 白浩龙被豆豆的模样逗乐了,哈哈大笑。他从没见过豆豆这模样,以前的豆豆很害羞,见到生人都会躲到妈妈身后,现在可神气了。 豆豆嘟着嘴不高兴了,“不许笑,认真点。” 许诺也帮腔,“不许笑,要听列车长的。”白浩龙看着许诺连连点头,眼神却充满着感激,是许诺让豆豆变得这么开朗活泼,他对许诺眨眨眼,谢谢。许诺明白地点点头,用嘴比划,“听豆豆的。” 白浩龙认真地望向豆豆。 豆豆伸出小手,对白浩龙说,“你的票呢?” 白浩龙摸了摸口袋,呃……他没票,看着豆豆认真的眼神,白浩龙连忙掏出一张名片,“这个当票行不行?” 豆豆拿着名片皱着小脸想了想,“你的是假票。” 扑哧,白浩龙又忍不住了。小豆豆啊,你连假票也知道?到底是谁教你的?他狐疑地看向许诺,许诺一脸忍俊不禁看着他,眨眨眼,豆豆很聪明。 白浩龙强忍住笑,像个认错的小孩一样,“请问列车长,那怎么办?” 豆豆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卡片,“补票。” 哈哈哈哈哈哈,白浩龙在心里都笑喷了,嘴上还是强忍着严肃地说,“好,多少钱?”眼神还是忍不住望向许诺,许诺也被他的表情惹笑了,脸上飘起粉红的云,美得白浩龙竟有点失神。 豆豆在手上划了划,递给白浩龙,“五块钱。” 白浩龙才回过神,接着那张小卡片,哭笑不得,现在去哪儿找这么便宜的车票啊!!!许诺吐吐舌头,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标准。 白浩龙赶紧掏出一张一百元大钞递给豆豆,豆豆发愁地望着钱说,“没钱找。” 许诺瞪白浩龙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钱,递给豆豆,“列车长,我先借给他。” 豆豆开心地收了钱,认真地对白浩龙说,“爸爸,你一定要把钱还给许阿姨。” 白浩龙终于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点头,“一定还,一定还。”白浩龙看着许诺,一定要记得提醒我。许诺咯咯地笑,眼神闪亮闪亮的,如果你不还,豆豆会找你算账的。白浩龙直直地望着许诺,被她盈盈的笑容深深吸引。她有一双爱笑的眼睛、每当那双眼闪闪发亮时,他的心都会禁不住轻轻跳动,好想轻抚那双眼,在眼中找寻自己的身影! 豆豆终于满意地坐回车头,宣布,“开车!”轰隆轰隆——火车开了。 白浩龙凑在许诺耳边,轻声地问,“你平常都这样带孩子?” 许诺回头瞥他一眼,“那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白浩龙摇摇头,“这样很好。” 白浩龙望着许诺的后脑勺,一头乌亮的长发垂在眼前,幽兰馨香悄悄飘入鼻中,她的香水和豆豆妈妈是同个牌子。她身上的味道与豆豆母亲一样,甚至连长发也相似,,所以豆豆喜欢亲近她。白浩龙垂下眼,但许诺与豆豆母亲的个性完全不一样。 白浩龙低语,“你适合当幼师。”她这样的耐心不去教小孩,简直浪费。 许诺头也没回,回答道,“哪天说不定我没工作了,可以去试试。”她喜欢孩子,觉得和孩子在一起是最单纯最快乐的时候。 白浩龙双手搭在许诺双肩,许诺震了一下,想移开肩头,白浩龙低沉地说,“列车长说要坐好扶好。”她不是也搭着豆豆的肩,他要学她。她的肩很瘦弱,很容易让人怜惜,她男朋友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白浩龙忍不住问,“你男朋友没抱怨你没时间陪他?”像许诺这么漂亮的,应该早有男友,但听兰利军的意思,好像没听说她有男友,会不会是保密工作做得好,没让人发现。 许诺可能没意识到白浩龙会突然这么问,愣了几秒,才答道,“还好。” 白浩龙有些失落,意思是她有男友,而且她过来陪豆豆,是经过他男友同意的。白浩龙搭着许诺的手,不禁加重。 许诺感觉得到他的力度加重,却又不便让他移开,只能任他搭着,可他越靠越近的呼吸却令她有些紧张,她问豆豆,“火车什么时候到站?” 豆豆认真地回答,“还有两圈。” 豆豆玩起游戏可认真了,说转三圈就三圈,一圈都不能少。 白浩龙将许诺垂在肩上的发轻撩顺平,许诺感受得到发丝被轻抬起,她不安地偏开头,想将发抽回来,白浩龙却按住她的肩,不让她动。 沉沉的声音地脑后响起,“乱了。”她的发很滑顺,握在手心里痒痒的,似痒到他心里。她男友肯定很喜欢这一头秀发,他突然有点嫉妒那男人,他拥有的不仅仅是一个漂亮女人,还有一颗善良体贴的心和一个让所有男人都能心醉的温柔笑容。 许诺只能任他将她的发慢慢抚顺,他的掌在背上缓缓滑过,暖暖的掌心令她的背禁不住弓起来。 白浩龙凑在她发间,轻闻,“你的发真香。” 许诺有点坐不住了,手一拨,将发顺到身前,往前坐了些,“快到站了,大家准备下车。” 白浩龙看着许诺紧张的模样,笑了,她对付孩子有一套,与他相处却不太拿手。 玩了一会儿,王妈带豆豆去洗澡。 许诺坐在客厅看电视,平时这个时候白浩龙都会呆在书房,可今天他却坐在沙发上不动。 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安静得有点诡异。 白浩龙突然问道,“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许诺心里一紧,胡乱回答,“销售。” “在哪儿高就?” “小地方。”许诺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 白浩龙的心思许诺怎会不知,她是装作不知道。最近,白浩龙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直接,她常会心惊肉跳地躲开。正是不想让白浩龙有误会,她才故意说自己有男友,没想到白浩龙还在追问。 他的妻子还在生病,他没表现任何关心,反倒是一提起就烦躁。现在又对别的女人暧昧,怎么可以这样? 许诺不禁有些反感,故意将话题一转,“听说豆豆的母亲生病了,不严重吧?”她故意提醒白浩龙,他是有妇之夫。 白浩龙脸色一沉,反问,“你听谁说的?” 许诺心想,难不成说是王妈说的,他又要去训王妈?“豆豆说的。” 白浩龙一听是豆豆,就不说话了,久久才说,“不要老在豆豆面前提起她妈妈,省得想念。” 许诺在心里嘀咕,孩子想念母亲天经地义,是你不想念吧,这么快又对别人感兴趣。 许诺听到豆豆的声音,她洗完澡了。 许诺赶紧走进豆豆房间,给她讲故事。今晚豆豆特别兴奋,听了两个故事才渐渐睡着。 许诺等豆豆睡着,悄悄地走出房间。 许诺和王妈道了晚安,拎着包准备去叫秦叔,秦叔是白家的司机。 白浩龙已经穿戴正常,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我送你。” 许诺连忙拒绝,“不用,秦叔会送我。” 白浩龙走过来,拉着她手臂往外走,“我正好要出去。” 呃……我还是希望秦叔送我。 可是,还没等许诺有机会拒绝,白浩龙已经将她带上车。 一路上,白浩龙不停问许诺的兴趣爱好,许诺纠结地应付回答。是不是刚才没问到,非要问到才罢休,那也不用专门送她吧。 许诺好不容易撑到家门口,车一停,就急急着想下车。 白浩龙一把抓住她的手,“许诺。” 许诺整个人都崩紧,心像跳到了嗓尖,深怕他又要说什么暧昧的话,“白总,晚安。” 白浩龙不松手,将她扯回位置上,“许诺,你在怕我。” 许诺干笑两声,怕,我很怕,你明明知道还问!可嘴还却笑着说,“没有的事,白总又不会吼我,我怕什么啊?” 白浩龙盯着许诺,将她发撩到肩后,那轻柔的动作让许诺忍不住缩缩脖子,发在他指尖滑过,他盯着发有点发呆。 许诺尴尬地抚过额前的发,“白总,你有事赶紧去吧,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话才说完,她就后悔了,多嘴了吧,你没事瞎关心什么。 白浩龙望着她,笑了,“不急,我送你上去。” 许诺傻了,“不用不用!” 白总,你也识趣点好不好,难道非让我把话说明点? “男朋友在家?” 许诺差点喷血,“不是。真的不用,我们这里很安全。” “电梯里其实很不安全。” 许诺差点想说,我爬楼梯。可是,二十八楼,如果白浩龙说陪她爬楼梯,那她是不是可以去跳楼? 所以,当白浩龙打开车门,等她下车时,许诺只能乖乖地下车。 最后,白浩龙还是将她送到家门口。 许诺一想起白浩龙不停询问她男友的事就有些心烦。她哪来男友啊,现在这空空的屋子里,只有她孤单单的身影,曾经给她拥抱的那个人不知正徜徉在哪个温柔乡里! 让许诺始料不及的是,她和拓承志很快又碰面了,居然还是在一个她万万没想到的地方,而陪伴在拓承志身边的佳人正是他的新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好,小拓下章出现。 大家等着啊!!! 偶是存稿君,本周日更。 ☆、撞面 第二天,许诺下了班照旧去白家。一进屋,就看到王妈抱着豆豆在指挥钟点工在做事。许诺好奇地问,“王妈,怎么了?” 王妈回答,“先生说要在家里招呼客人,刚刚通知的。” 许诺将豆豆接过来,“要不要帮忙?” 王妈连忙笑着说不用,只要她陪豆豆玩就好。 许诺带着豆豆到客厅里玩游戏,今天她准备了一本新的识字画册,打算教豆豆认字。 快六点钟,白浩龙回到家,一进屋,就问王妈饭做得如何? 王妈说都准备好了,白浩龙让许诺带豆豆去洗手换身衣服。 换好衣服,许诺抱着豆豆走进饭厅。 客人已经到了。 白浩龙坐在餐桌的顶头,一男一女背对着餐厅门口并排而坐。 白浩龙看到许诺,招招手,“许诺,过来坐。” 刹那间,许诺觉得可能是眼花,背对她面坐的男人的双肩在听到她名字时,明显地震动一下,许诺摇摇头,应该是看错了。 可当许诺绕过餐桌,面对客人时,许诺呆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他碰见!这世界会不会太小点! 拓承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许诺怔怔地瞪着他,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怎么可能!白浩龙从来没提过拓承志,他们也不是一个行业,怎么会有交集呢? 白浩龙看许诺呆怔地杵在原地不动,皱皱眉,“许诺,怎么了?” 许诺这才回过神,连忙调整呼吸,露出微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坐在拓承志身边女人。 她是谁? 难道……她就是拓承志的新女友?那个广告公司的总经理?果然性感妩媚,举手投足间流露无限娇艳,眼神也很犀利,一看就是女强人。拓承志喜欢这类型的吗?像他这么强势的人不是更喜欢柔顺乖巧的女孩吗?呵,许诺在心里轻笑,也许正是因为她太听话了,才会让他觉得什么时候踢开都没关系。许诺忍不住在心底责怪自己,太容易得到的,往往是最易丢弃的。 那女人也在打量许诺,嘴角藏着一抹笑,“这位是?” 白浩龙介绍道,“这是许诺,豆豆的家教。” “这是我妹妹,白忆龄,他男友,拓承志。” 许诺觉得眼前一暗,头晕目眩,真是买彩票也没这么好运。妹妹、男友,拓承志,你是不是也在心里骂真够狗血的?好不容易找个有钱女友,居然哥哥家的新家教还是自个儿的前度情人。对,他们充其量算数夜情的情人,身份隐密、关系单纯,除了在床上纠缠不清,其他都清清楚楚,毫无纠葛。 白浩龙似看出她不对劲,连忙拉开椅子,扶她坐下,还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许诺觉得说话都有些困难,只能微笑,“突然有点晕。”她仍抱着豆豆,从没发觉豆豆也有点重,都快抱不动了。 白浩龙大声叫,“王妈,把豆豆的椅子拿来。” 白忆龄望着许诺,突然握了握拓承志放在桌上的手,重叠的手映入许诺的眼睑,她匆匆垂眼。 他们是一对,他们才是一对!许诺在心里微笑,脸上的笑终于不再僵硬,她现在的身份只是豆豆的家教,白浩龙的客人,他们都与她无关。 白忆龄笑着说, “没想到许小姐这么年轻。”她双眼微弯,眼线画得很媚,随着眨眼晃得许诺头有点疼。 许诺移开眼却不知该望哪儿,只能胡乱地点点头,“白小姐好。” 拓承志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眼神一掠而过。再见是路人,他做得真的很成功,许诺冷笑,拓先生,你怕吗? 开饭后,白浩龙问豆豆,“还记得姑姑不?” 豆豆想了半点,点头,“都都。” 白忆龄开心地笑了,对拓承志说,“豆豆叫谁都清楚,就是不会叫姑姑。”那语调娇媚得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个总经理,女人嘛,在外面可以强硬,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永远是依人的小鸟。 拓承志微笑,看向豆豆,眼神充满怜惜,“豆豆很可爱。” 许诺正在给豆豆喂饭,感觉到拓承志射过来的眼神,心里翻江倒海。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吗?怎么?在白忆龄面前,他又成最佳好男人了?许诺将豆豆嘴边的米粒摸掉,对豆豆温柔地说,“豆豆想吃什么?” 豆豆指指桌上的虾,许诺笑了,“这叫虾子。” 豆豆乖乖地学,“虾子。” 许诺用脸贴贴豆豆的脸,夸奖她,“豆豆好聪明。” 豆豆得意地扬起脸,“我要吃虾子。”白浩龙开心地笑了,“好,爸爸帮你剥。” 就见白浩龙亲手剥好虾子,放在豆豆的碗里,许诺再将虾子切碎些再喂到豆豆嘴里。 白忆龄和拓承志看着都呆了,他们的行为简直就像豆豆的父母。 拓承志的脸色虽然隐藏得很好,可眼里的温度慢慢冷却。 许诺感受到拓承志射过的冰冷目光,脸上的笑却更灿烂。 拓承志绝不会让白忆龄知道他的过往情史,更不用说她这个地下情人。 许诺努力将拓承志对自己的影响摒除脑外,专心照顾豆豆吃饭。 白忆龄看豆豆如此听话地吃饭,都有点惊讶,“哥,许小姐好有耐心,以前豆豆吃饭可没这么乖啊。” 白浩龙赞许地点点头,“豆豆很喜欢许诺。”望向许诺的眼神也不由变得更轻柔。豆豆有许诺带,他很放心。 白忆龄看在眼里,与拓承志对视一笑,我哥对这位许小姐有意思。 拓承志淡淡一笑,抿了口酒,许小姐的确不错。 非常不错! 拓承志假装好奇地问,“许小姐是幼师?” 许诺听到一怔,抬眼望过去,微笑假装没听清,眼神却质问他,你看我像吗? 拓承志长眼一眨,挺像的。 没等许诺开口,白浩龙已经替她回答,“不是,许诺是家建材公司的项目经理。” 白忆龄面露惊讶,“许小姐好能干。” 许诺微微笑,“过奖。”哪有你能干,这么年轻就当总经理了。 拓承志也挑挑眉,“真看不出来,许小姐很年轻啊。”眼神却充满戏谑,看不出来,你挑富商的眼光还挺准的,这次可比我有钱多了。 许诺笑着回答,“机会好。”心里却恨不得唾弃他千百遍,难道不当你的文员,就混不下去了?当个项目经理至于这么惊讶吗???你不也找了个有钱女友吗?身材好像也不赖哦。 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在一笑一颦间流转,挑衅的火花是滋拉滋拉的喷着。白浩龙和白忆龄却以为他们只是在互相恭维。 听白浩龙介绍,白忆龄经营的申达广告公司与利豪业务紧密,利豪的所有广告业务都交由申达代理,而且申达的主要客户也都是利豪的关系户。 白浩龙了解到拓承志的情况,建议拓承志如果对房地产有兴趣,欢迎投资。 拓承志聊到工作,话匣子一下打开了,两个男人果然都是工作狂,从时政、经济、金融,无不是他们畅聊的话题。 这顿饭实在让许诺噎食难咽,虽说拓承志大多数情况都是在与白家兄妹聊天,偶尔扫过来的眼神却让许诺坐立不安。 每个眼神都带着诡异的笑,而该死的,许诺统统读得懂。 更让人讨厌的是,白忆龄时不时还特温柔地与拓承志手握手,冲他挑逗地笑一笑。 许诺真想戴个过滤眼罩,将拓承志低头前那饱含深意的一瞥PASS掉。 白浩龙看许诺一晚上都特别安静,担心地摸着她额头,“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少?” 许诺被温热的大掌吓了一跳,连忙说,“没事。” 眼角一斜,看到对面的白忆龄露出暧昧的笑,拓承志则眼神凛冽,直直盯着她额头上那只手。 许诺怔了一下,你气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气!许诺对白浩龙温柔一笑,“我真的没事,只是菜有点辣。” 白浩龙连忙唤王妈去给许诺倒杯凉白开。 许诺连声说不用,白忆龄在那儿偷笑,“哥,你也太紧张了吧。”拓承志则端起酒杯,慢慢喝着酒。 许诺坐在位置上,觉得白浩龙也有点反应过激。 拓承志放下酒杯,细长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击,像弹钢琴。 许诺看着那手指,不禁有点发呆。 拓承志在想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弹手指,以前她总是靠在他怀里,看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跳跃。 你的手适合弹钢琴。 小时候学过。 现在还弹吗? 不弹,如果你想听,我就弹。 我想听…… 白浩龙的叫声打断了许诺飘远的思绪,水端来了,许诺笑着谢谢。 她想听,可是,一直没机会,以后也没了。 拓承志脸上又恢复平静,继续与白忆龄谈笑风声。 许诺懊恼地咬咬唇,为什么总会情不自禁想起过去,他的小动作、小表情现在早已成为另个女人的专属。 吃完饭,许诺陪着豆豆到花院里玩耍。白忆龄与白浩龙进了书房,拓承志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忆龄一进书房,就将门关起来,表情也变得严肃,“哥,你对这位许小姐是什么意思?” 白浩龙不置可否,“不需要你操心。” “是吗?那爸妈那边呢?你怎么交待离婚的事?”白忆龄却不肯罢休。 白浩龙脸色一变,“能拖多久是多久。” 白忆龄走过去,拍拍白浩龙的肩,“你还不肯吸取教训,女人光有脸蛋是没用的。”这个许诺跟嫂子倒有几分相似,哥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对她另眼相看。 白浩龙想起许诺温柔的笑脸,眼神慢慢放轻,“许诺和燕晓不一样。” 燕晓,两个月前还是他的妻子,现在已经成为前妻。 许诺和燕晓绝对不同,她那么善良、那么有爱心,她才是豆豆最需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存稿箱,狗血就要洒才有看头,哈哈,受不住的各住淡定啊。 ☆、质问 白浩龙离婚的秘密,除了白忆龄,没人知道。甚至王妈也只知道他们吵了架,燕晓搬走,并不知道燕晓走之前留下了一张她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白浩龙一想到燕晓连孩子也不顾就这样走了,二话不说签了。 白忆龄看着白浩龙叹气摇头,“一样年轻貌美。”只不过,许诺比燕晓更宜家宜居,而且她比燕晓更像豆豆的妈妈。 一提起前嫂子燕晓,白忆龄就有一肚子牢骚。燕晓为了保持身材,坚持不肯母乳喂养,为此哥和她大吵过。白忆龄早劝过哥,明星不适合过家,可惜他不听,被燕晓的美貌迷得昏头转向。结果,婚后白浩龙忙事业,燕晓开始抱怨他工作狂,整天应酬冷落她。加上婚前受人追捧,婚后落差太大,燕晓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常与白浩龙因小事争吵。最开始,白忆龄还常劝劝燕晓,可后来连忆龄也受不了了。生完孩子后,燕晓更耐不住寂寞说要复出。白浩龙当然不同意,婚前就说好的,燕晓婚后在家一心一意相夫教子。 燕晓不甘心,悄悄与过去的导演联系上,最后被白浩龙发现,两人大吵了一架。燕晓一怒之下说白浩龙自私,浪费她的青春,说不让她复出就要离婚。白浩龙如此要强的人岂肯受人威胁,说离就离。燕晓舍不得豆豆,说要带走,白浩龙坚持不同意,说如果她还念在豆豆年幼的份上,就不该这么狠心。可燕晓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事业,不肯妥协,最后愤然离开。 白浩龙为此消沉多日,白忆龄看到哥哥如此难过,也只能安慰,燕晓的心不在这儿,就算她勉强留下来,也不会安心的。 白浩龙想不通,燕晓这么疼爱豆豆,怎么会真的舍得说走就走。 每当豆豆含着泪找他要妈妈,他都心烦意乱,该如何告诉孩子,妈妈不要她了。 还好,现在有许诺,自从她来陪豆豆,豆豆变得开心多了,虽然还是会问他妈妈怎么还不回来?但只要许诺一来,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真的很感谢许诺,让他觉得家不再只有争吵与冰冷。 白忆龄看着白浩龙有点憔悴的面容,“许诺倒挺有爱心的,你不会打算一直瞒着豆豆,骗她说她妈妈生病?” 白浩龙无奈摇头,“等时机合适,我自然会告诉她,我在慢慢淡化她对燕晓的思念。” 白忆龄轻笑,“你是打算用许诺替代她心中的母亲。” 白浩龙笑了,“有何不可?”他是觉得许诺在豆豆身边,豆豆更快乐。 “人家可不见得乐意一结婚就当妈。”许诺虽然温柔,却不似没主见的女人,哥想追到手还有点困难。 “只要她没结婚,我就有信心让她动心。”白浩龙想起许诺面对他时的紧张,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感觉。 许诺抱着豆豆在花园玩耍,感觉耳根热热的,热得她都有些受不了。 她却不敢回身望,她知道拓承志正透过客厅的窗往这儿望。 现在只希望白忆龄快带拓承志走,谁家的谁带走。 “豆豆,小心点。”一回神,就看到豆豆踩着花园的小台子上,小身子摇摇晃晃。 许诺连忙跑过去,抱住豆豆,点点她的红鼻子,“爬这么高会摔跌的。” 许诺一抬眼,看到拓承志已经穿过客厅的门,向花园缓缓而来。 许诺不想和他单独相处,急急地抱着豆豆往客厅里走。 就在两人要擦身而过时,许诺因为太心急,忘了看路,一脚撞在花园的小桶,身体摇晃着眼看就要撞到旁边的桌子。 拓承志眼明手快的伸手一揽,强有力地将她和豆豆一起抱住怀。 许诺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急忙确认豆豆没事,豆豆怯怯地睁着圆眼望望她,又望望拓承志,笑了,“煮煮。” “叔叔。”许诺被豆豆的发音逗笑了,浑然忘记自己还在拓承志怀中。 拓承志笑了,捏捏豆豆的小脸,“乖。” 许诺这才发现拓承志离她如此近,近到他身上的气味已将自己团团围住,勾起不该有回忆。 许诺连忙抱着豆豆离开几步,拓承志在身后叫住她,“许诺。” 许诺脚步未停,只想快点远离他。 前面却传来白忆龄的叫声,“承志。” 许诺错愕抬眼,正对上白忆龄奇怪的目光,许诺微笑点头,“白小姐。”然后绕过她进了客厅。 白忆龄走到拓承志身边,“在做什么?” 拓承志双手插袋,“赏花。”眼神仍瞟向许诺消失的方向。 白忆龄莞尔一笑,“好雅兴。”难道是她听错了,见得明明听到拓承志叫了许诺的名字,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 拓承志按着她的肩,“什么时候走?” “马上,我去和哥说一声。”挽着拓承志走进客厅。 许诺抱着豆豆呆在房间,白忆龄挽着拓承志在门口向她道别,许诺连忙让豆豆说再见。白忆龄进来拥抱豆豆时,拓承志站在门边,直直望着许诺。许诺却装没看见,眼神一直定在豆豆身上。 直到他们离开,许诺紧崩的心才稍稍放松。 晚上,又是白浩龙送许诺回家,许诺累得已经没力气推辞。 其实,许诺更担心的是,回家之后。 果然,快十二点时,门铃响了! 许诺完全是从沙发上弹跳起身,心跳加速,两只耳只听到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 门铃一直响,接下来变成敲门声,最后门外传来拓承志醇厚的声音,“许诺,你知道我有钥匙。” 许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到门后,将门反锁,颤抖着说,“我……我换锁了。” “是吗,要不要试试。” 许诺能清晰地听到钥匙插入匙孔的声音,每一下转动都敲在她的神经上,将心紧紧扯住! 许诺无力地抵着门,“你到底想干吗?” “我们聊聊。” 卡嚓,门锁开了。 许诺无奈地退开身,拓承志推开门进来。 许诺转身走向客厅。 拓承志关上门,跟了进来。 许诺抱胸站立,瞪着他。 拓承志将外套一脱,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那表情真的很欠揍,他可真知道如何让自己舒服。 许诺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 拓承志望着她,不说话,一脸探究。 许诺别开脸,干嘛,想兴师问罪。拜托,请先想想,是他先提的分手,现在冲过来,是想怎样? 拓承志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 许诺不理他,坐在小沙发上。 拓承志一脸玩味地打量她,久久不出声。 许诺被他盯得难受,冷声斥道,“太晚了,没事请回。”说着起身要去开门送客。 拓承志三步关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许诺的手,一使劲将她旋入怀中,双手一箍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许诺的心腾一下跳到嗓尖,他……他的唇只差几厘就要贴上她眼皮。 许诺张口就想尖叫,可所有声音都湮没在他火热狂烈的吻中。 唔……不要!许诺强烈地挣扎着,双手努力推搡着拓承志,可他的双臂像铁臂一般牢牢不动,他的唇更是极富侵略性,瞬间就攻入她口中。 哦……不,许诺在心里狂叫,口中灼热的撩动翻搅着扰乱她的心。 火热的、滚烫的、湿润的、全都是熟悉的感受,他是多么清楚她的软肋,三两下就让她虚弱到腿发软。他的手也没放过她,沿着背线腰线一路抚弄,她身体强烈地颤抖着,每个触碰像可怕的火星燎烫着她的心。 不对,不可以这样!他不再是单身,他说了结束的,他……他不再只是她的。 许诺心里抓狂地更用力推打着,头也不停向后退,想摆脱他的侵略。 他的唇终于松开她的口,她为了躲开他的吻将头仰得很高很后,却将粉颈露在他眼前。 拓承志低头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吻向她的前胸。 “不!”许诺尖叫着扭动着身体,极度想摆脱他。她的指甲胡乱刮过他的脸,一丝温润染上指尖,他的吻终于定住。 许诺趁拓承志不动时,用力一推,逃开他的禁锢。 许诺喘着气,颤抖着抚顺乱掉的长发,胸因猛烈的心不停起伏着。 拓承志摸了摸脸,看着指尖的血丝,眼神变得很暗沉。 “他来过这里?” 许诺喘着气,摇头,这个时候再激怒他不是明智之举。 拓承志舔了舔指尖的血,舌头在唇边卷过时像极了嗜血的野兽,眼神充满了侵略。 许诺的心不由地狂跳着。 拓承志冷笑,“这么快就抗拒我了?” 许诺吞咽一下,稳住心神才说,“是你说要好聚好散的,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知道的,她不会当第三者,更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拓承志直直望着许诺,“你这么快就钓到大鱼倒是令我很意外。” 许诺瞪他一眼,她和白浩龙不是他想的那样,可是跟他解释这么多干嘛?总之,他能谈恋爱,她就得单身等着他随时回头,去死吧! 拓承志向前两步,许诺马上退后三步,“拓承志,你可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这样有意思吗?”她在提醒他,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他自己不要的,现在这样岂不是有点没风度? 拓承志果然定住脚步,笑了。她还是挺了解他的,他也觉得今晚冲上来很丢脸,可他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白浩龙看许诺的眼神,他的心就难以平静,再者白浩龙是白忆龄的哥哥,如果以后真成一家人,那他和许诺该如何处?最怄人的是许诺比他更淡定,她对他竟一点都不留恋! 拓承志转身走向沙发,拿起外套,再转身走向她。 “白忆龄不知道我们的过去。” 许诺聪明地立即会意,“我们只是旧同事,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 拓承志满意地点点头,“白浩龙有孩子,你不介意吗?” 许诺轻轻一笑,“你介意吗?”如果她挑个结过婚的,他是不是更不舒服? 拓承志脸色一板,但很快又露出笑,捏住许诺的下巴,“他应该会更介意,只有我懂你的美。”拓承志刻意将“美”字咬得很重,许诺脸刷一下红了,他是暗指他才能撩拨出她最疯狂的一面。 许诺咬着唇移开脸,拓承志在她脸颊快速一啄,还没等许诺反应过来,他已翩然离开,临别前留下一句话。 “诺,我仍在你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又来了。 小拓拓,你真该打,自己不要的,凭什么去质问。 好啊,各行各路,各过各桥,你可要HOLD住啊, 反正小诺诺HOLD得住,再不行还有一个老白顶着,哈哈。 ☆、怀疑 许诺无力地承认,拓承志没说错,无论如何伪装,他仍牢牢地占据着心底最深的那个角落。 你心里,可仍有我? 白浩龙对许诺的心意越来越明显,许诺只要一想到白忆龄和拓承志,就很抗拒。 每次到白家,她寸步不离地陪着豆豆,深怕白浩龙会突然有温柔举动。 白浩龙也看出她的刻意,终于逮到豆豆洗澡的机会,将许诺拉进书房。 “许诺,你最近怎么了?” 许诺装傻,“我没事。” “你为什么一直在躲我。” 许诺头痛地想了想,决定将话挑明,“白总,豆豆只想要妈妈,你还是费点心,赶紧治好豆豆妈妈的病,让她早点回来。” 白浩龙明白了,原来她是在介意这个。 “她不会回来了。” 呃……许诺一时没回过来,谁?豆豆妈妈?“为什么?” 白浩龙绕到书桌后,从最下面的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档,拿出一份文件,寄给许诺。 许诺走过去,接过打开一看,愣了!离婚协议书?!他们……离婚了?那,为什么要骗豆豆说她妈妈生病了? 许诺一脸疑惑地望向白浩龙,白浩龙让她坐下,“这是家丑,我不想张扬,所以没人知道,除了忆龄。” 许诺还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眼神仍呆呆地盯着协议书的签名,白浩龙、燕晓,原来豆豆妈妈叫燕晓。 白浩龙知道她仍有很多疑问。 今晚,他也不想瞒她了,将自己与燕晓离婚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许诺脑袋里一下子塞进这么震撼的消息,让她消化不了。 燕晓的离去,白浩龙的痛苦,豆豆的可怜全都和她最初想的差太远,怎么会这样呢?她还以为是白浩龙太绝情,妻子生病了也不闻不问。燕晓不回来,那豆豆不是永远都见不到妈妈了? “你妻子怎么舍得抛下豆豆?”豆豆这么可爱的孩子,任谁看了都想疼爱,为何亲身母亲却如此狠心。 白浩龙重重叹口气,“她是个电视明星,孩子并不是她的唯一。” 难怪许诺觉得燕晓的照片有点熟悉,可既然已经当了母亲,再多的追求也不该拿孩子去牺牲。 “你怎么和豆豆解释呢?”这种事不能瞒不了多久,等豆豆再长点,肯定还是会问个清楚的。 白浩龙深情地望着许诺,“我会为豆豆找个真正疼她的母亲。” 许诺心里一惊,他……该不会是说她吧? 白浩龙越过桌面,一把握住许诺的手,“许诺,你愿意一直疼爱豆豆吗?” 许诺哑口无语,这,这不一样,她愿意给豆豆最好的教育,可不代表她要当她妈。 白浩龙以为许诺是太震撼了,一时无法接受,连忙说,“许诺,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我真的希望你明白,我和豆豆都需要你。”她的出现,让他越来越依恋家,每天只要看到她,听到她的笑声,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光,工作也变得特别有意义。许诺,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如此美妙! 许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书房,满脑子都是白浩龙深情告白的眼神。 她怎么没想到他有可能离婚了?一直当他还有妻子,所以觉得他对自己的感觉只是一时猎奇,没想到他如此认真。 这可怎么办?她又想起拓承志的话,“他应该会更介意,只有我懂你的美。” 如果,哪天白浩龙知道她和拓承志的关系,她都不敢想像,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象。 不管了,再烦也就那样,等脑子清醒点再说吧。 还是陪豆豆简单些。 再看到豆豆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许诺又忍不住心疼,她还不知道妈妈不要她了。 许诺下意识地将豆豆搂得更紧,豆豆在她怀里扬起小脸,“阿姨,你怎么了?是不是爸爸惹你不高兴了?”这贴心的话儿令许诺更心疼,豆豆不该承受父母的过错,“豆豆,阿姨是太喜欢你了。” 许诺虽然没立即答复白浩龙,对豆豆却加倍地好。豆豆也越来越依赖她,每天醒来都会问阿姨来了吗?白浩龙听王妈这么说,心有所动,向许诺提了个不情之请。 许诺一听白浩龙希望她搬到白家住,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虽然他知道白浩龙已经离婚,但其他人不知道,特别是橙天那些人,最近她常在公司听到些风言风语,说白浩龙对她特别关照,连兰利军都要卖她面子。 白浩龙知道许诺有所顾虑,可想到豆豆每天等待许诺那种眼巴巴的模样,心又不忍。 白浩龙说不如这样,许诺可以周末到白家住两天,就当度假,这样一方面可以多陪陪豆豆,另一方面也不用她辛苦两边跑。 许诺想了想,只是周末也还好,就同意。 白浩龙开心地上前拥住她,过后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 “对不起,我……我想豆豆知道一定会非常开心。” 许诺看着白浩龙着急解释的模样,像个笨拙的小男生,忍不住笑了。 白浩龙一时看呆了,怔怔地说,“许诺,你笑起来真美。” 许诺脸红地咬着唇,燕晓才是真的美,白浩龙肯定是视觉系的男人,美女是第一条件,温柔宜家则是第二。 白忆龄一听说许诺住在白家,第二天又到访。 这次没有拓承志,许诺自在许多。这些天她已想明许多事,拓承志是还在她心里,她无能为力,也不想刻意去否认。 白浩龙也没逼她立即决定,她可以试着慢慢接受。 拓承志会慢慢成为过去式,那段关系也会像尘土一样被深深埋藏,只要她和拓承志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就相安无事。 拓承志相必和她想法一致,继续当熟悉的陌生人。 白忆龄却有点紧张,“哥,她都知道了?”她没想到白浩龙这么快就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许诺,看到哥对许诺还很上心。 白浩龙说不希望瞒她,而且许诺的通情达理也让他很欣慰,这一次果然没看错人。 白忆龄却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哥,许诺进这家公司之前是做什么的?” 白浩龙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奇怪反问,“怎么想问这个?” 白忆龄皱着眉提起一件事,“我好像在承志的公司看到过许诺的照片。” 白浩龙心里一惊,这么巧? 白忆龄看白浩龙如此紧张,连忙安慰,“我问过承志,他说对许诺没印象。也许许诺以前只是小职员,承志不认识也很正常。” “那是。”白浩龙想想也有道理,也没再往心里去。 正巧王妈敲门,叫他们出去吃水果。 白浩龙拍白忆龄的肩,“出去吧。” 白忆龄随着白浩龙往外走,望着哥的背影,她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 拓承志不认识许诺很正常,为什么许诺连旧公司的总经理也装作不认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她不可能连公司的大BOSS也不记得。 白忆龄回到客厅,看到许诺陪豆豆看画画书,她嘴角一扯,坐在许诺对面打了个电话。 白忆龄一边打一边观察许诺的表情。 “承志。”许诺翻阅书页的手顿了半秒,很快继续翻动。 白忆龄温柔地继续说,“有空吗?能来接我吗?我的车好像有点问题。”许诺微笑着教豆豆念字。 “在我哥家。”许诺一直低垂的头扬了扬,好像听到了什么。 白忆龄突然语调一沉,很可惜地说,“你没空啊?那算了,我打的士吧,一会儿见。”许诺头没再抬起来,专注教豆豆。 失望了?白忆龄盯着许诺低垂的头,女人的直觉有时真是准得可怕,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 许诺没看到白忆龄的低笑,脑中在想拓承志是不是因为不想见到她,才不肯来接白忆龄,也对,不如不见,省得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白MM不笨,小诺要小心哦。 存稿箱继续。 ☆、深吻 许诺最近有点烦恼,公司已经传了好一阵的流言终于传入她耳中。 许诺不知道同事们是怎么得知白浩龙离婚的八卦,但她们关心的不是白浩龙的婚姻状况,反而好奇许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许诺无意在洗手间听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我说肯定是因为她,人家白总的老婆听说可漂亮了,还是电视明星呢。” “真看不出来,平时柔柔软软的,手段咋这么厉害呢?” “你才知道,你想啊,她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抢来利豪的合约。当然……这里面的细节我们可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人家也很辛苦的。” 一阵窃笑,许诺站在隔间里,一肚子火。这些人背地说人坏话,就不觉得脸红,毫无真凭实据的事她们倒传得比真的还真。 “再漂亮也比不过温柔刀,人家可会哄小孩了,趁白总老婆不在家,就主动说帮带小孩,带着带着就带上床了。” 哈哈哈哈哈,一阵爆笑。 许诺终于忍无可忍,砰一声推开门。 三名女同事看到许诺,顿时像见了鬼一样,脸色大变,都连忙闭嘴,洗手的洗手,抹脸的抹脸,还有一个不停扯着手纸,没一个敢正视许诺。 许诺冷哼一声,“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烂嘴巴。” 许诺大步走出去,用力甩上门,重重地关门声吓得三个女人魂都快没了。完了完了,许诺现在是公司的大红人,如果她去兰总那儿告状,她们立即就得卷铺盖走人。 三个女人开始互相埋怨,“都是你,都是你,说错话了吧!许诺肯定会去兰总那儿告状的。” 三个女人哭丧着脸慌了,人家有本事,她们再嫉妒又能怎么样。 许诺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真是过份,同是女人,为什么她们说话去如此恶毒,这样瞎传她的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可巧,白浩龙来电。 许诺一看名字,心里的火就莫名地冒上来,早说如果被同事知道,肯定会乱想。都是他害的,许诺按掉电话,不接。 白浩龙却很坚持,电话再次响起。 在电话第三次响起后,许诺接了。 她没好气地说,“干嘛?” 白浩龙被她无缘无故地冷哼,莫名其妙,关心地问,“怎么了?工作遇烦心事了?” 许诺心烦地说,“忙。”这个时候再与他多说,又会让人误会。 “许诺,你没事吧?”白浩龙真的担心了,许诺从不会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许诺听出他言语中的紧张,肚子的火气稍稍消退些许,语气好转,“没事,你没事我挂了。” “许诺,我晚上来接你。” “不要。”许诺想也不想立即拒绝,他要再在橙天附近出现,流言就要成真的了。 “许诺……”白浩龙不知道她为何反应如此大,更着急。 许诺深吸口气,劝他,“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忙,晚点我自己会过去。”说完,匆匆将电话挂了。 许诺瞪着电话,虽然她没有像同事们说的那样勾引白浩龙,破坏他的婚姻,可如果以后她和白浩龙在一起,她们肯定会认定她就是这样攀上白浩龙的。 真烦,为什么她身边都不能有个正常的交往对象。 那晚,许诺经不住白浩龙的追问,将公司的流言告诉他。 白浩龙气愤地要打电话去喝斥兰利军管理不善,让许诺受委屈。 许诺连忙阻止他,他要替她出头,以后她在公司就不用混了。 白浩龙安慰她,谣言终是谣言,只要他们知道真相就无话可说。 许诺奇怪他指什么意思?白浩龙没明说。 没过几天,许诺就明白了。 白浩龙对外宣传自己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婚,离婚的理由是与妻子性格不合,与其他人无关。 大家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的签署日期,终于无话可说,因为那时许诺还未进橙天,更不可能认识白浩龙。 许诺感激白浩龙为了替自己澄清,竟主动告诉外人离婚的事,这是他一直讳莫如深的事。如果别人再往下挖,一定知道是燕晓先提出离婚,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晚上,当许诺对白浩龙说,“其实,你没必要,她们传上一阵子就没事了。” 白浩龙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我不愿你受一丁点儿委屈,更何况是因为我。” 许诺一时怔忡说不出话来,心里像个音乐盒被悄悄打开,有段名叫感动的旋律轻轻飘出来,在心间飘荡,酿出浓香甜蜜。 白浩龙将她脸上的感动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那眼底回荡的轻柔,似湖波涟渏一圈圈荡进他心底,他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许诺,我更希望他们都知道我离婚了。” 许诺呼吸一紧,为何? 白浩龙细细地望着她的眉宇之间,别皱眉,这双美丽的眼睛不该被忧愁遮住,“这样,我就可以以单身身份追你。” 许诺听到心锁卡嚓一下开了。“你不必……”你不必介意别人怎么说, “我必须!让你接受豆豆已经很委屈你,我怎么忍心让人再误会你。”白浩龙上前半步,将许诺轻拥入怀,脸贴着她的发,无限温柔地唤着,“许诺,我好想心疼你。” 许诺的心再坚硬也无法抵抗白浩龙这般温柔的叩,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像电报机嘀达嘀达敲击着密码,这样的男人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渴望吗?许诺轻轻闭上眼,渴望的,她很渴望有个人像这样拥她入怀,在耳边轻诉对她的疼惜。白浩龙,你的承诺会很久吗?会不会,某天也突然变成猝然的结束?她怕了,怕再次投入会被再度掏空!拓承志挖的洞还没补好,她真的可以全心投入白浩龙的怀抱吗? 白浩龙轻吻着她的发,“许诺,别再拒绝我。” 许诺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白浩龙轻抬起她下巴,深情地望进她眼中,那眼中透露出的恳切让她心暖暖的,这个男人认真的表情真帅。 白浩龙来回在她眼里搜寻,她眼底的笑意和嘴角微微上翘的幅度让他欣喜若狂,她没拒绝! 白浩龙望着她美丽的容颜,目光慢慢下移,定在她红润的唇上,心里一阵激荡,开始默念她名字,许诺、许诺,我……可不可以……梦里辗转了千遍的红唇此刻就在眼前,他多想重温梦中的甜蜜,可她信任的眼却令他却步,他只能望进她眼,默默询问。 许诺心颤地轻轻闭上眼。 白浩龙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他再也忍不住,俯头吮住甜美的丰唇。 哦!和梦中一样,甚至比梦中更真实、更柔软,芬芳的香气伴随着柔软一点点渗入他心田,他爱极了这感觉,双唇小心地、轻缓地压辗着,不愿遗漏片寸香甜。他将她的唇完整地吮吸了几遍,才缓缓加深,用舌顶开她的齿,喔!温润甜柔的滋味将他快袭晕,心飞快地跳动着,动作也由不住加重,舌像不受控般在她口中狂搅乱蹿,仿佛要将她口中每寸方田都要尝遍。 手也越搂越紧,她紧贴在他怀里,柔软的胸贴在他胸膛,惹得血脉喷张,舌也更狂烈。 许诺被白浩龙的狂烈慢慢灼晕,呼吸困难,只能被动地动着舌,却又引起他更强烈的纠缠。无论她的舌躲在哪儿,他都有办法撩到、吮吸,像只贪婪的小兽狠不得将她吞了。 许诺快呼吸困难地发出唔唔的声音,白浩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一点,趁许诺大口呼吸时,他的舌尖仍在她唇边描绘,湿湿的感觉润着她唇,他的气息充满她整个鼻息,霸道地侵占她的理智。 她快晕倒了,身体软软的像棉花一样,仿佛被人抽干了血,一点办也没有。有多久没这样激吻了,她半睁着迷朦的眼,脑子开始有些犯晕,他……他是谁? 白浩龙看着许诺面若桃花,眼带柔波的娇柔模样,心情澎湃地将她狠狠按在怀里,紧紧圈住她。 喔,好紧,许诺忍不住在心底低叫,他似要将她勒入他身体,严实密合的紧贴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得比她的还快,耳边喃喃的叫唤提醒她,这是白浩龙,不是她恍惚以为的某人。 许诺的小手也慢慢环住白浩龙的腰,感受到他身体明显震动一下,下一秒将她拥得更紧。 许诺在他怀里笑了,被紧紧拥抱的感觉真好,很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老白,你厉害!!! 继续存。 ☆、解酒 心中有决定后,人也变得轻松许多。许诺再见白浩龙时,不再回避他深情的眼神,小甜蜜在简单互动中流动。 白浩龙心情大好,工作状态精神饱满,连下属都明显感受到老板的变化。白浩龙不仅不再整天板着脸,甚至会主动表扬员工,大家都有点受宠若惊,纷纷窃窃私语,这位许美女魅力真大! 白浩龙只要没应酬,基本都会去接许诺下班,然后一起回家。橙天那帮人看到白浩龙亲自来接许诺,再不也多言,毕竟白浩龙已经恢复单身,他想如何追许诺都是他的权利。 平时,许诺在家带豆豆,教她识字、唱歌、跳舞,陪她玩乐。 白浩龙虽然已经减少大部分的应酬,可有些与市局、银行工商领导的应酬,还是无可避免。许诺见白浩龙每次都饮不少酒,特意叮嘱王妈准备一些解酒的食物和水果,亲自替白浩龙制作解酒茶。 白浩龙那晚又是应酬到很晚才回来,到家豆豆已经睡着,许诺拎着包正准备回家。 白浩龙一进门,就轻拥住正要出门的许诺,“许诺,别走。” 许诺闻着他的酒气,皱鼻,诶,又喝这么多,还好有何秘书替他开车,不然太不安全。许诺扶着他走进去,坐在沙发,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白浩龙一把拉住她,“许诺。”他以为她要走,心急着只想留住她。 许诺扭头一笑,解释道,“我让王妈给你热解酒茶。” 白浩龙听她不是要走,脸色一展,点点头仰靠回沙发上。 不一会儿,许诺端着葛花解酒茶出来。 白浩龙一闻,摇头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许诺浅笑,“葛花,解酒效果好。” 白浩龙皱着眉,这东西真能喝?为什么闻起来这么怪? 许诺笑了,“乖,喝完有糖吃。” 白浩龙眼睛一亮,靠过去贴着许诺耳边沉沉地说,“我不要糖,要一个吻。” 许诺脸红地瞪他一眼,快喝。 白浩龙一边望着她一边咕咕地喝尽,喝完抹把嘴,唇就贴过来,许诺连忙闪躲,“王妈。”王妈还没睡,他怎么可以。 白浩龙却不管,手一伸勾着她脖子,倾身就是一吻。 唔,许诺立即尝到葛花的味道,微苦清凉,而他的舌却滚烫、霸道地侵入。 许诺听到王妈的脚步声,连忙推搡,白浩龙才舍不得地松开。 王妈走进来时,许诺已经低下头,垂下的长发遮住发烫的脸,白浩龙的手正悄悄从身后绕过许诺的腰,轻揽。许诺用肘顶顶白浩龙,警告他别乱来。白浩龙好出沉沉地低笑,飘进许诺耳中,更令她面红耳赤。 王妈将碗收拾去,问许诺是不是一会儿再走,她让秦叔一会儿再出来。 许诺微笑地说不用,马上就走。 王妈应了一声,走进厨房。 王妈身影才消失,白浩龙的手揽得更紧,贴着许诺而坐,“今晚别走了。” 许诺轻笑,今天估计喝多了,“我已经让王妈放好水,你赶紧洗洗睡吧。”说着,推开他,拿着包起身。 白浩龙摇晃着也起身,跟在她身后,“许诺。”亦求亦哄的唤着她名字。 许诺转身按住他肩膀,“小声点,别吵着豆豆,她刚睡着。” 白浩龙一听提到豆豆,眼神瞬间变柔,撩起许诺的一绺发丝凑到鼻尖闻了闻,“今天教她什么?” “唐诗。” 哦?白浩龙惊喜地挑着眉,“她会背诗了?” 许诺得意地笑了,“豆豆很聪明,而且很好学。”三岁的孩子求知欲最旺盛,什么都好奇,而且最喜欢鹦鹉学舌,只要教几遍就会了。 白浩龙望着她,突然不说话,眼神出奇地专注,似在研究她。 许诺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走了。” 白浩龙却握住她的手,低头轻吻,许诺被他这个温柔的动作怔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怎么突然这么……这么温柔? 白浩龙抬眼望着她,“许诺,谢谢你,有你陪着豆豆,我完全不用操心。” 许诺轻松地笑了,“你可别指望光靠我教她,你有空也要多陪陪她,不然你会错过很多她成长过程的精彩。” 白浩龙用力点头,“我会的。” 白浩龙已经有很大转变,以前总以为给孩子最好的物质,请最好的老师教育孩子就是对孩子最大的关注。许诺却告诉他,这远远不够。孩子的成长是父母倾心陪伴的过程,只有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每天与孩子交流,才能做到与孩子真正接近,甚至成为朋友。现在,豆豆与他越来越亲,偶尔还会拉着他,给他讲故事。每次听豆豆用细嫩的声音重复地讲一个故事,他就会特别感动。他才明白之前错过了什么,豆豆的童年只有一次,如果他没仔细记录,当她慢慢长大,他再也无法享受这样的快乐。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许诺,是她教会他这些。 许诺也很开心,白浩龙陪豆豆的时间越来越多,看着他抱着豆豆一起玩游戏的画面,心中说不出的温馨,这才是天伦之乐。 白浩龙轻抚许诺的脸,“你是豆豆的天使,也是我的。”真的,她就像善良的天使,给这个家带来欢笑与快乐,让他干涸的心再次慢慢滋润,跳得特别雀跃。 许诺被夸得羞红了脸,“你再夸,我就真的长翅膀了。”再夸下去她都要飞上天了。 白浩龙也笑了,突然似想起什么,好奇地问,“你又不喝酒,怎么还会煮解酒茶。”许诺真的善解人意,以前,燕晓一看他喝酒,总是摆脸说他,甚至他想喝杯水,她都不肯倒,非要把王妈叫起来折腾半天。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呢? 许诺怔了半秒,假装嗔怪,“偶尔也要应酬像白总这样的人,免不了还是要喝一两杯。”上次她还不是被兰利军拉去应酬他。 白浩龙了解地点点头,“以后别喝酒。”她真不能喝酒,一喝酒娇态百生,是个男人都会被迷倒。 许诺点头催他,“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白浩龙倾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晚安。” 白浩龙送她到门口,秦叔的车已经等了半天。 许诺挥手,坐上车。白浩龙一直目送车子消失在路转弯处。 许诺想起白浩龙的问题,“你又不喝酒,怎么还会煮解酒茶。”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喝解酒茶,之所以会煮全是因为某个也常应酬的人。 以前,拓承志喝得半醉敲开她家门时,她总会照顾他,匆匆替他准备解酒茶。为他,她特意学了很多解酒的办法,茶饮、水果、食物,她都知道。 拓承志常夸她贤惠,谁娶了她一定很幸福。许诺以前还在心里假想,他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动心?可结果,却很可笑,她只适应当床伴,不适合当妻子。 许诺望向窗外的夜景,街道两旁在眼中快速退后,让那段可笑的关系随风而去,慢慢抹去拓承志在心底留过的痕迹,重新开始! —— 由于许诺与白浩龙的关系渐渐明朗化,许诺在公司的地位更显重要。 兰利军常会拜托许诺多安排他与白浩龙的碰面。许诺劝兰总没必要,白浩龙更看重的是结果,只要橙天能按合同保质保量完成项目,白浩龙会记得的。 兰利军连连称是,但还是让许诺多多推荐,好在白总身边混个熟识。 许诺只好答应。 当白浩龙请许诺当他的舞伴出席一个业内的酒会,许诺有点忐忑。与白浩龙结伴出席公众场合,这还是第一次,别人肯定会猜测他们的关系,这让她有点犹豫,她不确定自己已经准备好与白浩龙一起接受别人评头论足。 白浩龙的安慰打消了她的顾虑,就是要利用这样的场合来公开他们的关系,才可以断掉那些捕风捉影的声音。 “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许诺看着白浩龙坚定的眼神,点头同意。 可当许诺看到白浩龙替她挑选的新礼服时,她又想退却,这衣服也太太暴露了。 白浩龙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头搁在她肩头,“你穿上一定很勾人心魄。” 这是一件宝蓝色的低胸小礼服,合身的剪裁肯定会将她的完美身材衬托得天衣无缝。可这么低的胸口,她不敢穿。她摇摇头,“换一件。” 白浩龙咬着她小巧的耳珠,沙哑地说,“我想看你穿。” 许诺内心斗争,她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真的很挑战她的底限。 白浩龙期待地望着她,穿吧,一定美得炫目。 当许诺换好衣服走出来,白浩龙一脸惊艳地从贵妃椅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美人。 真的,美翻了! 合身的小礼服将她的身线勾勒无疑,特别是低胸设计将她白皙如玉的美胸大部分□呈现,让人移不开眼。收紧的腰身更令小蛮腰与前翘的上围形成强烈对比,增强了上围的视觉效果,更显伟大。包臀的窄裙将翘臀紧紧包裹,突现S身材的诱人。 白浩龙走到许诺身边,将她故意挡在胸前的发往后一撩,许诺更觉不安地低下头。 