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成了最废勇者 作者:镜实 文案 在睡梦中和平行宇宙的第一勇者达成协议互换灵魂。可......我不是在做梦么?不算不算,我才不要当勇者!诶?当勇者有车有房还有妹子?那我勉qiáng接受吧。 打魔王和撩妹两不误,从此愿走上人生巅峰。 总攻(伪)勇者赵清璃,今日起在异世界开始一段全新的经历! 作者可怜学生党,更新不定,有人看就绝不弃坑。不要怀疑本篇的糖,这里管饱。 内容标签:奇幻魔幻 穿越时空 女qiáng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泽娜丝赵清璃 ┃ 配角: ┃ 其它: 序 我与勇者本人的第一次友好会晤 自我介绍下,我叫赵清璃,刚那个步入高三,喜好打游戏、看漫画。优秀的共产主义接班人。长相安全,学习一般,至今单身,最讨厌麻烦的事情。 高三的生活十分简单:起chuáng、学习、学习、学习、学习、学习、睡觉。每天周而复始,每天都充满了乏味。不过这样的日子倒是方便了我浑水摸鱼。 又是一夜挑灯夜战,当我洗完澡,无比疲倦的躺在chuáng上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你好,我叫泽娜丝 雷伯德。这次拜访略显突兀,还望见谅。我是来自异世界的勇者,我有一事相求。” 勇者?我发觉自己悬于一片黑暗之中,眼前只有她一人。这梦可够不真实的。她既没有穿夸张的盔甲,身上也没有类似“阐释者”那样的神器。但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是相当的真切。她二十岁左右,留着gān练的黑色短发,有着相当冷峻的灰色眸子,像是有bào风雨在其中肆nüè。我眯起了眼,问:“有啥事?” “我在追捕一个危险的人物,她大概逃到了这个世界。我没办法以自己的身躯传送到这里,我只能找到你。” “找我?” “我们的灵魂构造是最相近的,这样我们灵魂互换后身体不会出现太大的排斥反应。” “哦。” 她看起来越发着急:“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你愿意和我互换灵魂么?” 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早读有英语听写,糟了,得早起了。 “哎呀你要gān什么随便,我要睡觉了。” “啊?”她疑惑地望着我,我可没心思再在这个十分虚假的梦境中làng费时间了。抓经时间切换说不定能梦见我的佳彤。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好,我现在开始施法了。有几件事先说清楚:第一,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泄露你的真实身份,就算是安娜贝尔也不可以。 第二,我的日记在书桌的抽屉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你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看。 第三……”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我不会让你死,你也千万不要让我死。” (一)勇者中最危险的女子 “泽娜丝,起chuáng了!泽娜丝,你今天必须得去总部!你天天窝在家里算什么屠龙勇者?” 她将窗帘一拉,刺眼的阳光直直she到我的脸上。我极不耐烦地将被子拉过头顶。她生气的走到我的chuáng边,一把掀开我的被子。 “起来!” “烦死了!你怎么和老妈子一个样?”我眯着眼,望着一脸怒气的她:“我可是你的主人,就不能友善点?”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她将gān净的衣服扔到我的脸上:“快点,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我十分不情愿的起身,望着周围渐渐熟悉的一切,才意识到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来到这个异世界已有整整一个月。我已经适应了这个新身体,也充分了解了这个唤作“伊斯亚特”的平行世界的地球。七大洲、四大洋,这些地球的基本构造伊斯亚特上也都有。但是她的发展历程和地球完全不同。魔法一直没有在这个星球上消亡,而是和科技一同促进着人类历史的前进;各个国家也完全与地球不同;魔族、妖shòu都还在;而且,亚特兰蒂斯也没有沉没。 保护人类不被魔族侵略的,便是勇者。 “你在外面稍微正经点。”安娜贝丝一遍为我扣上披风的扣子,一遍嘱托道。 “我不正经?” 她抬头望了望我:“我知道那件事对你不好受,但你也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那么关心原勇者大人让我有些感动,但她不知道,她面前的人已经变了。我只能无奈的说:“我知道了。” 专车已在别墅门口等待着我。我上了车,摇下车窗向安娜贝丝挥手作别。 啊,多么美好的一天,也许当勇者是一件好事。 车停在勇者联盟总部——赫洛多的停车场里。我几乎和她同时下车,我俩面面相觑。她很不情愿的向我打了招呼,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我点了点头:“早上好希莉亚。”紧接着从她的身边走过。 太好了,看来今天不用忍受她那傲慢的态度了。 “泽娜丝!”她突然叫住我,我意识到我还是把生活想的太美好了。“你连续十三天都没来总部报道,你想gān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打我手机么?” “只是你的职责,你要对的起你身上的纯白披风!你再这么无故缺勤,我只能报告上级扣你工资了!” 呵,扣工资。我在乎工资么? 我转过身,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好吧,谁愿意和钱过意不去呢? 赫洛多的广场占地约有一公顷,广场的东南西北分别立四座着二十米高的白色大理石雕像:身披重甲的战士、马上持枪的骑士、手拿长弓的游侠、身着长袍的魔法师。广场中央的一块古老的黑色石碑上记载着历史上所有伟大的勇者和他们的丰功伟绩。我穿过广场,走进大厦。一路上到处都是向我打招呼的人。泽娜丝真的是全球公认的大英雄,到哪里都是正义的象征,搞得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进入二楼的办事处,巨大的显示屏跃入我的眼中。赏金任务在不断的滚动着,而右下角的勇者排名几乎没变过。泽娜丝 雷伯德一直在榜首,积分足足有八位数,第二名离这个分数还有两个零的差距。 “看,那不是泽娜丝吗?我好久都没在总部看到她了。” “她不是去出任务了吗?” “怎么可能?她明明去与魔族高层官员jiāo涉科林卡亚问题了!” “我怎么不知道?” “人家做什么你怎么能知道?你看她的积分一点都没变,不肯定是去外jiāo了么!” 我瞥了边上两个窃窃私语的文员。她们注意到我的目光,不再说活,回到了各自工作岗位。我叹了口气,我怎么能告诉她们我是在家窝了一个月? “抓住你了!猜猜我是谁!” 一个清脆并且略显青涩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被一双纤细而又温润的手捂住了双眼。我能感知到她的体温个呼出的薄荷的气息。 这场景在他人眼中一定很纯情,当勇者之前可从来没发生在我的身上。 “别闹了,这可是在公共场合。”我违心的说道。 “嗯……泽娜姐姐还是这么认真。”她松开了我,转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才瞧见这活泼的女孩。她一头耀眼的金色直发披在肩上,碧绿的瞳中闪着狡黠。她比我要矮一个头,不知为何她能让我想起另一个世界里某一个我很在乎的人。她没有穿披风,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配有金色流苏的长袍——高级魔法师。但她看起来绝没有超过十五岁。难道他就是泽娜丝在日记里写到的天才炼金术师伊莎贝尔? 她摇晃着我的左手:“泽娜姐姐,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人家在野外可天天在想念你呢!你有没有想小伊莎呢?” 我没有回答。她果真是伊莎贝尔……她真是伊莎贝尔……那我现在应该赶紧脱身才对!可你教我 怎么拒绝这样一个如同瓷娃娃般jīng致的女孩? “泽娜姐姐,人家可带回来好多东西要给你试试呢,你和我来么……” 好,我豁出去了。我可是勇者,我的抗毒性也是A+呀。 我被她带进了她的实验室。这里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里面有花花绿绿的液体的玻璃仪器,这里实在是让我不安了。 “那么泽娜姐姐,先试试这个吧!” 她递给我一个装着粉红色液体的试管,我有些迟疑的接过:“这是什么。” “和姐姐你讲你也不一定懂。”她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的发梢:“我保证不难喝,姐姐快点吧。” 我皱着眉头,可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我拔开塞子,一饮而尽。她所言不假,这东西合起来像草莓奶昔,让我非常意外。 “有感觉吗?有感觉吗?”她着急的问道。我摇了摇头,本来想回答没事,但是眼前忽然一黑, 我失去了平衡,跌倒在了地上。她的声音像是在千里之外:“泽娜姐姐……泽娜姐姐……我们才开始啊!” 我突然像刷一刷五三,回到刻苦的高三生活。 “欢迎回来……唉?你怎么了?”安娜贝丝将脸色苍白的我扶下车。我向她摆了摆手。我完全感知不到舌头的存在,胃也像是经历了海啸,眼前红橙huáng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在jiāo替。我终于意识到日记里那句“她是我见过最危险的女人” 的意思了。 今天的勇者大人: 好了,左眼的隐形眼镜带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右手。 我可是屠过龙的勇者,怎么会败在这小小的隐形眼镜上? 差一点!还差一点!等……怎么掉了?掉哪里了?不会掉水池了吧?在哪,到底在哪! (二)紧急任务总是充满了惊喜 登上飞机时我还是十分混沌的,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这次的任务紧急,我只能现在再来解释。”希莉亚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有一支三百人的人形武器在瑞莱出现,当地的勇者们已经支撑不住了,因此召集你们。” 边上的伊莎贝尔嘟起了嘴,抱怨道:“反正召集我们用什么理由都可以。”她望着我,嫣然一笑:“反正我和泽娜姐姐在一起就可以了!” 她这一笑,我算是惊醒了大半。 飞机上共有六人,三男三女。除了伊莎贝尔是我熟知的人,其他人我连面都没混熟。我怎么能在这次任务中不露馅? “此次任务的队长定为泽娜丝。” “啊?” 我和我后排的一个女声同时发出质疑。但是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那个女声质问道:“为什么不是我?” “泽娜丝更有经验……” “如果不给我机会,我怎么也不会有经验!”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自信的女孩,投去赞许的目光。她注意到我,连忙转移视线,面颊变得微红。伊莎贝尔对她的不满颇为不屑:“你还想和泽娜姐姐比吗?” “我怎么不能和她比?”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我可不想放弃这个让自己从麻烦中脱身的好机会:“年轻人当然需要机会历练。我愿意让她当队长。” “呵呵,这里还轮不到她说话吧?”坐在飞机后方的一个jīng瘦的男人冷不丁的开口。 “人家泽娜丝都没意见,你还有什么意见”前排的一位彪形大汉反问道:“难道你也想当队长?” “好了!”希莉亚的富有质感的声音又传来。其实光听这声,真的会怀疑她是个美丽动人善解人意的主。“奥娜是队长,不要再吵了。这次任务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希望你们武运昌隆。光明与正义。” “光明与正义。” 那个叫奥娜的女孩,我想起原勇者在日记里对她的描述:“自信,天赋异禀,鲁莽,一直把我当做竞争对象。” 无所谓啦,我这么废,她一定会很快超过我,然后世界和平。 飞机降落前,大家都在调试着自己的武器。一直没说话的个子不高的青年手中的jīng致的□□实在是太引人注目,jīng瘦的男人给自己的双枪上了膛,将其好好擦拭了一番。大汉和我一样是战士,他的大剑有伊莎贝尔高,看起来相当沉重,挥舞起来一定不方便。我调试着蓝牙,这玩意戴着真麻烦,时不时要防止它掉出来。 “泽娜姐姐,这个给你。”伊莎贝尔jiāo给我一瓶红色药水:“把这个涂在剑上,与人形武器接触时可以gān扰他们的魔力供给,使它们失效。” “这么有用?要不要给他们也来一点。” 伊莎贝尔冲我甜甜的笑着:“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再说话了。 我们在战场的边缘的一座已经废弃的机场降落。我们当前的目标是先救出一队被困的勇者小分队。 要先击中力量去拯救现存的力量,再一起反攻,她的战术几乎和我所想一样。毕竟我们这个小队代表了总部的最高战力,重新编排两人一组去展开营救也未尝不可。 “你准备去哪?”伊莎贝尔反问奥娜:“你把我们分成三队,可你自己一个人自成一队,准备去哪?” “我是骑兵,我需要去了解情况。” jīng瘦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你是队长,真有意思。” 奥娜不理会他,跨上了她的那辆“爱驹。” 那可是辆十分拉风的机车。是我跟不上时代了,还以为骑兵会骑马。她手中的骑士□□,没有我所见过的那么笨重,枪被改造过,充满着现代艺术。枪尖不知道是用了魔法还是科技,像是激光,红色的枪时隐时现。这样无需担心过大的冲击使使用者受伤或是折断□□。即便她有这般武器,她的腰间还是挂了一把备用的长剑。在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后,她消失在一片尘土之后。 好了,我们也要开始gān活了。 对奥娜很有意见的男人叫做李科,他与我们一队。 “她这样是要吃亏的。”李科感慨道。 “她怎么会吃亏呢?”伊莎贝尔依旧伴在我的左右:“她就算吃亏也不会承认。” 李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进了一个学校。它让我想起本该属于我的正常生活。这座学校不算大,但在小学中算是标配。我们要支援的勇者显示就在这学校里,但是一路上我们遭遇的人偶不算多。面对那些类似机器人但长得十分抽象的人形武器们,我都还没发现,李科和伊莎贝尔便先一步将其解决。他们以为我是不屑出手,其实我是真没看清。 “为什么你对奥娜的意见这么大?”我问李科。 进了学校的教学楼,周围静的出奇。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学生和老师下课回到家,结束了平淡的一天,开始步入梦乡。但是处处散发的敌意让人汗毛倒立。从进入这座学校以来,便感觉身后有有一只半睁得眼睛在窥探着我。他两却对此毫不在意。 李科叹了口气,理了理自己上面绣着淡蓝长弓的白色围巾:“告诉泽娜丝你也没关系吧,她是我的女儿。” “啊?” 伊莎贝尔听我的惊呼十分不以为然:“泽娜姐姐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才同意让她当队长。” 听到此话,我只能尴尬的笑笑。李科接着说道:“我是勇者,从小到大几乎没给过她该有的陪伴。她母亲和我离过婚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我,直到她被调到总部我才知道她原来成为了个了不起的勇者。但是她表现的太张扬了,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想去争那个第一。可当勇者怎么不将维护世界和平放在第一位呢?她根本不愿听我的一句话……” “她凭什么要听你的?”我打断他冠冕堂皇的话:“你一个没有好好尽父亲职责的家伙想去教别人怎么去当勇者?勇者就得牺牲小我去拯救大我?” “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么?” 好气,相当气。我要好好告诉这个失职的父亲,他错的有多么离谱。“要是一个人……”我的话刚刚说一半,一声闷响从前方的走廊传来。敌人来袭。 “烦死了,你们真会挑时间啊!” 我拔出身后的“黎明”,也不知道该怎么战斗,只是胡乱的挥砍着。零件在我的左右飞舞着,我感觉自己在玩着一款大型的VR游戏。我不在乎它们是否会伤害到我,是否会让我流血。无名的愤怒使我,不断地战斗着。真傻,真傻,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在想着什么! 面前出现了一只巨型机器人,双手发she这子弹。这些小东西的轨道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不断的躲闪、格挡、不断地反击。 当我反应过来时,它的机械胸口已被我戳穿。疼痛感从左肩传来,我意识到自己受了伤,这使我的肾上腺素更是飙升,我抬起头,望着错愕的李科:“她要你认可她,关爱她啊!” 今天的勇者大人: 我受伤了?就这种程度的机器人,我还能把自己整受伤? 突然惊醒,原来我在做梦呀。等等,我还有试卷要写,怎么睡着了? (三)此事必大有隐瞒 我们之后很成功的救出了被困的勇者们,清除了附近的敌人。大家望着我一马当先的英勇状态,都十分受鼓舞。 伊莎贝尔不愿让别人碰我,亲自为我处理伤口。她很细致的用酒jīng擦拭着我的伤口,不时抬起头望向我,欲言又止。 “怎么老是这么看我?”我不禁问道。 她摇了摇头:“这么鲁莽根本不像是以前的泽娜姐姐。” 听到此话我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就在伊莎贝尔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十分的陌生:“泽娜丝,没想到你来了。也好,灭族之仇今天就报了。你这个小骑兵现在在我手上,要想救她,你得一个人来。” “你谁啊?” 他冷笑一声,紧接着通讯器恢复了安静。可我还是没反应过来:“别走啊!我到哪找你啊?” 我抬起头,伊莎贝尔正忧心忡忡的望着我,显然别的队友的通讯器里也听见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回去的吧?”伊莎贝尔问道 “啊……呵呵我当然会去的。”我硬着头皮回答,不去行么?你看所有的人都充满希望的望着我,这时候可就是我无限表现自己的时候了! 可你真让我一个人解决? 李科匆匆跑到我的面前:“泽娜丝,拜托你了!” 拜托什么啊!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咋不说和我一同前往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相信我啊! 我无奈的笑了:“我明白了,有什么事情是最qiáng勇者解决不了的?” 我到达了奥娜的通讯器显示的地点。这是一片死寂的森林,周遭充斥着难闻的机油和树木烧焦的味道。不时有几声诡异的乌鸦的叫声传来,将这里的恐怖渲染到极致。我只有不断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有勇气继续前行。我抽出了“黎明”,它的剑身在黑暗中发着亮光,让我好有个慰藉。 “泽娜丝。”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扔下剑掉头就跑。幸亏我没有这么做,否则泽娜丝这张脸真得被我丢尽了。 我身后站着一个女孩,未满十八,灰白色的头发,灰白色的瞳仁,耳朵尖的奇怪……这是魔族的人啊!而她头上的角又在告知我她是魔族皇室的人。我感到一阵眩晕,麻烦的事情要开始了。 “好久不见。”她的语气中并没有恶意,我至于她似乎只是个熟识,我当然也没有想先动手的意思,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啊……是啊,好久不见。” “阿尔弥特最近还好么?” 她提到了泽娜丝的幼年时的好友,想必不是个敌人,我稍稍自在了些:“她应该还好。” “应该?”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想必恨死我了。罢了,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我的脑子在拼命的推理着,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柯南,马上就可以说出“真相只有一个了”! “你是来出任务的?” 我点了点头,她叹了口气:“这次的这个人偶师是骑士团的叛徒,女王让我来抓他,这一片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马上就要总攻了。” “你的人?可是我没有收到有魔族士兵的报告啊。” 她有些得意的笑了:“我们现在也是有些手段,怎么能老是被你们勇者牵着走?这次是家丑,我们也不想外扬,所以想自己解决。” “对了,我有个同伴……” “奥娜,我看见她被包围了。她替我们吸引了不少的火力,让我们能活捉人偶师。” 我有些诧异:“你看见她了?” “别担心,所有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也在我们手上。” “怎么说,是你叫我来的?” 她点了点头,我有些气愤:“什么呀?合着就是为了吓唬我?” 她看着我不冷静的样子有些自责,她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对不起……艾薇皇后让我带话给你,而且也想见你一面。” 我将用来做手电筒的“黎明”收进鞘中,理了理自己的披风,努力恢复勇者的模样:“魔族皇后有话给我?” “嗯,她说:‘这个新身体用起来还算合适吧,赵清璃。’” 赵清璃。当这三个字传到我耳中时,那种听到自己的真名是的颤栗,我想下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什么?她说什么?” “我也不是太懂,反正她说这么转告你就好了。她还说她会抽时间来看你的,让你做好准备。” 我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实在不知道面对她我该问出什么问题,她自顾自的说:“奥娜马上我就让人送来,她的一部分记忆有被修改,应该不会有我们的存在。” 关于后来我是怎么背着昏迷的奥娜回到集合地点,再怎么会回到总部复命的记忆都是混乱的。我不明白,难道知道我真身的不止是泽娜丝和我,难道还有别人?今天遇见的女子是克丽丝应该是没有异议了,但是魔族女王怎么也和泽娜丝有关系?泽娜丝几乎没有在日记中提到任何魔族的事情,有也是和任务有关。泽娜丝毕竟是从小在魔族的殖民地长大,她怎么能做到对过去只字不提? 这个勇者大有问题啊! “你现在又立功了。”我看着希莉亚又将我的积分加上了一千,她略带笑意的说:“奥娜对你救她的行为十分感谢。” “分内的事情。” “她现在可算是你的小迷妹了。你能一百多号人偶之间救出来她,也是你的本事。” 我苦笑着,我知道奥娜的记忆被修改,误认为是我带她杀出条血路。对于这样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戳穿,我愿意做这个好人。 可我不知道,克丽丝那个擅做主张的家伙,本想报答我,但多此一举的在她的记忆里植入了些让我日后受苦的东西。 今天的勇者大人: 《五三》和《高考必刷题》那个好一点?不管了都买,啥大风大làng没见过?不就是写几道题么!我不信下次我的数学还是及不了格! (四)勇者是总攻谁不服? “清璃,你是个好人,但我真的不能……” 我拉起她的手:“别说了。我知道我在做梦,梦里面就不能让我得逞一回?” “可我……” “嘘……你知道我嘴里的糖是什么味道么?” 我一点一点的靠近,离她的唇还有零点一厘米的时候我打了个激灵,醒了。又是这般不痛快,我本来还想进一步深入呢。 安娜贝丝压在我的身上,她穿着睡衣,全身冰冷如铁。她什么时候爬到我的chuáng上的 “你gān啥?” “我饿了。” 他抬起头,一脸乞求的望着我。她愈发猩红的眼睛中除了对鲜血的渴望,对我的某种期待,还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杀意。我将自己被搅了好梦的不慡压了下去:“很饿?” “现在不行么?” 她不等我回答便贴近了我颈部的血管。她轻舔着我的肌肤,让我相当的不适。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她钳住我的双手,死死的压住我,不允许我反抗。 喂,我可是勇者,设定上的我难道不是总攻? 一阵刺痛传进脑中她的尖牙刺破了我的血管,开始吮吸着我的鲜血。我不再乱动,我能从她贴近我的胸口后感受到她的心跳在慢慢变平稳,有力;她的双手也渐渐恢复了温度。 整个吸血过程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她吸完血后,很自然的将头埋在我的胸口,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抚摸过她光滑柔顺的银发:“怎么了?” “彤是谁?” 嗯?她听见了?我该怎么回答?朋友?同学?路人?怎么解释也不合理啊!! 她起身,捋了捋自己的刘海:“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去睡了。” 她临走时撇了我一眼,我看见了嫉妒的火焰在她的眼中燃烧,火焰之中我又看见自己被绑在石柱上鞭挞。 太可怕了。 又是一个惬意的午后,我窝在阳台的摇椅里晒着太阳看着书,安娜贝丝在一旁整理着最近的信件。她非常“贴心”为我删选着,没有意义的想约我共度chūn宵信件的她会直接撕碎,根本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有时候我真觉得她和伊莎贝尔那小姑娘是一个阵营的。她们一定是达成了一致,一个在家看好我,一个在联盟看好我,这样我便只属于她两了。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只属于她俩也是十分幸福的啊!这不禁让我发问,泽娜丝到底是怎么撩到这么多妹子的? “泽娜丝” “嗯?” “我父亲让我回家。” “哦。” 空气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我抬起头,她忧心忡忡的盯着信件。我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你爸让你回家,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你在开玩笑?” 我下意识的去推我我的眼镜,却只摸到了自己的鼻梁:“啊,我知道你有些家庭问题要处理,这不是好时机么?” “我母亲说你也要到场。” “我也要到场呀……我能不去么?” 她将是视线从信件上移开:“她说你必须要到场,她说我们都要到场。” 后来我才知道安娜贝丝的父亲是德古拉弗拉德 啊,又摊上事了。 德古拉弗拉德,这名字熟悉吧?著名吸血鬼公爵。我也曾看过史书,《德古拉》也有所了解。当然关于他最有名的作品是《惊魂四百年》,那部感人至深的电影,让不少少女幻想有个吸血鬼男友。 但是听我一句劝,如果你不想每天被绑在铁凳子上被迫玩羞耻的小游戏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这个世界的德古拉可和地球不太一样。地球上的是绅士,而这里的德古拉可是不折不扣的中年男子,上了年纪的猥琐大叔,超不负责任的领主,世界第一女儿控。 申明!以上言论全部摘自勇者泽娜丝的私人日记,我绝对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泽娜丝还提及到了安娜贝丝的七个哥哥,七个哥哥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妹控,从小就对安娜贝丝过分宠爱。听说她家惩罚儿子不是让他们下跪或是禁足这种毫无特色的的方式,而是罚他们不允许见安娜贝丝。 越想我越觉得危险,他们一大家子都有杀掉我的理由。尽管血族已经和人类达成和平共处条约已有五十年,但是为了安娜贝丝,他们真可能重新开战! 泽娜丝,你为啥这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日记放在另一个抽屉里?你让我现在怎么解决吗? “安娜贝丝,”我望着一如既往的在做家务的她,有些不安的问:“回去没关系吧?” 她的语气相当平淡:“我没想到他们还会让我回家。” 啊啊啊,我也没想到啊! “你很开心。” 她摇了摇头,目光躲闪着不愿和我相接。看着她似乎很冷静的样子,我实在没办法告诉她我想临阵脱逃。不过她好像已经看出来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怎么可能呀?我怕啥?我啥都不怕!” 她看着我虚张声势的样子,笑出了声,这让我有些恼火。安娜贝丝放下手中的拖把,环住我的脖子。静距离看她的瞳孔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兔子般可爱,闪着灵光的样子又像是国王王冠上最闪耀的红宝石。我渐渐明白了她的哥哥们,如果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轻易让别人夺走,更何况是个也许第二天就见不到太阳的勇者呢? “上次带我走时你也是这般犹豫呢。” “是么?”我脑袋昏昏沉沉的。 “放心,有母亲在,她绝对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她靠近了我,我纯属本能的闭上了眼。紧接着额头上感知到了她的柔软的唇。 是额头啊。 今天的勇者大人: 我总是能感觉到有个幽怨的目光在紧盯着我,好像是斜后方的一个十分可爱的短发妹子,好像叫什么什么彤?怎么了?我怎么招惹她了? (五)我又岳母大人的关爱 瓦拉几亚是一座总被yīn云所笼罩的城市,终年不见阳光,下雨下雪是常事。这里是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吧?反正特别适合吸血鬼生存就是了。 一路上,许多的血族撑着伞,或是披着斗篷,漫步在这街头。他们已经养成了出门就要做好防晒的习惯,因为即便现在yīn云密布,可谁知道阳光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安娜贝丝的家是城市中央的一座巨大古堡。从远处看很有中世纪的禁欲主义的感觉。藤蔓布满了城堡灰色的墙壁,如果是chūn天一定是生机勃勃的绿色,可惜马上就要进入金秋了,枯槁的藤蔓将这上了年纪的建筑衬托的那么破败。城堡的墙头没有除了无数石像鬼外别无他物。可惜,这些石像鬼都会动,还会说话。当我们的车缓缓驶过大门是,无数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看,让我浑身不舒服。这些石像鬼并不出自哪位技艺高超的工匠手中,而是安娜贝丝的四哥,那位超级喜欢创造魔物的菲利普一手打造。 要是我在这里做错了什么事,可能面对的就是几百只这样有四五米高的会飞的“小东西”了。 “小妹!” 安娜贝丝的最小的哥哥波西十分绅士的为他的妹妹打开了车门,故意在我没下车之前关上了门。当然,我不在意,真不在意。安娜贝丝的七个哥哥有六个都到场了,凯文,雷尔夫,菲利普,迪伦,弗朗西斯,路易斯,波西。我花了一个晚上来学习如何辨别七兄弟,不过见了面我才发现我真是太天真了。这六个人穿着款式几乎一模一样的西装,留着差不多的发型。迪伦和弗朗西斯是黑发,波西是褐发;菲利普的瞳孔是淡淡的灰色;凯文偏爱红色,因此穿着酒红色的西装;雷尔夫看起来十分易怒。你看我描绘出来似乎很好分辨,但是要是真见到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勇者大人是穿着工作服来的?”迪伦略带讽刺的说道。 “迪伦,怎么说话的?泽娜丝像是那种懂得穿着的人么?”雷尔夫快速补刀,凯文接到:“是啊,你说她到底是要穿裙子还是男装?千万别是裙子,我可受不了。” 我望了望自己的穿着,白色皮夹克加紧身裤,是有些随意,但是我穿这一身也出入了不少场合,更何况这是安娜贝丝特意让我穿的。 “我选的,帅吧?”安娜贝丝白了迪伦一眼,迪伦立刻将头低了下去:“好……” 安娜贝丝挽过我的臂膀,“唰”的一下,六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愤怒、吃惊、反感、厌恶……面前的六个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表情包啊! “雷伯德,我们要进行安检……”路易斯的话还没说完安娜贝丝就拉着我走开了。 我可不敢回头看六兄弟一眼。 走进大厅,德古拉公爵、卡罗尔公爵夫人和他们的长子尼古拉等待着我们。公爵夫人的头发乌黑浓密,让人不禁联想到夏日的夜空。她看起来很年轻,至少对于一个几百岁的人来说起色算是好的了。她雍容华贵,身着黑色长裙,胸口别着一只金色的玫瑰形的胸针。她没有给我压迫感,倒是让我觉得十分亲切。他身边的德古拉公爵十分颓废,灰白的胡须没有搭理,十分蓬乱。他很高,至少有一米九,但是驼着背,我怀疑他就是嫌累才不好好站好。毕竟当安娜贝丝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一下就正经起来,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尼古拉望见安娜贝丝时只是微微一笑,他是那么英俊,让人的心跳满了半拍。虽说其他的哥哥们也不错,但是尼古拉的成熟与稳重让他散发着光。天,大众情人是什么样子的我算是明白了。尽管我对男人免疫,但是面对这都千年一遇的货色,也不禁在内心发出一声感慨 “做男人要做这样的男人啊!” “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德古拉嗔怪到。安娜贝丝撇了撇嘴:“爸爸不想我回来?那我走就是了。” “父亲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你可别再刺激他了。”尼古拉走到安娜贝丝的跟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眼中充满着慈爱的光芒:“你看上去很开心呀,人类世界的生活还算顺利吧?” “可好了!人类世界有好多东西……” 安娜贝丝松开了我,她的其他哥哥们也加入了对话,我就这么被晾到了一边。 “泽娜丝,和我来。” 公爵夫人招呼着我,我随她离开了大厅。她带我向古堡的深处走去。 “我家姑娘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没有,倒是我应该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吧?” 公爵夫人轻声的笑了:“安娜贝丝是个怎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她完全是被她的几个哥哥给宠坏了,有时候乱发脾气你还是挺受罪的吧?” 我摸了摸鼻梁:“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的。” “记得小时候你就得照顾她,明明她比你大得多了……泽娜丝,你什么时候娶我女儿?” 她话锋一转,真是让我防不胜防。果然,夫人是我们这边人。 她推开一道尘封的门,我探头望了一眼,转身就走。 “你去哪?怎么不进来?” 你让我怎么有勇气进到这么一间充斥着鲜血气息,安放着各种铁制刑具的yīn森恐怖的房间里么! 可我还是进来了,岳母的考验嘛……就算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坐。” 我望了望身后的老虎凳,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轻轻掸去一角的浮灰,坐了下来。它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露出了无奈的笑:“你从来都不这么拘谨,这么多年没回来,生疏了?” “啊?” “在我面前还要装傻?我那不争气的丈夫和七个不给我省心的儿子虽然对你把安娜贝丝带走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谁都已经接受了,不然谁会放你活着回去?” “嗯……谢谢夫人。” “你呀,”她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双手冰冷但是十分柔软:“真是太像你的母亲了。真是快,你也长大了,早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她若是能看见一定会十分欣慰。我这有样东西要给你。” 夫人起身走到墙角,轻轻叩了一块稀松平常的青砖,一道暗门出现,里面安放了一只红色天鹅绒的盒子。她将盒子递给我:“下个月就是你二十岁的生日,她嘱托我将它给你。” 我打开盒子,一只青铜匕首静静地躺在里面。她很古朴,匕身烦着淡淡的绿光,刀柄纹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刀柄有个缺口,似乎是一个宝石的归属,可那个宝石是什么模样的呢?她太平淡了,与“黎明”比起来太黯淡了。但她依旧是泽娜丝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的礼物,如果她能看见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有名字么?” “希望。” “希望。”我重复了一遍,露出了微笑。我将盒子轻轻盖上,扬起脸,不仅对夫人,也对那位母亲说道:“谢谢。” 宴会在明天,我不得不在城堡里过夜。安娜贝丝的哥哥们十分安分,没有过多的为难我,但是要将我肢解的目光可无处不在,但我都无视了。我本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的过去…… 我躺在chuáng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几百只蝙蝠,它们也用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还是不是冲我龇牙咧嘴的吓唬我,这下我是不可能睡个安稳觉了。 公爵夫人的话有一点让我在意,泽娜丝难道曾在这座古堡中生活过?她与安娜贝丝是童年时的玩伴?公爵一家都认识泽娜丝的母亲?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转过头,正好看见那个盒子。 下个月就是你的二十岁生日了啊 真巧,下个月就是我十七岁生日了 我真是越来越嫉妒你了,勇者大人。 今天的勇者大人: 那个小姑娘叫蔡佳彤。嗯……看起来小巧可爱,讨人喜爱,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恶毒? 今天她跑过来对我说“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吧?”