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手下爱豆一百个 作者：奶酪西瓜 文案: 姜娴睡下的时候，手下小弟无数，各个一方大佬，信徒众多。 姜娴醒来的时候，手下小弟依旧无数，各个穷困潦倒，信徒为零。 生活不易，姜娴叹气。 为了小弟，开启男团培养新战略。 内容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娴，余微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姜娴苏醒 “吱——吱——吱——” 炎炎夏日，头顶刺目的太阳无情散发着光和热，试图将地面烤出一个突破历史记录的新温度。两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人正拿着一张图纸一边流汗一边说着话。 “我们按照图纸上规定的动工。这里修路，一定要记得从这里往前多修出一百米，要让运输车能够安稳开进来。两边建校园，校园规划全在这刀图纸里。学校安全最重要，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我懂，我知道。上回开会讨论过了，肯定做好‘七通一平’工作。” 有点文气的那中年人笑了下：“太重要了，忍不住就多念念。这个校区好不容易批下来，我又第一次接这么大活。你总监工，吩咐下去一定要十成十的吩咐，动工是个细致活，疏漏一步就只能达成八分效果，疏漏两步就剩下六分……” 另一个中年人常年动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憨笑点头：“懂懂。我们一定把工作做好，争取没有任何疏漏，不辜负您的期待。” 两个中年人头顶着大太阳又多说了两句，都想要让一切尽善尽美。 “吱——吱——吱——” 荒郊野岭还没动工的地方，知了声此起彼伏，叫得人心烦气躁。 “材料堆放点确认，施工水电确认……哎，你那边再往下探测一下。”老工程师还在勘探地形，指挥着一个年轻人做事。 那年轻人点点头，继续钻洞：“师傅，我听说隔壁省长安大学食堂那儿挖出了个小型古墓。” 老工程师：“嘿，那是文物部门没有做好工作。反正不关勘察单位的事。那工程暂时叫停了吧？” 年轻人应了一声。 一旦动工挖出了古墓，文物部门都会来接手相关工作。工程要么就绕过古墓再动工，要么就等古墓挖掘结束再动工。不论前者还是后者，这都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老工程师嘿笑了一声：“历史一长久，就那么多古墓。不过我们这儿不是什么文化古都，就是风水好一点。跟你说个小道消息，我那天开会听到的。听说这块地方风水就这一年陡然变了。就点睛龙穴听说过没有？” 年轻人略有点茫然：“大学上了风水课，太抽象了，我作业都是混过去的。” 老工程师给他解释：“风水学确实抽象。说得科学一点，那就是地形地质是会变化的，建筑学最重要的就是因地制宜，学会最大合理借助当地的日光、风力、水利等等。抽象一点，那就是建筑要看风水。” 年轻人钻好洞，用手套擦了擦自己脸上淌下来的汗，搅得本就黑黄的脸上一片花：“那点睛龙穴是什么？” “我们市里有一条龙脉，这途径的各种点，你要是仔细去研究，嘿，全是重点工程。原本的龙头位置不在这里，但这一年地势变化了一点，龙头就猛然变化到这儿来了，龙眼就在前头突然积水积出的湖里。这湖泊就是点睛龙穴！不少人今年为了这地抢破了脑袋，最后这不，重点还是该给教育事业让个位。” 老工程师说得神神叨叨的，就差拿个旗子去街头给人算命了：“知道这叫什么？这叫成龙之势。” 年轻人噗嗤笑起来：“师傅，你们那叫迷信。分明是我们市里大学发展起来，老校区年代久远还住不下，这才找了块边角地建新校区。这里公交车线路都没一条，龙穴什么啊？” 老工程师笑着呸了他一口：“你懂个什么。物质建设就是要和文化建设勾在一起才有意义。” 年轻人笑得大咧咧的：“那我们现在流行的是五位一体，科学发展观。你不能撇开别的建设。我就喜欢精神文明建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个人素养还挺高。 一天过去，日入西山，月出东方。 滚圆的月亮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所谓点睛龙穴的湖泊中央。这湖泊周圈是石块摆设有些许的奇怪，一边较直，一边有着一定的弧度。 月光洒落在湖泊中，照亮了这一片土地。大晚上要是有航拍机正好路过，从上往下望，还真会觉得这湖泊就是一枚龙眼，瞳孔金黄璀璨，周圈水色清透。 “吱——吱——吱——” 整个世界还如同这荒山野岭叫个不停的知了一样，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转眼动工日到来。 “轰隆隆——” 挖掘机辛勤探出了自己的头，挖出满满一抔黄土，往周边送出。一抔土，两抔土……地越挖越深，面基越挖越大。 “咔——” 挖掘机师傅皱起了眉头，手动操作着挖掘机往下再探了探。 探不下去。 挖掘机师傅转了转挖掘机的头，换了个刁钻的角度再次往下探了探。 “咔——” 还是挖不下去。 他从挖掘机里头探出了脑袋，朝着边上人喊了一声：“这下头有石头啊！先前勘探没探出来？怎么打的洞？” 旁边有人反驳：“怎么可能？那是咱们市里最好的一支勘察队。我下去看眼。就算是石头，这石头肯定不大。” 挖掘机师傅埋怨：“快点，今天任务很重的。我还想回家陪我女儿吃晚饭。” “九点的晚饭？那你女儿还挺耐饿。”爬下去的那人开起了师傅的玩笑。 挖掘机师傅笑骂：“滚滚滚。” 这跳下去的人背了个铲子，在挖掘机探不下去的地方敲了敲，随后铲了两下。 嗯？ 这位铲土小兄弟抹了一把汗：“还真有石头。我看看啊，问题不大我们想想办法，问题大得通知上头。” 挖掘机师傅在上头催促：“行了你快看。” 铲土小兄弟在周边多铲了两下。他越挖越不对，越挖越觉得心惊，挖到后来他直接用戴着手套的双手蹲下来刨土了：“不是，这不是石头！这他妈怕不是挖出墓了啊？” 上面挖掘机师傅懵了懵：“啥？” 底下挖掘小兄弟刨出了一个弧形石块，随后手和铲子连用，往下深挖了起来。挖掘越发现挖出的玩意看着不对劲：“靠，真的是墓。挖出墓门了！快点通知上头！” 挖掘机师傅听到这话，怔了：“我真能回家陪女儿吃饭了？” 好不容易选好的新校址地忽然挖掘出了古墓，地面上一阵骚乱。 …… 地下深度百米处。 这确实是一座墓穴，还是一座极为奢华的墓穴，奢华到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墓穴的年代。 主墓穴的墙壁闪着莹莹白光，不知道是何种玉石制造而成。墙壁上的悬挂着灯造型有点像是带着金丝罩子的火炬。灯身灯罩全是由金子打造，灯身上刻画着鲜活的龙图腾样式，灯罩则是金丝缠绕成祥云款式。 这种灯炬拿到外面去，随随便便就可以卖到一个极为高昂的价格，而在这墓穴中，只能委屈作为一个毫不起眼的壁饰。 主墓穴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物件。这些物件似乎完全不值钱一样，被凌乱丢弃着。然而在墙面的隐隐光照下，是个人就会发现，地面上的这些物件全是宝贝！ 这里是个琉璃翡翠如意，那儿是个九色宝珠皇冠，卡在皇冠里的分明就是一把毫无氧化的青铜宝剑，宝剑顶端还镶嵌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珍珠。 七彩碗，朱红金丝瓶，三宝腾云飞马，百色珠光帘幕串…… 每一个物件凭着这么点微弱的光，都能带出闪亮的色泽来，无人可想象这些宝物出土后在太阳下会展现出如何惊人的魅力。 但凡出土，整个世界都会为其疯狂。 可这些都不是主墓穴中最吸引人的存在。 最吸引人的存在占据了主墓穴大部分的空间——一个大约有十米见宽的白玉棺材摆放在主墓穴中央偏后的位置。正常的棺材都是长方体的，这个棺材不同，它就是方方正正，几乎可以称其为正立方体。 棺材侧壁上的装饰画相当鲜活，上面画着无数的生灵，每一种生灵都只有寥寥几笔，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跪拜在地，双手朝上托举。他们好像就是在托举着这棺材的棺材盖，好像是在虔诚供奉着棺材中的存在。 时光岁月并没有消减这群生灵的崇敬。这些崇敬就如满屋不曾褪去的鲜亮颜色一样，至今疯魔。 棺材盖上刻画着无数的鬼画符，这是人类根本无从识别的语言，是独一无二的另一种语言。棺材盖的中央，一抹与白玉截然不同，泛着一点青色光的弧线点缀其上。 这条弧线逐渐拉长，好似活物一样慢慢变粗，渐渐显形。 是一条龙。 龙身，龙尾，龙头，龙足…… 龙须，龙角，龙鳞…… 棺材盖上的图腾从抽象到写实，最终维持着细腻如相片的姿态静滞不动。 静谧的空间中，尚且存在的一切全然无法用真理与科学来解释。 而棺材内，一双眼睛缓慢睁开，瞳孔赫然与满月时地上仰望的月色相仿，金色中恍若带着微红的熔岩，美到让人一眼窒息。 1.本文为娱乐圈文，欢迎建立各爱豆的后援会话题楼，吹各种彩虹屁，楼主默认为会长，会很有趣； 2.双向暗恋，但这篇文没什么玻璃渣和虐，有就打我。 3.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养肥可能会养死。 4.作者基本日更或者隔日更。 5.网页、wap和app可找作者专栏戳进去收藏作者和预收文哦~还有旧文可观赏~ 6.诸君食用愉快~ 第2章 世界大变 主墓穴的棺材内，姜娴意识慢慢回笼，用龙爪子推开了上头的盖子，悄悄从盒子里探出了脑袋。她将脑袋搁在盒子边沿上，慵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金色璀璨的龙眼，此刻覆盖上了盈盈水光，比刚才看着更为漂亮。 她睡了好久。 姜娴身为龙族龙王之女，生来就拥有着整个龙族的殷切期望。他们希望她骁勇善战，希望她足智多谋，希望她运筹帷幄，希望她统帅有方。 从她还是个龙蛋开始，这群瞎瘠薄没事干的龙族长老就到她龙蛋边上进行“蛋生教育”。她被烦得不行，破蛋后第一反应不是吃蛋壳而是咬族人，谁知道一群长老惊喜于她的咬合力，立马给她安排了“龙王子嗣专业教育”。 姜娴身为一条刚出生的龙宝宝，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等到她武力值刷上去了，立马辜负众望，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好啊，离家出走妙啊。 外面的花花世界，根本不是一个小小龙族领地可以媲美的。再加上她从来不做坏事，不随意残害别的种族，所以各种监管机构不仅不会抓她，还会给她带来一点便利。 出门在外，武力值一高，就很容易打架。打架打多了，她身后不知不觉就多了很多小弟，甚至还有自己族内一样离族出走的龙。 姜娴那时候极端嚣张，嚣张过度之后就觉得无聊了，无聊之后干脆给自己造了一个“墓穴”，躺进去安安稳稳睡起了大头觉。 身为一条优秀的龙，她歪了歪靠在盒子边上的龙脑袋，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外头一片嘈杂，还有一阵的轰隆声。 ……好像睡过头了。 这个世界怎么屏障变得那么厚了？ 好像还混杂了好多个世界？ 世界和世界融合了？ 天外怎么有那么多人类产物？等等天上飞的那是啥？ 姜娴将意识与天地勾连，龙脑袋里充满了困惑：睡得不是一般般的过头，现在的世界好像有点厉害。 越感知，察觉到的问题越是多。 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不行，再这么趴着等下又要睡过去了。 姜娴伸出龙爪，凭空抓了抓，随后按在了盒子壁上。她借力从方盒子里爬出来，落到了一旁的地上，用力甩了甩身子，舒展了一下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动过的筋骨。 尾巴一甩，地上一只昂贵的金杯就被甩到了墙头，发出了一声闷响。一屋子的宝藏被她踩在脚下，除了硌得慌外，真是没有任何实在的意义。 姜娴抬脚踹开了一个漂亮的脖环，回头看了眼自己睡觉的盒子。 那时候不少有权有势的存在都流行活着的时候建陵墓，龙族有被称为“龙谷”的龙陵墓，其中也会划分出部分区域给龙王以及龙族各长老。 在“生”时没什么挑战了，就会考虑“死”的事情。 她心血来潮就打造了这么一个棺材，外头画上了她所有小弟。 结果当这群小弟知道她要打造这样一个墓穴，一个个开始“争权夺势”，试图让自己的雕像成为她主墓穴守墓第一人。看得姜娴仿佛再度见到了龙族那群疯癫的长老，吓得赶紧进墓穴，给墓穴设置了个定时转移功能。 不知道她那些个小弟现在过得如何了。 这些小弟和她这个生来站在跑道终点的龙族不同，大部分童年坎坷，青年发家，后来得以有无数信徒，成一方霸主。 她伸出龙爪，轻抚上头的绘画，想当然觉得：现在一个个肯定都超厉害，非常适合让她这个睡太久的去蹭点好处。不给蹭就打一顿。 收小弟好啊，收小弟妙啊。 姜娴勾起一丝笑，龙身悬浮到了空中，龙眼一闭，凭空消失。 墓穴上方。 “勘察出来的结果有点惊人。下面墓穴面积极大，保存度相当完好，甚至连盗墓洞都没有一个。为了保护其中的文物，我们恐怕不能随便挖掘。” “什么年代的可以确定么？” “年代很难判断。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从已挖掘出的砖块年代来看，这个墓穴诞生日远在千百万年前，指不定还在夏朝之前。但那时候的各种技术水平，根本达不到将石头打造成如此形态的水平。” “新的文化诞生？大新闻了。” “谁说不是呢！” 隐身的姜娴居高临下，听着这群人类探讨着自己的墓穴，极快学习着人类现今的语言。 “再探一探下面到底有什么，必要的话去问省里头要批机器。再往上报一报。” “好的。” 姜娴觉得在这里听他们讲话学习的人类语言不够大众化。她想了想，决定往人口更加密集的地方去。 在空中感知了一下人口数量，姜娴朝着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段前去。 青白色的龙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光亮，最后仅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痕迹，好似有谁在空中撒着欢庆的小亮片，恭贺着这沉睡多年的龙复苏。 …… 闳宇崇楼。 姜娴化为人身，站立在一座满是玻璃窗的大厦顶端，注视着下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人型的姜娴头发是淡色的，有点像是白色，又有点像是青色，在阳光下还泛着一点淡淡的紫色，看着有点非主流。她没变出一件像模像样的衣服，而是直接化了一条白色的布，随性裹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长发和身上披着的白色床单随着高处的风肆意飘着。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感谢姜娴会隐身。此刻底下往来的人暂时一个都看不到她。要是能看见，恐怕仅仅五分钟内，微博上就会出现各种远景近景照片视频，纷纷惊叹着世贸大厦顶端竟然有人站着，疑似是个精神病，看着随时可能跳楼的样子。 姜娴金色双眸轻微眨了眨，时隔好一会儿才发出了一声：“哇哦。” 人类的发展真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世贸大厦对面是国际广场。 国际广场上面具有一大面相当大的光屏。这枚光屏此刻正在播放着国际一线奢侈品的广告。想要上这枚光屏，光是有钱还不够，还要有一定的影响力。 光屏上一个女子正在春日草坪上撒欢，笑容里有种甜美的味道，像是粉色怦然心动的爱情。整个人表现力极为出众，能让人真正理解到她代言的品牌到底想要表达一个怎么样的意思。 姜娴惊叹：“哇哦。” 底下有不少人仰头看这个广告，看了片刻又匆匆走开。 广告放完，整个光屏忽然呈现了一种爆炸特效，而广场上停下脚步的人逐渐增多。 “一月一度国际星光排行榜更新。”欢快的女子声音传递在整个广场上。“女偶像排行榜第三名：灿妮！” 光屏上放出了一个相当活跃的青春美少女，闪亮桃花大电眼朝着屏幕下方一眨，惊起了广场上一片惊呼。 “第二名：姚梦！” 光屏上出现了一个长卷发美少女，修长到让人怀疑是天使比例的身材一秀，唇角一勾，头发性感一甩，又惊起了广场上一阵惊呼。 “第一名：夏米米！” 光屏上出现了一个黑发美少女，纯情笑开颜。眼角的点点粉银色闪片让她恍若纯洁的天使降临到这个世间。绝佳视角好似将屏幕外的人当成了自己心头的挚爱一样，满是依赖。她正是刚才广告里的女子。 这回是广场上的人惊叹：“哇哦！” 姜娴双眼闪亮亮。 她最喜欢闪亮亮的存在！ “男偶像排名第三名：沉星！” 光屏上出现纯白衣服，笑得露出小虎牙的可爱男生。他的腼腆自然得让人能瞬间爆发出母爱，将他拥抱入怀里。 “第二名：柯光！” 光屏上出现的男孩画着浓重的眼影，猛然抬眼，眼里竟好似有万千银河光亮，妖冶的唇角让人恨不得惊叫出声。 “第一名：易曜！” 光屏上出现的男子手指指腹沾染了红色颜料，神情冷漠在自己脸颊上划上了浓重的三道，深邃的黑眸里带着一股子魔性，惹得全场惊叫。 姜娴在高高的大厦上鼓掌：“人类真是太伟大了。” 放到几百年前，谁能想到光人类自身就能够如此闪耀呢？ 了不起，了不起！ 光屏随后放了好几个排行榜，包括男团女团男演员女演员男歌手女歌手，看得姜姬目不转睛。 广场上人越来越多停留下来，仰头看着屏幕。 “全球最具影响力排名第三名：歌手薇拉！代表作《海》。” 光屏上的异国女子瞳色微绿，带着一点点的书卷气，像是刚刚被叫到了名字一样，忽然转头看向了屏幕，随后倏忽笑开，背景音乐的歌声里好似是海上妖姬在歌唱，带着浓郁缠卷情愫，如风一样席卷人心。 “第二名：演员张启启！代表作《生活》。” 光屏上的男子有了一点年纪，面上还有皱纹。他穿着一身规整的西装，对着镜头稍微整了整领带。背景中的声音低沉且深邃，念着台词：“这个世界最具有魅力的地方，是你。” “第一名：演员余微！代表作《红相思》、《六号楼的游戏》。” 光屏上镜头晃了晃，摆正。镜头里从一头暗棕红色的碎发，到暗棕红色的深邃双眼，再到整张白到好似曝光过度的脸。他对着视线外的所有人轻微笑了一下。 广场上倒吸一口冷气。 这张脸美到让人忽略掉他的性别，只能关注到他个体本身。 而他在笑完之后，轻声说了一句：“我很想你。” 温柔浅笑的背后，好像有无尽的思念，还有无声掉落的泪。 全场炸裂，无数人拿出了手机对着屏幕疯狂拍照和摄像。 姜娴双眸一点点放大，金色双眸几乎是呆在了那儿：“小弟？” 第3章 试图理解 余微镜头结束后是一堆欢庆的烟花画面。 整个广场都没有能够从刚才那一幕里彻底回神，不少人低头刷着手机，试图从手机里回味一下刚才录制的美好。原本是来往匆忙带着点喧闹的人群集中点，现下却成了高声就是罪过。 姜娴一样没有从刚才那一幕彻底回神，她呆呆望着屏幕。 试图理解情况。 理解失败。 试图再度理解情况。 理解再度失败。 大厦顶端风很喧嚣，可惜吹不清醒姜娴的大脑。这会儿她的大脑已经成了浆糊，唯有刚才余微说出那一句“我很想你”在不断循环反复，和刷屏一样一停不停。 姜娴往后退了一步，同手同脚。 余微他，只是一幕戏，却闪闪发光。 他比榜单上任何人都夺人眼球。 姜娴能理解榜单，刚刚从现下的情况里又模糊了解到了“演员”、“明星”、“爱豆”等等词条。就是怎么都没法理解余微怎么就成了一个演员，还上了全球影响力榜单当了个第一名。 余微在她漫长的记忆中很早就占据了一个头，后来更占据了她收小弟征程中的大部分时光。他话不算多，但很粘着自己，总带着那双会说话的水润暗棕红色眼睛看自己。 叫他往东走，他绝不会往西一步，是姜娴小弟中最忠心的一位。 姜娴现在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年纪并不大，艰难逃离族中长老，略有兴味在龙门上晃悠着自己白色的龙尾。她在奔腾的龙门瀑布那儿玩着水，看着底下各种生灵挣扎。 许多普通的生灵都渴望成为一条龙。一旦成为龙，那飞天遁地几乎是可以为所欲为。而成为龙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修炼，到一定境界后越过龙门。 姜娴在龙门玩了半天水也没看到能跳到瀑布一半高的家伙，兴味一点点褪去，逐渐觉得无聊起来。 一条漂亮的鲤鱼就这么冲了上来，由于高度不够坠了下去。没隔多久，它又冲了上来，结果被瀑布打了下去。它太过漂亮，以至于姜娴被它轻而易举吸引走了全部的目光。 就在第三回 ，这条鲤鱼一鼓作气冲上了龙门。 不仅越过了龙门，还直接一跃到了空中，让姜娴都不得不仰头看它。 阳光刺眼，鲤鱼飞跃带起的水珠漫天洒落，带着彩虹和金色的光圈。鱼跃龙门化为龙，晴天霹雷，竟是直接霹到了这条鲤鱼身上。 鲤鱼在雷光中耀眼堪比太阳，比她父亲宝库中所有的宝藏都漂亮。它活生生被雷劈成了棕红色，摔落到她的面前来，往她的方向稍挪动了一下，最后失去意识瘫在那儿。 刚开始有多闪耀，瘫在那儿的时候就有多凄惨。 这就是余微。 姜娴见证了一次化龙，当场惊呆，忍不住用尾巴戳了戳余微，结果没有得到半点反应。她的第一回 逃家结局就是带回了这样一条暗棕红色的龙小弟。 至于他们后来一起闯荡的时候……算了，还是不回忆了。 她要是回忆他们的过往能够回忆个几天几夜的，每次一回忆还有点生气。 因为余微是个鱼脑子。 鱼的脑子特别小，虽然没夸张到七秒就忘掉记忆，但保留的时长也就是一两年这样。余微对和姜娴初遇的根本没记忆，就连自己以前怎么修炼都不记得。 随着他变成龙的时间逐渐增长，鱼脑子才逐渐变成了龙脑子。可惜后遗症还有，偶尔会间接性遗忘点东西。 姜娴离家出走没多久，余微就跟着离族出走，认真当她小弟，一边做小弟一边做笔记。 现在不知道怎么忽然当了演员，还成为什么全球影响力第一的存在。 一个时常给她上演一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失忆”的小弟，代表作叫《红相思》什么的，代表词是“我很想你”。 姜娴呼出一口气，把自己脑袋里的小余微暴揍了一顿，再把长大后还演戏说出勾人话的大余微给揍了一顿。脑中场面相当暴力。 揍完后姜娴细想了一下，觉得人类真是厉害。 龙王偶尔也会学习一些人类的东西，她在龙族偶尔也会被逼着学一点人类谋略打仗的知识。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人类能将一条鱼龙变得这样具有欺诈性。 虽然，虽然还怪好看的。 姜娴悄悄又将心里头的余微拉出来欣赏了一下。 她在大厦上站了很久，听着下面人言人语。 “余微是真的好好看啊，比偶像还能打。” “听说刚开始被公司找去是当偶像的，后来没想到练习生中途去拍了个戏，结果以演员身份出道。后来转成了三栖艺人，唱歌也很厉害。” “啊我知道，出道就爆红。当时网上觉得他性子太缓，出道最红，以后肯定红不起来，谁知道这个月直接拿下了全球影响力第一名。” “明明偶像最能吸粉，但全球影响力最高的三个没一个是偶像。” “毕竟是看综合评价。要看经济价值、文化价值、国家影响力。” “我女友兼事业粉最高兴的是，他至今单身！哈哈哈哈哈！” “我其实超希望他是偶像出道啊！偶像出道除非下榜否则必须单身啊！呜呜呜呜……” 姜娴：“……” 人类在语言创造力方面一样很厉害，她听起来至少要猜一大半的内容。 “不过说实话，余微和他经纪人的官司有一阵了吧？最近他个人都没什么作品，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的，他的歌曲版权都在经济人手里，结果那个经纪人和余微闹矛盾，余微想解约，经纪人转头就把版权全卖给了余微对家。” “臭不要脸！”“恶心心！” “哇，最惨是余微想开一家娱乐公司吧，投了大把钱进去，被经纪人搅合得看中的人纷纷被挖走。” “什么垃圾经纪人！他怎么还活着！” “不过现在很多人都在帮余微啦，毕竟他影响力真的很大，性格又好，以前帮过不少人的。” “好心疼我们余微啊！” 姜娴：“……” 话是半听不懂，不过她听明白了一点：余微明面上看着是混得风生水起，其实小日子过得惨绝人寰，听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穷困潦倒睡街头了。 即使有很多人都在帮他，但听着好像帮不了多少。 也是，他就是个鱼脑子，以前在小弟中属于最是听话的，根本不懂周边小弟满肚子的绕弯弯。能力再强也怕黑心崽。 我的鱼怎么也只能我来欺负，这经纪人是什么玩意。 姜娴心情略有点起伏，听着这群人类聊天，在世贸大厦上又吹了一段时间的风。 再这么获取知识效率太慢了。她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白床单裹紧了些，往前迈开一步，直接从世贸大厦的楼顶跳下，转瞬化为一条巨龙。 巨龙在天空游走，重新折返回她来时的地方。 她对人类有所了解。 人类为了更好的管理自己的种族，都会给自己族人一个“认证”。以前那些个人类，从一个城镇到另一个城镇都需要“引子”，麻烦得很。 她需要直接和人类的管理层沟通，这样才能最快解决现下自己出世的问题。 …… 此刻墓穴上方。 本地的文物部门工作人员匆匆赶来，额头上全是汗，眉头紧皱：“历史上对这块地方确实没大墓穴记载。这个石门周边的雕饰看起来像是明后期才有的工艺，但……” 边上的考古专业人士跟上了话：“但是地质年份不对。石块的年份也不对。” 一群人纷纷点头，既是兴奋又很困惑。 一个中年人眉头皱得更厉害：“要动工的话，这块地方就没法开发了。原本是要建校区的。” 文物部门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摇头：“能不能动工还不一定。一旦打了个开口，底下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氧化。古代色素提取不易，色素的保存更不易。绝大部分的文物色彩会在开墓穴的瞬间脱离消散。” “市长那边是什么意思？” “市长说求稳，他正在和上层相关部门联系，希望能有最好的队伍尽快处理掉这个墓穴事项。”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回答了这个问题，随后温和朝着众人笑了笑，“我是秘书办的小温。” 中年人对上小温，语气有点无奈：“小温，如果这里不能动工，那校址问题你看？” 小温客气回着话：“校址我们另外安排时间开会决定。可以将位置稍微平移一下，也在这块区域，但避开墓穴这一块。等墓穴开挖完毕，这里可以建造成博物馆。具体看学校规划和城市规划。” 中年人听着能解决，点了点头，稍稍松了口气。 小温和另外两个部门也客气交流了一下：“学校教育毕竟是重中之重，我们效率为上，尽快想好解决方法，如果动工的话……” 他话还没有彻底说完，忽然察觉到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小温话顿住，正有一点疑惑，就听见旁边有一个工作人员惊恐喊了起来：“石门，石门动了！” 所有人立刻迈开步子围住了土坑，目光齐刷刷看向土坑底被挖出世的石门。 土坑底端的石门在众人的注视下又一次轻微颤了颤，颠开了一堆的泥土粉尘。这一幕让所有围观群众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石门“啪”一下打开了。 不是正常的开法，是那种整个脱离墓穴，像墓碑倒地的开法。 墓穴口，姜娴披着白布，顶着一头带青紫色的白发探出脑袋。她眼眸已变成了最为正常的黑色，面对着上方无数的围观群众，友好表示：“劳烦，我需要一套衣服，还有一个可以沟通可以做主的人。” 众人：“……” 众人：“！！！” 小弟们：你们对余微到底有什么误解！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我想吃火锅 20瓶；情随事迁 2瓶；蕴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基础社交 姜娴见众人一脸震惊，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模样，不得不笑眯眯重复了自己的话：“我需要一套衣服，还有一个可以沟通可以做主的人。” 秘书小温第一个回过神，当机立断开口：“您好，我是秘书办的小温。这里距离市区有一点距离，市长现在也在市区。如果方便的话能和我一起去市区一趟么？” 市长，听起来像是地方首领的称呼。 市区，大约是一个地方，类似于城区？应该是指人口比较密集处，城中心。 姜娴轻易判断了情况，点了点头。 她披着白布走出来，赤着脚轻松一跃，直接从土坑跳到了地面上。 围观群众集体哗然：这可是有几层楼的高度！ 秘书小温见到这一幕，面不改色客气朝着姜娴歉意笑了笑，沉稳和旁边的中年人交代：“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情况特殊，我先和市长沟通一下。” 他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市长电话。 姜娴好奇看了看小温手里的东西。 先前路上几乎每个人都手里有一个，看起来是一个可以随时和别人沟通的宝贝。龙族没有这样的小东西，不过听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的世界就有这类型的物品存在。 当然，那些可以随时沟通的东西基本造价昂贵，普及率完全没有这位小温手中的这小方块高。 人类可真厉害。 “喂？市长，我是小温。是这样的，我现在这里出了一个特殊情况。”小温三言两语将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不知名少女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她想要可以穿的衣服，还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人。” 他对着手机连连应了几声，随后挂了电话。 姜娴视线还在手机上。 她觉得自己回头也必须要一个。 “小姐方便告诉我一下您的名字么？”小温客气笑着问姜娴。 名字。 姜娴：“姜娴。” “姜小姐，这底下是？”小温指着下方的墓穴问姜娴。 他这么一问，其他人立刻竖起了耳朵，忍不住往他们身边靠了靠，想要听这位姜娴怎么说。 姜娴不好意思说这是她的墓，毕竟她还没死呢。她想了想说：“这是我暂时睡觉的地方。我才醒过来，现在还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 众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面面相觑：这听起来可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 小温心里头有了点底，点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些都是您的个人私有物品。那我们现在先去市区？给您换套衣服。” 姜娴点头。 小温转头又和在场众人客气说了一下情况：“我们还是都先不要把这里的事情乱传出去。如果有媒体过来，劳烦各位挡一挡。下面如果确实是姜小姐家中的私人物品，我这边确定好处理方案会立刻通知到各个部门。” 众人听了这话，觉得小温说的做法可行，纷纷应声。 这姜娴连个衣服都没穿，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明着暗着打量着姜娴，在心里揣测着姜娴的身份。 姜娴长得十分漂亮，即使是披头散发只穿着一条白布，她也依旧看起来十分漂亮。容貌精致得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一个小明星，偶像那种。 她脸蛋肌肤如同奶油，在光下带着一点莹莹白光。双眸剔透明亮，敲着就充满了年轻的活力气息。睫毛纤细极长，长到如同一羽毛，稍微一眨眼就能吸引走旁人大部分的注意力。 白布下露出的那白皙双脚踩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两厢一对比简直能让人心中一抽：这脚嫩得可被伤着了。 作为被打量的当事人姜娴看这群人刚开始还满脸震惊，现在变得一个个接受良好打量着自己，不由自主歪了歪脑袋：人类进步了。 以前的人类看到自己跳那么高，大多会直接跪下大喊叩见仙人。 她朝着众人露齿笑了笑。 她喜欢现在的人类。 小温侧身示意：“姜小姐，请跟我来。” 他迈步在前头带路，姜娴在后头跟上。 小温是个秘书，给姜娴的感觉就是那些大人物身边贴心照看主上的下属。不过如今这个世道似乎并没有鲜明的主仆关系。至少她刚才见过的人类，不管什么身份相处起来都是平等的感觉。 规划好的校区边上有一块空地，空地上停了不少辆车。 小温自己开了车子来，给姜娴打开了后座：“请。” 姜娴顺着小温的意思坐上了车。 出去过一趟的姜娴对这个可以代步行走的车有一定的了解。以前人类用双脚走路，还会有轿子、马车、牛车，现在进步了。 姜娴细细感受着坐车的滋味。车内十分狭小，比她睡觉用的玉盒小太多。不过脚下踩着的垫子十分舒服，椅子坐起来也很舒服。她摸了摸自己身下的座位皮质。触感良好。她吸了吸鼻子。车内还有一股清香的气味，可惜不自然，闻着让龙不太舒服。 小温给姜娴关上了车门，走到前面去开车。他发动汽车，带着客套问姜娴话：“姜小姐今年多大了？” 姜娴向前座靠了靠，看小温是如何开车的：“成年了。” 小温打开了空调：“姜小姐父母在哪里？” 姜娴感受到一阵凉风，又往座椅那儿倒了倒，好奇伸出手去碰出风口。出风口微微凉，隐隐有较为清新的风吹出，感觉不错。她收回手回答小温的问题：“我父母在很远的山里，寻常人去不了。” “我放个音乐。”小温笑了笑，右手在车上点了两下，很快就有声音从车子里传出来。他的态度一直十分客气，就如同他这一身精英装扮一样，西装齐整，冷静却疏离。 清晰的音乐声传到姜娴的耳朵里，让她想起先前看到的各种排行榜。 姜娴手指指腹在座椅上轻微弹了弹，歪歪脑袋问前方开车的小温：“你知道余微么？” 小温听到这名字一愣，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后头的姜娴。 姜娴看上去如同象牙塔里的小花朵，半点不懂人间疾苦，眼内满是求知欲。 小温挪开视线：“嗯，我知道余微。姜小姐认识？” 姜娴没说认识：“那你给我讲讲余微。” 小温不知道姜娴是从哪里知道余微的。不过余微怎么说也是全球影响力榜单上的第一名，他不可能不知道。小温笑了笑，简单讲了下自己了解过的余微：“他是个演员，戏路很广，唱歌也很厉害，现在正当红。年纪轻轻就出演过很多名导演的电视剧和电影，理论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姜娴听懂了大半。 小温顿了顿又开口继续说着：“他最近在和他的经纪人打官司。记者们盯得很牢，不过他本人平时比较低调，所以藏得很隐蔽，没有什么记者找到他。” 这姜娴听懂少了一些。 “什么叫打官司？经纪人属于什么？记者又是什么？”姜娴三连问。 小温忍不住又抬头扫了眼反光镜。 姜娴这问题问得像是从来没有和社会接触过一样。这不是象牙塔内小花朵的问题，而是与世隔绝小山村的问题。 “打官司就是走法律程序，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之间有矛盾冲突，会寻求法律来解决问题。法律知道么？”小温默默将对姜娴的态度改为了对亲戚小孩的态度。 “知道。”姜娴这点还是明白的。 小温继续说：“经纪人就是帮明星演员这类人处理工作上事物，并且帮他们接洽更多工作的一类人。记者就是采访人随后写报告的人。” 姜娴听明白了，点了点脑袋。 她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余微？” 小温：“……如果我知道，我现在可能改行去当狗仔了。” 姜娴好奇：“狗仔又是什么？人可以当狗么？” 小温：“……” 小温觉得秘书的工作有点难。当年转到秘书办的时候，没人告诉他还会有这种意外角色以及意外对话需要处理。他表示：“这是一种职业，一类人。不是真的狗。” 一人一龙在这段路上不停一问一答，愣是到市政府办公楼门口，对话才得以强制结束。 一脸精英样的小温打开开门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悄然呼出了一口气，无奈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像是带了一个大龄儿童回来。 有用无数问题的姜娴看见小温快速下了车，侧头看向自己手边看起来有点复杂的车门，又诞生了新的问题：这门要怎么出去？ 这扇车门看起来相当朴实，有两三个按钮。 姜娴伸出自己光洁的小脚，一脚踩在车门上准备踹门。 小温见姜娴没开门，过来替她将门打开。他一拉开车门，没想到直接对上了一只悬在空中白皙的脚。 小温：“……” 小温想起姜娴的出场方式，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姜小姐，我的车门很脆弱，不能和你家门比。” 姜娴很自然收回，将自己白嫩小脚搁到了车外地面上，露出一个和小温一样虚伪的笑容：“下次我会注意。” 小温呵笑一声，觉得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下次。 小温等姜娴从车上走下后关上了车门：“走吧，我刚在路上让人去买了衣服，一楼卫生间就能换。” 姜娴站在车旁边，微微仰头看向在自己面前伫立着的建筑物。 很新的建筑物，大约有十层上下，拥有很多透明的窗户。门口有台阶和一些绿植，整体看着规整且充满正气。是以前人类管理层的那种正气。姜娴迈开步子走上了台阶，径直朝着正门口走去。 姜娴这样披着白布太过醒目了一点。她才走办公楼门口，办公楼一楼值守的保安当即就走了过来，打量了两眼姜娴，随后注意到姜娴身旁跟着的小温：“小温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保安面上严肃，半点没给小温客气。 “这位小姐情况有点特殊，市长要见她。我刚来的路上让同事给带了衣服，让她到一楼换了再上去。”小温往保安身后瞄了眼，看见人后立刻笑了起来，“这边这边！”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匆匆从门内跑出来，手上还提了一个塑料袋：“衣服在这里。都是新的。” 小温接过塑料袋，把塑料袋递给了姜娴：“跟着这位去卫生间换上。换好了我带你上楼。” 姜娴伸出手拿过衣服，随后看向那年轻的小姑娘。 小姑娘转身带路，语气还有点小兴奋：“哇你这头发染得好好看！可惜我们单位不给染这样的颜色。” 姜娴的头发是几乎趋近于白的淡青紫色，属于龙族中比较常见的颜色。人类大部分头发都是黑色，不过从之前广场上看过来，还是有很多人有别的发色。 她作为一名有礼貌的龙，矜持表示：“谢谢夸奖，我也很喜欢。” 小姑娘笑得更欢快：“快去换衣服。” 小温见姜娴被带走了，再和保安解释了两声：“是这样的……” 另一头，姜娴被带到卫生间。她打开塑料袋往里看了看，考虑到人类在衣服创作的复杂性，抬起了自己的龙脑袋，虚心求教：“衣服怎么穿来着？” 小姑娘呆了呆：“啥？” 姜娴：门难道不是踹的么？困惑。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д????)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我是龙族 姜娴在小姑娘的指导下成功穿上了内衣内裤以及T恤和长裤。 卫生间镜子中的少女头发依旧披散，身上穿的衣服好歹从一块白布改成了一件白色T恤。她轻微对着镜子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着里头照出的自己青春洋溢跟着眨了一下眼。 她庆幸着自己如此明智。 穿衣服对龙族而言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龙族是极为傲慢的种族，很少会变成人型，更八百年不会穿人类的衣服。而人类穿起衣服来又实在是喜欢穿得层层叠叠的，尤其是那种大户人家，一套衣服十来件往自己身上套。 姜娴一度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人类可以既希望自己穿的衣服轻薄到可以通透看到肉，又希望自己穿的衣服数量足够多。 后来对比一下龙族喜欢收集闪亮事物的癖好，人类这种穿衣癖好好像也挺正常——都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快乐。 为了入世，她和余微共同学习了一段时间如何穿衣服，最后终于成功混入人群。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人类衣服变了个花样，果然还是喜欢层层叠叠夹带小件的穿。看着轻便好看，还具有一定的保暖效果。 姜娴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手脚，朝着旁边的小姑娘点头：“可以了。” 姜娴长得精致漂亮，配上一头非主流的头发，换好了衣服年纪显得还挺小。小姑娘看着姜娴欲言又止，最后挠了挠脑袋，朝着姜娴笑了笑，转身准备往外走。 这办公大楼的保洁卫生做得非常好，卫生间的地面好巧不巧刚拖过。地面上稍微点了点水，正是湿漉漉的。小姑娘走路有点跳脱，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小温，高兴迈了更大的步子转了个弯：“温……” 她话还没说完，脚下一滑，当即往后倒去，全然都没反应过来。 小温看到这一幕，一直客客气气的脸上笑容顿消：“珂珂！” 姜娴察觉到异常，转瞬出现在了门口。她放低身子伸手揽住了这小姑娘的腰，凭着单手支撑住了珂珂整个人的重量。 珂珂几乎直挺挺摔在了姜娴手上，和地面摔呈了一个三十度的角。只要姜娴晚上一步，珂珂就会整个人摔到瓷砖地上，脑袋直接撞地。 她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回过神顿时吓软，整个人松软倒到姜娴怀里，伸手拉住了姜娴的衣服：“哇……吓死我了！” 小温忙小跑过来：“你没事吧？” 他伸手扶住了珂珂，手明显还有些抖。 珂珂吸了吸鼻子，努力用自己吓得白乎乎的脸蛋给小温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没事没事。” 她挣扎着起身，借着小温的力站好：“真的没事。” 小温皱着眉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太危险了。下回走路要注意点。” 珂珂安分点头。 姜娴看着这两人类的安抚互动，收回手站在一旁出神。她又想起了余微。她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余微也会这么担心她。结果现在她连去哪里找余微都不知道。 逐渐缓回来的珂珂转身，双手合十，对着姜娴万分感谢：“谢谢谢谢！哇，要不是你，我刚才差点就真摔下去了。瓷砖超痛的。” 小温在边上还给她改错：“没有瓷砖超痛的这个用法。你下回写文件别主谓宾都写错。” 恢复状态了的珂珂朝着小温办了个鬼脸。 小温见珂珂没事，放缓了表情，对姜娴更加友善了一点：“好了，我们上楼。市长还在等你。再过一个小时他要去赶去开会。” 姜娴应了一声。 两人一龙结伴离开了这个地方。小温路过碰到保洁阿姨，还让人去卫生间门口摆了个“小心地滑”的标识。 姜娴跟着两个人坐上了电梯。 会升降的方盒子，有点意思。 姜娴看了看电梯里贴着的文字，觉得和人类以前的文字有些相像。看起来人类在进步的同时，还简化了他们的语言文字，这样传播起来更加方便了。 回头要学一学。 龙族学起这些来还是很快的。 “叮——” 电梯门打开。 小温手贴在电梯门边，让珂珂和姜娴先一步走出门，随后才跟着她们走出了电梯。 市长办公室位于最深处。前往市长办公室前还会路过不少的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门上方都有一块竖着的牌子，上面写了文字。 姜娴扫过这些牌子径直往里走，一直走到市长办公室门口。 小温先行敲了敲门：“打扰，我把人带来了。” 姜娴往里头探头，就见一个看着面色有些严肃的中年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支笔。他将笔收好：“进来吧。小温把门带上。” 看起来很有气势，特别像族里的长老。 “坐。”市长朝着姜娴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有沙发，姜娴直接坐了上去，感受了一下这略有弹性的椅子，觉得有点喜欢。 珂珂在一旁给姜娴倒了一杯水，也给市长满上了一杯水。 秘书小温之前在电话里没说太详细，路上套出了一点话，这会儿先简略的和市长说了说：“这位是姜娴姜小姐。她已经成年了，家在很远的地方。身手很好，能跳到几层楼那么高。正巧在我们挖掘的地下那边睡觉，睡了很久，以至于很多外面的事情都不太清楚。” 市长：“……” 这段话里槽点太多，信息点模糊到他怀疑自己有的是一个假秘书。 珂珂在边上帮腔：“真的身手特别好。我刚才一楼差点摔到了，她离我有一段距离，忽然就冲过来扶住我。我和地面这么近！” 她还特意比划了一下。 市长：“……” 这个新秘书也和假的一样。 姜娴听着小温和珂珂的话，觉得这些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对她接下去要处理的事情没有丝毫帮助。她想了想朝着市长笑了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特殊部门，应对一些特殊物种的？” 市长没能听懂姜娴的话，身子往前倾了倾：“什么意思？” 姜娴歪头，脑袋上忽然冒出了两个角。 这两个角白得莹莹发光，像是乳白色的宝玉，看得在场三个人类当场呆住。 姜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不是人类。不知道你们历史上有没有记载。我是龙族。” 市长：“……” 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市长，这可真的是第一回 见不是人的物种。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小温，又看了看珂珂。这两年轻人还在震惊盯着姜娴不放。(?′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不是幻觉！ 市长重新看向了姜娴：“这……我需要和上级汇报一下。” 姜娴点点头：“可以。不过不能随便透露出去我的身份，不然可能你们麻烦比较多。” 市长：“……”他觉得是这样，很有道理。 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市长再盯着姜娴脑袋上的角看了两眼，又看了两眼，好在还记得自己该处理什么事情。他伸手在自己嘴边虚掩着咳嗽了一声：“就是你睡觉的那个地方，我们需要解决一下。我们原本是打算建学校的。还有你个人情况有哪些方便告知的，让小温给记一下。回头我好发给上头。” 姜娴见市长确实看起来是有点权力的，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收回了脑袋上的龙角。 她面对自家长老们经常摆出这样的姿态，虚心接受各种观点，但是屡教不改。 市长见姜娴坐端正了，忍不住跟着也端正了一下。旁边的小温和珂珂跟着一个整了整自己的西装，一个整了整自己的上衣。 “我以前睡的地方，是我以前的小弟给我搭建的。里面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姜娴很喜欢那些闪亮亮的物品，当然也知道这些闪亮亮的物品很好卖，“我以后生活肯定要花钱的，所以有能卖掉的东西，希望你们能帮我卖一点。” 市长点头：“年代久远的不能卖，要么你自己持有，要么得捐给国家。国家会给你发奖金，感谢你对文化传承做出的贡献。” 姜娴一听奖金，明白大概是钱的意思，满意点头：“给你们也可以。反正都是放着。” 接下去她表示：“你们人类很喜欢研究东西，有问题可以来问我。我能回答的能帮忙解决的，会尽量帮忙。互利互惠。” 市长听了这话，觉得国家想来也很乐意有这种好事，于是再度点了头同意。 “长生不老是不存在的，龙族也会生老病死。”姜娴提早将这个以前就遇到过的问题说了，“这个别想了。” 市长失笑，他还没来得及想这种问题。 姜娴说了这些事情后，作为一条自力更生的龙：“我没有身份，所以需要你们帮我解决一下身份问题。我的吃穿住行都可以从奖金，是这个吧？从奖金里扣。” 她看到人类的房子都高高大大的，现在住起来肯定很舒服！ 龙族虽然喜欢睡在宝物上，但其实也很喜欢睡在软一点的东西上。 市长听着这些，觉得根本不是问题。 就是给姜娴的身份过个明路：“可以的。这些我会安排人处理的。” 姜娴很是满意，提出了一个关键要求：“最后一点，我想进娱乐圈。” 在场三人点点头，随后齐刷刷再次呆住：“……” 他们刚听到了什么？ 我也想多多更新啦！但是由于上第一个榜单字数不能太多，所以现在只能一更！等下周四上榜开始我就两更啦！你们不要养肥我TUT！我看着收藏点击狂掉真的好害怕……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绵绵 10瓶；璟颜白发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姜娴入世 市长：“……” 姜娴笑得特别好看，提出的要求和前面说的内容画风截然不同：“我可以进娱乐圈么？要学什么？唱歌？演戏？需要拜师么？” 市长回过神听着姜娴说话，脑袋里转了七八个弯。 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这个小姑娘是想要干什么？ 娱乐圈不是说谁想进就能进的。 最重要的是娱乐圈人员复杂，进入门槛低，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冲到姜娴面前，惹怒了这条龙。到最后演变成了人类和非人类的战争，这要怎么办？ 龙和人类很多观念不一样，回头民众那儿感官和龙的想法冲突了又怎么办？ 市长沉吟片刻，觉得自己不能成为历史的罪人。 他只能略带严肃劝说姜娴：“娱乐圈看似光鲜亮丽，事实上工作十分繁忙，自己的时间会非常少。有的明星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个把月不回家，就为了赶行程。你还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到头来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姜娴听到这个繁忙程度，歪歪脑袋，觉得确实很辛苦。 她自小擅长逃家，离家出走是为了享乐而不是为了来人间历磨难的。 “有道理。”姜娴点头。 可她不进娱乐圈，那要怎么才可以接近余微？ 姜娴可不能放着余微不管。余微是她的小弟，她答应好要罩着他的。 小温是个聪明的秘书，想起车上姜娴问起过余微，一下子反应过来姜娴是个什么意思。他怀疑这条龙是个追星龙。他忽然灵光一现：“姜小姐对当娱乐圈公司董事有没有兴趣？” 姜娴没听懂，疑惑看向小温。 小温接受到了姜娴的困惑目光，当即向她解释：“公司就是很多人工作的地方。董事就是管理公司的人。余微想要开一家娱乐公司，资金投入了很多，连艺人都盯上了不少。现在因为余微和经纪人的官司问题，下面想要签的艺人纷纷都跑了。有些签了的也都付了违约金转了公司。” 姜娴听到了关键词“余微”。 “要是有一位新的董事加盟，外加上有一定的外部支持。想来余微能够更好的撑过这次困境。”小温客气笑着提出解决方法。 姜娴听着能帮到余微，当即笑开：“可以！” 市长：“……？” 怎么这就忽然从进娱乐圈到了娱乐圈董事？龙会知道怎么做董事？董事还要参与开董事会，是会有决策权的。 他正想要说点什么，可看见姜娴一副乐滋滋的样子，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女儿。他女儿看着和姜娴差不多大，正是对娱乐圈各种都感兴趣的时候。 家里头经常会有各种海报和光碟，到了周末他女儿还要打开游戏机去学着跳女团舞蹈锻炼。他是一点都看不懂，只听说那些个明星还挺正能量，总是说学习和身体很重要。自己女儿为此平日里自学了两门外语，成绩和身体健康状况都相当不错。 市长斟酌了一下：“当娱乐圈董事倒也不错。” 董事只是董事会成员之一，可以当个小董事，挂个名头就好。 他要考虑的问题更多一些，包括学生教育、市内经济文化旅游业发展、明星影响力、种族关系等等：“如果去当娱乐圈董事，我们以后也会有一定的合作项目。就是你刚出来，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身边缺少一个可以处理事情的人。” 姜娴觉得是这样。 珂珂在边上举起手：“我可以负责处理姜小姐的事情。” 在场的人和龙齐刷刷朝着珂珂看过去。 珂珂朝着他们笑了笑：“我平时在秘书办负责的工作本身就属于后勤部分，又是女生，正好可以帮忙负责起姜小姐这段时间的吃穿住行问题。到后面再请一个人来专门负责姜小姐的事情就行了。” 市长觉得可行，点头：“嗯，回头上面说不定会另外派人过来。那这些天你先负责姜小姐的事情。娱乐圈董事这些先不急，不是一时半会能联系上余微公司那边的。” 姜娴听着他们这样说，朝着珂珂笑了笑。 这么一阵商量下来，姜娴这些日子的各种事情就全权被珂珂接手。 市长由于公事繁忙，不得不马上出门去开会。小温则是负责了校园建设项目，不得不立刻忙碌起来和上级联系，催促着解决姜娴那个“家”的问题。 珂珂则带着姜娴出了办公楼，一路帮姜娴安排各种事项。 “身份证都没有比较麻烦，我先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珂珂才带姜娴走出办公楼，就点了不远处的一幢高楼，“那边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酒店，我给你在那儿订个房间睡觉。回头有了房子再搬房子里去。” 酒店？睡觉的地方。 竟然不是喝酒的地方。 姜娴看向那幢楼，觉得人类取名的方式有些变化，还是得多学习才行。 “现在我们人手都用手机和电脑，手机的话办卡实名制了，没有证件暂时没法办。”珂珂取出了自己的手机，“这个，可以和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快速联系上。” 姜娴看着手机点脑袋。 “电脑就是刚才我们老大桌上那个方方的薄薄的东西。”珂珂比划了一下，“一个可以处理很多事情的机器。说起来有点复杂。你识字么？我是说我们的字。” 她好奇问着，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姜娴跟着珂珂走下办公楼的楼梯：“能看懂很少的一点。文字比以前简化了很多。” 珂珂笑开：“那我等下给你买本简易的字典。我有个手机平时不怎么用，里面也没卡。你可以先连着无线网用用看，不懂的现在都可以直接查。” 姜娴惊讶：“一个人可以有几个手机？” 珂珂带着姜娴往自己车子那边走：“可以。我们秘书办都有不止一个手机。平时工作很忙，我有时候一个下午要打百来个电话，还要同时在各种软件上联系相关人员。” 姜娴听不懂“软件”的意思，不过这不妨碍她知道珂珂平时也很忙。 进步总是伴随着忙碌的。人类不能修炼的多，忙碌中创造出了如今这样厉害的世界，完全可以媲美龙族的修炼。 “嘀嘀——” 一辆可爱的小贝壳车亮了亮。这辆车的颜色是黑白的，车身纯白，车头车尾部分纯黑，车身上还有黑色的爪印。像是食铁兽。 崇尚暴力的姜娴特别喜欢食铁兽。这种小动物啃着竹子，一巴掌就能糊死想要对付自己的敌人，力气大到让人惊愕。她盯着小车看了又看：“可爱！” 珂珂立刻兴奋起来：“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觉得熊猫车好可爱啊！” 她欢快跑到了车边上给姜娴打开车门：“走，上车。我带你去买东西，然后到住的地方去。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我教你等下用手机。” 珂珂对今天上班的任务相当满意。一天出门逛两次街，谁能不满意呢？ 一人一龙以全然不同的角度喜欢熊猫，并因此迅速拉近了情感，一上车就嘀嘀咕咕说起了关于熊猫的事情。 姜娴发现车上有许多食铁兽的配饰，珂珂看起来非常喜欢熊猫。她摸了摸悬挂在车中间的挂坠：“原来这叫熊猫，我们那时候都叫它食铁兽。” “熊猫是国宝！很贵重的动物，国家花大力气养的。超级可爱，还有专门的节目频道天天就放熊猫。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可就是忍不住多看两眼。云养熊猫！”珂珂开着自己的小车带姜娴出门。 姜娴认真点脑袋：“他们力气很大，以前我也想养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熊猫一到我手里就脆得不行，好几次差点死掉。余微说龙族没有饲养天赋，养会养死。我后来全部放走了。” 珂珂开着车惊异：“余微？演员余微？” 姜娴：“嗯。” 珂珂更加惊异：“哎？就是那个演技超好，连微笑的戏份都能看哭全场影迷的余微？皮肤白到发光的那个余微？他也不是人？” 姜娴歪头：“我认识的余微是一条龙。我觉得是他。可他为什么会在做演员？” 姜娴都不知道，珂珂自然更不知道。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打碎，瞪大双眼感叹着：“哇，原来人类中早就混有了非人类。那会不会有熊猫精？建国后不能成精，那建国前不知道有没有熊猫精哎……” 姜娴被珂珂逗笑。 珂珂话不少，带着姜娴去了就近的商圈。 她相当务实带着姜娴去了时尚快消店，专门挑选物美价廉的衣服询问姜娴喜不喜欢，力求给姜娴先准备上几套应急的衣服。随后她又确定了姜娴什么都吃后，带着姜娴去吃东西，尝了一下商圈里最近比较知名的美食。 吃完后再买生活必须用品，又到书店挑选了几本基础的工具书。 好在酒店里基础一些的东西都有，珂珂倒也不用什么都给姜娴这么早采购着。珂珂买完东西所有小票全部保留放在了一起，回头还要去报销。 姜娴跟着珂珂学习着采购物品，手机支付，还顺带看着珂珂在手机上下单。 她惊叹着人类发展的水平。 原来都不用金子银子了！她要是拿着金子出来都买不了东西！ 后知后觉的姜娴感慨：还好她没有一出门就拿金子砸人，不然丢脸丢大了。 男主上线准备ing 第7章 我最喜欢 电梯里空荡荡的，现在暂且只有余微一个人。他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缓缓上升。 身子前的玻璃电梯门清晰照出他的模样。一件简单的蓝白条纹衬衫，一条青黑色的西装裤，一双棕色的皮鞋。 他肤色很白，白到隐隐发光。一头微微卷翘的暗红棕色头发打理得极为清爽，衬得他肤色更为莹白。 余微暗棕色双眸盯着电梯门上的自己。他那双眼睛带着点水润，看上去是会说话的，而且还说的是情话。有一个导演曾经评价过：余微长了张天生的吸睛脸，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足够突兀。结果一旦和他对上视线，谁都扛不住的是他那双眼睛。 论谁站到他面前和他对视，总会忍不住心软到一塌糊涂。 那双眼睛一旦聚焦盯着自己了，就如同在说：你说得什么都对，你真棒，你真好之类的温柔情话。他那眸子中的神情大约是所有人梦中情人该有的爱恋神情。当电影中他饰演起情感片段，整个大屏幕放着他那张脸，他都不用开口，只轻微皱一下眉头后凝视着屏幕，屏幕前的人都会卸甲弃戈，说出：你别难过，你想要我干什么都行。 可惜，荧幕是荧幕，现实是现实。 余微伸出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角，往上拉了一下。嘴角被手指勾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电梯旁边楼层在缓慢跳动着，从一楼逐渐跳动到了十八楼。有部分人迷信，不喜欢十八楼这个楼层，说是十八层那是地狱十八层，不吉利。 地狱有什么可怕的。 活着比死去可怕得多。 “叮——”电梯响起。 余微踏出了电梯，前往自己和经纪人约定好的房间。 余微掏出房卡刷门，走进房间后很顺手将房门给关上。 十八楼没有设置大套间，大多数是小套房和豪华标间。这间房间是一间豪华标间，有沙发有桌子，还有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的经纪人。 余微往到另一张沙发座椅上坐下，对着经纪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远比电梯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要正常得多：“久等了。” 本就脸色惨白的经纪人哆嗦了一下，胡乱朝着余微点了点头。他长期处于娱乐圈内，再怎么普通的长相稍微收拾一下还是可以见人的。但现在的经纪人头发凌乱、嘴唇干裂、胡子拉碴，眼皮下的细纹和青黑根本遮掩不住，就连衣领口上都带着一点酒水渍。 他伸出手试图拿起杯子喝口水冷静一下。然而哆哆嗦嗦的动作导致杯子碰着茶托，发出了瓷器碰撞的噪音，水杯中的茶水洒出来了不少。 他那和灰中打滚了一圈麻绳一样粗糙的手指被茶水淋了个正着，却像是无所知一样，愣是成功喝到了一口水后才强行缓和了一下自己神情。 余微很自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低头抿了一口，很简单润了润唇。他唇色像是粉嫩的樱花，稍沾染湿润后显得极为诱人。 这点诱人余微自己没在意，旁边绷紧了神经的经纪人更加没有在意。 “余微，放过我吧。”经纪人将茶杯放回茶托，又发出了一回碰撞的噪音。他抬头看向余微，嘴唇轻颤，脸上拉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我名声已经臭了，大公司基本不会要我。单干的资源也被你砍断了，有点脑子的艺人都不会跟我。” 余微双手手指交错拿着水杯。他轻微晃动一下，杯子里的水就跟着晃动一下。 “我们之间哪来放过不放过的说法。”他对着经纪人弯了弯眼，缓缓开口，“你把我的版权卖给对象是事实。你让我看中的艺人去了别家也是事实。” 经纪人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张脸拉长了的样子就像田地里劳作了一天的老水牛。 余微带些许讶异：“总不能是外面的人平白污蔑你吧？” 如果这点讶异里没有带着隐隐的笑意，经纪人也不至于咬牙切齿。 版权卖个对家之后，他才知道余微直接把对家给买通了。而那些所谓看中的艺人，十个里面八个私下里有点黑料不妥当的，根本就不是余微想要收拢的艺人。 这些他都不能说。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经纪人气到面部扭曲，手捏着拳头，指甲都嵌入到自己的肉里。他瞪视着余微，憋出了自己辩解的话来：“我精挑细选给你接工作，你每次还要挑三拣四。你明明口碑已经足够，接下去躺着都是赚钱……” 余微点点头。 他确实躺着都是赚钱。 “但我不想接的剧本，再红你也不能帮我接。我不想去的应酬，你不能帮我应着。临时的通告，你应该要及时通知我。要不是导演私下里和我正巧打了一个电话感谢，我都不知道还多出了几站宣传任务。”余微反问经纪人，“这些是最基础的经纪人都能做好的工作，对么？” 经纪人闭上眼深深吐了口气，再睁眼时声音不由抬高了点：“这些都能让你更进一步。是我让你能够达到全球影响力第一！你要曝光，大量的曝光才能让你到每个人的眼球里！” “我们的合约差不多要到期，有了一定的矛盾。所以你借着我的名义将我的部分版权卖掉，是想给我一个警告。”余微顿了顿，“甚至还到我家里取我的私人物品。” 经纪人顿时火起来：“如果不是我去你家，我都不知道你家里会有那么多同一个女人的画！” 余微听到这里，神情立刻淡了下来。他将自己手上的茶杯放下，定定看着自己面前的经济人。 经纪人开冒起的火瞬间熄灭，眼内带上了隐隐惶恐。 余微出道很早。他出道至今有十余年，这十余年间不管是经纪人还是助理都换过，网传喜欢他的男明星女明星不少，但一直都没爆出过任何的绯闻，就连家庭关系都没爆出过。 他家里的那些画从简笔画到水墨再油画，从右下角签名时间来看，陆陆续续画了不止十余年。正面的侧面的穿戴不同款式衣服的，形体一直是那个形体，面容一直是那个面容。 谁会画同一个人那么多年？ 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她和余微是什么关系？ 经纪人一直到知道余微家里画室不允许人进入，可没想到不允许进入的原因会是这样的。满屋子都是画，从四面墙铺设到天花板。 天花板上那副画最为庞大，少女盈盈笑意盯着下方的样子，让猛然抬头的经纪人直接腿软。 正常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余微对这个女人有种病态的执念。 等他回过神来，当即就想从房间里拿一张画出去。说是相当八卦证据也好，是当威胁的工具也好。他觉得他一定要留存这么一张图。 谁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出门，远在外头出差的余微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了一把开刃了的刀。 那时的余微对他微微笑了笑：“这房间是不准进的。” 暗红色的眸子当时就这么盯着他，让他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杀掉。 “我……”经纪人被余微盯得害怕，嗓子收紧本能先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要帮你拿东西。”他眼神微闪，胸腔里各种情绪翻滚，完全压不下去。 拿东西可不该去画室拿。 余微垂下眼，手往沙发坐垫探了探。骨节分明的手轻易穿过沙发坐垫的缝隙，成功在缝隙里取出了一个小玩意。这小玩意上闪着轻微的红光，隐隐有沙沙声透出。 “‘对不起’不应该配合录音设备一起用。”余微把玩了两下这个小玩意，手指微微用力。 小型录音机转瞬被捏成了碎屑，整个脆得和饼干一样。 经纪人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 余微问了一声：“这个录音机连着手机么？” 经纪人：“……” 余微站起了身，轻微叹了一声气：“还好不连着，不然有点麻烦。” 他居高临下对着自己这位经纪人，觉得人类的心灵确实有点意思。这个经纪人太过自傲，总觉得艺人都不过是个玩物，能被他轻易掌控在手里。 “人类热衷于通过司法来解决问题。你适合找一个更好一点的律师。” 经纪人伸出手想要拉余微，神情惶恐：“不……” 余微往边上走了一步，拉开了和落魄经纪人的距离。 话谈崩，没有再谈的必要。接下去他连出现的必要也没有。面前这家伙区区人类而已，不值得他上心，不值得他弄脏手。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那女人是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余微对着经纪人露出了一个相当温和的笑容。 经纪人总觉得这话不能听。 他猛烈摇头：“不，不——” 余微的笑容里带着一点甜，是他在电影中对着镜头常常会做出的那种爱恋神情。他暗棕红的眼眸里带着水光：“是我最喜欢的存在。” 即使她还在沉睡，他找不到她，陪不了她。 余微说完话，慢慢收敛起自己那病态的笑容，注视着经纪人片刻，随后安稳稳转身朝外走去。 他打开门，淡淡放下一句话：“不能告诉别人。” “咔擦。” 门关上。 经纪人头皮发麻。 不能告诉别人，不然，他会死的…… 余微：【记笔记】今天威胁了经纪人，不过我没有伤害他。我真乖，以后要告诉老大。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白白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瓜小能手 3个；顾阿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木须炒鸡蛋 5瓶；情随事迁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真是黏糊 姜娴手边放着一叠加急办理的身份信息，新手机新电脑都配备好，只差和余微联系上。她双手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坐在酒店的小套间里，和上头派来的人以及珂珂决定着自己的每样宝贝的结局。 珂珂拿着平板电脑，将别人发过来的图一张张反馈给姜娴看。 “金砖？我怎么有那么多？都换成钱。宝石闪亮亮好看，留着留着。陶瓷？怎么会有陶瓷？”姜娴财宝太多，睡了那么久后完全记不清自己具体有哪些玩意，“陶瓷给你们。” 珂珂将图片快速分类，几乎很快找到了姜娴的分类规矩。 可以换成钱的铺地物品拿去换钱。不喜欢的上交。喜欢的都不准动，她买好了新家要搬进去。 忽然一个信息窗口跳出。 珂珂看了眼消息：“啊，他们说上交的东西比较多，奖金是有上限的。可以考虑开一个博物馆，具体的盈利方式等等交给专业人士来负责。” 姜娴听着半点无所谓：“随意你们。” 那些器皿有的色彩极为好看，有天蓝色有水粉色，只是对比起宝石而言真的比不太过。个别青铜器具看着美观足够，但整体视觉效果偏向暗沉，一样被姜娴摒弃。 到底是哪个小弟收集的这些？ 她喝了一口奶茶，皱眉头在记忆里挖了挖。 也不排除是她一口气买东西买太多，别人将这些物件夹杂在其中一块儿给送她了。 挖掘失败，肯定是被余微影响了脑子。 珂珂叹气：“你不能什么都随便我们啊。自己的财务要自己保管好。万一回头这些东西都被人骗掉了怎么办？” 姜娴看了她一眼，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抢回来啊。你们又打不过我。” 珂珂：“……” 很有道理。她竟然反驳不了。 她埋头继续帮姜娴处理这点东西。 姜娴视线转移，落到自己面前那台电视机上。 酒店电视上随便开了一个频道放着各式各样的娱乐圈新闻。姜娴要去当娱乐圈的董事，很自然要多了解一下娱乐圈相关信息。在全民娱乐时代，不少机灵的频道都单独开辟了一个时段，专门播放娱乐圈新闻。 “欢迎大家回到娱乐新闻速报间。现在播报一则大新闻。”主持人用极为规范的普通话含笑说着，“刚晋升到全球影响力榜单第一名的演员余微近日和经纪人某某打起了官司。案件受到多方关注后的今天，余微经纪人某某忽然发布了自己愧对余微的长微博，表示希望能双方和平解约。” 姜娴慢慢挺直了背，认真听这个主持人说话。 电视屏幕上放出了这条“长微博”，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节目直接在部分用句用词上标红，并在旁白中开始解说这条微博：“经纪人表示，他与余微合作很久，双方相辅相成才走到今天的地步。由于一时间的负面情绪引发了后续那么多事情，实在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他希望双方的事情能和平解决，也祝余微今后影视长虹。” 画面又切换回主持人界面。 主持人带笑开讽：“虽然这位经纪人一天一个面孔，对内对外如同多面骰子，但我们应该都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支持这位经纪人的人数实在是少到肉眼难以瞧见，他上街都有性命危险。这全篇长文唯一说对的一点，大约就是最后的祝福语。” 姜娴噗嗤一声笑出来。 主持人变了一个口风：“与此同时，我们前线记者也了解到，不少的粉丝为了表达自己的支持，纷纷给余微公司邮寄了礼物，如今礼物叠成山，门口保安直言他这辈子都不想拆快递了。希望大家安抚余微的同时，也记得体谅一下门口保安师傅。” 姜娴扭头：“珂珂。” 珂珂抬头，视线还落在平板上，手上还敲着字：“什么事？” 姜娴捏住了自己的奶茶：“我可以给余微寄礼物么？他会拆开来看么？” 珂珂：“余微那儿不主张让粉丝送东西。礼物会有部门专门负责处理。每个月仅开放一天收礼物，由后援会负责联系，然后送礼物过去。保安负责第一步拆快递安检，确保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再往里送。以前我听别人说是这么个流程。” 姜娴又问了：“那我怎么把我的东西让后援会送到余微手里？” 珂珂看向姜娴：“啊，你要送什么？” 姜娴将自己手里的奶茶放下：“我回去一趟。” 珂珂还来不及开口叫住姜娴，就见姜娴转头匆匆跑了出去，脚上连鞋子都没穿。 珂珂望着门口呆了呆，随后看向自己身边一直围观着的人：“上头派你来当雕像的么？” 那人朝着珂珂温吞笑了下：“我是来处理墓穴物品的。我这里还收到了很多要分类的。现在姜小姐跑出去了，那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分类？” “你以为是垃圾分类么！”珂珂双手抓头，癫狂了一下，随后立刻冷静下来：“我是个高级秘书。” 她说完又继续埋头处理起工作。 不过十分钟，姜娴又飞快赤脚跑了回来。她双手捧着一个切割过的暗棕色红宝石，献宝一样放到了珂珂面前：“你看。这是余微的颜色！” 这颗宝石几乎是滚圆，它周圈的切割面让光线能够充分进入到宝石内，使得整颗宝石璀璨异常。 姜娴双眼发亮和珂珂说着：“这颗宝石是我巧合找到的，我睡觉那会儿本来想含在嘴里，但后来发现容易一不小心咽下去，所以就放在了自己脚边。我还有一颗金色的。” 一金一棕红，绝配。 当然，这是她自以为的绝配。 珂珂非常敷衍了事点了头：“好的非常好。这么昂贵的东西别人会给你直接退回来。” 姜娴顿住：“……真的么？” 珂珂：“我不知道，我没送过明星礼物！” 姜娴有点失望：“哦。那我回头问问市长。你刚才说他女儿追星来着。他女儿肯定知道。” 珂珂：“……我帮你问？小温有市长女儿联系方式。他帮忙接送过。” 姜娴立刻又兴奋起来：“好！” 珂珂又给自己多加了一个任务，直接将平板丢给姜娴：“那你先把这个分类快速扫一遍，你觉得位置不对的自己再分一下。” 姜娴抱着平板手指戳来戳去，偶尔还抬头看一眼珂珂，希望珂珂能尽快解决掉她的问题。她真的是很想立刻联系上余微。 她给自己扎了两个白色小辫子，左右对称。如今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的，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一种撕裂漫画的错觉感。 珂珂手机转向姜娴：“我问到了。她说认识余微后援会的会长。一般规矩是价值六位数以上的东西不给送过去。零碎的小物件比较好送进去，不过基本上都是合照一回就送给贫困孩童的待遇。你可以选择送点实用的。” 姜娴扫了眼手机。 她现在还看不太懂，不过听懂了。太贵的和不实用的都送不到余微手中。 姜娴想了想：“你等一下啊。” 她话说完，急匆匆又跑了出去。 珂珂：“……” 又是一个十分钟，姜娴手上拿了新的东西回来，给珂珂看了一眼：“琉璃手串。我戴过一段时间，价格在我那儿算低的，可以戴出去算实用了。” 珂珂拿手机拍了一张：“我问问哦。” 姜娴点头，期待看向珂珂。 过了没一会儿，珂珂朝着姜娴笑了笑：“可以的。再写封信塞进去就行了。”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这回倒是开口了：“我带了比较好看的纸，要么？” 姜娴连忙点头：“要要要。” 那人便去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本本子，从本子里随意扯了一张纸下来：“我家孩子喜欢买各种本子，本子纸张好，不用浪费。就上缀着点图案，不太好对外用。我平时自己随便写写倒不介意。” 现在缀着图案的正正好。 姜娴接过纸摸了摸，触感确实不错。 她到酒店桌子那儿找了一支笔，在纸上快速写起了龙文，并在落款处写上了自己的微信号。这还是珂珂刚教自己的，现在她们都用这种社交软件。 要是余微收到了，那一定看得懂，知道要加她。要是余微没加她……那只好她下回直接出现到余微面前，先将这条鱼脑子龙打一顿。 姜娴写完收笔，将纸交给了珂珂：“那劳烦这位会长帮忙送一下。送成功了，我下回就送她小礼物。” 珂珂觉得这个小礼物一定不小：“我马上叫快递。” 她将消息发给了市长那位追星的女儿，让她转交这头的意思给那位后援会会长。 姜娴见珂珂这么负责，体谅了一下辛苦的珂珂：“你帮我开一下余微演过的电影。我帮你继续处理这点工作。这些也不急在一时的。” 珂珂刚发完消息，转头又去找遥控板换电影：“急啊。我看着这些内容觉得遥遥无期……我想回秘书办里工作。” 姜娴看着珂珂忙碌的样子，恍然：“哦，你在我这里就看不到小温了。人类真是黏糊。” 珂珂小脸猛然爆红，转头瞪姜娴：“你们才黏糊！” 姜娴歪头，想了想龙族本性的浪荡劲，再想想自己这个例外，相当委屈：“没有，我到现在都没有睡到一条龙。” 感谢糖山月太太和白夜未明太太友情给的推文呜呜呜呜两个绝世大好人 大家也可以搜一下两位太太的文！ 糖山月《女配还不学习是会死的》 白夜未明《原来我是帝都拆迁户[重生]》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木须炒鸡蛋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好友请求 有的龙，出生后在家有父亲龙王看守，无数长老管教，根本没有和别的龙发生关系的机会。 后来龙族又出了个大事情，大概就是龙族混血引发了一场杀戮案。这让龙族不少龙都有了一个观念：找对象最好还是找龙，不要随便乱搞。 姜娴也是这么想的。 她才不要找奇奇怪怪的生物，去生下来奇奇怪怪的种族。万一生出个凶兽还要被抓起来，那也太惨了一点。当然，她根本也没有什么机会找奇奇怪怪的生物。 等到她离家出走了，身边龙稀少到可怜，大部分时候就只有一个余微。 她很喜欢，很喜欢余微。 即使余微是个鱼脑子。 就在他掉落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喜欢了。刚开始是喜欢亮闪闪东西的喜欢，后来是因为他总是跟着自己，宠着自己的喜欢，再后来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了。 好像他干什么她都喜欢。 其实她还和余微隐晦示意过，谁想到余微那时候正好鱼脑子发作，还没来得及反应她那是个什么暗示，直接上演一个当场失忆。 姜娴想问这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回是半点没再敢问出口。万一这龙是故意失忆，那她岂不是这里子面子都没了。反正，反正余微总是跟着自己的。 再后来……再后来…… 她觉得这条龙可能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想法。她又嚣张过度，度过了那种激情澎湃的离家出走期，顿觉得龙生没劲，收拾收拾选择去睡大觉。 一闭眼一睁眼，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姜娴到如今还是一条龙都没有睡到过的可悲单身龙。单身时常超过了现存所有人类。 爆红脸的珂珂一时间很想笑，但她又不好意思笑，于是整个人面部扭曲，决定给姜娴好好开着电影。希望多看看影响力第一的余微可以让姜娴愉快愉快。 于是没过多久，姜娴就成了在场最忙的龙。 她要分类宝物，要看电影，还要打开手机研究一下手机的输入法，学一下人类的字体。感谢手机的语音发明，她可以字正腔圆快速应急一下。 姜娴的琉璃串很快被上门来区间的快递小哥打包送走了。 这琉璃串出了酒店，上了物流车，很快前中转站。它埋在一大堆的快递之中，前往到余微后援会会长的家中。这位后援会会长性别女，爱好男，家有一子一女，属于已婚有钱人士。 她拆开快递看了眼琉璃串和信，确认这两个物件没有危害后，重新打包让快递送往余微的公司，并且和公司方余微的助理之一说了一声。 琉璃串和信又经历了一趟物流，以非常快的速度到达了余微公司，落到了保安手中。 保安看了一下寄件人，确认了是后援会会长送来的，打开检查了一下盒子。 确认没有问题，保安就这个快递物品提早一步往里头送去，找到了工作人员：“这是朱助理之前和我说要特意拿出来的礼物。朱助理会送到余微那儿。” 工作人员接过后应声：“我知道了。我去拿给朱助理。” 琉璃串和信又经过一个人手，到达了朱助理那里。 朱助理拿到礼物后和自己同事笑了下：“这个粉丝送来的真是时候。前几天还找不到余微人，今天正好在。我去拿给他。” 那位工作人员也不得不服：“害，追星除了有运气还要有钱有闲。” 朱助理哈哈大笑：“佛系追星不就成了。该买东西就买，该看作品就看。数据才是真的，全是能影响到排名的。” 工作人员跟着大笑。 朱助理拿着快递到余微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声音：“请进。” 朱助理开门，朝着里面坐着的余微笑了笑：“余哥，有个粉丝送了一串琉璃串过来。后援会会长说粉丝挺特殊，而且琉璃串挺好看很实用。” 余微抬起头看向朱助理。 他现下戴着一副细边的眼镜，穿着一套黑色的短袖衬衫，皮肤白得形成鲜明对比，看着全然是斯文败类的模样。他微愣后随即笑开：“辛苦了。大家都好关心我。” 朱助理上前把快递放在余微桌上，非常强调：“因为余哥人真的很好啊。你现在是天皇巨星哎，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 余微笑笑没说什么。 他伸手打开了快递，从快递里取出了琉璃串。 这是一串相当漂亮的琉璃手串。上面一颗颗珠子清透，有颜色变幻，但色彩却又没有因为混杂在一起而显得难看。色彩从橙色到黄色到蓝色到绿色，几乎可谓是循序渐变的。 若放到阳光下，阳光透过珠子，会让珠子“射出”炫彩的小光斑。 他认出了这串琉璃串，笑容逐渐变淡：“……这琉璃串是谁送来的？” 朱助理还是第一次见余微这么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我不太清楚啊。这琉璃串有什么问题么？里面还有一封信的。” 余微戴上了琉璃手串，伸手又去快递盒子里拿出了折叠着的信。 信纸打开，纸张素雅，边沿还缀着一点清新的小花。纸上的字是除了余微之外，没有人类可以看懂的龙文：余微，我醒啦。现在正在处理我睡觉墓穴那儿的东西，第一个就联系你了。 纸上还说了点啰里啰嗦的废话，基本在感慨人类进步很大以及世界变化太大。 落款，一个名字，一个微信号。 余微盯着名字看了半天。 他抿了抿嘴。 朱助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要命。他余光瞄到了一眼信纸，上面写得和鬼画符一样，完全看不懂。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就在朱助理紧张万分时刻，余微忽然单手捂住脸就那么低声笑开了。 他开口说了一句：“我是第一个。” 朱助理一脸问号。什么第一个？ 余微抬起头，单手托着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个几乎是朱助理跟着余微那么久，见过最为震撼人心的一次灿烂笑容：“谢谢这个礼物，我这些年来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朱助理呆愣愣看着余微唇红齿白的绝美笑靥，本能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余微对着朱助理笑完，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对照着那封信一个按键一个按键敲下了字。 他说：“我好紧张。” 朱助理还沉浸在刚才的笑容中，傻愣愣点头，根本没听见余微在说什么。 余微：“好高兴啊~” 朱助理又傻愣愣点点头，还应了一声。 余微从手机里抬头：“朱助理，你可以出去了。” 话里话外都是：朱助理你怎么还站在我面前？ 朱助理乖乖转身离开，还非常配合给关上了门。一直走到门外，他才“挖槽”出声，惊觉到全球影响力第一真不是开玩笑的说法。 余微半点没管自己助理在那边震惊点什么事情。他将自己桌面上所有东西都推开，把自己手机放在了桌面的正中间。他按下了加好友的请求。 姜娴醒来了。 她第一个来找他。 她想要加他好友。 他们可以见面了。 他好想她。 余微对着手机界面，内心的情绪和脑内的想法几乎一样在翻滚，如同台风天的大海，波涛汹涌，完全无法自我控制，完全无法压抑住。 他唇角的喜欢化作笑意，现下全然是溢出的状态。 就如同他刚才说出的话一样：他好紧张，他好高兴。 他等了千年都没觉得有这一分一秒漫长。时间就仿佛停滞了。肯定是时间偷懒了，根本就不想走动，不愿意走动。时间这个坏人，最爱调戏他们这种无辜的生灵。 余微手摸着自己戴上的琉璃串。 他视线施舍给了琉璃串几秒，毕竟是姜娴戴过的东西。姜娴连戴过的东西都乐意第一时间送给他。 那时候姜娴去睡觉，睡的位置谁都没有通知。 他发现他们都一样。他们敬奉她、爱戴她，妄图成为她座下第一人。一群群小弟都觉得自己总归是与众不同一点的。她也确实对待他们极为友善，带领他们成为一方霸主，信徒众多。 然后，她说跑就跑，说睡就睡。 那群家伙随着世界变更，也一个个趋于自傲，逐渐跟不上寻常人类的想法。 现在看来还是他最聪明。只要在世界中足够亮眼，姜娴如果醒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只要注意到了自己，她就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她睡之前，他们或许还有竞争力。 她醒之后，站在最前端的只有自己。 余微充满了欢喜的叹息：“怎么还没通过我的好友请求？” 话音刚落，系统跳出了信息：你已添加了好友姜娴，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头像上是姜娴青紫泛白的小辫子，还露了小半个下巴和一边的肩膀。大约是她自己拍的，拍的模糊得很。 余微还没想好要发什么，就先收到了对面传来的一张图。 一颗巨大的暗棕红色的宝石。 随后是一段语音。 余微打开语音。 “余微，我想送你这个。他们说太贵重送不到你面前。我们见面后我再送你。” 余微笑开，笑得越加难以自禁。 他的小公主啊，他的殿下，他的一切。 余微：【记笔记】今天和老大加上了好友。（加粗）她醒了！（/加粗）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不要香菜不要葱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住我家吧 一个快递邮寄来邮寄去过了好几天。 姜娴做厌烦了分类宝物的任务，抱着抱枕继续看余微演过电影。余微平日里长相偏白，在不少电影中需要在脸上打满暗沉的粉底才可以上戏。 镜头中的余微每回放大表演时，真的是每一根睫毛都在演戏。不论是哭是笑都有自己的演技层次感。 姜娴拿起手机看了眼，双眼微微睁大。有新的好友请求！ 头像是个小金球，名字就叫YW。姜娴这两天自学了拼音，已经知道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她迅速在酒店床上盘腿坐着，非常网瘾少女发过去一张图，随后发起了一段又一段的语音。 她还想要和余微说什么，就见自己界面上忽然跳出了余微的金球大头像，下面还有一个绿色按钮一个红色按钮。姜娴知道这个功能，是对方想要通话的功能。她按下了绿色按钮。 屏幕上跳出了余微的大窗口，右下角还有自己的小窗口。 镜头里的余微戴着一副细边框的眼睛，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扭开了两颗扣子。他嘴角含笑，双眼注视着镜头：“殿下。” 姜娴是龙族龙王的女儿，龙族的小公主。所有龙族喊她一声殿下是极为正常的。只是余微这一声“殿下”声音微低，透过耳机像是直接在姜娴耳畔说的一样。 微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余微那么多年来的情愫，在发音尾巴梢悄然下沉，勾得龙心一颤。 姜娴还没从余微这扮相中缓过来，就听着耳边明明很轻却如同响雷般炸裂开来的一声尊称。她惊得脚指头都偷偷蜷曲了一下，还不得不在窗口上对焦，让自己的脸正常露出在屏幕内。 “余微。”姜娴对准了手机镜头，对着屏幕里的余微叫了一声。 余微应了一声：“嗯。” 姜娴并不知道余微的演技课中，台词功底是极为重要的一门课。她只觉得这么久再没见面，余微比以前更加好看，嗓音也比以前更加好听。 是的，他们太久没有见面。 她笑眯眼：“喜欢我发你的那个琉璃手串么？” 余微根本没细看宝珠，跟着加深笑意：“喜欢。” 姜娴心底里隐隐有些心虚。那个琉璃手串真的算是她拿不出手的赠礼，纯粹是由于太昂贵的物品送不到余微手上，她才退而求非常次，挖出了这么一个小手串。 作为苏醒来给余微的第一个赠礼，实在是太跌档次。 姜娴表示：“下回把那个宝珠送你。你一定更喜欢。” 余微又应声。 两条龙还好不是龙形，要是换成龙的姿态，恐怕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出狂摇尾巴的欢愉姿态。 余微扫了一眼姜娴身后的布景，敏锐察觉问了一声姜娴：“你现在正在酒店里？” 姜娴点头，起身拿着手机带着余微晃了晃：“我醒过来后和地方的市长联系了一下，现在被安排在酒店。等回头有合适的房子我再买了住过去。” 她还没有决定具体住哪里。这世界总共就那么点大小，住在这个城市或者另外一个城市没多大差别。 “住我家吧。”余微看着晃动的镜头说着。 他说出后自觉太过急切，垂下眼后低声笑了笑，重新注视着屏幕里的姜娴，对姜娴解释起来：“你刚刚醒来，很多东西都不懂。平时习惯和一般人类又不同。” 姜娴顿了顿。 她醒来后确实很多东西都不了解。这个世界变化实在太快。以前世界千百年几乎都在循环，仔细一想没有任何差别。如今世界十年已是截然不同，千百年她都无法想象。 再者，她担心余微照顾不好他自己。 余微见姜娴不回话，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他揉了揉了自己鼻尖，淡笑退了一步：“殿下这么长时间自己一条龙睡着，确实不习惯有我在身边了。” “不是。”姜娴对上余微的眼眸，想解释自己的停顿不是那个意思，可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切入话语更合适。 余微抿了抿唇，食指嵌在虎口处悄然勾紧。 手机里的容貌并没有很清晰，不过即便是不清晰的，余微还是能够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姜娴。他双眸里几乎能滴下水，柔和得如同绢帛：“我现在每天的事情都会记下来。不会忘记事情了。以前我总是跟着殿下，以后也让我跟着殿下吧。” 他是她最忠诚的追随者，是岁月都无法割裂的存在。 姜娴被余微眼内的情绪所蛊惑，下意识点了点头。她点完头又忍不住气恼：“不是。我是要说，我们确实该住在一起。你个鱼脑子，怎么都上了全球影响力第一了，还被区区一个人类欺负？” 余微微愣：欺负？ 啊，是经纪人？ 余微在应付完那个经纪人后，很快将人给扔在了自己脑后。要不是实在无聊，区区人类实在没法让他上多少心。他没想到姜娴才醒过来没多久，还知道了他和经纪人的事情。 姜娴醒来后也没什么大事情，还没来得及多关注一下这个世界就注意到余微被人类给欺负了。她还筹划着给余微的公司送钱，当余微公司的董事。她甚至还想着去给经纪人套麻袋打一顿。 要不是怕自己随便跑给余微惹来麻烦…… 一条龙想要引起另一条龙的注意力可太容易了。 姜娴看着生气了。 余微见姜娴板起小脸，忍不住又笑起来：“我没有事情。” “我都听说了。”姜娴皱起眉头讲着自己道听途说来的第八百道小消息，“你的版权到了对家手里，钱都投在公司里，员工工资、公司项目、自己的吃穿住行，开销都很大。最近还由于各种风波，解约了几个合作商。马上都要吃不起饭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要吃不起饭的余微失笑望着姜娴：“还不是因为殿下不管我了。” 姜娴听到这话，这才是真的心虚了。 余微笑着说出让姜娴更加自愧的话：“殿下说睡就睡，谁也不通知，谁也不告诉。我一直以来明明都跟着殿下的，一下子就没地方可去了。” 姜娴听出了余微的意思。 一条龙其实哪里不能去呢？她是确定了余微当时有吃有住，还有龙族护着，这才自觉没多少留念去睡下。可对于余微而言，没有自己这位追随的殿下，他就没地方可去了。 这龙一不高兴，就喜欢叫殿下殿下的指代她。 她也确实只是他的殿下。 姜娴胸腔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又带着一点酸溜溜：“好了，我会管你的。接下去的日子，我都会管你的。” 她站在床上，微微抬着下巴，姿态如同多年前在龙族时那样。 余微晃神，将视频中的姜娴和多年前的姜娴重叠了起来。 那时的他刚刚学会化形没有多久，根本学不会用人类的双脚走路，走两步一下子摔在了龙族巢穴坎坷的地面上。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有多狼狈。 人类的衣服也穿不来，衣服连系带都不会系。手脚用的力道是相近的，这让他更擅长于四肢着地而不是两足落地。 而龙族少女早就已经学会了这种简单的变化方式，微抬着下巴。 她穿着一身金禅吐丝编织出的长裙，站在摔倒在地的他身旁说着：“你太弱了。接下去的日子，我都会管着你。你要好好跟着我。” 他从地面上抬头，从她那双赤丨裸的白皙双足，一直看到她面上那点傲慢中的紧张和担心。盘在头上的头发有几缕松散下来，轻微晃动，晃得他死心塌地。 一条出门随便可以咬死一头凶兽的龙族，半点没觉得他这鱼化龙的生灵弱小，反而说着会护着他。 余微在后来的日子里艰苦修行，成长为龙族一名悍将。他一个甩尾，整个高度文明建造起来的城市转瞬就能化为一片废墟。他的利齿利爪，三两下就能撕裂姜娴手下那些个寻常小弟。 即便是这样，余微还跟在姜娴身后，亦步亦趋。 余微点点脑袋：“嗯。” 又是那种勾人的调调。 姜娴觉得自己耳朵后头在发烫。 余微将视屏窗口缩小，发送了两条地理位置。 “前面一个是我公司的位置，后面一个是我最近住的地方。”余微手扶在手机上，几乎都幻想到了他们共同生活后可能有的场景，“平时只有助理那儿有钥匙，没我允许他们也进不去的。” 姜娴收到地址，确定了自己看不懂，但还是点点头。她可以等下去问珂珂。 “还是我来接你吧？”余微带着隐隐期待询问。 姜娴确实不想再宅在屋子里了。她想去看看余微日常生活的状况。要是揭不开锅，她还要带余微出去吃饭才行。龙族食量是巨大的。 余微没钱，她有钱。 至于余微的电影，她在哪里都可以看的。 姜娴点头：“嗯，你教我怎么发地址。” 余微应了一声，开始教姜娴定位自己所在的位置。他们以前可没有这么简便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化为龙，在天上招摇过市让对方找上门来。 等发好了地址，挂掉了视频，余微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余微V：[/太阳] 明天开始双更，冲鸭! 第11章 带你回家 余微一条微博空降微博热搜，直接爆顶。 底下评论被迅猛霸占，无数粉丝疯狂呐喊着支持着余微，说着自己一直一直都会陪伴着余微，希望余微能早些从这段暗沉的日子里走过去。 还有粉丝不停在下面发着小太阳和小星星和彩虹。太阳是余微这条微博所发，星星代表着余微的粉丝自身，彩虹代表雨过天晴。 余微曾经说过，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微小的星星，远看只是那么小小一点，实际上都如同太阳属于恒星，自我发光照亮自己，也照亮其他人。 他只是发了这么一个太阳，众人已经在后头脑补了无数情感波动，几乎能写成一篇三千字的文章。 “我们余微啊，真的一直都很努力。对人又好，做事认真。他的事情闹到现在，都没有在微博上抱怨过一句，只想让我们放心！” “哥哥一定要好好的。发展什么的不重要，健康开心最重要！” 临时接下经纪人各种工作的几个助理顿时忙到飞起，和后援会、微博方、余微合作方、媒体方交代着余微的各种情况，公关部在朱助理的帮助下立刻交出了一份合格的对外说辞：余微今天上班收到了粉丝的礼物，心情比较好，没有别的引申意思。 当不少媒体方爆料出这个官方消息后，粉丝们更是呜呜呜相当感动。 “啊，我们余微怎么能这么好！1551！” “雨过天晴会有太阳！我们都是小星星！都是大太阳！” 粉丝们情感丰富，当事龙一无所知。 当事龙确实如粉丝所说一向宠粉，但现在的他根本来不及管网上的纷纷扰扰。他拿了车钥匙出门，把细边眼镜换成墨镜，上车后一脚油门踩下，几乎以最快的车速开出了公司。 他不是人，在车上加了隐蔽的法术、再加了一叠御空、破风等法术，打开地图以粗暴的两点间直线最短方式朝着姜娴所在地开去。 而在原地等着的姜娴给珂珂打了个语音电话，交代了一下自己等下的去向：“珂珂，我明天开始不住酒店了。” 珂珂这会儿正在埋头处理公务，一听到姜娴说不住酒店，立刻敏感紧张起来：“怎么了？是酒店服务不好？没打扫好卫生？还是酒店里太无聊了？” 她今天才回到自己岗位上，上头就叫她去谈话了。市长的意思是让她千万要把姜娴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会耽误到平日正常工作，可以向其他同事申请工作援助。 姜娴墓穴里挖出来的那点东西，宣发部门都已经隐隐知道了。回头一旦公开，各路媒体都会齐刷刷将目光投放到挖掘事项中，今后市内的文化产业也将受到一定的冲击。这一切都很重要的。 重中之重就是姜娴本人。 姜娴在语音通话里笑起来：“不是，是余微来接我了。” 珂珂：“……？” 珂珂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耳背。她茫然扫了眼自己办公室忙碌的其他人，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问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姜娴脚在地面上划拉着，眉眼弯弯：“余微来接我了。我今天开始住他那儿。” 珂珂重新听了一遍着话，伸手这回重重捏了自己的脸，捏得自己脸直接变了形。 她把自己捏痛了，龇牙咧嘴努力维持着自己秘书形象，强行镇定下来：“那挺好啊哈哈哈。反正有事情我手机联系你就行了，是么？” 姜娴应了一声：“嗯。” 珂珂挂掉电话，看向自己的手机。 手机新闻娱乐推送的最新消息置顶显示着，正写着：余微经纪人事件后首次微博发声，一个可爱的太阳引发全民揣测。 领悟到什么的珂珂盯着手机半响，丢掉手机仰头望向自己办公室的天花板，惊叹着：“哇靠。” 小温这会儿正好拿着文件盒进门，看到珂珂莫名其妙的动作和震惊的神情，顺着她视线看向了天花板，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他走到珂珂身边，用文件盒敲了一下珂珂的肩膀：“怎么了？” 珂珂收回自己仰望天花板的脑袋，极为复杂看了眼西装笔挺的小温：“你不懂，次元壁打破了，我正在重塑三观。” 小温轻声笑了笑，摇头：“别耽误工作。下午会议室布置了么？” 珂珂瞬间从震惊全宇宙的状态回归工作状态，丧着脸：“……没有啦。我去打印名单。” 姜娴打完电话，见余微还没有到，哒哒哒跑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灯光充足，一整面的镜子边上还有一枚专门给女士化妆用的可转动小镜子。 姜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看来看去觉得自己的人型可真是好看极了。 她咳嗽一声，对着镜子微抬下颚，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眼神睥睨：“余微，没有我还是不行啊。” 镜子里的少女带着龙族的矜傲，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小巧的脸蛋上写满了上位者的施舍，完全没有亲近感。 她摇头：“不对不对。” 余微最近这么惨了，她再摆出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下了余微的面子？人家好歹也是跳过龙门变成龙族的存在。她对她以前的小弟都没这样的。 姜娴换了个姿势，双手交错放在身前，温和对着镜子说着：“余微，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那些人类的事了。” 镜子里的少女行为造作，仿佛盛开的白莲花，纯净无暇且和以前被她嫌弃的傻圣女一模一样。唇角勾勒的弧度彰显出“皮笑肉不笑”的高端情绪。 她摇头：“还是不对。” 余微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装模作样，这样太假了。 姜娴的演技技能有一点，但远不及余微如今的高超水准。她对着镜子叹气：“哎……” 有点紧张，有点焦躁。越是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长久不见的家伙，反倒越是表现得失常。 姜娴抓了抓自己的白发，皱眉苦恼：还不如和余微打一架，这样可以快速拉近距离，还放松身心。 “嗞——” 手机震动起来。 姜娴被手机的震动吓了一跳，察觉到是这普通的人类产物，忙伸手去拿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是YW的通话请求。(?′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姜娴立刻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余微的声音：“我在楼下了。” 姜娴从卫生间里走出去，略有点慌乱扫了眼自己房间：啊，什么东西都没有整理！要拿什么走？天呐，她怎么会只顾着对镜子做表情。 “我马上下来！”姜娴说完这话迅猛挂掉手机，以自己龙族最快速度，飞快将各种身份证明以及这两天买的零零碎碎物品和衣服全塞进几个购物袋。 她冲出房门都没记得拿房卡，跑到电梯口用力戳电梯的按钮。 电梯按钮亮起了红灯，上方显示的楼层数不断跳动着。 姜娴抬头看了眼楼层数，惊了：怎么这电梯那么慢的？这是在几楼啊？天…… 她转头朝着电梯对面的安全楼梯跑过去，两步下一段楼梯，四步直接下一个楼层，表现出了比电梯还要迅猛的下楼战斗力。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楼，姜娴气都不带喘，到达一楼后猛地推开安全通道门，探出脑袋朝外张望了一下。 没有人。 姜娴单手拎了七八个巨型购物袋，将安全通道门彻底打开，小跑向大厅，从大厅里朝外张望着。 酒店正大门口这时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门口的酒店小哥正弯腰和里头的人说着什么。这位穿戴齐整的小哥不知道从车里人那儿听到什么，起身转头看向了酒店大厅，一眼看到了正在张望的姜娴。 他被姜娴手持七八个巨型购物袋震了一下，随后迈步朝着酒店大厅里走：“小姐，需要我来帮忙么？” 姜娴半点没觉得自己手里购物袋沉重，也完全没在意朝着自己面前走过来的小哥。她朝着门口快步走去，想着不知道余微是怎么来接她。 酒店小哥挡住了姜娴的视线：“小姐，我帮你拎。” 他正要接过姜娴手里的购物袋，谁料话音还没彻底落下，他手臂被两只手一上一下按住，整个人被彻底推开。上面的手骨节分明，是个男子的手，下面的手纤细柔嫩，是个女子的手。 遮掩小哥被推到一旁。正准备继续张望的姜娴一抬头，听见了那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看见了自己想见很久的龙，脸上不由自主绽开了一个笑脸。 “我来帮你拎就行。”余微接过了姜娴手里七八个购物袋，戴着墨镜侧头看向旁边的酒店小哥。 他视线落在酒店小哥外套袖子上，抿着唇角：刚才这件衣服被姜娴碰到了。 姜娴原本还纠结着初见余微该说点什么，该做点什么。结果她见余微自然接过自己手里的购物袋，心头一紧：完了，这可千万别打开看，里面全乱成一团。 别指望一条龙懂什么收纳整理，她墓穴里那些个宝物可都随地扔，就那样粗暴累在一块儿的。 姜娴一把拽住了余微的胳膊，微抬头，露出一个比刚才更加热情的笑脸，悄悄把购物袋收拢一点：“我们去你那儿！走了。” 余微收回落在酒店小哥衣服上的视线，对上姜娴那甜度超标的笑脸，柔和了神情：“嗯。” 算了，等下让朱助理过来把这件外套买下来。 余微：【记笔记】今天被老大拽住了胳膊，收获一件我们两个一起碰过的外套。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昵称总自己变 5瓶；鹿蜀、子不语与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我好爱你 余微左手右手各拎着几个购物袋，到酒店门口停着的车后方，将这些购物袋都放进了后备箱中。他关上了后备箱，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哪怕是最简单的动作，抬手投足都将视觉最佳处献给了姜娴。 举手投足全是戏。 演员的基本素养，要学会寻找镜头。 他现在的镜头就是姜娴的双眼，每一个角度都要呈现出最完美状态。 姜娴看着余微将购物袋放进车里，心里暗自松一口气：好的，她的面子保全了。 她放开了拽着余微的胳膊，更加悄咪咪打量起自己身边的余微。现代这些人类的装扮如同一支画笔，将原本就容貌上佳的余微修饰到了每一寸肌肤上。 墨镜遮掩住了小半的脸，但遮不住余微过度白皙的皮肤。带着棱角的脸颊上微勾勒的卷发好似是想勾人去碰触一般。要是对上墨镜之后的眼睛，姜娴觉得自己或许会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记忆里的余微已被她足够美化，现实中的余微更没有让她产生半点失望。 刚才拽着的手这会儿倒有点麻麻的，从手掌麻到了心底。 姜娴手轻微活动了一下，显得自己并不在意的样子对余微笑笑：“好了。” 余微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松开的手臂，眼内明显失落了几分：还以为能再拽一会儿。 姜娴扭过头轻松朝着车前走：“坐车。我坐哪里？你这辆车很漂亮，线条流畅。” 这辆车和小温或者珂珂的车都不一样。小温的车看起来就像他一样，客气里带着点疏离。珂珂的车则是可爱得紧，可惜坐起来有点拥挤。余微的车线条流畅得仿佛一条龙。 “副驾驶位。”余微快步走到副驾驶位替姜娴打开了车门，朝着她笑了笑，“殿下以后的专属座位。” 姜娴：“……” 浮夸。 风流。 是在人类世界里学来的套路？ 什么坏习惯。 余微以前时不时失忆，这导致他每回看向她有点呆愣愣的，总慢半拍。那可爱的模样远没有现在这样世故圆滑。现在这样带着浓重的违和感，好似戴了个面具。 姜娴不再关注自己的购物袋，当下敏锐察觉到余微身上的不对劲。她手还感觉微麻，注视着余微那副墨镜：“在外面不用叫我殿下。”也不要这样对我笑。 余微戴着墨镜，让姜娴有点看不清楚他墨镜后的神情。 余微笑容微顿，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收起了自己那对荧幕专属的，被粉丝们称之“完美情人”笑的表情，用那双水润暗棕红的眼睛回望姜娴：“那我应该叫什么？” 姜娴一对上余微这双带有恳请神情的眼睛，瞬间觉得当年的余微回来了。她当场退败：“和其他小弟一样叫老大也可以。你以前也那么叫的。” 她这么快速说了一声后，立即往车里头钻。 余微快速伸手搁在姜娴的脑袋上，以防姜娴脑袋撞到车框架上。 手覆在脑袋上有一点点温热。 姜娴坐到车里，耳后跟发烫，伸手将车门重重关上。 余微本就微顿的笑容淡去：小弟…… 姜娴在车内看着余微绕到驾驶位开门，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脑袋顶上还在发热。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然后又若无其事将手收回来。 再怎么发烫也不会让她的白头发变成红头发。 余微回到驾驶座上坐好，打开导航地图，打开空调制冷，打开音乐外放。 他侧头看了眼姜娴，探出身子伸手朝着姜娴一侧取出安全带，用力一拉，将安全带给姜娴扣上：“坐车要注意安全。人类摄像会拍到照片。” 贴近浅淡呼出的空气，几乎在是铺在了姜娴的脸上。余微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冷香气，几乎将姜娴整条龙都困在了这椅子上。 “咔擦”一声，安全带带上。 皮质的安全带将姜娴固定住，而余微睫毛轻颤，看了眼忽然乖巧的老大，轻笑一声退开。 具有压迫感的龙回到驾驶位，将整个副驾驶的空间重新还给姜娴。 姜娴手指蜷曲着，垂着眼，满脑袋都是刚才余微那张靠近的脸。 呀，真太好看了，皮肤细腻柔嫩得好像轻按下都是有弹性的。 车子行驶出去，平稳得没有丝毫颠簸。窗户外的风景以一种极为不合理的速度变幻着，快速朝后退开，一看就不是正常开车的手段。 对于龙族而言过于狭小的车内空间，伴随着余微身上清冷香味的还有那淡淡的不知名音乐。 姜娴歪头看向自己身侧认真开车的余微：“余微……” 余微：“嗯？” 从鼻腔中发出的一句困惑的问声，比视频或者电话里更加清晰，单纯一个字杀伤力就巨大。 姜娴看着余微：“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心头会像开出一朵朵小花一样，有春日爆裂的声音。 她又添上了一句：“能够再次一起住，我也很高兴。” 余微手握在方向盘上，视线还是看在前方。他将刚才那么短短一瞬间“处理掉曾经那群小弟”的心思悄然放下，温和回了姜娴的话：“我也很高兴。” 姜娴将自己的脑袋摆正，对着自己眼前的车窗玻璃又笑了起来：“你还是不戴墨镜好看。戴着墨镜我觉得有点陌生，就……那样戴着墨镜笑起来，感觉不像是你了。” 余微应了一声：“下回不戴了。”看起来姜娴更喜欢以前的自己。 姜娴又问余微：“你觉得我黑色瞳孔好看还是金色好看？黑色有点漂亮，和我父王的眼睛完全相反。” 余微：“金色。” 他想着：和太阳一样，金光璀璨。 两条龙在车里说着极为没有营养的废话，一点点将许久不曾见面的小生疏摩擦了个干净。等到临近目的地，姜娴将那点少女龙罕见的心思压到了心底深处，又彻底恢复成了往日那嚣张的公主龙姿态。 她在车内握拳：“等放掉东西，我们就去找那个经纪人算账。区区人类胆敢在我们龙族脑袋上动土。我马上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龙族私有物不可侵犯。” 余微默默将自己代入到姜娴私有物中：“嗯。” 他将车往下开了一点：“要到了。” 姜娴侧头朝车窗外看去。 余微的这套房子相当大。 作为全球影响力顶端的演员，余微身价不菲，每天的时间几乎都可以换算成金钱。即使现在各种合约都在赔款边缘，他照样拥有着做演员前投资所赚来的各种物件。 