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从良的理由》作者:喊救命不 文案: 从小到大我都是优,你让我怎么从良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 HE - 狗血 - 谐趣 - NP 高H 地摊文学警告; 再也找不到从良的理由~ 六攻一受;明确六选三; 第1章 赵君然装羞涩,低着头:“今天第一次出来约。” 杨航:“?” 赵君然:“!!!” 赵君然换了个新号,在小软件上约炮,不料约到了实验室的学长,他们只换了身材照,他精虫上脑,直接就同意出来见了。 杨航:“然然?” 赵君然强装镇定,表示然然是谁,人家一点都不知道耶,假装手机来了电话接起来,我妈找我有事,走了,拜。 杨航:“……” 赵君然转身想溜,别提性欲了,萎都萎了,哪知杨航拽着他不放,他心中又是一番挣扎,不好,要被强迫啦哭哭,学长你在摸哪里,不要因为我是娇花怜惜我…… 杨航:“没想到是你,一起聊会呗。” 赵君然傻傻问:“学长,你也是同志啊?” 杨航点点头,带他去吃冰。赵君然心情是一落千丈,他是gay,而且比较出名,因为他当场抓包男友(前)出轨一个学妹,狗男女都在草地上啵嘴了。他恰巧又刚从超市买了可乐和老干妈,直接对着一对逼人喷可乐混合老干妈,刚好人学妹戴了美瞳,眼睛受伤了,这事闹到辅导员那里。结果就是赵君然喜出柜,他刚在辅导员那交了检讨,和前男友彻底闹翻了,他也存了报复的心思,打算出来约。 杨航坐下来,请他吃奥利奥冰旋风:“你和你前男友闹得蛮大。” 赵君然嘴角抽搐:“……我前男友死了,连夜回老家火化了。” 杨航:“……” 赵君然听见旁边有人议论说同性恋同性恋什么,只觉得烦躁,干脆豁出去了:“同性恋就同性恋!罗里吧嗦!同性恋也看不上你!吵什么吵!” 杨航正在吃提拉米苏口味雪糕球,只是笑。 说实话,杨航人挺帅的,就作为直男的那种帅,一米八三,憨厚老实挺糙一汉子,还不修边幅,下巴一圈青色的胡渣,就大剌剌穿着条短裤人字拖出来,赵君然心想要学长强迫也是会勉强配合啦,他也没有那么饥渴主动贴上去。 赵君然很好奇,就问:“学长谈过男朋友?” 杨航:“谈过两个,每次都不超过三个月。” 赵君然很主动:“那要不和我试试?” 杨航笑起来有点痞气,说:“当你哥还行,你性子烈,最后很难收场。” 赵君然大为泄气:“哪有人谈起恋爱就奔着分手去的!” 杨航:“同志就是奔着分手去的,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少之又少,在一起了还有可能会分手、出轨。” 赵君然觉得他说的蛮有道理,讪讪道:“可网上不是很多同志情侣嘛。” 杨航不以为然:“幸存者效应,听说有的只是演戏,私下随便约。” 赵君然的世界观崩塌了。 吃冰吃到一半,有个女生过来和赵君然要微信,说实话,赵君然长相挺可爱,偏奶系,标准小零配备,一米七二,身材标致屁股翘,看起来还嫩,大三了还会被当成大一新生,他说:“我是gay。” 那女生笑得跟什么一样:“当姐妹咯!” 赵君然心里想‘谁跟你姐妹,不要装熟’,表面还是默默加了微信。 杨航送他回寝室,就问说:“你和家里出柜了?” 赵君然点头:“初中就说了,我爸妈思想很开放。” 杨航一脸‘哇’的表情:“初中,发展得挺早的。” 赵君然:“因为我初中在电脑里下gv被爸妈发现了,我甚至想把gv截图彩印打印下来,你知道有个论坛叫gv图解吗?” 杨航:“……” 赵君然:“好吧,我小时候就对猛男有着非一般的爱好,去逛内裤专柜会看很长时间上面的男模,甚至还剪下来收藏过” 杨航发出一阵爆笑:“你也太可爱了!” 赵君然脸有些红,刚才他自爆得有些过。 然后走着走着,赵君然看见黄子昌,他的前男友。 他们打了个照面,赵君然压低声音说: “你妈死了。” 第2章 黄子昌脸色一变,没敢再惹他,直接走了。 杨航提着他耳朵:“你嘴真毒。” “唉唉!”赵君然吃痛,“干嘛呢!你应该帮我出气,狠狠给他一拳!” 杨航:“彼此留点余地好,日后还要见面。” 赵君然脾气倒挺大的:“日后(重音)还要见面,说的跟什么一样。” 杨航调侃说:“小少爷,消消气,喝啤酒吗。” 赵君然努了努嘴:“我过敏,一喝就会起包,请我喝汽水呗。” 大三下学期,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毕设差不多忙完,赵君然也不准备考研,就准备实习完混日子过,等明年春招再说。 夏夜凉风习习,他们在校园人工湖边呆了会,看着有些枯的荷叶荷花,然后被蚊子咬了一腿的包。 “操,烦死了!我还要换宿舍!”赵君然忽然爆出一句,“垃圾辅导员!” “你和你前男友住一个寝?” “不,但都住五楼,辅导员让我搬去二楼,和其他班的人住,他们都知道我是gay,蛮歧视的,人人自危,还以为我会喜欢他们,就这长相,”赵君然很烦躁,“也不照照镜子,女朋友都没有,我,审美高标准,更看不上。” “哟,还挺骄傲。”杨航和他干杯,“我在学校一直深柜的。” “就算我说学长是,我觉得其他人也不会信,太直男了,”赵君然往他身上靠,伸手就袭胸,“嘿,要不来一发?” “算了,”杨航被他搞得面红耳赤,下面稍微有些硬了,“别这样。” “那你还出来约,”赵君然继续吃豆腐,手放在他腹肌上捏,“哇,你练得很好嘛。” 杨航呼吸急促,见周围没人,拉着他接了个吻:“我把你当弟弟,别难为哥。” 赵君然被他胡渣磨得心里头发痒,心想约了也不错,奈何周围蚊子太多,还要喷花露水:“亲个嘴哪够,你都硬了。” 杨航说:“现在去开房就晚了,还在外面过夜啊?” 赵君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约都约出来了,打个炮又能怎么样,我带了润滑油,你去买套。” 杨航觉得实在好笑:“你刚和你前男友分,现在就出来约?无缝衔接啊。” 赵君然:“不要就算啦!我先回寝室了。” “等下,”杨航拉住他,手抓得他有些痛,“我帮你口出来。” 赵君然一愣:“去哪?” 他们到宿舍天台,这时候已经快九点,没人上来,赵君然半蹲着,扒了他短裤,也不羞涩,直接含着开始舔。 “汗味好重,”赵君然脸色通红,舔着他深色的阳具,“你蛮大的,我都含不下。” 杨航摸着他的头发,呼吸粗重,爽得都吸气,赵君然很会口:“你他吗怎么这么有经验,活这么好。” 赵君然慢慢吞吐着他的阳具,口到一半忽然吐出来问了句:“你没病吧。” 杨航:“操,老子没病,快点搞。” 赵君然卖力地吃着他龟头,从冠状沟慢慢往下舔,整根鸡巴都沾满了口水,最后杨航在他嘴里射了出来,赵君然咳嗽着把他精液全都吐了。 “换你给我口。”赵君然心情很郁闷,妈的,杨航这狗也只顾自己爽,“快点。” 杨航口活很烂,牙齿磕得他都快软了,一看就没帮0号口过,垃圾1号。 赵君然也存了报复心理,射在他嘴里,杨航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那个怎么还有点甜味,不会是糖尿病吧。” 赵君然哈哈笑起来:“喝无糖可乐会变甜,里面的代糖人吸收不了,你的味道太腥了。” 杨航跑去厕所漱口,等下帮赵君然搬寝室。 二楼他搬过去的男生寝室有个长得稍微帅点的,但已经有女友了。四人寝,没一个能入赵君然的法眼,通通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生理反应,见赵君然来了统统变了气氛,他没当回事,搬了东西铺床,也不打招呼,晚上有人开黑,关了灯键盘敲得啪啪响,走廊都能听到,跟死了妈一样,赵君然辗转反复还是睡不着,忍不下去了:“要打去网吧打撒!你有多牛!不睡觉想死是吧!我第一个给你烧纸!” 对面床上有人笑起来:“我也觉得,别打了撒。” 现在二对一,另外一个带了耳塞眼罩已经睡死了。 赵君然下了床,双掌合十恳求说:“求求了大哥!睡觉撒,你不睡觉不能让我们也不睡啊!” 那位兄弟终于停手了,发型潦草,两眼无神,屏幕白光照得他特别虚:“马上。” 赵君然搬椅子坐在他身边就这么看着,心想同归于尽吧,结果没五分钟他就关了电脑。 三人在床上聊起来:“你就是新搬来的,那个赵……” 赵君然说:“赵君然,我是基佬,但是同性恋也是有讲究的,各位请放心,兔子不吃窝边草。” 那人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人挺有意思!” 赵君然哈哈两声,心想你们这个条件也确实看不上啊。 聊会了一儿,赵君然就融入其中,寝室长王浩宇就是普通工科男,太瘦,没戏,那个睡过去的是展鹏,长得帅但有女朋友,也没戏,至于那个玩游戏的兄弟叫江凯,挺沉默一人,时不时搭上两句话,长了张死鱼脸。 王浩宇:“你男友被你报复得挺惨。” 赵君然一说气又上来了:“他出轨!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杀人吧。” 江凯忽然说:“你可以阉了他,把他蛋踢爆。” 赵君然汗颜:“不至于吧,兄弟你太狠了!” 王浩宇:“挺好奇的,你们谈多久?” 赵君然:“从高中谈的呢,到现在应该有三年吧。” 王浩宇惊叹:“这么久!” 赵君然叹气:“唉!我还挺难过的,当初和家里出柜说这事,还以为能一直在一起,唉,黄子昌就是垃圾!” 王浩宇一阵唏嘘:“反正那个学妹也和他分了,闹得真大,还贴了大字报,学校里几乎都知道他劈腿。” 赵君然感觉烂到家了,转移话题就说:“你们谈过恋爱吗?” 王浩宇和江凯都是单身狗,母胎至今,虽然计算机专业女生还算多,但其实几乎要么本来就有了对象,要么坚持单身,所以没戏。 赵君然注意到江凯,他睡觉刘海用头绳绑起来,额头露出来,看起来居然还有些小帅,暗想自己真是饥不择食,第二天起来又看见此人刘海放下,头发乱七八糟,那张死鱼脸依旧阴沉。 “要给你带包子不?” 赵君然朝江凯搭话。 江凯很意外,呆呆看了他一会,赵君然和他对看,发觉江凯还有一圈胡渣,身材稍微有些壮,他声音有些哑:“谢谢,再帮我带包酸奶。” 赵君然从食堂回来,带了三个肉包一袋奶给江凯,也开始玩电脑,展鹏和王浩宇都是中午才起,点的炸鸡外卖,下午就一节课,江凯王浩宇都翘了。 “……你们寝室太糜烂了。”赵君然下课回来,给宿舍其他三人带了瓶可乐。 王浩宇:“大三都是这个状态,正常嘛,” 展鹏接过可乐,朝他笑:“谢谢啊,你人真好。” 赵君然对展鹏没太大想法,江凯简单就嗯了一声,戴了耳机,正在看游戏直播。 微信里昨天加的那个女生推荐给他一个联系人,赵君然一看,发现是之前黄子昌出轨的那个妹子。 欣欣:我和黄子昌分手了,他没告诉我他有男友,对不起 君然:你眼睛没事吧,之前我也对不起,太冲动了,我和他也断了 欣:我没什么事,他真渣 赵君然:我也觉得,他是个垃圾 欣欣沉默了片刻,最后说约出来一起逛逛,赵君然同意了,这妹子被小三也是蛮可怜的,胡欣长相偏可爱,人也挺乖巧的,穿着件牛仔裙在奶茶店,身边坐着昨天加微信那个女生。 赵君然和她聊了会,过程挺尴尬的,以姐妹和他相称的那女生叫李雯雯,是个腐女,身边还有几个gay蜜,说有机会可以介绍他们认识。 赵君然表示很尴尬:“啊,跟你是姐妹那肯定也和我一个号,都是0,姐妹在一起除了扯头花还能干吗,用双头龙吗,别了别了。” 李雯雯见他性格如此奔放,忍着笑说:“对噢,那讲下你的故事呗” 赵君然见她一脸八卦的表情,就慢慢开始讲:他和黄子昌一个高中,常常一起打羽毛球,自习也常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他就对黄子昌有好感,就主动告白了,黄子昌有双的倾向,对他有好感也就接受了。他们从高中一路到了大学,情侣该进展的都进展了,后来志愿一起报考了交大,但黄子昌一直没有和家里人出柜,在公共场合也一直避嫌,几次闹了分手也是黄子昌主动挽回,然后到现在——出轨了。 “很平淡,普通的恋爱,好像见不得光,我也没有逼太紧,”赵君然有些尴尬,“现在想起来,他应该和我只是玩玩,最后还是会结婚,他虽然和我说不会找女生,但还是出轨……” 李雯雯简直咬牙切齿:“真想撕烂他的屌。” 赵君然汗颜:“姐妹,不至于吧。” 李雯雯:“出轨必死。” 胡欣都快哭了:“我真傻。” 赵君然倾诉完了反倒畅快些:“姐姐妹妹站起来!” 李雯雯:“……你算母0吗?” 赵君然撒娇说:“人家才不是呢!本可素仙子惹!” 李雯雯表示了然:“gay都喜欢用淋语,好惹。” 赵君然捂着嗓子:“不习惯,我很母吗?不会吧,真的假的,杀了我,母0市场很惨淡。” 李雯雯:“哈哈,没事,你长得挺可爱的,可以考虑女装啊,男生都喜欢伪娘啊,你女装应该很有市场。” 赵君然:“呃,穿女装只会被打得披头散发而已,不必了,而且我又不会化妆。” 李雯雯:“没事,我可以帮你化撒!试试?” 赵君然:“别别别,我已经社会性死亡一回了,还再来!” 李雯雯:“你长得挺清秀的,蛮适合啦!姐帮你钓男人!” 赵君然:“我大三呢,比你大。” 李雯雯:“我研二呢。” 赵君然马上双手合十,大喊一声:“姐!” 第3章 赵君然百般推脱下,终于避免女装命运,他都不看伪娘片的,还女装,呕。 小软件有人和他的小号打招呼,问说能接受sm吗。 赵君然装纯,回复说:sm是什么意思啊,我不知道耶 条自由自在的鱼:……你猜 然:死妈的意思吗?你怎么骂人啊,举报你噢 条自由自在的鱼:呃 然:换照不? 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我在你后面 赵君然一回头,什么也没看见,肩膀被人拍了下。 余铭扬穿着件紧身背心,五官阳刚帅气,轮廓深邃,身高至少一米八三,肌肉线条姣好,明显刚从操场跑完步,头发还往下滴汗,朝他笑:“你好有名,我认得你。” 赵君然很没出息,一秒就心动:“一条鱼?” 余铭扬:“我叫余铭扬。” 赵君然闻到他身上的汗味,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脸一下就红了:“你还sm,玩很大。” 余铭扬哈哈大笑:“乱说的,聊会儿呗。” 赵君然一颗心很想往床上发展,真正的任务他熟记于心:“那你有那个想法吗?” 余铭扬只是问:“什么想法?” “都上软件了还装啥,”赵君然眼睛离不开他脸上的汗,心里的想法就是很想床上见真章,“你对我有意思吗?有我们就那个,不然就算。” 余铭扬有些不安:“开房?我第一次和人约。” “你是处男?”赵君然表示很怀疑,“不会是装的吧。” 余铭扬脸一红:“我真的是,如果有处男膜可以给你检查!” 赵君然想通了其中关键:“不至于啊,你这么帅……难道你鸡鸡很短?” 余铭扬黑下脸:“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尊严!” 时间还早,赵君然开了房,房费两个人分摊,他包里面带了油和套,余铭扬冲了个澡出来,胸肌腹肌都好看,小麦色健康的皮肤,看得人想咬一口,半勃起长度就蛮可观的,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是处男,余铭扬表现得很是拘谨:“我第一次,怎么做?” 赵君然吞了下口水:“先戴套,然后插进来。” 余铭扬吸了口气,硬着屌戴好套子,有些手足无措,赵君然半跪在床上给自己扩张,余铭扬真的很扫兴,问说:“你洗干净了吗?” 赵君然脸一红:“废话,干净得很。” “那我进去了,”余铭扬站在床边,扶着鸡巴在他穴口磨了磨,“你都没怎么长毛,颜色还粉,好可爱。” 赵君然听见这话脸上火烧般的热,余铭扬慢慢插进来,等进去三分之一停住,问说:“痛吗?” “操你的,别废话,”赵君然很有感觉,刚说完就被重重地顶了下,全身发软。 余铭扬开始动,挺着腰一下下往上送,赵君然浪叫起来,随即被捂住嘴,眼神迷离,余铭扬极富规律地开始操干,发出淫靡的咕叽水声,这声音实在是令人难堪,赵君然又是一阵失神,下意识伸舌头去舔他的手掌,淫荡得要死。 “你还会出水啊?”余铭扬调侃他说,“真厉害。” 囊袋打在他臀肉发出阵阵肉响,赵君然被操硬了,被捂着嘴闷哼起来,象牙白的肌肤布着层粉红,做爱全程余铭扬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叫,就这样机械地干着他,赵君然也相信他就是处男,体位都不带换的,只能闷哼着抗议。 “怎么了?”余铭扬操得起劲,没那么容易停下来,“你里面好紧。” 赵君然眼神特别哀怨,余铭扬拿手移开,口水沾了一手,他极富情色意味地舔着手指,湿淋淋的一根根舔过去:“有股甜味。” 赵君然大口喘气,在快感中几乎迷失:“我都被操麻了,换个姿势。” 余铭扬:“啊,我不会其他的。” 赵君然眼睛湿润,被顶得快哭出来,龟头那又酸又胀,有种发麻的感觉:“我要射了!” 余铭扬狠狠地一顶,赵君然失声大叫,精液爆发般的流出来,不是射出来,是流出来,他爽得神智不清,手到处乱抓,只能抓着他结实的手臂。 “好舒服,”余铭扬喘着粗气,“还能再来一次?” “没道理,你如果是处男那肯定很快就射了,”赵君然全身发烫,精液在他小腹汇成一小滩,止不住地喘气,“我真的上你当了。” “骚逼,”余铭扬黑了帅脸,眉宇间有股戾气,骂说,“当不当我的狗?” “神经病,”赵君然被捂着嘴,又是一顿猛干,嗯嗯啊啊叫起来。 余铭扬‘啧’了一声:“老子想干你很久了,平时冷漠得死,看你现在那骚样。” 赵君然被羞辱,反倒有种奇怪的感觉,余铭扬俯身含住他乳头又啃又咬,他奶头敏感得可怕,浑身触了电似的缩起来,连着后穴一起缩紧,换来余铭扬更加大力的操干,他实在受不了,双手抱着他的后背乱抓。 “别顶了!要死了!……啊”赵君然爽得吸气,浪叫也带了哭腔,“别乱舔……” 他的乳头被吸的挺立起来,粉色的浸上一层水渍,稍微一拨弄就乱了气息。 “奶子这么敏感,浪货!”余铭扬扯了下他乳头,“真他妈的骚。” 赵君然本来喉咙里的浪叫也叫不出口,只能吞下去,死死绷住不肯说话,两颗小巧乳头耸立着,被咬得还有些肿。 “欠操!” 余铭扬捂着他的嘴,他的气息全都喷在他宽大的手掌,赵君然在近乎疯狂的操弄下又喷了两次精。 赵君然被操哭了,脸上泪痕干了,眼眶通红地望着余铭扬,显得可怜兮兮的,像只被欺负的小狗。 “收你做我的奴,”余铭扬语气变了,摘了保险套坐在床上,“可以包养你,开个价。” 赵君然:“我很高贵。” 余铭扬:“多少钱?” 赵君然:“免费。” 余铭扬:“……” 赵君然:“我不能接受重口味,SM不可以。” 余铭扬:“叫句爸爸给我听。” 赵君然:“爸爸。” 余铭扬:“……” 操!一点征服感都没了!余铭扬特别窝火:“叫得再骚点。” 赵君然眼眶湿润,满脸通红说:“余爸爸……叔叔” 余铭扬又硬了:“给我口。” 赵君然心想余铭扬也是条狗,垃圾1号只顾自己爽,真把自己当成爹了,不过确实帅,勉为其难地委屈一下好了,赵君然吃着他的大肉棒,舌尖划过他的系带冠状沟,舔得湿润得不行,余铭扬没好气说:“吃得老子鸡巴都是口水。” 说你妈呢说,你自己要我口,没有口水还算口交吗傻逼,老子给你一记美少女战士回旋踢。 “吃进去。” 赵君然停下来:“你没病吧,万一传给我不完蛋。” 余铭扬火上来了:“老子没病!” 赵君然:“有体检报告证明吗?” “我只谈过一个,谢谢,”余铭扬额头爆青筋,“我过了兵检。” 赵君然握着他肉棒开始撸:“你要去当兵?” “退役回来上学,现在大二,”余铭扬有些发笑,“你在查户口啊?” “很好奇,感觉你魅力太大啦,感觉很会玩。”赵君然握着他肉棒根部,从底往上撸,余铭扬爽得哼哼,射了出来。 赵君然很不爽,捏了下他的龟头,余铭扬立刻痛得吸气:“你想造反!” 赵君然:“你鸡鸡在我手里,小心点。” 余铭扬:“……” 赵君然‘哈哈’笑了下,觉得不妙,准备拿内裤逃走,被按在床上又干了一回,下床时姿势都是别扭的:“感觉被狗日了。” “你被狗日过?” “……” 他们退房,无奈赵君然只能被扶着走,心情实在难安,忍不住抱怨说:“你好狂妄啊,还包养我,你很有钱吗?” “当然。” 赵君然嗤之以鼻,最后在酒店门口看见一辆迈巴赫62s。 “你寝室几栋,开到你楼下?”余铭扬问。 赵君然心里想的是:这声爸爸喊得不亏。 第4章 赵君然坐下来屁股痛:“唉唉唉,你多有钱?” 余铭扬哼一声:“一般,养你足够。” 赵君然心想那是因为我免费当然好养,嘴上不好开口:“你看上去不像有钱的,像是被包养的。” 余铭扬:“……” 赵君然忙道:“你为什么骗我是处男啊?我其实没有处男情节的。” 余铭扬:“其实我真的是啊,其实一开始想和你玩sm的。” 赵君然摇头:“不信。” 余铭扬:“真的,我之前和一个博士生在一起,还给他买了房子买了车,后来看见他和一个女的进了宾馆,我和他是包养关系,但他一直没让我碰,连嘴都没亲过,我就派人把他打断了两条腿,最后让他跪在我面前磕头喊爸爸,那时候我就发现sm挺爽的。” 赵君然表示唏嘘,说:“饭锅爆炸,我还是不太相信。” 余铭扬:“我只是用过飞机杯,还干过假屁股,就那种硅胶的。” 赵君然:“……” 余铭扬和他咬耳朵:“刚才和你做,我就很想欺负你,控制不住想虐你。” 赵君然:“……你心理变态。” 余铭扬挑眉:“可能吧,我就是变态,其实是之前大一看过你,因为你和你前男友在宾馆开房,有偷拍,我下到了资源……” 赵君然:“!!!” 余铭扬接着说:“那时候我就对你很来电,后来居然查到和你在同一个学校,还专门和你选过一样的公选课,你不太搭理人,搞得我很受伤知道吗。” 赵君然有些崩溃:“等等……我被人偷拍了?” 余铭扬:“对啊,宾馆有摄像头偷拍,放心,我们进的那家没有,因为我给买下来了,网上也派人把你的资源给屏蔽了,除了我手上的应该其他人都没有。” 赵君然精神恍惚,最后在食堂那边下了车,由余铭扬将他背着回寝室:“怎么,走路还痛吗?我第一次,下次会温柔点。” “感觉我还当了回网黄,太刺激了。”赵君然瘫在他背上装死,精神都快衰弱了,“谢谢你,一条鱼。” “认了我总要有点表示吧。” “谢谢你,爸爸。”赵君然说。 “……” 余铭扬脸有些红:“我是说,亲下我。” 赵君然在他脖子啃了下,引得余铭扬几乎抓狂,他正要发火时,下巴就被赵君然亲了下,气一下就消了:“这还差不多。” 赵君然整理了下思路:“等于是说你看了我的小视频然后想操我。” 余铭扬点点头:“当时还想把你直接绑过来强了,但又觉得这样不好。” 赵君然:“……” 他下来,在楼梯口和余铭扬告了别,一瘸一拐回了寝室,心情格外悲痛。 刚回寝室,杨航就发消息,说他寝室没人。 赵君然发过去一串省略号,心想怎么回事,还当真是无缝衔接,他妈的菊花都被操得合不拢了。 杨航:约不约?补偿你。 研究生是两人寝,杨航室友到外面开房去了,正好就有机会。 赵君然刚进去就被抱着亲上了,杨航这狗急得跟什么一样,扒了他裤子就准备润滑,看他后面的肉洞还很湿润,大概就猜到了:“你刚被人操过啊?还是你自己刚才用假鸡巴在玩?这么湿润。” 赵君然羞愤难当:“废话少说!” 杨航会意,晓得他刚才应该是在自慰,却不料这浪货是真的刚开完房回来,手指来回在他的无毛嫩菊来回戳弄,赵君然喘着气,被杨航按在桌子上,还没等他适应过来,鸡巴戴了套就要开操:“刚才是想着我自慰吗?” 赵君然眼睛还有些红,明明刚才是被人在床上干哭,还是一脸欠干的表情:“别说了……再做点前戏,你的好大……” “怎么?亲亲你就行了?”杨航呼吸粗重,鸡巴硬得快把套子撑破,“不然你喜欢被摸摸?” 赵君然闷哼一声,被杨航亲得发晕,这货吻技实在高超,吸得他舌头啧啧作响,赵君然感觉下腹一紧,主动权全被杨航给夺走,后背感觉又酥又麻,杨航隔着衣服在他身上摸:“再憋下去要爆炸了,然然,我想操你。” 杨航脱了上衣,裤子褪了一半,仔细看还有腹毛,完美戳中赵君然的取向,这一小撮毛实在是性感得要命,从腹肌沟一路暧昧往下,那根雄赳赳的大屌立起来,光是目测就差不多超过十八厘米,赵君然咽了下口水,杨航继续为他扩张了一会,然后慢慢插进去。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死了! 杨航进去一半,赵君然已经痛得吸气,之前菊花被余铭扬那货干得有些肿,现在又来真的吃不消,但杨航停顿了一会,又和他亲了个嘴,手在胸前两点一揉,赵君然爽得差点叫起来,双眼迷离地望着杨航,被亲得浑身发软,杨航见他差不多适应了,慢慢继续往里插,极富技巧地慢慢小幅度抽动。 赵君然只感觉后面胀胀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杨航知道他乳头敏感,继续揉玩起来:“怎么?能适应吗?” “……好大,”赵君然爽得有些发颤,被杨航托着大腿根从桌上抱了起来,“不行……” “乖,”杨航安慰他,赵君然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大开,全身重心都在他们结合那处,现在他清晰能感觉杨航还有一截在外面没进去,这让他特别害怕。 杨航开始动了,一边吻着他一边开始操,一开始还在收敛,没太用力,九浅一深,后来知道他的骚点便开始猛地进攻,每一下都重重顶在他的阳心上,赵君然又被操哭了,这种哭是被人逼到绝路,难以言喻的绝望快感让他不得不哭出来。 “爸爸……好爽……”赵君然被操得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喊起爸爸来。杨航一愣,停顿了下又继续开始操,赵君然会阴处和他的裆部紧紧贴合,又是一记极深的一顶。 赵君然射了,精液在射杨航的腹肌上,止不住地喘气。 杨航的肉根依旧在他体内,快速抽动起来,赵君然有种要尿又要射的感觉,又不能大叫,被杨航胡渣磨得心痒痒,勾着他的脖子又亲上了。 唇分,杨航说:“给你爹再叫骚点。” “爹……老公……”赵君然没有下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此时讨好杨航般继续说,“求爸爸操我……” “骚儿子!”杨航低声骂了句,又是一顿狂操。 杨航干了他两次,赵君然这下是真的走不动路了,红润的肉洞有透明的淫水往外淌,杨航用手指往他肉洞深处挖,赵君然全身颤了下,脸上通红一片,抗议说:“肿了!” 杨航拍了下他的屁股:“你跟你前男友也这么玩?还叫爸爸,骚逼。” 赵君然不好否认,总不能说是之前约个了金主爸爸,红着脸不说话,在杨航眼里又是欠操。 “明天可能会腹泻,你注意下。”杨航用纸巾帮他擦,“后天带你去吃粤菜好不好?” 赵君然不知道为什么杨航这狗这么殷勤,八成也是补偿心理:“你请?” “那当然。”杨航失笑,两人对视,又亲了个嘴。 赵君然很不老实,手往他腹毛那边摸,杨航被他又搞硬了,内裤浸了水痕,警告说:“还来一次你肯定受不了。” 赵君然倒吸一口凉气,杨航立马关照他说:“怎么?还痛?我现在去给你买些药涂。” “有什么药膏?马应龙吗?”赵君然没好气说,“过两天就能好,别操心这个,现在我怎么回寝室?” 杨航说:“哥背你。” 这一天,赵君然在不同的男人背上听到了同一句话。 杨航:“下次我会温柔点。” 怎么着,还能有下次! 杨航:“我们当炮友呗,多好,你挺极品的。” 赵君然:“……感觉你在骂我。” 杨航失笑:“不是,你体质很适合做受,0号中的极品。” 赵君然就当他是在夸自己了,回寝室要扶着墙才能走,这就是传说中的side to side(被操得只有扶着墙才能走),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一回寝室,大尴尬事件爆发! 展鹏和王浩宇都出去了,只剩江凯在……那么寝室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事……就是那档子事。 他听见耳机里泄出来富有节奏的日本女优呻吟声,强装镇定同江凯对看。 江凯的小兄弟还在外头,就形状来说,这是他看过最标致的丁丁,形状合适粗细正好,颜色偏浅,标准得像他自慰时用的按摩棒。 赵君然脸上一阵爆红,扶着墙想退出去:“我什么也没看见!” 江凯也红了脸,笨拙地套起裤子,鸡巴还往外滴淫水,赵君然捂着脸面对着门,出声说:“你好了没?我那啥……” 赵君然感觉自己可能是疯了,他说:“我可以帮你打出来……” 江凯:“……那你帮我弄呗。” 第5章 江凯短裤褪到膝盖,杂乱的刘海下眼睛里满是欲望,那根漂亮的丁丁一柱擎天……对不起,但赵君然见到他的肉棒第一个反应就是好看,形状真的和倒了模一样,茎身笔直,龟头饱满圆润,就……很好看。 赵君然暂时忘了屁股的痛,半跪在江凯面前帮他打飞机。 “你的形状很好看……”赵君然不假思索,表达出自己的赞美。 两人尴尬相对,江凯握着他的手开始撸,很快就射了。 “好浓,”赵君然脸上爆红,“你是不是很久没那个了……” 江凯嘴巴动了动,没说话,抽了纸巾帮他擦手,赵君然注意到他耳垂都红了。 赵君然还闻得到那股蛋白质的腥味:“味道还在——” 江凯拿了除臭剂在周围喷了下。 赵君然忙道:“这是正常生理需求,只是说两三天发泄一次比较健康。” 江凯:“……” 赵君然转移话题,胡乱开口:“一起去洗澡不?” 他们这栋宿舍没有独立卫浴,要去附近的公共浴室洗澡,江凯行动局促,像头大狗熊一样抱着脸盆,前面的刘海乱糟糟的,蹬着人字拖在门口回头看他。 赵君然知道江凯这是在等他,忽然有种萌点被戳中的感觉,拎着桶子过去开门。 “其实,我昨天就想那个……但是你突然来了,”江凯顿顿开口,走着他身边比他要高一个头,显得有些木讷,“我憋得很辛苦。” 赵君然提议说:“以后你可以在寝室群里发消息,让我们晚半个小时回寝室。” 江凯:“……” 赵君然:“不要尴尬,这种事大家都会做的!成年男性都会自慰。” 江凯结结巴巴说:“我……不好开口。” 赵君然拍了下他的后背:“没事,要不我替你说?” 这一拍,赵君然发现他身材挺结实的,穿着短袖绷得稍微还有些紧,仔细一看隐约能窥见饱满的胸肌形状,他在心里默念不吃窝边草不吃窝边草,明明性欲应该已经消失了,可心脏又开始猛跳,难道和黄子昌分手以后他脑子里只有性吗? 江凯笑起来:“算了。” 公共浴室很简陋,就一个人一个喷头,水卡插进卡槽才有热水,没有隔挡,隐私全无,现在快九点,澡堂十点关门,人比较少,二楼男澡堂就他们两个,两人赤身相对,赵君然不免心慌意乱,生怕自己起了生理反应,目光又控制不住地往旁边飘,江凯毫不顾忌在身上打肥皂,身材好得让赵君然流口水,可又转念一想,江凯不是宅男吗?难道周末偷偷健身房锻炼不成? 赵君然起疑,就问:“你身材为啥这么好?” 江凯头发都是泡泡,露出一张轮廓完美的俊脸,叹气道:“之前我是跆拳道部的,这学期解散了,我原来是部长……” 赵君然咽了下口水,看见他沾着泡沫的肌肉身材,硬了。 “以前我们拿过奖,但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我们部有人闹事,出了蛮大的事故……” 江凯还在继续说,赵君然却无心听下去了。 “……所以,我是不是错了?” 赵君然回神,也没认真听他刚才问了什么,望着他那张帅脸,差点口水流出来,愣愣说:“我觉得你没错,只是有点太偏激了。” 江凯反省自己,水流从他的头上往下浇,泡沫顺着他腹肌一路往下:“嗯,是我太冲动了。” 操操操,窝边草你为何这么骚! 赵君然极力说服自己,江凯是直男,是直男,不仅是窝边草还是直男啊!对直男毛手毛脚的下场就是被打到骨裂!而且人家还是练跆拳道的,他不要命了才去招惹,这下肯定是一级伤残! 下一秒,江凯就说:“要帮你擦背吗?我是北方人,说实话从大一开始不不太习惯,等下你也帮我擦擦。” 赵君然骑虎难下,看见江凯蜜色的宽厚后背,鸡鸡坚硬如铁。 “我先帮你吧,然然,”江凯有些不好意思,头发往后捋,露出额头简直帅得要死,“听说你班上的都这么叫你,你人真的挺好的,虽然喜欢男人。” “……”赵君然忙背过身去,感觉江凯的手在他背上打肥皂,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背后红了一片。 “你带了浴球吗?不嫌弃就用我的,可以吗?” 赵君然脖子和脸都红了,后背也白里透红,他捂着自己的鸡儿,小媳妇般点了点头。 “你后背没啥肌肉,你看,一擦就红了,”江凯笑着拿浴球帮他擦澡,“摸上去好嫩,你都没长什么汗毛,跟女生一样。” 赵君然受不住了,江凯一路摸到他屁股:“你屁股肉好多,怎么会这么翘?” 忽然,赵君然感觉臀瓣被掰开,江凯正盯着他后面的肉洞看,这下他脸红得快要爆炸,只能逃开:“保持点距离,我喜欢男人,你靠我太近不好!” 江凯呆了片刻,表现得有些闷,朝他说对不起。 赵君然帮他擦背,调侃说:“哥,你刚才是在吃我豆腐吗?” “男人和男人做,都是操那个地方吗?你那里好干净,”江凯结结巴巴说,“还挺好看的,我好像能理解同性恋了。” “啊?” “如果是你,我好像可以。” 赵君然人有些傻:“别这么说,室友之间不好发展关系。” 江凯语出惊人:“我也觉得,如果和你做了,那肯定以后一看见你就想歪了,你这么细皮嫩肉,在床上肯定也那啥。” 赵君然脸‘唰’地红了:“哥,你怎么这么会耍流氓?” 江凯哈哈笑起来:“耍流氓啊,我只是蛮喜欢你,诶,要不要帮你打一顿前男友?” 赵君然心跳得飞起,说:“别,反正我和他现在没关系啦,打架不好。” “嗯,打架不好,”江凯重复一遍他的话,“打架不好,听你的。” 洗完澡,江凯头发又恢复之前乱糟糟的模样,胡子拉碴,赵君然看得是连连叹气:“哥,你要多注意下形象,这么邋遢怎么找女友?” “本来也不想找,”江凯身上的衣服明显小了一号,有些绷,头发胡子都毛绒绒的,像头大狗熊,“谈恋爱没意思,还得多照顾一个人。” “但是对象也会照顾你啊,”赵君然说,“相互扶持的感情多好。” “未必,”江凯叹气,“我觉得单身很好。” 赵君然笑笑:“你是个大帅哥,要找肯定找得到。” 江凯望着他,眼里带了笑意,揉了把他稍微有些湿的头发:“周末带你去健身,你要多锻炼锻炼,你这种身板太弱了,不是我对手。” 赵君然:“……”我也没想做你的对手啊! 江凯:“而且,看起来你是被压的,叫什么,小0?感觉很不耐操。” 赵君然脸‘唰’地又红了。 第6章 晚上余铭扬打电话过来,说在大学城附近买了套房子给他住。 赵君然:“?” 余铭扬表现得理所当然:“你被我包了,所以当然得和我一起住!” 赵君然以为一条鱼说的包养只是玩玩,他们也不过当炮友,没想到还真的这么大手笔:“不好吧,办理退宿手续很麻烦的,我住宿舍也一样啊,你太夸张了。” 余铭扬那边不说话了。 赵君然趴在床上,感觉菊花隐隐有些痛,转移话题问:“你什么专业啊?” 余铭扬沉默片刻,才说:“通信工程。” “那我们一个学院的啊,平时多方便见面,”赵君然笑起来,“你还是我学弟呢!” 余铭扬像在生闷气:“我是你爸爸。” 赵君然莫名心情很好:“好的好的,爸爸。” 江凯听见他打电话,等他聊完才说:“你和你爸感情真好。” 赵君然:“……” 江凯:“噢,父亲节快到了。” 赵君然表情格外精彩,差点喷了,这个‘爸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爸爸,这下整个人在床上笑得发抖:“对对对,父亲节快到了。” “他们两个都不回来啦?”赵君然看已经十一点,宿舍十一点二十就要锁门,“这么晚了。” 江凯摘了耳机,准备上床:“社团聚餐唱K,应该都不回来了,先睡吧,我关灯。” 赵君然趴在床上拿手机塞枕头底下:“好。” 江凯忽然问:“你习惯趴着睡?” 赵君然不好解释自己菊花痛,就说:“是啊。” 江凯:“对身体不好,容易压着器官。” 赵君然心想躺着睡就压着菊花了:“不好改。” 江凯关了灯,上了床才说:“怪不得,你就是因为趴着睡所以屁股才那么多肉。” 赵君然:“……” 赵君然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江凯问他:“然然,你和你前男友怎么谈的恋爱?” “我们高中一个班的,因为我初中就知道我不喜欢女人,做春梦也是梦见帅哥,他和我常常一起打羽毛球,很关照我,我对他就有那个意思……”赵君然把这事和李雯雯那姐说过,再说一遍难免有些顿涩,“那时候他晚自习和我一起回去,在门口等着我,我冲过去就告白了,现在觉得我真的好傻,太直接了。” “然后呢?” “他就说要再想想,我们就暂时,呃,暂时没再说话了,然后过了一个月,他找到我说他也喜欢我。” “他也喜欢你,”江凯问,“那现在还劈腿?” “可能没以前那么喜欢了吧,我们在街上约会的时候都没牵手过,他也不和家里人说同性恋这事,我和他闹过两次分手,一次是刚进大学,我给他送零食,和他吵了一架,他和寝室的人说我是他弟,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是同性恋,后来是大二那一次,他生日聚会我跟着去了,结果他从头到尾没和我说一句话……” “操!我帮你去打他!”江凯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下拳头。 “反正我也报复过了,再闹下去不好,”赵君然劝江凯说,“我也没有留恋了。” 黑暗中,赵君然听见江凯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赵君然趴在床上,“哥,打架不好,嘴上骂骂就行了。” “对,打架不好,”江凯又躺回去,“但我想替你出气。” “哥,你真没谈过恋爱吗?有女生追你不?”赵君然转移话题。 …… 赵君然听了这事爆笑不止,江凯窘得不行:“别说出去啊。” 聚餐时人家姑娘在餐桌下勾他腿,正眉目传情呢,结果被江凯一踢,脚腕撞在桌腿上,给踢骨裂了!医院鉴定一看,好家伙,八级伤残!还赔了五千! “你这么厉害!”赵君然可猜到为什么他没有女友了,“怪不得!” 江凯很尴尬,咳嗽一声说:“睡觉,明天有早课。” 赵君然继续闹他:“教我几招呗,旋转腿法吗?我也想学!” “你肌肉力量不够,要从基础练起来,”江凯声音小了些,“明天再教你。” 第二天中午。 展鹏回寝室收拾东西,进来三四个人帮着一起搬。 赵君然有些好奇:“你要换寝室?” 展鹏正在床上收蚊帐:“不是,办了退宿手续,今天就搬走,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要记住,这个床位,床板,有我曾躺过,还有千千万万个学长!” 等他把被子床垫都收好下来,那三四个人把床板也拆了,准备换新的床板。 展鹏:“……” 赵君然:“……” 余铭扬拖着行李箱走进来,问说:“这栋宿舍楼怎么没有独立卫浴?要不要装一个?” 赵君然:“!!!” 余铭扬戴着副黑框眼镜,显得学生气十足,朝他笑得阳光灿烂:“然然学长,我搬进来和你一起住啦。” 赵君然呆了好久,整个人都傻了,余铭扬笑着去搂他肩膀,轻声说:“想你了,你不搬出去,那我就只好搬进来。” 余铭扬身上有股古龙水的味道,他问:“下午有课吗?” “有。” “翘了,我想干你。”余铭扬说。 赵君然谴责他说:“你昨天那啥,知道吗!” 余铭扬呆了片刻,随后讪讪道:“还痛吗?对不起,我会补给你。” 赵君然猜想一条鱼是为了更方便操他才搬进来,可在寝室里搞不是更糟糕吗,而且还是四人寝,另外两个人发现了怎么办,要死啊,gv剧情肯定是加入一起多人运动,现实里只会报警然后进入公安局。 江凯进来,看见进来一个新室友,不免有些愣。 余铭扬眼里只有赵君然,把其他人当空气,展鹏原先的床位和赵君然同一边,共用一个梯子上铺,现在余铭扬给住了进来。 江凯问赵君然,得到展鹏搬走的消息,点了点头,说:“昨天说好的,等下了课,我带你去体育馆教你。” 余铭扬受不得冷落,搬着椅子坐在赵君然身边:“然然学长,下午不是说好带我去实验室参观吗?” 赵君然很不配合:“……我没说啊。” 余铭扬:“………………” 江凯笑了下:“学弟啊?大二?” 余铭扬也笑,懒得装嫩了:“退役回来继续读大二,比你应该大一岁。” 江凯:“噢,你当过兵啊?” 余铭扬是没把江凯放在眼里,正眼都不瞧,‘嗯’了声。 赵君然不知该接什么话,和江凯一起去上课,留下余铭扬一个人呆在寝室,这时候李雯雯发消息说这周末约他出去。 雯雯:来来来啊,帮你钓凯子 赵君然:是1吗?否则nbcs 雯雯发过来一个呲牙的表情。 赵君然回了个擦汗的表情:姐,你不会是带我去白马会所吧? 雯雯:呸,我会带你找鸭?放心,绝对的好男人,我把关过 君然:直男? 雯雯:…… 赵君然:没人会在意一个直男的死活 雯雯:如果是直男你觉得我会介绍给你? 赵君然也不好推脱,也说不出来自己找了两个炮友,想着到时候就编几个理由说不合适,江凯此时凑过来揉了下他的脑袋, 问说:“那个搬进来的学弟对你有意思啊?” 赵君然:“为什么这么说?” 江凯和他走近了些:“跟狗护食一样,看不得别人跟你在一起。” 赵君然回头一看,发现余铭扬带着鸭舌帽跟在后头不远,他回头的一瞬间,余铭扬就低头假装看手机。 江凯坏笑着说:“我们靠近点,看看他什么反应。” 赵君然先是一愣,江凯就圈着他的肩膀,胡子在他脸颊来回蹭。 第7章 余铭扬冲过来,用蛮力硬是上前将两人拉开。 江凯侧身站立:“怎么,要动手?” 赵君然想笑又忍住,艰难开口:“你不是下午没课吗?跟来做什么?” 余铭扬凶他说:“打扰到你们了吗?” 赵君然觉得一条鱼特别好玩:“你干嘛,这是在吃醋啊?” 余铭扬脸一红,沉默了。 三人站在树荫下,一阵热风吹过,江凯去拍赵君然肩膀:“快迟到了,走吧。” “我去上课啦,你不要太寂寞!”赵君然抱着书揶揄他说,“小学弟!” 余铭扬拿帽子往下拉了下,呆呆站在树荫下望着他走远,阴影下的表情有些寂寥。 江凯和他走远了些,就说:“他八成喜欢你。” 赵君然讪讪道:“那还有两成呢。”他倒是不觉得余铭扬这种少爷会喜欢自己,更何况,他认为只是炮友的关系。 江凯就问:“你不相信啊?” 赵君然叹了口气:“应该只是求新鲜而已。” 江凯会意,知道他暂时应该不想谈恋爱了,安慰他说:“放心,以后要是我认识什么gay,会给你介绍。” 下了课,江凯真的履行承诺,带他去体育馆,从跆拳道的基础开始,压腿。 赵君然表情扭曲,痛得嗷嗷叫:“哥!你这是要我劈叉啊?!” 江凯毫不手软,将他的腿放在杆子上,强迫他把背伸直:“你柔软度还可以。” “不练了!”赵君然痛呼,“够了!够了!” 江凯从赵君然背后抱着他前胸往后拉:“你可以。” 赵君然感觉江凯的手放在他胸上,乳头隔着衣料被蹭了下,瞬间乱了呼吸,迫于羞耻喊停:“我错了!不该练的!” 江凯:“凡事贵在坚持,你这样还想练好?” 江凯手掌覆在他胸上,无意间擦过他胸前那点,赵君然脸一红,胯下起了反应:“对不起,哥,你手——” 江凯依旧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赵君然背后被他紧紧贴着,江凯手臂箍住他上身,这下终于意识到距离太近,闷着头说对不起。 赵君然:“你还摸我胸。” 江凯脸有些红,刚才只感觉刚才触感有些软:“都是男的,你身上的肉怎么长的!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赵君然抓狂:“我们都洗过澡了!” 江凯手不知该往哪放,抓着脖子问:“噢,还学吗?” 赵君然瘫坐在地板上:“哥,你秀几招给我看看呗。” 江凯站定,腰身修长笔挺,气势肃然,一个转身,动作快如劲风,使出一记漂亮的后旋踢! “帅!”赵君然喝彩,“太帅了!” 江凯恢复站定,头发胡子乱糟糟的,颇有些不好意思:“太久没练了。” 赵君然站起来,有模有样地学他一个转身,而后感觉转得头晕,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啊,我还是算了。” 江凯:“……” 回了寝室,赵君然发现余铭扬不在,松了口气,江凯从开始就打量他的胸,现在才敢问出口:“看上去很平,怎么摸起来那么软。” 赵君然懒得解释:“都是脂肪。” 江凯脸色爆红:“还是把体脂降下来好,屁股肉也减掉。” 没多久,余铭扬给他发消息,说陪他出去一起吃饭。 等赵君然下去,看见那辆玛莎拉蒂醒目的三叉戟车标,菊花又莫名开始痛了,余铭扬带着墨镜,骚包极了,从车窗探头出来:“上车!” “这么早,五点不到呢!”赵君然听他的话上了副驾驶,被余铭扬拉着亲了个嘴。 “补偿你,”余铭扬穿着身白西装,摘了墨镜,“爸爸带你吃大餐。” 赵君然:“爸爸,父亲节快乐。” 余铭扬:“……” 赵君然:“我不能吃刺激性食物。” 余铭扬:“放心,我这点难道考虑不到吗?” 等开出校门,赵君然才问:“你和你上个对象怎么弄的,他有什么办法不让你碰?” 余铭扬:“每次我和他出去吃饭,他都说自己腹泻有肠胃病,而且还吃很多大蒜香菜,那个味道我都亲不下去,手都没牵一回,他又说自己有荨麻疹,怕传染给我,后来我查到荨麻疹是不会传染的,他就又说自己得了股藓,我还带他去医院看了。” 赵君然心想这是真正的勇士:“……然后你相信了。” 余铭扬点头:“对,那时候我才18岁,高三那时候也忙,觉得他长相很对我胃口,斯斯文文的,每周就见一次面,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买。” “你真的很爱他。”赵君然心想余铭扬也太惨了,被一个直男骗了那么久,还给买了房子买了车,这起码得上百万。 余铭扬嗤了一声:“当时只是找个寄托,不懂事。” 等到了餐厅,赵君然才意识到自己这短袖短裤不适合出入这种高级场所,然后余铭扬就说:“放心,我刚刚买下来的。” 赵君然:“……” 坐下来,余铭扬问他:“你红酒过敏吗?” 赵君然一愣。 余铭扬说因为他啤酒过敏,所以很担心他,赵君然摇头,心里头一暖,还有些感动,想说一条鱼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余铭扬吃到一半问:“你和那个,叫啥,你喜欢那种胡子男?” 赵君然反应过来,好笑问:“你还在吃醋啊?” 余铭扬脸色微红,凶他说:“……没有吃醋,就问问。” 赵君然觉得一条鱼实在好玩,就问:“你喜欢我啊?” 余铭扬灌下一杯酒,红着脸不说话。 赵君然继续问:“还是说你喜欢江凯啊,那个胡子男。” 余铭扬一口红酒喷出来,继而狼狈地咳嗽。 赵君然挡住,递餐巾给他擦嘴:“我说中啦?” 余铭扬嘴角抽搐,狠狠说:“我要干死你。” 赵君然被拉到厕所隔间,为余铭扬口交。 “别这样吧……”赵君然含着他的肉棒,有些抗拒,含糊不清地说,“被发现就死了。” 余铭扬抱着他的脑袋,就这样操着他的嘴:“我是你的谁?” “爸爸……” 赵君然半跪在地上,探舌舔弄着他的肉根,将他龟头吃进嘴里蛮力吞吐,一只手在他肉棒根部套弄起来,心里吐槽这难道就是你给我的大餐吗? 余铭扬继续问:“你是爸爸的什么?” “我是爸爸的狗……”赵君然被问得有点傻,他感觉口腔内的阳具又涨大了些,舌尖舔过冠状沟,余铭扬爽得吸气,大腿立刻绷紧。 “很好,骚狗叫什么名字?”余铭扬手插在他头发,呼吸粗重。 “赵君然……” “你爸爸叫什么?我是你的谁?” 赵君然心想你是鱼的记忆吗?问了还问,嘴上含着肉棒说:“余铭扬是我爸爸……” “想不想爸爸射你脸上?”余铭扬揉着他的耳朵,沉声说,“爸爸射给你。” 赵君然还是头一回被颜射,余铭扬那根怒气勃发的肉根打在他脸上,一股、两股、三股精液射在他脸上,热热的带着些腥气,奇异的是,他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感,眼神迷离望着余铭扬那张帅脸,浓白的精液顺着下巴滴下来。 余铭扬拿手帕给他擦脸,笑着问:“发骚了?” 赵君然面红耳赤:“我去漱口。” 他们继续吃完这顿饭,赵君然有种食之无味的感觉,用的都是高级食材,什么伊比利亚黑猪肉、和牛、鳌虾,但调味过于平淡。 “想买什么给你买,”余铭扬说,“补给你。” 赵君然摇头说:“我只想快点回学校洗澡。” 余铭扬:“……” 第8章 杨航约赵君然去下粤菜馆子,好在余铭扬忙着做实验课设,不然知道肯定又要生气。 “就有桃花啦?”杨航问他,“昨天看见你搭那个学弟的车回来的,还开玛莎拉蒂呢。” 赵君然叹气说:“应该不算。” 杨航坐他旁边夹菜,笑起来:“不是你的菜啊?” 赵君然忙转移话题:“这么热你还穿西装?” 杨航穿着身黑西装,胡子都剃了,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有种成熟的帅气,他稍稍将领带松了松:“唉,你说呢?刚去面试回来。” 赵君然反问:“互联网公司面试还要正装啊?也太不近人情啦。” 杨航朝他嘿嘿一笑:“哥帅不帅?” 赵君然还真就吃这一款,说:“帅!” “那今晚要不要?”杨航坐他旁边,西裤和他短裤紧挨着,“等下去开房。” 赵君然脸一红:“不能太晚。” 杨航吻技了得,两人一到房间就抱着亲上了,掺了柔情蜜意般,杨航的舌头柔软且有力,和他柔柔地接了个吻,赵君然被亲得春心萌动,边吻边脱衣服,很快就赤条条到了床上,不由发问:“你怎么技术这么好?” “前戏做够了就不痛了,”杨航朝他坏笑,咬着套子撕开包装,“哥疼你。” 赵君然有些失神望着 他,乳头被含住扯弄,顿时呻吟变了调,爽得难以自持。 “别叫得把隔壁给听硬了,”杨航沉声说,“自己玩给我看。” “啊?”赵君然还浸在快感的余韵中,脑子一昏,伸手用指腹在乳头上刮蹭,原本粉色的乳头还沾着杨航的口水,湿湿的好像肿了些,他一直绷住身体的快感不叫出来,杨航欣赏他那沉醉的表情,又亲了亲他的嘴。 “你怎么能这么骚,”杨航帮他扩张,“也不长毛,屁股肉还多,天生就是被人干的。” “爸爸,请你玩我的奶子……”赵君然浑身一颤,感觉屁股被拍了下,“被爸爸玩更有感觉……我自己不会玩” 杨航眼睛发红,狠狠咬着他胸前那点,吸奶一般又舔又弄,赵君然爽得几乎哭出来,两颗乳头沾着口水立起来,颜色有些发红,看上去可怜得不得了。 “求我玩你。”杨航说。 “哥哥,叔叔……求你操我”赵君然语无伦次,鸡巴硬得能流水,“好哥哥……” “妈的,真欠操!”杨航骂了句,手指狠狠在他后穴里抽动几下,赵君然立马爽得连直起后背都弓起来,浑身肌肤透着粉红。 “爸爸……” 杨航听着赵君然的浪叫,胸口一团火烧得更旺,胯下阳根抵着他的肉洞磨了磨:“叫老公。” 赵君然神智清醒过来,浴火被浇熄了,他叫不出来‘老公’。 “叫不叫?”杨航欺负他,揉着他的臀肉将肉根慢慢往他肉洞里送,“不叫就不玩你。” “……那算了,我不想做了。”赵君然眼眶通红,之前他主动骚起来,什么都能叫,就是不能叫老公。 杨航压着他,肉根完全操进来,没等他反抗一下一下往他骚点撞。 “放开!”赵君然眼眶湿润,手放在他腰上的硬肉做出抵抗,结果毫无作用,杨航富有节奏地撞击着他的后穴,啪啪啪啪,囊袋撞在他会阴处发出阵阵肉响。 “不叫就不叫,你想怎样就怎样,然然,”杨航俯身含住他的乳头,“乖,我错了。” 赵君然哭着叫起来,被杨航堵着接吻。 “航哥……” 赵君然情绪复杂,这个安抚性质的吻让他重新有了感觉。 “舒不舒服?”杨航亲了亲他的耳朵。 赵君然点点头,抱着他后背,有种难言的复杂情感,高潮后,他呆呆望着杨航,麻木地接了个吻。 “还来吗?”杨航问他。 “嗯。” 他们又干了一回,赵君然骑坐在杨航胯间,干得又深又快,只觉得魂都要被顶出来了,完事之后腰酸腿软,菊花倒是不怎么痛。 “还在怪哥吗?”杨航横躺在床上,赵君然去穿内裤,看见他健美的身材,忽然有种在接客的错觉。 赵君然脸上发烫:“不是,我的底线和别人不一样。” “我不该为难你,”杨航叹气,“看出来了,然然,你对我也没意思,只是没走出情伤,想放纵一回。” 赵君然被说中心事:“老公不能随便叫,怕叫出感情。” 杨航觉得好笑:“咦,那叫爸爸叫不出感情来?” 赵君然:“……” “这算分手炮了,我要搬出去,工作地方安排了宿舍,”杨航坐起来,摸了把他的头,“也不指望我能教给你什么,但感情这事很难说,有时候你觉得你已经不喜欢了,可是再看见还是会心动,碰到合适的人,你就问自己,是不是想一直和他走下去,如果是,那就勇敢去追。” “哥,”赵君然莫名有些难过,“我们才三天吧。” “这三天蛮不错,”杨航笑着去摸他,“我之前一个月都难得自慰一次。” 赵君然感叹:“苦行僧啊!” 杨航没好气拍了下他的脑袋:“以后越来越忙,性欲也就没那么重要,说实话,我以前倒蛮想操你。” “能走吗?痛不痛?”杨航说,“然然,要我背你回去不?” 赵君然摇头:“你以前就想对学弟下手?什么时候哇?” 杨航嘿嘿笑,不说话。 赵君然见杨航穿好西装,拉着他领带去吻他。 “还亲?”杨航觉得好笑,抱着他亲回去,“怕亲出感情来,我挺喜欢你的,然然。” 赵君然忽然问:“那你想和我一起走下去不?” 杨航难得地沉默了,想了片刻才说:“想过,可能以后我们都当了程序员,加班加点很难再见上一面,只有周末能休息,可能我们就窝在沙发上,亲亲抱抱,我想得还挺美,但应该,我们走不下去吧,我是深柜,试探过几次,家里人不是很能接受同性恋,我也努力表达不结婚的意愿,不知道能撑多久,你和我在一起,会很苦。” 赵君然没想到杨航想过这么多:“哥,我怕我真的爱上你。” 杨航苦笑:“千万别。” 赵君然放心了:“还好我没有。” 杨航:“……” 赵君然:“哥,你太悲观了!性向又不是能改变的,你以后要和女生结婚吗?” 杨航:“道理我都懂,能拖就拖吧,如果实在拖不过就形婚。” 赵君然说不出话来,感受到一阵莫名的震撼,杨航摸了摸他的耳朵:“走啦,现在快九点。” “你太现实了,”赵君然觉得难过,“人就不能为自己而活?” 杨航说:“是你被保护得太好,你在家里一定是个小皇帝。” 赵君然被说中,脸红着反驳说:“和家庭无关,如果你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去追?” 杨航没说话,吻了吻他。 回了寝室,江凯为课设忙得焦头烂额,六月末,各门课的课设报告及论文提交截止日期也快到了。 赵君然倒是不担心这个,江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敲键盘艰难地凑论文字数,沉默不语,浑身充斥着股戾气。 余铭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要重做上学期的电工实习,焊电路板焊得头痛,还要写二十页的报告,现在挑灯夜战中,赵君然也开始写论文,明天就是周六,李雯雯这姐们发消息让他明天下午一定要来。 赵君然比约定时间晚了点到,在校门口只看见李雯雯,姐们特热情:“嘿!我帮你改造下!保证让你光彩照人!艳压群0!” 赵君然:“……” 李雯雯咬牙切齿,将纸袋交给他:“给老娘换!” 百般无奈下,赵君然被逼着进了厕所换裙子戴假发,片刻后,小美女诞生! 赵君然感觉自己真是个变态,确定假发没歪,对着镜子照了会,有男生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脸上一阵爆红,退出去感觉周围还有视线,缩手缩脚过去,李雯雯表示很满意,又给他化妆,甚至把他的运动鞋也给换了高帮凉鞋。 赵君然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感觉不说话还真有那么几分姿色,他骨架偏小,女装违和感也不强,小声问:“你这是让我干嘛?被直男打得逼飞奶炸啊?” 李雯雯:“他只喜欢伪娘,帮你搭线蛮不容易的。” 赵君然:“……” 李雯雯拿手机给他看:“有照片呢!” 赵君然就看见白大褂了,兴致全无:“哈?医生啊?” 李雯雯一拍大腿,忽然想起来:“我没想到!” 赵君然现在穿着地才蓝连衣裙,戴着黑长直假发坐在李雯雯身边,搭地铁夹腿坐着拘束得要死:“不用去了是吗?” 李雯雯:“应该给你穿丝袜的!” 赵君然:“……这个人在圈内很有名吗?” 李雯雯:“这是我表姐的男朋友的舅舅的表姑的儿子的同学。” 赵君然:“……关系网真复杂。” 李雯雯:“你只要知道,他是个高富帅。” 赵君然心想一条鱼也是高富帅呢,就问:“多高,多富,多帅?高富帅还当医生?又不是相亲,你强调这个干什么?” 李雯雯:“是牙医,他自己开了诊所。” 他们到约会地点,赵君然很想临阵脱逃,被李雯雯掐了下腰,忍着痛坐下来,宠物咖啡店环境还算好,他看见店里头还有乌龟,就点了放在桌上慢慢看它爬,等了五分钟就烦了:“不来啦?我走了!” “你好,”谢志宏一身短袖衬衫西装短裤,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五官俊朗,短发干净利落,气质温润,道歉说路上堵车。 赵君然心情微妙,看见桌上乌龟缩起头,不知该说什么话题。 谢志宏朝他自我介绍,看出他比较尴尬:“第一次穿成这样的感想如何?” 赵君然一头黑线:“想死。” 谢志宏:“我以为你有这方面的兴趣,如果没有,也不必强求。” 赵君然狂喜,心想他这是对自己没意思了:“那我就——” 谢志宏在他旁边坐下,捏着他下颚逼他张嘴:“嗯,没有蛀牙,身高也很理想,长相清秀,我看上你了,和我交往吧。” 第9章 赵君然嘴角抽搐:“啊?” 谢志宏评价说:“你的喉结也不是很明显,假发,呃,有点粗糙。” 李雯雯坐对面逗乌龟玩,朝赵君然摆手:“你们去逛街呗。” 谢志宏从李雯雯那边拿来梳子为他梳假发:“你还需要什么配饰吗?” 赵君然奇思妙想道:“……美羊羊发卡。” 李雯雯:“……” 谢志宏思考片刻:“这里好像买不到。” 赵君然只觉十分荒唐:“你为什么喜欢伪娘啊?” 谢志宏:“我不喜欢伪娘啊,当时想拒绝见面随便说的,没想到居然变成这样,不过看到你的照片,我觉得见了面也不吃亏。” 赵君然朝李雯雯投去谴责的视线,被忽视。 “我、我去卸妆……”赵君然几乎抓狂,他被李雯雯耍了! 谢志宏朝他笑:“没事,一起去逛街吧,你穿裙子也不难看。” 谢志宏牵着他的手,将他拉起,打量着说:“嗯,肩宽合适,胯宽也完美,脚背的厚度也正好。” 赵君然听见他一番评价,感觉莫名在形容展柜里的塑料人体模型。 谢志宏:“你叫赵君然,有小名吗?可以叫你然然吗?” “我小名是赵铁柱。” “……然然,走吧,帮你换套衣服。” 赵君然走得很慢,谢志宏故意配合他的速度放慢脚步,在商场逛了一圈。 谢志宏表现得很绅士,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拎着包调侃说:“男同志相亲还是头一回,我了解到你也和家里出柜了,我的情况也和你相似,在高中那会就和家里说了我不喜欢女孩,家里也都接受了。” 赵君然好奇问:“那你谈过吗?” “嗯,谈过一个,五年了,”谢志宏也不避讳,“他是深柜,家里人催他相亲,他把这件事瞒着我,结果订婚了我都不知道,就断了。” 赵君然知道谢志宏和自己都是被绿的那个,不由气愤道:“我也是!我前男友和我三年,也是劈腿!希望他们输精管堵塞!” 谢志宏端详着他,忍俊不禁:“你好活泼,怪可爱的。” 赵君然脸一红,感觉无意间又自爆了。 谢志宏认真问他:“那要不要和我交往试试看?我们都是感情空窗期,还都是情伤,报团取暖吧,我相信你对感情是忠诚的。” 赵君然推脱说:“我们这才刚见面。” 谢志宏笑笑:“也是,但我感觉你挺对我眼缘,不是说你现在女装,是说当时介绍过来的照片,我一看,就有种被戳中心底的感觉。” 赵君然脸有些红:“这算一见钟情吗?” 谢志宏拿手机,把照片调出来看,那是赵君然参加街舞社晚会表演时候的后台照,他当时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神情也不太自然。 谢志宏就笑着说:“我觉得应该是吧,感觉有点心动,挺想亲亲你。” 赵君然对他印象不坏,也有种谈恋爱的冲动,心中微动,就说:“先从朋友开始呗,我也挺……” 谢志宏会意,眼里带了笑意:“好,听你的,那就慢慢来,加个微信吧。” 他们逛了下,赵君然换了套比较中性的打扮,假发没敢摘,脸上妆还在,心里胡思乱想,他和余铭扬是炮友关系,那么如果认真要谈恋爱……就得和一条鱼断了,这样算劈腿吗?被劈腿了又劈腿别人,这不好吧,也太贱了。 谢志宏买了雪糕球给他,两人边走边吃,突然好奇问说:“去书店逛逛吗?最近在看什么书,我们分享一下。” 赵君然:“在看阿翔系列。” 谢志宏:“?” 赵君然:“还有体育老师淫荡记,猛男家教,榨干直男表姐夫……” 谢志宏:“……” 赵君然一本正经说:“不好意思,最近都在看黄色小说。” 谢志宏脸有些红,带着他经过书店:“你太奔放……” 赵君然一点都不害臊:“我很少看纸质书,除了教材几乎都不看啥,下周就要期末考试,我今天还挺焦虑的。” 谢志宏说:“我有个缓解紧张的方法,要试试吗?” 赵君然拍了拍胸口:“是这样吗?反复拍打胸口顺气。” 谢志宏温声道:“不是,先闭上眼。” 赵君然照他说的做,肩膀被圈住,闻到干净且清爽的气息,谢志宏轻轻地抱了下他,很快又分开,他们靠得很近,谢志宏轻轻笑了下,眉眼间罩着层暖光,眼神清澈明亮:“请你吃巧克力。” 赵君然明白了,原来消除焦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身边有一个帅哥。 李雯雯发消息说先回去了,谢志宏就开车送他回学校,赵君然在校门口下车,和他告了别,将纸袋递给他,里面放着一盒瑞士莲纯黑巧克力。 远远地,赵君然在校门口看见杨航拖着行李箱过来,没忍住朝他用力挥手,杨航看见他,先是一愣,表情异常古怪,这时候,赵君然才发现自己还戴着假发! 杨航拉过他,压低声音问:“你这是干什么?女装?” 赵君然穿着件绒绒的卫衣,脸一红:“我现在看起来奇怪吗?” 杨航:“看起来就像个娘们,我一点性欲都没了。” 赵君然:“……” 杨航:“你到底怎么了?想钓直男?” 赵君然撒娇说:“清者自清!本可对蠢直男不屑一顾惹!” 杨航嘴角抽搐:“给我正常点。” 赵君然:“我认的姐带我去相亲,对面也是男同志,一开始说喜欢伪娘,逼着我化妆,我完全无奈哈,不知道怎么拒绝。” 赵君然女装扮相很成功,长相又清秀,李雯雯帮他上了淡妆,穿着牛仔裤和卫衣都毫无违和感,杨航拿他没办法:“那你怎么还不扮回去?真想勾引直男啊?” 赵君然忽然想恶作剧:“再让我装装,哈哈哈。” 杨航叹气:“那你别玩得太过火。” 不少男生经过都会看他两眼,赵君然憋着笑,想看看能不能真的骗到直男,忽然肩膀被拍了下,他回头,发现居然是黄子昌,顿时一阵反胃。 黄子昌朝他笑:“同学?” 赵君然捏着嗓子说:“你好,我是高珊珊。” 黄子昌一愣:“然然?” 赵君然别过脸:“对不起,我已经不是那个林品如了。” 黄子昌:“……”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血和眼泪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风化~颤抖的手却无法停止~无法原谅~’ 赵君然脑内bgm不受控制放起来,被黄子昌拦着走不了,蹙着眉刚想发飙,就有人为他出头。 “做什么?” 何赐良护在他面前:“别继续骚扰学妹,人渣!” 赵君然挤出两滴鳄鱼泪,做娇弱状,扯着学弟的衣角哼哼。 黄子昌表情古怪,嘴巴动了动,也没拆穿他默默走了。 赵君然认得何赐良,是大二学弟,和他同一个实验室,好像谈了女朋友,帅倒是帅,五官端正,略像张智尧,但他没怎么有想法。 何赐良问他:“怎么,刚才吓到没有。” 赵君然心思恶劣,心想一开口不就暴露了,想逗逗学弟,便捂着半边脸假装牙痛,在手机上打字说:【我刚去拔了牙,不能说话,谢谢学长,我们加个QQ好友吧。】 何赐良脸有些红,和他加上了好友,赵君然养了个打游戏的小号,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你叫什么名字?佳佳?”何赐良看见他的昵称,下意识问说。 赵君然通过QQ发消息,随便乱编了个名字:【我叫赵佳佳,学长你呢?】 “我叫何赐良,天赐的赐,良好的良。”何赐良有些不好意思,“我请你喝奶茶,啊,拔牙之后能喝奶茶吗?” 赵君然朝他笑,何赐良脸上便一阵爆红。 “佳佳,你有男朋友吗?”