白浩龙轻抚着许诺的颈项,滑腻的手感让人心醉,他又忍不住想吻她。心动不如行动,白浩龙已经低下头,脸贴过去。 许诺刚想退后,腰已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脸突一下红透。 “爸爸。” 突然,豆豆可爱的声音响起。 许诺连忙抬起头,白浩龙也急急回头,豆豆眨着眼睛,手扶着门边,小脑袋正向里探。 看到白浩龙和许诺,小脸一下笑开了。 “爸爸,阿姨,陪我玩小火车。” 白浩龙一脸郁闷地看了看许诺,许诺则笑了,冲他挤挤眼,豆豆说的,你还敢不听? 白浩龙只好走过去抱起豆豆,“好,玩小火车。” 许诺说换了衣服就出去,白浩龙用口形比划,真的很美。 许诺微笑点点头,知道了。 —— 当白浩龙与许诺一起出现在酒会上,所有人都惊艳,暗暗评头论足,好奇白浩龙身边这位美人是谁?居然丝毫不输白浩龙的前妻燕晓。 而最惊讶的当属拓承志。 许诺也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见拓承志,这不是房地产的业内酒会吗? 拓承志瞪着许诺的性感装扮,眼中慢慢浮现跳跃的火焰,那是愤怒的前兆! 许诺心里轻笑,拓总,你气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快乐。 存稿君快没存稿了,偶得加油了。 ☆、嫉妒 一脸震惊的拓承志,目光被许诺性感的装扮牢牢攫住,她居然穿成这样!该死的,他真有一种立即脱下西服将她紧紧包住的冲动!她就不怕着凉,不怕走光,穿,穿得这么暴露! 许诺看到拓承志眼中愤怒的火焰,心里反倒平静了。怎么,我穿成这样,你很不爽?不至于吧?我觉得还好,项链也遮住大部分,不算太暴露。 拓承志可不这么认为,她穿这样,分明是挑逗所有男人的神经!最脆弱的当然就是他!他非常清楚这件华丽礼服下包裹的身躯有多性感、多迷人,那些画面光是在脑中闪现,就已令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而其他的男人脑中的想像肯定不比他的少! 白浩龙和拓承志打招呼,拓承志才收敛目光,转向白浩龙,寒喧几句,也不忘夸赞今天的许诺。 白浩龙一脸幸福地望着许诺,“我也觉得她今天太美了。” 白忆龄在一旁边揶揄,“哥,你现在眼里只有许诺了。”说完,还特意瞟一眼拓承志。拓承志刚才的表情,白忆龄全看在眼里,脸上却丝毫未露出异样,反倒笑得更灿烂。 许诺脸一羞,低下头,“白小姐好,拓先生好。” 拓承志听到拓先生这个称呼时,眉头一紧,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哼,好生疏的称呼,许小姐! 寒喧一会儿,白浩龙挽着许诺去和其他老友打招呼。 拓承志的目光紧紧追随许诺的身影而去,包臀的短裙短到快遮不住臀部,她以前从不会这样穿!拓承志越想越恼火,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开放?难道都是因为白浩龙?哼! 白忆龄望着拓承志脸上紧绷的线条,虽然他将怒火藏得很好,可眼神里的愤怒却没逃过她的眼。 白忆龄心里轻哼,脸上却堆起温柔体贴的笑,轻按着拓承志的手,“许诺今天好漂亮,这身打扮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哦,对了,我记得嫂子之前也有一件相似的礼服。” 拓承志眼神才慢慢收回,嫂子?白浩龙的前妻燕晓?他记得白忆龄说过许诺长得和燕晓有点像,就是因为这点才吸引了白浩龙。 拓承志半眯眼,缓慢地问道,“你嫂子?白总的前妻?” 白忆龄点点头,“哥其实对嫂子还是有留恋的,才会想找许诺代替她。” 拓承志心里暗忖,如果许诺知道她只是别人的替代品,还会接受白浩龙吗?不一定。 拓承志心里怒火稍稍平息,挽着白忆龄加入交际。 许诺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双脚早已受不了,她趁白浩龙与朋友攀谈时,说自己出去透透气。 许诺走出大厅,绕了一圈,在背厅的一个楼梯口坐了下来。 终于可以脱下高跟鞋,双腿一脱离高跟鞋的禁锢,仿佛血液立即顺畅了,许诺舒服地呼了口气。 动动脚趾,舒服多了。 应酬真的很累、很无趣,她陪在白浩龙身边,听他与朋友聊着房产信息、业内新政、贷款的压力,她只能微笑相陪,没什么机会插上话。 白浩龙也知道她有些闷,但大家都好奇她的身份,所以只要她想离开片刻,那些人又会向白浩龙打听她,她只能不停陪在他身边。 许诺伸直双腿,轻捏小腿,酒会是不是快结束了?好想豆豆,早知道就在家陪豆豆玩,一想到豆豆可爱的小脸,许诺忍不住笑了,豆豆越来越好玩,常会说些让人捧腹大笑的话,逗得许诺咯咯直笑。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个按摩师。” 身后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许诺心惊地连忙回头。 拓承志高高地站在她身后,一脸玩味的表情。 许诺连忙穿上高跟鞋,他跟过来是想怎样?这里这么偏,她不信他会这么巧路过。 许诺穿好鞋,还没等她起身,拓承志已经大步走近,按住她的肩,并坐在她身边。 许诺瞪着拓承志,她不想与他在这拉扯,走开。 拓承志却像没看到一样,眼神从她高耸的胸掠过,落在她修长的玉腿上,黑色丝袜透出的诱惑勾起他的回忆。 她这双腿又长又匀称,穿着丝袜时总会让他有种冲动,抚摸!丝般的感受在手底缓缓流动,像只慵懒的猫亲昵地舔过,一直痒到心里。 “我帮你按按。”话音未落,拓承志的大掌已经抚上许诺的大腿。 许诺低叫着拍开他的手,他疯了!这样让别人看到,会作何想?许诺惊恐地连忙四处望,确保四下无人,才稍微松口气。许诺扯着裙子,急急起身,一刻也不能再逗留,不然他肯定还会作出更疯狂的行为。 拓承志看许诺要走,也跟着起身,双手一围,将她控在身体与楼梯栏杆之间,身形前压,许诺立即被迫着向后退。 “拓承志,你清醒点,我不想惹人笑话。” 拓承志紧贴着她的脸,“我清醒得很,如果我有一分不清醒,现在就会扒掉这件裙子。” 许诺涨红着脸尖叫,“拓承志!”他……他竟敢说得这么露骨!恼羞成怒的许诺更是用力地想要推开他。 拓承志双手收紧,将她牢牢控在双手之间,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撩人。她的每次挣扎将胸脯挤到他身前,那诱人的深沟早将他撩拨得想发疯。拓承志将许诺双手反剪背在身后,令胸更挺拔,许诺的慌乱地低叫着,拓承志看她不停晃动的小嘴,只想狠狠封住。 啊!看着他俯下来的脸,许诺尖叫着扭首,就是不肯让他吻到,“拓承志,放开我,不要让我恨你。” 拓承志吻不到她的唇,吻着脸说,“不许再穿这种裙子。”胸露一大半,臀都包不住,长腿更是毫无遮挡,这样还不如不穿,当然,只能在家不穿,在他面前不穿! 许诺气极了,使劲拍打,用力推,“我喜欢穿,白浩龙也喜欢我这样穿。” 双手一紧,许诺吃痛地皱着眉,生气了吧?好,气疯更好! 瞪着拓承志愤怒的眼,许诺却笑了,“白浩龙比你有眼光。” 喔,许诺痛得低叫出声,可脸上还是扬着笑,她凑过脸,在他耳边低语,“而且……他超温柔。” 许诺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拓承志一定是气疯了,狠不得要拧断她的双手,她咬着牙,丝毫不畏惧他冷怒的眼! 拓承志咬牙切龄地瞪着她,怒气从脸上身上喷射而出,“这么快就爬上他的床了?”他气得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动,许诺心里其实有点害怕,从未见过拓承志这样,但她却不想澄清,就让他误会好了。 许诺妩媚一笑,轻眨眼,视同默认。 拓承志一手抓着她双腕,一手用力捏着她下巴,力道令许诺暗暗吃痛,拓承志愤怒时真可怕。 “许诺,你好本事!” 许诺眨眨眼,“拓总,彼此彼此。”他攀上富家女的速度也不差啊。她就不相信他和白忆龄还只是抱抱、吻一下的关系。一想到他拥着白忆龄的画面,心中一恨,脸上的笑更清冷。 拓承志突然一脸厌恶地推开她,她的腰重重地撞在栏杆上,痛得她双眼紧闭。 拓承志冷眼瞪她,“白浩龙的确被你迷得团团转。” 她的妩媚他深知,只要她肯,绝对可以成为任何男人的绕指柔,他不也曾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她的感情却让人捉摸不透,即使在他强取豪夺将她卷入欲海中时,她的心仍游移在他掌控之外。他越来越迷恋她的身体,她却悠然摇曳着微笑,仿佛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伴,她随时可以飘然离去。他不喜欢被动,如果要结束,他也要掌控一切!他不想有一天,看着她拥着别的男人对他嫣然一笑说,他出局了。 许诺慢慢直起身,腰上扯着一痛一痛,好似撞得不轻,“白浩龙没你这么复杂。” 我复杂,哼,你的心才复杂。 拓承志冷哼一声,愤然离开。 许诺望着拓承志因怒紧绷的背影,心慢慢下沉。和这人说话真累,相处以来,一直在互猜,就算她已经很摸清他的喜好,仍无法看透他的心。时而亲密、时而冷淡,时而简单自然、时而神秘莫测,他的心从未向她打开。 许诺揉揉自己的背,一按好痛,早知道惹恼拓承志不是好玩的,可不让他彻底清醒,以后更是没完没了。她不想再纠缠下去,结束就是结束,干嘛拖泥带水,没意思。 许诺抚平身上的裙子,走回会场。 直到许诺的消失在转角,楼梯口慢慢归于安静。 一个身影从另一个转角慢慢走出来,这戏可真精彩! 白忆龄脸上露出冰冷的笑,眼神却一点笑也没有,只有阴冷的恨! 一想起那张照片,白忆龄脸上的笑顿时消失无踪。 她早就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悄悄找私家侦探去查,果然,不到一周,私家侦探就给了她答案。 看着档案袋里的照片和资料,白忆龄无法淡定了。 报告提到许诺与拓承志一直保持着地下情的关系,最近才断掉。许诺目前居住的房子就是从拓承志过户过来的。他们分手之前,曾同游法国,私家侦探还从酒吧弄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人紧贴相拥,像热恋的情人般亲昵,特别是两人凝望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 白忆龄瞪着照片看了许久,一想到拓承志曾那样拥着许诺,那眼神如此灼热、如此痴缠,她的心就像有只喷火龙不断在狂喷。拓承志从未这样望过她,即使她主动攀上去,他也总是淡淡地回应,甚至吻也像公式化,只有温度没有热度。她原以为他就是这样冷酷的人,可看了照片,她才明白,他的热情从未对她开放。 许诺,你在我哥面前表现得如此温婉,在拓承志怀里却如此放浪?你可真不简单啊! 我倒要看你如何继续媚惑男人! 白忆龄嘴角带笑,慢慢走返回会场。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姐,你的心思可真深啊。 小诺诺,小心哦。 存稿君继续。 ☆、亲近 不知为何,白忆龄最近常会去看豆豆,每次去还给豆豆带很多玩具。 许诺最开始不知道如何与白忆龄相处,只要一想到拓承志与她的关系,心里总难免有点疙瘩。 与白忆龄慢慢相处下来,许诺发现白忆龄其实也挺可爱的。也许,在外面要与各种人打交道,不得不摆出强硬的一面,私底下白忆龄就亲切多了。 看着陪豆豆玩游戏的白忆龄,许诺笑了,慢慢走过去。 白忆龄看到许诺坐在一旁,笑说,“许诺,豆豆好厉害,居然都会念ABC了,一定是你教的吧?” 许诺点点头,“豆豆很好学。” 白忆龄摸着豆豆的头发感叹地说,“豆豆以前可怕生,每次都是要哄半天,她才理我。现在,她开朗多了。” 许诺微笑听着。 “你知道,我嫂子燕晓……”白忆龄看了眼许诺,看她没反感,才说下去,“她虽然也疼豆豆,可是,每天只会给豆豆买东西,却从不会教她。” 豆豆安静地玩着,表情专注,浑然没发现姑姑正在说她妈妈。 许诺轻笑,“也许豆豆那时还小。”每个人的教育方式不一样,也许燕晓有自己的想法。 “可能,不过,我哥的变化真的很大。他以前真的是工作狂,现在几乎天天在家,连出差他都是万不得已不出去。”白忆龄笑着夸奖这都是许诺的功劳。 许诺羞涩地笑了。 “真的,我哥很少夸人,现在只要一见面,开口必先夸你。”白忆龄一脸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诺笑着摇头,“是你哥夸张了。”她可没他说得那么好。 “真的,很羡慕你和我哥,每次看到你们都有那么多话聊,真好。”白忆龄带着羡慕的目光望着许诺。 许诺微笑,“你比我能干多了,羡慕我做什么?” 白忆龄却叹口气,“可是,我和承志其实没什么话聊,不知道是他太闷,还是我嘴笨,每次都是我一个人说个不停,他好像没什么兴趣。许诺,你教教我,该如何讨男人欢心?” 许诺心房猛缩,这叫她如何回答?居然要她教别的女人讨拓承志欢心,这……真是太讽刺了。 白忆龄看许诺不出声,以为她不乐意,脸一垮闷闷地说,“唉,估计是我太笨了,你也不知道如何教。” 许诺连忙摇摇头,“不是,怎么会呢?其实,每个人都不一样,你要先了解他在想什么?留心他感兴趣的,这样才能找到引起他注意的话题。” 白忆龄认真地听着,猛点头。 许诺看白忆龄诚恳的眼神,只好继续说,“男人每天在外面打拼很辛苦,回到家肯定想身心都放松,这时,你可以说些你今天发生的有趣的事,如果他感兴趣,你再继续说。千万不要追问他今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男人其实挺反感被人追问,会有被监控的感受,如果他愿意告诉你,自然会说。” 白忆龄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许诺,你真的很棒。我怎么从来没想到,难怪有时我不停问承志,他总是显得不耐烦。” 许诺只能微笑,心里却不知何滋味,这感觉真怪,她是在和拓承志的女友讨论他吗? 白忆龄握住许诺的手,感激地说,“许诺,真的很谢谢你。我现在知道我哥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真的比燕晓好太多,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我要是个男人,肯定也会爱上你。” 许诺讪讪地笑说,“你把我说得脸都红了。”其实,白忆龄也挺可爱的,一点都不像外表那么世故。 “许诺,我挺喜欢你,我们有空一起逛街吧?”白忆龄眨着闪亮的眼,开心地说。 许诺不忍拒绝,点头应允。 白忆龄开心地拉着许诺的手,“太好了,我哥要知道我们这么合得来,肯定很高兴。” 许诺只能点头。如果不把白忆龄想成拓承志的女友,单纯只想到她是白浩龙的妹妹,应该会比较轻松。转念想想,既然已经与拓承志彻底结束,他和白忆龄的关系其实对她也没影响。如此一想,许诺也就放开心中芥蒂。 白忆龄越来越喜欢往白家跑,许诺也渐渐与她熟识。 拓承志却很少再来,每次白忆龄打电话叫他过来,他总说忙。 白忆龄有点失落地对许诺叹气,“你看,又是这样。” 许诺知道拓承志是不想见到她,所以才不肯来。许诺安慰白忆龄,“也许他不喜欢小孩,不如你去陪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白忆龄睁大眼问,“真的吗?” 嗯。许诺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回答,与拓承志少见面最好,碰面总免不了有些尴尬。 白忆龄羞涩地笑了,“许诺,你跟我哥说,我不等他吃饭了。”那表情就像迫不急待要见到情人的闪亮。 许诺微笑点头,“好的。” 白忆龄走了,许诺对着门口发呆,拓承志,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人家就该好好对人家,让女生总是猜来猜去,何必呢? 许诺无奈地笑了笑,她不仅是豆豆的老师,也成了白忆龄的爱情顾问,这心可操得真多啊。 一个周末,白忆龄突然打电话给白浩龙,说想去泡温泉,邀他、许诺和豆豆一起去。 白浩龙想着很久没带孩子出去游玩,就同意了。 许诺听白浩龙说后,有点犹豫,那拓承志不是也会去? 豆豆一听说泡温泉,好奇宝宝就来了,“温泉是什么?怎么泡?像洗澡澡那样吗?那儿有浴缸吗?”小脸写满了好奇与兴奋。 许诺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将她抱住怀,一一给她解释。 豆豆一听能游泳,开心地拍着小手说,好啊好啊,居然唱起歌来,“我爱-洗澡,肥皂-泡泡,” 听着豆豆稚嫩的童音,许诺和白浩龙都开心地笑了,三人搂做一团,在沙发上戏笑着,好不欢乐! 周六一大早,白忆龄与拓承志就到白家。 豆豆一想到能出去玩,早早就醒了,许诺替她准备了一个小书包。 许诺一看到拓承志,微笑直视,眼神并未闪躲。 拓承志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很冷淡。 白忆龄挽着拓承志走进来,开心地向许诺打招呼,“许诺,准备好了吗?” 许诺微笑地说,“好了,浩龙还得一会。” 拓承志在听到许诺如此亲昵的称呼,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望着许诺。 许诺始终微笑,拓总,你得慢慢习惯。 五个人,两辆车开始上路。 一路上,豆豆兴奋得叽叽喳喳讲不停,对什么都特新奇,许诺极耐心地给豆豆讲沿途的风景。白浩龙也跟着听,开心极了。 经过几小时车程,终于到达目的地,胜龙温泉度假村。 这里风景怡人、青山环绕,让人心旷神怡。许诺下了车,深吸口清新的空气,想着距离上次度假,也有好几个月了,最近忙得都忘记了旅游的感觉,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一抬眼,拓承志从后面那辆车走下来,盯着她若有所思。 许诺垂下眼,他该不会也想起什么吧?轻摇头,别瞎想。 换好泳衣,许诺披着大毛巾抱着豆豆和白忆龄走出更衣室,白浩龙和拓承志也换好衣服等在外面。 拓承志瞟一眼许诺的长腿,眼神很快别开。 白浩龙上前要抱豆豆,豆豆却不肯放手,奶声奶气地说,“不要。” 白浩龙笑着拥住许诺,“你看豆豆只要你,连我都不要了。” 许诺笑了笑,“豆豆小美女,害羞了。”豆豆穿着可爱的娃娃泳衣,下摆像朵荷花散开着。 白忆龄搂着拓承志的手臂,笑着打趣,“你们一家三口还抢什么啊?” 拓承志脸色一沉,“走吧。”转身挽着白忆龄向温泉区走去。 白浩龙将许诺额前的发捋了捋,“忆龄对承志倒是百依百顺。”以前,都是白忆龄的男友对她百依百顺,看来,终于有人管得住她了。 许诺微微一笑,的确。白忆龄在拓承志面前完全表现得像个小女人,时刻关注他的需要。拓承志最喜欢安静听话的女生,招即则来、挥之则去,不会惹他心烦,也不能干涉他的自由。 白浩龙搂紧许诺的肩,在她耳边低语,“我一点都不羡慕他,你才是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许诺微笑低头,掩去眼中的失神,你还不了解我,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要的很多很多。 胜龙温泉在这一带很有名,天然的温泉池被分隔成大大小小不同的功能池,中间有个很大的公共池,池水不深,刚没过成人的胸部。 为了让豆豆玩水,他们特意将豆豆带到浅水池,那儿已经有不少小孩。家长们都围在小孩身边护着。 许诺小心翼翼地将豆豆放在水池里,豆豆一到水里,可兴奋了,扑腾扑腾着不停在打水。许诺开心地叫豆豆别太激动,如果水溅到别人就不好了,豆豆听话地用小手划啊划,像划船一样,玩得可欢乐。 白浩龙陪在许诺身边,陪豆豆一起玩。 豆豆长得很可爱,很多小哥哥一看到她都围过来,都妹妹、妹妹地叫着,手还不停想摸豆豆的脸。 豆豆认生,躲在许诺身后,不肯出来。 许诺笑着将豆豆抱到身前,“豆豆,叫哥哥好。” 豆豆嘟嘟嘴,奶声奶气地叫,“哥哥。” 小男孩们更开心了,都抢着要带妹妹玩。许诺上小男生们别抢,一起玩。 许诺就站在豆豆身边,手时不时护着她,但没有限制她的活动,只是比较关注。白浩龙却有点担心,对她低语,“这么多孩子,如果挤到怎么办?” 许诺笑笑,宽慰他,“多注意点就没问题,豆豆难得有机会和别人小朋友玩,应该多多鼓励。”小朋友在一起玩,可以更刺激孩子的开朗与交际能力,而且可以学会分享与关注他人,是有好处的。 白浩龙看着许诺耐心地带着孩子们做游戏,感动地笑了。许诺真的有种魅力,让人渴望亲近,温柔的语调让人听着很舒服,温暖的微笑让人难以抗拒,无论小孩子做错了什么,她从不会训斥,只会耐心地和他们讲道理,而且是孩子们听得懂的道理,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许诺看白浩龙大高个站在浅水池里显得特别突兀,劝他先去泡泡,她陪豆豆玩一会再过去。 白浩龙舍不得走,搂着她的腰摇头。 许诺看到别的父母低笑的表情,更觉不好意思,“你在这儿容易让我分心。” 白浩龙满意地笑了,在她腰间轻捏一下,才放开她走出浅水池。 许诺看着白浩龙离开,轻轻笑了,出来玩不仅是让豆豆学习,白浩龙也可以学着如何教育孩子。 只是一想到拓承志,许诺的心又有些不安。她向他所在的位置望去,白忆龄靠在他身边,紧紧依偎的画面很温馨。 许诺垂下眼,很快就会习惯的,他与她,各走各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出行,七号才回来。 ☆、受伤 白浩龙走进大池子,与拓承志并排靠坐在池子边,泡在温烫的池水里,享受着彻底放松的感觉。 白忆龄没看到许诺,奇怪询问,“许诺呢?” “她陪豆豆在那边玩。”白浩龙目光越过池子,望过去,浅水池那边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也露出了笑。 拓承志也望过去,许诺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很出众,修长双腿如从未被曝晒,像块白玉般纯白无睱。拓承志喉咙动了动,心中有种躁热,突然很怀念那双修长玉腿盘绕腰间的感觉。拓承志用毛巾掬点水淋在肩上,试图用动作分散注意力,缓解心中莫名的难耐。 白忆龄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羡慕地夸赞,“许诺的腿好白,真让人嫉妒。” 白浩龙越过拓承志,敲敲她脑袋,“瞎嚷嚷什么。” 白忆龄却笑着说,“哥,你少装了,心里早美翻了吧!许诺就是那种男人渴望,女人嫉妒的女人。” 拓承志脑中又闪过许诺仰着头低吟哀求他的模样,心口一紧,血突地冲上来,浑身躁热,shit,口好干!好想,好想狠狠吻她,吮吸她温润的舌滋润内心的干渴。 白忆龄突然半个身体趴压在他手臂上,胸紧紧贴着他,挑动着他心中那股躁热,“承志,你怎么都不说话?” 拓承志轻咳一声,刻意懒懒地说,“刚才开车有点累,休息一下。”他说得很慢,声音很低,才没让人怀疑声音这么沙哑是因为其他。 拓承志将毛巾拧了拧,折叠几下搭在额头,“靠一下。”然后身体下沉,半躺着靠池边,假寐。 白浩龙也学着靠下,只留白忆龄一个人在那儿无聊。 白忆龄抱怨着,“哼,你们不陪我,我去找许诺玩。” 拓承志静静地躺着,眼皮都没抬一下,白浩龙听她提到许诺,睁开眼,“快去,许诺一个人照顾豆豆肯定累了,你去换一下。” 白忆龄瞥一眼安静的拓承志,嘴角半笑,出池离开。 不一会儿,白忆龄将许诺和豆豆带过来。 听到许诺轻哄豆豆的声音,拓承志眼皮跳了跳,但他仍未睁眼。 白浩龙立即醒了,起身抱过豆豆,扶许诺下水。 许诺挨着白浩龙坐下,白忆龄靠坐在拓承志另一边。 豆豆玩得太开心了,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的,身上都出汗了。 白浩龙一手抱着她,一手掬水给她冲身上,豆豆兴奋地不停地说着哥哥们都喜欢她。白浩龙捏捏她小鼻子,那你喜欢小哥哥们吗?喜欢,豆豆兴奋地晃着脑袋,爸爸,爸爸,我们把这个大浴缸搬回家,让哥哥都来玩好不好? 白浩龙被豆豆天真话逗得哈哈大笑,许诺摸摸豆豆的脸,告诉她这是温泉,是山里才有,家里再大也装不下一个温泉。 豆豆皱着小脸说,“把家变大点,变得这么这么大,行不行?”一双小手大大地张开,比划着水池的大。 拓承志缓缓睁开眼,正看到白浩龙一手抱着豆豆,一手搂着许诺,头靠头地笑作一团。拓承志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刺眼,脸上却还是扯出一丝笑,“豆豆想变多大就变多大。” 豆豆开心地拍着小手,兴奋地对白浩龙说,“叔叔说可以,爸爸,把温泉搬回家。” 白浩龙笑得都合不拢嘴,只能向许诺求救,许诺摇摇头,“豆豆,温泉这么大,如果都搬回家,就只能你一个人玩,别人都玩不到,这样好吗?” 豆豆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慢慢地摇摇头,“阿姨教过我,有好东西要和人分享,我不想一个人玩。” “对啊,所以豆豆喜欢,下次我们再来,再和其他的小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好!”豆豆开心地爽快答应了,连声说好还要来玩。 许诺夸奖豆豆懂事,在她小脸上轻啵一口,白浩龙也在豆豆另一边脸上啃了一下。豆豆得意地咯咯笑着。 许诺抬眼与白浩龙对视一笑,豆豆真的很惹人喜欢。 眼角一斜,许诺就接收到拓承志灼灼的目光。拓承志慵懒地靠在池边,额上搭条折叠好的毛巾,正好利用毛巾挡去大部分的目光,半睁细长的眼一直盯着许诺。 许诺急忙转眼望向白忆龄,她靠在拓承志身边,一脸微笑地望着豆豆。 许诺往后靠坐在池边,借助白浩龙的身体挡住拓承志的目光。 拓承志的眼神太赤`裸`裸,让她有点招架不住,现在四人都在,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白忆龄泡了好一会儿,满身冒汗,直叫太热了。她看拓承志一动不动,问他热不热,他说不热。 白忆龄看他今天都没怎么说话,讨好地说要给他按摩。 拓承志说不用,白忆龄却已将他拉坐起来,自己站在他身后,双手开始捏按他双肩。 拓承志侧坐着,白浩龙就不能挡住他的视线,他低垂着眼,却用余光瞟向许诺。 许诺虽然在逗玩豆豆,却能清晰感受到拓承志低低射过来的目光,令她很不安,他今天很不正常,很沉闷、很冷淡,莫不是那天恼怒后的结果? 白浩龙打趣拓承志,“舒服吧?从没见忆龄这么温柔,她和你在一起,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拓承志笑了笑,瞟一眼许诺,“许诺也很温柔。” 许诺心跳加速,这话说得太暧昧,尴尬地望过去,白忆龄在拓承志身边表示不悦,用力按了一下,拓承志皱皱眉,回看白忆龄。白忆龄假装委屈地说,“我也不差吧。” 许诺连忙夸赞,“忆龄很会体贴人。” 拓承志看向她,眼神轻笑,没有你会。许诺匆匆别开眼,不与他对视,故意望向白浩龙,“忆龄是事业爱情两不误。” 白浩龙挑着许诺下巴,亲昵地说,“你也是。”深情凝望,眼里写满了幸福。 许诺被白浩龙的目光灼得脸微红,眼角又感受到拓承志紧盯的目光,心顿时复杂沉重起来。拓承志,你到底想干吗?就不能别盯着我看?多看看你身边的美女吧?她才是你应该关注的人。 五人泡了好一会儿,许诺和白忆龄率先有点困乏,说要打算出去了。 豆豆出闹着再去找小哥哥玩。 白浩龙说他们也不泡了,大家一起回酒店。 许诺泡久之后,觉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头也有点发晕,估计是泉水太热。白浩龙看许诺脸通红通红,双眼无神的模样,担心地按着她额头问,“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晕。”许诺点点头。 白忆龄也一样,整个人靠在拓承志怀里,许诺低下眼,拿开白浩龙的手,“走吧。” 许诺觉得心越来越闷,急需要出去透气。 一行人经过浅水池时,一群孩子在池边的走道上戏嬉打闹,很热闹。 白浩龙抱着豆豆走在前面,许诺紧随其后,拓承志搂着白忆龄走在后面。 突然孩子们兴奋地追赶着,一个小男孩横冲直撞地在人群中穿梭,眼看就要一头撞上白浩龙,白浩龙抱着豆豆往旁边一让,小男子猛地往前冲。许诺正低着头,一时没留意被小男孩撞个正着,许诺身体摇晃,却还不忘先护住小男孩不让他掉到池里,自己却失去重心,一脚踩空,滑到池子里。 扑通,一声巨响,许诺栽到水池里。 水没过身体,扑面而来,许诺慌乱中闭上眼,胡乱挣扎着。大腿一顿火辣辣的感觉燃烧至全身,好痛! 白浩龙大叫着,“许诺。”可是,他抱着豆豆,不能第一时间冲到池里。 就在他把豆豆递到白忆龄怀里时,扑通,又一阵水花被猛溅起,拓承志跳到池里! 拓承志在水里捞了一会儿,将许诺抱出水面。她浑身湿透,泳衣紧紧裹在身上,雪白的大腿上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许诺吐出水,大口地喘着气,湿发遮住了眼,她看不清抱着她的人的脸,这双手臂却是那么熟悉,不用睁眼都知道,是拓承志!许诺在心里叫苦,为什么是他! 白浩龙怔怔看着拓承志抱着许诺站在池中,眼神中全是担心与焦急。 白忆龄抱着豆豆,脸色变得特别阴郁。 拓承志将许诺抱上来,放在池边,连忙检查她腿上的伤,一定是滑下水池时,蹭到了池边的石壁。天,擦了这么大一片,都出血了,一定很痛! 拓承志心疼地望着许诺,将她脸上的乱发抚到一边,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更多的则是担心与疼惜,“怎么这么不小心?”救孩子怎么也不把自己顾好?这种事让男人来做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逞英雄!拓承志的话虽未说出口,眼中的讯息却明明白白地全传递到许诺眼中。 许诺心神未定,被拓承志担心的眼神扰得心更乱,“我没事。”不要这样,他们都在这,不要,她用眼神恳求拓承志。拓承志满脸的紧张,他们肯定奇怪。 白浩龙也急急蹲在许诺身边,焦急地大叫,“许诺。” 许诺大腿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正不停向外流,顺着腿蜿蜒向下滴。鲜红的血衬在雪白的玉腿上,分外触目惊心,拓承志看得心惊肉跳的,整颗心都紧紧揪着,根本顾不上其他两人的错愕反应。 白浩龙焦急地催,“赶紧去看医生。” 拓承志快速取来一条干毛巾,用力扎住许诺的大腿,紧紧压住伤口,作紧急止血处理。许诺看着拓承志快速娴熟的动作,心里如打翻的调味盘,所有的滋味全涌上心头。拓承志毫不避讳地这么做,白浩龙会怎么想?白忆龄会怎么看?她该作何解释?可不管心中有多少担心,拓承志紧张的神情仍紧紧叩在她心上,他很在乎她。 拓承志绑好后,说要赶紧带她去看医生,拉过许诺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就要抱她起身。 许诺吓得急急收回手,抵着拓承志的肩,“谢谢……浩龙抱我去……就好。”拓承志的眼神瞬间冰冻,许诺!许诺匆匆别开眼,看向白浩龙,伸出手。她如果再让拓承志抱着离开,场面一定无法收拾,绝不可以。 白浩龙连忙抱住许诺,“承志,你帮我照顾一下忆龄和豆豆。”说完,抱起许诺,快步离开温泉。 拓承志瞪着白浩龙远去的身影,暗暗咬牙,拳头慢慢握紧!许诺圈住白浩龙脖子,紧紧偎在他怀里的画面,像刀刻一般在心上刀刀深刻,她只要白浩龙的拥抱!许诺,你真的如此健忘,投入白浩龙的怀抱之后,就这么巴不得与我划清界线,连个拥抱都吝啬! 许诺,你够狠! 作者有话要说:小拓,痛吧?恨吧?晚了。 有存稿,继续更新,每日晚八点,准点来刷屏。 哈哈,开心吧,然然从没这么勤快地用存稿箱。 还是拓总魅力大,偶多么热爱虐他啊!!! ☆、夜访 白忆龄抱着豆豆,一直静静盯着拓承志看,心疼了吧?藏得再好,也会有收不住的时候!许诺落水刹那,她看到拓承志的脸色大变,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池中,当救起许诺后,他抱着许诺,脸上全是担心的神情。他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那一刻,白忆龄相信,他心中只有一个人,许诺! 白忆龄望着温泉出口,嘴角轻笑,走上前面露担心地说,“承志,你没事吧?”他身上的水还在不停往下淌,他却毫不在意。 拓承志深吸口气,冷声回应,“没事。” 豆豆皱着小脸,一幅快哭出来的样子,“爸爸和阿姨去哪儿了?” 拓承志脸色更难看,转身向外走。 白忆龄安慰豆豆,“阿姨受伤了,爸爸去照顾她。” 豆豆似懂非懂地问,“痛不痛?” “痛。”白忆龄望着拓承志渐渐远去的僵直背影,脸上的笑慢慢敛去,我的心也好痛!许诺一受伤,拓承志连掩饰都不掩饰地冲上去,那样的奋不顾身,像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他心里根本没忘记许诺! 白浩龙快递地将许诺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给许诺做了消毒处理,打了破伤风针,然后给她包扎伤口。 拓承志和白忆龄也赶到。 拓承志一看到许诺大腿上缠着的白色绷带,眉头更紧锁,脸色很不好。 许诺看到他们来了,挤出微笑,叫唤豆豆。豆豆挣扎着要许诺抱,白忆龄将豆豆抱到许诺身边,白浩龙让豆豆小心别压着阿姨的腿,豆豆点点头,很小心地坐在一旁,轻轻地抱住许诺。 许诺搂着豆豆,心才安定一点。 白忆龄关心地问,“还好吗?严不严重?” 许诺安慰道,“不严重,医生说不用缝针。” 白忆龄这才放心,“吓死我了,刚才流了那么多血。” 许诺笑了,“还好。”不好意思,让大家这么担心,白忆龄紧张的模样,让许诺更内疚,刚才忆龄应该不会误会吧? 白浩龙望向一直不说话的拓承志,“承志,刚才真要谢谢你,还好你反应快。” 许诺也抬眼望向拓承志,轻声道句,“谢谢。” 拓承志只是望着她,淡淡地说,“不用谢。” 白浩龙看着拓承志盯着许诺的表情,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们不像才认识的。 许诺被拓承志的直视迫得别开眼,轻唤,“浩龙,你们先回去休息,大家都累。”刚才泡了半天,大家一定很疲惫,又被她这事一吓,肯定有点撑不住。 白浩龙握住她的手,“我留下来陪你。”许诺点点头,只要拓承志和白忆龄赶紧离开就好。 白浩龙让拓承志和白忆龄带豆豆先回去休息,他晚点再带许诺回去。 拓承志看着许诺与白浩龙温柔细语,心中很不爽,许诺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心思都放在白浩龙身上,这个认识让他更气愤。 拓承志与白忆龄抱着豆豆先回去了。 他们终于离开,许诺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些。 白浩龙抚着她双眉之间,“别担心,医生说不会留疤的。” 许诺连忙微笑,“希望。”白浩龙只以为她是担心留疤,别再多想了,不然他肯定更怀疑。 白浩龙轻轻拥住许诺,抚着她的背,心里却在想许诺的心神不定是否与拓承志有关?从拓承志进病房后,她就有点走神,眼神甚至刻意不与拓承志有交集。这真的很奇怪! 晚上,白浩龙留在医院陪许诺,许诺其实更担心豆豆,他在这里陪自己,如果豆豆睡觉要找他怎么办? 白浩龙让她别担心,他已经和豆豆说,阿姨生病了,她要乖乖地听姑姑的话,不吵不闹,这样阿姨才好得快。 许诺笑了,他也会哄孩子了。 白浩龙抚着许诺前额的发,疼惜地说,看到她受伤,他的心更难受,恨不得伤在他身上。 许诺微笑眨眼,不算严重,真的不用担心。其实,伤口一直辣辣的隐隐抽痛,那感觉就像有数百只虫子在肉上啃噬,时不时抽动神经,难受极了,但她不想白浩龙再担心,自己暗暗地忍着。还好白浩龙一直陪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稍稍减轻痛楚。 许诺住的是独立病房,配有沙发,晚上白浩龙就睡那张沙发。 许诺,聊着聊着,就困了。白浩龙陪着她慢慢睡着,自己才和衣而卧睡在沙发上。 下半夜,许诺可能是想翻身,扯到了伤口,一下痛醒了。 许诺睁着眼在黑暗中适应了数秒,当眼睛终于能看清周围,一下被床边的黑影吓得想惊声尖叫。 一只宽厚的大掌一下盖在嘴上,将尖叫全淹没在唇边。 许诺睁着大眼,惊恐地瞪着那张脸。 拓承志!他怎么像个幽灵一样站在床边?这……该不会是她在作梦吗?她怀疑地眨眨眼想确认是否真是作梦,不然,他怎么会大半夜跑到这儿来?眨了眨,那身影还是没消失,而且唇上的温度越来越真实,这,这不是作梦,他真的出现了。 许诺扭动头,想挣脱他的手,拓承志俯下脸,贴近她唇边低语,“别出声。” 许诺摒住呼吸,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用眼神问他来干嘛? 拓承志那双狭长的眼在黑暗中笑了,半眯着轻眨眼,许诺瞬间明白了,他来看她。 许诺只觉心口一堵,白天他不便靠近,只能深夜悄悄来看她。可,他不必,真的不必。许诺转过眼,瞥向躺在沙发熟睡的白浩龙,眼里流露担心。如果白浩龙突然醒来,看到拓承志在这儿,该如何是好? 拓承志当然看出她眼中的忧虑,手指比比唇边,示意她别出声就不会吵醒白浩龙。 许诺摇着头,眼神恳求他快走,她没事,真的。 拓承志却不听,眼神向下望向床尾,许诺懂了,他担心她的伤势。 拓承志一手仍捂住她的嘴,一手慢慢移到腿边,轻掀被子,隔着她的病服顺着她的小腿慢慢抚向大腿。 许诺惊讶地急急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抚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乞求,拓承志,你快走吧!我求你了。 拓承志望了她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捏在手中轻轻揉捏,那种疼惜与爱怜让许诺的心跳得更可怕。许诺怎么扯也收不回手,他就那样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反复揉捏。 黑暗中,房间里寂静得只听得到三人的呼吸声。也许是累了,白浩龙睡得很沉,呼吸很均匀地一轻一重。拓承志的呼吸很压抑,刻意收敛着,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但与他紧挨着的许诺听得很清楚,他的呼吸与他手臂的脉动一下轻轻敲打着她的手腕,影响着她的呼吸,她跟着轻轻呼吸,深怕任何声响惊动屋内的宁静。 拓承志终于放开她唇上的手,慢慢抚着她的脸,手指的冰凉令许诺呼吸慢慢收紧,她别开脸偏开他的手,不要这样。 拓承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脸贴得更近,口中呼出的热气扫过她的耳洞,那痒痒的感觉比伤口上的更折磨人。 他压低的声音透出几分威胁,“快点好起来,不许留疤。”说完,还没等许诺反对,在她唇边快速偷走一吻。 唇边的温度吓得许诺手一紧,就想抬手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 拓承志慢慢直起身,放开她的手,将她的被边压好,然后又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瞥一夜角落的白浩龙,嘴角一勾,转身离开。 许诺直到拓承志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仍不敢相信他真的出现过。他诡异的行为就像这诡异的夜,让人毫无思绪。 许诺瞪着大眼,直直望着空空的天花板,想着拓承志今天救她上来后的每个举动、眼神还有话语,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猜不透,他不是另觅新欢了吗?为什么还如此紧张她?而且,看到白浩龙对她体贴关心,拓承志的脸色比黑铁还黑,这算什么?分手是他先提的,游戏说over就over,甚至没有提前通知她一声,既然他什么都掌控在手,为何又对她与白浩龙在一起表现出愤怒? 诶!真是烦人!许诺在床上思来想去,脑中全是拓承志模糊暧昧的态度。她望向沙发上的白浩龙,眼神变得轻柔,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他的转变她都清晰地记得,每次看着他眼中因她而流露的兴奋神采,她都很感动,他将她放在仅次于豆豆之后的位置,特别在意。 可一想起拓承志,许诺的心又乱如麻。明胆说好要装作不认识,他却一次次出尔反尔,这让她也很难只作朋友。 许诺被这烦人的心事折磨得久久难以入眠。 以后该如何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拓总,你是舍不得诺的吧? 闷骚的人最讨厌了,明明想得要死,却装着若无其事! 继续存稿君问候大家。 ☆、独处 许诺只在医院住了一晚就要求出院,白浩龙让她多住几天,她不肯,说住医院不舒服。 白浩龙只好由着她,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将她接回酒店。 回到酒店,豆豆蹬蹬蹬地跑过来,关心地问,“阿姨,你的腿好了吗?” 许诺微笑地牵着豆豆的小手,“好多了。” 豆豆一听开心地问,“那我们今天再去泡温泉吧。” 白浩龙赶紧摇头阻止,“许阿姨的伤还不能碰水,不去了,今天我们就回家。” 豆豆一听不能去温泉,脸立即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小嘴翘得都可以挂油瓶。 许诺立即安慰,“豆豆,我们下次再来玩好不好?” 豆豆仍嘟着嘴,摇摇头。 白浩龙不管豆豆乐不乐意,作了决定,命令道,“去穿衣服,等姑姑过来就走。” 豆豆委屈地泪瞬间吧哒吧哒地往下掉。 许诺心疼地推白浩龙一把,不让他再凶孩子,弯下腰将豆豆抱起来,将身体的重量全放在未受伤的那条腿上,柔声哄豆豆,“豆豆,别哭,别哭。不然,让姑姑和拓叔叔陪你去好不好?” 豆豆抽着气,怯怯地望向白浩龙。 许诺连忙示意白浩龙同意,白浩龙板着脸,未立即同意。 正在这时,白忆龄过来敲门。 白浩龙去开门,白忆龄和拓承志走进来。 许诺一看到白忆龄身后的拓承志,心虚地脸红了。无法否认,他昨天的行动影响到了她。 拓承志一脸淡定,未露出任何破绽。 白浩龙抱怨说豆豆要去泡温泉,许诺伤未好,他要赶紧送许诺回城,问忆龄是不是还要再呆一天,如果不走,豆豆就交他们带着。 白忆龄看向许诺,关切地问情况如何? 许诺说好多了。 白忆龄转头询问拓承志,“承志,你说怎么样?还玩不玩?” 拓承志望向许诺,许诺强忍着没低头,只是微笑,但眼神却不敢对上拓承志的焦距,她不想与他有眼神的交流,他眼里藏得太多太多,她怕自己会不小心露出异样。 拓承志缓慢地说,“这里除了温泉也没什么好玩的,温泉昨天已泡过了,要回就一起回。” 白忆龄看着拓承志笑了,扭头对许诺说,“听承志的,我们也一起回去。”她的微笑显示她是多么听拓承志的话,许诺只能微笑。拓承志,好好对白忆龄,她对你真不错。 白浩龙见忆龄和承志也说要回去,放心了。示意许诺哄哄豆豆,准备回去。 许诺抱着豆豆坐在床上,耐心地和豆豆讲道理,豆豆终于同意。 白浩龙让大家各自去收拾行李,半小时之后退房离开。 白忆龄替许诺收拾好行李,拓承志还没过来,白浩龙先将许诺和白忆龄的行李提下去,说一会上来抱许诺下楼。 白忆龄抱着豆豆说去看看拓承志好了吗? 还没等她们走到门口,拓承志已经拎着包过来。 拓承志看一眼站在房里的许诺,“好了吗?” 白忆龄回答道,“好了,哥一会上来抱许诺。” 拓承志深望一眼许诺,不如我抱你下去。 许诺喉咙一紧,连忙说,“其实还好,我们到电梯口去等他。” 白忆龄没反对,对拓承志说,“承志,你扶许诺一把。” 许诺连连摆手,“不用,我可以自己走。”为了表示自己行动无碍,赶紧小心地走了两步,尽量将重心压在好的那边腿上。 拓承志知道许诺在怕什么,没再坚持要扶她。 四人关上房门,走到电梯口。 许诺腿还有点痛,不敢太用力,所以走得非常小心。白忆龄抱着豆豆走在前面,许诺走在她身后,拓承志走在她侧边,一直盯着她,许诺扶着墙,尽量远离他。 白忆龄按了电梯,不一会儿,电梯就到了。 白浩龙还没上来,白忆龄想既然许诺都能走到电梯口,乘电梯下去应该也没事。 “要不我们直接下去?” 许诺点点头。 白忆龄抱着豆豆先走进电梯,许诺正要进电梯,突然像记起什么轻叫一声,“我……我手机好像忘拿了。”她的手机放在床头充电,刚才还一直念着临走的时候拿,可拓承志一进来,她紧张得就忘记了。 白忆龄抱着豆豆想出电梯,拓承志突然上前一步拦住,“忆龄,你先抱豆豆下去,我替许诺去拿就行。”话音未落,电梯门已经慢慢关合。 白忆龄望了望拓承志,又望了望许诺,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但拓承志的话她都会乖乖听,所以她最终还是听话地抱着豆豆先乘电梯下楼。 许诺瞪着关上的电梯门,心跳开始不稳,拓承志为什么要支开白忆龄?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她有点害怕。 拓承志回身望着许诺,许诺紧张地吞咽着将房卡赶紧递给拓承志。拓承志按了电梯,接过房卡,说了声,“等我。”就大步走向她的房间。 许诺望着拓承志远去的背影,心里难平,昨晚他半带威胁半带温柔的要求她快点好,她知道他在关心她。以前如果他这样,许诺肯定会偷偷乐上半天,可是,现在这只是种负担。她不可以再接受他任何关心,他们各自都有需要关心的人,他不懂吗? 许诺瞪着电梯,心情复杂,很期待白浩龙能在上来的电梯里,这样既使拓承志取手机回来,她也不用单独面对他。昨晚,幸好白浩龙睡得很沉,不然,她真怕在那样的情况下,两人正面冲突。可是,转念一想,她老这样瞒着也不行啊!拓承志就像她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被引爆,如果白浩龙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和拓承志的关系,岂不是更糟糕?但要她主动说,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还是不说呢?如何说呢? 许诺在等电梯的时候,思绪万千,全都是纠结的问题。 她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偏偏认识的是白浩龙,如果是其他人,就不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她也不用忌讳这么多了。 可是,电梯不知怎么了,半天没上来。 当拓承志将手机取回,来到许诺身边,电梯才缓缓上来。 许诺接过手机放在口袋里,对他微笑点头,再不敢看他。 电梯来了,可让许诺失望的是,白浩龙不在里面。 拓承志和许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电梯门慢慢关合。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前一秒,许诺看到白浩龙的身影从电梯外一闪而过,刚想叫住他,电梯已经合上。白浩龙是从另一部电梯上来的。 “浩龙……”许诺的这声叫唤只能随着电梯缓缓下降。 电梯突然变得很安静,又是只有他和她。 她的心开始莫名狂跳。 作者有话要说:许诺越来越怕与拓承志独处,她越来越猜不出他会做什么? 这章是过渡章,是为了下一章的华丽丽,HIAHIAHIA,看偶在外还这么勤劳的份上,大家都冒个头吧!! 努力保证日更。 存稿君也很喜欢大家。 ☆、反应 拓承志一直望着许诺,将她看到白浩龙的激动表情尽收眼底,盘踞心头的郁闷又开始沸腾,她就这么在乎白浩龙吗?昨晚,他在她眼中看到的不是惊喜,只有害怕与担心,害怕白浩龙发现他们的关系,担心白浩龙会误会,她的心中已经全都是白浩龙,而他却因想她彻夜难眠!心里越想越不平衡,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毫无留恋地投入别人的怀抱! 拓承志冷冷地开口,“就这么不情愿和我独处?” 许诺心惊地跳了一下,嘴上回答说,“没有。”心里却在暗叫,拓承志,看在我还是伤号的面子上,别再为难我。 拓承志靠过去,许诺一感受到他的靠近,连忙向旁边挪了挪,可能动作太急,扯到了伤口,脸痛得皱起来。 拓承志看她为了躲他,甚至不顾腿伤,心里的郁闷一下转为怒火,他们曾那么亲密,甚至最疯狂最私密的一切,他们都曾共同分享,现在他连靠近一点,她都不能忍受! 拓承志气恼地一把扣住许诺手,不让她再躲。许诺吓得尖叫,“别这样。” “怎样?你以为我会怎样?”拓承志欺身逼近,将她逼退到电梯角。 许诺双手抵着他的胸,不让他靠近,“拓承志,我求你,别这样。” “求我?不是这样求!我只听过你一种求……”拓承志将她双手用力打开,压在她的头两边,倾身贴在她身前,刻意拖着长尾音,缓慢性感地说,“在床`上求我要你的时候。” 许诺的脸刷一下通红,全身都因他极暧昧的话引爆沸腾,血液像脱缰的奔马在身体里狂奔着。她又气又急地喝斥他,“拓承志!” 咣当! 眼前一片黑暗,电梯突然停了! 许诺刚想尖叫,唇已被结结实实地堵住! 喔,不要!许诺又羞又恼地努力挣扎,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趁火打劫,电梯停电了,黑咕隆咚的已经够吓人,他还要这样吓人,他……太可恨、太可恶!许诺越想越气,可是,她的力道怎么可能抵得过疯狂的拓承志。 他的唇和手疯狂而激烈,好似带着很多怨恨,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甚至有些粗暴。 拓承志的手快速而沉重地抚过许诺背腰,再抚到胸前,许诺被他的动作吓坏了,拼命地捶打着想挡住他的手。 拓承志的手却更灵活地从她领口一下蹿进去,紧紧握住她的丰满,放肆地揉捏着,一条长腿也顶进她腿间,紧紧抵住她。 许诺整个身体都定住了,天啊,他疯了吧!他怎么可以!许诺急了,牙一紧,咬了他的舌头,拓承志吃痛地松开她的嘴,但手却没停,动作更狂烈,低头转而隔着她的衣服啃咬她的胸。 许诺气得快哭了,她被抵在墙上,动也不能动,双手只是拼命地扯他的头发,想将他的头扯离自己胸前,“不要,不许碰我。”身体却不可抑止地狂颤起来,不,这不是她要的。电梯怎么还不动啊!!浩龙,快来救我,我不要这样,不要!她讨厌自己的无助,如果腿没受伤,一定狠狠踢向这个无赖! 拓承志轻巧的手指已经挑开她胸前的扣子,许诺尖叫声更大,“浩龙!浩龙!”心越来越慌,他该不会是想在这里?他肯定是疯了!她忘了黑暗的恐惧,只想阻止他可怕的行为。 拓承志一听她叫白浩龙的名字,心里越发嫉妒,更是加重挑逗,沉厚的声音沙哑低沉地说着,“我想要你。”一直想,从昨天看到你玉白的双腿,还有薄薄的泳衣贴在身上时,我就想!想得浑身发痛、长夜难眠,在脑中已经狠狠要了你数遍,可身体的躁热分毫未消,反倒更嚣张,令我只要一看到你,心底的小野兽就在嚎叫,它想吃掉你! 这句话像咒符一样一下打开许诺的感观触觉,像有电流在身体刷一下流过,心房刹那间蜷缩起来。以前,只要他这么说一定会引爆最火热的激情。此刻,全身细胞都变得格外敏感清晰,他的舌头灵巧地吮吸着她的尖端,胸变得很敏感、又痒又麻地胀痛着,皮肤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他的腿刻意摩擦着她最隐密的地方,每一下都刺激着她的反应。 虽然许诺现在的意识里很排斥拓承志,可是,他的爱`抚与挑`逗却轻易挑起身体的回应,特别是像此刻如此狂烈的掠夺,她的身体已经自动复苏! 许诺明显感觉到了,又羞又愧地抵抗着,可小腹升起的那股热流在体内游走。许诺知道再这样下去,拓承志一定能发现,他是那么熟悉她的身体,她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回应他,叫出声。 许诺牙一咬,抬起受伤地腿踢向拓承志。 啊!许诺痛苦地叫起来。 拓承志听出她的异样,终于停止,急急退开身,关切地问,“怎么了?伤口裂了?”他明明很小心没压住她的伤腿。 许诺仍在哀号,好痛,好痛。 拓承志摸索着摸到她的伤口,“别再动,我摸摸。”他怕伤口又出血了,还好,摸着裤子没有湿,应该没事。 许诺推开他,“你别管我。” 拓承志搂着她的腰一提,将也整个人带到怀里,让她身体的重心全压在他身上,“诺,你的身体也想我。” 许诺涨红着脸正想反驳。 咣当,电梯响了一下,光明再度光临。 许诺连忙推开拓承志,这次他没再强留,许诺站不稳地向后靠在墙上。 许诺气愤地瞪着拓承志,他却笑了,像只狐狸一样笑得特无耻。他的目光慢慢由她的脸下移,定在她胸上。许诺一低头,脸又红了,领口已半开,酥胸大露。她急急忙忙一边瞪拓承志,一边扣扣子,可是,越急越乱,扣子半天也没扣上。 拓承志笑得更开心了,无赖地说,“手别抖啊。” 许诺又气又羞,她才不是因为……因为刚才的事颤抖,只是,只是太生气了。好不容易扣上扣子,电梯已经快到楼底。许诺紧张地抚平头发和衣服,深怕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拓承志却故意抚着唇,意味深长地说,“这一次比上次更刺激。” 许诺的脸都快被急充血烫死,身体的激情还未完全消去,他的一句话又勾起另一场兴奋,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该死,她的脑子就不能笨点,为什么要清晰地记得所谓的“上次。” 上次也是在电梯里,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不顾她的反对,拿衣服遮着摄像头,索要热吻,手也伸到衣服里,直到听到电梯声他才匆匆放开她。当别人走进来时,许诺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只能一直低着头。她后来气得半天不理他,他却说这样很刺激,爱死她紧张的反应。 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 白忆龄抱着豆豆就站在门外,白浩龙就站在她身边。许诺看到他们,下意识地眼神回避。 白浩龙一看到许诺,就上前扶住她,“听说电梯坏了,你们没事吧?” 许诺喏喏没说话,拓承志看也没看白浩龙,走出电梯,“没事,只停了一会儿。” 许诺靠在白浩龙怀里慢慢走出电梯,心里轻叹,浩龙,如果刚才我能叫住你就好了。 白忆龄突然低叫,“许诺,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许诺心一惊,血又全涌入大脑,脸烫得她觉得会不会煎鸡蛋都可以了。拜托,现在别问我问题,脑子一片浆糊,再问说不定就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拓承志替她回答了,“电梯闷久了。”他瞥一眼正巧抬眼的许诺,眼底飘过一丝笑意,许诺心里又是一跳,赶紧垂下眼。 白浩龙突然打横将许诺抱起来,许诺吓得是紧紧搂住他脖子,白浩龙说,“回家。” 许诺轻点头,现在也不要想,也不能想,只要靠在浩龙怀里就好。 