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cp,我是专业的(穿书)》作者:南和禾一 文案: 禾清穿进了一本虐文小说。 女主家境贫寒,父亲家暴,同学孤立,又遭到校霸男主的强势攻略,一系列虐心虐身后,“被迫”与男主he 而禾清穿成了那个深爱男主,与男主青梅竹马的矜贵大小姐女配。 禾清:男主是什么玩意儿,可可爱爱的女主不香吗? 男主:你是吃醋了吗?我还是爱你的。 禾清冷漠脸:吃醋你个头,女主是我的。 叶软重回到校园,已经丧失了对生活的勇气,她想,努力学习又如何?不照样落得凄凄惨惨。 但是,当叶软被那个矜贵少女拉出泥潭时,心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 叶软:清清真温柔! 被禾清暴打的酒鬼父亲*中二男主:??你怕是对温柔有什么误解。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禾清,叶软 ┃ 配角:程子濯,傅枝,郁至,冯绮梦 ┃ 其它:《反派大佬今天又发病了吗》求个收藏 一句话简介:干掉男主,抱得女主归 第1章 虚诞世界 天阴沉沉的,像是被脏抹布浸过水似的颜色。 叶软在教室呆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起身走出。偌大的校园却寂静得很,似乎只剩下她一人。 叶软低垂着眼,握着洗得有些发白的书包带子。她踱着步,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走出学校,经过一条巷子是离家最近的路。叶软看着前方静谧幽暗的小巷,阴郁的眼里有了一丝波动。 停顿片刻,她转身离开,然而当她抬起脚的那一瞬,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僵住,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 等她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时,她的脚,已经踩在了小巷内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 果然...还是这样,无法改变吗。 “哟,这不是叶大美女吗。”小巷一侧突然闪出三道人影,为首的女生身材高挑,一头波浪卷发衬得整个人妖娆妩媚。 叶软盯着女生,神情恍惚。果然跟上一世一样,她们依旧在这里蹲着她。 “雯姐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啊!”跟在许雯身后的女生气势汹汹的开口。 许雯笑笑,上前几步,逼近叶软,纤细的手指抬起女生白皙的下巴。 女生的肌肤吹弹可破,长着一张娇软的脸蛋,让人见了都会心软,倒是正合了那群男生们的喜好。 许雯的笑意淡去,眼底浮现出一抹嫉恨,掐住叶软下巴的手指用了分力气,女生的皮肤也娇嫩,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就是用这张清纯的脸蛋,来勾引子濯的?现在的女生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下贱得不行。” 叶软低垂着眼睑,没回话,就算解释,她们也不会相信,那又何必浪费口舌。 女生沉默的样子让许雯更恼了,她狠狠甩手,声音阴狠:“叶大美女真是不够意思,能讨得这么多男生的欢心,怎么不教教姐妹们呢?” 语毕,她朝另外两个女生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会意,阴笑着朝叶软走来。 “嘭” 破旧的书包被狠狠砸在地上,扬起细小的灰尘。叶软被压在地上,白嫩的脸蛋上有了几道鲜红的抓痕。 “让你勾引程哥!”长发女生狠狠的踹向叶软的腹部。 叶软下意识的蜷成一团,腹部痉挛,紧接着是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袭来。 她半眯着眼,喘着粗气。没有一丝反抗的想法,就这样吧,被打一顿而已,无所谓了,她不在乎了。 女生的眉宇间是一团散不开的沉郁,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澈,只是一片麻木,弥漫着望不到头的死寂。 可偏偏这样的她,更添一种神秘的气质,犹如暗天使一般,引人堕落。 长发女生看得心中暗恨,她容貌一般,对叶软这种娇娇弱弱的美人最为痛恨。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嘴角勾起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叶大美女能吸引这么多男生,身材自然也很好咯,让我们欣赏一下呗。” 叶软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她明明记得上一世被打了一顿后,她们就离开了,为什么这次不一样... “噗呲”,校服猛地被扯破,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只是那上面却布满了难看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目。 “咦,这是什么。”另一个女生皱眉,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看看。”许雯起了兴趣,走上前想要看看。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毫无反应的叶软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苍白的唇瓣颤抖着,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物。 “操,你他/妈给我老实点!”长发女生力气很大,死死的压制住叶软,另一只手扬起狠狠朝她扇去。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叶软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许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声调带着分漫不经心:“可真丑。” 叶软的脸上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她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可以被人肆意摆弄。 无所谓了,反正比这更惨的她都得受着,不是吗。叶软勾了勾唇,面无表情的想着,合上了双眼。 “住手。” 清冷的嗓音像是玉石一般砸在叶软的心上,荡起一圈圈波纹。 她睁开眼睛,循着声源看去,小巷尽头立着一道颀长身影,看不清面容,却有种异常的熟悉感。 那是谁? 禾清走近些,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狼狈的少女,她深呼吸了下,尽力压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禾清,这跟你没关系。”许雯见到来人,脸色一冷。说到底,她跟禾清也是情敌关系。 禾清和子濯从小青梅竹马,这她认了。可是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穷酸女也想勾引子濯,那她就不能忍了。 “我再说一遍,住手。你也不想让程子濯知道,你是这种狠毒的女生吧。”禾清不为所动,浅褐色的瞳孔里是刺骨的冷意。 程子濯是许雯的软肋,听到这句话,她终是变了脸色:“怎么?你想告状?” 禾清嗤道:“是个好提议。” 许雯脸色阴晴不定,僵持了几秒,终是败下阵来。她冷冷扫了眼禾清,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两个跟班离开了。 ——“你可别忘了,她也是你的情敌。” 三人离开后,小巷再次恢复了寂静。 禾清脱下罩在校服外的衣服,披在叶软的肩上,帮她遮挡了那抹不堪。 “你没事吧?”禾清尽量放柔了声音,关切的注视着少女。 叶软摇摇头,也不开口。她没想到,救下她的居然是禾清。毕竟在外人眼中,她和禾清可是情敌关系,都喜欢着所谓的云高校草。 叶软眨了眨眼,脑海中的那点疑惑很快消散。无所谓了,禾清为何救她,在乎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禾清看着眼前的少女眼神一点一点变得疏离,眉目间布满了郁结,她心疼的一抽一抽。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女主依旧遭到了欺辱。 是的,叶软是女主,一本虐文小说的女主。禾清也并非真正的禾清,真正的禾清在小说里充当着恶毒女配的角色。 叶软身为虐文小说的女主角,有着所有虐文女主的统一标配:家境贫寒,乐观单纯,成绩优异。 叶软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是个爱家暴的酒鬼。因着优秀的成绩,她被破例录入云高。 云高是宁市有名的贵族学校,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大多都是家世显赫的二世祖。靠拿奖学金维持生计的叶软,在云高自然就显得格格不入,偏她皮囊生得好,很受男生们的喜欢,这也就导致了她被其他女生们孤立,排挤。 这对叶软来说算不得什么,可自从被男主看上后,麻烦就大了,男主的暗恋者开始不断找叶软的麻烦,像今天这样的事不过只是一个小开端,以后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 然而在长达几百章的虐身虐心后,叶软依旧和男主程子濯He了。 这本虐文小说下面的评论都在骂女主蠢,骂她受虐狂,可却没多少人骂男主渣。 禾清和其他读者不一样,她由衷的喜欢着女主,爱她即使在艰苦的环境下依然顽强,乐观的精神。她始终觉得,叶软在最后并不是真心和男主和好,她是被迫的! 在禾清心中,她的女主百般好,男主百般渣,怀着这种心情,她熬夜写了几千字的评论来吐槽男主。 结果第二天一觉醒来,她就成了书中那个和男主青梅竹马,高傲矜贵的恶毒女配。 拯救女主,让她远离渣男! 这是禾清穿书后的第一个想法。 此时,她看着小可怜样的叶软,拯救女主的想法愈发坚定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禾清试探的问道,她来得晚,也不知道叶软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了,又顾忌着对方的自尊心,没开口问。 叶软再次摇摇头,攀着墙壁慢慢的站起身,不咸不淡的道了谢后,她将禾清披在她身上的衣服递回去,整理了下弄乱的校服,捡起书包缓缓离开。 女生的背挺得笔直,好似什么都压不垮她的脊梁。禾清怔怔的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愧是她喜欢的女主,就是这么不卑不亢! 禾清是在高二(11)班,叶软在(1)班。禾清觉得要想拯救叶软,彻底断开她和渣男的羁绊,首先需要和叶软打好关系。 处好关系第一步,和叶软做同桌! 于是,第二天,1班的学生就看到班主任领着11班的高冷美人走进来,并且告诉他们高冷美人转到1班了。 1班学生:禾大美人,我可了! 禾清一进教室,目光立即锁定在了最后一排的叶软身上。叶软没有同桌,班上没人愿意和一个穷酸女做同桌,就算是对她有好感的男生,也不愿意因为她而被人取笑。 班主任:“禾清,你自己选个位子吧。” 男生们:看我看我! 禾清谁都不看,径直朝最后一排走去,坐在了叶软身旁。 “你好呀,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禾清扭头看向认真做题的叶软,笑容甜得像吃了蜜,声音轻快,看得出心情很好。 叶软握笔的手一顿,没有搭话,也没有回头。可微颤的睫毛却是透露了她的情绪。 窗外有大片大片的阳光落进来,洒满了两人的课桌,似乎驱赶了所有的阴郁。从禾清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叶软微卷的头发垂在脸上,一掉一掉的,让人心生痒意。 禾清撑住下颚,看着叶软乌黑的发顶,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温柔得不可思议。 1班学生:???说好的高冷美人呢,他们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反派大佬今天又发病了吗(快穿)》求一个收藏,么么哒——————— 每个小说世界里,总有一个身世悲惨的配角,后来她黑化了,成了大反派,毁天毁地毁自己,让位面成功崩塌。 青梨的任务便是回到反派黑化前,感化她或是杀掉她,让位面得以恢复。 后来,青梨看着乖巧依偎着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的反派,整颗心都软化了。 青梨:给你给你,都给你,毁灭世界让我来! 系统:红颜祸水!!! 反派:我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厌恶整个世界,包括自己。直到她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不该毁灭的理由。 青梨:自杀或被杀,你选一个。 夏遇(扭扭捏捏):我选你 后来 青梨:你乖乖的,我来解决男女主。 夏遇(乖巧状):呐,刀给你。 排雷:反派是一个人,双洁。 主角非善人,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顺便推荐一下基友的文文~ 《男主给我当弟弟(穿书)》by-朱奈 文案: “扶弟魔”宋芊,新婚不久即遭遇凤凰男老公出轨,势利眼闺蜜背叛。 连续工作5天之后,竟然猝、死在了酒店门口。 醒来发现自己穿到了《女主初恋是偏执狂》中的同名女配身上。 而她的任务是帮助男主弟弟黑化,并让自己活到全剧终。 宋芊低头瞄了眼手中五百章的剧本,发现自己拢共才活到五十章。 眼前这个正朝着她“汪汪叫”的智障男主,和后期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的魔鬼竟然是同一个人!! 心中默叹“任重而道远啊~” ………… 随着故事发展,某男主和某男二人设逐渐崩塌。 某女配:这个正埋头咬她脖子的真的是书中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主吗? 某女配:这个故意在她面前卖弄的花孔雀是书中视她如敝屣的男二? 男主:我不想再当你弟弟了,我想…… 女配:不,你不想,你没有,别瞎说! 第2章 不是乖乖学生 台上老师讲得唾沫横飞,台下学生昏昏欲睡,各玩各的,没人在听课。 也是,他们出身优渥,比寒窗苦读的孩子起点都要高上不少。等到了时间,再出国镀层金,谁会说他们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谁敢说? 禾清也没听课,她早就经历过一次高考,这些题在她眼中都是小意思。 这么看来,也只有叶软在认认真真的听课了。禾清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同情讲得这么卖力的老师,她回头看向叶软,却发现她以为认真听讲的女生其实正在走神。 女生偏头看着窗外,远处是广阔的天空,宽广到似乎能容纳任何事物。叶软望着在空中自由翱翔的飞鸟,眼底流露出一丝艳羡。 真好,自由自在的真好。不像她,哪怕再活一次,也无法改变什么,只不过是在重复一样的痛苦罢了。 这样的重来,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死去。 “乖乖学生,上课也会走神呀?”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尾音上扬,夹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叶软回头,便见禾清弯着唇看她,眼里是让她有些疑惑的熟络。 “谁告诉你,我是乖乖学生?”沉默片刻,叶软开口道。在这个刻板运行的世界里,禾清是她遇到的唯一变数。 女生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禾清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她似乎还能嗅到甜甜的香味。 禾清忍不住笑了,女主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她突然就有些恍惚,总觉得叶软本就不是书中的纸片人,而是现实世界中,一个鲜活的,上课也会开小差的小姑娘。 叶软不明白禾清笑什么,她也不想明白,老师讲的知识她能很清楚的记在脑子里。可那又如何,优异的成绩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所以,好好学习,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叮”禾清的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一声。 子濯哥哥:你怎么突然转到1班了?是因为别人说我喜欢叶软这件事吗,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禾清被“子濯哥哥”这个备注给恶心到了,她连忙把备注改成了“程狗”。 在她心中,男主不就是一条渣狗吗,明明就是对叶软有意思,却不敢承认。 男主估计是从哪儿知道她转到1班的消息,以为是要来针对他的心上人。结果却给她发这么一条故弄玄虚的微信,她可不是原主,不傻,只觉得犯恶心。 如果男主能堂堂正正的到1班来给她警告,让她不要针对叶软,那还能让她勉强给男主一点好印象。 可现在,呵,渣男。 禾清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男主暴打一顿,可仔细想了想,她觉得这是一个让叶软认识到渣男本质的好机会。 禾清:放学后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程狗:好。 “叶软,放学后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收到男主的回复后,禾清笑眯眯的看向叶软,她觉得依女主善良的性格一定会答应的。 “不能。” 毫不犹豫,叶软简洁有力的吐出两个字,头都没抬一下。 禾清:...打脸了。 云高的废弃操场上。 程子濯坐在单杠上,晃着笔挺的的腿,百无聊赖的等着禾清。说好的放学见面,可他都等了一个钟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操!”程子濯烦躁的爆了句粗口。从来都是别人等他的份,还没人敢让他等那么久。 如果不是为了叶软,他才懒得和禾清虚情假意。 程子濯不知道的是,禾清就是故意的,她不是原主,不会对渣男那么包容,之前从来都是原主苦巴巴的等着男主,让他尝试一下等人的滋味不挺好。 直到男主的耐心快消失殆尽了,禾清才款款走出。 程子濯窝了一肚子火,正要发泄。但当看到禾清后,欲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时,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女生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任落日的余晖洒在她那海藻般浓密的长发上,折射出金色的光泽。她皮肤很白,是象牙色,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她在微笑,而眼珠却无比淡漠。 这样的禾清是程子濯不曾见过的,禾清在他面前向来都是矜持的,温柔似水。他一句敷衍的好话,对方就能高兴半天。 “这么晚才来,是有事耽搁了吗?”原本指责的口吻转个调,成了礼貌的询问。 禾清不觉有些好笑,她的视线略过程子濯,看向了男生后方的一颗大树,一片校服的衣角若隐若现。 虽然叶软不情愿,但在她百般恳求下还是同意来了。害,她的女主,性子就是这么善良,可是越心软,就越容易受到伤害啊。 回过神来,禾清看向眼前的男主,皮囊生得不错,在云高算是出类拔萃了。大概是出身优渥的孩子身上,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和自信。只是对于禾清来说,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 但对于眼界不够开阔的叶软来说,这种男生足够让她动心。所以禾清要做的就是拔掉叶软对男主动心的根源。 “解释吧,我听着。”不去理会程子濯的问话,禾清双手环胸,微微歪着脑袋,目光平静的注视着程子濯。 “阿清,你要相信我,我们可是有婚约在身,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叶软呢,不过是好奇心重,玩玩而已。”程子濯笑得有些刻意的温和,心里却是想着如何稳住禾清。 程家和禾家到底是合作多年的关系,如果禾清向他爸告状,那他可就惨了。只能先委屈一下叶软了,他相信,叶软会理解他的。 禾清嘴角不由抽搐了下,果然是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渣男,如果他真的喜欢叶软,就会和原主讲清楚,取消婚约。而不是在这里骗着原主,又惦记着叶软。 原主虽然喜欢男主,但她骨子里是非常高傲的,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叶软,结果最后男主不分青红皂白,对原主实施报复,害得原主被家族抛弃,被迫当了一个老男人的情/妇,在大好年华里郁郁而终。 “真的对叶软只是玩玩?”禾清挑了挑眉,音调都提高了几分,为的就是让躲在树后的叶软听到。 “当然,她一个穷酸女,既没品味长得又丑,怎么能比得上阿清你呢。”以为禾清是不相信他,程子濯忙开口道,极力贬低着叶软。他这也是为了叶软好,省的禾清会因为他而针对叶软。 叶软一定会理解他的。程子濯很自信的这么想着。 就算是故意让程子濯贬低叶软,但听到这些话,禾清心里仍然很不舒服。她冷了脸,耀眼的容颜更显清冷,如高岭之花,不容亵渎。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程子濯堵在喉头的话一梗,不上不下难受得很,偏他面前的女生还不耐烦,抬了抬下巴,一副高贵冷艳的姿态:“你怎么还不走。” 若是别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早就一拳砸过去了。可对方却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小青梅,这感觉就新鲜了。 禾清很清楚,对于程子濯这样狂妄自大,不顾别人感受的男主,新鲜感尤其重要。只有吊着他,才是打开修理男主的正确方式。 等程子濯走后,禾清凑到叶软跟前,试探的问:“你现在知道程子濯他的本性了吧,那人就一渣男。” 叶软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如琉璃般透亮的眸子,却渗不进丝毫光亮。“知道了。”她答,声音寡淡得没有丝毫起伏。 说完,叶软垂眸,也不看禾清,自顾自的走开。 这答案是禾清想要的,但她凝视着少女纤瘦的背影,皱起了好看的眉。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有丝毫愤怒,没有一点伤心,叶软淡漠的像个看客,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回家后,禾清进了自己的卧室,原主父母整天忙于自己的工作,很少回来,偌大的别墅就只有她和一个保姆在。 不过这样也正好,省的原主父母看出了她的异常,毕竟也不是原主,一些生活上的小习惯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只是禾清觉得禾父禾母对于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宠爱,否则也不会狠心将原主送给别人做情/妇了。 “叮”,“叮”。 手机微信突然响了好几声,禾清翻开一看,是一个群聊在@她。 菁菁:@禾清,阿清,你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转到一班了。 非雪:是不是因为叶软那个臭婊/子,她交给我们收拾就行了。 西溪:就是,敢勾引程哥,谁不知道程哥和阿清才是一对儿。 禾清:叶软我罩着的,你们动一个试试。 菁菁/非雪/西溪:??? 没有回复几个女生的疑惑,禾清发完这句话,就退了群,把这几个女生都拉黑了。这三个女生表面上是原主的好闺蜜,其实也只是把原主当冤大头看待而已。原主有钱有势时,个个以她马首是瞻。原主落魄后,这几个人躲得比谁都快。 攀高踩低,禾清理解,可她没必要惯着。 将手机关了机,扔到一旁。禾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垂吊着的水晶灯,望得出神。 虽然一切都在按她的计划走,但她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反而觉得事事透着蹊跷。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禾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女生那双阴郁的眼,像是笼罩了一层雾,再不复清澈。 她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叶软,没错,问题出在了叶软! 这个时间点,叶软虽然因为渣男被针对,但是还没有糟糕到后面的地步,可现在的叶软分明有了饱受沧桑,厌世阴郁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心心念念着,想要保护的那个向阳少女,却已经是面目全非,她还奢望着能保护少女最后的单纯和善良。 禾清重重的倒了回去,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沮丧。她不知道叶软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却知道她依旧没能护住她的女主。 明明还没到那一天啊,明明还没到啊。禾清嘴里喃喃念着,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连忙起身,扑到书桌前,翻看日历。 六月10号。 这个数字像是化为了利刃,直戳禾清的心脏,让她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居然给忘了,就是今天,就是在今天晚上,叶软遭到她那酒鬼父亲的毒打,也是在这一晚之后,叶软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残忍的现实将这个单薄的少女一步步逼入了绝境。 禾清忙不迭的冲出卧室,手机都忘了拿,她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一定要阻止,一定不能让叶软出事。 为了节约时间,她直接去车库开走了雪佛兰,司机小张已经回去了,再叫他过来的话太费时间了。禾清也顾不得无证驾驶的风险,开着车直奔叶软家去了。 叶软家在西街很偏僻的一个地方,西街地处宁市边界,那里鱼龙混杂,房租也最便宜。 禾清将车开到小巷口就停下了,这里太逼仄了,车开不进去。她利落的下车,飞快的跑了进去。 巷里巷外,由一道斑驳的土墙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破旧的房屋,坑坑洼洼的道路,空气中总是漂浮着一股恶臭腐烂的味道。 街道两侧零散的蹲着叼着烟,吞云吐雾的小混混。还有凶悍的妇人在对街叫骂,话语粗鄙不堪。 禾清按着书里对叶软家的描写,硬着头皮四处寻找。终于在街道尽头找到了叶软家的房子。 西街的房子质量都不好,隔音效果极差。禾清还没进屋,就听到男人的叫骂声,东西乒乒乓乓砸碎的声音。 禾清急了,一脚踹开门,冲进房间。屋内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像是坠入了寒潭,由内至外冒着丝丝冷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3章 死掉不好吗 叶软怎么也想不到,禾清是带她来看一场戏,一场程子濯丑态尽出的戏码。 “你现在知道程子濯他的本性了吧,那人就一渣男。” 在女生的话中,她竟然听出了一分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她不相信。怎么会,程子濯的本性她比谁都清楚,并且在上一世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叶软。比谁都厌恶程子濯。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她讨厌一个人,而予她一分仁慈。到最后,她依旧会和程子濯牵扯在一起,好像是宿命一般。 真可笑,她的人生居然不由自己掌控,像是...活在虚无的书里。而她,就如同任人操纵的木偶一般,机械的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剧情。 只是,叶软没有想到,禾清居然会这么做。明明上一世,禾清自始至终都深爱着程子濯,像是被下了降头术一般,那样痴痴的迷恋着。 而现在,禾清似是清醒了,觉醒出了自己的意识,并且也想着拉她一起冲破虚诞的世界。 可是禾清不知道,她根本就走不出去,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知道回家会发生什么,明明知道不能回去。可不管她走到哪儿,不管如何磨蹭时间,到了规定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一如之前那般失去控制。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地狱深渊,什么都做不了。 “臭丫头,你死哪儿去,这么晚才回来!”缺了一角的桌子旁,男人光着上身,满脸涨红,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叶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书包放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贱/人,老子问你话,你皮痒了,敢不回你老子的?”醉酒的男人尤为可怕,他们毫无理智可言,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出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把扯住叶软的头发,猛的一拽,让女生的脸逼近了自己。 叶软无力的撑住地面,头皮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苦。男人嘴里恶臭的酒味扑在她的脸上,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操,你他/妈那是什么眼神,再看,老子给你把眼珠子给抠了。”男人不满叶软看向他那冷冰冰的目光,这会让他想起女生的母亲,也是这般充满鄙夷,不屑的看着自己。 “让你看不起老子!”男人怒红了眼,眼珠瞪得都凸了出来。他解下自己腰间的皮带,狠狠朝女生身上抽去,握着皮带的手背上青筋冒起,看得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呃。”叶软痛的闷哼出声,但也只是这一声而已,之后男人不管打得多重,她都没有再发出过声音。原本白皙的脸更加苍白,变得几近透明,额上渗出了细细麻麻的冷汗,将鬓发都打湿了。 说来也可笑,男人不管再怎么打她,都不会碰她的脸,只因这张脸跟她的母亲八分相似。 “一个可怜虫而已,妈妈早点离开也好,就不用看到你这幅让人作呕的嘴脸了。” 叶软虚弱的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尖锐得一点儿都不像她能说出来的话。少女眼底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像是一个幽深的黑洞,能将人吞噬殆尽。 男人喘着粗气,有些打累了。然而少女的话让他脸色一僵,眼神霎时变了,犹如恶狼一般凶狠。 “你有本事再给老子说一遍,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你就是一个怂货,烂人,没本事。妈妈嫁了你倒了八辈子霉!”男人的恐吓不仅没让叶软退缩,反而让她兴奋起来。 看着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叶软的声音提得更高。 就是这样,越愤怒越好,这样下手就才不会有所顾忌,说不定就能一个失手,将她...给打死。 “你给我闭嘴!”男人爆喝一声,抓起叶软的头朝桌角狠狠撞去。 “嘭!” 叶软瘫倒在地上,她的鼻尖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眼前的景象被一片血色覆盖。 是要死了吗? 真好,终于可以摆脱了。 叶软勾了勾唇角,任由意识消散,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禾清赶到的时候,叶软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头上满是鲜血,周围一片狼藉。男人坐在地上,目露惊慌。 禾清的眼一下子就红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掐起男人的脖颈,生生把一个150斤的男人给拎了起来。 “嘭”禾清一个过肩摔,将男人狠狠砸在地上,男人痛的哇哇乱叫。 她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眼神冷到了极点:“叶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说完,她狠狠一脚踹去,直把男人给踢昏过去。 若不是担忧着叶软,她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人渣。 背起叶软走了出去,将她放进车内。禾清一路飙飞,也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 叶软被送进急救室后,禾清在等候区紧张得来回踱步。明明书里说叶软没有被打到这个地步啊,甚至第二天还能去上学,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禾清闭了闭眼,无力的蹲下身。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到来,书中原本的剧情出现了bug。如果真是因为她,导致叶软出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禾清连忙起身,却因为蹲的太久,腿麻了,差点摔倒。 “医生,叶软她怎么样了?” “幸亏送来的及时,病人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多观察几天,毕竟伤到的地方是脑袋。”医生脱下口罩,安抚的拍拍禾清的肩膀。 听到这句话,禾清松了口气,悬了几个小时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叶软很快就转到了普通病房。禾清进去探望的时候,她还没醒过来。 病床上的女生脸色苍白,脑袋裹了一层层厚厚的纱布,看上去瘦小又可怜。露在外面的小臂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伤,那是皮带抽出来的印记,轻的一道一道的,重的已经成了紫青色。 女生的皮肤本就白皙,这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禾清看着心口疼得厉害,眼睛涩涩的。她轻轻的将叶软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动作轻的生怕碰到了女生的伤口。 禾清盯着女生苍白的容颜,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叶软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到底是为什么啊。 女生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双眼缓缓睁开,眼底还带着些许的迷茫。 禾清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关切的问:“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叶软愣愣的看向眼前的女生,她脸上是对自己满满的关怀,如此真诚。 “是你救的我?” 禾清脑海空白了一秒,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解释去叶软家的事情,便听到女生问。 “为什么救我。”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甚至还有些颤抖。 禾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看见了少女眼中微小的光,悉数破碎。悲哀漫进了她的眼底,像是唯一的生机也被夺走,那么的绝望。 “让我死掉不好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叶软平静的外壳彻底粉碎,她几乎是竭斯底里的质问着禾清。 为什么还要救她,死了一切就都解脱了,她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受这份罪! “我死了不好吗。” 叶软捂住脸,声音低低的,透着无尽的哀凉。泪水一滴滴落下,透过指间的缝隙,打湿了被子,溅出一朵朵泪花。 禾清心脏酸软,她搂住单薄的少女,声音带着丝哭腔:“该死的是他们,你那么好,你值得拥有最好的未来。” 你值得拥有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善良的人本就不应该被罪恶的枷锁桎梏。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否定自己的生命,我们的人生是由自己掌控的,从来都是。”禾清抚摸着叶软微卷的头发,声音温和却是掷地有声。 这句话,禾清也不知道是说给叶软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叶软安静下来,她竟然在禾清的怀抱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莫名的安全感传达到了四肢百骸。 曾经的她,明明,也是一个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小女生,什么时候成了现在这样呢。 也许是对生活的这份热爱,维持的太辛苦了吧。她,想放弃了。 ... 叶软伤得挺重,得住院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她的父亲没有来过一次,反倒是禾清天天来,给她讲当天上课的内容,告诉她布置的作业,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美味,会讲笑话逗她开心。 叶软住院的钱是禾清付的。她还记得女生付完钱后回来,故作嚣张:“在还完我的钱之前,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不准以任何手段伤害它,明白了吗?” 叶软注视着女生清凌凌的眼眸,突然弯了弯唇,笑容极淡,却是第一次抵达了眼底。 虽然是转瞬即逝,禾清还是捕捉到了,她激动的握住叶软的胳膊,开心的像个孩子:“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就应该多笑笑嘛。” 她凑近了叶软的脸,眨巴着眼睛,拖长了腔调,撒娇的恳求着:“好不好嘛~” 叶软面无表情的抵住禾清的脑门,淡淡回道:“不好。” 禾清失落的撇了撇嘴,丧气的垂下了头。也因此错过了女生看向她的眼神,分明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极淡的温柔,却是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4章 塑料闺蜜 叶软出院那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她回头看了看医院,又看向不远处催着她快走的禾清,突然产生了一丝对于这个世界,久违的归属感。 妈妈总是告诉她,要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要关爱他人。老师让她隐忍,程子濯要她屈服。这个世界对她总是刻薄的。 禾清却说:“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叶软你别做这种大无私的人,你要好好爱自己。” 只有禾清让她,好好爱自己。 一班的学生只知道叶软是有事没来上学,请了半个月的假。禾清没打算告诉他们事实,毕竟被生父家暴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被有些学生知道的话,不但不会同情,甚至会成为他们以供谈资的笑话。 都说校园是座象牙塔,可有的学校却是炼狱的化身,滋养着黑透心肝的小恶魔。禾清一回想起书中之后的剧情,内心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翻涌着。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剧情原原本本的发展下去。 叶软发现自己的同桌,这几天好像有点不正常。不管她做什么事,禾清都要跟着,就连上个厕所,也非得在门口等着她。 叶软有些头痛,禾清果然是这个世界发生的最大变数,好像是...换了个人。她叹了口气,拿着水杯起身。 禾清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 “别跟着我。”叶软瞅了女生一眼,冷冷的道。但奈何她声线天生软糯,听起来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撒娇。 “我哪儿跟着你了,我也是要去接水的好吧。”看出叶软有些不耐烦了,禾清只能这么解释道。 叶软挑了挑眉:“不带杯子,你用手去接?” 两手空空的禾清:... 叶软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禾清连忙操起桌上的水杯,跟着追了出去。结果刚出教室门口,她就被三个女生给拦住了。 “阿清,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们都拉黑了?”来人正是原主那三个塑料闺蜜。 “阿清,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开口的女生是元菁菁,她个子娇小,嘟着嘴,睁大了眼看着禾清,尖细了嗓音嗲嗲的抱怨。 禾清:...这人以为是谁都能对她撒娇的吗? 她强压下心中的反胃,似笑不笑的睨着元菁菁,派头像极了原主的冷傲;“小妹妹,不会撒娇就别撒,我还想要眼睛呢。” 以为自己可以跟叶软比吗,人家不撒娇都比你可爱万倍! 元菁菁的声音戛然而止,禾清这话不就是说她辣眼睛了吗。“阿清,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秦非雪也惊了,虽然她也不喜欢元菁菁那副矫揉造作的姿态,但是禾清可是最喜欢元菁菁的,拿她当亲妹妹对待,现在居然说出了这么刻薄的话。 “阿清,你没事吧,你这话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我们的坏话呀。难道你信外人都不肯信我们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啊?”西溪不轻不重的道,清秀的面孔上满是伤心的神色。 四人的对峙,已经吸引来了不少学生驻足观看,八卦嘛,每个人都不嫌多听。更何况,这主人公还是云高的风云人物,禾清。 “她们不是好闺蜜嘛,决裂了?” “估计是,禾清虽然漂亮,但性子太傲,别人受不了了也正常。” “哎,你们说会不会跟叶软有关?” “和叶软那个穷酸女有什么关系?” “嘿,你们还不信,我是一班的,禾清转到一班就跟叶软同桌,而且平时对叶软还挺好的。” “我也作证,叶软不怎么理睬禾清,禾清也没生气。” “我去,叶软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学生们讨论的越来越兴奋。女主就是有这种能力,不管发生什么事,话题总能扯到她身上。 禾清听着,皱紧了眉。直接拉黑原主的闺蜜,这事是她做的不太妥当,可这跟叶软有什么关系,这群人还真会扯淡。 “阿清,是不是因为叶软她说了什么?可是阿清,我们都是为了你,才会针对叶软的啊。”西溪的想象力很是丰富,经周围人的议论,再加上自己的脑补,顿时悟到了一个计划。 “我知道了,阿清你是不是想故意跟叶软打好关系。等她真正信任你了,并且同意不会纠缠程哥,你再告诉她真相,以此彻底击垮她!阿清你这招绝啊,杀人于无形。” 禾清听了,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不是,这脑补过头是病,得治啊。 可还没等她打断西溪兴奋的“演讲”,背后就传来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让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禾清的脑子当机了一秒,她缓缓回头,就见女生清冷的看着她,疏离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禾清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感觉像极了偷/情被抓的绝望。 “叶软,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禾清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只能一把抓住叶软的手腕,语气慌张。 叶软被抓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下,她蹙眉挣开被抓的手腕。不去看面前女生失落的眼神,只淡淡道:“不用解释,我不在意。” 说完,她就走进教室,对那些鄙夷,惊讶,好奇的目光熟视无睹。 禾清委屈的眼睛都差点红了,好不容易跟叶软的关系有了一点进展,现在全被原主的破闺蜜给破坏了。 她扭头看着面前三个女生,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利刃,带着呼啸而来的凶气。 “我为什么拉黑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我可没有吸血虫一样的朋友,以后别再来烦我和叶软!”禾清冷着脸说完,直接拿过一个男生拖地的拖把,当场将木棍拖把掰成两段。 她狠狠将两截木根扔到西溪脚下,吓得对方差点跳了起来。“哼。”看着西溪那副怂样,禾清不屑的嗤笑一声,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看了看禾清进入教室的纤细身影,再看看地上拖把的“尸首”。 三个塑料闺蜜:?! 围观吃瓜学生:!!! 卧槽,这哪儿是高冷美人,明明是朵霸王花呀! 作者有话要说: 禾清:你信我! 叶软:哼,要亲亲才会好。 第5章 不要生气 叶软嘴上说着嫌弃,但当她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却见禾清斜斜的靠在教室门口,面前还站着三个人。她认识,那是禾清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数次明里暗里捉弄她的人。 隔着人群,叶软遥遥看见了女生弯起的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精致的面孔在走廊外阳光的照耀下,更显高贵。 她...永远都无法融入那里吧,永远都进不了禾清那个身份的圈子里。 心脏突然刺痛了下,像是被尖锐的细针扎了数下,又痒又痛。她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禾清。 路总是要自己走的,没人会一直陪着。她不是早就知道了这点吗。 开水房在每层走廊的尽头都有,不过现在是六月,正值酷暑,谁还会去接热水。叶软是因为这几天月经来了,她自小都有痛经的习惯,经期注意事项能遵守就遵守。毕竟痛经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叶软到开水房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扭开瓶盖,去接热水,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她盯着瓶身的简笔画修饰,视线跟着线条移动,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脑海中突然就闪过一个女生的面孔,象牙白的肤色,明眸皓齿,笑起来眉眼弯弯,颊边会有若隐若现的梨涡。 那是...叶软一惊。也就这一岔神的功夫,热水已经漫出了瓶口,叶软急忙关掉龙头,但端着杯子的手还是被烫到了。 右手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感席卷而来。叶软将杯子放在水槽旁,回头望了望,确定没人进来后才掀起衣袖,用凉水进行冲洗。 现在的天很热,爱美的女生早就换上了漂亮的裙子,她却要穿着长袖,只为了遮掩那些不堪的伤痕。 “哎呀,你再弄,我就要不客气了。”两个女生突然嬉笑的冲了进来,看样子是在追逐打闹。 叶软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放下袖子,因为转的太急,胳膊碰到了水杯。“嘭”的一声,水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就像叶软此刻的心一般。 这一声巨响,让两个女生注意到了。高马尾女生不满的看着叶软:“你能不能小心点啊,万一砸到我们了,你赔得起吗?” 叶软垂着眼,没说话,指尖掐得发白。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真是晦气。”另一个女生开口道。转身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叶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叶软深深的看了眼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是浓重的阴郁。上一世就是被那个女生看到的,这辈子还会是一样的结果吗? 禾清说,要自己掌控命运。所以她尽力的去做了,一直都在跟身体里的另一股力量做抗争。 今天按上一世来说,现在她应该是在厕所的。所以她一直忍着,出乎意料的是身体也没有被控制。可是纵然如此,她依旧见到了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真的,真的能改变被操纵的命运吗? 叶软不知道,她只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在听到西溪的话后,她也没有生气,对禾清说的不在意是真话,她真的不在意了。 纵然西溪说的都是真的,她也不... 叶软抿着唇,盯着笔记本上的一手清秀小楷,突然有些泄气。不管她再怎么反驳,再怎么刻意不去关注。但不可否认的是,禾清确实对她产生了影响,她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抹不悦。 加上上一世的年纪,自己好歹也比禾清大了两轮,心态怎么还跟个小女生一样,这么幼稚。叶软皱着眉,暗自吐槽。 “叶软,你生气了吗,我可以解释的!”禾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叶软的脸色,语气一柔再柔。如果叶软因此再也不理她了,她绝对跟西溪没完! “叶软,那都是西溪自己脑补的,而且我已经跟她们都绝交了,我发誓...” “上课了。”还没等禾清解释完,叶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上课铃确实已经响了,叶软话音刚落,秃顶的数学老师就走了进来,对着学生们露出和善的笑容。 禾清梗在喉咙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回去。好像有点理解,男主当时被她怼的心态了。 她闷闷不乐的转回去,余光却瞥到叶软课桌空空如也的左上角。“叶软,你水杯呢?” 叶软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右手碗处的灼烧感似乎又重了一点。“上课别说话。” 叶软都这么说了,禾清只好闭上了嘴,乖乖翻开课本,不复前几天软骨头一样趴在桌上的懒散模样,背挺的要多直就有多直。她聚精会神的盯着黑板,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样。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叶软学习这么好,肯定喜欢认真学习的人,让前几天那副学渣姿态见鬼去吧! “这节数学课,你拿物理书干嘛?” 禾清:...操,拿错了。 在叶软狐疑的目光下,禾清面不改色的微笑:“这节内容太简单了,我都会,提前预习下物理内容。” 不对,她这么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太骄傲了,一点都不谦虚。 禾清连忙补救,道:“当然我觉得数学那么重要,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听老师再讲一遍,巩固下知识也好。” 叶软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禾清有那么热爱学习?上一世,她可是个学渣,名次也只比程子濯高那么一两名而已。 换了个芯子的禾清自然不知道,现在的叶软是重生回来的。她还在考虑,期末考要不大展身手给叶软看看,说不准,因为她成绩好就原谅她了呢? 这一节课,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下上完了,两人压根一句都没听老师讲课。 数学老师:习惯了,讲台是我一个人的舞台。 一下课,禾清就立刻跟叶软解释了所有的来龙去脉。狗血剧里的误会剧情她可太清楚了,男主叭叭的要解释,却一句都没讲到重点,幸好叶软也不是那种“我不听我不听。”的矫情女主。 “叶软,事情就是这样,你还生我的气吗?”禾清瘪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叶软,眸子水汪汪的,怼西溪的那副高傲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都说了,我不在意。”叶软翻了个白眼,又低下头认真写作业。可她却忘了,在禾清解释的期间,她虽握着笔,书上却一字未写。 若真不在意,又怎么会那么认真听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6章 你是天上明月光 虽然禾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没有料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禾清察觉到的时候,班上的人看向叶软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奇怪了。又是鄙夷又是嫌恶,不是单纯的不屑,而是蠢蠢欲动的暴怒。 禾清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顾忌着她在,其他人恐怕早就冲到叶软面前,指着她鼻子痛骂了。 禾清摸出手机,进入云高的论坛,上面已经炸开了锅。 【爆!云高穷酸女叶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个帖子已经被置顶了,内容说叶软是个被包/养的小三,私生活极其混乱,能来云高读书,也是靠着金主的面子。后面还跟了几张图,一张是叶软站在街上,旁边是一辆宝马。后面几张都是叶软穿着暴露,画着浓妆,跟年纪很大的男人谈笑生风的照片。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都是在辱骂叶软,甚至有造谣者编出更加离谱的事。 禾清看了,差点没被气笑。除了第一张,后面的全都是p成的,云高这些人是没脑子吗,这么辣鸡的合成技术都看不出来? 或许,不是他们看不出来,而只是想单纯的发泄他们心底的欲/念,对象是谁,在他们眼中都无所谓。每个人内心深处都禁锢着一头野兽,邪恶是最好的养分。 禾清最是明白这一点,可是她家女主的脸,是能随便安在其他女人脖子上的吗?她简直被膈应得不行。 禾清连忙转头看向叶软,女生低头在认真写着什么,卷翘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片阴影,侧脸恬淡。那股与世隔绝的气质慢慢的,将她心中的那团无名火给浇灭了。 她知道,叶软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别人对她眼神的变化,但即便如此,也依旧这么平静。不得不说,叶软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可这么坚强的女孩子,却在最后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那该是受了多大的苦和痛。 禾清心头一涩,突然有些庆幸叶软没有手机,看不到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可是到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叶软迟早都会知道的。 “叶软,你在写什么啊?”禾清吐出一口浊气,笑意盈盈的靠近了叶软,想要看看她纸上写的内容。 随着女生的靠近,她身上的清香朝叶软扑来,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让叶软僵了一秒。随后她迅速将笔记本塞进课桌里,不给禾清看清的丝毫机会。 “啧啧,是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呀?”禾清扬起嘴角,看着叶软的眼神带了点狡黠,却一点都不惹人生厌,反而透着活泼。 “没什么。”叶软抿了抿唇,竟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哼,你不爱我了,竟然都开始敷衍我了。”禾清哼哼两声,故作一副可怜相,清澈的眸子在阳光的折射下,竟闪烁着璀璨光芒,似包含了星辰大海。 叶软一愣,耳廓悄悄爬上了一层淡粉。哪怕她知道这只是禾清的一句玩笑话,心脏却开始不听话的呯呯乱跳。一定是天太热了,叶软这么对自己解释道。 禾清说尽了好话,到最后也没能知道叶软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在叶软的桌肚里,一副画安安静静的躺着。画上是一个穿着舞蹈服的女子,正摆动着旋转的姿势。 绘画功底其实并没有多好,但看得出来,每一笔,每一根线条都是经过认真考虑才最终落笔。 绘画,对于贫苦人家的孩子来说,那是有钱人家才耗得起的消遣娱乐。但是对于叶软来说,这是她贫瘠人生中唯一的光了。 叶软的妈妈曾经是一名舞蹈家,她见过妈妈跳舞,虽然只有一次。但仅仅一次,便让她无数次午夜梦回,她想把妈妈最耀眼的样子画下来。 不仅是妈妈,她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画下来。她的人生太灰暗了,她想增添点颜色。 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她想学绘画,想画出人生的精彩。可是这些在别人眼中,却是痴人说梦,他们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羞辱她的光。 她最渴望的梦也就成了不能言说的秘密。 放学后。 禾清跟在叶软身后,这几天她都是跟叶软一起回家的,虽然两人方向不一样,但好歹也能一起走一段路。 叶软没有车,只能步行。禾清就让小张不用来接她,也不知道禾家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这个女儿,小张问都没问是什么原因就答应了。 亏她还准备了好几个充分的理由,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两人经过学校花坛时,前面的公告栏处围了不少学生。禾清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拉着叶软就要绕道走。 “等等。”叶软突然停了脚步,松开手,朝着公告栏走去。禾清拦也不好拦,只能暗自咬牙,跟了上去。 在外围的学生眼尖,看到了叶软,忙大声叫唤。一下子,叶软周围的人都离她退了好几步,自动为她开辟了一条道。 叶软只感到无数各异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或厌恶,或贪婪,或诧异。好像她不是人,而是一件死物一般,那么随意。 叶软的脸色依旧很平静。她踩着步子缓缓来到公告栏前,上面全是贴着她的“光荣事迹”。有些难听的话甚至是叶软都不曾见过的。 上一世,她没有那么仔细看过自己的“包/养绯闻”,都快崩溃死了,怎么可能去看这些让她再次心碎的东西。可这次,她看得很认真,一字一句都没有忽略掉。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可是当看到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头上,她还是觉得心寒。最初来云高的时候,她是惶恐的,是憧憬的。因为知道自己跟云高其他学生的不同,她一直都很想得到班上同学的认可。 哪怕被孤立,被排挤,她都没有怨恨过他们。她想,总有一天,他们能够接纳她的。 可直到这件事的到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她疯狂的一遍又一遍解释,可就连她的同班同学都嘲笑她,侮辱她。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将她作为一个同伴来看待,从来都没有。 或许,她只是他们眼中的玩物而已。 “啧啧,还以为有多清纯呢,原来骨子里也是个骚/货,这么贱的人怎么不去死呢。”见到叶软,四周寂静了一秒后,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女声传了出来,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叶软现在才发现,笑声最是刺耳,像是在强行剥去她最后的一层伪装。拳头死死的捏着,甚至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 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最难听的话她最听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还是会有一点不适应,有一点...难过而已。 “你他/妈嘴里是有粪吗,喷的这么开心?”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了此刻的氛围。叶软瞳孔微缩,猛地回头,却见禾清冷着脸,拽着之前辱骂她的女生的衣领,语气阴沉,带着嗜人的煞气。 “禾清你有病吧,我又没说你,你帮她干什么,她还勾引过程子濯呢,你不生气吗!”女生挣扎着想要甩开禾清的手,她的同伴也过来帮她,却没曾想禾清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衣服都快扯破了,也没能挣脱掉。 “所以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禾清扯出一个森冷的笑容。 “你!” “少他/妈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叶软是你能骂的?先去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那副嘴脸再来做人。” 在场的人谁不认识禾清,那可是冷傲矜贵的代名词。结果他们看到了什么?禾清居然爆粗口,还他/妈力大如牛! 在禾清冰冷的注视下,现场一时鸦雀无声,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禾清此时的气场简直强到爆。 照镜子?这不就摆明说她丑吗! 女生气得瞪大了眼睛,本想要口吐芬芳,但面前女生的面孔简直阴沉得可怕,像是马上要送她下地狱。 她先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不光是忌惮禾清的背景,更多的是害怕禾清这个人。 “我,不会再说了。”吞吞吐吐的,女生憋红了脸,到底还是认怂了。 “道歉。”禾清语气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 “你别太过分了!”女生压抑的火气终于冒了上来,她忍禾清就算了,凭什么还要给那个小贱/人道歉? 禾清勾了勾唇,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松开了手,很随意的后退几步,随即狠狠一脚踢中女生的胸口,下手之狠辣让人惊骇不已。 女生仰面倒在地上,疼的直哭。禾清上前弯腰,微笑着扶起女生,微凉的手指在女生的脸颊上划过,她凑近女生的耳边,低声道:“再说出一句我不爱听的,这张漂亮的脸蛋可就要没了。” 那声音阴冷得仿佛是一条毒蛇,盘踞在女生的脖颈间,她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少女精致的面孔,头一次生出恐惧的情绪。 禾清她会说到做到,女生没有一刻那么肯定过。 其他人或惊讶,或好奇,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替女生说句话。也并非是怕了禾清,只觉得女生的背景并不值得他们的面子,就当看一场戏好咯。 对于他们来说,看谁的戏码都是一样的。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禾清不耐烦的眯起眸子。抓起女生的头发,迫使她直面自己。 “对,对不起!”女生咬着唇,终于闭着眼大声说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满是屈辱。她发誓,绝对不会放过禾清的。 “叶软,放过她吗?”禾清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女生的道歉。她又回头看向叶软,开口询问,脸上的神情转瞬间变得如沐春风,没有丝毫负面情绪。 叶软看了眼抽抽噎噎的女生,迟疑了一秒:“好了,禾清,我们快回去吧。”并不是同情女生,她只是觉得禾清不该为了她,毁了原本美好的形象,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叶软都这么说了,放你一马咯。”禾清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莫须有的灰尘,眉里眼里尽是凉薄之色。 说完,她转身将公告栏上的纸全部撕掉,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哼,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也就只有这点出息。”叶软扫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冷哼一声,说话没有丝毫顾忌。 叶软怔怔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上一世,她只能依靠自己来对抗这个世界,而此时,禾清却是为了她,不顾自己的身份,和所有人敌对。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回去的路上,叶软握紧了书包带子,终于开口问道。 禾清闲闲的踢着脚边被踩扁的可乐罐,最后弯腰捡起,扬手掷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听到叶软的问题后,她扭头看向女生,依旧是清澈的眼,爱笑的唇。 “因为,你是天上明月光啊,需要保护嘛。”需要她来拯救呀,来拉你走出泥潭。 叶软停滞了脚步,垂眼,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一下,却是极致温柔。夕阳下,她和禾清的影子交织在了一起,像是无法割舍的彼此。 她低声呢喃:“可是,我觉得你才是天上的明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觉得禾清A到爆! 你是天上明月光,这是甫子寸的诗,强烈安利! 第7章 你是我的月亮(修) 按照书中原有的剧情发展,是有人看到叶软胳膊上的淤青,刻意造谣她私生活混乱,是被包/养的小三。叶软有解释过,但没人愿意听她的解释。 云高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出身优渥的富家孩子,他们获得的更多,自然需要承受的也更多。尤其是豪门世家里,兄弟姐妹争财产,那是斗得头破血流。 对于小三,他们比一般人更深恶痛绝,毕竟小三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突然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财产要被分走一部分,任谁都不甘心。 至于这件事的真假,他们怎么会去调查,可不是平白降了身份。 没有人制止的情况下,流言越来越放肆,甚至有玩儿得开的男生,借机想要占叶软的便宜。于是云高女生们讨厌叶软的理由又增加了一条。 不知廉耻,勾引同学。 直到云高做出开除叶软的决定后,这场风波才慢慢停下来。 一个普普通通女生的消失,在这群豪门公子小姐们的眼中,只不过少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罢了。 禾清在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差点被气死。如果说这场风波是逼叶软走向绝境的源头,那么程子濯,就是毁掉叶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刽子手。 “嘭!” 教室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男生冲了进来,不顾其他学生惊疑不定的目光,他直接走到叶软跟前。 “帖子上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被人包/养了?”程子濯紧紧盯着女生的面容,语气很冲。他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跟一群朋友在外面飙车,这还是跟他一直不对付的人告诉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他笑话。 可不是笑话吗,他程子濯看上的人居然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对于程子濯突如其来的质问,叶软早有预料,因此也不显慌张。她慢悠悠的整理着禾清桌上的书本,禾清忘性大,每次都喜欢乱丢书,到了该上课的时候,东翻西翻又找不着了。 叶软的沉默,让程子濯觉得自己像在演一出独角戏。在周围人好奇的注视下,他大少爷的自尊受到了莫大的无视。 “不说话,你是默认了?叶软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清纯的女孩子,结果这么水性杨花,不要脸!”程子濯越说越气,总觉得前段时间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叶软完全没有搭理程子濯,把他当隐形人一般。