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主角都对我唯命是从》作者：麦月蚕桑 文案 戚楠穿了，每本文里都有她恶毒的身影。 她愤而向命运拔出了刀子，没想到一不留神混成了主角们人生导师般的存在—— 女主哭着向她诉说自己的崇拜，影帝天王争着要为她赚钱！ 主角团：啊啊啊啊戚总霸气，戚总威武，都听戚总的，为戚总打call~ 戚楠：……我是反派，我为自己带盐！ ***某人日常怼天怼地的冷酷人生*** 【被病态总裁盯上的小娇妻】 戚楠：哭哭哭，报警电话是不会背还是不会打？ 小娇|妻：！ 【被绿茶劈腿的富豪之子】 戚楠：你是废物吗？不会仗势欺人还不会曝光自己的身份气死她？ 富二代表弟：！ 【被系统男打脸的电竞男神】 戚楠：……！ 戚楠[暴怒拍桌]：我觉得这很不马克思，必须上交给国家！解剖，要求立刻研究解剖！ 系统男：！？？等等，我觉得我应该罪不至死？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楠 第1章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 “不邀自来。 钢铁侠即便没有了铠甲也是天才，富豪，花花公子，慈善家…… 而我， 只和钢铁侠差了一副铠甲：）” * 临近七月，太阳一早就高高地挂了起来，毒辣的阳光照的人心烦意乱，只有街边的咖啡馆还算清净凉快。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一点，一对大学生情侣才刚消下几分燥意就被忽然闯进来的热风惹得不满去看。 然而这一抬头，两人的眼睛就再也没收回去过。 门口的女人长得极美。 瓜子脸，桃花眼，美|艳的红|唇性|感又张扬，最为难得的是她美而不俗。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深邃凌厉，带着一股凌然霸气的强大气场。 戚楠也注意到了她们，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她们面前还冒着凉气的美式冰咖。 “不好意思，咖啡可以先给我吗？” 近在咫尺容貌美而不艳，慵懒成熟的声线带着男女通杀的独特魅力。 一边的男大学生还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女朋友就已经红着脸把咖啡递了过去。 “谢谢。” “不、不客气的！” 戚楠笑了笑，从钱包里抽了一张一百帮她们重新点了一份，自己则踩着小羊皮高跟鞋，在两人的视线中优雅走向前去。 一步，两步，三步…… 走过那盆为客人划分出私密空间的硕大盆栽的时候，她涂着红色蔻丹的纤纤玉指轻轻拍了一下面前的英俊男人，“秦屿，好巧啊？” 两人居然认识啊？ 原本附近的客人就对这对俊男美女有所关注，现在看见这么一个大美人主动过去打招呼，更是对那个叫做“秦与”的男人心生羡慕。 然而羡慕情绪才刚刚起了个头，他们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戚楠手腕一动，把满满一杯冰咖啡全当头泼了过去。 咖啡的醇香骤然飘散，褐色的液体从秦屿的发间、眉间滴滴答答地落下。 满满一杯咖啡全洒在他脸上，一点儿也没浪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偏偏戚楠还在温婉柔情地笑着。 她问，“秦屿，咖啡够冰吗？够泼醒你吗？” 秦屿伸手抹了一把脸。 他头一次被当众落这么大的脸面，下巴崩的紧紧的，眉头也深深皱起，那双阴沉到发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戚楠。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不愧是男主，忍准狠，首先就把“忍”发挥地淋漓尽致。 戚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和秦屿订婚约？ 还不是因为看见了秦屿公事上的闪光点，再加上秦屿英俊的脸和他当时绅士的作态，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签订婚约一年，戚楠还一直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夫不错，帅气绅士，有能力又有进取心，不依靠他那个种马一样的父亲也照样把自己事业搞得如火如荼。 戚楠一直觉得对方是个很不错的婚约对象，直到她昨晚做了个梦—— 梦里重现了戚楠从前看过的一本名为《病态总裁狠狠爱》的新媒体小说。 她梦见这本小说的男主就是秦屿；梦见秦屿激动地重逢了自己幼年执念；梦见“自己”是小说里那个蛇蝎心肠、又毒又蠢的未婚妻；又梦见…… 戚楠不想梦见了，她愤而起床，盛装打扮以后根据小说内容来此捉奸！ 来之前她多多少少还带着一些侥幸心理，万一梦就只是梦，只是她这几天劳累之下神奇胡思乱想的产物呢？ 但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闷棍。 看看一脸震惊无措的女主叶晴，再看看深情无比下意识为叶晴做出回护动作的秦屿，戚楠只觉得莫名可笑。 她戚楠是谁？家财万贯，貌美如花，不说是戚家唯一独女，就连自己创立的楠呈都是妥妥的全国百强。而秦屿呢？私生子，二儿子，虽然长相还成、有点本事，但现在明晃晃就是个劈腿渣男！ 她又不是原主那个被强行降了智的傻子，就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痴迷的？ 当断则断。 戚楠不耐地看了秦屿最后一眼，冷声通知，“我们的婚约完了，至于秦伯伯那里，你自己和他说。” 话说完，直接大步离开了咖啡厅。 没了冷气隔绝，滚滚的热浪一下汹涌了上来，戚楠挑着树荫下的路往刚刚停车的位置走。 秦屿并没有追出来，追出来的反而是叶晴。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甚至不知道你们都已经有婚约了，”她哑着声音，无措的声音里流露出丝丝痛苦和绝望，“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摆脱不了他，他就是个疯子……” 出乎意料的，刚才在咖啡馆的三个人，最崩溃的不是戚楠更不是秦屿，反而是这个传说中的小说女主角！ 叶晴还在不断哭泣，而她哽咽的话也透露出了不少内容。 按照叶晴的说法，秦屿只是十年前住在她对门的邻居，直到最近她才重新和成了秦家少爷的秦屿重逢，秦屿还莫名疯狂地缠着她。 叶晴说的很笼统，戚楠却一下证实了心中猜想。 ——这果然就是她昨晚“重温”过的，黑化病态男主苦追青梅的救赎虐恋文啊！ 少年秦屿赫然是把唯一对他好的叶晴当做他生命中的光。 十年过去，这道光常常在痛苦的时候被拿出来一遍遍回忆，以至于叶晴在秦屿心里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成了一道执念。所以秦屿和叶晴重逢的时候才那么欣喜若狂。 他跟踪叶晴，控制叶晴，疯狂地想要独占叶晴，甚至让叶晴一度不能忍受。 在小说里，男主像认主的哈士奇一样疯狂地爱女主大概是一件很萌很刺激的事情，但是在生活里…… 呵呵！ 因为自己小时候的好心而惹上病态控制狂，活脱脱就是无妄之灾。 惨也是真的惨。 戚楠虽然并不喜欢叶晴的性格，但看着止不住失声痛哭的叶晴，冷厉的目光还是淡淡扫了过去——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报警电话是不会背还是不会打？” 相当夹枪带棍的语气，但叶晴还是接收到了戚楠的意思。 “……报、报警？”她讷讷的。 被纠缠了足足快有两个月，有让她认命的，有劝她搬家的，甚至有嘲讽她运道好能顾被秦家的少爷喜欢的，唯独没有建议她直接报警的！ 叶晴足足傻了半分钟，“可、可他是秦家的少爷。” 戚楠嘲讽轻嗤，“你要是真狠得下心往大了闹，天王老子也要老老实实蹲两天。” 这个“两”还是虚词。 “更何况……” 戚楠狭长眸子对叶晴微微一瞥，“报不报警的都只是个态度，整天和玩情趣似的哭哭啼啼，指望谁能把你当个玩意儿？” 她最厌烦的就是这种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性格。 话已至此，再往下哔哔都是空话，戚楠也不管叶晴什么反应，直接开了车往公司去。 炫酷的跑车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马路上。 叶晴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下意识喃喃重复着戚楠刚才说的话。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原本那双朦胧迷茫的眼睛竟然变得越来越亮！ 叶晴深吸着握紧了拳，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 戚楠还完全不知道叶晴的变化，她这会儿已经到了自己的公司。 公司前台的小姐们都毕恭毕敬地对戚楠问好。 等戚楠到办公室的时候，秘书长王雅已经恭敬地迎了上来。 “戚总，这是您要的报告。” “嗯，放这吧。” 戚楠工作效率一向很高，直接接过看了起来。 王雅一边给戚楠倒茶，一边禀告了一句，“戚总，办公室的姚秘书和李秘书想分别向您请个假。” 戚楠疑惑，“身体不舒服？” 王雅笑着摇了摇头，“一个婚假，一个产假。” 戚楠本来在喝茶润嗓子，听见这话都猝不及防呛到了，一言难尽地失笑，“这是什么好日子，还双喜临门了？准了准了，再帮我给她们一人准备一个大红包。” 王雅也觉得凑巧呢，当然她也没忘了提醒戚楠，“姚秘书她们一走总裁办的人可能就有些不够。” 戚楠摆手，“看看有没有人手能够提上来，或者再招个实习生吧，分出去点杂活。” 王雅应着退出去了，戚楠一开始还觉得新鲜，结果没过多久就琢磨出了点不对味——同样的日子，员工幸幸福福脱单生娃，怎么到她这儿就恋情结束、订婚破灭，还特么惊觉自己只是别人人生之中的反派角色呢！？ 生气， 很生气。 不过戚楠这脸也没板上多久。 半个小时都没到，她的秘书长王雅就带着满脸的惊愕，急急忙忙地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戚楠被她脸上的那股慌张感染，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话本来都在喉咙口了，结果看见戚楠这表情反而踌躇了，王雅讷讷了许久，才终于磕磕巴巴开了口—— “戚总，不好了！您未婚夫秦先生他、他被警察抓走了！” 戚楠：“……” 戚楠：“……？？？” 上天听到她的诅咒了吗？ 第2章 现在都是网络时代，信息传播的很快，就这么点消息已经足够大家兴致勃勃地八卦讨论了。 王雅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告诉了戚楠，“好像是个女人报的案，闹得挺大的，都有记者赶过去了。” 戚楠越听越妙。 女人，报案，闹得挺大…… 这词，这方案，和之前自己在咖啡厅门口和叶晴随口说的一模一样啊！ 那个哭哭啼啼像菟丝花一样的叶晴竟然真的说干就干，分分钟就把计划实现了？ 戚楠都有些敬佩她了。 “戚总，我们怎么办？” 王雅不知情况，有些担忧地看着戚楠。 怎么办？ 有什么好办的。 戚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好语重心长的，“王秘书啊，我们应该相信司法的正义，相信警察叔叔的公正，秦屿要是没犯事自己会出来的。” ？？？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作为已经订婚的情侣，是不是太无情了一点？ 戚楠并不管王雅的欲言又止，捡了块蔓越莓饼干边吃边笑，“味道不错，叫楼下甜品店再给我送一份。” 王雅满脸惊慌地进来，咂着舌出去，满头雾水地去给戚楠准备小饼干了。 这一天下午，戚楠过的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可惜这份轻松在傍晚时候泡了汤。戚楠直接被戚父一个电话叫回了祖宅。 祖宅路远，路上还堵，戚楠天快黑了才刚进大门。 宅内，旁边的管家接到了保镖的消息，礼貌地对桌边修剪着花枝的女人俯了附身。 “赵太太，大小姐已经到了，容我失陪迎接。” 赵青兰是戚父娶的继妻，她的年纪也不小了，甚至还有一个和戚楠一般大的儿子，虽然跟戚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赵青兰的竭力蹿腾下也改了戚姓，现在就在戚氏上班。 赵青兰抚了抚耳边的鬓发，笑容浅浅的，声音柔柔的，“楠楠回来啦？她难得回来一次，我可要亲自去接接她。” 她慢条斯理地一伸手，旁边就有小姑娘过来扶着她，每一步都走的像是古装剧里的贵妇人，颇有弱柳扶风的美感。 这么一弄，等出屋子的时候戚楠都走进门口了。和赵青兰这个被一堆人簇拥的“太太”相比，倒显得戚楠这个大小姐像是形单影只上门做客的。 “楠楠，路上累了吧？” 赵青兰假惺惺地去挽戚楠的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戚楠看着赵青兰的假笑非但没躲，反而带着明艳的笑容更加热情地挽上她的腕子。 “是累了，过来路堵，尤其是最近手上不知道怎么起了一片藓。” “……起了片藓？” “是啊，手上好大一片。” 赵青兰瞄了一眼被挽着的手，面色微僵。 戚楠和没发觉似，“还总觉得很痒。” 赵青兰不自觉地蹭了一下衣服料子。 戚楠：“不过不能抓，一抓还红肿破皮。” 赵青兰有些想抽回手了，结果发现戚楠攥的紧，根本抽不出！ 戚楠慢条斯理地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会不会传染……” 传染？？ 赵青兰已经连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小贱蹄子刚才没推开她，居然想要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传染她！！ “戚楠，你有病就上医院，快放开我——” 尖锐的叫声在宅子里响起，赵青兰死命把自己的手腕从戚楠手里抽出来，用力太大，还在地上摔了好大一个屁|股蹲。 楼上的戚父听见了动静，满脸怒容地从书房出来，“怎么回事，吵吵闹闹地像个什么样子！？” 赵青兰急急忙忙地想要和赵父控诉。 她狠狠剜了戚楠一眼，结果口还没开就看见戚楠双手抱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挽上去的袖子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哪儿有什么破皮流脓的藓？ 旁观者清，周围人想笑又不敢笑，看着完全不复之前优雅、狼狈坐在地上的赵青兰，脸色忍的都有些扭曲，好半晌才有人去扶她。 臀部摔得麻木发疼，赵青兰连站都站得吃力，活吞了戚楠的心都有了。 戚父当然看出了她们之间暗藏的矛盾，他厌烦地皱眉催促，“还不快上来？你秦伯伯都等了好久了！” 戚父说完就进去了，戚楠跟着上楼，进门前还不忘转身对赵青兰笑笑，直把赵青兰气的呼吸不顺，连捂胸口。 “太太，太太你没事吧？” “你看她，你看她那个样子！！”赵青兰手指发颤，连牙都快咬碎了。 对赵青兰的咒骂戚楠向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直接进了书房。 “爸，秦伯伯。” 秦卫伯慈和的笑笑，转眼又挂上了一副叹息自责的神色，“楠楠，你秦伯伯今天来这里就是特地向你道歉的，是你秦伯伯教子无方啊。” 戚楠眼帘微微下垂，露出个强行压抑着难过的微笑来，“没关系，我能够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爱憎随心，倒是我应该祝福秦屿找到了他真正喜欢的人呢。” 老狐狸还想和稀泥？ 也不看看秦屿干的什么事。 戚楠一下把秦卫伯的话给堵了回去，秦卫伯见她态度坚决，微微沉默也没有再做纠|缠，稍和戚父戚楠说了两句以后就一脸忧愁地回去为儿子“操心”去了。 秦卫伯一走，戚父脸上的笑也没了，他皱着眉头狠看了戚楠一眼，“秦屿进去的事情真的和你没关系？” 关系？ 当然有关系。 要论起来她还是罪魁祸首呢! 但这事儿戚楠怎么可能会认，她只冷笑，“爸，你可真是我的亲爸，秦屿劈腿你不帮着骂渣男也就算了，还能把这通脏水泼到自己女儿身上来？您可真是石碏在世，大义灭亲！” 戚父被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血压飙升，“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再说了，当初和秦家那个小子的婚约难道是我逼着你答应的？” 一下子，两败俱伤。 两父女各互捅一刀，这会儿都不想和对方说话了。 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刻钟，还是戚父沉着脸面带警告地下了最后通牒—— “我懒得管你这破事儿，你和秦屿的婚约可以解，但不能是现在，不能因为这件事。” 面子工程嘛，大家都要脸。 秦屿纠|缠别人被警察请去喝茶不好听，戚楠被劈腿难道就好听？ “知道了知道了，”戚楠只得敷衍，“我又不是傻子。” 时间已经不早，丰盛的晚餐被厨娘一盘盘地端进了餐厅。 赵青兰被气的头晕眼花，都没出来吃饭。 戚楠幸灾乐祸巴不得眼不见为净，戚父则叫厨房做了汤羹送过去安抚。 食不知味的一顿饭吃完，想也知道赵青兰晚上肯定要给戚父吹枕头风，戚楠早早休息，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就直接开着车上班去了。 工作，决策，开会，算不上一成不变，但也相差无几。 快下班的时候，秘书长王雅还顺嘴和戚楠提了一句，“戚总，实习秘书的招聘和内选我初步选出了一个名单，您要不要看一下？“ 各部门之间都有分工，戚楠向来是不多管事情的，大笔一挥就让王雅自己处理了。 但戚楠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时的偷懒，直接让王雅在三天后送了她一份大礼—— “叶晴？” “戚总，你们认识？”王雅也有些惊讶，她向戚楠解释，“总裁部缺人缺的急，我看过她的简历，面试后觉得没有问题就让她直接上班了。” 戚楠直勾勾地看着叶晴：“……你怎么会给我们公司投简历。” 叶晴以为是她对自己不满意，慌慌张张地解释，“我这两天一直在关注戚总您的公司，看见有招实习生就直接来面试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您不满意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王雅默默把简历递给了戚楠。 戚楠立刻瞥了一眼，该说不愧是女主吗，不说各种大奖，居然还是常青藤的双料硕士…… 怪不得王雅会直接拍板，别说是实习秘书助理，就算是一些中层位置叶晴都可以自信应聘了。 不过， 戚楠满脸狐疑，“你关注我们公司干嘛？” 楠呈偏向软件游戏，以及少数的影视投资，和叶晴的专业也不怎么搭啊。原著里女主可是凭借着那一手漂亮的珠宝设计直接在贵妇圈取得了独一无二耀眼地位的。 但面对戚楠的质疑，叶晴的眼睛却不闪不避直直地瞧着她—— “楠总，我很感激你那天对我说的话，从来没有人那么坚定地告诉我要去表达自己的意志。” “我希望能在你身边工作。我、我很仰慕你！” 那一刻，在叶晴微红地脸颊和发亮的眼眸之中，戚楠好像看见了她身边陡然绽放开的纯洁百合之花。 “……” 戚楠逐渐凝重。 她委婉开口，“我不搞姬的。” 第3章 “不，戚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的女主到底没经历过什么事，不经逗，戚楠一句“我不搞姬”才刚出来就脸色爆红，磕磕巴巴地解释自己只是仰慕，不，只是崇拜，没有其他的感□□彩。 戚楠默声听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王雅，“那就这样吧，先让她顶上姚秘书的活。” 姚秘书是生活秘书，和戚楠日常息息相关。本来姚秘书走后王雅还以为这段时间自己恐怕要身兼数职，没想到戚楠竟然直接点了叶晴来。 看来戚总还是很看重这个新人的。 王雅想着，对自己的新同事笑了笑，这才离开了。 叶晴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也想着跟王雅下去，结果半道就被戚楠给叫住了，回头，见自己年轻貌美的顶头上司正带着几分审视，撑着下巴看着自己。 “你来楠呈，其实是因为秦屿吧？” “怕他之后再找你麻烦？” 戚楠微微上挑的桃眸半眯着，深邃的眼眸像是黑珍珠一样流光百转，带着凌然的锐利一下把她所有小心思洞察地干干净净。 就这么一眼，叶晴心脏都骤停了。 “我，我……” 她还想再开口，却连像刚才一样的解释都做不到了，惨白着脸陡然沉默下来。 光看她的反应，戚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叶晴的履历再好看，又有几个人会冒着得罪秦家的风险去雇佣她？相比起秦屿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去跪舔的人，谁又能比她这个当面怼过秦屿，甚至是“指导”叶晴把秦屿举报进派出所的人更加合适呢？ 人都有小九九，但要看合作共赢还是损人利己。 价值不菲的钢笔随着戚楠纤长灵活的手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戚楠定定看着白着脸的叶晴，很快有了决断。 “你这段时间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留你，仅仅是因为你是正常通过的面试。” “另外，记住你当初报警时候的心态，别指望我会给你挡枪。” 警告的话带着浓重的敲打意味，但就是听着这些话，叶晴的鼻头又是猛然一酸。不是因为难过难堪，而是因为感激与感谢。 她竭力克制着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红着眼眶对戚楠承诺，“戚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争取不麻烦您、不麻烦公司。” 戚楠勉强舒心了一些，她随意挥了挥手，“行了，出去找王雅吧，具体的工作和注意点找她交接。” “好的。” 叶晴抹了一下眼泪，又在洗手间整理了仪态，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以后才走进了总裁办。 生活秘书虽然是最亲近总裁的，但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众秘书自己不太愿意承担风险，就对这个接受了一线风险的小实习生格外热情。 “呀，欢迎欢迎！” “那边是你的位置，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咱们这可好久没来新人啦。” 叶晴有些无措，还是王雅重重咳了两声，几人才各自嘿嘿笑着重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雅拿出了一叠资料给叶晴，“这些都是姚秘书之前留下的，有戚总的口味和各种衣食住行上的习惯。” 做秘书的最怕就是不把老板的喜好当回事。 王雅还要再做叮嘱，就看见叶晴像是面对圣旨一样地把文件接了过去，抱在了怀里。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记的。” “……那你自己看吧。” “好的。” 于是，一整个中午的时间，王雅就眼睁睁看着叶晴抱着资料，遍翻边列表格。 ……不， 其实也不用这么虔诚神圣的？ 下午三点， 叶晴端着下午茶敲响了戚楠办公室的门。 戚楠随手把文件一扔，心情不错地开始拆包装，除了她常吃的玛格丽特小饼干和蔓越莓饼干外，还有一个月牙形状的。 “楼下的新品？” “是，店主知道您喜欢吃偏甜的，特意送上来让您尝一尝。” “哦，挺好的，鸡蛋的味道很足。” “您喜欢就好！”叶晴松了一口气，看戚楠吃的开心，又鼓起勇气道，“戚总，平常我也会在家里做一些烘焙之类的，要不我明天做一些带给您尝尝？” “好呀，我喜欢奶味重一点的。” 戚楠开心把饼干往叶晴推了推，“你也要不要尝一尝？” 半个小时的下午茶很快过去，办公室的同事们还有些奇怪为什么送个茶点会去这么久。几人正担心叶晴是不是被总裁骂了，就见到她拿着空袋子，面色红润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嘴角那可疑的笑意不像是刚伺候完难搞的总裁，而像是刚刚投喂完高冷傲娇的猫。 众秘书:…… 打扰了！ ** 到点儿下班，戚楠完全不知道叶晴仅用了一个下午茶的时间就刷出了“总裁新红人”的称号，她开着豪车直接出了公司。 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吸引了一路目光，目标太显眼，刚还在皇庭门口左顾右盼的人一下子咧了嘴。 “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米八一的个子，阳光英俊的脸，明明该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偏偏带着一股傻气。每次戚楠都忍不住怀疑，她舅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傻不拉几的东西？ 但没法子，再傻也是自己弟弟，戚楠勾了鼻梁上的墨镜，一边关车门一边没好气地看了宋成成一眼。 “怎么了，是又缺钱了还是又惹着舅舅要我给你做说客啊？” 宋成成不但人憨，性格更憨，放着好端端的宋家少爷不做要搞音乐，这本来也是个高雅艺术，但他偏不走寻常路要做娱乐圈歌手，气的戚楠她舅直接断了这二傻子的生活费把人踹出家门。 刚开始的时候戚楠没少支援他，不过或许也是傻人有傻福，最近真被他闯出了些名头，很上进的没再来麻烦戚楠。 听戚楠说起从前的事儿，宋成成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傻傻笑了下，“我就是想姐你了，我爸也说好久没见你……” 但戚楠还是看出来了，怕还是因为秦屿的事儿—— 秦屿进局子虽然对外说是因为他“打架”，但这说法瞒得过不明所以的普通群众，却瞒不过圈子里的人。 戚楠心中微暖，笑着拍了下宋成成的后脑勺，“行，算姐平时没白疼你，我今天也听听现场版的演唱。” 戚楠对唱歌的兴趣也一般，叫了一堆果盘零食，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听着“背景音乐”。 大概一个多小时，宋成成也有些唱累了，就下来觍着脸蹭戚楠的东西吃。 “姐，咱们要不再叫点吧。” “叫呗，出息！” 戚楠按了铃，但服务生莫名半天不见踪影。 戚楠只好站起来，“你待着，我正好出去透透气，再帮你一起把东西点了。” 皇庭是附近顶级的会所了，除了ktv以外还提供其他桌球聚会的服务，按理来说每一块区域都会有服务员值守随时满足顾客的需求，结果今天戚楠一出去就发现有些不对，皇庭外面不知怎么挤了一大批人，连里面来来往往的人都左顾右盼，尤其兴奋。 该不会是什么大明星被堵了吧？ 戚楠则“啧”了一声准备走了，结果刚一转身，正好一眼扫到了前面急匆匆走过来的人—— 他穿着最简单的黑色卫衣，牛仔裤，衣服袖子微微撸起，露在外面的腕子既没有带表，也没有带任何饰品，干干净净，骨节分明。 他个子也很高，一米八五朝上，肩宽腿长。那劲瘦笔直的腿一步抵得上别人两步。 虽然那压的低低的鸭舌帽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但光从他下颌锋利的线条和周身淡淡凌厉的气质，就知道他是极其出色的长相。 这就是今晚被围追堵截的主角？ ……果然是帅的。 戚楠下意识多看了两眼那个越来越近的人。 她的目光不算是露骨，但也并没有刻意地收敛。 那个脚步匆匆的人也注意到了这道视线，帽檐下一双深邃冷漠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瞥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陡然微愣。 浑身的血液有片刻的凝结，他脚下微顿，下意识的呢喃已经顺着风轻飘飘地荡了过去—— “……戚楠？” 耳熟的声音让戚楠下意识茫然抬头。 面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下了那顶碍事的鸭舌帽，正定定地凝望着她。那黑蓝色的瞳孔浮沉翻转，好像是酝酿着无数波澜的深海。 而最终，那片海里就只剩下了她。 “楠姐，”他笑着，多瞧了戚楠一眼，“有忘记我吗？” 带着些许玩笑的话一下冲散了两人许久未见的隔阂与尴尬，戚楠看着他，看着那张比起从前更加成熟帅气的脸，也一下笑了。 “想忘也难忘记吧？”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红吗……J神。” J神，江神，江毓琼。 年仅21岁的HK俱乐部PUBG分部队长。 从国内赛事一路拔尖，收揽首个PUBG全球总决赛世界冠军的新兴之神，直接以碾压姿取得了整场比赛的“杀人王”、“生存王”。 第4章 两个人依旧站在皇庭走道的拐角口。 但江毓琼现在的打扮和之前全然大相径庭。 就在三十秒前，戚楠直接近距离见识到了一线电竞选手的手速。 她看着江毓琼丢了头上的帽子，借了她的墨镜，然后把外套反穿，又把她原先系在手上的手串借来，飞快地在后面扎了个小揪揪。 刚才还一身冷厉稳重风格的江神一瞬间变成了风格迥异的朋克少年。 这个形象倒是和她当初记忆里的相似很多。 不过…… 戚楠轻轻吸着气，“你……你确定这个真的有用？” 江毓琼的眸子有些无辜，“不确定。” “……” 这不是上了贼船吗？ 大概是戚楠脸上的表情太过于微妙，江毓琼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被戚楠瞪了一眼以后，声音里立刻带上了软绵的讨好。 “本来是不确定的，所以向来要请楠姐你帮忙。” 身后兴奋的细碎交谈和“塌塌”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戚楠心中一凛，想说要不还是跑吧，结果才抬头看向江毓琼，就猝不及防被他那双有力的手拉进了怀里。 结实锻炼过的肌肉硬邦邦的。 江毓琼的个子本来就高，戚楠今天又没有穿高跟鞋，被他一下搂了个满怀，一下将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感受了个彻底。 戚楠可没想到会有这一茬，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都瞪成了杏眸。 她刚要往后退，就被江毓琼虚虚扣住了腰。那压低了的声音有些哑哑的，缠了一丝丝可怜的请求意味，“楠姐，就稍稍忍耐一会儿，好不好？” 如果换了别人，戚楠大抵会当场给他一技断子绝孙脚，但这个小朋友嘛…… 戚楠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正迟疑，一边却传来了一阵呼喊的声音—— “江神，江神……？” 竟然还是个男的…… 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狂热粉丝吧？ 戚楠的面色迅速变了好几下。 她下意识推了推江毓琼想再问，却发现他全身绷的紧紧的，连带着手下的心跳也“咚咚咚咚”跳的飞快。 江毓琼居然这么紧张？ ……是因为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虽然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这一切白做功。 戚楠犹豫了一下，伸手反按住江毓琼的肩膀，“不是要躲人吗？你这样不行啊！” 颈边白皙如玉的皮肤一下子映进了眼眸，江毓琼嘴角游刃有余的淡淡笑意在微微凝懈之后失踪了，他少见的，升起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恼。 为了防止某些尴尬而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江毓琼轻轻攥住了戚楠的腕子。 他低声，“这样子不行吗？” “当然啊，你大半张脸都露在外面啊。” 普通粉丝也就算了，万一是个电竞铁杆hentai粉丝，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那……这样呢？” 他轻轻地带了一下戚楠的腰，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反手撑在了戚楠身后的墙边。 这大抵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壁咚”姿势，自然而然地就带了几分霸道滋味。 戚楠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呆愣两秒，脸竟然下意识地有些红了。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江毓琼除了相应姿势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只定定的，用那双深邃如海的靛蓝色眼眸凝视着戚楠的模样。 从远处看上去，他们就像是一队玩着情趣的恩爱情侣。 不断小声叫着“江神”的人终于从拐角走了出来。 那是个二十来岁，微微有些发福的胖子。 他本来是在四处寻找的，看见晦暗灯光下“抱着”的两人下意识感到一阵悲哀，下意识喃喃，“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怎么到哪儿都能吃到狗粮？” 那胖子掩面，悲痛离去。 但才走了两步，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露在外面的衣服，怎么那么熟悉呢？？？ 等等，那不是他刚不久之前卖给江毓琼的吗！ 胖子下意识惊愕抬头，一声“卧槽”刚吐出一半，就直直对上了江毓琼那双冷冽到好像要杀人的目光。 顿时，一句话全卡喉咙里了。 胖子被自己的口水咳了个半死，刚讷讷不知所措地抬眸，就看见他辛苦找了许久的江毓琼冷冷动了动嘴唇。 那…… 那是个“滚”字吧？ 惹不起惹不起，欲求不满的男人都惹不起。 胖子咽着口水，一声不敢多吭，一声不敢多问，马不停蹄转身就走。 敦实的体重带着清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戚楠不知道背着她发生的这一列小剧场，等确定没声儿了，都有些舍不得离开手下那薄而有力的肌肉了。 她意犹未尽地吃了两把豆腐作为回报，这才有些得意地退后两步，从江毓琼怀里探出脑袋来。 “怎么样？这事儿还是看我吧？” “……”江毓琼沉默两秒，“是，的确看您，不过……” “？”戚楠问，“不过什么？” 不过您下次还是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啊…… 但江毓琼没说，说出来会露馅，他只是带着那一副乖乖软软的笑意，温声开口，“我是说，您很厉害。” 也真是奇了，戚楠分明已经练出了喜怒不形于色，视吹捧与马屁于无物的本事，但江毓琼的话还是让戚楠心中一阵得意洋洋，都有些克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危机”虽然解除，但外面围追堵截的局面还是在的，戚楠是皇庭的SVIP级别顾客，直接打电话给了这边的经理，一起送着江毓琼到了小门。 分别的时候，她冲江毓琼爽朗的露了个笑， “路上小心，以后联系。” “以后”这个词真是个美好的词。 江毓琼垂眸，也对戚楠温吞地笑，“好，以后联系。” 戚楠悠悠地离开了，江毓琼在远处站了一会儿，之后才拿出手机给某个不知道晃荡到哪里去的胖子发了条短信。 五分钟以后，HK战队的经理人胖子晃悠悠地过来了，脸上还带着满满揶揄的微笑。 “江神啊，你刚刚是干什么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小女朋友亲热呐？” 胖子的本意是调侃，结果没想到江毓琼定定站了一会儿，突然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嗯？”胖子不解。 “我刚刚骗她是有粉丝发现了我，所以请她帮我个忙，掩饰一下。” “？”胖子愣了一下。 “所以她刚刚以为你是电竞变|态狂热粉。” “……？？？”胖子惊呆了，“不是，那，那以后见面咋办呐？这要是发现了，不得大耳瓜子抽你说你占人家便宜呢？” 江毓琼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冷凝，听到问话，敛眸自嘲一笑。 “那就让她抽吧。” 他不后悔。 *** 送走了江毓琼，戚楠亲自端着个果盘慢悠悠地往回位置走。正走到皇庭门口，就看见某个本应该在包间的人就挤在大门口，热火朝天地和旁边的人聊着什么。 戚楠看看手上的果盘，再看看他，略有无语。 她随便叫了个路过的服务生，“麻烦你帮我把那个头顶呆毛，穿着黄|色棒球服傻里傻气的男生叫过来。” 这一通描述生动形象。 服务生一看，瞬间笑了，“好的小姐，请您稍等。” 宋成成不知道自己又被“诋毁”了，应声走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满脸兴奋，“姐，姐！我知道为什么外面这么多人了！是J神，J神刚刚也在这边！” 这么满怀热情崇拜的“J神”已经是戚楠今天第二次听见了。 别人喜欢江毓琼都可以理解。 但宋成成…… 戚楠很古怪地看了宋成成一眼，“你不是不打游戏吗，还说这种第一视觉射击游戏看了就眼晕。” 其实很多人不擅长这种刺激的游戏，宋成成更是其中少有，甚至有打CF下场突然呕吐的神奇经历。 宋成成当然知道戚楠再说什么，一下子脸都红成了猴屁|股，但就算那样他还忍不住梗着脖子嚷嚷，“我靠，说了那天是我正好胃不舒服！！我现在虽然算不上大神，但在平民玩家里也还可以了好吧？” “再说……” 宋成成感叹，“江神出圈率很高的。” 一来，他是PUBG最闪亮的新神，不管是甩狙刚枪还是大局观指挥都鲜有失误，从技术上直接折服广大铁头直男群众；二来，他那张脸就算是在娱乐圈也是让人绝望的出色，可颜可咸，拥有其他电竞选手望洋兴叹的颜值优势！ 在其他娱乐圈明星还在争抢粉圈热度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坐拥了一整个电竞圈的粉丝。 不过…… 宋成成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吧唧着嘴，“不对啊姐，你还知道吃鸡呢？” 这也太小看她了吧！ 戚楠呵呵一声给了宋成成个嘲讽的微笑，“你是不是还很奇怪我知道江毓琼？” “……是啊？” “你既然这么喜欢江毓琼，那你知不知道你江神打职业之前，是在谁的网站上直播养活自己的？” 宋成成：“……？” 宋成成：“……！” “等等，捕鱼、捕鱼直播！！？”宋成成这一下是真的五体投地，“我靠，姐！你可真是神了啊姐！” 戚楠拍拍他的肩，露出了个深藏功与名的微笑。 现在正是江毓琼热度最盛的时候，要是能够再邀请他驻站直播，那观看人数肯定是火箭一般的上升速度…… 畅想着一番那全网轰动，服务器卡帧的热烈效果，戚楠都有些忍不垂涎。 可惜也就是想想， 江毓琼这两年天南地北地在国外打比赛、打训练赛，以他现在的身价和性格想要再签他？ 怕是难…… 门外的粉丝还乌压压的一片，戚楠没了留在这里的兴致，就问宋成成要不要去吃饭。 结果这一问就看出来了点不对来。 宋成成红着脸，“姐，对不住啊姐，下次可以不？或者明天？明天我一定负荆请罪！别说晚饭，就是早饭中饭下午茶全陪都没有问题。” 戚楠下意识厌恶皱眉，“谁要和你吃早饭中饭下午茶。” 她不用工作的吗，干啥要对着这张傻呵呵的脸。 但下意识拒绝以后戚楠又觉得不对，她陡然凌厉抬头，“你这反应……你交女朋友了？” 宋成成：“我靠！” 一句惊呼，胜过千言万语。 戚楠十分冷酷，“是谁？哪家的姑娘？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该不会是娱乐圈的吧？” 最后一句话一出，宋成成瞬间欲哭无泪，“姐，我的亲姐姐，你弟弟我好不容易谈了一次恋爱，我那么信任你你可不能和我爸告密啊。” “你还知道舅舅态度呢？” 戚楠冷笑。 他舅舅是个典型的成功商人，精明多思，一定程度上对娱乐圈比较轻视，他肯定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和女明星发展。 宋成成很委屈，“姐，你不能和我爸一样对娱乐圈有偏见啊，我现在可也是圈子里的人。” “少废话，从头招来，不然我今天就领着你去舅舅家登门拜访。” 宋成成就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全说了。 现在和他交往这个女孩子叫做林青青，是毕业于科影的女明星，之间帮他录MV的时候认识的，人很好很甜，没有因为他当时不出名看不起他，还鼓励他继续做音乐。 “姐，你放心，我爸怕我给他丢脸，见了面都能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圈里人都只以为我是个空有梦想运气好点的傻小子，她能图我点啥？” 图不图的戚楠不知道，但她把宋成成说起林青青时候的傻笑看得清清楚楚。 这傻小子，怕是已经陷进去了。 戚楠还想问两句虚实，手机的铃声却突然响了，一看通讯人，赫然是她爸。 隔着电话，戚父那股老派，不容拒绝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秦家小子明天就要出来了，他说想要见你。 不管怎么样你们对外都还有婚约，明天你亲自去接他。” “……草！” 这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戚楠满脸铁青地挂了电话，在心里一百零八次辱骂那个傻|逼地和秦屿签订婚约的自己。 旁边的宋成成担心地看着她。 “姐，你没事吧，要不我今天还是陪着你吧？” “……不用，你自己长点脑子，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当天，戚楠直接去了美容院，美颜spa，修整一晚，而后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叶晴—— 她开门见山， “你愿不愿意见秦屿？我给你个当面拒绝他，打他脸的机会。” 第5章 一早，戚楠就为今天的行动做足了准备。 叶晴很准时的到了，宋成成昨天也听到了那通电话，赶了个大早就来缠着她，“姐，你还是带上我吧姐，我给你保驾护航！秦屿那个鳖孙子要是敢欺负你，我喷不死他！” 戚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看我需要你在这瞎嚷嚷帮我打嘴炮吗？” 宋成成摸着头嘿嘿贼笑两声，还是厚着脸皮挤上了戚楠的车。 他毛遂自荐，“姐，我给你当司机！” 相比起一直嚷嚷着要让渣男好看的宋成成，一直愣神坐在后排座位的叶晴就显得有些沉默了。 戚楠看了她一眼，“紧张？” “不，不是……” 叶晴下意识地反驳，却掩不住自己眼中的仓皇。最后在戚楠定定的注视下低落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楠总，我让您失望了吧？” 戚楠倒是并不奇怪叶晴的反应。 病态男主配软萌女主是人尽皆知的，否则要是像她这样的，容易三天两头就让男主去监狱/医院报到。 “不用有压力。”戚楠无所谓地道，“你能坐在这里就已经算是一种突破了。” 会带上叶晴，不过是为了气死秦屿这个狗比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其他的？ 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 盘算着一会儿的计划，戚楠咧了一个残忍又冷酷的微笑。 别说深谙这个笑容威力的宋成成，就连坐在她旁边的叶晴都忍不住抖了两抖，“戚、戚总，您没事吧？” “没事。” 戚楠镇定地收回了能止小儿夜啼的微笑，十分和善地看了叶晴一眼，“别紧张，待会儿都听我的指令就可以了，我让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保证你不虚此行！”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稳稳在拘留所面前停下了。 拘留期结束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不管是秦家还是戚家都非常低调，但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记者，小小一个街口，“埋伏”了不知多少个要钱不要命的狗仔。 狗仔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即便是带着最好的偷拍装备也都躲得远远的。戚楠看着都着急，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这几个记者成排成串拎出来让他们采访秦屿。 问题戚楠都替他们想好了—— “牢房一周游的感想是什么呀？”；“牢房的盒饭还符不符合秦少爷尊贵的胃口啊？”；“期待牢房的下次之旅吗（？）” 戚楠这边思绪乱飞，秦屿也终于从看守所走了出来。 他的眼里都是血丝，神态萎靡，连衣服都皱皱巴巴的，那狼狈颓废简直和昔日英姿勃发的冷厉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说狗仔，连戚楠都有些惊了。 ——惊喜的惊。 戚楠加快的脚步被狗仔们看看地清清楚楚，他们只以为是戚楠心疼自己的未婚夫迫不及待迎上去，一个个还惊叹了一下两人的感情。 但事实上…… 背对着摄像头的戚楠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意思。 “什么啊，你这幅样子是秦伯伯真的气到没帮你打招呼，还是故意做出来踩‘改过自新’人设的？” 秦显虽然面色憔悴，但只要不涉及到叶晴，戚楠的这点挑衅根本不足以让他丧失理智。 他冷冷看了戚楠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和戚楠一起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发动了，坐在前排的司机带着宽大的墨镜，显得有些奇怪，但秦屿也是疲惫至极，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戚楠随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说吧，我的前未婚夫，你这么急吼吼地见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在媒体面前宣告一下我们‘感情’的稳固吧？” “有什么不对吗？”秦屿神色嘲讽，“我们，不，圈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商业联姻而已，不管背地里关系怎么样，但至少表面上都要恩恩爱爱，一片祥和。” 秦屿这么说着，都忍不住心中疯狂滋长的怨气。 怎么就她不行呢？ 怎么就她要闹成这样呢？ 他丢脸没关系，但直到现在，秦屿一想起叶晴当时的震惊和无措都忍不住心疼的要命。 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 “司机”须臾踩下的油门让这辆本来就价值不菲的豪车像是狩猎的鲨鱼，狰狞地猛然急速前冲。 “……” 相比起狠狠皱眉的秦屿，戚楠只是淡淡朝前瞥了一眼，竟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在车子的快速疾行下，路边繁华的大楼飞快地被略过。 戚楠双手抱着胸，慵懒地靠坐在车子的椅背上。 她今天全副武装，妆容瑰丽，那优雅的姿态和一边颓废狼狈的秦屿相比，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和脏乱恶臭的乞丐。 她听着秦屿的话，只觉得是在听笑话。 “秦屿啊秦屿，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当初要是敢把这话放在嘴边，你连见都没资格见到我。”她一双狭长的眸子冷淡，锐利，像一把刀一样直直地刺进了秦屿的皮囊，“你以为你是哪儿来的机会，那么快被你那个爹另眼相看的？” 戚父是十足的大男子主义，但就算这样他也只有戚楠一个亲生女儿。秦卫伯呢？种马一样的东西，底下形形色|色私生子不知几何。 戚楠嘲讽地看着秦屿，“本以为你和你那个爹不一样，但基因果然强大，尤其你还优秀地‘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这一刀捅的太猛了，秦屿童年孤苦，最厌恶的就是秦卫伯的不负责任，又怎么能够忍受被指这方面和他相像？ 他像是被陡然踩住痛脚的猫，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死死盯着戚楠嘶声质问，“你难道就没有吗？你敢说，你是完全清清白白的吗？” 敢不敢说？ 特么的，她怎么不敢说！ 她这两年的功夫完全都把自己贡献给事业了好吗！！ 戚楠难得的一句粗口还没来得及爆，前面的司机猛然一个刹车，秦屿刚在这巨大的惯性之中坐稳，就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一直坐在前排位置的“司机”骤然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是这个司机觉得这是戚楠和秦屿的私事，不方便再听下去吗？不，不是的，因为车门很快又被打开了，这一次，恰巧是在秦屿位置的车门。 一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肮脏麻袋直接从秦屿头上罩下。 秦屿的视线骤然变暗。 他被攥着领子狠狠从车上拉了下来，还来不及挣扎，腹部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骤然的疼痛让他闷哼着跪倒在地，可面前的拳脚却依旧来势汹汹，甚至有另外一个人加入，像是在发泄一样一下下重击在他的身上。 秦屿都有些被打蒙了， 他疼的直冒冷汗。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寂静了，过了好久，耳边才传来了戚楠那掐着嗓子的“惊慌尖叫”。 “啊，你们是谁啊？别打了，这可是金贵的秦家少爷！！天啊，救命呀，干什么一直往他背上招呼——” 这简直就是在给“绑匪”提了醒儿，话音才刚落，秦屿腹上就又吃了一拳，一张俊脸痛的扭曲，连胃酸都差点儿没吐出来。 “戚楠，你……你还装模作样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屿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亏，一字一句说的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无边的阴冷恨意。 这声音一出，拳打脚踢的攻势瞬间停了一下，一个恨恨的声音隔着麻袋传进了秦屿耳朵里。 “姐，他发现了怎么办？” 一直“慌张尖叫”着的戚楠被这耿直的自爆炸地一哽，霎时没声儿，好半晌才好气地对着宋成成一顿臭骂，“人家说你就应，你脑子有坑？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把人赶下车再回来套麻袋，赶下车再套麻袋，你现在套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差别！？” “姐，可是他刚刚居然那样污蔑你！” 秦屿在车上那番话听的宋成成这个隐性姐控差点气到炸裂，哪儿还能忍得下去？ “和明晃晃的人渣计较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有些主角，就是活生生把别人往反派路上逼。 戚楠冷着脸三两步上前，扯掉了秦屿头上的麻袋，拿出黑社会大姐大地气势，狠狠一巴掌糊上了面前这个顶级大人渣的脑袋。 “说打你就打你，你爸爸做反派也是天下第一女反派！” “主角？ 主角算个什么东西！” 第6章 嚣张到根本不屑掩饰的鄙夷让秦屿气的浑身发颤。 对着那张狠如蛇蝎的艳丽脸蛋，他用了毕生毅力才咽下了喉咙里那口要吐不吐的血。 偏偏戚楠还火上浇油—— “你现在是不是很气？气到恨不得杀人？” “你气没关系，但我劝你还是收收自己的表情，就你这样，变|态才会喜欢的了吧？” 这样的讽刺他在秦家听得还少吗？秦屿刚露出几分冷然想要嘲讽，就看见原本凑在自己面前的戚楠突然退后了两步，让开了相当大的一个空隙。 这份空隙让秦屿看清了四周的状况，却也让他看清了那个紧紧握着拳，双目通红急|促呼吸着的人。 那一瞬间，秦屿如遭雷劈。 “叶晴……？” 虽然被套着麻袋，但秦屿光凭感觉就知道刚有两个人动手。一个力道很重，就是现在压制着他的宋成成，还有一个力道要小一些，充满了发泄的味道。 秦屿一直以为后者是戚楠，可是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戚楠的声音一直在距离左侧三四米的位置。 所以， 只剩下了一个答案。 秦屿愣愣地看向叶晴，“给我个理由。” 叶晴声音有些发抖，“你，你也是这么打我弟弟的！” “那是他骂你！！” 秦屿的眼里满是受伤，他盯着叶晴，仿佛遭到了背叛。 可越被这样看着，叶晴心中的怒火和愤怒反而和泪水一块决了堤。 “他骂我是因为你！！你害的我爸活活气病，你害的我妈整天以泪洗面，你害的我弟弟，你害的我弟弟走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说她姐姐是卖的！” 整个小巷都是她尖锐的发泄声。 叶晴哭了很久，但哭完以后，她又狠狠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像一只终于学会尝试着用犄角保护自己的麋鹿。 她恶狠狠地盯着秦屿，“不要再纠|缠我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还有，你根本配不上楠总！” 是真的，秦屿只要看叶晴的眼神就知道，她此刻所言所语就是她心中所思所想。 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冻结，高高举起的心脏被陡然打落在地踩成了一滩烂泥，从始至终都带着轻蔑嘲讽的秦屿陡然闭上了眼，仿佛万籁俱寂。 他的心一片冰凉。 被谁贬低、嘲讽他都可以不在乎，可他，唯独不能不在乎叶晴的。 ** 车子缓缓开出了小巷，没有人再去管秦屿。 相比来时候的针锋相对，这会儿车里的气氛竟然意外的不错。 “叶晴姐，你刚刚可真酷！” 叶晴刚刚哭过异常，听见宋成成的话又下意识笑，边抽着鼻子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我，我也没做什么，还是宋先生你比较厉害，一下就把他打趴下了。” “那是，我学过散打的~” 宋成成这个十分得意，而且他也很赞同叶晴刚才的话。 ——秦屿可不是配不上她姐吗。 隐性姐控一下就把叶晴当做了自己人，“叶晴姐，你也和我姐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你刚刚的表现真的超棒！” 戚楠也顺着点头，“刚刚的气势不错，怪凶的。” 不知怎么，叶晴竟然被她笑得一下红了脸，她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气急了。” “紧张什么，”戚楠摆摆手，“有点脾气挺好的，你要是早对秦屿拿出今天的气势，打也把他打怕了。” 其实叶晴哪儿会打人呢，要不是今天宋成成把人控制着，她那点力道还真的拿不出手。但在戚楠面前，叶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应了，“好，楠总，我一定不忘记你的教诲，在公司就叫保安打他，在家就叫警察抓他！” 哟，这气势！ 戚楠异常满意，“孺子可教。” “不过，”叶晴有些担忧，“戚总，今天的事情不要紧吗？” “无所谓，商人之间只讲究利益不讲情分。” 时间差不多到了正午，看在宋成成和叶晴今天帮了她不少的缘故，戚楠特意请他们吃了回大餐——全套海鲜盛宴。 宋成成这个大小伙子吃的尤其的多，活像是个饿死鬼投胎。 以前也没见他对海鲜有那么大兴趣啊？ 戚楠微眯了眼睛，突然“哎”了一声，装着有些惊讶地开口，“今天光顾着怼人，都忘带钱包了。” 戚楠说着，飞快给叶晴使了个颜色。 宋先生，对不住了。 叶晴只得跟着为难开口，“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因为不擅长说谎，她微红的面色和磕巴的语气看起来特别像难以启齿的窘迫。 “……”宋成成看向面前的巨大龙虾，突然食不知味。 但在自己姐姐跟前面子不能不要，宋成成强行勾了一个笑，“哎，姐，这有什么，这顿我请你们啊，我应该……是有钱的。” “应该？” 戚楠锐利的眼睛顿时朝他撇去，“你不是前不久刚和我报喜有进项吗？” 宋成成硬着头皮，“买大件，花、花了。” “哦~”戚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服务生来结账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心让自己弟弟吃一个月的土，直接把单刷了。 “姐你不是没带钱包吗！” “没带钱包带了手机啊，懂？” “懂懂懂！” 宋成成简直汗颜，借口自己下午还有工作脚底抹油一下就溜了。 “这是怎么了？”叶晴奇怪。 戚楠呵呵笑笑，“呵，小兔崽子有女朋友了怕我问。” 叶晴下意识道，“这是好事呀。”话说完她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什么很委婉地看向戚楠，“是有哪里不太妥当吗？” 戚楠摇摇头，“不知道，懒得管、管不了，但愿他自己眼光能好点。” 饭吃完两人就直接去了公司，叶晴和王雅努力讨教一些关于公司业务承接的事情，而戚楠则有一个前阵子约好的采访，因为说了不讨论私下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推掉这项行程。 在确认了时间之后，戚楠直接悠闲地在咖啡馆和对方见面了。 摄像机和录影机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透明的玻璃外面竟然也像模像样的围了一群人。 因为是企业方面的采访，进行的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戚楠就已经愉快收工。 正准备走人，戚楠却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声音—— “楠姐，又见面了。” 带着些许欣喜和复杂的声音没有因为周围的嘈杂而冲淡，戚楠一转头，就看见江毓琼依旧带着那顶鸭舌帽，站在人群一边轻轻叫她。 戚楠顿时惊喜，“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江毓琼在戚楠面前总是无比的乖觉。 他解释，“之前的比赛成绩不错，老板在给我们扩建了基地，这个月就给我们放了假租了酒店，就在旁边。” 戚楠惊喜，“这么巧？” 江毓琼：“是呀。” 江毓琼的确只是路过。 