拓承志望着许诺小鸟依人般偎在白浩龙怀里,眼中的热度渐渐清冷,刚才甜美的滋味此刻却成了煎熬,身体里那股躁热不降反升,惹得心里一火,更郁闷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向外走,白忆龄虽然一脸平静,可心里早波涛翻涌。 许诺那幅模样怎么骗得过她的眼睛,那张脸分明写满被疼爱过的痕迹,真不要脸!居然这么一点机会也不肯放过承志,一定又是装可怜求同情,哼! 已经坐在车上的许诺心仍未平静,到底该如何办?是不是该告诉浩龙她和拓承志的关系?可告诉之后,忆龄怎么办?她那么喜欢拓承志,如果她知道自己与拓承志的过往,她会不会接受不了?而且她还一直向自己请教恋爱问题,自己从未表露过与拓承志熟识,突然说曾在一起,忆龄肯定人很受打击。诶,好像不行,不行啊。 许诺在心里纠结着,白浩龙的手突然放在她额前,“好点了吗?” 许诺心生内疚地低下眼,浩龙真的相信拓承志的话,以为她是闷得脸红的,“好多了。”可是,不这样说又如何解释她的不正常呢? 浩龙,对不起。 许诺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 对不起,她说过要忘记拓承志的,可是……许诺闭上眼无比懊悔,身体的反应却不会说谎。 她……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啊啊!!!好脸红啊!!! 偶太不纯洁了。 哈哈哈哈,其实还想写更刺激点的,不过想想停电只是一小会,如果做到一半卡住就不好了,小拓拓会想砸墙的。所以适可而止! 大家这下知道亲儿子是谁了,哈哈哈,老白吃青菜,小拓就吃肉,老白吃肉,小拓就喝大肉炖汤,哈哈哈哈,别争了!! 存稿君,偶耐你。 凌晨三点四十六还在码字的人伤不起啊。而且还是在酒店!!霸王们,看到偶泪汪汪的眼睛了吗? ☆、躲闪 许诺因伤在家养了几天,白浩龙一直陪伴。豆豆见不到许诺,天天在电话里闹,白浩龙告诉豆豆,等阿姨腿好才可以来看她,如果她天天这么吵,阿姨的腿就好不了,豆豆马上乖乖地不闹了。 许诺看白浩龙这么忙,还每天过来看她,心既感动也很复杂。与拓承志的关系始终是个问题,幸好这几天拓承志并未骚扰她,提心吊胆的心可以稍稍放下。 她听白浩龙提到,白忆龄与拓承志正合作一项投资,如果成功对拓承志有很大利益。 许诺暗想,既然拓承志与白忆龄互惠互利,何必还缠着她不放。也许,拓承志只是看到她这么快另结新欢,心有不甘,或者说是不爽他曾经的所有物成为别人的。可能等拓承志过阵子清醒点,就会明白白忆龄才是他最需要的女人。 这晚,许诺刚送走白浩龙,准备放水洗澡。 门铃响了。 许诺想可能是白浩龙落下什么东西,走过去趴在门上看,手已经按在门锁上,正打算打门。 透过猫眼看到的人影,却令她的手一顿,吓到! 门外站着的人赫然是拓承志!他怎么来了? 门铃声再次尖锐地响起,许诺吓得心猛抽一下。她紧趴在门上,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拓承志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吗?那他不是有可能碰到白浩龙?不会,如果浩龙遇到他一定会奇怪。他按门铃的时间控制得刚刚好,说明他一定知道白浩龙在她家,特意等白浩龙走之后才来按门铃,那他应该看到白浩龙离开后,才上来的。 “许诺,我知道你在门后。” 拓承志醇厚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淡定,许诺的心却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许诺知道装不下去,轻咳一声,“我不会让你进来的。”自从他上次不请自来,她第二天就找人换了锁,现在她不必怕他的威胁,许诺偷偷地从猫眼观察他。 拓承志单手撑在门上,脸正对猫眼,仿佛知道她就在门背偷瞄他,“我只是来看你好了没?” 许诺急急说,“好了,早好了。”不要再拿这个当借口,她不想和他再独处。 拓承志眉头一紧,表情有点不耐烦,“我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 许诺在心里低咒,你有坐下来谈谈的意思吗?哪次不是突然袭击,吓得她的心肝直颤。 许诺干干地笑着回答,“不太方便。” 拓承志回声望了眼楼道,意思她再不让他进门,邻居出来看到就不好。 许诺也知道不好,但一想到他要是进来,后果会更严重。 “许诺!”他又开始想威胁她。 许诺这次隔着门胆大了,“拓总,有什么话下次见面再聊。请你以后别再来这儿,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他至少要想想白忆龄的感受。 拓承志冷哼,“你在担心白浩龙吧!” 许诺刚想反驳他,手机突然响了。许诺连忙去拿手机,一边接一边返回门边。 “小诺,我差点忘记豆豆特意交待要带给你吃的点心,我现在拿上来。” 许诺怔了三秒,刚想说不用时,电话已经挂了。 许诺傻眼了,拓承志还在门外,白浩龙这时要上来,岂不是撞个正着。这,这是什么事?要疯了。 许诺连忙敲敲门,“你快走,白浩龙上来了。” 拓承志先是一怔,旋即笑了,很狡猾地笑,“我不走,来得正好。”他倒要看白浩龙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许诺,你不期待吗? 许诺一急,拉开门,冲出去推拓承志,“你快走,别这么无赖好不好?”他想看她出糗选个别的时间,两人要是真碰上,不仅白浩龙会受伤,白忆龄一定也会疯的。 拓承志将她反手一握,搂在怀里,贴着她耳边笑说,“许诺,你怕什么,怕他知道你和我才是最合拍的吗?特别是……床上。”他笑得好不得意,许诺恨得牙痒痒,要是手上有要棍子,一定抡他一大棒。 许诺推开他,“快走,快走,他马上要上来了。”她已经急得六神五主,他还在说些无聊的话,真是气死人了。 拓承志拉住一心要将他拉到电梯的许诺,“他已经上来了,现在过去岂不是撞个正着?” 许诺一想,是啊,怎么办呢?千万不能让他们见面,不然,浩龙,浩龙一定会很震惊的。不行,许诺一咬牙,反向拉着拓承志快速进了家,关上门。 拓承志见她突然改变主意让她进屋,奇怪蹙眉问,“舍得让我进来了?” 许诺将他推进小房间,正色警告他,“你呆在这儿,不要出声。” 拓承志看了几眼房间,笑了,懂了,她是要他躲在这儿,避免与白浩龙碰到。“如果我不小心想打喷嚏或者咳嗽什么的……” “不可以!”许诺大声地打断。 这时,门铃响了。许诺脸色一变,用手指比比嘴边,“拜托,求你别出声。” 拓承志望着她,嘴边的笑慢慢收敛,不说话。 许诺抓着他的手臂哀求,“拓承志。” 拓承志终于点头同意,许诺感激地露出笑容,快速退出房间关上门。 许诺按住心口,快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慰自己,拓承志答应了不出声,应该就不会再捣乱。 许诺站在门边深深吸了个口,再缓缓呼出,等心跳慢慢回落后,才拉开门。 白浩龙一看到她,笑了,将手中的点心盒一提,走进来。 许诺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却在祈祷白浩龙放下点心快点离开。 白浩龙将糕点盒放在茶几上,一回身看到许诺表情不对地站在客厅边,奇怪地问,“怎么了?” 许诺连忙堆起笑,“没,没什么,我正打算洗澡的。” 白浩龙微笑,走过来,轻轻拥着她,“其实,我上来,是因为忘了另件事……” 许诺想到拓承志在房间里,脑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一只耳朵在听白浩龙说话,一只耳朵则紧紧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深怕拓承志在里面突然制造出什么声响。 白浩龙一手搂着许诺,一手抚着她的发,慢慢抚到后颈,略带磁性的声音轻柔缓慢地说,“我——我还没和你吻别。” 许诺心尖一紧,脑袋像被人开了一枪,炸了! 白浩龙的唇温柔爱怜地覆下来。 许诺只觉得呼吸像被压缩机一下抽干,心房也因血液倒流,空空的,满脑子想的只是一件事,拓承志一定听到了,一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天啊,他千万别冲出来,不然——喔,她不敢想像,浩龙会有什么反应。他妹妹的男友居然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不,许诺在心里低喊,千万别让这样的事发生! 白浩龙怜惜地吮吸辗转她双唇,接着,舌尖慢慢伸出想顶开她的牙,许诺回过神,意识到白浩龙的意思,她像被惊吓一样,乍然偏开头,白浩龙的舌掠过她的唇,停在她脸上。 白浩龙抬起头,捧着许诺的脸,疑惑地问,“许诺?” 许诺心慌地挤出一丝笑,“浩龙,不早了,再不回去,豆豆又要哭了。”拜托,你先回去吧,不然,我的脆弱神经真的随时要绷断了。 白浩龙担心地抚着她的脸,“你真的没事?” 许诺扬起更灿烂的笑,踮脚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没事,明天见。” 白浩龙凝望着她一会儿,终于点头离开。 当许诺将门关上那一刻,心中紧绷的弦才嘭一声松开,呼吸这才正常,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开始有声音。 许诺赶紧回身进屋,拓承志已经从房间走出来。 许诺瞪着他,心情起伏,都怪他,害她的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几千万个! 拓承志脸色难看,望着她,慢慢走向她。 许诺绕到沙发后,与他隔着沙发而立,她不要与他靠近。 拓承志嘴角带笑,戏谑道,“才吻这么一会,是不是嫌他吻技不好?” 许诺耳根一红,就知道他躲在里面一定听得清清楚楚,是谁非要弄得如此尴尬?还不是他! “你……你一会再走。”许诺想着白浩龙应该刚到楼下。 拓承志从口袋掏出一支胶管,递给她。 许诺未上前,也未接过,没好气地问,“什么?” “去疤的。”拓承志见她不见,也不恼,将胶管轻抛,抛在她面前的沙发上。 许诺心跳又轻轻乱了一下,“我收下了,谢谢,你可以走了。”他这么晚来就为了给她送去疤药。 拓承志望着她,不说话。 许诺被他盯着别扭,双手环胸一抱,下逐客令,“我累了。” 拓承志上前两步,许诺沿着沙发走到另一边。 拓承志看她这么怕他,有点无奈,“诺,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许诺轻笑,“已经不是了。”想分手就分手,想回来就回来?他当她是什么?拓承志,别让我看轻你。 “你对我还有感觉。”拓承志自信满满。 许诺闭上眼,他总是自恃太高,“是,但又怎样呢?我现在只想和白浩龙在一起。” 拓承志轻哼一声,“白浩龙,如果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 许诺忍不住在心里骂,你就是仗着我不敢让白家兄妹知道,才这么有恃无恐,卑鄙。 “你还是去担心你的白忆龄吧!”照他现在与白忆龄的关系,他才舍不得放开她。 拓承志暗忖半秒,“不如,我们继续当情人。” 许诺狠狠瞪他一眼,“你去死。”他想得到白忆龄的利益,还想拥着她的温柔,作梦都没这么美。 拓承志听她怒啐,却笑了,她骂人时都让人觉得那么妩媚,眼角、嘴角都流露出别样的风情。他真的很喜欢她,特别是真实的她。 许诺咬着唇冲过去,将拓承志推出门,重重摔上门。 想找情人,去找白忆龄,她这么温柔保证让你留连忘返。 想脚踏两只船,门都没有,许诺最最最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许诺一想到白浩龙,心里又好矛盾,今天这种场面将来还是会发生,如果老让拓承志用这个威胁,她和白浩龙就不可能真正走到一起。 不行,绝不能再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死拓拓,你想得真美!!!继续虐你! 存稿君说差点没存货了。 ☆、坦白 许诺腿伤好后,继续到白家照顾豆豆。 豆豆多天未见许诺,一看到她就兴奋地紧紧搂住,“阿姨,阿姨,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许诺心疼地抱住她,“怎么会呢,阿姨也好想你。” 豆豆舍不得松手,一直搂着许诺的脖子,让她抱着进屋。 白浩龙停好车跟进来,看两人亲密的模样,欣慰地露出笑容。许诺一来,家里的欢乐立即堆满,有她在真好。 白浩龙走过去,先刮刮豆豆的鼻子,然后轻声对许诺说,“我邀了忆龄他们过来吃饭。” 许诺与他对视一眼,轻轻笑说,“好。”该来的迟早要来,许诺看向豆豆,亲昵地贴着她的小脸,一看到豆豆,所有烦恼全被抛到脑后,心情都好了许多。 半小时后,白忆龄与拓承志到来。 白浩龙招呼他们进屋,拓承志看到许诺,微怔的眼神一闪而过,表情如常淡淡笑。忆龄看到许诺,惊喜地上前拥抱,关心她腿伤。许诺说已经好了。 忆龄轻推拓承志的肩,“都是你,让你陪我去看许诺,老说没空。” 许诺垂着眼微笑,多谢有心。 拓承志搂着白忆龄的腰,笑着说,“有你哥在,哪要我们操心。”说着眼神轻挑地扫过许诺,快速定在白浩龙身上。 忆龄轻笑,对哟对哟,我们去了反倒成电灯泡。 白浩龙看着拓承志,嘴角挂着一丝未名的笑。 白浩龙招呼他们坐下,许诺与忆龄陪豆豆玩耍,两个男人聊些工作上的事,云淡风轻。许诺也刻意不理会拓承志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 不一会儿,王妈通知大家开饭。 大家入席,白浩龙特意让王妈开瓶红酒。 豆豆一看爸爸要喝酒,连忙叫道,“阿姨说不许喝酒。” 白浩龙握住许诺的手,“今天开心,阿姨特许的,对不对?”眼一眨,笑着问许诺。 许诺会意地笑了,“对。” 许诺告诉豆豆,“只要不喝多就没关系,我们一起监督爸爸好不好?” 豆豆立即双手抱胸,认真地回答,“好。” 许诺开心地摸摸豆豆的脸,另只手与白浩龙紧紧交握。 拓承志望着这一幕,双眼半眯,表情高深莫测。许诺,你是想故意表现亲昵吗? 席间,拓承志一直在观察许诺,今天的她表现很镇定,与白浩龙的互动自然轻松,甚至不畏惧与他视线对碰。拓承志在心里笑,她伪装得再好,还是被他看出破绽。她未拿筷的左手会时不时将垂下的发刮到耳后,说明她还是有点紧张,他知道。 许诺知道拓承志在悄悄观察她,心底暗笑,他以为用这样的方法会令她坐立难安,拓承志,别再玩这种小儿把戏。 王妈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是红烧大闸蟹。 拓承志看到,快速瞟了一眼许诺,许诺也怔了一下,没想到王妈准备了这道菜。 豆豆看到红红的大闸蟹,兴奋地伸手说,“我要吃,我要吃。” 许诺拉住她的手,询问浩龙,豆豆能吃吗?浩龙说可以。 白浩龙拿起一只蟹剥开,挑出肉放到豆豆的碗里,然后又要给许诺剥。 许诺刚想说不用,拓承志已经出声,“许诺,估计不爱吃螃蟹。” 许诺瞪他一眼,忆龄怔怔地望着拓承志,正在剥蟹的白浩龙也停住,同样望向拓承志。 拓承志却像这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微笑地继续剥手中的蟹。 餐桌上,所有人都不说话,沉默像可怕的潮水慢慢淹没在场的人。 不一会儿,白浩龙紧绷的表情慢慢放缓,转望向许诺。 “你不吃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让王妈再去炒个别的菜。”说完,大声唤王妈。 许诺连忙拉住他,“不用了。”白浩龙握住她的手,微笑点头。 王妈过来,白浩龙交待她再去弄个菜,随便抱豆豆进去换件衣服,说她穿太多了。王妈领命,抱着豆豆离开,豆豆口里还嚼着蟹肉,不开心地乱蹬着腿,说不去。 白浩龙脸色一正,“去,不然一会又要出汗感冒。” 豆豆看着白浩龙严厉的表情,也不敢再反对,只好乖乖随王妈离开。 白浩龙握着许诺的手,与她深情凝望后,转望向拓承志,“今天,除了庆贺许诺伤愈,还有一件事,我想和大家分享。” 许诺忍不住握紧他的手,好紧张。 拓承志瞟一眼许诺,哦,是什么好事呢? 白浩龙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已向许诺求婚。” …… 拓承志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了数种,最后只留下震惊与诧异! 白忆龄也好不到哪儿去,瞪向许诺的第一眼仿佛她用最无耻的手段掠夺了她的宝贝,仇恨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转瞬即逝,替代的是夸张的惊喜表情。 许诺则暗暗地在心里深呼吸,会不会有人掀桌? 白浩龙看着大家呆怔的表情,轻笑出声,“不过,她还在考虑当中。”说完,他举起许诺的手轻轻一吻,深情的眼带足十万伏电力,“别让我等太久。” 拓承志将杯子“砰”一下放在桌上,声音有点大,不太寻常。 许诺望向他,看来某人的风度快要维持不下去。 白浩龙听到声音扭头望去,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缓缓说,“承志,你不恭喜我们吗?” 拓承志脸上眼看就要爆发的怒火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面部肌肉却因内心与表面不一致显得极不协调,半晌,他才慢慢地、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清了清嗓子,目光直直地躲向许诺,“恭喜。”恭喜,你终于如愿攀上高枝,恭喜! 许诺勇敢地回视拓承志,微微一笑,“谢谢。” 白浩龙朗声笑起来,握着许诺的手,“小诺,我说的没错吧。承志一看就是个大度的人,当然不会介意前女友找到更好的归宿。” !!!! 拓承志望着许诺的目光瞬间冷凛,那温度只怕比北极的极寒还冷!许诺!你竟然告诉他了! 白忆龄刚才已经被白浩龙宣布的婚讯震撼到,还没等她回过劲,又被这枚重型炸弹炸得嘴都禁不住张开。哥……居然知道了! 许诺有些愧疚地望向白忆龄,唯一担心的就是白忆龄,让她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就接受这个消息,真的有点于心不忍。 拓承志能听到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可嘴角仍要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挤出无比怨恨的笑,眼神恨不得将许诺劈开! 白浩龙心情却出奇地好,继续对拓承志说,“谢谢你的英明选择,不然,我就没机会遇到这么好的小诺。” 许诺羞嗔地瞪白浩龙一眼,轻扯他的手,浩龙,你要不要这么损,他真的会掀桌的。 白浩龙得意地冲她眨眨眼。 拓承志只觉心中的火山已经达到可怕的临界点,自制力再稍稍弱一点,就已经轰一声爆发!许诺,你找到靠山了是不是?你也在心里嘲笑我的愚蠢吧?对,白浩龙是比我有钱,可他比我老,还带个拖油瓶,你未婚先当妈,为了钱,你真肯? 许诺与白浩龙深情对望的画面映在拓承志眼中,像把明晃晃的刀一下又一下划在他心上,她的笑容原来只为他,只为他!拓承志紧紧拽住搁在腿上的拳头,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 不行,他绝不能颜面尽失! 拓承志不愧是见惯大世面的人,杯边的手轻放,细长的手指缓缓地、有节奏地在桌上轻敲,像在弹首最舒缓的曲子,然后表情渐渐缓和,最后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许诺的确值得好好珍惜。” 一句话既展现不凡的风度,又暗示对许诺的依恋。 白浩龙静静望着他,笑容不变。 白忆龄终于回过神,立即表现不可思议地问,“哥,你说什么?许诺和承志以前是……”她倒没想到,许诺居然有胆主动向白浩龙坦白这事。 许诺愧疚地望着白忆龄,“忆龄,对不起。” 白浩龙立即维护许诺,“这已经是过去式,他们曾交往过。” 所有的都是过去式,只要此刻她在身边,他不想再去追究。 白忆龄在许诺与拓承志之间来回望,一脸不敢置信,最后面露难过地质问拓承志,“你怎么不告诉我?” 拓承志瞟她一眼,平静地反问,“有必要吗?” 白忆龄脸色一变,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浮现出委屈,“可……可你也该告诉我啊。”承志,你对我生气有什么用?许诺倒比你有种,挑到更好的立即扑上去,你再嫉妒也没用,还是乖乖呆在我身边吧。虽然白忆龄一脸委屈,心里却早已哈哈大笑。 白浩龙出声打圆场,“忆龄,你也别怄气,承志只不过不想你多想。” 许诺也附和道,“忆龄,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和你说。” 白忆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难过地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 许诺急急握住白忆龄的手,“当然是,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向白浩龙求救。 白浩龙帮着安抚白忆龄,“忆龄,别气了,许诺以后要成为你的嫂子,当然是为你好。” 忆龄脸色才稍稍缓和,不再生气,“许诺,你可不能帮着我哥欺负我。” 许诺见忆龄不再生气,也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拓承志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只是望着许诺,你倒是很快进入嫂子的角度,一想到将来如果她真和白浩龙在一起,他岂不是也要叫她嫂子?shit!这比吞了苍蝇还让他嗝喑,真是太TMD不爽了!! 不一会儿,王妈抱着豆豆回来,看着大家开心地聊着,也跟着兴奋地尖叫着。 一顿饭,表面上吃得和和睦睦,私底下却暗流涌动,各怀心事。 许诺再也不必回避拓承志的目光,由衷感激白浩龙的理解,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她也不能这么坦然地面对拓承志。 他纠缠你,是还留恋你,可惜他永远没机会了! 许诺想着白浩龙说过的一句话,慢慢笑了,对,他永远没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拓,没人同情你哦。 ☆、了断 白浩龙真的就不介意吗? 要说不介意,那一定是谎话,男人最在意就的是面子,如果拓承志只是一个陌生人,白浩龙可能不会太介意,谁都会有过去。但是,拓承志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妹夫,而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曾与他有如此的亲密的关系。这心情就有点复杂了! 当他听许诺说他们这段情未公开,就更郁闷!如果是正常的关系,为什么不能公开交往,白浩龙心里隐约清楚,只是理智阻止他再往下问,知道再深想一定会有他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许诺与拓承志之间的暧昧,他岂会看不出来。每次与拓承志碰面,许诺尽管装得很镇定,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失神的片刻,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都是拓承志目光对着她的时候。 他没追问,只是等,等许诺主动说。 如果许诺连这些事都要瞒着他,说明她还没忘记拓承志,那将来他们之间肯定还会发生别的事。他不想他们再纠缠,要许诺自己了断。 他也考虑了许多,照许诺的个性,不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女人,就算她对拓承志还有那么一丝留恋,看到拓承志与忆龄在一起,她也会受不了。所以,想纠缠不清完全是拓承志的一厢情愿。 男人嘛,他太了解了!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即使是自己不要的,也不甘心拱手让人。而且往往在失去之后,会表现出更强的占有欲,无关爱情,纯粹是虚荣心作祟,希望用女人的迷恋来证明自己魅力无穷。 许诺肯向他坦白,说明她已经做了选择,最终的赢家是他,干嘛还要计较?相反,大度点反倒能让许诺更感激。 白浩龙思量周全,才温和地对许诺说,谁都有过去,如果她觉得尴尬,以后可以尽量少请和他来往。 许诺一听大为吃惊,完全没想到他不仅没生气,还体贴地关心她是否尴尬。 你……不会觉得别扭? 有时缘份是很奇妙的东西,要躲也躲不过。我总不能因为你曾和未来妹夫交往过就和放弃你吧,这太亏了。 许诺听他轻松戏谑的话,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感动坏了。 认识你之前,我们已经分手,真的。 他笑了,拥她入怀,轻声说,我也才刚离婚。 她不需要觉得亏欠他,如果他不是单身身份追求她,她更吃亏。尽管许诺很喜欢豆豆,要她完全接受豆豆,他还是觉得亏待了她。 爱情也许很美,但世上哪有尽善尽美,他们没在最美的季节遇见,却在人生的转弯倏然相逢,这难道不是人生的奇妙吗? 计较太多会很累,现在的他很知足,有个可爱的女儿,有个对他对女儿都好的温柔女人,还有什么不满呢? 是许诺教会他珍惜家庭,如果当初他能多抽些时间在家里,燕晓也不会离开,更不会让豆豆这么小就没妈妈。 许诺从未抱怨他工作多,只会让他看到她与豆豆相处的愉快画面,勾着他心痒痒,恨不得能将应酬、出差的时候压缩再压缩,很想和他们呆一起。 男人在外打拼事业,视家庭为最温暖的避风港,不是他们不愿多回家,有时真的是工作需要应酬多点。如果忙了一天,又乏又累地回到家,一进门就对着张冷脸,再好的脾气也没了。燕晓就是这样,每次回家都是冷嘲热讽。是的,他身上的酒气不好闻,可她当他这么想喝吗?陪那些政府官员,你还能摆谱,别人应你的请来喝酒已经够给你面子,你不多喝别人会喝?不陪他们喝爽玩爽,哪来的证?哪来的贷款?女人,请你们也体谅一下男人在外的辛苦。他一不拈花惹草,二不沾赌毒,除了配客户和官员偶尔要逢场作戏,他从不会与那些欢场小姐有其他的往来,这样,她还不满意吗? 到后来,他越来越难理解燕晓,甚至觉得和她说话都累。 结果,就成那样,离婚是唯一的出路。 许诺不会,她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会静静听你的倾诉,再慢慢抚平你心上的疲惫。她像对待豆豆那样极有耐心地对他,用暖暖的微笑照亮他心中的阴暗,他渴望这种温暖,这才是他想的家。 他是商人,看重的是远期收益,他在许诺身上看到的是满满的幸福,何必为一段过去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当然不!他要的是许诺的未来,幸福的未来。 看得开的人往往过得更幸福,也许是离婚让白浩龙醒悟,又或者是对许诺的爱让他学会。 总之,幸福的人是白浩龙,不幸的人当然是无比郁闷的拓承志。 话已摊开来说,拓承志也不用闪躲,数日后某晚,又去找许诺,不问清楚他不甘心。 这次,许诺并未将他拒之门外,而是微笑地请他进去。 许诺看着拓承志脸上的阴郁,笑容不减,“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拓承志一把抓住她的手,扯她靠近,“你答应了?” 许诺伸伸手指,“我还没戴订婚戒指。”是的,白浩龙在知道他们关系后的第二天就向她求婚,并送她一枚不小的钻戒。实话说,当她看到那枚钻戒,她傻傻的毫无反应。她真没想到白浩龙这么快就接受这件事,还主动给她承诺,她真的感动到了,这男人让她很吃惊。 拓承志将她手一甩,推开她,一脸厌恶,“嫌我以前送的小了吧?”就知道她看中白浩龙的殷实家底,不然,她不可能能这么快将他忘记。 许诺笑了笑,“想听实话?” 拓承志瞪着她,脸色越发难看。 “是小了点,不过,你送我的我早捐了。” 拓承志一下火大地掐着她手腕,那力度恨不得拧断她的细胳膊。她竟敢! “这房子我已让浩龙帮放盘,如果有合适的我会出手。”许诺环视屋内,其实很是怀念,她懒,最不愿挪窝。但既然要和他划得一清二楚,怎么还能住在他送的房子。她已经在外找房子,等找到就搬走。白浩龙让她搬到白家去,她笑着拒绝,她还想过段单身生活。 拓承志怒不可遏瞪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找出一丝期望的留恋,可是一丝都没有,她说得那么淡然,就好像他不过是一个来看房的经理,轻描淡写。 “许诺,告诉我实话,你喜欢他什么?”拓承志可能自己也不明白,他介意的不是许诺喜欢白浩龙什么,而是她是否觉得他不如白浩龙。 许诺脸上荡漾着淡淡的笑,轻柔地说,“他在乎我,我说过的话,他都记在心上。无论多忙,他会抽空陪我和豆豆,会做一些让我感动的事。”一想到白浩龙的转变,许诺的眼神渐渐温柔。 “我没让你感动吗?”拓承志皱紧眉问。 许诺望向他的眼,轻轻点点头,“有,以前。”他做过很多事,都让她记在心上,才会那么留恋,甚至慢慢陷入爱上他。可,他的那句结束将一切都硬生生切断,断了她的念想,断了她对未来的期许。她看得明白,乞求的爱只会让自己更狼狈,既然他能说断就断,她为何不能更潇洒些? 拓承志深深凝望着她的眼,手抚上她的眉,她轻轻一闪偏开。 “许诺,你还是喜欢我的。”他知道,从她看他的眼神,他就是知道。 许诺轻笑,“我承认,我们曾经非常默契,没有负担,也不用承诺。但是,人不能只是沉溺在身体的需要,也要给心找个家,浩龙就是这个家。”白浩龙能给她安定,他能吗?他与白忆龄才是郎才女貌,拓承志,承认吧!你舍不得白忆龄给你的机会。 拓承志眼里喷火,唇猛然地压上去,他不要听!她那样亲昵地叫别的男人,很刺耳!他会用行动证明她的心还在他这儿。 许诺举手紧捂着嘴,睁着大眼瞪着他,用眼神斥责他,除了用强,他还会别的吗? 拓承志气极了,哪还管那么多,心中只想着要证明许诺还是他的。 拓承志扳开许诺的手,又要强吻。 许诺狠狠踢在他腱骨上,他吃痛地弯□,她趁势将他退倒在沙发上,退到远远的地方。 “拓承志,你就算得到我的身体又怎样?那只能证明我们是最合适的床伴,却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我的心里还是想着白浩龙。” 拓承志愤恨地瞪向许诺,说不出话。 许诺眉一皱,“你越是这样,越会让我更讨厌你。”别破坏我心中过去那个温柔的拓承志,我曾爱过的那个人。 拓承志重重地呼吸着,最终颓废无力地坐沙发上,“我不想你嫁给他。” 许诺真想大笑,他可以去找白忆龄,她却不能嫁给白浩龙,说到底还是面子问题。 许诺冷笑,“我嫁给谁是我的自由。”如果我嫁个不如你的人,你是不是就会好过点,何必呢。 拓承志抬起脸,认真地望着她,“你知道他妻子是为什么要和他离开,你不担心他以后也会这样对你?”他们离婚就是因为燕晓抱怨白浩龙工作狂,对家庭太冷漠。 许诺说,“我会做好妻子的份内。”当妻子,不光是照顾好家庭,也要照顾好丈夫与女儿,她和白浩龙沟通过,他并不反对她有自己的工作。之前,他只是反对燕晓重返娱乐圈,觉得太复杂,他曾建议燕晓到公司帮他,她不肯。 婚姻不是一个人的努力能幸福的,搭建夫妻之间的桥梁是沟通,她相信只要有效沟通,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拓承志望着她,突然觉得心中悲哀,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提出分手是不是真的错了?原来,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人感觉如此糟糕!拓承志用手指胡乱的扒扒头发,站起身,现在再想这些有点可笑,怪谁呢? 拓承志最后望着许诺,“他不一定会给你幸福。”她的好应该要拥有幸福,他曾幻想过那个幸福。 许诺看拓承志脸上的怒气慢慢消去,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微微一笑,“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没这么快放弃,也许,我们曾有机会。许诺凝望着那张英俊的脸,想起曾那样小心地勾勒着他的脸庞,眼底有点湿润。 拓承志深深地望着她,一动不动。 她也一动不动,深怕眨眼会将眼底的泪珠滚落下来。 最后,拓承志先转身,向外走。 许诺仍是一动不动,只有目光紧紧追随。 拓承志走到门边,站定,背对着许诺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祝你们幸福。” 门开了,又重重关上。 许诺闭上眼,滚烫的泪一下滑落,心也跟着失重。 就让最后的泪祭奠那段逝去的疯狂,她一定会戒掉对他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虐过之后写起来这么顺? 看到一些弃文的朋友,只能说抱歉。 主线是不会变,很多人一直在问谁是主角,其实我早回答过。 只能说这文很狗血,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大家现在就接受不了,我也不强迫,不过,每个写文的人都明白自己在写什么。 只是有些地方处理不好,所以读者不接受,不理解,很抱歉,是我的能力问题。 对所有还在追文的朋友,诚挚地说一声,谢谢。 也很认真地提醒大家,后面很多雷,提前作好准备,如果不小心被雷出去了,我恳请大家顶着钢盔再回来。 写文开心,也祝看文的开心。 存稿君,你咋这么多废话,有这功夫都够再码一章了,赶紧去存稿!!!! ☆、使坏 许诺很快找到新屋,搬离拓承志留下的房子。 许诺看着搬家公司将最后一件行李搬上车,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她心里轻笑,也许只是住习惯了。她其实是个不太愿意改变的人,喜欢什么东西都放在原处,喜欢生活波澜不惊,可拓承志像个异类闯入她的生活,带给她非一般的刺激,却又嘎然而止,让她怅然若失。 渐渐,她才明白。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与拓承志刚分手时,她以为他留下的伤一辈子也难以消去,那种一点点迷恋之后骤然被剥离的感觉,像狠心的工匠用力地在心上凿了一个深坑,深不见底,血喷涌而出。她常会问自己,真有那么喜欢他吗?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说的那句绝情的话,就觉得心又被凿了一次?慢慢,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每次回忆只是将好不容易结疤的再次撕开,又痛又辣的感觉重新回来,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直到遇到白浩龙,她开始有了新的注意力。豆豆,这个可爱的精灵总能挥去她的烦恼。 所以,人往往是庸人自扰,你以为伤很痛,不可能复原。可当你沉迷在其他的事当中,就无暇无病呻吟,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再想去那个伤,好像也没那么痛。这就是遗忘,人类很强大,除了身体肌能有自我保护机制,大脑也会,它会将那些容易引起悲伤与痛苦的回忆都封锁起来,从潜意识里发出暗示,让你回避引起痛苦的根源。你会有意识地将那个伤害你的人的东西都清干净,也会选择避开他会出现的场所,因为你知道,如果重遇,心仍会痛。 看到拓承志和白忆龄在一起,除了最初的震惊,慢慢只剩下释然。她终于明白拓承志分手的理由,很显示,拓承志需要的是能与他相配、对他有利的人。 许诺有点庆幸自己并没将那三个字说出口,才能让那感觉在心里慢慢沉寂。爱情,向来是谁先认真就输,她已经输了一颗心,不能再输掉自尊。她要活得更好,让拓承志明白,他放弃的不只是一个床伴,还有一颗渴望付出的心。 一开始,许诺觉得白浩龙身上会有许多商人的市侩,接触之后才慢慢发现,这男人其实有很多面。在工作上很严厉,她就听陈华说过几个员工被他训得头也抬不起来的小故事;在交际圈内他又很神秘,别人都传白浩龙心很深;而在家他才会流露出亲切的一面,看着他陪豆豆玩耍,很难想象他与别人谈判时那种老谋深算。而他呈现给她的则是温柔体贴的一面,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理由不动心呢? 每次看着他奔波操劳的模样,许诺会忍不住关心,他其实和豆豆一样都需要人呵护。 女人,遇到好男人就嫁了吧!许诺不再犹豫,答应了白浩龙的求婚。 当许诺戴着钻戒到公司,马上被眼尖的同事看到,大家惊呼着询问。听闻喜讯后,大家都兴奋地恭贺。许诺沉浸在众人的祝福中,感觉一切都很美好。 白浩龙也很有效率,立即让人着手准备婚礼的事。 许诺与白浩龙正在家里挑婚纱,豆豆从房里跑出来,扑到许诺怀里,小掌压在婚纱册上,兴奋地问,“这是什么?好美美啊!” 许诺微笑地将她搂入怀,告诉她这是婚纱,新娘子穿的。 豆豆大眼睁得圆鼓鼓,小脸因兴奋而涨红,“谁要当新娘子?” 许诺面露惊讶,望向白浩龙,难道他没和豆豆提过这事吗? 白浩龙耸耸肩,眼神回答她,豆豆这么喜欢你,肯定不会反对的。 白浩龙捏捏豆豆的鼻子,问她,“喜欢许阿姨吗?” 豆豆很大声地回答,“喜欢。”说着还两只小手还用力抱着许诺。许诺笑了,孩子还是最天真的。 白浩龙对许诺挤挤眼,看吧,我就说没问题。 继续问豆豆,“那让许阿姨当你新妈妈好不好?” 豆豆的脸立即皱在一起,用力地摇摇头,“不好。” 白浩龙与许诺都怔住,白浩龙将豆豆抱坐在腿上,“为什么不好?以后许阿姨就可以天天给你讲故事,陪你睡觉,给你买很多很多玩具,你不是喜欢吗?” 豆豆皱着脸,用力挣脱滑下白浩龙的腿,“我已经有妈妈了,不要新妈妈。” 白浩龙一听,脸色顿变,都半年多了,她怎么还记得燕晓?最近不是都没听她念着找妈妈,还以为她早忘记。而且从豆豆对许诺的依恋程度来看,她很喜欢许诺。 许诺看白浩龙脸色不好,连忙按住他手劝,“豆豆还小,别逼她。” 豆豆望着许诺放在白浩龙手上的手,小眉头皱得更紧,“阿姨,你想和我爸爸结婚吗?” 许诺错愕,豆豆,才三岁半啊!居然会问这个问题,这——叫她如何回答? 白浩龙脸一板,轻喝,“豆豆,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说着伸手就要将她抓回身边。 豆豆背着手,嘟嘟嘴地跑开,在远远地墙角大喊,“我不要新妈妈。”然后跑开。 白浩龙轻拥着许诺肩膀,安慰她,“孩子乱说话,别当真。” 许诺淡淡一笑,童言往往是最真实的,豆豆这么喜欢妈妈,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替代她。 白浩龙看许诺只笑不说话,心疼地将她搂紧,“别担心,豆豆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会明白是她妈妈先不要这个家。” 许诺心一紧,这话不能和孩子说,不然对孩子幼小的心灵是一种伤害,“让我来和她说。” 白浩龙只好点头同意。 翌日,白忆龄又来看豆豆,许诺与豆豆正在搭积木,一看她进来,连忙招呼她过去。 白忆龄又给豆豆带了新款芭比娃娃,豆豆兴奋地抱着不松手。 许诺让忆龄陪着豆豆,她进去帮王妈准备晚饭。 许诺离开后,白忆龄望着豆豆兴致极高地摆弄着芭比娃娃,想要扒下她身上的新衣服。 白忆龄嘴角微翘,小声说,“豆豆,你不是说想给娃娃穿妈妈买的衣服吗?” 豆豆用力地点点头,拉着白忆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从一堆玩具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全是芭比娃娃的小衣服。 白忆龄故作惊讶地叫,“哇,好多衣服啊,哪件是妈妈最喜欢的?” 豆豆挑出一件粉红色的连身裙,“妈妈最喜欢这件。” 白忆龄夸奖地摸摸豆豆地头,“豆豆真能干,妈妈回来看到一定很高兴。” 豆豆得意地开始给芭比娃娃换衣服。 白忆龄望着豆豆专注的小脸,露出诡异的笑。 孩子是最好骗的,谁对她好,她都会接受。但妈妈只有一个,孩子对妈妈的记忆只要稍稍提醒,马上就会复苏,谁也抹杀不掉。 正是白忆龄告诉豆豆,爸爸马上要给她找新妈妈,那她的妈妈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她故意说得很婉惜,将豆豆说得很可怜,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 豆豆只记得爸爸说妈妈还在生病,而且,妈妈答应过她,等病好一定会回来接她的。豆豆还小,当然分辩不出,被白忆龄这样一说,立即将要替代自己妈妈的女人视为大敌。 白忆龄更是不断提起燕晓以前和豆豆的事,加强豆豆的记忆,豆豆扁着嘴不停地叫妈妈。 白忆龄安慰豆豆,教她乖乖的,不然,爸爸要找新妈妈来管你,比如那个许阿姨。 豆豆连忙摆摆手,“许阿姨是阿姨,妈妈是妈妈。” 豆豆那么小,当然分不出其中的复杂,只单纯地认定妈妈就是妈妈,无人替代。 许诺在客厅未见两人,连忙寻找,看两人躲在小房间里,推门进来笑问,“在玩什么啊?” 白忆龄一看到许诺,立即恢复正常的笑,“豆豆在给娃娃穿衣服。” 许诺惊讶,“豆豆,为什么不给娃娃穿新衣服?” 豆豆举起已经穿好衣服的娃娃,在许诺面前得意地挥舞,“妈妈的衣服最好看。” 许诺微怔,这是燕晓给豆豆买的?豆豆依然清晰地记得妈妈的一切。 许诺微笑,招呼豆豆和忆龄到客厅去玩。 白忆龄与许诺并排走出房间,白忆龄对许诺无奈一笑,“豆豆从小都是燕晓带的,对她很留恋也可以理解,你别太介意。” 许诺明白地点点头,“是需要一个过程。” 许诺走过去陪豆豆。 白忆龄站在原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白忆龄从来不是简单的人,拓承志对许诺的纠缠,对她就是一种折磨。她愿意收敛所有脾气,只听他的话;邀他入股,替他制造一切机会涉足地产业。他却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对她不冷不淡,甚至当着她的面让自己下不了台。她强忍着没发作,却将怒气全对准许诺,认定都是许诺含糊不清的暗示,才会令拓承志还有幻想。 之前,白忆龄真是低估了许诺,觉得她不过是一般靠姿色媚惑男人的女人,但看她不仅迷惑着哥,还能令拓承志念念不忘,她意识到自己轻敌。拓承志以为他深夜去医院看许诺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却未料白忆龄一直跟在后面。看他从医院出来,白忆龄的心像火燎,许诺,既然这么舍不得他,又装什么假正经,表面上故意拒绝,实际上眉目传情,恨不得路人皆知! 白忆龄越看许诺,越觉得她虚伪,甚至许诺对白浩龙的温柔,她都看不顺眼。 听到白浩龙向许诺求婚,她除了嘲讽拓承志的可笑,也愤恨白浩龙居然这么容易就上了许诺的当。在白忆龄眼中,许诺能与拓承志保持情人关系,还是地下情,说明她根本不是良家妇女,一般好女生岂会如此随便地与男人保持不正常关系,简直毫无廉耻之心。而且,许诺会这么快离开拓承志,愿意嫁给一个失婚的男人,肯定是看中白家的家财,不然,谁会凭白无故接个孩子来养。 白忆龄既不会让许诺从她身边夺走拓承志,也不会让许诺这么轻易嫁进白家!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姐,你的心也太深了。还装友善骗诺诺关心,唉,坏死了。 ☆、电话 白忆龄本以为有豆豆的反对,许诺很难嫁入白家,却未想许诺应付孩子很有一套。 许诺并未强迫豆豆接受她替代她妈妈的位置,而是让白浩龙告诉豆豆实情。当豆豆听白浩龙说爸爸妈妈不能在一起,当即就哇哇大哭,说爸爸是坏人,妈妈不要她了。 许诺和白浩龙哄了好几天,等豆豆对许诺没那么大敌意后,白浩龙才告诉她,爸爸妈妈不能在一起,是爸爸妈妈之间出了问题,妈妈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豆豆似懂非懂,委屈地问,妈妈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过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以前爸爸要骗她说妈妈生病了。白浩龙一时语塞,许诺抚着她的小脑袋心疼地说,妈妈觉得爸爸会给小豆豆更好的照顾,之前没有告诉豆豆实话,是怕豆豆刚离开妈妈太难受。 豆豆红着眼嘟着嘴喃喃,可是我还是想要妈妈。 许诺理解地点点头,将她抱入怀,说等她长大,可以去找妈妈。豆豆的妈妈永远都是妈妈,不会变。 豆豆小脸挂着泪,疑惑地问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因为妈妈有很多事要做,豆豆现在去会打扰到妈妈。如果豆豆想尽快看到妈妈,就要快快长大,等妈妈看到豆豆变成漂亮的小公主,一定会非常开心。 豆豆终于不哭,兴奋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许诺微笑着点点头。 白浩龙感激地握着许诺的手,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知道如果豆豆吵着去找妈妈,他是真的毫无办法。可燕晓如此狠心,离开之后一个电话也没打过,说明她心里早没孩子,就算现在带豆豆去找她,也只会令豆豆更难过,妈妈情愿要工作不要她。这事还是得等孩子大些,让她自己明白其中缘由。 许诺告诉豆豆,她的妈妈永远只有一个,爸爸也不会忘记,他们都希望豆豆能快快乐乐地成长,阿姨只是帮爸爸照顾你。 豆豆紧扯着许诺的衣服,小小的身体窝在她怀里,怯声声地问,阿姨不会抢走爸爸吧? 许诺笑着抱紧豆豆,当然不会,爸爸妈妈都只属于豆豆一个人的。 豆豆想了好久,终于不难过了,我长大了真的可以去找妈妈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高兴,随时都可以。 母女情深,是谁也阻隔不了的,许诺只希望自己的陪伴能让豆豆从失去母亲的痛苦稍稍缓解。也许时间久了,豆豆就会懂了。 看豆豆接受后,白浩龙问豆豆喜不喜欢许阿姨?豆豆连忙点头,喜欢。白浩龙又问,愿不愿意许阿姨天天陪她,教她唱歌跳舞,睡前给她讲故事。 豆豆犹豫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是妈妈。 白浩龙耐心地向豆豆解释,许阿姨并不是来替代妈妈,她可以一直叫她阿姨。爸爸工作这么忙,一个人照顾豆豆,肯定顾不过来,所以才让许阿姨一起来照顾豆豆,不让豆豆孤单、每天都很快乐。 豆豆又问,那为什么爸爸要娶许阿姨? 白浩龙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说不仅豆豆需要许阿姨,爸爸也需要阿姨的照顾,不然,爸爸每天回到家也会很累。 豆豆又想了好久,终于点头,好吧,让许阿姨是替妈妈照顾你,等我长大了,就换我来照顾你。 听着豆豆稚嫩的话语,两人对视一笑,总算说通了。 白忆龄很诧异豆豆居然不再反对他们的婚事,反倒对当花童一事很兴奋。她心里千般不爽,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为难许诺,只能恨恨暂且罢休。这事之后,白忆龄更觉许诺不简单,为了白家的钱,可真是费尽心思! 白忆龄不为难许诺,还因为另外一个原因,拓承志终于接受她的提议。她为了拴住拓承志,主动将自己拥有的利豪20%股份的一半转入拓承志名下,不过在转让协议书上加了个条款,约定两人结婚后,转让协议即时生效,若离婚自动失效。这样,拓承志只要不离婚就可以拥有利豪10%的股份,成为利豪除白家人之外的最大股东。 她不管拓承志是不是为了钱才同意和她结婚,只知道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白忆龄从小到大的人生,从不肯认输,家里的优越环境也造就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霸道脾气,个性要强,不喜欢依靠男人,所以不愿在白浩龙手下做事。 父母将利豪传给哥哥白浩龙,也没亏待她,让她拥有自己的广告公司,还拥有与白浩龙持平的利豪股份,父母则持有利豪10%的股份,以平衡两人的关系。 白忆龄知道拓承志是聪明人,许诺不过是个小情人,再有魅力也比不上她对拓承志的帮助。 既然拓承志已经做了选择,白忆龄就不再将许诺当成威胁,只是对白浩龙被许诺迷得团团转嗤之以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发现许诺比燕晓更贪慕虚荣。 酒吧里,拓承志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脑中仍不时浮现许诺的容颜。 想起之前那样纠缠,仍旧被她推开,顿觉有些可笑。他最自傲的自制力去哪儿了?与许诺的交往期间不是一直控制得很好吗?正是发现对她的身体太过迷恋,才想抽身而出。一个男人如果被一个女人完全左右思想,很危险。他不想陷入被动,所以选择分开。他相信就算不能很快忘记许诺,也可以克制身体对她的需要。 未想她如此意外地重新闯入他的生活,居然成为新女友哥哥的女友。可能是这层复杂纠结的关系,又或者是看到许诺面对他竟可以笑得比他想的灿烂,都深深刺激了他。他冲动了,已经压抑许久的思念在这个时候呼啸而出,他受不了她在别人怀中笑得那么媚。 最终,被她拒绝后,骨子里的骄傲又逼着他无所谓。 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承认对许诺的身体有种不同寻常的迷恋,她独特的温柔让他很享受,可是,男人若只想要身体契合的女人,就太没出息了。他需要的女人要能与她一起打拼,并肩站在高处笑傲江湖。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这什么分公司当老总,始终是替别人打工,他早已厌烦,一直盘算着出来自己做。 白忆龄是之前的客户,一直对他有意思,不时向他提议出来自己做。但当时他与许诺仍在交往,他不想与白忆龄有过多交往,至少在身体上,他喜欢专一。 拓承志举杯,一饮而尽,嘴角露出笑意。 许诺,我很喜欢你,但我更喜欢自己。 失去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拓承志将杯子往吧台上一推,再来一杯! 白浩龙与许诺的婚礼筹备进行得很顺利,许诺的工作已经在安排交接,白忆龄陪她挑婚纱,定婚照,排婚期,准备各种婚礼物品。 许诺很感激白忆龄这么忙,还抽空陪她办事。白忆龄却笑说有什么关系,看到哥幸福,她也觉得好幸福。 看着许诺的背影,白忆龄却笑得很诡异,我看你还能装多久!只要你敢打白家家产的主意,我立即去美国向爸妈告状,你乖乖带好豆豆,否则一个子也捞不到。 这日,白浩龙与许诺约好去试婚纱。 临出门,白浩龙接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电话。 电话里沙哑的声音差点令他听不出是谁,短短一句话却令他心惊肉跳。 “浩龙,救我。” 嘟……电话断了。 白浩龙拿着电话怔在原地,燕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抱歉,明天存稿君继续八点。 ☆、前妻 许诺换好婚纱出来,看到白浩龙还坐在沙发上不动,礼服整齐地平躺在他身边。 “浩龙?”许诺叫他。 白浩龙才回过神,眼前一亮,许诺一身纯白梦幻的婚纱,低胸束腰的设计完全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出来。他露出笑容,起身迎上去,“天啊,美极了!” 许诺羞红着脸,催他快去试衣服。 白浩龙牵着她的手,亲吻她脸颊,才提着衣服走进更衣室。 许诺望着他的背影,露出幸福的笑,一定是想公司的事。说不定他直到结婚那天,也会一大早先上会邮箱,工作狂的确是无时不刻。 婚纱店的助理小姐按两人尺寸,记下需要调整的地方,如果改好会及时通知他们来取。 白浩龙将许诺送到公司,自己则开车回利豪。 进办公室前,他交待秘密暂时不接电话与会客。一进办公室,他就将门关上,立即拨了个号码。 今早的电话一直困扰着他,虽然声音很吵哑,甚至有点像嘶叫,可他认得,是燕晓的声音。 白浩龙很生气燕晓狠绝地离开,觉得她的事从离开的那天起都已与他无关,本来可以不必理会这通电话。可是,可是燕晓那句救命还是让他心神不宁。燕晓离开时那么决然,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来找他。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燕晓可能出事了。 思量半天,白浩龙还是决定给自己的一个比较有背景的好友庄天明打个电话,拜托他私下查查燕晓的行踪。 如果燕晓一切安好,他就罢了。他暂时不想将这事告诉许诺,省得她乱猜,虽知许诺善解人意应该不会介意,但如果没什么大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浩龙焦急地等了两天,庄天明终于回信,说不知道燕晓目前的具体下落,最近的消息是一个月前有人看到她刚结束一个电视剧的工作,在里面演个小角色。 白浩龙更觉不安了,让庄天明追查一下燕晓那个导演文锡成,燕晓要从事演艺事业,一定得有人牵线搭桥,文锡成就是鼓动燕晓重返演艺圈的人,他一定知道燕晓的去向。 就在白浩龙等待结果的时候,晚上,他在家里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白先生?”白浩龙吃了一惊,这次换了个粗哑的男声。 白浩龙稳住,沉着地回答,“是。” “如果你还想见你老婆,明天来台湾,否则——,”男子怪笑了两声,白浩龙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却极力克制等他说完,“手机开着,到台湾会有人接你。我警告你,如果你报警,我保证你老婆看不到后天的太阳。” 啪,电话倏然挂断。 白浩龙这时才敢呼吸,燕晓真的出事了。他立即给庄天明打个电话,问文锡成找到了吗?庄天明说仍未,很奇怪他也不知踪影。白浩龙将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庄天明,庄天明立即意识到这问题很严重,燕晓估计是被人胁持,在事态未明的情况下,庄天明建议白浩龙先别过去。白浩龙说对方没给他考虑的机会,不能拿燕晓的生命做赌注,就算很危险,他也得去。 