他不需要每天正常上下班，所以自己住的地方不需要特别靠近公司，而是选择了距离就近的机场极为近的郊外居住。 这个房子相对于姜娴而言有点小，龙族的巢穴在山腹部，那并不是一座别墅可以媲美的。不过再小也小不过她睡了那么久的方型棺材。 车行驶入余微的家，刻有雕像的巨大铁门徐徐拉开，展露出门后的巨大广场，以及广场上的天使喷泉。喷泉上落着不少的花瓣和树叶，那都是周边的装饰花和树落下的。 小天使拖着双手，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天。 等车绕行喷泉来到了别墅门口，往前一张望，那是一片绿草地，草地上还搭建了一个大玻璃建筑物。透过玻璃往里看，可以看到一个室内的游泳池。 余微停下车，帮姜娴解开安全带：“下车。东西不急的话可以放车上。” 姜娴当然表示：“不急。等下我自己拿就成。” 余微应了声，打开车门：“那我们先去看一下房间，吃点东西。” 姜娴研究了一下车门怎么打开，在余微给他开门之前就下了车，轻巧跃到余微身边：“吃什么？我想吃牛肉。人类现在真的好会做吃的。” 余微点头：“好。先进去。” 两条龙朝着这幢人类屋子走去。 别墅的大门打开，走进门就要换鞋。 旁边的鞋架感应到有人经过，自然打开，递上了拖鞋。 从门口并不能将室内完全看个透彻，玄关门口是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了现在的时间、气温、穿衣提醒，还有相关的一些余微的行程工作提醒。 比如说，今天下午三点钟是余微要去某导演那儿碰头的时间。 这样看着总觉得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另一个上班的地点。 绕过玄关往里走，很快就能看到客厅。 客厅里整体感觉相当奢华，到处都是闪亮亮的。客厅中央垂挂着巨大的吊灯，不知道是水晶还是钻石打造的吊灯，在自然光下折射出细闪的光斑，看着就造价不菲。 沙发并不是纯色的，像是撒满了金粉一样，从左到右写满了昂贵。上面铺设了柔软的白色毛毯，这毛长得有点惊人，松软到让人想要摸上一把。 地面上的瓷砖锃光发亮，完全可以当成镜子来照人。 客厅里一眼望过去并没有看到电视机，沙发正对着的是一面挂着画的墙。 这幅画上有一条金色的锦鲤，是油画作品，看起来相当迷信。 姜娴几乎是从踏进大门开始，就彻底喜欢上了这一整个屋子。干净整洁又奢靡，到处都透着一种亮闪闪的美感，非常符合一条龙的审美喜好。 她又拽上了余微：“余微，我好爱你。” 余微微微睁大眼睛。 姜娴：“啊，我好爱这里。” 余微蓦然笑弯眼，看着自己被拽着的胳膊：“嗯。” 我希望你多爱我一点。 明天开始早上9点第一章 ，晚上6点第二章。要是有意外就另说。么么啾你们。 第13章 综艺放送 姜娴最后选择住的房间是次卧。 讲是讲次卧，但这个房间大小和主卧差不多。从各种布局上看，明显是很早就打造好了，只等主人来住的。房间里每个地方都刻上了“钱”的印记，但凡有光照进来，一个折射反射可能会晃瞎人的眼。 床头有规则的红绿蓝宝石拼接成了一副简单的彩绘，床上雪白的长绒毛毯光摸一下都能让人姜娴迷醉。 她将自己彻底陷入到绒毛毯子，长叹着：“哇，人类真是了不起。” 非人类不是不热衷于善待自己，只是他们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大多数时候不会考虑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提高自己生活舒适度的琐事，龙族是很难想到的。 这就是姜娴在自己方方正正坚硬的棺材盒子睡了那么久的原因，也是龙王到现在还睡在自己龙族巢穴，压在一堆珍宝上的原因。 当年那群小弟一个都没想过给她铺软一点啊！ 姜娴瘫在床上如同一条废龙。 余微去给她做吃的了。 姜娴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下了床，蹑手蹑脚往房间外走：“余微？我要去拿我的东西。” 余微的房子有点大，厨房也不知道在哪里。余微似乎并没有办法听到她这样喊。 姜娴半点没考虑车有上锁这个问题，只想到余微不可能放置自己的车停在大门口，应该会将车停放到别的地方。她初来乍到，对整栋房子也没多少了解，于是只能一边出房间张望，一边继续喊着：“余微？” 余微不在。 姜娴很有自觉没乱走，当场折回了自己房间。她觉得自己等下去拿那点东西也可以。 她可以在房间里看余微演的电影。 姜娴双眼发亮，欢快重新扑上了柔软的床铺，熟门熟路打开了电视。酒店电视怎么开，这里电视也可以怎么开。她向珂珂学习过如何看电视了。 “小小的人儿~钻在电视里哟~”姜娴叹息，“还好余微有钱的时候买下了这房子。不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姜娴现在并不知道能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人，平日里的物业费、水电费，消耗都是惊人的。生活常识极端缺乏的她，现在还将余微放在“穷困潦倒只有表面能看”的小可怜设定上。 她躺在床上按着遥控板，努力寻找起余微的电影。 电影并不是都看得懂的。她碰到比较冷僻的词语，还要靠着手机查询才可以了解意思。 余微这里的电视到底和酒店电视有差别，姜娴翻看了半天没找到哪里可以选电影看。 她从趴在床上慢慢变成坐在床上，到最后变为站在床上。她心情沉重：“影响力最大也不是哪里都吃得开。自己家里电视都看不了自己的电影。” 进入余微家中第一次打开的电视屏幕上，播放起了可爱到欢天喜地的几个小人。硕大的《五十六个民族》几个字出现在屏幕的正中央。 姜娴将遥控板一丢，撇嘴：“勉为其难看看。” 此刻的余微站在空荡荡的高档厨房里，给朱助理打电话：“两件事你帮忙处理一下。一件事是X市YY酒店门口酒店门口有个年轻人，今天接待了我。你帮我送张签名去，弄到他的外套。” 正在速记的朱助理手头一顿，呆了呆：“哈？” 余微打开了冰箱，看见冰箱里塞满了的水果、饮料以及速食产品：“……第二件事。帮我订个全牛宴，现在就送到我家里。” 朱助理脑袋上又出现了新的问号：“余哥你要请客吃饭？” 余微柔和回了他的话：“是啊。我老大忽然来找我了。她想吃牛肉。我看我冰箱里没有牛肉。我可以吃牛肉的。” 朱助理赶紧提醒：“牛肉可以吃，但也不可以吃太多。要算好卡路里保持身材。余哥你还要接剧的。” 余微应了一声。 朱助理挂掉电话后，看着自己记录的任务琢磨了一下：“要外套是怎么了？余哥弄坏了人家的衣服？余哥的老大又是谁？怎么感觉从来没有听说过。” 旁边的执行助理好奇凑过脑袋问了一声：“什么余哥的老大？” 朱助理摆手：“没事没事。我出去打两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开始在通讯录里头找人。 在家里的余微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些水果，拔出刀打算处理一下，最好摆个可爱的拼盘。 …… 大自然风光是极为美好的。 穷乡僻壤的地方，路是很不好走，但从上往下看，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总是能让人情难自禁，恨不得大吼两声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 《五十六个民族》这个综艺节目开播以来一直受到广泛的好评。很多人自小成长过程中，很自然听说过自己同胞里有很多其他的民族，不过他们对这些民族的文化习俗知道的少之又少。这档节目正好填补了这份空白，让众人对民族这个概念，有了更深的感触。 参与综艺节目的六位嘉宾正好还是六个民族，于是第一季就在这六位嘉宾所在的民族里拍摄相关内容。 “大家好，我们现在来到的是一个非常偏僻的黎族山村。”有一名男嘉宾脸上抹了一点颜料，笑得正是憨厚，对着镜头讲解着关于这个山村的故事，“我其实很小就出去读书了，对我自己所在的这个民族有了解，不过了解并不算特别深。小时候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等工作了连过年都很少回老家了。” 旁边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嘉宾戏谑开口：“你想想这条路有多难走。我们大车转小车，小车转三轮，就差没三轮转毛驴了。” 作为主持嘉宾的男明星赶紧嘘声：“不要说这种话。确实有少数民族住在山上的。回头节目组真的让我们转毛驴就完了！” 这位女嘉宾赶紧捂住嘴，导致旁边一群人哄笑出声。 憨厚的男嘉宾继续讲着科普：“我们这边和外头有点不一样，是母系社会。女子在我们这边能顶半边天。如果到田里去看，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女的在种田。” 另一个身形矫健的女嘉宾都不由惊叹：“女的多劳动就叫母系社会啊？” 男嘉宾哈哈大笑起来：“就是个说法而已，不要细究。” 主持男嘉宾配合问下去：“母系社会是怎么样的？女生在外面种田，那男生呢？” 男嘉宾笑着说：“男人早上四五点要起来去外头树上刮树胶。刮下来可以拿去卖钱。等太阳大了就收工回家。想干什么干什么，等到下午的时候就出去喝茶，谁要是连喝茶的空都没有，说明他在家里不受女人宠。” 主持男嘉宾一听，顿时一脸严肃：“请问哪里可以转民族？我也想要过这种日子。” 一群人顿时又是狂笑。 “我们这边女的一个顶两个。真的特别厉害。”男嘉宾走着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还有一个习俗，你们肯定听了要尖叫。” 一群人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纷纷催促着：“什么习俗，你快说你快说。” 男嘉宾笑得再憨厚，这会儿也有点眯细了眼：“我们这边有走婚试婚的习俗。不过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就少了。” 一个女嘉宾好奇：“什么叫走婚？” 男嘉宾详细介绍了起来：“我们这儿的姑娘成年后都会有自己的屋子。男儿郎到了晚上就要去自己喜欢的姑娘那儿唱歌，唱得好听了，姑娘就会对歌。对顺了就给进去，春风一度。对于男子就叫走婚，对于女子就叫试婚。” 众人震惊了：“哇！” “我们这儿女孩的第一个孩子必须跟妈妈姓，因为我们只能确定孩子的母亲一定是这个姑娘，却不能确定孩子的父亲。”男嘉宾这样说着，“要是结婚了那就是另一码事。男的都无所谓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反正就这样养着。” 众人二度震惊：“哇！” 男嘉宾见他们这样震惊，笑得不行：“我们这儿的姑娘都很彪。你们要是见到了身上有纹身的姑娘，那就是真正的我们民族本地人。” 众人纷纷点头。 走婚试婚这个习俗就已经很彪了，这谁能想到呢！ 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今晚要住的小村庄。 主持嘉宾从导演组拿来了任务卡，抽出后念了念：“今天开始，我们要住在这个村庄里，和村子里的人一起筹备婚庆物品，准备欢庆本地的村子里的一对新人的二次新婚。” 一群嘉宾纷纷鼓掌。 鼓掌完，一个嘉宾小声问：“什么叫二次新婚？” 那黎族嘉宾小声回他：“咱们这边结婚两次才算真正的结婚，第一次结婚的姑娘还能参与试婚走婚，不乐意就拜拜。” 这个小声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听到的几个嘉宾惊到鼓掌声都没了：“哇？真的假的？” 黎族嘉宾嘿笑一声：“所以这一次的这对新人，肯定是非常相爱，而且各方面都极为契合才结婚的。大家一起加油，给他们办得热热闹闹的。” 几个嘉宾再次鼓起掌来。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木须炒鸡蛋、昵称总自己变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还有一手 姜娴可是龙族的。 她见过乱七八糟搞事的生活方式可多了去了。就龙族本身而言，别说走婚试婚了，一条龙八百年换八百个伴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龙族特别看得开，导致从一始终的龙都是罕见龙。 倒是有些龙以前混得厉害，后来由于看对眼和真正的心上人在一起了的比较多。 姜娴一直知道人类奉行一夫一妻比较多，没想到还有黎族这样的类型。 她顿时起了兴趣，坐在床上认真看起来。 《五十六个民族》这档综艺在吸人眼球和搞事上完全秒杀了同期所有综艺节目。 一群嘉宾刚进去村子里，女嘉宾就和男嘉宾分开了。 女嘉宾被一群力气巨大的黎族少女哄闹着带去换黎族服饰，男嘉宾一样被黎族青年们带去换装和准备宴席。 年纪大的人有力道的黎族人杀猪宰羊，忙里忙外，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现场的工作人员。 这些个工作人员不管是导演组还是摄像组，都知道节目的重点不仅在让人震惊的民族习俗上，还在一些有趣的文化传统中。他们尽可能将面前这些事情原汁原味拍下来。 主持嘉宾和那位黎族嘉宾还配合着有问有答：“黎族这种习俗寻常人很难接受吧？” 黎族嘉宾表示：“是这样的，所以黎族很少和外族通婚。现在社会开放，兼容性强。黎族人也会有自己不同的生活选择。” 主持嘉宾点头：“是的是的。” 旁边嘉宾好奇问了一声：“这边是新娘的村子。那新郎的呢？” 黎族嘉宾朝他很有深意笑起来：“翻山越岭的另一个村子里。我们走婚试婚也要避免近亲结婚的。” 主持嘉宾和这嘉宾：“……” 成吧，看来他们的任务远远不止普通的换装帮忙。还要跋山涉水！ 镜头很快转移到了女嘉宾那儿。 女嘉宾们一个个长得非常漂亮，为了参加这档节目塑造一个良好的人设，也全是性子较好肯吃苦的类型。当黎族少女们热情邀请她们去参加送亲队伍。 “在我们当地，新娘的送亲队伍里姑娘越多，说明面子越大。二三十个姑娘一起送新娘，那都是人少了。多的都要百来号人。”黎族少女们认真给女嘉宾们头上戴上银饰品，嘴甜的夸赞着，“真好看。” 颇具民族特色的服饰一旦穿在身上，那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个女嘉宾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显然也是非常喜欢自己这个穿戴各种银饰品的打扮。 一群人哄闹着，说现在得劳烦这些女嘉宾去附近的山上采摘点果子回来。丰收的季节，周边的林子里到处都有果子。 几个女嘉宾确认这是任务后，当即笑盈盈答应了要求。 采果子总比种田好。这里的黎族妇女各个力气极大，全是种田种出来的。 女嘉宾们拿上了小竹筐，在当地人的指引下，确认了几个她们的采摘点，当即选择了分头行动。她们可是有果子数量要求的，数量不够晚上还要受罚。 姜娴看得兴起，换了个姿势拖着自己的脑袋，继续看电视里几个嘉宾的进展。 当然，她到现在还没有记清楚这几个嘉宾叫什么名字。 镜头放到一个女嘉宾身上。 这位女嘉宾脸蛋小巧，看着细皮嫩肉没吃过苦的模样。可就这么爬上爬下竟是一点气喘都没有，平日里显然做了不少的运动。 她走到一棵树下四处望着，试图寻找到果子密集一点的树。 “外来人？”一棵树上“唰”得倒垂下了一个人，眼神若有点犀利。 “啊——”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嘉宾尖叫着。 垂下的人轻松从树上翻身下来。 他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件极为简陋的蓝色无袖纽扣布衣。这布衣的纽扣没有纽好，在他的动作下露出了衣服下大片的肌肉。这些肌肉匀称有光泽，漂亮得意外让只扫到了一眼的女嘉宾镇定了下来。 女嘉宾连生气都没有，只拍着自己的胸长呼出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啊！” 年轻男子咧嘴笑开：“如果我是人的话，你这话说得才对。” 女嘉宾听到这话愣了愣：“你不是人？” 年轻男子手将自己的刘海顺了一下，露出了他额头上的一点金色纹身：“山精。山里的精怪。” 他这个动作恣意又撩人，充满了年轻的气息。这种大山里才有的俊美少年郎，一抬眉一勾唇都能让人屏住呼吸，更别提年轻男子还带了点趣味的眨了眼，咧嘴露出了齐整的牙齿。 这一幕让女嘉宾看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山精。” 此山精非彼山精。 一人一妖牛头不对马嘴的对上了话。 女嘉宾别有深意问了一声：“山精也参与走婚么？” 山精瞥了眼女嘉宾：“山精怎么可能和人类在一起？山精应该是博爱的，不可以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偏爱任何人类。” 女嘉宾：“……” 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一幕全部被跟随而来的摄像机忠诚得记录在案，也被投放到了家家户户的电视机上。 姜娴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随便看个综艺还能看到自己小弟，震惊到从床上再度窜了起来。 山精最初没有名字，没有姓氏，整天在山上跑上跑下，最热衷于逗弄迷失到山林中的各种生灵。他自带一身灵气却半点不会利用，就连语言文字都根本不乐意去学。 她当年和余微到那座山上，被山精发现。山精习以为常来逗弄，谁知道被姜娴逮住暴揍了一顿。那时候姜娴相当嚣张问自己手下败将的名字，结果山精没名字。 姜娴按照当地语言给他起的名字，叫德档，寓意是龙的孩子，代表着龙族对山精的祝福。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被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山精为了能理解姜娴的话，不得不被姜娴压着好好学习各种语言。再后来他就成了周边人类崇敬的“山神”。 她看着电视上不自觉撩人的山精，小手一拍自己的大腿：“山精就是在山里哎！这是什么山来着？”她已经会使用手机查资料了，当下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起了这部综艺的拍摄地点。 余微端着装了一堆清洗过水果的果盘来到姜娴房间。 他敲了敲门：“想吃什么水果？” 电视里正好放到另一个女嘉宾，这位女嘉宾嘀咕着：“怎么没有苹果？红彤彤的苹果多喜庆。” 姜娴从手机里抬起脑袋看了眼电视屏幕，又重新埋头查拍摄地点：“我要吃苹果。” 余微看向自己怀里的苹果，圆咕隆咚，没有削皮。 他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陶瓷刀：“我在这里给你削。” 余微将水果放到了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扯过了房间里的垃圾桶，专注给姜娴切水果。 这种极为人类的举动由一头龙做出来，放到别的小弟那儿能被嘲笑到死。可余微并不在意。他甚至偶尔会想，要是他和姜娴都是人类就好了。 他们站在同一个起点，他可以对她千宠万宠。 电视综艺都是早几个月拍摄好才放出来，姜娴很快查到了地点，欣喜将手机搁到余微面前：“快看这里！我刚才看节目看到德档了。他现在就住在这座山上。” 好巧不巧，电视上又将镜头放到了山精那里。 余微抬头看了眼手机，又看到电视上的山精，手上削水果的刀不由切深了一点。他眸色暗了暗，认真考虑着在短时间内去干掉那只山精的可行性。 那只山精平日里就喜欢唱歌跳舞。 以前的人类多是开放，这山精跟着学，就喜欢学这些人类唱情歌。等成了姜娴小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对着另一个小弟唱，明天就对着姜娴唱。简直不可理喻。 余微手一个回想，陶瓷刀直接切入到半个苹果的深度，而这把精致小巧的陶瓷刀在这一刻还裂开了一条极为明显的缝。 姜娴没有察觉到余微的异样。她收回手机满意于自己的发现，还对着余微问了一声：“余微，你的苹果削好了么？我想吃了！” 余微微顿，趁着姜娴视线转移到电视上时，将自己手里的陶瓷刀捏成了陶瓷碎屑，往垃圾桶里倾倒了进去。他换了一把新的陶瓷刀，温和低声笑了下：“马上好了。” 他快速切好了苹果，拿着果盘走到了姜娴身边。 姜娴收回落在电视上的视线，准备朝着果盘下手。 只见果盘里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被切得十分匀称，上面的皮还留着一部分，切成了两个小尖尖，就好像一只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 姜娴震惊。她没想到余微现在还有这一手。 “可爱！”姜娴取了一小块苹果放入嘴里，双眼发亮，“余微你真厉害。你山精厉害多了。” 余微立刻露出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棕红色的眸内水润润的：“嗯。” 算了，还是让山精活着好了。 会唱歌跳舞算什么，不过就是在山里头混混。 他比山精厉害多了。 山精德档：_(:з」∠)_侥幸逃过一劫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木须炒鸡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山精德档 随着《五十六个民族》节目关于黎族的那些内容冲上热搜，德档这个山精同样成为了热搜中的关键一员。他颇具野性的帅气容貌加上一身薄却不壮的肌肉，在镜头中简直如同自然宠儿，自带闪光。 先前参与节目的嘉宾中，作为近距离接触过德档的女嘉宾还发了条微博：被吓到的下一秒，我表示我可以[/doge] 底下的人纷纷狂笑，还附议“既然姐姐可以，那妹妹也可以”。 有不少眼光犀利的媒体和星探当即聚焦到了这个地方。他们试图将这位帅气的青年直接拉出道。可惜这群人发现自己怎么都找不到那位自称“山精”的青年，无一不是失败返回。 几位嘉宾甚至节目组都陆陆续续收到了各大公司的联系。各大公司眼光独到，一眼看出了这青年是“红”的命，为了想要得到一点关于这位青年的消息绞尽脑汁。 节目组嘉宾群里。 山精我真的可以：[/白眼]他们来问我要山精的联系方式，他们以为我没有要过么？我不仅没得到联系方式，我连人第二面都没见着。 一天到晚主持人：我这边也收到了好几个经纪人的消息。我还想着我都没见到过，怎么给消息…… 健身魔鬼：我经纪人早几个月就去找了，查无此人。 虽然是黎族但是不走婚：我们山里传说中确实有山精，其实我们以前叫山鬼，对外就叫山神。我们族内祭袍隆扣，也有很多自然祭祀。现在自然祭祀少了很多，大多数就是热闹一场。像我这种外出的都不怎么折腾。 吃瓜真好吃：会不会真的是山精？ 不想做飞行嘉宾的不是好嘉宾：妖精！哪里跑！ 一群人被这话带跑，忽然疯狂斗起了86年版西游记的表情包。 姜娴对人类社会的熟络，暂时还没熟络到刷微博了解各种资讯的地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山精小弟在网络上猛然爆红，还趴在床上认真吃“小兔子”。 将一集综艺彻底看完，她吃着余微投喂的水果，等到了余微给她叫的全牛宴。 这家的全牛宴是现杀现做的，送过来时还用了巨大的保温袋。 为了方便食用，店家将牛头一劈成二，身上的牛肉多按照部位剔骨摆好，牛内脏做成了毛血旺和牛杂粉丝汤，牛骨椒盐还备注上了可以直接放入电饭煲中熬粥吃。 由于一整头牛配送不易，余微住的地方还偏，朱助理叫人做好后专门叫车将这全牛宴给送过来。 余微和姜娴两条龙将这些拿进屋子里，直接在客厅桌面上摊开了一大片。那牛头几乎就有姜娴人型三个头那么大，更别说整头牛了。 姜娴还趁着余微给她将牛肉摆盘的间隙，从余微那儿拿到车钥匙，去车上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她遮掩着购物袋的口子，七八个勾在手里往楼上房间里丢，脚步迅猛，活像后头有谁在追杀。 等到两条龙好好坐下面对了这么多牛肉，余微递给了姜娴一双手套：“筷子太慢了。” 姜娴接过手套，美滋滋对着自己面前一大堆牛肉下手。 余微在边上陪同着。他总共没有吃多少肉，就坐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看姜娴吃，中途还去给姜娴开了两瓶冰苏打水。姜娴人型吃东西食量依旧很大，这么久没大量摄入食物，导致她吃到后来双手捧着个三倍头大的牛头在那儿啃。 稍有一点甜味的苏打水也荣升成为姜娴最爱的饮料之一。 一个小时过去，摊了整个客厅的全牛宴就剩下一些汤汤水水和作料。 姜娴卸掉自己手套，心满意足接过余微递过来的湿纸巾：“我之前在人类面前都不敢多点吃的。现在这些吃的种类太多，名字都叫得奇奇怪怪，根本看不懂。” 余微点头：“下回我来给你买吃的，要是觉得外面人类做得不合胃口，我们可以买食材回来自己做。” 他正大光明用了“我们”，说完还忍不住勾了一下唇。 姜娴丢掉纸巾，满意眯眼：“嗯。” 吃饱喝足，可以开始考虑小弟们的事情。 姜娴在综艺上看到了德档：“说起来德档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谁也在这个世界么？” 余微站起身收拾掉两龙面前的垃圾：“不太清楚。我很久没见过德档了，其他的……我也很久没见过了。” 姜娴盘腿坐在那儿，歪着脑袋略有点苦恼：“以前大家大多不在一个世界，信徒这样正好分散开，互相之间也不会有所打扰。什么对家或者家里头的糟心事我全给处理了，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但是我察觉到这个世界有点不对。是都融合在一起了？那岂不是信徒有所冲撞？” 余微没有回答姜娴这个话。 姜娴伸出手指勾了勾自己的白色长发：“也不对。你既然在这个世界里当演员，那和人类接触了那么多，和非人类肯定也接触了。大家要是都称霸一方，肯定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将头发卷在了自己手指上，又将手指松开收拢：“所以我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 人类无法给她解答，她不信连余微都没法给她解答。 余微简单将垃圾分了个类，取了纸巾擦拭了自己的双手。他垂着头，并没有让姜娴看到自己眼内的那点黯色：“我跟随……” 他停顿了一下，听话按照之前姜娴的意思换了称谓。 “我跟随老大去过很多的世界，每个世界都各有特色。我们每一位追随者最初默默无闻，经历了无数战争和厮杀，最后成为名声显赫的存在。” 随着余微这话，姜娴回忆起了一点过往。 她和余微之间还算简单，那些小弟的成名史则是大多复杂。 就像德档。 德档的世界没有脆弱的普通人类。 他们每一个生灵都是天地孕育而生，山孕育出如同德档一样的山精，水孕育成水精，火孕育出火精……各式各样的精怪懵懂好奇，在成长过程中不知不觉形成了部落。 姜娴暴揍德档收为小弟那会儿，德档还小，漫山遍野撒欢不懂世间极苦。当德档懂得什么是世间极苦后，那就是他从山精走向山神的道路。 德档从山精成为山神，靠着不是什么单纯的降下神迹的坑蒙拐骗技术。他是靠着带着自己的部落一个又一个出去厮杀，为了得到资源也为了保护自己的部落，这才成为一大片领地的王者，这才被尊称为山神。 她和余微化为龙帮他在外厮杀，跟着吃了不少精怪的苦头。 精怪也有血有肉，和人类相比最大的差别就是力量差别大了点。尤其是水火这类的精怪，一旦占据了地理优势，打起来完全可以弑龙。 姜娴一度奋斗在第一线，鲜血将青白的龙身都染成了粉色。她嘶吼着威慑那群对手，心里明白只有一统，这些精怪才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 当德档成为山神，拥有无数的信徒，带领着精怪们发家致富，几乎每一步都印证了当年姜娴的想法。 余微淡淡说着过往：“老大睡了，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时间一久追随者有的会自顾自膨胀，有的不信邪到处撒野，有的静静等着。我们知道世界永远在变化，但没有想到变化会突如其来，让我们手足无措。” 姜娴知道接下去才是重点，端坐好认真听起来。 “就像现在人类神话故事中那样，洪荒是会崩坏的。用地球真实的历史来说，那几乎可以理解为恐龙毁灭那样的大骤变。部分毫无规律融合到了一起，有的世界彻底崩坏，有的世界苟延残喘，有的世界勉强幸存。” 余微在客厅里按了一个按钮。 巨幅的画挪开，一个投影放出。 他在投影上投放了自己手机上曾经画了保存好的图：“世界壁障加厚，无数的法则融合成了新的规则。过往能够游离其外的各种对生灵的监管逐渐加强和完善。” 姜娴视线投向大屏幕，看着上面余微亲手画出的世界骤变图流程。 相当复杂，并且难以置信。 “所以德档的世界……”姜娴觉得这可实在是太惨了，那时候德档一定很难过。 余微看了眼极为难过的姜娴：“不是。他的族人数量对人类而言实在太少了，世界融合后分散到了世界各地，物资充盈的情况下几乎飞快成了家里蹲。” 姜娴：“……” 姜娴将自己的难过彻底收了起来：“那德档现在在干嘛？” 余微想了想：“大概就是，外出穷困潦倒，不如在山里乞讨。” 姜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挺惨的。 姜娴尝试过了人间繁华，看不过眼自己小弟在山里头吃苦：“不行，我得带他走出大山。体验过世俗再选择家里蹲和刚开始就家里蹲那是两码事。” 余微内心各种情绪翻滚，看着姜娴神色复杂。 姜娴动力十足：“现在不用打仗了，他出来肯定能比以前混起来轻松。到时候还能和自己族人们多见面。” 余微压下自己的那点小情绪，弯了弯眼：“嗯。你说的是。”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蕴卿、木须炒鸡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超级欠揍 还在大山里头浪荡很爽的德档完全不知道自己上了热搜。 他不知道自己老大将他惦记上了，更不知道他老大麾下的余微也将他惦记上了。 德档在山里头混得还成，有吃有喝有动物可以撸，混在黎族人群中唱唱情歌，兴趣盎然。他没事的时候可以在山上现场表演一个人猿泰山的晃荡，还可以躺在野生猛兽后背上晒太阳。 太阳将他的肤色晒成了麦色，常年锻炼又让他一身肌肉紧实，韧带柔软得可以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 他啃着一个果子在树上摸了个鸟蛋，认真思考着今天该怎么消磨时间。 脱离族人一天的日子，很爽。 脱离族人一月的日子，还是很爽。 脱离族人很多年的日子，德档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山上每一年一个循环，生灵每一代一个循环。就连每年跋山涉水去唱情歌的人类也走在循环的道路上。当然这些循环道路中没有德档的存在。 时间流逝，山神被世界所遗忘。 他过去带领的精怪们在世界各地慵懒享受着新世界的富裕日子，几乎再不用去担心战争和资源。反正这个山头没了，隔壁还有一个山头。 “无聊。”德档从树枝上倒挂下来，慢悠悠晃荡着。 下方路过的野生兔子茫然抬起头看了眼德档，不理解山精为什么会染上蝙蝠倒挂的习惯，困惑抖动了一下自己纯白的耳朵，一蹦一跳继续去给自己的窝挖第七条隧道。 整个世界在德档面前倒置，地面上柔嫩的青草里还有蚂蚁在爬。 德档幽幽长叹一口气，怀念以前跟随老大的日子。 他是精怪的首领，只不过上头还有个老大。老大是条龙，长得极为漂亮，那金色璀璨的龙眸上了战场，冰冷得能恐吓住所有的敌人。那坚硬的青白色鳞片顺滑光亮，当被鲜血染成粉色时，简直能震撼所有精怪的心。 锋利的牙齿，尖锐的爪子，灵敏的身躯…… 靠着纯粹□□搏斗可以干掉一堆对手的龙族，几乎深深印刻在当时每个精怪心脏深处。 杀红眼的年代中，龙族的杀戮带着一种神圣的美感。与其说是“老大”，不如说是山神心中的神，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 人老了才会想起那么多的往事。 想多了骨头里发痒，恨不得能找个地方寻个谁互殴一顿。 德档咬到了果核，被酸到倒牙。他龇牙咧嘴翻身下树：“做个甜蛋汤，啧，酸死我了。” 山里面没有白糖，他要么得去拿东西换，要么就选择找点甜味的东西丢汤里做配料。这些年来一直以来都这么随性过着的德档将微长的头发向脑后一顺，再度进入到山深处。 与此同时，姜娴和余微坐上了找德档的车，朝着德档综艺节目时出现的地点前去。 余微开车，姜娴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手机查资料。 她腿上摊平着一本词典，认真按照拼音输入自己要搜索的内容：“黎族……”龙族学语言发音很快。姜娴本来会的语言种类就多且繁杂，人类的语言也会不少，现在听多了基本语言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文字学起来要废一点时间。 她之前看一集综艺学了不少字，现在正好方便她搜索。 热搜过后，各大媒体关于德档的照片报到也陆续有出来，当然最后基本以“找不到人”或者“或许帅哥更喜欢家乡生活”等等作为结尾。 姜娴看着照片又打开了新的浏览窗口，输入起新的关键词：“赚钱……” 她听完余微之前说的话有点愁：“我自己那点库存，养个我们两没问题，但养所有小弟也太难了一点。还是得给他们找条出路。” 守财龙并没有说出的话是：我的宝物才不要为了这群小弟都卖掉。 身为小弟不能供奉大佬就算够失败了，还要大佬养着，这简直是老大界的耻辱。 余微在边上提供建议：“德档可以去工地上搬砖。现在人吃得起苦的少，一个月好好干也有两万。” 姜娴在酒店吃了几天外卖，对物价稍有了解。两万完全可以解决一个单身小弟的伙食。 但是…… “不行。”姜娴不同意，“他以前至少是个部落首领。按照人类的算法就是一个小国的国君。哪里有首领去搬砖的？” 余微笑笑：“嗯，他估计也不乐意。山里舒服，到外面还要吃苦。” 作为一条将自己完全浸入醋坛子的龙，余微毫不留情给自己以前的同伴上着眼药。 姜娴埋头看手机，嘴里嘀咕：“一百块说不定都没有，还敢觉得搬砖苦。有本事他赚得比人家搬砖多啊。都睡大山了还有脸么？” 被嫌弃了个彻底的德档打了个喷嚏。 他默默离自己前段时间出没的地方更远了一点：最近来爬山的外来人太多了一点。难道最近这座山也要被开发去种植什么果树或者药材了？ …… 姜娴想要带德档出大山的念头非常强烈。 强烈到车子开到目的地了，两条龙下车步行到视频拍摄点，她嘴里还叨叨念着让德档自力更生赚钱的法子。 偏僻的地方，路基本上是人走出来的。 一个综艺结束，大批大批的粉丝前来景观点拍照留念，还有不少粉丝和当地人采买了不少具有民族文化风情的衣服配饰。他们还成团邀请当地人带他们上山，去山上体验明星干过的事情。 姜娴和余微迎面就碰到了好几个团的男生女生。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杨溢着笑容，手上拿着自己喜欢的嘉宾手幅，兴奋到手舞足蹈，下一刻都能上蹿下跳。 两条龙不得不在选择隐身前往目的地，避开大部分的人群。 想要在山里找到德档不容易。德档既然能在山里避开人过那么久，那当然有他自己的法子。这个法子是两条龙无法理解，独属于精怪的自然亲和力。 但两条龙可以用别的方法吸引德档。 姜娴对照着综艺视频上的照片，确定好山上落脚的位置后，往山深处走去。这座山小道不少，多是当地黎族们上山采集、捕猎、翻山走婚所踩出来的小道。 她带着余微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站定，四下望了望环境。四周很安静，除了一点虫鸣声外，连稍大一点的动物悉索声都没有。 “这里没人了。”姜娴闭上眼再睁眼，双眸重新变回了金色。 一阵风出来，将姜娴青紫泛白的头发吹乱。 她身上独属于龙族的气以她为中心朝外铺设开去，如同涟漪一样一波又一波外扩着。磁场混乱、气旋乱转，满地的树叶蓦然间腾空飞舞。 满山的动物们感受到异样，匍匐在地，发出稀奇古怪的恐惧叫唤声。部分敏锐的人类心中冒出了一种极端想要逃离的感觉，拉起自己小伙伴低声说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心里头慌得很。” 迟钝的小伙伴此刻同样觉得妖风阵阵：“可能要下雨了，我们早点去室内。” 站在原地的姜娴璀璨金眸冰凉，只对上一眼就能让生物跪地臣服。 余微注视着姜娴，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他身为一条原身是鱼的龙，血液里注定低于了天生龙王血脉的姜娴。他客服着来自姜娴龙气的压迫感，一点点扯起了嘴角的弧度。 胸口像是落到了过深的大海里，被疯狂挤压着，有一些喘不上气。骨头咯咯作响，随时可能扛不住这气势，从而导致他变回原型。 多熟悉啊，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威严。 他弯了眉眼，几乎能闻到从姜娴身上传来的味道——大海和小雏菊。 强大，但清新。 他以前常常会朝着她单膝跪下，现在却强撑着不想下跪。他一步步，以极为缓慢的步伐走到姜娴的身边，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珠子。 真漂亮啊。 他感受到自己嘴里有隐隐的血味，感受着心脏超出寻常的跳动。姜娴不会伤害他，只是很久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一释放有点没了分寸。 余微拉上了姜娴的手，感受到身上猛然一轻。 “啊。”他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朝着姜娴倏忽笑开，“一下子身上一点压力都没有了，有点不习惯。” 姜娴手指勾了勾余微的手。 她耳根悄然发烫，面上不动声色说了一句：“下回直接喊我一声，我会注意收敛一点的。” 余微应声：“好。” 漫天落叶，两条龙之间气氛十分甜蜜。 “老，老大？”德档感受到龙族威压，急匆匆赶过来，目瞪口呆看着自己面前牵手的两条龙。 这算是个什么事情？ 老大秀男人秀到自己面前来了？ 德档视线转在了余微身上：“怎么是你这个庸俗的泥鳅？” 余微笑容顿住，慢慢将视线转移到德档身上。他握着姜娴的手没有敢用一点力道，可对着德档的眼里全是杀意：“老大听说你又懒又穷，只肯在山里养蘑菇，所以特意带我过来给你找工作。” 姜娴往前走了一步，用漂亮的眼眸瞪德档：“你个山精连余微一个鳞片都比不上。首领不当了，连钱都赚不了。” 姜娴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顿德档，凶狠握拳：“欠揍。” 德档：“……” 德档：棕红色的龙=泥鳅 余微：我看你是想死。 好啦在我化身无情码字机后，明天也就是下章就要入v了，保底三更，不排除意外有四更。接下来日子保底双更，如有意外，多更会直接更，少更会另外说。希望各位大佬看在我最近勤奋的情况下，不要养肥我，订阅订阅订阅呜呜呜呜…… 爱超可爱的你们吼！ 第17章 可以出道 德档反应过来余微在给自己挖坑, 立刻反驳这话：“我没有, 他胡说。我坐拥这里数座山头, 怎么能说穷呢？” 姜娴伸手：“一百块钱有么？我去买颗槟榔。” 黎族这里算是槟榔产地，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大量的槟榔。男女老少都会吃。 德档往后退了一步，试探性询问：“……我这里就有槟榔，老大你要么？” 姜娴盯着德档冷笑一声。 坐拥数座山头这种说法, 纯粹是山精自封。没人管的山当然是不是他的都可以，反正他说是他的，人类也不会过来找他麻烦。 德档察觉到不对。他没多久前想要找个对手互殴，可没想到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只满足了他一半的愿望——上天找了他老大来单方面殴打他。 作为一名相当敏锐、手脚灵活的山精，德档转身拔腿就跑。结果姜娴都没有化出原型，早熟悉了他那性子, 三两步上前直接踹在了德档腰上。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德档都来不及转回身子防御, 也来不及蛇形走位躲避，不过转瞬时间就被踹趴在地上。“大”字形态, 正脸朝下。 山精身体一动不敢动，脑袋抬起转向姜娴，态度相当端正，语气相当诚恳：“老大, 撒拉黑。” 姜娴没听懂。 人类的语言丰富多彩，她才刚听懂普通话，连黎族语还没听懂, 更别说这种外文。她扭头看向余微：“他在说什么？” 德档正想要解释，余微眼内神色暗沉，先一步开口：“他在试图用外语蒙蔽你。” 姜娴懂了：这话内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德档想要蒙蔽她。 她又给德档补了一脚，将在综艺上风风光光的性感少年郎踩到了更深一点的土壤里。 德档：“……” 现场惨不忍睹。 山中除了被走多了的小道地面比较夯实之外，大多数的地面土质松软，非常适合各式各样的植物生长。被踩进土壤里的山精是真的和地面来了一次负距离接触。 负距离水平到他半丨裸丨露的肌肤被嵌在泥巴土壤中。 原本那在光下都能反光的肌肉，现在上面沾满了落叶、碎草、泥巴，原本俊美到撩人且具有棱角的脸，这会儿也是神情复杂到扭曲。 身为一带领袖的德档当然没这么弱。他再度抬起头，给自己翻了个身，手摸了一把脸，摸到了满手的草泥混合物。他躺平在地上长叹了一声：“老大，你终于醒了。” 德档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这种野性并不是西方人的野性，而是属于东方人的野性。他头发细碎，额头刻有山精部落首领独有的金纹。双眸黑色，在光照下意外还带有一层绿色的光圈。偏向乳粉的唇不薄，细看后就会发现是又纯又欲。(?′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惨不忍睹都无法遮掩住他的好样貌，更别提他一身经历过战场中厮杀，又回归田野日常的矛盾气质。 姜娴看着当年怒吼咆哮冲在前方，手持长矛和盾牌，几乎一往无前的战士，像是示弱一样说出一句“你终于醒了”，愧疚一点点泛上。 德档完全不挣扎，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打他了。在他们生命遭受剧烈变革的那段时间，她这个老大还在睡觉。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姜娴正想对着德档感慨两句，没想眼角余光一瞥，却见余微捧了点树叶走过去，直接把树叶往德档脸上怼。 余微丢树叶不够，还要笑着开嘲讽：“以退为进，出息了啊。”身为演员的余微当然看出了德档三分真心，七分靠演。这演技水平相当弱鸡，看得余微相当不屑。 树叶落到德档脸上，德档不和自己老大打，怎么可能放过余微这条“蚯蚓”。 他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拳头挥向余微。 余微怎么说也是一条龙，侧身单手扣住德档，趁机转身给了德档腹部一肘子。肘子攻击攻势极为犀利，德档柔韧性极佳，一个躬身避开了这一肘子。 姜娴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在自己面前突然上演全武行。 上演就算了，嘴里还不停。 “一个蚯蚓胆敢和我打？” “区区一个山精，当然不劳烦老大动手。” “老大都不打算打我了，你算几根葱？” “我不像你，用葱来计算自己。” “你以为你跟着老大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第一小弟的位置永远空着。” “呵，难道你就能坐上？白日做梦，不愧是精怪。” 姜娴：“……” 余微爱穿衬衫，趁着打架松开了几个扣子，露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缝隙。他微微曲折的头发活跃得随着他动作而俏皮跳动着。姜娴看着他们打架，看着看着视线忍不住就朝余微衬衫缝隙中间下滑。 估计是她沉默久了，余微三两下将德档摔远了一点，双手整了整自己衣领，略带点紧张看向身边的姜娴，仔细揣摩着姜娴的表情：“对不起，我被他起外号，一下子没忍住。” 这么来看，确实罪魁祸首是德档。 姜娴强制自己的视线从衬衫缝隙里收回：“没事。他欠收拾。” 余微见姜娴强行转移视线，稍显失落：他不该动手太快的。下回应该私底下动手。 德档衣服本来就简陋，身上还带着泥土颇为狼狈，对比起衣冠还算齐整的余微来看，简直是个小可怜。就这个小可怜程度了，他还要被自己老大说一声欠收拾。 德档很不服气。 他衣服一扯，想要和余微再来一场。 姜娴视线落在德档身上，终于问了个关键问题：“你跟我出山么？” 德档一听这个出山，刚提起来的打架气势顿时全部散了。他又恢复成自己先前在山林中到处游荡的散漫模样，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在山里也没什么。有吃有喝，平时还有一堆动物。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挺养老的。” 姜娴看看德档一头黑发，不得不委婉表示：“我父王年纪那么大都不敢养老，你的年龄只是他零头。” 就这个年纪实在不适合说养老。 德档用着自己那张大花脸咋舌：“那是龙王。他的继承龙都离家出走那么多年了，哪来的本事去养老？养老了你回去继承龙族么？” 姜娴才不打算回家继承龙族。外面的世界那么丰富多彩，她年纪还小，可不想一直镇守在龙族内，像是一个种族的封印一样存在。 她摇头：“龙族继承不一定要亲生的子嗣。要是有合适的龙，他会让出自己的位置的。” 德档垂下眼，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泥泞。他伸手拍了拍那点泥土，很随意说着：“因为那时候龙族可以不需要依靠他了。就像现在，我的族人已经不需要依靠我了。没有战争，没有神仙，老大你不需要小弟追随了，我也不需族人跟着了。” 拍完泥土，他朝着姜娴轻声笑了笑：“对吧？” 如果换成很多年前，大家都站在每个世界的顶端。他们一个个风华绝代、独领风骚。那时候姜娴是真的觉得他们不需要当她的小弟了。 他们拥有自己的追随者，他们拥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他们不需要头上再拥有一个老大。 那姜娴会很确定的说：“是，我不需要你们追随了。” 但现在不是这样。不管是余微也好，还是面前的德档也好。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却是缺了一块的生活。他们看似过得还成，看似随性，其实骨子里都不想要这样的。 姜娴摇头：“不对的。你们该是闪亮亮的。” 她喜欢闪亮亮的东西，也喜欢闪亮亮的小弟。她喜欢他们以最傲慢的姿态引领着无数自己想守护的存在。 “你们应该站在世界的尖端，享受着所有种族的簇拥。”姜娴看向自己面前的龙和山精，语气认真到单纯，“你们天生就是领导者，你们天生就该成为别人的信仰。” 她说完这话，还夸奖了一下余微：“你看余微现在就是全球影响力第一。即使世界融合了，他还是可以做到像发光一样的存在的。” 余微对着姜娴笑开，笑得相当灿烂：“嗯。” 德档看看自己老大，再看看那条笑得很灿烂的龙，心底里确确实实动摇了。 姜娴作为一名老大，野心从来也是巨大的。她继续用循循善诱的方式和德档说着：“你的族人在世界各地，并不是不想念同伴的。他们也会寂寞，也会想念自己的首领。他们需要知道自己的首领并不是丢弃了他们，只是觉得现下他们的生活很好，不需要打破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微红了耳根：“我也没有丢弃你们。我只是觉得你们能生活得很好，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会更好。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德档声音不响，稍有点别扭：“你说的有道理。” 姜娴笑起来：“跟我出山吧。我们找个可以让全世界瞩目的工作，让你所有族人都可以看到你，听到你。我也想一个个去见见我的小弟。” 他们是比她所有宝物都珍贵的存在。 德档顿了顿，最终还是对着姜娴点了点头：“嗯。” 他也确实想知道一下别的精怪日常过得怎么样。 余微在边上听着，非常友善提供了建议：“我知道怎么样可以快速让全世界瞩目，还能赚钱。” 姜娴和德档同时看向余微，一个信任，一个怀疑。 余微忽视德档的视线，对姜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出道当偶像。现在没有哪种职业会比偶像更加能让全世界最快注意到一个存在。” 姜娴双眼微亮：“对！” 德档：我怀疑你在驴我，而且我有证据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三金 25瓶；小菊花啾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德档出山 余微对娱乐圈相当熟悉。 在这个娱乐至上的年代, 大多数吃饱穿暖的人都会去找点方式娱乐自己。因此, 偶像时代全面来临, 在全球影响力榜单上，前十总计有一半会是偶像或者以偶像身份出道转型的存在。 “我是演员，走的不是速红的道路，要靠一步步影视作品说话。”余微这样说着, “但我一样最初是受过偶像培训，差点以偶像身份出道的。” 全球影响力前三不同的，前三的成功背后，每个都拥有着偶像成功中不可复制的部分，其影响力不再是年轻化的偶像可以媲美。他们在年轻人心中远没有偶像知名，但在全球整个年龄范畴内知名度又不下于那些偶像。 德档：“……偶像是什么？和前些日子来的明星一样？” 他那句代表“我爱你”的撒拉黑还是跟前几天那些外来人学的，对外界这方面实在没什么了解。 姜娴只知道那些偶像看起来闪亮亮的, 倒是对偶像的定义也不是很清楚。她双眸锃亮看着余微。 余微为了让德档出道，解释：“偶像是指人为所模仿的对象。具体分种类, 有自然崇拜的存在，有人造产物的存在, 还有思想产物的存在。太阳月亮就是自然产物，和德档一样的精怪相同。人造产物就是人类的爱豆、明星，思想产物就是神仙这类。” 德档总觉得余微在哪里留坑等着自己，警惕盯着余微：“偶像平时要干什么？” 余微：“完美出镜。要跳舞要唱歌, 平时几乎要不停训练。偶像要时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以最积极正能量的形态带给人们快乐，这才能不被时代洪流所抛弃。小红靠捧, 大红靠命。” 他见姜娴并没有在意先前自己的失态，声音和缓下来，微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我正好有一家娱乐公司，反正都没什么艺人了，随时可以转型。” 这么一解释，姜娴发现这个职业简直再适合德档不过。 她掰手指数着合适的地方：“会超级无敌闪亮的，影响力又大。德档唱歌也好，跳舞也擅长，现在公司也有了。就差……就差直接上台了！” 余微笑起来：“平时还要多上课培训的。德档擅长的歌舞并不是现在流行的歌舞。而且头发造型之类的也要有所改变。” 德档觉得这职业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难度系数好像对他而言确实不高。 他揣摩着余微的心态，在这个职业中寻找漏洞：“……你是演员？那你为什么不以偶像身份出道？” 余微呵笑一声：“因为我演技更好，长得天生适合镜头屏幕。” 德档：“……难道我就不适合？” 余微委婉换了一个不容易再打起来的说法：“这和合适不合适的没有关系。演员要出道，至少我们要花一年左右时间你才能第一次亮相在公众面前，其中几个月是拍戏的时间，剩下几个月全是人类工作的事情，下一个项目又是等待。等到红可不知道要等多久。” 偶像容易速红，走的是流量一卦。这可不是一样可以对比的。 德档没能在偶像从业这里头找到坑，心底里到底还是维持着对余微的怀疑的。 姜娴不同，她越听越觉得还是偶像出道适合德档。德档擅长唱歌跳舞，可不代表德档擅长演戏啊。余微都能轻易看破他的演技，就说明德档演技不是最顶端的那批。 再说了，他们初步想要融入这个世界，哪个都要不停学习的。偶像一样要学很多东西。他们要花最少的时间去做性价比最高的事情。 德档觉得这个方式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余微就算想要坑他，也不会在明面上坑他。至少大方向上，余微也会确保他可以快速到达姜娴所要求的目的。 余微笑得很有深意：“当然，要是德档觉得自己做偶像红不了，那就是不是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了。” 德档觉得自己拳头很痒。他点头同意：“可以。我出山做偶像，不过我要在老大手下。” 姜娴双眼更亮了：“没事，我会投资余微的公司。” 德档：“……” 那他不是还得在余微手底下讨生活！敢情在这里等他。 余微和德档视线对上，暗地里电闪雷鸣。 姜娴还在细算着：“要是我们小弟纷纷出道当偶像，有了德档这个领头，剩下的事情会轻松很多。” 余微和德档继续眼神厮杀。 姜娴握拳：“走，回家。我们先把德档的身份证明给搞定了。以后和人类要多多合作了。” 余微和德档眼神厮杀不出结果，一个骨子里发黑带着一点傲慢和凶狠，一个撩着头发随时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勉强拉开了距离，跟在姜娴身后一块儿出山。 没有龙族压迫的大山放缓了自己的步调，重新恢复成原先懒散的模样。小动物们迷茫觅食着，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很快就将这点意外抛到了脑后。 在黎族村子里的人类们也没了刚才心底不安的感觉，纯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余微开车。姜娴坐在副驾驶继续学习查字典。坐在后头打量着车子的德档意识到人类远比自己想象中发展快速。他不过是在大山里待了一段时间，出来竟是连这车都看不太懂。 毕竟正常车是进不了大山的。 一路上，余微考虑周到：“你住的地方就由公司安排，等有钱了自己住出去。我们去公司签合同，合同到时候会有人念给你听，解释给你听。你文化课和艺人培训课都会尽快安排上。会有人类经纪人带你，你不要暴露太多。” 姜娴听到这里“啊”了一声：“身份证明过个明路，我和上头说一声。” 她又将电话打给了珂珂。 电话接通，姜娴熟门熟路喊了一声：“珂珂啊！” 那头的珂珂一听到这个开头，眼神死了：“……姐姐，我真的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掉成你的专属负责人的。” 她还想和小温一起共事。 姜娴笑起来：“工作量加大，让上头给你加钱呗。” 珂珂身为新人，要资历没资历，要学历学历也不可能立刻上升。她哭唧唧对着电话里喊着：“加钱也没这么容易加的啊，要是能这么容易加钱，这岗位能轮到我么？” 她对自己相当有自知之明。 姜娴很喜欢珂珂：“真的不考虑专门帮我工作么？我以后会有很多事情麻烦上头。” 珂珂没直接回绝。她明白能接触非人类其实真的是个非常特殊的工作：“我们先说事情。是余微那儿生活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姜娴觉得在余微这里可方便了，有吃有喝有住。她回味了一下苏打水的刺激劲头：“不是这个事。我其实有很多非人类的小弟，身份都没有。我想要过个明路。” 珂珂想了下余微生活的城市，再想了想那些小弟可能所在的城市，觉得这问题有点不好解决。 “如果说有很多非人类的话，这事情我们市里完全不能决定了。”珂珂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会有一个特殊部门来负责，以后要直接形成一个流程。不然每回出现一个特殊处理一下，这不合理。” 虽然她也不知道存不存在这个部门。 “那我等你消息。”姜娴和珂珂通了气，好奇问余微，“余微你的身份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余微回想一下：“人类数量众多，在统计上总是容易有疏漏。就像这边的黎族人，他们的走婚和试婚导致了孩子出生时证明很长一段时间有一定的问题。我的身份解决起来并不困难。当然，当我们这种异常情况多起来，那肯定不适用我那种方法。” 姜娴点头应了一声。 她的事情过了这么几天，应该给人类上层足够的缓冲了。 接下去当非人数量陆续增多，这个世界肯定会复杂起来。到时候非人间怎么处理，人类又怎么处理，那可都是事情。 她心底叹气。 余微其实并不擅长这些琐碎事情的处理，要不是因为她不在，她的小弟们又一个个都不再联系，他也不会成长到现在这样…… 独自一龙在外界打拼，那是一件非常累心的事情。 姜娴开口：“辛苦你了。” 她歪脑袋想了想，补了一句：“以后可能还要继续辛苦你。” 都怪这群小弟不争气，一个都没像余微这样让自己省心的。 余微笑起来，眉眼弯弯，感受着心底的愉悦一层层如海浪一般冲刷着自己：“能够继续为你效劳，我很高兴。” 姜娴见余微高兴，跟着就也高兴。她的愉悦总是抑制不住的，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表现在自己的神情和动作上。 坐在车后排的德档看着前面两条龙，心里头禁不住嘟囔：这两条龙真的没什么关系？怎么觉得老大忽然醒过来之后，两条龙之间的气氛更加黏腻了起来。 不成不成。 德档琢磨着：这岂不是第一小弟的位置要拱手让龙？ 他回头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当第一偶像，回头那个什么……全球影响力什么的，他一定要比余微更加具有影响力才行。 德档还在幻想自己的出道路线，坐在副驾驶的姜娴转过身把自己的字典丢给德档：“先认字。拼音会不会？我在第一页有插拼音学习的卡。” 厚厚的一本字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印刷字，一眼扫下去竟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突然变成极端文盲的德档：“……” 学习的道路艰且长。 德档：我太难了！ 下两章会晚一点吼~ 第19章 换装试衣 珂珂去和市长汇报了姜娴的情况和要求。 市长又向上层汇报, 然后和珂珂通了一下气：“我听上面的意思, 是会让十九局和610部门全权受理这方面的事情。我们这边也要出一个人, 配合这两个部门的工作。” 珂珂心里咯噔。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让她去配合。她和小温一起工作的美梦果然要破灭了。 现在姜娴可不在市区，她要配合工作就要异地上班。 市长朝着珂珂笑了笑：“我看你们女孩子比较有共同语言，你有这方面想法么？工资还是我们这边照常发的，额外有出差补贴和住房补贴。另外这两个部门也会额外给发一笔行动补贴, 金额还可以。” 能让市长说金额还可以，说明是有点钱的。 三笔补贴足够她在外地生活很好。 珂珂在金钱和小温两头挣扎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让我再考虑一下。” 市长点头，继续处理起自己的工作。 珂珂出了办公室，顿时整个人肉眼可见垮了下来。她耷拉着脸，慢吞吞挪动到卫生间门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这可真是好难抉择。 当年她学秘书专业的时候，专业老师就曾经调侃过：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两全其美。当你的私人社交彻底崩盘时, 你就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秘书。 这可真是一个相当惨烈的玩笑。 “在卫生间门口干什么？”小温从珂珂身后出现，到水池边洗杯子。 他抬眼见珂珂脸上极其颓然, 敏锐又问了一声：“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珂珂能说什么？说姜娴去余微那儿这才没几天，忽然又多了一个非人类, 以后她可能还要去异地上班，彻底和小温不相往来？ 哦，没到不相往来的地步，就是双方大概……大概没机会了。小温身边会出现一个更适合他的温柔体贴治愈系的女孩子, 而她这种常年在外的联系小温的唯一借口就只剩下同事情。 虽然现在也就只有同事情。 这也太惨了点吧。 珂珂撇嘴：“我要调岗了。” 小温微愣：“调岗？我怎么没听说。” 秘书办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论是人事调动还是各个部门的工作详情，亦或者是上下交流的的消息, 几乎都会通过秘书办走一遭。 珂珂走到洗手池那儿洗了个手，清醒了一下自己大脑：男人有金钱重要么？有自己的前途重要么？有自己的家庭重要么？ 她接连三问后很清楚，现在没有。 小温见珂珂情绪不太对，又问了一声：“调到哪里去？我们办公室可缺不了任何人的。” 珂珂朝着镜子里的小温笑了下：“工作会交接的啊。就姜娴那儿的事情，可能以后我会跟着她，工资还是单位这边发。额外有补贴。” 小温没想到调岗直接调换了城市。他之前听珂珂说过，姜娴现在到余微那儿去住了，以后估计有一段时间都在余微所在的城市。 他微愣：“调多久？还调回来么？” 珂珂等着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关了，转身看向小温：“我也不知道多久。但我们这边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秘书办我的工作最好交接，你们每个人都负责了很重要的项目。” 只有她上班时间最短，平时的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负责后勤。她是女孩子，和姜娴合拍，处理起姜娴的日常工作也方便。 小温看着珂珂，认真想了想：“我们都不会在秘书办一直做下去。秘书办是个很锻炼人的地方，我们了解得越多，需要负责承担的责任就越大。我过几年一样会调岗。” “轮岗制是很常见的事情，想要晋升就要了解别的岗位是干什么的。”珂珂很刻意想让自己说话更自然一点。她的工作不是自然的轮岗。 她跟在姜娴那儿，也不知道以后往哪里晋升才是正确的。非人类年纪比人类长，说不定以后她都不再是市政厅的人了。 小温朝着珂珂笑了下：“嗯。我记得有调岗学习。我们市和那边有合作，如果可行的话，我处理完手头上的项目去申请一下调岗学习。” 珂珂微微睁大眼，几乎目瞪口呆：“哎？” 小温的手机响了。他取出手机拿着杯子往回走了两步，最后和珂珂温和说了一声：“调岗学习后晋升快。” 珂珂看着小温接电话，心跳加快。 那，那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是有可能的。 …… 珂珂陷入粉色的海洋，高高兴兴和家里人说了调岗的事，交接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和上头负责处理墓穴的人沟通了一下。最后，她在收到自己红头文件的当天，坐上车前往了姜娴所在地方。 而这几天沉浸在学习和购物喜悦中的姜娴，拉着自己两个小弟还在试衣服。 她的钱到账了一笔巨款！ 就是那些个金子和部分散落的玉块，由于还挺值钱，姜娴又完全不想要，于是上头和姜娴说好后，就以市场开采价先行采购。 这笔钱扣去了最近姜娴的开销后，直接打到了她的一张银行卡上，还附赠了一张流水凭证，以及一份德档的身份资料证明。 银行卡还是官方给代为办理的。 市场开采价也是极为昂贵，一小块就是五位数，姜娴的库存金质量上佳，可不是一小块可以媲美的。放到上头来看简直就是挖掘一个墓，暴富一国库，还觉得这条龙是世界级好说话。 不仅好说话，还只想混迹娱乐圈，半点别的野心都没有。 就像现在，姜娴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奶茶，眼神发亮等着更衣室里两个小弟换好衣服出来。 德档先一步走出更衣室。 他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海滩衬衫，外面用一件深色休闲七分袖西装强行压了艳丽，松松款款配了一条同款的裤子，脚上还是松软黑色带彩块的皮鞋。 健气少年郎一出来就是自前往后撩头发，极为中二说出一句：“就没有我驾驭不了的衣服。” 旁边的店员几乎要惊叫出声，可又被德档的话生生逗笑：“这位先生真是太有趣了。镜子在这边，您看看衣服合不合身？我们店里有裁缝，随时可以给您贴身修改。” 德档去照了镜子，再度沉迷起了自己的美貌：“我以前怎么没觉得我长那么好看？” 本想要夸两句的姜娴：“……” 余微后一步走出更衣间。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轻挽着袖口，一出来就朝着姜娴笑起来。衬衫上从腰部到肩口蔓延的玫瑰花，仿佛活生生盛开在余微脸庞。下身是藏青色的短裤，黑色的皮鞋以及长袜及膝。 这样的搭配看着诱人且青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完全看不出余微的真实年龄。领口露出的手腕、胸口露出的丁点肌肤、裤袜间露出的那点膝盖，几乎每一寸微小的白色都能吸住姜娴的目光。 “好看么？”余微放低嗓音问姜娴。 姜娴僵硬点头：太好看了，让她心脏有点吃不消。龙族心脏怎么现在变得比人类心脏还不如。 这回旁边的店员真的尖叫出声，又被她自己捂住了嘴巴。 业务能力尚可的店员强行镇定下来，脸上笑得如同百花盛开：“余微喜欢这套衣服么？我们可以给你最低折扣的。能不能等下给签个名？” 余微朝着她点头：“可以。不过暂时不要放到网上。我们的秘密还要暂留几天。” 他点了点正在镜子前自赏的德档。 店员立马答应了：“嗯，我们懂的。不能让人被敌方挖走！” 余微笑开。 姜娴一听这店员就是自己人，用冰奶茶捂在自己脖子那儿缓和自己僵硬的脖子：“对，我们要到时候劲爆出场，来个凶残的制霸全世界。” 店员笑开怀：“对对，制霸全世界！余微喜欢粉色的么？我们最近粉色系小西装也流行，正好下一个季度休闲穿。” 姜娴想象了一下余微穿粉色。 白到发光的皮肤配上春日的粉嫩，好像不是很适合秋天，但……余微穿什么都好看啊。 有钱的姜娴表示：“比划一下，好看就买。” 德档一听粉色，当即转身：“我想穿粉色。那才是男人才应该穿的颜色。” 红色是血液的颜色，粉色相对于红色而言稍淡，在精怪的世界里，一向是属于年轻男性精怪挚爱的色彩。 姜娴和余微一齐看向德档，神情微妙。 姜娴评价：“装嫩。” 余微评价：“你太黑了。” 德档：“？” 德档觉得这两条龙在攻击他，且有证据。余微年纪难道不是比他还大么？凭什么余微就能穿粉色。 他不服气：“我就是要穿粉色。” 姜娴还想埋汰两句，听见了一点异样，转头去看。就见一个长相普通，在人类中还显得有点微胖的男子夹着手里的文件袋气喘吁吁狂奔而来，一进门就冲到了余微面前，干巴巴憋出一句：“我，我带来了。” 德档一脸奇怪看这个人类：“这谁？” 余微将男子转了个身：“这是我的助理，姓朱，正在转型做经纪人。这是德档，没有姓氏，就叫德档。” 朱助理喘着气朝着德档招呼：“你，你好。哎哟跑死我了。” 他把自己手里的文件袋交给德档，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里面是艺人合同，我们找个能坐下的地方详细说？我把你的证件都复印好了。你的宿舍我也给布置好了，这几天住酒店辛苦。” 德档没身份证明，导致不能签合同，而没合同人事后勤那儿就不给安排宿舍。 当事山精很随性：“不用详说，我现在就签了。我还要试衣服。” 他的粉色还没穿上。 还有一更，我可以的！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菊花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木须炒鸡蛋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臭不要脸 谁都不能打扰德档穿粉色的衣服, 即使是偶像出道合同。 德档在这两天的学习下, 还是学会了怎么写自己名字的。他取出文件袋里的合同, 三两下翻到有铅笔勾圈的地方，当场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文盲还没来得及设计签名或者学写草书，写字水平就比一年级小学生稍微好点。 需要签名字的地方有点多, 德档花了一点时间签完合同，将合同还给朱助理：“收好。” 朱助理从里头取出一份给德档：“要自留一份的。” 德档不想拿合同：“那你回头放我宿舍里。” 他招呼边上的店员：“我要穿粉色，给我拿两件。” 店员欢天喜地给德档拿粉色：“您一定会大红大紫的，粉色要是穿不习惯，我们可以试试红色。” 德档被“红色”吸引，觉得红色比粉色更厉害一点：“有道理。红色也给我拿两件。” 语气态度好像这家店被他包下来了。 姜娴和店员说了一声：“记得他的钱分开算。回头还要从他工资里扣。” 德档：“……” 成，他老大抠门性子不崩。 朱助理慢慢缓过来, 他见着姜娴，悄悄打量了一下。姜娴头发白色, 是带有青紫的白，有些像是贝壳表面的流光层。她长得精致漂亮, 眸色纯黑，一颦一笑都相当具有魅力。 姜娴今天穿着的还是充满少女气息的白色草莓裙。吊带处有着波浪摆，裙子一褶一褶的，上面一朵朵小草莓如同她唇色一样艳丽可爱。 “那, 这位小姐签合同么？”朱助理第一次见姜娴，忍不住对着余微发问了。 姜娴点点自己：“我么？” 朱助理点头点头，露出一个相当友善的笑容：“你这长相看着就会红。” 姜娴噗嗤笑出来：“你这话听着就像是个骗子。” 朱助理正要拉余微出来作证, 没想余微开口：“她是你未来老板之一，正准备投资我们公司。” 不小心听到的店员一惊。 朱助理也是一惊。 身为名利场的一员，朱助理深知金钱的重要性。他膝盖当即都不要了，迅速将自己的友善笑容改成了谄媚笑容：“老板好，老板要吃什么么？我现在给你去买。坐着看有点无聊吧。” 姜娴举了举手上的奶茶：“暂时不用。” 朱助理忙点头：“好的好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皮糙肉厚，干什么都方便。” 姜娴也没什么需要朱助理帮忙的。 她现在跟着余微出来逛街才知道，进出这种店里根本不需要一大包一大包把东西拎在手里。店员们会兴高采烈帮忙将衣服打包，随后约好时间将衣服直接送上门。 人类真是太友善了。 余微和德档再试了一会儿衣服，采买了一堆后就跟着姜娴去逛女装店。德档审美被姜娴认定有问题，被丢去听朱助理讲解“爱豆守则”。余微则是帮姜娴挑选起衣服。 店内现在多是秋季衣服，唯有极少的夏季款式搁在了边角处。 余微进店点了一件红裙子。 这条红裙子穿在了模特身上，衣袖处的布料轻薄到透明，完全可以看到衣服下的香肩和臂膀。裙身暗红色拼接而成，有些像是两件套。内为一条类似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而衣服两侧则是有外披一条波点长裙摆。 关节交界处如衣袖上，那也一样用了暗红色的布料。而暗红色布料的周圈，全部是由金粉边勾勒的。袖子上的金边细，胸口处和腰上的金边粗。 这条裙子带有一种信仰感，似乎是只有高高在上的女王才可以驾驭。 这条裙子寻常人确实驾驭不了，年纪轻的难以驾驭这个气质，年纪大的难以驾驭那种俏皮。 正适合姜娴。 余微问姜娴：“喜欢么？” 血液的红色，代表着权势的顶端。 姜娴看着这条裙子，不得不点头：“喜欢。好看。” 余微：“那买了吧。” 姜娴连衣服都没试过，结果余微竟是直接决定让她买下来了。她眨了眨眼：“不让我试试么？” 余微摇头：“太好看了。试衣服的时候让别人提早看过去，吃亏。” 他没说吃亏的是谁。听着像是姜娴吃亏，但事实上余微想说自己吃亏。他只想让姜娴换衣服给自己看，至少第一眼是只有他自己看到的。 姜娴则是以为他说自己吃亏，琢磨了一下也没琢磨出来自己哪里吃亏了。 姜娴看看衣服，再看看边上笑容尴尬的店员：“万一腰身不适合呢？” 余微想了想：“我给你量量腰身？” 旁边的店员忙开口表示：“如果腰身不适合，我们可以提供□□。” 姜娴想想也成，也就随了余微的意思：“嗯。” 于是姜娴买衣服比余微还随便，看到好看的就直接让人给包起来，刷卡买单，转头就走。 至于收获了一堆衣服，现在不得不听着“爱豆守则”的德档，喝着大杯的汽水饮料，脸上的神情从“都是小事”的随性逐渐变成了“爱豆原来很麻烦”的震惊再到“这个守则到底有多少”的麻木。 朱助理还在那儿勤勤恳恳说着：“维持身材是很重要的一点。像你这种汽水饮料含糖太高，卡路里太多，都是不能喝的。” “我不会胖。”德档姿势霸道坐在自己位置上，身子往后微倒，对着朱助理很肯定这一点。 他堂堂一个山精胖成球怎么可能。 “吃不胖最好，我们每天都要称体重。万一超出线马上停食。”朱助理有底线地给了德档适当的宽松条件。 德档点头。 朱助理：“在公众场合，每时每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和所有异性拉开距离，能不牵手就不牵手，能不碰腰就不碰腰。就算和女团合作，也不可以随便接触。” 德档自己要求都很多。他是经过战场的精怪，本身就不喜欢和别人多接触。 他点头同意。 朱助理面上肃然，语气沉重：“最最重要的一点，绝对绝对不能谈恋爱。不管对哪个有好感，男的女的都不行。只有等到你偶像这个职业毕业，转型成为歌手或者演员或者别的职业，你才可以谈恋爱或者结婚。” 德档很当然点头。 他都单身那么久了，不差多那么几年：“没问题。” 朱助理觉得德档长得有点浪，看着实在不太放心：“切记是真的不可以。我们合同上写了情况。如果违约，你需要面临大额的赔偿金，就连所有合作项目的赔偿金也需要你一力承担。” 这么强调的一条内容…… 德档若有所思。 还要专门写到合同里。 德档问了一声朱助理：“是所有偶像出道的，都要遵守这一条规则么？” 朱助理对德档特意问这一点，马上采取了一级戒备，郑重表示：“是的，所有偶像都要遵守这一条规则，没有例外。凡是违反这一条规则的偶像，直接会从所有的偶像排行榜上撸下去，而且全球影响力会大幅度下跌。这是信誉有问题的艺人，很多合作方都不会随意启用。” 德档觉得这一点不简单。 他琢磨了一下：“所有偶像……” 如果说老大的所有小弟出山，全部都采取和他一样的形式来达到全球知名的目的，那么在短时间内他们都必须要维持自己的单身设定。 其中唯一不需要维持这一点的，只剩下余微一条龙。 完全情感滞后的德档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他怎么没想到！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太不要脸了。” 朱助理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相当茫然：“什么不要脸？” 德档觉得余微这手段真是绝了：“有的家伙竟然为了成为第一小弟，动用美男计就算了，竟还动小心思，坑害同僚。”余微绝对是想要让所有小弟除他之外，全员成偶像。 朱助理还没能整明白，脸上更加痴呆：“什么？” 德档大吸一口自己的饮料：“你不懂。” 他眯细起眼，利用自己当首领时的所有脑子，思考起应对的方法。他倒是不介意单身，但想要他给余微让出“第一小弟”这个位置，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作为老大现在身边唯二的小弟之一，德档决定和余微斗争到底。 他手一蹭嘴，带着浑身燃起来的气势：“我什么时候开始艺人培训课？哪天出道？” 朱助理回过神，意识到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反正当下面前的德档为了成为一个爱豆很拼。他拿出手机翻了翻：“老师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两个了，明天就能开始上课。出道日我也会尽早安排。” 德档重重点头：“可。” 完成！ 第21章 间接接吻 德档在情感方面缺了一点敏感度。 他自以为自己反应过来了, 却还是单方面以为余微只是想要当“第一小弟”, 所以在给自己搞特殊化。他完全没猜到余微想要的更多。 在听完“爱豆守则”后, 德档又去点了一杯汽水饮料，觉得甜味汽水真是人间绝色。噗哩噗哩冒着泡的汽水能带走身体里的燥热，让心情飞腾起来。 他还顺带给老大买了一杯汽水饮料，上头带雪顶冰激凌的那种。 朱助理跟在他身后, 看着这雪白的热量炸弹，心惊肉跳：“这是给谁吃的？我们余微不喝的。” 德档瞥了眼朱助理：“给老大的。” 朱助理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还好还好。” 老板不在意长肉不长肉，反正不出道。一个会讨好老板的艺人必然是个识趣的好艺人。 德档见朱助理就这样轻易松了口气，觉得余微也挺不容易。好好一条龙装成人类混在人群中，连吃个东西都要被限制成这样。 他给自己那杯插了根吸管，慢悠悠晃荡去寻找自家老大和老大身边的跟屁龙。 在购物的姜娴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也不知道余微花了多少钱。 不考虑金钱的购物, 快乐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当然，姜娴也并没有买不适合他们的东西, 等到差不多够穿了一个季度就很快收手，鞋子、袜子、挂链等配饰也没有多买多少。 她雀跃走出又一家店, 迎面看到了喝着一杯饮料还提着一杯饮料的德档。 德档走过来，将饮料递给姜娴：“有冰激凌。下面是气泡水，还有爆爆蛋。” 姜娴最近只尝过奶茶和汽水，还没尝过爆爆蛋。她接过饮料喝了一口, 感受到类似珍珠的东西后一咬。小圆球里的果汁顿时被她咬出来，充斥了整个口腔。 她惊叹：“人类真是太有意思了。” 德档略得意看了眼旁边的余微，几乎是嚣张地喝了一口自己的饮料：“老大说得对。” 余微感受到德档的视线, 稍稍抬起了下颚，唇角泛起点讥讽的弧度，眼内更是阴沉：出什么道，让这个山精身败名裂算了。 山精和龙再次眼神厮杀起来，且是那种凶狠到下一刻就能要对方性命的厮杀。 一直在观察自己面前三位的朱助理注意了德档和余微的互动，心头突然微凉：这两位不会是不对盘的吧？ 姜娴习以为常自己的小弟们互相闹腾。这群家伙的性子很多时候就如同幼崽一样，稍有一点不乐意就能争锋相对起来。她喝了一口饮料，将杯子往旁边一递，歪头问了一声余微：“你要尝尝么？” 余微垂下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吸管。 冰镇饮料的凉气铺面而来，伴随着着冰激凌和汽水的甜腻味道。吸管上还沾染着一点下方的汽水。他平时几乎不会喝这样的东西，可……刚才姜娴喝过。她碰触过，还是用嘴。 余微一口咬上了吸管，吸了一大口饮料。他放开吸管喉结微动，感受着满嘴的冰凉说了声：“味道挺好。” 他看向德档的眼神更加嚣张且蔑视：区区山精。 以为余微会有自知之明不喝饮料的朱助理倒吸一口冷气。为了赌一口气，他心中自制力极强悍的余哥竟然做出了这样丧病的决定。 而被秀了一脸的德档：“……” 姜娴完全不知道人类艺人对于身材的管控到了何种歇斯底里的地步。她将杯子收回来，双手捧着又喝了一口，确定了一下这饮料确实味道很好，笑眯眯问了一下大众意见：“那我们今天就逛到这里？我明天还有约。” 她看向似乎还有话要讲的德档：“而且德档还要识字，马上也要上培训课了。” 德档将自己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他觉得他斗不过两条龙。只有谋士型小弟能战胜这条暗棕红色的龙。他是武力型，论心战十斗八输。 朱助理觉得在场资方是大佬。他完全配合姜娴的话：“老板说得对。老板好好休息，哪天来公司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帮忙安排好所有细节，绝不让老板操心。” 他谄媚到把姜娴又逗笑了。 姜娴点头：“嗯。会和余微一起来的。” 余微吩咐朱助理：“你带德档去酒店，收拾好东西送到宿舍去。我这边这几天没有什么需要忙的。” 朱助理更关注余微：“怎么会没有什么需要忙的？各种活动策划都过来问余哥你的行程，还有好几个导演想知道你最近的计划……” “活动都推了。有需要我的戏，认识的导演会直接找我。邮箱我会去看，如果有感兴趣的剧本我会转发给你，你再替我查一查。邮件你这边不用操心。”余微给出了答复，稍一停顿继续说，“你先把德档的发展计划写好。” 德档听着余微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自己，一副相当操心自己的模样，懒散呵笑一声，站在那儿继续喝饮料。 朱助理生怕这两个家伙会一言不合吵起来，连忙点头答应了：“好的好的。” 姜娴看向余微：“都推了？” 那她岂不是看不到新鲜出炉的闪亮亮的余微了？像她最初在广场大屏幕上那样震撼的余微。 余微听出了姜娴话里的意思：“你的事情更重要。过段时间我会好好接工作。” 姜娴的事情分两个，一个是和人类交涉，谈好关于非人类和人类的和平相处问题；另一个事情是寻找自己别的小弟，好好处理好小弟们的各种问题。 她点点头，没有插手余微的工作。 在她看来现在余微的事情已经在处理的过程中，反倒是最不需要她担心的。比起余微来说，别的小弟问题可严重多了。一个个要是基本上都和德档那样文盲且避世…… “哎，回家。”姜娴和朱助理告别，“我和余微先走了。” 朱助理忙不迭点头恭送：“好的，老板慢走。” 在场唯一一个人类目送两条龙走远，刚又将一杯饮料解决完的德档看了看隔壁在卖卤味，面露心动：“朱助理，有钱么？我想吃……” 朱助理脸上笑容收起：“没钱，不准吃。等你有了工资再说。我们去宿舍。” 德档原本没在意自己的工资，现在终于好奇：“我工资多少？买得起这些吃的么？” “六千一个月保底。其它的合作项目另外算钱。”朱助理怀疑德档是被自己余哥和未来老板哄骗当偶像的，他表示，“你买两套像样的衣服就没了，省着点。” 德档在内心算了算自己刚才的开销：他可能或许，至少要还债一年。还是不吃不穿没有任何额外的开销。 没把这点告诉朱助理的德档没半点心虚，镇定自若表示：“走，回宿舍。” …… 余微开着车将姜娴送回到自己家里。 非正常驾驶。 他不想将大笔的时间都花在路上，即使是只有他们两条龙关在一个狭小车里的路上。 等车开到家里，余微下车替姜娴打开车门：“你先上去，我去把车停好。” 姜娴走出车门还在按手机。她将自己还剩下一小半的饮料交给了余微：“这给你，我喝多了觉得太甜了。” 余微接过饮料，朝着姜娴笑着：“嗯。” 姜娴慢吞吞往屋子里走，手上还在和珂珂聊着天。珂珂马上就要到她这边了，会先在她附近找个地方租房住下，第二天再来找她。 这个人类姑娘自从学校毕业后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常住，话里话外透着不安。 在龙族眼中“人类真可爱”这点，就如同人类会觉得“猫真可爱”一样。姜娴觉得珂珂相当可爱，懂事乖巧还能帮大忙，简直是人类中可爱的巅峰级存在。 她沉浸在自己的聊天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余微拿着饮料坐回到车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开车。 他静静看着姜娴进屋子，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自己手中的饮料上。 过了一段时间的雪顶汽水饮料这会儿外壳上全是水珠子。它还是冷的，里面的冰激凌都还残存了很大一块，和下方的冰块混杂在一起。 吸管被姜娴轻微啃咬了一下，有点变形。 余微将吸管放入嘴中喝了一口。 他垂下眼，任由自己过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了一层阴影。 一口一口一点点将这点饮料喝完，连里面半融化的冰激凌都没有放过。 他脸上以一种极为迟缓的速度，慢慢升起了一点粉色。他太白了，以至于这点粉色明显到肉眼完全可以看见。他像是才发觉到自己和姜娴在用同一根吸管喝着同一杯的饮料。 不是姜娴喝完给他就结束了，而是姜娴喝过给他尝了。他尝过后，姜娴又喝了。最后饮料又落在了他手里。如果说整个过程只有前半段，那叫他间接接吻了姜娴。现在整个一段，那叫他们互相间接接吻了。 他现在脸上泛红，唇又被冰饮料润红了一些，如同白玉雕加上了胭脂的薄媚，所有的棱角全被柔化成有弧度的绢丝。要是有任何一位摄影师在场，恐怕会忍不住发自内心尖叫，试图将这位菲林宠爱者留存到自己收藏夹中。 可惜没人看到。 余微将饮料杯放到了车子内置的杯座上，用微凉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脸上发烫。 他眼内水润到病态，唇角一点点勾起笑，完全忘记了他的心上人还牵挂着无数的小弟，也完全忘记了心上人要和无数人接触了。 他们以前从未这么亲近过。 真好。 虽然有病病，但今天的余微依旧很单纯。 第22章 一定交涉 余微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 他将车开去停好, 磨磨蹭蹭拿着杯子下车, 这才缓缓走回到屋子里。感受着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 他又变回了平日里正常的状态。 姜娴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她这才过了没多少天，手机输入的速度已经追上了大部分人类水准，拼音用得相当顺手。 她抬起头看了眼余微，惊诧发现余微不仅把饮料喝完了, 还把饮料杯拿到了屋子里。 啊，对，外面好像也没什么垃圾桶。 姜娴自己给余微找好了解释，于是低头继续玩手机：“珂珂说你们娱乐圈的都喜欢玩微博，还有ins，还有推特。你是发微博的，对么？” 好几天没看自己微博的余微顿了顿：“嗯。” 姜娴亮出自己手机屏幕, 开心示意：“我下好微博了。等我注册啊。”她就将手机在余微眼前稍微晃了一下，又收回手机研究起了注册微博, “等等我哦。” 余微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他将杯子放到客厅桌上，等着姜娴加他好友。长时间不打开微博的后果就是, 余微一打开微博就被自己微博里的大量消息给卡闪退了。 余微：“……” 姜娴注册起来也飞快，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熟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注册套路。她歪头想了想，将自己头像改成了微信头像同款，紧接着卡在了给自己取名这一点上。 “珂珂说大部分人都不会用真名的, 除非是需要认证真实信息的账号。”她看向余微。 余微点头，然后继续尝试打开自己的微博。 姜娴皱眉。 她不需要认证真实信息，所以……她该起一个怎么样的名字？ “就叫老大好像不太有趣。”姜娴想了想, 觉得这么叫没意思。 余微提议：“小龙女。” 姜娴眨眨眼笑起来：“有点太直白了吧？” 余微给姜娴介绍了一下：“有本非常著名的人类武侠小说的女主人公就叫小龙女，从小在古墓里长大。后来和徒弟谈了一场师徒恋，还入世闯荡。最后再度归隐。” 姜娴听到这里对这本武侠小说有了点兴趣：“师徒恋？人类我记得是不合礼法的吧。” 优秀的年长者对于年少者具有天然的吸引力。年少者在很多观念还未正式定性时，就容易被别有居心的年长者带偏离，即使是龙族出现这种状况，师徒二者也会被分离一段时间，直到旁龙确定两龙之间的情感是“正常且经过理性考量”的，再让两龙正常往来。 纯粹的未成年龙毕竟比较珍贵，龙族全族就算本性放浪，在这对幼年龙族培养上都非常看重。 人类以前的要求甚至更为苛刻一点，稍有不慎就是身败名裂。 余微应了一声：“是。现在人类在这方面观念更加自由，有的人认为是‘美谈’，有的人认为是‘不自重’。” 姜娴给自己改了名字：“人类可真是有意思。那我就叫小龙女。” 她将自己名字一改，然后…… “有小龙女存在了！”姜娴惊呆，“名字不能重复的么？” 余微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失笑反应过来：“……是。这是个热门角色，怪我想当然了。” 姜娴开始试探新名字：“龙族小龙女……小龙女1，小龙女2……” 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失败，接连显示“昵称不可用”，下方还推荐了一堆俗套让姜娴根本不想使用的名字。 姜娴：“……” 她默默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龙族第一小天才。” 成功了。 姜娴：“……” 她丢了手机，彻底摊平在沙发上：“呵，人类。” 这一句话从闷闷的沙发里传出来，逗笑了余微。他接过姜娴手机看了眼姜娴这个极为幼稚中二的名字，笑意逐渐加深：“这个名字挺好。” 姜娴不挣扎，继续如同一条死龙一样瘫着：“我下回改成龙族第一老大。” “那还是现在的好听。”余微将姜娴账号里的关注全部删除，粉丝全部移除，微博删光，最后搜索自己的名字，点上了关注。他随后用自己的微博点到了粉丝那儿，下滑很快搜索到姜娴的账户，点进去后关注。 作为全球影响力最高的存在，余微才上线就被热情的粉丝和媒体们关注到了，而关注里突然增加的一个数字，当即引发了她们集体揣测。 这是谁？ 这是谁！ 一群人纷纷涌向“龙族第一小天才”这个账户，纷纷想要窥探这个号的详细情况。谁知不窥探还好，一窥探发现是个刚注册的微博账号，新到关注1，粉丝1。 微博0。 很快这个粉丝1就增长了起来，很快变成了粉丝几十，直朝着千和万冲击。 热搜莫名又挂上了一个“余微龙族第一小天才”。 不知道情况的吃瓜群众跟随热搜点进去，更加茫然退出来：“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都可以成为热搜？”(?′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两条当事龙都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姜娴挣扎从沙发里起身，从余微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好了好了，我去看看你微博。晚饭我还是想吃肉，最好再来点奶，冰镇的。” 人类物资充沛，现在她是一条相当容易满足的龙，有吃有喝就很好。 沉迷吃喝玩乐的姜娴，今天就在给余微所有微博点赞的过程中消磨了大把的时间，还学会了屏蔽私信和取消关注提醒。那些好奇她是谁的关她什么事情？ 她现在只是一条负责砸钱带小弟的龙。 …… 第二天很快到来，德档被朱助理拉去公司培训，姜娴起床和余微一块儿换上新买的衣服出门见人。 一见珂珂，二见十九局和610部门的两位代表人。 地点约在了距离珂珂暂住酒店最近的一个隐蔽茶楼包厢内。 余微负责开车，将姜娴带到了他们约好的目的地。 这茶楼从外面看门店并不大，但内部其实并不小。走进门后可以看到巨大的花草屏风，绕过屏风没两步就能看见客服台，客服台旁边有几个零散的等候位以及一位弹古筝的女子。 姜娴和余微一进门报了房间号后就被服务员往里领。 里面的每一个包厢都有交错开，几乎可以说，如果不是两个包厢里的人同时出门，那必然是无法看见另外一个包厢内情况的。 地面是透明的玻璃，下方有石块垫底，石块边上有流水锦鲤。走道两侧摆放了高大的绿植，高度超过了在场的每个人。 到达房间，姜娴敲了敲门，拉开门往里探头。 三人全齐，两位中年男性坐在一边，珂珂端正坐在另一边。 姜娴笑起来：“你们好早。” 三人齐刷刷站起身来，笑呵呵开口：“没有没有，我们才到没一会儿。” 余微跟在姜娴身后走进来，和服务生交代了一下：“送两壶龙井过来就行。” 服务生应声，礼貌替他们关上了门。 姜娴走到珂珂身边位置上坐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娴。这位是余微。你们应该认识。” 两位中年男性笑呵呵点头：“认识认识，非常知名。我们都看过他演的电影。演技非常好。” “是的，我家里还有余微电影的蓝光碟。” 姜娴就喜欢听他们夸奖余微，笑得比刚才进门更开心了一点。 珂珂机灵给姜娴和余微先倒了一杯自己的茉莉花茶，意思意思摆在了两龙面前，然后做一个乖乖听讲的小家伙。在场她是配角，刚才这两位套她话可慌死她了。 “我是十九局的赵胜，叫我小赵就好。”左边那位中年人开口。 “我是610的宋篙，可以叫我小宋。”右边那位中年人也这样笑着说了一声。 小赵试探性问了一句：“姜小姐以前和我们这样职业的打过交道吧？” 姜娴点头，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很早很早以前了。还是封建年代的时候。人类变化是真的很快。” 小赵和小宋原本还在纠结自己给出的称呼对不对，一听“封建年代”，当下醒悟到自己面前的家伙是真的活了很久很久。叫他们“小赵”和“小宋”完全没有问题。 两位在单位里都被称为“老赵”和“老宋”，自觉将自己代入了后辈角色，对姜娴更加客气了一些。 小赵笑眯眯说着：“听说姜小姐是龙？现在这世界上龙数量还很多么？” 姜娴露出了额头上的两个龙角：“是龙。余微也是龙。现存的龙数量很多，不过我发现我醒来后世界屏障加厚，他们正常情况下不会到这个世界来。” 她知道对方想要了解的信息很多，于是言简意赅讲了一下情况：“这世上存在很多个世界，世界和世界本来算是并行存在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很多世界融合，屏障加厚，最后成了现在的情况。除了龙族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非人类。” 小赵和小宋对视了一眼。 “非人类有非人类要遵守的事情。非人类不会插手人类大势上的事情。就像人类有监管部门一样，我们也有。当然，我们的很宽松。”姜娴不打算在监管部门上透露太多内容，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既然有非人类这个不确定因素在，人类肯定会关注，我们也希望能在人类世界中有更合理存在的凭证。” 双方都是讲理的存在，更都在表达善意。 小赵和小宋明白这一点，纷纷点头表示自己那儿也是这么想的。 余微在边上看着姜娴游刃有余的和人类交涉，无声笑了笑。 世界明明是复杂的，小龙女却乐意以直白的方式去对待，真可爱啊。 晚间日常： 姜娴：【刷微博】哎，余微真好看啊，点个赞。 余微：【写日记】今天和老大一起买了很多东西（省略n多内容），还间接接吻了（发表无数心中感想）。 第23章 茶室会面 姜娴平从外表上看如同常年待在温室内的娇花。 白色的头发扎了一圈辫子盘了大圆, 如同十四世纪的发髻。荷叶边的黄色衬衫搭配上深色的九分牛仔裤, 充满着少女气息。殷红的唇如同刚吃了红樱桃, 润泽靓丽。 她从头发到穿着，无一不彰显着自己平日生活态度的恣意。能够有心思打扮自己，很少受到生活的挫折。事实上她经历过的事情，几乎囊括了和平年代的权谋和战争年代的厮杀。 当说起自己要求时, 她半点没有含糊，思路很清楚：“非人类在人类这里登记，等于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人类的管辖。这个管辖不是说帮你们去做任何事情，而是说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权力和义务。当然这个权力和义务是有限定条件的，不能违背我们自己的法则。” “可以详细说一下非人类的法则么？”小赵对此有着一定的好奇。 姜娴摇头：“做不到。这是只能意会的事情，类似于像人类的道德规范，但违背了是真的会有惩罚。” 她大概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当我的存在和行为会导致这个世界几近毁灭, 那就严重违背法则。轻则监丨禁，重则死亡。” 小宋顺着问下去：“监丨禁在哪里？” 姜娴眼神悠远了一点：“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一个地方。传说进去了就很难出来, 出来还要接受改造。有的是意识上的改造，有的是躯体上的改造。” 小赵和小宋沉默。 这个地方听起来像是某个非法实验室。非人类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无拘无束的。 不过这样想也可以理解, 为什么至今为止未知的现象有那么多，但非人类跑出来残害人类之类的事情非常非常少。有监管，当然大多数非人类都不会做出格的事。 要不是这一回姜娴出头，他们其实都不知道世界上存在着数量众多的非人类, 而且还真有龙。 小宋是610部门的，他关心的事情更多的是：“我这边主要负责意识啊观念上的东西。人类在发展历史上，对于非人类都有着一种崇拜心理。那这方面我也比较担心。” 姜娴点头：“我懂。信仰问题。不过你们要知道, 即使没有非人类的存在。人类一样会有宗教信仰，且是对于历史上存在的人类本身所产生的宗教信仰。” 小宋点头。 姜娴笑笑：“我们登记身份，在现实生活中会尽可能掩藏自己非人类的身份，如果暴露的话，我这里可以帮忙处理。” 这话听起来相当不羁。 小赵看了看旁边的余微：“余微确实那么多年一点异样都没有暴露出来。我们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完全不能相信。” 谁会想到一个知名演员不是人。 小赵转折了一下：“可姜小姐要怎么确保妥善管理好那么多非人类？” “叩叩——”服务员敲门。 他们的话题暂时停顿，等服务员送上了茶水后离开，姜娴才回答起小赵的问题：“因为我是姜娴。” 小赵和小宋有点无法理解这个意思，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疑惑。 余微到场后一直没说话，现在终于开了口：“姜娴是龙族龙王的女儿。按照人类的说法，可以理解为她是真正的公主。” 他即便不喜欢那群小弟，这会儿也不得不拉出那些小弟出来过个明面：“她座下拥有的追随者，几乎每一位都被刻在了她睡觉时的盒子上。这些追随者称霸一方，是每个世界顶层的存在。” 小赵有点好奇余微的地位：“那余微在龙族是？” 余微客气笑了下：“我在龙族并没有任何的地位，一直跟随在殿下身边。可以理解为伴读或者侍卫一类的存在。” 他伸手了自己的手，当场表演了一个大变龙爪。 原本骨节分明且白皙到让无数人羡慕舔屏的美手，转身覆盖上了一层层细碎的鳞片。暗红棕色的鳞看上去极有光泽，但冰冷到让人头皮发麻。当他的指甲变为尖锐的龙指甲，大约有五厘米长，凶残简直能让人腿软。 这种只有在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模样，就出现在了这小小的茶室包厢内。 余微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签字笔。 他用指甲点在签字笔尾端，轻易在上面扎了一个小洞，贯穿了整个尾端：“普通龙族的力量就极为强悍。姜娴的力量更为强大。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够打得过她。” 小赵和小宋做过再多的心理准备，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倒吸一口气。 签字笔上扎一个小洞对于一根钉子而言不难，对于几乎完全不怎么用力的人类而言徒手很难。 余微将自己的手恢复成人类的手，将笔放在了桌上。他朝自己面前两位笑笑，好似刚才做出那些诡异动作的不是他一样。 “余微和我一起长大的，力量一样很强大。”姜娴试图给余微加点重量。 余微怎么可能是普通龙族？她被迫上课的那些日子里，余微一样跟着上了课的。那些长老们该教的东西没少，怎么可能会让他普通得了。 普通龙根本不会被允许常年跟在姜娴身旁。 小赵和小宋纷纷点头。 不管普通不普通，反正在场的人类一个都打不过龙。 有了余微这一手，姜娴和小赵、小宋的对话更加有效率起来。人类延迟了一段时间来和她对话，自然是心里面有点数的。姜娴也早早将自己的想法都透露给珂珂过，而珂珂早就朝上汇报过了。 双方就在茶室里大概拟了个章程。小赵和小宋还拿出本子记了一下重点。 小赵、小宋一直以来就属于工作优秀一挂，还深得上头信任，这才得以来和姜娴对话。在大幅度推进了进展后，他们和姜娴大概约了一下出章程的日子，到时候约着再碰一回头。 以后要是还有非人类，那全部可以按照这个章程来走。他们也会尽可能掩盖姜娴等非人类的身份，以“特殊能力”来简单掩饰一下。 谈话内容花了好几个小时，珂珂中途给在座的人和非人都点了吃食，还续了茶水。 这茶室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吃食充足，种类囊括了面条馄饨等餐点、肉脯、水果、坚果、甜品等等。姜娴刚开始说话说得怪认真的，说到后来忍不住就被这些吃的吸引走了大部分注意力。 她喜欢吃肉，也不排斥清爽的水果和甜点。 余微在边上知道姜娴嫌坚果麻烦。对于庞然大物一样的龙族而言，坚果要去壳去品味里面的果肉，这可实在太过麻烦。他就在那儿帮姜娴剥壳，从碧根果到开心果再到瓜子，每个种类都有。 他剥得开心，姜娴吃得也很开心，时不时还将部分坚果肉推给余微自己吃。 珂珂在边上原本是“严肃”、“面前都是大佬”、“我代表着市级的颜面”、“认真听”、“在场每句话都是重点”。结果当她一不小心瞄到边上余微认真给姜娴剥壳后，她就成了一脸麻木。 人家是青梅竹马长大，还是公主与伴读的关系。 珂珂禁不住走了一下神。 小赵和小宋也注意到了这点，心里头千回百转，最终反正也没敢说出口。他们要是打趣打歪了，回头留下负面印象，那可得不偿失。 但不管怎么样，在场三个人类基本上有了一个共识：这是一对。 两条龙之间的气氛，正常人根本插不进去。 到大体差不多谈完，姜娴吃得有些累了。 她朝着对面两位笑笑：“那基本上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珂珂，珂珂会跟我说的。我对现在人类大部分科技都不是很熟悉，怕不能及时回应你们。” 小赵和小宋当即跟着笑起来：“好的好的。” 一场双方都很满意的会谈就此结束。 姜娴从位置上站起来：“那我现在和余微先走一步。他最近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怎么处理，光顾着陪我了。珂珂也跟着我走好了，我有点事情还想麻烦她。” 其他人跟着站起来：“好的好的。我们送送你。” 于是大家又虚伪客套了一下，这才彻底告别。 等到了车上，珂珂没了长辈的约束，头脑里工作也算是勉强告一段落，坐在后驾驶座位上终于放松了一下。她身为小年轻的朝气顿时展露出来：“哇，我竟然有一天会在余微老师车上。” 姜娴坐在副驾驶座上也放松了一下。她是纯粹吃太累了，嘴都没停过：“以后习惯就好。跟着我，你什么人都可能见到。” 余微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的珂珂。 他思考了一下这人类女性的威胁度，觉得威胁度太低，将珂珂放到了自己的“待观察”列表。 余微将车子开出停车场：“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姜娴看了看时间：“回家，带珂珂认认路。她以后估计经常要到我们那儿来找我。” 余微应了一声，将车驶向了他家的方向。 珂珂坐在后面忽然想起先前在茶室里姜娴的话：“对了，刚才你说有事情要麻烦我，是什么事情呀？” 姜娴一听这个，恍然掏出手机：“啊，我一出门差点给忘了。我看余微粉丝发东西，前面还缀了个什么符号的，蓝色的，和话题不一样。” 珂珂噎住。 没想到是这种事情。 她凑上前看了眼：“是超话。粉丝追星好像都会超话签到的。” 姜娴点头点头：“这样，那你跟我说说怎么签到。” 珂珂千算万算都没想算到自己调岗真正的第一份工作，是教姜娴刷微博追星。 第24章 德档训练 认真追星的姜娴贯彻着暗中偷窥, 明着签到, 绝不发一言一语, 以至于无数想要在姜娴微博下评论的人类都非常难受。 可惜他们再怎么难受也没用，谁让姜娴还没研究到如何发微博。 她看都来不及。 珂珂指导着姜娴好一会儿，顺手还把姜娴的评论给半关了。 于是未来姜娴即使发言，下面除了她关注的余微有资格评论, 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等到车子到达余微家里，姜娴下车招呼珂珂，带着她稍微在客厅兜悠了一下。珂珂作为无产阶级的一员，充分震惊了一下余微这资产阶级的屋子，提着姜娴馈赠的水果离开时还精神恍惚。 她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眼前除了亮闪闪的东西就还是亮闪闪的东西？ 整个屋子里又只剩下姜娴和余微。 余微被姜娴压着去处理自己的工作，清扫邮箱里的各种邮件。 姜娴则是戴着耳机在边上继续刷微博和看余微的采访视频。 余微出道很久，关于他的采访视频很多, 网络上几乎都有。互联网有记忆，几乎每个余微的死忠都看过他的每一篇采访。大多数粉丝都知道余微很少说家里的事情, 隐隐有透出家里长辈都不在的既视感，所以采访稿中很少会提到家人。 姜娴却愣是从这些采访稿的细枝末节里面找出了一些提到自己的关键信息。 现在打开的视频里就有提到。 在视频中看起来和现在几乎容貌没有变化的余微对着采访者浅淡笑了下：“我和我演的这个角色一样, 有想要守护的存在。尤其是当你体会过失去之后，你回忆里那些守护的日子，会经常反复出现在你的眼前。” 姜娴微愣。 他说话语气很平淡，很自然:“我记忆力特别差劲, 所以每天身边都会带本本子，遇到事情重要的就要记下来。当我偶尔往前翻看以前的记录，会发现所有的场景又是几乎历历在目。每看一次, 又刷新一下记忆。” 记者问他：“看来余微是个很念旧的人啊。今天带了本子么？” 余微回答他：“带是带了。不过现在有些会用手机记录，因为可以备份。纸太容易受损。” 记者被这个神回复逗笑：“哈哈哈，有道理哎。” 接着这个话题就逐渐被扯开，一人一龙的对话内容又谈论到了电影上。 姜娴侧头看向身边的余微：确实，在一起的这几天有看到余微用手机，不过没看到他打开本子记东西。 心酸酸，这鱼脑子刚开始混娱乐圈，一定很难。 他都没有暴露过任何一点自己的身份。 现在的社会不像以前，以前随便搞点特殊的场景，人们就会将他们高高供起。如今可难混了。 看看这俊美的脸，看看这白皙的皮肤，看看这闪亮的眼睛，看看这卷曲自然的头发……哎，如此鲜亮的存在对比视频里那个平淡到死板的余微…… 要熬到这个层次，她的鱼脑子龙一定吃了很多苦。 姜娴几乎想象出了一出“落难公子发家记”，眼神逐渐怜悯。 姜娴的视线太过明显，让余微很快意识到，转头和她对视：“怎么了？” 他困惑看着姜娴，不知道自己老大就那么点时间，情绪怎么就顿时低落了下来。 姜娴将耳机取下，往余微这儿又挪了点距离：“余微，你现在还在记笔记么？” 余微点头：“习惯了。” 姜娴双眼带着一点点的期待：“那我可以看么？” 余微郑重拒绝了：“不可以。” 姜娴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非常小一米米的距离：“就看一点点。真的一点点。” 余微摇头：“不可以。” 姜娴顿时丧了下来：“你以前都给我看你写的东西。成年后就不给我看了。” 她不看余微的本子很久了，余微记录事情很琐碎，琐碎到事无巨细。余微成年后就将自己记录的本子封好，完全不允许任何生物靠近。可现在她很想知道余微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余微笑了下：“我也不会看老大写的东西。” 他是绝对绝对不能把自己的本子交给姜娴看的。他以前的本子由于会给姜娴看，写得时候总是瞻前顾后，导致很多重要信息点疏漏。 等他成年后意识到这一点不可以，又有了一点小心思，这才禁止姜娴看他的本子。 他后来的本子上对那群小弟们的描写表述，简直是详尽到了极点，用词也精确到了极点，后头还写着对付这群家伙可以考虑何种方法。不像以前，他还不得不在本子上写那群家伙的好话，连个缺点都不敢写。 再说…… 他的本子字里行间都是姜娴。 他柔和看着丧丧去继续刷微博的姜娴：“我要留一点神秘感，这样老大才不会嫌我烦。” 姜娴哼了一声：“我嫌谁烦都不会嫌你烦。” 她这么一说，心里头又升起了一点心虚。话说得再怎么漂亮，当初说睡觉就睡觉的还就是她。她愧对余微。 姜娴别别扭扭：“不看就不看了，反正你肯定写了很多关于我的内容。” 余微笑应了一声：“嗯。” 只是关于姜娴的内容也有很多种写法，是姜娴现在完全猜不到的写法。 姜娴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决定将自己这点小心虚和小憋屈发泄到了德档那边：“也不知道德档那边怎么样了。他这个山精整天就爱惹事，对谁都能唱情歌。” 她这里没有朱助理和德档的联系方式：“你把朱助理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我问问德档的情况。” 余微：“……” 他刚才还在安抚姜娴，转头姜娴就记得那个该死的山精。 余微被这么一提醒，觉得自己确实可以考虑去翻找一下以前的笔记本。专门将记录德档的那些翻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拿出手机将朱助理的名片推给了姜娴：“德档有朱助理看着，你不用太担心。” 姜娴胡乱点了点脑袋：“你继续忙你的。” 余微盯着姜娴看了片刻，转头继续处理起自己的工作。邮件实在太多了，各种活动和剧本都试图想要得到他的青睐，而他接下去又确实行程空到令人发指。 他将自己看得中的几个剧本标记上重点，又选了几个杂志和采访，全部转发给了朱助理。 …… 如今正在公司的朱助理，膝盖上垫着电脑，手上拿着手机，正在练舞房陪德档上培训课。 德档为了和人类有点共同语言，刚跳了一支黎族的竹竿舞，这会儿正面对着痛苦捂脸的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没想到德档所谓的会舞是这样的民族舞，发自内心有点绝望：“你这个能当特长，文化韵味很浓，节奏感也很好，但这种舞蹈拿出去没有震撼感。” 黎族的歌舞节奏不快，不少舞蹈编排的难度还没一些广场舞难度大。 这位性别男的舞蹈老师不得不给德档示范了一下现在流行的舞蹈：“爱豆最常跳的舞蹈，一种是帅气的。” 他随手跳了段街舞。 “一种是性感的。” 他顶胯扭腰，还带上了自下而上抚摸全身。 “一种是可爱的。” 他来个虚拟女团俏皮舞。 舞蹈老师和德档说了一声：“不是说不能跳民族舞，但你不适合民族舞。你看看你的肌肉，看看你的节奏感，看看你柔软的身段……” 他是真的觉得德档身体资质特别好，不停摸着德档身子：“在你这个年纪的爱豆，隔壁公司十个里面八个第一节 课连劈叉都下不去。基本功差得一塌糊涂。你不一样，你基本功完美。” 舞蹈老师对着旁边忙着敲键盘的朱助理娇气喊了一声：“朱朱啊，你家宝贝是打算走什么人设？性感贵公子还是健气小天使？你不要浪费他的这点腹肌。你看看！” 舞蹈老师大力摸了一把德档的腹肌：“啊，人间精品。