他手上还提着要带给队友的面包，本来只是随意在经过咖啡馆的时候顺眼一张望，却没想到这一看，脚像是生了根一样再也走不动了。 他就直直在人群里站了大半个小时。 他看着戚楠自信的笑容，看着戚楠对自己事业的侃侃而谈，又看着现在戚楠下意识惊叹缘分的奇妙。 其实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呢？ HK的别墅会租在这里是因为江毓琼想到戚楠的公司就在附近，潜意识地想要离她近一点；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下意识搜寻着戚楠的一切。 戚楠不知道他心中的繁复，还兴致勃勃的问，“那你最近算是在云州常住了吗？” “是，国外的队伍我们都已经见识过了，以后就算是要预约练习赛，也该是他们来找我们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特殊的霸气，或者说，是冠军的底气。 “真厉害！”戚楠满是感叹地道。 她刚刚遇见江毓琼的时候，对方狼狈又空茫，活像是一直无家可归的小狗。 谁又能够想到，才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能够登顶王座，成为万千少男少女崇拜的电竞之神呢？ 戚楠都觉得自己见证了神话。 她对江毓琼随口邀请道，“我最近正打算去一趟隔壁的昆华寺呢，要一起吗？” “好，”江毓琼自然无不答应，不过他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想到突然去寺庙？” “去求姻缘签啊~” “……” 江毓琼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乖觉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但看着戚楠期待的眼神，还是勉强勾了勾嘴角，“怎么……怎么不让秦先生陪你去呢？是他没哟空吗。” “他？算了吧！” 或许是因为对江毓琼有充分的信任，在他面前戚楠连装都懒得装，直接嗤笑出声。 戚楠双手环胸，语气是浓浓的嘲讽，“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人渣出|轨了，所以我和他分手了，彻底彻底分手，今天还很愉快的套麻袋打了他一顿。” 第7章 打电竞的几乎都有些昼夜颠倒，尤其是昨晚上HK几个炸鱼塘炸的不亦乐乎，快天亮了才跑去睡。 偌大一个别墅，活像是个鬼区。只有爬起来喝水的soso恰巧遇上了面带淡淡笑意，正在等烤箱里小饼干的江毓琼。 和平常总带着些困倦的随意不同，他今天显得格外利落精神，明明大家都穿着同款的黑色牛仔裤，soso偏觉得自己一米七六的个子活生生被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衬成了柯基现形，风干腊肉。 再看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 操…… 这日子过的！ soso悲愤捂脸，扯着嗓子就像屋里喊—— “来人呀，快来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队长要背着我们出去约会啦，他还一大早就给约会对象烤小饼干呐~~” 江毓琼：“……！” 江毓琼下意识黑着脸充满杀气地瞪向soso。 然而时间已经迟了，这偌大的新闻根本不亚于在广场投放了一颗地雷，整栋别墅都被炸了起来。 黑脸穿着花裤衩就冲了出来；虎仔头上还带着他那可笑的睡帽；就连昨天来这串门的HK俱乐部lol分部的小鹿都扒着门缝，睁大了他充满八卦的双眼。 “你们……”江毓琼都被气笑了，“有病？” 打电竞的本来就都年纪不大，全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江毓琼虽然凭借操作在比赛的时候说一不二，但在这种事情上队长威严也正压不住呀！ 周围一个个的比江毓琼还要激动。 “什么时候有的苗头？” “整天在一起的也没听你说过啊！” “什么进度了？打扮这么帅气是约会不？” 这江毓琼怎么会说？ 他紧闭着嘴巴，双手抱胸，拿出了打比赛时候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众人问不出个眉目，都长吁短叹的，结果到头soso不愧为江毓琼的御|用搭档，转眼就又蹦出个大料来—— “该不会就周二那天吧，我等你面包等的前胸贴后背，结果你空手而归那天？？？我靠，别不是拿着本该给我的东西讨好哪个小妹妹了吧！” soso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想起来了，“我靠，怪不得这两天我们江神全程心不在焉，炸鱼塘都能反被自己的□□炸死哈哈哈哈！” 几人平时没有一个不是被江毓琼开挂一样的准头压得掩面而逃的，这次机会难得，全都小人得志地哈哈大笑，挤眉弄眼地质问究竟是咋回事。 江毓琼冷着脸，“没苗头，没再一起，不是约会，我去昆华寺拜佛。” “拜佛？拜啥佛啊，我咋不知道你还信这个啊？” soso纳闷，“那小饼干呢？” 江毓琼冷静地把刚刚出炉的小饼干扎进袋子，“我自己吃。” 众人：“……” “剩下的你们分了吧，我要迟到了。”他特意烤了挺多的，既算是废物利用，也算是以防万一的贿赂。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谁不知道江毓琼出神入化的手艺呀，煎炸煮炒人间美味，点心甜品世界一流，手里被塞了一盆子香喷喷的小饼干，HK几个顿时都乖乖不说话，眼瞧着江毓琼心情极好地出门。 他今天都没戴帽子，微风吹过，轻软的头发呼啦啦地在他头上立了个小呆毛。 众人往嘴里塞饼干，含混，“拜佛，我咋呢么不信呢？” 饼干烤了挺多，但拿走一半也就摆了小半盆。吃完了小饼干，四人同时抬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顿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嘿嘿嘿走着？” “可不！” 五分钟后，别墅空无一人。 江毓琼完全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刚到昆华寺外，这座寺庙巍峨古朴，是整个云州最久远的寺庙，因为是工作日，四边并没有什么游客，都是本地带着孩子拜佛的中年人，倒也没有什么被认出来的风险。 五分钟后，戚楠也到了。她今天没有穿刻板的正装，而是选了一件淡黄色的套头卫衣和白色帆布小背包，看起来随性不少，但胜在自然舒适。 “久等了。” 戚楠一下就找到了他人群中也最高最靓的崽。 “没有，是我早到了。” 江毓琼笑笑，软软的，哪儿瞧的出是个为了出门还皮笑肉不笑威逼利诱过的。 他温吞地把袋子里的小饼干递了过去，“今天早上刚刚烤的，要吃一点吗？” “吃吃吃！” 戚楠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真要说起来，戚楠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最了解江毓琼开挂一样厨艺的人了——比和江毓琼待了两年的队友都了解。 毕竟他们忙于训练，江毓琼很少有时间会去做这些东西，但戚楠不一样，在江毓琼打职业，不，在江毓琼直播之前，他赫然就做过戚楠的“专用御厨”。 饼干一连吃了好几块，戚楠恋恋不舍地把剩下的放进了自己背包，对江毓琼一阵大夸特夸。 “超好吃，真的超好吃，这么久以来我还是最喜欢你做的。” 这话的力度有点大，江毓琼干咳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耳朵，总觉得那里突然烫得要命。 这会儿也到了拜佛的点了，两个人一起拾级上去，眼里心里，都是见过的风景。 两人的背影渐渐变小，一边，躲在巨大香炉后面隐藏许久的家伙们表情都是一阵空茫。 这，这个笑成小奶狗，软成小甜饼的男人，真的是压迫他们那么久，让整个电竞圈都闻风丧胆的大杀神？？？ “看见了吗？” “看见了。”微妙的沉默。 “是真实的吗？” “应该是真实的。”复杂的沉吟。 “那还继续看吗？” “看！”集体坚定的回复。 当天，昆华寺中出现了四个奇怪的男人，不修边幅，黑色墨镜，鬼鬼祟祟像是接头抱团一样地探头探脑。偶尔有小孩好奇的目光看过去，也立刻被旁边大人紧张抱走。 HK众人：…… 这四个人还挺显眼，注意到的戚楠也微微皱眉，她往江毓琼身边凑了一步，靠近，压低了声音。 “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什么？”江毓琼懵了一下。 “你没感觉吗？好像一直有奇怪的人在跟着我们……” 绑架？劫匪？还是秦屿因为之前的那顿打愤愤不平地也想雇人揍她？戚楠的脑子飞速想着所有的可能性。 江毓琼下意识皱了眉头，他等了两三秒，而后装作不经意飞速侧头看了一下。 这一看…… 一阵面面相觑。 怪不得呢，怪不得他一点感觉没有，这几个的气息和目光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别担心，”江毓琼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戚楠勉强笑了笑，“那四个人我认识。” 戚楠：“咦？” 江毓琼：“……你等一下，我去和他们说说。” 江毓琼话说完，就黑着脸走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他们两年的默契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说话，只一眼过去，soso他们就已经点头哈腰。 “对不起江队，这是个意外啊江队，是、是小鹿听说这里的寺庙超灵过来拜一拜，这不是他们马上就要比赛了吗？” 戚楠冷笑，“哦，哪里听说的，从我这听说的吗？” “……”狗比卖我！！ 被PUBG分部众位畜生推出来的落单LOL选手被迫点头，在冰冷的死亡视线下留出了痛苦的眼泪。 江毓琼过去三十秒，HK众人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戚楠彻底迷惑了，“他们究竟是……？” 江毓琼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的队友。” “咦？那怎么走那么快。” 江毓琼面不改色，“他们是来提醒我今天的队内赛取消了，还急着去隔壁新开的游乐场玩。” “那我是不是耽误了你们今天的集体活动……？” “不会，我本来也不是很感兴趣。” 戚楠就放心了，两人边走边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整个寺庙都故地重游了一番。 寺庙的最后一站是求签算卦的地方，旁边还有偌大的一片挂祈福签文的藤架。 江毓琼上次来的时候怂，只抽了事业签，但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抽了一只姻缘签。 戚楠有些揶揄，“你求姻缘呀？也是，到了年纪了。” 江毓琼看似腼腆地敛眸笑笑，取了挂签。 “是什么？” 江毓琼将手里的前签给她看，“十三签上。” 他去旁边换了签牌，上面的解签语恰好是一首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戚楠看他有微微愣神，顿时好奇地问，“怎么样，写的什么？准不准？” 江毓琼有些复杂笑着收起来，“……好像还挺准的，要试试吗？” “好啊。” 戚楠也不废话，她和江毓琼一样，上次抽了未来，问的是还能不能回家、能不能在这个世界过好，但这几年下来也没有那样彷徨不安的疑问了，直接抽了姻缘。 “十四签上上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谁说苦菜味最苦，在我看来甜如荠。 这段古文挺好懂的，签文上面的上上更是十分亮眼，戚楠一看就高兴地弯了眉眼。 “都是上签啊。” “是，都很不错，要挂起来吗？” “好呀。” 戚楠自然没什么不应的，立刻点头。 虽然有些奇怪的小插曲，但这一次的寺庙之行还是相当圆满，他们两人又一起吃了午饭。只是下午她打算去看看宋成成，他这两天好像莫名客串了剧组的一个龙套，戚楠只能歉意地看向江毓琼。 “没关系，我近期都会在云州，我们可以下次再约，”江毓琼说着，突然对戚楠轻轻笑笑，“这次是你约的我，下次，我也能约你吧？” “当然！” 就算是为了小饼干，也肯定有下一次呀！ *** 今天戚楠出来就没开车，直接打的去了剧组。宋成成旁边的经纪人是知道两人身份的，收到了消息连忙来接戚楠。 戚楠笑笑，“他不是唱歌的吗，怎么突然抬到剧组了？” 经纪人说到这个就头疼，“本来是合作的片尾曲，结果非要说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唱的。”本来接个客串也没啥，但问题就在于宋成成怕是心思不纯…… 戚楠一眼就看明白了，“林青青也在剧组？” 林青青就是宋成成那个藏着掖着的女朋友。 经纪人的表情顿时讪讪的，“是，是，您料事如神。” “她饰演的是什么角色？” “组里的女三号。” 两人说着，宋成成也过来了，“姐，你怎么来了，我带你去休息室。” 戚楠挑眉，“我来剧组可不是为了在休息室里待着的。” “那我带你去看剧组的拍摄！” 宋成成故作轻松地带着戚楠，小样子看上去还挺热情急切，但到底是经验不足绷不住，没到拍摄场地前就讪讪地求了绕，“姐，青青也在拍摄，你就看看，就看看，千万不能和我爸告密啊……” “知道啦。” 戚楠看这小子表情就知道他还昏着头，她做什么恶人啊。 宋成成就更高兴了，他给戚楠介绍剧情，“穿紫色衣服的那个是当红小花旦海燕，也是这部剧的女主角女修士，青青是白色衣服的那个，出演的是一只小花妖。” 林青青其实不算是特别漂亮的类型，至少没有戚楠漂亮，但在娱乐圈她已经算是颜值合格的了，清秀的外表和青涩的气质有一股特别的受众。 拍摄还算是顺利，女主角去和导演商量下一幕的拍摄，林青青则早早下了场。 “青青，这里！”宋成成对着她招手，“这是我姐戚楠，你可以跟我一起叫姐！” 林青青看见戚楠的时候不住闪过一丝惊|艳，但这份惊艳和羡慕很快在见到戚楠随意的穿着和没什么牌子的小帆布包以后很快消散了——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会打理自己的土包子？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雷达总是特别灵敏，戚楠一瞬间感受到林青青的敌意，心情略有些微妙，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就当着旁边的观众。 林青青正有些埋怨地看着宋成成，“你怎么也不和我说，我都没做什么准备，而且我刚刚拍完都有些累了……” 宋成成也是直男，竟然愣是什么都没察觉，还傻呵呵的笑，“那你就先去休息吧，我带我姐四处看看就好。” 林青青满意了，拎了包走的毫不留恋。 这可真是…… 大开眼见。 戚楠意味深长，旁边的经纪人汗如雨下。 戚楠在剧组带了一个多小时，临走时候宋成成正好被导演抓去试戏，只有他经纪人一脸菜色地追了出来，“戚总，我实在，实在是拦不住啊。” 戚楠居然挺镇定的，“没事，我也拦不住。” 如果说宋成成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执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而同理，这个优点也能够瞬间转化为缺点…… 但戚楠心还挺宽的。 “随他去吧，看样子也长远不了，不至于太伤心，受点骗还说不定还能长点心眼呢。” 这还是宋成成迟来的初恋，而初恋嘛，无疾而终的多了去了。 戚楠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但万万没有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她回去以后就做了个梦，和她抓丨奸秦屿前做的一个类型的剧情梦—— 梦里，戚楠又闪亮出场了。 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嫉妒成狂的反派未婚妻，这次，她是拿着支票甩女主脸的恶毒嫂子。 …… 戚楠：这特么，为什么！ 第8章 让戚楠惊愕无比的是，相比秦屿和叶晴的纠|缠虐恋，这竟然是一本偏男主经历的成长文，写的就是宋家小少爷宋成成甘愿放弃优越的小少爷生活向娱乐圈迈进，最后凭借其超高的天赋成为一代天王的故事。 看概述似乎是爽文，但实则毒的寸草不生！ ——堂堂一代天王，模样帅气，人生巅峰，却因为年轻时候的情伤而一生没有再爱过谁，一直到小说最后都是孤身一人。 而造成他情伤的人是谁呢？ 就是那个嫌贫爱富，把宋成成当做备胎的林青青。 全文一百二十多万字，前五十万字都在和林青青分手和好，分手和好。 宋家小少爷中蛊，痴迷一个水性杨花女人的事情赫然成为了圈子里的笑话，而宋成成呢，受骗心软于林青青的谎话，甚至一再主动为林青青说话。 真是…… 贱得慌！ 戚楠都有点怀疑这是作者被带绿帽以后写出来报社的！ 就现在的戚楠都受不了这样的设定，原著那个暴躁的女总裁怎么受得了呢？ 她忍无可忍地向林青青甩出支票。 而林青青…… 林青青竟然要了，走了，开心地继续混娱乐圈去了。 那时候还是文章的前期，宋成成还没有因为林青青而彻底对爱情失望，他们爱情的纠葛仍然在继续，于是戚楠的行为赫然成为了恶毒女反派的铁证。 这梦做得戚楠心力交瘁，如果此时此刻宋成成在自己面前，戚楠觉得自己能把宋成成直接锤死！ 她在梦里气了一整夜，到公司都没精神。 “楠总，您……没事吧？” “没事，”戚楠含混，“你帮我泡杯咖啡，加奶，两颗糖。” “好的。”叶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去准备了。 气归气，还不能不管。 戚楠的母亲和宋成成的母亲就是极好的姑嫂，只是命不好，在相约去游玩的时候遇见了重大的车祸，戚楠的母亲当场就去世了，宋成成他母亲熬了两年，也走了。 后来，戚父再娶了赵青兰，她舅舅却没再娶，小时候戚楠受了委屈都会去他舅舅家，刚传过来的戚楠更是受了他们很大的帮助，这层关系反而越来越好了。 哎，都说长姐如母。 戚楠觉得，自己这回真要给宋成成当回妈了。 她脱掉外套，打算用电脑罗列一下现在的状况，但上天的恶意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大上许多，小说的剧情已经直接开始了。 电脑上自动跳出来的新闻页面占据了极大的版面。 ——女星叶青青桥头吻别？神秘恋人究竟是…… 戚楠按着鼠标点了进去，当头就看见了一张偷拍的照片，像素有些模糊，但已经足够认出林青青了。另外一个主人公倒完全只是背影，这会儿新闻下面的猜测已经胡乱列了一排。 但不知道该不该算悲剧，竟然没有一个人猜是宋成成。 备胎做到这份上，连戚楠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叶晴从外面走了进来，短短半个月，她倒是和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一身职业装带着不一样的优雅自信。 “楠总，咖啡泡好了。” “嗯，放着吧。” 戚楠端过来喝了一口，尽管已经加了糖和奶，还是被那股苦中带腻的味道冲的皱眉。 “戚总，要不我给您泡一杯柠檬薄荷水？也能解乏的。” “……算了，我已经精神了。” 戚楠想了一下，给宋成成的经纪人打了电话，“宋成成今天还去剧组吗？” “……没，没。” 经纪人声音里是满满的尴尬，他还想再开口，却被戚楠制止了，“我猜得到他现在是个什么德行，你不用说了，我会去剧组找一趟林青青，你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经纪人还以为她是去找林青青算账的，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吭，但实际上戚楠挂了电话以后就立刻换了宽松的T袖，活像是一副出门踏青的打扮。 叶晴有些迷惑，“楠总，你要出去吗？” “出去啊，”戚楠漫不经心地道，“你和我一块儿出去。” “那，衣服……？” “你不用换。” 两人就这么一起去了剧组，到的时候林青青正在休息室里和自己的助理有说有笑的。 她的心情竟然很不错。 戚楠想着，上去叫了一声，“林小姐，不好意思，可以和你单独说两句话吗？” “你是昨天的……” “我叫戚楠。” 林青青不在乎她叫什么，在她眼里这就是宋成成的姐姐，无非是一个把弟弟当宝贝询问今天绯闻事情的打搅者。 于是，接下来叶晴就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家平日走路都带风的总裁，用客气的，尴尬的，甚至有些局促样子进行了这场对话。而对方的态度始终是随意而有些傲慢的。 叶晴全程懵逼。 ……？ 这位女明星难道是有什么很特别值得在意的身份吗？ 其实相比起在哪儿有些“支支吾吾”的戚楠，林青青反而更关注一边的叶晴——她今天穿的是Theory的经典款西装，衣服烫得笔直，手上是欧米茄星座系列的手表，全身上下也有两三万，算是非常出挑的职业打扮了。 林青青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戚楠叫来撑场子的，结果全场对话下来对方一句话没多说，反而频频露出一种放空的“不耐”神色，实在是让林青青忍不住又把戚楠看矮一头。 不过十分钟，林青青就觉得不耐烦了，偷偷给助理发了个消息。 外面的助理立刻配合着敲门。 “青青，导演催你拍摄了。” “就来，”林青青对着镜子收拾了一下自己，而后用余光看了戚楠一眼，柔柔笑了一下，“抱歉，要失陪了。另外今天报道的事情我已经和成成说过了，那是个意外。” 意外？ 意外被拍到吗？ 戚楠心里嗤笑了一下，面上也就不动神色地尴尬点点头。 林青青出去了，戚楠双手抱胸站了一会儿，她看了一眼旁边依旧一脸茫然的叶晴，“迷糊了？” “是，这位是……？” “宋成成自认为的女朋友，林青青。” 回去的路上戚楠给宋成成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七八下，对面的宋成成才接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姐……” 戚楠开门见山，“绯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对面沉默了好久，“姐，我、我给你丢脸了。” “这有什么丢脸的，你是怎么想的？” “……青青说那是意外，根本没有什么亲吻，就是狗仔绯闻炒作。” 果然，没出息的东西。 戚楠心里对着宋成成一阵猛抽，但她越是气宋成成的狗脾气，电话中的声音反而越是轻柔了。 她笑，“你要是愿意相信她那就相信她，毕竟这么模糊的照片根本都不算是证据，不用在意太多。” “姐……”再开口的时候宋成成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和感动，“只有你是这么劝我的，我经纪人和助理都说青青不适合我，让我早点和她断了。” 戚楠心说那是别人都不瞎，你瞎。 戚楠不和宋成成废话了，她怕再说下去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喷泄的怒火。 挂了电话，很快到了公司。 叶晴已经在车上的时候搜过了关于林青青和今早绯闻的消息。上次合伙揍秦屿以后，叶晴已经真心把宋成成当做了自己弟弟，这会儿也不经皱了眉。 戚楠看她一眼，“担心？” 叶晴想了想还是摇头，“我相信戚总。” 相比起她，戚楠是宋成成的姐姐，肯定能够用最妥善的方式解决的。 戚楠被吹捧地有些微妙，但她还是点点头，默认了叶晴的想法。 到办公室的时候王雅悄声走了上来。 “楠总，人已经到了。” “好，十分钟后让他进来吧。” 戚楠又换回了之前的打扮，虽然只抹了一点点口红，但已经性|感逼人，漂亮地让面前的男人不住打量。 叶晴默默地站在一边给他们倒茶，听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戚楠特地约了私家侦探要和林青青私会那个男人的正面照片。 “戚总，”那个私家侦探恭敬地道，“这段时间我们会密切关注林小姐的行动的，只不过对方是明星，保密工作这一方面做的很不错，加上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可能耗时上会稍微久一点。” 但戚楠摇头，“不用，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私家侦探：？ 戚楠：“是秦家当家夫人的二儿子秦曜。” 私家侦探：？？ 戚楠：“他们大概在后天中午会出现在皇庭会所，你们直接去那边蹲守就可以了。” 私家侦探：？？？ 戚楠无视对方惊愕的神情，继续开口，“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正脸，清晰，你们拍到照片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直接发给传媒或者报社一股脑地放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林青青是秦曜的人就行了。” 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都听呆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在见顾客之前都会根据对方的要求先探查一番，以显出自己的专业，但天地可鉴，入行这么久，头一次遇见对方接连反把消息往他们头上甩的。 要是关系匪浅也就算了，但…… 戚楠和秦屿的婚约一直都是名存实亡的吧？秦曜，林青青，这位戚家的大小姐，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啊！ 可怜这位私家侦探自信满满地进来，脚步恍惚地出去。 他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戚楠却懒得管他究竟是个什么感想，她劳累地往椅子后背上一靠—— 行了，大功告成。 接下来，可有一出好戏要看呢！ 第9章 三天以后，照片果然被曝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林青青还能用照片模糊，是媒体子虚乌有的炒作应付的话，那这次是真正的辩无可辩。 ——除了要求的照片以外，戚楠找的那个私家侦探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甚至还录了一小段林青青热吻的视频！ 普通群众最喜欢看的是什么？ 八卦！ 尤其是明星的八卦！ 因为接触不到，所以讨论猜想起来反而津津有味，更何况这次还有亲吻视频，那火热的程度，让不少小女生看了都偷偷脸红。 一下子，林青青这个名字在网络上轰然爆炸。 她的经纪人陈珂急的满屋子乱转—— “你你你，我说你什么好！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你就不能，不能等进了屋子里再说吗？你看看网上现在都是些什么污言秽语的东西！” 林青青也在刷微博，比起陈珂她要镇定上许多。 “陈姐，你别着急，这不一定是坏事不是吗？” “女明星私下和陌生男子吻得火|热这个名头的确不好听，但如果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呢？那群网友管天管地，难道还管得了男女朋友私下亲热吗！” 陈珂泼她冷水，“秦曜先生能看上你？” 秦曜是出了名的花心，名模女星基本上一个月就要换上一个，这个月轮到林青青，下个月可还不知道是谁呢！ 林青青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野心，“他是看不上我，但至少花心可比滥交的名声好听多了！对外，他不想承认也要承认我是她新交的女朋友。” 这个名头可太有用了！ 就算只有一个月，也足够林青青用着秦曜的名字换取到一些好的资源了。 陈珂的眼睛也渐渐亮了，她正要和林青青说话，林青青一边的手机却再次震动了起来。 陈珂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被瞒了那么久的苦主找上门来了！ 她使了个眼色，“那这个你怎么办？” “还能怎办，烦死个人了，要是被秦少爷知道我就真的完了，”林青青把手机里的卡抽出来丢给陈珂，“这几天你帮我应付他。” 卡都没抽出来了，电话怎么可能还打得通？ 戚楠办公室里，宋成成愣愣的看着手机。 “怎么样？”戚楠不动声色。 “姐，你别笑话我了，我是蠢，但我还没有蠢到没边儿……林青青出轨了，她之前也是在骗我，”宋成成渐渐红了眼眶，“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戚楠笑笑，“你说你不明白，那我告诉你怎么样？”她指了指偌大屏幕上那张照片，“你知道他是谁吗？” 宋成成茫然看着她。 “他是秦家正牌夫人的二儿子，秦曜，也算是秦屿的哥哥。” “……” 宋成成愣愣的，他的表情从茫然，到疑惑，再到最后的震惊，原本一张沮丧着的脸瞬间涨成青紫。 “秦曜？秦家？秦屿的哥哥？他、他是故意撬我墙角，为了替秦屿报复我？？” 戚楠心说秦屿和秦曜的关系还真没这么好。毕竟一个是原配的儿子，一个是私生子，彼此都是要争家产的。 这次…… 应该就是宋成成比较倒霉。 但宋成成不知道，他现在还真处于满腔愤怒和激动之中，“那青青，青青她……” 话说到一半，又说不出口，还是戚楠冷笑一声，替宋成成把之后的话补完了—— “那林青青她是被逼的吗？” 还说不是蠢到没边，这都蠢出宇宙了！ 宋成成在戚楠嘲讽的目光之下瞬间面红耳赤。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多蠢，可他心里就是不由自主地浮起这个念头。 叶晴跟在戚楠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突然想明白了戚楠昨天带她去的原因，立刻义正言辞地对宋成成开口—— “宋先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秦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没错，可是林青青，她未必有多喜欢你！前两天绯闻的事情楠总为了你还亲自找她去问过情况，但她却一脸不耐烦地无视楠总呢……怕是早就登上秦家的船了。” 叶晴偷换了个概念，把林青青以为戚楠穷而看不上，换成了她是为了巴结秦曜而看不上。 宋成成满脸惊愕。 恶人都做了，干脆就做到底。 叶晴从包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我本来不知道林小姐是您的女友，以为楠总是去和她商量事情，所以录了音……总之，您自己听听看吧。” 宋成成一开始还有点懵，但听到戚楠温声的询问，以及叶青青一听就不是很耐烦的敷衍的时候，眼睛瞬间全红了。 “姐，姐，他们欺人太甚了！故意坑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羞辱你。” “好了，过都过去了。”戚楠赞赏地看了叶晴一眼，而后道，“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对付这两个奸丨夫丨淫丨妇啊！”戚楠一脸恨铁不成钢，“林青青嫌贫爱富，拿你当备胎，秦曜这么耍我们，难道你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行，可……我要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戚楠冷笑一声，“你怎么不想想，一个争着抢着不要名头也愿意给人家当玩意儿的人，突然知道自己放弃了做正牌宋家少奶奶的机会，得后悔成什么样子？” 宋成成身体微微后缩，瞪大了眼睛，比听到她姐说要套秦屿麻袋的时候还要震惊。 他喃喃道，“可我爸不让我我宣扬出去啊，他说我敢考宋家狐假虎威就打断我的腿……” 戚楠定定看他几秒，突然露齿一笑，“不宣扬也行，我也有办法，要不要我帮你？” “……什么办法？” 戚楠循循善诱，“林青青的咖位可够不上这个女三号，她为了进组，是不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宋成成点头。 戚楠微笑，“那导演要是突然换掉她，她是不是很难过，很生气？” “啊？”宋成成迷糊，“可是拍都拍了，导演怎么会中途撤掉她……” 戚楠怜悯地看着他，“小废物，长这么大连仗势欺人都不会，你不会，那我帮你啊。” 宋成成：“QAQ！” 戚楠斜着眼睛瞥他，“你还心疼林青青那个玩意儿不？” “不心疼……”宋成成咬牙，“姐，我没贱到那个地步。” 他也是宋家的少爷，平日里虽然软了一点，呆了一点，但自己也有自己的骄傲，要不然不会他爸说一句不准靠秦家，他就真的一点儿没靠过。 戚楠仔细想了想，原主里宋成成会闹成那样也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引导。 毕竟原身光顾着纠|缠秦屿，而宋成成的父亲又是典型没有太多话的严父，他没有什么人商量，面对的只有林青青的哭求，自然容易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 而且原著里秦曜没多久就玩腻林青青了，根本抓到过这么硬的证据…… 戚楠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相信宋成成。 她安抚性地往宋成成头上一摸，“行了，接下来看姐的吧，姐姐给你出气。” 戚楠还记得，在小说之中，拍摄《缥缈之路》的资金是断了层的，有一个投资人临时撤资，这部剧差点儿都没拍下去。当时宋成成和林青青还没有闹掰，为了展现宋成成的“男主力”和他对林青青的爱，这部片子是宋成成最后用她妈妈留给他的钱补上的这个窟窿！ 为此，林青青在剧中的戏份大幅度增加，从女三一跃跳到双女主的戏份，而后在这部剧中彻底大火了一把。 撤资的事情大抵就在一周以后，只不过戚楠可以等，但宋成成却一直闷闷不乐的。 戚楠自认为是个好姐姐，不光关心儿童成长问题，连儿童心理问题也一起操劳了。 为此，戚楠特地找了一个和宋成成年纪相仿的，来询问了这个问题。 戚楠：如果有一天你被绿了，你很伤心很崩溃，那么你会怎么来排解你的伤心崩溃呢？ 消息发过来的时候，江毓琼正带着耳机和soso练习双排，他趁着跑毒的时候看了一眼，然后，“砰”的一声，枪走火了，他把soso给毙了。 对面已经有人来了，面对soso的怒目而视，江毓琼沉默两秒选择直接放生。 soso：我特么…… 五分钟以后，撑着下巴看宋成成发呆作为娱乐的戚楠终于收到了回复—— 江毓琼：打游戏吧：） 江毓琼：游戏让人快乐。 戚楠看了以后，顿时惊为天人地感到十分有道理，于是她又给江毓琼发了消息。 戚楠：你最近是不是挺空的？ 江毓琼：嗯？ 戚楠：这里有两个被绿的菜鸟需要你的带领——我，还有我弟。 江毓琼：…… 江毓琼：吃鸡还是lol？ 戚楠沉默思考了一下，而后啪啪打字—— 戚楠：农药吧，我安其拉贼六！ 于是，三个人段位完全不一样的人愉快地开启小号打起了排位。 一周以后，宋成成已经完全和江毓琼混熟，用着高出实际水平的段位号，带着不属于自身该有的自信，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最强王者! 他并且日益亢奋，沉迷游戏，全然不再有失恋地颓败和痛苦。 而戚楠也已经购买了众多拍摄所用的最新设备。 宋成成看着那一箱箱价值巨款的设备，看着戚楠的眼眶发热，“姐，你对我太好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然而面对宋成成的哽咽熊抱，戚楠却狠狠冷笑了一声，“你疯了吧。” 宋成成：？ “卖了你也不值这些东西。” 宋成成：？？ “一百万，是我撤林青青的钱，她就值这么多，我以后会找舅舅报销。至于这些，是楠呈打算正式倾向传媒娱乐的第一步，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宋成成：……QAQ 就这样，戚楠带着金光闪闪楠呈总裁的名头，又带着一堆全新未拆封的设备，成群结队地到了剧组。 《缥缈之路》的周导看着那些最新的器材，眼睛都绿了。 他吞咽着口水，颤颤巍巍地看向了戚楠，“您这是…是怎么个意思？” 戚楠大手一挥，“我注资！” 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吗！ 周导顿时笑容满面，“欢迎，欢迎！我们《缥缈》剧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但戚楠又不是做慈善，她直接开门见山，“有条件。” “这……您有什么条件呢？” “条件不多，一共三个。 一，换掉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三号；二、片头片尾我有直接指定权，三、剧本随便我改。” 剧组最喜欢什么人呢？ ——土大款！因为人傻钱多，给钱大方！ 剧组最不喜欢什么人呢？ ——土大款！因为非要用那非专业人士什么都不懂的脑子提出各种要求，把全剧组的人都折腾的生不如死。 如果说前两个还是土豪任性的话，第三个条件一出，周导脸上的笑都凝固了。要不是看那成箱成箱设备镇场，他简直都要以为这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刚才戚楠成排成排搬设备的样子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这会儿隔壁剧组，对门剧组，甚至是四周龙套都过来瞧热闹。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周导自持名导地傲气，可干不出这种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事情。 于是他特有底线地对戚楠说，“戚总，您可能对这个圈子不是特别了解，但现在这个剧本，是经过编剧，导演，乃至是全剧组上下一起努力的结晶，我不可能因为您的一句话就随意修改，这是在辜负大家的心血，也是对您，对投资人的不负责任。“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眼睛瞥着那些东西，话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但戚楠就是戚楠，直取最关键点—— “那就是不行咯？” 周导心说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 周导还要开口再说，结果头还没开，就见戚楠直接点了点头。 “行，我明白了！” 明白，明白啥了？ 周导还懵着，就看见戚楠站起来，往正拢着手，探出头贼兮兮看热闹的对头赵导那里淡定一指。 只听她轻描淡写—— “把东西搬对门去。” 第10章 周导做梦也想不到，戚楠竟然这么爽快地就去了对门。 说好的商议呢，说好的谈判呢？你拿出那么大笔的资金，那么多的设备，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松口吗？ 怎么我才说了一句，你就要直接去对门了！ 周导真的快吐血了。 而且对门是谁？ 对门是他的对头！ 他好不容易眼看着赵群这几年倒霉至极地被封了两部戏，一部主角吸丨毒被禁，一部不符合主旋律被卡，牙都快笑掉了，结果现在一眨眼睛原本都到手了的投资就跑到了他那里？ 这不是闹吗！ 不仅仅是周导快疯了，连周围看看热闹的都没想到这个发展。 旁边还有人以为是戚楠不清楚状况，好心提醒，“戚总，您可别一时冲动，赵群他们剧组别说拍摄，请演员了，工作人员工资都拖欠了两三个月，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时候傻哼哼地投钱进去，不妥妥的打水漂吗？ “对，对！”周导被这话抢救回来了一些HP，觉得自己怎么也该胜过赵群这个倒霉货色。 他这会儿不敢再说什么装腔作势的话，却批起了人情的皮，“小戚总，我和您父亲还是见过面的呢，他也说喜欢我之前拍摄的电影。您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戚总的眼光啊，我一定让您稳赚不赔！” 小戚总？这会儿她又变成小戚总了？ 戚楠勾起商业假笑，“既然您这么说的话，那我这边还是建议您去找我爸呢。” 拿戚老头的名头和她套空头支票？ 忽悠谁呢。 戚楠的不屑展露的清清楚楚，她不顾周导一下子涨红的脸，直接迈步跨进了赵群的剧组。 “我注资！” 依旧是这这句带着满满铜臭，但异常振奋人心的开场白，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戚楠再次把刚才的要求又重复了一边。 哦，第一条还是稍稍改了一下，毕竟不能够一棒子打翻所有“女三号”。而面对比周导还要惨的赵群，戚楠直接把条件换成了“她有直接权利推荐或更换剧中任何演员角色”。 这话一出，刚还气急败坏的周导都不那么气了。 他现在觉得戚楠可能是“队友”。 就这三个丧权条约，对任何有点底线的导演都是啪啪甩巴掌。赵群要是敢答应，明天就能被在场的人传出去喷成筛子！ 苟延残喘也不用残喘了，怪累的，直接准备准备退出圈子算了。 赵群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支吾着，声音有些发颤，“这第三个，第三个……” 戚楠镇定地看着他，顿了好久，才开口，“你也觉得第三个条件不能接受吗？” 她那双漂亮的桃眸直勾勾地向赵群望了过去，凌厉的黑色双眸里充满了打量和审视。 赵群缩了缩脖子。 他想起了这些年接连的失败，想起了现在剧组的窘状，又想起了和面带忧愁却还强笑着鼓励自己的班底…… 赵群的眼睛骤然有些发红。 操守？ 操守有个屁用。 是个人就要恰饭啊！ 赵群彻底狠了狠心，决定咬牙答应了。 然而他刚想开口，就见戚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既然两位导演都觉得这样不太好的话，那可能真的是我过分了……那不如这样，改成协商通过，彼此认可以后再修改吧。” “……！” 这话一出，周导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下意识转头朝周围人看了看，结果发现旁边人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所以，这是真的？ 不是他幻听？ 那你早说啊！ 这样的条件我也可以分分钟就答应啊！ “戚、戚总……”周导嘴唇张张合合，声音有点发颤。 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戚楠在他想要挽回伸手的时候，直接转身背对了他。戚楠只简单使了个眼色，旁边立刻有助理送上文件合同。 赵群都乐傻了，拿了合同就开始激动地满世界找笔。 周导看着那一地的设备，心都发颤了，他都忍不住想要自打脸高呼“我愿意”了，却被旁边的副导演一下拉住了袖子。 “周导，您还是别说了，这位小戚总怕不是故意耍咱们呢！” 戚楠如果真的想要资助《缥缈》，又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又谈也不愿意谈地转向了赵群，有早就准备好了退后一步的温和版合同？ 周导也不是蠢人。 副导演这么一说，他立刻就醒悟过来了—— 林青青！因为林青青啊！ 什么三个条件，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戚楠的目标从来都是下林青青的脸！如果他刚才配合，那这个合同也有可能是他的，但问题就在于他刚刚迟疑了。 他，他还是想借着林青青巴结秦曜啊！ 周导的面颊一阵阵抽搐。 到底是商人啊，到底是年纪轻轻建立楠呈，丝毫不逊色于她爸的商人啊，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心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犹豫瞬间扒拉出来了。 周导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深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面色苍白的林青青。 林青青还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可他却已经因为林青青而丢了一份天大的投资。 亏啊！ 怎么想都他么的好亏！ 而就在周导陷入铺天盖地懊悔地时候，那边的合同已经签好了。 赵群终于意识天上究竟掉了多大一个馅饼。他谄媚地，狗腿地，一路把戚楠迎了进去。 木已成舟，旁边的宋成成也不躲了，刺溜一下就跟着进了赵群的剧组。 周导已经麻木了。 旁边的人也渐渐意识到周导怕是被耍了，看向他的眼神都渐渐带了些戏谑。 周导恨呐，可再恨也只能木着脸，硬撑咬牙，“回去，开工！” 这场大戏的主演和反派全部退场，众人无瓜可吃，也都啧啧称奇地各回各家。 剧组内，赵群赵导对一堆崭新的设备爱不释手，直到戚楠表示承诺的资金已经注入，才欢天喜地地去给自己手下的班底员工发工资去了。 一边，宋成成坐在剧组有些陈旧的板凳上，满是星星眼的看着戚楠，“姐，你可真的太厉害了姐！” “用你说？” 戚楠略有得意地回想了一遍刚才周导和林青青那难看的脸色。 哎，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宋成成都忙着编曲写歌，毕竟除了《云中君》的片头片尾，《缥缈》那边还欠着呢，他不想再和那个剧组再有什么瓜葛。 至于戚楠，她这几天基本上都在剧组“视察”，她的财力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不但改进设备增加了福利，连给龙套的工资和盒饭都直线上升！ 但凡任何事情，不怕挑剔，就怕对比。 周导组里的工作人员之前还高高兴兴吃着十块钱的盒饭，一转头，对面剧组的龙套就蹲在门口，一边嗦着粉，一边啃着肉，吃的满嘴流油，腻了还有饭后水果和酸奶。 再看看自己碗里烂成糊的粉条？ 吃屁！ 时间一长，《缥缈》剧组气势低迷，人心涣散，甚至每次招群众演员的时候都眼睁睁地看着一队人往《云中路》那边拥，只有不幸落选和被挑剩下的才轮得到他们。 日子久了，就连周导都彻底忍无可忍。 他这脸啊！就这么直挺挺地被打倒现在，如果一直和龟孙子一样地被个年纪都能当自己女儿的黄毛丫头欺负，他还有什么脸面管着这个剧组？ 周导整整忍了三天。 三天以后，他磨刀霍霍，主动向戚楠发起了攻势。 他依旧端着那副娱乐圈老前辈的派头架势，语重心长地对戚楠开了口，“小戚总啊，你是商人，难道还不懂和气生财这个词吗？竞争可以，可是不能够恶意竞争啊！” 戚楠笑了，“恶意竞争？你是指给员工订购好一点的盒饭，还是指发了大一点的红包？这和您也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周导道，“小戚总，你这样很容易造成附近影视资源人力成本的上升啊！” “您给了他们高于平均水平的待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在您这里享受到了甜头，自然也会想要在别的剧组也得到相同的待遇，久而久之人力成本上升，不就远远超过了原先预期之中资金的估算？” 周导意味深长地看着戚楠，“毕竟不是人人都想小戚总您一样这么财大气粗，资金一旦短缺，总有一些地方就只能压着，发不出来钱了不是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摊了摊手，正对着戚楠露出了手里的U盘。 那个U盘是戚楠见过的，是宋成成的。 前两天她还见宋成成通宵写歌，说要快点给《缥缈》完成和他们合作关系的片尾曲。 戚楠一下眯了眼睛，“你威胁我？” 周导呵呵直笑，“小戚总想多啦，我就是善意的提醒，善意地提醒……哎，只是说起来最近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宋先生，万一影响到状态，传出什么不敬业的名头，也是蛮讨厌的。” 戚楠冷冷地看着周导，看他眉目中露出的得意，看他小人得志的表情，双手环抱，微微敛眸。 “我向来遵守契约精神，之前还想着完成签订的合约，但现在……” 戚楠笑，“我不光要让你们和他解约，我还要让你们咬着牙，倒赔钱求着他解约！” 第11章 听到戚楠的话，周导几乎连头皮都炸开来了。 他进来是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想在戚楠面前扬眉吐气一把，看戚楠又气又急还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但戚楠说什么！ 他？倒赔钱？ 还要倒赔着钱求着宋成成解约？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戚总最近恐怕是累了。怎么大白天的就开始说胡话了。果然，剧组的事情好像还是不怎么适合您，要我说，您是不是还是趁着现在钱没花掉多少，及时收手？” 周导直接怼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想通了，就算得罪了戚楠又怎么样？这个世界穷人很多，但富人也不少，没了戚氏的投资还能有李氏、秦氏、各种氏。 况且相比起在圈子里没有什么底蕴的楠呈和戚氏，至少秦家二公子秦曜手里还有不少娱乐圈资源呢！ 想着这些，周导阴着脸哼哼冷笑，“小戚总，同样的话我也还给你，我还要请你知道，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的人。” “……” 周导大概以为自己现在的气势很高大，不畏强权的长者人设很厉害，但对此，戚楠只报以了沉默而古怪的一眼。 戚楠质疑，“你口味重你很骄傲吗？” 周导：“……” 戚楠：“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我，我草！ 你这是诅咒吧？是诅咒吧！ …… 戚楠不顾白眼一翻，差点儿晕过去的周导，直接转身回了自己剧组。 她回去的时候，宋成成正在和江毓琼面对面开黑打排位。 宋成成已经彻底和江毓琼混熟了，在江毓琼似乎随口问起“戚楠最近怎么不打排位”了的时候，一溜儿烟儿就把最近的事情交代的干干净净。 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万分的崇拜和粉丝的小羞涩主动邀请江毓琼来剧组。江毓琼当然来了，他不仅来了，还投桃报李地带着宋成成体验了一把在王者局也照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舒适体验。 对面选手：cnm恶意开挂举报了！ 江毓琼为此还很冤枉地被封了一个号。 这会儿戚楠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坐在休息厅新买的大沙发上。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相比起腰细腿长，呈现放松姿态，怎么看怎么好看的江毓琼，宋成成那副盘腿、抠脚，还嗷嗷直叫的吊丝样让戚楠狠抽了一下眼角。 她上去就对着宋成成后脑勺咣当一下，“玩游戏玩游戏，你天天除了玩游戏还能干出点啥事儿来？” “嗷！！” 宋成成一时猝不及防，被打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他不服气的控诉，“那江神也打游戏啊！你怎么能够在江神面前歧视打游戏！！！” 江毓琼被他喊得有些尴尬，他稍稍坐直了一些，那双黑蓝色的眼睛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有点无辜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戚楠看看被牵连也乖乖没说什么的江毓琼，再看看手下鬼哭狼嚎的宋成成，又是狠狠一巴掌，“江神，你还知道人家后面挂个神字？也不看看自己菜逼成什么样子就好意思和人家比！” 这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攻击下来，宋成成简直泪流满面。 戚楠教训完了弟弟，直接对他道，“你去对面剧组。” “？？”宋成成惊愕，“为什么啊。” 打个游戏而已，不至于扫地出门吧？ 戚楠坐到江毓琼旁边，抿了一口他递过来的果茶，像只被投喂了的猫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对面周导觉得你给出的片尾曲还不太符合他的料想。” “……他不是故意卡我吧？”宋成成迟疑。 这些天倒是聪明了一点。 戚楠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既然说你做的不好，不敬业，那你就留好好展示一下你的敬业，问问周导主题啊，问问周边的演员对这个角色的感想啊，当然，必要时候就跟着林青青走，别和她太接近，也别和她距离的太远。” “……” 或许真的是游戏的效用太大，宋成成再听到林青青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也没什么其余的感觉，反而是放下手机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 江毓琼看见了，笑笑，“我帮你把段位打上去？” 虚荣是没有止境的。 宋成成心里想着这样不好，嘴上却很诚实，“江神我想要那个带数字的红宝石框框。” 那个就是只有一个区里排名前百位才会有的荣誉标记。 戚楠在那边嘲，“段位升上去被一众大神糊脸秀你不尴尬吗？” “我水平也不是很烂的！！！”宋成成大声嚷嚷完以后又小声哔哔，“大不了以后我一个人就不打排位了吗……” 宋成成满脸悻悻地被戚楠给赶走了，他直奔对面剧组。 一开始的时候他对着众人惊愕的眼神还有些不自在，但宋成成谨遵着他姐的教诲，无视一切古怪目光，专心工作，当然，可以的话还要在林青青触目可及的地方。 只是宋成成是行的端做的正，一边的林青青却完全炸了。 宋成成的存在就像是每天都在提醒所有人——是林青青劈腿攀上的秦曜。 这两天她只要一看见组里谁拿起手机聊天，就觉得他们是在八卦自己的事情！ 林青青终于忍不住爆发，“周导，您疯了！？您怎么还主动把宋成成这个麻烦拉到剧组来？秦二少是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这个时候我要是被爆出什么不好的言论，他肯定翻脸不认人，到时候您的投资也别要了！” 绯闻，爆料，这对周导都是小事情，但“投资”这字一出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这拍摄才进行了一般，手里就已经要没钱了啊！ 周导只能阴沉着脸。 “我去找戚楠谈一谈。” …… 周导的拜访在戚楠的意料之中，她也不说什么，双手环抱，轻松淡然地笑着靠在沙发椅背。 这不就是当时戚楠说要让他来求自己时候的姿态吗！ 三天，才短短三天！他竟然就真的来了。 先前的狠话都成了个笑话，这一巴掌竟然直接扇在了自己脸上…… 疼啊！太疼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周导觉得自己就算是不要片尾曲也不会为了那一时之气到戚楠面前嘴贱。 但，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时光机的，也没有后悔药。 周导只能够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抽疼，“二十万，算我单方面和宋成成节约！” 戚楠瞥都没瞥他手上的解约合同，笑盈盈的，“五十万。” “什么？什么五十万？你疯了吗！” 周导惊呆了。 现在歌手市场低迷，宋成成作为一个新歌手，虽然有那么点才华天赋，但当初谈的编曲，作曲所有版权一共也就二十万！ 可现在戚楠小|嘴一扒拉就要五十万？ 你抢劫呢！？ 他瞪着眼睛还要再说，结果口都没开就看见戚楠歪头，再次张口，“八十万。” “你，你你你！”周导捂着心脏，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这就叫欺人太甚啦？ 那当初你拿着U盘趾高气昂来挑衅、来威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欺人太甚呀？ 戚楠不为所动，继续笑着，甚至眼也不眨地再次抬了价—— “一百万。” “……”周导彻底木然了。 他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走人。 他走的很决绝，心里却很忐忑。 该出声了吧？该叫我的了吧？这可是明晃晃白来的八十万！ 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导竟然都已经把心里改成八十万了。 “周导，”戚楠果然开口了，但还来不及等周导暗自欣喜，就听见她带着满满笑意地声音从后面传来，“欢迎下次再来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周导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地推门就走。 他回到了自己剧组，叫人找了林青青过来，闷声不吭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林青青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俏丽地拎着她的最新款的Gucci包包婀娜进来了。 “周导，事情谈妥了吗？” “一百万。” “什么？” “戚楠要一百万。” “……”在弄清楚了事情以后，就连林青青都陡然沉默了。 果然，世上商人一般黑！特别是这个姓戚的，尤其黑！ 可有什么办法？ 戚楠不就是抓住了他们的七寸才敢这么嚣张的吗？ 林青青只能说，“给吧。” 周导瞪着她，眼睛激动的通红，“我哪里来的钱，我现在还哪里来的钱！？你嘴皮子巴巴一动就让我付钱，可你怎么不想想，我这究竟是在为谁擦屁股？” 林青青心中冷笑，心说你要不是为了秦曜你会管我死活？大家各有所需就少在这多哔哔了。 但她没法说，作为演员她不能和一个导演撕破脸。 林青青只能低声劝，“周导，不要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因小失大，我已经问过秦先生了，他已经在飞机上了，最迟三天以后就能回国，到时候有他的资金，有您的导演水平，还怕踩不过对面吗？” 导演水平？周导对自己的导演水平还是很有自信的。 尤其对面是什么样子他还不清楚吗！中庸的剧本，全新的演员，还有一个名声狼藉的导演，这样的剧也就仗着点钱才能在他面前蹦跶了，等拍出来，那有人看吗！ 周导异常不屑。 林青青目光闪了闪，直接给周导加了一把火，“她不是要一百万吗？这事儿也是因为我……这样，我挤一挤，给您贴五十万怎么样？” …… 三十分钟以后，周导又出门了。 他带着满身凌然“傲骨”，沉着脸跨进了戚楠的剧组。 《云中路》剧组算什么？我周某人迟早把你们全剧组碾在地上摩擦，还在乎这点钱吗？！ 周导冷哼着，刚要开口，就听见戚楠那张姿容艳丽地脸再次对他娇然一笑—— “现在的价格，是一百五十万。” 我，我|日啊！！！ 第12章 周导再跨出门的时候，看着头顶亮眼的光，竟恍惚地泪湿了双眼。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他这辈子再也不要和商人接触了！ 抱着这种无以复加的痛恨和厌恶，周导心力交瘁地推开了大门。 另一边，正在剧组追着女一号海燕，询问她对这个角色理解的宋成成收到了戚楠的消息。他顿时愉悦地收起了本子。 “咦，你不问了吗？” “不问了不问啦，周导已经和我解约了！海燕姐我去收拾一下放在剧组这边的东西，先走啦！