白浩龙交待庄天明继续追查文锡成的下落,到了台湾会每两小时给他打个电话,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让庄天明就报警。 白浩龙与庄天明商量了许久,庄天明仍有点不放心,决定和台湾的朋友联系,让他们看着白浩龙。 白浩龙作了万全的准备后,给许诺打了个电话。 许诺已经睡着,被他的电话吵醒。她一听白浩龙突然要去台湾,很意外,忙问出什么事了?白浩龙安慰她,说是公司的事,非常紧急,需要他明天过去一趟,可能去个三四天。许诺叮嘱他小心,注意安全。 白浩龙听着许诺柔柔的声音,心里千般不舍,却又不敢表露出内心的焦虑,只能按捺着,答应她回来就陪她去拍婚纱照。他觉得这时候燕晓突然出事,总有种心惊的感觉,希望燕晓的事不会耽误婚礼。等将燕晓救回来,他会告诉许诺一切。 白浩龙第二天就经香港转机直飞台北。 才下飞机,打开手机,手机就响了。白浩龙快速接听电话,“我到了。” 还是昨天那个沙哑男子,“白先生果然守信,从出境口左边的出口出来,有辆黑色SUV,车号尾数是079,直接上车。”快速说完,电话又断了。 白浩龙沉着地一边依令向出口处走,一边四处张望,然后给庄天明打了电话说自己到了。庄天明听他说了对方的命令,让他照做,有人会跟着他。 白浩龙照天明的交待走得不急不慢,以便天明的朋友能找到他。 白浩龙一出出口,就看到那辆黑色SUV,巨大的车身单独停在一根立柱边上,很醒目。 白浩龙警觉地瞟了几眼周围,走过去。 才到车边,车门哗一下被拉开,白浩龙看到前排坐着两人,后排还有两人。 白浩龙心一横,坐上车。 后排的两人将他一左一右夹坐在中间,关上车门,开车。 白浩龙正要仔细打量车上的人,眼睛突然被块软布遮住,大声惊呼,“干什么?” “白先生,如果你能配合,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开口的是坐在他右边靠门的一名男子,约三十岁左右,声音带着很浓的台湾腔,但显得很老练。 白浩龙只好不再挣扎,努力用耳听,用感觉记下转弯的次数。 他不知道天明的人是否还跟在后面,这些人既然能将他眼睛绑上,肯定也提防到他有后援队。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终于缓缓停下时,他知道到了。 遮着眼的白浩龙被一人拉下车,然后推走了一会之后,眼罩一下被扯下,白浩龙刺激地闭上眼,好半天才睁开眼。 这是一间仓库,很暗,只有正前方有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后站在三四名手下,全都黑衣黑裤,一脸蛮横。 白浩龙心里一紧,这些人不好惹。 坐着的那人一挥手,白浩龙身后的人就推着白浩龙向前走。 白浩龙甩开身后的手自己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以此观察周围,权衡整个局势。很显然,他处于下方,对方一共有八个人,他只一个,要打肯定打不过,要跑应该也很难,不过对方既然要找他来谈,应该不会随便动粗。 白浩龙站在那男子前面,这时他才看到那人的脸,额前有条很深的刀疤,一直从发边蜿蜒到眉心,面目狰狞。 “白先生。”那人开口了,是上次电话给他的人。 白浩龙也不想和他绕弯,开门见山,“我前妻呢?” 那人皮笑肉不笑,“白先生性子真急,生意当然是要坐下来慢慢谈。”手一扬,示意人给白浩龙端椅子来。 白浩龙坐下,“她人在哪儿?” “先别急,我们先来谈谈条件。” 白浩龙听着,他知道想救燕晓,不会那么容易。 “你老婆和我有合约在身,但她不配合,害我损失惨重。她说你是做房地产的,这笔债会帮她扛。” 白浩龙一股气冲上来,燕晓,看你惹的什么事? “先让我见人,否则什么都不用谈。”他要先确认燕晓的安全,听她在电话里的声音,真让他很担心。 刀疤男使个眼色,靠近门边的两个手下走出去,不一会将燕晓带过来。 燕晓的嘴巴塞着布、双手被绑,衣衫褴褛,蓬头散发,脸上更是惨不忍睹,眼角嘴角都肿着,隐约还挂着血丝。 燕晓!白浩龙一见立即起身要冲过去。 很快站在他身后的两人按住,白浩龙挣扎着大叫,“燕晓!” 燕晓被两人架着,只能吱唔着发出声音,泪水喷涌而出,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恳切。浩龙,救我! 刀疤男手一挥,燕晓又被带走,白浩龙激动地想追过去,却被按着动弹不得。 门关上后,刀疤男眼一翻,“现在可以谈了吗?” 白浩龙气愤地瞪着他,“你想要什么?” “钱!” “多少?” “一千五百万新台币。” 白浩龙咆哮着吼,“敲诈!勒索!你们这帮流氓!” 一个冷拳咚一下击在他右脸,把他打得身体一歪,口中立即有咸咸的味道,嘴角破了。 白浩龙狠狠地瞪着刀疤男。 刀疤男不怒反笑,“原来你老婆信错你了,她说你一定会救她,啧啧,看来她错了。” 白浩龙只觉怒火在胸中翻腾,这群人渣,不仅对女人下这么重的黑手,还要狮子大开口。如果他不照做,燕晓一定会有危险,甚至连他也会。 白浩龙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候响了,手下将手机交给刀疤男,刀疤男将手机按掉,收走。 “你好好考虑,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会放你走,但你老婆就得继续乖乖还债,妈咪还在等我的信。” 夜总会?他们要将燕晓卖到夜总会?不行,绝对不可以! 白浩龙不再犹豫,答应他的条件,“不过,我要知道燕晓为何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后面是多多的,大家别急,这还不算最大的狗血,现在才是下半场的开场!! 哈哈,然然只是讲故事的,一波三折故事才精彩。 再次友情提醒,接下来请全程配戴钢盔,不然天雷阵阵,一不小心伤到大家就不好了。 再次强调,本文的大纲已定,就算再多的雷也是顺着主线写的。 存稿君今晚发力,吼吼,偶又可以缓几口气。 仍旧每晚八点见。 ☆、照顾 刀疤男粗略地说了一下,白浩龙大致明白,燕晓是被文锡成那个狗娘养的骗到台湾,说有戏拍,结果到了之后才知道是拍□片,燕晓抵死不从。文锡成拿了钱就跑了,留下燕晓可怜地被这群流氓威逼恐吓,还拍了她的裸照要胁,燕晓受尽侮辱,只想自杀。被人救下后,刀疤男派人严密看管,待她身体好点,每天被毒打虐待,逼她就范,看她仍不肯配合拍片,他们决定将她卖到夜总会。 燕晓每天生不如死,好想浩龙来救他,却苦于无机会联系浩龙。她和看守的手下说自己老公是作房地产的,很有钱,愿意拿钱赎她。手下的却当她胡言乱语,如果她老公这么有钱,怎么会跟人跑来这当AV女优。燕晓为逃跑,假意愿意去夜总会。不料,燕晓却偷了客户的手机给白浩龙打电话求救,被人发现后拖回去又是毒打一顿。 刀疤男询问她打电话给谁,才知道她老公做房地产。这话刀疤男却听进去了,这女人骨头这么硬,留着也是麻烦,不如换笔大钱,还赚了。 白浩龙听到燕晓受了这么多苦,心里又气又痛,气她不听劝非要回演艺圈,更气她轻信坏人被骗拐卖,但最痛的则是听到她曾想自杀。 白浩龙很快答应了刀疤男的要求,他绝对不能忍受燕晓再在这儿受苦,不管花多少钱,他都要救!他要求刀疤男放了燕晓,并把裸照的底片全交出来,并送他们回去,他才同意给钱。 刀疤男看他配合,也爽快,让白浩龙想办法让人把钱转到台湾来,然后再提现给他。 白浩龙说一千五百万新台币相当人民币三百多万,需要时间。 刀疤男却不理会,你多耽误一天,你老婆就多吃一天苦。 白浩龙只能速速去办。拿回手机后,他交待庄天明去办,让他千万别报警,一切等他们回去再说。 庄天明听白浩龙如此说,知道情况肯定很紧急,连忙到利豪调动资金,将钱转到台湾可靠的朋友的账户上,然后安排朋友取出现金后,送到刀疤男指定的位置。 庄天明在利豪调账时,接到白忆龄的电话,问他动这么多钱何用?白浩龙去哪儿了?利豪有任何大的资金调动,财务必须通知白忆龄,防止白浩龙私用。 庄天明不敢多说,只让她找白浩龙,白浩龙简单地说了燕晓有事,等他回去再说。 刀疤男清点钱数后,让手下绑着两人眼睛,送到机场附近的地方,交待他们立即离开,如果让他发现他们仍在台湾逗留,后果自负。 白浩龙也不敢带燕晓去医院,只简单地给她清理了一下,换身干净衣服之后就带她乘机回家。 一路上,燕晓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直缩在白浩龙怀里,空姐询问也不说话。白浩龙知道她受了很多苦,只想尽快带她去看医生。 飞机才抵达,白浩龙就直奔一家白家常去的医院,给燕晓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最私密的病房护理。 进病房时,燕晓一直紧紧抓着白浩龙的手不肯松手,青肿的眼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白浩龙看着真是心如刀割,只能轻声安慰,他就在外面陪她。 燕晓这才松开手。 白浩龙看着燕晓被推进病房,干渴破裂的唇颤抖着,知道燕晓想叫他名字,可是发出的只是模糊的声音。 天杀的,燕晓是怎么熬下来的? 医生在检查时,白浩龙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心乱如麻。 突然,他想到回来之后还没通知许诺,连忙给她打了个电话。 许诺正在白家照顾豆豆,听到回来了,奇怪地问,才下飞机吗?要不要秦叔去接? 白浩龙吱唔着说不用,一会他自己回家,让许诺等他,有事和她说。 许诺纳闷,什么事? 白浩龙说当面说,说完挂了。 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是说不清的,也许一会燕晓检查出来,肯定要找他,他只能趁回家换衣服的空隙见见许诺。但这事他不能再瞒着许诺,只是关于燕晓的非人遭遇,他会有所隐瞒,只想许诺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不让许诺担心。 果然,医生出来后,燕晓就哭着找浩龙。 浩龙说马上来,他将医生拉到一边,了解燕晓的情况。医生摇摇头,说燕晓身体近乎脱水,身上很多瘀伤,而且发现她的胃也很不正常,应该被人饿饭,手腕脚腕的结痂说明曾被人捆绑长时间,造成磨皮破后结疤又被磨破。总之,身体状况很虚弱,神经也很衰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浩龙心痛地感谢医生,并请他保密,千万不要泄露,一定会重谢。 浩龙走进病房,燕晓失神惊恐的眼立即睁亮,像看到救世主一般,枯瘦的手想抬抬不起来。 浩龙连忙走到床边,让她躺好,安慰她好好休息,回来就不怕了。 燕晓哑着嗓子无声地哭着,只是不停用脸贴着浩龙的手。 白浩龙说会陪她直到睡着,一会儿回家换身衣服,还回过来。晚上一直在这儿,让她不用担心。 燕晓动动唇,眼神流露害怕。白浩龙懂她的意思,答应她一定会来陪她,她担心他回去就不来。 燕晓闭着眼睡了好久,却很难入睡,眼皮一直跳动着,有一点点小声响都会令她惊醒。白浩龙陪着她许久,她终于乏困地睡着。 白浩龙连忙赶回家,许诺还在家里等他。 等他踏入家门,就看到许诺躺在沙发睡着了,身上搭盖着一条毛毯。 白浩龙心疼万分地轻轻走过去,将她搂抱起来,想将她抱到客房去睡。 他一抱,许诺就醒了。 睁睁迷茫的眼,许诺看是他,笑了,搂着他的脖子,柔柔地说,“回来了?” 白浩龙轻吻她的脸,啊,好想念,一路上虽然被燕晓的事纠结折磨,心里却牵着许诺,越是疲惫越是想念她温暖的怀抱、甜美的笑容、还有独有的馨香,“小诺。”他依恋地吻着她的唇,好想你。 结束一个长吻,许诺满面绯红,双瞳剪水,美极了。白浩龙强忍着,将她拉开点,“小诺,我有事和你说。” 许诺认真地点点头,我在听。 白浩龙将她扶坐正面对自己,深吸口气后,才将自己去台湾的真正原因说出来,燕晓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但她受的苦一带而过。 许诺听着很震惊,连声关心燕晓现在的状况。 白浩龙说已经在医院,他回来换身衣服后,还要去医院守护。白浩龙有些愧疚,希望许诺能谅解。 许诺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去,他先好好照顾燕晓,她受的苦光想想都觉得很可怕,一个女人如何受得了。又说她这个时候去怕刺激燕晓,不然她也想去看望。 白浩龙见许诺如此善解人意,感动地紧紧搂着她,谢谢你,小诺,真的很谢谢你。她不仅没有任何怪罪,还如此关心燕晓,太让他感动了,小诺,我真的没有爱错人。 许诺轻声轻脚地去给白浩龙放水,让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顺便给燕晓带些衣服过去。她知道燕晓有些旧衣服还留在家里,如果她看到白浩龙带这些衣服去,会感觉温暖许多。 许诺想得如此周到,白浩龙只能心中默默感动,搂着她说,燕晓的事一定不会影响婚礼正常进行。许诺微笑地点头,先照顾燕晓再说。 白浩龙洗完澡后,打算开车送许诺回去,再去医院。许诺说不用,让他赶紧过去,他可以打车。白浩龙不放心,最后还是让秦叔起来送她回家。 白浩龙开着车赶去医院的路上,想着许诺的好,心中百感交集,旅途的疲惫与数日的紧张焦虑都烟消云散。他真的越来越觉得能拥有许诺,一定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许诺,谢谢你。 许诺,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诺诺就是太体谅他人了。 ☆、无奈 白浩龙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伴燕晓,燕晓情绪时好时坏,每晚都作恶梦,一直想见豆豆。白浩龙担心她脸上的伤会吓到豆豆,让她再静养几天再说。 燕晓入院一周后,白浩龙终于带许诺和豆豆一起去见燕晓。 在路上,豆豆就兴奋不已,许诺看着她满心期待的模样,微笑着搂坐入怀。豆豆举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大声地说,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许诺点点头,对,妈妈看到你会更高兴。 白浩龙在透过后视镜望了许诺一眼,许诺回望,淡淡地笑。 许诺知道燕晓的状况不好,可亲眼看到后,也忍不住心疼,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原来白玉的脸上仍有些肿印未消,唇上还在结痂,颧骨高高隆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削瘦得多厉害。 燕晓看到白浩龙,原来无神的眼一下闪出光彩,映衬着整张脸也精神起来。白浩在俨然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豆豆一看到妈妈,兴奋尖叫地冲过去,燕晓一看到豆豆,泪哗一下涌出来,情不自禁地开心地叫唤,“豆豆,豆豆,我的豆豆。” 母女动情的拥抱,感动在场的所有人,白浩龙望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眼睛湿润。许诺望向白浩龙,他的眼中写满了对家人的怜惜,她缓缓垂下眼,亲情永远是无法割舍的。 豆豆搂着母亲问题一个接一个,燕晓其实还虚弱,却愿张着沙哑的嗓子回答她所有的问题。 豆豆指着许诺,兴奋地向妈妈介绍:“妈妈,这是许阿姨。” 燕晓,这时也正眼看许诺,眼中的光彩瞬时掩去,惊恐地望向白浩龙,这女人是谁? 白浩龙走到许诺身边,微笑地搂着她走到床边,“燕晓,这就是许诺,我们准备结婚。” 燕晓的脸刷一下全白了。 许诺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燕晓嘴角的颤抖,不觉心中不忍,有点责备地瞪了一眼浩龙,他这样说,燕晓会接受不了的。 白浩龙却未觉得,眼神暗示他知道分寸。 燕晓呆怔半天,终于轻轻说了声,“恭喜。”这声恭喜完全没有一点喜欢,只让人觉得很忧怨。 许诺向前半步,按着燕晓的手,好冰,她忍不住握住,轻柔地说,“好好休养,豆豆一直很想你。” 燕晓机械地点点头,一望到豆豆,眼中的泪又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豆豆连忙用小手帮妈妈擦,天真地说,“妈妈,别哭,生病了要听医生的话,要好好吃药打针,如果药很苦很苦,我还有糖,不怕不怕。对吧?许阿姨。”这都是平时许诺哄她吃药的话,这时她却成了小大人,哄起妈妈来。 燕晓听着豆豆稚嫩的话语,再听她提及许诺,悲从中来,泪更是止不住。她从没也没有了,白浩龙有了别人,豆豆也喜欢新阿姨。燕晓越想越难过,只能拼命搂着豆豆不停哭。 许诺连忙推白浩龙去安慰,这时,只有白浩龙才能劝住她。 白浩龙有些犹豫,今天带许诺来,就是不想燕晓再误会。自从接燕晓回来,她对自己的依赖与日愈增,甚至到了半步都不离开的地步。 许诺明白白浩龙心中想法,眼神催他去,现在别管她,先安抚燕晓要紧。 白浩龙只好走过去,坐在床边,轻扶燕晓的肩,叫她别再哭,不然豆豆也要哭了。现在她回来了,可以随时看到豆豆,不是应该高兴吗? 燕晓抬起脸,任白浩龙替她擦拭,直直盯着白浩龙,眼中写满了愧疚与后悔,口中也不停喃喃对不起。 许诺深吸口气,慢慢退出房间,突然有点后悔今天来看燕晓,她还未完全恢复,精神如此脆弱,自己的到来深深刺激到她,真不该。 许诺透过楼道的窗向下望,燕晓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不然如此美丽的女人不会像变了一个人样完全憔悴,甚至有点恐怖。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令其安心的人陪伴,白浩龙就是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白浩龙走出来,来到许诺身边,搂着她的肩,“小诺,别生气。” 许诺望着他,笑了,他以为她生气了吗?她岂是如此小气的人,只是刚才那场面,她有点不知所措,与其站在那儿看着他安慰她,还不如出来清静些。 “她怎么样?”许诺握着握白浩龙的手问。 “精神很差,刚才哭得太狠,头又开始晕。”白浩龙也有点烦躁,他希望燕晓早日恢复,这样才能安心准备婚事。 许诺轻抚他紧锁的眉,“结婚的事不急,等燕晓完全好了再说。” “不行。”白浩龙一口回绝,也许是发现自己口气太硬,立即又轻柔地解释:“小诺,照顾燕晓,仅仅是因为她是我前妻,也是豆豆的妈妈,从道义和情理上我都无法推卸。但仅此而已,我和她的感情早已成为过去式,不可能再有其他。”这话他已经在心中想了好几天,他想要的只有许诺。 许诺感动地靠在他怀中,“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对她太狠,她现在很可怜。”白浩龙的坚定让许诺倍感安心,可一想到燕晓的可怜处境,又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那天起,白浩龙每天都会带豆豆去医院看燕晓。 白忆龄追问那笔巨款的去向,白浩龙只好将燕晓的遭遇如实告诉她,白忆龄大为吃惊,连忙到医院看望。燕晓憔悴的模样让白忆龄吓了一跳,原来如花似玉的美人,现在只有用“残”这个字来形容,白忆龄在心中暗暗摇头。 白忆龄问白浩龙打算如何办,燕晓对他的依赖那么明显。白浩龙说婚事继续,但会照顾燕晓,直到她完全恢复能独立生活。 白忆龄听后,不觉冷笑,如果燕晓不想离开你,永远都说无法独立生活怎么办? 白浩龙毫不犹豫地说,我会一直照顾她,像朋友那样。 白忆龄笑了,恐怕没这么容易。 由于豆豆每天都吵着要去陪妈妈,白浩龙只要有空就带她去,如果自己要去陪许诺会让王妈带带豆豆去。 而许诺,自从晚上不用陪豆豆后,时间一下变得空闲起来。以前每晚都会去陪豆豆,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突然打断让她很有点不适应。 这晚下班,许诺直接去了美容院,马上要结婚,也需要好好做下护理。 离开美容院,许诺拦了辆的士,直接回家。 当的士经过她之前居住的小区时,许诺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听白浩龙说,这房子已经有人来看过,应该很快就能售出。 许诺深吸口气,靠坐回去,揉揉太阳穴,最近不知怎么了,很容易感到疲惫,只要稍微变天,鼻子就会不舒服,越来越怕冷。 许诺望向前方,不知何时司机开启雨刷,看着雨刷一下一下刮在车窗上,她才恍然外面下雨了。她偏头着车窗外,看着水丝在车窗上慢慢汇集,然后形成一条条水路,流下去。她看得很出神,心拨凉拨凉的,冬天是不是到了? 到了家楼下,许诺付了钱,挎起包,就要下车。 司机关心地问,“小姐,打伞了吗?” 许诺怔了半秒,摇头,没有。 司机貌似是个热心肠的人,“那小心别淋着了,这种秋雨一新淋准感冒。” 许诺微笑着点点头,感激他的关心,打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许诺快步冲到楼下,快速掏出钥匙要开铁门。 雨水果然很凉,滴在脖子上凉得许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连打了个几喷嚏。 突然,头上的雨水停了,许诺奇怪地抬起头,一把黑伞挡在头上。 许诺一回头,手中的钥匙未拿住,掉了。 啪,金属的钥匙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伴着一些溅水声。 拓承志望了她一眼,高举着伞,弯下腰替她拾钥匙。 许诺望着他绷直的腿,挺直的背,脑中闪过许多话,可直到他直起身,将钥匙递到她手中,她仍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冰凉的钥匙透过手心一下清醒了她的大脑,她摆起脸,“你为什么在这?” 拓承志撑着伞,表情淡定,“开门。” 许诺拿着钥匙不动,她不会让他进去。 两人就这样对峙数秒,拓承志看许诺眼神坚定,率先不再坚持。 “听说白浩龙的前妻回来了。” 原来,他是为这而来的?是想来看她有没有被抛弃? “那又怎样?” 拓承志看许诺冷淡的口气,眉微微一蹙,“我只是来关心一下你的婚事。” 许诺莞尔一笑,说:“那真是太谢谢拓总,这么忙还顾得上关心我们,不好意思,一切照旧会不会令拓总失望?”白浩龙可不像你,人家是有担当有责任的人。 拓承志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嘴角轻扯,“许诺,我只是担心你应付不了,现在不仅要帮他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他妻子,你不累?” 许诺冷笑,“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当然了,如果换作是拓总,肯定是不会管当初抛弃你的人,要死要活自然是她咎由自取。”他有多冷酷,她不是早领教这了吗? 拓承志一把按住她肩头,“许诺,我是关心你。” 许诺甩开他的手,拿着钥匙去开门,冰冷地说,“你该关心的人不我!” 砰! 许诺没给拓承志任何机会,重重地关上铁门。 拓承志隔着铁门大声叫她,“许诺,他不会给你幸福。” 那也比你给的痛好百倍! 许诺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拓拓,你又操什么心呢? 《不输》恢复更新,三天一更: ☆、自杀 “许小姐。”婚纱店的助理小姐叫了许诺几声,她才回过神。“你看腰身合不合适?” 许诺对着镜子抚着合身的腰线,点点头,“合适。” 助理小姐微笑地让她看还有哪儿需要改动?a 许诺瞪着镜中那身婚纱,突然有点意兴阑珊,懒懒地说,“我再看看。” 助理小姐礼貌地走开。 婚纱店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只有她形单影只。她很想说自己没有烦躁,可连续来的低潮情绪还是严重影响了她。 今天本来白浩龙说要陪她来试改好的礼服,临时医院打来电话,医生说关于燕晓的事,很急,白浩龙只好赶过去。 许诺对自己说了无数次没关系,今天好像有点不起效,再加上遇见几件郁闷的事,让心情糟透了。真是人衰喝凉水都塞牙缝,下车时不小心被车门勾到毛衫,线扯了一大截,衣服彻底泡汤;进了婚纱店又被一个扛模特架的员工撞到,模特架正砸在脚面上。许诺一直忍着没发火,但忍过头,心里就有点抓狂。 许诺不能对任何人发牢骚,浩龙已经明确表示,燕晓的事不会影响他们的婚事。如果,她连这都不能体谅,岂不是为难他?她只能装作一切很好,但她知道自己急需一个发泄的渠道,将心中所有的不快好好渲泄。 “白小姐。” 许诺听到迎宾小姐的称呼,惊讶地望向门口。惊愕的表情藏也藏不住,赫然浮上许诺的面孔,白忆龄挽着拓承志正信步走进来。 许诺双眼紧闭,出门前真该看看黄历,怎么今天的衰事一件连一件。此刻,她完全没功夫应付他们,连挤出半丝笑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拓承志说话,她可能当场就发飚。 许诺低着头,匆匆地走向更衣室,想趁白忆龄发现之前消失。 但老天没听到她的乞求,白忆龄眼太尖。 “许诺。”白忆龄的尖声高叫,将店内所有的目光刷一下聚到许诺身上。 许诺僵直地站住,我能不能当没听到?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转过身去时,白忆龄与拓承志已来到她身边,白忆龄拍拍她的肩,叫她:“许诺。” 许诺缓缓转过身,微笑。她明显感觉脸上的肌肉被扯得生痛,其实她根本笑不出来,她只是不想让拓承志看到自己郁闷的模样。 白忆龄惊叹地夸赞她的婚纱好漂亮,“是专门订的吗?” 许诺木木地摇头,“不是。”她的要求不高,这家店现有的已经很漂亮。 许诺看到拓承志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只能笑得更灿烂。 白忆龄扯扯拓承志的手,“我一定要订做的,老板娘说可以帮我直接从意大利订,纯手工。” 拓承志头未动,嘴角扯了扯,表示不反对。 白忆龄拉着许诺走到镜边,比比两人的身材,“我们两个差不多,你是多大的腰?” 许诺机械地回答。白忆龄招来助理小姐,让她先拿婚纱来试试,记下她的尺寸。 白忆龄拉着许诺,让她等等,帮她看看穿上的效果。还未等许诺说有事,她已经领着助理小姐走向更衣室。 别一名助理小姐拿着礼服站在拓承志身边,他未动。 许诺回身,看见拓承志仍站在原地,直直望着她,脸一下垮了。 拓承志接过礼服,走近许诺身边,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你脸色不好。” 许诺积累了许多天的郁闷终于爆发,“少管闲事。”她从未如此粗鲁,但在拓承志面前她真忍不住,他的撩拨比别人更易点燃她的炸药桶。 拓承志脸色一沉,目光瞬间凛冽,但没一会,寒冰渐渐泛起一些暖意,“太久没看《樱桃小丸子》了吧?”说完,提着衣服走进更衣室。 许诺眼前慢慢模糊,心里酸酸涩涩的,仿佛有人用力抓着心房,然后用一只小铁锤叮叮叮地敲击着被迫鼓胀的瓣膜,又痛又麻。 许诺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换了衣服离开婚纱店。 以前她不快乐,总喜欢将《樱桃小丸子》的DVD连播,看一天一夜。她从未告诉拓承志,只是不经意提过她不高兴的时候会在家看DVD,而拓承志居然记得,还猜出她最爱看的是这部。 许诺很想将脑中的臆想甩出脑袋,可恶的小恶魔却不停在叫嚣,拓承志对你的关心远远超过你知晓的,他只是未说出口,但他做的事的确说明他在乎你。不!许诺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不断摇头,他只是,只是碰巧猜中。他最在乎的是名利,是对他有帮助的女人,就算没有白忆龄,他也一定会和她分手,因为他们之间除了身体吸引什么都没有! 许诺走得很急,在大街上引起许多人的侧目,她却毫不介意,完全被脑中的争吵霸占。 “碰!”许诺被一路人陡然撞到,冲撞力将她掀坐在地上,包摔到一边。 那人连声道歉,急急要扶她起身。 许诺被撞的肋骨发出刺痛,疼得她一时起不来。 那人担心她伤得严重,连忙问她要不要紧,要不要送她去医院,医药费他付。 许诺按着肋骨,疼痛袭来,眼一酸,泪滚落。她只是太痛,泪才没忍住,根本不是因心里郁闷、憋屈、抓狂而哭,不是,不是!许诺挣扎着想起身,却牵得腰间更痛。 那人更是慌了神,小姐,小姐,你别哭,我马上叫车。 许诺拦住那人的手,无声地摇摇头,用力撑地起身。一直起腰,就能感觉那股椎心的痛在皮肤上蔓延开,她咬着牙说没事。 许诺强忍痛走向路边,自己拦了辆的士。那人实在不放心,直到看她坐上车,才佯佯离开。 许诺用力抹去泪,对司机说,“中心医院。” 不管燕晓多需要照顾,她不想再强装大方,就算很残忍,也必须说清楚,自己才是浩龙现在的女友。 许诺赶到病房,却发现病房空无一人。纳闷间,她听到走道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的叫声,循声走出房间。一大群医生、护士还有护工都慌张地往安全通道跑。 许诺连忙拦下一名护士,问她出什么事了? 护士慌乱地回答她,有病人要跳楼。 病人?许诺瞟一眼燕昨空荡的病房,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心房,紧拽住护士,忐忑地问,这,这病房的病人去哪儿了? 就是她!护士大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急急冲上楼。 许诺脑中一炸,六神无主!燕晓!燕晓为什么要跳楼? 许诺连忙跟着人群冲向顶楼。 燕晓的病房离顶楼只有两层,许诺很快就看到被人群堵住的顶楼出口。 许诺心急地扒开人群,不停地叫唤,“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是病人家属。”本来混乱拥挤的人群听到她的叫唤,左推右搡中终于给她让出道缝隙,许诺好不容易挤出门口。 一上到天台,许诺就听到白浩龙的声音,充满焦虑、担心甚至还有些恐惧。 “燕晓,别做傻事,有什么事下来谈。” 燕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没资格当豆豆的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燕晓,不要!我求你,替豆豆想想,如果你就这样跳下去,她怎么办?”白浩龙喊得嗓子都哑了。 许诺努力挤进人群中,终于看到燕晓,她穿着一身蓝白条框的病人服,头发披散,瘦弱的身体高高地立在天台的围栏上,三分之一的脚掌已经伸出围栏外,看着惊心动魂。 燕晓望着白浩龙凄然一笑,“我就是为豆豆着想,她绝不能有个有毒瘾的妈,我不配!”说完,燕晓扭脸朝外,眼神绝望,脚颤微微地挪了挪。 “不!”白浩龙叫声响彻天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大声疾呼,“千万别跳。” 许诺也紧张地大喊起来,“燕晓。” 燕晓听到许诺的声音,头微偏,看到她,露出无奈地苦笑,“许诺,豆豆就交给你了。” “不,你还没问我答不答应?”许诺一边用力挤出人群,一边走到白浩龙身边。 燕晓皱着眉,疑惑地瞪着许诺。 许诺努力保持镇定,板着脸说,“你这样让我如何向豆豆交待?”一边用眼神示意白浩龙去将豆豆带来,白浩龙略迟疑,迅速离开。 燕晓看着白浩龙离开,精神更是崩溃,以后他对自己真的失望了。 燕晓悲凄地笑了两声,“浩龙不要我,豆豆以后也会忘记我,只记得你,我留下做什么?看着你们幸福吗?” 许诺深吸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浩龙会一直照顾你,他绝不会扔下你,豆豆也需要你,你的位置无人能替代。”燕晓最在乎的仍是白浩龙,虽然许诺不知道毒瘾是怎么回事,但白浩龙要结婚的事一定让她心灰意冷,才会萌生死念。 燕晓痛苦地摇着头,“浩龙对我很失望,他不要我了。”说完失声痛哭,哭声充满了绝望的情绪。 不行,燕晓已经毫无生恋,除了豆豆。浩龙,要快啊! 燕晓低着头望下楼下,头发和衣服被风吹得四处飘散,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脸,深怕她俯身一跃,人就没了! “妈妈!”豆豆稚嫩的童音哭喊着人群外传来。 燕晓身体一颤,目露震惊地快速扭头,豆豆,我的豆豆。 围观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白浩龙抱着豆豆快步走到中心。 豆豆看着妈妈站高高,懵懂地问:“妈妈,你在干嘛?” 燕晓看着豆豆,顿时泣不成声,身体强烈地抖动,摇摇欲坠的身体让人更是绷紧了弦。 豆豆见妈妈哭,也开始放声大哭,踢蹬着脚要找妈妈。妈妈,妈妈,一声声叫喊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心碎,太揪心了。 许诺摸摸豆豆的脸,哄她说:“叫妈妈快下来,说上面很危险。” 豆豆一边抽泣一边哽咽地说:“妈妈快下来,上面很危险。” 燕晓哭得更是肝肠寸断,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唯独豆豆,她是多么不舍!豆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抛弃你,不该抛弃爸爸,妈妈是坏妈妈。燕晓痛哭着拼命摇头,无法原谅自己。 豆豆照许诺教的话劝燕晓,“妈妈,你不要丢下豆豆,豆豆以后都乖乖地听你的话,给你唱歌、跳舞,还有——还有给你讲故事。”豆豆哭得太狠,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仍抽着气使劲地说。她看到妈妈哭成那样,害怕占据小小的心灵,仿佛有心电感应一样,好像也知道妈妈要怎么了。 燕晓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诺让白浩龙也劝劝燕晓,白浩龙焦急地说:“是啊,你还要看着豆豆长大,给她买新裙子,送她上学,以后还要看她交男朋友,你怎么忍心扔下她?” 燕晓哭花的脸慢慢转过来,不敢置信地着白浩龙,“我还可以吗?你不会嫌弃我?” 白浩龙连忙摇头,“当然不会,你永远都是豆豆的妈妈,永远都是。”为了救燕晓,白浩龙已经顾不上其他。 许诺也用力附和,“浩龙绝不会扔下你!”说完后,许诺只觉全身力气都像被人一下抽干,心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也许一切在燕晓回来时就已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谁也无需争。她输了! 许诺强撑着站在那儿,看着燕晓慢慢转身哭喊着豆豆的名字,白浩龙抱着豆豆快步上前,一手抱着豆豆,一手牢牢地勾住燕晓的腰,直至她双脚落地,三人紧紧团抱坐在地,失声痛哭。场面让所有人都禁不住动容。 画面慢慢糊涂,三张脸汇在一块,许诺紧紧闭上眼,这才是一家人! 医护人员围了上去,急急地抬起燕晓,扶着白浩龙向出口涌去。 许诺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困难地退让到一边,看着白浩龙抱着豆豆紧盯着燕晓,头也没抬地离开。 宽阔的天台又变得空荡荡,只有许诺孤伶伶地站在那儿,慢慢仰起头,望着铺满灰云的天空,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来。 被人遗忘有时比死亡更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自备钢盔,最好是金刚盔! ☆、安慰 许诺默默站在病房外,看着白浩龙安慰燕晓,豆豆也趴在床边让燕晓不哭。白浩龙甚至不知道许诺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 许诺平静地回到家,看着客厅一角摆放着的为婚礼准备的物品,突然觉得很讽刺。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才随便弄了碗面。一边看《樱桃小丸子》的DVD,一边吃,面吃完,她也没笑出来。人累的时候抽动笑筋也是件困难的事。 当晚快十点多,白浩龙来了。 许诺再看到他时,心情已经平静许多。 白浩龙一进屋,什么也没说,就用力抱住许诺,力度大得许诺都有点窒息。她无力地垂着手,找不到任何理由回抱他,他是来道别的。 久久,久久,白浩龙才慢慢放开许诺,看着她脸上的平静,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愧疚。白浩龙告诉许诺燕晓跳楼的原因,医生发现燕晓最近不对劲,时常抽搐、易躁、精神恍惚,怀疑她吸毒,化验她的头发后得到确认。医生连忙通知白浩龙,没想被燕晓偷听到,自觉无颜再面对白浩龙,趁护士不注意溜到天台打算寻死。白浩龙后来才得知,那帮匪徒为逼燕晓就范,给她打了针,她根本无法反抗。 白浩龙抚着许诺的脸,以额抵着她的额,难过地问:“许诺,我该怎么办?” 下午不是已经表态了吗?选她,放开我。 许诺抚上他的掌,这片温柔很快就不再属于她,幽幽道:“燕晓需要你。” “我需要你。”白浩龙知道自己对许诺有多么不舍,她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让他甘之若饴,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笑,无法拥抱她,心里就像有千只虫子啃咬,钻孔之痛吞噬全身。他不想放开她。 许诺轻轻一叹,“我离开你不会有事,燕晓不行。” 这是她决定放手的原因,其实她一点都不伟大,没有那种度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可让她与一个将死的人挣,她做不出来。她不是爱情至上的人,不会为情爱要生要死,在她眼里,爱情只是一段持续时间的心动,当最初的悸动慢慢变成习惯,责任的理智往往多于情感的冲动。如果只顾自己,强行与白浩龙在一起,燕晓真出了事,白浩龙不会快乐,豆豆也会很可怜,她也要永远活在燕晓的阴影里。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背负太多,太累,所以,她放手。 白浩龙摇头着头想否认,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将她抱得更紧,吻着她的发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再听他如此亲昵的叫唤,许诺的心仍会一抽一抽地痛,她是真的想与他认真走下去,为什么谈场恋爱会这么难呢?为什么?许诺紧闭着眼,鼻头禁不住泛酸,一股刺热袭上眼眶,恨我们相遇太晚。 许诺用力推开白浩龙,重重呼了口气,将鼻尖的酸楚压下去,轻声道:“幸好,喜帖还没发。”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谈了场没结果的恋爱,还好,还好。 白浩龙倒抽口气,眼圈红了,许诺,你不要这样,你越表现得若无其事,越让我心疼啊!“离开你,我一定会后悔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你曾带给的那些快乐。 许诺笑了,眼睛睁得很大,泪花在眼眶不停打转,“豆豆高兴就好。”他最初会看上她不就是为了豆豆吗?多想想豆豆吧,她需要亲生母亲,希望燕晓好了之后,能安心地过日子。 “许诺!”白浩龙最后一次紧紧拥住许诺,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好想好想什么也不顾地与她离开这,只要和她在一起!可是,情理与道义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豆豆痛哭难过的小脸,燕晓可怜乞求的眼神,都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不能眼睁睁看着燕晓去死。小诺,我只能负了你! 白浩龙走了,许诺坐在黑暗中沉默。 谁负了谁,根本没有定数。许诺也想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不让燕晓在他们结婚之后再出现?当初是她要抛弃浩龙,根本不顾浩龙的痛苦,现在出了事,又回来找浩龙当救命草。为什么做错事的人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了。而自己什么也没做错,真心待白浩龙,却只能微笑假装大度,劝他回到燕晓身边,为什么?为什么? 许诺觉得心里的苦闷快将心房撑破,却无处可诉!爱情,统统见鬼去吧! 许诺冲出家门,迅速下楼拦了辆的士,她需要一些方式抚去心中燃烧的烈火,再呆在家里胡思乱想,一定会疯掉! 许诺去了酒吧,在嘈杂轰鸣的音乐中,忘了沉重的心跳,忘了纠结复杂的关系。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只是坐在吧台默默地喝着酒,直到酒杯出现重影,才蹒跚地离开。 她终于发现酒精的好处,喝高后全身麻麻的,意识像羽毛一样飘在半落中迟迟落不下来,脑中的影像如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什么片段都不会长时间停驻。真好,将所有不快乐都赶跑,她要快乐,要大声怒喊,要把讨厌的人都赶跑,要——要回到从前快乐的时光。 许诺双腿发软地下了的士,院子里寂静极了。冷风吹过,许诺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喝酒就这点不好,肚子胀得难受。许诺摸索着钥匙走向楼梯口,身后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深夜听到这种声音任谁都会吓一跳,许诺像惊恐之鸟一样突然扭头,却看到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 拓承志脸色不好,语气恶狠,“你喝酒了?” 许诺一张口就喷了拓承志一脸酒气,指着他的脸冷笑,“喝了又怎么样?”他是最没资格说她的人。 拓承志扯过她手中的钥匙,一手紧箍着她的手臂,开门。 许诺胡乱地拍打着他的肩,大声地吼斥,“放开我。” 门一开,拓承志就夹着她往电梯走。 许诺仍不停地叫唤,拓承志干脆捂住她的口,她只能吱唔着乱打,却丝毫动摇不了拓承志半分。 进了电梯,拓承志才松开她,许诺一下躲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戒备地盯着他,还想怒骂。拓承志冷冷道,“你要把全楼的人都吵醒吗?” 许诺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好奇怎么有两个拓承志,都那么可恶,凶神恶煞。 到了楼层,拓承志想搀着许诺出去,许诺用力甩开他的手,东倒西歪地自己出走去。手脚却有点不听使唤,许诺掏了半天包,没找到钥匙。 突然听到一阵清脆声,许诺抬起迷蒙的眼,看到拓承志靠着墙,手中不正是她的钥匙吗? 许诺恼羞成怒地上去抢,拓承志却先她一步,闪开去开门,然后冲进去。 许诺气急地追进去,“谁准你进来?你出去!” 拓承志侧身一绕,将门砰一下合上,背对着门面对她。 许诺的理智早被酒精烧掉,她将手中的包用力砸向他,愤然大叫:“滚出我家。” 拓承志一下闪开,沉声喝止,“许诺。” 许诺已被愤怒占领,所有的不快全像找到了渲泄的出口,动作凶猛地扑过去,拳头如雨点般砸向拓承志。 拓承志任她打,只是圈着她的腰,即使她发狠地咬着他肩头令他全身紧绷,也没还手。 终于,精疲力竭的许诺慢慢松开嘴,重重地呼吸着。 拓承志将她的双手慢慢放下,一手将她的头用力按在怀中,另只手紧圈住她的腰,“哭出来就好了。” 许诺拼命挣扎着想离开,可他的大掌按得那么用力,她的脸根本抬不起来,熟悉的气味、温暖的体热一点点熏着她的眼,越来越酸,越来越热,一股刺痛终于引发溃堤的泪。她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恨都在那一刻爆发,她讨厌自己永远都装不了弱者,为何看着别人软弱的眼神,她只会逃,即使已经遍体鳞伤,却还要坚强地装着若无其事。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为什么总是逼她选,让她先退出?拓承志是这样,白浩龙也一样,虽然他们分手的方式不一样,却同样让她没得选,男人都是混蛋! 许诺哭累了,鼻涕眼泪糊了拓承志胸前一大片。她却不管,扯着另一块干净的衣服又抹了一把,听到拓承志狠狠倒抽口气,她才觉得有点解气,又用力擦了擦。 哭过后,鼻子塞住,脑袋昏昏沉沉的,许诺开始体会到酒醉的痛苦,头像被塞了块铅铁,沉得脖子快撑不住了。 拓承志看她终于不哭了,推开她一点,“感觉好点了吗?” “不好。”许诺带着浓重的鼻音喝道。看着他,心情才不会好,别以为借她哭了一会,她就会给他好脸色。 拓承志却不生气,抬手想替她擦去泪痕,给她一下闪开。 拓承志耸耸肩,“这么难过,为什么要放弃?” 许诺白他一眼,他这么冷酷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情非得已,有些事即使再不乐意也得去做。 拓承志放开她,走向卫生间,许诺在背后大喊,“你干嘛?”谁同意他可以在这里乱窜,快给我出来。许诺心急地追过去,趴在卫生间门口。 拓承志打湿毛巾,走过来,一把盖在她脸上,给她擦脸。许诺被吓到,大叫着挣扎。 拓承志可不管她,擦干净后才放开她,看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却笑了,转身去透毛巾。 许诺又急又气,才不要他假惺惺,“我家不欢迎你。” 拓承志擦干手,转身望向她,好一会未出声。 许诺被他故作神秘的淡定惹恼,冲过去拽着他往外拖。 拓承志反手一搂,将她圈在流理台与他身体之间,微倾压向她,她被迫向后仰。 “你——” 拓承志用手指压在她唇上,阻止她开口。 “许诺,你还是老样子,永远都不争不抢,一遇到困难就放手。对我是这样,对白浩龙亦是,你才是真正无情的人。捉摸不定的心,根本没有给任何人。你的伤心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会输给那样的燕晓,你希望白浩龙能为你再坚持一下,可是,他没有。就像对当初的我,你始终可有可无,随时都可放手,却希望我先做决定。你的心藏那么深,谁触得到?” 许诺被他说得脸色青白相交,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我的事不用你指手划脚。” 她急切地跑过去一把拉开门,“你走!” 拓承志走到卫生间门口定了一下,凝望着她满脸怒气,深吸口气,才走过去,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一会,最后说了一句,“祝你们——分手快乐!”嘴角一翘,快速闪出门外。 许诺气极地怒吼,“滚!”,重重甩上门!他根本是来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还说一大堆乱七八糟干嘛? 许诺冲进房,重重坐在床边,满脑都是拓承志最后可恶的坏笑!可恶,可恶,他是全世界最可恶的混蛋! 许诺带着对拓承志全部的愤怒入梦时,混然未觉心中的伤痛未再侵扰她。 作者有话要说:拓拓是渣男,一点都没错,要将渣进行到底! 明天开始要从第22章《夜访》开始倒V,前面看过的请不要重复买!!! 后面还有大雷,大家实在撑不住的,可以跳过接下来几章,哈哈哈!其实我觉得大家一定会砸鸡蛋外加西红柿的,偶咋这么坏呢???哈哈哈,滚床单是多么欢乐的事。 ☆、度假 翌日,许诺打起精神,继续去上班。婚结不成,生活仍旧要继续。 八卦传播的速度往往比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更快,昨天才发生的事,公司已经上下流传。许诺与白浩龙的婚事因其前妻搅局告吹的事变得人尽皆知,无论许诺做什么,去哪儿,都能听到同事们窃窃私语,许诺只能两耳一关,埋头做事。 许诺可以忍耐他们探究的好奇心,却无法忍受他们同情的眼神,她不是弱者,燕晓才是,拜托别这样看她。可好事者却自诩最有悲悯之心的人士,时不时以各种借口来安慰她,甚至打扰她的正常工作,许诺终于怒了。 一周后,许诺向兰利军请了年假,打算休息几天,兰利军签字后也关切地问她没事吧?许诺说没事,兰利军犹豫片刻,又问那利豪的事,你还跟进吗?许诺说,跟。公私分明,她相信白浩龙也一样。兰利军这才舒了口气,笑呵呵地说,好好休息,回来再说别的。 许诺大致交待了一下工作,下午就去旅游公司订了去青岛的机票,明天就出发。 晚上,许诺正在收拾行李,接到白浩龙的电话。 白浩龙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问,“去哪儿?” “青岛。” “一个人?” “嗯。” “小诺。” “……” “我希望你快乐。” 你却给不了我快乐,许诺拿着手机,望着窗外的夜景,心冰冰凉。 “别担心我。”既然已经放手,就不该再让他操心,他现在应该多关心燕晓。 “小诺,答应我,你会快乐。”白浩龙已经无能为力,除了乞求。 许诺挤出微笑,“我答应你。”不仅为你,也为我自己,生活从来不是为别人而活。 当初,与拓承志分手时,她觉得心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很长一段时间,不知心在哪儿?可当她投入工作,用忙碌打发无聊,发生心慢慢被填满。失去拓承志,就像是一张水印纸印在玻璃上,最初印痕很清晰很难抹去,渐渐的,时间吹口气,它就悄然飘落,连点印记也没留下。 许诺觉得人真的很可笑,在一起时,常会问爱上了吗?分开之后却十分笃信,若非真爱岂有那般的痛。但真爱也不过如此,来得快,去得更快。 白浩龙的离开,她难过,她不甘,却在第二天逼自己微笑。她不想在别人眼中看到同情的眼神,好像她永远都是爱情的可怜虫,不过是遇上两个不属于她的人。 一本书、一部单反相机、一个背包,许诺来到海滨城市青岛。她将手机也转成语音信箱,拒绝接听任何来电。 清静的她自由徜徉在青岛的美景中。 她特意开了间海景房,喜欢面朝大海,吹着海风,静静地看书。傍晚,她无拘无束地在海边漫步,看当地市民与游客在身边穿梭来往,轻轻举起相机摄入。她喜欢穿着舒服的鞋,一条街一条街的走,走累后,坐上公车,靠在窗边,继续欣赏这座城市的美。 很多外国游客会将她当地人,询问她景点去处,她总是微笑地拿出地图,告诉他们,然后说,我也是游客。看着外国游客离开的背影,她突然好想再往远方去,像他们一样做个背包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白天,面对清新的城市,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开;可晚上,一打开语音信箱,就能听到白浩龙关切的声音,烦恼一下又回来。他既然知道燕晓是不能推卸的责任,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关怀,她不需要!许诺给白浩龙发短信,说自己很好,他却无法放心。许诺只能放弃,任由他继续。 经酒店经理的推荐,许诺去了一家很火爆的酒吧。一进去,立即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包围,混杂的人舞动、拥挤着。许诺挤到吧台边,点了种鸡尾酒,坐着任由喧嚣轰炸。虽然置身喧闹中,许诺的烦恼却一点未减,只要一想到白浩龙现在有可能正在医院陪伴燕晓,心里的郁闷就无法消散。耳边又响起同事们的那些闲言闲语。 “她费这么大劲攀上白总,还不是不抵人家前妻一滴眼泪,白总还是最爱他前妻。” “就是,白总看上她还不是为了女儿,当然后妈不如亲妈亲。” “她也真是厚脸皮,要是我,早没脸来公司,她居然还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出现。” “当然啦,金龟婿没钓到,她不努力点,下一个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听说她和以前的老总还玩过地下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也别眼红,你要是有她一半本事,董事长夫人就是你当了。” 许诺很奇怪,这些嚼舌根的不是那些未嫁的女生,反倒是一些已经结婚一两年的小嫂子。难不成,觉得自己嫁得不好,也巴不得别人好?真是酸葡萄心理,这样的人,除了每天攀比家庭、孩子、老公,还会什么? 许诺郁闷地喝着酒,所有搭讪的男人都被她挡回去。要找男人,也不会来这儿找,这里除了一夜情还能有什么? 可是,有个年轻男子很坚持,一直缠在许诺身边,非要她尝脸喝杯酒。许诺看他年纪很轻,约摸二十三、四岁,清秀的脸很白静,额前长长的发遮住半边眼,红唇白齿,更过份的是下巴还有条美男凹。许诺望着他坚持的眼神,在心里暗笑,长得这么漂亮,该不会是GAY吧?听说青岛有GAY,像他这样标志的男人应该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 男子看许诺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以为许诺默许,连忙对酒保示意,给许诺倒一杯酒。 许诺轻笑,刚想开口拒绝,酒杯已经被人拿起,许诺望过去,傻眼!这怎么可能! 男子回头望将酒杯端走的人,细眼一横,“喂,这是我请这位美女喝的。” 那人将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她不介意我帮她喝。” 男子怒了,冲过去一把夺下酒杯,用力一推将那人推后几步。 许诺对酒保说,“再来杯同样的。” 酒保愣了半秒,立即倒了杯一模一样的酒,放在许诺面前,许诺将酒递给年轻男子,“当我还你的。” 年轻男子脸色一下变了,冷哼一声走了。 许诺笑了,还是男孩,一激就怒了。 被推后的那人走上去,接过许诺手中的酒杯,又是一口而尽。他放下酒杯,望着许诺,眼神轻柔。 许诺端起自己的酒杯,也一口喝干,起身准备闪人。 还未起身,肩已被人按住,“我陪你喝。” 许诺扭头望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他最近是抽了什么疯,为什么对她如此锲而不舍,白忆龄难道不吃醋? 来者何人,除了拓承志,还有谁让许诺一见就走? 拓承志朝酒保打个响指,分别给他和许诺点了杯酒。 拓承志将她那杯推到她面前,平静地说,“你不是爱喝这种吗?” 许诺望着蓝色的液体,心中一堵,这是她在法国时迷上的一种酒,味道很特别,清凉微甜。 许诺冷讽,“拓总这么有空,来这儿谈业务?”