宝贝你简直是上天精细打磨过的造物，秒杀隔壁那些泥点撒一下成型的家伙。” 朱助理被舞蹈老师的“朱朱”、“宝贝”震了一下。他才刚转经纪人，现在对很多东西都没特别果断，犹豫说了一声：“现在男团圈都是阴柔美吃香，还是走性感路线比较适合。” “阴柔阴柔。”舞蹈老师翻了白眼，“隔壁举铁的运动员爱豆都走阴柔路线，妆画得快和女团媲美。” 朱助理叹气：“市场需要，市场需要。先出头才能走个性化。” 德档听着他们对话，回想了一下刚才舞蹈老师的性感舞蹈，当场模仿了一下：“是这样？” 他一手虚掩在自己胯部，一手虚掩在自己胸口，侧头做了个顶胯动作。细碎的头发垂落在脸上，加上他本就有棱角的面容，微下垂的眼睑简直最好诠释了“性感”一次。 舞蹈老师当场夸张鼓掌：“我的小心肝，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心尖宠！听说还会唱歌？” 德档点头：“会唱情歌。” 舞蹈老师兴奋起来，带上了点期待：“来一首？” 德档很随性开了个嗓：“赖在累呀比价来——” 舞蹈老师：“……” 声音洪亮，歌词婉转，情意绵绵。虽然没听懂，但听出来是山歌了。 朱助理在边上看着舞蹈老师再度崩溃的表情，唇角实在没忍住勾了勾，笑场了。 德档唱完一小段还撩了一下头，眨眼给舞蹈老师翻译了一下：“生来恋也死也恋，哥妹如同树与藤。这词是不是太直白了点？” 舞蹈老师麻木转头看向偷笑的朱助理：“今天上午他音乐老师是谁？我和这位音乐老师很有共同语言。” 朱助理咳嗽一声：“我等下就把联系方式发你。反正出道舞和歌都不可能是这样的，可以有民族特色，但必须要改一下，不然受众太小。” 舞蹈老师这才放下心：“我知道了，我最近先教他熟悉最常见的那些舞蹈种类和舞蹈动作。编舞你们敲定风格后跟我说一声。” 朱助理连连点头。 前面培训继续，朱助理感受到手机一震，低头打开手机看了眼。 有心的好友请求。 朱助理看到头像上那眼熟的头发，迅猛通过了好友，直接发了一个谄媚笑容过去：“老板，有什么事情么？” 对面姜娴慢吞吞发过来一句消息：“德档怎么样？” 朱助理：“底子特别好！学什么都特别快！” 他正还想说什么，就发现自己余哥忽然发了他一串的邮件，数量惊人。最后一个邮件还在转发里加了一句：“给德档加训，不然热度下去再出道没意义。” 姜娴同时也回了一句：“这样，那你们多教他点。他不睡觉也能活。” 朱助理：“……” 你们这一对还是人么？！ 姜娴＆余微：不是人哦 第25章 绘画夜晚 确实不是人的两条龙, 晚上再次享受了一回人类美食。 番茄牛肉火锅、1000cc的乌龙白桃茶以及俄罗斯冰激凌。 全部是叫的外卖。 热腾腾的酸甜火锅, 加上冰镇的饮料和冰激凌。这大概就是人间天堂。 早知道人类可以发展到这种境地, 她就早点醒过来了！姜娴对着自己手中的冰激凌心里这么感慨着。 吃饱喝足后，姜娴回房间捣鼓起了自己的电脑。人类手机可以使用的功能非常多，但电脑可以用的功能更加多。她要逐步习惯这些东西。 另外，她还打算计划一下关于找回自己小弟这码事, 还要计划一下小弟的出路。当然，她现在最先需要处理也最上心的还是余微的事。 即使余微这些天一直和她在一起，看起来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 工作量相当大。 姜娴换上了一条蓝绿色的睡裙，趴在床上认认真真敲击着键盘。龙族并不是直立行走的动物，所有姜娴日常非常喜欢趴着，就像现在这样。 她边上摊放着一本小学生电脑教材书，按步骤学习起了使用电脑内置的工作软件。 第一个文件, 命名。 姜娴：“余微。” 重命名。 姜娴修改了文件名：“我的鱼脑龙。” 她对着电脑嘿笑了一下，按下了回车键。 余微可以写日记记小本本, 她也可以嘛。 “今天几号来着？”姜娴看了眼日期，暂时选择用人类纪年来写日期。 另一头的余微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半个身子倚靠在栏杆上。 他对着姜娴的房间盯了片刻，学着姜娴的习惯歪头。歪了没一会儿，脖子有点不舒服。他轻笑一下又将自己的脑袋摆正。姜娴做这种动作看起来总是很可爱。 在龙族姿态时，有点像人类饲养的宠物猫, 趴在地上歪脑袋，那金色的璀璨就那样看着他。在人类姿态时，少女的俏皮更形象精致, 整个看着如同一颗小草莓，头上斜斜戴着小头冠那种。 以前人类的衣服色彩大多没有现在那么鲜艳。颜色是极为昂贵的，就连绘画使用的少量颜料，在那时候都昂贵罕见到常常有价无市。比如天青色取自比黄金都昂贵的天青石，棕色要从木乃伊的布上提取。 红色、黑色这一类能够代表喜庆和贵重的颜色，全是由于这类衣服全靠染色，而色素提取不易。颜色越是纯正且能保持久远，那么相对的价值就越高。 现在工业化量产之后，各种设计优秀的款式和颜色亮丽的衣服都有了。这些衣服点缀得少女更加美好。 她喜欢闪亮的存在，却总忘记自己才是真的闪耀。 余微看了房间好一会儿。知道里面的姜娴对他极为放心，于是就这样肆无忌惮。 等时间一点点过去，连室内温度都又下降了一些，余微这才拉开和栏杆的距离，迈步走向自己的画室。他有些日子没去自己画室了。 余微的画室选择了一个朝南的房间，确保整个画室自然光线充足。阳光可以让他对颜色有更好的把控。 自从上回经纪人闯进去后，他给这个房间上了锁。姜娴不会在家里乱跑，到现在为止她要不是在家里找自己，几乎不会主动去房子里开辟新空间。 游泳池至今为止没能得到姜娴的垂青。 他走到画室门口，拉开密码锁输入了密码。 门才打开了一个人身的缝隙，余微便走了进去，十分顺手将门给关上。 夜晚没有自然光。 余微打开了灯。 整个画室骤然亮起。高瓦数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包括墙面上、天花板上、画架上的每一幅画。从素描到油画到绢帛画到木质画到壁画…… 全是姜娴。 一颦一笑，每一刻每一世界的喜怒哀乐都在这里，在这些画上。 余微从墙边取了一块空白的画板，走到了一个闲置的画架前搁上。他抽了一把椅子坐下，从画架上拿起一只铅笔看了两眼。能用。 手稍转了转，随后拿着笔在画布上勾勒了两笔。 铅笔很淡，淡到只能看到一个极为浅淡的轮廓。 这是一个人型的轮廓，趴在那儿翘着晃着自己的脚，双手拿着手机不停按着。沙发……玻璃窗……客厅的茶几……最基础的框架画好，他开始简单勾勒一些别的，头发……衣服…… 常年画画的人绘画速度很快，就如同开了好几倍速一样。 随着时间过去，端坐在画板面前的余微几乎身子都没有怎么挪动。他面前的那副画从原本最粗糙的简笔画逐渐成型，被覆盖上了第一层油画。 用色十分鲜亮，完全体现了造价不菲的客厅以及在其中完全不会被埋没的少女。细节不是那么快能画好的，油画还需要晾，晾干之后才能上第二层。 一声鸟叫声响起，余微惊觉到一夜过去。 他恍惚看向了窗户，发现窗帘间隙里透出了一点微弱的光。他手上衣服上都沾染到了一点颜料，稍微有点狼藉。动了一下身子，身子就好像是被夜间的寒冷给施展了不准动的魔法。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前混乱的一切，余微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自上而下欣赏了一把自己的作画。 以前没有相机，他只能靠学画画来将姜娴的样子记录下来。后来有相机，他身边却没有可以被他拍照的姜娴。现在都有了，他却还是来画室画了一幅这样的画。 胆子可真小啊。 余微默不作声离开画板，迈开步子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和窗户。 外面的天还没彻底亮起来，还是深邃的蓝色。室外的微凉顿时席卷进画室，吹上了每一幅画。余微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感受着身体内部的清凉，还感觉自己脑袋更加清醒了一些。 啊，他拍杂志的时候可以邀请姜娴吧？ 就说，就说带她体验一下现代的拍照技术。 余微想到这个点子，觉得自己可真是太聪明。大早上头脑实在是清晰，竟让他想到了这样一个点子。到时候底片花点钱全买下，能商用的商用，不能商用的留纪念。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寻找到了朱助理，给朱助理发了一条消息：“封面杂志你看看哪家合适我和姜娴一起拍的。我带她体验一下。” 发送时间，四点五十六分。 朱助理这会儿刚睡下没几个小时，完全没能听到余微凌晨这个点发送的消息。 余微倒是并没有为难朱助理。 人类要保持健康的身体，必须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 他打开微博看了一下姜娴一晚上的动态。凌晨两点开始在超话里四处点赞，点到了凌晨四点。看起来又是玩了一晚上。他收好手机，转过身看向自己的画。 身上沾染染料的白肤青年，眼神柔和望着自己半成品的少女画作，背景是无数的这位少女。要是真有摄像师在场，可能已经开始不停按动自己的相机了。 余微收回视线，最终走出画室准备去泡一会儿澡。他需要清理掉自己身上的颜料，香喷喷迎接新一天的姜娴。 他轻手轻脚走出了画室的门，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 单位宿舍。 德档坐在自己床上，左手一本说明书，右手一本词典。 他发誓，自从他卸任首领后，再也没有这么勤勤恳恳学习过文字。他查一个字不懂后，还要通过这个字去查另一个字，工程量浩大到觉得…… 他果然不适合动脑子。 “偶像这种职业难道就不能是文盲么？”德档绝望将自己的脑袋砸入词典中，“怎么会有这么难的文字？” 他知识储备量绝对不差，可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汉字词典，而是中文和山精文字的对照词典。 这一本全天书叫他怎么看看啊？ “还说叫我自己琢磨着用手机。手把手教我不可以？”德档向后一仰，仰天躺到了床上，半点没山里头那副爽朗山间少年郎的健气魅力，仿佛成了一条晒干的野菜。 德档将说明书一丢：“什么手机说明书。” 他翻了个转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余微这个垃圾蚯蚓——” 要不是老大已经用起了手机，还通过手机和朱助理问他的情况，他根本没打算用这种沟通物品。德档就是后悔，后悔当初山里头周边的老百姓学习文字和普通话的时候，他觉得能听懂说话就行，根本没学文字。 在床上埋了好一会儿，德档又重新爬起来：“不行，绝对不能让余微看不起。”到时候老大手下的小弟一个个冒出来，他这个第二早出现在老大身边的山精连字都不认识，那说出去太过丢脸。 这样学习效率实在太差。 德档决定明天找朱助理讨论一下，他要速效学习汉字，必须要有人带他。 “哦，我好像确实有文化课？”德档翻找出自己的课表研究起来，惊喜发现这个上文化课的日子就在今天。早上八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中间有中场休息。 德档果断暂时性放弃了专研手机说明书，决定等上课再解决用手机问题。 然而等几个小时后，早上八点整，德档端正坐在了自己的小教室中。 他的文化课老师走进了门，手上拿着一叠资料朝着他友善笑了笑：“德档是么？你的大体情况，朱助理跟我说过了。” 德档对文化课老师尊敬点了点头：“老师，如果方便的话等下能教我用一下手机么？” 老师笑着应声：“可以的。那我们现在先开始第一节 课最重要的事情，背下你所有对外公开的基本资料。” 德档：“……哈？” 今天上千字收益榜（夹子）吼！希望可以超前冲冲冲！我排名好后面QAQ 感谢在2019-11-12 17:45:25~2019-11-13 08:3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白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包包的小笼包 10瓶；不要香菜不要葱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投币许愿 娱乐圈人设有很多种, 凹人设的方式多种多样, 本质上都是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走红吸粉。 德档最大的优势是他在网上如今至少混了个眼熟。 但最大的劣势就是他什么都不懂, 想要长久的红并不能靠表面的这一回出圈。 他对外公开的基本资料，那就是人设的一部分。 文化课老师知道德档不识字，给他念了一下内容：“身高182厘米，体重71千克, 因为有肌肉所以比较重。出生日期2000年9月15日，19岁，属龙，是处女座。血型O，喜欢唱歌和跳舞……” 德档：“……” 19岁？ 119岁都比他年纪小。人类在欺骗同类上的手段可真是让他侧目相看。 “处女座是什么意思？”德档问了一个重要问题。 文化课老师解释了一下：“一年可以分成十二个星座，你出生的日期正好是处女座。” 德档点点头：“可以理解。” 文化课老师继续念基本资料：“出生在山里，吃百家饭长大, 所以文化课知识比较薄弱，出来后在努力学习。”老师强调了一下, “这里是伏笔，你以后文化课表现越好, 说明你这个人越吃亏脑子越聪明。以后你的粉丝还会组织支教相关的活动，帮助贫困地方发展教育事业。这全是正向力量。你要做好带头作用。” 德档略微惊讶挑了一下眉毛。他之前一直以为当爱豆就是唱唱跳跳，做些没什么大价值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如果真能在幼崽面前起到这种带头作用，对人类发展而言确实是有益的。 “有点意思。”德档总算上了点心。 文化课老师见德档听进去了, 笑了下继续上课。 …… 在余微家里的姜娴觉得时间根本不够用。 一天二十四小时完全不够她快速了解这个世界。 她一边刷手机看着余微参演过的电视剧cut，一边慢吞吞啃着包子。她面前的各款包子叠成了一个小山丘，咸味的从粉丝豆腐包到鲜肉包到梅干菜肉包, 甜味从紫薯包到奶花包到豆沙包，应有尽有。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大卫衣，卫衣前面拥有四个可爱的口袋。 胸口写着“投币许愿”，口袋上则是“健康”、“美貌”、“财富”、“爱情”四个选项。 白色的头发今天扎成了两个麻花辫，看起来幼稚得像个中学生。 余微在边上给他们两个各倒了一杯豆浆。 他穿上了一件蓝色的大卫衣，同款四个口袋，一样投币许愿。棕红色的头发蓬松微卷，身上还有一股子水气，闻起来香香的。明明在人类世界活了那么多年月，现在也穿得和个学生一样。 余微看看姜娴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整条龙都散发出一种微妙的欢喜气息，几乎从头到脚都隐隐给人一种花开的错觉感。 姜娴感受到视线，抬起眼看了下余微，发现余微垂着头正在认真研究自己的衣服，便又低下头看手机。 三分钟后她开始往回拉进度条：余微也太好看了吧，怎么穿个卫衣都看起来那么好看。 这种研究自己新衣服的样子太可爱了。 她悄悄动了动自己有点僵的后背，心里头默默想着，以后要再给余微买点有意思的衣服。 两条龙明明在面对面吃着早餐干着自己的事情，却十分心不在焉。 等到包子山彻底空了，余微才询问了一声姜娴：“今天我要去一趟公司。要一起么？” 姜娴点头：“可以，带上珂珂，我们去公司谈一下入股的事情。” 余微应声，将桌上简单收拾下。 姜娴看了眼桌上的零食盘，伸手拿了两颗糖塞嘴里。她站起了身子，总算不再沉迷于手机，而是选择跟在余微身后走来走去。余微往这边走，她就跟着往这边走，余微往那边走，她就跟着往那边走。 非常幼稚且无聊。 可余微就是被她这个幼稚的行为给逗笑了，像是猝不及防就绽开的花：“你在干什么？” 姜娴往后退了一步，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抬下巴，傲慢开口：“怎么了，我还不能这么走一走？” 余微失笑：“可以。” 于是两条龙又开始重复这样的幼稚行为，一直到余微将姜娴领到了车上，开车往珂珂那去。 姜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给珂珂发消息：“你可以下来了。” 珂珂：“我已经下来了！” 说完珂珂还发了一个“乖巧”的表情包。 姜娴琢磨了一下这个表情包，觉得有点意思。她表示：“我的表情包好像有点少。” 珂珂瞬间意会：“回头我帮你弄！” 姜娴收到这个答复非常满意，收起手机往车窗外张望了一下。 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珂珂急匆匆拿着自己的包跑上车：“麻烦你们了，我下回把自己车弄过来。” “外地车在这边开不方便。有时间限制，而且路上堵车的话，你可能来不及准时赶到自己目的地。”余微在前面说了一声。 珂珂吐了吐舌头：“那我是不是要去抽车牌？” 余微手握着方向盘，在后视镜里往后瞥了眼：“不用，我不止一辆车。回头借给你一辆，如果有刮擦或者要加油，你直接和我说就行。我这边会买单。” 打工仔珂珂当即以一种非常尊重的口吻说话：“谢谢余老板，谢谢姜老板。” 话喊完，她发现余微和姜娴穿了情侣卫衣，一时间脑袋呆了呆：哎，我好像站在了娱乐八卦的最前线。下回的热搜是不是就这个？要提早微博当预言家么？ 不行，她刚接受了“开豪车”的贿赂，绝对不能给两位大佬的爱情故事增添腥风血雨。 她脑内就那么短短时间内几乎就上演了一场娱乐圈演员和粉丝间的爱恨情仇，好多万字的那种。 姜娴在安全带里努力转身，朝后对着珂珂笑了下：“不急着谢。我对很多事情不懂，等下谈钱还得你帮忙去谈。” 珂珂其实对投资这块也不懂。她回过神来忙点头：“没事没事，我有小温。他以前谈过这方面的生意。我有不懂可以问他。” 姜娴感慨：“现在年轻的人类都很厉害啊。” 余微回忆一下过往：“以前的也很厉害。” 姜娴想想记忆里有个十来岁站上朝堂的人类少年郎：“确实。” 那时年少年郎风华正茂，一场宴席里谈笑间轻易将所有人都把控在了自己手中，最终一步步走上权势滔天的路。姜娴那时候还觉得很是稀奇，怎么会真的有人年纪轻轻就文武双全，但凡学一样就能随意学好一样的。 如果说人类是天道的宠儿，那人类这位少年郎就是宠儿中的极致。 她那会儿觉得稀奇，整天带着余微和那人类打擂台，打着打着，她就又多了一个小弟。当然，她靠得是作弊赢过了对方。而对方是确定她身份不一般后主动入套，成为了她的一名小弟。 刚开始是别有心机名义上的小弟，后来被她帮了很多，就成了实际上的小弟。 可惜…… “要是人类能活长一点就好了。”姜娴转过身感慨着，“如果段文府在的话，我很多事情都不用去操心。他都能给安排妥当。” 余微原本是心情愉悦出门的，现在听到段文府这个名字，不自觉唇角微微扯平。 珂珂在后头好奇问了一声：“段文府是谁？是人么？” 姜娴在前头叹息：“是人类。在另外一个也以人类为主的世界里，他是世家子弟，从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智商很高，看法很新奇，有些想法几乎可以说比当时的人类前进至少几百年。” 珂珂听着姜娴的话，基本上意识到这位惊才艳艳的人类，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没有再细问，看了眼窗外：“哎，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余微在前面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聊天就会觉得时间过很快。” 他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快速停好了位置：“可以下车了。” 姜娴眨眨眼，意识到刚才余微特意开车加速了。 珂珂在后面麻溜下车，心情澎湃激动，正大光明打量起了余微公司的地下车库。 姜娴低头打算打开自己的爱全带。她扯着自己的衣服，结果不小心把手机给碰摔到脚边。 余微伸手指将姜娴的头点起：“我来给你按。” 姜娴点头。 余微探过身子，将姜娴的安全带打开，顺手伸出手将她的车门打开：“注意点。” 姜娴闻到了余微身上的香味，又一次点点头。 余微收回身子下车，姜娴低头捡手机。她一弯腰，意外发现自己“爱情”口袋里多了一颗糖。是余微家里桌上零食盘里随手放着的小颗粒糖。 姜娴捡手机的手一顿：该不会是她刚才在余微口袋里放糖被发现了吧？ 那余微怎么都不说？ 她放了四颗哎！每个口袋各有一颗。 难道是唯独拒绝了爱情？ 姜娴拿起手机下车，龙脑袋里有点想不太明白。 另一边将车门关上的余微，正面对上了满目震惊的珂珂。 珂珂点着余微的衣服：“有投币么？啊，我没有硬币！” 余微笑了下：“我也没有硬币。” 他低头看了下口袋，微愣：他口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糖？ 余微在每个口袋里都检查了一下，意外发现了四颗糖。 他回想起之前姜娴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的状况，又想起自己确实见到姜娴拿了糖。 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他在看到姜娴拿糖后，自己也悄悄拿了一颗，才投到姜娴口袋里。 余微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重新抬起头朝着珂珂笑了下：“我这里不给投币。” 只给投糖。 感谢在2019-11-13 08:38:18~2019-11-13 18:0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eko酱 119瓶；吃一口芒果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我超有钱 口袋里揣着一颗糖的姜娴和口袋里揣着四颗糖的余微, 带着对糖一无所知但知道马上就要有大新闻的珂珂上了员工电梯。 娱乐圈公司最基本的规矩, 就是要会保密。 但一般而言“秘密”到很多时候, 那都是公开的“秘密”。圈子里不少人都有自己的恋人，但凡是有泄露出去的，那全是自己主动泄露的。 姜娴对娱乐圈这种隐形规则并不清楚。她连穿情侣衫的意义都很不了解，只是想要和余微穿同款而已。 两个一身上下孩子气的家伙, 一个给朱助理发消息，一个给公司总经理发消息。 珂珂则是继续维持自己的好奇姿态，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电梯里镜子清晰照出了他们三的状态，两个在用手机，一个闪亮亮当着电灯泡。 姜娴：“朱助理，我和余微一起到公司了，现在正在电梯里。” 朱助理当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喂？姜老板啊。你在几号电梯？我这就过来。是不是杂志的事情？” 电梯里信号不是很好, 朱助理的话断断续续，姜娴听不太清, 只隐隐听到什么几号，什么杂志。 她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疑惑：“什么？” 朱助理听到电梯就知道信号不太好：“几号电梯？几——号——？”他拖长了自己的声音, 试图让姜娴能听得清楚一点。 姜娴抬头一看，电梯上方确实有个数字：“3号！3！” 朱助理大声：“好，我马上来！” 余微抬起头看了眼镜子里的姜娴，很自然将手垂落, 对着手机屏幕按了一下。 他又重新抬起手拿起手机划拉了一下。 珂珂身高不高，可问题是她正好站在姜娴和余微身后，亲眼见证了余微动作自然偷拍了镜子里的姜娴和他自己。 珂珂：“……” 全球影响力第一的人设崩得差不多了。 公司总共六楼, 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餐厅，三楼是练功房，四楼是录音室和办公室，五楼和六楼一样是办公室。三号电梯是可以直通到六个楼层任意一层的。 电梯到五楼停下，电梯门一开，外头两个正在巧笑着电梯的姑娘当场就愣住了。 余微朝着她们点点头。 “余，余哥……”其中一个姑娘呆呆看着余微，又将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姜娴身上。余微一件蓝卫衣，姜娴一件粉卫衣，一看就是同款情侣衫。 姜娴朝着两个相当漂亮的姑娘客气笑了下。 两个姑娘难以维持脸上的表情，想要客气笑一笑，又由于太过震惊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这个笑容，脸上一时间相当扭曲。 余微应了一声，转身手虚挡了电梯门，示意姜娴下电梯。 姜娴和珂珂才走出电梯，朱助理就急匆匆赶了过来。朱助理一看到余微和姜娴这身上穿的衣服就震住了，远在十米开外都不敢走过来：“这，这什么情况？” 他颤巍巍，小心翼翼问了一声：“是我想的那样么？” 余微对着朱助理笑笑：“不是。我来跟你谈接下去的行程安排。她带着身后那位一起先去刘总办公室。” 朱助理慌乱点头：“哦，哦。谈行程，办公室。好的好的。刘总办公室在楼上，我们现在就上去？” 姜娴这才走出电梯，眨眨眼：“那我回电梯，余微也先一起来吧。” 余微应了一声。 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电梯。 姜娴和余微进了里面，朱助理和珂珂站在外面。电梯门慢悠悠关上，朝上出发。 “靠——” “天啊！！！”(?′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电梯外传来两声惊叫。 姜娴听出是刚才那两个姑娘的声音：“你们公司里的员工还挺活跃的。” 朱助理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公司里氛围其实特别好。性格不好的都跳槽走了，剩下全是死忠。” 余微简单说了一声：“这次事情正好给公司洗了一下牌。人事会负责招新人。” 姜娴“哦”了一声。 这些和她并没有关系。 电梯到达六楼，门一开，朱助理谄媚恭迎电梯里姜娴等出去，然后急匆匆走前面领路：“我们刘总很好说话的，平日里喜好也特别素雅，就喜欢喝茶啊一类的。他是本来就从事文娱方面的工作，家里面媳妇也爱这块，后来就跳槽到公司里来当总经理，帮忙处理公司事务。” 姜娴应了一声。 余微见朱助理说得那么委婉，替朱助理补充了一下：“刘总原本是学金融的，比较喜欢看电影和电视剧，他媳妇喜欢看都市剧，后来工作就朝着这方面发展。喝茶是因为装样子。” 姜娴噗嗤笑出声。 朱助理半点没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他嘿笑一声，替他们敲了刘总办公室的门：“刘总，我是小朱啊。我带余微和姜老板过来了。” 门很快打开，露出了里面穿着Polo衫的中年眼镜男子。 刘总正笑盈盈想要开口招呼一下，一眼看到余微和姜娴身上的衣服，硬是把刚才想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忙拉扯着余微他们进门：“怎么回事呢这衣服？你要公开谈恋爱了啊？” 朱助理忙回答刘总问题：“不是不是。余微这衣服是公司下回团建的新团建服。刘总你看着觉得如何？” 姜娴震惊看向朱助理。 这人类怎么说胡话张开就来。 “小朱，我看你是最近和公关部的走太近了。”刘总被朱助理虚假到一听就是假的借口气到，一巴掌糊在朱助理手臂上，“问你了么？问你了么？” 刘总当即转头回来，相当恳切朝余微说着：“余哥，余总。我求你，你下回做事情提早通知下我。我不想连着个把月加班。不着家一回家还被怀疑在公司里有别的女人。” 他相当委屈：“我连个女秘书都没有，我容易么？” 余微笑意加深，和姜娴解释了一下：“前段时间公司艺人不断被挖走，我和经纪人闹得厉害。刘总就一直守在公司里帮我维持大局。” 姜娴听到这里明白过来。 她对刘总的好感度增加了一点，朝着刘总友善点头：“辛苦了。” 刘总还挺少见被这么年轻的姑娘以这样的口吻说话的。他怪不好意思：“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拿那么多工资又不是白拿的。余微是个好演员，也是个很好的人。要是他得到这样的成就，还要被娱乐圈里糟七糟八的事给拖累，那真是……太不公平了。” 即使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不公平的，但能够为了让世界更加公平一点而努力的人，那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姜娴对刘总这样的人再次增加了点“爱屋及乌”的好感度。 她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带钱来给余微投资了。” 娱乐圈最不差的就是钱，最差的也是钱。 刘总双眼亮了亮：“来来坐下说坐下说，这位是？”他看向身后的珂珂。 姜娴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小助手，以后有什么问题找我，都可以先找她。我还不太习惯现在的沟通工具。” 刘总没懂什么叫不习惯沟通工具，不过这不妨碍他听懂了有事找小助手就成。 他招呼他们都坐下，让朱助理给他们烧茶水。 刘总从办公桌里拿出了几份资料放到姜娴面前：“公司的部门设置和财务情况，大概都在这里。我也不太清楚小姜……” 余微抬眼看了眼刘总。 刘总瞬间改口：“不清楚姜老板打算怎么投资。” 姜娴把财务情况直接给了珂珂，自己拿了公司的部门设置。 一眼扫下去基本上有看没懂。 姜娴装模作样翻了一下页面，然后把这份资料也推给了珂珂。 刘总简单讲了讲：“公司的部门设置是非常清楚的，员工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艺人，一类是公司职员。这两类的公司合同也不一样。我们会尽可能提高艺人的曝光率和提高公司职员的待遇，也希望他们能回馈我们更好的资源等等。” 娱乐公司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 余微在边上还加了一声：“公司现在的资源大部分都是我带来的影视资源。后来被经纪人搅合了不少。我和刘总的意思是，也做个转型，或者做个综合发展，就想发展一下德档这样的偶像。” 刘总看了眼余微。 余微当做没注意刘总眼神。 刘总瞪视余微。 姜娴刚开始觉得余微说得很有道理，可看到刘总在那儿瞪余微，便小声问了一句：“刘总你是怎么想的？” 刘总收回瞪余微的视线，叹了口气：“其实公司有余微在，影视资源肯定是不缺的。如果转型，我们要动的地方太多了。如果做综合发展，那么公司缺少的资金和优质艺人更多。” 他不得不诚恳的讲：“余微再多钱也经不起这样烧。” 姜娴一听，心想：余微果然没钱。 这些天还老带着她买衣服买吃的，还要维持表面的体面。 她算了算自己墓穴里的宝贝，考虑着要不要再卖一点。闪亮亮的东西可以再去想办法得到，可余微就这么一个。 “我有钱。”姜娴这么回了刘总一句，“具体金额得看你们吃得下多少。回头让珂珂和你们详细谈。反正我也没有其它什么地方要投钱，养个余微还是养得起的。” 刘总心头一喜，又觉得这话听着好像哪里不太对。 余微需要被养？ 这可是全球影响力第一，分分钟可以拿下千万收入的香饽饽。 刘总看向余微：“这样么？” 余微考虑一下已出现的小弟，和即将出现的小弟，敏锐觉得：卖惨是个好主意。 他郑重点头：“嗯，在她那儿，我就是小弟。我很需要被养。” 刘总：“……？” 刘总：我怀疑你糊我，而且我有证据 感谢在2019-11-13 18:06:00~2019-11-14 01:1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828116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团建服装 当着别人的面, 刘总没法当场给余微下面子。 他作为一个商人, 该有的圆滑都有, 也不说什么余微真的没钱，只是很肯定要转型或者做综合性娱乐公司是真的需要大笔大笔的资金。且这些资金回笼需要时间，还都具有风险性。 不管是余微还是面前的小姑娘，家里再有钱也不该这么糟蹋。 “我们龙腾娱乐名字起得厉害, 但事实上远没有老牌的娱乐圈公司有底蕴。而且很多事情处理上还未必有一些小公司来得有冲劲。一旦动，那是大动作。” 刘总以过来人的身份委婉劝着。 珂珂老觉得姜娴会被人类哄骗，力争要守好姜娴的钱财，又因为和小温待久了，真处理起事情来稳得很，和刘总互相探了探口风，完全没有暴露姜娴的资金底线。 “姜娴和余微关系好, 自小是认识的。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很久没有见面。这回也是因为知道余微公司不容易才来帮忙。资金上我们可以尽可能提供方便，但也希望公司能够更加专业性来解决现在的困局。” 刘总听着心底叹气, 面上还是点头应了。 人类在谈人类的事情，姜娴听着余微刚才的话,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还记得你以前一点也不想被我养着。老要和他们争个一二。”姜娴侧头低声和余微说，“还为了一点小事情和德档打起来。” 余微朝着姜娴笑笑。 姜娴看余微就这么简单笑笑，知道余微是记不得了，便也没打算提这件事, 正大光明摇摇头拿起手机。 余微其实记得。 他那段时间的记忆零零碎碎的，确实还时常会有遗漏，不过关于和德档打起来的这段记忆还在。只是和那时候本子上记载得有点差距, 索性还是不说为好。 姜娴看两条微博，碰到好笑的能看得懂的，还要压低声音和余微分享一下。 余微还开了自己的微博，和姜娴互相交流了起来。 旁边工作的刘总：“……” 碰到这么不认真谈生意的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余微带来的，要不是珂珂看起来还算靠谱，他是绝对不可能还坐在这里认真讲些关于公司内容的话的。 最过分的还是余微，现在这姿态根本不像话。 朱助理不停给余微眼神暗示，然而甩眼神一个不小心眼皮子给抽了，忙抬手揉起了自己眼皮。 一个不小心注意到的刘总：“……” 得，这个公司就自己最正常。 刘总只能勉强维持着这公司最后的底线，做出一副正常公司管理层该有的样子。他还热情邀请珂珂：“要不去公司到处逛逛考察一下？” 珂珂咳嗽一声，脚踢了踢姜娴。 姜娴从手机里抬头：“嗯？考察？” 刘总看见姜娴和余微的衣服就头疼：“姜老板要不要换套衣服？我们这里该有的大牌都有，服装部门常年会预备一定资金备一些货。” 他刚才被余微扯开了话题，现在还没弄明白面前这两位是什么情况。 姜娴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余微的衣服。 她歪了歪脑袋：“这样穿会被误以为谈恋爱？” 以前人类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一匹布扯过来，做一套女式一套男式简直再正常不过。她挺喜欢和自己小弟穿一样的衣服，而最喜欢的就是和余微穿一样的衣服。 那余微应该知道现在人类的这个意思。 她手指在自己手机背面刮了一下，心底里有些许微妙。 余微在边上说了一声：“娱乐圈的人很容易自我脑补，我们只要给全公司都买一套这样款式的衣服，他们就不会觉得我们穿了情侣衫。” 刘总：“……”这话听着可真耳熟。 朱助理：“……”这不是他刚才的借口么！ 姜娴恍然：“这样，那朱助理现在有空么？帮全公司定一下这衣服？购买地址我发你。钱问珂珂要就行。” 朱助理立刻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好的。” 余微轻笑一声，在姜娴后头跟着吩咐：“把衣服图片发给公关部，说这就是公司最新的休闲服。随便他们编造一点话。比如吐槽我最近审美变异。” 刘总听着这一对三言两语将问题解决了，扯出虚假而客气的笑容问了一声：“所以，去参观公司么？” “我把地址发给朱助理。”发完后姜娴站起身来：“走，参观公司。” 刘总笑笑，跟着站了起来：“好的，从楼上开始看？六楼还有几个办公室，以后说不定还有一个会留给姜老板。” 朱助理低头快速法给公关部消息：“现在余微和未来女投资人一起穿着这个衣服，是下个月秋季团建服。发微博，速度越快越好。” …… 龙腾娱乐公司V：今天余微和一神秘女子穿上了情侣装出现在公司内部。[/微笑][/微笑]我司全体公关部正做好绝望加班准备，结果他们告诉我，这是公司秋季团建服。[/图片][/图片] 图片上一件粉色投币许愿，一件蓝色投币许愿。 底下粉丝们纷纷前来围观，随后爆笑出声。 @今天余微吃可爱多了么：所以这位神秘女子是……团建服装店的老板？ @鱼尾大可爱：哈哈哈哈余微是幼稚园学生么？都走开，让我投一块钱！爱情，我和余微睡了。 @星星点点追随太阳：嗞醒楼上。我投一百块！我投财富，有钱了我就可以见到余微了！ @娱乐中心V：幼稚园才只投一个，成年人选择都投。 @路人甲：所以你们为什么还会有硬币？ 营销号们看到纷纷转发这条微博。 @爆炸火V：我看到前面一段，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看到后面我面无表情坐下了，还想买一件同款。 @鸡鸭鱼肉区V：请问我们营销号都要打不过公司号了么？ 底下不少吃瓜群众又是一个爆笑。 还有一些娱乐公众号看到这个消息，在自己微博上开启了投票项目。 @娱乐正当红：如果余微谈恋爱了，你会___A.支持，年纪也差不多了；B.不可以，他还是幼稚园；C.无所谓，反正他是个演员，又不是偶像；D.看女方情况。 这个投票立刻吸引了一种余微的粉。 余微出道多年，粉丝成分非常复杂。近几年的粉丝大多年纪偏小，上网勤快，而早一点的粉丝跟随余微一起走了好几年，大多年纪都有一些，基本已经工作。 这个投票刚开始选B选项的人数极多，可随着投票被炒热后，不少理智粉都在自己首页刷到了，另外三个选项竟然数量也惊人增高了起来。 尤其是第四个选项，后来居上，最终直接超过选项二，成为最终投票人数最多的项目。 余微的微博下面最新那条，后面也跟上了无数新评论，各种粉丝开始劝他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可以随便找女孩子，相当真情实感做了一回妈妈粉。 这会儿的龙腾娱乐公司，一个个全刷着微博，面面相觑着。 “你们谁听说要有团建服了？” “没听说。公关部直接就官宣了。” “老大老大？” “你老大我也不知道。我昨天见刘总还没听说这事情。” “那个……” 一个姑娘双手捧着自己的杯子，犹豫了一下开口：“我今天早上看到余微穿这件衣服出现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这位姑娘，纷纷问起来。 “他真穿了这件？旁边谁穿了粉色那件？” “怕不是被狗仔拍到，干脆这么解释了吧？” “朱助理人呢？问问他。” 朱助理手机陷入了疯狂的震动模式。他跟在几个大佬身后，快速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迅猛在公司内部群里发了两句：“刘总带投资人过来参观公司，余微为了讨好投资人穿了同款衣服。投资人非常有钱，请大家配合。” 群里一群员工疯狂开始发问号和感叹号。 整个龙腾公司上下所有办公室迅猛忙碌起来。穿休闲鞋的赶紧把休闲鞋收进去，穿上了自己的高跟鞋。桌面上资料堆满的人根本来不及管自己堆了什么资料，全部收拢起来往桌角一推，摆放得极为整齐。 睡椅被飞快折叠起来塞进了窗帘后头，桌上的零食一口气全进了抽屉里面，到处乱贴的明星照片和手幅全部都进入了键盘抽。 垃圾桶被处理了个干净，换上了空无一物的垃圾袋。地面上不小心落下的纸片全部被收到不知道哪里去。就连茶水间里的摆盘都被临时摆得更加好看了一点。 女生们夹着留海卷补起了口红，男生们整理起了头发和领口。 仅仅十分钟，整个公司焕然一新，活像广告里才会出现的精英公司。 电梯从六楼到达五楼，“叮——”一声打开了。 刘总非常客气：“来，这是五楼，我们公司大部分重要部门都在这里。我们边走，我边给你详细介绍一下。” 姜娴这回没有玩手机。 她朝着刘总点点头，跟在了刘总身后。 我是不是写得太日常了一点_(:з」∠)_ 第29章 参观公司 六楼主要位置是给管理层以及助理们。 当一个部门部长拥有了公司股份, 也会晋升到六楼。而五楼就以普通部门设置划分, 兜悠一遍就能很好了解一家娱乐公司的构造。 刘总很清楚知道姜娴刚才就简略扫了一遍公司情况, 根本没有看多少东西。 她有钱随便投，全是看在了余微面子上。 但刘总不能就因为这一点而放弃治疗。他坚定和姜娴从头兜到尾，给姜娴介绍各个部门：“最前面的办公室是经纪人办公室，对面有谈话间。艺人如果过来, 经纪人就会和他们去谈话间聊各种项目和资源。部门里资源是分级发放，有先后顺序，尽可能减少抢资源的矛盾。” 他朝着两个经纪人示意了一下：“这位是姜老板。” 第一个办公室里只有两个经纪人，一个年老一个年幼，朝着姜娴这边站起来笑呵呵招呼了一下：“刘总好，余哥好，姜老板好。” 姜娴朝着他们笑了笑。 刘总点点头, 带着姜娴和余微往下个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两个经纪人等人一走，立刻坐下, 疯狂在公司群里发消息。 “看到人了！投资人长得年纪非常非常小！” “投资人是出道级长相！真的和余哥穿了同样的衣服！” “震惊！是余微的粉丝们？哇真的厉害。” “有钱你也可以往公司投钱，和余哥穿情侣装！” “富婆抱抱我, 我也可以穿情侣装！” 一个公司就剩下两个经纪人，一看数量就太过稀少。姜娴记忆力人类有点权势的，家里个个都有百来号人。如今人类繁衍到如此多数量，余微的公司反而只有这点人类。 她心中叹息：太穷酸了。 刘总不知道自家娱乐公司已经被定性成余微穷酸的小玩意, 还在积极给姜娴介绍：“这个办公室是公关策划部门，里面负责创意推广、公关、资源整合。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公司对内对外的关系。” 这个办公室里以小姑娘为主，一个个漂漂亮亮的, 双眼发亮盯着姜娴。 双方互相招呼了一下后，姜娴等前往了下一个办公室。 “惊呆了，这个长相为什么还会那么有钱？” “家里有矿吧。” “投资人家里做什么的？有什么资源可以介绍么？@朱助理” 朱助理悄咪咪偷看了一眼手机，心想他也不知道姜娴家里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很有钱，有钱到根本不把钱当钱的样子。 刘总带到第三个办公室:“这里是媒体和品牌运营部门。负责应付各种大媒体和大品牌。” 这个办公室里也很多姑娘，比刚才的办公室里看着更加时尚一些，有人身上还穿着姜娴逛街时看到的大牌子。她点点头：“挺不错的。” 接下去办公室分别是影视剧部门、演艺执行部门。影视剧部门主要负责各项资源以及各种排片和院线上映问题，演艺执行部门则是负责一些道具、服装、后勤等杂活。 “四楼是人力部门、财务部门、法律部门。这些是大部分公司都有的基础部门。” 刘总带着姜娴每个部门都露了一下脸，连四楼三个部门都没有放过，最后和姜娴以及珂珂说一下今后改动问题：“如果说要做综合性公司，那么我们要增加的部门就多起来。资源侧重方面也很不一样。偶像大多数以舞台表演为主，演艺执行部门就需要大扩招。” 姜娴摇头：“我觉得你这儿每个部门都需要扩招。” 办公室都没能坐满。 刘总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笑起来：“现在想来我们公司的人不少的。不过，人贵在精不在多。” 这话倒是也有道理。 姜娴终于没忍住叹出了长气：“哎，真的不容易。余微除了当年刚和我离家出走那会儿，后来到现在，大概是我见过他身后人最少的一次。” 刘总：“……” 这话里消息好像有点多。 “对了德档在哪里？”姜娴提起了这个问题。 朱助理对这点毕竟清楚，马上接口：“他在上课。今天有他的文化课。是在会议室。” “那我们去看看。”姜娴看向余微，“德档很多事情都还不懂，你平时多教教他。” 余微点了点头，表面同意，心里没打算有半点行动。德档能当首领那么多年当然不可能是个傻的。他现在猛然不适应外面这个社会，多和别人混混就习惯了。 余微完全没空去教德档。 一行人和龙继续坐电梯往楼下兜悠。 趁着前面大佬们在走路，朱助理小声问了一句珂珂：“姜老板家里做什么的？” 珂珂看了眼朱助理：“不做什么，就卖文玩古物一类，有很多千年前的东西。” 古董店传说中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作为家里专门做文玩古物生意的，想来是有文化底蕴的家族，还是随便卖一个就可以让正常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水平。 难怪有钱。 朱助理点了点头，趁着珂珂跟上姜娴时，飞快在群里输入：“是文玩世家。” 全群震惊。 “真的么？哇靠，那岂不是家里有很多古董？” “别人家里一个花盆可能都比我命值钱。” 朱助理感受到了八卦的乐趣，心情极度亢奋。不过他也不敢透露太多，所以又飞快收好手机，继续跟在了众大佬的身后。 路到了会议室，会议室的前后门都关着，门上有个小窗户。 姜娴凑过去垫脚往里看，就看见德档埋头正在用笔写东西，他身边坐着一个老师，在那边翻自己的资料。 德档身为武将，警惕性十足。姜娴才盯着他后脑勺看了两秒，他就抬起头往后张望，随后相当高兴朝着门那儿挥了挥手。 老师疑惑看向门口：“那位是？我们公司新艺人？” 德档乐开怀：“不是，是我老大。老师，我去给她开门啊。” 老师茫然点点头：这头发发色竟然不是艺人么？ 德档一开门，姜娴先一步进门。德档刚想说点什么，一眼就看到身后跟随的余微，以及余微还附带上的好几个人。他脸上笑容一顿，改成了一个具有挑衅意味的笑：“余微，你是没事可做了么？” 天天就知道跟在老大后面，跟屁蚯蚓。 余微朝着德档微笑，笑容里也带上了相当危险的意味：“你毕竟连字都不认识，肯定会比我忙一点。”文盲山精。 德档呵笑：“为了更好和老大联系啊。老大，我刚学会了用手机聊天，我加一下你的号码。” “加了你会打字？”余微笑意更加危险。 两者眼神厮杀起来。 姜娴对他们的斗争是习以为常了。她在他们边上拿出了手机，对德档说了一声：“来，加号码。” 余微眼神暗沉了一点。 刘总在边上看了个仔细，咳嗽一声：“你们这是都认识？” 他问了一句废话。 德档要到了号码，得意抬了抬下巴：“余微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余微语气毫无起伏说了一声：“我跟在姜娴身边的时候，这位还在山里玩泥巴。” 刘总觉得这对话听起来有点不太对，但勉强也就只能认定他们三是刚认识没多久。德档还是余微带过来的。 姜娴给好了号码，相当随性甩了甩手，探了探脑袋和远在会议室前面的老师叮嘱了两句：“老师，德档很聪明。你一定要按头让他好好学。” 德档听到姜娴当着余微的面夸他聪明，心情极度舒畅。 他觉得他简直站在了所有小弟的最前端，成功成为了小弟之王。 “对，我非常聪明。”德档满意点头，“我的时间安排表简直太空了。朱助理不相信我的能力。” 老师茫然：“这样么？” 已经给德档排满了课程的朱助理：“……” 姜娴替朱助理说话：“我先前和朱助理说过给你加课的。可能还没来得及改课表。你先把查字典学会了。” “查字典”一刀砍在德档身上，直接砍掉了大半管血槽。他昨天就是翻了一晚上的字典。 但德档要脸。他绝不能在余微面前丢脸，郑重点头：“好的老大。” 余微盯着德档看了会儿，感受着自己负面情绪翻滚，不自觉垂下眼收敛了一些，不再和德档争锋相对。现在姜娴还在，他不可以在姜娴面前生气。 他脸上的表情维持着一种固化表情，像是蜡像馆里的等身蜡像，戳一下毫无应激的那种。 姜娴确定了德档在认真学习：“好了。我们上楼继续说？还是说刘总把公司改制的想法好好理一理，珂珂也回去把我这里的资金问题理一理？” 刘总没想到姜娴就真的过来草草看了眼德档就完事。 他更没想到姜娴会这么快就决定结束这一次的会谈，于是客套挽留：“那中午要在我们公司吃一顿么？我们公司餐饮分两种，一种是艺人专用的减肥餐，一种是正常员工的日常餐，味道都非常好。” 姜娴点点珂珂：“她很忙哦。” 姜娴点点余微：“他也该很忙。” 仔细一想，竟是就她没什么事情可做。 她点点自己：“我没事可以做。” “啊。”朱助理想起来，“余微说和姜老板一起拍个杂志，要今天先决定下来么？” 姜娴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杂志，什么杂志？” 余微抬起眼望向姜娴：“就是穿好看的衣服，摆几个动作让人拍下来。让画师画一个性质，但快很多。” 姜娴恍然：“哦，你们缺艺人，都跑光了。我可以的。” 刘总：“……”倒也好像没缺到这样。 算了，他管不了。 德档：为什么我不能拍？ 姜娴：你要上课啊，你还要求加课了。 德档：…… 第30章 吸粉甜甜 拍杂志这事, 旁听的德档原本想要表示他可以。 结果余微扫了眼德档, 以相当快的速度关了门, 还给德档留下一句：“我们就不打扰德档上课了。” 会议室里的德档手抓上门把手，脑袋探在小窗口那儿，怒瞪余微：“你干什么！” 余微用上自己龙族的力量死死拽住了门，微笑和姜娴开口：“走么？” 姜娴同情看了眼不得不学习的德档：“走。” 他们这一行便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德档猛然开出了门, 看看姜娴等离开的背影，咬咬牙又把门给关上了。 他回到会议室，眼神凶狠盯着自己文化课老师：“学，往死里学。我堂堂德档还会怕一跳蚯蚓？” 文化课老师：“……” 既然上下都这么要求，那也就只能往死里学了。 文化课老师细品了一下德档这个凶神的表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好似停跳一拍的心脏：难怪会被挖过来做爱豆，这个凶狠的表情真是好帅, 让人腿软的帅。 老师同手同脚往边上走了两步，拿起了接下去要讲的资料, 讲话声音都亲和了一点：“那我们继续上课。” 而这一头走远的姜娴对余微贫穷的误解日渐加深。这点误解仿佛四匹马强拉着一样，完全没有回头的选项。 见过大场面的姜娴龙表示, 面前的龙腾娱乐真是小打小闹。拍个封面还要老板出场，就和打仗需要皇帝出面一样，明面上该说“老板/皇帝真厉害”，实际上就是“竟是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真不能怪姜娴误解, 她一个睡久了的龙，真的很难理解现在人类的各种想法，更不知道龙腾娱乐公司光用六层楼来装员工, 就足以代表这是一家正经的大公司了。 很多娱乐公司都只有普普通通办公楼那么一两层，还有不少娱乐公司是租了民用住宅改建了公司。 可谁让她发现别人的楼都是一整幢一整幢的，听说还有一整条繁华的商业街一半都是同一个人的。对比产生差距。 姜娴答应拍杂志后，听朱助理大概讲了一下拍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了解了一下时尚杂志对现代艺术美学的意义，最终还是被刘总热情邀约去品尝了一下公司餐。 朱助理和珂珂负责打餐。余微负责吃低脂艺人餐，姜娴负责吃员工餐。 今天公司里上班的人格外的多，不仅员工数量剧增，就连艺人数量也多了起来。 有几个平日里很少往公司跑，现下没什么任务就在公司附近的艺人，这会儿都冒了出来，眼神止不住往余微和姜娴那边看。 姜娴看看自己餐盘里有红烧蹄髈、上汤娃娃菜、清爽地三鲜、虾仁蒸蛋、西瓜、草莓慕斯，再看看余微的餐盘里鸡胸肉、各式各样混杂在一起的草、用西蓝花的碎屑做成的“饭”、少到三口就没的酸奶。 刘总在边上还非常重点夸了一下这份艺人餐：“我们蛋白质、维生素都补充了，绝对不会让艺人饿着。当然，碳水偶尔也是要补充的，我们会选择加一点粗粮，今天正好没有。” 姜娴：“……” 让一条龙几乎整顿饭吃草哎！ 这是姜娴自动略过那点少到可怜的鸡胸肉，视线完全落在了那些草上。红红绿绿紫紫的菜都有。这个餐厅成功做到了姜娴这辈子都没有达成过的成就：喂余微吃草。 她当初和余微离家出走时候都没这么虐待过余微。 “难怪都瘦了。”姜娴神情复杂望着自己身边的余微，“就这点怎么够吃？” 在场旁听到艺人们唇角忍不住翘了翘，想笑又不敢在老板们面前笑出来，只能抖抖身子揉揉脸，随后努力对着自己面前的草下手。 这个话听着好像是个妈妈粉哎。 姜娴用了勺子，将自己的大猪蹄放到余微的西蓝花饭上：“多吃点，补身体。” 朱助理面部极为扭曲，内心在“不可以让余微吃”和“不能拒绝老板”两点间摇摆，艰难折中插话：“猪蹄这么好吃，姜老板你肯定要尝尝的。” 姜娴看着猪蹄，又看看面上泛着笑的余微，提议：“那，我申请再要一个猪蹄。” 余微笑咳了一声：“猪蹄现在很贵的，吃多了到时候别的员工份额就没了。” 姜娴没想到这个公司连猪蹄自由都做不到。 太惨了，太穷了。 一个猪蹄才多少钱啊？ 她眼神同情：“我让珂珂叫个外卖，弥补一下这个猪蹄损失。” 旁边听到“外卖”的员工和艺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心里对姜娴好感度不住上升。他们悄悄在心底里想着：虽然这个投资人看着太过年轻，可这点小任性看起来可真是可爱极了。 姜娴叹气：“我怕你饿，你一顿随便吃都可以和我吃掉一头牛，结果在公司就吃这点。” 朱助理终于忍不住拍桌叫起来：“一头牛！” 整个餐厅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朱助理根本不想去在意这么多目光了，他满脑子都是余微私下里和姜娴还吃掉过一头牛，还是一顿吃掉的！ 他颤巍巍问了一声余微：“余哥，你告诉我，你现在几斤？” 余微感受着众人或明着或暗着的眼神，知道全餐厅都想要知道这道题的答案。 他筷子插到猪蹄酥嫩的皮肉中，朝着朱助理浅笑：“70整，还有问题么？” 朱助理梗着脖子：“有，余哥你这周必须要维持这个体重，还一定要确保健身房锻炼。如果有剧要减，还是要减的。” 姜娴一听70还要减，心里头一惊，随后猛然想起：哦这个是人类体重，不是龙族体重。所谓的70估计是余微自我随意控制的。 余微点头。 朱助理干不过姜老板，也干不过余微，刚才的气势在余微的平静应对下转瞬就又没了，恹恹站起身去给姜娴再拿一个猪蹄。 姜娴拿到了一个新猪蹄，还好奇戳了戳余微：“这个花菜饭好不好吃？” 余微示意姜娴自己用勺子尝。 姜娴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嚼了嚼后脸瞬间从“好奇”变成了“面无表情”。细碎的菜饭根本没法吐出去来，三两下咀嚼后全进了肚子里。 这不就是在吃草么？ 什么味道都没有！ 一顿饭吃得是员工餐不像员工餐，艺人餐不像艺人餐。倒是不管围观的还是被围观的都由于这场用餐的八卦性，显得其乐融融。 等到一顿饭吃完，众人纷纷散去，姜娴则是和珂珂去讨论起了给员工们加餐的事。 她小弟以后保不准都要混这个公司，就这点餐根本不够吃啊。一条龙连鸡肉都吃不了一只鸡的量，还得吃草。山精倒是还好，平日里很喜欢吃水果蔬菜…… 可换成那些个肉食动物为主的…… 太惨了，太惨了。 “你看看评价哪个高？多买点，我怕余微被饿死。”姜娴小声和珂珂讨论着。 珂珂小声回复着：“人类是吃不了太多的。余老师只是和正常人类维持一样，私下里肯定不会只吃这点的。” 姜娴毕竟多吃了一个猪蹄：“你先看看猪蹄多少钱？” 珂珂认真翻开了外卖：“猪蹄一盆我买过，加上点肉就要一百多了，现在猪肉涨价了，确实很贵。外卖大概十五左右一个，更贵一点的三十多。” 姜娴惊叹：“更贵一点才三十？” 养个人类好省钱！ 姜娴觉得自己不能太夸张，也不能太小气：“那你就按单人三百来点吧。我卡里现在的钱够的，他们人少。我马上要做老大的人了，还是要给点余微面子。” 珂珂：“……” 贫穷的人类和富有的龙族，物价观念完全不一样。姜娴虽然守财，但完全没有理财和花钱的观念啊！珂珂头大：“太多了……” 姜娴震惊：“这还太多了？那二百五，不能再少了。” 珂珂：“……成吧。”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珂珂相当冷静开始翻看起人均两百五的奢华员工餐。 旁听的刘总和朱助理：“……” 金钱让他们迷失了双眼。 刘总悄然拉过了余微，隐蔽对他比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姿势。这个投资人，绝对是人傻钱多还听话的类型。他还对余微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漂亮。” 余微笑开。 这天下午，在微博上非常喧嚣，还沉浸在讨论余微公司太过可爱的团建服的众人，发现龙腾娱乐凡是微博上有过认证的员工，都在下午齐刷刷发起了奇怪的微博。 包括—— “呜呜呜呜，妈妈我爱小姐姐，小姐姐是天使——” “我死了，我要开始追‘星’了。” “真，真香……” “我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哇啊啊啊啊——” “我腐丨败了嘤嘤嘤。” 完全茫然的各种围观人群，一个个小小的脑袋发出了大大的问号。 第31章 德档往事 龙腾娱乐将要推新人了。 这个消息从圈内传到了圈外。 要是有人问起龙腾娱乐的员工, 他们都会很肯定的说：“是要推新人。谁家公司不推新人啊？” 这话是很有道理。 但若是再问细一点, 这些员工就会相当警惕：“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还没推呢, 想挖人啊？” 在经历过一个傻逼经纪人后，龙腾娱乐上上下下对外都很有警惕心，公关不外传的消息绝对不随便外泄。不管是新人德档的消息还是新投资人姜娴的消息，都被死死捂在了公司内部。 现在每个员工上班都是飘的。 以前餐食是按照一顿四十来采购, 现在餐食有了新投资人的主动补贴，已经成功上了三百。两百五来自新投资人，五十来自觉得需要凑个整的刘总涨价，涨价十元的那种。 倒不是刘总抠门，而是刘总知道公司财务接下去的钱，大头还是得花在刀刃上。 中午多余的食材，到晚上大家先报名加班先得, 以至于连加班的人数都多了起来。 财务部还从朱助理那里得到了口风：新投资人觉得还花钱少了，以后隐形福利会更多, 还可能大幅度涨工资。当然，工作量也会巨大。 龙腾娱乐的众人纷纷表示自己还年轻, 到了这个年纪，上班不就是为了赚钱。多工作能多拿钱谁能不乐意呢？ 于是一群人磨刀霍霍，出门在外抢资源都凶狠了很多。 整个娱乐圈都被龙腾娱乐的气势给吓到，迷瞪瞪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况。 当事龙姜娴那天参观完公司，谈完杂志合约，回到家里继续过起了自己的学习且“赚钱”生活, 每天固定和珂珂碰头，处理自己的墓穴宝贝。 她现在这会儿躲在自己房间里，身边摆放着刚买来的余微所有杂志。 这些杂志有的崭新，有的是二手珍藏被珂珂高价买来的。 杂志上余微以各式各样的姿态对杂志外的读者展示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如同绽开所有尾羽的孔雀。他本质的眸色是暗棕红色的，眼眸深处还能看到一点亮光，在每一张照片上都显出一种“熠熠生辉”的既视感。 姜娴单手拖着脑袋，另一手翻看着这些杂志。 在她不在的年月里，这些都是余微独自行走的证据。 余微是会画画的，姜娴也会画画。 姜娴对画画并没有那种极端的喜好，她小弟中倒是有不止一位有这种兴趣。将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定格，现在想想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垂着眼，想着余微被她戳两下，随后笑盈盈和她说关于留存记忆的方式方法的模样…… 如今有了拍照和摄影，可真是方便太多了。 姜娴手指抚过杂志插画中余微的脸，觉得下回可以考虑去学学摄影。要是能将余微这么漂亮的样子定格，确实是很值得的。 就，害，主要是她不好意思对着余微画画，画好了倒是也有几个可以储物的东西…… 啊，手机好像可以拍照的，下回偷拍两张试试。 姜娴松开了自己单手，将自己整个脑袋摔在了杂志上。她的脸整个贴在杂志中余微身上。杂志起初冰凉凉的，随后慢慢被她的体温带高了一点温度。 姜娴手指勾了勾自己小脑袋，侧头看着堆积在那儿的杂志：“……奇怪。” 她这么评价了自己。 以前余微总是跟着她，现在余微可以不跟着他了，他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闪耀着比在自己身边更耀眼的光。姜娴内心里的酸涩溢出，让她整条龙都难受得紧。 本来刚开始怎么看余微都觉得好耀眼好喜欢，再度苏醒来相处的日子里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可现在看多了杂志慢慢回过味来，心头就有种莫名的生气。也不知道生什么气。 真讨龙厌。 虽然但是，还是怪好看的。 姜娴转回脑袋，以下巴碰触杂志的姿态瘫着：“做老大可真难。” 她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始托腮翻看起杂志，她还要学一学这些个摆造型的方式，以及表情的控制管理。作为一条并没有当过艺人的龙，要和余微一起拍杂志，感觉会…… 挺有趣。 姜娴花了一整个晚上，最后也是有点疲惫，合上眼休息了片刻。这睡眠不是墓穴中漫长到死寂，没有任何美梦的睡眠，而是充满了暗棕红色少年龙的睡眠。 梦中有龙，巧笑倩兮。 姜娴在睡觉，另一边的余微在翻自己的本子。 他自从有了记本子的习惯，姜娴就到处找储物的宝贝收集，拿到手后大多都交给他装自己的本子，少部分留着装两条龙的财宝。 财宝后来大多都去堆积姜娴的墓穴了，而那些本子全部都在余微手中，半本都没有少。 在储物宝物中，时间是静止的。这种凌空开辟出来的空间内，由于没有活物，没有空气，没有时间的流逝，能将每本本子都留存极为长久的时间。 时不时拿出来反而将会是对这些“记忆”的极大耗损。 但余微还是不得不取出了一部分本子，来回想他们和德档一块儿的记忆。 一本本的本子翻出来，那些鲜活的跳脱的记忆，或真实或被余微篡改的内容，一点点重新浮现到余微脑中。 …… 金眸白龙踩在地面上，居高临下蔑视一般看着自己面前的山精。 山精赤着上身，穿着紧致的裤子，阴沉着双眸面对着巨龙。他身上已经有了无数的血痕，每一道都很快愈合，只留下浅淡的红痕。 然而伤疤虽然愈合，可他身上渗出的血都是真实损伤的。 他伸出手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渍，几乎一种决绝的态度面对着自己面前这一场战斗。 白龙压低了身子，龙尾轻微晃动一下，对山精的态度表达出了认可。她越是认真对待这一场战斗，越说明了她尊重他。 山精再度朝着白龙扑过去，而龙爪也迅猛朝着他脑门一爪挥下。 没想他借着自己灵巧的身躯钻进龙爪的缝隙，任由自己身上又多了一道深刻入骨的血痕，一个弯腰侧翻跑到了龙爪之上，加速跑动着试图从龙爪到达龙身躯体上端。 山精可以借助天地的力量。 山中的藤蔓开始肆意生长，这些藤蔓试图困住白龙，试图攻击白龙，试图帮助山精达到他的目的。 山精一个助力凭空跃起，蹬脚正好踩在了一块聚拢的藤蔓上，借着力道真正到达了白龙身躯之上。有一支藤蔓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尖锐的一根长矛，用力甩了过来，甩到了山精手中。 山精翘起了唇角，双手握住长矛，对准下方的鳞片当即就刺。 白龙再怎么灵巧也很难用自己的爪子打自己的身体。 但这条白龙不是很要脸。 她原地一个打滚，直接打乱了山精这个动作，随后一尾巴将山精抽下了自己身体，并且还咆哮着用自己的龙爪割裂掉了旁边无数的植物。 要是植物会喊会叫，这会儿已集体“嘤嘤嘤”。 山精被抽飞，在空中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旋转两圈后屈膝落地，又双脚蹬地重新朝着白龙冲了过去。他仿佛不止疲惫的怪物，完全不懂什么叫中止作战。 这回他一手长矛，一手拿着一颗种子，腾空中让种子生长起来，并将种子向着白龙丢去。 这颗种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管是汁液还是花粉都具有麻痹的功效，药效可以弄晕所有山精见过的大型野兽，对于龙族而言杀伤力一样巨大。 旁边围观者看得心惊，禁不住都往前迈了一步。 而白龙面对上这样一颗猛然生长起来该避开的植物，和植物后面更加危险的山精，更不要脸的直接缩小了自己的体型。她化为比山精还要小巧的人型，直接避开了这种子攻击的范畴，以比山精更快的速度冲上前。 两者上演了一场血腥肉搏，根本不分性别。 对于厮杀而言，手脚牙齿都是利器，他们根本没有对对方有任何的留手。 白龙双脚缠住了山精的脖子，双手困住了山精是双手，一口咬在了那长矛上，竟生生将这把金属质地的长矛咬出了很深的牙印。 白龙朝着旁边吐出了这把长矛，语气带着得意：“德档，你想要带山精走远还差太多。这世上天外有天，龙族比我姜娴更为强悍的不知有多少。” 德档额头上的金色纹路变得滚烫，他挣扎想要脱离白龙的禁锢，可偏生完全脱离不了。 这龙的力道如同金属钳子一样钳制住了他。 他放弃挣扎不再用力，语气不耐：“不打了。你下去。” 姜娴收紧自己的力道：“叫老大，叫完我就放开。”(?′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山精本就浑身酸疼，被这么一收紧更是疼得厉害。他憋屈喊了一声：“老大！” 姜娴一下子松开了德档。 她朝四周转了一下，飞快扔下彻底躺平装尸体的德档，朝着远方的少年跑去：“余微，我看我是不是又变强了？” 少女身上一片狼藉，血印和泥土混着石子和杂草，真是哪里都脏兮兮的。 余微将自己手上的布张开，一把将少女整个都裹在白布里头：“嗯。又变强了。” 他眉眼弯弯：“去河边洗一下么？或者你等等，我去给你打水。” 姜娴用白布擦了擦脸，完全没能擦干净自己脸上速干的血。她歪了歪脑袋，苦恼用了点力气：“确实要用水。走吧，我们去河边。” 她转头朝着德档喊：“德档，去洗澡。” 德档躺在那儿懒洋洋应了一声：“嗯。” 感谢在2019-11-15 20:50:51~2019-11-16 00:3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包包的小笼包、孟晓萌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奇思妙想 亦步亦趋跟在姜娴身后的余微看着前面披着白布活蹦乱跳的龙。 阳光透过绿植洒落到人型姿态的少女身上, 朦胧到如同甘甜虚幻的梦境。 空气里充斥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还有木头桩子和野花的味道。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水域, 湿度上升，这些个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新的气息。 姜娴撒欢一样冲入了水中，整条龙扎入水中再冒出, 全部湿透回头招呼余微：“余微，洗澡。” 余微朝着她点点头。 他很喜欢水，比姜娴更喜欢。 毕竟原本他是一条鱼，天天都生活在水中。当然，是淡水。 他这会儿头发很长，原本暗棕色红色的头发在太阳下，竟然漂亮得如同换了一个发色。明亮的红棕色卷曲着, 色彩比那些个花花草草都好看。 姜娴等不及余微这么折腾，上前很轻易拽住了少年就往水里拉。 “噗通”的入水声和“噗通”的心脏跳动声同步。 余微感受着眼前一片水雾, 听着姜娴咯咯的笑声，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他跟着她走哪里, 哪里都会变得有趣起来。不管是在龙族还是在这完全陌生的世界中。 姜娴有了龙一起玩水，悄然化为一条龙，在水中洗刷起自己的龙鳞，嘴里低声吐露着复杂的龙语：“身上真是都滚得脏兮兮的。哎, 有小鱼在啄我的鳞片！” 余微本没有化作龙。 他低下头，确实看到了清澈透底的水中有一小群细小透明的鱼群，这会儿正努力啄着姜娴。 要是他是鱼的…… 余微猛然回过神, 耳根子红成一片，转眼就一样化成了龙。他蜷曲在那儿勾着自己的爪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更加妥当。 面红耳赤面前靠着冰凉的水来降温。 姜娴用爪子玩着鱼，一脸好奇：“很小很小时候的余微也长这个样子么？好可爱。” 品种不一样的。 余微心里面这样想着，嘴里却说着：“我不记得了。” 姜娴叹气：“哎，你又不记得了。我可担心你了。这也记不得了，那也记不得了。万一以后出门受了欺负可怎么办啊。转头把那些欺负你的家伙都给忘了。” 余微觉得自己或许可能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他睁着龙眸，认真望着姜娴：“我会一直跟着殿下的。” 姜娴凑到余微脑袋边上，用自己的龙角碰触了一下余微的龙角：“我接受你所有的忠诚，也会给你带来一切你应得的荣耀。” 余微僵在了水中。 姜娴说完这话，看余微完全不动，别扭极了：“父王就是这样接受下属的忠心的！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余微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龙脑袋回蹭了一下姜娴，用龙角对着姜娴龙角：“谢过殿下。” 姜娴傻乎乎想着：父王的下属好像没有这样的回馈。 就，嗯，一定是余微比那些下属都出众。 …… 余微看着这些记载的记忆，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红。 单方面碰触龙角是恩赐，双方面碰触龙角可就有了别的意味。那时候的他们都完全不知道，毕竟龙族教授课程，再怎么快马加鞭地教，也会将一些特殊教育留到年纪差不多时候再考虑教。 谁想到姜娴会选择离家出走。 余微想着，要不是被人说穿，他可能就算知道了这个别的意味，也一辈子不会戳穿。 他继续翻看着下面的册子，硬是将看“德档的事”变成了看“我和殿下过去的种种”。 年少青葱无所畏惧的闯荡岁月里，谁都无法替代他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直到姜娴身后跟随的物种越来越多，被称为“小弟”的数量越来越庞大。 看到足够久后，意识到这点的余微笑容渐渐淡去。 他将德档那部分记载整理在了一堆，按照时间排布放好，还在所有德档对他不友善的内页上贴上了小纸条。不管当时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说被余微用春秋笔法重点写了德档的过错，隐蔽了自己的过错，反正…… 余微轻微“啧”了一声。 这一声是姜娴都稀少听到的。 余微将这些整理好，意念一转，注意到了另外一本搁置在最上方的册子。 册子上用着很重的笔迹，夸张写了一个“段文府”的名字。 是龙族的语言，不是人类的语言。这字体不是他的，也不是姜娴的，而是属于区区人类的“段文府”。身为生命极其有限的人类，余微一直觉得这个种族和龙族比起来，就像人类所说的那样“夏虫不可语于冰”。 但事实上人类中确实拥有着可以说“冰”的存在。 身为人类一样可以学会龙族的语言，还带领那个世界的人类走上了一个极为夸张的高度——相对耕种文明而言极为夸张的高度。 他将这本本子拿过来，随手翻看了两页，随后又放了回去。 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在战斗力上也十分弱小，但，依旧能惊艳世界。 如果这样一个人还活着，那可真是让龙都觉得有点麻烦。 第一小弟的位置岌岌可危。余微眼眸深邃了一些，这是他想得到更多的东西的天敌顶端人物。 “忙乎”了一个晚上，余微洗漱下楼，专程到厨房去准备了点早饭。 以往家里只有自己一个，懒的时候就不怎么折腾了。 如今家里多了一条龙，那要做的事情猛然就多了起来。 从冰箱里取出了速冻的猪皮饺子，再从冰箱门里拿出了鸡蛋和芝士。作为一条平日里不怎么动厨房的龙，余微不算是厨房杀手，短时间内也靠着说明书上简单的步骤完成了煮一大锅饺子和做成了一大份的芝士鸡蛋。 他再取了一盒大容量的脱脂牛奶，拿了两个杯子。 余微将东西全搬到桌上，觉得量可能少了一点，又打开手机寻思着要不要叫个外卖。 只是早餐外卖大多靠近正常居民区，余微住得实在有点偏僻。 他翻看了一下竟没翻找出什么有意思的外卖，于是又回到厨房，看看能不能拿出来点什么折腾一下再烧些。 楼上忽然惊醒的姜娴从床上爬起来，对着自己面前的杂志迷瞪瞪看了会儿。 回过神，她搜寻了一下手机，看了眼时间。 ！ 她匆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下意识嗅了嗅空中的气味。很香甜的气味。 姜娴关上房门去学着人类的样子，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后快速冲下了楼，坐在了餐桌边上。 桌上不管是饺子还是鸡蛋都香喷喷的，唯一缺少的是余微。 她疑惑张望了一下，喊了一声：“余微？” 正在厨房里的余微看着自己面前不小心煎失败的炭黑鸡块，默默将这一袋子生鸡块放去了微波炉。他应该要相信人类的科技，而不是相信自己长久不下厨，意外翻车的手艺。 厨艺如同画画，一日不精进，自己知道，一年不动手，外行知道。 听到外面姜娴的喊声，他不得不回了一声：“你先吃。” 他必须要将炭黑鸡块毁尸灭迹。 在外头的姜娴以为余微还在做饭，安稳稳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飞快解决掉桌上的一半食物，姜娴等到了余微端出来的香喷喷鸡块，又心满意足吃起了鸡块。早上是垫肚子的，中午再出门去吃大餐。 她咕嘟嘟喝了一大杯的冰牛奶，拍了拍自己龙族无所畏惧的铁胃：“好喝。” 嘴角上缀着了一点牛奶，她自我感受到，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还是扯过了餐巾纸给自己擦了擦：“今天拍杂志么！” 余微注视着姜娴的嘴角，半响移开目光，对上了姜娴的双眸：“嗯，下午开拍，我们上午就要将发型和妆造折腾一下。” 姜娴摇了摇自己的淡青紫色小麻花辫：“这种造型不好看么？” 余微笑起来：“好看的。但人类时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 姜娴想想也是。 两条龙解决完了早饭，又随意闲聊了两句。一条半句不提昨天晚上翻看了大半个晚上杂志，另一条也半句不提晚上翻看了一整晚的笔记本。 他们等朱助理开车来接人，走到屋子门口聊起了人类装扮。 朱助理一大早心惊肉跳收到了来自德档又一度通宵学习的消息，连劝了几轮让德档一定要好好睡觉。这赶到余微这里，又在余微门口看到了余微和姜娴这会儿正勾勾搭搭不知道在做什么。 姜娴几乎快要将脸凑到余微脸上去了。 他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将车停好，摇下车窗，盯着外面两位开口：“你们能解释一下，你们现在正在干什么么？万一有狗仔呢？”就差亲上了！ 这会儿的姜娴还在努力睁大眼睛给余微看自己的眸色。她侧头用金眸看向朱助理，璀璨的眸色吓了朱助理一跳。 朱助理一时间被惊到失声。 姜娴手指头挠了挠脸：“我刚才试了一下眼睛颜色。红色、蓝色、绿色、橙色、粉色……好像还是金色好看。是我看习惯了么？” 余微几乎全身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他不动声色笑了笑：“金色确实最好看。” 朱助理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金色美瞳确实很好看。先上车。你们不要大庭广众太亲昵，不然公关部那边不好交代。” 姜娴看看余微，再看看朱助理：“亲昵？” 她脑袋里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们连碰都没有碰到，哪里来的亲昵？亲昵不应该至少……咳。 人类可真是容易产生一些奇思妙想。 感谢在2019-11-16 00:31:21~2019-11-16 20:0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须炒鸡蛋 5瓶；小菊花啾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拍摄杂志 朱助理在前排开车, 后排不管是姜娴还是余微思绪都有点翻滚。 姜娴回味着刚才她和余微刚才认真研究眼眸颜色的情况, 在想这到底算不算亲昵。如果这都算亲昵, 她和余微似乎好像以前干过无数次类似这种事情。 如果这不算亲昵，那就单纯算人类想太多。 一个人类容易想歪，说明如果有别的人看到同样的场景，会想歪的数量更多。 姜娴若无其事用眼角余光瞥了下余微, 发现余微似乎正在看手机，看起来并不在意这种小事。 余微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为人老大，做事不可瞻前顾后。 姜娴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默默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杂志上余微有几张图怪好看的，想选一张设置成屏保。 旁边余微屏幕被他无意识划拉着。 他走神想着昨天互蹭龙角的那一幕，只觉得希望姜娴能够一直这样迟钝下去, 又希望哪天姜娴能够醒悟到点什么，回头好好看看他。 一人两龙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一句话都没讲。 朱助理将车开到一栋楼下，车一停便迅速解开安全带, 往后一转：“姜老板，余哥，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他小心翼翼看着面前两位, 咽了一下口水：“我才刚开始做经纪人，有点紧张，特别怕做不好。” 余微回过神, 朝着朱助理笑开：“再不好能有上位差？你不用想太多，该提的你提就是，反正决定权还是在我这里的。” 朱助理嘿笑了一下，又看向姜娴。 姜娴手比划了他们三的关系一下：“你听余微的，余微听我的，这是大事决策。我听余微的，余微听你的，这是广纳群贤。” 这么一总结，朱助理明白了，恍然大悟：“陛下！” 姜娴改了改：“殿下。” 朱助理肯定：“殿下，我们到了。” 余微轻笑一声。 已经会开车门的姜娴下了车，几句话中得到了一个小弟的小弟。 朱助理带着余微和姜娴上楼去找杂志编辑，顺带打着电话询问着：“Lisa到了么？我人马上就带上来了，你帮忙上妆。对对，到了就好。” 他挂了电话很快打通了另一个电话：“Tony，我们余微的发型你们和杂志社沟通过了么？妆造意见发过来了？好的。我现在带人上来了。” 姜娴在后面看着：“朱助理做得挺不错。” 余微应了一声。 两条龙上楼、被快速洗了个头，吹了个头，一边做着发型一边面对着化妆师洗脸上妆。 姜娴对人类的化妆技术带有相当大的好奇。她记忆里翩翩起舞的女子们一个个也都是妆容精致，她们柔软的身段和带烟波的黑眸，在每一个动作上都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 那时候的人们喜欢点上最艳丽的红胭脂，喜欢将脸涂抹得白一些，而眉毛细柔的好似飞舞的燕。 化妆师给姜娴打好了底，夸赞了一下姜娴天然去雕饰的容貌：“你这底子是真的太好了。哇，今天的美瞳也超级适合主题的。” 主题是什么？ 化妆师拿了一个盘，一支细笔，轻声和姜娴说：“接下来我说闭眼就闭眼，我说睁眼就睁眼哦，我要画画了。” 姜娴看看那仿佛调料盘一样的化妆盘，敬佩应了一声。 旁边余微的头发更快吹好，理发师简单修理过发型，将细节的地方用发胶固定好：“余微今天也非常完美~”他还很骚包朝着余微眨了眨眼。 余微笑着道谢：“谢谢。” 另一位化妆师给余微化妆选色时犹豫了：“余微，你喜欢亮一点的红色还是暗一点的红色？你看我这里有十款玫瑰色，你选一款喜欢的？” 余微面对十款颜色陷入了沉默：“……你们原本没选好？” 化妆师耸肩：“编辑那边说你都能驾驭，暗一点就拍暗黑系，亮一点就拍王子系。我个人喜欢这种腐烂的番茄红。” 余微：“亮一点。” 化妆师看着色盘挑选了一下：“可，那我们就水润润的红唇，打造出刚被人□□吻过的唇。” 余微：“……” 不，他亮一点的意思不是这种亮。 余微这会儿已经完全拦不住兴奋起来的化妆师了，化妆师已经在自己的手上开始试起了色，对照着试图来往余微嘴上抹。 等到化妆结束，余微稍微照了照镜子，觉得有点脑壳疼。只是他这回已经够任性，带来了姜娴一块儿拍杂志就有点过界，适当满足一下杂志社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想让化妆师再给自己的妆容添砖加瓦，便到姜娴这边来围观。 姜娴听从吩咐一闭眼一睁眼，在看到余微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化妆前的余微是天然的，几乎没有怎么打理就足够帅气。而姜娴并不知道，跟着她经历过无数世界，见识过无数小弟，如今身为演员的余微具有惊人的可塑性，化妆后便是……震撼人心。 给姜娴化妆的化妆师转头看了眼余微，倒抽一口冷气：“哇哦，这妆真的太棒了。一线杂志编辑的眼光真的好恐怖。” 穿着相当随性的余微倚靠在桌上，暗棕色的头发大多被顺到了脑后，只留下了几缕在脸前。暗色的眼影让眼眸更深邃了一些，并不是平日里那种更为温和诉说情话的模样，而是更带有一点浓重的有色情感的模样。光影上的渐变，完全没能抵挡过一个水润润的唇。 这双唇纯而欲，是余微很少会展露出来的姿态。 姜娴脑袋里空白了那么一瞬，甚至意会到了鱼脑子失忆那种状态，是真正的一片空白。 化妆师感慨完余微的妆，又回头继续给姜娴化妆：“我们的妆要繁琐一点哦，不过画好了很好看的。” 姜娴看看余微脸上用的色调，再看看化妆师对自己下的狠手，觉得这句话有待考量。 她怀疑化妆师想要把她画得人都认不出，这样才可以成功入杂志，成为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等到化妆师将姜娴整个妆容正式画好，这才让开了位置，将姜娴推到大镜子面前，还给她递上了小镜子：“哇，超漂亮。真的很能上妆。” 姜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 镜子里的少女粉底轮廓分明。金色的双眸一下子能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眼皮上沾染了金粉，眼部一直到脖颈处，有一道浓重较宽的金白线条，带着一股神圣的感觉。 头发被盘成了一个太阳般的圈，没有一根多余的头发出格冒出。 唇色樱粉浅淡，看着并不出众，却因为她原本的少女俏皮感，而有了一点别样的味道。像是神话里出现的仙女，欢快来到了人世间，天真懵懂闯荡着凡尘。 姜娴看了看：“喜欢。” 这个金粉好好看，原来上脸这么漂亮的么……坨在一起的时候颜色明明非常鬼魅。 化妆师得到肯定，开心得不行，嘴里夸奖姜娴的话又是一堆。 姜娴对余微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很快就有人来催他们换衣服。 他们便匆匆忙忙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他们又被催着去镜头下试一下风格，如果不合适还可以改动。一折腾，姜娴全然忘记了午饭这一回事，跟着余微就站到了一块白幕前。 姜娴身上的这套衣服是裙子，金缕衣一样的裙子，细碎的全是金闪。她肌肤雪白，一点没有被这套衣服给压下，反而衬出了她自己一身的贵气。 她好奇看着四周的拍摄物品，似乎天生就适合这样的衣服和造型，脱离世俗又甜美可人。 余微穿着一身的西装，胸口放了一块红色的手帕巾。 他手上还多了一株玫瑰，鲜嫩欲滴，刚刚还被喷洒了一点水珠。 摄影师在那边随便比划了一下，和杂志编辑商量了一下：“两位来得比较早，要么我们就先拍了？早拍完早收工。” 要不是这位摄影师眼神在发光，编辑都要怀疑面前的摄影师不是自己合作多年的老同伴了。她看着摄影师面对美人如此亢奋，不得不去和余微商量了一下：“余老师，我们要不早点拍？早点结束早点休息对皮肤也好。” 余微想了想：“可以。” 他转头和旁边还在好奇张望的姜娴说了一声：“我们早点拍完出去吃饭。” 姜娴这才想起了午饭一说，点头答应了。 编辑朝着姜娴客气笑了笑：“这是公司新艺人？长得真的好看，会红的。” 姜娴对着编辑眨眨眼，绽开笑脸。 她不笑还好，看着就是一个初入凡尘的仙女。她一笑起来，顿时这定义就不仅仅是“仙女”了，几乎可以凭着这张脸脑补出她容貌背后的故事。 “不是新艺人。具体消息定下后，我们公司会对外公布的。”余微在旁边交代了一下，“也快了。” 编辑笑笑，知道杂志社不比余微公司，消息有时候反而保不住。 再加上那些狗仔也不是吃素的，余微身边出现这样一个陌生女性，肯定是要上热门的。只不过这个热门要看是以什么角度来上。 双方谈妥，道具组也逐渐将道具放上了白幕。 摄影师对着姜娴和余微逐渐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或意识流的要求，或过激的要求等等…… 姜娴从刚开始心跳如雷，到后来心如死水，只经过了人类时间一个小时。 一直拍到下午，中途双方还补了妆换了衣服，摄影师才最终放过了这两位美人，对着他们的照片嘀嘀咕咕起来。这时杂志社工作人员的午餐姗姗来迟。 姜娴和余微没要午餐，准备等下出去吃。 他们需要简单卸下妆，便又回到了化妆室。 化妆室里先前化妆的小姑娘，这会儿正蹲在地，一手拿着笔刷无意识抖着，一手看着手机，手机里传出了振奋人心的喊声：“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 感谢在2019-11-16 20:08:32~2019-11-17 00:2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鹿蜀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荒野直播 姜娴从化妆师身后探头看向屏幕, 非常好奇。 余微跟在姜娴身边, 在化妆师身后一样探头。 两条龙都想知道, 能抓紧工作时间看的直播到底是什么直播。 “大家好，这里是乔三三。现在马上要进行的是我们第三百五十六次荒山野岭大冒险。”一个长相阴柔的男生将自己的直播杆摆放端正，随后继续给自己穿上安保的防护衣。 一排弹幕飞过去，化妆师看到弹幕飞过, 忍不住笑了一声。 视频上的乔三三扫了眼自己直播间里疯狂飞过去的大片弹幕，很快在其中抓取了关键词，以一种调笑的口吻回复着自己的观众：“啊长得阴柔怎么就不能荒野求生了？三百五十六是个虚词，懂不懂？一看就是古汉语没学好。” 观众们纷纷弹幕发得更加激烈了。 “乔三三加油！” “乔三三冲鸭！谁说娘炮不能荒野求生？吃泥鳅给他们看！” 乔三三咋舌：“怎么就想看我吃泥鳅？我想吃鱼不行么？我跟你们说荒山野岭里蛋白质含量高的东西不止有蚯蚓。” 弹幕哈哈狂笑：“对，不止有蚯蚓，还有各种各样的昆虫。” 乔三三跟着被逗笑：“你们就想看猎奇。我算是看透你们这群人了。” 做足了充分准备的乔三三再度检查了自己身上的各种设置，和自己的朋友比划了一个确认手势, 将镜头投向了他即将要攻略的这片山林：“出发！” 乔三三和直播间里的观众朋友们提前介绍了今天的直播内容：“这回大冒险，我们预计要翻过三座山。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住下, 等到第二天，我们再翻过两座山, 到达另外一个城市。” 翻山越岭过程可能会有点无聊，所以乔三三还准备了很多项目：“我们爬山的过程中，如果遇到有意思的动物植物，我会给大家做个科普介绍。当然我知识不足的时候, 还需要你们来解惑。” 观众们纷纷表示：“你肯定不足。我们准备好了！” 乔三三笑出了声。 姜娴忽然开口：“好像有点意思。” 化妆师被吓了一个哆嗦，手机“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她倒吸一口气，转身一脸惊恐看着姜娴和余微：“我要被你们吓死了。” 余微先一步道歉：“不好意思, 打扰你看直播。” 化妆师忙捡起自己的手机：“没有没有，是我在工作时间看直播不好。” 她快速掐灭了直播间：“我回头可以看录播的。” 姜娴知道还可以看录播，若有所思：“回头我也看看，这个直播就叫乔三三荒野求生么？” 化妆师有点小兴奋，又有点不好意思：“嗯嗯是的，这个博主是一本杂志的撰稿人，也开了家网店，很喜欢到处走。专业知识特别强。虽然上过节目，不过对娱乐圈不是很感兴趣。” 姜娴记下了这个。 余微见姜娴一脸“想直播”的样子，在边上友善表示：“我偶尔也会直播。” 姜娴惊讶看向余微：“哎？” 余微看着姜娴脸上兴趣更浓，在自己的行程上考虑增添上直播内容：“一般是回馈粉丝的福利，偶尔也会是宣传活动。” 姜娴顿时兴趣少了点，失望转回脑袋对着化妆师开口：“我们先卸妆。” 余微：“……” 他感受到了明显的嫌弃。 作为一条喜欢走南闯北各个世界晃荡的龙，姜娴对野外直播兴趣高于余微的商业应付活动是很正常的事情。 卸妆时候，余微肉眼可见情绪很淡，让化妆师悄悄在心里嘀咕：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不该知道的东西。 彻底卸掉妆，去拷贝过原片的朱助理赶回来送两位大佬去吃饭。 余微坐在车上有些沉默，姜娴则是收到了直播开始外放。 “哎，我们爬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将第一座山彻底翻过去。” 乔三三要爬的山由于处于城市和城市的交界线这儿，由于两个城市觉得开发性价比不高，所以这部分地段几乎是没什么人住的，就连道路也只有人走出来的道路。 好在山不算高，物种也比较特殊和丰富。这也是乔三三这个环境保护专业毕业的人，最终选择这一块地方直播的原因。 他一边走一边唠嗑，和大家沿途说了不少的俏皮话。 翻过了一座山，很快来到了第二座山的山腰。 面前这是一片竹林。 乔三三直播给众人介绍着竹子：“野生的竹林其实是很常见的。竹子这种植物习性比较残暴，它们不喜欢自己的领地里有过多别的东西，会尽可能将所有养分都争夺给自己。以至于一旦有竹子，那就是成片成片的竹子，还会破坏人类搭建好的住房。” 观众们纷纷表示自己当年去过的乡下老家好像确实竹林里真的大片以竹子为主，而且还远离了房屋。 “竹子在生活中利用率还是很高的。现在见得少一点。以前竹子可以用来造房子，编桌子和椅子，还可以用来烧饭，储存水。人们在对野生植物的利用上，几乎每个人都发挥了大量的想象力。” 乔三三继续说着。 一个弹幕忽然惊异飘过：“等等，前面是什么？” 很快类似于这样的弹幕多了起来：“哇靠，前面有烟。有人在竹林里生火？这不是荒郊野岭么？” “靠，这么久半个人都没有的，突然看到有人生火？” “别过去了，万一是林火，跑都来不及。” 弹幕们纷纷担心起主播的安全来。 乔三三心头一个咯噔，安抚着观众朋友：“大家不要慌。我看到前面有烟了，很可能是有一个和我一样来荒郊野岭冒险的。说不定是个驴友。” 他警惕从自己腰间拿出了捕猎防身用的刀具，慢慢往前探路：“当然，不排除有危险的可能性。我们慢慢走过去。” 乔三三连声音都禁不住慢慢放低，生怕自己惊扰到前面的谁。 随着他脚步放缓，声音放低，直播间里围观的人数直线上升，发出来的弹幕都小心翼翼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着，不知道这个直播间将迎来怎么样的一个意外。 竹林的竹子逐渐稀疏，乔三三的眼睛逐渐瞪大。 他略带惊愕挺直起自己刚才佝偻的背，望着前方的极为精巧的几幢竹屋，发出了相当震撼的一句话：“竟然真有人住在这里？” 别说乔三三震惊了，就连直播间里的人集体都震惊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住在荒郊野外的竹林里？ “真的假的？他吃住都自己做，那米饭哪里来啊？跋山涉水去采购？”弹幕里很快有人不相信，觉得这个巧合实在是太过巧合。 还有人很现实：“上厕所怎么办？出门挖个坑解决，然后埋好？” 弹幕被这话笑到，纷纷表示：“我怀疑你在影射乔三三，但我没有证据。” 乔三三：“……” 得了，他的这群观众全就喜欢调侃他。这种关头都不放过拉他下水。 乔三三没有放下警惕，还是放慢步子往前：“脱离社会那么久会不会讲话啊？我有点担心哎。” 随着竹林越来越近，食物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米香混杂着肉香味，几乎是转瞬间勾住了乔三三这个没准备多少肉类吃食的人。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有点香，我去讨口饭吃成不成？” 观众们顿时又笑疯了。 乔三三收起了自己的刀，悄然加快步伐来到了竹屋前头，朝着屋里头喊：“您好，请问有人么？我是一个过路的人，想问问能不能讨口饭吃。” 这么空旷的地方，他这么一喊，屋子里的人很当然能听到。 乔三三盯着冒烟的那幢竹屋：“哇，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屋子里确实走出了一个人。 他是脚先出现在了镜头里，随后是一身长袍，再是一张脸。他中长的头发懒散束着，容貌俊美，温润如玉，文质彬彬，自上而下给人一种时空变幻的错乱感。 他几乎是三两步就走到了乔三三的面前，看了眼乔三三，又看了眼正对着他的镜头。毫无妆感的脸蛋直接怼上了高清晰度的镜头，上面没有半点瑕疵。 观众们震惊，随即以飞快的手速闹腾起来，纷纷表示自己已经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这人眼神里带着困惑：“人类？怎么走进来的？” 他困惑，乔三三也困惑。 乔三三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难道，不是人？” 弹幕里再度笑疯了。 这对话也真是神级搞笑了。 就那么短短一个对话，意想不到被一个粉丝截到了微博上，还打上了一个tag：#你难道不是人# 这人笑起来：“不，我是人类。但在这荒郊野岭出现人类才是不科学的事情。” 乔三三听着这话毛骨悚然：“你难道遇到过不是人类的生物？” “嗯，遇到过不止一个。”他转身往里走，“把你的东西关了，我就请你吃饭。” 乔三三乖乖跟着这人往里走：“这里不能拍么？” “我会需要搬家。”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乔三三，见乔三三脸上面露尴尬，立刻猜到了现况，“看起来是，我已经必须要搬家了。” 乔三三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粉丝肯定不会来打扰你的。” 他轻微摇头：“迟了。进来吃饭吧。” 姜娴看着屏幕上相当眼熟的那张脸，和比以前棱角更为圆滑，几乎不再那么意气风发的家伙，呆了小半响又扭头将屏幕递到了转过头来的余微面前：“……这是，段文府？” 余微看着屏幕上动作自然的家伙，沉默点了点头。 第35章 找到人啦 屏幕上段文府没有再要求乔三三关直播。 乔三三便把直播镜头带到了屋子内, 将镜头对准了屋子里只有茶壶和茶杯的桌面。 这套茶壶和茶杯看着很普通, 就黑漆漆的, 一点看不出特殊的地方。 “喝茶，饭很快好了。” 段文府给乔三三倒了茶水，随后转身去厨房继续折腾了。 乔三三不好意思乱走，就坐在桌上小声和粉丝说着话, 还夸奖着这杯子里的茶水特别好喝，茶叶尝起来是本地野生的茶叶，数量稀少，市面上几乎没有。 等到段文府端着饭菜过来放到桌上，就边吃边随便和乔三三聊了两句。 段文府智多近妖，最擅长揣度人心。 连那些个朝堂上一个个心口不一的家伙都骗不过段文府，乔三三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根本没能在段文府面前留底, 三两句就被段文府套出了自己的全部情况。 乔三三简直是从自己的姓名职业到为什么来这里，以及接下去要干什么, 粉丝多少梦想什么都说了。他那群粉丝刚开始全部都哈哈哈哈着两人的互动，还喊着要看颜值过高的段文府, 哈到后来就被乔三三的态度感动了。 “乔三三是真的很认真在做直播，就是喜欢热爱，想把很多东西化作信息，给更多年轻人知道。” “哎, 真的。好喜欢乔三三！” “新来的看看我们乔三三供稿的杂志吧！现代科普读物中的尖端读物！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看看我们三三的网店吧，有趣又便宜。” 这会儿段文府大幅度缺少在直播屏幕上，存在感逐渐稀薄, 简直和采访记者一样，不需要被多提。 等到乔三三吃完饭千恩万谢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众人才后知后觉：“哎，刚才的美男子怎么后面都没出过镜头了？” 乔三三走远，还和粉丝们诚恳说着：“他看起来不想被打扰的样子，我们就将他暂时性遗忘一下。” 这位单纯的直播主连段文府的名字都还不知道，现下还帮着段文府讲话。而他的粉丝们一样单纯，纷纷表示自己只关注乔三三，让乔三三继续冲呀。 而在直播场外的姜娴，在他们吃饭前就飞快搜起了地理位置，早早让前面朱助理停下了车。 朱助理临时将车停在了路边。 姜娴打开车门：“要来不及了，朱助理再见。回头我自己回家。” 余微抿了抿唇，跟着下车：“我跟你一起去。” 朱助理茫然：“你们不吃饭要去哪里？我开车不比你们走去快？” 姜娴没有回答朱助理，反而微微仰头看着跟着下来的余微：“你没有工作要处理么？” 余微摇头：“今天就拍杂志。” 姜娴点点头，然后替余微关上车门，拉着余微就跑。 朱助理望着这两位的背影更加茫然了：还真是打算跑的。 反应过来的朱助理忙重新开起了车，拉下车窗朝着外面的两位喊着：“我送你们去啊！哎，我开车快的。” 一个合格的助理，当然是擅长开车的。可他开着车一个不慎遇到了一线城市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堵车了。 余微和姜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眼前，让朱助理长叹一口气：“还真是开车不如下车走。” 当然朱助理没想到的是，这两位不仅下车走了，还在自己身上施展了法术，很快隐匿于车水马龙中，在确定不会引发问题后，化为原型上了天。 空中两条龙飞速朝着直播现场而去。 竹林中，段文府正在收拾行李。 他把碗筷和茶杯都收好，将衣橱里的衣物也拿了出来。文房四宝带上，书带上，数量稀少的钱带上。这些东西全部被塞进了一个箱子内。 段文府还带上了自己的食物，包括米、腊肉、辣椒、茶包…… 这箱子看着普普通通的，也不知道怎么愣是被塞下了那么多东西，还半点没有见满的样子。 等屋子被清得差不多了，他才淡然走到了一个小祭台前面，对着祭台点上了三炷清香，然后拜了拜。 祭台上摆着一串手链，手链是很漂亮的纯黑色珠串。 香还没燃完，段文府也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这香一点点燃烧殆尽。 一炷香燃烧很快，段文府将手链带到了自己手上，紧接着感受到一阵怪风吹过，忽然转头，双眸直直盯向了门口。 这个世界上拥有非人类，还不止一个种类。 一直潜伏在世间的段文府很清楚这一点。他时常会选择偏僻的地方居住，就会偶尔碰到一两个非人类。段文府时常装作自己并没有看出来的样子，蒙混过关。 人类中一直有几个知道他存在的家族，至今为止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但段文府刚送走一个人类，知道别的人还没这么快能注意到他。 所以来的不是人。 段文府没有看地上的行李箱，略一停顿，便干脆走到门口去看看会是谁来找他。 能认得他的非人类不多，除非是…… 和他差不多情况的存在。 段文府迈开步子还没走两步，就看到门口小跑着冲进来的少女。 他眼睛微微睁大，怔在了当场，几乎是第一回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外貌和他多年前第一回 见她时一模一样，真的是毫无变化。 “段文府！”姜娴一眼见到了段文府，双眼锃亮。 她几乎要飞扑到段文府面前，热情抱住段文府，而段文府也下意识张开双手，想要接住猛然扑过来的少女。 结果下一刻，姜娴就被后冒出来的青年拽住了。 余微拉住了姜娴，视线还落在段文府脸上：“他是人类，接不住你这么一抱。” 段文府注意到余微，顿时收敛起了自己脸上那傻子一般的呆滞表情和张开的双手，扯起了一个相当温和的笑容：“老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因为刚才经过的人？” 姜娴稍稍冷静了一点，也不好意思冲上去抱段文府了。她之前遇到余微都没有这么热情过，对待小弟好像应该一视同仁一点。 她点点自己的脑袋：“就是因为他。是个巧合中的巧合。我等下慢慢说给你听。你为什么要搬家，有地方住么？人类应该生活很不方便吧？要不住余微那边？” 她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猛然又想到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咦，对哦，你怎么还活着？” 人类能活那么久么？ 段文府朝着姜娴笑了下：“一样说来话长。我们可能需要一个更好的地方来聊一聊？比如说，余微那边？” 他视线和余微对上，笑容半点不减，看着余微的眼眸一点点暗沉下去。 余微语气平静：“欢迎。” 姜娴全然没察觉到自己旁边两位语气里带着各种意义上的腥风血雨，兴高采烈还邀请着段文府：“那我带你飞吧，你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远。” 段文府笑盈盈答应：“好呀。” 余微在边上开口：“我来带他就行。” 段文府注视着余微：“啊，那也行。我不太习惯高空中飞来飞去，现在还有点恐高，麻烦余微一定要飞稳一些。” 余微脸上露出了客气的笑：“会的。” 姜娴看看段文府，又看看余微，觉得有点微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段文府和余微以前关系就很好，以后也一定能很好相处的。 她扫视简陋的屋子，几乎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当年的世家公子沦落到如今这样，实在是她有点想不明白。这屋子里连能入眼的书画都没有。 “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么？”姜娴问段文府。 段文府摇头：“没有了。这屋子里最重要的东西，我都带上了。” 他点了点自己脑子，又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手链。 姜娴和余微视线落到了他手腕的手链上，几乎同时都想起了这玩意。 他们当初一起面对海外来客，段文府面对一大堆奢华东西，让海岸边上让姜娴随意去挑选。姜娴凭借着自我知觉随便挑选出了一大堆亮闪闪的宝物，最后觉得怪不好意思，就跳出了这串手链送给段文府。 段文府一直戴着，但姜娴没想到他能戴着这条手链一直到今天。 “你还戴着呀？”姜娴自己都说不清这串手链是什么东西，“好像少了颗数？是我记错了么？” 段文府摇头：“没记错，是少了。” 少了一颗都还戴在身上。 姜娴对段文府愧疚极了。 她想着那时候段文府权倾朝野，又想着海外都逛过了一圈，那世界没什么更好玩的地方了，就拉着余微偷跑。她不想看到自己小弟不得不生老病死的样子。 结果她小弟还记得她，还戴着自己送他的东西，缺了珠子都还戴着。 段文府用最短的时间将姜娴的愧疚值拉满。他将手背到了身后，似乎毫不在意这点的样子：“我们走吧。我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想要和老大讲。昨天还觉得人活那么久没有意义，现在才知道意义还是有的。” 姜娴点脑袋：“肯定有的。” 她上前去拿段文府的箱子：“我拿这个，余微带你。我们走！老大带你吃香喝辣，体验这个世界你最该体验的奢靡日子。” 段文府对着她应声，走到余微身边：“好啊。辛苦你们了。” 他对着余微轻声说着：“很久没见余微了，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段文府看人太精准，他完全察觉到了余微身上的违和感。以前的余微可以说大部分时间还只是姜娴的一个普通追随者，而现在的余微，气势上强了太多。 活着确实还是有意思的，他笑眯眼想着。 段文府：哎呀，真开心。 第36章 永生不死 在姜娴心中, 段文府再怎么厉害, 也就是脑子厉害, 身体还是脆皮身体。 所以余微带着段文府上天飞一段再送到地面上，绝不可以出一点差错，不然姜娴就会觉得余微没能照顾好一个人类，一个, 区区人类。 对于余微而言，他想法中对段文府“竟然还活着”和对姜娴口中的“竟然还活着”是两个意思。他完全没希望段文府活着，而姜娴是很希望段文府活着的。 等两龙一人到了余微住所，放下了行李，齐刷刷坐在客厅里喝着茶，他们之间都还弥漫着复杂到难以细致描述的气息。 姜娴先行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在外面各个世界跑来跑去，跑足够了又不想回家, 就睡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我睡在哪里。等我醒来就发现这个世界有了变化，很多个世界都融合起来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内, 段文府提取到了很多关键信息。 姜娴睡下的时候没有告诉余微地方，说明两者之间出现了一点问题。 余微很大程度上可能因为这一点发生了性格变化。 这个世界果然融合了, 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非人类。 再参考现在居住环境的对比，以及两龙身上的衣着，可以看出余微如今混得还不错，而姜娴醒过来的时间极为短暂, 所以暂住在余微这里。 段文府还可以挖掘出更多的信息，不过此刻他还要交代一下自己的情况：“我出了点意外。” 两条龙看着段文府。 “人有了权力和地位，总会开始肖想别的。比如说永恒的生命。”他笑得很平和说着这点事, “尤其是当时的君主还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龙存在。” 姜娴也知道这一点。 段文府表示：“我陪着君主尝了一下所谓能长生不老的仙丹。我死后变成了婴儿，又重新成长老去，再死亡变成婴儿，不断循环。而当时的君主运气不大好，直接死了。” 两条龙：“……” 段文府说出让姜娴毛骨悚然且愧疚直接爆表的话。 她要不是经受过余微和德档的冲击过，可能现在都愧疚得无法直面段文府了。她点评着：“这世上没有永生。”视线转移到自己的杯子上。 那仙丹到底是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只是时间没有到，尚且还没有在段文府的身上彻底体现出来而已。 段文府见姜娴说话还怎么委婉体谅自己，浑身上下写满了“我错了”，蓦然对着余微笑开：“怎么老大过了那么久还是那么……” 他想了一个形容词：“纯粹？” 本想用单纯，但又觉得单纯不适合姜娴，又想用傻，可说出来会被打。要是用他以前擅长的那点花里花俏的辞藻，老大或许会送他几个白眼。 所幸纯粹不是个贬义词。 即使听出了段文府话后的意思，姜娴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但还是低哼了一声。 余微回了一句：“挺好的。” 姜娴心情更好了一点，哼哼了两声。 段文府看了眼这两条龙，轻笑一声，隐约已经猜出了这两个家伙现在的状态：主从之上，恋人未满。 以前两条龙互有想法不自知，现在是只知自己，不明对方。明明都是走南闯北见识过那么多的两条龙了，真不明白龙族那样的文化背景下，这两条龙到底是怎么会变异成这种状态的。 对姜娴的情感问题，身为小弟不插手是不可能的。 余微凭什么能守好老大？凭他跟得时间最长久么？ 段文府刷够了姜娴的羞愧度，开始笑眯眯提出自己的想法：“老大刚醒过来，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吧，要我帮忙么？我活了那么久，钱没攒下点，干点小活还是可以的。” 姜娴可真是太需要段文府，忙点头：“要的要的。” 她将茶杯放下：“我墓穴里有很多宝贝，现在都交给国家在处理，卖掉的卖掉，留着的部分做展品，部分等我有了空处就搬走当装饰。” 段文府点点头，看来姜娴钱是够用的，这倒不用他多花心思了。 “我钱打算投到余微公司里。你们现在都日子过得很不着调，像我的小弟德档，以前是山精首领，现在没钱没势没文化。要是当偶像出道了，钱和追随者都会有。”姜娴这样说着。 段文府常年居住深山老林，从字面上推断了一下偶像的定义：“让你的小弟成为人类模仿的对象？教派？” 他摇了摇头：“这不好。” 姜娴解释：“不是，是混娱乐圈的，就平时唱歌跳舞吸引粉丝，起引导作用，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那种。” 她想起自己看过的偶像，双眼亮起来：“超厉害。” 段文府：“……” 他强行将自己的逻辑拉到和姜娴同一条水平线上，勉为其难了解到姜娴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这群没钱没人的家伙重新活得有意思一些，而不是如同被世界所遗弃。 段文府是见识过一代戏子艳动天下这种戏码的。 这背后多是商人和权臣的利益往来，而明面上多是光亮的舞蹈和悦耳的曲目。 来钱快，吸粉多。 现实的段文府当即点头：“这方法可以。但是还不够。” 他略一思索：“我回头多看点书，了解一下现代外面情况。这世界的人类发展水平极快，我每回搬家都会发现翻天覆地的改变。” 姜娴特别认真点头：“嗯，你缺什么书可以叫珂珂来找。” 她翻出手机：“我先叫珂珂给你买个手机，你没手机吧？” 段文府点头，扫了眼旁边的余微，笑了一声：“可以和老大买同款么？老大用的应该是别人帮忙买的，质量不错价格还不贵的吧？” 姜娴一听：“好呀。” 余微对上段文府的视线：“我正好也要换手机，麻烦珂珂一起买个新的。同款。” 姜娴莫名抬头：“余微你手机坏了么？” 余微手机当然没坏。 他没想到段文府会提出要同款手机，第一反应是他也要有。 余微反应很快，对上姜娴的视线：“我想专门用一个手机来联系德档和段文府，如果他们有事，我们可以互相沟通来处理。这样的话，同款最合适。” 要同款大家一起同款。 姜娴被余微这话说服，低头：“那我让珂珂多买几个，回头小弟多了直接拿就行。哦对，你的身份丨证明应该也需要办理。” 她寻思着现在段文府也不能算传统人类了，还是在珂珂那挂个名比较好。 段文府笑着任由姜娴处理这点事。 姜娴欢快处理完这点，接着问段文府：“那段文府也来做偶像吧，就签在余微公司。我记得你琴棋书画每样都精通。跳舞不会也可以学。” 段文府对德档不熟悉，不知道这位山精怎么就答应当了偶像。 他寻思着自己当初好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当个小弟还得去别的小弟手下做事：“我可以自己开一个公司。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就行。” 余微知道他和段文府一样，现在都在借着姜娴的小小愧疚心行事。姜娴想不到太多人心的复杂，他必须要能想到。 他对上段文府没有丝毫推让：“这会花不少时间。资源有限，到时候我们双方竞争会有很多麻烦。” 