~” 宋成成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休息室那边冲。 海燕满脸莫名其妙，“这…被解约了，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被解约在圈子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丑闻了，不但很容易被带上不敬业的帽子，还要加倍赔偿违约金的！ 旁边的人说了句，“是戚总吧？这点钱对戚总来说就是小意思。” 另外一个女演员也很微妙地插了句，“林青青巴上了秦曜，现在宋成成竟然也被戚总青睐，这可真是……” 她本来想说“什么锅配什么盖”，结果话没出口，就见宋成成正好从休息室拿着设备出来。一阵面面相觑以后，那女演员红着脸闭了嘴。 宋成成倒是第一次听见这说法，有一种微妙又新鲜的感觉。 等走到对面，他立刻故作委屈地和戚楠分享了这件事情。 “姐，你太威武了，他们都在传我是被你包养的小白脸呢！” 戚楠早就听过这扯犊子的话了，直直对他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倒是江毓琼，玩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差之毫厘丢了个五杀。 宋成成看着那个顶着自己id的小人简直痛心疾首，“五杀，我还没拿过五杀呢！” “没事，还会再有的。”江毓琼说了一句，然后又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起了之前的话题，“你说……有人说你和楠姐？” “是啊！”宋成成憨厚地没有一点防备，还哈哈哈地直笑，“她们还说是我姐追求的我！只不过我之前有林青青，现在林青青劈腿，我姐就对我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试图用金钱来打动我这个小穷逼，你说好不好玩？” “哎，江神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江毓琼：“……” 江毓琼缓和了一下脸上的黑气，他看向宋成成突然问，“你要不要试试？” 宋成成，“哎，好呀好呀！” 江毓琼这局里选了个射手中的战士老哥狄仁杰，独自一人行走边路丝毫不虚，经济仅仅低于自家的打野爸爸，人头上还有所取胜，所以宋成成一接手就膨胀到无法自拔，冲出去就是一个刚。 然后…… 他毫无疑问地被对面打野抓到爆炸。 塔连丢了二座，该撤退的时候总傻乎乎慢上一拍，不说对面嗤笑的嘲讽，连自家打野都默默抛出来一个问号。 百里玄策：“江神？” 宋成成尴尬：“我不是……” 百里玄策：“o，是弟弟吧？” 张飞：“明白了，弟弟别紧张，随便玩。” 两人话语之中的了然明显是知道有宋成成这个人的，而且他们的行动非常默契，再加上知道江毓琼…… 宋成成拖了拖自己的快要脱臼的下巴，“江、江神，这两个不会是soso他吧？” “不是啊。” “哦……” 还好还好，不然这也太丢脸了。 但宋成成这口气没松多久，就听见江毓琼慢悠悠地说，“是阿凯和小野两个。” 阿凯-KPL冠军队全能辅助，小野-KPL冠军队金牌打野。 果然和大神一起玩的都只有大神吗？！ 是我不配…… 宋成成看着那在自己危险下迅速发信号支援的百里，又看看虽然默不作声但铁汉柔情不断守护的张飞，一度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他的表情太过丰富，把一边的戚楠都给看笑了。 “你干嘛逗他？我都替他尴尬。” “没逗他，”江毓琼一脸无辜，他是想逗戚楠的来着，刚刚见她的表情有些不愉快。 当然，听到了那些话以后江毓琼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不愉快的人。 他微微敛眸，顿了顿以后才漫不经心似地说了一句，“看起来咱们剧组的福利这两天又可以上升了，对面的工作人员怕又要嫉妒死了吧？” “……”戚楠若有所思，她想了想立刻也笑了，“是，要嫉妒死了。” 两个人同时弯了弯眉眼，活像是两只打成了共识正弯着尾巴的狐狸。 宋成成抬头正好遇见两人这表情，不知怎么浑身都一凉…… 咋回事儿啊？ 笑啥呢？ 而第二天，一度百思不得其解的宋成成终于知道他们究竟在笑什么了。 ——不知怎么回事，两面剧组全都知道周导和宋成成解约了，而且周导还给宋成成白送了一百五十万！ 《云中路》剧组的成员们自然为宋成成高兴，但《缥缈》剧组？ 他们一个个都愤然不满—— 你不是说资金不够了吗？ 你不是连工作人员的盒饭待遇都下降了吗？ 天天嚷嚷进度，天天让人加班，想要马儿跑得快却不给吃草，还把草给别家的马吃？？ 哪儿有这个道理！ 一时之间，周导在剧组的声望节节下降，十个里有九个背着他翻白眼，还有一个当面翻。剧组的人也都不傻，作为始作俑者的林青青受到的待遇一点儿也不比周导差，白莲花都装不下去了，脸色黑的和鬼一样。 宋成成本来就是个话痨，这会儿更是巴巴地和戚楠一通叨叨，“姐，可笑死我了，刚才我还正好和周导遇见了，你是没看见他看我那脸色！” “他挑衅你没有？” “那倒没有，他看见我就气得捂着胸口，急吼吼地走了。” “那不就好了，”戚楠嗤笑了一声，“这种人就是要吃了亏才长教训。” 一百五十万，对戚楠来说也不算什么，但能让对方安静如鸡儿地少刷存在感就算超值！ 这两天戚楠除了去公司就是在剧组，一刻也没闲着。 她把《云中路》的剧本给细细地看完了，这一看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云中路》是一本火爆的IP小说，文长，慢热，虽然剧情和人设都在，但转化成影视以后就有一种老太太裹脚布的拖沓感觉。 戚楠本来是想请两个好编剧一起改一改剧本，没想到他们也是听说了戚楠之前的“豪言”，一个个不是委婉推拒就是狮子大张口，谈的戚楠非常不满意。 谁还非求着他们不成了！ 戚楠穿越前本来就是从编辑转行的制片人，她一生气，干脆拿着笔自己就重操旧业，划掉了好多多余的内容。 或许是小说世界的缘故，这个世界比起她穿过来之前网络客户端和直播视频盛行的时代相比，要稍稍落后，现在发展了那么久，总算和戚楠脑子里的娱乐盛世隐隐相合了。 她觉得自己正好能用这个剧本，短暂预测一下“两个世界人”的品位趋向。 经过这两天，戚楠已经修改的差不多了，就让宋成成把赵群赵导给叫了过来商讨剧本的事情。 结果才两三分钟呢，就见赵群一脸急吼吼地冲了过来。 这也太快了…… 难道是知道自己改剧本了怕她瞎改？ 戚楠还琢磨着怎么让赵群相信自己，结果口还没开，赵群就已经哭丧着脸大喊，“不好了啊戚总！那个姓周的好像也得了一大笔的投资，改了工作人员的福利，这会儿就在大炫特炫呢！” “……” 该来的总是要来。 戚楠立刻想到了原因，“他们那个投资人是不是姓秦？” 旁边宋成成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任谁对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也给不出好脸色啊！ 赵导有些忐忑地看看宋成成，再看看戚楠，才舔着嘴唇干巴巴“嗯”了一声。 这可不是冤家路窄吗？ 宋成成黑着脸就要冲出去，戚楠拉了他一把眯眼跟上，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剧组外面果然挤了一堆人，《缥缈》的场务大声招揽着龙套，给的分明是比戚楠他们还要高的绝佳待遇。 “周导？不要恶意竞争，嗯？”戚楠似笑非笑地。 周导冷哼一声，只装作没听见。 而就在这有些嘈杂的环境之中，《缥缈》剧组里有走出个人来，他长相英俊，眼眸自带着一股风|流味道，悠然流转过来的目光落在戚楠身上的时候骤然闪过一丝惊艳。 他全然不顾在他旁边面色有些难看的林青青，对戚楠轻佻一笑，“哇哦，弟妹，好久不见，你依旧美的让我心颤啊。” 戚楠还没说什么，宋成成这个姐控就已经陡然爆炸！ “秦曜你这个臭种马胡说八道什么呢！” 秦曜的嘴角收了一收，漫不经心看向宋成成。 他目光里带着写懒散和敷衍，“我，原来是宋小弟啊，之前收了你的‘物件’真是不好意思，但哥哥也不知道不是？” 一句话，无差别扫射了两波人。 一边当然是面色涨红气的都想冲上去揍秦曜的宋成成，另一边，却是秦曜也没有想到的，在他身后的周导和林青青…… 宋成成竟然认识秦曜？ 而且秦曜，竟然还喊宋成成宋小弟？ 这声“弟”算是什么分量的“弟弟”，客气？还是嘲讽？ 周导尚且茫茫然的满脸疑惑，林青青却在陡然之间面色煞白！ 等，等等！ 戚楠之前就有说过宋成成是他的表弟？! 就算林青青后来知道戚楠其实是戚家的大小姐，她也没有真正相信过，只以为这是戚楠和宋成成勾搭上的一个借口。 他们之间实在是太不搭了，或者说，宋成成活得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富家子弟的样子了。作为宋成成“曾经”最喜欢、最信赖的人，她甚至看见过宋成成蹲在地下车库啃馒头的样子，甚至一啃还啃了三个，一副饿死鬼投胎的穷酸样！ 但……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能被无比高傲的秦曜主动打招呼，甚至在面上亲亲热热地叫上一句“宋小弟”？？ 林青青突然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什么秘密。 那秘密太大了，吓得她心脏都要超出了负荷，她脸上脑门上都是汗，正下意识哆哆嗦嗦朝宋成成望过去，就已经先对上了戚楠那带着满满嗤笑和不屑的眼神。 “轰”的一下，林青青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炸开了。 这，这算什么？ 这不是活生生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她眼前一黑，在秦曜诧异的神色下直接昏了过去。 第13章 秦曜很大方，爽快给了《缥缈》剧组三千万的资金；秦曜很随和，对于林青青的拆台一点儿没生气就让人把她送进了医院；但秦曜也很凉薄，就像是完成任务似的来了一趟，就直接离开了 医院里，周导还乐呵呵的，“青青啊，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好好休息，正好你最近的剧本也还要改改。” 为了感谢秦曜，林青青的戏份赫然的被提升了好多。 但林青青接收到周导的暗示却没有多开心，她依旧僵着脸，反而有些呆滞地看向了周导。 “秦二少他知道我和宋成成的关系。” 秦曜之前对宋成成说的那个‘物件’，赫然就是她！ 这话一出，周导的脸也狠狠抽搐了一下。 也是，要对外承认林青青是他的女朋友，秦曜怎么可能不事先调查一遍？可知道归知道，一想到被戚楠拿着鸡毛当令箭威胁，尤其是还真的成功的时候，周导就气的肝颤。 一百五十万啊！ 那个姓戚的黄毛丫头竟然就这么骗走了他的血汗钱！！ 周导简直想告她诈骗！ 但他到底年纪不小，没有那么冲动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青青啊，这都过去了，现在我们的第一任务是完成拍摄，把对面《云中路》碾进泥里！……这样，你之前也出了五十万不是？我这边直接给你补上。” 周导说完都觉得自己亏了，他摇了摇头，又装模作样地安抚了一下林青青，这才走了。 林青青依旧躺在床上，眼神空茫地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她是在乎那五十万吗？ 如果她心里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她又何止将将丢了五十万？ 何止啊！！ 林青青急速喘息着，强行冷静下来打通了经纪人陈珂的电话，“陈姐，陈姐，你帮我个忙，你去查，查戚楠身边有没有什么亲戚是姓宋？” 陈珂一开始还知道她的意思，满脸茫然，不过林青青催的太急，她还是给林青青查了一下，“姓宋的话……戚氏董事长的前任夫人就是姓宋啊，就是小戚总的母亲……你问这个干什么？” 戚楠母亲姓宋，那宋成成这个弟弟，不就是戚楠正儿八经儿的表弟！？ 后面陈珂还说了什么林青青已经听不见了，她只觉得一阵阵耳鸣。 为什么她就不能够早一点发现？ 为什么她就不能在宋成成身上再花一些心思？ 宋成成曾经对她那么好，宋成成甚至还说过想要娶她，可是她呢？ 她竟然硬生生放弃了正儿八经豪门少奶奶的机会，去做秦家那个花心无比的二少爷的情|人玩物…… 这是何等白痴的行为？ 不！ 这简直是连白痴都会觉得白痴的行为啊！！ …… 林青青病了，病的很严重，烧发到了三十九度五，她的经纪人陈珂只能够亲自来剧组给她请假。 而相比起在医院被自己的行为坑到起不来床，心如死灰的林青青，《缥缈》剧组可实在是太得意了。 要钱，他们现在又一本极其宽裕做剪辑后期以及推广的钱；要剧本，他们有业界最有名的导演改编；要流量，他们还有自带流量的小花旦海燕！ 而隔壁剧组呢？ 呸！ 你们除了点臭钱还有些啥！ 周导狠狠啐了两口。 或许是感受到了周导的恶意，《云中路》剧组中，赵群狠狠打了个冷颤，他看着戚楠，连声音也在发抖，“您，您说您想要改剧本？您还改好了？” “是。”戚楠言简意赅，把剧本朝赵群递了递，示意让他看。 赵群接过那剧本的时候简直觉得重达千斤啊！ 来了，终于来了，他出卖自己的职业尊严和灵魂的报应终于来了！ 这究竟是会是一本怎样魔改过的剧本？ 是女主充满了霸气见一个杀一个的轰天动地？还是美男全收，配角全泡的后宫剧本？又或者，是仙侠版回x的诱|惑？ 赵群觉得自己肝都在颤，但没办法，钱都已经花了一大半了，总不可能像对面姓周的一样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吧！ 赵群一咬牙，就强迫自己看了下去。 结果这一看，目光都好像被黏在了剧本上，再也没抬得起头来。 《云中路》本来是改编自一本大热的传统修仙文。 既然能大卖，构架肯定是出彩的，但问题就在于相比起对面《缥缈》仙人妖的狗血故事，这部剧讲述的就是普通小女孩在求仙路上经历的各种困难与蜕变，文字版的可能还能够让读者沉浸其中随着经历而经历，但影视版的嘛…… 漫长的铺垫食之无味，偏偏还不能删，全都关系到后面的伏笔和剧情！ 编剧们只能打着高还原的旗号走。 而戚楠作为最大投资人完全没有什么局限性的限制，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创意来了，挡也挡不住。 按照穿前世界大火过的套路，她经过一定的改变以后融合了整个世界观，重新塑造了一个原文之中不存在的万界女皇。在小女孩求仙的过程之中，逐渐揭露上古破碎的由来和女皇的惊天布局。 这样一来，前期的枯燥荡然无存，女主活泼单纯的形象和凌然沉默的艳丽女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连遇见的各式深情优秀男配都是两个不同时代的，很轻易就能够把没有看过小说的观众们也刺激的嗷嗷叫。 神了，真是神了。 完全没听说过，戚总还有这方面的涉猎啊？ 就连赵群这个自认为优秀的导演，也不得不佩服她对观众们渴求和心理的把握…… 唔，看来还不错！ 看着赵群逐步沉浸在剧本之中，戚楠还带着一丝光荣的小得意——就算是当了这么多年的霸总，上个世界的本职技能也还是没有丢啊~ 虽然很想感受一下赵群看完以后的彩虹屁吹捧，但她公司一会儿还有个会，只能遗憾地拎着包起身。 她叫了一个一边的场务过来，指了指还直勾勾看着剧本的赵群，“等赵导看完了剧本，你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就让他联系我，我再改改。” 那场务愣了一下，“您，改、改剧本？” “是啊，”戚楠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叶晴，顺手就接了过来，只一边又指了指赵群，让场务不要忘记。 戚楠很快离开了，宋成成则去专业录音棚录歌去了，整个片场群龙无首只剩下了赵群这个导演傻愣愣地盯着剧本。 金主大人亲自写的剧本啊…… 场务眼中不经闪过一丝怜悯。 赵导肯定是在为这本剧本头痛。 他大概都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告诉戚总这样不行吧？ 哎，我们剧组，究竟又该何去何从？！ 这名场务叹着气，抱着满满的忧思，没一会儿就被身边经过的小伙伴注意到了，“你咋了？唉声叹气的，还有赵导……今天不拍摄吗？怎么就坐那儿发呆呢？” 唯一的知情场务一下拉住了打算过去询问的小伙伴，在片刻的犹豫以后，他立刻把这一份无法独自承受的沉重说了出去。 这么大的瓜，不能光我一个人震惊啊！ 他添油加醋地好一顿叨叨。 另外一名场务：“……” 于是，没过两分钟，他也同样带着满满的忧愁，将这份沉重分享给了其他的人。 一传十，十传百。 等赵导终于翻完了手里的剧本，不经连连惊叹于这快节奏的剧情和缠|绵深刻的爱憎，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周围一圈迥然的双眼。 周围的那些工作人员还小心翼翼的，“赵导，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百人血书劝劝戚总？ 但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赵导竟然精神满满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什么怎么办，愣着干什么，机器都开了吗？场景都布了吗？把演员都叫过来，混了那么久的日子该好好干活了！” 看了这本剧本以后，赵总竟然少见的重新有了一种年轻时候的激动和技痒—— 这绝对是一个可以大卖的剧本；这绝对是一个能够牵动人心的故事！ 而这样的故事，就要从他手中拍摄出来了。 这次，他要让那些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惊掉眼珠子！ 赵导急切地一阵催促。 但手下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哎，是现在就拍摄吗？那剧本……” “哦对对对，都忘记了，把这个再打印一百分，分发下去。” 这，这不就是戚总留下的那个本子吗！ 被赵群叫住的副导简直目瞪口呆。 他声音发颤，“就拍这个？您、您不和戚总再商量商量了吗？” 连戚总刚才都说了啊，要是有什么不满直接和她说，戚总除了工作、怼人的时候凶点儿，平日里看着也挺随和，不至于一意孤行吧…… 副导演那是心含千言万语，但赵群还沉浸在剧本饱|满的人物和剧情之中，哪儿还有心思去揣测副导话下的潜含义？ 他大手一挥，“就这么拍了！” 和剧组成员们明显的愁眉苦脸不同，对门，知道了消息的周导简直连头都要笑掉了。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 你赵群也有自寻死路的这一天？ 为了拍马屁连最基本的理智都不要了，你是真的打算退出导演界了吗？！ 第14章 面对《缥缈》剧组那疯狂的嘲笑，赵群立刻对剧组所有成员进行了严厉的批评，甚至收走了一部分人手上的稿子，以防剧本泄露。 但…… 剧本具体内容能够保密，戚楠修改剧本的消息却已经泄漏了出去。 甚至，这两天娱乐新闻板块上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四处都是关于“超级富二代的玩票巨作”的消息。 网友们都快笑得爆炸—— 喂，妖灵妖！：“巨”作真的是“巨作”！巨烂的作品！ 火舞三千：赵导当年也是个名导啊，怎么会沦落到做这种陪玩的事情，真的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我九七三三：别说，虽然你们都在骂，但我还真的有点好奇这超级富二代小姐姐亲自构思的剧本，或许能够更让我了解一下富豪们的精神世界吧？ 像一颗海草：笑死，别了解了，人家中二晚期有钱治病，你？你有吗你！ 类似的言论满天乱飞，戚楠也算是在娱乐圈里出了趟名了。 当然，是恶名！ 赵导和副导演只好面露羞愧地亲自去楠呈找戚楠致歉。 戚楠抿着红茶没说什么，倒是她后面的叶晴立刻冷笑。 “戚总待你们不薄吧？又大方地给你们资金，又帮你们解决了剧本的问题，结果现在剧组名声难听反而要戚总给你们背锅？你们呢？处处和戚总说没办法？！” 两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导演一阵面红耳赤。 老脸上挂不住啊！ 叶晴说的的确句句属实。 连他们自己都由衷地觉得，导演做到这个地步，金主爸爸还没把他们换掉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但，羞愧归羞愧，赵群还得硬着头皮劝，“戚总，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够澄清啊，一旦澄清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是死鸭子嘴硬，到时候嘲地更加厉害！” 网友是群什么奇异的生物他们还不知道吗，除非是用真正的作品让他们心服口服，否则逆反心理一上来谁管你是不是大金主大总裁，天王老子来了都照样能把人嘲到地里去。 但听赵群这么劝，戚楠反而是笑了一下。 “那就让他们嘲啊。” “……啊？” “他们嘲不嘲是一回事情，但，澄不澄清又是一回事情，你是想让他们觉得我们连澄清的底气都没有？” 这话一说，赵群顿时如醍醐灌顶。 是啊！哪儿有未战先怂的啊？ 他真是被这两年的遭遇把所有锐气都磨光了！ “……那我明天，不，立刻就申明？” “嗯，就这样吧。” 赵群和副导一起离开了，叶晴重新又给戚楠倒了红茶，虽然刚刚她怼起两个导演深得戚楠的风范，但这会儿私下里也有些忧虑，“戚总，这对您名声是不是不太好啊？” 戚楠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我是个商人，要什么名声……” 要钱伤名声，但要名声还伤钱呢！ 如果《云中路》能够大卖，根本不需要她说什么就能够啪啪把脸打回去，但如果不能……起码这些热度还能转换成收视率，多多少少赚回一比。 投资嘛，失误常有，损失降到最低就行。 至于那些观众……你们不也说了我是玩票巨作？ 那我就纯属的玩票咯！ 戚楠仗着有钱，任性起来一套一套的，没想到抬头还真看见叶晴一脸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的表情。 嗯……这能悟出点啥来咱也不好说，咱也不知道。 戚楠微微咋舌着拿起了手机，果然看见了赵群对剧本的高度自信和强硬申明，彩虹屁吹的戚楠都有点害臊。 但害臊归害臊，戚楠手下完全没有一秒犹豫地转了。 还附赠嚣张标题—— “年度最强仙侠巨作，我说是《云中路》就是《云中路》。 PS：就算不是《云中路》也不会是《缥缈》。” 这微博一发，媒体顿时炸开了锅。 你你你，和人家《缥缈》争这个“年度仙侠巨作”也就算了，怎么还能不要脸到直接call人家呢？ 狂，真是太狂妄了！ 粉丝们就更激动了，有恨戚楠太过于嚣张的，有笑戚楠这耿直暴脾气的，还有就坐等两部剧开播打架的，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而这样浩大的热度排面，圈子里的人自然也大多都看见了。 秦曜当拿着报纸低低地笑。 “秦屿，你这个未婚妻可真是漂亮又有趣。” 秦屿的神色冷淡的像块石头，“她现在已经不是我未婚妻了。” 秦曜当然知道，但他还是故意摇着头，啧啧感叹。 “多可惜啊……” 他是真的觉得戚楠很不错，难得有这么家世极好，有能力，颜值还吊打他一众小情儿的女人。自从见过戚楠冷厉中带着点儿不耐的小眼神，秦曜这两天睡女人都觉得没滋没味的。 可惜啊，这个女人偏偏看上了秦屿，看上了秦屿呢，却又没被秦屿看上。 不过现在好了，戚楠已经秦屿彻底分了。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 秦曜暗自想入非非了起来。 相比起向来看不起秦屿的秦曜，秦屿实在是太了解他这个自负又花心的哥哥了，“你想要戚楠，那你还和她对上？” “孔雀求偶，总要展示一下自己漂亮的羽毛嘛，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又怎么能让美人另眼相待呢。” “再说……”秦曜玩世不恭地笑着，“之前是偶然，现在，谁说我一定会和她对上？” 他不管秦屿是个什么表情，直接从秦屿手机通讯里翻出了戚楠的号码，然后添加，拨打，一气呵成。 六七声声响以后，电话接通，秦曜立刻温文尔雅地笑了。 “戚小姐，我是秦曜，有兴趣在两个剧组的事情上好好聊一聊吗？” “请您务必相信，我无意与你为敌，秦家更没有。” *** 秦曜不像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秦屿，接手了秦家生意的他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秦家说话了。 所以，当秦曜搬出“秦家”来说话的时候，这个约就已经不太好推拒了。 下午三点一刻，戚楠终于出现在了两人约见的咖啡馆。 “抱歉，久等了。”戚楠拎着包，有些似笑非笑地坐倒了秦曜面前。 的确是“久等”，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但戚楠没想到秦曜脸上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是故作优雅地笑着，“能够等待一位漂亮的小北北姐是我的荣幸呢。” “……” 如果这真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话戚楠可能还真会有些不好意思，但很遗憾，这不是。 戚楠冷笑着提醒，“你上次还叫我弟妹。” “非常抱歉，我那时候才刚刚从国外回来，实在是不知道戚小姐和秦屿之间的小矛盾。”秦曜顿了顿，又笑，“对了，关于宋小弟那件事情也让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或许我应该什么时候再请宋小弟喝上一杯？” 请宋成成？ 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吗？ 戚楠神色淡淡，“如果你要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那么恕我抱歉，我的时间很忙的，不能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眼看着她要走，秦曜终于抬高了声音，“我可以入资《云中路》剧组，我可以不要任何回报地入资《云中路》剧组。” 嗯……？ 如果说秦曜要入资还只能得到戚楠嘲讽的话，那么不要任何回报？这不是和往海里扔钱一个效果吗！ 戚楠都忍不住嗤笑，“秦先生，我怎么不知道秦家已经慷慨到了这种地步？” “只是对你慷慨。”秦曜自持风流地一笑，“说真的，戚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远远比我现在展示的更加慷慨。” “我知道戚小姐你很厌恶秦屿，但请您相信，我和他不一样，我远比他优秀百倍！” 这时候如果还没有听明白秦曜话下的潜台词的话，戚楠也真是白活了。 她定定地看了秦曜很久，突然笑了，笑得春风和煦。 “你的确是秦曜的百倍。” 她竟然肯定了秦曜的话，可就在秦曜挑眉认为自己有戏的时候，那春风又骤然化成了冷冽如刀的寒冰—— “他是人渣，你是百倍人渣。” 秦屿追叶晴，至少还只是对叶晴一个人疯，这个嘛……呵呵，不说小说里那玩弄女人的反派样儿，就连叶晴他也试图指染过。 “你应该庆幸咖啡还没有上来。” 不然她今天能直接让秦曜毁容！ 戚楠直接打算走人了，秦曜却陡然站起来拉住了戚楠的手腕。 “戚小姐，不要这么没耐心，戚家和秦家的关系向来不错，那么保持这种合作共赢的关系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秦曜顿了顿，又道，“当然，我知道戚小姐你现在可能因为一些误会对我感官不好，可至少你应该再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秦曜态度诚恳，眼睛里充满了深情，但一想到他这招不知道对多少个女人用过，戚楠就精神洁癖发作，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她立刻嫌恶的想要后退，但被拉着，一时竟然有些挣脱不开。 ……妈的。 这家咖啡店为什么连个花瓶装饰都没有？ 来个能砸人的她能当场给这个逼开个瓢！ 就在戚楠气的四处找凶器的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却快速地走到她的身前，直接一把反握住了秦曜的手腕。 “放开！” 冷冽的声音带着满满压抑的怒意和阴沉，戚楠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毓琼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依旧冷冽地直直看向秦曜。 戚楠觉得他现在用的力气应该很大，因为秦曜不但松了手上的力度，原本面上那股故作的洒脱完完全全消失不见，脸上还带着一股憋红了的吃痛。 “嗤。” 戚楠原本心中的那些气恼完全没有了，她就当着秦曜僵硬的面色，慢慢走到江毓琼的身后，只微微侧头露出一双带着满满嘲讽的眼睛盯着秦曜。 什么垃圾玩意儿。 就你这破德行还敢那么嚣张？ ……草。 秦曜嘴角抽搐，这回是真的很想放下风度破口大骂了。 但他发不出声，他怕一开口，就是掉范儿的嘶痛。 这股冷厉的僵持持续了好一会儿，还是江毓琼率先开口，“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没有回头，但声音还带着一股清晰的危险意味，像是极地的山川，冷冽又锋利，黑蓝色的眼睛依旧凌厉地直直刺向面前的“歹徒”。 这是江毓琼从来没在戚楠面前展现过的样子，很强硬，很凌厉，很霸气。但在戚楠站在他身后，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感受着手下那微微隆起的结实肌肉的时候，却只觉得很有安全感。 她难得乖乖摇头，“没有。” “……” 江毓琼紧皱的眉微微放缓，他放开了手，但还是戒备地呈现一个保护地姿势，只侧头看了戚楠一眼。 “这是谁？” 哦，对，江毓琼是不认识秦曜的。 秦曜上次来剧组对宋成成耀武扬威的时候，他刚好有一场邀请赛，今天应该也是刚刚回云州。 戚楠就踮起脚凑到江毓琼的耳朵根小声告状，“他就是给宋成成带绿帽子的人渣！” 不知道为什么，戚楠下意识没有说秦显刚才纠|缠自己的事情。但江毓琼对宋成成的感官不错，听他做的又是男人最不能忍受事情top1，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了一些，不齿而厌恶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秦曜，秦曜简直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你算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还敢这样蔑视我？ 他咬着牙，阴阳怪气的语气里带了满满的威胁，“我倒是认识你呢，江神，江毓琼是吧？” “哦。”江毓琼冷冷应了一声，“的确，认识我的人是挺多的，但不巧，你在我这怎么都是查无此人。”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算哪根葱！’ 噗—— 看着秦曜那张铁青铁青的脸，戚楠觉得自己又要忍不住笑声儿了。 早就听说过电竞选手在打比赛之前都会有放狠话的惯例，戚楠一直想不出江毓琼嘲讽时候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就亲眼见到了！ 虽然很想给秦曜这个败类一点颜色看看，但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了，戚楠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她怕江毓琼被认出来，就拉着江毓琼的手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碾压局”。 “理这种傻叉干嘛？走了走了，你这次又消失这么久，我和宋成成还等着你带我们排位呢。” “……” 江毓琼被戚楠拉了一下，也慢慢放缓了面上神色，他看也懒得看身后“疯狗”，直接跟着戚楠走了。 两人手牵着手，身高搭对、容貌养眼，狠狠把还一个人扭曲着脸站在原地的秦曜给承托成了胡乱纠|缠“热恋中情侣”的第三者。 秦曜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还接受了周围一众顾客或轻蔑，或鄙夷目光的洗礼。 他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脚车门—— 草！ 真他|妈的草！ 第15章 戚楠和江毓琼一路并肩走着，这会儿戚楠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怎么会在那儿啊？”她顿了顿，又打趣，“可别说又是凑巧啊。” 江毓琼摇头，“没有，我去剧组找你了，但宋成成说你在咖啡馆还让我赶紧过来，说的挺急的。” 宋成成…… 戚楠了然了，她打电话的时候宋成成也在旁边，只不过因为宋成成和秦耀的仇，戚楠怕他直接把人给打了才没准让宋成成和他一起去。 但没想到他竟然“使唤”了江毓琼。 戚楠忍不住笑笑，“这小子！” “他很关心你。” “那是，也不看看我给他兜了多少事儿。” 马上就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江毓琼刚刚帮了戚楠的忙，戚楠就兴致勃勃的邀请他一起吃晚饭，但没想到江毓琼犹豫了一下，竟然遗憾的拒绝了。 “晚上有一个综艺的彩排，我们全队都要去过流程。” “综艺？什么综艺？”戚楠好奇的看着他，“你们……还上这些吗？” 江毓琼解释，“是俱乐部的经理觉得可以趁现在打一波关注度，加上对方一直有诚挚地邀请我们，所以就同意了。” “哦……” 戚楠听明白了，说到底还是资本的注入。 不过这会儿戚楠也不觉得失望了，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笑容里充满了揶揄，“呀，我江神的综艺首秀啊，是什么节目我到时候给你捧场啊？” 江毓琼轻咳的一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对着戚楠期待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是叫《香橙之约》。晚上是去走流程，正式的拍摄在三天以后。” *** 时间过得很快。 这两天网上评论闹得正欢，戚楠剧组也懒得去了，在公司忙完了事情以后，干脆早早等着下午的节目。 到点儿的时候，宋成成也抱着电脑兴奋的冲了过来—— “姐姐姐，快来！HK参加的首个综艺已经在播出了！江神也在哦！” “用你说？” 戚楠一侧身，直直把电脑界面给宋成成看。 “哇！是江神特地和你说的吧？” “怎么的，嫉妒？”戚楠笑着斜看了他一眼。 节目这会儿已经开播了，姐弟两个齐齐闭嘴。因为戚楠办公桌前的电脑大，宋成成还特意搬了个椅子挤着和戚楠一块看。 电竞的正规化和娱乐化让整个电竞行业发展的很迅猛。 和同期前来的明星相比，众多‘网瘾少年’们支持的HK虽然显得特立独行，但应援起来却毫不落下风。 随着前面广告的播出，粉丝们也越来越激动，铺天盖地的弹幕把屏幕挤得没有一丝空隙。 “姐你等等，我先把弹幕关掉啊。” 宋成成说着退出全屏，还下意识感叹，“江神的人气好高啊……” 确实高，HK和这场的明星粉丝四六劈，但HK占的四成粉丝里几乎都是江毓琼的粉丝，也就是说，直播间里江毓琼的粉丝甚至要超过另外一个当红小生的人数！ 大片弹幕去掉以后，戚楠也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江毓琼现在的气势和昨天有些像。 作为队长，他明晃晃地就站在众HK队员前，自带的凌然气质锋芒锐利，高挑的身影像松一样挺拔，加上了帅气五官的加成，就连站在他旁边的主持人都忍不住瞄了好几眼。 场下的观众不断激动地挥舞着手上的应援牌。 江毓琼已经习惯了作为万人瞩目的中心，见到如此热情的欢呼也面色未变，只是回礼一样地对面前的粉丝点了点头。 粉丝们都很好满足。 他们甚至不用江毓琼说什么就已经沸腾了，一声声“江神”更是用尽了力气，那激动地样子让见惯了各种明星流量的女主持人都情不自禁地感叹。 “江神可真是受欢迎呢？” 站在江毓琼身边的soso一脸自豪，“那是，我们江神可是吸粉小能手，但凡他在的比赛，对面粉丝都要有一半‘爬墙叛变’！” 戚楠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这种自豪，因为她现在也是下意识的一脸笑意。 但比较尴尬的是，作为先挑起话题的女主持人竟然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而另一位主持人更是直接开始了对其余明星的介绍。 soso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好在他心大，倒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神色，很快又和队里的成员笑呵呵地和粉丝眨眼睛。只有江毓琼似乎意识到气氛和之前彩排时候有些不同，不经意朝着三个主持人看了一眼。 《香橙之约》有三个主持人，女主持是幽默搞笑的风格，还有一个背锅憨厚风格，另外一个就是比较有经验的正经主持咖。 本来这三个主持人各有负责，怎么也不会让嘉宾受到冷落，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别说是江毓琼他们在现场的人，就连屏幕前的观众也意识到了不对来。 “为什么都不call HK的几位啊？节目组请他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当背景板的吗？” “江神不爱说话也就算了，可是soso和虎仔一直都是很活跃的人啊，结果他们刚刚主动搭话都被故意无视，现在都只沉默坐着了。” “天啊，为什么要欺负我江神、soso还有虎仔！！？他们都还那么年轻，就连最大的黑脸也才二十五岁啊！个老黄瓜皮倚老卖老臭不要脸！！” 成片成片的弹幕像是水花一样地不断汹涌而过。 愤怒的电竞粉丝们抱怨主持人全都捧着那个所谓的流量小鲜肉，而小鲜肉的粉丝们本来乐得见自己爱豆镜头多，这会儿被质疑都很不愉快地喷起来，弹幕上这场骂战一下就骂的热火朝天。 或许《香橙之约》的导演们也看见了视频下方炸裂的留言，主持人们终于渐渐地开始call到了HK的队员们。 但…… 这还不如不call呢。 那些问题和之前彩排时候截然不同，个个都带着为难和讽刺。 这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为难他们？ 到最后，HK的成员们笑都懒得笑了，问道就随随便便一答，懒得管究竟是个什么反应，什么效果了。 但对方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回复，反而变本加厉了。 当主持人近乎刻薄地质问，“您怎么看待那些努力已久却依旧只能黯然退场的电竞选手？”的时候，一直冷着脸没说什么的江毓琼终于首次主动接过了话筒。 他那双靛蓝色的深邃眼眸如刀如剑，毫不掩饰锋芒地朝主持人望了过去。 江毓琼直接反问，“请问您是否知道，2008年，国家体育总局已将电子竞技改批为第78号正式体育竞赛项呢？” “这……我当然知道的。”本文由【微*信*公*众*号：双*子*推*文】整理 “既然您知道，那么就应该知道电竞和竞技体育运动一样，想要成为第一，就要付出比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我们都是身披国旗而战的人，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职业。” “一个成功者的背后，总有无数人的血泪，但不管是成是失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都已经做出了努力。” “我们终将会退场，但我们永远不会黯然。” 江毓琼定定地看着那个面色陡然涨红的主持人，最后质问—— “所以，黯然退场这个词，是代表您也是这样看待所有体育人的？还是您仅仅只是这样看待电竞选手？” 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就要尊重别人。 江毓琼难得的多话将这个主持人直接怼的双颊红紫，浑身是汗。 就算是真的看不起所谓的电竞，可是谁敢这么说呢？谁敢在这样的场合，和整个电竞行业、电竞爱好者直接对上呢？ 主持人只能讪讪地说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但他根本不是真心的，他或许还在心里不断埋怨江毓琼的咄咄逼人，年轻气盛。 江毓琼没再接口，HK的队员们亦是全都冷然地站在江毓琼身后，一如在赛场上一样坚定地尊重、信赖着他们队长的每一个命令。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HK的队员们都是一脸沉静。 直到直播结束，他们套上了身后那映着硕大HK，右胸口前则映着红旗与五星的队服，齐齐冷然离场。 或许今天以后网络上又是一场盛大的骂战。 但HK没有人会在乎。 他们的姿态很坚定。 这一刻他们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更代表着这整个电竞行业的荣耀和坚持。 看着他们无声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在场HK的粉丝里竟然有好几个忍不住捂嘴，陡然憋红了眼眶。 *** 这场节目带来的与其说是侮辱，倒不如说是由衷的疲惫。 其实像那个主持人一样的人有很多，只是因为这次是在台前，是万人瞩目的直播面前，他们才越加的不能够妥协。这是身为职业者必须要坚定的态度。 但下了台不管是soso，虎仔，还是江毓琼，都异常的沉默。 没有人遇到这种事情还会高兴的，就连HK的经理人胖子都狠狠红了眼眶，“妈的，这群狗东西！听说我们拿冠军的时候，一个个舔着脸求我们来，结果现在真的来了，竟然是拿我们当反面教材打的！” “好了，”江毓琼制止了胖子喋喋不休的抱怨，“以后少接这种节目。” 江毓琼这么说着，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就见到了戚楠的名字。 “……” 她也看到了刚才的情景吧？ 江毓琼抿了抿唇，接通了电话. 但出乎江毓琼的意料，比起那些安慰的话，他竟然首先听到了一句“抱歉。” 江毓琼有微微愣神，正不知戚楠这句抱歉出自于何，就听到她微沉的声音，“我刚刚已经查过了，就在两天前秦氏收购了香橙台的部分股份，所以……抱歉，但我一定会尽力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江毓琼在微微沉默以后，他对戚楠说话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强硬。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甘愿去做的。我也不需要你所谓的答复。” “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毓琼说着，轻轻笑了笑。 “楠姐，戚楠，我现在已经和两年前那个所有事情都无能为力的我不一样了，给我一个在你面前证明自己的机会，相信我一点，好吗？” …… 同时沉默下来的话筒之中只有两人静静的呼吸声。 电话另一头的戚楠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突然也跟着笑了一笑。 “好啊，怎么不好？” “那……我等你表现。” 第16章 【先行一更】 事态比节目主持人和导演想象的要热烈数倍。 相比起那些受了恶意剪辑也只是沉默以对不敢和节目组翻脸的明星, HK的选手们, 不, HK整个俱乐部上下都展现出了十二分的强硬。 最开始是HK-PUBG分部队长江毓琼明确回应了对香橙台当天的所有质疑。 而后, HK俱乐部经理人明确表示拒绝和香橙台继续任何合作来往。 再然后，和HK关系较为密切的其他俱乐部同样发表了声明。 最后，这份无声的抵制扩散到了整个行业, 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电竞人员都在这一刻无声转发了江毓琼在节目上说的话。 ——“或许我们终将会退场，但我们永远不会黯然。” 他们已经努力拼搏过了，不管是成是败，都不会再后悔。 这份沉默的坚定让无数粉丝满目通红，一度哽咽。 与其说他们是粉丝, 不如说他们也是所有电竞选手的战友, 区别只是一方在台上征战，另一方在台下呐喊。 他们有对选手的拥护，更有对游戏的情怀！ 或许在娱乐圈里混的人都深刻的知道粉丝的能量, 可是他们却忽视了另外一个圈子里, 那些名为游戏骨灰粉，游戏爱好者的力量。 不管是吃鸡还是lol的粉丝们全都瞬间暴怒，他们为战神一般百战百胜的江毓琼不平, 为HK这夺得了无上荣耀的王者之师不平，更为那些为了电竞而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汗水，却从来没有抱怨过的电竞运动员们不平！ 他们自发地宣传着这么多年一代又一代选手们在电竞这个新生的圈子里艰难的开辟，科普着选手们在日复一日努力之下取得的荣耀。 一长串的“可以不理解, 但请你尊重”更是刷爆了香橙官方和《香橙之约》那三个主持人的微博。 刘晨就是那三个主持人之中的其中一个。 一开始的时候，刘晨还没有觉得什么。 混这个圈子的，谁还没有一点争议？ 不过是几个幸运一点的网瘾少年，赢了几盘游戏就好意思说是为国争光？不过是收了几句批评就急吼吼地冲出来理论？ 呵，年轻人！ 真以为这个世界和你那傻乎乎的游戏一样，不是赢就是输吗？ 刘晨带着十二分的不屑，在这股热潮之下不进反退，他甚至连续发了三四条微博，反而摆出了一副坚持自我和粉丝们正面硬刚的态度。 “一直说真话的刘晨：不会制冷的人难道还不能够指责这台冰箱太差吗？” “一直说真话的刘晨：我肯定他们的成就，但所有我在节目上提出的问题难道都是凭空捏造的吗？” “一直说真话的刘晨：在电子竞技大行于世的现在，你不能够否认电竞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剧烈而深刻的！” 不得不说，刘晨作为主持人最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说，可能还真的能够得到一些人的肯定。 但…… 现在是什么背景？ 你作为香橙台的主持人，作为主动邀请了HK的东道主，却在这种全国性的节目面前当众diss一支刚刚得到了世界冠军荣誉的王者之师？ 是！电竞行业发展的太快，背后的确是带来了一些不好的风气，游戏的盛行也让很多没有自制能力的孩子疯狂沉迷。 但这和这些日日为了自己梦想而战的电竞选手有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把你顽固的思想，不满的情绪发泄到这群刚刚为花国取得了不菲荣誉的年轻人身上？就因为他们年轻，因为软柿子好捏吗！ 原本就极其为HK队员们不平的粉丝们这下彻底暴怒，他们带着满腔怒火，简直要踏平了刘晨名下的微博—— 跳跃的火：什么时候为国家荣誉而战，为国家夺得这么大荣耀的人都会被看不起了？ Jack佳：真是戏子家事天下知，英雄枯骨无人问！你以为你有几个破流量就很了不起吗，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究竟为国家做了什么贡献？ 吃我雷霆千鸟：人家在国外为了花国荣誉征战的时候，你们在为了一些恶俗的桥段哈哈哈哈哈；人家身披国旗，夺得荣誉的时候，你们还在为了一些无脑搞笑继续哈哈哈哈哈，是，你们也只会像狗一样哈两声了。 荞麦面当道：HK夺冠你们就眼巴巴的请他们来做节目，想要蹭电竞冠军的热点，做出一副很符合时事的样子，结果他们来了又嫌弃流量不够？光想着要火是吧，行啊，现在就送你上去！ 扬扬其行：干着丑角的事儿，就别学人家忧国忧民的心，整天在钥匙店门口晃悠，您配吗？配几把！ 带着满满愤怒的言论几乎是以每分钟几十乃至上百的速度不断增加着。 在最开始的时候刘晨还硬挺地挑着粉丝的留言挨个回复，可是不管他回了什么，总有成千上百的网友一瞬间把他喷成狗。 原先那些为了维护自己爱豆而帮刘晨说话的粉丝早就消失不见，反倒是站在HK这一方的人宛如滚雪球一样地越滚越大。 全花国有多少人玩游戏打发时间？ 全花国又有多少人曾经日复一日地被那绚丽精彩的世界所着迷？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一个电竞梦呀！ 尽管无数人终究还是败在了残酷的现实之下，可越是知道这条路的艰难，就越是对其中的佼佼者满怀敬意。 这些曾经有过自己梦想，曾经痴迷于游戏的路人激动起来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粉丝，而更加重要的是，他们人群庞大，热血满满，牢牢占据现在年轻社会的主流！ 群众的力量是可怕的。 眼看着江毓琼那条“或许我们终将会退场，但我们永远不会黯然”转发量破十万，破百万，乃至破数千万，再看着自己微博下咒骂冲破五十万大关的时候，美美一觉醒来的刘晨突然满头冒汗。 这怎么可能？ 开、开玩笑的吧！ 他对上的真的只是电竞圈子里刚冒头的小明星，而不是超一流的顶级流量？ 区区一个江毓琼，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能量，这么强大的凝聚力？！ 疯了，真是疯了！ 刘晨就算是再嚣张也知道这会儿大事不妙，急急忙忙地背上包就要往香橙台的大厦冲。但他才刚打开门，就陡然被面前突然对上来的众多话筒直接怼脸。 刘晨呆呆一看，才发现自己家门口走道上竟然人头攒动地拥满了同行！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就没有停过，还没来得及等刘晨有任何反应，门口的记者就已经噼里啪啦像连珠炮似的一阵询问—— “请问您怎么解释在《香橙之约》对HK众人的为难呢？” “您是真的鄙夷电竞，认为电竞上不了台面吗？” “你，你们这是诽谤！诽谤！” “您的意思是您认为这件事情不属实吗？但我们听说，听说您厌恶电竞是因为您的孙子也日常沉迷游戏，所以才迁怒到了HK众人和江神身上，是真的吗？” 刘晨最初也是狗仔出生，怎么不知道他们最擅长的本领就是“以小见大”？ 面对这一阵一阵咄咄逼人的询问，他头也晕了，两条腿也软成了面条，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哆嗦嗦地，“你们这是骚扰，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刘晨得到这样的待遇当然是他自己作的，但，作为香橙台的一份子，倒霉的当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该期节目之后，香橙台鄙夷电竞的热搜连连高挂。粉丝、玩家们的愤慨甚至直接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翌日，《花国民报》首先当众点名了批评了《香橙之约》对电竞这一新兴行业的偏见，而后大力恭喜了HK众人继PUBG全球总决赛世界冠军后，于前日在韩国邀请赛上再次夺冠。 《花国民报》是啥？ 那是直接受组织爸爸所领导的官方报道啊！ 而现在连爸爸都高声硬挺电竞啊！ 《花国民报》不出声则以，一出声就带起了浩浩荡荡的巨大震动，《香橙之约》评分直接在各大网站降到了3.9分，就连香橙传媒的股份都一日跌停—— 仅仅硬撑了两天，香橙台就已经亏得血本无归。 别说秦家只是收购了香橙台一定的股份，这时候他就算是香橙台最大股东，只要不想看着香橙台赔本倒闭，也得乖乖做出妥协！ 当天晚上，HK官方郑重地对HK众人，对整个电竞行业发表了致歉声明，同时，《香橙之约》被停档整合，《香橙之约》的三个人都被给予了警告处分，至于最嚣张最张狂的流程，更是直接被停职处分！ 这之后，甚至有媒体放出了香橙台台长亲自去HK总部请求原谅，并诚恳和江毓琼握手致歉的消息！ 粉丝们看着接连不断的报道一时都有些恍惚了。 《花国民报》，香橙台台长都出面了？？ 天知道他们真的只是因为一时愤怒而习惯性维护HK，结果竟然真的如此大的成果？ 牛、牛逼啊…… 江神牛逼！ HK牛逼！！ 电竞行业牛逼啊！！！ 看谁以后还敢说我电竞行业根本不配被称为竞技！？ 这一刻，所有粉丝们都激动的面红耳赤，无数觉得自己努力得到了肯定的电竞在职者更是双目通红。 他们之中先前还有人觉得江毓琼太过于冲动，可是在这一刻，他们才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正是江毓琼毫不退缩的坚持才会给他们带来今日的平反。 一位的退让妥协有用吗？ 没有！ 《香橙之约》的质疑远远不是电竞在职者们遭受到的第一份质疑，江毓琼作为新生的神，或许火|热，可比他更有资历的老牌大神也有很多，可为什么只有这一次电竞得到了官方的正名？ 或许有粉丝们的不断努力的关系，可是更直接的，或许还是因为江毓琼站出来了—— 他带领着整个HK，如一团灼灼新生的火焰，无畏勇然地对上了一切阻挡着他们，嘲笑着他们的荆棘。 然后，荆棘被一燃而尽，这团新生的火焰骤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显得那样灼灼生辉，明亮曜人！ “草，真是老了……” 那些老牌大神们互相看着，彼此苦笑，却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一丝红肿。 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仅仅是向往常一样，打开电脑日复一日地准备练习赛。 不过这一次，他们在开始练习之前却偷着闲儿上了微博，敲字，@，再发表—— “江神牛逼！” “HK牛逼！” 至此，大获全胜！ 而江毓琼的神格也终如璀璨的宝石一般，闪烁出了无比的耀眼光辉。 第17章 【冲锋二更】 宋成成这两天也是狂躁小粉丝中的艺人, 这会儿看见新闻报道顿时幸灾乐祸, “姐, 《香橙之约》整改, 那个刘晨更是直接被停职警告了，真是活该！” 但宋成成才一转头，就见原本笑着恭喜江毓琼, 和他高兴说了好一会儿的戚楠在挂了电话像是变脸一样地再次沉了脸。 “……” 这表情好可怕啊。 宋成成看着竟然有些哆嗦，“姐，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戚楠看了一眼这个满脸都写着“天真”、“单蠢”、“没脑子”的弟弟一眼，懒得和他哔哔就直接给出了结论，“这次的事情你江神他们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什么意思？” 戚楠冷笑，“意思就是, 我要狠狠打秦曜的脸, 坑不死他我戚楠的名字以后就倒过来写！” 她本来就是比较锐利的长相，这会儿嘴唇微抿，容色微敛, 一下子展现出了一股格外凌厉的风采。 是, 江毓琼确实是已经自己把账讨回来了，可是她戚楠还没有！ 你让我不好过？ 那我就让你更不好过！ 戚楠冷冷地收了手上的文件，“和我去剧组。” 关于《云中路》, 戚楠最近真的是费心不少，现在资金，剧本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可惜在演员上还有些欠缺——原本的女主只是个新人, 她或许能够演绎出初出茅庐的女修士，却无法演绎剧本中无上女皇应有的气势。 本来戚楠是想要再物色物色的，或者干脆花钱请一个演技一流的一线女星，但现在看来也不用费心去一个个面试演员了。 戚楠冷哼着直接隐秘约见了《缥缈》剧组的女主角——海燕。 海燕过来的时候带着成套的装备：帽子，墨镜，口罩，甚至还有一顶假发！算是真真正正地武装到了牙齿。 到了包间以后，海燕才摘掉了这些碍事的伪装。 “见笑了，但毕竟戚总您的邀约实在是让我有些惊讶，恕我不得不谨慎一点。” 海燕这个名字确实是非常符合她，一如像是在天空中翱翔的白燕，就连笑起来也带着丝丝的孤傲和冷艳。 戚楠把面前的菜单给她，“没事，应该的。” 在事情定下来之前小心点对大家都好。 但海燕并没有点单，她脾气直，说话更直。 “戚总，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也不太适合在这里逗留，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爽快，”戚楠也就开门见山，“我这次约海燕小姐，是想要请你担任《云中路》女主演的位置。 “……”海燕失笑，“戚总，您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我的所有粉丝都知道我是《缥缈》的女主演，而且我和宋成成不一样，我根本没有理由冒着业界唾骂的风险，用女主演的位置去换另外一个女主演。” 海燕说着，双手环抱，从言语到行为全然是充满拒绝姿态。 但戚楠依旧斩钉截铁。 “不，你有。” 戚楠没有管海燕听到不合理笑话一样的无奈，慢条斯理地继续道。 “秦曜注资，周导为了捧林青青给他加了不少的戏份吧？” “可剧本的时长集数一共就这么多，要补林青青的镜头，肯定就要相应地削减你的镜头……现在周导的剧本上就已经是双女主了，但谁知道，随着之后资金越来越多的注入，林青青野心的增大，你会被挤到什么地方去？” 戚楠的话几乎是一下就踩到了海燕的痛脚。 海燕都是自己有工作室的女星了，接这部剧本来就放低了身价，可万一再传出去自己给林青青这么个新人做配，这脸还往哪儿搁？ 更别提她本来就看不上林青青这种用不正常手段上位的女人！ 但不愉归不愉，这种私下的龊语海燕当然不可能和戚楠这么个外人说。 她还是很理智道，“起码我能够看见这部戏播出以后的收益。” 至少，国名度总该增加不少吧！ 而戚楠的剧又能够给她带来什么呢？ 钱，还是出演烂剧以后黑红的名声？ 戚楠并没有介意海燕的质问，她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抽出了一份文件袋递到海燕的面前，动作里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优雅和沉稳自信的笃定。 “你想要的《云中路》也可以给你，甚至给你的更多。” “先不要急着下意识否定，这是女主的一部分剧情，你不妨看一看？” 戚楠给出的这个片段，是女主第一次“偶遇”女皇的桥段，也恰巧是剧本的开端。 在剧中初出茅庐的姜瑶虽然拥有极好的天赋，但她实在太过于天真了，她喜欢上了另有目的的师兄，却因为利益，被信任的师兄背叛，只能慌不择路地拼命逃跑，以至于偶然落入了一个危险的秘境。 秘境里有更多的天材地宝，可是秘境里也有数不尽的危险，姜瑶这个天之娇女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骄傲，只能艰难地在这里苟延残喘。 一次又一次地躲过致命危机以后，她终于忍不住趴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这样的！ 她本该是天灵宗的嫡传弟子，拥有极好的水木灵根天赋。她拥有一个宠爱她的师傅，拥有一个她喜欢，对方也喜欢她的师兄。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师兄会为了区区一个灵宝背叛她，以至于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这个时候的姜瑶正处于最最痛苦困难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甚至不知道未来是生是死，只能苟延残喘地寻找着脱身的办法。