如果他是专门来找她的,那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闲得发荒,她现在看到他都烦。 拓承志望着她,眼神未变,“来陪你。” 许诺胸口一闷,他倒够直白,可惜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拓承志自顾自地喝,悠悠地说,“失恋的人最容易买醉。”说完,还若有深意地瞟她一眼。 许诺狠狠瞪他一眼,才不需要他可怜,当初就是公司酒会后稀里糊涂地撞上他,才牵出后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一想起当初,许诺就一肚子火,口干舌燥地端起酒杯就喝。 拓承志一边陪她喝,一边教育她,“想喝酒,至少要找个人做伴,像你这样单身美女,很多男人都会伺机而动。”他回头扫了一眼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男人。 许诺冷笑,“最危险就是你。”别人根本没机会靠近。 拓承志嘴角一勾,“我不会趁人之危。”他的目光看起来很真诚。 许诺冷哼一声,继续喝自己的酒。虽然不想见到他,但有他在身边的确可以挡掉那些烦人的骚扰者,暂且把他当空气,各喝各的。 两人又喝了好一会儿,许诺打算离开。 拓承志买了单,与许诺离开酒吧。 许诺一出酒吧,被风一吹,就觉头很晕,眼神也开始有点晃,她拍拍脑袋,努力睁开眼想保持清醒,可脚刚离地,就有点打飘的感觉。为什么双腿像不是她的一样,软软的,才走几步就有点想坐在地上的感觉。 一个结实的臂膀将她扶住,许诺知道肯定是拓承志,她用力将他推开,“走开,不用你假好心。” 拓承志却未放弃,仍上前拉住她,许诺刚想再推开,胃里突然一阵难受,像有股气想冲上来却被什么东西堵在胃道,不上不下,好不舒服。 拓承志半搂半拖着将她拉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将她塞进去,自己也坐进去。 许诺推他,咕噜一句,“下去。”可无力的手根本推不动他,他关上门让司机开车。 车子一启动,许诺更觉不舒服,窗开得太大,风狠狠地打在她脸上,乱发狂舞,遮住她的脸,她晃动地着手,不耐烦地叫,“关上,关上。” 拓承志将窗关上,风一下小了。 许诺头枕着椅背,忍受着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腾,恍恍惚惚听到拓承志告诉司机一个地址。 许诺迷迷糊糊地闭着眼,胃里烧烧的,好难受,酒保不是说那酒不会醉吗?为什么头会变得这么重,脖子都酸了,好想吐啊。 许诺睡得迷糊,根本不知道拓承志一直怜惜地望着她,手指轻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她不高兴地一下拍开,讨厌,不许乱动! 拓承志收回手,静静望着,目光如水,她的酒品一向不好。 到了酒店,拓承志搂着许诺进了房间。 许诺一沾床倒头就睡,嗯,白色的大床,白色的梳妆台,是她的房间,拓承志至少不会趁人之危。 许诺睡得迷糊,恍惚间被人搂坐起来,脱了外衣。她不情愿地推开那人,可是少了外套的束缚,身体是舒服多了,许诺钻进被子继续睡。 许诺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她养了一只大金毛,冬天她喜欢搂着它睡觉,暖暖的可舒服了,许诺紧圈住它脖子,用力地依偎在它身边。金毛也特别喜欢她,而且喜欢用长舌头舔她,舔她的脸、脖子、胸前,湿湿的留下一圈圈的水印,许诺发痒地笑出声,可金毛却越舔越开心,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好沉好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求饶地让金毛下来,可它却像玩上瘾了,舔着她脖子不放。 许诺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被金毛舔过的地方都像星火燎原,一下灼伤到肌肤最深层。她只能无力地搂着金毛,试图抚摸它的背,让它安静下来。 突然,金毛变成一个强健的裸男,压在她身上,她在梦中低叫着想推开他,可那人很健壮,双手紧圈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许诺很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却始终一片糊涂,他火热的动作渐渐点燃她身体里的火。他好温暖,比冬日里的太阳还暖和,她贪婪地拥着他,越偎越紧。 他的动作越来越过份,唇一路吻下去,许诺又害怕又渴望,内心的狂野像快要破土而出的嫩芽,一下一下顶着那层膜,不想再一个人,请抱紧我。 当他分开她的腿沉身而入时,她尖叫着挺直身体,一股剧痛贯穿全身。 许诺一下从梦中清醒,而身体上的沉重未减丝毫,定晴一望,哦不! 压在她身上的居然是拓承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还有一更,下半夜真适合码滚啊滚!!! ☆、偷袭 许诺一下急红了眼,伸手想推开拓承志,却发现双手无力,酸痛无比。 拓承志一抬头,对上她的眼,嘴角微翘,在她体内动了动。 许诺全身瞬间躁热,天啊,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趁她睡着了侵犯她,亏她还那么信任他,流氓! 许诺愤怒地尖叫着,“拓承志,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你——你趁人之危。” 拓承志长背一挺,俯身吻住她的唇,在她吱唔的反对声中,邪魅地说,“是你勾引我。” 许诺恨不得手边能有个烟灰缸或者别的东西,只要能将这个睁眼说瞎坏的无赖砸死就行!什么叫她勾引他?她明明喝醉了,怎么可能勾引他。 她的强烈反抗却令他更为兴奋,他开始有节奏地进出,手更放肆地揉捏着她的娇`乳。 许诺好想杀人,身体却热得发烫,四肢像跑了十公里长跑一样,酸痛无比,根本使不上劲。拓承志狂炙的动作也在身体点燃另一种火,烧得她愈发迷乱,她只能在心里狂喊,拼命扭动头想躲开他的热吻。 拓承志的舌却像只灵蛇,总是能缠住她的舌,完全堵住她的口。许诺叫喊无助,推搡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加快,体内被他掀起的狂浪也一波盖过一波,如海啸般将她包裹,她无助地想忍住身体的反应,却怎么也止不住颤抖。 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个敏感部位,只消轻轻一个爱抚,就能引发所有的浪潮。她害怕极了,身体的高温已经无法阻挡,体内蠢蠢欲动的躁热开始在汇集。许诺强忍着,不对他的抚摸有反应。 可当拓承志的唇突然从她唇上移开时,脱口而出的第一声居然是连她自己都羞愤难当的呻吟。 拓承志听到后却坏坏地笑了,抚着她的腰窝,低沉道,“明明很想要。” 不!不是这样的!许诺破口大骂,“我要谁都不会要你!” 拓承志脸色一峻,很快坏笑又露出来,“我倒要看哪个男人能像我这样满足你?”腰身一挺,重重一顶,许诺差点全身痉挛,四肢强烈地颤抖着,背绷得很紧。可她硬是咬着唇,吞下所有的呻吟,不让他得逞。 拓承志喜欢她脸上倔强的表情,反手用手指夹着挺立的樱桃,略重一扯,酥麻感觉如电流般刷过她全身,她重重地喘着气,狠狠瞪向他,“你这是□!” 拓承志笑得更坏,“是吗?”单手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慢慢退出。那种刻意、缓慢的摩擦是一种赤`裸`裸的折磨,许诺真恨不得自己仍醉在梦中,就不用如此清晰地体会这种羞辱,更可恨的是身体的反应也真实得她想哭! 拓承志往她腿间一摸,手指勾着湿意举到她面前,“那你怎么这么湿?”许诺面红耳赤,羞愧地别脸到一边。 他一手将她双手抓住,举过头顶,逼她挺起胸,另只手从腰后插入慢慢握住她的臀紧贴他□。 然后,缓慢地进出着,许诺紧咬着唇,脸胀得通红。 她紧闭着眼,强忍着不作任何反应。 耳边却听见他说着下流的话,“真紧。”许诺感觉沸腾的血液一下全倒流进大脑,脸烫得像要烧坏。他一边缓慢动作,一边说出她的细小反应,她越紧张双腿越夹紧,他就越爽。 许诺愤恨地闭着眼,默默承受着,只要她不反应,一会就捱过去。 拓承志深知她的内心想法,故意用最可怕的动作折磨她,要将她所有的坚持与抵抗全摧毁,看着她彻底沦陷,沉溺在他制造的□狂潮中。 许诺越来越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在他猛烈的顶撞中,她再也守不住冷漠,呻吟慢慢从口中流溢,身体也随着他的身体进攻剧烈摇摆。 她是坏女生,这么恨这个男人,身体居然还对他有反应,而且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拓承志满意地看着她绯红的面容写满了情`欲,她是逃不出他的手心。拓承志紧紧搂着她,喘着粗气地说,“我们才是天生绝配!” 拓承志快速猛烈地抽`动着,许诺已经完全放弃抵抗,只能随着他的节奏猛烈摇摆,直到最后一声怒吼!脑中闪过一片白光,许诺尖叫着全身蜷缩,紧紧地含住他的火热,手指深深地掐入他的肌肉中,真想就这样死掉算了。 一股火热喷酒在她体内,倾刻胀满,许诺瞪圆眼,他居然射在里面。 拓承志疲惫地俯在她身上,许诺厌恶的别开脸,很想推开,可恨的是浑身无气,“你为什么不射在外面?” 拓承志吻着她的脸,“你夹太紧了。” 鬼话!他就是存心的,许诺狠狠地瞪他一眼。 拓承志啃着她的唇哄说,“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你个头,没下次!永远都没有!若不是他趁她喝醉,她绝不会让他碰半根汗毛。 “滚下去。”许诺恶狠狠地说,都完事了还赖着干嘛? 拓承志抚着她的腰线,依依不舍地说,“不是一般都有下半场嘛?” “你去死!”许诺大声怒吼,他敢再碰她试试,砸不死他不性许。 拓承志还算聪明,见好就收,今天已经得偿所愿,再不识趣,许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理他。 拓承志翻身躺到一边,“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我自己去。”许诺拍开他的手,不让他再碰自己。 拓承志按住她想挣扎起身的身体,光着身子翻身下床,许诺一下别开眼,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拓承志将许诺抱到淋浴房里,替她调好水,才转身离开。 许诺让热水狠狠地冲刷身体,想把他留下的气味全都洗掉,身上的青紫印痕斑斑点点布满全身,根本洗不掉。 许诺将头放在水下猛冲,水没过眼,刺得眼生痛。她好气,好恨,为什么会相信他会安全送她回自己的房间,这间房间是和她那间很像,但是根本不是她的房间。拓承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送她回房,这是他蓄谋已久的事。现在,许诺只恨自己太愚蠢,这种男人一分钟也不能相信。 许诺洗了半天,才裹着浴巾出去。 拓承志靠坐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部,光裸的胸膛故意露在外面,手上夹着烟,一脸餍足地吞云驾雾,看到许诺出来,表情一亮,眼神又变得很幽深。 许诺知道他这表情代表什么,他又饿了。 许诺捡起地上的衣服,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走进浴室。 换好衣服出来,拓承志的烟已经抽完。 他掀开被子下床,许诺连忙闭上眼,急急往门边走。 还未等她摸到门把,已经被高大的身体压在门上,他的唇吮着她颈后的细嫩肌肤,“别走。” 许诺右肘重重一顶,只听见脑后闷哼一声,身上的重压立减许多,许诺快速拉开门冲出去。洗了澡,人至少清醒多了,虽然身体仍很软,但他别想再压制她。 可走没多远,许诺懊恼地又折回去。 咚咚咚,许诺狠狠地砸着门。 门一开,拓承志腰间围了条浴巾,坏笑地单手撑着门,手指勾着她的包。 许诺上前想抢,拓承志却倒退几步,许诺气愤地站在门边叫,“给我。” 拓承志晃晃包,“过来拿。” 许诺跺着脚,不肯进去,“你不给,我找服务员去。”说完,转身要走。 拓承志上前拉住她,将包还给她,在她离开前快速地搂着她索要了一个吻。 许诺气愤地用力擦着嘴,恶心。 拓承志却得意地笑着,对她挥挥手,晚安。 许诺重重地给他一脚,痛得他弯下腰哇哇叫,她解气地离开。 许诺只想倒头大睡,将这场恶梦昏睡过去! 拓承志却久久睡不着,躺在床上回味许诺的滋味。 其实,他只是想搂着她睡一觉,谁叫她半夜不老实,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他要是再不行动岂不是对不起她? 一想起她销魂的叫声,只觉□一热,他——又硬了!靠,真不该让她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 ☆、发飚 一大清早,拓承志仍沉醉在与许诺缠绵的美梦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打断他的美梦。 拓承志很不爽地光着上身,套上一条沙滩裤就去开门。 拓承志黑着脸拉开门,刚想怒斥扰梦人,却惊讶地发现门外赫然站着白忆龄。 拓承志疑惑地皱紧眉,“你怎么来了?”她跟踪他? 白忆龄将墨镜取下,笑容满面地走进房间,反问:“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拓承志望着白忆龄缓步进屋的背影,心中猜测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拓承志关上门,眉轻挑,淡定地问,“你也来出差?”他来青岛当然事先找好借口,一到这儿,他就到青岛分公司去晃了一圈,就算白忆龄要查他也不怕。 白忆龄优雅转过身,一边打量他的房间,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青岛正好有个项目,之前一直催我来,我都走不开,这次,刚好可以陪你在这儿放松放松。”海景房,她喜欢。 拓承志心中冷笑,明明心里在猜忌,脸上却表现得若无其事,OK,你装,我更会装。拓承志上前轻搂住白忆龄,“我明天就回去。”她想玩,就自个慢慢玩吧。 白忆龄抚着他的脸,笑容凝固半秒又旋即绽放,状似不经意地慢悠悠提起:“听说,许诺也在青岛。” 拓承志眉尖一跳,故意讶异地拖长尾音,“哦?”看来,她知道许诺在这儿,也知道他入住这儿的目的,那她来的目的岂不是只有一个?抓奸?拓承志为脑中冒出这个字眼有点想笑,他和许诺之间的吸引不需要遮掩。 白忆龄凝望着他,手抚得更温柔,“而且,也是住这家酒店。”拓承志,你想装,我就让你装,但别当别人都是傻瓜。她来之前,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一得知拓承志与许诺入住同一家酒店,她就坐不住。许诺刚被白浩龙抛弃,肯定会回头缠住拓承志。 拓承志大为震惊地眨眨眼,“这么巧啊?”我当然知道我们住同一家酒店,甚至是同一楼层,不然,昨晚她怎么会上了我的床!拓承志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却在暗笑,一想到许诺,他又禁不住倒吸口气,又开始有点想念,双眼微眯遮住大部分暗波流动。 白忆龄也不拆穿拓承志,只是勾住他的脖子,“真的明天走?陪我多玩几天嘛。” 拓承志轻扯下她的手,一边说着公司还有事,一边走进浴室打算洗个晨澡。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许诺,不想应付白忆龄。 白忆龄坐在床边,望着凌乱的被褥,心有不甘,她一来,他就走。不过,转念一想,他回去也好,省得再与许诺有瓜葛。 白忆龄慢慢躺在床上,枕着拓承志刚睡过的地方,轻轻闭上眼,枕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清草味、怎么还有点茉莉花味?白忆龄又深嗅了几下,的确有茉莉花的清香,难道拓承志开始换口味了?白忆龄抚着枕头,想像着拓承志就躺在身边,嘴角慢慢上翘。 突然,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白忆龄睁开眼,从枕下掏出那东西,摊开手心一看,居然是一颗镶钻耳钉! 白忆龄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结冰,这耳钉她见过!白忆龄死死地盯着那独特的耳钉,紧紧拽在手心,甚至能感觉耳钉陷入肉里的剧痛! 许诺的耳钉怎么会在这?居然在拓承志的床上!难道!!难道——昨晚——他们—— 不!绝不可以! 白忆龄紧攥着耳钉重重砸在枕上,手臂传来的痛疼也分毫不能减少心中的愤怒! 白忆龄再望向凌乱的被子,顿时有种恶心的感觉,脑中无法抑止地跳出他们赤`裸着身体在床上打滚的画面,哦不,不可以!白忆龄快速地跳下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所有理智与淡定全都烟消云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许诺这个贱人! 白忆龄愤然冲出房间,她知道许诺就住在这一层,当她从探听者口中得知两人不仅同间酒店,门牌号码还如此接近,她就预感到不妙。可她万万没想到,许诺真的会如此下作,刚离开白浩龙的怀抱,就如此急不可待地勾引拓承志。 白忆龄用力地拍打着许诺房门,不一会,门开了。 白忆龄一看到许诺睡眼惺忪的样子,怒火像被一下泼了油一样,轰烧得更狂烈!她就是用这副柔软勾引拓承志的吧! 许诺看到白忆龄大为吃惊,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 许诺的诧异在白忆龄眼中倒成了心虚害怕的证据,她当然害怕见到自己,昨晚才爬上她男人的床,今天能不心虚吗?白忆龄只要一想到那画面,火山即刻喷发。 白忆龄愤怒地冲上去狠狠给了许诺一耳光,大声怒斥:“贱人!” 啪,清脆的声响、巨大的震力将许诺打晕了,头晕耳鸣地撞在门上,许诺气愤地喊,“忆龄,你疯了?” 是的,我是疯了!我不把你把死我才叫疯! 白忆龄将耳钉砸向许诺脸上,许诺下意识地闪躲,却仍是被耳钉刮到脸,一阵刺痛从脸上传来。 许诺捂着脸,左脸立即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她下手好重! 许诺望着落在地上的耳钉,顿时明白了,拓承志!你个卑鄙小人,居然还主动告诉白忆龄。如果你纯心要挑起我和她之间的战争,为什么昨晚不让白忆龄抓个现形,你吃干抹净后还让你女人上门来喷人!许诺越想越气,脸上的辣痛更加剧。 许诺面对白忆龄,仍有些愧疚,虽然是拓承志使的诈,但忆龄是无辜的,换成哪个女人知道这样的事都会很生气。 许诺伸手想安抚白忆龄,“忆龄,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忆龄气炸了,“我想哪样?难道你们昨晚没上床?没□?只是盖着被子谈心事?”白忆龄越说越激动,甚至有点歇斯底里,“许诺,亏我还一直当你好朋友,你居然——这样对我——” 许诺被白忆龄露骨的话刺得满脸胀红,却又不知如此反驳,只能将所有愤怒转向拓承志,都是他的错!他既然已经选择白忆龄,为什么要霸着她的身体,她也恨自己给了拓承志这个机会。无论如何,她终究是背叛了忆龄。 许诺试图解释,“对不起,我喝醉了。” 未料,许诺的解释更激怒了白忆龄,她高声尖叫着骂:“喝醉了也搞清是谁的男人啊!我哥不要你,你就来抢拓承志,你——真自私!” 许诺已经被白忆龄的尖叫弄得神经都抽痛,正不知如何辩驳时,拓承志冲了进来。 拓承志一下挡在许诺身前,冲白忆龄大声厉喝:“你做什么?” 白忆龄本就紧绷的神经看到拓承志问也没问就护着许诺,顿时崩溃,痛哭尖叫着扑向许诺胡乱拍打,“都是你!都是你!贱人!贱人!” 拓承志将许诺紧搂入怀,反手将白忆龄用力一推,“白忆龄!别跟疯婆子一样。” 疯婆子?疯婆子?承志,你居然骂我?你刚才还搂我,怎么这么快又搂着她吼我?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白忆龄瞪着紧偎在拓承志怀里的许诺,心肺都快气炸了,都是她的错!都是她! 由男人引起的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都不会去恨男人,而只会恨另一个女人。女人的嫉妒心无法忍受别人的抢夺,即使是男人主动偏袒,女人仍会认为是对手的勾引造成。所以,白忆龄将一切的过错全怪到许诺头上,如果没有许诺,拓承志绝不会如此狠心对她。 白忆龄歇斯里底地哭喊着,“是她勾引你的对不对?她被我哥甩了,捞不到白家的钱,又想回头勾引你,对不对?我早就知道她的心机,故意在你和我哥之间摇摆不定,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许诺这才知道白忆龄心里原来一直这样看她,回想之前一直表现得如此亲善,顿觉眼前这女人好可怕。 拓承志听白忆龄如此侮辱许诺,也火了,冷哼一声道,“昨晚是我主动的。” 听拓承志如此说,白忆龄立即发飚,“不,你一定是情非得已,她最会勾引人,上次受伤也是,明明想勾你,却故意抱着我哥,她就是这样人。” 许诺闭上眼,不愿听她再说,用力推开拓承志,大吼,“你们都给我滚。”滚,全滚,你们想怎么吵怎么闹都与我无关,滚! 白忆龄看许诺发飚,更来劲了,冲上去要抓许诺的头发,拓承志重重推开她,白忆龄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即哇哇大哭。拓承志看也不看她,拉着许诺就往外跑。 白忆龄痛哭地嘶喊,“承志,承志!”她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地推她,还当着她的面拉着那贱人离开?怎么可以!她重重捶击着地面,狂喊他的名字。 拓承志拉着许诺快速冲进电梯,电梯门一关,许诺就甩开他的手,气愤地瞪着他,“走开。”都怪他,把关系全部搅乱。 拓承志却不理会她的怒斥,靠近握住她右肩,抚上她的脸,脸上赫然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很痛吧?他心疼地轻抚她脸颊,更恨白忆龄的粗暴。 许诺拍开他的手,冷眼斜望他,“别假惺惺。”当着她的面,就对白忆龄那么冷酷,转过身,说不定又会将白忆龄哄得服服贴贴。真把白忆龄惹毛,你不怕到手的肥鸭飞了? 拓承志被她的冷漠激怒,双手一推,将她摁在墙上就是重重的一吻。直吻得许诺天眩地转,他才也松开,许诺又恼又羞地用力擦着唇,呸呸呸,他凭什么生气?她才最该生气,不仅稀里糊涂被他占了便宜,还要忍受他女友的发飚,都别来烦她! 当天下午,不知拓承志用什么手段,将白忆龄带走。 许诺回到房间,看着满屋被砸得稀烂,幸好拓承志已经替她换了房间,并向酒店作了赔偿。 被白忆龄这一闹,许诺也没什么心情再游玩,又呆了两天,许诺也回了城。 走出机场,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许诺心情沉重,雨眼看就要落下来,等待的是否也是另一场暴风骤雨?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姐抓狂了! ☆、摊牌 办公室里,白忆龄瞪着拓承志递过来的档案袋,心跳加速,心底隐隐浮上一种不安感,脸上却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问:“是什么?” 拓承志望着她,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你打开就知道。” 白忆龄迟疑着,拓承志脸上的从容让她莫名地紧张,其实心中已经有种猜测,却不肯承认。她不断安慰自己,不会的,他舍不得,为了一个许诺,他不会,他没那么傻。 白忆龄深吸口气,接过档案袋,缓缓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白忆龄快速瞥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拓承志,慢慢抽出那张纸! 当她看清那张纸最上面的的三个字,心跳瞬间冻结,这张纸她认得,因为是她亲自打的。三个黑色铅字——《协议书》是当初她给拓承志的条件,也是她最大的付出。 白忆龄拿着那张纸,顿时觉得很沉重,震惊地望向拓承志,他是什么意思?想要就收,不想就退?哪有这么好的事?无论要不要都得先问她同不同意。 拓承志知道她在想什么,开门见山地说:“这虽然很诱人,不过,我找到比它更可贵的。” 白忆龄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眼神却无比认真的表情,真是为了许诺!白忆龄盯着他半天,突然诡异地笑了,“承志,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懂得取舍,精于争取。现在看来,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女人就能让你神昏颠倒,以后还指望你做什么大事?”她在激他,想让他掂量许诺与未来的名利到底孰重孰轻? 拓承志未动怒,身体往后一靠,完全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十指相扣置于胸前,胸有成竹地说,“有些东西可以等,她不行。”他是很渴望成功,但错过许诺,他没信心再遇上另一个让他如此渴望的女人,他愿意为许诺赌一赌。 白忆龄冷笑,“她有什么好?身材?脸蛋?”长得漂亮的女人她见得多了,许诺到底有何特别?白浩龙赞不绝口,拓承志也念念不忘。 “她不够爱我。” 白忆龄真想放声大笑,男人也会这么贱?越不被在乎越会想征服?白忆龄盯着拓承志细细研究,他到底是在乎许诺的爱,还是更在乎征服的快感?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愿输给许诺,许诺已经又偷偷摸摸爬上拓承志的床,现在还要将他的心也抢走,她绝不允许!她想要的,什么时候要不到?白忆龄心里在冷笑,许诺,想跟我抢,不自量力。 白忆龄将协议书塞回档案袋里,轻轻放在桌上,起身慢慢绕到拓承志身边,按住他的双肩说,“我知道她很妩媚、很诱人,你很留恋她的身体。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与她保持‘特殊’的关系,协议是不是可以收回?”说出这番话,白忆龄的心已经嫉妒到要爆炸,可为了留住拓承志,她愿意以退为进。这话意味着,许诺只能是不正常关系的情妇,她才是他的妻子。只要与拓承志有了实质的婚姻,再对付许诺就容易多了。 拓承志眯着眼在她脸上搜索她说这话的意图,她不是疯了吧?居然愿意与许诺分享,既让他共享名利,还可左拥右抱?天下岂有这等好事,白忆龄,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拓承志拂开白忆龄放在肩上的手,起身缓道,“你愿意,她不愿意。”许诺那么倔强的个性,如果知道他有这种想法,一定会将他踢飞外加一辈子不理不睬,他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放弃利豪的股份是拓承志思前想后的决定,当初他就是置疑自己对许诺的迷恋只是一时的迷惑,才会在不可自拔之前抽身离开。他以为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自控力能将对许诺的爱恋完全抵消,女人不能成为追求功利的绊脚石。失去之后,才发现她对于他不只是一个性感妩媚的女人,她的温柔、娇媚、若即若离时时刻刻骚扰他的冷静,他想忘了她,却反反复复更想念。 在知道许诺与白浩龙交往前,拓承志好几次都不知不觉将车开到她家楼下,当看到熟悉的入口,他才惊醒,迅速开车离开;应酬喝多后回到家的他会在扯不下领带时,想起她温柔的手,突然很怀念灵巧的手指在身前滑过,每当此时,他就特别渴望她,想把她压在怀里揉碎;在公司,他会经常特意跑到楼下许诺曾经的办公室,假装视察路过,只为听听旧同事是否聊到关于她的消息;在开了一整天的会之后,他就特别怀念她一边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说着公司琐碎的事,轻柔的声音对他有种特殊的催眠作用,令他能忘了所有的压力。 对她的思念就像一种已经深植心底的剧毒,一点一点渗透入血脉,他痛恨自己在意,却不肯去找她,不肯承认始终戒不掉她给的毒!他不断提醒自己,终有一天,他会将体内关于她的毒清得一干二净。 可惜,还没等他开始清,她再次闯入他的生活,还是以那么尴尬的身份。看到她笑得那么灿烂,他的心犹如被利刀凌迟,滴滴鲜血,却只能故作潇洒。当初是他先放弃的,再回头多可笑,骄傲的自尊不允许,他选择用冷嘲热讽来掩饰内心的嫉妒。但是,越掩饰,内心的煎熬却愈演愈烈,许诺真的重要到放弃所有自尊与功名也不可惜吗? 他不停问,终于有了答案!是的,他想要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他想要她,特别想! 白忆龄看拓承志如此确定,内心开始动摇,她这样的让步居然都无法挽留他的心?难道非要她放弃自尊哀求吗? 最终,白忆龄妥协,紧抓住他的手哀求,“她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你,她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承志,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求你别离开我。” 拓承志皱紧眉,不为所动地摇头,“忆龄,乞求的爱不会幸福,何必呢?”聪明如她岂会不懂? 白忆龄双手一抱,紧紧搂着拓承志,害怕地狂摇头,“我不在乎,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她搂得那么紧,像极深怕别人抢走娃娃的孩子,仿佛只有手一松,就什么也没了。 拓承志用力将她双手一边一只架开,坚定地说:“我不喜欢没自尊的女人,别让我瞧不起。”说完,将她双手一推,转身大步绝然离开。 白忆龄悲痛绝望地喊着他的名字,却换不回他片刻停留,绝情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承志!承志!白忆龄哭喊着跌坐在地上,愤怒地将茶几上的杂志全扫到地上,散了一地。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卑微地求,他却如此铁石心肠,为了他,她疏通关系替他的事业铺路垫石,不惜让出自己利豪一半的股份,甚至愿意忍受女人最大的耻辱与许诺分享。许诺为拓承志做了什么?看到他无利可图就一脚踢开,攀上比他更有钱的白浩龙后对他可曾留恋?她几乎都要嫁给另个男人,却在婚姻无望的时候回头勾他上床,这种女人有什么值得他付出的?傻瓜!笨蛋!蠢驴!这女人在利用你,她只会毁了你! 白忆龄一想到拓承志的绝情,心中就燃起对许诺的熊熊大火,都是这个贱女人,如果没有她,拓承志绝不会这样对自己,绝不会! 白忆龄胡乱抓起杂志就狂撕,仿佛那是许诺的化身,撕!撕!撕碎你个贱人!她紧紧地拽着纸用力扭扯,凶瞪的眼珠都像要掉出来,暴怒扭曲的脸真的很恐怖! 那个下午,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白忆龄的办公室,大家只能胆战心惊地守在门外听她歇斯底里地叫了半天。 许诺结束假期,回公司上班。 可能由于白浩龙有交待什么,兰利军发话了,严肃任何人再公开或私下讨论许诺的八卦,一经发现必将严重考核。 许诺回去后,发现果然清静许多。她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堵是堵不住的,但只要不当着面提,她可以当作没发生。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走出婚姻取消的阴影,过自己的生活。 许诺为免拓承志骚扰,将他的电话设为拒听,好几次他用公司的座机打来,她一听是他的声音,当即就挂断,根本不让他说。 拓承志到她家堵人,她就故意邀旧同事逛街,拓承志看到公司的人未贸然上前,许诺终于躲过他的骚扰。 白浩龙也来看过许诺,深怕她过得不好。许诺却只让他看到微笑,既然不能在一起,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要照顾燕晓和豆豆,她知道他一定很辛苦。 越是看到许诺的善解人意,白浩龙越觉得婉惜,错失这样的女人,他该怎么办? 许诺不许他多想,既然已经选择,就该有担当,这个时候他任何的犹豫,都会令燕晓灰心,他该多给燕晓信心,让她恢复正常的生活。这样,他才有可能拥有以后的幸福。 自从青岛归来,许诺一直未见白忆龄,一想到她在酒店的抓狂,不免唏嘘,女人为何会为男人完全失去自我?可悲可叹。但回过头想,许诺心中又对白忆龄有一丝愧疚,如果自己知道男友与别人上床,她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唉,有机会还是要和白忆龄好好谈谈,这个男人她没兴趣抢。 才想到白忆龄,许诺下班后就遇到她。 白忆龄那辆惹眼的黑色卡宴停在许诺公司对面的街边。白忆龄看到许诺的身影走出大楼,立即给她打了个电话,许诺缓缓向卡宴走去。 许诺走近,白忆龄示意许诺上车,“我们需要谈谈。” 许诺点头上车,好,是需要认真谈一下。 车一启动,白忆龄将所有车窗关上,车缓缓驶离。 许诺打量白忆龄,她的脸色有些惨白,墨镜遮住眼睛,从她涂的唇膏看有点干裂,她这几天肯定备受折磨。许诺在心里有丝不忍,希望一会谈完,能让她好过点。 白忆龄将车驶得很快,许诺看着窗外,她到底想去哪儿?为什么还没到? 白忆龄下了立交桥,将车缓缓滑向路边,许诺以为到了。 白忆龄却让许诺帮她从后排拿一下手提袋。 许诺解开安全带,用力回身伸手去取手提袋。她的手刚触到手提袋的手把,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嘴鼻猝然被块湿润刺鼻的布完全捂住,她强烈地扭头挣扎,后脑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嘴上也被捂住动弹不得。 许诺惊恐地想大声尖叫,想拼命拍打,双手还没抬到一半就软软垂下。她想做什么?唯一的念头闯入脑海,许诺睁大眼想看清楚后窗外的景物,画面伴随着她流失的意识渐渐糊涂,最终一片黑暗! 白忆龄看着昏迷倒下的许诺,嘴角慢慢浮现冰冷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大家要做好准备了! ☆、疯狂 许诺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当头晕目眩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睑的就是白忆龄那张充满诡异冷笑的脸。 许诺用力睁睁眼,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嘴巴被封箱胶封住,双手反绑在椅子上,手可能反勒过久,一股刺痛由手肘处不断传来。许诺试图动了动,根本没用,双手绑得很紧,连扯动都能感觉皮肤与椅子之间的摩擦。椅子很重,想挪动都有些困难。 白忆龄看到许诺醒了,缓缓走到她面前。猝不及防地一把拽住她长发用力向上提,猛地逼她扬起脸,许诺只能仰着困难的角度望着白忆龄,愤怒地瞪着她,你想干嘛? 白忆龄看许诺居然还敢瞪自己,啪!重重给了许诺一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脑袋歪到一边,头发仍被白忆龄紧拽着,扯得头皮发麻。 许诺感觉口里冒出咸腥的味道,一定出血了,强忍着咽下去。 白忆龄将许诺的头又提起,强迫她面对自己。 白忆龄一边抚着许诺的脸,一边不停上下打量,还发出阴森的笑,“你以为你很美吗?我们要不要玩个变妆游戏?看你变完之后,还有没有人能认出你?” 许诺心里一惊,白忆龄到底想干嘛?难道想毁她的容?不,绝不可以。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谈谈。许诺惊恐地摆着头,不停示意白忆龄撕开她嘴上的封胶,自己有话说。 白忆龄却不理会,只是阴笑,笑声很可怕,又尖又细,让人毛骨悚然。她从身后的裤袋拿出一把剪刀,许诺双眼瞪圆,更拼命摇头,不管白忆龄想做什么,她一定疯了,她的眼中完全看不到平时的白忆龄,只有一个疯狂的女人。 白忆龄紧拽住许诺的头发,让她动弹不得,许诺只觉头皮快被扯下来,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 白忆龄用剪刀撩起一缕长发,慢慢顺过,“真可惜,马上你们就不见了。” 许诺不停发出吱唔的声音,叫她不要乱来,可是,白忆龄根本不听。 卡嚓,一缕长发垂落。许诺心痛地闭上眼,不,白忆龄怎么可以剪她的长发,这是她留了许久的长发啊!许诺挣扎得更凶,每次挣扎只换回更痛的撕扯,只能在心底嘶喊,不要剪,不能剪! 又一刀下去,青丝落地。 许诺眼睁睁看着心爱的长发慢慢被糟蹋,泪慢慢涌出,滑落。 看到许诺的眼泪,白忆龄更兴奋了,乱刀狂舞,到后面已经不是在剪,而是用剪刀在许诺头顶上扯,扯到哪儿就是一刀。许诺的头发立即成了长短不齐的鸡窝头,难看死了。 许诺望着满地的头发,默默地流着泪,不知道白忆龄怎么了?只知道自己那头长发就这样不复存在,心痛如绞。 白忆龄抓抓许诺头上连手指都抓不住的头发,狂妄大笑,这下看你还如何媚惑我的男人? 许诺气愤地死死瞪着大笑的白忆龄。 白忆龄在许诺眼前晃动剪刀,“这发型很适合你,都一样贱!” 许诺瞪眼而怒,又是为拓承志吗?我说过不想和你抢,你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的错怪在我身上? 白忆龄看许诺很想说话,用剪刀轻划在她的脸,“如果,我在你脸上也作点变化,你说拓承志会有什么想法?” 许诺拼命退后,将脸远离剪刀,白忆龄已经疯了,真的有可能在她脸上划几刀。 白忆龄大笑着捏着她的下巴,“除了这张脸,你最大的资本就是这具身体。你就是用它盅惑男人,让他们为你神昏颠倒,我今天倒要看看,它到底有多迷人?” 许诺心惊地努力向后退,紧紧贴着椅子,可她退无可退。 白忆龄用剪刀一下就挑开她的扣子,用力一扯,许诺立即衣衫大敞,露出内衣。 许诺惊恐地扭身体,不让白忆龄碰,可是受困的身体根本抗拒不了。 白忆龄用力一剪,将她的内衣从中一刀剪断。 许诺愤恨地闭上眼,胸前一片清凉,丰胸就这样耻辱地袒露在白忆龄面前。 一片冰凉,白忆龄用剪刀尖挑起她的右胸,露出鄙咦的啧声。 许诺怒极地瞪着白忆龄,你也是女人,为什么非要如此羞辱别人?难道你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白忆龄看许诺双眼圆鼓,一下将她嘴上的封胶扯掉。扯得太快,粘紧的皮肤被扯破,许诺只觉唇边火辣辣的刺痛。 许诺的嘴一得到解放,也顾不上痛疼,立即怒吼,“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白忆龄脸色一变,抬手又是一记重重耳光,打得许诺嘴角绽开,鲜血直流,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 白忆龄用剪刀直比着许诺的鼻尖,恶狠狠地威胁,“再骂啊?我现在就毁你的容。” 许诺气得重重喘气,“你哥要是知道,一定会说你疯了。” 白忆龄冷笑一声,“他只在乎你,当然会帮你。你除了会用身体诱惑男人,还会什么?”她瞥一眼许诺的胸部,“我哥用过没?是不是比拓承志更厉害?” 许诺又羞又怒,“无耻!”她怎么可以问如此低级的问题,白浩龙是她的亲哥哥啊! 白忆龄突然向后扯住许诺的发,迫她仰起头,“我有你无耻?你敢说你不是用这幅身体勾引拓承志?□立牌坊!最无耻下流的人是你!你勾完拓承志的身还不够,还要抢他的心,逼他离开我,你比小三还贱,我有说错你吗?” 许诺忍无可忍地大叫,“那晚是拓承志的阴谋,我对他早没兴趣,根本不想和你抢,你想要就去追,关我什么事?”真是受不了,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一个拓承志,她不想要,一点都不想。 “你这样的人最阴险,一边装着不想,一边又故意勾搭,让他对你念念不忘,然后让他主动和我提分手,装得好像一切都与你无关。真的没有人比你更恶毒,为什么你和我哥交往的时候,他不骗你?你也没滚上他床?燕晓一回来,你知道进白家没戏了,立即就设计出游,诱拓承志上钩,然后又口口声声没兴趣,让他自尊心受损,非要得到你。哼,许诺,没人比你更毒,步步为营。” “你疯了!这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你和拓承志之间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想掺合,如果你只是因为他而恨我,我保证以后与他绝无瓜葛。”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对付承志,我自然有办法。但我就是恨你,恨你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还装最无辜,你这种女人迟早还要害人。” “白忆龄,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与你根本没仇,拓承志是你的,没人和你抢。”许诺已经快被白忆龄变态的心理逼疯,为什么如何解释都没用? “你现在这样,当然会这么说,如果放了你,肯定立即变脸。” “白忆龄!”许诺气疯了!她的脑子是不是被谁下了盅,为何如此坚定她一定会抢拓承志。“拓承志有什么好?自私、虚伪,我已经被他重伤过,怎么还会喜欢他,你哥都比他强百倍千倍,我不会再接受他的,真的。” 白忆龄只是冷笑,最后大笑,“你这段要录下来给拓承志听,他说正因为你不够爱他,才放不开你。他情愿求你,也不肯看一眼我的哀求。这就是你最高明的!用不要、不要的态度来说要!” 许诺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疯子真的不能讲道理,因为油盐不进! 白忆龄直起身,转身走向一边。许诺扯开嗓子大叫,“救命!救命!”期待有人能来救她。她大概看了一下,这是一间不大的木屋,堆了很多杂物,像个临时落脚点。也许这里离公路不远,会有人路过能听到。 白忆龄嘲笑她,“使出吃奶的劲叫吧!没人会来救你。” 许诺努力大叫,可是真的听不到任何车辆或人经过的声音,渐渐灰心。看来,这里离公路有点远。 白忆龄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许诺立即紧张地大叫,“你打给谁?” 白忆龄瞥她一眼,不回答。 许诺立马明白,拓承志。她抓自己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逼拓承志回心转意。 虽然她很气愤拓承志害自己这样,可这时候,她希望能有人知道自己的惨状,好派人来救。 电话未通,白忆龄对着许诺冷笑,“他把我电话设为拒接。”眼神一闪,直直朝许诺走过来。 许诺立即明白她的意图,白忆龄要用自己的手机给拓承志打。 白忆龄快速拨通拓承志电话,并按下免提,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白忆龄望向许诺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许诺无语以对。 “许诺?”拓承志的声音中充满了欣喜,他以为她主动打电话给他,很激动! 许诺心里一惊,大叫,“拓承志!” 白忆龄快速将手机按了暂停,然后,走过来用封口胶再封住许诺的口。许诺挣扎半天,还是被封住口。 电话重新接通,拓承志焦急的声音立即传出来。 “许诺,许诺,你怎么了?” 白忆龄嘴角一勾,“承志,你还是只记得她。” 拓承志怔了一下,快速地问,“白忆龄,你和许诺在一起?她怎么了?” 白忆龄轻轻笑说,“我和她在谈事情,关于你的事情。”那语气好似她们只是在聊家常。 “你让许诺说话。”许诺刚才那声叫唤让拓承志心中不安,如果没事,她不会叫得那么急。 “急什么,我和你的事还没说完。”白忆龄口气一下硬起来,“我再问你一遍,那份协议书你收不收回?” 拓承志见白忆龄不让许诺说话,一下急了大吼,“不收!我说得很清楚,我只要她。” 被封了嘴的许诺听到后拼命的摆头,努力发出吱唔的声音,不是的,别听他的。 白忆龄突然笑了,“如果许诺不要你呢?”拓承志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许诺如果不要你,你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一定会用诚意感动她。”拓承志说得无比坚决。 白忆龄笑得更恐怖,“许诺,你听到了吗?他可真是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 许诺急得眼泪出来了,不要听他的。 白忆龄撕开许诺的封口胶,许诺急急大喊,“拓承志,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你别再让白忆龄误会!你告诉她,那晚是你的诡计,我是被强迫的。” 拓承志一听许诺这样说,更慌了,“许诺,许诺,你没事吧?她把你怎么样了?你们在哪儿?”拓承志越来越意识到不对劲,白忆龄的偏执可能真的会疯狂到伤害许诺。 白忆龄将手机拿过来,“想见她吗?可以。那份协议就在我手边,如果你同意收回,她就没事;如果,你说不——”白忆龄阴冷地笑了两声,“她就见不明天的太阳。” “白忆龄,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拓承志发狂地怒吼! 白忆龄笑得更嚣张了,“你问问她,我动了她几根汗毛,哈哈哈,只怕数都数不清。如果你要赌,可以,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像她这样的贱人少一个好一个。” 许诺也焦急地大喊,“拓承志,你不是爱钱吗?你爱你的,我过我的,别再把我扯到你们之间。你和她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别再说你爱我!”许诺知道白忆龄的目的,她就是想让拓承志回到她身边,只要拓承志不忤逆她,说不定她就没那么恨自己。 “许诺!许诺!”拓承志急了,不停大叫。 白忆龄打断两人,“考虑好了吗?她可撑不了多久。” “好,我收回,收回!”拓承志几乎是用吼的,“你们在哪儿?”只要能救回许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白忆龄轻哼,“发誓!” 拓承志怔了半秒,立即发誓,“如果我反悔,不得好死。” 白忆龄与许诺同时都怔了,没想到他说得如此干脆。 白忆龄这次是真的笑了,“你一个人来,不许报警,如果你骗我,许诺就得承受你骗我的后果。” 拓承志说好。 白忆龄说了条路,让他到山下再打她电话,再告诉他具体位置。 拓承志说马上就来,让她别再为难许诺。白忆龄冷哼一声挂掉电话。 白忆龄对许诺阴毒地笑,“你也听到他的誓言了,如果他反悔,我不会让他死,我要你死!” 许诺瞪着白忆龄狰狞的脸,心底涌起阵阵寒意,她真的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姐真的疯了!!!!怕怕~~~~ 天雷阵阵,大家撑住啊!欢迎吐槽,不然憋坏了容易得内伤!!! ☆、夺命 电话一挂,拓承志立即出发,只要一想到许诺在电话里的话,就心乱如麻,不知道白忆龄会对许诺怎么样?听她狂妄的口气,已经有点不正常。拓承志心急如焚地狠不得将油门踩到底,许诺,你千万不能有事。 在路上,拓承志给白浩龙打电话。白浩龙一听白忆龄抓了许诺,立马急得跳起来,连忙问许诺有没有事?拓承志大致说了白忆龄交待的事,虽然无法确定许诺目前的状况,但也不能轻易冒险,暂时先不要报警,也不要联系白忆龄,不然激怒她,可能会事得其反。白浩龙一方面担心许诺,另一方面担心白忆龄惹出不可收拾的场面,也同意先别报警,但他会找些人手立即过去,以防万一。白浩龙让拓承志一定将许诺安全带回来,自己带上人随后就到,到地点会和他再联系。 拓承志一路上心焦如焚,完全没想到提出分手会对白忆龄刺激这么大,居然会去伤害许诺。拓承志非常后悔,应该好好和白忆龄谈清楚,这事与许诺没关系。想起上次在酒店,白忆龄就表现出极端的愤怒,他以为她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却未想仇恨的种子从那时已经埋在她心里。许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拓承志一路焦急,连闯了数个红灯,他顾不上,只要一想到许诺求助的叫声,心就像有千支针在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此时,许诺仍双手被缚,嘴巴被封地绑在椅子上,看着满地的长发,心悲痛难平。白忆龄则一直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许诺听不太清。 许诺不想激怒她,否则又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更变态的事。自从拓承志答应白忆龄的要求,她的情绪稍微有些好转,不再只想着折磨许诺,而是坐在一边沉思。 许诺趁这个机会可以稍稍喘口气。一想到自己的状况,又忍不住想痛骂拓承志,都是这坏蛋害的,如果他不搞这么多事,也不会惹白忆龄抓狂,自己就不会受无妄之灾。白忆龄会这样,肯定是将拓承志看得太重造成的。想想白忆龄平时多么精明、干练,真没想到为了个男人居然会如此。拓承志,你就是个害人精。 许诺也不知道自己被绑到这儿多久,这屋里很简陋,也没有钟,她只能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听到一些雨声,外面下雨了,风慢慢灌进来,许诺感觉又冷又饿。许诺一边偷瞄白忆龄,一边在心里暗想,拓承志怎么还没到?时间在沉默中走得出其的慢,许诺不停听到脑中在叫嚣,赶紧离开这鬼地方,结束这场恶梦。 终于,当白忆龄的手机铃声响起时,许诺在心里长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白忆龄快速地接通电话,“到了吗?” “好,你沿着山路往上看,看到一个指示牌之后向左转,一直走到头就能看到一间木屋。” “你是一个人吧?” “量你也不敢!” 许诺焦急地听着白忆龄的话,希望拓承志照白忆龄说的做,千万别再节外生枝。 白忆龄挂断手机,走向许诺。 许诺戒备地瞪着她,干什么? 白忆龄一把抓着许诺的头发将她的头向后扯,“别想勾引他。” 许诺用力摇头,她才没这么想。 白忆龄瞟一眼许诺仍敝开的衣襟,嘴角半勾,慢慢将她衣服扣好,“你最会的就是欲迎还拒,我会看牢你。不过,你现在这幅丑样,拓承志见了肯定也想吐。”说完哈哈地大笑起来,许诺只能闭着眼,默默忍受,笑吧,只要能离开这儿,不管你笑得多嚣张,我都忍。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许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到了。 白忆龄狠狠瞪她一眼,才快速走向门边,透过门缝戒备地向外望。 咚咚咚,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许诺紧张得摒住呼吸。 白忆龄拉开门,拓承志一下冲了进来。 一看到许诺,拓承志呆住! 她——她怎么成这样了!拓承志震怒地瞪向白忆龄,“你——你疯了!” 白忆龄却似很享受拓承志的震惊,轻笑着走到许诺身后,扯着她的发逼她抬起头,慢悠悠地问拓承志:“不好看吗?” 拓承志气得说不出话来,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给自己心理准备,想到白忆龄可能会伤害许诺,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此刻的许诺,头发参差不齐,满脸红肿,脸已经有些变形,她一定挨打了。拓承志心疼地闭闭眼,拳头禁不住握紧,许诺,不用怕,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白忆龄看拓承志不出声,用力扯了扯许诺的头发,疼得许诺冷哼出声,再厉声问道:“好看吗?” 拓承志咬紧牙,冷冷道:“我已经来了,可以放了她。” 白忆龄冷笑一声,“急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现在开始,我说了算,如果你不想她脸上多几条疤,就乖乖地配合我玩下去。”说着,又猛扯许诺的头发,许诺只能闷哼几声,头发都快被她扯下来。 拓承志不忍许诺受苦,只能忍住气,“你想怎么样?” 白忆龄从身后掏出剪刀,递给拓承志,“这作品只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由你来完成,剪成光头。”许诺瞪大眼睛,拼命摇头,不,不可以,她的长发已经剪没了,现在连最后的头发也不留,她不用活了! 拓承志挣扎着不肯上前,深知许诺最爱自己的长发,每次都特别精心护理,现在被白忆龄已经糟蹋成这样,如今还要一根不留,许诺肯定会疯的。 白忆龄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只牛角刀,缓缓比在许诺颈上,冰凉的触觉令许诺一下怔住。 拓承志也慌了,大声喝住:“别乱来。” 白忆龄得意地笑了,“剪不剪?” 许诺难过地流着泪,默默地望着拓承志哀求,别剪,别剪! 拓承志心疼地别开眼,一咬牙走过去接过剪刀。 许诺的泪更肆无忌惮地向外涌,不,我不要当秃子! 白忆龄将刀架在许诺颈间,站在一旁,等待拓承志动手。 拓承志拿着剪刀,心里痛苦挣扎,迟迟下不了手。他与许诺默默对望,许诺,你忍忍,头发没了还会再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你救出去。 许诺只是哭,心里千般语言无法说出口,让我当秃子还不如杀了我! 我懂,我懂,可我别无选择!拓承志终于一狠心,剪了。 白忆龄笑了,许诺,这就是你勾引我男人的下场,我要让他将你变成天下第一丑! 