段文府温和笑着：“我在你手下也一样会和别的人有竞争，老大总不能每天待在公司里给我们调节这些个琐事？再说我性格不好，习惯了居高临下的，给你也会带来麻烦。” 余微微抬头：“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段文府性情温和，且也能言善辩。” 一人一龙你一言我一语，刀光剑影潜藏在温润的言语之下。初听全是夸奖对方贬低自己的，细听全是不屑在对方手下做事。 姜娴听着他们说话，低头和珂珂敲着手机：“珂珂，我这个新小弟想自己开公司，这会和余微公司冲突么？要处理的事情会不会变很多？虽然他很能干，但我事情也是真的很多。” 珂珂意识到这回不是个好应付的，迅速提出意见：“那可以让他开个工作室，以工作室的名义和余微公司签合作呀。” 姜娴眨眨眼。 好像是个好方法。 她抬起头：“段文府自己开个简单的工作室，以合作形式和余微公司合作。具体你们商量着来。” 合作等于平等地位。 段文府没有当下就答应，温和朝着姜娴点头：“那我先去了解一下。” 姜娴点脑袋：“嗯，回头带你也见一下德档，你们认识一下。” 段文府笑笑答应了。 余微心情愈加恶劣。他缓慢站起身来，几乎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恶意情绪：“我去拿点水果。” 姜娴点单：“我要吃西瓜。” 余微应了一声。 段文府跟着起身，笑着和姜娴说了一声：“我去帮余微，总让他忙着不好。” 姜娴点头。等一人一龙前后走开，她抬头看了眼他们的背影，低头继续和珂珂聊着，琢磨着小问题：“我觉得哦，我的小弟们之间好像相处起来有一点奇怪。” 珂珂回复：“怎么奇怪了？” 姜娴手指轻微挠了挠自己的脸：“德档和余微会闹一闹，因为德档性格就那样，无聊还爱打架。可段文府和余微哦，我感觉他们好像有点排斥对方，但表面上又看不出来。” 珂珂：“谁能讨厌余微！一定是嫉妒！” 姜娴歪头：“可段文府比余微聪明太多。他不需要嫉妒余微。” 珂珂：“……总不能是余微嫉妒他吧？你怎么能不帮余微说话！” 再怎么帮余微说话，也不能不看客观事实呀。 姜娴想不明白，摆了摊平在沙发上的姿势：“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余微：【吨吨吨喝醋】 第37章 厨房修罗 姜娴纯粹是太过信任自己的小弟了。 她是太幸运且太强大, 才会一直以来都没有经受复杂的事情, 比如说没有经历过修罗场。 厨房里她所谓的表面友好的家伙, 事实上只在她的表面友好了。 余微手上拿着刀对准段文府的脖颈处，几乎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解决掉段文府的性命。寻常人类的躯体根本抵挡不了这么锋利的刀面。 段文府依旧维持着自己温和的笑容，完全没有被余微这个动作给吓到，还友善说了一声：“老大想要吃西瓜, 不如先准备了再说？” 余微暗棕红色的眼眸里情绪很冷，不是雪山冰山的那种冷，而是像是死寂夜晚阴测测的冷。这样的眼神加上他那白到彻底的肌肤，显得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本来就不是人。 是一条龙。 段文府却偏生依旧维持着自己翩翩公子哥的模样。如果此刻有一把扇子，他甚至能把玩着将扇面打开，并轻巧用扇子挡住那把刀的刀锋，去掩盖他眼底的戏谑。 可他没有那么一把扇子, 所以他眼底处的戏谑全部流淌出来。 “老大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你喜欢她么？”段文府用微轻的龙语说着他已猜到的事情，“喜欢到想杀掉所有能威胁到你地位的存在。” 余微脸颊上升了一点微红, 还带起了一点点笑容。眼神发冷时的笑容，实在让人看得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段文府听着余微用那浅淡的笑说着：“是。” 他说：“可惜没有早点杀掉你们。” 厨房里极为安静, 周遭连鸟叫声都听不到，更不要说别的什么动静了。很少动用的现代化空间里，奢华装修后并没有多少具有温度的清新色调。 段文府能从这里面看出很多姜娴喜欢的细节，同样还能看到独属于余微的冰冷。 在这两条龙分离的那段日子里, 余微恐怕就如同这个空间一样，奢华冰冷且绝望。 而现在姜娴重新出现，重新点亮余微的世界, 也让余微……彻底变态了。 段文府伸出手碰触在刀尖上：“你不能杀我。”他手被锋利的刀锋刮伤，半点没觉得疼痛。指尖上伸出了鲜血，顺着刀面滴落到地面上，绽开一朵漂亮的血花。 “我也不会让你对姜娴做什么。”段文府望着余微那姿态，几乎能完全理解余微内心的扭曲。 老大那可是一条甜兮兮傻兮兮的龙，怎么能就这么被面前这个家伙就这样叼走了。 “她有她的生活，她的兴趣，她的喜好。她注定不会是你一条龙的。”段文府轻笑一声，“你杀掉一个，杀掉两个，杀不尽她接触过的所有生灵。而她只要知道其中一个不是意外，她就会离你远远的。” 段文府太会揣度人心：“就和她自己寻一个地方睡下一样，你永远找不到她。” 这一刀远比余微的刀锋利，扎碎掉余微内心所有的自以为是。 段文府温和说着这种伤龙的话：“你不希望伤到她的。你希望她开开心心，笑着在你面前玩闹，眼里只看到你一个。” 余微听着段文府说话，知道自己不该顺着段文府的节奏走，却也知道段文府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根本无法去反驳。人类拥有他见过智慧生灵中最为脆弱的身体，可又为什么要拥有这样无可匹敌的大脑。 段文府半点没有因为面前是龙而退让：“你做不到。” 他们都太清楚姜娴的性格。 尤其是段文府还知道姜娴对余微也是喜欢的。姜娴对余微的喜欢并不妨碍她牵挂着她曾经拥有的所有小弟。爱情是她的一部分，永远不是她的全部。 余微垂下眼帘，望着又一滴血溅落到地面上。他缓缓开口：“我知道。” 他收回了刀，朝着段文府露出一个更深一点的笑容：“所以她只要负责开心就好。要是你让她不开心了，你逾越了。我真的会杀掉你。” 当然，要是有什么误会，能让他干脆顺手杀掉段文府就更好了。 段文府笑着点点头，在心里却哭笑不得摇头。他高估余微了。他还以为余微会因为杀不掉小弟，而选择困住姜娴，关姜娴的小黑屋。谁想到拿出来的依旧是些毫无行动力的威胁话。 大约是太爱了，以至于不舍得自己做出任何会造成姜娴难过的行为。 “西瓜在哪里？”段文府抓住了重点，“再不出去的话，老大要进厨房了。” 余微将自己的刀藏好，去给段文府拿了西瓜，再用抹布清理掉了地上的血渍。 段文府对着一整个冰镇好的西瓜，认真思考了一下：“一个西瓜对于一条龙会不会太少了？” 余微扫了眼他：“人型吃起来不快。一个西瓜够吃一会儿，等下去吃别的。” 段文府想想也是。 一人一龙重新维护起了表面友好，而段文府手腕手链一颗珠子上，很隐蔽地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划痕，而他手指上的刀伤则是不过一会儿就没了任何伤痕。 在外面的姜娴等着自己的西瓜，左等一会儿，右等一会儿，还换了一个玩手机的姿势。 等到余微端来了西瓜，段文府在身后心情看着就很好。 姜娴好奇看了一眼段文府，又看看余微。 余微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西瓜是切好切成了一块块的。姜娴插了一块西瓜递到余微嘴边：“啊——” 余微松怔一下，听话张开了嘴。 姜娴将西瓜喂到了余微嘴里，看着余微吃下了整块西瓜，还不小心在嘴角染出了一点西瓜汁水。她伸出手指蹭了一点余微嘴角的汁水，笑嘻嘻：“这么大了还吃成这样，略略略。” 余微缓慢眨了眨眼，慢吞吞咀嚼着嘴里的西瓜，感受甘甜的汁水顺着喉咙下去。 姜娴取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她给自己也插了一块西瓜放入嘴里，被冰镇西瓜的美味征服：“好吃！” 清爽得非常棒！ 姜娴又给余微送上一块：“再来一块！” 围观的段文府：“……” 为什么都这样了，这两条龙还能没在一起？龙族到底是为什么出现这么纯情的两条龙？ 完全想不通的段文府表示：“谁可以喂我一块么？” 结果他赢来了姜娴奇怪的目光和姜娴一句：“你活那么久后手不能自理了么？” 段文府：“……不是，没有。” 余微被连着喂了两块西瓜，面上的神情总算是一点点化开，再听到姜娴这么一句，忽然就笑开了。 因为姜娴那句话是非常正经的问话，根本没有任何嘲讽段文府的意思。她很认真在担心段文府身体上有什么副作用。 人类在龙族心里到底还是太过脆弱了。 余微也用叉子插了一块西瓜，递到了姜娴嘴边：“啊——” 姜娴听话张嘴，一口咬下西瓜。 她眯细眼，心情绝好美滋滋，还有点开心晃了晃自己的小身子：“人类厉害！人类会种出那么好吃的大西瓜！还没有西瓜籽！” 段文府笑着摇头，自己给自己喂西瓜吃。 姜娴根本是撩人而不自知，余微是刻意表现却全然被忽略。这一对想要戳破那张纸未免也太辛苦了一点。他要是在里面加上一点点挫折，还真不知道这两条龙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强行拉低自己智商真是太难了。 段文府表示：“我找个酒店暂时住几天，等我的证明各种都下来，我就帮老大处理墓穴的事，抽取其中一部分当我个人的启动资金，来帮余微一起运营公司。可以么？” 姜娴点脑袋点脑袋。 段文府达到了自己目的，再吃了两块西瓜：“老大这些天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会带很多东西来给你签字的。” 他人类身体还真吃不了太多冰镇的东西，适当住了口，站起身来：“那让余微先带我出去酒店。不打扰老大了。” 身为老大的姜娴看看这一人一龙。 好像现在氛围好很多，并没有极端针对的样子了。 她点脑袋：“去吧去吧。” 余微听她答应了，便站起身和段文府一块儿出了门。他背着姜娴不住给段文府甩眼刀。 段文府心情愉悦：我不在这里，你也别想待太久。 最后就剩下姜娴留在屋子里，揣着个手机继续吃西瓜。手上不停，西瓜总归吃起来还是很快的。她转头正打算再插一块的时候，惊觉发现旁边西瓜已经没了。 没了！ 还想吃。 姜娴从客厅爬起来，雀跃踩着自己的小脚步前往了厨房。 西瓜~西瓜~ 她站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眼内露出一点困惑，轻微吸了吸鼻子：是人血的味道。 味道很轻微，但姜娴可是经历过各式各样战场的存在，她不可能认不出血液的味道。即使这血味道淡到这种地步。 姜娴缓慢顺着味道走到了一块抹布边上。 是从这块抹布上透出来的。 很新鲜。 整个屋子里刚才只有段文府这一个人类存在过。 姜娴盯着抹布半响，叹气：“还是得快点想办法赚钱了。” 给段文府足够的钱，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他自己身体上的那点小问题。她说为什么刚才段文府一定要跟着余微一块儿来厨房。 余微心情不好可能也是因为段文府身体不好吧。 彻底想歪的姜娴，自说自话给刚才的场景增添了“小弟友善”的新剧情，并且半点都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这个想法，还准备将这个想法分享给自己的小助手珂珂。 智商在线的珂珂哪能想到消息源头就有错误，很长一段时间天真想着：非人类们的关系可真好。 第38章 他最特殊 珂珂这几天都跟着段文府在行动。 她是见识过天才中的天才的。 所谓的天才中的天才, 大多数家室都极好, 能够接触到寻常人接触不到的知识起点。他们本人又勤奋, 在成长的路程中不断学习并且挑战着现有知识的边界。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让他们成功得以发挥自己的大脑，从而走上巅峰。 她从姜娴那儿知道段文府是个天才后，心里已有所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段文府拿到自己资料后扫了一遍就放到了一旁, 拿着手机说明书几乎三两下就弄明白了手机的运作原理，并且很轻松试着发了两条消息给珂珂。 接着，段文府了解起了法律政策和公司运作原理，让珂珂带他去了最大的图书馆。他在珂珂面前表演了一场“量子波动速读”。 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字，他刚开始需要用五秒阅读，接下去几乎是翻页速读赶不上他阅读的速度，“刷刷刷”就看完了一本书。 温润公子在安静的图书馆里看书, 如同一幅水墨画一般。然而当事人翻书的速度太快，影响了这幅画的美感。 珂珂刚开始还傻乎乎问了一声：“没找到要找的内容么？” 段文府温和朝着她笑了下：“是大概看完了。” 珂珂：“……过目不忘？” 段文府笑笑：“我刚才只记了个大概, 并没有都背下来。法律有一个进化演变过程，大框架上变化少, 细节上变化多。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内容。” 珂珂僵硬点了点头。 段文府大约是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他对什么都感一点兴趣。看完了一部分法律书和公司运营相关书籍后，又去扫了点近现代舞蹈、近现代音乐、近现代书画…… 等等为什么连烘焙都要看！ 到最后段文府还对数学物理医学这些更专业化的学科感兴趣起来，翻了不少专业书。 不过他最终没有借任何书就带着珂珂离开了。他又要了一点钱去办了自己的工作室, 流程熟悉得让珂珂觉得自己是个假助手。 在中间等候的时间里，段文府还问珂珂要了姜娴的墓穴资料和宝物分类，帮珂珂处理掉了一点内容, 还给他们提出了一个加快分拣处理的方法。 珂珂觉得自己很多余，但最可怕的是段文府还会很理所当然的说：“我做不了所有事情的。老大有小弟就是让小弟做事的，所以珂珂你很重要。” 重要在哪里呢？ 珂珂一直到很后来才意识过来，重要在她是段文府眼中的“现代正常女性”参照物。 段文府自己太聪明了。他很多时候觉得一些事情是理所当然众人都该明白的，但这对大部分人类而言并不是“正常”可以来形容的。当这种差距太过巨大时，他会给别人带来很大的压力。 他能在朝堂上混下来，很自然明白适当“从众”是很重要的。 他所作所为要符合大部分人的想法，这才“合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强行降智。 当他不需要强行降智的时候，那是他身处于天才堆里的时候。 至少现在不是这个时刻。 几天后，当珂珂跟着段文府重新来到姜娴面前时，她已经完全习惯了所有不合理的情况，将段文府彻底排除在人类范畴外，对着姜娴说出了：“老板早上好，这里是你要签字的所有文件。” 姜娴取出文件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啊，这些是什么？” 珂珂快速说着内容：“段文府工作室成立投资相关文件，你的墓穴开发方式、捐赠方式以及后续盈利资金如何有序规划发展，其中盈利方式包括股票、基金、杠杆操作权限……” 她说了一堆的内容，听得姜娴云里雾里不得不看向段文府。 段文府简洁总结：“赚钱和委托给我各种事情的相关文件。” 姜娴恍然，反正就是交给段文府就行了，签字。 段文府还在那儿和余微商量起了：“区块链有研究么？我最近发现现在人想法还挺有意思。” 只开了个公司并没有研究过区块链的演员余微：“……” 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还沉迷在刷余微各种视频和微博的姜娴：“……” 段文府见他们完全没能跟上这个话题，笑盈盈换了个话：“说起来，我这几天研究偶像行业，发现当偶像有一条约束。” 余微和姜娴看向段文府。 段文府：“以偶像身份发展期间必须要单身。” 余微没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知道这回事的。 姜娴则是朝着段文府好奇问了一声：“你近期有想找对象的想法？” 她想象不出来段文府的喜好。以前人类能入段文府眼的就很少，现在难道…… 段文府见余微很清楚这一条，又察觉到姜娴要想歪，温和说着：“没有找对象的想法。我不需要和任何的异性有越界的关系，这个身份很方便拒绝别人。” 余微总觉得段文府话里有话，略微警惕。 段文府名正言顺提醒着姜娴：“但我们都以这个身份出道，余微却独自是演员，大家以后会有想法。” 余微身体微微后仰，看向段文府的眼神相当不友善：“我不可能找人类当对象。” 姜娴倒是觉得段文府这话很有道理，不过她可以解释：“这是因为红起来最快，而且像德档这样，本来就擅长唱歌跳舞的，他其实很适合走这个方向。大家要是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另外再提嘛，要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效果不好，可以再考虑和德档走相似的路线。” 段文府望向余微：“家里除了茶还有别的喝的么？” 余微听到这个神转折，轻微挑眉。 段文府指了姜娴的桌子：“老大这么多文件要签字，我们又来者是客。要个喝的可以么？”他语气温温吞吞，让龙难以回绝。 “你等着。”余微站起身来，转身去厨房拿气泡水。 旁观的珂珂看着余微走远，总觉得余微现在似乎是有些在生闷气的。她将文件给姜娴整理了一下，准备让姜娴先签为好，省得等下摸鱼聊天给摸忘了正事。 “签字签字。”珂珂把笔塞给姜娴。 姜娴拿过笔翻起了文件，准备从上到下签起自己的名。 段文府见余微暂时性离开，等姜娴签了几个字，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问姜娴：“我想知道是不是在老大心里，余微是凌驾在我们之上的？” 姜娴怔住。 听到问题的珂珂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问题仿佛是在问“妈妈和女友一起掉水里，该救谁”。她还真想了一下，要是她是姜娴的小弟，发现余微这么与众不同，她可能也会多想。 等等。 对于姜娴而言，余微本来就与众不同。他们是同族，之间的互动亲昵度远超过了姜娴和别的小弟的互动。 珂珂小心打量着在场两位的表情，揣摩着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姜娴顿了顿：“没有。” 这会儿拿着气泡水很快归来的余微听到了这一个对话，心里一沉。他站在远处边上缓缓垂下了眼。平日里一直尽可能维持着自己闪闪发亮状态，作为人群中最耀眼存在的余微，这一刻几乎是黯淡了。 龙的听力太好，明明有这么远的距离，他却依旧听到了客厅里的对话。他不该听到这一个对话的。 而姜娴看着段文府，寻思着自己该怎么更好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歪歪脑袋，用很郑重的口吻和段文府说着：“余微不是凌驾在你们之上的，他在我心里是特殊的，是和你们所有小弟都不同的，完全割裂开的存在。” 段文府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含笑听着姜娴说话。 姜娴再次琢磨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他真的跟着我太久，久到就和我半身一样。我和你们相遇，不过是和你们在互相的生命阶段中共同走了一段。但我和他是一起走了很长很长一段。” 段文府提醒：“现在你在他那儿也成一小段了。老大你睡太久了。” 姜娴听到这里，嘟囔了一声：“要不是……哪里会说睡就睡。” 这话太过含糊，重要关键点几乎根本就没被说出声来。 段文府却看着姜娴的嘴型，却是愣了一下，随后直接笑出了声。 要不是他不喜欢我…… 这到底是怎么会误会成这样的？ 段文府还想说什么，就见那边余微拿着气泡水走了过来。 余微将气泡水放到桌上，坐到了姜娴身边，手揉着耳朵。他面无表情，要不是耳朵现下已红成了一片，段文府还以为余微是什么都没听到。 段文府觉得好笑，伸手取过了气泡水想要拧开。 他才一拧，这瓶气泡水里的气瞬间想要冲出瓶子，形成无数的泡沫从瓶盖处溢出。要不是段文府手疾眼快，他身上的衣服就要就地遭殃。 段文府：“……” 呵。 他这辈子都不会替这两条龙解释清楚误会的，自己玩去吧！ 第39章 杨琰出现 段文府是个洁癖, 精神上和躯体上都洁癖。 他骨子里的傲慢会让他避世都选择找一个竹林待着, 还将自己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精神洁癖就是对自己有种极高的自我追求, 躯体洁癖就是他现在被气泡水弄得有点糟心，在心里单方面拉黑了余微。 一个连身上弄出伤口都不太介意的人，真的很介意弄脏。 擦干净手后，段文府没再碰那瓶气泡水, 拿过姜娴签好的文件就温和笑着走了。笑容背后几乎全是杀气。 姜娴看着段文府杀气腾腾离开，看向身边的余微。 余微肯定是刚才偷偷摇了段文府的气泡水。 这条当事龙现在坐在自己位置上，脸上神情淡淡，头发无力贴服在脸颊上，垂着眼像个小可怜似的。皮肤极白，耳朵偏红，手至今还在轻微揉着耳朵。 是耳朵不舒服么？怎么自己把自己耳朵给揉成这样？ 姜娴困惑凑到余微边上, 伸出手帮余微揉了揉耳朵：“你耳朵好烫。” 余微感觉到耳朵接触地方的心跳声，咚咚咚如同击鼓明示, 强烈宣告着自己心态的不对劲。他抬起眼看向姜娴，想说自己耳朵没事,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发烫的原因。 他含糊应了一声。 姜娴收回手揉了揉自己耳朵，冰凉凉的。 她在脑内挖掘着记忆：“龙族耳朵烫会是发烧了？幼年龙才会发烧。” 余微点点头。 姜娴看余微不像有事的样子，下判断：“那是做了坏事在高兴。” 坏事？ 余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他刚才给段文府气泡水摇了摇。为了这点小事而高兴？虽然但是……是有一点高兴。只是他更高兴的点不在那点小事上。 他不再折腾自己的耳朵, 而是又看了会儿姜娴，最后选择：“我去帮你看看还有什么眼熟的小弟在外面自己待着。” 说完起身去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了。 姜娴望着余微略有点慌乱的背影，眨眨眼：好奇怪哦。 奇怪的余微在自己心情过于高兴阶段, 效率极高帮姜娴去寻找起了小弟。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熟络度远超过姜娴，在发现很多事情不太对劲的那会儿，就有意识关注过一些地方的奇怪事情。 德档和段文府的被发现是个意外，余微往日即使关注，竟是也没有关注到过他们。反倒是姜娴一出现，这两个小弟跟着轮番就冒了出来。 越是不想见越是容易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怪规律。现下这情况还不如他主动出手。 余微打开电脑，搜寻起了几个关键点。 …… “杨琰！杨琰！我这针线穿不过去了，你来给我看看。”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太，坐在推椅上眯细着眼，朝着旁边的小伙子招手。 被叫去的小伙子走过去，接过老太手里的针线，手指捏着线头，几乎没怎么对焦就一下子穿了过去，还将老太手里的衣服拿到自己手中，快速将衣服上那小破洞给缝上，在上头舔了一朵小花。 他把针线和衣服还给了老太。 老太笑呵呵接过东西：“真不愧是杨琰，这针线功夫是谁都比不上你。” 老太边上还有个小老头，慢吞吞听着收音机里唱着咿咿呀呀的戏曲，顺着老太的话说下去：“小伙子好啊，放我们那会儿，哪家小姑娘不想嫁给他。” 杨琰不说话，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今天要晾晒的衣服抖落开来。 老太拿着小衣服，左看右看就是满意：“这哪家姑娘能配得上他呀？人长得比姑娘还好看。真是可惜了。” 老头不服气：“要我说，杨琰但凡有个户口能念个书，说两句话，这谁不都得上门求着来？” 老太瞪了一眼老头，这才让老头不说话了。 杨琰将衣服晒好，又拿着花壶去浇水。 浇水结束后就走到边上去玩针线，默不作声，没有表情。 老太用自己的老花眼看看杨琰，心里头直叹气。 杨琰这孩子是个哑巴，连发声都不会去发，平日里一点表情都没有，笑也不笑，哭也不会哭。生气和高兴似乎都不在他身上。户口也没有，书也没念过，现在几岁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就是长得漂亮，男生女相，比大姑娘还漂亮。一头亚麻色的短发整整齐齐齐耳，还是他平日里总帮忙的一户人家的老大爷亲手给他剪的。他脸上一对桃花眼，看人总有一种朦胧雾色，鼻和嘴都连英气都说不上，就是女子气。 即使是身高足够高了，常常穿着一身男装，也时不时有人对着杨琰怀疑性别。 当然怀疑的人基本被揍。 别看杨琰平日闷不吭声，打起架来拳拳到肉，根本不留一点情面。 老头老太晒着太阳，听着戏曲，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等到了两小时后太阳偏西，外头微凉了。杨琰就将手里的活给放下，推着两老往屋里去。碰到门口有门框，他双手一抬，就将老人连椅子带人给稳稳抬进去了。安顿好两老后，他再出门将那些晾晒的衣服往里头收一收。 两老动作都慢吞吞的，饭菜还要杨琰来做。 杨琰做菜很简单，考虑到两老的口味和健康，基本上都用蒸的。一荤两素加水果，还给二老拿出了两盒牛奶，准备让他们晚上睡前喝补钙。 二老招呼他一起吃，他摇头拒绝了。 到家里一切安顿下来，杨琰才离开这户人家，掏出自己只价值几百块钱的手机，给这户人家的儿子发了条消息：打钱。 他很快收到了语音回复：“杨琰你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我给你银行卡打钱了，记得及时取出。下回有赚钱的地方我也会找你的。” 杨琰：“谢谢。” 言简意赅回复完，杨琰去了最近的ATM机，刷卡取现。 点了一下钱，比预计要多出了好几百。 他将钱往口袋里一塞，往自己暂住的地方前去。 这个城市很小，对外的交通还算发达，可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地理位置偏。这儿物价很低，房价很低，三十万可以买一套足够杨琰居住的市中心房子。 租房子更便宜，他外出接几个单子，很快就能够租上好几年。 年轻人都往大城市跑，这地方还住着的基本都是老人。老年人很难照顾好自己，很多就会委托别的人来照顾。他就靠着别人介绍，照顾过单户人家的，照顾过福利院集体的…… 一年到头钱不少。 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挺有趣的，人类大部分都很友善。大约是会想到让他来照顾老人的这批年轻人，本质上都属于良善的。他们会给自己充足的钱，只为了让自己多陪陪他们的长辈。 杨琰顺着自己已经熟络了的街道走着。 他并不觉得厌烦。 他小时候也过得是这种忙碌打工的生活，还没有钱。他还要躲躲藏藏，生怕被王后看上，一旦看上就要被调去王后的身边，交配后就会作为养料而死亡。 庞大的族群，就像这个世界的蚂蚁一样，分成四个阶层。 王后，王后的雄性，工，兵。 他是工出身，最擅长刺绣和照顾，本以为一生就是这样过去，直到有一天死亡。 谁想到他们世界来了两条龙。 等他碰到老大之后，明白了什么叫做“自由”。再后来他就杀掉了王后，成为了世界的王，逐步改善着整个世界固有的阶级状况。唯一的缺点就是，老有同族想要爬上他的床。 对此他只能表示：还是喜欢龙族。 老大和余微从来不会想爬自己的床。 后来世界融合，他为了躲过一个疯狂的追随者，一不小心就掉到了这个混杂的世界，和原本的世界完全分离开来。 再然后…… 他什么也听不懂，说话也没人能听懂，身份也是黑户，迷迷糊糊就混到了现在，日子过得稀里糊涂却还挺满足的。这世上大部分人类本质也都是过得稀里糊涂的，没有任何问题。 杨琰停下脚步。 对面有一辆插满了糖葫芦的车。 红彤彤的，看着甜滋滋的。 杨琰从口袋里摸了摸钱，小跑到了对面糖葫芦车那儿，数了一下数量，直接拔了十五串，给了对方一张红票子。对方看他好看，嘿笑一声：“小姑娘喜欢吃这个啊？再送你一串草莓的。” 又递给他一串。 杨琰：“……” 人类对性别的识别是有认知障碍的。 但结果是好的。 杨琰带着十六串糖葫芦离开，面无表情，心满意足。 他嘎叽嘎叽咬着糖葫芦，桃花眼里带着肉眼可见的满足。可惜这街道上真的是空荡荡的，没有多少的人。即使有人看到了他这样吃着糖葫芦走着，也只会友善笑笑，觉得他这模样十分有意思。 杨琰走到了自家门口。 他盯着门口停着的一辆小摩托，陷入思考：这是谁家的摩托？好像有点眼熟？ 正这么想着，一个穿着制服，手上拿着烤梨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杨琰：“……” 难怪眼熟，他有几回打架都是被这人找的。第一回 他没能明白这人对他说什么，不明不白满脸茫然。后来第二回打架被找上门，他这才得到一点“信息”，那就是这个世界打架是不对的。 等到第三回 他就知道，别人打他才可以还手，还不能往死里打。 熟门熟路。 中年人看到杨琰，热情招呼了一声：“杨琰啊，有个好消息你要听么？” 杨琰咬着糖葫芦看他。 中年人知道现在杨琰能听得懂一些自己的话，放慢语调说着：“你这不是长得漂亮么？我听说大城市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影帝。他公司里现在收艺人，你要不去试试？做个模特也好，不用说话。模特就是，穿漂亮衣服，拍照。好看，有钱！” 杨琰：“……” 他是个黑户，还一直懒得去申请户口的那种。 中年人将烤梨塞给杨琰：“就，哎。你也知道，我家里就一个女儿，缺个儿子。你要不考虑下入我家户口？就当个养子？证件有了，咱们就去大城市里看看。你还年轻。我帮你弄啊，你不要再懒了。不然你回头生病了都没地方去看病。” 杨琰大体明白中年人的意思。 有户口等于可以买房，可以有自己的各种卡，很方便。 主要是这人已经不止劝说过一次了，人挺好，话很多，有点小烦人。 最可怕的是这户人家有个女儿。 杨琰收过烤梨，塞到自己糖葫芦那只手里，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晃给中年人看：“不结婚。会死的。” 中年人哭笑不得：“成成，不结婚。怎么心理阴影那么大。” 杨琰心想，这哪里是心理阴影，这是真的阴影。没文化真可怕。 他朝着中年人点了点头，总算是答应了入户口。作为回报，他到时候多赚点钱给这户人家。 中年人一听就高兴了的，叽里咕噜和杨琰说起了自己女儿、那个公司，还有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女儿这不是前段时间去读大学了么？她说最近大家都在关注那个影帝的新闻。她说那影帝人特别好，现在公司就缺人，随时可能收新人。你好看，出道肯定红。” 他女儿特别喜欢杨琰，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可惜杨琰总不想和年轻人待久。 杨琰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就开始吃烤梨。 烤梨没有糖葫芦那么甜，刚经历过糖洗礼的舌头一下子尝起梨来，味道怪怪的。 杨琰也不介意，一口一口吃着，还让了门给中年人进来。 中年人讲了半天，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一折四的纸头：“我还把那个明星海报给带来了。你瞧瞧看？我也挺喜欢这个演员的，就看着年轻人长得太白了一点。” 杨琰接过纸头看了眼。 杨琰：“……” 他眨了眨眼，认真对着这纸上的明星，掏出手机打出了两个字：“余微？” 杨琰是按照自己语言差不多的音调转化成拼音输入的，输入法自动跳出了“余微”两个字。 中年人点头，嘿笑一声：“对，就叫余微。他的粉丝叫什么小星星，还不知道小恒星的。我这种就叫路人粉，只负责看看电影。咱们这儿不是电影票也便宜么。” 杨琰没看过电影。 但他认得出余微。 也不是不能去找找看。他在手机上输入了：“我会去找他的。” 杨琰和中年人说好后没两天，中年人就火速给他按流程办好了户口，两周下来证件齐全，上面还有他自己带着点迷茫对着镜头的照片。 他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交接掉，准备听从中年人的话去坐火车找余微。 结果中年人竟然还愣是请了个年假，找着借口说看在读大学的女儿，和他一起去坐火车。 火车便宜，但是需要坐的时间特别长。 杨琰再度感受了一把人类的热情，在火车上面无表情吃了好几顿丰富的火车餐，靠脸刷餐那种。中年人还在边上眉飞色舞和别人讲：“哎，我去看女儿。我儿子长得好，我想送他出道。”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哎，是好看是好看，肯定能红的。” 杨琰面无表情吃了一块巧克力：太好吃了吧。 他看了眼巧克力盒子上没有撕下来的价格，发现这么一盒巧克力，可以买七八根糖葫芦。价格昂贵，非常奢靡。只有赚钱才可以吃到这么贵的东西。 一定要出道。 杨琰在内心计划着，虽然完全不知道出道要做什么。 到了一线城市，中年人带着杨琰去找小酒店住宿，还带着杨琰去找自己女儿。 小家伙欢天喜地跑过来蹭了顿饭吃，吃完就拉着他往余微所在的公司去。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收艺人。但哥你长那么好看，他们肯定一眼就会注意到你。你就在门口多兜悠几圈，保证就有人过来问你是谁，什么身份，要不要出道。” 她咬咬牙：“不会说话不要紧，我知道有偶像是哑巴的。哥你一定可以的。” 杨琰点点头。 他其实会说话，只是说的语言和人类不太一样。而且说话也好累。他所生活的世界大家明明就都只需要埋头做事，偶尔意念交流一下就好了。 人类真的话好多。 小姑娘激动完了又有点紧张，带着杨琰去余微公司路上，一直还在和她老爸“窃窃私语”：“我研究了很多自荐的方法，真的。哎呀，公司门口上下班的时候肯定会有星探的啊，媒体人的。” 杨琰：“……” 其实他认识余微，这个事情并没有复杂到这个情况。 一直到了公司门口，中年人和小姑娘看着门口两边蹲守的粉丝，和保安不住打招呼结果被忽视的陌生人。严苛卡控的大门，唯有刷卡才能进的独栋楼…… 他们一出现，粉丝们齐刷刷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手机照相机齐上。当粉丝们发现不是自己想等的人，又大多丧气转头，小声说着点什么。 小姑娘呆了呆：“……好，好像有点难？” 杨琰向着门口走去。 小姑娘在身后喊着：“哥，哥，你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杨琰敲了敲保安室的门。 门口保安扫了眼杨琰：“艺人通过核定过的车牌号才可以进入这扇门。没有工作牌进不了里面那扇门。新人出示一下工作牌。” 杨琰当然没有工作牌。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上去：“我认识余微。” 保安看到了文字，相当冷静：“全中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都认识余微。一线城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认识余微。” 杨琰收回手机，意识到和余微碰头有点困难。 他想了想，又在手机上输入：“余微也认识我。” 保安拿出了内部电话：“叫什么名字，我和余微的助理部门联系一下。他们现在不一定能联系上余微，如果说助理部门不认识你，那就开不了临时出入证明。” 杨琰将自己的名字打上：“杨琰。” 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个名字：“我和他都认识姜娴。” 保安还不知道姜娴是谁，看了一下名字后拨通了电话：“喂，我这里保安室。现在门口有个叫杨琰的人，说他和余微互相认识，想找一下余微。还说他和余微都认识姜娴。” 小姑娘跟在杨琰身边紧张，小声劝着杨琰：“哥，这样不行的。姜娴又是谁啊？我们还是等等经纪人之类的吧。” 中年人跟在身后，也有点不太适合大城市这规模。要不是他见识过不少人处理过不少事情，现在恐怕也和自己女儿一样紧张。他拉了拉自己女儿：“别烦你哥，他有自己想法。” 杨琰很冷静等着保安的问话。 “不认识杨琰？哦哦，好的。”保安挂了电话。 小姑娘本来还有点期待，听到保安这么说话，顿时失望了。 她感受着身后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们这边，咬了咬嘴唇：“哥，我们到边上等等吧。” 杨琰看着保安。 保安朝杨琰点头：“到边上等等。助理在联系余微。” 杨琰这才走向一边，埋头在手机上打字，并且给小姑娘和中年人看：“我和余微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余微的过去几乎是不可查的资料，很多人都不知道余微以前在哪里读书，又在哪里生活。 中年人和小姑娘互相看一眼，眼里都是困惑。 一个黑户怎么会和一个大演员认识，还生活过一段时间？ 杨琰站在那儿，有一个陌生男子上前，朝着杨琰笑了笑：“小兄弟相当明星来的吧？要不去我们公司？我是星探。余微大公司想要艺人一抓一大把，都会去科班里挑选的。你这种不如小公司发展。” 他说着想拿出自己的名片。 杨琰面无表情扫了眼这人，随后转开了视线。 陌生男子拿出自己的名片，正要伸手勾杨琰，立刻被旁边的中年人反手扣住，大声呵斥：“说话就说话，你手伸出来想干什么？” 陌生男子吃痛：“你干什么，我就想拍他下肩膀。” 中年人皱眉，心想还好自己动手快。不然你这小伙子当场就要被杨琰打了。 他将男子推开：“走开，我们只进这公司。” 保安将这样看在眼里，继续站在那儿执勤。 很快保安室电话响起来，保安接过电话：“喂？哦哦，朱助理亲自来接？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保安探头出来给杨琰招手，脸上总算多了一点笑：“再稍微等下，朱助理今天正好在，他马上来接你。你们三个到我这里登记下名字和证件号。” 小姑娘尖叫。 中年人搓手，得意看了眼那陌生男子。 唯有杨琰相当冷静：余微真厉害，竟然能应付那么多人类。 杨琰：为了买巧克力而打工。 第40章 偶像签约 龙腾娱乐公司门口情况相当微妙。 保安招呼了杨琰三位后, 盯着那个试图勾搭的陌生男子, 愣是将人看得恼羞成怒甩手离开。一旦公司门口报警, 他这样的丝毫不占理。 而机智的蹲守小狗仔和小粉丝们已经朝着杨琰悄咪咪拍起了照片，还偷偷往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着。杨琰穿着很朴素，可长得相当好看，那头亚麻颜色的短发看着就漂亮。 杨琰很淡然带着中年人和小姑娘进门登记, 登记完没多久，就等到了匆匆赶过来接人的朱助理。 朱助理看到杨琰的瞬间，惊为天人。 杨琰男生女相，神情稍淡，但容貌精致。 从演员角度来看，杨琰是个很戏路很窄的演员。没有哪个导演会希望自己的男主角长得比女主角还要像个女人，除非是特殊题材, 比如说需要大篇幅男扮女装的。 但从偶像角度来看，杨琰是个拥有非常大特色的爱豆, 就凭着他这张可男可女的脸。 这年代有一种粉丝叫泥塑粉，专门就喜欢啊呀呀喊着宠溺或者日自己的偶像。这年代还有一种粉丝叫CP粉, 专门喜欢拉郎剪视频嗑这个偶像和那个偶像的。 这年代还有一种粉丝叫妈妈粉，专门喜欢长得乖巧可爱的偶像。 再加上唯粉这种只爱偶像独自飞的…… 朱助理在看到杨琰的瞬间，就几乎能脑补出各大粉丝撕扯对方的现场。有撕扯就有热度，顺带还加上了话题量。等到最后大家一起为了爱豆买买买, 冲冲冲，简直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天使。 朱助理笑盈盈带着杨琰进了公司内部，领去了会议室, 深情问候了一下旁边的陪同家人：“你们好，是杨琰的家人吧？” 中年人和小姑娘点头点头，又摇头摇头。 朱助理笑容僵住：“……”这是什么反馈？ 中年人看朱助理这样，觉得自己这个点头又摇头的反应也怪好笑的。他朝着朱助理客气笑了一下：“杨琰是我养子，刚刚入我家户口。他生父生母都不知道在哪里，网上失踪人口也查过，没查到。” 朱助理恍然。 养子。 “没事没事。”朱助理朝他们友善笑笑，“杨琰是想要当明星出道的吧？他以后的生活会被各方面探究隐私，所以你们要做好这些事情被拿到明面上来。当然，如果以前经历方便不想被大众知道，我们会尽可能让公关部注意的。” 中年人点头：“大家知道也没关系，杨琰是个特别好的一孩子。” 中年人犹豫：“就是，他不会说话。” 朱助理笑容再度僵硬。 一个偶像不会说话要怎么出道？靠舞蹈么？通告要怎么走？走慈善事业么？那公司能够提供的资源可太少了。 边上听到这话的杨琰想了想，举起了手，很慢很慢发出了一点声音：“会……说。” 他是真的很少很少开口，以至于嗓音带着一点沙哑。他双眸注视着人，态度还带着一点诚恳。 这回轮到中年人和小姑娘僵硬，他们愕然看向了杨琰，不知道杨琰什么时候会开口说话了。 杨琰还是不习惯说人类的话，在手机上打字：“学习说话中。” 朱助理看着他打字，犹豫了下再度开口：“既然在学习说话，那和我们正在准备出道的新艺人一起上课？进度应该很快能跟上的。新艺人是少数民族出身，进来的时候还不识字。” 杨琰至少是识字的，点头同意。 中年人有一万个问题想要问杨琰，尴尬点了点头：“杨琰同意就行。合同我们要过目过，可以么？我们很多东西都不太懂。” 朱助理琢磨了一下：“杨琰和余微是认识的，他的合同和我们新艺人德档的合同是一模一样的。这一点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公司艺人合同，分成大头都在艺人身上，歌曲版权是看创作者。如果是自创歌曲，版权在艺人身上。如果是公司提供曲目，版权就在公司这里。前提是杨琰唱歌的话。” 中年人和小姑娘对视一眼，点点脑袋。他们满肚子疑惑，现下不仅不明白为什么杨琰会说话，且还不明白杨琰怎么又和余微会认识。可偏生从朱助理这里看起来，一切似乎都相当正常。 朱助理预估中年人和小姑娘有很多话要问杨琰，笑笑起身：“那你们等等，我去拿合同。” 他离开去办公室拿合同，而会议室里就留下了一家三口。 中年人和小姑娘见朱助理离开，立刻搬了椅子坐到杨琰对面，形成二堂会审局面。 两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算眼熟，但身上还有着很多未知问题的小青年。 杨琰面对两个人类满脸质疑的表情，觉得相当头大。他这些年一直不开口的原因很多，其中一点就是一旦开口就要解释很多。为什么一直不说话？以前会说话么？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会说话的？ 好在中年人很聪明，他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机智的问：“你以前确实不会说话？” 杨琰点头。 中年人又问：“也听不懂我们说话？” 杨琰又点头。 中年人：“后来慢慢听懂了，才开始会说一些，但又没什么人好说话，所以就没开口。对么？反正你也一个人住。” 杨琰继续点头。 中年人一脸“果然如此”。 他知道杨琰是个肯吃苦的好孩子，不然也不会专挑照顾老人的活去做。如今能够成为一家人，他们就该互相信任，并且互相帮助。 中年人揉了下自己身边的女儿脑袋：“你哥会说话，以后出道肯定会更红的。” 小姑娘刚才还有点生气，可想到这一点，立刻绷不住脸，忍不住嘿笑起来：“那我要哥给我签好多签名。还要余微的签名！” 说到这里，杨琰心中一顿。 中年人和小姑娘好奇发问：“哥，你和余微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故事可太长了，涉及的原理连杨琰自己都搞不明白。他只能打字简短表示：“很早以前认识。后来余微和老大一起离开了。老大叫姜娴。” 对于姜娴，不管是中年人还是小姑娘都不认识。他们只是下意识想着：大约是余微被带走好生培养了，而那会儿的杨琰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真是太惨了！ 中年人和小姑娘眼内同情心泛滥，不再问了。他们看向杨琰的眼神更加柔和，在心里头决定以后要对杨琰更好一点。 朱助理再度回来，就见到一家三口又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而其中的杨琰面无表情，看着又漂亮又可爱。这张精致的女生脸，真叫人喜欢得要命。 他把合同递给中年人一份，递给杨琰一份：“你们可以看一下合同，需要签字的地方我都写上了。另外杨琰也和姜老板认识吧？杨琰的事情，我也通知了一下姜老板，姜老板等下就会过来。” 杨琰抬头看了片刻朱助理，又低下头翻看起了合同。 朱助理被看了这么小片刻，不由自主捏拳：这对桃花眼也太好看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要是这样一个爱豆在舞台上给个眨眼wink，简直是大杀器。 朱助理这会儿已经完全忘记，他跟随的是余微这样全球影响力第一的大佬，还刚转职成为了经纪人，而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司助理。 会议室里，中年人认认真真把合同看了：“这是偶像出道的合同？” 朱助理双手放在桌上，态度认真：“是的。演员的话需要有真功夫，要有功底。我们公司喜欢收科班生和童星，希望出去的演员能够是有真材实料的。偶像出道的话是我们公司接下去要发展的一块，杨琰的外型很适合，这个年纪看着又是正好学习的年纪。” 中年人点头，然后认认真真盯着杨琰看合同。 杨琰还在慢慢翻看合同。他阅读起来速度没有中年人快，有些条款有点难理解，只能勉强略过。而当杨琰看到偶像不得恋爱条款，双眼都亮了起来。 他几乎都没在意别的了，毫不犹豫就翻到了最后。 决定好了：必须签。 人类怎么会有不准谈恋爱这样美好的职业。 他怎么不早点来到人类世界？ 中年人见杨琰后面翻那么快，下意识问了一声：“你都看明白了么？” 杨琰对着中年人郑重点头，把合同翻到“恋爱禁止条约”，认真点给中年人看，还再次点了点头。 扫到这一条条款的中年人：“……” 凑上前来围观的小姑娘当场笑喷，缩回去抖着身子憋笑。她是知道杨琰对恋爱结婚很抵触的，没想到会抵触到这种地步。 朱助理凑过去看了眼，没理解这一家人为什么因为这个条款而表现得相当微妙。他还提醒了一声：“不能做合同不允许的事情，不然公司有权要求赔偿的。” 杨琰坚定点头，坚定签字，态度比一开始正式了很多。 朱助理见杨琰签字那么爽气，收好合同后乐呵乐呵拉着一家三口聊家常，还热情邀请他们等下一起吃食堂饭，以及去杨琰到时候的单位宿舍参观一下。 中年人和小姑娘知道这里包吃包住，还能了解一下以后杨琰的生活情况，当下高兴连着应声。 人类聊着天，杨琰就坐在那儿旁听着，听着听着走起了神。 “叩叩——” 会议室被敲响，所有人都看向了会议室的门。 姜娴从门口探出了脑袋，朝着大伙儿弯眼笑笑：“大家好。”她一眼就看到居于会议室内面无表情，长着一张漂亮小脸蛋的杨琰。 常年没有见，杨琰长得还是这样好看，抬眸看过来就和个女孩子一样。她打开门相当开心朝着杨琰小跑过去：“杨琰~好久不见！” 杨琰见到姜娴，很认真朝着姜娴点了点头：“老大。” 他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 在场的几个人类听到这个声音都没有没反应过来。 姜娴对着杨琰也说起了杨琰那个世界的语言：“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我好像最近没有看到过有你的族人。世界融合后你们世界也融合进来了么？” 杨琰摇头：“我一个人掉到这个世界来了。没有族人。” 杨琰又一次开口讲话，几个人类才后知后觉发现，杨琰是在说话的。他们下意识察觉到杨琰的不会讲话，是指不太会讲普通话。这声音比刚才沙哑的声音好听上了不少。 两个非人类悉悉索索说起了奇怪的语言，口音听起来带着点嘶嘶声，又带着点嗡嗡声。 余微跟着走进来，见现场的中年人和小姑娘，朝着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好。我是余微。很高兴你们能带杨琰来找我。他语言不通，平日里生活应该麻烦两位了。”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是谁，她满脸通红简直要现场尖叫，可又怕丢了自己哥哥的脸，强行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用力晃起了自己身边的老爸。 中年人一边被摇晃，一边朝着余微点头：“你好你好，我是杨琰的养父，这是我女儿。” 余微心思关注在姜娴那儿，但作为公司在外的形象代表，还是和他们友善笑了下：“欢迎来龙腾娱乐。” 小姑娘颤巍巍举起手：“我，我可以要个签名么？” 余微点头：“可以，想要签哪里？” 小姑娘迅猛点着自己衣角：“我这件T恤上就可以！” 朱助理随身带了签名笔，给余微拿了出来。余微接过笔给小姑娘签了个名字：“杨琰签合同的事情，我们到时候会另外官宣的，这段时间劳烦两位不要说出去。” 中年人和小姑娘立刻答应：“好的好的。” 余微朝着小姑娘轻笑了一下。 小姑娘见多了杨琰那张漂亮脸蛋，可还是头一回直面余微这样白皙俊美的外貌，尤其是近距离还能清晰看到他那双阳光下棕红色的眼睛。 杨琰是略带朦胧的桃花眼，而余微那双眼则是充满情话的梦中情人才拥有的眼睛。全球影响力第一的余微每天都在姜娴身边，保持着自己完美的姿态，对这些校园里的小姑娘杀伤力惊人。 小姑娘这回已经是根本尖叫不出来了，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满脑子都是“我死了”、“我活了”、“我可以”…… 姜娴则和杨琰在那儿多说了几句。 杨琰这家伙特别听话，自出身就是种族中的“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干活，半点都不会有逆反心理。都后来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一定要这样后，干掉王后的目标也就是想天天吃点好东西。 工作换取好吃的，干越多就可以吃越好。 性子是真的相当朴实。 很多时候也就是那样朴实，才闪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光亮，也带领着他所在的世界走上了一条与以前截然不同的道路。 这一回要不是机缘巧合，杨琰本身想要来大城市出道，姜娴觉得自己可能根本无法从人群中将他挖出来。这家伙要是落在挖矿的地方，都会认认真真挖矿赚钱，还觉得自己干得很好。 “你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平时问朱助理或者找我都行。手机会用的吧？”姜娴问杨琰。 杨琰点头，拿出自己手机：“联系方式？” 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达成了一次高高兴兴的碰头。 姜娴和杨琰说够话，回过头就见杨琰带来的小姑娘快要兴奋地晕过去。 她正要调侃余微的魅力，就见那小姑娘亢奋转过头，缓了缓才继续开口：“小，小姐姐，能也给我签个名么？” 朱助理刚才没来得及喊姜娴老板，以至于小姑娘现在还以为姜娴一样是艺人。姜娴头发带着点非主流色调的淡青紫色，穿着又时尚可人，好像下一刻就能上台，确实像艺人。 她眨眨眼：“我也可以签名么？” 姜娴还第一回 遇到要自己签名的。 朱助理连忙递上笔：“姜老板当然可以签名。这是您和我们余哥第一回 一起签名，价值特别高。放微博上直接炸成热搜第一的那种。” 今天的朱助理一样非常谄媚。 姜娴笑着接过笔，在余微的名字边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好好保存哦，以后会很值钱。” 小姑娘听到“老板”这个说法，知道自己意想不到拍到了马屁股，忙猛点头。 对老板好，以后哥哥工作发展才好！ 小姑娘非常势力表示：“小姐姐长得真好看，我都不知道小姐姐是老板。公司里真是到处都是超好看的人，性格也好，说话也好。就我哥哥不太爱说话，以后拜托小姐姐了。” 她小甜嘴叭叭的开始给姜娴灌糖。 姜娴正要应下来，余微抢先开口：“没事，杨琰的话我也能听懂。我以后会照顾好他的。” 杨琰在边上拿出手机问余微：“联系方式？” 于是余微和杨琰也互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杨琰加了余微，在心里再次肯定，人类挺不错，龙族最不错。 你看这两条龙看到自己，只想着照顾自己，都不求回报的。最重要的是真的绝对不会爬床。 小姑娘见自己哥哥真的和大佬们认识，心情高兴又开始晃她老爸。中年人一边高兴，一边想让自己女儿住手。他快被这小娃子折腾死了。 姜娴见他们相处愉快，很高兴和杨琰说着：“以后多说人话，这边人多，都以普通话为主。啊，对。我给你们拉个群，以后大家都可以在群里交流。” 旁边几个人听着，琢磨了一下姜娴这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又一下子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 姜娴低头用手机拉了一个群，顺便在群里扣了一个“1”。 德档：？ 段文府：？ 姜娴：最近小弟越来越多了，我想着就拉个群方便沟通。你们最近都在学文化课和偶像课程，也可以在群里多交流沟通。大家都不是人，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杨琰：大家好。 段文府：我进度稍微快了一点，正想要和朱助理申请取消文化课。 德档：……我申请唱山歌。 姜娴低头看着群内消息，抬头和朱助理说了一声：“段文府说要取消文化课。” 朱助理“啊”了一声：“我有听文化课老师说过，段文府进度很快，有资料就可以自学，确实不用来上。德档和杨琰一起上就可以了。” 姜娴后续加了一句：“德档申请唱山歌。” 朱助理一脸冷漠：“哦，不用管他。” 姜娴噗嗤笑出声。 余微拿着手机看了眼群内这一群非人状态，再看看群成员5，心里带着点微微不安。 总觉得过不了太久，这个群内数量就会越来越多。以前他和姜娴去过的地方可太多了，多到一下子让他去读那些小弟们的名字，就和背菜谱似的。 朱助理见现在话说得差不多，再次提出：“那我们要不先去看看杨琰的宿舍？” 余微表示：“我和姜娴去看一下杂志社送过来的样板，要下场正式印刷，我看看有没有差错。” 朱助理点头点头：“他们把底片也都送过来了，我放在办公室里。” 余微应了一声。 双方一个交涉，朱助理带着杨琰三位去看宿舍，余微带着姜娴去看杂志。 姜娴和杨琰高兴挥了挥手：“新生活愉快哦。你肯定会喜欢这个职业的。会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还可以赚好多钱，买好多漂亮的东西，吃好多好吃的！” 杨琰点头。 事实上他已经很喜欢这个职业了，在看到合同的那一瞬间，深爱。 朱助理带着杨琰离开，好奇问了一声当事杨琰：“你们刚才是说的哪国话？我好像没听过这个发音。” 杨琰想了想，用手机打字：“外世界语言，你想学么？” 小姑娘跟在后头，看到了手机上的字，回想一下问了一声：“好学么？我想学。这样以后我就能听懂哥哥的话了。” 杨琰打字：“很难，靠意会。” 小姑娘：“……” 这不是学起来难，是你教起来难吧！ “怎么会有语言是靠意会的啊！”小姑娘不信邪，“爸，你看看杨琰！” 亲切的时候叫哥哥，平时的时候叫哥，生气的时候就叫名字。 杨琰想了想，觉得人类的语言也挺难的，很多时候明明也是靠意会。 这头结伴准备去看杂志的姜娴感慨：“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能和大家一起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真好。” 余微不喜欢。 他希望只和姜娴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但姜娴喜欢。 余微伸手将姜娴刚才欢快蹦跶弄乱的一缕头发顺了顺：“是挺好。” 谁不好，他替她干掉谁。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の杨琰：不准爬床。 最喜欢职业是偶像的原因：不可以谈恋爱。 第41章 白家兄弟 姜娴和余微合拍的杂志图片选好了插图后就发给了龙腾娱乐公司, 公司助理选定好图片后交给余微, 询问了余微的意见, 余微同意后再采用。 采访稿件基本上就是当时在现场聊的一些内容，详细内容不多。 不管是杂志方还是余微都知道，这份杂志很可能会卖到脱销，一定要做好加印的准备。这是余微最近一段时间各种遭遇之后第一次的对外公开亮相, 是很重要的一次通告活动。 对杂志安排一无所知的姜娴，则是只想要留两本杂志给自己。一本平时翻看，一本当纪念品收好。 到了办公室，余微看着桌上基本样刊，选了一本递给姜娴。 姜娴看着封面，心脏骤停。 封面上的余微双手交错，他抬眼温柔看着镜头外, 几乎眼里能滴出水来。如此精致的封面图，将他脸上的每个细节点都描绘了出来, 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暗棕红色的瞳孔, 眼尾处的小小弧线…… 他就连眉毛都是那样干净有序的。 他的唇掩盖在玫瑰花之后。他交错的手上握着那朵玫瑰，像是在轻吻，又像是在祭献，又好像这朵玫瑰就代表着他自己。隐隐留出来的唇角, 像是被玫瑰染红了一般，漂亮、艳丽。 过白的肤色在红玫瑰与黑西装的衬托下，一放到阳光可照的地方, 就让人有种曝光过度的感觉。太白了，白到人们想要伸手去触碰，看看能不能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红痕。 明明岁月是把杀猪刀，可这岁月偏生绕过了他，还悄悄给了他一个轻吻。只敢轻吻，连加重一点力道都是对这美好模样的亵渎。 美色可食。 秀色可餐。 杂志上写的那些个标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封面上的余微。 他是余微，全球影响力最高，明明可以凭借脸爬上高位，却是凭借着与脸一样著名的演技一起直接拿下了第一。没有人敢说他不会选片子。他选的片子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那些片子。 最让人戏谑的是，他还会挑广告，他挑中的产品几乎每一样都可以贩卖出极高的数量，就算是奢侈品也不例外。 整张封面图，姜娴也出镜了。 她出镜在了杂志书脊处，就是一条金色带子。 倒不是余微和杂志方不想让姜娴出镜在封面，只是姜娴真的不适合出现在封面上。一旦出现了，那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不在余微身上，而是肯定会到姜娴身上。 没人会不好奇姜娴是谁，竟然会在杂志封面图上还占据二分之一的地位。 粉丝们更加会炸裂，恐怕会大骂杂志和公司，竟然连个单独封面都给不起余微，并将这些负面情绪引导到姜娴身上。 为了姜娴着想，也为了余微着想，杂志社心惊胆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余微当下就同意了。因为余微也不想让姜娴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是如此爆炸性地没有公关引导地出现。 余微不舍得。 他正要对姜娴解释，就听姜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余微，你怎么能这么好看？” 余微顿住，随后慢慢笑起来。 姜娴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觉得自己可以发表一下十万字感言：“人类有神话，你这就是神话中神该有的长相。龙族有传说，你这就是传说中能勾引凤凰的容貌。” 凤凰一族要求可高了。龙族经常夸奖哪条龙好看，就会说连凤凰都会臣服。 “绝美。上天捏你的时候。哦不对，你是自己捏的自己……”化形是自己捏自己的游戏…… 姜娴转口：“你的审美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审美，怎么能那么好看？你的脸应该定为国家一级宝物，需要特别珍藏。” 她学余微粉丝学得一套一套的。 余微翻看内页，寻找起姜娴，想要学着姜娴这浮夸的态度，夸一下姜娴的美貌。他觉得姜娴才叫好看，而她自己大多数时候不太在意。 他翻到了一页拥有姜娴和他自己的页面，展开放到了姜娴面前。 照片是左上角姜娴，右下角余微。 左上角的姜娴提着自己的裙子，似乎是不经意转头看向了右下角，却因为右下角余微的容貌而愣神。右下角的余微则是仰头深情凝望着左上角。 对应的插图。 金色仙女因人间美色而停住脚步，人间美色仰望着仙女姿色沉醉其中。 当然，页面上还有着的是余微的采访内容，简单说着关于姜娴的资料，内容就是“你们很快会知道的”这样的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推人的意思。 可惜这个推的姜娴，下一回出镜头可真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你比我更好看，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在我心里是所有的日子和心情。”余微这样说着，虔诚又真实。 他有记忆以来，世界里都是姜娴，没有谁能够比姜娴更特殊。明明是粉丝才会吹出来的彩虹夸夸话，粗看浮夸，细品好笑，可到了余微嘴里就是在说情话，声音微微下沉，恍若引龙入深渊的魅惑者。 姜娴刚经过视觉冲击，又听到余微这样说的话，觉得真正明白余微粉丝们的心情。 这世上没有比余微更美好的存在。 甜津津，想要吃掉。 姜娴和他对望着：“余微，不要抄袭你粉丝的表白。” 余微笑容绽开：“你也偷了粉丝的表白。” 人类真是一种相当会夸赞他人的生物。 两条龙在房间里对着杂志继续翻看和互相夸奖，挑战着自己和对方的心跳。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每一次的夸赞玩笑话，都是自己的一次次试探，试探着对方的底线，试探着对方是否对自己拥有着一样的心情。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不敢去相信对方对自己拥有着一模一样的心情。 …… 中午餐厅吃饭。 德档看到朱助理，端着自己的员工餐坐到了朱助理这桌。他第一次见杨琰，友善且带着一点撩地打了招呼：“嗨，小弟。” 杨琰：“……”他是姜娴小弟，不是德档的小弟。 德档是知道姜娴有不止一个小弟的。不过他遇到姜娴的时候比较早，并不知道姜娴具体有多少个小弟。他的世界又特殊一点，所以后来也没能碰上过几个。 他问杨琰：“你见过段文府了没有？” 杨琰拿出手机打字：“没有。” 德档眨眨眼，意识到了面前这人也语言困难，心情顿时飞扬了一些：“这人智商高到变态，不适合和我们一起上课。你现在是不是还不适应说这儿的话？我教你啊。” 杨琰敲字：“有老师。” 朱助理看着杨琰，觉得这小家伙容易被骗。他看看德档那带着点皮性的态度，提前透底给杨琰：“德档基本文盲，话会说，但字基本不会写。现在用手机纯靠语音输入和文字朗读功能。” 杨琰望着德档，拿手机非常诚恳问了一声：“我教你拼音输入？小弟。” 德档：“……” 很好，他们之间也不算很合拍。 在被段文府用智商按在地上碾压过后，他又碰到了长了一张女人脸还面无表情开嘲讽的家伙。 德档微抬下巴：“你是什么玩意？” 陪同杨琰吃饭的中年人一听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他刚准备翻脸拍桌，就见朱助理一巴掌拍在德档后背上：“你天天和文化课老师说你不是人就算了，你以为别人也都不是人？啊？啊？” 在场所有人：“……” 杨琰：“……” 杨琰在心里想着：没想到老大还有这样傻的小弟。不过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像他那个世界的兵。几乎每个动作都没有破绽，随时都可以应敌的那种。 刚才助理拍他，德档的手动了一下，是下意识想要挡住助理手的。 杨琰拿手机低头发了一条消息给德档：“我也不知道我属于什么。人类世界似乎并没有可以描述我种族的词。习性推断，类似于蚂蚁和蜜蜂这一类。” 德档手机震动。 他撇嘴拿起了手机，看到了群里的群消息。一串文字，好几个词不认识。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意思开文字朗读功能，只能又放下手机，朝着杨琰点点头，装作自己看懂了的样子。 杨琰：“……” 好像真是个傻子。 朱助理在边上帮德档说好话，顺带帮德档和杨琰互相介绍：“德档是才来的新艺人，年纪很小，从小在大山里长大，所以比较皮，性子不坏。自称是山精，山里的精怪。” 中年人和小姑娘点头点头。 朱助理又介绍杨琰：“这是杨琰，刚签约，以后你们就都是练习生了。他不太爱说话，你们好好相处。” 两个非人类对视一眼，浮于表面点头答应了。 下午朱助理带着杨琰熟悉公司事务，德档回去照样上课，而段文府迟迟才来到公司，笑盈盈来见杨琰。 他和杨琰聊了没两句，基本上就摸透了杨琰的脾气和性子。 杨琰是个非常纯粹的存在，几乎一眼就能被看透。喜好简单，思路直白，干干净净如同一汪泉水。 段文府确定杨琰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困扰后，心情愉悦离开，还表示：“前些天我有看到几本烘焙书，下回给你带来。公司单位宿舍有烤箱，可以自己做甜品。” 杨琰双眼锃亮，高兴点头。 段文府轻易收获了杨琰的好感度，施施然再度离开，离开前和朱助理说了一声：“我去和刘总聊聊天，老大的资金到了一些，我们可以投钱准备公开了。” 朱助理忙点头表示了解。 段文府带着珂珂前往刘总办公室。 珂珂这段时间彻底从跟着姜娴跑，变成了跟着段文府跑。姜娴将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段文府，还相当放心。而珂珂这些日子来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锻炼”，已经从一个新人秘书，快速成长为一名优秀秘书。 她就这么短短一小段路上，先发了消息给姜娴：“老大，我跟着段文府去刘总办公室了，第一笔投资资金已经到位，要细谈相关内容。” 发完这条消息，她还要和官方沟通，和各大部门交代一下：“姜娴的资金将正式注入龙腾娱乐，等到合同正式签订，我会报备相关财务信息。” 最后她还要和小温哭诉一下：“嘤嘤嘤，工作好繁忙！但我又被涨工资了！” 珂珂还从有关部门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将好消息转述给段文府：“以后你们正式登记的流程和相关管理守则都出来了，我发给你？” 段文府点头：“辛苦。最好能有语音形式。” 珂珂明白：“好的，我和他们说一声。”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敲门：“刘总，打扰了。” 办公室里的刘总和段文府早前就约好了，当下过来开门：“不打扰不打扰。姜老板在余微办公室那里，我去叫她一起过来？” 段文府摇头：“不用，她全权委托给我了。” 刘总笑起来：“那姜老板是真的信得过你。” 段文府笑笑。 珂珂在边上拿出了自己的录音笔和笔记本，心里想着：那纯粹是因为段文府太过聪明，凭着智商根本不会差钱。现在不过是因为段文府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而已。 她悄悄看了眼段文府，总觉得段文府应该还有一点什么别的想法，才会主动接手这些事情。 哎，智商对比一下，完全不够用。难怪她只能当小秘书。 珂珂按下录音笔，取出草拟好的合同递给了段文府。 …… 刘总办公室内谈起了正事，龙腾娱乐各大部门也开始做起了相关准备。 新艺人入职以及余微接起了工作，代表着公司人事部马上就要开始对外招新了，新的职位新的招聘合同都要准备起来。各种可以给旗下艺人的资源也要收集起来，相关媒体都要联系起来。 艺人的未来筹划方案，艺人的相关曝光项目等等，公司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敢不上心的。 经纪人办公室里，年轻的经纪人拿着手里的两个人名，略有点苦恼：“路哥，这，这两个新艺人真的给我带啊？” “梁旺旺，你来公司不是吃白饭的，你手下艺人几个全被挖走了，还不想带新艺人了？”年老的经纪人简直是要笑出来了，“不就是和朱助理一起带新偶像么？以后我负责演员艺人，你负责偶像艺人，资源也不冲突。” 梁旺趴到了桌上：“哥……不要叫我旺旺。朱助理现在也是经济人了，还负责了余微这样的……” 老路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热水：“就是因为朱助理主职是处理余微的工作。所以才需要你负责在边上处理其他偶像艺人的工作。再说了，你手上这对兄弟还没挖来呢，你就这么愁怎么带了？” 梁旺脑袋搁着，觉得路哥说得也有道理。 这人还没挖来，他怎么就开始愁怎么带了。 梁旺抬起身子：“也是，人到了再说。那我去找这两位艺人了，两小时后就出发。坐飞机过去也就两三个小时的事情。” 老路朝他笑笑：“加油啊年轻人。这可是余微亲自给的人，挖不到可丢脸了啊。” 梁旺打起劲来：“是。” 两小时后，梁旺带着自己的行李，直接从公司出发去了机场，坐上了前往一个小海岛的飞机。 大多数海岛因为往来人不多，所以要上岛，基本上都要经历一场坎坷的交通路。 先坐飞机，到了机场后落地坐上大巴，大巴坐一到两个小时，随后坐轮船上岛。 天气尚佳，梁旺没打算在海岛上多留几天，所以只带了一个大书包，连行李箱都没有带。他坐了那么久的路程，等终于上了海岛，就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搜寻起了自己最终目的地。 “梅村……喜事堂隔壁小道上去，走到底……” 这个点天已经黑了，岛上只剩下一点照路的灯光，彰显着这地方还是有人居住的。 梁旺在岛上找了一家民宿，这家民宿正好在自己要拜访的那户人家隔壁，实在是非常地方便。 “汪汪汪！” 梁旺被吓了一大跳。 他低头一看，一只黑色小煤球一样的狗朝着他超凶大叫着。这只小狗看着就玩偶大小，比刚出生的婴儿还小那么一圈，奶凶奶凶吐着粉红色的舌头，露出小獠牙：“汪汪汪！” 梁旺赶紧“嘘嘘”声起，“不要叫，不要叫。我找住宿的地方。” 小煤球继续超凶：“汪汪汪！” “小黑球？”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你是碰到隔壁老王了么那么凶？” 梁旺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穿着一件白色工字老头背心，趿拉着一双三块钱的塑料蓝色拖鞋，自上而下走过来。 晚上太暗，梁旺几乎看不清年轻人的长相，只觉得这年轻人身材标准，身高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头发随意扎着都很有形。 年轻人背后不远处，又传来了一个喊声：“弟弟哟，小煤球也跑出来了！” 梁旺呆了呆：小黑球和小煤球难道不是同一个么？ “汪汪汪！” 他低头，发现脚边又多了一只黑色的小狗，朝着自己汪汪汪狂叫。 一只狗叫起来就够烦了，两只狗叫起来简直是宇宙无敌的烦。村里头当下就有人从窗户探出头来，用当地话无奈喊了一声：“白家兄弟，你们狗怎么那么能叫咯？再叫要不吃狗肉火锅了。” 底下那年轻人抬头，嗤笑一声：“你再叫我改天吃人肉火锅咯。” 上面那人哈哈大笑，觉得这话太有意思：“明个出海不？” “不出。家里头鱼多到卖不出去。”年轻人摆手，“睡你的觉去。” 海岛上的人睡觉都早，因为一旦第二天要出海，早上五六点出门都算晚。鱼可不喜欢日头高照的时候出来觅食，它们到了下午可都要回海深处睡觉。 年轻人走到梁旺面前，抬脚轻微绊了绊两条小狗：“叫什么叫，整天除了睡就是吃，叫了也咬不了人。” 他懒散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外地人？往哪家去的？” 梁旺：“白……白安？” 年轻人轻微挑眉：“白定。白安是我哥。你谁？” 梁旺将手机翻转，给白定看自己手机上的地图：“我叫梁旺，是龙腾娱乐公司的经纪人。我在这里订了个民宿，啊，不是，我是来想问你们兄弟想不想当偶像出道？” 地上两只小狗看到自己的主人来了，不再叫唤，开始凑到白定脚边不停用脑袋蹭白定。 白定一脸莫名看向梁旺：“什么公司？什么偶像出道？” 梁旺摸口袋，掏出自己的名片，讪笑着递过去：“就是明星知道么？我是经纪人，帮忙处理明星各种事情的。你们兄弟两个长得好，很适合出道当偶像。” 上头的人还在听着，没进去睡觉。他凑出脑袋，颇为新奇：“经纪人？经纪人怎么会突然到我们岛上来？白家兄弟有照片流传出去了？小白，你要当心被骗了啊。” 梁旺忙强调：“我不是骗子。我是龙腾娱乐公司的，就是余微知道么？余微所在的公司。” 上头的立刻拍手：“哎，余微我知道。我最近刷微博都是他的消息。他公司要收新艺人了啊？” 白定收过了名片，略有所思：“余微？” 梁旺点头点头：“是的是的。我还有工作证可以证明身份。到时候签约也是在公司内签约，公司地址和情况网上公开明示的。” 白定将名片往口袋里一塞，唇角勾起一点嘲讽：“那你看来并不是很得他心，不然也不会不知道，我和我哥是被他搞来这岛上的。” 梁旺：“……” 等等，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定居高临下看了会儿梁旺，蹲下身子一手抓住一只狗，转身往回走：“外地人别在外面随便乱晃了，大半夜的人吓人。” 梁旺心中咯噔，快步跟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是余微让我来找你们的。我们公司非常诚意想要请两位出道，没有开玩笑的性质。” 白定不理睬人，而他手上两只狗被抓着也不安分，又开始朝着梁旺超凶叫起来。 梁旺一边被凶，一边还要争取在白定面前刷好感度：“我等下就打电话问公司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想余微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们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了目的地。 和白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冒了出来，扫了眼白定边上叽叽呱呱不停的人类：“谁啊？” 白定将一只狗扔到白安怀里：“人类，余微手下的。” 我27号要出门一周时间，这一周可能更新只能维持日三吼！回来后会继续日六的~ 第42章 兽人兄弟 白安和白定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这是梁旺收到消息时就知道的。他只知道姓名, 没能知道更多消息, 连照片都没有收到, 全凭着对余微的信任就这么找上了门。 如今在屋子照出来的灯光下，他站在屋子前，才明白为什么余微会推荐这一对兄弟出道。 他们长得实在是太过像，但又略有不同, 这种不同是神情上的不同。 白安是哥哥，看起来性子跳脱一些，意外好脾气的样子。白定身为弟弟，反而相当懒散，眉眼里透着一点居高临下，对世俗的不屑。 他们的头发都是蓝黑色的，光照下才能看出那种深邃的蓝, 是仿佛深夜里将光打入大海才能看出来的色彩。 面容如同刀削一样有棱角，带着一股子犀利的俊俏感。 和德档的俊不同, 德档的俊是带着大山的气息，总透着一点自然的浪荡。而面前这两位则是内敛的凌冽俊美。如果说用穿衣服来比方, 德档就该是穿着花里胡俏的华美衣服，袒露着自己大片的肌肤，张扬喝着酒，或者恣意骑着马。而这两位就该是一身戎装, 规整的衣服上纽扣系到最高处。 即使是一个看着好脾气，一个看着懒散。 梁旺朝着白安尴尬笑笑：“你好，这么晚打扰了。我就住隔壁民宿。是想要来和两位签约当偶像出道的……” 他说得有点气虚, 实在是因为完全不知道余微和这对兄弟之间有什么纠葛。 白安松怔了一下，随后蓦然笑开：“啊，想让我们出去的意思是么？” 梁旺尴尬点头点头。 白安抱着自己小狗揉了一下狗脑袋：“那条红虫还挺嚣张，让我们来这里就来这里，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梁旺更尴尬了。 红虫怎么听都好像不是什么友善的形容词，尤其是他确实肯定这个词是在指代余微。 白安是很喜欢海边这种日子，气还是气余微的，不过却没有把气撒到梁旺身上：“晚饭吃过没？要不进来吃顿饭？外面吃饭很晚的吧。正好你也和我们说说余微的事。” 白定皱眉：“哥？” 白安笑笑：“余微平白无故肯定不会来找我们。他那边一定有什么事情。比如说……” 身为哥哥，白安想得更多了一点：“比如说老大出现了。” 梁旺初听到这个“老大”，没能反应过来。随后他想起，新来的德档似乎一直都称呼那位新投资人老大。 他试探性问了一声：“你们说的是一位姓姜的老板么？” 白安听到这个姓氏，当即笑开：“还真是。进来吧。” 白定这也不再阻拦他哥，懒洋洋转到隔壁去，朝着那家民宿的喊了一声：“老王，你家房客今天住我们这儿了啊。要登记么？” 隔壁那户人家探出头：“嘿，你们两兄弟还带抢人的啊？入住要登记的。不入住就算了。房钱……” “给你了。反正不是我们花钱。”白定揉了一下自己那只小狗的狗头，听着小狗“唔——”一声，转身回自己屋子里。他看着门口还犹豫的梁旺，“进去啊，又不会真拿你煮火锅。” 梁旺：“……”正常人都不会拿他煮火锅！ 梁旺走进门，悄悄打量了一下白家兄弟住的屋子。 屋子不大，但很干净，很整洁，角落里有两个相当具有规模的狗窝，食物和玩具都堆在那儿，福利待遇看着是相当好。白家兄弟将两只狗放到地面上，这两只狗就凑在身边一停不停拿脑袋蹭两兄弟的腿，试图吸引注意力再被抱一下。 墙面上粉刷得很干净，没有摆放电视，倒是挂了一幅画。 画带着一点抽象，似乎画了两个野兽在上头，看起来古古怪怪的。 一些海边人家常有的东西，这屋子里也有，以至于梁旺闻着觉得有一股海腥味。 “外地人喝什么的？姜汁喝不喝？”白安问边上的弟弟白定，陷入了困惑。 白定哪能知道这个。 这岛上来的人很少，多是住两天吃点什么饮料就走。他们家里根本就没买人类常喝的饮料，全用来买酒了。 安定去抽出了一瓶姜汁，又拿了一罐啤酒，放到梁旺面前：“拿去喝，椅子坐下，聊完你回房间。” “谢谢谢谢。”梁旺拿过姜汁和啤酒，到边上的椅子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大袋瓜子，觉得海边人生活还是很单调的。 白安给自己也拿了一罐啤酒，坐到了梁旺对面，喝了一大口后对梁旺笑笑：“余微是怎么交代你的？” 清爽的啤酒味充斥在屋子里，带着一种麦田香味。 梁旺明知道这玩意喝起来绝对不是这么个口感，可看着白安喝着，就觉得应该挺好喝的。他知道这就是人长得好看，天生所带来的带货能力。 “余哥，余哥就把你们的名字给我。说让我来找你们，带你们出道当偶像。”梁旺开了啤酒，小心翼翼喝了口，“其它就没讲了。” 白定嗤笑一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拿出了一本书，随手摊放在自己面前。 白安寻思着梁旺以前是不知道他们存在的，就又问了一下：“那位姜老板现在是什么情况？哦对，余微最近怎么样？” 正常人都会先问余微，而白安却先问了姜老板。 梁旺看着白家兄弟的外貌，再想想刚才白家兄弟说的话，再考虑考虑德档……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脑补一下十万字的男女复杂关系。 “姜老板是最近才出现的，说要投资我们公司。余微和她关系比较好，听说是以前就认识，后来分别了一段时间。家里是搞古董的？”梁旺自己也不确定，所以用了疑问句。 白安和白定若有所思。 梁旺见他们没说话，便继续说下去：“余微最近挺好的，和经纪人的官司进展比较好，公司里也有了新投资，重新接起了工作，前些日子才拍了杂志。” 白安点点头：“他在大城市里进展很好，还找到了老大，拿到了什么投资。而我们在这破岛上养狗。” 白定脸上表情也颇为微妙：“而我们在这里养狗……” 梁旺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那，我们可以去公司单位养狗？” 白安被梁旺这话逗笑：“城市里也给养狗？” 梁旺点头：“打好疫苗，套好绳子。最近听说还要加个什么芯片。只要不妨碍到别人，城市里一样可以养狗。不过平时得放在公司宿舍里。公司内部是不能带动物进去的。” 白定看着梁旺，轻微挑眉：“你知道这狗以后能长多大么？比你人还大一只。” 梁旺看看白家兄弟脚边比脸盆还小的两只哼哧哼哧努力讨好主人的狗：“……”想象不出来它们未来比人还大一只的状态。 身为一名经纪人，为艺人排忧解难是很正常的事：“没关系的。再大也就是狗。明星当艺人有钱了，还可以专门给狗买一幢房子。” 白家兄弟对视一眼。 给狗买一幢房子显然戳到了他们心坎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大回来了！ “老大知道我们的存在么？”白安笑着问梁旺。 这个问题看似普普通通，可暗藏着很多杀机的样子。梁旺收紧手，干巴巴回答着：“好像，不知道。” 白家两兄弟同时眯细起了双眼。 梁旺颤巍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生怕两个男子暴起。从工字背心下的身材来看，这两位他是一个都打不过。 好在白家兄弟并没有为难梁旺，后续也就零散再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让梁旺上楼去最里面的房间睡觉，偶像的事情明天再说。 梁旺看白家兄弟之间有话要商讨的样子，当下点头同意了。 当偶像不是说一声就好了，而是要签约花上大把大把的时间去训练，去学习，最后在舞台上奋力展现自己。梁旺不知道白家兄弟自己怎么想，但他觉得…… 没有任何工作是简单轻松的，都要辛苦往前走，而走在尖端的人则都是幸运者 梁旺抱着包上楼，看到了房间一，房间二，继续往里走，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打开门打开了灯。 这最里面的房间装扮很简单，床都没有。旁边有放着床垫和被褥，愣是搞得像日式的房间。卫生间是和外面公用的。 梁旺安慰自己：“没事，隔壁的民宿就多一张床而已。也很简陋。”至少面前这个房间肉眼可见是干净的。 楼上梁旺试图习惯海边简陋的住宿生活，楼下白家兄弟一人开了新一罐啤酒，慢吞吞喝着。 两只狗相当嚣张，从原本在地上蹭，到现在已跳到白家兄弟上蹭，还试图爬上两兄弟的肩膀，感受一下高人一等的开阔视野。 白安从一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袋子肉干，丢在桌上抽出一条喂小黑球：“我有点没脸见老大。” 白定一样喂了一下小狗。他看向墙上的画：“我也没脸。” 他们兄弟两长得太像，如今神情也相似，几乎很难被分辨开来。 两只小狗狗吃了肉条，兴奋得要命。 小煤球蹦跶到白定怀里，一脚踩在了白定手上。白定的手肉眼可见变化了一下，变得像一只野兽的手，几乎是那么一瞬间就又变化了回来，仿佛刚野兽模样都是灯光不足下的幻觉一样。 白定愣了一下，低头看突然之间趾高气昂的小煤球，朝着对面的小黑球“汪汪”两声。 对面的小黑球一样跳跃到白安手上，用力踩了两下，也是瞬间兽化，瞬间变回原样。黑色的兽爪和白色的人手相差极大，再来一次就能明显看出，刚才的变化全然不是他们的幻想。 白安一样发现了这一点，略有点惊喜：“他们终于恢复一点了。” 白家兄弟抱起自己的狗就是一阵猛揉。 灯光下，两位长得一样的俊美青年温和贴近着自己的爱宠，在这样一个破旧的海边屋子里，充满了复古的艺术感。那点欢喜肉眼可见，美好如海风一样清新。 这样有了点变化，就似乎给了他们一点理由去见姜娴。 白家兄弟本身就不是人，从人类传说角度来说，更贴近于兽人。他们的血脉推算起来，要推算到上古时期传说里的妖族。有动物的形态，也可以化成人。 这种化成人的状态和姜娴余微不同，不是幻化出来的人型，而是本体的人型。 妖族和人族艰难产生了混血，后来这些混血逐渐稳定血脉，就形成了兽人。 白家兄弟原本体质弱小，在兽人世界里并不出众。兽人不太会种植东西，大部分时候全靠捕猎来觅食，还要因为天气的变化而常常迁移住处。 他们的名字叫“安”和“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过上安定的日子，吃饱住暖。 一次外出觅食，白家兄弟意外食用了一棵气味特殊的植株。这气味特殊的植株闻起来充满了魅惑力，结果他们一分为二吃下去，差点来了个暴毙当场。那会儿他们两个再不吃东西也差不多要饿死了，没想到吃了东西更痛苦。 七窍流血，神志恍惚。 然后被好奇这边异常气息的姜娴给捡到了。 姜娴那时是真的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对兽人也充满了好奇。龙族也会有很多混血后代，这些混血后代很少有血脉稳定的，大多数生活比这群兽人还不如意。 她想要更了解一点兽人的情况，自然就在附近生活了一些日子。这天感觉空气里气息闻起来怪怪的。她感受到有一股混杂着强大力量和血腥的味道，就顺着味道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随后她就看到了两个浑身是血的兽人。 姜娴身为龙族，在别的世界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她一点没嫌弃他们浑身是血的状态，给他们吃药，擦血，换…… 换衣服是余微换的。 她好奇看着他们因为力量不稳定而半兽人的状态，趁着余微换衣服，正当光明捏了他们的耳朵。当时白定差点被捏到跳起来咬姜娴。不过他也实在是跳不起来，反而把旁边的白安逗得笑到浑身疼痛不得不抽气缓解。 再后来，白家兄弟成为了姜娴的小弟，被姜娴带着学习战斗，学习着去熟悉自己变得强大的力量，逐渐走在了兽人一族的前头，带领着他们一族逐渐往外扩张。 姜娴因为有很多小弟，所以一会儿会到这里来，一会儿又凭着自己强悍的力量破开世界去另一个地方。 他们习惯了这样跟随姜娴的方式，也听姜娴说过很多别的世界有趣的生灵和她在那些世界里收的小弟。 有一天，姜娴告诉他们，她在给自己造“墓穴”。她有点无聊，有点累了，想要休息，想要睡觉。 白家兄弟一直将姜娴视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听到这个，立刻给姜娴收集了很多漂亮的宝物，让姜娴带去堆积自己墓穴，还强烈要求要刻画在姜娴的棺材上。 直到再一次分别，他们就再也没见过自家老大。 谁想到后来世界竟然来了一次大融合。 白安亲昵用鼻子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小黑球：“扛不住这个世界的法则而变成现在的状态。我还以为我怕是死前都见不到自己变回原来样子了。” 白定应了一声：“多了一只自己血脉的生灵也很好。” 小黑球和小煤球都不算是纯粹的狗，基本上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同类。这两只像狗一样的生灵是从他们血脉里被切割出来的。他们要想要再兽化，就不得不让自己这点血脉成长起来，再慢慢去融合。 这是他们这些血脉稳定的兽人自我保护的状态。 他们刚经受世界融合那会儿极不习惯这种状态。他们大部分兽人侥幸没有被打散到各地，但那样无力的姿态还真是第一回 碰到，全靠互相支撑着寻找存活下去的方法。 “碰到余微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能帮帮我们。”白安想起余微还有点气，“结果这红虫竟然跟我说，既然主体是人类，那就以人类姿态存活就好。” 安定冷声补充：“还说我们喜欢吃鱼，那海边最合适。” 结果他们就这样来到了贫穷极致的海岛上。 一直用兽化状态捕鱼的兽人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学习人类捕鱼方式的整个过程简直惨绝人寰。 现在老大出现了，余微总算记起他们了。 呵。 白家兄弟想起余微就生气，想到自己还打不过余微就更加生气。 双胞胎总是情绪有种言语无法传递的情感共通情况，他们一个生气，另一个就更生气。一个吐槽，另一个想吐槽的就更多。 一口酒一句抱怨，白家兄弟愣是在客厅里说旧事说到了凌晨。 海边晚间很冷，穿工字背心也凉。他们两个半点没觉得温度低，反而是因为两只小狗打起了瞌睡，发出了“唔唔”声，这才让他们意识到天已经很晚了。 至于当偶像这回事…… “哥，我们要么先见了老大再说？”白定问白安。 白安想了想：“嗯。” 他们兽人生活在各地，现在也不知道都属于什么状况。他们现在有了逐渐恢复的情况，想来兽人其他也会有相似的情况。如果说他们不出面引领，以后也会惹出很多麻烦。 白安看着活泼一点，事实上还是兄弟两中更有主见的那个：“我们先见老大，到时候再看怎么联系上其他兽人。人类现在科技进化到了我们所不了解的境地，要是双方变成对立状态，会很难办。” 白定以前就在姜娴的口述中知道，对于惹事的家伙，世界之外还会有别的监管者负责处理。他也不希望自己同类被找上门，当即点头。 白家兄弟商量好一切，收拾了一下桌子，很随性就结伴上楼去了。 他们各自一个房间睡下，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二天的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 被放在狗窝里的小黑球和小煤球翻滚了一下身子，慢吞吞睁开了双眼。它们钻出了自己的窝，对着对方小声“唔唔”了两句，然后互相舔了舔毛。 等早起活动结束，两小只习以为常开始跳楼梯，从一楼跳上了二楼。跳一下，耳朵弹起来一下，跳一下，耳朵弹起来一下，活蹦乱跳极为可爱。 楼上房间门都关着，但这些门上还带着一个小门。两小只各选了一扇门，轻易推开进去，欢兴雀跃准备叫早，并试图讨要自己的早饭。 一大早，梁旺就听到了来自隔壁不远处的人狗混杂喊叫声，“汪汪汪~”、“你给我下去！”、“呜呜呜汪！”…… 真是朝气蓬勃的一天，梁旺低声哀嚎着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四十。 这还没开始带红艺人就要这么折腾，等真带红了，也不知道一天可以睡多少个小时。 梁旺挣扎从被窝里起身，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起床！海边都早起的。” 等半小时后，梁旺洗涮完毕，到楼下看着白家两兄弟非常习以为常喂狗和做早饭。白定弟弟还相当懒散挠了挠自己的肚子，和他挥了一下手：“早啊。” 梁旺点头：“早早早。” 白安拿出了水煮好的皮皮虾还有生的海泥螺：“生的吃不吃？给你放了不少酒，应该腥味还好点。辣椒酱在桌上。” 梁旺以前也在海边住过一些日子，不过多是跟团旅游，早餐都是粥啊鸡蛋这种，还第一回 一大早就吃海鲜的。这皮皮虾个头极大，放到市面上买卖可都要不少钱。 他相当感谢：“谢谢谢谢。” 感谢完就问正事：“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就是签约的事情。” 白安拿出了点海带泡了个汤：“哦，我们昨晚上商量了一下，决定跟你先去公司看看。碰到老大，也就是姜老板，然后再问问偶像这回事。毕竟我们以前没干过这活。” 白定跟着落座：“偶像就那种唱歌跳舞的吧？没学过。” 梁旺忙解释：“没关系，都可以学的。要是有些方面天赋不行，我们也会考虑别的发展方向。上起了课程后，我们会另外有职业发展规划的。” 白安了解，又问了一声：“你要吃米饭么？我们不喜欢吃，所以家里没买米。隔壁应该有。” 梁旺就这么一顿的功夫，不好意思再麻烦两兄弟：“不用不用。” 他想着两兄弟生活在海边，还是细问了一声：“你们以前一直都在海边捕鱼么？有什么擅长的？” 两兄弟思考了一下，回忆了一下。 “擅长打架算么？” 梁旺：“……” “哦，还擅长交……” 白定正要说什么，被白安狠狠踩了一脚。 白安朝着梁旺微笑：“没什么别的擅长。”擅长□□这种事情不可以对人类讲！ 可以理解为海狗习性_(:з」∠)_擅长xxoo，但不能作为特长感谢在2019-11-22 17:55:58~2019-11-23 18:0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白白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料理杀手 梁旺听得很茫然。 白家兄弟也没打算再多做解释, 让梁旺先吃饭, 吃完他们就坐船出岛, 随后去赶行程。 大白小白这个种族，确实成年后会非常擅长某种和谐活动。 他们认识姜娴的时候还小，基本上对这和谐繁衍方面一知半解。当生灵连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哪里有空去考虑别的玩意。更别提别的兽人也看不上他们。 后来当他们逐渐成长, 老是在外面晃荡，又被龙族两头龙给带歪了。 龙族是知名的浪，对自己的床伴选择上跨越了性别和种族，只要对上眼荤素不忌。结果龙族硬生生出了姜娴和余微两个喜欢离家出走搞事，热衷于收小弟以及不找对象的。 白家兄弟以老大为榜样，当然也不会随便搞事，甚至还有种自己与众不同的特殊感。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是白家兄弟真的很忙，一身精力一天下来被耗费个干净。如同白天被拖出去逛几个小时, 晚上又被拖出去逛几个小时，体力耗尽就没心思撕家的哈士奇。 这种自己种族拥有的特长, 到了他们兄弟两个身上，只能说是暗中潜藏的可开发属性，完全发挥不出来。 白定被自己哥哥踩了一脚，刚开始还觉得有点不服气, 这本来就是他们种族特有的，凭啥不能和人类说。可仔细一想，真这么说了, 面前的人类要是下一句问：“哦，那你们有过女朋友么？” 他没有。 他哥也没有。 他琢磨着说了好像比不说还嘲讽，干脆也就不说了，懒散顺从着梁旺和白安的想法，收拾收拾自己行李，抱着小狗准备去公司。 梁旺来的时候没想到离开会需要带两只狗。 于是带白家兄弟回去的路程所耗费的时间远超过了来时的行程，梁旺选择了叫顺风车和租车回公司。 …… 姜娴知道她身边的小弟数量即将迎来日趋增多的状况，心里头还有点小欢喜。 她很喜欢满世界跑，喜欢去各式各样的地方，见识各式各样的生灵，还结交各式各样的小弟。虽然起因基本上不是捡的就是打架认识的，但最终结果基本上都挺好。 再次见面，大多都比较好相处。像德档认真去学习当偶像了，段文府主动给她处理各种琐事，杨琰乖巧不闹腾。姜娴意外觉得所有小弟凑在一起的世界，还真的很好。 最重要的是余微也在自己身边，还帮她一起找小弟，给小弟们安排更好的职业规划。 天真的龙族小龙女还没意识到这些小弟各自想法特殊，以及互相之间拥有着矛盾冲突，新仇旧怨在未来将会惹来一片的腥风血雨。 她看着自己卡里数字逐渐增多的金额，正在很认真的想要怎么才可以让自己已经出现的小弟快速红起来。 余微今天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他主动出门去和人类谈资源项目了，好像是有一个比较好的偶像练习生计划，正准备作为龙腾娱乐第一个对外项目，要进行拍摄，并且要和一些视频平台方合作进行推广。 姜娴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段文府发来的消息：“公司的经纪人接来两个新人，身份比较特殊，珂珂那边登记了。是兄弟，哥哥叫白安，弟弟叫白定。” 姜娴对着手机眨眨眼，趴着敲字：“你在公司么？” 段文府：“嗯，刘总让我给公司财务部整理一下，他们以前惯用的结账方式有点繁杂。” 姜娴：“那你把他们两个拉群里，我等下加他们好友。” 段文府：“好的。我考虑着我工作室不能只有一名艺人，他们在我这里也挺不错。反正我工作室也和龙腾娱乐签了长期合同，不如就让他们签在我工作室，然后和另外两位一起上课？” 姜娴：“你能说服刘总和白家兄弟就行。” 段文府：“好。” 姜娴对于这种小事并不算在意。小弟们路最终怎么走，也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和她关系不大。她只要保证他们不出大问题就成。 于是姜娴的小弟群里，又加进了两个非人类。 群名突然被改，被德档变成了“七个葫芦娃”，成员正好7个。 姜娴：为什么是七个葫芦娃？ 德档：今天正好看了葫芦娃救爷爷，觉得七这个数字比较有缘分。 杨琰：新来的？ 白安：大家好，我是哥哥白安。 白定：白定。 德档作为一位山精，在被朱助理教育后，总算知道问别人种族的问法应该更加文明一点：你们是什么生物？我山精。 姜娴和余微都是龙，这个在场的都知道，剩下的几个小弟，大多不知道别的小弟身份。 白安和白定想了想，直接透露：妖，兽人，可以这么理解。 最近学习了一点物种分类的杨琰：虫。 段文府看了一下群里这么热闹，也来插话：人类。 白安：！ 白定：！ 杨琰：！ 德档：？！ 在场非人对于区区一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能比他们更聪明，龙族为什么还会有一个人类小弟，展开了相当“激烈”的讨论。 姜娴看群里聊得非常热闹，歪头想了想：现在这个复杂状况的段文府，真的可以算是人类么？正常人类根本活不了那么长吧。 她想归想，顺手先把白家兄弟给加上，随后打了个视频电话给白安。 另一头的白安很快接起了视频通话，在屏幕上探出了脑袋。 白安头发微长，在自己脑后简单扎了一个小揪揪。他旁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定在视频里也冒了出来，和姜娴打了招呼：“老大。” 双胞胎兄弟欢喜露出了笑脸，隔着屏幕都可以表达出他们内心的愉悦。即使视频通话的画面有点模糊，不算太清晰，可两兄弟相同的俊俏容貌，一出现杀伤力就是双倍惊人的。 白安高兴笑着：“老大，好久不见。” 白定一样很高兴，不过只是在旁边招了一下手。 性格差异真的非常好区分。 姜娴看着屏幕上两脑袋，回想起自己撸白安白定的年月：“真的好久不见。你们住公司宿舍么？我听段文府说想让你们签在他工作室那儿。” 白安点头：“是。虽然是个人类，但总比在余微手中好。” 姜娴听着有点奇怪：“余微怎么了？” 白定注视着屏幕中的姜娴，倒也没直接说余微坏话，而是隐晦提了声：“我们这些年一直都生活在海边。和余微没有以前那么熟。” 姜娴明白过来。 余微一直都跟自己生活在一起，自己去哪里，余微就去哪里。等到余微自己和这群小弟落在了一个世界中，他们之间没了自己这个老大，也没什么生活大目标，很自然便各过各的了。 白家兄弟很讲情义，且又忠诚。他们估计早前就和余微联系过。 而余微这鱼脑子指不定就将这白家兄弟给忘记了。 姜娴安慰白家兄弟：“你们也知道，余微记忆不太好，就是个鱼脑子，说不定就忘记你们生活在海边了。可能这些天翻以前日记，才重新想起来还有你们。” 白家兄弟：“……” 一时间竟不知道老大是在帮余微解释还是在骂余微。 姜娴见白家兄弟还是一副“略记仇”的样子，撇嘴：“我以前和余微说过很多话，他转头都忘记了。” 白家兄弟对这点倒是确实清楚。 姜娴当年睡前还和他们说过：“有的时候真是不清楚，余微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装自己不记得。”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这个话题不再适合说下去，于是很快速换了话题。 “老大，这段时间你来公司么？” “我们兽人一族现在的状况有一点复杂，其他人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是啊，而且当偶像要怎么当？” 两兄弟很轻松岔开了话，让姜娴快速进入了给小弟开导并且想办法解决现在兽人一族的小困境模式。 而正在谈项目合作的余微，稍作休息这么一会儿，就发现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正不停震动着。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姜娴的小弟群里数量变成了7。 原本被他丢去海岛上的白家兄弟，确实被梁旺从海岛上重新带了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白家兄弟现在并不在聊天，群里反而是德档在语音，段文府偶尔回两句，杨琰认真打字，聊了一片又一片的内容。 他拉到最上方将聊天记录看了一遍，扫到最下面白家兄弟和姜娴都没怎么出现，隐隐猜测着双方应该在私聊或者打电话。 余微情绪微下沉。 白家兄弟现在和自己体内的血脉分隔开来，比原来更可爱，一旦被姜娴发现了…… 姜娴会亲自带他们去洗澡，喂他们吃东西，和他们漫山遍野乱晃荡，还去海里抓鱼玩水母。 以前白家兄弟兽化后，黑色毛绒短而好摸，靠着躺着又温热柔软舒服，比龙族微凉且硬邦邦的龙鳞好上千百倍。见惯了龙族的姜娴，对摸龙族没什么兴趣，对摸兽人十分感兴趣。 余微在内心劝自己，都叫人去将白家兄弟带出来了，就不要斤斤计较这点小细节，可另一头则是已经将白家兄弟大卸十八块，放在高高的城墙上堆尸了。 他眼内情绪起起伏伏，点开了群名字，将群名改成了“全心全意做偶像”。 姜娴对自己各种小弟很了解，不过并不在意小弟们的特性。他还是知道这群小弟的特性的。 这两位兽人的血脉本性，没比一条龙好上多少。 做不好偶像，他们换回本职也好，海边养殖户也是个不错的职业。 对面的网络视频平台总监将刚商量好的合同打印下来，递到余微面前：“余老师，您看看这份合同成不成？这个节目我们绝对会在最好时间段主推。” 余微收起手机抬头朝着这位总监简单笑了一下，拿过合同再度检查了一遍。 合同上关于金额和主推力度都有了很详细的描写，另外也点出了双方的权力和义务，平台会对视频播放期间的弹幕进行管理，尽可能减少各种争议性的弹幕。 余微确保没有漏洞后，在合同上签上了字，拿出印章盖上了章：“可以。” 双方确定合作成功，握手言和。 总监相当友善邀请着余微：“余老师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么？” 换成以前，余微是无所谓的。他回家和在外面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现在不一样。 余微朝着总监笑了一下：“不了，最近新开工，事情实在是有点多。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 客套专用话，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总监打着哈哈：“好的好的。余老师要是有好节目，下次也要继续找我们。我们这边好节目永远都是缺的。” 余微笑笑：“一定。” 客套完了，余微带着公司职员一块儿离开。平台方总监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聊了起来。 工作人员问自家总监：“余老师这次的节目是个综艺？里面大部分都是新人要怎么搞？观众真的吃？一带多也太凶残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糟的啊。” 总监则是很看得开：“他不是有部电影，演皇帝。里面大部分要么新人要么老戏骨。全被他一炮带红。余老师命好，我看节目能红。” 工作人员咂舌：“那他是演员，演员带演员可以。” 这位工作人员拿出了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节目项目单：“龙腾娱乐想要靠综艺吸金，哪来那么多优质艺人？” 这一点总监也不知道，但总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赌，下个季度大不了就吃白饭，下个季度再愁节目。我赌了，下个季度加奖金。” 工作人员一听，很有道理，高兴投入了新工作，通知起了组内成员，准备好下季度的黄金时段主推。 余微谈好工作，开车又去了一个地方。 他今天还约了一场碰头，要签下一幢已造好一段时间，但除了保姆外没住人住过的大别墅。户主由于事业亏损太过，这段时间正在大手笔拍卖自己名下的各项固定资产，其中就包括这幢别墅。 这位户主要是自己不卖出去，那回头再形式严苛一些，法院就要出场封掉他的资产，以更低廉的价格去拍卖了。 这种大别墅一般第一回 拍卖还会流拍，到第二回拍卖，价格是会再打折的。 生意人想赚这笔生意，但余微需要这套房子来做节目，顺带卖这户主一个人情。 人类从事商业的人，起起伏伏都很正常，指不定这户主哪天翻盘，还能给自己再加点资本。 余微将车开到一个茶楼，顺着安静的楼梯走上去，进了一间朴素无华的小房间。 一个小时后，余微微笑离开，成功拿下了这一幢房子。 他回到自己车里，查看自己手机，确认了今日行程全部结束，随后靠在椅背上休息了片刻。 车里相当安静。 公司职员现下已经回公司了，他只需要在开车离开这里，回到他的住所，然后就能看到这些天一样忙忙碌碌学习人类知识，谋划各种小弟计划的姜娴。 余微翻下了车上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余微依旧维持着全球影响力第一该有的样子。他由于自身非人的特性，规避了很多事情，维持着在外人眼中那样闪闪发光的姿态。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站在最高顶上，作为新时代的影响力标杆。 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双眸许久。 到什么程度，姜娴眼里才能只有自己呢？ 那些小弟落魄的时候，姜娴在意。那些小弟腾飞的时候，姜娴就觉得一切都很好，好到她可以自顾自去睡去。 好像无论他做到多优秀，姜娴心里都没有办法只有他一个。 白家兄弟今天出现，又让余微心情比往日低落了一些。 殿下—— 余微轻微张了张嘴，无声这样念了一句。 姜，娴…… 余微回味了一下自己叫姜娴的名字，悄然抿紧了唇。他抬手将镜子重新翻上去，垂下眼看了会儿自己的车。倒不是想看车，而是实现落在前方，只能看着这辆车。 好半响他才缓过来，重新开起了车，朝着家方向开去。 …… 此刻家里的姜娴站在自己房间床上，拿起手机看着时间。 下午五点。 按照正常人类的作息，可以考虑吃晚饭了。 叫外卖送上来要四十分钟左右，等余微回来做晚饭要一个小时以上。 可余微今天出门为了忙工作，很累。 姜娴身为一名老大，由于对这个混合后的世界还不是很了解，大部分都在学习过程中，到现在还不得不倚靠外力在生活。吃饭靠外卖和余微，赚钱靠段文府，杂事靠余微公司和珂珂以及相关部门。 她，有点羞愧。 拿着手机，姜娴认真搜起了一点重要内容。 “吃什么可以提高记忆力？”她念着这一点，觉得需要给余微补补脑。万一太忙了，余微又一个不小心把一些重要事情给忘记了，那可太麻烦。 查了小半天，广告看了一堆，化学成分扫过一群，姜娴剔除那些个吃鱼建议，视线落在了蜂蜜上。 “吃蜂王浆可以提高记忆力？”姜娴困惑，“为什么啊？” “吃肉也可以？”姜娴更困惑了，“为什么啊？” 好像按照这个说法，就是好吃好喝就能提高记忆力？ 姜娴揣上了手机，决定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提早给余微做一点晚饭。 她要给余微减负，或者说让余微心情好一点。以前他们都是两条龙一块儿，挨个帮助那群小弟的。现在全部凑到一起了，那给余微压力未免太大。 战争年代，姜娴可以靠着一身继承自自己父亲的战力而冲在前头，现在到了和平年代，她是真发现自己能做的非常有限。 “聪明也没有段文府聪明，术法会一些，不过记得大多都是打斗用的。”姜娴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在念叨着，“艺术类会一点皮毛，唯一的有点就是见多识广……” 哦，还加上一点有钱。 姜娴叹气。 下回应该琢磨一点非打斗类的术法。 姜娴打开了冰箱。 上层有鸡蛋、各式各样的饮品，由于她住进来而多出来的各种蛋糕甜品。 “牛奶好像也不错？” 姜娴取出了牛奶。 “芝士好像也见余微做菜用过。” 姜娴取出了芝士。 “鸡蛋怎么做都可以吧？” 姜娴取出了鸡蛋。 “咦，确实有蜂蜜。” 姜娴取出了蜂蜜。 接着到下一层，有各式各样的肉，以及冬日里最缺少不了的各种雪糕。 “这是什么肉？” “速冻水饺？白菜玉米猪肉？” “唔，这又是什么肉？” “啊，这是鸡块。” 姜娴没有闻味道，光凭着视觉，根本没法分清楚冰箱里的肉块，猪肉牛肉羊肉混一块儿，看着简直都差不多。速冻食品倒是都很好辨认。 “汤圆看起来很好煮。哦，这个是火锅里的丸子！” 姜娴抽出了一大堆东西，放到了厨房桌面上。 一个醒来多年，至今为止还没有动过厨房的存在，面对着一个科技化时代相当先进的厨房，无所畏惧。 姜娴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菜谱：“让我来看看人类的力量。” 感谢网络的发达，姜娴现在有什么问题都要搜索一下。 看了半天，姜娴从原本站着的姿势逐渐变成了蹲着的姿势，再从蹲着的姿势又变成了苦恼挠头贴在厨房柜子上的姿势。原本梳成团子头的漂亮发型，现下变得彻底乱蓬蓬了。 她，觉得好难。 姜娴仍开了手机，决定凭借本能尝试一下：“反正龙也吃不死，生的都能吃，熟的怎么就不能吃了，对吧？” 她打开了煤气，动用了锅子，烧熟了水，一切都相当正常。 “鸡蛋打下去……”姜娴拿锅铲一搅合。 一个鸡蛋变成了蛋花汤。 姜娴：“……” 好像哪里不太对？ 姜娴试探性放下了芝士，轻微一搅合。 芝士也没了！ 姜娴看着颜色微妙但东西都没有了锅子，呆了呆，随后将手伸向了速冻食品：“这些看着就很大的东西，一定不会随便化开的！” 作为一个要学习新时代生活方式的姜娴，更加努力尝试着弄熟食物的新方法。 等二十分钟后，姜娴看着一锅子满当当的食物，非常大胆，相当猖狂，拿上了一个小勺子：“就尝一口，绝对死不了龙。” 她拿着小勺子，舀了一口汤放入嘴里。 混杂着各种甜味咸味腥味的汤，没有增加任何的盐和酱油等作料，味道新奇到让姜娴脸色大变。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姜娴：我怀疑我想毒死我自己 第44章 宣发开始 对于在野外生存过的龙而言, 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选择加水煮开, 或者烧烤。 调味的东西有盐和各种植物。 姜娴也不是不会煮东西, 大锅炖这种简单操作谁能不会呢？但问题是甜的东西，总归不能放盐了。再加上速冻食品的操作没有一个说要加盐的。 包装纸上一个个都想到认真写的放入煮开的水中煮多少时间就好。 明明放进去的每样东西原本的味道都不是这样的。 明明自己是按照人类的要求做的。 姜娴怀疑了一下自己的龙生，虽然没有在脑中看到走马灯，但也差不多回忆起了余微当初给自己做过的每一顿饭。这可真是万分不容易, 十分艰苦。 最后姜娴选择泡了一杯简简单单的蜂蜜水，压压惊。 等余微回来，到厨房找到姜娴时，就见姜娴整条龙精神恍惚拿着锅铲：“放点辣酱可以拯救任何的食材？” 