她放下手中的书,在禾清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抱枕。禾清去上厕所了,上节课她一直在打瞌睡,却硬逞强,一直熬到了下课。 她想禾清上完厕所回来,肯定会补觉的。只是程子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走,万一打扰了禾清补眠,那还真是个问题。 叶软的二次无视,让程子濯的面子终于挂不住了。 “噗呲。”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笑喷了。程子濯瞪着眼,一脸凶相的朝四周望去,看戏的学生立马扭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已经暴露了他们。 这也不能怪他们,你想想。云高的校霸、万人迷,程子濯,在一个被人鄙夷的穷酸女面前,接连被无视。也是蛮有戏剧性画面的一幕。 要不是叶软有太多的“光荣事迹”,家境贫寒。他们或许还会对叶软生出一丝好感。 程子濯终于怒了,他一把掀翻叶软桌上碍事的书,两手桎梏住女生的肩膀,迫使她正面看着自己。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仗着老子对你有几分意思,你就蹬鼻子上眼是吧?告诉我,包/养你的男人是谁,老子找人做了他!” 听到这句话,叶软终于有了反应,她掀起眼皮,扫了眼前暴怒的男生一眼。突然对前世的自己有了几分嫌弃。 上一世,自己的眼睛是有多瞎啊,居然对程子濯产生过心动的瞬间。纵然后来恨他入骨,却依旧抹不去动心的事实。 程子濯这人,说白了,不过是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在外面胡作非为罢了。自己没能力不说,却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仿佛这个世界都要围着他转一样。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是除了他。她还没见过哪个男生,会那么深信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是个小三,完全都不听对方的解释,就凭着自己的想法给人定了死罪。 用禾清的话来说,这种人时时刻刻都想在自己头上戴绿帽。简单两个字概括:脑残。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叶软扯了一下嘴角,露出讥讽的神情。 “操,叶软你真行。跟我装糊涂是吧?”程子濯猛踢了一脚叶软的课桌,眼底涌出几分暴虐。他抓着女生的胳膊,想要带她出去。 叶软下意识的挣扎,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她记得,上一世程子濯不信她的解释,怒气冲冲的就走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叶软的身体就僵住了,又是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操控了她的身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子濯将自己拉走。 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柔软却有力。像是灰姑娘的钟点被敲响,一切恢复原样,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消失得一干二净。 还没等叶软反应过来,禾清一脚踹开程子濯,将叶软拉到自己的身后。 程子濯被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回头,却见禾清冷冷的看着自己,目露不善。 “禾清,你疯了,居然敢踢我!”程子濯简直怒不可遏,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他居然连续在两个女人面前丢脸。 “踢得就是你,别跟条疯狗一样在这儿叫唤,你不嫌丢人,我嫌。”禾清双手环胸,微抬下巴,目露嘲讽。身为男主,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遭到污蔑后,他不去调查真相,反而搁这儿逼逼赖赖。 还真是给他脸了。 “哼,禾清,你真以为我就怕了禾家?我告诉你,今天叶软还必须跟我走了。”程子濯怒极反笑,上前越过禾清就要将叶软扯出来。 他刚一伸手,禾清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后一拧。那一刻,他甚至都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的清脆响声。 “嘭!”还没等他反应,禾清又是一个扫腿将他绊倒,这还没完,他又被拽起,一阵天旋地转后,被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 禾清还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可刚抬腿上前,衣摆便被一只手给捉住。禾清回头,见叶软皱着眉,对她摇摇头,意思很明确。 难道说叶软还没对这渣男死心?! 一想到这点,禾清原本的好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将舌尖抵在尖牙上,细小的刺痛让她恢复了理智。禾清踹了踹一旁的墙壁,无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禾清教训程子濯的过程,其实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其他学生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卧槽,禾清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平时也没见她动过手啊,难道说,她是特意隐藏的高手?! 程子濯浑身像散架一样,疼痛不已。但好歹他还顾忌着面子,没有惨叫出来。缓了好半天,他才勉强站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会武功的?”程子濯有些懵,一是不敢相信禾清会对她动手,二是禾清居然这么轻易将他撂倒了。 禾清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拳,不痛! 虽然她确实很能打,但原身可不一样,那是正儿八经娇生惯养的小姐,甚至跑几步都会喘气的那种。 所以在小巷里救叶软的时候,她没有贸然动手,因为她知道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可随着时间流逝,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发生的变化。 除了外表这层皮,身体内部居然越来越趋向于她自己的身体强悍程度了。 在叶软家能动手教训叶修然,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虽然那天之后腿肿了好几天,但这也说明了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在发生变化。 而现在,这具身体的性能已经快要恢复到她的正常水平了。 想想还真是开心,总算可以大展手脚,随意干了。 禾清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子濯,目露轻蔑,声音轻飘飘的:“你猜啊~” 被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盯着,程子濯脑海里的疑惑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余下满满的怒火。周围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从小到大,程子濯都习惯了别人的目光。可是,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众人的视线下如坐针毡,羞恼得甚至想钻进地面。 “你给我等着!”好半天,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脸面全都丢尽了,不再多说什么,阴沉着脸快速离开教室。 禾清不屑的勾了勾唇,果然是懦夫能说出的话。真不知道程子濯这个男主是怎么当上的,缺点一大堆,也就皮囊稍微好点。 就这,能配上她女主?让他提鞋都不配好吗。 叶软又拉了拉禾清的衣服,想要对她说些什么。禾清却是一言不发,默默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当看到桌上的抱枕时,心中一暖,但很快就硬下心肠。 本以为可以将男女主的羁绊砍掉,结果看样子她是白费功夫,叶软估计在心里还埋怨她打了程子濯! 禾清气呼呼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了?”察觉到禾清的不对劲儿,叶软皱着眉,轻声问道。 “快上课了,别说话。”禾清面无表情的搬出这句叶软曾堵她的话,像是不想看见叶软,将课本竖着挡在自己旁边。 禾清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行为,有多像吃醋闹的小情绪。 叶软不懂禾清这是闹得什么,但不管禾清在想什么,她都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叶软伸手按下课本,握住禾清的胳膊:“你听我说。” 禾清心中有气,一点都不想看叶软,迅速将脸转到一旁,正好她过道旁的一侧是个男生,长得...有点一言难尽。 禾清心中更气了!甚至还有点委屈。 “把脸转过来。”叶软有些好笑。发现禾清仍旧没有动作后,她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上手硬生生将禾清的头扳过来。 “不准动,听我说!”叶软冷着脸,目光清冷。禾清没了动作,倒不是被叶软震慑到,而是... 冷脸的叶软也太可爱了吧!明明是娇软的脸蛋却要做出凶巴巴的表情,这种反差萌瞬间击中了禾清的心。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要捏捏叶软的脸颊,手感一定特别好! “到时候,校长要是问起,你不要说话,一切交给我。程家你现在是抗衡不了的。”叶软一脸认真的看着禾清。她知道,禾家也有一定的势力,但比起程家还是逊色一筹。 前世,禾家就在程子濯的打压下几近破产,虽然她不知道禾清最后的结果,但想必一定不会好过。上一世那么深爱程子濯的禾清都沦落到那个地步,那这辈子,跟程子濯作对,禾清的下场岂不会更惨。 刚才叶软阻止禾清,完全不是担心程子濯,而是操心禾清。 禾清愣住了,神情渐渐缓了下来,心里的郁闷像是被一股热流给融化了。她又不蠢,很快就明白过来,叶软不是对程子濯还没死心,还是在担心她。 禾清突然就笑了,想想刚才的自己,像个傻/缺一样。 “你别笑啊,我在认真跟你说。”叶软急了,她怕禾清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好了。”叶软微笑着揉了揉叶软的卷发。 她的眼里缀了点点星光,像银河般闪耀。 “你可是我要保护的月亮,哪能让月亮替我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突然发现了一个bug,现在加了一个设定,禾清穿到原主身上,随着时间的变化,禾清外壳不变,但身体内部会慢慢变为她自己的。 第8章 我心疼死了 事实上,程子濯是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他父母。他毕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一个女生打已经很没面子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去肆意宣扬。 不过他不说,总有人能传出来。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程子濯他被禾清打了,毫无还手之力,那叫一个惨。” “你开玩笑吧,禾清怎么可能打得过程子濯,别是程子濯让她的吧。” “你还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看到的,程子濯完全是被禾清压着打,啧啧啧。” ... “我给你说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禾清发现程子濯劈腿了,把他给打得半死。” “卧槽,这么狠?!” “那可不,最毒女人心。” 程子濯还没有感受过流言的威力,因此压根就没在意。当他意识到事情变了性质后。学校关于他的流言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 流传最广的一个是:程子濯脚踏两只船,直到发现叶软给他戴了绿帽,他去质问时不慎被禾清发现,禾清勃然大怒,和叶软一起痛揍程子濯。 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合理解释了禾清为什么和叶软关系亲密的原因。渣男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 宁市最豪华的娱乐会所,乐宁。 台球室内,银发少年靠在真皮沙发上,坐没个正行。一双修长的腿搭在玻璃桌上,手里松松的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直起背,看向不远处正打台球的男生,语气调侃:“程子濯,有点意思啊,脚踏两只船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程子濯手里的棍子一歪,球都没碰到。他烦躁的丢了棍子,翻身坐上球桌。 “爽你妈,郁至你觉得我看得上禾清那个臭女人?叶软一个荡/妇也配让我看上?谁他妈造的谣,让老子查出来不弄死他。” “切。”郁至嗤笑一笑,不再说话。虽然跟叶软接触不深,但他也知道关于叶软的那些丑闻,多半也是造谣。恐怕也就程子濯会相信了。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程家有个这样是非不分的儿子,只怕家族也兴盛不了多久了。不过...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是父亲对他说的话,他一直谨记于心。所以和程子濯做朋友,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获利而已。可现在看来,这个“朋友”脑子不太好使。 是时候该换一个了。 禾清...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叶软的包/养事件一直在发酵中,其间有不少人来找叶软麻烦,不过都被禾清给挡了回去,有了一次杀鸡儆猴的示范,之后几天果然清净不少。 禾清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为叶软彻底翻盘的机会。没有让禾清等多久,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放学后,校长让叶软去他办公室一趟。禾清自然是要跟上的。来传信的学生讪讪开口:“禾清,校长只说让叶软一个人去。”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叶软看着禾清轻轻道。这一天她早有准备,只是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任人摆布了,就算她的格局依旧被掌控,她也想尝试一下,为了自己,也要尝试一下。 “不行。”禾清想都没想就否认了,看过剧情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去面临的可是场鸿门宴。她怎么忍心让叶软一个人去面对那群嗜血虫。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不等叶软继续开口,禾清就拉着叶软的手直接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叶软张了张嘴,看着女生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她能感觉到女生掌心的温热,温柔而又舒适。 她垂眸,突然就笑了。 一进办公室,里面肃然的气氛就让禾清不禁皱眉。办公室内,校长坐在办公桌后,一旁还站着一个女生,禾清凝神看去。 哟,还是熟人。这不是那天,在公告栏处被她教训的女生吗? “好久不见呀。”禾清微笑着跟女生打了个招呼。 司千凡看着禾清那双黝黑的眸子,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校长这儿,有校长在身边,根本不用怕禾清。 她顿时就有了底气,恶狠狠的瞪了禾清一眼。 “禾清,你怎么来了,是有事吗?”校长疑惑的看着禾清。 “陪我朋友过来不行吗?我朋友胆子小,被校长你吓到可就不好了。”禾清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显得亲切可人。 校长惊诧的看向叶软,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叶软是你朋友?”一个贫民女,一个娇千金。身份悬殊如此大,居然还能做朋友。 禾清挑眉,反问:“不成?” “校长,您还是先说重点吧。”见两人东扯西扯的,司千凡有些急了。 校长反应过来,严肃着脸注视着叶软,眼底明显有了一丝不耐:“叶软,有人向我举报你品行败坏,有违云高校风,你怎么解释。” “有人?举报人不就眼前这位吗,还藏着掖着干什么。”禾清冷笑一声,扫了眼低头不语的司千凡。 “禾清,你别打岔。”校长不悦的皱眉,作为一个校长,他该有的架子自然要端着。 禾清还要开口,却被叶软拦住了。 “校长,说我品行败坏,你有证据吗?如果是论坛上那些照片,我想校长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那都是合成的吧。还有那张我在街上,旁边一辆豪车的照片。谁能作证,那辆车跟我有关系?我好好的走路,旁边停了一辆车,这不挺正常的吗,还是说云高都是见识浅薄,思想龌龊的人?一点小事也能被渲染出颜色来?” “如果校长还是认定的话,那我也只能说一句,在云高真是长见识了。” 女生穿着宽大的校服,背脊挺直,目光如炬,字字清晰。不卑不亢,没有丝毫胆怯。 前世,叶软也是站在这里。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校长直接就给她定罪了,一句轻飘飘的“你被开除了。”夺走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 在宁市,她没有可以读的高中了,谁会要一个年纪轻轻,就品行败坏的女学生。哪怕她磨破嘴皮去给他们解释,也没人相信。 连云高校长都开除她了,那这事儿肯定是真的,不能要,会带坏其他学生的。 你看,云高贵族学校的名声多响亮,校长说她有错,那她就是有错。 她甚至都无法在宁市立足了,她一走出去,就会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出门,就算男人喝醉酒了要打她,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她也不愿出去。 那时候,叶软不懂,如果她真是被人包/养,为什么不穿漂亮的衣服,为什么不戴金贵的首饰,为什么不坐豪车,不吃山珍海味。 为什么,为什么? 可没人去思考这些,他们只相信摆在面前的“真相”。真可笑,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身傲骨,却只能在流言面前一一折断。 但是,这一次,她会拿回她的傲骨。 “校长,你是云高的校长,你的话可是代表了整个云高。一次错误就可能让云高的名声受损,不是吗?”叶软看着一脸正气的校长,勾起嘴角。 所谓相由心生。可有的人长着一张正义的脸,心却是薄情寡义到了极点。 “校长,你别听她胡说,她是在掩饰自己,她身上都有那种痕迹,有人都看到了!”司千凡唯恐校长被说动了,最终拿出了杀手锏。 这也是流言产生的最初源头,她也是费了好大番功夫才了解到的。 呵,禾清,你这么在意叶软,那她就毁了叶软。司千凡咬牙暗恨,她做这些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报复禾清。 “你说的是真的?是谁看到了?”校长狐疑的看了眼司千凡。 “那个人怕被叶软记恨上,不愿意出来作证,但是校长,你让她掀起衣袖你就知道。而且校长,你不觉得奇怪吗,现在大夏天的,我们都穿着短袖,就她一人特殊,还裹着长袖,怕就是为了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谁见不得人了,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禾清捏紧了拳头,眼神里尽是骇人的暴戾,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即将撕碎眼前的猎物。 司千凡顿时哑了声,身子都不禁颤了颤,她忙靠近校长,眼含泪光:“校长,你看禾清她还威胁我。” “禾清你放肆!在我面前居然还骂人,你这是学生的态度吗!”校长猛拍桌子,脸被气得通红。就算那群二世祖在他面前,也得收敛几分,这禾清是吃了豹子胆了。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这样,听到不爱听的话,就忍不住做点什么。”禾清扯了扯嘴角,毫不给校长一点面子。 叶软皱紧了眉,有些紧张,她忙拉住禾清:“校长,禾清她是一时冲动,希望你别在意。” “还有,这位同学既然这么说了,我当然得证明了。” 听到这句话,禾清愣住,她立即意识到叶软的意思。“不行,叶软,不可以。” 怎么可以将自己的伤疤,赤/裸裸的展现在这些人眼前。绝对不可以!虽然这是澄清的最好办法,可是禾清从没去想过这么做,她怎么能让叶软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证明,也是意味着,她要将自己伤得鲜血淋漓的心再次剖开,展露在外。 “叶软,我有更好的办法,你别这样好不好。”禾清红了眼,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这次,我想自己来,禾清你懂吗?”叶软微笑着看着禾清。自重生以来,她都没笑过,嘴唇像是被熨斗烫成了一条直线,再也不能扬起。 可是在禾清面前,她却能找回很久很久以前被丢弃的自我。可以微笑,可以生气,可以做任何正常人可以做的小情绪。 禾清抿着唇,拼命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是她太没用了,还是她太没用了。 叶软看向校长,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淡漠的样子。她掀开袖子,将袖子一直推到肩膀处。 在场的三人目光都是一变,女生的两条手臂上,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些坑坑洼洼的红肿。这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女孩子的手臂,好像是抽象画上才有的。 “这里是我父亲用皮带打的,皮带很劣质,他也买不起真皮的。但是用来抽人会让你疼到心窝。这里是他用酒瓶划伤的,很长一条口子,本来他是不打算管的,因为血流的太多了,他怕我死了,所以让隔壁大婶用针线帮我缝了。” “针是锈的,没经过消毒。也没有麻醉药,我当时疼的差点昏死过去,后来伤口发炎了好几次,甚至发脓,还有一股臭味,我只能每天清洗,每次疼的锥心。” “这里是他用烟头烫的,很疼很疼,但我不能叫,我一旦发出声音,烟头会摁得越深,最严重的一次,我的皮都被烫烂了一块,每天都带着灼烧感,很煎熬。” “这里是...” “别说了,叶软别说了。”禾清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叶软,她的手都在发颤,她不敢想象叶软是活在多么绝望的生活里。书里对于叶软所受的苦楚,仅用一句“她自小饱受父亲的虐待”就完事了。 这句话,却是叶软用十多年来的残酷经历一一灌注成的。 禾清心疼得身体都在颤栗,为什么不让她穿到叶软小时候,她多想能早点救叶软脱离那个地狱。她真的,真的想保护这个单薄的少女,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叶软低垂着眼,继续淡淡道:“也有尝试过报警的,还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拿他的手机报的警。但是警察来了也只会劝告他,不能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毕竟这是家事啊...等警察走后,挨的打就比平时多多了。” “所以呀,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报过警了。” 校长和司千凡震惊了,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吗? 震惊归震惊,司千凡还是不甘心:“你说的这些,谁能相信是真的?除非,除非让你父亲作证!” “闭嘴!”禾清气得眼睛通红,她疾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扇在司千凡的脸上,将她扇倒在地上。 “再说一个字,我就弄死你!” 女生话中嗜人的杀意让司千凡惊骇不已,连脸上传来的刺痛都给忽略了。 “你。”校长也是头痛不已,刚才司千凡那句话确实过了,可禾清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但看女生现在这幅略显癫狂的模样,他罕见的沉默了。 “校长,具体的证据我明天会发出的。关于造谣者,我希望校长也能尽快查明。”叶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将衣袖拉下来。 “好,那我给你时间,至于造谣者我会调查清楚的。”校长沉吟片刻,终是让步。 出了办公室,禾清依旧红着眼眶。叶软不觉有些好笑:“又不是你受伤,怎么比我还委屈的样子。” 禾清抿了抿唇,注视着女生漂亮的容颜,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苏醒。 “我心疼啊,心疼得难受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段的时候,我也快心疼死叶软了。感谢在2020-03-27 23:54:20~2020-03-28 23:5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麻辣菜菜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她看见了仙女 深夜,寂寥无星。 豪华精致的房间里,长发披肩的少女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杯中棕红色的液体旋转着。杯沿折射出的光,映在少女凉薄的眼里,更显冷漠。 “枝枝姐,A计划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搁在红木小桌上的手机里传出一道女声,语气略微慌张。 “啊,有点意思,叶软给我留着。把碍眼的喽啰先除了。”少女动作一滞,声音一如她的眼神一般,寡淡漠然。 傅枝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她挂断了电话,放下酒杯,拨去一个熟悉的号码。 “谁呀!”电话接通,传来男生暴躁的声音,深夜被打搅了美梦,起床气当然重的很。 “阿濯,是我。”傅枝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枝枝,你从国外回来了?”程子濯猛然清醒,忙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神情欣喜。 “是呀,我还是想跟阿濯你在一个学校,明天你能来接我吗?”傅枝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声线甜美温柔,但她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凉薄,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看上去极不协调,像是声音是提前录好的,按着口型播放。 “当然没问题。对了。”程子濯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有些小心翼翼的:“你的腿怎么样了?” 傅枝的眼神微微一凝,更显森冷。声音却是丝毫未变,依旧甜甜的:“还是老样子,没事呀,我都习惯啦。” 挂了电话。傅枝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挽起宽松的裤腿,引入眼帘的是一双惨白,有些萎缩的腿。她漫不经心的伸手掐住右腿,狠狠用力,直到渗出红血丝来,她才松手。 转动着轮椅来到床边,她拿起床头的一块手帕,细细擦拭着手指,随后狠狠掷进了垃圾桶里。 “废物。”她冷冷的说。 ... 上一世叶软被逼到退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没有任何准备,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但这次不同,事实上,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不过,靠她一个人还是不行。 当天,叶软就把她收藏的医生开的所有病例资料,全部交给禾清。她没有手机,没有办法在论坛上澄清,至于把这些证据交给校长,让他来处理? 笑话,校长会不会包庇背后的幕后主使都是个问题,还指望他能为她做公道? 重生一次,叶软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信不得。不过... 叶软转头看向身旁的女生,女生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屏幕,两根大拇指飞快的打着字,表情严肃,像是在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禾清。”叶软突然唤道。 禾清正在论坛里火力大开,跟那群不信邪的杠精来回交战,以一人之力对抗数十张臭嘴。就这,她也能游刃有余。 触不及防听到叶软喊她,她一个哆嗦,手机都差点摔在地上。 “怎,怎么了?”她茫然回头。 叶软微笑摇头,手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禾清柔软的发丝。 “你是我的例外吧。”她低喃着,声音随风消散。 禾清呆呆的愣在原地,脑子里好像有一束烟花炸开,炸成了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 女主,摸她的头了! 摸头杀,太可了! 禾清内心如土拨鼠般尖叫,面上却矜持的笑了笑,颊上都憋出两团红晕。 不能太激动,会吓到她女主的。呜呜呜,女主摸她的头,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接纳自己了。好开心! 有了叶软给出的证据,流言很快就压了下来,论坛上也总算消停了。但叶软的酒鬼父亲,也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大众视野内。 有喷子还不甘心,在叶软父亲身上做文章。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这么差劲,生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这种言论还是太侮辱人的智商了,也没多少人理会,很快就沉寂了。 至于校长那里说会尽快查清造谣者,叶软根本没抱希望。当时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能让大家的视线,更加集中在造谣者身上而已。 叶软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狼藉,像是有人在四处翻找着什么东西。她沉吟片刻,动手收拾起来,还没等她收拾到一半,门突然被重重锤了一下。 “嘭。”门被踢开,紧接着,两个粗壮大汉走了进来。 “哼,叶修然那个狗东西,居然还敢骗我。”光头大汉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痰。 “你们是谁,这里是我家,请你们出去。”叶软心一紧,强自镇定。 “你爸在我们赌场赌输了,欠了五十万。我们老板仁善,让他把闺女送来做几天客,钱就一笔勾销。这老东西居然还说自己没女儿。”黑衣大汉恶意满满的看着叶软:“西街谁不知道叶修然有个漂亮闺女。” 叶软一愣,自从她从医院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叶修然。还在医院的时候,禾清就报警了,她说叶修然的行为是属于杀人未遂,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 叶软有些不懂,国家的法律什么时候有说过这一点的。只要是家里发生的事警察是管不了的,除非是出了人命。这已经成了默认的规则。 所以在报警后,看到警察敷衍了事的态度她也不奇怪,倒是禾清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对于叶软来说,叶修然在不在已经无所谓了。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去赌钱,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件事上辈子可没发生过。 “叶家小妞,跟我们走吧。”黑衣大汉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伸手想要去拉叶软的胳膊。 叶软闪身躲过,手在背后摸索着什么:“就算他答应了你们老板的要求,我当事人还没同意,你们这种行为是犯法的。更何况,他,他还没同意。” 叶修然撒谎是为什么,为了维护她? 叶软脑海里突然闪过前世的一副画面。苍老邋遢的男人坐在审讯室里,对着警察一遍遍说,我女儿是无辜的,是我罪有应得,是我的错。 “臭婊/子,我们老板让你去做客是给你面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光头大汉不耐烦了,上前几步想直接来硬的。 就在光头大汉接近叶软的那一刹那,一道寒光闪过,光头大汉的手臂被酒瓶碎片划出一道伤口。 他猛地后退,皱眉看了看胳膊上的渗出的鲜血,有些恼怒:“操,不想活了,居然敢伤你爷爷。” 叶软扬起锋利的碎片,也不顾自己的手被扎得鲜血淋漓,冷冷的看着面前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滚出去!” “有点意思。”黑衣大汉摸着胡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疾步上前,一脚踢飞叶软手里的碎片。 “嘶。”叶软的手软塌塌的垂了下去,锥心的疼痛瞬间袭来,骨头错位了。她咬着唇,托着右手,一言不发,眼神越来越阴郁。 六叔是西街赌场的老板,生性狠辣,以折磨人为乐趣。她想都不用想,如果落到六叔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她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落到六叔那里。 “小妹妹,走吧,不然我可要动粗了。”黑衣大汉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道。 叶软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右手已经不能动了。她咬紧牙关,猛地转身跑进入自己的卧室,卧室的窗户是连接着外面的空地。她头也不回,从窗户钻了出去,撒开腿飞奔。 西街里的人大都冷漠自私,她不能去求助任何人,只能出了西街到最近的警察局求救。 快点,再快点! 叶软死死咬着嘴唇,恨不能多生出一条腿来。她都能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夏日的晚风还带着一丝余热,叶软却觉得自己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浑身冰冷。剧烈的奔跑,心跳明明应该更快才对,可她的心脏却像是因过低的温度停止了跳动。 “嘭。”经过拐角时,触不及防的,她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像是冰与火的碰撞。熟悉的清香充盈在她的鼻腔中,她身上的暖意渐渐复苏,心脏也剧烈的跳动起来。 “叶软,你怎么了?” 她一抬头,便看见了少女清凌凌的眼眸,她甚至能在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夜色昏暗,路边昏黄的灯光洒在禾清的身上,像是为她镀了一层暖光,面容精致得不像话。 她好像看见了仙女。叶软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有些私设,小说世界里的国家是架空的,所以法律也不一样。 第10章 我做了个梦 自从上次叶软出事后,禾清特意派了个保镖在暗处照看着叶软。不过今天保镖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她担心出事,又正好有空,亲自来西街一趟看看。 这一来还真让给她撞见了。 “谁干的!”禾清一眼就看见了叶软鲜血淋漓的右手,眼底涌起了滔天的怒火。 叶软回过神来,脸色依旧惨白得毫无血色,她回头看了眼,急促道:“你快走。” “操,臭婊/子,你丫挺能跑的啊,再跑一个试试?”光头大汉追了上来,摸了摸纹了花豹的光头,语气凶狠。一旁的黑衣大汉侧身绕过,堵在了禾清两人的前方。 这下算是把二人给堵死了,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这位小妞长得真标致,不然也去六叔那儿做做客。”黑衣大汉直勾勾的盯着禾清的脸蛋,眼里冒着幽幽绿光,带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你够了,我可以跟你去,但是她是无辜的,必须放了她。”叶软眼底的冷意更甚,伸出左手挡在禾清身前。 黑衣大汉:“嘿嘿,早这么想不就没事了嘛。不过,现在也晚了,你们两个都跑不掉。” “是你伤了叶软。”禾清握住叶软的左手放下,目光平静的看着黑衣大汉。 “是又怎么样,想报仇?你那点猫儿力气还是留在床上用吧。”黑衣大汉肆无忌惮的大笑着。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禾清就到了他眼前,女生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然后猛地抬起腿。下一刻,胯/下传来一阵剧痛,他脸部的表情都开始极度扭曲。 “啊啊——你他/妈站着吃屎啊,给老子上啊!” 光头大汉也是看傻了,听到同伴的怒骂,忙冲了上去,想要制服住禾清。 然而... “嘭!” 光头大汉被一脚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向墙壁,又落到地上,一时不能动作。他勉强抬起头,粗犷的脸上很罕见的露出一丝惊惧。 这女的怕不是金刚芭比转世吧,这他/妈让他肌肉的面子往哪儿放! 黑衣大汉咬牙,暗骂一句废物,见禾清视线没在他这儿,露出一丝阴笑,猛地扑了上去。 “小心!”叶软只来得及提醒一句。 禾清头也不回,只微微侧身,抬腿迎了上去。明明看上去不过一个柔软的少女,身体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那一脚直接将黑衣大汉踹到在地,随后又是一脚死死踩在他的胸口处。 操,这是碰上刺头了。黑衣大汉被压得想要吐血,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困难。 “以牙还牙的道理懂吧,叶软伤了哪只手,你就得废了哪只。”禾清脚上单鞋的足尖沾了点灰尘,她微笑着将足尖在男人胸膛上一点点碾着。 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最是折磨人,男人只觉得像是在凌迟一般痛苦。 “不然,我亲自来动手?”禾清依旧微笑着,语气甚至带了丝愉悦,似乎很乐意亲自动手。 叶软伫在原地,看着禾清的眼神有些复杂。此刻的禾清变得尤为陌生,让她觉得一点都不认识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禾清宛如罂粟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明知有毒,可还飞蛾扑火。 男人疼的满头大汗,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忍着痛,强行折断了右手手腕。 “我们也是按吩咐做事,谁让她父亲欠我们钱了。”黑衣大汉不甘心的开口。 禾清挑眉,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呵,又是叶软她那渣爹又惹事了。 啧,禾清莫名有些烦躁,脚下的力气也加重了一分。尽给叶软找麻烦的渣爹,早点死了不好吗。 “他是他,叶软是叶软。你还活在旧时代吗?父债女偿早就过时了好吗。放你们一马,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那人要杀就杀,别找叶软麻烦。否则,我很乐意亲自送你们去吃牢饭,感受下牢饭的美味。”禾清踢了踢腿,终是挪开了脚。 黑衣大汉捂着胸口,连忙起身,拖起依旧瘫软在地上的光头男人,灰头土脸的溜走。 “刚刚我说话没个轻重,你别在意。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等他们走后,禾清也恢复了理智,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气之下,竟说了“那人要杀就杀”这样的糊涂话。 虽然她是恨不得渣爹被杀,可是好歹也是叶软的亲身父亲,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禾清小心翼翼的看着叶软的神色,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叶软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冷冷清清的:“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了,先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禾清皱着眉,心疼的看着叶软的右手,手上的血已经干涸了,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医院离这儿有段距离,禾清又没开车,只好就近原则,找了一家小诊所凑合着用。 也是到了诊所后,禾清才知道叶软不仅是手被划伤了,更是骨头错位。她气得想把那两个狗东西追回来,剁了他们的手! 禾清:“叶软,西街那边太不安全了,要不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先住着?”叶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禾清,眸底藏着禾清看不懂的情绪。 “你,你怎么啦?”禾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小心的问。 “上次,你为什么会去我家?” 这话一出口,禾清只觉得犹如炸雷一般,耳朵嗡嗡的。她以为叶软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了。 禾清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心中升出一丝莫名的燥意。 空间一时沉寂下来,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凝固。 半晌,禾清终于开口:“我做了个梦。梦里,你被打得很惨,后来还发生了很多事,不过醒来的时候都忘得差不多了。我以为只是个梦,但是那一天心脏突然跳的很快,我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就去了你家,结果发生的事正好跟梦境重合了 。” 这话自然是编的,她怎么可能会说出真相。难道要她告诉叶软,你只是书里的一个虚构人物,根本不存在真实的世界上? 别说叶软了,要是她听到这话,只会打爆说这话人的头。还不如做梦来的更靠谱一点。 况且,让叶软知道自己只是个纸片人。她,也不忍心。 空气依然寂静,好一会儿,叶软才问:“只是这样吗?” “...嗯。”禾清硬着头皮点头。这话她自己听都觉得搞笑。 叶软微微垂眸,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小诊所的摆设很陈旧,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她泛白的指尖无端渗出一点冷意。 不知道为什么,禾清感觉和叶软好不容易开始融洽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那种淡淡的疏离感让禾清觉得,自己又被隔绝在了叶软的世界外。 作者有话要说: 叶软的安全感很贫瘠的,给她一点时间去信任禾清 感谢阅读 第11章 你不配! 六叔对叶软的觊觎之心,不是一两天了。 打从见过叶软一面,他就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女生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模样又软又乖,勾得他心直痒痒。 单纯乖巧的美人,他不是没玩过,不过像叶软这样干净到有些纯粹的女生,还是挺少见的。 六叔的性子就是那种想要的,不择手段也得得到。其实只要叶修然进了他的地盘,不管如何,都会让他输个底儿朝天。本来这事他早有预谋,奈何叶修然这人是个酒鬼没错,却不沾赌。 他下了好几次套,叶修然都没上钩。结果前段时间,不知咋的,叶修然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荡。他略施小计,就让叶修然主动入套。 六叔对于叶软是势在必得的,在黑子他们两去接人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捯饬自己,一头黑发梳的锃亮,还特地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毕竟跟小美人的第一次见面,再怎么也不能破坏了形象。 结果他等来等去,不仅没等来小美人,自己的兄弟还被整的灰头土脸。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夺美人之仇,揍兄弟之恨。禾清是彻彻底底的被六叔记恨上了。 于是,当禾清一个人走在僻静街巷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里面陆续下来四个黑衣大汉。个个目露凶光,一身煞气。 随后,一个大汉上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恭敬唤道:“六叔。” 一只黑色皮鞋缓缓踏出,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很嚣张的样子。他摘下墨镜,用阴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禾清。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禾清:??? 一个破面包车,还整出优越感来了?混社会混成这样,逗她玩儿呢。 六叔冷声道:“敢从我六叔手里夺人,小姑娘的胆子不小啊。” 禾清微笑颔首:“谢谢夸奖。” 六叔:... 他这是反讽,没听出来?! 六叔冷哼一声,脸色愈发阴沉:“小姑娘身手了得,我的两个兄弟可是吃了点儿苦头。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吃亏,小姑娘可懂?” 禾清微笑凝固。懂你妈。 “要打就打,别唧唧歪歪的,你不嫌烦我还嫌。”这语气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六叔怒极反笑:“想必你跟叶软是朋友吧,怎么,好朋友的父亲有难,你不帮忙?” 禾清皱了下鼻子,有些站累了,又换了个姿势。听到这话,她盯着男人,好似有些惊奇:“那个渣渣管他去死?”话音刚落,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唇畔牵起一抹怪异的笑。 “与其关心烂人,你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场子。”毕竟她昨天可是熬了个通宵,黑进六叔家的电脑,把赌场里所有犯法违纪的黑料打包,传给了警局。 估计这会儿,警察也应该有所行动了。 六叔眼神一凝:“你什么意思。” 禾清咧嘴笑了,眼神满是无辜和天真:“字面的意思咯。” 六叔一旁的小弟接到一个电话,对面说了句什么,他脸色一变,忙附到六叔耳边:“六叔,咱们场子来了条子,黑子他们那儿扛不住了。” “你干了什么!”六叔浑身一震,死死盯住面前纤瘦的少女,眼神中涌现出无尽的杀意。 “呀,看来警察叔叔的效率蛮高的嘛。”禾清丝毫不惧,反而笑意盈盈的赞道。 六叔简直恨得牙痒痒:“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 身后的四个男人得令,迅速朝禾清冲去,目光中是满满的恶意。 三分钟后... 禾清踩着一个男人的胸口,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看着一脸菜色的六叔,嗤道:“真弱。” 其他三个男人也是被打得躺在地上不住的叫唤。禾清的路子野,招式狠辣,毫不拖泥带水,下手必抓痛处,让人防不胜防。 禾清没打算将他们解决干净,那样后面处理太麻烦,交给警察来做就好了。她一脚将踩着的男人踢到六叔面前,微抬下巴,语气矜傲:“滚吧。” 六叔也知道这次是丢了夫人折了兵,他也没曾想过,不过一个半大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这么能打,自己的场子只怕也保不住了。他咬碎一口银牙,只得将满腔的怨愤压了下来,恨声道:“撤。” 等面包车呼啸而去后,禾清踢了踢腿,活泛了下筋骨,视线移向墙角后方,语气微冷:“给我滚出来。” “女孩子这么凶干嘛?可不招人喜欢。”懒洋洋的声线从后方传出,银发少年双手插兜,嘴角含笑,踱着步子走了出来。 禾清蹙眉,这人她认识。郁氏财团的少爷,郁至。平日里总跟在程子濯身后,原主见得多了也就认识了,不过这两人之间没啥交际,只是知道身份姓名罢了。 禾清看过书里的剧情,倒是对郁至了解一二。容貌俊秀,外表懒散,在云高还颇受欢迎,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鸟,郁父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来都是把儿子当做获取利益的工具。在郁父的“培养”下,郁至的性格也有些自私,唯利是图。 后来,郁父要求郁至去盗取程家的机密,但因为同程子濯过命的交情,郁至头一次拒绝了父亲的命令。不过最后程子濯还是发现了郁父的计划,同郁至绝交了。 郁至的下场挺惨,被一场人为的车祸夺去了双臂,虽然程子濯念在以往的交情上,没对他实施报复。可他的人生也彻底废了。没了双臂,他没法儿再弹自己钟爱的钢琴,这对于他来说,比死了都还难受。 啧啧啧,又是一个给男主当垫脚石的炮灰。禾清内心叹息,也暗骂郁至是个憨憨,做坏人就做彻底点,这都做了一半的坏人,你临时来点洗白有个屁用,只会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郁至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他怎么会从面前女生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怜悯。 怜悯?对他的? 郁至:?? “原来,郁大少爷也喜欢在背后听墙角啊,听得还开心吗?看戏看的还高兴吗?”禾清双手环胸,眉尾微挑,眼神流转间满是冷嘲。 郁至嘴角的微笑一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禾清,语气有些捉摸不透:“不看,我怎么知道禾大小姐居然这么厉害,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虽然他之前也认识禾清,不过只是把对方当做一个盲目喜欢程子濯,无脑的骄矜小姐。也是叶软那次事件,他才意识到禾清的不同寻常之处,可没想到,禾清又给他来了个大惊喜。 有意思,郁至眯了迷眼,他这趟还不算白来。 “呵,你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了。”禾清冷哼一声,同情归同情,可他现在毕竟是程子濯那边,她照讨厌不误。 “那,我能有幸了解更多吗?”郁至笑的懒散风流,一双桃花眼潋滟,泛着点点水纹,像能把人吸进去,沉溺在其中一样。活脱脱一个浪荡公子,也怪不得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还真是撩人要命。 不过,知道郁至本性的禾清,只是扯了扯嘴角,看都没看郁至一眼,冷飕飕吐出几个字:“你不配。” 说完这句,禾清抬起高傲的头颅,施施然的离开。姿态还真有几分大小姐的矜贵。 郁至注视着女生纤细的背影,眼底一片幽深。良久,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好久,好久都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禾清去了叶软家,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欢而散了,这两天叶软又变成最开始见到的那个样子。表情冷冰冰的,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郁,像是怎么也驱赶不了。 禾清也试着和叶软沟通,但是叶软总是回避,要么就是装听不见。禾清也是急了,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可是决不能让情况就这么继续恶化下去。 她知道,叶软心中一定有个结,解铃换需系铃人。虽然她依旧懵逼,可内心的潜意识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解铃人。 叶软家的紧锁着的,禾清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翻窗的行为,礼貌的敲了三下门。 “谁?”屋内立即传来一道声音,嗓音甜糯,却暗藏着戒备。 “是我,禾清。” 屋内寂静下来,禾清也不心急,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半晌,门被打开,叶软挡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禾清:“什么事?” 禾清知道,她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估计叶软都不会让她进屋。“是那个赌场的老板,他们刚刚堵我了。”她简单说了下刚才的发生的事,一双透亮的眸子巴巴的看着叶软。 叶软抿了下唇角,表情多少还是有些不乐意,但她到底侧了身子:“进来吧。” 禾清笑开了,立即钻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叶软都还是那么心软,那么好说话。 禾清:多哄哄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生气了怎么办? 禾清:一个字,哄! 第12章 你好,我是禾清 其实禾清猜错了,叶软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害怕而已,害怕自己的信任再一次伤害自己。天知道,她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有多期盼。 梦境这个理由听起来是很扯,但连重生这样的事都发生了,这些在她眼里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了。她只是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接受禾清对自己的好,只不过是想验证梦境的真实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期待能有人真心对待自己? 呵,不过奢望而已,她早该知道的,不该奢望... 禾清进了屋,乖乖的坐好,全然没了在六叔面前的那副嚣张样。叶软没管她,自顾自的走进卧室,几秒后出来,手上多了个信封。 “这是上次的医药费,还你的。” 禾清抿了下唇角,默默伸手去接。她知道叶软的性格要强,不管再难也不会欠别人的,虽然学校的奖学金很丰厚,但大多都被叶修然拿去用了。 叶软每周末都会想办法另外挣点零用钱。或发传单,或在饭店里兼职,只要她能干的,都会去尝试。禾清没有直接给叶软钱,供她上学的打算。 一来禾清在自己的世界本就是一个人奋斗,她能理解叶软的心态。二来这也是对叶软的不尊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容不得他人践踏。 “你手怎么了?”叶软突然问道,目光紧紧的盯着禾清要拿过信封的右手。 “啊?”禾清循着视线看去,自己的右手指骨有些擦伤,泛着血丝,都有些青紫了。估计是当时揍人揍爽了,忘了这具身体养的金贵,细皮嫩肉的。 “没事,小伤。”禾清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想想她当初被打得最严重的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只剩一口气死撑着爬到小诊所,当时差点把那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吓得半死,还以为是活见鬼了。 叶软垂眸,一声不吭的收回手,将信封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禾清瞪大了眼睛,手僵在了半空。 她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又惹到叶软了? 叶软冷着脸又进了卧室,这次出来,手上多了酒精和棉签。她自己也经常受伤,所以这些东西都时常备着。 “害,真不用,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嘶!”禾清话还没说完,沾着酒精的棉签就碰到了她的伤口,那一瞬间,还真他/妈...爽。 叶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头一次被人这么照顾,禾清多少有些不自在。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另起了个话头:“你放心吧,赌场里的人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都已经解决好了。”保证让他们自顾不暇。 叶软拿着棉签的手一滞,她静静的看着禾清,眸里的思绪不明,嘴唇翕张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禾清一愣。外面的日头依旧高高挂着,指骨上的伤,似乎被空气中的热意灼伤了一般,泛着难耐的疼。 “还是说,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叶软手里捏着的棉签应声而断,连声音都有些喑哑。 重生一次,遇到的人真的会变吗? 上一世,纵然禾清不曾伤害过她,但她也知道,禾清不是不想,而是不屑。一个高高在上的骄矜小姐,一个落魄的贫民女,这两种天差地别的人怎么会有联系。 怎么能有联系? 可前世那个高傲的千金小姐,如今却为了她跟地痞流氓打交道。多不真实,就像一颗挂在云端上的星星,耀眼璀璨,明明只能默默仰望。 可突然有一天,这颗星星主动落在了你的手心里,明亮得不可思议。 “不是。” 禾清的表情严肃起来,眸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像坠了亿万星辰。她认真的看着叶软,用最温柔的语气答:“不是的,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叶软。你是叶软这点,就足够了。” 是叶软,就足够了。 像是魔怔了一样,这句话在叶软的脑海里不停的循环。女生的眼神难得带了几分茫然,她盯着禾清的脸,仔仔细细的看。 “你,真的是禾清吗?”真的禾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对她这么温柔,温柔得不可置信。 禾清突然就笑了,颊边的梨涡一漾一漾的:“哎呀,居然被发现了,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叶软的瞳孔登时放大,还没等她多想什么,女生清朗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 “你好呀,我是禾清。很高兴认识你。” 叶软:... “耍我有意思?”叶软有些生气,丢了手里的棉签,偏过头不去看禾清。然而余光却捕捉到半空中,依旧倔强伸出的手。 她犹疑的回头,面前的女生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澄澈的眸子似有无尽的包容。 是什么时候和禾清产生了关联?好像是在那条青石板的小巷,那里是她和禾清联系的尹始。她以为命运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可实际上,一切都跟上一世的路线脱轨了。 而禾清,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强势的入驻了她的生命中。 也许,就是这颗陨石,不小心砸了命运的列车,让它脱轨了呢? 她叹了口气,似是无可奈何,又似如释重负。 她回:“你好,我是叶软。” 两只手在一刻握在了一起,像是命运的交汇。 禾清的笑容更大了,眼里的星星更亮了。 你好呀叶软,我是禾清,不是豪门小姐禾清,而是没人爱的孤女禾清。 ... 云高最近的论坛在疯狂刷屏,话题人物是最近两天转来的学生。是个我见犹怜,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女生漂亮,娇弱,坐着轮椅,似乎是个残疾人,最重要的是,她跟程子濯的关系很亲近! 程子濯几乎是寸步不离跟在女生身后,活脱脱一副护花使者。 这八卦着八卦着,不知怎么的,又把叶软给扯上了。 ——不是我说,叶软跟傅枝还真比不了,气质这方面傅枝完胜好吗,叶软太小家子气,真看不上。 ——要我说,叶软就是一装婊,一张狐狸脸尽爱勾搭人。 ——傅枝腿不行啊,程家能容得下去?而且禾清才是程家预定的儿媳妇吧,这圈子里人都知道。 禾清:...有被冒犯到。 “阿清,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禾清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白裙少女,女生柔弱得像画中的病美人,眉里眼里尽是柔和,似是上天派遣下来的天使。 可禾清知道,眼前这个女生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也是小说里最大的反派。 想想文中,傅枝一面温柔的说着情话,一面下手阴狠的害人。再看看女生脸上和善的笑容,禾清只觉得一阵恶寒。 害人可以,但这么性格扭曲的害人,就让她有些生理不适了。 “禾清,枝枝跟你打招呼呢,你要不要这么没有礼貌。”一旁的程子濯不乐意了。 禾清压抑下内心的反胃,干巴巴的露出一丝笑容:“好久不见,你还是没变。”还是这样变态。 “阿清,你别理阿濯,他就是这个脾气。”傅枝温温柔柔的替程子濯开脱,话里的意思明里暗里都在说,看吧,还是她最了解程子濯。 要是原主,估计会受气,会委屈。不过禾清倒是没啥反应,其实,还别说,傅枝和程子濯两人挺般配的。 死渣男,变态女。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要别来祸害她家女主,一切都好说,管你们玩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叶软:那我呢? 禾清:你是小仙女,是我的小宝贝! 感谢在2020-04-02 23:56:38~2020-04-03 23:5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in37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不是善茬 傅枝的腿不是后天残疾的,而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她的出身不好,父亲虽然是傅氏集团的总裁,但她只是一个私生女,从小便遭人白眼。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傅总对这个女儿的态度开始好转,甚至花大价钱找名医为她治腿,只可惜没有用。 程子濯和傅枝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傅枝长得清纯,心地善良,性子又软。程子濯很吃这款,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 原主虽然很吃醋,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把傅枝放在眼里。毕竟在她眼里,一个残废,还没有资格成为程家的媳妇。 只是原主到死都不知道,她曾经看不起的少女,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置于死地。 禾清在观察傅枝的同时,傅枝也在打量着禾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一年时间没见,禾清居然变得顺眼许多。眼神里,没有了曾经让她发笑的鄙夷,只是一片淡然。 哪怕她故意说出那样做作的话,禾清也没生气,神情反而有些意外的... 愉悦? 呵,有意思。傅枝敛下眼皮,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嘴角却是微微上挑。 禾清没有什么耐心跟这两人客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打算走人。结果刚一回头,她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纤瘦身影。 不止她看见了,程子濯这厮眼也尖得很,他脸上一喜,忙冲上前去,连傅枝都没顾上。 “叶软,这几天我到一班找你,你怎么每次都不在。”自从上次的包/养事件被曝是个乌龙后,程子濯就一直想跟叶软见面好好说道说道,奈何这几天要帮着傅枝处理入学事宜,忙得很。 叶软又总是神出鬼没的,他愣是没找着机会。这会儿总算见着人了,他怎么也不能放过。 叶软看见来人,眉心反射性的一皱。她手上还拿着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资料书,快期末考了,总得复习复习。 虽然已经不对学习抱多大兴趣,但是奖学金对她而言还是至关重要的,毕竟她的生活开支大部分都是靠奖学金支撑的。 “叶软,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那是个误会。我承认我有地方做得不对,但这也不能怪我啊。如果,如果当时你跟我好好解释清楚,哪儿还会有后面的事发生。” 程子濯见叶软要走,有些急了。当即不管不顾的拉住女生的胳膊。俊脸上还有几分无奈,似乎在责怪女生一点儿都不善解人意。 “啪”的一声脆响,不知何时窜上来的禾清,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掉了程子濯的爪子。他那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可见下手一点儿都没顾忌。 禾清一只手抵在程子濯的胸口,轻轻往后一推,力道看上去轻飘飘的,却愣是将男生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说就说话,还动手动脚,你属流氓的?”禾清皱眉,嫌弃的看着对她咬牙切齿的男生。 “禾清,我忍你很久了,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别挑战我的耐心!”程子濯握紧了拳头,后槽牙都咬紧了。他觉得是自己太给禾清面子了,换做以前,禾清有那个胆子敢对他这样? “谁让你忍了,要算账来啊,谁怕谁。”禾清一脸不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看的程子濯差点气炸。 “阿濯,这位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剑拔弩张的气势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傅枝转动着轮椅,上前好奇的看向禾清身旁的女生。 “她是...”程子濯深呼吸了几下,镇定下来,犹豫了几秒正要开口,却被禾清抢先打断。 “介绍一下,这位呢,是你阿濯哥哥痴心妄想的白天鹅,一辈子都得不到的那种。”禾清笑意盈盈的攀上了叶软的肩膀,一秒后,又怕叶软介意,连忙放下手。 叶软:... 傅枝:... 程子濯:... 程子濯气得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他开始严重怀疑禾清是来专门怼他的。“枝枝,你别听她胡说,叶软是我的同学。” 傅枝的眸光闪了闪,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叶软,很好听的名字呢。” 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让叶软的指尖颤了颤,她掀起眼皮,扫了眼轮椅上的白裙少女,眼底暗流涌动。 曾几何时,她也天真的以为傅枝是个温柔可亲的女孩子,在她绝望到奔溃的时候,也像傻瓜一样去寻傅枝帮忙。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的一切不幸,其实都是这个长相清纯的女生一手造成。 前世的自己很蠢,以为世界上好人总归比坏人多,最后落得那个下场也是她活该。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犯傻了。 再也,不会了。 她冰凉的手指突然被一只手握住,细腻的肌肤相触,对方掌心的温热传递在她的手指上,连心上都泛起细微的痒。 叶软抬头,面前的禾清似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对着她扬起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霎是好看。 叶软眉梢微动,低头轻笑。 有被安慰到。 看着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傅枝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握住轮椅扶手的手一点点收紧。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她只感觉眼前这幕意外的刺眼。 ... 从小就众星拱月的程家小少爷,几次吃瘪都是因为禾清,他是脑子抽了才会维持婚约。当天晚上程子濯就义正言辞的告诉父亲要解除婚约。 然后程小少爷当即就被赏了个重重的耳光。 程子濯:?! 爸,你不爱我了,我才是你儿子! 退婚不成,反遭一顿痛扁的程小少更加暴躁了。他课也不上,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到处嗨去。