拓承志手一直颤抖,一点一点地在剪,白忆龄喝他剪得越慢,许诺受的苦越多。拓承志不得已只能剪快些。 白忆龄看见许诺哭得越惨,心里就越开心,特别是看到拓承志痛苦挣扎的眼神,复仇的快感更是完全占领心房。她扭曲的心已经完全被仇恨遮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狠狠折磨许诺。 白忆龄扯掉许诺嘴上的封胶,许诺被压抑的哭声一下释放出来,哭着说,“不要剪。” 拓承志被许诺痛苦的哀求揪得心都痛了,手一抖,剪刀落在地上。 白忆龄将刀用力比向许诺颈间,一条血丝立即现显,许诺吃痛地低呼,拓承志连忙拾起剪刀,“别伤害她。” 白忆龄冷冷地笑着,那你就乖乖地听话。 拓承志只好继续挥舞手中的剪刀。 许诺的头发越来越短,有些地方已经露出头皮。 拓承志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手一顿,立即明白是白浩龙的短信。 白忆龄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双眼一横,将刀按向许诺,气愤地质问:“你报警了?” 拓承志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电话掏出来。” 拓承志犹豫着,白忆龄将刀锋一按,许诺轻叫,又是一道血口。 拓承志连忙将手机掏出来,递给白忆龄,还好只是告诉了白浩龙,如果真的报警,许诺真的就危险。 白忆龄一看是白浩龙的短信,眼神一冷,“你告诉了我哥?” 拓承志点头承认,“我只找了他。” 白忆龄看短信来一条,恼怒地打开。 “承志,我们还有一刻钟就到山下。” 白忆龄冷眉倒竖,接通电话,“哥,你来也没用。” 白浩龙一听到是白忆龄的声音,立即明白拓承志已经到了。 他大声地喝斥,“忆龄你想干什么?马上给我停手。” 白忆龄却诡异地笑了,“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们知道许诺这个贱人有多贱!你们都被她骗了,一个、两个都是傻瓜!” 白浩龙听她侮辱许诺,更是暴怒,“白忆龄,许诺要是有任何伤害,我不会原谅你。” 白忆龄一下气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这样吼我?从小到大,你都没训过我,她有什么好?你知道她有多贱吗?才离开你怀抱,就急不可待地爬上拓承志的床,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个在青岛就上了床!说不定,你们还没分手,他们就滚在一起了,这种女人,你还要维护她,偏袒她吗?”白忆龄越说越激动,拿着手机走到一边不停咆哮。 拓承志看白忆龄背过身,用眼神示意许诺别出声,站在她身后快速地用力剪她手上的绳子。 许诺摒住呼吸,紧盯着白忆龄的后背,深怕她突然转身。 好!双手一松,许诺浑身一震,望着拓承志立即直起身站在她旁边。拓承志用眼神询问她还好吗?能跑吗?许诺用力点点头,只要能离开这儿,拼了命也要逃。 拓承志暗示等他指令,他一叫,她就用力朝外跑。许诺点点头。 白忆龄不知讲了什么,最后气极地将手机往地上狠狠一甩,巨大的声响吓得许诺与拓承志两人表情一怔,立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忆龄拿着刀怒冲冲地走向许诺。 拓承志还未等她靠近许诺,突然用力一推,将白忆龄推倒在地,同时大喊一声,“跑!” 许诺立即像兔子一样跳起来,直奔向大门。被反手绑了许久,身体浑身酸疼,刚起身险些失去平衡摔倒,但许诺还是硬撑着努力跑向门口。 拓承志也迅速奔过去,然后将门口一扣,用剪刀插住门栓,试图阻止白忆龄跟来。 白忆龄在屋内狂叫,“给我回来,回来!拓承志,你敢违背誓言,我一定不会放过许诺!” 拓承志根本不理会白忆龄的恐吓,扶起许诺就往自己的车子跑去。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许诺一下就被淋了半湿。两人快速钻进车里,许诺听着白忆龄一边撞门一边怒吼,害怕得直哆嗦,她真的疯了。 许诺双唇颤抖地催拓承志快开车,拓承志却摸遍了口袋也未找到车钥匙。 许诺惊恐地问:“怎么了?” “车钥匙不见了。” 许诺大叫,“怎么会这样?” 拓承志浓眉一紧,“肯定是被白忆龄偷去了。”刚才他在剪头发时,觉得衣服好像被扯住,他太专注许诺,也没在意。车钥匙肯定是在那时候被白忆龄摸去的,这女人真阴险! “那怎么办?她——她会不会追出来?”许诺吓得声音也软了。 拓承志将西服脱下来让许诺穿上,“我们只能跑下去,白浩龙刚才已经打电话,说不定我们跑下去就能遇到他们。” 许诺连忙点头,只要能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两人下了车,拓承志搂着许诺向前跑。 清冷的夜里,山路上一片漆黑,大雨一直灌进他们衣服里,浇透全身,冻得他们直哆嗦。可他们什么也顾不上,只是拼命地向前跑。谁也没想到白忆龄会如此疯狂,将许诺绑到山上,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连外鬼影也没有。 许诺被绑许久,又没吃晚饭,浑身无力,好几次差点摔倒,拓承志说要背她,她不肯。他背着她一定跑不快,如果白忆龄追过来,更恐怖。 他们跑了三百米后,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车声,远远的有光照过来。 拓承志大惊, “是白忆龄。”拉着许诺向前狂奔。白忆龄居然这么快就冲出来了,她还有车,要是被她追上,肯定很惨。 许诺也吓死了,拼命地向前跑。 可人腿哪跑得过车轮!不消片刻,车子已经逼近。 许诺越急越慌越腿软,蹭一下摔趴在地,拓承志连忙扶起她,拉着她赶紧跑。许诺,再坚持一下,快起来。 白忆龄驾着车开足马力向他们冲来,拓承志拉着许诺连忙左闪右躲,白忆龄也跟着不停转向,车头始终冲着他们而来。 拓承志一边跑一边大喊,“白忆龄,停车,快停车!”她完全是想要他们的命,真是个疯子! 白忆龄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喊,直直朝着许诺冲去,拓承志用力推开许诺,任由车子向自己冲来。白忆龄猛踩刹车,车子在地上击起大片水花,转出个向又向许诺冲去。白忆龄的目标只有许诺,她说过如此拓承志背叛誓言,会让许诺死得难看。 拓承志大喊,“往山边跑!”快,许诺,跑。他已经赶不急跑过去救许诺,只祈求她能躲过白忆龄的恶行。 许诺立即拐向冲向山边,眼看白忆龄的车要撞上时,突然一冲向外跑开。白忆龄的车一下撞到山边,停了下来。 拓承志冲过去拉起许诺继续往山下跑。快跑,白忆龄已经疯了,如果被她逮到,后果难以想像。 白忆龄下了车,拿着刀疯狂地追过来。 许诺跑得快断气了,又急又饿的一晚上,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受到了极度的摧残,好想跑得更快,可双腿像绑了铅一样,沉沉得根本抬不动。 许诺几乎是被拓承志拽着向前跑,地上全是水,又湿又滑。许诺一个错步,又摔倒了。不要,许诺急得快哭了,拓承志急忙跑回来拉她起身,许诺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脚崴了,痛得站都站不起来。许诺大哭,“我跑不动了。”怎么办?怎么办?要被疯女人追上来了,我好怕,泪水雨水在脸上混成一片,许诺嘶哑地哭喊着。 拓承志连忙奋力将她抱起,继续往前跑。可是这样,根本跑不快。身后白忆龄嗒嗒的踩水声越来越近,还有她疯狂的嘶喊,“给我站住。” 拓承志只能咬着牙拼命跑,绝不能让白忆龄伤害许诺。 现实很残酷,白忆龄很快就追了上来,她看着缩在拓承志怀里的许诺,更是怒火中烧!挥刀就往许诺脸上划,拓承志急急忙忙抬手一挡,哗手臂上立即血流如注!许诺大叫地双脚落地,拉着拓承志就往后躲。 拓承志不顾危险替许诺挡刀,更是激怒了白忆龄。她疯了一般挥刀就直奔许诺而去,拓承志挡在许诺身前,用力抓住白忆龄拿刀的手,白忆龄又是咬又是踢,拓承志就是不松手,不停叫许诺快跑。 雨水将白忆龄的脸全打湿,疯狂狰狞的模样在夜色更显得恐怖。白忆龄看见许诺要跑,抓狂地用指甲猛划拓承志手臂上的伤口,一阵火辣痛得拓承志松开手。白忆龄立即追向许诺。 拓承志大叫着也追过去,“许诺,小心。” 许诺一回身,就看到白忆龄挥刀砍向自己,她迅速躲到一边,可白忆龄步步紧逼,刀刀都要置她于死地。许诺已经退到山边,身后就是毫无遮挡的山崖,她只顾着躲闪白忆龄,根本没留意到身后有多危险。 白忆龄看到拓承志马上就要跑到许诺身边,心里一狠,刀猛然挥过许诺的面部,许诺急急后仰闪开,白忆龄双手狠心一推,将许诺推出山边。 啊!!!后脚跟一滑,许诺惊恐百状地尖叫着双手乱舞,拼命想抓住什么,可身体已经腾空,直直倒向山崖。“救命!” “不!”拓承志想伸手抓住许诺,却晚了一步,只能纵身一跃紧紧抱住许诺,两人化为一体,快速滚落山崖。 “承志!”白忆龄眼睁睁看着拓承志纵身一跃,大受刺激,他竟肯陪许诺去死! 不!!!! 怎么可以!!!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却肯为那贱人去死!!!! 绝对不可以!!! 白忆龄彻底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卡过这段,这章太难写了!!白小姐的变态,许诺的惊恐,还有拓总的奋不顾身!!!! 如果本文就在这里完结,估计一群人会砍死我!!! 好吧,继续码下一章。今天双更。 ☆、生死 许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只能感觉身体被紧紧包裹,在急速翻滚下落的过程能感受到树枝石块掠过的剧痛。由于背部和脑袋都被人紧紧包裹,只有腿与臀部□在外,这两处传来的剧痛,像整个身体被车辗过一下,浑身猛烈摇晃,每块肌肉、骨头都似被人硬生生扯散一样。 许诺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她快要死了,陪她的死的竟然是拓承志! 他怎么可以?他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他不是只爱钱不爱她吗?为什么?为什么却这样做?许诺翻滚的脑袋已经乱成浆糊,所有的回忆在刹那间闪过,她恨他薄情绝意、恨他自私自利、更恨他招惹白忆龄害她受这般的苦,可此刻紧紧环住她的人却是她最恨的人。为什么??? 这天眩地转的感觉就像他们曾坐过的完美风暴,剧烈的摇晃翻转像要努力将人抛出地心引力,天地倾刻颠覆,那时他们在高速翻转的恐惧中大声呼喊对方的名字,那种生死与共的感觉历历在目,而此刻他们不是在玩游戏,是真的在经历生与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一阵猛烈的撞击,两人终于停下来。两人都几乎被撞晕,许诺感觉拓承志的手仍紧紧钳住她。 许诺浑身火辣,大腿、臀部、手臂都不同程度地被划伤,伤口已经在渗血,粘糊糊、热辣辣。 许诺在拓承志怀里慢慢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雨还在不停地下,只有微暗的光透下来。 拓承志沙哑地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许诺。” 许诺连忙回应,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可怕得吓人,“我——我没事。” 拓承志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微微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睁开眼才发现眼睛火辣辣的,好像有液体倒流进眼里,他眨了眨,才意识到那是血。他额头破了,血顺着流进眼睛。 拓承志困难地睁着另只眼轻微打量了一下环境,他们挂在一根树枝上。 拓承志刚想开口,就忍不住咳起来,一咳扯得全身剧痛。好像浑身都是伤,甚至每个呼吸都能引起周身恶痛,他一定挂了很多彩。 “我们落在树上。”拓承志只能硬撑着说完一句话,又是一阵恶咳。 每次他狠咳,他和许诺的身体都在晃动,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拓承志心慌地拼命想压住咳,再咳下去,很危险。 许诺也意识到了危险处境,颤巍巍地问:“安全吗?” 拓承志轻摇头,“随时会断。” 许诺紧揪住他的衣襟,摸到他胸前粘糊糊,不像雨水那么冰滑,而且有些温热与粘稠,他流血了! “你怎么样?”他以自己当护垫替她挡起了许多碰撞,肯定伤得不轻。 “没事。”拓承志咬着牙笑,说出的话却如游丝毫无气力。 “……”许诺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挂在树枝上,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如果没有人来救他们,就算没掉下去,也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 拓承志动了动,在树枝上稳住身体,树枝立即发出更可怕的声音,听起来像随时都要断掉一样。 拓承志向上望,看到上头不远处有根粗大的树干,如果能爬到那上面,应该能撑住两人的重量。 拓承志将自己的意思告诉许诺,许诺摇摇头,“那么远,够不着。”粗大的树干离他们有一个人高,他们现在是横躺着,根本够不着,而支撑他们的树枝也不可能让他们踩着去蹭,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拓承志一边咳一边说,“我撑你上去。”许诺还是犹豫,真的能行吗? 拓承志试图动动身体,肩上、手上、腿上都在流血混着雨水将他全身浸透,脸上的仍在缓慢向下淌,温热的血一涌出来就被冻成冰凉,滑过脸庞更冷。 拓承志估计了一下,身下的树枝已经被他们压弯,肯定撑不了多久。如果他们不想法离开,肯定会掉下去。 拓承志摸索着山边的石块,试图找个支撑点,可是山体经雨水冲刷后,很滑很松,好不容易摸到块山石,又锋利得无法握住。拓承志只能强忍着被割伤的痛抓住石块调整了一□体。 许诺整个身体拦腰横在树枝上,拓承志往树枝里挪了挪,一手扶着许诺,让她慢慢抓住他的手坐起来。 许诺怕极了,每动一下都能听到树枝的嘎吱声,吓得她不敢动弹。 拓承志鼓励她别怕,他紧抓住她,不会有事。许诺慢慢地、一点一点挪动身体,终于将屁股坐在树枝上,动作稍微大点,都能感觉树枝像翘翘板一样弹跳着。 拓承志等许诺坐好后,自己也小心翼翼地调整靠坐在树枝连接山体的地方。 拓承志背靠着山体,一手抓着石块,一手扶着许诺,让她向自己靠近。 许诺慢慢挪过去,拓承志让许诺往上摸,找块石块支撑这,站起来。 许诺好害怕,可还是逼自己去做,黑洞洞的山谷里,只听到风声、雨声、还有拓承志的声音。她终于摸到一块小石尖,拓承志单手扶着她的腰,帮她慢慢起身,让她骑到自己肩上。他打算撑着将许诺送到粗树枝上。 许诺小心谨慎地试了好久,才跨坐在他肩上,她的双腿像棉花糖一样软,根本抬不起来,还是拓承志帮忙她才架上去。动作稍稍大点,树枝就压得更低,她吓得紧抱住拓承志的头。 拓承志安慰她,没事,没事,他一直紧紧抓着她。 拓承志让许诺伸直抓着上面的石头,然后自己抓着两边的树枝,慢慢地抬起身体,压着树枝跪坐着。由于肩上托着许诺,平衡不好掌握,只要稍有倾斜,他就不得不停下来。可是,身上的树枝越来越弯,嘎吱声也越来越大,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他努力平衡着抓着树枝,慢慢直起身,将许诺往上送。 许诺一抓到粗树枝,立即大叫,“抓到了,抓到了。” 拓承志喘着气缓缓道:“小心点,抓牢。”许诺连忙双用紧抓住树枝。拓承志让许诺抓牢后,慢慢起身踩在他肩上,这样她就能爬上粗树枝。 许诺一开始脚总是会打滑,拓承志只能单手着她的脚,让她踩在肩上。他肩上还有伤,许诺一压下去,他就疼得胃都抽筋。许诺听到他闷哼,立即收回脚,着急地问:“你——你没事吧?”拓承志咬着牙笑,“没事,继续。” 许诺于心不忍,可也知道此时很危险,即使痛也必须得忍过去,不然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许诺试了好几次,终于双脚站在拓承志肩上,抓着树枝爬了上去。 许诺横趴在树枝上,慢慢调整自己的身体,确保趴好抓牢后,伸手接拓承志上来。 拓承志刚想起身,就听到身上的树枝发出巨响,树枝摇摇欲坠。 “快点上来,树枝要断了。”许诺焦急地大喊。 拓承志慢慢扶着山体直起身,树枝却越来越低,连着山体的根部也开始向外翻,它撑不了多久,随时会断掉。 拓承志用力握住许诺的手,一脚踩在石缝上,一脚蹬着枝根。 就在他想猛使力向上时,树枝嘎吱一声巨响,断了! 拓承志身体立即失去支撑,向下坠落。幸好许诺紧紧抓住他的手,他才没掉下去。可少了树枝的支撑,他整个身体都悬在半落中,无法出力。 许诺一手抱住树干,一手紧抓住拓承志的手,焦急地大喊:“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仿佛从遥远的山顶传来一阵阵呼喊,隐约像是在喊许诺。 拓承志也听到了,仰着头笑,“白浩龙来了。” 许诺完全顾不上了,只是焦急地想拉拓承志上来,可是她的力气根本拖不动他。“你快上来啊!”该如何将他拉上来,她的手扯得快断了,好想有人抱住自己,她就可以双手一起使劲,或许能将拓承志扯上来。 拓承志这时却反倒不急了,仰着头定定望着许诺,笑了。血遮住他半边脸,眼睛也只看得清一只,看得许诺胆战心惊。血再这样流下去,迟早要流光的。快来人救救我们! 她心慌地大叫,“你别笑了,快想办法上来啊,我快拉不住了。” “不用了。”拓承志又咳起来,震得许诺手臂狂颤,越来越酸痛的手,撑不了多久。什么不用,他不努力她怎么拉得动他,许诺拼命地想向上抽,可毫无用,他仍是双手握住她的手,身体吊在半空,一动不动。 拓承志凝望着许诺,突然说:“我从不相信报应、誓言,看来今天不得不信。” 许诺不想听他胡说什么,只想尽快救他上来,急切地催他快使劲。 拓承志却未动,仍旧继续说,“我说过我反悔就不得好死,可我一看到你,就反悔了,咳咳,所以——老天爷来收拾我了——咳咳。” “不许胡说!”许诺大声阻止他再乱说,不要说,永远都不要说,你还没尽力,怎么可以放弃呢?她双腿紧勾住树干,整体趴在树干上,双手紧抓住拓承志,费力地向上提,你快使劲啊!她大声喊。 拓承志断断续续地笑了,“许诺,其实我根本不爱你,我是被你气糊涂了,居然放弃那么好的条件,越想越后悔。”他干嘛要和白忆龄分手,如果乖乖和她过下去,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也不会害到许诺受那么苦。他是真的后悔了,有钱多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许诺!“如果那晚我没救你,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许诺,别再随便让男人送你回家,很危险。” 许诺哭喊着,“闭嘴,闭嘴!”不许说这些没用的,快上来,快点。她的手越来越酸,快没力气了,求他了,快点想办法。 许诺双手紧握着拓承志的手,身体却慢慢滑离树干,只有胯部与腿部还紧夹着树干,身体已经开始在向下滑。他太重了,她根本抓不牢他,即使两只手,仍能感觉到他不断向下滑的力量。她拼习全力死死抓住,却令自己也很危险。 拓承志厉声让她快抓紧树干,她却不肯听,双手仍紧紧抓住他。 拓承志脸上的血混着雨水,越流越多,上半身已经被浸成鲜红,与许诺紧握的手也越来越滑。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努力地使劲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把白浩龙——抢回来。” 许诺又急又怕,痛哭着摇头,“承志,我求你,快点上来,我抓不住,抓不住了!!快点!!” 她已经能感觉他的手指在手中慢慢滑动,每一下都扯在心上好痛,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放弃!!!你不顾一切地跳下来抱着我,难道就要我放开你的手吗??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不可以,承志,我不要!!!求你,求你上来,我求你!承志——许诺哭得撕心裂肺,手紧紧地不肯松开丝毫。 拓承志笑得很坦然,“许诺,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许诺大喊大叫,拼命地摇头,“我不答应,不答应,你不上来,我一辈子也不答应。拓承志,你快上来啊,我要你上来!!!”最后许诺几乎是用吼的。 拓承志却平静了,缓缓地说,“白浩龙很爱你,别再让给别人。”说完,拓承志用一只手慢慢扳开许诺的手指。 许诺疯了样狂喊,双手更紧紧想要抓住拓承志不断向外撑的手,“不要,不要,呜呜呜,求你,不要,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活着,你不可以这样离开我,不可以——”许诺几近泣不成声,只能嘶哑地喊出心底的呐喊,他怎么可以逼她放手,她不要放手,永远都不要!!!! “承志,如果你敢放手,我会恨你,恨一辈子!”不要放手,求你了,你怎么这么傻,还有这么多美女,这么多钱等着你,你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这不是你,不是拓承志!不可以! 拓承志笑得更灿烂,血在笑容中漾开,“恨我比爱我好。”拓承志用力扳开许诺的手指,许诺感受到他的手指一点点从手中流逝,从心底恐惧地嘶喊,“承志!” 他的笑容始终面朝着她,下坠,再下坠,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许诺悲恸欲绝的最后一声呐喊在山谷中飘荡,而回应她的除了阵阵的回响和雨声,什么也没有。手上什么也没有了!没了!真的没了!不!拓承志!我恨你,我好恨你,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说你爱我!我恨你!永远恨你!!!承志,承志!!许诺悲痛地不断哭喊着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熬了一晚上,终于更完了!!! 大家使劲砸吧,然然戴了金刚盔!不怕不怕!可怜的诺诺,痛死了。 ☆、获救 许诺记不得趴在树上哭了多久,只记得当呼喊她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近时,才想起要喊救命。快来人,下面还有一个人很危险,快去救他。 有人下来救她,来人腰间绑着绳子,手上还缠着另根绳子,慢慢向她的树干移动。 许诺哭着喊叫,“下面还有一个,先救下面那个。”那男人却不理会,只偏头说,“找到一个女的。”许诺哭着大叫,“先救下面那个,快啊!”男人耳上边个蓝牙耳机,好像收到交待,他将手上另个绳套解下,套在许诺身上,许诺不肯走,却根本扭不过那人的手,男人用力将绳子一扯,绳套立即将许诺腰间牢牢绑住,那人大叫,“往上拉。” 许诺哭喊着扯着绳子,“求你,快去救他,他伤得更重。”拓承志就这样摔下去,她不敢想,害怕心中可怕的念头,只求有人赶紧去救他。 绳子却不管她,开始慢慢往上提,许诺哭喊着,听那人交待上面的人将他往下放,他要继续下去找人。 许诺祈祷他越快越好,承志流了那么多的血,多耽误一秒都是危险。她在心中不断祈祷承志没事,希望那人能马上找到他,将他带上来。 当许诺终于被拉到顶上,身体刚跃过路面,立即被白浩龙用力抱上去。白浩龙一看到许诺半边头顶已经不秃,湿发稀疏地贴在另半边脑袋,狼狈极了,愧疚心疼地抚着她的脸,“小诺,小诺,你没事吧?” 许诺虚弱地紧抓住白浩龙的衣服,泣不成声地喊,“承志掉下去了,快去救他。”不停地哭喊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沙哑的声音听着都让人心疼。 “好,放心,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救上来。”白浩龙一边安慰许诺,一边扯开她腰间的绳子,从她头上取下。她湿透了,额角还有血迹,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有其他的伤,白浩龙担心的抚摸,确认她身上没有大伤。 许诺左右找了一遍,没看到白忆龄的身影,紧张地问,“白忆龄呢?她疯了。”白浩龙赶来时,白忆龄应该还在这儿?为什么现在不见人影?难道让她躲起来了吗?? 白浩龙搂紧她,低声说,“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带她离开。” 许诺愤怒地说:“她要杀我和承志!”一想起白忆龄开着车子直冲向他们心里就不寒而栗,“我要告她谋杀!”都是变态的白忆龄,害她和承志掉下山崖,如果承志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放过白忆龄。 白浩龙捧着她的脸,让她别激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交给他。 许诺看白浩龙不相信,气愤地用力推开他,强撑着起身想去找白忆龄。 一整夜被折磨、被追赶、被大雨狂淋令许诺身体几近透支,猛然起身,立即觉得天地在眼前打转,双腿一软,身体向后倒下。 白浩龙焦急地大喊着抱住倒下的许诺,“小诺,小诺!” 白浩龙立即将许诺抱上车,交待手下马上送去医院,他则留在现场,继续寻找拓承志。小诺,别怪我,忆龄这事不能报警。白浩龙找了庄天明的人来救许诺和拓承志,当他赶到这时,只见忆龄一人趴在路边不停喃喃,“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白浩龙立即派人将白忆龄带走,并安排庄天明的手下下山搜救。 许诺不仅身体多处擦伤,还因淋了一整夜的雨,引发急性肺炎。经医院紧急抢救,好不容易才没生命危险,却昏迷了数日,身体极度虚弱。 当许诺终于清醒,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承志。”她像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中她反复看到拓承志放开她的手那瞬间,他笑得那么灿烂,而她却哭得天崩地裂,无论她如何哭喊求他别走,他最后还是消失在梦的尽头。她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白浩龙一直守在病床边,一看到许诺清醒,立即紧握住她的手,“小诺,你醒了。”白浩龙眼中全是血丝,看得出一定许久未好好睡上一觉。 许诺困难地吞咽着,嗓子像被火烧了一样,连吞口水都疼得她想骂人,更别说讲话。她忍着痛沙哑地问:“承志怎么样?” 白浩龙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顾左言他,“你渴不渴?医生说你还不能喝水,我帮你沾沾嘴唇。”说完,起身就去拿水杯和棉签。 许诺费力地想喊,却只发出微弱的声音,“浩龙。” 白浩龙拿着蘸着水的棉签,小心地涂在许诺唇上,滋润她干涸的唇。 许诺抿抿嘴,继续追问,“承志——怎么样?” 白浩龙抚着她的发,柔声地说,“你先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许诺一急大喊,“他到底——怎么样?”大喊费尽全力,立即引起一阵猛咳,白浩龙连忙按住她,轻抚前胸帮她顺气。 白浩龙的闪躲让许诺越来越害怕,她紧抓住白浩龙的手,瞪大眼问,“他是不是……”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奔涌而出。是她害了他!他完全可以不救她的,为什么他非要一起跳下山,还要放弃自己成全她活下来。不,如果他有事,她一辈子也无法释怀!承志,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让我自责一辈子? 白浩龙看见许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急急安慰,“别哭,别哭,他只是失踪,我们并没找到他的尸体。” 许诺一下怔住,泪眼汪汪地望着白浩龙,“他——他没死?”看到白浩龙点头确认,许诺终于用力呼出口气,可是——失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找到他,他就是——就是从我那个位置——直直掉下去的,就算——就算滚到——别处也就在——附近啊!”许诺用尽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长串,已经快筋疲力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手仍紧紧拽住白浩龙等他回答。 白浩龙按着她,让她躺下,才慢慢回答:“我派了好几批人下去搜,谷底是条河,他们沿着河搜了一大圈,只发现河边的树枝勾着他的衣服碎片,却没找到他。也许,他被河水冲到别的地方去了。” 许诺不肯相信地摇着头,“那就顺着河找啊!”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弃? 白浩龙让她别激动,“我一直派人在找,至少目前仍没发现他的尸体,希望他命大能被人救起。” 许诺想到拓承志满脸是血,伤得那么重,如果被河水带走,若没被人及时救起来,肯定凶多吉少。她扯着白浩龙的衣袖哭泣哀求,“浩龙,多派些人去找,一定——一定要找到他。”她在心里祈祷,希望真的有人发现河中的拓承志,将他救起来。也许,承志伤得很重,像她一样正在哪家医院养病,等他清醒,肯定会回来的。承志,你一定要好好的。 医生进来提醒许诺才清醒,不要太操劳,赶白浩龙出去。 许诺眼睁睁看着白浩龙离开,心里焦急,她还没问白忆龄的事?她一定要白忆龄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只要一想到白忆龄变态的笑,许诺就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白忆龄只是想折磨她惩罚她一下,她也就算了,但白忆龄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她绝不会轻饶,即使会让白浩龙很为难,她也一定要将白忆龄告上法庭! 许诺一直在养伤,每天都在等拓承志的消息,心中的期盼却在白浩龙一次次的摇头中失望,她越来越担心,拓承志怎么可能这么久没消息? 许诺不停追问白忆龄在哪儿?白浩龙每次都搪塞,说等她再好点,再告诉她。许诺一生气,白浩龙就借口她需要休息,匆匆离开。许诺想白浩龙肯定是袒护自己妹妹才这样,可是一想到白忆龄变态的行为,就气不打一处来。 终于有一天,许诺生气地威胁白浩龙,“我要报警抓白忆龄,告她意图谋杀!” 白浩龙劝她冷静,许诺大喊,“让我怎么冷静?是谁推我下山?承志到现在生死未卜,让我如何冷静?白忆龄呢?把我们害得这么惨,她却躲在家里享福,绝不可能!” 许诺一激动,气息不足,引起一阵恶咳,白浩龙连忙抚着她的背,喂她喝点水。 许诺紧抓住他的手,“我知道她是你妹妹,可是她做错事了,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否则她下次还会再去害人。 白浩龙重重叹口气,握住她双肩,“小诺,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诺气愤地别开脸,去就去,才不信白浩龙会亲自送白忆龄去警察局。 白浩龙让护士替许诺换了衣服,抱着她离开病房。 白浩龙开车载着许诺离开医院,一路上,白浩龙一直很沉默,许诺还在生他的气,也半句话未讲。 许诺看着车子在路上急驰,不禁奇怪,他要带她去哪儿? 终于,当车子驶进一条小路,七拐八歪绕了好几个弯后,从一个铁门驶进一个大院,绕过一片绿地,之后在一幢五层楼的白房子前停下。 白浩龙轻轻扶着许诺下车,许诺疑惑地问,“这是哪儿?” 白浩龙未直接回答,扶着她向里走。 穿过白房子一楼的走道,白浩龙扶着许诺照在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前,透过门上的窗口往里望。 白忆龄穿着一身竖条纹病服坐在床上,嘴里喃喃着说着什么,对着手中的一张纸一直在笑。 许诺诧异望向白浩龙,她—— 白浩龙沉重地点点头,“忆龄,疯了。” 许诺震惊地瞪向白忆龄,终于透过她的嘴型分辨出,她口中不停念叨的是“承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难忘 许诺惊讶地瞪着病房里的白忆龄问,“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浩龙无奈地叹气,“那晚,我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这样。忆龄回到家后就时哭时笑,还不停扯自己的头发,大喊大叫。医生检查后说她受了过度刺激,引发精神错乱。”白浩龙心痛地透过窗凝望白忆龄,这消息他还不敢告诉在美国的父母,实在不知如何向他们交待。 许诺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对白忆龄恨之入骨,一方面看到她变成这样又不知该如何恨下去。想想白忆龄做的一切,许诺只能摇头,白忆龄从一开始就恨她,却毫不露声色,刻意假装与她亲近。正是如此,白忆龄将对她的恨一直埋在心底,直到最后彻底爆发,那种恨意将理智与人性完全泯灭,非要将她置于死地才罢休。 许诺突然觉得很无力,该恨的人恨不下去,该爱的人也生死未卜,一颗心到底该何去何从? 白浩龙看着许诺难过的表情,心生怜惜,拥着她靠在怀中,“小诺,我现在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许诺仆在他怀里,幽幽地说:“找到他我就好了。” 白浩龙身体一震,什么也没说,只将她拥得更紧! 许诺继续在医院养病,每天除了吃睡,只念着一件事,找拓承志。 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始终没有拓承志的下落。许诺越来越担心,甚至夜里都会被恶梦惊醒,害怕失去他的恐惧一遍又一遍折磨着她,让她辗转反辙。 承志,你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哪怕只是一个讯息,只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的心才能安定。 许诺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已等不及,要亲自去寻找拓承志。 白浩龙一听,连忙阻止:“小诺,你不能去。” 许诺很坚决:“我一定要去,不找到他我绝不罢休。” 白浩龙如何劝阻也没用,许诺非要离开医院,白浩龙最后只能让庄天明的人帮准备,他陪许诺一起去。 许诺戴着毛线帽,头靠在车窗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景色。车子在山路上盘旋,那晚的回忆再次清晰地跃入脑中,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刻也没松开,即使狠狠撞到树上,他仍紧搂着她。那晚,那么大的雨,好冷好湿,贴在他怀里,却让她感觉好温暖。他满身是伤,仍忍着痛让她踩在他肩上爬上去,她能听到脚用力踩下去时他不停倒抽气,却强忍着一动不动。 那晚之前,她绝不相信拓承志会为一个女人去送死,像他那样自恃的人,做任何事都一定会有目的。当初和她在一起,是因为身体上的吸引,他们都得到快乐;后来,他选择名利,放弃她,他也有所得;甚至趁她低落时拐她上床,他觉得赢了白浩龙。许诺觉得拓承志将爱情与事业分得很清楚,即使他真的还依恋她,也不至于会为她舍弃一切。 当拓承志纵身一跃紧搂着她滚落山谷时,许诺完全像陷入一种混乱、不敢相信的状况。他为什么要跟着跳?她一次又一次在心里不停地问?是愧疚?还是道义?当他淡笑说他不是真的爱她时,她的心像个古老的铁钟被一下撞醒,他爱她,用最蹩脚最笨拙的方式在爱她。不停地说着反话,眼神却流露出无尽地担忧,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恶! 许诺一直忘不了他扳开她手指时的那个微笑,有种莫名地忧伤与悲痛,好几次在梦中,她都忍不住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放开她?如果他们没分手,他身边就没有白忆龄,她也不会认识白浩龙,不就不会招惹白忆龄发疯绑架她?为什么,明明他心中有她,却要绕这一大圈,最终回不了头!为什么!她在梦中痛哭,直到醒来发现泪湿枕巾,心痛仍未消失。 许诺已经不想再去多想,唯一的心愿就是尽快找到拓承志,不然,她真怕有天会听到他的噩耗! 白浩龙知道许诺非要亲自去找才肯罢休,就陪她到出事地点,仔细地转了几遍。许诺在谷底找不到,又说要沿着河岸去找,可能拓承志被沿岸的人家救了。白浩龙怕许诺大病初愈,劝她慢慢来,她却不肯听,非要马上去找。 白浩龙只好带着庄天明的手下,陪着许诺没着河边挨家挨户地找。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见过拓承志,许诺听着伤心极了。承志,你到底在哪儿? 许诺为了找拓承志,连着几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只是不停地走访村落,拍开老乡的门寻问。 白浩龙看许诺完全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终于在离开一下村落要前往下一个村落前拦住许诺,要带她回去。 许诺挣扎着不肯走,白浩龙也急了大声喝:“许诺,接受现实吧!” 许诺睁着惊慌的大眼,拼命地摇头,“我不懂你说什么。”白浩龙刚要张嘴,许诺连忙捂住又耳疯狂地摇头,“我不要听,不要听!”他要说的话是她最不想听的,不许说,永远都不许说。 白浩龙却不能让她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许诺,你真要找到他尸体才肯承认吗?拓承志死了,真的死了!” 白浩龙的吼叫令许诺一下怔住,双手仍捂住耳朵,双唇微微颤抖,鼻尖一红,泪扑簌扑簌就落了下来。 白浩龙心中剧痛,将许诺紧紧抱在怀里,“小诺,别找了。” 许诺咬着唇,默默地流着泪,心像被人狠狠抓紧,无法跳动无法呼吸,殷红的鲜血沽沽地向外涌,心中的悲恸怎么也停不下来!不!他不会死,不会!心里在咆哮,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她咬得双唇发白,全身不可自抑地颤抖,紧紧握着双拳,不停否认这个事实! 白浩龙感觉到她不停地颤抖,连忙放开她,看到她咬得唇上都流血了,急忙捏她的脸想让她松口,好半天才逼迫许诺不再咬,又用力扳开她紧握的手,看到手心都是指甲深印。白浩龙难过地搂着她,不停抚着她的背安慰,“一切都会过去的。”希望时间能抚平许诺心底的伤,能忘掉拓承志。 白浩龙将许诺带回医院,许诺变得愈发沉默。无论白浩龙如何逗她,她都不笑,时常对着窗外发呆,动不动就流眼泪。白浩龙又难过又着急,她再这样下去,精神一定会垮的,一定得想想办法。 白浩龙终于想出办法,让豆豆来陪许诺。 豆豆天真无邪的声音,终于能引起许诺的一些注意。可是许诺仍是容易无声流泪,豆豆一看许诺哭,也难过地抹着许诺的泪求阿姨不哭,不然豆豆也想哭了。如果阿姨不高兴,豆豆给阿姨唱歌跳舞,她就是这样哄妈妈开心的。 许诺看着豆豆载歌载舞的小模样,心中一酸,搂着豆豆痛哭。 燕晓也时常陪白浩龙来看望许诺,对于许诺的退出,燕晓心中充满感激,她知道白浩龙心中永远都会为许诺保留一个位置,可看到许诺这样,她也觉得很同情。对于差点错失至爱的燕晓来说,能深深体会许诺心中的痛。 在白家一家三口的悉心陪伴下,许诺渐渐走出失去拓承志的阴影,脸上偶尔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白浩龙希望许诺出院后能搬到白家,方便照顾。许诺拒绝了,她搬回拓承志留给她的那间公寓。白浩龙怕她触景伤情,许诺却苦笑着说,现在除了那里,她找不到任何可以怀念承志的地方。 白浩龙无奈地同意,明白许诺仍不快乐,只是她表现得若无其事,他也不便再提及拓承志让她难过。 许诺回到那间小屋,望着熟悉的布置,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拓承志到访时的甜蜜。每当这时,她都心如刀割,如果当初能将那句话早点说出口,今天是不是会是另一种结局。她捂着心口难过,后悔真的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情绪!明明喜欢他,却假装无所谓;明明分手时难过得快死去,却硬撑着说我很好;她真讨厌自己的虚伪,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快乐,何必在乎谁先开口呢?在爱的世界里猜心,总有一方会失落、放弃,最后后悔 许诺静养了两个月,才回去上班。没有人谈论这件事,许诺大致明白,肯定是白浩龙动用了关系将这个压了下去。公司的同事也只知道许诺生了一场重病,请了两个多月的病假,许诺时刻戴着帽子,刚长出的头发就像男生的板寸一样。有些同事私下还是在猜,说许诺是不是得了癌症,脸色这么难看,头发也全剃,一般只有作化疗的人才会这样。许诺不置可否,只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到家就乖乖地宅着。 白浩龙担心她闷在家里闷坏了,总是三不五时接她到家里聚餐。在与豆豆玩耍的时候,许诺才偶尔露出微笑。 白浩龙叹息,要走出这个阴影,许诺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 有次许诺的旧同事邀她出去,许诺犹豫一下,赴约了。 她不是去见旧同事,而是想知道关于拓承志的消息。 她和拓承志的关系,除了白家人,没人知道。许诺一想到自己痛彻心扉的这段过往根本无人知晓,悲从中来,心情又低到谷底。 听同事聊起,才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拓承志出事,只知道拓承志的突然离开是总公司的决定,他们到现在仍以为拓承志是高升才离开公司。 许诺知道这一切肯定是白浩龙的安排。他为了白忆龄,肯定会想出借口来交待拓承志的去向。白忆龄已经疯了,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也没多大意义。 许诺听白浩龙说,他还去看望了拓承志的父母,并给了一笔不小的慰问金,表面上说是代表公司,其实是代表替白忆龄赎罪。 许诺花了半年时间才慢慢走出阴影。她学会将拓承志放在心里,偶尔怀念。 许诺两个哥哥的孩子都快打酱油了,父母开始经常打电话催她,许诺总说工作忙。父母急了,开始费心思给她张罗相亲对象,并要求她每周回家相亲。 白浩龙知道后,颇为感伤,如果没有燕晓,真的好想一辈子照顾她。许诺轻笑,很多事都是注定的,注定他们今生无缘。现在不仅是燕晓,白忆龄、拓承志都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拓承志临死前的那句交待,许诺真的无法做到,只要一想到他那个眼神,就不可能接受白浩龙。她明白自己的心已经随着拓承志去了,如果无法再付出真心,为什么还要耽误白浩龙,不如让他当个好丈夫好父亲,至少燕晓和豆豆幸福了。 日子就在工作与相亲中交替滑过,许诺的父母着急得不得,一直逼问许诺到底想找个啥样的?怎么相了这么多个也没个中意的?许诺淡淡一笑,对上眼就行。 其实,还有谁能入她的眼呢? 她的心早就失落在那双墨黑如海的眼睛里,再也走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忍一会就好了。 ☆、番外:初夜 今天是公司周年庆,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的周年庆晚会。拓承志在晚会结束前提前离开了,走时看到多数员工还在狂欢。 拓承志从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今晚得早点睡,明天还要直飞北京。 拓承志发动车子,缓缓驶向出口。 突然听到前方有说话声,拓承志斜望过去。 一个男人像要将一个长发女子塞进车里,动作有点粗鲁。 长发女人好像有点挣扎,含糊地问着:“你也住香港路吗?” 男子急切地点点头,“是的,我们同路,我送你回去。”说完还扳她抓在车门边的车,想让她尽快上车。 长发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动作缓慢,没坐进车里。 拓承志开着车缓缓经过他们身边,不小心瞟到女子胸前别着一个标牌,居然是公司的标志。她是公司的员工?那这男人是她男友?可怎么看都不像?男人的动作太粗鲁。 拓承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居然停下车走过去。 拓承志走到男子身边,用力一拍,“你是她的谁?” 男子突然被打扰,吓了一跳,匆匆回头,“我——我是他老公。” 拓承志眉一紧,直盯着男子,“她叫什么名字?” 男子这下卡壳了,呃了半天,胡乱了一个最普通的名字,“陈玉。” 拓承志心里有数了,“她在哪上班?” 男子怒了,“你是谁?我们俩公婆的事管你屁事?” 拓承志嘴角微翘,“我看没这么简单,不如请警察来问个清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电话。 男子又急又怒,更粗鲁地推长发女子,想一走了之。 拓承志一把扯住女子的手,逼她面对自己。当他看清她的脸,心猛然漏了一下,她有张精致的脸,醉态微憨的模样尤其惹人怜,他心底忍不住多了几份保护欲。他收拾心神,问道,“你认识他吗?” 长发女子半睁着眼看了半天,摇摇头,咕噜地吐出含糊不清的话,“他说要送我回家。” 送你回家的就是好人?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笨!拓承志将长发女子往身边一扯,拿着手机比着那男子,“你最好马上消失,不然今晚就在警察局里过夜。” 男子终于骂骂咧咧地扔下许诺,独自开车离开。 拓承志扶着长发女子,眉皱得更紧,公司的员工怎么还有如此不自爱的?喝醉后随便跟男人走?“你家在哪儿?” 长发女子晃晃脑袋,费劲地想了想,“香港路。” 拓承志将女子扶上车,决定送她回家。 可拓承志万万没想到,她醉得有点厉害,到了香港路,她半天也没说出自己的具体住址,害得拓承志在香港路来来回回绕了几圈。 结果,她居然还睡着了。 拓承志心里暗骂,真是好人难做,没办法,只好在香港路找了家旅馆给她开间房间。 前台看他怀里昏睡的女子,眼神奇怪地将他多瞄了几眼。 拓承志将女子放在床上,脱去外套,看着她衣领别着的标牌不免思量,她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从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他见过,应该不会忘记。 拓承志将女子安置她,走进卫生间洗个手。 手还没洗完,外面一声扑咚,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拓承志擦了手迅速出来,却看到女子裹着被子翻到了床下。拓承志皱紧眉,她到底喝了多少?睡觉都不安稳?估计酒品不好。 拓承志走过去,拨开被子,打算将女子抱回床上。女子在他怀里像个婴儿一样动了动,拼命往他怀里钻。她的脸在他胸前摩擦,发间飘出的馨香,都令他有点意乱情迷,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甜甜的、香香的、像美味的糕点,诱人很想品尝。 他稳住紊乱的心神,将她平躺放在床上,她张开手,头左右摆动,想找到更舒服的姿势,长发散乱地披散在枕上,头偏向一边,露出光洁的脖子。拓承志望着她白`皙的皮肤,不觉有些失神,她是存心的吗?不仅毫无提防地让陌生男人送回家,被带到酒店也毫无知觉? 拓承志深吸口气,将被子给她盖好,准备离开。 拓承志才转身要离开,女子突然说话了,含含糊糊地叫着,“水。” 拓承志眉头皱得更紧,可终究未狠下心,瞟了眼桌上只有水壶,也没现成的水。只好拿壶接水烧。 烧水的过程,女子在被子里翻来滚去,嘴里一直在叫,“水。” 拓承志坐在床边,按住被子,不甚温柔地回答,“还在烧。”真奇怪,他怎么这么有耐心地守在这儿?送她到这儿已经够意思,还要照顾她,真是中邪了! 女子好像有点难受,将被子用力掀开,“好热!我要喝水。” 拓承志看一眼壶,水声越来越响,应该快好了。 女子居然开始扯扯自己的衣服,拓承志面色微愠,酒品如此不好,居然还敢喝酒。他握住她的手不然她解。 女子却不依不饶,扭动着身体呻吟,“好热,不要穿。” 拓承志望着女子迷茫的脸,你真确定要脱?女子仍旧拉扯着衣服,可是半天也没扯开,她急了。 拓承志拨开她的手,替她解。 衬衣下只着内衣,拓承志在看到她纯白的蕾丝时,困难地咽了咽,呼吸有丝紊乱。 他将她的衬衣完全解开,她扭动着想脱掉。拓承志只能将她搂坐起,让她的头靠在怀里,替她脱掉衬衣。 脱掉衣服后,水开了。拓承志想将女子放回床上,去倒水。 没想到,女子突然勾着他的脖子,红唇一下凑过来,贴在他脸上胡乱的吻。 拓承志被她柔软的唇一下勾得心跳加速,他扯推开她一些,她双眼紧闭,红唇噘着,水嫩粉亮的唇实在太诱人了。拓承志定定望了几秒,渴望终于战胜理智,他低头一含,将她的唇吮住。 她发出满足的嘤咛,也吮吸起来,他的唇火热柔软,好像果冻,她吮得很开心,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 拓承志被她大胆的动作惊到,没想到她看似单纯,却如此开放。 拓承志当然不会一直被动,几秒种就将主动权夺回,更激烈的吻立即上演。 她的反应又青涩又可爱,他狂烈的热吻令她招架不住,头想向后仰,丰胸却送到他怀里。丰盈紧顶着胸膛的感觉一下就勾起刚才就蠢蠢欲动的欲望,他揽住她的腰,将她紧按在身前。 她的双手勾在他脖后,坐在床上,整个人就在他身前。 拓承志终于情不自禁抚上她的丰胸,半杯型的内衣将丰胸完美的托起,露出大半娇嫩的美`乳。他一手握住,沉甸甸,五指揉捏,她的身体立即颤抖着狂扭。他笑着更加紧舌头的侵袭,直搅得她呼吸困难,才松开她的唇。 “啊——”一声娇喘立即脱口而出,头仰得更后,下巴高高抬起。 拓承志看着女子迷乱的的脸上已经泛起动情的绯红,更觉口干舌燥,体内有股热火正在狂烧。可理智仍在挣扎,拓承志贴近女子耳边,低语,“要我停手吗?”手也停止捏揉。 女子脸上露出难耐神情,红唇轻启,“不要,不要。”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后面你再说不要,可就停不下来了! 拓承志将女子往床上一推,欺身压上去。 天,她居然是处女! 拓承志在她体内僵直,她痛苦地摇着头,胡乱地叫,“好痛,好痛。” 拓承志真想找人狠K一顿,她之前表现得如此开放,谁能想到她还是个处子?靠,就算是处子,他也停不下来! 拓承志停住身下的进攻,大掌包住她的丰胸,拇指不断拨弄着樱桃,粉嫩的樱桃很快硬如石子,她脸上的痛苦也慢慢转变成一些难受,细细碎碎的嘤宁慢慢飘出口中。拓承志用力按压她的樱桃,惹得她身体禁不住弓起来,胸抬得更高。拓承志双手反复按压着她的丰胸,看到她更迷乱时,俯身低头含住水蜜桃,她尖叫着挺起胸,他能感觉她下面更湿了。 拓承志耐心地含吮丰腴的美`乳,润液涂满整个半球,在光晕下水色光亮,显得更诱人。他一边含弄一边按捏着另一边,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辣。她难受地只能扯着他的发,却阻止不了他在胸前的侵袭。 拓承志开始缓缓动□,湿润的甬道很方便他的进出。 拓承志感受着欲`望在摩擦中慢慢长大,很惊讶处子之身的她居然已经渐渐适应。 拓承志撑起身,半跪在床上,扶着她的腰将她半抬起,她的丰胸就在他嘴边,他用力一按,火热猛然刺`入,完全没入。 女子尖叫着发出哭泣之声,双手胡乱地拍打着他,腰肢不停扭动,可她不知道,越这样动,越方便它的深入。 拓承志开始进攻,九深一浅,凶狠的顶撞将女子晃得身体狂颤,美丽的丰胸在空中划着诱人的曲线,引他品尝。 拓承志紧扣住女子的腰,尽情地释放最深的欲望。她的叫声真好听,微闭的眼时刻流露出迷人的醉意,已经透红的姣颜写满情`欲,统统这一切都是她动情的证据,而令她如此的人是他。无限满足的虚荣心让他的动作更狂烈,好像不将她撩拨到极致绝不罢休。 房间内弥漫着香艳氤色,女子的呻吟随着他的动作一重一浅,哀求声断断续续,交织的身体在纯白床单上更显刺激`情`色。 拓承志将女人双腿弯曲用力压向她胸前,幽口一览无遗,正吞着他的火`热。他能清晰地看着它进出,每一下都将她的粉嫩压得陷进去。他迷醉地伸手拨弄着她迷人的小核,立即引起她狂颤乱抖,头左右狂摆,口中不停呻吟着,“不——不要——”。指尖的湿润却真实地反映她的身体多渴望,拓承志拨得更快,小珍珠一下就硬了,拓承志手一紧稍加力拧捏它。 “啊——”她的叫声狠不得掀翻屋顶,头摆得更狂烈,幽道紧紧收缩,将他吞得更紧。 夹得好爽!拓承志舒服地挺起身体,更猛烈的抽`送,每一下都狠不得顶到最深处,已经触到她的子宫。她无法抑止地流出更多,湿润着他的进出。 拓承志用力压着她双腿,看着她的丰胸被紧紧压变形,心里的快感极速膨胀,腰下更快速地动作着。她紧抓着他的肩,已经快叫不出来了,沙哑的声音只能不停发出嗯啊嗯啊。 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她身体不停抽搐、痉挛,终于被身体内刷过的极度快`感湮灭,脑中一片空白,尖叫着身体紧紧绷紧,甚至连脚趾都紧蜷着,全身的热浪只向着一个出口狂涌。可被填塞住的出口仍得不到释放,她只觉体内一阵火热慢慢积蓄,胀得她只能不停尖叫。 他被她猛然紧缩逼得更疯狂,连续猛烈的抽`插终于顶到顶,在火热就要喷发之前,他快速抽出,火热的乳白液体全喷洒在她腿间,顺着大腿根部缓缓流向床单。 他疲惫地放下她双腿,搂着她躺在床上。 久久不能平息的激情令女子仍在颤抖。 拓承志有点愧疚,她才破`处,居然让她经历如此激烈的疼爱,禁不住轻抚她的背脊。 女子小口微启,睫毛上还带着泪,她居然做哭了,真是可爱的女人。拓承志忍不住又啃住她的唇,她唔唔地只能任其索取。 