何赐良忽然问。 赵君然心想这何学弟也太直接了,打字说:【现在没有。】 何赐良有些手足无措,几次想开口又顿住,赵君然注意到他耳根都红了,艰难忍住笑,便问说:【学长有女朋友吗?】 “之前谈过一个,”何赐良摸着脖子说,“但后来没走到一起。” “和你遇见我很开心……你很可爱……我”何赐良和他并肩走在树荫下,一阵风吹过,香樟树哗啦啦地响,林叶间洒下朦胧的光,赵君然一只手拨弄着黑长直假发,在手机上打字:【学长能告诉我上次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她上学期出国,就不和我联系了。”何赐良叹气说,“听她朋友说,她另外交了男朋友。” 赵君然忽然不想骗学弟玩了,刚想开口,看见江凯拎着半个西瓜站在不远处,此时直直地看着他,赵君然冒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往前踏了一步,心里发虚,忽然看见正前方余铭扬的背影,进退两难,两眼一闭,想死的心都有了。 “……佳佳,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赵君然说:“不信。” 第10章 何赐良难堪得要死,一时脸色涨得通红,赵君然继续插刀:“别叫学妹,叫学长,帮我个忙。” 何赐良:“……” 赵君然搂着他,埋在他怀里,小声说:“别说话,撑一会,你配合点,别废话啊。” 何赐良欲言又止,抱着赵君然一会,反而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心里不知是急躁还是愤怒,只感觉平息不了这股冲动。 赵君然低着头问道:“走了没?” 江凯走到他们身边:“?” 何赐良感觉手臂被赵君然碰了下,乱了呼吸,此时忽然腰被抓了下,忽然叫了一声,赵君然吓得一抬头,侧头看见江凯标志性的胡子,表情陷入呆滞。 江凯:“然然?” 赵君然说:“I don't know her.” 江凯一点也不顾忌,直接在他胸上抓了把,赵君然顿时被羞得没脸见人,他捂着胸:“你干嘛!” 江凯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握了握,怒吼道:“你扮女的干嘛?!” 赵君然也吼说:“那你也别下手!要脸吗!?” 江凯脸有些红:“我、我知道是你,不然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赵君然哼一声,发现余铭扬回了头,正出神盯着他看。 赵君然:“……” 余铭扬:“然然?” 赵君然:“I don't know her,either” 余铭扬迈着大步朝他走来,抓着他手腕:“你这是干嘛?” 赵君然情急之下,破罐子破摔了:“我我我我我有女装癖!大家不要歧视我!” 江凯:“……” 余铭扬:“……” 他们四人成了焦点,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往这边看两眼,赵君然深吸一口气,戴上卫衣帽子,低着头想逃离现场:“我想死。” 江凯余铭扬各走一边,赵君然在中间,何赐良在原地木然呆立。 赵君然忽然问:“我这样正常不?像不像女的?” 江凯别过脸:“……还挺好看的。” 余铭扬半晌才问:“你真的喜欢女装?” 赵君然玩着发梢,笑得跟朵花似的:“我姐让我试试,哈哈哈,说不定能钓直男呢,当然我是说着玩玩,不可能真的去找的。” 余铭扬和江凯同时开口:“你——” 赵君然:“我咋啦?” 江凯挠挠头:“以后别扮成这样。” 赵君然哈哈大笑:“怎么,你动心啦?” 江凯受不得他这样调戏,不说话了,抬手捂着半边脸,耳垂通红。 余铭扬摁着他的卫衣帽子揉了揉:“什么叫I don't know her,你给我说说。” 赵君然摸了摸鼻子:“就是我不care他/她,连名字都不知道,他就是个可怜的小角色罢了。” 余铭扬挑眉,朝他笑。 赵君然遮住半边脸,夹在两人中间鬼鬼祟祟的,六月末,天气热得反常,这几步路就让他热得头发昏,赵君然趁那两人不注意,直接把假发给摘下来揣卫衣兜里,妆也化了,额头的汗往下淌,他都惊异自己为什么能出汗,简直就像一根冰棒。 江凯不经意往他这边一瞥,看见他卫衣兜里的飘出来的假发,发梢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像是在怀里藏了一颗人头。 江凯:“……” 赵君然擦汗:“太热了。” 余铭扬有些抓狂:“扔了,反正便宜货。” 赵君然忿忿道:“这我姐的,我要还给人家的!” 这假发实在难收,胡乱塞进去肯定又要打结,赵君然去洗手间洗脸,回了寝室,把假发往桌上一丢,那假发纠结成了一团,王浩宇在寝室刚睡醒,看见他桌上黑不溜秋的‘人头’般大小的假发哇地大叫。 “假发呢。”赵君然拎起来甩了甩。 王浩宇惊魂未定,倒在床上继续睡起来。 李雯雯片刻后在寝室楼下把他之前的衣服给赵君然,朝他挤笑:“你和谢医生怎么了?看对眼没有?” 赵君然抹了把脸:“还行吧,姐,还你。” 李雯雯:“给你了,便宜货。” 赵君然:“……” 李雯雯笑起来,把之前他换下来的衣服给他:“你穿过了,我收着干嘛?又不是变态。” 夏风吹得人异常燥热,赵君然在饮料机给买了两瓶冰可乐,两人在阴影处站了会,李雯雯边喝可乐边说:“谢医生也是,你也是,感觉gay之间都没有真正的爱情了,不是出柜的问题就是出轨,你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怎么比两条狗在一起还难呢?” 赵君然眉毛跳了下:“两条狗怎么在一起?” 李雯雯:“或许都做了绝育手术,所以没有性的爱更加纯正。” 赵君然:“……也许做着做着就真爱就来了。” 李雯雯:“嗯,我认为你这话很好,解释了很多黄色小说为什么会有好结局。” 赵君然:“……” 李雯雯穿了防晒衣,套上帽子:“走啦,傻底迪!” 赵君然在宿舍楼下站了会,李雯雯骑着自行车挑树荫下躲,都快五点太阳依旧刺眼,他在想这三年来,他和黄子昌之间的事。他确实和杨航说的一样,没有真正意义走出来,又是初恋,记得有次他们高三谈恋爱那会下午一起回去,黄子昌家长来接他回家,赵君然知道黄子昌是深柜,就一个人走了,走出好远黄子昌又追上他,额头都是汗,说:怕你不高兴马上就来追你了。 赵君然想起这事来,眼眶发红,胸口堵得有些难受。 他上了楼,想着其他事情,论文写完了,就开始复习,江凯跟键盘有仇似的,每打一个字都要狠狠戳一下,赵君然搬到他身边过去看他,江凯发现他眼睛发红,就问他:“怎么了?谁欺负你?” 赵君然讪讪解释说:“没睡够呢,我帮你看看课设格式,咦,我们选的题目一样,你可以参考下我的……” 余铭扬咳嗽一声:“学长,过来。” 赵君然又乖乖过去,余铭扬坐在转椅,此时也发现他情绪不对,问说:“怎么了?眼睛痛?我给你滴眼药水——” 赵君然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余铭扬又是递纸巾又是拿眼药水,只笨拙安慰他说:“你别哭。” 江凯站起来,木椅倒在地上发出巨响:“你们说了什么?然然被你弄哭了?” 赵君然抹眼泪:“眼睛干而已。” 江凯:“……” 余铭扬:“……” 十二点,赵君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闭上眼,就听见余铭扬踩在梯子上的声音,于是便侧着身子装睡。 余铭扬隔着被子摸他,小声问:“睡了?” 赵君然不敢乱动,屏着呼吸,余铭扬掀了被子开始脱他衣服,手在他胸前那点开始揉捏,赵君然满脸通红,没忍住小声呻吟起来,余铭扬捂着他的嘴,伸着手指往他肉穴探。 赵君然小声吸了口气,特别害怕被其他两人发现,不敢乱动。余铭扬戴了套,扩张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小幅度慢慢开始抽插起来,赵君然慢慢有感觉了,肉穴被干得湿润滑腻,伴着抽插发出咕叽水声,他因为羞耻将后穴绞紧,搞得余铭扬闷哼一声,又狠狠往他体内撞了两下。 床板伴随着动作发出咿呀声响,吓得余铭扬停下了动作,赵君然就这样趴着被他捂着嘴,余铭扬没听见什么动静,没过多久又开始动,肉棒狠狠往他肉穴一下一下砸,赵君然被干得失神,发出呜呜声,余铭扬见状干得更凶了,最后高潮时还一直往他体内送,赵君然被操射了一回,整个人软倒在床上,精液全射在了被单上,余铭扬亲了亲他的颈窝。 “有味道……”赵君然小声说。 余铭扬没说话,‘啵’地一声将肉根抽出来,这声音太过明显,赵君然被羞得全身发烫,他听见套子被撕开的声音,余铭扬还准备再来一次。 赵君然小声哀求:“爸爸……求你别” 余铭扬不说话,让赵君然趴着,捂着他的嘴重新进入,他后面的肉洞被操得有些麻了,既胀又难受,隐隐又有些爽快。 “我和江凯,谁好?”余铭扬忽然问。 赵君然被这一问,脑子已经懵了,反应不上来,只是呜呜地叫出声,嘴还是被捂着,余铭扬烦躁不已,肉棒狠狠往他肉穴撞了两下。 “骚货,”余铭扬心情很差,有意抑制住逐渐粗重的喘息,但呼吸依旧急促,他贴着赵君然的后背,挺着公狗腰抽插,带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余铭扬完事后,没有立刻拔出来,抱着他温存了会。 “谁更好?” “……爸爸更好。”赵君然后背一麻,被抱着只觉得又热又难受。 余铭扬终于满意了,亲了亲他的耳朵。 第二天醒过来,赵君然昏昏沉沉的,发了低烧,余铭扬这狗一早就去课设答辩了,江凯发现他情况不对,就背他去了校医室,买了些退烧药。 “哥,”赵君然感觉菊花还有些肿痛,趴在江凯背上难受得哼哼,“我要死了……” “抵抗力不行,你这种兔子……”江凯一顿,又改了口,“你要多锻炼。” “哥,去剪个头呗,你就不热吗?”赵君然眯着眼,头埋在江凯肩膀,“我看着都热。” “……嗯。” 江凯脸色微红,就背着他去了学校里头的理发店,赵君然倒在椅子上睡了一会,等再被叫醒,看见江凯那张阳刚俊脸,一下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江凯理了个毛寸,胡子也刮了,正不自在地看着他:“好看吗?” “好帅!”赵君然大声说。 江凯脸上红了一片,继续背他回寝室,赵君然在江凯背上一直夸,夸得江凯整个人都开始冒烟了。 “男神!”赵君然手搂着他脖子。 江凯红着脸,不说话了。 余铭扬刚好课设答辩结束,看见赵君然在江凯背上,握紧拳头都有些发颤。 “他发烧了。”江凯解释说。 余铭扬先是一愣,随后说:“那我来背。” 赵君然明显生了他的气,别过脸:“不要。” 江凯托着他的腿,笑了下:“乖。” 余铭扬怒了:“你他吗现在像什么样子!给我下来!” 赵君然铁了心不理他,搂着江凯脖子不放。 余铭扬忍了又忍,最后被他气走了。 第11章 赵君然周日实验室值勤,刚好和何学弟一起。 余铭扬周末没在寝室,刚好赵君然也不想理他,索性清静。 “想问什么?”赵君然改完课设报告格式,准备打印出来重新交一遍,“我是男的,如果你在纠结性别可以给你摸喉结。” 何赐良:“我我我我我没有!” 赵君然:“最好没有,不然还得脱裤子和你比一比。” 何赐良:“……” “你下周考试?”赵君然和他闲聊,“要考几门?” “四门,我要复习模拟电路了,”何赐良红着脸起身,合好书收拾起来,“下午我去图书馆。” 赵君然:“值勤呢?坚守岗位啊!” 何赐良视线停留在他脖子上,喃喃道:“你有喉结啊。” 赵君然作势脱裤子:“一起去厕所给你看。” 何赐良大喊说:“不用!” 赵君然觉得逗逗学弟挺好玩的,提了提裤子,揶揄他说:“反正我要去厕所尿尿,一起?”他说这话没想到何赐良还真的跟了过来。 实验室就他们两个人,周六中午教学楼也没其他人,他俩在厕所挨着一起尿尿,只隔了一个隔档。 “别看,再看尿不出来了。”赵君然单手扶着屌,异常窘迫,“你想干吗?” 何赐良忽然说:“……我想亲你,给亲一下成不。” 他们飞快碰了下嘴,赵君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反抗,瞬间起了反应,亲完后立刻去洗脸,他注意到何赐良胯下也有些半勃,脸红得更厉害了。 “能再亲一个不?”何赐良在他旁边洗手,低着头说。 “直男和gay走太近不好……好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赵君然已经压不住枪了,还想解释,在走廊里何赐良又凑上来亲了亲他,这次吻得更久些。 这是个深吻,赵君然被亲得有些缺氧,几次想推开他也使不上力。 窗户透着光,何赐良放开他,抬手捂着嘴,自言自语说:“……好像可以。” 赵君然只觉得他的嘴唇很软,脸一热,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进来,何赐良把他抱得很紧,闭着眼用力地和他接吻。 “是你就可以,”何赐良眼中欲望浓重,呼吸交错,“可以。” “你喜欢我啊?‘学长’”赵君然被亲得没了力,欲望勃发,却又硬是要挑衅,“想在教学楼做爱?” 何赐良没说话,只是望着他。 “要套子的,”赵君然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羞得要死,“现在不可能。” 何赐良问:“然、学长,你有男朋友?” “……你喜欢我?” “如果没有,那就考虑考虑我。” 赵君然不晓得该怎么处理,反倒怯起来:“你、你想清楚没有,这其中很复杂……而且你还是直男,不,现在应该说是双性恋,你年纪太小,冲动并不好。” 何赐良身高比他高,作为回应,低下头吻了他的唇。 “从朋友开始,”何赐良脸色微红,“这总可以吧。” 赵君然找不到理由拒绝,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真正和谁在一起过:“直男怎么可能一天以内被掰弯?” “你能穿女装吗?” “……我没那种兴趣。” “我都可以。”何赐良一挑眉,朝他笑。 赵君然好奇问:“你空窗期多久啦?” “半年、差不多,我和她几乎两个月没联络,之前也都是我单方面地发消息,我不找她,她几乎不来找我,我觉得这样很累,就两个月没联络,后来听她朋友说她在美国交了个华裔男友,我去问她,结果发现被拉黑了。”何赐良笑了下,说,“近距离都会劈腿,远距离更不用说。” “前天,她又想把我加回来,也就是我碰见女装学长那天……”何赐良自言自语说,“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可能是命运吧。” “你前女友还想联系你?为啥?”赵君然问。 “我不想知道,”何赐良没笑,“也没兴趣问,就拉黑了。” “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现在才六月……” “对对对,那端午快乐。” “……为啥?” “我只问你了分手多久,你跟我一下说这么多,”赵君然走在树荫下,“简单来说,就是你喜欢我女装,好了,下一个。” 何赐良执着地望着他:“我说了我都可以。” “够了够了,坚守岗位,我帮你带饭,下午我会帮你打卡,你要去图书馆复习对吧,位置不好抢,建议你快点去占位置,”赵君然打断他说,“考试周还谈个屁恋爱,学分绩点不够拿不到学位证噢。” “那学长,对我有感觉吗?”何赐良忽然问。 “……不好说,”赵君然扯了扯衣领,“生理反应和心理要区分开,现在很难讲。” 整个下午,实验室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对赵君然来说,学期末压力倒没那么大,考试课也仅仅只有两门,复习时心思总不在课本上,什么才算恋爱?他也不明白,他觉得和黄子昌认识一开始就像是恋爱,他们打完球喝同一瓶水,自习室的座位也挨在一起,食堂吃饭晚自习回家也总是……那时候只要在一起,胸口就暖洋洋的。 但说实话,赵君然还真想再谈次恋爱,虽然恋爱会做的事几乎没有区别,终点都会在床上。 余铭扬、谢志宏、何赐良。 赵君然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又不是选妃,他在想什么。 谢志宏每天都会和他分享些日常的琐事,约他考试周结束吃个饭,赵君然也同意了,出于试试看的心理,他觉得谢医生人很好,而且还帅……看鼻子这么挺,下面也应该蛮大一包,当然也不是越大越好啦…… 江凯周日和他在图书馆一起复习,在赵君然意淫中靠过来问他知识点。 “……你还有重修课考试哇,”赵君然回过神,“呃,数值计算吗?” 江凯大窘:“我申请了免听,但书看不进去,好难。” 赵君然安慰他说:“没事,不会很难的,你大作业不是交上去了吗,肯定能过,考试占比很小的。” “……希望能过。”江凯继续看书,侧脸罩着层绒绒的光。 两人手肘不小心碰到一起,赵君然下意识缩回去,江凯意识过来距离太近,小声说了句‘抱歉’。 “不要紧啦,”赵君然也觉得这样太敏感不好,“随便摸都行。” 江凯脸有些红,眉头皱了皱:“你之前说靠太近不好。” “那是你要看我屁股……特殊情况,”赵君然尴尬,脸一红,“现在没事。” 江凯沉默一会,继续看试卷去了,赵君然就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谁呼的气喷在他脖子上,搞得他一下鸡皮疙瘩起来了,是江凯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靠这么近? “哥,你刚才偷偷亲我?”赵君然揉了揉眼,试探问说。 江凯摸了摸鼻子,耳根子都红了。 “真的亲了啊?”赵君然不可置信。 江凯嘴巴动了动,声音很小:“亲了脸。” “为啥?” “……把你当亲弟弟。” 赵君然顺势把头靠在江凯肩上,并蹭了蹭。 “别闹,”江凯轻声提醒说,“晚上去跑步吗?” “好哇,跑完一起去洗澡。” 江凯笑起来实在迷死人,赵君然心脏狂跳,那种恋爱的感觉回来了,他觉得胸口一暖,又努力让自己放弃这个念头,兄弟间亲一下脸又不过分,要说是爱情也太超过了,赵君然歪着头靠在他肩上,忽然很想哭,你说你心动个啥,像个铁弱智。 江凯手放在他额头上,轻轻摸了摸。 赵君然的眼泪忍不住了,趁江凯没发现又抹掉:“哥,要是我喜欢你该怎么办?” “那我也喜欢你。”江凯说。 “不是作为兄弟那种,是之前的,我和黄子昌那样……” “……不晓得,”江凯说,“那我也努力喜欢你好不好。” 赵君然哈哈笑起来:“哥,你要自己把自己给掰弯啊!” “总得给你个回应,我也想试着喜欢你。” 江凯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图书馆外的香樟树,还是夏天,图书馆的空调不怎么制冷,他们坐在窗边的自习座位,赵君然依旧无力状靠在江凯肩上,身上微微有些发汗。 “哥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拒绝呢,”赵君然觉得心酸,“这样要是被其他人缠上多不好,优柔寡断。” “只认你。” 杨航对他说:遇见合适的人,就问自己想不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如果是,那就勇敢去追。 赵君然望着江凯的侧脸,越发觉得迷茫。 勇敢去追,是为了不要后悔,但他还不知道什么才算合适,也想象不了一起走下去究竟会是怎样的风景,三年在这个圈子里来说好像已经足够久了,但他和黄子昌还是没有继续走下去。 漫长的考试周开始,余铭扬还是没回寝室。 考试周期间每天他都会和江凯去长跑,400米的操场跑十圈,江凯说他能跑二十圈,二十圈也就是八千米,赵君然就是跑破了肺也跑不完,他跑步时总容易胡思乱想,一起走下去意味着什么,在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他还能相信他和那个人会在一起吗? 江凯在他离校前一天收拾行李回家,走之前和他抱了抱。 “马上就大四了,你的课都过了吗?”江凯问。 “嗯,放心。” 江凯下巴冒出青色胡渣,摸上去扎扎的。 下午谢志宏约他出去,赵君然这次没有女装,穿着衬衫短袖和西装短裤,头发稍微留得有些长,收拾得很干净。 他们去看4K3D修复版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吃过饭,谢志宏开车送他回去,赵君然有些尴尬,他们连手都没牵过,进展好慢,此时他坐在副驾驶绑好安全带发呆,时不时瞄一眼谢志宏的侧脸,谢医生笑起来很帅,胡子也刮得很干净。 “你期末考得怎么样?有信心过吗?”谢志宏问。 “我有信心!”赵君然忽然大声说。 谢医生愣了下,随后笑起来。 赵君然也觉得忽然犯蠢,自己实在傻得冒泡,红着脸转移话题说:“我们这算约会吗?好普通哇,不是说不好的意思,就是,就是太平淡了。” 谢志宏温声询问:“那,要不待会去我家?” 第12章 赵君然目光在谢医生裆部停留几秒,感觉形状蛮可观的,默默点了下头。 谢医生家里很大,复式楼,起码两百平。 赵君然本以为直接床上见,但谢志宏却在厨房默默煮咖啡,他在客厅沙发坐着,感觉屁股怎么坐都不舒服,谢医生挨着他坐下来,热咖啡放在茶几上。 他们看《盛夏光年》。 好像国语片里,没有一部同性电影有好结局,就像无数个青春期对性向迷茫的男孩压抑自己对同性的性冲动,害怕和无助彷徨,喜欢仅仅只能压在心底。 他们看到一半,康正行搭余守恒的摩托车回去,一下把赵君然拉回高三那时候,无数个夜晚他和黄子昌并肩骑着单车,赵君然歪过头靠在谢志宏肩上,难过得不想看下去,可连接的记忆点太多了,但没有好结局。 他想要好结局。 “同志约会三次还不上床,那就当不成男友了,”赵君然眼睛通红,止不住地难过,“要不我们亲个嘴试试看?” “喜欢玩强奸游戏吗?”谢志宏粗鲁且霸道地吻着他,赵君然被吻得缺氧,整个人被按倒在沙发上,谢志宏眼睛有些红,用力摁住他的手腕,“安全词?” 赵君然完全懵了。 “假装你有男友了,而我要强奸你,只是角色扮演,如果想停下来就喊安全词。”谢志宏吻了吻他的脸,“没有安全词就现想一个。” 赵君然满脸通红,小声说:“套子。” “安全词是套子?” “不是!是让你戴套……” 谢志宏打开旁边柜子,拿了三个安全套和润滑油。 “安全词……”赵君然脑袋一片空白,“高斯谱生成二维随机粗糙面?” 谢志宏:“……” “高斯分布就是正态分布,所以我们利用二维高斯函数进行……” “……行。” 赵君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谢志宏就开始扒他衣服,在他肩膀和脖子亲吻。 “放开我,我心里有人了,”赵君然没个正经,被吻得有些痒,哈哈笑起来,“是这样演吗?” “你们做过没有?”谢志宏在他乳尖掐了下,赵君然下身立刻起了反应,喘着气问说:“什么设定?没有剧本不好演啊。” 谢志宏不说话,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身材,裤腰上方有一小撮腹毛,赵君然看得入神,很快精虫上脑,两人亲了又亲,谢志宏在他屁股打了下,赵君然嗷嗷乱叫,最后两人都笑场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谢志宏鼻尖挨着他的鼻尖,“真是,对你一点脾气都没了,傻宝宝。” 赵君然脸上一片通红,被动地抱着谢志宏后背,裤裆顶得老高,接了会吻。 “想在沙发还是在床上?”谢志宏温声问他。 “床。”赵君然想继续角色扮演,突发奇想说,“我想了个剧本,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弟,结果有一天我交了男朋友,你一气之下就对我那啥,这个行不?” “那你叫我哥哥,”谢志宏将他拦腰抱起,“成不?” 赵君然一秒入戏:“哥哥!放开我!我有男朋友的!” 谢志宏:“……” “什么时候交的?”谢志宏在他屁股捏了下,沉着脸色问。 “一个月之前,”赵君然别过脸,开始飙戏,“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我就是喜欢他。” 谢志宏皱眉,黑下脸来,将他丢到床上:“你和他做过了?” 赵君然作无辜状,抱着胸缩着往后退,嘴巴有些发颤:“做过又怎么样?” 谢志宏脱了裤子,内裤支起帐篷来。 赵君然脸红得过分,全身上下就一条内裤,衣服刚才在沙发上一起被扒了,现在靠在床头靠板上,眼眶湿润,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哥哥,你打我吧。” “过来。”谢志宏声音不大,却有种威严感,“趴着把屁股抬高。” 赵君然全身颤了一下,然后乖乖趴在床上,白净的肌肤透着股粉红,他用手撑着上身,碍于羞耻已经哭了出来,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在谢志宏面前一览无余,不由浑身战栗。 “你和他怎么做的?”谢志宏用力在他屁股打了下,‘啪’地发出一声清脆声响,臀部上多了个红印,火烧般的热。 “他怎么操的你?”见他没回答,谢志宏又是一巴掌下去。 赵君然哭着吸鼻子,还是没说话。 “问你话。”谢志宏的手宽厚粗糙,肆意揉捏他的臀肉,又是一巴掌,“不听话了?” “他……亲了我,然后我们去宾馆……他边亲边脱我衣服,然后……”赵君然声音断断续续,带了哭腔,“我们面对面……” 谢志宏狠狠捏了下他的大腿根,留下一个红印。 赵君然开始求饶了:“哥哥,我错了……对不起” 谢志宏把他内裤脱了,赵君然象征性反抗两下,浑身一软,倒在床上抓着床单,抱着胸口:“哥哥,别这样!” 谢志宏摁着他的大腿,俯身去吻他。 “哥哥!”赵君然闭着嘴巴,硬是被谢志宏掐着下颚强迫张开嘴,就这么亲上了,“唔唔!” “求你……别,”赵君然眼泪汪汪,“哥哥……别这样……我有喜欢的人!” 谢志宏听了这话更来劲了,双眼通红,含着他的乳头狠狠咬了下。 “不要……”赵君然吃痛,哭着挣扎起来,“别……哥哥!求你了……我错了,我有男朋友……” 润滑油冰凉的触感在股缝,赵君然被吻得还有些缺氧,此时有些恍惚,谢志宏咬着避孕套,用嘴撕开,费了些时间才戴好。 据目测,谢医生尺寸超过十八厘米,硬起来可以顶到小腹。 赵君然感受到谢志宏的手指在他的肉洞里抽插扩张,一下哭得更凶了,摇头一直求饶。 “他就是这样操你?”谢志宏语气冷酷,“哥哥也这样操你好不好?” 插入时,赵君然痛得吸气,谢志宏已经插入有三分之一,等他适应下来才全根没入,小幅度在他体内顶了顶,赵君然小声哭着说:“哥哥,求你,快出去……” “看着哥哥,嗯?” 谢志宏抱着吻了吻他的嘴唇:“哥哥在和你做爱,这是然然最喜欢的体位。” 赵君然脑子也分不太清角色扮演和真实了,伸手抱着谢志宏叫起哥哥来,谢志宏和他亲了一会,挺着狼腰,腹肌硬肉布着层细汗,在暖光下全身像是涂了层健美油,他俯下身咬弄着他的乳头,下身化作打桩机用力操弄起来。 “哥哥最喜欢然然了,”谢志宏不受控制地说,“然然不可以喜欢其他人。” 赵君然嗓子叫得有些哑,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感觉龟头那又酸又胀,快要高潮了,谢志宏到后面温柔起来,保持着三浅一深的节奏,最后感觉到他把后穴绞紧,也加快了速度冲刺,赵君然喘得厉害,精液尽数射在小腹上。 谢志宏把套子拔了出来,撸了两下,安全套储精囊灌满了精液。 “喜欢哥哥吗?” “喜欢……” 谢志宏换了个套,准备再来一次。 “要哥哥还是要男朋友?”谢志宏问。 “……别这样,哥哥”赵君然断断续续说,“我们不能这样……” 谢志宏捂着他的嘴,凶狠且野蛮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赵君然呜呜叫唤着,手抵着他腰间腹肌硬肉,谢医生身材结实又性感,腹毛也是加分点,他又被操射一回,完事后浑身没力,谢志宏还准备来一次,然而他已经被干得叫爸爸了。 “爸爸……叔叔……求你了”赵君然彻底投降了,“我不行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谢志宏一挑眉,把他操得啪啪响,“哥哥以前教过你。” 赵君然:“我不演了!高斯函数!” 谢志宏:“是高斯谱生成随机二维粗糙面?” 赵君然被顶得呜呜叫,断断续续说:“对,高斯谱……生成随机……二维……粗糙……面……” 谢志宏停下来时还往前顶了下,搞得赵君然全身颤了下:“可我还硬着,这是你的课程设计题目吗?” 赵君然失神地点点头,马眼吐出一股精液,床单一片狼藉。 “给我讲讲,讲好了就放开你。”谢志宏说。 “利用……高斯分布作为概率模型……还有蒙特卡洛方法……” “继续。” “利用高斯分布……生成随机数……代入……啊!……假设条件下的功率谱密度函数……” “就结束了?” 赵君然身上涌现大片潮红,喘息越发剧烈。 “还有均方根……和相关高度……” “对什么有影响?” “……表面高度和周期……爸爸求你了!停!……我不行了!” 谢志宏压在赵君然身上,呼吸粗重,去吻他。 “均方根和相关高度的概念呢?”谢志宏问。 “均方根……是偏离均值高度的程度……爸爸,别操了,我真的不行了!求你……”赵君然哭着求饶,谢志宏把他的腰往下压,这一下插得更深了,他差点失声喊出来,谢志宏将他抱得很紧很紧,深深吻住他。 他被操射了四回,鸡巴湿淋淋的,谢志宏射了第三发,把肉棒抽出来,摘了套子,亲了亲他。 谢志宏不怀好意:“以后答辩可以找我。” “会死人的……”赵君然觉得边做爱边答辩太过奇葩,但做爱的时候记忆力却特别好,这倒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谢志宏在他额头亲了亲。 “你也太好玩了,”谢志宏就这么抱了他一会,“我不认同你说的那句话,同志三次约会不上床就不能发展关系,性爱也不过是一种纾解方式而已,减少恐惧和焦虑,获得放松,这都是内啡肽、催产素还有血清素的作用。” “一种化学反应。”赵君然概括说。 “一种对大脑神经通路的刺激整合,人脑才是最大的性器官。” “……受教了,”赵君然感叹,“所以是性交其实是脑交?” “性交这一活动,对大脑神经的刺激远大于对性器官的刺激,”谢志宏坐起来,低着头看赵君然,伸手去整理他汗津津的额发,“丘脑对所有刺激进行整合,激活副交感神经,产生血清素等神经递质,因此我们说性行为之后能获得满足感,镇静感,缓解焦虑。” 赵君然:“可惜知识不能通过性传播。” 谢志宏:“……” “我其实一直想说来着,但总是找不到机会,你是不是有兄弟叫谢志勇啊?”赵君然枕在谢志宏的大腿上,脸有些红,“我只是随便一问。” “嗯,我没有亲兄弟,倒是有亲姐,但谢志勇是谁?” “一个黄色小说里专门NTR别人的痞子,喜欢调教肌肉猛1——” 谢志宏敲了下他的脑袋:“黄文里的人物在现实怎么可能真实存在,我的脑袋又不是长在鸡巴上。” 第13章 赵君然在谢医生家留下来吃晚餐。 “喜欢吃本帮菜?”谢志宏问他。 “你会做?” “点外卖。” “……” 谢志宏见他这幅表情笑起来:“什么表情啊?” “……床单弄脏了,”赵君然捂着脸,“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谢志宏笑起来阳光又帅气,简直迷死人:“陪我一起等外卖。” “看电影吧,没看完呢。”赵君然侧过头,用拳头去敲谢医生的腹肌,“我想看有好结局的电影。” “shelter?(《欲盖弄潮》)” “我没看过,好像很老了吧。” “两个主演都是直男,”谢志宏顺着他的头发,“08年的,那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小学。” “你呢?” “也是学生,那会儿刚升高中。” “也没有和我差很大,”赵君然哈哈笑起来,“我小学已经会在网上看内裤男模图片了,我记得那时候很多这种网站,淡蓝网啊华同网啥的,我更想看他们脱光光把鸡鸡露出来,但一直找不到。” “这么早就知道这个?”谢医生也笑,“色小孩。” 赵君然脸有些红,只穿了内裤和上衣坐在沙发,谢医生给他披了毯子,客厅一直开着恒温空调,投影仪对着一整面墙,片头是个大男孩在玩滑板,很温暖的色调。 外卖到的时候,男主角们喝完了酒在阳台上亲嘴,赵君然看硬了,他瞄了眼谢志宏的短裤裤裆,发现也鼓起好大一包。 他们在沙发上飞快亲了下,然后对视笑起来。 谢志宏去拿外卖时换了条裤子,赵君然观察发现内层大有玄机,应该和防尴尬内裤一个原理,加厚了裆部。 外卖是厨师特意送过来,还到厨房简单加工了一下,赵君然裹着毯子蜷在沙发,模拟寄居蟹,只把脑袋露在外面,等厨师走了以后,谢志宏过来亲了亲他。 “在这里过夜不?” “……可以吗?” “等下一起去小区超市买你的东西。”谢志宏把他的毯子揭开,“吃饭。” 赵君然捂着脑袋,有些不安:“会不会太快了?” 谢志宏揶揄他说:“我记得是这个小朋友说,‘同志约会三次内没有上床就不能当对象’,现在还觉得太快了?” 赵君然脸有些红,感觉恋爱来得太快,一颗心后知后觉才开始猛跳。 谢志宏似笑非笑望着他,像在等一个答案。 “……我可以吗?”赵君然还有些不自信,小声问。 “当然,”谢志宏失笑,在他额发上吻了下,“想什么呢。” 那一刻,只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里面说:他真的准备好了谈恋爱么? 谢志宏穿着干净的衬衫为他盛莲藕汤,厨房里暖色的光罩在他宽厚的后背,赵君然望着谢医生背影,心跳莫名地快,心里头像装了一台自动火炮, 以一分钟一万发的速度哒哒哒地发射炮弹,精准突破所有内心防线。 赵君然赤脚走在地板,像头树熊抱住谢志宏的后背。 “你还有其他在床上的兴趣吗?我们互相透底,日后好沟通。”赵君然小声问。 谢志宏:“刚才你就知道了。” 赵君然:“在床上答辩吗?” 谢志宏:“……” 赵君然哈哈笑起来:“以后可以考我其他知识点。” 谢志宏:“……吃饭,傻宝宝。” 吃过饭他们去小区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趁四周没人,赵君然做贼似的偷偷在谢志宏脸上亲了下,结果被谢医生直接拉着亲了个嘴。 “怕什么?”谢志宏见他脖子根通红,便笑起来。 之后他们继续看完了《shelter》,谢志宏说他经常看这部同志片,不伤感也不复杂,很简单的温暖故事,两个普通男人的恋爱,开始放片尾曲时,赵君然起了身鸡皮疙瘩,结尾是男主角们在海边偷偷亲嘴,小孩和狗在海边玩。 他们晚上抱在一起睡觉,又亲了好几下,这种稍带焦躁的恋爱情感实在难以捉摸,他不想黏在一起,也不想分开。 第二天谢医生送他回宿舍收拾东西,然后去上班。 赵君然一回到寝室,就看见余铭扬抱着手臂,站在他宿舍位黑着脸。 余铭扬穿着件棒球外套,咳嗽了下,皱眉说:“昨天去哪鬼混了?” “你管我,”赵君然拖行李箱出来,准备收拾东西,被余铭扬用力拽着手拉过来,“你背着我和那个江凯乱搞?” 赵君然来气了:“你这人有病是吧!你算老几?!还管我。” 余铭扬也生气了:“我是你爹!” 赵君然:“给你脸了还骂,没完没了是吧!你他妈把我操完扔,现在还管东管西,老子被你日得发烧了也不见你开口关心一句!给老子死开!” 余铭扬无言以对,讪讪低下头。 赵君然低头收拾东西,继续说:“我有新对象了,不想和你搞了。” 余铭扬勃然大怒,一脚踢倒行李箱:“我一不在你他妈的就野了是吧!那个江凯有什么好!” 赵君然半蹲在地上,回嘴说:“你妈你妈的你再骂!你就只会说这一句是吧!我根本没和江凯在一起!人家是直男!” 余铭扬这才冷静下来,也蹲下来帮他捡东西:“……那是谁?” 赵君然气得不轻,不想理他。 余铭扬嘴巴动了动,垂下眼睑,看起来受了不小的委屈:“你怎么喜欢别人……之前说还是我比较好……现在还这样冷落我……” 赵君然收拾好东西坐下来,余铭扬想伸手碰他却又缩回去,别过脸,语气颇不自在:“……我选了和你一个导师,等下学业导师要开会,然然学长,你带我呗。” “研究方向不一样的,”赵君然拒绝说,“带你也没用。” “一起去学院教学楼呗,一起,”余铭扬很受挫,语气放软,“好不好嘛……” “行行行,”赵君然起身想出门,余铭扬抢先一步拉住他的手,结果立刻被甩开。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然然学长……”余铭扬那可怜劲又来了,一米八三的汉子在他面前倒是乖巧,“别生我的气……求你啦” 赵君然实在受不了一条鱼这样,起了身鸡皮疙瘩,勉强点了点头。 余铭扬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七月初的天气,路上走几步就汗湿了,赵君然扯着领口,热得实在难受,余铭扬给他递小风扇,被推开,递冰贴,也被推开,递矿泉水,还是被推开。 “你还要掏出什么来?”赵君然简直抓狂。 树荫下,余铭扬的表情显得有些寂寥,就像当初他和江凯走掉那时候,看起来像条被丢弃的大狗狗。 “你、那个是骗我的吗?”余铭扬走在树荫外,低着头走路,脖子上都是汗,“找了新对象……” 赵君然侧头,发现余铭扬眼袋微微有些青,心中微动,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问这做什么?我们也不就是炮友关系吗?” 夏风微热,余铭扬脸上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他深吸了一口气,拧着浓眉,恶声恶气说:“你就这么觉得?” 赵君然‘嗯’了声,说:“难道不是吗?” 余铭扬眉毛跳了下,怒吼道:“你是弱智吗?我喜欢你都看不出来!” 赵君然呆住了:“真的看不出来……你一上来就说SM包养啥的……我人都傻了怎么可能想这种事。” 余铭扬气得要炸了:“那是因为老子第一次谈恋爱!不行吗?!” 赵君然:“……你又没说喜欢我,我又不知道,现在补票晚了。” 余铭扬又想发火,可看见赵君然那种无辜表情又不好爆发,最后整个人都蔫了:“你、你、唉,我只能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啊。” 赵君然别过脸:“……已经晚了,先去开会再说吧。” 学院教学楼暑假安排有集训,针对全国大学生电子设计大赛开了讲座,他们到了教研室,三个老师带的学生都混在一起,理所当然他在对面看见了何赐良以及黄子昌,他们两个好像是同一个学业导师,他刚想坐下来,余铭扬就吼道:“坐那里干什么!?” “……从信息论的角度来说,你是0还是1都是一样的!因为每个字节包含的信息量都是相同的……” 赵君然被余铭扬拉着坐下,特意坐得离那两人特别远,赵君然听见隔壁导师在和学生聊天,被雷翻了。 “虚数是怎么来的?复变函数里有提到,对方程求解时发明出来……其实从哲学的角度来看,实数的存在与虚数相对应,你想想看,银河系中存在物质和反物质,根据万有引力计算公式,我们银河系中的物质质量不到整体质量的5%……高斯提出复平面……拉格朗日和拉普拉斯……拉普拉斯是拿破仑的老师……傅里叶在当时并不被认可……结果他热死了,其实算是烧炭自杀……” 赵君然:“……” 余铭扬:“……” 这是在讲什么?! 何赐良几度朝他们这边看,赵君然后知后觉才想起之前他们在走廊的那个吻,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有谢医生了,所以其他人,都晚了。 第14章 “傅拉拉是什么?” “就是傅里叶、拉普拉斯和拉格朗日,高数里的三大巨头。” “其实我在想拉格朗日和拉普拉斯之间可以有同人文,拉拉组合。” “这个可以有!傅里叶和拉普拉斯之间也可以有,侯爵和穷小子之间的爱情,而且拉普拉斯还是拿破仑的老师,他们也可以,啊!危险又迷人的三角关系!” 赵君然听见他旁边的两个女生在讨论一些介于高数和哲学的事,起了身鸡皮疙瘩。 “然然,”张玉婷刚从一番激烈的谈论结束,注意到赵君然他们坐在旁边,便拿笔帽戳了戳他的手臂,“你的毕设论文改完了吗?好像老师说有变动哦,你那个项目还能完善下系统,说不定能拿优。” 余铭扬翘着二郎腿,不作声将手虚搭在然然肩上,张玉婷做了个理解的表情:“新男友?” 余铭扬得了机会,立马说:“对!他是我对象!” 赵君然:“根本不是!别乱说话!” 教研室的空气立刻凝结,安静得只有空气净化器的沙沙声,在众人的注视下,何赐良大声说:“然然学长!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吗?” 余铭扬一脸愤怒,吼道:“他是我的!滚!” “这就是你新对象?还没我半点好,有我帅吗?有我有钱吗?”余铭扬哼了声,“你给我表个态!要我还是要他!” “……他不是那啥,不是我对象,”赵君然尴尬得无地自容,被他们两个一搞,整个信息学院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你们安静点。” 余铭扬怒了:“你到底有多少个姘头?!” 何赐良现在想挽回也晚了,索性走上前:“学长,我说过的,考虑考虑我。” 赵君然尴尬掩面。 张玉婷和另外一个女生交换了个眼神,开始打圆场说:“你们在和校园心理剧排练啊,剧情我大概晓得了!” 众人目光散开,教室里人声喧闹,余何两人围住赵君然,大有逼供架势。 “谁?”余铭扬清了清嗓子,“你解释下。” 老师:“讲座开始了!都坐好!” 赵君然听了一半,导师中途都走了,他对那什么全国电子设计大赛没想法,感觉听讲座简直浪费阳寿,推了下旁边昏昏欲睡的余铭扬,准备开溜。 “你不听了么?”何赐良小声问他。 “嗯。” “你考虑好了没有?” “嗯。”赵君然推着余铭扬一起从后门溜了,“我们出去说。” 走廊很安静,教学楼里头挥之不去的闷热,赵君然背后都是汗,他吸了口气,然后说:“我最近有新对象了,考完试那天我和他就正式交往了,所以我们没可能的。” 余铭扬像尊门神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我知道了,”何赐良表情露出难得的释然,“然然学长,很欣赏你这么直接。” 赵君然:“那我走了,如果你要参赛做实验我会帮忙的,加油啊。” 何赐良看上去没有太难过,像早就知道他的回答是这样:“好,那回见。” 余铭扬扯了下他的衣角:“走。” 学校里树很多,又做作地挂上名牌,教学楼附近的银杏树总是长不高,到了秋天会成为自拍圣地,可现在是夏天,银杏叶还是绿的。余铭扬拉着他的手一直往前走,走出好远才停下来:“你就这么对我?一句话也不说?然然……学长,你也会对我说同样的话?” 赵君然不知所措,他没见过一条鱼这种表情,余铭扬眼睛有些红,像是生气,又像是难过,此时面无表情望着他,随时都可能爆发。 余铭扬:“你肯定没有骗我,交了新男友这件事。” 赵君然:“嗯。” 余铭扬:“那你怎么看我的?只是炮友吗?” 赵君然知道现在一条鱼难过得快缺水了:“喝点水吧,小心中暑。” 余铭扬眼眶通红,上岸的鱼再怎么挣扎,最后都只会变成一条死鱼:“我喜欢你,你这都看不出来吗?” 赵君然心软了,之前编好的理由说不出口,沉默半晌才说:“现在我知道了,你还能怎么办?” “……” 余铭扬吼道:“那你就说啊!说你有了对象,和我没有一点可能!说话!……给我干脆点。” 赵君然移开视线:“我有对象了,和你……对不起,我没什么其他话可说。” 余铭扬将他按在墙上,发了疯似地去吻他,咬得他嘴巴都肿了,狠狠道:“我不管,你得给我操最后一次。” “你疯了……不可能的,”赵君然嘴巴破了皮,抬手用手背用力擦嘴,“出轨很恶心,我也不会出轨,你实在对我生气,就打我吧,下手别太重,别给我打成八级伤残。” 余铭扬搂着他,没说话。 真正难过的人是不会说话的,更何况一条上岸不久的鱼。 “好了,消气没有?”赵君然问。 “要是你和他分手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了?”余铭扬眼睛通红,说这话的时候他难过得嘴唇都有些抖。 赵君然没说话,静静望着他。 余铭扬:“说话!” 赵君然:“我该说什么?……你现在看起来很累,要不去宿舍睡一觉。” 余铭扬泄了气:“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之前那么久都不理我,也不亲亲我抱抱我,你很坏,知道吗,我加班那么久,回来你就不见了……” 蝉鸣声盖过了余铭扬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然然,我爱你。” “你看起来很累了,”赵君然架着他的肩膀,盛夏的热气从地面往上翻滚,走几步路就满头大汗,“我带你回宿舍。” 他们到了宿舍,开了会风扇,赵君然硬是把他拖到床上。 余铭扬眼眶还是红的,赵君然拿了湿巾给他擦脸,他忽然开口问:“你喜欢过我不?哪怕一点。” 赵君然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操……那你还在外面乱搞……”余铭扬拿手臂挡住脸,听上去像在哭,“为什么当初不和我在一起……” 赵君然:“因为感觉你不喜欢我,像你这种小帅哥,感觉和我只是玩玩。” 余铭扬有气无力骂了句:“弱智,我搬进来干嘛?” 赵君然拿水杯喂他喝水:“能方便操我。” 余铭扬精神终于好那么点:“更方便操你应该把你给绑起来!带回家操!” 赵君然:“……” 余铭扬:“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那怎么办?我喜欢你,又放不下。” 赵君然:“感觉再发展下去,就要出轨了,别说了。” 余铭扬:“你更喜欢谁?我和你那个新对象。” 赵君然拍了下他的脸,没说话。 天花板上的吊顶风扇嗡嗡嗡地转,余铭扬眼睛还有些红,他终于把挡住脸的手放下,小声说:“要是你更喜欢他的话,我就不闹了,要是你更喜欢我,那你可以和他分了,和老子在一起。” “要是我对你还有他一样喜欢呢?” 余铭扬一脸不满:“操!你还想开后宫了!” 赵君然坐在床尾,脚踩在楼梯上,低下头说:“我不清楚,好像没什么区别,爱情没有前来后到,但是人是有道德的,我不能从反道德的行为中感到心安,也接受不了出轨这一行为,无论肉体还是心灵。” 余铭扬愣了下,随后才说:“你是说开放式关系吗?” 赵君然:“连一对一的亲密行为都处理不来,那还谈什么开放式关系,这不是很自私吗?权利不对等,付出的感情也不对等,责任也不对等,我只想他是我的,不希望他和别人暧昧,我约束他这么做,那么我应该也要做到,所以我对开放式关系无法坦然。” “爱情是排他的,我不能允许,也做不到和他人分享我的伴侣。”赵君然叹气说,“至少我接受不了,但我会好好考虑你的事。” 余铭扬喃喃道:“那我……怎么办?” 赵君然有些懵:“什么怎么办?” 余铭扬抱着他的手,在他手臂轻轻吻了下。 第15章 中午谢医生接他回去,余铭扬睡着了,他提着行李箱走了,在门上贴了个便利贴。 一条鱼确实已经很累了,到最后睡着还搂着她的手不放。 赵君然无精打采拖着行李箱到了宿舍楼下,看见谢医生站在车门边朝他挑眉:“怎么了?” “太热了。”赵君然在脸上抹了把,全是汗。 “开了空调,”谢志宏笑了下,他身上穿着件白衬衫短袖,麦色肌肤在阳光下透着股好看的光,“去吃烧鹅吗?” 赵君然:“好油……吃不下。” 谢志宏想了会,温声道:“那就去吃日料?还是吃淮扬菜?我朋友开了家寿司店,去不去?” 赵君然昏昏欲睡,答应下来:“好,去吃寿司。” 他系好安全带,在车上睡着了。 “宝宝,”谢志宏在停车场叫他起来,“还没睡够?” 赵君然迷迷糊糊被叫起来,在车里被谢志宏拉着接了个吻。 谢志宏问说:“嘴唇破皮了?” 赵君然还没回神,眯着眼嗯了一声。 “我带了润唇膏,夏天要注意补水,”谢志宏拿男士唇膏给他涂,“知道吗?” 赵君然想起他是被余铭扬给咬的,可那应该不算出轨,因为那个吻是愤怒的,没有混杂任何欲望,但一想起这件事,他体温就会升高几度,血液里的水分好像快沸腾蒸发了,他们两人脸挨得很近,谢志宏那眼神的威力太大,温柔得能杀死人,赵君然见他迟迟没吻上来,索性闭着眼亲上去。 谢志宏:“……” 赵君然:“……” 谢志宏:“什么意思?” 赵君然:“什么什么意思?” 谢志宏觉得好笑:“我是说,你现在想干什么,想在车上做?” 赵君然满脸通红:“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气氛到了,感觉要亲一下。” 谢志宏忍俊不禁,拉着他又吻上了,吻着吻着两人都硬了,他说:“我也觉得气氛到了,是不是可以去后座来一次?” “套和油……” 谢志宏从口袋掏出两个安全套和一支迷你润滑油。 “有备而来……”赵君然刚说完就被谢医生吻住,“唔,外面看得见里面吗?” “放心,足够安全。”谢志宏到后座,招手让他过来,赵君然见他开始认真地解皮带,忽然就不知所措,钻到后座时脑袋还撞到车顶上,痛得眼泪直飙。 谢志宏解衬衫解到一半,觉得实在好笑,抱着赵君然揉了会脑袋,亲了好几下才安抚下来,见他眼泪汪汪,只能哄着说:“宝宝,还痛吗?” “你……”赵君然见谢志宏认真地解衬衫,恨不得扑上去上了他。 “反悔啦?” 车内光线昏暗,赵君然红着脸,脱了衣服,跨坐在谢医生的腰去吻他,谢志宏揽着他的腰,极为霸道野蛮地亲吻,一点喘息机会都不给,唇分,两人呼吸粗重,又亲了好几次,谢志宏帮他脱了衣服,手指沾了润滑油为他扩张。 “可惜我看不清,”谢志宏说,“上次就觉得你真好看。” 赵君然:“你在说我的菊花?” 谢志宏:“……” 谢志宏破了功,笑着去吻他:“真是,小孩心思,你帮我戴套。” 赵君然昨天没感受出来,今天亲手一摸,才发现谢医生的大鸟有些弯,套子进去一半就已经吃力了,他摸着谢医生的囊袋,手欠捏了下肉棒根部,谢志宏呼吸急促不少,托着他的臀瓣就往里头送。 “这个姿势不行!”赵君然大声叫出来,谢志宏忙捂着他的嘴,警告说,“小点声。” 谢志宏上身肌肉紧绷,肌肉线条明显,他把赵君然抱在怀里,硬着的肉棒在臀缝里磨了几下,赵君然全身一麻,抱紧了谢志宏的脖子。 “进去了。”谢志宏分开他的臀瓣,舌头舔着他的乳头,下身一挺,用龟头撑开了他的肉洞,柱身慢慢往里头送,“受得住吗?” 赵君然身上滚烫,脸红得过分:“没有……太痛。” 谢志宏扶着他的腰,没等他适应就直接一顶,赵君然这下坐不直了,整个身子倒在谢医生身上,谢志宏会意,没立刻动起来,与他接吻。 “好深……”赵君然骑着他的肉棒,屏住气不敢乱动,“停会,全进去了吗?” 谢志宏含住他的乳头又亲又啃:“还差点。” 赵君然吸了口气,明显受不了这般逗弄,小声呻吟起来,谢志宏用力抬着他的大腿根,一张俊脸满是潮红,手臂肌肉因为用力鼓起来,上下抽送起来,啪啪啪肉响声在车里更加明显。 谢志宏低声问:“要不要哥哥再使劲?” 赵君然一阵失神,抱着他的脖子吻起来,谢志宏得了回应,加快节奏猛地冲刺,大腿发力,又控制了力度,怕声音太大传出去,两人闷哼着接吻,赵君然的屁股被谢志宏给捏出了红印,结合处一片湿滑,传出一阵咕叽水声。 “别弄了……哥哥,”赵君然喘息着求饶,“要死了!” “报个数,”谢志宏不想闹出大动静,吻了吻他的嘴唇,“数到十我就放开。” “一” “嗯,很好。”谢志宏赞许道,腰往上重重一送,“继续,宝宝。” “二”赵君然鸡巴被顶得流出一大股淫水,打湿了谢医生的腹肌沟,“轻点……哥哥,轻点好不好……” “继续。”谢志宏没管他,握着他的腰又是一撞。 “三……”赵君然没力气了,失神地喊谢志宏叫哥哥,胸膛随着喘息上下起伏,全身小幅度颤抖着,马眼吐出一道精液。 “四,”谢志宏声音略带磁性,撩人得要死,此时两人脸挨得极近,吻了又吻,他在赵君然屁股捏了把,又是一记极深的冲刺,“别停,继续报数。” “五” 赵君然哼哼着,脑子一塌糊涂,闷哼着报数,肉根半勃着,随着撞击打在谢志宏腹部硬肉。 “六” 赵君然被干得失神,脑袋一片空白,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不住喘气,谢志宏叹着气,又往他肉洞里抽送一次,顺带着捏了下他的乳头:“怎么了?继续。” “七、八……”情到正酣,赵君然闷哼着报数,被谢志宏吻得魂都丢了。 “九、十!”谢志宏近乎压着怒火喊出来,握着他的腰冲刺,“射了!” 赵君然双眼失神,坐在谢医生胯间下意识去亲他的喉结。 谢志宏将他抱得很紧,赵君然感觉肉洞湿得过分,谢志宏拔出来的时候套子被射满了,湿湿的还沾着他的肠液。 “还能来吗?” “不行……我没力了,”赵君然浑身脱力,懒懒靠在谢志宏身上,眼眶湿润,“哥……休息会……” “说,你是我一个人的。”谢志宏语气漠然,用力捏了下他乳首,“说。” 赵君然浑身止不住地发颤,满脸通红,吞吞吐吐说:“我是……你的。” “嗯,再说一遍,大点声。”谢志宏在他肩膀咬了下,“说,我是谢志宏的,最好讲给你姘头听。” 赵君然极力想否认,可喉咙却是哑的:“我没有……” “说!”谢志宏用力在他屁股拍了下,“不说我也要操到你说为止!” 赵君然吞了下口水,脑袋有些晕,顺从道:“我是……谢志宏的。” “记住,”谢志宏咬着他的下唇,“不准和其他男的搞,亲嘴也不行,叫爸爸。” “爸爸……我错了,”赵君然羞得要死,“这不是我主动那个……” “操!别人要是强奸你也会变和奸!”谢志宏气得不轻,重新换了个套,手指来回在他肉洞戳弄,“继续叫爸爸,叫到我满意为止!” 赵君然小声喊着爸爸,强烈的羞耻感让他前面的肉棒又抬了头。 “跟你在一起,天天都得操你,喂饱你就不会偷吃了,”谢志宏十分不满,“自己骑上来,夹紧你的逼,操我鸡巴。” 赵君然浑身滚烫,颤颤巍巍扶着谢志宏的肉棒坐下去,脸色憋得通红,谢志宏吸了口气,催促说:“用力点,坐下去。” “爸爸,别操了……求你……我会乖乖的,”赵君然委屈求饶说,“不行了……” “继续叫。” “……别生气啦。”赵君然说。 谢志宏一怔,继而回过神。 “我喜欢你,我也想和你一起生活,我没有出轨,至少问心无愧,”赵君然喘得厉害,急得快哭出来,“确定关系后,我就和之前和我告白的男生说了,说我已经有新男友了。” 谢志宏沉默几秒,用力抱着他接吻,又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后座,贴着他后背重新进入。 “不要骗我……”谢志宏从背后抱着他的腰,做俯卧撑般压在他身上抽插,声音发闷,“妈的,要被你套麻袋里给卖了。” “……不会的。”赵君然看不到谢志宏的表情,但心里一阵发酸。 “说得好听,”谢志宏轻声笑了,在他颈窝和脖子上亲吻,不管不顾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坏宝宝。” 从谢志宏的喘息中,赵君然知道他在哭。 他们同时达到了高潮,谢志宏依旧从背后搂着他。 “你哭了?”赵君然试探性问。 “别看,”谢志宏压着他后背,头埋在他肩膀,咽下热泪,“没什么好看的。” 赵君然说:“我想抱你。” 谢志宏眼眶通红,他们在后座赤身拥抱,赵君然瞳中映出他英俊的脸,手摸过他的鼻子。嘴角,接着亲了亲他的眼角。 “亲那里干什么?”谢志宏一愣,问。 “没什么,就想亲亲你。”赵君然哄他说。 “把我当成什么了,0号?这像什么样子。”谢志宏失笑。 “1号是男人中的男人,0号是男人中的女人,可1号0号有什么区别,都是男人,我也想保护你,有错吗?”赵君然认真说。 谢志宏苦笑着说:“嗯,是我想错了。” 他们接了个悠长的吻。 谢志宏和老板打了招呼,问他能不能喝米酒,赵君然说不能,结果寿司店配的餐酒被换成了乌龙茶,夏天当季吃大竹筴鱼和鰤鱼刺身,海鲜盖饭,炙和牛,蓝鳍金枪鱼中脂,金枪鱼中腩,一个套餐下来绝对吃撑,最后收尾的甜品是牛奶芝士冰激凌。 “送你回家,”谢志宏见赵君然还在往后座瞄,揶揄他说,“还看什么,想消灭作案痕迹啊。” 赵君然羞愤掩面。 等送到了小区门口,赵君然忽然说:“晚上有时间么,要不,到我家吃个饭,我跟爸妈说过了。” 第16章 谢志宏犹豫再三,问了很多次‘可以么’,停好车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 “我穿这件合适吗?会不会太随便了,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谢志宏按着眼眶,问了又问,深深吸了口气,“上门应该带个果篮,现在就去买。” 谢志宏:“你爸喝酒吗?要不要带瓶茅台?” 赵君然:“……” 谢志宏虎口撑着额头,叹气道:“不早和我说,你啊你。” 赵君然:“……他们不计较这个的,别买了。” 谢志宏:“空着手怎么好意思!太没礼貌了!” 赵君然:“你好像很开心……” 谢志宏摸了摸嘴角,一愣,随后笑起来:“有吗?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家长,你和你爸妈说了,那我肯定得表现好点。” 赵君然硬是被拖着去附近水果店挑了个果篮,谢志宏提着一箱牛奶一条烟,再次和赵君然确认:“你爸喜欢抽什么牌子?中华行吗?” 赵君然嘴角抽搐了下:“都可以,他不挑的。” 谢志宏腾出一只手来和他牵手,朝他笑:“我只是担心你爸妈接受不了,出柜算一码事,男朋友是另一码事,我很紧张,怕处理不好和长辈的关系,毕竟,我目前算你正牌的男友,要好好交待下。” 赵君然发现他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安慰说:“我爸妈觉得我找到伴就可以了,哪管其他有的没的啊。” 他们坐电梯上去,赵君然空手拿钥匙开门,谢志宏站在后面两只手都提着东西。 一进门,空气就凝固了。 余铭扬和赵爸赵妈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谢志宏跟着他后面进了门,两人忽然对上眼,同时陷入了沉默。 “小余你怎么在这?”谢志宏觉得蹊跷。 余铭扬像是想发作,却又忍下来,嘴角抽搐:“……舅舅好。” 赵君然简直被一道雷劈中,恨不得当场跪下磕头,站在玄关傻了眼。 “叔叔好,阿姨好,”谢志宏朝赵爸赵妈点头问好,提着果篮牛奶香烟,“突然上门真不好意思。” 赵妈过来给他们递了拖鞋,接过果篮又是热情一番问候。 赵君然拖着行李箱进来,看看余铭扬,又看看谢志宏,都说外甥像舅舅,这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哈。 赵爸笑道:“谢医生是吧,请坐请坐。” 谢志宏也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谢就行。” 赵爸是大学历史系教授,赵妈在学校里做的是心理咨询主任,两人学历高,对这种事接受程度也高,小赵同学出柜过程没受太多苦,之前和黄子昌恋爱也带到家里来过,当时黄子昌还是深柜状态,赵妈就对他们很不看好。 “我和然然是室友,”余铭扬朝他们解释说,“今天路上看见阿姨差点被人骗了,就帮忙把骗子赶走了。” 赵君然一头黑线:“妈,什么事啊。” “一小伙缠着我去做美容,一直跟着我,甩不掉,”赵妈说,“我煮了冬瓜茶,一起喝点吧,消消暑,今天实在热得难受。” 谢志宏和余铭扬坐在沙发聊了会,期间赵君然端茶过来时以为一条鱼会发飙,可余铭扬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赵妈呵呵笑:“一起留下来吃个饭吧。” 这对舅甥同时应了下来,场面好不尴尬,谢志宏又问:“你和然然一个寝室?专业都一样的吗?” 余铭扬笑了下:“我们一个学院的,专业不一样。” 谢志宏沉吟片刻,说:“我记得你们学校宿舍没有独立卫浴,你们之间要多照顾照顾。” 赵君然快晕过去了,他在床上管这对舅甥都喊过‘爸爸’,辈分都乱了。 赵妈把电视开了看国际新闻,赵君然去上厕所,赵妈就神神秘秘在洗手间问:“你到底搞什么!乱搞关系!” 赵君然小声抗议:“妈!你在说什么!” 赵妈说余铭扬告诉他,赵君然和他先在的一起,吵架以后,赵君然结果不明不白地又交了新男友,一番批判下来,说得都是余铭扬有多么多么好,又说:“看看人家小余,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得好好给他个交待。” 赵君然百口莫辩,心想余铭扬这货手段真脏。 “我和谢医生在一起以后,是想和余铭扬断了……我和他又不合适,”赵君然吞吞吐吐说,“妈,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谢志宏在厨房帮忙剥毛豆,余铭扬也跟着一起打下手。 赵妈说:“糟心噢,多好的两个小伙子,怎么都喜欢你。” 赵君然一头黑线:“妈!” 赵妈叹气说:“看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不好多说。” 吃饭时赵爸赵妈一直呵呵笑,等吃过饭这对舅甥一走,赵爸就大声骂道:“过来!给我坐好!” 赵君然吓得不敢出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赵妈在旁边劝,赵君然的爸铁了心要打他一顿。 “你说你!不好好给人家一个交待!”赵爸拿皮带在他背上抽,“勾三搭四!要不要脸!” 抽了没两下赵爸就消气了,但还是怒斥道:“我是给你面子,没在人家面前说,哼,你自己看着办,你可真好啊,舅舅和外甥都被你搞定了!” 赵君然还想顶嘴,说自己又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可想想在爸妈眼里也只是狡辩,索性不说了,赵妈拿清凉油让他自己抹,他回了房间难过得要死,无聊玩着自己编的俄罗斯方块小游戏。 没过多久,余铭扬就打电话过来:“你怎么和谢志宏在一起!?” 赵君然:“……” 余铭扬:“说话啊,死了吗?” 赵君然:“你跟我爸妈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余铭扬:“说你和我在一起后又找了别的。” 赵君然:“你要不要脸!发烂!发臭!” 余铭扬:“……” 赵君然:“说话啊,死了吗?” 余铭扬:“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答案,我努力让谢志宏和你分手……” 赵君然:“!!!” 余铭扬问:“你到底更喜欢谁?” 赵君然:“我喜欢谢志宏……” 余铭扬那边沉默下来,好久才说:“那我呢?” 赵君然很心虚:“喜欢是喜欢,但没达到那个程度……对不起” 余铭扬说:“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 这次是谢志宏打电话过来。 赵君然接起来:“我不知道余铭扬也会来……” 谢志宏温声道:“没事,我也是刚刚知道。” 赵君然想解释,又怕解释不清:“我和他其实——” 谢志宏:“小余也喜欢你,我看得出来,而且我姐刚也和我说了这回事。” 赵君然反倒尴尬起来:“噢,这样啊。” 谢志宏:“你选了我,对么?” 赵君然:“……是啊。” 谢志宏那边沉默几秒:“我、我怕你想不出来,打电话问一下。” 谢志宏:“……我爱你,然然。” 过了好久,两边都没说话。 谢志宏说:“你挂吧。” 赵君然敲着上下左右方向键,含糊不清嗯了一声,刚想按挂断键,谢志宏那边问:“你是认真的吗?” 赵君然汗颜,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谢志宏又问:“那你怎么看小余?” 赵君然编的游戏卡bug了,赵妈喊他去洗澡,仓促之下说:“我也喜欢他!但我爱你!” 