我点了点头说:“当然。”怎么了?她什么意思呀?她怎么气冲冲的走了? (六)异变开端 “赵清璃?赵清璃?” 同桌拿水笔狠狠地扎了下我的胳膊,我猛的惊醒过来,只见班主任正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连忙坐直了身子。 等等,这里是教室? 诶?这里是教室? 我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梳起来的马尾,摸了摸自己的胸,摸了摸毫无肌肉的臂膀。是我本人没错了。可我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拼命的去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在几百只蝙蝠的注视下终于睡着了,醒来后就在教室里了。 这算什么啊? “你搞什么呀璃璃?上着上着课就公然趴下了,你好歹掩饰一下吧?”我的好同桌李湮泽同学下课后教训着我,我没回答,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搞什么?你老看什么?尼玛别看了,你怎么最近这么奇怪?” “哎呀烦死了。”我拿起水杯:“这都算什么事啊?” 走到走廊尽头去打水,蔡佳彤朝我迎面走来。她低着头不愿看我,我仰起头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我俩就这样擦肩而过。我的余光里的她比以前更加不自然,我们这样擦肩而过的次数太多,多到我已经开始习以为常。你可以对全世界的人笑着挥手,但独独对我不可以。没事,没事我喜欢区别对待的感觉。 “赵清璃,昨天谢谢你了。其实你昨天挺……挺帅的。” 她在我身后说道,我回过头她却已经走进了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刚夸我帅?她已经有三个月零五天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了,好不容易来一句还是夸我的! 啊哈哈哈哈哈! “你老抖什么呀?”泽泽抱怨道。毕竟我已经快把腿抖断了,已经影响到她的正常学习了。我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开心啊。” “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今天和我讲话了。” 老师看向我们这边。泽泽低下了头,开始看数学题,过了一会她问:“她昨天不是和你一起回家的么?我看你早上也没显得那么开心啊。” “我昨天是和她一起回家的?” 泽泽点了点头:“最近有不少社会人在学校门口晃悠,你说你不放心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你要送她回家。我还以为你终于不怂要正面硬上了。” “啊?” 我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终于缓过劲来。因为是寄宿制学校,晚自习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半。但对于我们这些回家偷学党来说确实有点晚,走夜路总有危险。蔡佳彤租的房子和我在一个小区里,平时顺路,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过送她回家的主意?勇者大人还真是棒棒的呀,怎样的人都搞的定啊,怪不得那么多小迷妹呢。 午休时间,我趴在桌子上,不时地叹口气,后桌的敏敏气了:“赵清璃,你萎什么?” “好累啊,我不想学习。” “你天天偷学你还说你不像学习?” “你看我什么时候偷学了?” 她冷笑了两声:“你这段时间可是努力的莫名其妙,学婊王田一超都没你学的努力。” 我打开数学书,里面多了好多笔记。这可都是勇者大人的功劳。她真的很努力,做什么都很认真,对人也真诚,明明是地表最qiáng但从来没表现出一点骄傲,还真的和我完全不一样。可她为啥是和天天混吃等死的我互换? 我甩了甩头,也许从今天后我就只是赵清璃,再也不是泽娜丝了。也罢,比起当勇者我其实更想当的是大魔王。做回一名社会主义接班人没有什么不好的。 晚自习结束后,蔡佳彤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她是在等我。见我缓缓地出来,低下了头。 “一起?”我问。她点了点头,我们就这样并排的走着,两个人都不说话。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学校到小区大概有五百米的路程,不远,但是要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平时确实有两三个头发红橙huáng绿青蓝紫的纹着青龙白虎小猪佩奇的社会人聚集在巷口,经常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路人。我自认为自己长得比较安全,所以从来不在乎他们。但是我身旁这个可爱的女生就不一样了啊。我不断的用余光记录着蔡佳彤,也许她和我一起比自己一个人更危险。 我们刚走到巷口,一群社会人就出现了。他们来势汹汹,手持凶器,满脸横肉,将我们团团围住。我猜昨天勇者大人稍稍收拾了几个不听话的人,他们今天就来复仇了。蔡佳彤躲在我的身后,我虽然很怂,但是也是冒充了两个月勇者的女人,这个时候就是展现我个人魅力的时候了啊! “你们要gān啥?”我压制着有些发抖的声音:“要上一起上啊,单挑打不过我就太丢脸了啊!”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又望望我,领头的兄贵点了点头,突然跪了下来:“大姐,你就收我们做你的小弟吧!望江路的小马帮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大姐头你这么能打,有你在我们一定有出路!” 他这一跪,剩下的十多个人都跪下了,一起冲我叫到:“大姐头!”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体失去了平衡。 “泽娜丝?泽娜丝?你还好么?” 在安娜贝丝的臂膀里醒来,我疑惑的望着周围的一起。我在勇者的家中,面前没有十几个社会人,也没有我的蔡佳彤。 “你怎么突然晕倒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不,绝对不是最近太累了。 今天的勇者大人: “女王,我在没有主动触发诅咒和施法的情况下回到了原躯体。恐有异变,望您有合适的理由回答我的疑问。 我已确定魔王的位置,即日开始攻略。 我寄去的匕首,望您送到地球。” 我将纸条丢进惨白的火焰中,还未见证它化作青烟,奇怪的眩晕感再一次袭来。 (七)医生、范海辛、魔骑士、勇者之妹 她来的很早,戴着白色的啄木鸟面具,穿着厚厚的黑色皮大衣,还带着一顶黑色的风帽,如同从文艺复兴时期里走出来的医生。 “我找我姐姐。” 安娜贝丝将她拦在了门外,一脸不耐烦:“这里没有你姐姐。” “我姐姐是泽娜丝。” 安娜贝丝很不屑的甩头:“你姐姐是泽娜丝?你怎么不说你妈是泽娜丝?” 她不再说话,面具后she来两束凛冽的寒光,安娜贝丝刚想关门,她却已经进了屋。 “别惹我,吸血鬼。” 她很自然的放下行李,脱去帽子,摘下面具。安娜贝丝明明已经被挑起的怒意又被压了下去。一样冷峻的灰色眸子和一样高挺的鼻梁已经能说明一切了。她比泽娜丝小两岁,枣红色的头发高高盘起,大概是随了母亲的美丽。她望着我问:“你知道我吧?” “当然知道,日记的第一页夹着的照片就是你。你是辛西娅。” 她嘴角上扬:“什么吗,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废么!”她很自然的将手臂环在我的脖子上:“让我们好好地叙个旧吧姐姐 。” 她拉着我进了房间,锁上了门,再三确保安娜贝丝没有在门口偷听后开始和我的对话。 “初次见面,我叫辛西娅雷伯德。别那么惊讶呀,我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是赵清璃,我也知道你和姐姐互换灵魂的事情。我是女王派来给你看病的。快,把衣服脱了。” “女王,哪个女王?”我一边脱外套一边问。 “当然是我们的‘荆棘缠身的艾薇女王’咯。对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向我的胸口照去,上面显示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黑色标志:“你不知道姐姐是和魔族女王签订协议才得以和你互换的。”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和女王扯上关系?” 她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瞳:“这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释的问题了。没什么毛病……身体没有太大的排斥反应。” “泽娜丝有写到你是范海辛。” “嗯,算是兼职。把衣服穿上吧。” “你不喜欢吸血鬼?” “不喜欢。”她叹了口气:“母亲的衣钵总要有人继承吧?姐姐是继承家族传统当了勇者,而我,你看我这么平凡,谁都没想过我是大勇者的妹妹。” “可范海辛是不合法的勇者啊!五十年前这个职业就被取缔了。” “你想说什么?”她将手电筒收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我喝了一半的咖啡:“你想说我们的母亲是个违法乱纪的人,我也是个违法乱纪的人。无所谓了,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想,反正在魔界可没那么多的事情。” “你在魔界?” “我在女王身边做事。” 我们两突然都不说话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是勇者大人现在一定会狠狠的训斥自己的妹妹助纣为nüè吧?或是质问她为何要做自己对立的事情。说实话,我太在乎,毕竟勇者自己都和魔族有太多扯不清的关系了。 “哎呀不要这么看着我!真不慡,看着姐姐的脸就不慡。”她将头移向一边:“我只是换个地方救人。” “又当怪物猎人又救人啊?” “怎么了?恶龙又不是只打人类,到处都有bào走的魔shòu啊!”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懂,我懂。青chūn期的逆反心理谁都有,不就想让姐姐多关注你,我懂得。” “你好烦!”她将空杯子扔了过来,我接住了。她并没有生气,她从一开始就在和我打闹,眼中一直有一丝笑意。“昨天出现了突然地切换?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事情?” “过激的事情”我摸了摸鼻梁:“你指哪方面?” 我俩会心一笑,我接着回答:“什么也没有。” “唉,要是我有这副身子我一定会吃喝嫖赌到底的。” “吃喝嫖赌?你还真有志气。” “怎么了?”她也不脱鞋,直接躺在了chuáng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我无奈的笑了:“同意。” “那切换是毫无征兆的发生的?之前有出现过类似眩晕,头疼的症状么?” 我思考了一下:“没有。” 她坐了起来,认真的望着我:“我尽量解释的简单点。你知道是先有灵魂再有□□的吧?灵魂和□□其实是分离的,有□□的东西不一定是有灵魂的,同样,灵魂也是独立于□□存在的。但是每个灵魂都有最适合自己的□□。就像是饮料。对,这个例子。你看,你是一瓶500ml的雪碧,而姐姐是一瓶500ml的可乐。你们很相似,但是还是不一样。你们的灵魂是液体而□□是瓶子。你们可以倒出来然后互换,但是瓶子多少都有些残余,味道混在一起就变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外标签已经没有用了,谁都知道你们不一样了。因为谁都知道可乐瓶子里装的是雪碧,所以瓶子的标签会互换,最终你们会彻底的互换,谁都回不去,而且两人之间都混了些彼此的灵魂。” 我皱起了眉头:“好生动的例子啊。” “懂了?□□怎样都会有排斥反应,你胸口那个肉眼看不见的咒语就是为了抑制这种反应。你们可能是因为距离还是太远,gān扰太多,这种突然地切换回出现。不过别担心,我的医术可是一流,只要有我在,我会保证这种情况尽可能少的出现。” “可是……你不是说时间长了回不去了么?” 她耸了耸肩:“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我有在观察临界值,我会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出现。”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她一愣,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呵呵一笑:“我那混蛋姐姐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赵清璃,我觉得以后的日子我们会相处的很好……哦,你不知道。女王给我任务了,她让我监视你,保护你。所以以后要托你照顾我了!” 就这样,辛西娅成为了这个家里的一员。范海辛和吸血鬼同住一间屋檐下,想想都很刺激。可这没有办法啊! 我悻悻的走到安娜贝丝的面前:“安娜贝丝?” “你和你妹妹的旧叙完了?” “完了。那个……辛西娅…… “我以后要和姐姐一起生活了。”辛西娅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安娜贝丝只能死死地盯着我一个人:“她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嗯。” 她的眼中快要渗出血来,我怕她马上就要拿刀砍死我,但是最终她只是冷冷的笑了“你也是厉害,有个亲妹妹却从来没提过。”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提她。” “哼。你最好把过去所有瞒着我的事情全想起来,我最痛恨欺骗和谎言。” 今天的勇者大人: 我收了一个帮派。嗯……我觉得这样有利于维护附近的治安,可以收拾一下其他街区的不安地分子。他们计划明天中午和小马帮一决雌雄,我去调节一下没什么不好吧? (八)自带撩妹基因的勇者一家 伊莎贝尔给我发来消息,说奥娜要出院了,希望和我一起去探望她一下。 虽说这合情合理,但是从伊莎贝尔那提出这种邀请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找不到什么拒绝的合适理由,便同意了她。 “姐姐,你准备去哪?” 辛西娅不知道又从哪里窜出来,硬生生的将安娜贝丝从我的面前挤开:“我才来第一天,你总不能把我丢下吧?” 安娜贝丝冷冷的瞥了我俩一眼走开了,我叹了口气:“想跟上就直接说,非得这样子吗?” “明明是难得一见的傲娇,你怎么不抓紧时间□□呢?” 我无奈的回答:“傲娇生气起来是会出人命的。” 辛西娅吐了吐舌头:“反正到时候麻烦的是泽娜丝,不是你我。” “你就那么想让你姐姐不好过?” 她笑而不语,我俩并肩上了车。她的穿着没有昨天那么奇怪,她只是套了件黑色卫衣,打扮的很普通。辛西娅的长相不差,比起勇者大人更有女人味,但是她永远是那么不修边幅,无法让人留下靠谱的印象。这一点我并不反感,她似乎也不讨厌我如此废材的模样,我们一拍即合,表现的有模有样。 “自从那次任务后你就没见过奥娜了?” “嗯,我没必要特地去见她吧?等一下,你怎么知道任务的事情的?” “哎呀,”辛西娅故意露出大事不好的表情:“毕竟你和克丽丝说话时我就在旁边。稍稍做了些手段,要是姐姐应该当场就发现我了。” “那你为何……” “我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再说了,姐姐不也一直对外界否认我的存在吗?” 我们的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我知道再往前深入也许就是姐妹俩的雷区。对于家庭,泽娜丝避而不谈。我不知道网络百科上写她是孤儿的这一条到底属不属实,但是她的身边除了安娜贝丝外几乎没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人了。 有她也不会依靠,她只会bī自己做被别人依靠的人。 伊莎贝尔在医院门口侯着我,她本想飞奔着冲向我,但看见我边上多了一个陌生人后便稍稍矜持了一点。 “她是?” “好香。”辛西娅相当自然的走到伊莎贝尔的面前,弯下腰,撩起她的一束金发,仔细的吸了一口:“来自东海岸的郁金香,福尔马林,还有溶在一品脱牛奶里的魔力。” 伊莎贝尔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你……” “嘘,让我猜猜面前这位散发着活力的女士叫做什么名字……加百利?” “不……我叫做伊莎贝尔。伊莎贝尔 蕾琪怀特。” “哎呀,我明明看见你在教堂里守护着唱着赞歌的人们,难道那不是你?” “我……” 伊莎贝尔终于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我清了清嗓子:“过分了吧?……” 撩到了,绝对撩到了。伊莎贝尔走起路来都快要飘起来了,完全不敢回过头看我和辛西娅一眼。勇者之妹已是如此熟练,勇者大人那岂不是要上天? 我不敢多想,随着伊莎贝尔朝着住院部走去。医院是勇者联盟的附属医院,很清净,环境也不错,时不时还会遇见熟人。 奥娜不在她的房间里,我们在花园中遇找到了她。她的气色不错,恢复的恢复的很好。见到我们,她相当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你下个星期要出院了吧?总部让我带消息给你,有项我需要和你组队去完成。” “纯粹是为了公事,那为什么泽娜丝回来呢?”她不敢直视我,将头扭向一边。我隐约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我有些关心你。” “明明一个月都没有来看我了。” 她的语气里尽是埋怨,跟我之前的初见她时的qiáng硬完全不同。我相当诧异,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不起,最近有些事情。” “也是,你可是大勇者。” 辛西娅在不断地憋着笑,奥娜也看见了她:“这位是?” “她是我的妹妹辛西娅。” “原来你还有妹妹。”她的神情黯淡下来,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怎么了?”我有些关怀的问道。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明朗,我从她眼中的犹豫和脸颊上的绯红中看出了一些在言情小说里经常描写到的东西。一种麻烦的东西。 但愿但愿但愿不要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发生啊!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那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我说什么了?我一脸懵bī的看着她,突然想起来克丽丝讲提及过的的记忆修改,连忙问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辛西娅非常识相的走到伊莎贝尔的身边:“小姐,我刚刚看见那边有一种植物好像很名贵的样子,能不能请教你一下?”接着就把她拉到了一边。奥娜看见现在只剩下我俩,紧绷的神情慢慢的放松下来。她有所期待的望着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将下面十分难为情的话吐出:“你说你要带我远离这城市。你还说你在一天,你就会护我一天周全。从那天起我就成为你的人了。” 恩,算是在我预料之内。 还真是这种发展啊!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保持一副冷静的模样:“你知道我们是勇者吧!” 她意识到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狠狠的伤害她,于是低下了头。我接着说:“勇者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危险。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为了这么做,我没有办法去偏爱某一个人,那会使我软弱,使我没有办法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我知道你是对我特殊的存在,但我真的不能去许诺你什么未来。” 她的反应一点都不剧烈:“我明白。”他苦笑了两声,“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是勇者,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呀。我很想去质问她。是明白泽娜斯不可能喜欢她,还是明白勇者不可能去喜欢别人。这种漏dòng百出冠冕堂皇的说法,居然还能将她蒙骗过去?是该说勇者们都太善良了,还是他真的喜欢泽娜丝到相信她说的一切。?我走到她的身旁,牵起她的手,轻轻地说:“如果遇到对的人,千万不要轻易放手。好吗?” 辛西娅和伊丽莎白走了过来,她连忙将手收了回去,点点头,努力向我挤出一个微笑。尽管我也算半个受害者,但我现在心中仍是不好受的。 辛西娅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居然只是普通的香樟树。”这个面带坏笑的孩子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点了点头,“奥娜恢复的很好,伊莎贝尔你有什么事情就先和她说吧。你给我过来。” 我把辛西娅拉到一边,质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 “哎呀,表情不要这样可怕!我是知道些东西,告诉你没关系,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要发火。” 好套路的承诺。我无奈的同意了。 “那晚的行动修改她记忆的人也是我。” 我气的一时半会说不出来话。她倒好,一脸无所畏惧的望着我,好像是准备好英勇就义一般。我又不可以打他,对不对?吼他又怕影响不好。现在真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可是不知道你姐姐的灵魂已经与我互换了?” “知道是知道,所以才想戏弄一下你吗!你看戏弄的是你到时候你和姐姐灵魂换回来了,那么收拾烂摊子是她。” “收拾烂摊子?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她什么时候能来收拾这个摊子?你就这么和你姐姐过意不去吗?” “哎呀,我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再说我又没搞什么太过火的桥段,就是那种普通的英雄救美,加上我一点点我脑补的对话。能是她理解错哦你的意思吧?” “理解错我的意思,我明明没有什么意思好吧?你这样欺负她这种年少无知小女孩真的好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可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的呀。记忆已经不能再修改回来了,不然对身体的伤害实在太大了。再怎么样也只能你多担待了。” “你根本就没有悔过之心吧?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成果吧?” “我没有……” “泽娜丝?” 一个陌生的女人从我背后传来打断我们的对话。 今天的勇者大人 愉快的周末,可我要在家照看妹妹。她告诉我有男生喜欢他。诶?那个男生?在哪?我去砍了他! (九)我没想好什么标题就这样吧 这是一个中年女子,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不满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十分羞涩的躲在母亲的后面,时不时通过手臂间的缝隙看我。 “高蕊,原太阳勇士团的一员。姐姐,这是你曾经的队友呢。” 辛西娅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捕捉到她语句中的意思,稍微安心了一点,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好久不见。这是你的孩子吗?” “对。小明,叫姐姐好。” “姐姐好。” 我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着:“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四岁半。姐姐你真的好帅么” 被这么天真的小男孩夸了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觉得你长大可以超过我。” “真的吗?” “我相信你。” 我站了起来,她母亲向我笑了笑:“泽娜丝你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面前的小男孩这让我想起我家里面那个刚上小学的小妹妹,也许是和她待久了,和小孩子相处就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你怎么来这了?你也是来见团长的吗?” “团长?” 她见我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有些意外:“你还不知道么?团长的情况恶化了,从地方医院转到了这里。” 辛西娅怕我露馅,先一步问道:“团长的情况恶化了,他到现在都没有醒吗?” 提到这个话题,高蕊的神情非常的悲伤:“到现在都没有醒的迹象。已经过去快五年了,团长还是那副老样子。最近更严重了,听说已经有心脏衰竭的征兆了。” “嗯,说什么呢?”伊莎贝尔走了过来,我简单的跟她介绍了一下高蕊。 “文青团长……听过关于他的不少事情,没想到可以亲自见面。”伊莎贝尔拉过我的手:“泽娜姐姐,你今天没什么安排吧,我可以一直在你的身边吧?” 果然,来看奥娜是假,把我约出来是真。 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骨瘦如柴,面如蜡纸的男人就是曾经与泽娜丝并肩作战的团长。他对泽娜丝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没有文青,可能泽娜丝只是一个从来没有想过去当什么勇者的普通人,他与泽娜丝一直并肩作战,一直到直到屠龙的那一战。 屠龙任务是个自杀任务,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们事情的严重性。龙,这种在神话中肆nüè的生物,早已在这个世界里绝种。但偶尔会有恶龙通过时间间隙从别的世界里来到这片土地,勇者不得不面对。面对三只恶龙,勇者联盟派了五千人才屠掉两只。那最后一只最可怕的黑龙,就jiāo给了太阳勇士团。勇者联盟没对他们有太大的期望,只是希望他们可以拖住这条龙直到大部队的到来。他们被要求坚持一天,一步都不能撤退。他们是弃子,高层官员们完全不在乎这个小小的队伍。全勇士团五十一人,最终幸存十三人,八名重伤,五名轻伤。最终还能正常生活的只有七人。泽娜丝几乎是伤的最重的那一个,但也是恢复的最彻底的。对,她全身浸没在恶龙的血液中,得到了龙的祝福,和 《尼伯龙根之歌》的齐格飞的祝福一样,但不同的是她没有刀枪不入那么玄乎,至多是恢复能力是常人的将近十倍,抗毒性和抗诅咒性都是最高。她几乎成为了接近神的存在。 据幸存者描述,泽娜丝最后突然奋起,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以一己之力打败了恶龙。 这一战后,大家只记得了泽娜丝。勇士团因团长的陷入昏迷而解散,昔日与泽娜丝并肩作战的人也只有阿尔弥特还是勇者。 “我当时因为怀孕就没有参加那次攻略,现在想想还是蛮后悔的。”高蕊将带来的康乃馨插进白色的花瓶中。淡粉的花为惨白的病房增添了些许亮色,我苦笑着:“后悔什么?你现在活的这么好,团长看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团长一定会很欣慰的。”她叹了口气:“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安慰我。” 辛西娅若有所思的盯着团长,而伊莎贝尔在检查体检报告。 “这个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伊莎贝尔有些严肃的说到。 “不对。”辛西娅一口否决伊莎贝尔的想法。她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那个小手电筒,向团长的身上照去。本来什么都没有的皮肤上显现出无数的符文:“没错!没错!我的想法是对的!”辛西娅将手电筒收起来,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我之前就很在意为何姐姐得到了祝福而一点代价都没付,现在我明白了。姐姐的祝福和诅咒应该是相对的,那一战姐姐就算得了祝福也是难逃一死。而团长为了姐姐能活下去,将所有的伤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他替姐姐将诅咒拦了下来。”说道着她顿了顿:“这个诅咒不是别的,就是不死。团长会一直在黑暗中承担着姐姐的痛苦。” 我们都不说话,大概两分钟的时间,伊莎贝尔先发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合逻辑……” “既然不合逻辑你就该知道你很有可能是错的。” “我不这么觉得。” “既然你都说诅咒是不死,那么他为何奄奄一息?” “别吵了,辛西娅说的是对的。”门口传来个沙哑的女声:“我在场,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尔弥特?” 她比我想象的要更高,也更瘦。她染成深蓝色的短发刚刚遮住耳朵,那道因为屠龙而留下的可怕伤口从右耳一直延伸到右眼。不过好在她的眼球还是完好的。她在自己的伤的基础上纹了些图案,显得她格外凶狠。 她就是阿尔弥特,泽娜丝的幼年好友,知晓她过去所有的人。 今天的勇者大人: 依旧在十分努力的逗妹妹玩。但是小孩子好像都不太喜欢我怎么办? (十)勇者们要开始搞事情啦 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重重的给我来了一记左勾拳,一下子就把我打蒙了。怎么会有人初次见面就下这么大的狠手的?这还是 “我”的青梅竹马么? 我被打倒在地上,伊莎贝尔连忙将我扶起,询问道:“没事吧,没事吧?”然后目光凶狠的望着阿尔弥特。高蕊笑着摇摇头:“你还是老样子啊!” “嗯。看到这张脸,我就来气。” “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辛西娅向阿尔弥特友善的笑笑,:“你果然来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脸,十分委屈的望着她,我做错什么了? “那天我亲眼目睹了老大和魔龙签下契约,我试着去阻止他,可是失败了。他让我瞒着泽娜丝,不想让她有一点点愧疚之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着,可以治愈团长的办法,可是都失败了。我本以为至少团长还可以活下去,但是看现在的情况……”说着她向我意味深长的看两眼。 “团长叔叔对我有恩,要不是他我现在就是失足少女了。我要救他”辛西娅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恰好我知道某个方子。” 阿尔弥特、我、辛西娅还有非要凑热闹的伊莎贝尔围在餐桌旁,开始严肃地讨论。高蕊带儿子回家了,她答应我们不将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 安娜贝丝将刚刚做还得意面拜倒阿尔弥特的面前,她láng吞虎咽起来,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辛西娅玩着手中的硬币:“几天没吃饭了?” “我已经啃了一星期面包了。” 安娜贝丝给我、辛西娅、伊莎贝尔一人一杯摩卡,接着坐到了阿尔弥特的身边:“最近在忙着什么,也没见你和我们联系。” 她望着我,发出不屑的声音:“我可是在忙着拯救世界!可不像某位勇者,一次失败后就一蹶不振。” 我本来捂着自己的脸在走神,被她突然怼了,竟无言以对。辛西娅为我解围道:“哎呀,姐姐又不是没gān什么事情。” 阿尔弥特打开啤酒,猛灌了一口:“你怎么帮着她说话?” 辛西娅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万一不小心中毒而死怎么办?” 安不上狠狠地瞪了眼辛西娅,辛西娅低下了头。阿尔弥特迅速解决了食物,擦了擦嘴:“你说你有什么方子能就团长?” “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们看见了团长现在的状态,他的灵魂已经快到极限了。毕竟这个诅咒如果和姐姐的祝福在一起的话就无敌了,姐姐一定会获得永生,然后会不停的在痛苦中煎熬。我大概在三年前,弄到一本关于诅咒的书……” “什么书?”伊莎贝尔十分怀疑的打断她,辛西娅摇了摇头:“你要感兴趣哪天借你就是了,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里面有记载到关于如何脱离幻境的方法。因为有梦魇在缠着他的灵魂所以他才不能恢复意识。我们该做的,便是到达他的幻境,去击败那个恶魔。我知道一种药方,可以使我们的意识jiāo融,从而到达他的jīng神世界。大部分的材料我都有,现在只剩血莲。” “血莲?就是那个来世之花?我知道,我知道它的下落!”阿尔弥特突然兴奋的叫到。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应该即日行动。” 伊莎贝尔已经沉默了许久,她很冷静的去隐藏着自己的不满:“你们准备不想联盟汇报就去私自使用来世之花?” 阿尔弥特抬头,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还要许可?” “你也不是新人,你知道流程。血莲这么重要的东西,已有一百多年没有发现了,你准备就这么私自使用?” 阿尔弥特突然十分痛苦的大笑起来:“联盟?联盟会给我们许可?真是笑死我了。那群猪猡只会派我们去送死,然后一本正经的扯着什么大义。他们会让我们用血莲救团长?别开玩笑了!他们只会守在自己手上,为自己谋取利益!泽娜丝,你说对不对?” 大家齐刷刷的望向我。我不过是个普通高中生,父母健在,生活还算圆满,不用每天想着拯救世界之类的事情。虽说也考虑过五十人换一百人值不值这种深奥问题牡丹石没得出什么结果。哪个人的什么不值得一提?谁生下来是为了牺牲的?没有。我想一百年没有血莲这世界也运转的很好,拿它救个人怎么就有错了? “我同意阿尔弥特。” 没有得到我的支持的伊莎贝尔又气又恼:“怎么你也这样?可是都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功。辛西娅,我非常怀疑你的身份。你可以成功带回来那个你们希望见到的人么?” “哎呀,怀疑就怀疑吧。”辛西娅望向窗外,轻轻地开口:“我是名医生,我有职责救任何一个人,这是我答应她的……”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好,我不管,我也要加入!” “你这个小孩子真是奇怪,非要凑什么热闹?”阿尔弥特轻蔑的说。 “不许你说我是小孩子!” 安娜贝丝叹了口气:“这件事不会把我排除在外吧?” 好了,这次我们的小分队算是组好了:我(伪泽娜丝)、游侠阿尔弥特、某知名黑魔法师安不上和负责后勤的辛西娅和伊莎贝尔。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 “来世之花”。 我们没有时间了,谁也不知道团长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我们明天就要出发。安娜贝丝唉收拾行李,辛西娅和伊莎贝尔在讨论着这件事的成功率。我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让夜风拂过我的脸颊。远方的大泽神祇的水汽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青山静躺在孤独的星辰的光辉下,云彩偶尔揭开或带上他们的面纱,蔓延成墨色的烟雾。一切都是那么祥和,这世界的纷争、喧闹仿佛都与我无关。 “空气真好。”阿尔弥特从我后面冒出。她刚刚洗好澡,还在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短发:“这里有家乡的味道。” 我转身靠在护栏上:“你今天为什么要打我?” “怎么说呢,本以为你会躲开。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头一次让我打!”她趴在护栏上,眺望着远方:“血月祭那样的失败后我以为你会哭着来找我,对我说‘我错了,我本该听你的话!’我早就告诉过你联盟的人不可信。你看,大魔王被放出来这么一件大事他们信你了么?他们允许你去平行宇宙了么?团长这样他们塞点钱就不管了,真正尽职尽责了吗?你现在也不过是他们用来稳定局面的棋子罢了!” “棋子就棋子吧,政治家不都是这样么?我们能做的不就是打打怪,拯救拯救世界么?”我望着她,十分释然:“你不也在坚持当勇者么?不还是因为对这个世界还有所希望么?” “你好烦!”她重重的向我的腹部来了一拳,我顿时直不起腰来:“喂……下手被必要这么狠吧?” “你自己不躲开,还能怪我?” “好好好,怪我怪我。”我扶着栏杆站直了:“我上次遇见克丽丝了。她还问了你的近况。” “所以呢?你该不会准备给一个那么坑了我们的家伙说清吧?”她拍了拍我的肩:“早点睡吧。” (十一)我与勇者大人的第二次友好会晤 “能看清我?” 看见我点头,她满意的笑了:“我以为信号会很差。” “也许是因为辛西娅做了些调整。” “辛西娅……”她若有所思:“他们派她来了……怪不得信的口吻那么奇怪。” “你和她的关系不是特别好?” “嗯……我不是特别擅长和后辈相处。而且她一直对我有抵触之情。” “看出来了。”我得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把我的问题问清楚:“你为什么要和我互换灵魂?” “我没和你说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了。” 我想起第一次会晤时的混沌模样,尴尬的笑了:“我可能忘了。” 她对这个回答竟然没有表示无奈,而是认真的回答起我的问题:“血月祭的事情你该清楚吧?神话时代被封印的大魔王被人发现,他被封印在四块不同的石板中。有些邪恶的巫师希望他重返人间,于是利用血月祭的机会召唤他,石板被解封了一半,他的灵魂被解放,但是力量和□□都还不在。有人带着剩下的两块石板和魔王的灵魂去了地球。” “但其实你是可以直接到地球吧?非得和我jiāo换灵魂?”