该死,光是一个吻,他居然又想要了。 拓承志连忙放开她,她喘着气张着口,“好渴。” 拓承志翻身去给她倒水,扶她半坐,看着她微启的唇,心里一坏,含下一大口水,唇对唇地喂她。她吞下水时,也含住他的唇,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流下,滑至胸前更诱人,他轻舔干净,看到她的樱桃仍翘立着,舌尖一卷刮过,她在怀里又是一颤。 拓承志喂她喝了好几口水,才放下杯子,将她抱进浴室,打算给她清理一下。 他原本只想单纯洗个澡,可她柔软的身体一直贴在他怀里,小弟弟很容易就醒了。他在浴室又要了她一回,他让她双手撑着墙,从后面进入,直到将她折磨得双腿发软跪跌在地上。 他好不容易将她清洗干净。 抱着她回到床上,她已经困得说不出话来,他紧搂着她入睡。 可是贴着她柔软的肌肤,他难以入眠,欲`望居然第三次苏醒。拓承志都狠不得要痛骂自己禽兽,怎么跟恶狼似的。可是她的馨香、柔软都令他爱不释手,只要一触到光滑的肌肤,他的小弟弟就一直地叫饿。 不行,她不能再来,会弄坏她的。 拓承志只能一边抚摸她的丰胸一边动手自己解决,心里却不停在骂,什么时候才会累到想睡觉! 当他终于筋疲力尽想睡时,却在触到她腿间的湿润,心又狂燥了,她能不能不要这么诱人! 拓承志最后还是去冲了个冷水澡才让欲`望平息。 第二天,拓承志在手机闹钟醒了。他望着眼前的姣容,嘴角微扬,轻轻吻一吻她的唇,她动了动,醒了。 她一看见他,花容失色,尖叫,“啊!!你——” 拓承志拥着她,不让她退开,“现在才尖叫是不是有点晚了?”眼神从撑开的被子望下去,她的丰满尽收眼底。 她双手一捂紧抱住胸,定睛一看,脸色更难看,半天才颤微微地叫了声,“拓总!” 拓承志一手支起头,一手勾起她的长发,斜躺着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咬着唇,犹豫了半天,终于说了,“许诺。” “哪个部门的?” “销售三部。” 拓承志皱紧眉,难怪我从没见过你,这些部门一般只有部长会到楼上来报道。 “你昨晚喝醉了。”拓承志勾着她的发,放在鼻下轻轻一闻,心又开始痒了。 许诺红着脸,轻点头,双手紧捂胸,慢慢退后坐起身,如果不是醉了,根本不会成这样。 唉,算了,都怪自己,不会喝还被同事灌了几杯酒。她一动,腰间和腿间传来的剧痛,立即明白,身上到处是青紧印记,光凭这就能知道昨晚有多疯狂。 许诺懊恼地低着头,快速地移出被子,蹲在床边,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拓承志撑着头看着她一言不发,有点奇怪,她的反应居然如此安静? 许诺困难地穿上自己的内衣,套上长裤,可是衬衣却不知道扔哪儿,她在床周围找。 突然有双手从身后圈住她,许诺尖叫着僵住身体。 拓承志在她耳后吐气,“怎么不说话?” 许诺深呼吸,稳住心神,淡淡地说,“自作孽不可活。”怪谁呢,即成事实什么也不消说的。 拓承志有点欣赏她的洒脱,手一圈抚住她的胸,“我还想要。” 许诺心跳一停,呼吸变得粗重,他的手轻轻揉着她的胸,那感觉好奇怪,可她竟然不讨厌。 “我想看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为我沉沦。”他慢慢将她翻转面对自己。 许诺望着拓承志英俊的脸,呼吸更困难,还未等她拒绝,他的唇已经密密地覆下来。 许诺很快就缴械投降,他的吻很棒,一下就将她吻得双腿发软,腿间麻痒,她竟如此快就有反应,她也想要他。 清醒状态下,所有感官刺激都变得格外清晰,她在痛与乐的边缘徘徊,很快被他撩拨出所有蛰伏在心底最深的欲`望,与他一起沉沦翻滚。 那天,拓承志误了飞机。早上九点的班机,硬是拖到十点才赶到机场。 当拓承志坐在飞机上时,仍不断回味许诺的滋味,好像有点上瘾。他微微一笑,心里甚至有点期待下次再会。 许诺,你该不会是戒不掉的毒吧? 作者有话要说:插个番外,拓拓与小诺的一夜`情~~~ ☆、等待 当许诺再次矗立在塞纳河上的桥上望着悠美的河流缓缓流淌,心境早已面目全非。她记起,上次与拓承志一起畅游塞纳河时的那种惬意,他们像对真正的恋人享受着所有人的羡慕眼光。此刻,过去的种种甜蜜都将心里的悲痛衬得更悲凉,她失去了他,失去爱人的能力。 许诺望着桥上缓缓经过的船上一对情侣浓情蜜意的拥吻,嘴角微微上扬,爱情就是目空一切,那时的他们是不是也如此?热情在对视中急速燃烧,恨不得每个拥抱都变成抵死缠绵,如太阳般的热度连身边人都被灼伤。 她好羡慕这样的爱情,想爱就爱,想要就要,没有后悔。 许诺收回眼,慢慢转身,向桥下走。 假装一切都好,每个关心都被微笑挡回去,心里的伤无人能治,何必让关心的人也跟着痛。 每天,微笑着伤心。 只有白浩龙看穿她的笑,“出去走走,换种心情再回来假装。”他知道她不快乐,自从他劝她放弃找拓承志后,她就没有快乐过。他明白她心里的空荡是任何东西也填不了的,但他不愿她继续折磨自己。最悲伤的人就是永远微笑着说我很好,却总在做一些别人看着都心疼的事。 “去吧,最想去哪儿,明天就去。” 她最想去哪儿?她想了又想,她和他最甜蜜的时刻发生在哪儿?法国巴黎塞纳河畔,没有伪装没有隐瞒,她和他只是平凡的热恋恋人,她想闻闻那儿是否还有他的气息。 到了巴黎才发现,处处都是他的气息。 他就在她脑里、眼底、嘴角,每条走过的街、掠过的橱窗都是他的印记。 他曾站在那条街微笑等她抬头; 他曾斜靠在那个招牌向她招手; 他曾透过那个橱窗的倒映冲她笑; 他,曾经,牵着她的手缓缓走过这儿的每块石阶。 承志,你欠我一个告别。 没有说再见,总以为会再见。 谁说不是呢?在梦里、在清晨、在午夜,你的存在那么明显,好似闭上眼轻轻呼吸都能跟上你的呼吸。 如果,这是我想你才有的幻觉,你该知道不告而别的后果很严重。 承志,想你好累,我流不出泪,却总感觉心里倾盆大雨,那种窒息的感觉好累好累。我知道人不能一直回在过去,但过去如果变成了逼真的现实,叫我如何拒绝?潜意识里,我拒绝承认你的离去,你说过的话、作过的动作如幽灵一样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我眼前,甚至让我怀疑失去你才是最大的虚幻,也许明天醒来,你会笑着对着我说,这梦真是太荒唐了。 谁说不是呢,多荒唐啊!追杀、跳崖,你当演戏啊?就算剧本真的很精彩,我们也不是一流的演员,哪会有这么曲折的人生呢? 承志,我们的梦应该像那些枯燥无聊的油盐柴米,偶尔吵个无意义的小架,闹个冷战,只要能一辈子,再无聊我也愿。 浩龙和燕晓现在很好,豆豆终于找回她的爸爸妈妈。所以,我没听你的,紧抓住浩龙不放。他不属于我,不,应该是我不属于他,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当时我真的很坚决与他在一起,你真没机会,你也不会为了我纵身一跃。但我的心犹豫了,即使只是那么一瞬,你才有了机会,我才会落到今天的万劫不复。你说,这算不算种孽缘,或是上天对我们犹豫的惩罚。 我越想你,越觉得过去活得太浪费,承志,这次怀念之后,我可能不再会想着你、惦着你,我要开始新的生活,爱上别人,即使那个人没你好,但我会认真爱他,把无法给你的爱统统给他。谁叫你扔下我,你不要的,我也不给你。 许诺走在他们曾走的街,一步步将回忆锁进心底。 夜渐深,另种妖娆正在上演。 许诺来到曾与拓承志一起来过的酒吧,熟悉的环境让她鼻尖一酸,心房狠狠抽了一下。拓承志紧拥着她在场中热舞的画面能秒杀此刻激情的每对人儿,许诺嘴角带笑,缓缓走向吧台。 许诺用熟练地法语点了杯同样的酒,眼前又浮现拓承志坏坏的笑,他轻眨的眼传递着暧昧诱惑的讯息,我想吃掉你。 许诺轻眨眼,笑容慢慢扩大,谁怕谁,优雅地举起杯,慢慢啜了一口。 许诺沉默地坐在吧凳上慢慢喝着自己的酒,可如此美丽的女子孤单地喝着酒,只会给其他男人传达一个讯息,她很孤单。 搭讪的男人一个接一个,许诺统统用笑容回绝。她一点都不寂寞,她有拓承志作伴,她脑中全是他的眉眼。 许诺安静地喝了好几杯酒,一边想着拓承志,一边盯着吧台旁边墙上的相框。那些相框是酒吧的历史,有名人的合照,也有狂欢的喧闹。突然,许诺双眼发直,紧紧盯着一个相框。 她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甩甩头,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觉得照片里的人很像他。 她一边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又不甘心地睁开眼紧紧盯着那照片。 最后,她直接问服务生,那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服务生告诉她,是上个月酒吧周年庆的照片。 许诺的心猛然地跳了一下,上个月,上个月。 她恳求服务生取下相框让她看仔细,服务生摇头,老板会说的。 许诺掏出一沓钱,我只想看一看,绝不会影响你挂回去。 服务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同意。 许诺拿着那个相框,仔细地看着。 在一群狂欢的人背后,有个人影正在穿梭,戴着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很巧强光正好照在他脸上,他的脸微微扬起,那侧面那么熟悉,许诺轻轻抚摸着那个模糊的小影子,用略带哀求的声音问服务生,“你记得这个人吗?” 服务生凝神看了半天,摇头,没印象。 “他不常来吗?”许诺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照片的人长得真的好像他。 服务生耸耸肩,“我来这儿也没多久,也许你可以问问维克多。”服务生大概看出了许诺的急切,安慰地说。 “维克多?”许诺的心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明天上班。”服务生冲她微笑,拿回相框。 许诺开始在店里搜索,每个角落,每张脸,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许诺一直呆到店打烊,仍是失望。 许诺带着期待回到酒店,明天见了维克多,也许会有惊喜。 许诺又紧张又兴奋地久久难以入眠,凌晨五点就醒了。 白天,许诺就在酒吧附近晃荡,等晚上酒吧一开门,许诺就过去了。 许诺直接打听维克多,询问那照片的人。维克多已经在店里做了好几年,想了片刻终于 忆起这人。 维克多说这人来得很少,每次来都窝在角落里独自喝酒,总是戴个棒球帽,在狂欢的人群中很另类。 许诺紧张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多久来一次?” 维克多微笑,“不一定,好像周年庆后,就一直没出现。”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许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 维克多大笑,“没有。”对于维克多来说,这人只是最普通的一个顾客,如果不是许诺寻问,也许他快忘了。 许诺失望地垂下头,哦,谢谢。 许诺挑了离入口最近的一个吧台坐下,点了杯酒,一边喝一边注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有没有结果,但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 那晚,她白等了一晚,那人没出现,而她被一群人骚扰得快发火了。 第二晚,她又去了,还是没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她白天睡觉,晚上就会去酒吧等人。可是,每天,她都失望而归。 许诺给白浩龙打电话,说想再呆一阵子。浩龙问她出什么事了?许诺说没事,只是想再多呆段时间。 浩龙沉默片刻,语气突然沉重,“小诺,别太为难自己。” 许诺轻笑,“我知道。” “如果你不肯放开过去,永远都无法投入明天的生活。” 许诺在心底轻笑,明天留给明天想,先把今天过完再说,许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你说承志会不会在法国?” 白浩龙像被吓到,半天没说出话,“小诺,你……想太多了。” 许诺轻笑,“我也觉得。”那么模糊的影子,怎么会这么巧就是他,如果是他,为什么不肯回去找他?而且他为什么会来法国?这一切都让人很怀疑。可,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即使只是千万分之一,她也要亲眼看看那人是不是他。 白浩龙劝许诺还是早点回去,许诺说自有分寸。白浩龙知道劝不动她,只叮咛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开口。许诺说知道了。 许诺在那酒吧等了近大半月,始终没见到那人出现。好几次她对着酒杯苦笑,这是不是又是她的另场荒唐的梦,也许这人根本不是她想找的人,也许他也是一个异国的游客,早已离开这个城市。 可不管是什么可能,许诺不肯放弃,就当她最后的任性。她对自己说过,离开法国就要忘记拓承志,重新开始。在离开之前,她还想为残留的希望作作努力。 许诺成了酒吧的一个另类,每天来只是坐在角落,静静等待。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等个陌生人,维克多也替许诺挡了许多无聊的搭讪者。维克多劝许诺别再等,也许是他记错了,那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许诺微笑着摇头,再等等。 许诺带来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白浩龙又替她兑换了些转到她卡上。白浩龙每次都劝她回去,许诺说很快就回去了。 其实她越等越心慌,可能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可她的心却不肯承认。 许诺反复思考,觉得维克多既然见过这人不止一次,他肯定不会只是偶然路过。可为什么这么久没再出现,难道他有什么变化,比如搬家了?这都有可能,又或者他知道有人在找他,而他不想被人找到? 这个念头在许诺心中慢慢扩大,也许,她可以换种方式等。 接下去的日子,许诺开始变妆出现在酒吧,浓艳的装扮、一头粟色的假发、夸张的墨镜没人认出她就是许诺。 许诺不再孤单地坐在角落,而是坐在最显著的吧台,对着维克多讶异的眼色,她轻轻眨眨眼,手指一比,让他悄悄。 维克多会意地笑着点头。 许诺不再抗拒别人的搭讪,但礼貌客气地拒绝着再亲密地接触。 她仍在等,眼神仍在场内搜索,只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终于,在她变妆后的第七天。当她继续会在吧台喝着鸡尾酒,维克多突然神秘地靠过来,“是他。” 许诺心跳猛然加速,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慢慢地端起酒杯,装作不在意地向门边扫视。 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休闲西服的男子缓慢走进酒吧。 许诺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可他始终低着头,帽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 他径直走向酒吧的一个酒落。 许诺连忙向维克多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维克多回意地眨眨眼。维克多向同事嘀咕了几句,就走出吧台,向那人的角落走去。 许诺继续转身坐回去,可内心的紧张让她口干舌燥,只能不停地喝着酒。 不一会儿,维克多回来了,对同事说了个酒名,然后走到许诺面前,点点头。 许诺努力地咬着唇,深怕自己会激动地叫出声。是他,维克多确认了是他。 许诺看着服务生端着那人点的酒走过去,她放下酒杯,慢慢起身,将墨镜往上推了推。酒吧昏暗的灯光,再加上她夸张的装扮,他应该看不出她的脸。 许诺故意绕道经过那人的桌前,正巧服务生将酒递给他,他沉沉地说了声谢谢。声音很沉,沙哑中透出几丝醇厚,没有一丝温度,却一下击在许诺心上,这……这声音,似曾相识。 许诺强忍住内心的狂烈,继续向卫生间走去,快经过他的桌子时,她微偏头,快速瞄了一眼他的脸,遮在帽下的侧脸有着艰毅的下鄂,下巴的弧线弯度熟悉得她好想落泪,她曾仰着头抚过那段弧线。 她咬着唇,继续走向卫生间。 她利用在卫生间里的几分钟,快速地调整内心的紊乱。 她还没和他说话,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他。现在唯一做的事就是继续盯着他,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现,她不能急,如果这人真是他,一定会有机会认出来。 许诺很快走出卫生间,仍是故意经过他的桌前,再走回吧台。 维克多看到她回来,低声问,“怎么不上去问他?” 许诺轻轻微笑,“不急。”这一次,她有充足的耐心,等了这么多久,她的心已经等得起。 许诺借着与人攀谈的机会,一直偷偷盯着那人。 他坐在角落,酒喝得不多,但烟一根接一根地抽,许诺有点疑惑,如果是以前的拓承志,一定不会这样抽烟,他在抽烟方面很节制。可那人的动作真的很像,连点烟的动作惊人的相似,也是双手夹烟,对着右嘴角。 许诺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边热血沸腾,到底是不是他? 那人坐了约一小时,终于起身。 许诺赶紧结账,冲维克多轻笑。维克多明白了,她打算跟踪那人,对,这样她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下次他还会不会来。 那人付了账,缓慢地走身,缓慢地向外走。 许诺盯着他的背影,觉得很奇怪,他的动作完全像个老头子,动作迟缓。 不管那么多,许诺还是跟了出去。 那人出了门,拦了辆的士,上了车。许诺也跟着钻进辆的士,跟了上去。 的士穿过三条街,在一个巷口前停下。 许诺让司机停下,看着前面的的士离开后,许诺才快速付钱下车。 那人已经向路边的一条巷口走去。 许诺不敢跟太快,在路边停靠的车后慢慢移动。 当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许诺赶紧跟过去。 那人走得很慢,许诺不得不躲在一些阻碍物后遮住自己的身体。 终于,一段不算长的巷子,那人走了快十多分钟。穿过巷子,那人往一排旧房子走去。 许诺慢慢躲在巷尾注视着那人的方向,看他上哪个楼梯。 那人停在一个二层楼房前,一截铁梯直接通向二楼。 那人在楼梯前停住,好像在喘气,然后戴着帽子的头扬起望了望,然后,向楼梯慢慢移动。 许诺的呼吸也随着那人缓慢的动作变得缓慢,心跳也变得很微弱,在夜里让她觉得浑身无力。 那人右手抓住楼梯扶手,向上爬楼梯。 许诺紧紧盯着他向上移动的身体,突然心底的PH值失衡,酸值飚升,鼻尖一股酸楚直向眼窝蹿去,眼瞬间模糊,脸湿了。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每上一步,都很吃力,他用力抓着栏杆,似要用手撑住整个身体,然后,上一阶撑一下,整个身体都很别扭。 当然别扭了,因为他有只腿不是登上去的,而是拖上去的。 许诺紧紧捂住嘴,泪在眼里狂奔,淹没她的脸,淋湿她的心。这……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难道这就是他要躲着她的原因吗? 他瘸了!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守候 许诺流着泪,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艰难地登上楼梯,直到他立在那道红色木门前,看到他单手撑门,身体前倾,突然发出痛苦的咳嗽声。寂静的夜里,一声声的咳喇声似抽在许诺的肺里,痛楚在肺里翻腾,她用力捂住嘴,深怕自己也跟着咳起来。 许诺看着他一边咳一边开门进屋,当那道身影消失在关上的门后,她终于止不住哭出声。 许诺背靠着墙,难过地哭泣,她懂了。那么骄傲的拓承志,怎么肯以这幅模样来见她。承志,承志,是我害了你。许诺用手背紧紧压住眼,却怎么也止不住狂奔的泪。 在承志失踪的日子里,许诺虽坚信他没死,也假想过他可能遇到的各种险境。但她从没想过他会瘸,让高傲自负的拓承志以后都一拐一瘸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她相信他情愿摔死也不愿意接受别人同情的眼光。 他不会在爱的人面前失去唯一的自尊,拖着一条残腿,以前的强势、霸道再不复存在,他宁可选择孤独也不要怜悯。所以,他离开。 许诺一想到承志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心底一定涌出许多厌恶,厌恶同情,也厌恶自己是同情的对象。他腿痛的时候,会不会很难受?难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许诺一想到承志抚着伤腿难受的画面,眼泪琏琏。承志,你怎么撑过来的?封闭自己,装天下第一号孤僻的怪人,让所有人讨厌,这样你就不会受伤吗?如果没人填平你心底的窟窿,躲得再远,还是会痛。 许诺深深为承志经受的一切心痛,痛恨自己没能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承志,一定是老天爷知道你太痛,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再痛下去,才悄悄告诉我,让我找到你。 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明白,生命太脆弱,谁也无法预料是明天先来还是意外先到?既然明天永远都是未知数,为何不好好珍惜今天?我们已经错过了许多,剩下的再也经不起浪费。 承志,其实我们该感谢老天,只是让你缺了一条腿,如果他夺去你的命,叫我满腔真情为谁付。 庆幸,我们今生缘未尽,无须待来生,不是吗? 许诺抬起脸,掏出纸巾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吸口气,露出笑容。她取出粉扑把脸上花掉的妆补好,点红唇,满意地眨眨眼,她要以最美的一面去见承志。 许诺挺起胸,扬起头,径直向那幢房子走去。 许诺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告诫自己,承志一定会说出很多理由拒绝,无论如何不退缩,不许哭。如果承志看到她的泪,一定觉得她在内疚和同情。只要她把承志当成普通人对待,他就不会自卑,她一定要帮他重新找回自信,在她眼里,他永远最完美。 可当许诺登上二楼,立在那道大门前,心底的怯懦又悄悄冒头。 承志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突然看到她,会不会又惊又喜?如果他生气,赶她走怎么办? 许诺足足在门口站了三分钟,才终于举起手,咚咚咚敲响门。 许诺摒着呼吸静静聆听,屋内一片沉寂。 再敲,咚咚咚,力道加重。 仍是毫无动静。 许诺的心跳加速,耳边清晰地听得到扑通扑通声。 承志,承志,开门。许诺在心里轻轻叫唤,她不敢叫出声,害怕他听到她的声音更不会开门。 终于,当她又举起手时,屋内传来细小的拖步声。 他来了。 “谁?”沙哑暗沉的法语。 许诺听到这个声音,心差点蹦出喉咙,脱口而出就要唤他的名字。 许诺知道自己现在戴着假发和墨镜,他不会一眼就认出她。她故意压低嗓音,用法语询问:“请问皮雷斯先生在吗?” 门后一阵沉默,片刻后,简短而低沉的回答响起,“找错了。” 许诺稳住狂跳的心,沉着地继续用流利的法语说:“怎么会,地址明明写着这里。先生,能麻烦你一下吗?帮我看看这地址是不是你这儿?” 许诺假装对着猫眼扬扬手中的纸条,心跳越来越快。她好怕听到他让她走。 屋内停顿片刻,终于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屋内人半个身影躲在门后,只微探出半个头,他在屋内居然还戴着帽子,一身黑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许诺微笑,表示毫无恶意。 门才又打开些,屋内人站在门边,低着头望着她手中的纸条,示意她递过去。 许诺将纸条递过去,看着那人拿着纸条一看,脸色突然一变,下腭收紧微露愠色,许诺嘴角轻扬。 他当然会生气,那是张空白纸条,什么也没写。 那人生气地用法语低吼:“快滚。”说完,眼看就要摔上门。 许诺一抬手挡住门,鼓足勇气喊出心中百转千回的名字:“承志。” 那人身体猛然剧震,抓门的手倾刻颤抖得紧紧抓住门,下一秒重重地摔上门。 “承志,我是许诺。”许诺扑在门上拍喊,我是许诺。泪禁不住又在眼里打转,她抬起头硬生生地给逼回去,不能哭,不许哭。能重逢,再多的笑都不够,干嘛还要哭,她绝不能在承志面前哭。 许诺一边忍着泪,一边拍打着门,“承志,我知道是你,开开门,我好想你。” 安静的夜被她陡然响起的拍门声惊醒,门后却毫无回应。许诺知道门后的承志,一定在听,听她的呼唤。承志,我知道你怕,你怕我嫌弃,怕我心疼你,怕我会哭,我答应你我不哭,我哭你会心痛,我绝不哭。但请你开开门好不好,别再躲着我,如果我再错过你,一定会后悔终身,我不要,不要。 许诺一遍遍拍打着门,求承志开门。许诺将所有的泪都吞回肚里,轻声地恳求,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离开。无论有什么事,让他们坐下来慢慢说。 可是,屋内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他不肯开门。 邻居纷纷从窗口探出头来瞧,奇怪大半夜的怎么有人在拍门。 许诺挤出笑,用法语解释:“这是我男朋友,我们吵架了。”邻居们露出奇怪的表情,但还是耸耸肩,让她小声点,再吵闹他们可要报警。 许诺点点头,邻居们陆续关上窗。 许诺靠在门上,轻轻拍,轻声说:“承志,如果你不开门,我不会走。”她听到门后轻微的声音远去,他进里屋去了。 “承志,承志。”许诺小声地唤,里面毫无反应。 许诺靠着门慢慢坐在地下,他不出来,她就守在门外,再也不让他从她眼前消失。 许诺双手抱膝,头枕在膝上,心里一遍一遍默念他的名字,一想到他的腿,悲从中来,心又难受得好想哭。她只能紧闭上眼,任泪水在眼眶内浸淫。承志,你为我受的痛,我一点点来体会,用下半生慢慢抚平。我已经找了你快一年,再多等几日又何妨,现在,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怎么样想,都无法将我从你身边推开。谁叫你用你的命换回我的命,你救回来的,就不能不要,我赖定你了。 夜渐渐深,风越来越冷,屋内仍是一片沉寂,仿佛刚才来应门的人只是一场梦幻。 承志,你真的忍心不认我吗?许诺慢慢伸直曲麻的双腿,轻轻换个姿势坐。屋外狂风大作,吹得许诺只能紧紧搂着自己,她穿得有点单薄,慢慢有点抵挡不住。许诺咬紧牙,背靠着门将自己蜷紧,这点冷算什么,不怕。 没想到,后半夜居然下起大暴雨。许诺拼命将身体缩在屋檐下,窄窄的屋檐根本挡不住狂风暴雨倾泄在她身上。她被浇得浑身湿透,头发湿哒哒地遮在脸上,她抱着头,冰凉的雨水从颈项一直灌进衣服内,从里到外全湿了,像整个人泡在水池里。 许诺紧咬着冷得打颤的牙齿,一遍遍在心底念着承志,喃喃地念着不冷,不冷。 雨未因她的凄惨有分毫减弱,反倒愈下愈大。豆大的雨点拍打在她脸上,打得她根本睁不开眼,她怎么抹也抹不及急速淌下的雨水,只好放弃,任雨水在脸上肆虐,泪却一滴也未留。承志,你看你把我拒之门外,老天爷都心疼,才会哭得这么狠,这么凶。 许诺在雨里浸泡了数小时,终于冻得失去知觉,她最后的意识就是紧紧扒着身后那道门,绝不让承志再离开。 承志,别扔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 ☆、决定 承志,不要! 许诺再次从恶梦中醒来,无数次,她梦到拓承志放开手的那个眼神,那么淡然、从容,甚至带着几丝开心,她的心却总是揪得好疼好疼。他怎么可以就那么放开她?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绝不松手。 许诺咽了咽干焦的喉咙,好难受,她怎么了? 渐渐清醒的眼睛环顾四周,简单的家俱、单调的布局,这……难道…… 许诺偏头外望,房间内没人,房外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承志不在吗? 许诺忆起昨晚淋着雨、吹着风守在承志家门外,百感交集,他终究是不舍的,不舍她受苦、不舍她难过。 许诺动动四肢,想起身,才发现全身酸疼,像被车子辗过一般,好疼。这是怎么了?四肢无力、周身痛疼,头还有点晕乎,莫不成她发烧了? 许诺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烫得吓人。收回手,却碰到身上的衣服,陌生的布料让她心头一跳,掀被一看,她原来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纯白的男士T恤,T恤下□。 脑中突然跃入的念头让她禁不住悄悄红了脸,是他替她换的衣服吗?一想到他看到她的裸`体,脸红得更厉害,心扑通扑通地飞快跳动,承志,你想我了吗? 许诺用力起身下床,慢慢走出房间。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三居室,房间与房间之间有走道连接,她穿过走道,来到客厅。诺大的客厅空荡荡,没几件家俱,只有一个长长的沙布横在客厅中间,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许诺慢慢打量,承志出事后一直生活在这儿吗?他行动不便,这样独居岂不是非常不方便?如果,他遇到什么麻烦,该找谁来帮忙呢?她一边打量一边担忧着。 许诺看到客厅另个方向还有一间房间,房门紧闭。许诺走过去,慢慢打开锁,推开门。 一个微佝偻的背影坐在书桌前,正在用电脑。 承志,她以为很容易就会脱口而出的名字,此刻却变得如此艰难。 她只是咬着唇,注视着他的背影,眼神慢慢移向他的腿,心开始抽痛。叫她如何止得住心疼?他一定受了很多苦,是她无法想象的,只为这一点她的心就痛得直流血。 他没回头,只是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许诺努力挤出微笑,轻轻唤了声,“承志。” 他的背微微僵直,虽然动作很细小,她却清楚地看在眼里,他没再否认自己的身份。 “承志。”她又唤一声,慢慢走向他。 他背着她,突然开口:“你可以走了。” 许诺心里刚燃起的希望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被骤然扑了一堆雪,灭了。他还是要赶她走。 许诺慢慢握紧拳、挺直背,保持微笑,“承志,我们谈谈,我有好多……。” 他手一摆,打断她的话,“没空。” 冷淡、疏离的拒绝让人最灰心,她不会轻易放弃,“你真忍心连面也不让我见就赶我走?” 他的背轻轻颤了一下,双肩绷紧。 许诺在心里轻笑,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害怕的?至少,她不怕面对,只怕再无机会相见,再不能告诉他,她爱他。 承志发出冷笑,“你真要看?我劝你现在就离开,否则你的回忆会毁得更快。” 许诺心头一惊,隐隐明白,嘴上仍说,“我不怕。” 承志慢慢旋转椅子,面对她。 许诺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承志脸上那道吓人的伤疤,还是露出了惊愕表情。那道疤像条虫一直从额中延伸到左颧骨,眼角受影响耷拉着,显得眼睛一大一小,不对称。 拓承志看到她错愕的表情,却笑了。怕了吧?后悔了吗?笑容背后却难掩冰冷的痛,早知道她会怕,亲眼看到却仍是让他的心如此难受。早点了结,早点解脱,就这样吧。 许诺收起最初的惊愕,慢慢露出微笑,“就因为这,你要躲开我?” 拓承志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她还笑得出来? 许诺向他走去,拓承志脸上立即流露几份抗拒。许诺在他面前站定,微笑不变,“如果你以为我会怕,要不要让我也看一下你受伤的腿?”说完,手伸向他的腿。 拓承志急忙挥开她的手,生气地瞪着她,“别碰我。” 许诺收回微微震麻的手,手上的疼远比不上他这句话来得伤人,她的碰触让他那么厌恶。手指轻颤,心却深抽,她该如何留在他身边? 许诺深吸口气,缓缓地说:“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她不得不停顿一下,“我曾告诉自己,只要能让我找到你,一定要告诉你,我有多后悔有句话没早对你说……” 拓承志急躁地打断她的话,“闭嘴。” 许诺却笑了,笑得很凄美,“我爱你。” 拓承志猛然转身,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滚。”那拳似用尽他全身力气,双肩都被震得不停抖。 许诺却未停,继续说:“这句话应该在我们从巴黎回来那天就说,只是我没料到,你先说的却是分手。” 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当时心碎的感觉到如今仍那么深刻,如果当初她先开口,是否,他的这句分手就不会再有。在以为真的失去他的日子,这是她最后悔的事,明明爱得心口发烫,却要装得若无其事、若即若离,失去了才知道,爱只在当下,错过惟有悔恨。她不想再言不由衷,爱就是爱,即使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他在她心里,仍是最帅最会体贴人的男人。 拓承志突然暴躁地从椅子上下来,腿脚不稳地站在她面前,指着她大声地吼着:“那时候我提分手,是我厌了,我讨厌在一个女人身上恋这么久。我拓承志要的女人绝对要对我有帮助,你有什么?” 许诺握住他愤怒的手,“我只有这颗心,想对你好的心。” 拓承志脸上青红皂白,急急甩开她的手,一脸嫌弃,“有屁用。” 许诺轻轻摇头,“承志,你赶不走我的,除非……”她停住,望着他。 拓承志瞪着她,一脸怒气。 “除非我死。” 拓承志脸上瞬间复杂难明,最后只好继续用愤怒掩藏所有复杂。 许诺退后半步,“没人能预料明天是不是最后一天,我只想剩下的日子有你陪。”说完,她轻轻转身,走出房间。 拓承志紧拽双拳,瞪着她离去的身影,表情纠结、痛苦。他该更狠心把她扔出去,而他却只是呆立原地看她转身离开。 许诺一步出房间,眼里的泪就不听话的掉下来。她一边走一边抹去脸上的泪,在他面前,她要假装坚强、假装不受伤,可一转身,鼻子就禁不住酸酸的,所有的泪犹如蓄满水的池子拼命往外溢,越想止住泪,越是落得快。 承志的愤怒全来自内心的自卑,受伤的腿、半毁面容,如果放在她身上,她也会暴躁。现在,只有她能融化他冰冷的心,无论如何,她一定会让他重新找回自信,找回爱她的能力。 许诺一回到房间,就翻出手机给白浩龙打了个电话。 白浩龙听她找到拓承志,却没有意外,许诺倒意外了。 “浩龙,你早知道承志在这儿?” 白浩龙沉默半晌才说道:“小诺,对不起,我真不忍心再瞒你,才叫你去法国的。” 许诺一听就急了,“你早知道!为什么瞒着我?你……你知道我那么想他,那么……”她委屈地再度哽咽。如果她能早点找到承志,也许他心上的伤就不会这么深,现在不会变成这样。 白浩龙一听许诺要哭了,赶紧安慰,“小诺,你听我说,我也是逼不得已。”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统统告诉我,不许再有隐瞒。”她要知道承志出事后发生的一切,再也不想被人当个傻瓜。 白浩龙只好将一切如实说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是很玄的东西,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更新,每次承诺又做不到,你们失望,我也累。 能写,就会多写。 48、真相 ... 许诺与白浩龙用手机视频通话。她以为白浩龙早知道拓承志的下落已经是很意外,未料还有更意外的。 白浩龙在画面上又愧疚又心疼,许诺顾不上他的心情,只想知道真相,可越听越让她心酸。 原来,当初救拓承志的人正是白浩龙。 那日,许诺被白浩龙救上来之后,激动地要报警抓白忆龄,最后体力不支晕倒。白浩龙派人继续搜救拓承志,自己则送许诺去医院。 就在许诺在医院救治时,白浩龙的手下报告拓承志找到。白浩龙看许诺还在昏迷,知道她醒来肯定要见拓承志,立即赶到山边。 白浩龙一看到救上来的满身是血的拓承志,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当时,拓承志已经奄奄一息,急救人员紧急处理后,终于有点气息。拓承志一送到医院,就做了场大手术。 白浩龙一边在医院盯着两人的状况,一边想给忆龄办出国手续,想送她到在国外的父母身边。忆龄闯了这么大的祸,只能暂时避一避,等两人气消后再说。 拓承志在急救的时候,许诺醒了,一醒就嚷着要见拓承志。可是,当时拓承志情况很危急,医生都说随时有生命危险,白浩龙担心许诺受刺激,暂时瞒着她,说未找到人。 经过两天两夜的救治,拓承志终于捡回一条命,当医生将拓承志的情况告诉白浩龙,他震惊了。拓承志掉落山崖,一条腿正砸在巨石上,又因伤口曝露过久,造成组织坏死,必须截肢。他的肋骨也因撞击断了好几根,整副身体像败絮破败不堪,脸上留下长长的伤疤。白浩龙看着躺在重病监护室的拓承志,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许诺? 拓承志清醒后,第一件事就要见白浩龙。 拓承志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你妹找个律师。” 白浩龙知道拓承志不会原谅忆龄,他可以原谅她对自己做的事,却不能原谅她对许诺的那些残忍。拓承志可以为许诺死,绝对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许诺的人。 白浩龙看着拓承志虽然虚弱无力,眼中的愤恨却毫不减弱,知道忆龄麻烦大了。 白浩龙告诉拓承志,许诺无大碍,让他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好了再说。当拓承志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没了,整个人顷刻暴怒发狂,所有上前劝慰的人都被他伤到,最后护士不得不用麻醉剂让他冷静下来。 拓承志再醒来就绝食,无论白浩龙怎么劝,他都无反应,眼中只有仇恨。然而,白浩龙说要找许诺来,拓承志开口了,“别告诉她。”白浩龙不解,拓承志拼了命救回许诺,却不肯告诉她。 白浩龙告诉拓承志,许诺天天都见他,拓承志却只冷冷回应,“白浩龙,我们做个交易。” 拓承志无比镇定地说出他的条件:“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可以不再追究。第一,绝不能把我的情况透露给许诺半个字,只告诉她没找我。”白浩龙呆怔住,毫无反应。拓承志继续说出第二个条件:“将利豪10%股份转入许诺名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别让她知道。”这是白忆龄原来答应他的条件,他可以放过白忆龄,却不会让许诺吃亏。 白浩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第二个条件,但对于隐瞒许诺,他怕自己瞒不过。 拓承志威胁白浩龙,如果他做不到,白忆龄等着将牢底坐穿。 白浩龙知道拓承志说得出,做得到,也明白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许诺,骄傲如他不可能以残缺的身体面对许诺。 白浩龙最后与拓承志达成协议,将拓承志送到外法国治疗,并买通国内医院的医生,将拓承志急救的信息全封存。许诺一直被关在病房里,根本不知道他们私下达成的协议,只想着早点康复出去找拓承志。 在白浩龙的安排下,许诺看到装疯的白忆龄,许诺一看到白忆龄可怜的模样心就软了,而且拓承志一直未找到,她心里也放不下别的事,不想再纠结报复的事。白浩龙随后将白忆龄送到父母身边,让他们严加看管,不许她再回国。 拓承志花了三个月时间才能自己拄拐杖下床,可每当他看到一边空荡荡的裤腿,他又自暴自弃,不和人说话,不让人靠近,甚至将所有能看到的镜子都打破,只为不要看到自己丑陋的脸。 白浩龙每次借口公差去看拓承志,告诉他许诺的近况,他都只是一言不发,白浩龙知道他心里牵挂许诺,只有听到许诺的名字,他的暴戾才稍稍减弱。 白浩龙费尽心思为拓承志安排心理医生,让他安假肢,接受理疗。拓承志一开始只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直到有一天他拒绝护士帮忙,自己上厕所,结果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满身污垢的被护士发现。当时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白浩龙则趁机激他,他是不是想一辈子被人搀着上厕所? 拓承志这才同意装假肢,又花了三个月,他才能像正常人行走。白浩龙看到拓承志终于站起来,劝他去找许诺,拓承志说绝不可能。白浩龙无论如何劝说,拓承志毫不为动,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许诺的同情,他情愿带着思念永远孤独下去。 拓承志在白浩龙的帮助下,在法国安定下来,与白浩龙联手组了个基金公司,白浩龙在明,他在暗。 好几次,白浩龙看到许诺削瘦的眼窝,都忍不住想告诉她真相,可拓承志凌厉的眼神让他又收住口。如果换作自己,他可能也不会让许诺知道,男人若在深爱的女人失去主动,这比杀了他更痛苦。 拓承志一直用白浩龙的身份给许诺转账,基金公司的盈利都有许诺的一部分,白浩龙对此毫无异议,他为自己瞒着许诺深感愧疚。 直到许诺数次相亲后,终于想安定下来时,白浩龙内心的挣扎再也无法沉默,他答应过拓承志,不告诉许诺,但他无法看着两人倍受煎熬而装不知。他劝许诺去法国,如果他们有缘,自然会相见,如果没缘,他也算尽力了。 幸好,许诺的坚持给两人再一次机会。 当拓承志昨晚质问白浩龙,是不是他违背承诺?白浩龙坦言,他什么都没说,但该来的怎么躲都没用,许诺如果没遇见他,回来就打算结婚。偏偏,注定要遇见的,迟早会重逢。白浩龙诚恳地劝拓承志,别为些无谓的自尊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拓承志虽恼,却也无可奈何地摔上电话。 重逢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他绝不能心软。 许诺听白浩龙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由最初的震惊渐渐变为平静,承志心里的芥蒂非一时半回能解开的。许诺埋怨白浩龙欺瞒自己,白浩龙说自己情非得已。许诺不管,从现在开始,他必须与自己保持同一站线,一起帮助承志重新找回自己。 白浩龙担心许诺,怕她会被拓承志的冷漠伤害,许诺却释然一笑,没有什么能比重遇承志让她幸福,他封闭疏离,她就死缠烂打,寸步不离,如果连生死也分不开他们,还有什么能吓倒她? 白浩龙看许诺说得如此坚决,知道她已经想得很清楚,明白再劝也无用,只叮咛她有什么困难一定告诉自己。许诺答应,最后对白浩龙说,“永远都不要让我再见到白忆龄,不然我会将承志所受的苦全让她尝一遍。”这是许诺说过最狠的话,白忆龄,幸好承志活着,否则你疯了也抵不消你犯的过。 白浩龙担心地轻唤,“许诺”。许诺却不再作声,取消通话。 许诺没那么伟大,只要一想到承志现在的痛,她就无法按下心中的恨,不管白忆龄如何补偿都无法还承志一个体全的身体和正常的心理。 现在,只有通过她的努力,让承志重新找回自信,真正站起来。 许诺打开门,走出房间。拓承志仍躲在书房,不肯见她。许诺给酒店打电话,让人将她的行李送过来。许诺决定从现在开始,绝不离开拓承志半步,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既然他默默替她作了这么多决定,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他,总之,她绝不许他再逃避。 拓承志听到门铃声,看到酒店的服务生将许诺行李送过来,大发雷霆要轰人走。许诺淡定地将房款交给服务生,还特意给了不少小费,然后微笑道歉,艺术家被打扰都是这样的,别介意。服务生讪讪地离开,临走时不忘提醒许诺,有麻烦一定要报警。 许诺莞尔一笑,她搞得掂。 拓承志看两人当自己不存在般,气得开始乱扔东西。许诺瞥他一眼,拖着行李进卧室,关门前回头一笑,“明天我再帮你买张床,今天委屈你睡沙发。”说完,关门进屋。 听到拓承志在门外吼叫,许诺脸上慢慢敛去笑,承志,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那个霸道的拓承志。 许诺与拓承志的新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新同居生活~~~很期待地有木有! 49、对抗 昨晚是许诺与拓承志失联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虽然前途仍有许多困难与未明,一想到承志就在隔壁房间,心比任何时候都安定。能在一起多好!是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在一起,就要好好珍惜。承志,你一定也会明白。 清晨,许诺早早起床,站在宁静的客厅里,盯着承志的房间门口好久好久,心里被莫名的甜蜜填满。在这扇门之后,有她心心所念的人,感觉很近,又好像很远,但一直在心里,从未离开。 许诺双手合十贴在嘴边,深深吸了口气,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重建承志的信心。 男人的尊严与骄傲是最复杂的情绪,即不能让他感觉被同情,也不能让他被冷落,这个度一定要拿捏得当。 许诺思忖片刻,终于露出微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当承志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皱紧眉慢慢走向客厅。许诺坐在餐桌边正在享用早餐,一看到他出现,微笑地招他过去,“早安。” 拓承志却立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过道,一动不动,满脸不悦。 许诺揭开桌上另一份早餐的盖子,煎鸡蛋加三明治配牛奶,与她的一样。拓承志仍是一言不发,只瞪着她脸上的微笑。 许诺看他仍不反应,将盖子放在旁边,一边继续用餐一边笑说:“冰箱里存货虽然多,但多数都是垃圾食品,我只能做这些。一会儿,等我去采购些真正能吃的东西。”许诺不用看他,也知道他眉间的皱纹快陷到骨头里,轻轻在心里低笑,她是要照顾他,却不是要与他一起过不正常的生活。对吃如此不挑剔,代表他在轻贱自己的身体,就跟他的骄傲一样,已被他踩在脚下。 拓承志冷冷道:“没人留你。” 许诺嘴角微翘,言下之意就是她受不了可以自己离开,可惜她的逻辑偏偏是,受不了就得改,改到能接受为止。承志啊承志,你咋还是不明白,离开你是唯一不可能的事,其它,一切皆有可能。 许诺一边想一边笑,“对啊,是我自己要留下的,你无需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包括你。许诺灌下一大口牛奶,为何今天胃口如此好?真不错。 拓承志看许诺根本不理会他的怒气,反而一脸悠然,这让他更生气。 拓承志重哼一声,转身走向洗手间,砰一下重重关上门。 许诺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托着下巴,貌似今天腿脚比昨天灵活了点。难道怒气也会刺激肾上腺素,激发人的潜力?不错,下次可以再试试。 拓承志洗漱完毕,在冰箱拿了些饼干与牛奶就进房,再次将许诺隔在门外。 许诺也不生气,吃完早餐后,将他的那一份早餐放进冰箱,开始进行她的改造计划。 承志刻意躲避许诺,关在房间半天都不出来,许诺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反正他再逃也不可能不出来上厕所,他住的那间是客房,没有单独的洗手间,许诺算准他总是要出来。 中午,当承志慢慢打开房间走出来,许诺正在厨房研究,看来得好好采购一整套厨具才能在家开火。 许诺看着承志走进洗手间。当门上合上那瞬间,许诺嘴角神秘地笑了,在心里默数,一、二……还没数到三,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哗啦啦玻璃坠地的声音,许诺挑挑眉,果然不出所料。 许诺继续埋头研究厨房。 不到三分钟,就听到洗手间的门被重重摔在墙上,跟着拓承志的怒吼,“谁准你这样做?” 许诺靠在流理台边,静待拓承志出现。 拓承志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满脸通红,暴露的青筋令额边那道伤疤更狰狞,许诺看到这儿,心里才有一点点小内疚,看来真把他气得不轻。 拓承志紧握双拳怒视她,“你竟敢!” 许诺一脸无辜地瞪着一双大眼,“怎么了?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拓承志一边气得喘气一边粗暴地指责,“谁让你安镜子?” 许诺继续眨巴眨巴大眼,“镜子怎么了?我还正想问你呢?为什么家里都没镜子,我早上洗脸还找了半天,不过,你没给我机会问,一早上都关在房间里,我只好先斩后奏。” “不许用镜子。”拓承志别过脸,试图平抚怒气。 许诺一边疑惑地问为何,一边走向他。 拓承志看她靠近,连忙退后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许诺站在离他一手远的距离,“为什么不能用镜子。” “我说不许就不许,这是我家。” 这话可真霸道,可惜不能如你愿。许诺咬着唇假装思考了几秒,“女人怎么可以没镜子?”然后像想到什么,冲他甜甜一笑,“除非以后我化了妆你当我的镜子。” 拓承志看她不怕反而更多要求,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许诺无奈地摊摊手,“那我要镜子。” 拓承志不耐烦了,怒吼着,“不许,不许,统统不许。”说完,急急地走向他的房间。 许诺瞪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平时他走得慢,看不出双腿的区别,现在因生气走得急,由上下颠簸的双肩,可分明看出双腿的不协调。许诺看着看着,眼神慢慢暗沉,这也是你介意的一面吧。 就在拓承志打开门在进房间前,许诺缓缓说:“卧室也安了一面镜子。” 拓承志猛然转过身,转得急,身体差点未站稳。 许诺注视着他射过来的凛冽目光,轻笑着走向自己房间,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门,一面巨大的镜子赫然就在正对着门的墙上。许诺甚至能清楚看到镜中拓承志的倒影,只见他狂怒地蹒跚着冲过来,呼一声掠过她身边,操起门边的衣架狠狠砸向墙上的镜子。 许诺惊呼着双手护在脸前,他就那样毫不留情地当着她的面把镜子砸了! 拓承志瞪着满地的玻璃渣,恶狠狠地转过身,再次警告她,“别再让我在这个家看到镜子。”说完,将手中的衣架扔在地上,气愤地向外走。 许诺望着满室狼藉,没有崩溃、没有愤怒、甚至没转身,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怕镜子,是怕面对自己。” 拓承志的脚步停了两秒,继续离开,砰,再次隔绝。 她与他之间,重逢以来,总是以砰砰碰碰的声音开始与结束,代表她的坚持与他的抗拒。 承志,你固执,我执着,总有一个人得退让。如果能让你重新活得像个人,再多的对抗,我也乐意奉陪到底。 第二天,许诺又叫人来安新镜子。 拓承志发现,继续砸,许诺让他砸,甚至当着他的面继续打电话订货。 拓承志气得跳脚,却也拿许诺没办法,她根本不在乎钱。反反复复,卖镜子的人都怕给许诺送货了,许诺劝说无事,家里有个老顽固。 拓承志打电话向白浩龙投诉,白浩龙却说,许诺的个性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拓承志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只能乱发脾气。 许诺却毫不受扰,自顾自地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除了镜子,许诺又给家里添了很多必需品,还趁拓承志洗澡时,偷偷把他的钥匙拿去配了一套。这样,她可以随时出去采购。 许诺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将原来单调冰冷的房间装扮得很温馨,处处弥漫着家的温馨。 拓承志看无论自己如此吼许诺,完全无法影响她,深感受挫,只能每天呆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原以为许诺心疼他身上的缺憾,会处处小心翼翼地迁就,却未料她根本不把他当个特殊需要照顾的人,偶尔还使唤他帮拿东西。虽然拓承志每次都摆张臭脸,但偶尔还是会搭个手。 拓承志越来越迷惑,许诺到底在想什么? 许诺在想什么?很简单,就是和承志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许诺其实时刻关注着承志,仔细在房间里研究如何布置可以更方便他的活动,却要处处做得隐蔽。她不想的他当特殊的人,但有些东西不能放太高,尽量不要在屋里设坎,就算有也要作成斜坡,东西也尽量不要放在过道防止绊倒。 她不强求他与她共餐,却每天为他准备一份食物。最开始,他总是故意不领情,把她做的食物晾一边,吃别的东西。后来,他会把她准备的食物拿到房里。许诺回来时,看到盘子里的残羹,开心地笑了。 拓承志每天躲在房里忙自己的操盘,许诺除了布置家居,也没闲着。她每天与白浩龙视/频通话,让他教自己承志正在做的事。白浩龙知道她的目的,将来帮承志的忙,却担心承志这样对她,让她受委屈了。 