谢志宏那边好像笑了下:“你挂吧,我知道了。” 赵妈继续喊他去洗澡,赵君然这下真的挂断了。 第17章 “妈!”赵君然刚洗完澡,头上顶着浴巾干嚎着,“你这是害我还是害人家!我高中那点数学都忘光了!” 赵妈手里拿着教案,透过老花镜看他:“你高数都学了,高中那点数学还不是一看就会吗?行了,我都和人家说好了,和你一样都是附中的,你必须得去。” 赵君然还想推脱,被赵爸狠狠一瞪,灰溜溜地到房间玩扫雷去了。 赵妈微信已经把联系人给他推荐了,龚宣林,头像居然是那种logo型的两个大字:你好,高二升高三,体育生,刚加上来就拍照发题过来求答案,赵君然人都傻了。 赵君然:你可以用小猿搜题…… 龚宣林:步骤看不懂 赵君然:……没事,你先抄下来,慢慢就能看懂了 宣林:哦 赵君然看着对面的‘你好’头像,一秒钟都不想多聊,但心想当了家教又不能不负责,翻箱倒柜找高中的笔记还有错题本出来,还拿了一文件夹的月考卷出来。 高中离赵君然已经相当遥远了。 他记得从高一在二楼,高二在三楼,高三在四楼,五楼是自习室,高中三年在的楼层越来越高,从教室往外看的那颗银杏树,从树梢看到树顶,很多事在脑海闪过一瞬就没了痕迹,再也激不起一点火花。 龚宣林又发消息过来: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君然:??? 龚宣林:我搬了家,你转地铁不方便。 赵君然:噢 龚宣林:噢 翌日下午两点,赵君然背着双肩包穿着防晒衣站在单元楼门口发呆,一辆电瓶车停在他面前,高大男生穿着白背心短裤,扶着车把,头上罩着顶建筑施工头盔帽,帽子阴影挡住,看不清脸,朝他招手示意上后座。 “我确认下,你是龚宣林?”赵君然没什么太大想法,拿手机出来打了个微信电话,男生接起来挂断了。 “上车,”龚宣林收起手机,丢给他一个建筑工地安全帽,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我没时间。” 赵君然乖乖拿安全帽戴好,感觉成了工地搬砖小弟,尴尬坐在后座。 赵君然捂着安全帽问:“要多久?” 龚宣林:“要干吗?” 赵君然:“如果时间长,我可以在路上帮你复习。” 龚宣林:“……” 赵君然:“那我来问了,你听着,实数和虚数——” 龚宣林:“二十分钟。” 赵君然:“好的,那我继续。” 龚宣林:“……” 赵君然又问:“你模拟考怎么样?平时成绩能上一百二吗?” 龚宣林:“八十九。” 赵君然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一百五的试卷九十分及格,龚宣林刚好差一分:“你卡得好准。” 龚宣林不怎么搭理他,草草嗯了声。 赵君然没气馁:“你其他科目咋样?前年高考应该改革了,六选三你选哪三门啊?” 龚宣林在路口停下来等红绿灯,从兜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成绩条。 语文:69 数学:89 英语:101 物理:55 化学:72 生物:44 总分:430 全校排名:3761名 上次排名:3549名 下降:212名 体育生和艺术生也都加进排名来,附中高三年级人数大概四千,这成绩努努力还是有救的,起码上升空间很大。 “你化学不错,”赵君然感叹,刚想把成绩条塞回他短裤口袋,心想也就化学比较高,“语文也不及格啊……我语文也不好。” 龚宣林语气不耐:“扔了。” 赵君然反问:“让别人看见不丢脸吗?” 龚宣林:“……” 赵君然:“那我扔了啊。” 龚宣林:“……你收着,别扔。” 赵君然:“噢。” 龚宣林皮肤是稍深的小麦色,肩膀宽阔,四肢匀称,袖边有明显晒痕,阳光下肌肉透着近乎琥珀色的光泽。 他沉默着把车停在小区车棚,把安全帽摘下来,露出一张英气俊脸,男子汉气度十足,头发汗糟糟的翘起来,巡警带路一般,朝他简单望了眼:“这边走。” 赵君然摘下安全帽给了龚宣林,头发被压得乱七八糟也没来得及整理,一路还披着防晒衣,热得一身是汗,刚好单元楼的电梯检修用不了,他爬上六楼喘得接近虚脱。 龚宣林家在十二楼,见赵君然吃力扶着栏杆往上爬,于是扯下他的背包拎着:“我来拿。” “在客厅吧,我房间乱,”龚宣林家里空调还在开,墙上贴着张非裔巴西人动作演员海报,在做街舞动作,“吃西瓜吗?” 赵君然狂点头,从书包拿笔记本出来摊开,龚宣林端着盆西瓜直接放在笔记上。 龚宣林:“……” 赵君然:“……” 龚宣林把笔记抽出来,墨迹被水糊开一片。 赵君然叹气说:“算了,知识点写在纸上只是知识点,在题目里用才是最主要的,我拿了以前学校里的一模卷,你现在那张纸写吧,我给你对答案。” 龚宣林默不作声拿着笔开始写,赵君然就翻着错题本看起来。 赵君然拿了块西瓜吃,忽然发现龚宣林看他看得出神。 “写完了?”赵君然问,“我这里有答案。” 龚宣林很快收回目光:“没有。” 赵君然催促说:“快写,一下午至少要做完三套卷子。” 龚宣林哦了一声,拿着草稿纸开始算,一小时半就写完了一张,最后一道大题空着,赵君然对着答案用红笔改,加了总分发现有115分。 “这不是很高嘛!附中出的一模卷很难啊。”赵君然感叹道,“选择题这道不该错的,还有立体几何你建坐标列的方程不对。” 赵君然坐在龚宣林身边,用红笔在他答题卡上改正:“我的错题本可以送给你。” “你选的是理化生,我以前的理综卷也可以给你做,”赵君然笑了笑,“其实感觉你基础不错,不需要家教也能好好学的。” 龚宣林没多说什么,低着头做题,两人围着茶几,空调吹得人有些冷,赵君然又披着防晒衣帮他改试卷,又一个半小时,这次分更高了,130分。 “这张试卷比较基础,你应该可以拿一百四的,”赵君然托着脸,发现龚宣林又看他看得出神,出声问道,“为什么之前那次模拟考试分数那么低啊?” 龚宣林握着的笔顿了下,戳破了草稿纸:“再怎么考也就是中等,不如随便写。” 赵君然半天憋出来一句:“……很强的理由。” 龚宣林忽然问:“你高考那年,有什么大事吗?” 赵君然努力回忆,也没记起来什么,最后说:“高考前一周有撕书大会!我记得我撕了两皮袋的卷子和英语报纸,现在还有吗?” 龚宣林:“……” 赵君然:“嗯,那年作文题目好像是第一批00后高考吧,全国卷一嘛,我记得那时候开了十九大吧,文科生又得重新背政治了。” 赵君然在旁边写完形填空做着玩:“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龚宣林最后没多说什么,写完了最后一张试卷。 赵君然改完最后一张卷子,125分,发现龚宣林成绩还是比较稳定的,在他讲解试卷时龚宣林对着垃圾桶吐西瓜籽,嘴巴一圈都是西瓜汁。 赵君然:“你在听吗?” 龚宣林:“嗯。” 赵君然:“休息一下呗,劳逸结合,你爸妈不在?” 龚宣林点点头,不说话,盘腿坐在沙发继续拿下一块西瓜啃,青年上唇有圈绒绒的毛,下颚线条刚硬,背心袖口绞边开口很大,龚宣林身材健美,赵君然瞥见其中美好春光,忽然猛地咳嗽起来。 “你喜欢街舞吗?”赵君然尴尬找话题,把目光重新投向那张海报,“很帅啊,这是breaking吗?其实我也加过街舞社。” 龚宣林:“这是巴西战舞,海报上的是卡波耶拉王子,拉提夫·克劳德。” 赵君然不懂装懂:“噢……噢,你也练过?” 龚宣林点点头:“不怎么会。” 赵君然兴趣来了:“露两招呗!” 龚宣林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等到了楼下,龚宣林在单元楼前空地停下来:“练得不好,别笑话我。” 龚宣林单手撑地,左腿弯曲,右腿抬高一扫,恢复预备姿势后又是横着身子一跃,两手先后撑地,双腿在空中一蹬,利落地站起来,借着核心力量,单脚借力一蹬,以惊人的气势腾空翻转身子,两腿先后在空中扫过,带起呼呼风声! 赵君然手都拍红了:“强!我也想学!” 龚宣林手放在他小腹上一摸:“你肌肉不够。” “肺活量也不行,”龚宣林不怎么喘气,转过身时背心后头却有一滩汗渍,面无表情带着安全头盔,侧着身子将另一个安全帽扔给他,“要从基础练起。” 赵君然戴上安全帽,搭在电瓶车后座哈哈笑起来:“我室友也这么说,他是练跆拳道的,我还想拜他为师呢。” 龚宣林沉默片刻,随后问:“然后呢?他教了你没有?” 赵君然哈哈笑了两声:“热身运动之后就放弃了,学不来。” 龚宣林:“我也觉得。” 赵君然:“你体育练的是什么啊?是田径吗?” 龚宣林:“……也是跆拳道。” 夕阳被高楼遮盖,街上的路灯先后亮起来,已经到六点了,夏天这时候天还没有这么早黑,凉爽的风吹乱衣角,赵君然身体往前倾,不小心头盔和头盔撞了下,龚宣林稍微侧过头望了他一眼:“注意点。” 赵君然问说:“你一个人住?我妈肯定要留你下来吃饭的。” 龚宣林:“爸妈给我单独租的房子,离学校近。” 赵君然:“暑假学校还有训练吗?” 龚宣林点点头,暧昧不清地嗯了一声。 赵君然:“有女朋友吗?” 龚宣林难得评论说:“一般高中谈恋爱没有好下场。” 赵君然笑起来:“说得很有道理!我就没有好下场!” 明暗交换,龚宣林载着他进了隧道,前头只有小小的一个光点:“然然哥,能这么叫你吗?” “可以啊。” “你是gay吧。”龚宣林说。 赵君然犹豫着开口:“是啊,我对家里人出柜了。” “你分手了吧。”龚宣林说,“和高中开始谈的男友。” “是啊。” 龚宣林欲言又止:“那——” 赵君然接下去说:“我最近又交了新男友。” 龚宣林:“……” 赵君然:“你刚才要说啥?” 他们开出隧道,光朗朗的天空下,龚宣林把头低了些:“没什么,肚子饿了。” 第18章 龚宣林留下来吃晚餐,自觉地帮忙洗了碗筷,赵君然平日在家里懒散惯了,赵妈对着饭桌上的赵君然又是一顿数落,最后给龚宣林塞了一盒小番茄。 “送你下去吧,楼梯感应灯坏了。”赵君然在玄关蹬鞋子,回头朝他说。 龚宣林又看着他发呆,回过神来:“好。” 赵君然拿手机的手电灯照着脚下,好奇问:“你想考哪里?北京体育大学吗?” 龚宣林态度随便:“不知道,等高考成绩出来再说。” 赵君然:“没有目标怎么能行,虽然我也是混日子过的,但还是有目标才更有动力,我当时还想考上海交通大学呢!” 龚宣林:“结果在本地交大。” 赵君然:“……” 龚宣林笑了下,赵君然回头看他,龚宣林又恢复面无表情。 赵君然话中稍带了些威胁语气:“不努力的话,下场和我差不多,你想好啦?” 龚宣林说:“还行。” 赵君然彻底没话说了。 龚宣林补充道:“反正我再努力也考不上名校,这样就够了,再努力分数也上不去多少。” 赵君然:“你是不是太消极了!” 他们走下来,月光不怎么明显,小区高楼和高楼叠着阴影,路灯下几只野猫迅速跑开,龚宣林没再说话,赵君然一路带着他去小区车棚。 龚宣林半蹲着开锁:“有些事再努力也做不到的,我不是那块料。” 赵君然安慰他说:“你很厉害的!体育生兼顾学习和训练多不容易!” 龚宣林一怔,抬头望着他,忽然一巴掌拍在手臂,打死一个蚊子。 赵君然:“……” 龚宣林说:“再夸夸我。” 赵君然大呼上当,又挤出几句溢美之词:“……你长得还很帅,身材又好!还会跆拳道!而且写题速度又快!” 龚宣林:“还有吗?” 赵君然:“……” 赵君然:“你踢腿的样子很靓!” 龚宣林站起身,黑色的眸子发亮:“真的吗?跟你室友比呢?” 赵君然:“我觉得不相上下!” 龚宣林:“……” 龚宣林一声不吭戴上安全帽,骑着电瓶车要走,赵君然忽然开口:“要不明天直接来我家学吧。” 龚宣林回头,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他沉默一会才回复说:“好。” 赵君然一回家,赵爸赵妈又在念他,问他研究生还打不打算考,还剩五个月还有机会努力,考本专业也不需要费太大力气,起码考个本校的研究生也好,读完硕士再读博士,发几篇论文留在大学当个讲师。父母的理想倒是现实,但五个月对赵君然根本就没咸鱼翻身的可能性,他也压根不想考本校计算机专业。 赵妈赵爸说一战不行就二战,本以为能减轻儿子压力,却不料起了反作用,赵君然心情郁结回房间玩俄罗斯方块,心想要是面试被刷下来多丢人啊,还是别了,工作要面试,考研也要面试,考公还要面试,面试面试面试,还不如找工作。 赵君然感觉回到了高三,那时候他也有这种焦虑,一会觉得自己要考那个,一会觉得自己要考那个,到头来哪个也没考上。 这时候谢志宏和他发消息过来,让他别和余铭扬见面。 赵君然很好奇,就问:“怎么了?” 谢志宏:“怕他会绑架你。” 赵君然笑得在床上打滚:“怎么可能!他那么有钱还绑架我干什么!” 谢志宏也乐了,语气放轻松不少:“认真点!我是认真的,要是他找你,你就打电话过来,最近诊所很忙,不一定每天有时间和你约会。” 赵君然:“没事,我爱你!” 谢志宏顿了几秒,才说:“然然,我也爱你……我现在下班了,你有空吗?” 赵君然:“去约会啊?” 谢志宏:“带你兜风,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能看到我吗?” 赵君然拉开窗帘,看见楼下谢志宏还披着白大褂,靠着车门在打电话,这会正抬头朝他这边看。 “我马上下来,等我。”赵君然冲出去,高声道,“爸!妈!谢医生在外面等我!我十一点之前回来!” “想我啦!”赵君然跑下楼,停在医生面前还有些气喘,对面公寓楼不少窗户亮着灯,还能听见外放的电视声音。 谢志宏有些好笑望着他,把他拉进怀里:“嗯。” 赵君然在谢志宏身上闻到一股很淡的医用双氧水的味道,不由打了个喷嚏。 “难闻吗?”谢志宏有些尴尬放开他,脱了白大褂,内里是一件灰色的短袖衬衫,“不好意思,我刚下班,没怎么准备。” 赵君然:“那你吃过晚饭没?” 谢志宏笑着摇头:“本来想订餐厅和你一起吃,可下班晚了。” 赵君然也笑:“那就去吃饭呗,我看着你吃,再不吃就变夜宵啦。” 车上音乐电台在放着老歌,赵君然侧头望着谢志宏的侧脸,时不时跟着哼几句,谢志宏偷瞄他一眼,就问:“去哪吃?” “是你还没吃饭,问我做什么,”赵君然兴致很高,心里的甜蜜剂被打翻了,边哼歌边说,“你想吃什么?” 电台里梁朝伟的声音缓缓唱道: “如果有一天/世界已改变/当沧海都已成桑田/你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渡过长夜” “……/一天一点爱恋/一夜一点思念/给我一句真的誓言/让我可以期待永远” 谢志宏温声询问:“去吃云吞面?” 赵君然系着安全带,点了点头,望着窗外景色,跟唱起尾声部分。 谢志宏斟酌着开口:“等明年你毕业,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想,我们可以去加拿大登记领证,还不用移民,然然,你愿意不?” 赵君然木木问:“领什么证?” “……结婚证,”谢志宏单手打方向盘,呼了口气,“你不愿意吗?我是不是太早说这个了。” 赵君然脸稍稍有些红:“……我愿意啊,你真的想好啦?和我结婚。” 谢志宏当下不受控制地说:“当然!你在我家过夜那时候我就想好了!” 两人脸色都烧红了,赵君然傻傻问:“婚礼怎么办?谁要穿婚纱?” 谢志宏忍不住笑道:“当然两个新郎都要穿西装啊,你还想反串不成?” 赵君然闷闷说:“……这样,这样啊,我都没想过婚礼会怎么样,以前还想着我是不是要穿婚纱……” “你怎么这么好玩,”谢志宏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车,想笑又忍住,最后叹气说,“你想好啦?和一个牙科诊所的医生大叔结婚。” “你还年轻,又不是大叔……”赵君然嘟哝着,而后大声说,“我说了愿意就愿意!你不能反悔!” 谢志宏笑起来:“好,好,不反悔。” 谢志宏把车停在超市百货附近的停车场,一起去面馆点了云吞面,他自己点了大份,赵君然吃小份,又在美食城附近转悠,一手一杯果茶,他们手握着手,还看见有其他几对同志情侣,有一对鼓起很大勇气才敢牵手,低着头不敢看人,又可爱又青涩。 赵君然:“看那对,人家好高。” 谢志宏:“没我高。” 赵君然:“……” 走走停停差不多了,谢志宏载着他在环湖路兜风,已经十点了,湖面倒映着对岸灯光,电视台一眼望过去最高,绿色的夜空下,一切都明亮起来。 谢志宏送赵君然回小区,在车内接了个吻。 “那明天。”谢志宏停顿了许久,才说。 “好!”赵君然又开心了,“明天还有约会!” 谢志宏在车里呆了很久,直到看见赵君然房间窗户的灯亮起来。 第19章 赵君然收到何赐良发过来的消息,说是全国电子设计参赛项目要做测试,请他帮忙,赵君然上次就说了愿意做免费劳动力,他们又是一个实验室的,没有不帮的道理。 何赐良说在校门口等他,赵君然赶过去,看见的却是余铭扬。 赵君然:“我学弟呢?” 余铭扬穿着件宽大的篮球背心,摁着左耳的蓝牙耳机,挡在他面前:“我就是你学弟。” 赵君然:“……” 赵君然几乎快爆发:“我师弟帮着你骗我?不可能!” 余铭扬摇摇手机:“我盗了他账号。” 赵君然披着防晒衣,短袖背后出的汗都快被晒干了,转身想走,余铭扬快步上前,挡住他说:“和我谈谈,好么?” 赵君然避开视线:“你参加了电子设计竞赛?要我帮忙?” 余铭扬认真望着他说:“没有,只是想骗你出来。” 赵君然:“没事我就走了。” 余铭扬语气放软,哄着他说:“陪我最后一次,可以吗?我申请了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交换生,下学期就要走了。” 赵君然:“……” 余铭扬面色有些红,一副大男孩独有的羞怯模样,此时眼巴巴望着他,赵君然犹豫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就说:“走吧,你想去哪。” “去水上公园吧,”余铭扬笑了,自觉地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愿意吗?” 赵君然从开始就余铭扬不对劲,注意到他左耳带了蓝牙耳机:“你以前带蓝牙耳机吗?” 余铭扬没正面回答他,交给他一个运动手环:“这个给你。” “干嘛?”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余铭扬眼神真挚,看得赵君然鸡皮疙瘩掉一地。 车里放着蓝调爵士,赵君然戴上运动手环,坐在副驾驶,一脸尴尬:“从刚才我就想说,我们学校这个等级,什么时候和多伦多大学有交换生项目?你就不能编得像样点,太假了。” 余铭扬:“……” 赵君然:“把耳机摘了。” 余铭扬道歉说:“对不起,随时可能有电话打过来。” 在路口等红绿灯,赵君然趁机在余铭扬脸上轻轻扇了一耳光,余铭扬笑了笑,没什么特别反应。 赵君然:“耳机很贵吗?” 余铭扬:“……有工作,我需要随时保持联系。” “这个防水吗?你手机呢?”赵君然捏了下他的脸,顺带着戳了两下,“你有这么忙?” “防水的,谢谢关心,这个蓝牙耳机不和手机连接,单独可以通话。”余铭扬耐心解释说,“我一直很忙的。” 赵君然看着公路指示牌:“这不是去水上公园的路。” 余铭扬解释说:“这边新开了一座水上公园。” 赵君然一拍大腿:“你还是余铭扬吗?你这时候不飙几句脏话?一般就会说:操你妈,老子就是要绑了你!” 余铭扬眉毛一抽,怒火终于快爆发:“操你妈!老子就是要绑了你!” 赵君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模仿得还没我好呢,你是假的吧!” 余铭扬:“……” 赵君然哈哈哈哈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 余铭扬吸了口气,还是忍了下来:“……那你怎么还答应我?” 赵君然笑得抹眼泪,倒在座椅上:“想看看你什么时候会爆发!你要装也起码功夫做得好一点。” 余铭扬瞄了他一眼:“我们学校今年和多伦多大学有交换生项目,你查一下官网。” 赵君然在学校官网首页真的看见了交换生项目启动,啧啧感叹说:“你真的报名了?我不信。” “……没,”余铭扬刚说完又想改口,最后还是承认了,“不,确实我是想把你约出来。” “你想干嘛?我都是你的小舅妈了!”赵君然一想到这层辈分关系,一时更乐了,“你想乱伦啊?” 余铭扬觉得好笑:“你不怕我把你强了?叫你嚣张。” 赵君然:“如果要这样,你肯定早就把我搞晕了,然后带到地下室哼哼哼。”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余铭扬说,“我接下来就会这样对你哼哼哼……先把你嗯嗯然后哼哼最后嗯嗯啊啊。” 赵君然噗地喷了:“你不会这么鬼畜吧!” 余铭扬看上去心情很好:“我要把你拴上狗圈,关在地下室绑好链子,不听话就喂你药,爸爸每天会给你淋圣水,你要做我一个人的狗,叼着我的袜子和内裤挨操。” 赵君然:“……” 余铭扬控制不住笑起来:“说着玩的,但会在心里想是真的。” “你带我去哪?”赵君然背后发凉,“饶命啊!” “去我城郊的别墅地下室,你再乱动一下,你手上的运动手环就会放电电晕你……”余铭扬偷偷观察赵君然的表情,见他神色紧张,忙解释说,“骗你的,说了这边新建了一座水上公园,我家最近开的。” 赵君然感觉手臂麻了一下,疑神疑鬼想把运动手环摘下来,余铭扬打断他说:“别摘,没输密码摘下来真的会电晕你的,只是实时监控你的心率和脉搏。” 赵君然一脸悻悻僵在座位上,感觉不自在到了极点,忍不住了:“真的就带我去玩?我下午还要做家教。” “只是休息一天,”余铭扬不好发作,“你做家教能赚多少钱?浪费时间。” “我是无偿做家教的……”赵君然尴尬极了,“人家是附中的体育生,也算得上我学弟……” “体育生!”余铭扬听了就来气,一点就着,“你又看上体育生了!还免费倒贴!”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赵君然感觉脸要烧起来,“人家是我妈同事的儿子!” 余铭扬火气多少消了些:“有我帅吗?身材有我好吗?有我有钱吗?” 赵君然:“……” 余铭扬摘了耳机,不耐烦道:“话呢?” 赵君然只能顺着余铭扬脾气哄:“没你帅,身材没你好,更没你有钱。” “那是当然!”余铭扬脸色终于放晴,“那我小舅和我谁更好?” “当然是谢……你更好啊。”赵君然昧着良心称赞一条鱼,“你最好了!宇宙第一型男!” 余铭扬不怎么高兴,明显听出赵君然在敷衍他,重新戴上蓝牙耳机,脸稍稍有些红,不满说:“别把我当小孩哄,快到了。” 水上公园。 开业前有不少员工带家里人一起玩,余铭扬停好车,两人一起换了沙滩裤,赵君然抱着个粉色泳圈,披着防晒衣兴高采烈赤脚踏在岸边,在小喷泉眼看见彩虹,俯下身子凑近去看,被水汽迷得睁不开眼,朝着余铭扬猛地招手让他过来。 “能不能出息点,”余铭扬左耳还带着耳机,走过来也被淋了一头水,“操!” 赵君然嘲笑他说:“你发型乱了!” 余铭扬被水滋得睁不开眼:“明天就拆了这个!” 赵君然哈哈哈笑,滑了一跤摔在地上,全身都湿了,余铭扬一脸嫌弃地拉他起来,两人在泳池边呆了会,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决定去坐滑梯,两人坐在气垫上在滑梯往下冲,激起大片水花,赵君然在后头紧紧握着余铭扬的肩膀,狼狈地落入泳池。 “小心点!都是水,很滑!”余铭扬拿毛巾擦头发,“万一摔了肯定骨折!” “再玩一次呗!”赵君然夹着泳圈,拉余铭扬再去玩了一回,两人坐在岸边的折椅,赵君然哈哈笑:“看吧,没事!怕什么!” 余铭扬骂道:“给我小心!” “还有什么玩的?”赵君然拿毛巾擦头发,“也没有很大嘛。” “那边要建一个海豚馆,喏,还有那边还会搭一个跳水台,我记得还有水上摩托可以玩,”余铭扬递给他冰激凌,“可惜今天没通知他们,不然就能玩了。” 赵君然注意到他左耳的蓝牙耳机掉了:“你耳机呢?” 余铭扬这时候才发现耳机掉了,左看右看都没找到,长长叹了口气:“没事,那不重要。” 赵君然心里过意不去:“我帮你找找看,说不定在刚才的滑道。” “不要了,再买就是,”余铭扬拦住他,“别乱走。” “你手机还在身上吗?”赵君然没听他的话,“耳机是防水的吧,我帮你找。” 余铭扬一摸口袋,发现手机放在了更衣室的置物柜:“手机在更衣室,没事,反正——” “我去找!”赵君然臂下夹着个粉色泳圈,“你说随时会有工作联络的!” 余铭扬心里一动,继而脸色涨得通红,他吼道:“那都是我随便说的!今天放假!给我过来!回来!弱智!” 赵君然已经跑到高台上,坐在泳圈在滑道上往下滑,左右张望,看见了那个白色蓝牙耳机孤零零躺在隔壁的滑道,正伸手要够,不料滑下来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头撞在了滑道边缘!整个人从滑道摔下去,溅起大片水花! 人群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余铭扬大声喊着赵君然的名字,冲上前。 工作人员聚过来,已经有人叫救护车了,余铭扬抱着赵君然到了岸边,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 “你他妈是煞笔吗!还是说老子是煞笔!妈的!”余铭扬怒吼道,嘴唇微微颤抖,“都说了放假!……弱智” 赵君然昏了过去。余铭扬跪在他身前,手掌摸到一滩血。 “求你了……” 第20章 赵爸赵妈中午赶到医院,声音有些发颤:“怎么了?情况怎么样?” 余铭扬眼眶通红,在手术室外哭得都有些缺氧,当场在赵君然的爸妈面前跪下来:“脑外伤导致额叶挫裂伤,硬膜外血肿,现在还在昏迷……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 赵妈愣了几秒才开始哭,赵爸没多说什么,赶紧将余铭扬拉起来。 医生让家属签字,余铭扬给谢志宏打了电话,心里想这可能就是缘分,赵君然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就像两年前一样……他已经和赵君然接触够了,再这么贪心会造报应的,可是要报应为什么不是找他,拿他自己的命换也好,老天,求你了…… 谢志宏披着白大褂火急火燎赶过来,身上还有股刺鼻的医用双氧水味道,用发抖的声音问:“情况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 等晓得了大概情况,谢志宏在余铭扬旁边坐下来沉默好久,眼圈微微发红:“你怎么没保护好他?” 余铭扬回答不上来,众人沉默中度过了三个小时,赵爸赵妈劝他们吃饭,谢志宏多少吃了点,余铭扬只喝了点水,精神处于极限。 赵妈中午给龚宣林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结果龚宣林不知怎的得到消息,最后赶到了一附院来了。 “手术还没结束?”龚宣林跑过来,喘着气问,“我爸是这里的主任,我问了他。” “然然在当他的家教……”赵妈朝谢志宏他们解释说,“你们回去吧,有我们在。” 谢志宏坐着一动不动,说:“我等到他醒过来为止。” 余铭扬喉咙有些哑:“我也……不能回去。” 龚宣林在办公室和他爸聊了会,出来说:“情况良好,术后大概两三天会醒过来。”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说:“要住院,家属去办手续,还要观察。” 龚宣林一激动,忙问:“不是说情况良好吗?” 医生说:“怕有血肿增多,要继续观察,可能还要做二次手术。” 科主任看了片子,安慰说不要太担心,情况可以控制得住,谢志宏和余铭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赵君然转到神经外三科重症病房观察,还在昏迷,余铭扬胃里一阵反酸,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结果干呕起来,赵爸晚上带了盒饭过来,余铭扬知道不吃东西他也熬不住,勉强吃了两口。 “我们轮流看护,然然身边必须得有人看着,”谢志宏提议说,“我们先回去,叔叔阿姨你们先看着,到晚上我们再过来,你们晚上就睡一觉,我们熬得住。” 余铭扬死活不肯走,被谢志宏拉到走廊。 谢志宏一拳捣在余铭扬脸上,余铭扬没躲,半边脸红着肿起来 志宏骂道:“你还耍什么小孩脾气!还想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得就是你吗!?回去先休息,晚上还有通宵,你现在一直陪着他有什么用,你有叔叔阿姨更担心他吗?!” “是我的错,”余铭扬低下头,平静了些,“你说得对。” 龚宣林陪在病床边,和赵爸赵妈一起守着赵君然,他的脸苍白且憔悴,平日里嘻嘻哈哈笑着的人,现在不笑了,就足够让人难过。 赵爸也无声地哭了,赵妈坐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仪器声音规律地响起,龚宣林站在床侧静静望着赵君然的脸,一句话也没说。 “你也回去吧,你爸也说了,情况会乐观的,”赵妈朝龚宣林说,“我们会在。” 谢志宏和余铭扬在病房稍作停留,说:“我们晚上十一点会再过来,叔叔阿姨,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余铭扬没再说要留下来,在车上稍微闭了下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谢志宏开自己的车回去了一趟,没多久也回来了,到差不多晚上八点半,谢志宏敲了下他的车窗,扔给他一盒薄荷糖:“提神,再过一小时我们就上去。” 余铭扬等不到赵君然好转的消息,怎么也安心不了,待在医院的车库里东想西想,闭了会眼觉得等不下去了,谢志宏只吃了代餐粉,看他等不及也跟着一起上去,赵爸赵妈在旁边守着,龚宣林趴在赵君然床边小睡了一会,见他们来了便让开。 “叔叔阿姨,你们回家稍微休息一下,不要熬夜了,”谢志宏身上那股刺鼻的医用双氧水味道还在,“夏天容易累,等明天早上再来吧。” 赵爸赵妈点点头,再留了一个小时才走。 “这位同学,你也尽快回去吧,”谢志宏朝龚宣林说,“有我们照看他。” 龚宣林一言不发站在门口,停了一会,也走了。 谢志宏握着赵君然的手,期盼他能够抬一抬手,哪怕恶作剧也好,他数着输液吊瓶的液滴,值班医生时不时会过来,等到下半夜终于有情况了,值班医生检查时观察到病情恶化,复查脑CT,发现血肿增多,需要二次开颅手术。 重症病房内两人困意全无,熬过这艰难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医生赶过来准备二次开颅手术。 龚宣林在医院神经外三科科主任办公室待了一夜,听见赵君然病情恶化,也站在重症病房外等着。 “这是市内最好的神经外科医院了,”谢志宏叹气说,“如果有时间转去首都的医院就好了。” “我去联系!”余铭扬刚想打电话就被谢志宏挡下。 “已经开始手术了,再联系做什么,”谢志宏叹气,“是我没有早一步想到。” 赵爸赵妈凌晨六点赶到,手术已经开始了。 这一等,从凌晨六点等到了下午一点,经过七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医生才说:“稳定下来了,可以转普通病房,还在昏迷中,等他醒过来再观察。” 谢志宏眼圈发红,同赵爸赵妈抱了下,拍了拍余铭扬的肩膀,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余铭扬昨天就哭得口干了,早饭午饭都没吃,喝了瓶水,到洗手间又干呕起来,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赵君然没事就好,我少活多少年都没问题。 夏日阳光透过医院的蓝色窗纱,在赵君然的脸打上一层蒙蒙的光,他脑袋上打着固定的绷带,依旧还在昏迷。 谢志宏坐在椅子小睡了一会,眼眶微微发青,余铭扬也没好到哪去,赵爸赵妈带了盒饭给他们,龚宣林木木地站在外围,张望了一阵子,坐在外面发呆。 “你也担心赵君然?”余铭扬两眼通红坐在龚宣林旁边,手里端着盒饭,“你喜欢他?” 龚宣林没有否认,点点头:“但他说交了男朋友。” “你没机会了,真惨,”余铭扬扒了口饭,说,“他对象是我小舅。” 龚宣林愣了下:“那你呢?” “对啊,老子比你惨!”余铭扬大声说,“居然被我小舅抢先了!” 龚宣林:“……” 余铭扬按着眼眶,问说:“你有多喜欢他?我从两年前就喜欢了。” 龚宣林:“三年前。” 余铭扬:“比我还早,更惨!” 龚宣林:“……” 两人沉默一会,余铭扬身上的篮球衫都有些皱,他问说:“你不进去看看他?” “不了,我不是他醒过来第一眼就希望见到的人。”龚宣林说。 余铭扬感觉自己还没一个高中生看得透彻,赵君然醒来第一眼希望看见的人肯定也不是他,走廊里人来人往,他发了会呆,说:“可我不能放心,我想陪在他身边。” 龚宣林说:“我也是。” “所以第一眼啥的根本不重要,”余铭扬说,“只要他醒了就行。” 龚宣林:“我也这么想。” “你昨晚也没睡?”余铭扬问。 “在我爸的办公室呆了一夜,”龚宣林起身,活动了下脖子,“没睡,什么也学不进去。” “我也是,”余铭扬觉得好笑,疲惫感不断上涌,他按了按眼眶,“早晓得就……没什么,还是去看看吧。” 龚宣林进了病房,赵妈赵爸出去了一会,谢志宏趴在床边,握着赵君然的手在挠他的手心,见他进来便抬头:“你也没睡?” 龚宣林‘嗯’了一声。 “喜欢你的人好多,”谢志宏轻声朝躺在病床的赵君然说,像在自言自语,“你魅力怎么这么大,傻宝宝。” 龚宣林在旁边坐了一会,开口说:“我三年前就喜欢他了。” “噢,我是从三十天前喜欢他,”谢志宏说。 两人分别坐在病床两侧,谢志宏打开窗户通风,蓝色窗纱被风卷起来,谢志宏微微低头,背靠阳光,一身白大褂沾了灰尘。 余铭扬带了一捧香槟玫瑰,插在床头柜上的玻璃瓶,病房里静得出奇,赵君然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手来,像是要挣扎着坐起来,被谢志宏立即按住:“不要乱动!” 赵君然眨了眨眼,声音很小:“……现在几点?” “中午、下午两点了,”谢志宏望着他,“现在感觉还有哪里难受吗?” “谢谢医生……”赵君然眼神呆板,“呃……” 余铭扬很激动:“你醒了!” 赵君然没说话,一动不动望着他。 龚宣林叫了值班医生过来,赵君然正在胡言乱语:“这是哪?我怎么了?……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做!不要割掉我的小鸡鸡!” 谢志宏:“……” 余铭扬:“………………” 赵君然不断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求您放我一马……我什么都会听你的……不要脱我衣服……别摸那里!好痛呜呜呜” 值班医生叫护士来给赵君然打镇定剂,赵君然全程警惕地打量房间里三人,等赵妈赵爸来了又闹起来。 “爸、妈!”赵君然急得快哭出来,“我快死了!” 医生说脑外伤额叶挫裂伤会导致病人短期精神状态、性格情绪改变,大概过几天就会渐渐恢复,胡言乱语也是正常的。 谢志宏犹豫片刻,问:“然然,你还记得我吗?” 余铭扬一在病房,赵君然就被吓得不断求饶,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直到他退出去情况才好些。 第21章 晚上赵妈给赵君然喂饭,谢志宏出去和余铭扬聊了会。 “他那么怕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谢志宏说,“你表情能不能好点。” “就去了水上公园玩,我想让他陪我最后一次,然后就没什么了,”余铭扬心情沉闷,“我还能做什么!强奸他吗!?” 谢志宏抱着手臂,怀疑道:“听上去像是这回事。” 余铭扬:“……不可能的。” 沉默片刻,余铭扬又问:“你要贴身照看他?” 谢志宏反问:“不然你想当他的护理?小时候连家里的狗都不愿帮洗澡。” 余铭扬尴尬非常:“人和狗能一样吗?!” 谢志宏沉吟片刻:“他那么怕你,我怕脑袋再出什么问题。” 余铭扬问:“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我之前实习听神经外科的护士讲过,差不多三天能恢复意识,一星期大概能想起来,”谢志宏摸着下巴,“还可能会有后遗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现在也不记得你,”余铭扬语气酸溜溜的,转移重点说,“说得好像你已经那个了。” 谢志宏靠在墙上发起呆来。 余铭扬说:“小舅,你和他分了吧。” “我就是那个了,”谢志宏说,“现在想追,晚了。” 余铭扬趁他说话期间拿出一副墨镜戴上:“这样就行了。” 谢志宏:“……” 余铭扬戴着墨镜进来,赵君然这次没什么大反应,好奇望着他看。 “然然,记得我吗?”余铭扬问,“想得起来吗?” 赵君然不说话,眼神飘忽,不愿直视他,小声骂了句弱智。 余铭扬额头青筋暴露,怒火中烧,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问道:“然然,记不记得我?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赵妈倒水去了,赵爸在走廊和谢志宏聊天,龚宣林在隔壁床位搭了个书桌写试卷。 “我跟你很熟吗?那么叫我,”赵君然一脸嫌弃,“请你走开点。” 余铭扬:“……” 等余铭扬灰溜溜地出了病房,谢志宏揶揄他说:“看吧。” 晚上谢志宏本想在隔壁床住下来,赵爸赵妈就说不用不用,另外请了护理,但赵君然又害怕得要死,巴着龚宣林留下来,还哭了,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后龚宣林在隔壁那张床住下来。 “看看我,然然,”隔天余铭扬戴着钢铁侠的面具进来,“我是钢铁侠!” 赵君然:“……” 龚宣林上午去学校训练了,赵妈去学校开会,赵爸这时候到附近的报刊亭买期刊去了。 赵君然面无表情问:“什么?谁?” 余铭扬面具下的脸红得能挤番茄酱,动作僵硬地在他床边坐下来:“然然,我是超级英雄,来和你说说话。” “你不就是昨天的人,”赵君然无情戳穿他,“声音都一样。” “不是,我,我不是那个人,”余铭扬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是,这是来自超级英雄的问候。” “昨天晚上睡不着,头好痛,”赵君然坐在床上,闷闷说,“烦。” “你难过吗?很快就会好的,”余铭扬说,“要不我给你说个笑话?” “好啊。” “呃,我想想,”余铭扬掏空了脑袋也找不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个小男孩跳楼,他发现自己能射出白色液体,以为自己是蜘蛛侠。” 赵君然:“………………” 余铭扬说完自己都想死:“快忘掉!” 赵君然没笑,想下床走走,余铭扬要扶着他,结果被赵君然赶开:“靠那么近干什么!我腿又不瘸!” “我不扶着你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余铭扬吼他说,“乖点过来!” 赵君然没多说什么,走到窗户面前发了会呆。 “我记不清了,已经大三了吗?”赵君然喃喃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余铭扬少见地安慰他说:“会好的,你会记起来的。” 赵君然望着窗外发呆,忽然说:“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昨天没看清。” 余铭扬犹豫一会,把面具摘下来,赵君然立刻被吓得哇哇直叫,差点翻窗往下跳。 余铭扬:“………………” 赵君然红了眼圈,手抵在窗沿,作势要跳下去:“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别动手!求你!求你了!” 余铭扬悻悻戴上面具,赵君然又哇地一声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赵君然脚底发软,颤抖的手抓着窗帘不敢放,哭着说,“我什么都会听你的!噫!饶了我!” “我马上出去,你别怕,”余铭扬只能安抚他说,举着双手退出去,“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赵君然止不住地喘气,背过身去,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墙开始干呕。 余铭扬去找值班医生过来,医生观察了一阵,说问题不大,余铭扬背着身子站在门口,心情复杂,朝他搭话:“好了些吗?” “噫!”赵君然吓得整个人都蜷起来,跪在床上发抖,“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我走了,你别怕,那再见。”余铭扬轻声说,在走廊呆了会,然后走了。 再隔天。 赵君然坐在床上和龚宣林一起看书,赵妈在旁边翻手册看。 余铭扬戴着个蝙蝠侠的面具,在门外逗留好久,谢志宏出来倒水,实在看不过去,让他有事就进来,最后余铭扬也没说什么,走了。 谢志宏无奈叹气,回房间问赵君然:“好点没有?” “睡不着,”赵君然看着他,眼神不自然,“头好痛。” 谢志宏叫值班医生过来,问了些问题,结果还是说这是正常症状。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赵君然问,“我不想继续在这呆了。” 赵妈让他安分点,赵君然感觉穿在身上的病号服都要发霉了,夏天又闷,室内容易潮,胸口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来,心情越发郁结。 晚上赵君然还是睡不着,已经连续两天了,他前两天都望着天花板发呆,头上的绷带今天刚换过新的,感觉伤口那还有些痒,赵君然侧过头,发现龚宣林也醒着,就问:“你怎么也不睡?” “睡不着,”龚宣林侧躺在床上,望着他出神,“你不也是,前天,昨天也没睡。” “你怎么知道?” “听到你翻身。” “……对不起,”赵君然小声抱歉说,“吵到你了。” “没事,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照顾你的,”龚宣林说,“你也希望我留下来。” 两人无言对视良久,夏夜微凉,赵君然又说:“你睡吧,我不会再吵了,放心睡吧。” “我暂时不想睡,”龚宣林说:“陪你聊会。” “我为什么叫赵君然?”赵君然问,“有什么含义吗?” 龚宣林:“你爸妈取的,问他们。” 赵君然也侧着身子,和龚宣林互相看:“那你呢?你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想不通,没问过。” “……” 龚宣林在床上坐起来,把窗帘拉开一点,让月光照进来:“在想什么?” “活着好没意思,”赵君然叹气说,“从信息论的角度来说,一个人获得的信息量越多,那么信息中有用的部分占的比例会越小,相对率减小,冗余度增加,不确定的信息量变成冗余,活着也只是增加冗余罢了。” 龚宣林:“……不懂。” 赵君然哈哈笑起来:“就是学得越多,用到的部分不见得越多。” 龚宣林认真地望着他:“你想自杀吗?” “不知道,人死了之后会到哪呢?”赵君然说。 “三年前,我学校有人跳楼自杀,”龚宣林忽然说,“那个同学和我一个年级,当时闹得很大,我其实当时也想过这回事,但还是放弃了。” 隔了很久,龚宣林才说出下一句:“我喜欢你,然然哥。” “和你说的上句话不关联。”赵君然说。 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龚宣林躺下来,侧着身子背对他,说:“我睡了。” 赵君然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睡着,继续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说说呗。” 龚宣林沉默时像只发呆的小豹子,背对着他不说话,两人隔着一个床位的距离,赵君然心脏狂跳,只感觉胸口什么东西要往外冲出来,迫切地想找到出口来宣泄,他和龚宣林朝一个方向躺着,从窗帘的间隙中看见夜空黯淡。 “我们来亲嘴吧,”赵君然感觉脑子糊里糊涂,下体居然勃起了,“还醒着吗?” 赵君然轻手轻脚下了床,去掀龚宣林披在身上的被子,此时龚宣林正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装睡,于是赵君然跨坐在他腰上作势去吻他嘴唇。 龚宣林不敢乱动,只感觉赵君然呼的气喷在他耳边,脸一下就红了。 赵君然主动吻了他,嘴唇和嘴唇碰了下。 龚宣林睁开眼,眼神迷离,一张俊脸通红,不知所措望着他,运动裤隆起鼓鼓一大包。 “要做吗?”赵君然问,“我可以帮你。” “……怎么做?”龚宣林呼吸急促,潮红着脸,没防备又被赵君然堵着舌头接吻,全程被动,连用鼻子换气都忘了,唇分,赵君然吐了吐舌头:“还来吗?” 龚宣林手掌轻轻覆住他后脑,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点了下。 赵君然手不安分,已经摸到他裤裆,指尖隔着短裤轻轻在龟头剐蹭几下,龚宣林爽得打了个哆嗦。 “只是用手,”赵君然亲了亲他的脸,问,“自慰对训练有影响吗?会不会要一直禁欲啊?” “没事,”龚宣林喘着粗气,健壮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再亲亲我,然然哥。” 赵君然从刚才都没红过脸,现在忽然意识到在做什么,脸红得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你闭上眼。”赵君然心跳快到飞起,呼吸也不稳,“裤子拉下来一点。” 龚宣林听他话,闭着眼把短裤拉下来一截,赵君然紧闭双眼凑过去亲了亲他,隔着内裤上下顺着肉根揉搓,龚宣林仰着头,单手抬起遮住双眼,赵君然趁势撩起他的背心,从鲨鱼线一路吻到喉结。 “你多久解决一次啊?”赵君然把他内裤连着撸下来,看着他硬挺笔直的肉根,脸上热度越涨越高,“关心下你的那啥。” “有时候会那个……”龚宣林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遗……精” 赵君然反手握住他的肉根上下撸动,红着脸靠在龚宣林身上:“有感觉吗?” “我感觉要死了……”龚宣林上身的肌肉紧绷,腹肌线条更加明显,声音都有些颤,“你摸得好舒服。” 赵君然亲了亲他的下巴,心里也痒得快死了:“是不是要射了?” “再亲一下……”龚宣林想睁开眼,刚把手移开,又难为情地放下来挡住脸,哑声说:“难受。” 他们又接了个吻,龚宣林一动不动任他动作,大概五分钟就缴械了,射了他一手,浓重的精液味道漫开,赵君然吞了吞口水,鸡巴硬得发疼。 “你怎么还硬着……”赵君然看着他胯下的肉根依旧硬挺,问说,“还想要吗?” 龚宣林稍微坐起来,不知所措说:“我不知道……软不下来。” “你训练的时候会那个吗?充血啥的。”赵君然越说越害羞,“我怕你遗精……洗内裤很麻烦。” 龚宣林潮红着俊脸,眼神迷蒙望着他,摇了摇头:“早上才会。” 赵君然发了会儿愣,又帮他解决一回,龚宣林难受得哼哼,又泄了一回才好点,赵君然拿纸巾帮他擦,擦着擦着又硬了…… “过会儿就会好……”龚宣林面色赤红,手不知往哪放,放在大腿上,“别搞了,我会睡不着的。” “那现在睡得着吗?”赵君然又问,心跳平息不下来,“那个完了会很累的。” “不晓得,”龚宣林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也睡吧,小心感冒。” 第22章 赵君然早上又闹着要出院,赵妈去问医生,说至少还要观察一个礼拜。 龚宣林去学校训练了,赵君然几天没接触电子产品,无聊得能冒泡,赵妈上午给他放有声书听,赵君然兴致缺缺,中午一个人在走廊放风,在拐角撞见一个戴鲨鱼头套的人。 赵君然:“……” 鲨鱼说:“我不咬人。” 赵君然:“………………” 那人找不到方向,一头撞在墙上,把鲨鱼鼻子都撞扁了,骂了一句操。 赵君然靠在窗边,刚想离开。 “对不起,”余铭扬闷闷开口说,“我总忍不住想来见你,和你说完话我就走。” 赵君然出声喊住他:“戴着这个不热吗?摘了吧。” “因为你会怕我……”余铭扬心里很矛盾。 “没事,我都记起来了,”赵君然说,“小余是吧。” 余铭扬一把头套摘下来,赵君然就啊地一声大叫,吓得余铭扬马上背过身去,赵君然才哈哈哈笑起来。 “笑屁!敢逗老子!”余铭扬脸色有些发红,额发汗糟糟的,凶他说:“还笑!” 赵君然笑了会,感觉心情好多了:“你从哪弄来的,好蠢。” 余铭扬面色通红,小孩似的转过脸:“跟领居家小孩借的,因为你一看见我就吓得话都说不清……我感觉被你嫌弃了,所以我很难过……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算了……” 赵君然没想到一条鱼也会说这么可爱的话,抱住狠狠在他脸上亲了口。 余铭扬一动不动呆住了,脸上爆红,顿了几秒才说:“操!反了你!” “不喜欢啊?”赵君然觉得好笑。 “喜欢,”余铭扬心虚说,“但也不能这样,我喜欢你,可你喜欢我小舅。” 赵君然没说话,夏天午后的阳光照进来,蓝色的窗纱被风卷起,他整个人都陷在光里,交织出一种朦胧感,余铭扬站在原地,外面的汽车鸣笛声好像隔着很远很远,传到这里的只有风的声音。 “我好像记得,又不记得,”赵君然叹气说,“刚才又不是亲嘴,你反应也太大了。” “有吗?”余铭扬捂着脖子,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君然靠在窗沿问。 “我反悔了,”余铭扬忽然说,“我好喜欢你。” 赵君然半开玩笑问:“来亲嘴吗?” “你他妈认真点!”余铭扬抓住他的手,刚想发作,赵君然就过去吻住他的唇,余铭扬不敢乱动,手不知往哪放,有些发颤地搂着赵君然的腰。 一吻结束,赵君然在余铭扬绯红的脸上轻轻拍了下。 “你根本就是在逗老子玩,”余铭扬受了不小的刺激,结结巴巴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给、等你出院就把你那啥了!” “好啊,”赵君然笑着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余铭扬开始怀疑人生:“……你还是赵君然吗?” 赵君然:“我是啊,怎么了?” 余铭扬摸了摸他缠在额头的绷带,担心得要死:“一般你早就把我甩开了,还会在这里和我搞这种……还主动亲了我,还说什么随我喜欢……虽然的确那样很好……” 赵君然:“我应该怎么?” 余铭扬清了清嗓子,学他语气说:“我没什么话可以和你说了,对不起,我接受不了开放式关系,我不能从反道德的行为感到心安……我喜欢谢志宏。” 赵君然立马反问:“你喜欢谢志宏?” 余铭扬抓狂:“操!我在学你说话!” 赵君然摇头:“你喜欢谢志宏?” 余铭扬要疯了:“我呸!明明是你之前亲口对我说的!” “我说过吗?忘了。”赵君然尴尬笑笑,“原来是这样啊,我有男朋友啊。” 余铭扬转念一想,现在赵君然忘了谢志宏的事,在这里说谢志宏的事觉得岂不是浪费了机会,“忘了刚才我说的,”余铭扬琢磨琢磨,咳嗽两下说,“其实你被我包养了,刚才都是我在试探你。” “我被你包养?”赵君然一惊,忙问,“我值多少钱?” 余铭扬面不改色说:“你开个价,我都能给。” 赵君然:“我很高贵,但是免费。” 余铭扬:“………………” 赵君然起了疑心:“你骗我?” “没有,”余铭扬觉得这样骗人手段太低级,索性承认了,“其实我和你好过,但后来你和我小舅在一起了。” “这样啊,”赵君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得不到的就造谣。” 余铭扬勃然大怒:“谁造谣!我马上把你给做了!” 赵君然不怕他了:“谁怕谁!你来啊!” “你等着!等你好了我就把你关起来操!唔唔——”余铭扬说着说着,被赵君然又亲了下嘴唇,这下红了脸,干脆不说话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害羞?”赵君然吐了吐舌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脸红。” “你不能这样……”余铭扬摸着嘴唇,躲躲闪闪说,“仗着我喜欢就……” 赵君然望着他,忽然抽离出来,身体僵住,感觉视野一片天旋地转,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捂着脑袋说:“我有点晕。” “我去找医生!”余铭扬忙把他扶起来,“很难受吗?” “没事,”赵君然推脱说,“过会儿就好了。” “过来!别拖着!”余铭扬把他带到医生那,值班医生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说可能是后遗症,可能会伴随精神上的不稳定,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赵君然发呆躺在病床上,余铭扬给他削苹果吃,说:“没办法的,后遗症也能慢慢恢复,会好的,相信我。” 赵君然没说话,懒懒靠在床板,手里拿着赵妈早上给他的小说读本翻。 “好点没有?”余铭扬嘴里叼着块苹果,说,“我好心给你削苹果,快吃。” 赵君然说:“你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好?” 余铭扬:“……不吃拉倒。” 余铭扬话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拿牙签戳了块苹果送到他嘴边,赵君然心情没那么差了,吃完苹果问:“你不是很忙吗?” “是啊,昨天加班通宵了,”余铭扬说,“怎么,心疼我了?” 赵君然点头说:“是啊是啊,担心你过劳死。” 余铭扬:“……” 赵妈和谢志宏到病房时提着刚洗好的提子葡萄,余铭扬见到礼貌问说阿姨好,赵君然这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晚上谢志宏和余铭扬走了,龚宣林在隔壁床位搭了张桌子背单词写作业,赵君然就看书,到出院那天说台风会登陆本市,外面风特别大,又要延后两天出院,赵君然躺在床上想直接死了算了。 学校因为台风原因放了一星期假,龚宣林在医院里陪着他,赵君然完全不提那天晚上的事,偶尔晚上睡不着会偷看龚宣林的睡脸,心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还是睡不着?”龚宣林翻了个身,“睡吧,省得白天又会喊困。” “不知道,无所事事。”赵君然心里很乱,烦躁满到头顶,整个人快爆炸了,不受控制地说,“……来做吗?” 龚宣林没说话,脸一红,不敢看他,在床上空出些位置,示意他可以过来。 两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在同一间病房待上一个星期,更何况都是gay。 赵君然感觉脑子快炸了,连思想斗争都没有,他心跳得很快,过去吻龚宣林的嘴唇,外面风声很大,夹杂着雨声,医院后面那棵柏树被风吹歪了。 龚宣林依旧被动,运动背心被赵君然脱了,赤裸着上身,肌肉一块不多,一块不少,被吻得满脸通红,唇分,龚宣林又用那种恳求且期待般的眼神望着他,赵君然压在他身上去亲他,两人都失控了,龚宣林紧紧抱住他,呼吸粗重:“我怕……” “乖……”赵君然沉默片刻,亲了亲他的喉结,“乖。” 龚宣林试探性地和他碰了碰嘴唇,边吻边解赵君然的病服扣子,赵君然坐在他腰上,衣裳敞开,下身光溜溜的,主动扩张后打算就这么无套。龚宣林慌张得不知所措,短裤褪到膝盖,硬挺笔直的肉根抵着他的臀缝,赵君然做了几次下压动作,让龚宣林用手托着他的大腿根。 “会痛吗?”龚宣林过分紧张,赵君然用手抚着他的肉根慢慢坐下去,明显有些吃力。 “过来,亲一个,”赵君然手抵着他腹肌硬肉,喘着气说,“放松点,我没事。” 龚宣林挺着腰,漂亮的腹肌布着层细汗,搂着他开始接吻,两人很快进入状态,赵君然屁股随着他的撞击往下沉,两手摸着自己挺翘的乳头揉捏。 两人交合处一片湿黏,赵君然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摸,龚宣林等快射的时候抽了出来,射在赵君然小腹和大腿上,他们又亲了下,赵君然撸动着肉根,在亲吻中释放出来,两人面色都有些发红,龚宣林拿抽纸来帮他擦身子,观察到他的鲜红色的肉洞一张一合,红了脸,肉根又硬挺起来。 “还要来吗?”赵君然舒服得打了个哆嗦,“你明天放假,应该没事。” “然然哥,你喜欢我吗?”龚宣林忽然问,两人都赤着身子,窗外一片漆黑,雨声越来越大, “嘘,”赵君然忽然有种奇妙的感受,眼神迷蒙望着龚宣林,吻了上去。 “你可以喜欢我吗?这算喜欢我吗?”龚宣林紧张得快死了,不知该继续还是停下,掌心全是汗,“我……喜欢你,好喜欢。” 赵君然搂了他一会儿,多少清醒了些,说:“操,别自寻死路,高中生谈什么恋爱。” 第23章 出院当天,赵君然精神气很差,暴躁易怒,动不动就发火,爸妈也知道这应该是后遗症,什么也没说,就出院这事赵君然已经和赵爸大吵一架。 谢志宏和医生聊过以后,和赵妈去取药,赵君然换了件汗衫在旁边站着,黑着个脸。 “怎么了?不是一直闹着出院吗?”谢志宏想去牵赵君然的手,结果被甩开,“不想我碰你?” “分手吧,”赵君然斜靠在墙上,“我不喜欢你了。” “别说气话,”谢志宏哄他,“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赵君然头发稍微长了些,刘海稍稍盖过耳朵,语气发冷,“我劈腿了,分吧。” “能不能给我个解释?”谢志宏认真地望着他,眼神诚恳,“然然,到底怎么了?” 赵君然面无表情说:“我对不起你,和其他人睡了。” 谢志宏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赵君然转身要走,他快步挡在赵君然面前:“你到底怎么了?” 赵君然恶狠狠朝他吼说:“都说了!我和其他人睡了!听不懂人话?和我这种人不分留着过年?” “和你在一起之前,我还和余铭扬上过床,”赵君然推开他,声音降到了冰点,“被你外甥操过了。” 谢志宏拉住他:“那都是以前的事,我不在乎。” “我前天晚上和龚宣林上床了,还是无套,”赵君然吼说,“你现在知道我有多饥渴了吧。” 谢志宏看着他说:“你不是这种人。” “你又知道我什么?”赵君然觉得好笑,“你真当我想和你结婚啊?又不是你马子。” 谢志宏从没感觉这么累过,想抱抱赵君然,结果被赵君然踹了一脚。 “再见,我不想遇见你了。”赵君然头也不回说。 赵爸上午开车送他回家,赵君然乖乖吃了药,说一星期后复查。 赵君然这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也没继续当龚宣林的家教,整天躺在床上看书,脾气暴躁,时不时就会发火,连爸妈也捉摸不透。 谢志宏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最后索性拉黑加关机了。 “小谢来了,”赵妈在门外说。 谢志宏轻轻推开门又带上,开了灯。赵君然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停下翻书的动作。 “心情还是不好?”谢志宏坐在床沿,“吃饭了吗?” 赵君然翻了个身,仰面朝上,望了眼谢志宏:“你怎么还来?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了,滚远点。”赵君然作势拿脚去蹬他,被谢志宏抓住脚底板挠痒,简直憋得难受,最后笑了出来。 “现在心情好了点吗?”谢志宏笑着问。 赵君然捂着脸,声音都有些颤:“我脑子不正常了,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妈的,本来出轨应该有罪恶感,但我什么也没感觉到,都他妈被别人背叛过,现在还来背叛你,我没这个脸,你也别说什么爱不爱了。” “那你还喜欢我吗?”谢志宏问。 “现在还谈喜欢,恐怕你只会恶心,”赵君然哭了起来,“求你了,走吧,我只会越来越讨厌自己。” 谢志宏摸着他的刘海玩,漫不经心说:“去剪头吧。” “你要对我好一点,”谢志宏语气放软,“知道吗?” 赵君然刚把捂住脸的手移开,就被谢志宏吻了下。 “做什么!”赵君然躲开,蜷着身子侧躺背对着他,眼圈发红,“求你了,我问心有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想都不敢想,你走吧。” 谢志宏从背后搂着他,肌肤相贴的一瞬间,赵君然就硬了。 “我放不下你,”谢志宏声音很闷,“然然,你之前还说结婚的事我会不会反悔,结果反悔的人是你,不要我这种医生大叔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对不起,”赵君然满脸通红,不住地道歉,想压下胯下反应,“对不起……” “我爱你,”谢志宏在他颈窝亲了下,“然然。” “你不知道吗?出轨就像杀人,”赵君然喘着气说,“我捅了你一刀,你没死透还爱我?别这么犯贱,我自己已经够贱了。” “所以你才要对我加倍的好,”谢志宏轻声说,“我已经被杀过一次了,不会再死了。” 赵君然全身发烫:“我该怎么对你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龚宣林他说他喜欢我,然后我们就那个了,当时我脑袋里都是性欲,做爱之后才能清醒点。” “然后呢?” “我拒绝了,”赵君然断断续续说,“我的脑袋长在鸡巴上,只有射了才能正常思考,我不想变成这样的,这几天我都忍着没自慰过,但很难受,我现在很想做爱,只要是个男人都可以,你刚才碰我一下,我就硬了……我很害怕我这样……” 赵君然有的只有恐惧,现在他脑子里一刻都离不开性爱,好像射不了精就会死,他希望被侵犯,甬道被撑开,被阳具填满,渴望持久且眩晕的疼痛,于是日夜活在焦躁中,再也没了所谓的羞耻感,脆弱的道德感约束不了他,层层欲望混杂,闷热又令人窒息,像烧热的泥浆。 “我好讨厌我……我甚至为了说服自己,假装忘记和你交往过,”赵君然自暴自弃说,“没有人比我更恶心了。” 谢志宏环住他的腰,手掌伸进衣物摸索,赵君然红了脸,任由他又亲又摸。 “没事,会好的,”谢志宏亲了亲他的脖子,“相信我。” “改变不了的……”赵君然绝望地说,“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你还能指望我什么?” 谢志宏只是问:“你现在很想做?” “没骗你……”赵君然痛苦地喘息,满脸通红抱着胸口蜷着,“求你了,走吧……现在谁强奸我都会变成和奸……我就是这么贱” “我帮你。” 谢志宏说完这句话,赵君然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按住扒掉了短裤,谢志宏用手指帮他扩张,他下面的肉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桃红色的肉洞一张一合,赵君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声,谢志宏认真地问他:“我能相信你,你能相信我吗?” 