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诚然,以本身来到地球是最方便的方式。勇者联盟不会允许我到地球,因为我的能力对于那个平稳的世界来说是太大变数。就算我偷渡过去,他们也会费尽心思来搜寻我。泽娜丝 雷伯德没法突然消失,不然这个世界会乱套的。他们惧怕我的血统,因此,我只能找到魔族女王,和她进行了点jiāo易。” “jiāo易?” “原谅我没法全盘突出。不过放心,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没有影响就不告诉我?嗯,这个说辞很好。 “赵清璃,你会魔法?” 她冷不丁的问道,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你发现了呀。” “你想当有天赋啊,为什么没有坚持学下去?” “在那个世界‘学魔法有什么用?’”有些不好的记忆涌到眼前,最终被我化作嘴角的一抹苦笑:“你看那边的生活哪里需要魔法?” 她看出了我的失落,微笑着说:“那我用你的身体使些魔法没关系吧?” “没事没事没事,你随意!” “救团长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并不觉得你的选择有什么错误。”她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团长为我受诅咒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也想报答他的恩情。现在没法亲自参与这次任务,但是你一定会帮助我完成的吧?”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让人安心:“我信任你。” 我有什么资格辜负这种笑容? (十二)这哪里是勇者小队,分明是流氓组合啊! “不要……你是赵清璃,你不是勇者……你不该拿起……罪恶……诅咒……你不该在此……你不该……她!” 我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倚在安娜贝丝的肩头睡着了。 我按住在自己的太阳xué。那些呓语,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不断的扰乱我的心智。 “怎么了?” “头有些晕。” 安娜贝丝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轻念咒语,我顿时感到一阵暖流从她的手心传来。我打了个激灵,脑袋清醒多了。 “谢谢。我们还没到么?” 她垂下的手有意的搭在我的手上:“快了,已经过了荷鲁斯之门了。” “啊?”我连忙向窗外看去,只看见无边无际的荒野,那个奇特的大拱门我是没看见:“你咋不叫醒我?” 安娜贝丝将头别过去,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想让你多睡一会有错吗?” 是没有,毕竟我枕着你的肩的好事能有几次? 除了极少数拥有通行证的重要人士,所有人都要通过这条“自由线”铁路才能进入自由地。就连泽娜丝都属于不太重要的人。我们只能选择乖乖乘坐火车。尽管这样相当于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伙不得了的勇者进入了这里。 自由地,顾名思义,是个极度自由的城市。它坐落于沙漠的边缘,位置有点类似于埃及的开罗。这是一座中立城市,人类和魔族在这里一样,谁也不会歧视谁,谁也不会帮助谁。佣兵、冒险团、赏金猎人、逃犯、杀手聚集在这里,等待着生意或是麻烦找上门来。这里还有全世界最大的黑市,从上古时代的魔法石到从那个小村庄里找到的清纯少女应有尽有。“泽娜丝”在这里是个笑话,也是许多人暗杀的目标。毕竟这个“最qiáng勇者”不知道树了有多少敌人。 而我们必须得进入到这座城市,寻找一个叫“马杰”的矮人族战士。他曾在曲面探险时发现了“血莲”。阿尔弥特在前面为我们引路,我们穿着长袍,戴着兜帽,就像是街道上无数的战士一样。 街道还算gān净,但是乱七八糟的人聚在一起实在让人不安。不时有目光在我们身上飘过,似乎好奇几个女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gān什么。 我们来到一个yīn暗的巷子里,停在一家酒吧门口。虽然闪烁的霓虹灯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但是光在门口就能嗅到的酒jīng与荷尔蒙的气息就让我明白这里是gān啥的了。 “他在这?”我问道。 “对。” “可是现在还早,他可能不在吧?” “不可能。”阿尔弥特十分自信:“他一定在。”说着她推门而入,其他的人也随着她进去了,留我一人在原地。 我可是无产阶级好青年,从来没有离酒吧这么近。每每看见未成年人禁止进入我就溜得远远的了,我可是乖到连网吧都没有进去过啊!这么一想,今天还是相当有纪念价值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说,你是在发现血莲的?” 面前一片láng藉。桌子被掀翻,到处都是玻璃渣,各种酒混在一起的味道光闻一闻就够我醉的了。那个可怜的矮人酒保被阿尔弥特拎起来,按在墙角。阿尔弥特还拿着半截啤酒瓶,用尖头指着他的咽喉。两个穿着bào露的矮人女服务员也已经被绑起来,辛西娅拿着绳子,无聊的打着瞌睡。安娜贝丝望着酒架,从上面拿下一瓶“魔龙之血”(这是酒吧?这一定是酒吧?),斟了满满一玻璃杯红色液体(这是红酒吧?这一定是红酒吧?)就连伊莎贝尔都坐在吧台上,洗刷着那只看起来很凶狠的被铁链拴住的láng狗。 我刚刚是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么?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说话啊?血莲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我没见过血莲。” “不想说是吧?”阿尔弥特扔掉玻璃瓶,狠狠地朝着他的腹部、鼻子、右眼各来了一拳,那矮人痛的嗷嗷直叫。 “这样太便宜他了,对吧?”辛西娅漫不经心的说道。 “同意。狗狗乖,做好。”伊莎贝尔一定是对这只可怜的狗狗用了什么药剂,它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伊莎贝尔一个咒语解开了它的项圈,在它的腹部拍了拍:“好狗狗,现在去咬他!” 啊? 那只狗的凶残突然回来了,冲着阿尔弥特那边就去了。我都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但是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就在阿尔弥特松手的那一刻,狗跃起来的那一刻,安娜贝丝伸出手,使了个咒语,将矮人升空。 “还不说?” “可我真的不知道……” “可惜啊。”安娜贝丝露出渗人的微笑。她手一抬,将矮人提高,再一挥。矮人开始下降,他挥舞着双手,蹬着腿“不要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安娜贝丝他再提高。láng狗咬掉了他的靴子,咬破了他的脚趾,但是好在没有失去整只脚。不光是他,还有边上的服务员的脸色都是煞白。对了,还有我也被刺激到了。 太可怕了,我身边都是这种人吗? “狗狗,回来!”láng狗欢快的跑回到伊莎贝尔的身边。我对这女孩的恐惧之情有多了三分。 “曲面坐标我给你们,地图我也给你们。但是话说在前面,已经不只有一对冒险团去寻宝了,你们现在去已经晚了……” 阿努比斯收起手,矮人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叫。 “他好烦。” “我同意。”阿尔弥特附和道:“好了好了,快点把地图给我们,我们赶时间。” 矮人嘴中一直因疼痛而发出哼哼声,他从自己的马甲内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jiāo给了阿尔弥特。 “现……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阿尔弥特看着地图,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不会拿假的东西骗我。当然,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们,后果你懂。” “不敢不敢。” “好,我们走吧。”说着阿尔弥特又给了矮人一拳,将他抡晕了,之后很帅气的转身离开。辛西娅跑到吧台后,将所有的金币洗劫一空;伊莎贝尔拍了拍láng狗:“乖狗狗,下次见。”,那只狗十分失落的望着她,但是还是待在原地了;安娜贝丝又喝了两杯红色液体,也走了出去。又只留我一人在原地。 望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我不禁怀疑与我为伍的到底是不是一群勇者,这xx是一群流氓吧?不,流氓的战斗力才没有这么高。她们才是真正的魔王吧? 今天的勇者大人: 体侧?我的体能怎么会有问题呢?日行八百里说的就是我啊! 可是为啥现在队伍最后一名是我啊啊啊啊啊啊! (十三)来世之花(上) “曲面探险,好久都没有去那边玩了。” “我们不是去曲面探险,我们只是去传送。” 辛西娅白了一眼纠正她的安娜贝丝,不再和她多费口舌。说起曲面,这还真不好理解。什么时空、虫dòng的概念对于我这个文科生来说实在是太难理解,而且我对这种东西的原理丝毫不感兴趣。说白了就是个大型传送门,连通了不同的时空,供人们穿行。不过曲面实在太不稳定,如果使用不当将会导致世界毁灭之类的可怕的结果,因此曲面一直被自由地的特殊魔法师们严加控制。 “你参加过探险?”伊丽莎白问道。 “当然。曲面探险可有意思了!随机传送,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降落在这个星球的哪个角落上,面对着怎样的敌人,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可惜啊,勇者联盟严令禁止勇者参加曲面探险。” “这里是自由地。”阿尔弥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抬起了头。 我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看见了那个巨大的金字塔,意识到我们已经到了。 广场上的人相当多,从金字塔的入口到我们的位置排起了一条长龙。他们全副武装,等待着进入曲面。太阳很毒辣,周遭又没有个可以避暑的地方,要是在这里站的时间长了,没进入曲面就先倒下了。但是好在前进的速度算是快的,还没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状况。 “让开让开!” 我连忙后退一步,两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从我的身旁跑过,上面躺着的战士身受重伤,气息奄奄。我放眼望去,广场上的伤员怕是占了总人数的一半,到处都是抬着担架的人。 “他们真会救人?”我问辛西娅。她耸了耸肩:“有钱就救,没钱也不能让人死在这里。” 阿尔弥特带着我们走到金字塔门口的招待处前,将地图摆在招待员的面前:“我们要传送。” “请先排队填表。”他头也不抬一下。明明手头上什么事情也没有,排队的人只用在电脑上自己进行填表,他稍稍维持一下秩序便可以了,却摆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辛西娅点了点头:“好吧,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我先jiāo钱吧。” 辛西娅把从酒吧里洗劫来的钱袋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打开钱袋看了看,终于抬起了头:“没错,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和我来。” 收了钱果然好说话。他带着我们进了金字塔,内部的金字塔金碧辉煌,地板映照着水晶吊灯的橘huáng色的光芒,墙壁也被粉刷成了金huáng。塔内的光芒比外面的太阳还耀眼,让我头晕目眩。四周都是不同的房间,他随便就推开了一扇门,屋子里是一个不大的传送门,闪着幽蓝的光。 “这是回来时的要吃。我方对因个人原因损坏或丢失钥匙而导致在未能归来的情况概不负责。你们谁是领队?” 我有些迟疑的接过他手中的紫色水晶,他将另一块蓝色水晶插入了传送门前的面板,将我们给他的坐标输了进去。 “我们之前也有不少去那个地标的人吧?”辛西娅问道。 “规定不允许我们泄露客户的个人信息。” “别这样啊!我们给的小费又不少。再说,只是问问有多少人,又没有问是谁。” 他想了想,觉得辛西娅讲的有道理:“有两对探险队,大概有一百多号人,但目前为止无人归来。” “谢了。”辛西娅又掏出了一块银币扔给了他。 我本以为经过传送门是多么奇妙的一个过程,但其实和经过一个普通的门没什么区别。我的眼前因为这蓝色的迷雾而迷离了一秒,紧接着开阔起来,我的面前是一片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肌肤因突然从gān燥变为湿热而感到不适,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攻略开始吧。”阿尔弥特调试着自己的弩。那把几乎和“黎明”一样古老的由特殊金属制成的蓝色□□,十分jīng美,让人移不开视线。但当“黎明”出鞘时,它的光芒黯淡了几分。“黎明”是把神器。它颠覆了我对传统神器的那种造型华丽,削铁如泥。一刀999的印象。它很轻,拿在手里让人怀疑这是否是把木剑。但是剑身的平衡做的相当好,十分易于挥砍。它在白天时看起来就像把普通的剑,但若在黑夜等昏暗的情况下,你会惊讶的发现它的剑身散发着点点光芒。它的护手由金、银、铜三种金属制成,雕成了四散的光芒的样子。剑柄用上了最好最柔软的皮革,使用者对它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终于……终于来人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士兵从草丛后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我们面前:“求求……求求你们!带我回去吧!” “怎么了?你也是来找血莲的?”我问道。 “对……那个怪物实在太可怕了!不可能有人战胜它的!你们一定有钥匙,快带我回去吧!求求你们了,你们让我gān什么都行,救救我吧!” 他不顾一切求救的样子让我于心不忍。他为了活下去,毫不顾忌自己的尊严,疯狂的磕着头,哭泣着:“我还有孩子,我不能死啊!” “可以救你,但是你得在这里等我们。”阿尔弥特替我开了口。 他突然停止了哭泣,呆住了,仿佛在喃喃自语:“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死在这里?” 我动了恻隐之心,转过头想问她们有没有更好的方法,但那一瞬他亮出了獠牙 “去死吧,把钥匙jiāo出来!” 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我的胸口次来。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根本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不过好在一直在一旁冷冷旁观的安娜贝丝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先他一步割破了他的咽喉。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逃兵。”伊莎贝尔叹了口气。 “是啊,逃兵。可惜没问清楚前面到底有什么怪物。”辛西娅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们若无其事的跨过他的尸体,向着血莲前进。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没给我留下什么特别的感觉。这片危险的丛林将人的shòu性扩大,只有足够qiáng大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而弱者,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今天的勇者大人: 目标进入了网吧,我得保持距离。 唉?未成年人不能进入网吧?不对啊,我不是未成年人……对,我不能进去。等等,龙华同学你怎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我到底要不要进去啊! (十四)来世之花(下) “妈妈,你看,我会魔法!” “是是是,厉害厉害。让开点,我要炒菜了。” “爸爸,你看,我会魔法!” “你那个算是魔法?谁教你的?下次也带我去学学?” 开路的任务突然降临到我的头上。阿尔弥特保持潜行的状态,辛西娅又一直是漫不经心的状态,而且这种活一般不都落在领队的头上吗?幸亏我是某省示范高中文科重点班中优秀的一员,看地图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我们顺一条清澈的小溪而上,一路上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陷阱,没有敌人,甚至连任何动物都没有瞧见。耳畔除了风声便是水声,一切平静的诡异。 安娜贝丝突然摇晃了一下,我连忙抱住她,没让她跌倒。 “怎么了?”我关切的问。 “味道。血液的味道太浓了,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鲜红的双眸望着我,闪过一丝不忍。她站直了身子:“没事,继续吧。” 血莲为什么叫做“来世之花”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不仅是因为它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更是因为它是由鲜血浇灌。所以生的奇迹都是用同等代价的死亡所jiāo换。野生的血莲多生长于沼泽、峡谷等险恶之地。它们会散发出独特的致幻气息,吸引着猎物的前来。这样生长的过程往往要持续几千年,但是如果人工培育就不一样了。人血培育出的速成品的生长周期被大大缩短,成色也相当不错。但可惜,这样人工培育的血莲也是极其罕见的。 越往上游,溪水越来越浑浊。鲜血的甘甜弥漫在空气中,但是被另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所稀释,这种香味让人感到亢奋,感到愉悦。我们知道已经进入了血莲的致幻范围,但是也无可奈何,这种香味完全无解。 终于,我们看见了血莲。以死亡为代价的美果然让人惊艳。它绽放在鲜红之中,所有的花瓣也是鲜红,娇艳的让人心动,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不对!这不对!我注意到潭上漂浮着的无数的尸体,发现它上空盘旋的食腐动物与周围徘徊的凶狠的野shòu。他们伺机而动,等待着盛宴的开始。 “没想到勇者们也来了。” 一个老者从yīn影后走出,衣着朴实,个子不高,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们:“你们也是为了她来的?” “老师。”辛西娅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您怎么在这里?” 他微微抬头:“辛西娅,你终于来了。你准备杀掉他们然后独享血莲么?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我可以直接将她给你。” “不……老师,我不打算独享血莲。” “不打算救那个人了?真对你失望,还以为你会成长点。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莫斯!” 一个黑影从老人的身边窜出。我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而提起了剑,挡下他致命的一击。这是一只长着黑色毛发,红色眼睛的qiáng壮的魔shòu,速度极快,我几乎跟不上它的节奏,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蓝色的箭矢从暗处飞来,she在怪物的身上,刺穿了他的皮肉,但是完全没有使它的攻势变缓。它的利爪刺穿我的肩膀,疼痛感清晰的传到大脑。我们都被香气所影响,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尽管我的抗毒性是S,但在战斗方面可谓是一塌糊涂。我只能勉qiáng和安娜贝丝牵制住它,给伊莎贝尔和辛西娅创造时间。 “我需要保持清醒!伊莎贝尔,给我创造个结界!” “你要多长时间?” “给我五分钟就够了!” 伊莎贝尔的手中出现的魔法汇成结界,将辛西娅罩住。辛西娅奋不顾身的跳进血潭之中,朝着中央的血莲游去。怪物发现了她,突然从我面前消失,朝着伊莎贝尔而去。 “你给我滚回来啊!” 我使出全力赶上了怪物,在离伊莎贝尔还有两米的地方拦住了它。伊莎贝尔后退了几步,差点中断了施法。怪物相当愤怒,向我重重的踢了一脚,我一闪身,差一点被它击中。 “泽娜丝让开!” 我往边上一跃,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束she中了怪物,将它吞没,它被击进了血潭之中。 潭面平静下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终于,终于解决了。 “辛西娅,你还要多久?”伊莎贝尔吼道,她的体力快到极限了。 “再给我一分钟……好了!好了!” 辛西娅将装着血莲的玻璃器皿高高举起,我们都长舒了一口气。伊莎贝尔收起魔力,瘫坐在地上。辛西娅朝着岸边缓缓游来。 “还好还好,血莲十分完整。”辛西娅爬上岸,丝毫不介意自己浑身的血水。我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样子:“没事就好。” “小心!”阿尔弥特突然叫到。 安娜贝丝突然挡在辛西娅的前面。那个怪物的利爪刺穿了她的胸膛,离辛西娅手中的血莲只有几厘米。我惊呆了,转而变为无尽的怒火。冲上去,剑锋从它的右眼进入,穿透了它的头颅,他再也不会爬起来了。 我抱住安娜贝丝,不知所措。不安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只能不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安娜贝丝,安娜贝丝,安娜贝丝!” “握草。”辛西娅连忙将血莲jiāo给伊莎贝尔,跑到我们身边,检查起安娜贝丝的伤势。 “不行,不行,我现在没办法处理。我得先处理一下,给我点时间!拜托了!” 她从我的手中夺走安娜贝丝,那一瞬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软弱的罪恶。如果是真正的泽娜丝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如果我再qiáng大点就不会有这样的失误吧? 那些早已徘徊许久的野shòu们发现自己所惧怕的东西已经死去,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战斗远远没有结束,我又提起了剑。胸口还有安娜贝丝的鲜血,指尖还有她余留的体温,我必须得站起来了。 “小姑娘,我教你个魔法好不好?别走啊,你看我长这么帅一定不是坏人对不对?我教你个魔法,以后拯救世界好不好?” 对,我学过一个魔法。 “恒,久也。刚上而柔下。雷风相与,巽而动,刚柔皆应,恒。 恒亨无咎利贞,久于其道也。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利有攸往。 震上巽下,恒心有成。白夜煌煌,雷厉风行!” 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时间仿佛在这里停顿。现在是我的主场了。 今天的勇者大人: 违法乱纪真的没有什么好下场啊!刚刚进网吧,还没找到人就被班主任抓住了。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为了找魔王? (十五)温柔 “你该去休息,手术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结束的。” 辛西娅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做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不好受?” “有一点。” 辛西娅突然开始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不慡快要把我淹没。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极度无奈的说:“哎呀,这样一点都不像你啊!烦死了,别随便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这样显得我多没存在感!别讲这样的话了,你那时候用魔法了吧?要是没有你,现在的局势只会更差。别想这么多了,想了也没有用。你也知道马上我得带着血莲去魔都,阿尔弥特和伊莎贝尔会在路上保护我。伊莎贝尔好烦啊,这个小孩老是不相信我,她非要和我一起去魔都监督我。你说,我怎么能把个勇者带进去嘛!你就不能说说她?” 听了她的控诉,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可劝不住她。现在知道她烦人了?之前撩她的时候怎么那么自然?你现在都答应她了,你肯定有办法管住她。” “真是的,我认栽!”辛西娅站了起来:“我马上就得离开了,你最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吃饭。这家医院的负责人我认识,你不必担心出什么乱子。” 我望了望自己胸口上大片的血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有多láng狈。我抬起头,辛西娅却已经走远,我连忙把我要说的最后一句话喊出来:“辛西娅,我是真的很想变qiáng。” 在相当混沌的情况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手术室前只有我一人在等待着,我昂着头,出神的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心中的惴惴不安是源于自责吧?我毕竟不是泽娜丝,无法承担起什么拯救世界的责任。我心安理得的占着安娜贝丝对泽娜丝的信任,依恋,宠爱,但是却连保护她这件小事都做不好!为什么?那些穿越小说和漫画的发展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呀!作为主角的我应该所向披靡,至少不用在这里自怨自艾!也许我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主角一直都是在我的那个世界努力的泽娜丝吧? 手术很成功,安娜贝丝经历了五小时零七分的手术后终于脱离了危险。他们将她送进了专门为她准备的背阳的病房里,我终于可以看见她了。医生好像对我说了什么,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似乎完全没有空余去装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现在是几点?大概已经是清晨了吧。我完全没有概念,也不必有概念。我坐在小板凳上,静静地望着这个与我朝夕相处的人。她本来就苍白的皮肤现在更是白的可怕,不比她的发色深多少。她的银发,让我想起冬日的洁白的雪地,这只能在影视作品中才能看见的美丽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怀揣着敬畏的心情抚摸着她的发梢,想着她到底是如何与泽娜丝相见,两人又是怎么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来相处? 谁知道呢? 我伏在她的chuáng边睡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有人在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于是缓缓地睁开了眼,她醒了。 “你醒了?感觉还好么?”我做了起来,揉了揉脸。她勉qiáng的冲我笑了笑:“没关系了。”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她轻轻的闭上眼,不再说话。空气好似凝固了,而我已经做好接受质问的准备,也做好全盘托出的准备了。但她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绽放成一朵美丽的花:“真是……你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温柔? 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到直不起腰:“温柔?我哪里温柔了?勇者怎么能温柔呢?” 番外 医生(一) “你不许问东问西,不许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到处乱跑,不许在任何人面前bào露自己的身份,听见没?” 伊莎贝尔靠在汽车的坐垫上,十分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自然,她明白辛西娅的身份相当特殊,但是出于高尚的道德和良好的家庭教养,她选择视而不见。伊莎贝尔也只有在泽娜丝面前肆无忌惮,而对于其他人,她保持着自己的惯有的天才的睥睨一切的态度。 但面对这面前这个这个举止轻浮,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她的情感有别于以上两种。当然,一见面就撩她的事情伊莎贝尔决不会轻易放过他,但当她认真起来开始分析事情时的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自信的微笑,可将伊莎贝尔的注意力完全的吸引。第一次,伊莎贝尔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伊莎贝尔在这几天短暂的相处中惊讶的发现辛西娅的脑子好使可不仅仅限于医疗或炼金,魔法、物理、化学、历史、军事、文学、金融……什么方面她都有所涉及,但都不是浅尝辄止。在自由地时,几乎是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安娜贝丝的入院,她似乎都已经预见到了。伊莎贝尔不得不承认,这次行动没有她可能会有无数变数,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另一点——这世上居然有比自己更卓越的天才存在。 车子缓缓驶进庄园,她们没有真正意义上进入魔都。这让伊莎贝尔有些小小的失望。 “医生,怎么这么久快就回来了?” 一名独臂的魔族男子为两人开门,他瞧见了伊莎贝尔,表情有些微妙:“怎么换口味了?” “你别瞎讲!”辛西娅将血莲塞到他的怀里:“这是我的朋友,先带她去客房,然后把这东西放到我的工作室去。” “一定要我做么?” 辛西娅白了他一眼:“你不就是做这事的么?我得先去看看公主。” 辛西娅朝着庄园的另一侧快步走去。她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这几□□思暮想的人就只有她一个。若不是女王下了死命令,辛西娅绝对不会离开公主,为了“勇者拯救世界计划”而来到勇者的世界。 走到花园时,辛西娅放缓了脚步,她已经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医生?是你么?” 辛西娅本来还想偷偷靠近给她个惊喜,她却先一步感知到辛西娅。辛西娅有些失落:“怎么又被你发现了?” “你走路的声音我听见了。” 辛西娅推起她的轮椅,关切的问:“最近情况还好吗?” “我没事啦,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说到这,公主顿了顿:“你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 辛西娅有些意外。果然失了明的人其他的感官会有极大地提升。辛西娅以为自己洗个澡就能把在血池里沾染的味道洗去,可现在看来还是不够。她又仔仔细细的嗅了嗅自己:“很重吗?” “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心不下你啊!我让小斯天天给我发报告,我可是一条都没收到,我是不是该找他算账?” 公主摸索到辛西娅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你知道我不想麻烦你。” “我都说过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这怎么会是麻烦我呢?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公主拉着辛西娅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温和的脸颊上。辛西娅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好,我不生气,但是体检是逃不掉的。” “医生你真严厉。” 辛西娅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公主面前将她抱起——她又轻了,轻的越来越让辛西娅不安。她生怕面前的这个人会有一天飘离地面,去到一个自己无法到达的地方。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个相当烦人的小孩子。”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有什么事按铃,仆人二十四小时都在,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我叫胡峰,是这里的管家。” 伊莎贝尔对这里简单实用的布置相当满意,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对了,书房在哪里?” 这里还真是……虽说给伊莎贝尔的第一印象就是乱:不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书,书架、地板、书桌……书本十分随意的堆在一起,但若仔细看你才会发现里面大有文章。书架上摆放着的是各类常见的文学书籍,按作者所属年代自上而下摆好,而地上堆着的是魔法书,每一摞都是不同的流派。案头是工具书和各类杂志。伊莎贝尔假装没有看见被压在最底下的色情杂志,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快被翻烂的《世界史》。 “你在这呀。”辛西娅推门而入,看见正在读书的伊莎贝尔,并不惊讶。 伊莎贝尔合上书:“你刚刚去哪了?” “我不用什么事情都和你汇报吧?” 伊莎贝尔小心翼翼的将书归还到书架上:“你这没什么稀奇的东西。” “喂,你自己没有探索的心就不要赖我。”辛西娅故作正经,伊莎贝尔被她这么没来由的嫌弃了,十分生气,立马憋红了脸:“你什么意思啊!” 辛西娅走到书架旁,轻轻按下上面的黑色按钮。暑假开始缓慢的移动,一道暗门出现在伊莎贝尔的面前,辛西娅为她推开了门:“书都在这里。” “天哪……这些都是你的?” 这是个巨大的图书馆,每个书架都有三米多高,堆满各类书籍。伊莎贝尔深吸一口气,那古朴的书页与檀香木混在一起的香味实在让人陶醉。墙壁上的浮雕,由水晶制成的不灭之灯,还有有黑白大理石jiāo替组成的巨大魔龙——魔王的纹章。 “也不能说都是我的,我不过是有管理权罢了。这里的所有书你都可以随意翻看,不要损坏,不要让我知道你偷偷带走哪一本便是了。” 伊莎贝尔怀揣着敬畏之心走到书架前:“你都看完了?” “差不多吧。” 伊莎贝尔的手指划过书脊上的魔族文字,听到她那不靠谱的回答,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心里默默说道:“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番外 医生 (二) 辛西娅的工作室是庄园最偏僻处的一椽破屋,正好在公主所住的高塔的对角线上。公主的视力还未消退时,她经常坐在chuáng边凝望着从屋中传来的点点灯火。尽管现在她什么也瞧不见了,她还是保留着久坐窗边的这个习惯,只要她嗅见了风中蔷薇的香气,她就明白辛西娅开始工作了。 辛西娅点燃房间中的熏香,伊莎贝尔嘟起了嘴:“你怎么也喜欢蔷薇?” “没有女人会讨厌蔷薇科的花骨朵吧?反正熏香对于炼金术师来说必不可少,自然要选择人人都爱的啊。” 但其实也就只想让一个人闻到。这是两人的暗号。 工作室相当整洁,毕竟辛西娅在呆在这里的时间最长。有时她忙起来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出这里的门,当然,看公主的情况不计入内。 工作室角落里有个不大的机器在预转,伊莎贝尔围了过去:“这是什么?” “那是我特制的萃取2000,百分之九十九的草药我都可以进行有效的成分提取。” “怎么可能?” 辛西娅无奈的笑了笑:“怎么不可能?就是还有些小毛病没克服,有些稀有材料所需的时间会有些长……” 伊莎贝尔看着目光有些躲闪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里面是血莲?” “是……” “你居然放心让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做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机器有问题怎么办?你都萃取多长时间了?” “一天了……” “你……”伊莎贝尔拼命的克制自己才没让自己做出什么有失淑女风范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用常规方法?要是让我来早就结束了。” “真是,要对我有信心。”辛西娅走到书桌前,搬把椅子放到伊莎贝尔的身边,接着递给她一本厚重的书,指着做标记的一页说道:“看一下吧。” “这是本□□。”当伊莎贝尔瞧见封面右下角的用朱砂打的小叉叉,脑子里就突然响起这个声音,但是她下一秒就心安理得的阅读起来。这本书上所描写的关于灵魂构造、灵魂jiāo换和来世是否存在的观点将她深深吸引。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学院会教授的!她细细的思考着:血莲、独角shòu的角、吸血鬼的心脏、海龙的鳞片、绿色老鼠的胡须……每一样东西都十分稀有,都具有着神奇的功效和极大的副作用。伊莎贝尔合上书:“你准备让泽娜姐姐魂飞魄散?” “嚯,你说话还这是伤人。我是她妹妹,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深表怀疑。” 