话刚落，小半瓶辣酱被拍进了锅子里。 余微：“……” 辣不辣倒不是重点，而是这种酱料咸味很重，可能会齁死。 余微走上前, 往锅子里看了一眼。 锅子里拥有着汤圆、饺子、牛肉块、蛋花、贡丸。看着旁边的食物拆开状态，显然还加入了芝士、牛奶, 以及他亲眼见证放进去的小半瓶辣酱。 姜娴发现余微的出现，扭头扯出一个相当虚伪的笑容：“余微, 我看你今天忙，想给你做一顿晚餐来着。” 她将锅铲快速换成了汤勺搅拌了一下锅子，然后舀出一勺色泽红中带黄，黄中带白的恐怖汤：“我先尝尝味道啊, 要是不好吃我们就还是叫外卖……” 龙生即使需要挣扎，可大多数时候就是那么容易屈服。 姜娴正准备再度尝一口汤，看看这锅子里的东西能不能救一下, 就见余微拉上了她的手，微微俯下身子，凑在汤勺边上喝了一口。 很小一口。 姜娴看着余微睫毛轻微颤了一下。他随后侧头看向自己笑开：“我来救一下，你到边上休息一会儿。” 姜娴看看汤，再看看余微灿烂的笑脸，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下：“我就尝那么一小点。” 两根手指之间的缝隙几乎要眯到没有。 余微直起身子，强制拉着姜娴的手，将汤勺里的汤倒了回去：“不用。” 见汤倒回去了，余微将煤气关了，拿出几个碗，把锅子里的食材挖出来分类。生鲜的归生鲜、速冻的归速冻，试图最后抢救一下。 按照满分100的制度计算，姜娴的厨艺功底大约是5，余微的厨艺功底大约是60，及格线勉强还是到了的。 余微将汤底处理了，汤圆和饺子用开水冲洗了一下，随后放一旁沥干。 咸味的东西比如肉类丢入另一个锅子里，加料酒加酱油加蚝油开煮，再取了一点香料丢进去，也不知道最后会成功煮成什么味道。 速食的贡丸这一类，切片加入到肉类里。 等汤圆和饺子干一点了，放入平底锅里油炸了一下。这两个东西一甜一咸，但油炸了反正也不会再串味了……要串的早在大锅煮时候就串上了。 湿漉漉的食材碰到热油容易飞溅开油点，余微掐了个小法术就将这点油给挡住了。 余微动作很快，姜娴看了半天，又将视线落在了自己手里的汤勺上。 她现在和这个汤勺一样，无辜弱小且可怜。 姜娴将汤勺放到嘴边，伸出舌头悄悄舔了一下。 她脸色大变。 如果说之前的大锅炖是味道清奇，超级难吃，那加入辣椒酱后的这个汤汁味道，简直就是毒药级别。又咸又辣还有点微妙的甜味，简直能麻痹龙的味觉。 她竟然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吃食。 这不是无辜弱小可怜，这是有毒有害且残暴。 姜娴把汤勺放到水池里去冲洗，决定当做一切无事发生。 余微转过头，看见姜娴萧瑟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先前车上那点抑郁的情绪，好像就这么被姜娴再度打散了。她似乎天生就带有这样的魔力，随随便便做一点事情，就可以让他心情一点点明亮起来。 明亮到能开出小花来。 姜娴洗干净了汤勺，暗搓搓转回来，将刚才那一锅子汤底也拿去毁尸灭迹。 作为一条龙，到这种时候完全忘记一个法术就可以洗干净锅子，只知道用水冲了。等她回过神意识到可以用法术，锅子已经被水冲了一半。 她打了个法术，觉得自己一定是刚才把自己毒傻了。 作为一条急需要恢复脑子的龙，姜娴又去泡了两杯蜂蜜水，自己一杯，余微一杯，心有余悸表示：“蜂蜜水可以增强记忆力，增加智商。今天鱼脑子，明天段文府。” 语气非常像做三流广告的。 余微对变成段文府没兴趣，但还是顺从姜娴的意思，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市场上卖的蜂蜜大多就是普通的蜂蜜，营销产物。说得功效相当夸张，里面占比最大的其实就是糖。糖含量过高，会胖会长痘痘，导致它在人类艺人心中就是一个不可入口的物品。 他冰箱里这一罐还是公司里某个员工家里特产，带过来给大家分分意思意思才备着的。 之前嘴里的诡异味道确实被这杯蜂蜜水冲淡，唇齿间都是清爽的甜味。 余微喝完一杯子，继续处理锅子里那点东西，盛盘的盛盘，加水的加水，盖锅盖的盖锅盖。 米饭看着没煮，余微又取了一点大米混杂着小米，放入了电饭煲，还加了两滴白醋到米饭中。 姜娴看着米饭还要加酸味的醋，又是震惊了。 怎么人类吃食进化到现在这个时代，吃饭还要加醋了？ 难怪她做不出好吃的饭菜。 姜娴彻底认输，觉得以后自己更适合叫外卖。生命很可贵，味觉价更高。做龙，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好一点，离家出走的意义不是出来吃苦头的。 余微将这点全部处理好，转头看向姜娴：“饿了的话要不要先吃汤圆和饺子？” 姜娴饿倒也不是很饿。 她其实是想要帮余微一点忙，没想到越帮越忙。 “就吃一口，等菜好了一起吃。”姜娴捏了一个汤圆放入嘴里，也不怕烫就吃下去了。 滚烫的油炸汤圆一口下去是芝麻味的，里面还有一点没被清洗干净的浅淡辣味，说不上特别好吃，但对比起刚才的汤底来说，已经是绝美的味道了。 竟然真的抢救成功了。 姜娴脸上整个亮起来：“哇，好吃。超好吃的。” 少女的极度配合，让整个厨房都欢快起来。 余微轻笑一声，自己也捏了一个尝了味道，似乎也觉得这个汤圆比想象中好吃了很多。 等到正式吃饭，一大锅子的红烧肉类混杂物被水淀粉勾芡，呈现出相当诱人的姿态，边上一大盘的油炸汤圆和饺子，再搭配超大碗的大米小米混杂的黄金饭，非常家常，还没有蔬菜。 没有浪费食物，也没有太过奢靡。 两条龙就这点家常菜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点没有剩下。 吃饱喝足，余微拿出一份很薄的项目书递给了姜娴：“我打算做一个综艺节目。” 姜娴又再度趴在了沙发上，相当不健康翘着自己的两条腿，好奇接过了项目书看了一下。 页面翻开，里面内容真的是简单到相当惊悚。 “五位艺人和导师一起生活，并且开启练习生生涯。综艺最后选出团体内的队长，括号C位。”姜娴念出了节目内容，非常认真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余微，“你做导师？” 余微点头：“嗯。” 导师就是指导老师的意思，姜娴很轻松就意会了。 她仔细一想这个流程，觉得有点不太对。群里总共7个，现在6个去做节目，那岂不是只有她一个被排除在外？ 敢情还有老大找回小弟，小弟恩恩爱爱不要老大这种进展？ 姜娴惊了：“所以你们几个小弟，把老大抛到一边，去过集体生活了？你们六个？” 亏她刚才还体贴余微，想给余微做一顿晚饭。最后是余微抢救的晚饭先不说，总归她是心心念念着想要对自己这些小弟好一点的，尤其是对余微好一点。 结果，这群家伙！ 余微笑起来：“你可以当导师。” 姜娴迅速收回刚才强烈的谴责情绪，从沙发上爬起来：“我做导师？那教什么内容？你至少能教他们唱歌跳舞演戏，我教他们什么？打架花钱？” 余微点头：“你是老板，负责当评委导师，从投资者角度来给他们评分，还可以负责念观众选票这种工作。最重要还要督促他们遵守偶像规则。” 姜娴有点心动。 余微很直白：“有你在，他们才能够更加积极去对着镜头表现。第一名这个诱惑性很强大。” 她是老大。这五个谁不想光明正大先在她面前争个第一呢？而且后来的小弟们看到他们这样竞争，也会意识到不靠打架，他们也可以有个平台竞争上位。 这个竞争方式，就是看谁未来影响力大。 余微考虑的方面很多：“而且一旦你带着他们出镜，世界融合后所潜藏在人群下的那群非人类都会逐渐注意到异样。他们到我们面前来，给非人类合法化也奠定了一些基础。” 小弟们性格有所差异，对余微好感度有好有坏，很多宁愿自己随便过过也不出现。 但姜娴出现后，这群小弟必然会到面前来，至少是见一面姜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非人类聚起来越多，那不再伪装人类的也会越多。非人类中不是姜娴小弟的那些存在也需要处置妥当。 姜娴理了理余微的思路，理解了一下：“就是我要通过这个节目召集我的小弟，并给小弟开辟发展新方向。同时，也收起新小弟，让这些小弟可以登记后与人类和平共处。” 她想明白后，觉得余微这个做法确实非常有益：“人类发展速度过快，迟早会和非人类碰上。以前没注意的东西都会逐渐注意到。我们尽可能要把矛盾冲突在最开始就弱化下去。” 余微轻笑应声。 和平共处才有意思。 不管是人类还是非人类，所有生灵的文化都极为有趣，姜娴很乐意再次“出战”，收起小弟来。 姜娴握拳：“那我也来当导师。” 余微轻松拉姜娴下水，随后继续考虑着：“我负责演技，你负责投资，还需要一名舞蹈偶像，一名唱歌歌手。我们四位是固定导师。” 他思考了一下：“还有飞行导师，到时候可以加入文化课、艺术课、体育课等等，顺便和部分传统文化对接。偶像是需要综合性发展的，还需要考虑正能量牵引等等。” 姜娴点头点头，觉得余微想得非常好。 作为有钱的投资龙，姜娴拍板：“就这个节目，什么时候拍摄直接说！” 余微笑笑：“等他们适应一下公司生活，下个月就可以拍，顺带公司收一批人，老带新，也可以跟着做这期节目。最主要的是这个月要场景布置。” 他们人数少，需要的工作人员数量相应的也会少很多，但别墅的新装修和摄像机的安装全部都要这个月搞定。 姜娴点头点头，认真同意了这个方案。 两条龙在家里晚饭后，决定了公司接下去最大的项目，接下去就分头行动。姜娴负责通知五个小弟，余微负责通知公司里相关人员。 明天一上班，整个公司就要彻底为这个综艺运转起来。 姜娴非常高兴打开了群聊。 姜娴：[/闪亮登场] 姜娴：我和余微讨论了一下，决定接下来给你们安排一个综艺节目。这个节目就是让你们组成一个偶像团体，最后在组内选一个人当头牌。 段文府：余微不参加？ 姜娴：他和我一起当导师。他负责教你们演戏，我负责看你们谁最适合当第一，当评委。 杨琰：我参加。 大白：我也参加~ 小白：可以带动物么？ 姜娴想了想，回复：带吧，你们的小狗也离不开。 德档：他凭什么可以当导师？那我也要当导师。 段文府：凭你是听完语音后才能回复我们，而他至少不需要。 德档：…… 姜娴看着这对话，噗嗤笑出声。到时候住一起，恐怕……会打起来。 她对着屏幕操持起了一个身为老大的关切心：做节目不能打架，全程摄像的。要吸粉的话也不能吵架哦。谁吵架谁容易掉粉。 众小弟看着屏幕：“……” 老大这个语气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像带幼崽的老母亲。 姜娴把项目书拍照发到了群里，在群里和小弟们聊天扯皮，话从今后一起生活的吃饭问题，一直聊到了以后新小弟出现该怎么处理。 群内表面上其乐融融，私底下…… 白安对着白定开口：“拿到第一肯定钱最多，有这笔钱，我们就不可能再被余微拐到海边去。合作愉快。” 白定坚定：“合作愉快。” 德档对着屏幕自得笑了一声：“我可比他们多上了好几天的课。”他跳舞还真的是极端有天赋，堪比段文府的智商天赋。他的人类舞蹈老师可是真夸过的。 段文府笑了一声，觉得稍微有点意思，不知道学生碾压老师被录了之后，放出去又会如何。他不是个善茬，另外几个小弟能被姜娴看上，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应付的。 被认定不是很好应付的杨琰没多大想法，安分将从公司前台顺来的糖果放入嘴里。 啊，好吃。 …… 多天之后，龙腾娱乐和微博官方通了个气，让微博方确定好暂时性的扩容后，发出了一条新微博。这条微博很快被余微转发，并且迅速进入到各家媒体眼中。 几乎所有正在刷微博的人都瞬间注意到了这个话题。 微博热搜第一被空降霸占：龙腾娱乐迎来新投资人。 龙腾娱乐V：非常感谢所有人一直以来对我公司的关注和期待。从今天起，我公司将迎来一位重量级投资人，她将带领龙腾娱乐走向新征程。 余微V：老大好。 而姜娴的微博终于发出了第一条微博。 龙族第一小天才：你好。 下方无数的龙腾娱乐的员工和艺人都纷纷转发，学着余微的样子发了：老大好。 这时候无数人才知道当初余微莫名其妙关注的这个账号到底是什么情况。很多营销号也立刻理起了时间线，搞明白余微在刚要结束经纪人事情后，就开始和新投资人接触了。 这段时间龙腾娱乐内部不断有调整，看起来就是为了迎接这位新接触的投资人。 更多的人忍不住关注起了这位新投资人，想知道这位投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惜网络上关于这位投资人的消息少到可怜。 于是无数媒体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龙腾娱乐身上。 公司对外的电话险些被打爆。 就连朱助理这个十八流经纪人，都收到了来自圈内各式各样的好奇问候，想知道一点关于新投资人的事情。 龙腾娱乐内部早就做好了准备，一点点将相关信息给放了出去，网传和谣言混杂在一起，让新投资人的身份变得更加神秘和复杂起来。 “我听说新投资人和余微很早年就认识，是救命恩人的关系，但很久没见面了。” “这回是余微有难所以出来的么！” “天呐，真是好感动。在你飞黄腾达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相见，在你危难时我必然出现。” “笔给楼上，万人血书求文。” “新投资人非常非常有钱，要给龙腾娱乐大折腾了。” “折腾什么啊？话说龙腾娱乐原本的资源也还好吧，毕竟有一个余微在。” “听说好像要疯狂收人，新艺人会收一大批。不过审核会很严格。” “演员吧应该。” “我听说是要搞偶像团体。” “呵，楼上要是说的是真的，我就去直播吃键盘。怎么可能？董事层脑子有病去转型？龙腾的根基就是余微！” 网络上各种消息乱飞，而龙腾娱乐内部稳得一米，先替德档开了微博，在这个瞬间来了一个艺人宣传。 龙腾娱乐V：欢迎我们新艺人，练习生德档！[/图片]*9 德档的艺术照片一发出，无数吃瓜群众一下子就被震撼到了。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很快就有人挖掘出了前些日子里那综艺中出现的德档。综艺里的德档充满了山中少年郎的健朗气息，轻而易举撩走了屏幕前观众的注意力。 而德档的艺术照则是特别简单的白底单人照。 照片上的青年穿着简单的一条松垮裤子，上身画了一点民族色彩的图腾，很简单摆出了几个姿势，脸微斜，双眸望着照片外，完全能和人对上。 他该露出的肌肉全部都露出了，具有线条感觉的肌肉线条美到让人惊颤 。他的肌肉并不是靠着蛋□□吃出来的，而是真正属于他自己在大山里锻炼出来的。 薄厚均匀，半点不油腻。 他没有表情时让人心惊，撩起头发时让人心跳。笑一笑，能勾得人神魂颠倒。 吃瓜群众们一边嗷嗷嗷疯狂转发，表示自己可以，一边又嗷嗷嗷问龙腾娱乐怎么那么懂。照片质朴，纯粹到只剩下躯体，这种充满力量感的照片转瞬出圈。 听说是偶像？偶像好啊，偶像妙啊，没有对象呱呱叫啊。这，就是纯粹属于粉丝们的狂欢和福利！ 不过吃瓜群众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龙腾娱乐趁着这个势头，完全没打算放过微博的服务器。 第二天，龙腾娱乐又出现了。 龙腾娱乐V：欢迎我们新艺人，练习生段文府！[/图片]*9 段文府的艺术照一放出来，更绝了。 如果说德档代表着是山野民族和野性。那段文府就代表着人们对于古韵男子的所有想象力。公子如画，陌上少年郎。这是世间少有的逍遥色，连眉眼间都写满了文雅。 他的图片也不算复杂，就是琴棋书画来了一套古装的，再现代来了几张单纯的学习看书照片。场景很干净，唯有道具在。 总而言之就是很有文化的样子，让群众们又是嗷嗷嗷狂叫。有学过的人纷纷表示，不管是不是真很有文化，总之动作是非常标准，看着应该有点底子。 长发的贵公子，纯靠着文化取胜就够了，谁想长得还俊朗，轻笑一下就像是要从照片里走出来，携着外头的人走回照片中。 吃瓜群众们心脏快要无法支撑这种刺激，对龙腾娱乐这种搞事的精神，只想说：请继续。 龙腾娱乐相当配合，过了一天又开始发微博了。 嘻嘻嘻，练习生真是出场，后援团准备好了么？ 第45章 综艺开拍 龙腾娱乐V：欢迎我们新艺人, 练习生杨琰！[/图片]*9 比起第一天发出的综艺“红人”德档, 第二天发出的直播意外出圈过的段文府, 杨琰是真的是从未出现在网络上，显得相当新。 可架不住杨琰长得实在是漂亮。 他的漂亮是精致的，乖巧的，本质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可就是这种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女子样貌, 活生生就成了最有杀伤力的存在。 杨琰给所有人诠释了，美丽和性别没有关系。 他的照片也很简单，就是穿着各种各样简单款式的男装，站在了白幕前面。他似乎连怎么微笑都不擅长，只是很随性让摄影师抓拍到了自己的踪影而已。 越是轻松漂亮，越是让人震惊。 最好笑的还是龙腾娱乐给自己评论加了一条：服装组证明过，真的是男生。 吃瓜群众先被惊艳, 再被评论逗得拍桌狂笑，愣是让杨琰也杀出了重围, 博得了大量的关注。 对此，他们对龙腾娱乐接下去的放送, 充满了更加浓郁的兴趣和期待。不愧是拥有新投资人和余微的公司，简直了！这选新艺人的眼光太可怕了。 果不其然，再过了一天，龙腾娱乐再度上线。 龙腾娱乐V：欢迎我们新艺人, 练习生白安和白定！[/图片]*9 这是双胞胎。 比一个帅哥杀伤力更大的是两个帅哥，比两个帅哥杀伤力更大的是两个长得一样的帅哥，比双胞胎帅哥杀伤力更加强大的是两个抱着小狗的帅哥。 他们头发松软扎着小辫子, 懒散又自然穿着白色的长袖松垮衬衫。衬衫里是微微有些好笑的老头工字背心，裤子是宽松的黑色长裤。赤着双脚。 两只小狗撒欢在双胞胎的身上，或胸口或肩膀上或怀抱中。 俊俏到带了点异域风情的双胞胎，还胆敢互相对视笑，抱着自己的狗子打闹。 九张图是九张让人心中泛出无限尖叫的组合图。 小狗湿漉漉的眼神和男子宠溺的眼神，简直秒杀了所有的吃瓜群众。 接连五天的新艺人宣传，让吃瓜群众忍不住表示：摄像师是谁？他也太会了吧？找艺人的是谁？他也太会了吧？宣发的是谁？他也太会了吧？ 余微不过是给了一个关注的头，这五个新晋的练习生艺人，竟生生凭借着一套接着一套的图，杀出了一个全网关注度。 这种宣发几乎难以复制。 不是谁都具有余微这样的影响力，更不是谁都具有这几个艺人光看图就能看出的人设性格塑造力。他们天生就该站在高处，赢得所有关注度。 就在群众们以为后头说不定还有新艺人后，龙腾娱乐再过一天，发出的却是一个综艺宣传。 龙腾娱乐V：欢迎关注《练习生成团战》@练习生成团战V 练习生成团战V：欢迎各位制作人参与制作由龙腾娱乐为新艺人专设创造的综艺《练习生成团战》。本次《练习生成团战》将会邀请四位固定导师与多位飞行导师，对五位生活在一起的艺人进行教学和打分，最终评价最高者为本团队长兼任C位。[/长图片] 别的综艺是未播先红，这个综艺是未拍先红。 底下汹涌而来的围观群众们连长微博都还没来得及看，已经开始了疯狂的留言。 而打开看了长图片的诸多营销号纷纷转发，并且表达了对导师人选的好奇。 因为长微博上至今为止，只放出了一名导师，余下全是黑影，而这名导师是全球影响力第一的余微。 身为一名演员，很少上综艺的余微单独开设了这么一档综艺节目，让不少业内人好奇的同时，也纷纷关注起了这个节目。 有不少心动的非演员类业内人员朝着龙腾娱乐提交了申请。当不了固定导师，就去蹭个热度当一下飞行导师。只出现一两期也很有意思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节目精良不精良，但至少热度是绝对有了。 还有人开起了玩笑：“第一影响力牵头，到时候怕不是每个去做导师的都属于榜上有名的？” 全球榜前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导师要是属于全球榜前一百，那都是可以吹嘘的事情，绝对算业内知名人物。 在全网对节目好奇的热闹下，姜娴那儿的注意力反而少了不少。 她微博几乎是个半残状态，什么私信啊之类都没开，至今为止微博就一条，粉丝量上涨飞快。这几天由于另外几个小弟出镜，让她这里粉丝上涨量稍带消停了一些。 姜娴半点没避讳，开始打破自己的唯一关注，关注起了自己其它几个小弟，还关注了龙腾娱乐以及综艺官方号。 她还是认认真真给每个账号发的消息给点了赞，做了一堆根本不像投资人该做的事情。 网络宣传发出去了，别墅还在紧急装修中。 龙腾娱乐在硬照之后，光荣开启了躺尸日子，不再那么招摇。 而这个综艺节目的官方号，替代了龙腾娱乐的招摇工作，开始每天辛勤发起实质性内容。 练习生成团战V：德档，民族生，擅长唱哥哥妹妹向前走类型的山歌，以及跳竹竿。唱歌潜力五星，舞蹈潜力五星，文化潜力一星。 今天德档的汉字学习生涯依旧非常艰难。 官方放出了德档的学习视频，就见德档非常绝望跟着文化课老师学汉字。 文化课老师都没出镜，只用了一个红外线灯当笔，在投影上指指点点：“来跟着我念这两个相近字，详，详细；祥，吉祥。” 德档：“详细，吉祥。” 文化课老师切换了一下屏幕，放出了一个“细”字，问：“这个是什么字？” 德档举手：“详！” 文化课老师：“噗——” 视频一出来，底下人笑成了傻子。这是真的不怎么会汉字，不是假的不会。不愧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脸正经能说出胡话来。 又过了一天。 练习生成团战V：段文府，文化人，擅长学习以及学习。唱歌潜力四星半，舞蹈潜力四星，文化潜力五星。 今天的段文府依旧是高智商的典型。 官方放出了采访者被虐视频。 镜头拉到段文府身边，发现段文府正在看书。镜头上现实这本书页面上一串串的不是英文就是数字。 采访者：“咦，看的不是散文么？” 段文府抬起头微愣，发现是镜头，随后笑开：“啊，数学也很有意思，我最近在看函数。这个阿克曼函数输出增长速度非常高，是个很有意思的非原始递归函数的例子。” 采访者迷之停顿了一下：“圆周率是多少？精确到小数点后一百位。” 段文府：“3点1415926……” 采访者冷漠打断：“请用这些数字进行飞花令游戏。飞花令挑战现在开始！” 飞花令是古代人行酒令的一个游戏，一般要求是说7字以下的诗词曲，而且格律要相同。说五绝就五绝，说七绝就七绝。如今还要带上数字，难度又上升一点。 段文府又笑开了，开始了飞花令。 从三开始说，一句一句念，愣是将刚才没说下去的圆周率拎出来继续说了下去。 采访者越来越沉默，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录制有时限，可以关摄像机了。我再听两分钟。” 视频关掉，画面里穿着现代衣服的长发公子没了，但背景话还在，段文府竟然又说了两分钟…… 微博底下如今变成了一串的666，不少人都至少惊叹起了段文府的记忆力。这种记忆力就算是看了台本故意熬人设，那也要背得下来。 厉害，不服不行。不知道到时候正式上节目会不会继续有这种惊艳的表现。 再过了一天。 练习生成团战V：杨琰，大力士，老幺，擅长吃。唱歌潜力三星，舞蹈潜力四星半，文化潜力三星半。 杨琰的视频是在他们即将要拍摄的别墅外，道具组边上拍摄的。 人来人往里，杨琰非常突出，一点都不会被掩埋在人群中。不仅因为长得漂亮，而且还因为漂亮的他扛着几近他半人高的设备，正从一个地方往另一个地方走。 脸不红心不跳，搬过去，放下。 视频拉近，拍摄者到那台设备附近拍摄了一下这台设备的具体数值，只见上面写着重量：18.5kg。 视频上后期加上了一串大写的省略号。 转头等下吃饭了，大家分发盒饭。杨琰抱着自己的三份盒饭以及三个小蛋糕寻了个角落，开始吃。视频快进，从三份盒饭满满到全空。 蛋糕吃到最后一个，外面传来了一个嗓音：“杨琰呢？你们不能让他再吃了！上镜头到时候胖了怎么办！” 视频中杨琰火速将最后一块蛋糕吃掉，然后把自己的盒饭盒子和蛋糕盒子往就近的一个工作人员那里一塞，轻车熟路，塞完就跑。 这个视频一出来，底下被点赞到置顶的一条是：……他是怎么做到吃那么多没胖的？ 这不科学啊！ 又过一天。 练习生成团战V：白安，哥哥，白定，弟弟，海边人士，擅长游泳和抓鱼。唱歌潜力三星半，舞蹈潜力五星，文化潜力四星。 双胞胎兄弟的视频倒是没有那么多好笑了，反而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他们穿着一条松垮的裤子，上身就一件背心，在视频里给众人展示了一下跳河潜水捕鱼，还有带着狗狗在河里游泳。天知道为什么这么小两只狗还会游泳，但真的还游得非常开心，小巧的身躯激动扑腾，展现出了自己的狗刨技术。 这个视频仿佛纪录片一样，还带着水流的声音，让人心中一片静谧。 而当帅哥在水中探出了身子，这穿着湿透衣服的造型，比没穿衣服还要过分。 别的练习生都在秀特长的同时逗趣，他们纯粹在秀美感。 但围观群众们表示：我，只想分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可惜官方并没有给他们这个分清楚的机会，毕竟双胞胎绑定才是卖点，分不清才是看点，兄友弟恭偶尔夹杂虐恋情深才是王道。 群众们哪里斗得过官方，嗷嗷嗷叫着想要看综艺，可综艺还没正式开拍。 练习生成团战V：本次的固定演技导师——余微！[/图片] 图片上是余微的照片，下面跟着一连串的余微成就，包括他的各种代表影视作品，以及拿下的国内国外奖项，其中还包括了金天使这种国际级别恐怖的桂冠。 群众们懂了，接下来开始，要每天放送一名导师！ 大家努力从新练习生的美色中拔出自己，准备研究起接下来的各位导师。 练习生成团战V：本次的固定投资导师——姜娴！[/图片] 图片上姜娴的照片，是余微提供的杂志社未放送照片，下面跟着的是姜娴的身份：投资人，龙腾娱乐董事之一。 言简意赅，让人摸不着头脑。 于是有人困惑搜了一下网上关于姜娴这个名字的信息。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在一家非常专业的专门统计各种公司信息的网站上，可以看到姜娴拥有好几家和古董以及博物馆以及文创相关的公司的股权，全是董事之一。 这几家公司多数背后都有着国家的身影。 于是姜娴身份突然就极端神秘了起来，被戳上了富家豪门的标签。可惜就是大部分闲到发慌上网的豪门内部人员都没有听说过姜娴，于是整个场景就又很尴尬，不知道姜娴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娴的身份刚刚暴露出来，很快就被下一名导师拉走了大部分的关注度。 练习生成团战V：本次的固定音乐导师——薇拉！ 照片上的薇拉眸色里带着自然的绿色。她带着温和的美感，擅长唱海妖一般的歌曲，嗓音几乎通杀了无数的同辈和前辈。她的各种奖项成就一样是可怕到惊人，还拿下了去年国际音乐奖项的大满贯。 歌手比演员更凶残的是，她年纪比余微还要小那么两岁，影响力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全球影响力排名第三的薇拉，竟然会选择到节目组来指导这几个还没有出道的孩子唱歌？为什么？凭什么？ 一场演唱会就足够这女子赚个满盆金，出专辑每回都冲上榜首，入境还相当麻烦的情况下，这位怎么会参加这样一个综艺呢？ 连姜娴知道这事情时都愣了一下。 她是知道薇拉的。 那时候她刚刚醒过来，去人潮涌动的密集处获取人类信息，随后就看到了大屏幕上放各种榜单。薇拉是全球影响力第三，当然是被大放特放。 当然，姜娴也就知道这么一点信息，对薇拉这个人类并不是特别了解，也不知道为什么薇拉会跑过来参加这样一个综艺。 她歪歪头，跟着大众一起围观起了导师宣传。 练习生成团战V：本次的固定舞蹈导师——沉星！ 沉星在全球影响力排行名次一样很高，毕竟他可是男偶像排行第三的人物。他的成名作一样数量不少，奖项也有，当然数量和质量远不比前面两个影响力极为恐怖的存在。 可是，他可爱啊！ 沉星腼腆的造型深入人心。他就是直白让粉丝们知道，男孩子就会可以兼具孩子和男人两个特质。他对待情感时常会有些羞涩，但对待正经事又会像个男子汉一样出手。 这种属性老少通吃，从出道就横扫了大部分的追星妹子。 可谁能想到他有朝一日会选择来做偶像导师了？ 不过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让这个综艺总算是像一点偶像练习生的综艺了。这可是这档综艺节目里唯一的一名真偶像导师。 沉星的粉丝们纷纷兴高采烈给沉星鼓励：“大星加油！星光伴你行！” 还有资深粉丝知道沉星的偶像就是余微，特别羡慕表示：“这大概就是追星成功的典范吧。” 余微的粉丝叫自称星星，而沉星名字里都带星，粉丝叫星光，他家里还有余微的很多影视剧光碟和海报。如今他和自己喜欢的演员能够上同一个节目，真的是追星成功典范了。 这么一个热点出来，这综艺更加红了。 在这种规模水平的综艺中，靠着初稿成功签下最优惠合同的视频平台方简直笑出了声来。关注度那可都是活生生的钱，等到后面打投战和周边战一出来，那场景简直爽呆。 而各方电视台注意到了这种规模的网综，也忍不住考虑着要为了收视率和龙腾娱乐签电视放送合同。龙腾娱乐待价而沽，美滋滋算着小钱，签出了一个漂亮的价格。 这个综艺至今为止，各种宣传的投入成本已经回本了，导师的聘请钱也回血得差不多。导师有名就是好啊，刘总高兴数着钱，觉得自己真是有眼光。 万众瞩目下，综艺的拍摄场景地终于改造好了。 所有人员按照综艺节目的规则，开拍入住。 姜娴这会儿在家里准备自己的行李，把住宿要用的东西哼哧哼哧搬运到箱子里。 她是投资导师，出家门这段不需要入镜头，不过车上到别墅阶段她需要进入拍摄镜头，并且接下去的日子里几乎是会被全程录像的。 这种有意思的事情，姜娴还真没遇到过。 她把自己的学习资料丢进去，把段文府交给她检查的各种古董分类资料丢进去，再把电子产品丢进去。不知道什么用处的余微给她的东西丢进去。 衣服要穿的带上。 姜娴的箱子装满了一个，然后面对上了第二个箱子。 她认真想了想，装了一箱子的零食。这些零食的建议全部来源于最近珂珂提出的建议。她最近工资暴涨，实在是又对奢侈品不太热衷，于是开始尝试起各种各样的零食，一旦觉得好吃就给姜娴安利。 姜娴下单迅猛，转眼就多了那么多。 她拿起一盒生巧，看了眼日期，深深叹气：“哎，再不吃要过期了，带上。” 于是第二个箱子全是零食。 第三个箱子没什么好装，姜娴放弃整理，带着自己两个行李去出门了。 节目组的司机在门口候着，帮姜娴把行李放上车后备箱，打开车门邀请姜娴上车，并打开了车上对准后座的摄像机。姜娴为了避嫌，要单独坐车去节目组，和余微分开行动。 余微会在另一幢房子里“收拾行李”并出发前去合住的别墅。 姜娴坦然顺着节目组的意思上车，一上车就发现了车后座上的信封。 她拿着信封坐好，低头扯开信封，开始念：“亲爱的导师您好，欢迎来到练习生成团战。本次练习生成团战将会有5名练习生参与，我们的最终目标就是培养出最优质的偶像，选取最优秀的队长。” 姜娴抬头看了眼对准自己录像的摄像机，又低头继续念：“节目每期都会设置一项学习内容，最终导师们根据每位练习生的水平进行打分。得分最高者，将有机会争取到学习内容团队汇报表演的C位。观众将根据汇报表演的情况进行喜爱投票，得票情况实时公开，每期一统计。最后一期将由直播的形式展现，决定最终C位。” 全部念完，姜娴点点头：“我觉得德档肯定理解不了这个复杂度，最后选择直接上就完事。” 前方司机差点笑出声。 事实上另一辆车上的德档面对一整张纸密密麻麻的字，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拍照、加入软件。 手机机械音开始播放综艺规则。 德档听完点头表示：“没听懂。学就完事了对吧？” 司机没法回答他，德档将信收好，决定到别墅再说。他没听懂，其他几个听懂了就成。谁还怕谁了。 后援会在评论区已开启，会进入到加精区域，在加精区域可进行任意打call环节。楼层一多会自动进入到话题楼层。 第46章 综艺开场 余微一样坐在一辆车内, 对着镜头念出了导师规则。 他对着镜头轻笑一声：“这种成团战很有意思, 对吧？” 这种综艺他是没有参加过的, 但依旧表现得非常熟稔，好像就和镜头外面的观众在说话一样。他将信收好，把信封节目组的logo对准了镜头，放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 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对这个综艺的想法：“办这样一个综艺, 是我觉得一个团队需要竞争，也需要团魂。他们都是新人却又很有天赋。传统娱乐公司的练习生残酷淘汰制锻造出了无数优质的偶像，但不一定适合龙腾娱乐的偶像。龙腾娱乐的练习生适合看到他们和导师之间天堑一样的差距，死命追这个差距，会更有趣。” 感谢现在这个节目暂时不在直播，不然围观的粉丝们恐怕都要亢奋起来，试图见证成团初期修罗场。 这种凶残的开场白方式, 直接预告了接下去导师对练习生的凌虐。 切换到另一头，段文府那儿。 他看了自己那份和导师除了称呼没有什么差别的综艺规则, 稍作了解后总结了一下：“学习、导师评分、选C位进行汇报演出、观众投票、最终成团。” 流程总结十分到位。 段文府略一思索：“竞争压力适当。” 只有一个C位需要争，不管输赢反正最后肯定成团内一员。出镜的练习生只有五名, 所以说出镜率是很高的。他们只需要负责在镜头面前疯狂秀自己的优势来拉票。 导师的评判只是最初选择，最终还是靠观众。 段文府想明白这点，对着镜头温和笑了笑：“记得给我投票啊。” 长发贵公子优雅温和的笑容，杀伤力是极为惊人的。要是摄影机是个人, 现在当场就要点头同意投票了。 与此同时，音乐导师薇拉匆匆忙忙赶下了飞机，从机场出来坐上了前往节目组的专车。 她穿着简单的素色风衣, 一头淡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坐好位置后用流利的英文问了一句：“开始了么？” 前面的司机点了点头。副驾驶上坐着的翻译朝着薇拉竖起大拇指。 薇拉用带着一点别扭的中文对着镜头露出笑容：“大家好，我是薇拉。” 她呼啦啦给自己鼓掌，一双绿眼睛笑得开心眯成了两个月牙。 前面的翻译和薇拉简单说了一下规则，薇拉认真听明白后点了脑袋：“所以说，我们要见到很多帅哥。好酷哦。我还要教他们唱歌，给他们评分。” 薇拉想到这点相当开心：“我也可以追星吗？” 翻译在前面没有出镜头，但好奇问薇拉：“你要追谁哦？” 薇拉甜甜笑起来：“这种节目是不是应该把秘密往后藏才精彩？那我不告诉你。” 翻译：“……” 带有书卷气的薇拉这么可爱，也是很让人意想不到了。 同样极为可爱的杨琰看完了规则信，也没念，塞回去后就乖乖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看着拍摄自己的镜头。此刻如果有后期，那大概就要写上“此刻时间在流逝”来表达真不是自己屏幕卡了。 杨琰端坐了好一会儿，靠近了一点镜头，对着镜头确认了一下是在正常工作的，随后又回到自己刚才的动作，继续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 他是真的听话，觉得按照规则制度来说，现在的他没什么事情好做，那就什么事情都不做了。全靠着一张漂亮如同女孩子一样的脸蛋刷着存在感，根本没意识到还需要拉票。 最后一名固定导师，唯一一名偶像导师沉星，也坐上了他的综艺车。 沉星性子腼腆，不过做了那么多的活动，几乎是下意识就先朝着镜头笑了一下，坐下后维持着用最好的笑容面对镜头：“大家好，我是沉星。” 他拿起自己手里的综艺规则，先给镜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信封。 看的时候信封完全没有挡住沉星的脸。 “我们打开看一下。”沉星垂下眼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规则，对着镜头念了一遍，很快又抬起眼：“哇，看上去很好玩。” 他停顿一下，略有点腼腆：“不过我是第一次做导师，还和余老师一起，实在是……有点激动。” 沉星跟个沉迷追星的少年一样，对着镜头夸了余微不少好话，还说了不少对综艺期待的话。 可惜到最后，这些说话的内容都被该死的后期给快进了，还附带上了一行字“此处全是对余微导师的夸奖”。 最终上车的是白家兄弟。 白安和白定一起上车，人手带着一只狗。 两只狗一上场就凑到了镜头边上闻镜头，似乎在困惑自己面前是什么东西。当小黑狗下一刻要咬到镜头上去了，白安先一步将小狗给捞了回来：“别闹。” 两兄弟规则还没看，在意识到自己面前是镜头后，先做自我介绍。 左边白安开口：“大家好，我是哥哥白安，手里的小狗叫小黑球。” 右边白定跟着开口：“大家好，我是弟弟白定，这只小狗叫小煤球。” 白安笑盈盈表示：“我平时比较跳一些，白定平时比较懒一点。这样区分就可以了。” 白定收回了小煤球，懒洋洋逗玩着小煤球：“你这样说也分不清楚。” “见多了就分清了。”白安把小黑球送到小煤球身边，见证两只小狗滚成一团打闹了起来，“啊，还有一封信。” 他们慢一拍打开了信封，看到了综艺规则。 看完后他们稍作思考，发出了灵魂质问：“那投票的时候怎么分清楚是投的哥哥还是投的弟弟？” 这个问题节目组当然考虑到了。 到所有人按序来到别墅区后，节目组拿出了小型姓名条递给了每个练习生，要求他们粘贴在左胸口。 姜娴虽然早出发，但由于余微房子偏，到的属于晚的这批。她才下车就看见节目组给练习生发姓名条，有点心动问了一声：“我有么？” 节目组负责过来给姜娴装麦克风的姑娘表示：“导师没有姓名条。” 姜娴有点惋惜，还有点羡慕看向自己小弟们。 小弟们见到姜娴，纷纷打招呼：“老大好。” 姜娴朝着他们发招呼：“大家好。”她视线还落在众人的姓名牌上，羡慕情绪肉眼可见。 负责录制的工作人员不少是第一次见姜娴，没想到投资导师会是这样少女的性子，偷偷无声笑了起来。 余微已经放好了行李，刚才还在练习生边上，当下走到姜娴身边：“导师房间分配过了，我带你去房间。” 姜娴点脑袋，和小弟们暂时挥手告别，高兴跟着余微进别墅去放行李。 心情一级棒，这段时间可以和余微一起生活工作，还可以和自己各种小弟打闹，简直完美龙生。 两条龙身后五位小弟看着姜娴和余微进别墅，神情或多或少有点变动。 段文府含笑弯了弯眼，心思莫测。德档盯着背影轻哼一声，眉眼里带了点不羁。杨琰默默看了片刻转开了视线，像是并不在意，可过一会儿又朝着姜娴离开的方向看了眼。白家兄弟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头转着只有他们知道的小九九。 这里几位练习生和导师之间关系复杂，而后来到位的两个单纯导师，则是半点不知道自己即将碰到一屋子的非正常人类。 沉星一下车就腼腆朝着大家招呼：“我年纪不大，尽我所能可以帮助大家就最好了。”招呼打完，他原地开始转头搜寻起了余微的身影，执着追星，关注度完全不在练习生身上。 五位练习生：呵，区区人类。呵，余微。 几位非正常人类愣是被沉星这种追星心态刺激到，觉得自己绝对要在节目里力压余微。 干掉余微就是胜利！ 最后一位到达的薇拉一下车就带来了一股自然的清新。她欣赏看着练习生们，兴奋表示：“哇，我赚大了。大家都好年轻好可爱。” 等她看到了两只小狗，更是忍不住用英语惊呼起来：“好可爱的小狗！天呐！我的心要化了！” 口吻真的是以一种老母亲的口吻说的。 在场的几位高龄练习生：“……” 于是这场仓促的初见面，大概就是这样难以言喻暂时结束，直到全体成员放好自己的行李，正式被通知到餐厅集合。 整个屋子里灯光全是后期布置过白光，能最大程度展现出所有导师和练习生的外貌魅力。 餐厅中心是长条桌的形式，左边一排全是导师，右边一排全是练习生。 余微对着自己面前的练习生们，双手交错做出了相当简单的开场白：“非常欢迎各位进入龙腾娱乐公司，参加本期偶像成团战。我们第一期内容是才艺考核，考核评分项目包括唱歌、舞蹈、特长、个人形象，这是各位的第一次舞台展示，也决定了我们导师和观众的初印象，影响我们导师接下来对你们培养的侧重。” 单刀直入。 沉星在一旁略有点吃惊：“哎，这就开始了么？” 余微笑笑。 薇拉倒是配合，闪亮着绿眸完全不怕事多地鼓掌：“冲吧小可爱们！” 余微继续主持着：“在开始之前，我们导师组一样会出节目，也给你们明白一点。” 他对着练习生们，带着一点小小的傲慢：“全球影响力榜单前排，是普通练习生无法企及的高度。” 姜娴歪头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几个小弟，觉得他们眼里好像都被勾起了战斗的火焰，想打死余微的那种。 出门啦，一周后再日六！ 第47章 节目筹备 等等……导师都要出节目？ 姜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来参加个综艺当个导师, 还要面临临时出节目这种难题。 余微一幅理所当然的导师样子, 在一堆镜头面前说着大不惭的话, 试图坑对面的同时，还把姜娴也给坑进去了。 在场所有围观群众都觉得这个发展十分正常，导师不表演节目，全靠练习生们开场, 那火药味充足，火爆度可就差远了。 但姜娴回过神才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她表演什么节目？ 一个投资导师，只应该负责做相当水的评分工作，好像完全不应该出节目。 姜娴悄悄打量着四周。镜头一个个齐刷刷对准着餐桌，节目组满眼兴奋，导师组一个个相当期待，练习生组一个个相当自信, 只有她…… 她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表演节目，以及如果表演节目的话, 需要表演什么节目。 “公平起见，我们将按照到达的顺序进行节目表演顺序的抽签。”余微这样说着, 从工作人员那儿拿到了抽签桶。 这个抽签桶很有意思，总共就五根一模一样的签，完全卡死在签桶。抽签桶上贴着一张节目组的贴纸，看着十分可爱。 五个小弟按照到达顺序依次过去抽签。白家兄弟这一回也要分开抽签, 分开进行表演。 抽签结果出来，杨琰第一，白安第二, 段文府第三，德档第四，安定第五。 导师组余微问薇拉和沉星：“你们对表演顺序有要求么？我们现在拍摄的是先导集。播放的时候正式第一集 直接上节目。导师组节目不需要很长，凑在一起来个接龙，总计时长不超过十分钟。” 薇拉和沉星是做好了会出节目的心理准备来的，对节目表演顺序没有什么要求。沉星腼腆笑笑：“只要节目效果好就可以。” 余微点头。 姜娴小声凑过来问：“我们这样讲话不是都会被录进去么？现场讨论没关系么？会暴露我们什么准备都没做。” 余微被姜娴这小声的模样逗笑：“没关系，后期会剪掉的。” 姜娴松口气：“早说呀，我连要出节目都是现在才知道，刚才被吓了一跳。还要装作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在场不少人忍俊不禁。 薇拉和姜娴是唯二的女性。薇拉看向姜娴，高兴邀请：“要不要和我一起合唱？中文和英文，一起。”她问话用的是自己捎带蹩脚的中文，却表明了自己很真诚的态度。 姜娴眨眨眼：“我不会唱歌，我只会嚎。” 龙族在节庆日会跳舞和长鸣，整个龙族领地嚎叫声此起彼伏，欢乐成一片海洋。但对于姜娴而言，用人类的语言来唱歌是真的不太会。 薇拉学着姜娴的动作眨眨眼：“我教你！” 姜娴笑开：“好！” 余微瞥了眼薇拉，没想到会被一个女子抢先一步。他转头对姜娴开口：“我也可以教你。” 沉星看自己心中男神都朝着姜娴示好了，不甘示弱举起了自己的手：“我也可以教你。” 围观的五个练习生小弟：好想说自己可以教，可自己也不会…… 姜娴想了想：“薇拉教我吧，我们组个女子合唱，正好和你们的节目串起来。你们负责展现实力，我负责浑水摸鱼。” 她话刚说完，忙看向节目组：“这段记得剪掉啊。” 节目组笑盈盈点头，内心开心表示绝不会剪。 天真的姜娴这会儿还觉得节目组能够说到做到，等抽签活动解散，拉着薇拉一龙一人牛头不对马尾聊起天来。 薇拉说中文有点吃力，姜娴说英文有点困难，但完全不妨碍她们在那边嘻嘻索索聊起了哪个练习生更加可爱有天赋。 余微则是和沉星商量起了导师的串烧节目，沉星身为偶像出身，几乎有大把时间泡在舞蹈房里，完全可以驾驭节目的爆炸开场。 五个练习生这头解散，转头凑到了别墅的舞蹈房内，坐下讨论起事情来。 舞蹈房是别墅改造后专门搭建的，具有充足的空间和铺满墙面的镜子。摄像师缩在角落里，将镜头对准好自己要拍摄的练习生。 每个练习生和导师都拥有一个跟随摄像师，要是有外人看到这个拍摄场景，可能会觉得很是好笑，但在镜头里，整个场景就五个练习生很严肃面对着自己的初次演出。 段文府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表演。一个世家子，要念得了诗歌，唱得了小曲，兴趣上来还能配合着青楼的姑娘来一段小舞。 这种情况完全是由于那群喜欢吟诗作对的风流才子，但凡是聚会必然要搞点这种事情活跃气氛。而家庭聚会，老一辈则是非常喜欢戏曲，听多了傻子都会唱几句，别提段文府能够一目十行和过目不忘。 年纪轻轻就被按着学琴棋书画，到了这把年纪，这些东西都和骨子里就会一样，信手拈来。 段文府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能够将自己的节目改造成更符合现代审美的。 至于剩下几个…… 第一个要上场表演节目的杨琰很冷静：“我不会唱歌和跳舞。” 他的手机被没收了。朱助理强迫杨琰上节目一定要多开口讲话，不能老靠着别的手段说话。杨琰听话，给自己的情况说了一句长达八个字的话。 他用那张漂亮脸蛋说出这么一本正经的弱鸡发言，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德档在边上手指敲了敲地面：“我会啊。但经纪人说要是我敢唱山歌和跳竹竿舞，就让我吃一个月的水煮鸡胸肉配白菜。” 白定懒散发言：“你那不叫会，你那叫搞事。” 白安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他们这群家伙来之前，其实经纪人或者朱助理知道他们不怎么性，有帮他们选好初表演的节目。只是大家要表演的节目都还在暗中筹备，根本都还拿不出手，现在纯粹就是互相试探阶段。 所谓的互相试探，就是知道假如别人更不行，那自己就会多一点安慰。 不过在场几个并没有意识到，纯粹唱歌跳舞对于他们几个而言，多练习练习基本上没有多少会真不行的。一个个不是经历过凶残战场就是经历过治世演技，不至于这么点东西都拿不出手。 就像杨琰说他不会唱歌跳舞，他还真是现在不怎么会，可再过几天，那可难说。 “不管怎么样，练习还是要练习的。我们都有这个别墅区的地图，现在舞蹈房有两间，练歌房有三间，自习室一间，电影放映室一间。”段文府提议，“我们可以错开时间使用。” 在场几个都不怎么睡觉的，还都要花大把时间训练。训练也霸占不了两个房间，所以一个也纷纷表示同意。 同意完在场的几位又反应过来，他们被段文府牵着走了。 德档看着段文府：“怎么都是你在操持？” 段文府相当温和笑着：“我只是想出点解决方法，你要是想到好的点子一样可以说。” 话既然这么说了，剩下几个悄然打量了自己周边的非人，决定还是稍微争夺一点主动权。 白安笑开，很是随意一样接着段文府的话：“每个房间8小时一个时段轮流，早上8点到下午4点，下午4点到晚上12点，怎么样？前一天必须约好。” 至于12点之后房间怎么用…… 那就各凭本事了。 白定懒散举手同意：“我可以。” 杨琰点头。 德档呵笑一声：“再加上一点，每个房间同一位不能连续使用两个时间段。” 他们稍作思量，一起点头同意。 这事正式敲定，接下去五个练习生商量了一下房间分配，最后互相客套了几句，各自离开。这个舞蹈房里就剩下了一号的杨琰。 杨琰年纪是官方最小，性格也较为温和低调一些，其他几个争锋相对，竟潜意识让杨琰占了便宜。事实上拥有漂亮到雌雄莫辨脸蛋的杨琰，竞争力只大不小。 他见着空空荡荡的舞蹈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 杨琰很少能有这样欣赏自己的时候。他做“工”一组的时候整天做苦力，做“王”时整天宅着，到后来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意识去多看看镜子。 舞蹈房最不缺的却就是镜子。 杨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照了好一会儿，然后扭头看向节目组：“我的音乐在哪里？” 朱助理早就将U盘交给了节目组，节目组安排工作人员，跑去那边无限循环杨琰选定好的音乐。 有歌词版本的音乐声音即刻填满了整个舞蹈房。杨琰从地面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筋骨，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起手式。 舞蹈是有人编排过，他们又被准许自己改动的，节目效果要好看的前提，毕竟是有节目。 这个起手式就是独属于杨琰的起手式，是他给舞蹈老师提议的。 他在看舞蹈老师给他编舞时说：“我干过很漫长很漫长一段时间的苦力活，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想有一个艰难的开场，最终破茧成蝶。” 略带佝偻的身躯，弯曲的双臂，半蹲的膝盖…… 他对着镜头，眼里是迷茫的，又是纯粹的，干干净净如同一汪清水，清透到让人窒息。 “这世界有人使劲表演，也有人轻描淡写——” 杨琰脑袋微转动，像个机械人一样缓缓变动着自己的姿势。 “我总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做着重复的动作——” 杨琰确实重复起了自己的动作，起身又下去，起身又下去，僵硬又麻木，脸上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如同精致的傀儡，随着上天操控。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 感谢在2019-11-27 12:49:00~2019-11-28 20:1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一口芒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蝶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先导集中 录音房。 段文府要了不止一个乐器, 调着调子。他的音乐更加中国风一些, 还加了一点戏曲风。 前些天他也听了一点戏曲风的歌曲。这种再创作的歌曲多是旦角的开嗓, 少有生角的。大约是对比才产生一种美感。 段文府不唱旦角，想了许久还觉得唱些时代兴衰下的小情小爱有点意思。公司那儿完全放任他选曲，不过也给他配了音乐老师和舞蹈老师帮忙。 自由选择度太高也是个问题。 “噔——” “嘚愣登——” 段文府拨了两下古琴，开着麦和工作人员商量着：“这个音响一点, 占主，可以么？” 节目组配合的工作人员点头，将收音设备放大了一点。 “天下归一统，英雄运帷幄——” “帝王孤傲定江山，子嗣同室操戈——” 他淡淡念着这些词，回想自己最初的那些时光，只觉得隐约还能看见那年的阳光洒落宫墙, 父亲侧头望着天，脸上满是冷漠。 天赋他才, 给了他无限的可能，但这个世界太过世俗, 让他觉得再怎么荒诞都相当无趣。直到老大出现，在他面前打开了另个更加莫测的世界。 古琴的节奏里带着点冰冷的温情，一种极为矛盾的情感透出，让旁听的人摸不着头脑, 只知道段文府手中的技艺绝对是世间一流。 他神情逐渐柔和，随后蓦然笑开，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另一个舞蹈房里。 德档认真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动作, 再度在脑海里过了两遍里头的动作。 舞蹈老师非说他跳舞是个天才，学舞能力简直惊人，给他搞了一套高难度的舞蹈，还强制他要主动“撩”，绝不能被动“撩”。 他看完视频后，把手机放到一边，走到了练舞房中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了两下，随后示意边上的工作人员先放音乐。 这原版音乐根本就听不懂歌词，反正德档是一个字母都听不懂。不过战场上大部分精怪沟通全靠吼，大部分也听不懂别种族的语言。 山怎么能听得懂水的话？水又怎么能了解火怎么想？ 而音乐里蕴含着他们所想表达的东西，动作里表现着他们想做的事情。 德档手放在自己心脏上，模拟出了心跳的动作起伏着。噗通噗通，无声的心跳声好像就这样被展现出来。一拍接着一拍，一下跟着一下。 “I’m a leader， fearless forever——” 他像是一个英勇无畏的将领，试图冲在最前。天挡不住他的念头，地挡不住他的脚步，眼前的一切都不会是他的阻碍。 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战胜他自己。 德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嗜血却又刻意撩人的笑容，仿佛身体里汩汩流淌的鲜血全是沸腾到可以灼伤人的。 白家兄弟分在两个录音室里。 白安很少和白定分开，没想到录制个综艺节目，将会成为他们这段时间分开最多的事情。每天八小时一个时段错开时间，一天要有十六个小时分别。 当然，他们也可以凑在一起，只不过这样既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会浪费自己兄弟的时间。 白安的音乐选取更加跳脱一点。 他也不懂现代化的各种乐器，将这些全部交给了专业人士，决定自己只是唱歌。 “我是一只怪物，monster——嗷呜~” 白安唱完一句，相当认真问工作人员：“你们确定这种歌曲唱出来会有人喜欢么？” 他觉得歌词真的特别像傻子，村口王二家养小黄狗专属的那种。小黄要是中二又会说话，估计就是唱这种歌词的。 工作人员对此就放了一首快手歌曲：“您听听这种。” 白安听完恳切表示：“不好意思，我不该怀疑选曲编曲的专业素养。” 没想到还有比他的歌更加糟糕的歌词。回头他表演如果足够好，一定可以挽回歌词的缺憾。 隔壁的白定比白安好一点。 他坐在录音室里，对着话筒踩着节奏，试唱着歌词：“夏天忽然结束，笑着的记忆依旧，我想着那双掉落的白色板鞋——” 歌词和缓，带着白定一直以来懒洋洋的口吻，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白定也不知道这个歌词里到底在想谁。 他是真的没多少这种想念的情绪。 生活很多时候，缘则聚，无缘则散。姜娴与余微和他们当初就差不多是这样的关系。后来姜娴睡下，余微变成现在这样，他们和自己血脉分隔，都是这么个道理。 路过的薇拉凑过来听了一声：“哇哦，好没有感情。” 白定看向薇拉。 薇拉旁边缀着跟上来凑热闹的姜娴。姜娴一样探头听着白定唱歌。白定的声音很好听，却就如薇拉所说，感情缺失严重。 白定看到姜娴，招呼一声：“老大。” 姜娴摆摆手：“加油哦。可别唱得比我还糟糕。” 虽然她是老大，但从现在状态来看，白定再怎么没有感情，那也唱得比她好。全场只有她是菜龙，太难了。 薇拉笑起来，勾着姜娴的手臂：“不不不，我决定不会让你输的！房间都被练习生占了，我们去自习室清唱学歌。” “好！”姜娴郑重点头，和白定挥手告别，“我会干掉你们这群练习生的。” 薇拉笑着吐了吐舌头。 平日里薇拉在镜头上都相当具有书卷气，可实际上她不管是心态还是真实年纪都还是个小女生。她欢快拉着姜娴往自习室去。 自习室里桌子摆放整齐，特别像是学校教室，前面还摆放了一个大黑板。讲台上粉笔黑白擦一应俱全，角落里各种学生该有的道具都有。 薇拉还第一回 见中国式教室，进门就哇哇感叹了好一会儿，最后点评：“真可爱。” 姜娴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举起手：“薇拉老师，我要学唱歌。” 薇拉老师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子，咳嗽一声，假装自己很严肃的样子：“哦，亲爱的。希望你能够接受我极为……” 她卡词了，随后切换成外语：“严格怎么说？” 工作人员提词器举起。 薇拉继续：“极为严格的教育。” 姜娴被这个中途提词逗笑，又要维持自己学生姿态，只好在台下憋笑。 薇拉见姜娴憋笑，立刻笑场：“不要笑了！” 姜娴点头点头，继续憋笑。 结果两个小姑娘导师就在自习室里笑成傻子，缓慢开始着自己的音乐教导进程。 另一头余微和沉星把大概思路捋清楚，随后商讨了一下开场舞需要几个伴舞，还讨论了一下回头练习生的舞蹈伴舞需求。 沉星很清楚大部分练习生的水平。一个普通的练习生单人表演，是很难撑出场子的。因为不习惯舞台，因为气势不够。而拥有舞伴可以相当大程度提升练习生的气势。 但余微却觉得，沉星太小看这几个练习生了。他们的气势和野心从来不小。再者练习生的舞蹈还没彻底定形，又有五个节目，要是加舞伴的话，舞伴会来不及训练。 于是最后开场舞加上舞伴，后头的练习生伴舞就没了。 余微讨论完这些内容，带好了这个明显追星的小偶像沉星就去琢磨动作。舞蹈房和录音室都让给了练习生，他们就随意找了个大厅，当场互相比划了几下。 一个是全球影响力第一的演员，一个是偶像排行榜第三的偶像。从职业角度来说，其实沉星比余微更适合这种酷炫的舞台，但余微能走到全球影响力第一，说明他是个全才。 全球影响力前排的人几乎都是全才，能歌能舞能演，时常能轻松跨界，只是平日生活注定了侧重不同而已。比如歌手出身的薇拉就出演过一部音乐剧电影，在里面演了女主角。 沉星做着简单的姿势，粗糙设计了一个节目开场，余微很快就能想出一些细节点，还给他想了些舞台设计点。 由于场地受限，他们很多夸张的设计是无法实现的，必须越能简单搭建出来的设计越好。 想了好半天，练了好半天，沉星额头显然有了一层汗，嘴唇也有点发干。余微注意到这点，招手示意助理过来送水。 沉星看余微半点疲倦都没有，很是敬佩：“余老师平时一定也经常锻炼身体，经常练习演技吧？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余微拿过助理同样给他送来的水，轻描淡写表示：“演技有练习，锻炼没有。不容易累是天生的。” 他是条龙，以前整天跟着姜娴打架，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累。 沉星以为余微只是找个借口安慰自己，练习多了，可不就是不容易累了。他腼腆笑开：“嗯，我以后也天生一下。” 余微：“……”这怎么天生？ 他朝着楼上看了眼，想知道姜娴跟着薇拉练歌的情况。 以前没觉得女子是个困扰，如今这个人类社会倒是真的不好说了。他眼神略微深沉，心情稍稍带了一点焦躁。明明都一起上节目了，怎么到现在还是各自在忙碌？ 沉星发现余微朝上看了眼，跟着视线往楼上看。 楼上几个房间都有点动静。 “练习生们都很努力啊。”沉星笑了笑，“我出道前也是没日没夜的练习，觉得一定要拼一个未来。” 余微完全没在意那几个练习生。练好了是他们的事，练不好自己更开心点。姜娴的小弟连区区这点综艺都做不了，还谈什么全球影响力。 他收回视线：“出不了道也有自己的活法。” 姜娴会觉得唱歌有意思么？ 沉星点头：“对，人生路有很多种走法，也不是一定要拘泥在一条上。” 一龙一人牛头不对马嘴，愣是拔高了一下节目内涵，这可真是歪打正着。 余微：【开始吃女生的醋】 感谢在2019-11-28 20:17:03~2019-11-29 22:4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eko酱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导师节目 先导集就像是花絮合集一般, 有着普通综艺的开场, 有着练习生们死命的练习, 有着吃饭时间碰到小伙伴时的火星四溅。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点，更是好笑有人顶着面膜游荡，有人偷偷熬夜练习。 余微总算是抽空将姜娴从薇拉那边抢夺过来，和自己老大在关闭的摄像机那儿说着悄悄话。姜娴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和目光, 余微则是刻意将他们亲昵的关系展现到了节目组眼里。 节目组全部签过保密合同，对节目内容和所有演员的情况都必须保密，于是被余微和姜娴暴露出来的熟稔和亲密刷了许多天的眼。 而一群练习生似乎和姜娴、余微都认识的样子，关系一个个很是诡异，但又好像挺好的。沉星和薇拉则是各自喜欢找着余微和姜娴，一会儿练习一会儿一起睡觉的。 节目组一肚子的八卦和好奇，可又不敢拍, 也不敢对外说，只能嗷嗷嗷在节目组内互相八卦。 “余微是和这位投资人有恋人关系吧？” “呜呜呜, 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哪一位。” “今天余微又给姜老板送饭了！” “姜老板竟然给余微喂吃的！” “你们感受到来自练习生的杀气了么？” “段文府把姜老板叫到自己房间去了？！” “德档把余微给顺走去舞蹈房了。” “这边杨琰也盯上了沉星导师。” “薇拉自己去找双胞胎兄弟了” 这可真是关系各有各的复杂，让众人的好奇心每日激增, 完全断不了脑内的十八种想法。最绝的还是一名道具组的小姑娘，对此点评了一个说法：“我这种属于混乱邪恶cp乱炖，哪一个配对都吃。” 就连负责节目组拍摄的主导演，都忍不住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真是哪一个配对都非常的美味。 一群当事者并不知道旁观者可以给他们写出三十六种搭配方式, 只知道“啧，xx好烦，别打扰我找yy”这种每时每刻都在冒出来的情绪。 就连其实对小弟们非常关注的姜娴, 看沉星的眼光都微妙了起来：这人类怎么老是缠着我的余微？想要做余微的小弟，这种属性并不合格。 她操心的方向完全扭曲，根本不是一般龙可以想的到的。 时间转眼就迈过了彩排日，到了正式舞台录制的时间，门口大巴停好，将穿戴好衣服，画好妆的几个导师和练习生一块儿接走，送到舞台会场。 后台忙忙碌碌慌乱中又有着秩序。舞台上各种设施由道具组检查着最后的安全性。灯光组和摄像组各自查看着自己负责的东西，导播室里检查着各种镜头的切换。 “1、2、3，麦克风可以么？可以。”节目组检查好麦克风，将全开麦的几个话筒送给了四名导师，再将半开麦的话筒给几个练习生扣上。 姜娴给练习生们打气：“加油，加油。我们开场就要闪亮亮的！” 几个练习生点头。这头点的相当随便，有点注意力都没能集中的感觉。 姜娴看他们似乎并没有被激起兴奋劲头来，笑眯眼表示：“谁要是表演出差错，我们就打一顿。吊起来打那种。这个节目要多少钱的投资，我看你们心里是没点数。” 几个练习生顿时精神起来。 姜娴说吊起来打，那就是真的吊起来打，还是当着别的小弟的面吊起来打。到时候身上伤是小事，丢了面子是真。更别提还有投资的事情。 浪费龙族的金钱，等于告诉龙族自己想死。 练习生们纷纷表示：“知道了！老大！” 姜娴满意退开，将控场的位置留给了余微。 余微没什么话吩咐的，对着几个练习生点了点头。 几个练习生冷淡的朝着他点头。 非常浮于表面的师生情。 沉星和薇拉这几天都对练习生做过些粗糙的指导，现下轮流给几个练习生激励了一下。几个练习生当下感谢了两声。 节目组听说这边还在相亲相爱互相交流的，麻溜过来喊人：“节目可以开始了，导师组准备节目上场！” 几个导师听从节目组的要求，按序结伴朝着出场位前去。 观众席早就靠着各种关系，将票给内部或者亲友给占满了。节目组摄像组机位全部定好，导播给了信息，主舞台主灯光暗下。 舞台背景上的各种荧光道具散发着少许的亮光，这些亮光如同天边银河，美如画。 “咔——” “咔——” “咔——” 一束接着一束的白色灯光打亮，照到了舞台上的几个伴舞身上。伴舞身上黑红相间的闪片瞬间弥补了整个舞台原本单调的光亮。 音乐流淌，轻到还没有这个“咔咔咔”的奇怪声音响亮。 就在观众席上满脸问号的瞬间，一个剧烈的“咔”声响起，并带来了全场灯光的骤亮，以及灯光下压着自己帽子的沉星抬眸。 他身为偶像，几乎是在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包括摄像机的主镜头。 话筒在他的手上，放到了他的脸庞，没有遮住他任何一个角度的脸蛋。全方位无死角的偶像唇角泛起笑，唱出了节目的第一句歌词： “我们，悄然发着光，唱着自己曲调，点亮一个梦。” 他单手滑过自己的帽檐，将整张脸暴露在灯光下，和伴舞整齐如刀舞般跳动着简单的舞蹈动作。 “曾经，不过一个少年，懵懂不知路。走到这里那里，只知道傻笑。” “前方，左边有猛兽，右边有飞禽。却也有人相信——相信我，相信我可以走下去。” 薇拉和姜娴坐在一个弯弯月球模具上，手牵手从舞台下方升起。 薇拉用一个高音，衔接上了沉星的歌词，绿色的眸子里是漫天灯光打入眼内所照出的亮光：“a~~” 姜娴看着旁边的薇拉，笑吟吟开口，带出甜美的歌词：“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就是唱这种简单水准的歌！ “twinkle~twinkle~……”薇拉在她后面跟着唱起了英文。 中英文改编了一点曲调，拉长了音节，混合在一起完全形成了另一首歌。熟悉的儿歌歌词，在她们的嗓音里成为了另外一首歌谣。 她们穿着相似的裙子，像是无忧无虑下凡的星光仙子，在世间欢快玩耍着。歌声缠绵又温柔，她们绝美又俏皮。 而沉星将自己的手持麦克风交到了工作人员手里，和伴舞一样只是在她们身后跳起来。而高度不同，整个镜头根本挡不住他的魅力。 三人闪耀，还差最后一名导师。 “终于，我成为了梦中另一个自己，照亮自己梦想，照亮身后你。”余微从后场中间走出，只不过是迈着最简单的步子，却硬生生将所有视线拉走。 他微抬着眼眸，用那双水润的暗红棕色眼眸对着主镜头，他略带磁性的嗓音，确确实实如同经历了成长，从沉星这样的青年，变成了如今这样更成熟的大人。 “我意识到欢笑，意识到悲伤，我从未悔过走上这条路。”他棕红色的卷发随着走动的步子，富有弹性跳跃了一小下。 他走到沉星身边，拿着麦克风和沉星做了一个一样的舞蹈动作：“你是不是也在，某处仰望。月亮缀在天上，星星发着光。” “我们，我们做着一个梦。”沉星侧身，借着余微的话筒唱出了一句歌词。 “我们站在舞台，点亮整个夜空，点亮无数梦。”余微接着唱下去。 姜娴非常偷懒，继续唱着自己的小星星伴奏。 薇拉则是辛苦一点，又要唱英文小星星，又要加上时不时的高声合音。 沉星和余微又一次跳了一小段舞蹈，将气氛又烘托上了再一次的高丨潮。 音乐如此俏皮，如此充满希望，就好像他们就这样一帆风顺一样。但其实不是的，音乐一转，捎带降下了几个音。 沉星喘着气，带着点忧伤，唱了一段道路上的坎坷，而旁边余微则是以年长者的身份，对唱着积极向上的鼓励。 薇拉和姜娴依旧扮演着无忧无虑的少女，展现着她们从未改变的内心世界。 十分钟的开场节目热身如同转瞬即逝，终于沉星和余微的歌词逐渐汇聚到一起：“我们，我们做着同一个梦，站在舞台上，点亮整个夜空，点亮无数梦。” “终于，终于到一天，我回头微笑，看见身后你。” “你在那里仰望，仰望我。” “你悄然唱着自己曲调，点亮了一个梦。” 音慢慢爬高，而薇拉的嗓音也逐渐汇聚到了其中，将气氛最后烘了上去：“a~”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这句变调了歌词，强行降调了，却意外丰富了整首歌。 舞台上烟花陡然绽开，伴舞们推开了所有舞台场面上的道具，而四位导师站成了一排，齐刷刷高声说了一句：“欢迎来到《偶像成团战》！” “为你实现梦想。” “让你星光璀璨。” “前路有苦难有欢笑。” “我们一起走下去。” 四位导师对着镜头齐刷刷鞠躬，随后抬头对着镜头蓦然笑开。 这三位在全球影响力前排的家伙，惊为天人的长相无惧任何的镜头。姜娴非人白发样貌下精致漂亮的脸蛋，完全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 余微简单开场介绍：“我是导师余微。” “导师薇拉。” “导师沉星。” “导师姜娴。” 四位自我介绍完，余微说了一下整个综艺节目的游戏规则，附带上了最后的话：“我们决定表演C位，而最终C位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中。” 他的眼内温和如水，自带星河：“《偶像成团战》，正式开始。” 这首歌糅杂了《light》和小星星的歌词。不算引用但还是需要说一声。 感谢在2019-11-29 22:48:23~2019-11-30 20:1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楠先生的子木木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出场表演 导师入席。 舞台的正对面是四位导师, 导师身后有无数的观众。前方有对着导师的摄像头, 后方也有对着舞台的整体摄像头, 一旁还有空中摇臂举着摄像头。 姜娴第一回 碰到这样的场合，好奇有很多，拘谨到没什么。 彩排那会儿他们也都来了，不过摄像机并没有全部开启, 观众一个没有，和现在这个正儿八经的涨势是完全不同的。 姜娴侧头看向身边的余微。 余微察觉到视线，朝着她回望过来，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脸，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姜娴觉得世界很是奇妙。 她一直都走在余微的前面，朝着前方义无反顾行走着。她常常会回头看向余微，而余微会对她露出忠诚无比的笑容。 而现在的状态却像是余微学会了自己朝前走。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和梦想, 并开始如同歌词里唱的那样，去点亮别人的梦想了。 她呢？ 她是不是算点亮了他的梦, 给了他璀璨的机会？ 姜娴回了余微一个笑容，随后将视线落到了舞台上。接下去要出场的每个都是她的小弟, 在她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他们一样经历过低潮，走上过顶端，可又由于各种各样的问题，一时不查重新落在低估中。现在他们又重新出发, 去追求新的东西。 他们的梦想不是偶像，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才会答应自己和余微去成为偶像, 去舞台上散发光和热。 就和他们当初为了能够有更大的自由去战斗去厮杀一样，如今其实只是拼搏的目的和方式不一样了而已。 姜娴笑容不变，思绪万千。 事实确实如她所想，五个小弟在后台各怀心思。 德档想着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精怪看到自己，也想要看到更多的精怪好好的。 段文府想着这些年来某些人类和自己之间复杂的那些个绕绕弯弯的关系，觉得有些账本到底还是要算一算的。 杨琰想着不知道离开了自己种族，他到底算什么。 白家兄弟想着自己的同类现状如何，他们今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来想去，还要想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可能拿到最多的观众票，尽可能出镜头。最好哪天让老大开着个空中直升机，将他们从这头宣传到那头。 后台几个的想法半点没传递掉前台。 前台的余微不再看姜娴，而是面向舞台。 他穿着蓝色细闪渐变的西装，衣服角一侧是反差色一样整齐排着四角星星的。这套衣服对应了太多的东西，他知道熟知自己的小星星粉丝们太了解自己，完全能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旁边沉星穿着红黑亮片，和他隔开一段距离，将自己的帽子搁在椅子一角，慢慢从刚才的节目里缓过来。 薇拉穿着带满鳞光闪片仙女裙，第一回 当导师，总是看向旁边另外几名导师。她耳机里的翻译时刻准备着，同步要将节目中的对话翻译给她。 姜娴配套穿着同样鳞光闪片的仙女裙，伸手撑住了自己的脑袋，等待下面的节目。 余微含笑开口：“放在半年前，我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专门开一档节目，还是偶像类的节目。人生总会有这样那样意想不到的转折，就像今天上台的几位练习生。” 他的台本很简单：“第一位上场的练习生，杨琰。” 余微对杨琰没有过多的介绍。 所谓的初舞台，就应该是让练习生自己去冲击观众们的感官，让他们不考虑练习生的背景，不考虑练习生的故事，只通过最简单的舞台去了解这位练习生。 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良善，终于人品。 舞台上灯光暗下。 音乐逐渐温和响起，轻柔如流水。随后像春之孩童提起自己的裤脚，踩在了琴键上，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 一束灯光照亮在舞台正中，垂下头发的杨琰扮演着一个弱者，慢慢抬头。 杨琰衣服穿着很亮，可那精神气度第一时间却就是暗淡的。 镜头对准了他的双眼，看到了如同琴键透彻音色的纯粹：“这世界有人使劲表演，也有人轻描淡写。” 机械舞的开场，人偶一样精致的杨琰，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男是女。美到了他这个程度，难分性别。 姜娴望着杨琰，一时间有点恍惚。 她记得初次见杨琰，好像就是差不多这样的状态。工种的存在，僵硬重复着苦力的行为，由于不知道外世界的存在，所以茫然又麻木。 可杨琰从不甘心就这样过下去。 当舞蹈从机械舞一点点变成了柔和的舞蹈，当灯光一点点被中间的杨琰左推右推扩大，他逐渐动作放飞起来，像是一只蝴蝶在世间舞蹈。 “原来这世界，比我想的更宽广——原来这世界，比我见的更温暖——” 他的眼神里有着很厚重的情绪，掩盖在那双清透的眼睛下。 杨琰平日里看着是内向少话的，可他的心向往着的，是他想触及的远方。 一个节目结束，姜娴听着全场掌声雷动，低头对着自己的评分表看了眼：“……” 完全看不出缺点！全部写满分！ 她结束评分，听着旁边几个导师开始嘻嘻索索交流。 沉星：“舞台风格惊喜。” 薇拉：“唱歌很有感情。” 余微：“面部表情缺失。” 姜娴：“值得投资。” 姜娴话一出，另外几个导师直接笑场。这评价未免也太过好笑，又太过贴切。 余微把众人的评分表收拢，放到了一堆，看向舞台中央的杨琰：“很好，下一个。五个表演完我们一口气报分数。” 杨琰点头，转身去练习生席位坐下。 “第二位上场的练习生，白安。” 舞台又是全场暗下，随后猛然红蓝光乱扫，白安跳到了舞台上。 他穿着一身酷炫的黑色铆钉装扮，眉眼处带着点亮闪，做出了一个野兽才会有的动作，四肢着地，朝着观众席吼叫了一声：“嗷呜——” 这种完全放开自己人形的吼叫，半点没让观众们尴尬，反而一下子将他们从刚才的表演节目里抽离出来，怔在了一个新节目中。 “我是一只怪物，嗷呜——” 白安将自己的野性彻底放飞了出来，舞蹈动作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模拟一只野兽的姿态，在台上跳动着。 他捕食、战斗、厮杀、珍惜自己的伙伴…… 他撕咬、咆哮、猛扑，用着自己夸张的柔韧度做出了一个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观众们几乎集体被白安吸引走注意力，就想着：这舞蹈真酷。 白安的歌是讲一只猛兽还懂得感情的故事。他原本觉得这歌实在太傻，可如今配上了自己的舞蹈，还莫名有着粗鄙的爽气。 当他最后才对着镜头猛然杀过去一个眼神，结束这场自嗨时，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在舞台上演唱了一首羞耻至极的歌。 白安朝着导师席扯出笑容：为了第一小弟的位置！ 掌声四起，姜娴又打了一串的满分。 沉星：“舞台张力优秀。” 薇拉：“吼出了真精髓。” 余微：“缺少镜头捕捉。” 姜娴：“值得投资。” 导师席几位又一次噗嗤笑场。 余微强行让自己憋住笑意：“第三位上场的练习生，段文府。” 舞台灯光全部暗下，只留了一束照在居中位置上。 一把古琴，一个人。 “嘚愣登——” “嘚愣登——嘚愣登——” 激烈的古琴声先一步响起来。 “我笑世间庸俗，我自猖狂仰天去。” 段文府骨子里带着傲慢和轻狂。对于一个天才来说，总有一个词是很难过去的坎——慧极必伤。 他懂太多，轻易看透了很多人和事。 他理性多于感性，轻易分割出自己和世人的距离。 他知道怎么站在人上人，知道怎么最大展现自己的优势。 “提笔写三千，不如楼台一首曲。” 他荒唐过了日子，才慢慢知道人间的可贵。 段文府望向姜娴，将自己的潜藏在曲目中的温和传递了出去。当天下归一，帝王孤傲，所有人都在为钱和权争夺的时候，他认识了姜娴。 原来大俗和大雅只隔一线，原来天外真的有天，原来世间有趣不止一二苟且。 他这一生或许都不懂爱情，可他是慢慢的将那即使看遍诸多世界依旧天真浪漫的龙，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姜娴是他的老大，会不管他需不需要都护着他，给他指明一些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确信的“人生的方向”。 他欣然接受着，乐意成为姜娴的追随者和守护者，希望她能永远幸福和天真。 当傲慢到骨子里的人，愿意低下自己的头颅，愿意走入凡尘。这种心动感几乎是无人可以抗住的。他的视线里写满着温和的宠溺，他的歌声里有着洒脱和亲昵。 最后，他掐着脖子，唱了一小段戏曲来收尾。 “我自猖狂仰天去，哪晓得这世上还有这等妙人，值得我回头多看两眼，三眼，挪不开眼——” 背景音乐里还有很多其他古典乐器的声音，到了此刻慢慢结束。 音乐结束，曲似乎还在耳边作响 姜娴很多时候不得不佩服段文府，这种全才的人真的超可怕。 唉，又是满分卷。 姜娴偷瞄别人打分。 唉，一个个遮得严实。 姜娴心中叹气，听着他们点评。 沉星：“与众不同的舞台。” 薇拉：“很有意思的情感。” 余微：“舞蹈的功底没看出。” 姜娴：“值得投资。” 这回不止导师席笑场了，观众席集体跟着笑场。 这都什么评价话语？连着三个都不带变的。 我来补了。 感谢在2019-11-30 20:10:24~2019-12-02 02:2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继。 20瓶；23060478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舞台结束 现场笑归笑, 但整体气氛还是非常嗨的。 这个综艺节目简单粗暴, 如同演唱会一样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 点评简单快速，中场休息几乎没有，视觉冲击一回加一回。 在现场的观众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都想要站起来大声喊叫起来。 好在场控还在, 观众们大多见多识广，还算知道压抑住自己的天性，不破坏当下环境。 余微继续播报：“下一位出场的练习生，德档。” 德档是第一位走红的练习生，是官方宣传时第一位宣传的练习生。他身上有着很多未知的标签。人们对他的突然出现充满了好奇。 这种好奇有着颜值以及民族文化的加成，不深刻，但足够。 舞台暗下, 和前面几个节目截然相反的动感节奏响起，节奏后头还有“噗通噗通”的心脏跳动声音。舞台打开了一小束光, 落在了居中位置上。 德档垂着眼，手覆在自己心脏上, 随着音乐响动而一下又一下起伏着。他穿着像是一位骑士，又像是一位战士，自上而下戴着软甲，腰间还有一把奢华的短刀。 他朝着镜头抬眼, 眼尾处还点了一点泪痣。 歌词是全英文的，唱着他身为引领者，永远英勇无畏, 肆无忌惮朝前奋进，带领无数的民众。 德档赫然拉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将自己的性感和俊美彻底展露出来，冲击着所有人的眼球。 原本的民族生，还不擅长普通话和写汉字，如今忽然唱起了外文歌，竟是一点都没有给人以割裂感。最有意思的是，德档在舞台上跳着骑士舞，距离盛装舞步简直就差了一匹马。 铺面而来的杀伤力，给观众以强烈的窒息感。他们完全没有想象过会见到这样的德档，连猜都没有敢朝着这方面猜过。 当台词唱到后期，英文的歌词陡然转变，竟成了连大部分观众都听不懂的语言。 不是普通话，不是黎族语言，而是独属于山精的歌词，山精的语言。 导师席上仅有姜娴和余微听懂了。 德档在说：“我英勇无畏，只为你们和乐安康。” 姜娴手上拿着的笔起了个圈，望着德档小一会儿，低头又打了全部满分。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法给这群小弟扣去哪怕是零点一分这么微小的数字。 导师评分。 沉星：“意想不到的性感冲击。” 薇拉：“歌声带有独特的韵味。” 余微：“舞台表现用力太过猛烈。” 三位导师齐刷刷看向了姜娴。 姜娴感受到视线，眨眨眼：“值得投资。” 这回大家的笑容几乎全是满意的。他们笑姜娴，却也满意姜娴交出的答案。 余微唇角翘起：“最后一名出场的练习生，白定。” 前面的诸多爆炸性的演出，各种风格都有了。白定作为白安的亲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性格会如何。 观众对白定有所期待，又担心这对双胞胎分开远不及单个给力。说实话，要是分辨不出这两个兄弟，镜头又一直给在他们身上，那对于其他人而言也不公平。 分不清谁是谁，一张脸又完全一样，演出要是平凡，那可真是有些无趣的。 灯光这回并没有完全暗下，而是打出了一些温和的白光。 小清新的钢琴声传来，还带来了缓慢出现在舞台上的白定。 白定是真的坐在那里，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西装，自带了一股子懒味。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还觉得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 “萤火虫的光亮，在夜空中不明显。” 他张嘴一唱，惊艳全场。 白安是狂野的来了一场收割，是白日里的野兽。而白定像是夜间懒洋洋休憩的那只小兽，在对比之下让白安和自己的节目都得到了另一种的升华。 “夏天”、“白板鞋”这种青春的元素出场，却全是在他懒洋洋的嗓音之中的。 好像回忆是那样的朦胧，带着逐渐长大的青年的淡淡追念。青年在一个悠然的午后，想念以前的日子，又确切知道过去已经是过去。 白定表演了几个舞蹈动作，举重若轻，将高难度的几个动作，都简化比了比。一举一动，都符合了他这首歌的性子。 他见到镜头过来怼着自己的脸拍，便对着镜头懒散瞥了眼。 俊美的脸让人看一眼都慌乱，别开眼后，又让人忍不住回想。 白安的歌舞相当具有冲击力，而白定的歌舞则是给前面所有的冲击降温了。他骨子里就是邻家的那位小哥哥，有着不耐烦的那种温柔。 “懒洋洋靠在车窗上，静静想我们的过往。” 白定没靠过车窗，却也静静想过。他勉为其难想了一下自己的哥哥，给歌声里加了点情感，最终在逐渐减弱的歌声里，拉长了尾音带了带曲子。 表演正式结束。 观众席反应过来，给了白定热烈的掌声。大鱼大肉吃多了，他们忽然迎来了清新小菜，也是让人喜欢得紧。 最后一场的导师点评。 沉星：“有收有放表现不错。” 薇拉：“懒洋洋的歌声好听。” 余微：“情感沉浸力道不足。” 姜娴一如既往：“值得投资。” 这回连台上的白定都跟着笑起来。 所有练习生的表演终于告一段落。导师节目十分钟，每个练习生节目五分钟，中间还有节目之间的打分和点评，录制到现在竟然是才一个小时。 余微收拢了所有的打分表，快速评判好了每个人的成绩，并邀请所有练习生到舞台上来。 舞台上五名练习生按照抽签顺序从左到右站好。 他们五个完全没有听分数该有的紧张感，面上或者表情淡淡或者常态微笑，眼里全是“终于结束了初舞台”。不断重复练习着相同的事情，那是真的很烦人的事情。 余微拿着话筒朝着台上轻笑了一下：“看起来大家都很镇定。” 五位艺人随意点了点头。 台下观众又是一阵爆笑，第一次见这么不配合的练习生。 余微见他们很随意，于是自己也随意表示：“国际惯例，报成绩前要拖延一点时间。尤其是像我这种拿到必须毒蛇批评台本的人，一定要多说坏话才可以吸引粉丝看节目。” 薇拉听完翻译，一脸茫然问了一句：“还有台本的么？” 台下哄笑。 沉星还一本正经配合：“真的有，节目组告诉我，我就负责等镜头一过来，装作自己很帅的样子吸粉。” 薇拉愣住，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欺骗了感情，噗嗤笑开：“那姜老板拿什么台本呀？” 姜娴看向薇拉，眨眼：“看起来人傻钱多只知道说投资的台本，为了帮节目组多拉点广告。” 薇拉严肃起来：“就我没收到，看来我是本色出演一个傻乎乎的导师。” 原本一个严肃节目，突然之间变成了导师们的搞笑对话，活脱脱一个群口相声。台下观众笑得不行，完全刹不住车。 五个练习生人手一个话筒，站在台上听了一段调侃，一个都没上前插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余微对场面把控很有经验，很快收回了话题：“好了，我们按序来说一下正事。” 他对着这群相当出众的姜娴小弟表示：“大家都是头一回以偶像练习生的身份表演节目，表现得都极为出色。当然，缺点我刚才也精简的点出了。” 事实上等到播出，所有人都会知道瑕不掩瑜，这些余微点出的缺点，半点都无法掩盖这几个练习生的优秀。毕竟他们身份都不一般。 “由于不需要念太多赞助商的广告，所以我很霸气的扔掉了节目组的台本，直接进入到报成绩环节。”余微拿起纸，来了个话题大转变，让人意想不到真的报起了成绩。 余微细说了一下：“我们的打分是按照分数划分等级。60分以下是E等，90以上是A等。四个导师分别会对每个练习生各方面进行打分，最后给出一个综合评价分数。” 听着就很复杂。 “在此，我也希望导师们能够稍微在打分上有点差异性，不要像某位导师，从头一百分打到尾，这样计算会……”余微话说到一半，被姜娴咳嗽声打断。 总共就四名导师，这说得可不就是姜娴她么？ 姜娴觉得自己可以解释：“投资者都花了钱了，还不能按照心情打分了？” 余微唇角笑意加深，话题立刻转变了口风：“这样计算会难得到我么？不会。” 练习生们：“……” 他们看出来了，余微就是想要点姜娴的名，就是想要姜娴和他明目张胆的互动。 德档拿起了话筒：“老师，报分了。做完节目我们想去吃个烤肉。” 白定配合：“听说用生菜搭配更好吃。” 段文府：“我可以申请加个味增汤么？” 白安：“我想多吃两斤牛肉。” 天真的杨琰真实心动，双眼微亮看向旁边的几位：“真的么？” 旁边几个小弟：“……” 太过天真，真的不忍心说自己是随口讲的。 段文府带头点头：“真的，不带导师，我们自己去吃。有投资。” 这话还又一次点到了姜娴。 姜娴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给投资给投资，想吃多少吃多少。” 余微看向段文府，面上依旧微笑，眼神里透露着一点狠意。要在节目里做手脚，他轻而易举能够让另一个人站上C位。 姜娴扭头看向余微：“余微老师，我带你另外吃。” 余微顿住，手里挑出了段文府的那张纸：“虽然段文府的舞蹈分值极低，但其他各项成绩分数很高，以0.4分的巨大优势成为下期C位。” 他将成绩单摊开：“节目组记得后期放一下成绩，我们要去吃肉了。” 节目组：“……” 感谢在2019-12-02 02:24:37~2019-12-03 00:4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元宵不是汤圆 10瓶；有生之年系列 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烤肉相约 天大地大, 吃肉最大。 导师和练习生都想要去吃烤肉了, 节目组疯狂给余微眼神暗示, 再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后，只能放起了庆祝的礼炮，看着爱心纸片满舞台飞舞。 好在余微还算做好了自己一个主持导师应做好的事情，给这个节目上了一个高度, 总结了一下：“感谢各位练习生带来超乎预期的表演。恭喜段文府拿到下期c位。” 众人鼓掌。 “我相信今后几次舞台表演，你们都将会有更耀眼的表现，就如我们所期待那样，点亮自己的梦想，也点亮别人的梦想。” 台上台下齐刷刷鼓掌呼唤，热闹庆祝着第一期的舞台结束。 舞台上灯光耀眼，闪片一样的碎屑从高处落到了头发上、衣服上、地面上。这些纸质的闪片中有各式各样的爱心形态, 美得不可方物。 姜娴双眼微亮看着这一切，看着舞台上的小弟们一个个被灯光打亮, 闪耀出自己该有的风采。对比起她醒来后初见他们的样子…… 这样才好。 一阵细小的微风吹过，一片爱心的闪片落在了姜娴的桌上。 姜娴微顿, 从桌上将这片金色的爱心拾起来。 手指捏在爱心的角上，她下意识想要侧过头看余微，可又反应过来现在这种无数镜头下，她不该做出这么明显的动作。 她将爱心放到了自己头发上, 用两缕头发卡住了这个小爱心。这片小爱心就和黏住了一样，乖巧落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镜头来回循环录着在场每位面上的表情, 将他们的喜悦全部录入。 接着是导师退场，练习生退场，观众退场…… 姜娴一走到后场，就被工作人员热情邀着去换衣服。她和余微性别不同，这里就被强硬分开了。 她换好了自己更加日常一点的衣裤，套了一件宽松的T，穿上九分的白素色牛仔裤，卸掉了自己脸上那点妆，轻松出了房间。 房间外所有人都还在忙忙碌碌的。 拍摄终止和工作人员解散是两码事，时差接近两到三小时。姜娴隐蔽了自己的身影，轻易在人群里穿梭。 沉星和薇拉的化妆室都打开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全体忙忙碌碌的。 余微一样待在自己的化妆室内，他房间里一样有很多工作人员，正在忙碌收拾着现场，还有节目组的正在拿节目相关的东西问他。 姜娴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余微。 才仓促换好衣服的余微，衬衫的衣领都没来得及整理，领口略带歪扭，露出了一小块皮肤。阴影打在这块皮肤上，让来往的人都忍不住看上那么一眼。 大家都看，却又没有一个人去戳破这一点小美好。 美色惑人就是如此。 “我知道，预告剪辑可以用我当噱头，我不介意。吵起来热度才会高。”余微很懂行安慰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不用跟我道歉的。” 工作人员非常感动，又是连连道谢和道歉。 余微说完这话，抬头注意到了门口的将吸纳。 他被众人包围，居于人群之中。姜娴在门外，独自一龙，无人发现。穿过那么多人对望一下，意外让他心脏激烈跳动。 有点，缓不下来。 姜娴脑袋上还别着舞台金色的爱心碎纸，双眼柔和望着他。 余微伸出手：“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里了。具体情况节目组自行安排，到时候初稿送到朱助理那儿就行。” 他说着就挤开人群，朝着姜娴那儿走过去。 站在那儿的姜娴，看着余微挤出人群，从人间烟火中朝自己走过来。她歪头注视着余微，心头如有水流过。 很难说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世间关于爱恋的说法太多太多，姜娴以前感受到过无穷的欢喜，也感受到过无尽的失落。醒来后再见到余微，心头又是新一种的喜欢。 哪怕未成恋人，此刻这点喜欢是真实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 余微走到姜娴身边：“工作事情有点多。我们现在就出门去吃东西么？” 姜娴微仰头：“我可以再等等你。” 余微不觉得任何人类会比姜娴更重要，可他又知道姜娴不会想见他就这样甩手走龙：“我尽快。” 他这么微低头，注意到了自己的领口，于是转身单手扣起了自己的衬衫，随后几乎是控场一样吩咐着此刻该快速处理的工作。 其他人好奇看了两眼突然出现的姜娴，又很快被指使着忙碌起来。 一龙等待，一龙做事。两条龙之间的情感早就溢出，溢出到五名过来找“投资”的练习生脸上大多一幅难言的表情。 段文府缓缓开口：“杨琰，你去要钱，说要吃甜品。” 杨琰没想到吃肉还附赠甜品，亮着眼去找门口还站着的姜娴：“老大，吃肉么？” 姜娴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养小弟，立刻从余微身上抽离走眼神：“嗯，我在段文府那儿有钱。你们去吃，他买单就行。” 跟着慢慢走过来的段文府笑起来：“难得我们聚一起，又不用和上节目那样拼命练习错开吃饭时间。老大难道不想和我们聚一聚么？” 姜娴：“……”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一面是她主动邀请了余微要一起吃，一面是她五个小弟一起邀请她一块儿吃。 五个小弟这会儿全穿好了日常的衣服，又这段时间难得放松一下，现在正是一个集体吃饭的好时刻。 姜娴站在原地，脑袋里小天平开始晃动。和余微一起吃，留到下次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她这么犹豫的时候，薇拉和沉星也换好了衣服，走过来凑热闹。 沉星妆容也卸掉了，比化妆后更孩子气一些，热情询问门口凑在一块儿的姜娴等非人类：“要一起吃饭么？我明天没有行程，可以喝酒。” 薇拉的翻译凑在薇拉身边讲话，薇拉听完举手：“我我，我也想喝酒。” 喝酒不是什么难事情，在场或多或少都能喝。 姜娴眼见参与者越来越多，连工作人员都跃跃欲试看过来了，忙开口：“那就我们这几个，找个地方去吃点喝点。” 等余微忙完，连助理都轰走了，回过来就发现一块儿觅食的队伍，从他原本设想的两个，变成了九个。 余微：“……” 姜娴在余微身边实在是愧疚得不行，义正言辞说着：“余微，下回我们两个一起出去吃别烤肉，不带他们。” 余微想也知道，现场必然是因为五个小弟分队搞事才变成这样多人聚餐的情况。他说着：“嗯，好。”却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呵呵，这群小弟，不如走黑红路线吧。 他到底是发什么善心要站在这里？他是圣人转世么？ 余微用眼神和几个小弟厮杀。 九位觅食组，内部情感如同暗流涌动，实在是相当复杂。表面上情感相当友好，相约了一家非常知名的烤肉店，还点了一个包厢。 实际上…… 锅盔头烤肉店内。 “老大，这片牛肉味道非常好，我给你夹。”白安热情给姜娴送上一块牛肉。 白定瞥了眼余微握紧生啤酒杯的手，又烤了块鹿肉：“老大，鹿肉很好吃，我给你烤上。” 杨琰看向姜娴手边的生肉，难得开口恳求：“老大，我想吃你手边羊舌。” 德档勤快给大伙儿烤肉，仿佛店内的服务生一样：“来来，这是牛隔膜，好吃，绝对好吃。我闻出来了，非常新鲜，今日宰杀。” 薇拉烤了块牛里脊，心满意足咀嚼着。 沉星想给余微送肉，又不太好意思，只好埋头吃着。 段文府给余微倒满了生啤，笑得相当开怀：“余微，今后我们都要麻烦你了。这杯酒我敬你。”说着给自己也满上，一口干了一杯子。 余微憋着一肚子的闷气，还只能顺着他的话喝下去一杯生啤。 姜娴抱着酒杯一样喝着。 生啤冰凉且微甜，比普通的灌装啤酒好喝很多。啤酒不容易醉人，又可以解腻，转眼就□□掉了好几扎。 段文府相当能喝酒，就算不灌别人，他自己一个都能喝下不少。这以前荒唐的后遗症还是有一些有用的。 在几个练习生眼里，另外两个人类导师都是小孩子。他们对薇拉和沉星态度没有传统的毕恭毕敬，而是以一种颇为照顾的心态在对待。 薇拉和沉星意外更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很快和几个练习生打成了一片，喝酒吃肉唠嗑两不误。薇拉为了能听懂大家的话，还拿了手机开启同步翻译，在旁边一边听一边傻乐呵。 姜娴看着大伙儿热闹，心里头一点点泛上高兴。 她小声和余微说：“我以前也想过，要是大家在一起会怎么样？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好几个凑在一块儿。” 余微手上不知道第几杯酒了。 他感受着胸口微热，感受着姜娴小小的感叹，抑郁的同时又有点……因为姜娴的高兴而高兴。 “你喜欢就好。”他又喝了一大口生啤，随后慢慢吃着桌上的肉：要是自己能够占据姜娴心中更大的位置就好了。 段文府将全部的场景收入眼内，唇角翘起，神情柔和。 时间告诉过他们，短期内的未来是如何的，却从未告诉过他们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天。谁也不曾想到过。 吃饱喝足，屋内躺平一片。 助理和经纪人们过来一个个接走，将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 余微和姜娴也被专车送回了家。 两条龙喝多了酒，清楚知道自己的意识还在，也清楚知道自己反应有所迟钝，小心又谨慎坐在车后座上，维持着相靠的温情。 感谢在2019-12-03 00:48:11~2019-12-03 22:2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疯疯癫癫是一种态度 10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混迹粉圈 大醉没醉, 最是难熬。 心有所期, 心有所念, 但又心有所忌，宁愿维持着现状，也不敢踏错一步，惹出大差池。龙的一生极为漫长, 他们在传说中肆无忌惮，与凤凰的矜傲齐头，实质上却是极具有耐心的。 这耐心所带来的错过，惨烈程度就是如此。 一直回到自住的地方，两条龙睁开眼，本能看向对方，又下意识同步庆幸着：看, 果然他（她）还算清醒，完全不会被这点酒灌倒。 啤酒算什么。 等两条龙去厨房相当和谐, 意思意思煮了醒酒汤，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世间小懊恼就会在独自呆着的时刻冒出来。 早知道应该多表现一点，即使只是在车上倚靠时脑袋多侧一点点，多亲近一点点。 余微在自己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随着人类科技的进步, 他很多内容都会选择记载在电脑或者手机里，可今天他更想要写在纸上。 提笔开头不过天气，随后就是“殿下今日欠我一顿烤肉, 说好了是两个另外吃的”。话里面字字带着埋怨，可又还有余微自己悄然滋长的得意。 别的小弟是没有这种机会，得到一句另外吃的。 他写着写着，本来想着还要将段文府这家伙干的事情顺带提上一笔，又有点不屑于去提。本子页数就那么点，他巴不得自己将段文府给彻底忘掉。 人类怎么会诞生出这样的生物？脆弱至极又极端天才。 最终落笔，余微在字末尾顿了顿，写上了一句“能和殿下如此，已是很幸运”。 全篇内容没有一句喜欢，可又是句句透露着喜欢。 余微干掉了笔记本，又悄悄出了房门，去自己画室增加新的绘画作品。今天的姜娴很美，头戴金色爱心闪片等自己的样子，最为绝美。 另一头的姜娴并不知道余微精分在“恶”与“善”之间，时时刻刻都想要干掉她的其他小弟，也时时刻刻谨记着不能随意对她的其他小弟下手。 她心中的余微，是当初那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鱼脑子龙的进阶版，成熟了，长大了，有担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姜娴趴在床上玩着手机，看着微博上各种各样关于余微的消息。她一个拐弯发现了一个余微的粉丝大博主发了一条网址链接，还相当嚣张写上了“一位死忠出的题目。专拉一个小群，测试超过95分可进，我，98分[/嚣张]”。 不少余微粉丝纷纷转发了，后面缀上的成绩惨不忍睹，各个痛哭流涕，觉得这位死忠绝对非人。 姜娴歪头，打开了这个网址链接。就见这网址开头一行宋体四号加粗写着“倒计时60分钟，总计300题，题目题库随机抽取”。 姜娴：“……” 一分钟要做三道题，还要达到285题以上的正确率，这真的能有人类做到么？ 不是人类的姜娴笑了一声，战斗欲十足，二话不说点击“开始”，埋头答题。 别看一道题可以有20秒的时间，阅读题目和选项要时间，手指选选项要时间，偶尔碰到不确定的犹豫一下又要时间。 要保证正确率还要保证做完，那这位一定对余微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骨子里那种。 偏偏现在的姜娴就是这样一个类型，她正好用了很短的时间，对余微各种网上和现实里可以找到的视频、采访都看了一个遍，就连杂志都没有放过任何一本。 电影和电视台词谨记在心。粉丝们嗷嗷叫着给余微起的乱七八糟名字，她都刷微博了解过。就连什么字母网站的拉郎她都看过。 在场的题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姜娴手速很快，每道题看下去几乎都是秒选正确答案，一路答到了299题，碰上了最后一题…… 最后一题的题目是：余微最喜欢的是A.演戏；B.唱歌；C.跳舞；D.以上都不对。 余微是演员出身，粉丝看到这种题目，本能就会去选A。 可姜娴知道，余微最喜欢的不是演戏、唱歌和跳舞。他喜欢干的事情有很多，包括跟着她到处乱跑，包括去体验很多他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看没见过的风景。 要是说最喜欢，他最喜欢的是水。 鱼怎么可能不喜欢水？余微最喜欢的是游泳！ 他可是一条跳过龙门的鱼。 姜娴自信满满点上了第四个选项，点击交卷。 网页跳转，立刻进行了现场打分。红彤彤的一百分出现在了页面上，还缀上了一条“您为第五位95分以上者。请输入您的手机号码，将会有人与您联系入群事宜”。 姜娴唇角上扬：看来不止一位人类粉丝对余微了解很透彻。 她相当坦然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很快一条短消息和一张二维码照片发到了姜娴的手机上：请以序号5身份入群。 姜娴正要扫码，看了眼自己的微信头像…… 她从自己脑袋上取下金色的小爱心，拍了一张照片，换上了新头像——金色爱心闪片，随后又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LLL”，取自龙龙龙。 换好头像，改好名字，活脱脱伪装成一个小号的姜娴，扫码入群。 LLL：序号5入场。 立刻有人将她的名字改成了5-LLL，随后热情欢迎起姜娴：欢迎新的星星入群！五号是一百分啊！第一个一百分！ 群里现在总共就六位人士，实在是真的小群。 姜娴按着手机：大家好。 群里另外几个都冒出来和姜娴打起了招呼，还有一个义愤填膺的3号在那儿说：我以为第一个一百分会是我，结果呢？结果我抽到一道陷阱题！ 另外一名2号芒果表示：每份考卷都会有陷阱题，故意的。出来挨打@1-小草 1-小草：这样才能精简出最优秀的粉丝。 4-鱼尾的小狗蛋：我这条微博，转发这么多，结果呢？就进来一个。这群垃圾圾！ 前脚几个还在说卷子高分人数太少，后脚话题一转。 2-鱼家专业小剪刀：今天节目录制呜呜呜，好想去看，结果公司那边说票实在匀不出几张给粉丝，首场全给了内部人员。 4-鱼尾的小狗蛋：呜呜呜，你一说我也想哭，你身为一个剪刀手为什么不是内部剪刀手。我想知道我们鱼胖了还是瘦了，最近心情好不好，带练习生累不累 姜娴：“……” 这个博主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状况。预期态度全然像是妈妈粉。 姜娴打字：余微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今天大家还一起吃了烤肉大餐呢。 4-鱼尾的小狗蛋：唉，我们不能因为我们鱼太厉害，就少了关心少了爱。你看看那些个老群，一个个全成了社畜，聊着聊着就晒起了娃。逼得我不得不开个新的小群。 姜娴：“……” 原来如此。 这位小狗蛋在群里一条消息接着一条消息，感慨着自己身为事业粉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当一个妈妈粉操心操力。 她态度其实很认真：人再怎么强大，都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余微再怎么厉害，他也是个人。 姜娴看着这句话，在心里细品了两遍。 虽然余微不是人类，不过也确实……不论再怎么强大，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会不高兴，会私下里委屈…… 果然还是下回两条龙偷偷去吃烤肉吧。 下回就吃用炭火烤的烤肉。 姜娴悄悄这样决定，还想到了可以玩水。 余微喜欢游泳，下回就一块儿去游泳。 群里还在唠嗑，从这个点唠嗑到了那个点。姜娴一个走神，就发现群里出现了一张新图。 小剪刀疯狂呐喊：看看我们站姐前线来图，这是人类该有的长相么？看看这套星星的西装。绝对是为了表达对我们的爱！看看这白皙的皮肤，简直p图都不用p！awsl 姜娴看着后缀的四个字母，反应了一下，哦，这是“啊我死了”。 这群粉丝能为了一张图死去活来，还各种可以。 她倒是没想到这群粉丝出图都那么迅猛，才拍好的节目，转头就有照片流传了。 姜娴将图片存好，心里头美滋滋的。 原来加粉丝群还有这种高效福利，比刷微博快多了。 小狗蛋跟着小剪刀呐喊：啊，麻麻爱你。这么完美的人儿，根本没有可以匹配的对象。 芒果幽幽发言：那位投资商呢？ 小狗蛋发了一串的表情包，张张都是国际友人的满头问号。 最后小狗蛋幽幽叹气：我看那位投资商是真的在追余微，就不知道是追星的追，还是追对象的追。你看她，半天发不了一条微博，点赞点的飞快，粉丝现在吃粮都去她点赞微博吃。 姜娴心头一颤。 怎么这就在追了？ 小草：看我们鱼喜不喜欢了。真要在一起了，我们也决定不了什么。对了，你们还没挖出来这投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剪刀手：问是问到一点线索。听说是早年认识，前段时间才联系上。不过没锤，就传闻。这种传闻随便找个人能编一万个。 作为当事龙，姜娴披好了马甲下水，伪装成一名优秀的知情者，打字发言：早年确实认识，因为有点事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下其她人纷纷出水吃瓜，好奇询问：真的么？哪里来的消息？姐妹干什么工作的！ 姜娴：我今天有去录制现场。 这下另外五位全体炸裂。 难怪这位是一百分！ 小狗蛋简直要给姜娴跪下：姐姐，求现场情况转播，话绝对止步此群，绝不外传。（当然能给我外传的消息也是最好了，给姐姐端茶） 姜娴被这人逗笑，意识到人类八卦的趣味：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能说我就说。 于是不管是节目组还是余微都没有想到，节目组最大的剧透，来自于很闲的投资导师……姜娴。 姜娴：好像也没啥不能说 第54章 非自然事 小小的粉丝群里, 有着大大的剧透。 这几个粉丝生怕问得过头, 导致姜娴不乐意说八卦, 所以提出的问题多是关于导师和练习生的，少有关于这个节目综艺本身。 姜娴回答着这一个个问题：“节目真的很好看。” “余微最近吃好喝好，晚上吃了烤肉和啤酒，和另外的导师以及练习生一起吃的。” “练习生们人设和本身性子确实是很相近。”这点是公司的功劳。 “德档真的才开始学写字, 成果非常惨烈。”比对段文府更是惨。 “杨琰话少做事多，性子特别单纯。”这是真的。 “段文府是真的聪明。”这是真中真。 “白家兄弟最擅长的是捕鱼。”他们原本就擅长下水，捕鱼是日常。 “余微脾气很好，对练习生要求很高，但那是他相信他们能做到更好。” 前头还说得确实和实情一样，后头对于余微的观点，基本上都加了姜娴滤镜。谁让姜娴是真的觉得余微从头到脚, 就连睫毛都是美好的。 余微对练习生要求高，纯粹是因为看这群小弟不顺眼。作导师组内唯一一名扮黑脸的导师, 能正大光明批评这群小弟，他乐意得很。 姜娴说一句余微的好话, 那些个粉丝立刻就开始举例起来，说起余微知名的那些个友好行为。 业内大部分人都夸赞过余微，对余微好感度极高，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用“人设”作秀表现出来的。 一群人呱唧呱唧愣是聊了一整个通宵, 到其中有粉丝扛不住去睡或者要起床去上班了，这夜谈才终于结束。 姜娴心满意足潜伏在粉丝群内，决定维持这个状态, 直到自己哪天掉马。 掉马就跑。 新的一天，两条龙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还伪装成一副自己睡得很好的样子，身上缀着沐浴露的清香，面对面吃起了早餐。 这两天导师组休息，休息完后继续拍下一期综艺。 练习生组虽然也休息，不过他们的休息不等于放假，该跟着公司老师学习的，就要继续学习。 余微要去公司处理工作。 姜娴穿着和余微成套的睡衣，送穿戴整齐的余微出门，歪头看着余微的车远去：怎么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情况怎么有些像人类的夫妻？ 他们以前相处好像也没带这样的。 就在姜娴陷入到“我这个老大是不是要失业了”、“无事可做可真的好寂寞”、“我的小弟一个个都很有目标在前进，而我只会在家里刷微博”这些略带复杂的情绪中，珂珂来电了。 珂珂前些日子一直都跟着段文府忙前忙后的。 现在段文府被抓去当练习生了，她处理了一段时间工作，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电话一接通，珂珂便和姜娴直接说了：“老大，最近上头发现各地都有些异常。一些非自然现象陆续有产生，但是因为地方偏僻，基本不在摄像头可见的范围内。” 段文府天天叫姜娴老大，搞得珂珂也跟着一块儿叫了。 至于非自然现象，这可太正常了。 现在不是人的那么多，随便来一个都能搞出点异象。 姜娴听着珂珂的话，伸手指挠了挠脸：“然后呢？你们有找人去看看么？” 珂珂回了她的话：“找了。但是又完全没有头绪。” 姜娴又问：“是什么非自然现象？你们和我说那么委婉，我都不知道你们具体是什么意思。” 珂珂在那头叹气：“有地质变动和流水变道。还有部分地区会有大规模的生物迁徙。这些本来都是小事情，但现在连非人类都出现了，上头就生怕是有点什么事情。段文府的意思是，让人类自己解决。” 珂珂知道上头只是以防万一来询问一声，也已经和段文府通过气了。但她又生怕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就又来和姜娴说一声，想知道一下姜娴的看法。 姜娴略一思考：“我去看看，你把有异常的地址发给我。” 珂珂立刻应下：“好。” 电话挂掉，姜娴手机上立刻收到了好几个地址。 她用着地图打开地址，看了一下具体的位置。 全是穷乡僻壤的位置，勉强上头写一两个字，标明了这地方是哪里。 姜娴回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比对了一下现实里的方向，从阳台跃出，径直飞上天空，隐蔽自己的身形朝着珂珂标记的地方前去。 …… 一座还算富裕的山。 天气逐渐转凉，山上被风吹黄了大片。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到秋收的日子，到时候漫山遍野都会是落叶和果实。这些果实坠落到地面上，形成养料再度供养着这一座山。 循环往复，世间之理。 这一切很是正常，前提是没有一个幼小的少年，只围着一块兽皮站在光滑的石头上。 石头下端全是青苔一类的植物，上端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粉末都没有。 