傅枝被忘得一干二净。 被忽视的傅枝:... 呵,等着。 没有了护花使者,形单影只的傅枝很快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长相清纯,和程子濯关系亲密的傅枝遭受到了和叶软当时一样的待遇。 僻静的角落里。 许雯掐着傅枝的脸蛋,眼里满是嫉妒:“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用清纯的脸蛋来勾引子濯。你就跟叶软一样不要脸!不过一个残废,还敢肖想子濯。” 长发女生笑盈盈的道:“我还没见过残废呢,不如让我们看看残废的腿是什么样的。” 原本还算平静的傅枝在听到这句话后,眼底浮现出深深的戾气。 眼见长发女生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腿,傅枝死死的捏着轮椅扶手,强行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真想,真想把她的脏手给砍断。傅枝冷冷的想。 突然,一道窈窕的身影闪过,许雯眯着眼,不耐的看向那人。 “怎么,你他/妈又想见义勇为?” 长发女生也住了手,回头望去。 被所有人盯着的禾清:??? 她真路过啊,这真无辜! 禾清摸了摸鼻头,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我路过,你们继续。”说完,她也不看许雯狐疑的眼神,自顾自的离开。 “雯姐,不会有炸吧,她之前跟叶软没有什么关系都救了她,傅枝她怎么会不管?” “我还怕禾清那个贱人?今天不管谁来,这个残废我都教训定了!”许雯抿了下唇角,眼神之中满是狠厉。 可还没等许雯有所动作,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教训我,你们也配?” 此时的傅枝全然不复之前的柔弱可欺,嘴角的笑容懒散冷嘲,像是撕去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里面尖锐的棱角。 “你...”许雯讶然,可还没等她多想,一道身影闪过。她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小姐,她们该如何处置。”一个黑发青年恭敬的立在傅枝身侧,语气淡漠。看着许雯的目光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傅枝扫了眼昏倒在地上的两个女生,食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眼神冷冽阴沉:“我要她们,身败名裂。” “是。”青年点头应道。在他看来这句话就跟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 傅枝望着远处的绿荫,那是禾清离开的方向。女生走得毫不犹豫,似是凉薄到了极点。 傅枝没有因为禾清的见死不救产生怨恨,因为换做是她也会这样做的。哦不对,她会做的更隐蔽点,隐蔽到让所有人都不会怪她,甚至还会感激她。 可是,禾清,你为什么偏偏要救叶软呢?为什么还要救其他人呢? “小白,你说禾清是不是讨厌我啊?”傅枝弯了弯唇,状似随意的问。 青年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在他印象里,小姐从来没对任何人上过心,都是抱着玩物的态度。 就算是程子濯也是一样,在小姐眼中,也只是她用来消遣的娱乐罢了。 “任何人都不会讨厌小姐的。”只有喜欢和恨两种极端的态度。青年沉默片刻,开口道。 傅枝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白莲,看上去神圣而美好,有时候残缺美更能激起人们的保护欲。但只有他知道白莲绽开的不是天使,而是黑色曼陀罗。 邪恶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傅枝轻笑,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娇嫩的脸颊,露出温柔到了极致的笑容。 所以,禾清怎么能例外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说傅枝变态,哈哈哈是有点,但我写的还蛮带劲。(狗头保命) 第14章 我作证 “今天许雯跑到11班找那个新转来的女生算账,还说她把自己给打昏了。” “傅枝?怎么可能,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腿还不能动。许雯可是经常在外面打架斗殴的,这也太扯了吧。” “许雯真没脑子,不知道傅枝是程子濯罩着的?” “哎,傅枝太可怜了,当时我在现场,你们是没看见许雯那副咄咄逼人的面孔。幸好后面程子濯出面赶走了许雯,许雯她还有脸哭呢。” “许雯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听我爸说,她家公司都快破产了!” “真的?!” “这事我也知道,在圈子里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也就这几天,不知道是得罪什么人,总之挺惨。” 树荫下,几个学生正议论得热火朝天。 讲得最欢的那个突然被同伴扯了扯袖子,她一脸茫然的回头,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许雯。女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眼神阴沉的有些骇人。 他们讲话也没压着声音,冷不丁的被话题人物给听到,还是有些尴尬。 许雯捏着衣角,一言不发的绕过他们走了。几个学生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的吐槽:“装什么,以为自己还是千金小姐不成。” 许雯回到教室,明显感受到同学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她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不想理会太多,直直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前天本想教训傅枝,结果自己却不知为何昏迷了,醒来时就只有她和跟班在原地躺着,傅枝早就不见踪影。回到家后,却接到跟班家里破产的消息,跟班也被迫退学。 本来她也没当回事,可是第二天,自己家的公司就遭殃了。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跟傅枝没一点关系,许雯打死都不信。 可当她去质问时,傅枝就摆出那一副无辜的模样,好像她才是罪人一般,真是搞笑。可没人信她,就连子濯都站在傅枝那个恶心的女人身边。 “你算那哪根葱,老子看到你就反胃,要是再敢靠近枝枝一步,老子让你滚出云高!” 少年毫不留情的话宛如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许雯的心脏,心被捅得稀巴烂。 难受啊,怎么不难受。自己喜欢了两年的男生,却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几乎是红着眼眶落荒而逃,能不走吗?再不走,她在程子濯面前微乎其微的尊严就碎成一地了。 许雯难受的趴在桌子上,心脏揪成一团。她埋着头小声呜咽。 同桌看了看许雯,再看了看手机上云高论坛的页面,表情有些错愕,又有些鄙夷。 【爆!叶软包/养事件的真相,背后黑手居然是她?!】 这是论坛火速置顶的帖子,发帖人不详。内容却是让吃瓜群众又一次大开眼界。楼主仔细解剖事情的真相,表示在背后造谣,诬陷叶软的幕后黑手,其实就是许雯。 众所周知,许雯喜欢程子濯,甚至因为程子濯示好叶软,屡次针对叶软。而为了让程子濯厌恶叶软,许雯特地设了一场局。 楼主在后面还贴了几张聊天记录图,都是许雯联系水军伪造叶软的照片和泼污水。 有图有真相,云高学生都惊呆了。 程子濯是最激动的那一个,他本来就不喜欢许雯,嚣张强势,一点儿都不温顺。偏偏这女的还总缠着他不放,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形象,他早就让人收拾她了。 结果现在还爆出她诬陷叶软,害得叶软都不理他了。这笔账,他一定要跟许雯算清楚! “既然许雯做错了事,不如让校长来处理?”一旁的傅枝看着程子濯,笑容温婉。 程子濯一拍脑门,没错,就让校长开除许雯!这么想着,他就迫不及待的向校长办公室跑去。 傅枝看着男生火急火燎的背影,弯了弯嘴角,眼神里满是愉悦。 啊~有好戏看了。 事实上,校长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是通知叶软到办公室来,他当初可是给出承诺要调查出造谣者,虽然叶软后面也没提,但他身为一校之长,怎么能背信。 被叫到校长办公室,被校长质问时。许雯整个人都傻了,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真不是她做的。论坛上聊天记录里的账号是她的没错,可是那个账号前几天就弄丢了,昨天才找回来的。 禾清依旧是和叶软一起来的,两人一进来,许雯就冲了上来。禾清一把推开许雯,语气不善:“离叶软远点,否则我不介意来个过肩摔。” 许雯被推得一个踉跄,可此时她也顾不得禾清的无礼。 “叶软,是不是你干的!是你故意陷害我!”许雯死死盯着叶软,目露凶光。叶软被她教训过,那么她能干出这事也不奇怪了,至于伪造证据,禾清花钱请人一样容易。 叶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女生这幅做派让许雯更加确定了,就是叶软陷害她的。 “校长,你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一定是叶软怀恨在心故意报复!” 校长很无奈,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斟酌着开口:“你先别激动...” “你说叶软怀恨在心,那你是干了什么让她怀恨在心?”还没等校长把话说完,禾清慢悠悠的开口道。 校长默默闭了嘴。得,三个女人一台戏,让她们自个儿掰扯清楚,他就下个结论不挺好? “我...”许雯一噎,她自然是知道,不就是因为揍了叶软吗。可是这话她怎么能当着校长说,就算校长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那也不代表东窗事发时不会被惩罚。 “行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校长,这种品德败坏的学生一定要开除!” 办公室门被推开,男生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也没打声报告,一点儿都不在意校长是否会生气。 听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许雯浑身一僵。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那张让她喜欢了无数个日夜的面孔。“子濯,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了不成,我说让校长把你开除!”程子濯一脸不屑,转身看向叶软,眼里万分复杂:“叶软,你看造谣的人都找出来了,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就不要再闹小性子了。” 禾清听到这话,简直反胃的想吐。都到了这个地步,程子濯这厮居然还他/妈的以为叶软是在跟他闹别扭?! 脸呢?哪儿来的自信?是小迷妹许雯给的吗? 叶软抿着唇,依旧没说话,不过从她那隐忍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也被恶心到了。偏程子濯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叶软对他的排斥,依旧无脑献殷勤。 许雯苍白着脸,盯着对别的女生笑的一脸灿烂的程子濯,满目苍凉。 她心心念念的男生,居然是第一个赶她走的人,而这也只是为了讨好别的女生。她只觉得心脏疼的都麻木了,眼睛涩涩的,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在这个时候哭,只会让她更没有尊严。 “许雯,你还有什么话说,或者你如何证明你是无辜的。”趁着这会儿安静下来,校长赶紧问道。 许雯张了张嘴,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当初她是因为程子濯才转到云高,现在程子濯却让她滚出云高。 呵,真是讽刺。 “如果你没有要说的,那我就默认你承认了,既然如此,退学手续办好了我会通知你的。”校长继续道。既然程小少爷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要一个面子。 许雯僵在原地,眼神空洞,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许雯干的,我作证。”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此时凝重的氛围。 在几人震惊的目光下,叶软抬眼,看着表情呆滞的许雯,轻轻开口。 “我作证。”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爱情有时候就会让人失去理智。 第15章 和她不一样 “叶软。”禾清轻声唤道,她看着女生白皙的侧脸,眼神有些复杂。 造谣者不是许雯,这点她当然知道,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可那又怎样,许雯一点都不无辜不是吗?事实上,她很乐意看到许雯这样人嫌狗憎的下场。幕后主使她不会放过,伤害过叶软的许雯,她同样也不会放过。 可还没等她出手,许雯就遭殃了。不用猜,这事一定是那个人干的。 禾清她自认不是个好人,恰恰相反,别人都说她是个冷血动物,冷漠自私到了骨子里。哪怕看到有人自杀,她也不会上前去阻拦。 自杀嘛,多好,可不就解脱了。她为什么还要去多管闲事? 可是,叶软和她不一样。或者说,叶软和曾经的她一样,一样那么傻。 “校长,我可以担保许雯不是造谣者。毕竟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不会拿自己的利益开玩笑。”叶软目光平静,吐字清晰有力,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固执。 死过一次,叶软她当然知道真正的造谣者是谁,但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被迫承担莫须有的罪名,这种莫大的痛苦她承受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同样的,她也不希望别人经历。 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是,犯错的人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这才是他们该有的下场。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叶软比谁都清楚。但尽管如此,仍有人负重前行,为的不是别的,只是求一份心安。 “你确定?我可跟你先说好了,这是你自己要求放过她的,那下次你就算让我调查,我也不会再管了。”校长挑了挑眉,淡淡开口。 不管许雯是不是,这件事都必须到此为止。几个小女生之间的纠纷,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要不是看在禾清身份的面子上,当初他问都不会问一句,直接让叶软退学了。 一个贫民女,给她机会在云高读书,就要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惹是生非,且没有价值的学生,他可不喜欢。 “我确定,之后一切事情都不会劳烦校长,我自己解决。”叶软脸色波澜不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校长的嘴脸,对方说出这番话,她一点儿都不奇怪。 “不是,叶软你什么毛病?许雯她这么害你,你还帮她说话,你是不是傻啊?”程子濯心里窝着一团火,看着叶软的眼神明显带着恨铁不成钢。 他都这么帮她了,她倒好,一句轻飘飘的“不是”就这么扔他的面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叶软的事她自己拿主意,用不着你在这儿哔哔。”禾清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叶软既然想放过许雯,那就随她高兴。 许雯她有的是办法解决,哪轮得到程子濯在这儿指手画脚。 程子濯气得涨红了脸,额头青筋猛跳,胸膛剧烈起伏。偏他还不能反驳,禾清这丫头片子嘴皮子利索得很,他说一句,禾清恨不得能回他十句。 说到最后,受气的还是他。 “叶软,你不用在这儿假好心,我就算是退学,也轮不到你来求情。”许雯咬了下唇瓣,死死盯着叶软,尖利着嗓音,语气满是不屑。 余光注意到男生扫过来的视线,许雯微不可查的弯了下唇,唇角是溢满的苦涩。 尽管程子濯伤她最深,但她还是见不得心爱的少年被其他人欺负,骂一句都不行。 哪怕,哪怕子濯满心想让她退学... 爱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两情相悦。最先动心的那一方注定会满盘皆输。 “呵。” 叶软突然轻笑出声,平时她很少笑,总是一副满不在乎,与我无关的疏离面孔。可这一笑,像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让人如沐春风。 程子濯看得有些发愣,叶软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不耐烦或是冷淡的样子,何时见过她这般模样。 禾清却是看得真切,叶软虽在笑,但那笑半分都没抵达眼底,反而有些过分的冰冷。 “我想许同学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说过要为你求情,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而已。相反,我还要举报你。” 叶软嘴角带笑,眼神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嘲,那笑便显得越发冰冷。 “你,你什么意思。”许雯神色一慌,原本放下的心再一次高高提起。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敢直视叶软的眼睛。 “许雯在学校横行霸道,肆意欺凌同学,甚至曾经把三个女生逼到退学。我希望校长能给出相应的惩罚。”女生挺直了脊背,看向校长,面容平静。目光却锐利得像一柄即将脱鞘的利剑,毫不给校长任何躲避的余地。 许雯色厉内荏:“你有什么证据!” 叶软侧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笑意更深了一点,扬声道:“姚佳,进来吧。” 听到这个名字,许雯瞪大了双眼。 姚佳,那不是… 下一秒,一个长发女生走了进来,赫然是许雯身边的那个小跟班。 “我是没有证据,可是姚佳有。”叶软敛了笑意,用眼神示意女生。 禾清摸了摸下巴,看了眼姚佳,又看了看叶软,浅褐色的瞳孔里闪着点点星光,眼底有笑意浮现。 她好像错了,叶软和曾经的她也有很多不一样。 姚佳扫了眼脸色惨白的许雯,眼神阴沉又略带快意。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做许雯的跟班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享受,获利。 结果跟着许雯坏事做尽了,到头来,只她落得一身狼狈,去求许雯帮忙,对方却满不耐烦,薄情寡义到了极点。 她落到这个地步,许雯她凭什么还可以安然无恙?! 姚佳捏着手机,看向许雯的脸上是恶意满满的笑容。 “姚佳,我们可是朋友,你怎么能背叛我!”许雯惊呼,一脸的不可置信。 “朋友?”姚佳冷哼一声,“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现在谈交情,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说完,姚佳上前几步,凑近许雯的耳边,低声叹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本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许雯如此绝情,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不过,姚佳侧身偷瞄了眼一旁的叶软,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本以为对方是只弱小无力的猫,没曾想是只掩了利爪的疯猫。在没有任何防备下,被猛抓一下,那也是不好过的,甚至可能还会感染。 “姚佳,到底是什么证据。”校长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这就是证据。”姚佳退回来递上手机,表情很平静,却是带了破釜沉舟的气势。 她很清楚手机里是什么,是之前教训那些和程子濯走得近的女生的视频。堵人,扒衣服,拳打脚踢,甚至花钱请小混混帮着教训。闹得最很的一次,把几个背景弱点的女生逼到退学了,不过名字她忘了。 虽然是许雯带头,但她也是帮凶。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她已经退学了,家里也破产了,一无所有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只一心一意的想着把许雯给拉下来。 她们这几个跟在许雯身后的都下了地狱,那么许雯有什么资格还留在人间? 校长翻着手机相册,眉头越皱越紧,程子濯一时好奇也凑上前看去。 看着程子濯的动作,许雯只觉得浑身流淌着的血液都凝固了。不难猜出,那手机里会是什么。 子濯知道的话,一定会骂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会嫌恶她。 子濯已经够讨厌她了,不能再多一分讨厌了。许雯双手攥紧,眼眶发红,她甚至想要冲上去夺过手机,可腿像是生了根,怎么动都动不了,僵硬得像是一具雕塑。 “啪!”看完视频后,校长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许雯。 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做这种事也不知道隐晦点,还被人抓住了把柄,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身为云高的学生,你对得起云高高尚品德的校风吗?!”虽然心里这样想,但面子上,校长是做足了的。 “你这种学生,我们云高是绝对不可能要的!你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接退学手续吧。” “毒妇。”程子濯冷冷的看了眼面如土色的许雯,淡淡开口。话中的刻薄却是足以击垮许雯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咚”许雯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内心一片荒凉,嘴唇哆嗦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青春,她的未来,都葬送了。 出了校长办公室。 禾清盯着叶软,眼睛亮晶晶的。 “叶软,你刚才帅毙了!” 叶软抿唇微微一笑,这一笑,连眉间的郁结都散了不少。有风拂过,卷着栀子花的清甜气味在她的鼻尖缭绕。 真的,很香。 “叶软,你等等。”后面程子濯追着上来。 禾清皱了皱鼻子,有些厌烦。“叶软,我们走,别理他。”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一样,烦死了。 叶软有些好笑,点了点头。她已经对程子濯没有任何感情了,只是像看一个小丑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 这种感觉,也挺好玩的。 见前面两人速度越走越快,程子濯急了,也加快了步子。 “阿濯。” 程子濯停住,扭头看向花坛一侧的女生:“枝枝,你怎么还没回去?” 傅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玉一般的脸颊染上几分红晕:“司机伯伯他家里有事,我就让他不用来了,想着你家跟我家也同路。如果阿濯你有别的事,那就算了吧,我没关系的。” “我有什么事,本来就应该送你回家的。”程子濯答应的很爽快,他想反正叶软又不会退学,总归在学校一天,他就能堵住她。 “谢谢阿濯。”傅枝笑得更柔了。她扫了眼前方的两道身影,眼底有暗光闪过,转瞬即逝。 “对了,那个叫许雯的女生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程子濯就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许雯反正都要被开除,叶软还非得先给她洗白,再判死刑,这不是有病吗。 听完程子濯的叙述,傅枝难得沉默了下来。片刻,她又弯起了唇角。 确实有点意思,程子濯这样的蠢货也的确配不上她。 走了几步,禾清似是有所感应,回头看去。隔着茂密的灌木丛,她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截轮椅。 “怎么了?”叶软疑惑问道。 “没事。”禾清转了回来,摇了摇头。停顿几秒,她又开口道:“叶软,那个叫傅枝的,你...你离她远点。” “好。”没有问为什么,叶软干脆应道。 这副利落洒脱的模样,倒显得禾清有些神经质。 和我以前“还真的不一样啊。”禾清失笑。 “什么?” “说你真是不一样的可爱。” 叶软:... 作者有话要说: 傅枝:你这个蠢货却是配不上叶软 程子濯:??? 枝枝,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第16章 职业假笑 周末。 天干气躁,盛夏的气息弥漫了整个西街,连空气都浮着一股燥意。 “咚咚咚。” 擂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外头女人粗犷的嗓音极具辨识性。 “叶修然,给老娘出来,你丫欠我的房租什么时候交,再不交,就给我卷铺盖滚人!” 叶软揉了揉额头,费力的起身,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大夏天的,她怎么就着凉了,本来喝了点感冒药想着睡一会儿,结果刚躺下,房东就找上门了。 西街的房子大多都是租给那些没钱的落魄户,叶修然每次都死皮赖脸的拖着不交,若不是房东强势,只怕他还会耍赖不认账。 现在叶修然不知所踪,房租也只能她来付了。 “咚” 一声闷响,门竟然倒了下来,西街的房子质量本来就差,上次又被赌场的人踢过,这下算是彻底报废。 房东抬高着手,正好和出了卧室的叶软四目相对。 “你看看,我的门本来好好的,你们一来,门就这么不经敲。”房东放下手,清了清嗓子,先发制人。 “你爸呢?” 因为发烧的缘故,叶软的脸颊上染着两团红晕。她这会儿头痛的厉害,耳边嗡嗡作响,都有些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 “你耳聋了,问你爸呢?”房东不满的皱眉,顺其自然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好整以暇。 “他不在。”叶软咽了咽唾沫,缓缓开口。她喉咙干涩,一说话像是有小刀在刮一样,疼痛难忍。 “不在?这狗/日的,你们是不是又想拖着不交。”房东明显对叶修然没什么好印象,一听这话,怒目圆睁。 “我告诉你,这没门儿,说好了今天交,不然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头痛的更厉害了。 叶软强忍着,放低语气:“我这会儿真的没钱,求您再宽限几天吧。” “没钱?住在西街的人谁有钱,就你可怜,你穷?小妹妹,不是我狠心,我也是没办法呀,你没钱挪个地儿让有钱的人住进来行不行啊?” 房东双手环胸,涂了大红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得叶软心里莫名有些犯恶心。 “求求您了。”叶软的声音更低了。 除了这儿,她现在也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地方住了。 禾清... 怎么可以麻烦她。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房东的态度很强硬。“阿东,去把里面的东西都扔出来。” 外面站着的一个精壮男人走了上来。 叶软一个激灵,连忙挡在阿东身前:“再我几天时间,一定能交钱,求您了。” 眼前的女生柔弱娇小,眼尾发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阿东冷硬的心肠都软了几分。 “姨,不然再宽限几天?” 房东瞪了一眼不成器的侄子:“没得商量,快点去!” 阿东无奈叹了口气,挥手推开叶软。 “明天,最迟明天,一定能交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叶软咬了咬唇,高声道,喉咙越发痛了,不用猜,一定红肿了。 说完,她跑进卧室,在床单的夹缝中取出一个信封,信封很旧,但里面的三百块钱却是崭新。是她存了大半个月去银行换的新钱。 叶软捏着钱,犹豫了一秒,狠了狠心,拿着钱出来:“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我明天就会给您。” 房东扫了眼钱,有些嫌弃:“才三百,打发叫花子这是?” 叶软抿了抿嘴角,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听到这话,房东这才有些认真的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个标志的孩子,也不知道叶修然那狗东西哪儿来的福气,生了个这么水灵的姑娘。若是她的女儿,一定会养的白白嫩嫩,铁能卖个好价钱。 “行,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要是再不交钱,可不就是这么简单被赶出去了。”房东起身,大发慈悲的松了口。 走到门口时,房东又回头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这么漂亮的脸蛋留着不用干啥?”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叶软脸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等两人走远了,她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背脊。 之前压抑的所有不适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四肢乏力,眼前一阵模糊。 缓了一会儿,她才恢复点力气,起身回房又服了点药。 窗外街道上的人很少,稀稀疏疏的。 西街一向如此,白天像是蛰伏的野兽,到了晚上,才会露出锋利的獠牙。 似是夜色能掩盖一切,可往往夜晚才是最为可怕的。罪恶,欲/望在这个逼仄的街道暗中滋生。 阳光一寸寸的笼在叶软的脸庞,叶软仰头眯着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舒适,连头痛都缓解了不少。 明天付清房租,这根本就不可能办到,除非... 有一份高薪短时的兼职。 叶软闭上眼睛,她都能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 等不及了。 发烧似乎能降智,叶软想来想去,除了那个办法再也找不出任何好的办法了。 当然,她可以去找禾清帮忙,她也相信,只要她说,禾清一定会帮她的。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 友谊,是两个人用同等价的感情和条件来做交换的,一直以来,都是禾清在给予,而她能为禾清做的却是少之又少。这本就已经是不平等的关系了,她又怎么能去麻烦禾清。 叶软睁开眼,来到镜子前,镜中的女生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眼睛深邃。眉宇间却是凝着一抹挥散不去的郁结之气,却正好添了几分柔弱美。 头发略带一点自然卷,长度刚好在肩膀部位,披散下来,显得脸更小。 叶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唇,下一秒,又拉了回去,抿直了唇线。 “真丑。”她淡淡道。 ... 乐宁会所。 陈经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女生:“小叶呀,你不是说以后都不来了吗?” “缺钱。”叶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她现在嗓子疼得厉害,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在原地站着却像踩在云朵上,有些头重脚轻,很不舒服。 在乐宁当服侍生,是一个高薪且轻松的工作,但是能应聘上也非常不容易,颜值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当初,就是陈经理看中了她的脸,才聘用她,后面想到她是学生,又没成年,就允许她每周兼职一天,日结工资。 总的来说,陈经理待她确实挺好。在乐宁工作,有两份合同,只要你不是另一种性质的服务生,很大程度上还是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重生回来,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乐宁找陈经理,告诉他以后自己都不会来了。 前世,她失学后,就在乐宁工作,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想到前世那些屈辱不堪的画面,叶软咬紧了腮帮,眼神又暗沉了一分。 “之前都跟你说了,在乐宁工作多好,工资又高,你偏要走。现在还不是回来了,你说说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陈经理苦口婆心的说了一番,发泄完自己之前的不悦后,脸色又缓了几分。 “好了,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你既然找我帮忙,我自然要帮的。” 陈经理交代了叶软几句,就放她去工作了。 叶软理了理身上的制服,包臀裙有点短,她还是有些不适应。把自己捯饬的看上去稍微精神了些,她才出了厕所。 “哎哎,那个小妹,你帮我送到1100房间,我有点急,先去一趟厕所。”迎面走来一个服侍生,不由分说的将手里的果盘塞进叶软怀里,问都没问她一句就跑进了厕所。 看样子,确实是憋急了。 叶软按了按太阳穴,尽力压抑住内心莫名的躁动。 1100房间,这个数字怎么那么熟悉。 叶软皱了皱眉,想仔细回忆,头却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没办法,她只好转移注意力,端着果盘朝1100房间走去。 1100房间是贵宾房,门牌号都镶着一层金色,看上去格外高端。叶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安感,好像房间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叶软咽了咽唾沫,盯着房间号,迟迟没有动作。 “你干什么呢?”送完果盘经过的服侍生疑惑的看着叶软。 叶软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你能不能...”帮我送进去一下。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突然开了,里面嘈杂的音乐声和嬉笑声全都钻了出来,刺激着叶软的耳膜,让本就有些迷糊的大脑能懵了。 “咦,这不是叶软吗?”从包厢出来的黑衣男生看着叶软的眼神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哟,什么时候当了乐宁的服务生?”他毫无顾忌的扫视着叶软,一眼就看见了她的胸牌。 “来来,进来一起玩呀,程哥也在里面呢。” 叶软意识到情况不妙,她转身就要跑,但身体却没有半分力气,一下就被男生给拽住了,硬是将她拖进了包厢。 “哎。”路过的服侍生不安的看了眼叶软,想要阻拦,却被男生一个阴戾的眼神给吓跑了。 “程哥,快看看,谁来了。” 一瞬间,包厢里的人全都将视线移到了叶软身上,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有,可就是没有一个是友善的。 这一刻,叶软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兔子进了狼窝。 “这谁啊,程哥。”沙发上,紧贴着程子濯的女郎柔着声音道,身子更贴近了男生一点。 “叶软?哟,平时不是挺傲的吗,不是说不要我的钱吗。怎么现在在这儿来卖了?”程子濯喝了不少酒,神志都有些不清,完全是张嘴胡说。 “咱们程哥又帅又有钱,你还嫌弃,你有那个资格嫌弃吗?”一旁的白衣男生也附和道。 “叶软,子濯他喝多了,你别跟他计较。”坐在角落的郁至起身歉意微笑。 叶软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是将果盘放在玻璃桌上。“果盘送到了,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还很有职业素养的露出一个假笑,随后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抬脚的那一瞬,一声炸雷般的爆喝响彻在她的耳边,同时还伴随着酒瓶摔碎的清脆响声。 “你走一个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禾清:敢欺负我媳妇?扛着我四十米的大刀五秒到达战场。 第17章 不要太善良 禾清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福利院,很久很久以前待过的福利院。 院门的栏杆生了锈,铁门上红色的油漆剥落得零零碎碎。门牌上,福利院这三个字都被污渍给遮住了。墙垣上爬满了地锦,深秋时节叶子变成红色,映入眼帘是一片绯红。 好像是荒废很久了,小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有些过分。 “咕咚”一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只皮球,滚落到她的脚下。 皮球很旧,灰扑扑的,都有些变形了。 禾清弯腰捡起皮球,细细打量着。皮球是她曾经最喜欢玩的,有一段时间,她甚至睡觉都抱着皮球不肯撒手。 可是,到底是过去了。 禾清垂了眼皮,手掌翻转朝下,皮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再次滚远了。 “院长,我都看见了,你为什么要把给我们的东西藏起来!” 杂乱的灌木丛后方,略显稚嫩的声音开口问道,从语气中便能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听到这声音,禾清浑身一震,神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可怎么也想不到会回忆起从前的那件事。 “小禾,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是老人慈祥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倒显得对方过于激动了。 禾清眼神一暗,上前拨开灌木丛看去,不远处站着两个人。女孩儿扎着两个羊角辫,嘴唇咬得死死地,一双眼睛要红不红,始终固执的盯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是十岁的禾清,是正义满满,还有点天真傻气的禾清。 “我都听见了,这都不是第一次了。那些东西明明是叔叔阿姨送给我们的,院长你为什么要私藏,为什么还要骗我们说阿姨只捐赠了这么点。既然我们没有收到,院长你就应该要还回去!” 十岁的禾清不懂,为什么平日对他们那么和善,那么温柔的院长要骗他们。 十岁的禾清不懂得利益是什么,她只知道,收到就是收到,没收到就是没收到,叔叔阿姨们说这是捐赠给他们的,那就应该是他们的,他们既然没收到,那就应该还给叔叔阿姨。 这么简单的道理,禾清不明白院长为什么不懂。 然而如今的禾清自然是懂得,人都是有私欲的,无私奉献的人太少了,她没那个机会遇上。 “小禾,你不听话了,快回宿舍,不然我生气了。”院长没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阴森可怕。 “院长你不讲道理,我要告诉他们,让他们评理!”女孩儿有些委屈,憋红了脸不服输的高声道。她转头就朝宿舍楼跑去,头上的羊角辫一颤一颤的。 禾清盯着女孩儿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几下。 她想说,没用的,别去了。 可是女孩儿越跑越快,连背影都开始模糊,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景象已经不是在小广场了,而是在简陋的教室。 小禾清鼓着腮帮子,在一众孩子面前努力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院长真的骗了我们,我还知道他把东西放哪儿了!” 院长摇着头,状似无奈又好笑的看着禾清:“小禾就是爱戏耍人,你说是就是吧。” 这陪着不懂事的孩子玩闹一般的态度,让小禾清的怒火再次爆发了。 小禾清气鼓鼓的领着一帮好奇的孩子,兴冲冲的跑进院长的私人仓库。 打开门一看,小禾清傻眼了,里面只有一摞摞的本子和学习用具。她前几天看到的衣服鞋子还有信封里的钱全都不见了。 “东西呢?吃的呢” “禾清是个大骗子!” “说谎精是不会有人喜欢的,不会有人领养撒谎精!” 小禾清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茫然的看着昏暗的仓库,又看了看依旧笑得一脸和善的院长。 “我,我没有,我没有撒谎。” 同伴们不相信她,围成了一个圈,对她做鬼脸:“说谎精,我们以后再也不跟你玩儿了。” 一个顽皮的孩子甚至狠狠推了小禾清一把,然后快速跑远,大声嚷嚷:“禾清是说谎精,禾清是说谎精!” 小禾清被推倒在地上,膝盖都蹭破了一层皮,疼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 “小禾,你看看,我都说了不要戏耍人,这就是不乖的下场。”院长笑吟吟的看着女孩儿,明明还是慈祥的脸,可小禾清却看到了院长脸上长着犄角的恶魔。 好难看,好可怕。 此后,再也没人跟禾清一起玩了,他们会在她的床单上泼水,会在她的本子上乱涂乱画,会突然围在她周围大声嘲笑。 起初小禾清会反抗,但在一个男生把她心爱的皮球给扎烂后,她痛哭一场,开始变得不爱说话。别人欺负她,她也没有反应,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院长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可看着自己饭盒里发馊的馒头,小禾清知道,根本就不一样了。 她想,再忍忍,再忍忍。 只要等有人愿意领养自己了,她就能离开福利院了。 终于,她等到了,那是一对非常善良和蔼的夫妻。小禾清想,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这孩子挺好的,就是有点毛病,爱撒谎。”院长有些为难的说道。 “撒谎?这可不行,算了我们再看看别的孩子吧。” “啪嚓” 那一刻,小禾清只觉得心脏瞬间被冻成了冰块,然后碎成了两半。 女孩儿失魂落魄的转身,那一刻,禾清清晰的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眼里的绝望和逐步奔溃的信念。 女孩儿缓缓抬头,似是看到了禾清,眼里泪水缓缓流下,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禾清看懂了。 她在说:不要善良。 柔软的大床上,漂亮的女生猛地睁开眼,额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禾清起身,怔怔的看着四周,眼神还带着些许茫然。 有多久,有多久没梦到过以前的事了。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禾清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感觉清爽了许多。看着镜子中和自己有着六分相似的面孔,禾清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小说世界。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不知道。 现实亦或小说世界,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不过都是一个人生活罢了。 许是被梦境给影响到了,禾清一时半会儿还平静不下来,心情总有些烦躁。 想了想,她翻出前段时间买的镜面魔方,心无旁骛的开始拧动起来。心浮气躁的时候,她都会玩魔方来转移注意力,这种方式效果很好。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禾清按了接通建,手上动作没停。 “说。” “禾小姐,叶软她不见了。” 手上的动作顿时停滞。 “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保镖急的满头大汗,他见房东走了以为就没事了,可不过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保镖:也就吃多了,拉了会儿肚子啊... 真不能怪他! 听保镖把事情经过讲清楚后,禾清沉默下来。 保镖已经暗中保护叶软快一个月了,很清楚叶软的作息。平时除了买菜做兼职以外,她很少出门,而这个时间点根本就不是做兼职的时候。 房租,明天交,叶软哪儿来的钱明天交?禾清很清楚叶软的性格,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办到。 另外找份兼职?哪儿有兼职工资那么高,足以还清房租。提前预支工资也不可能,老板会相信一个新人? 禾清沉吟片刻,突然想到某种可能。 她迅速打开电脑,敲击出一串串代码,片刻,一段监控视频出现在电脑里。那,分明就是乐宁大门口的监控。 禾清紧盯着监控画面,将时间线调到叶软不见的那段时间,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脑中。 禾清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走进了乐宁。 保镖举着电话,那边半天没个声音,他也不敢挂。 “去乐宁。” 冷不丁的,电话里传出女生的声音,语气中的寒意让保镖都不经打了个哆嗦。 ... 一时之间,包厢内安静下来,漂亮的女郎们面面相觑,不敢吭一声。 黑衣少年,段金岩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叶软,笑嘻嘻的:“好妹妹,走这么急干嘛。” 叶软挣脱开搭在肩上的胳膊,面无表情:“我还要工作。” “工作?你陪我们几个,挣的可比那点工资高多了。”白衣男生醉醺醺的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指尖的烟,走近叶软,将烟雾吐在女生的脸上。 呛鼻的烟味让叶软的眼尾不禁发红,她狠狠扭头,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 “来来来,快坐。”段金岩关上包厢的门,笑嘻嘻的拉着叶软来到沙发坐下。叶软试着挣扎了一下,手上的桎梏更重了一点。 她看得清楚,面前的男生虽在笑,但眼底的狠厉不比程子濯少一星半点,甚至更甚。 程子濯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刚不是还在那儿假清高,怎么,这会儿不装了?” 叶软低着头,不说话。这种时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周围又都是喝了酒的少年,还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忍,她只能忍。 “来来来,继续玩儿。”见气氛有些凝固,段金岩笑着吆喝起来,他是最会活跃气氛的那一个。 见金主都这么说了,女郎们配合的娇笑起来。掷骰子的掷骰子,喝酒的喝酒。 包厢内烟雾缭绕,混杂的气味让叶软的头更晕了,她狠狠的掐了大腿一爪,揪心的疼让她好歹清醒了一点。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干什么!”叶软连忙起身,警惕的盯着白衣男生。 “你嚷嚷什么,不就摸了一下吗,你还穿着丝袜,大夏天的你不热吗?”冯丘不满的道。 “我还要工作,先走了。”叶软冷着脸,她现在一刻也不能呆在这里。 “不准走,我兄弟不就碰了你一下吗,怎么,碰不得?你以为你身子多高贵?”程子濯气冲冲的上前,几乎是指着叶软鼻子骂。 “老子一片真心喂了狗,你连他/妈的狗都不是!” “你的真心,可真廉价。”叶软盯着程子濯的脸,一字一句道。 廉价到可以让自己的兄弟对喜欢的女生肆无忌惮,廉价到当众侮辱自己喜欢的女生。 真可悲,被你喜欢的女生真可悲。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冷漠的态度。 程子濯只觉得一股汹涌的怒火从胸腔直蹿上头顶,气得双眼通红,理智尽失。他直接操起玻璃上的一瓶葡萄酒,撬开瓶盖,悉数倒在女生的头上。 “不清醒是吧,老子让你醒醒!” 叶软有所察觉,可还是躲晚了,石榴红的葡萄酒就这么倒在她的头上,葡萄酒的香气四溢,她的头发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上。 液体蜿蜒着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其实夏□□服打湿是不要紧的,但包厢内冷气开着,她还发着烧,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女郎们惊呼。 段金岩啧啧叹道:“好好的葡萄酒就这么浪费了。” 冯丘喝彩:“程哥干得好,女人就是要修理才会听话!” 郁至皱了皱眉,他是看不上这几人的,不同于他的处心积虑。段金岩和冯丘二人就真的是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了。 “程子濯,你别太过了。” 郁至严肃了脸,上前脱下外套披在叶软的肩上。 “郁至,是兄弟,就别管。”程子濯还沉浸在教训了叶软的得意中,听不得任何人的教训。 他想,大概是自己太惯叶软,才让她这么目中无人。果然还是冯丘说得对,女人就是缺管教! 郁至没搭理他,他注意到了叶软的不对劲儿。 女生脸颊通红,不像是被气的,眼神没有以往的冰冷,而是一片茫然无措。 “叶软,你没事吧。” “她有事个屁!”冯丘大着嘴巴不悦的叫唤。 “嘭!”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重重踢开,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没事,你们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地锦:爬山虎 啦啦啦,禾清要发火了,禾清发起火来,我这个亲妈都怕。 第18章 打爆你狗头 包厢的灯光闪烁,打在女生的侧脸上泛着莹白的光。 女生眉眼精致,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周身却无端透着冷意。 禾清几步上前,看着叶软狼狈的模样,心里一抽。后面跟着的保镖会意,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禾清拿过毛巾,细细擦拭着叶软头发上,脸上的酒渍,也不在意会不会蹭到自己身上。 “别怕,我来了。”禾清安抚的拍了拍女生瘦弱的肩膀,眼里满是柔和。 清冷的嗓音传进叶软的耳中,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生,鼻子突然一酸。明明被几个男生那样折辱,她都能保持镇定,可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满腹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叶软眼睛湿漉漉的,她小嘴一扁,一把勾住禾清的脖子,整个人都窝进了女生的怀里,连肩上披着的衣服掉了都不管。 “禾清,他们欺负我。” 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委屈极了,尾音都带着丝哭腔。 禾清的心脏又是一软,但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劲儿。这感觉怎么这么像小孩子向她告状。 她扶正叶软摇摇晃晃的脑袋,这才发现叶软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她探了探女生的额头,触及是一片温热。 难怪,难怪叶软这么不对劲儿,原来是发烧了。不过还好,不怎么严重。 “阿华,你把叶软带去医院。”她来收拾他们。 “小姐...”保镖阿华有些为难,虽然他的任务是照看叶软,但毕竟禾清才是他的小主子,怎么能留她一人在这儿。 “不要,我要跟禾清在一起!”一听要被带走,叶软搂着禾清脖子的手更收紧了一点。 她不要和禾清分开!虽然意识有些朦胧。但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呆在禾清身边会很安全。 不会再有危险,也不需要谨小慎微。 禾清一愣,有些好笑。这样的叶软是她不曾见过的,女生的撒娇让她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怎么还能忍心说出一个“不”字。 “好,叶软乖乖的,我速战速决。”本来还想好好修理一下这几个渣渣的。 “嗯。”叶软乖乖点头,也不等禾清动作,自己就站好了身子,缓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的一个小角落,双手搭在膝盖上。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禾清,一脸的乖巧软萌。 禾清抿了下唇角,克制的回头,不再看撩人却不自知的某人。 她视线扫向面前的四个男生,眼里方才的柔意彻底湮灭,化为了寒意凛然的利刃。 “谁倒的酒。” 自禾清进来后,冯丘几人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清醒了些,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这才没敢开口。 虽然家里有点钱,但远远比不上禾清家世的背景。 “我倒的。”程子濯倒是无所谓,他微抬下巴,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怎么,你想倒回来” 禾清微微挑眉,对着程子濯淡淡一笑,又摇了摇头:“怎么会泼你酒呢,我只会...” 禾清迅速伸手,一把薅住程子濯的头发,硬生生的将他扯到自己的胸前。 “嘶!” 程子濯只觉得头皮都快要撕裂了,可还没等他挣扎,禾清就一个提膝,狠狠击中他的胯/下。 “咕咚。” 保镖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下面有点凉飕飕的。 “啊——!” 一声惨叫,程子濯捂着下面,痛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俊脸因过度的疼痛扭曲起来,甚至有些狰狞。 冯丘和段金岩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程子濯你好歹也是云高数一数二的校霸啊,怎么就这么轻易被/干翻了?! 面子呢?云高校霸的面子呢?? 然而在接收到禾清的死亡凝视后,两人默契的做了同一个动作:捂住了自己的宝贝。 禾清扯了扯嘴角,轻轻提起桌上的酒瓶,在众人的惊恐的目光下猛地砸在了程子濯的脑袋上。 酒瓶碎裂,顿时酒香四溢。 “明明只会砸爆你狗头而已。” 灯光下,女生笑容越发明媚,可下手却狠辣得不似人样。 “啊啊——!!”女郎们吓得花容失色。 “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离开哦。”禾清被尖叫声刺激得额头青筋猛跳,强忍住揍人的冲动,一脸好脾气的看着女郎们,温馨提示。 下一秒,女郎们忙不迭的冲出了包厢。 妈呀,她们遇见疯子了。 “你,你这个疯子...”程子濯一摸脑袋,翻手一看,全是血。他咬牙切齿的盯着禾清,眼里尽是狠意,却偏偏有气无力,只能憋屈的怒瞪着这个嚣张的女人。 两次了,已经两次了。 禾清让他丢了两次脸,还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不要面子的吗! “程哥!”冯丘还是有几分小弟的样子,连忙上前搀扶起程子濯。转而朝禾清喝道:“你居然打程哥,程伯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禾清嗤笑:“被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打成这幅熊样,好意思告诉家长?啧啧啧,原来你的程哥还在读幼稚园啊,被欺负了是应该告状呢~” “你!” “而且...我有说放过你们吗?” 看着禾清微笑着将长发扎起,冯丘和段金岩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三分钟后,禾清靠在沙发上,揉搓着双手。叶软被从吧台拿的毯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叶软像小猫似的窝在禾清怀里,头靠在女生的胸口处。她的头发还没干,禾清也不嫌弃她,只是将一块毛巾贴在胸口处,免得叶软靠得不舒服,硌得慌。 叶软仰头看了看禾清,又看向玻璃桌旁喝酒喝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有些好笑,心里又有点快意,头一次感受到被人罩着的滋味。 心里还挺欢喜的。 想到这儿,她不禁晃了晃脑袋,连动着蹭到了禾清的胸口,像是蹭进了心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痒。禾清按住她的发顶,低笑:“别乱动。” 叶软不动了,乖乖的就这样靠着。 一旁坐着的郁至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牙有点酸。 也得亏他秉持着不对女生无礼的绅士风格,不然搁那儿灌酒灌得生不如死的一员也有他了。 段金岩喝到脸色发白,他捂着嘴,胃里一阵翻涌,实在是忍不住了,猛地冲进卫生间狂吐。 包厢此时安静的很,倒显得卫生间里呕吐的声音格外清晰。冯丘听着胃里也起了反应,要不是他喝酒喝得算多,早就狂吐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是,看着桌上码了半个桌子的酒瓶,他崩了。 这喝完,那还不得胃出血。不仅要喝完,还有时间限制,这些暂且不说,还他妈全是白酒。 “禾清,不,禾姐,禾哥,禾爷!我错了,真错了,我向她道歉,饶过我吧,真不敢了!” 禾清微微一笑,一派和善:“还有十分钟哦,我很乐意亲自喂你们喝呢。” 一听这话,冯丘哪儿还敢求情,只好拼命的灌酒。 笑话,让禾清喂,他只会死得更惨。 没看见倒在地上,到现在还晕厥着的程子濯吗,没看见他冯丘俊脸上惨不忍睹的淤青吗?他到现在浑身都酸痛不已。 禾清是个骄矜的大小姐,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除了那张脸别无他处的花瓶?! 到底是谁他妈造的谣!让他知道的话,看他不把那个人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郁至叹了口气,禾清的战斗力他可清楚得很,可怜了这几人把煞神当做了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虽然说是可怜,但从郁至上扬的嘴角来看,他可没有一点儿担忧同伴的思想。 禾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笑的一脸“猥琐”的郁至,一本正经嘱咐叶软:“离那个男的远点,他看着脑子有点不正常。” 叶软:“好哒。” 郁至:??? 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他坏话,当他是不存在? 虽然禾清很想亲自喂这几人酒喝,但是她也没这个时间去等了。这时候的叶软乖是乖,但也怕她烧坏了脑袋。留下保镖在这儿看着,禾清便带着叶软离开了。 当段金岩第五次去厕所吐完回来,看见那个煞星不在了,差点喜极而泣。 段金岩:解脱了! 保镖:“禾小姐说了,你们必须喝完才能离开,我会在这儿一直看着,否则她会亲自找上门来喂酒喝。” 段金岩:...让他去死。 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碰酒这个玩意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手不小心被划伤了,呜呜呜 另外,因为有读者表示疑惑,我想说明一下禾清这个人设,虽然她是想保护叶软没错,但保护她也是有原因的,这个阶段,她还没有喜欢上叶软,所以她不可能那么全心全意的去为叶软着想。 就拿这章来说,如果喜欢叶软,知道叶软生着病,是不会还有那个心情去报复,只会事后再来算账。但禾清不是,她觉得报复比立刻送叶软去医院要来的重要。 因为在她看来,欺负了叶软就相当于是欺负了她,欺负到她头上了自然是要先报复再说。 如果对之前的剧情还有疑问的小可爱可以提出来,我知道第一篇百合文有很多不足,我会慢慢改进,只是希望小可爱提意见委婉些,作者玻璃心啊,会因为一个否定不开心一整天。 最后,收藏,评论的每一个小天使,爱你们哟,比心心~ 第19章 你最厉害(捉虫) 开着冷气的甜品店里,姚佳咬着吸管,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 自从家里破产后,父母每天都在无休止的争吵中,他们用着仅剩的一点关系,把她塞进了一所三流的破学校。与其在家里呆着听父母的争吵,还不如在外面闲逛来得自在。 至于许雯,她被开除后,就跟着舅舅一起到国外去了。现在她们俩半斤八两,许雯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她也不用虚她。 “佳佳,在这儿呆的好无聊啊,咱们不如去乐宁玩玩吧。”一旁的好友吸了口冰冰凉凉的饮料,抱怨道。 姚佳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太注意好友的话。然而当余光在不经意间瞥到街上的一幕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街上人潮涌动,可她却能一眼捕捉到那两人。原因无他,出尘的容貌足以让人铭记于心,更别提禾清周身自带的强势气场。 她们是从乐宁出来的,叶软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几乎是靠着禾清走的。 姚佳愣愣的看着两人上了街边的一辆车,直到小车绝尘而去,徒留一团尾气,她都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那天下午,她气冲冲的跑进云高想找许雯要个说法。讨要无果后,却被叶软拦下了。 那天的太阳很大,却不顶晒。 女生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眉眼淡淡的,她说。 “跟着许雯做坏事很有快感,那么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呢?” 姚佳恼怒:“你个穷酸女有什么资格说我!” 女生也不生气,脸色依旧淡淡的,像是没有感情一般:“可我还好好的在云高,而你已经退学了。” 姚佳:“来找茬的?行啊,反正现在我也不是云高的学生了,打架我也无所谓处分!” “不出意外,许雯会因为造谣的事会被记过。”叶软没理会姚佳的争锋相对,反而说起了一个让姚佳意外的名字。 姚佳一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叶软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她认认真真的盯着姚佳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会作证,帮许雯洗脱造谣的嫌疑。” “所以许雯不会出事,而你有许雯作恶的证据,只要你出面揭发,许雯自然难逃一劫。” “我凭什么帮你。” 听到这句话,叶软突然笑了。 “你觉得你是在帮我吗?”她反问。 “我只不过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享受一下把许雯拉下马的快感。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这是姚佳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叶软。 女生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眉眼恬静。但她的眼神却像是游离于世间之外,带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像是不在乎,又好像是极其在乎。 但那浑然天成的高人一等让姚佳的心猛然一紧,高高在上,端架子的少爷千金,她见过不少。可让她觉得极为自然的高不可攀,却只出现在了叶软身上。 似是高山之上的一捧新雪,似九天之外的一片云彩,让人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 她问:“我也欺负过你,你想怎么报复我?” 叶软没有否认,但眼神里并无丝毫怨恨,冷淡得像是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心胸狭窄,贪图享乐,见不得别人比你过得好。夺走你的一切,永远不给你翻盘的机会,而我会过得越来越好,这样的报复对你,足矣。” 姚佳哑然。 她还从没见过这样黑白分明的人。明明可以有更轻易的报复方式,但她却偏偏选择最迂回,最麻烦的一种,只是为了一报还一报。 看起来性子极软,却意外的犀利,狠绝,但又恩怨分明,从不越过雷池半步。 “佳佳,姚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半天没得到回复的好友恼了。 姚佳猛地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了?” 好友:... 也是到了医院后,禾清才知道叶软扁桃体都有点发炎了。扁桃体发炎喉咙是最难受的,连咽口水都疼得不行,偏偏叶软看起来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还真能忍。”禾清睨着她,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真的佩服。 “喉咙不疼?” 叶软抬起湿漉漉的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禾清,瓮声道:“疼。” “疼怎么不告诉我?” 见叶软丧气的低垂着脑袋,禾清也软了语气。 “明知道自己发烧还去乐宁,遇到困难了不知道先找我吗?” 禾清是有些生气的,如果她不是留了人照看着叶软,那她也不能那么及时的护住叶软。她真的无法想象,要是她再晚来一步,叶软会面临什么。 叶软不说话,只是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瞧着禾清,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看上去旖旎又动人。 被她这么一看,禾清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严肃道:“以后遇到多难的事,先找我商量。” 她知道叶软的顾忌,知道女生脆弱的自尊心。 “叶软,不用和我分得那么清楚,你来找我帮忙,其实我是很欢喜的,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你很看重的人。所以不必顾虑太多,好吗?” 我是你很看重的人。 叶软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烫了一下,却一点都不疼,反而熨帖得紧。 她又仔细看了看禾清的脸,女生容貌昳丽,轮廓分明是世俗的高傲样,眉眼间却是藏着入骨森森的冷冽,像冰,像刃。 锋利却极具美感。 可是那股子凛冽在看向她时,消融得干干净净,化为了水一般柔和。 “好。”她低声应道。 说话时,喉咙依旧疼得厉害,可她却觉得心里欢喜极了。 像是浸泡在温泉里,那么舒服,那么自在。 叶软还得呆在医院里打几个小时的吊针。因为血管的问题,吊针滴得极慢。 叶软这会儿倒是退烧了,神志清醒了不少,想起之前在包厢里对禾清像小孩子一样告状,撒娇,她脸上就有些火烧火燎。 幸好脸上红晕还未完全消退,看不出什么,但一抬眼就能和禾清对视。 不自在,感觉哪哪儿都不自在。以前看见禾清也没这种感觉啊。 像是淡淡的喜悦,又有点不好意思,还有些难为情。 她不禁想,在包厢被淋了一头的葡萄酒,那该有多狼狈啊,禾清她竟也没嫌弃。 若是在这之前,她一定会善解人意的让禾清先走,表示自己没关系。但目光触及女生的眼眸,酝酿好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竟然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不舍。 舍不得这难得的温暖。 “怎么了?”注意到叶软频繁瞟过来的视线,禾清疑惑的问道。 偷瞄被抓包,叶软心一紧,脱口而出:“在想明天的租金怎么办。” 话一出口,她就暗道不好。明明禾清都说了会帮她,那当然是禾清先代付了,她居然会说出这么蠢的话。 “安啦,房租就交给那几个小子吧。”禾清笑眯眯的道。 “他们?”叶软当然知道禾清指的是冯丘几人。 “就当是赔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他们不给,打到他们给为止。”禾清扬眉,一脸的理所当然,竟带了几分吊儿郎当的匪气,却又一点都不显突兀。 好像她生来便该如此独具特色,风姿绰约。 叶软的食指不禁动了动,突然很想为禾清做一副画,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纸上,永不褪色。 可是想想自己那拙劣的画技,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叶软的眉间又浮现出几分郁色。禾清抿了下唇角,从衣袋内侧掏出一个镜面魔方,这是她出来的时候顺手塞的,反正这会儿在医院什么也做不了,也正好消遣一下。 “叶软,我教你魔方吧。” 叶软一愣,看着禾清凑了上来,心也跟着提起。 女生低头拧动着魔方,窗外有风拂了进来,扬起了女生的发丝又落在了她的鼻尖。 女生的发香,丝丝缕缕的蹿进叶软的鼻腔内,极淡,却足以让她僵住了身体。 “呐,魔方复原了,我厉害吧。”禾清开心的举着复原的魔方,朝叶软得意的挑了挑眉。 叶软闭了闭眼,掩下所有复杂的情绪。声音依旧有些喑哑:“很厉害。” 就算魔方没有复原,你也很厉害。 不管怎样,在她心目中,你都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叶软快沦陷了哈哈哈 果然,我禾爷魅力无限。 第20章 他死了 也许是叶软从小挨的打太多了,身体复原能力比一般人都要好,打了两三天吊针就差不多全好了。 反之程子濯被禾清一瓶子敲下去,给敲出了脑震荡。虽然是轻微脑震荡,但在宁市一向横着走的程家小少爷何时受过这样重的伤。 宠子如命的程母当即大怒,可是不管她怎么询问自家儿子,对方就不是不肯说发生了什么,只吱唔着说是个意外。 程母虽然不是顶聪明的人,但是身为一个女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果然她的猜测没错,经过一番调查得知,儿子是因为捉弄了乐宁的一个服务生,被禾清用酒瓶砸了头。 “哼。”程母摩挲着新做好的指甲,一双丹凤眼里尽是阴沉。 “胆子真大,为了一个服务生居然敢砸我儿子的头,这样的儿媳程家可不敢要。” 只要是伤了她儿子,不管再漂亮,家世再好的女孩子,她也一样厌恶至极。 可是当她去向丈夫说明自己的提议后,丈夫少见的发怒了。 “行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要不是子濯他戏弄别人,禾清也不至于会这样做。他们俩的婚约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给毁了,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摩擦,你就不要再去插手了。” 程父抬了抬眼镜,一脸的不耐烦,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一份策划书,连余光都没有瞟过妻子。 “老公,子濯他都脑震荡了,怎么能说是小事!”程母满是不可置信。 这次,程父总算将视线移向了妻子,眼神却是冷冰冰的,仿佛面前这个人不是和他同床共枕二十载的妻子,而是挡他财路的害人精。 “你的那点小心思给我憋回去,子濯的婚事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来操心。” 程母被这冰冷的语气吓得一哆嗦,结婚那么多年,她自然知道枕边人的脾性,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当时敢砸程子濯的头,禾清就已经想过程家人的反应,但是她这人一向如此,不管做任何事,从来只管爽了来,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认了。 许是年少时被压抑得太狠了,有了自保的能力后,她就从不憋屈自己。 禾清也知道自己这个性要不得,会吃很大的亏。但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总是让她忍着,凭什么? 就算是有权有势的人,跟她杠上了,她也会不择手段的实施报复,明的不行暗的来。只要她不死,就总能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禾清很清楚,她骨子里是疯狂的,甚至带了点不死不休的病态。 她想过无数种糟糕的情况,却独独没有料到程家居然一声不吭,完全都没有找她麻烦的打算。反倒是原主的母亲听到消息后,赶忙从m国飞了回来。 禾清到家的时候就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保姆擦着桌子,暗地里向她使眼色。 她心中有了猜想,沉默着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身着白色衬衣的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短发,她端坐在书桌前,姿势显然是上位者惯用的。 “把门关上。” 女人淡淡开口,声音也是极为利落。 女人正是原主的母亲,是个极有事业心,同时对丈夫言听计从的女人。 禾清平静的关上了门。 “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拿瓶子去砸程子濯,你疯了吗你。”门一关上,女人原本沉稳的面容顿时就变了,她站起身横眉怒目的看着禾清。 禾清依旧沉默着,她本可以像平时那样轻轻松松的怼回去,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禾清,是禾家的女儿。对于原主的母亲,她到底做不到那样随意。 “要不是傅枝告诉我,我还不相信你居然会为了一个低贱的服务生跟程子濯作对。” 傅枝?居然又有她的参与。 “她是我朋友,请您对她礼貌点。”禾清掀起眼皮,看着禾母一字一句的道,语气虽很平静,却更像是暴风雨席卷而来的前兆。 “朋友?”禾母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容。 “禾清,你是我和冬哥的女儿,是禾家的千金小姐。你从小到大经手的东西哪样不是精贵万分,身边的朋友哪个不是家世极好。现在你跟我说,那个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是你的朋友?” “禾清,你给我清醒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吗?!” 在听到不三不四这句话时,禾清的眼神霎时变得黑沉下来,眼底凝着深深的戾气。 “真正高贵优雅的人,可说不出不三不四这么刻薄的话。”禾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却看不出半点情绪。 禾母一愣,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你就是被那些人给带坏了!现在居然敢嘲讽你亲生母亲了,才多久不见,你就成了这副样子,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禾清敛住笑,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保养极好的女人。 “以前那个女孩很听话,很懂事,会为你们考虑。会为眼里只有工作,只有利益的父母找借口,骗自己说他们只是太忙了,所以忙到没法给她过生,所以忙到她发高烧也不来看她。” 最后,甚至懂事到任由父母将自己送给大她两轮的老男人做情/妇。 禾清扯了扯嘴角,眼里眉里尽是冷冽的讥讽。 原主她这一生仅爱过三个人,可就是这三人背叛了她,甚至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 原主有什么错?她不过是爱错了人,不过是太过信任自己的父母。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若是禾清,她绝不会那么忍气吞声,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不会让伤害过她的人好过。 可惜,她不是原主,原主也不是她。所以,原主最后只能在大好年华里香消玉损。 “你...”禾清的牙尖嘴利将禾母气得浑身发抖。 “好,很好。我现在就让校长把那个女孩子给开除了,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禾清沉下脸,下一瞬又笑了起来,眼尾张扬,带着几分桀骜和轻狂:“行啊,你敢让她退学,那我就敢再砸程子濯一次,我也想看看程家还会不会那么大度。”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房间内,禾清偏着头,左脸上是鲜红的巴掌印。她低垂着眼睑,遮住了眼里汹涌的情绪。 她没有刻意去躲,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毕竟占了原主的身体,虽然这也并非她本意。但占了就是占了,她也不会欠人什么。 如此,挨过禾母的耳光,就权当还了原主的一份情。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你如果敢跑,那个女生退学就退定了!”禾母愤愤扔下这句话,扭头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随后是上锁的声音。 “秦嫂,以后禾清的饮食你负责,绝对不可以把她放出来。”门外,女人又恢复了平日在外面的淡漠样,全然没有了在禾清面前的气急败坏。 可真会装。禾清冷笑一声,也不在乎自己被关着。 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逃出去。 只是,如今她到底不是一个人了,她的一举一动也关系到叶软,所以不可能再像从前那么肆意妄为了。 想了想,她掏出手机给冯丘发了条短信。 ——好好看着叶软,最好是寸步不离的那种,把她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别让她出事。否则我很乐意跟你约酒喝哦~ 收到短信的时候,冯丘刚打完篮球,满头大汗的。 全身分明燥热得不行,但看到短信的那一瞬,一股凉意自脚底直窜上了天灵盖,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喝酒?段金岩那小子现在都还在家躺着,他也是缓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 再来一次,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冯丘苦着脸:如果老天在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去招惹叶软了! ... 两天了。 禾清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叶软看着空荡荡的右侧座位,心里也空落落的,做什么都不起劲。 禾清她是出了什么事吗?毕竟她之前可从来没旷课的。 “叶软。”门口的老师唤道。 “...” “叶软!”老师提高了嗓音。 叶软反射性的站起身:“老师,什么事?” “你怎么回事,叫半天不应。办公室有套卷子,你去抱过来。”年轻的女老师不满的皱了皱眉。 在这个班上,学生向来都要比老师的架子大,偏偏她还不能骂,不能打。叶软是唯一一个没背景的普通学生,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找回一点当老师的尊严。 如今连叶软都对她爱答不理了,那以后还得了? 叶软抬眸:“我一个人去?”一个班40人,卷子一人有两套,她一个人搬着实费力。 “不然呢?你以前不都是这样。”女老师显得比叶软更惊讶。 女老师说的不错,这样的事在以前是很正常的,班里有什么书要搬,从来都不是叫男生,而是使唤她。 哪怕让她顶着大太阳来回跑,老师也觉得理所应当。 叶软有些怔愣。 是啊,明明以前她都是这么做的,那为什么现在却不习惯了? 大抵是因为禾清吧,有禾清在身边,那些欺软怕硬的老师自然不敢再明目张胆的使唤她了。 而她也就习惯了。 叶软抬了抬快要滑落下去的卷子,面无表情的这样想到。 “叶软?” 一道男声自后方传来。 叶软步子一顿,但没有回头,她现在已经抱得很吃力了,一个不慎卷子就会掉下来。 “那个,不如我帮你抱一下吧?” 冯丘追了上来,看着叶软都快抱不住了,试探的问道。 “不用。”叶软冷冷答道。她对冯丘没什么好印象,事实上,她对这几个人都没什么好脸,虽然不知道郁至当时为什么替她解围。 但是,离这几人远点准没错。 冯丘为难的挠了挠头,见叶软都走远了,忙跟了上去。 没办法啊,禾清都发话了,他自然得照办。 叶软知道冯丘跟在自己后面,但她也没心思去管他。 不好容易快到教室了,结果前面几个男生堵在过道里,她过也过不去。 “麻烦让一让。” 中间一个男生回头,见是叶软,挑了挑眉,调侃着:“我就是不让,你能拿我怎样?” 叶软抱着卷子的手臂一抖,卷子差点没掉在地上。她冷眼看着面前的男生,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卷子扔他脸上。 “不让?打一顿看你让不让。”是冯丘嚣张的声音。 男生脸色顿时一变,看着叶软后方的男生,颤抖着开口:“丘哥,我,我是开玩笑。”他连忙侧过身子,对着叶软讨好的笑:“你请。” “哼,没出息。”冯丘冷哼一声,他跟着程子濯也是有点名气的,最主要的是他出手狠,绝不留情。跟他打过架的人在医院没躺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同级的人都虚他,就算是高三的人对他也有几分忌惮。 只是...禾清那女人,是个例外。 一想到禾清,冯丘觉得腮帮子又疼了起来。 叶软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许的复杂。 她好像... 猜到了冯丘帮她的原因。 禾清在的时候,叶软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快,禾清不在的时候,一节课的时间,她却像度日如年。 叶软苦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患得患失了。 放学后。 叶软走到离家不远处,就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 “你们好,你们这是?”她上前疑惑的询问。 中年警察出示了一下证件。 “你好,我们是刑警部队的,在追查黑赌场的时候,有几个负责人逃窜了,在追捕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是逃犯扔下的。经过身份验证,他叫叶修然,44岁,宁市本地人。” “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叶软僵在了原地,大脑似乎都停止了运行。 叶修然...死了? 他...死了? 脑海里有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走马观花一般闪现。 好半天,她才沙哑着声音道。 “他...是我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惊喜吧,意外吧~哈哈哈 —————接档文《反派大佬今天又发病了吗(快穿)》求一个收藏,么么哒——————— 每个小说世界里,总有一个身世悲惨的配角,后来她黑化了,成了大反派,毁天毁地毁自己,让位面成功崩塌。 青梨的任务便是回到反派黑化前,感化她或是杀掉她,让位面得以恢复。 后来,青梨看着乖巧依偎着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的反派,整颗心都软化了。 青梨:给你给你,都给你,毁灭世界让我来! 系统:红颜祸水!!! 反派:我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厌恶整个世界,包括自己。直到她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不该毁灭的理由。 青梨:自杀或被杀,你选一个。 夏遇(扭扭捏捏):我选你 后来 青梨:你乖乖的,我来解决男女主。 夏遇(乖巧状):呐,刀给你。 排雷:反派是一个人,双洁。 主角非善人,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第21章 你不就是我的光吗(一更) 叶软父亲去世的消息冯丘已经告诉禾清了, 冯丘也是看叶软没来上课特意去问了一番才知道的。 叶修然死于凶杀。 “小姐,吃饭了。”秦嫂端着餐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将菜碟一一放下后, 垂首静静的站在墙一侧等候。 禾清倒也没闹什么脾气,食欲很好的吃了起来,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何必呢? “她去公司了?”禾清夹了块鱼肉,状似随意的问。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禾母。 秦嫂面露难色的笑了笑,并不开口。 这是防着她呢。 禾清微挑眉尾,也不在意。 用完餐后, 秦嫂就端着餐盘走了出去, 门外“咔哒”一声上了锁。 看的还挺严。禾清撇了撇嘴, 拿过放在书桌上的魔方,十指纤纤, 飞快的拧动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平日里能让她迅速沉静下来的魔方,今天居然失效了。 魔方在指间不断变化着, 她的心情却越来越烦躁。 “咔”手上的动作一时顿住, 公式乱了,魔方没能复原。 这是她第一次失手。 “啪。” 魔方猛地被掷向了墙壁,顿时摔得四分五裂,零零落落的碎块散在地上。 禾清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碎块,眼里有暗光闪过。 ... 叶软在警察局做了一天笔录,等回到家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 六叔他们逃跑的时候,把叶修然也给带上了。但是东躲西藏的,还带着个拖累,叶修然自然就成了六叔几人发泄情绪的人肉沙包。 就这么持续了十来天,几个人被警察追得太紧了,连歇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 人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下,矛盾总会一触即发。叶修然就成了那根□□,一点就着。 胸腹中了六刀,肋骨断了九根,鼻子打得凹了进去,两条腿从根部被砍断了。叶修然就这样随意的被丢弃在了垃圾环绕的小角落。 警犬搜寻到他的尸体时,他的眼睛都还睁得大大的,似是不甘,似是怨恨。 但这些都将伴随着一捧骨灰,深深的埋葬在地下。 警察将叶修然的遗物交给了叶软,其实也没什么物件,就一部摔坏的手机和一个钱包。 叶软打开沾满了污渍的钱包,里面只有一块钱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边角都已经有些褪色了,显然照片的主人经常拿出来看。 照片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看着前方,笑容满面,嘴巴咧得大大的,露出洁白整齐的牙。 她的眼里有着叶软如今没有的光,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 那是六岁的叶软。 叶软伸手摸了摸照片上女孩子的脸,手指微微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好难受,难受得眼睛都变得涩涩的。 她死死咬着唇,身体僵硬得像一具雕塑。 明明,明明该感到高兴不是吗? 经常打她,骂她的男人死了,不应该开心才对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难过,心脏好像被剜去了一角,疼的心尖儿都在颤抖。 “叶软。”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叶软瞳孔微缩,下一秒猛地转身上前抱住了那人。 女生柔软的身躯一下子就贴紧了自己,好闻的发香缭绕在她的鼻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饶是禾清也被弄得一愣。 “禾清,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以前明明那么希望他去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反而难受的很。”叶软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孩子。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禾清的肩窝,手死死的攥着禾清的肩袖,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用力。 禾清隐隐感到了肩膀处的衣服有些湿润,她心软了软,抚摸着叶软的头,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难受就发泄出来吧,发泄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话音刚落,她怀里的女孩像是得到了某种宣泄口,嚎啕大哭起来。 叶软哭得声嘶力竭,像是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一并哭出来。 其实,她内心深处也只是个要人哄,要人惯着的女孩子啊。 只是因为没有人那样对她,于是她便把所有的柔软都藏起来,露出最锋利的棱角。 她也怕啊,她怕疼,她怕有人会伤害她。 疼的滋味,真的太苦了。 晚风微凉,星月皎洁。 “好久,都没看到这么亮的星星了。” 叶软抬着头,仰望墨色天空里的点点繁星。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侧脸看上去恬静又淡然。 禾清静静的看着她,被关在禾家的烦躁一点点的消散。她不知道叶软在听到自己父亲惨死时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她很想见叶软。 想见她一面,就算一面也行。 所以,她趁着夜色浓重,翻窗逃了出来。 有些狼狈,但是她很开心。 “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对我们很好,真的特别好。”叶软低下头,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不是看到那张照片,她竟然都差点忘了,那个男人也有过很温柔的时候。 “小时候,我不爱走路,他就把我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就这么一路骑着他。我爱吃甜的,也爱吃酸的,他每次下班后就会在街上带两串糖葫芦,一串给我,一串给妈妈。” 叶软说着说着,记忆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长相不怎么英俊,但看向妈妈的目光里总带着柔意的男人。 “他很爱妈妈,所以他爱屋及乌,也爱我。”叶软突然有些哽咽。 “可是妈妈不爱他,甚至是厌恶他。妈妈生病去世后,他就变了,变得暴力,变得嗜酒如命,他的爱跟着妈妈一同埋葬了。” “他...再也不爱我了。” “禾清。”叶软抬起泪意朦胧的眼,她看向禾清,嘴一扁:“我不是他亲生的。” 禾清看着面前委屈巴巴的女生,沉默的张开手。 叶软轻轻靠在了女生胸口,她抿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是叶修然的亲生女儿,她是妈妈被人骗色后生下的。叶修然爱妈妈,所以他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是,妈妈死后一切就都变了。 前世,叶修然被程子濯整的锒铛入狱,所有人都指责她,说她是个不孝女,得了富贵就抛弃了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 她在风口浪尖上摇摇欲坠,最后,竟然只有叶修然顶着所有压力为她辩解。 到头来,居然是叶修然救了她。 他说:“是我的错,我女儿是无辜的,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罪有应得。” 骗子,大骗子! 她才不是他女儿! “出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人这一生有很多不尽人意。但是叶软,不管再阴暗的渠沟,阳光也总能照射进来,哪怕只有一丝光线,你都不能放弃,拼尽全力也要从沟里爬出来。” 禾清摩挲着叶软微卷的发,语气淡淡的。 她经历的人生已经足够灰暗了,所以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要让叶软活的足够精彩。 这,或许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可是。”叶软直起身,凝视着一脸淡漠的禾清。 “禾清你,不就是我的光吗?” 因为你的出现,她才没有重复着上一世的悲剧。因为你的出现,她才有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有你,她的人生才不至于那么黑暗。 禾清动作一滞,浅褐色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剧烈晃动起来。 她想说,别开玩笑了。 可是,眼前的女生表情如此认真,她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禾清突然有一霎的心悸。 她这么污浊的人,居然... 也能成为别人的光吗? ... 成人高的试衣镜里,女生眉眼寸寸澄澈,精致的五官配上红宝石项链更显高贵,象牙白的肤色健康又优雅,一头浓密的黑发披在肩后。 玫红色的礼服太大气,一般人穿不了,反而显得过于老气。但禾清却能完美驾驭这种颜色,眼线拉得眼尾更加张扬,像是即将翱翔天际的凤凰。 裙角摆动,裙边的条纹随着步子也跟着流动,少女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盛气凌人的矜贵。 “不错,今晚的宴会,女儿你一定会惊艳四方。”禾母满意的点点头。 禾清牵着裙角,漫不经心的应和着。 今晚是程子濯父亲为了庆祝新开发的软件成功上市,特地设的宴会。 宁市上层名流们都会去参加,毕竟程家的地位在宁市举足轻重,不可小觑。 “今晚的宴会,你务必要好好的向程子濯道歉,求得他的原谅。听得到没?”禾母看着禾清,语气不容置疑。若不是程母拒绝见到禾清,她早就带着禾清上门致歉了。 “嗯。”禾清敷衍的点点头。 口头上答应,做不做就看她自己了。 昨天去见叶软,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都到了凌晨,她回来还没睡一会就被叫起来打扮了。 明明是晚宴,她却被强制性的打扮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她困得要死,结果禾母还没完没了的唠叨。 好不容易到了时间,可以出发去宴会厅了。禾清一上车就睡了过去,姿势极其不雅。禾母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她,偏偏这会儿是在外头,司机也在,她只能憋下一肚子火。 “你平时的礼仪呢?别给我掉链子。”在进宴会厅前,禾母凑近了禾清耳边,轻声道。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别丢了禾家的脸。 禾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完全把禾母的话当放屁。 宴会厅里极具奢华,保养得当的妇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穿梭在大厅里。不时三四个人凑在一块,端着酒杯,姿态优雅,侃侃而谈。 禾清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公子哥的视线。 少女高贵得像只白天鹅,但她的眼神却冷冽得似一泓冰泉,一袭红裙是极嚣张的颜色,穿在她身上衬得整个人更加耀眼。 禾清她似火似冰,如此复杂的气质却能完美的糅合在一起,极具特色。她不说话不动,只一眼却能将宴会上大半的名媛们给比下去。 郁至遥遥便看见了禾清,不只是他,在场的哪个男生不会被她吸引。 银发少年轻抿了口香槟,看着红裙少女的眼神有些复杂。说来奇怪,这个女生每次都能以这么惊艳的方式出场,好像他们这些人是来给她做陪衬的。 不过,这陪衬做的让他... 居然一点儿都不反感。 禾母看着众人眼里的惊艳,面容淡定,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也不枉她花费了一整天时间为禾清打扮。 “雨璇,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年轻不少。”禾母微笑着向程母打招呼,语气自然亲切,一点都不谄媚。 程母撇了眼一旁的禾清,暗哼一声,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显,也是笑意盈盈的回:“哪有,倒是你,这么久不见变得越□□亮了。” “禾清,快叫人。”禾母拍了拍禾清的肩膀,催促着。 “程伯母。”禾清淡淡唤了声。 “哟,小清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水灵,也不知道日后会便宜哪家小子哦。”程母亲热道,禾清却没错过她语气暗藏的咬牙切齿。 禾母脸色一僵,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知道日后会便宜哪家小子,她是想悔婚不成? 这么一想,禾母越发慌了。 “禾清,你也别跟着我了,到处去玩玩吧。”快去找程子濯。 禾清假装没听懂她的意思,只是乖巧一笑,转身就走。 她觉还没补够呢,正好睡一觉,谁都不管。 禾清提着裙角,在一众公子哥的惊艳目光下,“哒哒哒”的上了二楼,随便找了间客房。 “嘭” 房门被重重关上,那抹靓丽的颜色消失不见,少年们失落的叹了口气,暗恼自己刚才看入了神,没了上前搭话的机会。 禾清扑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舒服的直哼哼。 关灯,盖被,闭眼。一气呵成。 “嘭” 门被踹开,又重重关上。 “郁至,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是男生嚣张跋扈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 禾清:... 操,她就想睡个觉,有这么难吗? 也不知道郁至是做了什么,另一个男生恼怒道:“郁至,我还是你表哥,对待表哥你就这礼仪?” “呵,他不懂,咱们教教他呗,教会为止。”最先说话的男生又开口道,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森的,连语调都变了个样。 “啪” 男生打开灯,房间霎时亮了起来,一时还有些刺眼。 等适应了光线,身着蓝色西服的男生,正好就与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禾清来了个对视。 “卧槽!” 男生吓得一声叫唤,郁至和另一个黑色西装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当见到禾清,也是满脸惊讶。 “叫你个头啊。”禾清烦躁的揉了揉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搅她睡觉,她现在心情真的很爆炸。 还没有魔方给她拧,真的是日/了狗。 “你一声不吭的在这儿干什么?!”被吓到的男生一脸不满的看着禾清,语气很是不耐。 “哟,你还有理了?我好好的在这里睡觉,你们几个冲了进来,我还没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男生的倒打一耙彻底惹恼了禾清,她一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女生嘴唇微掀,眼底是刺骨的冷意。 “你...行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们还有事儿要办,你出去。”“蓝色西装”理所当然的道,对着禾清颐指气使。 禾清:??? exm,这是在命令她? 眼看着女生越来越沉的脸色,郁至突然对这两个男生起了一点同情心。 惹谁不好,偏偏要惹禾清。 “滚出去。”禾清冷冷道,声音似裹挟了冬月的霜雪,让人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寒意。 “你让我滚没毛病吧你。”“黑西服”一脸的不可置信,指着禾清叫嚣:“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禾清扯了扯嘴角,伸手一把拽住男生的手指,往后狠狠一拧。那一瞬间,似乎都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 敢用手指指她?真是活腻了。 “啊——手,手断了!”男生一声惨叫。 也幸亏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底下又是一片嘈杂,这才没引起注意。 不过...就算让人发现,她也不带虚的。 “你神经病啊,快松手。”“蓝西装”怒喝着,上前就要推开禾清,还没接近女生,就被一脚给踢到一旁。 “蓝西装”捂着肚子,痛的蜷缩在地上。 操! 踢他的那是高跟鞋,高跟鞋! 禾清:收拾两个中二的死孩子,简直so easy好吗? 两个少年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临走还不忘放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赶走了碍事的家伙,禾清脸色依旧很臭。 完全没了睡意,气得想砍人... “谢谢。”郁至犹豫了下,开口道谢。 “你还没出去?”禾清像是这才发现郁至,皱着眉满不客气的问。 郁至:... 他一个大活人,居然被无视了两次。 “他们两是我的表哥,从小就和我不和,今天也是故意想找我麻烦。不管怎样,你都帮了我,谢谢你。”虽然就算没有禾清,他也能解决。 只不过会麻烦很多,从小父亲都告诉他做人要懂得圆滑世故,就算不能当朋友也不能结怨。 于是他也一直这么做。不过分与人交好,也不会得罪人。 禾清很不一样,他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人。那么不顾后果,有仇当场报,有怨当场撒,如此洒脱。 说实在的,他其实是有点羡慕的,羡慕她这样自由自在,不需要被任何事情束缚住,只用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打住,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帮你,他们惹到我了,我收拾他们,就这么简单。”禾清抬了抬手,看向郁至的眼神满是冷漠。 郁至失笑,既不是故意迷惑人的邪笑,也不是虚假的伪君子笑。而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真心实意的微笑。 “哟,被人欺负了,这可是程子濯的专场哎,你是他兄弟还这么受气?”似是想到了什么,禾清挑了挑眉,眼神狭促的打量着郁至。 提到程子濯,郁至的笑容淡了下去,但很快他又扬起轻松的笑:“程子濯靠不住,这不是有你吗。” “少来。”禾清嫌弃的扫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真的是程子濯兄弟吗?”郁至敛了笑容,淡淡道。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上次你让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还是在我们几个面前丢的。他自然对我们不满,冯丘和段金岩都没有来,就是怕惹他嫌。至于我,呵,还是那句话,各取所需。” 郁至说的这番话倒是挺真心实意的,可就是因为真实,才更让禾清感到疑惑。 郁至这厮,不是伪君子,虚伪小人吗?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她问他还真答。 “啧啧,不像你呀,你不是最能装的吗?” 郁·伪君子·虚伪小人·至:??? 郁至确实很会装,他只是觉得在禾清面前,就没有伪装那个必要了。虽然接触不深,但他也知道禾清的性格对这些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行了行了,我走了。”没了瞌睡,禾清也懒得在这儿耗了,还不如下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偷溜。 郁至看着女生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再次变得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两人不知道的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隔壁房间的少女听得一清二楚。 傅枝拿下耳机,单手支着下颚思索着什么,良久又抬起头,一脸单纯的看向一旁的黑发青年。 “小白,你说。让你跟禾清打一次,你会赢吗?” “光凭声音无法做出判决,如果小姐想知道,我会找机会和她打一次。”青年垂着头,语气波澜不惊。 傅枝娇笑着,抬手点了点青年的胸口,语气天真无邪:“那可不行,万一禾清被你打坏了怎么办,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对她感兴趣了呢。” 见青年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傅枝有些无趣,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等禾清让我玩腻了,我就把她送给你啦,就算把她打坏也没事哦。” 不过,傅枝觉得禾清这个人真的好有趣,接触越近越有意思。 不知道要多久,禾清会被她玩腻呢? 女孩子托腮凝眉思索着,像是遇到了很大的难题,小脸娇憨又可爱。 青年抬眸深深看了眼少女,复又垂下头。 所有的情愫皆埋藏在那一眼中,任谁都不会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入v了,自己给自己撒花呀~ 还有一更~ 第22章 你不是禾清(二更) 禾清到了大厅就没跟郁至说过话了, 郁至也很有眼见力的跟禾清保持了距离。 程家举办的宴会到底是高档大气上档次的,就连摆放在桌上的点心都是极为精致昂贵的品种。 禾清拈起一块马卡龙,轻咬一口, 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她微微蹙眉,好像是有些受不了这么甜的饼干。 “这位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青年,温和的笑着,风度翩翩的向禾清介绍着自己。 可还没等他自报家门,禾清语速极快的打断了他。 “没兴趣, 不想, 不乐意。” 一连串的否定词明摆着不想搭理青年, 青年脸色一僵,但还是很有风度的颔首:“打扰了。” 见青年落败, 其他公子哥们都开始跃跃欲试。都是在自己圈子里说一不二的主, 禾清越冷,越野, 他们反而更有兴趣去征服。 他们还就不相信, 这小漂亮意志有那么坚定,可以冷冰冰的拒绝所有人。 可当他们准备好,正要上前搭讪时,那道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公子哥们:??? 大厅的一隅,禾母瞪着禾清,质问道:“不是让你去找程子濯吗?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那儿吃东西。” 禾清不着痕迹的挣开被禾母攥紧的手腕, 吃东西吃的好好的,下一刻就毫无防备的被拽到了这里。她就知道应该早点开溜才对。 “行了,我刚刚打听到程子濯这会儿正在阳台,你赶紧去,好好跟他道歉,最好再多培养下感情。要不了几年,你们就要成婚了。” 禾清嘴角一抽。 跟程子濯结婚?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也知道,她拒绝没用,禾家是绝对不可能解除婚约。那么...只能让程子濯来开这个口了,态度还必须要坚决万分。 念及此,禾清不再是满不耐烦了,甚至好心情的朝禾母笑了笑。 “好的,我这就去。” 看着少女窈窕的背影,禾母皱起了眉。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儿呢? 想了片刻,没想出个所以然,她摇了摇头,自嘲自己是太多心了。 禾清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禾清当然不会干什么,她只是很善意的“请”程子濯先提出解除婚约而已啦~ “你不是脑震荡吗,这么快就好了?” 宽阔的阳台上,禾清坐在泡泡椅上,红裙铺散开来,极致优雅。她靠着椅框,晃悠着两条纤细的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斜坐在栏杆上的少年。 阳台上除了他们两,空无一人。 有风吹来,拂起女生的秀发,更像是亲吻了她的脸颊,让少女的脸在夜色下出奇的美丽。 程子濯一反往日的暴躁,只是用一双黑沉的眼看着笑意盈盈的少女。 被禾清用酒瓶砸了,他比任何人都感到惊讶。 因为他知道,禾清喜欢他,甚至是爱他。小女生的心思从来都写在了脸上,他不用刻意去试探一眼就能看出来。女生的喜欢和示好,他心里不屑,但从来都不曾拒绝。 他是如此的肯定,因为不管他做什么事,禾清都会在他背后默默等候,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可是这种自信在一班,在禾清那一脚下变得岌岌可危,禾清居然动手打他?居然会为了别人动手打他? 最初他是不可置信,随即便是勃然大怒,在禾清面前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可是在那一酒瓶砸下去,他反倒冷静了不少,他开始一点点回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禾清变得不一样了? 好像...是从她转到一班之后,她开始和叶软关系变得很好,她对叶软的在乎甚至超过了她曾经对他的关心。 “你...不是禾清吧。”他突然开口道,声音竟有些沙哑。 真正的禾清怎么会对他这么冷漠,怎么会对他下得去狠手。 况且,他同禾清认识十多年来,他可从不知道禾清居然还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根本一点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更像是久经沙场的一把好手。 眼前这个女生跟禾清的性格根本完全不一样。 悠闲晃悠的小腿停了下来,鬓角的碎发被风吹的偏了些。禾清轻轻笑了起来,她抬起明亮的眸,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程子濯来。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第一个看出她不是原主的,居然会是这个让她一直都看不起的男主。 也难怪,男主毕竟还是男主,总还是有些能耐的。 “所以呢,你想怎样?”禾清单手支着下颚,微微歪着脑袋,语气慢吞吞的,却是一点儿都不显惊慌。 程子濯脸色又阴沉了一分,他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直接就承认了,连一句辩驳都没有,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他跳了下来,大步流星的上前紧紧的握住禾清的肩膀,眼睛一片赤红,他怒吼着。 “你到底是谁!禾清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肩头被握得有些酸疼,禾清没了笑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气得眼睛都有些充血的男生,声音淡淡的:“松手。” 可就是这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程子濯猛地松开手,像是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撕开了所有的伪装,女生似乎变回了真实的自己。 冷漠,凌厉,无欲无求。 像是一具空壳而已。 “你,你到底是谁。” 禾清继续晃动起小腿,一荡一荡的。 “我?我是禾清啊。” 程子濯瞪大了眼,他攥紧了拳头,摇着头否认:“不,你不是,你自己都承认了。我要去告诉所有人,你是个冒牌货!” “呵。”像是听到了过于天真的话,禾清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斜睨着男生,眉眼间竟是比程子濯还要嚣张的不可一世。 “傻不傻啊,我竟然敢告诉你,难道还怕被发现吗?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跟禾清的父亲可是真真切切有血缘关系的,换言之,我就是他女儿。” “明白不?” 程子濯彻底糊涂了。 “难道你是禾伯父的私生女?!不对啊,不可能有这么像的私生女,难道你是禾清的双胞胎姐妹?”这么说,禾家的人都是知情的? 禾清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在那儿乱猜。 “那,禾清呢?她去哪儿了?”程子濯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女生还没回答。 禾清依旧微笑着:“哦~那个禾清啊,不在了。” 不在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一道晴天霹雳一样,劈的他眼冒金星。 “不在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咯。所以呀,这个婚约也就没有维持的需要了,对吧?” 男生似乎没有听到禾清的后半句,只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禾清好奇了,她问:“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她以后可不会再烦你了,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干嘛摆出这幅样子。” “我...”程子濯垂下头皱着眉,眼底深处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悔恨。 他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禾清时,小姑娘害羞的躲在妈妈后面,只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瞧着他。他伸手笑着说,妹妹跟我去玩呀。 小姑娘羞涩的笑笑,点头应好。 于是,这一跟,就跟了十来年。她也从害羞的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骄矜小公主,但是,跟在他后面这一习惯却是从未改变。 可是...从此以后,他身后再也不会有个害羞的小姑娘跟着他了。 再也不会了。 人呐,总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当你拥有时,你肆意挥霍,可当你失去后,才懂的追悔莫及。 可是,那也已经晚了。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抢了禾清的位子,是你害了禾清。”也不知道程子濯是脑补了怎样一场豪门大戏,他突然抬起头,满是憎恨的看着禾清。 不同于以往的恼怒和愤恨,这是真真切切蚀骨的恨意,那股子狠劲儿似乎是想要立刻将禾清拆骨入腹。 不过想到女生那恐怖的战斗力,他到底是生生抑制住了冲动,他冷冷笑道:“你想解除婚约?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辈子你都必须嫁给我,你就在程家当一辈子金丝雀吧,永远,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这是你要为禾清赎的罪! 禾清:??? 少年,你是不是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也不在乎程子濯到底把她想成了什么身份,她只想速战速决。 “再问你一次,解不解除婚约?” “休想!” 男生话音刚落,却见少女犹如一头矫健的猎豹猛扑过来,他的喉咙被一只柔嫩的手死死桎梏住,连呼吸都感到了困难。 “嗬...嗬...” 他挥舞着双手死命挣扎,却没有半点用处,他此时就像事落入了恶狼口中的小鸡崽子,如此无力。女生看着他的眼神分明闪烁着杀意。 她,她真的想杀了他! 他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他不要死! 女生的手慢条斯理的,一点点收紧。 喉咙似乎都快要断掉了。 “啊——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尖叫,女生的手猛然松开。程子濯只感觉如获新生,他连忙和禾清拉开了距离,死命的咳嗽起来。 “子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程子濯抬头望去,站在阳台玻璃门口的,正是他的母亲。 还有...禾清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 ,没啥要说的。 谢谢支持我的小可爱呀,笔芯,我会继续努力哒,关于文文的剧情,我很乐意跟你们一起讨论呀~感谢在2020-04-24 00:15:49~2020-04-24 23:1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指流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槡梓 7瓶;541 6瓶;麻辣菜菜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你居然轻薄他 当程母看见禾母一脸喜色时, 她就觉得不对劲儿。拐弯抹角的一番试探后,才知道这女人居然使唤自己的女儿去勾搭她儿子。 上次的气还没出呢,要不是丈夫反对, 程母早就想解除婚约了。现在她怎么可能还会容忍禾清再接近自家儿子。 她都已经想好了,多在丈夫耳边吹吹枕头风,只要丈夫一个心动,婚约作废简直是妥妥的。到时候再给子濯找个门当户对,温柔小意的女孩子,那可不知道比禾清强多少倍。 可当程母怒气冲冲的去了阳台,就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失声尖叫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禾清竟然扑在了她儿子的怀里, 他们两手“交缠”, 子濯的脸完全都看不到了。如此亲密的距离, 这是,这是在接吻?! 这死丫头居然, 居然玷污了她儿子! “妈, 幸好你来了!”要不然他就要被这个冒牌货给掐死了。程子濯一边咳嗽着,一边快速走到了程母身旁。 见儿子一脸惊恐, 程母更觉得气血翻涌。 她护犊子似的将程子濯揽到身后, 怒斥禾清:“不知羞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轻薄我儿子!” 轻薄? 正要破罐子破摔的禾清:... 程子濯:???母上大人,你是不是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哎哎哎,雨璇,你这话就过分了, 什么叫轻薄?他们两可是有婚约的,做点亲密的小举动不是挺正常的吗?要这么说,不是我女儿更吃亏吗?” 跟着赶来,同样误会了的禾母一脸不悦的看着程母,一边又向禾清偷偷使了个满意的眼色。 似是夸奖她做的很不错。 禾清:... 程子濯郁闷到了极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妈 ,你在说些什么啊,她刚才是想掐死我!我差点就被掐死了!”似是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他还特地扬起脖子,用手指着。 “你看,脖子是不是有掐痕。”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程母看了看程子濯带着点红痕的喉结部位,又看了看后面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一时间沉默了。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也太开了吧,这还是在外面啊,居然... 居然还直接上嘴啃了。 至于程子濯说的话,她半点没放在心上。她想,这可能是儿子脸皮薄,被人看见了,想用个借口随便搪塞过去。 不过儿子啊,理由千千万,你怎么就选了个这么扯的。 被禾清掐死? 虽说上次是被禾清用酒瓶砸了脑袋,但也是在程子濯喝醉的情况下,意识模糊而中招,这说得过去。 但是在程子濯清醒时,会打不过禾清?程母不相信,她对自家儿子是绝对的自信。 不过为了照顾儿子的面子,她还是好脾气的安抚着:“好了,妈妈知道了,妈妈相信你。” 程子濯:...这敷衍谁呢?当他是三岁小孩儿吗? 禾母也很激动,她没想到禾清这么上道,只要抓住了男人的心,那还担心什么?要不是这在外面要维持住形象,她都想抱住女儿拼命夸赞她了。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程子濯无力又狂躁的大喊。 这边发出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好些人围拢了上来,他们低声讨论着。 这毕竟是丈夫举办的宴会,身为当家主母,程母她自然是要顾全大局了,禾清的事就先放一放,等宴会结束了再来说清楚。 “好了好了,我知道。” 知道,知道,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她们完全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喉咙被死死掐住的那种窒息感似乎又涌了上来,满满的憋屈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 终于,他怒吼道:“她根本就不是禾清!她是个冒牌货!” “轰” 这个重磅炸弹丢进了人群中,引起了大范围的躁动,名媛贵妇们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看着禾清的眼神明显变了不少。 程母和禾母也是脸色一变。 “混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他面容冷峻严肃,不苟言笑,他看着程子濯,语气冰冷:“再胡说,腿给你打断。” “爸。”程子濯呐呐的开口叫了一声,一向无法无天的他却是瑟缩了一下。 程子濯最怕的人莫过于自己的父亲了,从小到大,他就没看见过父亲脸上露出过笑容,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可是...他说的都是真话啊。 程子濯鼓足了勇气看着父亲的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根本就不是禾清,她自己也承认了!” “子濯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她不是禾清,那照你这么一说,她也不是我女儿了?”站在程父身边的男人笑呵呵的道,但他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 “禾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丈夫有些不悦了,禾母皱着眉严厉的呵斥道。刚才还想夸她,现在倒好,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禾家成了别人的笑话。 禾清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一众人,突然有种四堂会审的既视感。 目测完毕,人太多,斗不过,走下下策。 “我也就跟他开了个玩笑嘛,谁知道他居然还当真了。”女孩子一脸的无辜,好似还有些委屈。 这黑白颠倒的话让程子濯气得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 “你撒谎,你刚才想要和我解除婚约,我不同意,你就想掐死我!” 解除婚约? 禾父的眼神霎时变得冷酷起来:“禾清,你想要解除婚约?”至于后半句他直接就忽略了,禾清她有那个能耐杀人?这程子濯尽瞎说。 “是呀。”这回,禾清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 站在角落的郁至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也暗自为她捏了把汗。 这小妮子,怎么就不知道忍一下,在这么多名流们面前承认想要解除婚约,这让其他人怎么想?这让两家的关系怎么处? “禾清啊,是不是这混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伯伯,我帮你修整他。”程父开口道。 “老公。”程母有些不悦,什么叫她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禾清的事。 “老程,禾清不过是闹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两个孩子的婚约以前就说好了,怎么会解约呢。”禾父笑着缓解气氛。 两个男人又开始了一番商业互吹,然后这件事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给压了下去。 禾清看得清楚,她本就没抱希望。刚才也只是为了吓唬程子濯一下,谁叫这厮烦人的很。 不过从程父的态度,她已经肯定,这老东西一如原著里说的那样,在婚约这件事上格外固执。 两个老东西利用着两家婚约这层皮,暗地里狼狈为奸,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如果剧情还是照样在推进的话... 那离禾家覆灭,也就不远了吧。 禾清勾起了唇角,眼神带了点愉悦。 还真是期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忙了,十点才有时间来码字,明天会多更点补偿~ 看到小可爱们的评论,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明明标的是轻松文,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成了正剧。 !!!我分明是想写两个人甜甜的恋爱的故事啊(捂脸) 另外说明一下,禾家本来就会破产,这是原定剧情里早就预定好的事,所以禾家不是禾清的最重要的阻拦,禾清独来独往惯了,但会有一个契机让禾清意识到发展自己的势力才能保护叶软 第24章 我同桌太可爱了 从宴会回来的一路上, 禾父都是板着脸,身上的低气压浓重得都快要溢出来了,一旁坐着的禾母连大气都不敢出。 副驾驶座上的禾清透过中央后视镜, 看了眼程父冷凝的面孔,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不用猜,回家后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禾父可要比禾母难搞太多了,不过没事,她不虚。 似是幸运女神眷顾着禾清,还没到家,禾父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在m国的合同出了点问题, 需要他亲自去一趟解决。 禾父本就是匆匆赶回来参加程父举办的宴会, 连和家人面都没见上一次就去了宴会,他根本不会在国内呆多久。 工作上的问题显然是要比禾清重要的多, 他当即就吩咐秘书订了最近的航班, 随后同禾母一起赶赴机场,连句道别都没同禾清说一声。 这下子就没人能约束住禾清了, 不过, 禾母在走的时候还留了一招。她知道禾清和那个贫民女坐在一起,特意将禾清转到了别的班,而那个班里也就没有了所谓的“不三不四”的女生。 禾清:who care 禾母还以为她会像原主那样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吗? 转班第一天,禾清就明目张胆的使唤冯丘将书都搬回了一班。 冯丘一边哼哧哼哧的搬着书,一边吐槽段金岩那小子真是好运还窝在家里,不用被禾清奴役。 “小美人, 又见面了哈。”到了一班,冯丘对上叶软漆黑的眼眸,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 “好好叫。”跟在后面的禾清一脚踹在冯丘的屁股上,语气带着警告。 周围的学生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人,小声的议论起来。 毕竟冯丘的恶名在云高可是如雷贯耳的,禾清都用脚踢他了,他居然还不生气?! 吃瓜学生:人不可貌相,原来我们班还潜伏着隐藏校霸,惹不起惹不起。 “叶姐,叶哥行了吧。”注意到了同学们的怪异眼神,冯丘幽幽的看了眼禾清。“清姐,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禾清皮笑肉不笑的睨着他,威胁式的踢了踢腿:“你有面子那玩意儿?” 身为堂堂男子汉,冯丘怎么可能会丢掉尊严,他义正辞严:“当然...” “没有...” 郁至憋笑憋得有些忍不住了,他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避开了冯丘哀怨的眼神,对禾清道:“你这样不怕你母亲生气吗?”毕竟擅自违背了她的意愿。 禾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我的事不劳你操心。”她才真就奇怪了,不过是搬个书,郁至还非得跟过来。 弄得她跟他有多熟一样。 郁至皱了皱眉,他还想再说什么,禾清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打发:“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走吧。” 郁至:...利用完了就丢,这很禾清。 冯丘和郁至一同走出教室,他回头看了眼教室,又看看郁至,有些纳闷:“郁至,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关心禾清呢?你们之前不是不熟吗?” 郁至瞟了他一眼,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态度拿捏得不远不近,从不会让人看出他的真实情绪。全然没了在禾清面前的随性。 他轻笑,桃花眼里泛着潋滟的光:“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要有几分优待的。” 冯丘停顿了下脚步,看着男生俊秀的侧脸,右眼皮不禁跳动了几下,他嘴里小声嘟囔着:“一副娘娘腔做派,不就是小白脸嘛,真搞不懂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女生喜欢。” ... 叶软看着女生精致的眉眼,咽了咽唾沫,迟疑的开口:“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禾清揉了揉她的头,安抚着:“没事的,不用担心。” 女生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可叶软心中依旧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惧。 虽然那天晚上禾清并没有告诉她没有来上课的原因,但她大致也能猜出,多半就是因为她的缘故。 禾清砸了程子濯的脑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若不是因为她,禾清根本不会沾惹上这些麻烦。再想起有关于程子濯父亲的回忆,叶软突觉一阵恶心感从胸口涌了上来。 程天佑,房地产发家,在宁市算的上是很有名的人物。她到现在还能想起被程子濯介绍给程天佑时的画面。 奢华的房间内,她拘谨的站在原地,男人脸色分明是严肃的,可她却总能感觉到一道充满了欲/色,邪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像是在垂涎可口的点心一般。 直到程子濯说:“这是我女朋友。” 那种让她直反胃的视线才消失,视线移开的时候甚至还隐隐带着点遗憾。 前世她身份太低微,很多事都没有权力知道。但她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测出禾家的破产有很大的手笔是出自程天佑。 如今禾清为了她彻底得罪了程子濯,那程天佑的计划会不会提前进行?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叶软心脏就开始“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毫无规律可言。 她反射性的一把抓住禾清的手,想把所有的情况告诉她,想让她有个防备。可是这是她前世经历的事,现在程家和禾家的关系是极好的,禾清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怎么了?”禾清扫了眼被抓得紧紧的手腕,疑惑的看向叶软,小声询问。 “你...你们家一定要小心程天佑。”将脑海中所有的事都过滤了一遍,叶软抿了抿唇角,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小心程天佑? 禾清眼底一暗,她看向叶软,半是试探半是狐疑:“为什么要小心他呀?程伯伯和我们家关系挺好的啊。” 程天佑有问题,这点熟读剧情的禾清当然知晓,可是为什么叶软会这么说,难道,她知道些什么隐情? 叶软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她有些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真要将自己重生的事告诉禾清不成? 那样的话,禾清会不会认为她是...怪物? 毕竟死而复生太违背常理了,正常人是不会接受得了吧。禾清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讨厌她?会不会...厌恶她。 女生的小脸皱在了一起,看上去似是难为极了。禾清忍不住笑了:“好了,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没关系的。” 叶软一愣,她怔怔的抬头,一眼便撞进了禾清漂亮清冽的眸子里。那里面似乎有着广阔的大海,海面平静,波澜不惊,如此柔和,好像能包容一切,包括她那不堪的人生。 叶软的眼神渐渐开始朦胧起来,她彻底的沉浸在了这片温柔海里,忘却了一切顾虑。她想要把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吐露出来。 正当她要开口时,刺耳的铃声突然打响。 上课了。 叶软猛地回过神来,她咬着唇一言不发的将头埋进了书本里,都不敢再看禾清一眼。 难以想象,她刚才... 她刚才...是被美色给迷惑了? 天呐,丢脸丢大了。 禾清眼睁睁的看着女生的耳根处,一点点染上了好看的粉红。 禾清:???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有点懵逼? 走进来的老师一眼就看到了禾清。没办法,颜值太抗打了。 老师:“禾清,你母亲不是给你转班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禾清懒洋洋的举手答:“我觉得一班的学习氛围非常好,我很喜欢。” 早就放弃了引领一班学生学习的老师:??? “更重要的是,我同桌太可爱了,我舍不得离开她呀~” “哦~” 学生们一同起哄,带着善意的取笑,老师不得不轻拍教案:“安静一点,咱们小声点,别被校长看到了,会罚我工资的。” 学生又是哄堂大笑。 在热闹的气氛中,禾清也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纯碎自然的笑声才是一个高中班级才该有的,而不是像古代一样划分等级,谁的地位低,谁的地位高。 这样的校园时代,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说起来,还是挺怀念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叶软,在听到禾清那句“我同桌太可爱了,我舍不得离开她啊。”后,她整张脸迅速爆红。 叶软挡着脸,又羞又好奇。 她在禾清眼里...真的那么可爱吗? ... 自从跟程子濯彻底撕破脸皮后,禾清就没见到过他了。倒是和傅枝很“偶然”的遇见过几次。 那是在小花坛旁,很熟悉的地点。 柔柔弱弱的少女露出惊喜的笑容:“阿清,好久不见。” 禾清敷衍的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少女却叫住了她:“阿清,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啊,总感觉你不是很喜欢我呢。” 哦豁,原来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禾清挑着眉尖,语气不善:“是啊,我不喜欢你。现在就我们两个,你也不用再操小白花人设了,真的,我看着都替你累。” 撕破脸皮嘛,她最擅长了。 被拆穿了伪装,傅枝脸色不变,依旧是温柔的笑着。 她说:“阿清,其实我很想和你单独聊聊,毕竟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不是吗?” “别了,和你聊,我怕我会吐。”禾清毫不留情的道。 被这样说,傅枝也没有一点儿生气的迹象,她依旧笑着,眼里却多了分真心实意的愉悦。 “阿清,越跟你接触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阿清你同意陪我一天,我会帮你解除婚约哦~这不是阿清你最想要的吗。” 少女笑的一脸纯洁无瑕,但语气中的蛊惑却是完完全全暴露她的真实面目。 禾清一言难尽的看着傅枝:“你有病啊。” 她真的无法理解小变态的脑回路。 “阿清,答应吧,很划算的交易呢~”被骂有病,傅枝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兴奋。 操,难搞。 禾清暗骂一句,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傅枝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眼里的光微微黯淡下来。 “啊,被拒绝了呢,阿清好无情啊。”语气很失落。 “不过,我好喜欢。” 所以,她标中的猎物怎么能逃跑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了今天还要补课,呜呜呜,所以也只码了这么点。等放了五一一定会爆更哒,信我! 顺便问问小可爱们,需要我wb吗,虽然我不怎么玩,但是你们要的话,我可能会发点番外之类的吧。不要的话,就算啦~ 第25章 是心悸啊 对于禾清来说, 只有事情的掌握权把控在她自己手里,她才会安心。 可是傅枝的态度却让她有些看不透了。小说中傅枝对程子濯有极强的占有欲,也因为这, 她才会暗中除掉一切觊觎程子濯的人。叶软在和程子濯在一起后,就遭遇了一系列的陷害污蔑,甚至险些丧命。 这一切都有傅枝的参与,只是她很聪明,从来不会亲自动手,都是假借他人之手。 如今重头来过,叶软还没有被程子濯祸害, 他们没有在一起, 傅枝也就不会再盯着叶软不放。 既然之后的事不会再发生, 禾清自然不会特去地报复傅枝,她很清楚傅枝这人内心有多扭曲阴暗, 睚眦必报。这种人一旦招惹了就必定会不死不休, 禾清嫌麻烦,一般不会主动去招惹。 可是若傅枝做的太过了, 她也不会忍气吞声。小打小闹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 要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就算是两败俱伤也绝不会放过傅枝。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不是傅枝的事,而是... 期末考试。 禾清之前都已经决定在期末考上大放异彩,把原主的学渣人设给洗白,让叶软看看她才不是不学无用的纨绔。 拿了考卷,禾清挥笔行云流水般的写了起来, 中间都不带一下停顿的。 隔桌的男生见禾清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也直痒痒。他小声的打着商量:“同学,能不能给我看看?” 这次他爸可是下了死命令,再不及格就把他零花钱全都停了。没了钱,他拿什么去买心爱的球鞋? 禾清很爽快的将卷子挪到桌角,任男生看个精光。 考试嘛,互帮互助她懂的。 男生越抄越带劲,这次他运气不会这么好吧,旁边难道坐的是个大神?!一想到这次成绩很可能会创历史新高,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到时候他爸一定会大吃一惊,他要让爸给他买L国限量版球鞋! 男生想的美滋滋,却没注意到后面同学看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后排学生:还真是一个敢写,一个敢抄。 上次期中考,禾清倒数第三,了解一下。 别人她不知道,禾清只知道自己答题答得还挺快乐的,应该... 考得不错。 考完了,禾清就不会再去管这些,她高高兴兴的一把搂住在走廊等候的女生。 “终于解放了,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叶软笑了笑,提醒道:“你别高兴太早了,学校发了通知,放假三天后还得回来补课。” 一听这话,禾清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政府对于学习是非常看重的,所以从来都不限制学校在寒暑假进行补课,教育部甚至还会出资金资助。 本来云高从来就不会参加这些,可是自从上一届高考创了个历史最低,校方决定还是尽量提一提学生的成绩,就算没有效果,那也至少能给教育部交差了。 至于学生们的父母,他们自然是同意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当然希望自己的子女能知识渊博,有大家之范。 “不管那么多了,考完了就应该换个脑子啊。” 禾清拉着叶软兴冲冲的下楼梯,她最近发现松子街有一家烧烤特别好吃,一定要让叶软去试试! 走廊的另一头。 程子濯看着两个女孩子的背景消失在了转角,他眼神阴沉,带着嗜人的戾气。经过他的学生都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除了这位的霉头。 “阿濯,你考得怎么样?”背后女生笑盈盈的开口问道。 程子濯转身,目光触及少女的脸,眼神缓和了不少。 “你还不知道我?老样子呗,成绩那玩意儿老子又不在乎。” 傅枝转着轮椅上前几步,她也没说什么劝诫的话,只是微微笑着:“也不知道禾清考得怎么样,一考完就跑的没影了。” 听到禾清这个名字,程子濯的脸扭曲了一瞬,他沉声道:“枝枝,以后你离那个冒牌货远点,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 傅枝的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她看向男生的眼神微凉,暗藏着一抹不悦。 “阿濯,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吗,阿清怎么可能会是冒牌货呢,你误会了。” 沉默了半晌,程子濯才开口道:“是的,是个误会。” 他低头笑了笑,又重复了遍:“是个误会。” 是TM屁个误会! 宴会那晚简直就成了他心中挥散不去的噩魇,有时候睡着睡着脖子就会有被掐住的感觉,好几次都被吓醒,整晚都没睡着。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死亡。 而这都是一个冒牌货,假货带给他的痛苦!他甚至想将那个女人绑来好好折磨一番,以泄他心头之恨。 可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还是父亲的态度。 宴会结束后,他被家法伺候,打得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管母亲怎么哀求都没用。 父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为程家的继承人,你的城府和心机完全都不够格。如果再像今天这样没脑子,我不介意另外生个儿子来培养。” 父亲...他居然生出了放弃自己的打算。 “就算禾清是冒牌货这件事是真的,那又如何?程家需要和禾家联姻,只要禾清是被禾家承认的女儿,那就足够了。”父亲冷酷的说道。 所以,他的幸福也就不值一提了是吗? 程子濯的眼眸越来越幽深,眼底的最深处似乎藏着一头猛兽,只等到了时机就会冲出来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撕毁。 傅枝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他,她看得出来程子濯有些不对劲。 与其说他是不对劲,不如说他是成长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大狂妄,他开始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他开始在逼自己,对自己狠得下心了。 “不管怎样,枝枝你离她远些。”程子濯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 “好,我听阿濯的。”傅枝乖乖的应下。 程子濯柔和了眼神,伸手摸了摸女生的头:“还是你听话。” 他并没有发现,女生低垂的眼里分明闪着恶意的光。 程子濯说的她当然相信,毕竟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会大到足以引起她的兴趣。 可是那又怎样?她感兴趣的只是禾清这个人啊,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呢~ 不过看样子。她的阿濯要黑化了呢。 想想还真是期待呀,不知道阿清又会给她什么惊喜呢? 傅枝一回想起女生面对她时不假辞色的模样,心脏就开始变得酥酥麻麻,却是一点都不难受,反而舒服极了。 她难得疑惑的眨了眨眼。真奇怪的感觉,不懂,回头问问小白吧。 ... 出来的时间还太早了,烧烤摊都还没开始做生意。禾清就拉着叶软去商场逛了几圈,给叶软选了好多漂亮的衣服。 当禾清看到从试衣间里出来的叶软时,她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一个小仙女。 好看到爆炸! “这件好看,这件也好看!”禾清两眼发光的将衣服全都塞进叶软的怀里,明里暗里都是催促她快去换衣服。 叶软无奈,她看了看一旁的售货员小姐,在禾清耳边低声道:“试一件就可以了,你别给我买,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这些衣服价钱都不低,最少一千块起步,就算禾清有钱,她也不能这么占便宜。 和禾清去吃顿烧烤,烧烤钱她还能付得起。衣服就算了,她又不是拿禾清当冤大头。 “不买不买,你就试试,我就想看看嘛。”禾清连连保证,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在女生撒娇的祈求下,叶软到底心软了。“可是这样随便试又不买,会很麻烦售货员的。” 禾清眸光一暖,她保护的女孩子从来都会懂的替别人着想。 “没事啦,我会去跟她说的。” 在禾清半诱半哄下,叶软终于进了试衣间。 等叶软出来的时候,她觉得禾清看她的眼神,就跟狼看了羊一样。 不对,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禾清拉着换好衣服的叶软拍了好多照片,女生虽然感到难为情,但看见禾清脸上的兴奋,还是没说什么,任由她到处拍。 终于好不容易挨到时间了,叶软如释重负的将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还是穿自己的衣服舒坦。 禾清走在后面,趁叶软没注意,她连忙对售货员道:“刚才那个女孩子试过的衣服,全都包好,等一会儿会有人来付钱。” 这样,也就不算是她“亲自”买的啦~ 被某人欺骗了的叶软回头唤道:“还不走吗?” “来了来了。”禾清赶忙上前,许是有点心虚,她一把抓住叶软的手,就朝前跑去。 “走吧走吧,饿死了。” 叶软一边跟着跑着,一边忍不住将视线投掷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 夏日分明燥热难耐,但她却觉得心绪前所未有的安宁。 禾清推荐的烧烤摊在松子街也挺有名的,要不是她提前预定好了,怕就抢不到位子了。 带着余热的晚风徐徐吹来,将烧烤的气息蔓延开来,香味馋的人直咽口水。 烧烤摊上老少都有,他们笑着一边撸串一边谈着家常。很普通的场景却是格外温馨,热闹。 禾清很喜欢吃辣,但原身的口味偏清淡,忌辣。禾清也是憋着偶尔才来吃回。 看着面前撸串格外有经验的女孩子,叶软觉得脑海里那个不沾半点烟火气息的少女的形象瞬间破灭。 “果然这家味道一绝,好吃惨了。”禾清辣的直嘘嘘,却还不忘夸赞。 叶软倒了杯凉水递给她:“吃不了太辣就别吃太多,会上火...” “叶软,尝尝。”还没等叶软说完,禾清就递来一块鸡胸脯,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辣椒面,看上去色泽诱人。 “可好吃了。”肉被递到了她嘴边,女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在催促她快吃下去。 女生的眼睛亮的吓人,似有一团火焰,能燃烧一切,亦能拯救一切。 叶软猛地收回视线,掩饰似的一口吃掉了肉,辣意在口腔内肆意跳跃,在舌尖起舞。可她却觉得这点辣意半分都不及心悸来的猛烈。 突如其来的心悸,让她都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她... 到底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实在抱歉。 两人同时心动,哈哈哈哈 第26章 受伤你不疼吗 肉吃得太多, 容易积食。禾清拉着叶软压马路牙子,消消食。 干燥的风,皎洁的月。 禾清踩着根白线歪歪扭扭的走着, 突然好奇的问:“叶软,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盈盈的月光下,叶软的脸越发白净,像瓷,干净且剔透。 她答:“如果可以的话,想开一家书店,来的人安安静静的阅书, 走的时候也能无声无息。不需要多少功利, 只想要阳光温热, 岁月静好。”而她亦能沉淀下心来为众生画像。 “不会很无聊吗?”禾清有些不解。 似乎小说里叶软也是这样,在被程子濯禁锢, 失去自由后, 她唯一的活动就是在房间里静静的看书,静静的画画。 程子濯不允许任何人和她接触, 也不允许她单独出门。他把叶软当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只准他一人观赏。 整日整夜被关在房间里,禾清她自己是绝对受不了的,甚至还可能会发狂。可是叶软没有,她似乎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她是将自己的心冰封到了极点,感受不到任何喜怒哀乐。 “不会的。”叶软抿唇微笑。 她没有太大的志向, 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已是极好了。上一世她经受了太多的坎坷,重来一次,如果可以,她只想能安宁点,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东西足矣。 禾清颇为苦恼的摸了摸下巴:“是书店啊,可我不怎么喜欢看书哎。改成甜品店不行吗?这样我也能一边陪你一边吃蛋糕打发时间。” “算了算了,你开心最重要了,大不了,我去买点零食再去书店陪你好了。” 女生的话似是随口一说,但语气中的自然却是让叶软浑身一震。 像是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心间,暖暖的,却又夹着一丝酸涩。 她踌躇着问:“为什么,一定要来陪我?” 问的同时,紧张和期许在心头一齐涌了上来,很想听到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一时间心绪格外复杂。 可她还没等到禾清的回答,却听见一声尖叫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听起来是个女生,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惊慌。 禾清皱了皱眉,本能的反应是走远一些,她不想沾惹麻烦事,更不想做什么得不偿失的烂好人。 可是正当她正要后退几步离开,却发现身旁的女生早就没了踪影。 禾清愕然回头,见叶软她正朝着尖叫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操。”禾清低骂一句,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叶软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陷入了僵持。 街角处,一个黑衣男子正死死拽着女生的包,女生捉住包的带子愣是不松手,一边跟男人较着劲儿,一边大声呼救。 看样子是遇到抢劫犯了。 这条街人本来就少,大晚上的人就更少了,仅有的几个路过的行人也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插手要管的意思。 叶软没有贸然上去,她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拍照报警。可当手摸进口袋里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这个时候自己还没有手机... 她当机立断,跑到不远处一个看戏的行人那儿,让她打电话报警。 这边路人回过神来,刚摸出手机。一道人影却飞快的掠过她们,直奔抢劫犯去。 “禾清!”叶软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叫。 ... 冯绮梦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本来在自己学校上的好好的,老爸却非要她去那什么云高上学,让她多结识些朋(豪)友(门)。 她真的是服了,老爸,请你搞清楚咱们的身份好不好? 云高那些二世祖会看得起她这么个暴发户的女儿? 可任她怎么讲道理都没用,老爸铁了心的要让她去云高,连入学手续都办好了。说起来是跟她商量,其实就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冯绮梦简直气炸了,可之前的学校都已经让她爸给退学了,她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了。 反抗不了,只能接受。她本想着在外面散散心,缓缓心情,结果就遇到这么个憨批来抢劫,她气得想呕血。 若是以前,东西也就给他了,只要自己人没事,但是正巧赶上她今天心情差到了极点,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这狗崽子! “敢抢你老娘的包,活腻了吧!” “你再不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抢劫犯面露狠色,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 冯绮梦:!!! 不是大哥,你咋不早说,你早说你有刀,她还跟你抢什么? 冯绮梦瞬间松手,很怂的后退几步。 “不就是包嘛,你随意。” 抢劫犯得意的一笑,然而他刚转身,一条腿猛地就朝他面门踢来。 抢劫犯:!!! 卧槽,阴他! 抢劫犯虽然是男人,还是个手持凶器,身强体壮的男人。但在禾清面前,却像只没了利爪的小猫,任由戏弄。 三两下将抢劫犯收拾利索了,禾清朝冯绮梦扬了扬下巴:“还傻愣着干什么,报警啊。” “啊?哦!”看傻了眼的冯绮梦终于回了神,连忙上前捡包。 “禾清,你没事吧?”叶软冲上前一把捉住禾清的手,满是担忧的扫视着女生的全身。她刚才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抢劫犯手上还拿着匕首,那可是刀,一个不慎,会出人命的! 要不是刚才那个路人硬是拦着她,她早就冲了上来。 “没被伤到吧?” 被打得鼻青眼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抢劫犯:...感觉有被冒犯到。 “没事没事,真没事,他拿着匕首就知道乱舞,收拾他轻而易举。”禾清连忙安慰道。 抢劫犯:...自尊心有被打击到。 见禾清真的没事,叶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但随即便是一阵阵怒火涌上心头。 “你怎么就直接冲过去了?万一他比你厉害,万一你被刀伤到了那怎么办!禾清,你做事情能不能不要这么莽撞,动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 “解决这件事有很多方法的,你可以报警,可以拍照,可以周旋。就算包真的被抢了,有了这些线索,警察也能把东西找回来。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横冲直撞的去解决问题呢!” “禾清,你不是个铁人,你也不是机器。就算再厉害,再强悍,你也会受伤的!” “受伤你难道不疼吗?!” 这是叶软第一次对禾清发火,豪无防备的,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轻易泄露情绪的人,死过一次,就算遇到再不可思议的事,她都能比一般人更淡然,更波澜不惊。 可是独独在禾清面前,她失了所有的冷静,失了所有的理智,脑中只剩一阵后怕。 万一,禾清被刺伤了怎么办? 万一呢? 就算只有一丝可能,她都不愿去接受。 等情绪发泄完,叶软终于冷静下来,她抬手捂住了眼,手指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对不起。”她缓下声音。 “是我太激动了,有些口不择言,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叶软...” 叶软放下了手。 面前的女生怔怔的看着自己,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叶软垂下眼眸,掩下心中的低落。任谁听到这番话都会生气吧。 “叶软,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啦,我改嘛~” 女生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故意讨好,语气中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慌张和骐骥。似乎,真的是怕她在生气。 叶软猛地抬起头:“你不生气吗?我,我这么说你,说你莽撞,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生什么气,你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我自己的缺点我自己很清楚,我就那样的货色。”禾清说起自己的漏病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可是叶软,你是第一个,第一个问我受伤疼不疼的人。”禾清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昏黄的灯光笼在她的眉眼上,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柔和。 她单打独斗惯了,受伤惯了,也疼惯了。 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问她,受伤了疼不疼? 疼啊,怎么会不疼。可是她看见那人心疼的眼神,她就一点儿都不疼了。 真奇怪啊,原来... 还真有甘之如饴这种说法。 报完警的冯绮梦就这么尴尬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这越听越不对劲儿。 嘶,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那个,谢谢你们帮我,作为报答,这点不成敬意,希望你们收下。”看着两人的对话似乎结束了,冯绮梦赶紧上前拿出包里的一张卡递了上来。 禾清轻轻撇了眼来人,拒绝道:“钱就不用了,我家多得很。” 冯绮梦难为情的收回了卡,这个女生身手好,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的那种,这点钱人家兴许还真看不上。 可是,她家除了钱,也没别的了... 叶软叹了口气,缓解了冯绮梦的尴尬:“没关系的,她既然不要,你就不用硬是要报答。” “要不是叶软,我才懒得搭理这种小事。”禾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 声音虽小,但几人离得近,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冯绮梦觉得这大概是她最羞耻的时刻了,幸好穿着校服的小姐姐歉意的朝她笑了笑,还能安抚一下她那幼小无助的小心灵。 qwq 呜呜呜,小姐姐不仅人美,心也善! 等等,这校服怎么这么眼熟? 冯绮梦定睛一看,这这这,这不是云高的校服吗! 小仙女也是云高的?! OMG,她可了! “那个,小仙...姐姐,你也是云高的吗?” 禾清反应极快,一个跨步站在叶软面前,挡住了没脑子(?)女生不怀好意(?)的视线。 “她不是。” 回答十分干脆利落。 “但,但是她穿的是云高的校服,我见过云高的校服,就是这种样子的!”冯绮梦瞪大了眼睛,不甘心的挣扎着。 “你见过云高的学生有几个穿过校服?”禾清丝毫不慌张,双手环胸,目露轻蔑之色。 冯绮梦沉默了。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云高不做强性规定,学生们可以自由搭配服饰,只要穿着不太露就行。 或许,只是人家的校服恰好就比较像云高的校服呢? 毕竟她也只是看过几眼而已,也不是特别确定... 冯绮梦拼命的给自己洗脑,尽量让自己消化一下小仙女不是和她同一个学校的巨大落差。 叶软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禾清,没开口,沉默着纵容了。 算了,又不是撒的什么大谎,她开心就随她吧。 “哎,好可惜,以为小姐姐跟我一个学校的,毕竟我过几天也要转到云高了,一个人都不认识。”冯绮梦有些垂头丧气。 “没事,我听说云高的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放宽心。” “真的?” “真的。”禾清严肃的点点头。毕竟除了程子濯那厮,还没人招惹过她。 云高学生:...不提你那武力值,你那身份我们也是惹不起的啊。 “好了,我们有事先走了,警察来了你自己处理。” 冯绮梦乖乖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去,又是一阵失落。 啊啊啊,她也好想要一个小仙女一样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禾清开启新的一项技能:忽悠人 wb戳我专栏就可以看到了,会一定时发些小番外哒~ 第27章 叶软,她凶我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 男人仰面靠在沙发上, 带着扳指的手指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墙壁一侧站着一排黑衣男子,俱都沉默的垂着头,一言不发。有些过分安静。 “爸爸。”一道柔柔怯怯的声音传来, 少女转着轮椅缓缓上前,在离男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欢喜的笑容。 “爸爸,欢迎回来。” 男人停了动作,一双阴鸷的眼落在女生娇嫩的脸上细细打量,那目光似毒蛇一样冰冷,令人忍不住从心底发出颤栗。 可少女依旧笑容如初, 没有丝毫变化。 半晌, 男人终于笑了, 可笑声却让人由衷的感到不舒服。 他扬起嘴角:“宝贝儿又变漂亮了,爸爸很想你呀, 不只是想你, 更想念我的小心肝儿啊。” 听到这句话,傅枝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她轻抿了下唇, 微敛睫毛,遮住了眸光。 男人站起身,理了理腕表,慢悠悠的走到前面的一方水池前,水池上面盖着一块铁板,看起来极为厚重。 “打开。”男人漫不经心的道。 为首的黑衣男子上前, 推开了铁板,随后动作迅速的后退。 水面平静,水底下却是黑黝黝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转动着扳指,盯着水池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其他的手下却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空气一时变得很寂静。 然而下一刻,水池一个巨大的身影猛的浮了上来,水花四溅。 傅枝看清那道身影后呼吸一窒。那是一条身长将近4米的鳄鱼,外壳附着一层厚厚的磷甲,像坚硬无比的盔甲,血盆大口里是密布的尖利牙齿。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她还是有些生理不适。要是鳄鱼挣脱了铁链冲出来,将那个疯子给咬死,她绝对好生饲养着这条鳄鱼。 可现在,她只想将这头畜生给活剐了,简直...太让她恶心了。 “哦,心肝,我可想死你了,我可又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面对凶猛的鳄鱼,男人没有半分惧怕,反而像对情人那般温柔。 “宝贝,来,给心肝喂好东西吃。”男人微笑着向傅枝招了招手,眼神里满是病态的狂热。 傅枝心脏一紧,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不可以反抗的疯子的话。 “先生,让我去喂吧。”黑发青年上前恭敬道。 男人微掀薄唇,眼神阴鸷得可怕,他一脚狠狠将青年踢到在地,黑色皮鞋落在他的胸膛处慢条斯理的碾着。 “小白,我让你跟在宝贝身边,不是让你为了她反抗我,懂吗?” 青年痛的脸色一片惨白,却是强忍着不敢挣扎。他狼狈低头:“我知错了,求先生责罚。” 男人慢吞吞的挪开脚,继续笑道:“宝贝还不快过来,爸爸可要生气了。” 傅枝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开始缓缓转动起轮椅。 “小姐。”一旁的手下递上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鲜血淋漓的三根手指。 ... 傅枝看着自己手上沾染到的血迹,恶心感蜂拥而至。 恶心,太恶心了。 男人却像是很满意眼前这一幕,笑容都愉悦不少。 “宝贝,听说你最近很关注一个女生,爸爸很好奇呀,到底是谁居然可以吸引到我家的宝贝呢?” 傅枝脸色一僵,眼神深处浮现出一抹惧色。 疯子的占有欲向来极为恐怖,程子濯他是知道自己拿来娱乐才不在意,可是这次不同。 她好像...不只是把那个女生当做玩物来消遣了。 “宝贝?”男人的耐心很有限。 “她叫...叶软。”傅枝掐了一下掌心,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叶软?” “...是。” ... 三天的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 第一天补课就面临着发试卷的煎熬,云高的学生虽不在意成绩,但多多少少也还是很期待自己能得多少分。 费乐家等这一刻等了三天,他已经跟他爸夸下海口了,这次期末考绝对及格。他爸还不相信,说如果骗他把他腿给打断。 呵,怎么可能,上次他可是抄的学霸的,就凭人家那自信的态度,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终于,在费乐家期待的目光下,卷子发了下来。 分数:40 !!! 怎么可能! 费家乐安慰自己,没事,可能就是这一门考差了,还有其他好几门呢。 等所有卷子发完后。 费家乐: 说好的学霸呢,这他妈考得是啥,还没他自己做的分高! 完了,他的腿保不住了... “卧槽,家乐你看,我女神这张照片绝了!”新换的同桌一脸的兴奋的拍着费家乐的胳膊,想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机。 “别烦我。”费家乐不耐的挥开胳膊上的手,然而当余光瞟到手机上的人影时,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他妈不就是坑他的那个伪学霸吗! “这人谁?”他怒火滔天的质问。 “不是,她你都不认识?”同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我差点忘了,你从来都不关心这些,也不逛学校论坛,只知道研究你那些宝贝球鞋。” “她就是我女神,云高的校花兼隐藏校霸,禾清!”同桌脸上是满满的自豪。 禾清! 费家乐脑子嗡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他虽然不关注学校的八卦,但是禾清学渣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抄了一个比他还菜的学渣?! 操! 他妈的心态崩了啊!他的球鞋泡汤了! 一班。 摆在禾清桌上的卷子,上面的分数和费家乐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惨不忍睹。 叶软默了默,扭头看向女生:“这就你说的让我刮目相看,确实...有进步。”至少比上次高了十来分。 禾清也沉默了,卷子上刺目的分数像在狠狠的嘲笑她说大话。 操,丢脸了。 明明她写的很快乐,很顺畅啊?哪儿有问题了?禾清默不作声的偷瞄了一眼叶软的满分卷子。 嗯...好像找到问题了。 答案是死的,她按着自己想的来写,自然不行。 至于理科方面的题,需要算的她都做对了,但是大部分都是要死记硬背的知识点,这个世界的高中阶段对于理论知识要求格外的严格。 找到问题的关键,禾清顿时又恢复了莫名自信的态度。 “叶软你放心,下次半期,我绝对能考好。” “...嗯,你加油。” “不是,叶软我说的是真的,你信我啊!” “嗯...我信你,你加油。” “...” 虽然禾清知道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但是还是有被成绩给打击到,毕竟自己以前好歹也是个学霸来着,至少也上了一个重点大学。 重来一次学生时代,她居然就这么栽了... 心有戚戚然的禾清垂头丧气的从厕所出来,谁也不看,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是你!” 惊讶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自己的胳膊猛地被捉住。禾清抬头,引入眼帘的便是女生错愕又愤愤的面孔。 哦豁,是那天被抢劫的女生。 “你不是说不是云高的学生吗?你骗我!” 禾清抽出自己的胳膊,扬眉轻笑:“谁骗你了,我有说我不是吗?” 冯绮梦一怔,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 “啊,不好意思啊,是我弄错了,看你跟她关系那么好,还以为你们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冯绮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转校第一天,谁都不认识,越发想念那天的小仙女了。 哎。 “没事,不知者不罪。”禾清笑的一脸和善。 看到这个样子的禾清,冯绮梦更羞愧了... “禾清,你们在干嘛” 对面,叶软疑惑的看着她们。 冯绮梦:!!! 禾清:... “小仙...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天那个女生,原来你也是云高的,太棒了,我们是同学哎!”冯绮梦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叶软跟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喜悦。 叶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女生,让她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你好。”她微微一笑。 “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冯绮梦,绮丽的绮,梦想的梦!” “我是叶软。”叶软也自我介绍道。 “她是禾清。” 谎话被拆穿,禾清也就彻底暴露了真实的自己,她翻了个白眼,走了过来:“有什么好介绍的,反正又不来往。” “谁说的!叶姐姐我以后就来经常找你玩。”冯绮梦立即反驳,她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小姐,但不也是什么软包子。 虽然禾清帮过她,但是被她骗了两次,是个人都要冒火了。 在冯绮梦心里,禾清已经和骗子无疑了,要不是看在叶姐姐的面子上,她早就进了自己的黑名单了。 “啧啧,叶姐姐,这才见面几次啊,就叫的这么亲热,话说你有人家小吗?”禾清双手环胸,嫌弃的看了眼冯绮梦。 “我乐意,你管不着!”冯绮梦瞪着眼睛,叉腰不服输的叫嚷。 路过的学生眼神复杂的看着冯绮梦。 鉴定完毕,敢跟禾清硬刚,是个狠人。 “叶软,她凶我。”禾清瞬间换了副面孔,一脸委屈的看着叶软。 冯绮梦:??? 求您做个人吧! 虽然知道禾清爱玩又爱戏弄人,没吃一点儿亏,可叶软就是下意识的想要护着禾清。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讲错题。” “嗯,好哒。” 没有得到叶软一个眼神,被无视的彻彻底底的冯绮梦:...心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冯绮梦同学,被迫强塞了一嘴的狗粮。 第28章 你有车是吧? “叶软, 这道题怎么做啊?”冯绮梦指着卷子上的一道数学题,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女生。 其实她还是很想叫叶姐姐的,但是女生已经明确拒绝了她的称呼, 没办法,只好连名带姓的喊了。 女生扫了题一眼,眼神有些难以言表:“我记得,这道题你上节课间来问过我。” “昂,是问过,然后一回到教室又忘得一干二净了。”冯绮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叶软也没多说什么,开始讲解起来。她面色淡淡的, 但耐心极好, 就算同一道题讲了三四遍, 她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和,没有一丝烦躁。 “我说, 你就算了, 又不是学习那块料,还问个没完, 人家叶软没事做吗?”等叶软讲完, 禾清撑着下颚闲闲开口。 她双腿交叠,眼神怪异又不悦的扫视着霸占了前桌的两人。 “还有,你跟这儿来凑什么热闹,怎么,郁大少爷也想要好好学习,洗心革面了?” 郁至晃了晃手上拿着的一本教材, 笑的一脸无辜,在禾清面前,全然没了以往的那副浪荡样。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 “哼,我就算成绩再差也比你好!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点破成绩,就算你想,有人愿意来问你题吗?”冯绮梦冷哼一声,说话毫不客气。 在云高适应了几天,冯绮梦这才知道禾清和叶软在云高算是风云人物,同时叶软年级第一,禾清学渣的名头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本着厚脸皮,天下无敌这句俗话。这几天,她跑一班的次数恐怕比一班的学生都来的勤。 只要跑得快,和小女神做朋友就不是梦! “切,我这次是失利而已,看我下次考出的成绩不亮瞎你狗眼。”听出冯绮梦话中的鄙视,禾清也不生气,反而超级自信。 冯绮梦简直被禾清的自大给逗乐了,她不屑的笑道:“就凭你?” “郁至,你信吗?”她转头看向郁至,像是想要得到一个附和。 郁至扫了眼禾清,但笑不语。 “嗨呀,你真没用。”这么怕禾清。冯绮梦又回头盯着叶软,眼神满是期待。 “叶软,你信吗?”小女神肯定不会为强权屈服! 叶软看了眼禾清,眸里水光潋滟。她弯唇轻笑,嘴角的笑意如天边卷云一般柔和,带着岁月静好,众生安宁的气息。 “我信。” 不管禾清做什么,她都信。 “看吧,叶软都说了不信...”冯绮梦得意洋洋的笑道,然而下一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她木愣愣的看着叶软,带着最后一丢丢的期许问。 “你刚才...说啥?” 很可惜,这点期许被叶软毫不犹豫的打破了。 “我说,我信。” 冯绮梦:...心碎了。 她的小女神就被禾清这小人给迷惑了啊啊啊啊! 郁至看着冯绮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 冯绮梦并不知道,其实她现在已经很轻易的可以融入禾清她的圈子里,纵然冯绮梦喜欢怼禾清,但禾清对她的态度大多都是包容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高兴了还能逗逗她。 他突然就想和禾清做朋友了,无关乎利益方面,就只是单纯的朋友。可以一起笑,一起闹,甚至可以互怼。 有朋友的感觉,他真的...真的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餐厅里。 禾清夹起自己餐盘里的一根胡萝卜丝放进叶软的碗里。 “禾清,胡萝卜对人体很有营养,不准扔给我,吃了。”叶软冷着脸,用筷子指着禾清夹过来的胡萝卜丝。 “叶软~就这一次嘛。”禾清扁着嘴,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叶软,想要卖个萌求个情。 胡萝卜她真的超级讨厌啊啊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很不喜欢胡萝卜的味道。 “吃了。”叶软睨了女生一眼,语气不变。 T_T 卖萌失败,禾清老老实实的夹回胡萝卜丝,她盯着它看了许久,终于一鼓作气吃了下去。吃的时候,双眼紧闭,神情痛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吃毒药。 “吃点肉压压。”叶软缓下语气,夹了块糖醋里脊放进禾清的盘子里。 其实禾清在打饭的时候已经跟阿姨说了,不要胡萝卜,结果还是出现了漏网之鱼。 虽然只有一根... “真的那么难受吗?”见禾清还是苦着脸,叶软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一丝悔意,是不是不该强迫她吃。 “真的不喜欢的话,以后还是夹给我吧。” 禾清笑容满面:“叶软最好了。” 冯绮梦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的戳着碗里的鸡肉。她看着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只觉得一阵阵莫名的牙酸。 禾清真娇气,小女神就是太惯她了! 还是她好,吃什么都不挑食。 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碗里的鸡腿莫名就不香了。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道:“禾清你也太娇贵了吧,连一根胡萝卜丝都吃不下去,不愧是豪门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 “不服啊?嘿,谁叫你不是呢,下辈子投个好胎,你也能这么娇贵。”禾清对冯绮梦做了个鬼脸,懒散的笑着。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还挺喜欢逗冯绮梦生气,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她就特开心,虽然这样欺负一个小女生,是有些幼稚。 但是,她乐意! 谁让冯绮梦老是喜欢围着叶软转,让她心里不舒服了,也就别怪她说话没顾忌。 “禾清!”冯绮梦气得将筷子一板,因为惯性作为,筷子居然反弹了过去,一个不慎将禾清面前的一碗热汤给碰倒了。 禾清忙站起身,幸好只是被溅到了几滴汤汁。 “禾清,你没事吧?”叶软急忙拿纸巾去擦拭禾清的胳膊。“还是先去厕所用冷水冲洗一下。” “没事,没被烫到。”禾清摆摆手,抬起胳膊示意叶软自己无碍。 “禾清,对不起。”冯绮梦也意识到自己坏事了,忙走上前,愧疚的看着禾清。 她脾气不顶好,经不得气,一气就喜欢乱砸东西。在家习惯了,一时没收住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当这是哪儿?想砸东西就砸吗,万一筷子戳到人了怎么办?万一禾清真的被烫到你就算说一百个对不起也没用。” 叶软冷冷的看着冯绮梦,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虽然冯绮梦对她很热情,对她很好,做什么事情,买什么东西都会想到她。可就算如此,冯绮梦在她眼里,也只是一个同校同学,仅此而已,远没有禾清重要,或者说是,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次被自己心目中的小女神说教,冯绮梦真的难过死了。 她知道是自己的过错,但是看着小女神冷冰冰的眼神,她还是好伤心啊。 呜呜呜,小女神不会就这样讨厌她了吧。 “好啦,真的没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别人都看过来了,还是快吃饭吧。”禾清笑吟吟的开口,缓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冯绮梦坐回位子,偷瞄了几眼禾清,见她真的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 虽然禾清这人讨厌又毒舌,但她...也不想真的被禾清讨厌。 ... 没有了脑残男主,乱七八糟事情的掺和,禾清觉得自己真的像是在经历一次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涯。每天会有枯燥乏味的题做,但好在做累了可以看看同桌漂亮的小脸,看一会做一会儿题,真的是看一整天都不腻。 偶尔还会有叽叽喳喳,小嘴说个不停的烦人精来缠着她和同桌,偶尔郁至也会到一班找她们说几句话。 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这样平淡而充实的生活,让禾清都险些忘了这是在一本小说里,是在一本狗血不断的虐文小说里。 直到禾清接到了冯绮梦的电话,她才从这几天的梦境里彻底清醒过来。 电话里,女生的声音焦急万分。 “不好了,叶软被程子濯带走了,说是去比赛飙车,我本来是想跟叶软直接走的,但是叶软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同意了,跟着程子濯走了。那可是飙车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冯绮梦后面的话,禾清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她放下手机正在飞速狂奔。 现在刚好放学,她本来是和叶软一起走的,但是班主任突然让她去办公室一趟,说是禾母打电话过来问她的情况。不用猜就明白禾母是知道了自己私自违背了她的意愿,没有听从她的吩咐,还留在一班。 她让叶软跟冯绮梦在原地等候,她想有人陪着叶软,应该没事。 可还是没想到... 不该松懈的,她应该早点明白的,只要男主还在,小说的剧情总会以奇怪的方式来进行修复。 她发誓,等找到程子濯了,不把他打个半死她就不叫禾清! 禾清跑下教学楼,她现在需要立刻知道程子濯他们在哪儿。可是没有设备,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想了一秒,禾清立即朝学校机房跑去,因为只有高三补课,机房的门是锁着的,她也只能破门而入,虽然之后处理起来会有点麻烦,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让叶软和程子濯多待一秒,她都不敢想象。 “禾清,你干什么呢?”正当禾清上楼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她回头一看,见郁至正抱着电脑,诧异的看着自己。 看见电脑,禾清眼睛一亮:“把电脑借给我一会儿,之后会还你。” 抱着电脑还没走几步,禾清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司机来接送了,没有车怎么能动作迅速的找到叶软。 于是,被硬生生抢走电脑的郁至看见恶·禾清·霸回头,看着自己,眼神像是狼看着肥羊一般,垂涎欲滴。 恶·禾清·狼:“你有车,是吧?” 肥·郁至·羊:...他能说没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算是过度章吧 其实还是挺喜欢郁至的,被禾清压迫的可怜娃,hhh 第29章 人呢? 车子在马路上飞快行驶。 禾清抱着电脑不停的敲击着键盘, 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串串代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脑出故障了。 郁至坐在副驾驶上,侧头奇怪的问:“禾清你说去找程子濯, 可是你知道他在哪儿?”自从上次乐宁的事后,他跟程子濯的关系越来越淡了,程子濯都已经都很少叫他出去玩了。 “现在知道了。”在敲下最后一个代码后,禾清看着电脑上显现出的一个定位,嘴角上翘,眼神却是极冷。 “去城南的淮山赛车场。” 淮山赛车场?! 郁至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真的没想到程子濯会在那儿。 淮山地形崎岖,车道两面都是悬崖,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往下看一眼都能吓得人腿肚子直打颤。敢去那里飙车的都是一群不怕死, 追求刺激的疯子。 程子濯居然也去了?他怎么想的?! “开快点。”禾清自然也知道淮山赛车场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她冷声催促。 司机为难的看了眼郁至, 已经够快了, 再快就是极限了。 郁至默许的点点头,如果叶软真的被程子濯带走了, 还带去了那种地方...任谁都会焦急。 禾清盯着窗外, 眼神古井无波,脸上却仿佛结了层冰,散发着凛人的寒意。 叶软...千万不能出事。 淮山。 夜色黑沉,哪怕有明晃晃的灯亮着,也能感受到赛车场的荒凉和破败。 “程子濯,说好了, 谁赢了就能带走女伴,看你身边那娇滴滴的小姑娘,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呢。” 戴着护膝护肘的黑衣少年倚在看台处,邪气森森的看着程子濯,语气略带调侃。 “池迁,老子现在不想跟你废话,比完了老子事情还多,没空搭理你。”程子濯有些烦躁。 和池迁的赌约是两个月以前的一次兴起,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偏偏池迁这小子记性贼好,到了时间就通知了他。 因为两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也不缺什么,赌注就随便想了一个,互换女伴,赢的一方才能接回自己的女伴。 女伴什么的不是重点,两人看重的从来都是输赢。池迁这小子虽是纨绔,但骨子却有着一股狂劲儿,尽爱玩些刺激的比赛,也极为在意输赢 到淮山赛车场也是池迁定下的,本来程子濯心里有些不大乐意,淮山毕竟有些过于危险了。但奈何池迁这厮阴险的狠,将他灌醉了,他也就稀里糊涂答应了下来。 现在想拒绝也不行了,毕竟再怎么说...他程子濯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至于将叶软带来这件事,完全就是个巧合。当时他还在校内,就接到了池迁的电话,初初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懵。 池迁察觉到了他的反常,挑衅问:“程大少爷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被死对头嘲弄,程子濯哪儿能受得了,正巧这时他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叶软,脑子一热,就上前拉住了叶软,对着电话大着嗓门道:“谁他妈反悔了,老子女伴都找好了!” 虽然飙车是很危险,但叶软又不用去飙车,她只需要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候他胜利归来就行了。不管在什么时候,程子濯对自己的实力都非常自信。 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他决定把叶软带上。同时他心里也有一点私心,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叶软好好谈过了,他看得很清楚,叶软已经彻底被那个冒牌货给蒙骗了。 他一定要救叶软,一定要让叶软知道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在这些想法冒出来之后,程子濯已经做好了不管叶软怎么拒绝都一定要带走她的准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叶软竟然出奇的配合。 程子濯:叶软心底果然还是有我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淮山后,叶软就不管不顾的开始挣扎,闹着要回去。带来的女伴一来就要回去,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来了再走自然是不可能的。 池迁为了不让叶软影响到比赛,就让自己的一个兄弟将叶软带到服务区的房间里关起来,直到比赛结束才能放出来。 区区一个女伴,池迁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去将就。 “啧啧,这么急干嘛。”池迁嘲笑道,但也戴上了头盔,走向前面摆放的山地摩托车。 “池少加油哦~”看台处,池迁的女伴娇滴滴的为他打气,模样甚是明艳。 “放心,会把你接回来的。”池迁勾起唇角,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黑,但再深一点,却是能看见一种病态的狂热,那是对刺激由衷的推崇。 程子濯冷哼一声,也戴好了头盔,可当他正骑上摩托车时,后背的领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紧接着一个用力,他整个人从摩托车上直接摔了下来,摔得他眼冒金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冷冰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叶软呢。” 禾清一下车就疾速飞奔起来,等郁至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外表娇弱的少女一把薅住程子濯的头发,脚下一个猛踢,男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姿势极其狼狈。 膝盖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尤为清晰,郁至听了也不忍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禾清很强悍,但是每次看见她修理人都莫名有种害怕...还有点爽。 郁至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招惹禾清,看看程子濯的样子就知道了。说起来,禾清以前不是挺喜欢程子濯的吗? 哎,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郁至在这头感叹,那头的程子濯只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疼,头皮也被扯得生疼。 “贱人!你他妈想死吗!”他怒吼,眼睛一片猩红,理智完全丧失。被一个冒牌货压着打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被骂贱人,禾清的反应平静到有些诡异,她弯了弯唇,目光落在程子濯的脸上,浅褐色的瞳孔里弥漫着望不到头的雾霭,让人心悸。 “谁让你带走叶软的,嗯?” “这位小姐,我们正在比赛呢。你跟他的私事比完赛怎么解决我都不会插手,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希望你能认清这点。”池迁走过来,语调算是温和,但眼里却是满满的不耐。 “池迁,我们只是想接回叶软,你们比赛我们不会多管闲事。”郁至上前几步,带着商量的口吻看着池迁。 “就程子濯那女伴?不行,我们的赌注可是女伴,谁赢了才能接走女伴。”池迁毫不犹豫的拒绝,他这人对比赛一向严苛,制定的什么规则就该遵守什么规则。 “你们把叶软当成赌注?”禾清转身看向了池迁,眼里黑得如同泼了墨一般,深不见底。 她突然就想起了小说里的一段剧情,也是像今天这样,程子濯和人打赌,赌注同样是叶软,最后...程子濯输了。 文里用了很大的篇幅写程子濯怎么通宵达旦的调查叶软的下落,怎样的痛苦万分,怎样不辞辛苦长途跋涉去寻叶软。 可是小说里对叶软在程子濯死对头手里的那几天遭遇没有丝毫描述,只是在程子濯找到叶软的时候,写了这么一句。 叶软眼里原本微弱的光彻底湮灭了,丝毫不剩。 凭什么?做错了事的人明明是程子濯,可仅仅因为他后来愧疚了,想要弥补了。就因为这,叶软就不能生他的气?就得对他感恩戴德? 他妈的什么狗屁道理! “我有把握会赢,就算输了,接回叶软也只是时间问题。”程子濯挣扎着,不耐的开口。在他的思维就是如此,不管赢或输,只要叶软没事不就行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然而话音刚落,他的头就被猛地提起,随即又狠狠的砸向地面。 “嘭!”额头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啊啊啊——!!!”看台上的女郎大惊失色,尖叫声响彻在赛车场内,似乎都能穿透云霄。 郁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禾清面不改色的,像抡白菜一样抡着程子濯的头往地上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 他也想要劝阻,万一出了人命那就都得完蛋,连他也得受牵连。可是看着禾清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要是敢阻拦,下一个被砸脑袋的估计...就成他了。 程子濯刚开始还有力气叫骂,但见禾清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想起那天宴会的事情,莫大的恐怖感再一次完全裹住了他,将他包围的严丝合缝。 “我错了,饶了我,我错了!”他终于受不了的求饶,连声音都是微弱无力。鲜血糊了他一脸,看上去极为骇人。 禾清控制了力度,她知道,程子濯目前还不能死。她揍人揍惯了,已经很有经验,知道怎么做不会真的伤人性命。 听到程子濯的求饶,禾清停了动作,神情依旧很平静。 “叶软在哪儿?” “是池迁把叶软带走的,我们的规则是互换女伴。” 禾清松开了手,程子濯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走到池迁面前,没有再问一遍的打算,而是先把男生揍了一顿。揍到服气了,自然就会说实话。 池迁还没从程子濯被一个女人暴打的惊吓中走出来,就尝到了和程子濯一样的痛苦。 但是跟程子濯不同的是,他虽然追求刺激,但是很会审时度势,他看得出来,禾清这人,骨子里的疯狂比他还要可怕得多。 招惹一个真正的疯子,得不偿失。 池迁很爽快的就同意将叶软交出来,他亲自给禾清带路。走到服务区的时候,门外的男生正在打游戏,耳朵里塞着耳机,看样子,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完全都不知情。 “虎子,开门。”池迁黑着脸,一把摘了男生的耳机。 被唤作虎子的男生一抬头,就看到一张鼻青眼肿的脸,霎为骇人。 他被吓得一个哆嗦,忙站起身:“操,你他妈谁啊!” 池迁的脸又黑了一点,他强压着怒气,恶狠狠的盯着男生:“你他妈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虎子一听,瞪大了眼,仔细看去,卧槽,还真是老大! 他义愤填膺:“老大,谁干的,兄弟给你报仇!” 池迁:...他要是能,早就报复回去了,还用得着你在这儿哔哔。 “是我。”禾清在一旁凉凉开口。 虎子一愣,这才发现老大身后还站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脸娘气。 郁至:??? 女的娇娇弱弱的,看上去弱不禁风。 池迁:...一开始他也是这样想的... “小妹妹,别开玩笑了,你给老大挠痒痒还差不多。”虎子哈哈大笑,下一秒就被一巴掌扇了脑门 “笑个屁,赶紧开门。”没看见后面那祖宗不耐烦了吗?! 虎子摸着脑门,他虽然疑惑,还是听从老大的吩咐,开了门。 禾清一把推开挡路的池迁,率先冲进房间。 池迁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进去,然而刚进去,他就愣住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禾清扫了眼四周,看向池迁的眼里凝着浓重的戾气,她问:“人呢?” 池迁:...是啊,人呢? 操,别看他啊,他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文的走向已经不受大纲控制了。hhhh 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任其自由发展,还是按照大纲给它扳回来。最后我决定还是让剧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第30章 我会让她赢 夜色浓黑。 叶软跌跌撞撞的在山路上跑着, 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山间的风拂过她的脸颊时分明还带着余热,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没有一丝温度。 时隔这么久,居然又出现了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情况。 她分明是想直接走人的,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愣是僵在了原地,甚至一步步走向了程子濯。那一刻,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绝望又无法抑制的浮现出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她说什么都不能坐以待毙。 重来一次, 她绝不会第二次沦为程子濯的赌注, 绝不! 山路陡峭, 四周一片漆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了。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趁着他们还没发现, 她一定要跑的越远越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叶软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才停下来。 她弯腰撑着双膝, 喘着粗气抬头扫视四周。 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隐隐看见两侧悬崖的边缘。这样不知方向的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可还没等她再多缓几口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后方响起,速度极快,离她越来越近。 叶软眼神一凛,毫无犹豫的拔腿就跑。还没跑几步, 后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软,是我!” 叶软脚步一顿,也就是这一动作,正好就被脚下石块给绊倒了。她踉跄着想要稳住身形,脚下却是一个踩空,失重感腾起。 “啊!” 就在她即将坠落悬崖的那一刻,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她。 夜色下,女生的眼眸却是越发明亮。她看着叶软,眉眼间的冷冽在悄悄褪去。 “终于,找到你了。” 将叶软拉上来后,禾清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终于消失了。但想起刚刚那幕,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差点,就差一点,叶软就掉下去了。她一会儿摸摸女生的胳膊,一会儿揉揉女生的脸蛋,语气焦急。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软微笑着摇摇头,眼睛湿漉漉的,方才差点掉下山崖的惊惧还未完全消散,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但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却是在更剧烈的颤抖着。 禾清她,比自己还要害怕。 叶软眸光柔软:“禾清,每次我遇到危险,都是你出现救了我。”好像,好像真的像一个天使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 禾清哂笑一声:“如果我真的有能力,你也不会遇到危险了。” 话音刚落,她心口却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她捂着胸口脸色疼得煞白。 “你怎么了?”叶软搀住她,慌张询问。 心脏越来越痛,禾清无力的跪倒在地,眼前一阵恍惚,连叶软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 意识陷入黑暗之际,耳边只隐隐听到叶软在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是...要死了吗? ... 当禾清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 入目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床单是白的,窗帘也是白的。 “你醒了。”病床前坐在轮椅上的白裙少女一脸清纯,看着她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关切。 白色,还真是...让人厌恶的颜色。 “你怎么在这儿。”禾清坐起身,警惕的看着白裙少女。 “呐,阿清别这么冷淡嘛,听说你受伤了我特意来看你的。”傅枝笑的一脸无辜。 禾清敛下眼皮,左手捂住了心脏部位。感受着心脏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的跳动着,她凝眉沉思。 很奇怪,为什么突然发作那么严重的心绞痛,现在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具身体也没有心脏病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也不只是我来了哦,阿清你既然醒了,程伯伯估计也快来了。”傅枝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看着禾清,慢悠悠的说道。 啊,程子濯这次可伤得不轻呢,都说打人不打脸,阿清可真是,还竟往他脸上招呼。本来程子濯也就那张脸还能看了,现在嘛,啧啧... 不毁容都算好的了,自家的脸面都被打落在地上了,程天佑那老东西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所以呢?”禾清抬眸,面容沉静。 “你是来看我好戏的?” “怎么会,我可是来帮阿清的,只要你...” “滚出去。” 傅枝话还没说完,就被禾清粗暴的打断了。 禾清冷冷的看着她,不含丝毫温度,语气也是极冷。 傅枝淡了笑容,她看了女生几秒,眸里晦暗不明。 “那,下次见咯。” 她嘴角又扬起一抹弧度,“我很期待,你求我的那天。”求她帮忙,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出了病房,傅枝看向在走廊一侧等候的黑发青年,眼里的光一点点亮了起来。 她转动着轮椅走近青年,纤纤玉指轻轻抚上青年的面庞,语气极致轻柔:“小白,你喜欢我吗?” 青年看着少女的眼,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猛地垂首不敢再看一眼:“小姐永远都是我的小姐。” 语气极为忱挚。 “啊,那小白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少女轻笑问道。 “自然。” “那...为我去死呢?” 少女的眼清澈而透亮,里面分明盛满了不知世事疾苦的天真和纯稚。可她的声音却是充满了蛊惑人的魅惑,似是引人坠入地狱的魔女。 偏被引诱的人还乐在其中,不知痛苦。 空气静了一瞬,青年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答:“荣幸之至。” 程天佑确实怒了,不管程子濯再混账,再不争气,那也是他的儿子,还不容不得别人来修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预定的儿媳妇。 之前的小打小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可这次他儿子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禾家这次是彻底触碰到了他底线! 本来他还不想那么快动作的,可谁让禾清太不听话了,他生气的后果有些人可是承受不了的。 “禾小姐好威风,可你知不知道我儿子的伤已经能直接上法院告你了。” 病房里,程天佑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面容一如既往的冷酷,他看着禾清的眼神更多了几分阴冷。 禾清依旧坐在病床上,后背用枕头靠着,手里拿了个苹果“喀嚓喀嚓”的咬着,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病人,反而精神得不行。 “我说,你怕是忘了,你儿子是在哪儿被找着的。” 程天佑面色一僵,神情更加冷凝。 看到他那副样子,禾清脸上的笑容越大了。“怕你是贵人多忘事,我来提醒提醒。” “淮山赛车场,飙车现场。啊呀,你儿子多大呀,不知道淮山赛车场是禁区,不允许进入吗?还强制带走女生一起去飙车,还真是好威风呢。” “不顾他人意愿,用人身来做赌注。程伯父,真要追究起来,你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呢。 唔,反正我是没关系的啊,我打人顶多算是防卫过度。我一个弱女子,孤身闯入禁区只为了救朋友,瞧瞧,听起来多伟大啊。” 禾清摸着脸颊,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浑然不顾男人气得发黑的面孔。 “以后呀,上层圈子里又会多出几条程大少爷的趣闻轶事呢,想想还挺激动。” “禾清!” 程天佑猛地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笑的一脸和善的少女。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禾清这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说起话来丝毫不饶人。 缓了几秒,程天佑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 “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是禾清你忘了一件事。” 看着男人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禾清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程家和禾家多年的交情,我自然会看在老禾的面子不和你追究,可是你那朋友,着实不太讨人喜欢呐。两次,你打伤我儿子两次都是因为她吧。” “总有人要替我儿子的伤买单吧,我想禾家也肯定非常同意。” “你敢!”禾清下床冲到男人面前,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眉眼间是刺骨的冷冽。 “呵,小禾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年轻的孩子做错了事,给点惩罚就知道好歹了。 程天佑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在禾清眼里却是在嘲讽。 胸腔里的怒火似乎都快要溢满,快要爆炸了。她喘着粗气,盯着男人的脸,手颤抖着就想上去直接给他来一拳。 可当她冒出这个想法时,脑海里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叶软的脸。 那是女生心疼又愤怒的模样:“禾清,你能不能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能不能先考虑清楚!” 有时候,用武力只会把问题弄得越来越糟。 女生的话像一盆凉水,浇灭了禾清心中的那团怒火。 她深呼吸了一下,用力攥紧了拳头,以防自己控制不住去锤他。 “我要休息了。” 这是赶人滚的意思了。 程天佑也不在意,他站起身理了理领带,神情倨傲:“还有一件事,禾小姐不是想解除婚约吗?” “我准了。” 解除婚约就算是男女双方的意愿,也许得由父母同意。程天佑这是...丝毫不把禾家放在眼里了。 禾清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幽暗。 程天佑刚出病房,就看见门外自己的几个保镖,以及角落里站着的一个女孩子。 女生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低着头,模样甚是乖巧,是他喜欢的类型。 “小姑娘是禾清的朋友?”程天佑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叶软抬头,看着男人,眉眼淡淡的,生不出任何情绪。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替你儿子的伤买单的人。”她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些时候了,两人的对话也听的七七八八。 程天佑顿时沉了脸,道了声“晦气”后匆匆离开。 叶软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推开房门走进去。 “又是谁...”正不耐烦接连被打扰的禾清一抬头,就看见了女生漂亮的面孔。 “叶软,快来坐。”她笑着道,脸上的笑意总算抵达了眼底。 “嗯,这是我在家熬的鸡汤,你趁热喝。”叶软打开保温盒,拿了个空碗舀了些汤递给禾清。 女生的眼睛下是一团乌青,气色也不太好,很明显是没有睡好。 禾清有些心疼:“怎么不休息会儿,你也折腾了这么久,这都过去一夜了,你晚上都没睡觉吗?” 叶软抿了抿唇,淡淡道:“睡不着。” 一想到禾清莫名的晕倒,她就心慌得不行。昨天禾清昏倒后是郁至送去医院的,她在医院守了禾清一个晚上,天刚刚亮的时候,担心禾清会饿,就赶忙回家买了只鸡炖汤。 她想,晕倒的人喝汤补补应该会好一点。 “快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禾清点点头,吹了吹汤,作几大口吞了下去。 “好喝!”她眯着眼,享受道。其实,她没告诉叶软,自己是从不喝鸡汤的。 看着禾清满足的样子,叶软觉得满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叶软,你说既定的命运真的能改变吗?我以前总劝你不要放弃,可真的让我面临了,倒觉得自己也迷惑了。” 喝完了汤,先前的无力感又浮了上来。禾清摸着碗沿,眼神难得多了几分茫然。 这次的事算是将她从美好的幻境中拉了出来。 她以为只要改变原剧情就可以救出叶软,可是就算改变了一个又如何,剧情会想方设法的圆回来,她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不会总像今天那么好运。 程天佑是在威胁她,那个男人真的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虽然她知道叶软身为女主不会真的出事,但被人再一次诬陷的痛苦,她不想让女生再尝第二次,尤其是还得和程子濯那家伙联系在一起。 可是,究竟怎么做才行,她其实根本没有叶软想的那么厉害,除了身手以外,她什么都干不了。 程家对她来说到底算是一个庞然大物,她真的没办法硬刚。那只能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禾清,没有既定的命运那种东西。”叶软握住禾清的手,语气很坚定,一如当初的禾清那般。 “你所认为的命运不过是像多诺米骨牌一样,倒一个就会发生一系列连锁反应。可是禾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抽掉其中的一块会怎么样?” “抽掉一块,打破原有的轨迹,彻底的斩草除根。” 禾清看着神色清冷的女生,一时有些怔愣,女生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旋转。