许诺说自己很好,承志已经有点改变,虽然过程很缓慢,但她有信心,一定会让他真正走出伤腿的阴影。 这天早晨,许诺用完早餐,打算出去买些日用品,随便买束花。客厅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如果再摆一束艳丽的鲜花,一点会很动人。 许诺对镜再次审次自己的妆容,淡雅清爽,满意地点点头。她将挽起的头发轻轻放下,慢慢梳顺,然后将直发全拂到背后,乌黑亮丽的发自然垂落,在清晨的阳光下微微发亮。 许诺拿起淡香水在双腕轻喷,然后在耳后抹了几下,最后用无名指点了点香水在胸前轻划几下。 当她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突然瞟到镜角有个黑影,她假装检查自己的裙子,垂下眼斜望那黑影。 镜中的人影竟然是承志。 许诺的心又惊又喜,刹那的欣悦充溢着整个心房,她小心地偷瞄镜中的他。 承志身体前倾,半个脑袋透过半掩的门向里探望,眼神如此专注、如此贪婪,身影又不敢太靠近,深怕她发现。 许诺也贪婪地盯着他的倒影,目光慢慢掠过他额前那道疤痕、每次看到这道疤,她的心总会隐隐作痛,但她藏得很好,从不让他发现。此刻,她透过镜子,可以仔细慢慢地掠过这道让承志难以面对的伤痕,如果目光能抚平该多好。她慢慢移转目光,与他的目光在镜中接触。 幸好,从承志那个角度,他看不到镜中的自己,当然也不会发现许诺正透过镜子在注视他。 正因为他以为许诺看不到,眼神才会如此毫无遮掩,带着浓浓的爱怜、深深的依恋,一眨不眨,似舍不得漏掉她每一个小细节,一点一点小心印在脑海里,收藏在心里,仿佛只要这样偷偷地凝望就足够一生伫立。 承志,你是爱我的,像我爱你一般,深深地、执着地爱着。承志,别再被你心里那个胆小鬼吓倒,好好看看我,我的心里全是你,全是你啊! 许诺的目光慢慢往下移,看他前倾的身体,只用那条正常的腿支持着整个身体,另一条腿斜伸向身侧。这样的姿势一定令他很难受,她能看出他支撑整个身体的腿微微颤抖。 许诺心里一酸,双眼紧闭,不忍再看。心里五味齐俱,一边心疼他的痛,一边开心他并不如表面那样冷漠。许诺低着头,慢慢睁开眼,一颗晶莹的泪悄悄垂落,许诺急忙深吸口气,假装拂开垂下的发,抹去眼角的泪。 她不能哭,不能,只要承志心里有她,再多的冷漠与凶恶都只是他伪装的强悍,她会用爱将他坚硬的外壳一一刺破。 只为这伫立,受再多的苦,她也甘之若饴,因为,幸福终会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50 湿身[VIP] 许诺住进拓承志家里已经半个月,他对她始终没好脸色,许诺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完全将自己当主人一般过日子。 每天早上,许诺起床后,会准备两份早餐,拓承志仍是不与她一起共进早餐。许诺也不强求,边吃早餐,边浏览报纸,早餐后,她会出门采购。刚搬进来时,许诺发现拓承志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出门,基本生活用品都是让人送货上门,一采购都是半个月的量,然后全屯在冰箱里。她看着冰箱里已经不新鲜的食物,摇摇头,这样完全是在糟蹋粮食。她将冰箱的存货清完后,开始每天采购新鲜的。最开始,她都是到附近的超市购买,后来,慢慢摸清了地形,她就到菜场买最新鲜的蔬菜。 许诺是很有探索精神的,根本不用问拓承志,只花了一周时间,她已经将家附近的概况大致掌握,现在家里需要什么,她都知道到哪儿采购。 邻居们也发现这位新来的东方人貌似与原来的神秘住户不一样,每天都会出门,而且许诺见到人都会主动打招呼,很快与大家混熟。法国人天生热情,再加上许诺又是美女,大家无论是在哪儿碰到许诺,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会主动伸手。 好几次,许诺抱着一大袋蔬菜刚走进巷口,立即就几位高大英俊的帅哥抢着要帮她拎东西。无论许诺怎么拒绝,男士们仍很绅士地坚持替她效劳。今天,又是布雷抢着要送她到家门。这位年轻的法国大男孩,金发碧眼,笑起来有对深深的酒窝,一看就特招女生喜欢。许诺与布雷交谈过几次,知道他刚读完大二,打算下学期申请中国的交换生。从交谈中,许诺了解到布雷对东方文明特别迷恋,而且很欣赏东方女性的温柔与细腻。布雷热情开朗,每次主动帮助许诺,就为了让许诺多教他几句中文,她觉得这大男孩真可爱。 布雷今天特别兴奋,他说自己正在看老子的《道德经》,兴高采烈地要与许诺分享自己的收获。看到外国人对中国文化如此感兴趣,许诺也特别开心,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 许诺一边开门,一边要接过布雷手中的纸袋,布雷意犹未尽,嘴里仍哇啦哇啦地着说着,许诺愣了一下,布雷已径直走进客厅。 许诺瞟一眼拓承志的房间,门关着,应该没关系。她知道拓承志最讨厌别人到家里来,所以每次她都只让别人送到门口。 布雷将东西放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赞赏许诺的家很温馨、很舒适,特别是客厅中间桌上那束玫瑰花,真漂亮,就像她一样,美丽动人。 许诺微笑地道谢,正打算同布雷说下次有空再聊。拓承志的房门被腾一下打开,拓承志站在门边,一脸铁青色,仿佛怒火随时要暴发般。  布雷没想到会看到拓承志,虽然他有耳闻原来的住户很古怪,不过未曾谋面,没想到他会是这副模样,惊讶真实地爬上他年轻的脸。 布雷用不太标准的中文笨拙地问着,“诺,这是谁?”当许诺告诉布雷自己的名字时,布雷就在边学边念中,发现她的名字单念诺字很好听,所以,他一直是这样称呼许诺。可这声简称听在拓承志耳中却格外刺耳。 诺?!拓承志将怒火喷向许诺,双眼快要瞪得掉出来,你,不仅公然将男人引进屋,还敢允许他叫得如此亲密,你! 许诺看着拓承志随时要爆发的怒火,心里仍不住轻笑,你火什么?浑然一个促奸在床的丈夫,可是自己和布雷不仅什么也没有,甚至想有什么也不可能,不过,你这个醋吃得还真是让我有点小开心。 许诺没理会拓承志,朝布雷微微一笑,认真地用中文介绍:“这位先生叫拓承志,是我的爱人。”  爱人?布雷脸上快速闪过许多复杂表情,不敢置信地瞪着拓承志。而拓承志在听到这个回答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古怪,刚才满是愤怒,而现在除了愤怒,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对,拓承志在尴尬,许诺盯着他的脸,最后尴尬还是转变成了愤怒。拓承志粗鲁地骂了句法国脏话,当着他俩的面“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布雷的惊讶变成震惊,快速地转脸问许诺:“爱人?他真的是你的爱人?”哪有爱人会如此对自己心爱的人? 许诺却丝毫没被吓到,仍旧带着微笑淡淡地说,“我的爱人很特别。”布雷目瞪口呆,的确与众不同。 许诺再次感谢布雷送她回来,送他出去。关上门,许诺转过身,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慢慢笑了。承志,难道你想否认吗?我们不是爱人,还会是什么呢? 这一整天,拓承志都没走出他的房门,甚至连许诺叫他吃饭,他也毫无回应。许诺也不理他,反正他的易怒劝也没用,还不如就顺其自然。 今天的天气有点怪,特别闷热,也许是想下雨下不下来的缘故,让人很不舒服,光坐着看书都觉得躁得很。许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放下书,打算去洗个澡准备睡觉。 谁知洗到一半,调水开关突然坏了,只出冷水不出热水。许诺浑身还是泡沫,水越来越凉,她只能赶紧起身,用大浴巾围着走出浴室。 许诺敲敲拓承志房间的门,半天没回应,她继续敲,终于听到脚步声。 门一开,拓承志黑着脸站在门后。 许诺微微一笑,“水龙头坏了,不出热水。” 拓承志快速瞟一眼她身上的浴巾,脸上闪过一丝微愠。许诺有点诧异,难道拓承志还在因布雷的事在生气?许诺仍旧微笑,求助地望着他。拓承志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从门后移出身体,向浴室走去。 许诺望着他缓慢的步伐,心里有点小感动,虽然他表面上总是凶巴巴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温柔的。 许诺跟着拓承志进了浴室,看他小心地坐在浴缸边,费劲地摆弄开关,试了好几次,仍旧没出热水。拓承志困难地撑着墙起身,出去拿个工具进来,然后关上总阀,继续坐在浴缸边修开关。 许诺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他的每个动作。他侧坐在浴缸边,不能弯曲的右腿直直的斜伸着,这样的姿势令他用力很费力,但他仍努力继续手中的活。浴室里的湿氤令他额角慢慢渗出汗珠,发丝也被汗浸湿,闪闪发亮。 许诺静静地凝望着他的侧面,拓承志认真的时候是最动人的,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认真时整张脸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坚定的眼神、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角勾勒出一张坚毅的脸庞。她突然觉得他脸上那道醒目的疤痕也成为坚毅的一部分,更显出他的男人味。 拓承志用工具用力拧上开关,再试时,终于好了。许诺仍沉浸在他认真的神情中,直到他转脸望向她,她才意识到自己望着他痴迷了。 拓承志对上她痴迷的眼神,也恍惚片刻,眼神中藏着几许挣扎、几许犹豫,就在许诺屏息期待他开口时,他却垂下眼,单手撑着浴缸边起身。许诺顿感好失落,明明,他眼里有那么多话想说,为什么故作沉默?承志,别再假装冷漠不行吗? 拓承志提着工具缓慢地向外走。 许诺难过地向浴缸走去,就在两人错身而过时,她觉得心里像有人狠狠揪了一下,难受的感觉猛然从胸口袭向鼻尖,脑袋也酸酸胀胀的、连呼吸都能牵起心底的酸楚。许诺无比讨厌这种感觉,猛然转身,想要拉住仍在向外走的拓承志。谁料脚下倏然一滑,整个身体倾刻间失去重心,手还没扯到拓承志,她已经尖叫一声,重重地向后倒去。 拓承志听到她的尖叫,迅速转身,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许诺,却不料自己未站稳反倒被许诺向后倒的重力拉扯着也倒向浴缸。 两人纠缠着重重落在浴缸里,还好有水的缓冲并未受伤,但猛烈的坠落激起水花阵阵,两人都浸在水里。没顶的惊慌令许诺呛了好几口水,手更是紧紧地抓住唯一的救命草拓承志,当她挣扎着浮出水面时,狠狠地将水咳出来。拓承志也无比狼狈,本想英雄救美的,不想自己反被带落入水,浑身浸个湿透。 两人从溺水的慌乱慢慢平静下来,才忽然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 许诺身上围着的浴巾在刚才拉扯纠缠中悄然脱落,而拓承志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左掌还按在她右胸上,右手则搂在她腰上。许诺双手紧紧抓着拓承志的双臂,仿佛一放开她又会沉入水中。 安静的浴室内,两人一动不动,只有紊乱的气息在彼此的鼻尖流窜,暧昧与尴尬瞬间升温。许诺意识到他的大掌贴在胸前,俏立的尖端随着呼吸的起伏骤然变得更敏感,他掌心的温度造成酥麻的感觉如电流一样刷过全身,她困难的停住呼吸,连吞咽的动作都不敢有,深怕引起更可怕的狂潮,眼神却不听话地对上了他的。 嗞嗞嗞——电光火石间,强烈的电流在四目间迸发,两人同时浑身一震,某种化学反应在各自身体内狂蹿,呼之欲出。许诺只觉脑中嗡嗡的像有无数蝴蝶在飞舞,某些熟悉而激荡的画面在脑中掠过,她只觉嘴唇干渴,身体也不听使唤的慢慢发烫,她只能用力地咽了咽。在如此寂静的时刻,她的吞咽变得出奇的暧昧,像暗室的开关,“啪”一下打开了某种暗示。许诺狠不得再沉入水中,这样拓承志就不会发现她的脸上和全身像熟透的虾子一样全红。 拓承志脸上悄悄显现羞赧,他猛然抽回按在她胸口的右掌,失去支撑的身体却陡然前倾,整个人压在许诺身上,两人的身体比刚才更严实密合。许诺的脸更红了,双`峰清晰地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 拓承志越着急想起身,越与许诺贴得更紧,对她丰韵的摩擦更强烈。许诺闭上眼,用力咬着唇,可身体的感觉一浪盖过一浪,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她能感觉拓承志的身体猛然怔住,许诺不敢睁开眼,大腿感觉到某个硬物在悄然勃发,噢!她该怎么办?为什么心跳得如此快,既害怕又期待,像个笨拙的小孩。 许诺听到耳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在努力地压抑着,可皮肤传来的温度却泄露了他的狂乱,热得发烫,水温都像在沸腾。 难捱的几秒钟犹如几个世纪般漫长,许诺始终紧闭着眼,心里的害怕慢慢退去,期待愈来愈强烈,她的身体同样渴望他的爱抚,承志,噢,承志,抱我吧! 可她的期待数秒钟后落空,拓承志凶狠粗鲁地推开她,用力撑着浴缸边半跨半爬的翻出浴缸。许诺错愕地睁开眼,正对上拓承志厌恶的眼神,心顿时坠入冰窟。拓承志愤怒地扯过浴台上的毛巾扔在她脸上,然后困难地撑着台子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匆匆离开浴室,最后还将浴室门“砰”一下重重甩上。 许诺久久才从怔愕中清醒过来,他,他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刚才他们之间的激情暗涌绝对不是她的幻想,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在逼近,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的唇就会像从前那样落在她唇上,那么完美那么契合。 而此刻,空荡荡的浴室里只有孤单的她在傻傻发呆,到底是什么令拓承志陡然发怒,愤然离开? 许诺百思不得其解,抱着拓承志砸过来的毛巾,不停回想着他刚才气急败坏离开的画面,想起他那条腿,突然似乎明白了。 是这样吗?许诺寻思着,望着浴室门,脸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 如果他发怒的原因真像她猜的那样,那她已经有信心劈开他心中那座冰山!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完结中。 51扑倒 翌晨,许诺精心打扮一番走出房间,看到拓承志仍紧闭的房门,美目微眯轻轻一笑。 许诺端着早晨敲敲承志的房间,等好一会,门终打开。 门一开,许诺就扬起灿烂的微笑,将早晨往前一捧,“早安。” 拓承志一张扑克脸,毫无表情。 许诺也不理会,端着早餐径直往里走,拓承志想阻止已来不及。 许诺放下早餐,旋身一转,“今天的早餐很特别。” 拓承志瞟一眼,有什么特别的?许诺故意笑而不语,眯着眼望着他。 拓承志望向她,这才发现她今天穿得貌似太过清凉,黑色紧身背心外加透明罩衫,□一条包臀超短牛仔裤,将她曼妙火辣的身材勾勒无遗,透明罩衫在风拂下微摆,令突出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拓承志快速瞥一眼后望向别处,表情变得更可怕,垂在腿边的双手不自然地抓紧又放开。许诺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深,看来他又要发火了。果不其然,拓承志恶狠狠地吼道,“出去。” 许诺轻轻一笑,走到书桌边,直直弯□,将书桌边掉落的笔拾起放在桌上,回身一望,正看到拓承志快速别开眼。许诺在心里偷笑,看来她的试验有效果了。 许诺趁拓承志再将发怒之前,快速走到书桌旁的躺椅,面对着他弯腰折叠皱乱的毛毯,刻意放慢动作,一下又一下折叠。 拓承志终于怒了,“别动我东西,出去。” 许诺双手撑着躺椅,翘着臀、高仰头,露出皎洁嫩滑的粉颈,还有更诱人的春光一片。 拓承志重重咳几声,冲过来粗暴地将她扯推出门,碰一下摔上门。 许诺背对着门,开心地笑了。 承志,你真可爱! 明明内心汹涌澎湃,表面却装作恶狠狠,你越凶,心越虚! 昨天,当拓承志愤怒地推开她仓促离开时,许诺一开始真的很难过,明明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为何转瞬会变成那样?后来,她想起他蹒跚拖行的腿,好像想通了某些东西。 现在的承志和从前无法同日而语,以前的他骄傲、自信,如果他对她有渴望或需求,都会表现出强烈霸占的气势,现在他对她的反应越强烈,内心的自卑就会越清晰,因为残缺的他无法掌控完全的主动,这样无疑于当面给他一耳光,是个男人估计都受不了。 所以,他愤怒,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已经废了!面对有感觉的女人,什么也没做不了,这种挫败感比真正不举更让他气愤。 既然承志的问题是心理,不是生理,那她就要好好利用这点,攻破他心中的壁垒。 自此后每天,许诺经常穿得无比性感诱人,故意在承志面前晃来晃去,他果然变得更暴躁,反复无常。许诺偶尔还故意与他有些身体上的接触,他总是快速避免,与她保持距离。 许诺看承志如此顽固,又好气又好笑,就不信他真能抵挡她的魅力。 最近,许诺开始变得忙碌,每天晚饭后就浓装艳抹地出门。 一开始拓承志毫无反应,可是连续几晚,许诺都直至深夜仍未归。有次,拓承志看到有个法国男人送她回来,进门时她满身酒气,看到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此刻,拓承志望着黑着灯的许诺的房间,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按捺不住了吧!陪着一个废人知道什么叫无聊透顶吧!就是,趁早醒醒,才一个月就已经烦了,说什么后半辈子,哼,怎么可能有这种傻人! 拓承志虽然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一想到许诺此刻也许正偎在别的男人怀中,胸口的火就如不断浇油的火堆,越烧越旺!可恶,半醉半醒的她可能让别的男人搂着她的腰,闻着她耳后的馨香,甚至拥有她最娇嫩的丰唇。Fuck!拓承志越想越愤怒,手脚控制不住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全身因极怒颤抖不止,拖着腿在屋里不停走来走去。 时针走过凌晨一点半,门外终于传来动静。 拓承志狂躁地冲向大门,一把拉开门。 门外,一身性感打扮的许诺正与法国男人吻颊告别,拓承志用力分开两人,将许诺重重拽到自己身边。 法国男人一脸错愕,不停用法语问他是谁? 许诺娇媚地抛个飞吻,懒洋洋地卷着舌头用法语回答他:“我哥哥脾气很怪,下次再一起喝酒,再见。” 法国男人一听是哥哥,脸上立即露出轻松的笑容,还想上前拥抱许诺吻别,拓承志已经挡在她身前用法语怒吼,“滚!” 许诺就贴在他身后,被他这声怒吼震得耳快聋掉,拜托,楼都快塌了。 拓承志用力摔上门将法国男人挡在外面,回身用力摇晃着许诺站立不稳的身体怒吼,“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许诺半睁美目,媚态百生,笑盈盈地用食指划过他的唇,“我……什么样子?”尾音还因酒气冲上来打了转,拓承志的脸立即黑得更狠。 拓承志瞪着许诺神智不清的模样越看越生气,将她用力一推,她脚下跄踉,撞到门边的柜子,痛得她皱起眉,他可真狠心,居然这么用力推她。 许诺用眼角瞄到拓承志那张铁青的脸,心里却偷偷笑了,好,你对我狠,我也不用对你温柔了,干脆借酒装疯好了。 许诺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腿边,嘴里含糊不清在咕嘟着,“走开,我要喝酒,给我酒。” 拓承志看她站都站不稳,还要喝,气得左右踱步,手指捏得卡卡作响。 许诺透过垂下的发看到他一拐一瘸地在面前晃动,嘴角的笑慢慢扩大,就是要把你撩疯。 许诺闭着眼,甩甩头挣扎着要爬起来,口中还叫唤着不知是哪个陌生男人的名字,越叫越嗲,听在拓承志耳中,他立即能想像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时会是哪般的妩媚,该死! 拓承志上前一把拉起已经半起身的许诺,也不管她脚下站稳没,半拖半拽地将她拖进房间,都醉成这样还要喝,这段时间她的夜生活该是多放肆! 许诺一边无力地叫唤着“放手”,一边扭转手腕想逃离他的钳制,床却已经在眼前。 许诺眼一眯,脚刚碰到床边,她的挣扎更用力,双脚在床边打绞像绊到床边,身体倾刻摇摇晃晃,她尖叫着用力勾住他双肩,两人沉沉地倒向床中央。 许诺感觉到拓承志宽厚的胸膛正垫在自己的酥胸下,温热的体温、熟悉的味道像记忆中那股电流一下击中心底的渴望,承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好想,好想紧紧抱着你,我想要你! 拓承志被这个意外摔倒摔得有点懵,等他反应过来抬起眼,正对上许诺那双醉意迷离、含情脉脉的美目,他只觉胸口一紧,呼吸慢慢困难起来。 她……她的脸贴得好近,红唇微启,性感的线条在眼中越来越清晰,带着淡淡鸡尾酒香的呼吸幽幽地飘入鼻中,一点点麻醉他的神经。他不敢大力呼吸,深怕与她的呼吸混成一团温热的火。 呼吸停缓,身体感官却越来越敏感,喔,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柔软那么香,熏得他的理智开始慢慢游离,脑中快速闪过曾经的画面,指尖划过的锁骨、嘴唇爱抚过的耳后、还有弓成猫形的美背,不,停住,他在心里呐喊,停住!可喉中像缺了水的井越来越渴,唇也开始发烫,他好想……好想……品尝! 许诺将拓承志眼里的挣扎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开心地笑着,脸上却还是那副醉得不轻的样子。她在拓承志身上蹭着,唇越来贴越近,口中还念叨着,“酒……酒……” 拓承志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脑里不断发出警告,快推开她,快!双手却不受控一样,毫无反应。 许诺可不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她知道他的身体也在渴求,隐藏极深的*正在他眼里跳跃,既然他不会主动拥抱她,就让她来挑起这场爱的烈火。 正当拓承志好不容易狠下心,打算推开许诺时,许诺的红唇突然一下贴住他的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舌尖已经灵巧地顶进他口中,挑逗着撩划他的牙齿。他的心怦一下爆了,脑中只剩下最直接的感觉,柔软、温暖、香甜、湿滑,靠,就像饥渴的人突然含住清甜的山泉,所有干渴、热躁的感觉立即得到缓释,强烈的满足感瞬间充盈整个身体,甚至每个细胞都似新生般雀跃起来。 拓承志仰起头向后缩,想逃避她的主动,却又舍不得刚得到的解渴,手挣扎着握拳不知该拥抱还是推开?身上的女人却像找到解酒的良方,越吻越狂烈,腿更放肆地挤进他双腿之间,靠!当许诺的小腿磨蹭着划过拓承志大腿根部时,他的身体像被电击一般,差点弹跳起来,那个许久没反应的地方居然猛然一紧,剧烈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微弓起背,靠,这感觉来得太猛烈了! 拓承志被身体真实的反应激得恼差成怒,一想到自己残缺的身体,居然还有这样的渴望,他气恼地抓住许诺的肩头,想将她推开。 许诺却没给他任何机会,越吻越狂野,手也不停歇,双手胡乱地要扯开他的衬衣,唇更温润地贴上他的喉结,她知道这是他的敏感点。 拓承志被毫无预防的突袭逼出困难地□,该死,该死,可她的舌尖舔划挑逗他的喉结,让他的吞咽更困难,身体一下绷紧。 许诺满意地享受着拓承志紧闭双眼、浑身绷紧的模样,好极了,至少这具身体比心诚实。 许诺的唇慢慢下滑,双手也摸索着向下,当听到拓承志倒抽气的声音,她笑了,承志,别再挣扎了,今晚,我一定要吃掉你!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 努力早日完结。 52诱惑 翌日,当许诺睁开眼,床畔已空,只有凌乱的被单记述着昨晚的疯狂。许诺将脸埋进被里,嘴角慢慢上扬,如果不是今生非拓承志不嫁,她一辈子也不敢像昨晚那么大胆。昨晚……一想到自己的疯狂,许诺的脸愈发地烫,哦,承志,你的低吼也很性感。 为了不让拓承志用力,许诺借酒装醉骑在拓承志身上,女上男下,诱惑他沦陷!想想禁欲这么久的拓承志爆发起来该多可怕,许诺只记得当拓承志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胸前时,她的心脏终于被满满地填充,紧紧地拥抱,亲昵地交颈而缠,拓承志的味道将她完全包裹,只感到幸福! 许诺一想起紧紧交缠的一刻,浑身仍忍不住战栗,承志,承认吧,我们是最契合的一对。 她知道让承志接受这一切,还需要一个过程,她不在意,无论需要花多长时间,她都会耐心地陪在他身边。 许诺起身梳洗,不一会儿,走出房间。 拓承志的房间果然紧闭,许诺浅浅一笑,走进厨房做早餐。 许诺做好早餐后,用盘子盛了一份放在承志门外,敲敲门,“承志,早餐在门外。”里面毫无回应。许诺也不多说,转身去用自己的早餐。 吃完早餐,许诺就出门了。 约一个半小时后,许诺回到家。她进门第一眼就望向承志的房间,仍紧闭,但门外的早餐盘已经不见了。许诺轻笑,看来吃了。 许诺像平常一样收拾房间,完全不理会拓承志的闭门不见。 拓承志躲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出来见人。许诺也不惊讶,惯常地打招呼后,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像完全忘了那晚的事。 拓承志看到许诺的自然,反倒有点不自然,只能板起脸,一言不吭。 许诺每天很忙碌,与邻居逛超市、逛花市,打扫房子、插花,想心思做拓承志爱吃的菜。 拓承志一开始还能板着脸,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无论做什么事,他的思绪总能轻易地被客厅里晃动的身影吸引过去。偶尔忍不住盯着许诺的背影,脑中立即跳出那晚火辣的画面,许诺乌黑的秀发随着摇晃在飞扬,□的美`胸被他双掌紧紧盈握,盈柔的细腰在他身上激情的摇摆,哦……他浑身一紧,困难地吞咽一下,眼神赶紧定在电脑屏幕上。可屏幕上跳动的光标一眨眼就变成了许诺微翘的红唇,盈盈欲滴,拓承志低咒一声将显示器关了。 拓承志烦躁地起身,踱到窗边,快递掏出类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拓承志很烦恼,越来越不明白许诺。 那晚,当激情过后,许诺筋疲力尽地扑在他怀里睡去,拓承志久久无法平静。他盯着怀中的许诺看了好久好久,真不敢相信还能这样拥着她,这是他梦了无数次的画面,这一刻竟成真了,他激动得差点想流泪。 他拥着她光滑的背,含恋地轻抚,舍不得放开,痴痴地凝望着她安详的睡容。 许诺往他怀里钻了钻,喃喃地低语,“承志,我爱你。” 拓承志胸口一闷,眼角一丝湿润毫无防备来袭,泪悄悄滑落。拓承志用力吻着许诺的秀发,手紧紧拥着她,无声地说着:“我也爱你。” 就是因为太爱你,才不能让你守着我这具残败的身躯!许诺,你太善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幸福,离开我,你的下半生才会直正幸福。 许诺,今晚是我出事之后最开心的一晚,我从不敢想还能这样紧紧地拥抱你,即使这样的渴望让我无数个夜浑身颤抖。你的主动满足了我所有的渴望,填满我心里的空虚,够了,下半生我会带着对你的美好回忆知足地活下去。 拓承志彻夜未睡,只是紧紧地拥着许诺,深情凝望着她的睡容,享受着难得的幸福,直到天蒙蒙亮,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离开。 这些天,拓承志很想恢复原来的冷酷,思绪却不受控地被许诺影响,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她的香味,一点点都能勾起他的想念。 他很难再专心在一件事上,他觉得许诺的声音变得特别动听,即使只是她和邻居普通的对话,他都会专心致致聆听,听到她特别的转音,他会不知不觉微笑,这就是许诺,只有他才了解的许诺。 而当许诺进屋,他又会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拓承志每天都在这种折磨与自我折磨中反复,许诺却毫无异样,对谁都和气亲切。 令拓承志有时一边点鼠标一边心里愤愤,许诺对邻居的男人就不能吝啬点笑容吗?毫未发现,键盘已经多敲了几个零。 终于,拓承志对自己的许诺中毒症受不了了。 不行,一定得赶她走,不然,他会完蛋的。 这晚,拓承志特意坐在沙房上等许诺。 许诺抱着一大包东西进屋,一看到拓承志坐在沙发上,就叫唤起来,“承志,过来帮我抱一下。” 拓承志连忙起身,快速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浑然没发现比平时迅速多了。 许诺将包放在柜子上,一边脱鞋一边说,“今晚我们包饺子好不好?” 拓承志抱着一大堆东西,被许诺明媚的笑容一下晃傻了,呆呆地回答:“好。” 许诺让拓承志把东西放到厨房,开始准备工作。 许诺进房换了衣服,走进厨房,就看到拓承志对着一大包东西,手足无措。 许诺笑着让他先去洗手,一会帮他和面。 许诺像老师教小学生一样,教拓承志如何放面、加水、加小苏打,然后如何用力揉面。拓承志像发现新事物一样,玩得很起劲。许诺看着拓承志用力揉着面,平时整齐的头发也垂在额前,额前微微冒着汗,脸上却很开心。 许诺负责拌馅,拓承志将面和好后,许诺又手把手教他擀面,没想到一个大男人擀面擀得都冒汗了,许诺看着他脸上沾上的面粉,哈哈大笑。拓承志看她笑自己,也往她脸上一抹,两人立即成了小白猫,笑成一团。 水饺终于出锅了,拓承志开心地端着自己的成果,兴奋极了,“这是我包的饺子。”许诺咯咯笑着点头,“对啊,这么丑的饺子才不是我包的,来,拍照留证!”许诺拿起手机就拍,拓承志只顾着开心地盯着一碗饺子,早就忘记他出事之后已经许久未拍照。 饺子吃到一半,拓承志突然想起今晚的目的,他看着许诺开心地笑脸,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许诺察觉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拓承志深吸口气,放下筷子,凝望着许诺,慢慢开口说:“许诺,我有话对你说。” 许诺一边咬下一口饺子,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拓承志望着她的笑容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可一想到自己再拖下去,肯定会受不了。咬咬牙,他还是得说! “许诺,请你离开这儿。” 许诺咀嚼的动作定了一下,眨眨眼问:“为什么?我包的饺子不好吃?” 拓承志愣了三秒,没想到许诺是这个反应,“不是,不是饺子的缘故。” “那是为什么?” “我……讨厌别人打乱我的生活。” 许诺用力咽下饺子,沉默了三秒,抬起头望着他,“我不是别人。” 拓承志一时语塞,摇摇头急急地说,“反正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生活。” 许诺佯装没听到,端起面汤,大口大口地喝完。 拓承志望着她只顾着吃,半天没回话,有些着急,刚想再开口,许诺出声了。 慢幽幽的声音一下将拓承志噎住了,“那晚你不是很喜欢吗?” 拓承志脑中的回忆闸门轰一下被打开,她的娇柔、妩媚、大胆全都填满他思绪,全身细胞都变得特别干渴。她……怎么能说得这么淡定? 许诺望着拓承志满脸通红,语塞呆怔的模样越看越想笑,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手一勾偎着他身体就坐在他腿上。 拓承志浑身僵硬,大气也不也出,她……她想做什么? 许诺的唇紧紧挨在他嘴边,似有若无的碰触更让拓承志全身紧张,“我们……今天……有吃韭菜。” 韭菜?!谁TMD还管韭菜,我现在只想……只想冰水!拓承志心里狂叫,身体却动弹不得。 许诺软绵绵的声音仍在他唇边萦绕:“听说……韭菜……是……壮`阳的。” 轰,一团火从拓承志腹间腾一下升起,靠,反应也太凶猛了吧!拜托,我还有话还没说完。 拓承志挣扎着想扯下许诺勾在脖子上的手,嘴刚打开,许诺灵滑的小蛇已经窜了进去。 唔……唔……所有的话语全化成了最火辣的纠缠。 拓承志不知道最后是如何到了床上,只知道当许诺的唇舌在他胸前游走时,他身上的力量一下爆发了! 看来,拓承志想赶走许诺的计划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一次可以说意外,第二次好像就不能赖了吧? 许诺这一次又把拓承志撩疯了,直到她真正睡着之前,她都清楚地记得拓承志紧拥着她的双臂一刻也没松开过。 承志,每次都让我□你,好累哟!下次,主动点嘛! 作者有话要说:有空就多写点,早点完结。祝大家新年快乐! 53、坦诚 这次,拓承志又想像上次一样趁许诺醒来之前离开,避免尴尬。可没等他起身,腰间就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紧紧缠上。 “又要丢下我?”许诺略带哀怨地质问。 拓承志身体一僵,不敢起身,也不敢回头看许诺,只能沉默地背对她。 许诺整个人贴靠过来,匍在他背上,幽幽地说:“承志,我们之间的爱从未停止过。” 拓承志心头一震,千言万语刹那间涌上心头,却又纠结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仍旧选择沉默。 许诺将脸靠在承志的肩背上,温柔地摩擦着,她明白他内心的挣扎,明白他仍放不开什么,但这次她必须说清楚,无论他如何否认,他的身体和内心都是渴望她的,只要突破他的自尊心的问题,一切就迎刃而解。 许诺轻轻开口说:“承志,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明天我就死了,你会不会有遗憾?” 拓承志一听,诧异地转过身,瞪着她,“你不会死。”她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 许诺抬起脸直视他,淡淡地笑问,“为什么不会?你能预计你什么时候死吗?你能知道明天不会有意外发生吗?” 拓承志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震住了,却一时找不出反驳她的理由,张口结舌。 许诺将承志震惊、不解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微笑慢慢放大,继续说:“人都会死。最近我看了一句话,挺信的。你永远不会知道是明天先来,还是意外先到。人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也许明天我出去买个东西,就会遇上车祸,和你永……。”话未说完,许诺的嘴就被拓承志的大掌紧紧捂住。 拓承志生气地冲她吼:“不许瞎说!”他不要听这种晦气的话,遇到车祸的人应该是他,像他这样的废人,不死也只能躲在家里见不得光。她不会死,像她这么善良温柔的好女人,一定会有最圆满的幸福,有一个疼她的男人,有一群孝顺的孩子,陪着她走完一生。 许诺从他眼中读到了愤怒和心疼,笑容不由自主地更灿烂,她扯下他的手,开心地说,“你就当我瞎说,可是,如果真发生意外,你会不会后悔没把我紧紧抓住?”拓承志瞪着他,眼神慢慢变得温柔,会,一定会,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他一定会后悔死。 许诺握着承志的手,轻轻地说:“我会。如果明天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天,我会非常非常后悔,没告诉你,我有多爱多爱你,没有你,活着也是一种死亡。”说到最后,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拓承志望着许诺,百感交集,“许诺,你怎么这么傻!” 许诺含着泪望着拓承志,“我傻吗?会有你傻吗?为我死,为我伤成这样,还要我找别的男人给幸福,你觉得我和别人在一起会幸福吗?不会,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泪终于夺眶而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拓承志心疼地抹掉她的泪,轻声安慰:“许诺,你别这样。” 许诺越想越委屈,泪如雨下,拓承志终于按捺不住,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诺,别哭,别哭,我让你离开,就是不想看到你的泪,看到你被别人指指点点,我只想你幸福。” 许诺贴在承志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更是觉得委屈,“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又不是我,我过得好不好关他们屁事。” 拓承志看许诺急得都说脏话了,连忙劝慰:“我在乎啊,我受不了别人说你,我害怕别人的眼光。” 许诺一听急了,抬头瞪着眼控诉他,“你在乎所有人,就是不在乎我!”说着用力将推他下床,赶他走。 “诺,诺,别这样,我怎么会不在乎你,我最在乎的就是你。”拓承志一看许诺急了,连忙紧紧抱住她,连哄带劝地安抚着,“诺,别生气,听我说。” 越劝许诺挣得越凶,更是哇哇地放声哭起来,拓承志怎么抱也无法让她停下来,只能将许诺双手一控,整个身体将许诺压在身下,这才将许诺控制住。 许诺面带梨花,撅着嘴将脸扭到一边,哼! 拓承志苦苦劝导:“诺,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但我不想你受一点委屈,你要是和我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多置疑,很多叹息声。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为什么会和跟残废在一起?那一定是我赖着你,绑着你,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哼!许诺就是不正眼看他,泪只是一个劲地流下来,浸湿了枕头。 拓承志心疼不已,想给她抹泪,又担心放开手,她会推开他,只好用唇吻干她的泪。不想,泪越吻越多,许诺竟放声大哭起来。 拓承志真是没辙了,都不知该怎么哄劝她,只能紧紧地将许诺拥在怀里,不停要叫着她的名字,不哭,不哭。 许诺是真生气了吗?当然不是,她是郁闷了,明明承志心里是心疼她的,能如此温柔地吻干她的泪,却又拼命地要推开她,越想越气,她根本不想离开他,没有他,哪儿都不去! 拓承志又吻又搂地只想许诺别哭,这样哭得他心都疼了。 许诺哭累了,花着脸,不停地还抽着气,但最算安静下来。 拓承志抚着她的发,轻声唤:“诺。” 许诺抬眼望着他,一双眼肿得像对核桃般,看得人可心疼了,哭狠了,声音也都是沙哑的,“承志,如果没有你,我会害怕,会睡不着,会不停地想你。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想起你,想起我们以前甜蜜的时光。你知道这有多残忍吗?所有的甜蜜与痛苦都只能一个人承受,我好怕那样孤独,甚至想随你去了。所以,当我再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觉得上天给我了重生的机会,无论你现在怎么样,至少你活着,我们还有将未完的爱延续下去的机会,这不是该感恩吗?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们知道我们经历的生死离别、日夜思念的痛苦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活着只是为自己活着,我们相爱也只是我们两个的事。承志,我求你了,别再纠结别人的眼光,在我眼中你是最完美的男人。” 拓承志听着许诺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心里再也按捺不住感动,将许诺紧紧拥在怀中,激动地吻着她的发,“诺,诺,叫我怎么能不爱你!” 许诺终于听到承志承认内心的爱,开心地再也无法抑止,紧紧回拥他。 好半天,两人才平复下来。 这时,两人才感觉紧紧相拥好像有些不对劲,刚才两人只顾着激动争执,却忘了两人还赤`裸相对呢。心情平复后,尴尬突然来袭。 拓承志连忙松开拥抱,想转身避开。许诺却大胆地紧紧拥着他,不肯让他逃避,窝在他怀里的温暖让她舍不得放开手,赤`裸就赤`裸,反正他们最激`情的事又不是没试过。虽然这么想,许诺心里还是有点点小羞怯的,但为了让承志找回自信,她已经不介意。 拓承志脸微讪红,“诺,我不走,你可以松手了。” 许诺低声说,“那你抱着我,我才松手。” 拓承志看着她可爱撒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双手圈住她,让她匍在他怀中,一只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发,无限温柔。 “诺,我以为只有作梦才能这样抱着你。” “美梦成真。” “是啊,我该感激老天爷让你回到我身边,让我的心不再冰冷。” “承志,被你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真的像作梦。但我知道,这个梦会很长很长,直到我死去。” 承志捂住她的嘴,“诺,以后别再说死,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死亡其实很容易。” 许诺点点头,轻握着他手,放在脸边细细摩擦,“我知道,生命有时长如永恒,有时又短如瞬间,人真的很脆弱,我们无力抗争生老病死,至少我们能珍惜现在,只要我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即使只有一天,也比很多人都幸福。” “对,只要现在幸福就够了。” 敞开心扉的两人,终于找到了幸福的意义,兴奋得早忘了困,畅聊到天明。 54.幸福 拓承志慢慢感受到许诺的温柔,她是真的从内心里不介意别人的看法。生活中,她并没有刻意地把他当残疾人一样照顾,他能帮忙的,她从不吝啬向他求助,他能感觉到她随时随地对他的依赖。在这个家,他才是真正当家作主的人。但她的细心体贴又表现在细微之处,她会将他日常需要的东西,放在他不用太费劲就能够着的地方,进出的地方都会将小槛做些修饰,防止他绊到。 许诺还让拓承志陪她出门购物,若是以前,拓承志肯定不同意,现在,许诺会说她需要他的帮助,拓承志就会不拒绝。 每次出门,拓承志会戴上帽子和墨镜,遇到路人向他们打招呼,都是许诺回应,拓承志只沉默地站在旁边,毫无反应。有时,遇到一些好奇心重的人会问许诺,他是谁,为什么成这样?许诺总会笑着说是她的爱人,受过很重的伤,现在好了。 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每天早晨看到许诺和拓承志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逛早市,甚至会热情地向拓承志打招呼,拓承志慢慢也开始点头回应。 其实外人的眼光也没拓承志想像的那么可怕,很多一开始会被他脸上的伤疤吓到的人,久了之后也见怪不怪。当别人扬起友善的微笑,拓承志也无法再封闭内心,慢慢不再害怕走入人群。 每次出门,拓承志都会紧紧地握着许诺的手,是她给了他自信、尊重,让不理解的人们了解并接受他,他真的很感激许诺做的一切。让他重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白天,许诺收拾完家务,就会给拓承志泡好茶,陪在他身边,学着帮他一起操盘。她最喜欢看承志工作时专心致致的样子,神情爽呆了。 下午,拓承志有时忙累了,许诺就会帮他按摩放松,特别是他的腿,坐久了就会酸麻肿痛,每次都是许诺温柔地按摩缓解他的痛楚。 拓承志望着温柔可人的许诺,总是心里暖暖的,觉得超幸福。 拓承志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一样交际、生活,而与许诺独处的日子,是他最幸福的,他的霸气与自信都在她的需求与依靠中一点点回来,他喜欢在她的生活中处于主导。 拓承志知道许诺喜欢看书,特意让人打造一整面墙的书柜送给她。下午的时候,他特喜欢紧紧拥着她坐在躺椅里,给她念书,一直念到她闭上眼,然后轻轻亲吻着她,一直陪着她。 当许诺醒来常会自责,坐久让他的腿受累,她会替他按摩,缓解他的痛苦。他常笑,痛的时候只要她的一个吻就足矣,她就会妩媚地抛个眼神,要不要来点更激烈的。 由于拓承志的身体原因,许诺不敢让他身体太剧烈运动,虽然每次拥抱,两人都会有些冲动,但都小心地克制着。拓承志觉得只要能亲吻和拥抱,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不过,许诺偶尔的大胆勾引总让拓承志的克制崩溃,她越来越像撩人的妖精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承志好喜欢她的大胆和主动,她让他找回男人的骄傲,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都需要他,在她心中,他是最最重要的一个人。 每天,许诺都是带着甜蜜地笑容搂着承志,只要枕着他的心跳入眠,一切静好。 拓承志却常常午夜梦回,看着怀中睡得很甜的许诺,感动得想掉泪,当初他怎么会这么愚蠢,差点失去这么好的女人,想起自己的混蛋行为,他就深深自责,想到许诺说的人生无常,如果爱,请深爱,他只想用整个生命来爱这个女人,这个天生像嵌在他血肉里的女人,他不能给她最光鲜的外表,却可以给她最诚挚的爱情,他要她每一天都是最幸福的。 许诺每天做很多好吃的,承志总会全吃完,按时健身,让他的腿恢复得很好,疼痛减少许多,而且晚上有更多的体力做别的事。 许诺说不能让他吃太多,不然精力太旺盛,承志搂着她,慢慢吻化她,其实他一直很饿,饿了快一年了,许诺轻啐,没正经。 突然有一天,承志问许诺想不想回国?许诺眼也没抬,“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说了算。” 承志从身后紧紧拥着她,心里涨得满满的,我也是,只要有你,须臾方寸即天地。 是的,他知道她想回国,却从来不说。有好几次,她给家人打电话的时候,一看到他出来就微笑着挂电话。他知道她担心自己回国会面对朋友奇怪的目光,但有她,他再也不必怕。外貌和身体都是虚无的,最重要的是内心,他的心因她而完整。 白浩龙一听说他们要回国,开心得连拍巴掌,太好了,你们赶紧回来,都想死我了。 两人将法国的事情结束后,回到国内。 白浩龙看到精神奕奕的承志,真的很佩服许诺。 白浩龙诚恳地说: “承志,你得感谢许诺,是她让你活过来。” 拓承志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会用一辈子的幸福感谢她。” 白浩龙长舒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上次许诺给我打电话,我还担心她会受不了你暴戾的脾气离开呢。” 拓承志从窗户望出去,看着正和燕晓说话的许诺,眼色瞬间温柔,“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很坚强、很执着。如果不是她的坚持,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重新找回自信,活得坦然。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白浩龙也望向许诺,“我真的很羡慕你。”许诺最后选择的还是拓承志,这是白浩龙心中最大的遗憾。 拓承志明白白浩龙此话深意,微笑地望向他,“我一定会给她幸福,放心吧。”是啊,如果当时许诺选择白浩龙,根本不需要吃这么多的苦,他的幸运也来自白浩龙的成全。 拓承志郑重地说,“我打算向许诺求婚。” 白浩龙点点头,“恭喜你!” 终于,这两个爱上同一女人的男人们为了她的幸福举杯释然。 回国后,拓承志和许诺搬回当年他们在一起的小屋。许诺将屋子布置得温馨而浪漫,恬淡地享受着与承志的甜蜜生活。 当承志向她求婚时,她微笑地点头答应。 承志很奇怪的问她,“你好像并不激动。” 许诺流着泪,微笑地说:“最激动的时候是与你重逢,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已经觉得上天太厚爱我,只要能与你好好地过完下辈子,我别无所求。” 承志感动地紧紧拥吻她,他一定会让她此生无憾。 许诺在心里微笑,其实她也有一份大礼想送给他。 白浩龙夫妇积极替他们筹备婚礼,每次许诺与拓承志对视时,眼神都特别温柔,拓承志好几次都迷失其中,不能自已。 婚礼如期举行,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献上祝福。 当两人一起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说出我愿意之后,承志上前一步深深吻住许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两人深吻了近两分钟! 当拓承志终于放开许诺时,她的小脸早已红透了,面若桃花的许诺以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承志,好像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你要当爸爸了。” 哇,喜悦像颗重磅炸弹一下击中了拓承志!拓承志当场狂喜,一下将许诺抱起来,许诺害怕他的腿撑不住,连忙让他放她下来,可是承志却毫不在意,激动地抱着她在原地打转。 所有人都不明白新郎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正在纳闷时,拓承志搂着许诺停下来,大声地向大家宣布:“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所有人都深受感动,现场掌声雷动。拓承志这样根本不是个残疾人,是许诺用坚定的爱让承志重新站起来。 拓承志和许诺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在一起需要多少勇气?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坚信只要爱仍在,幸福会一直伴随着他们。 婚后,承志为了让许诺安胎,不让她再操盘,专心看书休息,许诺就每天坐在他旁边,跟宝宝说爸爸的事。 承志这个准爸爸,反倒开始操心了,每天担心许诺这没吃好,那没睡好,许诺真怕孩子还没出世,他的头发都要愁白了。许诺常取笑他,孩子在肚子里可活跃,肯定是个男孩,承志一听急了,女孩最好,他喜欢像她一样的女儿。许诺就笑,有她还不够,还要多个女儿来疼?承志连忙点头,女儿好,女儿贴心会疼妈妈。许诺感动得眼睛又红了。 果然,九个月后,许诺生下个女儿。当承志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在怀中时,开心地流下激动的泪,他没想到他的人生仍可以这么绚丽。看着女儿嫩嫩的小手小脚,他的心瞬间融化了。 每当许诺看着拓承志哄女儿入睡时,就会感叹人生好奇妙,如果没遇见他,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是这样,可是,遇见他后,觉得人生好长,有那么多想为他做的事,需要一辈子慢慢做。当想起去曾经的痛苦,她又觉得人生好短,生命好脆弱,那么危险的情况,如果他们都无法重来,会有多可怕。 现在每天她都会珍惜,她只想他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替他分忧,与他同喜,让他天天都有牵挂,有感动。 爱情,很简单也很复杂,最简单的事,就是平平淡淡、平平安安过好每一天。复杂的是,要无时无刻地去思考另一个人需要,想给他最好的,难怕他眉间浮现一丝忧虑,都恨不得立即替他解决,而且还要把握度,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爱,就是牵着一个人的手,每天看着他想笑,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多幸福的人生。人世间,终有一个人会牵起你的手,与你一起笑看风云。 许诺的那个人,就是拓承志。 宝宝牙牙学语后,问许诺:“爸爸的腿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许诺微笑着回答:“爸爸是为了救妈妈受伤的。” 宝宝想了想,嘟着嘴说:“爸爸真笨,不会让警察叔叔去救你吗?” 许诺笑了:“爸爸就是妈妈的警察叔叔,是妈妈的一切。” 宝宝摇摇她的手:“我也当妈妈的一切。” 她开心地点点头:“嗯,你是爸爸和妈妈的一切。” 宝宝咯咯地笑了:“我比爸爸厉害。” 拓承志走过来,拎起宝宝,一下将她放在婴儿床上:“对,你最厉害,今晚你一个人睡。” 宝宝皱着脸,哇一下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许诺轻捶拓承志,啐他:“和孩子还争。” 拓承志将许诺紧拥入怀,“你是我独有的,女儿排第二。” 许诺无语了,这算什么老爸嘛!可是,她喜欢! 拓承志不以为然,反正他这辈子也戒不掉对她的爱,那就一直深深迷醉下去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 终于完结啊!!!!! 两年啊,偶终于写完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