少年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画着大片的图腾，但由于肤色较深，又带着点泥土和干草，看着有点脏兮兮的。 他手上拿着一颗巨大的梨，双眼锐利，认真啃着自己手里的梨，任由汁水顺着手和嘴角留下去。 当林子里有了点动静，他就转过脑袋，侧头看向那个方向，耳朵轻微动弹着。 少年的耳朵是能够自己轻微动的，看着有点诡异的可爱。 声音传来的地方，灌木丛被顶开，一个矮小的小老头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粗壮的拐杖。小老头和少年的身高差不多，没有胡须，可脸上满是褶子。他眼角下垂，由于面部皱成了橘皮，所以双眼如同两条眯细的线，根本看不到里头的眼眸。 少年将吃完的梨往边上一丢，从石头上跃下，对着小老头喊了一声：“爷爷，今天我救了一只怀孕的母鹿。” 小老头朝着他点点头，语气里略带感慨：“阿飞做得很好。要是大人在，他一定会嘉赏你一杯美酒。” 阿飞被这样夸了一声，先是咧开嘴笑了下，随后又收敛了自己的笑，想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一些：“爷爷，我会变成像大人那样伟大的山精。” 小老头看着阿飞这样，点了点头，只是看着还有点心情不佳。 阿飞知道自己爷爷为什么心情不佳。 族人分散到了世界各地，而大人如今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这个世界的物资远比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要好，爷爷碰到过一些族人，有的还考虑过找大人，大多则是安居一处，觉得一生如此过了就好。 他从未见过大人，是纯粹诞生在这个世界里的山精。 出生的那会儿没有任何不同，被爷爷捡到后，听爷爷讲了很多上一个世界的事情。 他完全能理解那些安居一处的山精想法。没有战争，没有穷苦，所有山精都轻易可以过上自己梦想中最美好的日子。他们和天地融为一体，连奋斗都不需要。 这时候或许没有王会更好。 但爷爷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爷爷觉得这样的山精便没有了种族的概念，完全零落成了一个又一个孤立的存在。伴随着苦难离去的，还有他们当初在战争和穷苦中，更擅长表达的爱。 “有一个领袖是必要的。”爷爷那时候这样对阿飞讲，“我不知道山精现在的状态是好还是不好。这只有时间可以来证明。但领袖的存在是必要的，一旦遇到事情，一位优秀的领袖才可以组织起我们，去解决我们的难题。” 阿飞年纪太小，对于这种事情不是很明白。 但他知道一点，如果没有那位大人，那么只要他足够努力，总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像那位大人一样优秀的存在。 他也可以做领袖。 爷爷心情不可能轻易转好，阿飞小跑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呲溜一下爬到了树顶端。弯曲复杂的树枝完全没有能够阻碍到这一只小小的山精。 他轻易站在了纤细的树枝顶端，半点没有摔下去的趋势：“爷爷，我来给你看看我最近的进步。” 阿飞站在树上，伸手对准了前方不远处的小溪流。 他眼神比先前更加犀利，抿紧了自己的薄唇，施展着自己的力量。 原本顺着道路流淌的小溪，猝不及防转了个弯，将水流冲向了另外一个位置。它冲走了前方的石头、落叶和树枝，也冲走了地面上的部分泥土，竟硬生生造出了一条新的小溪流。 这条小溪流脱离了自己原本的轨道。 阿飞知道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于是伸出了另一只手。 山开始颤抖，那段小溪所在的山坡，坡度产生了极为细小的变化。小溪周边的石头不知不觉中增多，溪水下的泥土逐渐减少，溪水的深度逐渐变深。 等阿飞收回了两只手，发现他转移方向了小溪，并没有因为他收回力道而恢复原状。他低头朝着下方的爷爷兴奋挥了挥手。 下方的爷爷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褶子不由舒缓。 小老头望着活泼又具有天赋的阿飞，心中感慨：要是德档能看见阿飞，一定会很喜欢阿飞。 但……大人不出现的理由，基本上只有两种。 一是，他觉得山精已经不需要他了。 另一种是，他出事了。 小老头哪一种理由都不希望见到。 他希望新一代的山精，都能像阿飞一样，活着是有一个目标的，哪怕只是变得更优秀，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也好。 小老头本来真的在好好感慨的，直到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一脚把阿飞从树上踹了下去。 小老头瞪大了眼睛：这女子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 我瓜汉三回来了！ 明天开始日六。 感谢在2019-12-04 23:16:26~2019-12-05 23:5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一口芒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处理异常 确实非常眼熟。 眼熟的姜娴一脚把树顶上的小少年踹下了树, 站在空中居高临下朝底端望去。 山精。 被踹下的少年反应很快, 撞到零星树枝上后, 立刻回神伸手拽住手边的枝干，绕着树一跃，重新站到了树枝上。他脸上凶狠，警惕看向空中的姜娴。 姜娴垂直下落, 落到了小老头的面前：“许久没见。” 小老头双目还瞪大着，手有些发颤：“龙……龙？” 日子过去了那么久，小老头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她也和以前长得一样。这倒是省去了认亲环节。 “你们山精不都避世而居了么？怎么还搞出那么大动静？”姜娴听到耳后有动静，一个转身，又是一脚将试图偷袭的小家伙给踹飞了。 小少年这回撞到树上，撞得生疼, 愣是被粗壮的树干反弹回来，摔趴到了落叶堆中。 姜娴对这个少年没印象：“你们族内还是那么活泼。” 小少年从地面上爬起来, 沉着眼，伸手擦拭掉嘴角被牙齿磕破而渗出的血。他盯着姜娴, 错开步伐，朝边上移动了一点。 这个武技是为了能够吸引敌方注意，从而给同伴时间逃跑的步子。 姜娴意识到着小家伙是将自己当真的敌人了，愣了一下后笑开。 瞠目结舌的小老头见到这一幕, 总算是回过神了。他意识到现在出现了一点小误会，忙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阿飞，不要动手！” 阿飞停下脚步, 眼神半点没有变化。 “吃饱喝足，没有战争，还可以有这样的眼神。”有安危意识，懂的保护族人。 姜娴含笑感慨：“德档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偷偷高兴。” 德档逐渐成长起来后，对着这群山精，总喜欢装作很正儿八经的样子，高兴和悲伤都喜欢悄悄放在背后。他喜欢看着自己族人充满自然生气的模样。 小老头听到姜娴夸奖阿飞，脸上露出一个相当自豪的表情：“是，大人一定会高兴的。” 阿飞听着他们对话，隐隐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他小脸蛋上慢慢升起了一点红意，收敛起自己刚才那抵触的情绪，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明明他是被姜娴踹了一脚的，结果却先一步对姜娴道歉了。 姜娴笑着问他：“对不起什么？” 阿飞支吾有点说不上来，脸上红意更加明显。 他整天就在这大山里，哪里见过姜娴这样的。对不起这种事情本就少见，还要刨根问底的深聊两句。他是做的不对，不该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偷袭姜娴。 不过……这家伙确实是先踹了他，他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飞还小，又是族人。小老头见不得阿飞受龙族欺负，忙在边上替阿飞说话：“小孩子没见过您。您不要介意。我们这里地方偏远，也没想到随便变动一下小溪流势会将您给招来。”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是人类发现的？您和人类在一起？” 和姜娴一起征战过的山精，没有一个会不知道姜娴是个龙族。 她人型时看着就是个漂亮的年轻俏丽女子，化为龙族打仗时却比精怪更凶残，龙爪一挥，山崩地裂，龙头一吼，水流横断。 当年凶残的姜娴，在养老一般睡过一回漫长的觉，现在又实在很闲，应了声：“是。人类说最近有很多非自然现象，让我来看看是不是有特殊情况。” 她瞧了眼那变动了流向的小溪，琢磨了一下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人类果然是聪明。你看这种小状况，放在我们龙族都懒得去关注，他们却像是想要将什么都搞个明白。” 就这样的探索欲，难怪能以脆弱之躯，发展到如今这个田地。 小老头听着姜娴夸赞人类，忍不住替山精说两句：“我们精怪……” 姜娴想起余微的话：“外出穷困潦倒，不如在山里乞讨？” 小老头：“……” 话说得倒也没大错，不过他们本来就没有人类那么爱享受，也不像龙族那么爱奢华。精怪最喜欢的就是生活在自然山林中。 小老头试图解释：“不是，我们精怪……” “德档最初不肯出面，想来也是因为你们精怪都喜欢宅在山里。”姜娴说起了德档。 小老头愣住。 他是没想到姜娴会这样说起那位大人，口吻熟稔得好像他们才见了没多久。 阿飞听到姜娴说到德档，又见自己爷爷呆愣愣站在那儿不说话，小脚步往姜娴那儿迈了一步，略有点急切：“大人，您和大人最近见过么？” 阿飞太清楚自己爷爷了。 他知道爷爷想要找到那位大人，想找了多久。几乎是从世界融合到现在，就在世界各地不断寻找了。 姜娴点头：“是见过。” 阿飞顿时脸上亮起来，朝着小老头方向对自己爷爷喊了一声：“爷爷！” 小老头抖了一下。 他有点不敢置信，又知道姜娴是不会骗他的。手轻微颤动着，导致他的嗓音也有点轻微颤动：“您真的最近有见过德档大人么？” 姜娴点头：“是。” 小老头眼眶顿时红了，缓慢点着脑袋：“好，好……” 姜娴见小老头这样，心里复杂。 小老头对德档是这样执着，她那些小弟对自己也是这样的执着。就像余微一样。 余微一定也找了自己很久很久，久到茫然无措，甚至闯入人群中去让自己耀眼一点，这样她一醒来，肯定会去找他。 姜娴撇开看小老头的视线，重新将目光落到了阿飞身上：“人类和非人类以后的接触会越来越多。德档现在也不知道你们这群精怪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先在我那儿打工谋生。” 小老头一听“打工谋生”，心中替自己大人委屈了起来。 那位杀伐果断，永远冲在前头的德档大人，怎么还沦落到打工的地步了？ “我现在瞧着你们精怪们想法也不一样。回头还是聚一聚，搞明白一下你们的想法。物资充盈的情况下，总归还是和平相处最好。人类对山中资源有所需求，你们可以和人类交易。就像是你们一统之后发展的那样。”姜娴友情建议着。 小老头对姜娴的想法不置可否：“我们还是先见一面大人，再说聚一聚的事情。” 他对人类还是有排斥心理的。 精怪分为很多种类，这样都能产生这样和那样的争斗。人类和精怪更是完全两个种类，不起冲突才奇怪。龙族现在分明站在人族那儿，大人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他一定要见了大人，了解清楚当下的情况，才敢去和姜娴去说别的事情。 姜娴见小老头平静下来，又变成以前那个忠心十足，却又固执要死的小老头，觉得自己脑壳疼。 她摆手：“行行，聚一聚再说。” 小老头对德档现在在干什么，又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关切得很，旁边跟着的小挂件阿飞也是如此。两个精怪知道德档在姜娴那儿后，立刻问题多了起来。 “大人最近吃得好么？” “大人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大人考虑过主动来找我们么？” “大人今后想要做什么？” 姜娴满脑子都是“大人大人”，知道这两个精怪的操心是真情实感的，所以只能耐心稍微讲了一下德档的情况：“他很好，吃饱穿暖在唱歌跳舞，考虑过不过没实行，今后想要□□豆，就是偶像。” 两个精怪小小的身躯里透着大大的困惑。 “偶像是什么？” 姜娴这就兴起了，一拍手就掏出手机开始找德档的宣传图，扒拉放大后给小老头和阿飞看：“喏，就是这样的偶像。他现在只是练习生，真正要出道还远着。如果要当第一名，还需要有很多的粉丝投票。” 小老头和阿飞完全听不懂，茫然看着屏幕上德档相当野性露着上半身，精雕细琢仿佛上天锻造出来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一种微妙的性感。 这照片像是要拿去招蜂引蝶的。 他们的大人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行为么？ 阿飞还是个孩子，天真评价：“大人长得真好看。我们可以帮大人拿下第一名么？” 姜娴作为一名导师，对于未来潜在客户，立刻就有了干事情的动力：“当然可以。” 她立刻手机切换到珂珂的联系电话那儿：“在人类那儿登记个身份，只要和人类和平共处，就没任何的事情，还可以给你们老大投票哦。具体回头会有人负责，我先给你们联系一下。” 小老头正要先婉拒，就听姜娴下一句是：“正好也提早见一下德档。” 小老头把自己的话吞回去了。 能见到大人，登记个身份怎么了。 他们还要给大人拿下那个什么第一名。不是第一名那像话么？ 电话快速拨通。 姜娴对着亲爱的珂珂，解释了一下异常状况：“我现在到了一个地方，地址等下发给你。这里的异常是因为有精怪，类似于山精。就是德档那样的存在。” 珂珂震惊：“真又不是人？” 姜娴点头：“真就不是人。” 一通电话之后，珂珂负责通知上级，姜娴负责发送定位，随后又当场给德档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对面的德档正在痛苦学写字，收到老大电话后，因为可以摸鱼三分钟而情绪高涨：“老大什么事情？今天老大来公司么？我们不如一起出去吃一顿？” 他在电话那头顺了把自己的头发，试图让姜娴拯救一下苦学小弟：“你看我一天到晚不是练习就是学习。刚节目告一段落……” 开着外放的姜娴看了看小老头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转了一下摄像头，对准了小老头和阿飞：“我出来处理点事情，碰到你族人了。” 手机里的德档没想到会突然看到自己族人。 他对着手机怔了一下，随后收敛起一身随性，声音都沉下来了一些：“……好久不见。” 小老头颤巍巍喊了一声：“大人。” 德档看到了小老头身边的阿飞：“这是？” 小老头抹了一把脸，将满脸的褶子都撸平了点，给德档介绍：“这是我们新的族人，山精阿飞。” 阿飞第一次见到德档，心情难以自抑。 普通的孩子一下子见到自小听到大的王，总归是满心的仰慕之情。他局促涨红起了小脸：“大，大人。我是阿飞。” 德档点头。 双方还来不及多交流一下感情，姜娴就把手机给收了回来。 她可是一口气接下了好几个要探查的点，工作忙着呢。 “你们就在这儿等等，要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姜娴和德档也说了一声，“你好好学写字，别回头还要在族人面前丢脸。他们回头要给你投票的。” 德档心头一惊：什么山精们还要看自己节目？ 姜娴觉得德档是赚了：“你又有早期流量，又有山精族人拉票。哎，站在了跑到中间了。回头票数第一，那真是……” 德档心头又是一喜：票数第一！ 那岂不是力压段文府？ 德档眉眼内透出了欢喜，语气里半点不透露，非常郑重表示：“老大，我要去学习。你好好安排好他们，他们什么都还不懂。” 说完抢先一步挂断了视频电话。 姜娴：“……” 她收起手机，看向旁边伸长脖子试图再看两眼德档的两个山精：“行了，我要走了。你们在这里稍微等等，回头会有人来接你们。你们族人也顺带互相通知一下，要登记的早点登记，省得我回头事情多。” 小老头点头，心头却也想着别事了。 精怪统一后发展确实很好，可好也好不过现在吃饱喝足到处都是资源的状态。山精一族绝对都听从德档的话，可精怪里还有别的水精火精等等。这群家伙可不好应付。 他这些话还不可随意对姜娴说，怪丢脸的。 姜娴见小老头答应了，当下就又踩脚上了天，临着走揉了下阿飞的脑袋：“加油。” 这小苗子以后说不定也可以当偶像呢。 满心满眼都是娱乐圈的姜娴如此想着。 作为一条龙，打遍天下无敌手是正常状态。 姜娴往外跑，对照着珂珂给的几个异常地带搜寻了一下，确实碰到了不止一个精怪。这群精怪往日里就习惯不太好，为了自己舒服，喜欢将各种地质改成自己喜欢的地质。 人类以前探测技术没有这么好，现在探测技术好了，也一时间找不到他们。有人碰到他们，会以为他们是什么野人之类的。 精怪们近来还迎来了一批新生精怪，于是动作就更加猖狂，以至于现在……被人类发现并告诉了姜娴。人类处理不了，姜娴可以处理。 她碰到不着调的，揍。碰到嚣张的，揍。碰到拔腿就跑的，拽回来问两句话，再警告一下。好好的大自然，人类爱折腾，现在也开始揣起“环保”的想法了，这群精怪反而折腾起来。 姜娴一路搜寻过去，一路收拾过去。等路过了一片山火肆虐的地方，还找到了一只行为恶劣的火精。 这只火精相当嚣张，在山林里狂奔，哇咔咔狂笑着欢庆着自己的行为，烧了一片又一片的树。 森林中有风，风会助长火势。而火精的存在，更是人类揣测不了山火的复杂走势。 人类想尽办法压制山火，收到的效果甚微。 姜娴挑眉，飞入森林中，直接将那浑身冒火的家伙打了个半残，然后找了一根绳子捆住收紧，绑着离开了原地。没有火精肆虐，山火控制起来还是可行的。 作为一名没了王控制的火精，他自以为到了这个弱鸡遍地的世界，可以肆无忌惮了。可没能想到今天遇上了滑铁卢。被捆着吊在空中的火精心态崩溃：“救命啊——” 姜娴听到了这句话，抬脚就是一踹。 这一踹可没有对阿飞那样脚下留情。 姜娴继承自父亲最强悍的就是□□，一脚下去，直接把这火精踹吐出一口真血，精神一时间都有点恍惚。刚才太过兴奋，一时间没有能反应过来的火精，这时缓缓意识到：这揍自己的怎么长得怪眼熟的？ 等到这名火精之后被压榨着去做苦力，劳心劳累烧可燃垃圾，才醒悟过来：靠，竟然是当年那条青白色的恶龙。 姜娴处理完珂珂发给自己的这些地点，惊觉时间好像有点晚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的消息。 姜娴歪头，盯着手机上的无信号，陷入了沉默：是她这回跑太偏僻了。刚才在森林里还有个2G的网络，她还以为哪里都能有网。 觉得今天工作量非常充足，心里头相当满足的姜娴改道回府，觉得下回可以让珂珂再来一点任务。 麻溜往家里跑的姜娴，手上还吊着一个彻底昏迷了的火精。 这名火精已经被上天下地，拽着打别的精怪给彻底折腾到昏迷了。别说是个精怪了，是条龙都受不住被这么折腾的。 姜娴刚到了信号区，就听到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大堆的消息。 她从口袋里搜出了自己的手机。 未接电话，5个。 未读消息…… 余微：“还没有回家么？” 余微：“珂珂说你是去这些地方了，要我来接你么？” 余微：“现在处理好了么？” 余微：“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余微：“我过来找你。” 姜娴看到这条，心中微动。 天地那么大，这个世界对于一条龙而言也不小。他们可以变成龙的形态出现在天上，可这样又会暴露自己。余微要怎么样在这世界里找到她呢？ 余微又是怎么样试图在更宽阔的诸多世界里找到她的呢？ 她别的小弟，都拥有着无数的追随者，而余微只会傻乎乎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完全没有自己的追随者。他眼内只有她，那鱼脑子里仅存的一点记忆，好像都分给了她。 那种心情，比山精小老头还要难受。 姜娴打了个余微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呼呼的风声从手机中传来，还带着余微略低的嗓音：“你在哪里？方便发我一个定位么？我现在来接你。” 姜娴心脏酥软又泛着一股子的酸意。 她替余微觉得小委屈。 “我来找你。你发个定位给我。”姜娴这样说。 她顿了顿：“余微，我有点想你。” 睡前就想，醒来后也想。看你忙忙碌碌耀眼，虽然高兴，可回头分开忙碌后，就觉得有点想念。 手机那头的风声小了很多，只留下余微的清晰声音：“……我发定位给你。” 余微回着她话：“我也有点想你。” 他说谎了，他不是有点，他是很想她，也很害怕，怕她再一次走远了。 电话挂断，两条龙同时看着自己的手机，呆了片刻。 随后一条龙发定位，另一条龙才回过神，忙拽着自己的“行李”出发去找对方。 龙飞起来还是很快的，很快赶到了目的地。 姜娴远远看到余微，当即像个小弹丸一样，咻一下奔向余微，欢快凑到余微面前绽开笑靥：“余微余微，我今天干了好多事情。” 余微看着她笑开，禁不住一起勾了唇角。 他视线落到了姜娴手中提着的精怪上：“这是什么？” 姜娴猛然想起自己还拽着个精怪。她惊呼抬手：“啊，都忘记了。我看到他在森林里乱放火，搞得好好的地方都没法住生灵了。再严重估计都会引来监管的家伙。” 余微点点头：“我来帮你处理掉？” 姜娴很是放心，将绳子交给了余微：“嗯，别杀掉。太浪费了。看看可以利用一下干什么活。” 余微笑着点头。 两条龙拽着一个火精，琐碎聊起了今天外出干的事情，顺带说了一下接下去的综艺节目安排。 一直到了家里，余微让姜娴去沙发上趴着叫快递，自己选择去将手里头这只火精给处理了。 他前脚还对着姜娴微笑温和如天使，转头带着火精离开，脸上的笑意就消散了。他对付不了姜娴的那群小弟，总不至于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火精。 余微深棕红色眼眸里冷成一片。 真烦，这群总是将姜娴从他身边吸引走的家伙都真烦。 余微：【记仇小本本+1】 感谢在2019-12-05 23:51:20~2019-12-06 23:4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7187248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心情不好 余微迈着步子, 将这只昏厥过去的火精拿出去“处理”了。 姜娴本来趴在沙发上, 很快就转了个身子, 变成躺在沙发上。她仰头举着双手向上按着手机，半点没觉得手酸。她大脑割裂成两半，一半在想山精，一半在想余微。 想山精对德档的复杂情感, 再想小弟们对自己的复杂情感，再想余微对自己的复杂情感，最终想自己对余微的复杂情感。 这话像绕口令似的，就和她现在大脑里想法一样，绕来绕去，如同被猫爪玩过的毛线球，纠缠在一起还起了各种毛躁, 搅合得人心乱。 姜娴手机上无意识敲着一二三，又删除, 又敲着四五六，不知道再输入点什么。 她打开聊天群, 先去小弟群逛了一圈，留下一句“德档的精怪小分队出现了，以后说不定打投组人数会比你们多了哦”这样搞事的话，拍拍龙屁股又挤进了新加入的粉丝小群。 粉丝小群今天又多了一个高分粉, 叫Neko是鱼鱼的笔记粉，大约是余微非常喜欢记笔记的原因，这个粉丝也是个笔记狂魔, 以至于进群分数是全群第二，败于一道陷阱题。 出题者小草又被拉出来揍了一遍。 揍完一群人又在插科打诨，顺带哭喊着为什么综艺还没有放送，真的实在是太想看了。 姜娴看着她们嚎叫的样子，想着自己也想看。 缺粮，愁苦。 等姜娴又一次切到小弟群里，发现小弟群里被她一句话折腾的热闹了起来。 德档被老大坑害，在群里生气解释：我们精怪都是文盲，连个手机都没有，打什么投？投票在哪里都找不到！ 段文府：那也可以学。唉，像我就不行了，人类不记得我的历史…… 杨琰：我独身一个。 白安：自己族人也可以参与？那我们尽可能去联系一下自己族人。 白定：我和哥哥可以共享一下打投组。 五个练习生，三个后头有帮手的样子，独留下段文府和杨琰身后看着似乎完全没有同伴打投组的样子。杨琰平日里再怎么无所谓，看到这样的现状后，戳开了和段文府的私聊。 私底下，段文府和杨琰悄悄合作，决定到时候互相帮一下忙，省得被另外三个给压了过去。 姜娴看着他们也闹成了一团，把手机一丢，躺平在那儿看天花板。 怎么办呢，还是心里头翻不过去这一页。 她满脑子都是余微的无措，和连发的那几条询问和来找她的消息。 一条好好能跳上龙门的鱼，死脑筋跟着她不放，回头来被她放养了，好不容易成长起来，可又是那样的……那样的让她挂念。 为什么都这样了，却不是喜欢呢？ 要是两情能轻松相悦，这世间能少掉多少的麻烦事情。 姜娴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余微回到屋子里，就见到姜娴躺平在沙发上。她闭着双眼，青白的头发披散着，红唇艳如血，像妖姬一样。她察觉到自己的靠近，蓦然睁开双眸，露出那对璀璨的金眸。 余微手上没了那只火精，满脑子都是姜娴这如画一样的一面。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这幅画落到自己画室里的样子。这幅画必然眼里全是自己。 姜娴从沙发上起身：“处理好了？” 余微点头：“嗯。” 他看着姜娴：“是不是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做，有点无聊？” 姜娴顺着余微的问题想了想：“稍微有些。不过我打算把这世界非人类的情况理一理，不然要是又频繁出现精怪这类的事情，不太好。” 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世界而招惹来特殊监管者的窥探。 万一龙族知道她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将她这只离家出走的龙抓回去。 余微笑了笑：“我可以帮你的。” 姜娴走下了沙发：“我知道。但你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些要是也归你处理了，回头我就又没事可做，相当无聊。” 余微见姜娴不乐意，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他垂下眼，换了个话题：“先吃饭吧。” …… 吃饭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姜娴吃过之后，缩回了自己房间，余微则是去了自己画室。 两条龙经过这回无信号事件，相当默契开始在手机上增加了不少的聊天互动。 姜娴这些天主要处理精怪们的事情。她让珂珂把更多异常问题报备给她，出门次数暴增，收回非人无数。 她一旦要出门，先发一句出门了，再发一句地理位置，等到了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网络交代一声自己已经到达。感谢这个世界发达的科技，她的这些操作都相当可行。 而余微对此回馈了同样的行踪报备。 去哪里要说，做什么要说，见了谁也要说。 两龙之间的聊天记录数量顿时多了起来，直到第二集 综艺的录制。 节目组早就将各种场景布置好，拍了几天的练习生日常。 导师组薇拉和沉星早就就位，在下回的舞台表演上，从音乐和舞蹈两方面，对五位练习生进行了疯狂的输出教学。 薇拉在音乐上的天赋是全球公认的。 她看似书卷气十足，年纪又小，实际上早早就开始参加各种音乐活动：“唱歌分很多种类，仔细去学，你们会发现唱歌并不比任何其它艺术简单。学院派敲定了唱歌的标准，而非学院派唱出了灵魂。” 薇拉的歌有一点冗杂。 她打个比方：“就像你们学写字。有宋体、楷体、草书很多种，你们临摹学习，最终写出的是独属于你们自己的字体。见字如见人。” 这样就很好理解了。 五位练习生要从最基本的声乐学起，再从这些音乐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音乐。 而沉星的教导方式，则是更接近于偶像团体该受到的教导方式。 他不得不承认几个练习生都很优秀，但是…… “你们每个人的舞台都极具有特色，可是偶像团体是需要一个团体特色的。你们需要在自身和旁人上，寻找到一个共性。这是你们未来出道的主方向，是你们的团魂。” 德档充满山野野性，段文府文质彬彬，杨琰朴实精致，白安活泼健气，白定慵懒成性。 他们的性格鲜明，以至于合并在一起充满了违和感，让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给他们选定什么表演曲目。既然没有办法定性，那干脆先从跳集体舞开始。 沉星就带着练习生们疯狂练习团舞。 姗姗来迟的姜娴在舞蹈房门口探头探脑，看里面的青年们挥洒汗水。 余微从姜娴身后探头，跟着姜娴一起看里面的练习生。 镜头将他们两个这一幕拍下来，而镜头后的摄像师见到这样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简直像是偷偷看自己孩子练习的家长。 沉星带头跳好一个段落，喘着气鼓掌：“大家表现得都很不错，气势都拿出来了。我们休息一下。” 段文府体力在场最弱，一样喘着气，额头全是汗。长发束起了，也有不少零散的头发被汗水打湿，黏糊在他的脸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将修长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拿起了旁边的水，一瓶递给杨琰，一瓶自己喝了两口。 另外几个练习生，基本上没有沉星和段文府这么累，但也一样精神疲惫，不得不稍作休息喝起了水。人类为了一个舞台而这么拼，这也实在是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他们上回这么拼，还是为了上战场能够多砍两个敌方。 余微先一步走进了房间，问了一声沉星：“你还没教他们表情管理和镜头掌控？” 沉星本就腼腆，被余微这个前辈一问，立刻就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啊是，这一块也非常重要。我竟然给忘记了。” 说完他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余老师你该教的么？” 余微是演技导师，在这一块是尖端人士。 趁着现在大家都累了，他便表示：“劳逸结合，我们去自习室上课，我来讲讲表情管理和镜头掌控。” 节目组全体人员集体用相当丧病的眼神看向余微。 倒是几个练习生接受良好，直接起身往自习室走。 杨琰还拉了一把段文府。 姜娴视线落在段文府和杨琰身上，若有所思：这两位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等到所有人转移到了自习室，底下排排坐的除了练习生，还有三名导师，薇拉也冒了出来，打算听一堂全球影响力第一的表情管理和镜头掌控课。 余微还是第一回 讲这种课，拉了把椅子，拿了粉笔在黑板上随意画了两下。 “表情管理最主要的一点，是了解你自己。精确到五官和脸部的每一块肌肉。”这种了解，只要学过化形的生灵，就会比较擅长一些，“作为偶像，需要对着镜头表现出你最美的姿态。” “举例，当你画一棵树时，你要确定这棵树在一个光线下，每片叶子的光影效果。你要了解它的生长趋势，从而知道它的生长是有规律的，枝干的分叉和折叠并不是极端随性的。” 他简单增添了几笔，画了个圆脸在黑板上，再添上了五官：“表情控制和舞蹈一样，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比如你笑起来，下唇要尽可能放松，不然会有一种紧绷感，尤其是下颚弧度不好看，棱角较为弱化的脸型更是如此。” 余微对这方面很是擅长：“为什么镜头掌控要放在一起讲？因为表情管理的同时，你不能做空表情。每一个表情都要用在刀刃上，对准镜头不能浪费。” 他勾了勾手，示意自己的跟拍摄像师靠近一点。 “最基本的，我们要看一眼镜头，就知道镜头里的自己占比多少。”余微示范朝着镜头轻笑了一下，勾了唇角，有种相当放松的感觉，“我现在在镜头里，应该是露出了整张脸以及5公分的肩。脑袋上方空余了六分之一的镜头。这是舞台上经常会拍摄的近景，适合做出一些微动作。” 余微对着镜头轻微眨了单眼，给了一个wink。这个wink轻松自然，还带着一点成熟男子的潇洒魅力。 几个侧面围观的练习生：“……” 这个难度未免太高了。 余微放走了自己的跟拍摄像师，重新转向在场的练习生：“对着小镜头，你们可以做表情，但是当对着主镜头，拍你们五个的远镜头时，你们就不能做出明显的动作，因为会不整齐。” 团队优先于个人，这才是偶像团体。 余微简单分了一下类别：“所以表情管理根据镜头的近，中，远，也分成了三个部分。而细节上，根据表演节目所需要的，也可以细化分出笑、拽、性感等等。这和演戏是有所差异的。” 演戏的表情管理，那难度就比偶像的表情管理高多了。 一群练习生听得相当认真，且敏锐察觉到，表情管理可以使用的地方，远不止在舞台上。余微这家伙可能早早就把这些技能运用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中。 人生如戏，本就全靠演技。 导师们也有所收获，沉星在心里头想着要不要找余微专门研究一下最适合他自己的微表情，而薇拉也考虑着将这种微表情更好代入到自己唱歌的舞台上。 姜娴想法则是和他们都不一样。 姜娴在想：难怪自己每时每刻都觉得余微那么好看，原来平时里他还有这种讲究！ 余微在台上草草将自己多年来的学习体悟告诉了底下的练习生，注意到姜娴的走神，快速结束了自己的课程：“你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在对着镜子练习舞蹈和唱歌时，把自己的表情控制住，表现出自己最吸引人的那一面。” 底下鼓掌声起。 余微从讲台上离开，让沉星将几个练习生带走继续训练。 几个练习生一边走，一边还在尝试着眨眼动作，活像眼皮子集体抽搐了。 姜娴目送这群练习生离开，憋不住也尝试了两下单眼眨眼。双眼眨眼略有无辜姿态，动作简单且不需要姜娴刻意去做。但单眼眨眼则需要单边脸动弹，还要维持另一半脸不动…… 努力尝试了几回的姜娴，严肃对着台上走下来的余微询问：“我成功了吗？” 余微面对自己老大半张脸扭曲眨眼的姿态，想笑又不忍心，想点头又扛不过自己的良心，只好委婉和姜娴说了一句：“老大，你需要一枚镜子么？” 姜娴又不是傻子，当下听出了余微的意思，板起小脸：“你失忆了，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余微跟着严肃点头。 失忆就失忆呗。他真失忆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 不过这一段照样被全部收录到了摄像机里，就等作为节目内容之一放到正式节目中去了。 在节目组剪够了素材后，以段文府为C位的第一次团体节目，也终于诞生了。几个练习生集体收到了自己需要练习的表演内容，进入了魔鬼训练。 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最好的表现。 至于这回的表演场地，是由段文府帮公司牵头的，一所顶尖大学的新生入学晚会上。 姜娴没有想到，在练习生辛苦训练的同时，才喊过自己很无聊的她也辛苦了起来。 德档进入魔鬼训练，族人的事情一时间无法处理。 珂珂那边人力有限，又对精怪一类全然不了解，导致姜娴不得不出面去处理德档族人的事情。 山精小老头私下里见过了一趟德档，大约知道了德档现下的情况，对姜娴态度较好，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希望姜娴能够帮忙解决精怪如今的困境。 小老头：“现在我们精怪基本上很难聚起来。至今能聚起来的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比较平和，像我一样希望能够寻找到德档大人，并且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生存。另一部分比较极端，他们希望能和以前一样……一统。” 姜娴这段时间只零散处理了一些精怪，倒是没想到精怪里还有这样的极端分子。 她听着小老头的话：“这群精怪在哪里？我暂时也没见他们有动作。” 小老头叹气：“他们大多住在比较高危的地段，比如火山口、战乱地之类。这些地方人类凭借科技也难以察觉。好在他们聚起来也不容易，到现在都没有成大气候。” 主要还是缺个领导者。 不是谁都有德档那样的统率力的。 姜娴点头，心里有数：“我知道了，我和人类那边说一声。” 和人类不说还好，和人类一说后，上头觉得这事情非常严肃，但他们没有更好的探测手法，希望姜娴能够辛苦一下，至少探探虚实，把大体位置能够告诉他们，减少人力物力的浪费。 姜娴思来想去确实是这样，不得不出门探查。 她出门还把山精阿飞给带上了。这小家伙敏锐，能极快察觉到异常状况，可以当个好帮手。姜娴多带了阿飞两次，就觉得这工作以后就能交给阿飞。 这孩子难怪目标远大，力图成为德档一样的存在。他是也很有天赋。 在外跑东跑西的姜娴，并没有注意到余微看手机里一连串的消息，原本的高兴情绪慢慢淡化，很快脸上神情都冷淡了起来。 他在节目组里对几个练习生逐渐加大了课程练习量，在节目外的家里，对着时不时来串门的珂珂和小老头都没多少好脸色，就连前助理现在的朱经纪人，也得到了余微的冷脸。 珂珂心惊胆战发消息给姜娴：“姜娴老大，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余微心情不太好？” 这会儿的姜娴还在火山口张望，和阿飞从岩浆里挖出了一个浑身黑黝黝的精怪捆住。等她回到有信号区看到珂珂这条消息，才茫然回复了一声：“余微心情不好？” 难道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好像公司扩张事情繁重很多，而且节目组他还要去串门给练习生上课。 再加上余微自己的工作…… 姜娴觉得余微太辛苦了：“我知道了。我回头去问下段文府我有多少钱了。我们下回节目换个大场地表演，顺带可以休闲一下的。” 珂珂连连表示赞同：“我可以一起去么！” 姜娴知道珂珂也辛苦，当下同意：“可以，还可以带上小温。” 珂珂发了一连串的哭哭：“小温要加班走不开的。” 人类生活可真是吃力啊。 姜娴看着身边正在一本正经逗弄黑黝黝精怪的阿飞，觉得这种非人类的生……好像也挺吃力的。 把最近处理的精怪放在一旁，姜娴偷跑去了别墅，趁着摄像头关着的时候，冒到了段文府的房间里。 段文府头发微湿，这会儿拿着一本厚重的书正在翻看。 他被忽然翻窗进来的姜娴吓了一跳，失笑起身去替姜娴关上了窗户：“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找我？”要不是他明确知道姜娴是喜欢余微的，还以为要被夜袭。 姜娴特别实诚：“我听珂珂说，余微最近心情不好。我想问问我有多少钱，可以下回让节目组表演换个好场地，大家正好都可以休息休息。” 段文府知道最近余微心情不好。 他还知道余微为什么心情不好。 自己喜欢的龙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却挂念别的小弟，还帮别的小弟处理家族内部的事情，整天不着家的。换成段文府自己，他也要心情不好。 但段文府并没有戳穿这一点。 他也想换个好场地休息休息。C位看似荣耀加身，实际上需要练习的量比其他人都多。他还要操持姜娴的那点钱，还想趁着现在多了解点自己想知道的事…… “换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很便宜，钱肯定是够的。”段文府当下就答应了。 他笑盈盈望着姜娴：“不过余微心情不好，肯定不是因为劳累。他是一条成年龙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觉得疲惫呢？” 姜娴觉得段文府说得有道理。 她虚心求教：“那你觉得余微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段文府笑意加深：“会不会是种族特性？毕竟是条鱼变成的成年龙，说不定是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又不能对老大说，只能自己扛着。” 姜娴缓缓睁大眼睛，惊了。 对，对哦。 余微是条鱼变成的成年龙了。 和平年代又不像以前可以靠着打仗发泄，她睡了那么久身体还迟缓没啥觉得不对，可余微一直是醒着的，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发泄的…… 姜娴越想越对，越想越呆。 她下意识问：“那怎么办啊？” 段文府试探性说了一句：“打一顿？” 感谢在2019-12-06 23:44:39~2019-12-07 23:3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ucifer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表演节目 姜娴从段文府那儿离开后, 整条龙都有点懵。 段文府说得很对。 余微怎么说都是一条成年龙了。成年龙该有的属性, 他必然都该有。鱼脑子都能逐渐变成龙脑子, 鱼身体变成龙身体自然是很正常的。 理论上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还真是打一场。 只不过这个打一场是床上打架还是床下打架，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床上打架是龙族的情丨趣，床下打架是龙族的兴趣。床上打架是特殊关系, 床下打架是随便什么关系。 姜娴回去的路上都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和余微打一架？ 谁让她和余微没什么特殊关系呢。 一想到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姜娴还真有点手痒。她理智上告诉自己，一厢情愿对于他们两条龙而言，没有一方是过错方，可还是想要打一顿余微。 他太过完美，连一颦一笑都可以通过演技去控制，让自己沉沦的同时又和无事龙一样, 化作不可亵玩的花。 姜娴不走正门，从阳台回到住所, 拿着手机把玩着。 她微皱着眉头，平日里漂亮的小脸蛋, 此刻几乎都快和小老头一样褶皱在一起。 思来想去，姜娴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决定去找余微说道点什么。 心情不好可以说出来，两条龙一起想办法。真要打一架才能缓解, 他们就打一架呗。找个荒山野岭没人观测到的，打完之后再把那地方恢复原状就好。 姜娴推开房门，左转右转两下脑袋, 发现没有任何余微的踪迹，便朝着余微的房间走去。 余微的房间距离姜娴的房间并不远。 他们平日里很少会主动到对方的房间那儿去。 姜娴走到余微的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响应。 余微不可能不响应她。姜娴略有点诧异，意识到余微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正想着余微会去哪里，就见余微从另外一个地方朝着自己房间走过来。 他看到了姜娴，隔着一小段距离朝着姜娴笑起来：“怎么了？” 唇角微翘，眼眸含情带水，一点也看不出心情不好的样子。 要不是有状告到自己这边来了，姜娴凭着这张微含笑的脸，是绝对不会以为余微心情不好的。她盯着余微，想起余微对表情掌控这一事情十分擅长。 他要在自己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好。 头发是特意打理过的，衣服连袖口都整理得妥当，如同穿了一件新衣服，裤子是熨烫过的。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点都完美得很，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上节目。 即使是在家里，即使穿得很随性。 姜娴看着余微，一时间想不好该怎么开口说这话。 她不说话，余微倒是先耐不住。 他朝着姜娴这走过来，敛去笑意微低头：“怎么了？是精怪那儿的事情太麻烦了？” 这么近，姜娴能看到余微眼里一闪而逝的生气和排斥。是对着精怪的。 那么浅淡，要不是凑这么近，要不是她自己关注着，绝对没法发现的。 姜娴靠近了一点余微，几乎快贴到余微的脸上。呼吸铺面，带着姜娴的满腔好奇，以及嘴上完全不搭噶的话：“我在想下回节目，换个休闲一点的地方。” 余微心头跳动。 换地方就换地方，为什么要贴那么近？ 姜娴仔细盯着余微，从余微眼中又察觉出了一丝闪躲。又是转瞬即逝，随后眼皮一闭一张，又变成平日里水汪汪的样子，好似和情人对话一般：“好啊。” “你最近心情不好么？”姜娴拉开了一点和余微的距离，脑袋里全是段文府的话。 成年龙哪那么容易劳累的。 余微在人类社会生活了那么久，比现在更烦躁的日子多了去了。现下的余微几乎没多少烦恼丝，所以只剩下一个种族本能问题？真的就像是段文府所说的那样么？ 段文府是什么性子，她也很清楚。 这家伙在重要问题上分得清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绝对不开半点玩笑。但平日里却还是喜欢折腾点事情来的，通俗来讲，就是文人偶尔的恶趣味。 段文府的话只能听一半，余下的需要姜娴自己去分析。 她不敢忽略余微的一点变化，只为了能够从余微习惯了的那些表情控制中找出漏洞来。 余微对着姜娴笑笑：“最近公司事情有点多，没有办法多陪老大，当然会觉得心情不好。” 姜娴听着这话，分不太清楚是真是假。直觉有哪里怪怪的。 她胡乱点了点脑袋，隐晦又问了一句：“你最近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余微微怔。 他身体不舒服？ 龙族正常情况下还会有身体不舒服的？ “你身体有不舒服？”余微反问姜娴。 姜娴听到余微这样反问，马上摇头：“没有，我一点都没有。” 摇完头，两条龙在门口眼睛瞪眼睛。 姜娴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稍微明显一点点再度提问：“就是比如说心情烦躁，浑身不得劲，有一腔力气没有地方使，然后……” 她持续关注着余微的反应，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自己老大身份的笑：“然后想发泄一下的。” 余微听着姜娴的话，恍然：“你想打架了。” 姜娴笑容顿消：“……你才想打架！” 她才不想打架。 姜娴松口气，又想不通余微还有什么心情不好的理由。她只能勉强相信余微的理由，大约是工作繁忙，和自己在一起玩闹的时间比较少。 听起来和孩子一样。 会不会是余微觉得，他烦恼的事情不该告诉她？ 他们毕竟有那么漫长的分开时间。 姜娴摆手：“算了，我回房间去。都快最后的上台拍摄时间了，最近还忙，我可要多休息一会儿。” 她嘴上这么说，心底里想着：最近需要加重暗中观察余微，搞清楚余微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 余微应了一声，没有拦着姜娴。 姜娴走向自己房间，到中途忽然转过身来，又对上了余微的视线。 余微朝着她笑了笑，笑容和平日没有任何的差别。 姜娴回了一个笑容：哎，演员真是太难揣测了。 余微目送姜娴回到自己房间，这才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 他盯着自己上千人的通讯录的名单，稍作思考，拉了一个小群。 群里是姜娴的几个小弟，姜娴并不在。 余微发了一条消息：心情烦躁，浑身不得劲，有一腔力气没有地方使，然后想发泄一下，是什么问题？ 群里几个小弟这几天完全没被当非人看待，被折腾了个遍，没想到大晚上还会收到来自余微的诡异消息。 段文府拿起手机，猜到了进展，戏谑想要给两条龙加上一点苦难度，就见杨琰手速飞快，天真又茫然在群里先发了一条消息。 杨琰：你发丨情期了？ 德档：？！ 白安：！ 白定：##@￥ 段文府这婉约的文人被杨琰的直白发言一时间镇住，半响没能从键盘上按下字。他本来只想说一句是“想打架”这种的。 杨琰：我世界当年的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种现象。 另外几个小弟齐刷刷发出了又一轮震惊的乱码符号。 而余微即使是经历过杨琰所在世界的，也没想到杨琰会把自己世界的设定强行放到他身上。 偏偏杨琰还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百分百精准，冷静发着后续的话：你不是龙族么？传说龙族成年后随时可能会有这种现象？@白安@白定 被点名的白家兄弟，算是在场最接近龙族的。他们是兽人，祖上可以算是妖族混血。 白安：不至于吧？我看余微……哦，最近是不是确实心情不太好？ 白定：确实有些浮躁。 白安：就连周边人类都感受到了不对劲。 白定：还有人来问我们，公司内部是不是事情处理得不太顺心。 德档：……龙族真的会发丨情？ 段文府：…… 虽然龙族确实比较种族属性比较特殊，但姜娴和余微显然比较特殊。 被这群家伙说得自己都要信了。 段文府盯着界面上杨琰的发言，喃喃感慨：“最怕这种天然黑。” 拉了小群的余微第一次认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发疯了，要在群里问这群小弟这种问题。每个世界每个种族都不一样，他要问也该是找个龙族去问。 话说……龙族确实成年后就…… 余微面上神情略暗，想到了姜娴以后可能会有的现象。 要是真有谁敢爬上姜娴的床…… 余微将手机收好，望向姜娴所在的房间：头都给那个家伙拧掉。 …… 忙来忙去，练习生小弟们通过私下交流，一边震惊于姜娴和余微的种族特性，一边忍不住用怀疑的眼神暗搓搓关注着余微，生怕余微真的有这方面的倾向。 他们绝对要将这一点扼杀在摇篮里。 姜娴最近来围观训练的次数逐渐增多，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暗中观察余微。 段文府为余微的感□□业多增加了一点阻碍，中间即使是有一点小波折的，但最终效果相当好，以至于他连日加训的心情相当明朗。 终于又到了五位练习生首次合作的舞台表演时刻。 节目组先一步早就和学校沟通过，和学校新生晚会的筹办学生会也进行了一定的协商，压轴的节目就将会是五位练习生的公开表演舞台。 当然，全校大部分师生都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学校今年的新生晚会还有请特殊嘉宾。 一辆辆保姆车从住的别墅一直开到学校的演出厅。 顶尖大学有专门的演出舞台，平日里学校内部的大型表演活动都会在这里举办。舞台比不上专业的，但绝对不是普通搭建的小舞台可以媲美。 台下陆陆续续有人落座，新生们结伴过来，嬉笑着按照班级次序落座。 舞台上两侧的的投屏上，一面投放着新生军训的视频和照片，另一面投放着学生们发送到后台的各种祝福的弹幕话。这些技术是大公司给学校友情提供的，历届惯例都会有。 随着时间流逝，座位逐渐坐满。灯光暗下，前方帷幕拉开，四名学生主持人含笑登场。 演出厅里欢声笑语节目正闹腾，演出厅外几个保姆车里都在最后的换衣补妆以及热身。 姜娴穿着一套女式白色西装，在房车里翻看着节目组极其精简的台本。 台本内容上几乎只有流程。 他们需要在正式节目开始前落座，然后节目表演谢幕后离开。 几个练习生也就是一首歌的唱跳时间，要在学生们反应过来前撤离，以防止有大规模的签名事件。一旦拖延，可能在场的几个没一个能走了。 完全没觉得自己有名气的姜娴觉得这台本和自己基本上没多少关系。 她只要需要负责点头，赞赏，打满分，说出一点：“值得投资。” 这种简单操作，她完全可以。 余微今天则是一样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他的西装和姜娴的纯色不同，胸口还绣了一大片的牡丹花，娇艳盛放，衬着他肤色更白。 工作人员正在给余微眼角加亮片，还强调：“余老师，您是台面，就算只有一个节目，我们也要震撼出场。” 余微笑笑，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车外有工作人员敲门探头：“余老师、老板，可以下车了。我们摄像组和收音组以及保安都安排好了，直接进内场前排，坐下后节目就开场。” 余微起身，不再让工作人员给自己折腾，弯了手臂，示意边上的姜娴。 姜娴看向余微，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怎么？” 余微倏忽记起来，这是人类的习惯，并不是他们所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的习惯。他躬身伸出手，换了姿态含笑邀请姜娴：“一起入场。正好两对导师。” 姜娴明白过来，当下递给了余微自己的手，和余微一道往车下走。 演出厅舞台暗下，帷幕拉起，帷幕前四名主持人相当兴奋，难以抑制自己的雀跃心情，脱稿开始打趣主持。 “哎，今天最后一个节目，是有特邀嘉宾前来。” “啊对，特邀嘉宾。我听说了，来得可都是大咖。” “为了防止我们学校被粉丝包围，现在大家可都要将手机通讯工具都暂时关闭一下。不然回头你们都抢不着好视角！” “你看看你们，说得那么兴奋，连名字都不肯透露给我们的新生。” “哎呀，谁让这届新生这么幸运。我都想晚入学两年。”主持们打着趣，注意着台下给的手势。 在确定手势给出后，一名女主持假意娇嗔：“不能再拖了，我都等不及了。” 男主持忙笑颜开口：“让我们欢迎《练习生成团战》节目组导师，余微余老师！” “薇拉老师！” “沉星老师！” “姜娴老板！” 底下原本只以为来看个新生晚会的新生们集体惊呆了，他们震惊望向了进场口。只见演出厅的白光，直接投向了进场口，进场口内出现了两对相携而来的导师。 余微和姜娴在前，薇拉和沉星在后。 四位下意识含笑朝着学生们招手。 同一时间，尖叫声和欢呼声疯狂响起，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极为热情的喊叫声朝着几位导师打招呼。 台上主持等他们稍微欢呼缓和一点，才开口劝说：“大家可千万先保守好这个秘密，节目不能随便外传，要拿出我们一流学子的良好品性。” 另一名主持不由抬高声音，对着台下挤眉弄眼：“我们问过节目组了，等节目正式播放了，你们就可以疯狂对外得瑟。想发什么视频就发什么视频。” 余微拿到了自己的麦克风：“喂？听得到么？” 台下又是一阵疯狂的尖叫声。 余微轻笑出声，笑声仿佛就在众人的耳旁，带着一点电流音，让旁边牵着的姜娴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太过性感。 “大家冷静一点，接下来的节目，我们几个导师不是主角。几位练习生每日每夜在练习，就为了能够给你们展现一次完美舞台。所以我们暂且落座，然后……嘘！” 台下刹那间安静下来。 他们脸上全都是兴奋的，可又实实在在安静了。 这就是影响力。 台上几名主持互相对视一眼，继续含笑开始念词：“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压轴节目——《活着》。” 主持们纷纷走下台。 导师们已经入座，整个演出厅灯光只剩下舞台上那点微弱的灯光。 舞台上干冰气体弥漫，帷幕缓缓拉开，台下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台上是什么状况。 音乐声响起，干冰慢慢减少，台正中央出现了一个棺材。 四名戴兜帽斗篷的男子在棺材边上以一种挣扎的状态舞蹈，如若无骨，舞姿又野蛮。他们容貌潜藏在阴影中，让台下的人看不太真切。 灯光红蓝交杂，还有白光间或交错，让人有种梦见鬼魅的错觉。 这应当是用舞台和舞蹈在描绘死亡。 “咔——”棺材打开。 里面出现了一只手，推开了棺材门，露出了他一身的黑西装，以及半脸的白色面具。他长发束起，眼神高高在上，对着台下伸出了仿佛持枪的手。 激烈的鼓点声有节奏的响起，他的手对准另外四名穿戴斗篷的男子精准射击。每一个被射中的男子抖动着身子，踩着有节奏的步伐，朝着中心靠拢。 “噔噔噔噔——” 四名男子将自己的斗篷快速褪去，露出了一样舞台上才会穿的亮片黑西装，面上扣着白色面具，做出了和C位上男子一模一样的高高在上表情。 一声剧烈的音乐响动，五位练习生完成了自己酷炫的登场。 段文府居于正中，用修长的手臂做了一个环形舞动的姿势，踢出脚又缓慢划回来，露出傲慢的半张脸上尽显个人姿态：“黎明出现之前，是至暗时刻。” “规则总是出现得太晚。” “我们被，刻意划分，成这样和那样的人，迷失在道路之上。” 他略带国风的腔调，带上一点柔滑，给这段歌词缀上了一股妖娆感。 杨琰舞步划到了段文府身边开口：“他是男人，就该穿着裤子。” 德档随后相对应来到段文府身边开口：“她是女人，就该穿着裙子。” 和声组在舞台看不见的地方，替舞台上的几位配音，细碎说着喃喃的各种台词，包括着各式各样的偏见。 白安和白定对视一眼，嗓音相近一起开口：“分类未免也太过可笑~为什么要不平等的对待？” 五位练习生的舞台感炸裂，随着音乐节奏不断如流水一样跳动着。 斑斓的灯光和犀利的歌词，更像是一把把刀一样朝外富有攻击性戳着。这种挥舞着凶器的歌词，却是为了避免偏见的自卫。 台下的鸦雀无声，几乎每个人眼内都被这歌词和舞蹈震撼到了。 灯光逐渐减少红蓝色调，白色的灯光逐渐增多。 “我们追逐太阳，寻找自由的方向~ “我们翱翔天空，挥舞弱小的翅膀~ “何必去在意这样和那样的话。 “我们可以像电影主角一样潇洒。 “开心地活着。放肆地活着。生活不是梦想，一切都不是面上这么简单。 “开心地活着，放肆地活着。寻找着自己的方向。” 段文府站在居中的位置，带领着另外四个不断变换着队形。他是C位，但队伍中其他几位要唱的地方都不少。谁开口谁就需要站到中间，所以他们的队形在短短几分钟内已有了很多很多次的变换。 变还不能乱。 身体的动作是要记入骨子中的，分毫不能和别人不同。 姜娴在舞台下，坐在第一排。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节目，和其他人一样，被台上五位震撼。 他们本质都是那样傲慢的，掌控着自己的人生，从未考虑过别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刃。 当舞台结束，又是一阵剧烈的炸裂声，五个练习生固定了结束造型，眼神锐利看向台下。 帷幕慢慢收拢。 台下才从节目里回过神来，尖叫声又一次掀翻了演出厅的天花板。 导师位置上四位被催促着赶紧离席。 评分是另外打的，还要讨论还要计分，显然不适合在这个场地。 仓促撤离中，沉星还抓紧时间给学生们飞吻了一下，薇拉也朝着大家笑了笑，余微都挥了挥手，姜娴跟着学了一下样子，也朝着大家挥手告别。 在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台上台下的节目组已经光速撤走。 姜娴跑到外面，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尖叫声。 她脚步顿了顿，心情却是欢快的。 这样偷跑，有趣。 感谢在2019-12-07 23:33:11~2019-12-08 23:2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摘一颗帽尖上的星星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段家祖宅 偷跑的导师和练习生撤离飞快, 完全没有被拦住。 保姆车开回了练习生暂住的别墅区。 导师们和练习生集体下车, 在房子里继续录制节目接下去的内容。 一群人稍稍打趣, 维持着舞台上的帅气打扮，将半面的面具扣在了头发上。这种半面面具近看根本遮挡不住在场几个俊美的样貌，半遮半掩的模样反而更引人窥探。 导师组几个纷纷坐到了节目组安排好的座位上。 夜晚有点凉意，节目组拿了热饮给每个人都端上。 姜娴抱着热饮, 咬着环保的植物吸管，埋头打分：表现太好，无法评判出谁优谁劣。 这真是非常偷懒的打分方式。 另外三名导师一样埋头打分，还问节目组要来了刚拍的录像，回顾一下先前的节目现场。 余微打好自己的分数，抬头问了下坐在那边抱着饮料等分数的几个练习生：“你们觉得分数会怎么样？” 每个练习生轮流发言。 段文府非常圆滑：“我觉得大家表现得都非常好，导师们应该也很难在分数上给我们分出上下。” 德档勾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细思一下也说不上谁有疏漏或者谁表现更出众：“是都很不错。” 白安和白定纷纷点头：“大家这回都展现了最棒的舞台。” 杨琰言简意赅：“嗯。” 练习生发言和没发言差不多，根本没有什么爆点。 还在打分的沉星听后都笑起来问节目组：“这集都没爆点, 回头收视率行不行？” 他作为偶像非常清楚，有时候掐架引发的数据增长会远超过平淡的和谐节目。 节目组举牌, 上头是大咧咧记号笔写的四个字：“雨我无瓜。” 余微和沉星都笑了起来。 薇拉看不懂这个梗，茫然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姜娴也没懂，疑惑看向余微。 余微解释了一下：“节目组的意思是收视率不行和他们没关系。与我无关，雨我无瓜。” 一群村通网的导师和练习生恍然点头。 节目组：“……” 这群家伙竟然能脱节成这样, 这谁能想到。 薇拉作为一名语言不通的外国导师，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意会一下这个梗，不是很能理解笑点在哪里, 只能装作自己懂了的样子点点脑袋。 这一次出成绩，显然比上一次还要再慢一点。 最后公布成绩，余微拿着最后成绩单，扫了一眼后表示：“几位导师认真商量过，觉得这次的打分，不仅要考虑到舞台上的表现力等等问题，还要考虑私下里各位舞蹈和唱歌的总体进步情况。” 沉星腼腆点评：“是这样。因为舞台表现得很好，每个人都尽职完成了自己该做到的那部分。那么我们打分起来就不能只参照舞台表现。” 薇拉跟着点头：“从音乐角度来看，你们几乎踩准了每个音节，即使在校园演出厅这种并不习惯的舞台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舞台事故，这就值得我给最终舞台打出高分。都高分这就没有了差异度。” 姜娴很正经附议：“全满分。” 字正腔圆，没有后续。 姜娴的几个小弟险些笑场。 余微加深了笑意：“节目组在正式节目开演前，有让我们的舞蹈老师和音乐老师以及文化课老师，分别对五位练习生进行过几轮的测试。我们将这几轮测试的成绩全部都混进了成绩表内。” 作为文化课成绩垫底的德档脸色猛然沉重起来：“……他们怎么不早说？” 白安安慰德档：“没事，早说你文化课也拿不到第一。” 德档：“……”这种安慰他并不想要。 余微还在那儿留悬念：“所以现在，即使是我们导师组，也暂时不知道最终会是谁，将得到下次C位。那么我现在宣布！” 他看了眼在意起来的五个练习生：“我宣布，观众投票成绩，将在下一期节目中，正式成为我们选定C位的考核因素之一。与舞蹈、音乐、个人形象等等，占据一样的比例。一名偶像不可能脱离粉丝而存在。而最终C位，将完全按照观众投票数决定。” 这算是临时修改了规则？加重了观众投票比重？还是台本本身就有这个计划？ 五名练习生心头一惊。 他们或明着或暗着看向德档。 德档的精怪小分队可已经在姜娴那儿挂上号了，指不定全族转头都要出来。 德档注意到另外四位的眼神：族人现在情况复杂，自己在节目组里，完全没空管。没想到现在还要多出这么一回事。 他这是被捧到高处当挡箭牌了。 余微是真的能搞事。 几个练习生明知道这是阳谋，也不得不多考虑一点观众选票的问题。 “下期C位，杨琰！”余微公布了最终结果，带头鼓掌。几名导师微微诧异，跟着鼓掌起来。 现场又是礼花齐放，欢庆音乐响彻云霄。 事后一对一导师采访。 沉星对着节目组镜头含蓄笑了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其实杨琰年纪最小，但他也是最刻苦的一个。他很有吃苦精神，一点都不觉得累。就和海绵一样不停吸收着外界的知识和力量，像本能。” 薇拉笑得甜滋滋：“我很喜欢杨琰，因为看着就是一个小弟弟。哦，也可能是个小妹妹。反正能见证他逐步成长，就觉得‘哇’真的很棒。” 余微停顿了一下：“如果说非要我在五位练习生中选择一位最偏爱的，那我可能会选择杨琰。他天生带有一种吸引力，是吸引大家去宠爱他。组内恐怕没人不喜欢他。” 最主要的是，他缠着姜娴的可能性最小。余微内心这样想着。 姜娴看着镜头，思考了一下：“他们谁在C位都很正常。他们天生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如同宝石闪闪发亮。” 后续几个导师还一溜烟夸了一下几位练习生，这一期的拍摄才算告一段落。 节目组和几位导师以及练习生简单说了一下：“下一期我们拍摄的时候，正好是先导集和第一期播放的时候。最后宣布成绩会卡在观众第一次票选锁票后。” 几个导师纷纷表示了解。 拍摄结束，节目组几个在那儿认真寻思着要怎么剪辑可以突出爆点，导师组和练习生组则是凑在一块儿，探讨起要不要出去一块儿吃一顿这种问题。 余微委婉表示：“大家都比较累了，今天拍摄又晚。下回吧。” 现在拍摄时间确实已太晚。 沉星和薇拉都需要控制饮食，再加上自己第二天还有别的行程，于是跟着婉拒。 几个练习生看向余微，眼神里都透露着一种“龙也会累哦”、“果然是特殊时期”。 余微：“……” 不知怎么提起来的饭局在余微和几个小弟的眼神意会和厮杀中彻底泡汤。 暗中观察的姜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跟着越来越多。 各回各家之后，姜娴再度出现在了粉丝群里。 粉丝群今天也是大家嗷嗷嗷哭喊着综艺为什么还没有开播的一天。 1-小草：该死的节目组，有本事放花絮，有本事放正片啊！ 4-鱼尾的小狗蛋：累了。这么繁忙的人生，只有几个花絮能给我心理安慰。 5-LLL：问你们一个问题！ 4-鱼尾的小狗蛋：姐妹！问！问完我们可以问别的么[/害羞] 底下另外几个排队等姜娴发问。 5-LLL：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心情不好，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心情不好。问他也给不出什么实质性解答，就说是自己太忙了而已。除了打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 2-芒果：问题来了，请问五号还缺朋友么？ 底下排队附议这个问题。 姜娴哭笑不得：主要他也不差钱。 粉丝群里几个小粉头都是行动上的矮子，理论上的巨人，一个个开始替姜娴出谋划策。 新来的Neko表示：太忙确实会有点心理压力，觉得疲倦，这时候就要出去玩。 芒果：还可以听音乐。 狗蛋：还可以干♂一点想干的事情。 狗蛋话一出，前面两位纷纷撤回了自己的回复，附议狗蛋：狗蛋说得对，狗蛋真棒。 姜娴没有能理解狗蛋的话：什么意思？ 诸位粉头没有想到混迹前线的姜娴如此天真，搓手开始给姜娴科普：就是做一些嘿嘿嘿的事情，比如这样那样。 姜娴刚开始认真准备听一下建议，三分钟后面无表情关闭了群聊。 群内一群家伙，话题偏移到了西伯利亚，瞬间来了个午夜场带颜色聊天。 姜娴扔掉手机幽幽叹气：难道说真的时间到了，周边的所有人和非人，都觉得某些龙该发生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么？ 今天的龙，依旧龙生烦恼。 群内后来惊觉姜娴不在了，陷入哭爹喊娘状态，可又不敢连环戳姜娴。结果到最后睡觉都没把姜娴喊出来，平白丧失了一次被剧透的机会。 …… 练习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各自做自己的事。 德档桌上写满了要背的中文字，开着和山精小老头的视频，有听没听在那边翻看着书。山精小老头简直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年来没见到德档，独自带阿飞的经历。 旁边的阿飞双眼亮晶晶，看着德档用功学习，内心也决定接下去要好好学习文字。 身为王者，怎么也要了解大众才行。 另一个房间里，杨琰正在和自己养父聊天。养父开口闭口都没啥含金量的话，基本上就是对方说你要吃饱穿暖，有问题要主动和他说，他会想办法帮忙的。 杨琰就在这边没什么表情，点头点头再点头。 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养父为什么那么热情。 双胞胎白安和白定照常串门，带着自己两只狗狗在房间里玩耍。 他们习以为常聊着点关于其他几个练习生的话题，还聊到了关于要不要找自己族人一起来投票。 两个家伙讨论来讨论去，都觉得绝不能让德档回头独自占优。 段文府在房间里和珂珂正在视频通话。 他们两个穿着都比较随性，头发都松垮束着，可处理的问题却是一本正经的。 珂珂和段文府讲着最近的情况：“老大这些天处理了三十五处异常，总计发现十三名精怪异常。这些精怪按照分类，分成了十七种属性。其中以暴躁元素为主。” 段文府应了一声。 珂珂继续说着：“山精一老一小出现后，我们这边安排了身份登记。陆续有更多的精怪知道了情况，同样来我们这里进行了登记备案，其中以山精、水精为主。” 段文府点头。 “非人类管制方面，我们秉持着非人类自治的方式，并不打算介入。不过也希望有个互相交流的机制。”珂珂继续说着自己这边的要求。 段文府听着，抬了下手：“稍等。” 珂珂抬头看向段文府。 段文府沉吟一下：“非人类种类繁多，让我们自治的情况，首要可以先确定姜娴的统领位置。其次还需要有一个包含各种族的代表者所结合在一起的协会组织，进行管理。人类现在就有这样类似的组织。” 他对着珂珂笑笑：“我想处理起来还是方便的，毕竟只是一个虚的名头。” 珂珂没有直接点头：“我会和上头反应。” 她心眼没有段文府那么多，作为一名中间人只能先这么说着。 段文府继续听珂珂讲。 到话题差不多了，珂珂松了口气：“好了，全说完了。” 段文府见珂珂一说完就恢复成小女生状态，半点没有刚才的职业劲，笑了笑：“辛苦了。” 珂珂握拳：“有钱就不辛苦。” 段文府笑着点头。以前的女子心智和手段并不比男子低，可惜机会有限，到了现在，倒是多了很多可以走出来的机会。 珂珂将自己面前的东西收拾起来，准备结束通话。 段文府手机上忽然屏幕跳动，出现了又一个通话请求。 段文府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伸手按了挂断。 屏幕又切回到珂珂那儿。 珂珂对着屏幕好奇看了两眼：“刚才屏幕暗掉了，是你那边网络不好么？” 段文府点头：“嗯。” 珂珂咋舌：“那得和老大说一声，让她给你们换个好网络。一天到晚总共就能玩几个小时，还不给个好网络么！” 段文府笑笑。 两人再客套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段文府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机，又静等了一会儿。 手机重新响起，号码还是刚才那一个。 段文府这回才按了接通，露出了一点没有入眼的淡笑：“喂？这里是段文府。” 电话里一时间停顿了一下，随后才传来一个男声：“这里是段家祖宅。” 声音算不上年轻也算不上年老，三十到四十之间。 段文府垂下眼，手指有意无意摩擦着手上的珠串。世界融合到现在，人类历史也和段文府记忆中不再是全然一样了。而想要寻找的他的人，依旧还在寻找他。 他问了对面：“那找我有什么事么？” 段家人找段文府有什么事情么？ 对面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找到段文府，也没想到段文府和族上传下来的画像长得如此相像。最绝的是，段文府的再度出现，竟然是去混娱乐圈做偶像了。 “……嗯，情况比较复杂，不知道段先生有没有空当面聊一聊？”对面那人这样问道。 段文府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轻笑婉拒：“最近忙着录制节目，不是很有空。” 没问什么事情，直接先拒绝了。 双方暂时陷入了沉默。 段家人再度开口：“那段先生介意我们派一些保安到段先生周围么？我怕会有人对段先生的安全造成影响。毕竟段先生今后是公众人物。” 段文府手指微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蓦然笑开：“这倒是不用了。” 他以前总是在住得隐蔽，现在住到了姜娴别的小弟周边，生命怎么说都非常安全有保障：“我现在非常安全。”不可能更安全了。 人类在不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武力值怎么可能胜过那些个早年都经历过战场的家伙。他隔着老远都能闻出他们身上经历过战火硝烟的武将味道。 段文府说得非常肯定：“真的非常安全。” 段家人再三犹豫，可又得不到准许，只能换个口吻：“段先生……” 段文府看了眼时间：“啊，很晚了，我们明天还要早起训练。” 段家人：“……” 段文府笑眯眯表示：“晚安年轻人。” 说完就挂，不留半点情面。 他完全不考虑对面人什么心情，松开摩擦自己珠串的手指，心情略显愉快准备睡觉：等下回再被找上门来，可以就叫这群人去打投嘛。 年轻人，活跃一点，与时俱进一点。 作为不知道多少高龄的老前辈，段文府安安稳稳躺到床上，翻看了几页宇宙飞船制造，在困倦来袭后入眠。 睡觉前，他最后还想着：没想到那么多年之后，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依旧活在了姜娴的庇护下。 …… 不知道自己依旧在庇护小弟的姜娴，一大早出门了。 她在搜索出一堆休闲场所后，决定先去看一下具体情况，再和节目组接洽。 按照最近的习惯，她给余微留了言：出门去找下期节目拍摄地点，让你休息放松一下，开心一点。 在屋子里才刚迈开腿，准备提姜娴做早饭的余微：“……” 他默默将自己的腿收回，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随后收起了手机。 有点高兴，又有点不高兴。 余微看了眼窗外朦胧清晨，枝头鸟啼，在内心梳理起了自己的情绪。早晨微光洒在他身上，减弱了一点余微不常外露的寂寥。 并不知道余微在小寂寞的姜娴，先从交通方便寻起，再从景色优美的找起，最后考虑找一个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地方。 她最终看中了一个每年都会关闭一个月用以休整布置的度假村。 这个度假村地理位置偏北，天气一冷就会积上厚厚的雪。 度假村内有室内海滩泳池、温泉、滑雪场，还有不少吃的和观赏的地方。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闭馆的这一个月，不少设施还没有搭建好，他们要是入住也会额外劳烦到这个度假村。 设施没有搭建好可以不观赏，不过有泳池有温泉有滑雪场，水含量那么高，想来余微应该会喜欢。 下次拍摄正好卡在逐渐积雪的状态，观光一下也挺好。 姜娴确认好当地已经开始下雪，就高高兴兴折回来，路上还和段文府打了个电话：“早上好呀。” 段文府训练中途收到电话，看了眼接近中午的时间：“早上好。” 姜娴：“下次拍摄地点已经确认好了，是个滑雪度假村。我发群里，你看看能不能和珂珂一起帮忙安排一下。如果下次拍摄不可以去的话，下下次拍摄也可以。” 段文府今天心情尚佳，答应了姜娴要求的事情：“好。你和余微说过了没有？” 姜娴：“还没有，我确定你能接下这件事，我再去和他说。” 段文府接下说明可行，那她才能去给余微这个小惊喜。 姜娴自己没觉得，可段文府是真的笑了一下，相当同情余微。姜娴心心念念将余微挂在心头上，却又信任着他们其他这些小弟，把小弟们跟着也挂念着。 余微一旦做出一点对比，不管怎么想都会觉得他只是普通的一个小弟之一而已。 情路漫漫。 段文府还相当体贴表示：“那你早点去和他说一声。” 姜娴应了，挂了电话，开心心去和余微说了。 段文府对着挂断的手机感慨：真不知道这两条龙什么时候能在一起。 感谢在2019-12-08 23:23:14~2019-12-09 22:4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艾 10瓶；吃货群众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雪山嬉戏 余微开着手机。 他看完了综艺初稿, 神情冷漠通过了这两期细节非常好笑、节奏非常快速的节目综艺。上一回的录制, 比起前一期的情况来看, 最终的舞台内容还是少了点。 第二周的正式综艺出来，可以练习生日常游戏当一期，练习生舞台筹备当一期。 这些都是节目组和后期的任务。 他两手交错，将自己脑袋搁在了双手交错的手指上。眼睑下垂, 只有一条缝朝下望着。视线里可见的东西十分有限。 姜娴。 余微在心里默念着姜娴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一个球，里头是在熊熊燃烧着的，外头是固化的躯壳。躯壳一点点的缩小，而里面的火焰却一刻不停，甚至试图冲破屏障。 那些被发现的心情不好，便是来自于这种烦躁的焦虑。 他在姜娴面前掩盖得再好，在别人面前就少了这点掩盖的耐心。 手机响起。 余微微动, 睫毛轻颤。 他伸出手拿过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余微呀。我已经选好了下一期节目拍摄的地方。我们要早点约好早点过去。可以玩好几天~”姜娴声音活跃得很, “我刚才和段文府已经说好了。” 段文府。 余微把这个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好。我和节目组说一声。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会和段文府商量着来。” 姜娴：“噢，好。” 电话挂断。 余微变成了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他棕红色的头发, 这会儿卷曲得都有点没有什么精神。一直就这么安静呆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手机给段文府打了电话。 一人一龙难得没有在对话里面明枪暗夺怼起来，反而是非常平静商量好了下一期综艺的拍摄地点，并且决定了由谁来负责通知节目组。 没过多久, 节目组就收到了来自上头的通知，突然间就拥有了一场度假旅游的机会。 滑雪胜地度假村。 …… 龙腾娱乐刘总办公室。 刘总揉着额头。 最近公司变动太快太大，要不是全公司一起在帮忙, 他绝对是扛不下来的。脚步迈那么大，资金一直都在投入，收益暂时却还没见着。 即使余微是公司最大的变现资本，刘总心中也不由觉得有些慌。 他叹口气，正经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更好发展公司。 手机响起。 刘总接起了电话：“喂？哎，是，我是龙腾娱乐的刘……” 对面说了不少话，刘总一直都处于“哦，这样”、“好的好的”、“真的么？”等等反应中。 电话挂断，他还有点精神恍惚。 然而没恍惚多久，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刘总又接了起来：“喂？对对，这里是龙腾娱乐。哦，这件事情我把我们项目总监的电话给您，他能讲得更清楚一点，您看怎么样？” 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刘总等空下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困惑。 再过了一会儿，刘总给余微拨通了内线电话。 “喂？余微。刚才我收到了不少合作电话，全是比较知名的大集团和大企业。”刘总试探性问余微，“是不是姜老板那边联系的？” 余微听到这个消息，语气平淡：“不是姜娴就是段文府。” 刘总看余微并不惊讶的样子，松口气：“哦，有来路就好。” 接着刘总大概花了五分钟来劝说余微，主旨全是让余微好好对待好姜娴和段文府。这两就是未来的金库。 余微听了半天没点实质性内容，直接给刘总挂了。 刘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叹气：“哎，要不是我实在是良民，都想给你捆到姜老板床上了。” 多好一老板，明明他瞅着余微和姜娴之间也有意思。 旁观者清啊。 当事者非常迷的两条龙，一条沉浸在自己的小忧郁中，一条沉浸在马上可以一起去雪山打滚的兴奋里，情感完全没能互通。 毕竟前者戏精，后者迟钝。 …… 这一状况维持到第三次集中拍摄。 工作组先行出发，随后跟上的所有导师和练习生，集体到达了雪地巴士站头。 漫天飞雪降落人间，积攒起厚厚的一层棉被。 这里的雪质极好，雪花细小，用肉眼几乎看不出六角冰晶的模样。 姜娴穿着黑色的薄大衣，在站头上蹲下挖了一小块的雪。这一小块的雪没有松散到可以吹开，但也没有紧到可以当雪球来砸，捏一捏还可以再聚拢一些。 龙族领地中也有雪山，一望无际充满寂寥。她小时候很少去，几乎大多数的龙都很少会到那一块儿去。 龙族大多喜欢温暖的山洞，喜欢贯穿山洞的风。 她将小块雪捏成小球，又丢到了雪地里，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旁边几个没见过这么大雪的导师和练习生，也纷纷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连连“哇”出声。 好在节目组还残存着意识：“先上巴士，我们今天要完成酒店的入住。”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挤上了当地的巴士，前往度假村酒店。 巴士上，作为节目主持人，兼任导师的余微，看了眼还趴在窗口看雪的姜娴，唇角勾了勾：“这次，在我们有钱的投资人的支持下，将表演舞台放在了这里的滑雪度假村。” 众人纷纷为姜娴鼓掌。 姜娴回过头朝着大家笑了一下，随后含笑看向余微。 余微继续说着：“这段时间，我们练习生照样在每日练习。他们还在节目组的要求下，完成了很多任务，甚至有自己编排音乐或者舞蹈。这一平时分，现在已经到了节目组手里，回头会计算进总成绩中。” 几个练习生提起精神继续听讲。 他见他们有认真听，便也认真讲：“我们这回在度假村里，照样会有学习任务和考核。主要考核内容是我负责的这一块演技，也就是表情的控制和镜头的掌控。” 德档发言：“这要怎么评分？” 余微点头：“我们邀请了一个杂志社，对你们进行雪地风景的杂志拍摄。由杂志社的主编进行打分评定。而且最终这五套照片会由杂志社，出成练习生成团战的杂志专刊进行销售。” 他停顿了一下：“销售的金额去掉成本后，净盈利的百分之八十，将由你们的名义捐献给希望工程，余下部分便是你们的报酬。” 这是五名练习生第一回 正式对外接活，还是在节目里接活。 一听有钱拿，几个练习生纷纷鼓掌，第一回 觉得余微做了件好事。 “而我们的舞台表演会在下周，酒店正式营业的第一天晚上进行。”余微给定了最终时间，“这几天手机全部上缴给节目组。节目开始播放，你们的投票通道也即将开启，看数据容易影响心情。” 几个练习生对收手机这个行为没有太介意，不过他们看向余微的眼神，都带了一点不屑：这到底是谁想出来会影响心情的？他们心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影响。 练习生们的眼神太过明显，以至于薇拉和沉星都看出来了，两个一起噗嗤笑出来。 薇拉：“我觉得你们太小瞧这几个练习生了。” 沉星学着薇拉困难的中文，难得搞笑一回：“哦，是的。我也觉得你们太小瞧这几个练习生了。” 薇拉作势锤了一下沉星，沉星连忙腼腆笑着拦着薇拉。 戏谑打闹着，巴士很快就将他们一行送到了酒店门口。 度假村提早部分开业就为了他们一行人，所以早早就有人在门口候着。 导师和练习生们下车，从节目组那儿拿到了自己的房间号。 工作人员带着官方甜美笑容，向他们介绍着度假村的项目：“大家好。现在由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度假村现在开放的各种设施项目。我们度假村如今开放了四家餐厅、温泉中心、海滩中心、教堂、两条滑雪线、雪山观光台等。” 这位工作人员详细将每个项目的开放时间说明了一下。 大部分项目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就会关闭，与雪相关的项目则是到下午四点就会关闭。 讲解结束后，大家按照节目组的分房情况去住宿。 导师和练习生都是一人一间，标间房，一个床自己睡，另一张床负责堆放行李或者让经纪人、助理居住。度假村为了能够提供更好的景观风光，每个房间都是一室一厅的景观房，因此床铺反而不大。 姜娴拿到自己房间的钥匙，跟在余微身边，如同献宝的孩子一样闪着眼：“喜欢么？这里。” 大厅里带着喜庆的叮铃声，暖洋洋感受不到一点寒冷，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往外看，可以看到满山的白雪和积着雪的成片树林。风景如画。 余微侧头看着姜娴微亮的双眸：“喜欢。” 她特意为他排遣心情而挑选的地方，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姜娴笑着邀约：“那等下去打雪仗么？开个障眼法，找个偏僻的角落。” 她悄悄做了个口型：用龙形。 余微微顿：“好。” …… 姜娴和余微就住在隔壁房间。两间房都是传统的标间，从高层往下望去，可以看到滑雪缆车在慢慢运行，雪地车在运行，继续布置着滑雪道。 旁边还有一个林地木屋，是度假村的内部建筑。 整个画面如同童话里的冰雪城堡，被封印在冬天的雪国中。 余微拉开窗帘看到这样的风景，下意识想着姜娴要是在这里头打滚，恐怕一个不小心就找不到踪影了。她几乎整条龙都是白的，只有毛发带着浅淡的青紫色。 他如果在这个雪地里大概…… 暗棕红色，仿佛一根巨大的树干倒在雪中。 余微笑起来，重新拉上了窗帘，揣着自己的门钥匙出门。他想先和姜娴来一场雪仗，独属于他们两个的。 他才一出门，就见到姜娴在门口等他。 姜娴站在那儿低头用脚在绒毛地毯上画圈。这种地毯绒毛顺着拨弄和逆着拨弄是两种颜色，画一个圈可以显得非常明显。动作看着无聊，却着实是个打磨时间的方式。 她一听到门响，立刻抬头，双眼发光：“走，打雪仗！” 两条龙趁着节目组还没收拾好，小跑去电梯直接出了门。 工作人员当然不会有任何人会拦住两位住客自由行动。 姜娴和余微轻松避开了所有人，从酒店大厅往外跑去。 以小小的人型从酒店离开，走着走着，逐渐化成了两条中等型号的龙。他们一脚一个大型的脚印，深深嵌入到雪地中。随着两条龙越走越偏僻，高度越走越高，雪层逐渐加厚。 没有人经过的地方，学层大约有七八厘米，雪山高处学层大约有三十厘米那么厚。 姜娴在预估学层有十五厘米后，便伸出爪子，一爪子雪往余微身上刨过去。 两条龙走了那么久，身上都积了一层薄雪。余微身体上还被姜娴砸了这么一下，本能躲闪后，将身上的那点薄雪都震落到了地面上。 都和平年代了，打架可真是太无趣了。 像这样打雪仗就很好。 姜娴双爪子齐齐上阵，将地面原本好好覆盖整齐的雪全往余微身上弄去。 余微刚开始还想着留手，可意识到再留手，他可能就要被雪活埋了，于是不得不反抗起来，顺带把部分的雪攻击向姜娴，省得姜娴那么有闲情雅致去刨更多的雪。 姜娴这条大白龙，呼着一口又一口的热气，瞪着那双金色璀璨的眸子，当下更加热情起来，连尾巴都动用起来，换动着位置攻击余微。 余微原本还被动着，随着逐渐习惯自己龙形态的刨雪方式，动作也逐渐放大，扭着自己暗棕红的尾巴，直接扫了一大层的雪刮向姜娴。 尾巴一扫，雪像是陡然成为了天降暴雪一样。 姜娴迎头被一大堆雪攻击到，发出“嗷呜”一声，冲向了余微，试图想要将余微整条龙浸到雪中。 她玩开了，半点没注意到自己的龙嚎声频率特殊，自己所有小弟都是听得到的。 在房间里整理东西的几个练习生齐刷刷手上动作停下，走到窗前向外看。 某些龙的隐匿符对普通人有用，对他们几个会点小术法的非人完全不是问题。几个小弟远远看到了雪山半山腰上大雪乱飞。 小弟们：“……” 龙撒野。 一条龙最近已经心情不好到看他们眼神都想杀人了，另一条龙……是老大也没办法管。 算了算了，性子还是个孩子。 几个小弟面无表情重新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等下的拍摄工作。他们要拍摄的工作量远超过几个导师。 两条龙的打雪仗仗势越来越夸张，到后来完全就滚在一块儿，用雪往对方脸上怼。 雪黏糊到身上一时间弄不下去，连眉毛眼睑处都是雪花或是冰晶。 姜娴是一点没觉得冷。 她从棺材里出来后，还是第一回 用自己的本体如此放肆活动过一回。现在已经不再是有心让余微发泄了，她自己也在不停地发泄。 发泄自己这些天出来看着余微走远的小小难受，发泄发现自己小弟一个个茕茕独立的后悔，发泄自己察觉到自己身为老大，却在和平年代能为自己小弟做的事情少到可怜。 龙公主是委屈的，有一点烦躁，有一点不耐，却小心将这些负面情绪放在心里头。 她努力尝试着在混杂的世界里，寻求一个和平的相处方式。 从人类角度下手，以小弟们为引，将各种种族逐渐聚拢来，凑在一块儿和平相处。 她一身武力少有能展示的地方。 到现在，只有现在可以。 姜娴仰天又大吼一身，一爪子扣在余微的手腕处，金色眼睛比往日更加绚丽，闪得余微几乎失神。 余微用力翻身，将姜娴扣到了雪地中，爪子落在龙脑袋下方的鳞片处。 再往下就是逆鳞了。 他迟疑片刻，用自己的脑袋朝着那儿蹭了蹭。 年少不懂事时候，他们都用这样的方式来传递着自己对对方的信任。 姜娴被余微的龙角刮到，痒得动了动身子，随后懒洋洋躺平在雪地中。她眯细起眼，任由空中飞舞的小雪花落到她的身上，随后等余微抬起头时，将他也拉到雪地中，用同样的方式蹭余微的逆鳞。 他们是完全可以交底的。 是可以将自己手中的利剑交给对方，将自己的腹部托付给对方的存在。 姜娴发出低声的叫唤。 余微回应着她的叫声。 两条龙在雪地里叫着，叫到另一幢楼里几个聚集起来的练习生互相交流着。白安表示：“你们谁能去叫他们安静点？” 德档挑眉：“我不去。那条红虫打起来超疼。” 段文府婉拒：“我只是个人类。” 杨琰没说话，但在场看他表情已经放空，决定跳过他的想法。总觉得这虫族在想一些比较过分的东西。 双胞胎兄弟白定：“懒。” 好的，没有人想去雪地里带回两条龙。 于是他们只能凑在一块，继续听着外面龙的叫声，顺带讨论着日常坑练习生的节目组，这回又讨论出来的新项目该怎么应付。 几个小弟即使如段文府这种懂龙语的，也万万没想到两条龙后来的声音逐渐微妙起来。 雪地里是亢奋，亢奋之后龙自身是会产热的。 大家都是成年龙了，滚在一块儿还是会出点问题的。 余微悄悄挪开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往雪地里埋了埋。姜娴则是还乐颠乐颠凑上去，觉得和余微黏在一块儿挺舒服。余微的亏龙姿态颜色特殊，看不出脸红状态，不然现下已是红成了一个虾球。 到两条龙心情都彻底纾解了，脑袋也放空了，全躺在雪地里睁眼看起了落雪，才察觉到天色逐渐变晚。 雪山的天暗很早。 晚饭前绝对是暗到了彻底，只有酒店人工的照明灯维持着整个度假村的童话风光。 “回去么？”余微用脑袋碰了碰姜娴。 姜娴撞回脑袋：“噢！” 两条龙这才起身，将雪地勉强恢复了点正常状态，相伴着回去了。 随着靠近酒店，这两位逐渐变回人型姿态。 姜娴还是穿着黑色的薄大衣，一脚一个脚印，乐此不彼。 余微慢慢走在她身后，让自己身上逐渐降温。 姜娴走到半路觉得余微走太慢了，又回过头来拽着余微往前小跑，跑两步停下，注意到余微的耳朵通红。 她伸出手捏了一把余微的耳垂：“咦，是被冻的么？龙也会被冻到耳朵？” 余微低抽一口气，又装作无事发生呼出了这口气。 他避开姜娴的手，用自己的手捏了捏耳朵：“可能是我的人型不太标准。皮肤太白了，比较容易红。” 姜娴想想自己也很白，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她耳朵没有半点红烫的样子。 大约就是变形上的差异。 人类也会有人耳朵容易红，有人耳朵不容易红。 姜娴点了点头：“有可能。” 确定了耳朵红的原因，姜娴又拽着余微往住所跑：“吃饭吃饭，吃完我们去泡温泉，去内部海滩！是一个方向的，我看过了！” 余微被她就这样拽着动着，眼里全是笑意。 当面前全是心上龙，那些个小弟就没多少可以引起余微的不满了。他很容易会感受到不满，又如此容易就感受到满足。心情多变得……像是变色龙而不是龙。 “不急，没有人跟我们抢。”余微开口。 姜娴咋舌：“哪里没有，节目组天天想多拍点你的镜头。他们全员想和我抢你哎。” 余微心中痒痒：“你，不希望他们抢我么？” 姜娴埋头继续拽余微：“我的龙，我的龙。你给我心里默念一万遍，你是我的龙。” 余微笑起来：“嗯，你的龙。” 心里默念一亿遍都不止。 第60章 综艺进行 练习生雪还没玩, 凑一块儿聊了还没半天就被拉着一起去吃饭。 晚饭是自助餐, 蛋糕这类高热量的东西被禁止摆上餐桌, 余下的基本上全是艺人可以入口的食物。包括高蛋白、低脂肪的诸多食物。 鱼类脂肪含量低，简直摆了大半在桌上。各种粗粮和蔬菜也是充斥在餐桌上。 淀粉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提供的，肉类牛肉鸡肉则是不少。 做法各式各样，由于食材新鲜, 哪怕再怎么低卡，也受到了节目组全体上下的喜爱。 姜娴尝了不少食物。每个都尝一口下来，以人类的情况而言，那肯定是饱了。不过她是龙，全部吃下去也半点没有饱腹的情况，碰到喜欢的还会多拿两份。 她吃了一溜相当夸张，好在还有一样夸张的杨琰和余微。 吃完饭, 在节目组的要求下，导师们和练习生趁着消化食物的空档, 到隔壁空桌上做起室内游戏。 室内很暖和，每个人都把外套给脱掉了。 练习生们整齐穿着白色长袖内搭和蓝色短袖套衫, 坐在一排位置上。导师们露出了自己五花八门的毛衣。 余微的毛衣是纯白短绒边的，姜娴的毛衣是黑色打底的，沉星的毛衣是蓝白拼接色，薇拉的毛衣是彩虹色。 节目组交出了卡片任务。 余微拿过卡片, 扫了一眼后失笑：“节目组真的很过分啊。” 众人好奇卡片内容，纷纷看向余微。 余微念起来：“本次游戏为导师和练习生的混乱大作战。度假村具有内部泳池设施。在本轮游戏中输掉的选手，经受惩罚, 需要在泳池里进入到滚球中，来回泳池一遍。” 薇拉听着翻译也没明白：“滚球是什么？” 沉星做过综艺，反应过来：“就是一个充了气的大球，里面可以钻进人。滚球就和……仓鼠跑大转盘一样。” 这个比喻实在是生动形象，让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惩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人在球里折腾，转了八百个圈，可能这滚球还在原地。 至于室内游戏的内容…… 余微拿着卡片含笑念出了规则：“考虑到队伍中拥有智商过高的玩家，所以我们这回的室内游戏全靠运气，叫做宝剑行动。在玩具木桶里插入宝剑，弹出木桶上方玩具小人的为失败者。当出现三名失败者，游戏结束。” 这听起来还挺靠谱。 在场作为玩家的导师和练习生纷纷点头：游戏不是重点，重点是接下去的惩罚。 除了姜娴，姜娴看了眼余微，觉得这个游戏败者是谁不好讲，胜利者倒是可以预料。 余微是条鱼，还是条……人类现在命名为“锦鲤”的鱼。 一条能够越过龙门的鱼，简直是天降鸿运于一身，绝对不可能给他失败的道理。 道具组贡献上了游戏道具，分发给在场每位一把小剑。 由于要出现三名失败者，所以谁先谁后倒是也没那么大差别了。四名导师先一步出手。 作为节目组的金主，姜娴负责给玩具木桶插上第一把剑。她把玩了两下小玩具剑，很随手选了一个居中位置插入。木桶发出咔擦一声，玩具并没有弹出。 “下一位。” 余微选了个姜娴旁边的位置，安全通关。 沉星跟着选在了余微旁边的位置，安全通关。 薇拉看他们都选在了一起，于是转了个方向，选在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居中位置，又是安全通关。 木桶玩具插口总共三层，居中位置总共就六个，四个竟然都不是陷阱位置。 “十八减去四个，还剩下十四个位置。”姜娴看向几个练习生，“你们中肯定要出一个先遭殃。” 几个小弟：“……” 这么不见他们好的老大也真是罕见。 几个练习生表面友情维持得非常好，让杨琰先出手。杨琰选了个上层位置，插剑，通关。 他肉眼可见放松了一点，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还剩下四个练习生。 段文府上下看了下玩具，随意选了个下层位置。咔擦一声，又是安全通关。他很清楚这种玩具其实都有内部设定好陷阱位置，只是现在可参考模板太少，他也只能靠手气来赢个胜负。 就剩下德档和双胞胎还没有动手。 “要是没有一个中标怎么办？”薇拉问了一声。 沉星：“那就从姜老板开始，继续插剑。” 薇拉明白，点头。 德档问双胞胎：“你们先？” 白安和白定同时摇头。 于是德档拿着自己那把玩具小剑，对着木桶认真揣摩了一下。他相当自信，露出了一个帅气的笑容，插入下方一个位置。一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咔擦”声响起，玩具小人被弹飞出木桶。 德档笑容僵硬。 导师组和练习生组整齐鼓掌，热情为德档叫好：“厉害厉害！” 双胞胎还互相击掌，眼内全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得意。 木桶清空玩具剑，玩具小人被重新塞回到木桶中。 德档不信邪。 他对着众人开口：“我觉得是我位置太后面了，可选范围太少。从概率……是这么用吧？”德档看向段文府。 段文府点头。 德档继续讲：“从概率上来说，我中陷阱的概率要比你们前面的都高。” 很有道理。 余微笑笑：“那我们两个单独来一场？比拼运气。你先来。” 德档警惕看向余微。 余微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破绽。 德档作为一个将士，当然不可能退缩。这可是余微挑衅在前。 “好。”德档答应了，拿出了玩具剑，“我们中间插那么一场，不影响等下的游戏结果。” 一群人纷纷起哄叫好。 姜娴在边上扭头，不忍看下去。 薇拉好奇探头，见姜娴扭头，奇怪问了一声：“你不想知道谁会赢么？” 姜娴对薇拉扯出了一个略带微妙的笑容：“你不知道。在拼运气方面，我们这边加起来都拼不过余微一个。” 薇拉没在业内听说过这种传闻，对这回临时增加的比拼更加感兴趣。 中间德档和余微各占一边。 余微拿起了玩具剑：“三局两胜。你先。” 德档拿着玩具剑直接插入：“好。” 余微接上。 两个非人类一来一回，三轮之后，德档插入玩具剑。玩具小人又被弹射出木桶。 德档：“……” 余微微笑。 德档：“再来！” 第二轮。 一来一回五个轮回，总共插完十把剑，又轮到了德档。德档小心翼翼揣摩着位置。他是没想到这小小的木桶玩具，陷阱位置还会变幻的。 他最终选择了上层的漏空槽口：“这里！” 玩具小人欢快被弹出，节目组放起了高昂的背景音乐。 沉星跑上去配合举起了德档的手：“让我们热切恭喜德档同学，成为本次游戏最大黑洞。三连中标！” 余微笑着往边上退场。 杨琰想不明白德档怎么总是输，将木桶上的玩具剑全部取出，又把玩具小人复位。他正要琢磨一下这玩具，就见德档不信邪一样凑过来：“我不服！” “咔擦——”一剑入洞，玩具小人直接被弹飞。 杨琰微微瞪大眼睛：竟然还有第一下就中标的。 围观群众狂笑鼓掌：“厉害厉害！” 德档愣住，随后黑着脸去角落里蹲着了。 由于德档手太黑，余微的锦鲤属性并没有切实体现出来。大伙儿乐呵乐呵开启了正式游戏的第二轮，从双胞胎开始插剑。 白安和白定先后安全通关，随后再从姜娴开始轮。 姜娴通关，余微通关，沉星中标。 这轮结束那么快，大家猝不及防，随后激烈鼓掌。 沉星哭笑不得，走到德档旁边去蹲着：“难兄难弟啊。” 德档瞥了眼沉星，幽幽叹气。 第三轮，从薇拉开始。 薇拉通关，四名练习生一齐通关，再轮到导师组，没想到还是集体通关，于是又轮到了练习生组。四个练习生心中忐忑，结果没想到他们再一次成功通关。 还剩下六个空位。 “导师三个，练习生三个，白定直接安全上岸！”白定少有不再懒散，优雅高兴替自己鼓掌，顺带给自己哥哥鼓掌，“哥哥加油！” 哥哥白安假笑：“不如你帮我来？” 双胞胎兄弟感情一度濒临破灭。 姜娴叹气，出手插剑。过关。 余微插剑，过关。 轮到薇拉，四选一的概率。 她想起姜娴说过的余微运气，不得不低头求助：“余微老师，你看哪个可以过关？” 余微给她选了一个，成功过关。 剩下三个练习生面面相觑。 杨琰、段文府和白安。 杨琰不想求助别人，认真揣摩三个缺口，最终选中其中之一，插剑。通关！ 段文府和白安二选一。 这种关键的时候，段文府是不可能求助余微的。余微不坑他，他名字都能倒过来写。他们两个与其互相猜忌，不如就这样互不打扰。 他望向白安：“最后关头了，你先还是我先？” 白安知道段文府聪明，但他也不确定段文府的聪明程度有没有达到就这么会儿可以破解玩具的规律。 可要是他先来，他又实在不好意思。 白安摊手：“你先。” 段文府朝着白安笑了下，拿出剑插入了二选一其中一个卡槽。 “咔擦”轻响。 玩具小人还在木桶里，傻乎乎蹲在那儿。 白安：“……” 得了，段文府果然是猜出来了陷阱是哪个。 白安将剑插入，玩具小人不负众望弹跳出来。 余微当即宣布：“游戏结束，需要参与惩罚的是，导师组沉星，练习生组德档和白安！” 大家热情鼓掌。 游戏结束，大家互相解散，节目组要带着自己的各种设备去内部海滩布置，导师和练习生则要回房间去取自己的衣服一类。 大家分头行动。 姜娴回到自己房间里，从箱子里扒拉出来了节目组给的泳衣。 人类下水竟然还要穿衣服，真是麻烦。 为了过审，所有导师和练习生的泳衣全由节目组提供。三点式不用想，女式泳衣都必须要是裤子和中袖，男式泳衣也不能单穿泳裤。 她看了眼这套深蓝中带着黄绿色的套装，想了一下余微穿这个的样子。 哎，余微就是长得太好，穿什么都好看。 这么丑的泳衣，他也能穿出个人风采。 纯粹幻想一下的姜娴决定今天先穿节目组的泳衣，明天之后不在水上录制节目，再考虑穿自己的泳衣。 她收拾好衣服，飞快跑出自己房间，跑到余微房间敲门：“咚咚咚！” 房间里的余微刚收拾好衣服，打开房门：“还有什么东西要带么？” 姜娴摇头。 沉星和薇拉很快也出了房门。 薇拉非常友好和沉星交流着化妆经验：“这个气垫防水，真的特别好用，去海边游泳都不担心。还有这个眼线笔，就是卸妆困难一点。” 她这会儿全程英语，语速飞快。 沉星英语也很好，和她交流顺畅，还拿出了一个小宝贝：“唇部雨衣。就是男生涂上去太润了。我看你的口红也不是日韩系。我是有备无患带着的。” 薇拉“哇”一下：“我可以试试看，等下换个口红色号。” 化妆知识浅薄，全靠余微化妆师的姜娴：“……” 她的妆，应该防水？ 好在余微半点没愁自己的妆，姜娴看余微不愁，便也没愁自己的妆。 他们四个很快就和练习生结伴，一块儿到酒店大堂去等度假村的内部巴士了。 度假村由于面积很大，从住宿的地方到游泳泡温泉的场所有较长一段路，平日里全靠度假村内部巴士在运营。由于这回只有他们节目组有需求，所以巴士总共就分配了一辆，专供节目组进出。 摄像师和导师、练习生们一起上车，坐了没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 更衣室非常简单粗暴分成男和女。 节目组总共就两名女导师，其他全是男性。 等所有人换好了衣服，大家先在内部海滩边上集中。 度假村的内部海滩，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内部游泳池，在靠近大门的方向水很浅，靠近后头的方向水极深。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已穿戴好明显的黄色救生衣，站立到了水深超过两米的位置旁，确保整个活动万无一失。 姜娴打量了自己这边一群穿着中裤中袖泳衣的艺人，突然感觉自己审美有了一定的误会。 泳衣难看不要紧，人长得好看就可以。 这一个个艺人穿着贴身的泳衣，原本包裹在厚重冬季衣服里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那些隐隐的肌肉线条比不穿更加性感。 姜娴视线滑落到余微的下边，暗中叹气：节目组好鸡贼哦，竟然还给男艺人全外套了一条宽松的短裤。 节目组推来了三个滚球：“请大家互相配合，让三位受惩罚的嘉宾进入到滚球中。” 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大家激情鼓掌：“好的。” 当事的三位：“……” 沉星非常警惕：“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 他说完这话，非常尽职往滚球里钻，努力在滚球里维持着自己身子的平衡：“只要我掌握了技巧，一个来回轻轻松松。” 节目组又开口：“杨琰负责把这些滚球抱水里去。” 要不是穿了泳衣，杨琰看着还真像是个女孩子。可他听到节目组的话后，上前两步，轻巧将滚球连着沉星一块儿捧了起来，轻轻松松就往泳池那边走。 薇拉震惊：“沉星几斤？” 沉星在滚球里大喊：“几斤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力量不是正常人可以有的吧！” 在场几个非人类默默移开了目光。 姜娴在心里头算了算，按照力量值来说，杨琰应该算是在场几个当中，除了她和余微之外，能徒手抱起最终物品的非人类了。可她和余微是因为龙族体积大，对应的力气才大，杨琰不是。他可以轻而易举扛起自己百倍重的东西。 这个种族真的相当可怕。 德档不想被扛走，将滚球推到水边再钻：“不要推我啊。” 白安学样，将滚球推到水边，非快进球，先一步踩脚掌控起平衡：“我先走一步。” 先走一步的白安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跟着滚球一起滚，可扛不住兄弟是个坑货。白定慢吞吞走到滚球边上，伸脚一踹：“哥，早点回来。” 白安随着滚球一起飞快滚上了水面，起起伏伏飘远，带着幽怨的喊叫声：“……我记住你了！” 白定学着沉星平时的腼腆样子，脸微微下垂一定角度：“那可真是太美好了。” 旁边笑成了一坨。 三个家伙在水中滚球挣扎，余下的几个没有半点同理心，在旁边跟着跑，还不停语言直播。 余微作为一名优秀的“主持人”，在这会儿相当积极：“现在居于首位的是白安，他整个身体跟着球一起滚动，非常努力带动了整个球体。当然，这里一定有他兄弟爱的支持。” 白安想骂人，但节目组会消音，他还是闭嘴了。 余微：“沉星沉稳走在第二位，以并不小的身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对沉星这个人类，余微还是很客气的。 “最后一名就是德档。从大山中走出来的他似乎并不擅长这种水面活动。我怀疑他迟早会和球打一场。”余微给最后一名的德档也评价了。 姜娴在边上鼓掌：“讲得好。” 小弟们：“……” 段文府平日里内里头黑惯了，看着这一幕笑得相当乐呵。 白定和杨琰现在的状态也和段文府差不多。 这种无伤大雅的乐趣，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薇拉在边上一边笑，一边给大家打气：“加油，加油~” 到整个惩罚过程进行完，三个从滚球里出来的家伙，在一旁勾肩搭背不知道密谋点什么。而另外的几位则陆陆续续下水，感受一下室内恒温泳池的乐趣。 余微很喜欢玩水，姜娴和他一道到游到了深水区，和比赛一样比谁游得更加快。 对比起这两条龙，杨琰则是连衣服都没湿透，仅双脚踩在岸边。等段文府问他要不要下水的时候，一本正经回复着段文府：“我已经在水里了。” 段文府看着连脚脖子都没有没过的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好。 从字面意思来看，杨琰的回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等到密谋的几位解散了，白安去水里追白定锤。这两个家伙海边长大，区区泳池不在话下，还能游出花样来，可观性极佳。 德档则是走到杨琰身边，跟着杨琰一块儿踩水。两个陆生的和水生的不太能一起玩水。 段文府作为一个“人类”，便去和另外两个人类随便游一下唠嗑。 游了一会儿，节目组还来问：“要不要来个水上比赛？我们可以临时搭建场所，过几天录的。” 结果提出这个问题的工作人员，被水下的白安泼了一大把的水：“你看看你能让那边两位下水么？不存在的。” 工作人员看看杨琰和德档。 前者看着漂亮精致如同娇花，徒手能把他举起来，后者大山里出来，腹肌一露就秒杀了他。工作人员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了节目组里。 玩够了水，大家再分头回去洗漱外加泡温泉。 温泉又是男女分开。 泡温泉的地方是不允许摄像机进入的，姜娴和薇拉以及几个女性工作人员霸占掉了整个女子温泉。 露天的温泉，上有遮蔽物，前方是一片茫茫的白雪以及枝杈。 薇拉兴奋在水里感受着温度：“哇哦！” 姜娴泡了笑一会儿，想着不知道余微的心情怎么样，在隔壁温泉池子里和其他小弟相处又是怎么样。此刻的她想当然觉得隔壁那儿应该其乐融融，就和女汤这边一样。 她完全没想到，隔壁其乐融融是其乐融融了…… 就是集体披着毛巾下了男汤，并且开始明着攀比起了身材，嘴上骚话一句接着一句，场面一度相当复杂。 事后都无所知的当事人沉星表示：“和偶像一起泡汤哎，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而另外几位当事非人表示：“私人温泉有没有？没有？啧。” 感谢在2019-12-10 23:07:57~2019-12-11 22:2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一口芒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路人乙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突然敌袭 余微心情确确实实转好了。 他心中依旧有着想要搞死每一个小弟的想法, 但至少明面上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像是火山沉寂下来, 就那么轻松伪装成了一座普通的山。 导师和练习生关于节目的想法照样是多种多样, 全部糅杂在一起，被拍摄记录到了摄像机中。 姜娴每天和余微玩雪泡温泉并吃吃喝喝，中途出去稍微处理一下珂珂说的异常情况比较明显，但山精阿飞处理不了的地方, 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并且由于她没有被没收掉手机，所以可以跟着粉丝群的小姐妹一起追综艺。 龙腾娱乐还没有买热搜，关于节目的热搜已经慢慢爬了上去。 到了傍晚，万众期待之下，这档综艺节目终于两集一起放出。 