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是啊,抽掉一块,我怎么没想到...” “啊啊——,叶软,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啊!”禾清激动的一把抱住女生,眼里满是兴奋。 叶软轻轻笑了起来,她望向窗外碧蓝的天,眼神温和。 但凡前世她的起点没有那么低,但凡她有一点势力,那最后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她输了不要紧,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禾清赢。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别捉急呀,禾家下章就要倒霉了,禾家完了就轮到程家了。 还有禾清的心绞痛,这是一个伏笔,敲重点!!! 第31章 和叶软同居啦 禾父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人还在m国, 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远水解不了近火。哪怕他气得想揍禾清,也只能隔着电话呵斥。 “禾清, 你胆子太大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程家好好道歉!”扔在床上的手机里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隐隐还有禾母劝慰的声音。 “禾清啊,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看你爸爸气成什么样了。” 禾清拧魔方的手一顿, 嘴角扯了扯, 眼底尽是冷漠。 明明也知道她住院了, 却没有询问理由,更没有关心一句女儿, 开口第一句就是没头没脑的指责。原主遇到这种父母, 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这样的父母,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的好。 不过嘛, 她突然心绞痛这件事也很奇怪。禾清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着。 医生已经给她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检查结果非常健康,甚至身体强度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是既然没毛病,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心绞痛呢? 想了几秒,没想出个所以然, 禾清也就放弃了。 手机里男人还在没完没了的指责,像是没得到她的回答就绝不停歇。 “禾清,你听到没,快去认错!” 她生出几分不耐,拿起一旁的手机,薄唇轻启,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 “想得美。” 手机那头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没想到禾清会说出这句话。下一秒,男人爆喝:“禾清!” 然而只这一声,禾清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关机。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男人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随后猛地将手机砸在了墙上,手机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禾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打量的丈夫的脸色:“老公,禾清说什么了?” 禾父沉着脸,语气生硬:“马上订机票回国。” 程天佑那老东西居然想要退婚,禾清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他必须要尽快回国,解决这件事。 这头的禾清也意识到禾家是不能呆了,等禾父回国,那她就要受制于人了。不过,她早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从柜子里取出一部新手机,她拨下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京市。 盛澜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冯隆坐在办公椅上,哪怕一身西装革履,也掩不住眉宇间的疲倦。 “冯隆,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同意张家的提议不是很好嘛,双双得利,你是傻了才会拒绝!”站在冯隆面前的中年男子撑着办公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冯隆。 “行了,这么做太不地道了,公司虽然急需资金运转,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干出违法的事情。”冯隆捏了捏眉骨,声音里都透着疲乏,但语气依旧很坚决。 “冯隆!你怎么这么固执啊,这件事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到时候有大把大把的钞票捞不是挺好的吗!”男人似被冯隆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到了,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 冯隆脸色却是依旧平静:“行了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惹恼了张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到时候你这公司可就白白糟蹋了。”男人也有些不耐烦了,丢下这句话气匆匆的摔门离开。 等人走了,冯隆这才垮下脸色,神情颓丧。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得罪张家的下场,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急需资金运转。张家在这个关头想要趁火打劫,想借着盛澜的名义在背地里搞地下交易。 若是东窗事发,最先倒霉的就是盛澜。盛澜是他一手创建的心血,他怎么能忍心看着盛澜沾惹上黑暗的污垢。可这次财务危机来得突如其来,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这一仗怕是很难打赢。 盛澜辉煌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都来巴结,如今盛澜式微,一个个躲得飞快,生怕被祸及到。都是一群隔火观岸,坐收渔翁之利的资本家罢了。 难道,他真的要看着盛澜倒闭吗? 冯隆闭着眼,像是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气息。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冯隆露出一丝苦笑,这些日子只有他给别人打电话求助的份儿,还没人打给他。 他无精打采的接起电话,都没看一眼号码:“喂,我是冯隆。” “听闻贵公司遇到了资金问题,现在可解决了?”电话里是女生清冷的声音。 “你是谁?”冯隆双目微睁,下意识的就把来人当做了其他公司派来试探底细的商业间谍。 女生轻笑:“冯叔叔别紧张啊,我只是想帮你一把而已。若你同意,我明天就可以把钱打给你。” 冯隆呼吸一滞,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但他毕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脑子一热就会答应,作为一个企业家,他反而更加警觉:“你的目的?我可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目的嘛,危机解决后,我要成为最大的股东,并且在钱打给你之前,你还得替我办一件事。” 冯隆问:“你就那么自信我会答应你?”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随后传来女生矜傲且张扬的回答。 “你觉得,你还有其他选择?” 是啊,他早就没有任何选择了,除非...是同意张家的提议。 冯隆沉默半晌,终于问道:“做什么事?” 冯隆的同意在禾清的意料之中,她很了解这个男人,懂的变通却坚守底线,圆滑世故却也遇事不怂。更重要的是,他是难得的商业奇才,若非这次被人阴了,盛澜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在原著中,盛澜最后还是破产了,冯隆变卖了所有家产,妻离子散,在他最潦倒的时候是程子濯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重新站起来。 也正是因着这份恩情,冯隆为程子濯的公司抛头颅,洒热血。可以说,程子濯之所以会有后面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冯隆的帮助,他更是将自己多年来的商业经验悉数传授给了程子濯。 男主不愧是男主,走到哪儿都能捡到有力的左膀右臂。 可是,如今,这个最重要的心腹可是被她给截胡了呀,男主之后该怎么办呢? 禾清眼眸里闪着奇异的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将事情交代给了冯隆之后她就挂了电话,删除通话记录。随后她打开电脑,输入账号,给一个昵称叫“L”的人发了条消息。 H:接两个单。 几乎是下一秒,L就回复了,语气很是激动。 L:祖宗,你终于肯接单了!两个单也太少了吧,要不再加一个? H:少废话,快发给我。 L:行行行。 不管再什么时候,禾清都不会缺钱花。帮公司解决病毒问题,修护公司的安全防护屏障,随随便便一个单子,她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只不过,她的志向并不在此罢了。 ... 程家书房。 程天佑正看着手里的文件,被派去做事的助理突然匆匆进来,俯身低语:“程总,叶软背后有人,你看?” 程天佑一顿,面露诧异:“谁?” 叶软的家世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家境贫寒,母亲早死,酒鬼父亲也在不久前去世,一个孤女,背后能有什么人? 助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京市那边的,盛澜集团,虽然最近传闻有破产迹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程总还是要考虑清楚。” “京市?怎么会扯到那边。” 他虽然在宁市的地位不小,可在京市那些大佬面前不过区区蝼蚁罢了。 程天佑仔细斟酌了下,最终做出妥协:“算了,目前新产品才上市不久,在这个阶段还是要低调些。至于叶软,就先放她一马,之后再好好算账。” 这头程天佑还在苦苦思索叶软是什么时候认识京市的人的,毕竟叶软可从没出过宁市。 那头禾父禾母好不容易赶回家,家里却是空空如也,他们不会想到,禾清早就把自己的衣服什么的都打包好直接走人了。 可这个时候,禾父却没有功夫再去追究禾清的事了,禾家的公司资金运转突然出了差错,资金链接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如果没有及时填补满,那公司运营很有可能会全面崩盘。 啊,这自然就是程天佑的手笔了,在医院的时候,程天佑对禾清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她就已经知道,程天佑这是打算对禾家下手了。 果然,速度非常迅速。 而彼时的禾清,她在哪儿呢? 西街。 禾清双手环胸,靠在摇椅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指挥着工作服务人员搬东西。叶软家的物件全都被换新了,新的大床,新的衣柜,还添置了一台电脑。 这动静自然不小,西街的住户们都探头出来观望着。 叶软看着眼前这一幕,有心想阻止,但禾清说,趁着她现在卡还没被停,钱得赶紧花出去,既然这是她之后要寄住的地方,那生活环境自然要变得合她的身份才行。 叶软被这套说辞给打动了,等反应过来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你怎么不去酒店住?那儿的环境可比我家好太多了。” 禾清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我一个人,怕。” 叶软别过头去,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你真的不管禾家了,禾家真的破产了,你怎么办?” 禾清歪着头,懒散的拧着魔方,随口道:“我给过他们机会啦。” 是他们自己不珍惜的,再说了,原主的死他们占了一半的功劳,为什么还要去帮他们。况且她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给她撑身份背景,她一个人也无所畏惧。 叶软拧了拧眉,却没多说什么,禾清的亲人她没有怎么接触过,但从禾清的态度来看,她的亲人恐怕并没有那般好。 “我饿了叶软。”禾清摸了摸小肚子,一脸期待着看着叶软。 她馋叶软厨艺馋好久了,这是她决定搬来和叶软同住的一个重要因素。 “嗯,我买了排骨,今天晚上就吃红烧排骨吧。”叶软倒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禾清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她似乎都能闻到排骨的香味了。 和叶软同居的第一天,今天被红烧排骨感动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同居啦! 第32章 同居日常(1) 这一晚上, 叶软睡的并不踏实。 夏日的夜晚格外沉闷,虽然禾清已经买好了空调,不过天色太晚, 明天店员才会来安装。 房间里破旧的小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动着,叶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一点睡意,头脑反而清醒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禾清只离她只有一墙之隔,她就浑身不自在, 内心深处甚至有些隐秘的欢喜。 她摇了摇脑袋, 想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摇出去, 可女生那张明媚的笑脸反而在她脑海里越发清晰。 叶软无奈的叹了口气。 禾清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朋友?救赎?亦或是... 禾清起来的时候,叶软早就出门了。 今天正好是补课结束, 放暑假的第一天, 叶软早就在外面找好了兼职的工作,她走得急, 却也记得给禾清留早餐, 两根油条,五个包子,是在外面买的。 早餐已经冷掉了,禾清也不在意,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了,她才拿出电话打给冯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倒像是冯隆一直等着来电一样。 “收到钱没?” “收到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冯隆握着手机,手止不住的哆嗦,连眼眶都微微泛红。他其实并不怎么相信禾清,只是在那个档口,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他一直都在等账户的消息,都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这次真的是个骗局,那盛澜就真的没戏了。 可当账户消息真的发来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行了,我们之间也是互惠互利罢了。”禾清淡淡道。她一向都不是什么好人,做事情从来都只做对自己有利的,帮冯隆也只是为了帮自己,所以冯隆实在没必要对她感恩戴德。 “你只需要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事情就行了。还有,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不要声张,盛澜最大的股东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被当面拆穿调查的事情,冯隆有些尴尬,不过那个时候,他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任谁都不想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生给牵着鼻子走。 只是,他还有个疑问。 “禾小姐是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虽然禾家是挺有钱的,但是她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大一笔资金,禾家的人也不像是宠溺女儿的人啊。 “这个嘛,就无可奉告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些钱不是违法犯纪得来的就行了。” “我明白了,可是禾小姐,我听闻禾家资金遇到了困难,那你为什么...”要是禾清有钱能拯救盛澜的危机,那为什么自己家的困难不去解决呢? “冯叔叔,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我可不希望我费功夫救了盛澜一命,到头来盛澜却依旧停滞不前。” 冯隆一个激灵,立刻抛掉了脑子里所有的疑问,用最坚定的语气回答:“禾小姐放心,我保证,最迟半年,我一定会让盛澜重回巅峰!” 女生轻笑:“信你哦。” 听到这句话,冯隆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再聊了几句他就迫不及待的挂掉电话,开始埋头处理文件,整个人神清气爽,像是回到了当初刚创业的时候,劲头十足。 禾清看着手机,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有人替她卖命的感觉是还蛮爽。作为股东,她什么都不需要做,该有的福利分红也一样少不了她。 丝毫不知道禾清想法的冯隆:要让禾小姐看到他的努力,冲呀!!! 中午的时候,叶软匆匆赶了回来,本来她在兼职那儿是可以包吃的,但她惦记着家里的禾清,怕禾清饿着,就想着先回家做顿饭。 刚往嘴里塞了块鱼肉的禾清:砸吧砸吧嘴,这家鱼肉有点咸,下次换一家。 刚刚踏进家门的叶软:...对不起,打扰了。 忘了还有外卖这一说。 “叶软你回来啦。”见到叶软,禾清顿时笑容满脸,她放下碗乐颠颠跑到叶软跟前,拿了块手帕,细细擦拭着女生额头的汗珠。 外面日头正大,叶软为了节省时间是跑着回来了,现在累的气喘吁吁,衣服后面都汗湿了一大块。 “嗯,等会儿还要去。”叶软抿了抿唇,女生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有些不自在,可是身体却是意外的没有闪躲。她微微抬眸,就能看见禾清专注的眼神,以及女生脸上细小的绒毛。 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她的心尖,又痒又酥。 禾清:“还要去啊,你吃饭了吗?” 叶软答:“还没。” “那不如...”禾清刚要说不如吃她订的外卖,可看向桌子上被她吃得只剩下一点残渣的外卖盒子,她默默的将话转了个头。 “我帮你订个外卖?” “不用,我自己做就行了。”叶软拒绝,她走进厨房,很快就给自己做了碗面,她自己吃随便弄点简单的就行了。 可正当她要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的面。 叶软抬头看向禾清,试探的问:“要不,你吃点?” “不,不用了,我吃饱了。”禾清连忙摆手拒绝。 几秒后。 禾清举着小碗,瞅了眼自己碗里的面,眼巴巴的看向叶软:“再,再挑一撮呗。” 叶软:... 说好的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大小姐呢?吃个面就美上了? 吃完了面,叶软就要回去接着上班了,禾清却硬是要跟着。被禾清缠着没法,叶软只好把她给带上了。 叶软这次找的兼职是小超市里的收银员,原先的收银员因为临时有事,叶软就代她上几天班。小超市没有空调,只有风扇,还是老式的那种吊扇。 超市里不怎么通风,潮湿又闷热。 禾清端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叶软后面,她拿着小扇子一边扇风,一边巴拉着魔方。 她也挺热的,鬓边的碎发都打湿了,贴在了脸颊两边,小脸红扑扑的,少了平日里的高傲,倒多了几分可爱。 叶软侧头看了眼,她皱着眉,劝道:“要不你先回去吧,空调都装好了,回去吹空调不好吗,这里太热了。”上午的时候空调就已经安装好了。 禾清摇了摇头,又给叶软扇风。“没事,你也挺热的,又不能乱走动,我给你扇风。” 丝丝缕缕的风拂过叶软的后背,凉快的作用不怎么大,但她却觉得体内的燥热突然就消散了不少。其实当收银员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工作,要不断的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可是有禾清陪着她,再无味的事情也变得有意思不少。 这个时间段顾客倒是不多,叶软站着站着就有些昏昏欲睡了,昨天有些失眠,到了凌晨才睡着。 “啪”一声脆响,叶软一个哆嗦被吓清醒了。 带着黑色墨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往收银台摔了一包烟,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甚是嚣张。 叶软回神,职业性的露出微笑:“你好,需要20元。” 男人抽出一张50扔在叶软胸前,这极具轻蔑的态度让禾清沉了脸。 叶软在后背摆了摆手,示意禾清不要冲动。她好脾气的找出30块钱递向男人:“欢迎惠顾,请慢走。” 男人抽出钱的同时,顺道摸了一把叶软的白嫩的小手,他摘下墨镜调笑道:“哟,什么时候收银员换了个漂亮的小妞。” 叶软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请你放尊重点。” 男人丝毫不在意叶软的态度,甚至凑了上来:“小妞晚上跟哥哥出去一起玩怎么样啊?” 还没等叶软回答,一只拳头快速伸出来直接就揍向了他的面门。 “操,玩你妈啊。”禾清将叶软扯到自己身后,恶狠狠的瞪着男人,眼神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男人颤抖着手,摸了一下鼻子,满手的血。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居然就这么哭了。 “血,呜呜是血。”然后他就华丽丽的晕倒了。 操...这男的晕血。 这下好了,兼职不仅搞没了,还倒赔了医药费。禾清心情简直像日了狗。 “叶软,对不起啊,我又没控制住脾气,你骂我吧。” 回去的路上,禾清耷拉着脸,有气无力。不过要是再来一次,她估计...也还会这么做,敢调戏叶软,不想活了?! 叶软笑着摇摇头,没有丝毫被解雇的怨气。 “没关系,其实我已经不打算在继续兼职了。” “哎,你还是骂我吧。”禾清瘪着嘴,她一听就知道是叶软安慰她。 叶软站定,后面跟着的禾清一个不慎就撞在了叶软的背后。她揉着脑袋,疑惑道:“怎么了?” 叶软回头,看着禾清,表情非常认真,她的眼里像洒了漫天的星星,闪着晃眼的亮光。 “禾清,你要知道,不管你做的对不对,我都不会怪你的。或许我会发脾气,但是你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怨你的。”更何况,你做的每件事情里,都是为了保护她。 哪怕是方式不对,哪怕会因此牵连她,她也不会真的生气。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独自成长,除了妈妈没人会护着她,程子濯那根本就是一种畸形的占有欲,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保护她。 除了妈妈,就只有禾清是真的想对她好。 虽然保护的方式很笨拙,但她欢喜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去骂呢? 叶软微笑:“禾清,在我眼里,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足够让所有人对你宽待。” “叶软...”禾清睁着一双浅褐色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女生,嘴角抑制不住的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她从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否定声里,小时候孤儿院的孩子骂她是个坏小孩,长大后,很多人都骂她是个恶毒的坏女人。 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坏人吧。 从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从来...都没有过。 她一把抱住叶软,下颚抵在女生的肩窝里,眼里闪着泪光。 “谢谢你。”她低声道。 谢谢你,谢谢你给予她那么高的评价。 谢谢你让她意识到,原来...她并不是被所有人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禾清这孩子还没人肯定过她,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是个柔软的小女生呀,需要人去鼓励,去呵护的。 第33章 同居日常(2) 叶软说的不打算再兼职了并不是安慰禾清的话, 她看的很清楚,兼职不仅浪费时间,得的钱也是少之又少, 只够当零用钱。 她一个人是没关系的,可是她不想委屈了禾清。 禾清从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吃穿用度每一样都是顶顶好的。不能因为和她住在了一起,生活质量就从天上跌到了地里。 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捷径可以快速挣钱。 “叶软,你在干嘛啊?”禾清托着腮,一脸好奇的看着叶软捣鼓着手机。 “嗯, 直播。”叶软一边回答, 一边注册在星光app上的账号。 星光是现在大热的娱乐app, 也是流量最大的平台,哪怕你只是一个平凡人, 只要拍出有趣的段子, 也能得到一大批粉丝的追捧。有了一定的名气,星光平台甚至会主动找你签约。 最近星光推出一项活动, 如果是新注册的用户, 在直播间能吸引进1000名观众,就有一万元的奖金,名额限20人。奖励很丰厚,可是能成功的人寥寥无几,大多都是邀着亲友团去支持,在出现过几次后, 这种行为就被严禁了。 毕竟星民们的口味都被养刁了,一个新人,又没什么名气,除非是前所未有的新奇玩意儿,否则他们怎么会卖面子进入直播间。 新主播第一次直播,能有100人观看已经是很不错了。 “直播?!叶软,你会搞这些玩意儿?你以前不是连手机没有吗,怎么还知道星光啊。” 禾清很惊讶,毕竟在剧情里,叶软就是一个勤奋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连最普通的娱乐软件都不知道的乖乖女,就连手机也是不久前她给买的。 “我看这个软件有个新活动,可以挣钱,我想试试。”叶软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她重生的事实。 “这样啊,那行,那你随便玩玩。星光上也有挺多有意思的短视频,你可以看着乐乐。”禾清没想太多,毕竟电子产品这种东西,只要多上手,很快就能操作了,更何况叶软又那么聪明。 “对了,你直播什么啊?”禾清有些好奇,她无聊的时候也看过一些直播,游戏,吃播,与其他主播pk,美妆。那叶软会直播什么呢? 叶软一本正经的答:“学习。” 直播...学习??? 禾清:... “那个,叶软呐,星光主打的是娱乐向,你这学习是不是有点...太格格不入了?”禾清讪讪笑着,虽然她真心不想打击叶软的自信心,可又实在担心她被星民们喷。 “真的很格格不入吗?”叶软皱了皱眉,她倒没想到这些问题,只是下意识想把自己最拿手的展现出来。 女生似乎很疑惑,双目微睁看着禾清,眸子像是在水里浸过的玉石一般,清澈透亮。女生白瓷般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细腻,她脸上没了以往的淡然,倒显得格外呆萌。 不知道为何,禾清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唇,不自觉的避开了叶软的视线。 “没事没事,我觉得直播学习挺好的,非常好!” 话虽这么说,禾清转头却在星光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准备时刻关注着直播间,只要有人敢喷叶软,她绝对把对方怼得怀疑人生。 “对了,叶软,你直播间准备取什么名字?” 叶软很认真的想了想:“直播高三答题?” 禾清:... 神他妈高三答题。 “呃,叶软啊,你要取个有意思的名字,这样才会把人吸引进来啊。”禾清无奈扶额,见叶软还在冥思苦想,干脆利落道:“不如就叫高三学子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答题宝藏?” 叶软眼睛一亮:“我觉得挺好。” 禾清默默叹气,她不会说出自己也是个取名废这个事实的。她甚至都可以预想到直播间里的惨淡局面。 想到这,她又暗搓搓的多注册了几个小号,叶软第一次玩,肯定不会发现这其实是同一个人,到时候直播间里也不会出现只有一人的尴尬局面。 于是,【高三学子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答题宝藏】直播间新鲜出炉了,禾清看着直播间的名字,悄咪咪的遮住了眼睛,这么中二的名字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取的! 叶软倒是非常认真,她摆好了手机镜头,确保不会照到脸。然后她拿出买来的近几年高考的真题,摆在桌上。 一切准备就绪。 禾清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叶软的自我介绍,就只看见屏幕里那双手在一个劲儿的做题。她眼睁睁的看着观众进来了又退出去,简直心痛得不行。 “叶软,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啊。”实在忍不了了,禾清小声提醒着叶软。 “原来还要自我介绍啊。”叶软有些懵,但是禾清说什么她也就照做。哪怕直播间里就只有她和禾清,她也很认真的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主播,今天想给大家讲讲高三数学大题怎么答。” 哎,这么中规中矩的介绍,没救了。禾清扶额叹息,放弃继续盯着直播看了,毕竟...都没人,那也就没人喷叶软了。再看了几眼确定没人进来后,她就去洗澡了。 而就在禾清刚刚离开的瞬间,房间里就多了两个观众。 ——仿佛還是昨天:主播声音好好听啊。 ——迷人微笑:主播主播,再多说几句吧,我声控啊啊啊啊 叶软盯着弹幕看了几秒,后知后觉的开始讲解起大题解答的思路。 叶软的声线是天生的软糯,就算是讲枯燥乏味的数学题,也别有一般风味,直教人沉浸在她的声音中。况且她的解题思路非常新颖,善于用简便的方法,讲解的时候会举些别致又生动的例子,把人代入其中。 如果说一开始进来的人是被叶软的声音所吸引,那么之后就是真真切切的被叶软的讲解吸引到。 毕竟房间名摆在那儿,能有兴趣进来的大多都是这届即将跨入高三的学子。 ——醒日落:我看房间名还在想是哪个中二少年取的,没想到是声音这么好听的小姐姐,呜呜,就算是中二我也认了! ——拉拉阿里:啊啊啊!我正在做这套真题啊,求主播讲讲倒数第三道题,我看了答案也是一脸懵。 ——爱吃土:这个直播间...学习氛围这么重的吗,打扰了打扰了。 叶软:“倒数第三题是吗?这道题其实是比较容易迷惑人的,只要抓住关键的点就行了...” ——随便取的名字:主播,你这房间名在一众直播间里是一股清流啊,在一种无法操纵的力量下,我就点了进来2333. ——不爱吃胡萝卜:加一。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你多大啊,感觉听声音也才15,6岁的样子,不会也是一个高中生吧。 弹幕越来越多,刷的叶软都有些看不清了,但她也只关注有人问关于卷子上的问题,其他乱七八糟的提问,她都一概忽视。 ——我是老师:讲得好,小姑娘在问题上的见解比一些资历颇深的老师都要通透。 吴雄是一名数学老师,同时也格外爱惜数学人才,这次也是无意间进入这个直播间的,没想到会发现这么大的惊喜,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迫不及待的就在班群里发出一个通知。 班主任:@全体成员,大家拿出第xx套数学真题,登录星光进入直播间【高三学子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答题宝藏】,房间号是******,认真听讲,开学的时候,我会抽查。注意发言,我也在直播间里。 努力争当学渣二号:???老吴,你别是被盗号了吧。 学习委员:星光...那不是娱乐app吗?啥时候成讲题的了? 学神小跟班:该不会是老吴自己直播的吧,哈哈哈,老吴做主播,想想就搞笑。 ... 不管学生们怎么猜测,怎么不情愿,都来到了叶软的直播间。 一开始。 这是什么玩意儿,脸都没露,就一双手搁那儿? 然后...真香。 等禾清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叶软依旧在淡淡的讲解着,脸上没有半分欣喜。 哎,估计是惨淡得不能再惨淡了。 禾清怜惜着,一边想着等会儿如何安慰叶软,一边拿起手机进入直播间,视线直接瞟向上方的观看人数。 观看人数:8... 等等,禾清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个十百。 !!! 850! 不应该是85才对吗?! 叶软她干了什么!!! “叶软,你直播了些啥?”禾清走到叶软身边,掩下心情的激动,压低了声音问道。 “就讲题呀。”叶软比她还要无辜,扬了扬手上笔迹满满的卷子,一脸纯洁。 禾清:... 这年头,网民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其实若非吴雄召集大家在直播间里学习,也不会有大批观众涌入。这同一时间这么多观众进入,自然引起了星光管理人员的注意,以为是像之前那样抱着亲友团来骗流量。 结果一查,全都是正儿八经的用户,根本和主播扯不上任何关系。 这就有点意思了,高层人员直接就让管理员给了叶软一个首页的位置。 有了曝光,自然观众多得多,活动的规则是直播结束时的观众人数,如果是进了又退的那种是不算的。 本来好奇就去看一眼的星民们,一入了坑,就出不来了。 呜呜,怪小姐姐的声音太好听,怪弹幕间的搞笑互怼太有趣,怪... 怪来怪去,还得怪自己身为学渣,对学霸天然的崇拜心理。毕竟这也是第一次学霸直播讲题,怎么看都觉得蛮新颖的。 禾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观看人数一直飙升到1000人以上。 一万元奖金,就这么轻易到手了??? “叶软,你可太棒了,以后我就靠你养了!”一个激动,禾清就搂住了叶软的脖子。 而在观众眼里,便是一双白皙光滑的胳膊猛然出现在面前。 ——小草莓:!!!我听到了,御姐音,我的最爱!!! ——手控:啊啊啊,这手,我爱了我爱了。 ——吃瓜群众:鉴定完毕,主播和神秘女子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斜眼笑) ——海水:+1 ——爱喝酸奶的牛:+1008 女生温热的娇躯突然紧贴在自己的后背,叶软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恰巧又看到弹幕发的,整张脸瞬间爆红。 不可告人的关系... 叶软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一个紧张直接按到了结束直播。 “哎?怎么就结束了?”禾清退开,疑惑的问。 叶软抿着唇,转身抬头看向女生精致的容颜,心脏在隐隐发烫。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不是她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是... 她对禾清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写一个直播设定,hh 没写好的话,求轻点喷。 然后,我健忘,喜欢忘记点一键感谢。在这里就统一给投营养液的小天使们说声谢谢啦,爱你们,笔芯。 第34章 同居日常(完) 渐渐地, 【高三学子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答题宝藏】直播间变得小有名气,开始有人每天打卡,甚至还有土豪刷礼物。但与此而来的, 还有质疑和冷嘲。 【这些题照着答案背我也会,你们至于那么舔狗吗。】 【主播为什么不露脸,就靠着一副嗓子来吸引人,怕是新一代乔碧萝吧。】 【就会点数学题,居然无脑吹成这样,无语了。还学神呢,那怎么不讲物理?】 【sb, 不露脸的都是***】 被肆意评判、抹黑, 叶软上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这点程度她根本就不在意,心态很良好的忽略了。可是她不在意, 有人在意。 【咋滴, 你是皇帝还是总统啊,非得露脸给你看?人家声音好听, 你就酸了?小肚鸡肠的人难怪只敢躲在屏幕后当键盘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我见多了,你算老几?】 【说讲题简单的,来,卷子给你,你来讲,别搁这儿逼逼赖赖的, 有本事自己去直播讲题啊,谁拦你了?非得在这儿找一下存在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还是我太给你脸了?】 禾清双腿盘着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移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小脸鼓起腮帮子。 “这群人有病吧,气死老子了!” 就算她怼人没有占下风,但看到别人这么无脑喷叶软,简直憋屈得不行,肺都要气炸了。 ...想打人。 看着女生气鼓鼓的样子,叶软有些好笑,安慰道:“没事,他们也只能是嘴上说说,我又不会少块肉,习惯就行了。” 禾清反驳:“这种事怎么能习惯呢,越纵容他们只会越过分!” 叶软很平静:“可是,禾清你能有办法抵制所有的网络暴力吗?它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是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形成的,法不责众,这既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奈。” 网络暴力,键盘侠,无脑喷子。 所有人都知道它们是罪恶的,可没人能够完全制止,没人能够彻底根除。 禾清沉默下来,她当然也清楚,面对流言最好的方法是无视,是左耳进右耳出。可她就是忍不了,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在福利院的那段日子。 被人质疑,被人冤枉,没人相信她,没人能够理解她。 那种滋味太痛了,她不想让叶软再经受半分。 “可我就是受不了。”禾清吸了吸鼻子,有些沮丧。 叶软放下手中的习题走过去,揉了揉禾清的头,声调柔和:“尼采说,凡是杀不死我的,必将使我更强大。禾清,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正在一点点变强,也许花的时间会很长,但是总有一天,我也可以站在你面前保护你,无畏风霜雨雪。” 禾清抬头,红着鼻尖,失神的看着叶软,好半晌才呐呐道:“叶软。” “嗯?”叶软温柔应道。 “...我饿了。” 叶软:... 好好的煽情氛围就被这么被破坏掉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她还是认命的进了厨房。后面还传来女生雀跃的声音:“多放点辣酱哦。” 讲真,禾清是叶软长这么大遇到过最挑食的人,没有之一。 禾清不爱吃葱,姜,蒜。她不爱吃西红柿,做成汤还可以,但是凉拌西红柿是绝对拒绝的。不吃芹菜,不吃香菜,不吃胡萝卜,吃白菜只吃叶子不吃叶梗,吃茄子只吃茄子皮。苦瓜是最讨厌的食物。 这样挑食,也只能是富足家庭才能养出来的胃。 但是叶软不会这么惯着禾清,该吃的菜必须吃。当然她深知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套路,逼着禾清吃了不喜欢吃的菜,也会给她做最爱的麻辣水煮鱼。 禾清也不再去浪费时间和喷子互怼,转头玩起了魔方,一边玩着,一边想是不是该换个新的了。 “禾清,你帮我去我房间拿点烫伤药。”厨房里传来叶软的声音。 禾清立即问道:“被烫到了吗?你小心一点嘛。”说着,她放下魔方,来到了叶软的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叶软的房间,女生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太多的装饰,但却让人感到由衷的舒服。 “烫伤药...”禾清念叨着,东翻翻西翻翻找着,终于在书桌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支烫伤膏,她伸手去拿,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书柜。 一摞整理好的画掉了下来。“咦?”禾清捡起画,有些惊讶。 画上是一个女孩子站在学校走廊上,回眸一笑的场景。画上的女生禾清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那不就是她本人吗?! 禾清看着画,心中一动,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还想看看其他的画,却又想到这是属于叶软的东西,她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乱翻的。 拿了药膏出去,禾清双手抱臂,靠在厨房门口,状似不经意的问:“叶软,你是不是喜欢画画啊?” 正在擦药的叶软动作一僵,她抿了抿唇,低垂下眼睫:“感兴趣画画罢了。” “那这几天,我怎么没见你画过呢?”禾清追问。 叶软不回话了,灶台上袅袅升起的雾气模糊了女生的眉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愈发不真切了。 禾清也不在意,继续道:“我看到了,画上的我,很漂亮。” 叶软惊讶回眸,却见女生俏皮的对她眨了眨眼,一脸傲娇。 “想画我直说嘛,看在你煮饭那么好吃的份上,我又不是不会给你当模特,干嘛偷偷摸摸的画呀。” 禾清想,一定是叶软对自己的画不自信,不想拿出来展示,连画画都没多少底气。她那么说也只是想让叶软能够多一些自信罢了。 知道禾清是误会了,叶软哑然失笑,但她也没想着去解释。在这之前,她只是不想让外人肆意羞辱她的梦罢了,好与不好都无需他人评头论足。 可是在和禾清接触后,她才明白,既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又何必把梦藏着掖着,喜欢什么就大胆的去做,人生苦短,先爽够了再说。 她微笑颔首:“好,以后不会了。”她的梦再也不会埋葬在心底了。 当天晚上,叶软并没有直播讲题,而是直播画画。 照例进入直播间的人在桌上见到一张画纸时,嘴里喊着抱歉抱歉退了出来,然而在退出去后仔细看看了房间ID。 ...没毛病啊? 原来主播不仅学习是一把好手,画画也是??? 叶软画画的时候非常专注,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哪怕弹幕一溜的刷屏让叶软说话,她也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安安静静的绘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软那股与世隔绝的气质影响到了他们,弹幕渐渐停了下来,但观看人数一个都没少。 叶软并没有画多久,这幅画在直播前就已经完成了大半,只需要完善和涂色就够了。画好后,她将画竖起让星民们能够看清楚。 画上是在一个杂物间里,色调很暗,灰蒙蒙一片,女孩儿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望着前方,也像是在望着看画的每一个人。 李铭是个即将跨入苦逼高三的少年,他倒不像其他爱玩的男孩子不喜欢学习,只是他想学好,奈何没有这个本事。 直到进了【高三学子错过绝对会后悔的答题宝藏】直播间,他才知道,原来让他痛苦万分的数学题居然可以这么简单。 一朝入坑深似海,从此,他每天都苦哈哈等着主播直播,等的花儿都谢了,好不容易等到了直播,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画画? 不!大佬,你怎么能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呢,学习多好啊,学习使人快乐,刷题啊大佬,求求您了! 李铭想,也许大佬只是想讲题前轻松一下,画完了就讲题了? 原谅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就在李铭百无聊赖的刷题等候时,妈妈领着弟弟走了进来。 “阿铭啊,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看着弟弟啊。” 李铭连忙应道,起身将弟弟抱在自己腿上。小男孩儿长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格外讨人喜欢,但那张脸上却是无悲无喜,眼神也是空洞的可怕。 “仔仔,跟妈妈说再见。”李铭摇了摇弟弟的手,弟弟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看都不看妈妈一眼。 李铭无奈的叹了口气,弟弟有自闭症,从生下来就有,小时候不爱哭,他们都还高兴着,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才发现,弟弟不仅不哭,也不说话,任何人跟他说话也没反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看过很多医生,可是这种病本就不是光靠药物能够自愈的,只能慢慢治疗。 仔仔原本空洞的眼在触及到电脑屏幕里的那副画时,眼底有微弱的光乍然亮起。 他缓缓抬起胳膊,指着画中的小女孩,一字一顿:“求救。”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格外干涩嘶哑,然而就这么短短两个字却让李铭顿时僵在原地。 “仔仔,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弟弟,眼里泛着泪光,却是喜极而泣。 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听到仔仔说话了。 仔仔很给面子的又多说了两个字:“她在,求救。” 李铭呆若木鸡的脸上一行泪倏然流下,他扬手擦去泪水,回头看向主播拿着的画。 他笑了笑,声音却有些哽咽:“是啊,她在求救。” ... 叶软只是想尝试一下把自己的画展示给大家看的感觉,可是却没想到会收到这么大的惊喜。 就在直播刚结束,她就收到了一条私信,她收到的私信有很多,可是这一条却非常特殊。 仔仔最可爱:主播你好,很抱歉打扰你了,可是我真的不想错过,我的弟弟有自闭症很久了,在看到你的画后,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我真的特别激动,我现在都有些语无伦次。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请叶小姐您,能不能再画一幅画,放心,这是有偿的,不会白占你便宜,希望,你能看到这条私信。 叶软的昵称就一个字,叶。 她也没想到,自己画的画居然能够让自闭症儿童主动开口说话。她想了想,回复了一条信息过去。 叶:有偿就不用了,能帮到你弟弟,我也很开心,等我画好了,我会给你回复,到时候你给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吧。 仔仔最可爱:真的吗?!太感谢你了太感谢了! 这一次,叶软没有再选择画氛围压抑的画,她想让自闭症孩子感受到温暖和希望。同时,这次的画作也是格外细心。 禾清知道了这件事,没说什么,只是在叶软画画的时候,保持安静,不去影响她。顺便外出的时候带了几盒颜料。 “叶软,我想知道,你是把画画当做兴趣还是...” 在叶软画完最后一笔后,禾清偏头试探的问道。 “信仰和梦。”叶软毫不犹豫的答。 “那,你想学习专业的绘画技巧吗?” 这几句话意思很明显了,叶软翕张了下唇,却又有些迟疑。 “就当投资啦,以后成了大画家,可别忘了我啊。”禾清看出了叶软的犹豫,笑吟吟的道。 叶软看着女生弯弯的眉眼,蓦然想起女生曾对她说过的话。 “你来找我帮忙,这会让我觉得我是你很看重的人...” 什么时候,她和禾清之间早就没了那条分界线? 好像...是她心悸的那一刻吧。 “好。” 她笑着,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禾清的挑食设定,是以我为原型的,哈哈哈哈 第35章 禾家over 原本的剧情虽然已经彻底被禾清打乱了, 但是剧情的走向却依旧在完美的进行着。 当禾家的保镖出现在叶软家的时候,禾清就知道,禾家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 打算用她这个女儿来换取投资的机会了。 “小姐,别让我们难做。”为首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道。 禾清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眼尾扫了扫来人,语调懒散:“行吧,是时候该回去‘问候’下他们了。”说着,她起身, 将手上的魔方放在桌上。 就去礼貌的打声“招呼”, 很快就会回来。 禾清勾起唇角, 昂首挺胸走出屋子,她那架势不像是被强押回去, 倒像是几个保镖特意护送她回去的。 刚下了车, 禾清就在街口看见了一个熟人,她熟视无睹的走着, 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的瞥向那人的衣角。哟, 挺新奇的,从来都是一身白,今儿居然换了身蓝。 “阿清。”一身蓝开口了。 听到这声轻柔的叫唤,禾清只觉得额头青筋猛跳,她就不明白了,傅枝为什么不去找程子濯, 非得缠着她不放。她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冷冷道:“有事说事。” “值得吗?”傅枝看着禾清,脸上没了以往的温柔,反而透着分怪异。 她想问,为了叶软得罪程家,为了叶软与父母为敌,值得吗?叶软值得你这样去做吗?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嫉妒了,她嫉妒禾清为叶软所做的一切,她真的很讨厌禾清看着她的眼里始终没有她的影子。 真的,很讨厌。 禾清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扭头疑窦的扫了眼女生,眉眼清冷。 “关你屁事。” “叶软她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她对你而言,不过是个拖累。阿清,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只要...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女生的声音更加柔和,像是被蜜糖层层包裹着的砒/霜,只要吸引人咬下去便再也无法逃脱。 禾清的脸色更沉了,她转身看着傅枝,偏头冷笑:“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滚得越远越好啊,有病。”说完,她也不看傅枝的脸色,转头离开。 如果傅枝像小说里那样处处针对她,对她耍阴谋耍手段,她完全可以直接跟傅枝硬刚。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她真的是搞不懂了。 说好的真爱男主,傅枝看都不去看一眼,反而对她这个一次次伤害男主的人大献殷勤?如果她没听错,傅枝刚刚的那番话是在...吃醋???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禾清猛地打了个激灵,她连忙晃了晃脑袋。 不搞姬不搞姬,她可是直女! “小姐,她太不识好歹了,需不需要...”黑发青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禾清的背影。 “闭嘴。”傅枝冷冷呵斥。“她也是你能骂的?” 青年垂首不语。 傅枝看着女生的背影,神情变幻莫测。 如果...叶软消失就好了,那样,阿清也就不会无视她了。 被小变态恶寒了一把,禾清心情本就有些不好,结果她刚踏进禾家,一个文件夹就朝她飞来,她反应极快的侧脸躲过,文件夹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禾清垂眸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文件夹,眼神幽冷。 如果不是她躲得快,砸得可就是她脸了。 “你还有脸回来!这几天你去哪儿野了,你心里面还有这个家吗?!”禾父站在客厅中央,横眉怒目。 “你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就走了那么久,电话电话也打不通,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对得起我们吗?”禾母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禾清,眼神不悦。 “呵。”禾清被逗乐了。 “这么关心我?那前几天怎么不来找我,像是任我自生自灭一样,今天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我回来,又是想让我干什么呢?嗯?” 禾父怒气冲冲的将文件往桌上一砸,怒吼着:“还真是越大翅膀越硬,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你爸说话,别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不敢教训你!” 禾母倒是有些心虚,她讪讪道:“禾清,你这么说可不对,我们这几天也是忙着公司的事,没顾得上你。况且要不是你做的好事,程家也不会解除婚约,公司也不至于落得进退两难。”说到后一句时,禾母又有些抱怨。 “没错,这件事因你而起,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弥补,你...”禾父缓了声音,语气却像是带着施舍。 “不好意思,我不想弥补呢。”禾清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禾父的话。 什么弥不弥补,就算她有一定的责任,那原主呢?她好端端的秉持着禾家给她的人设,什么错都没有,却依旧被卖了换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是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找借口罢了。 禾父是个自私利己的商人,做出这种事不奇怪。可是身为原主的母亲,却完全纵容丈夫的行为,甚至连一句劝告都没有。 这样的父母,还真是让人恶心。 “你...” “逆女!” “我告诉你,不管你答不答应,今天晚上你都必须去夏老板那里,好好伺候他,收敛起你那些臭脾气。要是惹恼了夏老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小清啊,公司现在真的陷入了绝境,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只有夏老板肯出资帮我们了,你就看在我们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们吧。”禾母哭哭啼啼的道。 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又拿那套道德绑架来说事,若是原主,还真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毕竟到底是自己家的公司,父母又那么求自己,好像只有自己牺牲才能救家族了。 禾清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怜原主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之付出牺牲的,在她那对父母眼里不过是理所当然,小事一桩。 见禾清神情有所松动,禾母自以为是说动了她,忙笑开:“我就知道小清是个好孩子,只要禾家度过了这次难关,你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买什么。” “谁告诉你我同意的?”禾清冷眼瞧着她,面目讽刺。 “你什么意思?”禾父不耐烦的看着禾清,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禾清提醒道:“强迫未成年人卖/淫,这可是犯法的。” 禾父不屑:“什么犯不犯法,只要你是我女儿,我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禾清沉默了一瞬,差点忘了这个世界关于家庭法的不完善,她眉目流转,轻笑着。 “那...走私军/火,你认不认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禾父的瞳孔一缩,他死死盯着面前笑容灿烂的少女,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禾母倒是完全不知情,一脸迷惑的看了看禾清,又看了看自家老公。 禾清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杯清茶,轻轻抿了口,依旧笑眯眯的:“你也不必装傻,我既然知道,自然是有人告诉了我。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婚事明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可程天佑却是以我为借口解除了婚约,这是为什么呢?” 禾父也顾不得为什么禾清知道婚约背后的秘密,他开始仔细思索公司出现的危机。为什么,偏偏这么巧,正巧是在解除婚约后发生的。 本来他也给程天佑打过电话,想让他帮忙挽救了一下禾家,可是那老匹夫却说最近走私的一批军火被调查了,让他们两家保持距离,婚约都取消了,自然不能有任何牵扯,万一顺藤摸瓜查到他们身上就不好了。 他也害怕,就不再去求程天佑帮忙。如今想来,那老匹夫定是想黑吃黑,灭了禾家,单独分一杯羹。可是,他手上可是有程家参与的证据,程天佑就不怕他鱼死网破? 禾父越想越不对劲,他突然猜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他连忙上楼到书房,打开电脑翻开加密文件,文件都找完了,却没看到那份他保存整理好的资料。 怎么会,怎么会... “程天佑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混账东西!!!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听着二楼传来的咆哮声,禾清好整以暇的又品了口茶,一边点头赞道:“果然是好茶。” 一旁的禾母越发不安,却又不敢上楼去问,毕竟暴怒的禾父可是要可怕的多。 禾父冲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眼睛一片猩红,死死盯着禾清:“说,谁告诉你的,你还知道了些什么,那老匹夫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这般态度不像是对女儿,倒像是对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 禾清故作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禾父气结,正要再次质问。只听“嘭”的一声,是门被撞开,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 枪口明晃晃的对准了禾父。 为首的警官面无表情的道:“经过调查,禾启东先生有走私军火的重大嫌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其他人员也得带到警署进行询问。” 一向养尊处优的禾母哪儿受到过这种惊吓,她白着脸一动都不敢动。禾父则是知道大势已去,一切都成定居,面色灰败,像是一瞬之间老了十岁。 禾清看着眼前这幕,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在别人看来像是吓傻了。但实际上,这些警察... 本就是她安排好的。 这速度,啧,值得点赞。 作者有话要说:禾清已经知道傅枝对她的情愫了,哈哈哈哈 第36章 我们回家 叶软去买日用品的时候, 老板娘和蔼的看着她,笑呵呵道:“这几天是有什么喜事吗?好久都没看到你这么松快的样子了。” 平时见叶软,不是面无表情, 就是郁郁寡欢,眉宇间自始至终都笼罩着一团郁气,让人看了都心生不快。这几天却像改头换面了一般,人看着都爽朗了不少。 叶软经常到这家店来买东西,和老板娘还算熟络。听到这话,她神情恍惚了下,低头笑笑:“我能有什么喜事。” “哈哈, 是不是有对象了?谈恋爱嘛, 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老板娘一面结算着物品, 一面打趣道。 ...对象? 不知道为什么,叶软脑海里霎时就浮现出一个女生的面孔。她一惊, 连忙否认:“没有对象, 真的没有。” “害,我又没有啥封建思想, 你这个年纪谈恋爱正合适, 还不好意思了。”看着女生红透的耳根,老板娘挤眉弄眼的,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眼里带着几分狭促。 叶软:... 知道她说什么老板娘都不会信,叶软干脆不说话了,匆匆接过购物袋就走。 刚离开商店没几步, 她又停了下来,右手悄悄摸了摸熟透的耳根,滚烫的温度似乎能透过指尖一直延伸到心里。 她提着购物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最后转身回到店里。 “是忘了买什么吗?”老板娘问道。 “昨天您找我零钱不够换的那种糖,我想再买一些。” “那些糖又不值钱,你喜欢吃就送你了。”老板娘很大方道。 叶软看着掌心里的小纸糖,是橙色的糖纸,像夕阳西下最后的那一抹晕红,又带了那么点浅橙。 她有些不懂,禾清为什么喜欢吃这种糖,又硬又不甜,还酸掉牙齿。不过她不懂,也不妨碍带给禾清吃。 将纸糖塞进口袋里,叶软快步朝家走去,她还在思考,今天要做什么菜,红烧肉昨天已经吃过了,不然弄一个小火锅吃?禾清那么喜欢吃辣,吃火锅的话她一定高兴坏了。 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当回到家时,屋内却空无一人。 “禾清?”她将购物袋放在桌上,诧异的朝卧室喊道。 没有人应她。 这个时间点,禾清不是一般都坐在正厅里看剧或玩魔方吗? “禾清!”她加重了音量。 依旧没有人回答。 兴许是出去逛了吧。叶软猜想着,心下却升起一丝不安,她咬了咬唇,暗笑自己太神经质了。 可是当她看到小桌上随意放着的魔方时,心猛然一沉。 禾清可是很宝贝她的魔方的,一般都不离身。 叶软沉思片刻,出门来到邻居家门口,敲了敲门。 “哟,有事吗?”开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是新搬来的邻居,才住一个月,和叶软虽然不熟但关系也算融洽。 “您好,我想问问,之前您有看到我朋友出门吗?”叶软礼貌询问。 禾清在她家,西街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前几天那样大的搬家阵仗,想不知道也难。 “就那个漂亮的女娃?就在你出门不久,有几个男人去了你家,穿着一身黑,那么毒的天,他们也不怕晒哦,走在前头的人还带着副墨镜,威风得不得了,看起来不好惹撒。然后我就看见那个女娃跟着他们走了出来,但神情很自然啊,他们应该是认识的,我也就没说什么。” 不是因为觉得是认识的人而不询问,就算真是抢人,她也不会出面制止的。她一个女人,生活本就很艰难了,何必为了其他人再徒生麻烦。 只是叶软毕竟是她的邻居,到底做不到冷硬心肠,提一嘴也是可以的。 黑衣男人?禾清没有任何反抗就被他们带走? 叶软的心越来越沉,像是掉入了一池冰湖,冷得浑身发颤。 难道说,禾清回到禾家了?她...毕竟是禾家的女儿,回去了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很正常的,不就是回去...了嘛。她回去了也好,到底是千金小姐,就该住在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 叶软刻意这么去想着,刻意的去忽略掉心里的不舒服。 她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扫了眼四周。墙上挂着副林鹿有框画,是禾清买的。桌上还摆着一本侦探小说,翻到了第320页,那是禾清喜欢看的小说。餐桌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还插着一束月季花,禾清说吃饭的时候有花欣赏,可以增加食欲。 叶软看着看着,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在禾清没来之前,这里只是她居住的一个房子而已,因为有禾清在才成为了家。现在家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可是她人...却不在了。 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叶软蜷起双膝,紧紧抱住自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心房变得更空,更无助。她盯着魔方,像是透过魔方看着某个人,眼神一反往常的平淡温和,变得恶狠狠的。 她骂道:“骗子。” 今晚的风不像平时那般干燥,反而透着丝丝的凉,能侵入人心一般。 叶软一路跑来,到了苑嘉小区,已经是累得不成样子,气喘吁吁的。西街那边车不好打,走了好长一段路,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才发现自己忘带钱包,手机也忘带了,两手空空。 缓了一会儿后,她才直起腰杆。 她想了很久,不管禾清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选择支持,之所以来到禾家也只是想要最后确定一下,或许,内心还有一份隐秘的骐骥,她...还想挽留一下。 禾家在宁市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带,苑嘉小区里就只有几栋有钱人家的别墅,外面还有保安守着,不是小区里的人,是进不去的。 叶软刚想进去,就被保安给拦下了。 “叔叔,我有急事要找人,麻烦你让我进去一下吧。” “不行,不是这里面的人,不能进去。”保安面无表情的拒绝。 叶软求了几次,都被拒了回去,保安态度非常强硬。 叶软无奈的转身看着小区里明亮耀眼的灯光,叹了口气,喃喃念着:“禾清...” 保安耳朵尖,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你找的是禾家的人?” 叶软:“是的。” 保安提醒道:“一个小时前,禾家的人都被警察给带走了,听说是犯了什么大事,当时还有不少人围观呐。” 被警察被走,犯法... 叶软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是和禾家陷入困境有关? 想到这里,她有些急了,前世她并不知道禾清的结局是什么,禾家破不破产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禾清的安危。 向保安道谢后,叶软就匆匆向警察局跑去。 刚到离警署不远处,叶软就看见警署门口走出一个人。 女生迈着懒散的步子,丸子头随意扎着,还有几根头发掉了下来,她也不在意。眉毛微微挑着,明媚的脸上是略显古怪的笑容。 她双手插兜,一步步朝叶软的方向走来。 她们俩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可此刻的叶软却觉得,她们之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似镀了一层隐形的屏障,摸不透看不着,却像刺一样扎得人生疼。 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了。叶软连忙低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呀,你怎么来了,呆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就好了嘛。” 头顶是女生疑惑又无奈的声音。 “喀嚓。” 有什么声音响起。 叶软听到了,那是...屏障碎掉的声音。 “我老公是被冤枉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我要上诉,我要告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警察,告死你们!!!” 警署里有尖利的女声咆哮着,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禾清呢?她又跑了?!你们这群废物,快去给我把她抓回来!老公的事她肯定知道什么!” 听到这句话,禾清脸色微微一变,她一把抓住叶软的手腕,低喝一句“跑”后便飞奔起来。 警署里几个黑衣大汉冲了出来,朝着禾清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叶软今天跑了够多的了,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禾清察觉到女生的不对劲,当即拐进一条小巷里,巷子四通八达,大汉们也追得力不从心。 禾清带着叶软绕了好几条巷子,最后跑进最里侧的一条小巷子里,她停住,侧身挡住了叶软,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巷子逼仄,两个人都紧贴着彼此,叶软跑得满头大汗,后背全是汗,衣服都被浸湿了。禾清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她的肌肤一片滚烫,连带着禾清的手上都沾染了九分热度。 离得太近,甚至连对方呼吸的气息都能感知到。禾清也意识到距离太近了,正要把头偏开一点,眼角余光却是扫到跑过来的一个大汉,吓得她连忙把头扭回去,动作却有些过大,她的唇险险擦过叶软的脸颊,唇是干燥的,甚至带了一点静电。 很浅的一触即过,叶软却觉得被禾清擦过的那侧脸颊,温度在迅速上升,脸颊染上了一片酡红,像是夕照晚霞隐褪后的夜色,又似不胜酒力下的娇憨之姿。 她眸里水光潋滟,眼底深处藏着一处漩涡,叫人看一眼就能吸进去。 如此美景,倒叫禾清看得一清二楚,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身体有些燥热难耐,似有什么东西粘附着她,让人又痒又麻,想甩开却又意外的舍不得。 寂静的小巷里,紊乱的心跳声愈发明显。 