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 她陡然对上了穿过万千时空，凝望而来的女皇的双眸。 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睛呢？ 她包罗万物，又睥睨万物，神秘、浩瀚、带着一股宛如神明的超脱。 ——她们明明有一样的容颜，可是一个只能满身狼狈，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地，悲痛地为了命运而悲切哭泣；一个却一身华服，高高站在王座之上，高贵果断，凌然地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 姜瑶在呆愣之中听见了一道低沉若呢喃的声音。 她说，“你何至于此？” 是啊，她何至于此？ 姜瑶那时看着女皇看呆了，而海燕，则看剧本看地入神了。 等到海燕下意识伸手想要够咖啡，却尴尬发现桌上根本空空如也的时候，戚楠终于笑了。 她的笑意之中带着一些让海燕窘迫的打趣儿，也带着了然的理解。但她没有急于说什么，而是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新点了两杯咖啡。 香醇的咖啡被很快送了上来。 尴尬的气氛消散了一些，包间里静静的，一时只有两人微抿咖啡的声音。 一杯咖啡很快喝尽了。 戚楠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她看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海燕，像个蛊惑人心的恶魔一样带着玩弄人心的微笑，只慢条斯理地给海燕加上了最后的砝码。 “海燕小姐，楠呈的律师、公关，已经时刻做好了为你服务的准备。至于违约金……”她低笑了一声，“毕竟是周导有错在前，说不他还要倒还给你一些呢。” 话说道这个份儿上，再推拒就是矫情了。 海燕是个耿直的人，她做不出什么故作拿捏的举动；海燕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一旦讨厌谁，很容易就一直嫌恶地厌憎下去。 戚楠和周导；优厚的报酬和日益缩小的利益，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该知道怎么选不是吗？ “戚总，”海燕不得不感叹，“您的准备可真是充足啊！” “应该的，商人嘛，从不做没有把握的谈判。” 两人说着，彼此对上的视线都带着尽在此言中的默契笑意。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三天之后，海燕在周导再次提出要改动剧本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痛斥了周导的出尔反尔，而后直接甩出了解约合同。 她的突然爆发让周导措手不及。 海燕毕竟不是什么新人了，她的粉丝量很大，不然周导也不会特意再三邀请她出演女主角的位置。所以海燕发火，周导想了想他这些天的行为，第一反应就是心虚，顿时低声下气地和海燕承诺各种福利。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把周导私下找海燕商谈致歉的照片发到了网上！ 原本还莫名其妙的粉丝们顿时有了宣泄口—— 好啊！ 我说我淡漠文雅的燕子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黄瓜欺负我家燕燕？ 情况一时及转而下，周导猝不及防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正有些恼怒海燕的“不识趣”，结果转头就在微博上看见了戚楠发了消息。 “@戚楠：《缥缈》的女主演不好做，来《云中路》怎么样？福利一流。” 有你什么事儿 怎么哪儿都有你到处见缝插针！ 周导气的都想吐血。 他本来是想要冷着海燕一段时间，让她不要得寸进尺，结果上门低头的海燕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众西装革履，业界精英打扮的律师登门拜访…… 又三天，彻底和周导撕破脸皮了的海燕正式宣布加入《云中路》剧组，并且担任女主角姜瑶一角色。 就在海燕正式进入剧组的那一天，整个影视城都听见了周导那如疯魔一般的嚎叫。 ——“姓戚的，你还真就专门逮着老子撸羊毛了啊！！” 那凄厉的惨叫，简直如杜鹃啼血一般悲戚。 戚楠听着，啧啧两声，都觉得自己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戚楠是一个商人， 良心对她又莫得什么用。 她感叹了两秒，果断决定不管周导死活！ 而随着海燕抛弃《飘渺》选择《云中路》，两个剧组那水火不容的架势终于也彻底曝光在了媒体和大众眼前。 这两个剧组赫然绑定成了一对姐妹！ 《缥缈》是优雅大方，受尽期待的姐姐，而《云中路》则是那个成绩不好还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妹妹，不管是谁提起一方，总要自然而然地想起另外一方。 周导简直恨死了这样的绑定，这不是平白给《云中路》刷话题度吗？ 可周导也爱死了这样的绑定，因为只有有了《云中路》的承托，才能够表现出《缥缈》究竟是一部多么优秀的仙侠巨作！ 为了让自己能够获得碾压式的胜利，周导甚至又问秦曜要了一大笔钱，集资请了金花艺术节的“金花女神”赵歌。 而戚楠…… 戚楠最开始就是靠砸钱把《云中路》给砸出的第一波关注度的，这两天，更是变本加厉到了一种令人咋舌的地步。 娱乐新文上到处都是戚楠的版面，什么购置了古董花瓶给剧组做装饰，什么定制高档梨花木家具屏风…… 半个月的功夫，钱像是雪花一样地往里面砸，惊地吃瓜群众们目瞪口呆。 你这么有自信嘛！ 可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有这些钱，还不如去选择一个盛名的导演，去挑选一个优秀的剧本，再选两个有名一些的演员拍一部大银幕电影，干嘛非要往一个注定扶不起来的电视剧上花！ 没有人能够理解戚楠的做法。 这场电视剧上面的博弈已经不仅仅成为了普通观众的娱乐，就连豪门圈子里的人们也都纷纷注意到了戚楠的“胡闹”。 难道是因为秦家小子的事儿，戚家闺女为了一时之气才不管不顾地和秦家杠上了？ 这未免有些冲动了呀…… 戚楠的舅舅明里暗里关心了好几次，戚父更是直接打电话来呵问。 对戚父，戚楠毫不畏惧地直接怼了回去—— “您只要像三年前一样看着就好，反正花的也不是您的钱！” 戚楠知道自从自己和秦屿的婚约破裂以后，整个圈子都在迫不及待地等着看她的笑话。但戚楠一直都很自信，三年前她能够用能力展示自己有选择未婚夫的权利，现如今也能够告诉所有人，她就算是一个人，也照样牛逼！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两部剧分别杀青，终于到了定当宣传的日子。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云中路》这部剧，不怀好意地想着戚楠会不会临阵脱逃的时候，戚楠直接用自己的霸气举动直接回应了众人—— 她选择了和《缥缈》仅仅差一天的时间上映。且《缥缈》在五号，《云中路》在六号。 这代表了什么呢？ 这代表《云中路》不但要接受全国观众粉丝们的检测，还要直接和已经播出了两集的《缥缈》全面对垒！ 第18章 【断后三更】 八月五日《缥缈》首日播出, 并且取得了0.9的火爆收视率, 顿时把周导乐得够呛。 要知道, 暑假档就是暑假档, 虽然人多，但周围抢收视率的优秀片子也多呀！《飘渺》能够在第1天就杀出重围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已经是非常值得称赞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心说一句果然之后, 他们又不经将视线移转到了明天的八点三十分，《云中路》定档首播时间。 但虽然观众们都兴致勃勃的等着，圈内人却都对这档电视剧抱着深深的不屑，甚至连之前再三喷《云中路》和《云中路》对垒对骂的周导都没有再理睬他。 废话！ 在拍摄期间周导Q《云中路》那是以对面剧组的捡漏和赵群的可笑承托《飘渺》的专业，可现在开播，尤其是在《飘渺》取得了不错的热度之后再提《云中路》, 那特么不是活生生给对方打广告吗？ 我呸！ 周导心中狠啐。 真当我傻叉冤大头呢？ 他管也不管赵群赵导这几天连日的疯狂挑衅, 在他看来那就是扑街的最后叫嚣，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他呀，等着嘲笑落水狗的狼狈就好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八月六号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之下缓缓到来, 周导已经畅想了一|夜如何在之后的采访之中说出“全靠同行衬托”这句轻描淡写，又充满了高深装逼气质的话。 吃过午饭，他就已经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电脑, 一边等着晚上《云中路》的大军，一边开着小号加入了鄙夷嘲讽《云中路》的话题。 相比起格外专注的周导，戚楠就显得非常没有一个投资人的样子了。 她慢条斯理地化妆，慢条斯理地去公司, 慢条斯理地下班，又慢条斯理地吃着小饼干。 总之就是一个“慢”字，处处把精致女人的标签给做到了极致。 而就在她准备顺便弄点晚饭填肚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戚楠一瞥，发现是宋成成的电话。 “喂？怎么了？” “姐，《云中路上映》我们来给你做庆祝啊！” “有什么好庆祝的。” 戚楠有些兴致缺缺。 说真的，片子都已经杀青投放了，该做的努力都做了，是成是败都看天命。能够赚钱，那是对得起她这几天花在剧组上的心思，但如果不能…… 不能就让它过去呗，偏要傻乎乎地摆一桌酒宴，结果等出来一个打脸结果，尴尬不尴尬！？ 戚楠打算回绝宋成成，结果刚要开口就听那小子兴冲冲的，“姐，你现在就在家呆着，我把江神也给请来了，他还说要亲自下厨呢！” 江神？江毓琼？下厨！ 戚楠的眼睛陡然亮了。 她咕咚一声把嘴里原先那句“庆祝什么庆祝”给吞了回去，改问，“你们现在到哪儿啦？要我做什么准备不？” “不用不用！”宋成成说，“江神在超市选食材呢，我就在饮料区买饮料。” 那感情好啊！ 戚楠瞬间兴致勃勃，当然还不忘提醒弟弟，“待会儿东西什么的你多拎着点啊，别把他给累坏了。” 宋成成：“……” 你怕把他给累坏了，就不怕把你亲弟弟给累坏了吗？宋成成一阵悲伤，默默挂了电话。 一边的江毓琼提着肉走了过来。 “和你姐姐说过了没有？” “嗯嗯！” “那我再去买些辣椒，你姐喜欢吃辣。” 看着他瞬间又远去的挺拔背影，宋成成一句“江神”卡在喉咙里，沉默片刻后伸手抹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江神啊，我姐喜欢吃辣，可我不喜欢啊…… 做弟弟的，难道就真的这么没有人权吗QUQ！ 很快，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了戚楠住着的别墅。 作为别墅的主人，戚楠非常热烈地欢迎了他们，当然，主要还是欢迎江毓琼。 “阿姨每三天都会来打扫一次，厨房都是收拾好的用具，应该也都很全，当然，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告诉我呀。” “好。” 江毓琼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说实在的，每次看他那双骨骼分明宛如艺术品一样的双手洗菜做饭的时候，戚楠都会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但罪恶感是罪恶感，人不能不恰饭！ 戚楠很快速地就为了自己的肚子妥协了。 只是抱着心疼江毓琼的想法，她果断严厉对着和大爷似坐在沙发上的宋成成一顿呵斥。 “干什么呢？没看到你江神正在忙，有没有点眼力劲儿？还不快去帮忙打个下手！” 不管在家还是在戚楠这儿，宋成成的地位天然就在食物链最底端，他下意识讪讪地站起来往厨房走，结果还没进门儿，就陡然一愣。 “不对呀姐！我也算是客人吧？我是帮你来庆祝的……为什么让我去干活？” “不好意思，”戚楠面无表情，“在我这里，就是客人干活的，还是你想让我伺候你？” 那法西斯一般的冷厉眼神和带着杀意的狠心面庞让宋成成心肝俱颤。 江毓琼忍不住笑笑，给了他个台阶，“弟弟过来帮我剥个蒜。” “哦……” 宋成成哭泣着，颤抖着，嘤嘤嘤地就进了厨房帮忙。 开放式的厨房里有两个男人正在默默忙碌，一个英俊又“贤惠”，一个虽然傻缺了一点但好歹还算听话，戚楠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异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戚楠，江毓琼，乃至是宋成成都没有急，急的反而是各家各户坐在电视机前的人。 赵州就是众多“云中党”的一员。 当然，他不是在万千电视剧中有多么看得上《云中路》这一部片子，他这会儿又紧张又忐忑坐在电视机前的原因完全只有一个。 ——他的女神“海燕”也参加了这个节目！ 刚开始海燕还在《缥缈》剧组的时候他就跟着嘲讽过“这个不自量力和《缥缈》对上的野鸡剧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一眨眼，被嘲的野鸡剧组竟然突然变成了自家女神所在的剧组…… 赵州哭也哭了嚎也嚎了，就差跟着一堆粉丝到海燕微博下面送血书了，奈何“郎”心似铁！ 赵州还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照样只能眼巴巴地守在电视机面前等着《云中路》的开播，并且拼命乞求这部剧不要把她女神毁的太厉害？ 很快，还有五分钟就要到八点半了，赵州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妹妹，瞬间板起了脸拿出哥哥的威严。 “都八点半了，就知道看电视，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做完了。” “做完了就早点睡觉！” “要你管我？” “！赵州！！你臭不要脸居然抢你妹妹的遥控器！我还等着看《缥缈》呢！” “？？？卧槽，你有病吧赵州？抢我遥控器就为了看这部垃圾剧？！” 赵州做出了他用尽全力的辩护—— “它连播都还没播你凭什么说它垃圾！！” 一场为了争夺遥控器的大战一触即发。 而这样相似的剧情，还发生在了很多不同的地方。 嘀，哒—— 时钟终于跳到了八点半整。 随着宋成成微微压沉的呢喃歌声出现，不管是终于抢到了话语权的还是带着目的性早早蹲守的，都开始了聚精会神的观看。 《云中路》是一部仙侠剧。 而仙侠剧别的不说，为了渲染出修仙不知年月的感觉，前期总是要花大量的铺垫和伏笔描述主角或在人间，或在宗门的悠然生活。 总的来说……仙侠剧第一集 就是看看片花特效，吃着薯片喝可乐幻想幻想后面情节，顺便和旁边人开开玩笑聊聊天的。 长久以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观众们共识，而今天的观众们也已经准备妥当，打算一有什么槽点就随时发到手机分享吐槽。 “这片头好炫酷啊，不亏是大金主爸爸投资的，不过别是这两个小时的看点全在偏头上了吧？” “哈哈，说不准，剧情什么……咦，海燕，女主啊！这是山门吧？难得故事直接就出场在宗门啊！” “这里的特效也挺华丽的，环境真好啊……” “哇塞，宗门大比！我靠靠靠我瑶瑶小天使也太酷了吧？这就拿到大比第一了？” “哇，这个男的好帅！还温柔！我打赌肯定是男二，自古男二多温柔小天使嘿嘿嘿~” “哇，这就去度蜜月了吗？” “……？卧槽，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刚刚小天使，不，那男的的表情好危险，突然害怕！” “我草草！！好狠一男的！！啊啊啊我的瑶瑶，瑶瑶你没事吧！！” “瑶瑶快跑，跑啊跑啊！” 当片尾曲开始，宋成成略带着些忧伤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很多人还完完全全维持着最初的样子，薯片也没拆，说好的要和群里人分享剧情的也没分享，一直到期间的广告都开始了，才恍然如梦地猛然狠砸抱枕——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魔鬼开头啊啊啊啊，我不管我要上去吐槽！！！” 而也就是在他们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手机屏幕却像是提前感应到了一样地叮叮咚咚地亮了起来。 打开聊天软件一看，气泡数99+ ！ 手指和屏幕的敲击声还在连连不断，而就在广大观影观众们陷入或愤怒或狂乱之中的时候，戚楠的手机铃声也陡然高亢地响了起来。 原本还笑着讨论剧情的饭桌顿时陡然一愣，戚楠看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 “应该是赵群给我报信来了吧！”戚楠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手指，结果陡然被那两个齐齐像是按了暂停键的人给逗笑了。 宋成成也就算了，但江毓琼…… 她看着江毓琼，笑，“你紧张什么呀？” 江毓琼一双暗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闪过一瞬间的不好意思。 但他顿了顿，还是诚恳地对戚楠说，“我替你紧张。” “……” 戚楠没有掩饰自己好心情上钩的嘴角，在江毓琼的注视下直接接通了赵群的电话，“喂？赵导？” “楠、楠总！出来了出来了！”赵群的声音也带着些激动，“0.6！首播收视率就有0.6啊！” ……？ 戚楠随手夹了一口菜，她记得《缥缈》是0.9？ 她有些不太了解行情，“这算是不错嘛？” 赵群连忙道，“不错了，不错了！我们和《缥缈》先天上还是有一定差距，而且缥缈先播，肯定会占掉我们一部分流量，但0.6的成绩已经是笑傲一众电视剧了，多亏了楠总您的计策好啊！” 赵群这会儿对戚楠真的是心服口服了，不管是剧本，演员挑选，话题热度样样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他都快成为戚楠的忠实“老迷弟”了！ 戚楠听他这么说，心情也好了不少。 也行，就算是比不上《缥缈》，但效果到了就行，还是那句话，她是个商人，可不是硬要争一口气的莽夫。 “行，这些天也辛苦赵导了，之后我再给你发个大红包，我还在吃饭，就先挂了。” 戚楠一边说着，挂断了电话，当头就对上了两双眼巴巴的眼睛，顿时璀然一笑，“效果还不错。” 宋成成也顿时一声欢呼，“太好了太好了，这下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吃饭了！” 江毓琼也笑，万分真诚地对戚楠道，“恭喜。” 饭桌上最后的心事也没有了，三个人的食欲更上一层，很快又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但他们开心，刚刚被《云中路》波澜起伏剧情挑的快要爆炸的观众们可完全没这心情！ 他们在朋友圈，微博，在一切社交空间霹雳扒拉地发表着自己内心的感想，“好你个臭居居，本以为你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天使，都打算把你提到后妃的位置上了，没想到你个臭居居在第一集 就当面捅我一刀！？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垃圾云中路，什么狗屁剧情！！！” 如果说前面的剧情还看得一众围观群众莫名其妙的话，那么对《云中路》的咒骂他们却一下看在了眼里。 顿时有人笑着回复“都和你说了，看什么《云中路》啊，摆明了就是一部富二代玩票片子，你还非要去辣眼睛，乖乖一起看《缥缈》不好吗？” 然而，这本来是非常体贴的安慰劝解的话，结果这位贴心的小伙伴当头就被微博的主人给喷了个半死！ ——“滚！不准玷污我的小瑶瑶！你才辣眼睛，三观不合拉黑了！” 回复者：？？？我特么，安慰也有错吗！？ 明明我是在迎合你喷啊，为什么这么善变！！ 而就无数无辜被喷的小伙伴以后，又有数不清的人接到了来自他们闺蜜/同学/基友/乃至是女朋友的短信—— “啊啊啊啊，你快去看那部垃圾《云中路》！！只有看了我们才能够有共同语言！才能一起吐槽臭居居！才能一起过下去！！” 以及， “你为什么不看《云中路》，你是心虚吗！你是不是也像第一集 里面的臭居居暗藏不轨，所以才心虚不敢去看！” 闺蜜/同学/基友/无辜男朋友：？？？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还有，那个臭居居究竟是谁！？ 就这样，在短短的十分钟广告时间内，无数人接到了莫名的轰炸，带着满头的雾水，踏上了观看之路—— 【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妖艳贱货jpg.】 就这样，在戚楠，江毓琼，乃至赵导都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又莫名有一大批奇怪的观影团被生拉硬拽，或自愿、或非自愿地走上了观看《云中路》的不归路上。 开始半个小时，他们是这样的：= = 最后半小时，他们是这样的：QAQ！ 老子，老子打死你个臭居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算是给大家含泪爆更两万啊！！夸夸我好吗，我肾好痛啊！！！【嘶声跪地】 ps：臭居居-臭猪猪，可爱老姐在线喷人（不是）的骂法 第19章 【勇猛一更】 《云中路》注定是一部截然不同的仙侠剧。 如果说开始时候还是靠着一直以来的炒作, 乃至是吸引“黑粉”自黑才达到的0.6的收视率的话, 那么, 当第一集 的剧情结束, 无数还懵着的人被她们激动的小伙伴们拉入坑的时候，就是它真正的崛起！ 短短十五分钟，赵导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 “戚、戚总！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啊！《云中路》的点击率又上升了！” “是吗，上升到多少了？” “0.8！！还在涨，还在不断涨呢！” 要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部改编电视剧总会有对剧情不满意，或者感到失望的原著党愤而退出, 一般流量会在最后的时候有所下滑。 所以赵群才在看见了0.6的收视率以后立刻和金主爸爸们报道！ 但现在？ 现在都已经升到0.8了！ 对面《缥缈》今天的收视率也才0.8几啊！ 赵群和打了鸡血似的, 麻溜就继续来和戚楠报喜了。 但谁都没有想到，这竟然还不是个头—— “戚总，超了, 超了！我们超过0.9了, 超过《缥缈》的首播收视率了！” “数据还在不断增加，我们已经上好几条热搜了！不是我们这边买的，完完全全是观众们自发的热搜！” “快到1了, 不，不不不，已经到1了！戚总，这是真的真的万众瞩目啊！！我们一炮而红啦哈哈哈哈哈！” 电话对面, 赵群和喝了假酒似的手舞足蹈，完全没有了一点儿名导的架子和脸面。 戚楠虽然也为自家剧组高兴，但这才半小时啊，短短半个钟头的时间她已经接了赵群五六个电话，现在整个餐桌上饭也不吃了，火锅也不涮了，连江毓琼和宋成成都不自觉地放下筷子等着一个又一个好消息。 戚楠…… 戚楠有些无奈。 难得这么一顿大餐，她还没吃饱好吧？ 但这个时候要是泼冷水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戚楠只能在已经完全火|热的群里一连发了红包十连抽，一抽抽了三发。 ——全是两百元的满额红包！ 原本闹腾的众人刷地一下全抢红包去了，所有人都在那儿挨个挨个点过去。 大概零零散散四五分钟的时间以后，才猛然爆出来一长串的“谢谢老板jpg.”，“给老板当牛做马jpg.”，“老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jpg.” 半个小时下来大概撒了四五万，戚楠本来还奇怪赵群怎么没电话了，结果低头一看，全是一长串的——“赵群领取了您的红包”、“赵群领取了您的红包”…… 噗，感情连这位都在领红包！ 不过赵群其实不应该出现的，因为他一出现，群里的众人也都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一瞬间“导演快发红包！！”的狼吼和催促简直挤满了整个屏幕。 这会儿抢红包和发红包更多已经成为了一种乐趣。 赵导这时候也不吝啬了，虽然没戚楠豪气，但也是刷刷刷十来个大红包直接飞出—— 这简直是整个《云中路》剧组的狂欢之夜！ 剧组的成员们都了乐疯了。 但， 别人嘛…… 完全就是“被爆菊危机笼罩的危险之夜”，“被啪啪打脸后来居上的悲催之夜”！ 当天晚上十点，所有节目的收视率终于都统计了出来。 在第一宝座的是已经播出到第四十集 的大型古装剧《天心传奇》，收视率以2.3的绝对优势碾压群雄。 而《云中路》则成为了当之无愧的黑马。 在第二集 ，女主姜瑶和女皇对视的那一刻，收视率呈现喷井式的爆发，让最后收视率直接跳跃到了1.4！除在总收视率排行之中夺得了极高的排名外，更一跃众多竞争者，直接拿下了首播收视王的宝座！ 至于《缥缈》就比较惨了。 在上映第二天，《缥缈》就没有能够维持住首播时候的声势，在结束时候收视率更是被《云中路》直接分走，一度跌到了0.5，迅速被后面的《恋爱甜心》、《我的三好先生》等小成本都市剧赶超！ 得到消息，周导都要吐血了。 0.9到0.5！ 0.5和1.4！！ 就凭借一个外行人过家家一样随手写的剧本，凭借几个初出茅庐连机位都不知道找的大学生，你凭什么超过我处处精心打造的电视剧？！ 开挂了吧！ 造假了吧？ “这怎么可能……”周导只感觉一阵头晕目西安。 “周导，周导您别急，”一边的助理连忙给他递水，“您稍安勿躁，《云中路》我也看了，但他们完全就是哗众取宠，完全就是在为了最初的点击和收视率自杀啊！” “……”周导慢慢张开眼睛，“怎么个说法？” “周导，您想想，他们为什么能够吸引这么多的人？不就是因为《云中路》的剧情发展快，神展开吗？但那是因为他们完完全全就把一整部剧的精华全都放在最前面，把后面要抖的包袱全在这一天里都抛完了啊！” 仔细想想，《云中路》前两集拍了什么？ 女主天赋出众夺得大比冠军，得到去秘境的机会，和正在你侬我侬的师兄一起去秘境探险却被背叛，而后在逃亡之中发现了女皇这个“忘记密码的远古账号”！ 一般导演，大比就能拍五集，秘境拍五集，你侬我侬背叛能拍十几二十集，逃亡和发现账号那是必然的高|潮，结束前最多给你点儿甜头最后才大发神威，这样才算是一步完整有起有合的电视剧。 但《云中路》呢？ 所有精彩的都抛出来了，你后面要是接不上那就是妥妥的虎头蛇尾！ 周导听着竟然还真的听出了点儿意思，原本瘫软萎靡的状态也一点点儿的缓了过来。 所以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周导刚想再问，放在一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转头一看，正式两个霸霸道道的两个字——“秦曜”！ 赵群是给戚楠三分钟一个电话地报喜，到他们这儿，就是金主特地恼怒地来质问了！ 周导的心猛然一颤，顿时坐直了郑重地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后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他的声音显得那么自信满满，“秦少爷您放心，小戚总他们这种狗续貂尾的行为完全就是自寻死路！用不了几天，观众就会对他们彻底失望，甚至引起极大的反弹！” 另一头秦曜的声音还是显得很危险，“你确定？” “当然！您放心，在这方面我绝对是专业的啊！” “……呵，希望如此。” 电话暂时被挂断了，周导抹掉了额间的冷汗，面对助理面带讨好的笑容，却根本连理都没有理睬。 说是这么说，但这种陡然不妙的预感就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周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偏偏他不能退缩，尤其是不能够在秦曜的面前展现出半点的退缩。一个月前，他为了能够拿到秦曜大量的投资，可是直接立了军令状的！ 这会儿，周导能做的大概也只有祈祷，祈祷《云中路》只是个外行人写的有头无尾的东西了。 但， 《云中路》是吗？ 戚楠又真的是所谓的“外行人”吗？ 当然不是！ 八月六日，只是《云中路》这条巨|龙在暑假收受率之争中巨|龙的嚎叫，他是辉煌的开始，带来的不是仓促的结束，而是一个足够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神话！ 八月七日，小修士和女皇穿越万年的对眸，《云中路》收视率破1.6。 八月十日，姜瑶回宗门斩背叛者，《云中路》收视率破1.8. 八月十二日，姜瑶第一次遇见了女皇曾经为了快要崩碎的“上古世界”，而不得不牺牲了对她一腔赤忱的妖族浮屠，即现在坠落黑化的妖族天皇，《云中路》收视率爆2.0大关。 八月二十一日，姜瑶“远古大号”第一次上线，同尊为天妖的男主浮屠直接动手，却在两败俱伤后，姜瑶第一次了解了这个“疯子”背后的爱于恨—— 自此，男女主各自收获无数迷弟迷妹，《云中路》收视率达2.6的巅峰，直接反超还在高|潮剧情之中的《天心之路》，就此封神！ 半个月以来，《云中路》从未让观众失望！ 无数网友们直接自发地给《云中路》写了众多影评和推荐。 心中的她：我以前一直非常怀疑海燕的演技，直到我看见了她出演的姜瑶！单纯却果断的小修士姜瑶，为了保存上古最后一丝火种，而甘愿受到万人误解和憎恨的女皇，当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起出现在节目面前的时候，真的给了我莫大的震撼！ 海天打酱油：楼上加一，海燕小姐姐已经彻底成了我的女神了！还有出演悲情男主浮屠的徐乐小哥哥，演的也太好了呀，我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是一个在校生！ 一步电视剧能够出演，最先让人注意到的总是演员，最光辉的也总是演员，但比起其他剧组，《云中路》被提起的永远还有他的剧情—— 不问归期：比起震撼出演的人，我反倒是一再震撼于编写出这样一个故事的人。 雨晴天好：特地拜读了原著，很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作为一部改编的作品竟然能够保持近乎0差评的荣誉！ 雨晴天好：如果说原著作者兰大描绘的是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的话，不如说《云中路》在维护原著的味道上更加赋予了它爱憎上的灵魂和感动，用一个浅显而柔软的方式，温和地用最最通俗的方式推给了整个大众。 是三三七九1：与其说《云中路》那可怕收视率是对其他电视剧的屠杀，倒不如说这已经是它一个人的表演！它简直是在颠覆地向众人展示，冗长的电视剧也可以这么拍！ 满江瑟瑟：完了，看完了这部剧，在我需要学习的神级编剧名单上有加上了一个人怎么办？可她明明不是编剧，甚至是个商人啊！ 早晨的玫瑰：哈哈哈，神一样跨行的商人！ …… 无数的热评依旧继续。 作为《云中路》扮演者，演员们得到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曝光。 作为《云中路》的导演，赵群一下子洗刷了所有对他实力的质疑。 作为《云中路》的唯一署名编剧，作为全剧力挽狂澜的最大投资者，同时又作为在铜臭和文艺来回横条的人，戚楠更是得到了无数观众的喜爱！ 八月二十五日。 云中路播放过半，而戚楠也终于接受了广大媒体的邀约，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在下方无数的闪光灯和摄像头的拍摄下，戚楠带着那特有嚣张桀骜土大款的人设，直接回复了记者们对《缥缈》的询问。 “《缥缈》？作为商人，我从不关心《缥缈》的收视率是好是差，我觉得我唯一应该关心的就是同行。 戚楠轻笑，“周导？不不不，赵群才是他的同行，我指的是商业上的同行。” “——希望我可怜的同行们没有亏损太多吧？” 戚楠勾着唇，带着莫名的揶揄和挑衅，饶有意味地看着东面。 而东面是谁呢？ 东面是是投资《缥缈》的大金主，秦家的二少爷秦曜啊！ 看着电视机里戚楠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最近亏地脸都黑了的秦曜气的直接狠砸了一个杯子！ ——妈的，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啊！ 没错，这就是挑衅。 戚楠是个狠人，她的挑衅，怎么可能光光只有言语上的挑衅呢？ 就在众记者还莫名揣测她朝东看的意义的时候，她又再次傲然开口了—— “除了《云中路》以外，我再这里还有一个喜讯要告诉大家。” “从今天开始我名下娱乐公司——楠行娱乐将正式成立，我们有最强大的财力，最优越的福利和最优秀的团队，欢迎各位有意向的朋友前来咨询签约，咨询电话198-24xx-801~” ？？？ 记者们一个个都是黑脸问号。 不、不是，你认真的？我们这是《云中路》的采访现场啊！你这么大个总裁，要打广告不会专门找一个机会？？ 你这是不是也太草率，太抠门了一点？！ 但戚楠是个非常务实且节省的商人。 专门给自己公司打广告哪儿有这会儿热度大，她对《云中路》那么卖力，那么大方，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戚楠面对众人震惊且懵逼的眼神，甚至愉快地又打了个广告—— 她的神色里是满满的自信和张狂， “《云中路》是我们楠行娱乐给诸位的第一份答卷，而在接下来的八月底，我公司还会和宇宙炫酷芒合作，再次涉猎‘网络综艺’。我会为大家打造出一个最热烈，最疯狂的造星平台！” 作者有话要说：戚总要搞大厂天天和小鲜肉在一起，江江之后要嫉妒死了2333 还有二更~~大概在十二点或者三点！ 第20章 【摇摆二更】 整个娱乐圈就像是一张饼, 而那些老牌传媒公司则分食了这张饼, 一旦有想要来分一杯羹的新人, 就会一致对外抱团把人给挤出去。 这种斥力是极大的, 即便是秦氏这样的豪门，当初也在这上面吃了不小的亏，被狠狠宰了一顿。不过他们最后也没有撕破脸皮, 在和秦家做了利益上的交换之后就让秦曜建立起了耀阳娱乐。 但戚楠不是秦曜。 她一不想要借助戚家 ，二又不想吃亏。 那怎么办呢？ 她就只能先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而后联合同伴，再次展现实力，告诉所有正在观望的人，她不但不需要靠圈子里的那一亩三分地, 甚至更够开创自己的地皮, 成为不一样的领军巅峰！ 所以，戚楠准备在这里也建立起一个“造星大厂”。 这两天她就是在联系宇宙炫酷芒的高层，并且最终洽谈成功, 这才想着不用白不用, 先顺带宣传了一波。 她的声势太浩大了，底气太足了。 加上这几天创造的奇迹，导致观众们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竟然还真的在宣传以后带着满满疑惑搜索了一下“楠行娱乐”和旗下艺人。 徐乐，ok，《云中路》的男主角，你捧起来的你签了也没问题。 但宋成成？ 他不是歌手吗！ 走的还是什么新生代天赋歌手的路子？ 一种懵逼的人正带着满腔疑惑还要再看, 结果发现——没了！ “楠行娱乐名下艺人：2” 这，这不是闹吗！ 然而，众人并不知道，就连宋成成也只是友情加入，并且，如果知道她姐想要让他干啥的话，估计连这个壮丁都不会让她抓。 “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就想纯唱唱歌，我根本不会跳舞啊！” “不会跳？不会跳你给我练啊！别跑，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也不想想你当初硬要去娱乐圈的时候是谁帮的你，现在过河拆桥，连这点儿小忙也不肯帮？” “小忙？这真的不小啊姐。”宋成成都快哽咽了，“唱歌也就算了，我爸要是知道我不务正业去当什么偶像，真的会打断我腿的。” “呸！你这话说出去小心被人打，偶像怎么了，什么叫不务正业当偶像？” “唱跳功底好的当然不算是不务正业，但我这样四肢不协调的，我爸看见会羞恼而死，死之前还肯定要连带着要把我先抽死！” 宋成成奋力挣扎，疯狂对撑着下巴看好戏的江毓琼使眼色，“江神、江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 江毓琼沉默了一下，正要张嘴，下一秒就得到了戚楠微眯着眼睛的危险注视。 他立刻面不改色地道，“不协调反而是看点呢？我们娱乐赛的时候观众们就喜欢见小白四处逃窜的样子……反正，练练舞也能锻炼下协调性？” “……”江神你这个叛徒！！ 毫无疑问，2:1完败！ 宋成成到底唉声叹气地签了合约。 “姐，要是那群粉丝不喜欢我，骂我怎么办？” “谁骂你，我帮你骂回去。” 宋成成觉得更欲哭无泪了，“姐，那他们估计会骂我骂的更惨吧。” 戚楠一边眯着眼睛处理电脑上的文件，一边应付，“不会的，我请水军帮你骂，他们骂不过。” “姐，那我要是怎么练都练不好，早早的淘汰了怎么办？” “不会淘汰的，这玩意儿看的是人气……宇宙炫酷芒那边我还特意打过招呼，镜头不会少你们的。” “啊……那这算不算是走后门啊？” 戚楠就看不上他这扭捏样子。 在原本的剧情里两三年后还不是傻乎乎地去学了跳舞？ 那时候比这会儿还红多了，被那么多人骂都一心一意地去了，结果现在给机会、给平台让他早早去还推三阻四的！ 戚楠当场一个眼刀丢过去，“少废话，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直接把合同撕了，反正我也还有人选。” “去，去……我不就是担心吗？”宋成成悻悻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戚楠无语，“之前抱怨说想更多和同年龄人交流的不是你？” 这话一出，宋成成顿时一愣。 他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和戚楠说过这话了，不过说没说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宋成成瞬间带上了几分赫然，“谢谢姐，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给你和爸丢脸。” 8月底，宇宙炫酷芒和戚楠这边就开始了正式的接洽，但搞这个竟然比拍戏还要麻烦一点儿，毕竟拍戏不是她自己去拍。 戚楠没什么空儿，干脆就叫叶晴负责这事儿了。 “啊……”叶晴有些紧张，“可、可我对娱乐圈不太了解？” “没事，你听我的就行，”戚楠道，“注意事项我会和你说的，你就负责每天的跟进就行，再把进度什么的告诉我。” 其实戚楠对叶晴的能力还是非常肯定的。 不愧是女主，学什么都学的特别快，戚楠真心觉得她就在自己身边当个助理有点暴殄天物，如果可以的话，她打算把叶晴慢慢培养成“楠行娱乐”未来的行政总裁。 心中勾画着未来的女主培养计划，戚楠对叶晴鼓励一笑，“你放心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叶晴被这么一看，脸上又瞬间红晕蒸腾，连忙给戚楠鞠了个躬，“是！戚总我一定会努力的！” “……？” 看着她突然激动跑出去的身影，戚楠默默挠了挠鼻子。 女主当然什么都好，就是好像为了故事发展设定的有些太容易对总裁害羞了？ 哎，原本应该是秦屿这个病态总裁的，现在在她手下每天脸红算个咋意思…… “王晴？” “戚总，您有什么需要吗？” 戚楠深沉地指着桌子上的百合花。 “以后让他们不要再在花瓶里放百合了。“ “……咦？那、那放什么呢？” “无所谓，只要不是百合。” 于是，第二天。 来上班的秘书们都发现办公室花瓶里的百合变成了月季。 被问及原因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王晴只能故作深沉—— “戚总不喜欢，戚总不让放。” ummm好吧，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秘书小姐姐们又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叶晴没再来总裁办，她直接按照戚楠的吩咐跟着宇宙炫酷芒那边处理大型男团选秀去了。 三天以后，宇宙炫酷芒在商议之后给提出了几个名字，让戚楠帮忙挑选。 戚楠看了半天，√了个《偶像百分百》。 大厂男孩嘛，作为曾经的妈妈粉默默纪念一下。 接下来的半个月，《偶百》这边开始大规模和各公司接洽合作，不过除了一些小型的娱乐公司以外，那些老牌传媒公司都并不怎么配合，宇宙炫酷芒这边只能再对外广泛征集参赛者。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秦曜这边竟然也送来了两名练习生！ 炫酷芒这边的负责人并不知道戚楠和秦曜的龊语，还以为耀阳娱乐愿意率先送出示好消息，见到两个新人条件都不错，顿时很高兴地当面接收了。 等叶晴收到两人名单已经来不及了。 为此她还特地找了戚楠，“戚总，要不我去和炫酷芒那边的负责人说明一下情况？” “说明？算了吧，这怎么说……签都已经签了，人家不管看着怎么好说话也是要脸的，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我们。” “那……那就不管了吗？” 虽然宇宙炫酷芒这边在做宣发，但资金和备案可都是她们提供的，万一出了什么事，都是实打实的损失啊。 戚楠想了一下，“这样，你先去和对方打招呼，不用太强硬，提醒让他们注意策划不要泄露，另外你叫我们公司的人多关注一下这两个小朋友。” 叶晴立刻点头。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她的失误，叶晴不敢耽误地马上去做了。 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耀阳公司的一名练习生当晚突然吃坏了肚子，闹得很严重，炫酷芒这边的人立刻紧张地派工作人员把人送医院去了。 然而，就在当晚，这名耀阳公司的练习生却用临时借出来的手机，偷偷发了一份讯息—— 又半个月后，最后的封闭训练马上就要进入尾声，节目也已经定下了开始拍摄的时间，可是骤然之间，不知怎的，外面突然风风火火地传出了四大老牌传媒公司联合耀阳娱乐举办超大型男团选秀《超级明星团》，一周后就会正式在香橙台|独家播放！ 别说一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偶百》的练习生，就连宇宙炫酷芒的人都彻底慌了。 负责人六神无主地跑到楠呈来，“戚、戚总，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不说一百位练习生，连名字都是仿冒我们的！” 戚楠心说这都是常态。 她那个世界里不也都是什么《创x101》《偶像xxx》？ 但…… 那都是跟风制作，可你秦曜什么意思？仗着有点资本本钱，就想和我抢着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呵，行啊，你抢！ 可就算抢走了，你会吃吗？！ 戚楠一脸冷笑地看向那个慌忙的负责人，“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是，是，查清楚了！就是秦曜他们公司的周河阳！”负责人说起这个名字都牙痒痒，封闭训练期间只有他一个人出去过，还是秦曜公司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负责人看向戚楠，“要不要把人踢出去？” “踢出去？”戚楠嗤笑，“踢出去，方便让人直接参加秦曜他们那个什么什么团吗？” “那……” “先扣这，不是有合同吗？找证据直接起诉，杀鸡儆猴！真当咱们是吃素的呢？” “哎，是是是。” 但主要问题不能不解决，负责人试探，“那我们要不要把日期推迟……？” 两档节目直接撞上，他们资历浅，怎么看都是那个被撞死的。 但戚楠偏不，“日期照常，你要是觉得不认可，我可以直接和你们老总谈。” “哎哎哎，我当然同意，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作为责任方，炫酷芒这边的负责人在戚楠面前哪儿还敢说句不啊，真要是让戚楠和老总一谈，估计他就直接得拍拍屁|股直接离职了！ 不管怎么样，能挣扎多久就挣扎多久呗。 负责人也只能苦着脸连连点头。 戚楠看出他的忧虑了了。 她略有嘲讽地淡笑了一下。 “放心，撞就撞，还说不准是‘撞’死还是‘撞’飞呢！” 教训还没吃够，硬要和她对刚是吧？ 行啊。 看谁刚的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楠总冲鸭！！ 第21章 【厚重三千】 九月中旬, 《偶像百分百》也终于到了正式开拍的日子。 因为《明星团》抢占先机, 所以戚楠又在原本的计划上做了一定的改动, 将节目分成了剪辑版本和未剪辑版本。 剪辑版本就是之后的挑选精彩镜头和梗的精华版, 而未剪辑版本就是随着现场进度的同步直播，可以让观众们随时随地都能够观察到自己pick的小哥哥，真正产生一种陪伴偶像成长的感觉。 宋成成看着一直跟在身边的摄像机有些紧张, 他不住地小声去戳旁边的青年，“佳佳，你说咱们能行吗？” 被戳地青年一脸严肃，“不要叫我佳佳。” 宋成成立刻改口，“哦，那居居, 你觉得……” “好了, 够了，可以了，你还是叫我佳佳吧。”蓝伽已经彻底放弃了治疗。他深深地觉得比起这一个月来死死缠|绕他的“臭居居”, 还不如“佳佳”这个女气的小名呢！ 没错, 蓝伽就是在《云中路》中直接红了一把的“臭居居”师兄。 男主徐乐虽然也是签约在楠行娱乐的，但不说徐乐是个标准的演员，就说他在《云中路》以后暴涨的身价也不适合来练习生节目唱唱跳跳, 倒是出演反派的蓝伽，现在急需于一个改变自己“臭居居”印象的机会.加上他也练过好多年街舞，就直接和戚楠毛遂自荐了。 于是，楠呈娱乐的艺人名单里, 又光荣地多出了一个蓝伽！ 比起其他素人，他们两个已经算是“自带流量了”，这会儿看见两个人因为一个小名之争幼稚斗嘴，直播的屏幕上都已经接连飘过了好几条“哈哈哈哈”。 观众：为什么总有种在看幼稚小学生斗嘴的感觉？23333 可惜两人这会儿啥也不知道，直接被工作人员催促着告诉了流程。 ——节目开始之前，他们首先要给自己一个预测的等级评定。 宋成成和蓝伽俩小朋友走进房间的时候还有些紧张，结果看见面带微笑站在导演身后的叶晴，顿时眼前一亮。 叶晴对他们笑笑，没吭声，只是指了指面前的桌子，示意他们自己选择一个。 宋成成是个典型的处|女座，看见这“ABCDF”的选项就开始头痛，他眼巴巴地看着蓝伽。 “佳佳，我们选什么啊？” 蓝伽看着面前的摄像机，再听着宋成成一声比一声洗脑的佳佳，突然心如止水。他异常佛系地道，“想选什么就选什么，不要有压力。” 宋成成：“那我们选F吧？” 蓝伽：“？？？” 这……是不是有点佛系过头了！ 宋成成看他惊疑表情，不自觉嘀咕，“哎，选个F不是保险吗，如果表演顺利，那就是谦虚给人惊喜，如果表演不太顺利，还说明咱们有自知之明呢。” 蓝伽恍然大悟，惊为天人，“你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这两个拥有《百偶》超过百分之六十关注度的少年，就这么光荣地一人在身上贴了个F，大摇大摆地坐到了“99”和“98”的位置，将谦虚进行到底。 节目组：…… 快醒醒，你们这已经不是谦虚，你们这就是典型的傻|逼行为！ 哪儿有人开场就给自己插上“我不行我可能会失误”的傻|逼FLAG的？甚至连退路都找好了。 是不是还要夸夸你未雨绸缪啊？ 叶晴面对众人微妙目光都忍不住有些想要捂脸，为什么他们家戚总这么霸气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小怂包”弟弟啊？ 好在两人在后面的评级的时候总归表现的不错，宋成成歌喉一流，蓝伽也练过好几年的舞，在流量和那张帅气脸的加成下毫无疑问地拿到了“A”。 值得一提的是，或许真的是英雄来自民间，一期节目竟然还真的让蹲守的粉丝们发现了许多宝藏小哥哥！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百偶》简直就像是一个菜市场，包罗万象，傲娇的有，高冷的有，温柔的有，甚至嚣张桀骜的也应有尽有！ 这里的练习生没有老牌传媒公司删选培训过后做作刻板的人设，他们就是在真实地做自己，或许他们有的时候并不太完美，但也就是这点不完美一下拉近了他们和粉丝们之间的距离，甚至更让粉丝们多了一种看他们一天天成长的感动…… 第一期《百偶》正式结束，而就是在这样热烈的讨论之中，戚楠向粉丝推出了为“助力pick的小哥哥投票”环节。 这也是戚楠计划之中最最重要的环节！ 耀阳公司那边开办的《超级明星团》已经举办的如火如荼，可是为什么戚楠从来没有怂过？ 因为真正的核心，真正的要点从来都在戚楠手里攥着呢！ 想要派个小间谍搞垮他们？ 做梦！ 所谓的明星选秀，百来个帅哥争夺团体出道不过是最最表面的皮毛，而戚楠要展示给观众是什么？ ——她要展示的是练习生们展现给观众的青春的坚持，为梦想的拼搏，在残酷PK下的一次次挥洒汗水；在失败和成功之中的成长。 《偶百》没有复活赛，失败了就是失败，比不上别人就直接出局，是血淋淋地优胜劣汰。但在加大了残酷性的同时，戚楠也最大限度上地给予观众们前所未有的权利。可以说，所有练习生出道的关键不在导师不在节目组，出道的关键，就是在所有观众的手中。 他们有直接决定自己pick练习生的出道生死权！ 而在这样机制下面培养出来的偶像，让所有观众们一起在他们出道路上添砖加瓦的偶像的凝聚力，注定不是那些选秀流水线上能够比拟的。 《偶百》就和《云中路》一样，不，或者说只要再给它一点时间，它带来的效应会比《云中路》更加疯狂百倍！ 戚楠的预言也的确没有出错。 仅仅是三天以后，投票所统计出来的数据就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宋成成！醒醒，快醒醒，榜单出来了，你第一、第一！！足足三百六十万助力值！” 戚楠设立的助力值可是非常值钱的，一般每人每天也只有一张助力票，而作为宇宙炫酷芒的vip会员则能够有三张。但即便把全部投票人都换算为会员，三天全部投满，也足足有三十六万的人在观看以后给宋成成投出了宝贵一票。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据！ 更别说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pick对象！ 即便懒散如宋成成都刺溜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但蹿起来后又觉得不对，在蓝伽身后那硕大的黑色机器不是摄像机又是什么？ 还裸着上半身的宋成成顿时嗷呜一声拉起被子，“你怎么不事先提醒我一下！？” “嘿嘿，”这两天蓝伽也有点学坏了，“你粉丝们这么支持你，到处组织后援团给你投票，你还不乐意给人家点福利感谢砸的？” “……” 被子里默默扔出来一个枕头直接砸在蓝伽头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直播面前蹲着的粉丝们都默默给了蓝伽一个大拇指好评。 一分钟以后，宋成成在被子里套好了短袖，一边爬起来一边问，“臭居居你第几啊？” 蓝伽也有点儿小得意，“区区不才，正数第四~” 他已经很知足了，至少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给他投票，而不是成天追在他屁股后面骂他“臭居居”！ “你是第四，那第二和第三是谁啊？” “第三是王向阳，第二嘛……”蓝伽说着，有些古怪地犹豫了一下，“第二是贺宥。” 第三名的王向阳也和他们有点儿像，本来就是微博上有几十万粉丝的小流量了，但贺宥不一样，他是真舞跳得好，歌唱得好，加上长相清冷帅气又努力，活生生被粉丝从百人里面投上去的。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是最让人敬佩的，但让人尴尬的是，贺宥就是耀阳娱乐的两个艺人之一！ 宋成成和蓝伽顿了顿，在摄像机前都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百偶》第二期开播在即，热腾腾的排名已经正式出炉，在这样值得庆祝的日子节目组自然也要搞些事情——他们要求所有练习生都写一封信寄回家，第二期的时候会播出他们写信的画面，而第三期的时候，则会反送给他们家人回信的内容！ 封闭训练了这么久，不少练习生都背井离乡地好久没回去了，得知消息以后都乐得不行，很快就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蓝伽冲上去帮宋成成拿回了纸，叼着笔杆思考了一会儿就奋笔疾书去了，只有宋成成呆愣愣地看着手里雪白雪白的纸，还有面前直勾勾对着他拍的摄像机，陡然进入了懵逼状态。 家、家人？ 呵呵，这不是找死吗，自从他进了娱乐圈就没怎么和他爸说过话，现在更完蛋，他爸怕是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儿子来参加选秀节目了！ 那…… 那怎么办呢？ 宋成成的手抖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干脆给戚楠寄了一份信！ 对此，戚楠甚至不等第三期节目的放映，直接当天在微博给予了回复—— “@戚楠：为什么寄给我？你是不是想蹭我热度？ ps:信件已经寄到该寄的人手里，好自为之。@宋氏天才小歌手” 暴躁戚总，在线坑弟。 于是，当天所有还茫然宋成成为什么寄信给戚楠的观众们，纷纷见识了一番自家偶像骤然抱头痛哭的画面。 粉丝：……？？？ 那什么，有没有人给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咋个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估计会晚上才能更新！ 给大家推荐一本基友地爽甜古言啦，有看古言的宝贝可以摸去瞅瞅哦~ 福运郡主by晏央 ； 韩梦沁她命好，旺母、旺夫、旺己， 一朝父亲和母亲和离，都说她要没人管了， 谁知一转头她母亲就二嫁进宫做了皇后，还生下了太子。 从此，她爹和祖母再也不敢怠慢她，把她当祖宗供着。 她自幼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被继母揉搓，眼看着就要上战场送死， 结果竟立了大功回家来，还得了侯爵之位。 入京时韩梦沁因父母和离，且父亲官职低，被人瞧不起， 结果皇上一转头，赐了个郡主头衔下来。 众人：她怎么就命那么好啊摔！ 第22章 【4/9进行中】 在《云中路》和《百偶》的双重夹击之下, 戚楠这个投资人、发起人、美丽女霸总近日无疑拥有着让众多娱乐明星也望尘莫及的热度。 她这么一转发, 几乎半个娱乐圈的人都注意到了。 于是, 在其他粉丝们一众“崽崽舞跳的好棒~~”；“崽崽不哭你父母肯定会为你骄傲！”的种种鼓励之下。只有宋成成的画风变成了—— #被戚总当众质疑蹭热度的男人？# #说要寄给家人结果寄给了戚总, 细思极恐！# #所以究竟是单纯骚操作，还是真的有什么家人关系？？？#等等等等…… 所有人都在茫然又疑惑地讨论这番神秀操作，而宋成成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演播室！ 他抢了正忍俊不禁的叶晴的手机, 直接哀嚎着拨通了戚楠的电话。 “叶晴，那个小崽子现在啥反应啊？” 电话的失真将那股子慵懒聊赖的感觉衬托的更加强烈，宋成成一听她那声音，只觉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啥反应？还能是啥反应啊！ “姐，姐啊！！”宋成成哀嚎，“我是你弟弟啊, 你亲弟弟, 你为什么要这样坑我啊，嘤嘤嘤嘤呜……” 因为是要寄给戚楠，他甚至写了许许多多的吐槽, 吐的就是他爸他哥啊！ 这样一份信被转发回家里, 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宋成成真的泣不成声。 而就在他要继续哭诉的时候，就听见对面那个熟悉的女声异常冷酷道—— “你打错了，挂了。” 宋成成：“？？！” 宋成成当场脑子一炸, 刚快速地要再打过去，结果发现戚楠已经果断关机了。 宋成成嘎达嘎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把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叶晴身上，“我姐她就是说说而已吧？她没有真的发给我爸吧？！” “这个, ”叶晴歉意地看着他，非常委婉的道，“您也是知道戚总脾气的，戚总向来是有一说一的呢。” “……” 宋成成明白了，宋成成绝望了。 他半点不见昔日在节目上的欢脱中二，像是一条失去了灵魂的咸鱼，顶着众多练习生奇怪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回了寝室。 蓝伽正好在寝室收拾东西，见状连忙凑了上来。 “你咋了？” “我完了，我肯定完了，我要当场退赛了……” “佳佳，我以后可能就要退出《百偶》，退出娱乐圈，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了！” 蓝伽是知道宋成成和戚楠的关系的，但说来惭愧，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包养梗的那一批，后来在剧组待得久了才得知这两人居然是姐弟。 不过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反而看宋成成这幅咸鱼模样还觉得非常可乐。 他笑了两声，“那感情好，你快点退赛，没了你这个自带粉丝流量的vocal，我不但能够立刻挤进第三，说不定还能够尝试挑战一下声乐担当的位置呢。” 宋成成：“……” 我在这里和你悲情倾诉，你却在窥视我的c位？ 宋成成立了一个中指，侧身对着墙默默自闭。 或许真的是打击太大，他连日常的排练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虽然有从前的基本功撑着不至于太难看，但那股心不在焉的感觉还是很明显。 小组里面的其他人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对这个自带流量的第一说什么，都十分尴尬地不去打扰他。 宋成成自闭了一天， 宋成成自闭了两天， 而就在他第三天和蘑菇一样失落蹲着的时候，寝室的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极其粗暴地打开了！ 宋成成懵逼，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冷冷站着的贺宥，以及后面面带窘迫神色的队员。 那是宋成成小队的队员。 但，他小队的队员为什么会和贺宥在一起？ “你们……” 宋成成面上刚露出几分疑惑，站在门口的贺宥就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到了宋成成面前。 “起来！” 宋成成被唬了一跳，但他在戚楠面前怂，可不代表在别人面前也怂。 