赵君然无力地点点头:“我之前和男友也没无套过,龚宣林也没射在里面……” 谢志宏揉了把他的臀肉,扶着肉根在他股缝磨了几下:“余铭扬呢?” 赵君然急得快哭了:“两次,也是戴套做的……求你,哥哥,别磨了……” “有这么想要?”谢志宏慢慢扶着肉根操进去,“小点声,叔叔阿姨都在外面。” 赵君然捂着嘴呜呜叫唤起来,谢志宏深深一顶,赵君然爽得眼泪都出来了,谢志宏抱着他的大腿,不敢闹出大动静,小幅度地顶弄起来:“第二次来你家,就在你房间做这种事。” 谢志宏腰部不断往下压,赵君然差点憋不住喊出来,谢志宏就忙堵住他的唇,两人柔柔地接了会吻,赵君然没过五分钟就被操射了一回,被干得一阵失神,他后头的肉洞都被操得发红了,谢志宏全根没入,在他体内停了会:“喊我的名字。” “谢志宏……”赵君然小声说,“……谢志宏” 谢志宏加重了力道,一下一下都往他的骚点顶,赵君然肉感的屁股被操得起了肉浪,凶猛且野蛮的性爱让他再度达到了高潮,赵君然失神地望着谢志宏英气俊脸,舒服得打了个哆嗦。 “我可以射在里面吗?”谢志宏说,“会帮你收拾的。” 赵君然点点头,全身都微微泛红。 谢志宏死死抱住他,紧实的臀部往下冲压,静止了几秒钟又重重往下一顶,赵君然绞紧了后穴,肉根被操得跳了下,精液爆发般的流出来,龟头布着层发亮的水渍,他意识不清地举着双腿,一股快感从尾巴骨往上窜。 谢志宏射了。 赵君然抱着自己的大腿,满脸潮红,眼眶湿润,全身微微发汗,精液混着肠液从肉洞流出来,呻吟起来:“我还想做……求你干我……好想” “要是叔叔阿姨知道我隔着门操他们的儿子,会怎么想?”谢志宏伸着手指往他肉洞里挖,带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嗯?” “求你……哥哥”赵君然已经发浪了,“求你操我……” “继续求我,”谢志宏说,“求到我满意为止。” 赵君然半跪在谢志宏面前,眼神迷蒙仰头望着他,伸着舌头去舔他射过后半硬的鸡巴,谢志宏没想到赵君然被欲望控制得这么彻底,肉根硬得生疼,赵君然口交技术很好,认真地为他口交,柔软的口腔裹住他的肉根,舒服得让他发抖。 “你这么会?”谢志宏生气了,“吃过多少根鸡巴?” “三根……四根”赵君然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好了么?” 谢志宏想到可能是余铭扬还有龚宣林,加上前男友和他自己,心想赵君然还不算太浪,让他把肉棒吐出来,扶着沾满了口水的肉棒拍赵君然的脸,问:“以后还敢和我分手吗?” “不敢了……”赵君然被情欲冲昏了头,几乎谢志宏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很听话的……” “喊爸爸。” “爸爸……操我” “很好,”谢志宏这才满意,站在床下让赵君然趴着把屁股翘起来,他的肉穴已经很湿润松软,不怎么扩张就能操进去,谢志宏抓着赵君然的手往后拉,骑马般用力操着他,激起一阵阵肉浪,赵君然咬着床单,被操得呜呜叫,鸡巴流出来的淫水几乎把床单都给浸湿一片。 谢志宏换了个姿势,托着赵君然的臀部,交合部位依旧连在一起,给婴儿把尿般将他抱起来操,自身的重量加上操干的力度,这样很容易就能插到之前达不到的深度,赵君然勉强忍着没叫出来,很快就到了高潮的边缘,好几股精液射在床单上。 “怎么这么敏感?”谢志宏放慢了节奏,“你还要吗?” “爸爸,操我……”赵君然失神地喊着,谢志宏脸色一变,忙捂住他的嘴,单手托着他的臀肉开操,谢志宏全身微微发汗,手臂肌肉线条精悍结实,停顿了下,警告说:“别这么浪!” 赵君然呜呜说不出话,谢志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挺着雄腰撞击着赵君然的会阴处,赵君然控制不住,伸舌头舔着谢志宏的手掌,谢志宏每顶一下,他的感觉就越奇怪,前列腺液崩溃般流出来,已经将他整个肉根都浸湿了,他感觉全身都酥了。 谢志宏开始猛烈抽插冲刺,赵君然爽得脑袋一片空白,精液先被干了出来,然后尿液才一股股地流出来,谢志宏还在慢慢抽送,赵君然断断续续尿了两分钟才尿完,高潮后整个人都没力了。 “宝宝,怎么还被操尿了?”谢志宏安慰他说,“现在好些没有?” 赵君然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谢志宏把肉棒从肉洞里拔出来,带出一大滩精液,浸湿了床单。 谢志宏帮他擦干净身子,细致地让他把精液都排出来,看着床单叹气:“该怎么收拾?你爸妈还在外面。” 赵君然换了套衣服:“我爸妈三点就去学校开会了,怎么搞得感觉跟偷情一样,他们又不在。” 谢志宏:“……” 第24章 谢志宏趁机去买了新的床单和被子,把物证都转移到自己车里了:“你要不要到我家住段时间?” 赵君然想了想,同意了。 “给叔叔阿姨打电话,你打还是我来?”谢志宏摸了下他的额头,“还难受吗?” 赵君然和爸妈打了个电话,躲着谢志宏的视线不敢抬头,被碰一下都要闪开些距离,谢志宏没多说什么,静静看着赵君然把药收好,整理换洗衣物。 谢志宏要帮他拎背包,被赵君然躲开。 “怎么了?”谢志宏望着鸡崽似的赵君然,抬眉问,“你在床上怎么说的?” “别碰我,”赵君然满脸通红,不敢正眼看谢志宏,“会硬。” 谢志宏:“是个男人碰你都能有反应?” 赵君然:“当然不是!” 谢志宏沉默了会,眼里的光变得柔和,抬手揉了下他的脑袋:“傻宝宝,给我安分点,别再躲我了。” 在车上,赵君然坐副驾驶座,抱着个背包,一直没怎么开口。 谢志宏打开车载电台,在播放交通路况,哪里哪里堵车,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哪里哪里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下班高峰请注意行车安全…… “喂,”赵君然忽然开口,谢志宏把电台音量调小了些,“还是分手吧……” “我让你别躲我,”谢志宏心里不是个滋味,“不是说了么,让你对我好点,我相信你,你就不能相信我?” “我管不住我自己!”赵君然失控地说下去,“我这种人只会越来越堕落,没救的。” 谢志宏不说话,赵君然觉得他肯定生气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抱着背包自暴自弃埋着头,想哭又哭不出来。 谢志宏说:“来分析下。” 赵君然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侧头望着他,不知所措。 “你在医院和医生肢体接触会有感觉吗?”谢志宏问。 赵君然摇摇头。 谢志宏继续问:“和你爸呢?” 赵君然要哭不哭:“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要是对我爸能硬,那我还要脸吗?” 谢志宏开进他小区的停车场,两人到超市买了洗衣液,让赵君然提着,收银店员还有点小帅,结账时接过洗衣液手和赵君然碰了下,店员礼貌朝他们笑笑,谢志宏当下十分不爽,拉着赵君然走了。 “有感觉吗?”谢志宏憋屈极了,有种主动让赵君然给自己戴绿帽的感觉,“和那个店员。” 赵君然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全身一震:“没有。” 谢志宏心情好了点,至少不用防范所有雄性,警戒范围进一步缩小:“那余铭扬呢?” 赵君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红着脸点了头。 谢志宏腾地火就上来了:“你敢?” 赵君然默不作声跟着他后面坐电梯上楼,谢志宏没再说话。 赵君然可怜兮兮求他说:“……不要生气啦” 然后谢志宏又不说话了,这次换赵君然骚扰他了:“如果,我是个男人都可以的话,你会怎样?你会和我分吗?” 谢志宏打开网络电视,找了部很安静的港片放,但却不抬眼看一下,戴着黑框眼镜端着本厚厚的书,听见这话才抬头说:“放不下你,傻瓜,知道没有?” 赵君然贱贱地问:“那你还生气吗?” “生气啊,”谢志宏合上书,“比我这个大叔,肯定年纪小的更好,不是么?” “你又不老,”赵君然安慰说,“那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谢志宏叹气说:“你到底明不明白?” 赵君然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下,谢志宏脸有些红,似笑非笑望着他看。 “我知道你愿意,但我想都不敢想,”赵君然说,“感觉对不起你的喜欢。” “我不是说了么?”谢志宏作势要去抱他,赵君然马上拿靠枕挡住,谢志宏只好无奈笑笑,拉着他的手亲了下,“要加倍对我好。” “要怎么对你好?”赵君然过了好久才说,心跳莫名地快,“你想我怎么样?” “像我对你那样,”谢志宏摸了摸他的额发,“像你对你老公那样,说你爱我。” “谢志宏,我爱你。” 赵君然毫不犹豫,又重复一遍:“谢志宏,我爱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闪着那种光,夹杂着关切和期待,柔和且有力,因为他在等一个已经明确了答案的回复。 谢志宏紧紧抱住他,赵君然把靠枕扔了,两人很快就吻上了。 “我也爱你,”谢志宏和他亲了好久,唇分时两人都喘着粗气,赵君然被搞得又发了情,眼神一片迷蒙,谢志宏心跳也几乎破表,他俩又在沙发搞上了,赵君然浪得喊他‘爸爸’,谢志宏在自己家没什么可顾忌的,拿靠枕垫在他尾巴骨抓着他脚踝操他。 “爸爸……”赵君然浪得没边了,叫得越来越骚,“志宏爸爸……好舒服” 谢志宏让赵君然半蹲在沙发上,赵君然被操得几乎蹲不住了,整个人都要跪下来,谢志宏就问:“能受得住吗?” “没事……爸爸尽管操”赵君然全身都泛着潮红,屁股被操得啪啪响,“我受得住,啊……” 谢志宏一巴掌打在他臀部,赵君然全身抖了下,整个人撑不住了,陷在沙发里,直喘气。 “翻身,”谢志宏把肉根抽了出来,把赵君然抱起来操,“看着我。” “爸爸……志宏爸爸”赵君然感觉又要被操射了,全身都是酥的,搂着他的脖子索吻,“亲一下……亲一下” 谢志宏托着他的屁股,一下一下往上顶,赵君然眼神迷离,和谢志宏吻着吻着就被操射了,鸡巴流的淫水就将谢志宏的腹肌打湿一片。 “内射你好不好?”谢志宏问。 “好……”赵君然在谢志宏脖子上又亲又啃,“……儿子绝对听志宏爸爸的话” 谢志宏猛地操弄起来,赵君然叫得越来越浪,紧紧抱着谢志宏,两人都已经大汗淋漓,汗水和精液的气息交织,谢志宏粗喘着,在赵君然体内射了。 做完之后谢志宏帮赵君然洗了个澡,赵君然今天射了差不多五次,几乎射不出东西来,再被谢志宏碰也硬不了了,鸡鸡只是会痛。 “我感觉要得前列腺炎了……”赵君然头上全是泡泡,“感觉尿尿的时候都有点酸。” “你才二十出头,还前列腺炎,怎么可能,”谢志宏觉得好笑,“不是帮你按摩过了吗?只是纵欲,今天射太多次了。” “你呢?”赵君然觉得不得了了,“会酸吗?” 谢志宏:“……也有一点。” 因为两人一有肢体接触,赵君然就会起生理反应,所以百般不得已,两人晚上分房睡,如果睡在一起很难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赵君然没想到喊谢志宏爸爸成了习惯,睡前说的都是:“爸爸,晚安。” “真成你爸了?”谢志宏觉得好笑,“睡吧。” 赵君然半天睡不着,他睡楼上,谢志宏睡楼下,他无论如何都想在谢志宏身边,正想下床到楼下看看,却没想到谢志宏上来敲了门。 谢志宏推开门,和赵君然蓦然对视。 谢志宏:“你没睡?” 赵君然:“你怎么没睡?” 两人一起问出来,又都同时笑起来。 谢志宏说:“想看看你睡没睡?你呢?” “想和你一起睡,”赵君然傻傻望着他,“怎么办?” 谢志宏搬被子枕头上来,两人一人睡一床被子,这样挨不到一起,又能一起睡。 赵君然尝到了爱情的滋味,感觉又活过来了,两人裹着被子跟两条毛毛虫似的,蠢得让人发笑,第二天醒过来,谢志宏在楼下给他冲咖啡,两人窝在一起准备早餐。 照常吃药,每天晚上做一回爱,可没等到第二天,余铭扬就找上来了。 “滚。”谢志宏说。 余铭扬表现得很冷静:“小舅,然然在你这?” 赵君然在客厅探头,谢志宏在门口挡住不让余铭扬进来。 “八月份学院里学业导师要开会,升大四的学生都要过去参加培训,要去实习,他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我来通知下,”余铭扬觉得奇怪,“他在吗?我问过叔叔阿姨,说在你这,你这么戒备做什么?” “大四实习和你没啥关系吧,”谢志宏说,“怎么让你来通知?” 余铭扬:“我和然然住一个寝室,是室友。” 谢志宏想了会:“什么时候开始实习?” 余铭扬:“下礼拜,但下午就要回学校开个会,我接他过去。” 谢志宏回绝说:“我送他过去吧。” 余铭扬:“……” 谢志宏摆摆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第25章 赵君然在谢志宏车上还想着是不是余铭扬又编了个借口约他出来,可在校门口看到托着行李箱的江凯就百分百确信实习这事是真的了。 门卫不让车开进去,赵君然就披着件防晒衣下车走路,谢志宏说下午再来接他。 江凯没看见他,一个月不见,胡子和头发又长出来,整个人乱糟糟的,戴着顶遮阳帽往前走,赵君然小跑过去喊他才回头,表情有些尴尬。 “要我帮忙提东西不?”赵君然心情莫名地很好,“这么郁闷干什么?” “太早了,”江凯黑着脸,“暑假太短,我还要打工。” 江凯放下行李,碰了下赵君然的额头:“你没事吧?听说你伤到脑袋了。” 赵君然打着哈哈:“没事,现在吃药就能控制。” 江凯还是担心他,就问:“你暑假有好好锻炼吗?怎么感觉胖了?” 赵君然:“……” 江凯意识过来,露出一个憨直的笑:“也是,现在好好恢复,等开学带你锻炼,不减减肥怎么行。” 赵君然:“……” 一个月不到寝室,很多地方都落了灰,王鹏宇昨天就到了,他们不是同一个班,各自去各自专业班级开会,女生们都和赵君然好,班会前一个个都关心他,还送了好多小零食,赵君然人都不好意思了。 辅导员先讲,然后轮到导师们讲,说要去某公司实习两个月,计算机和软件工程待遇较好,物联网和通信工程就遭了殃,赵君然听见隔壁教室传出一阵哄笑,等开完会出来才发现是江凯他们班。 江凯整个人脸都是红的,赵君然问发生什么事,展鹏在旁边笑翻了,说江凯问有没有实习工资,结果导师说可以忽略不计,江凯就把桌子给掀了。 赵君然尴尬笑笑、 江凯愤怒地捶了下墙:“这工资我一个月能赚十倍!” 回寝室一路江凯脸都是红的,像头红脸大狗熊:“我在工厂做工多赚钱,上个月都能到一万了,让我打白工……” 赵君然问:“你暑假一直都打工吗?” 江凯垂头丧气说:“我想买台游戏本,现在用的笔记本根本不行。” 赵君然:“一万差不多够了。” 江凯更难过了:“签的是两个月的合同,现在我回来了,拿不到一万,只有八千,我看中的游戏本要九千……而且现在预售阶段就快被抢光了,以后想买都买不到。” 赵君然想了会,说自己存了些钱:“没事,我借你!” 江凯一愣,然后用力搂着他,胡子磨得他脸颊发痒:“要立字据吗?我给你写个借条吧。” “别别,”赵君然过意不去,“我信得过你。” 八月初,天气热得人胸口发慌,赵君然借了江凯的饭卡买冰可乐,后知后觉才发现和江凯没那种感觉,回寝室,余铭扬还是不在。 江凯托了关系才订到了心仪的游戏本,先把定金付了,赵君然本想大致打扫下寝室就这么回去,刚想和谢志宏打个电话,街舞社那边联系就说晚上要聚餐。 赵君然大一加的街舞社,到了大三差不多就算半退出了,社长也是个小gay,人长得阳光可爱,已有男友,和他还撞号,两人还在元旦晚会节目一起表演过,但注定擦不起什么火花。街舞社里直男多得令人发指,社长遇见赵君然还一直在学校是深柜,碰上赵君然就放飞自我了,淋语就是从社长这学过来的,啾咪。 “都是认识的人,然然不怕!”林威是经管学院的,上来就圈着他的肩膀,捏他的脸玩,“是不是滋润了?嫩得出水咯!” “手术后恢复得怎样?”林威很关心他,“有后遗症不?还记得我吗?” 林威就是社长,升大四的学生几乎都因为实习返校了,正好借着实习前最后一起吃个饭,大四都退出街舞社了,也没什么机会能见面了。 赵君然倒是没问题,和谢志宏说了要聚餐的事,还报了要去饭店的地址。 “现在就走啊?”赵君然被拉着走,“干嘛?” “去订位置惹,你老公?”林威一脸八卦,“这么快就换了?做什么的?不会还是学生吧。” 赵君然眉毛抽了下:“你来做人口普查?” 林威贴着他的脸蹭:“靴靴,本可对姐妹一片赤诚之心惹!” 林威不怎么娘,小时候还练过芭蕾,身材匀称,性格活泼外向,笑起来左边还有个梨涡,更可爱了,下巴永远滑溜溜的,赵君然就没见过他长胡子,觉得很奇妙:“你怎么都不长胡子啊?” 林威:“我有在吃雌激素。” 赵君然:“!!!” 林威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是真的,你还真信啊,怎么这么可爱噢(戳脸),我去激光脱毛了,不喜欢刮胡子,而且我脸型不适合留胡子。” 赵君然身材和林威相近,又都是小零,走在一起,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农家乐吗?”到了餐馆,赵君然坐下来喝了口水,“女生肯定不来。” “都来,”林威让他一起点菜,他们要了个小包间,能坐十多个人,等人差不多来齐了,就准备开啤酒,林威亲切地搂着他,“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我们的好朋友赵君然,庆祝他手术后恢复——” 赵君然:“发烂!发臭!” 林威简直像个神经病,用力搂着他夸张地在他脸上亲了口:“然然,我爱你!” 赵君然被糊了一脸口水,拿湿巾擦:“你老公不会吃醋啊?” 林威喝了白酒,脸色发红:“管他!喝!然然,喝白酒吗?” 赵君然被旁边几个男生怂恿下喝了口,一口下去猛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辣得眼泪都出来了,忙拿可乐漱口。 大家又是笑,赵君然没吃几口菜,林威拱着他一直喝酒,最后赵君然完全醉了,林威还一个劲地在劝酒,到最后把自己也给放倒了。 林威的哥哥来接他回去,送走了一个,张玉婷又叫赵君然的室友过来接他。 余铭扬接了电话就赶过来,一脸嫌弃拉着醉醺醺的赵君然回去,本想打电话给谢志宏,一打开赵君然的手机,就跳出一大堆谢志宏发过来的消息,然然吃饭了吗?现在要不要我去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在忙?手机不在身上吗? 余铭扬黑了脸,赵君然靠在他身上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就拿赵君然的手机回复说:今天要玩得很晚,不用来接了,我在寝室睡。 谢志宏那边秒回:好,我明天接你回去。 赵君然醉醺醺抱着他乱蹭,余铭扬满肚子火没处发,抱怨说:“怎么喝这么醉?” 赵君然傻里傻气地嘿嘿笑,在他脸上亲了下:“爸爸你来接我回去啊?” “别装酒疯,”余铭扬红了脸,扛着赵君然把他放在后座横躺着,“一股酒味,臭死了。” 赵君然翻了个身趴着,余铭扬担心他这样压着胃不好,又把他翻过去仰躺,赵君然和他作对,就是要趴着,几个来回余铭扬也烦了,直接拿安全带绑住他。 “这回落到我手里了吧,看老子不把你……”余铭扬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没再继续说下去,赵君然平稳了呼吸安静下来,余铭扬笑了笑,轻声骂了句:“弱智。” 余铭扬开车还时不时透过内后视镜看赵君然,忽然生出股荒唐的感觉,我有那么喜欢他吗?他一有事我就过去,尽是麻烦,我还乐在其中,第一时间想得都是他,像个弱智一样。 “然然,好喜欢你。” 余铭扬对内后视镜里的赵君然说。 赵君然忽然挣扎起来,腿被安全带绑着动不了,支着上身艰难起来,然后,吐了。 余铭扬:“……” 刚吐完,赵君然又躺回去继续睡,余铭扬开了车窗通风,又怕赵君然着凉,车窗卡在一半的位置,昏黄的灯光晕成一片,他开到大学城附近的小区,其实之前就买好了两套公寓好让赵君然搬出来,但赵君然不肯,所以他就把展鹏赶出去好搬进寝室,为此还白送了套房子给展鹏住。 余铭扬扛着赵君然上了电梯,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弱智,出院了都不和我说一句,”余铭扬说,“害我白跑去医院一趟,知道么?傻瓜。” “唉,”余铭扬自言自语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听得见吗?” “晓得……”赵君然喃喃道,“我爱你……我爱你” 余铭扬僵在原地,等电梯门开了都没走出去,赵君然闭着眼靠在他肩上,重复着说:“我爱你……会对你好的……” “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相信我”赵君然在他侧颈亲了下,眼神迷离,脸色通红,“爸爸……好喜欢你……” 余铭扬又按了下开门键,背后扛着赵君然,全身都发烫,脸好像红得不像自己的。 “去洗澡,酒味好臭!”余铭扬摸着钥匙开门,赵君然贴在他后背没了声音,又睡着了,“服了你了。” 余铭扬帮赵君然洗了澡,换了睡衣让他在床上躺下,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坐在床沿就这么看他。 赵君然眯着眼坐起来,摸着脑袋问:“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余铭扬:“睡你的。” 赵君然眼神迷离,眯着眼问:“我衣服呢?” 余铭扬随口说:“扔了。” 赵君然说口渴,余铭扬就去冰箱给他拿果汁,拿水杯倒了半杯给他,赵君然喝完脸更红了,说还要,余铭扬直接连瓶拿过来直接倒,倒了一半才发现是酒精饮料,停下来,发现赵君然脸色潮红,眼巴巴望着他。 “不能喝了,睡觉,”余铭扬给他盖好被子,赵君然又开始闹,余铭扬又给他喝了小半杯,赵君然还是想喝,靠着床头靠板不愿睡:“爸爸,还要。” “好喝吗?”余铭扬问。 赵君然乖乖点了下头。 “那你把眼睛闭上,张嘴,”余铭扬喝了一口,然后对嘴慢慢喂给他,赵君然呼吸急促不少,用力抓着他的衣服。 “还要?” “嗯。” “舌头伸出来。” 第26章 余铭扬堵着他的舌头亲了一会,混着梅子的味道,有些酸。 “味道好吗?”余铭扬问。 赵君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潮红着脸,眯着眼开始解睡衣扣子:“哥哥……操我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 余铭扬看到他胸口好几个明显的吻痕,沉默好久,他看起来很疲惫,眼里还有血丝:“我不是谢志宏,知道吗?” 赵君然没做任何反应,兀自脱了睡衣,刚想把内裤也脱了,就立刻被余铭扬按住手。 “你他妈疯了?”余铭扬感觉眼睛好酸,再说下去都快哭出来,“我都说了,老子不是谢志宏,你就这么想做爱?!” 赵君然脸红得不正常,喘得也厉害,余铭扬这时才发现不对劲,把他内裤扒下来,赵君然的肉根吐出的淫水很多,整个肉冠都湿得发亮,一颤一颤的。 “怎么回事?”余铭扬指尖在他龟头抹了下,赵君然爽得大叫,脚趾头都蜷起来。 “很难受吗?我帮你,”余铭扬从没给别人口交过,慢慢含住他的龟头,味道很奇怪,像是很黏的汗,赵君然呜呜叫着,余铭扬吐出来,反手握着他的肉根慢慢撸动,龟头又吐出一股淫水来。 “求你操我……难受”赵君然快哭了,主动分开大腿,拿手指在自己的肉洞里戳弄,难受得直哼哼。 余铭扬从接吻起就硬到现在,红着脸说:“这是你要的,不是我强迫你,知道吗?” 赵君然‘嗯’了一声,余铭扬脱了内裤,手指稍微在他肉洞里搅弄两下,发现已经很湿润,几乎不用再润滑,犹豫了下:“你真的可以吗?” “爸爸干我……”赵君然迷乱得不能自己,抱着腿张开,一副准备挨操的骚样,“求你操我……好难受” 余铭扬一鼓作气,整根肉棒草了进去,已经不需要多余的润滑,他抓着赵君然的腿,居高临下望着他,心里不是个滋味。 “对不起……”赵君然说。 余铭扬动作一顿,一手拽着赵君然的小腿蛮横地操弄,一手捂住赵君然的嘴,就这么沉默且机械地做爱,腰身修长且透着股野性,赵君然呜呜呻吟起来,被干得射了一回,余铭扬停止了打桩机的动作,在他里面内射了。 余铭扬放开他,精液和肠液混在一起流出来,他菊花的嫩肉被操得发红,赵君然高潮后清醒了些,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对不起……” “对不起……”赵君然用手臂挡住脸,重复着说,余铭扬让他翻身把屁股翘起来,赵君然照做了,桃红色的肉洞一张一合,股间精液缓缓流出来,显得格外欠操,余铭扬往后扯了下赵君然的肉根,上下撸动没几下赵君然就叫起来:“对不起!” 余铭扬还是没说话,蹲在床上,扶着肉棒抵着他的嫩肉慢慢磨进去,赵君然被搞得大声呻吟起来,被打了下屁股,余铭扬弓着腰,用膝盖去拱他的腿,每操一下赵君然就叫一下,这样持续了十多下余铭扬才停下来。 赵君然被翻过来,全身因快感微微发颤,不知所措面对着他。 余铭扬望着他,表情很奇怪,看起来快哭出来,一直猛地喘气。 “知道我是谁吗?”余铭扬问。 赵君然轻轻点了下头。 “你把我当成什么……”余铭扬止不住的难过,赵君然去摸他的脸,余铭扬吸了口气,“还要我操吗?” 赵君然不说话,被猛地顶了下,失声喊出来。 “自己把屁股扒开,”余铭扬恶狠狠说,“拿手放在旁边,好好感受我是怎么操你的。” 赵君然乖乖照做了,又不敢看余铭扬的脸,操一次赵君然就被搞得一阵哆嗦,余铭扬揉着他的屁股肉,每次抽插都要带出来好些去蹭赵君然的手,到后面越操越猛,赵君然整个人被压得陷进床单里,叫不出来,恒温空调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 第二次高潮来的更凶猛,赵君然又被操射了,余铭扬抱着他操,要射了还猛地往他里面抽送两下,带着股狠劲,两人高潮后抱在一起,又是沉默。 原来偷情不会有快感。余铭扬想。 赵君然脑子依旧迷迷糊糊,搂着余铭扬,鼻子抵着鼻子,就这么亲他。 余铭扬一愣,睁着眼呆住了,赵君然闭着眼吻他,他看见赵君然嘴唇一圈的绒毛,很可爱。 “你喜欢我不?”余铭扬很小声问。 赵君然‘嗯’了声。 “我是余铭扬……一条自由自在的鱼”余铭扬忽然觉得自己语气很傻,“晓不晓得?” “一条鱼……”赵君然闭着眼,在他怀里重复着说。 余铭扬笑了,摸了摸他的额头。 “弱智。”他轻轻说。 赵君然第二天起得很晚,醒过来脑袋都是昏的,胃还很痛,看了下床头的闹钟,中午十一点。 余铭扬披着睡衣在旁边的书桌在写邮件,赵君然摸了摸身上的睡衣,简直被一道雷劈中。 “早中餐想吃什么?”余铭扬睡衣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 赵君然:“……” 赵君然脑子打了结,结结巴巴说:“你、我、你,我昨天怎么了?” 余铭扬面不改色说:“你昨天喝醉了,你朋友打电话让我来接,我一到那边就发现你脱得只剩条内裤,开始跳街舞,最后还在我车上吐了,我把你带到公寓里,你还一直装疯唱拯救,然后硬拉着我到床上干那个,我完全是无辜被迫。” 赵君然:“……” 余铭扬坏坏地笑:“你以为呢?弱智。” 赵君然不信:“不骗人,我和你真的那个啦?” 余铭扬给他看纸篓里一团团抽纸,赵君然完全崩溃了。 “你觉得对不起我小舅?”余铭扬问,“都是我不好,本来我应该打电话给他的,但我拿了你的手机给他发消息,让他别来。” 赵君然望着书桌上的蓝牙音箱,转移话题问:“这什么?小爱同学?” 余铭扬欲盖弥彰说:“啊,这是公司新研发的语音助手。” 赵君然:“能聊天吗?” 余铭扬摁了开关,表情很紧张:“功能还不完善。” 语音助手:“你好,我是新一代语音助手普鲁塔克(特修斯之船悖论的提出者),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赵君然愣了下:“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余铭扬当机立断:“普鲁塔克,关机。” 普鲁:“好的,我随时都在。” 赵君然:“普鲁塔克,开机,播放周阴婷的《找不到从良的理由》。” 普鲁:“正在为您播放周阴婷的《找不到从良的理由》……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 to NanNing/Now listen to ~YinTing!/她那么婊气十足/自以为是只花蝴蝶/阴婷我人淡如菊/气质爆甩她几条街……” 余铭扬:“关机。” 普鲁:“好的,我随时都在。” 赵君然:“开机,继续播放。” 普鲁:“……找不到从良的理由/谁来给我个从良的理由/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有天你会懂/这道理总有一天你会懂/” 余铭扬一脸黑线:“开启特征声纹识别,关机,这什么鬼歌。” 普鲁:“好的,主人,有事请随时叫我。” 赵君然想了半天,说:“这不就是我的声音吗?” 余铭扬:“………………” 余铭扬见赵君然看他的表情奇怪,忙解释说:“这是我们和其他科技公司合作研发的一个人工智能助手项目,输入任意特征声纹可以合成对应的人声。” 有人敲门,余铭扬出去开门,赵君然就趁机唤醒了语音助手。 普鲁:“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赵君然:“你能聊天吗?” 普鲁:“主人,有什么尽管吩咐。” 感觉像是精分,自己和自己的声音聊天好奇怪。赵君然整理了个大概:“我出轨了我男朋友的外甥。” 普鲁:“笑死。” 赵君然:“……” 普鲁:“正在为您播放周阴婷的《找不到从良的理由》。” 赵君然:“………………” “找不到从良的理由/谁来给我个从良的理由/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有一天你会懂/这道理总有一天你会懂/找不到从良的理由/再也找不到从良的理由……”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不知道是摔了什么东西。 谢志宏双目通红,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望着坐在床上睡衣半开的赵君然,一言不发,余铭扬沉默着跟进来。 音乐刚好停了。 赵君然说不出话,也不敢和他对视,可谢志宏就这么望着他:“你的解释呢?” 余铭扬插话解释说:“是我把然然强行带回来的,昨天短信消息也是我回复的。” 谢志宏像头愤怒的雄狮,吼道:“我在问他!” “你能相信我吗?我说我喝醉了……然后酒后乱了性,”赵君然摸着额头,感觉眼前一阵黑,太荒谬了不由觉得好笑,“说来说去都是借口,出轨就是出轨,这是事实……我对不起你。” “分手吧,”赵君然语气苦涩,感觉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昨天还说爱你,今天就出轨……” “笑死了。”赵君然说。 普鲁:“禁止笑死,这是不可以说的哦。” 第27章 谢志宏多少冷静些,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没休息好,眼睛还是红的,坐下来没再说话。 这听上去很愚蠢,但没了道德感的约束,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似乎还说得过去,因为你和其中一个待在一起,只爱那一个,和另一个待在一起,就爱另一个,但当他们都在,说来荒唐,赵君然觉得他两个都爱。 余铭扬坐在他旁边,手搭在他侧颈摸了摸,说:“是我不该追着不放,对不起。” 谢志宏整个人显得很憔悴,问他:“还有什么话说?” 那种感觉又来了,赵君然想起昨天晚上余铭扬的告白,一开始以为是梦,但其实不是,他主动亲了他,感觉浑身的血要烧起来。 一秒钟,两秒钟。 赵君然觉得自己很傻:“要不,我们创造101?” 余铭扬问:“什么意思?” 赵君然:“你看,我是0,你们都是1……” 谢志宏:“……” 余铭扬:“……” “我本来也就没脸了,这是可以说的吗?”赵君然捂着脸,“但是,我喜欢你,我也爱他……也就是……我、都……喜欢” “当我没说!”赵君然刚说完就反悔了,拿空调被盖过头,想把自己藏起来,“……对不起。” 赵君然希望自己昨天就死掉,这样就没有精神出轨的事,他可以永远爱谢志宏,尽管其实在他内心余铭扬也占着位置,但他可以说服自己不去喜欢除谢志宏以外的任何人。 谢志宏让他把被子拿下来,他把卧室的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 “吃饭没有?”谢志宏侧着身子问。 赵君然掀开被子,头发被压得翘起来,有些发愣地摇头。 “先去吃饭,”谢志宏过去帮他把睡衣扣子系好,“等下再谈。” 余铭扬叫了外卖。私厨带着一大箱子过来到家现做,动作很快,汤是炖好的,其他菜也不需要花多久时间,余铭扬在客厅开了网络电视,在播一部情节很不紧张的特工片,私厨打了招呼提着箱子走人,三人难得一起吃饭,赵君然尴尬得快死了,用余光看谢志宏。 谢志宏英俊的侧脸罩着层绒绒的光,和赵君然同居那几天每早都刮胡子,所以下巴很干净,他稍稍低着头,给赵君然添汤喝,短袖边下有好看的手臂肌肉线条。 谢志宏察觉赵君然的视线,稍稍侧头问:“看什么?” 赵君然说:“不知道你留胡子帅不帅。” “不知道,”谢志宏笑笑说,“以后留留看吧。” 余铭扬:“啧。” 赵君然感觉有些分裂,当他和谢志宏在一起,他心里就喜欢谢志宏,当他和余铭扬在一起,他心里就喜欢余铭扬,但现在他们两个都在,所以他也说不清更喜欢谁,也许是一样的喜欢。 可他之前对余铭扬说接受不来开放式关系,现在又自己啪啪打脸。而且赵君然想要的也不是开放式关系,是他自己对他们开放,而谢志宏和余铭扬又不能开放,说到底还是自私,他们两个没必要为他的自私让步。 一顿饭吃完,余铭扬说请了阿姨过来打扫,不用洗碗。 “怎么谈?谈什么?”赵君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了,“我死了。” 余铭扬和谢志宏各坐一边,望着他说:“你更喜欢谁就直说。” 赵君然犹豫着开口:“我、我都喜欢。” 余铭扬凶他说:“必须分出来,不然你还都要?!” 他看看谢志宏,又看看余铭扬,决定不下来,丧气道:“我脑子也分不清喜欢不喜欢了,喜欢不就是喜欢,做都做过了!我喜欢谢志宏!我也喜欢余铭扬!要不大家就床上见一见,这样好办事。” 余铭扬:“………………” 谢志宏:“好。” 余铭扬浑身一震,依旧不可置信:“见什么?” 赵君然很直接:“做爱,但是不能一起那个。” 谢志宏问余铭扬:“你先还是我先?” 余铭扬很抓狂,但又心想不能让赵君然被小舅抢了去,于是一口应下来:“我先!” 赵君然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见余铭扬和谢志宏之间很尴尬,直接脱了衣服,就说:“你们不脱?” 谢志宏倒是动作利索,脱光了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余铭扬有些不情愿地脱了衣服,兜了兜胯下阳根,心里藏着团火,看见赵君然趴在谢志宏身上就来气,妈的,为什么不能选我,非得要和谢志宏一起……然然不是说他也喜欢我吗? 余铭扬让赵君然跪在沙发上,掰开他的臀瓣开始用手指抽插,看状况就知道赵君然洗澡时已经自己扩张过了,打算就这么搅弄两下就插进去,谢志宏握着赵君然的手,语气很差:“再扩张下,别让他痛。” 余铭扬很不爽,拿肉棒抵着他的穴口磨了磨,继续伸着两根手指在他肉穴来回戳弄,赵君然已经相当敏感了,全身隐隐泛红,整个上身几乎倒在谢志宏怀里,谢志宏也硬了,揉捏着他的乳首,顺带着亲了亲他的脸,赵君然直接抱着他亲上了。 余铭扬骂了句操,龟头抵着他粉红色的穴口慢慢撑开内壁,毫不留情直接整根操了进去,还亲,让你亲,不准亲他! 赵君然闷哼一声,唇分,谢志宏楼着赵君然吻他的肩颈,心里也很不爽。 “你们昨天就是这么做的?”谢志宏问。 余铭扬嗯了一声,心里存了较劲的心思,腹肌收缩,扣着赵君然的腰部,雄腰不断发力,一下一下使劲往赵君然的阳心撞,让赵君然每次想开口都被顶得叫起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志宏烦躁不已,胯下阳具硬得生疼,让赵君然挺直了腰,把胸往他这边送,舔咬着他的乳头,把他两个奶头吸肿了才肯罢休。 “别咬那里……难受”赵君然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前后夹击,肉根分泌出来的淫水滴在谢志宏的大腿上,头埋在谢志宏肩上直喘,“好舒服……” “我干得舒服还是他干得舒服?”余铭扬发狠似的往他肉洞抽送,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下身传来又急又响的啪啪声,赵君然的菊花已经被操得温暖又湿软,“谁更好?说给爸爸听。” 谢志宏快气炸了,掐了下他的乳头:“你敢喊?” “爸爸……”赵君然也不知道怎么了,手撑在谢志宏的腹肌硬肉,一阵阵的酥麻让他浑身发颤,下意识和谢志宏索吻,“爸爸……好舒服……唔唔” “你就不能快点,”谢志宏催促说,赵君然头抵着他的肩膀不住喘息,叫得越来越浪,“别射在他里面。” 余铭扬猛地往赵君然抽送,似乎赵君然开始能被他榨出水来,内壁开始分泌肠液,肉洞又湿又滑,爽得他忍不住叫起来:“做个爱你还要在旁边指导?!” 谢志宏:“别他吗拽!然然是我的!” 余铭扬:“关你屌事!他是我的!” 谢志宏:“就关我屌事!” 赵君然满脸通红,被操得浑身发软,龟头湿得发亮,精液一股股流了出来,他头低下去为谢志宏口交,余铭扬扣着他的腰又开始发力。赵君然卖力地吞吐着谢志宏的鸡巴,沉醉于强烈的雄性气息,用舌头来回舔弄他龟头的冠状沟,被操得断断续续淫叫起来,谢志宏一张俊脸通红,手掌插在他的头发摸了摸,小幅度挺着腰在他口腔内操起来。 “我射了!”余铭扬不管不顾地在赵君然体内射精,赵君然爽得发抖,感觉到他的肉根在体内跳了下,两眼发迷,菊花紧缩着,浑身都出了层汗,无力再为谢志宏口交,失神地亲吻着他的肉根。 谢志宏骂了句操,直接拦腰抱着赵君然去浴室清洗,余铭扬刚射完,草草用纸巾擦了擦,阳具半软,不愿意那两人独处,硬是挤进浴室一起洗,谢志宏正一脸嫌弃地帮赵君然帮体内的精液排出来,还用润滑油重新帮他扩张。 “你那味道真恶心,”谢志宏拿消毒皂洗手,黑着脸说,“射在里面对然然身体不好,你他妈不知道吗?” 余铭扬不说话,帮赵君然用漱口水洗嘴巴。 “他妈的也不知道谁更恶心,”余铭扬脸也很黑,“然然和你亲了又和我亲,老子宁愿绝精也不和你间接接吻。” 赵君然稍微清醒过来,把漱口水吐了,浴室热气弥漫,余铭扬拍了拍他的脸,担心他热晕过去,吻了吻他。 谢志宏气得脸都红了,扒开赵君然的臀瓣,看着他粉红色的肉穴一张一合,欲火中烧,吐了口水在他穴口抹匀,慢慢插了进去,赵君然忍着胸中骚意,闷哼着同余铭扬接吻,谢志宏愤怒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插得深,又避开他的骚点,让他每次都差那么一点达到快感的巅峰,赵君然得不到刚才那样猛烈的快感,差点哀叫起来。 “爸爸……操我那里……”赵君然感觉快死了,挺着屁股想让谢志宏操到他的前列腺点,余铭扬啃咬着他的乳头,谢志宏还是不操他的骚点,赵君然求他也不操,余铭扬火也上来了:“你就不能快点完事。” 谢志宏放慢了速度,极富温情地抽插:“怎么也轮不到你说。” 赵君然感觉空虚感被放大了,快感无法集中在一起,谢志宏把他的腰放低:“叫谁爸爸?” “志宏爸爸……”赵君然被磨得难受得要命,谢志宏这时候才用力往他骚点撞了下,这下赵君然终于得到那强烈的快感,爽得大叫,余铭扬特意使坏,撸动着他的阳根上下撸动,等到赵君然快高潮吸气时就掐了下肉棒根部,不让他高潮,赵君然吃痛喊了一声。 “做什么!”谢志宏怒了。 “你刚才又做什么!”余铭扬也怒了,“煞笔!” 谢志宏现在每一下都往赵君然的骚点撞,啪啪啪啪地开始打桩,余铭扬手在他胸前两点揉捏,抱着他亲,赵君然呻吟成了闷哼,大脑一片空白。 赵君然又被操射了,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余铭扬让他俯下身口交,赵君然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蹂躏,谢志宏也内射了,余铭扬听见他们做爱时淫靡的水声,鸡巴硬得发疼,最后要射时抽出来,精液射在赵君然的头发上。 赵君然高潮之后就没力气了,热得差点晕过去,谢志宏说是体温有些过热,和余铭扬帮他洗了澡移到卧室,还给他额头贴了冰贴。 “我还是不知道……”赵君然很难过,脸颊因为过热而发红,内心有种奇异的放荡过后的悲伤,因为他不仅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还同时和他们做了爱,“我太烂了。” 谢志宏和余铭扬守在他身边,一个握着他的手,一个去摸他的额头。 “等你好起来再说,”谢志宏伸手拨了拨他的额发,“现在先休息。” “傻,还难受吗?空调温度要不要调低些?”余铭扬说。 赵君然想,他的确同时喜欢上这两个男人。 第28章 从两个人变成三个人,很多事就成了难题,比如睡觉怎么睡,约会怎么约,总不能一三五归你,二四六归他,这么玩总会有意外事件,睡觉为了避嫌要么赵君然一个人睡,要么左右两边都要有人。 可赵君然并不感到自责,因为羞耻这个概念在他脑内已经淡了很多,只有做爱时才会脸红。 谢志宏隔天去上班,赵君然坐起来,身边没人,抬眼发现窗帘半拉上,余铭扬带戴着双金丝眼镜,坐在靠书桌的沙发靠椅端着平板看,开了盏小灯。 “再睡会,”余铭扬出声说,“还早。” “几点?”赵君然问,“谢志宏呢?” “他去上班了,怎么,就这么想他?”余铭扬侧头望着他,转了话题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期末考那周之前别人介绍认识的,我穿女装那次,”赵君然还有些迷糊,“然后约了两次会,期末考完就在他家做了。” 余铭扬把眼镜摘了,叹气说:“要是我不和你冷战,没强迫你在宿舍做爱把你弄感冒,你会不会和我先好上?” 赵君然仔细想了想,指不定他们能成,余铭扬认真且恳求的眼神让他心里一慌,顿时有种强烈的落失感,既心酸又难受。 余铭扬站起身,挡住窗帘照进来的光,俯下身低头同他对视,几乎快吻上他。 赵君然:“我没漱口。” 余铭扬:“……” 吃早餐时,赵君然就偷偷看余铭扬,看他的眉毛,看他的眼睛,和谢志宏的确很像,不过余铭扬要更张扬些,眉宇间有股无畏的锐气。 “你为什么喜欢我?”赵君然看了一会,不自觉问,“两年前的什么事?” 余铭扬沉默一会,眼神往左边飘,应该是在回忆,最后望着他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赵君然调整了下坐姿,“告诉我呗。” “我大二那时候是国旗班的,当过你们班的副教官,不过那时我晒得黑,认不出来也是应该,”余铭扬说,“你那时候扭了脚脚踝肿了,记得不?军训一星期都在偷懒,你那男朋友太混蛋了,也不来看你,就我好心陪了你一晚,连澡都没洗,内务没整理还挨了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良心被狗吃了。” 赵君然:“……” 余铭扬:“不过最后还是有良心的,送了我游戏皮肤和零食,还说了蛮多好话,还想给我介绍女朋友,挺行的。” 赵君然好久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尴尬得不知所措:“噢噢,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当兵了,”余铭扬笑了下,“当时不想再读书了,觉得烦。” “其实当初,我就有点喜欢你,”余铭扬说,“可那时候总有股傲气,觉得动心都是假的,想你有了对象不能再插手,后来越想越觉得你可爱,知道你和那个男的分了,退伍回来就想再追你。” 说这话时,余铭扬静静望着他,两人对视,赵君然心里的火种被点燃,刚想开口,余铭扬继续说:“我明天晚上就要走了,去哥伦比亚大学,不继续在这读了,公司我小叔管,陆院士帮我写了推荐信,我上个月,期末考那会去考了SAT,前天刚收到录取通知书。” “你想我留下来吗?”余铭扬扯出一个笑,“我留下来,就继续当你的学弟陪你,你怎么想?然然学长。” 赵君然感觉全身都麻了,眼睛发酸,什么话也说不出,轻轻喘着气。 “怎么不早说?”赵君然过了好久问。 余铭扬出乎意外的平静:“前天收的通知书,之前发了邮件没收到,被自动屏蔽了,昨天我打了电话才确认。” 赵君然喝了口冷牛奶,打了个嗝。 “要不今天陪我出去玩一天?顺便去理个发,”余铭扬笑着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你马上也要去实习,暑假也快结束了。” “谢志宏知道吗?”赵君然问。 余铭扬沉默着点头。 赵君然很难过,他舍不得余铭扬就这么走,其实从一开始他也有点喜欢一条鱼的,从暧昧到现在,昨天才捅破这层关系纸,他喜欢余铭扬,余铭扬也喜欢他,现在就没机会再继续了,可他没理由让余铭扬为他留下来,只是喜欢还不够格,那只是单纯的自私,是不成熟的。 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怎么可能为了他停留在一个地方。 “弱智,今天专心陪我,当我的拎包小弟晓得不,”余铭扬敲了下他的脑袋,骂他说,“别想些稀奇古怪的。” “去哪玩?”赵君然懵了。 “先去剪头发。” 赵君然平时理发最多也就三十,还包括洗头,余铭扬带他去店居然要三千起步,赵君然长得嫩,头发一短就像劳改放出来的,现在换了个发型,也有几分明星相了。 余铭扬带他去吃饭,期间时不时就看下手机,上午逛了逛商城,买了几双运动鞋,下午就去水上乐园,余铭扬开的那个,现在已经竣工,但还没开放。 两个人骑水上摩托比赛玩,赵君然被甩在后头,还飙了一身水,默默去换了衣服,两人就坐在空荡荡的海豚馆里,甚至海豚还不在。 “难过什么?”余铭扬问他。 “我没难过,”赵君然抱着个粉色泳圈,莫名的惆怅,脱了凉鞋光脚踩着地砖,“想起上次和你来的事。” 余铭扬:“头还痛吗?” 赵君然觉得余铭扬肯这样待在他身边就很好,笑着摇头。 余铭扬牵他的手:“还想玩什么?” “你以后还会回来吗?”赵君然试探着问,“重新读大学很累吧,而且事也多。” “不知道,我会跟着陆院士做人工智能机器人方向的研究,”余铭扬说,“可能要很久,等下晚上想去哪玩?去吃牛肉锅吗?” 赵君然说:“我不想在外面吃了,叫外卖吧。” 偌大的场馆内,只有他们两个坐着,余铭扬握紧他的手,朝他靠近,然后吻他。 两人都穿着背心,挨在一起亲吻,余铭扬和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吻得他几乎缺氧,赵君然瞬间就硬了,浑身发烫,心脏狂跳。 他对余铭扬会发情,对谢志宏也会发情,对龚宣林还会发情,一天不做爱就难熬得要死,他有性瘾,已经快坏了。 “发骚了?”余铭扬见他短裤起了帐篷,隔着背心在他硬挺的乳头揉捏,“现在就想要?快说,我想听你说。” 赵君然红着脸点头,眼神迷离,倒在余铭扬怀里亲他的下巴,咬着他的喉结吸吮。 “爸爸……”赵君然搂着他,眼里都冒爱心,喘着气,脸贴着他的脖子蹭,“我是在发骚……求你操我好不好” “在这干你?”余铭扬把他的背心撩起来,扯着他的乳头揉捏,赵君然开始浪叫,被余铭扬吻了吻耳朵,“想要吗?说。” “想要,想要爸爸操,”赵君然发情起来明着骚,“想吃爸爸的鸡巴。” 余铭扬把短裤拉下来,棉灰色的内裤撑出了肉根的形状:“嗯,想吃就吃,我满意了再操你,用嘴给我脱内裤。” 赵君然跪在他裆前,用嘴咬着内裤边往下扯,浓厚的雄性气息成了催情剂,赵君然叼着内裤扯下来一小截,口水浸湿了一小片内裤,就这么隔着内裤伸着舌尖舔他的肉棒,余铭扬没忍住,把内裤也扯下来,用鸡巴打了下他的脸:“要吃就好好吃。” 赵君然乖巧地抬头,脸颊被撑得有些鼓,边口交边用讨好的眼神看他。 余铭扬手插在他头发摸了摸,俊脸潮红一片:“吐出来,我要操你。” 赵君然把他鸡巴吐出来,余铭扬肉根湿得发亮,沾满了口水,显得格外硬挺,他让赵君然仰面躺在座位上,吐了口水来润滑,稍微扩张一下就准备插进去,赵君然明显痛却还是忍着不喊,余铭扬只好拔出去重新扩张。 “第一次我就想问,”余铭扬说,“你那天生就不长毛的?” 赵君然眼神迷离,举着双腿点点头,被顶得慢慢喊出来。 “真欠操。” 余铭扬狠狠顶了进去,没给赵君然浪叫的时间,有力地开始抽插,抓着他的大腿猛操,健壮雄腰啪啪啪啪地打在会阴处。 “喜欢我不?” “好喜欢……” “喊我的名字。” “余铭扬……爸爸” 赵君然被余铭扬抱着坐起来,整个人骑在鸡巴上,两腿大开,敏感点被掌握得死死的,大声呻吟起来。 余铭扬不知疲倦地吻着他,吻他的鼻子,吻他的眉毛,吻他的脸,他们抱得很紧,赵君然的鸡巴紧贴着他的腹肌,每撞击一下都要磨一下,很快就射了出来。 赵君然这次很快就从欲望中清醒了,余铭扬草草射了一回也没继续,两人在沉默中相拥,余铭扬拿毛巾给他擦身,赵君然自己把衣服穿好。 “外卖你来点?”余铭扬拿了外套给他披上,把他的头发揉乱。 “在外面吃也行,”赵君然笑了下,“你做主,今天我是你的拎包小弟,一切以你为主。” 余铭扬说:“我不想听这种话。” 赵君然从没觉得说话能这么耗体力,他甚至开不了口。 “你要我走吗?”余铭扬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祝福你。”赵君然低下头,不敢看余铭扬。 第29章 傍晚时分,暑气消退了些,他们已经把水上乐园玩了个遍,余铭扬没牵他的手,赵君然走在他身侧,低着头看脚背上的水珠,直到街道路灯先后亮起来。 余铭扬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不要你了,滚。” 赵君然知道他在生气,腆着脸过去拉他的手。 “我要你的祝福有屁用!”余铭扬怒吼道,“不是喜欢我吗?连留都不肯留一下?这就是你的喜欢?老子把选择权交给你,这就是你的回复?!” “那你就留下来啊!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喜欢我是你的事,那你怎么不为自己做选择留下来!”赵君然被他这么吼也生气了,“莫名其妙!你要走就走,我拦你做什么!” 余铭扬看着他,忽然说:“你根本不爱我。” 赵君然沉默几秒,接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余铭扬没说话,宽厚的肩膀朝他压过来,作势要吻他,两人鼻子抵着鼻子,嘴唇没碰上,彼此能听见胸膛的心跳声。 “你说你爱谢志宏,”余铭扬说。 “不一样了,”赵君然望着他说,“我也爱你。” 余铭扬感觉脸有些热,顿了几秒,装模做样又说:“你别给我来这种,说一套做一套,其实你心里根本舍不得我,说这种话就是哄我留下来,到了关键时刻又把我当空气不理我,我说中没有?瞧你那怂样,没话说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想法,早就被我看透了。” 赵君然认真说:“我舍不得你走。” 这下余铭扬没话说了,抬手挡着半边脸,脸明显红了。 “你要为我留下来吗?”这回换赵君然来问余铭扬了,“我没一定要你怎样,就单纯问你。” “我不走,”余铭扬别过视线咳嗽两声,才说:“谁要出国重新从大一读起,我都升大三了,你弱智吗?毕业还不是回这边公司当老板。” 赵君然:“…………” 余铭扬又恢复酷酷的表情:“但我也不是没想过出国。” 赵君然:“为什么?” “如果你死了心跟谢志宏,”余铭扬捏着他的脸玩,“我就绑你去国外,给你后面喂零号胶囊,在飞机上干翻你。” 赵君然起了身鸡皮疙瘩。 “……再说一遍。”余铭扬自然而然牵起他的手。 “啊?” 余铭扬憨憨地望着他,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他:“我想听你再说一遍,说我爱你。” 赵君然一愣,重新整理了心情,说:“我爱你。” 他舍不得一条鱼,一条鱼也不是之前的那条鱼了,。他想和他一直走下去,如果爱,就勇敢,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我也爱你,”余铭扬声音激动得有些抖,摸着他的脸吻上去,“你打算和谢志宏分手了?那等你毕业我们就去瑞典哥德堡登记结婚好不好?蜜月就到北欧旅行,你如果喜欢小孩,我们就等到三十多岁领养一个,要不让我堂哥或者堂姐多生几个入我的户口,反正时间还有很多,养狗养猫养鸟养鱼养海豚都可以……” “你怎么说?”余铭扬期待地望着他。 赵君然实在难堪极了:“……我不会和谢志宏分手。” “你当是韦小宝娶老婆啊?”余铭扬听见这话简直气得快炸了,“有我没他!” 赵君然只能说:“我爱你,我也爱谢志宏。” 余铭扬正在气头上,赵君然过去吻他的脸,余铭扬就拿他没办法了。 “不生气不生气,”赵君然把他当小孩哄,“昨天不是三个人一起做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余铭扬血压又要拉满了:“简直恶心!他亲了你,你又来亲我,至少要用漱口水漱三次口。” 赵君然说:“他是口腔医生,平时很注重这方面的卫生。” 余铭扬黑了脸:“……不是这个问题,你真以为我能接受他那个你?要是我和另一个骚受那个,你愿意不?” 赵君然:“什么样的骚受?” 余铭扬抓狂说:“管这个干嘛!?你之前说过,不能接受开放式关系,现在又反悔了?” 赵君然回答不上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想看余铭扬又不敢明着看,只能偷看,余铭扬什么也没说,就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等他们走到水上乐园入口,余铭扬缓缓把他搂住:“我不是一定要你取舍,我想成为你心里的第一个,不是第二个第三个,我喜欢你,舍不得你,也不想离开你。” “我很要面子,很多话说不出口,”余铭扬说,“但你以后不能不理我,就算我生气了也要哄我,虽然我很容易就生气,知不知道?” 赵君然笑道:“知道,好像搞得你成了我老婆。” 余铭扬面红耳赤,凶他说:“笑屁!” “我这么碰,你会发情吗?”余铭扬才想起来,“谢志宏说碰不得。” 赵君然解释说:“住院那时候禁欲了一段时间,所以很难熬,现在没那么敏感,每天做一回就没问题了,没事的。” 余铭扬问:“那你什么时候会发骚?” “不知道,你亲我那会儿就会。”赵君然感觉脸不自然的热,被余铭扬这么一问感觉又来了,背心下两颗乳头都立起来,喘着气说:“被你一说感觉又来了。” “难受么?”余铭扬挨了下他肩膀,赵君然马上躲开,喘得更厉害了,余铭扬啧声说,“这么严重?碰都碰不得?” 赵君然无力地抱着膝盖蹲下来,浑身发软,声音不住发颤:“让我忍一下……别碰我” “你忍着是想给谢志宏操?”余铭扬用力抓着他的肩膀,赵君然眼神迷离,发出一声难堪的呻吟,余铭扬也管不了多少,把赵君然背起来送到后座,犹豫了下还是把他衣服脱了,赵君然的穴口已经十分湿润,余铭扬用手指抚平他粉色菊口的褶皱,脱了裤子就准备上:“忍着会更难受的,别怪我。” 赵君然被余铭扬掰开臀瓣猛地干到深处,满脸红晕,发出一声闷哼,被顶得流出一小股前列腺液,余铭扬受了鼓励,将他的腰抬高,抱着大腿压着他的臀肉不断冲刺,赵君然菊花完全被操开了,肉洞都被操成了桃红色,余铭扬健美的大腿啪啪撞击着他的臀部,又死死捂着赵君然的嘴不让他叫。 “敢叫你就完了,别以为这回我只干一次。”余铭扬腰劲猛,干得他屁股肉都变了形,赵君然身体被开发得越发敏感,被操得流了精,余铭扬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收手,赵君然被操得呜呜叫唤,胯下阳根被精液浸湿得透亮,余铭扬快射时拔出去,喘着气发狠地问:“谢志宏干了你多少回?是不是每天都这么操你?” 赵君然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余铭扬简直像台榨汁机器,已经把他干得出了水,淫水甚至顺着股缝滴下来,在车后座皮垫留下一小滩。 余铭扬前两回都射在外面,最后一次内射了,赵君然差点都要被操尿,还好余铭扬没再干下去。 “你那里好可爱,”余铭扬用湿巾帮他清理,在他屁股肉上亲了一口,笑着说:“肉好多,好圆。” 赵君然羞得脸发烫,感觉回到小时候家长帮自己擦屁股的窘态。 在车上余铭扬叫了外卖,下车背着赵君然回大学城的小区,正巧碰上了何赐良。 何赐良看见他们在一起,欲言又止,彼此打了个照面,赵君然就问有关实验室竞赛的项目,顺带聊了些导师布置的任务。 “大四的下周要去实习了?”何赐良问。 赵君然点头,余铭扬再也听不下他们聊天,背着赵君然就走,一句话都不想说,赵君然在他背上回头和学弟说拜拜。 “没礼貌,”赵君然谴责他说。 “他谁?熟吗?”余铭扬语气很酸,“你交友圈这么广,怎么谁都认识。” “我师弟,你不是盗了他账号吗?”赵君然反问他。 余铭扬:“不记得了。” 赵君然:“……” 谢志宏今天一天都不在,赵君然没想到居然牛肉锅也能送外卖,晚上两人看了几部特工片,余铭扬现在碰他反应也没那么大了,晚上还能抱着一起睡觉。 “确定可以?你不会再发骚?”余铭扬面朝着他睡,手臂轻轻搭在他腰上,“怕你万一想要,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找的。” 赵君然闭着眼,模糊不清嗯了一声,往余铭扬怀里靠了靠。 余铭扬脸稍稍有些红:“别想跑,你永远都逃不走……” “你永远逃不出我怀里……”余铭扬忽然自己很蠢,他什么时候也会说智商这么低的话了?坏了,谈恋爱谈傻了,真成弱智了。 余铭扬看赵君然的眉毛,鼻子,被压乱的刘海,越看越觉得好看,他满脸红晕亲了亲赵君然的脸,又看了好久才睡着。 赵君然起夜上了厕所,把床头柜的小灯灭了,摸黑上了床,八爪鱼一般从背后搂着余铭扬,等第二天一醒,余铭扬就发现怀里的赵君然不见了,感觉有谁搂着自己,想翻身,扭头才发现是赵君然。 余铭扬想下床,又怕弄醒他,只好再睡会,一直等到谢志宏回来。 谢志宏推开卧室门,就看见赵君然树袋熊般搂着余铭扬,又准备退出去。 赵君然被推门声弄醒了,余铭扬翻身差点压住他,出声问:“你昨天去干嘛了?” 谢志宏披着白大褂,身上衬衫有些发皱,声音有些哑:“拿药。” 余铭扬:“什么药?” “他的药,”谢志宏看上去很累,还带着黑眼圈,把一大袋药放柜子里,“一天三次,等吃过早餐就可以吃了。” 第30章 谢志宏靠着门问余铭扬:“你今天晚上走?” 余铭扬在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赵君然的额头:“不走了。” 谢志宏:“不走也得走。” 余铭扬:“不去。” 谢志宏:“我跟你妈说了,她马上到。” 余铭扬在床头摸到手机,满脸不耐烦地发短信,赵君然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谢志宏端了杯水给他:“先吃药,等下就吃饭。” 赵君然乖乖吃了药,余铭扬出去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你要他留下来?”谢志宏眼睛有些红,“是不是?” 赵君然抓着他的袖子,嗯了声。 谢志宏只是说:“我知道了。” “对不起,”赵君然脑袋难得这么清醒,“我……” “先去吃饭,”谢志宏没多说什么,“马上你要去实习了,我把药盒给你,每天记得和我发消息,早中晚都要。” 赵君然看出他很累,问:“你一天没睡?” “市医院没有,就去了邻市,找人签字挺麻烦的,”谢志宏笑着捏了下他的脸,“没事,以前实习也经常通宵。” 赵君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难受,谢志宏为他拿药忙了一天,而昨天一整天他都在和余铭扬约会。 谢志宏拉开窗帘给房间透气,赵君然赤着脚过去从背后搂住他。 “别光脚踩地板,小心着凉。”谢志宏说。 “睡会吧,”赵君然扒着他肩膀,“洗个澡睡一觉,好好休息下。” 谢志宏:“睡哪?我不睡小余睡过的床。” 赵君然:“……” 谢志宏笑了下:“开个玩笑。” 赵君然吻了吻他的侧颈,谢志宏就这样任他抱了会。 余铭扬拉开门,黑着张帅脸:“抱一起干什么?” 谢志宏侧头:“轮不到你来问。你妈怎么说?我一说连机票都订好了,还说要派专机接送你。”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没得商量,”余铭扬拽拽地说,“没招把我从然然身边赶走了吧?” 赵君然:“……” 谢志宏完全不理余铭扬:“想吃什么?我点。” 余铭扬:“我已经点了。” 谢志宏笑着问:“那等下帮我洗澡?” 赵君然答应了,吃过饭还帮着去买了换洗的衣服,余铭扬简直要气疯了,等赵君然下了楼,谢志宏就问余铭扬:“你使了什么坏招?和那个AI有关?” 余铭扬:“不懂你说什么。” 谢志宏:“前天说出国,演得跟真的一样,今天又赖下来。” 余铭扬转移话题:“我问过医生,然然出院后就不需要吃药了,你带的那些药是什么?” 谢志宏面无表情说:“安得卡錠。” 余铭扬听不懂专业名词,查了下手机:“操!你给他吃避孕药?!” 谢志宏从白大褂兜里掏出说明书,扔在他面前:“这个能降低男性性欲,你以为每天做好几次正常?他身体吃得消?!” 彼此熄火后,余铭扬就坦白了:“普鲁塔克,开机,复述昨天的分析结论。” 普鲁:“主人你好,根据提取关键词分析,我能确定手术后,赵君然的性欲亢进症状与性行为前的告白存在相关性,我还观察了心率脉搏等体征,初步得出的结论是:在彼此认识的基础上,只要向赵君然表白,他就会产生性欲亢进相关特征。” 谢志宏:“……” 余铭扬:“普鲁是然然的虚拟人格。” 谢志宏沉默一会,满脸怀疑:“这个狗AI说的是真的吗?” 余铭扬:“?” 谢志宏:“普鲁听上去像条狗的名字。” 余铭扬眉毛一抽,说:“你想想看,手术后,和然然那个之前,你有没有和他告过白?有没有说过喜欢他?” 说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谢志宏想起出院后他在赵君然房间告白,还有赵君然亲口说龚宣林说喜欢他的事。谢志宏只觉得胸口发慌,他缓缓揉了揉眼眶,他努力把这种心情压下去,心里像有什么决了堤。 “你觉得能抑制多久?”余铭扬说,“有副作用吗?” “一开始需要加快适应,一天三次,每次半粒,我有控制剂量,到后面一天两次,”谢志宏强装镇定说。 余铭扬点头:“我也打算抑制然然这种情况。” 谢志宏按了按额头,靠在窗边发呆,出神望着楼下的绿化带。 “你觉得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余铭扬说,“我讨厌你,你更讨厌我。” 谢志宏还是不说话,余铭扬让普鲁塔克关机。 普鲁:“汪汪汪,主人,有事请随时呼唤我。” “我不知道。”谢志宏一只手握着药盒,轻轻用拇指顶开盖子,又按下去,反复打开又合上,发出叩叩的声音。 “我不是和你要抢,只是等他病好了,他一定会选我。” 余铭扬说这话时,眉宇间有股无畏的锐气。 “凭什么?”谢志宏微微蹙眉,只觉得烦躁,因为他很清楚余铭扬的答案,只是不愿承认。当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那么不顾一切的那个会获得胜利。那如果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呢?是不是赢的还是那个不顾一切的人? 赵君然买了衣服回来,余铭扬开门时又不耐烦说怎么去那么久。 他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成不了那个最后胜利的人。谢志宏收起药盒,看见余铭扬在和赵君然聊天,两个人都是大男生般的模样,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真要命,过了二十五岁的男人谈恋爱都会变得这么在意? “怎么了?”赵君然提着袋子和他挥手,“去洗澡啦。” “叫我洗澡?”谢志宏笑了笑,开始解领带,“你要陪着我吗?” 赵君然帮他把白大褂收好,推着他进了浴室,余铭扬阻挠不成,还想一起洗,可临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摔门走之前警告他们说不准做。 谢志宏脱了衣服,赤着身子找浴巾,袖口处和小腿膝盖有浅浅的晒痕,麦色的肌肉漂亮结实,赵君然把浴巾递给他,两人视线对上,谢志宏注意到赵君然没脸红。 “早上做过没有?”谢志宏问。 赵君然乖乖摇头。 “那今天就别做,试验下。”谢志宏朝他微笑,“感觉效果如何?” 赵君然有些尴尬:“我之前吃过非那雄胺片,可感觉吃了以后性欲还更强了……” “处方药可不能随便吃,而且可能对肝肾功能有影响,抑制性欲也只是最初有效,主要治疗雄脱,但不能持续有效地抑制性欲,”谢志宏摸了摸他的额头,“去实习的时候,要记得早中晚和我发短信,知道吗?” 赵君然主动吻了吻他的下巴,谢志宏反倒被他搞得有些呆。 “你不开心?”赵君然主动问,“是因为余铭扬吗?” 谢志宏似笑非笑望着他:“为什么问?” “能感觉出来,”赵君然说,“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你心里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和我聊聊也行,虽然这就是我的错,脚踏两条船确实很渣。” 谢志宏有些迷茫,赵君然主动朝他认错,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洗澡吧,好好休息下,”赵君然推着他进了浴室,两人赤身相对站在花洒下冲澡,赵君然现在被他碰反应也没之前那么大了,谢志宏心有些颤,他不知道该不该实验。 狭小的浴间雾气蒸腾,谢志宏搂住他,告白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希望自己在赵君然心里是独一无二的第一,不是谁对他告白都能有生理反应。 “我……”谢志宏忽然没了勇气,搂住赵君然的力道大了些,“……” 赵君然没说话,回抱住他。 “你……” 谢志宏慢慢把手放下,深吸了一口气,把赵君然推开。 “你把对我的喜欢分给别人了……我怎么办”谢志宏吸着气说,“我说过让你加倍对我好……你,没有做到。” “……我,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个,”谢志宏调整了下呼吸,水滴顺着脸庞滴下去,眼神中的意味复杂,认真地望着他说,“而且,我想我很难再,相信你了……” 赵君然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他极力压迫自己不哭出来,做了个深呼吸:“你还能原谅我吗?” 谢志宏关了花洒,拿浴巾先给赵君然擦头发。 “不能。” 谢志宏眼眶发红,吸气再吐气,他从没感觉有这么痛苦过,以至于声音有些发颤:“分手吧,我不是那个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 他们应该在浴室做爱,而不是分手。 第31章 谢志宏头发还有些湿,红着眼圈,枕着靠枕横躺在沙发出神发呆。赵君然只穿了条内裤,披着浴巾,端了杯水放在茶几,走到阳台透气,心里闷得难受,哭不出来的难受。 就像他们看过那部韩国的同志电影,不后悔,讲的是男妓和富二代之间的爱情,他们跨越了道德伦理,贫富差距,最后有了所有言情小白文该有的好结局。可他做不到和片里的洙民一样,他的心并不坚定也不忠贞……谢志宏在他肉体出轨自暴自弃时候原谅了他,是他没有做到加倍对他好,背叛了他们的誓言。 最害怕同志片两个男主角经历波折在了一起,到后面忽然就死了一个或干脆殉情一起死了,然后悲剧收尾。 好结局在他这里走丢了。 赵君然有种错觉,他以为他能和谢志宏走下去,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在一起,可他没考虑谢志宏的想法,爱情哪能这么简单?以为看对眼了就能两情相悦至死不渝,又不是成人童话。 为什么他会同时喜欢谢志宏和余铭扬呢? 赵君然回了客厅,发现谢志宏闭着眼睛在睡觉,出声问: “你还醒着吗?” “……” 赵君然坐在沙发沿看他,谢志宏英俊的脸罩着层好看的绒光,头发还没擦干,身上有股沐浴乳的香味。 “你会离开吗?”赵君然试探问。 谢志宏在装睡,没说话。 赵君然下定决心,骑在他腰上,手掌覆着他的脸,低下头吻谢志宏的唇。 谢志宏俊脸微微发红,唇分时两人对视,谢志宏喉咙有些哑:“你在做什么?” 赵君然开始解他的睡衣扣子,谢志宏没怎么抵抗,艰难开口:“下去,别这样。” “我想要,”赵君然全身只穿着条内裤,骑在他胯间摁着他的胸口说,“我喜欢你。” “……”谢志宏开始喘息,两人专注对视几秒,便发了疯般吻在一起,谢志宏单手抱着他的腰,感觉喉咙有些苦:“这是最后一次。” “……” 谢志宏没再主动了,红着脸躺在沙发上,赵君然赤着身子骑在他的肉根上开始动,手撑着谢志宏腹肌硬肉,表情有些迷离。 “你,”谢志宏喘着气,红着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这样、真心的吗?” 赵君然感觉动得腿都酸了,不由整个人往后仰,身体绷直,手难堪地撑着沙发,谢志宏抱着他的腰,肉棒一下一下配合着往上送,慢慢坐起来,两人面对面,赵君然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神志不清地开始吻他的唇,每次唇瓣相触又很快分开。 “为什么要留他?”谢志宏问。 赵君然不能思考,只是麻木地吻着他的脸。 谢志宏手掌覆着他的后脑,同他接了个吻,忽然猛地将他翻过去压在沙发上,整根没入,用力地操起来,赵君然被操得射了一回,这几天都一直做爱,高潮后头都是晕的。 “舒服吗?”谢志宏问。 “好舒服,”赵君然被操得失神,发出一声难堪的呻吟,后背贴在他健壮的胸膛,忍不住一阵战栗,“舒服得……要死了” “你想留我下来?” “……”赵君然无力喘息,被操得一顿一顿的,“不要走。” 谢志宏顿了下,慢了速度,抱住他缓缓抽插起来。 “我,”赵君然感觉眼睛发酸,竟然哭了,“……我” “……傻小孩。”谢志宏亲了亲他的唇,赵君然只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好像叹了口气,最后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总感觉身边的人没走。 他醒过来。谢志宏不在。 赵君然在沙发呆坐了一会,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变回以前那种关系,谢志宏还会陪着他,可这种关系只维持到傍晚时分,赵君然没开灯,他去了卧室,客房,阳台,厨房,忽然没勇气继续走下去了。 一切都变得很可笑,因为他只有在谢志宏离开了才疯狂地想念他。或许没有谁比谁的喜欢更多一点,任何人能给的爱和喜欢也只有那么一点,他只是习惯得到,没有付出。 他给谢志宏发了消息,谢志宏半小时后回说记得吃药。 赵君然打了很多字又删掉,吃完药看着消息界面发呆,等快手机亮度变暗快熄灭又点开,最后等到手机快没电了,江凯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学校明天实习,辅导员今晚查寝点到,要他尽快过来。 江凯问:“之前买电脑的钱我转账给你了,你怎么不收?” 赵君然:“……这么快?你不会去借裸贷了吧。” 江凯:“说什么呢?!” 赵君然情绪还没平复:“我马上到。” 江凯的声音顿了下:“然然,你不开心?” “没有,”赵君然说,“我手机快没电了,挂了。” 江凯那边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赵君然挂了电话,穿好衣服就回学校,手机也快没电,一进寝室,就看见江凯戴着顶军帽,他把胡子和头发都理了,穿着身制服,更显得身材高大,简直帅得过分,要是平时的赵君然见了一定扑上去不放。 江凯露出他那独有的英俊笑容:“帅不帅?” 赵君然笑说:“很帅,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江凯嘿嘿一笑:“国旗班那边有个活动,人不够,叫我去踢正步表演,我刚坐火车回来,一天有四百。” 赵君然感觉眼睛有些酸,坐下来也没什么精神:“辅导员来查过寝了吗?” 江凯:“还没,你们副班长来过,我说了你很快就到。” 赵君然手机没电自动关了机,充上电也没立刻开机,就坐在椅子撑着脑袋发呆,江凯有些迷茫地问:“然然,你不开心?有什么事我能帮你解决。” “要我把电脑借你玩玩吗?我下了CSGO,要是你带了电脑我们可以联机,”江凯不怎么会安慰人,显得有些憨,“你不高兴……还是说你恋爱了?” 赵君然:“……我想玩蜘蛛纸牌。” 江凯:“好。” 五分钟后。 赵君然:“可以下个斗地主吗?” 江凯:“好。” 王鹏宇刚好回寝,两个人一起玩斗地主,赵君然在旁边看,觉得很无聊,辅导员途中来看了眼就走了,江凯这时候也不打算玩下去了:“去洗澡?” 赵君然心想洗过一次还洗,都要洗脱皮了,无奈江凯脱了制服,穿着拖鞋抱着塑料桶在门口回头等他,也跟着去了。 江凯偷偷问:“你喜欢谁?是我们宿舍楼的吗?” 赵君然:“………………” 江凯:“他叫什么名字?” 赵君然:“你。” 江凯脸稍稍有些红,尴尬地抓了抓脖子,沉默了。 赵君然意识到他可能当真了,忙说:“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江凯:“……其实,也行。” 赵君然:“什么也行?” 江凯就这么专注地望着他,很认真说:“和你在一起,包括那什么。” 赵君然忽然间心跳很快,暗想着自己到底有多下流,对室友都往那方面靠,低着头不敢看江凯,江凯问:“真的不是因为恋爱?” 赵君然胡乱编了个借口:“我有点抑郁,可能是后遗症。” 江凯听了更激动了:“要我和辅导员说说吗?这很严重!前年我们学校就有人跳楼!” 赵君然恨不得把脸埋进脸盆:“真的不必,我有在吃药控制……” “真的没事?胃口怎么样?会失眠吗?有哪里痛吗?”江凯开始问东问西,赵君然真后悔自己在这件事上撒谎,最后甚至解释说这个是周期性的,是天气差、要实习以及毕业设计论文、python深度学习包TensorFlow出现严重bug等等因素下的并发症。 洗澡全程中赵君然都不敢看江凯,感觉稍微碰一下就会发生不得了的事。 江凯问他:“要我帮你洗吗?” 赵君然回避说:“我又不是要爸妈帮忙洗屁股的小孩。” 江凯却很认真,微微蹙着眉:“你自己洗得干净吗?” 赵君然记忆被唤回幼儿园,爸妈帮他洗澡经常这么问,扑的一声笑起来:“你是我妈啊?” 江凯:“不难过了?” 赵君然笑了笑:“嗯,现在好了。” 江凯犹豫了好久,像有话要说,洗完澡出来湿着头发在外面吹风,赵君然看他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也急:“你要有话就说。” 江凯望着他,有些结巴说:“下个月全市的跆拳道锦标赛,我以个人的名义报了名,想你这段时间当我的陪练。” 赵君然:“………………” 江凯:“?” 赵君然:“我会四级伤残吗?” 江凯提着个桶,脸都红了,呛到咳嗽:“怎么可能!?” 赵君然忽然问:“你不是得过名次么?” 江凯朝他这边靠了些:“之前是我们学校跆拳道社报名的团队赛,拿的还是第三名,前年改变规则后我就没再以个人名义参赛了,感觉真的好久了。” 赵君然:“陪练就是当站桩沙包吗?” 江凯朝他憨笑:“要不我和你比下?” 赵君然:“…………” 江凯把脸别过去笑,赵君然眉毛抽了下,挑衅说:“怎么比?” 江凯离他稍微有些距离,赤脚站定,单脚抬腿侧踢,来回在他左右肩边停了下,象征性比了比。 赵君然一动不动:“……” 江凯转身,借着核心力量腾空一记后旋,抬起高度刚好和他的头顶平齐,潇洒地一踢,赵君然明显被这架势吓着了,立马闭眼下意识往后躲,发梢感觉有阵风吹过,顿时心脏狂跳。 江凯恢复站定,笑着伸手抱过来,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赵君然看他笑也傻笑,江凯揉了揉他还有些湿的发顶:“怕什么,我不会踢到你的。” 第32章 赵君然回了寝,和江凯吃完夜宵烧烤回来,手机充满电开机,二十多个余铭扬的未接来电。 谢志宏没发消息,最近的消息还是让他晚上吃药。 “我操!怎么这么久才接啊!?”余铭扬那边憋了一肚子火,吼他说:“干嘛去了?” 赵君然:“……明天实习,我回学校睡。” 余铭扬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喘,骂说:“怎么一个消息不发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里?!” 赵君然心想怎么一副标准女友台词,组织了下语言,忽然寝室门砰地一下推开,余铭扬穿着件篮球背心站在门口大口喘气:“刚去干嘛了?怎么不开空调,热死了。” “……刚在吃烧烤,”赵君然实话实说,“以后会给你发消息的。” 余铭扬:“刚才你和谁在一起?” 赵君然:“……江凯啊。” 余铭扬:“谁?” 赵君然:“……” 余铭扬在寝室望了一圈,江凯听见他们说话,摘了耳机微微侧过身,余铭扬无视他,问:“谢志宏和你怎么说?” 赵君然忽然不吭声了,别过视线,之前说不难过也是自欺欺人,只是暂时没那么想谢志宏了,这时他才觉得会自责是件好事,至少他还会愧疚。 余铭扬见他表情就知道了,就说:“我今晚也睡寝室,帮我铺下床。” 赵君然乖乖听他使唤,爬上去给余铭扬铺床,江凯很看不下去:“你几岁?有二十吗?铺床都要叫别人弄?” 余铭扬和江凯杠上了,面子上又过不去:“关你屁事。” 江凯怒了,让赵君然下来,结果赵君然铺完床下来,又被江凯训:“你那么听他话干吗!你是他哥?” 赵君然心想我还当过他舅妈呢。 余铭扬自然是受不得人说的,整个人都快炸了:“你他妈管他干嘛!轮得到你管?!” 赵君然尴尬得面红耳赤,下来劝架说:“吵什么吵,就这么一点事。” 江凯:“……” 余铭扬:“…………” 赵君然推着余铭扬到桌位坐下来:“明天实习,我们很早就要起来集合,你不要紧吗?今晚真的在寝室睡?” 余铭扬表情很奇怪,想发火又忍下来,拧着眉头:“你不服?” 赵君然笑笑,扒着他的肩膀:“你特意过来陪我啊。” 余铭扬脸有些红,小声骂了句弱智。 江凯起身,带着椅子一起弄倒,发出一声巨响:“我拿空调遥控器。” 余铭扬黑了脸,不好发作,带着蓝牙耳机玩游戏,赵君然趴在桌上又在看小说,和江凯聊实习分组的事,发现和江凯同一组,这回换余铭扬火了,直接摘耳机游戏语音外放,彼此都憋屈得要死,脑子里估计都把对方给杀了千百遍。 寝室的空调制冷效果不好,赵君然中途被甚至还被热醒一次,隔天早上八点就被叫起来坐车赶去参观实习,走之前余铭扬还在床上睡,赵君然给他留了便签,这次参观高新科技园,然后去某小厂公司培训,前两周参观为主,后两周参与一个项目,分小组评等级,实习还有两个学分,每天要写实习报告总结。 江凯和他一个小组,在大巴车挨着他旁边坐,他们前面坐了个晕车的女生,一路上吐了两次,导致赵君然也有点反胃,车窗闭死通不了风,空调开着闷得要死,江凯看他脸色不好,就问:“然然,你不舒服?” 赵君然点点头,感觉一开口也要吐了:“嗯。” 江凯帮他调了座椅高度,把空调排风口关了,和同学借了晕车药:“还难受吗?” 赵君然吃了晕车药,拿手机回了谢志宏的消息,感觉更晕了。 江凯忽然问:“你是不是在和那个退伍兵谈恋爱?” 赵君然:“?” 江凯每次提到余铭扬都很不高兴:“那个姓余的。” 赵君然差点都忘了余铭扬当过兵这事,问说:“怎么问这个?” 江凯说:“他对你很好吗?” “嗯,还行吧。” 江凯摁了下他的发顶:“你怎么突然喜欢他了?” “嗯。”赵君然觉得也蛮有趣的,他是什么开始喜欢一条鱼的,说不清楚,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了,“他很好啊。” 像他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帅哥攻略,门槛很低。 下了大巴,按小组一起走,他们两个和另外两个女生分到一起,上午参观完展会拍了不少照片,下午到某小厂公司领了实习证,部门经理本来要给他们开讲座的,结果人半天没来,众人坐在会议厅干等,赵君然眼睁睁看见坐他旁边的女同学从刷淘宝到点外卖,最后开始玩王者荣耀,终于等到人来了,他也没心思听了,低着头玩消消乐,江凯让他抬头,赵君然才不情愿地往讲台看,这一看心脏都要爆了。 “关于我国的移动光纤通信发展,各位同学如果留意这方面的新闻,那么肯定知道八纵八模光缆干线工程——” 余铭扬戴着工牌,穿着件黑衬衫在台上演讲,时不时往赵君然这边看一眼。 江凯:“他一个退伍兵怎么会在科技公司?” 赵君然:“…………” 演讲完毕,下午的活动正式结束,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赵君然才敢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余铭扬脸一黑:“我不能来?” 赵君然:“你在这里上班吗?” 余铭扬:“怎么可能!?我只是刚把这块科技园区买下来!” 赵君然:“……” 余铭扬:“想要实习成绩优秀吗?我要潜了你。” 赵君然:“………………” 余铭扬:“干嘛这个表情?你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赵君然:“……没什么。” 赵君然他们班的班长过来,朝他怒吼说:“快点过来集合!聊什么天!” 余铭扬差点就要骂人:“你敢吼他!我直接让你——” 赵君然:“你就潜了他?” 余铭扬:“…………” 江凯在外面等他,赵君然坐了回学校的大巴,他中午本身也没吃多少,科技园区的食堂不好吃,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回了学校解散之后饿到胃痛,整个人都是蔫的,被一班同学拉去吃烤肉了。 江凯陪他一起,赵君然不喝啤酒,也没吃多少,同学聊得热火朝天,他还听见几个女生在议论实习公司部门经理年轻又帅,头发还多……话题没多久就转到明星去了。 但江凯也很帅啊,剪了头,胡子也剃了,又高又帅,身材还好,还会跆拳道,腿法很不错,大概一脚可以把他踢残废……赵君然望着江凯发呆,烤肉架上五花肉滋滋地响:“最近有人和你告白吗?” “等下我去学校健身房,你也一起,”江凯说,“你真的要减肥。” “我不是说这个,”赵君然简直服了,“最近有人和你告白不?” 江凯沉默一会:“……没有,怎么了。” 赵君然哈哈笑:“哥你这么帅,怎么没人看上你?” “和这个没有关系,”江凯说,“我说过不想谈恋爱。” 吃完烤肉去健身房真是件特别错误的事,赵君然在跑步机上几乎吐出来,江凯在练腿,看见他脸色难看,帮他揉肚子:“你怎么这么娇气。” “我在旁边看着你练,行吧。”赵君然彻底放弃了,“你把我当女朋友啦,这么揉,我又没来月经,你是不是从前女友那边学来的啊?” 江凯大窘:“别乱说!” 赵君然:“讲真的,哥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江凯认真说:“没有,以前我弟得肠胃炎夜里睡不着,我就这么帮他揉的。” 赵君然思想很龌龊:“那你弟和你会不会……” 江凯:“?” 赵君然越说越羞耻:“比如说兄弟之间那个……乱……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 江凯拍了下他的头:“你就尽会想这种事,亲兄弟间怎么可能会那个,思想摆正点。” 赵君然马上转移话题:“那我继续当江师范的陪练。” 江凯有些意外:“你还知道管我叫师范,哪里学来的?” “跆拳道黑带三段以上就叫师范,对不?”赵君然说,“四段以上就叫大师。” “错了,四段以上才叫师范,五段以上叫大师,”江凯纠正他,“你带上护具,快点。” 赵君然感觉完了。 江凯没穿道服也没戴护具,短袖背后一滩汗渍还没干,稍稍站定,身材挺拔英伟:“过来,你来出招。” 赵君然怕得要死,怎么一上来就实战的,犹豫了好久,过去试探地踢了下他的小腿,江凯顺势一钩,赵君然整个人就倒地了,这一倒就赖在地上不动了。 “起来,”江凯催促说,“别偷懒。” “好哇,”赵君然起身,把头盔绑好,“你不是说过不会踢到我吗?怎么还这样。” “我不会出手,”江凯过来给他把护腕绑好,“你怎么打都行,我会保持一个姿势,你让我动了就算你嬴。” “哦,不早说。”赵君然心想这好,“我赢了怎么办?” 江凯:“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赵君然开始使坏,踢了几脚发觉其肌肉坚硬难以破防,江凯还是一动不动,赵君然作势要扒他裤子,江凯立刻出声:“你干什么。” 赵君然已经把短裤拉下一截:“你说怎么都行……” 江凯内裤裤腰还露在外面,脸一红:“比赛里哪有人扒裤子的,犯规了。” 赵君然大为泄气,又帮他把短裤拉上去:“你找我这种业余的肯定没用啊,我力气又不大,怎么弄还不都是一样,我就在旁边看你练呗。” “然然学长,”何赐良正巧穿着件道服,朝他们这边过来,问说,“你们在干嘛?” “学弟!”赵君然找到救星般,“你也会跆拳道?太好了,正好我们在练习,过来过来。” 何赐良:“……我只会一点。” 赵君然其实什么都不会,还要说:“没事,我也只会一点。” 江凯只是问:“黑带几段?” 何赐良:“二段。” 赵君然:“………………” 江凯:“练习赛来一场?” 何赐良:“那受教了。” 江凯朝赵君然说:“你来当裁判,规则知道吧,击中头就是三分,击中身体一分,旋转技巧分两分。” 何赐良:“倒地或越界计对手方得一分,但练习赛就不算了。” 赵君然听了个大概,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眼见两人都站定,朝对方行礼,赵君然心里想肯定江凯会赢,可他也不清楚黑带几段几段的实力怎么样,只能当裁判干看了。 第33章 “请江师范指教,”何赐良持拳抱定,两人都未穿戴任何护具,赵君然也不知道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在旁边愣了好一会。 江凯:“……” 何赐良:“……” 赵君然:“怎么还不打?” 江凯:“你喊准备。” “哦,噢噢,”赵君然恍然大悟,“准备,开始!” 两人先前的气氛一改,赵君然都开始紧张了。 何赐良眉目干净,身材俊朗,穿上道服更显得一身正气,赵君然小小地走了个神,见两人同时冲上前,何赐良抬腿横踢,江凯撤步反击,利落地一记下劈,何赐良被击中。 江凯得一分! 何赐良没后退,身体微微后仰,发出一声爆喝,两腿交换,攻击腿向前,稍一侧身蹬地起跳,身体腾空,蓄势发力,出腿如弯弓半月,连续双飞踢反击!江凯撤步后退已晚,躲过前踢,侧身时后背被后一踢击中。 赵君然看得入神,心想双飞不算旋转技巧分,学弟也得一分。 两人僵持不下,江凯又是前下劈进攻,何赐良侧身后拉一步,作势侧横踢反击,却没想到江凯动作忽然变向,转身稍微一钩,在何赐良头顶一扫。 何赐良一愣,恢复站定,朝江凯鞠了一躬。 赵君然明明没练,全身还都是护具,在旁边喊说:“学弟加油!上啊!” 何赐良叹气说:“我打不过他。” 江凯指导说:“你反应很快。” 赵君然心想这才两分钟不到,也太快了,后知后觉问学弟说:“你和江凯认识?” “以前我们学校的跆拳道社很有名,”何赐良说,“还进过全国跆拳道团体赛前三名,但去年解散了。” 江凯没说话,开始整理护具。 “全国电子设计竞赛怎么样?”赵君然把头盔摘下来,头发汗糟糟的,“之前测试的时候没去,真抱歉。” “没事,”何赐良出神地望着他看,解释说,“反正我也不是主要负责人,只是挂名……听说你暑假住院了,没事吗?” 江凯帮他把护腕解下来:“我去操场跑步了。” 赵君然刚想跟江凯一起出去,何赐良还想说什么,他和学弟解释说没什么大问题,在吃药保持,接着就追出去了。 他远远看见江凯的背影,跑着追上去。 “哥!我陪你跑啊!”赵君然有些喘,终于追上去,“你走那么快干嘛?” 江凯还是不说话,并不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有种强烈的孤独感。 “你不开心?”赵君然问,“如果你想说就和我说,我能做什么一定去做。” “我,是不是……”江凯望着他,忽然沉默下来,“……” 赵君然在安静等他说完。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江凯满脸通红,“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但刚才我很难过。”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赵君然觉得脑袋发晕,胸口要烧起来,艰难喘着气问:“……为什么?” 江凯:“因为你给他加油,没对我说。” 赵君然从口袋摸出药盒,手指有些颤。 江凯结巴着说:“这算是,我在吃醋吗?” 赵君然回答不上来,艰难地打开药盒想吃药,江凯伸手盖住他的手腕,赵君然手一松,药盒落在地上,胶囊全都洒了出来。 他发情了。 江凯毫无形象蹲下来,手忙脚乱帮他捡药。 赵君然颤抖着声音说:“不用。” “对不起,”江凯低着头,“然然,你……” “……” “你在哭吗?”江凯试探性问。 赵君然埋头蹲下来,努力压住下身反应,痛苦得快要发疯,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想做爱,好想,发疯地想。 “还能起来吗?要我背你回去吗?”江凯想碰他,被赵君然的反应吓了一跳。 “……让我忍一会,药给我。”赵君然表情很奇怪,边哭边喘气,浑身敏感得可怕,“拿药给我。” “看着我,然然,”江凯伸手碰他的肩膀,赵君然往后躲,整个人坐在地上,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哥,”赵君然满脸潮红看着江凯,忽然很想吻他,光是这么想他就感觉内裤都要被龟头渗出的淫水浸湿了,“我好想要……” 江凯浑身僵了下,忙把他背起来:“先忍着!” 赵君然趴在江凯背上,鸡鸡正好顶着他的腰,稍微一动就感觉要射出来了,江凯身上的汗味很好闻,赵君然浑身都热,意识不清地吻着江凯肩膀,江凯满脸通红背着他,下意识把赵君然往上托,赵君然隔着短裤这么一蹭,爽得发抖,居然就这么射了。 “对不起,弄到你衣服上都是。”赵君然清醒过来简直羞愧难当,“我帮你洗。” “没事,”江凯脖子都是红的,“好受点吗?” “现在应该没事了。”赵君然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不管谁朝他告白他就会发情吗?这怎么可能……他忽然想起龚宣林和余铭扬那几次,再结合刚才江凯对他的告白……好吧,这很有可能。 回寝室,江凯换了件衣服,赵君然短裤湿了一片,看上去像尿了裤子。 “你怎么会那个……”江凯看他在换短裤,自觉地别开视线,“这也是后遗症么?” 赵君然说在吃药控制,江凯又说吃太多药不好,不能乱吃,谁也没提刚才发生的尴尬事。等洗完澡,两人又回寝室整理今天的实习报告,余铭扬总算在门禁前回来了,倒头就睡。 “干嘛?还不熄灯?”余铭扬在床上坐起来,喊说,“昨天不还说要早睡吗?” 江凯也已经上床了,赵君然关了灯躺在床上睡觉总感觉不踏实,他今天会不受控制出轨,以后也可能肉体出轨,他背叛了谢志宏,差点背叛余铭扬,他还会背叛谁?他快毕业了,早就是成年人了,不能不负责任地说:我全都喜欢,不可能放弃谁。那样才是真的完了。 他的心已经不能用喜欢来衡量某个人的位置,他还是喜欢谢志宏,还是喜欢余铭扬,甚至还喜欢……江凯。 可他能做出什么选择?如果挣脱道德的枷锁,那这样的爱还算爱情吗? 睡觉前他和李雯雯聊了会天,李雯雯知道了他和谢志宏的事也没骂他。 等赵君然把最近的事总结一遍,就变成了:他之前和余铭扬是炮友关系,住院时肉体出轨了一个高中生,之前谢志宏原谅他,他又和余铭扬在一起,而余铭扬又和谢志宏是舅甥关系,谢志宏就选择了退出。 李雯雯:反同迫在眉睫 赵君然:……………… 李雯雯:那个高中生怎么样? 赵君然:体育生,我给他做过家教,他快高考了 雯雯:这也太狗血了,舅舅和外甥都爱上你,而且外甥和你还同校室友,天哪,然后你就和外甥在一起了是吗 君然:差不多 李雯雯:所以这不好吗,你难道想3p? 赵君然:不知道 赵君然:…… 李雯雯:不会已经试过了吧 赵君然:嗯 李雯雯:艹,你们真的玩很大,我的天,双龙戏珠? 赵君然:……没有到这个地步 李雯雯:所以呢,又怎么了? 赵君然又把刚才的事讲了,说另一个室友也喜欢他,他也有点喜欢。 李雯雯:我要报警了 李雯雯:你能不能守点0德 赵君然:我还是喜欢谢志宏 李雯雯:不要犯贱 赵君然:那我怎么办 李雯雯:如果喜欢,你觉得真的很喜欢,觉得非他不可,就分手再谈再追 君然:嗯 李雯雯:你有这个信心吗?你想清楚后果了吗?你能明确拒绝其他人的告白吗?如果你想得明白,那你已经有结果了 君然想了很久,却还是只回复了一个嗯。 李雯雯:我睡了,还有论文要写 赵君然:谢谢姐 李雯雯:没事 赵君然躺在床上发呆,翻了个身,屋里一片黑,房间里只有其他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余铭扬坐起来,小声说:“还没睡?” 赵君然:“睡不着。” 余铭扬:“要我陪你睡吗?” 赵君然:“我怕床塌了。” 余铭扬:“你……为什么总和那个胡子男在一起,你喜欢他?” 赵君然轻声说:“不知道。” “你这样,”余铭扬脾气来了,“……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 赵君然:“不会。” 江凯那边翻了个身,两人瞬间安静了。 余铭扬拿手机出来,给他传消息:你应该把我那啥,对我好点,当女朋友那样哄着,不应该那么久才回我消息,要每天和我视频聊天 君然打字说:我又没交过女朋友,怎么知道怎么哄你 铭扬发过来几个黑脸表情:这都不会学吗!?弱智 君然:…… 余铭扬:其实我骗了你,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大学,是在高三 君然:? 余铭扬:算了,不提这个 赵君然: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余铭扬:不知道,弱智 赵君然打着字忽然笑起来,余铭扬就传消息问他在笑什么。 赵君然打字说:你好可爱,像大猫 余铭扬:弱智 赵君然:你怎么天天骂我这个,万一真成弱智了怎么办 铭扬:骂惯了,因为你很傻,连一开始我喜欢你都不知道 君然:你有多喜欢我? 余铭扬:我都愿意陪你到这么晚聊天了,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公司要管吗? 赵君然:………… 余铭扬:那你呢,你有多喜欢我? 赵君然:当然很喜欢 余铭扬:和谢志宏比呢? 赵君然想了会:差不多的喜欢 余铭扬:傻瓜 赵君然:现在更喜欢了 余铭扬好久才打字回复:好想抱抱你 赵君然感觉被击中了,对一条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欢,仰躺在床上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余铭扬那边在笑,看见他这样也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赵君然发消息说:睡了,晚安 余铭扬:嗯,晚安 第34章 本市八月的夏天热得出奇,一滴雨也没下过。 会场里空调不制冷,干坐着简直热得人快发迷,VR大会因为有外国友人演讲,人人还要带耳机,一边耳机里是叽里呱啦的韩文,另一边是磕磕绊绊的中文。 江凯坐在他前面认真听演讲,脖子都是汗。 赵君然趴着桌上发呆,看江凯戴着耳机的侧脸,那种感觉隐隐约约还在,或许从上学期末,在和谢志宏谈恋爱前,他就喜欢江凯了,只是在那时候还不明显。说的也是,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像江凯这样的男生,江凯对他这么好,脸还帅,抛开室友的身份不谈,不喜欢才不正常吧。 江凯转过头,短袖领口全都被汗浸湿了:“等下点外卖还是吃食堂?” 赵君然随口说:“外卖吧,吃炸鸡。” 江凯笑了下:“你脸上有印子。” 赵君然脸一红:“噢,刚睡了会。” 昨天的实习报告还没写呢,今天要写什么,实习真充实,我们开了什么什么会,我从中学到了等等等等……小学生日记写得都比他好。 江凯忽然说:“明天下午是市跆拳道锦标赛入场登记和第一场预赛,刚好周末,一起去吗?” 赵君然:“你明天上场吗?” 江凯摇头:“只是去看看,后天第二场才轮到我。” 下午没回公司,因为会要开一天,赵君然听说食堂有小面和猪排饭,又没订炸鸡去吃食堂,晚上回学校赵君然又犯了肠炎,喉咙被堵着似的,胃胀得难受,江凯在车上说要帮他揉肚子,马上被制止了。 江凯:“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君然打了个长嗝。 江凯:“…………” 赵君然:“等下我会吃健胃消食片。” 江凯看了会手机,赵君然明显坐不住了:“跆拳道锦标赛在哪办?会不会比赛那会不让我进啊?” 江凯变魔术般掏出来两张牌子:“你现在是我教练身份。” 赵君然:“……” 江凯说:“当然,这种规格肯定要有人陪同的。” 赵君然说:“那你叫我什么。” 江凯木讷道:“教练。” 赵君然狂喜:“太爽了!我居然能当黑道四段的教练!” 江凯:“……” 江凯:“你知道教练要干什么吗?” 赵君然摇头。 江凯开始讲解:“负责带队,通知检录处工作人员,秩序册,教练证,领队证都要准备好,了解比赛规模和程序,要清楚我的比赛场次,如果在比赛中我受重伤,要和裁判沟通放弃比赛,可以扔白毛巾。” 赵君然:“……我没有教练证啊。” 江凯:“那是参加团体赛的情况,现在你只是我的陪练,所以不特别需要教练证,我现在把出入许可证给你。” 赵君然:“你这么厉害,还会输吗?” 江凯:“我很久没上场了。” 赵君然:“凯哥踢爆他们!” 江凯轻轻拍了下他的头:“说不定你哥被别人踢爆。” 回了学校,离晚饭还有段时间。 寝室就赵君然一个人,他静不下心来看书,跑到走廊吹热风,看见江凯靠着阳台窗边,他的背很宽阔,头微微侧着看窗外的树,炎热的夏风吹过来,混着股香烟味道。 他第一次知道江凯会抽烟。 赵君然走过去,江凯就把烟扔在地上:“你怎么不回寝室?” 赵君然看着他踩灭烟头,没说话。 江凯解释说:“暑假打工的时候学的,休息时间同事都在抽,不好意思。” 赵君然看着他微微渗汗的鼻尖:“你在紧张?” 江凯沉默一会,看着他,最后笑了:“嗯,之前都没有这么紧张过,那之后第一次参加比赛,感觉说……我太失败了。” 赵君然很想说些鼓励的话,最后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只能说:“抽烟不好。” 江凯说:“我会戒。” 赵君然说:“为什么要紧张,你一定是第一名。” 江凯眼神复杂看着他,不说话了。 赵君然被他这么看着,忽然感觉什么话说出来都很空洞,他没勇气继续问江凯了:“你不相信么?” “那个退伍的谁,”江凯转移话题:“你男友知道你当了我的教练吗?” “还没说,”赵君然有些无奈,“我会说的。” 江凯弯腰把烟头捡起来扔垃圾桶:“去食堂吃饭吧。” 食堂只有一楼几个窗口开了,江凯特意让他别吃辣别吃油炸,吃饭时聊了下星期的实习安排,江凯本来想直接回寝室,结果被赵君然拉到外面,碰巧遇见驾校教练过来推销的,纠缠了好久赵君然才讲清楚说已经有驾照了不用报驾校。 江凯任他这么拉到操场,笑着说:“考研学校的也这么拉人,不知道拉一个能赚多少。” 赵君然说:“你很害怕后天的比赛吗?” 操场很空旷,除了他们就只有两对情侣坐在台阶边上。 江凯:“被你这么说,哥很丢面子。” 赵君然:“一点也不丢脸,谁比赛都会紧张,别想太多。” “不是这个,之前和你说过的,”江凯开始解释,“以前学校的跆拳道社很强,可前年地锦标赛什么名次也没得,团体赛和个人竞技都没进决赛。” 赵君然一头雾水:“和这有关系吗?” “我输了,”江凯和他岔开视线,“个人竞技。” 赵君然:“输一次又说明不了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凯下巴胡渣又冒出来些,看上去很颓废,“我的师范说我不适合当领队,也不适合规则改变后的竞技,我高中校内斗殴被留校察看,大二当时又犯了,和财大跆联的师范打了架,差点被退学。” 赵君然忙问:“谁赢了?” 江凯:“我踢断了他的脚。” 赵君然:“……你赢了。” “这和输赢没关系,”江凯说,“最后是我师范还有辅导员求情才没让我退学,我赔了一部分医疗费,写了检讨书,学校以这个为理由就关了跆拳道社。” 赵君然:“噢,你那次比赛输了是这个原因。” 江凯看着他,神色很不自在:“这两件事没什么直接联系,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怕吗?我可能一失控会伤到你。” 赵君然摇头。 江凯低着头,显得很落寞:“但其他人都这么想我。” 赵君然:“你对我很好啊,拿我当陪练还说不会踢到我。” 江凯帅脸一红:“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个合格的陪练。” 赵君然:“…………” 江凯看着他,头发长了些就变得有些卷,像头捕不到鱼的大狗熊,又可爱又辛酸:“或许我真的应该放弃。” 赵君然陪他走了会:“如果不去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凯说,“可能运动员证会被吊销,我被取消参赛资格。” 赵君然又问:“那当初为什么要报名?” “不知道,”江凯耳朵都红了,挠着脖子显得很拘谨,“上学期你让我教你跆拳道,那时候我觉得很开心,虽然没教两下,而且……你一直夸我很帅,所以才报的。” “那就去吧,”赵君然鼓励说,他知道江凯肯定很喜欢跆拳道,所以才一直没有放弃,这次更没有理由放弃这场比赛,“这么帅怎么能做逃兵。” “听你的,”江凯表情很认真,“那就去,你一定要给我加油。” 赵君然打包票:“一定拼命给你加油,呐喊助威。” 江凯说教练员要西装出场,晚上跑完圈回来赵君然求助了余铭扬,余铭扬当时忍着没发火,等江凯去健身房之后就开始发飙:“你还当他陪练!陪到床上去了?!” 赵君然很尴尬:“他和我没什么!” 余铭扬穿着件格子衫,靠在电脑椅:“过来坐我腿上。” 赵君然乖乖照做了,跨坐在余铭扬腿上,和他面对面。 余铭扬捏了把他的屁股,皱眉:“你是不是胖了,屁股肉都多了。” 赵君然:“……” 余铭扬:“搂着我脖子,快点。” 赵君然:“在寝室做不行。” 余铭扬:“操!我都要憋得遗精了还不做!” “嘘,小点声,”赵君然有些羞,“……要不下个礼拜在你办公室。” 余铭扬认真思考了会,同意了:“明天我开车送你,下礼拜你没有借口了。” “真的假的,你要一起去,”赵君然很意外,“明天要穿西装,能不能借我一套。” “不然我会让你和那个胡子男两个人一起吗?”余铭扬摸着他的腰,舍不得放开手,“你穿西装,会不会很像卖车险的。” 赵君然:“……” 余铭扬手往上,摸到他胸口:“你三围多少,我摸摸。” 赵君然有感觉了,脸一红:“不知道。” 余铭扬:“亲一个。” 赵君然和他亲了会,余铭扬手伸进他衣服乱摸,搞得赵君然也想做了,鸡巴硬得流水,两人亲了又亲,余铭扬也来劲了,刚准备把他放在桌上来一发,就听见开门声,骂了句操,赵君然站在他旁边,假装看电脑。 余铭扬电脑还没开机,刚按了开机键,笔记本背景是蓝天白云绿草地,余铭扬偷瞄江凯进来,眉头紧锁,心里越来越烦躁,心里巴不得这人赶快滚蛋。 赵君然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下,余铭扬立刻好受许多。 江凯洗完澡回来:“肯借吗?要不你穿我高中时候的也行。” 余铭扬根本懒得搭理他,赵君然就说搞定了,明天他接送。 江凯很意外,说了句谢谢。余铭扬无所谓点点头,开始办公。 晚上九点,西服就送到了,赵君然洗了澡试了下,他身板不怎么撑得起西装,不像卖车险的,像房地产中介。 余铭扬没笑他,帮他把刘海梳上去,绑好领带,再让他照镜子,真就有那么回事了。 赵君然照了镜子还有点小自恋:“帅吗?” 余铭扬:“还可以,没我帅。” 赵君然:“……” 隔天早上八点到场要开始登记,上午主要是运动员入场,称重和宣誓,对阵表已经出来了,下午才是第一场预赛。 江凯是74kg男子个人竞技,淘汰赛制,输了就输了,预赛两局,决赛三局,相比其他到场的社团跆联,他们三个人显得特别渺小,江凯称重时只穿了条内裤,他还在旁边看到有人直接全裸上阵,赵君然一开始还对这种场面抱着点遐想,但看见那么多肉体就没感觉了。 “然然、哥?” 龚宣林满脸通红,打着赤膊,一身古铜色肌肉健美漂亮,刚把裤子穿上,腰带松松垮垮地系上。 赵君然一时觉得很可惜,居然没看到称重场面:“你也参加了?” 江凯穿好道服,站在赵君然身后。 龚宣林点点头,看到江凯:“表哥好。” 江凯:“姑丈还好吗?” 龚宣林:“还好。” 赵君然人又傻了。 第35章 龚宣林也是男子74kg个人竞技,学校老师带的队,今天下午的第一场预赛就有出场。 余铭扬也一身西装,翘着腿坐在观众席,拧着眉一脸烦躁:“怎么去那么久!?难道上厕所还要排队啊?” 赵君然:“运动员要称重啊,我们中午就在体育馆呆,下午要看个人竞技第一场预赛。” 运动员裁判员出列要一起宣誓,余铭扬察觉到江凯腰带重新系过了,别有深意道:“称重要脱衣服?” “还有人全裸呢,”赵君然挨着他身边坐,“真的好多人啊。” 余铭扬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喜欢看?” 赵君然无所谓说是啊,余铭扬马上踢了下他的脚。 赵君然忽然问:“你练过没?” 余铭扬:“跆拳道吗?小学报过班,四个人帮我压腿都压不下去。” 赵君然:“…………” 余铭扬:“干嘛问这个,你想让我和他们打?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赵君然很好奇:“你练过什么?” 余铭扬:“军体拳。” 赵君然立马喷了。 “你懂什么,弱智,”余铭扬帮他弄了下头发:“又不止一样,我还练过散打。” 赵君然马上夸说:“你好厉害。” 余铭扬目光停在他工牌上:“干嘛折腾你来当教练员啊,你喜欢他?说实话。” 赵君然犹豫了下,余铭扬马上察觉到了。 “你怎么回事?不统一下口径,不是说没什么吗?”余铭扬翘着腿,“你知道骗我什么下场吗?” 赵君然坦白了:“人家把我当弟,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又不喜欢我,我也不是很喜欢他。” “不是很喜欢?反了你了。”余铭扬黑了脸,“你这么喜欢倒贴啊!不准啊。” 赵君然抓狂:“那你还倒贴我呢。” 余铭扬:“……这能一样吗?!你是我对象,他是你谁啊?” 赵君然很傻:“他是我带的选手啊,我是他教练。” 余铭扬等江凯过来就不说话了,闷着头刷手机,赵君然夹在两人中间,江凯换了身运动服,也不说话看台下的会场布置,品势赛个人组,双人组,团体组都在准备检录。 “你和龚宣林关系不好吗?”赵君然问江凯,“都没聊什么。” “不怎么熟,”江凯也有点烦躁,“我大姑和家里也不怎么联系,过年也没见过几次面,我参加全国青少年跆拳道锦标赛那时候,差不多三年前,大姑得病去世了,后来听说姑丈又找了个二婚的在一起。” 赵君然沉默一会说:“你们有没有可能在个人竞技对上。” 江凯看下面品势赛预赛的评分,瞥了眼他:“然然,你认识他?” 赵君然:“我暑假当过他家教。” “怎么?”余铭扬问赵君然,“那个体育生也在这?” 赵君然说是,余铭扬倒不怎么惊讶:“蛮像的。” 赵君然也觉得这两人有点像,性格都比较内敛。 品势赛表演到最后总要‘喝’一声,余铭扬烦得想往下面扔手机,赵君然问江凯,江凯说品势八章他基本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最后收招发声越有气势越好。 余铭扬坐得不耐烦,活动了下脖子,指使他说:“渴了,去给我买水。” 赵君然起身要去,江凯说去陪他,余铭扬马上一把拉住:“我和你去。” 江凯被留在观众席,余铭扬解了西装扣子,弯腰在饮料机拿水,开了瓶喝,递给赵君然一瓶。 赵君然:“不给江凯带水?” 余铭扬:“渴死他算了。” 赵君然又买了一瓶,余铭扬这时候才说:“你和那个体育生干过了。” 赵君然动作一僵:“那次是单纯的意外,没吃药容易失控。” “你喜欢他不?”余铭扬又问,“就那种,他那种类型。” 赵君然随口说:“你怎么一直在问我喜不喜欢,是啊,我就喜欢他那种的,怎么了。” 余铭扬靠着墙站,没回话,一脸严肃表情,像是生气了。 “别生气嘛,我喜欢你喜欢你,刚才骗你的,”赵君然安慰说,“你一直问这种问题,很像来逼供的,就不能对我稍微有点信心吗。” 余铭扬冷冷道:“没有实际行动,我感觉不到。” 赵君然无可奈何,把他拽到角落亲了下。 余铭扬又骂他弱智:“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消火吗?” 赵君然:“那要我干嘛?” 余铭扬:“下跪喊爸爸。” 赵君然立马蹲下去,作势要跪。 余铭扬又骂他:“你有尊严吗?这都做得出来!” 赵君然利落地起身:“你到底在气什么?不说明白的话我也不清楚。” “喜欢他你就去找他啊,”余铭扬推开他,“我走了。” 赵君然傻傻问:“你下午就走吗?” 余铭扬转身离开:“现在走。” 赵君然从背后抱住他赖上了:“别走,我爱你啊。” 余铭扬耳朵悄悄红了:“听上去很假,不像真心的。” “是真的,”赵君然满脸通红,抱着他不敢松手,“我真的很爱你。” “弱智,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余铭扬脸红到脖子根,拉着他亲了下脸,“现在科技园那边有点事,我真的要走,等下午结束打电话叫我来接。” 赵君然小心翼翼问:“你没生气吧。” “没生气,真的有事,”余铭扬扯着他领带警告说,“你那个,不许啊。” “?” 余铭扬放开他,转身下楼梯:“自行理解。” 赵君然拿水给江凯,说余铭扬有事走了,江凯没什么反应,又给他讲现在几乎是电子评分标准,竞技击中分也是电子护具有效计分。 品势赛预赛是表演指定品势,到了决赛要表演自创的一套品势。江凯说跆拳道考带就要分别考品势和腿法,看动作标准和腿法控制。 中午吃完饭江凯带他去市体育馆转了圈,赵君然脱了外套搭在肩上,会场里还好,一到外面简直热死,赵君然内里的衬衫都汗湿了,江凯去确认下午个人竞技预赛的对阵安排,赵君然拿出入证扇风,靠着饮料机旁边乘凉。 他看见旁边一台自动饮料机龚宣林在买冰水,过去又打了招呼。 龚宣林一见他就脸红,一个月不见,龚宣林晒得好像更黑了,也更帅了,赵君然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也有点过意不去:“你现在还好吗?” 龚宣林嗯了声。 赵君然又尴尬了:“找了其他家教吗?” “没有,”龚宣林不敢看他,眼神闪躲,“没找。” “文化课成绩怎么样?” “还好。” 两人沉默以对,赵君然感觉身上的汗快干了。 “你之前提的,那个跆拳道很厉害的室友是江凯,”龚宣林说话顿顿的,有种莫名的晦涩感,“你交的那个男朋友没来。” 赵君然知道他在说谢志宏,心情复杂,也不好解释:“有点特殊情况。” “分手了吗?”龚宣林靠着墙站在他旁边。 赵君然等于默认了:“我的原因。” “然然哥,”龚宣林看他的侧脸,“你有喜欢的人不?” “有啊,”赵君然很直接,“很复杂,我现在和我室友在一起了。” “是上午那个人?之前在医院也见过,”龚宣林有些呆,看他侧脸看得出神,“你喜欢他?” 赵君然说是。 龚宣林:“……我是不是又没机会了。” 赵君然失笑:“高三还有这么多时间想这个?” “你怎么看我,”龚宣林满脸通红,说话很结巴,“之前都对我做过那个的。” “不要早恋。” “我成年了。” “那就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我是人渣,把你当成泄欲的对象。”赵君然现在终于坦然了,“你喜欢我什么?我这种人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龚宣林抓住他的手,赵君然没甩开。 “为什么,不行?”龚宣林说话很慢,像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我很想你。” 赵君然只有沉默。 “我喜欢你很久了,”龚宣林很笨拙,“你……” “……” 龚宣林轻轻拉住他,脸还是红的:“比赛,你会给我加油吗?” 赵君然努力压抑欲望,他知道龚宣林的告白刚开了头没有结尾,这是个强硬的转折,但他不能对龚宣林负责,也没有足够的情感回应他,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只能选择拒绝:“好,下午比赛我会看的。” “说的不是这个……”龚宣林说。 赵君然被他很轻地抱住,心跳很快,没了拒绝的勇气。 “然然哥,”龚宣林眼圈有些红,胸膛抵着他后背,头靠在他肩上,像头呆望着草原尽头的小豹子,“如果比赛我赢了,你会陪我兜风吗?” 赵君然微微喘着气,几乎想吻他:“你真的想吗?” 龚宣林慢慢点头,声音很低:“想。” 赵君然硬了,隔着西裤形状很明显:“当然可以陪你,不管输赢,可是我不能……” 龚宣林肯定地说:“我会赢。” “我一定会赢的,”龚宣林说,“相信我。” 下午就是第一场个人竞技赛预赛,龚宣林准备去检录,赵君然花了些时间才软下来,恨不得买个防尴尬内裤,等他过去观众席,江凯手里拿着对阵表早就在等他了。 “下午我们坐前面吧,这样看得更清楚,”赵君然拉他起来,“好不好?” 江凯低着头,没理他,看手里的对阵表。 赵君然:“下午的对阵表怎么了?” 江凯:“他为什么抱你?” 赵君然一下就呆了:“啊?” “我说,龚宣林为什么抱你?”江凯皱眉,语气很差,说着说着又低下头,“你不是有……男友吗?这样好吗?” 赵君然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然然,”江凯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该问的。” 第36章 赵君然说:“我住院的时候,和龚宣林做过一次。” 江凯立马起身,从过道往楼梯口走。 “你干什么?”赵君然追过去,“怎么了?” “我去教训他。”江凯黑着脸说。 赵君然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 “他欺负你?是强迫你这样吗?”江凯说,“怎么不早和我说?” 赵君然没想到江凯是这么想的,这下更难解释了:“我主动的。和他没关系” 江凯沉默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看着他。 “是我脑子出了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只要有人和我告白,我就会,那个,发情,”赵君然和江凯坦白了,“上次你问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差点那个了。” 江凯声音很闷:“那怎么办?” “在吃药,”赵君然彻底坦白了,“上次跟你说后遗症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江凯问:“你男友知道吗?” 赵君然说应该知道。 “我全都告诉你了,”赵君然松了口气,“龚宣林说他喜欢我,然后我失控了,然后就那个……了。” 两人沉默站了会,江凯又往回走,赵君然跟在他后面。 江凯过了很久问:“你喜欢龚宣林吗?” “谈不上喜欢吧,”赵君然看着他侧脸,“只是有好感……可能喜欢吧,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说比赛赢了想和你兜风,”江凯说,“你怎么说。” “你都听到了啊。” 赵君然心里有些酸,龚宣林喜欢他,而他却做不到果断拒绝,只是继续拖累,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嗯,”江凯肩膀挨着他肩膀,“我不是故意要听的,你太久没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你答应没有?”江凯问。 赵君然说答应了。江凯说这样啊,然后不说话了。 下午的个人竞技第一场预赛比预期要晚,赵君然看到台下红蓝双方的声援,心情很激动,心想终于能看到比较热血点的场景了,然后就看到两个穿着护具的高个男生在台上互相蹬腿仿佛跳芭蕾。赵君然是这么看比赛的:啊,红方出界了,啊,蓝方旋转了他旋转准备飞踢了,哎呀没击中,红方他又倒地了……蓝方获胜。 赵君然期盼的热血打斗没来,看比分说:“电子护具的判分专业吗?” 江凯说:“不知道。” “里面应该有压力传感器之类的吧,物联网专业应该很了解,”赵君然说,“我有个同学毕设就是这个。” 江凯没搭理他。 赵君然又开玩笑说:“是不是跆拳道个高的更有优势,因为矮子就踢不到高个的头。” 江凯嗯了声,赵君然觉得这时候自己不应该开玩笑,看了下比赛情况,现在个人竞技第一场比赛才进行两局,第一局红方嬴,第二局蓝方嬴。 赵君然好奇问:“龚宣林什么时候上场啊?” 江凯没看对阵表,看着下面场地情况,随口说:“马上。” “马上是多久啊,你也太敷衍了,”赵君然笑笑,“你紧张吗?” 江凯看也不看他,有些不耐烦:“没有。” 从开始到现在,江凯和他说的话没有一句不超过三个字,赵君然猜想他是生气了。 江凯和他认识起,几乎没翻过脸,现在他才知道江凯生气起来是这样,很倔,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态度却很扎人。 “你不关心他的比赛吗?”赵君然试探问。 “我应该关心吗?”江凯反问他。 总算超过三个字了,赵君然心里想总算愿意说话了,还有些小高兴:“龚宣林练过巴西战舞,不知道比赛打起来会怎样。” 江凯说:“巴西战舞和跆拳道没关系。” 赵君然知道江凯还在生闷气,开始慢慢哄他:“那你除了跆拳道还练过什么吗?能不能告诉我?” 江凯瞥了他一眼:“你不懂的。” 赵君然没气馁:“说说呗。” 江凯:“截拳道。” 赵君然感叹:“很强啊!这不是李小龙创的功夫吗?” 江凯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台上积分显示屏:“其实根本没什么。” 赵君然还想说话,看见龚宣林已经在检录处签到了,要拖着江凯下去看,江凯表现得非常抵触,赵君然费了好大力才把他拖过去。 台下人很多,个人竞技要比品势赛更有看头,这一场接近尾声,红蓝双方比分很接近,12:14,最后半分钟,红方用假动作引蓝方前横踢进攻,后拉一步,撤步双飞踢反击,蓝方被击中摔倒,裁判员读秒,三秒经过,红方逆转获胜。 他刚才还问了江凯电子护具判分会不会不准,但实际比赛场边几个教练同时根据计分判断得分,根本不存在作弊行为。 下一场就是龚宣林,赵君然朝他挥手,龚宣林也看见了,绑头盔时朝他点头,轻轻笑了下,帅气得很。 江凯手臂贴着他手臂,把他拉近,嘴巴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 第一局。 龚宣林蓝方,红方是某体校的学生,两人从比赛一开始就横踢进攻,龚宣林身高一米八六,比红方高半个头,明显占优,贴身打几乎打得红方不能还手。 赵君然看着比分从12:0到10:1,跟着喊了几句加油,裁判员喊停,第一局还差四十五秒,他转头问江凯怎么回事。 “他犯规了,”江凯评价说,“有效击中是看踝关节以下部分,他低位后横踢没控好,无效动作太多。” 赵君然唔了声,和江凯关注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龚宣林身材高挺修长,肤色偏黑,穿着道服简直帅得不得了,赵君然中午的火还没消,吃了药还感觉随时会硬,现在看比赛反倒脑子越来越糊,光去留意龚宣林护脚和白裤间裸露在外的脚腕了,很色情。 第一局结束后的比分是14:3,休息一分钟,赵君然激动朝他挥手,还想喊加油,结果被江凯摁了下肩膀。 赵君然:“?” 江凯:“别干扰比赛。” 赵君然瞬间安静了:“好的。” 第二局。 龚宣林依旧占身高优势,红方几次还手都显得力道不够,比分再次被拉开一截。 江凯继续挑刺,说:“出招太乱,横踢翻胯幅度也不够。” 赵君然问:“你在说红方吗?” 江凯:“蓝方。” 赵君然:“……” 比赛结束,蓝红最终比分:26:6。 龚宣林下场,和教练聊了会,看到赵君然在场边,脱了头盔过来找他,脖子上都是汗,道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肌肉性感的锁骨,赵君然看到了差点勃起,龚宣林俊脸泛着潮红:“然然哥,你在看吗?” “嗯,”赵君然看他拿毛巾擦汗,心里稍微有点荡漾,但又要忍住,“你好厉害,拉开那么多分。” 龚宣林有些结巴:“决赛也会看吗?” 赵君然笑了下:“会啊,那还用说。” 江凯说:“我回观众席了。” 龚宣林很快回了他们学校的队伍,不止他一个参赛,赵君然回到观众席上,找遍了也没看见江凯的身影,最后找到洗手间旁的吸烟区,发现江凯在抽烟。 “不是说要戒吗?”赵君然笑着说,“回去看比赛吧。” 江凯看着手里的烟发呆,没看他。 “你为什么不开心?”赵君然察觉到江凯情绪很不好,问,“明天就要比赛了。” 江凯说:“不去了。” 赵君然知道他在闹脾气:“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能放弃比赛。” 江凯摁灭烟头:“随便。” 赵君然没见过这样的江凯,还是劝说:“这比赛对你很重要。” “没他重要,”江凯终于爆发了,看赵君然的眼神很可怕,“是不是?” “……你说什么啊?”赵君然被这样的视线刺伤了,“谁比谁重要?” “你答应他了。”江凯语气很重,好像每个字都能杀人,“他说他会嬴。” “你觉得会赢的人不是我,”江凯说,“你之前说会给我加油,现在呢?……你从头到尾都没站在我这边。” “不是,我也觉得你会赢,”赵君然急于否认,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我不是……” “你觉得我不如他么?”江凯两眼通红,气头过了,只剩下脆弱。 赵君然喉咙里藏着很多话,他其实很想说‘我觉得你会赢’‘你其实很厉害’‘你是我见过最强的跆拳道选手’‘没有人能超过你’,可那些话关键时刻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凯从他身边绕开走掉。 他在做什么啊。 第37章 他印象中的江凯是个容易害羞,说什么听什么,很好哄的男生。 等赵君然走出来,江凯在走道拐角靠着墙发呆。 “你还在生气吗?”赵君然小心翼翼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相信你会赢……” “别说了。”江凯看也不看他,转身要走。 赵君然感觉完蛋了,江凯下楼,他也跟着下楼,江凯回观众席,他也跟着回观众席,江凯出了体育馆,他也跟着出了体育馆。 江凯回头,看见赵君然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说:“你走吧。” 赵君然说:“我不能离开你,要保证你明天上午参赛。” 江凯没多说什么,就这么进地铁回学校。 地铁上他把手机拿出来,才看到中午那时候江凯给他发的消息问他去哪了。他偷偷观察江凯脸色,和余铭扬发了消息说不用接送了,他和江凯坐地铁先回去了, 赵君然就坐在江凯旁边,看他毛绒绒的头发和唇边的胡子,忽然江凯这样觉得很可爱:“要不要去理发,你头发又长了。” 江凯没理他,看着手机屏保发呆。 “哥,”赵君然说,“不要生气了,我觉得你们都很厉害,我也站在你这边。” 江凯说:“和我有关系吗?” 赵君然朝他笑:“我是你教练啊,当然有关。” 江凯瞥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啊,”赵君然脸皮厚,“我们是室友呢。” 江凯对他很冷漠,赵君然肩膀挨着他肩膀,江凯还要坐远些。 “哥,”赵君然问,“跆拳道比赛万一踢到裆怎么办?” 江凯:“…………” 江凯表情没有一丝松动,甚至没看他一下,倔到没边了。 “哥,”赵君然靠过去撒娇说,“凯哥。” 江凯:“我不是你哥。” 赵君然:“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不想和你说话,”江凯说,“别跟着我了。” 