那是...谁的心跳? ... 用了些时间,不过好歹甩掉了那些人。 见到了禾清,叶软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话都涌到了嘴边,但最后却只是道:“你今天居然没打他们,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你不是说过吗?能不用暴力解决的尽量少用。”禾清笑得明媚。 她说完,用眼神示意叶软,很显然,她知道叶软满肚子的疑惑,她也很乐意解答。 但等来等去,却只等到了一只伸来的手,手上躺着一颗圆溜溜的小纸糖。 她微微发愣。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见禾清半天不接,叶软迟疑的问道。 “啊。”禾清回神,连忙拿过,撕掉糖纸,将糖扔进嘴里,咬开的那一刻,酸涩的味道在口齿间瞬间蔓延。 “好吃。”她弯唇,笑的有些傻气。 叶软也笑,她看着禾清明亮的眼,轻轻道:“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写暧昧写得我头都秃了,太难了呜呜QAQ 第37章 小太阳 事实上, 禾启东是被程天佑拉进来的。 一开始他也是拒绝的,毕竟走私军/火这件事风险太高,一个不慎就容易“湿鞋”。奈何这中间的油水太足, 又加上程天佑百般利诱,他一时按奈不住,彻底栽了进去。 被警察抓到小辫子,禾启东并不那么意外,毕竟他也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但是他落马最主要的推手是程天佑这老匹夫,这就让他实在忍不了。 在接受审讯的时候, 禾启东就供出了程天佑, 但是没有证据, 他完全拿姓程的没办法。按照他给出的线索,警察联系在另一座城市的警局, 通知那里的的警力去往禾启东买下的一栋私人别墅, 在保险箱里拿到了第二手备份资料。 但同样的,资料里并没有关于程天佑参与的证据, 在这起案件中, 程天佑的嫌疑被摘得干干净净,自然,警察也就没有权利去程家捕人。 听着警察例行公事的叙述,禾启东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血液倒流。 原来,原来如此, 难怪那个老匹夫敢这么嚣张的黑吃黑,难怪他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暴露他,原来他早就把自己洗白了。 程天佑...真是好算计! 禾母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丈夫犯罪了,一个劲儿的叫嚣着警察污蔑人,但在警察的强势下,她不得不让步了。她想先把公司安置好再来救出老公,得把禾清尽快送到夏老板那里,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禾清这死丫头居然逃跑了。 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有精力再去派人找禾清,仿佛一夜之间,禾家就从从前的辉煌变成如今的落寞不堪,禾家也被警察查封了,她连个去处都没有,只好灰溜溜的回了娘家。 但因为丈夫犯人的身份,让娘家在圈子里蒙羞,连带着禾母也不受家人的待见。整天还得受弟媳的冷嘲热讽,她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 公司没人经营很快就破产了,禾家在宁市彻底的销声匿迹。禾启东被判了20年有期徒刑,他本就不年轻了,等从监狱出来,也就成了个糟老头子,复兴禾家显然是个不可能的事实,而他妻离子散,一贫如洗,病痛交加,后半生过得潦倒不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等禾清跟着叶软回家后,她就把一切全盘托出,包括和冯隆之间的交易。 禾清有些兴奋:“程天佑以为他做事□□无缝,其实我早就查出了他的手脚,等禾启东的罪行被判死了,我就将证据交上去,看程家还嚣张得起来不。” 哪怕听到禾清如此冷酷的对待自己的亲身父亲,叶软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把证据交上去。” 禾清一愣:“难道,程天佑他还有厉害的后台?”走/私军火可是重罪,谁这么厉害敢包庇他? 叶软弯起唇角,笑容温婉,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禾清,让程家从天堂一瞬间坠落到地狱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解决他们。” 前世被程家桎梏到死,今生也被程家威胁,打压。她怎么可能让程家毁得那么容易。 禾清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她脑子不够用,想了一会儿没想出结果来,于是虚心请教:“怎么个天堂法?” 叶软垂眸轻轻摸了摸桌上画了一半的画,灯光的阴影将她半张脸给遮住,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有淡淡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说程家有新产品上市吗?要是新产品爆火的话...” 她话没说完,禾清就已经懂了。 禾清立刻拨通了冯隆的电话:“安排一下跟宁市程家的合作,一定要大力支持他们公司新上市的产品,但在宣传的同时要做好两手准备,在和程家关系脱离关系后,确保不会被程家影响到股价。” 在得到冯隆肯定的回复后,禾清挂断电话,眼神戏谑的看着叶软:“小可爱,没想到你阴人的法子也是一套一套的哦。” 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一次燃烧起来,叶软抬头瞪了禾清一眼,语气娇嗔:“谁是小可爱,别乱说话。” 禾清乐得哈哈大笑,笑完她突然又想起某个人,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注意到禾清的小情绪,叶软疑惑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傅枝那小变态,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对我有意思?!咦惹。”一想起傅枝看向她时满是占有欲的眼神,禾清就浑身不自在,胳膊上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傅枝...”叶软嘴里喃喃念着,神情也有些困惑。傅枝她不是深爱着程子濯的吗?前世为了抢程子濯那么针对她,可现在居然看上了禾清?明明上辈子,傅枝和禾清之间关系一向冷淡。 但比起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 “禾清,你...是很讨厌同性恋吗”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叶软就已经后悔了,但话出口没有再咽回去的机会。她只能等候着禾清的回答。 手一点点的捏紧画纸的边角,画角撕破了她都没有察觉。 “我绝对不接受那玩意儿,我可是直女!”禾清提高了音量,一脸抗拒。说这话其实也带了点情绪在里面。 她倒不是厌恶同性恋,别人她压根就不会去在意,但是搞姬在她身上,她就有意见了。 “咚” 一声闷响,是心脏猛然坠落到谷底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落,叶软只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所有知觉,什么都感受不到。 好像是还没来得及申辩就直接被判死刑的囚徒,那一瞬间只有满满的失真感,但随后,涌上心头的便是怅然若失的彷徨和莫名的绝望。 捏着画纸的手无力的松开。 她果然...是疯了吧。 ... 虽然知道禾清就算不再是禾家的千金大小姐,她也不缺钱花,但是叶软就是下意识的为禾清考虑,叶修然租的房子到底还是太破了。 西街这边又不太平,虽然她们没有遇上什么坏人找茬(死),但环境看着就不爽快。 禾清没说,叶软却在暗搓搓的找合适,环境又好的房子租,有直播的收益在,她也不怕租金不够。等找好了房子,就直接搬过去。 叶软现在每天早上上完绘画培训课,回来在家巩固绘画基本功,再刷刷题,找找房子,晚上做做直播。一天过得超级充实。 反观禾清,已经提前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每天喝喝茶,下下棋,在家什么都不用做。啊,享受。 而叶软邮寄过去的那副画也有了回音。 那名自闭症孩子的母亲在感谢叶软的同时,也邀请叶软在小太阳康复中心举办一场画展,费用全由小太阳出,并且还会支付她一定的报酬。 小太阳康复中心里全是自闭症患者,不论大小。仔仔也是其中的一员,在收到叶软寄过来的画时,李母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居然笑了,还是特别开心的笑。 画上是在一处阴沟里,满是污秽,然而就在这里,有一株向日葵向阳,顽强的生长着。 在大人眼中,这幅画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向日葵怎么会长在阴沟里,若说是写意画,但给看的是孩子,孩子又看不懂。 李母有些困惑,实在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魔力可以让自闭症孩子开口说话。李铭却是很自信,他小心的展开画给仔仔看,不过一眼,仔仔立刻就抱住了画,不肯撒手,喜欢的不得了。 “暖...暖...”仔仔吱唔着,李母惊喜的看着儿子,小心翼翼的:“仔仔,你说什么,大点声好不好?” “光,好暖,好暖。” 他看到了光,好暖和,照在身上好暖和啊。 李母很快联系了小太阳的院长,想请她把这幅画给康复中心的孩子们看看,结果出人意料。看过的孩子都说很暖和,很舒服,甚至连自闭症最严重的孩子看到画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现象让院长激动不已,邀请叶软来开画展也是她的主意。 “开画展?可以啊,这样你的画就能被更多人看到了。”禾清表示非常赞同。 叶软思索片刻后也答应下来,能帮到孩子们,她是求之不得的。 画展定在了这周星期天,叶软的画稿很多,随便拿几幅都能上展,但是叶软并没有打算这么做,上展的画她都是重新画的,幸好是小画展,工程量也不大。 到了星期天,叶软和禾清一起来到了小太阳康复中心,一进去,两人就感受到了区别,这里的孩子看上去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但是他们太乖了,□□静了,甚至安静到有些呆滞。 禾清上前跟一个小孩子打招呼,他也不应,只是一个劲儿的抠着自己的指甲,力道很大,不一会儿指甲就被抠得渗出了鲜血,一个志愿者立刻上前,轻轻拨开小孩儿的手。 “小阳,姐姐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这样做,手会受伤的。” 被换做小阳的孩子只是呆呆的看着脚尖处的那块地面,不应也不发脾气,像具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 禾清看着那志愿者,眉毛微微挑起。 “冯绮梦?” 志愿者一愣,转身看向禾清,那张惊讶的脸不是冯绮梦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QAQ 第38章 程子濯黑化了 冯绮梦看着禾清身边的叶软, 眼睛一亮,忙冲上前:“软软,我可想死你!” 虽然和叶软也就十来天没见, 但冯绮梦却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也没有叶软的电话,问禾清,那厮不仅不告诉她,反而还变着法儿的戏弄她。 还没等冯绮梦靠近叶软,她的头就被一只手给抵住了。 禾清慢悠悠的将冯绮梦推开,双手抱胸, 眼尾上扬:“知不知道女女授受不亲啊, 还有你叫叶软什么?” 冯绮梦好气, 她一边梳理着自己被禾清弄乱的刘海,一边瞪着面前这个“表里不一”的女生。“你管我叫什么, 我还偏就这么叫了!” “啧。”禾清眯了迷眼, 莫名觉得有些不爽,她一扭头, 看向叶软, 语气矫揉造作的一批:“我不管,她不能叫你软软,只能我一个人叫,只准我一个人!” 冯绮梦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言喻:“禾清,你不是吧...都多大人了, 还这么幼稚,哎哟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禾清不管,禾清听不见。 “好不好嘛,软软~” 冯绮梦:...为什么禾清总有种想让人抽她的魔力。 女生撒娇的尾音像一根细小的羽毛,轻轻扫过叶软的心尖,又痒又酥,却又舍不得让它离开。 卷翘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叶软的指尖掐的发白,她梗了一秒才开口道:“好。” 说完她又抬头看着冯绮梦正色道:“以后你叫我叶软就行了,请不要擅自改称呼,谢谢。” 冯绮梦:??? 不是,这么重色轻友真的好吗?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重色轻友这个词??? 无视禾清炫耀挑衅的目光,冯绮梦生无可恋的将脸转向别处,不想再看让她心碎的画面了。 “对了,你...在这里做志愿?” 听到小女神的问话,冯绮梦立刻回头,满脸笑容:“是呀,我从一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做志愿了,只要放假有时间都会来这里帮忙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身看向后面坐着的小阳,见小孩儿没有再扣指甲,只是嘴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她才放下心来。 “那你们呢,你们也是来做志愿的?” 叶软答:“来开画展。” “画展?!”冯绮梦讶然。 “难道院长说请来的贵人就是软...叶软你?” 那副画她也见过,虽然她没有审美那玩意儿,但是看到孩子们眼睛里出现的罕见的的亮光,她也由衷的感谢作画的人。在她的心里,画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女士,能做出这样的画,想必是经历了许多世事沧桑。 结果,现在。 不惑之年的女士=叶软? “我的天啊,软...叶软原来你画画也这么厉害啊,太棒了,不过...在学校我怎么没看到你画过画啊?” 禾清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呛声:“你谁啊,非得让你看到才行?” 冯绮梦咬牙切齿:“禾清!”要不是顾忌着场合,她早就怒骂出声了。 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叶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是很冷静的远离了两人,和远处走来的院长一起商讨画展去了。 画展举办的很成功,在斑斓的画的世界里,孩子们的神情都变得很放松,眼神也没有那么呆滞了。其实叶软的画并没有灵丹妙药那样神奇,她做不到让自闭症孩子完全康复,变成正常的孩子。 但是,她能让孩子们紧闭的心房悄悄露出一丝缝隙,只要通过后期加倍的努力,那么他们最后也一定能变得和其他孩子一样,能大笑,能说话,能叫出... “爸爸”和“妈妈” 冯绮梦是和叶软她们两一起离开的,路上,她一反往常的叽叽喳喳,意外的沉默。禾清好奇的看了她几眼,没忍住问道:“咋地啦,闷茶壶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冯绮梦叹了口气,没听出来禾清的调侃,反而一脸担忧:“那些孩子真的太让人心疼了,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但什么也做不了。” 这回,禾清没怼回去,也沉默下来。虽然她一向冷漠,从不顾及他人的悲欢离合,但亲眼见到,心里还是有一些震动。 或许,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酷无情。 叶软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两人,眼神格外认真:“我打算出一本画集,你们觉得呢?”一本专为自闭症孩子准备的画集。 “好呀,我支持你!”禾清第一个应和。 反倒是冯绮梦有些犹豫:“叶软啊,出画集很麻烦的,况且我们都还未成年,又是高中生...” 但是当她看向小女神有些黯然(?)的神色,话锋立转:“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我也支持啊,缺钱尽管找我啊,我不差钱。” “说的像我缺钱一样。”禾清扯了扯嘴角,暗自嘀咕了句。 面前的两个女生眼神真挚,好像叶软她不管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计划,她们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支持。 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叶软连忙转身,假装走路。她吸了吸鼻子,鼻尖染上一抹红。 远处的天很蓝,很干净。 就像此刻她的心一般。 “谢谢。” 谢谢,你们能来到她贫瘠的生命中。 这头叶软兀自感动着,那头李铭差点乐疯了。 知道学霸要来开画展,他屁颠屁颠跟着老妈来了,老妈和学霸沟通的时候,他就躲在帘子后默默注视着。 卧槽,学霸长得太好看了,完全就是长了张初恋脸,笑起来那么甜,啊啊啊,他心都化了。 好看礼貌,学霸有才,这么完美的女生上哪儿找啊! 学霸身边的女生也超有范,御姐十足,冷艳高贵,一个眼神扫过来就让他胆战心惊。 ...不是他的菜,还是学霸姐姐香! 李铭自己脑补得是挺欢,但是真上前和叶软打招呼,他又怂了。他本身性格就腼腆,不善与人交际,在学校里跟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的那种,活脱脱一个纯情宅男。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他就眼睁睁看着学霸女神走了。 QAQ,肠子都悔青了... 等回了家,李铭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的在群聊发言。 仔仔最可爱:我今天见到主播了!!!超漂亮的小姐姐啊啊啊,不仅学霸还会画画,长得还好看,呜呜呜我居然因为怂没有上去打招呼,想砍死我自己啊啊啊!!! 今日你日万了吗:....劳资也想砍死你,你TM怂不敢上去,拍张照也行啊!!!气死劳资了。 南和禾一是亲妈:呜呜呜,我叶宝果然是天大无敌大宝藏,那些黑粉还说叶宝是个大丑逼,去他妈的!我叶宝明明是个小仙女! 吃瓜群众:羡慕@仔仔最可爱 今天你们收藏了吗:羡慕+1008 这个群是叶软直播间里趣味相投的人一起建的群,主要讨论学习(不是),李铭没事就喜欢在群里唠嗑,看着群友们羡慕嫉妒恨的嘴脸,他心里乐开了花,但也后悔得不得了。 随便再说(炫)了(耀)几句,他就不厚道的下线了。 ... 暑假一晃就过去了。 开学那天,又有大批的学生一顿鬼哭狼嚎,在开学前一天疯狂补作业的学生比比皆是。 禾清和叶软也终于踏上了高三的幸(地)福(狱)生活。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 看着许久未见的课桌和秃顶的班主任,禾清欣慰的笑了,补眠的感觉又来了。 和禾清同居的日子里,叶软并没有管她的学习,毕竟是假期,可以任性的玩儿。但是开学了,那就...不一样了。 上数学课,禾清竖起书本,正要美滋滋的睡上一觉时,一只手温柔的...抽掉了她的凳子。 她直接一个坐地摔,全班哄堂大笑。 禾清:!!! 有人暗算她! “上课不可以开小差哦,认真听课,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女生声音很轻柔,眼神也很温和,然而禾清就是从这中间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 禾清默默地,快速起身,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的盯着黑板,活脱脱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吃瓜学生:...这两人怎么让人看着牙泛酸。 课间,冯绮梦兴冲冲的跑进一班,好奇的问道:“叶软,你画集想的咋样了?” 昨天知道叶软直播的事后,她就等着叶软开直播,一进入直播间,星星、月亮、太阳、火箭,各种礼物刷个不停,把直播间里的星民们都看傻了。 星民:这家伙是搁哪儿家地主的傻儿子,这败家玩意儿。 直到叶软再三强调,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了开心点点点的小手。于是她又开始在弹幕疯狂刷屏,狂吹彩虹屁。 主播是我女神:女神最美,女神最棒,我爱女神! 主播是我女神:为何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爱女神爱的深沉。 星民:....鸡皮疙瘩掉一地,谁能把这货拖出去! 最后还是禾清看不下去了,直接在弹幕里狂怼一番,把冯绮梦怼得怀疑人生,不再吭声,这才作罢。 想到了昨天的事,叶软看向冯绮梦的眼神也多了分无奈。 “我回去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以我目前的水平还达不到出画集的时候,不过出画集是一定会出的。”不管要耗费好长时间,一年,两年,亦或是五年,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没事没事,慢慢来,画集这东西就是很麻烦啊。” 三人闲聊着,走出教室正要去厕所,走到半路,迎面来了一人。 男生身形瘦削,黑发有些长,都遮住了眉毛,他棱角分明,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周身都散发着阴鸷冰冷的气息,眼神更是阴森到了极致。 这样的程子濯与最初那个张扬狂妄又自恋的少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过是过了一个暑假,程子濯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到那人,冯绮梦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毕竟补课那会儿,程子濯带走叶软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她对这位云高校霸可是一丢丢好感都没有。 三人目不斜视就要和程子濯擦肩而过,就在这个时候,程子濯突然侧脸,看着禾清,勾起嘴角:“听说禾家破产了,你爸也坐牢了,禾清,你...不就成了一个牢犯的女儿了吗?” 他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提高了音量,让在走廊上的学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瞬间,学生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禾清的身上,眼神变得很怪异,他们窃窃私语着,或猜疑,或鄙视,或好奇。 在这么多复杂的视线下,普通人早就如坐针毡了。 冯绮梦一脸惊讶的看着禾清,她也是才知道这事,可是禾清...她明明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啊,还和她打闹来着... 叶软心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禾清的手。 禾清安抚的拍拍叶软的手背,她倒是没受任何影响,反而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程子濯,视线移到了男生被头发遮挡住的额头时,弯起了好看的唇。 “头发该修修了,可不能挡住你帅气的额头呢,是吧。” 程子濯的眼神霎时就变了,那天在淮山,他当着死对头的面,被禾清硬生生的往地上磕,额头都留了疤。一个男人,留点疤自然没什么,可这道疤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完全被那个冒牌货瞧不起,被那个冒牌货肆意羞辱。 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本来之前,他是想方设法拆穿冒牌货的真面目,可现在,没必要了,他觉得,当一个坐牢犯的女儿才是冒牌货该有的归宿。 想到这里,他胸口堵着的一团郁气才消散了一点。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想禾大小姐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程子濯笑容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黑沉的眼里满是蚀骨的恨意。 “禾大小姐”这几个字咬得极重,似是咬牙切齿一般,恨不能拆骨入腹。 说完,他也不想再和禾清打没意思的嘴仗,扭头离开。 “我去,这人有毛病吧,禾清你别理他。”冯绮梦握着拳,义愤填膺道。“行了行了,你们别看了,有啥好看的,没看见过美女啊,真是的。” “禾清,他...变了。”叶软蹙眉看了眼程子濯的背影,神情有些忧虑。 “是啊,恨不得杀了我呢。”禾清轻笑着。 可是,程家都快玩完了,你一个吃喝玩乐的少爷,就算黑化了,顶个屁用。 叶软明白禾清的想法,可是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程子濯...会不会成为一个潜伏的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小冯:你们居然都忘了我,我太难过了嘤嘤嘤,肿么可以忘了我嘞。 还是不记得的小可爱,想想那个被偷钱包,喜欢和禾清互怼的富家千金鸭! (另,这章写的比较匆忙,明天捉虫改病句呀!) 第39章 大鱼上钩 禾启东走私军/火坐牢的事, 就算程子濯不拆穿,也迟早会被云高的学生知道。毕竟禾家的覆灭在宁市上层圈子里也算是较为轰动的事。 “啧啧啧,禾清她现在就不是千金小姐了, 那可比叶软的身份还低贱了,至少叶软只是穷酸,也没有个坐牢的爸。” “哼,那可不,也难怪,她们俩天天腻在一块,原来是半斤八两啊哈哈哈。” “我看禾清以后还嚣张得起来不, 仗着自己的家世和那张狐狸精脸耀武扬威的, 我看着都恶心。”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禾清指不定以后也会做什么犯法的事呢。” 几个女生站在走廊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话题永远都离不开禾清。 她们正说得热火朝天, 一个女生的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下,她不耐烦的回头:“谁啊!” 几个女生的视线也移了过去, 却见后面站着个女生, 明明看上去是柔弱可欺的模样,偏生她的眉眼极淡,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但站在她面前气势就硬生生的削弱了大半。 “肆意诽谤他人,是会被记过的。” 叶软看着面前几个女生,语气不咸不淡, 却是不容置疑。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禾清身边的哈巴狗,这么忠心护主啊?”被拍肩的女生双手环胸,不屑的嗤道。 “我还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语气甚是嚣张,甚至伸手想要推开叶软。 叶软反手捉住女生的手腕,她眼底的冷意愈浓,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加重。 “嘶,死穷酸,给我松开啊!”女生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她吃痛的叫道。余光扫到一旁那几个看戏的塑料姐妹,心里的火气更大,另一只手猛地扬起就要朝叶软扇去。 然而预料的巴掌声并没有出现,女生的胳膊被叶软另一只手紧紧桎梏着,随后她的手又被狠狠甩向一边。 “啪!” 叶软抬手利落的给了女生一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女生捂着红肿的脸,美眸瞪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置信,她指着叶软,嗓音都在颤抖着:“你...你居然敢打我!” 围观的人也惊了,在他们心目中,叶软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任谁都可以随意欺辱,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没想到兔子发威比谁都要猛。 WC,不会是跟禾清待久了,潜移默化吧。 叶软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似是要拍去什么脏东西一样,这动作在女生看来简直挑衅味儿十足。 被人当做“兔子”的叶软抬眼施舍般的看了眼女生,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你!”女生气急,怒红着眼就要上去厮打。 “监控器是个好东西,我可不想手滑第二次。”叶软瞥了眼角落里的监控镜头,唇畔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底却是像冰湖一般死寂。 她正好背对着监控器,女生的动作却是被监视的一清二楚。 “哎呀,阿雅行了,算了吧,我们走吧。”同女生一起讨论的那几个人连忙站出来,好声好气的劝着。 她们也不是为了阿雅着想,如果不是不想自己也卷进这场风波里,她们还想好好看戏呢。只是阿雅的个性易怒,要是将事情扯大了,监控记录被交到校长那里,她们说小话也会被所有人知道的。 这多丢脸啊。 被人劝着,阿雅的脾气好歹压了下去,但是被一个她看不起的穷酸女扇耳光,这让她怎么忍得了? “哼,叶软咱们走着瞧,这一巴掌我会千倍万倍的奉还!” “啪啪啪” 稀疏的巴掌声在后面响起,禾清面带微笑的鼓掌,她踱着步子,走到阿雅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住了她的脖子,声音都还透着分没睡醒的慵懒。 “好精彩啊,你刚刚说...想让谁走着瞧来着?” 女生微冷的指尖落在阿雅的脖颈处,分明还是大热天,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纵然她议论禾清议论得那么欢,可让她当着禾清的面来议论,她还是没这个胆子。那天在公告栏处,禾清修理司千凡的场面她也目睹了。 那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禾清就是个疯子,疯起来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也难怪会有个坐牢的父亲,她可不想惹一身骚。 “喂,你哑巴了?”禾清不耐烦的眯起了眼,声音都压低了一分。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刚才跟叶软闹着玩儿呢。” 思绪百转千回后,阿雅最终还是认怂了。 “那还不道歉?” 阿雅深呼吸了下,像是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两秒后果断开口:“叶软,对不起!” 听到道歉,禾清没有任何反应,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阿雅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对方看到头皮发麻时才松了手,眼神似乎还有些可惜? 阿雅:???不是,你那是什么眼神? 哎,怎么不经吓呢。禾清惋惜的摇了摇头,无视吃瓜学生怪异目光,又笑盈盈的冲到叶软身边。 “软软,咱们去吃饭吧,我让冯绮梦给咱俩打饭去了,有你最爱吃的水煮鱼哎。” “...那明明是你最爱吃的吧。” 这变脸的速度...还真TM的快。 得知禾家的事后,冯绮梦对禾清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哪怕被禾清戏弄,她都会压制住火气,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她遭罪。 这样默念几遍后,心情果然平复了许多,对着禾清依旧能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禾清:...这厮脑子出问题了? 郁至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凑热闹,一本正经的对禾清道:“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禾清:... 不是,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落魄吗? 唯一知道禾清盛澜股东身份的叶软,只是内敛的笑笑,深藏功与名。 禾清心累的扶了扶额头,正要开口,一道愤怒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她的耳膜都险些被震破。 “郁至,你怎么跟她们在一起!” 程子濯阴郁着眼,冷森森的看着郁至,那表情活像发现给自己戴绿帽的女票一样。 郁至有些糟心的放下筷子,他真心觉得程子濯的脑子有毛病,疏远了关系的是他,现在又来扯干蛋的还是他。 虽然心里吐槽,但想到程家和父亲之间的生意来往,郁至的脸上还是扬起了温润的笑容:“我和她们在吃饭啊,你也想来?” 看着男生脸上的笑容,禾清抽了抽嘴角,凑近叶软的耳边嘀咕了句“虚伪”,这声音还是叫郁至听到了,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破功了。 “郁至,别让我发火,给我过来。”程子濯沉着脸,语气倒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霸道。 郁至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低垂着眼睫,眼神嘲弄。又是这样,又是用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吻对他命令,他们又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凭什么他要一直谦让着程子濯。 就凭所谓父亲的吩咐? 在家里,无论他怎么讨好,那个男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只有在为郁家牟利的事情上,那个人才会将眼神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出生好像就是为了给郁家利用的,连人生都被完完全全规划好了,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喜欢什么,不能喜欢什么,上哪所大学,以后的工作,包括以后的婚姻。 他都不能踏出这条规划路半步,不能有一点失格。 一眼望得到头的人生,除了钢琴能给他带来一点愉悦,其他的什么都黯然失色。 枯燥乏味,一成不变,还不如...彻底消失。 可是,他以为灰暗的生命里却突然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鲜活,张扬,充满了生命力。 还真是...羡慕啊。 郁至看了禾清一眼,眼里闪过了什么,微皱的眉头放松下来。 他答道:“真不好意思,我拒绝。” 这一下,连禾清都有些吃惊了,这厮,不是一向爱装吗?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撕破脸皮了? “郁至,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背叛我!好,好样的!”很显然接受不了郁至的回答,程子濯的眼睛都红了,他侧头看向了叶软。 “叶软,我知道你一直被这个女人所蒙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这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语气把禾清给逗笑了。“不是,程子濯,你哪儿来的脸说这些话啊?” “呵,一个坐牢犯的女儿,没资格跟我说话。”程子濯抬起倨傲的下巴,姿态放的极高。 “一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没资格跟我说话。”叶软看也不看程子濯,只是用同样的话回敬了他,清清冷冷的神态却是衬得程子濯幼稚可笑。 禾清哈哈大笑,给叶软竖起了大拇指。郁至和冯绮梦看了眼程子濯的黑脸,也有些忍俊不禁。 “好,很好,叶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己不珍惜的!”程子濯气极反笑。 无视程子濯矫情的作态,禾清拿出手机,点开冯隆刚发给她的消息。 看完了信息,禾清笑眯眯的抬起头,很友好的问道:“程大少爷知道你父亲被曝出了是走私军/火的核心成员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程子濯死死的盯着禾清,眼神凶狠得像一头恶狼,想要撕碎眼前的猎物。 然而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响起了,他慌忙接起,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转身飞快奔出餐厅,一连碰倒了好几个学生,引得别人怨声载道。 “禾清禾清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程子濯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冯绮梦好奇的问道。郁至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禾清和叶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撒了这么久的网,大鱼可总算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在这里说一下,郁至对禾清只是友情,并没有不该有的念头哦,禾清也不是他的菜,嘻嘻 感谢在2020-05-17 23:13:02~2020-05-18 22:5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雾霾0.0 4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雾霾0.0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我就是喜欢她 冯隆按照禾清的吩咐, 主动联系程家。借机商讨项目合作的借口有很多,上次因为叶软和程家有了些龃龉,冯隆就用这个作为理由, 找上程天佑。 因为家中犬子去往宁市游玩时对叶软一见钟情,动用家族势力来保护着叶软,由此有冒犯程氏的地方,以项目合作来作为补偿。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远在京市的大集团会主动找上一个小城市的公司。据说盛澜的董事长是个刚正不阿的慈善家,是断不可能乱用公司权力的。 说辞完美无缺,程天佑欣然应允,毕竟用儿子的面子来换取合作机会, 这笔交易很划算。 冯隆犬子:??? 他什么时候去宁市玩了?什么时候一见钟情了?? 程氏开发的新产品是一枚新型芯片, 耗费资金庞大, 有盛澜的加入,芯片的销量达到了一个高峰。 这段日子, 程天佑脸上都难掩喜色, 公司上下都洋溢着兴奋的氛围。毕竟有好几家公司都来联系合作事项了,业绩增增增的上涨, 能不高兴吗?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 程氏都能在京市谋得一块市场,取得一定的地位了。 所以在冯隆提议举行一个宣传会时,程天佑很爽快的同意了,这要是在以前,以他谨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多此一举的。 在宣传会上,程天佑一身西装革履,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一反常态的严肃,反而面带微笑,条理有序的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在晃眼的镁光灯下,程天佑意气风发,颇有种刚闯荡商场,不怕输的愣头青味儿。 然而就在大屏幕上播放出产品的预告片后,一切就都变了,记者们和来宾的惊呼声,屏幕上属于他自己阴沉的声音。 程天佑心一沉,连忙让技术人员关掉屏幕。 那是他与禾启东的对话,是他劝禾启东加入走私军/火的策划中,那老不死的居然偷偷录音,可他明明让人把这些东西销毁得一干二净了,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放出来了!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程天佑不会猜到,他花大价钱请来的黑客,在S国赫赫有名的顶级黑客,L,和禾清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然而这一切程天佑是注定不会知道了,在他还没来得及向记者解释,就被冲进来的警察带走了。 之前的繁荣景象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烟消云散,而盛澜早就在程天佑还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和程氏脱离了所有的合作关系,俨然早早撤离了这趟浑水。 程天佑作为走私这一团伙中的核心成员,且在过程中和同伙杀害了知情人,罪行严重,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程氏股价呈断崖式下降,公司岌岌可危。程母遭受打击过大,一病不起。程母的娘家比禾母的娘家做的还要绝,彻底的否认了这个女儿,直接放弃了。 程子濯一夜之间就从家世显赫,众星拱月的小少爷沦为了遭人鄙夷的杀人犯儿子。 而就在刚刚他还嘲笑禾清是个坐牢犯的女儿,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也吃到了苦头。程家风光的时候,就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墙倒众人推,甚至有不少疯子堵在程家门口叫嚣着杀人犯偿命。 程子濯缩在家里都没办法出去,但很快,程家被查封,他只好带着程母住进了曾经让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的出租屋。 身上的名牌衣服换成了简陋的T恤衫,吃惯了的山珍海味换成了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 无处可住,无餐可食,无学可上,还要支付母亲昂贵的医药费。在这一刻,程子濯才真正意识到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云高那么有名的校霸兼校草就这么慢慢的,被人遗忘了,连一丝尘埃都扬不起。 没有了程子濯这个烦人精,禾清觉得学校里的空气都是甜的。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叶软明天就要去青市参加物理竞赛了。 叶软破例被云高录取,且奖学金如此丰厚,那自然不是白白付出的,代价就是要让叶软代表云高参加一系列竞赛,而且必须要拿到名次。 看似简单,实则非常苛刻,要是叶软一次没有发挥好,失利了,那云高便会收回对叶软的一切优待。 这次的物理竞赛是宁市,青市,景市这三个城市共同举办的,每个学校派出两名代表在青市参赛,得到冠军的奖励也非常丰厚。 青市离宁市不远,坐车也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几天叶软都在刷物理题,禾清和她连说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只能默默的看着女生不厌其烦的刷题,整理笔记,刷题,整理笔记。 “软软,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看着叶软收拾背包,禾清挠了挠头,突发奇想。 叶软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你去了能干什么?” “我,我能让你放松!” “不行。”叶软斩钉截铁的拒绝。“你好好上课,不准旷课,不准开小差,我回来了会检查你功课的。” 一听要检查功课,禾清立刻就蔫儿了。 叶软上了校车,透过车窗看着女生鼓起的小脸,心莫名软了下来。 被人惦记的感觉...还不赖。 叶软到了青市一中后,先被安排去了准备好的教室休息。她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好些人,都在拿着卷子刷题或看题,对叶软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叶软刚找了个位置坐下,眼角余光便扫到教室外走廊上一抹身影闪过。 她...也来了? 过了一会儿,有老师进来通知去教室进行考试,叶软走进考室,一眼就看到了第二排的女生。 似是她的注视太过明显,女生回头朝她看来,清澈的眼眸弯起,盛着满满的温和,一举一动都透着不韵世事的天真纯稚。 叶软低垂下眼,不再去看那人,神态自然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原来,学校安排的第二个名额是给的...傅枝。 本来她以为再见到傅枝,自己会被影响,会想到前世那些事。但实际上,她的情绪很平静,甚至没有半点起伏。 恍惚间,感觉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久到隔了好几个世纪,以至于让她看到傅枝,都有些陌生。 她低头笑了笑,摒弃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开始认真做题。这次的物理题难度偏大,但还是在她的承受范围内,做好后,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就交了卷子。 她是第一个交卷的。感受到了压力,其他学生的神情更加紧张起来,一时间,教室里除了写字的“沙沙”声再无响动。 叶软走出教室时,回头看了眼,正巧就看到傅枝对着她一脸温柔的笑,笑容很美,眸子...却是黑得发亮。 考完试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一中特地腾出一楼的餐厅让来参加竞赛的学生吃饭。叶软没有胃口,没有去食堂,到小卖部去买水了。 她打算回车上等着,刚经过一个小水池,就看到了面前的女生,似乎是在专门等她一样。 叶软皱了皱眉,不愿与她纠缠,转身打算绕道走。 可这并不是她不想就可以的。 “叶软,怎么看到我就走啊,我有那么吓人嘛。小白,你说我长得很难看吗?”傅枝摸着脸颊,一脸不满的看着身边的青年。 “小姐很美。”青年恭敬垂首答道。 这回答让傅枝很满意,她“咯咯”的笑出声来,眸里水光潋滟。“那叶软可不能走哦,你走了不就代表我长得丑吗。” 这一来一回,明着抱怨,暗则威胁。叶软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傅枝,眼神淡淡的,声音也寡淡:“你想怎么样?” 傅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头一次面无表情的看人,眼神不复清澈,反而被白雾笼罩,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离开禾清,离她远远的。”声音冰冷得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机械人。 叶软瞳孔轻晃,傅枝她真的...对禾清有那种心思。“不可能。”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叶软,你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只有我可以。”傅枝很冷静的道。她这句话不是在反驳,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禾清有很强的能力,你没有那个实力,不能帮她彻底的发挥出来。而我可以,她想得到什么我都可以办到,我能让她应有尽有。” “而你,做不到。” 傅枝的话像一盆凉水,彻底的浇在叶软的头上,淋得她心尖都在发颤。 她知道,她能力弱小,能为禾清做的微乎其微。或者说,她一直都在给禾清拖后腿。 可是... 那又如何? 至少禾清她愿意跟她呆在一起,至少禾清...还需要她。禾清都还没厌烦,那她凭什么要放弃。 凭什么? “那又如何?”叶软掐了掐泛白得指尖,把所有情绪都收了回去。 “你知道禾清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她偏头,眼神似笑非笑。 “至少现在我很确定,在我和你之间,禾清会选择谁。况且,你以为,禾清她稀罕你给的权力吗?” 傅枝抿了抿唇,脸上没了虚假的伪装,眼神却透着几分执拗:“她会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对权势不动心,没有人!” 似是在肯定自己,她一连重复了两遍。 叶软摇了摇头,笑容轻嘲:“你连禾清的性格都没弄清楚,还妄想她会和你在一起,真是痴人说梦。” 禾清她,对权势动心,但不代表,她会对别人施舍的权势动心。 “你会后悔的。”傅枝看着面前的女生,眼神狠厉,心脏却是酸涩不已,胸腔中溢满了疯狂的情绪,只差一点就会全部爆发出来。 她嫉妒叶软,嫉妒得不得了。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没失手过,可是禾清是个例外,但她该死的不愿意用强硬手段去对她。 她头一次想让一个人全心全意的接受她,接受她病态的情感,接受她被世人诟病的性取向,接受她的占有欲,接受她的一切的一切。 叶软轻轻一笑,语气坚定:“绝不后悔。”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在抬脚的一瞬,身后女生高声道:“至少我敢承认,你呢?明明和我一样是个变态,为什么还要装的那么高尚!” 叶软停住了脚,握紧了拳头,和禾清一起经历的事情在她脑海里飞快闪现,她的第一次动心,她那些无法言说的秘密,她的煎熬。 她闭了闭眼,松开拳头,缓缓开口:“变态是你自己那么认为的,我并不认为自己有病,只不过是我喜欢的人刚好是女生而已,爱这东西,不分年龄,不分贵贱,同样,我认为它...不分性别。” “我就是喜欢禾清,我没病。” 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喜欢禾清,也是第一次,对自己承认喜欢禾清。 她就是喜欢了,那又如何。她说过了,重来一次,不会再受任何压迫,她要轻轻松松的活着。 所以,为什么要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 她,要亲口对禾清说出自己的感情,无关于结果,她只是想让禾清知道,知道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喜欢着她。 毫无保留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叶软要告白了,激动不.. 第41章 对不起 绿荫下,禾清举着手机,冷冷质问着面前的女生。 傅枝转着轮椅转过身来, 娇嫩的小脸笑吟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爸爸他可是很喜欢叶软,都在考虑什么时候邀请她来我们家做客呢。” 禾清捏紧了手机,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声音更加低沉:“你想做什么。” 傅枝摇着轮椅,上前几步,靠近了眉眼清冷的女生。她歪头甜甜一笑:“阿清和我在一起的话, 阿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我自然会向爸爸求情啊~” 禾清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 她错了,她就不该跟傅枝这小变态多费口舌的。 见女生要走, 傅枝有些慌了, 她伸手拽住禾清的衣摆,语气带着分妥协:“好嘛好嘛, 阿清你别生气呀, 我开玩笑的嘛。这样好不好,我们合作,我们一起对付傅家。” 说出合作这一词,并不是心血来潮,她之前就派人调查过禾清,她知道禾清懂黑客技术, 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但除此之外,以她的势力,也调查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一起对付傅家? 禾清一把甩开傅枝的手,表情有些复杂。“你脑子没病吧,对付傅家?对付你家?”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你要知道,我对傅家是没有感情的,阿清,只要你想,我可以随时背叛父亲。”傅枝抬头望着禾清,语气格外真挚。 坐在轮椅上的人看别人都需要仰望,但是傅枝从不会这么做,她会和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在两方对峙中,她都要做主导的那一方。 但是在禾清面前,她放弃了自己把控的主导位置,放弃了自己一贯的高傲。 禾清挑了挑眉,有些好奇了。“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轻易背叛的人,我可不相信是真心和我合作。” “阿清,是他让我再也站不起来的。”傅枝突然说道。 禾清一愣,她下意识的看向傅枝的腿,那双腿常年都被衣料所笼罩着,没人知道在裙子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双腿。 可她明明记得小说剧情里写到,傅枝的腿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是治不好的。 “你...” “我的腿是残废没错,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不能选择截肢,安假肢站起来。可是他说,完美的纪念品身体上是不能有任何残缺的,哪怕让我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都不能损坏这双腿。” “我的快乐和我身体的完整度比起来,一文不值。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必须要变成什么样,哪怕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也无所谓。” “没人会在乎我的,没有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枝的脸上都还带着笑容,眼神冷静的像是一个旁观者。 傅枝小时候在外人看来,其实只是个内向腼腆的孩子,只有在妈妈面前,她才会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可是在妈妈死后,她就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所以,当那个男人的助理找上来的时候,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傅逑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很冷淡,就连她是死是活都不关心。直到她无意间发现了傅逑的秘密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那一年,她十二岁。 在地下室里,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朝一个女人开木仓。 “砰” 脑浆混合着血液四处飞溅。 “小家伙,爆头好看吗?”男人看着她,慢悠悠的给木仓上膛,眉间邪气肆意,偏生目光冷得渗人。这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要是她的答案让他不满意,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也会被一木仓爆头。 她缩在轮椅上,稚嫩的脸蛋惨白一片。她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好看。” 便是这一句“好看”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时候,傅枝也会思考,若是当年她答得是否定词呢?是会被彻底漠视,但能因此换得一个站起来的机会,还是...会被直接木仓毙了。 她不知道。 “不需要。” 从回忆里刚走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傅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不需要,不管你恨不恨你父亲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你要报复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如果他敢把手伸向叶软,我也绝不会放过他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但是合作的事你就别想了。” 禾清的态度冷淡又绝情,把傅枝堵得死死的,找不到半点突破口。 “就不能...再考虑下吗?”她的语气难得的带了分哀求。 “不能。”禾清的回答斩钉截铁。 “叶软她真的有那么好吗?”傅枝扣紧了扶手,幽幽的问道。 禾清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了:“对对对,叶软她在我心目中比你好千倍,万倍。” 傅枝咬住嘴唇,鼻尖不断的泛酸。明明知道禾清这么说是故意气她的,可她就是忍不住的难过。 禾清...真的讨厌死了! 禾清走后,傅枝停在原地,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动作缓慢的摇着轮椅离开,刚走了没几步,她就看见不远处的花坛旁站了一人。 两两对视,傅枝竟是最先移开视线的,她用阴阳怪气来掩饰自己的难堪。“在这儿站了多久了?听到禾清这么维护你很开心吧,很得意吧。” 这话明显带了很强的醋味,其实傅枝知道,她已经输了,在叶软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如果,是她最先认识现在的“禾清”...那就好了。 她们之间的对话叶软并没有完全听到,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关于傅枝父亲要对付自己的话。但看着傅枝脸上露出的一丝无法掩饰的脆弱,她也矫情的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感伤。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叶软决定向禾清坦白的那天天气很晴朗,无风。 禾清看着手机里叶软给她发的短信,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她去第一次救叶软的那条小巷,去那儿干嘛? 禾清到小巷的时候,就看见女生站在小巷内,背后拿着什么东西。 “软软,你干嘛呢,大清早的跑这儿来,好不容易放假回去补补觉不香吗?” 叶软深呼吸了几次,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忐忑不安,就差点被禾清的话给打乱了节奏。 “咳咳。”她轻咳几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禾清:“接下来,我想对你说一件事,也许你听了会吃惊,会接受不了,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什么事啊...”禾清迟疑的问道,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可偏偏其中一个最不可能的渐渐占据了她的脑海。 叶软拿出背后的东西,将其展开,那是一张半人高的油画,她学油画并没有多久,但是关于油画的天赋却是最高,就连极为挑剔的老师都对她赞赏有加。 画上是一条小巷,就是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小巷口伫立着一个女生,她逆着光,却是宛如天神般降临,驱散了所有黑暗。 那是禾清第一次救她的场景。 叶软两手牵着画,目不转睛的看着禾清,眼神深处藏匿的情愫毫不保留的宣泄出来,如此强烈,让禾清都有些难以承受。 “禾清你曾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现在想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的梦想是画...” “和你。” “画是我舍不掉的执念,而你...是我镌刻在骨血里的痴念。” 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告白,不需要说甜腻的情话。叶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剖析在禾清面前,连同那颗真心也被捧在她的面前。 断了所有的退路,叶软拼上了一切,只是为了这一刻。 禾清只觉得脑子像当机了一样,好像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失去了颜色,除了那副画,色彩鲜活得刺眼。她不禁后退了几步,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 “你...你在说什么呀。” “不行不行,我们可都是女生,不可以的...”她不住的摇头,似乎是要否认这荒谬的一切。 在禾清后退的那一刻,叶软的心已经碎了,她红着眼眶,强忍住泪意,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不是女生,你就能同意吗?” 到底是因为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还是因为同性的枷锁而不敢承认。这一点在叶软心里格外的重要。 禾清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整个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叶软...她居然生出了这些念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起身看向叶软,眼神闪躲着,声音喑哑的不行:“我们...不可能的。”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她又捂住了脸,不敢再看叶软一眼。 一句“不可能”,直接将叶软所有的骐骥全部打碎,她摸着心脏部位,有那么一瞬她似乎都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心如死灰的滋味她已经很久都没体会过了,她弯唇笑了笑,嘴里却满是苦涩。 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 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做出这幅难看的样子。不是说好只是把心意告诉禾清吗?为什么还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早该知道的啊,明明...她早该知道的。 “我知道了,对不起啊,是我唐突了,吓到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叶软的声音好低好低,如果不是禾清刻意去听,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眼神却是空洞得可怕,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重生而来,遍体鳞伤的叶软。她将画利落的撕掉,拿着碎纸的手却在垃圾桶上空悬着,迟迟没有动作。 碎纸分明没有重量,手却不住的颤抖着。 好半晌,手终于动了,碎纸悉数落进了垃圾桶里,就像她的爱情一般,跌进了万丈深渊。 叶软眉眼淡淡的,她慢慢的和禾清擦肩而过,走出小巷,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禾清终于忍不住冲向垃圾桶,不顾自己的洁癖在垃圾桶里捡回画纸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她红了眼睛,都不敢想象叶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撕掉画的。 碎纸被全部捡回来了。 禾清抱着残缺不堪的画,看着小巷口,似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失落什么。 良久,她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损坏的画,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画纸上,她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虚 我有罪 我错了 会甜回来的,很快!(我保证!) 第42章 我真的很难过 自从那天后, 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叶软她对禾清的态度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禾清能感觉到叶软和她相处时, 都刻意保持着距离,看向她的眼里都含着淡淡的疏离。 吃饭的时候,就算禾清她故意把菜都挑到一边的空盘子里,叶软也不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饭。明明...明明叶软她以前都会出声呵斥,板着脸让她将菜夹回去。 上课的时候,叶软再也不会时不时扭头看她有没有在开小差, 哪怕她趴在桌上睡一上午, 叶软都不会说什么。 禾清趴在桌上, 有些郁闷的想,这要是在以前, 叶软不管她, 她指不定有多高兴,可现在, 只觉得心里塞塞的。 “禾清。” 身旁女生突然开口道。 禾清眼睛登时一亮, 她“咻”的一下坐直身子,一脸乖巧:“你看,我没睡觉。” 她眼巴巴的等着女生的反应,却只见女生皱了皱眉,声音淡漠:“麻烦让让,我上厕所。” 禾清:QAQ 她忙站起身, 像受气小媳妇一样看着叶软目不斜视的经过她,神情幽怨。等叶软走出教室后,她才想起来...这会儿已经下课了。 她们俩之间微妙的气氛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冯绮梦都察觉到了,趁着叶软没在,冯绮梦忙好奇的问:“禾清,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欺负叶软了?” 禾清沮丧的趴在桌子上,她难得没有跟冯绮梦抬杠,连声音都是绵软无力的:“你就别问了...” 冯绮梦摸了摸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禾清,突然道:“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之间很不对劲儿了,你们相处的模式吧,怎么说呢,不怎么像普通朋友,倒像是...一对情侣。” “你闭嘴,胡说八道什么呢!”禾清“腾”的一下起来,语气竟有几分气急败坏。 看到这个样子的禾清,冯绮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一点儿都不虚,凑近了禾清,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奋。 “快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她不说,你们这个样子迟早要出大问题,还不如趁早解决的好。虽然我吧脑子不怎么聪明,但是在感情方面,我可是专家!” 禾清抿着唇,内心十分抗拒。她打心底里不愿意把这些隐私告诉旁人,可是这几天叶软疏远的态度让她真的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儿不舒服,但就是难受得要命。 她也想做些什么,可不知道做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越来越僵,她焦灼,却也无可奈何。 禾清她酝酿了很久,终于开了口:“就是吧,我有个朋友...” “嗯,对,朋友,然后呢?”冯绮梦很配合的眨巴眨巴眼,好奇发问。 看着女生一副明显“我知道你说的是你自己,但我还是很配合你”的表情,禾清就有些心梗得慌。 虽然有些难为情,禾清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我那朋友吧,她最近遇上点麻烦事,就是跟她关系最亲密的女性朋友,和她表白了。重点是,她们都是女生啊。” 冯绮梦明显被这劲爆消息给震住了,她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叶软她...”在接收到禾清冷飕飕的眼刀子后,她果断改口。 “你说你那朋友被同为女生的朋友给表白了?” 总算是把这关系给理清楚了。 禾清沉重的点点头。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喜欢就答应啊!”冯绮梦激动的大喊。 “你...你不觉得两个女生在一起很奇怪吗?” “哎哟,有什么奇怪的,爱就爱了,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冯绮梦出乎意料宽容的态度让禾清沉默了下来,她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退缩。 其实,叶软要比她勇敢得多。 冯绮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盯着禾清的眼睛,很认真的道:“禾清,作为朋友,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理会外界的声音,静下来,听听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听...她的内心? 禾清坐了回去,神情有些恍惚,她都忽视了冯绮梦说的是让她听,而不是让她朋友听。 所以,她的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她对叶软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初初来到陌生的世界,她也没感到有什么难以接受。毕竟在现实世界里,她也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工作。也不是没有人对她感兴趣,只是她没那个想法罢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枯燥。 她有时候还会出现偏激的想法,这样的世界太无趣了,还不如早早投胎的好。 可是,当她穿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女配时,她空洞的人生突然出现了一个目标。叶软便是她的终点,她到现在为止做的事情都是和叶软有关的。 叶软似乎都成了她生活的重心。 恍惚间,她都快把自己当做这里真实存在的人了,而不是一个外来者。 禾清扪心自问,做这些事情,她开心吗? 答案是肯定的,看到叶软受伤的时候,她会愤怒,叶软难过的时候,她会心疼,叶软开心的时候,她会更开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叶软。 这种感情,真的...只是友谊吗? 