他立刻皱着眉，“你干嘛？关你什么事！” “是不管我的事，”贺宥道，“但关他们的事。” 他侧身露出门口那五六个面色尴尬不安的队员，冷冷道，“不会当队长，撑不起队长的责任那就不要当。” 第三期就是小组合作的组队表演，而之后就要面临第一波的淘汰了。第一名的宋成成可以不在乎分数，可是被分到和他一组的同伴不能不在乎。 他们选择宋成成，是因为想要和他一起完成最好的演出，最炸裂的舞台，最精彩的表现。 但…… 宋成成这几天实在是太心不在焉了。 不要说让观众们眼前一亮，能够中规中矩地完成比赛恐怕就已经谢天谢地。 贺宥垂眸，那张俊美的脸上是满对宋成成的轻蔑。 “最恶心你这种明明什么都有，却放过机会，只知道莫名其妙自艾自怜的人。” 贺宥说完就走，好像就真的只是因为看宋成成不爽故意找机会骂他一顿似的，只留下了陡然有些懵住了的宋成成。 “成成，”一个名次也算是不错的小伙伴小心翼翼地喊他，“我们去训练吧？” 这一声小声的呼唤直接把宋成成惊醒了过来。 “哦、哦好的，你们先过去把，我、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去！”宋成成下意识道。 队员们都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敢催促，应了宋成成之后很快就继续去排练室练习了。 寝室里又只剩下了宋成成一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 宋成成爬起来的洗漱，换衣服，准备练习用的东西，在出门关灯的时候，他看着完全空空荡荡的寝室，脑子里却又想起了之前贺宥那嘲讽的语气和神色。 对啊，他这几天……究竟在干什么啊！ 先不说这时候的愁眉苦脸究竟有什么意义，就算之后他爸真的要强硬地勒令他不许再混娱乐圈，那他不是更应该努力地完成这场最后的表演吗！？ 宋成成抿唇，加快脚步向着练习室冲了过去。 周围的练习室里都是灯火通明的。 宋成成来到属于他们的那一间，走了进去。 “那个……我帮你们练练歌吧，然后，你们再帮我练练舞？” 他真诚地看着所有的队员。 …… 虽然因为戚楠“谴责”的“莫名蹭热度”事件让宋成成最近口碑不明，宋成成甚至排名都有所下降，但不管是节目组方面还是戚楠，都没有再发表任何的申明或者解释。 而宋成成也屏蔽掉了所有的杂音，只一心一意地全身心投入练习。 又一个星期之后， 第三期节目，也就是练习生们在观众面前的公演终于正式开始。 看着现场那座无虚席的位置，听着粉丝们一声声热烈又激动的呼喊，这些青涩的练习生们终于头一次意识到了现场舞台的魅力。 而其中，宋成成和蓝伽的呼声可以说是最最高的。 蓝伽忽略了那几声交杂在其中的“臭居居”，满脸兴奋的勾上宋成成的脖子，“哎哎，看见没，这可都是支持我的粉丝，想不到我居然也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 “那就好好表现报答她们吧。”宋成成说。 “咦，”蓝伽有点嫌弃，“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官方了？” “……不是官方。”宋成成小声，“就是突然真的这么觉得的而已。” 说实话，宋成成以前不管是写歌还是唱歌，更多的只是在录音棚里面进行的而已。 宋成成只享受创作过程的喜悦，至于创作以后的投放，销售的怎么样，都只是之后的事情。 成功固然是惊喜，可是失败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承担的结果。谁叫他运气好，比起其他人的奋不顾身，他永远都有戚楠这个姐姐、有宋家少爷的阳关大道？ 所以写歌啊，做歌手，比起梦想更像是爱好，比起职业更像是玩票。 直到他看见了这么多为了梦想努力拼搏的同龄人。 不说一直最拼的贺宥，就连蓝伽看似随意的态度下都藏了数不清的汗水。 在这冲天的呼喊声中，宋成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觉悟了。他越过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蓝伽，径直走到了正在喝水的贺宥面前，决心满满地道，“我会全力以赴的。” 他会证明，他宋成成得到这个第一，靠的不止是所谓的流量和名气，同样也是他的实力！ 但，大抵不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的决心的。 贺宥看神经似的看宋成成一眼，“关我屁事。” “……” “……quq” 这和剧本里说的不一样！ 面对贺宥的冷淡，宋成成只能带着满腔泪水，委屈地坐到自己队友旁边去了。 而后…… 而后就是正式的表演。 随着一组组上去的小队和现场观众们越来越火热的欢呼，终于也轮到了宋成成他们。 宋成成作为本队的队长及c位置，带领着全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众志成城’队的队长宋成成！” “希望接下来的表演能让你们记住我的名字，更能够记住我们‘众志成城’这支队伍的名字！” …… 舞台四周骤然暗了下来。 悠扬的音乐从四周响起。 在灯光和欢呼声之中，一众年轻人近乎本能的表现着自己对音乐，对舞台的热爱…… 前排的贵宾座，戚楠斜着眼睛笑看了旁边西装笔挺的男人一眼。 “怎么样？没有给你打空头支票吧？” 宋明珏也转过头来。 作为宋成成的哥哥，他和宋成成的五官当然很像，只是气质上不知比宋成成成熟上多少。 宋明珏略有无奈的看着戚楠，“你倒是没打空头支票，但爸那里可不一定会有多高兴。” “得了，这话唬宋成成还行，”戚楠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就揭穿了宋明珏的谎话。 她满脸揶揄，“舅舅这些天也没闲着吧？怎么样，有没有给底下某人投上一票？” “……投了。” 的确投了，板着张脸，活像是投股权转让协议票一样严肃地投的。 “哦~那回复视频？” “也在，”宋明珏从兜里拿出一份U盘，“爸看着我录的。” 长兄如父嘛，老头子拉不下这个脸，只好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来了。 比赛结束了，抱着“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场演出”的宋成成破釜沉舟，在这场表演之中闪烁的就像是一颗明珠。 他毫无疑问得到了现场投票和场外投票的双向第一。 周围都是粉丝狂热的呼喊，而也就是在宋成成“登顶王座”的这一刻，工作人员微笑着给每一个练习生们都送来了本次演出的奖励。 ——是他们家人对练习生的鼓励视屏。 每个练习生都有一份私人完整版，和投放在大银幕上大致三五秒的剪辑版。 几乎所有剪辑都是父母亲含泪加油的话。 而到最后，轮到宋成成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在其他家长对比下显得异常年轻的宋明珏。 他带着让宋成成浑身汗毛直立“温柔”微笑。 “父亲说你这次做的还算不错，不过，不要太得意，他还是希望你记住，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随时等着喊他叛逆又不成器的儿子回家呢。” 相当意味深长话让现场所有观众都有些懵逼，他们下意识望向宋成成，却只见看见了一张天塌地陷的绝望脸庞！ emmm…… 真是独树一帜的，连一点冠军的喜悦都没有呢！ 而除此之外，为什么总觉得大银幕上这张脸有点熟悉？ 观众：【陷入沉思jpg.】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大章！ 第23章 【8/9进行时】 宋明珏的脸让所有人都觉得很熟悉, 但是这股熟悉却又不是因为他和宋成成相像的五官, 而是一种似乎早就在哪里见过, 却一时半刻想不出来的感觉。 那么, 究竟是在哪里看见过呢？ 在满足看完了所有小哥哥们炫酷的表演以后，进入了贤者时间的粉丝小姐姐们全撑着下巴奋力思考了起来。 电脑界面一时就定格在了宋明珏出现在大银幕的那一个画面。 她们思索着，回忆着, 努力地绞尽脑汁…… 苏欢就是贤者思考之中的一员。 她还比较固执，其他人想不起来也就想不起来，大不了在心里吐槽一下或者和网上众人讨论，但苏欢不！她觉得自己的确见过，就硬憋着难受地想要自己回想起来。 就这么五分钟，十分钟…… 半个小时以后, 或许连上天都看不下去她的固执了。 没等苏欢自己灵光一闪, 她打着哈切经过的男朋友就正好经过看见了她屏幕上的画面—— “真是稀奇了，你什么时候还关注起财经方面的事了？” 带着笑意的揶揄从背后响起，苏欢懵了一瞬间, 还颇有点莫名其妙, “啥玩意儿？啥财经方面的事情？” “咦，”男友也有些奇怪，“这不是宋明珏吗？” “宋明珏, 他叫宋明珏啊……”苏欢下意识喃喃，过了两三秒以后突然反映了过来，“嗯？你咋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很有名？？？” 灵性的疑问三连让两人都极其迷惑，男友挠了挠头, 甚至怀疑他有些没有睡醒，但在女朋友紧张而急促的质问下，还是吧唧着嘴弯腰把之前买的杂志拿了出来。 “哝？就是他啊，之前上过财经杂志，不还是你说帅的像明星硬要买回来的吗？” 苏欢：“……？” 苏欢：“……！” 她回想起来了。 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苏欢一把把杂志从男友手上夺了过来，刷刷地翻看了起来。除了那宛如模特硬照一样的封面外，第二页就是对这期主邀人宋明珏的介绍以及采访。 而后，苏欢就见到了一连串诸如“宋氏集团继承人”，“最年轻的企业家”，“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投资高手”，以及“IT界行业新贵”等等等等令人头晕目眩的称呼！ 这可和娱乐办款那些三分能说十分的报道不同，这可是财经报道，财经！ 苏欢立刻斯巴达了，她声音发抖，“这个，这个宋氏集团继承人，是那个宋氏吗？”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应该是的？” “那么问题来了，”苏欢严肃的道，“作为这样宋氏继承人的宋明珏，出现在另外一个和他长得相像的、姓宋的小朋友的家人鼓励视屏里，还神色自若地提到了‘父亲’两个字，请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 连珠炮一样的奇怪询问把男友都给打蒙了，他沉默三秒，尝试建议，“那什么，要不，你百度一下？” 苏欢哪儿还用他屁话，直接打开手机。 而后，查也不用查了，因为不管是QQ还是微博，不管是微信还是朋友圈，早就已经陡然爆炸了！ 热搜，新闻，叮叮咚咚的消息轰炸全都承载着一条条极其荒谬而震惊的消息—— #震惊！宋氏继承人宋明珏现身某大型选秀节目，疑似为老父亲出面，诉说对叛逆二子的思念？# #劲爆！！宋家二子齐齐现身，宋家最最神秘的小少爷竟然是他？！# #新天赋歌手的惊人背景，究竟是为了梦想的拼搏还是年少轻狂的叛逆？# 一条比一条夸张的版面简直让人都失去了反应的能力，网友们全凭借多年的吃瓜的处变不惊，默默移动鼠标，点开，看完，再点开…… 而就在一连把所有媒体的“震惊体”看完以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没有一家媒体否认了宋成成和宋明珏的关系！ ——没有一家媒体认为这是炒作或者乌龙！ 也是，谁有这个资本能够把堂堂宋氏继承人，未来宋家的家主请出来就为了给一个小明星炒作啊？ 所以， 也就是说， 猜测都是真的！！！ 所谓宋成成就是宋家的二少爷、宋明珏的弟弟这个消息居然是真的？！ 那他们的名字为什么如此不搭，为什么一个叫做高大上的“宋明珏”，一个一看就是土土的，憨憨的“宋成成”【嘶声】 当然，名字的质疑只是个玩笑，所有网友们在疯狂的斯巴达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消息—— 那什么，原来传说中“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这种扯淡又搞笑的情节，真的不全是杜撰出来的吗？ 原来，艺术真的是源于生活的吗？ 距离《偶百》第三期的播出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这时候网友们喊也喊过了，震惊也正经过了，竟全都生出了一种木然的淡定。 她们也没什么表情，就淡然地打开了社交app，啪啪啪地在那边打字—— “明明今天只是照常地看一期节目，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一个惊喜等到着我呢？【冷漠】” “宋成成，你的欺骗让我心如刀割，我现在就单方面告诉你，我们完了，我再也不要粉你这个大屁丨眼子了。” “大家来看看，快来看看，这里又是一个以欺骗粉丝为乐趣的偶像啊，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我就想问问，某人藏着这样的弥天大谎良心就不会痛吗！！！【捶地】” “啊哈，你还想玩弄完粉丝以后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地回去当少爷吗！？我告诉你，想都pu【爆破音】要想！我死也要把这个臭丨屁眼子投出道绝了他继承亿万家产的念头！！！！” 成千上万的粉丝们都陷入了一种平静的癫狂。 之前还练练不舍pick其他小哥哥的，不投了！ 之前还有点想要看其他小哥哥c位置的，不看了！ 姐妹们冲呀！ 给这个臭屁丨眼子好好瞧瞧欺骗我们的代价！！ 于是，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晚上，宋成成的支持票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以一种“疯癫”的姿态刷刷上升。 之前因为“骚操作抱大腿”风评而被第二名反超的票数一下崛起，牢牢把第二名压死在身下。 而除此之外，“宋氏家主老父亲呼唤”热度爆表，彻底把《偶像百分百》这档节目给火爆推出了圈！ 不管之前是支持《明星团》还是本来就对类似选秀节目没有兴趣的，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叛逆豪门少爷”，这会儿全兴致勃勃准备补习节目。 一夜之间，《偶百》的首播量就翻了个翻！ 相比起《偶百》工作人员和宇宙炫酷芒高层的欣喜若狂，对家《明星团》那边全都面黑如土。 恨啊！ 太恨了！ 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为了一点点所谓的关注度连脸都不要了！ 宋家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一点顶级豪门的尊严？二儿子叛逆到去娱乐圈参加毛线选秀活动难道是一件很令人骄傲的事情吗！？ 但宋家的家主表示—— 很骄傲。 那么多人都喜欢我儿子，我儿子/弟弟又是妥妥遥遥领先的第一，怎么就不能骄傲了！ 宋明珏面对秦曜吐血的发电质问，只淡定自若地发了个消息回去—— “弟弟叛逆，深感无奈，至于热度什么的都是意外之喜，但要是实在羡慕，我并不介意你也试试哦？” 秦曜：试个屁！ 就这样，宋氏和楠呈手拉手愉快地摆了耀阳娱乐和几个老牌传媒一道，直把人给坑进了土里还还一个字都坑不出声。 而也就是至此，《明星团》在和《偶百》的争锋之中第一次落入下风，不少看了《偶百》的粉丝们纷纷跳槽，甚至还不忘和原本看《明星团》的朋友大力安利《偶百》里帅气又努力的小哥哥们。 戚楠向来大方，面对如此强势的逆袭，她也没有自负全是自己的功劳，大手一挥就给所有《偶百》的小朋友们放了个假，让他们能够在艰苦的训练之中出去一起嗨一顿火锅。 这也是“厌恶被蹭热度”的楠总第一次出现在了节目里。 宋成成这次身份曝光，也终于不用再掩饰他和戚楠的关系了，那一声拉长了的“姐——”简直是百转千回，带着满满的控诉。 但，戚楠是会被自己良心打败的人吗？ 当然不是！ 她当场在金毛一样满脸憨样的宋成成头上拍了一巴掌，“少废话，聚餐，去不去直说吧？” 宋成成很务实地当场就怂。 “去！” 当然去了，这几天可把他给累坏了。 这次的表演以后，就要迎来第一次离别了，六十名以后的成员都会被直接淘汰。 所有排位不佳的小朋友们开心聚餐的同时又面带愁色，排名中间的小朋友们也惴惴不安，只有那些排位还不错的，才有心思笨拙又真诚地安慰着每一个小伙伴 “没关系的，要加油，不到最后一刻谁能够说得准呢？” “就算是离别了也不代表是结束，依旧可以继续努力。” “《偶百》是一次机会，但也只是一个平台，人生到处都会有奇迹的。” 年轻人终归还是充满朝气的，场面哀愁而不哀伤，而在火锅热腾腾上桌后，这点最后的愁虑也全都被蒸腾的热气给冲走了。 戚楠原本还打算象征性说上两句安抚的话，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因为戚楠的缘故，宋成成他们这桌只有三个人，其他的练习生偶尔有过来庆祝的，也在说笑两句、感谢两句就离开了，并不敢在这里久坐，好在不管是宋成成还是蓝伽都是会说话又相识的，气氛倒也很愉快。 只是吃着吃着，戚楠倒是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每个练习生身上都是贴着排名标签的，几乎每个排位高的练习生身边都围着一堆小朋友，但只有一个人不一样，不管是开场时候还是现在，他几乎就只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周围没什么人和他交谈，他也不怎么和其他人交谈。 “那是谁？”戚楠问。 宋成成就坐在戚楠的对面，一开始还没发觉，直到现在才顺着戚楠的目光看了过去，面色顿时有些复杂。 旁边的蓝伽先于宋成成，有些尴尬地开口，“戚总，那就是耀阳娱乐那边的另外一个艺人。” 集中训练的时候耀阳娱乐的两人真的非常突出，身边聚集了很多人，就算是贺宥脾气不好也一样，但是后来，耀阳娱乐的周河阳泄露了《偶百》的情报，直接被戚楠告的吃了官司！ 虽然贺宥并没有被查出什么还得以继续在《偶百》训练，但周围人只当他是周河阳的同伙。 如果贺宥是个会来事儿的能解释两句也就算了，偏偏他这人又闷又冷，脾气还不好，从前有多巴结他的人这会儿就有多厌恶他，自然而然地就被孤立了。 之前贺宥排名是3，现在贺宥身上的排名是6，不是因为他不努力表现下降，而是因为他和队友互动的少，在剪辑里被剪辑的少，这才慢慢下跌了。 要是以前，宋成成大概也不会理这么个坏脾气的人，但他想着演出之前贺宥那冷漠嘲讽下潜藏的关心，一下有点不是滋味了起来。 “姐，”他看向戚楠，“要不我们把贺宥叫过来一起吃吧？” “……” 旁边的蓝伽顿时用‘你疯了’的震惊目光看着宋成成，反倒是戚楠，听着‘贺宥’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行啊，叫过来呗，和你们两个小腊肉一起吃的我都腻歪了。” “……” 宋成成再次泪流满面。 姐，我的亲姐，最后一句，真的可以不加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是戚总的又一个小弟~ 第24章 【12/9完成时】 贺宥性格冷淡, 脾气也不算太好, 当然他自己也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认知, 所以一度对宋成成这么一个被他骂过还莫名非常热情的人显得十分的不能理解, 甚至非常防备。 两人的交谈简直是“最失败交朋友”的案例，戚楠光看两人的表情都忍不住有点想笑。 但笑了一会儿，戚楠又渐渐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她甚至微微皱了下眉。 她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贺宥”这个名字熟悉了, 她在梦见宋成成所谓的原著剧情的时候，曾经看见过这个名字。 在原著之中，宋成成虽然一直在和绿茶林青青纠缠，但他作为让整个专辑市场回暖的超级天王，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和成就当然是史无前例的。但就算是这样，宋成成在功成名就后还是屡次满满惋惜地在媒体面前提到过一个人。 宋成成说那个人的天赋其实一点儿也不逊色于他, 甚至要比他更加努力, 更加耀眼，曾经他迷茫的时候，就是那个人一次次执着坚持的样子让他根本不好意思有一点点懈怠。 当时采访的媒体很感兴趣地问那个人是谁？ 宋成成说是叫贺宥。 媒体又问他在哪里？ 宋成成就说他已经不在了。 原著里宋成成认识贺宥的时候贺宥已经二十五岁了, 有严重的抑郁症, 后来，又过了两年，他就吞服安眠药自杀了。 贺宥只是一个配角到不能再配角的角色, 甚至没有正面地出现在剧情里，采访中的宋成成不愿意深谈贺宥自杀的原因，戚楠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这样一个青年为什么会不堪重负到走上绝路。 但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最起码他现在的样子还是鲜活的。 戚楠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这场提前的, 但又失败的“小学生交友”行动，到底还是走到两个小朋友僵持的桌前，笑着敲了一下桌子。 “打扰一下？肉都已经煮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畅聊’了？” 带着点戏谑的眼眸流转，最后弯弯地停在了面前的青年身上。 贺宥根本没有想到她为什么会过来和自己说话，顿时握拳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戚总……” 戚楠笑笑，也不管他，只是看似漫不经心地捡了桌上的一瓶孜然调味粉，直接转身走了。 好在这时候宋成成终于机灵了一回，对着众人满是疑惑的目光立刻拽上贺宥的手腕，“哎呀，谢谢你借我们调味料啊，不过这样你就不方便吃了吧？要不然直接和我们一起吧？！” “……” 也不知道究竟贺宥真的是被宋成成的“倔强坚持”给打动了，还是单纯的不想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在僵持了一会儿以后到底妥协了。 宋成成立刻十分高兴地带着他走了过来。 期间自然有其他练习生嫉妒不解的目光，全都被贺宥冷眼无视了。 “……戚总。” “坐，随意点。” 四个人的小桌位终于坐满。 面前的火锅不断发出“咕嘟咕嘟”的诱人声音。 旁边的宋成成已经因为自己锅里莫名失踪的肉和蓝伽闹起来了，两个人像是失了智的小朋友在哪里互相呛声。一开始贺宥在这热烈的气氛中还有些不习惯，但渐渐地，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戚楠见气氛差不多，笑着随口问了一两句，“这次表演下来你们应该对自己位置有规划了？” 宋成成肯定是vocal位置毫无疑问，贺宥的dance>vocal>rap，如果没有意外就是dance位置，倒是蓝伽嘿嘿笑了两声，“我有点想试试rap位。” rap…… 戚楠有点古怪地看着蓝伽，“你这个跨越够大的啊？” 从演员到dance又到rap选手。 蓝伽倒是很放得开，“这个节目又不能演戏，至于跳舞，这边舞跳的好的实在是太多了，贺宥就比我亮眼好多！反倒是之前我尝试了一下rap，感觉很有兴趣想试一试。” 年轻人就是心大，蓝伽虽然对贺宥人品认知不明，但至少在专业上还是非常敬佩的。 贺宥难得有些不自在的对蓝伽点了点头，“谢谢，你的舞也很棒。” 哎呀，被对手夸多有成就感啊~ 蓝伽明明笑的得意，偏还故作谦虚地摆手，“哎，比不上你比不上你。” 戚楠看了一会儿，觉得贺宥虽然没有蓝伽那么跳脱，宋成成那么中二，但本质上也算不上阴郁沉闷，甚至会很细心地用公筷和私筷。 ……嗤，可比宋成成和蓝伽两个不讲究的小朋友可爱多了。 可惜戚楠并不清楚之后的事情，也并不对之后的事情发表什么态度，只是随口捡了比赛的事情笑说一嘴，“或许你们也不用太拘泥于位置哦？” 宋成成眼前一亮，“内部消息？！” 戚楠斜了他一眼，“非要把我往因私废公上推？” 宋成成顿时憨笑，“嘿嘿嘿，哪儿能啊姐！”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戚楠的也不卖关子给了他们一个痛快，“有特别小组，如果对原创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自己创作试一试。” 这话一出，别说是宋成成和蓝伽，就连贺宥的眼眸都有些微微发亮。 尽管戚楠之后又提醒了难度和时间的限制，但依旧半点儿也压不下他们心中渴求期待的意味。 果然…… 小朋友们最渴望的还是冠上自己名字的作品，在公众面前演绎吧？ 热闹的聚餐终究还是结束了，第二天，果然和戚楠提前透露的一样，开始了位置测评的自愿分组。 六十个练习生，分为“舞蹈、歌曲、rap，以及创作”，除了其他三组依旧是竞争pk模式外，原创方面最多仅招收六位，如不足六位，则以选择人数为准。 这个赛制，也算是戚楠的一个创新。 所有练习生都看见了各个位置的歌单，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每首歌的风格。 随着前排训练生被叫走，很快就轮到了排名第六的贺宥。 “确定不改了吗？” “嗯。” “好，那请你往402号房间走哦~” 随着工作人员带着笑意的提示，贺宥直接迈着大步上了楼。 以往的练习室这会儿已经被贴上了不同的曲目名字，只有402号房间的铭牌上空空如也，显然是需要他们自己创作讨论出曲名以后自己填补的。 难得，站在门前的贺宥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他握住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但想象之中可能出现的队友并没有出现在房间，眼前全然是毫无人影的空空荡荡。 “……” 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其他人是都觉得原创并不保险吗？ 贺宥抿了下唇，有些说不清楚自己是庆幸还是失落，只关了门径直走向了房间。 可能是一边窗户没有关牢的缘故，房间里白色纸张吹了一地，贺宥下意识去捡，结果刚弯腰旁边陡然就是一道“劲风”袭来！ “啪”的一声，贺宥被那陡然冲出来的两个黑影袭击了个猝不及防。 “哈哈哈哈哈，你之前那个表情是失落吧？是失落吧！” “嘿嘿嘿，我们的冷面帅哥难道也怕孤单了吗？！” 两个狂笑着的身影万分嚣张，牢牢把难得懵逼的贺宥给压在地上，脸上尽是“狰狞”的咯咯嘲笑。 就这两货，不是宋成成和蓝伽还能是谁？ 贺宥：“……” 贺宥：“……” 尽管知道这是两人在帮自己出戏，做节目效果，但是作为被“做”效果的人，贺宥还是抵挡不住内心那浓浓的无语。 贺宥：“你们好幼稚。” 蓝伽：“？？？你这么耿直小心我们宋二少叫他万千新晋的女友粉唾弃你哦？” 但被叫到的宋成成完全不觉得有多高兴。 他阴着脸，“……臭居居，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加重了‘二’的读音！” 就这样，先前还在热泪盈眶三个男神终于合作了的粉丝们陡然惊愕发现，这三位才将将过了那么一分钟，就已经嚎叫着陷入了混战！ 你……我……那啥，要不你们还是分开算了？ 这不管是谁被“打”了，都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啊！ 粉丝们看着三张格外帅气的脸，一度陷入了不知道该帮谁的混乱。 当然，也有狠心一点的粉丝，很直截了当地拿出薯片，开看“好戏”。 差不多一包薯片吃完，闹腾了许久的房间终于被再次打开，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影明显是被里面的热闹给惊到了。 他小心翼翼的。 “那个……你们好？你们，没事吧？” “好好好，没事没事！” 宋成成和蓝伽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尴尬地呵呵直笑，贺宥拍拍屁股，也勉强对门口的“新人”点了点头。 新人：…… 并没与多少说服力的样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一直不想咕咕鸽子的赴约——咕咕哒!~ ps:明天戚总就收了坎坷的贺宥小弟弟，让没什么进展的江神好好醋一醋嘿嘿，江神你要干巴爹了鸭！ —— 推荐一波基友的诱人甜系欢颜~~ 《怀孕后我和影帝离婚了》by插柳成荫 文案：三年前，为了三千万的离婚费，刚怀孕的言桉毫不犹豫和新晋小鲜肉祁延离婚了。 三年后，红遍娱乐圈的实力派影帝祁延把言桉堵在破旧的巷子里，瞳孔幽深：“我给你一个亿，我们复婚。” 言桉再次毫不犹豫：“好啊。” 她掰着手指头美滋滋地想着，下回他要离婚，岂不是要给她五六七八.九个亿？ 怎么办，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的宝宝可不能被发现呢~ 因为宝宝不是人。 其实她也不是o(=￣ω￣=)o 第25章 【敦实1.5更】 自我创作的风险比较大, 毕竟除了宋成成以外, 谁也不敢说独立地去创作完成一个作品, 还能将其他节目比下去。反而是其余的舞蹈类、vocal类, 只要演唱就能够署他们的名字，所以前二十位除了他们三个的“傻缺”以外，基本没有选择“创作”的。 反倒是二十位以后, 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忐忑的小哥哥。 他们看见房间里面的宋成成，顿时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歌曲和演唱方面不会变成车祸现场了不是？ 几个练习生在打闹了一会儿，增进了感情之后，很快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有想要炸裂的，有想要增加rap的，还有想要尝试中国风的, 应有尽有。 作曲是没问题, 多元素也好说，但想要把这中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法融合在一起？ 简直像是面对理直气壮要求“五彩斑斓的黑”的甲方…… 宋成成：【笑容逐渐消失jpg.】 也实在是他不太会掩藏自己的表情，几个正说嗨了的队员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都满脸不好意思地看向宋成成。 “那什么, 这就是我们最初的想法，不一定都要的……” “啊，我知道。”宋成成看着记录的本子挠了挠头, “那我先按照你们的想法编一下轨道听听看？当然你们有什么灵感，和新的建议也欢迎随时和我说。” “好的好的！” 所有人都满口答应。 于是，向来信奉努力就好，不要透支的宋成成当也只能唉声叹气地抱着个电脑在练习室里弹弹写写。 凌晨一点, 小队其他人都熬不住歉意的回去了，只有每天都要练舞练到很晚的贺宥和宋成成共用一个练习室。 宋成成本来是万分头秃地在磨着中间的一个段落，就在他改的都快要麻木的了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道清越的吉他声。 吉他断断续续的，音符长长短短，偶尔还会有小规模的停顿，一听就知道没有严整调子的信手弹奏。宋成成一开始的时候还没太在意，结果没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就在心里跟着哼了起来，连手上写的调子都不知不觉大变了个样，完全就是不自觉用这首小调补全了他刚才的作曲。 而当吉他声停止，宋成成反应过来看着满页飘忽的音符，竟一时懵逼。 卧、卧槽？ 不会吧…… 宋成成不信邪地在电脑里根据这张草稿做了一段音轨。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经过这少许改变整合的调子，简直就像是传统和现代的交流，清扬和热烈的碰撞，一点一点在乐曲声中堆积起热烈和激昂的情感。 就是这个了！ 几乎是瞬间，宋成成就已经拍板了下来。 他眼睛发光的冲过去拦住了已经准备回去的贺宥—— “贺哥，跪求一起编曲！” “……？” 贺宥莫名，“我没学过编曲。” 宋成成狠拍大腿，“那不重要！！灵感才是最难求的编曲！”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宋成成一有什么编曲方面的想法就要和贺宥分享，也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听得懂他那头头是道的专业术语。 时间久了，不止是同队的其他练习生，就连原本只是随意探班的戚楠都深深沉默了。 她在休息期间一脸严肃地把宋成成给叫了出来。 “你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宋成成满脸懵逼。 戚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会儿。 她向来是脾气最直的人，更不和宋成成扯犊子，指了指练习室里练舞的贺宥直接开门见山—— “你的性取向还完好吧？娱乐圈和选秀都可以帮你兜着，但这事儿？我可兜不住。” 宋成成：“……？” 宋成成：“！！！” 他？贺宥？ 毛病啊！！！ 宋成成当场惊悚咆哮，“姐，你究竟是对我抱有怎样的误解啊？！” 戚楠双手抱胸，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明明是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吧？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现在的性取向抱有怀疑？” 现在还好，苗头还不旺，但要再持续两天等比赛以后的精准版剪辑出来，呵呵，邪教女孩估计能绕广场两周。 当天，戚楠一番不留情面的谈话直接把宋成成弄得三观崩塌怀疑人生，不过多亏如此，宋成成总算是好好审视了一番他和贺宥的相处方式。他不再没效率地烦贺宥了，而是转而每天都带着新做的音轨去找贺宥要建议。 贺宥虽然没有系统的培训，但似乎反而没有被任何技巧消磨掉自己灵性。 他在音乐方面有一种独特的敏锐直觉。 宋成成都忍不住感叹，“你以后真的可以试试这方面呀，你在编曲方面的天赋完全不亚于跳舞的！” 真挚的好话谁不爱听呀？ 贺宥面有松动，难得对宋成成露了个短促的笑。 “谢谢你的建议。” 就这样，两人的默契指数突飞猛进，虽然偶尔还有不和的意见和贺宥的冷脸，但两人在小队里的关系简直都要超过蓝伽了，搞得蓝伽目光幽怨，看宋成成的目光活像是在看负心汉。 他控诉，“喜新厌旧的家伙，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宋成成很嫌弃地反怼回去，“滚滚滚，我和你没有灵魂上的共鸣，填你的rap去！” “切……” 蓝伽就愤愤继续扣自己的rap对韵去了。 在一天天的进程之中，编曲、舞蹈以及歌词终于都缓缓定了下来。 宋成成最后给他们制作的片子取名为《硝烟》，而在正式演出前三天，几人又火急火燎地开始了简单舞蹈的彩排和走台。 在开场方面他们打算用大提琴，一方面是特立独行地吸引观众眼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助排名在五十四位的王琦在观众面前多露露脸，防止之后被淘汰的可怕命运。 另外，在开场前一天，戚楠还代表宋成成那拉不开颜面的老父亲打了一通电话。 本来只是随意的唠嗑，但没想到还真的被戚楠听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点—— “你说贺宥最近突然有点心不在焉？” “是啊，可能是压力太大休息不够？我早就说过他那种训练方式很伤身体的……”宋成成顿了顿，“马上就要上台了，今天我肯定要压他好好休息。” “就你？还管的了贺宥？” 戚楠带着点刻意玩味的质疑让宋成成一下炸毛，“什么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队长，他不听也得听的！” “那最好？” 戚楠撑着下巴，一边听着宋成成不太乐意的小声嘟囔，一边敲了宇宙炫酷芒那边的负责人要了这两期《偶百》和《明星团》的收视率记录。 对面顿时秒回：【图】【图】 负责人：多亏了戚总的策划！ 负责人：上期我们的收视率就已经完全不逊色于耀阳那边的《明星团》啦，等到这期的正式表演播出，就是我们绝地反击的日子了！ 相比起《偶百》的节节攀升，《明星团》的高开走低实在是被喷的不少。 而一旦收视率被《偶百》这么个网综反超，那更是个笑话！ 戚楠看着数据，心里顿时有数了。 ……对方这是拉不下这个脸，所以干脆准备搞小动作？ 耀阳那边估计已经在催促的贺宥了。 那贺宥， 又会做什么选择呢？ 戚楠转了一圈手上的笔，微微思索了一下以后还是没有大肆宣扬，只是直接拿手机给一直在负责《偶百》的叶青打了个电话。 “是，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 时间很快就到了正式公演的时候，导师对《硝烟》的舞台效果非常认可，直接把宋成成他们放到了倒数第二的压轴位置。 宋成成他们就坐在演播厅看着前排一个个小组的表演。 “卧槽，这组的编舞也太帅了吧？后面的粉丝们都要叫疯了……” “高声这么稳！厉害了。” “黑马啊，陈尧名次一直不算太高，这次居然直接拿了小组第一？！” 练习生们不约而同地讨论着台小队的表演，除了上场时候的商业欢呼鼓掌以外，深知彼此实力的他们比观众们更清楚场上人表现的优劣。 随着时间，还在等候室的人数越来越少，作为《硝烟》开场大提琴独秀的王琦面色紧张。 蓝伽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安心，我们的准备做的很充分！” 宋成成安慰，“是，全力发挥就好。” “加油。”贺宥也道。 六人一个个彼此击掌互相鼓励。 舞台上的灯光再次暗了下来，根据之前早就彩排过的，几人都快速而默契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王琦穿着一身西装站在大提琴面前的，缓缓拉动了手中的琴弓。 浑厚丰富的音色从话筒缓缓传到四周，所有观众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投放到了这位年轻帅气的大提琴手身上。 王琦感受着众人的注释，激荡的心也随着音乐不由自主地颤动飘扬了起来。 琴声越来越快捷急促，然而就在行至高潮的时候琴弦陡然发出了一阵略有古怪的杂音，底下的观众还没什么反应，但王琦的面色已经陡然一变。 他背上的汗水几乎是一下就浸湿了衬衫。 王琦心中狂跳，疯狂地期望幸运之神能够再眷顾他一次，但显然，主管幸运的神明被底下嘈杂的欢呼给听晕了头脑。 根本不等在场的人有任何反应，琴弦就已经“啪”地一声断裂…… 音乐在瞬间戛然而止，虽然王琦很快换了一个调子，但观众们还是发现了异常。一阵阵的窃窃私语也让王琦再也进入不了刚才心神合一的状态，甚至情不自禁地有些手抖。 他一直很珍惜这二十来秒的个人独奏时间，可是头一次，他突然觉得这二十秒的时间竟然是如此的漫长！ 一直到前奏终于缓缓响起，同样焦急的宋成成才终于唱响了呢喃的第一句歌词…… 接下来，就是宛如本能一般的表演。 …… 这次的表演演唱平稳，编曲一流，虽然有小小的意外失误但也无伤大雅，几乎所有观众都并没有吝啬于自己的好评。但这并没有达到《硝烟》队员们料想之中十之八九的效果，几人退场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有些勉强。 而等王琦离开舞台以后，强撑的笑也笑不出来了。 他沉默的退了场，沉默地走到了公布排名的房间，沉默地看见自己火辣辣垫底的排名…… 宋成成和蓝伽两个平时最会活跃气氛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能够勉强的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什么，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而且你当时的应激反应已经非常不错了。” “没错，毕竟没有人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直沉默着的王琦突然道，“如果有人能想到呢？” 所有小队成员都茫然地看着他。 但王琦不说话了，他死死握着拳头直接往休息室外走了出去，宋成成和蓝伽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连忙跟着冲了出去。 “你别冲动啊！这就是一次意外，谁也想不到……” “如果不是意外呢？”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意外呢？！”王琦死死握着拳头，“大提琴是我比赛前一天特地调试检查好的。而且我在拉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不是自然的磨损，是可以有人割裂的！” “！？”蓝伽陡然震惊了，“这，不、不会吧？” “这又不是在拍电影。” “而且我们的器械都是工作人员保管的……” 但话说道这里，宋成成声音也立刻微弱了下去。 说实话，所谓的工作人员保管也就是放在器材室里，只要有这个坏心，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没有一点儿难度。 这次的机会对王琦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光想到刚才镜头下狼狈的自己就气到发抖。 “我去找负责人！” 这次的事情他必须要个交代！ 王琦一把推开了宋成成和蓝伽就要往外走，但他也没走两步，拐角处，戚楠已经带着一批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了。 她安抚地对脑子还一片混乱的王琦安抚地笑笑。 “负责人已经来了。” “负责人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情的。” 说话之间，戚楠已经越过了王琦往他们刚刚冲出来的休息室走去了，而她身后的叶晴和工作人员们也连番保证，温声把王琦劝回了房间。 《硝烟》的其余队友还懵在鼓里，戚楠先是“仔细”地问过了大提琴的租借时间，而后才肯定地告诉了他们琴弦断裂的真相。 “刚才的确有道具组反应琴弦并不是由于非主观的自身因素毁坏……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非主观的自身因素，那就是外部客观因素下的璀璨才毁坏的咯？ 一瞬间，所有人人的面色都精彩了起来。 王琦是红着眼眶的愤怒，宋成成和蓝伽是全然不知情的茫然，至于戚楠一直关注着的贺宥陡然不敢置信地微白了脸颊…… 整个休息室内，气氛都少许地凝固了。 而就在戚楠打算再开口说两句的时候，一边，《硝烟》里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徐子谦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他紧张道，“戚总，我、我举报！” “哦……？”戚楠略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是谁？” “是贺宥！” 徐子谦神色紧张，但态度是难得的坚定，“我之前，看见过他和某个人的聊天记录！” 第26章 【嘿哈一更】 《硝烟》组的六个练习生全都被请到了负责人的办公室。 戚楠双手环抱坐在主位, 听徐子谦讲话。 “之前我们都是在一起训练的, 我那天忘记带水壶回寝室拿, 正好听见贺宥的手机响, 我本来以为是他忘记带了就想要把手机拿给他，结果……就看见了很多威胁的话。” 如果不特别设置，大多数手机在有消息发送过来的时候都会直接亮屏显示, 发消息的是贺宥的经纪人，大概是对贺宥“故意无视”他电话的暴怒和不耐烦，对贺宥的咒骂和威胁简直就是轰炸，持续了好长时间。就算徐子谦打不开屏保解锁，也断断续续地看见了好几条消息。 “就是诸如——‘别忘了你究竟是谁公司的人’，‘只要办了事秦总答应了会给你好处’之类的……” 徐子谦那厢越说越轻, 但这已经完全足够了。 贺宥是哪个公司的艺人？ 耀阳娱乐。 秦总是谁？ 耀阳娱乐的老总。 节目开播时候耀阳娱乐公司里面的练习生就已经做过一次间谍抄袭他们节目, 做各种抢风头的炒作，现在，剩下的这名“间谍”终于也要发挥出他的光和热了？ 这一个礼拜来贺宥和众人关系的微微改善好像是泡沫一样被陡然戳爆。 《硝烟》剧组的几个成员满脸惊愕地看相贺宥, 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王琦更是一瞬间青筋暴起。 “是真的吗？”他咬牙切齿, “徐子谦说的是真的吗？” “……是，我确实有收到过消息。” 那些消息他只是无视，但并没有删过, 只要打开手机就能够直接看见。 可贺宥很快又说，“但我没有做过。” 贺宥在公司里混的不好，比起被经纪人委托了“重任”的周河阳，贺宥就是个凑数的。他珍惜这次能够在大众面前露脸的机会的同事, 更不会做这些违背自己良心的小手段。 但王琦怎么会知道他心里的煎熬？ 《偶百》和《明星团》的擂台早就打的难解难分，所有练习生都对耀阳集团充满了敌视，在王琦眼里，贺宥就只是个被他们宽容接纳却又再次背叛的小人！ 他怎么听得下贺宥的狡辩？ 他对贺宥就只有失望，和被背叛的愤怒。 情绪是压抑不住的，贺宥显得越坚持镇定，反而把愤怒的王琦给承托成了咆哮叫嚣的失败者。于是他就开始嫉妒，嫉妒贺宥为什么一直能够是这一副冷冽的样子，嫉妒贺宥这个叛徒为什么都能够得到宋成成的紧张和信任，嫉妒贺宥为什么会有这样火爆人气。 王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他就像是一座陡然爆发的火山，再也忍耐不住的握着拳头向贺宥挥了过去。 猛击带着风，贺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这怒极了的拳头还是狠狠在他脸颊上擦了一下。 贺宥踉跄了一下，勉强靠着墙才没有摔倒，像暴怒雄狮一样的王琦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还是在旁边的宋成成和蓝伽全力拉着才终于控制住了现场。 “等等，王琦你冷静一点啊！！” “你至少再听他怎么说吧？” “就算贺宥有嫌疑，也不能再戚总面前动手啊……” 拉架的，劝架的，还有王琦对贺宥愤怒的辱骂，整个办公室简直和菜市场一样热闹。 场面慌乱的有些可笑。 如果是坚定的拒绝，贺宥大可以拿出来给王琦看，可是他只是忽视，像是自欺欺人的一样的忽视，于是就算拿出来也反倒是成了证据。 贺宥也有些无话可说，只能沉默着站着，像是一棵大雪天的松，冷冽而坚定地努力里挺直自己的背脊。 “好了，”上首戚楠终于开了口，“你们以为你们是在演全武行吗？” 那一双上挑的美眸冷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宋成成都没有逃过凌厉的眼刀。 总裁的威力可见一般，练习生们后知后觉地为刚才那场闹剧心虚沉默，等着戚楠的问话，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戚楠竟然越过了王琦和贺宥，反看向了徐子谦。 戚楠问他，“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 纯澈的黑眸深邃凌厉，好像是能够直直地刺进人心一样，徐子谦心脏都莫名漏了一拍，不知怎么额前就渗了冷汗。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 徐子谦又有些慌张地补充，“戚总，贺宥自己刚才不是都已经承认了吗？” 戚楠就“哦”了一声，她倒是没再质疑，只是在思索后微有疑惑地反问。 “说起来，既然你看见了为什么不上报，或者至少提醒一下你的队友？” “……” 场面一时间寂静了。 一边的练习生不知怎么都有些恍然，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戚楠的方向。 徐子谦强笑，“我只是不想要冤枉人。” 他看向自己的队员，快速而又急切地道，“我也没想到真的会出这样的事情啊，喂，你们能理解的吧？出事之前我也不想要怀疑我的队友，做挑拨离间的事情啊！” “当然，当然，能理解的。”旁边的蓝伽看他状态不对连忙道。 可这会儿怎么办呢？ 是就指着贺宥的头说‘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人、间谍想要再毁了节目’，还是怪罪徐子谦知情不报，反而在这时候跳出来指正？就连一向亲近贺宥的宋成成都全然茫然地不知道该怎么站队了。 气氛就这么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他们无声地看向了戚楠。 戚楠思考了一下。 “疑罪从无，既然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琴弦的事情和贺宥有关，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她不顾众人的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理智一点吧？媒体是什么得行你们也知道，耀阳娱乐和那五大家有多想要狠狠在《百偶》身上狠咬一口肉你们更是清楚。如果这次的事情被传出去做文章，那么你们之前所谓的阳光努力、积极向上的标签会猛地下打一个水漂，里面的得失利弊，我希望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戚楠其实说的很是在理，几个练习生彼此看了两眼都沉默了下来，只有王琦还死死咬着牙，一副倔强样子。 年轻人，对公平总是意外的坚持的。 但戚楠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她叹了口气，安抚地对王琦道，“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是无妄之灾，这样吧，乐器损坏的事情也是节目组的失误，作为补偿，这期我会格外给你们小组增加点片段时长，再加上你练习时候练琴的片段……” 全组加主要是为了不压缩组里其他人员的片场，不然该是其他组员有意见了。 了解戚楠用意的宋成成连忙也建议，“还可以再加个时间流逝的快切效果。” 戚楠笑，“是……努力与惋惜，本能够坐到完美的遗憾。一般人听不出换调以后的差距，反而是意外的发生更能够增加他们的记忆点。” 说博同情也好，装可怜也罢，记忆点和关注度才是所有练习生都渴望的。 王琦虽然还是对贺宥充满愤恨，但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陈恳地感谢了戚楠。 “至于你……” 戚楠看向贺宥，“这段时间，你的手机就暂时放在我这里，有意见吗？” 贺宥自然沉默摇头。 事情就算是这么告一段落，戚楠让他们都出去了，王琦连看都不愿意再看贺宥一眼，其余的练习生也都是神色复杂地绕着贺宥走，甚至连宋成成也被蓝伽拉走了。 日子好像是又回到了两周前。 出门的时候，贺宥苍白的脸上略带了些黯淡的自嘲。 戚楠手上的钢笔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难得意味深长地多说了一句，“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就什么也不要想全心全意地准备比赛，或许……反而会柳暗花明呢？” 第27章 【噗嗤二更】 关于《硝烟》比赛琴弦突然断裂的事情自然也有观众注意, 但《偶百》这边的动作很快, 宇宙炫酷芒的工作人员更是立刻发表了申明和道歉, 观众们虽然不满, 但抱怨了两句以后也没有再持续地关注。 至于《偶百》内部，戚楠更是下了封口令，不许他们再乱说关于这件事情的猜测。 然而尽管禁止了, 可练习生们也不是傻子，眼看着原本相处的还算是不错的《硝烟》成员们都绕着贺宥走，王琦更是对贺宥各种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态度，自然觉得奇异微妙。 本来已经逐渐平息下来的议论，就这么再次悄然响起。 一开始是众人对贺宥的奇异目光。 而后是私下的窃窃私语。 不知怎么封口的事情也四处传了出去。 虽然练习生们在白天摄像下不会显得太过过分，但私下的指指点点总归难以避免。 到了最后, 《百偶》练习生私下混乱内斗、互相陷害的消息都传到了网上！ 贺宥可向来是《百偶》的热门pick选手！现在他名下的粉丝迷妹们也有不少, 听见偶像被这么莫名诬陷当然不可能光受着不还嘴。 网上是好一场纷纷扰扰的骂战—— “有病吧？工作人员早就发表声明说是他们的失误了，为什么要把水往我们家贺宥身上泼？” “贺宥现在常年前三，就算真的要搞, 搞王向阳、宋成成, 或者蓝伽才像样吧？搞在他屁股后面都不知道多少位的王琦？呵呵，吃饱了撑的呢！” 而与之相反的当然就是贺宥的黑粉和那些个“被压”的练习生的粉丝们，她们感觉自己爱豆受到了侮辱, 更加不肯示弱。 “名次高有个屁用，关键是人品差啊！” “要不是他性格人品真的有问题，怎么惹人嫌到都没有人搭理他？” “看他那个清高样子就觉得恶心……” 轰轰烈烈的骂战持续了大半个星期，期间也有宇宙炫酷芒的各种声明调节, 但燃起来的火又哪里这么容易浇灭？ 一时之间，粉丝混战，乌烟瘴气，不但败坏了不少路人的好感，甚至连原本《百偶》的死忠粉都对《百偶》不断咒骂说自己再也不看节目了。 宇宙炫酷芒的高层们整日愁眉苦脸地和戚楠诉苦。 …… 有人欢喜有人愁，相比起他们，耀阳娱乐这几天可都是喜气洋洋。 “所以说，遇见事情不能够只压不放，否则怎么稳得住人心？”秦曜眉眼含笑地刷着各种网上的评论，“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 贺宥的经纪人陈晨嘿嘿一笑，“那贺宥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没自己不可了？他哪儿知道秦总您的厉害！” 事实上，贺宥听不听话都无所谓。 秦曜早就看贺宥不顺眼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毁坏《偶百》的名声去的，至于一场小小的演出出了什么小意外？ 《偶百》不在乎，他就更不在乎了！ 贺宥弹着烟灰，“徐子谦那边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陈晨脸上有一点儿恼怒，“这小子贪得无厌的很，又想加价。” “加就加，他也算是个聪明人，当然想着能捞一笔是一笔。”秦曜心情好，冷笑着也不和他计较，“只不过拿了我的钱，就要把事情给我做漂亮了。” “哎，那我这就去和他说去。” 陈晨立刻答应了下来。 …… 当天晚上，八点，粉丝骂战不知怎么就“意外牵连”到了徐子谦。 受到了谩骂的徐子谦不忍自己的粉丝受辱，终于在社交软件上发表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我或许的确是名次不高，但至少对得起我们《硝烟》小队，更对的起《偶百》！” 这场粉丝骂战，还真是第一次有练习生亲身下场。 有为徐子谦的挺身而出感动的，有指责徐子谦不应该乱带风向的，当然，更多的粉丝还是把关注放在了他所说的那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要映射谁对不起小队和节目？ 粉丝、娱乐博主、各种狗仔简直像是闻道了荤腥的狼狗。 而徐子谦也聪明。 他装作怒不可遏地提起了《硝烟》演出故障的事情，但是在狗仔们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却又不说是谁，更绝口不提这件事情有耀阳集团的人作祟，反而一副后知后觉开始后悔的样子。 这幅样子不光是为了撇清耀阳娱乐背后的教唆，更是为了在宇宙炫酷芒面前装出一副“一时冲动”的愣头青形象。 就算拿了耀阳公司给的好处，可能够继续蹭《偶百》现在的曝光量也好啊，反正这事儿他只是个证人的角色，到时候哭诉一下自己的冲动后悔，再把锅甩给贺宥不就得了？ 二十分钟以后，如徐子谦所想，他终于等到了责问他的人。 不过来的不是戚楠，而是在前期负责这件事情的叶晴。 “跟我来。” 叶晴说完，就径直把徐子谦带到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 徐子谦等了半个钟头…… 等了一个钟头…… 他就这么和叶晴面对面坐着，叶晴还能刷刷手机，徐子谦却枯坐地脸都要僵了。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满腹腹稿，结果硬是一句都话都没机会说。 ……这是怎么回事？ 叶晴究竟是想要干嘛？ 时间越久，徐子谦心里越是不安了起来。他舔着有些干燥的嘴唇，身体微微前倾，试探性地看着叶晴，“那个……叶负责人？您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回去练习了。” “急什么呢，”叶晴最后看了手机一眼，这才抬头，“先说说你今天的事情吧。” 这才是正常流程啊！ 徐子谦精神一振，一脸惭愧后悔地念出打好的腹稿。 “对、对不起，我就是见到有人辱骂我的粉丝才一时冲动，我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没想到？你也是该没想到，” 叶晴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为难自责的青年，略有古怪地道，“知道我让你等着一个小时是为什么吗？” “……”徐子谦愣了愣，“不知道。” “让你等一个小时是为了让事情持续发酵。” 叶晴按照戚楠之前和他说的，笑着打开了手里的手机，“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自己看一看吧？” 徐子谦有些莫名地接过手机。 手机正开着一段视屏，只不过现在处于暂停状态，周围很黑，只能够依稀地看见一些物品的轮廓，但就算是这样，徐子谦在看见这画面的一瞬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道具间？ 可怎么可能， 道具间什么时候装过监控！？ 徐子谦的手在发抖，嘴唇也在发抖。 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 第28章 【嗷嗷三更】 那天晚上他的行动有被拍到吗？ 他的脸, 有被拍进摄像头吗？ 噗通噗通的一声声闷响, 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样。 徐子谦慌张的要命, 偏偏面前的叶晴还在催促他, “快点，看完就还我。” “……”他只能面色发白地点开了那则视频。 而仅仅在五秒钟以后，徐子谦就连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都被撕碎了。 ——没有错, 那个偷偷打开门，蹑手蹑脚闯进道具间，四处打量后蹲在大提琴下的身影除了他还能是谁？ 而最最好笑的是，他为了在大提请上做一些不容易被发现的小手脚，还偷偷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灯…… 原本还有些模糊的人影这下可算是真正看了个清清楚楚。 视频播放完毕，自动跳出周边的界面。 不管是那夸张的转发量还是疯了一样的评论, 都让徐子谦头晕目眩。 徐子谦火了, 比刚才个“愣头青”人设火多了，几乎是整个《偶百》的粉丝都在骂他，骂他心机深沉, 骂他阴险小人, 甚至，连#徐子谦 陷害#的热搜都已经在节节攀升。 