赵君然委屈巴巴地坐到江凯正对面,说:“那我走了。” 江凯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看着赵君然说:“你快点走。” 赵君然:“你真的要我走吗?” 江凯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地铁声音很响,两人静静对视,赵君然端详着他的眼睛,眉毛,鼻子,心里有股呼之欲出的冲动,很想抱上去吻他,这种感觉他对余铭扬和谢志宏都有过,稍微有点小纠结,又有点心酸,但偏偏他在意得不得了。 他喜欢江凯。 江凯问:“我们还是朋友吗?” 赵君然:“……你觉得不是吗?” “你把我当朋友吗?”江凯看起来有些疲态,“暑假也根本没和我说你发生的事,既然是朋友就根本不应该对我隐瞒后遗症的事,要是我不问,你会不会永远都不告诉我?” “哥,对不起”赵君然低着头,“对不起。” 江凯压着火:“为什么要道歉?” 赵君然:“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地铁到了站,江凯一言不发出去,赵君然在差不多十米外跟着他,看着江凯的背影发呆,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的确很自私,根本没真正考虑过江凯的事,也没顾及过他的心情。 赵君然慢慢蹲下来,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哇啦一下全吐了,他刚吐完,才发现混着血丝,又吓了一跳。 江凯站在他面前,赵君然还想说什么,怔怔看着江凯,江凯把他扶起来,赶紧拦了辆的士去医院:“你身份证带了吗?手机呢?” 赵君然有些蔫:“带了。” “……痛不痛?”江凯说,“平时让你别吃油炸吃辣。” 赵君然:“哥,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江凯打电话联系了他爸妈,赵君然爸妈现在在外校参加教研会,赶不回来。 江凯帮他挂了急诊,医生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开单让去做彩照,血检。 最后诊断是急性肠胃炎,开了几盒药要打两天吊针,江凯全程陪着他。 赵君然这回联系了余铭扬,余铭扬火急火燎赶过来,看见江凯陪在他身边,也没说什么,问什么情况。 江凯说:“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 赵君然说话有些虚弱:“可能是今天中午外卖吃坏了。” 余铭扬很担心他,站在他身边看输液瓶还剩多少,问:“还难受吗?医生说晚上能吃饭吗?要打营养液吗?” 赵君然:“……没到那么夸张。” 余铭扬:“多久了?还有几瓶要打?” 赵君然:“快了,这瓶打完就没了。” 余铭扬坐下来,看了眼手机:“那等下我开车搭你们回去,晚上吃汤面,我让人做了送到寝室。” 赵君然简直受宠若惊,余铭扬开一辆保时捷卡宴,赵君然坐到副驾驶,江凯坐在后座,余铭扬开车的时候不怎么说话,只说让他系好安全带。 “看我干吗?”余铭扬瞥了他一眼,“我很好看吗?” 赵君然笑笑,没说什么。 余铭扬:“笑什么?” 赵君然转移话题:“原来你开车不会骂人。” 余铭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弱智” 余铭扬把他们送到寝室楼下又走了,拿了药,让他别喝冰水。 江凯回了寝室还特意帮他打了热水:“好好休息,知道么。” “你明天会去比赛吗?”赵君然憋了很久才问,生怕江凯又闹脾气,“你还生气吗?” 江凯坐下来,看着他不说话。 赵君然讨好地说:“去吧。” 江凯说:“好,明天上午我去比赛,你好好休息。” 赵君然:“我怎么能休息?当然要看你比赛。” “有那么重要吗?”江凯声音有些闷,“反正就一场比赛,你看得比我还重。” 赵君然哑口无言,想了会才说:“是我说让你去的,总不能……让你失望,而且我还没给你加油,起码我也算你名义上的教练员。” 江凯:“你想就去吧。” 赵君然看江凯的侧脸,伸手挠他的下巴。 江凯想躲,赵君然摸到他下巴有些扎手的胡渣,忍不住笑起来。 江凯本来想发火,看他笑也破功笑出来:“你干嘛呢?逗狗啊?” 赵君然笑着问:“明天比赛上场要刮胡子吗?” 江凯又绷起脸,呵斥说:“你还说!你知道我明天上午第几场比赛吗?你这个教练怎么当的?” 赵君然:“……” 江凯绷不住了,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跟个小孩似的,有些时候很不懂事。” 赵君然心里有些甜蜜:“你明天上午第几场?” 江凯看着他:“第四场,很早很早,可能七点半就要入场。” 余铭扬没回来,说明天不能送他们,赵君然吃过汤面,很早就睡了,隔天早起搭地铁,他穿着西装,脖子挂着工牌,站在江凯旁边,莫名开始紧张:“你紧张不?我感觉头有点痛。” 江凯问:“早餐你没吃多少,不饿吗?” 赵君然有些崩溃,心跳很快:“感觉要吐了。” 江凯摸了摸口袋:“啊,我运动员证没带。” 赵君然急火攻心:“快!拿锤子把玻璃砸了跳出去往回跑!” 江凯:“骗你的。” 赵君然:“………………” 江凯:“现在不紧张了?” 赵君然:“……更紧张了。” 江凯:“又不是你比赛,紧张什么。” 赵君然瑟瑟发抖:“我又没有经历过大型比赛,观众席上那么多人,裁判员还有那么多,光是检录处都那么大,好吓人。” 江凯:“昨天你也看过,两场同时比的,观众又不是只会看一场,竞技和品势分开的。” 他陪着江凯去检录,昨天还没真正体验到临场感,他在休息室又看见龚宣林他们学校的老师,看了眼对阵表,发现对阵的是科大跆拳道社的人。 江凯很快就上场了,他帮江凯绑好电子护具,递给他一瓶水,赵君然注意到江凯拿着水瓶的手有些抖,才知道江凯其实也在紧张:“抱一个,好吗?” 江凯早起就刮了胡子,整个人显得很干净帅气,他看着赵君然,轻轻搭在他肩上:“相信我。” 赵君然拍了拍他的护腕:“我相信你。” 江凯看他的眼神很平静,他就不再紧张了。 教练员在场外,双方入场,江凯红方。 他没看过江凯平日是怎么训练的,因为他只接触到很小一部分,但现在他知道,江凯有一双好腿,脚步灵活且速度惊人,进攻欲很强,几乎没防守过,每次的下劈进攻都精准击中得分,蓝方几次都被他逼出了界。 对面跆拳道社人很多,赵君然的加油声几乎淹没其中。 第一局结束。红蓝比分:12:1。 差距很大,江凯第一局结束休息时几乎没出什么汗,简单接过水喝了口,看着赵君然的领口发呆。 赵君然激动得难以自已:“你好厉害!这不是赢定了!” 江凯接毛巾捂了下眼睛:“感觉发挥得还可以吧。” 第二局开始。 蓝方似乎想挽回些得分,因为唯一一次得分是江凯犯规踢中他的小腿,江凯身高和龚宣林不相上下,一米八七,和蓝方选手相近,所以比赛不存在身高优势。 江凯习惯用下劈进攻,蓝方每次的侧横踢反击都被躲过去,对面的教练和他聊了一会,发现赵君然只是刚入门的新手:“你和他是朋友?你看上去比他还小。” 赵君然:“是啊,他很厉害。” 蓝方教练:“是很厉害,唉,这里下劈进攻该用撤步双飞反击。” 江凯动作漂亮利落,腿法帅气,高位横踢接下劈,连续得两分,蓝方重心不稳,想用双飞踢反击但没控制好,整个身体都往后仰,江凯撤步后拉再是一记侧横踢,蓝方直接摔倒在地,江凯又得一分。 红蓝比分16:2。 江凯太帅了,几乎每次横踢观众都喝彩。 第二局结束,电子屏上红蓝显示比分:23:2。 江凯摘了头盔,头发稍稍被汗湿,脸颊一层汗光:“赢了。” 赵君然扑上去抱住他:“哥,你好帅!” 江凯唔了声,运动过后的脸颊泛红:“去检录处通知工作人员。” 第38章 赵君然那阵兴奋劲很快就过了,去检录处看完结果等下午出决赛的对阵表,两人坐在观众席看比赛,赵君然看比赛看到一半,侧头,发现江凯愣愣看他看得出神。 赵君然觉得有些好笑:“看我干吗?” 江凯笑了下,继续看比赛。 中午在食堂吃饭,下午继续在体育馆等对阵表出结果,下一场决赛江凯没对上龚宣林,因为高温比赛推迟,下场比赛在两个礼拜后,当天结束,上午半决赛,下午就是决赛。 赵君然喝不得冰水,江凯还带了保温杯,他在太阳底下喝热水,晒得脸都红了,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头上挡太阳,江凯拿着手册给他扇风。 “想吃什么,我们去吃。”赵君然说。 “你不能吃,算了。”江凯说。 赵君然搭着他的肩:“你不高兴吗?赢了比赛开心点嘛。” 江凯低着头:“这又不算什么,只是一场。” 赵君然心里一动,伸手摸他的下巴:“你刮了胡子真的好帅。” 江凯躲开他的手,脸稍稍有些红:“……只有你说过。” 赵君然:“可能我的审美和其他人不一样吧,毕竟是我是gay,哈哈哈哈。” 江凯:“…………” 赵君然拉他的手,江凯还是躲开,赵君然就知道自己说太过了:“我乱说的,你真的很帅!吊打那谁谁谁!” 余铭扬穿着件篮球衫,下午说会来接他们,赵君然心情特别好,上了车还有说不完的话,余铭扬听他讲江凯上午比赛的事,满脸不耐:“弱智,吃了药吗?” 赵君然抓狂:“你能不能别叫我弱智!这样很难听!” 余铭扬:“弱智。” 赵君然:“……” 余铭扬忍不住笑了,赵君然被他搞得有些崩溃,东看西看,注意到车上的蓝牙音箱不在了,就问:“上次车里的那个蓝牙音箱呢?怎么不在?” 余铭扬一秒收起笑:“……送人了。” 赵君然:“那不是用我的特征声纹合成的智能语音吗?怎么能送人?万一拿去做坏事怎么办?” 余铭扬专心开车:“亲戚的小孩很想要一个,就送了,放心,恢复出厂设置了。” 赵君然侧头看窗外的人行道,最近高温警告,很多店都关了门,城市绿化的景观树都有些发蔫。 “下周实习还进行吗?高温预警说下周平均气温超过三十八度,”赵君然说,“经理主任请明示下。” “上午有,改成半天了,”余铭扬瞥了他一眼,“你想睡懒觉?” 赵君然心里很激动,打开专业群才发现通知早已经下来了:“能不能一天都放啊?” 余铭扬:“那就重修。” 赵君然绝望了。 三个人回了寝室,空调立刻开,余铭扬嫌不够凉快还要开风扇和冷风机,赵君然和江凯整理着准备写实习报告,等有空就会上电脑和江凯开几盘游戏,余铭扬显得很忙,他也不敢多打扰。 周一。实习改成了半天,实习报告还是照写,余铭扬还是早上开车要送他,赵君然说上大巴和大家一起,余铭扬烦不过,直接让他上车。 赵君然:“江凯呢?你怎么不送他去?” 余铭扬烦了:“你怎么老提他?我送他干嘛我有病啊?!” 赵君然被塞到副驾驶:“大家都是室友……” 余铭扬眉头紧锁,戾气很重:“室友又怎么了,我和他又不熟,别提他了。” 赵君然系好安全带,乖乖闭嘴。 余铭扬显得很烦躁:“我问你,你在医院和那个高中生什么时候搞上的?” 赵君然:“……出院前天。” 余铭扬看上去没有很意外,欲言又止:“你……知道那个……” 赵君然坦白说:“只要有人和我告白,我好像,就会,发情。” 余铭扬马上就猜到了:“你怎么知道,龚宣林也说他喜欢你?然后你控制不住也那个了,是不是这样?” 赵君然:“……” 余铭扬:“说话。” 赵君然:“是啊。” 余铭扬:“那个江凯呢?他也说喜欢你吗?” 赵君然支支吾吾:“你说不能提他……” 余铭扬黑了脸:“快说。” 赵君然:“他说好像有点喜欢,没确定,我先说,我没和江凯那个,只是我在他面前不小心射了。” 余铭扬问:“只有这样?他没亲你?” 赵君然:“……亲过脸。” 余铭扬:“还有呢?” 赵君然:“没有了。” 余铭扬:“还有什么没说?” 赵君然觉得余铭扬又生气了,心里有些虚:“要说的都说了,我知道错了。” 余铭扬穿着件浅灰色衬衫,袖子卷起来,扶着方向盘的手带着腕表,显得手臂线条很好看,余铭扬没说话,像是在生气,赵君然知道他不能再出轨了,哪怕他真的喜欢江凯,他也只能放弃这个念头,他不能再背叛余铭扬,这像是某种底线,要是突破了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喜欢他吗?”余铭扬问。 赵君然:“……喜欢。” 余铭扬顿了下:“和我比呢?” 赵君然毫不犹豫:“我选你。” 余铭扬一愣:“……什么意思?” 赵君然很真诚:“我选你,只跟你好。” 余铭扬怒吼说:“你心里还想选啊!?想得倒是挺美!” 赵君然:“……” 余铭扬哼了声:“你还是算有点眼光,起码跟了我能罩你,还不比其他那什么江凯江浩好。” 赵君然心想你说的也太过分了:“江浩是谁?” 余铭扬:“……” 赵君然有些意外:“你不生气了。” “我生气干吗?你本来就该和我在一起,我有周密的计划让你对我……”余铭扬说着说着停下来,似乎觉得很好笑,“不然你以为我会干吗?把你绑来车震吗?” 赵君然:“是啊。” 余铭扬:“……你想也不是不行。” 赵君然还是有点期待的,他差不多两周没做了,前段时间几乎天天做爱,他心里有些痒,看着余铭扬的侧脸,几乎心里都在想用什么体位了。 “然然,”余铭扬像是故意说的,“我喜欢你。” 赵君然瞬间硬了,整张脸涨得通红,难受地喘着气。 “先忍着别骚,”余铭扬胯间支了帐篷,“等下就干死你。” 赵君然靠着坐垫,隔着上衣玩着乳头,小声呻吟起来。 余铭扬骂说:“叫你别骚!手放下来。” 赵君然满脸潮红,头低下来,屈着腿,身体微微发颤:“求你操……” 余铭扬:“忍着!” 赵君然很想让余铭扬摸摸他,他失神地望着余铭扬的侧脸,身子微微侧了些,似乎能从他身上嗅到性欲的气息。 他好想做爱。 余铭扬开到科技园区的停车场,赵君然已经快歇气了,稍微被碰下几乎快要高潮,余铭扬拉过他接了个吻,手掌覆着他的后脑,呼吸粗重。 赵君然手开始扒他衣服,示意要往后座去,余铭扬没依他,让他下车。 余铭扬整理了下内裤,好让形状不那么明显:“上去签到,签完到再操你。” 赵君然:“……” 赵君然搂着他的腰撒娇:“我忍不下去了……好难过……” 余铭扬假正经,捏了下他的屁股:“不签到扣平时分。” 赵君然:“……” 余铭扬和他坐电梯上去,赵君然过去和小组一起签到,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还好江凯有意识和他保持了距离,不然就要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 赵君然整个人状态不对,时不时走神,讲座开到一半被余铭扬叫出去行苟且之事,重点部位全程半勃着,余铭扬把他叫到办公室,锁好门就准备开干:“过来,坐我腿上。” 赵君然心想这什么办公室剧情,余铭扬已经解了皮带,大鸟直挺挺地立着,赵君然红着脸脱了短裤,过去跨坐在他腿上,余铭扬拿了润滑油给他扩张,赵君然感觉很不妙:“办公室有监控吗?” 余铭扬手指在他肉洞来回戳弄,赵君然强忍着才没叫出来,整个人懒懒靠在余铭扬身上:“怕什么,早就想在这干你了。” 赵君然抱着余铭扬和他接吻,迷乱得不能自己,呻吟起来,余铭扬看差不多够了,慢慢扶着鸡巴往他穴口磨,警告说:“声音小点,你同学都在外面。” 讲座开到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走廊有些吵。 赵君然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光是闻到那股浓烈的性欲气息就骚了,余铭扬动作不大,慢慢插进去,小幅度顶弄起来:“说,我是爸爸的骚狗,说出来,宝宝。” “……我是爸爸的骚狗。”赵君然被操得失神,搂着他的脖子开始动。 “爸爸在干谁?” 赵君然腹诽怎么鱼的记忆又来了,嘴上说:“在操骚狗。” 余铭扬的西裤磨得他大腿有点难受,但赵君然骚劲上来什么都管不了,吻着他,余铭扬抱着他直接压在办公桌大力开操,赵君然大腿那一片都红了,被操得啪啪响,余铭扬分开他的腿,咬着他胸前那点,赵君然被刺激得大叫,又被余铭扬捂住嘴:“让你别骚!” 赵君然被操了十分钟就缴械了,精液在小腹汇成一滩,余铭扬干了他差不多半小时,比打桩机还猛,最后抽出来射在外面了,做了一次就不做了。 赵君然意犹未尽:“不再来吗?” 余铭扬:“操!你们到时间都要回去了!你以为我不想继续?” 赵君然穿好衣服,余铭扬拿湿巾擦了擦,又拉他接了个吻:“下午再干你。” 第39章 上午讲座结束赵君然和江凯说了不一起回去,要去医院一趟,老师那边有余铭扬解释,下午是余铭扬陪他去医院打的吊针。 余铭扬坐在他旁边:“感觉好点没有?” 赵君然一手放在扶手上插着针管,一手拿手机玩消消乐,余铭扬时不时和他聊几句,他觉得也挺温暖的:“好点了。” 余铭扬说:“不然我不敢操你。” 赵君然:“……” 余铭扬:“明天不用来医院?” 赵君然点点头,余铭扬往他这边靠,低头闻他脖子,赵君然差点又来反应了:“你干什么?” 余铭扬亲了下他,还好对面没人,不然赵君然要羞死。 赵君然不敢乱动:“公共场合别太过分。” 余铭扬摸了摸他的头:“弱智,到底在想什么。” 赵君然:“你别乱来。” 余铭扬看他这瓶快打完了,叫护士给他换药瓶,陪在他身边态度很温柔,看他的眼神也是,赵君然感觉心脏又开始狂跳,很想抱住他吻他。 余铭扬眼睛带着疲惫的红,握着他的手捏他掌心:“等下想去哪玩?要不要逛街,给你买几套衣服。” 赵君然答应下来,朝他笑:“你自己不买?” “我衣服够多了,”余铭扬说,“也行,你给我挑。” 打完吊针,余铭扬开车带他去逛街,现在这天气逛商场的人还不少,停车场排队都花了将近半小时,前面还有一大堆车,余铭扬倒是没生气,问他渴不渴,发了消息就有人过来代停车,等他们上去基本没什么人了。 余铭扬:“楼上影城是我家开的,要上去吗?” 赵君然:“…………” 他们买完衣服自然而然就去开房了,余铭扬刷了房卡就急得脱衣服,抱着他亲了会,赵君然说要洗澡,余铭扬不耐烦催他说快点。 等赵君然洗完澡出来,发现余铭扬只穿着内裤和袜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赵君然:“……” 余铭扬最近都很晚睡,昨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应该很累了,还陪他逛了一下午,难怪挑衣服的时候一脸不高兴。 赵君然拿浴巾擦干头发,看他睡着的样子,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余铭扬睡得很熟,一身肌肉线条流畅健美,赵君然想帮他穿衣服,现在感觉又来了,他把被子给一条鱼披上,想去拿药盒吃药,却发现没剩多少药了。 药是谢志宏给他的。 从分手后过去两周,他们的消息记录现在只有每天的提醒吃药,最开始是一天三次,现在改成一天两次,有时候他不记得回复,谢志宏会在隔天提醒他别忘了。 赵君然坐在余铭扬身边,刷他和谢志宏的聊天记录,他一直没舍得清空,基本上都是谢志宏开的话头,和他分享些生活里的小事,有时候谢志宏找不到他会一口气发很多消息,很多条都差不多,基本上是‘吃饭了吗’‘忙吗?’‘要不要我去接你?’‘我想你了’ 赵君然有时会回复我也想你,更多时候是他们马上就能见面,所以他没回复。 忽然他就想哭了。 他在出轨后还爱着谢志宏。这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也爱余铭扬。一个男人不可能同时爱着两个人,谢志宏是这么想的,余铭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不能接受这种开放关系,然后谢志宏走了。 赵君然看着看着不小心摁到之前的语音通话,一阵手忙脚乱挂断了,谢志宏很快发消息问什么事,他只能硬着头皮打字说药快吃完了。 谢志宏五分钟后发消息说会让余铭扬把药带给他。 赵君然放下手机,心里平静不下来,侧过身子看余铭扬的睡脸,又开始自责。从住院开始,他就没有从肉体出轨或精神出轨感受到懊悔,甚至一点背德感也没有,但唯一会自责,他知道他对不起谢志宏,现在又背着余铭扬联系他,这是决不该做的事。 余铭扬翻了个身,朝他这边侧着睡,赵君然看了他一会,隔着被子把他抱住。 放在床头柜上余铭扬手机响了,是电话。 赵君然起身准备接,发现来电显示是谢志宏,他深吸一口气,按了静音,没接电话,一直等到来电显示未接,眼睁睁看着屏幕再次熄灭。 余铭扬醒了,见赵君然站在床边发呆,毛手毛脚从背后搂着他乱摸:“你怎么洗这么久?我都睡着了,让我摸摸。” “我好爱你,宝宝。”余铭扬说。 赵君然眼睛有些红,被折腾得又发了情,微微喘着气:“……药快吃完了。” 余铭扬忽然想起什么,摸到手机看了下,立刻不说话了。 赵君然往床上一躺,余铭扬立刻把他压住,语气很差:“你背着我和谢志宏联系了?他打我电话你接了?” “没有,”赵君然满脸潮红,“我只是发了消息。” 余铭扬和他对视,沉默许久。 “……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余铭扬没在生气,看他的眼神很疲倦。 赵君然主动吻了他,这个吻进行得断断续续,余铭扬没回应他。 “我刚和你说了,”赵君然的热情完全消了,“我爱你。” 赵君然知道余铭扬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对于感情又很敏感,受不得一点忽视,可能童年时期很缺爱吧,他说:“你不信可以看我手机。” 余铭扬打着赤膊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拿他手机看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把手机递还给他。 赵君然知道聊天记录的最后是他不小心回按了语音通话,但谢志宏没接起来,所以他们基本断了联络:“你能相信我么?” 余铭扬态度很冷漠:“他可能有个小号,你删了聊天记录就没证据了。” 赵君然无奈极了:“为什么我要做这么麻烦的事。” 余铭扬说:“你还喜欢他。” 赵君然哑口无言,余铭扬看着他,显得很冷静:“我没他重要,是么?你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想着他,不是我。” 赵君然觉得很累,从没这么累过。 他解释说:“为什么你这样想?我说过我更喜欢你。” 余铭扬起身,背对着他开始穿衣服:“我公司还有事,走了,房卡还有半小时,记得退。” 赵君然拦不住他。余铭扬买的衣服一件都没带,就这样空着手走了。 赵君然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去退房卡,拎着一大袋衣服搭地铁回学校,这又不是余铭扬第一次和他生气,而且余铭扬好像一直在生气,就像鼓起来的河豚,浑身是刺。 等下了地铁,他才收到谢志宏的消息,说联系不上余铭扬,让他明天去诊所拿药。赵君然心想要是余铭扬知道了应该会气炸,但没有药他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发情,这样更危险。 他试着和余铭扬发消息,几乎都石沉大海,他最后说他明天会去谢志宏诊所拿药,余铭扬还是没回他。 赵君然打字问他吃了没,消息显示发不出去,被拉黑了。 赵君然:“……” 这条鱼怎么这样,不说不高兴,说了更不高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回了寝室,江凯正在玩LOL,敲键盘敲得很响,赵君然把衣服放在余铭扬桌位上,感觉累了直接躺床上要睡觉,江凯没多说什么,关了电脑问他要不要熄灯,他说无所谓,江凯说帮他写了实习报告,犹豫了好久才问他去哪了。 赵君然说去医院打吊针,然后逛了街,现在很累了。 江凯:“你男朋友和你吵架了?” 赵君然趴在床上发呆:“……嗯。” 江凯说:“别趴着,对胃不好。” 赵君然翻了个身,侧着睡,转移话题:“哥,你今天没去训练吗?” 江凯:“晚上跑了步。” 赵君然找不到话说:“空调设了定时吗?” 江凯嗯了声,关了灯上床:“你们吵得很凶?” 赵君然:“……是我的问题。” 江凯:“可以和我说说吗?” 赵君然讲了个大概,就是后遗症引发一系列的出轨,简单总结来说就是他反复出轨。 江凯听得不明白:“你们关系好乱,你一开始喜欢他舅舅是吗。” 赵君然说是,他自己也觉得太荒谬了。他拿手机想给余铭扬发消息,发现黑名单被解除了,他发了句对不起,余铭扬立刻又把他拉黑了。 赵君然:“……” 他知道要厚着脸皮求和,于是打电话给一条鱼,不接,再打,不接,再打,最后电话也被拉黑了。 赵君然没招了,一觉睡醒上了大巴又要实习,今天实习不在公司,又是参观一个科技园展会,这下今天连一面都见不到了。 上午参观科技园展的人很多,赵君然一有机会就给余铭扬打电话,在洗手间低头发消息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正装帅哥,手机差点摔了。 赵君然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正装帅哥带着工牌,相当俊朗,朝赵君然笑了下说没事,仔细观察了他一会。 赵君然:“?” 沈昱:“你是同志?” 赵君然一惊:“……呃,你怎么看得出来。” 沈昱:“同志看男人和直男看女人眼神一样,一看就知道你是了。” 赵君然忽然觉得他声音有点耳熟,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听过:“你也是?” 沈昱笑得爽朗:“加个微信?” 赵君然拒绝说:“不了不了,我有对象。” 沈昱:“有时候桃花不会只开一朵。” 赵君然:“…………” 等到那正装帅哥走掉,赵君然还感觉有些奇怪,看了看手机,已经快没电了。 第40章 中午先回了学校,赵君然说自己要去诊所拿药,江凯本来说要陪他去,赵君然不想让他陪着去,江凯一意坚持,结果下午碰上国旗班人数不够要拉他表演,只好去帮忙。 他披着防晒衣,一个人搭了地铁,手机没电关机了,正对面坐着对穿着校服学生情侣,一路上都牵着手,赵君然很尴尬,心里想要是见到谢志宏该怎么办,他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怎样才能避嫌,光是想想他的心脏就要爆了。 他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很难面对谢志宏。 等赵君然站在谢志宏开的私人口腔诊所前,磨蹭好久才敢进去,心跳快到飞起,坐在前台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对着电脑在写东西,抬头问他有没有预约,他就说找谢志宏医生。 前台的女医生说谢医生不在。 赵君然感觉胃一阵绞痛,有股灼热感往上窜,心里却平静了。谢志宏应该也很难面对他吧。 女医生问他找谢志宏有什么事,他说来拿药,女医生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在柜台拿了药盒过来给他:“谢医生说你来了就把这个给你,记得每天两次。” 赵君然手有些抖,接过药盒,忍不住问:“谢医生还好吗?” 女医生误会他意思了,朝他暧昧笑笑:“你喜欢谢医生啊?真可惜,没机会喽,人家已经有对象了。” 赵君然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有对象了?” 女医生:“是啊,谢医生这方面很神秘,排班的时候每天都准时下班,上礼拜有人开玩笑问是不是去约会,谢医生就承认了。” 赵君然还想问,又觉得谢志宏找了新男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分都分了,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爱谢志宏,甚至有点讨厌自己……可为什么谢志宏谈新恋爱他会难过,他犯贱吗?还对谢志宏有什么想法,找就找了。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赵君然不经意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女医生想了下:“上周二。” 赵君然感觉那股灼烧感烧到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出了诊所,披着防晒衣,拿着药盒走在大太阳下,感觉眼泪全变成了汗,越想越郁闷,想把兜里的药扔了。他们分手也才两周,谢志宏这么快就能找新欢?他横了心想见谢志宏一面,这样他就可以断了念头,不会喜欢谢志宏了。 赵君然记得谢志宏小区的路,搭了公交到小区附近,小区门口要刷卡才能进去,他和门卫解释说是做家教的,还好赵君然身上学生气重,门卫看他不像是上门推销,身上也没带小广告,就放他进去了,赵君然不敢明目张胆在谢志宏家单元门口等,远远地坐在斜对面的长凳发呆,他等了很久,感觉口很渴,中途去买了瓶水。 他身上出的汗很多,手机也没电关机了,无事可做,树荫下不怎么阴凉,赵君然觉得他应该回去了,再等下去估计要中暑。 这时候他看见谢志宏的车进了小区,心里开始打鼓,生怕被发现,低着头看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 赵君然本以为谢志宏会和新男友一起下车,但远远只看见谢志宏一个人,他抱着一个纸箱,深蓝色的短袖背后一滩汗渍,看上去比之前要瘦。他不敢多看,怕被发现,谢志宏好像没发现他,抱着箱子进了单元楼。 赵君然想说不定谢志宏的新欢在家,他们正在同居,谢志宏买了东西回来,他的男友在家里等他。理智告诉他现在就该回去了,可他还是放不下,心里莫名有股火,他花了很大的决心进了单元楼的电梯,按了十二楼。 他站在谢志宏家门口,按了门铃,没人开门。 谢志宏住复式楼,平时都待在楼上书房,很难听见门铃声。 赵君然又按了几回,还是没人开门,他想起谢志宏说过备用钥匙在报箱里头,报箱上了锁,但赵君然一拉就开了,钥匙藏在报箱的夹缝里,很难发现。 不会他们在楼上卧室在做那种事,所以才没听到门铃,要是他这样闯进去岂不是很尴尬,赵君然想了很多,听见身后电梯的声音,迫于紧张还是开了门,他感觉压力很大,想立刻出门进电梯逃走,赵君然正想把门带上离开,留意到玄关只有一双鞋,说明谢志宏和他新欢还没到同居那步。 要不当面问问也好,可他这样算什么?他有什么资格问谢志宏的私事,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赵君然轻轻带上门,谢志宏不在一楼。他赤着脚上楼,二楼有间卧房掩着门,赵君然听见里面有人声,谢志宏应该在放电影看。 他不敢推开门,感觉像做贼一样。 谢志宏好像在和谁说话,赵君然下意识觉得是在和他男友聊天,但仔细听觉得不对劲,那声音莫名……和他很像。 “……你觉得他演的怎么样?看了觉得难过吗?” “抱歉,主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我……” “我正在听。” 赵君然脑子里有个很坏的猜想,他一动不动站在门外,竭力让自己不哭出来。 谢志宏脱了短袖,只穿着短裤,赤膊着打开门,看见赵君然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立刻挡住身后:“……你怎么会来?药在诊所,不在我这边……回去吧。” 赵君然说不出话,觉得很痛苦,胃要烧起来,只能蹲下来忍着泪。 谢志宏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他和沙发上的语音助手说关机,余铭扬车上的蓝牙音箱在谢志宏这里,用的还是他的声音。 赵君然大声哭了出来,大脑缺氧到头痛,整个人快背过气。 谢志宏想让他别哭,又不知道怎么说安慰的话,不知所措看着他:“我开车送你回学校,你不是有实习吗?” 赵君然用手背捂着眼睛,眼泪止不住,谢志宏给他倒了杯水,蹲下来递给他纸巾,他慢慢不哭了,端着水杯,眼睛红红的看着谢志宏,发现他真的瘦了,下巴边还留了点胡渣,显得有些憔悴。 谢志宏不敢看他,拿了件短袖套上:“我送你回去吧,你拿了药没有?” 赵君然眼圈红了:“你什么时候从余铭扬那拿走的。” 谢志宏知道他指的是那个蓝牙音箱:“……七号,我走的时候拿的。” 赵君然:“你没找新的男朋友吗?” 谢志宏小心翼翼和他保持了距离,摇头说:“问这干什么?” 赵君然心要死了,他对谢志宏的思念到了一个爆发点,甚至觉得这种感觉不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了。他爱他,他不爱任何人。 卧室窗帘拉着,一整面墙壁在放他们一起看的第一部 同志片,《盛夏光年》,荧幕里张孝全穿着黑色球衣打篮球赛,周围一群人欢呼,热闹得不得了。 谢志宏背过身给他倒水,阳光从窗帘缝落进来,谢志宏领口处晒痕变浅了,头发似乎没剪,稍微长了些,高大身材躬着,当赵君然走过去抱住他时,能听见他的心跳。 “……余铭扬知道吗?”谢志宏问。 这句话让赵君然瞬间清醒了,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比想象中要自私,在关键时刻容易忽视其他人,很多事他都做错了:“我自己来的。” “你们吵架了?”谢志宏马上就猜到了,“发生什么了?” 赵君然话说不出口,觉得自己像个死人。 “中午吃饭了吗?”谢志宏温声问,“没吃我给你做点吃的。” 赵君然坐在地板上,电影进行到激情戏,这一段是赵君然对同性的性启蒙,但现在他根本没心思看。 谢志宏冲了麦片给他,电影那段激情戏刚结束,两个男主角彼此又疏远,原来两颗心不会因为身体贴在一起就靠拢。 赵君然低着头,看木制地板的纹理发呆:“我还……爱着,你。” 谢志宏闷声坐在床上,赵君然不敢看谢志宏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很糟糕,但他就是放不下,也许根本就没放下过。 “现在你不该说这个,”谢志宏摸了摸他的头,“傻小孩。” 傻小孩。电影里的张孝全说‘人长大了,就什么都变了’。 赵君然又哭了,他早就不是小孩了。他同时爱着余铭扬和谢志宏,无论选哪个都会后悔,既然要做选择,那就选后悔更少的。 谢志宏开车送他回学校,赵君然和他说了实习改成上午半天的事,谢志宏在路上和他说了药的注意事项,一天两次,一次三粒,副作用可能导致疲劳多眠。 赵君然鼓起勇气问:“你每天,都会和普鲁聊天吗?” 谢志宏:“……普鲁是谁?” 赵君然:“那个智能语音蓝牙音箱。” 谢志宏笑了下:“他……不怎么智能,能回答的问题很少。” 赵君然痛苦地喘气:“……为什么那时候你走了。” “我觉得你对我很重要,”谢志宏说,“我好像,对你没那么重要。” 赵君然随时又要哭出来,整个人显得异常脆弱:“你很重要……真的……” 谢志宏打断他:“别说了。” 当车停在宿舍楼下,赵君然下车,就看见满头是汗的余铭扬,余铭扬明显和车里的谢志宏对上了视线,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愤怒,他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在等赵君然解释情况。 赵君然和他对视,讲起话有些结巴:“我……爱你,也爱谢志宏,不管选哪个都会后悔,所以……我选后悔更少的。” 余铭扬静静看着他,等他说完这句话。 “我还是,喜欢谢志宏,”赵君然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第41章 余铭扬沉默一会,他的呼吸还很急促,抹了把脸,手臂上一片汗光,衬衫背后完全被汗湿了:“手机呢?” 赵君然:“……没电了。” 令他意外的是,余铭扬没生气,看他的眼神很温柔:“我走了,你回去吧。” 赵君然看着余铭扬上车走了,好像不认识这样的一条鱼,如果像往常,他肯定生气暴怒会骂他弱智,然后和谢志宏杠上,但余铭扬没有这么做,甚至那表情好像是理解了他,尽管他们分手了。 刚才余铭扬给他的感觉,和当初搬到寝室来被拒绝那时一样,很寂寥,戴着帽子站在树荫下,等赵君然回头看他。 这么热的天气,鱼会不会中暑啊。 他站在太阳底下,热浪要把他淹没,谢志宏下了车,把防晒衣给他披上。 “为什么要那样说?”谢志宏问,“你认真想过了吗?” 赵君然点头。 谢志宏说:“傻瓜。” “我说错了吗?”赵君然低着头,“可我确实喜欢你,如果放弃你的话,我会更加后悔,我,很爱你……你对我也很重要,我没骗你,是真的。” “……我该怎么面对你?”谢志宏说。 赵君然的心在冰面下浮浮沉沉,谢志宏的意思是还没有原谅他。他背叛了两次,也许还会有第三次,但第三次永远不会来了,没有人是圣人,能一次又一次原谅他。 他第一次肉体出轨谢志宏原谅了,他也知道被劈腿是什么感觉,因为他前男友也背叛过。他和谢志宏都经历过背叛,当时却仍选择相信对方重新开始,是他主动践踏了这份信任。 谢志宏没看他,看路对面的树:“你好好照顾自己。” 赵君然头抵着他的胸膛,胸口发闷:“对不起……” 谢志宏没抱他,也没摸他的头:“别说这种话,我走了,记得吃药。” 他一个人在楼下发呆站了很久,回了寝室,把手机充了电开机,跳出很多个来自余铭扬的未接来电,赵君然趴在书桌,翻看余铭扬发的一条条短信,他问他现在在哪里,好像从公司找到了科技园展会场,还到了学校找他。 赵君然余铭扬的号码发呆,不敢打他的电话,寝室只有他一个人,灯关着,余铭扬的东西都还在,他都能听见对面操场国旗班训练喊的口号。 他又是一个人了。 赵君然走到走廊那边的阳台,靠着窗发呆,远远地看见操场树荫处一列国旗班在走正步,国旗班的人都戴了军帽,他一时认不出哪个是江凯。 他懒懒靠着窗沿,保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国旗班他们训练结束,赵君然看见队列中有个人解散后被一个小男生叫了过去,树荫下的两个人保持着距离,那小男生看样子应该是gay,很会打扮,头发还染了酒红色。 那人摘了军帽,赵君然一瞬间认出来是江凯。 在说什么,告白么?赵君然心里八卦,好奇那两人说了什么,很快他看见江凯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凯又不是gay,想也知道没戏,但gay应该都挺喜欢江凯这一型的。 赵君然想的全是不着边际的事,可能他也在逃避现实吧。 天色暗下来,到了傍晚,赵君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回头发现江凯呆站在寝室门口,往他这边看。 “差不多去吃饭?”江凯问。 赵君然背着光,点点头。 江凯很快换了衣服出来,晒得脸好像有些红,赵君然忍不住好奇问:“刚才有男生和你告白?你答应没有啊。” 江凯:“……不行。” 赵君然:“哪里不行?你怎么和他说的啊?” 江凯摇头:“就不行,我不会讲,他还染头。” 赵君然:“……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吧。” 江凯说:“我不知道。” “你又不是同志,”赵君然说,“怎么说这种话?” 江凯还是说:“我不知道。” 赵君然惊了。 “可能上次你那个了,”江凯支支吾吾说,“然后我觉得,可能我也喜欢男的吧。” 赵君然来劲了:“你喜欢哪种啊?对那些国旗班的人有感觉吗?” 江凯脸一黑,一副要吐的表情:“你说了感觉好恶心。” 国旗班的人身材都好,而且还有制服加成,对赵君然来说倒蛮有吸引力的。 吃饭时江凯问他:“下午你男友来找过你,你知道吗?” 赵君然糊弄不过去,只能说他们分了。 江凯激动地踢了下桌脚:“分了好!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赵君然:“……” 江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他表情不怎么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差不多该按小组分实习任务了,明天开会说要选课题。” “那个什么主任不就是他吗?”江凯说着说着又不说了,明显在顾忌他,“快吃饭……” 江凯说后天就要表演,吃过饭理了个寸头,胡子没剃,说剃了两天又要长出来,还是后天早上剃,赵君然晚上陪他跑圈,跑完步热身后江凯才开始锻炼,而赵君然已经歇菜了,而且更要命的是他比之前更容易累了,可能是吃药的原因。 赵君然短袖背后都汗湿了,坐在体育馆地板上看江凯练习踢靶。 “别难过,”江凯看他在发呆,“过来,帮我拿靶子。” 赵君然过去,江凯给他带了手套,让他拿着靶给他踢,赵君然有些麻木了:“我没有难过。” 这句话刚说完,江凯提膝,翻胯,横踢,赵君然有些愣神,脚已经扫过来,他拿着靶的手不稳,差点摔了。 江凯说:“你拿高些,继续。” 赵君然:“……” 江凯能保持这么踢半个小时,赵君然拿靶的手都麻了。 江凯:“注意,我踢过去你要躲。” 赵君然:“……” 江凯腿往他头上扫,赵君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江凯一愣,收腿,过去摸他的头:“没事吧,你怎么不躲?” 江凯摸他头的时候,让赵君然想起和谢志宏一起约会的日子,他们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谢志宏偶尔带他出去兜风,去宠物咖啡厅,他们甚至想好买一只柯基,因为在附近宠物店看中一只没断奶的柯基,很可爱。 “你怎么不说话,”江凯急得要死,怕他哪里痛,“对不起,我不该开这种玩笑,以后不会这样了……” 赵君然戴着手套,轻轻锤了下江凯腹肌。 江凯:“……你别耍我,我很担心你。” 赵君然今天哭得够多了,没想到被江凯安慰一下眼泪又下来了,他跪在地上大哭,江凯蹲下来想安慰他,赵君然抱着他哭:“我真的很喜欢他!——操!为什么啊!” 江凯一言不发,就这么由他抱着。 赵君然哭着哭着感觉胃很难受,想吐:“哪里有垃圾桶?” 江凯扶着他到洗手间,赵君然手撑着洗面台,吐了,他吐完立刻又饿了,江凯帮他顺背,他吐完又想吃夜宵,可现在又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容易消化不良,只能吃点水果。 隔天起来,赵君然整个人显得很憔悴,眼圈还是红的,江凯还是很担心他,问他要不要请假。到了公司,给他们排任务的经理不是余铭扬了,和他一个组的女生还抱怨帅帅的经理走了。 赵君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忙和江凯说了有事要请假,搭地铁转一号线回学校,他冲到寝室,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收拾余铭扬的东西。 那人说:“有什么事?” 赵君然喘气问:“余铭扬……要退寝吗?不住这里了?” “你也住这间寝室?”那人问。 赵君然说是:“他现在在哪?” “我是司机,”司机说,“不清楚这些事。” 赵君然下去问宿管阿姨退宿的事,阿姨说余铭扬刚来过了,办了手续,赵君然漫无目的在学校里找余铭扬,终于在教学楼后面的银杏树林找到了,余铭扬戴着顶篮球帽,臂下夹着个档案袋,坐在长椅上发呆,看见赵君然来了立刻起身要走。 “你要走……退学?”赵君然试探问。 余铭扬低头,没看他:“只是申请休学半年,你怎么不去实习?” 休学半年,那刚好他大四只剩一个学期,大四下基本上都在找工作,碰不上面了。 蝉鸣阵阵,盛夏的空气里好像都是看不见的回忆。 赵君然说:“你……可不可以不走。” 余铭扬沉默片刻,走向他:“你不是和谢志宏好了吗?和我说这个干吗?” 赵君然看着他,眼睛发酸,深呼一口气,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回去吧,”余铭扬说,“我差不多要走了,实习好好加油。” 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喜欢你,放弃你我也会很后悔,我很爱你……赵君然根本开不了口,他更害怕的是,他说了这些话余铭扬会留下来。 他不想要这样。 “你初恋……是我吗?”赵君然问。 “不是。”余铭扬看着别处说。 赵君然望着他,余铭扬继而和他对视,笑了下:“骗你的。” “我初恋是你。”余铭扬说。 第42章 从那过去一周,八月也快结束了。 实习临近尾声,他们小组做的项目是一个达成度系统分析,那两个女生写了报告,赵君然做了个简单的界面,代码几乎都是抄来的,江凯帮他查bug,答辩时部门经理表情很凶,有个女生问题答不上来赵君然帮她答了,最后他们小组成绩拿了优。 江凯这段时间起得很早,到六点半就要起来换制服去升旗,赵君然去看过一次,手里还要拿配枪,很重。 赵君然睡不得一个懒觉,六点半在床上听见电动剃须刀的声音就醒了。王鹏宇要考研,在上学期末就申请换了寝室,现在寝室就他们两个人住,显得很空。赵君然从床上坐起来,刚好看见江凯穿着制服准备出门,江凯制服笔挺,还穿着皮鞋,问他:“要我带早点不?” 赵君然唔了声,困得要死却睡不着,然后起床洗漱,开电脑看剧或打游戏,消磨时光。 江凯升旗回来,带两份早点回来在宿舍吃,吃完八点就去公司实习。 他们同组有个女生想跨专业考研,考重大的电影,实习期间和赵君然混得很熟,常会拿写好的剧本给他看,让他提点意见。 赵君然正在看剧本,江凯也凑过来看几眼:“什么小说?” “剧本,你有兴趣不?”赵君然吃食堂的包子,“我也不了解。” 江凯看了会,最后坐回自己椅子,说没看懂。 赵君然给他讲剧情,江凯问:“这个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前面也没提到过。” “这里写他们之前认识,可能因为剧情需要,”赵君然也不懂,开始乱讲,“剧情要这个学姐帮忙就帮忙了,不要管这么多。” 江凯:“那这个学姐喜欢他吗?” 剧情是男主情场失意,淋着雨遇上了学姐,学姐安慰了他,还给了实习机会。 赵君然这么一想也觉得很奇怪:“应该是吧。” “可后面男主和女主又好了,”江凯说,“这样学姐不难过吗?” “这就是爱吧,”赵君然,“大概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江凯坐下来看他电脑里的剧本,赵君然去丢垃圾,回来寝室就看见江凯在他硬盘打开新建文件夹,里面都是他下的片。 赵君然吓死了,过去迅速合上笔记本,问江凯:“你看了?” 江凯:“……” 赵君然尴尬地发现江凯居然硬了,于是说:“你要不要解决下,我到外面站十分钟。” 江凯拉着他,尴尬解释起来:“不是这个,是里面有女的。” 赵君然想起他下过有的是女性向av,甚至还有两男一女的,作势要走:“没事,你慢慢解决。” 江凯急得脸都红了:“不要走,我又不想那个!” 赵君然十分为难:“难道你要我帮你……也可以啦。” 江凯:“好……不是!比赛前不行!” 赵君然不晓得跆拳道比赛和自慰有什么关系,可能江凯以为比赛前射了就会输吧:“为什么不能做?” 江凯:“……因为会很累,对身体不好。” 赵君然连续吃了三周的药,现在不会发情了,也可能是没人和他告白说喜欢啊爱啊,爱他的人都离开了。 江凯每天都刮胡子,下巴很干净,比之前稍微晒黑了,也更帅了:“决赛要是我赢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有那么一瞬间,赵君然心里有种想和江凯接吻的欲望,他以为这种感觉过去就过去了,从上次到现在居然还没消失。 “请你吃海鲜自助,”赵君然笑笑,“或者你想吃啥也可以,不要太贵都行。” 江凯问:“能不能不要吃的?” 赵君然:“那你想要啥?” 江凯安静看着他:“……没想好。” 赵君然还想说什么,江凯抱了抱他,赵君然感觉江凯像是喜欢他又不敢说,他又不能正大光明地问,这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他也不觉得他现在能对这种关系负责,于是又走到死胡同了。 实习的最后几天,他们基本上没事做了,其他组陆续过去交报告检查,赵君然就在工位几个人一起联机斗地主玩,到最后所有人都松懈下来,实习报告交上去成绩就不会太差,于是最后一天全员欢呼,几组人一起去聚餐喝酒KTV。 这种聚会又是他最讨厌的,但其他两个女生要去,他们不好意思不去,男生围在一桌抽烟喝酒,包厢都是烟味,赵君然又不能喝酒,在餐桌上也聊不上什么话,周围人聊军事聊就业聊政治聊对象,他都不感兴趣。 女生那边玩得很晚,在KTV附近那家酒吧疯到凌晨一点,超过了宿舍门禁,回不去了,只能在外面开房过夜。 江凯喝得烂醉,从餐桌喝到酒吧,整个人搭在赵君然身上,他们两人睡一间,一人一张床,两人躺在床上对视。 赵君然不由生出一种荒唐感:“你怎么喝那么多?” “如果我决赛赢了,”江凯呆呆看着他说,“……你做我男友好啵?” “别说这种怪话。”赵君然侧着身子看他,“睡觉。” 然而赵君然完全睡不着,他这一周其实过得很颓废,一直压着自己不去想余铭扬或者谢志宏的事,实习报告很多事也丢给江凯,他这段时间太依赖江凯了,每天都和江凯待在一起。可能赵君然的确不太有勇气直面这些事,他陪江凯做训练那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拿着脚靶让江凯踢就行了。 “你今天没训练,可以偷懒吗?”赵君然说。 “现在来练,”江凯晃晃悠悠站起来,没踢两下就倒床上了,“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 “做我的,老婆。”江凯说这话时脸红红的,身上一股酒味。 “……” “好嘛?”江凯滚下了床,往他这边床扒着,“好不好?” 赵君然从床上坐起来想走,哪晓得江凯扑过来抱着他不放,关键部位还有些半硬,往他腰上蹭。 “然然,”江凯说,“我喜欢你。” 江凯没接过吻,唇紧闭着贴着他的唇吻着他,赵君然能感觉心里什么塌了,如果在这里接受江凯,这意味着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 赵君然实在控制不下去了,他们都穿着短袖,夏天体热,关键部位一摩擦,已经硬得不行了,而江凯保持抱着他的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两人面对面,脸挨得很紧,赵君然几乎要凑上去吻江凯,但他忍住了。 赵君然睡不着,闭着眼满脸都是潮红,和性欲苦苦搏斗,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凯起身去上厕所,可能啤酒喝太多了,回来时觉得太热,脱了短袖直接躺床上睡,赵君然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凯,还是睡不着,裤裆那包还是硬着,难受得要死。 好想做爱。 赵君然脱了短裤,手伸进内裤,被性欲冲昏了头,江凯对他诱惑太大,他实在忍不了,脑子里都是江凯穿着制服操他的画面,光是想想他就要湿了。 这样很可耻,他也知道在江凯身边自慰是怎样一件没下限的事,加上江凯还是他的自慰对象。 江凯翻了个身,赵君然瞬间不敢动了。 “然然?”江凯声音有些哑。 赵君然胯间依旧硬着,满脸潮红,身体开始发汗,江凯一碰到他,他就爽得抖了下,倒在床上,微微喘着气,侧头发现江凯醒着,赵君然就这样射在内裤里了,又黏又热。 江凯说:“脱了。” 赵君然高潮过后有些发晕,很快又硬了。 “衣服脱了,”江凯上身小麦色肌肉健美,赵君然看得有些痴,“我帮你解决。” 赵君然脱得很慢,内裤一片湿黏,大腿内侧也沾着精液,江凯亲了亲他的脸,掰开他的腿,观察了一会,赵君然乖乖抱着腿张开,小声呻吟起来。 “痛就说。”江凯的手指很糙,用两根手指给他扩张,赵君然现在又敏感得要死,叫得很骚,江凯没弄多久就打算插进去,痛得赵君然大叫。 江凯没打算停不下来,把他两脚放在肩上,托着他的屁股狂干,赵君然就没被这样操过,痛得吸气,等感觉来了又浪得叫爸爸。 “别说话。”江凯说。 江凯第一次很快就射了,第二次却很久,几乎把赵君然干射了三回才射,他都已经射不出什么了。江凯做爱很野蛮,把他整个人放在地板,也不知道从哪个片里学来的姿势,把赵君然头朝下腿朝上,就这么抱着他的腿居高临下干他。 赵君然完全被操服了,江凯每操一下他鸡巴的淫水就流出来些,更要命的是,江凯根本没打算要停,赵君然喊爸爸叔叔都不管用了,江凯把他抱起来往浴室走,铁一样的腹肌上一层汗光,红着脸微微喘气,又把赵君然压在洗手台干了一回。 江凯简直不用休息,一次射完很快就能硬。赵君然能感觉后面被操肿了,空气中都是淫靡的味道,肉蹭肉,淫水都从交合处挤了出来,两人面对面,已是大汗淋漓,江凯一手就能把他抱起来,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胸前挺立奶尖,赵君然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被江凯猛地一顶,尿在江凯身上了。 “……” 赵君然整个人很狼狈,简直被操成了狗,头发湿着,大腿都一片红,桃红色肉洞里精液慢慢才流出来,江凯肉根还硬着,没继续做了,简单帮他洗了下,抱着他到了床上。 隔天醒过来,赵君然意外觉得没那么痛,他还能下地走路,但头还是晕,可能感冒了,江凯在他旁边睡觉,他打算去洗个澡,想到昨晚和江凯真的做了,还有什么余地么? 赵君然洗完澡湿着头发出来,看见江凯坐起来穿短裤。 于是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赵君然心里虚,岔开视线说:“要不你去洗澡。” 江凯看着他,两人隔着一张床对望。 江凯说:“然然,嫁给我吧。” 赵君然:“……” 江凯:“别说你把我当兄弟。” 赵君然整个人都乱了:“你认真的吗?我这种人……很烂。” 江凯还想说什么,赵君然差点生气:“别说了!回去吧。” 赵君然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回学校路上一直偷偷观察江凯表情,江凯表现得很不自在:“我认真的,为什么不行。” 赵君然模糊不清嗯了几声,觉得这样很悲哀:“我对不起你,哥。” 天气很闷,江凯今天几乎没和赵君然说什么话,赵君然知道江凯脾气又犯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两个人呆在寝室不说话简直就是折磨,终于到晚上吃过饭去训练时说上了话:“你能不能别生气。” 江凯变得很怪:“我生什么气?” 赵君然感觉他们像恋爱中吵架的情侣,但他们又不是这种关系,像是朋友,又是情侣,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江凯:“我又不是不能对你负责,你昨天也没拒绝我嘛……” 赵君然要疯了:“那是特殊情况!” 江凯认真望着他:“你不喜欢我吗?” 赵君然冷静下来了:“……喜欢啊。” 江凯:“那我们在一起吧。” 赵君然深吸一口气,感觉说不通了:“我后遗症还在,要是以后出轨怎么办?对你不负责任怎么办?我现在没这么容易控制我自己……现在我还喜欢其他人,你怎么会喜欢我?” 江凯在这方面却很霸道:“我不管其他,我就要你。” 赵君然没话讲了。 “说好,”江凯说,“要是我比赛赢了,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第43章 当晚,江凯多训练了一个小时。 后天是市跆拳道锦标赛个人竞技半决赛和决赛,周六,也就是明天要提前入场。 赵君然忽然变得很紧张,他希望江凯赢这场比赛,也不想江凯赢。他穿着西装七点上地铁,江凯坐在他旁边问他要不要喝水,有时候赵君然累了就挨着江凯,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发呆,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以前,可能以前他们那样相处就像在谈恋爱吧。 第一天都是品势赛,赵君然没心思看比赛,坐在观众席上发呆,江凯却看得很认真,赵君然看着江凯的侧脸出声,忽然就想靠着他肩膀搂着他,然后吻他…… 他真的想谈恋爱了。 实习小组那个写剧本的女生约他晚上出来吃饭,江凯也跟着一起去了,出乎意料的是,李雯雯也在,当初撮合他和谢志宏约会以来这是第一次见了,赵君然整个人显得很尴尬,六人桌还空了一个位置,三个腐女完全不管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 和赵君然混得很熟的女生叫周雅,和李雯雯聊天说自己拿QQ装体育生1号骗了一个高中生0网恋差不多两个月,赵君然心里想说腐女装1号怎么这么厉害,两个月人家都没发现……真可怜,为那个高中生默哀。 李雯雯看赵君然穿着西装脖子上还挂着工牌,再看着愣坐着的江凯,就问他们从哪过来,最近在忙什么,隐晦地问了现在他和谢志宏余铭扬的关系。赵君然都回答了,本以为女生们知道江凯在练跆拳道后会很有兴趣,没想到三个人都反应平平,关注反而都在他身上。 周雅问他:“你是他经理人么?” 赵君然:“……差不多吧。” 李雯雯直接问:“你两在一起多久了?” 赵君然差点喷了:“什么跟什么!” 江凯给他顺背,对面的腐女三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另外一个女生说好可爱啊。 李雯雯:“本来还想给你介绍我gay蜜和你认识下,但他今天好像还在实习。” 赵君然来兴趣了:“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李雯雯:“林威,你认识吗?” 赵君然心想林威真是朵交际花。 李雯雯:“你们认识?” 赵君然说他们以前是一个社团的,不过现在大四退了。 李雯雯认真说:“你们撞号,如果要在一起就是00恋了。” 赵君然很尴尬:“他有男友!再说我们又不可能。” 李雯雯:“他家里没接受他出柜的事,他交男友被他哥发现,把他关在家里给逼着分手了。” 赵君然:“!” 李雯雯:“我有朋友在同志关怀中心当志愿者,也请人过来疏导过,现在应该情况好些,算了,吃饭吃饭。” 大家吃完饭就这么散了,回去路上赵君然见江凯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在想什么?” 江凯愣了下,实话实说:“我还没和我妈讲我是同性恋的事。” 赵君然:“你爸妈肯定想让你早点成家娶老婆。” 江凯:“……我还有个弟弟。” 赵君然这时候才想起来:“你亲弟?” 江凯弟弟叫江浩,在山东那边读职校。赵君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不是同性恋,”江凯看出他在想什么,“暑假跟家里说要带女朋友回家,被我妈骂得要死。” 赵君然:“为什么要骂?” 江凯:“因为那个女孩是河南的,算命的说两个人不配。” 赵君然:“……” 江凯行动力很强,在地铁就和妈打了电话说出柜的事,他妈妈好像没多说什么,过了会发来一段很长的话,大意是支持他表示理解,让他自己觉得适合就交往,有喜欢的人就好。 赵君然很意外江凯妈妈这么开明:“不算算我们两配不配吗?” 江凯:“不要迷信这个。” 赵君然:“……” 晚上江凯没训练过头,简单调整了下状态,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如果我输了,你不要笑我。” “比赛结果没那么重要,”赵君然安慰说,“你很强的,相信自己,哥,不要有这种心理负担。” “输了很丢脸,”江凯皱眉说,“我想在你面前显得帅一点。” 赵君然意外江凯会说这种话,但也觉得有点可爱,笑了起来。 江凯:“笑什么?” 赵君然笑说:“你已经很帅啦。” 江凯搂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蹭他衣服,脸有些红:“要给我加油。” 赵君然知道他在撒娇,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很温暖,世界瞬间变得很美好,月亮比平时要圆……他好喜欢江凯。 终于到决赛,江凯去检录处登记,两周前的对阵表上江凯和龚宣林刚好错开,江凯对上的是个体校生,江凯身高187已经相当高了,但这场的对手更高,目测最少有193。 跆拳道比赛规则改变后身高成为重要优势,腿长容易踢中对手的感应头盔,电子护具头盔感应器只要一碰就得分,这意味着身高优势下,高个对矮个绝对碾压,腿法灵活比不过腿长。 74kg男子组就八人,初赛淘汰一半,江凯半决赛再赢就直接进决赛了。 比赛开始。江凯红方,依旧选择下劈进攻。 昨天晚上江凯给他普及了跆拳道改规则后的竞技技巧,下劈作为进攻容易碰到感应头盔,借着摆腿还能多蹭几次。 蓝方抬手格挡,胳膊架着江凯的腿一推,两人又拉开距离。 江凯没放弃进攻,一个滑步,前横踢抢攻,蓝方抬手格挡不成,滑步后退,江凯出其不意,三百六旋风踢踢中蓝方护胸。 蓝方气势不敌江凯,第一局根本没出腿,因为消极比赛被裁判连续喊停两次。 第一局结束,红蓝比分10:0。 中途休息一分钟,赵君然觉得几乎这场比赛没悬念了,哪晓得下场比赛刚开场,蓝方简直像变了个人,横踢接旋踢,动作又快又狠。江凯几乎被逼出界,正想侧踢反击时被抓中空隙,蓝方却顺着他的腿一推,江凯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蓝方直直朝江凯门面踢过去。 赵君然瞬间慌了。 裁判员喊停比赛,江凯倒地后很快站起来,鼻子被踢破了,下巴都是血。 赵君然紧张死了,跑过去给江凯递毛巾,好在检查后发现鼻梁没事,很快也止了血,江凯有些出汗,没摘头盔就这么看着他。 “痛不痛?去医院吧,”赵君然拿纸巾给他止血,看得心痛,“不要硬撑。” “我没事,”江凯说,“比赛常有的事,相信我。” 江凯用纸巾塞着鼻子,赵君然看着毛巾上的血,越来越担心。 第二局还剩半分钟,红蓝比分:12:7。 蓝方追分很快,半局比赛几乎追上上场一半得分,江凯后半场比赛选择放弃防守,在蓝方朝他下劈同时转身,后脚出招,猛地往他头上砸。 蓝方明显被这一击撞得晕了头,带着的头盔都被江凯踢飞了。 江凯前额都是汗,抬手用拳背抹了抹鼻子,微微喘着气。蓝方直直倒在地上,裁判喊停,立刻叫人过来。 对面教练员和裁判员沟通弃赛。江凯晋级。 江凯摘了头盔,鞠躬,赵君然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汗,江凯甩了甩头,呆呆看着他,赵君然摸他的鼻子:“止血了吗?痛不痛?” “你没给我加油,”江凯小声说,“……不然早赢了。” 赵君然:“……” 江凯进更衣室换衣服,赵君然也出于担心跟进去,他上次称重也看过江凯换衣服,但没这次有冲击力,江凯把腰带解下来,松松垮垮的道服下若隐若现的健美身材特别诱人,江凯毫不避讳地脱得只剩条内裤,赵君然摸了摸鼻子,差点流鼻血。 龚宣林也在更衣,上次他错过的这次全补回来了,古铜色的肌肉漂亮健美,全身只穿着条内裤。 赵君然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感觉要硬了,龚宣林和他聊了会,知道江凯赢了比赛,把道服穿上了,马上就要上场。 “然然哥,”龚宣林朝他这边靠了靠,“你记得,我说赢了就陪我兜风……” 赵君然不敢再起色心:“嗯,记得。” 龚宣林:“嗯,你要来看。” 赵君然:“那一定!” 江凯等龚宣林走了才说话,不爽道:“你刚才答应他什么?” 赵君然:“看他比赛。” 江凯皱眉:“不是这个,他说他赢了你要干嘛?” 赵君然:“陪他兜风……” 江凯怒了:“兜什么风?他有车吗?凭什么答应!他又不会嬴!” 赵君然:“……我之前当过他家教,他骑电动车搭过我。” 江凯坐下来,不说话了,赵君然想他肯定在生闷气。 赵君然:“你之前不是为这事生过气吗?我当时都吐血了。” 江凯:“……” 赵君然拉他手:“哥,出去看比赛吧。” 江凯抬眼看他的眼神很平静:“你喜欢他吗?上次你说喜欢……你也很关心他,他成绩也好,所以你觉得他会赢。” 赵君然说:“我觉得你也会赢。” 江凯:“……竞技比赛只有一个冠军。” 赵君然懂了,江凯根本就是在吃醋:“你觉得我更喜欢龚宣林?” 江凯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什么啊,你就不能觉得我更喜欢你啊,之前都说过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赵君然笑了,“傻瓜,我总不能盼着别人输吧。” 江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套运动衫。 “去看比赛吧,”赵君然拉他起来,开玩笑说,“要我背你起来吗?” 江凯红着脸跟在他身后出更衣室,赵君然站在赛场边看电子显示屏的比分,龚宣林是蓝方,现在红蓝比分没有差很大,9:7。 第一局比赛结束,红蓝比分刚好追平。 “他是反击型选手。”江凯观察说,“等对手主动出招后找破绽,和我上场的对手一样,但容易因为消极比赛被裁判警告。” 赵君然大概能理解,后发制人嘛。 中场休息时,龚宣林看见赛场边的赵君然,终于笑了。 第二场龚宣林奋起直追,可能摸清了对手的攻击套路,这场比赛红方有个坏习惯,连赵君然都看得出来,就是每次出腿后都下意识提一下裤腿,上局比赛还因为护腿没绑好掉了两次。龚宣林在双方距离拉近情况下放弃防守,出拳猛攻,红方明显气势上被压倒,出腿不如第一局利落。 第三局开场比分已经拉开七分,这样的分差在现在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悬念,龚宣林最后晋级,拉开分差近十分。 江凯很不高兴:“他赢了,你开心了吧。” 赵君然叹气:“你又这样,能不能别吃醋啊。” 江凯:“……” 赵君然:“下午好好比赛,中午我们去吃好吃的。” 江凯似乎想牵他手,但一直没敢牵,出神看着他侧脸:“说好了,我赢了你就和我在一起。” “你要说几遍,”赵君然感觉有些好笑,“我又不是没答应你,好了好了,快走吧,你还想干嘛?” 赵君然抓着江凯的手,到附近一家茶餐厅吃饭。 他们吃到一半有个电话打过来,辅导员问他们寝室的事,张鹏宇和余铭扬都搬走了,寝室两张空床位最近会有人搬过来。 辅导员问他余铭扬寝室东西有没有收走,他都说收走了,等快挂电话时他才问起余铭扬的事,因为一条鱼再休学毕业年限也就没多少了,他也的确很牵挂余铭扬。 电话那头辅导员说余铭扬申请了提前毕业,学业导师那边也已经同意了。 赵君然忽然整个人泄了气,他想起那天余铭扬手里拿着的就是档案,但他什么也没和他说。 第44章 赵君然接完电话,西装外套搭在椅背,整个人精神萎靡。 江凯:“辅导员打你电话?刚看到我手机也有未接来电。” 赵君然虎口撑着脑袋:“说新室友搬进来。” 江凯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余铭扬搬走了,你很难过么。” “不是,”赵君然反倒不知道自己在伤感些什么,“是吗?可能是吧,算了,他骗我说休学半年,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赵君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把这种事放在餐桌上聊,转移话题说:“……你弟和你性格像吗?” “不,”江凯安静地注视他,然后摇头,“和我完全不一样。” 赵君然吃完饭拎着西装外套,和江凯并肩走在树荫下的人行道,他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干巴巴地说:“下午加油。” 江凯:“你觉得谁会搬来我们寝室?” 赵君然:“新生吧,马上要开学了。” 江凯:“嗯,感觉我们也快要毕业了。” “是啊,我们也快毕业了。”赵君然说。 赵君然烦躁得要死,开始自我爆炸,他越是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就越自责,就像前两段关系里他在余铭扬和谢志宏之间摇摆不定,一开始他两个人都想抓住,谢志宏离开后,他并没有坚定地和余铭扬在一起,结果最后谁也没留下来。 他们在检录前无所事事,江凯坐在观众席看手机,赵君然去帮江凯买水,看见龚宣林侧靠在窗边,手里拿着本单词书看。 “下午加油,”赵君然给他买了瓶水,尴尬笑笑,“好像我也不适合说这种话。” 龚宣林低着头,语气满怀希望:“然然哥,你觉得我会赢吗?” 赵君然:“我现在……” 龚宣林:“我知道了。” 赵君然不想伤到龚宣林,因为他站在江凯这边。 龚宣林问:“他上午伤得严重吗?” 赵君然:“很快止血了。” 龚宣林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我会努力。” 等他陪江凯去检录,一个高个男人坐在不远处,朝江凯问:“这是你今年第几次参加比赛?” “第一次。”江凯说。 “你退步了。”那个人说。 “嗯。”江凯承认了。 “去检录吧。”那人点点头,紧靠椅背坐着。 “你认识他?”赵君然差点发火。 “我们学校以前跆拳道社的教练,”江凯说,“他现在不在我们学校了。” 赵君然很火大:“他会不会说话!真没礼貌!” 江凯安慰他说:“这么久不比赛,退步是肯定的,我差不多半年都没训练了。” 两点整检录候场,一直到下午四点才轮到他们这组,赵君然站在场边已经看过一轮一轮的决赛,好像这么多组别,拿个冠军也不是太稀奇…… 江凯红方,龚宣林青方。两人都个高腿长,穿上白色道服后身材也相仿。 龚宣林戴好头盔,远远地望着他,江凯和龚宣林迎面遇上,两人握手行礼,裁判员站在场中央,等主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他们都双手握拳,摆出比赛的预备姿势。 比赛前江凯没问他觉得谁会赢。 赵君然有种奇怪的预感,江凯和龚宣林势均力敌,要说谁会赢确实很难。他应该和江凯说我相信你会赢,可现在来不及了。江凯戴着红色头盔,站在场上。 第一局。两人同时抢攻,前横踢,腿交错撞在一起。 赵君然人傻了,江凯不是说龚宣林是反击型选手吗?怎么一开始就打起来了。 没人格挡,谁也没选择后退。 裁判员绕着场地跑来跑去,热出一身汗。 龚宣林大喝一声,侧横踢接上横踢,江凯侧踢反击,同样大喊,双方都被击中。 这像场格斗赛,他们都抱着想把对方击倒的心比赛。 赵君然听见对面的教练员大声喊龚宣林要撤步防守,但龚宣林没听他的,执意用前腿进攻。 龚宣林和江凯抱在一起,近距离下同时用拳峰砸对方护具。 时间到,裁判员喊停,第一局比赛结束,红蓝比分10:11。 江凯休息时只喝了口水,没说一句话。 赵君然能感觉到他很不安,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江凯一不开心他多少就能感觉到,于是他拍拍江凯肩膀。 休息时间结束,江凯戴上头盔上场。 “我相信你会赢!”赵君然朝他的背影喊。 江凯站在场上,抱着感应头盔回头,朝他笑笑。 第二局开始,江凯就下劈抢攻,龚宣林躲了过去,并且挡住了江凯接下来的横踢和下劈。可能第一局他进攻的同时也在观察江凯的进攻,寻找机会反击。 龚宣林双手握拳,弓步,前腿提膝,横踢。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江凯同时上位侧踢,手臂格挡,龚宣林顺着他小腿的轨迹用手推。 没人得分。 龚宣林后撤一步,前后腿交换,这是双飞踢的架势。 江凯终于后退了,同样换架。 预想中双飞踢反击没来,龚宣林换架后侧踢,他左右腿都能做攻击腿,灵活性强,脚步动作很神气,像只草原上的豹子。江凯滑步后退,单脚出界,又很快回到场上,抬手格挡,接上横踢。 龚宣林微微侧头,头盔却被踢中了。 江凯急切想拉开分差,不断地猛攻,可龚宣林的防守很强,躲避得及时,面对侧踢用手护住了头盔。 红蓝比分12:11。 休息一分钟,江凯摘了头盔拿毛巾擦汗,小赵君然拿比赛的手册给江凯扇风,江凯还是没说什么话,在沉默中上了场。 赵君然握着水瓶,望着江凯场上的背影,想起来暑假前他和江凯一起跑步的日子,他的确很牵挂江凯,这种苦涩又辛酸的,近在眼前又不能说的恋爱感觉,他很痛苦……他比他想象的要更爱江凯。 第三局开始。分差没有拉开太大,局势随时可能逆转。 江凯前横踢抢攻,龚宣林抓住了他的进攻腿,被裁判员警告判犯规一次。现在江凯领先两分,但依旧不乐观。赵君然知道,江凯的体力快没了,虽然依旧在进攻,但上踢的幅度没有开场时有力,这样连续进攻对体力消耗太大了。 龚宣林则一如既往,踢中江凯躯干时大喝了一声。 赵君然很紧张,现在比赛还有一分钟结束,龚宣林犯规两次,而他也似乎没多少体力了,面对江凯侧踢时下意识后退出了界,又被裁判警告消极比赛。 对面的教练员大喊大叫,赵君然听不清台上的声音。 电子大屏幕上得分显示江凯领先三分,照这样下去会赢。 半分钟。 龚宣林出腿,爆发性地横踢,江凯后撤躲过去,龚宣林三百六旋风踢。 江凯被踢中了,后退一步,大口喘着气,脸上汗水淋漓。 龚宣林好像不会累,接下来的每次出击都带着狠劲,他下劈踢中了江凯头盔,接着又是一记侧踢。 江凯被击倒了,整个人呈大字型仰面倒在边界。裁判员开始读秒。 1 、2、3、4、5、6、7、8、9、10。 赵君然心情焦急,他看见江凯把手抬了起来,但最后没能起来。倒地超过十秒,裁判员判龚宣林获胜。 江凯输了。 对面的人开始欢呼,观众席很热闹,赵君然什么都听不到。 比赛结束,江凯倒在场边,赵君然紧张万分跑过去,跪在他身边:“起得来吗?” 江凯额头都是汗,微微喘着气,脸色很难看。 赵君然跪着拿毛巾给他擦汗,旁边一群人围在龚宣林身边吵,没人看他们这边。 “对不起,”江凯绝望地说,“我输了。” 赵君然用手碰他比赛后发红的脸。江凯闭上了眼,赵君然鼓起勇气,俯下身飞快地吻了下江凯的唇。 江凯根本没想到赵君然会吻他,唇还是紧闭着的,只觉得很软,睁开眼看他,说不出话,脸好像更红了。 这个吻很仓促。赵君然让江凯搭着他的肩膀,拉他起来:“能走吗?” 江凯靠着他,红着脸低头看别处,脚步有些不稳。 龚宣林孤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人群散去后显得很尴尬。 一进更衣室,江凯就躺下来,赵君然帮他把护具卸下来。 那个检录之前他们见过的高个男人,跆拳道教练也在,他说:“我之前说错了。” 赵君然没搭理他。 “你是个好伙子,”那人说,“下场比赛你会赢的。” 赵君然发现江凯手臂上一片青,心里很难过,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凯坐起来,赵君然为他换了衣服,比赛里下手没有轻重,他腿上肩上也都有红印,被踢的。 “去医院吗?”赵君然问。 “很快会好的,”江凯捂着肩膀痛处,“我习惯了。” 龚宣林没脱道服,在更衣室门口等他们。 “对不起,”龚宣林抱着头盔,“我不该犯规抓你腿,打断了你的节奏。” “没事,是我实力不够,”江凯搭着赵君然的肩膀,和龚宣林对视,“你赢得光明正大,别这么说。” 赵君然也没觉得龚宣林有什么错处,大方笑笑:“你赢了,什么时候带我兜风啊?” “明天吧,”龚宣林垂着脑袋,不敢看他,“我发消息给你。” 江凯回去路上一直没说话。 赵君然见他在发呆,就问:“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么?” 江凯说不用。 过了很久,江凯才说:“为什么你……亲我?” “我喜欢你,”赵君然说,“不一定要赢了比赛才可以在一起吧。” 江凯声音很小:“你愿意吗?” 赵君然朝他笑:“为什么不愿意。” 江凯眼睛发红,像一直忍着没哭。 “你输的时候在想什么?”赵君然好奇问。 “在想我起不来了,要输了,”江凯歪着脑袋,朝他这边靠了靠,动作很笨拙,“我总想老婆会不会被拐跑。” “被谁拐跑?”赵君然说。 “不知道。” 赵君然觉得好笑。 “我很难过,但你后来亲了我,我以为你不会……”江凯说着说着笑了,“算了,我不会讲,反正现在你是我老婆。” 第45章 他们刚出地铁,街灯亮了起来。 江凯不经意问:“明天开学,你要和他出去啊?” 赵君然:“……” 江凯:“去哪?” 赵君然:“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江凯看着他,路灯下牵住他的手:“他知道你那个后遗症吗?” 赵君然摇头。 江凯拧着眉看了他一会,然后笑了。 赵君然:“?” 江凯摇摇头,笑容英俊,赵君然问他在笑什么江凯也不说。两人在食堂吃过饭,一回寝室,发现新室友已经来了,何赐良睡余铭扬之前的床位,桌子上摆满了东西正在整理,抬头看见赵君然,笑了笑:“然然学长,惊喜不?” 赵君然很惊讶:“你不是住五楼吗?怎么搬到这里?” 何赐良:“我室友都从寝室搬出去了,一个留级要换寝室,其他两个搬出去住了,五楼都是给新生住的,辅导员就让我搬下来了……” 江凯和他聊了几句,大家都认识,相处起来还算融洽。 赵君然:“比赛怎么样?” 何赐良尴尬笑笑:“我只是凑数的,在队里没什么贡献。” 赵君然一问拿奖没,何赐良说拿了国奖,赵君然瞬间满脸羡慕。 晚上他陪江凯锻炼,江凯说十一月有场跆拳道联盟办的比赛,还没报名,但他现在要开始准备,赵君然问他要不要再建一个社团,江凯说没时间管这个。 九点后,体育馆三楼就剩他们两个人,江凯让他把靶子放好,俊脸微微泛红:“能不能……亲一个?” 江凯整个人木木的,显得很被动,赵君然让他把嘴张开伸舌头,江凯搂着他,吻了一会两人都硬了。 赵君然:“你上次那个姿势从哪学的?” 江凯:“看你文件夹里的。” 赵君然:“……” 江凯训练完身上一股汗味,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裤裆:“你摸摸。” 赵君然不怀好意捏了下他裤裆隆起,江凯也摸了摸他的,两人搂在一起。 体育馆还有人在打乒乓球,江凯不敢在这里做,脱了外套缠在腰间遮住,到学校外面的酒店就迫不及待全脱了,和赵君然狂吻。 江凯毛毛躁躁地脱他衣服,压着他又亲了几次,赵君然敏感得出水,江凯伸手指在他肉洞里戳弄,感觉差不多了,江凯压着他接了会吻,粗壮的肉根淌着淫水,一挺一挺的:“你教我。” “?” “你喜欢怎么做?”江凯问。 赵君然找到手机找存的小视频,给江凯看了下。 “seancody是谁?里面的演员吗?”江凯天真地问。 “一个gay片牌子,”赵君然等不及了,握着他的肉根帮江凯口交,江凯把灯光调暗了,抚着他的脸,赵君然趴在他健美的大腿上,仔细观察江凯的生殖器,茎身饱满龟头圆润,笔直得像根枪杆,赵君然口交技术很好,含着龟头吃了会又吐出来,舔得很仔细。 江凯摸着他的头发:“我要射了。” 赵君然没躲,精液全射在他脸上。 江凯射完还是硬的,他们看的片前戏很长,后面换了很多姿势,侧着操还有抱操,还有狗爬式。江凯学着他那样,也给赵君然口交,下巴还粘上了他的淫水,赵君然摸着他有些刺的头发,心里烧着邪火,江凯吞吐着他的阳具,也被他颜射了。 “还回学校吗?”赵君然问,“过夜吗?” “不回了。”江凯说。 他们折腾到凌晨一点,尝遍了前面几个姿势,赵君然最后跪在床上,江凯骑马一样抓着他的屁股猛干。 江凯很喜欢吻他,尤其现在,江凯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让他别过头接吻。 赵君然舒服地喘气,完事后洗了澡和江凯抱在一起,没有一点想睡的念头。 江凯也睡不着,和他抱着,腿挨着腿:“怎么了。” 赵君然:“突然想起一篇小说。” 江凯:“什么小说?黄色的吗?” 赵君然笑起来:“嗯,很黄很暴力,跆拳道老公沦为骚……” 江凯捏了把他屁股:“别乱想。” 赵君然:“你就不好奇什么情节吗?” 江凯:“里面的人有黑带吗?” 赵君然:“……” 赵君然忽然没了兴趣,这种绿帽文没什么剧情可言,好像主角一直和不同的人在不停地做爱,只有更黄没有最黄。 江凯亲了亲他的脸,让他快睡。 他们明天开学只有一节下午的课,上午十点才醒,江凯和他在附近一家早餐店吃早点,逛街买了衣服,昨天的衣服有股汗味,这么穿着也不好。 中午江凯担心赵君然肠胃炎再发作,回学校食堂吃了。赵君然给龚宣林发消息说开学没时间,等周末,龚宣林很快回复说好。 “对,下午有课,你们去不了。”江凯在旁边偷看。 “你真的很在意。”赵君然说。 江凯让他快吃饭。 中午回寝室的时候何赐良不在,应该呆在实验室了,另一个室友已经把东西搬进来了,但人不在。下午的课很无聊,江凯和他不在一个班,所有人早点去教室就是为了坐在后面玩手机。 讲师一进来,赵君然感觉又被一道雷劈中了。 杨航戴着副眼镜,头剪得和江凯差不多,很帅,穿一身黑衬衣,和之前没怎么变,他把电脑包放下开始讲课,看到后排的赵君然。 煎熬的两节课过去,赵君然回宿舍,更雷的事来了,另外一个室友居然就是杨航。 杨航就在他后面进来:“然然,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 赵君然心情复杂:“你是新室友?” “我导师一直劝我继续读博,”杨航挑眉,“签的厂那个工作也不适合我,所以两个月我就回来了,你们参观实习的时候我也在,我知道,你有了新男友就一直没关注我。” 赵君然:“……” 杨航解释说:“研究生宿舍在装修,我在这住一个月就搬走,我平常一般不会待寝室,你放心,我会避嫌。” 赵君然想到走廊透透气,刚好碰上江凯回来,江凯见他哭笑不得的表情,问他什么事。 “不知道,”赵君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悸动,好像他透过杨航和何赐良,能看见另外两个人的影子。 周五他一天没课,龚宣林约他下午兜风,在校门口等他。 原来龚宣林有辆摩托,他穿着件黑色牛仔衫,站在太阳下晒得脸发红,扔给他一个头盔。 “你下午没课吗?”赵君然戴上头盔,跨腿坐上去。 龚宣林表现得很沉默,嗯了一声。 “嘿,去哪?”赵君然感觉有些磨屁股,调整了下坐姿,“走起。” 龚宣林带他上了立交桥,在城郊附近绕弯,赵君然没抱他的腰,反手撑着后面。 “你骑摩托屁股酸吗?”赵君然好奇问。 “有点,”龚宣林声音发闷,普通话说得不流利,“你和江凯怎么在一起?” 江边这条辅道很久没修了,路面不平,自从有了快速道就很少有车往这边开,路边连护栏也没有,旁边一条路修了铁路轨道,现在没有动车开过。 “嗯,”赵君然被颠得身子往前倒,头盔和龚宣林头盔蹭了下,“不好意思。” 龚宣林袖子卷起,后背宽阔厚实,赵君然靠在他背上,这之后一直没说话。 “然然哥,为什么我一直都晚一步,”龚宣林说,“我一直在想你……” “你还小,”赵君然说,“别想这么多。” 他们上了桥,下面就是江,对面有人骑自行车。 风吹过来,赵君然感觉没那么热了,龚宣林把摩托停下来,太阳很大,他把头盔摘下来,脸很红。 “我不小,”龚宣林回头说,“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赵君然摘了头盔,风吹得很舒服。 “你没睡好?”赵君然看他的眼睛通红,“要不要休息下。” “这几天没睡好,”龚宣林说,“训练很累,我还那个了。” 赵君然:“哪个?” 龚宣林可能在害羞,脖子都红了:“……遗精。” 赵君然哈哈笑起来,龚宣林把头盔系在摩托车手把,继续上路。 江面平静,一圈圈的波光特别漂亮,赵君然抱着头盔,觉得屁股也不痛了。 “我爱你!然然哥!”龚宣林忽然大声喊说,他的普通话口音很可爱,“你爱不爱我?” 赵君然胯下明显硬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他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抱着龚宣林的腰,理智快绷不住了。 “我不能对不起江凯……”赵君然艰难地说,“其实我对你也有点感觉,我的确是个很糟糕的人……” “你喜欢我。”龚宣林说。 “可能吧……”赵君然也不明白了,龚宣林给他的感觉和江凯很像,但又有些地方不一样,“你很可爱。” 路上没车,太阳烤得他衣服暖烘烘的。 这段桥之后,又回到了辅道,一辆车开过去,龚宣林让他把头盔戴上,这边没那么干净,路上沙尘很大,下午有洒水车开过来。 “兜完了?”赵君然说。 “差不多,”龚宣林说,“你还想去哪?” 赵君然说随便转转,现在太阳快落下去,天边一片橘黄。 夏天快过去了,天气也没那么热了。 龚宣林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人无言对视,赵君然能感觉龚宣林想吻他,但最后只抱了抱他。 “模考加油,”赵君然说,“好好考,我相信你。” 龚宣林点头,表情呆呆的,像头孤独的小豹子,赵君然有些心疼,又不能再说什么。 他低头走了会,拿手机出来,已经六点半了,赵君然想给江凯发消息,撞到一个人,江凯穿着国旗班的制服,帽檐压得很低。 江凯:“我刚降旗回来,吃了饭吗?” 赵君然摇头,笑着牵他的手,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第46章 杨航回寝一般在晚上十点后,赵君然也不怎么待寝室了,感觉太尴尬,尤其习惯两个人一间后又多两个。 明显这两人都知道江凯和他的关系。 他们上完课,杨航在教室偷偷和他说:“妈的,全寝都喜欢你。” 赵君然:“……” 杨航:“那个学弟和我说了,你怎么这么花。” 赵君然:“我专一得很。” 杨航笑了:“操,你专四专六吧。” 赵君然:“……” 杨航笑翻了,赵君然也觉得好笑,杨航就这么看他,眼神带着怀念,赵君然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俩现在要是发生点什么得尴尬死,忙打断说:“太尴尬了。” “我挺想你,”杨航挑眉,“你就没想过我吗?” 赵君然反问:“你这么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啊?” 杨航脸红了:“你又不喜欢我,还是算了。” “那要不你和我学弟试着,”赵君然好心提议说,“发展下?” 杨航一脸麻木:“算了,不是我的菜。” 赵君然大惊:“你不会和人家——” 杨航戳他脑袋:“想什么!你以为是言情小说?剩下的两个就要凑一对啊!” 赵君然哈哈大笑,想躲走,杨航抓住他手腕:“认真点。” “我导师还要开会呢!”赵君然想走。 杨航说开完会说还有事找他。 导师讲毕设题目方向怎么怎么样一大堆,开完会杨航找到他,递给他一个快递:“你的快递,有人叫我转交给你。” 赵君然拆开盒子,是那个熟悉的蓝牙音箱。 “今天是你生日吗?”杨航说,“我刚才去买了个小蛋糕给你……” “不是,我生日早过了,”赵君然有些懵,“怎么这么问?” 赵君然有种很坏的预感,这个音响在谢志宏那里,谢志宏又寄回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航满脸尴尬,提着蛋糕盒子给他:“刚才不小心磕了下,它就一直放生日歌,我以为是你生日呢。” 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谢志宏的生日…… 赵君然瞬间懂了。 “谁给你的?”赵君然激动问,“什么时候给你的!” 杨航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快递打的是我的电话,收件人是你。” 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谢志宏生日,这个蓝牙音响以前在余铭扬那里,所以今天……是一条鱼的生日。 他要找到余铭扬。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非得见余铭扬一面。 赵君然拿着纸盒跑出去,杨航站在原地发呆。赵君然心里闷得发慌,他跑到了地铁口,蓝牙音箱已经没电了,他要怎么找余铭扬,他甚至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他,问谁?他和一条鱼的生活好像从没交集过,一直都是余铭扬努力迎合他。 严酷的夏日结束,他爱的人不知道在哪里。 赵君然上了地铁,抱着盒子,好几个人围观,但他没心思去管了,他还喜欢余铭扬,这股汹涌的感情突破了他的理智。当他想也不想跑出去那时起,他就已经背叛江凯了。 江凯发消息问他在哪,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赵君然坦白说他去找余铭扬了。 江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里?”江凯问。 “地铁上,”赵君然深吸一口气,眼眶通红,“对不起……” “你没骗我,”江凯很平静,“我相信你。” 赵君然不断在电话里道歉,江凯没挂断,安静听他说完:“我只要你,我说过的。” “你喜欢我吗?”江凯问。 赵君然不明白了,他喜欢江凯,也喜欢余铭扬,他说不出分手,尽管这好像是必经的一步:“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江凯语气坦然,“所以我相信你。” “我等你回来。”江凯说。 赵君然还想说什么,但江凯挂了电话,他继续给江凯发了几条消息,但没回复,下地铁后转公交,他能猜到余铭扬现在在哪,他把档案带走了,要么出国,要么入伍当兵。 天已经黑了,他站在陆军基地门口,站岗保安问他在这干什么。 赵君然说来找人,保安没放他进去,被拦下来,又解释说来找之前的同学,把余铭扬的名字报了,保安才把他放进去。 他抱着盒子想找人问路,正好撞上一个人。 余铭扬一身军绿色的常服,带着顶迷彩帽,看见他好久没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余铭扬脖子一片汗光,衣服领口都被汗浸湿了,“你特意来找我的吗?” 赵君然几乎要哭了,扑过去抱住他。 “你干什么,”余铭扬没抱他,脸微微发红,“我刚训练完,身上很臭。” 余铭扬把帽子摘下来,头发剪得很短,比之前瘦了。 赵君然冷静了些,余铭扬回宿舍换衣服,赵君然进去看了看,内务整理很干净,一间房两张床,另外一张空着,余铭扬一个人住。 “要我帮你洗衣服吗?”赵君然问。 “不要,”余铭扬背对着他脱衣服,赵君然看到他裤腰露出的内裤边是红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赵君然:“今年是你本命年吗?” 余铭扬:“……” 赵君然看他桌上摆着几本专业书:“之前你说在陆军基地待过。” 寝室里灯泡闪了几下,忽然灭了。 外面有人喊停电了,赵君然眼睛适应不过来,摸着黑靠着桌子站在原地。 余铭扬让他别动,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你是来追我的么?” 赵君然嗯了声。 “从学校到这里,坐车都要一个半小时,”余铭扬说,“是谢志宏送你来的吗?” “不是,我从学校坐地铁转的车,然后走到这里的,”肌肤相贴一瞬间赵君然就起了反应,“今天是你生日……我想见你一面。” 余铭扬像个孤独的小孩:“你喜欢我的话……又为什么要到谢志宏那边去。” 黑暗中余铭扬的呼吸声很明显,赵君然感觉脖子上有水滴,余铭扬搂着他,好像在哭。 “……生日快乐。”赵君然说。 “我自己都忘了,”余铭扬说,“……有生日礼物给我吗?” 赵君然摸摸口袋,找到一包散装的奥利奥饼干:“这个。” 他们坐在床上,余铭扬拿了小电筒出来,撕了包装,几口吃完:“好难吃。” 赵君然:“生日蛋糕味的。” 余铭扬立马改口:“……还可以。” 赵君然躺在床上,枕着方块被子,伸手摸到被子里几团发硬结块的纸团。 余铭扬大窘:“我忘丢了!给我!” 赵君然想也知道这是什么:“你平时都怎么解决?” 余铭扬尴尬得要死,躺在床上搂着他,手握着他的手:“你今晚回不去了。” “你今年本命年吗?”赵君然好奇问,“穿红内裤。” “问这干嘛?”余铭扬关了手电筒,在他身上乱摸,“反正等下就脱了。” 赵君然被他压在床上,头晕晕的:“在你寝室……万一来人怎么办?” “没人敢查我,”余铭扬把上衣脱了,“我连长。” 赵君然:“……” 余铭扬:“去外面开房风险太大,最近查得很严,有人去做按摩被抓了。” 赵君然:“……” 余铭扬:“我是去查的!懂不!” 赵君然:“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没和谢志宏在一起……” “你是来追我的,”余铭扬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不要提其他人。” “我后来和江凯在一起了。”赵君然说。 余铭扬压着他,不吭声。 “我过来找你,背叛了江凯,”赵君然觉得很矛盾,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当他真的爱上三个男人之后,他已经避不了了,不管他选谁都感觉是错的,“可能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能接受我吗?” “那我算什么?”余铭扬气笑了,“我被你小三了啊?”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余铭扬失控了,拳头狠狠锤了下床,“你说啊!操!” 赵君然抱住他,吻了吻他的脸。 余铭扬沉默中也回抱住他,和他鼻子挨着鼻子。 “……你爱不爱我?给我一个答案吧,”余铭扬压抑情绪,语气里有种近乎自残般血淋淋的痛苦,“我不想你和其他人好。” “我爱你,”赵君然说,“你走之后我常常会想你。” “那就选我,”余铭扬毫不犹豫说,“背叛他和我在一起。” “我已经背叛了,”赵君然说,“但他说他会等我,我们互相喜欢,我不知道怎么说分手。” 余铭扬没说话,就这么抱着他。 来电了。赵君然和余铭扬侧着身子相互抱着,灯光刺眼,赵君然下意识闭上眼,余铭扬飞快吻了吻他的唇。 有人过来查寝,余铭扬把被子打开,让赵君然别出声,待在被窝里。 余铭扬打赤膊去关灯,把鞋子收了起来,回到被子里,高大的身躯覆在他身上,赵君然藏在被子里,被余铭扬压在身下,头抵着在他胸膛,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顿时心脏突突跳。 他听见开门声,余铭扬假装醒了,支着手肘撑着床和外面说在睡觉,很快人就走了。 “刺不刺激?嗯?”余铭扬问他。 赵君然满脸潮红,胯间隆起一团,余铭扬也一样,两人静静地对视,随即疯狂地吻在一起。 “是不是有感觉了?”余铭扬隔着衣服吸吮他胸前两点,“上次也没好好搞你,浪货。” 赵君然忍着没叫,咬着衣服口水都湿了一小块。 余铭扬知道他发骚了,扒了赵君然内裤用力挤捏他的肉臀,骂他骚逼:“怎么这么多水,你自己尝尝你逼水什么味。” 赵君然一阵失神,伸着舌头舔他手指,舔得都是亮晶晶的口水。 “上瘾了是吧,”余铭扬手指伸进赵君然口腔顶着他舌头,“想不想吃爸爸的鸡巴?” 余铭扬脱了内裤,那股汗味有些熏,半蹲在床上,鸡巴头正好抵着他鼻子:“张嘴。” 赵君然舔着他的囊袋,阴毛刮过鼻子有些痒,那股味道就和催情剂一样,他越闻就感觉越饥渴,舔得也越仔细,余铭扬摸着他的头发:“吃进去。” 他生殖器太大,口交实在太费力了,赵君然吃着他的龟头,唇周都沾了粘粘的腥液,口水还滴在了身上。 余铭扬舒服地喘气,抽送几下就射了,赵君然口腔里都是粘稠的精液,余铭扬想让他吐掉,但赵君然已经吃进去了,被窝里一股强烈的淫靡味道漫开,赵君然短裤湿了一片,光是为他口交居然就射了,余铭扬掰开他的屁股准备开操,索性不扩张了,鸡巴抵着肉洞慢慢塞进去,赵君然敏感得可怕,呻吟起来,余铭扬怕出事,随手拿了内裤塞他嘴里。 赵君然咬着内裤挨操,叫不出来,双腿被抬高,余铭扬扶着他的腿一下一下像台炮机狠命地干他,腰和大腿紧紧贴在一起。 “喜不喜欢我这么干你?”余铭扬身体微微发汗。 赵君然鸡巴被干得流精,神志不清地点头,抱着腿给他操。 余铭扬让他把屁股垫高些,就这么狂干起来。赵君然咬着内裤,含得都有些湿了,呜呜叫起来。 “别叫,”余铭扬警告说,“再叫把我臭袜子塞你嘴里。” 赵君然还是呜呜叫,余铭扬把他嘴里的内裤拿开,俯下身亲他。 余铭扬干了他两回,都射在外面了。 “你袜子很臭吗?”赵君然问,“在寝室不觉得你有脚臭。” 余铭扬拿袜子给他闻了闻,赵君然闻到一股很淡的脚味,居然又有反应了。 “喜欢爸爸的原味吗?”余铭扬开玩笑说。 “没什么味道,”赵君然生怕被余铭扬发现硬了,装嫌弃,“……快拿开。” “你自己要闻,”余铭扬笑了,“弱智。” 每次余铭扬这么骂他都觉得很烦,可他那么久不被骂又难过,他可能真的是个M吧。 “当兵不都是要肛检吗?”赵君然好奇问,“到底怎么检查啊?而且还要观察鸡鸡。” 余铭扬:“……” “谁给你做的?说说呗,”赵君然想象那场面觉得很好笑。 “医生是个老头,”余铭扬说,“当时一排人趴在床上翘屁股,别往那方面想,抠几下就完了,检查有没有直肠癌。” “一排人在床上翘屁股,”赵君然脑子里都是gv里的多人片情节,“你当时感觉怎样?” 余铭扬无语:“……你一定要问这么仔细吗?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下?” 赵君然:“好啊。” 余铭扬:“我捅了你那么多次,还检查干嘛。” 赵君然:“……” 余铭扬:“当时体检时间很紧,而且人还多,没什么感觉的。” 赵君然还想问些当兵的事,余铭扬知道他在想什么,岔开话题:“弱智,你明天怎么办?” “我自己坐车回去,”赵君然天真地说,“你要送我啊?” “弱智,”余铭扬又骂他,“肯定我送你,我是说你和江凯,你说不出口我帮你说。” 赵君然呆呆看着他,余铭扬手摸着他的背:“你不是要和江凯分手吗?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和他讲,让他和你分。” 赵君然:“可不可以不分手啊。” 余铭扬:“不。” 赵君然狡辩说:“我脑子有问题,所以才这样的,如果治好了我就能专一了。” “你什么意思?”余铭扬掐了下他的屁股,“想脚踏两条船啊?” 赵君然点头,眼巴巴看着余铭扬。 “反正就这段时间了,”余铭扬亲了亲他,“现在还可以让你浪几天,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拍片看看。” 赵君然靠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 第47章 赵君然衣服都遭殃了,余铭扬就让他穿以前的作训服。 余铭扬拿着条红内裤:“给你。” 赵君然:“……” 余铭扬:“不穿没得穿。” 赵君然乖乖换了作训服,显得还挺合身,跟着余铭扬取车,一路上很多人都和余铭扬敬礼,远处操场还有军训的学生。赵君然感觉瞬间回到了新生军训那时候,大一新生什么都不懂,对未来充满憧憬,他和黄子昌还在一起,军训那段时间晚上有时偷偷见面约会,感觉离毕业隔着好远好远…… 到了车库,余铭扬说:“这段时间你怎么补偿我。” 赵君然:“……” 余铭扬:“嗯?你没点表示吗?” 赵君然拽着他衣领吻了他。 余铭扬小声说有人来了,吓得赵君然马上低头,结果根本没人来。 赵君然:“……” “弱智,怎么什么都信。”余铭扬笑了,“你以为这就足够了吗?” 赵君然无语了,上车后余铭扬拿了个狗链出来,让他戴。 “不要这样,”赵君然怕了,“我还穿着制服,对军人影响不好。” “你必须戴着这个见江凯,”余铭扬说,“不然我就走。” 赵君然二话不说把狗链套上,委屈地看着他,就差跪下来摇尾巴了。 余铭扬好像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你他妈还敢装可怜!你觉得我能接受你和别人搞?妈的,还喜欢江凯是吧!到时候你见到他就在我面前跪下来。” 赵君然头往他怀里蹭,余铭扬都被气笑了。 “我真的错了,”赵君然抬头望着余铭扬,希望他能消气,“你有什么就打我骂我吧,怎么都行。” “小狗怎么叫的?” 赵君然汪汪叫了两声。 余铭扬气消了些,赵君然又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不要在江凯面前行不行,我们两个人你想怎么都可以……” 余铭扬拉着他的狗链,威胁说:“没得谈,你来追我,心里就不该有其他人。” 赵君然又想用同一个理由,余铭扬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得、谈。” 这下赵君然没办法了,余铭扬带他去医院拍片把狗链取下来了,医生看了CT复查说康复得不错,余铭扬问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医生说不能。 可能他大脑里头情感中枢恋爱和性欲之间出现了倒错,所以被告白才会发情。 余铭扬没具体和医生谈他的后遗症,额叶是人脑控制情绪、思维、记忆等功能的脑组织,受伤后性格变化是正常的,医生说了很多,意思说这个治不好,等慢慢恢复吧。余铭扬黑着脸回车上,让赵君然把狗链戴上。 “你们做过爱?什么时候好上的?”余铭扬问他和江凯的事。 赵君然狗链子那头在余铭扬手里握着,不敢乱说话,说他走之后那两个礼拜他陪江凯参加市比赛,比赛后他们就交往了。 余铭扬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皱,紧紧握着他手里那根狗链,让他给江凯打电话。赵君然照做了,江凯现在人在寝室,听声音好像一夜没睡,很疲倦,赵君然心里难受得要死,他爱江凯,也爱余铭扬,这根本比不了。 挂了电话,赵君然偷偷观察余铭扬的表情,想把狗链解开。 “你去找他吧,”余铭扬把车开到校门口停下,松开手里的链子,面无表情说,“走吧。” “你呢?”赵君然问。 “弱智!”余铭扬骂道,“这样怎么下去!两个男人一起给你暖床啊!弱智,下车!” “你还叫我弱智!”赵君然不服了。 “你就是弱智!” 赵君然解了安全带,余铭扬以为他要下车,真的就打算马上把车开走,没想到赵君然过去吻了他,余铭扬没反应过来,抱着他回吻起来。 吻毕,余铭扬喘着气,有些发懵地看着他。 “不是说有很多手段让我喜欢你吗?!那为什么你要走!”赵君然吼他说,“谁才是弱智!要是你不走不就可以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了吗!” “有什么办法?!”余铭扬也吼说,“你那时候选了谢志宏啊!是你抛弃了我!” “对啊!我就是喜欢谢志宏!” “妈的你还有理了!”余铭扬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喘着气喊,“你为什么就不能只喜欢我?!” 赵君然:“那你就让我只喜欢你啊!” 余铭扬沉默了会,两人在车里静静对视:“明明是你花心,还怪我……” 赵君然:“你的办法呢?” 余铭扬:“我有什么办法,带你去看脑科吗?” 赵君然:“……” 余铭扬就这么抱着他,手摸着他脖子上的狗链。 赵君然问:“你能接受我吗?” “是你要我留下来的,”余铭扬看着他,眼睛有些红,“也是你来追我的。” “我保证会对你负责,”赵君然说,“好不好?” “要是你早点说就好了,”余铭扬手掌覆着他后脑,用力地吻他,“现在好像也不算那么晚。” 余铭扬胯间有些硬了,继续开车到宿舍楼下,还打算牵着狗绳就这么上去,赵君然站在楼下不敢上去,余铭扬知道怎么治他:“我爱你,然然。” 余铭扬拿了宿舍钥匙,发情了的赵君然很好控制,还听话,满脸都是潮红,脖子上还拴着狗链,还好现在楼道没什么人,等到了宿舍门口他就让赵君然跪下来。 开了门,赵君然跪着爬进去,抬头一看,瞬间软了。 玩大了!不光江凯在宿舍,杨航和何赐良都在! 余铭扬也不知道宿舍里还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一脸尴尬。 赵君然维持着狗爬的姿势,感觉自己像个观赏动物:“……” 余铭扬:“……” 杨航:“……” 何赐良:“……” 江凯看见他这样,气得要打余铭扬,提着拳头就往余铭扬脸上砸,赵君然立刻抱住江凯大腿,劝架说:“别生气!是我错了!” 赵君然拉不住了,余铭扬也想和江凯打一架,杨航和何赐良过来拉架,赵君然往前一扑,脸正好贴着江凯裆部,鼻尖隔着短裤都能感觉到他的形状…… 江凯脸一红,余铭扬也快爆发了,于是赵君然跪在两人中间,很像日本片里的3p场景,他要在下面给两个人口交。 余铭扬几乎要发作,赵君然看着另外两个人,表情为难,杨航会意,让何赐良和他一起出去,顺手把门也给带上了。 赵君然起身,看着江凯:“你能接受我吗?” 江凯想都不想:“可以。” 赵君然困难地解释起来:“不是这个,我是说,我和余铭扬在一起,你愿意接受这种关系吗?” 江凯:“什么意思?” 赵君然结结巴巴说:“就是我和他,我和你……同时交往。” 江凯:“好。” 余铭扬对江凯这么快回答很意外,哦了一声,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赵君然看余铭扬的表情,又怕他生气闹别扭,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也亲了亲江凯。 余铭扬:“……” 赵君然:“怎么了?” 余铭扬表情不太好:“有种奇怪的感觉,比之前看谢志宏和你做那种事还别扭。” 江凯好奇地看他脖子上的狗链,拉着链子吻他脖子上的项圈,赵君然也感觉脖子痒痒的。 余铭扬看不下去了:“以后他周末和我过,懂了吗?” 江凯:“可以。” 赵君然很郁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这么快就商量好了!” 当天下午,余铭扬和江凯陪他去全市几家脑神经外科知名的医院,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等慢慢康复。 赵君然还穿着作训服,医院里那股味道熏得他头痛,江凯去给他买水了,余铭扬坐在他旁边看手机,他靠过去看了会,发现余铭扬在查国内几家医院脑神经外科出名。 到了晚上六点,三个人在医院的食堂吃了晚饭,余铭扬说要带他到首都几家医院看看,赵君然态度变得十分消极:“治不好的,放弃吧,我已经是这种人了。” 江凯一下午都表现得很沉默,他和余铭扬处不来,余铭扬也和他处不来,彼此间很尴尬,没几句话能聊的。 “我说能好就能好,”余铭扬说,“别乱想。” 江凯:“去吧,我也会陪你。” 余铭扬立刻皱眉:“你可以不去。” 江凯:“我要陪他。” 赵君然见不得他们两个吵:“好了,以后再说啦,不要吵架。” 吃完饭,余铭扬把车开到校门口,赵君然副驾驶下意识要下车,被拉住:“今天周末,我的。” 江凯下了车,让他把车窗降下来,赵君然往外探头,刚想说些什么,江凯俯身和他接了个吻。 “明天晚上回来。”江凯说。 赵君然看着江凯,发现他胡渣又长了,眼圈也微微发青,忽然就犹豫了,他应该这么做吗?他真的希望这样吗?三个人里头总会有人受伤的,他被两个人爱着,所以受伤的永远不是他,但江凯和余铭扬明显不是。 “嗯,”赵君然叮嘱说,“你也好好休息,训练不要太累。” 余铭扬火大得要死,按了下喇叭,催他快点。 江凯走了,赵君然心里还在难过,心想不如干脆3p得了,又不是没做过,可看余铭扬那个表情,他也不敢开这个口,余铭扬在他面前总是很易怒,在其他人面前就不会,这可能变相说明余铭扬很在乎他吧。 余铭扬开车带他兜风,拿漱口水给他,漱完口又拿了个纸杯让他吐。 赵君然抱怨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介意啊。” 余铭扬:“不能。” 赵君然:“我们去哪?” 余铭扬:“去开房,操你。” 赵君然:“……” 余铭扬态度很冷漠:“怎么了?” “你怎么申请到提前毕业的,不是才大三吗?”赵君然问:“那么多课要修……而且毕设怎么办?” “学校让我和其他那些清考的人一起考,课我都过了,”余铭扬说,“导师麻烦一点,我导师是搞天线的,他带的一批也都跟着做,你知道天线仿真后要加工,肯定要测量,很烧钱,辐射方向图还有增益什么的,有些要到东南大学那边实验室才能测……我就出钱在学校捐了个实验楼,应该明年下半年就建好了。” 赵君然:“……” 余铭扬:“有问题吗?” 赵君然:“……你毕设是啥?” 余铭扬:“直接拿我公司做的软件当了毕设。” “干嘛?”余铭扬一脸不爽,“你查我学术作假吗?” 赵君然说:“你还在生气吗?能不能别老是这样。” 余铭扬忽然不吭声了,赵君然侧头看他的脸,小声问:“你还在生江凯的气啊?”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这种关系”余铭扬说,“算了,我在想什么,可能我一开始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你喜欢他那样的,闷骚正经的。” “你也是那种类型啊,”赵君然心里想没人比你更闷骚了,“我没有偏好的。” “我又不是那种,”余铭扬骂他弱智:“那你有多喜欢我?” “很喜欢很喜欢,”赵君然说,“不然怎么和哄老婆一样哄你。” 余铭扬脸微微有些红:“我怎么成了你老婆?明明是我那个你。” 赵君然哈哈大笑:“可能你是床1吧,床上做1,床下就是我老婆,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吗,要和对女朋友那样对你。” 余铭扬小声骂他弱智,赵君然刚想回嘴,发现余铭扬笑了。 “傻不傻,”余铭扬说,“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赵君然每次被余铭扬说弱智,心里都莫名有点开心……这是什么感觉?赵君然简直哭笑不得,这说明他真的很喜欢一条鱼吧,不然怎么能心甘情愿被叫成弱智呢。 第48章 余铭扬很喜欢他穿着作训服,开了房也一直没让他脱下来。 赵君然被干得两眼失神,上身还穿着衣服,热得脑袋发昏,腿都被抓得出了红痕,不知道昨天余铭扬为什么只做了两回,现在再做久点估计都要天亮了。 余铭扬射了三次,中途休息了会,给他喂了水喝,又搞上了。 “啊啊啊——”赵君然股间一片湿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淫液,两条腿都麻了,余铭扬拽着他的脚腕狠干,腰腹啪啪撞在他会阴处,赵君然浑身都是汗,被顶得又泄了一回,只射出很稀的一股精水,哀叫说:“好难受,换个姿势……” 余铭扬把肉根抽出来,赵君然射了太多次,阳心又酸又胀,感觉再做下去也射不出来了。赵君然整个人瘫在床上,口渴得嗓子都哑了,满脸潮红,一张一合的肉洞还有精液流出来,余铭扬喝了点水,嘴对嘴喂给他。 “你疯……我不行了……休息会”赵君然顾不得了,坐起来,想把作训服和狗链都脱了。 “怎么现在这么不经草啊,”余铭扬咬着他胸前粉红的乳头,从小腹一路吻下来,“以前干你怎么不叫,帮我舔鸡巴。” 赵君然:“……” 余铭扬挺着腰,跨在他身上把鸡巴送到他面前,腹肌一片汗光,一手拉着狗链,龟头贴着赵君然下巴,赵君然握着他的龟头往下撸,开始吃龟头,余铭扬舒服地喘着气,摸着他的下巴:“叫爸爸。” “爸爸……”赵君然帮他口交,胯下阳具硬得发疼,余铭扬小幅度操他的嘴,最后要射抽出来撸了几下,全射在他脸上了,赵君然两眼发迷,下意识舔着他湿润的龟头,一脸欠干:“爸爸操我。” 余铭扬拿了纸巾给他擦脸:“不是说要休息吗?又想求操了。” 赵君然还没和余铭扬试过骑乘位,他总感觉自己被开发得有点过了,脖子上的狗链还没卸,余铭扬握着狗链,躺在床上,胯下阳具挺立着,看赵君然在那边给自己扩张,忍不住说:“你在做什么鸡巴,快点骑上来。” “好了没有,”余铭扬不耐烦了,“宝宝,快点。” 赵君然扶着他的阳根慢慢坐下来,光是龟头进去就感觉穴口被撑开了,很难受,余铭扬挺着腰,迎合他往里抽送,赵君然坐在他胯间,呻吟声越来越闷,余铭扬很不习惯这种体位,托着他的屁股往里顶,动得很艰难:“宝宝,爱不爱我?” 赵君然点了点头,余铭扬还不满意,掐了下他的乳尖:“说话,说我爱你。” “我爱你……”赵君然小声说,“好爱你。” “听不见,大点声,”余铭扬巴不得操死他,“给我动,用力。” “我爱你——!” “宝宝,再动一下。” 赵君然感觉快疯了,这样每次一动余铭扬都操得很深,精关不守,直接射了。 “操,好舒服,”余铭扬呼吸不稳,用力地顶了几下,“你里面好热。” 内射那一瞬间真的好舒服,精液热热的,慢慢从肉洞流出来,虽然清理很麻烦,但那一刻简直舒服得脑子都要炸了。 之后他们洗澡又来了一次,余铭扬抱着他才睡下来,赵君然累到虚脱了:“你吃了药吗……这么久,都要天亮了。” “一点半。”余铭扬看了看手机,“外面还是黑的。” “你疯了?从九点到一点半!”赵君然说。 余铭扬搂着他,手摸着他的小腹,吻他脸颊和额头:“你胖了,嘟嘟嘟。” 赵君然:“……” 余铭扬小孩似的撒娇:“喜不喜欢我。” 赵君然说喜欢,余铭扬就蹭着他的脖子亲了亲。 “我好累,”赵君然没脾气了,“你当兵不累吗?” “哪有上班累啊,”余铭扬说,“当兵作息太规律了,都没熬过夜。” 赵君然:“……”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手臂贴着,余铭扬无意识握着他的手,捏他的掌心玩:“宝宝,要不要毕业了报名去当兵,我可以安排关系让你进我这个连。” 赵君然认真想了想:“我体能不过关的。” 余铭扬:“可以练,我以后天天当你陪练。” 赵君然:“不方便吧。” 余铭扬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他,两人静静对视,赵君然往他怀里靠:“军队里同性恋很难的。” “我们营就有一对。”余铭扬说。 “真的吗?没被退走吗?”赵君然问。 “不知道,可能大家都知道,但没人说,”余铭扬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许都默认他们不是认真的,好像都快服完兵役退伍了,不知道他们家里知不知道。” “……你觉得呢?” “不好说,”余铭扬叹了口气,“别想这么多,睡吧。” “相信吧,”赵君然说,“因为我也是认真的。” 余铭扬小声骂他一句弱智,把他抱得紧了些。 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赵君然在想中秋假和十一国庆长假,亲了亲余铭扬的脸,嘿嘿傻笑起来。 “骂你还笑,”余铭扬也笑了,“傻不傻啊。” 赵君然笑着吻他的唇,注意到他唇边的绒毛,心里莫名有些甜,他很少看见余铭扬长胡子,在寝室那会几乎真的把余铭扬当成学弟……抛开军人、总裁老板那些多重身份,一条鱼真的挺可爱的。 隔天两人睡到中午才起来,下午余铭扬陪他买了衣服,然后看了场电影,吃过晚饭开车送他回学校。 余铭扬说中秋假就带他去首都几家医院看看,赵君然觉得没必要,他看着余铭扬开车时的侧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要是他没发生意外,没有这个后遗症的话,他还会不会和余铭扬在一起? “弱智,”余铭扬说,“在想什么?” 赵君然变得十分沉闷:“我不知道,要是治不好怎么办?我可能……失忆或者变成偏瘫……还可能发癫痫” “别乱想,”余铭扬说,“总有办法的。” “要是我……”赵君然不敢说出来,他怕治好了以后,如果真的要做出选择,他那时候选的可能不是一条鱼,他也不明白到底怎样才是正常的,一切都感觉错了。 他安静几秒,然后说:“……我成了弱智怎么办?” 余铭扬笑笑:“不会,别多想,我在你身边。” 赵君然感觉非常痛苦,他不想再背叛谁,也不想谁会离开,这种想法简直毁了他,他现在同时爱着两个男人,或许是三个,赵君然感觉一切都分裂成了三份,更糟糕的是,他不能说出来。 余铭扬送他到宿舍楼下,赵君然下了车挥手,看着余铭扬把车开走,一个人蹲在台阶下面发呆,呆了有十分钟,蚊子在他手臂咬了好几个包,他回寝室,发现没人,又去体育馆想找江凯。 江凯刚从体育馆那边回来,远远地赵君然看见他身边有个男生,两人挨得很近,那人好像就是之前和江凯告白的那个新生,染的是酒红色的头发。 赵君然心里莫名很不舒服,他一瞬间想到江凯可能劈腿了,但他是最没有资格问的人,一对一总比二对一好,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们一定要围着他转?那两人离他越来越近,那个男生想牵江凯的手,结果好像被江凯避开了,气氛很尴尬,江凯朝那人说了什么,然后大步走开了。 赵君然就这么在树下呆站着,心里头很空很空。 “然然……”江凯看见他站在路口,朝他跑过来。 橘子瓣形状的月亮映在教学楼的窗户,路灯照亮地面,江凯的短袖领口都被汗浸湿了,看着他发呆。 江凯似乎想和他说什么,赵君然感觉胃又开始痛了:“怎么了?” “我很想你。”江凯轻轻搂着他说。 赵君然脑袋一片空白。 “我想了好多,”江凯说,“我还是……接受不了开放式关系。” “这算开放关系吗?我不懂,”江凯说,“但那个新来的室友,杨航是这样和我说的,你和两个人同时交往,你也和我坦诚了,我也同意你和其他人好,这就是开放式关系,但就是很难接受……我想试着理解你……” 江凯痛苦地喘气,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没事,”赵君然说,“我能理解你这么想。” “我自己想和其他人试试,但不行……”江凯说,“我不会讲,就是不行,我不要开放式关系了,我没碰他,我只要你。” 赵君然明白了,江凯为了理解他,想试着去接受开放式关系,特意找了那个男生,但最后还是接受不了。这几乎相当于变相的自残,江凯把一颗心血淋淋地切成两半,最后又拼了回去。 理解江凯的想法后,赵君然就哭了。这种关系需要有人做出妥协,他在中心,剩下的人都是痛苦的,他自己也很痛苦。 “等这个病治好了,到时候就不用了,”赵君然说,“可能我就不会爱上这么多人了,放心吧,再等一会。” 江凯眼眶微微泛红,吻了吻他。 余铭扬默认他到时候会选他,江凯也这么默认。赵君然不知道承诺了会变得怎么样,但至少现在,他可以让他们两个安心。 第49章 专业大课,他和江凯难得坐一起,坐最后一排也听不进课,江凯小动作很多,不安分,动不动就拍下他大腿,像初中生上课开小差。 最后两人幼稚地打来打去,江凯趴在桌上,笑起来,他也笑了,最后趴在桌上两人互看,两颗脑袋快靠在一起了,赵君然这时候有种真正在恋爱的感觉,江凯安静不下来,摸他的手玩,和他十指扣在一起。搞得赵君然几乎想在课上吻他。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周末余铭扬来接他出去玩,其他时间他就和江凯在一起,和以前一样,白天上课晚上训练。他常常做梦,有时候梦到谢志宏搂着音响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谢志宏把蓝牙音箱还给他以后,他们就再也没发过消息了,他每天还在吃药,最近身体也越来越容易累。 他不知道现在他对谢志宏什么感觉,他们的生活根本没有交集。 如果当时谢志宏没主动离开,赵君然想他自己会不会从脚踏两条船变成脚踏三条船……可他也没那么多脚,也更容易翻船,如果男人的第三条腿也算上…… 下午他在实验室,大四了偶尔他会带带学弟做的项目,但有时候学弟比他还懂,导师想让他加个竞赛,他也没什么兴趣,但何赐良一直都是参赛小组里的,晚上也常常泡实验室。赵君然一方面羡慕,毕竟人家拿了国奖,一方面又懒,不想花时间研究做方案。 何赐良是知道他和江凯关系的,那天的事之后也知道了余铭扬和他在一起,这之后对他的态度变得非常奇妙,赵君然形容不来这种感觉,很怪。何赐良像是喜欢他,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常常躲着他,时间一久赵君然就感觉何赐良要么是喜欢他,要么是知道他在外面做狗,觉得他私底下玩很大。 有几个学弟在忙着电工实习,焊抢答器电路板,赵君然帮他们测试,发现是通路,但摁了抢答器就是没反应,最后看排线也没问题,那就是元件本来就是坏的…… 何赐良在他们旁边那桌在搞移动小车,他好奇看了几眼,何赐良和他对上视线,脸一红,又岔开视线看窗外风景。 赵君然:“……” 何赐良咳嗽几声,然后又看着他:“然然学长,能不能过来帮下忙。” 赵君然走过去,看他捣鼓开关,一下尴尬了:“我没修过通信的课,怎么弄也不懂,芯片版是你自己设计的吗?” 何赐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放光,专注地调试起来:“不是,主要是其他地方创新,你看看。” 赵君然头一次见何赐良这种表情,也有些期待。 小车上有块液晶屏,不知道是显示时间还是怎么样,何赐良用开关让小车停在他面前,最后连续按了一会。 那块液晶屏上有滚动的字幕,赵君然看到‘I’后面接着‘LOVE’,最后跟着‘U’。 ‘I LOVE U’在液晶屏上循环滚动,何赐良俊脸通红,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赵君然关注点完全错了:“这是你遥控通讯的吗?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何赐良:“………………”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何赐良默默把小车电池拆了,回座位自习了。 赵君然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告白,何赐良表情哀怨地看书,过了半小时都没翻一页,他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何赐良感觉没那么强烈,虽然他间接导致学弟弯了,之前还在洗手间亲过,但要谈恋爱就却步了,难道何赐良能接受这种开放关系吗? “这算是告白吗?”赵君然小声问。 何赐良低头看书,没理他,看来是脾气来了。 “别生气嘛,”赵君然耐心地哄他,“何弟弟,我第一次被人这样,这种告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赐良没抬头,稍稍侧过脸,揉了揉眼睛:“你……愿意吗?” 赵君然:“你真的……喜欢我?” 何赐良刚想说什么,赵君然手机来电话了,李雯雯打的,让他带男友一起吃烤肉。 赵君然偷看何学弟表情,发现他脸色黑了,挂了电话又是尴尬的沉默。 告白又被打断了,何赐良也有些生气,索性豁出去了:“你给句话吧,喜欢不喜欢,省得我再做什么煞笔事。” 赵君然看他这种表情又想笑,忍不住好奇问:“我同时和两个人保持关系,为什么你还和我这种人告白啊?” 何赐良被逼到绝路了,大声说:“没办法啊!我怎么就喜欢你!” 实验室安静了,剩下几个没走的学弟都被张玉婷轰出去了,最后门关上,实验室就剩他们两个。 赵君然酝酿了会:“我对你是有感觉,但没那么的——” 何赐良不想听他讲下去了:“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会再做这种煞笔事了。” 赵君然提议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何赐良:“不是让你和你男友来吗?……你意思说我们是那种关系——” 赵君然:“不是,我姐有很多gay蜜,她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何赐良脸还有些红,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生气:“……我不去。” 赵君然撒娇说:“去嘛,何弟弟~去吧~” 何赐良一脸麻木,最后拗不过他,还是被他给拉走了。 李雯雯带了一个gay蜜两个腐女来吃饭,那个gay看上去年纪比他们要大,一介绍知道是医学生,对他们态度比较冷漠,唯独和李雯雯会聊几句。 何赐良对他们是生面孔,李雯雯就问:“你们什么情况?新欢吗?” 赵君然很难解释:“他在寻找真爱,你懂。” 何赐良黑着脸烤肉,干脆不说话了。 江凯话也少,大多时间也是在应和,问了下何赐良有没有意向参加跆联办的比赛,得到了不参赛的答案,之后就死寂了。 李雯雯:“其实我主要想说,不是什么大事。” 明明面对面,李雯雯还是给他微信发了消息。 李雯雯:谢志宏要出国了,你知道吗? 赵君然喉咙发干,喝了口水,看着对面的李雯雯,不知道说什么。 李雯雯:你不知道? 赵君然:嗯 李雯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提这个 君然沉重地打着字:他去哪? 李雯雯:意大利,锡耶纳 赵君然:噢,我不知道 他打字的时候有种预感,他以后再也见不到谢志宏了。 烤架上的五花肉滋滋冒油,李雯雯惊呼:“肉要焦了!” 江凯手忙脚乱帮他翻面,注意到他情绪不对劲,问说:“没事吧?” “没什么,”赵君然急于掩饰,撑着笑脸,他现在才意识到他还没放下谢志宏,他们快一个月没联络了,唯一寄托的蓝牙音箱也寄回来了,他们没可能了。当谢志宏问他‘该怎么面对他’,赵君然就知道他作为一个背叛者,再也不能和谢志宏重归于好了,好像有句话:破碎之后会变得更坚强。但心碎比摔坏脑子还要严重。 他心碎了,脑子也摔坏了。 晚上他们三个一起回去,李雯雯继续和闺蜜要看电影,走之前她说:“我只是告诉你,怕你不知道,免得有什么误会。” 赵君然只是笑笑,一切好像已成定局,他和谢志宏已经结束了,不必多愁善感。 何赐良一个人,江凯牵着赵君然的手,三个人走在一起,聊到寝室的事,杨航上周就搬到研究生宿舍去了,现在寝室只有他们三个,再过一个月何赐良也要换寝室,搬到隔壁那栋学生宿舍。 江凯说:“你今天没成功。” 何赐良:“……多谢你鼓励我。” 赵君然:“什么什么?” 那两人又都不说话了,等晚上江凯训练时才肯开口,说是他建议何赐良告白的。 赵君然很惊讶:“为什么?你不是不能接受那啥,开放式关系吗?” 江凯神秘地笑笑:“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只是让他别再对你有那种想法,我不怎么喜欢他。” 