辛西娅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书,向后翻了几十页:“喏,看这个。” “ ‘jīng神力量决定灵魂qiáng度,不灭的意志成就不灭的灵魂……’这怎么了?” “这意味着我们有法子来使姐姐们的灵魂稳定下来,你明白了吧?” “之后……之后她就很激动的跳了起来,冲我叫道:‘明白了!明白了!还有增qiángjīng神力量这个办法!’唉,小孩子还真是充满活力啊。” 公主轻声的笑了,她十分惬意的枕在辛西娅的膝盖上。辛西娅坐在花园的草地上,今天的空气十分清新,气温适宜,湿度正好,阳光柔和的洒在两人的身上——还真是难得的好日子啊。 “说的你好像很成熟似的。” “我难道不成熟?我可是你亲手封的男爵呢!” 说到此,公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还记得那天你从我手上接剑时还得踮起脚么?” “这你都记得?真是的,揭我丑gān啥?我现在长得可高了,都快赶上姐姐了!” 公主伸出双手,摸到了辛西娅的脸颊,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捏了捏,可当传到辛西娅时只剩下无尽的柔情:“那可不得了,都比我高了吧?泽娜丝最近怎么样?你和她的关系有改善吗?” “你不知道。”辛西娅心中痛苦的想到。她没将姐姐和赵清璃互换灵魂的事情和公主全盘脱出,她说了谎,她不得不说谎,这让她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怎么不说话了?” 辛西娅抓住她本想收回的双手,俯下身子,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苍白但饱满的唇上点了一下。微风拂过辛西娅滚烫的脸颊,扬起她赤色的长发。她自私的想到,幸亏公主看不见自己羞红的脸。可辛西娅忘了,公主可以听见她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的慌乱。公主盈盈的笑了起来;“医生,你不是说不可以做接吻、□□这类过激的事情么?现在这样算不算不负责任?” “别瞎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公主微闭双眼,她能听见不远处huáng鹂的歌喉,还有遥远处宫殿里报时的钟声。她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生活,接受了现在半死不活的自己。她也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也曾经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君临天下,用她自己的话说,一切不过是命运的把戏。但是辛西娅,这个固执到可爱的孩子,不该被自己绑在身边。她拥有的不该是这小小的庄园,她该到世界去,她的才华也只有世界这个舞台才能装下。 “公主。” “嗯?” “我搞到血莲了,我也许可以为你研制出特制药,让你……” “不要。”公主一口回绝:“我不会尝试任何治疗方法的。” 辛西娅望着面前这个决绝的女子,感到莫名的生气。她值得拥有光明,拥有行走的权利,拥有不远处的王座。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她一如初见般健康自由,辛西娅愿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是公主这样随遇而安的态度让辛西娅不断地在怀疑自己的坚持和默默努力是否值得。 “我不管,你得听我的?” “怎么?我才是公主,你还准备忤逆我,辛西娅?” 辛西娅扭过头,咬紧了牙:“不敢,若娜亲王。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工作了,请容我带您回房间。” 公主表情冰冷,点了点头。辛西娅轻轻地抱起她,将她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进了高塔的电梯。两人一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 当两人用真名称呼时,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医生(三) 辛西娅不断地告诫自己,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和脑电波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她对公主的喜爱没有那么深,对她的在乎也不该那么多。自己应该保持理智,做好本职工作,少去管她。 可这样的念头怎么能在辛西娅的脑中站得住脚?言语是一切误会的缘由。辛西娅自然知道公主也是为自己着想,但是她就是不能咽下这口气!气?气什么?辛西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绝对不会首先认错,要错一定不是因为自己的错! 工作室里的气氛让人窒息,伊莎贝尔真是受不了了。辛西娅浑身散发出的古怪磁场充斥了整个房间,伊莎贝尔完全不明白她受了什么刺激:“你还好么?” “很好。” “可是……” “别说话,我在称重。” 伊莎贝尔好气啊,要是真没事你不要把不慡就写在脸上啊!明明表现的是“我受伤了快来抱抱我”但是嘴上确总是说没事,切,孩子气的明明是你好吧?伊莎贝尔也越想越气,她将研磨好的独角shòu的角放到辛西娅的桌上,辛西娅头也不抬一下,只是“嗯”了一声。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哦。” 辛西娅还是没有抬头。伊莎贝尔气冲冲的走出工作室,出门时还故意狠狠地掼了下门。“这家伙又在闹什么脾气啊?”辛西娅心里默默地抱怨道:“女人还真是麻烦。” “烦死了,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伊莎贝尔自言自语着:“谁想在乎你啊!” 外面的气压也不比里面好到哪里去。明明还没过下午五点,天空却昏黑的过分,但cháo湿的空气让伊莎贝尔稍稍冷静了些。快要下雨了,但她毫无回去的想法。伊莎贝尔漫步在庄园中,放松着自己的大脑。炼金是个极度考验人耐心的工作,往往需要连续十几个小时集中注意力。制作灵药这种大工程,幸亏伊莎贝尔和辛西娅互相还能搭把手,让工作可以即快速又高质量的推进着,不然药还没制成,炼金术师就得倒下了。 伊莎贝尔注意到远方的高塔,忽然来了兴致,想到那边转一转。图书馆的存在已经让伊莎贝尔明白这座庄园里到处都是秘密,到处都有好玩的地方。反正辛西娅又不允许她到外面的世界里亲自探索魔族的生活模样,那在这里散散步根本不算什么吧!再说了,搞出什么事情最好,谁叫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么恶劣? 伊莎贝尔刚走进高塔,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她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淋到雨。伊莎贝尔抬起头,瞧着那个幽暗狭长的走廊,好奇心彻底被激发起来。她缓缓地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个电梯,一个只通向顶层的电梯。 当公主听见那亲切的“叮”的一声,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她以为辛西娅那家伙终于不再生气了,但当脚步声渐近,她意识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对此,公主既不感到害怕,也不感到奇怪。若是刺客的脚步,则不会这么平缓;若是仆人的脚步,又不会这般迟疑。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辛西娅一直嗤之以鼻心里却非常喜欢的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终于走到那唯一一间亮着光的房间,溅到了坐在窗边的高贵的存在。 她有一头漂亮的银发,淡紫色的肌肤和一对如同盘羊般巨大的角。那对角太出众,所有见过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但与她的角形成对比的是她消瘦的身躯。尽管她坐在轮椅上,被病魔缠身,她的身上还是散发着生命的光辉。这大概就是伟大的人的伟大之处吧。伊莎贝尔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这样一位高贵的人。 “你就是伊莎贝尔吧?”若娜亲王笑了笑:“辛西娅向我提过你。” “嗯……你是若娜女王?” 亲王摇了摇头:“曾经是。” “去世了。”亲王十分泰然的接到:“我弟弟为了王位总要有些说服力的理由。我现在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亲王,你不必与我多礼。” “那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 “初次见面何必讨论这种严肃的话题。来,坐到我的面前来吧。” 伊莎贝尔十分拘谨的做到亲王的面前,她这才发现亲王的灰色眸子里毫无光芒。若娜 卡特琳娜 戴斯,尼尔国王和艾薇皇后的第一个女儿,第一王位继承人,尼尔国王死后自然成为了女王。她和自己的母亲“荆棘缠身”的艾薇皇后很像,也是一个独立自主,相当有政治抱负的女性。她继位后开始大力推行新政,给予议会更多的权力,提高平民的地位,削弱旧贵族的势力。这些改革虽然出发点都是好的,但她这一个年轻且没有多少威望的新君所受的阻力也是极大的。尽管艾薇皇后站在女王这边,但是其他贵族选择了当时的该隐王子。两人在政治上的摩擦相当多,但是女王的优势一直都在。直到突然有一天,报纸上印满了关于女王中毒身亡的消息。 “是辛西娅让你来的么?” “不。我无意闯入此地,还望女……亲王见谅。” 得知伊莎贝尔的到来与辛西娅没有关系,亲王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但她还是淡淡的笑着说:“无妨。她最近怎么样?” 伊莎贝尔有些奇怪,为何亲王这么在意辛西娅那个笨蛋的事。她还是一提到辛西娅的名字就感到生气,她轻哼了一声:“不还是那样吗?这几天意志消沉,一句话也不愿意与我多说。” “她还是个孩子呢。” 伊莎贝尔觉得亲王的概括十分的到位,有些激动的说:“就是的!明明智商和情商都很超群,但有时候就喜欢在奇怪的地方钻牛角尖。明明都把不开心写在脸上了,还非要说自己没事。真是奇怪……” 亲王听了伊莎贝尔的控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你们还真像,怪不得你们能够合作。辛西娅有时候更需要的是行动,而不是言语。她才十七,但是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让她不得不成熟起来。若是嫌她烦,当面指责她最好,不然她永远不知道你在因为什么在烦恼。” 她的话好平凡,没有人生哲理,没有难以理解的隐喻。两人只是在平平静静的讨论着身边的那个人。伊莎贝尔从亲王那无限包容而又亲切无比的语气中听出了辛西娅至于她是个怎样的存在,她也明白了自己该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伊莎贝尔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希望下次也能见到你。”亲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记得帮我在辛西娅的胸口好好打一拳。” 伊莎贝尔快步离开高塔,穿过花园,径直走到辛西娅的工作室,污水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管。她好委屈,但为何委屈?她在离开母亲后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尽的挫败感,一种深深的无奈感。她看见了还在工作的辛西娅,大喊道:“辛西娅!” “搞什么呀?”辛西娅有些不慡的转过身,伊莎贝尔重重的在她的胸口上击了一圈:“你要对亲王好啊!” 伊莎贝尔不敢抬头让辛西娅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眶。辛西娅还处于无知的状态,这时胡峰匆匆走了进来:“医生,冷月回来了!” 医生(四) “这是关于该隐国王的重大情报。” 冷月将一个白色的信封jiāo到辛西娅的手中,辛西娅有些迟疑:“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 辛西娅拆开了信封,看到了里面的照片,露出了满意的笑:“看来我们这位‘好国王’的人设终于要崩了。” 辛西娅并不是特别关心政治,但她完全有能力搅动着看似平静的水面。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让该隐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做统治者,血统的高贵也救不了灵魂上的缺陷。既然戴上了王冠,手上的剑就不可能是gān净的。 收到情报后辛西娅并没有直接去找艾薇皇后汇报情况,她在权衡利弊。她在工作室里不眠不休工作了两天,终于在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到达了极限,她这才选择小睡一会,让脑子好好休息一下。 辛西娅缓缓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表,指针告诉她她不过睡了三个小时,但她实在没有心思再躺下去。辛西娅望着工作台上那一小试管的红色液体,叹了口气。一朵血莲提取出来的jīng华不过这些,在团长和公主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但这说实话这对于辛西娅来说根本不算是问题。她的躯壳,她的灵魂,她的过去和未来都该是属于公主的,即便托伊莎贝尔的福,两人在这一次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辛西娅不会再提血莲的事,但这不代表她放弃了寻找治愈公主的方法。 “早上好。” “早上好。” 辛西娅爬了起来,伊莎贝尔望了他一眼:“穿衣服睡觉容易感冒。” “你好烦。” “你才烦。”伊莎贝尔将一个面包扔给了她。 “伊莎贝尔。” “嗯?” “我们出去玩吧。” 反正辛西娅今天是不可能再工作下去了,不如去偷个懒,顺道带面前这个最近行为举止有些诡异的女孩出去散散心。不过伊莎贝尔对这个提议表现出来的无感完完全全在辛西娅的预料之外。她只是十分平常的打开了药罐,记录着物质的反应情况:“今天可以附魔了。” “那种东西放一边也无所谓啦!”辛西娅嘴里塞满了面包,她从chuáng上跳下,夺过她手中的药罐,将其盖了起来:“陪我进城。” “不要!” 伊莎贝尔伸手去夺罐子,辛西娅将其高高举过头顶,让伊莎贝尔无计可施,她气了:“你不是说不允许我到处乱跑吗?” “原来是这样。”辛西娅将罐子放下,揉了揉她的金发:“三个小时后在城里等你。” “别碰我头!”伊莎贝尔伸手去打辛西娅的手,却被她躲开了。辛西娅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伊莎贝尔暗暗的说道:“摸头会长不高的。” 辛西娅十分认真的沐浴更衣,把自己打扮的好看点,尽量不让皇后来挑她刺。辛西娅每一次进宫,她都会莫名奇妙的兴奋起来,用以掩盖自己的不安。艾薇女王的气场太有压迫感,在她的身边气压都会升高。加之她与辛西娅的家族之间没法说清的孽缘,让辛西娅每次都灰头土脸的败兴而归。 穿过还未热闹起来的都市,来到宫殿的所在处,辛西娅从侧门进入,直接来到艾薇皇后居住的南风塔中。尽管她来的很早,但是艾薇皇后已经用好了早餐,坐在凉亭里读书,她的怀中蜷缩着一只睡得很惬意白色的波斯猫。辛西娅坐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缓缓的放下书:“我还以为你这一次回来是不会来见我的。” “怎敢?不过手头上的任务更加重要,不是吗?” “别给我找借口!你把那样一个级别的勇者带到魔都来的事我都没有怪罪你,你还以为我会在这种事情上怪罪你?” “哎呀,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艾薇十分不屑的瞥了辛西娅一眼:“勇者那边有什么情报么?” “没什么啊……勇者那边不一直是姐姐负责么?” “你才是我的情报处处长。”她抚摸着腿上的波斯猫,她已经注意到辛西娅口袋中那个信封。波斯猫跳到桌上,继续蜷缩着身子。艾薇起身,缓缓走到辛西娅的身后,撩起她的红色长发:“红发,还有那满含笑意的灰色眸子……从外观上来说你真是她们两最好的结合。或许当初我该带走的是你,而不是泽娜丝。但是你骨子里完完全全是个雷伯德,玩世不恭,永远也不知道分寸……你的祖父,你的父亲……呵呵,你还真是个不讨喜的孩子呢。”她的双手抚摸过辛西娅的鼻梁、嘴唇,划过她光滑的后颈。辛西娅的每一更汗毛都倒立着,她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按在原地,无法反抗。她只能被生吞活剥。艾薇的手指接着压抑,掠过她的腰,伸进了她的口袋里,自行拿出了那封信。 “可算离开了。”辛西娅长舒了一口气。她可不愿再坐着了,走到桌边开始逗那只冷淡的猫。 艾薇看完信,十分嘲讽的笑了:“格兰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死吧?” “要是我我也会气死的。格兰德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因此才不顾一切支持该隐。玛丽皇后那么爱该隐,知道这一切怕也不会让他好过的吧?” “你准备怎么做?” “直接将证据送到各家媒体手中,来个皇室丑闻。让克丽丝做好准备,让我们现在的这位第一王位继承人在此次风波中树立好威信,也让该隐那边的人更加信任她,那些老头子们对她的偏见也就淡些。” “你把她推得那么远,不怕她不受控制么?” 辛西娅伸手去抓猫的尾巴,那只猫终于反抗了,转过头去咬辛西娅,辛西娅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幸而没有被咬到,那只猫有回到了艾薇的怀抱。 “没有皇后,她什么都不是。”辛西娅掸了掸手上的灰:“不过是只有点血统的野猫罢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该感谢谁她自然清楚。跟何况我们是拿王位在与她jiāo易,谁又会和权力过不去呢?皇后啊,我奉劝一句,信任是对等的,我们把她当棋子她自然也会把我们当棋子;我们把她当做朋友,即便并非本意,她也得对我们微笑。” 医生(五) “如果和她说这是自己第一次进电玩城一定会被她笑话的。”伊莎贝尔心里默默地想到。这里至于伊莎贝尔来说完完全全是新世界啊!周遭喧闹的环境,昏暗的灯光,无数闪着光的显示屏……家教严厉的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出入此地,不过现在,管他的呢。 “辛西娅,这是什么啊?” “什么?哦,那个是抓娃娃机。” “怎么玩?”伊莎贝尔摆弄了几下操作杆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辛西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还是说人类世界的抓娃娃机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你……”辛西娅突然从后面贴近,让伊莎贝尔屏住了呼吸。玻璃上映着脸颊绯红的伊莎贝尔和某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笨蛋。辛西娅握住伊莎贝尔的手,身上散发的薰衣草的香气让伊莎贝尔快要迷失。辛西娅的手异常的粗糙,但是她并不反感这样的触感,这样的感觉最能给予她安全感。 多年以后她才知道这些老茧是因为常年练习she击的结果。 “你要哪个?” “什么?我不要……粉色的。” 辛西娅点了点头。投币,调试着爪子的位置。伊莎贝尔望着玻璃上映着的脸颊绯红的自己和边上十分认真的她,竟一时之间不想离开她的怀抱。“但她是辛西娅,我是伊莎贝尔。”伊莎贝尔告诫着自己,无论意志怎样动摇,但自己绝对不可沦陷。 决不可沦陷在这个心中决没有自己的家伙的眼眸中。 辛西娅松开伊莎贝尔,十分开心的拿起小熊,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厉害吧?” “切,就这种……” 边上的机子突然传来巨大的欢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机子中拿出一个半人多高的白熊玩偶,他边上的朋友们都不由自主的送来称赞。辛西娅自言自语到:“我还以为那台机子被动了手脚。”她突然转向伊莎贝尔,嘴上带着坏笑:“想要吗?” “你要gān什么?” “等会配合我就好。” 辛西娅突然牵起伊莎贝尔的手,走到青年人的面前:“大哥挺厉害的呀!可是我明明今天答应过我女朋友要把它带回家的,可兄弟你捷足先登了,这可怎么办?这样吧,你出个价吧。” “你女朋友?”他狐疑的望着两人,辛西娅又把伊莎贝尔拉的近了些:“怎么了?不喜欢看到两个女孩子在一起?” 伊莎贝尔无奈的笑了。辛西娅装的太像了,让在场的人陷入了沉默。青年人的同伴中传来妥协的声音:“给她们吧!你个大老爷们要这玩意有啥用?” “你懂个P?我在这个机子上投的钱都够买把上好的魔杖了,你这小孩能给我多少?” “一把魔杖最便宜都要上千,这些人绝对是疯了。”伊莎贝尔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哥,那这样吧,我们来solo。游戏你来挑,只要我赢了白熊就归我,要是我输了……”辛西娅挥了挥手,一沓百元钞票凭空出现:“就当我花钱让你陪我玩。” 青年人看见那一沓钱,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说钱就太瞧不起人了。赢了给你,输了我也不要你什么东西,你把你女朋友的电话号码给我就好了。” 伊莎贝尔瞪大了眼,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rǔ,但是辛西娅只是淡淡的笑道:“那我又多了个理由要赢到底了。说,比什么。” “街机。我还可以让你一盘。” “别这样,我还没输呢。” 辛西娅和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对电子产品有着极大的兴趣。那些单机、网游,无论是RPG还是即时策略,她都喜欢,她都玩得转。她喜欢独自面对游戏中突然出现的情况,喜欢动动脑子动动手指就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当然,在她差一点点成为网瘾少女的时候被她的母亲硬生生的拉回到正规。 等到“KO”第四次出现在屏幕时,男人彻底的怒了。他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推机子站了起来:“不玩了!搞什么?我怎么可能四连败?你这家伙是不是作弊了?” 辛西娅连忙举起了手:“喂,输不起就直说,这么说就太没有意思了吧?要不我们换台机子试试?”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男人发现自己完全下不了台了。他骂了一句,接着说:“有本事我们换别的玩!” “随便你。但愿你愿赌服输。” “要你讲?我难道是那种人么?” 伊莎贝尔知道这个男人恐怕要哭着回家了。从头到尾辛西娅一个人就把他戏耍的团团转,让他以为在才是这个游戏的主导者,让他心甘情愿输到最后。 他们决定在投篮机前一决胜负。辛西娅故意面露难色,表现的自己不太擅长运动的样子,这让男人略微自信了一点。但是当辛西娅拿起球,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抛,让球随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框时,大家都知道最后的结局了。 伊莎贝尔望着那从容的姿态,那抹自信的微笑,还有在空中上下起伏的红发……也许吧,正是在这家普通的电玩城里,卑鄙的辛西娅用她最擅长的漫不经心的手法让伊莎贝尔彻彻底底的屈服,让她成为自己的无数的战利品中的一个。 当分数达到上线,辛西娅十分自然地从男人身边拿走熊,牵起伊莎贝尔的手离开了人群。 “别碰我!”伊莎贝尔慌忙的收回手,刻意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慌乱:“你就是为了自己玩才把我当幌子的!” “哎呀,你难道不乐意帮我这个忙?” “不乐意!” 辛西娅把白熊抱到面前,故意装着成熟男性的声音:“哈喽,我是Mr.bear,如果没有她我也不能和你相遇,看在我的份上原谅这个一片好心的小姑凉吧!” “哼。”伊莎贝尔嘟起了嘴:“熊是真送给我的?” “当然。” 辛西娅接着带着她去胡吃海塞,带她去看从一开始就能猜到结局的悬疑电影,带她排十分钟队买奶茶。这种平凡的日子,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奢侈。“勇者、魔族、自由地……反正世界明天也不会灭绝,为何我们不能悄悄地偷一天懒呢?”虽然伊莎贝尔很想骂辛西娅不思进取,但是仔细想想,她说的相当有道理。 回程时辛西娅jiāo代司机绕了点路,她带着伊莎贝尔进了一家名为“王冠”的十分平凡的jīng品店。 店面相当小,转身都有些问题,但是店中的东西相当的齐全,让人耳目一新。店长是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年轻魔族女人,而辛西娅却十分认真的望着她,让店长有些不适:“您需要什么么?” “有没有什么适合当生日礼物的东西?” “是要送给什么样的人?” 伊莎贝尔意外地发现这个女人的声音相当好听,让人陶醉。 “是个公主呢……” “公主?”店长笑了:“那我家店可能没有。” “要对自己自信呀。”辛西娅随意的搜索着,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莫名其妙的自得:“我相信你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伊莎贝尔本可以离开,但她没有。她宁可看着辛西娅为公主费心,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让自己心烦意乱。她转过头,看见一个蓝色的蝴蝶发卡。她想象着自己带上这个发卡的模样……不……她所想象的是某人为她戴上发卡的模样。伊莎贝尔摇了摇头,不敢多想。 再前进一步就是自我折磨的深渊,为了那一点点尊严,就保持现状最好。 “喜欢?”店长走了过来,她将发卡去下,放在了伊莎贝尔的手中,伊莎贝尔连忙要把发卡递回去:“我不喜欢。” “我开店的时间也不短,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眼神。这东西也不贵,权当是给新顾客的优惠了” 店长与伊莎贝尔相视一笑,伊莎贝尔点了点头:“谢谢。” 辛西娅也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她指着货架上一个红玫瑰样式的胸针说道:“帮我把这个打包一下吧。” 店长拿下胸针,走到柜台后,十分认真的选了个粉色的纸为它包装。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辛西娅没有再追问什么。刚刚的对话虽轻,但她刚刚什么都听见了。 医生(六) 耗时一个月,伊莎贝尔和辛西娅终于将药剂研制成功了。 伊莎贝尔坐在chuáng上,辛西娅拿着那一小时计的透明液体走到她的面前:“我们开始实验吧。” “真的得由我们俩来吗?” “目前这种状况你准备拖谁下水啊?话说回来,自古以来不都是由炼金术士来以身试毒吗?而且换作换作别人来尝试这么珍贵的药剂,我可不放心。”辛西娅边说边用滴管取了一小滴液体滴到了自己的指尖。伊莎贝尔乖乖的躺倒在chuáng上:“可你为什么要进入我的jīng神世界?” “我脑子里可有太多而不宜的东西了。”辛西娅将指尖贴到了自己的眉心:“我开始吟唱了。” “今天功课都做完了吗?” “嗯。” “礼仪课按时上了吗?” “迟到了,十分钟。” “为什么?” 小女孩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这个小孩七八岁,金发碧眼,辛西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这是谁。 “我说过了,我不允许你因为那些低贱的朋友而影响了你每日的日程安排。你准备和你那个废物父亲一样吗?一年到头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你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烦死了,我不允许你诋毁爸爸!”辛西娅听到有匆匆的脚步声,连忙靠到门后,小伊沙贝尔夺门而出,泪水也随之而落。辛西娅撇了一眼屋内那位冷若冰霜的女人。很不巧,辛西娅认识她,她是自由地现任总督的女儿,伊芙。 她难道是伊莎贝尔的母亲? 辛西娅快步跟上小伊莎贝尔,七拐八拐的跟着她到了她的卧室前。这宅子也不小,辛西娅怀疑这是自由地总督总府所在。如果纯粹理性分析的话,既然她在这次实验中轻而易举的进了这个机密之地,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探索这个地方才是当务之急。可惜啊,辛西娅还没有那么卑鄙。她知道放着一个哭泣的小女生是个非常不绅士的行为,她绝对不会放着自己去对伊莎贝尔不闻不顾。 辛西娅推门而入,小伊莎贝尔抱着玩偶梨花带雨的样子被她一览无余。小伊莎贝尔有些震惊,好qiáng的她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见这一幕:“你是谁啊?快出去!” “对不起,我好像迷路了。我在找一个叫伊莎贝尔 怀特的女孩子。” 小伊莎贝尔扭过头:“你找她gān什么?” “她是我的好朋友。”辛西娅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口袋,果然自己随身带纸的好习惯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改变。辛西娅拿出纸递到小伊莎贝尔的手中:“你为什么哭呀?” “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 辛西娅有些哭笑不得,她坐到小伊莎贝尔的身边,轻轻的问:“是和母亲吵架了吗?” 小伊莎贝尔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到了辛西娅的手中。这是一张魔法成绩单。难度大概在在初中水平,但是小伊莎贝尔很轻松的拿到满分。 “可以啊,小天才!既然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你根本不是真正想夸我的吧?你一定和妈妈一样!妈妈她才不在乎我魔法课上的成绩,她只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淑女。以后嫁给一个国王之类的人罢了。” “我怎么就和你妈妈一样了。不过嫁给国王成为皇后,有什么不好的吗?”辛西娅反问道:“难道不是每一个人小女孩都幻想自己成为公主或是成为皇后吗?” “你也幻想过吗?” 辛西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成为皇后倒是没想过,成为国王倒是幻想过。” 小伊莎贝尔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不也一样吗?我就是想成为勇者,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就是想和父亲一样去拯救世界,难道这样不对吗?难道我就应该像她一样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做个牢笼里的金丝雀。” “这话可不像个小女孩,该说的话。”辛西娅想起来自己处于的是伊莎贝尔的jīng神世界,所以小伊莎贝尔的迷茫也是现在的伊莎贝尔的迷茫。辛西娅和她的处境不同,完完全全的不同,虽同为天才,但辛西娅的日子里永远是残酷的,她的出生伴随的是父亲的离去;伴随的是与亲姐姐的生离;伴随的是母亲的绝望。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两人一出生就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你都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人了,还要在意别人的眼光gān什么?你是想成为勇者,又不是想毁灭世界,gān嘛讲的这般愤世嫉俗?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对错可言。别人认可的就是对的,别人不认可的就是错的?别开玩笑了!我们顺着自己的意愿而活,顺着自己的天性而活,因为我们的意愿是光明的,天性是善良的。我和你母亲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好孩子,因此我对于你的梦想对于你的期望完完全全的肯定。” “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盲目了?” “盲目,你是指我对你的信任。我就盲目信任你了,怎么了。你难道不值得我信任吗?” 小伊莎贝尔低下了头,声音十分的微弱:“如果我让你失望了,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信任呢。如果我伤害了你,你还会这样说吗?” “我知道假设是解决问题的重要环节之一,但是对于某些根本没有存在意义的假设,我永远嗤之以鼻。信不信任你我自己说的算。你真的绝对你的所作所为可以伤害到我么?我那么qiáng大,是吧?” “太自大了!” “这叫自信。” 小伊莎贝尔抱住辛西娅的左臂。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其实你有时也挺有个大姐姐的样子。” 伊莎贝尔缓缓睁开眼,她如同经历了个十分真实的梦。梦中回到了八年前与母亲的那次争吵,又一次回到了那天的绝望。可是啊,梦境中又夹杂那个奇怪的身影——那个身影现在正趴在自己的身上。 “辛西娅!辛西娅!”伊莎贝尔推了推处于昏迷状态的辛西娅:“快醒醒啊!”药效很猛,伊莎贝尔害怕出什么意外而让辛西娅长睡不醒,焦虑之下,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辛西娅。 “啊,真是下手没必要这么狠吧?”辛西娅缓缓地坐了起来的起来,她面色苍白,不断揉着着自己的太阳xué“啊,我的头快炸了……现在过去了,多少分钟?” “二十分钟。” 辛西娅又倒在chuáng上:“我们成功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 辛西娅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盘旋在屋子的上空。她的声音虽然微笑,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为所欲为的状态。其实辛西娅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的眼前全部都是白色的小雪花,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些啥:“哎呀,这真是个奇妙的旅行。你妈妈也太严格了吧?没想到你的过去也这么的惨淡呀。不过和我们家那个母老虎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你也真敢想。伊莎贝尔也开始笑起来:“我们家那只才是最凶猛的呢。” “别跟我争这个。” “对了,你的妈妈不也就是泽娜姐姐的妈妈吗?可泽娜姐姐说她是孤儿啊!”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她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她就是瞎说,她哪里是没父母?她不比我qiáng,至少还见过爸爸长什么样。她就是气妈妈这么多年没有来主动找过她,所以才这么讲。要我说这就是傲娇。”辛西娅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看样子你和泽娜姐姐的关系很微妙啊!” “是啊,相当微妙。她对于我或多或少有些误解吧,比如说和母亲很幸福的一起长大什么什么之类的。才不是呢!那女人就是个恶魔,大恶魔,超级无敌抖S!就连我这个亲女儿也不放过。你说哪有人bī着自己女儿一天看完五本书,背下一百零三条咒语的?我是天才没错,可是我又不是超人啊!她还bī着我当范海辛,但是不知道范海辛现在是违法职业吗?天天让我练习she击格斗,好像真的要去杀吸血鬼的。我是技术人员,上战场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自己亲自做啊?我应该运筹帷幄之中,然后决胜千里之外。天,气死我了!她和那个女人关系暧昧,最后的结果居然把自己的两个女儿搭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操作,母债女还?”辛西娅又捂住了自己的嘴,面露难色:“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伊莎贝尔笑出了声:“你呀,好好休息吧,别把脑子搞坏了。”伊莎贝尔拍了拍辛西娅的头。然后离开了工作室。 “她笑什么呀?” 医生(终) 好了,辛西娅也得离开公主身边回到勇者世界了。 与昨天的晴朗完全不同,天空灰蒙蒙,chuī来的风都带有水汽。辛西娅推着轮椅与公主进行着每天例行的散步。她放眼整个花园,这里的翠绿一退了大半换成了萧瑟的huáng。“这里派人好好打理一下了”辛西娅默默的想到。 “我要走了。”辛西娅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公主没有做太多的反应,她淡淡的说道:“真匆忙,你是故意拖到今天才对我说的吧。” 辛西娅扭过头脸上一副被看穿后的不满:“才没有。” “那就好。”公主并没有戳穿辛西娅心中的小九九。 “把手伸出来。”辛西娅只能口袋里的胸针拿了出来,放到他的手心中“这是什么?”公主问道。 “你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还早呢。”公主之子细细的抚摸着胸针的轮廓说:“这是你的战利品吧?” 辛西娅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公主反问道:“帮我把它别上吧。” 辛西娅顶顶头走到公主的面前,从公主手中接过胸针,单膝跪下。公主扬起脸,双眼微闭,还带着甜蜜的微笑。辛西娅脸红了起来,但她视而不见,虽然她现在真的很想靠近她,亲吻她,抚摸她。但他绝不可以这么做,她才不愿这么简单就放弃自己的立场。 