什么义气人设，什么吸引粉丝, 毁了，全毁了！ 从此以后他就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刻意挑拨的害人精，会被从此定死在耻辱柱上！ 徐子谦声音发飘, “我，我明明检查过，道具间根本没有监控……” “本来是没有的。”叶晴冷淡地看向面前这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家伙，“只不过戚总担心意外，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那你们，你们早知道是我？” “你们是故意算计！？” 否则视频怎么会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引起这么大波浪。 否则怎么就那么隐秘地突然安装了针孔摄像机。 但面对徐子谦颤抖失态的质问，叶晴仅仅面露厌恶，“难道是戚总让你这么做，是戚总让你去设计队友，陷害队友的？” 真是贼喊捉贼！ …… 楠呈娱乐总裁办公室。 距离徐子谦挑拨离间三个小时。 距离徐子谦陷害视频被发布两个半小时。 戚楠吃着牛奶和小甜饼，饶有兴趣地看着贺宥在看见微博各种消息后接连变化的脸色。 大概十来分钟，戚楠从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上的小甜饼。她撑着下巴，“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贺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股酸涩和被证清白的复杂情绪。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低声道，“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贺宥重新打开手机，打开了通讯的app，在找到了和经纪人的聊天界面以后才递给了戚楠。 戚楠带着点刻意的笑意，“其实你不答应也没事，不答应的话，粉丝们只会咒骂徐子谦，但如果发出去的话，你很容易被卷入其中甚至被以为是同伙咒骂的哦。” 但贺宥只是摇头，“没关系。” 事情真相大白就好。 也算是给王琦一个交代。 既然问过以后贺宥还这么坚持，那戚楠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好。”戚楠对着手机把这份聊天记录一起发给了宣传部，大概等了有三五分钟，当戚楠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她就重新把桌子前贺宥的手机扔还给了他。 “发出去了，自己看看？” 戚楠的声音里带了些恶趣味的笑意，贺宥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再笑自己，也就没什么话地接过看了两眼，结果，点进了评论才发现不对，那下面非但没有质疑他和耀阳娱乐、和徐子谦关系的，竟然反而都是满满心疼他的话…… 等等， 心疼？ 为什么会心疼？ 被耀阳娱乐一直算计针对的不是《百偶》吗，为什么会心疼他这个签约在耀阳集团的艺人。 “……”贺宥下意识有些茫然，他微懵地点进了上面的长图，却发现除了自己给戚楠的聊天记录以外竟然还有另外一份。 这是…… 陈晨和徐子谦的聊天记录！ 贺宥吃惊地看向戚楠。 “你真的是对电子设备一点儿都不了解哦，”戚楠笑眯眯地说，“现在文档损坏了都能找回来，更何况只是恢复一份被删掉的聊天记录？” 贺宥从她的笑容里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其中的潜含义。 他沉默了两三秒，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所以，就算是没有我手上的这份聊天记录也没有问题？” “有啊。” 戚楠依旧微笑。 “要是没有的话，你会被骂的。” 徐子谦受到耀阳娱乐的收买和私下承诺，故意陷害《偶百》的小哥哥搅混水，现在耀阳娱乐几乎被粉丝们给钉在了耻辱柱上，而贺宥是耀阳旗下的艺人，事情真闹大了，难道不会有人同样质疑咒骂贺宥？所谓不发消息就不会被牵连的话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贺宥把聊天记录发出来了就不一样了。 楠呈不会无缘无故帮助耀阳娱乐人，所以只要楠呈这边一发话，一说贺宥是受到了威胁但是没有妥协，于是耀阳娱乐的人才找了徐子谦，那么在粉丝心里贺宥就只留下了一个有是非观，不会轻易妥协的形象。甚至，和王琦一样，贺宥还能顺便定一波被压迫的受害者，无可奈何小可怜的形象。 就这样，贺宥非但没有惹到任何腥臊，反而从一下子平板的高冷少年转型到了内冷外热，非常在乎队友的正直青年。 当然，戚楠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做善事。 刚才所谓的给不给聊天记录，大半也只是要看贺宥的选择。 如果贺宥犹豫着拒绝把聊天记录给戚楠，那戚楠特意帮他澄清什么。而知道他选择把聊天记录交出来，才初步通过了戚楠的考验，让戚楠在搞耀阳娱乐的时候瞬间帮他洗了个白白…… 贺宥花了十几秒才理清楚两者之间的差别。 一时之间，他连看戚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果然， 天下商人一般黑，区别只是臭水沟一样的黑还是黑珍珠一样的黑！ 但反正不管究竟是哪一个，都是斗不过的存在…… 眼看着贺宥的眼神从惊愕变成略有惊恐的微妙，戚楠撑着下巴对他露了一个相当“和善”的笑容。 “不要紧张嘛，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既然现在的最基础的事情达成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商量一下如何用‘恶意竞争’和‘剥削合同’把耀阳集团告上法庭不是吗，” “我的未来——摇钱树？” 贺宥：…… 哪里还有不可以？ 谁还敢说不可以！ 贺宥闷声不吭，只沉默点头。而几乎是他同意和戚楠“登上一条船”的瞬间，戚楠那故作“和善”的笑也瞬间消失了。 她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切，一边升懒腰，一边漫不经心地敲打他，“打官司的钱我可以帮你出，违约金的钱我也可以暂时帮你付，不过……以后一定要努力加倍赚钱给我哦？” 【杨白劳的商业微笑jpg.】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真是多事之秋，到处风声鹤唳的，作为修文狂魔我之前都想着怎么倒卖攒月石了哈哈哈真是头疼 第29章 【昂扬一更】 如果说耀阳娱乐先前推出《超级明星团》只是一般火的话, 那么这会儿算是真的火出圈了。 戚楠在这件事情上面不出动则以, 一出动就是三个官司连续起诉, 其一是盗取策划案抄袭《百偶》事件, 其二是本次挑拨离间事件，而其三则是秦曜私下压榨练习生，和贺宥签订的霸王条款事件。 刚看见贺宥合同的时候, 戚楠旁边的宋成成都惊呆了。 他瞪着眼睛对着合同一条条地念，“必须完全服从公司的安排，私人情感问题必须上报公司，严禁私下接单，做出任何违反公司形象的行为否则公司有权处置……还有这个，最厉害这个, 公司艺人分成二八开！” 圈子里二八的合同的确有, 甚至还有一九开的，但那个一九，指的可是巨大的利益下当红炸子鸡拿九, 公司拿一。 至于贺宥这种拢共赚不了多少钱的练习生只拿二？ 够钱恰饭吗！ 宋成成很是一言难尽地看着贺宥, “你当时怎么想的，脑袋壳壳被车撞了？” 贺宥：“……” 虽然这张卖身契的确是贱卖，但听宋成成在这边大呼小叫的, 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贺宥有点不愿意搭理宋成成了，只是对着戚楠的目光，才勉强解释了一句。 “我当时……很缺钱。” 贺宥签约的时候才刚刚十七，他母亲生病, 家里的钱都用来治病了。一天天地积蓄见他自己也只能够找琐碎的零工。而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他的经纪人陈晨的，甚至陈诺只要签约就可以立刻透支三万块给他。 三万当然抵不上他后续的价值，可是在那个山穷水尽的档口上也已经是一比救命钱了！ 就算是后来他的母亲依旧没有好转很快去了，但贺宥也没有再后悔过。 贺宥没有把这些明说出来，但看着他脸上的落寞戚楠也就打的明白了。 “行了。” 戚楠也不多问，转而伸手给了依旧不解的宋成成一下，径直嗤笑，“你可真是个小祖宗，真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啊？” 宋成成被棒棍教育惯了，看见她姐态度也就含泪收声，憋屈地闷声一个人坐着。 戚楠不管这个矫情的家伙，继续又看向贺宥。 “你先有个心理准备，耀阳这事儿还有的闹，不过和你也没多大关系，你之后把心思放在节目上就行。” “嗯。” “如果节目里有其他练习生问你就实话实说，有搞不定的，小事找宋成成，正事找工作人员。” “好，我知道了。” 对于戚楠的吩咐，贺宥一一点头。 戚楠又和宋成成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叶晴把两个小朋友给送了回去。 *** 耀阳公司的情况和戚楠料想的一般无二。 事情被爆料的第一周，网上莫名出现了众多水军引领风向抨击耀阳。 事情爆料第二周，除贺宥以外又有数位耀阳艺人反水控诉耀阳剥削行径。 事情爆料第三周，在“铁的证据”下，耀阳娱乐焦头烂额，其名下股票就没有一天没飘过绿！ 这么三周下来，就算是再大的市值都蒸发了大半，秦曜亏地脸都绿了，回家以后还要面对自家大哥和那些私生子的嘲讽……连秦卫伯都对他黑了脸，厌烦他丢了秦家的脸面。 戚楠倒是有想过秦曜狗急跳墙，但他没想到秦曜竟然出了这么个昏招来恶心她—— 楠呈公司楼下，戚楠眼看着她那个后妈的儿子赵霍，哦，现在叫戚霍了，一脸严肃地在门口等着她。 公司前台的小姐满脸慌张。 “戚总，戚先生他不肯上去，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 “没事，你去工作吧。” 戚楠赶走了前台小姐，双手环抱不太耐烦地看向戚宇，“有事说事，没事不要挡路。” 戚霍叹气，“小妹，这件事情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我知道秦屿的事情很让你生气，但这不是你迁怒秦曜、针对秦曜的理由。”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戚霍也就和戚楠差不多的年纪，结果戚楠风风火火性子强硬，他偏偏就是要装出一副成熟老好人的样子，硬生生把自己年龄给演上去十来岁。 “我们家和秦家的关系向来不错，你这样子咄咄逼人，不是让爸为难么！” 他一副摆出大局说事的样子。 但戚霍不知道，就是他这模样才让戚楠脸上神色越加古怪，“秦家和戚家关系不错？谁告诉你的，你那个妈？” 戚霍听出她话里的嘲讽，立刻皱眉，“咱们两家一直都有合作，难道不是不错？小妹，你别强词夺理了。” “我究竟是不是强词夺理……可不是你说了算。”戚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啊，私下交好秦曜被他灌迷魂汤也就算了，至少别再自作聪敏地拿老头子说事儿了，你这说辞究竟是哪儿来的，还用得着我揭穿你吗？” 说实话，戚楠一直不是很看得上她这个所谓的“大哥”。 眼高手低，自负自大。 戚家和秦家关系好？ 得了吧！ 商人之间，今天能够因为利益和和善善，明天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互相捅刀。 他戚霍这个人嘛…… 呵，大概也就是个性别对上老头子的眼了。 戚楠懒得和他纠缠，在戚霍恼羞成怒开口前直接挂起了虚假的商业假笑。 “好了好了，不要针对秦曜是吗？我知道了，我本来也没针对他——之前是明明是他针对我，至于现在嘛，呵呵，你该让他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平日里结了多少仇家，而不是继续在这里挑衅我。” 戚楠说完，百般聊赖地摆着手就绕过了他。 她觉得自己已经对戚霍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仁至义尽、客气非常，却不知道正是这幅敷衍模样再次狠狠刺激了戚霍的心脏。 “……操！” 戚霍那故作沉稳的伪装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出来，倒地露出了几分和年纪相当的气急败坏来。 妈的、妈的！ 好一个戚楠。 等真的惹恼了父亲，看你还能不能那么得意！ 戚霍狠狠一脚踹飞了脚边的一个塑料瓶子。发泄过后，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到阴郁，再从阴郁转变到刚才的沉稳的样子，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第30章 【干枯二更】 不管是戚霍还是秦曜, 显然是没有把戚楠的话给听进脑子。 耀阳集团誓死不认的态度导致他直接步了香橙台的后尘, 被百万粉丝疯狂唾骂—— 相比之下, 以《偶百》碾压了耀阳和五大巨头的戚楠可实在是赢的太漂亮了。她不但收获了知名度, 成功打响了新开的楠行娱乐的名声，更收揽了以贺宥为首的一众帅气小哥哥投奔签约。 而贺宥、宋成成、蓝伽他们三个也没有让戚楠失望，在十一月份《偶百》总决赛的时候直接包揽了人气榜第一、第二、以及第四的好成绩。 演出结束之后, 三个年轻的小帅哥都来了楠呈排排坐光荣汇报。 宋成成顶着个闪亮亮的top1，走路带风，衣服都没舍得脱，一直格外荡漾的在戚楠面前转着圈圈。 “姐……姐，我第一，嘿嘿嘿嘿嘿！” 这次的冠军争夺战可不容易, 贺宥这个“最让人心疼”的国民小哥哥一度大火, 加上人帅舞酷，认真执着，在过去节目里一度崛起夺得第一！而宋成成看着自己名下爬墙的粉丝的郁闷了好久, 终于历经一个多月编写了一首《国风物语》才再次把贺宥斩落马下。 但那嘚瑟的样子…… 蓝伽在旁边直翻白眼, 贺宥直接移开目光理也不理。 也就他们懒得和傻子计较，要是换了个心胸狭窄的，大概率气的要捅他腰子。 戚楠向来不纵容弟弟, 直接一个眼刀飞了过去，眼看他从“嘿嘿嘿”的自得到“呵，呵呵”的尴尬。 “行了，”戚楠大手一挥, “这次你们都表现的很好，公司那边的福利肯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到手的资源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 戚楠说完，又看向贺宥，“耀阳那边早就恨不得抛了你这个烫手山芋了，官司的事情这两天就能有个结论。至于你在楠呈的合约，暂时就和蓝伽一样，第一年五五分成，一年以后看你身价修改，有问题吗？” “没有，很公平。” 贺宥顿了顿，又诚恳道，“谢谢戚总，我一定会努力给公司赚钱。” 他实在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本身还有点小傲气，要不然也不会得罪了秦曜，这会儿能够主动加上这么一句实在是对戚楠心悦诚服。 戚楠也有点高兴，虽然不知道这个青年在原本命运轨迹里会遇见什么样子苛责，但至少现在他应该不会再走上那条一去不回的绝路。 “行啊，我等着。”戚楠笑道。 气氛一时不错，不过戚楠之后还有工作，就打算让叶晴带着三个小朋友问一下以后规划再分配一下资源什么的，没想到宋成成腆着脸又缠上了她。 “姐，就这样啊……” “不然呢，你是觉得福利不够好，还是待遇不够优越？” 戚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眉眼上调，眯着眼睛斜撇过去的时候总带着着一股子凌厉的美，看上去高高在上，是一股凡人难以接近的冷然姿态，极具气势。 贺宥和蓝伽都有点紧张，也就只有宋成成这个作死的娃子在缩缩脖子后还敢迎难而上。 “福利待遇什么的，那不是对员工的吗，”他小声哔哔，“姐啊，这个时候你应该放下老板的架子喜气洋洋地庆祝弟弟们的成功，老对着这些文件有什么意思……” 新跨足一个领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管戚楠有上辈子的眼界打底，但想要和耀阳对垒，和五个传统媒体周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这两天基本都亲力亲为，实在是花费了不少精力。 只不过花精力归精力，宋成成因为担心她而拐弯抹角地提出来也是难得。 戚楠难得笑了下。 戚楠一时心软，在宋成成的“死缠烂打”下终于勉强答应了请他们搓一顿。 于是，戚楠在第二天下午久违旷班。她画了个淡妆，换了件贴身洋气的黑色裙子就出发了。 地点是宋成成选的，特地去了一家很有名的川馆吃火锅。 除了贺宥有点不善言辞以外，蓝伽和宋成成两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屁股还没坐热就急急忙忙抢菜单。 “牛肉，羊肉各来三份，还有毛肚，黄喉，鸭血……虾滑鱼滑也各来一份！！”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虽然戚楠不至于心疼钱，但看着宋成成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没出息样就想扶额，“你这是几天没吃饭，平时亏待你了怎么的？” “可不是亏待了！” 宋成成吼得老大声，“姐，你是不知道，集训那伙食吃得我都快淡出鸟儿来了，简直恨不得舔方便面调料吃……” “对了，你们都吃辣不？” “贺宥也吃的吧？” “嗯，吃的。” “那要不直接点个川锅，或者九宫格？那多刺激啊。” “别了，”戚楠一票否决，“还是点个鸳鸯锅。” “为啥啊，姐不你也很能吃辣的吗……” 被否了建议的宋成成小声比比，但戚楠还来得及开口，一边已经有声音笑着解释了，“不好意思，是我不太吃辣。” 蓝伽他们刚疑惑抬头，就瞧见了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青年正从包厢的门走进来。 “抱歉，路上有点堵。” 清冽的声音带着些细微的歉意。 如果说女孩字对化妆品和珠宝有天生的喜爱的话，那么对男生来说球鞋和游戏也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宋成成瞬间满脸惊喜，蓝伽一开始还莫名所以，结果见他进门摘掉口罩的一瞬间，也立刻亮了眼睛！ “卧槽，江神！” 蓝伽用一句国骂表达了心中敬意，就连贺宥这种平时不怎么打游戏的都一时侧目过来。 …… 大概十分钟以后，收到app订单的服务员推着小推车给大家送菜，而后直接受到了美男x4的美颜暴击，一时之间面色嫣红心跳如鼓。 “那个，牛羊肉和蔬菜已经到了，还有毛肚，涮十秒就好了……先生们需要我先把肉涮下去吗？” 服务员小姐说这话的时候住不住地把视线往江毓琼他们脸上飘。 然而戚楠是个铁石心肠的。 她镇定地无视了服务员小姐满是希冀的目光，直接摆手。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岂可修！哪个家伙坏她好事！ 服务员小姐满怀怒意地抬头一看，结果在见到那张精致美颜的一瞬间，瞬间丧气满满地泄了气…… 呜呜呜，果然帅锅都只会和美女在一起QAQ！ 这种被环绕的美好也太夸张太腐败了吧…… 服务员小姐带着碎成粉末的心退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了，江毓琼虽然没有和贺宥和蓝伽见过，但他们年纪相仿，没什么隔阂很快就笼络地谈到了一起。 蓝伽阴森森的，“我就说你这个彩笔拼什么到荣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宋成成脸皮神厚，，“人脉也是实力的一种。” “我呸！老子要的是你的硬实力！就你这个吊样还好意思各种嚷带飞？？” 叫骂声一时充斥满了整个餐桌，宋成成被蓝伽好一顿怼，吃了亏了才满脸讪讪的转移了话题。 “江神，你前段日子在干啥，好久没看见你了？” “也没干什么，就是队内训练。” “队内训练到晚上三点才有功夫回消息？”被江毓琼投喂了满满一碗食物的戚楠瞧了他一眼。 自从两个月前江毓琼回国以后两人私下一直都有在联系，江毓琼日常小饼干小甜点不断，直直把戚楠都给喂胖了一些。结果也就是这一个月左右，戚楠忙着《偶百》的事情没啥时间，江毓琼却比她还忙，白天日常神隐，之后晚上两三点睡觉前才会温吞地回她消息。 但…… 戚楠两三点可都睡了。 于是，一对网友前一个月火苗巨轮，后一个月时差相随。弄到后来戚楠都不好意思找他，昨天戚楠也是试探性地问问，倒是出人意料地约了出来。 蓝伽挠了挠头发，“是不是为了之后的亚洲邀请赛啊？” 虽然不比一年一度的全球赛，但亚洲的邀请赛也是一项仅次于前者的正规比赛了。 江毓琼笑笑，“是。” 最近HK小队平均在线时长达到了十五个小时。虽然粉丝们一个个都饶有幸焉地疯狂彩虹屁他们的认真，但更多粉丝还是非常担心他们的身体负担。 宋成成就很奇怪，“江神，这个比赛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HK全年各地参加各种比赛，亚洲邀请赛虽然正规，但比起全球赛总不如吧？然而按照半年前的报道，全球赛之前他们也没这么严肃的样子。 江毓琼大概知道他的意思，“说实话，全球赛去之前也只是试试手，不过这次……” “……这次？”本文由【微*信*公*众*号：双*子*推*文】整理 大概是隐约察觉到话中隐藏的分量，连戚楠都下意识朝着江毓琼看了过去。 江毓琼沉默了一会儿，“黑脸要退役了。” 黑脸，游戏id-blackface，前cf选手，现HK副狙击位。 黑脸是HK小队之中年纪最大的老队员了，在小队刚刚成立的时候尤其地照顾他们这些弟弟。他一开始担任的是代理队长的职位，后来江毓琼表现出挑，就是这个沉默可靠的男人直言“队里不应该有两个声音”而毫不贪恋地让出了代理队长的位置。 在整个HK小队之中，黑脸虽然不是最耀眼的，但无疑是不可或缺的一个。 “怎么会……” 这消息实在是有点沉重了，众人一时都有些无措地放下了筷子。 “他也才二十六七岁啊。”宋成成下意识小声喃喃。 江毓琼有些自嘲的调侃，“但没办法，在我们这行两三年就算是老将了，过了二十五岁更算是老当益壮。” 其实对黑脸来说在全球赛以后就应该急流勇退了，但他还是一时舍不得，舍不得队里的大家，舍不得一次又一次让他热血激昂的赛场，这才继续和江毓琼他们参加了很多国外的交流赛。 但退役终究还是成了定局，在全球选拔赛开始之前还必须要留出一定的时间和新队员磨合…… 所以啊，这次亚洲邀请赛就是黑脸在HK的最后一场比赛，更是一场必须要胜利的比赛。 江毓琼对这场比赛当然是给予了一百二十分的重视和紧张，但这会儿是聚餐，他也不想要的气氛就这么低沉下去，于是看着几个面面相觑的人主动笑了笑。 “ 其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养精蓄锐等待半个月以后的比赛了……” “加油加油，江神你们肯定可以旗开得胜的！” “谢谢。” 江毓琼笑着，顺手帮他们把手边的羊肉给下了下去。 趁着鲜嫩的羊肉在锅里翻滚的时候，江毓琼从衣服兜兜里面拿出了一张非常精致的薄薄卡片，当着众人的面递给了戚楠。 “对了，上次你有说想要去看现场的比赛？” 他笑了一下，露出左边脸颊那个小小的梨涡。 “这是亚洲邀请赛的门票。” “啊……谢谢？” 戚楠当然下意识接过，但看着那张冰蓝色的精致邀请函，回过神来之后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有说过这话吗。 难道是之前商业寒暄的时候顺口说的？ 戚楠一双桃眼有些狐疑地重新望向江毓琼。 江毓琼面色如常，神色稳健，只是看似很不经意地随口道，“如果你比较忙没有时间的话也没关系？” “……倒是也不忙啦。” 经过《云中路》的开拓和《偶百》的宣传以后，楠行也算是彻底另辟蹊径地迈出了脚步，接下来的事情只要按部就班交给叶晴她们就是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开始交流起了行程，宋成成一脸便秘地看着，终于忍无可忍—— “江神，你不能厚此薄彼啊，咋不问问我们呢？！” 江毓琼和戚楠同时微顿。 江毓琼轻笑招呼，“你们没有其他行程吗？如果没有的话……” 戚楠斩钉截铁，一锤定音，“他们有。” 宋成成/蓝伽/贺宥，“……？？？” 贺宥蓝伽也就还好，但宋成成这个闲不住喜欢玩乐的家伙顿时满脸沉痛。 江毓琼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什么，”他主动道，“我们的新基地刚刚扩建好了，还挺漂亮的，要不要来参观基地？” 这话虽然是对着宋成成他们说的，但江毓琼到底还是在一瞬间忍耐不住地移眸瞧瞧望向戚楠。 而宋成成也不愧是世界好弟弟，果然极为配合—— “去去去，肯定去！” 他甚至一脸“天真”的看向戚楠。 “姐，明天一起呗？”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 宋成成：我把你当偶像你居然想泡我姐！！？ 第31章 【嗨嗨三千】 晚些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下了大雨, 又急又凶, 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撞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好在几人离开的巧, 这会儿都已经到了家，偶尔听着这大自然的乐曲睡觉倒也成了一件不错的享受。 这一场夜雨冲散了前几日的燥热，空气之中都是夏日独有的淡淡青草气味。 戚楠八点半起床, 刚慢悠悠地化完妆，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已经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姐，快下来，我们已经到你楼下啦！” “这么早？”戚楠看了一眼手机，才九点二十，“昨天不是约的十点半？” “差不多啦, 市里还不知道堵不堵, 当然要早做准备啦！”自告奋勇充当司机的宋成成使劲儿给戚楠洗脑，“稍稍早到点儿也显得礼貌嘛。” 礼貌什么呀，他们就是一群观光客…… 戚楠这厢无奈出门, 江毓琼自然也已经和众人打过了招呼。soso几个之前都是见过戚楠的, 听江毓琼主动说戚楠要来基地，都爆发出来极大的热情。 “嗷嗷嗷江队放心，已经全面开启B计划, 保证不给你丢脸！” “吃的，喝的，玩的陪玩的，一切准备就绪！” “江哥放心, 哥几个都是有经验的人，绝对不会坏事~” HK的确是身经百战。 打电竞嘛，在闯出名头来之前总是会遇见各种形形色色的误解。在彼此父母担心探望的时候兄弟几个自然要装出一派和谐安然，正规正式的样子。而若是有女朋友好奇参观，更是说什么都要给兄弟撑足了场面！ 基本上小队上每人每年都要来上这么一次，只有江毓琼，这还是头一次用上这阵仗。 江毓琼被他们一副慈祥老妈子的笑容看得直起鸡皮疙瘩，他几次抽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对上一双双嘚瑟的小眼睛，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行吧，麻烦你们了。” “嗨，兄弟间说什么麻烦！” 半个小时以后，戚楠到了地方，江毓琼当然亲自去接。他一边带路，一边像导游似的和戚楠简单说了一下附近的情况。 “听说这里原本是打算开发做度假村的，不过莫名黄了，老板一气之下就把新基地给建在这里了……这是雁湖，秋天会有大雁飞过，水也很干净，虽然没有什么乘船项目但可以垂钓。” 戚楠听着顺势弯腰把手探进湖，拨弦似的在湖水里摆了两下，清澈的湖水细细密密地包裹住了发热的手心，冰冰凉凉的感觉一下让戚楠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她神情放松，眉眼慵懒，像是一只惬意游玩的猫咪似的懒洋洋拨动着水花。 一边的阳光呼啦呼啦地涌过来，想要向她凑近。但江毓琼怕晒伤了她，不经意似走地更进一些，用自己的影子帮她当去一些欢脱调皮的太阳。 戚楠玩了一会儿突然侧身，“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江毓琼走过去在戚楠面前半蹲下来。 戚楠不说话，看着他突然露了个狡黠的笑。趁江毓琼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她哗啦一下把湿漉漉、冰凉凉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嘿嘿，凉快吧？” 嗯，很凉快。 可随着那淡淡凉意的，更是戚楠近在咫尺的畅快笑脸，和那双恶作剧一样轻轻捏了一下他脸颊的手…… 大概是太阳在报复吧？ 江毓琼只觉得一股热浪狠狠拍在他的心口，哪儿还有什么清凉。 偏戚楠不知是有意无意，硬是偷笑着要逗他，“你怎么脸反而越来越红了？总不会……是被我刚才拍红的吧？” 真是…… 太丢脸了。 江毓琼努力压住冲上脸颊的血气，微微侧过脸不去看戚楠充满戏谑的眼神。 “不是，”HK高岭之花江神很是冷静地说，“有点热，晒红的。” 嗯，都怪这该死的太阳。 戚楠又强忍着疯狂上翘的嘴角，拍着大腿故作正经地大声道，“嗯，对！这天真是太讨厌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偏江毓琼窘迫地想要已手遮脸。 好在在江毓琼尴尬地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宋成成和蓝伽他们呼啦啦地跑了过来。 “哇，我们刚刚在那边逛，还看见了好多葡萄架子！” 江毓琼在戚楠揶揄目光下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重新振作了江神的派头后从湖边站起来。 “那边是果园。”他解释，“除了葡萄还有桃子草莓什么的，和HK有合作直供给俱乐部的，战队无聊的时候还组织过去那边游玩采摘……你们想去的话待会儿也可以过去玩。“ 为了让这帮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增加维生素，战队负责人也真是操碎了心。 宋成成他们的确挺有兴趣的，不过目前为止最让他们有兴趣的当然还是俱乐部本身！ 宋成成兴冲冲地问，“江神，现在这个时间你们开始训练了没？” “训练赛是在下午，每个人作息不太一样，不过这时候应该都已经起来自己练习或者直播了。”江毓琼看了看表，“现在也还早，要一起去玩两把吗？” “咦，可以吗？” “当然。” 排路人也是排，和排弟弟也是排，为什么不干脆带自己人？ 江毓琼带着戚楠他们在外面逛了大致有四五十分钟，期间几个在外的人倒是没感觉什么，反而是还在基地翘首以盼的soso几人，那是望眼欲穿。 青训生们眼看着这群大佬晃晃悠悠几分钟就来一趟楼下，几个小年轻被盯得头皮发麻。 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多问了一句soso。 “soso哥，这是怎么了？是有领导要视察吗？” soso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是，领导视察。” 未来队长夫人，可不是领导嘛？！ 而就在soso第五次下楼之前，江毓琼终于带着戚楠他们进了俱乐部。 特地被江毓琼叮嘱过的未来嫂子面前不好太跳，但宋成成这两个弟弟还不好办吗？刚走进俱乐部，宋成成他们就遭到了一众热情欢迎—— “弟弟好啊，喝饮料吗？” “平时玩吃鸡吗？正在直播要不要一起玩两把？” “四排吗，带你们飞呀？” 几乎是一瞬间，宋成成他们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享受，偏偏在最初的招呼以外戚楠都被有意无意地推到了江毓琼的旁边。几位兄弟队员，无声地为自家队长建立了一个最佳的独处世界。 ——感动2019的世界好队友！ 江毓琼接过心意。 他看向戚楠，“要去我房间参观一下吗，我的意思是，会比这里安静一点？” 戚楠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发现周边涌动的暗流，她只是笑，“好呀。” 俱乐部分配的房间并不是很大，但不管是干净的淡蓝色的窗帘还是规规整整的架子都显示了房间主人的整洁。但整个房间最让戚楠关注的，还是桌边盒子里一叠错落的照片，每张照片的背面都有一个日期。 而上面的这张，则是在昆华寺的那一只—— 签十三-上：“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寸。” 戚楠也还记得她的，签十四-上上：“谁畏荼苦，其甘如荠。”是谁说苦菜味道苦，在我看来甜如荠的意思。 戚楠抬头对江毓琼笑了笑，“你的习惯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在江毓琼出国打比赛前戚楠就知道他有每个月存照片的习惯，但他每个月只会打印出来一张，挑一个月里最重要，最开心的事情留下。 “这个月的照片还没有留吗？” “是。” “那……上个月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去求签？” 她嘴角带笑，就凑在江毓琼的面前，那双净若琉璃的眼睛乌光水亮直勾勾地盯着江毓琼，好像是不从他嘴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不罢休了一样。 鬼使神差一般，江毓琼竟然摇了头，“不是啊。” “……嗯？”明显愣住了。 江毓琼也一直看着戚楠，看她一瞬间微微皱起的眉头，看她一瞬间有点不善的眼眸和微抿的嘴角，好半晌才像是倾诉一样的轻轻喟叹。 “最开心的事情是和你去求签。” 他依旧定定地看着戚楠，却加重了“和你”两个字。 “……” 好半晌，戚楠在他的目光下才轻轻、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糟了。 她感受着冲上脸颊的血液，心想，居然被报了湖边的“一箭之仇”了。 房间里一时静默，两个人抱着一照片的盒子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下来，江毓琼在沉默一会儿以后开始一张一张地和戚楠讲述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张是机场，我回国刚刚飞机落地时候拍的。” “这张是在全球赛上拿奖杯的时候拍的。说实话这个奖杯不止看着大，重也是真的重，我差点儿没留神在接的时候给摔了，幸好没有，不然估计要连上一个月的全球报道……” “这张是我们打赢了韩国的ck小队，他们小队一直很嚣张，战前还对soso耍阴招，结果比赛上被打脸，还嚷嚷我们开挂。在现场喊开挂作弊，也是人才……” “还有这张……” “……” 三年，三十六张照片，每章照片很薄，但是承载的东西很重。 对江毓琼来说那是一次次努力以后取得的荣耀，而在现在的戚楠看来，那则是江毓琼在一步一步地不断前行。 江毓琼从那个青涩的少年蜕变成了如今这个顶天立地，当之无愧站在了职业巅峰的男人。 戚楠突然发现，他的肩膀已经很宽阔了。 “你，”她突然有些口干地转移了话题，“那什么，这个月都快过去了，你这个月的照片准备存什么呀？” 江毓琼微微侧头看着她，“亚洲邀请赛……你回来吗？” “……”戚楠的脑子还有点乱，就胡乱点头，“会啊，会的。” “那就放今天的照片啦，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答应要来看我的比赛。”江毓琼想了想，甚至又笑，“下个月的照片也想好了，就放你看我夺冠那天的照片。” 他的笑里大概又魔力，连带着把戚楠都给带偏了，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了上翘的嘴角，假装凶巴巴地泼他冷水。 “你就这么肯定你那天能够夺冠啊？” 小朋友，话说的不要太满！ 江毓琼却露出了他左边脸颊小小的梨涡。 “不会的。”他说，“我不会输得。” 有你在看着我，我怎么还能输？ 作者有话要说：嘤，理了一下大纲进度，久等啦！ 第32章 【动感三千】 时间一下到了十二点, 戚楠再回训练室那会儿宋成成都已经和soso两个玩嗨了。 这简直是至尊一般的游戏体验。 就这么一个小时不到, 宋成成头顶三级头, 腰揣急救包, 手上不是M416就是AKM的神级物资。 啥，他打不打的中人？ 酷就行了，有一堆大神带躺呢哪儿还用他操心打不打的中人。 宋成成以‘横走全场, 不服就被我队友干’的嚣张姿态妥妥吃了两局鸡。 本来是能够有第三局的，奈何宋成成一时膨胀，眼看着身边大神发威心情激荡地就嗷嗷嗷冲着前方一通突突，而后成功被敌人发现位置，一秒嗝屁！ 宋成成自然是贼不好意思，好在soso他们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哈哈哈笑了一通后立刻给他报了仇, 只是可惜枪战时候牺牲了个虎仔被人补死了，运气不好少了人，只勉强苟了个第三。 而戚楠他们再进来的时候, 除江毓琼以外的三个陪玩已经变成了五个——还多了两个生面孔。 江毓琼指着那个黑色头发成熟一些的道, “这是周洋，打的也是狙击位置，二队队长。”他又指了指另外那个一头红毛, 笑起来非常张扬的年轻人，“这是最近特招的青训生赵子诚。” 黑脸退队，自然要有人补进他们小队，周洋作为二队队长技术最好资历最深, 至于赵子诚作为特招新人也是异军突起。 俱乐部上方对人员配置还有些纠结，但不管究竟选谁，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个是未来队友，另一个也是前途光明。 戚楠若若大方地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也好啊，麻烦你们应付这两个麻烦的家伙啦！” “不麻烦！成成他们也玩的非常不错呀，嘿嘿，如果不是他音乐方面那么厉害，说不定也能到HK训练啦~” 说话的是赵子诚，相比起有点沉默寡言的周洋，他嘴甜又不失热情，把宋成成这小子哄地嘿嘿嘿直笑。 这会儿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众人就一起吃饭，俱乐部厨师那边儿特地嘱咐过，所以今天的菜准备的尤其丰盛。 不过宋成成偏凑到戚楠旁边，贼兮兮地嘀咕，“挺好吃的，虽然没江神做的好吃。” 坐在宋成成旁边的赵子诚大概是听见了，下意识差异看向江毓琼，“江队也会做菜？” 甭管有没有这回事，今天都是江毓琼的超级表彰大会，更别说江毓琼本来就手艺一流。 soso立刻拍上自己推荐票，“那是，我们江队的神之双手，上的了赛场下的了厨房，口味一流，活生生一个被电竞事业耽误了的世界大厨。” 虎仔二话不说直接接上，“尝过一遍就绝对难以忘怀的完美味道，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黑脸面不改色，深沉吹捧，“哎，如果能够每天吃到那样子的佳肴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台词也是个本事。 挑起话题的赵子诚面色僵硬，倾听对话的周洋满面茫然，戚楠忍笑忍到肚子痛，至于疯狂彩虹屁中心的江毓琼，更是忍无可忍地以手扶额。 他咬牙切齿，“闭嘴，吃饭。” HK小队顿时乖觉，“哦。” 饭后十二点四十五分是他们日常训练赛的时间。 戚楠自然不会耽误他们，于是一时间陪玩陪练只剩下了周洋和赵子诚。好不容易等到两点，训练赛结束，江毓琼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五人开黑五排，唯一一个没有玩过荣耀的贺宥则翻着白眼听宋成成各种吹嘘自己的技术。 不过江毓琼一来，刚刚还被抱着叫哥的周洋两人立刻“失宠”，现场变成江毓琼带着戚楠和宋成成打星耀局，而soso则带着水平一般的蓝伽和刚刚入门的贺宥去炸鱼塘。 本来两队是齐头并行，蓝伽都对炸鱼塘充满自信，更别说是soso了。 结果共才玩了十来分钟呢，就听旁边宋成成接连不断的“卧槽”、“天啊”、“太牛逼了吧！”吹得怀疑人生。 喂喂喂，彩虹屁也不要那么夸张吧！ 我这个堂堂打野抓了这么多次人都才得了没两句夸奖，你在那儿几秒钟就一次地瞎感叹个啥，还感叹的这么真心实意…… 趁着回泉水不状态时候soso不信邪地凑过去瞥了两眼，然后，立刻无语。 ——md，他说呢，江毓琼这局拿了个百里守约，狙中一次宋成成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乡巴佬就要极为浮夸地感叹一次。 那可不咋的？ 还能狙不中啊！ 先不说玩了那么多年cf，吃鸡，就江毓琼这个动态视力加上手速甩狙，瞄个自带红线的二技能可不是和玩儿似的？ soso气冲冲的加快速度，没六分钟就把对面基地给直接推了。 游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心情愉快完全感受不到气愤挫败的时候，不过短短半个下午，戚楠就成功越过了无数玩家奋斗好几个礼拜也不一定达到的胜利，成为了一名王者。 不过她没有再继续。 有自知之明，自控，不贪婪显然是她高出宋成成很多的品质。 这会儿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宋成成厚着脸皮憨笑着和小队队员们呼唤了聊天软件的号码，而江毓琼则和戚楠慢悠悠地坠在后面。 “这次邀请赛的举办地在韩国，虽然不是很远，但我们会提前去录一些视频，和举办方接洽之类的。” “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应该是十七号，我们大多会提前一个礼拜到现场。” “哦……”戚楠想了想，“那你们这一个礼拜都会很忙吗？” 江毓琼以为她说的是通讯的事情，怕打扰自己，顿时笑笑，“不会，也就去的当天和比赛当天会忙，其他时间基本都是自由分配的，很宽松。” “这样啊，”戚楠歪头，“那我知道了。” …… 说是十七号，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就在出发前一天俱乐部的老板突然说和韩国的战队合作，让HK和对方录一段小视屏互相宣传合作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soso他们一边吐槽两个不同赛队哪里来的合作共赢，一边到底还是迫于顶上投资商和老板的压力，不得不提早出发了一天。 因为临时改航班位置不够的缘故，俱乐部值得给众人定了凌晨五点半点的。 一众夜猫子不知多少年没见过早晨五点的太阳了，一个个“感动”地常含泪水，一副眯着眼睛就要厥过去的样子。 江毓琼也困，头发乱糟糟的，本来是想要和戚楠发个短信说要登记了，但想想她这时候估计还在睡，也就把手机给放下了。 反正现在飞机到韩国的时间也快，加上候机拢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等到了那边在和戚楠发消息也绰绰有余。 五点半的飞机，六点起飞，八点到韩国。 时间和预计的差不多，就是万万没想到HK的小队队员们就被在候机大厅的粉丝们堵了个正着，一蜂窝的韩国美妞和俊男热情上涌，都是请求签名合照的。 怎么说呢，有粉丝的感觉本来就不错，更何况征服的还是国外的粉丝！ HK经纪人胖子一看有宣传热点就乐呵呵地破例耽误了一会儿，但他完全忽略了现在江毓琼几人在全球范围的人气，机场又是人流量众多的地方，候机的人们又大多无聊，没十几分钟周边就聚集了一堆路人粉，这才真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于是，众人直接被堵在机场。 签名签到疲惫。 soso他们一边呵呵微笑一边却崩溃地问江毓琼，“这还有多少个啊，我手好酸。” “……快了吧，快了。” 拥有最多粉丝队伍的江毓琼脸色麻木。 八点到十点，HK几个正式队员好悬才从人群里脱身，彼此互相张望都带着一股劫后余生庆幸。 soso:“一个礼拜内我都不想再拍照了。” 虎仔：“一个月内我都不想再看见我的签名了。” 经纪人胖子：“一年内我都不想再遇见今天这个场面了，你知道我为了护住你们被踩了多少脚吗……” 雪白的新鞋啊，都特么黑了。 众人里面只有把这场比赛看做自己职业最后一站的黑脸心情不错，他北北故作严肃，“瞎说什么呢，这可都是粉丝们真诚的喜爱。” soso顿时啐他，“我呸，马后炮！这话你怎么不早说？成批的小妹妹都等着你合影呢！” 连江毓琼都笑，“现在放出话去也不迟。” 黑脸轻咳一声，“那还是算了，冠军要有冠军的姿态。” 众人都累得不轻，嘻嘻哈哈地笑闹了一会儿，在颠簸的车子上纷纷睡了过去。 而这也就导致一边的戚楠在起床以后惨遭江神无视。 她莫名其妙地等着江毓琼回消息好一会儿，结果在电脑上才看见了HK众人齐赴韩国的消息。 ……啧，出发就告诉，下飞机就报平安呢？ 怎么连媒体都比她早知道！ 【河豚生气JPG.】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推荐一本我基友的欢颜，穿书、甜宠、苏爽!大老爷们有兴趣可以瞅瞅~ 《我是反派炮灰未婚妻》by 十方墨 三线演员虞乔穿越成了有才有貌的人生赢家，还有一个比她更有钱更有才的冷酷大帅比未婚夫。 但就在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虞乔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小说里的恶毒女配！因嫉妒女主就各种对她找茬侮辱，而自己的大帅比反派未婚夫最后爱上了女主，还和自己解除了婚约，自己家也被男主“天凉王破”，最后自己惨死街头。 然后和岁家约定了婚约的虞乔突然找上岁铮 岁铮蹙着眉头：都已经答应你们家的提亲了，你还想干什么？ 虞乔：我是来提解除婚约的。 后来 人人都知道叱咤风云的商业巨头岁铮心头有一个神秘的白月光，无奈白月光死的早。 而那白月光据说和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演员长得很像。 整个娱乐圈里都在传岁铮包养了一个和白月光很像的小演员的流言。 被“死的早”的虞乔终于忍不住了，她揪着岁铮的领带，咬牙切齿道：“都解除婚约了，你究竟想干嘛？” 岁铮：我想重新和你订一下婚，不知道可不可以。 第33章 【迟到四千】 祸不单行, 在候机场玩了一早上的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江毓琼好悬还惦记, 拉开行李箱把充电器给拽了出来, 一边儿把插头在床边插上，一边儿有些困倦地侧躺在床头，等着手机重新开机。 电池的符号很快出现, 熟悉的手机logo图也再次浮现，在手机亮屏到再次输入密码期间，飞行模式也切换成了流量。 各种app的消息一下子弹出了好些来个，江毓琼照常无视，却在点企鹅的瞬间的看见了那个熟悉头像下的红色小气泡。 戚楠倒也没发什么。 就是一张报道上HK小队于机场的截图，以及一个寂静无声却带着一丝主人优雅质问的“？”。 发消息时间为am.8:51。 而现在已经是pm.1:29了。 江毓琼：…… 一下子瞌睡也醒了, 困意也飞了, 江毓琼整个人不自觉做起来一点儿在键盘上打打删删。但简洁的文字似乎让江毓琼有点没信心，最后还是给戚楠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大概五六声声响以后，通话被接通了。 此时, 戚楠正捧着一杯午后红茶, 眯着眼睛把视频对面江毓琼和他身后的背景打量了一下。 神情有点疲惫，头发也有点乱翘的毛躁，至于周围的环境, 应该是室内的床头…… 戚楠顿时猜测，“你到酒店了，这是刚睡醒？” “没，没睡呢……”江毓琼苦笑着把刚才遭遇的事情和戚楠说了一遍, “这边路也堵，才刚到酒店。” 戚楠想了想刚才看见的新闻，随手打开了微博，果然瞧见HK几人已经上了热搜了。 她把热搜的消息凑近给电脑摄像头，含笑，“果然火呀，全球游戏一流偶像，明星出国都没有你们这个待遇了。” 江毓琼头痛道，“但我们不是明星。” 赛场上、直播上观众也就算了，这种现场、热烈到疯狂的局面对他们这些伪死宅的杀伤力还是有点大。 不习惯呀…… 戚楠就想起了两个月前他在KTV被粉丝围追堵截的样子，那也是他们在三年后于国内的第一次重逢。她突然勾了勾嘴角，她刻意对着视频对面的江毓琼眨了眨左眼。 “小哥哥~这是你粉丝们对你波涛汹涌的爱意啊！” 爱意汹涌不汹涌江毓琼不知道，但前面那跌宕起伏的三个字让没有半点准备的江毓琼当场错不急防，下意识连心脏都漏了一拍。 可惜，还不等他不自在地细想刚才的心情，耳边那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声就再次传了过来，引得江毓琼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无奈地抬头看了镜头一眼。 “你……” 江毓琼本来想说你别逗我，奈何色厉内荏，在戚楠故作无辜下注视下才半声儿就无奈地没了声响。 “嘿嘿，”戚楠见好就收，又得意地笑了一下以后就主动转移了话题，“行了行了，看你累的够呛，补觉去呗，不打搅你了。” 戚楠转着笔，从电脑视屏上收回来的视线有些无奈地扫了一眼桌上堆着的文件。这都是这两天就要完成的，早点完成早点就能顾出国旅行，所以耽搁也没意义。 “好。” 两人就互相说了再见，但在挂断前，江毓琼突然心下一动，也故作漫不经心地道，“那我先睡了，小姐姐也注意劳逸结合。” 比起戚楠刚才的刻意夸张的恶作剧，江神一句“小姐姐”声音压得底底的，整句话显得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耳边浅浅淡淡的呢喃叮嘱。 戚楠握着鼠标的手一抖，等下意识看向屏幕想说什么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视频竟然已经挂断了…… “居然被反将了一军。” 她不自觉嘟囔着，手却在莫名有点点发红的耳垂重重捏了两下。 另一边，江毓琼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 大概是因为眼尖儿地瞧见了戚楠关视屏时候的的一丝红晕，整个觉睡得心情极好，一连五六点时候被胖子叫起来也不急不恼。 但队里其他人就不是怎么满意了。 虎仔抓着头发一脸烦躁，“有完没完了，我才刚刚睡了一个小时呢，用得着特意像个小学生一样被拉去吃饭吗？” “谁让你不直接睡觉，刚进宾馆还玩手机了吧？”换了一身衣服的胖子痛心疾首地训他，“说好了要和韩国WIND一起吃饭，你瞅瞅你，你再瞅瞅江神，你们要都能和江神这样理智自律，我用得着天天担心自己的发际线吗！” “江神，这事儿你再拿我们江神当挡箭牌就不合适了吧？” 谁不知道江毓琼不耐烦别人在睡觉时候吵他？ 后面全程眯着眼凭灵感找路的soso冷冷一笑，刚要找江毓琼统一战线，结果回头就瞧见他那不管是心情、还是精神都还算不错的模样。 soso不自觉把嘴巴张成了“O”形。 不对啊，明明最疲惫的应该是被粉丝围堵时间最长的江毓琼吧？ soso摸着下巴莫名喃喃，“队长为什么笑的满面春风的样子？难道WIND私下里其实偷偷招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队员，而消息灵通的队长提前得知，火速和美女队员取得了联系，从此背着我们展开了一段火辣热切的缘分？” 一边耳尖的虎仔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随即小声质疑，“那前两天才刚来过我们基地的戚小姐怎么办？” “嗨！”soso大手一挥，“男人嘛，一个国内一个国外，这才是是神仙一样的……嗷，谁打我！” soso横眉竖目地转过头去，结果一回头就对上了江毓琼“和善”目光。 soso:……嘤！ 事实证明，女队友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WIND那边估计也是被心血来潮的老板强行从基地里面拉过来的，除了笑呵呵立刻带着翻译和胖子聊合作的经理人，其余队员对这些未来的对手们大多都是打量居多。 好在两队经理人都是提前叮嘱过得，两队之间也都语言不通，除了客气握手、碰了碰酒外也说不到一起去。 吃到一半，实在受不了这气氛的虎仔忍不住小声嘀咕。 “所以这饭吃的有啥意义……” WIND战队队长朴有天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之后灿烂地笑了一下，“吃饭……公司、宣传中、中韩友谊。” “我去，思密达你会说中文啊？” 虎仔一惊，刚夹的糖醋排骨唰地一下飞了出去，坐在他旁边的江毓琼险些遭殃，好悬躲了过去，皱着眉头冷冷剜了虎仔一眼。 “意外，意外！”虎仔缩缩脖子，讪笑着再次把目光看向了WIND的队长朴有天。 这位浓眉大眼的队长想了一下，有点费劲地道，“会一点，我母亲、中国人。” “原来如此。” 一桌的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看这个思密达啃排骨啃那么卖力呢！ 有了他做中介缓和点，两个队伍之间的聊天也渐渐起了头，整个餐桌上的生硬中文、中氏韩文以及各种蹩脚英文漫天乱飞…… 江毓琼本来还有点分心地想着戚楠，一直没加入这场群魔乱舞地聊天，但随着碰杯和一瓶瓶减低的啤酒，整个酒桌上越加兴奋，旁边喝高了的朴有天突然拍着他肩膀喊“CAP RIVER 棒棒！”的时候，事态终于失去了控制！ 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连被酒精影响了的虎仔soso他们都已经哄笑着喊起了“CAP RIVER 棒棒棒！”之类让江毓琼恨不得给他们一枪的狗丨屁话。 umm…… 更让人尴尬的是，被暗中请来拍摄“中韩小队友谊”的记者咔嚓一声，十分老练地拍下了这张让众粉丝哄笑的照片。 于是，三天以后，戚楠特意地给江毓琼发了条恶意满满的信息—— “报告CAP RIVER ！您忠实的FRIEND将于22号成功到达机场~” 江毓琼？ 江毓琼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在这期待已久的好消息下无奈又好笑地纵容了她！ 江毓琼：“GET√，CAP RIVER将来接机。” …… 江毓琼来比赛，住半个月，就带了外设和一个小皮箱，戚楠来看比赛，住三五天，带了一个大皮箱加俩包。因为这次是私人旅行，她也没带助理，除了刚出机场自己推了一小段距离以外全让江毓琼代劳了。 她这边儿解放了双手，心情很好地哼着歌，上上下下打量这两天不见的江毓琼。 一边，江毓琼走着走着就突然发现旁边少了个人！ 他茫然转头，看见戚楠正摸着下巴，在六七米的地方直直地打量着他。 “……？” “怎么了，站在那里干什么？” “这不是看你吗？” 没瞎说，就是在看江毓琼——他今天不知怎么穿了条工装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质的马丁靴，干脆利索的装扮显得他帅气冷峻，英气逼人！ 戚楠踩着一双跟不高但很漂亮的凉鞋，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漫步走过来。 她歪头，笑嘻嘻的。 “穿这么帅气，怕机场再被堵，特意打扮过啊？” 江毓琼听明白她是在调侃之前的事情，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刚拍完比赛前的视频……” 现在电竞圈也和娱乐圈差不多，每次开始比赛前都要做采访，拍照片，录放狠话视屏等等等等，今天就是HK小队录制赛前视屏的日子。这已经是收拾过了的，不然按拍照时候的头盔迷彩，加上脸上炫酷的“隐蔽”油漆，这时候应该已经被机场给抓起来了。 “这样？” 戚楠略有失望，也不知道是在失望自己没瞧见江毓琼全副武装时候的样子，还是…… “你不是为了来接我特意打扮地这么帅气的啊？” “……？！” 面对戚楠略带质问失望的神色，江毓琼面色微微一懵，心说你刚才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否认了。 然而，并不是，并没有，没有后悔药。 作为赔罪，江毓琼拖着大箱子，又陪着一逛街就满血复活的某人在机场免税店逛了一圈。 肉眼可见的，身边的行李又臌胀了许多。 不过戚楠也很分寸地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两人坐到车上的时候，天才刚刚有点暗下来的样子。 四周的树木街道在车床飞速倒退。 戚楠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认真地看向江毓琼，“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刚刚没想好怎么开口……不过，也不能不和你说。” “？” 戚楠“你们后天就要开始正式比赛了是不是？” 江毓琼点头，“是的，二十四号开始，二十四号到二十七号。” “嗯，所以吧，”一直剥着自己指甲的戚楠转头看着江毓琼，有点心虚地笑了一下，“嘿嘿，你还有票吗？”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江毓琼突然有些磕巴，“你、你弄丢了？还是忘带了？” 倒不是心疼一个座位，毕竟一般门票什么的只要在开场前就可以售卖，实在不行也能找黄牛，但问题就在于——那是最前排的亲友座来着！ 临近开赛，估计都分完了。 江毓琼下意识开始思考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而就在他思考到能不能从队内谁手里下手的时候，戚楠突然小幅度测了下身，从包包里面掏出一张可怜巴巴和梅干菜一样褪色、破碎的卡片来。 “没有那么糟啦，”她故作镇定地道，“就是一不小心，被我家阿姨放进洗衣机滚了一圈。” 天地良心，这其实不能怪阿姨。 因为阿姨每次都会谨慎地把戚楠的衣服送去干洗店，再不济洗平常衣物的时候也会帮她翻翻口袋，但戚楠，不会。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在阿姨请假时候随手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就遭到了这样的祸事…… 哎，戚楠心里偷偷叹气，看来她并不适合做家务。 江毓琼定定地盯着那张卡片看了一会儿，就在戚楠莫名心虚的时候，他沉吟着开口，“问题应该不大。” 咦？ 戚楠莫名精神了一下看向江毓琼，“这个本来就是特供票，数量有限不记名，因为已经取出来了，如果丢了就不太好办，不过如果只是损坏什么都没什么问题。” “找赛方说明一下就好，”江毓琼道，“我们直接去一次吧，当场应该就可以拿到。” “！好哦~”戚楠放下心来，万分乖巧地应了一声。 …… 九月二十三日，戚楠没再找江毓琼，不过她成功在网上看见了江毓琼来接他那天拍摄的海报。 海报里的江神一身三级盔三级甲，手上是他常用的98K，帅气的脸上从鼻尖横摸着两道迷彩，他抿着唇，表情是和平日在戚楠面前截然不同的桀骜与冷冽。 戚楠盯着看了一会儿，有些感叹地用食指轻轻搓了搓海报里男人带着些许硝烟味道的脸颊，不知怎么就轻笑了一下。 “真是，还挺帅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两天老人出车祸了，腿骨折开刀什么的，家里一直有事更新不是很稳定……不过不会坑的，一定会努力完结！ 第34章 【晚安前的吻】 九月二十四日, 比赛正式开始。 能够让江毓琼亲自拉着人去换的门票果然不一样, 戚楠一路被门口的工作人员带到了场地, 在众多粉丝的羡慕目光之中走向了全场第一排。 这时候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大半个小时, 偌大的屏幕时常会转播到后台正在检查外设的选手们。 “小姐姐你也是支持HK的吗？” “是啊。” 