姜娴打开了先导集，手边放着在便利店买好的零食，打开了聊天窗口。 粉丝群人数增多了起来, 不过至今没有突破十人。余微一个出场，她们就已经疯狂嚎叫起来, 嗷嗷喊着仿佛八百年都没见过余微一样。 嘎吱嘎吱，真帅啊。 嘎吱嘎吱, 我也挺好看的嘛。 嘎吱嘎吱，咦，练习生没表演前的剧情那么多的么？ 录制视频和看综艺视频完全是两种感觉，很多视角是姜娴从来没有察觉到的视角, 很多片段她更是完全没有看到过。就像她身为老大，也不可能时刻关注着每一任小弟。 就连余微的镜头，有些姜娴都没有丝毫的记忆。 不是她不记得, 而是她不是每时每刻和余微待在一起。 再加上了后期的配乐以及画面字幕，整个综艺看上去相当有意思。 没有掐来掐去，只有练习生们的勤奋努力和导师们的认真教导。 姜娴很快就将两集一起搞定了。 由于她只是个投资导师，所以镜头是最少的，最大的笑点就是最后全打了满分，还说出一串的“值得投资”。 姜娴间或在群里吼两句，心满意足听着群里的小伙伴吹着她的每一个小弟以及她。 打开微博一看，几个练习生很快就有了话题，他们第一集 里的初舞台吸引了不少粉丝围观。高颜值的练习生再加上许多正能量的设定，简直戳在了少女们的心坎上。 看完，姜娴发了一条微博：值得投资。 点赞的人汹涌而来。 发完微博，姜娴伸了个懒腰，跳下床决定去看看余微。 余微正在和练习生以及杂志社的人简要说如何拍摄杂志。 明天就是五名练习生拍雪景杂志的时刻。 “拍杂志最需要的精气神，掌握拍摄风格主要想要体现的那种画风。”余微这个说得比较抽象，“另外要注意的就是动作。不同的动作在相机里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效果。比如说想要拉长腿……” 他试着做了几个动作。 一个长得再高的人，在镜头里也可能被拍成一米五，一个长得再矮的人，在镜头里也可能被拍成两米。 视觉效果远比现象中神奇，平面模特也不是光长得好看就可以当的。 杂志社的摄影师也在，在旁边一样提出了很多非常实用的拍摄动作。 几个练习生今天也照样增长了许多偶像必备的知识。 姜娴过去的时候，就见摄影师和余微正示范了几个拍摄方式方法给几个练习生看。 旁边的两位导师学得也很认真。 在场唯一一个摸鱼，且还把综艺看完了的姜娴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不过这点愧疚在考虑到节目组都收了练习生手机了，他们现在完全看不了之后，轻易就烟消云散。 余微见姜娴来了，将后续讲得更加精简了一点，随后主要让摄影师最后和几个练习生讲一讲。 姜娴稍等片刻，就等到余微走过来：“节目看完了？” 姜娴点头：“效果看起来很好。” 余微笑了下。 第一期做好了，后续很多项目都可以更好展开。 业内综艺数量越来越多，主要是为了给艺人更好出镜的空间，让他们能够拥有更多的受众。以后要是公司里有普通人类，也可以让这些家伙帮忙带一带。 两条龙随意说了两句，找了个理由就一起离开了。 现场一群人和非人再说了一会儿关于拍摄的事情，很快也就解散。 直等第二天拍杂志照片。 此刻的微博上相当热闹。 粉丝群们甚至从细节上深挖出来了节目组现在所在的地方。 一位粉丝发了条微博：今年滑雪度假村下个月就要开放，听说《练习生成团战》节目组趁着现在没开放，正在里面拍摄节目。等下个月正式开放就走啦！ 底下很快就有人回复：真的嘛！哇，冰天雪地的美少年们，一定都超看的。 这位粉丝激动回了他：是的，是的。好期待啊。看这一期就觉得他们都会成为超级厉害的偶像！ 由于节目组热度很高，这条微博很快就被各路人马转发，很快也落到了有心的家伙眼里。 …… 第二天。 “温泉一天可以三泡。早中晚各泡一下。”德档穿着浅绿色的浴衣，相当潇洒拿着一个冰激凌，站在那儿摆出了拍摄杂志才会有的装腔姿势，“老大，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姜娴上前，把德档的浴衣收拢，遮掩掉他露出的部分腹肌：“年轻人，矜持一点。看看别人是怎么穿衣服的。” 德档：“……” 大家都一把年纪了装什么年轻人。 旁边段文府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格子浴衣，则是拿着一个保温瓶，吹了一下热水上袅袅升起的热气：“一大早被强拖去泡温泉，这也真是……” 话里未尽的意思想相当明显了。 杨琰穿着黑色浴衣，拿着一盒大福，一个接着一个放入嘴里。在甜品的补充下，他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幸福的感觉，像是下一刻就可以飞升了。 白家兄弟两位这会儿穿着同款的粉色浴衣，一手捧着一只狗，在那边问摄像师：“宠物也要入镜么？那会不会拍摄比较麻烦？乖是确实很乖的。” 摄像师：“乖就可以，雪天和黑狗很适配。” 工作组又拿过来了很多毛绒绒的围脖和披肩，按序分发给了每个练习生，又给出了不少的装饰品开始往几个家伙身上怼。最后，相当残忍问他们：“可以准备好去雪地了么？” 几个练习生都不算太怕冷的，又刚刚泡了温泉，现在被毛绒绒的围脖和披肩热得可以，当即点了头。 导师们一样穿上了浴衣，不过穿戴的就比他们暖和多了。 姜娴穿着鹅黄色的浴衣，还穿了一件羽绒服。薇拉是和她眼眸一样绿色的浴衣，也穿了一件羽绒服。她们两个连大腿都是露着的，半点没冷的样子。 沉星穿着白色小花的浴衣，清新得很。而余微穿着深蓝的浴衣，看上去相当成熟。他们一样批了外套，准备去围观一下拍杂志，顺带玩一下雪。 姜娴和余微走在一块儿。 她侧头看了两眼余微，继续走路，随后又侧头看了两眼余微。 余微肌肤太过白皙，穿着深蓝色的浴衣，即使领口是完全掩好的，可看着总有种勾人的意味。姜娴每回看总觉得会忍不住视线往下，可又发现视线往下什么都看不到。 就有点很难受。 余微能感受到姜娴的视线：“怎么了？” 姜娴指着余微的衣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勾人。” 余微微怔。 后面跟着的沉星好奇发问：“什么勾人？” 他走上前来看了余微的衣领，随后相当敬佩看向姜娴：“姜老板，好审美。确实勾人！” 姜娴这个假粉和沉星这个真粉凑在了一起，顿时叽叽呱呱了起来：“是很不忍直视对吧！” “对对，德档那样露肌肉都没有这个过分。” “欲盖弥彰！” “肉隐肉现！” “这就叫禁丨欲控。” “太对了。” 薇拉听着翻译，一点点瞪大自己的双眼：“哇哦。” 她吃瓜也吃得相当得开心。 余微哭笑不得，将自己衣领收拢得更加紧了一些，不知道这群家伙还能说出什么危险发言：“你们可别到时候上了节目，话全是被后期给[哔——]掉的。” 沉星腼腆一笑，却又相当自信：“不会，我参加了那么多节目和综艺，早就知道后期会和谐掉哪些词了。唯一的翻车还是一度因为耳钉和谐。” 这可真是一个引人发笑又惨绝人寰的消息 所有人都到达了拍摄的雪景处。 有小村庄，有树枝，有背后的滑雪缆车，有不远处的酒店高楼，还有酒店特意提供的麋鹿。 杂志社的几个工作人员分开对几个练习生进行了拍摄，什么背景都敢用，一张张照片咔擦下去，嘴里不住喊着：“好的，来，摆出一个更加灵性的动作，对对，再天真一点，单纯一点，放空一点……” 姜娴看向白家兄弟的两只小狗。 两只小狗有意识以来就是在海边的，哪里想到还有被带到雪地来的一天。 它们无措踩在了雪地里，僵住。被雪地冻到赶紧麻溜往回跑，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一样。 真是冻死狗了。 姜娴笑到趴在余微的肩膀上直抽气：“我的天呐。” 余微原本还在冷漠看两只狗降智，在被姜娴这么一趴后，瞬间眼神化开，悄然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姜娴能够靠着更加舒服一点。 杂志社的工作人员非常尽职尽力。 一个还将雪球杂碎，弄成了漫天飞雪的状态。 杨琰穿着黑色浴衣，披着红色的毛绒披肩，眼神放空望着雪天，简直成了画里才有的景色。别说杂志社了，就连节目组都想将这一段放慢了插入到预告中。 太过唯美，恍若拍剧。 段文府在雪地里，则是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仿佛是一副水墨画。他自身拥有的雅致和贵气，抬手投足间都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德档是山中来的。山里偶也会积雪。他和自然融合的状况没有半点的违和，像是就被自然所拥抱一样。尤其是当背景里拥有埋入雪中的枝杈，他抬手一勾就是一个定格。 白家兄弟抱起了自己的两只小狗，或者带着两只小狗在雪地里打闹，也是有一番风景。 要不是工作人员实在太多，现在整个画面里，就好像被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每个世界都是落雪天，可每个世界又都是如此的不一样。 姜娴看着看着就有点走神，有点感叹。 有时候总想起往事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可她就是有点忍不住。 过去的一件件事情是早就发生的，世界融合也不是他们想这样决定的。说通俗一点，地球板块要拼接到一起了，人类还能拆它们咋地？ 她仅仅是这样想着。 随着时间流逝，练习生们一直在动还没怎么觉得，工作人员不少已觉得有些冷了。 于是大伙儿又一溜烟往屋子里跑，发热水的发热水，发暖宝宝的发暖宝宝。 姜娴还站在雪地里，到偏一点的角落里堆雪人。 雪一厚重，雪人就非常好堆起来，只要有一个开场的小球，接下来只要滚就可以。哪里不圆就往哪里滚。她双手非常灵活，当场滚了一个相当大的球体。 “这就是身体。” 姜娴又哒哒跑去滚小球，滚出了一个脑袋，抬起来放到了身体上：“这就是雪人。” 天空好像又下雪了。 她往天上看了眼，低头继续给雪人增加眼睛鼻子和嘴巴。 眼睛是石头，鼻子是叶子，嘴巴是小树枝。 山上最不缺的东西，轻易搭建成了一个雪人。 姜娴揉了两个小雪球，给雪人脑袋上一边来了一个：“丸子头，这就是我。” 她在边上滚了有一个雪人，用了一样的方法，不过最后在雪人上面插了几个树枝：“这就是你吧。这当你的龙角。哦，我也要龙角。” 姜娴又给自己增添了两个龙角。 余微就在那儿站着，看姜娴积极堆雪人，然后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就觉得维持这样的姿态，他可以待到地老天荒。 姜娴将这些全部折腾完了，然后转头吩咐余微：“找两根粗一点的树枝，他们还需要手拉手当好朋友。” 这简直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 余微为了姜娴却很配合当了小孩子，从雪地里扒拉出来两根粗一点的树枝，给两个雪人按上，还交错在了一起：“他们成功手拉手了。并不仅仅想要当好朋友。” 姜娴哼了两声：“行了，还顺便想要当老大和小弟。” 余微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可以是这个意思：“嗯。” 游戏结束。 姜娴美滋滋掏出手机，决定给这两个雪人来一张照片，留作纪念。她对准两个雪人，咔擦咔擦来了好几张，正要高兴给余微看，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消失了。 她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了屋子方向。 余微原本心情很好，在这一刹那也瞬间消减了笑容，冷眼盯向了屋子方向。 他们好好在拍综艺，在交流感情，可偏生有不长眼的东西要过来打扰。 姜娴收起了手机，带头迈开步子：“我到要看看是谁敢到我面前来撒野。” 余微跟在她身后，手上的陶瓷刀已取了出来。 他们两个在这里堆雪人，节目组是一个都没有跟出来的。除去节目组之外，还有两个导师人类，以及五名练习生在里头。他们在这偏僻的地方工作，倒是目标绝对集中了。 空中还在飘雪，四周一切寂静无声，就连风都没有丝毫的响动。 姜娴走到屋子的大门口，看向了屋子里。 屋子的门是玻璃门，此刻门上多了无数的金属链条。这些金属链条是陡然出现的，还在缠绕着，仿佛像是活着的一样。 几个练习生们分开在五个方位，把那些个人类都护在了身后，脸上的表情也没了先前拍杂志照片那样的轻松。 沉星作为导师，将薇拉护着。原本他想要出头一下的，却被白安给推回了人群：“不要乱出头，这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 普通的人类第一次碰到这种问题，一个个都瞠目结舌，下意识往自己身边的人那儿靠了靠。所有的摄像机此刻都不再工作，集体关闭了。 酒店的监控在这一刻好像都没了作用。 姜娴见里头大家状况还好，便稍微放下了心。她并不希望自己出个节目，还会导致这么大一个问题。 “还不出来么？”姜娴往周围扫了一圈，声音里已有了明显的不高兴，“要是被我抓出来了，回头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刚积攒起来还算松散的雪层。 雪化为了一个身影，站在了姜娴和身后的屋子前面。 “龙族，怎么忽然就开始成了人类和异类沟通的桥梁。”这家伙声音阴柔，长得也颇为阴柔。他肤色很白，但不是余微那种白皙，而是一种发青的惨白。 他像是完全想不明白一样望着姜娴，唇角还带着一点捉摸不透的笑：“原本这个世界有一条不管事的龙，这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还多出了一条管事的龙。” 姜娴听着这话觉得……这家伙是在说她多管闲事。 她正想要动手，却发现现场并不止面前的这一个非人类。 意识所及的范围内，至少还有三个活物。 “总会有管事的。没有我也会有多一个存在。大势所趋。”姜娴试探性铺开了自己的意识，检查着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可面前的这家伙却察觉到姜娴的意图，轻笑了一下：“大势所趋么？大势所趋，可是盛兴久了，必然衰败。就像我身后的那一群家伙。你也不会例外。” 姜娴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看面前的家伙像是死物。 一把刀从姜娴的方向直接刺向了那阴柔的家伙。 余微冷漠站到了姜娴前面：“我来解决这个。” 他话音一落，身边出现了无数把刀。 余微对着面前的人，竟是深深有种自上而下的蔑视感：“龙族，生而为王。”姜娴是他心中的王，绝不可能会变得和那些落魄的小弟一样。 群刀刺向了那阴柔的家伙，双方顿时纠缠了起来。 姜娴像是一个炮弹一样冲向了屋子，伸手拽上了那根链条。 锁链确实是活物，转瞬柔和了下来，变得像蛇一样细腻柔滑。它在发现姜娴对它动手之后，立刻将捆住屋子里的家伙这个目标改成了捆住姜娴这个目标。 屋子里几个练习生，神情都相当不愉快。 段文府脸上笑不人眼：“完全是被小看了啊。” 德档呵笑：“这都什么和什么。” 杨琰往边上看了眼，思考了一下，去把消防用具里的斧头给拿了出来。 白家兄弟将自己的狗放在了肩头，随时准备出手。 隐藏在暗处的三个活物果不其然在这一刻冒了出来。他们一个攻击向了正被锁链纠缠的姜娴，剩下两个则是攻击向了练习生方向。 德档以人类根本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单手借力在墙边，一脚揣向了其中一个敌人。而杨琰则是飞快冲向了另一个敌人，用斧头砍了过去。 现场是一场闹剧，简直如同奇幻电影才会出现。 一群围观的人类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接受现在出现的打斗场面。 这些练习生一个个都是练过的么？ 余微这个刀是什么情况？ 龙族又是什么东西？ 段文府意识到这群人类也听要紧的，忙转过身含笑安抚：“现在手机应该也是没有办法使用的。大家回头记得签好保密协议。我们这些事情是内部机密，如果不想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的话，还请务必不要说出去了。” 几个人类觉得自己大概碰上了国家机密等级的事情，纷纷点头。 可当白家兄弟和狗狗短暂合体，用野兽的爪子去分别帮助另外两个练习生时，所有的人类全已经三观彻底碎裂。这已经不是科技所能够达到的程度了。 这是什么？ 异型突变么？ 姜娴一边将自己手里的链条不知道是不是链条，也可能是某种生物的东西打劫，一边借着着东西抽攻击向自己的敌人。她打得凶狠，半点不留情面，甚至连额头的小龙角都冒了出来：“这么点小玩意都敢来折腾。”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们好像比余微和小弟们更加清楚世界融合的事情，也更加了解世界融合之下，她的小弟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姜娴眼神瞟了眼余微那儿。 余微用刀比她还狠，一刀下去就划拉了敌人一胳膊血。 姜娴忙说了一声：“余微，小心点。给留个活口啊。” 余微在那儿对她露出了相当好看的笑容：“好。” 突然搞事.jpg 第62章 读取记忆 好好的一个综艺拍摄忽然发展偏移了正常轨道。 本来的杂志拍摄一切流程都非常正常, 谁晓得这世界上还有非人类这样的存在。 在场唯一乐在其中的, 只有余微。他真的很久没有和姜娴一起面对这种对敌的情况。在这种完全和平的年代里, 在这个完全没有意外和差池的世界里…… 他原本以为是没有指望了的。 谁知道会有敌人，谁知道这群家伙还干了不小的事情。 余微被这些天度假修养掩藏好的情绪悄悄破土，又被姜娴刚才的话掩盖了个仔细。他动手稍微带了已一点分寸，尽可能避开了对方的致死处。 他虽然避开了, 可玩刀手法一流，慢慢熟悉起对敌手法，抓着敌人的每个移动死角不放。想要躲开一部分，就必须也要受着一部分。 姜娴在另一边将那麻绳玩意的家伙抽了个彻底，抽的中途还打了两个结，将攻击她的那个家伙抽了个晕头转向。她力道惊人，体质在龙族中都属于尖端特殊, 碰到那敌人想要打近身战的，直接将对方打了个半残。 另外两个敌人二对四, 本质上能力特殊也不由落在下风口。 原本这群家伙以为余微和姜娴这些家伙，至少在人类面前会伪装自己一下。谁想到迎头直打, 根本没有伪装的意图。而且连留个护住人类的家伙也没有！ 阴柔的这位反派面色凶狠，身上血腥味渐浓，在余微留有余地之下，反倒是对余微动起了杀心。 结果他一阵造作猛如虎, 撞上余微就成二百五，杀心再强，也就在反杀过程中的割开了余微一小缕的棕红色头发。余微眼神微微变幻, 下手又重了两分。 围观群众看得心惊肉跳，隐隐还有点兴奋，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哇”的声音。在场男工作人员有点羡慕，女工作人员有点仰慕，要不是现场情况紧急，都想鼓掌一下。 段文府确定了自己人暂未有受伤的，小心又克制关注着战场。 既然这群家伙的目标是他们这些非人类，现在想来还可能会有后援。 段文府低头确认了一下手机信号，发现还是无法发出后，内心叹了口气：果然人类的科技在进步，非人类的手段也会跟着前进。人类利用各种磁场信号，非人类就会选择去阻断信号。 他为了拍摄，也没在身上多放一点救急的东西，看来还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了。 姜娴懒得和这群家伙浪费打斗的时间。 她的小弟们可稀罕这回的综艺，可稀罕这回的杂志拍摄。练习生第一次拍杂志，以后可都是宣传的资本！ 姜娴是没想着有后援这回事，她只想着要速战速决。 在多打了几个结后，手上的麻绳仿佛成为了一个流星锤，一段链条一段圆球锤子的那种状态。她对着敌方死命锤着，愣是将对方锤进了雪地里，嵌入到了泥土中。 在确定对方被她打得神志不清，而且还有一点动弹不得了。姜娴才稍一缓手，上前一步徒手朝着对方牙齿打去。 一拳打掉满口牙。 众人震惊。 姜娴并不在意自己的血腥暴力，在雪地里随意擦拭了一下，用雪洗掉了自己手上的污秽，这才将自己这边这个家伙用对方的武器打包起来。 打包完一个，姜娴往周圈看了一眼。 武力值最低的段文府还空着。 她把俘虏一号丢到了段文府面前：“看着。” 段文府应下。 众人继续震惊着。 余微和阴柔男子看姜娴那儿结束了战场，知道现在必须要了结一下。阴柔男子脸上神情非常难看：“撤。” 另外两个敌人意识过来，咬牙果断撤退，其中一个在硬抗下杨琰一拳重击下，口吐一口鲜血也要撤离开去。 “想得真美。”余微眼皮子轻抬了一下。 他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 只见周圈的雪轰然震动起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化为了无数和他的陶瓷刀一样看着极为锐利的刀。雪压缩成了冰，冰化为了刀。 “画地为牢。”余微念了一句，那无数的刀顿时结成了一个阵法，自上而下倒扣下来。 确实画地为牢。 姜娴退开了一段距离，任由余微发挥，还把自己几个小弟拽到了段文府身边。她望着无数刀刃之后居高临下的余微，看着他唇红齿白，眼眸深邃的模样，心脏直跳。 一身浴衣，抬手间就是刀剑无数，神情内有一丝不屑，实在勾人。 他带有棱角的脸庞，在这一刻是真正不像是个人。 余微这样能越过阶级成为龙的存在，才是这天底下最为特殊的存在。他的一切全部都靠着是他自己，从未有过一丝的懈怠。 落下的刀插入地面，上面构建牵连着的是无数的细线，这些细线由线成面，完全罩住了三个想要逃窜出去的家伙。 姜娴问段文府：“我记得你平时保命东西挺多的，现在带了点什么？” 段文府笑笑：“带了一个珠串，还有一罐迷药。” 旁边听到的人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人带了啥？迷药？ 姜娴摊开手。 段文府从自己衣服取出了一个小锦囊：“悠着点，一克可以药晕一头大象。我前段时间才弄到手的。” 学神真的很可怕，对日常有兴趣的防身东西创新是与时俱进。 姜娴拿过锦囊，对段文府感慨着：“我记得你以前带的顶多就可以药晕几十号人。专门放在簪子里。现在簪子不戴了……” 段文府笑笑：“现在科学也发展了，要不是别的药容易被海关查到……” 姜娴：“……” 哦。 原来是躲避海关的。 姜娴拿着东西提醒了一下身后的人类：“你们捂一下鼻子啊什么啊，最好不要呼吸。” 她把锦囊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瓷瓶，往余微的画地为牢里面丢。 那带头的阴柔男子脸色骤变。 他朝着边沿地带冲撞去，撞了一下却被重重反弹回来，身上还迅速起了一层霜花。这阵法在冰天雪地里还开发出了别的新副属性。 小瓷瓶被丢到阵法中，还没落地就爆裂开来。 围观人群纷纷捂住口鼻，警惕看着阵法里的情况。 阵法里三个家伙也捂住了口鼻。可他们完全没想到，能让段文府高看一眼且待在身边的东西，怎么都不可能只靠着捂住口鼻可以解决。 他们三很快就眼睛发直，三秒不到轰然倒地。 白安重新和自己的小狗分离开来，将狗顶在自己头上：“这阵法我记得不会朝外透气味的。你们其实不用捂着。” 围观群众：“……” 白定：“老大那是为了让他们分心，省得他们心里头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跟着的导师和练习生里面大半不是人。” 节目组和杂志社这才意识到，刚才姜娴这么一弄，他们确实心情都有点平复下来，至少没刚才那么激动和震惊了。 沉星一时间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天，这都什么和什么？” 薇拉都懒得说中文了，用了一连串的外语感慨上天和自己的过往，并且表达了一下：“哦，我可以了解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么？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国家确实是有武术，而且神话都是真的？” 反正大家想要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平复了心情是真的，但乱糟糟了起来也是真的。 余微走到众人面前，不得不作为领头的解释一下：“不好意思，事情现在有点复杂。我们的身份确实不一般……” “会被消除记忆么？”有人突然这么一问。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娴本来正在思考怎么打包这几个反派去审问，听到这么一句，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哎。反正就你们这点人。” 段文府失笑：“不需要，大家都签个保密协议。以后这种情况可能会多见起来。” 余微看向段文府。 段文府是近来和上级接触最多，也是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在外收集信息的：“这一年来各地的变动其实越来越明显。老大突然醒过来，也很可能是受到这方面的影响。以后非人类的出现会越来越多。永远靠让人失忆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这话很有道理。 姜娴当甩手掌柜：“和珂珂说一声，让她汇报一下，看怎么处理。” 段文府应下。 余微见姜娴已经决定了参照段文府的解决方法，便顺着这个对话说下去：“杂志我们可以再抓紧时间拍一下。最终的舞台表演也可以继续。上面肯定会派人来处理现场的情况。你们现在只要注意保证你们自己的人生安全。ok？” 所有人类听到最后一个关键问题，也意识到，比起非人类而言，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了。 能在这个关键点提出注意个人生命安全的，也就是余微了。 余微和段文府负责安抚众人，姜娴继续去处理几个反派。 德档毕竟是山精。度假村在山里头，他还是靠着这山里的资源，弄出了点不知道什么藤蔓，提供给姜娴捆绑几个袭击者。杨琰力气大，在边上配合扛来扛去。 白安和白定带着两只狗在几个袭击者周边闻了闻味道。 “都不是人类。其中一个是精怪，另外两个有点像是……混血。”白安不是很确定看向白定。 白定点头，却也皱起了眉头：“比我们更加混血，有部分精怪的，还有部分兽人的，甚至还有部分别的动物的。很混乱且不稳定。” 不稳定代表着，很难有固定的成长方向，随时死亡。 姜娴没想到随着时间流逝、世界融合，这世上还会出现这种混杂到让白安和白定都说出“不稳定”这种判断语的东西，就像是：“……和龙族混血后裔一样？” 白安恍然：“对，有点那种感觉。但他们身体里并没有龙族的血脉。有龙族血脉恐怕还要稳定一点，至少出生后的成长方向是有一个趋势的。” 龙族混血后代是各个世界知名的未知且不稳定。 白定下了一个判断：“这种应该是科技造物。不是自然造物。” 姜娴皱眉。 龙族后代的混乱状况，她父亲当年就和她说过。龙族后代的那些个家伙都有所处理了，可这些科技造物，不知道会不会钻监控的漏字，逃离监管惩罚。 到时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姜娴：“我到时候让珂珂把这些事情告诉下去，每个种族都注意一点。这种情况肯定是需要原始样本的。也就是说你们任何一根种族中，都可能有族人受到了很可怕的对待方式。” 她语气很不好，态度很强势。 仿佛重回了当初那在每个世界闯荡且凶残的金眸巨龙。 几个小弟纷纷应下：“是。” 余微那边安抚好了工作人员，确定了各种设施都还能用，却也强制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整一下。后续的拍摄留到第二天再继续。 等人类散去回到自己房间里，一群非人总算得空处理起了战乱现场。 段文府在重新有了信号之后，飞快和珂珂那边联系上了，并且叫她派遣一部分登记上的非人类到度假村来，以防后续的后援问题。 德档把雪和土地都折腾成原样，态度相当不满：“这群家伙都什么情况？不知道自然是我家，呵护靠大家么？我小学题目都做到过这种话。” 旁边白定懒散帮忙的差点笑出声来，也不知道小学题有什么好骄傲的。 杨琰取了一个巨大叶子，准备好将阵法里的迷药挥走。 余微在那儿拔剑去除阵法，和杨琰配合。 白安则是检查起了这几个袭击者身上所有的外带东西，包括武器药物以及自杀设备，确保万无一失。他可是知道人类在这些年就想出过很多自杀方式的，谁知道这群家伙会不会有样学样。 姜娴在边上怂恿：“干脆把牙都砸了，一个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白安：“可讲话漏风啊，到时候回答问题起来多麻烦。” 姜娴：“都敌袭了，直接读他们记忆啊。” 白安：“好有道理。” 两个家伙一拍即合，把剩下几个偷袭者的牙也全砸了。 余微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牙齿一痛，可又视线忍不住投向了姜娴的手：牙齿和手那么近的距离…… 杨琰扇叶子扇一半，看到了余微的摸鱼状态，面无表情朝着余微脸上扇了两下，试图把某条龙给召回来。现在根本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好么？ 这条龙真是让杨琰都看不下去了。 等现场收拾好了，几个袭击者也都没牙齿了，姜娴叫来余微一起对着几个袭击者读记忆，再让剩下的几个小弟守他们，以防有外人打扰。 任务分配结束，姜娴抓着那阴柔男子的脑袋：“唉，真不喜欢这一步。他们脑子里估计都不是啥好东西。” 余微眼神微暗：“嗯。可以我来。” 姜娴驳回：“不，我可以。” 她快速沉浸进了阴柔男子的大脑中，用意识读取着这家伙的记忆。 …… 冰冷且惨白的陈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狭小的房间里存放着很多情绪麻木的非人类。每个身上都有一点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地方。有的眼睛瞳孔异色，有的嘴唇形状奇怪，有的肢体数量与众不同。 “实验体三八六号。” 视线开始升高，随后前进。 阴柔男子就是所谓的实验体三八六号。 “血压正常，心跳正常，脑电波正常，体温正常……”机械音数据不断播报着。 画面加快了进度，姜娴如同在梦境里穿梭一样，提取着自己想要看到的重点。 一个长相绝美的女子。 她妆容浓艳，头发盘着，雍容华贵坐在了一个皮质的椅子上，手上还拿着有点复古的烟斗。 “孙甘，我不想死。”她语气轻飘飘说着，意识好像在云端，“我们都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只能做他们的工具，他们的一把武器。可走出来，我就不想再只做一把武器了。” “那和死有什么关系？” 是阴柔男子问的。 他就是孙甘。 女子对着他笑了笑，笑得相当缠绵，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复杂情感。她继续说着：“窃运者，总是要背负一点东西的。他们不想背负，背负的就得是我们。” 孙甘沉默了。 窃运者？ 姜娴又加快了速度，继续翻看起来，随后翻到了……那个女子的墓。在一个非常普通寻常的一个陵园中，在墙面上，只贴了一张照片，放了一个格子。 旁边还有很多的照片，就那么简简单单，连个大型的墓都没有。 隐隐有人声音传来：“这里的骨灰到烧掉撒大海了，是真的环保。以后我也想这样，很浪漫。死后我便在全世界旅游。” 姜娴：“……” 这是孙甘的视角。 姜娴又飞快往后继续翻。 “这次的任务是这里几个家伙，活捉，捉不到就杀掉。失败受罚你知道的。”一个家伙递了一串文件给孙甘。 孙甘的视角正要往上挪动。 一阵强烈的排异反应传来，姜娴被踢出了孙甘的大脑记忆。 她闭着眼，一点点感受着意识的回归，随后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眸。 金色的双眸里似液体一样在流转着。 她缓了口气，转身看向身边同样睁开双眼的余微。 姜娴先一步开口，和身边的几个小弟讲了一下情况：“这家伙叫做孙甘，是个实验体。他们在替一帮家伙做事情。那帮家伙是窃运者。字面意思就是偷窃别人的气运。” “偷窃气运是要遭天谴的。”余微在越龙门时最近距离接触过大道，很清楚这一点，“他们想要规避监管者，就要另外想办法转嫁这种负面情况。这些实验体也是被转嫁的目标之一。” 段文府很快反应过来：“我们这些就属于各个世界拥有气运者？” 他顺着思路理下去：“世界融合后……不对，也可能是世界融合这个过程中，他们通过某种手段偷取了气运，被偷窃的家伙注定就会发生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不自觉落到了世界角落中，隐匿起来……” 段文府一直在疑惑，姜娴选小弟的眼神非常犀利，可这群小弟既然都是辉煌过的，那为什么会到了一定时候反而没落了呢？即使世界融合了，那也应该是人上人，非人中的首领才对。 完全不可能每个都和他一样，就是觉得人类的阴谋阳谋很麻烦，顺带逃避个追杀才躲起来。 余微作为龙，由于伪装成了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来不暴露自己，反而大隐隐于世？ 而姜娴作为一条龙，现在才苏醒过来，所以才没有被迫害过。 这么一考虑，很多事情就想得通了。 德档反应有点来不及，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白家兄弟：“啥？” 白定：“这难度高于了小学题，等你做到高中题我告诉你。” 德档：“……” 大家分析了一波信息后，选了个房间把几个家伙都关了起来。该套阵法的套阵法，不睡觉的非人该轮值的轮值。最后他们就等后续珂珂派人到位。 第二天的行程按照原先商量好的方式，照旧拍摄杂志。 被关押的房间里的几个袭击者扛到了第二天，由于身体的抗药性，很早就清醒了过来 孙甘醒来，第一个意识是需要自杀。 第二个意识是他死不了。 第三个意识是开口讲话：“旁开破！”（放开我） 第四个意识是：艹，我牙呢？ 第63章 悄然耳红 负责值班的现下是德档。 他带着一点泄愤的情绪正在做自己的文化课考卷, 实在是属于发愤图强, 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状况。一时间到不了高中难度, 他也要混上初中难度，省得被双胞胎都嘲笑。 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学文字的，有的人三天就站到了终点线上。 此处应该将智商不属于正常人类范畴之内的段文府排除在外。 旁边孙甘发出了响动，他也就抬起头皱着眉头瞧了一眼, 说了一句：“别吵，我做题呢。” 孙甘：“……” 俘虏没有人权，也没有非人的权利。 等德档终于做完了一份卷子，才拿出了手机在群里发早起的语音：“那个叫孙甘的醒了。” 孙甘心头一沉。 他已经被这群人连名字都挖了出来。这到底是……要是大部分事情都暴露了，他基本上只有死这一条路。回去必然是死，留在这里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袭击者心里头抑郁。 德档则是播放起了手机语音。 机械音：“姜娴说, 咦，那么早。下回让段文府将药再升个级。要不就去打劫他们这群家伙的实验室？” 孙甘：“……” “段文府说, 德档，出去接你下属。我让杨琰来替你值班。” 德档收起手机：“你们这群袭击者怎么后援来得比我的后援还慢？” 孙甘冷脸心想：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扑街太快, 让后援里的观察者决定将袭击任务延后了。这群家伙又不是个傻的，先遣人员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说明力量超出了他们预期的设想。 不过孙甘并没有对德档说什么，只是神情看上去比刚才更加阴冷一些罢了。 德档走到门口, 打开了门。 门外赶来的杨琰朝着德档点了点头，随后进门。 他扫了眼清醒过来的袭击者，默默拿出手机给拍了两张照片：没有牙齿看上去好好笑, 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德档则是去接自己下属了。 …… 珂珂带着相关部门的人员以及小老头和阿飞等山精坐了最早的航班飞机赶过来。 他们和当地的酒店工作人员交涉，还和早起的节目组聊了聊。酒店工作人员对已发生的事情有点后知后觉，而节目组的人是心里头再次深刻明白了这回事情的重要性。 业内要混的，都懂得闭嘴的重要性。 反正以后知道的人多起来再说嘛，现在还是大局为重。 姜娴拽着珂珂去和余微以及段文府讨论了下接下去的处理手段，几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确定了下了好几个方针。段文府从姜娴和余微的话里揣测出了不少更深层的信息。 德档则是差遣着自己的山精配合着将度假村最近的安全系数挺高一些。他们早年总是打仗，习惯了晚上睡觉前要在临时驻扎的地方布置一番，以防偷袭。 讨论完，姜娴带着他们去提袭击者。 “带头的叫孙甘，几个基本都是实验体，知道的消息有限。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我把他们牙齿都砸了。你可以考虑让救援医生给他们安排个假牙？”姜娴从善待俘虏角度提议，“不能随便饿死。” 珂珂刚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叫牙齿都砸了，可当看到当事的几个俘虏后，整个人就笑成了傻子：“哈哈哈哈哈，我要，我要告诉小温。” 姜娴：“……” 成吧，你们人类笑点真低。 孙甘抿嘴不说话。 看上去更像老头子了。 珂珂再一次笑成了傻子，好半天才缓过来擦着眼泪做好交接工作。 时间到上午十点，一场袭击才算被正式处理结束。先头部队带着俘虏先行一步，离开了度假村，不给当地酒店工作造成更多影响。 节目组和杂志社重新拿起了设备，继续昨天的拍摄和拍照。 姜娴去寻找自己和余微堆起来的雪人。 雪人没了，被余微采用化为了刀阵，后头又被余微恢复原状，早成了一片普通的散雪。 “哎，重新堆雪人。”姜娴非常积极，又开始了堆雪人的状态。她哼哧哼哧滚动着雪球，从这里跑到哪里，看起来和一个普通人类没有任何的差别。 在边上悄然围观的沉星和薇拉暗中沟通着。 沉星：“我真的好天真，我哪里能想到第一会不是人。” 薇拉：“我也好天真，我现在特别想知道第二是不是人。万一我以后爬到第一，会不会被他们谋杀？” 沉星觉得未来艰难：“我原本以为，等我从偶像排行榜上下来，我认真转型，会在全球影响力排行榜上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薇拉同情看向沉星：“结果新人全都不是人呢。” 沉星的腼腆都没了，沉重叹气：“完全看不出来啊。” 白家兄弟两条狗不知道从哪里偷到了两口肉，咬在嘴里也不吃，正在雪地上狂奔。而完全看不出来的白家兄弟在后面撒腿追着，嘴里还喊着：“让你们偷肉！给我站住！” 杨琰过去帮忙抓狗，丢了个巨型雪球过去。雪球砸了个开花，整个场面又是一片狼藉。两狗灵巧穿梭，照样被雪压在了下面，吞掉肉嗷呜呜挣扎刨雪。 段文府在雪地里用树枝写大字，每个字都颇有风采，安静居于群体之中，又游离于群体之外。 德档在那儿摆出这样那样的骚包动作。留守守护大家的阿飞在一旁双眼发亮：“大人真厉害！大人好棒！” 真是和人类完全没有差别，甚至还有点鸡飞狗跳的。 余微观察着在场所有生灵，警惕着外围，最终将视线落在姜娴身上。 姜娴又堆了两个他们。 他唇角止不住翘了翘。 然后姜娴歪头：“不如把大家都堆上。” 余微笑容消失：“……” 姜娴哼哧哼哧堆了所有的导师和练习生。每个雪人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用树枝勉强勾勒出的特色，比如说姜娴和余微的龙角，沉星的腮红酒窝，薇拉的绿眼睛，德档裸露的腹肌，段文府的长发，杨琰的中发，双胞胎的小辫子。 她堆好后拍了一张照片：“呼！上传微博！” 沉星和薇拉注意到这边，看到了自己：“哇！我的雪人！”然后凑上来瞬间和姜娴拉近距离，“我要转发！” 节目组忠诚记录着一切，并决定告诉后期：千万不能随便乱剪cp，不然会被锤到雪地里。 一天结束，先前的一切敌袭和非人仿佛一场梦，这样的正常工作好像才是常态。 对于人类是这样，对于非人类则不是这样。 到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房间里，姜娴在床上坐了片刻，随后起身出门，转头去敲余微的房门。 余微正在记笔记。 他这个习惯是一直以来都有的，有空了就会做。碰到姜娴的时间多了，平时要做的事情也多了，可记笔记的事情还是要保持的。今天拿出了手写的本子，想写点这两天的事情。 生怕万一有哪一天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咚咚咚。”姜娴在门外模拟敲门的声音，“余微在吗？” 余微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轻笑了一声。他合上自己的笔记，起身去打开房门，放姜娴进门。 姜娴穿着睡袍过来，就带了一串自己房间的钥匙：“请问余微房间还有一张床可以供给我暂时睡一晚么？毕竟余微的助理小朋友不住在这里。” 余微的助理确实不住在这里。 他点头同意了。 标间两张床，还有一张床他并没有堆放东西。 姜娴发现房间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本眼熟的本子。 “在写我不能看的。”姜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然后变幻姿势逐渐发展成为趴着，转着脑袋问余微，“我之前一直没问你。你在人间这些年，有碰到过像今天这样的实验体么？” 余微从桌子上拿走了自己的本子，坐在了桌子上。 酒店的桌子很矮，只比沙发稍微高上那么一点，距离沙发又近，让余微的腿有些伸展不开。 他倒是并不在意这样的情况：“这世上总有那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即使我一直醒着，也不会什么都遇到。” 姜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她想要看余微，却发现自己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于是又爬起来盘腿坐好。 微微仰头，她歪着自己脑袋问余微：“我们身上的气运秉承着龙族气运，绝对位列在整个世界的前头。他们既然能精准盯到每个小弟身上，肯定也会打主意到我们两个身上。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检测？” 为什么没检测出余微呢？ 姜娴不明白这个道理。 余微注视着姜娴：“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很少动用龙族的力量，所以恰巧避开了。而他们从未考虑过不动用自己的力量。这种检测方法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预测具体方位。” 就像一个人类，他能够用双眼看东西，怎么可能会考虑“从今天起不用眼睛看东西”这种事情。而那些窃运者想要精准明确自己的目标，碰上整天动用自己力量的家伙，这就容易了起来。 姜娴可有可无点了点脑袋。 余微看着姜娴因为因为动作而凌乱的睡衣，微转移了视线。 姜娴是半点没察觉到自己的睡袍穿得非常随便。 要知道龙大多数时候都不穿衣服，她现在还记得变成人形态要好好穿着自己的衣服就很好了。平日里对外还注意点，对着余微，她是半点戒心都没有。 大晚上想要进余微房间的有很多。穿成这样余微给进的只有姜娴一个了。 余微耳朵边沿悄然红起，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第64章 同一房间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习惯。 姜娴习惯了余微在自己身旁的感觉, 习惯了面对余微自然而然的动作和神情。哪怕刚醒来一段时间还有一点小小的, 察觉到余微不一样的感叹, 更多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 而余微即便是耳廓微红，也习惯了姜娴的这样随性的模样，以至于能够用非常泰然的神情相处。当然，作为人类所学的演技也现在一样帮上了大用场。 两条龙互相又交流了两句, 一高一地互相对视着，眼眸里全是对这件事的思虑，以及对对方情况的考量。 余微：“你不用想那么多，这些事有我们会动脑子。” 姜娴：“我是老大你是老大？” 余微轻笑。 姜娴是很不乐意有人打她所有物的主意的。偷窥龙族所有物可真是不得好死。被她抓到那些家伙，她能打到那些家伙想投胎。 余微见姜娴不乐意，便又转了话：“为什么今天要来我房间睡觉？” 姜娴没直接回答：“那睡觉么？” 人类正常都是要睡觉的。 龙族也需要睡觉，只不过睡眠的所需度没有这么高。 余微点了头, 起身将自己的本子放回在客厅桌子上。 两条龙从客厅转移向卧室。 一龙一张床躺下。 卧室也有大窗，窗外是漫天飞雪以及度假村的夜间灯光。躺在床上并不能很好观赏外面的风光, 不过可以很好感受到身边龙的存在。 姜娴钻在被子里：“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 以前大多是在野外或者帐篷里，他们会一起睡。 余微听着姜娴说那些个过往, 悄然升温着应了话：“是的。” 她闭上眼，手拽了一下被单，很自然接下去话：“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睡。” 余微：“……” 姜娴没听到回应，手又收了收：“最近比较危险, 万一你被盯上了……” 那两条龙在一起，不是会被一起盯上么？ 再者，他可以保护自己的。毕竟他现在也是个龙族。 余微下意识跳出了这些个想法。 可心底里的小私心将这个想法拼命按了回去, 只是换成了一句：“好。” 从两个房间变成一个房间，怎么会不好呢？ 由于这个度假村只有小到单人睡的床铺，导致两条龙忘记了一件事——家里是只有大床的，一起睡只能睡在一张床上。 姜娴得到这个答应后，松开了手，心满意足遁入睡眠：“晚安。” 余微喉咙微痒：“晚安。” 第二天早上起来，姜娴先一步睁开眼。 她看向余微朝向自己的睡脸，发了一小会儿的呆。 太过好看。 她从床上爬起来，很快惊动了余微。余微瞬间睁开眼。 姜娴看见余微睁开眼很快醒神，看着那眼珠里一点点出现情绪，然后那张脸笑开对自己说：“早。” 她笑了下：“早。” 这种一个房间的问候方式，这种睁眼第一眼就看到对方的生活方式。 好棒。 姜娴面不改色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我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 余微应声。 她从卧室从到客厅，扫了眼桌子上那本笔记本。 余微是记笔记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记过他们当初的那天…… 应该没有吧。 毕竟失忆得太过迅速，又太过彻底。 姜娴从客厅出去，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而留在房间里的余微将自己这条龙都埋到了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 节目综艺拍摄飞快进展到了最后一天，酒店布置起了最后的环节，下一天就将迎来酒店的第一天开业。 作为非常负责任的酒店工作人员，在大堂里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舞台，布置得特别红彤彤的。 作为偶像的正式表演舞台，这种红彤彤且灯光秀都很少的地方，真的是极为简陋了。可就是这么简陋的情况，五个艺人愣是要在这里表演他们的节目。 唱歌为主的舒缓节目，伴随着简单的舞蹈动作。 当可以入住的下午三点。 不少早早定好房间的各国游客纷纷到达度假村的酒店，准备办理自己的入住。 几个温柔可人，酒店原本找好的小迎宾姑娘穿着雪白的羽绒服，站在舞台上人手摇着铃铛，摇出了一首动听又简单的曲子。不少过来住宿的客人对着他们拍起了照片。 等小姑娘们眼内带着微闪的光芒退到一旁，五个练习生一起上场。 导师们这会儿都在另一个屋子里看转播。 今天的c位是杨琰，旁边依次站着另外四位。 他们一样穿着一身雪白，围着简单的红色毛线围巾，带着简单的半开麦，唱起了温柔的情歌。 情歌像是屋子外的漫天飞雪，也像是刚才摇铃的音乐，明明是冬天，却浪漫得让人心中渗出一丝丝的甜蜜。并不是春天才独属于爱情，而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品一碗糖水。 杨琰面上表情向来是少的，可这会儿也少有露出了那种温和的情绪，还带了一点沉星向来擅长的腼腆表现。 而德档之类本来就擅长唱歌的，更是运用了一点点的小技巧，将整首歌都烘托出了那微妙的暧昧情绪。他们好像都懂得那种情人间的小心翼翼，明白那种发自内心的触动。 是喜欢。 飞雪是喜欢。 寒冷是喜欢。 月光是喜欢。 圆日是喜欢。 姜娴看呆了：“你们是怎么教出来的？” 她明明一直跟着的，怎么在之前完全没有看出来自己小弟一个个还能唱情歌了？对象都没有还都表现得好像有一点什么的？仿佛就在浪漫冬日里朝着大家告白一样。 看看杨琰被几个人阻拦着，推开众人手往前走那时候的小表情，简直绝了。 沉星笑了起来：“杨琰很好教啊，我就对他说，你想一下假设你面前有一个宝物，每天里面都会变出一种世界上非常有名的甜点，你还从来没有吃过的那种。” 姜娴：“……” 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很好教。 薇拉也懒得说中文了，直接用了外语：“都很好教。每个家伙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感情是互通的。喜怒哀乐总归会可以共用一下。” 这话很有道理。 觉得有道理的姜娴一直到看了五个小弟表演了好几回。最后四个导师都打完了分，还从网上搞来了投票数情况，算出了最终的分数。 姜娴看着最后的结果目瞪口呆。 得分最高的竟然是德档？ 余微倒是一点不意外：“最近山精他们打投好像干得很积极。大家本来分差就不大，你看段文府只比他低了零点几，输在了杂志拍摄的时候的考核成绩上。” 山精在大山里的拍摄起来，每个动作都完全能融入自然，放飞纯天然，分数高到令人发指。 再加上打投成绩也卓越，德档本身网络名气就高一点。大家都有种“山里走出来的一定要好好支持”的想法，鼓励德档能够走更远。 沉星和薇拉也点头：“其实很多时候综合影响评定，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考虑的因素越多，就会有越意想不到的情况。” 余微：“给每个家伙更多的机会到C位上也不错。” 姜娴不是很懂娱乐圈和影响力评定，听着大家这样说，觉得好像是这样。 反正她只要负责投钱就好。 姜娴点脑袋：“那就这样。” 最后公布比赛情况，五个练习生同时来到导师们面前。余微恭喜德档：“虽然德档文化课成绩不高，但还是靠着这回我这一门课的成绩以及观众打投成绩，成功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了第一。下一期，我们依旧期待你们的表现！” 几个练习生面子工程维持很好，纷纷友好鼓掌。 节目组一关摄像头。 白安和白定去围堵阿飞：“小山精，劳烦你说一下你们花了多少精怪在打投上，最近都在珂珂那边登记了么？” 段文府朝着德档笑笑：“文化课满分了，倒是没法再拉大差距，下回我看来要在别的考核上再往前凑一点分。” 杨琰淡定在心中松口：不是C位也挺好的……第一小弟也不是非要C位。 好好一个孩子，都被最近的行程搅得不是很想争第一了。 德档则是狂喜：“哎，我真是太厉害。” 杨琰看了眼德档：算了，要是让德档当第一，还是再争一下。 场面混乱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又一期工作告一段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一群家伙最后选了一家烤肉店，闹哄哄去吃了一场，牛肉羊肉鹿肉齐上，还叫上了不少的啤酒，不过没敢多喝。明天一早大家就要提早退房，打道回府，尽可能避开随时守着抓偶像的粉丝们。 人类都笑着闹着，心底里想着：哎，这群家伙讲着不是人，但真的和人没什么差别嘛。 而不是人的这群家伙，则是半点没有种族界限想法，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好的。 最后人手一个冰激凌甜品干掉，这才美滋滋回房。 在度假村的最后一晚，依旧没有任何人或者非人发现，姜娴和余微已经从两个房间睡进了一个房间，即使是余微身边那些个助理工作人员都是如此。 第65章 姜娴出动 练习生重新回到了合住的别墅中, 迅速开了排起了新一期拍摄的节目。开播后他们的任务和压力比原先更加重, 是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的。 沉星和薇拉各自跑了几个私人通告, 去忙了别的工作。余微和姜娴回去后的行程应该是在公司、家、别墅以及和上级沟通中不断跑动着。 但两条龙这回回到家里，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们房间的床都是大床。 他们说好了要一起睡。 两条龙还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很多细节性的小问题，比如说姜娴要如何再正大光明去熬夜摸鱼刷余微的各种信息，以及余微要如何才能正大光明去画室画画…… 没睡在一起前, 所有的小行为都是那么相当不重要，决定睡在一起后，每个小行为都重要了起来。 两条龙互相对视了一眼。 姜娴内心坚定：绝对不能放弃。她好不容易趁机走出一步…… 余微内心想法果决：不能让老大认为我有不乐意的心态。 两条龙面上相当轻松，含笑商量着问题。 余微问姜娴：“你要把房间里的东西放一点到我房间里去么？” 而姜娴点头：“好啊，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拿的。” 余微应了一声：“那我去我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两条龙分头行动。 余微快速在脑中寻思着：我应该在房间里没有放多少会暴露自己情感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普通装饰物品。而衣服基本还在衣帽间，也没什么姜娴不能看的。 还是检查一下。 姜娴走到自己房间里，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哎, 不能带太过分的过去。” 她有好多余微的相关物品，都是余微的什么周边产物。私下里品鉴还好, 带到余微房间里被余微看到，那可是在太过羞耻了。 姜娴将自己的东西稍作整理, 很快扛着自己的一堆东西前往了余微的房间。 两条龙就这么正式住到了同一个房间，神知鬼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周边的家伙都不知。 到了晚上，两条龙轮流洗漱完毕, 钻到了床上。 姜娴缩在一条被子里，余微缩在一条被子里，两条龙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很低调, 上面除了一点装饰线条和灯之外，再没有其它什么东西存在。 好像，也没有太过特殊？ 两条龙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那条龙，然后安稳闭上了双眼。 只是心底里窃喜的那点欢愉忍不住泛上唇角罢了。 …… 姜娴从来不是一条听话的龙。 余微说事情可以都交给他和段文府，可对于姜娴而言，小弟都是她罩下的，谁想染指都不可以。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远不是在家里守株待兔。 她趁着余微去公司忙，找珂珂带她去找了被关押的孙甘等人。 人类和精怪配合起来，将孙甘等家伙关押得非常细致。 人类中也会有极端的天才人物，这些天才人物中一样会有能够轻松逃跑且极为嚣张的那一款。对于关押这群人，人类自然有建设特殊的场所。 如今孙甘等家伙就被关押在这同样的地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珂珂这段时间早被锻炼了起来，用词精练，态度端正和姜娴说着这边的情况：“在把这四个实验体带回来后，我们想了法子给他们装上了假牙，并且进行了一定的体检和审讯。” 她从人类角度说着判断：“体检出来，他们体内的各个器官活跃度都异于常人。有医生推断，在这种活跃度下，他们的寿命都不会长。” 姜娴朝前走的脚步没有停顿，已有所预料：“嗯，审讯后果呢？” 珂珂：“审讯结果并不是很理想。他们都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并不是普通的审讯可以应付的。而且大部分情况你们当时也都说了。现在有些关着浪费，不关着又怕惹事。” 姜娴点头：“他们的身体情况可以用人类的方法救一下么？” 珂珂听到这里悄悄看了眼姜娴面上的表情：“人类的医疗技术有限。他们的情况都太特殊。即使是精怪们也觉得一时间没有办法医治。” “很正常。精怪们的医疗方向从来都不在延续生命上。他们的生命向来追求顺其自然，最多研究一下外伤，比如武器伤等等。” 姜娴和珂珂走到了对外接待室。珂珂向工作人员提交了探视申请通过的证明，并约了一下面对面对话。 工作人员审查确定了珂珂的证明是真的，随后通过批准：“孙甘不能随便出房间，我们可以直接过去。对话不能开门，” 在姜娴同意后，工作人员带姜娴和珂珂往里走，朝着关押孙甘的房间去。 关押孙甘的房间很是狭小。是密闭的的单人房间，有良好的通风设备，有一张床和一个上厕所的地方。 上方有监控摄像头，而孙甘双手双脚都被镣铐给铐了起来。 门口不是普通的金属锁，而是非常高级的电子锁以及金属锁结合在一起的高端锁。 孙甘察觉到有人来探视，抬眼看向了来人。 工作人员打开了房间内外对话的麦克风。这个麦克风连个透风口子都没有，同样让内外完全隔离了。 姜娴站在门外，看向屋内的孙甘：“你好。” 屋内的孙甘没有说话，表情阴冷，半点更多的情绪都没有透露。 姜娴注视着孙甘，问旁边的珂珂：“他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吧。” 珂珂：“是。” 姜娴歪头。 这样的家伙在战争年代很常见，几乎每个世界都会遇到很多个。 姜娴倒也不在意边上还有人类旁听。她既然公开在这地方出现了，便注定是会在人类监管之下才能和孙甘对话的。 “实验体三八六号，孙甘。” 她读过了孙甘的记忆：“我读过一次你的记忆，也能读第二次你的记忆。” 孙甘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实验体的待遇和武器的待遇是不一样的。至少自他会外出做任务之后，很少再遇到这种待遇了。他冷冷盯着姜娴，揣测着姜娴到底知道了他多少事情。 姜娴眨了一下双眼。 她闭眼前双眸是黑色，再睁眼双眸已是纯金色。 如燃烧着的金眸绚丽到让人心惊。 “人类的审问，是给你们交代的机会，给你们身为生灵的对等尊重。”姜娴觉得人类真是算善待俘虏了。她可是和段文府一起经历过人类世界的，还知道很多俘虏不杀的惯例。 可她是龙族。 “而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她神情很冷淡，“杀人者恒杀之。” 打气运的注意打到他们身上来了，他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孙甘还是没说话，维持着自己的动作和视线没有丝毫变化。 姜娴很能理解窃运者的想法。这世上凭什么气运就集中到了一些家伙身上呢？为什么不能在他们身上呢？如果他们强取豪夺，在他们身上了…… 他们知道气运是可以转移的，但他们却并没有想用正常的手段转移。 有的家伙天降气运，但做的事情实在过了，身上气运就会消减，转移到别的家伙身上。只要别的家伙够努力，够拼搏，身上的气运自然而然会诞生。 就像姜娴的那些个小弟。 龙族拥有天降气运，但一样会有龙族所作所为导致气运全消的。 两个非人对视了小半响，孙甘才开口：“你想知道什么，直接读我的记忆就可以。” 反正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你们知道这世界上有龙的存在，但是却没有确定是谁。直到我出现了，而我们周边非人类逐渐多了起来。”姜娴几乎可以预料到，大幅度出现的宣传片是直接在对方那儿刷出了他们的存在感。 “人类中一样存在想要气运的。非人类里也存在想要气运的。大家一拍即合，准备想到对我和余微下手。”姜娴继续说着。 她轻笑了一声：“我确实读你的记忆就可以。因为你记忆里有他们设下的自我保护的东西。你也摸不清他们到底是谁，到底有谁。” 孙甘脸色不变。 他本就阴测测泛白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动摇。 能经历过身体实验的，又怎么会被审讯或者姜娴的三两句话而动摇。 “对于我们而言，你的利用价值其实基本上除了再当回实验体，就没有其它了。对于窃运者而言，你的利用价值在你被抓的时候就没了。” 姜娴对着孙甘那双眼：“但对于你来说呢？” “从实验体变成武器，再成为替死者，最终变成一堆骨灰被撒入大海。这就是你的一生。值得么？”姜娴问他。 值得么？ 一点都不值得。 “活着有意义的生灵本身就没有多少。”孙甘这么回着姜娴。 这话可就哲学了很多。 姜娴点头：“是。所以我活了那么久，一直都在找我自己活着的意义。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比局限在小事情上有意思多了。人类生命如此短暂，却也能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成就，别的生灵又有什么不可以。” 她原本可以在龙族好好当她的小公主，即使最终成不了龙王，她也至少能凭借实力当一个龙族长老。 但她不乐意。 她宁可和余微一块儿跑出来，体验这万千世界。 孙甘不再看姜娴。 姜娴说了这半天废话，随后关闭了麦克风。 她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他什么时候会睡觉？” 工作人员：“我们这里准点会熄灭照明设备，具体几点睡还要看他自己。如果说现在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放催眠气体进去。墙面上有设置内嵌气囊。” 姜娴觉得这里原本关押的可能是真的都很麻烦的人类，这才不得不搞了那么多名堂。 她又问：“那可以直接进去接触么？” 工作人员：“要是你有上头给的批示就可以。现在没批示，不行。” 姜娴点头：“那你们这边注意一下安全。我觉得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还是会有家伙会想要对他下杀手的。” 工作人员严肃点头：“是。” 姜娴知道人类很聪明，先前估摸着早通过自己透露读取的信息来诈过这群家伙了，但这群家伙到底今后打算如何，一要看他们自己，二还要看另外的人怎么决定。 她在孙甘这里留下了一点朝外的种子，希望能产生点作用。 见完这么简单的一面，姜娴带着珂珂离开。 珂珂跟在姜娴身后，到车里时才问姜娴：“老大，我们接下去到哪里去？” 姜娴想了想：“找一个稍微中心一点，且高一点的地方。送我过去。” 珂珂点头。 她没有问为什么。在段文府那儿习惯了问为什么只能得到智商羞辱之后，她早学乖了等答案自己出现，而不是去第一时间寻求答案。 随着车子启动，姜娴最后看了眼关押的地方，在门口装了一个小小的通知法术。 要是后头有什么问题，这个法术能快速通知到她。 珂珂将姜娴很快送到了本地最高的大厦楼下：“这个观光塔是本地最高的观光塔，电梯能够直达上头几层观光层。楼上还有观光旋转餐厅可以吃饭，要定位置么？” 姜娴笑起来：“……我又不是杨琰。” 她下了车：“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会儿。要是等不及，可以去楼上参观一下。回头电话联系。” 珂珂应声。 姜娴朝着观光塔方向走过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连一点踪影都看不到。 珂珂确认姜娴是真的从她肉眼中消失了，惊叹了一声，随后去地下停车场停车：公费来观光塔欣赏风景，这种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而消失在人群中的姜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已站到了观光塔的塔顶。 高层的风极为喧嚣。 姜娴双眸里光泽流动，抬起手在自己眼睛上抹了一道痕迹。 整个世界转瞬变化，每个人身上仿佛都有火焰在燃烧，亮出了各式各样的色彩。越是生灵众多的地方，色彩越是斑斓灿烂。 窃气运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好藏。 梦做得挺好。 第66章 头皮微凉 这个世界充斥着人类能看到认知的各种生灵, 也充斥着人类所没有认知的各种生灵。 白家兄弟就是后者。 他们兽人一族并没有什么很好通知同伴的方法, 基本上就是以前学过的一些简单示意方式, 在书信上写关于他们种族最简单的沟通符号。 比如说画几个大大的红爪子，代表着极度危险情况需要集中，画几个白色爪子，代表着有一些私人事情要找对方。 毕竟不是每个兽人都会书写, 更别提还有好些个家伙特别喜欢兽人化到处跑。 用爪子写字也太为难他们了。 白安和白定趁着休息的时间联系起了自己能联系上的同伴，让他们抓紧到人类这儿来登记。 本来双胞胎知道精怪给德档打投，心里面就有点小九九，不过也没太过在意。只是现在出现了袭击者，这些袭击者里就有他们同族的血脉混合。 他们不得不考虑同族安全问题。 双胞胎想借着人类现在拥有的技术和力量，至少将自己的族人们的安全保障起来。比起普通人，他们这群不得不变得和普通人相差无几, 却还被暗中敌方盯上的兽人更加危险。 当然，顺带打投一下更好。 白安和白定一边练习, 一边避开拍摄的镜头给同族传递着消息，希望族人能尽快赶到他们身边来。 段文府察觉到了双胞胎的动作, 向节目组请假了一天。 他找节目化妆组给他稍微画了一个伪装普通人的妆，然后前往了早前就收到的几个高规格邀约。他在看书的这段时间，还看了不少网络的期刊，并且给自己感兴趣又有联系方式的实验室发过邮件。 这些邮件不少有回复, 包含了邀约。 段文府觉得自己的自保库存需要更新一下，至少水准不能再以对付普通人类来参考了。 德档即使文化水平不算高，智商水平和另外那几个没法比, 但好歹身为精怪的领袖，是相当具有安危意识的。他这些日子拍摄节目的同时，也和自己的属下抓紧了各种方面的联系，收紧了精怪的管理。 杨琰感受到周边几个同伴的忙碌，包揽下了节目组拍摄的大头问题，尽可能替这群家伙掩饰了一下他们的“繁忙”，并私下让他的养父去搜寻一下各地有没有特殊人群。 他自以为是意外到这个世界来，现在想来估计并不是意外。姜娴的小弟里保不准还会有和他这样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随后再也回不去的。 练习生各自自行忙起来。 这群家伙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的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身上消散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气运随着他们的行为，如同重新点亮了起来。这点光亮如同萤火虫光一般微弱，忽闪忽闪又确实存在。 …… 姜娴眼前的世界便是“气”的世界。 想要看到这样的世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余微便看不到这样的世界，而她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下学会的这一招。窥探气运是需要力量、术法和天赋的，缺一不可。 龙族对她管得多，但对她的教育问题也相当上心，成堆成堆要学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当然包括这种窥探气运的术法。龙族是很少用这个术法的，毕竟谁也不想一用就被自己族人闪瞎眼。 姜娴现在一用就感觉自己快被闪瞎眼了。 人类很多人身上都是拥有气运的，气运有强有弱。弱一点的就平和还能透过光亮看得出是个什么人，强一点的如同电灯泡一样，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人。 五彩斑斓的灯光到处亮。姜娴再怎么喜欢闪亮亮的东西，这会儿看这些都受不住。 姜娴睁着双眼看这个世界，试图从这个世界里寻找到最刺眼的地方。 不够高。 姜娴想了想，化为为龙飞到了更高的地方，居高临下望着下方整个地界。 巨龙悬空在高处，金色双眸微微转动着，正大光明打量着她所能看见的每一处。飞到一定的高度，风远就没有下方那么喧嚣了，不过光亮点也会化为更加微小的点。 地球是圆的，她能看到的地界是有限的。要想要看到更远的地方，她还需要飞到别处，还需要多换几个地方。 现在暂时不需要。 她确认着最该有气运的几个点，又确认起其中违和的诸多点。 人类的统领场所会有很大的光亮点，人类的文化中心或者经济中心，也会有不少光亮点。 姜娴还寻找到了余微。 余微的光是明亮的橘红色，很是耀眼。不过这个闪亮的情况在正常的范畴内，远没有人类几个统领者要来得强烈。毕竟余微在这个世界的综合影响力并没有统领权限，他也不会去让自己的粉丝去做什么事情。 姜娴若有所思。 所以说，这也是余微能规避窃运者的原因之一。 她多看了两眼余微的方向。 余微的颜色像是个小太阳，是和他原本的鱼形态颜色差不多，意外不是什么暗棕红色的。 真好看。 好看到姜娴察觉到自己关注太多，不得不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更多侧重于去窥探意外光亮点。 很快，她关注到了几个一动不动的点。 姜娴一直在朝下望着，此刻微微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点，那可是固定住了？ 她头朝下一头扎向了其中一个固定的点，决定去查看一下情况。 巨型龙在空中飞驰而下，隐蔽程度远超过人类可以察觉到的感应程度。她可不想自己查案子查到一半的时候迎来各方人马的打扰。 一落地，姜娴重新化成人形态，身上重新穿上了自己先前穿着的衣服。 她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片建筑物。 面前的这片建筑物规格并不算奢华，也不算简陋。有一栋六层左右的办公楼房，边上还有好几个三层楼左右高度的厂房。 人类科技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普通的机构都会有这样大致六层的办公楼一样的建筑物。而厂房看上去更加简单朴素。 门口有一个保安值守，闲着无聊看着手机。 门上铁门边上贴着砖块，上头刻有一个公司名字，是个什么药剂有限公司。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这位保安身上的气运基本上没有什么，普通到和这个公司一样普通。 但厂房的地面下方，那光亮刺眼到姜娴恍若看到了当空直射的太阳。她关了自己的气运视角，觉得天地一黯，这才能好好看自己面前的厂房。 有东西在这地下。 姜娴轻松从门口翻了进去。这铁门还没她人形态高，顶多一米四左右。 隐蔽的姜娴没有引起门口保安的注意，很轻松走向了厂房。 厂房里正在运作着，靠着近了就能听到机械运作的声音。 姜娴走进门，看到了巨型运转着的机器，以及机器下穿戴者制服，脸上戴着口罩的工人。这些个工人是流水线工人，低着头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他们完全没有抬头的想法，忙忙碌碌麻木工作着。 太正常的一间药厂。 要不是姜娴刚才看到了特殊的光亮，恐怕根本不会对这么一个药厂产生怀疑。谁能想到这药厂会有特殊的地方？或许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自己这药厂很特殊。 姜娴走来走去扫了一圈：“……” 找不到下去的路。 她又去另外两个厂房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下去的路。 姜娴略作思考，将目光投向了办公楼。 她走进了办公楼。 办公楼里很冷清，几乎没有多少工作人员。有安装一个电梯，还有楼梯。每层楼大约就零散的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办公室上头还写着“研发办公室”、“会计办公室”等等。 姜娴看向这些人，确定他们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人类。 一楼有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大约是要上楼，走向了电梯。 姜娴跟着他一道走进了电梯。 电梯按键里有从一楼到六楼六个按钮。这个电梯的规模瞅着是非常寻常的，质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没有姜娴在商场看见的那些个电梯好。 她冷静跟着这人到了六楼，冷静看着这人走出电梯，匆匆前往了所谓的老总办公室。 电梯门关上。 姜娴伸出手，在电梯按钮那儿感应了一下。 人类的按键按下去会有一定的传导功能，这种传导功能极为微弱，按键似乎都很正常。 姜娴按下了一楼。 电梯很自然朝下运行，前往了一楼。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姜娴处在一楼的电梯中，用意识往下头再探了探。 下方还有空间，深度很深。 姜娴按了一下六楼的按钮，走出了电梯。她让电梯重新回到六楼去了。 电梯门关上，继续运转前往了六楼。 要是有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必然会觉得异常恐怖。没有人在的电梯自动运转着，如同恐怖片。 但更恐怖的是姜娴将手放到了电梯门处，手指微用力，凭借着自己的徒手力量，硬生生将闭合的电梯门给拉开了。她仰头看了眼，电梯正常在无数粗壮的拉绳和轨道支撑下朝上在行驶。 她又低头看了眼，下方有着极为深的空间。 姜娴将电梯门恢复刚才的正常状态，随后往前迈了一步，径直朝下坠落。 大约下坠了十来米，姜娴才又看到了一扇电梯门。 十来米，说明有两到三层的地下。 姜娴勾了下唇角，给面前的电梯门施放了一个幻术，紧接着再次用自己的徒手力量强行拉开了电梯门。 她往前走了一步，打量起了这底下门后的世界。 高科技给人类带来了很多便捷，也带来了很多姜娴看不太明白的东西。她来到人类世界的时间太少，认知是有限的。可这些有限的认知并不妨碍她探寻秘密。 面前是一条较为狭窄的道，可供给几个人一块儿通过，不过显然是只能走走人或者走个推车，宽度也就比电梯宽一些。 道两旁上头有不少亮起着的红点。 要么是监控，要么是检测器。 姜娴将自己潜藏得更加隐蔽一些，朝前缓慢探寻着。她的意识在这块地方彻底铺开，寻找着自己的目的物。当意识突然遭遇了阻断，姜娴便知道有不一般的东西。 她往前走动着，模拟着每一处所在位置原本的状态，没有惊到任何的器械。 经过了两个转弯，姜娴又遇到了一扇门。 这扇门看起来就很结实，是金属门。旁边有一个金属框，看起来是需要凭证才可以进去。 姜娴要进门，只能选择破坏这里才可以。但这样会惊动到对方。 孙甘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地方。 要么说明孙甘等级还不够到达这个地方来，要么说明孙甘记忆表层并没有将这个地方展露出来。姜娴也没有能够读完孙甘所有的记忆，她都是快进外加上挑着看的。 姜娴稍作思考，转头就走。 这里的情况她该去和小弟们商量一下，让他们中谁想个办法来处理一下。 于是姜娴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个地方标记后离开了。 她甚至没有打算把这个地方告诉人类，即使人类更适合来处理监控这儿，但她还没有对人类这么信任。谁知道人类中会不会有窃运者。 万一是他们在人类那儿登记后，窃运者才察觉到他们那群小弟的…… 姜娴参照着自己的这个调查方式，又挖掘出了几个窃运者据点，这才回到了之前的高塔，和珂珂重新联系上：“走了，回家。” 珂珂这会儿等到肚子都饿了，正手持一份寿司垫肚子。 她抹嘴：“噢噢好的。我这就下楼。” 等下了楼，珂珂将自己打包的寿司递给姜娴：“吃不吃？楼上有好几家餐厅。这家虽然不是旋转餐厅，但打包起来很方便，我就打包了一份。” 姜娴接过寿司吃起来，不过没怎么说话。她还在想自己刚才观察到的事情。 要建立这几个据点，必然是要钱有权，还要做事很隐蔽才行的。 她再整理出来几个据点，回头一块儿告诉段文府和余微，一起处理掉。 …… 在他们每个家伙的忙碌下，新一期的舞台录制开始了。 同时第二期综艺对外放送起来。 微博上照常热烈讨论起了五位练习生以及四位导师，并且努力为练习生打投着。 在新生入学晚会表演完就跑这种刺激的行为，虽网络上早前有人透露过，可真到了放送那一刻，大家还是忍不住被突兀的出场过程逗笑，再被几个练习生的舞台惊艳。 歌词很简单很口水很励志，舞台也并没有太过特殊。 可这几个练习生在舞台上光芒万丈，活跃得仿佛就在人眼前一样。他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能够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带动起所有观众的情绪。 网络上有人发出了感慨和尖叫。 “有的艺人会让我觉得他们适合舞台，可这几个练习生会让我觉得他们都不该局限于这么一个演出舞台。” “哥哥们实在太棒了吧！冲鸭！成团出道！” “动作零失误，神情掌控也相当精准，没有半点被学校普通的舞台所局限。完全展现了一个偶像该有的精气神，很正向！” “哥哥，我可！看看我！” “哥哥可不就是上下都可！我可啊啊啊！！！” “将楼上这只小鸡关起来。” 姜娴偷偷刷着网络，还参与着这一期的录制。 这一回的舞台是在一个游乐场，她正在舞台后场进行补妆。 游乐场的花车展示结束之后，会有游乐场的官方惯例表演。这一天的惯例表演依旧有，不过在结束之前，官方两个角色开始互动了起来。 “哦，亲爱的，你有偶像么？” “我当然有。这游乐场里的每一位公主都是我的偶像。” “我也有偶像。我的偶像是所有厉害的家伙。我会像他们学习，争取有一天比他们更加厉害。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 “啊，亲爱的。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 台下不论是情侣还是家庭，都纷纷被逗笑起来。两个玩偶角色的爱情确实很有趣，充满了梦幻的童真。 “今天我有几个朋友来做客。他们的梦想就是成为超级厉害的家伙。” “哇真的么！”女玩偶激动在原地晃了晃身子，跺了跺脚，“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新朋友！” 音乐响起。 升降台开启。 五个练习生从舞台缓缓上升的升降台中走出来。 激烈带有鼓点声的音乐响起，舞台上穿着整齐红西装的五个练习生抬起眼，朝着舞台下的游乐场观众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直接跳了一段相当激烈的舞蹈。 没有任何伴舞，整齐富有力道的舞蹈让人瞪大了双眼。 半开麦里传来了练习生的演唱声。 上一回录制是情歌，这一回的录制则是童话。 美人鱼上岸，长发仙女逃离出了高塔，逃匿的公主学会了武功。 王子们和巨龙搏斗，还和巨龙交上了好朋友。 恶毒的坏人在暗处偷窥，可身处光明的家伙从来不会感到畏惧。 每当唱到一个角色，这游乐场里的这位专属角色就站到了舞台二楼的“阳台”上，朝着下方热情挥着自己的手。 舞台下的小孩子们根本听不明白歌词的意思，可却被这热情的舞蹈和接连出现的角色吸引住着尖叫着。 等几位导师被几个角色推搡上了舞台，他们也朝着舞台下方挥手。 姜娴出现并没有惹到任何人的多少关注，可当另外三位导师出现，台下十来岁到几十岁的观众都沸腾了起来！是沉星！是薇拉！是余微！ 是全球影响力前排的那几个艺人！ 尖叫声响亮得彻底。 不少人用手机和摄像机进行了拍摄，还有不少人开始疯狂上网发送着模糊的照片。 不过可惜这些照片和视频很快都会收到私信提醒：“您好，由于版权相关，您所拍摄的内容暂时还不可以公开。已转为仅自己可见噢。” 这场舞台表演动作极为繁杂，还要维持着脸上笑容满面，几个练习生中体力最差的段文府额头起了一层的薄汗。 德档简直是秀了一个又一个的高规格舞蹈动作，让台下也送了不少尖叫和掌声给他。 等一曲结束，二楼阳台已站满了角色。 “哦，亲爱的，今天可真是太棒了！”女玩偶热情鼓掌起来，“我好开心啊。” 男玩偶配合：“我也好开心啊。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能梦想成真，变成超级厉害的偶像！” 女玩偶：“哎呀，天呐。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待了太久了！” 男玩偶捂住了嘴：“天呐，那我们快带着朋友和大家告别吧！” 结束音乐响起，大家朝着舞台下方鞠躬摇手。 台下的观众们跟着晃手。 导师们和练习生们连带着节目组，跟着玩偶角色们一起高高兴兴结伴退场。 到了舞台后场，玩偶角色们兴奋和艺人们交换起了签名，拍起了合照。 姜娴还和余微一起拍了一张合照。 今天导师组的衣服也和练习生配套，全部穿上了红色的衣服，特别得喜庆。谁让节目组掐指一算，发现播出日子正好是阳历跨年，觉得可以热闹一点。 闹腾完，大家在还没有算分的情况下结伴撤离游乐场。 在包车内，余微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这回舞台选在了人多的地方，公司公关和游乐场公关尽可能减少了舞台的泄露，不过肯定是禁不了多少的。” 练习生们都明白。 段文府很体谅：“人多比较不容易出事情。窃运者不敢这么嚣张下手。” 余微应了一声。 姜娴见讨论到了这个，轻微咳嗽了一声：“我说个事情啊。其实这几天我都有在查窃运者的情况。” 六个小弟齐刷刷看向了姜娴，眼神都微微有些危险。 老大竟然背着他们私下在查窃运者？ 她是不信任他们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在场如今气运最强的可就是她自己。她自己心里难道没有点AC数么？ 姜娴觉得头皮一凉，眼神微飘：“先让我说一下我的探查情况啊……” 第67章 画室暴露 几个小弟只当姜娴这些天总外出是由于心思不在拍摄节目上。 练习生综艺这个事情, 本质上是为了给几个小弟露脸吸粉用的。姜娴不需要吸粉, 身为投资导师所需要拍的镜头也不多, 所以不管是节目组还是小弟们都没怎么管姜娴。 谁想到姜娴还能自己折腾出点事情来。 几个小弟的眼神更加危险。 姜娴面对自己小弟们危险的眼神，稍有心虚但还是坦诚将自己这几天外出探查到的大致情况和他们说了一下。包括她发现的每一个据点，据点里意识检测时有被隔离的情况等等。 余微等刚开始听的时候神情算不上好，听多了倒是也知道现在不是管姜娴私自调查的时候。 姜娴说到后头：“这一块我一个解决不了, 数量太多，还都混杂在各种设置之下。我要是惊动了对方，他们很快会放弃自己这个据点，也会考虑转移自己的很多资料信息。” 另外几个小弟很清楚这点，纷纷点头同意这个看法。 要行动就必须要一起行动。 段文府见姜娴透底，便也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人类实验室多种多样。这些日子我去找了不少人，问了一下业内的相关人员。他们说做活体试验, 尤其是人类这一方面的，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 现在都很罕见。” 罕见不代表全然没有。 他至少知道了好几个基因实验室。 段文府在几十年前偶然有碰到不少人才，后来消息传递越来越容易, 他更需要隐蔽一点的地方居住，对外头了解就少去了很多。这段时间补上了不少。 一个小弟说了自己这些日子的进度，另一个小弟当然不甘示弱，也说起了自己的进度。 就连余微斟酌着也说了点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圈内应该也有相关人员”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 愣是说到他们集体回到居住的地方才结束。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邀请他们下车：“该统计分数宣布下一期c位了。” 五个练习生和导师按序下车。 一听到统分了，五个练习生观察起了同伴，开始有意识带节奏了。 段文府：“最近德档票数那么高, 我们怕是一下子比不过吧。” 杨琰思考着这期播放的C位好像是段文府，那应该段文府的观众关注度会高很多。 白家兄弟互相对视：“反正第一这回应该也不是我们。” 他们两个分数经常不太高，文化课比不过段文府，音乐和舞蹈比不过德档，就连吸粉也没有杨琰会吸粉。能坚持到现在成绩起起伏伏纯粹是因为……双胞胎出镜率高很多，他们分数也不至于到垫底。 在场唯有二傻子德档相当自信：“我要再一次拿下第一名！” 余微瞥了眼德档，觉得下次给德档分数可以压一压。 导师们和练习生们再度碰头。 节目组打开了自己的各种拍摄的相机，对准了节目组练习生们。 四个导师一次对这一周几个练习生的表现情况进行了点评打分。 最后，节目临时成立的计算组送上了最后的C位名单。 余微看了一眼：“下一期的C位！段文府！” 段文府再一次力压众小弟，成为了新一期的C位代表。 节目组的礼花炸弹打开，随后收工。 节目结束。 …… “龙族。” “姜娴……” 会议桌子上，每个位置都有一名投影者坐着。他们基本上看不出形态，连是不是人都没有展露出来。高科技带来的远程会议技术，让他们能很好隐匿着自己的身份。 “她出现的那个市正在办博物馆，是要展示部分她墓穴里的东西。挖掘工作一直在进行。其中艺术价值并不高的那些金属大多换成了钱，维持着余微公司的运转。” “现在拍的那个综艺几个新艺人都被窃取过气运。” “他们气运在增长。” “从这个角度来看。掠夺气运完全可以考虑持续增长方式。你们国家不是有个说法叫可持续发展？” “你的语言文字功底倒是不错。但这群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要如同养牲畜一样养着他们，回头怕是被他们反噬会咬主子。” “这余微以前看着普通，没想到竟然也不是人。” “藏匿得可真深。” “其实我这里检测到过他那边数值不正常。不过那会儿还想着会不会是非人当中也有拿他当偶像的，这才导致他身边有不正常波动。” 这个猜想倒是也合理。 隐匿在那儿的一群窃运者，语气平和交流着各自了解的情况，试探着周边几位的口风，想要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对付以姜娴为代表聚拢起来的家伙。 “七号，你最近有实验体丢到他们手上了？处理干净了没有？”有一位问起了七号。 被叫到名字的七号语气极为平淡：“实验体被交到了人类手里。左右知道的东西不多。” 他们都很安心。 确实，他们现在凑在一块儿，都不过是对会议室另外几个家伙身份隐隐有揣测罢了。那些个下属对他们，知道的必然更是少。 不能瞎操心自乱阵脚。 “最近大伙儿还是低调一些。越跳脱，越是容易被这条龙发现异常。要是想要对这条龙下手，也考虑下会不会引来点什么。世界融合后的屏障再怎么兼顾，总是有漏洞让那些监管者临时进出的。” “谁会不知道这一点？” “要是你们聚在一起就为了说这点事，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都一条船上了，总归要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好说。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确实没什么好说。话就说到这里。我先离开一步。” 会议上几个投影纷纷暗下。 坐在主位上的那兜帽者略作思考，伸手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有规律敲击着。气运这东西是本来是有限的资源，就像一个国家成为帝王必然只有一位帝王。 随着时间流逝，世界开始融合，气运就可以不再变成一个有限资源。 吞噬掉一个世界，气运就增长了一倍。 他们将气运收集起来，需要的时候用一点，需要的时候用一点，当成了“气运库”。就像人要花钱，就要有个钱库一样。 不过他们的想法和被夺走气运的家伙想法完全不一样。 “这条龙的气运，要怎么拿到才妥呢？” 主位上的这位慢条斯理，想着自己说出来的这个问题。 他手指隐隐从人类的手指变幻成了兽类的手指，又从兽类的手指重新变回到人类的手指，等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另一个兽类的手指。 窃运者，有人类，而大部分当然也不是人。 其中甚至还要早年遗留下来的实验体。 主位上这一位便是如此。 …… 姜娴并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家伙正在打她气运的主意。 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她的几个小弟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同一时间对好些个据点同时下手，争取尽可能得到一些信息。得不到也要把自己的气运夺回来。 心思离家出走，余微又不在。 余微怎么又不在！ 姜娴撇嘴，在余微私人别墅里漫无目的晃悠。 综艺播出之后，不管是练习生还是导师，都在网络上大红了一把。姜娴出镜率最小，但依然得到了多方位的关注。有不少节目还在考虑着邀请她去投资。 而姜娴意不在娱乐圈，全让龙腾娱乐那儿给自己拒了。 “我的卧室。” “余微的卧室。” 她已经搬到了余微房间去居住。 “游戏室。”放电脑之类的。 “音乐室。”唱歌玩乐器的房间。 “客房。”反正没人去过。 “画室。”虽然没见余微进去画过图。 姜娴一个个房间看过去，连游泳池都去了一趟。 这游泳池余微也没怎么玩过水，倒是在度假村里，余微玩了一回水。后来遇到各种事情，倒是又没有下水了。 “唉。”姜娴叹口气，又从游泳池往回走：算了，她干脆去画室看看余微的画好了。 余微这家伙记的笔记本都不给她看，总不至于连个画都不给她看。 姜娴走回到了画室面前。 余微的画室很大。 姜娴在门口都能感受到里面被施加了一系列的折叠空间的阵法，大概是藏了不少东西的，堆都堆不下的那种情况。假设余微喜欢画画，一个月一幅画，他们分别的那段时间，余微也攒下了数量极为庞大的画作了。 画比文字更加能让人知道这些年余微经历了什么。 她平时不会在余微家里乱走的，今天也就是实在无聊。 可真当姜娴站在了画室面前，伸出手准备碰门把手了…… 她轻微挑眉，注意到了门上藏着的极为微小的“感应”。 类似于人类的探头，只要有人一碰触这扇门，余微就能在瞬间得到通知，并以最快的方式赶回来。 姜娴弯腰低头观察了一番：“嗯？不会还有很多日记本或者值钱的东西藏在这里吧？” 她当年明明送了余微很多的东西可以用来藏自己的本子。 余微要是想要藏点画，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姜娴给这个检测的“感应”套上了一个幻术遮掩，随后再度伸手拧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开窗通着风。 门一开，对流的风瞬间朝着门口的姜娴吹来，将她披散在肩头的白发吹到了脑后。 她将门推开，往里走了一步。 整个画室都展露在姜娴的眼前，让她愣在了门口，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房间里拥有着无数的画，墙面上悬挂着画，地面上搁置着画，还有很多用白布遮掩起来避光的画。什么样的材质的都有，什么样表现手法的也都有。 天花板上甚至还有一副巨大的，双眸对下凝视的画作。 全是她。 震撼龙心。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盒子，察觉到了什么不该察觉到的东西。姜娴的手轻微的有一些失控，无意识抖了一下。 她面上愣怔着，往前又走了一步。 肉眼可以看见的新添加的画作，她穿着非常可爱的草莓裙，她穿着非常靓丽的西装套…… 还搁置在画架上的，是前段时间的雪地上，她身边是她和余微的雪人，穿着浴衣和外套对着余微笑得俏皮而灿烂。油画的材质，上面却洒落着晶莹的粉末，似乎这一幅画真的是在下雪一样。 朦胧如同带上了十几级的滤镜。 白色泛着青紫的长发并没有让她完全陷入到雪的背景中，那些雪层层叠叠富有色彩质感，却只能当成她的背景。 她身型带着一圈金色，如同是自己带着光发亮一般。 这些是……什么啊…… 余微为什么…… 画了那么多的她？ …… 姜娴发现自己记忆里的余微好像和会画面前的这些画的余微产生了一点偏差。 她记忆里的余微非常爱画画，偶尔也会画她，偶尔也会画风景。 他爱画很多东西，因为文字太过薄弱，记不住所有。 可她从来不知道余微会画这么多自己。 姜娴看不懂艺术。 她喜欢很多闪亮漂亮的东西，常常不管东西的价值是否昂贵，也不管东西背后拥有什么故事。她就是单纯的喜欢那些东西而已。 她也喜欢余微的画，这个原因自然也不是因为艺术，而是因为余微画得好看。 看不懂艺术，不代表着，看不懂感情。 每一张画里铺面而来的，是根本掩盖不住的情绪，翻滚如同大海滔天的巨浪，朝着这边不住地打过来。一次两次不够，誓要掀翻她这船只才罢休。 偏生姜娴的船只没有翻船，被大浪打得满脑子空白，就剩下了一连串的问号和晃晃荡荡无处安放的心脏。 她半天回不过神来。一直到从画室里离开，到了卫生间里对着镜子里痴呆的自己，她还依旧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才正常。 笑？她笑不出来。 哭？她哭不出来。 再说笑和哭也不是该用在这种时候的。 她难以表述现在的情绪，既不是难受，也不算是激动，就是纯粹的手软脚软，每一步都在云端漫步。 这都怎么回事呢？ 她记忆中似乎，似乎好像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没有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事情。 谁会画一屋子的画作，全是画同一个家伙的呢？ 她轻飘飘去画室里看了，又掩盖了一切的行踪离开了，把所有已知掩藏在自己心深处。她不知道该怎么问余微这些画的问题。 是因为她是他的殿下，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漫长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存在么？ 可如果是这样，画那么多画正常么？ 好像，好像也有点不是很正常。 一点点的期颐像是种子破土，从她深处恣意长了出来，长得过程让她浑身发痒，痒得恨不得当场抓过余微来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画那么多自己。 可她又觉得余微是会说出一句：“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这种存在，很可能无关爱情。 要是姜娴真听到了这句话，她又会觉得自己这艘船被砸了一个漏洞直接进了水，从高高的云端坠落，连身体里的种子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余微从来不会让她尴尬，不会让她有多少自作多情的机会。 一条告白失败的龙，升起一点信心，这可也太恐怖了。 姜娴打开水龙头洗了个脸。 好像不太够。 姜娴晕乎乎走向了余微家里的游泳池，跳了进去，化为了一条龙，将自己整个都浸在了游泳池里。 她需要静一静。 心情冷静，心态冷静，脑袋冷静。 …… 余微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各种聊天群里消息都在99+，就连姜娴的小弟群里今天也是99+。真不知道他们这群练习生是怎么做到即使天天要训练，还能花大把时间在聊天的。 特别是杨琰，看着话少，群里一发一秒五条。 但今天姜娴到现在一条消息都没发过。 前些天姜娴去忙这调查各种各样的事情了，但即使是这样，她这个沉迷网络的家伙也会抽空聊两句，刷个微博，搞得和在网上买了一套房似的。 可今天没有。 余微发送了一条消息给姜娴：在干什么？中午一起吃饭么？ 一分钟过去了。 没有回复。 五分钟过去了。 没有回复。 余微又发消息给珂珂：你和姜娴在一起？ 珂珂很快回了消息：不，今天我正在和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商量工作问题。力求尽快将段文府修改过的非人类管理计划细则落实好。 姜娴没有和珂珂在一起过。 余微记得姜娴今天在家里的，说要休息偷懒。 他将自己脸上的防蓝光平光镜放好，考虑要不要现在回家一趟去看一眼。最近他们这群家伙里面，他和姜娴是最危险的。他在人群中，出事了会有人尽快发现。 可姜娴在自己住的那块儿。 即使附近最近有派非人类盯着…… 余微担心，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去找姜娴，显得自己看轻了姜娴一样。 大家都是成年龙了，总不至于分开几个小时就必须要关注一眼…… 余微手指按在了唇上，神情冷淡，内心挣扎。 寻个吃饭的理由，就说今天中午食堂饭不好吃。外加上姜娴说好的和他要一块儿吃一顿烤肉的。 哦，听说最近有一款新出的暖冬甜品，放在椰子壳里的，也挺好吃。 想要一起吃。 余微想到这个法子，立刻从位置上站起了身，走到门口衣架上拿过自己外套披上。 他刚一出门就装上了朱经纪人。 朱经纪人看到余微穿戴好衣服:“咦，余微你要出去么？最近很火哦，当下楼下有人追车。要是出门不方便的话，可以换一辆车。安全最重要。” 网络上的尖叫声以及常人会非常困扰的私生粉问题并没有打扰到余微。 他朝着自己经纪人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 经纪人满意点头，随后匆忙继续去工作。 最近手下艺人红火，他都快忙死了。 余微到地下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很轻松从公司开出，前往自己别墅。一路加速，完全没有半点悠哉开车的想法。 一直到家门口，余微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眼。还是没有任何的回信。 他用意识覆盖自己家里，随后笑起来。 姜娴正整条龙泡在游泳池里装死。 这样能回他信息才奇怪。 现下的天气并没有滑雪场那么冷，余微身上的外套也不算相当厚实。龙族并不会怕这么点冷。他将自己外套脱了拿在手上，仅穿着衬衫和装饰性的深色薄毛衣朝着泳池走去。 泳池里姜娴漫无目标吐着龙泡泡。 她正在放空自己的大脑，模拟余微这种一条鱼整日待在水里的感受。 世界都是波光粼粼的，水波一晃，整个世界都会跟着晃动。 她睁大着自己的金色双眸，一眨都不肯眨。 鱼不会眨眼。 天空中有太阳和白云。白云悠悠飘过，没有半点忧虑和牵挂。 姜娴的内心跟着这种飘过，逐渐沉浸下来…… “为什么浸在水里？”余微走到泳池旁边，低头问游泳池里的姜娴。 姜娴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余微：“！” 水里头一连串的气泡吐了出来。 余微笑起来：“你别这样说话。” 不这样说话，那就得出水。其实姜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点什么。她就是情绪突然激动，然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微，本能吐了一堆气泡出来。 有点好笑。 姜娴慢吞吞探出自己的龙脑袋，将脑袋搁置在游泳池边沿，用眼睛盯着余微。 禁欲的美人和野兽。 姜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才看了太多的画作，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她望着自己面前的余微，竟然脑补出了一副画作，还觉得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好看。那些画里只画了她，而边上其实一直都有余微这个绘画者。 余微心思很细，立刻观察出姜娴现在的心情很不一般。 他开口问了一声：“怎么了？” 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又问：“我们又各自行动。让你觉得自己太无聊了么？” 姜娴眼皮子微动了一下：“不是。” 余微又问：“网上刷到了什么不开心的话？” 姜娴才不会去在意那点：“不是。” 她将脑袋微微侧转，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余微。 余微：“那中午一起吃饭么？” 姜娴注视着余微的双眼，想着：要是能读心就好了。她真想知道他在想点什么。 感谢在2019-12-17 23:56:46~2019-12-18 23:4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徐家小青年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面红耳赤 余微这会儿和姜娴同步想着：要是会读心就好了。 他想知道姜娴在想点什么。 明明面对面, 他却半点不知道她在想点什么。 “嗯, 一起吃。”姜娴回答了这个问题。 龙族的眼眸里带着光线波纹的图案, 同样又非常的清透。要是从侧面来看，能透过姜娴眼眸上那外圈的透明看到另一侧。 她终于缓慢眨动了自己的眼睛，伸出龙爪子碰触向余微。 尖锐的龙爪尖端能够轻易刺破肌肤，在其它生灵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一道伤口。她将龙尾巴甩动了一下。龙尾甩出了大量的水波, 溅起了大量的水花。 余微垂下眼看向自己面前的龙爪，静等着姜娴下一步的动作。 姜娴将龙爪点到了余微的胸口。 余微的衣服很普通，普通到没有任何的防御力。姜娴一用力，就能戳穿这衣服的。可她没有戳穿，在接近到触碰的那一点点距离停下了。 她和余微说：“我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 余微认真听着。 “有一回我受了伤，在水边处理伤口。你就这样站在我边上，低头看我。”姜娴讲起了那会儿的事情。 可余微不记得姜娴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记忆里没有这么一件事情。 那怕是太过久远了, 久远到他连记录下来的机会都没有。而姜娴从未在过往的谈话里说起过那时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姜娴觉得受伤很丢脸。 姜娴很少说自己受伤或者不开心的过往事情。因为对于姜娴而言，过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今后的日子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 余微却没那么觉得。 会失忆这件事让他知道一点——过去每一刻的记忆都是弥足珍贵的。他想记得每一刻的记忆，尤其是和姜娴在一起时候的记忆。 姜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爪子, 而是将爪子展开了。 看上去很恐怖。 这一爪子下去，可以将余微大半个身子抓到爪子下面。 可余微却轻笑了一声。她的动作其实就相当于人类对一只小仓鼠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招呼握爪一下。从这个角度来说，很可爱。 姜娴听到笑声后, 总算收起了自己的爪子。 她重新变化成了人，湿漉漉站在泳池边沿，站在了余微的身前。头发全部贴在了脖子上和身上, 额头前的那些则是被她相当顺手捋到了脑后。 动作自然，神情轻松，半点没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姿态有什么不对。 可她没穿衣服。 余微抬手送了几个小火球到姜娴身边，用火球的热量烘烤着姜娴：“不要弄得那么湿哒哒的。” 他声音稍沉，眼神没有半点转移或者不对劲的地方，表现得相当平静：“我给你去拿毛巾和衣服？” 姜娴点点头。 余微转身就去拿毛巾和干净的衣服。 脚步速度正常，心跳也正常。 姜娴微微挑眉，看着余微的背影很快消失到屋子里，觉得想要搞明白余微的想法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天崩于余微面前，这家伙都能面不改色笑出来。 被认为相当具有自控能力的余微消失在屋子里后，脚步确实并没有停下，一步步稳重得很，可从耳后根蔓延上来的红色逐渐遍布到脸上，还染红了眼眶。 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脸：龙族也没穿衣服，可关键部位都被龙鳞遮掩住了。刚才人族姿态可是全无遮掩！ 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样！ 余微走到房间里，将姜娴的衣服拿了出来，还专挑厚实的那些个拿。天气本来就冷了，就该多穿一点衣服的。龙族怎么了！龙族变成人也要多穿衣服。 他又快速取了一条浴巾，随后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状态。 面红耳赤，眼眸子都发红了。 余微心中飘乎乎，头脑有点发胀。这个躯体实在是不太好控制。毛细血管太过脆皮，稍微有点事情就红成这样。 很麻烦。 他想了下，选了个能够看见泳池的房间，进门打开窗户。 把手里的浴巾当成了飞毯，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这上面，径直朝着姜娴抛了过去。 姜娴抬眼，还没看见余微的身影，就见房子那儿迎面投过来一堆的衣服和浴巾，还全朝着她脑袋来的。速度飞快，还伴随着余微的一句：“我去看看中午家里能吃点什么。” 姜娴把东西全部抓到手里，抬眼看向房子那儿。 窗口早没了余微身影，就剩下个半开的窗户，还有随着风飘出窗外的窗帘。 姜娴：“……” 真是，气死龙了。 画那么多画，结果给自己送个衣服还不肯给自己穿，要这样飞过来！ 姜娴气鼓鼓将自己衣服穿上，整个龙气成一团，双颊和含了糖一样。 她动作半点不客气，脚下步子重了两分：中午吃什么吃，就知道吃。果然是鱼，给点粮食就知道吃吃吃，不断粮就不知道停。到时候把自己撑着了，还表情怯怯木木不敢说话！ 一生气起来，姜娴都开始翻旧账了。 这还是余微刚变成龙那会儿，什么记忆都不知道，给东西就傻乎乎吃，给多少吃多少，根本没有一点点的自我判断能力。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她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鱼脑子，鱼脑子，鱼脑子！ 姜娴手一挥，灭掉了自己周边所有的小火球，憋着一股怒气往房子里走去。 屋子里空荡荡，余微这会儿确实是去了厨房，开着冰箱降温，试图思考要吃什么才好。 冰箱被打开超出了正常时间，发出了“嘀嘀”提醒声音。 余微半点没有要将冰箱关闭的意思。 姜娴顺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中午吃什么？” 她憋着气问余微。 余微将冰箱里的肉拿出来，转头像是没事龙一样对着姜娴笑了下：“吃什么都行。要不烤点肉？我这里有炭火烤炉，也有电烤盘。” 姜娴看着余微，忽然就消气了。 余微耳廓微红，脸上倒是看不出一点问题，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水润，眼眶还有一点点的泛红。 他对最早的事情都不太记得，她总是尽可能避免去提起那点事情，省得这家伙多想。看，这才说了那么一句，他就成了这模样。 说不定她不在的这些年，他还会偷偷躲起来哭。 她可是见过余微掉眼泪的。 当然，余微也见过她掉眼泪。 姜娴在心里悄悄污蔑了一番余微，总算是心满意足，不再想刚才那点事情，而是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吃上：“电烤盘，方便点。” 余微应了一声，继续在冰箱里拿肉。 姜娴走到他身边探头探脑：“有什么肉？” 余微查看库存：“什么肉都有。要是有特别想吃的，我可以叫人去买了送过来。” 姜娴：“那太麻烦了。” 麻烦倒是还好，找个跑腿是方便的。这年代有钱干什么都方便。 余微总算放过了不停叫唤的冰箱，将要吃的那些个肉全拿了出来。解冻的解冻，切片的切片。他还拿出了电烤盘，拿出了黄油块，拿出了一堆的调料粉。 再过了半小时，两条龙就凑在桌上一起吃起了肉。 姜娴想着画室的画，给自己手里的肉刷着酱汁，考虑着要怎么和余微说破这件事。余微很聪明。她要是隐晦的提，那余微三两下就能猜到她为什么会问。 说破了也就说破了，可余微给出的答案，她又觉得十有八丨九不是自己想听的。 她想听自己想听到的。 “最近你们都辛苦了。”姜娴吃着肉，寻思着不如从小弟那儿切入，“下回节目表演地方决定了么？” 余微应了一声：“决定了。为了不降低格调，决定直接去音乐节参加表演，给后面的前辈热个场子。” 那可真是热闹。 姜娴点头，其实心思根本不在下回哪里表演上，于是很快又切换了一个话题：“最近你们都比较忙。我听珂珂说段文府现在就稳定每天睡四个小时。他本质躯体是人类，万一扛不住就麻烦了。” 余微给姜娴夹了几块肉，并不想听关于段文府的事情。 姜娴说起了段文府，就自然提起了另外几个小弟：“杨琰看着不怎么主动处理事情，其实也想帮大家忙。这段时间和段文府很熟络了。” 余微又给姜娴夹了几片生菜，希望姜娴能把嘴给堵住。 然而姜娴要提就全提：“德档和白家双胞胎都在联系族人，他们以后可能会是大助力。” 事实如此。 在人类无法解决窃运者的情况下，非人类数量最多的精怪和逐渐在恢复力量的兽人一族确实可以帮很大忙。 余微问姜娴：“我去倒点冰牛奶？” 姜娴眨眨眼：“哦。” 