辛西娅层胸针别在了公主左胸前的口袋上。她刚要起身,却被公主拉住了领子。 “医生不吻我?” “不行,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都要离开了,医生也不愿吻我?” “不行。” “脸颊也不行?” 公主那略带待委屈的语气将辛西娅最后一点防线击破了。她彻底投降了。辛西娅十分小心的在公主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但公主怎会轻易放开她呢?她还住了辛西娅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的唇。 公主的舌头很不安分地撬开了她的齿,接触到她口腔中柔软的部分。她的嘴中有今早红茶的香味,也有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公主玩弄过,爱过,戏耍过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年纪轻轻地辛西娅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医生真老实,连舌头都不愿意主动伸出来。”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公主最后又抱了抱辛西娅,轻轻的叹息道:“记得早点回来。” “你也要记得每天给我发体检报告。” “知道了。” 下午二时,伊莎贝尔和辛西娅上了车,离开了庄园。此时的雨滴开始落下,伊莎贝尔望着窗外模糊的光景,一想起其自己正在离开这个城市她就有些伤感。勇者保护的应该不仅仅是人类,勇者的敌人也不应该是魔族。伊莎贝尔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和魔族放下仇恨,成为朋友。不过那一天恐怕要等到世界末日到来的时候。 “让我们来继续关注皇室丑闻事件,今天我们特邀的评论员卡夫。卡夫教授,该隐国王已发表讲话证实了此女子与他的关系。既然这些事实真的他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承认?” “就在前天和昨天又有大量的私密照传出。真可谓是铁证如山,该隐国王面对这样的证据只能选择承认这一条路了。现在看来一开始就坦诚向民众说明真相,直面自己的错误是最好的选择=。但他错误的选择欺骗民众。以自己的立场出发,维护自己的利益,让人寒心。” “那他是出于何种考虑而不愿直面真相呢”? “他的情妇出生太过卑贱。不过是个平民,离过异,在平民区开了一家饰品店。与这种女人仍然已经够影响国王的身份了。加之在民众眼中,我们的该隐国王是一位对国家忠诚,对手足信任,体贴自己的妻子,爱护自己的手下,的‘完美王者’。但这件事情bào露出来他的本性真是让人吃惊。玛丽皇后和其父亲威廉大公已经大怒,他们已经要求严查到底。国王是如何与这名女子认识的尚且个迷,但在克丽丝公主宣布的最新调查结果中显示,该女子有二分之一的魅族血统。恐为他人指使,希望通过魅惑国王的方式来操控国家。而且目前并未排除有其他势力的gān涉的可能性。” 广播里的记者还在问着毫无意义的问题,辛西娅朝车窗上哈了口气用手指写下“该隐”再将其擦的gāngān净净。 “该隐,你要知道你最大的敌人是我。” (十六)营救团长我们在行动 file:/var/www/jjwxc.net/www.jjwxc/lib/Net/Tools/ChapterTxt.php line:112array ( 'authorid' => 2187166,) “这就是能救团长的药方?”我望着那一小瓶透明试剂,不禁问道:“真的有用?” “亲身试药,保证有用。”辛西娅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但我依旧保留意见。而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站的地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事不宜迟啊,明天就通知阿尔弥特在医院相见吧!那边的世界和这边不一样,那边完全靠意志在支撑行动。只要意志足够qiáng大,意识足够清晰,怎样的困难都不是事。与其花费时间做无用功,不如速战速决。” 我赞同她的观念,辛西娅接着问道:“这一个月你和姐姐jiāo换过吗?” “对了,有一次。大概持续了有三个多小时。” 一想起这事我就来气。明明我下午睡得好好的,突然就和泽娜斯互换了灵魂。换就换呗,不早不晚偏偏是在考文综的时候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惊喜。突然让我这个有两个月没有摸书的人,做一套文综卷子,可太可怕了!那政治大题可都是靠自我觉悟来解决。还好我的胡编乱造的本领也不差,让我最后还是糊弄过去了,可这也让我意识到我还是得好好学习的,不然万一高考那天我要是被换回来了那就完蛋了。 “一次,意料之中。”辛西娅突然严肃起来:“明天的攻略会非常的艰巨。你没有办法使用魔法,也没有办法利用姐姐身上的祝福,你只能靠你自己。当然,我和伊莎贝尔会帮助你们增qiángjīng神力量。可我必须得用些手段来隐藏你的真实身份,届时我的力量真的不能帮上你太多的忙。其实你不参与这次行动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这也是最不可能的选择。不参见就太可疑了。不过我相信你胜过阿尔弥特那个胸大无脑的家伙。” “胸大无脑……”我小声的嘀咕道。辛西娅因为被打断而很不慡地瞪了我一眼,我连忙正襟危坐,她又接着说道:“这次任务有时限,如果阿尔弥特小时之内我们不能就回团长,我会让安娜贝斯杀掉团长。” “杀掉团长?为什么?难道没别的选择了吗?而且为什么只有三小时?” “没别的选择,进入jīng神世界已经够冒险了,如果我们应停止的时间过长而导致jīng神融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不成功,便成仁啊。我知道这个世界很残忍,但没想到居然残忍到这种地步。可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现在怎么能说放弃?如果只是因为未知的可能而选择放弃,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成了笑话。我不会让安娜贝斯的伤,辛西娅和伊莎贝尔的努力,阿尔弥特的一片赤子之心,泽娜丝的信任全都付诸东流。于是我点了点头,露出了无奈的笑:“那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攻略吧。” 我相信我的主角光环会保佑我赢到最后。 我在坠落。 也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周遭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切。但耳边的呼啸声确确实实证明了我在无限接近地面。我注意到右手边有个不大的城市,而我的正下方是一片森林,风景好像还不错,也许从这掉下去可能会遇到森林仙子之类的东西。什么呀?现在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候吗?再这样下去会粉身碎骨的!可我又能怎么办?辛西娅不是说过?这里不能使用魔法,再说我也不会回飞行的魔法呀。看来我要命绝于此了吗?还没有开始攻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索性闭上眼,忽视死亡的威胁,尽情享受着飞一般的感觉。 “我去,这都没事?”我砸到了一棵松树上,砸断了不少树枝,又好好的与土地来了一个亲吻。但是不痛,一点都不痛。我连忙爬起来,身上一处伤口也没有。 “真是个有趣的降落方式。” 我抬起头望着从树后走出来的她。她和我年纪相仿,湛蓝的眸子里有着细长的shòu瞳,蓝色长发一直留到了她的要,皮肤有想蛇一般的鳞片,她的头上有两只黑色的角。她看起来很忧郁,嘴角下垂,说话声音轻柔并且毫无感情的波动。 “你不是泽娜丝,但你披着它的外壳。” 我有些慌张。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真身,可辛西娅不是说保险措施万无一失吗? “我能直窥灵魂,你不必惊讶。” 我不必惊讶?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疑问的?真是奇怪。 “奇怪的是你我并未与你有所jiāo集,为什么我与你的心灵相通?” “你知道我的心理活动。”我后退了两步:“你是谁?” “你自然没见过我。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叫蓝,也是被泽娜丝屠掉的那条龙。”她缓缓的向我走进:“真奇怪,你的身上散发着能与我匹敌的力量,我以为这样的人在世上消失了。”她停在了距我两米的位置:“陌生人,你叫什么?” “我叫赵清璃。” “赵——清——璃,好奇怪的发音。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还披着她人的外壳。”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吧!” “也对,我也没必要问你问题。我知道你是来救那个可悲的男人的,可惜他已经回不来了。他的jīng神世界早已经承受不住我的折磨,彻底的崩塌了。现在你所看到一切都是我在维持,没有我他早就死了。” 她面无表情的在叙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好似团长这样痛苦的活着是她来的一种恩赐。我有些不慡“你就不能放他死吗?” “我不想死。”她轻轻地叹息着:“那日被黑化的泽娜丝刺穿了心脏,我作为魔龙的生涯就已经结束了,但我依旧可以活下去。龙族是通过jīng神来进行jiāo流,繁衍的。只要我jīng神不灭,便不算终结。我向泽娜丝提议过,如果让我寄生在她的体内,我便可把我几千年的学识、力量全部jiāo给她。可惜当时与我对话的她对这些东西完全不在乎,她只考虑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她担心我有侵占她身体的意图,因此浸了我的血获得祝福后,便让我自生自灭。我不得已才选择了这个男人。可惜啊,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无法承担我的存在。”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为了活下去就这么牺牲团长?”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你就不能乖乖的接受死亡的命运吗?” “不,我不能死。在没有遇见那个背负着拯救世界的他之前,我绝不能死,你不会懂的。” 她的眼睛犹如寒冰,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情。我最讨厌有人跟我说你不懂这样的话,好似自己有多大委屈似的。我抽出了腰间的剑:“嗯,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时间了。”我向她刺去,她十分轻松的解开了我的所有攻击:“别做无用功,你还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也就没有和我对抗的资格。”她一挥手,我便被一阵巨大的推力击倒在地。 “这里是梦境,在梦境中一切皆有可能。你渴望力量那我给你力量。相对的,你成为我的宿主如何?” 我才不是什么最佳人选,她为了活下去只是将我作为傀儡罢了。“真是个诱人的提议啊!”我自嘲的笑了:“你怕是看错人了,我身上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忽然一阵巨响从天际传来,我转过身,发现天空出现一头巨大的蓝色魔龙。它吐着火球,城镇的方向顿时升起一阵火海。我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它会毁掉包括你在内的一切,你好自为之。” 今天的勇者大人: 今天的期中考试成绩出炉了。一度让我担心的文综居然没给我拖后腿,赵清璃还是相当厉害呀,下次一模要是可以也让她来考 (十七)梦境中一切皆有可能。 卑鄙,太卑鄙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然后才画了卖身契。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那家伙打败了。 “梦境中一切皆有可能。”我现在如风般的速度可以证明这是蓝对我的唯一有用的忠告。既然是梦境,像个勇者那样的去屠掉一整条龙也不算疯狂。 我本该是个普通的女孩,这一点现如今经常被我以往。不过话说回来,是谁限定了男女的界限,使我只能呆在安静的教室中专心致志的刷着往年的高考卷?他们用自己对世界的理解来一点点告诉我是谁:你是女孩,不能去舞刀弄枪、不能去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你是普通人,不能去学习魔法、不能使用魔法;你是学生,不能去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东西、不能否定权威的权威。我被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但在挣扎中明白了,改变是毫无意义的。我们既然活在这个世界,就得按着这个世界的规矩来,而这个世界是为庸人所创造,离经叛道只会被所有人抛弃。 以为来到异世界会有个完全不同的生活,但泽娜丝的这个勇者世界事情好像也没有变化,条条框框的东西比我之前的平淡生活不知道要多多少倍。作为最qiáng者你得时时刻刻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心怀希望,无论任何困难都不会轻言放弃,随时随地要注意自己的完美形象,不能有一丝纰漏……说实话扮演这样的角色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快感,还让我怀念刷题的快乐时光。 我十分顺利地漂浮在空中。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这里是梦境。在这里终于可以让我自己告诉我自己该做什么了。我举起剑冲着恶龙砍去,但它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然,因为我在她眼中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尘埃。可那又怎样?大家都知道被沙子迷住眼睛是有多么痛苦。我像切豆腐般划开它那看似坚硬的鳞片,暗色的鲜血顺着它的后脊流下。它喊叫起来,巨大的声响几乎将我的耳膜击穿,使我不得不痛苦的捂住耳朵。突然,它的尾巴扫过来,将我重重的击到地面。 “泽娜丝你在搞什么?”阿尔弥特不知从何处出现。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没有受伤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她望着毫发无伤的我也非常奇怪:“你怎么……” “在梦境中一切皆有可能。” 阿尔弥特疑惑的望着我,她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而我也没多余的时间来解释。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击了过来,阿尔弥特快速跳开。反应比别人慢半拍的我不幸被火球砸中,又被甩出十几米远,还顺道穿了好几面墙壁。可火焰至于我几乎没什么热量,也没有让我这个碳基生物燃烧。我握紧了手中的剑,又像巨龙奔去。 击倒,再站起来,再击倒,再站起来。我紧握着手中的剑,从未想过放弃。“”没有死亡,就没有恐惧。这让我的血液沸腾起来。然后使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下去。城镇已经残破,不堪。它在袭击城镇,企图毁灭视线内的一切。这样对一个空城来说未免太过残忍。我知道这是团长的jīng神世界,在这样的□□下,怪不得会崩溃。迟来的疼痛,让我相当的疲惫。但若在这里放弃,也就太……不划算了。 “”放弃吧,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被击倒在一个平房的墙根旁,终于看见了这里的所有者。团长正站在我边上,他冷漠的望着这一切,不逃离,也不战斗。蓝说过了他的jīng神世界已经被毁了,如今的团长其实算是是个死人了。 “明天一切又会重建。” “哦。”我并不是特别在乎死人的想法,我只在乎活着的人。既然我们都认为救团长是一件有益的事,那么无论对错,这件事我们就得做到底。明天会重建,可失去的东西早已不在了,如果每一天都是在期待第二天的到来而苟延残喘,那作为人的意义在哪里。 “这就是我今天不就她的原因吗?” 我又开始我的攻击。我在蓝色箭雨的陪伴下与这只巨shòu在苍穹下起舞。在这个毫无拘束的世界,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种作为赵清璃一辈子都不能获得的快感——成为英雄的成就感。尽管这一切只是一场没有观众的梦境,但我也想让它做下去。 我跳到她的背部,拼命地砍下她的左翼,他哀嚎一声开始从空中坠落,我又将剑深深地插进她的颈部,可惜没伤到她什么血管之类的能让她一命呜呼的地方。它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我失去了平衡,从它的身体落下。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它张开了血盆大口将我吞下去。 我被吞了下去。什么呀!我绝想不到我从它的食道向胃袋降落的场景。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离成为屠龙勇者可能还差一个地月距离。但我能做到这一步,我就已经相当满足了……我只想等到哪天回到地球能和我那些狐朋狗友chuī一chuī,今天的经历。也已经够使我满足了。容易满足,这也许是我的优点之一吧? 可我并没有失败,我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片湛蓝到令人生畏的天空。如此清澈的苍穹啊,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蓝。冷清却充满了热情;悲伤却让人怀揣希望。我的双眼湿润,从未感受过的平静让我不知所措,天地间的一切全都停止了,我没有被吞下,只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另一个充满了祥和的梦境。 我跌入了深海之中,沉入了同样湛蓝深邃的海底。有人从水中抱住我,我渐渐与她同体。她的故事,她的情感,她的坚持与悲伤……我都明白了,它们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的灵魂开始融合,我们最终成为了一体。 “没有人达到过这种地步。” “哦。” “你不自豪?” “我还没有屠掉龙。” “就这么想让我毁灭?” 她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无需多言。就让我们一起沉入深海之下,融化在这无尽的蓝色之中,最后再到达我的灵魂深处,让我可以轻轻地叹道: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我亲爱的恶龙。” 今天的勇者大人: 逃课是不好的行为,但是逃课出来拯救世界又是另一回事了。 (十八)不速之客 我在被击中心脏的前一秒进行了时空穿越。情急之下,我无法选择目的地,也没有办法预见这样鲁莽行事的下场。但无论如何都比被赵清璃这样的怪物杀死qiáng。 团长没有醒来,所以攻略也并不能算是完全成功。尽人事听天命。团长的jīng神被折磨了这么久,能不能回来得看他自己了。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一开始就十分反对此次行动的伊丽莎白对此结果没有冷嘲热讽。她只是很平常的说了一句:“我就知道。”接着忙自己积攒许久的任务去了。阿尔弥特选择再等待一段时间,希望看见团长醒来。而我又回到了之前的混吃等死的状态。 “早上好,安娜贝斯。该去医院复查了吧?” 安娜贝斯摇着头很不情愿的说:“不,我不要去医院!”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任性啊?”我将早餐放在她的chuáng头,装模作样的说道:“那让辛西娅问你检查一下?” “我是吸血鬼,也算是不死族的一个分类了,这点伤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永远都别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碰我!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我十分礼貌的转过身。安娜贝斯选择居住在yīn暗cháo湿的地下室中,但她将这里布置的井井有条。这里一尘不染,也无一点cháo湿发霉的气息。偌大的空间大多是被一个个打包好的贴上标签的纸箱所填满,真正属于安娜贝斯东西却很少。也就一张chuáng,一个古朴的大衣柜。和几把椅子一张书桌。简易本身就是一种完完全全属于那安娜贝丝自己的生活方式。她还在墙边种了一排绿色的植物,更为这里增添了几分情调。 “咚”的一声从头顶毫无征兆的传来,我抬起了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抱着自己受伤的右腿坐在客厅的白色瓷砖上,而且她的身边躺着一把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长剑。她见到我略有些意外。而我更加意外,不是因为她的无端出现,而是被她的美貌所惊艳。她还是个孩子,有一头柔顺的银发,如宝石般深邃幽蓝的眸子,白里透红chuī弹可破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娇艳的红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到令人窒息。尽管她现在很láng狈,尽管她很稚嫩,但她还是将自己的美颜渲染得淋漓尽致。 “你是谁?”她问我。可我还没回答,她突然自顾自的笑起来:“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永远摆脱不了你这个家伙呀?你可真是算得上我的宿敌啊!” 她的表情透着一丝疯狂,我惊讶的看着她的左眼瞳色渐渐变成了黑色,黑色的雾气在她的身旁围绕,她捡起了剑,勉qiáng的站了起来:“趁一切还崭新,让我来结束这一切。” “你……” 她的剑刺过来,我连忙闪身。与这么美丽的人为敌心里还真有点不甘呢。但她身上散发着死亡气息与刚刚她的感觉完全不同。我手上并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于是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瓶向她砸去,她很轻易地躲开:“你到底在做什么无谓的反抗?我已经看见你死亡的模样了,尽管这下子我就彻底成了毁灭世界的罪人了,但一想到能让你受苦……呵呵呵呵,美妙的死亡,请允许我为你舞一支吧。” 她受了伤,速度并没有很快,她的剑术也不是那么的jīng彩。可她一直在牵制着我。只要我向左它的攻击就向左,只要我向右它的攻击就向右。她总是先我半步,搞得我非常的被动。终于我被bī到了墙角,她的剑以不可逆的轨迹向我的咽喉刺去,吟唱已经进行了大半,我已经准备好启动魔法了。可一声枪响把我俩的节奏都打乱了。那剑锋走偏,仅仅划破了我颈部的皮肤,没有伤我太深。 她眼中的杀意骤然加重了几倍,让我有些难以呼吸。她缓缓的抬起了头,但当望见持枪者时,表情转而变成了恐慌、痛苦。“哐当”她的剑应声落她万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左眼,开始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啊!烦死了,快给我退下!” 黑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上剥离,在她的头顶汇集,最后钻进了她的体内。 她倒了下去。 匆匆赶到的安娜贝斯看到了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她和捂着伤口的我愣了两秒:“发生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辛西娅将枪收了起来,走到那女孩身边检查起她的伤口。我问道:“她该怎么办?” “先救活才能弄清楚得事情的缘由。” 安娜贝斯执意为我清理伤口。其实我伤的并不深,以往这种程度应该很快就能治愈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一点要好的迹象。还在地上躺着的那把黑色长剑非常让我在意,它犹如一个黑dòng,仿佛要将我的认知通通的吸进去。 “你认识那个女孩吗?”我摇摇头:“也许是曾经的仇敌吧!” “你还和这样小的女孩结过梁子?” 谁知道泽娜丝都gān过什么呢?不过要是我预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吧? 上好药,我径直走到黑剑前,弯下腰想要将它捡起。可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它时,我像是摸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我被烫的连忙把手缩回来。 “这把剑怎么回事啊?” 安娜贝丝见我我捂着手,有些奇怪的走到我的身边很轻松的将剑拿起了:“有问题吗?” 我瞪大了双眼“可我刚刚碰它它是烫的!” “她的伤我处理好了……你们在gān什么?”辛西娅走了过来,我指着那把剑:“刚碰它它是烫的。” “那安娜贝丝还能这么拿着?”辛西娅从安娜贝丝手中接过剑,细细的研究起来。她的眉头紧锁,表情渐渐严:“怎么可能?这把剑怎么会在这?这把剑难道有两把?” “你见过这把剑?”我问到。 “是的。”辛西娅拿着这把剑带我们走进那女孩休息的客房中。“我在书里面看过。这把剑来自莱特大陆,是‘反叛者’周静璇的佩剑——魔龙之坠。传说这把剑在死亡深渊中铸成,有斩断一切魔法的能力,是专门为了审判魔族中的败类所铸。” 我听的是一脸懵bī,但安娜贝斯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女孩难道来自莱特大陆?” “莱特大陆。”我在脑子里拼命搜索这个地名。这是个个属于南半球的一个大陆。据传说这里是所有魔法的起源地。这里有无数的冒险家,来追求无数的传说与奇迹。许多魔法师将这里当作朝圣之地,这里的魔法师工会的规模也完全可以和全球规模的勇者联盟所匹敌。莱特大陆好像也就是前几年才刚刚结束了持续一千多年来的分裂局面,彻底推翻了封建制度,建立了君主立宪制。 “可这把剑现在应该悬在林静菲女王的书房上,怎会在这样一个小姑娘的手中?” 今天的勇者大人: 完了,我想我作为赵清璃的宝贵的学生生涯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我的真实身份被一个不相gān的家伙发现了!!!!!! (十九)未来都是骗人的 辛西娅将剑放进了剑鞘,将其拿在手中。我们一起进了那女孩正在这里休息的客房。 她伤的不重,大多都是皮外伤。她的敌人应该避开她所有的关键部分。 “原来你真的会为我治疗,”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坐起来,我才发现她光滑的右臂上纹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黑玫瑰。“你真的不会对任何受伤的人袖手旁观。”她盯着辛西娅,脸上的笑容虽疲惫,但充满了阳光:“我很渴,能不能给我一什么喝的?牛奶最好。” 辛西娅狠狠的盯着她:“你非法入侵还指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大魔王……”那女孩就开始撒娇起来。(天哪,这么可爱的人谁会拒绝?)“你说你对病人的呵护是无微不至的。我现在就是病人啊!” “我和你很熟么?” “现在陌生又代表什么呢?” 女孩用一个问句吧辛西娅又堵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有一分钟。还要讲吗?谁能拒绝这么迷人的微笑。 “对,我怎么能对病人乱来呢?”辛西娅真的乖乖地去拿牛奶了。那女孩接过杯子,笑意更加浓了。 “你叫什么名字?”辛西娅问道 “玄予安。” 辛西娅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莱特大陆四大家族之首的玄家的人?” “又如何呢?”玄予安淡淡的叹了口气:“我和那些亲戚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也不要问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对此我十分的抱歉。也非常感激你的救助,果然大魔王姐姐你是最善良的。马上我就离开……” “砍完人就跑,真刺激。”我不慡的吐槽道。玄予安不再说话,而是冷冷地望着我。她的眼中如有冰层千丈,语气更是冷淡:“你还准备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至少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慌乱或妥协:“你妈没有教过你要做个负责的人么?” “闭嘴!”她吼道。我看见那若影若现的黑气又在她的左右萦绕。但是她深呼吸了几下,语调又平缓了下来,黑气也不见了:“让我们独处,我来告诉你一切。” “不,姐姐这不安……”辛西娅想要反驳这个提议,但被我制止了:“好。” 安娜贝丝和辛西娅十分不情愿的走出了房间。虽说我现在心里面也没啥底,但我真相对于我的诱惑力太大。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一定归于那句老话“好奇害死猫。” “我知道你是赵清璃。” 听到此话我心里一惊:“你为何知道?” 玄予安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和你解释太难了。这样,我就说些你可以接受的部分。我是个时间穿越者,来自未来。未来的你我是敌人,你要把我缉拿归案,因此我得不断地逃亡。这一次我又差点被你抓住了,因此穿越时没有选择好地点,不小心和你相见了,懂了吧?” 我望着一脸严肃的说这些相当让人想笑的话的她,默默地摸了摸鼻梁:“又落到我的手里了,那可真是倒霉。” “赞同。但是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要攻击你。我真的只是一时的情不自禁。我知道现在杀掉你会对整个世界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到时候我就真的成了毁灭世界的罪人了。” “为什么我死了会毁灭世界?”这个问题问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好傻,这可是泽娜丝的身体,泽娜丝肯定是要拯救世界的啊! “你和泽娜丝gān的事情那么感动世界,对吧?尽管真相也就寥寥几人知晓,但恰巧我就是其中一位。虽说你很烦,bī着我在一个又一个的时间点中穿梭,但看在你没有真正对我动过手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吧!现在可以把我的剑还给我,让我走了吧?” 她并没有说谎。我意识到自己的可能在与我预想完全相反的方向前行:“等……你是说我没有回到平常的生活?” 她把衣服穿好,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什么样的生活是平常生活?是你要知道未来的,那就接受吧。” 玄予安从我的身边走过,打开了门:“在这里!还给我吧,弄丢了我母亲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转过身,玄予安冲我笑了,接着冲着辛西娅说道“能遇见现在的你算是我的福气。”话音刚落,一阵带着玫瑰香气的风将她卷走,她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现在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她是个时间穿越者。 我躺在chuáng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夜深了,可我毫无困意。在与她的对话中我没有得到什么我想要的有效信息。她的那把剑到底从哪来?她为什么要叫辛西娅大魔王?她未来的那个时间点来的?我未来到底变成了什么样?这些问题我都还没有搞清楚她就已经消失了。 “你很困扰。” 蓝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骑在我的身上,而且我还感知到她的体重。我叹了口气:“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具象化,只有你才能看见我。” “你非得出现么?” 蓝不再顺着我的话题说下去,她轻轻地伏在我的身子上,我有些猝不及防,但她依旧面无表情:“拯救世界,这是一个好结局。” 是啊。与其想着未来有什么变数,还不如把当下好好地活好。我会活到最后,我会拯救世界,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坏事吧! 勇者日常 第一期 走进世界第一勇者的谜一般的生活 今天我们的节目将带领大家走进世界第一勇者泽娜丝 雷伯德的日常生活。现在请让我们紧跟着摄像机的脚步,一起来到她的身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大地时,泽娜丝已经开始了她看似平淡但又充满了惊险刺激的生活。这里是学校的操场,每天清晨,我们的大勇者都会在这里进行晨跑,她汗流雨下的身姿……泽娜丝呢?泽娜丝怎么不见了?导演,这是啥情况啊! “你想gān什么?” 泽娜丝的匕首抵在卫烟寒的咽喉,让她动弹不得,泽娜丝的杀气已经让卫烟寒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立起来,可她还是故作镇静道:“这里姑且还是学校,我是老师,你是学生。” “这里也是摄像头的死角。” “操。”卫烟寒心里暗骂着泽娜丝,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惹到了世界第一勇者。她压低了声音:“我要叫人了。” 泽娜丝的表情十分微妙。其实我们的勇者心中有点害怕,可是她表现的像是:“你叫啊,你叫了就有你好看!”搞得卫烟寒一点底都没有 “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她最后哀求道。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要什么你就说啊!”卫烟寒冲泽娜丝嚷嚷道:“你想动手就动手吧!别压着我的手了,都麻了!” 泽娜丝默默地收起了匕首。卫烟寒又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是啥药,虽说现在要跑还是有可能成功,但是要是被抓住了,还不得被大卸八块?但其实泽娜丝今天的心情好,要是卫烟寒跑了,她也不太会去追。 泽娜丝冷冷地问:“你是个走私者,还是个情报贩子?” “都是。” “你会帮助我做些事情吧?” 卫烟寒的腿已经软了,但她依旧硬撑着不让自己失态地坐在地上,但是从泽娜丝眼中she出的寒光犹如一把利剑,让她不寒而栗,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善解人意的勇者后退了三步:“想活下去就得创造价值,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你。别让我等太久。”说完,泽娜丝从墙角从容的走了出来。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没必要太qiáng硬吧? “qiáng硬?这就叫qiáng硬?哈哈哈,当时和摩尔将军翻脸时才叫qiáng硬,换做我,我才不会等到放学。” “你这个生性邪恶的家伙。” “比你的伪善qiáng。” 勇者在自言自语。尽管你们会发问:“勇者不会是神经病吧?”在此我十分严肃的告诉大家,勇者只是多重人格罢了。泽娜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亲切的大勇者的形象,但是四分之一的魔族血统让她是不是会失控。为了避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大开杀戒或是毁灭世界,她把自己的邪恶分离出来,答应一个月给她一天的自由时间来换现在的安分守己。 上课铃打响,泽娜丝也开始了一天的紧张的生活。 “赵清璃,最后一道提上黑板写一下。” “赵清璃,帮我打个水。” “璃璃,能不能教我这道题?” “璃璃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吧……” “学姐,我喜欢你。” 泽娜丝接过高一小姑娘的粉红色的信,这已经是她这个月里的第三封告白信了。大勇者十分的烦恼,像是这种直接来告白的也好解决,但是有的信就直接塞在她的抽屉里,打看一看里面的话相当肉麻,最后的落款也不写清楚,搞得泽娜丝一头雾水,不知道谁这么有“兴致”。 “对不起,我已经高三了,没有时间。” “但是学姐就是嫌弃我!你那么善良,乐于助人,又那么帅气,而我……” 泽娜丝抱住了哭泣的她,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诉说着:“说什么傻话?我一点都不善良,我实在太残破不堪,不值得你的泪水来浸湿我的肩头。你还小,你的未来还是一片光明,是我配不上你。” 泽娜丝的话真诚又撩人,让她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唉,在恋爱方面我们的大勇者是一点自觉也没有。不然你看安娜贝丝、伊莎贝尔,还有许许多多对她有意思的人哪一个拿不下她?向她表明心意的男男女女那么多,就是没有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但她倒是四处拨动他人的心弦。 文科又称人文社会科学。顾名思义,广义的文科即以人类社会独有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为研究对象的学科。狭义的文科则指高中,分文理科时选择的科目,由政史地三科组成。没有一个正确的思想的引导,一个国家不可能生存下去,它会从内部四分五裂。可惜,“文科”这种说法马上就要在这个国家消失了。以后单纯选择政史地学习的学生只会是凤毛麟角,因此,泽娜丝感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份重担——好好学习的重担。 