坐在戚楠旁边的小姑娘拿着一个巨大的应援灯牌，在得到戚楠肯定地答复以后和变戏法似地从旁边掏出了两个头箍，“我看你没带应援的东西, 我给你一个吧？” 戚楠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别客气，自己做的又不费钱！”她眨了眨眼，“HK标志和Q版江神应援，要哪一个？” 一个就是HK的队徽，巨大的“HK”字母、底下是队员们左胸胸口的飞鸟标志, 另一个就要可爱很多啦, 是可爱幼圆体的“江神赛高”和Q版的小人贴纸！ 三头小人的眼睛大大的，虽然嘴角抿着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浓密微卷的头发上两只奶白色的猫耳朵让他生不出任何队长的威严感觉, 反而让人姨母心爆棚。 戚楠一下就沦陷了。 “第二个谢谢！” 三分钟以后, 戚楠头顶萌萌的应援牌，在粉丝们都懂的“羞涩”笑容下完成了初步的友好交流。两人还互换了称呼——热情的女生主动让戚楠叫她小叶子。 “HK！HK上场啦！！” 小叶子一把拽住了戚楠的袖子。戚楠感受着她兴奋到微微颤抖的手，在现场如热浪一般的欢呼下也止不住的向前张望。 比赛的解说们已经全面上线, 和观众们调侃着比赛，调侃着的一队队走向赛场的选手。 戚楠韩语无能，只能眯着眼睛在导播不断切换的画面里面找江毓琼的身影。 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直播间里，江毓琼冷峻地和队员们侧头交流今天的比赛, 大概是觉得渴了，随手矿泉水瓶灌了一口水。 对面的导播很懂地立刻切了个近景，顿时迎来台下一堆粉丝的兴奋尖叫。 江毓琼对面前的摄像本来是视若无睹地一扫而过，可不知怎么，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又重新回过了头来直直望向了摄像。 现场巨大的屏幕上赫然是他那张帅气地好像走出错了场合的脸。 破天荒地，在比赛之中不苟言笑的江神突然看着赛场下方的地方，慢慢、慢慢地勾了一下嘴角。 观众席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所有人下意识傻乎乎地看着他，看着他帅气的眉，挺翘的鼻，还有那深邃眼瞳里和星河一样灿烂的光。 直到他收回目光，那好像汹涌浪花一样一阵接着一阵，一朝高着一朝的尖叫欢呼陡然占领了整个现场。 观众们觉得江毓琼是在看他们，但戚楠偏偏就知道，他是在看自己。 真是的，幼稚鬼。 只有幼稚鬼才喜欢这么张扬。 戚楠在心里吐槽着，但偏偏，脸颊上的红军和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消磨不下去。 …… 刺激的比赛终于正式开始，戚楠听不懂韩国的解说语，好在玩过两盘大致了解情况，旁边还有个聒噪的实时播报员随时在那边嘀咕。 “跳了跳了，江神狠啊，打这么凶吗开局就跳机场。” “机场资源果然让人眼红啊，这么多站队都盯着……还好还好，一队到底去了上城区，不至于混战的太惨。” “泰国MAD战队这是哪儿来的勇气，啧啧，偏要和江神对枪，活着不好吗？” “三分钟肃清一队，这不是决赛，这是炸鱼塘吧？” “哎哟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技术不够运气来凑？MAD战队这群人也太肥了吧……” 机场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HK众人大获全胜迅速集合，但或许是运气用完，或许是直接送了今天的天命之子机票遭到报复，后面的两个安全区刷的十分孤儿。 观众们都心惊胆战，好在HK众人一路都有惊无险，还拿到了好几个人头积分。 但第三个安全区居然刷在了伐木场！ “草！这什么鬼，谁背后诅咒我大HG呢！？” 江毓琼他们现在位置几乎和伐木场一南一北！ 别说戚楠和小叶子，整个观众区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抱怨。 场上大量队伍开始转移，HK因为位置导致进场劣势。他们和日本SNOW站队正面遭遇只能选择强冲。对战期间虎仔、soso未能存活。 痛失两个队友之后江毓琼和黑脸立刻转变作风，好在强冲也有收获，在灭掉SNOW以后两人物资又有上升，而安全区虽然算不上天命但也不再那么孤儿，江毓琼守着大桥直接狙掉韩国的WIND战队以及日本LION战队各自一人。 “漂亮！”戚楠旁边的小叶子几乎跳了起来，“这样不管是SNOW还是WIND就都不是满编了，配合有损情况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而小叶子的预测也的确很准。 为冲进最后决赛圈，SNOW战队和WIND战队又陆续损失一人，一番激战以后，直接成了HK战队，韩国WIND战队，以及日本SNOW的三足鼎立。 “情况好像不错？” “比刚才好多了，不过也不好说……” 虽然两只小队都只剩下两人，但对HK依旧不太妙。 先不说江毓琼对他们都有杀队友之仇，就凭江毓琼这手甩狙，哪个小队敢在这时候放着HK不管，让他们浑水摸鱼？ 圈子里诡异的寂静反而催发出一股肃杀的味道，现场的观众不自觉轻声屏息，止不住为各自支持的战队祈祷。 江毓琼冷静的检查了自己包裹，“你还有多少药？” 黑脸也看了一眼飞速道，“不多，112。” 他们这一路钢枪跑毒，剩下的这些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毓琼迅速狙掉一人的三级头，缩身，换位，确认了对方状况以后冷笑了一声，“WIND和SNOW都朝这边过来了，WIND还有一人绕后，估计是想先包了咱们。” “前两天还兄弟思密达地叫着，这会儿就和小鬼丨子围咱们，不厚道啊……” 黑脸啧啧眯眼，一边控诉，一边却半点不手软地点掉WIND战队一人半管血。 他们这会儿都在楼区，地势复杂，这会儿江毓琼和黑脸虽然看似轻松地有说有笑，但再拖下去，没几十秒就能死的透透的。 别说观众，soso他们都提着心。 江毓琼沉默两秒，“敢不敢玩把刺激的？” “废话。”黑脸立刻轻笑一声。 他和江毓琼是何等默契，听江毓琼这么一说，问也不需要再问，拿着手里的M416就直接冲了出去。 子弹声几乎是在瞬间就突突突响起，黑脸和SNOW小队突脸对刚，虽然立刻被小队两人射死，但在一对二的状况下也成功扫死一人！ 交火的声音在这群职业选手的耳朵里简直是当街放鞭炮，三足鼎立局势被瞬间打破。 WIND小队绕后的队员JUICE迅速行动，到现场的时候黑脸已经直接躺了，只看见了SNOW的独苗。 JUICE眼睛一亮，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瞬间又展开了第二次交火—— 都是打职业进到决赛圈的人，再菜又能菜到哪儿去？本来就半血的SNOW队员几乎秒躺！ SNOW战队全员出局，还有两个人的WIND战队几乎是拿下来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就在JUICE迫不及待地通知队友的瞬间，又一声枪响，JUICE直接倒地！ 【HK-JIANG 使用98K 击倒了WIND-JUICE】 【HK-JIANG 使用□□杀死了WIND-JUICE】 击杀通告出来的一瞬间，几乎全员懵逼，他们刚才都在看黑脸自杀式的刚枪，甚至只下意识觉得HK心态崩、鲁莽，哪里会想到还能有这样突然的惊天反转？ 观众们都已经疯了！ “江神牛逼！黑脸牛逼！！” “谁还敢说我们江神卖队友？！” “我就说刚才为什么没看见江神的影子，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声东击西，神仙打架！” “哈哈哈韩国思密达怕是要气死了吧，刚激动没两秒，转头就被将江爸爸教做人。” 声浪一般的议论声一波接着一波，江毓琼已经重新扛上了98k转换了阵地。 他半点也不惊讶WIND和SNOW的反水互殴。 奖杯只有一个，如果是WIND全员他今天还真要八成凉凉，可思密达和大阪人的临时联盟？ 呵呵。 战歌已经再次响起了，在惨烈的决赛圈中四排也打成了solo，而就在江毓琼重新蹲好点架起枪的那一瞬间，连最后一丝变数也彻底消失了。 solo，他江毓琼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 气势是打出来的，在第一局的绝地反击之中，HK的队员们杀红了眼，比起全球赛上更给在场战队带来了碾压的绝望—— 第二局，HK势如破竹击杀16人，其中江毓琼九人，黑脸五人，队伍排名第一，总积分第一。 第三局，HK空降港城，倒霉的泰国队伍MAD再次与之相遇，直接被从mad打成了dispair，差点儿当场退出电竞生涯。 第四局，HK再遭天谴圈，略有失利，队伍排名第四，但总积分依旧第一。 第五局，HK及时调整，稳重求胜，击杀人数十一人，小队排名第一，总积分第一。 五局比赛一过，HK直接和第二名拉开了一个恐怖的差距，甚至第六局都不用打就已经提前卫冕了今日王者！ 花国HK，竟恐怖如斯…… 这一天，各国吃鸡队伍们再次感受到了被支配的恐惧。 难道，从此以后，就真的只能把目标放在争夺银锅了吗！？【捶地爆哭】 各国小队纷纷扰扰，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可HK的队员们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喜兴奋的表情。他们各自无声，一时抿唇，反倒是一边的黑脸早有准备，泰然笑笑，“好了，冠军还做出这幅样子，生怕WIND站队他们不来围殴我们吗？” WIND站队队长朴有天听到，非常无辜地望了这边一眼。 “再说，”黑脸神色调侃地看向了江毓琼，“今天可也是咱们江神的大日子，总不能再因为耍大牌拒不领奖上了版面。” 玩笑一下冲淡了凝重的气氛，江毓琼深看了黑脸一眼，一手勾戴上了他的肩膀，也哑声低笑。 “愣着干什么，退役老人急着领他的最后一个奖杯，快成全他吧！” 在主持人激动的解说之下，四人相继上场。 领取奖杯的那一刻，所有的中国观众都高举着手中的应援牌，疯了一样的呼唤着HK的名字。 台前，江毓琼无声让出了主位，一边的soso红着眼睛把国旗塞到了黑脸的手中。 在国旗迎风飞扬的那一刻。 HK黑脸这个全队大哥，这个在后台还沉稳可靠的男人，竟是再也忍不住地通红了眼眶。 …… …… 四排赛后，黑脸正式向媒体宣布了将要退役的消息，HK的众人都无声地站在他的背后，听他诉说这些年的电竞经历，听他感慨自己取得的成就，听他絮絮叨叨地，像个退休老头子一样念叨在HK和每一个人的点点滴滴。 没有多余的煽情，一字一句都是心间最为朴质的真情。 离开现场的时候，江毓琼带着戚楠，soso则带着小叶子，很难想象这个就坐在戚楠旁边的女孩竟然就是soso的女朋友。 几个人叫了各种外送在酒店里喝酒。 他们开心于比赛的胜利，悲伤于黑脸的离开，两三杯黄酒下肚以后什么话匣子都打开了，黑脸吐槽soso在自己面前秀恩爱，soso则嘲笑黑脸二十五六都没个女朋友，两个醉鬼一边吵一边还硬要和别人拼酒…… 六个人，酒瓶子喝的摆满了桌面，几人彻底喝嗨喝疯，又哭又笑。 戚楠也陪着喝地红了脸，微醺地靠在沙发上不肯动弹，只有江毓琼酒量不错，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还难得清醒，只能一脸头痛地叫了服务员帮忙扶人。 最后只剩下了戚楠…… 江毓琼摇了摇她，“醒醒，我帮你另外开间房间还是送你回去？” “唔？唔……”醉醺醺的戚楠勉强眯着眼睛看他一眼，一眼过后又一手把脸给盖上了，“我、我要睡觉，别吵！” 明白了。 江毓琼直接叫服务员重新开了一个房间。 喝醉了的人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戚楠脑袋半靠在江毓琼的肩头，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热热的暖流，偶尔皮肤和皮肤相互触碰，让江毓琼有点狼狈地侧了头。 好在这段距离并不遥远。 江毓琼开了房门，插了卡，把戚楠半扶到了床边…… 小心握着手下纤细脚脖子，蹲在地上帮她解脚上高跟鞋扣带，从没干过这种事情的江毓琼莫名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有点点痴汉。 刚才喝下肚子的酒精又再次浮上了他的俊脸。 弄好了鞋子，盖好了被子，江毓琼有点不自在地起身准备离开，结果才刚站起来，衣服上的带子就被某个本该睡死的人一下拉住了。 ——是戚楠。 她费力地睁着随时要耷拉下去的眼皮，执着而充满了坚持地开口，“妆、给我卸妆！” 江毓琼：“……” 江毓琼闷声站了足足五秒，五秒之后才带着背后虚汗，有点怀疑人生地拐了次洗手间。 房间是新开的，里面当然没有什么戚楠用惯的卸妆用品，好在有酒店放着的洗面奶。江毓琼难得研究了一下，确定这也有卸妆效用，才小心地用毛巾沾湿了水给还睡着的公主大人去卸妆。 江毓琼的动作很小心，有难卸的地方就打出了泡泡以后多卸两遍，一直确定她脸上没有残留的痕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还挺费劲的。 江毓琼看着自己的成果，有点出神地望着她。 昏黄的床头灯在这片空间里面撑起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戚楠的脸上。和白天时候精致成熟的妆容不同，卸了妆的戚楠更加柔软了许多。 她侧靠着，左边脸颊压住了枕头，因为姿势的关系柔软的唇瓣微翘，像是个被圣光所时刻照耀的美丽天使。 可惜江毓琼只是个凡人。 他被天使蛊惑了。 骨感分明的纤长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 手掌下就是她柔软的唇瓣，江毓琼情不自禁地附身。 他隔着自己的手背，轻轻、轻轻地吻了那里一下。 房间里依旧是一片寂静。 柔软的灯光好像也羞涩了，不敢打量地屏息捂住了自己的眼。 也不知道多久，江毓琼终于清醒了过来。 江毓琼唾骂着自己占人便宜的流氓行为，干咳着从床边站起，按掉了床头的台灯后闷声不吭地冲出了房门。 他耳边的碎发理解地遮住了主人微红的耳朵。 但落荒而逃的某人并不清楚自己被看了个彻底。 黑夜里，重新张开眼睛的戚楠靠坐起来了一点。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突而勾了个饶有意味的微笑来。 第35章 【复健三千】 戚楠在韩国玩足了四天, 不是看比赛就是逛街购物, 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一大堆, 临到离开的时候收拾的头疼。 江毓琼倒是想帮忙, 但扫到戚楠随手堆在行李箱上内衣的时候，瞬间像烫到般地移开了目光。 咳嗽掩饰了一瞬间的心虚，江毓琼不自觉地开口,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有啊。” 戚楠其实看见了刚才那可爱的一幕，她视若无睹，却坏水直冒，“麻烦你帮我把小房间的东西全部塞行李箱里。” 那里面放着她新买的包，还有……带了却没找到机会穿的泳衣。 戚楠盘着腿坐在地上，也不收拾了, 就一手撑着下巴等着里面的动静。结果才没一会儿, 嫰脸皮的江神一脸尴尬加怀疑人生地把门给推开了。 本还以为他要几分钟才能摸中炸弹，哪儿想象的到江毓琼运气竟然那么“好”，竟然没两下就中了彩！？ 戚楠根本没来及收拾好脸上看好戏的表情, 正正好好被出来的江毓琼碰了个正着—— 视线和视线相对, 气氛是尴尬的沉默。 隔了两三秒，江毓琼才终于从她那没藏好的狡黠眼神里看出些苗头来了，顿时眼角微跳。 嗨呀, 暴露了。 戚楠在心里讪讪一笑，刚换了个表情想要卖乖讨巧，就见江毓琼微微沉默，也不知想了什么, 竟然忽而转身，随手拿了个布袋子就又进了房间。 ……咦？ 本还偷笑着的戚楠立刻一脸懵逼，眼见着小门又被关上，之后就是房间里面传出的一些稀碎声音。 江毓琼…… 竟然真的去收拾了！？ 戚楠目瞪口呆之余，开始茫然地思考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是乖乖认怂赔笑刚刚不应该故意逗他，还是干脆后者脸皮硬撑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等着？ 可惜，在她思考出来之前江毓琼就替她做了决定，他已经把那些瓶瓶罐罐和一副全都收拾完毕，还顺手把把箱子推到戚楠旁边。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放得，我再去拿个包来。” 江毓琼这样说着就先出了门，留下戚楠颇为尴尬地坐在杂物堆里。她看着放在面前的箱子，吧唧了一下嘴，悄悄摸摸地把箱子打开瞅了一眼。 东西都被整理好了！ 和戚楠随意的塞法不同，江毓琼摆的错落有致，多大的空间就放多大的东西，箱子被分了两半，一半化妆品一半衣服。 当然，这不是重点。戚楠翻了一下，终于成功在箱子一角发现了刚才被江毓琼捡进去的白色的小袋子，而里面，是两件被叠的整整齐齐的靓丽比基尼…… 卧槽！ 明明是她想要逗江毓琼的啊！ 为什么，有种反被调戏了的感觉？ 戚楠傻了似的在地上坐了半晌，后知后觉才感到懊恼，臊到直直哀嚎捂脸。可她却不知，刚才某个看似淡然走出去的某人，竟也默默无声地在门口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 …… 一场逗趣可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戚楠自觉翻车，开始无比乖觉地快速装箱，免得待会儿江毓琼回来再遇见此类尴尬事情。 零碎的小东西套好，大些的就很快了，化妆水装一袋，护肤品再装一袋，就是新买的化妆盒有点太费空间，一个就占了好大的地方，江毓琼只好把自己空了一半的行李箱也给贡献了出去。 往机场走的时候江毓琼推了两个行李箱，大概是嫌弃看时间看机票还要换手，手上的塑料袋直接勾在了腕子上。 没有韧性的塑料袋把他的腕子勒的有点发红，偏偏他自己半点也不注意。 戚楠有点看不过去，“我帮你也拎点儿吧？” “没事，不算重。”江毓琼轻描淡写地拒绝了，但戚楠依旧在催促，他想了想，把手上的机票给递了出去，“你看一下在哪一号候机厅，我们一起过去。” 戚楠看看手里两张薄薄的机票，再看看他的大包小包，一下笑了，“什么啊，哄小孩子？” “不是哄小孩。” “那是什么？” “唔……”江毓琼思考着，突然轻笑了一下，“是在漂亮女性面前，不自觉想要展现的男友力。” 江毓琼依旧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他声音不大，低低的声音里掺了一点儿蜜，不显眼，但细细咀嚼两下就感觉到了里面淡淡的甜。戚楠恋爱经历本就不丰富，加上平日生活里总不自觉表现的强势，从来没受过这个，一时竟恍然被摄住了。 ……怪不得都说糖衣炮弹危害大呢，她晕乎乎地想，整天被这样轰击着，谁受得了啊！ 好在江毓琼很是懂得适可而止，把行李箱推了一段距离以后就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先坐着休息一下吧？” “哦……” 天空中渐渐有雨滴落下了，不是很大，但飞机还是有小小的延误。 戚楠和江毓琼就只得在机场慢慢等待。因为人渐渐多起来的缘故，他又重新戴上了口罩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的，戚楠也就很低调地和他坐在休息室的角落。 休息室空调开得大，冷气足，江毓琼从背后的双肩包找了件洗干净的外套给她盖在腿上。 一项不耐热的戚楠竟然也并不讨厌，只觉得有一种夏天吹空调盖被子的爽快感。 等上了飞机也是一样，只不过没有手机的时间更加无聊了，戚楠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脑袋一点一点，和个小啄木鸟一样“啄”个没完。 江毓琼悄悄伸手，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舒服一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旁边有空姐推着小车走过来，见到这场面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羡慕，她礼貌笑了笑以后小声问，“先生，需要毛毯吗？” 不长的外套盖得住上半身却盖不住下半身，远没有毛毯舒服。江毓琼对空姐说了声谢谢，就用薄毯重新小心地给人盖上了。 戚楠这一睡就睡到了尾，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位子上挪到了江毓琼的肩膀，又从肩膀睡到了胸膛，最后完全侧靠在了某人的怀里，还非常窘迫地流下了一滩晶晶亮的不明液体。 湿印子的位置还比较尴尬…… 两个人干瞪眼了半晌，最后还是要面子的戚总忍不了这气氛，一边清着嗓子用纸巾不停擦拭，一边装摸做样地皱眉责问，“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这下把你腿压麻了吧？” 麻不麻都再另说了，可大腿根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江毓琼对某人又有不好说的想法，被她这么毫无章法地一捣鼓，碰到擦到都是要命！ 江毓琼头大如盆，忍了两下就落荒而逃。 “不不不，不用管它。” 江毓琼说着，顺手勾起外衣在腰上一扎——他怕戚楠再纠结这个，干脆顺着周边下飞机的人流直接溜走。 戚楠目瞪口呆瞪他半晌，瞪到最后却是自己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巴。 别说！江毓琼这“新造型”还挺酷，不但有一副街头青春不羁少年的风范，更一览无遗地衬出了他宽松体恤下的倒三角蜂腰。 明明整天蹲着坐着打游戏，身材竟然是意外的很有料，才短短十几米，已经有好多女生偷偷摸摸地打量了。 碍着这点，悄悄平复完情绪才回来的江毓琼直接对上了某人臭脸。 戚楠哼哼唧唧，颇为阴阳怪气地撇他一眼，“做什么电竞啊……以后等你退役了签我公司，保把你培养成万千少女的美梦，比宋成成那个傻样的红火一万倍！” “？” “啧，还不快去拿行李？！” “……” 行吧。 可怜的江神受了无妄之灾，偏一声也不敢多说，一声也不敢多问，只默声乖乖帮她去门口取行李。 出了飞机场两人叫了辆车先到了戚楠的家里，江毓琼把自己箱子里戚楠的东西清出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戚楠就留江毓琼吃晚饭，当然不是这会儿再现做，而是直接点了外卖让人送过来一堆菜。 两人开着空调满是惬意地边吃饭边聊天。 “你之后是不是要忙？” “是……”江毓琼眸子暗了暗，“黑脸退了，之后就要选新队员了，全球赛的出线赛在即，队伍磨合度也要练上来。” 电竞选手就是这点不好，从业人员的行业寿命短，干什么就都要争分夺秒，彼此几乎都是全年无休，想干什么都要从牙缝里挤出时间来。 戚楠“哦”了一声就没了声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继续看电视吃饭，直把江毓琼晾地暗自琢磨措辞了，才突然冷不丁抬眸，扔出一句—— “我接下来倒是挺有空的。” ……？ 江毓琼愣了好半晌，就呆着，手里端着的饭碗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大概是被这炸弹炸的傻了，好半晌才笨拙地从这有点生硬的话里抓到藏着的意思。 他有点踌躇地开口，“有空的话，会来看我的比赛吗？” “会啊。” “有空的话，会每天回我的消息吗？” “会啊。” “有空的话，会来基地找我吗？” “如果你们欢迎的话……不过既然你都有空请我这个客人来基地，为什么没空自己来找我？” 戚楠皱眉，没好气的瞪着江毓琼。 她本是想故意挑刺，却没想到竟硬生生看见一出银河映夜空的奇景。 ——江毓琼漆黑的眼瞳是夜空，里面的闪烁透亮的亮，是璀璨而瑰丽的皎皎银河。 “……因为你可能不是客人，”江毓琼看着戚楠，定定地说，“如果不是客人的话，那就不用那么麻烦周折了。” “所以，来看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QUQ土下座！ 最近三次的确事情挺多的，写文也卡，这章我写了三四遍吧，总算找到了点状态磨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程度。 接下来应该就慢慢回归了，会陆续把状态找回来不会坑文！当然很抱歉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先养肥也是可以的！ 第36章 【决策五千】 这两三天的时间里, 戚楠都在悄悄的观察江毓琼。 她发现江毓琼在路过冰激凌店铺时候不用自己一个眼神就能回买来她最喜欢的香草味冰激凌球； 她发现了江毓琼在听见自己故意讲一些有颜色笑话时候又无奈又窘迫的纵容； 她发现了江毓琼在听见自己答应去基地看他时候的欣喜； 她还发现了…… 她还发现江毓琼是真的很喜欢她, 并且喜欢了已久。 在意识到最后这点, 也是最重要的这点的时候, 即便像是戚楠这样大大咧咧的女人都不经欢喜又得意，同时还有点沾沾自喜。 江毓琼可真是个绝世大可爱！ 而偏偏这个大可爱就是喜欢她！ 她可真有魅力！~ 薄薄的一层窗户纸瞬间只剩了最后一层淡淡的纱，戚楠没有急着戳破它, 却也没有故作矜持地装着看不见它。 ——她开始豪气冲天，隔三差五地就给HK基地送东西。 从江神私人的水杯到基地的咖啡机；从提神的饮料到放松小酌的精贵红酒；戚楠甚至借口手痒购物把江毓琼整个衣柜焕然一新连另外三个队员都一人送了一件gucci新款外套！ 这是多么壕气的金主大人啊。 HK战队经理人胖子酸天酸地，“江神啊，我跟着你们这么久，为你们操劳这么多东西，你们出去机票我定吧？酒店我搞吧？狗仔我抗吧？连晚饭夜宵都要我送到你们嘴边, 为什么唯独这么辛勤的我不配拥有姓名？？” 这可不是胡扯么, 江毓琼都没说话soso就已经嘿笑，“鬼要你送到嘴边，我们敢吃吗？不怕吐出来吗？” “滚滚滚, 臭没良心的！”胖子翻着白眼一副要气厥过去的样子。 还是江毓琼看他一眼, 二话不说地就开始脱外套。 难道是要给自己？ 还是江神有良心啊！ 胖子热泪盈眶，他一脸感动地看着江毓琼，刚想说几句兄弟之间的客道话, 就见江毓琼镇定地把衣服叠好，收起装箱。 “你也穿不上，”江毓琼很是理智地说，“我陪你一起不穿好了, 或者你实在喜欢先拿着也行。” 胖子：“……”您是人吗？ 虎仔乐呵呵的看了半晌，又是一记神补刀，“队长，你是觉得热了吧？” 江毓琼的衣服是戚楠偏心给他特地定制的烟绿色长款风衣，版型帅气，越发承地江毓琼身材英挺，潇洒凌厉。但风衣到底是风衣，虽然现在已经是九月半，天气晴朗，在室外时候可不是太热了吗？ 这话一出，别说胖子，江毓琼面上都有点挂不住，他凉凉给了虎仔一个眼刀，聪明的虎仔立刻嘿嘿缩了脖子蹿上了车。 今天恒市那边举行了一场小型的线下赛，别说全球赛，就连亚洲邀请赛的边儿都摸不到，但HK还是组团出动，甚至带上了周洋和赵子诚这两个替补候选。 赵子诚是个外向的，一见江毓琼上来了就立刻打了招呼，还笑嘻嘻地问，“江队，你们刚在下面说什么呢？” 这话算是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几个队员都一脸揶揄。 胖子冷笑，“在讨论衣架子应有的体型宽高。” 虎仔眨眼，“在说最近衣服的流行款式品牌。” soso贱笑，“在讨论队长对嫂子的妻奴指数~” “……滚！”江毓琼一人一个巴掌，“别乱叫，还不是你们嫂子呢。” “都这样了，还不是呢？？”几个人一阵怪叫。 还是周洋，别看平时蒙声不响，这会儿却一下子抓住了关键，“队长是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吗？” “特别……也不算特别，”江毓琼笑笑，“就是不想太过随意。” 江毓琼当然也想要彻底把戚楠变成自己的，但比起鲜花蜡烛，如果可以的话他刚想用两个月后柏林全球赛的金牌来作为一生的见证。 想着想着江毓琼一时竟也恍了神，好半晌才在几个队员揶揄的笑容之中反应过来，他一人给了一个凌厉的眼刀，见很快达到场地才对着两个练兵的新人特意多嘱咐了两句。 “今天这场比赛我不会参加，你们两个就跟着soso和虎仔一起打两局，不需要紧张，这种比赛还不值得你们紧张，但也不能要懈怠，因为你们的表现随时关系着你们之后在一队的去留。” 一队啊！ 在HK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 周洋和赵子诚两个都是精神一震，立刻端正了态度。 soso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行啦，跟着哥走着，今天我带你们飞~” 几个要上台的都争分夺秒地进了后台，只有江毓琼今天是作为观众过来的，外设没带两手空空，看了看表以后就等在门口不起眼的角落了。 戚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靠着场馆的一面墙，面前则是一张横幅海报。戚楠眯着眼睛一看，立刻发现这竟然还是江毓琼自己的海报！ “我的天，”戚楠都撑不住笑了，“你是巴不得别人认不出你吗？” “没有，灯下黑。” 江毓琼说的一脸认真。 他在这而站了十来分钟了，还有小姑娘特地来他海报旁边合照的，但硬生生就是直接忽视了江毓琼，甚至还有嫌他出现在镜头里让他让一让的…… 江毓琼把这事情和戚楠一说，戚楠立刻笑倒躺倒，“发现不了才对吧，谁能想堂堂江神不参加比赛就搁这面壁思过？” 戚楠一边啧啧一边把人给拉进去了，这次没有所谓的贵宾票了，两个人在前排的位置坐下你皮我皮地斗了一会儿嘴。 比赛很快到了开始的时间。 众战队各自上场，HK自然是其中的重量级人物，不管是主持人还是镜头，留给HK的时间都格外的多。江毓琼“躲”在观众席深处，看着HK众人在主持面前侃侃而谈，又看着soso非常不正经地和台下挤眉弄眼，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这感觉，还挺奇妙。” “怎么，是觉得他们丢人了还是你自己技痒了？” “嗯……都有吧，”江毓琼笑着，难得露出一丝孩子气的难耐，“他们要是哪个打的不好我就把人拽下来自己上。” 他竟然还说的跃跃欲试的。 “好了好了，今天就老老实实陪我一起当一次观众吧，这个给你！”她说着，直接把之前小叶子送给她的应援牌头箍给江毓琼套上。 江毓琼点头：“唔——” 江毓琼：“我要自己人物那个。” 戚楠：“你又没上场？” 江毓琼：“没关系，没上场也可以为自己代言的。” 戚楠：“……” 江毓琼比赛时间段比平时有精神多了，以前这股精神都是用在赛场上，现在嘛……大概是没比赛打，所以统统变成了奇怪的脑回路。好在他这会儿依旧带着口罩，周围人也都沉浸在比赛之中没有人去看他。 比赛开始后，江毓琼又顺带着充当了一回解说。 他完全不像soso的女友小叶子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讲解的很清楚，不止是现在的局势，甚至连HK小队行动的思路，几人行动的因素习惯，乃至于操作的失误都顺嘴讲了出来。 他不像是在看比赛，而相识下意识的复盘分析，两个新人之间的操作亮点失误更是完全逃不过他那双动态视力TOP1的锐眼。 “赵子诚刚枪技术不错，反应快，听见脚步声以后直接和人对点，有点莽撞，不过在这种比赛上未免也不算是速战速决。” “天谴圈变天命圈……运气不错，正好可以卡敌人一波。” “还是不够默契，现在这四个人除soso和虎仔几乎都是脱节的，也是……周洋虽然也是二队的指挥，但今天这情况估计也有点底气不足。” 江毓琼就像是一个完全中立的看客，不管是优点缺点都形容的极其到位，而相对于闭着眼睛都知道对方下一步的soso和虎仔，他的目光大致都落在了两个新人身上。 戚楠也大致清楚现在他们队的情况，有点好奇，“你们决定新队员是谁了吗？” “应该没有，决定了就不会让他们两个都上场了，”江毓琼说，“两个人其实技术都很不错，也各有所长，但这件事情决策权还是在老板手里……”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但在两个人水平半斤八两的情况下，老板就难免开始晃眼地挑剔起了两人的商业价值。 江毓琼说了两句就点到为止，戚楠自然是懂这个的，直接跟着转了话题专心看起了比赛，顺便享受大神一对一的柔情解说。 但听着听着，戚楠骤然发现旁边突然没声儿了。 她转头，江毓琼正皱紧了眉头看着屏幕。 “怎么了？” “……没什么，”江毓琼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应该是我看花眼了。” 但江毓琼虽然这么说，可之后开口的次数明显变少了，他双手环抱靠在后座，开始聚精会神地盯起了比赛，除了观察全局的动态外，还会观察大屏旁边各个选手纷乱错杂的主视觉画面。 也不知道他看出了点什么？ 反正戚楠没看两眼就晕了。 比赛即将进入最后的决胜圈，soso、虎仔在前方发现了一个小队打算去末尾包抄。周洋和赵子诚本来是要立即跟上的，结果他们运气背，竟然撞见了个“伏地魔”（趴在草丛伏击、打埋伏的人），虽然被一边的赵子诚火速点死，但周洋却也死了。 “别急，soso那边已经把人解决了，这把就算不能吃鸡分数也已经很领先了。” “……倒不是这个问题。” 江毓琼也没说是什么事，但脸色已经算是比较严肃了，休息时间和戚楠说了一句以后就往后台走了一次。 江毓琼是趁着赵子诚去洗手间时候找的人，没什么人注意，但赵子诚再回到赛场的时候笑容赫然有些勉强，有好几次失误，好在最后算是调整了过来才和HK的众人一起拿到了奖杯。 台前还有各种单人的采访，粉丝签名，戚楠和江毓琼当然没心思听这几个家伙扯犊子，在粉丝都围着几人的时候潇洒退场。 HK的经理人胖子早就等在门口了，一见到江毓琼立刻笑道，“江神，今晚咱们一去皇城庆祝一下。”他说完，又搓着掌心看向戚楠，“戚总也一起来吗？” “我就不用了。”戚楠笑着婉拒。 不等胖子表达惋惜之情，一边的江毓琼已经扫过了眼神，原本晚上已经想好了安排的某人挑眉质疑，“什么时候这种线下赛也要庆祝了？” “哎，线下赛是不用，但新加入成员，总要庆祝庆祝的不是？” “新加入？” “是啊，”胖子说，“老板已经决定了，周洋补黑脸的位置，至于赵子诚，也不让他回青训队了，直接做一队的替补。” 江毓琼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还有些微惊，“怎么突然定了周洋？” “也不是突然，”胖子道，“毕竟周洋资历深，这么些年也积累了固定的粉丝，战队对他知根知底，至于赵子诚，新人天赋是有，人也挺帅气，但相对起周洋还是风险大，毕竟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好呢不是？” 赵子诚其实和江毓琼经历挺像，都是少年崛起，只是赵子诚一来天赋比起江毓琼还是差了些，二来嘛……也是没赶上好时候。他要是再提前一年打职业，不说挤掉江毓琼，至少soso虎仔里面可以吃掉一个，但现在队伍里各有定位，不需要再有第二个少年天才了。 胖子以为江毓琼更偏向赵子诚，还特意拍了拍江毓琼的肩膀，“放心，队里不会亏待任何一个队员的，他也一样享受一队待遇，俱乐部会投注资源努力把他打造成明星选手。” 所谓明星选手就是更加偏向直播那边，钱肯定是不缺的。 “这消息他们还不知道，”胖子道，“待会儿你宣布一下？” 队长嘛，选人用人都要表现个权威才是。 江毓琼沉默了一下，正要答应，就看见一边的戚楠突然似笑非笑地开了口，“你带来的消息你直接宣布不就得了，晚上的时间我已经把你们的江神让出来了，现在连吃饭前这点儿时间都不给？” “哎——”胖子被戚楠这一瞥看的讪讪的，顿时满脸讨好，“行吧行吧，那我去和他们讲。” 胖子脚步都迈出去了，临走才灵机一动，转头对着江毓琼贼贼一笑，“我说怎么不放人呢，戚总这是不想让你当坏人啊？江神，你可得和戚总解释解释，我可没有故意甩锅。” 胖子说的也是真心话：如果选了赵子诚，周洋那边还难解释一点，但选周洋——论资历、论今天的表现，赵子诚都赢不过周洋，那么选择周洋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戚楠一直在江毓琼身边，却是知道今天变故的，她稍微一想就猜出来了个大概，胖子走后直接看向了江毓琼。 “赵子诚今天比赛做小动作了？” “……他当时应该看见了NE方向的敌人。” 双排、四排，队友的默契至关重要，但要是小队里谁有二心思，早开枪暴露位置、刚枪的时候故意慢上那么两拍，全队就是妥妥一个凉字——国内的线下赛就算水平再参差不齐，大家可都还挂着职业选手的名头呢。 当然，赵子诚做的没那么严重，否则江毓琼也不会特意挑私下的时候去找赵子诚谈话。 如果可以，在这种关乎原则的问题上江毓琼并不想给队员冠太大罪名，他宁愿认为赵子诚是紧张名额潜意识的犹豫。 只是世事不尽如人愿。 这个节骨点一宣布周洋进一队，赵子诚八成心里要多个疙瘩，把落选和今天的事情扯上关系。 戚楠似笑非笑地掐了一下江毓琼腰间嫩肉，“心软软出问题来了吧？” “我才是受害者。” 江毓琼也十分郁闷。 陪未来女朋友看个比赛都能看出个黑锅来。 “那现在怎么办？” “就这样吧，”江毓琼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他本来就做的不合适。” 说这事儿怪让人不开心的，江毓琼不打算让戚楠糟心，正想要换话题HK的大部队就过来了。 虎仔搂着周洋哈哈笑着，大概是在欢迎他们的新兄弟，soso对赵子诚也没有厚此薄彼，一边拍他肩膀一边笑着和人吹牛逼，吹得一片眉飞色舞。 赵子诚虽然有点失落，但也竭力打起精神笑着应对soso他们的玩笑，甚至还恭喜周洋，只是在看见前面站着的江毓琼的时候脸上有点不自然。 江毓琼不动声色，各自上前给了一个队长的拥抱。 “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多年梦想终于实现，即便是周洋这样向来冷静沉稳的都有些语无伦次，赵子诚却红了眼睛，一连喝了好多杯，之后又私下找了江毓琼哑声道歉。 “江、江队，事实上我也知道我资历不足，性格上也比不上周哥沉稳，所以才一时糊涂，急功利益……但我能保证，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的最后一次。” 江毓琼没再说什么，只是同样拿起酒杯，和赵子诚碰了一下杯子。 上次亚洲邀请赛到底人生地不熟，这次在国内几人倒是借机完疯了，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soso一个上头还辣眼睛地扭了一段钢管…… *** HK的几个年轻人难得热闹，早早回家的戚楠睡下却又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她梦见了江毓琼。 嗯， 这次梦里的倒霉主角，是江毓琼。 第37章 【隐情五千】 江毓琼出道即是巅峰。 他年轻帅气, 受欢迎, 天赋高, 是电竞选手之中可以被称为神的存在。 可以一本小说的主角不能是这样的。 他要是常在高位, 就进无可进，他要是功成名就，就没有为之奋斗的目标。 除作者写的谈恋爱的言情剧, 那死命地给男主加光环总不会错。 但这名作者他是这样的作者吗？ 当然不是，他是一个立志写出出现实灰暗、社会崎岖的“纪实向”小说作者。 于是功成名就的就让他从高处跌落，无端摔得一身狼狈；万人喜爱的就让他万人唾弃，亲手把他推进淤泥；再以不甘为养分，唱出一场在荆棘之中奋力挣扎的歌剧，用它谱写所谓“王子逆袭”的主题。 江毓琼就是这个被安排了的倒霉王子。 那拉他下水反派是谁呢？ 戚楠看见了一个一点儿也不意外的逼崽子——赵子诚。 大致是为了给赵子诚逼格和拉江毓琼下水的本事吧, 作者非常天才地给他设置了一个系统, 系统的目标是把赵子诚打造为一代电竞传奇，于是从成为主播，打赢第一场线下赛, 成功被职业队关注, 到进入职业队这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给赵子诚颁布任务。 而最新一个任务就是代替周洋成为一队队员。 任务失败了—— 赵子诚最后只成为了一个替补。 赵子诚任务失败，损失惨重，他误以为俱乐部会这么快选择周洋是因为江毓琼暗中告状, 因此彻底恨上了江毓琼。 是，他是替补，很可能一年也出不了几次头，但如果这四个人里面再走一个呢？ 赵子诚发狠地花大价钱从系统那边购买了一包药剂——那是星际里武斗宿主们常用的, 有很大的药效，但只能持续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不会留下一点痕迹。以这个世界的科技就算拿去化验也完全检查不出来什么。 梦的世界就像是一个观影的世界。 戚楠能够看见之后故事里发生的一切，却不能够做任何的改变。 她只能强作冷静，看着江毓琼喝下那瓶被系统做了手脚的矿泉水，看着他在自己最看重的全球赛上无端感到头晕眼花，看着他强忍着不适坚持地打完了比赛，又看着他因为少许的失误被底下观众质疑质问。 第三场比赛结束以后终于到了中场休息，江毓琼已经头疼的冒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这是赵子诚早有算计，强撑着叫来了赵子诚，还努力尽着队长的最后一分责任一字一句地安抚着赵子诚。 他说，“你不用紧张，这本来就是我的失误，你放开手脚去打，输了锅我替你背着，赢了荣耀就都是你的。” 最后赛场，赵子诚依靠兑换的金手指光环强担全场，和HK的众队员在努力下一举夺下冠军。 金手指光环是作弊利器，贵的发指，这还是赵子诚第一次在赛场上使用，但就这一次，他看着因为破格完成任务而得到的海量积分，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爱上了这种感觉。 江毓琼并不知道这些，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没有抢占赵子诚一丝一毫的风头，这个昔日的替补赫然成为了整个HK的救世主！ 反倒是江毓琼，即便发了声明，反而有好多路人责怪他作为电竞选手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或许这就是所有冠军的悲哀吧，越是走在神坛就越不允许有半点的失误。 这段时间是江毓琼成名以来少有的低谷期，他倒也没在意什么，只是有些遗憾全球赛上的表现，想着努力在下次一雪前耻，可常够了甜头的赵子诚怎么看到这一幕？ 于是各种令人发笑的黑料也出来了。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条是说江毓琼在全球赛上收了人家的钱，有几千万，这才故意打假赛装作身体不舒服。 一开始的时候江毓琼也只觉得荒谬，直到有黑客言辞凿凿地曝光了所谓的“聊天记录”，还甩出了一堆“证据”。 全网络陡然轰动，连HK的上司都找了江毓琼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待遇有所不满。 那是江毓琼最焦头烂额的一周，还没等他为自己证明清白，却又在接下来遭到了最为残酷的打击—— 有激动的黑粉持刀伤人，江毓琼的右手受了伤，贯穿伤，狰狞的伤口从手心直接捅穿了手背。 戚楠的梦都是文字形式的小说，她又急又气，简直恨不得把手上的书给直接撕碎—— 这他妈，这他妈的是个什么垃圾小说！！？ 江毓琼那么喜欢自己的职业，那么爱护自己的手，戚楠光想想那个场景，心尖儿都疼的一抽一抽的。 她站起来，左左右右走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下心绪，咬着牙硬生生往下看。 而后自然就是江毓琼治疗复健。 但他伤的太严重，手又是神经最为细密的地方之一，手术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这时候那些电竞爱好者们才终于开始无措了，他们开始担忧没了江毓琼的HK还能不能压着国外战队争光打脸，江毓琼的粉丝更是泣不成声，连连开始祈求上帝的垂怜。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江毓琼开始疲惫地不断地辗转与国外的各大医院，几乎每几个月就要做一次手术。手术后，他为了防止肌腱组织粘连，伤口没好就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复检，常常疼的直冒冷汗，连睡觉的时候都不能安生。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唯有眼中对电竞的热爱的火焰从未熄灭。 这样的日子江毓琼过了两年，手上的的疤横竖交错，直到手术刀都没地方下手了，才总算是勉强结束了治疗。 至于之后，就是复健，重新训练出肌肉记忆，重新找回状态。 观众是这个世界上最健忘的生物，尤其是在有人代替你的时候。江毓琼再回国的时候来看她的只有小猫两三只，反倒是HK依旧风头鼎盛。 只是引领着这支队伍的已经不是昔日的江神，而是赵子诚。 江毓琼当年和HK俱乐部签了三年合约，距离现在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理所当然地重新回了HK。 soso，虎仔都还在，周洋却好像因为家里因素退了队，新队员是个叫river的小狙击手，听说是赵子诚一手提拔上来的。 聚会期间，soso虎仔两人都是眼含热泪地江毓琼走了好几杯，江毓琼平时很是自制，但这天也没了遮掩，轻咳着和两人呢喃地说了好些话。虎仔和soso也都是最耿直重情的人，两个大男人哽咽着，一声声叫着江队。 新队员river和他们好像都不太熟悉，有点尴尬地自己埋头苦吃，至于赵子诚，笑盈盈的，什么也也不说地看他们喝酒。 喝到后来，soso和虎仔都醉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反倒是赵子诚，特地起身给江毓琼又倒了一杯子酒。 “江队，”赵子诚长叹着气，“这些年我们都很是想你呢。这次你回来我也很高兴，只是队里暂时没有空缺的位置，所以……” 他转了一下酒杯，又自斟自酌地喝着酒，好半晌才呵呵笑了一下，“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暂时做一段时间的替补？” …… 戚楠硬生生忍着暴怒看完了所有情节。 是，后来江毓琼在小说里是认清了赵子诚的龌龊，他开始单飞，开始的自己组建战队，开始用战绩告诉所有人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而作为主角，在披荆斩棘以后也必将剑指最大的对手—— 他在总决赛对上了赵子诚。 金手指光环能够增幅赵子诚的能力，可是在多年的安逸和自大下赵子诚本身的能力根本没有增强。 江毓琼最终在全国大赛上打败了这个名不副实的男人，彻底站立在一个所有电竞选手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并非局限在一个单一的游戏，而是成为了真正的电竞之神。 可那又怎么样？ 戚楠觉得这个结局一点儿都不爽。 他本来就已经是站在巅峰的人，以他的天赋和努力明明可以走的更加自然更加顺遂，可凭什么就因为遇见了一个烂人，硬生生在前进的道路上被恶人磨砺地满身鲜血？ 戚楠是个多护短的人，差点儿被这个梦气的一口气没有回过来，等她终于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直接冲向HK俱乐部的基地。 至此，时间是早晨八点半。 从市区到基地的郊区，车程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饶是这样，戚楠到基地的时候soso虎仔这群网瘾少年都还没起床，就连江毓琼都懒洋洋的，叼着个苹果刚开始压枪热身。 戚楠“嘭——”地一声推开房门，江毓琼看着门口的人都呆了，嘴下一松苹果咕噜一下就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儿。 房间一时静默，江毓琼舔了一下嘴唇，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捡苹果呢，还是先整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好。 最终，他决定什么都不干，直接诧异又惊喜地走到戚楠面前，“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是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戚楠双手抱胸，没说话，上上下下把江毓琼打量了个便，直把人看的不自在了，才眯着眼睛向着周围一扫，“赵子诚呢？” “？”江毓琼略有不解，“应该是醉宿还没起来……你找他做什么？” “哦，也没什么，”戚楠呵呵笑笑，“就是觉得你们训练忙的话可以让他带我在附近逛逛。” 话一出口，又是静默，江毓琼是懵逼地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至于戚楠——她还是很生气。 一是气那莫名其妙的剧本剧情；二是气江毓琼误信小人；三是气…… 气里面没有自己。 你MUA的明明后期连爱慕江毓琼的女性队友都有了，怎么就没有自己！ 戚楠连甩某人三十二个眼刀，直把江毓琼看得心惊肉跳满腹茫然了，才狠狠从鼻腔里出了一声冷哼。 “算了，我现在没有心情了，你自己继续训练吧我要回去了。” “等等……”被戚楠莫名火气弄得完全不知所措的江毓琼连忙抓住了戚楠的手，他有一点迟疑，“你生气了？是因为我？”他好像也没惹戚楠什么啊。 戚楠又板着脸不说话。 江毓琼试探，“要我陪你在附近逛逛吗？” 戚楠：“我可不想耽误你们训练。” 江毓琼：“不会，他们都没起，现在距离训练时间也还早……” “说了不需要，”戚楠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无理取闹小女孩，她抓了下头发有点烦躁地说，“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什么事你自己忙吧我也要回去工作了。” “好吧……” 江毓琼有点尴尬，他想了想，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杯草莓牛奶地给戚楠，“凉的，你路上喝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降降火总是没错。 于是，回去路上戚楠多了一杯草莓牛奶，还有一塑料袋据说很甜的、隔壁果园新鲜种植的苹果and无花果。 ……所以她这一趟来就是拎点水果的吗？ 被冰饮料灭掉大半火气的戚楠心下十分无语。 这两天跑韩国玩，和江毓琼看比赛，公司里的事儿都积了一大堆，戚楠一边懊恼糟心地处理事情一边想着怎么办，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个结论！好在距离全球赛开始也还有两三个月，算不上绰绰有余，但也宽裕。 本来晚上睡得也不好，这一天下来戚楠也是精疲力竭。她回到家，冲澡吃饭，而后伸着懒腰在床上躺着看电视，才八点就迷迷糊糊侧躺在枕头上睡着了。 难得睡这么早，竟然还挺舒服的，就是后半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知道怎么振动了一下，屏幕敞亮。 戚楠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探出手去拿手机，眯着眼睛看了眼联系人名字，却发现竟然是江毓琼！ 江毓琼：这么晚了还没睡吗，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吗？ 戚楠：我睡了啊。 江毓琼：真的？可别骗我。 戚楠：当然是真的，谁骗你？骗你干啥？ 江毓琼：umm…… 莫名的省略以后界面又突然没了动静，戚楠有点莫名其妙的，刚匪夷这究竟是什么绝世大尬聊，手里的手机就又是一振—— 江毓琼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因为是黑夜的缘故，照片的像素不怎么高，黑漆漆的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是这样，戚楠还是一下弄清楚了照片里面的场景。 ——这特么？不是她家楼下？？？ 卧室里的灯还亮着呢！ 戚楠鞋都来不及穿，掀开软绵的空调毯就往窗户下望，也是刚刚好，直接和楼下那个穿着黑蓝色外套拿着手机正在打字的人直接对上了眼。 卧、卧槽！ 竟然还真的是他！ 戚楠抄上棉拖鞋就往楼下冲了下去—— “你不是在基地？？怎么跑着来了，你不用睡觉的？” “没事，”江毓琼有点迟疑地说，“今天早上你……所以我训练结束以后就想来看看你。” 训练结束？ 也不看看训练结束都几点了！ 戚楠难得凶了他一下，“要是我没看见或者睡死了怎么办啊？” 江毓琼可怜兮兮地眨眨眼睛，“我有预感，就是觉得你还没睡。” 神tm的预感。 胡扯，都是胡扯！ 戚楠从八点钟呼呼大睡到现在，要不是手机调了震动搁在桌子上那是绝对不会醒的完好睡眠。 但…… 戚楠当然知道他大晚上还这么傻乎乎跑这么一趟是因为什么。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了，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被气到了，这才有点火大地想开车闲逛一圈，正好你们基地路偏，就飙到你们那儿去了。” “噩梦？”江毓琼没有关系她后面槽点满满的话，而是有点担心地看向江毓琼，“是什么样子的噩梦？” 戚楠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江毓琼点头，“当然。” 江毓琼认真地看着戚楠，显然是想要为戚楠分忧，但戚楠却不想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告诉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于是眼睛一转故意撇了嘴角。 “呵，”她冷笑，“我当然是梦见了某个金玉在外的家伙，我梦见他当面卖乖讨巧一副狗狗眼忠诚可怜的样子，实际上坐拥无数红颜知己，为了一己私欲连队友都换成了呆萌童颜□□以及活泼话痨美少女，甚至还找了队友打掩护。” 戚楠嘴皮子贼溜，一说一串儿。 眼看着江毓琼一脸懵逼二脸茫然，还不忘阴笑着给扔了一枚重磅炸弹—— “哦，对了，我今天不是找赵子诚吗？因为那个打掩护的贼队友就是他。” “不过我后来想明白了，你队内的那两个红颜知己……”戚楠歪头，“很可能就是SOSO和虎仔的性转吧？” 江毓琼：“……” 江毓琼：“…………”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完全凝结了。 江毓琼带了好半晌，才哑声艰难开口，“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戚楠心里狂笑，表面却怀疑冷哼。 “那谁知道呢，毕竟你们天天都在一起。” 江毓琼，江毓琼觉得自己脸快裂了。 实在是他的表情太好笑，戚楠忍了好久，终究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因为那场梦境带来的不爽沉郁如风一样瞬间飘散，戚楠笑岔了气儿，直接半倒着挂在江毓琼的脖子上。 江毓琼：“……” 江毓琼哪儿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这小妮子给耍了！他没好气地看了戚楠一眼，可片刻以后又是无奈和纵容。 “你是敌军派来的卧底吗？”他问，“故意用这种方法让我没眼看soso和虎仔，想让我们队分崩离析？” “哪有……”戚楠拍了拍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他衣帽后面的枯叶子，“我呀，明明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 “在思考怎么才能够让敌人完美消失。” 戚楠拽着江毓琼的衣领，让他不得不弯腰低头，只能专注地看向自己。 眼看着那双黑澈的眼瞳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戚楠才终于勾了勾嘴角—— “你说， 我把你们俱乐部买下来怎么样？” 第38章 【告白四千】 戚楠霸气侧漏的话让江毓琼目瞪口呆。 他简直像是第一天认识戚楠一样, 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买我们俱乐部……干什么？” 又贵, 短期内又赚不回来钱。 如果说俱乐部是因为有这方面资源经验不断开拓, 并且运气很好地聚集创建了江毓琼他们这一只冠军队终于赚了个锅满瓢盆，那苏宝琼就等于买了个战队完全体，这个价钱就不是当初组建时候能够比拟的了。 难道…… 她真的对自己技术这么有信心, 觉得自己可以蝉联之后的冠军给战队带来更大的名气和利益？ 江毓琼一时有点微妙地飘飘然。 但高兴是高兴，好像也不太现实，买下什么的这选项就很不现实啊！ 江毓琼刚想问她是不是开玩笑，就见前面某人慢悠悠地开了口—— “买下你们俱乐部嘛，我当然就成了你们的老板，到时候合同合约都在我的手里, 我想让谁上就让谁上。到时候哪怕是江神你, 也要哄着我，要拿小饼干贿赂我，要在全HK乃至全联盟面前说我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老板~” 戚楠停下脚步, 转身回头, 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玩味地看着江毓琼。 “江神，你说这样好不好啊？” 她眉眼弯弯，眸中带笑, 走道里昏黄的灯光照应下来，像是一条美丽的薄纱一样披在她的身上，越发衬出她动人的美丽。 江毓琼知道她在开玩笑，可是一时色令智昏, 随着她的话扩散了思维以后竟然还觉得不错。 “怎么办……”江毓琼不自觉哑哑地笑了，“虽然觉得很对不起现在的老板，但我想了想，觉得真是这样的话日后赛场上都更加有动力了。” 如果戚楠是他的老板，那是不是代表着他日后在赛场上也将为戚楠而战呢？ 他要是成功了，就能够给戚楠带来相当大的利益，和她一起分享胜利的成果而不是让她单单为自己高兴，如果败了，也可以使略带气恼的责骂，指着他的肩膀问他在战场上为什么分心，是不是最近没有努力？或许，她之后还会常常亲自坐镇他们的训练，赛前赛后亲自来基地“视察”…… 总之，在那样一个前提下，胜利的果实是那么让人垂涎，而失败的结局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江毓琼苦恼中带着略微向往的感叹让戚楠整个人一顿，她略略红了耳根，一瞬间竟也和江毓琼细想到了一处。 如果是那样，那还真是让人怦然心动。 明明是一时的玩笑却好像一下子变成了诱人的大餐，戚楠竟忍不住顺着一路思考了下去。 其实，还真的不是不可以。 她如果成为了江毓琼的老板，像赵子诚这种人物肯定立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瞬间完美解决队内内鬼存在。而如果江毓琼什么时候病了，不舒服了，她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给人放假，省的这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没日没夜地在那边锻炼。 再然后就是先前上面说的那样了。想有什么私心就有什么私心，说不定不要脸点还能滥用职权让人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全世界谁能有这样的享受。 戚楠舔着嘴唇，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毓琼，“完了，我真动心了。” 钱么，钱算什么，赚钱不久为了自己能够快快活活？ 那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便捷快活的选项放在面前，怎么就还非要犹豫？ 