赵君然反应过来,震惊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我就是坏,”江凯热身完,得意地笑了,“不然怎么样,要多一个人和你那个吗?我可不要。” 赵君然默默拿靶当陪练,江凯居然也这么腹黑,实在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晚上他们亲热了一会,江凯想去外面开房,赵君然想了会,明天只有下午有课,去开房也不是不行…… 然后他们就做了,赵君然还记着这桩事,又觉得好笑,接吻时故意咬他嘴唇,江凯卖力地干他,在浴室里抱着他操:“你这么喜欢喊爸爸?” 赵君然在床上浪起来就喜欢喊爸爸,江凯起初不怎么习惯,后来慢慢坏起来了:“我喜欢你喊叔叔。” 赵君然叫叔叔之后江凯干得更猛了,他啊啊地大叫,两人最后干了三回,江凯怕他太累,没继续做了。事后躺在床上,江凯手搭在他腰上,时不时吻他的脸颊和脖子。 “你晚上在想余铭扬吗?”江凯忽然问。 “不是,”赵君然有些累了,下意识吻了吻他的唇,“呃,其实是之前和我交往的那个医生,他是余铭扬的小舅,我和你说过的。” “你还喜欢他?”江凯问。 “他要出国了,”赵君然能感觉他不太开心,“我也不知道什么感觉,你吃醋了?” “嗯,”江凯承认了,“吃醋了。” “如果我脚踏三条船怎么办?”赵君然试探性问。 江凯明显生气了,侧过身去不看他。 “我错了我错了!”赵君然连忙求饶,扑到他身上,“我不会的,我也没有那么长的三只腿能踏。” 江凯和他对视:“你是不是真的想过?” 赵君然胆子大了,承认了:“嗯,想是想过。” 赵君然树袋熊一样贴在江凯身上,吻他的脸颊,希望这样能把他哄好:“老婆老婆我爱你。” 江凯慢慢被他哄动了,耳朵有些红:“热不热。” 赵君然死活要抱着他,江凯说:“为什么不叫我老公。” “那就,”赵君然发现老公实在叫不出来,太害羞了,很小声说,“……老公老公。” 第50章 他们隔天中午吃过饭回寝室,寝室从昨天就何赐良一个人在。 何赐良正在睡觉,听见门开就从床上坐起来,看他俩的眼神特别复杂,带点仇视又带点羡慕,也不说话,盯了他们一会,又躺回去了。 赵君然无聊开始玩蓝牙音箱,音箱充完电好久都没开机,一打开就开始放周阴婷的《找不到从良的理由》,吓得他马上关了,连上蓝牙耳机开始听歌,MP3或者其他偏老式的音乐播放器都默认录音文件在最前面,赵君然一个个往前翻,发现了最前面有段录音。 背景音有人在说话,赵君然听出有点台湾腔,应该是谢志宏看电影时不小心按到了录音录下来的。江凯打了会游戏然后上床睡了,寝室彻底安静下来。 赵君然戴上耳机仔细听,他几乎下意识能看到那副画面,谢志宏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抱着蓝牙音箱在客厅看电影。 耳机里背景杂音很大,赵君然忽然听见谢志宏说话了,声音很小,他反反复复听了很多遍,还是听不清楚,他立刻想到《春光乍泄》里那段戏,梁朝伟在酒吧抱着录音机哭,谢志宏这时候会不会也哭了? 他又反复听了几遍,才发现背景音里夹杂着微弱的气声。 赵君然出了寝室,打电话给李雯雯,问谢志宏到底走了没有。 李雯雯说是明天的航班,今天谢志宏还在。 李雯雯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问他:“你要去找他吗?” “……嗯,”赵君然跑了出去,“我要找他。” 下午两点,他到了谢志宏开的口腔诊所,前台就是那个男医生,赵君然有点印象,发现他就是昨天和李雯雯一起逛街吃饭的gay蜜,叫陆杰,陆杰也认出他来,问他是不是来做手术的,赵君然心情急切,没时间寒暄,直接问谢医生在不在。 陆杰说:“谢医生最近都没来,诊所现在也不归他管了。” 赵君然走了出去,这边天气是阴天,细雨飘起来,赵君然走在雨里,抬头看,发现天黑了下来,开始给谢志宏打电话。 谢志宏电话占线,打不通,他微信发了消息也没回。这是今年夏天来第一次下雨,赵君然站在路边,看路上车前灯照出下落的雨点轨迹,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去了。 赵君然走到一个公交亭躲雨,雨越来越大,他低着头看脚尖,鞋子都湿了。 怎么搞得这么荒唐?更荒唐的是,他没和余铭扬说,甚至也没和江凯说。 赵君然感觉周围有人在看他,雨被风吹进来,他在公交亭里淋得一身湿,忽然一把伞撑在他头上,他稍稍侧头,发现江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怎么了?”江凯撑着伞,半边肩膀湿了,“会感冒的。” 赵君然低着头:“对不起……” 江凯:“到底怎么了?” 赵君然不敢面对江凯:“因为我还喜欢……谢志宏。” 江凯说:“我知道。” 两人沉默了会,雨水顺着他发梢往下滴,赵君然看着江凯,江凯也应该是跑过来的,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他喉咙发干,苦笑着说:“我又背叛你了……” 江凯看着他说:“你和我说了就不算背叛,因为你还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赵君然简直哭笑不得,被搞得有些疯:“那你陪我吗?” 江凯:“课都翘了,肯定要陪你。” 他们一起跑起来,一把伞根本遮不住什么雨,江凯只比他好那么一点,两个人上了公交,赵君然还记得谢志宏住的小区,小区门口有保安守着,业主有钥匙能解锁开门,他们两个人根本进不去。 真是一难又一难。赵君然没办法了,江凯和保安沟通说他们是来找朋友的,但保安让他们直接叫朋友过来接,刚好陆杰来了,他也住这片小区,保安让他们进去了。赵君然有点不敢相信,这实在太凑巧了。 陆杰撑着把格子雨伞,说雯雯让他过来的,可能要让他帮忙。 江凯和他同撑一把伞,赵君然就站在谢志宏公寓楼下,又拨了他的电话,电话没过多久就被接起来。 他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雨声越来越大,天完全黑下来,一丝光也不透,雨幕里他和江凯站在公寓楼下,身上全湿透了。 赵君然先开口了:“你明天要出国吗?” 谢志宏:“嗯。” 赵君然抬手擦去脸上的雨水:“为什么,不和我说?” 谢志宏那边沉默了。 赵君然:“我就在小区楼下。” 谢志宏:“……对不起。” “我,”赵君然鼓起勇气问,“我们还能见一面吗?” “还是算了,”谢志宏说,“我不想打扰到你。” “可是你为我哭了!”赵君然情绪爆发出来了,“我还喜欢你,你应该也还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能见最后一面?” 谢志宏沉默一会,说:“余铭扬对你很好,好好把握。” 电话挂断了。 赵君然站在冰冷的雨里,感觉快失温了,也许他不该一时冲动追过来,他很想上楼去,又想其实没这个必要,既然谢志宏不想见他,那就不见吧,出国就出国,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他也没那么爱谢志宏……唉烦死了。 他骗自己的。他还是喜欢谢志宏。 江凯抱着他,没说什么。陆杰最后说开车送他们,也没嫌弃他们一身湿,等他们到了学校门口,雨就停了。 晚上李雯雯打电话约他出来,赵君然有些感冒,止不住地擤鼻涕,鼻头发红,显得可怜兮兮的。 “然然!”李雯雯见他就抱过来,“不哭不哭!” 赵君然吸了吸鼻子:“没事,就有点感冒。” 李雯雯请他喝热奶茶,没忍住问:“最后没见到吗?他不愿见你?” 赵君然说谢谢她帮忙,李雯雯也会了意,她应该也从陆杰那也知道了。 “你要去追吗?”李雯雯问,“谢志宏应该会先到布莱顿,然后再从英国到比萨机场。” 赵君然:“你怎么知道。” 李雯雯:“我和他认识,谢志宏是我表姐的男朋友的舅舅的表姑的儿子的同学。” 赵君然半晌无语。 李雯雯坦白说:“陆杰在诊所听来的。你明天要去见他吗?” “算了,”赵君然感到有些累,也开始厌烦了,其实他追出去就想到没结果的,他勉强朝李雯雯笑了笑,“见了面也没用的,但还是谢谢你。” 江凯站在店外头等他出来,今天歇了训练,时不时侧头看坐在店里头的赵君然。李雯雯也看到江凯在外头等着,不好再说什么。 “怎么了?”江凯看到赵君然心不在焉的,“还难过么?” 赵君然感冒好像加重了,咳嗽几下:“走吧,蚊子多不多?” “下雨冷了,蚊子少很多,”江凯用手试他额头的温度,和自己的比了比,“有点低烧,回寝室就早点睡,知道么?” 赵君然握着他的手撒娇:“知道啦。我现在就好想睡觉。” 江凯和他牵着手背回寝室,赵君然一回去就睡了,做了个很长的梦,最后梦到一群人在郊区野餐准备烤肉,最后梦醒了只记得烤肉了。赵君然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外头还是黑的,怕自己睡了一整天,又想睡一整天也好,现在谢志宏应该走了,他也不用再纠结了。 寝室没人,赵君然下了床,看了时间,已经中午了,外面还是黑暗的雨天,寝室门虚掩着,赵君然打开门,发现门外站在余铭扬。 余铭扬还是那身作训服,脸上有伤,鼻子还塞着纸巾,一只眼睛有些肿:“醒了?” 赵君然很担心,摸他脸上的伤:“你和谁打架了?” 余铭扬不吭声。 江凯从走廊那头洗手间出来,刚洗完脸,脸上挂着水珠,也带了伤。赵君然马上知道了:“为什么你们要打架?到底怎么了?” 余铭扬说:“你去找谢志宏了。” 赵君然点头:“是。” 余铭扬眨眨眼,很平静:“怎么不和我说。” “我感冒了,”赵君然吸吸鼻子,“想这周末见你和你说的。” 余铭扬抱住他,搞得赵君然又想哭又想笑。 “去不去?”余铭扬忽然问,“现在我带你去机场。” “还是算了,”赵君然说,“见了面也没用。” 余铭扬哦了一声,安静地坐下来,望着他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宿舍走廊有人吸烟,江凯进寝室把门给带上了。 余铭扬问:“感冒好了点吗?” 赵君然说好多了,这是种很复杂的感觉,脚踏两条船的同时他还想着第三个男人……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但人有礼义廉耻。这话他以前对余铭扬说过。赵君然看向江凯,又看向余铭扬,又感觉回到了从前,余铭扬低着头站在树下,江凯背对着他抽烟,他们给他的感觉又回到起点。都该死的孤独。 三人沉默坐着,一起浪费时间。 余铭扬起身说:“谢志宏下午两点的飞机,现在去还来得及。” 赵君然坐着,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十二点二十,一个小时能赶到机场。 “要去吗?”赵君然自己都迷茫了,“肯定见不到的。” 最后赵君然还是决定去了,在车上他忍不住问一条鱼:“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没什么,”余铭扬语气很平淡,“就吵了一架。” 赵君然侧过头,发现一条鱼其实很难过,因为余铭扬真正难过或者不开心了,是不会骂他弱智的,也不会吼他。 “你是不是要哭了。”赵君然发觉自己有点麻木了。 余铭扬眼圈有些红,沉默着开车。 “我爱你。”赵君然说,“我爱江凯,也爱你,也爱谢志宏。这很矛盾。” “那就别去找他!”余铭扬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猛踩刹车,怒吼道,“爱我就够了!” “我骗不了我自己,”赵君然认真说,“就像那天我去找你,所以现在我也想去找他。” 余铭扬把头抵在方向盘,声音很小:“……其实我知道,别说了。” 他们两点前到了机场,站在安检外面看。 人来人往,没看到谢志宏。 赵君然靠在余铭扬背上,拉着他的手发呆。他们站了一会,天又开始下起小雨。 “回去吧,”赵君然说。 第51章 余铭扬说谢志宏外公,也就是他太姥爷在锡耶纳有家口腔诊所,谢志宏也是在意大利读的医学。太姥爷现在快九十岁了,早该退休了,谢志宏这趟去应该是接手诊所。 赵君然心不在焉地听着,想到这层复杂的亲戚关系,脑子里一团麻。 余铭扬:“怎么了?” “那怎么他先去英国?”赵君然问。 “他爸妈,”余铭扬说,“我外公外婆就住在布莱顿。” 赵君然盯着余铭扬脸上的创可贴:“你去过吗?” “很冷,海边城市,”余铭扬说,“常常阴天。” 车前窗雨刷器来来回回地扫,他看着都有些累,雨点搞得窗户朦朦的,窗内外都沾着水汽。 余铭扬送他到宿舍楼下,待在车里,也不看他,没打算上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药还在每天吃吗?” 赵君然看他的侧脸,过去吻他的唇。 余铭扬起初没反应过来,然后才回吻起来。唇分,余铭扬两眼通红发呆看着赵君然。 “弱智,”余铭扬那表情看上去就快哭了,显得很脆弱,像个孤独的小朋友,“你不会跟谢志宏跑了吧。” “怎么了?”赵君然见他这样就心疼,“我不会离开你的。” “签证我找人帮你办好了,”余铭扬单手揉着眉心,“下午六点的飞机去伦敦,我陪你过去。” 赵君然呆住了。 “我早就知道谢志宏要出国,”余铭扬低着头,“一直没和你说。” “可你迟早会去见他,”余铭扬难过得整个人微微发抖,“刚才我也一直在想,要不要让你走。你一直在我身边多好,为什么你不能是我的……” 赵君然这才发觉,他对江凯余铭扬他们来说很重要,而他们对他却没那么重要。这样的关系并不对等,所以伤口会越来越大。 他不敢看余铭扬,也说不出话了。 忽然他也害怕去见谢志宏了。谢志宏从一开始看得很明白,这种关系注定长久不了的。 “上楼休息会吧,我在楼下等你,”余铭扬好久情绪平复下来,看着车前窗的雨滴发呆,“记得吃药。” 他上楼,宿舍楼道里烟味很呛。江凯抽了很多烟,垃圾桶里十多个烟头。 江凯看见他上来,摁了烟头:“怎么回来了?” 赵君然说:“你又抽烟了。” 江凯:“马上戒。” 赵君然看江凯脸上的伤,心想余铭扬下手也重,江凯嘴角都破了皮。 “找到了吗?”江凯问。 “没见到,”赵君然说,“余铭扬说,说我签证办好了,出国去找他。” “那就去吧,”江凯眼神和昨天下午一样,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 “你不想我留下来吗?”赵君然觉得这问题真傻,说出来自己都想笑,“我其实很爱你……” 江凯苦笑着,最后哭了起来。 赵君然不知道下午他是怎么走的。江凯第一次谈恋爱,傻傻抱着他,说很爱很爱他。 他说知道赵君然并不爱他,只是陪伴久了产生的一种错觉。赵君然说不是错觉,是真的很爱,想结婚的那种爱。江凯说他们结不了婚,因为还有其他两个人,他想过背着所有人出国领结婚证,但国外的结婚证国内根本不认。 最后赵君然也哭了。他们紧紧相拥,江凯压得他很疼,好像他们死前做的最后一次爱,做爱的时候他们时刻都在接吻,江凯生怕失去他那样吻他。 外面一直在下雨,最后等他要走了才停。 “我爱你,”赵君然说,“是真的爱你。” “我也爱你。”江凯说。 江凯没办签证,出不了国,不能陪他过去。 余铭扬在车里看手机,等到他上车,知道江凯和他做了:“走了。” 赵君然只收拾了很少的东西,又困又累,情绪很低落。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睡觉,手机关机,醒着的时候就和余铭扬聊会天。 “你和江凯到底为什么打架?”赵君然又问。 余铭扬沉默很久才说是因为出国的事,他提到出国江凯就失控了。恐怕江凯觉得他出国就不会回来了,明显他们两都希望赵君然见不到谢志宏才好。 “要是你家里人知道这些事,会不会觉得很狗血。”赵君然说,“你们都差了一辈。” “他比我大五岁,”余铭扬说,“都快三十了,还被前男友劈过腿。” 赵君然想想有些奇妙:“我们感情都受过伤,可能互相理解,所以更容易相处吧。” 余铭扬来火了,骂他弱智:“你们才谈多久,说得跟金婚一样。” “几个月的恋爱也是恋爱啊,不一定比不过五六年的感情,”赵君然说,“我和你不也才认识这么久。” “弱智,我早暗恋你了,我是最先来的。” “哦。” 余铭扬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我才是第一个喜欢你的。” “好好,”赵君然被他逗得想笑,“知道了。” “算了,”余铭扬脾气来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 赵君然:“哪里不在乎!我很在乎你啊。” 余铭扬看着他,有些小期待又有点受伤:“听上去不像真心的。” “我爱你我爱你,”赵君然过去亲了他一口,“我好爱你。” “别闹,”余铭扬脸红了,“快睡。” 他们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到伦敦,余铭扬和他在机场附近家酒店住了一晚。隔天早上再出发,从伦敦坐火车到布莱顿差不多一个小时,英国现在是夏令时,今天是阴天,下着细雨,但街上没人打伞。 布莱顿是英国南部海滨城市,海边风大,现在九月份穿短裤都很冷。 “去哪?”赵君然穿着短袖短裤,风吹得他要冻死了。 余铭扬拿外套给他披着,给他带好帽子,说先联系外公,电话打很久才接通,外公他们现在居然坐地中海游轮度假去了,从巴塞罗纳到圣托里尼岛,估计要一个月,外公让他联系谢志宏。但他们根本联系不上。 赵君然戴着帽子,余铭扬说待会他会订民宿,简单吃过早餐,他们一起朝海滩那边走,阴天路上人不多,现在还是工作日,游客也少。偶尔路边看见几只海鸥。 远远地看到布莱顿海滩,他立刻想到厦门那边的海,其实海滩都差不多,海也差不多。 他以为天会晴,谢志宏会在这里,会在码头看海。 然后天真的晴了。白日梦也破灭了。码头根本没人。 余铭扬和他晒了会太阳,海滩上中午人多了些,赵君然感觉没早上那么冷了。 “你以为他在这里吗?”余铭扬问他。 “不知道,”赵君然天真地说,“我可能看多了韩剧。” 余铭扬半晌无语,吃过午饭后赵君然想联系谢志宏,电话还是打不通,下午他们决定四处转转,坐公交到七姐妹公园看白崖。 下午天晴,有人在这里拍婚纱照,风很大,新娘的白婚纱摆吹得乱飘,赵君然站在悬崖边看海,手机忽然响了,谢志宏问他在哪里。 风很大,电话那边谢志宏的声音很远。 赵君然说他在白崖看海。 谢志宏让赵君然别走,等他过来,立刻挂了电话。 余铭扬问:“他说什么?” “说他会过来。”赵君然还有些懵,心想谢志宏会过来,那就坐在这里等吧。 天阴下来,又开始下小雨,余铭扬拉他去游客中心避雨,他也不走,最后没办法了,余铭扬索性一起陪着他。 雨下大了。 余铭扬把外套给他披着,跑去游客中心买了雨披和吃的过来,心情也不好,把东西给他,也不多说话:“我先走了。” 赵君然披着雨披:“嗯,我在这里多等会。” 余铭扬直接走了。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中途还睡着一会。 天已经全黑了。 他感觉谢志宏不会来了,扭过头,看见余铭扬站在远处。 游客中心早就关门了,余铭扬去租了辆车,夜间没有巴士,黑色的海浪卷起拍在海崖,风很大,吹得他眼睛有些痛。 他腿坐得久了有些麻,倒在地上发呆,感觉在做梦,不知道现在是傍晚还是凌晨。 有人走到他身边,赵君然抬头,谢志宏穿着件黑色风衣,挨着他坐下来。 “余铭扬陪你来的吗?”谢志宏问,“……你怎么会过来?” 赵君然不知道他们再见面聊的第一句会是这个:“嗯,他陪我一起过来找你。” 谢志宏问他冷不冷,赵君然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小心感冒,”谢志宏把他背起来,“先回我那边吧。” 远处余铭扬看见他们,谢志宏示意他上车,赵君然枕着谢志宏的腿,躺在车后座,之前低烧还没好,现在一淋雨感冒又加重了。 赵君然隔天醒过来,余铭扬已经走了。 谢志宏在阳台看书,天气很好,他脚边一只金毛在晒太阳,他注意到赵君然醒了,让他回床上再睡会,下楼给他弄吃的。 赵君然刚想问余铭扬去哪了,谢志宏说余铭扬只住了一晚上,早上就回去了。 那只金毛很安静,跟着谢志宏下楼,也不朝赵君然叫,闭着眼睛趴在沙发角边的窝,尾巴一甩一甩的。 “昨天我车在路上抛锚了,”谢志宏说,“等公交一直等不到,的士也没有,我手机也快没电了,只能跑过去,我最后以为你已经走了,没想到你还在那里。” 谢志宏穿着件白线衫,下巴的胡渣阴影更明显了:“对不起。” “是我要说对不起,”赵君然说,“我不懂事,那时候没有对你更好,让你这么失望……” 谢志宏就这么看着他,赵君然却感觉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屏障。 “……为什么来找我?”谢志宏问。 “……我很想你。”赵君然说,“这些天我有努力学习,我有早睡,有按时吃饭吃药,我把填得生活没有空隙,可我还是会想你。” “那之后余铭扬和我分手了一段时间,我和江凯,他是我的室友,我和他在一起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又和余铭扬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我不光想和他们在一起,还想和你在一起。”赵君然眼神真挚,比不顾一切还厉害,“我能说的只有想你,我好想你。” 第52章 “你想我吗?”赵君然问。 谢志宏侧过脸,不去看他。 “你爱我吗?”赵君然小心翼翼问,“你来找我了,我也来找你了,我还喜欢你,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谢志宏说:“你很花心。” “我就是花心,”赵君然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求你原谅我吧。” 谢志宏表现得很无奈,思考了一会,反问他:“你爱我吗?” 赵君然说爱。 谢志宏没办法了,又好笑又好气:“这不是说着玩的,你能处理好这种关系吗?再说,我可以接受,但其他人呢?” 赵君然过去搂着他,吻他的嘴唇。 谢志宏想推开他,但没用力,最后把他抱得很紧。 “我爱你。”谢志宏说,“我很爱你。” 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你,为什么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养两只狗一只猫,一起白头到老。谢志宏抱着他,心想赵君然没摔坏脑子的另一种未来,他们肯定不会分开,赵君然会加倍对他好,周末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一起看电影逛街吃饭,还有做爱。 “这种关系没有未来的,”谢志宏悲哀地说,“你觉得能持续多久?” “现在是最重要的,”赵君然说,“你还要去意大利吗?我陪你去。” 谢志宏吻他时充满了温存,他们在楼上做了一次,拿的护手霜当的润滑剂,做完大腿滑腻腻的,谢志宏饥渴地同他接吻,交融达到了美好的高峰,他们在床上搂着躺在一起,时不时亲一下。 谢志宏说其实昨天他就在机场,手机刚开机就看到那么多通未接来电,他和赵君然打了那通电话又决定不走了。 “因为你和我在同一个国家,”谢志宏说,“你追到这里来了,说明你对我是认真的,我很感动,但后来知道余铭扬陪你来的,又没那么感动了。” 赵君然笑起来,谢志宏也笑了。 “为什么前天你不想见我?”赵君然问,“我很在意这个。” “感觉你对我还不认真,”谢志宏说,“还没有打动我。” “……那为什么你把那个音响寄回来?”赵君然继续问,“是因为他一直放生日快乐吗?” “不是这个原因,”谢志宏说,“是因为后来不管我说什么,那个语音助手只会回复说笑死,这很搞笑,因为是你的声音,那感觉非常奇怪。” “有次我说我被人诈骗了,”谢志宏简直哭笑不得,“他也说笑死。” “你被人诈骗了?” “差点被骗,意大利米兰的电话,一开始我还相信了,”谢志宏抱着他,“还好冻了银行卡,这次回来就是办这些事,顺便探亲,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我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余铭扬和我说了,你以为我来接手外公的诊所,不会回国了,但根本不是,”谢志宏摸他的额头,“我不会走的。” 赵君然用力地吻他,他们双腿贴在一起,赤裸地躺在床上,接着他又温柔地吻谢志宏的嘴唇,下巴和脸颊。 “能不能讲讲你前男友的事,我很好奇。” 谢志宏被他吻得已经想不起其他事了,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情,他只想知道赵君然现在是什么感觉,他们刚做完爱,还能再来几次,谢志宏很想再吻吻他,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你想听吗?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街上遇到了也当做没看到。” “你都听过我前男友的事了,怎么不告诉我你的恋爱史啊,”赵君然说。 “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谢志宏说,“也是医生,现在应该是院长了,他家里人本身很传统,不能接受同性恋,医院里大家嘴上说不歧视,但实际还是对同志有偏见的。” “我们大学就谈恋爱了,回国之后没有公开,开始还好,到后面实习我们几乎一个月都难见一面,搞得比异地还困难,都是我主动找时间约会,后来我不找他了,他也不会主动联系我,我们那时候在冷战,后面他订婚了也没通知我,其他同事和我说了才知道。” 赵君然摸他下巴的胡渣,边听边挠他下巴,忍不住笑了。 “别摸,我懒得刮干净。”谢志宏不准他摸,“你听到没有。” “他当了院长,是和领导的女儿结婚的吗?” “应该是,我们忘了他吧,”谢志宏说,“我们明天,要么后天去意大利,去旅游,玩三天可以吗?” “比萨斜塔?” “可以,但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就是去看游客拍照。” 他们下楼,金毛在楼梯口看着他们,朝门和客厅来回走,尾巴拖在地上一扫一扫,谢志宏说这时间差不多要遛狗了,如果明天走那今天就要把金毛放宠物店寄养。 下午遛狗出门就在下小雨,赵君然带着昨天那顶余铭扬给他的帽子,谢志宏牵着狗绳,到附近走了一圈回来。 “你爸妈养的?” “嗯,他快九岁了,”谢志宏说,“我家以前养的一只大白熊,一起陪我长大的,养到快十九岁去世了,后来就养了这只金毛。” 赵君然忽然不说话了,很难过地看着他。 “别难过,”谢志宏知道他,安慰说,“现在的陪伴是最重要的。” 金毛围着沙发转圈,最后在他腿边趴下来。 他们看了会电视,赵君然给江凯余铭扬都发了消息,谢志宏就在他旁边,一切都看在眼里,说他学坏了。 “你们怎么安排的?”谢志宏问,“不会和之前一样吧?” 赵君然很直接:“你是说做爱吗?我们没有3p,周末我和余铭扬过,其他时间和江凯在一起。” 谢志宏表情有些小怨念,看得赵君然想笑:“怎么了?” “我呢?”谢志宏问,“你没有时间分给我了。” “你想怎么分?周一和周五吗?” “我不要分,你全部都是我的。” 赵君然和谢志宏说了手术的事,“可能是暂时的,如果治好了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谢志宏思考一会:“你会选谁?” “不知道,”赵君然很迷茫,“现在我选不出来。” 谢志宏:“好,我会等你。” 隔天把金毛送到宠物店寄养,他们下午从伦敦飞意大利。比萨机场离比萨斜塔挺近的,路过就看见游客各种姿势和比萨斜塔合影,赵君然可能也觉得好玩,加入拍照大军摆各种造型玩,谢志宏帮他和其他几个游客拍了照,路上遇见几个中国游客还聊了会天。 这边的银行五点就关门了,谢志宏办事还要等到明天。 他们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吃过晚餐回民宿时又路过比萨斜塔,晚上根本没人,谢志宏打开袋子,问赵君然:“你猜我买到了什么好东西?” 赵君然:“矿泉水吗?” 谢志宏摇头:“比这还好的,再猜。” 赵君然恍然大悟:“口香糖。” 谢志宏再摇头:“不是。” 赵君然比了比自己头上的帽子:“……是新买的帽子吗?” 谢志宏拿出一支牙膏,有些得意地炫耀:“是这个,牙膏。” 赵君然:“…………” 谢志宏倒很幼稚,笑他:“你怎么猜不到啊。” 赵君然非常无语,有点想翻白眼,谢志宏牵着他的手,看见比萨斜塔又有点想合影,赵君然就给他拍了几张,谢志宏看了觉得光线太差姿势太傻,嘴上很挑剔,和赵君然又自拍了一张。 “为什么下午不拍啊?”赵君然问。 谢志宏脸有些红:“我不喜欢那么多人看着我拍照,有点……尴尬,知不知道?” 这回换赵君然笑他了,谢志宏也觉得自己有些害羞,想删了那些照片又舍不得,晚上赵君然先睡了,谢志宏紧紧搂着他的腰,怕他会走掉,这几天都感觉做梦一样,上次这么搂着他睡是什么时候? 他们明天要去海滩边玩,下午租车去佛罗伦萨,共和广场还有旋转木马,然后再去锡耶纳,那时候应该差不多到晚上了,他们还能去酒吧喝点酒。 谢志宏立刻觉得真美好,他吻了吻赵君然的脸,想保护他,又想捉弄他。 现在是旅游淡季,托斯卡纳的海滩度假村都没什么人,阳光下细沙踩着很暖和,这里的沙滩和布莱顿的完全不一样,没有鹅卵石,上午天气很好,穿卫衣不会热,赵君然和他玩自拍玩滤镜特效,看老了会是怎么样,谢志宏看了自己的照片,觉得老了很像外公,边笑边看。 谢志宏:“你呢?” 赵君然给他看另外几张特效后的照片,谢志宏说他不怎么显老。 “人都不会年轻太久的,”赵君然说。 他们开车在路上,经过收费站停下来,赵君然吃药,谢志宏给他递水,赵君然却说不用,他每天吃药都习惯了,不喝水也能吞进去。 他们晚上到锡耶纳,到外公家住,外公家里后院还养了兔子。 兔子在啃草,赵君然想摸一摸,一过去兔子就跑走了,于是一脸哀怨地蹲在地上,谢志宏在院子里给月季浇水。 “宝宝,”谢志宏蹲在他旁边,“你怎么了?” “没什么,”赵君然说,“今晚我想那个……” “什么?”谢志宏还没反应过来,“想什么?” “想做……爱。” 外公让他们住二楼,赵君然说要玩强奸游戏,不是谢志宏强他,是他强上谢志宏。 “怎么个玩法?”谢志宏听得裤裆硬了,“你强我?用你的逼操我的鸡巴吗?” 赵君然让他别动,拿绳子反绑住他的手,骑在他身上:“我要强奸你。” 谢志宏:“别闹了。” 赵君然把他的衬衫解开,玩他的胸肌,吻了他一会,谢志宏被他搞得裤子都快撑破了,还要配合他演下去:“别闹。” 赵君然自己用手指扩张后面,谢志宏巴不得他快点坐上来,等赵君然骑上来没忍住叫出来,这种感觉太舒服了,他喘着气,胸腹一层汗光,赵君然每次抽插龟头都流出些淫水,大腿和他腰胯紧紧相贴,谢志宏下意识想吻吻他:“宝宝,再亲一下。” “我在强奸你呢,”赵君然满脸潮红,“刺激吗?” “宝宝,你还要怎么玩我?”谢志宏看着他,“说说?” 赵君然趴在他身上,堵着他的嘴唇接吻。 半小时后两人大汗淋漓,谢志宏手腕被绳子勒得越来越痛,他有些气喘,脸涨得通红:“要射了,快出去。” “我要你射在里面。”赵君然报复性地咬他嘴唇,“就不听你的。” 谢志宏射精时脑子一片混沌,内射时快感很强,有种近乎失禁的快感。他们温存了一会,很快他又起反应了,赵君然解了绳子,谢志宏如愿以偿掌握了主动权,抱着他抽插时亲吻,赵君然被他干得失神,死死抓着他的后背,不住地大叫。 事后谢志宏耐心地给他清理,“都说了射里面对你身体不好。” 赵君然:“爽不爽?” 谢志宏:“…………” 谢志宏说了他几句,赵君然倒很享受被他照顾的感觉,浴室里两人肌肤相贴,他看出赵君然已经很累了。 “睡吧,”谢志宏帮他擦身,“我把你抱到床上去。” 第53章 最后一天他们在锡耶纳逛街,吃提拉米苏,吃冰淇淋,吃意式方饺,赵君然吃了提拉米苏有点消化不良,缓不过来胃一直胀着,还好谢志宏带了消食的药。下午他们就要回去,从比萨机场飞十五个小时回国。 谢志宏想过再回布莱顿一趟,但那样会浪费更多时间。赵君然脸倒还好,脖子晒得发红,回去的飞机上一直在睡觉,谢志宏只睡了一会,翻着相机看他和赵君然拍的照片,赵君然有时拿着相机拍他的背影,连他在广场喂鸽子都拍了。 赵君然躺在座椅,头稍稍往他这边侧,谢志宏让他靠着自己肩膀,继续翻照片,看到他们在度假村海滩自拍的,还有比萨斜塔晚上那几张合照,谢志宏每张都舍不得删,相机内存爆满,只能等回去再买张内存卡了。 赵君然比以前更嗜睡了,大概是安得卡錠的副作用。谢志宏尽可能不去想其他事,只是和他靠在一起。 这种后遗症治不好的,再次开颅手术风险更大。更害怕的是,还可能有其他的并发症,要定时复查。 谢志宏不能和他说这些事,还好赵君然睡着了。 他们下午五点到的机场,赵君然睡得睁不开眼睛,哈欠连天,谢志宏给他吃了药,拿药盒的时候又仔细看了看。 余铭扬在机场出口接他们,赵君然口渴了去买水,谢志宏披着件米色的风衣,赵君然远远地看见他们在说话,气氛非常僵,两人都板着脸不知说了些什么,等他拿着水过去好像刚才两人对峙画面又成了错觉。 赵君然:“怎么了?” 谢志宏抹了把脸,看着他半天才说话:“没事,先送你回家,中秋节放假。” 余铭扬显得有些蔫:“我给你的帽子呢?” 赵君然:“在包里啦。” 赵君然此刻左边牵着余铭扬,右边挽着谢志宏,两边都是大帅哥,俨然人生赢家姿态:“你们到我家里过中秋吗?” 谢志宏问:“可以吗?” “可以!”赵君然很兴奋,拉着余铭扬的手乱晃,“来嘛来嘛,又不是第一次做客了。” 余铭扬有些无语:“好啊,你先给叔叔阿姨打电话。” 赵君然兴奋劲来了:“好,吃粽子!不,吃月饼!” 谢志宏:“…………” 爸妈都在家,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谢志宏和余铭扬也没上次那么拘束了,气氛很愉快,月饼很甜,他睡前和江凯视频聊了天,他问江凯有没有吃月饼,学校发的月饼有绿豆馅的,真是小学生日记里开心的一天…… 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安,好像太顺利了,太合他的心意了。不是说这样不好,好像太好了,他习惯不了。 赵妈削了梨子给他吃,也没问他和谢志宏余铭扬的关系了,让他早点休息别看手机了。 隔天上午,谢志宏上午带他去人工湖景点玩,一起坐了摩天轮,又给他拍了很多照片,谢志宏挨着他坐下来,看上去一夜没睡,两眼通红:“拍得好吗?” 人工湖新建起来的,不远处是工地,空气质量差,今天又是阴天,看远处有些雾雾的。 赵君然看看相机,又看看他:“你昨天没睡。” 谢志宏单手摁了摁眉心,显得很疲惫:“有点失眠。” 谢志宏见他担心,又安慰说:“不要紧的,别担心,今天好好陪你玩一天。” 赵君然看见公园有租那种多人座的自行车,带遮阳的那种,谢志宏就租了两人座的自行车,租两小时和他一起骑着玩,骑上一个缓坡时链条忽然坏了,不得不停下来,赵君然看着谢志宏低头修自行车,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并没有对谢志宏更好一点,谢志宏却还和以前一样对他。 “修好了,”谢志宏把链条挂上,舒了口气,“上去吧。” 赵君然看见他手沾着机油脏兮兮的,往他怀里扑。 “怎么了?”谢志宏垂着手,没抱他怕弄脏他衣服,“在和我撒娇吗?” 赵君然拿纸巾帮他擦手:“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说吧,别难过了。” “我没难过啊,”谢志宏笑着看他,“可能昨天咖啡喝太多了,我晚上看书看到很晚,没事的。” 赵君然还放心不下,推着自行车在湖边走,远远看见有摊子在卖糖葫芦,谢志宏看出他想吃,赵君然就说自己过去买,让他坐着,排队的人还挺多,谢志宏背对着他在长凳坐下来,低着头,他理所当然以为谢志宏困了要睡会,又看到他抬手抹了抹眼睛。 赵君然立刻想到谢志宏可能哭了,等他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过去,谢志宏按了按眼眶,抬头看他,眼睛还是和之前一样红,不知道有没有哭过。 “我买了蒸汽眼罩,”赵君然说,“睡前戴一会可以助眠。” 谢志宏哭笑不得:“买这个干嘛啊?” 赵君然说不上来:“因为你,你可能有用,需要嘛。” 谢志宏:“戴这个还不如敷热毛巾。” 赵君然:“…………” 谢志宏:“买了吗?” 赵君然傻傻点头。 谢志宏不好说他,看他吃冰糖葫芦,自己不吃。 赵君然:“你怎么不吃啊?” 谢志宏不喜欢吃甜食,吃完拿着竹签找垃圾桶,公园非常不人性化,找垃圾桶仿佛寻宝,两人先把自行车还回去,他们出公园,开车到附近的餐厅吃饭。 赵君然在车上打了会瞌睡,等谢志宏叫醒他还是懵的。 “先吃药,”谢志宏说,“好不好?” 谢志宏先看了看他药盒里的药,喂他先喝了水,赵君然乖乖吃了药,还是睡得不想睁眼。 “想吃什么?”谢志宏几乎是抱着他下车的,“吃面好吗?好消化。” 赵君然靠在谢志宏怀里,迷迷糊糊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下。今天谢志宏下巴的胡渣刮得很干净,整张脸英俊得很,赵君然朝他笑笑:“你想吃什么啊?” 谢志宏搂着他,皱着眉想了会“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吃什么我吃什么,走吧。” “今天以你为主,”赵君然箍着他的腰,“所以别顺着我了。” 如果他脑子没有摔坏,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后遗症,不用每天吃药,现在和谢志宏应该也是这样相处,他不会爱上余铭扬江凯,只爱谢志宏。 中秋节三天假遇上周末,街上人总是很多,天气稍微回温,穿件卫衣刚好。 谢志宏习惯照顾他了,他们在恋爱关系里都是主动照顾对方感情的人。赵君然知道每段关系里他角色都不同,比如和谢志宏一起他是被照顾的,和余铭扬在一起他要照顾余铭扬,和江凯在一起也是他更主动些。 也未必。可能一直是他被照顾得很好,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下午谢志宏去市图书馆要查东西,吃过饭先送赵君然回了学校:“记得好好吃药,早点休息。” 江凯一个人在寝室,何赐良和杨航都搬走了,又成了他们两个人住。 “我好想你啊!”这次换赵君然说想他。 江凯搂着他他,吻他的头发。 “你跟他……好了吗?”江凯问。 赵君然点头。 江凯没问他具体细节,眼圈微微发青,看来休息得也不怎么好。 “我熬夜看足球比赛,直播,”江凯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很晚,别担心。” 他问江凯这几天训练的事,一个人训练会不会寂寞,学校里有没有布置其他作业,新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报名,江凯被他问得都发笑:“一直等你回来当陪练。” 昨天江凯帮足球队打替补,讲了昨天下午那场校比赛,他们赢了,还拍了合照,拿别人送的零食给他吃。 “我告诉你一个足球队的机密,”江凯装作认真说,“顶级机密,我爱你。” 赵君然第一反应是:“你从哪里学来的?好土啊!土死了!!” 江凯:“…………” 赵君然听到告白还是起了反应,失神地盯着江凯俊脸,性欲高涨,感觉压不下去枪:“……想那什么,做爱吗?” 江凯摸摸他鼻子:“我再说喜欢你,还会有感觉吗?” “你说的都有感觉。” 江凯吻他的嘴唇,鼻头和他挨着蹭了蹭,笑了:“我爱你。” 赵君然快受不了,脸微微泛红,吻着吻着龟头就开始流水,内裤都湿了一小片,脱了衣服看到江凯身材更忍不住了,上次走他们也是在桌上做爱,如果在床上做怕床板会塌。赵君然今天感觉非常强烈,江凯又不准他浪叫,等做完一次赵君然已经被操成狗了,高潮的快感强得可怕,张着嘴哈气,江凯快高潮时拔出来射在他腿间,特意还磨了磨。 “味道好浓,”赵君然缓过神说,“再来一次吧。” “对你身体不好,”江凯说,“不能多做了。” “我身强体壮,”赵君然说,“我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我要榨干你。” 江凯:“…………” 赵君然眼神迷离:“再碰碰我,快,摸摸我。” 江凯从他胸膛往下吻,手指往他肉穴里按:“然然,我好喜欢你。” 赵君然舒服得脑子要炸了,江凯托着他的双腿抱他起来,边操边吻他,眼里很专注,他简直要溺死了。 事后宿舍里一股淫靡的味道,赵君然身强体壮,做完后躺床上浑身没力,哼哼着说:“怎么会这么累啊,以前都不会。” 江凯喷了空气清新剂,把桌上和地板那些痕迹都擦了:“说了对你不好。” “我不会得了什么病吧,”赵君然说,“肾虚还是什么,是前列腺问题吗?” 江凯:“可能有时差吧。” 赵君然哦一声,闭上眼睛睡了会,晚上和江凯一起吃食堂,和谢志宏余铭扬聊了会天,晚上给江凯陪练。 他们在体育馆训练时外面开始下了小雨,回去一路小跑,出来再洗澡又不下雨了。 在澡堂他又想搞小动作,老是在江凯身上靠:“你以前一个人怎么训练啊。” “跑步,”江凯小麦色健美的身材赵君然看几次心动几次,“要么上健身房,练腿比较少,主要练背。” 赵君然陪江凯练了这么久,身材也有些小肌肉,因为又胖了些,腹肌轮廓还不明显,一比还是嫩太多了。 晚上他和谢志宏打电话,江凯面无表情在旁边听,之后问:“他今天上午陪你吗?” 赵君然知道江凯即便心情不好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问这问题已经算吃醋了:“下午我在陪你啊。” “不是说这个……”江凯叹气,“想什么呢?我是问你们去哪。” “去公园玩了。” 江凯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他旁边写实验报告,赵君然翘了一周的课,也要写,他特别喜欢逗江凯,时不时要烦他一下,江凯拿他没办法,做完后抱着他不准他乱动。 马上又是国庆长假,大四都没什么心思在课上了,他们也没什么课要上,毕设要么早做了要么就拖着不做,考研的努力学习,不考研的划水过日子。江凯这学期还有门课重修,晚上他就做陪练举靶子。 赵君然在实验室很少碰见何赐良了,说是跟着导师做了新项目。 何赐良长相特别正气,五官端正,皮肤又白,有股少年气,品学兼优,很讨老师长辈喜欢,升大三后成学长带着一群新生指导,他在实验楼门口看见何赐良,他穿着身西装,应该刚办完事回来,一抬头目光正好碰上赵君然。 “你搬去新寝室还好吗?”赵君然和他聊了会。 何赐良说还好,新室友都相处得可以。他说自己这些天负责过去接待其他学校来的嘉宾来开会,三天和那些人同吃同住。赵君然说自己要去验室收拾下东西,以后大四就退实验室了。 “既然你和那两个人一起交往?为什么我不可以?”何赐良忽然说,“为什么不是我呢?” 赵君然:“我说不清楚。” 何赐良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忽然说:“江凯名声很差,他以前经常斗殴,被留校察看过。” 赵君然:“我喜欢他和这没关系,再说他也不是这种人。” 何赐良:“……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 赵君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别说了。” 赵君然准备去实验室了,何赐良走在他身边,说:“我搞不懂。” “搞不懂就搞不懂吧,”赵君然看他就像看小朋友,“你还嫩。” 何赐良:“我还是喜欢你。” 赵君然心脏狂跳,脸唰地红了,他明明每天吃了药啊……为什么被告白反应还这么大,赵君然深吸一口气捂住胸口,别过头不看何赐良。 “然然学长,”何赐良得到了答案,最后说,“祝你幸福。” 何赐良走之后,赵君然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掏出药盒想再吃点药,原来应该吃两片,他吞了吃了四片,余铭扬之前给他配了新药,两种药混合着吃,他理所当然以为是抑制性欲的激素药。 赵君然不愿多想这些事。 当天下午,他收拾好东西回宿舍,余铭扬在宿舍等他,今天一条鱼没穿作训服,穿着件浅灰色衬衫,说带他去医院检查。 赵君然和之前一样拍了CT和核磁共振,等结果时余铭扬说去买水,他坐在大厅,等了好,但应该没他想象中那么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到一楼饮料机附近也没看到余铭扬。 他几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坏的猜想成真了。 余铭扬给他买了水,带他去找医生,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全程不在状态,想到医生和余铭扬都可能在瞒着他,说的话也是之前说过一模一样的。在车上他玩了会余铭扬的手机,在搜索记录看到的都是英文,他记下一个单词,在自己手机查了下。 “又在玩什么?消消乐吗?”余铭扬问他,“刚才你听到了吗?可能后天要另外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赵君然什么都没听,“要剃头吗?” “当然不会,”余铭扬说,“想什么呢。” 脑胶质瘤四级。WHO4级。患者平均寿命8到14个月。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江凯会和余铭扬打架,谢志宏为什么那天会一个人哭,余铭扬为什么老带他去医院检查,还有爸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他们都知道的,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他快死了。 第54章 赵君然知道这个真相后有些自闭,不想说话,又怕余铭扬担心,一条鱼肯定是最先知道的,瞒了他这么久应该比他更难受,赵君然经过五分钟的天人之争,最后问说:“走去约会吗?” “想去哪?”余铭扬问道,“逛街还是游乐园?” “不知道,”赵君然没什么地方想去的,“看电影吧。” 之前余铭扬说过这家影城是他家的,今天直接就包场了,想看后台能什么直接调,赵君然抱着两桶爆米花,和余铭扬坐在空旷的影院里看银翼杀手2049,他中途睡了一会,醒过来已经快到片尾了,巨大的城市投影,虚拟的AI,高斯林演的K站在雨里和AI对视。 赵君然开始胡思乱想,他以为余铭扬中途也会睡着,没想到一条鱼反而看得很认真,一条鱼既然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和他讲,这样很自私……要难过也应该是他自己先难过,凭什么好像显得他们都替自己难过完了。 ……挺好的,起码不用担心谁会离开了。 赵君然把头靠在余铭扬肩上,尽量不去想任何事,余铭扬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现在在想什么?赵君然忍不住好奇去想,他第一次见到余铭扬……应该不是五月份开房那时候,余铭扬说当过他大一军训的教官,他记得军训那会是有个酷酷的副教官,可也没什么其他印象,但余铭扬说他们高中就见过了…… 一条鱼带他复查那时候应该就知道他得了脑癌,那还是两个礼拜前的事。赵君然偷偷观察他,想说他看起来比我还累,他蹭了蹭余铭扬的肩膀,说:“睡着了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好好休息,”余铭扬说,“怎么了?” 赵君然忽然间想哭了,低下头,把眼泪憋回去。 晚上在外面吃饭,吃饭又有很多忌讳,因为他肠胃炎不能吃辣的冷的生的,赵君然简直都不知道自己一身的病怎么搞出来的。 如果胶质瘤真的到后期他也不要做放疗了,在网上看这个病到后期做完手术都是偏瘫,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吃饭也要插胃管,那样很……不好看,对家里人、对他们来说也是折磨。 “你怎么都不叫我弱智了。”赵君然有点怀念以前他和余铭扬那样相处,互相嘴贫几句,还挺乐。 “无不无聊啊,” 余铭扬说他,“弱智。” 赵君然笑了:“你又这样说我!” “你自己要我讲,”余铭扬拿他没办法,“好好好,明天你约了谢志宏吗?你要他还是要我陪你?” “嗯,”赵君然说,“你们都陪我好不好?” 以前余铭扬肯定会拒绝,现在却说:“你先问他同不同意。” “我们来做爱吧。”赵君然忽然说,“好不好?” 余铭扬握他的手:“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停车场里,赵君然在他拿车钥匙时吻了他。 余铭扬抱着他回吻,吻着吻着两人都有反应了,赵君然手摸到他的裤裆,被余铭扬制止了:“怎么这么急啊,是不是我好久没抱你了。” “嗯,”赵君然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他不想思考,性爱是他唯一的解压方式了,“去哪?” “我公寓离得近,阿姨昨天应该打扫过了,”余铭扬吻了吻他的额头,“急什么?你想怎么玩?” “把你给那样然后再这样,”赵君然说得很起劲,“今晚别想睡了。” 余铭扬差点喷了:“弱智,不睡怎么吃得消。” 他和家里说明天再回家,到了余铭扬公寓两人就黏上了。 赵君然几乎难以自控,快感比以前都要强烈,余铭扬对他敏感点很熟悉,挤得他舒服地哭出来,高潮一次就好像要了半条命。 “再亲一个,”赵君然和他十指扣在一起,“亲一下。” 余铭扬脖子都是汗,接吻时也混着汗液的咸味。 “喜欢我不?”赵君然问,“爽不爽。” 余铭扬不说话,闷头干他,赵君然越看越喜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安分地摸他的腹肌,偏想逗他:“喜欢我不?” “……好喜欢你。”余铭扬吻他的唇角,怎么亲也亲不够,“好喜欢好喜欢。” 他感觉血管要爆了,原本就动情,现在再听见告白更心动得快死了。 “还来不来?”余铭扬见他失神,“你先勾引我的。” 这次过后,赵君然出奇地清醒,也不想睡。 赵君然握拳锤他腹肌,余铭扬:“干嘛?” “就想打你。” “还不睡?你真是,”余铭扬叹气,“今天到底怎么了?” 赵君然不说话,傻傻看着余铭扬侧脸。 “看我干吗?” “你说从高中就认识我了,真的吗?”赵君然忽然问。 “嗯,我们一个高中的,”余铭扬想提这个,“你高一的时候我高三,算了讲这个干嘛。” “你之前还说包养过博士生,”赵君然说,“是不是也是骗我的?你其实没谈过恋爱,也没包养过什么人。” 余铭扬沉默了一会:“这么说吧,那时候确实我在和一个博士生网上聊过,见了面觉得和其他男人上床太恶心了,但他一直缠着我,后来我就……我打了他,赔了些医药费。当时和你这么说,是想和你有点共鸣,你那时候刚分手,我比较有机会。” 赵君然:“嗯。” “这件事我第一次说出来,你别笑,”余铭扬表情尴尬,“和你是第一次做爱开房的时候,我怕发挥不好,用了威尔猛喷剂……” 赵君然:“…………” 余铭扬:“说话。” 赵君然发出疑问:“那个喷剂是喷哪里的?” 余铭扬:“肯定是鸡鸡,不然怎么用,当香水吗。” 赵君然:“…………” 余铭扬脸有些红:“当时我很久没射,那个喷的什么还是进口的,我还以为用了假药要得病了,心里很害怕,然后你又说我不是第一次假装处男,其实我真的是啊,反正你不信,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真是” 赵君然想笑又不敢笑:“你当时害怕什么啊?” 余铭扬和他对视:“不知道,怕我鸡鸡要报废了,那时候我想既然你觉得我是坏蛋,那我干脆演坏蛋好了,其实就想……在你面前装得帅点。” “我爱你,”赵君然说。 余铭扬:“你本来就应该爱我。” 赵君然:“再说又要发情了。” 余铭扬认真地看着他:“睡吧。” “你可以多说一点。”赵君然侧着身子,和他面对面,手搭在他腰上。 “我爱你,”余铭扬笑着说,“睡吧。” 赵君然觉得困了,但还是起了反应,“我们再来一次吧。” 余铭扬看他眼睛都闭起来了,忍不住亲亲他。 隔天赵君然中午才起,余铭扬下午送他回的家,之后又被留下做了客,谢志宏晚上也来拜访过了,江凯一个人在寝室,赵君然心里怪不好受的,但晚上视频聊天江凯说明天会陪他去医院。 检查前他还有点小忐忑,但其实就是腰椎穿刺,赵君然之前常规检查也做过,等结果要一周,应该是为了确诊。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了胶质瘤,也不会去想治疗方法,因为胶质瘤是种高复发肿瘤,再复发情况只会恶化。他还要装不知道这件事。 下午江凯也一起到他家做客了,有些放不开,后来说会跆拳道,也会踢足球,赵爸兴趣就来了,五个男的整个下午都在聊球赛。赵君然好久没感觉这么开心了,晚上大家一起留下来吃饭,吃完江凯还主动和他一起帮忙洗碗,谢志宏他们也说要帮忙,结果活全给江凯一个人干了。 “要不你来我家住几天?”赵君然问江凯,“一个人在学校多无聊啊。” “我要训练。” “唉别练了,休息一下嘛。” “好,不练,歇几天。”江凯说,“那我今晚睡哪?你房间么。” 赵爸赵妈老让他促进下室友关系,几次都提说寒暑假带室友玩几天,这下江凯正好和他这几天住一起。 等那两个人走后,江凯就在他房间陪他,赵君然拿自己的大码衣服给他穿,江凯用他的浴巾还有点不好意思:“明天我回学校拿衣服吧。” “别这么麻烦了,”赵君然洗完澡躺在床上,“明天我们去约会吗?你之前说想买件新的道服,我们一起去呗。” 江凯坐在床边,摸他的头发:“好,你给我挑。” 晚上他们就躺床上,赵君然不知道做什么,就和江凯一起看些动作片武打剪辑,经典的武打明星比如尚格云顿、托尼贾、邹兆龙、元彪,当然还有李小龙…… 江凯说小时候是爷爷带大的,爷爷年轻时出了事断了一只手,也练过散打的,带他玩就老是买些武术的小人书,有拳法和脚法的分解动作,当时也买过李小龙的册子,后来他慢慢对散打有兴趣,但散打没有跆拳道普及,当时他老家附近就开了个跆拳道馆,所以他就去练跆拳道了。 赵君然刚想问什么,江凯就说:“以后有空带你回我老家看看。” “好啊,”赵君然笑笑,“寒假我陪你回去?” 江凯说好,他也不算正宗的北方人,老家在安徽。 “安徽哪里?” “宣城,以前乡下用那个,你知不知道用铁锅,烧柴来洗澡。” 锅浴赵君然实在想象不了,也不敢尝试,安徽地理位置上到底算南还是算北好像很模糊,宣城严格意义属于皖南,但江凯说宣城冬天都会积雪,反正南方这边冬天下雪也绝对不会积雪。 “我爱你,”赵君然说。 “宝宝,”江凯吻了吻他的脸,“我也爱你。” “我发情了,来做吧。” “…………” 他们怕发出声音就在地板上做,赵君然两腿大开,江凯从身后托着他的大腿,肉根慢慢抽送,两人腿紧贴在一起,淫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滴在地板,发出一阵羞耻的水声,江凯让他别过头同他接吻,脸红得过分,就这么紧紧抱着他的腰猛干。 高潮后两人温存了会,赵君然没力气再做了,感觉脑袋都要射空了。 江凯和他睡前讲小时候在乡下过年的事,农村过年要放一整晚的烟花爆竹,从十二点到隔天早上七点,吵得人实在睡不着,但听着又觉得安心,现在禁了烟花爆竹,但在农村还是会放那种烟花炮筒。 赵君然耐心地听他说话,江凯忽然不说了:“听我一个人讲是不是很烦?” “你小时候也会打架吗?”赵君然忽然问。 “会,我很……容易情绪激动,一冲动就控制不了,”江凯说,“……对不起。” “我都不知道你真正生气是啥样,”赵君然说。 江凯眉头紧锁,开始琢磨小表情,最后没忍住笑了。 “你认真点啊。” “不知道,”江凯在他面前摆不出生气脸,“但和你在一起就非常开心非常开心,非常开心。” “怎么说三遍啊,这么重要么?” 江凯不懂这是什么梗:“因为是真的,看到你我就很开心。” 赵君然抱住江凯,说:“我也很开心。” 明年国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可以的话他想活得久些,因为他还想和江凯、余铭扬、谢志宏一起过。 第55章 想难过就难过吧,反正他不会说出来,心里想想就好。赵君然当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跳楼了,隔天早上起来百度解梦,说梦见跳楼说明要长高了。 他醒来时非常疲惫,希望自己真的能长高点,侧过身看着江凯的睡脸发呆,江凯侧着身子面朝他睡,脚还伸到他这边。 时间还早,他很久没有这么早起来了,知道自己快死了每天都过得像服刑,赵君然思绪纷乱,其实这段关系里他最对不起的人是江凯,每次都是他丢下江凯去找别人,江凯还傻乎乎地相信他、在原地等他。 赵君然索性闭上眼睛,他对自己说什么都别想,但想到这些事他怎么能不难过。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江凯醒了,往他这边靠了靠,箍着他的腰,他能感觉到江凯晨勃了,赵君然睁开眼,两眼通红地和江凯对视。 江凯吻了吻他的脸。 “几点?”赵君然问。 “不知道,再睡会。”江凯熊抱着他,“睡吧。” “睡不着了。” “我哄你,乖。”江凯也不问其他事,知道他做了噩梦,拍了拍他的背,“你想起床吗?我们晨跑去。” “躺着吧,”赵君然说,“算了,还是去跑步吧。” 六点半他们就去小区附近晨跑,跑回来又洗了个澡,在附近的早餐店吃过早点,江凯就说去买道服,体育馆附近门店很少专门有卖道服,后来发现柔道的道服和跆拳道道服根本是两码事,江凯逛了逛电子护具的店,买了个头盔。 “戴着,”江凯帮他把头盔绑上,“给你买的。” 赵君然:“?” 江凯:“不好看吗?” 赵君然:“我又不会……” 江凯:“我教你。” “你十一月的比赛报名了吗?”赵君然转移话题说,“有把握赢吗?” 江凯报了名,跆拳道协会办的联赛比之前市比赛规模要大,如果地区赢了会进全国赛,江凯说得赵君然简直心潮澎湃,他非常希望江凯能赢奖进国赛,之后可能还会上电视比赛直播,赵君然想得太好了,这一年能干大事。江凯把他头盔拿下来,摸了摸他脑袋让他别想东想西。 下午他们四处闲逛,他带江凯去附近的游乐园玩,很多小孩玩碰碰车,江凯和他逛了一圈,发现有摊子卖糖画,要先玩转盘确定图案,江凯转到龙,赵君然的是蝴蝶。国庆节非常热闹,广场很多鸽子,有专门的卖鸽子粮的,赵君然买了袋玉米,和江凯找了张长凳坐下来喂鸽子。 等他们回去,爸妈都坐在客厅,赵爸一脸疲惫,和他说住院的事要再做个手术。 赵君然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么快,问说什么手术,赵妈只说是微创手术。 江凯帮他收拾东西,赵君然查过很多资料,四级胶质瘤手术预后期普遍只有半年到一年,如果后期配合放疗他还能再坚持一阵子,应该能撑过一年。 办好手续住院,还是市里面最好的神经外科医院,他住单人病房,当天谢志宏也过来陪了他,余铭扬后来才到,还给他带了玫瑰,赵君然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听见一条鱼和赵妈在外面聊天,他只听到说请了天坛某某专家,还有一个德国专家。 这么牛。那他应该能活久点。 隔天那什么专家到了,他又去拍了MRI,之后医生开会,余铭扬和谢志宏充当他的家属和赵爸一起开会,江凯陪在他身边。 太明显了,他都装不成了。 开会开了很久,手术预后结果可能不会很好。 晚上江凯当他陪床,赵妈也占了一张床,下午护士给他打了降颅内压的药,估计明天就要动手术了。 他在网上浏览了很多胶质瘤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记录,基本上四级预后好的能活五六年,再复发,要做二次手术基本活不成了。 他晚上睡不着,听见妈妈在外面哭,心里更难受了。 江凯不知道睡没睡,反正被他折腾得也很累,他也不希望做完手术自己成了偏瘫,丧失语言能力或者失明,最后还要人推他轮椅。江凯下个月要参加联赛的,到时候他难道推着轮椅进场看比赛吗?那也太搞笑了…… 早上谢志宏来看他,似乎是一夜没睡,整个人很憔悴,看得赵君然非常心疼。 “你没睡好?”谢志宏问,“下午手术,再睡会。” 赵君然和他对视,一瞬间眼泪就快掉下来,他们好像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又什么都没说,谢志宏出去给他倒水,余铭扬在他旁边,眼圈发青,抹了把脸:“睡会吧。” 都是没睡的人让他睡觉,能不能有点说服力啊。 护士来给他打药,江凯坐他身边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们说没事的,”赵君然怕他难过,“别乱想。” 江凯点点头,吻了吻他的脸。 下午两点,手术开始。到七点半结束。 赵君然脑子里的是弥漫型星形细胞瘤,穿刺活检结果是恶性,要完全切除很不容易,预后相当不好,天坛专家之前开会分析病灶,认为病变可能是低级别,最后尽力全切除了,手术后病理为二级,预后期能有十年,恢复状态好的话可以到二十年。 手术后赵君然躺在床上昏迷了一整天。爸妈和江凯他们一直守着他。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江凯醒来发现赵君然不在病床上,吓得浑身冒冷汗,叫醒他们立刻动身去找。 神经外科三楼不见人,厕所、天台都找遍了,谢志宏从保安室调了监控,发现晚上四点一刻赵君然拔了输液下床,没离开医院。最后余铭扬在一楼的储物间找到他,赵君然头上还打着绷带,穿着病号服靠窗边发呆,阳光透过医院的蓝色窗纱照进来,赵君然知道有人来了,回头看向他。 余铭扬担心得要死:“你跑这里干嘛?” 赵君然说:“我活不成了。” 余铭扬:“…………” 赵君然:“我都知道,别瞒我了。” 余铭扬和他解释说之前穿刺活检和MRI是误诊,其实他得的是低级别的星型瘤,手术很成功:“但……” 赵君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活这么久,扑到余铭扬怀里狂亲:“我爱你我爱你!” “……但预后可能会复发,”余铭扬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可能只有十几年的时间……” “这有什么,”赵君然说,“以后就以后嘛!” “别乱说话,”余铭扬摸他的头,“不好好休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还以为我再过半年……可能不够半年就嗝屁了,”赵君然说,“你都不和我说的,后来我自己知道的,你之前是不是给我换药了?” 余铭扬:“……嗯,给你吃的是抗癫痫和降颅内压的药。” 最后赵君然趴在余铭扬背上睡着了,总之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