政治老师又毫无征兆的开展了一次随堂测试。泽娜丝在认真学习的经验虽然只有这短短的两个月,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天天做试卷的生活。 看,泽娜丝的同桌戳了戳她,希望知道第五题选啥。面对朋友和良心的抉择,泽娜丝到底会怎么做? 泽娜丝当然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她,然后把卷子向她那边放了放。——机智啊! 泽娜丝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来拯救世界的。她焦急地等在校门口,怀疑自己是不是当时不该放卫烟寒走。 “老大,龙哥托我带给你的!”没等到卫烟寒,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社会小青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递给她几张纸。她让手下的小弟去搜查某个整天想着毁灭世界的巫女的下落,如今终于有了结果,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我还得等人。” 社会小青年看见并没有什么奖励,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又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泽娜丝抬起头,望着那轮在雾霭中时隐时现的新月,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了。 “今晚要把试卷改完,迟到了一会,你该没有生气到想杀了我吧?”卫烟寒从校园里匆匆的走出来,她手中还拿着两杯奶茶,顺手给了泽娜丝一杯:“同事给的。” 泽娜丝回了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口,望着她这么淡然,卫烟寒想起她早上时的冷漠,开玩笑道:“你不怕我下毒?” 听到这话泽娜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她忘了!她忘了自己在赵清璃的体内,她还以为自己的抗毒性还在,所以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自己现在好像也没啥事……什么吗,原来她在开玩笑啊! “那你怎么没抓住这样大好的时机?”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dàng。卫烟寒摇了摇头:“我没杀过人。” “那可算是种福分。” 卫烟寒误以为泽娜丝在讽刺她:“你这小孩子怎么回事,说话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我不懂尊老爱幼?”泽娜丝感觉自己被扇了一巴掌,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才没心思和你耍……耍嘴皮子!现在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必须和我合作。” “洗耳恭听。” 下期预告: 是什么,让友爱的勇者大打出手——“你以为我真的会容忍你的一切?” 勇者和走私者的联盟是否能长存? 从魔族寄来的加急信件,到底都写了什么? 请看下期:这世界,由我来守护。 (二十)异世界的女孩子之间的jiāo流方式真奇怪 “赵清璃,赵清璃你快站起来!” 她的声音仿佛在千里之外,耳鸣不断,眼前只有无限的黑暗,让我我无法辨别出她的方向。身体动弹不得,而她的剑锋已经悬在了我的头颅至上,那把前几天还在玄予安手中的“魔龙之坠”如今在它真正的主人手中。时间凝固了,我差不多已经放弃了挣扎,等待着她来宣判我的死亡。 “把石板拿去。”她最终竟然收起了剑,转身离开,对希莉亚说了最后一句话:“早点回家。” 十个小时前,我绝对没有想到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希莉亚的办公室前,只是为了找她请个假。而我差不多可以预见了她马上要对我进行的冷嘲热讽和思想教育建设了,可是没办法,辛西娅说要来给我找个人特训,因此必须得请至少一个月的假。 “大勇者今天又闲工夫来报道啊?” 看来今天她的心情还不错,至少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我尴尬地笑了笑:“啊,嗯。” “泽娜丝本来就是个大忙人,希莉亚你有时太严厉了。”希莉亚的同事为我开脱道,但她完全不买账:“严厉?是她现在的危机意识太薄弱了!”接着她又转向我:“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啊……我是来请假的。”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请假?”她听了我的话竟笑出了声,我第一次发现她的笑颜还是蛮可爱的,但是下一秒她又严肃起来:“你都提前进入退休状态了,还需要专程找我来找我请假?” “喂,什么叫提前进入退休生活啊,要是有任务我还是会出的。” 希莉亚相当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我有点后悔多嘴,好在她没有生气:“想要请假,先和我来!” 她带着我霸占了一整间相当大的练习室,甩给我一把钝剑,然后摆好了架势要和我开打。我发觉情形不对,连忙后退了几步:“你……你要gān什么?” “老是在办公室里闷坏了,大勇者陪我锻炼锻炼。” “我们难道不应该先换身衣服之类的?” “别费时间了,你手下留些情就好。”她将西装外套随性的扔到一边。 手下留情?这话该是我来说吧?我以为希莉亚只是个普通的文员,平时在办公室里打打字,没事喜欢用“扣工资”来吓唬手下的勇者,但jiāo手后才发现她的剑技不是一般的好。我怀疑她并没有拿出她完全的实力。我后退,她前进,高高,低低,长剑从我的头上扫过。我恰好可以跟得上她的速度,一次又一次的恰到好处的躲开她的剑。我们就这样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也许已经有几十分钟,也许已经有几个小时。我的右手已经有些酸痛,双腿也渐渐迈不动了,但是希莉亚还是那般从容。 我不喜欢刀剑相撞时的声音,刺耳又尖锐的感觉总让我我心神不宁。但是在这个世界,刀剑可比枪械有用多了。冷兵器杀伤力虽小,不适合现代战争的需要,但是冷兵器总不会让世界毁灭。人剑合一境界虽高,但是还有极少数能人达到;可子弹是真的不长眼,谁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于同伴的手下呢? 渐渐地,希莉亚的喘息也渐渐加重。她向后一跃,和我拉开了距离,我以为她已经满足,于是垂下了剑:“可以准我假了吧?” “先别说这么扫兴的话。” 我惊讶的看着她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接着和我打斗起来。她的肤色有些黑,看起来相当健康,完美的胸部在随着每次运动而上上下下,搞得我完全没有办法击中jīng力。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么?” “同为女人何必在意。” 她用一句话就堵死了我。对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我能说啥?她的攻击虽然缓了下来,但是我还是找不到机会反击,加之现在脑子里完全是少儿不宜的东西,我被她狠狠地击中了好几回,希莉亚故作惊讶的说:“大勇者不要放水啊!” 我才没有放水,能坚持到现在我自己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索性现在扔掉剑然后果断认输更符合我的行事风格。但是依着希莉亚的性子,这样绝对拿不到许可,更会让她发火。现在的láng狈终于让蓝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色胚,换我来。” 她一下子取得了我身体的使用权。我一下子变得十分轻盈,感觉浮在空中。但是我又确确实实呆在自己的身体里,望着手脚在依着蓝的意识在工作着,感觉和用小锤子击打膝盖时无助的反应无异。 蓝快速的跳开,挽了一朵美丽的剑花。希莉亚有些疑惑,随后明白我是拿出了真本事,点了点头,举起剑冲了过来。蓝也不躲闪,不慌乱,在希莉亚挥剑的一瞬向左后退一步,举剑刺了出去。希莉亚没相当我居然开始反击,于是连忙调整重心去格挡这一击。蓝见她步伐已乱,一脚踢到了她的小腿骨,希莉亚倒地了。 “是我赢了,把扣子扣好。” 我身子摇晃了几下,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我将剑扔向一边,希莉亚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她坐了起来,十分听话的开始扣衬衫扣子:“作为个冒牌货,你的实力也不差。” “谢谢你的夸奖。”她没有提请假的事情让我有点不安,但是……“什么?什么冒牌货?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 她望着因为着急而快要跳起来的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她捡起外套,将剑回归原处后才慢慢地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转变那么大,任谁都会怀疑。” “除了你之外还真没有人发现。”我嘟哝道:“凭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 “我就是知道怎么着?我当时告知你上层没有通过你前往地球的申请时,你神情淡然,告诉我你有后备方案,这之后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早就怀疑你是不是与谁互换了灵魂,所以今天才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 “果然是因为我剑术太差了才被你发现了。” “不。”她一口否定:“平时泽娜丝放水严重,也是一直躲闪不反击。我是从你执剑的姿势中判断出你的异样——泽娜丝从来不单手拿剑。”希莉亚拍了拍我的肩,友善的问:“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露出了马脚,而且得知真相的人竟是我十分不待见的希莉亚。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平静的回答道:“我叫赵清璃。” (二十一)亦敌亦友 “我无意得到的消息,塔尔科沙漠腹地有一个废弃的神庙,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希莉亚说话时,我正努力咽着她亲手做的炒饭。炒饭咸的我快失去意识,不过好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吃到不明物体。我毕竟吃了三年食堂,内心相当qiáng大。 “唔,我们想要什么?” “第五块石板。”她看着茫然的我,十分无奈的摇着头:“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石板不是一共才四块么?两块在泽娜丝这边,还有两块被人带到了地球。” “主流传说中确实是用了四块石板封印了魔王,但是现在有了第五块石板的下落,说明要么传说与事实有出入,要么现有的四块石板中有一个是假货。” “你很了解泽娜丝?”我不禁问道。 “当然!我入职不过用两年就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让不少人都红了眼。好在有泽娜丝指定我做她的负责人,让我少去不少争端。” “你才入职两年啊,我以为你都在联盟里gān了大半辈子了。” 她瞪了我一眼,相当不悦的说:“我才二十。” 直升机停在神庙前,这座已经被huáng沙吞没了一半的断壁残垣,有着jīng美的拱门和被风蚀的看不清楚面孔的雕像。我尽量不去想几千年前这里是怎样的美丽,不去想它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希莉亚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自己紧张的心情。她左手提着一把细剑,剑柄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蔷薇,身着黑色皮衣。“快点跟上!”她说话的语气还是相当qiáng硬。 我们走进了大门。神庙相当大,内部的通道更是四通八达。希莉亚指着左边的狭长的小路说:“我从这里走,你直走。”说着她就要离开,我拉住了她:“你准备分头行动?” “这里这么大,搜查时间一定会很长,这样节省时间。” 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神庙逃亡,想到了古墓丽影,想到了盗墓笔记。进入到这种破败的地方寻宝,绝对会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或者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不行!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你怕了?”希莉亚眼中又有了笑意:“原来泽娜丝要是害怕起来表情是这样的。放心,我不会死的。你打赢了我,说明你的实力不差,一般的情况肯定在你的掌控之中。通讯器不也在手上吗?有什么事情联系。”说完她头都不回就走了。 “我去,什么叫做一般情况?” 反正不是我马上要遇到的情况。 我选择直走,这条路直接通向一个宏伟的大厅。我越走心里越慌。这条路实在是太安静,太平凡了,竟然一个机关我都没遇到。但路边到处都是坏掉的人偶与石像,墙上还有烧焦的痕迹,这些都在告诉我这里先前发生了战斗。但是谁有人先我一步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呢?那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吗? 她身着黑色长袍,躺在由白色大理石制成的王座之上,怀里抱着那把熟悉的“魔龙之坠”。她让自己乌黑秀美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地面,简直如同一泻千里的瀑布。她不动声色,对我的到来未做任何反应。可她一肌一容,向我传达着危险的信号;她尽态极妍,使我心生敬畏。她只消一瞥,便让我浑身冰冷无法动弹。那黑色的瞳仁与bào走后的玄予安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在她的眼中,快要让我溺死的忧郁盖过了疯狂。无限的哀伤,令人窒息的苦楚;蓝色融进深邃的黑暗中,那些伤痛到底都属于谁,她为何要不管不顾的将一切背负起来?但更令我震惊的是偶尔在冷漠与残酷之后闪烁的光芒,如同夏日的星子般闪烁——她依旧是个拥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一个依旧相信世界还有希望的普通人。 她缓缓地起身,提着剑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她如同鬼魅,一道黑色的影子,出没在所有yīn暗的角落之中。我是凭着躲避死亡的本能来接下她致命的一击。我深知我不可能是她的她的敌手,泽娜丝也绝对战胜不了她,世界上能与她匹敌的人绝对已经被她制服了!她太qiáng了,已经属于我的认知之外。我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吟唱,想要逃出她的魔爪。 可这世界上哪一个角落在她的魔爪之外呢? 当一切都静止,她的剑锋停在我的面前。蓝告诉我杀了她,但我转身就逃。——我做不到。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杀过人,更因为我觉得她绝不应该被我杀死。这解释起来很麻烦,我总觉得她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她若是一心想杀死我,在我踏入这座神庙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身首异处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还未逃出大厅,她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堵住了我的去路。我的魔法从来没有失效的这么快,我的杀手锏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个笑话。我突然像个傻子一样的笑了起来:“喂,你到底想要gān什么?” “对你进行评估。” 在她眼中不紧不慢的攻击在我眼中可都是招招致命。她渐渐厌倦了,用力一击,打飞了“黎明”,震得我双手发麻。我向后一退,闪进了石柱投下的yīn影中。她的嘴角上扬了些许,挥了挥手,黑色的铁链从yīn影中飞出,缚住了我的手脚,将我拼命的向下拉,使我不得不跪倒在地。 “还以为她的继承人该有多大能耐。”她用剑挑起我的下巴,bī着我与她对视。她十分轻蔑的俯视着我:“你根本没资格。” “没资格做什么?”我笑着反问。她让我抓狂,心中的恐惧已经变成了某种奇特的兴奋。我不讨厌她看我时的爱恨jiāo加,我也不讨厌她说话时自带的孤傲的感觉,更不讨厌她身上散发的鲜血的甘甜气息。 “你笑什么?” “你才不想杀我呢,你女儿散发出的杀气都比你浓。” “我女儿?”她眯起了眼,语气沉了不少:“你说谁?” “她说她叫玄予安。哎呀,真是托她的福,让我知道我以后不会死。”说到这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未来不会死,那现在做什么都有底气。” 她的剑离我的喉咙又近了一寸,她弯下了腰,贴近了我的脸,冷冷地说:“你见到予安了?你为什么会见到她?” “我倒想知道怎么会见到她!她说她是时间旅行者,不小心才遇见我的。” 她又直起了身子,眼中的悲伤又浓了些,但从她的语气和面部表情中是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未来可以改变,你是‘时间’的传人,你该明白;你也该明白我有多讨厌‘时间’。” “我啥都不明白!”我吼了出来:“什么‘时间’,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完全不听我的解释,高高的举起了剑,我满腔的怒火驱使着我高高的昂起头颅。时间可以改变,但是已经确定的命运才不会改变。我明白的,她更应该明白。 “姐姐住手!” (二十二)她叫暮 希莉亚受了伤,一直钢箭刺进了她的左肩,鲜血在不断地流出,除此以外身上还有几处不太严重的擦伤。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咬住自己的嘴唇,硬生生的将箭拔出,扔到了我的面前。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着,但她又尽力的表现出自己毫不在乎的样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暮姐姐。那些人偶是你设下的吧?怪不得我受伤后就停止了运作,你心里还是把我当做妹妹的啊?” 我抬起头望着希莉亚口中的“暮姐姐”,她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的事情待我解决了她再提。” 这两人是姐妹?这两人的真想并不是很相似,尤其是肤色上的差别。暮的皮肤白如牛rǔ,缺乏血色,而希莉亚皮肤黝黑。但我现在没有闲工夫去想她俩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我抓住这个好时机,又开始小声的吟唱起来。暮发觉了,充满怒火的瞪了我一眼,用眼神警告我不要搞小动作,我立马低下了头害怕她真的会把我一劈两半。 “放开她,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哦?你知道我要找谁?”暮突然将剑插在了离我的鼻尖还有两厘米的地方,我惊出一身冷汗。“霜儿,你在‘抉择日’选择用‘戴伊顿’ 作为你的姓氏,彻彻底底的和影溪家脱离了关系,也和整个莱特大陆脱离了关系。可是这到底是你的选择还是夫人有意为之?” “成为希莉亚戴伊顿,我无怨无悔,用不着你这个趋炎附势的冷血怪物指指点点。” “我冷血?”听了希莉亚如此刺耳的话,暮大笑起来,笑声中的凄凉如风,chuī的我心中隐隐作痛:“我就是冷血又如何?我需要你,我需要一个拥有‘暗血’的戴伊顿来为我斩除yīn影地的极端分子们。对,我就是趋炎附势,我就是背叛了玄家,背叛了影溪,背叛了栾家。可没有我,你觉得你会活到现在么?尽管恨我吧,是我杀掉枫蔷,是我把你弟弟推上影溪家主的位置,现在操控着整个影溪家的是我这个外人!现在领导新月审判和影子猎手的人也是我!你若恨我,你就用你的剑刺穿我的心脏,用你的怒火来杀掉我,来啊!” 暮张开双臂,不做任何防御。希莉亚挣扎着,颤抖着,缓缓地举起剑。泪水无声的留下,滴落在地面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以为我不敢么?”希莉亚吼道“你以为我不敢么?” 她还是没有动手。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过往才让两姐妹兵戎相向,到底是怎样的回忆才让希莉亚举起剑的手又垂了下来?暮摇了摇头,拔出了剑,又十分冷淡的瞥了我一眼。她跺了跺脚,神庙开始剧烈地抖动,王座开始土崩瓦解,一块十字形的灰色石板悬在了空中。 “把石板拿去。你早点回家。” 她就那样从希莉亚身旁走过,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可我还是被缚在原地。 希莉亚回收了石板,背对着我包扎着自己的伤口。她对施在我身上的魔法也无能为力,我只能等待着魔力的消退。她一直不让我看清她的表情,这让我有些担心。想开口询问她与暮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叫暮,栾暮。不是我的亲姐姐,而是父母收养的孩子。”希莉亚突然主动地说了起来:“她的母亲是玄瑟的小女儿,是父亲一开始的婚约者。父亲害怕当年的悔婚会伤害玄家与影溪家之间的情谊,因此许诺将我的二姐枫蔷许配给栾家长子栾诚,并将栾暮收为养女。 在别人的眼中,父亲做了相当成功的决定。他将长女jiāo给了yīn影地的女王,将次女jiāo给了玄家,养女又成了维尔加共和国将军最得意的爱徒,未来的光复战争无论哪方赢了影溪家依旧会延续下去。 是啊,暮姐姐是完完全全效忠于影溪的,但她更效忠于yīn影地。她最终成为了林静菲女王最得力的战将。整片大陆,从魔族到人类,除了‘夜之妖姬’夜雨凝之外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战场上与她匹敌,可惜,夜雨凝也是站在yīn影地那边。她不是什么英雄。她残忍,杀人如麻。只要能赢,她不在乎用暗杀还是流言。她上午签订停战协议,傍晚便偷袭敌营。她不在乎人命,只在乎是否胜利。 我不在乎什么‘光复战争’,也不在乎谁来统一这片大陆。战争打响,母亲准备带着年幼的我和孪生弟弟离开大陆,希望不卷入纷争。但是她却执意让弟弟留了下来!只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的父母待她不薄,但是父亲陷入苦战的那场战役她为了一座无关紧要的城堡而导致了父亲的死亡;她攻陷了赛斯,俘虏了自己的亲哥哥,只因他仍有骑士的荣耀不愿投降,她就与其他的五十三个战俘一起吊死了他!枫蔷姐姐为此在晚宴上要刺杀她,她毫不留情的杀死了她。 弑亲者会被诅咒,可她却被人歌颂,甚至被封上‘午夜之星’的称号。我在大洋彼岸看清了一起,我发誓绝对不会回到那片大陆,如果回去一定要用她的血为枫蔷姐姐和父亲祭奠。” 血脉恩仇。暮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五千年前曾统一整个yīn影地的影溪家家主——影溪暮。她那双充满了无限伤感的双眸,那双眼睛一定会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吧?我又想起了玄予安,不禁问道:“玄予安是她和谁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有孩子?更何况是玄家的孩子?”我听见希莉亚冷笑了一声:“她十二岁那年,玄肆要娶夜雨凝为妻,她大闹了婚礼,把她所有的表亲都得罪了,加之‘光复战争’属于对立面,每一个玄家人都对她恨之入骨。” 唉。我叹了口气。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一切的一起都是因为自己唯一学会的魔法。我可以操控时间,可那又如何?我不是时间穿越者,我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让世界为我停转一秒。要是滥用能力,会导致自己时间的混乱。上一秒在小学,下一秒就到了二十年后。凭空消失在他人的面前真的让我无可奈何。我一直以为这是我学艺不jīng的结果,但是要想再找到教我的大哥哥已经不可能,他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他已经被人杀死了。“那个杀死我的人也许可以再教你些,不过得看她的心情。”他最后一天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完完全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相当的不负责任。 (二十三)谎言 谎言 谎言 “放手,你快放手!” 银发的女子不断地对着悬崖上的暮哭喊着,最后变成了哀求。而暮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她绝对不会放手,不会任由玄萱珂坠落到无尽的黑暗中。可她深知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她的左臂的因刀伤而分离的皮肉在不断被扯开,已经能看见皑皑白骨。难以忍受的痛苦。玄萱珂怎会继续让暮受苦?她深知双臂对于暮来说就是几乎是大半个世界,她深知暮即便再怎样的不舍,现在也不会有奇迹发生。 但她又如何不期望她可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暮,听我说。予安我jiāo到了夜雨凝的手上了,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善待予安,你也是她的母亲,要好好教育她,让她做个好人。” “我讨厌小孩子,教育她是你的责任。”暮闭上了眼:“回去了,回去了再说。” “暮,夜雨凝也是个伟大的人,她有着超越常人的意志和品格,她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一定要和她和好,好好照顾她。” “栾暮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我和她早就了结了一切。” “你呀。”玄萱珂露出疲惫的微笑:“别对我说谎,我什么都看的清。” “那你该看见我们会幸福的活下去的。” “我现在已经够幸福了。暮,我爱你。” 悬崖对面濒死的泰姆十分勉qiáng的站了起来,他要结束这一切,结束这荒唐的闹剧。他拉满了弓,努力去瞄准暮。一阵劲风chuī过,让他又摇晃了几下,玄珏发现了他疯狂的举动,也拼上最后一点力气向他扑了过去。 “你竟然违背我!” 泰姆与玄珏一同跌入深渊,箭矢在最后一刻飞出。 “不不不不不不不!!!” 暮吼了出来,她的左臂被击穿,玄萱珂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随着自己的手臂一同消失在黑暗中。暮想都没想就决定跳下去,去陪伴自己那孤独的爱人,可身后不知有谁拼命地抱住了她,不让她做任何傻事。 梦做到这我清醒了。希莉亚一直未眠,望着窗外白色的云层。她自从对我说过那些关于暮的话之后,便沉默起来。影溪也是莱特大陆四大家族之一,家族争端绝对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环节,我不好多问。 那梦好熟悉,我仿佛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场景……四年前的镜面游戏!我拍了拍头,没错,当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初中生时,为了看最后联赛的决赛解锁了第一次通宵的成就。当时天才玩家掠影的最后一战几乎和梦境中的场景一样……完全是一模一样!从衣服到人物形象,还有在场的另一名玩家霜心…… 这里面有yīn谋吧? 终于出了机场,希莉亚将装有石板的背包给了我,终于对我说话了:“收好了,要是被人抢走或是搞丢了我饶不了你。” “你还好么?” “心里还是……你说伤口,没事,我会去医院处理的。放心,我不会死的。” “一定要认真处理啊,要是留疤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希莉亚突然沉默了,她一种平静开始在她充满倦意的双眸中dàng漾。我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善意的拥抱,她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道:“你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你的秘密我不告诉别人,你同样不会向别人多嘴吧?”她离开了我的臂膀:“把你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给你身后的人吧。” “身后?”我有些疑惑的转过身,这才发现一脸冷漠的安娜贝丝正站在我的身后。希莉亚向她友善的点了点头,接着快步的走开。 “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了?”我陪着笑脸,但是安娜贝丝不买账:“我不亲自来能看见你在沾花惹草?” 安娜贝丝十分完美的理解错了我俩的行为,我委屈的说道:“那可是希莉亚啊!我怎么会和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你只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你有任务要出所以晚上不能回来吃晚饭了。你没告诉我你这一去就是三天!这三天里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去联盟了解情况却被告知你根本就没有出任务。你去哪了?你和谁在一起?你会不会被以前的仇敌盯上了而发生了意外?我整日惶恐食不下咽,可你倒好,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单独度过了三天惬意的生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希莉亚才嘱咐的我要保密,现在我就被人连环bī问。没办法,只能用完美的谎言来让安娜贝丝信服,让我好继续作为泽娜丝生活下去。 “你也看到希莉亚受的伤了。”我叹了口气:“希莉亚在联盟中树敌颇多,这点你也知道。我们是去清理门户,所以不能给你说的太详细。让你担心了,这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以后如果条件允许,我会事事向你汇报。”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这怎么是无理取闹?你这么关心我我开心都来不及。”我拉起安娜贝丝的手:“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一推开家门,辛西娅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把抓过我手中的背包:“这是什么?带给我的土特产?” “什么呀!那不是土特产!” 辛西娅打开背包,望了眼里面的东西后表情闪过一丝意外,但接着又变回了嬉笑的模样:“我就知道你突然离开不是寻花问柳去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你搞到手了!”说完便跑上了楼。我本想赶上去,可安娜贝丝拉了拉我的披风:“你先去洗澡,我来做饭。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不是……一块石头。” 辛西娅一定比我更清楚这第五块石板到底是什么东西。 十分惬意的洗好了澡,享受了一顿安娜贝丝特制的爱心午餐后已经是下午,可辛西娅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走到她安静的反常的房间,敲了敲门:“辛西娅?辛西娅?” 过了将近三分钟我才听见她渐近的脚步声。她打开门,一脸茫然的望着我,仿佛第一次与我相见,但她随后打了个激灵,又恢复了过来:“怎么了” “那个石板……” “那不是石板。”她露出得意的微笑:“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一切,那是连接四块石板的钥匙,是唤醒魔王的关键。对了,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启程了。” (二十四)斯巴达训练 “妈,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家了!” 辛西娅把 气喘吁吁的我往前一推,介绍道:“妈,这是赵清璃;赵清璃,这就是我那美丽善良的母亲——卡特琳娜。” 辛西娅和泽娜丝的母亲果然也生的很标致有一头如火般的红发和碧色的眼睛。她对于我们的到来感到不悦:“我不是说过这辈子不要再让我见到泽娜丝了吗!” “我在信里好好的解释过了呀,严格来说她不是姐姐。” “我没记得我答应你……” “妈……”辛西娅绕到她的身后为她捶着肩:“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从山脚爬到山腰也花了不少时间,你这么让我们败兴而归就太不心疼我们了!上次听说你收了个徒弟后,我才想着把他带过来。你看,要是把她留下来了,原则问题没有犯,你又可以把你的怒火呀,不满呀或者心里其他什么想法在她身上付诸行动也不会有任何后果,对吧赵清璃?” 辛西娅的话让我十分的不安,我只能相当尴尬的笑了笑。卡特琳娜等了辛西娅一眼 ,辛西娅笑的更甜了:“妈,我去帮你采悬草吧,二十根?” “三十。” 辛西娅没有讨价还价,她买卖做成后就满意的跑开了。 对,我的噩梦就这样开始了。 “我这里不是废物的收容所,你想在这里修炼就得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去爬山,来回五次,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来回五次!”我惊呼道:“阿姨……姐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目无尊长,再加一百个深蹲。下次记住要叫我师父!” 我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这座山,进来了就出不去了。我放下行囊接着踏上刚刚走过的小路。 此山有茂林修竹,还有一座虽不雄伟但十分秀美的瀑布。山道有古朴的青石板刻成,因岁月的打磨而光滑无比,在金秋的清晨会结一层薄薄的白霜。这个季节山中的一切都那么萧瑟,因此分散在枯huáng中连不成片的热烈的红色显得那般弥足珍贵。将近两千米高的山,五次来回虽是天文数字,但到了第三趟,我已经彻底的超脱了。清醒的空气充斥了我的肺部,是我身体轻盈,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 “没想到你还挺有gān劲的么!你顺道把这个给我捎上去。”半路上遇到的辛西娅将一个巨大的篮子塞给了我,篮子相当重,使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挺珍贵的药草。她呀,从来不愿意gān这些小事,我每次难得回来一趟她都会bī着我去采药。上次收到信告诉我她有新徒弟了,我还以为这次我终于没啥事要gān了。”说到这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都没看见她这徒弟在哪,有什么用。” “你不上山了吗?” “算了吧。我陪你再走一会,上山就罢了。上次回家她居然把我关了起来,就是为了阻止我去魔都。这次就算下药我也不会惊讶了。” 看着辛西娅一言难尽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典型的青chūn期的逆反心理啊。” “哎呦,你的实际年龄不也和我差不多么,别说这么成熟的话。你和我妈相处久了你就知道她有多么可怕了。我下山了,你告诉她我已经走了。” 师父坐在山顶的小路尽头坐着监督我,隐士的生活还真是悠闲,任谁看了都会羡慕。我将篮子放在她的脚边,转身准备开始第四次来回。 “你站住!” “啊?” “把这些洗gān净,带到药房。”说着起身走开。我愣了两秒——这不就意味着我剩下的两个来回不用跑了吗!激动的我连忙把篮子提起,跟着师父下到山腰的住所。 她把我领到屋后的小溪处,药房就在边上。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林子中不是传来猫头鹰或是野láng的声音。我劳累了一天,除了清晨安娜贝丝为我准备的丰盛的“送行饭”之外粒米未进,巨大的饥饿感把我整个人都吞进去了。不知何处传来的香气把我一点点引了过去,我就这么机智的找到了厨房的所在。 “活都gān完了?” “gān完了!”说这话时我还有点自豪。 饭菜虽普通,但都还可口。毕竟我的胃吃惯了食堂,连希莉亚的黑暗料理也咽的下。 “和我说说你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生活?”我不知道师父为何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机智如我,很快就明白了她其实是在关系泽娜丝的勇者生活。因此我十分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在勇者联盟的各位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师父听得还算认真,直到我嘴欠提了一件事:“对了,那把你准备给泽娜丝的匕首,被她带到了地球。” 师父愣了片刻,用着不在乎的语气说:“那又怎样?吃饱了就去刷碗!” 我还以为她会开心,但现在看来这两人的母女关系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终于能安心的躺在chuáng铺上。没想到小屋后有个不大的温泉,用来泡澡真是在合适不过。师父将辛西娅的房间留给了我,这里几乎是由书籍垒成的屋子,视线所能及的地方都是整齐摆放好的书。