戚楠眼睛都在发光，恨不得立刻就看一下自己手上还有多少存款，盘算够不够买下他们俱乐部的。 “你说你们俱乐部大概值个多少钱？” “呃，你不是认真的吧？” 戚楠斜眼，“不是认真的我和你说这么久？” 江毓琼：“……？？？” 江毓琼没戚楠那么随性。他虽然也很沉浸于刚才那样美好的想象，但本身就在电竞这个体系的他却更清楚其中牵扯的巨大风险与利益。 就算HK再厉害，就算江毓琼再有信心，可是在当今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谁又能够断言一款游戏究竟能够火爆多久，究竟有多少生命周期？ 更何况要拿下整个俱乐部更是一比巨款。 江毓琼并不不妄自菲薄，他暗搓搓地想着能让戚楠坐下这个决定至少也有自己的五成因素吧？ 牵扯太大，好笑之中竟然还有几分感动。 但越是如此，江毓琼越觉得不能够让戚楠过于地高估了俱乐部地筹码。 江毓琼很是温柔地看着戚楠，“其实……只要你想要的，就算不是我老板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他愿意每天早起一点给戚楠做甜甜的小饼干，他愿意整天整天地把自己的真心话讲给戚楠听哄着戚楠，他愿意在整个联盟整个赛场上为戚楠而战，他愿意…… 他何止愿意，他从来甘之如饴。 夜晚真的是一个最容易感性冲动的时间，这股感情来的如此的强烈，以致于瞬间冲垮了江毓琼的防线，彻彻底底一路向着最真切的心底崩腾而去了。 他鸦黑色的眼瞳定定地看着戚楠，从来没有掩饰过其中几乎要满溢的情谊。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突然想要买下俱乐部，但我自负，里面总有几分我的位置，”江毓琼定定地看着戚楠，却是哑声，“楠姐，戚楠，楠楠，我本来是想要把一些话放到全球赛夺冠以后再说的，但我现在有些忍不住了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少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彼此，戚楠竟然惊愕地发现他深黑色的眼瞳里埋藏了那么那么多的东西，那么那么纯粹的感情。 戚楠发现自己突然心软的不能自已。 于是她问，“你想说什么话？” 江毓琼道，“我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三年前就想告诉你。” 但三年前他和戚楠差的好远啊，远到了江毓琼自惭形秽，虽然后来进了战队，可是秦屿却又出现了，于是他远渡重洋，全心全意地把精力放在一场场比赛…… 直到现在。 江毓琼说，“我喜欢你。” 明明是在全球赛、全世界人面前也冷静如常的人，偏偏在面前这双波光流转的桃眸面前尽然紧张的连手指都不听话地颤抖起来。 他不再是像之前表现的那样坚定理智，但，这样的他，很可爱。 戚楠没再说话，此时此刻话语的分量似乎有点太轻了。 于是她没有吝啬地张开了双臂。 她走上前，勾住了江毓琼的脖子，而后在他下意识低头弯腰的时候踮起脚尖，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呼吸，温度，心脏的跳动以及脉搏的律动，全都在这一刻清清楚楚地应献给了彼此。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吻，真的甜的像在吃蜜。 等到分离的时候戚楠的两颊早已经飘上了两道红霞，她难得有这样的羞涩，便越发强撑着不肯露地去戳江毓琼的唇尖，“怎么样，比你隔着手亲的舒服很多吧？” 她果然早就知道。 江毓琼心里飘出这个念头，却依旧甘之如饴地点头，唯有一双眼瞳专切注视着怀里的人，亮到惊人。 这会儿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我摘下来。 戚楠这么想着，得意非凡，便越发趾高气扬地发号指令—— “地点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没关系。请在全球大赛上拿到冠军，然后再向我更进一步地告白吧。” “……好，”江毓琼笑，“我发誓。” 当晚江毓琼没回基地。 第二天早晨起来，soso几个起来还哈哈大笑江毓琼终于有一天起的比他们都晚，结果时间到十二点半，终于发现不对，冲到房间推门去看，这才发现人没了！ 他们队长呢？他们高大帅气技术还好的队长呢！ 这尼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人偷队长？？？ 手机打不通，人又找不到，一重HK队员集体懵逼，连基地经理人胖子都给惊动了，几个人上上下下盘了一圈基地，就差去把隔壁果农果园都给翻一遍了。 正盘算着要不要打110，门口门卫传消息进来了，说是江毓琼昨天训练完毕以后自己开车出的基地，不存在被掳走，就是…… 就是然后再没回来。 soso神色凝重，“训练完？训练完都一点多了吧，还出去干啥，就算饿了也能直接点外卖啊！” 虎仔满目忧愁，“是不是嫌基地待的烦了出去透气了？这也不对啊，咋还夜不归宿了，这是透气还是离家出走啊？” 周洋神色讷讷，“队长这么大了还离家出走？” 赵子诚也讪笑，“就是，不会吧。” soso拍桌，“怎么的，还不准人有个心理压力过大的时候啊，是不是你们谁昨天惹着他不高兴了？ 虎仔看向soso，“这应该问你吧……昨天不是你训练又掉链子？还差点儿没把队长外设给淹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职业队员，不知道装备的重要性啊？” “您也知道是差点儿啊？还有资格说我，昨天训练赛把队长卖了的是谁？您可真长脸，一个后排队员还敢卖队内核心神级狙击手？” “可放您个狗屁，那是情况所迫！” “情况所迫你就能卖队友啊？” 两人骂骂咧咧的，差点儿没上演一场真人solo。 两人疯惯了每个顾忌，能压住他们的江毓琼又不在，周洋这个新队员看得头疼，只能一脸苦笑地看向赵子诚，“你昨天看见江队了没有？” “没呢，”赵子诚说，“我昨天都在房间一个人单排。” 说是替补替补，可比赛只有四排双排，他们倒是忙着磨合技术，什么时候有记起他这个替补？不单排难道还看着四人瞎闹活吗？ 周洋没看见赵子诚一瞬间在眼中闪过的阴霾，他叹了口气，拍拍赵子诚的肩膀，又焦头烂额地上去劝架去了。 赵子诚依旧坐着没吭声，他就是觉得有点可笑，就这么个随性散漫，连队长都动不动就放鸽子的队伍，竟然也能拿到全球赛的冠军？ 真是……好大的运气。 他厌烦地不愿意再看下去，随口说了句去外面找找就直接走出去了。soso三人啊了一声，没叫住，也就随他去了。 但该说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吗？ 赵子诚明明恨不得江毓琼永远不回来，可是当他走出基地大门，竟然成了第一个遇见江毓琼的人。 “江、江队？” 戚楠也就在江毓琼的身边，本来正笑盈盈的，见到赵子诚，更笑“盈盈”，直接在江毓琼回话之前上前一步，温声问候，“你怎么在这里呀，今天没有训练吗？” “啊……我其实是在找江队，”赵子诚看向江毓琼，“太好了，今天起来没看见您我们都吓了一跳，soso大哥他们都急着。” “是这样？”戚楠又赶在江毓琼说话之前开口，“让你们担心啦，我和你们江队马上就过去，你也回去好好训练吧，全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一定要好好加油。” 加油训练，意气风发地等待上场，然后，最好在兑换了金手指光环后却发现没有可用武之地啊？ 戚楠心中越是冷哼，脸上笑容反倒是越明媚温和了，别说赵子诚感到莫名的一股阴恻，就连在后面满脸懵逼茫然的江毓琼都站不住了。 他皱眉看向了赵子诚，“辛苦你了，之前手机没电了。你先回去吧，soso那边我会和他们说的。” 赵子诚莫名被江毓琼下了，满肚子恼火偏还不敢久留，勉强笑着说了一句“江队再见”以后才灰溜溜地走了。 戚楠下意识眯眼继续打量这个“祸害江大宝贝最大罪魁祸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牵住捏了一下。 她的江神，新晋的小男朋友正一脸不太开心地皱着眉。 “你很关注赵子诚啊？” 昨天一来基地就说要找他当基地导游，今天一见面怎么还盯着他！ 这明明才刚刚说开，头上立刻就有变绿的风险，电竞选手都这么艰难的吗？？？ ——誓死决定保卫江毓琼的戚楠并不知道，凭借两句话的功夫她就已经成功让江毓琼把赵子诚放进了防范名单。 ummm…… 虽然防范的地方有点歪【点蜡】【点蜡】 第39章 【曝光四千】 如果说先前HK众人看江毓琼和戚楠是雾里看花, 在一起不像, 没在一起也不像, 那现在再放眼前一对比, 那真是明明白白了。 面对三双目瞪口呆，欣喜之中带着嫁队长的感动目光，戚楠面色丝毫不变。 楠总到底是楠总, 气场强大毫不露怯，反倒是一众殷殷切切的队员们一个个乖得不敢放肆，他们安静如鸡地看着戚楠挑剔了一通江毓琼柜子里的私服；看着江毓琼一点儿没有队长脾气全程带笑宠溺应答；最后还看着戚楠顺理成章带走了江毓琼做的三天份小甜饼，一点儿都没给他们留下。 于是，察觉到自己被严重双标的队员们在戚楠走后，怒不可遏地就把江毓琼给堵了。 一伙儿人横刀阔斧, “队长,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的事儿吧？” 江毓琼沉默半晌：“这个点你们应该在训练。” 虎仔一拍桌面，“不去！队长欺上瞒下, 咱们这群队员愤而罢工！” soso桀桀阴笑, “队长，今天训练时间可以加倍补，但今天, 你别想逃。” 那架势，不把江毓琼的底裤挖出来那是决不罢休了。 江毓琼：“……” 头一次感觉有点点无助。 *** 再说戚楠，她往HK基地这一溜，既宣示了主权, 又见了一回赵子诚，顺带着还带回来了三天的余粮。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兴起直接造就了江毓琼被“言行逼供”的下场，正在公司美滋滋地盘算自己手下目前可以用的流动资金和HK的商业价值。 现在人对娱乐越来越重视，痴迷于电竞的粉丝也绝非昔日可比，他们对电竞选手的关注度越来越广，而随着HK一场场比赛后势不可挡的气势，整个HK更是被加上了光环一样的存在！ 可是说，现在的HK名声所带来的利益已经远远超过了短期能够收获的利益，如果不是戚楠从梦境之中得知HK背后大老板最近有一大笔需要填补的窟窿的话，她甚至根本不用考虑买下来的可能。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戚楠前阵子亲自打开了娱乐传媒这一块的豁口，整个楠呈现在都在配合楠行娱乐迅速扩张，现在楠行的进步倒是喜人，可在相应情况下距离收益大规模回归却还有一段时间。 这就导致，她目前手上可以动用的钱并不算太宽裕。 不过戚楠也并没有发愁。 那个商人身上没背过债？就算是有钱，找银行融资贷款这种事情大家都是轻车熟路。 她略略清点了后续可以回收的资金，觉得完全可以承受，立刻找来了叶晴。 当初这个被病态男主逼得险些走投无路的小白花女主如今已经成长的相当耀眼，赫然是戚楠手下的得力干将，脸上随时都带着自信而优雅的微笑。 “好的戚总，我明白了。”叶晴顿顿，又道，“马上就是下午了，需要我帮您去楼下带一些午后茶点过来吗？” “唔……那就一杯龙珠雅思。” “好的，请您稍等。” 叶晴立刻微笑着出去了，看她轻快的脚步戚楠简直要以为她不是去跑腿，而是涨职位薪资了。 这……戚楠很是不解挠了挠头，好吧，女主开心就好。 作为跑腿回报，叶晴回来后戚楠还忍痛把江毓琼做的小饼干分了她一点。 现在的叶晴办事已经很牢靠了，不管是戚楠交给她的事情还是和秦屿的纠葛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戚楠私下悄悄八卦过，结果得到叶晴略带羞涩的一句“他不敢对我动手”为结局，吓得戚楠叹为观止，再次对女主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事情吩咐给了叶晴，自己则潇洒地做了甩手掌柜。 ——当初她帮叶晴解决感□□情，现在也该轮到叶晴帮她分担解压了！ 在叶晴的操劳之中，戚楠时不时就去看两场HK的练习赛，线下比赛更是次次到场，这倒是乐坏了soso，从前他女朋友小叶子觉得一个人看比赛太寂寞，十场比赛有八场不高兴来，现在有戚楠陪伴，基本连拿到奖杯后的聚餐都次次不落。 戚楠本来就是吃得开的人，和HK众人最后一丝疏离也迅速消散，她甚至碰见过HK俱乐部的大老板。 大概是因为戚家的缘故，大老板对戚楠非常客气。 他看出了戚楠和江毓琼的不同寻常，甚至是有意地讨好放任，完全不知道面前人早就已经暗搓搓地筹谋着要把他的墙角连根搬走…… 戚楠也没觉得愧疚，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梦里这胖子老板对江毓琼的苛待她可还记着呢。 购买HK计划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推进，不过或许是老天也看不过戚楠这么悠闲，她聚完餐搂着江毓琼胳膊的亲昵照片竟然被个狗仔偷拍，还发到了网上。 江毓琼现在风头多盛啊，那照片一发出来粉丝们各个哀嚎，瞬间卷起风暴简直席卷了整个电竞圈，和当时HK全球赛夺冠热度都相差无几。 粉丝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她们江神呢？ 她们那么高冷一个江神，连电竞圈里最红女主播都不屑给一个眼神的江神呢？ 怎么就这么快被叼走了！ 这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 一众女友粉拍桌的拍桌哭嚎的哭嚎，连让江毓琼好好打游戏不要谈恋爱的话都说出来了。 悲伤的女友粉们一个个战斗力无穷，纷纷叫嚷着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天仙拐走了她们“不谙世事”的江神，然而结果一出来，顿时纷纷沉默了。 戚楠，楠呈投资公司总裁，楠行娱乐总裁，全球福布斯财富榜前五百名，全球前五百强公司创立者，更不用说这还是正儿八经豪门戚家的大小姐！ 粉丝：…… 这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小白莲女绿茶诱惑不谙世事纯情电竞男神的剧本的呢！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灰小伙，呸，电竞男神和豪门女霸总的故事？？？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一众粉丝被这惊天炸弹炸的支离破碎，一时都分不清是真是假，晕乎乎地一个也不敢说话。反倒是圈外的路人黑子吃了瓜，阴阳怪气地嘲笑这是性转版傍上豪门的故事。 几乎是当场，这红眼的黑子就被一个个淫丨浸游戏多年的网友们致以了亲切的问候—— 您好，您脖子上顶的是肿瘤吗？ 您这么睿智是因为有动物保护协会撑腰吗？ 您是不是把敌敌畏当可乐，把脑袋喝秀逗了？ 当天晚上，黑子们被亲切教导了整整两个小时什么叫做国家一级电竞选手的荣耀，直至下线溃逃。 深藏功与名的粉丝：呵呵，没有一个能打的。 网络上一片风风火火，但江毓琼和戚楠都十分淡定，毕竟不是明星，别人管天管地还管得到他们自由恋爱不成？ ——电竞选手的粉丝，只需要乖乖坐在赛场下看他们风光夺冠就是了。 私下两人依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反倒是戚楠，因为已经被爆料的关系干脆大大方方，比赛场地？给安排最好的！应援灯牌？要最大最炫的！ 连江毓琼都哭笑不得让她不用在意这些，戚楠却表现得十分淡然，“别的可以不在意，排面，一定要撑足。”省的那些娱乐圈混惯了的黑子整天傻逼兮兮地揣测他俩的感情。 不过戚楠这么一高调，问题也很快随之而来—— 戚父，不，整个豪门贵圈都知道了戚楠交了一个是电竞冠军的小男朋友！ 加上戚楠最近私下里的动静，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 为此，戚楠那个便宜哥哥戚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戚楠异常亲切地做出了回应—— “我乐意，你吃屁，花的又不是你钱你叫个锤锤！” 三下五除二地怼完戚霍，戚楠理也不理地直接挂掉了电话，气的戚霍额上青筋直暴，直接打了赵青兰的电话。 …… 晚上戚父回家，赵青兰笑意盈盈地把菜端上了桌，她一边温柔小意地给戚父布菜，一边悠悠和戚父说着今天聚会上和她小姐妹的一些消息见闻。 她的态度不可谓不热情，戚父在她侍候下吃饭，一直到碗中米饭见底，这个平日里威严甚重的董事长才放下手中碗筷淡淡看了一眼柔柔笑着和他讲话的赵青兰。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赵青兰纵然被他娶回家快十来年，可至今都有些怵他这个威严冷淡的丈夫，见他今天兴致不是很高难免心中踹踹，只是心里记着自己儿子的嘱咐，才故作关心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今天在做美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一个消息，我听她们说楠楠看上了一个……打游戏的男人？” 戚父看她一眼，“电竞选手。” “对对对，电竞，”赵青兰见他知道顿时眼前一亮，“我也不懂这些……不过网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沸沸扬扬的，今天还有好几位太太问我，您说，这让我怎么回答……” “哼，”戚父皱眉，“爱怎么回怎么回，搭理她们干什么？” 赵青兰满脸为难，“是，毕竟是楠楠的事，别人我自然不会乱说，可今天秦夫人也找我问是怎么回事……现在外面传得风风雨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 赵青兰最知道戚父要面子，见他逐渐阴沉下来的脸心中窃喜，故意带着些叹息埋怨，“你说楠楠这孩子也真是，非要和秦家那个秦屿订婚，散了婚约又和秦太太的二儿子对上，现在又……还以为她是看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青年才俊，非要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不是给您添乱吗？” 戚楠和她关系本就极差，赵青兰上眼药上的越发流露出几分酸气儿，正止不住话，就听边上戚父似笑非笑的声音。 “哦？那谁不给我添乱，赵霍吗？” 赵青兰心里忽的咯噔一下，她强撑着笑，“霍儿在公司一直想帮衬着您，还有，他现在不也改了名和您一个姓儿吗？” “是啊，改了姓，但他到底不是我的种。”戚父目光如剑，一阵冷笑，“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子在整天筹划些什么。他改姓戚，该给他的我不会吝啬，但多余的？想都不要想！” 凉薄的，冷酷的话就像是刀片一样死死地插在赵青兰的命脉上。 “你，你在说些什么！”尖锐的惊叫从这个平日里柔弱地像是浮柳一样的女人口中发出，“霍儿现在也是你的孩子啊！他平日对你这么孝顺，你、你却，你就这么重视所谓的血缘吗！？” 戚父却依旧满脸冷然。 “孝顺？平日里就惦记着我时候遗产的孝顺吗？”戚父扫了扫西装前襟，无情冷笑，“我不是重视血缘，而是赵霍根本没有优秀到让我无视血缘。” 他不是没有给过赵霍机会，可是赵霍这么多年在公司都做了什么？任人唯亲，好大喜功，喜欢被人溜须拍马，心胸狭窄且容不下有识之士。不说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自己的血脉，就算真的是他的儿子，他也绝不会把偌大的戚氏交给这种人。 至于戚楠。 不管是楠呈投资还是最近的楠行娱乐，她都达到了自己的标准。 只要她自己有能力，就算是她喜欢上包养的小明星戚父也懒得去说什么。 更何况，戚楠喜欢的也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小明星。 戚父冷冷地看了一眼还颓然坐在地上的赵青兰，“那是正儿八经的电竞冠军，不知道的就给我在外面闭嘴，少给我白惹笑话。” 最近圈子里能有那些风言风语，面前这个女人至少占了一半的功劳。 当初他娶赵青兰就是想有一个安稳无忧的后方，可现在呢？ 简直笑话！ 戚父厌恶的看着面前的赵青兰，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否则我不介意再换一个进退有度的戚太太！” 第40章 【撒娇三千】 虽然只是一则爆料, 但随着时间的过度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戚楠和江毓琼已经铁板钉钉。 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在大众面前肯定, 但也完全没有否定, 甚至每个礼拜还会重新流出几张被粉丝恰巧拍到的照片, 照片的地点从高档的餐厅到路边的烤串，从大众休闲的电影院到情侣必备游乐园…… 地点每次都不一样，唯有双手, 从来十指纠缠，紧紧相握。 粉丝们甚至已经给他们总结出了规律—— 每周周日：HK原休息日，现队长日常约会日，大众吃狗粮日。 就这么一周一周的时间，女友粉从痛苦哀嚎，到心如死灰对着照片默默流泪, 再到赶鸭子上架莫名变成cp粉每周等着男神女神发糖…… 要是哪一周没消息传出来, 甚至开始自主担忧两人有没有吵架。 粉丝：我太难了QWQ！ 而随着这一大批一大批西皮粉的前赴后继，原本就火爆的消息更是无人不知，圈子里的人原本都等着看戚楠的笑话, 但没想到戚父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在和其他豪门大佬家主聊天的时候还破透露出一种“儿女婚事儿女自己解决，联姻什么的都是民国封建残余才会干的事情”的态度。 其他豪门家主：……那作为您口中的封建残余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一伙大佬都悻悻的。 说句实在话，这两年谁不知道戚家的女儿争气？谁又不知道, 娶到这个儿媳妇等于直接到手大半个戚氏？ 只不过从前被秦家那个老头抢先，现在…… 呵呵，人家干脆不选圈子里的人联姻了！ 想到这里，一众大佬第一百零八次对着秦卫伯报以嗤笑——这么大金娃娃主动看上你家烂菜还不懂得珍惜, 硬生生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甚至弄成仇敌，现在后悔了吧！？ 气的秦家秦卫伯的脸就没回暖过。 这一众大佬基本都抱着我捞不到好处你也别想捞到的心态，如果说还有谁是对这个消息真心感到喜悦的话，那大概就只有戚楠母亲的本家宋家。 戚楠的舅舅，也就是宋成成的父亲宋父亲自打了电话，邀请戚楠去他们家聚一聚。 戚楠小时候就常去宋家，宋父虽然为人严厉，但对戚楠堪称有求必应，这次也是，不问江毓琼出生经历，只问他们之间现在相处的好不好，有没有更近一步的打算。 ummm，这个更近一步在老一辈人心里当然都是订婚、结婚。 戚楠若若大方，“我和他认识挺久的了，他对我很好，又会做饭又能干，还是明晃晃的事业巅峰电竞之神。的确是刚刚确立关系，更近一步的想法也有，不过肯定还要再过一段日子。” 宋父是过来人，看她提起江毓琼嘴角带笑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过得很是开心，当下点头。 “不急，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显然，看他神色还是挺满意的。 哎，可不是，和从前秦屿那个棺材脸相比当然怎么都满意。 戚楠又默默检讨了一下当年。 ——那时候怎么就眼挫了呢？ 要不是因为这，她家江神也不用年纪轻轻就失意在国外硬待了两年啊！ 说不定第一次全国赛时候他们就已经公开定下了。 戚楠这会儿想起江毓琼还有点点小愧疚，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不会太久，也就迟早的事儿。” 相比起欣慰的宋父和一脸“恭喜恭喜”的宋明珏，宋成成简直是一脸猪肝色，他憋了好久，到底没憋住，“姐，你怎么就突然就和他在一起了啊？” 宋成成这两天忙，还是从别人口里知道的消息，刚知道消息的时候都快炸了，满脑子都是—— 我姐姐居然被拐走了！ 我姐姐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拐走了！！ 我姐姐居然被我憧憬的男神给监守自盗拐走了！！！ 宋成成觉得自己快要升天。 戚楠还没来得及回他的话，旁边宋父的脸已经完全沉下来，手里长长的竹筷狠狠敲在宋成成手上，“什么态度？你姐交朋友难道还要和你备报？” 交朋友当然不用，重点是交男朋友啊！ 他说江毓琼明明就那么忙怎么还总去找他姐，感情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一傻白甜，就把自家姐姐给看丢了QUQ 宋成成藏了满肚子的话，奈何他在宋家就是食物链的最顶端，被宋父那么冷冷一个眼神过来，什么话都没了，委委屈屈缩成一团。 戚楠大致知道他的想法了，轻笑一声故意不管这小子。 戚楠和宋父宋明珏两人边吃饭边聊天，眼睁睁看着宋成成从自闭到面壁。 吃完饭，一家人难得悠闲地聊了会儿天。 戚楠趁宋父和宋明珏说生意上事情的时候，终于懒洋洋地对宋成成招了招手，让他坐自己旁边。 “说吧，刚刚饭桌上一直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啊？” 宋成成哼唧了两下，“姐，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你。” 戚楠唔了一声，“蛮早了吧。” “？？？”所以真的早有企图？ 宋成成气急败坏，“他、他居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戚楠一巴掌拍脑门子上了，“他什么他，叫江神！或者叫江大哥也可以。” 宋成成抱着脑袋眼泪汪汪，只觉得一直照顾自己的姐姐被别的男人骗走了不说，还有了男朋友忘了弟弟，处处向着他，委屈的怎么也不肯喊了。 “啧，”戚楠一脸没好气，“你这是还小？你说，你自己说，江毓琼平时对你怎么样？平时够照顾你了吧？” 戚楠一个例子一个例子地举过来训他，“你江大哥平时比赛有没有给你留位置最好的门票？有没有特别寄队服签名让你在别人面前吹逼？有没有难得下厨还记得给你留一份小饼干？” 宋成成急了，“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戚楠直接打断了他，“他对你不错那不就完事儿了吗，至于为了讨好我才对你好……别逗了，感情怎么样完全就是我俩自己的事情，你江神对你好就是爱屋及乌，你没那么大能量。” 宋成成：“QAQ！” 宋成成，宋成成突然觉得自己心好痛啊！ 关键听着戚楠一句一句的数落，还完全反驳不出什么。 他像是个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彻底颓着不动弹了。 戚楠晾了他一会儿，觉得差不多才笑眯眯地道，“想不想看现场？” 宋成成，“什么现场，这两天的比赛吗？” 他这会儿也转过弯来了，只是还有点拧巴，回话的声音也干巴巴的。 “线下赛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当然看全球赛现场……工作我可以帮你推后两天，柏林全球赛后台一日游去不去？” 宋成成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了，“现在选手家属还有这样的福利吗？” “没，”戚楠很诚实的说，“别说家属，爹妈来了都不让去。” 宋成成：“……？？？”那你说个锤锤！ 戚楠淡定表示，“但我可以暗中操作一下。” 宋成成瞬间倒戈，“姐，想去，可太想去了！那么大的事儿呢，我们怎么能不亲自去给江大哥助阵！” 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江大哥了。 戚楠对宋成成的有奶就是娘报以深刻鄙视，但她还是冲着宋成成叮嘱，“话摆在前头，你先别对别人透露，更别对江毓琼说漏嘴，我们先不告诉他我们回去看比赛，给他个惊喜。” “姐，”宋成成耿直地道，“你确定不会变成惊吓吗？” 戚楠微笑，“你放屁，我明明就是去阻止惊吓的。” 要不是为了预防赵子诚那个狗币，她用得着使这招？ *** 宋成成这边提前解决完了，之后就是江毓琼。 戚楠很是柔情蜜意地围观了他在国内的所有比赛，给一种HK的队员们灌够了狗粮，知道在几人出发去柏林准备比赛之前，才一脸歉意地找到了江毓琼。 “抱歉，全球赛那天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去了。” ？？？这消息简直是惊天霹雳。 江毓琼显然吃了一惊，“怎么突然这么说，是有什么急事？距离全球赛还有小半个月，在都空不出时间来吗？” “哎……是啊，你也知道我这两天很忙（忙着和你们俱乐部老板为价格唇枪舌战），你比赛这段时间我也要出国（虽然也是去柏林），但……，哎，总归我这次恐怕不能够陪你一起去了。” 戚楠说着，也是一脸懊恼加失落的样子。 江毓琼抿唇捏捏她的手，“不是说要看我在全球赛上拿到冠军以后……” 他顿了顿，说不下去了，无法想象自己在脑子里开心构想过千百次的画面只能变成构想，只闷闷地道，“你是不相信我吗？” 看得出来江毓琼是真的很失望，鸦色的眼眸微垂，都带上了一股忧郁的味道。 戚楠简直要被这种不动声色的撒娇给一击K.O！ 她差点儿兵败如山倒，好悬还记得事儿，才硬生生狠起心肠地哄着人，“当然不会，绝对不会，我对你超级超级有信心的！” 她这么说着，伸手遮住江毓琼那好像会说话的眼睛，然后又吧唧一声重重亲上了他的唇—— “虽然很可能不能直接观众席看你的比赛，但我绝对绝对！会全程关注你的哦！” 第41章 【全球赛四千】 HK众人照常在比赛前一周就到了柏林, 而就在此后的三天, 戚楠也带着宋成成悄悄到了柏林。 为了防止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傻弟弟坏事, 戚楠一路上再三警告了宋成成, 宋成成被念叨地只翻白眼。 “姐，你可真是我的亲姐，至于这么麻烦吗？” 戚楠冷笑, “你懂个毛线？” 赵子诚是原著小说之中江毓琼之后苦难的罪魁祸首，身负系统的他是一个不能够用常理揣测的敌人，而戚楠有信心一举解决掉赵子诚就是因为她知道之后赵子诚的行动，当然要保存这个最大的优势。 更何况…… 戚楠想起江毓琼离开时候的欲言又止，不由嘿嘿一笑。 就算排除掉赵子诚，光惊喜两个字就已经能够代表一切了~ - 世界赛一共分为三天前两天自然是最最激烈的冠军角逐赛, 精彩非凡, 至于最后一天，则是明星娱乐赛，也被称为冠军队的风光时刻。 HK众队员提着设备都已经提早来到了现场。 终于到了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 赛场后台却都是清一色的年轻面孔, 十七八岁是新生一代，十九二十是战场主力，二十一岁以上就是妥妥的精英老将！ HK除了第一次来的周洋和赵子诚, 全是一群老油条了，根本不知道紧张畏战是个什么东西。 soso眯着他那贼兮兮的眼睛到处打量，“不少新面孔啊，sky多了个小胖墩, Fate突击手一连换俩，DATE那个小红毛，嚯！嚣张！” 虎仔也探头探脑地加入了情报组织，“WIND居然和我们藏牌！思密达昨天还在和我唠什么跨国友谊，阴险！” soso：“这小子也太嫩了吧，毛长齐了没啊？” 虎仔：“嘿嘿嘿，说不准。” 说着说着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一阵猥琐微笑，正在和教练聊战术的江毓琼听得都辣耳朵，百忙之中不忘砸过去一个白眼。 “闲的？”痛失女朋友助威却还背负着重责大任的江毓琼狠狠冷笑，“没事就给我热热身，今年低级错误改写检讨。” soso/虎仔：“？？？” 江毓琼：“一次一万字。” soso/虎仔：“……” 两个老油条都是“形势越陷我越嗨”的人物，训练是日常，听训是习惯，但面对检讨？又不是初高中的学生！ 曾经都有过网瘾不良少年名头的两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闻言顿时灰溜溜地溜走。看这俩人那怂贱怂贱的样儿，江毓琼也是很没好气。 全场神色紧绷也就只有周洋这个新人，神色凝重，手上的外设不知道检查了几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 江毓琼拍拍他的肩，“放松点。” “谢谢队长。” 周洋尴尬笑笑，拿着水“咚咚”猛灌了半瓶。 紧张么，战队首发、新人上场，一来还直接是全球赛，不紧张是见鬼了！别看soso，黑脸现在这么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刚打比赛哪儿上了不知道多少次厕所，就连他自己，第一次上场时候也是手抖的。 但大家都是职业选手，面对各种局势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只要熬过最初紧张的点，后续肾上腺素上升反而会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 江毓琼就没再多劝。 至于赵子诚，他是这次的替补。 江毓琼本也想要和他说两句，但一边的战队经理胖子突然讪笑着过来找人，“主办方那边再让你上场呢。” 江毓琼诧异，“什么情况，不是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嗨，闲着没事想让你过去热场呢。”胖子厚着脸皮，“本来找的其实是周洋，我怕再把那小子弄更慌就给拒了，这回干脆盯上你了。” 热场就是赛前采访。 除了那些来一日游出风头的新战队，真正的王牌战队没几个喜欢这种活动，赢了一切好说，万一输了随便说的什么都要被拿出来鞭尸，而且采访的气氛还容易影响队员心态。 不过这些对江毓琼都是小场面了，胖子就厚着脸皮来了。 20分钟开场一晃而过，战队组员们都在教练们一脸严肃的陪同下上了“战场”，只有赵子诚，嫉妒又阴霾地看着那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 他是替补，江毓琼之前却也说过，如果有机会会让他上场。可那个机会是什么？不就是在比分已经有压倒性优势下，可有可无地让他这个替补也体验一把。 赢了是江毓琼这个队长宽厚，给新人机会和荣耀，输了却绝对会被观众喷不堪重用，再等着他这个队长再次力挽狂澜…… “黑脸走了，HK现在的每一个队员基本都还在上升期，最少起码还能打两三年。替补？能替谁的补！？电竞的黄金时期就这久，我难道还一直要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吃灰吗！” 赵子诚根本看不上这个替补的位置，也看不起HK胖子给他承诺的明星选手的福利。直播是来钱快不错，可在观众面前赔笑唠嗑当主播，哪儿有自身打出名头以后被观众舔来的舒服？ 赵子诚眸色晦暗，瞬间在心里下了决定。 “系统，兑换两天‘王者光环’，再来一份隐痛药剂。” 【叮——扣除宿主积分225点，当前剩余积分：3】 没有起伏的电子音冷冰冰闪过，赵子诚却心疼的直抽抽，这可是他地道系统以来储备的全部积蓄啊！ 好在这也非常值得。 赵子诚特意看过“王者光环”的属性，关乎一个职业选手实力无非就是反应速度，意识，操作，手速以及经验和战术这几个方向，而“王者光环”的作用就是在本身的属性上增幅百分之十五！ 基础属性越高增幅越大，这么强力效果，就算是让赵子诚和江毓琼solo他都不怕，更何况，他不需要去和江毓琼比。 赵子诚默默把目光投放到了那份高达25点积分的药剂—— 【隐痛药剂：需在两小时内服用，两小时后药性自动挥发，无法被仪器检验，服用的人一小时后会有内脏被灼烧的剧痛，持续时间：3小时】 赵子诚又冷笑地看向屏幕。 比赛才刚刚进行到上半场，但有江毓琼带领的小队却早已经杀出了火气，在一路战队之中遥遥领先，向所有人都张扬宣誓着HK的霸道。 “不愧是江队。不过风头也出够了，接下来……” 是不是该让新人表现表现了？ - 刚打完今天的上半场，HK小队如史诗级别的霸王龙一样牢牢占据了第一的位置，队员们各个摩拳擦掌，就连上场前紧张不已的周洋都意气风发，眼睛亮的好像在发光。 soso贱笑，“感觉怎么样？” 周洋径直点头，“很好，很...过瘾！” 是的，就是过瘾！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刚满二十岁的少年队，再没有比在粉丝狂热的加油声，在这样盛大赛场上比赛更热血沸腾的时刻了。 江毓琼含笑，“干得不错，刚刚比赛时候的反应也很及时。” 周洋不好意思，“队长你指挥的好，伐木场那波我后还懵着呢，差点儿害队长暴露位置。” 江毓琼无所谓道，“不用妄自菲薄，soso那里懵的比你久。” 还以为没人发现的soso满头大汗，“喂喂，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啊！我警告你啊江神，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叩，小心我找嫂子告状！” “滚。”江毓琼直接笑骂。 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说是给大家填填肚子喝口水，实际上的大多数小队根本没着闲心思，安排战术的安排战术，安慰队员的安慰队员。 所有的幸福在别人的对比下才显得那么美妙。 soso一通幸灾乐祸，“DATE那个小红毛心里素质不行啊，不就是落地成盒又被哥哥补了两次，心态都快蹦了，刚看他们教练客串心理医生安慰了一路。” 虎仔白眼，“是你补的吗？” soso顶嘴，“嘿！我和江神那关系还用说么，他是哥哥我就不是哥哥了？” 江毓琼头痛制止，“行了，都过来讨论一下下半场的应局。” 电竞圈新陈代谢的快，很多站队青黄不接不错，但也不可否认出现了很多非常有能力的新人。毕竟电竞真的是少数不看努力只看天赋的职业。HK是自信，但却也从不自大，听江毓琼这么一说立刻都迅速围了过去。 这时候输赢是第一，其余的都成了其次，不管是教练还是江毓琼都再没有把心思多余均出来的时候了。 赵子诚就冷笑站在一边，静静地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在脑子，眼看着短暂的讨论结束他们各自散开，才状似随意地拿着矿泉水走向江毓琼。 “江队辛苦，喝点水吧！” 他时机挑的好，江毓琼刚和soso他们费完嗓子正在看个赛队的积分情况，赵子诚又完全是自己人，没怎么多想就伸手去接。 可谁也没想到，一句“谢谢”还没出口，一直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手却截了江毓琼的胡。 这是哪里来的懒鬼连瓶水都要从他这里抢现成的？ 江毓琼满头黑线，刚抬头无语要骂，入目的却不是自己那两个二五仔队友，反而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 “……宋成成？？” 江毓琼都蒙了，第一反应就是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这是全球赛现场后台没错啊？再看看——原来是宋成成竟然穿了一身绿色的工作人员服装！ “你、、你怎么会在这？”江毓琼哑然后又失笑，“特意混进来的？” “那可不咋的。” 宋成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宋舟舟一改之前的不着调，直勾勾地看着江毓琼，“江神，这水你可不能喝！” 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本来就因为变故望过来的众人先是觉得诧异好笑，可再然后，看着满脸郑重的宋成成和到现在还被他抓着手的赵子诚，脑子里突然齐齐划过一个想法。 ……什么情况？搞什么鬼！？ 椅子和地板激烈摩擦，休息室里瞬间都是“滋啦啦”的噪音，soso，虎仔等人都瞬间站了起来。 赵子诚也在冷汗直下！ 身后背心在瞬间汗湿，赵子诚六神无主地想要立刻抽回矿泉水瓶，可在视线投降那完全没有打开的瓶盖的时候却又陡然一愣。 不对啊！ 药剂系统是直接投放在水源里的，根本没有经过赵子诚的手，这水虽然的确有问题，可宋成成怎么会知道？？！ 已经想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缘由，可现在情况危急，赵子诚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反驳，“你胡说什么！这矿泉水完全就是没有开封过的，瓶盖都没有被人打开过，怎么可能有问题！” 其他队员都是一脸的“对啊对啊”，瞬间从惊恐到放松，只有正面面对着赵子诚的宋成成卧槽一声，陡然松开了口袋里死抓着的那瓶“旺仔牛奶”。 宋成成当然没看见赵子诚给江毓琼下药！！ 他之所以会跳出来，就是被戚楠下了死命令！宋成成当时简直以为戚楠被害妄想症疯了——怎么可能会有HK的队员给HK队长在全球赛上下药？！ 奈何宋成成实在是食物链底端…… 戚楠又威逼又利诱，还给他整出一个B计划：让宋成成拦住所有赵子诚递给江毓琼的东西，不管是水还是食物，都要郑重且紧张地说这东西不能喝。至于为什么不能喝——当然是有更好的选择了。 宋成成刚才那句“这是我姐特意嘱咐我捎给你的关心和爱”都已经到嘴边了，这下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就算是宋家底层也是宋家的人，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想起姐姐对自己嘱托，想起面前这个新任姐夫对自己的仗义，宋成成挡在赵子诚开口之前当场冷笑出声—— “没问题？没问题喝两口！？” 第42章 【惊喜驾到】 别人不知道这水里没有药。赵子诚他本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宋成成之所以会这样说就是想让众人看出他的犹豫, 从而知道赵子诚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然而宋成成到底年轻, 也不像他哥早早的就参与在集团各种谈判, 更不像他爸这种一家之主, 商业圈里绝对屹立不倒的老狐狸，他这话一出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给赵子诚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办法—— 是啊, 喝！ 喝了待会儿可能要完蛋，但是如果现在不喝的话，那是当场就要被打上恶意下药谋害队长的名头，到时候别说转正，他直接就会被用“品行不端”的名头踢出HK，到时候还有哪个小队敢要他？ 不破不立, 破后而立！能够干出这种事情的赵子诚本身也就是个胆大的, 竟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拧开瓶盖，直接把水灌了下去！ 一时都惊愣住的众人，鸦雀无声, 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赵子诚直接喝了大半瓶, 直到喝的有些反胃了，才终于咚的一下重重把水瓶拍在桌子上。 他狠狠抹了一下嘴，冷冷地看向宋成成,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子诚为了让江毓琼失误而自己有机会力挽狂澜下过大功夫，这药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分钟才会发挥药效，而那个时间点应该正是比赛刚刚进入焦灼的时候。 可别说15分钟, 只要再5分钟HK众人就要直接上台，就连教练都要跟着上场，到时候整个休息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找什么理由不可以？虽然肯定会发挥药效，但这东西又不致命，强忍过去总归比身败名裂要好的多！ 赵子诚虽然是靠系统起家的，但也不愧是原著之中害江毓琼落魄的罪魁祸首，他至少在关键时候对自己够狠。 可这样就换宋成成自己傻了。 ——他、他真的只是逞了个口舌之快呀，赵子城这个狗逼，居然真的明知里面有问题，还自己喝了…… 情况完全出乎意料，宋成成自然心慌。 他到底还是那个傻不拉叽的少年，刚才认定赵子城有问题的福至心灵也只是一瞬的高光时刻，眼看HK中队员眼中慢慢消退的戒备和放松，自己反倒是犹豫不定的开始，怀疑起自己刚刚的选择来了。 难道……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不不不，不可能！如果赵子诚真的没有问题刚才就应该愤怒他胡说八道，而不是在自己开口前就辩解这水没有问题！ 但，但现在怎么办呢，明明是自己有理，还玩砸了。 宋成成嘴唇隐隐有些发干，连带着眼神都有些飘忽，讷讷的样子明显是不知该说什么，刚刚还破釜沉舟的赵子诚终于看清楚了宋成成的外强中干！ 他眼睛一亮，面上却是一副忍无可忍，对着宋成成满脸的愤怒和失望，“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公子，我如果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的罪过你，那我向你道歉，可是你不能随口污蔑我的名誉，更不能够在全球大赛这么重要的时候开这种过分的玩笑！” 赵子诚刚才也是被吓得够呛，这会儿倒打一耙，表演的愤怒上还加上了紧张的微颤，还真有几分被莫须有罪名污蔑以后的气愤和不平，看地原本还懵逼的hk队员脸上都多了几分尴尬神色。 因为江毓琼的关系，他们可都是把宋成成当作小弟看的。 但一个是小弟，一个是兄弟，他们也不能厚此薄彼，眼看事情“水落石出”，都下意识看向宋成成，犹豫着是该打圆场还是让宋成成道歉。 而赵子诚也是步步紧逼，“你让我自证我也自证了，那现在是不是该换您认个错？” 宋成成在家里地位是低，但那都是自己人，说打压呀，说欺负呀，多带着条儿逗弄这个二货弟弟的心思，可现在，那是赵子诚明晃晃地仗着宋成成奈何不了自己打他脸呢！ 宋成成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 他心头难堪，不知怎么有问题的是赵子诚反倒自己被逼地下不来台，一时又气又急，偏又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这会儿编播不出什么气得脖子都红了。 江毓琼看的是状况却微微皱眉。 刚刚一直没出声，是因为不管情况怎么样他都是那个倒霉的“苦主”，不管说什么，总有种不信任自己队员或者偏袒宋成成的嫌疑。 但现在…… 戚楠就这么一个弟弟，还是自家未来小舅子，这时候特意来捧自己的场，要是还在这儿被自己队员弄委屈了实在是没法交代。 他虽不能显得太偏袒，却也能代表自己小舅子和赵子诚道个歉，把这件事情先揭过去再说。 江毓琼已经打算帮宋成成解围了，但才刚站起来，却突然又在这异国他乡听见了他这段时间不知思念了多少时间的声音—— “认错呢肯定是要认的，做错了事情总要有个交代不是？不过别急啊，这才什么时候，真正的好戏都没上场怎么就急着落幕呢！” 这声音好听又慵懒，明明是一道女声，但揶揄的声音里却带着点儿说不出的霸道和强硬。 众人还正懵逼，就见本来就没锁紧的大门被骤然推开，外面穿着一身漂亮裙装，精致地直接能去走个秀的戚楠踩着高跟鞋，傲然走进来。 她理也不理被惊地目瞪口呆的众人，纤长的指尖潇洒拨了拨面前碎发，紧接着就向某位直勾勾盯着她的江毓琼丢了个wink. “Hi，surprise~” surprise？ 是，这可真尼玛的surprise，江毓琼想着这几天自己对她不能来毫不掩饰的失望和硬舍弃脸皮的撒娇诉苦，面色眼见从惊喜到呆滞再到黑脸—— “你什么时候到的？” 第43章 【正文·完】 能在这种时候出现, 把这个点踩的那么准, 要是说戚楠不是早就在外面, 那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这个家伙, 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啊…… 面对江毓琼明显黑下来的脸，戚楠眼珠子却咕噜一转，别过头去, 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宋成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又惊又喜的大叫了一声“姐”，他快步走过来，又小声嘟囔，“姐你怎么来了呀，不是说要最后出来给江大哥一个惊喜吗？” 戚楠狠狠地给了宋成成脑袋一下, “还惊喜？你也不看看自己搞的什么烂摊子！再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你江哥拉下脸给你擦屁股吗！” 再放任下去就不是给江毓琼惊喜, 是让江毓琼背锅了，就算江毓琼他自己不在乎，戚楠却不想让他留下一丝一毫偏袒“外人”不信任队员的隐患。 这会影响他在队伍中的凝聚力。 刚刚才放下心来的赵子诚已经又提起了心来。 他感受过戚楠的敌意, 虽然不知道那一次的意义究竟从何而来, 可他是宋成成的姐姐，是江毓琼的恋人，他们肯定是站在对立面的。 赵子诚竭力装出一份气愤又无奈的样子, 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最忍辱负重，看中队伍成绩的人，“我不知道二位对我是有什么意见或者误会，但现在全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们个人的远可以之后再解决，现在应该好好的让队长他们不要再因为这种小事分心，竭力去比赛吧？” 哟呵，卑鄙东西还挺会装腔作势。 戚楠最恶心的就是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想想原著里他对江毓琼的挖苦针对…… 她面色相当“和善”。 “别急呀，我不就是来通知这事儿的。”戚楠微笑，“刚刚的比赛之中出现了两次不明显的网络波动，赛方为了排除这一系列问题的再次发生，保持大赛公平公正地继续展开，将额外展开40分钟的抢修检查。” “所以——你们还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就在戚楠话音刚落下没几秒，广播中就播放了德语、英语等官方通报。 网络波动延迟这种事情，除了比赛当时的选手以外其他人很难用肉眼看出来，而且能够知道这件事情还多亏了在梦中的情节——赵子诚曾经请水军用黑装粉，用大家都经历的网络波动单独为江毓琼“维护”，反而引得越来越多的人攻击嘲讽江毓琼。 戚楠当时看这段时候虽然气的要死，但也正是因此印象十分深刻。 全球赛人多杂乱，延迟这种事情在所难免，只要没有出现什么太明显的事故，或者啼笑皆非地在某选手刚枪的主视画面延迟卡死，主办方一般都是装作没看见。 但现在嘛……作为该比赛新任金主爸爸之一的戚楠一边时刻关注着宋诚诚这边的状况，一边亲切且友好地和主办方进行了商讨。为了给江毓琼“主持公道、扼杀敌人”，戚楠这回算是真的花了大心血大精力了，而结果，自然是和现在看见的一样。 这消息一出，几乎所有电竞选手都是喜闻乐见。 谁也不敢说自己运气好到不会遇见这种事情，实力不佳导致输了也就算了，但因为网络或者设备问题，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又多了40分钟的调整时间，后台选手们又回到了休息室。 再调整状态的，再讲述战术的，再叮嘱那些刚刚第一次来到世界赛的小朋友的……气氛紧张而不失和谐。只有赵子诚，脸上的血色几乎是瞬间消失。 四十分钟？ 不，这根本都用不了四十分钟。 待会儿药效发作了会怎么样？他能够瞒过这些人吗？他，他会被终生禁赛吗？！赵子诚瞬间就出了脑满脑门子汗，不知道是药效效发挥还是压力太大的错觉，他竟然感觉腹中都隐隐作痛。 他惶恐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太明显了，soso虎仔他们还没来得及乐检查设备的事情，就已经被赵子诚的反应惊了一跳。 “……你没事吧？” “没事，”赵子诚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两三句话后大家的视线又重新回归到了赵子诚和宋成成的身上，宋成成和找到主心骨一样缩到戚楠后边，他笑的心虚，“姐，我都不用你来，都快把赵子诚揭穿了……” 宋成成自以为说的挺隐蔽，但显然其他人都听见了他这小声比比，赵子诚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满额青筋地看了过来，“戚小姐，宋先生，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但你们这样硬生生要给我按上这种罪名是不是太过分了？” “全球赛是所有职业选手心中的圣地，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队长下药呢？！” 他话说完，拳头握得死紧，一副被侮辱了的样子忍无可忍的就要冲出房门摔门而去。 宋成成卧槽一声，“姐，他这是要溜啊！”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人家赵先生又不是什么犯人，他要走就让他走啊。”戚楠一副反过来责怪宋成生的样子，HK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反倒是一边的江毓琼看出了这小妮子眼底的狡黠。 是，她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啊？ 果不其然，不过三四秒的功夫，刚刚踏出门的赵子诚就满脸僵硬地退了回来，而在他的面前，这个工作人员搬进了一堆仪器。 赵子诚僵硬，“……这是什么？” 戚楠就微笑，“你说是不是巧了，陈博士和徐博士正好来这边要做科研，设备都带了，人就在隔壁中心。不就一瓶水吗，有事儿没事儿验验呗，不到一个钟头就能出来结果，到时候一定还你清白。” 戚楠的那叫一个温和理解，可就是这像在赵子诚眼里简直就是毫不留情要把他拉进地狱的魔鬼，他呆呆站立几秒，看着那还被放在桌上的小半瓶水，原本就感觉不太舒适的肚子，更是宛如被千万跟针扎了一样的绞痛—— 他满头虚汗直冒， 听着他忽然的呼痛，HK几人齐齐如被雷劈中了一样。 他们看一下赵子诚，再看向宋成成，最后看上那水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又是10分钟以后，整个选手休息区的人都惊动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匆匆进门，最后直接冲进了HK的休息室。 我靠，怎么了这是？ 难道是hk的队员有什么隐疾发作，导致他们不得不退赛？ 选手们探头探脑地挤在门口，一些选手好奇的同时也有些微妙——虽然不厚道，但人都要被抬去医院了，也不可能硬要比下去，似乎也是他们的机会？ 然后他们就看见赵子诚被抬了出来。 啊……是这个替补啊，看他捂着肚子的样子是不小心吃坏了？ 一群人嘀咕着就想问问情况，结果才一抬头呢，就被hk那各个黑着张脸，恨不得砍人的神情惊了一跳。 呵，干啥呀弄那么恐怖！散了散了，反正这事儿也和他们没关系…… 一群人悻悻退走。 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被这意外吓了个够呛，拉着hk的教练在这边询问具体情况。 戚楠皱眉，“现在这情况可不算太好。” 赵子诚算已经自曝了，他敢做出在世界联赛上对江毓琼下手的事情，HK就算不告地他身败名裂，也绝对不会帮他擦屁股，赵子诚被万人唾骂人品，终身禁赛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赵子诚是恶有恶报，可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也会对其他队员产生影响，soso，虎仔以及周洋他们都在心情上会有很大的波动。 更不用说……江毓琼这个苦主。 戚楠一个劲儿地往江毓琼身上撇。 江毓琼却似乎没有领会戚楠的意思，“出现这样的状况也是难免的，不过没关系，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能够调整好状态，不会影响比赛的。” “谁管什么比赛不比赛。”戚楠不满的皱着眉头，半点也不给江毓琼刻意转移话题的机会，她直接开门见山，“喂，你没事吧？” 江毓琼默了默，本想否认，但对上戚楠那双剔透的眼睛，到底还是幽幽叹了口气，“不开心也是难免的吧，被自己小队成员下药什么的……要不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简直都要怀疑平时是不是怎么苛待队员了。话说，我这经历也算是电竞圈里第一人，怕不是要因为这个上报纸热搜吧。” 别到时候比赛怎么样没上热点，反倒是因为这事儿在轰轰烈烈地火一把。 他是真的有些糟心，难得话多，眼看周边队员都不再也懒得在戚楠面前摆什么队长架子，颇为窝火地念念叨叨。 戚楠看他样子顿时有点想笑，偏还要一本正经地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你这都还没成功啊，算不上大新闻。” “？”江毓琼神色郁闷，“你还想让他成功？” 戚楠大大咧咧的挑眉，“哪能啊，今天这事儿都靠谁，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这倒是。”要不是宋成成，他现在已经栽了，不过看宋成成这懵逼状况就知道主导这件事情的不是他，而是某个又和主办方谈判延后比赛时间，又特地夸张地带了仪器的某人。 江毓琼思前想后都奇怪，“你怎么知道赵子诚有问题？” “他这人本来就歪门邪道的……” 戚楠打着哈哈，倒不是不想和江毓琼开诚布公，而是这事儿实在是解释不清楚啊。 四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很快又到了十分钟的倒计时，几人又要再次上场，既然没有了原先的惊喜，竟然干脆就赖在了江毓琼的身边，笑容满面的走到他的身前。 几个队员本还因为赵子诚的事儿懊恼气愤，各个无精打采的，见着情形却都狼吼一声，唯恐天下不乱。江毓琼作势要收拾他们，几个人这才哇哈哈哈地往外乱窜。 soso还贼眉鼠眼地歪头往回探，“江队，适可而止啊适可而止，嫂子虽好却也别忘了比赛~” “滚滚滚！” 江毓琼和戚楠都没好气地看着这堆脚底抹油的家伙，可再等收回目光抬眸对看，却都忍不住勾唇一笑。 安静的气氛下一股淡淡的甜蜜围绕在他们的身边。 戚楠抬头看着江毓琼——那个昔日落魄地和小狗狗一样的少年早就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巨树，变成了整个行业中旁人难以触及的巅峰。 他帅气又温柔，可靠而可信，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戚楠生活里那个最为可靠，最为信赖，最为依恋的男人。又那么多的人痴迷地关注着他，狂热地喜欢着他，但这都没有关系，最最重要的是，这是她的男人~ 戚楠掂了一下脚，双手吻上他的脖子，却是抬头在他的唇上盖章似的留下了轻轻一个吻。 “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呀！” “加油，还有……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好。” 那个曾经的大男孩哑着声音，也在他此生最最重要的珍宝上印下了承载他全部温柔和爱意的吻。 “等我把奖杯捧回来，当做给你的聘礼。” 职业的道路很难，生活的道路很苦，但从此以后，不管是披荆斩棘，不管是风雨厄难，他们都会在一起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