余微去冰箱里拿冰牛奶，出来给自己和姜娴分别倒了两杯。 他现下连耳廓都不红了，语气很平静：“你总想着他们。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现在确实很需要别的小弟。 等窃运者解决了，他可以再深入研究一下这个世界融合的问题，把那些小弟全部都给踢出这个世界。没有哪个世界需要那么多大气运者。 可姜娴听着余微这话，总觉得话里带着点别的意思。她看着自己面前那杯牛奶，又想想那些个画，再……斟酌了自己的语言，试探改了自己的话：“我每回最想的是你。可对着你总不能老说你。” 她看向余微笑了笑：“不然会怪怪的。” “不会。”余微顿了顿，“我再去拿点水果。” 他重新回到厨房，再一次打开了冰箱。 姜娴盯着冰箱，陷入了疑惑：家里什么时候把水果放冰箱里了？不是在旁边的柜架上么？ 感谢在2019-12-18 23:49:22~2019-12-19 23:5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映风 2瓶；3789926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额头之吻 余微在冰箱里没有找到水果, 总算意识到要到旁边柜架上去拿点水果。 水果解腻, 正好适合在吃多了肉后尝一尝。 余微直接切了一个大拼盘出来, 苹果香蕉橘子等常见的有，葡萄柚冬枣之类不算太常吃的也放了进去。一个小山的水果塔端出来，直接放在了桌子正中央。 姜娴整顿饭吃完都没有把画室的事说出来。 她到最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余微将桌上的肉盘子收拾了干净，时间已到下午三点半。他的手机总算是憋不住, 开始响起了电话。 姜娴看着余微接电话。 余微拿起手机接通：“喂？嗯，我现在不在公司。可以，我们过来。” 他看向姜娴：“我早前把我知道的兽人情况发给过珂珂，白家兄弟和他们联系过后，基本上都登记在案了。现在要做准备行动，段文府问要不要碰头聊一聊。” 姜娴拿着叉子插水果：“把任务分配行动发给我看一眼。正式行动告诉我一声，我们直接去。” 她并不想从头到尾都参与。 余微顿了顿, 对上姜娴的视线，确认她是真的不想去：“只有我过来, 老大不过来。” 电话挂断。 姜娴收回看余微的眼神，继续插着剩余的水果往自己嘴里送。水果剩余的数量并不多了, 再吃没一会儿就可以彻底解决。 余微坐回到位置上，看着姜娴吃东西。 水果都彻底吃了个干净，盘子里就剩下一点水果渗出的果汁。 余微在等姜娴主动开口。今天姜娴的表现很不正常，几乎可以说肯定是心里藏了事情的。可他并不知道她藏了什么事情。 姜娴将叉子往盘子里丢下, 又看向了余微。 两条龙对视。 姜娴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余微心中沉了沉。他本来以为姜娴终于要开口说自己的事了，谁想到还是来问自己什么时候去和另外几个碰头的。 “很快。”余微回答。 姜娴点头：“哦。” 她停顿了半响，歪头憋出了话来：“你还记得我那个棺材盒子么？” 那个盒子上刻画了她所有的小弟, 至今为止还搁置在墓穴那儿。 余微点头。 这当然是记得的。 姜娴点头：“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大家都凑在一块儿了。” 余微：“……” 这可是真是一个死亡消息。他听着就不太高兴。 姜娴看着余微不怎么说话，但面上神情不变，撇嘴：“你现在真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你的高兴和不高兴到底是真的高兴和不高兴，还是纯粹给我看的。” 演戏演多了点，余微技能点太高了。 而姜娴看多了余微演的戏，现在也变成小戏精，半真半假说着这话。 演戏假的容易看出，半真半假一样也容易看出。余微知道姜娴是没生气的，带起了脸上的笑：“我要是不高兴，肯定会跟你说的。” 姜娴看着余微：“不骗我？” 余微应声：“嗯。我刚才是不高兴的。我不希望你身边有别的小弟。” 这可真是非常坦诚的大实话了。 姜娴问余微：“为什么？” 余微嘴边有千万个借口，随便找出一个就能应付姜娴的话。即使是刚说完自己不高兴肯定会告诉姜娴的，可事实上他不高兴只会选择性告诉姜娴。 但姜娴下一句问他：“和你画室里全是我一个原因么？” 余微脸上的笑容淡去，心脏倏忽间收紧。 他没有在姜娴面前提过自己的画室，也没有当着姜娴的面去过画室。姜娴这么说，必然是已经去过画室，看到过那些个画了。 所以，把自己浸在泳池里，后来又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举动，说出一些关于以前的话，全是因为进了画室。 两条龙依旧对视，只是对视里的意味和先前全然不同了。 姜娴没想到自己还是问出来了。 她明明在意识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这么直白来问，可就还是这么问了出来。 很是后悔。 姜娴听着自己耳骨中传来的心跳声，想撤回自己的话。可惜，真正这么聊天可没有撤回的方法。 余微弯了弯眼，一样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周遭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只要找个整理画像的借口就好了，不需要想更多。要是姜娴不再乐意让他跟着，他会后悔一生这会儿的回答。 “当然不是……”当然是的。 姜娴心想果然。 “这样。”她站起了身，没有打算听接下去的话，“你去忙吧。” 余微没动。 姜娴从位置上走开，往上楼的楼梯那儿走。走到了楼上，她回头看了眼余微。余微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连转身都没有。 “我睡之前，我们两之间发生了一点事情。”姜娴隔着这段距离开口，“这回处理完窃运者。我会想办法再到处走走。不会留在这个世界里。” 余微猛然转身看向姜娴：“什么事情？” 姜娴在高处看着余微：“忘记了更好。” 记忆是他们两个之间跳不过的坎。 余微注定想不起来他遗忘掉的事情，那些姜娴记得一清二楚的，他却全然记不得的事情。 姜娴垂下眼，考虑着直接回房间算了。 “不好。”余微手垂落在身旁，微微扬起了头。 他那一头微卷的头发贴在脸上了一点，像是感受到他心情一样，纠在了一起。 “一点都不好。”余微这一刻，语气态度是和他知名的那幕《红相思》里一样的。不是演戏多了丢了自己，而是那一刻的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姜娴。 他很想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却又要被丢下了。 情绪起起伏伏，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仿佛在坐过山车。 “我想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不做演员也可以。”余微这样说着，视线落在姜娴脸上，却又觉得自己看不清楚姜娴的表情，“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么？” 为什么要变？ 他有记忆以来都在她身边。 她怎么可以因为他们之间发生的一点事情来选择直接丢下他？ 不是因为那些她总牵挂着的小弟，是因为他。 余微收紧的心脏有瞬间的刺痛。 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说完之后又自顾自忘了个干净？ “我……”余微顿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尽可能回想着当初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们临着分别，上一刻还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下一刻就收到了去睡下的通知。 想不起来。 姜娴听着余微的话，重又抬起了眼。她看着余微，想听余微还能讲出一点什么话来。这家伙生得好，身为鱼就是一条漂亮的鱼，身为龙，也是让自己惊艳的龙，等变成了人型，又是让天下痴迷的人型。 看，现在就这么难过看着自己，都能让她揪心揪肺。 她见余微说不出话来了，这才点头：“是，我们以前一直都这样。但我们以后不会一直都这样。世界都会有融合成这样的一天，我们两为什么就会一直在一起？” 他们之间会有无数的生灵介入，迟早有一天，有家伙会夺走她的余微。 可以有任何生灵和她的任何一个其他小弟在一起。唯有余微，她不舍得的。她连想一下到时候会遇到的那一幕，都觉得自己心态会土崩瓦解。 余微手抖了抖。 他感受着自己不断在下沉，觉得自己卑劣透了。他终于明白段文府当初和他聊天时候，话背后的隐晦意思。段文府担心他会为了自己的“独占欲”走上极端。 “我，喜欢殿下。”余微慢慢地笑了出来。这笑不是那种高兴的笑，而是混杂着极端的难过，“不是追随者的那种喜欢。是男性对于女性的那种喜欢。” 如果说姜娴注定要离开他出去闯荡，如果他只剩下一条龙了，好像说出来和没说出来是一样的后果。 “我当初是说了这种事情么？”余微问姜娴。 可他又没等到姜娴回答，就又自说自话继续表达着：“我完全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不记得我们分别的最后一天。即使总写笔记也没有任何用。” 姜娴怔住。 “想将殿下锁在这个世界里，锁在这个屋子里。”余微红棕色的眼眸里全然已病态，暗沉沉的自我放逐着，“人类也好，别的种族也好。不过就那么回事。” 姜娴想要说点什么，想要往前迈开一步，却发现自己没法动弹。 余微朝着姜娴走过来。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我是不是只要比殿下强，就可以达成我想达成的一切目的。窃运者偷来了气运，也是弱肉强食的一种手段。”余微一直走到了姜娴面前，“殿下，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好赖不分，什么都可以的。” 可为什么会他即便是对姜娴千好万好，还是会面对分别呢？ 余微走上台阶，走上楼层，走到了姜娴的面前。他伸出手将姜娴的白色头发顺到耳后，轻柔说着情话：“殿下不喜欢这样的我吧。殿下喜欢直来直往，喜欢温和纯良的人类。” 他轻吻在姜娴的额头：“可我真的很喜欢殿下。” 明明是爱意满满的告白，却说得要落泪。 明明是该感受到恐惧的告白，姜娴却觉得自己脑内放着烟花，世界都是明亮的。龙族的威压向来和血统和强弱有关，现在的余微可真是强啊。 姜娴体会着自己额头上的温润，眼内金黄璀璨，如有火焰燃烧到了极致。 她身上的力量一点点的攀升，威压一点点升起，直到与余微相对峙上。她能够动弹了，带着一种诡异的期待：“能，再来一次么？” 余微愣住。 姜娴亮着双眼：“额头上的吻，再来一次。” 感谢在2019-12-19 23:51:47~2019-12-20 17:0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48米的小巨人 5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没关系的 余微视线往下, 这回轻吻在了姜娴的唇上。 他双眼不敢闭上, 生怕姜娴脸上会有一点点的不乐意。他胆大包天, 却也怯弱如现在。 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抵触后，他一点点加深自己的吻，一点点学习着怎么带给姜娴快乐。 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姜娴见多了自己种族内龙与龙之间的情感，走过那么多的世界, 看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她知道味道就如同树上的果子一样，每一次的采摘都会有不同的期待，会有不同的味道。 有的运气不好采了一颗坏果子，照样会放到嘴里吃下。 有的运气好，甜到舌头麻痹，然后再尝不出别的果子味道。 而姜娴直到自己尝到果子，才明白这果子并不是单一的味道的。她的牙齿会感受到微微的果实冰凉, 她的舌尖会感受到果皮的涩。甘甜带有清爽的汁水会沁入心脾。 还有一点点的酸。 是纯野生的滋味。 姜娴也不想闭上眼，将所有的感知全放到了品尝果实上, 脑袋里已炸成了一片，五颜六色, 头皮发麻。 原来这就是龙族沉迷于这些亲昵动作的原因。因为是对的那一位，什么种族什么性别什么外在的一切都会被轻易抛到脑后，全然不顾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思考。 她用着本能学习着，反馈着余微, 即便唇已被甜味麻痹，可半点也没有打算放开。 等到再度分开时，两条龙的双眼里都有着些微的生理性水光。 姜娴拽着余微的衣服, 完全没顾忌他的衣服等下是不是还要见人：“我……”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是你说了喜欢我。” 余微现在意识有点迟缓，点了点脑袋，却不知道自己在点些什么。他有点飘荡荡，像是在做梦，脑中略有点空白。 “是我和你说喜欢。可你站在那儿，站了半天。”姜娴对着余微的双眸，把自己心底里那一刻受创伤的一幕剖开，挖出来给余微看，“你一句话都没说。我跑走了。结果你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那会儿心坠在海底，根本不知道余微到底是真的不喜欢她，当做失忆，还是怎么就失忆了。那一段时间明明余微已经很久都没有犯毛病了。 鱼脑子变成龙脑子很久，很久没有那种情况了。 “‘不记得’这个借口太好用了。我以为……”姜娴话没说完，可他们两个都知道话下面的意思。以为是余微故意说自己不记得了。不记得的话，他们就还是那样相处着，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余微即便是迟缓的，这会儿也是听到了姜娴的话的。他意识逐渐收拢起来，慢慢感受着自己面前一切是真实的。他刚刚和姜娴接吻了。而姜娴在说…… 她喜欢他。 她以前就说过喜欢他。 是他自己忘记了的。 余微开口：“我不记得。” 他将自己恍若被割裂开的感知并到了一起，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我不记得你说过喜欢我。我没有装作不记得。”他想要道歉，可那道歉的话就和卡在了喉咙口一样，说不出来。 姜娴偏生是那么了解他，又凑上前一口亲在了余微的唇上，把他想说的后续都憋回去了：“我现在知道了。” 她和个啄木鸟一样，啄一口，又啄一口。 欢喜在脸上根本遏制不了：“没关系的。现在我知道你喜欢我就行了。” 她怎么会那么喜欢余微呢？谁又让余微正好还喜欢自己呢？ 刚才有的那点难过，转瞬就被冲刷了个干净，连个影子都没给留下。 “那我们今晚一起睡觉吧。”姜娴亮着眼决定下了下一步动作，“你还可以和我说这些年的琐事。你肯定有很多没跟我说。” 余微一怔，随后脸上开始升温。 一条好好的龙猛然变成了红色的。 他结巴：“我们本来，就，一起睡觉。” 都是龙族出来的，他当然知道姜娴这话的意思。龙族可没什么节操可言，全都是看对眼了就滚来滚去，很多时候除了大祭等场合之外，是根本不分其它时间地点的。 姜娴还没见过余微脸红成这样。 她微微眨了眨眼，心底里痒成了一片片的。正准备说点什么加深一下两条龙的感情，电话声再度响了起来。 两条龙看向了桌子上的电话。 余微即使脸上已经发烧了，可却半点不想脱开姜娴的束缚。他手指微动，就让手机飞了过来。 手机接通外放。 段文府温和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你是打算到明天再过来么？” 语气是温和，话可半点没有温和的意思。 两条龙这才想起还有一群家伙正在等着余微过去。 姜娴总算是松开了拽着余微衣服的手。她抬手拿过手机：“我和余微一起过来。” 段文府那头没想到接手机的会是姜娴。可他到底是聪明的，明白姜娴和余微刚才应该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他心里头隐隐有所揣测，不过没有戳穿，只轻笑了一声：“知道了。” 手机挂了。 姜娴将手机放到余微脸上，给余微脸降温：“你去换套衣服。我也去换套衣服。” 他们两个的衣服被拽着有了褶皱，不方便就这样去对着另外几个小弟。太过羞耻。 余微点头。 两条龙一起往更衣室走去。 好在更衣室足够大，余微和姜娴的衣服摆开，换衣服也刻意避开了对方，不然恐怕一时间还真走不出房间。 十分钟之后，余微开了车将自己和姜娴送到了目的地。 早就在等着的几个小弟，连带着他们的下属，还有相关部门人员以及珂珂一块儿坐在一间会议室中。会议室的窗帘全部拉着，会议室内灯光通明，投影屏幕上放着一些资料。 每位面前都放着不少的资料纸张。 余微和姜娴一出现，珂珂立刻起身给他们拿了资料，领了位置：“我们刚才聊了不少事情，全是关于非人类如何更好管理非人类之类的东西。资料在这里。” 姜娴看了眼段文府。 她记得段文府是想要确定领导非人类的突击时间才给余微打了电话。现在看起来段文府和人类之间用的借口并不是完全关于如何对付窃运者的。 段文府朝着她笑笑：“我们之间探查出了一些不一般的特殊点。需要认真探查一下具体情况，正好当做这一回非人类管理非人类的特别行动。” 姜娴和余微立刻就明白了段文府的意思。 段文府打算借人类和非人类的一次演戏，当成正式行动来处理。 余微拿起了材料，除了耳廓还有点微红之外，已基本上冷静了下来：“我先看一下材料。你们刚才讨论出了点什么，方便的话具体向我和老大说一下。” 段文府看了眼珂珂。 珂珂作为在场的底层人士，也是这段时间负责最多的人，当即点了头：“那我现在来具体说一下我们刚才说的内容和接下去第一次试验性行动的安排。” 姜娴拿起资料翻看起来。 她心情还没有彻底从刚才的亢奋中平复下来。龙族的血液还在翻滚沸腾，一时间战争打斗欲丨望非常浓烈，完全压抑不住。她只能靠着看资料来冷静冷静。 纸上写的非常规整，大标题小标题一点两点格式都相当讲究，连字体都是有着一定的要求。人类一旦认真做事，在细节上都会呈现出一种追求完美的死磕状态。 看起来珂珂在跟随段文府的这段时间内，业务水平有了飞一般的进步。 “就像我们国家拥有五十六个民族一样，非人类在行事准则上应该要在考虑种族特性的情况下，尽可能维持一个整体。在整体下，我们分组就不能按照种族来分。”珂珂这样说着，简单讲了一下分组情况。 在场种族确实有很多，光精怪一族而言，他们还能细分为很多种精怪。所以在资料中分组里，每组都是种族打乱的情况十分常见。 这一点想也知道是段文府和其他人类一起想出来的方法。 姜娴听着珂珂说话，将手里的资料一口气翻看完了。 这份资料主要是将非人类统筹管理的方式方法写了一下，还囊括了包括遇到特殊“战争”情况要如何处理。其中这种特殊行动情况，还分为了重大事件和特别重大事件以及情节极严重重大事件。 他们这回就要模拟“情节极严重重大事件”来进行一次摸底行动。 在借助人类的设施帮助下，对部分点进行突击解决。 至于这个部分地点，由于机密相关，至今为止段文府还没有透露。而珂珂等人类也还并不知道这是关乎窃运者的一次大型行动。 他们只是非常认同的点头：“切记不可以伤到任何的人类，也要尽可能减少对人类社会的冲突影响。” 段文府含笑点头：“那是当然。” 余微看完了这些内容，插话又增加了一点细节点。包括人类察觉后的社会影响要如何解决。他作为当红演员，日常知道人类可以疯狂到什么地步。 一群家伙商量了半响，又将讨论内容完善了不少。 姜娴顺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用龙语还添加了一点内容。 段文府见姜娴停顿了一下笔，问了一下作为他们头的姜娴：“老大，你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 姜娴抬起头：“没什么重点事。你们的想法挺好的。” 余微扫了眼姜娴写在纸上的内容，随后默默转开了眼神，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段文府看了眼姜娴，又看了眼余微，了悟：竟然说穿了。 是这样，因为文数据太差，我这篇文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任何榜单了。刚开始写起来还挺勤奋的，日六日三的，但没榜单总归会影响一点心情。再加上体质差，十一月病了一场，恢复好后出门一趟回来十二月又病了一场（正常的发炎感冒，就是体质弱嗑抗生素还是恢复有点慢），然后又出门了一趟。这两天才回来。双重原因下就断更成这狗样了。 反正接下去依旧也是没榜单的，所以我这篇文会进入疯狂更新阶段，就是每天随便几更都是可能的，写多少发多少，一直更新到完结（不出意外不会再断更了，除非我再生病- -）。等到1月27日左右会开新文古言《丞相家的小花娘》，再过一个星期左右会开现代言情《今天也在努力装穷》。 原因和计划都说了一下，感谢还在看文的你们。 第71章 在一起了 姜娴写的东西真的和现在开会的内容关涉不算太大。 她在写非人类种族的各种特性, 首当其冲就在写着龙族特性。这并不是什么极为隐秘的东西, 只要是稍微有点开阔眼界的生灵都会知道。 当然, 人类不算知道。 她用龙语写是顺手，想着以后这些内容加入到登记册中，今后可以让在场的几个在管理起来更方便一点。她熟悉自己的每一个小弟，可不代表着这些小弟互相之间就能全然了解了。 万一其中一个得罪了哪一个, 那都是她不想看见的。 她就是这么随手一写而已。 段文府没看到内容，在确定没什么重要后只是稍点了头，将这事揭过：“既然差不多商量好了，我们几个练习生需要继续去训练了。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们另行会分配下去。当然，也会提前向上提出申请，等审批通过才会行动。” 几个人类听后纷纷点头。 双方一拍即合，决定好了相关工作, 又相当客气客套了一下。他们还感谢了一下姜娴无偿贡献给国家的很多东西。姜娴笑着点头表示不客气不客气，脑子里还在回想：我送了什么给国家？ 她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交给段文府处理了, 现在是真的不太清楚搞了点什么给国家。 姜娴寻思着要去检查一下自己的库存。 毕竟她现在不再是一条龙了，她是要过日子的龙。以后的宝物都是他们两条龙的东西。她要列个清单给余微看看, 看余微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可以挑出来。 姜娴的思想完全继承了她父皇的想法，喜欢上一个摊开后，睡觉和砸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群人类和非人类分别, 段文府等几个上了大车，齐刷刷坐在车里。 姜娴和余微便不开自己的车，顺路坐到了一块儿, 前往拍摄别墅去。 车上白家兄弟还在互相低声说着自己族人的事情，杨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叼到了嘴里，德档哼着小曲想着等下要跳的舞，唯有段文府看向姜娴和余微：“你们说开了。” 余微知道瞒不住段文府，稍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点了头：“嗯。” 姜娴微睁大眼看着段文府，第不知道多少次发问：“你到底为什么会那么聪明？” 另外几个小弟没能理解段文府的意思，困惑将视线转向了姜娴和余微。 段文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聪明倒是也没多少聪明，只是比你们稍微聪明一点。”能那么多年互相喜欢还戳不穿的，这个聪明程度是绝对比不上段文府的。 姜娴：“……” 好烦哦，这个小弟太聪明了，不想要了。 余微现在的心情不住再冒着泡，半点没有因为段文府这句话而有一点影响，反还承认点头：“我是比较笨，一直在钻牛角尖。全是我的问题。” 要不是他忘记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他和姜娴都不至于分离那么久。 “什么和什么？”德档在边上挑眉，“你们在说什么谜语？” 白家兄弟也不再自顾自聊天，而是用眼神扫视起两条龙。 杨琰对某些方面非常敏感，从两条龙出现到现场就有所发现，意识到段文府应该在说两条龙身上略有发丨情味道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就跟着大众一起看两条龙。 余微看了眼姜娴，没有开口。 他不确定姜娴要不要对外这么早公开。姜娴的身份地位到底不一般，龙族的公主，在场所有生灵的老大，打架起来绝对居于首位。 他完全没想着自己的身份现在也不太一般，他还是人类那儿全球影响力第一的存在。 姜娴接收到余微的一眼，心里头各种情绪混杂，最后化为了一阵小甜，露出一个略带灿烂的笑脸：“我和余微在一起了。” “咔擦。” 杨琰面无表情牙齿稍微用力一下，咬碎了自己嘴里的糖：果然是这件事。 白家兄弟一脸震惊：“哎？”这么久了竟然突然就在一起了？ 德档更是震惊：“什么？那第一小弟的位置岂不是要被他夺走了？” 段文府：“……” 段文府诡异看了眼德档。对比起他的聪明，德档的这种完全另辟蹊径与众不同的脑回路，真的是让他觉得更加神奇。 白家兄弟还算是正常的，白安和白定轮流问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忽然就在一起了？” “是不是余微哄骗老大你了？” “龙和龙虽然是很不错，不过跨种族也不错，老大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别的种族再说？” 两个兽人说着说着开始朝外拐龙，半点不想让姜娴入了余微手。 而德档还沉浸在：“那这回出道第一的意义还有么？不行啊。这下是争第一还是争第二啊？能谋杀导师么？” 杨琰继续认真吃着棒棒糖，还顺着德档的思路去考虑了一下：到底是争第一还是争第二啊？原来谋杀导师也是个思路么？ 段文府惹了个开端，并没有继续惹个后续。他轻笑着想：余微想要和姜娴在一起，所有小弟总归会做个小阻碍。他们能容忍余微一直跟着姜娴，可不代表着他们能容忍一个不及他们的存在，成为姜娴的伴侣。 可以想个办法在这个世界里开个武斗场，让大家都发泄发泄。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处理掉那些窃运者，这群家伙应该和想要谋杀他的家伙凑在一起。 段文府默默算计着一切。 余微听着他们在那儿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乖顺坐在姜娴身边，忠诚没有半点违逆的情绪。他越是无辜，让姜娴越是护着他。 姜娴一个个回答着白安和白定的问题：“就刚才。不是忽然就在一起了。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余微，以为余微不喜欢我。” “跨种族会生下来混血，混不好容易出事情的。我们族里有好多例子。” 她伸手戳了戳余微：“龙族就很方便。” 至于德档的问题…… 姜娴表示：“德档，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我们开会的内容？不能随便杀戮，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非人类，只要是有记载的种族都一样。不然会被关起来审判。” 精怪生活也不太容易，德档看着余微：“那就打一场？” 余微点头答应：“好。” 这姜娴可就拦不住了。 车里不知不觉就约起了架，闹腾到了别墅内。 到了摄像头下，一群非人类还不得不做出一副兄友弟恭，和导师和平相处的样子。即使他们一个个都和余微约好了架，除了段文府。 段文府打不过，也不会用自己的薄弱项去和非人类的擅长项比拼。 他相当悠哉去和另外两名人类导师学习去了。他的音乐造诣很强，舞蹈还是不足的。 几个小时训练闹腾下来，姜娴和余微等录制结束结伴离开了。 留在别墅的薇拉小声问沉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位气氛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沉星心头一惊：“什么意思？” 薇拉好奇八卦着：“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今天好多动作都很亲昵，和往常不一样。你看经纪人都在和节目组说剪辑问题。” 沉星作为余微的粉丝，内心挣扎了小半天：“也不一定，可能就是个意外。他们是同族吧。经纪人说剪辑问题，也只是以防万一。你看余微粉丝那么多……” 薇拉盯着沉星想了想：“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就算余微能谈恋爱，你现在也不能谈恋爱。你还是个孩子。” 沉星本来就被“余微疑似脱单”刺激了，如今还被薇拉这么一说，腼腆都少了一些：“我不是个孩子。我早成年了。我的粉丝都叫我哥哥！” 薇拉：“他们叫谁都叫哥哥！” 另个导师就为了“沉星算不算一个孩子”争了起来，最后还拉上了自己的助理经纪人来证明，折腾到了大半夜。 至于被两个导师原先谈论到的两条龙…… 姜娴回到家里，很自然上了楼梯，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换下鞋子退去外套回房间。表面稳得一比，实则被压抑了小半天的各种情绪又在体内翻滚了起来，一进房间就直接原地跳了一下才去卫生间。 余微走在后头迟疑了一下，安抚着自己不断跳动的心脏，更是维持着自己平稳的表面。他眼神柔和跟着搁了外套，换下鞋子，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两个还是住一个房间。 姜娴洗漱好出来，穿好了睡衣，麻溜爬上了床。 她掀开被子的一个角，双眸金灿发亮，拍着床：“睡觉睡觉。” 相当积极。 姜娴头发披散在肩头，丝绸样式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半点不着调。隐隐露出的白皙肌肤光滑水嫩，透着当事龙各种莫测的开车想法。 余微嗓子发紧：“我去洗漱。” 他折去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的通红的自己看了半响，随后忍不住又捂住了脸。 老大真是过分啊。 事实上过分的并不是姜娴，而是洗漱好出来回到床上的余微。 姜娴面对着全身泛红、眼内水润的余微，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喊着“殿下”，说着“喜欢”，感受自己被束缚起来的手，觉得自己才是一条鱼，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余微虔诚轻吻着她，落下了一滴滴泪水，动作上却没有半点放过她的举动。 滚烫，满是爱意。 伴随着她沉睡入眠了那么多年的情感，压抑了那么久远的爱，所有都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燃烧了一片又一片。肆无忌惮，全然不顾任何的后果。 第72章 开音乐节 姜娴醒来的时候, 自己的双手还被余微的领带捆着。 她没有崩开这简单的束缚, 睁眼看着身旁还陷入沉睡的余微。白到彻底的肌肤轻易就会被他的情绪染红, 这会儿上头还有着一点她弄出来的印子。 棕红色的头发卷着披散着，遮住了小半个额头，遮住了一只眼睛。 樱粉的唇色，高挺的鼻梁, 纤长的睫毛。 俊美的侧脸。 作为全球影响力第一的演员，余微这张脸完美无瑕，几乎挑不出任何的缺点。每个角度都相当漂亮。 谁能想到这样的家伙也会有一点肆虐的情绪，一点不可控的想法，红着脸一边哭一边日。 姜娴：“……” 这么一想还觉得有点微妙地……爽。 从心理角度到身体角度上，双重的爽。 他们到底都是龙，粗暴一点直白一点更加好一些。姜娴很喜欢余微这样放肆, 而不是总压抑着自己，乖乖跟在她身后当个听话的小弟。 姜娴往前挪动了一下, 凑到余微唇边咬了一口。 余微睫毛微颤，下一刻便睁开了双眸。 暗棕红色的眼稍带迷茫, 随后快速清醒过来。 姜娴见他醒来了，伸出手，将自己被捆着的双手扣住了余微的脑袋：“早安吻。” 说着吻了下去。 余微接受着这个吻，视线落到了姜娴的手上。他伸出手将姜娴的双手解开, 略有点慌乱：“……对不起，我昨天……” 姜娴双手解脱，稍微转动了一下, 拿过领带给余微系上，随后欣赏了一下。 赤着上身只系着领带，可真是…… “漂亮。”姜娴点评。 姜娴这么一说后，余微原本想说的那些都又没什么好说了。他全然没有想到姜娴的包容度会有那么大，也全然没想到自己心里的阴暗面会在失控下暴露出一些来。 大约，龙族就是这样的吧。 他在心里勉强找了个借口，觉得自己更喜欢姜娴，往姜娴身上靠近了一点，轻微蹭了蹭。 姜娴是个彻彻底底的龙族，还是那种即使经历过很多世界观念冲击，照样还秉持着非常龙族观念的龙族。她不仅没觉得束缚有什么问题，还拉了拉他的小领带，问了一声：“下回要不要用牢靠一点的？比如金属或者什么好一些的皮的？” 余微身上升温，犹豫一下，轻微点头：“嗯。” 姜娴美滋滋筹划着：“我去翻翻我那儿有什么宝贝啊。” 余微继续点头，耳根再度发烫。 两条龙的第一回 合相当和谐，并且在沟通中试图和谐到下一回。 这里相当没羞没臊，而另一头练习生们则是还在刻苦学习和彩排中。 别墅的日常相当简单粗暴，就是大家一块儿练习，然后再玩一玩游戏，再顺带外出做一两个任务，搞出两集综艺大部分的放送量。 就在此，迎来新一期的综艺放送，也迎来新一期的舞台录制。 各地为了庆祝当地大事会筹办大型的音乐节。这回的音乐节便是如此，邀请了不少乐队乐团和圈内的偶像爱豆。演员的数量倒是很少。通常演员献唱都会是在跨年晚会上，不少都已和电视台有了合同签约开始排练了。 这回的音乐节正好时间上临近跨年，所以搞得格外喜庆，到处都布置得红红火火的。 音乐节舞台不远处的车棚处，不少艺人已在互相打着招呼。还有不少艺人披着厚外套，正在抓紧时间化妆。 场控开始叫起了节目表演主持。 这种场子里节目主持一般需要说话的地方很少，在得到呼叫后很快准备了起来，并含笑俏皮通过内部麦问了一下五位练习生：“第一场准备好了么？” 五个练习生当然回应：“准备好了！” 台下的四名导师，这会儿正在非常优越的观赏前排，等候着练习生的上场。 音乐节是越热闹越好。 开场就要相当火爆！ 舞台上搭建好的电子灯光板放起了倒计时，台下站着的观众们随着倒计时疯狂尖叫，跟着数数：“10！” “9！” “8！” …… “3！” “2！” “1！” 冲天的烟花在舞台的边沿绽开，点亮了燃烧起来的气氛。动感的音乐一样响了起来。 在谁也想不到的情况下，背景布置中原本螺旋的灯光台骤然打开，好像将烟花固定在了舞台后背景上。五位练习生一跃而上，跳上了舞台。在灯光下跳起了舞蹈。炫彩的灯光照在他们舞台闪片的衣服上，折射出光亮，刺向台下。 微上了一点发蜡的五个练习生，将性丨感和俊美、力和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等放大的镜头拍摄到练习生脸上，观众们才发现他们脸上都用颜料画了好几条颜色的横条，看上去真有一种加油助威啦啦队的感觉。 每个练习生那双刺入人心的坚毅眸子，以及风格各异却又极端帅气的容貌杀伤力实在是惊人，让台下发出了整齐的倒吸气。 一想到他们这个开场是为了后面歌手们暖场的，不少其他艺人的粉丝都纷纷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段文府本是个文艺的人，少有那种为了舞台而朝前冲的冲劲，可在这一刻也被台下的尖叫声影响，不自觉冲动了一些，将动作放开了更多。 长发高高束着，只留下了几缕落在额头前，勾勒了他的脸形。 这一回的歌词是沉星写的，讲的依旧是成功努力梦想之类的话题。 不过他这回写歌有了不少的进步，用了不少比喻。 大约是受了在场练习生基本不是人的影响，沉星最近研究了不少非人类的种族特性，虽然和几个练习生都有差异，不过由于选择的是“特性”，所以唱出来还别有一番励志色彩。 “荆棘遍布的地带，并不能够行走。” “可传说中的鸟儿啊，从来不畏惧染血。” “我们不断向前冲，不断向前冲！” 高音地带，杨琰这个很少说话的家伙，意外唱出了一个相当漂亮而高昂的高音。 “地球上从不是只有我们一个种族存在。” “恐怖遍布一地，却也会被阿克琉斯打破。” 有趣的隐喻一个接着一个，梦里的超级英雄其实就在身边…… 带有节奏的歌曲带起了台下的荧光棒挥舞，尤其是当音乐中还有固定的鼓点后。这些固定鼓点让台下的观众都纷纷鼓起了掌。 音乐节的开场绚丽又充满着热情。 这完全达到了所有人预期的目标，也超出了所有人预期的目标。 余微看到有了些许变化的几个同伴，这会儿也忍不住用更欣赏的目光看待他们了。他们都是一样，一旦有了可以冲的目标后，前方所有的阻拦都是虚无的纸片罢了。 传说中的鸟儿绝不会畏惧染血的。 一首歌唱罢，五个练习生朝着台下送上了飞吻，然后飞快下了台。 主持猝不及防的上台，送了一个高音，然后俏皮直接换场：“我们的新人可真是越来越棒了，接下去来让我们欢迎下一个乐队！” 底下的观众才刚刚尖叫欢送好五个练习生，又忙用尖叫声欢迎起了下个乐队。他们对这个音乐节充满了期待。 段文府等几个很快到了前排，和导师们一块儿看起了音乐节的表演。 他们还有点喘息，同时完全没有放松下来自己绷紧的精神，唯恐窃运者在人满为患的场地一样出手。 在舞台上表演还没有彻底完结，他们稍做等待后，在另行的通知下转移。导师组和练习生组另转了后场，进行了分数结算。 余微很快得到了最新的分数：“这一回意想不到的，白家兄弟由于雪地杂志里的两只狗，也由于两兄弟的粉丝互相交换合作，力挽狂澜成为了下一期C位。当然，分数精确到小数点两位数后，分数相同。” 不精确到小数点两位数的话，还是有一点差别的，不过这不重要。 这肯定是节目组的新想法，也是节目组悄悄通过粉丝透露出只有双胞胎没有c位过的消息后，那群粉丝群体努力的结果。 “所以我们下一期，是两个节目。白安和白定各自选择自己组员，来一个pk赛。获胜的一方，当然也没有什么太夸张的奖励，就是再下一期广告拍摄的优先挑选权。” 这可是很大的夸张奖励了。 “现在，让我们来祝贺一下两个新C位！”余微说完，大家纷纷打开了礼炮。 几个小弟互相拥抱了一下，简单庆祝了一下这回节目结束。 这场持续几个小时的音乐节欢庆，最终在炸裂的音乐声中结束。 第73章 任务出动 又一期综艺结束。 网络上诸多粉丝们纷纷感受到了一阵舒爽和一阵空虚。 “谁能想到我们会真情实感追仅仅五个练习生！” “龙腾娱乐改制后牛逼是真的牛逼。” “借楼问一声, 典藏版滑雪度假村杂志有人出么？我没有抢到啊呜呜呜呜……” “楼上知道现在市场价多夸张么？不存在有真粉出的。一天一个价了嘤嘤嘤……” “听说业内想投资的广告商投资还得靠喊价和排队……” “谁让大佬不缺钱！也不缺曝光！” “而且歌词什么的都很正能量吧。现在不就是都要这么光明向么。” “（小声）我想下期看个国风的。除了第一期有个国风的, 其它团体舞没有那种感觉了。要是以后真的合体了, 是不是个人出道节目就少了啊？” 微博上不少话题，十个娱乐话题里有五个是关于《练习生成团战》的。 龙腾娱乐收到了不少来自粉丝们的提议和想法，安排了工作人员去更好筹划起整个团接下去的工作安排。 就在所有人以为练习生们还关在别墅中筹备下一期节目时，别墅里已是空无一人, 进行了集体放假。 姜娴穿上了一套深色的军用套装，束口处全用深色款带绷紧。她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丸子，坐在一辆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车子上。 耳朵内塞着人类给的耳麦，她听着里面传来的指令声：“各部门就位报备。” “一号就位。” “二号就位。” “三号就位……” 姜娴顺着喊了下去：“七号就位。” 她眼眸变成黑色，朝着车外扫了眼。 车外是看不到车内的，车内则可以完全看到车外。耳麦里的频道是内部频道，只有他们这次行动的家伙才可以收到。为了不让他们这些非人类耳麦会掉落, 还在头上黏了点东西嵌在耳朵上。 姜娴听到了余微的声音：“九号就位。” 九号位距离七号不近，但接连着另外几个没有分配什么大战力的点。姜娴这个七号点也是如此。 这回为了以防万一, 每个小组行动位置都是临时通知的，余微和姜娴也都是临时才分配到任务。段文府有给姜娴发了一份完整的计划任务, 所以除了他们两个外，没有任何家伙知道整体计划。 等到耳麦里所有点确定就位后，新的任务发出：“行动。” 车门迅猛打开。 姜娴迈步下车，放轻了脚步, 任由身后被分配到她这一组的一群小家伙跟随着。 余微喜欢用刀，她不一样。她的身躯是龙族罕见的战力强悍，最爱肉搏。赤手空拳却能够消灭掉自己前方的无数敌人。 她伸手在眼内抹了一道印子, 确定了正式行动的目标点，站在了气运刺眼光球的正上方。 眼前光亮太过，她凭着听力转头望向跟随的那群非人类：“稍微离我有一点距离。” 那群非人类停下了脚步，靠太近的还听话往后退开了几步。 姜娴见距离差不多，微抬起脚往下用力一跺。 地面从姜娴这一个点朝外龟裂开来，下方传来了一声剧烈响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落了。 姜娴轻微挑眉，又用脚往下用力一跺。 原本一点点线条一样龟裂的地面转瞬塌方，正中央赫然掉落了下去。姜娴没跟着下去，往旁边跳了一步。她看了眼仅仅自己可以掉下去的口子：“洞是不是太小了点？” 如同孩童玩闹一样，她两只脚轮流在口子周圈踩了一圈。 “轰——” “乒——” 地面的石块一块跟着一块坠下去。下方不知道是什么存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反正被砸得一塌糊涂。 姜娴看洞口差不多了，走到洞边上，轻松往里一跳。她会飞，控制着自己下落的速度，并没有让塌方的地面碎石碰触她的身子。 而那群非人类在见姜娴跳落进去后，纷纷跟着一块儿跳了进去，整整齐齐下饺子一样。 地下，跳落到地的姜娴将视线切换成了正常视线。 她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无数的红色光线聚焦在了她身上，大多聚集在她的脑袋和心脏部位。衣服上很快传来了焦味。是某种热武器，不过姜娴并不太能理解是什么。 她对人类对敌的武器不是很懂，这点热武器还伤不了她。 一个个探头一样的小玩意都对焦到了她身上。 姜娴抬了一下手，把手边的一堆小石头对上了上方的小玩意，一砸一个准，不是完全砸落就是砸到凹陷进去。 随着她一块儿跳下来的一群非人类，很快填充了空余的地方，搜寻着各个门，分头行动处理着。唯有几个留在了原地，护着姜娴四周。 姜娴将目光对准了正中心的东西。 正中心摆放着的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容器内部全是液体，液体正中央有个莹白色的球体。这球体悬浮在空中，看起来相当普通。 凭借姜娴那么多年的认知和从龙族所学到的知识，她竟是一时半会没办法辨认出面前的这是什么东西。 容器一个角被上方坠落的石块砸坏，顶部的液体顺着容器壁流淌出来一些。旁边一个精怪闻了闻味道，用精怪的语言和姜娴反馈着：“这液体是可以食用的。里面有很多的营养物质，应该是在供那个球体。” 姜娴将这话说到了耳麦里：“我这里……” 不远处传来了交战声，姜娴抬眼皮瞥了一眼：“7号位置遇到了小部分抵抗，不足为惧。看见一个不知名球体，被营养溶液饲养着，里面充满着气运。” 耳麦里很快传来了她几个小弟同样的反馈。 姜娴单手握拳，轻易打破了容器壁，伸手摸向了那中心的球体。 触感柔软黏腻，是活物。 莹白色的球体在她的手中轻微跳动着，如同心脏一样极有节奏。 段文府的声音传来：“7号和9号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姜娴和余微算是前往世界最多，见识最广的存在。当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估摸着就少有生灵会知道了。 余微那儿一样拿到了这个球体，在记忆里深挖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完全想不出这会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有所揣测：“这是活物。气运必然要附在活物上，这样才可以保存。” 耳麦里又传来一个见识颇广的兽人的声音：“四周的建筑材料比较特殊，是可以隔离出小空间的材料。通常只会运用在一些隐蔽居住的兽人家里，用来藏宝贝的。” 姜娴并没有嫌这东西恶心，而是将这东西转动了一下，方便自己更好观察。 纯色，白色，没有意识，存活着。 想要从这样一个寄存品中将气运转移到自身身上，那应该是要想一点办法的。 “4号位有敌袭！” 姜娴听着耳麦里新增出的喊声，知道那些窃运者恐怕是发现他们对各个储存气运点下手了。 “6号位有敌袭！” 有一个点。 姜娴手用力，彻底捏爆了自己手里的圆球。她双眸恢复璀璨的金色，用干净的那只手重新开起了自己的双眼，开启了另一个视觉感知。 整个世界如同烟花绽放炸裂开去。 极端刺眼的气运朝着世界四面八方散去，化成星星点点冲击着周圈的生灵。周边的生灵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这种气运来往对于一般生灵而言是无知无觉的。 这些气运没有回到来时的方向，也没有去到窃运者的身上，只是随机散落开去。就和生灵初生，总会沾染到一些气运那样一样。 “捏爆就行了。”姜娴在耳麦里说着，“不用管这些东西是什么，捏爆。” 段文府听到姜娴的话，再度下令：“各个点直接捏爆任务目标中的白色球体。尽可能搜寻到相关资料后撤出。这些敌袭可能是来启动自毁装置或者来拖延时间的。” “x点收到。”、 几个点纷纷应声，解决起来。 姜娴仰头，看着整个天空被气运炸开的光亮照亮。恍若白昼。 天地耀眼，连繁华人世间的满地灯光都没有那么亮堂，如同暴雨般数量的流星划过天际。像是火树银花，又有点差异在里头，如梦如幻，美如仙境。 她心情稍一松，大约是对于她那些个小弟的愧疚感，总算是在这一刻稍微少去了那么一点点。 “7号敌袭。” 姜娴耳尖微动，收回了视线。她脚尖轻点地面，以常人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敌人打入到墙体里，直接给嵌了进去。 她歪头：这些家伙是无知的，却也是有罪的。 那些被夺走气运的，可全是那么无辜受牵连的。一个种族大气运者总共就那么零星点的存在，结果被夺走了气运，几乎等于掐灭了一个种族。 活着为了利益很正常，但在可以多赢的局面下，不该选择如此盗贼殖民的方式。 又一个敌人大吼着杀过来，姜娴一脚将其踹到了另一个墙面内，切换了一下自己耳麦里的频道：“7号点注意，集体搜寻资料，三分钟内结束战场撤离。” 资料倒不是太过要紧的东西，更要紧的还是这群行动者的生命。 收到了跟随者的“收到”，姜娴一手一个敌人，神情淡漠来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这会儿送过来的，肯定没有一个是关键人物，都是人头。 三分钟没到，7号点集体撤离。 姜娴看着满地血腥狼藉，挥手：“收队。有资料收获的上交，备份上交。” 第74章 行动后续 小规模的战斗还需要后续的战场清理。 这一块就不归姜娴管了。 至于人类那头到这一刻敏锐发现演练行动和预想的不同, 这会儿也来不及说点什么了。段文府那头自然而然会将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用人类更加能接受的方式告知。 出乎姜娴的预料, 每个小队里都有跟着技术人员。这些个技术人员竟然还真的在那么短时间内有所收获，备份上交出来了不少资料。 资料集体汇总之后，一大群非人类觉也不睡了，简单清洗过后就凑在了一块儿, 分析起了窃运者的身份。 段文府这会儿去和人类方解释着相关信息。 姜娴和余微则是看着各种资料，确定着每个气运收集点的问题。 余微快速扫过了资料：“这群家伙里有人类，也有非人类。在世界初步融合阶段就发现了‘气运’这个可乘之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本身倒是没有吸取过多的气运，反而将气运作为商品进行了私下贩卖。” 这里可以得到的好处，远超过他们吸收过多气运暴露在大众之下。 窃运者可不止一个。 他继续简单说着：“买的人基本上不太清楚气运到底是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买一些凭借生物, 也就是被气运沾染到的活物，当宠物一样养在自己身边。这里只有部分名单, 还有的名单需要破解。” 白安和白定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是分头行动的，交换了信息后也知道了一点新东西：“窃运者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方到底有哪些存在。我们破开的几个点各有差异, 里面还有他们揣测另外几位的一点数据，不过数据不多。” 双胞胎必然要关注这些的。 随着自己人气上涨，他们和自己血脉融合的情况越来越便捷。这想也知道当初血脉隔离完全是因为气运被人窃取了。他们种族内这回行动下，大家恐怕情况都会好转很多。 姜娴看着这些内容, 问了一声：“刚才攻击我们的全部都被击毙了么？” 杨琰微举手：“我留了几个。” 杨琰力气大，下手反而控制了一下，弄晕了几个扛了出去, 回头打算看看能不能从这些家伙嘴里搞出点新消息。他带走的时候还想好了，要是需要解决掉，那就路上直接解决了。 姜娴点头。 德档在那儿沉思着，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落入了陷阱。 他不是傻子，现在也和白家兄弟一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觉得窃运者这一块极端需要处理。最主要处理的方式是，处理掉气运转移的方法。 德档靠近桌子发问：“资料里有显示之前那个白色球体是什么？如果说窃运这个可能性暴露了出去，那么谁都有可能成为窃运者。我们最好的解决方式，还是处理掉媒介。谁想偷窃气运，都让这点变成不可能。” 不然他们这群非人类烦都要被烦死。 姜娴看着资料，点头同意德档的话：“确实。气运本身并不是那么容易转移的。我们解决掉这个转移方法，就可以尽可能处理掉这个问题。不过，那些个窃运者我们也要想办法挖出来。” 她将资料给小弟们看：“这个白色球体一样是试验产物。就是各种非人类的混合物。时间长了会诞生出怪物来，所以到了一定时候，他们就会选择将这些球体处理掉，再制作出新的球体。” 小弟们：“……” 听起来好恶心。 “因为是混合物，所以才会比较容易能接收到你们的气运。但同时还有一点，万一实验翻车啊。这个诞生的怪物拥有那么多气运，完全可能成为大杀器。直接成为世界之主。” 姜娴这么一说，几个小弟都不由皱眉。 这是真的有可能的。 姜娴看向余微：“这可以出个什么科幻恐怖片了，你要不要去演一个，算是明面上的告示。我们私底下继续将这群家伙再挖出来。” 余微轻笑了一下，觉得姜娴这个说法倒也确实可行。 姜娴思路非常清晰：“这些基地肯定不会是随便就建造出来的，里面的各种材料是谁负责的，实验人员有谁，最终落在谁的名下。汇总到一起，总归能挖出点家伙来。” 即使最终可能会有一些假身份，但只要这些身份会被用到，他们就能抓到。 非人和人类混在一起抓几个窃运者，那总归不会太难。 大伙儿听着点头。 讨论完了这点，姜娴又吩咐了一下大家接下去要注意的点：“资料上显示着，气运窃取是需要接触的。你们以往可能没有太在意。今后最好谁都别碰。以及世界指不定以后还有融合的，你们碰到新的招摇一点的，记得及时通知一下。” 轻微碰一下这种可真是太常见了。 于是他们又纷纷点头。 小会开完，该回别墅继续当练习生的回别墅当练习生，不回别墅的各自离开。 姜娴和余微也往家里去。 今天的战斗对于两条龙而言更接近于挠痒痒。提起了劲头却又没有将劲头使完。两条龙互相对峙了一下，眼神交换交换着，就以另外一种形式打架去了。 场面相当凶残且和谐。 花样百出，食髓知味，乐此不彼。 姜娴在余微白到反光的肩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美滋滋入了睡梦乡，稍作小憩。 余微将姜娴扣在了自己怀里，半点不想松开，也意识半梦半醒睡了过去。 网络上新出了一点奇怪的风声。 “昨天晚上我家这边好像有爆炸声，不过怎么一点新闻都没有？是我住得太偏僻了么！” “啊，我们工厂忽然放起了带薪假，怎么回事！！” “咦，附近有什么事情么？我们这边消防车开来开去好几辆。” 这点风声太过分散，到最后没有惊起大范围的响应，很快就和网上的小消息一样，随风荡走。 比起这些奇怪的消息，《练习生成团战》更加吸引人罢了。 而原本凑在一块儿的窃运者，在经历了这么一场巨大的变故后，几乎全体默认不联系，还大规模开始清除起自己在各方面露出的踪迹。 只是有些时候，踪迹不是那么好清洗的，更别提在特殊时候清洗，反而会暴露出点什么来。 …… 段文府和杨琰走在一块儿，正往训练房里去。 杨琰看了眼段文府略带疲惫的神色，问了一声：“要再睡会儿么？” 段文府揉了揉额头：“不用。” 杨琰盯着段文府看了会儿，随后转移视线，看向正在舞蹈房里蹦跶的白安。他们两个这回和白安一组，而德档则是和白定一组。 白安从镜子里注意到段文府和杨琰走过来，略带兴奋转了个身：“新节目听说给我们组搞国风，怎么样怎么样？有你我们是不是稳赢了！” “得看最终得分。”段文府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靠着浓茶清醒一点，“这周录制完就要放长假准备决赛直播了吧？” 白安回想了一下行程：“放一周，然后再录制一周的广告拍摄之类，然后准备个人节目。最终进入直播决赛。” 一周不算长假。 段文府听着这个安排，内心略放松了一下。他可吃不消再这么忙碌下去。 主要是当唱跳偶像似乎并不完全适合他。 回头公司安排上，集体活动可以叫上他，分开活动就算了。他宁可去研究点别的什么，而不是纯粹在镜头前蹦跶着唱歌跳舞。 原本是有点兴趣，现在倒是为了恢复自己身上的气运而在努力了。 薇拉在舞蹈房门口探头，热情招手：“大家好！我来帮忙了！” 她进入到舞蹈房，和几个练习生简单讲了一下：“导师指导环节。虽然我不擅长国风，不过音乐是共通的。可以加入一点古典乐？这一块我擅长。啊，舞蹈我也可以。” 身为导师开始了瞎出主意，还跳了几个性感的动作。 段文府几个哭笑不得，又不好意思在摄像头下驳回年轻导师的面子，只能佩服点头：“好想法好想法。” 另一头白定和德档组队，一个热情跳舞，一个懒洋洋摸鱼。 沉星一进入舞蹈房就去拽白定：“别偷懒，我就知道你肯定抓紧时间坐着，给你张床还能躺下。” 白定双眼一亮：“咦，舞蹈房可以放床么？” 他怎么没想到这么惊艳的操作。 沉星：“你别大白天也做梦啊！” 德档凑过去踢了踢白定：“隔壁走士族国风，我们走民族国风，不能输，起来了。” 明明前一天还在集体行动，有的累坏，有的不想动弹，有的和啥事没有一样。 白定深深叹气，勉为其难从地面上爬起来：“成吧，你的民族国风打算跳什么？竹竿舞？” 德档当初在黎族周边生活太久，学了点奇奇怪怪的民族舞，只学了个皮毛，自诩会跳民族舞，张口闭口就是竹竿舞。到现在舞蹈学的多了，竹竿舞这个梗却是绕不过去了。 他听到白定这么说，单手用胳膊扣住了白定的脖子：“要死一起死，竹竿一起跳。” 白定被拽了个踉跄：“……唉，为什么组长不能去别的组。” 他一点也不想舞台上跳竹竿！也不想和德档一起那么热情练舞。他只想摸鱼。 沉星腼腆笑着来帮忙：“竹竿舞也能和现代舞结合起来的。舞蹈总归是会进化的。我们一起来调整一下就好。不过音乐上这回我能给出的建议就少了，到时候还要麻烦薇拉。” 两个练习生胡乱点了下头，顺着沉星的意思开始了练习。 第75章 分组大战 全民娱乐的欢快日子下方, 暗流波涛汹涌。 寻常人难以看到的地方, 细致的调查几乎放到了台面上。人类和非人类心思各有牵扯, 这时候稳定的法规和不断更新的非人类规则已不能够及时更新配合着现下的情况，唯有靠着伦理道德来最快决断。 在下方不少家伙负重前行的情况下，姜娴即使和余微才互相戳穿自己面前的那个薄膜，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帮忙做一点任务。 从已有资料里翻找出气运检测的装置, 再通过了解这些装置的运作原理，从而去搜寻先前自己寻找“气运点”时的疏漏。 这一期的《练习生成团战》分战队录制，姜娴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出镜环节，连别墅区都没怎么去。 龙腾娱乐的刘总收到了这个消息，还给余微打了个电话，相当诚恳的表示：“余微啊，姜老板年轻又有家业, 这种传统古董文化世家，资本可比我们这种娱乐圈暴发户要强。你千万要好好照看着的啊。” 余微在心中对比了一下自己一库存的日记本, 以及姜娴一库存的宝藏，觉得这话有点好笑又有点道理：“我知道。” 其实余微也想跟在姜娴后头跑, 但问题是主持这么一个综艺节目，即使各方面都卖他一个面子，这临近要最终直播，零散的事情按序排布能写几页A4纸, 他想放下也不能放下。 一旦他有想放手的行为，姜娴连在床上都会说一声：“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晚上减少点时间？” 余微：“……” 不乐意放弃晚上荒诞时间的余微，只能白天继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努力做好自己全球影响力第一的事业。 姜娴则是从原本在国内行动, 逐渐变成了在国际上有所动作，还前往了不少偏僻地方搅合了不少的实验室。由于段文府的强烈要求，她搅合实验室的时候基本上还要带上几个人类。 她负责打敌人，几个人类负责疯狂的拷贝各种资料以及搬运走各种实验室贵重物品。偶尔碰到大型机器要搬走的，姜娴脑袋上都会忍不住冒出大大的问号：人类怎么会那么能搞事情？ 到后来，当她发现里面不止有人类后，脑袋上的问号就变成了：这群非人类怎么也那么能搞事情？ 分开白天忙碌，晚上睡龙的美好日子，飞速过去了一周。 姜娴总算收到了一份资料。 “窃运者嫌疑人名单……”她抬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站着的前秘书办小温，“小温你升职了？” 小温和小半年前一样，穿着一身工整的黑色西装，矜持又客套笑了笑：“算是升职。主要是因为和珂珂关系比较近。原本负责的工作告一段落，市长就将我引荐过来帮忙了。” 姜娴点点头：“那挺好。以后和珂珂工作近了，可以住一起。” 小温顿了顿，随后笑得真诚了一点：“嗯。” 姜娴继续翻看名单，扫了眼资料上方写明的明确目标后的对付方式，再确认了一下和自己背下来的地图上的各个位置：“今天晚上我参加完节目录制就行动。这几个不用额外带人。” 小温应声。 姜娴把资料重新塞回机密文件袋，交还给小温：“我要去化妆了。你可以趁着现在去找珂珂。她最近也算是忙到恨不得昏迷。” 小温又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姜娴接好任务，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换了套衣服出发前往节目组化妆。 这回的分组其实比试有点不公平，五位分成了两位和三位。 对于到时候会看到情况的粉丝来说，网络上必然是会掐架到群体亢奋，最后将仇恨目光对准节目组，骂节目组骂到让节目组怀疑要不要再在节目里加点抗争料。 适当有争议才会有劲爆的数据，这是让所有拍综艺的节目组心动的情况。 表演最终场所，选定在了龙腾娱乐向本地最大电视台租借的演播厅。 前头是怕出事所以选了人多的地方，现在是不怕出事，所以为了最终节目效果，必须要选择人少的地方。 演播厅下方则是请了不少文化音乐业内的老师，传统流派的坐一桌，流行派的坐一桌，老一辈的坐一桌，年轻一辈的坐一桌，还有投资商们坐一桌，最后导师坐一桌。 桌子是半开形态的，主视角在 姜娴身为投资商兼导师，先去投资商桌上和几个友好交流了一下，随后回到导师桌上坐下。 沉星将桌上的姓名牌放妥后，小声问了旁边的余微：“还没到最终直播决赛，就要请那么多业内人士么？” 余微点头：“决赛放在体育馆大场所，回馈粉丝。公司宣传已经做好□□准备了。回头每个导师会有十张票，我让经纪人给你们。” 薇拉看到了自己眼熟的老师，热情在和对方聊天，临着节目要录制了才姗姗赶回来坐下，脸蛋上带着点红晕：“来这个节目真是太棒了。” 姜娴一落座，余微便下意识朝着她那儿转了转：“今天录制完可以休息一周。” 这话里总觉得有好多层意思。 “我出门去做个任务。”姜娴小声和余微咬耳朵，“很快就回来的。” 余微眼内微暗，觉得姜娴先前说过的那些个换个牢靠点的道具还是可行的。至少捆着那么一小会儿，会让自己有一种困住了姜娴的错觉。 他：“我和你一起行动。” 那些个窃运者真的太过麻烦。 姜娴眨眨眼：“那你能不能把我们临着分别那段时间的日记本翻出来，我想看。” 余微稍微拉开了一点和姜娴的距离：“录制要开始了。” 姜娴从一开始被明着拒绝，到现在被委婉拒绝，觉得自己再接再厉一下就可以真的看到那些笔记本了。她弯了弯眼，将视线落到了舞台上。 舞台上这回没有直接开始歌舞。 白家双胞胎兄弟，一黑一白，穿着两套汉元素略古风却也非传统汉服的衣服上场。长袍大袖衫却掐着一个细腰，头发照旧是小辫子扎着，带有一种流浪武士的感觉。 黑白的衣服略有不同。黑色那套更显规格，上面金丝银线勾勒，绣花中龙朝天吼叫，展露着自己尖锐的牙齿和爪子。白色那套更显民族风格，刺绣略有自然农田意蕴。 他们人手一个话筒，相视一眼后挂上了笑容，对着台下开启了主持模式。 “大家好，我是哥哥白安。” “我是弟弟白定。” “其实我是弟弟白定。” 白定扫了眼白安，失笑：“……哥，你清醒一点，胸口牌子还挂着。” 白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姓名牌：“还好牌子挂着。不然等下台下老师认不出来怎么评分？” “先评黑衣服那个，再评白衣服那个。” 台下发出了友善的笑声。 “不好意思，家里管教不严。我们也第一回 当主持。现在重新来一遍。大家好，我是哥哥白安。” “我是弟弟白定。” “本次舞台表演分为两组进行，每组表演时长限定在十分钟内，有个人展出环节和集体舞蹈环节。” “我们只是热场。后面还有各位老师的即兴组团表演环节。” “感谢各位老师对《练习生成团战》的关注。下面容我介绍一下台下的各位老师……” 双胞胎一唱一和，做主持配合起来意外表现相当不错。 台下纷纷鼓掌。 双胞胎轮流将台下老师介绍了一遍。 白安朝着台下笑了下：“接下来有请我本次的队友上台来，和我一起送上第一个节目《乱舞春秋》。” 春秋这个时代是群雄纷争的时代，冷兵器刀剑矛戈乱舞，人类脑内计谋纵横，带有着很多可以回味的历史意义。这一段历史具有极强的故事性，容易出有内涵的节目，也容易因为内涵太过宽泛而节目失败。 台下不少人带着好奇心坐正，想要看一下如今在网络上当红的几个练习生能够给出什么样的答卷。 姜娴这些天都没有见自己的这几个小弟，对他们这回的节目也略有好奇。 白定走下舞台，顺走了白安的全开麦话筒，只留了个半开麦的耳麦给他。 舞台上灯光逐渐减少，最后剩下一缕留在白安身上。 白安甩了下袖子，脸上嬉笑的表情顿时变了，变成略带高傲的世家公子哥模式。那个时代能穿上好衣服的，必然是世家子，倨傲，念过书，衣食无忧。 段文府算是世家子中的世家子，学他的神情学个七八分就可以表现得极像那时的士族。 白安一步步迈向舞台前，随着背景音乐一变，动作也一变，神情却又没有丝毫的变动。柔软中又带有一丝韧性，恍若挣扎在乱世中的人性。 这个节目与其说是传统的偶像唱跳舞台，更像是一场迷你音乐剧，唯有艺人个人的大型演唱会才会有这样的节目。 白安独舞独唱，完全展现了自己这段日子的培训功底，让台下围观的老师们纷纷点了头。 姜娴没想到白安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竟也能演绎出这样的风采，略有些惊异往后靠了靠椅子。 有意思。 独舞独唱过后，音乐进入到下一幕。一大片灯光照亮舞台，露出了舞台后搬运过来的整片编钟。 段文府走上舞台，手拿一个小锤子，迈一步敲一下，敲出了新的趣味性。 台下轻微响起了议论声：“这编钟是借来的？” “仿制的，那位姜娴导师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应该是有这方面的门路。” “敲得不错。” “是。” 第76章 飞鸟与鱼 段文府敲编钟后, 略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唱着更加悠远富有时代感的旁白式歌词。 生命潦草, 越显得生命可贵。 战乱之下，贵公子的编钟中越有辽阔的历史味道。 就在幽幽编钟敲响之际，杨琰一身武士装扮亮相。他齐耳的碎发全部顺到了耳后，干净利落拿着道具武装刀来了个刀舞。他的长相并不是传统的将军战士长相, 可偏生舞出了一股子英气。 音乐一连三转，初听让人觉得不太适应，细听却觉得是作曲者嚣张玩弄着自己的音乐天赋。 姜娴是听不懂音乐里的技术性的，但她能听出好不好听，也能看得懂这个春秋的大背景故事。 底下原本以教学评判角度来看的一群老师，这会儿都用起了更专业的鉴赏角度。这里头的文化音乐素养，远超过了一般练习生能有的水平, 而舞蹈动作一类也半点看不出是初学者的功底。 这都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妖魔鬼怪？ 有人忍不住看向了余微的方向，在想余微到底是怎么能做到找出这么五个练习生的。要知道得到这里的一个, 就足以让一个大公司笑出声来了。凡是一个眼光正常的公司，绝对会选择力捧。 也不知道初入偶像圈的龙腾娱乐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的资源来捧红这一组练习生。 舞台大背景出现后, 接下去三人轮番对峙如同斗舞，又偶尔有群舞，演绎了一场君主、谋士、将军的战国割裂。音乐则是融合了多种曲风，细数一下简直有五六种。 “这首歌惊艳有, 但是估计不太流行。” “传统也有，但也不是很传统。” “太难评价，受众可能有限。不过艺术视觉角度上来看是很精彩。要是真做成音乐剧, 故事再充盈一些，可能会更有感觉。” “这确实是。” 好评有，说话委婉的点出缺点的也有。 大家多是用一种辩证的角度在看，不过也可以看出他们基本上秉持的态度都是赞扬的。 即使是余微，这一会儿也不得不对着舞台点头，对这场精彩的表演以示自我的尊重。 一曲罢，台上三位形成了一个对峙的三角局面，音乐在高丨潮声中戛然而止。 意犹未尽。 底下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实在是太过精彩，远比先前那些个在公共场合下的唱跳节目优秀。 三位鞠躬下台，白安也没有再主持什么。 灯光直接暗下，在黑暗中给观众席一点细细回味的时间。 白定的声音从舞台后场传来：“下一个节目，《飞鸟与鱼》。” 这个节目一听就是富有自然气息的节目，和先前的人文主义截然不同。刚沉浸在上个节目里的观众将自己尽可能抽身出来，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下一个节目。 余微将评分表分给每个导师，大家开始打起了分数。 姜娴拿过笔，随手就写了全满分交上去了，态度相当鲜明。另外两个人类导师精心给了分数差，希望能够让自己期待的队员可以拿到更好的分数。 舞台上传来“哗啦”一声水声。 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再是一声“哗啦”。 随后如同海浪拍打礁石，白定也带有一点慵懒出现在了舞台中央。他懒得相当自然，好似就那样在水里惬意游荡，缓慢舒展着自己的筋骨。 他开个嗓，竟是一时间有点薇拉那种海妖嗓音的效果。 听出来一点意思的观众嘴角都禁不住勾了勾。这一招很显然是跟着薇拉学的，将外国歌手的唱歌方式融入到这样传统自然的歌曲中，听着相当不错。 先前战场激昂的心情慢慢就被这海妖的嗓音所抚平。面前似乎是阳光下相对平静的海面，只偶尔有点浪打礁石的白噪音，动听且闲适。 在这种悠然中，一声鸟鸣出现。 德档的出场则是真如飞鸟一样灵便。他不是普通的飞鸟，还是那种带有侵略性的捕猎鸟。他的食物就是鱼，出场就是为了抓白定，而不是和白定缠绵的。 激烈的音乐声响起，带着些许的电子音和鼓点，仿佛是战士出击一般。 一样是对峙的场景，上一场节目的对峙显得诡异莫测让人猜不到结局，这一场的对峙则是心被勾子吊着，让人替这条鱼慌张，也让人替鸟紧张。 既想让鸟抓到鱼，也想让鸟抓不到鱼。 第一回 合没有抓到。 第二回 合鱼开始嚣张，鸟开始蓄力。 第三回 合鸟冲击向鱼，又被鱼给打了回去。鱼更加嚣张。 第四回 合鸟在隔壁吃饱了肚子，又碰到了这条鱼。他抓住了鱼，却由于肚子已经饱了，而产生了戏谑一样逗玩的兴趣。 这时候台下有人惊讶说了一声：“我发现这两个节目其实c位没有占太多表演位置。” 旁边听到的也都恍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是节目组的安排，还是这几个练习生有意识酿造了一个团魂。共同生活必然是会有摩擦的，而共同生活下所带来的情感也是无法磨灭的。 “白家兄弟也不亏，等下的主持都是他们吧。” “是的。” 台上鱼和鸟的激烈对抗下，终于情感有了点变质。鱼在水中暗里偷窥上头的鸟，鸟飞翔在天上，却也没打算抓这条鱼了。时间一久，似乎他们还能做一下同伴。 “动物世界有部分是这样，填饱肚子之后，食物链上层和下层还是可以和平共处。” “我刚才在歌声里听到了一点听不懂的歌词。” “哦，是少数民族本土语言。适合唱一点慢节奏却又声音嘹亮的。山歌和海上的歌，其实都有这个共通性，为了能够更好的传递出自己的情感，让更大范围的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嗓音。” 这么一说，一群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点评了下去。 到了最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鸟又和鱼有了捕捉的关系，更绝的是鸟抓到了鱼，利爪刺穿了鱼，而自身被弹跳着的鱼折腾得力竭而落于水中。 双双陨落。 上一个节目的结局是开放式结局，这一回的结局竟然是个悲剧。 掌声如雷，不服不行。 姜娴看懂了这个粗暴浅显的故事线，也不由为之鼓掌：“确实厉害。” 当灯光大量，五名成员集体上来之后。不得不说，台下的掌声热情得有点过分。 话筒在各个老师面前传递，还带来了各个老师的评价和邀约：“不知道你们对xx节目有没有兴趣？” “我下回要开一个巡回演唱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当嘉宾？” 台上五个过往征战沙场的练习生很想说没兴趣谢谢，可对着台下自己老大，再想想自己的气运还没收集起来，只能苦水肚里吞，面上笑着表示：“非常有兴趣。” 随后几个练习生非c位的下场休息，双胞胎负责主持节目，带来后头老师们的即兴表演。 练习生都拿出了真本事，其他前辈当然不会示弱，一个一个都掏出自己压箱底的活，将这场临时的节目搞得是仿佛跨年挽回出现。 统分渠道关闭，下一回的C位在计算下很快有了答案。 “果然还是段文府高一点。”余微觉得这个c位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到节目录制结束环节，他上台去宣布了一下C位，给这回的节目录制一个完美的落幕：“本次经过我们汇总了所有的成绩后，最终得到的两舞蹈分数，以白安组分数更高一些。而下一期C位，依旧是段文府！” 众人鼓掌，礼炮照旧。 段文府矜持又自傲朝着大家笑着，拿足了贵公子风范。 后期会将每个人的分数具体情况放到综艺节目上，到时候该怎么算分依旧是怎么算分。 几个小弟对段文府分数最高是半点不觉得奇怪。他当初光凭着一张脸就在直播圈红了，平时分数就搞，现在随着节目放送之后人气异常高也是众人都能意料到的情况。 “下一次，将迎来我们的决赛直播。” 余微对着镜头里说：“我们练习生成团战也即将迎来收幕比拼，真正的C位，完全决定在诸位手中。我们决赛日，不见不散。” 录制结束，现场不少人开始客气交流着感情，节目组开始收工。 又一期的综艺在放了，自己这群小弟身上的气运也在恢复了。 姜娴笑了笑，走在余微身旁：“我现在就出门去做任务。你自己注意一点。也记得帮我照看一下另外几个家伙。” 另外几个练习生都被围困住了，段文府都少有露出了一点懒散劲，笑意有点淡。 余微盯着姜娴望了一会儿：“早去早回。” 姜娴点头。 第77章 解决窃运 越是拥有金钱, 就越是渴望权力, 越是拥有权力, 就越是渴望金钱。当两者都有了，欲丨望也不会有止境，而是在野心的趋势下去争夺更多的东西。 姜娴提早离开了录制现场，前往了名单上嫌疑人所在的地方。 第一个嫌疑人居住在海边的奢华酒店中。 这海边区域是封锁的, 在离这片海域大约三公里之外，贫穷的屋子随处可见。而在这片海滩上，能看到各式各样的人种晒着太阳，享受着海边人生。 姜娴换了一套衣服，戴着一顶帽子，将头发全部嵌在了帽子里，脸上还佩了一副墨镜。一身气质很符合会在这种奢华酒店中出没的休闲人士。 踏入酒店, 并不在意自己吸引多少眼光的姜娴自然得如同是来这里度假的。 她坐电梯来到了固定的楼层，旁若无人一般从一群普通的保卫人士面前走过, 走到了一间门口站着两保安的门口。两位保安到她临近才发现她，心头赫然。 他们浑身肌肉霎时间绷紧, 警惕盯着面前的姜娴：“您哪位？” 姜娴朝着这两位笑了笑，随后快速突破按响了酒店房间的门铃。 房间里传来外文问声：“谁？” 房门口姜娴含笑说了一声：“龙族代表。”她用的也是外文。 门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后传来脚步声。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位身着西装的老先生。这位老先生看起来还算和善, 朝着姜娴笑问了一声：“什么是龙族代表？” 姜娴：“不让我进去说么？” 老先生看了姜娴片刻，随后笑着让开了位置：“请进。” 这位老先生大约是觉得姜娴不可能对他干出点什么事情，也或许是觉得自己身边有足够多的安保人员可以相信。他让姜娴进了房间, 也在关上房门的瞬间，让所有人将枪械对准了姜娴。 姜娴并不害怕这些子弹。 能够破开她躯体屏障的热丨武器，估摸着也能将整个酒店炸飞。她从容不迫找了位置坐下，对着老先生的视线，开始背起了和面前这位相关的几个任务点。 精确到国家地区的某个标志性建筑物下方。 姜娴问这位老先生：“不知道你对这些地方熟不熟悉？” 老先生含笑：“开枪。” 枪声四起。 十分钟后，安静的房间里，姜娴如同没事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打开了房间门。她如同来时那样旁若无人的离开，只留下了那个房间里一屋子的血腥味。 第二位嫌疑人，第三位嫌疑人…… 有的是人类，有的还不是人类。 姜娴一个个处理过去，手上还多了不少实验室的地址，一口气全发往了小温、余微和段文府那儿。她心情沉重，不知道在暗处还会有多少人类和非人类被非法对待着。 实验室她就顾不过来了，这些地方需要另外的下属去清扫并毁掉相关资料。 等将名单上清了空，她打包了这群窃运者碰头用的一堆东西，包括投影和信息沟通物品，才在天上化为龙姿态慢悠悠晃回家。 战利品扔到了家里大厅，通知了人来领，姜娴去浴室里放水泡澡。 睡醒之后她真是很少有这么大规模的动手情况。她半张脸浸没在水里，金眸在水面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情感，冷冰冰没有机质。 经常出战的人，其实很难习惯普通生活。战士回归家庭后都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可以慢慢习惯普通日子。耳边的任何响动都会让他们全身炸起，对比自己记忆里任何可能有的危险物品所能造出的声音。 他们会下意识去反抗，生怕有点什么事情。 现在的姜娴暂时也是这样。 越是安静越是让她放心，而脚步声、人说话声、物体的碰撞声，都会让她觉得心头一跳。人类的那些枪丨械声音剧烈，真是让她总觉得自己耳边轰隆响着。 温润的水让姜娴慢慢软化，而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别墅区是安全的，让她也逐渐放心下来。 意识铺开，当有生灵闯入，姜娴本能轻微动了一下身子，又在发现是熟人后平静下来。 而在她发现进入别墅区的有余微之后，她往水里浸入更深了一点。 眼眸里渐渐有了温度，变得犹如水盈眶。 “叩叩——”余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能进来么？” 姜娴吐出了一串泡泡，像是一条鱼。 但她是龙，外头那个才是鱼跃龙门的家伙。 她从水里探出了头：“进。” 余微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浴缸里泡着的姜娴，眼神温和：“全部处理好了？” 姜娴望向余微，点了点头：“嗯。” “明天就是综艺最后直播日。”余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姜娴了。 他单膝跪在了浴缸边上，低头轻吻上姜娴的额头：“你出门忙了很久。” 姜娴算了算时间，也不是太久。不过是将综艺节目的假期和小弟们的广告拍摄给搁置到了一旁。她还是记好了最后直播日回来的。 她又往外探了探，回吻在了余微唇上。 湿润且高温的浴室里，湿漉漉冒出来的姜娴吻着吻着，轻咬上了余微的唇，含糊问了一声：“睡觉么？” 她能看到余微的睫毛轻颤，似乎是犹豫挣扎了一下才说出了一句：“你要看我的本子么？” 明天直播，现在两条龙去沉迷床上打架的事情，总会耽搁一些明天的任务。 到这个关头，余微只能找出这个借口让姜娴去看笔记本。即使他内心实在也是真的更想要床上打架。 要用理智去压抑本性，对于两条龙而言都是一件比较不容易的事情。 姜娴明白余微的意思，假装凶狠咬在了余微的下巴上：“看。” 他主动拿给她看，她为什么不看？ 泡澡泡够了，姜娴披上了余微拿过来的浴巾，就这么跟着余微转向了画室的方向。他想在画室里给姜娴看自己的笔记本。 整个空间里都是姜娴，不管是墙面上还是作品上的假姜娴，还是居于中间的真姜娴，这全都是属于他的。光是这样想一想，余微微垂眼内的情绪便有着难以抑制的扭曲欢愉。 换成以前，他会生怕自己暴露出来一丁点不对，惹得姜娴厌弃。 可现在他要是暴露出来自己的欢愉，恐怕姜娴会蓦然笑开，乐滋滋高兴着他对她的执念。 余微感受自己到嗓子口的心跳，微放低了嗓音，打开了画室的门，恭迎着姜娴的进入：“请，我的殿下。” 姜娴披着浴巾迈步进去，欣赏画自己的画作，准备迎接那些余微过往中没有自己的文字记忆。 …… 此刻全网已经在沸腾迎接着《偶像练习站》最终决赛。 谁也没有想到的一点，这个综艺节目在最后一期还能搞出一个大手笔：由余微领衔在各大官方平台上，进行了转发抽奖，几个练习生和官方号每天抽取一张票，经过严格审核，必须是在节目放送期间，抽奖开始日前，至少发过一条以上关于节目的正向微博，才能够成功领取到票。 不要1999也不要999，免费抽到票。 另外，官方开启了特殊通道，粉丝可通过真实身份信息以及自己的粉籍证明进行现场票申请。此项申请将会决定大部分票的去向，由专人进行审核决定成员。 与此同时，每位练习生和导师的粉丝团专属拥有一个区域的免费票。由经纪人联系各大粉头，只给资深粉籍提供。这里面要确保实名认证，不可转卖。 一旦有特殊情况无法入场的，则需联系官方收回票号，由官方尽早另行将票给其它可入场粉丝。 每张票对应了实名认证的人员。要是这位的票号在黄牛市场流通，这位实名认证用户将自动进入活动黑名单，今后不再有资格享受龙腾娱乐任何的粉丝回馈福利。 在轰轰烈烈的免费票宣传下，各大平台都下了血本抢来了直播和转播权限。各大投资商花大价钱，只为了在直播场上拥有一席之地。哪怕是舞台角落能被扫到的悬挂台上，都恨不得买上一个位置。 万众期待之下，大家也知道了最后一场直播的节目单。 导师个人节目三场。 导师合作节目一场。 练习生团舞节目一场初舞台和一场旧节目现场版。 练习生个人节目五场。 总计十一个节目。 每个节目时间基本上超过了五分钟，总计时常一个半小时。 整个直播过程中分为五个镜头，一个现场远景大镜头，一个现场近景小镜头，一个后台采访镜头，一个后台准备间镜头，以及一个观众实时打投镜头。 这一场直播的最终票，将由所有的观众决定，完全没有任何可操控的余地。每一次的涨势，全部都放在观众的眼皮底下，每一点的涨势，全是金钱的味道。 想要你拥护的练习生拥有最好的位置，那就投票！ 投票通道的最后截止时间，就是最后一个节目结束的时间。没有具体的压线时间，只有当舞台上完全看不见投票区的余微宣布截止的瞬间，就是最后时刻。 以前不是没有练习生打投活动吸睛，可这回的免费□□全网宣传，却让这个综艺节目成功打破了以往所有的节目，吸引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这个团，真的可以。 他们或许每个成员以前都默默无闻，他们或许以前都不过是住在某个角落里某个村子里，可他们凭借着汗水和努力，成功展现出了让人震惊的舞台。 决赛可期！ 成团可期！ 第78章 直播开启 网上的沸腾, 并没有影响到这段时间总算不沉迷网络的姜娴。 她坐在余微的画室里, 打开了余微递给她的笔记本。 余微有不少的内容记在了电脑里, 但更远一些的内容都还在笔记本中。 姜娴悄悄吸了口气，沉下心来翻看以往的内容。 从他们分别的那一日起。 余微的日记是单视角日记。 内容上基本就是很水，即使是言简意赅，但并不妨碍他水。从早上和姜娴见面, 吃了一个一块牛肉和两个蛋，到挖掘到两个果子和姜娴一龙一个，都可以详细记在上头。 然后是陪着姜娴一块儿出门，前往了一座沙漠山，玩沙子。 沙漠白天会被太阳晒得滚烫，正常人难以在上头碰触沙子。不过对于皮厚的龙族而言，不过就是感知上有点烫, 但不会被伤到多少。 而这个时候从山顶上滑下去，那简直是畅通无阻。 他们当时就遇到了一个非常巧合的地形, 从一个沙漠山上滑下来，可以凭借着惯性到达另一座沙漠山上, 随后再从那座沙漠山上下来，从而前往第三座沙漠山。 连绵起伏，只要不遇到沙漠里流动的沙坑，那这乐趣简直可以玩上一天。 姜娴当然是想起来这一幕了。 他们玩得开开心心, 等天色暗下，就去沙漠中心的绿色月牙泉地带，去找了一家黑旅馆住下。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到后面就换了一段, 显然是后续再补充写上的。 后续的内容是余微写着：殿下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可能是这里环境不好，我会处理掉这里，以后在沙漠里建一个好一些的旅馆。今夜依旧是一起睡。 姜娴手指抚上这段话：“就在这里。你不记得了。” 余微看着这段内容，回忆了一下。 想不起来。 记忆似乎并没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样子。他们一块儿到了那家旅馆，一块儿吃了点东西，随后回了房间。然后睡下就第二天。 姜娴翻着自己的记忆：“这家黑旅馆所有吃食里都加了料……” 她说完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余微：“你吃加了料的东西，所以导致记忆出现了偏差？” 余微不知道。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记得。” 他是真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有什么偏差。 而姜娴回忆那会儿余微的情况，也没能找出任何余微不对劲的地方。龙族的体质并不是那点加料的食物可以对付得了的。她当时吃下去半点问题都没有，自然以为余微也半点事情也没有。 总之，那些食物是有这个可能，引发了余微记忆的临时断层。 姜娴知道翻旧账也翻不出什么花样，那个黑旅馆早就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也不知道在哪个世界角落里消失掉的。 倒是余微说了一声：“我后来将那黑旅馆封了，里头开店的处理掉，重新开了一家旅店，到后来送给了一个旅人。” 姜娴点头。 这一段历史的后来没有她，她当时表白失败，心情过于复杂，直接选择去睡觉了。 两条龙对着笔记本里的这段记忆沉默了片刻。 要说后悔那时候乱吃东西，倒也没有多少后悔。顶多是有点惋惜。 姜娴手指点在那个最后一起睡的内容上：“提早说穿了也不一定是好的。现在的余微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余微。在舞台上，在电影里，在日常的生活里，都不再单纯的跟在我身后。” 她对着余微笑了下。 离开她之后的余微快速成长了起来，即使偶尔还有木讷偶尔还有羞涩，却依旧会有自己坚定的想法，将鱼跃龙门的勇气拿出来去对待她。 以前的余微至少是不敢用东西捆住她的。 余微听明白了姜娴的意思，眼眸略微深邃。 姜娴并不知道余微这种情况，从某种人类用词来说，可以有很多修饰词，比如说黑化，比如说病娇，比如说鬼畜。反正就对不是什么正常的词。 她是余微的正常药，不过半点没有自知，甚至并不尝试去医治，还特别喜欢余微有病状态。 喜欢的盲目。 所幸人类的法规约束的是人类，两条龙本身就不是个人，顶多需要遵守的是龙族和天地的法则。他们自我欢喜，自我匹配，与其他生灵毫无关系。 两条龙就这么闲说了两句，又自然而然吻在了一起。没有欲丨望，而纯粹是情感融合一般的接吻。 那么多年的情感，早就已不是单纯的爱可以说透彻的了。 一晚上就在翻看笔记中过去，楼下的人来人往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打扰，直到第二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他们却需要赶早去搞造型化妆前往直播现场。 余微领着姜娴走出了画室，离开了别墅，一脸温和前往现场。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等在现场门口，竟然真的有人，临时退票的！官方工作人员把票给我，让我登记了证件后进去了！” “艹，羡慕到面目全非！” “不用羡慕，是外圈票！我是有望远镜才被放进去的！因为没有望远镜根本看不清舞台上的人！” “懂了。这种情况需要有望远镜，还需要欧皇附身，还需要正好在工作人员旁！还需要是个粉！” “前排秀票。” “嫉妒到面目全非，被前排票刺伤了双眼。” “后援会团票现场！给大家看应援官方灯！[动图]” “哇靠！竟然是变色五角星！五个颜色可以切换的！？！” “这回应援灯全是现场免费提供的！放在座位上。如果是自带的怕影响舞美，官方通知了不准带，门口检查到会临时扣押，出场归还。” “这个设计真是绝了。五角星，星星是指余微吧。然后五角正好五个练习生，还五个颜色代表。龙腾娱乐真的会玩。全场的灯都是可控的。” “牛逼是牛逼，这要不少钱吧。” “都是粉丝打投的钱！感觉自己花钱花出了回报！我爱龙腾娱乐！” “哎嘿，听说等正式成团后，会有反应援。五个练习生会给粉丝团送福利！” “粉的什么神仙组合，羡慕哭了1551，我要爬墙进来了，谁都不能拦着我。” 随着时间流逝，网上消息渐多，而五个直播镜头也按序打开了。 “后台打卡，请问我们余微到场了么？” “后台打卡+1” “姜老板在么？姜老板后几期都没什么镜头了。身为她的颜狗想见一见现场颜值。” “啊啊啊啊啊段文府来了！！” “倒吸一口凉气，他贴镜头那么近！靠这个是蓝光级别的水准。看他的皮肤啊！完全无暇！震惊了。” “啊啊啊白家兄弟竟然带了煤球和黑球来！” “啊啊啊德档看看我！” “杨琰！杨琰！” “薇拉来了么？薇拉薇拉看看我！” “沉星宝宝啊！妈妈爱你啊！” 忽然，后台直播间弹幕卡了一下，随后呈现喷井式爆发状态：“天啊，余微真的，帅绝了！” 只见后台镜头里，余微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亮片西装，外头还套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他脸上由于来得仓促，面上神情淡淡，并没有多少的笑容。 一个快步出场，气势压倒了在场所有的路人。 周遭的普通群众在对比之下几乎是毫无镜头感，让人只能将视线先一步集中到他身上。身高明明只比旁人稍微高上一点点的余微，仿佛是高了一个头一样。 “A爆了！”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呜呜呜呜！是恒星大爆炸的水准啊。” “这大白皮，这大长腿！我跪倒在了他的西装裤下。” “我靠，我算是真的明白了电影里那种绝色路过，周边自动滤镜模糊的效果。” 这时候镜头边上的工作人员快速介绍：“余微老师，后台直播镜头在这里。” 余微抬眼看了下镜头，随后对镜头的观众露出了一点浅笑，稍作一点头。镜头间的弹幕再度迎来了大爆炸。 “靠，后头的姜老板也绝了。这身姿绝了。” 一条孤零零的弹幕出现在了密密麻麻的余微彩虹屁中。 而余微一个转身，也将众人的视线落到了这时才出场的姜娴身上。 姜娴一样穿着暗红色的闪片衣服。 她是一条修身的鱼尾长裙，在腰间还有一条白色龙口衔尾的带子。盈盈细腰，恍若一掐就断。 双手上戴着一副半透明的薄手套，一样是神情淡淡出现在了镜头里。 她身上的毛呢大衣和余微显然是同款，同样的黑色，同样的披着。一出现也是同样可以做到模糊掉周边的效果。她显然是听到了工作人员说镜头的事情，不过却没有看向镜头，而是只朝着余微笑了下。 “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绝了。这两套绝了。” “这是情侣装么？” “应该是节目导师组要求的差不多统一着装。不要随便发散。” “粉追星的最高境界，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穿情侣装一样的衣服！” “首先，你要有钱。其次，你要有脸。” 镜头里，余微将手伸出，行了一个绅士礼：“殿下，请容许我带您上前台。” 姜娴递出了自己穿戴上手套的纤细手，倨傲点头：“走。” 两条龙非常有默契，在镜头上临时来了这么个加场。 弹幕狂跳，一群人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纷纷发了一串乱码。 节目之下两位关系这么好的么？ 节目里看的时候，明明节目组都没敢剪任何的暧昧镜头啊！连粉色小气泡都没敢给一个啊！导致大家都觉得是很冷淡没有什么情感的导师关系啊！ 啥情况啊！ 第79章 最终决赛 粉丝们炸锅, 弹幕里沸腾, 网络上几乎和过年一样在谈论这一场直播决赛。 各个练习生直播镜头下的随意动态以及导师们的绝美容颜, 一张张的爆料和前线生图，展现出了龙腾娱乐让人震惊的公司实力以及艺人高水准。 体育馆仓促布置下的背景板出乎意料具有高水准，租借来的电子大屏幕能够清楚看到下方舞台的情况，清晰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了新的技术革新。 整个场馆内窃窃私语声不停, 几乎人手一根应援棒，还有成片的后援团成员脑袋上戴着可爱的玩偶造型。只等夜晚来临，节目的正式开始。 躁动的空气里，难以压抑的兴奋蔓延。 “Hello，大家好。”薇拉俏皮从舞台侧面走了上来。 全场尖叫。 薇拉染了一头黑色的头发，打成了小麻花辫盘出了一个女王皇冠，皇冠上点缀着不少橙色的装饰品。她绿眸充满魅力朝着台下眨了一下眼：“没想到第一个上台的是我吧？” 台下又是集体尖叫。 这会儿整个场景全是不断跳动着的五彩灯光, 亮眼得夸张。薇拉找到了自己的后援团方向，轻微挥了挥自己的小手：“我今天好看吗？” 台下齐刷刷喊：“好看！” 薇拉今天穿得非常热辣, 是银色和橙色拼接的亮片套装。短裙长靴搭配着露脐吊带，外头披着一件blingbling发亮的半透明宽肩夸张外套。 大背景上看薇拉的半身, 能够轻松从透明的袖口看到薇拉的胳膊。 “我也觉得好看。”薇拉用了全是中文，逗得台下笑起来。 她早就有彩排过，知道现场是个什么模样。她站在了舞台正中央：“节目马上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么？” 台下整齐嘶吼：“准备好了！” 薇拉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全场灯光骤然全灭。 背景电子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型的薇拉。这个薇拉手上缠满了布带, 布带下方是十字交错的木头与白色的细线。细线垂落于虚无中。 灯光赫然照亮。 薇拉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做出僵硬的姿态，而投影在电子屏幕上的她正好出现在了巨型的自己之下。 一环套着一环, 虚幻套着现实。 薇拉和她的伴舞手脚乱晃，随着细线摆动。她将话筒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唱了一首开头略微忧愁，随后逐渐亢奋起来的开场曲《失控傀儡》。 她海妖一般的嗓音唱了一长段的外文歌词，一点点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台下的粉丝们熟悉的纷纷跟着唱起来，可又唱不上那么高的音，一群群喊得撕心裂肺。 等一曲终了，薇拉一句带有期望的“I LOST”，更是引发了全场恍若潮声一般的掌声。 就在下一刻，电子屏幕呈现出了猛然碎裂的效果，一分为二朝着两边打开，而缓缓从后台里走上前的，正是往日里以腼腆造型出现的沉星。 一个节目是紧接着另一个节目的！ “I NEVER LOST”他这么回了一句。 他身穿着一样橙色和银色搭配的衣服，少有穿戴成了一个西方帝王才会有的样子。他一步步迈下台阶，话筒里唱着戏剧一样的唱腔，温和唱出了繁华奢靡日子中的温情。 是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是浓郁的奶油蘑菇汤，是空气里姜饼的滋味。 站在前头的薇拉挥舞着手臂，示意台下的粉丝们跟着她的节奏挥动自己手里的应援棒。 随后唱的是仓促逃亡的爱情，是不甘里的小甜蜜，最终或许一天仓皇变为普通人的小小窃喜。 这是沉星第一次更侧重于音乐而非偶像的唱跳。他的动作和他身后伴舞武士的动作，都简单得几乎谁都可以表现出来。双方伴舞配合，还来了个合跳，而沉星也望着薇拉，继续唱着他的歌。 结果唱完了温情，又赫然转变了画风。 他意识到了自己是一名帝王，爱情和温情可以是他的组成部分，而永远不该是他的一切。他身上拥有着的是百姓赋予他的责任。 他后退，他坚定，他望向观众席。 背景里的电子屏合二为一，幻化出了无穷尽的台阶，而沉星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往上走。 事实上确实是升高了位置，他站在升降台上逐渐变高了。 这首《权柄》是完全的新歌，连粉丝都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意料到有这种惊喜，叫到喉咙的沙哑。 在沉星放下话筒，昂首仰望的那一刻，这个节目终于给了观众们一点缓冲。 而各大直播平台里，也全部都变成了“我可以”、“我的宝宝终于长大了好感动啊呜呜呜”之类的话。 音乐还没来得及换到下一首，薇拉走到了自己的伴舞身边，装作不耐挥手：“你们这群跳合舞的快走开。我都没人一起跳。” 台下轰然笑开。 高台上的沉星也一秒破功，腼腆望着下面：“薇拉要上来么？” 薇拉仰望：“你下来。” “你上来。” “不，你下来。” “我不，你上来。” 两个导师一闹腾，这现场的画风顿时从酷炫变成了相当搞笑的画风，逗得直播内外的观众全体笑得不行。 沉星还在那儿喊着让薇拉上来呢，结果后勤人员开始降台子。他惊呆了，茫然望了望四周：“哎，怎么下去了？” 明明大家都知道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情，这会儿又是哄堂大笑起来。 薇拉见沉星下来了，推着沉星往台下走：“好了好了，我们让开舞台给我们的练习生。” 沉星更加茫然了：“咦，余微老师呢？他不是下个节目么？” 薇拉困惑：“谁是余微啊？” 沉星震惊：“什么？” 他赶紧停住了脚步，问向了台下：“你们知道谁是余微么？” 台下：“知道！！” 叫喊声冲破了体育馆。 沉星茫然：“咦，我刚才问了谁？” 台下粉丝们一脸问号。 沉星皱起了眉头：“我刚才好像，是问了大家谁来着的？” 粉丝们大吼：“余微！！” 沉星更茫然了：“余微是谁？” 薇拉催促着：“走了走了。谁知道是谁呢，要下场换衣服了。” 两个导师往后台跑，让所有围观群众小小脑袋上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不明白这个剧情到底怎么就成了瞬间失忆。 忽然，舞台上灯光有所变化。 烟雾沉在舞台表层，滚滚翻动起来。蓝色和白色的灯光温和四散开，带有一定的韵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期待起了下一个节目。 “你听说过鱼跃龙门的故事么？” 微低沉的嗓音，来自余微。 他的台词功底可谓是全场最强，只一句话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观众们心痒难耐，忍不住探头看向舞台，想知道舞台那儿是个什么情况。 电子屏幕上水墨散开，台词字句附上，一笔一划全是毛笔书写而成。 “你知道鱼的记忆有多长时间么？” 书写好的字形成了一个个气泡，逐渐上升飞向了虚无的空中。那些过往的记忆好像就和这些文字一样，随时可能气泡化，如同美人鱼跳入海中，只剩下了残余的泡沫。 这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性。 两句念白过去，余微这才唱起了歌，声音悠远恍若鱼在水中游。这是美人鱼么？肯定是的。他的容貌完全能扛住时间的流逝，能扛住岁月的杀猪刀。 电子屏幕上有无数的锦鲤游鱼，而余微这会儿正坐在一块礁石上。 粉丝们抬头探脑，愣是没能从舞台上找到礁石。 就在这会儿，一块粉丝区域出现了骚动。 众人猛然回头，这才发现余微是在天上！他从馆内的一侧朝着舞台那儿，坐在礁石上过去了。而明眼的粉丝还关注到了余微脚上的黑皮鞋，鞋底竟然还有两条红色鱼的模样。 这小彩蛋未免也太可爱了。 尖叫声传来，余微唇角泛起笑意，而歌词却逐渐带上了励志的色彩。鸟儿要飞得更高，鱼儿却想要飞上龙门。哪怕粉身碎骨，也半点没有犹豫。 它在越过龙门的一瞬间，高音突破，戛然而止。 余微落到了台子上，音乐突然俏皮，伴舞上演起了一出戏，在后头的和声脆声唱着：“廊下鱼儿已成龙，见了前辈脸通红。” 小伴舞刻意娇羞了一下，直接将围观者全逗笑了。 “脑内空白轰隆隆，恨不得钻进那沙土洞。” 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幼稚台词，搞得那鱼好像是初生刚懂一点事的幼童，生动得非常可笑。 余微走到舞台中央，拿着话筒继续唱。 鱼的记忆不是奇妙，有一年算一年，勤背诗书半点无良用。好在化为龙，总算记得甜甜的前辈。 “背下~书万卷~踏上~路万里~，前方修行路，坎坷伴温情——” 然而仓促失忆，他终究有一天失去了一切。 恰好忘记了最关键的你，我独自在世间闯荡。 上天何其残忍，竟这般对待你我。 背景里少年逐渐成长，天地光影莫测，世间真情可寻，却偏生无一是她。 他学着天狗咬向太阳，再也不畏惧灼热。学着飞鸟坠落，再也不畏惧高空。 他还是没有记起一切，却又见到了她。 脆生生的嗓音再度出现。“廊下鱼儿已成龙，见了前辈脸通红。脑内空白轰隆隆，恨不得钻进那沙土洞。” 这回伴舞的脸红矜持却不再那么浮夸。 而余微将声音放了柔和，细碎将声音柔和到了背景的音乐声里：“如虹如梦如火如春如秋——” 这首歌没有太多的亢奋激情，唯一的一段高潮就是跃过龙门那段了。曲音奇怪，温润得似乎并不适合拿出来当演唱会导师表演曲目。 可余微偏生这么唱了，还在余韵中问众人：“好听么？” 第80章 决赛结束 台下齐刷刷：“好听！” 不过声音却少了点激情, 远没有先前的尖叫声来得响亮。 这个可怎么讲呢。 说好听, 确实是还算挺好听的。 说有趣, 确实也还算挺有趣的。 可刚听完两个亢奋的节目，又听这么一个小清新，就觉得好像不够味。 “是不是觉得不够刺激？”余微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众人的想法, 含笑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但我还是很喜欢这首歌。” 台下发出了友善的笑声。 一个粉丝尖叫喊着：“你唱什么都好听！” 余微轻笑出了声，将耳朵里的麦轻微转动一下。 这轻笑可比刚才那些刺激多了。台下不少人又倒吸着气。 舞台后头的大镜头将他整张脸放在那儿展示，看起来简直和杂志上才会有的造型一样，实在是太让人惊艳。 直播间大众根本是看脸下饭，纷纷支持：“唱什么都好听！” 明明余微是个演员来着。 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确实是唱跳演都要擅长。 “接下来, 我们导师组还有一个三合一表演。大家期待么？”余微问了一声。 观众这回声音大了起来：“期待！” 余微轻笑一声：“哦，下个节目不是。” 下方纷纷发出了“噫——”嫌弃声。 余微这么折腾了一下, 觉得相当快乐。他弯了眉眼，和大家正大光明闲聊起来。他是节目主导师, 现在这样主持着来开场唠嗑非常适当：“今天是最后一期《练习生成团战》，很高兴能见到那么多新老朋友。” 大家在下面乱哄哄叫着喊着。 “按照传统惯例，我们需要先介绍一下自己人。但是经历过严格的审核，我相信大家对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他又重新坐回到礁石上, “导师组四位，练习生五位。对吧？” 台下这会儿又整齐：“对！” 余微说了一下自己成团的目的之一：“制作这个节目，有着我一点点的小心愿。大家也都知道, 我做了一段时间的练习生却没有以偶像出道，最终成了演员。” 台下粉丝们认真听着。 “很高兴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和几个优秀的导师一起，促成一支极为优秀的练习生团。当然，我觉得他们成团后就可以算出道了吧？” 底下的人疯狂打call，喊着“是”。 他笑着说了下现在的情况：“现在我们五位练习生的票数应该在疯狂上涨，此刻不管是我，还是另外几名导师。我们对票数的具体情况是一无所知的。等下表演的过程中，几个练习生对票数一样是一无所知。” 观众躁动。 “接下来是练习生上回投票选举后的合作舞台，节目《致我热爱的这个世界》。” 观众尖叫起来。灯光骤然暗下，余微笑着和升降台一块儿直接往下走。 灯光炸裂，整个舞台的小烟花绽放，五个练习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只一瞬间，集体穿着整齐的红蓝色套装出场。伴舞随之凑上前来。 段文府站在c位上，带领在场众整齐划一做出了一个剑指问候。 网络炸裂，背景图上放出五个脸蛋，效果炸裂。 直播镜头意想不到得比综艺录播的情况更加能展现出现场这几个家伙的风采。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余微那个节目和对话的缓冲，再看这个练习生节目的时候，大家没了那么极度亢奋的情绪，反而能用更加平和的心态来对待练习生的这一场节目。 网络上也有不少人意识过来：“余微这是给练习生铺路吧？” “哇，余微真的是，考虑周全。” “感觉心情平和好多，没刚开始那么激动了。” “其实刚才那首歌挺好听的，很富有童趣哎。我幼儿园的弟弟看得目不转睛。” “被楼上笑死。” 五位练习生很快继续唱起了这首歌。 没有太激烈的舞蹈动作，而是五个练习生从自己的角度来唱着关于这个世界的热爱，段文府唱人文，德档唱山，杨琰唱情感，双胞胎兄弟唱大海与动物。 两只小狗狗这会儿也相当热情上了舞台，穿着一件小棉袄在舞台上蹦跶。 节目一结束，练习生集体撤下去准备个人节目单。 四位导师一起上台。 姜娴热情和大家招呼：“大家好，好久不见。我上来走个过场就下去。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组合，喜欢我们余微，喜欢我们薇拉，喜欢我们沉星。” 另外三个导师笑场。 姜娴这会儿没有披肩的黑色大衣，施施然走到一边：“不然我给你们在旁边敲鼓？这个我可以。” 她是连彩排都没来，啥也不知道的就这么上来了，能知道个表演顺序就很不错，而对节目了解的程度和在场的观众们一样。 升降台上放出了一个小椅子。 余微微微躬身示意：“金主殿下要坐在椅子上，最佳视角看我们导师组的演出。” 姜娴眨眨眼：“真的假的？” 薇拉和沉星望天望地，相当配合装傻。 于是最终，姜娴坐在了小椅子上，听了一下导师组的节目。 这是一场稍带一点热情的舞蹈唱歌节目，还真是以几个导师在椅子周边唱跳，时不时还要cue一下在椅子上的姜娴。上演了一场：金主爸爸很重要，虽然最近出镜少，但现在面子要给足。 好好一个合作节目，逗得粉丝们乐呵欢呼着，喜不自禁，没有半点负面情绪。 一曲结束。 “下面是，练习生个人节目！” 导师们隐入了黑暗中。舞台上迎接上每一个练习生。 每一个练习生上场，台下都整齐控制着变幻出一种色彩。应援棒被利用得相当充分。一个节目带来一堆的尖叫，机会没有一个节目有损伤。 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深刻明白，这个组合其实选出的c位或许是成不了真正的固定c位的。因为这里面每一位都完全具有单飞的实力。 “组长肯定得是段文府了吧？” “不过我听说段文府智商很高。他可能另有发展，队长要做的事情太多，不一定会当。” “票数最高的才会是队长！我们小幺杨琰冲鸭！” “为了狗狗，屈服给了双胞胎！” “日哦，我真的好喜欢德档（的肌肉）！” 打投的分数不停上涨，谁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是如何。 等到五个节目结束，台下的观众们显然是意犹未尽的。她们看了眼时间，震惊：怎么就一个多小时了？时间那么快的么？不是说好的节目每个都很长，绝对能撑两个小时的么？ 而此刻在后台的姜娴在这些天养成的坏习惯，让她本能铺开了意识，覆盖着整个体育馆。 旁边的余微并没有上台组织节目，而是陪在了姜娴身边，认真继续观赏着节目。 薇拉和沉星上台。 “接下来将是练习生团体合作老曲目。也就是我们《练习生成团战》初舞台时的导师表演曲目《梦中星光》。” 众人继续欢呼！ “这个节目之后，就要很快要到截止时间了，大家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投票！”沉星提醒着。 薇拉在边上附议。 后台的姜娴感知到了什么，神情微动。 余微虽然在看节目，但也一直在关注着姜娴。他发现姜娴动弹了一下，便立刻转头询问：“怎么了？” 姜娴看向了天空：“有很多东西飞过来。” 余微同样铺开了自己的意识，将自己的意识黏着在姜娴之中，朝外感受着一切。 确实有很多东西飞过来了。 姜娴和余微同时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好奇看向他们两位：“怎么了？” 姜娴和余微寻了个由头出门，走到了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 这个场所人那么多，要打斗到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那群窃运者身后的仅剩下的家伙想来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姜娴叹气：“这可有一点麻烦。” 台边上准备上场的几个练习生显然也感受到了不对。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考虑着要不要上场做出点不一样的举动。 余微将姜娴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不碍事。有我们两个就足够了。这个舞台留给他们。你千方百计让他们恢复气运，总不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姜娴想想也是。 她传音和自己几个小弟，快速说了一下情况，最后下令：“表演继续，我和余微会负责好其他事情。” 舞台上音乐声响起。 收到命令的五个练习生互相最后看了眼，集体踏上了舞台。 他们对着台下露出了自己这些时日训练好的笑容，开唱。 “我们，悄然发着光，唱着自己曲调，点亮一个梦~” 舞台背后瞬间放着宇宙银河，缀上了在场上的几个练习生。 他们本身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当偶像，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　，而到了现在。这点机缘巧合，在无数人热切的呼喊下，用气运冲刷着他们的躯体。 力量和精气神一点点填充入躯体，他们一点点变得耀眼起来。 轮流歌唱，唱着梦想，唱着未来，唱着他们所不熟悉的那些小家伙们充满理想的世界。 努力会有未来，明天会更好。 空中忽然出现了悬浮的小点点。 “咦？天上那是什么？” “无人机？” “这么大手笔的么？！这得有千台吧？” “靠#￥#%￥#￥你们看天上！爆炸了！” “无人机爆炸？” “艹，那是什么？蛇么？” “屁，那是龙！一条白的，一条红的！” “怎么会有龙？” “哇靠，那些一点点全炸裂开来了。这是节目直播效果？投影这么仿真的么？” “……不！体育馆周边封道了。不是仿真，好像是真的有点事情！” 现场的观众只以为漫天的爆照浪漫，是节目馈赠给他们的礼物。他们尖叫着，支持着舞台上那闪闪发亮的五位。 最后一曲终了，段文府配合唱着：“你，悄然唱着自己曲调，点亮了一个梦。” 而杨琰替代了当初薇拉的位置，唱出了一个高音。 另外三个则是配着童趣的“小星星”。 台下的应援棒分成了五色的海洋，每个区域拥有一块颜色，鲜明又漂亮。 空中两条清理完了一切，交缠在了一起。一白一红守卫着下方的一切。 这是一场完美的成团战。 这是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次演出，被正式载入了史册，记录在了所有官方和非官方的记载中。 这是非人类第一次公开亮相，出现在大众人类的情况。 这也是非人类的第一个偶像团体诞生日。 “《练习生成团战》，感谢所有粉丝的支持。” 【完】 在这个欢庆的年终日子里，我成功完结了这本文。C位大家众所周知的可以猜到肯定是给了段文府。后续就是恩恩爱爱的日常。感谢大家的陪伴，我们番外见，番外见完下两本文见！ 最后提早祝大家新年快乐。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