我透过着未关上的天窗,凝视着皓月,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梦乡。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时才刚刚到四点,正是山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抓紧时间去热身,一个来回。回来后练习剑术!” 剑术课程才是真正的地狱生活的写照。师父亲自教授,但主要的组成部分是对打。她下手从来不留情,一场打斗只能持续二十分钟,原因是我被击倒在地无法动弹。每次上完课我的身上都会多上好几处淤青,而因为勇者的自愈能力,每到傍晚我又恢复了过来,像个没事人。因此师父总以为自己下手还不够狠,每天睡前还要加练一场。不过好在除了这样的bào力课程之外我还会学习历史,数学,生物等(总觉得生活在这里也不用担心高考了)。 这里的生活我总算是适应了,充实大过劳累,每天都能看到我自己的进步。直到后来,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勇者日常 第二期 英雄难过美人关 勇者日常二英雄难过美人关 已经到了十二月,忽如其来的寒cháo袭击了这座城市,气温在几场连绵不断的yīn雨后终于降到了零度。南方的冷欲语还休,总是伴着湿冷的风易如反掌的穿过皮肤,直接钻进骨骼的缝隙中,任何方式都无法阻挡这种折磨。泽娜丝坐在楼道的台阶上,拉了拉衣领,这种外套已经不适合这样的天气,她一直用着意念支撑着自己。 “你还在这里等着?”卫烟寒蹲到了泽娜丝的身边:“已经一整天了,你还不放弃?” 泽娜丝没说话。 “还是耿耿于怀?上次让那个巫女逃走了也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 泽娜丝没有说话。 “真是……你说的对,如果我当时按计划守在楼下也许不会失手,我承认我错了。” 泽娜丝还是没有说话。 “你这小孩子真烦!非得我郑重的道歉是么?那你听好了:‘对不起’” 泽娜丝揉了揉眼——她刚刚没忍住睡着了:“什么?”卫烟寒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傻的可爱,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撑不住就去睡觉啊!你好歹也是个的高三学生,得好好地照顾自己!”说完,她起身要走,但完全没有预料到泽娜丝会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我听见了,我没生气。” 泽娜丝的手凉的厉害,卫烟寒有些心疼,她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装模作样的甩给泽娜丝。泽娜丝将脸捂在暖和的大衣里,用着慵懒的声音说道:“好好闻。” “闭嘴死变态!”卫烟寒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已经不敢正面面对泽娜丝:“你你你……你还准备在这里呆下去么?” “你说得对,我得好好休息了。我找人来看。” “对了,这封信放在了我的桌上,是给你的。”泽娜丝从卫烟寒的手中接过信,里面的内容让她微微吃了一惊。 与想毁灭世界的yīn谋家的战斗已经全面展开,泽娜丝相当为赵清璃着想,为了不让她的家人卷入纷争,因此果断的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顺便选择将卫烟寒的家当做行动基地。相比赵清璃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震惊不已,毕竟她可是拼死命的在保守秘密。 手机铃声吵醒了泽娜丝,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泽娜丝?”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疲惫,毕竟她刚刚摆脱了七八个猥琐大汉的跟踪:“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谁是猫?谁是老鼠?”泽娜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不熟知她的人一定会被气个半死,但是凯音不一样,她叹了口气:“我想和你谈谈。” 傻子都知道着也许有着陷阱在等着大勇者,但泽娜丝这个傻子一口答应单刀赴宴。原因倒不是因为自己是关羽,而是因为对方是貂蝉。 会面地点在郊区人迹罕至的废弃工厂里,泽娜丝还真是没告诉别人这件事,就带着一把匕首就去见凯音。她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她。凯音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泽娜丝看不清她的脸,于是缓缓的走近,伸出的手被她一把抓住:“你要gān什么?” “我想知道蔓延成什么样了。 “你现在已近没有再关心我的理由了,懂么?” “我不懂,我们不还是朋友么?” 凯音一时语噎,尽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陌生人,但是泽娜丝一贯拥有的善良没有变。可凯音变了:“你现在是勇者!你还希望我们是朋友?你真傻,真傻!这世上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只能不断的去寻找活下去的方法。命运把我们安置于进退两难之地,唯有力量才是解脱的方法。夹在人类和魔族之间让你感到快乐么?你撒的那些谎,掩盖的过往真的会消失么?你真傻,真傻,总以为这世界真能和平,以为自己能好好地活下去,但是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么?现在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么?” 泽娜丝静静地望着凯音。好多年了,很少再这样静静地聊着天了。小时候也是,她总是训斥泽娜丝傻,骂她软弱,从来不去偷窃,打架从来不动真格,受了点伤就哭哭啼啼的。好多年了,泽娜丝bī着自己成了个勇者,bī着自己在人类和魔族之间打开了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凯音。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相见,却兵戎相向,这样太可悲了,太可悲了。 “我是不怎么聪明,完全不懂你要gān什么。血月祭那天引发的地震伤亡超过三千,造成的经济损失超千万,这一切全都是由四块小小的石板引起。凯音,这就是你要的么?你在乎他们么?我们都知道流离失所是个怎样的感受,那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但是既然选择成为勇者,我就得守护世界。” “如果你没来gān扰,也许咒术就成功了!” “咒术不可能成功!石板还需要钥匙才能完整!收手吧。包括钥匙在内我已经有了四块石板,你手上的那一块并不能做什么。” “钥匙?我明白了……可你真的觉得一块石板做不了什么吗?” 从背后突如其来的铁棍击中了泽娜丝,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你真傻,真傻。”凯音冷冷的说:“你就是学不会怀疑我。” 泽娜丝抽出匕首,她因为被背叛和欺骗而感到无比的愤怒:“你真的以为我会一直包容你,容忍你的一切?” “我劝你放弃挣扎。” yīn影中,四五个黑色的刺客冲出,包围了泽娜丝。泽娜丝的眩晕依然,后脑勺的剧烈疼痛难忍,她没办法脱身,只得任由自己被人缚住手脚,蒙上双眼。 被抓走的勇者将会被青梅竹马如何对待?一同被缚住的黑发女子又是谁?世界第一刺客和第一勇者的对决到底谁会赢?——请看下期 (二十五)世界真小 “恩,有进步。”当师父又一次把我击倒在地时,她竟难得的夸了我。我讪讪的笑道:“这都半个月了,没点进步也不好jiāo代吧!” “你不想打斗。”师父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只是在闪躲,为何不反击?” “有么?”我爬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没有吧。” 师父叹了口气,没有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把这里收拾好后去南山,我有好几种草药不够了。” “得嘞!”我拿起练习用的木剑,刚准备到房中拿件外套,身后传来的一个熟悉且让我不寒而栗的声音:“师父!”我愣住了,一时之间不敢回头。她还没发现我是谁,也许我现在使用咒术还能逃走。 “师父,这是谁?” “新来的徒弟。清璃,这是你师姐。” 我缓缓地转过身,脸上的微笑僵住了:“我还不知道我还有个师姐。” “怎么是你!”玄予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左手搭在剑柄上,右手指着我,表情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些崩溃:“这里可是我唯一的归处啊!”我刚准备解释,她又自言自语道:“不……这样所有的东西就都能解释的通。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你会说‘啊,怎么看都是我应该是师姐。’这句奇怪的话。怪不得你对我一直都是戏谑的态度。原来你……原来你……这世上怎么就你一人我看不清!你到底有何过人的地方!” 黑色的雾气又开始出现,我担心她马上又要黑化。师父也已经无法坐视不理:“别让心魔牵着你的鼻子走,记住你是谁。” 这话像是有什么魔力,黑色的雾气很快就消散了。玄予安十分不屑的转过身,不再于我对视,刚欲离开,师父又叫住了她:“站住!你要去哪?你要不是走投无路能到我这里来?我没心情管你们俩未来的纠纷,但是现在,在我的眼前我希望看见的是和睦的同门关系。你和赵清璃马上一起去采药。” “我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行动?”玄予安反对道,我本想附和,但是师父qiáng硬的语气让我退缩了 “没有为什么,快去!” 我着实不想离开师父的视线,害怕我们之间要是又会有摩擦。玄予安行事随心所欲,说话又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锋芒,是个相当自我的小姑娘。但我不讨厌她——谁会不喜欢她呢?她天使般的面孔任谁看了都心生喜欢。 她走在我的前面,我们一言不发,更没有任何眼神jiāo流,有的只有沉默。但她本就属于冰山美人的类型,现在的冷漠并没有是我感到不适。“上次你突然消失,我有好多问题还没有问。”我主动开口道。 “那就别问了。” “这个回答真绝情。”我微微一笑:“上次你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现在才故弄玄虚?看来你比上次更讨厌我了,未来的我是不是又gān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你好烦 !” 玄予安拔出了剑,我耸了耸肩:“你这样不听话我要告诉师父了!”玄予安也学我的模样耸了耸肩,坏笑着,用着俏皮的口气说:“同门之间的切磋,师妹难道怕了?放心,师姐会好好待你的。” 她说的话激怒了我,但当我发现她比我还矮上半个头时我又记起她不过是个孩子,心中的怒火也就消去了大半:“师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示弱了。”说着放下了篮子,也从身后拔出了剑。我俩在枯木之间来来回回,我借助着地形再和她躲猫猫,她对我的懈怠相当的不满,脚步又加紧了许多。经过上次的短暂jiāo手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战斗方式——出其不意。她总是能在我进攻时找到我的破绽,进行压制。但若我仅仅是在躲闪,不还手,她便一点优势也无法展现出来。她还是个孩子,体能不如我,这样的拉锯战没进行多长时间她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你不还是怕么?”她嘲讽道。 她也注意到我的身后是个断崖,我也没有地方再退了,但我可不想在气势上输掉:“哎呀师姐这么厉害,要是我把你打伤了师父一定会狠狠地惩罚我。” 她紧皱着眉,双手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向我劈来,我轻松的接下这一击。我注意到有无数的光芒在聚集,她难道准备释放什么魔法了吗?我连忙转身,准备反守为攻,但光束已经释放了,情急之下我向她扑了过去。 我们一同从断崖下摔下,顺着陡坡滚了下去。我也不知为何,我把玄予安死死地抱在怀中双手护着她的头颅,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而我自己磕到了好几次石头,差点当场昏厥。 我们一直掉到了山涧中。河水冰冷刺骨,让我清醒。我缓缓地爬了起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我抬起头望着我们跌下来的路,没成想看到了相当恐怖的场景:断崖与我们差不多相距有五十米,原本我们所站的地方已经被轰出一个直径约有五米的大dòng,就连周围二十米的树木也因余波而被折断。若我反应慢些,那我真是死无全尸。想到这我惊出一身冷汗,接着不禁对坐在岸边还很茫然的玄予安吼道:“你是真想杀死我啊!” 玄予安抬起头,看到了我身后的光景也略微吃了一惊,紧接着十分慌张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你可是施法者,怎么能有没有把握的魔法?受伤了吗?还能站起来么?” 她盯着我伸出来的手看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的将手搭上去,我将她扶起,索性没有什么大碍。 “你流血了。” 额头上的伤口不深,但是血就是止不住。“没事,这种伤没什么大碍。我们赶紧找到回去的路才行。”这时一阵寒风chuī来,我冻得直哆嗦。玄予安见状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先别说这个。你全身湿透,不保暖会有危险。”她环顾四周,山涧上游正好穿过一个溶dòng。她带着我走了进去:“你把湿衣服脱了,我去找柴火。”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我见她要将我一人留着这里,立马反对道:“你该不会让我一人留在这里吧!” “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我不会一个人逃走。”说着走了出去。她真是完美的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望着身后黑漆漆的溶dòng,又打了个寒战:“我怕……” (二十六)别有dòng天 我抱着玄予安的外套躲在dòng口瑟瑟发抖,身后的溶dòng深不见底,不知黑暗之中有何种猛shòu在潜伏。潺潺的水声被无限放大,听起来像诡异的悲鸣。我一直盯着玄予安离去的方向,真是望眼欲穿。乌云开始聚集,天色变得昏暗,一场雨雪即将到来。终于,玄予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她左手抱着一捆树枝,右手拿着“黎明”——我的剑原来不见了啊! 她将剑扔给我,我十分尴尬的说了声:“谢谢。”她没怎么表示,把树枝堆在一起,使了个魔法将火生了起来。我们将湿掉的衣服堆在篝火旁,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对不起。”玄予安冷不丁的开口 。她似乎还对刚刚的意外感到自责,这让我有些奇怪:“你还在意啊?我以为你对杀死我只会感到满足。” “不对!”她立马反驳道:“怎么在你的心里我也是个嗜血的人渣?我不想杀人,我谁都不想伤害。可我就是不能控制我自己!如果现在让你出了什么意外这世界又得被毁灭一次,这点我清楚。你以为我不想放下剑,找到暮,或是其他的隐者,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么?可是我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逃走了,你也一次又一次的放我走了。我从小就被告知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可谁也没给我惩罚,你们都在等着我自己回头。”说到这,她将头埋到了自己的膝盖里,失去了刚刚的气势,变成了一只让人怜爱的小猫:“也许我真的是个人渣。每天清晨苏醒,我都能感知到体内的黑暗又吞噬了光明几分。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但我不想看着自己成为另一个人,另一个……” “好了,消沉的够了吗?”我十分无奈的笑着对她说:“我刚刚在开玩笑啦,你别忘心里去。我没把你当过人渣,以后应该也不会。你说我一次又一次的放你走,我想我一定是认为你的生命有价值才选择这么做。我这个人有时挺贪心,想和世界和平共处,也许我从来没把你当过敌人呢?我不知道我未来是gān什么的,你是gān什么的,事情又是怎么发展的。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预见未来有什么好的?” “你居然认为能预见未来是件坏事!”玄予安睁大了眼。“当然。”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能预见未来我就会权衡利弊,不去做傻事,不会去冒险,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我的记忆里傻事站绝大部分,也正是这些傻事让我拥有了很多无法磨灭的记忆。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为了结局才去做。” “真是冠冕堂皇。”她不屑的嘟起嘴,右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本还想说什么,表情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望着溶dòng的深处皱起了眉头:“你听见了吗?” “听见啥了?”被她这么一问我心里有些恐慌。 “不,也许是我……不对,里面就是有什么东西!是八音盒!你听见了吗?” 见我一脸茫然,她摇了摇头:“我要进去。”说着就拿着剑往深处走,我连忙在后面叫道:“不要,你不带上我。”她很敷衍的会带:“随便吧。” 为了不再成为孤家寡人,我不得不抓起gān了一半的衣服迅速的穿上,跟上她的脚步。 我们在黑暗中前进了二十米后,周围的一切突然亮了起来。我注意到我们进到一个结界中,障眼法让我们在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溶dòng的墙壁上每隔十米就有一个用来照明的蓝宝石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溶dòng显然由人工凿成,墙壁上雕刻了不少玫瑰浮雕。越往里走,玄予安就越显得异常。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吗?”她显然比我清楚这个通道通往何方,可我的追问没有任何结果,她已经完全把我当做的透明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块巨大的由黑色大理石制成的门将我们的去路拦住。这扇门上有一朵由白色大理石制成的玫瑰,造型与玄予安手臂上的那朵几乎一模一样。小溪从门下的缝隙流出,门后一定别有一番dòng天。玄予安缓缓地走进,轻轻地抚摸着门上的玫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生活在黑暗中的花朵呢?” 顷刻间,大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它竟自己缓缓地开启了。现在我算是听见了八音盒中悠长的钢琴声,是我不熟知的旋律,婉转并伤感着的曲调透着一丝凄凉。门后是个大厅,中央有个发着亮光的巨大水晶,而水晶前又有一把纯白的剑悬在空中。玄予安愣在门前,紧盯着那把剑,眼中闪过疑虑、悲伤、愤怒……但最多的是迷茫。过了许久她才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你就呆在这吧,剩下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探险还不带上我。”我有些不悦。 “剩下的事情是我私人……算了,你要是想跟着就跟着吧。”玄予安突然松口,我也不想和她一般计较,与她走进了大厅。 如果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绝对不会选择凑这个热闹。关于玄予安这个莫名其妙的时间旅者,栾暮那个充满悲伤的家伙,还有我这个天天都很混沌的普通人,即将因为这个隐秘的大厅所连接。啊,玄予安还真狡猾,她一定看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才没有继续让我离开。但若我离开了,虽然会少个英雄,但我一定不会失去我所深爱的一切。 “来者何人?为何要扰亡者清梦?” (二十七)所以我现在是找到我未来的老婆了 他坐在门边的地上,手中有一个古朴的八音盒,音乐便是由此发出。他有一副令人赞叹的钢铁之躯,胸口处的jī蛋大小的发着红光的宝石提供的魔力驱动着它。它的头部是普通的中年男子,棱角分明,英气十足。他与玄予安足足对视了两分钟却又平静的转向我:“你就是赵清璃。” “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谁了。” “请走到那把剑前,取下它。” 我有些迟疑,玄予安拉住了我,语气里充满了愤怒:“那是我的东西!” 男人听了此话冷笑了两声“完美的继承了那家伙的缺点。这里有什么是你的?” “那是我的母亲。” “没错。”那男人失神的望着水晶所在,恍惚的笑道:“你母亲……你母亲……可惜你不是我女儿。暮那个混蛋怕是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及过我吧?”男人从腰间掏出一把□□,不慌不忙的将子弹上膛:“你的眼睛的蓝色真美啊,可是为何与她完全不同?” 男人开始she击,玄予安提着剑冲上前,而我完全没有想插手两人的念头,立即跑到水晶前。 原来水晶里还睡着一位银发女子……她是玄予安的母亲?那暮又算什么?两个女人……真是越想越有意思。 我无视着身后激烈的打斗,径直走到那把纯白的剑前。它的剑长与“魔龙之坠”无异,但它却比那把黑剑华丽的多。剑身用银线雕镂出朵朵玫瑰,剑柄由huáng金制成,镶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护手的羽翼则用白金打造,真是栩栩如生。剑后的定是剑主人——天,她也许就是玄予安长大后的模样。成熟的五官,丰盈的身躯和那双撩人的长腿都是那般完美。尽管已经长眠,但是她还是那么妩媚。银发,失去血色的肌肤和不再有起伏的胸脯……这一切都在提醒我她已经离开了许久,但我不愿相信这一点。她也许就是童话中的睡美人,等待着王子的到来;或是陷入沉睡的阿佛洛狄特……也许是雅典娜?或是独居月宫的嫦娥?传说中的所有女神也许都只是她拙劣的复制品,她孑然一身,穿着由全世界的光明织成的嫁衣,等待着英雄的到来。 我缓缓地抓住剑柄,钻石折she出的蓝色的光芒突然变得qiáng烈起来,周遭的一切都被光线所淹没,我不得不闭上了眼。 “……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引导者。”(这声音是暮?) “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这一点,我的继承者。” “你需要再找另一个人了,我现在也只是个鬼魂。” 我缓缓地睁开眼,发觉水晶里的女神已站在了我的面前:“不必疑惑。吾乃通晓一切的命运之眼存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意识,在此希望你可以成全我最后一桩遗愿。” 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化,我发觉自己置身于一家高档西餐厅中,不远处坐着暮和我自己——陌生的来自未来的自己。 “我花了好久才找到这家餐厅,这里的牛排可是两个世界里最可口的。” “我”心不在焉的拿起酒杯,而暮一直不为所动,只是用充满寒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看。 “怎么了?” “你和予安是什么关系。” “我”十分坚决的回答道“没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眼神却飘忽不定。可暮的沉默让“我”最终还是改口了:“也就是偶尔还有些□□联系。” “我不喜欢那个词。”暮把玩着刀子,语气低沉:“她居然哭着跑到我这里来告你的状,连夜雨凝都说你做的过分……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你别威胁我啊,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自己申辩着:“难道我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不是你想看到的?” “我希望你负责。” “负责?”“我”冷笑一声,一杯红酒又被灌了下去:“是你教会我不要对任何人动情,是你说过向我们这样的人不要去奢求安稳的生活。我们可是隐者呀,你希望予安也变得和我们一样吗?” “无关予安,是你在逃避罢了。” “我”拍案而起,引得周围的人侧目,嗓音又被压了下来“我没有逃避!我是时间,不再是赵清璃了。今天找你来也不是谈论你这位女儿的事。” 两人还在低声的争吵,眼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跟着她离开。我们推开餐厅的大门,又走到另外一个新的天地。 夜晚的荒野,四下硝烟弥漫,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我”拿着一把十分古朴的剑,指着那个背对着我的银发女子。不必说,我自然猜得到他是谁。 “你不是什么都能看见么,你就不能花上十分钟的时间好好看看你这样任性的结果是什么再行事好吗?世界这么大,你的时间又那么多,gān些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不好吗?” “我的时间那么多,可我从来没有抓住过她。”玄予安缓缓地站起:“是你告诉我不计后果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算了,你绝不可能记得这件事。你变了,变得冷漠,变得不近人情。可难道我曾经在你眼中看见的温柔都是过往云烟吗?”她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咯咯的笑了起来:“没错,我任性,现在我要伤害你,你会回击吗?” 话音刚落,玄予安的匕首冲着“我”刺去。“不要啊,不要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不希望自己被玄予安伤害还是害怕看见自己会对她真正动手。 那悬在半空的剑最终还是“哐当”一声落地,鲜血染红了纯白,我与未来的我都呆在了原地。玄予安抱着她,轻轻地说道:“这下心痛了吧?” “我”连忙抱住了快要跌倒在地的她,捂住她腰部的伤口:“你是疯了吧!”玄予安艰难的举起沾染自己鲜血的手,抚摸着“我”脸颊:“看见自己最心爱的人受伤是否伤害到你了?” 面前的一切突然消失,重回到之前的一片刺眼的光芒之中。 “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心爱的人而选择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我希望最后还能为她做些事。我耗费了全部的魔力探索她的未来,因此才看见了你。你很特别,对暮,对予安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恳请你能好好地待我女儿,给予她幸福,指引她朝着光芒前行。我现在正式的将我女儿的手jiāo到你的手上,祝你幸福。虽然不能亲眼看见她和你幸福的模样,但我依旧在此感谢你。 愿光明与你同行。” (二十八)抱歉我真的对小孩子不感兴趣 萨拉沃特斯在《灵契》中写道,我们的灵魂被分成一模一样的两半。生前尽管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在一起的灵魂,死后都会飞向一人,两个完全契合的灵魂最终融为一体。 我知道我的灵魂也是残缺的,而那一半我觉没想过会是玄予安。难道我的一生已经被别人写好,只要我按部就班的活下去就好?我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付出的努力,而是因为我只是个被命运选择的“天之骄子”?可笑!那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还真是哄小孩子要努力学习的好借口啊。 “你看见什么了?” 我回过神来,眼前还真是一片惨淡。玄予安腿部中了一枪,却已经被包扎好,看起来并未伤到要害。但那个机器男真让我目不忍视。与玄予安jiāo手真是他的不幸,他的双手已被砍下,腹部也被开了一个大dòng,黑色的机油到处都是。我不知道机器人的极限是何种程度,但看着他依旧一脸平静的坐在之前坐的地方我便觉得他相当的厉害。 “看完了要看的东西就赶紧走,把剑放在原地。” “大叔,你都这样了就别操这个心了。”玄予安把剑从我的手中夺走,结果还是被男人呵斥住了:“那不是你现在能用的东西!暮能让你带走‘魔龙之坠’已够宠溺你了,你想她亲自来找你算账?” 玄予安十分不情愿的将剑放回原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紧接着就推着我向外面走。她一瘸一拐,可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我有些奇怪:“你不再和你妈呆一会了?” “托你的福,我呆的时间够久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就不用你关心了。” 石门关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看了最后一眼那幽蓝的dòng窟。 对不起,我什么承诺都做不出。 我们走到dòng口,发现天已经完全的黑了。我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我到底làng费了多少时间?” 玄予安靠着那堆熄灭了的灰烬坐了下来,重新堆起柴火:“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山dòng过夜,还真是相当套路的发展啊。倘若在平时,身边的人也不是玄予安这种凶神恶煞且命中注定的人,我一定好好创造个野外夜晚该有的情节。可是我面前的女孩子断然不会让我有任何非非分之举,我还害怕万一她一时兴起想要玩什么过火的游戏,届时我连反击都没有好的理由。“这可是你未来未过门的媳妇啊!现在根本不算吃亏,这叫投资呀!”我自嘲的想到。这又让我想到我以后惨淡的人生——作为一个妻管严的未来。“啊!”想到这些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哀嚎。 “你怕我?”玄予安冷冷地问。 “不……不怕!我怕什么!” 玄予安那怀疑的眼神和幻境看见暮的冷若冰霜的双眼还真是相似。我坐到了大概离她的身边三十厘米的安全位置,好奇地问:“暮是你的母亲是吧,那个水晶中的女神也是你的母亲是吧,你怎么会有两个母亲的?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神。” 玄予安相当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有价值好吧!难道说女神的生理构造和别人不一样还是……” “你好烦!隐者也只是普通人,她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非说我的存在……知道‘异灵’奥古斯丁么?” 我摇头,玄予安嘲笑道:“现在的你还真是无知到可爱啊。奥古斯丁是魔法时代最伟大的人偶师,他所创造出来的人偶据说可以拥有自我人格,拥有和人类一样的外表,能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人类的世界里,但他也因此被当做黑魔法师而活活烧死。暮就是得到了他如何创造人偶的秘方,用她提供了一半的灵魂和足量的血液才在母亲的体内培育了我,懂了吧?” 我点了点头。看样子我是很难用这种方法在地球发家致富了。 玄予安将‘魔龙之坠’抽出。她竟然是那种随身携带磨刀石的女孩子,她边用着那块小小的灰色石头打磨着剑边问:“她到底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好好照顾你。”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我自己都不愿意接受的未来她听了一定也会觉得可笑至极,说不定一怒之下要将那未来完全化作不可能……于是我很巧妙的转移话题:“你喜欢我吗?” 玄予安手一滑,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她的拇指,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天哪……我哪有jīng力来管你?” “别动。”我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吟唱起来,伤口渐渐开始愈合。 “你问这个问题gān什么?” “哎呀回答问题!” 她将手从我怀里抽离:“讨厌。” “太好了!你一定要保持这个劲头下去,永远都不要喜欢我听见没有?” 她冷笑一声:“请不要怀疑我的品味。” 我十分满意的笑了,靠在石头上。不时传来的木材炸裂的声音和富有节奏的大漠金属的声音在一起很有诗意。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她让我看见了一些关于我的未来。” “也难怪。”玄予安淡淡的笑了。她的侧颜比起她的正面少些稚气,更加符合我的审美。“你是‘时间’,她要是有什么要向你jiāo代也是情理之中。” “你也能看见未来吗?”我依旧在端详着她的侧颜,只见她眉毛一挑:“还要问吗?”接着放下剑,很随意的将外套脱下,枕在自己的身下:“我要睡了!”然后就这么直白的告知我。 看来今天是把她累坏了,不一会她就进入了梦乡。我盯着外面的黑夜,怅然若失。她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学校,没有容身之所,在一个又一个的时间点中穿梭,我不明白这样的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小孩子啊!”我感慨到,接着脱下自己的好不容易捂gān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蓝问道。 “你就不要再玩我了!对了,告诉我隐者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的宗教信仰和地球大致一致,只有莱特大陆独树一帜。他们将魔法视作世界本源,将人类当做至高位上的存在。隐者是他们的信奉的神,他们代表着每个基本魔法领域的最高境界的存在。侍奉者中的杰出者会通过选拔而成为‘舞者’,与隐者直接接触,拥有学习这是世界最qiáng大的魔法的格。例如“命运之眼”代表的是预言、占卜等有关魔法。隐者的领导者是“时间”,这个拥有随意支配时间的存在使光与暗相容,使冰与火共存,使世界平稳的运转下去。 除了他,这世上本不该有人能使时间停止。 那么我,到底是什么? (二十九)死亡前奏 “你受伤了为啥还能跑的这么快?”我在玄予安身后抱怨道:“你不疼?” “不疼!”她没好气的回我。 玄予安非要逞能在前面带着路,一瘸一拐也不愿意拿根树枝做拐杖。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心想她绝对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果不其然,在上一个有些陡的坡时,她一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结果摔倒在地。在后面目睹了一切的我拼命的忍住笑:“没事吧?” 她完全忽视我伸出来的手,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站起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崴到的恰巧是哪一条“好腿”上的脚。我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拼命上扬:“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背你。” “求你?我就算是爬着回去也不会让你背我的!” “也是,我不能小看你的坚qiáng的意志”我自觉地让出一条道:“你请?” 玄予安死死的盯着我,愤怒中还带着些许委屈。她定是希望站在面的不是我,而是个不由分说把她抱起的绅士。不过有比能欣赏着她倔qiáng的表情更好的选择么?在和我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你真想看见我在地上匍匐前进?” “你就不能脸色柔和些,就像上次你对辛西娅撒娇那样对我说。'拜托你了!。'”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你怎么能和辛西娅比她可是……啊!!!” 玄予安突然尖叫一声,十分恐慌的指着我的身后。她这突如其来的让我有些害怕,我转过身,以为会看见什么怪物或是野shòu之类的,结果背后一切正常。 “什么啊?” “蛇!是蛇啊!”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终于在一片枯叶下发现了那条如同一根不起眼的枯木枝冻僵的小蛇。我将它捡起:“这个季节不是你出来玩的时候。” “你……你离我远点!” 我望了望蛇,又望了望惊慌失措的玄予安,险恶的笑了起来:“还要爬回去么?” 玄予安扭过头,脸颊爬上了两抹红晕:“随……随便你。” 我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将小蛇安置好,一边的玄予安不满的说:“你对蛇真友好。” “我和龙的关系好才是真。”我又朝她伸出了手。 “哎呀,比我想象的要轻。” “你好烦。”她使劲拧了拧我的耳朵。这下她找到了报复的手段,我想当的愤怒:“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不信!你一直这么说,但从来都没有动过手。” “你这么说我真的没办法反驳。” 有一丝冰凉在我的鼻尖晕开,抬起头,微雪点点的下来了,轻盈的随微风盘旋在空中,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枝头。雪花渐渐地密了,纷纷扬扬,好似苍穹千丝万缕的情绪。玄予安伸出手,接下一片晶莹,让它融化在我炙热的脸颊上。她指尖冰凉却又无比温柔,总能让人联想到初chūn略带寒意的微风。她安静时美得像是一幅来自十九世纪的穆夏,但我却更钟情于她略带张扬和疯狂时的模样。色彩斑斓,由内而外散发的格格不入和莫名其妙却令人着迷的孤独感与文森特梵高如出一辙。 可我绝不会任由她在田野中扣动扳机。 我终于看见了住所前那块大石头,于是加快了脚步。玄予安拉了拉我,示意我朝着庭院里看去。远远地,师父和另一位紫皮肤的魔族女人好像在激烈的jiāo谈着。我有些好奇:“师父还有拜访者?” “你不知道那是谁?那是艾薇皇后啊!”玄予安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看戏。” “这样不好吧……啊啊啊,放手!我知道了!” 玄予安饶过了我的耳朵,我从边上绕了点路,静悄悄的躲在庭院侧面的树木后,正好可以将她们的对话和一举一尽收眼底。 那位传说中的魔族皇后的面容在三十岁左右,有着贵族惯有的微笑。她的眼中有金色的流苏,盯久了会让人头晕目眩。她浑身散发的高贵简直不近人情,但是又不招人讨厌。这也许就是真正的贵族该有的模样,成熟、端庄、从容不迫。我渐渐明白英国或是其他欧洲国家对皇室近乎狂热的崇拜从何而来。毕竟我们每个人都向往着如梦似幻的生活和睥睨一切的态度。 “我千里迢迢来,你却这般冷漠?”艾薇皇后的手拂过师父的脸颊,却被她一把握住:“死性不改?” “还是那么粗bào。” 皇后用另一只手解开师父的发绳,稠密的红色长发如同瀑布般一泻千里。师父将她推到墙壁上,凝视着她:“你要找的人不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我找的人是谁?” 皇后的唇缓缓地靠近师父,师父也不躲闪,尽管她表情淡漠,但身子更加贴近了皇后。我该怎么形容我看到接下来场景的震撼?泽娜丝的母亲和魔族皇后有染?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你就算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一切的事情都说的通了,泽娜丝和辛西娅与魔族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终于让我缕清了——这是上一辈的情感纠葛呀。 明明已经摆脱了许久的眩晕感又向我袭来,又伴随着胸口极端的疼痛。眼前出现了一个瘦高男人的幻影,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身后传来的玄予安的声音如同在千里之外:“赵清璃?你还好么” “你看看你现在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面前的男人揪起我的头发:“割喉还是挖去心脏……不,那都太便宜你了。我会毁掉你的一切,泽娜丝。” 他的眼中的杀意让我感到恐惧,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不然他真的会杀掉我的……转移什么时候发生不好,非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我的双手使不上劲,身上受的伤多的超乎想象。意识在一点点的模糊,赶不上他挥刀时的动作…… 操,我不想死的这么莫名其妙啊! 匕首刺进我的左眼,我甚至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难道这里就是我的终点? 不,不对,我不会死,我绝对不会死。玄予安说过我的命运不会已这种方式结束,我绝对不会死。尽管黑暗吞噬了我面前的一切,尽管死神已向我打开了冥界的大门,我仍相信着绝不是我的终点。 我绝不会死。 勇者日常 最后一期 绝望之后是堕落 “滴答。”水滴的声音不断从角落里传来。 寒风从破败的玻璃窗钻入,卷起层层尘埃。 她双手被铁链系在铁窗上,她的左臂处又被割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正从中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面已聚集了一大滩红色的液体。普通的人类早就因失血过多而亡,而她竟还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也许她有不死族的血统,使她可以撑到现在。 泽娜丝被一件肮脏的约束服限制住了行动,不过现在的她也没有任何想逃脱的念头。摧毁一个qiáng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摧毁他的意志,对泽娜丝的过往烂熟于心的凯音深知如何击毁她的一切。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泽娜丝作为勇者的生涯可以在此画上句号了。脸上的阵阵刺痛在不断地提醒自己是个混血的怪物,所谓人类与魔族共存的世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喂,你的表情真是让人怀念。”那女孩开了口。她是在与泽娜丝对话,但更像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自言自语:“你知道夜雨凝吧?她也是个‘混血’。半人半妖……你和她还真差不多。没有地位的私生女,被当做棋子使来使去,最后还要在我的面前耍酷,用牺牲自己的方式拯救两个世界。”说道着,她自嘲的笑了起来:“你相信我曾经拯救过世界么?我他妈曾经拯救过世界啊!没有谁写首歌来歌颂我们的丰功伟绩,现在还用着虚假的正义来审判我,真他妈有意思。” “你这个罪人竟奢求被歌颂?你和你的同伴要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女孩听见了凯音的声音,不耐烦地扭过头,不愿与她废话。凯音也无暇管她,她径直走到泽娜丝的面前,捧起她的脸,端详着左眼四周如同蛛丝般的黑色纹路:“已经开始蔓延了。”她继而转过身,对着身后yīn郁的瘦高男人说道:“把她放了。” “明白。” 令人奇怪的是,男人没有之前那么反对就这么放了泽娜丝。凯音露出满意的笑:“墟,我知道你还是愿意听我的话。” “我的全身心都属于你。” 男人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有力的多。他拖着泽娜丝,以最简单粗bào的方式将泽娜丝带到户外,带离凯音的视线外。她解开泽娜丝的束缚,将一把普通的匕首放在她的面前。泽娜丝困惑的抬起头,墟轻蔑的看着她:“杀了我。” 墟算是泽娜丝的老对手。这个自由地开价最高的男人,是自幼就接受如炼狱般训练,专为暗杀王公贵族和政府首脑的人间兵器。他以“万无一失”在刺客行业中创下了传奇,但是泽娜丝把他的招牌砸的粉碎。“‘血刃’不仅搞砸了单子还被抓紧了监狱。”这样的耻rǔ完完全全毁掉了墟的一生。他不费chuī灰之力的逃离监狱,遇见了凯音,发誓要将泽娜丝碎尸万段。 泽娜丝拿起了匕首,她知道自己必须和他战斗。墟赤手空拳但招招致命,泽娜丝躲闪着,手中的匕首有千斤重,每一次挥舞都无比的痛苦。十招之内,墟夺过泽娜丝的武器,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没意思,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石板怎会选择了你这种废物。” “是啊,它怎么会选择我。” 泽娜丝想起了石板为她展现的一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脑子里不断有声音在叫嚣着,催促着泽娜丝跳出来,趁那个变态还没有发现,把匕首送进他的咽喉。恐惧也在不停的拉扯着她:“快逃,你不是这五个人的对手,去找真正能解决这一切的人!”泽娜丝望向倒在血泊中的阿尔弥特,望着已经推到墙角瑟瑟发抖的凯音。如果离开,凯音…… “这里原来还有个不听话的小姑娘。” 巨大的黑影从背后出现。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泽娜丝手握着阿尔弥特在街头醉汉身上偷来的匕首,冲着背后男人的腹部刺去,接着像是割开纸片般割开了他的喉咙。凯音面前的变态转过了身,肮脏的模样让泽娜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他的心脏刺去。 任谁看见泽娜丝当时的模样,都会害怕。仿佛一只饥饿的野shòu,用着最有效的方式捕食着猎物。她丝毫不介意滚烫的鲜血喷洒在自己的身上,也丝毫不介意开膛破肚时的恶心场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表现的像是一个经历过世界大战的老兵,将死神领入人间。 简直是个奇迹,六个成年男子无一人生还。 凯音恐慌的望着泽娜丝。她满脸是血,不断地刺着身下男人的胸膛,直到他连一丝微弱的□□也无法发出。泽娜丝缓缓地抬起头,与凯音的眸子对上。那依旧是泽娜丝的双眼,但是其中的怯懦已经转换成了欢愉与满足。泽娜丝伸出鲜红的双手,冲着凯音微微一笑:“没事吧?” 那是泽娜丝第一次杀人,也是她第一次彻彻底底的贯彻正义。可那是不对的,泽娜丝知道自己错了,杀戮嗜血不能披上正义的外衣。自己与千千万万的凶手无异,绝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他们莫名其妙的歌颂泽娜丝,将她冠以救世主的名号,这真是滑稽,真是让泽娜丝难以理解。 “这是个崇尚力量的世界,qiáng者永远是对的。”石板再一次诱惑着泽娜丝。它带着她回到屠龙时的绝望景象:朋友尸横遍野,陌生人在远处或唉声叹气,或愤愤不平,或漠不关心。没有人在乎为了世界燃尽生命的他们 “你赢了,他们又怎么对你的?” 泽娜丝沉默了。 “这个世界崩坏了,它已经没有维持下去的动力。为了爱与和平,你是否要做些什么?接受力量,用你的方式改变这个世界。” 诱惑、诱惑。泽娜丝知道这是魔王惯用的伎俩,尽力保持着清醒。可石板描绘了新世界的模样,描绘着泽娜丝所渴望的一切:母亲,妹妹,平凡的生活,还有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凯音。 “这正是我所梦想的。”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黑暗乘虚而入。石板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让正义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泽娜丝笑出了声:“快点动手吧。” 泽娜丝不在乎的表情激怒了墟,他在泽娜丝的胸口刺了一刀“割喉还是挖去心脏……不,那都太便宜你了。我会毁掉你的一切,泽娜丝。” “但愿你能做到。”泽娜丝闭上了眼,希望自己可以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这一瞬,她完全忘记自己在一个名叫“赵清璃”的普通女孩的体内。 (三十)游离于冥河之外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仿佛身处宇宙的最边缘处,一个任何恒星的光芒都捕捉不到的地方。我清醒着还是依旧在沉睡?我已经化作幽灵还是依旧在人间徘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愿去回忆那把匕首刺进眼中时的触感,只想从这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逃离。只需一点点光或是一点点的暗示就够我找到方向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该醒了。你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说放弃,我相信你能醒过来。泽娜丝,你不还要拯救时间么,现在这样子多láng狈啊,我该拍张照等等给你看看。 你明明比我小,却一直装成熟,我每次看见都觉得你好傻。你知道我喜欢你吧?你肯定不知道。你真傻,就是看不出来身边的人有多在乎你。你一定要给我活下去,不然你欠我的那么多奶茶还有好几件被你弄坏的衣服我找谁赔?” 一个鹅huáng色的光点出现在这混沌世界。我抓住着明明不是对我说的话,一点点朝着光的方向走去。尽管举步维艰,尽管看起来遥不可及。那略带哽咽的声音渐渐成了抽泣,我很想呼唤她的名字,但不知她是谁。 “你……别哭。” 紧跟着清醒的意识的是剧烈地疼痛。胸口和左眼一直在燃烧,无穷无尽的刺痛使我愈加清醒,这份痛苦就更加清晰。我早知道会痛,但我没料到那种痛会缠绕扭曲我的灵魂。从左眼到大脑,无数的蚂蚁攀爬于此,侵蚀着我的血肉,对此我却无能为力。 “泽娜丝,太好了,你果然醒过来了!” “我才不是泽娜丝。”我反驳道。 女子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什么叫‘你不是泽娜丝’?” “我是赵清璃。”我艰难的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缠满绷带的眼睛,疲惫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什么啊!” 我并不是在医院中,而是在个陌生的房间中。她为我到来一杯热水,接着递来两片止痛片:“我叫卫烟寒,这段时间协助泽娜丝在这边的行动。” 望着这两小片药,不禁怀疑是否能压制这么猛烈的疼痛:“我怎么变成这样的?” “周六晚上你……泽娜丝便没和我有联系了,周一时我是和大部分人在学校的大门口发现了你的……尸体。” “尸体。”我自嘲的说:“原来我真的死了一回。” “我的家族曾留下一个能扭转因果的魔法书。于是我将你从停尸房里‘偷’了出来,铤而走险使用了它。” 她说的相当含糊,但也许是我只听见了其中的关键部分。我思考了相当长的时间来梳理着她想表达的意思:“我死在了学校大门口,很多人都看见了……我是不是已经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回归本属于我的生活了?” “对。”她语气充满了抱歉:“你的‘死亡’造成的恶劣影响极大,加之现在不翼而飞的尸体,警方已立案侦查,上级十分重视你的案件,向民众保证找出凶手。你若还活着……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我不再说话。我累了,一个已死之人不想再思考未来的种种未知。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甚至那些水火不容的死敌们,现在都已经对我的离世感到安之若素。我如何让他们接受我的归来,他们又会不会对我的归来感到欣喜诸如此类有关活下去的意义的问题我真的没力气去思考。 止痛片开始起效,我得已在疼痛中找到一丝苟延残喘的时机,拖着残破的身躯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我身处一片白玫瑰花田的中央。微分chuī过,卷起无数洁白的花瓣。我喜欢这淡淡的清香,它们使我渐渐地平静下来。我本以为这美好会永远持续下去,但眼前开始变得黑暗,伴着阵痛,黑色的液体从左眼流出,周围的洁白开始被我污染。 “对不起,对不起。” 我惊醒,发现自己睡着某人的怀抱中。又是个陌生的环境,但是身后人的味道和梦境中的花香无异。她的怀抱温暖,让我不愿挣脱。我注意到身旁散落的银丝,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我轻轻的唤到:“玄予安。” “很疼吧?”她将头埋在我的发间。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疼,当然疼,但我什么都不能说出口。因为更加痛苦的是心。我的已经被写好的未来真是支离破碎,让我如何坚持下去?我本该是个普通女孩,现在该为一模考试做垂死挣扎,而不是跳跃到未来的某个时间,被一个不该爱上我的人所拥。这样的现在是我所想要的么?这一切都值得吗? 予安真是变得通情达理了许多。她一言不发,让我尽情的嚎啕大哭。直到我jīng疲力尽,发觉泪水无法改变一切时,她缓缓地起身,为我拭去了脸颊的泪:“我以前从来没见你哭过,这样的话谁知道你到底有多痛苦?你总是一个人承担着一起,总希望把自己最好的模样展现给这个世界。可我是命运之眼呀,总是能看清你的脆弱。”她的指尖闪烁着rǔ白色的光,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缠着纱布的眼睛:“我喜欢的不仅仅有你坚qiáng积极的一面,更有你脆弱却不忘初心的模样。” 眼部的疼痛竟神奇般的消失了,我望着她充满着宠溺的蓝色眼眸,问:“为活着而承担的这些疼痛是必然的吗?” “小傻子,你不相信你的未来是光明的么?”她俯下身来,我以为她会吻我,很平静的闭上了眼,但她只是抱住了我,为我戴上了一个吊坠。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总会过去的。” 意识开始模糊,待到清醒时又变成了一个人。我独自坐在寒冷的黑夜中,卫烟寒伏在书桌上睡着了。远方的黑夜那般的宁静,从邻居传来的嘈杂的电视声显得无比的清晰。 “接下来是有关1.14谋杀案的最新进展……” 熟悉的夜晚,是的,我回家了。 (三十一)未来 镜面 和 魔法 “你怎么会在这?” 未来的安娜贝丝看起来和现在并无两样,毕竟是个不死族,对于这一点我确实不应该大惊小怪。她穿着简单朴素,见到我十分惊讶,但紧接着用有些厌恶的语气说:“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这么不待见我,真让人意外。”我揉了揉刚刚撞到桌角的膝盖,有些意外:“你也知道我是谁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个时间点……”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有人在里面吗?” “没有!”安娜贝丝否定到,我有些疑惑,但是眼前又开始模糊,我又穿越了。 一旦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前所有使用时间魔法的报应就全部找上门来。我也不想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是不能控制能力的我真的无可奈何。 “你总是这样不稳定?”这几天我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未来玄予安的住处。每每见我她都不介意,总是十分细心的为我疗伤。她很关心我,从她的嘴中我了解到我这断断续续的打扰已占去她现在清闲生活中的两年。我有时来的很晚,直接出现在她的枕边时她还在熟睡,但下一秒她便会睁开双眼,向我微笑。 我不想赘述未来的玄予安的美貌,她的妩媚早在她尚且青涩时便可看出。我惊讶的是她的知性与成熟。没相当前几天还在我的背上扭着我的耳朵的小女孩现在变得如此端庄。时间还真是拥有qiáng大的魔力呀。 “伤好点了么?”她为我倒了杯热水。 “好多了。这种致死伤居然能好的这么快,你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你才是那个和死神战斗的人。” 我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那个太阳形状的水晶吊坠,趁这个机会把疑问说出:“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吊坠给我?” “那东西……没什么,你就当做是我送你的礼物收下吧。外面的樱花开了,有兴趣和我出去看看么?” “外面还有樱花?那当然要去看啊!”我慡快的答应了玄予安的邀请,她的皓齿星眸让我沉醉。可这时可恶眩晕感又袭来,玄予安的表情略略有些失望:“又要走了?去找我母亲,她能解决你的问题。” 我不忍心让她失望,于是道歉道“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看花了。” “那下次你要补上哦!”她调皮的说道。见她并没有消沉,我也笑了:“好,下次一定要一起。” 如果我知道后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随口说下这么难实现的誓言。 我回到了自己的时间,正好出现在客厅中。对于突然出现的我,卫烟寒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已经接受了我可以穿越的事实,知道我去的时间点有着一位相当友好的女士,因此也不对我的事情过度关注。但是对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子产生了冲击。她微微张开嘴,重复着:“真是神奇。”这句话。我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了祸。 这个金发的外国女郎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面相十分熟悉,我回忆了两秒,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名字在脑海里闪过:“霜心?” “我以为我已经过气到没有人会认出来。”她打趣道。 “您真是霜心!”我激动的快要跳起来。自己的偶像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是我突然出现自己偶像面前),我的语言功能一时之间出现了障碍,我只能断断续续地用着词语说道:“偶像……到来……有失远迎……掠影呢?掠影呢?” “你也是因为喜欢掠影才喜欢我的吧?”她收起了微笑:“我前来拜访就是为了掠影的事情。她失踪了,我知道你们能够有发子解决。”她转向卫烟寒,有些不满的说:“你说你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今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你的朋友,我们又不知道她在哪” 霜心望向我,意味深长的说:“我看见她和掠影在一起。” 听了她的话,我也稍稍恢复了些许平静,连忙摆起手:“可……可我不知道啊。” 她叹了口气:“意料之中。掠影已经失踪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也做了些调查。”说着她将一个白色信封放在了茶几上:“信息都在里面。” “失踪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报警?” “若警方那取得了进展我便不会前来了。” “我们不是打手,你想从我们这得到什么帮助?” 她俩的对话我真是插不进嘴,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不该问问她有关镜面游戏的事情吗?” “镜面游戏能有什么事情?”我反问道。忽然,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霜心抿了抿嘴:“你注意到镜面游戏的yīn谋了。这样……”她的话被门口传来的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卫烟寒起身去开门:“您是……” “您好,我找赵清璃。”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那低沉的嗓音我是绝对不会忘记,是栾暮无异。 她也没等卫烟寒的同意,直接走进了屋子。 那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上次她穿着长袍,我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左臂已经不再。她注意到一旁的霜心,两人对视着,目光中有太多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暮轻轻地问:“你的眼睛好生熟悉,我们认识吗?” “也许吧。”霜心微微一笑:“看来你还有别的客人,我先走了。” 她匆匆的离开,看起来似乎在躲着暮。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表情也有些怅然若失,但她又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你果然还活着。” “你不是从另一个世界专门来见我的吧?”我有些无奈的说。 “你该不是忘了,你前段时间和予安大闹我夫人的陵墓……” “啊,你是说那件事情。对不起,是我的错!”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何道歉,但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我绝不会把所有的事情推给玄予安。 她十分不在乎我的回答,而是拿起了茶几上的信封:“刚刚的女子是谁。” “那……那是霜心,当年镜面游戏的胜者之一。” “镜面?”我十分难得的望见她的嘴角上扬的模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十二)三巨头会面 “你该听那姑娘的话,好好待在家里,等着我的凯旋。” 我跟在暮的身后,趁她不注意做了个鬼脸。确实,以我现在的身体,逞qiáng真的很傻。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就是我真的没把她当过敌人,想单纯的去了解她,成为她的朋友。 被漆黑笼罩的工厂如同鬼魅,天知道有什么危险在暗处潜伏。暮很习惯在黑暗中前进,而我这个高度近视的本体,看的最清晰的便是暮的背影。 “眼都给你看什么了?” 暮冷不丁的提到这个敏感话题,我只得用着最真诚的笑回她,她十分奇怪的问:“你为何要笑?” “暮,你有考虑过你女儿的终身大事吗?” 暮愣了两秒:“予安今年才四岁。” “年龄不是问题。总有一天做女儿的会出嫁,为人父母总要做些思想准备吧。你心目中的最佳女婿是什么样的?” 暮回过头,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告诉我“反正不是你这样的。”我有些心虚,要是她知道我和玄予安的事,会不会又多了一个杀我的理由……话说回来她之前为何要杀我? “嗯……是个好人能对她好便可。” “要求这么低?那出身,相貌性别什么的都没有要求?” “我……”她突然停了下来,冲着空无一人的空旷地喊道:“该现身了吧?” “不愧是‘午夜之星’,连我的气息也可发觉。”他见了我,大吃一惊:“这样的伤你都没有死么?” 看来霜心为我们提供的情报并无差错,‘死前’窥见的死神,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他就如同街上千千万万的中年人一样普通,但他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般让人不寒而栗。暮抽出了剑,先手攻击。 两人仅仅用了两秒的眼神jiāo流,就已经断定这是必须得铲除的对象。那男人的身法迅捷,但依旧不是暮的对手。她不紧不慢的攻击着,而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而我只能躲在一边,欣赏着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希望暮能为我报仇雪恨。 “嘁!”男人的剑被击飞,暮抓住这一时机,一剑刺去,但男人瞬间移动,消失在我的视线内。一阵寒意从我的背脊传来——他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死吧!”他高高举起了那把曾属于泽娜丝的“希望”,想我刺来。 也就是那一瞬,时间缓慢了。我并没有吟唱,一切就那么自然地发生。来不及做过多的感慨,我匆匆逃离他的魔爪。时间又恢复了正常,他扑了个空,明明完全可以得手的情况却化作了笑话,他既愤怒又疑惑,当目光搜寻到我时,我瞧见了满腔的怒火。 “要是想偷袭为何不早点下手。” 暮犹如黑云般笼罩在他的面前,那男人知道自己会死于此地,也不顾及颜面,用了个□□匆匆脱身。 暮并不在意男人的逃跑,她对逃跑的对手丝毫没有兴趣。她收起剑,嘲讽的说:“你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刚想反驳,但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还真是无能的很。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十分听话的跟在她的后面。 “和我说说镜面游戏。”沉默了好一会,暮竟主动地和我搭起话来。我长舒了一口气:“镜面游戏就是个游戏,玩法相当的特殊,有点类似VR,但是又不一样。玩家使用卡片打开镜面的门,通过意识在镜面战斗。记得四年前镜面游戏刚出的时候可是大火啊,最终联赛全球转播,记得当时观看人数都破亿了。” “你们都知道镜面?”暮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震惊:“你们还都以为这些只是个游戏?” “什么?难道镜面不是游戏中虚拟的一个地点吗?” “呵,我所熟知的镜面可是个极度危险的地方。那里是你们世界和我们世界的夹缝,如同一块玻璃般将两个世界隔开。两个世界倒映的模样,也被它所记录,重合。每个人都有一个镜像,因此我见到你在另一个人的体内时并不惊讶。” “照你这么说,当年的镜面游戏是真的发生在镜面的事情……”我望着暮,当年掠影的形象渐渐开始和她融合:“难不成掠影是你的镜像?” “也许吧,但我实在搞不清当年举办‘镜面游戏’的原因。镜面是对现实的投影,理论上说说在镜面的行为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影响,但是镜面相当脆弱,若遭到巨大破坏,很可能导致两个世界的融合,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可是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没有那么糟糕。” “这只是你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看法。连接两个世界的空dòng越来越多,并且有扩大的趋势,这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 听到这我大概明白了暮前来帮助我寻找掠影的缘由。她想找到这位赢家,了解到当年游戏的所有内幕。 我们在废弃的厂房中找到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掠影。没有伏击,刚刚jiāo手的男人是唯一的战斗力,甚至连些廉价的陷阱都没有,说实话心中有些扫兴。 掠影的伤相当严重。如此寒冷的天气,她却差不多被剥了个jīng光,几乎每一寸肌肤上都有伤口,有的旧伤已经结疤,还有的严重的开始流脓。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气若悬丝。暮连忙脱下了大衣将她包裹起来,她看起来相当的愤怒:“不负责任的玩弄,这群人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样的惨景。” “她还有救吗?”我关切的问。 “我不会让她死的。” 暮的眼神坚毅。吟唱开始,黑色的魔力开始萦绕在她的双手上,她开始治疗。尽管我只会一种魔法,但我知道运用魔力是多么耗费体力的事。勇者联盟最顶尖的魔法师也没有谁会这么直接施法,一场治愈最多能持续半个小时,能在危机情况下把血止住已经很神奇了。而此次施法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这简直算是场中等规模的手术。暮不断的释放如此高浓度的魔力,指尖已经开始泛白,我真担心她这么乱来会不会导致自焚。但暮不在乎自己的状况,其实若是以拯救掠影的性命为目的,她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但她还是不断地坚持着,直到所有的伤口都愈合,连一点伤痕都不留下。 天空渐渐地亮了起来,远方传来一声狗吠。暮摇晃了几下身子,瘫坐在了地上。她脸色苍白,黑色的长发被汗水黏在了额头上。她成功了,掠影也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是……是你呀。” (三十三)镜面游戏 “镜面游戏……那可是相当难忘的记忆。 在镜面的记忆还算美好,但是令人痛苦的是在现实的生活。那时的我不过是个高中生,有个如同恶魔般的父亲和只在乎弟弟的母亲。只有逃到镜面去,成为栾暮,才能让我有所解脱。 我和当时的其他玩家不同,我的扑克牌是JOKER,买不来。这张本该被公司牢牢控制住的王牌之一,因为管理层的矛盾才机缘巧合的落到了我的手中。 没错,我是你们口中的‘内测玩家’,但我也是在测试后期才加入的游戏。测试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到我已经是第四代测试者,公司甚至从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搜索着适合者,从小开始培育他们,为的就是能够成功进入镜面。霜心也是其中一员。 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一款游戏,我不在乎在镜面中杀人放火。有时候因为心情不好会接几单赏金任务,屠杀几队叛军。你还记得你当年的赏金生涯吧?那里是我的游戏的起点。 公司后来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任务系统,只要我每个月做好任务,获得的积分可以兑换成奖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需要钱,不要问我为什么需要钱。我到处和别的游戏者竞争,钱是挣得不少,也为自己树敌无数。 公司为了防止我的失控,安插了霜心在我的身边,并且让我的父母知道了我私下的秘密。呵,他们为了钱真的与公司签订了合同,把我卖给了他们。我到现在都没有原谅过他们,在他们眼中我不如一箱子的钞票。呵呵,他们还觉得赚了呢。 游戏终于开始向全球发售,有超过四千万的扑克牌被贩卖,几乎是所有人都有可能进入镜面。因为是一次性的廉价卡片,只要镜面的自己被杀死,卡片就会被烧毁。最后留下的一百人会进入最终决赛。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当时不知道镜面的自己死掉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再说,当时的我真的认为地球毁灭是应该的,这个世界早就该毁灭了。 直到后来,有个前辈点醒了我。她在镜面是‘周静璇’。奇怪吧?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在一起,不过你也见过‘铁面’,这不算奇怪,真不算奇怪。 她十分严厉的批评了我的厌世情绪,‘你拥有着qiáng大的力量,却从来没想过为别人做些什么,一次,哪怕一次也好,稍微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也好。你以为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希望,为此你想毁灭世界,这也太自私了。’她就这么直接的斥责着我。确实,我看的见像是霜心和木……前辈们的痛苦,也得知了BOSS想通过毁灭镜面的方式来使世界融合,让人类占领另一个世界,却一直装聋作哑。 我知道只有进入游戏才能阻止这一切,但当时我的扑克牌已经被收回,我从那位呵斥我的三代前辈得到了一张旧的JOKER卡片,记得她叫东方希戎,她和木子一样留在了镜面。 我本是种子选手,一开始就应该进入决赛,但结果得从四千万人中打到了决赛。决赛有猫腻,本来的结果是BOSS会杀死全部的选手,成为第一名。但我的出现让一切发生了改变。 你们只是知道我最后赢了比赛,本该只产生一名胜者的游戏最后出现了两个幸存者。但直播在真正的游戏结束前两个小时前就结束了。后来的两个小时才是最关键的两个小时。我和三代的前辈们,霜心和木子一同为了拯救两个世界而拼命着。四千万的裂痕,恢复这一切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霜心希望留在镜面,用尽一生来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我对此发出异议,我知道要是我主动点,一切不会变的这么糟糕,因此我要留在这里……可是啊,木子大概看出来我们两其实谁都不愿意离开谁,竟用qiáng制手段将我们推出了镜面,她牺牲了自己。 这就是有关镜面的所有情报了,现在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暮全程闭眼,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劳累而睡了过去,可她没有。她淡淡的叹了口气:“好歹你拯救了世界。没什么我要知道的了。” 阳光斜she进充满灰尘的厂房中,暮站了起来,向着掠影伸出了手,掠影愣了愣,微笑着将手搭了上去。 “霜心是萱珂?” “没错。” “那就好,那就好。” 掠影有些心疼的望着暮,张了张嘴,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知道这话你已经听了上千次了,但是有关萱珂的事情真的不是你的过错。还有,我可以给你一个有关你第一个孩子的情报……” 我先走出了厂房,霜心和卫烟寒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我有些意外:“为什么不进去?” “让她们聊一聊。”霜心朝着厂房内望了一眼,轻轻地说:“不然她会念念不忘一辈子的。” “念念不忘什么。”掠影一瘸一拐的从厂房中走出。当霜心看见她的第一眼,她的眼中的光芒重新被点亮。她连忙扶住掠影:“你怎么消瘦的这么多?” “没事,只是瘦了点,你看我不是一点伤也没有吗!” 这真是个拙劣的谎言,明明大衣里面□□的身体上有些伤口已经不能再回复原貌,但是她脸上依旧挂着没有一丝yīn霾的微笑。明明刚才叙述过去时的表情还充满了痛苦,可现在都化为云烟。我想,这一切都归功于爱情的力量吧。 暮也慢慢的走出,她伸出手去遮挡明明很柔和的阳光,但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注视着霜心时的柔和的目光。霜心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掠影倒是坏笑着打趣道:“你要是想吻她我是不会介意的。” “真是,这样了也不忘开玩笑。”霜心嗔怪到。 暮一言不发从大家的身边走开。她好落寞,让人于心不忍。但我该追上去吗?我的日常已经被毁了,接下来的生活也许都会和卫烟寒这个我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女人在一起度过。可我知道她念念不忘的是泽娜丝,不是我;我没了泽娜丝的躯壳,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犹豫? “暮!” 她有些犹豫的回过头,我咬了咬嘴唇,还是说出了那句难为情的话:“请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