禾清思绪很乱,可是她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就已经被叶软“逐出家门”了。(不是) 当禾清看见自己的行李箱出现在门口时,她愣住了。 “叶软,你这是干什么啊?” 叶软一边收拾着剩余的物品,一边淡淡回答:“我已经帮你租好了房子,在高档小区里,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里面家具齐全,比我家要好太多。你住在那里比较好。” “好什么啊,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禾清踢了一脚行李箱,心头充斥着怒火和无力的乏累。 叶软低垂着眼睫,没有看禾清。“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住在一起,你放心,我也不会纠缠你,让你为难。” “你是早就计划好了是吧?叶软你的心...真狠。”禾清看着叶软,眼尾泛红。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又将屋里环视了一圈,家里的很多东西都充斥着她们美好的回忆,可在此刻,却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插进她的心脏。 刀柄甚至还不断的翻转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拖起行李箱,在走出房门的最后一刻,侧身看向叶软,眼神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落寞。 “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好好的,不会抛弃彼此。” “原来...是我错了。” “砰” 门被彻底的关上,仿佛最后一线光明也别隔绝在了门外。 叶软呆呆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好半晌,她才伸出右手张开掌心,掌心处被指甲用力的掐着,都掐出血来了。她却好像感受不到痛觉,只是怔怔的看着手心里的血痕,良久,眼里的泪缓缓流下。 她伸手捂住嘴,细碎的哭腔回荡在静谧的屋子里。 她没有告诉禾清,那间房子原本是为她们俩准备的。 她没有告诉禾清,她没有想要抛弃她的。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害怕有一天,会看到禾清用厌恶的眼神看她。 那样...她真的会受不了的。 她真的...承受不了。 真的很抱歉,明明最开始只是想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而已,明明说好的不奢求任何回应。 没想到...她还是贪心了啊。 所以,这就是她贪心的下场,这是她该受的。 ... 禾清没有去叶软为她准备的房子,她气都气死了,怎么可能还去找气受。她让冯隆给她安排了别的住处。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摆设。 禾清仰面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动了动身子,嘴里嘀咕着:“还是稍微硬的床板睡得舒服。” 哼,不想和她住就不住了,她才不稀罕呢! 禾清气鼓鼓的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禾清是被闹铃吵醒的,她迷蒙着眼看了眼手机,又扣了回去,声音松垮垮的喊道:“叶软,让我睡十分钟再叫我起来。” 一秒,两秒... 禾清猛地坐了起来,她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搬家了,她...已经和叶软分开了。 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一股极为强烈的失落感席卷而来。也说不上是哪儿不对,但心里就是空落落的,好像心脏被割去了一半,缺了一半的心脏念着想着另一半。 且终日带着切肤之痛。 禾清捂着心脏,神情茫然得像个迷了路的小孩子。 她看着陌生的房间,眼睛一下子酸涩得厉害,她狠狠揉着眼睛,好像要把自己的软弱都揉回去。 不就是少了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以前不也是一个人过过来的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过,为什么这么难过。 禾清捂着眼睛,泪水透过手指的缝隙,落在洁白的被子上,砸出一朵泪花。 叶软...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真的...讨厌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个过渡章,下章禾清就会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了,很快就甜回来了! 第43章 我不能失去叶软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禾清看着自己多拿的一个空碗, 深深的叹了口气。和叶软一起住的时候,她不用做饭,就拿两个碗, 两幅筷子摆在桌子上乖巧等待就是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禾清将碗又放了回去,叫了一份外卖。 虽然不情愿,但生活总是要过的,学也是要上的。 一开始,禾清还记恨着叶软将她赶出来的事,一上午都没看叶软, 高冷人设端的足足的。 直到下了课, 冯绮梦来叫叶软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两个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就走了, 走了... 禾清:!!! 好气(`)=3 她猛吸一口气, 在心里疯狂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软软,我们今天吃水煮鱼吧。”冯绮梦嗲嗲的道。 禾清:... exm?谁让她叫叶软软软的?还有水煮鱼, 你他妈不是最讨厌吃鱼了吗?! 叶软答:“好。” 禾清:...忍, 忍,忍住。 操,他娘的忍不了了! 禾清拍桌站起:“喂,叶软你都不叫我吗!” 叶软回眸,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态度,不亲近也不过分疏离。“你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冯绮梦挽着叶软的胳膊, 笑嘻嘻的走出教室,临走的时候还回头嚣张的给禾清做了个鬼脸。 禾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满腹的委屈霎时就涌了上来,像是汹涌的波涛一样,差点没把她拍死。 满腔的怨愤无处发泄,她头一次这么憋屈。 啊啊啊! 餐厅里。 看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女生,冯绮梦慢条斯理的咽下最后一块鸡胸脯,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这才开口道:“你们两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句话让叶软的眼神终于发生了点变化,她抬起头看向冯绮梦。“她说的?” “差不多吧。叶软,作为朋友,我是表示支持的,你喜欢谁大胆去追就好了。” 叶软苦笑:“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接受,我也不可能强迫。” “哎哟。”冯绮梦急的一拍桌子。 “你怎么跟禾清一样是个死心眼儿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知不知道啊。你以为禾清她真的对你没感觉?那个烦人精就是神经大条得不行,她还总说我神经大条,我呸。” “我敢打包票,禾清她绝对喜欢你,只是她自己还没发现而已。” 冯绮梦说的信誓旦旦,勾得叶软差点又心动了。 可是她这几天想了很多,已经足够理智而冷静。 冯绮梦看着叶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急的上火。“你要是不信,那我们演场戏,改天我找个男的跟你表白,场面绝对隆重,我倒要看看禾清她还憋得住不。” 这个方法确实能最快知道禾清的心思。一想到禾清铁青的脸色,冯绮梦就高兴的不得了。 “算了吧。” “啊?” “不是,怎么能算了呢?”冯绮梦急眼了。 叶软搅着碗里的饭,眼神忽明忽暗,她的声音很轻,在嘈杂的食堂里,冯绮梦都险些没听见。 “如果会让她难受的话,就算了吧。” “我...舍不得。” * 又一次单方面的不欢而散后,禾清觉得真的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她回到住的房子里,打开电脑,在网上发帖求助。 【求助!!!】 有一个女孩子跟我表白了,但是我拒绝了,本来我们关系很亲密,但现在女生对我的态度变得很疏离,我觉得很难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变回从前的样子??? 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了回复。 1L:楼主是海王?吊着人家又不想负责,吊尼玛呢。 2L:呵呵哒,都拒绝了别人,还想关系像从前那样,你心是有多大? 3L:楼主不要,给我吧。 4L:楼上不要脸。 ... 222L:我觉得楼主就跟我这楼数一样,真真是个憨批,都拒绝了别人,求求你放过人家吧,人家怎么你了,浪费时间,浪费感情还得不到回应,你还要一直纠缠着。sb! 223L:楼主真的是不喜欢那个女生吗?如果真的不喜欢,为什么又要为女生的疏远感到难过呢?如果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在遇到这种事后,你不是应该感到更尴尬,更想要疏远关系才对吗?楼主好好想清楚吧,不要后悔才好。 224L:同意楼上。 ... 禾清盯着223L的回复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都酸涩得难受。 是啊,如果真的不喜欢,又为什么要为叶软的疏远感到难过呢? 她关掉电脑,深深吐出一口气。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一堆碎纸拿了出来,铺在桌上。 这是她那天捡回来的画,已经被叶软撕得不成样子了,就算再怎么修复也无济于事。但她却认认真真的粘了两天,结果昨天将粘好的画放在阳台上晒的时候,被一阵大风给毁的一干二净。 真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看着被风折腾得不成样子的画纸,禾清只觉得一阵心塞。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感受不到任何人气,她待在这里都觉得憋得慌。 走到小区楼下,这一片也是富人们居住的地方,整的花里胡哨的,又严肃得不得了。 禾清无趣的走出小区,又不知道去哪儿,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家卖馄饨的小摊。 看着看着,她也有些馋了,晚上都还没吃饭,这会儿也确实饿了。 “老板,给我来一碗馄饨。”禾清走到小摊前,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会儿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多放点辣啊。” “好嘞,一碗馄饨。”老板高声吆喝着。 老板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一张圆脸看起来既喜庆又憨厚,但也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帅气。 禾清无聊拨弄着筷子,等着等着,没等来香喷喷的馄饨,却等来了老板焦急的脸。 “那个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接到警察电话,我老婆出车祸了,实在做不了了,你下次再来吧。” 一个四十好几的大男人,眼框都红了,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的在颤抖着。 “啊,没事没事。” 老板道谢一句,匆匆拿上东西就跑走了,连摊都没收。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禾清却有些恍惚了。 “哎,他老婆也是个可怜人啊。”另一桌还在吃着馄饨的客人突然感叹了句。 “是呀,听说他们学生时代就在一起了,那时候还是他老婆倒追的,两个人也是经历很多波折才在一起的。”另一个人附和道。 正巧这时候一个相识的人经过,听到他们在讨论这家店的老板,忙道:“我是从事发那里回来的,还是我报的警哩,车头都给撞烂了,他老婆啊,估计悬了,救护车来的时候,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老刘他去医院,多半是晚了。” 几个客人又是一阵哀叹。 禾清却是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她脑海里突然就蹦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叶软出事的话...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她给强行驱散了。 不可能的,叶软怎么会出事,别乌鸦嘴。 可念头一旦有了,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 禾清离开了小摊,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色都难看得要命。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居然又来到了学校外面的那条小巷子外。 她愣了愣,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小巷里传来虚弱的求救声,好像是被人捂着嘴,声线都有些模糊。 她抿了抿唇,悄无声息的走了上去。 幽寂的小巷里,女生被男生死死的禁锢在怀里,整张脸都看不到,只能看见两条腿在不停的挣扎。 而女生的身形竟跟叶软有几分相似。 “轰”的一声,禾清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被雷霹了一样,大脑炸成了一片空白。 她红着眼,冲上前,一把将男生的衣领提了起来,将他整个人扔在一边,然后一拳朝他的面门砸去。 “滚啊!” “啊啊啊!!!” 女生尖叫起来。 “你他妈有病吧!我跟我女朋友调情呢,要你多管闲事啊!”男生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看着禾清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 禾清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还拽着男生的衣领,右手握成拳在不住的颤抖着。 她回头看向泣不成声的女生,是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叶软。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是一个快溺死的人,在咽气的最后一刻找到了一根浮木。 什么叫绝处逢生,禾清从没有那么明白一个词的意思。 她松开了男生的衣领,脸上的表情又喜又怒,看起来非常怪异。 “...抱歉,我认错人了。” 女生连忙上前扶起男生,瑟缩的看了眼禾清,低声催促着,男生也知道禾清是个硬茬,只能忍气吞声的捂着鼻子走出小巷,一边还骂着晦气。 禾清木愣愣的站在原地,极端的落差感让她还处在混乱的状态。 可不管如何混乱,此刻在她的心里那个思考了很久的答案终于清晰起来。 在误以为那个女生是叶软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有那么一瞬,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失去叶软的后果。 原来...原来她对叶软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原来,她早就没有再把叶软当成一个救赎自己的工具了。 叶软在她心目中,原来早就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禾清一会儿笑,一会哭。她骂自己傻/逼,骂自己白痴。 这几天,她都干了些什么啊,居然...居然能狠心让叶软难过。 不行,她要告诉叶软,她要告诉叶软自己的心意。 禾清胡乱抹了把脸,掏出手机打给了叶软。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女生的声音隔着手机显得有些失真,少了白天里的淡漠,多了分柔和。 “有事吗?” “叶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禾清刚要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在电话里表白的话太没诚意了,她决定先去叶软家,不管求饶还是撒娇,都一定要让叶软原谅她! “你等等我啊,我马上去你家。” 禾清边说边兴高采烈的转身走出小巷。 然后就在下一秒,熟悉的绞痛又出现了,且比上一次要痛上数十倍。 禾清无法承受的瘫软在地上,她捂着心脏部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 “禾清,你怎么了?禾清!你说话啊!”听到那头传来奇怪的动静,叶软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握着手机大声叫喊。 “禾清,你在哪儿?回答我!” 禾清无力的抓着手机,想要说话,但面前一道阴影突然笼罩住她,她吃力的抬头看去。 下一刻,她后脑勺一阵剧痛,彻底的昏死过去。 手机摔在地上,被一只皮鞋给踩得稀巴烂。 “嘟....嘟....” 电话突然被挂断,叶软立刻拨了回去,但还是关机的状态。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这样。她看向窗外,一片漆黑,黑夜深处像是盘踞着一只野兽,等着人走进来吞噬掉。 禾清...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是谁呢?大家猜猜吧 第44章 禾清,我找到你了 傅枝今天照例回了一趟主宅, 果不其然又是被傅逑的正房妻子和他们那几个草包儿子一阵冷嘲热讽。 可就算再厌恶她,他们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只能打打嘴仗过过瘾罢了。 毕竟...爸爸可是承认她了啊, 呵。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雨的缘故,傅枝有些心烦意乱,懒得再跟这群人客套,待了片刻就走人了。就是不知道在她走后,傅夫人在背后咬牙切齿骂了她多久。 刚回到私人别墅,傅枝便脱下外面罩着的一层薄衫,扔给一旁的女管家。 “拿去扔了。”这件衣服在主宅的时候被傅杭那臭小子给碰到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得不行。 “是。”管家垂首答道。 “对了, 小白呢?怎么我今天都没看到他, 打他电话也不接,他去哪儿了?” “这...”女管家面露难色。 见管家的神情, 傅枝大致猜到了些什么。她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去。 她摇着轮椅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腿脚不方便,房间都是布置在一楼的。 刚打开门走进去, 傅枝就看到了书桌后坐着的男人。 男人头发剪短了, 皮肤也黑了许多。但眼里的阴鸷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爸爸...你回来了。”傅枝下意识的抓了抓扶手。停顿了一秒后,她扬起轻柔的笑容,眼神满是孺慕。 “我还以为爸爸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 “怎么,不欢迎?”傅逑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声线里却是藏着分阴冷。 “怎么会,爸爸早点回来我可求之不得呢。”傅枝笑容不变, 眼角余光却是瞟向了跪在一旁的黑发青年。 青年双膝下跪,撑着地面的手都在隐隐发抖,侧脸看上去惨白异常,明显是在强撑。 傅枝看一眼就明白了,小白这是受罚了。傅逑惩罚属下的手段一向狠辣,只怕他现在很不好过。 她收回视线,全当没看见一样,笑靥如花。 “这么想我,我这次回来可给宝贝你带了一个惊喜呢。”傅逑意味深长的看着傅枝,眼神越发幽暗。 ...惊喜 到底是惊,还是喜呢... 傅逑向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勉强起身,摇摇晃晃的上前打开衣柜。 傅枝跟着他的动作望了过去,在看清衣柜里面是什么时,她一下子就僵住了,似乎连血液都凝固了。 衣柜里,禾清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就连嘴里也给塞上了毛巾。其实就算她没有被绑住,也动弹不了,傅逑让人给她打了药,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是软的,幸好意识还是清醒的。 虽然处境已经非常凶险,但禾清还是保持着镇定。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锁在衣柜了,但是对现在的局势还是很清楚。 她冷冷的看着傅逑,原以为这老东西是对软软图谋不轨,没想到她也被盯上了。还是她放松警惕了。 傅逑对禾清的视线视若无睹,他微笑着:“宝贝,怎么样,这个惊喜喜欢吗?” 傅枝抽搐了下嘴角,她克制的收回目光,不再去看禾清。“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呀,她以前可是程子濯的未婚妻,和我也有几分交情的。” 不能说喜欢,傅逑的占有欲是不允许她喜欢任何人,哪怕是小猫小狗也是不可能的。也不能说不喜欢,她可不敢赌傅逑这个疯子会不会直接爆掉禾清的头。 “哦,交情?你确定不是对她有意思?” 傅枝瞳孔微缩,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爸爸,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傅逑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的观察着傅枝脸上的表情,眼神似笑非笑。“宝贝,你要知道你的势力都是我给的,我轻而易举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既然敢骗我,就应该要做好欺骗我的后果不是吗?” 傅枝的心猛然下沉,手脚都冰凉得像在冰里浸过。 “宝贝,还记得你小时候养的那只猫吗?多可爱啊,白色的毛,棕色的眼。啧啧,只可惜最后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宝贝,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呢,不听话的孩子,多教育一下就好了,就像当初那只猫一样。你说是吧?” 看着傅枝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来,傅逑被取悦到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他就挥了挥手,示意小白将禾清带下去。 带下去的结果,不用说傅枝都知道是什么。 她哀求的看向小白,小白垂眼避开她的视线,一把扛起禾清就要出去。 傅枝连忙上前去拦,却因动作太快,一个不慎摔在了地上,轮椅都被打翻了。她倒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小白下意识的就要去扶,傅逑却是冷冷道:“滚出去。” 小白动作一僵,看了眼傅枝,只能收回手走出房间。 眼睁睁的看着禾清被扛着踏出房门,傅枝内心极度的惶恐,她尖声哀求:“求你了,求你了,爸爸求求你不要那么做!” 禾清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傅枝哭着一点点爬向傅逑,抓着他的裤脚,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只盼望能让这个男人冷硬的心肠软化一分。 然而男人依旧不为所动,眼神冷酷到了极点。 “爸爸,求求您了,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不会再骗您了,我保证。求求你放过禾清,求求您了。” 被抗在肩头的禾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格外复杂,她没想到傅枝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抛弃了所有尊严,将自己的软肋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来,一身狼狈,只求能保她一命。 其实,傅逑就算真的要杀她,她心里也没什么害怕的。毕竟她早就在生死之间徘徊多次,早就已经看淡了。 只是,她心底还有一份遗憾,没有机会再向叶软告白了,再也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再也...不能看见叶软的脸了。 再也...听不到软软唤她的名字了。 她都还没听够呢,和软软分开的时候,她们都还在闹别扭呢。 真的...真的好后悔啊,如果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就好了,如果在电话里表白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傅枝终于绝望了,她知道男人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都能改变他的主意。 她面如死灰的看着禾清,那么深深的看着,好像要将女生的样子一笔一划刻在心里。她的眼神悲哀到了极点。 对不起。 她无声的吐出这三个字。 没人知道,这一刻,她的心都恨的在滴血。她死死的握着拳头,新做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勒出一道血痕来。 傅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让他从天堂坠入地狱,然后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死太便宜他了,她要狠狠的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禾清终于被小白带到了大厅里,然而正当他要去地下室时,大门突然被强力踹开。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门外。 女生撑着把伞,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年纪分明不大,周身的气场却能强过所有人。 她看着禾清,面无表情的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她说:“禾清,我找到你了。”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私宅。”小白放下禾清,一脸警惕的看着冯隆和他身后的一众保镖。 傅逑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保护他的人也从暗处跟了出来。 双方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冯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宁市这种小地方也值得你来?”傅逑最先开口,他看着冯隆,有些诧异。 几年前,他也和盛澜有过几次合作,后来盛澜落寞了,他就干脆利落的退了出来,只是今年盛澜竟然奇迹般的重振威风。 不过他们两家公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冯隆身为盛澜的当家人,居然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硬闯私宅。 还真的是...有意思啊。 “呵呵,正巧有事来宁市,结果就听闻禾小姐失踪了,这不,就上门找来了。”冯隆也笑着回道。 按理说,人失踪了就得找警察了,跑到别人家里算什么事。可如今禾清在这里是众目睽睽的事实,傅逑也抵赖不得。 “我都不知道冯总和禾清这孩子认识?我家傅枝和禾清是好朋友,请禾小姐来做做客而已,瞧把你们给紧张的。”傅逑皮笑肉不笑,眼神黑沉的可怕。 “那现在禾清可以回去了吧,我们是来接禾清回家的。”叶软收了伞,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面容淡淡的看着傅逑,直奔主题。 “当然,当然。”傅逑向小白使了个眼色。 小白连忙解开了禾清的束缚。 叶软快步上前接住禾清,禾清身体还是虚软着的,她无力的靠在女生怀里,心却是彻底的平定下来。 叶软抿着唇,心疼的看着禾清,胸中怒火滚滚。她甚至都想冲上去揍傅逑一顿。 可惜她不能,就算她有那个实力也不能做。能查到禾清的下落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冯隆还是她临时找来的。就算冯隆在京市的地位不小,可这里是宁市。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冯隆就算再厉害,但如果将傅逑激怒了,只怕也得交代在这儿。 所以哪怕气得发抖,她也要保持冷静。 就算看到禾清被绑着,被那样粗鲁的对待,她都不能有丝毫异样。 现在最关键的事,是要把禾清安全带走。 天大的仇都得之后来算账。 禾清按住了叶软的胳膊,对着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既然禾小姐你们接到了,那该离开了吧,恕不招待。”傅逑微笑道,笑容里却无端泛着冷意。 “当然,这就告辞了。”冯隆挥手示意大家撤。 等冯隆等人走后,傅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一脚踢向一旁的青年。 “废物,废物!” 小白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可他不能有半分闪躲,只能硬生生承受。 等傅逑离开后,他才扶着墙走进房间,将坐在地上的女生搀扶到轮椅上。 傅枝看向窗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毫无生气。 “原来到最后还是叶软救走了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没关系,我会杀了他,让阿清知道我不是没用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对我失望了。” 小白一惊,沉声道:“小姐慎言,隔墙有耳。” 傅枝冷嗤一声,转而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白看了看四周,关上房门,附耳道:“进度已经过半,小姐再忍耐一下。” 再忍耐一下.... 忍耐的尽头到底是黎明亦或是更深的黑暗。 谁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启甜甜甜模式了!!! 第45章 谢谢你 禾清没有什么大碍, 等药效过了就可以动了。 “禾小姐,真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冯隆一脸愧疚, 不过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冲动,只能大事化小来解决。 见冯隆要和禾清说话,叶软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然而她刚转身就被禾清叫住了。 “软软,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啊正好,我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禾小姐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冯隆起身,向叶软点头示意, 快步离开。 叶软抿了抿唇角, 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女生, 有些欲言又止。 “软软,我想问, 你还喜欢我吗?”禾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软, 语气都透着分小心翼翼。 叶软低垂下眼皮,沉默着, 没有回答。 禾清失落了一瞬, 又扬起笑容,模样乖得不得了。 “你知道吗,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只有一件事让我最遗憾。” 叶软抬眼看了过去。 “要是我能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该多好。” “软软,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是包含禾清所有的感情, 炽热的,痛苦的,为难的,懊悔的。 所有所有,都掺杂在其中。 看叶软似乎是被吓住了,禾清连忙道:“软软,我不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表白我的,你也可以拒绝我的,但是我不会放弃。” 叶软翕张了好几下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喑哑着嗓子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保证!” 她又问:“不是因为我救你,你过意不去来哄我的?” “软软,我是那种人吗!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叶软怔怔的看着女生,她甚至都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你说,你喜欢谁?” 禾清认真答道:“我喜欢你,我喜欢叶软,禾清喜欢叶软。” “你喜欢谁?” 禾清顿了一秒,答道:“我说,我喜欢你。” “喜欢谁...” 禾清:... 还没完了是吧? 叶软弯起唇角,眼神里的欢喜连一点掩饰也没有,她一字一顿道:“我也喜欢你,叶软...喜欢禾清。” “你...你不怪我吗?我之前那么对你,那么伤害。”禾清面露歉意的看着叶软,她都想回到过去掐死那个拒绝叶软的自己。 叶软摇摇头,眼神温柔如水,嗓音软软糯糯的:“我舍不得...舍不得怪你。” 她只怪自己,怪自己的痴心妄想。 可是清清,谢谢你,谢谢你成全她的痴心妄想,谢谢你愿意陪她一起沉沦。 真的,谢谢你。 两个人的心结算是彻底打开了。 虽然都表白过了,但是因为云高的校规在,叶软决定等到高考毕业后再和禾清在一起。 虽然这条校规并没人遵循,只是挂在那儿当个摆设。可禾清也耐不住叶软的执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之后,两人就一起搬到了叶软租下的房子。也是在这个时候,禾清才知道,叶软本就是为她们俩租的房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抛弃她。 禾清愧疚得不得了,当天就想用各种亲亲来抚慰叶软受伤的幼小心灵。 只是她知道,她的软软太害羞了,也太爱她了,所以才会拒绝她的抚慰。 叶软:...呵呵。 虽然两人没有正式在一起,可论撒狗粮的疯狂程度,任何人都没有禾清狠,这点冯绮梦深有体会。 因为这厮,居然连她自己的醋都吃! “软软,你说,你到底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禾清托着腮,小情绪闹得足足的。 叶软习以为常的吃了口饭,头都没回,敷衍的答了一句:“都喜欢。” 禾清更气了,她瘪着小嘴,一脸委屈。“你明明更喜欢以前的我,你看,现在就算我把菜都挑出来,你也不会让我吃下去了。” 越说她还越委屈,眼眶都红了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叶软看了眼空盘子里的苦瓜,沉默了片刻。 她小心翼翼的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吃苦瓜,所以你不吃也没关系的。” 算了算了,先哄哄禾清。反正禾清是不会知道,她其实是懒得劝她不要挑食才不管的。 叶软: ̄□ ̄|| 听到叶软的解释,禾清立刻喜笑颜开,沾沾自喜着:“我就知道软软最爱我。” 坐在对面的冯绮梦木着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不知道起多少回了。 她义正严词道:“以后,请不要再叫我和你们一起吃饭了。”这狗粮她快吃吐了... 呕! 禾清/叶软一脸疑惑:“我们没有叫你啊。” 冯绮梦:... 别拦她!她要口吐芬芳! 周六。 禾清早早就计划好了周六一日游的计划。 先去看电影,最好是恐怖片,让软软吓得躲在她怀里的那种!(嘿嘿),然后就去吃大餐(虽然肯定没有软软做的好吃,但主要是那个流程嘛!),之后嘛就去游乐园(如果软软不喜欢那就去书店),到了晚上再去河边漫步,说说情话,拉拉小手(嘻嘻)。 完美! 她刚要把这个计划拿给叶软看,就听到女生说:“我们去星星福利院看看吧。” 禾清:... 见女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叶软皱着眉担忧的问:“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禾清扯了扯嘴角,摇摇头示意没事。 “真的...要去孤儿院吗?”不能换个其他地方吗? 叶软没察觉到禾清的异样,只是点头道:“昨天打电话跟院长说好了,今天过去看看。如果你有事要忙的话,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禾清抓了抓头发,干笑几声:“没关系,一起去吧。” 禾清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快划过的景象,心里有些复杂。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是再听到孤儿院三个字时,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 叶软侧头看着禾清面无表情的脸,她垂眸握住女生的手,这才发现禾清的手都是冰凉的。 “真的没事吗?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叶软皱了皱眉,小声道。上次禾清那原因不明的心绞痛她一直在心里记挂着,就怕之后又复发了。 禾清并没有告诉她,被傅逑的人抓住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心绞痛的复发,她不想让叶软担心。 “真的没事,放心吧。”禾清回头,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叶软的手背。 很快,星星福利院到了。 禾清看着面前有些脱漆的铁门,有那么一瞬,和她曾经待过的孤儿院重合在了一起。她晃了晃头,打散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快步向叶软追去。 “怎么了?”叶软问道。 “没什么,这还是第一次进孤儿院。”禾清低头笑笑。 时隔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再进孤儿院。 大门口有院长来亲自接待,是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太太。 她笑着一面同叶软说着话,一面介绍着孤儿院里的建筑。禾清则是到处张望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等她们到了一个地方,前面的小操场上聚集了很多孩子。 院长拖长了声音大声叫道:“孩子们,快过来。”那群小孩儿听到声音,一边闹,一边笑着朝院长跑来。 “来,叫叶姐姐,禾姐姐。” 按理说,孤儿院的孩子都是与正常孩子有些不同的,他们比正常小孩儿更听话,更懂事,更乖巧,也更内向。 可这群孩子却毫不怕生的叽叽喳喳的唤着她们。 就跟别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被一大帮小孩儿“姐姐,姐姐”的叫着,这种感觉禾清还是头一次体会。 她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们好啊,初次见面,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们,这些糖就拿去分分吧。”禾清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口袋,递给最前面的小男孩儿。这都是她在路上买的。 小男孩儿拿到一满包的糖果,高兴坏了,但他却是转身朝着身后那群比他矮了半个脑袋的小萝卜头们道:“大家排好队,我一个一个发。” 小孩儿们迅速的排好队,谁都没有上去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男孩儿,时不时咽了咽口水。 这一幕让禾清颇为感叹,她插了句话:“院长,不管是发东西还是吃饭,他们都是这样的吗?” 院长笑笑,似是觉得这种场面太正常不过了。她反问:“不是这样,那会是什么样?” 禾清没话说了。 在她待过的那个孤儿院,抢东西,一哄而上是最常见的动作,甚至院长都似有似无的鼓动着他们去抢,总之里面的纪律格外差,都是一盘散沙,这也导致里面的孩子很少有人收养。 可如今,她明白了那个院长这么做的原因,有人来收养,其实对院长来说没什么大的好处,可如果持续卖惨,靠大把大把的孩子来谋取社会的暴利,那么这真的是很划算的一笔交易。 所以在她拆穿院长的真实面目后,院长会那么厌恶她。 因为...她挡了他的财路啊。呵。 她以为,所有的孤儿院都是一样的,都是靠着无辜的孩子来为自己获利。 可是在这里,她看到了一种平和。 她看得出来院长已经在尽力的修缮孤儿院的环境,她也看得出来,孩子们的快乐是发自内心,并不是被院长指挥装出来的。 原来是她太过偏激了。 是她还沉浸在过去无法走出去。 禾清吐出一口浊气,突然觉得压在自己心里很多年的那块石头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谢谢你,软软。” “嗯?什么?”叶软诧异的看向禾清,却只见女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谢谢你呀,让她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脸的安利一下自己写的小短篇?(? ???ω??? ?)?。 戳专栏即可看见。 (另,是BE走向,慎入!) 第46章 你在玩火 一切都那么平静, 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在平和的背后却已经是暗流涌动,虎视眈眈。 傅逑之所以会那么轻易放走禾清,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禾清是盛澜的大股东, 只认为她和冯隆有什么关系罢了。 如果当时知道的话,他说什么都不会放走禾清,说不定就连冯隆都不会留情。毕竟他已经得罪了禾清,那么再求饶就没多大意义了,还不如把事情彻底做绝。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所以白白错过了斩草除根的机会。 禾清已经让冯隆着手加紧调查傅家的事, 重点调查傅逑。 既然傅逑想让她死, 那么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可是傅逑老奸巨猾, 查不到一点不利于他的东西,或者说他早就把那些东西毁得一干二净。 禾清双腿盘坐在床上, 双手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电脑屏幕上蹦出一串串艰涩的代码。但从她抿直的唇线来看,查找的结果很不理想。 长时间看着电脑, 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她移开视线, 忍不住捏了捏了眉骨,神情略带疲惫,眼神都是懒洋洋的。 “喝杯茶醒醒神吧。”叶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禾清。 禾清接过,闻了闻气味儿, 表情有些不大乐意。她向来是喝不惯茶的,总觉得那玩意儿太苦太涩,还不如饮料来的痛快。 但毕竟是软软泡给她的,看在软软的面子上,她都必须喝下去! 叶软看女生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她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是甜的,苦不死你。” “这玩意儿还能整出甜的?”禾清有些惊讶。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茶就是那些高逼格或者是装逼格的人喝的苦兮兮的玩意儿。 叶软简单“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了。 禾清半信半疑的抿了口茶,细细回味着。嘿,还真不苦,虽然也不怎么甜。 “软软,我难受。”喝了茶,禾清又开始闹腾了。 叶软睨了她一眼,腔调一点儿都不热情:“哦。” 禾清:... “你不爱我了,以前我说难受,你比我都还着急!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子了!” 叶软:... “你又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禾清看着叶软一脸“我就静静看你作”的表情,突然有些心梗。 她把矫揉造作的姿态收了回去,一脸认真的看着叶软:“我在电视上学了一个新花样,你想不想知道?” 叶软:“...不想。” 禾清立刻炸了:“不行!你快说,说你想。” 叶软木着脸:“...想。” 禾清才不管这声“想”说的有多心不甘情不愿。她侧躺在床上,嘴角轻扬,朝坐在椅子上的叶软勾勾手指,神态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叶软眉尖挑了挑,她起身顺从的走近禾清,目光划过女生清透的眸子,落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脖项处,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好似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禾清撑起上半身,猛然凑近了叶软,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隔着几厘米。 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甚至都可以看见禾清脸上细小的绒毛,眼睛都在熠熠发光,好似藏着寒夜的星。 然后,女生扬起一个轻佻的笑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每个字都拖长了音调,尾音却是上扬,让人背脊都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酥意。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然而话音刚落,禾清就被叶软扑倒在了床上。 声音戛然而止,两两对视,气氛在一刻多了几分暧昧,似乎连温度都在一点点攀上。 对上女生明显有些懵的眼神,叶软也学着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上身下女生的眼,嗓音竟有些低哑:“不然...我帮你灭?” 看着叶软明显有些蠢蠢欲动的眼神,禾清再傻也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她结结巴巴的怂了:“要...要不,改天?” 叶软冷哼一声:“晚了。”说着,她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禾清羞得下意识闭上了眼。 结果啥都没发生,反而是一床被子将她完全盖住。 禾清扒拉开被子,眨着泛着水雾的眸子,有些疑惑又有些可耻的...失落?! 禾清:...艹,她不干净了。 叶软早就坐回了椅子上,注意到禾清炽热的视线,她头也不回,连声音都显得淡漠清冷:“都没毕业,做梦呢?” 禾清:...我艹??? 她怎么那么觉得叶软现在像是一个撩完就跑的渣女... 禾清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晚,她彻底的失眠了。 第二天,她顶着两枚硕大的黑眼圈上学,就遭到了冯绮梦的无情嘲笑。至于郁至...就算他想笑,也掩饰得很好。 “禾清,你昨天晚上是去偷人了?”冯绮梦阴阳怪气的问。 禾清板着棺材脸,一点都不想回答冯绮梦这个小丫头片子。 她扭头幽怨的看了眼叶软,眼里责备的意味很明显。 索性叶软很有良心的包揽下所有罪过,她轻咳几声,掩饰住笑意,对冯绮梦严肃道:“别开玩笑,清清她是夜挑烛灯,积极备考。” 她又看向禾清,笑容温和却暗藏鲨机:“清清,这次期中,你有把握冲刺前一百对吧。” 禾清:...冲个鬼。 艹。 禾清眯了迷眼,不甘示弱:“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叫人家小甜甜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呵,渣女。” 叶软:... 冯绮梦:咦惹。 郁至:卧槽? “呵呵,一大清早就来杀单身狗,禾清你积点德行不,郁至我们走。”冯绮梦“呵呵”一脸,转身和郁至勾肩搭背的走了。 徒留背影都是单身狗的倔强坚持。 郁至也是一脸沉痛。他是稍晚知道禾清和叶软的事的,虽然有些惊讶,但仔细回顾以前那些事的蛛丝马迹,他悲哀的发现。 自己好像还当场磕过她们俩的糖。 虽然有些意外,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没等冯绮梦多劝几句,他就心态良好的接受了。 其实...他不接受也碍不着那两人的事。 完成了忙碌的一天学习后,禾清借口累了,不肯好好走路,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靠着叶软。哪怕周围学生好奇的目光投来,她也脸皮超厚的半点没动弹。 叶软倒是没说什么,她摸了摸禾清微卷的头发,心里喟叹一声。她知道这几天禾清在查傅逑的事,有时候查到深夜都还没睡。 在这些方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禾清捏捏肩,泡泡茶,陪着她逗趣,让她乐一乐。 两人刚走出校门口,就看见前面电线杆下站着一个人,那人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身上衣服也穿的长袖长裤,就隐约能分辨出是个男的。 禾清抬头看了眼还没落完的太阳,心里想,这人就不怕把自己热出毛病?怕是个神经病,离远点得好。 神经·小白·病:... 见疑似神经病的男人快步朝她们走来,禾清直起身子,挡住叶软,一脸的警惕。 “抢钱还是打劫?” 小白:...这两个不他妈是一个意思吗? 他懒得和禾清废话,他时间可是有限得很,飞快的在禾清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然后低语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禾清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如果她耳朵没出错的话。 刚才那个人说的是:“里面有傅逑犯罪的证据。” 她调查了这么久都没下文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送上门来了? 禾清看了看手里的芯片,语气都透着不可置信:“软软,你说这会不会有炸啊?” 叶软垂眼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应该是发生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她抬眼看向禾清:“说起来,你不觉得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吗?” 一无·禾清·所知:“有吗???” 叶软:... 算了,鸡同鸭讲。 她听力一向极好,就算只听过一次,她也能隐隐记起来,那个人就是傅逑身边的下属,也是曾经多次出现在傅枝身边的人。 禾清也告诉过她,在被困的那段时间里,傅枝曾为了她向傅逑求情。 她知道,傅枝喜欢禾清,甚至喜欢的程度到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叶软猜测:“会不会...是傅枝出事了?” 禾清一愣,她一瞬就想起了在那间房间里,女生趴在地上,卑微又绝望的为她求情。 她抿了抿唇,心情突然沉重下来。 “但愿...不是吧。” 虽然那个女生是个小变态,虽然她说话欠抽,虽然她怪毛病很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傅枝...从没有害过她,甚至是因为她,对叶软都是一忍再忍,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干脆利落的对叶软出手。 她一向骄傲,却能为她甘愿折断翅膀。 私人别墅内。 傅枝撑着下颚,神情恹恹的看着窗外。 她已经被困在房子里一周了。哪儿都不能去,门外还有傅逑安排的两个保镖看着。 像是在关着犯人一样。呵。 想必是对她的动作有所察觉了吧,希望...小白能尽快将东西送到阿清手上吧。 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啊。 “小姐。” 傅枝转身,看到来人,眼睛一亮:“怎么样?” “幸不辱命。”小白低头道。 傅枝的眉头都缓了下来,像松了口气,复又冷笑:“哼,那就有好戏看了。” 小白看着小姐,眼神竟莫名有些哀伤。 傅枝:“怎么了?” 青年单膝跪地,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傅枝:“小白提前祝小姐计划成功了,可惜小白不能和小姐一起见证了。” 傅枝眼神一滞:“你什么意思?” “先生查到小姐身上了,所以...我做了点手脚,现在先生只会找我一个人了,小姐是不会出事的。” “你...”傅枝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白突然笑了,他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如今这一笑,竟有些意外的惊艳。 “这可能是见小姐的最后一面了。我想说,和小姐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小白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对着傅枝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傅枝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突然喊道:“小白。” 青年停住脚步,却没回头,只是笑着说了最后一句:“小姐,我希望你能开心。” 看着从前那个寸步不离她的黑发青年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傅枝觉得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她身体里强行脱离了。 “小白...” 你走了。 我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考试,可能会断更,见谅啊 第47章 除了她们 禾清的速度远远比傅枝想象的要快。 一朝之间, 傅逑背后藏着的阴暗面完完全全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把人命当儿戏,心理变态,拿人饲养鳄鱼。 这些事情的暴露足够让傅逑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不过傅枝也只把有关于傅逑个人的罪行交给了禾清, 毕竟...傅氏她可是势在必得的。 “你这个贱人!傅家的公司都是我儿子一个人的,你休想染指!”傅家主宅里,保养得当的女人横眉怒眼的瞪着傅枝,若非有保镖拦着,只怕她早就不顾维护贵妇人的形象,而是直接冲上去打傅枝了。 “我说傅枝,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就别做这些白日梦了, 等我正式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我哪天高兴的时候, 看在你是傅家人的份儿上,会给你选门好亲事的。” 一旁的傅杭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上, 看样子是根本没把傅枝放在眼里。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 傅枝一个残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竟然还妄想继承傅氏集团。 她一个私生女, 配吗? 傅枝闲闲的靠在轮椅上, 向来温柔的眼神此刻却是裹挟着寒冬的霜雪,教人看一眼都会忍不住打个哆嗦。 她伸手摸了摸唇角,眼角肆无忌惮的渗出冷嘲和傲慢。 “从今以后,我便是傅氏的掌管人。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而已。”哪怕是说出这么嚣张的话,她的腔调也是懒洋洋。 似是漫不经心, 又似毫不在意。 傅夫人愣住了。这样的傅枝是她未曾见过的。 她印象里的那个傅枝,总是低垂着眉眼,脸上带着让她厌恶不已的柔和的笑,不管她怎么明里暗里的嘲讽,找茬。她都是这幅样子,好像永远不会生气。 就连儿子都在劝她,说一个软绵绵的小女生,干嘛要费工夫去折腾,她又干不成什么大事。 可傅夫人总觉得不安,她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她多多少少了解傅逑,那样的男人能看重的人,怎么会是好欺负的。 果然,果然,这样的傅枝,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吧。 她以前果然都是伪装的! 傅夫人死死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柔弱的少女,眼里似泛着狠光:“傅逑出来了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对,等爸出来了,看他怎么对付你!”平日里总是对傅逑退避三舍的傅杭,此刻说起傅逑的名号比谁都要高调。 傅枝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两个跳梁小丑,直到把对方看得浑身发毛,她才索然无味的捋了捋头发。 “你觉得,我还会让他出来吗?”她扬起嘴角,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恶趣味。 “我觉得,爸爸,他真的很适合呆在监狱呢。” “你!”傅夫人气结,她可不是担心傅逑,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对那个变态的男人没有任何感情了,对方死了,她比谁都要高兴。 可若是傅逑真的没了,那她儿子怎么办?真的要让这个贱人那么轻易的抢走公司吗? 傅夫人根本就不懂公司的事,傅杭也是一个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两个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过傅夫人好歹是联系到了公司的一个股东,听着电话那头对方的解释,她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妈,你怎么了?他到底说什么了?”一旁的傅杭见母亲一脸的失魂落魄,有些不耐的问道。 “他说...”傅母茫然的看着自家儿子。 “他说傅枝很早之前就在转移公司的权力,公司的大半股东现在都已经是她的人了。她现在持有的股份是最多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和她对抗。公司...没有我们的份了。” 他们早已经...出局了。 ... 解决了傅逑这个麻烦,禾清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抬头看向右手边坐在书桌旁的女生,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容。 “软软,你在干嘛呢。” 她走过去,将下颚放在女生的肩上,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桌上的东西。 突然而来的重量让叶软的笔尖一抖,差点就直接划过去了,她没好气的耸肩推开禾清。 “你不是说今天一天都不理我吗?” 禾清微微一愣,她砸吧砸吧嘴,这才想起昨天她们俩闹了小别扭。 不对,应该说是她单方面的赌气。 昨天的誓言,今天就打脸了。禾清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她转了转眼珠,一本正经:“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叶软:呵呵。 叶软理都不理又在作态的某人,继续写着自己的题。 “哎哟,软软,我觉得你高考肯定没有问题,干嘛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啊,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嘛。” 禾清蹲下身,撑着下巴,不解又懊恼的看着叶软。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女生下颚清瘦的线条,以及抿成一条直线的粉唇。 当视线落在女生柔软的唇上时,她的眼神有些许的变化,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了上方传来的声音。 “我并没有觉得我是绷着的,事实上,刷题对我而言是一种享受。” 禾清:... 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刷题都成享受了,那学生都不得自学成才了? 看着禾清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叶软就知道她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她笑了笑,也不打算解释,当目光触及书上艰深的难题时,她反而会有一种安全感。 前世,她没有机会参加高考,更没有机会刷这些枯燥乏味的题。 对于别人来说,刷题会让人不胜其烦。可对于她而言,这些试卷才能让她忐忑的心平复下来,让她能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即将奔赴考场的一份子。 当然除了刷题外,还有一个也能让她平静下来。 那就是... 叶软扭头看着盘膝坐在她腿边玩魔方的女生,眸光一霎变得很清,很亮,像有光藏在里面。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高三上学期就过完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发生,只有平淡如水的细碎琐事。但这样的生活反而让叶软更觉得温暖真实。 “软软,你跟你说,这次期末考我绝对没问题。”出了考场,禾清就非常自信的道。 叶软睨她一眼,淡淡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就打脸了。 想起了上次的经历,禾清难得有些羞赧:“好汉不提当年勇。” “走走走,庆祝考完,咱们去吃火锅,跟那家烧烤店可是同一家。大冷天的吃火锅,最爽不过。” 禾清每每考完试都要放纵一下,连带着叶软一起。 就是... “禾清!你们居然又把我抛下了!”某走廊,传来女生的凄厉惨嚎。 “行了行了,把你忘了这不是正常操作吗?”后面跟着出来的郁至一脸早就习惯的表情,他拍了拍冯绮梦的肩,又安慰道。 “想开点,毕竟是个电灯泡,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冯绮梦:... 他妈的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这头冯绮梦心里的愤恨禾清是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 也不会在意。 她和叶软此时正在去往那家火锅店,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着。 “啧,不对啊,我记得那家店就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还真是奇怪了。”禾清摸着脑袋,皱着眉扫视着四周。 松子街她来了不下二十回,早就把这里的店铺摸得一清二楚,可除了那家她常去的烧烤店,其他门面都还是一样。就连烧烤店旁边的小商铺都还在,怎么就烧烤店不见了? 而原本是烧烤店的地方却变成了一家饰品店。 “难道,他们把店铺给卖了?”叶软猜测道。 禾清看着不远处的那家饰品店,眉头依旧皱得死死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叶软:“不然,我们换家吃吧?” “你先等等我。”禾清快步走向饰品店。叶软也跟了上去。 “老板娘你好,我想问问,这家店之前的老板去哪儿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转卖店铺的?” 老板娘正磕着瓜子儿,她抬眼不耐道:“什么之前的老板,这里一直都是我在做生意。” “怎么会,这里之前不是一家烧烤店吗?”这下连叶软都发现不对劲儿了。 “你们是不是找错了,我在这儿做了十几年生意,旁边根本就没有一家烧烤店啊。”旁边小商铺的老板也伸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禾清两人。 怎么可能? 那她和禾清之前是在哪儿吃的?? 叶软刚想再说什么,却被禾清拉了拉手,她侧头看去,突然发现禾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叶软凑近小声问道。 禾清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她说完就拉着叶软快步离开。 叶软被拉得一个踉跄,她现在大脑也是一片混乱,好好的烧烤店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她和禾清,谁都不记得。 除了... 叶软猛然一惊,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是除了她们俩? 第48章 我死过一次 宁市的冬天是干燥的。寒风刮在脸上, 像刀片一样扎人。 冬夜被一层雾霭笼罩着,都看不到天上的星。 眼睛似乎被风迷了,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禾清抬手揉了揉眼, 再看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小区底下一直卖包子的那家店也消失了。就像跟烧烤店一样...没有存在过。” 街灯下,叶软靠在栏杆处,她的脸被冻得有些泛红,脖颈处突然窜进来一股凉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松过的眉头却在表明—她的内心并不淡然。 禾清没有接话, 她麻利的解下系在脖上的围巾, 将叶软的身子扳过来, 认真又细致的给她一圈圈围上。 “下次出来,记得戴上围巾。” 脖间的凉意被还带着体温的围巾覆上, 熟悉的暖意从脖颈处一直延伸到了心里, 让叶软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她伸手捻了捻围巾的边角,抬首撞进了女生的眸里, 那里是一片纯净, 没有丝毫污垢。可是这片纯净□□静了,安静到没有任何生气。 “清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叶软抿了下唇角,突然问道。 禾清一愣,她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头。饶是聪慧如叶软也被她这举动给弄迷糊了。 女生穿着肥大的羽绒服, 小脸缀在里面显得越发娇小。现在又是皱眉思索,一本正经的萌态让禾清忍不住被逗笑了。 她扬手摸了摸叶软的脑袋,帮她把羽绒服的领口紧了紧。语气温和:“我摇头是因为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点头是因为...莫名其妙的消失确实有我的原因。” 叶软沉默的听完,她突然上前一步,抱住禾清,手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拍着女生的背脊,这动作很像是在哄爱哭的小孩。 禾清不爱哭,她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是平和,但是叶软能听出来,她是有些难过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禾清自嘲的笑笑。 “其实...我不是禾清。” 本以为这句话会说的很艰难,但很奇怪,脱口而出后竟然意外的轻松,好像摆脱掉了身上无形的一层枷锁,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惶恐。 “抱歉,骗了你。” 在那一刹那,叶软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怀中女生身体突然的僵硬,就连尾音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退出拥抱,漆黑透亮的瞳孔静静的看着禾清,眉眼之间没有任何变化,一丝都没有。 “我早就猜到了。”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禾清突然卡壳了一下,“你说...你早就猜到了?!” 叶软默默的点了点头:“毕竟前世的禾清和现在的你完全是两种性格,一个高傲冷漠,一个张扬随性。更重要的是,前世的禾清非常讨厌我,虽然不至于对付我,但也不可能会帮我。” 那么大一段分析,禾清硬是只注意到了两个字。 “前世”??? “等等...你说的前世,是我以为的那个前世吗?”她觉得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足够多了,没想到更爆炸的消息等在这儿... 叶软再度点了点头:“就是你认为的那样,事实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说到自己的死,她的眼神也没有什么变化,冷静得像个局外人。 禾清张了张嘴,她想问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人害的,又是怎么重生的。问题很多,可下一秒她又全都不想问了。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现在还站在自己面前,鲜活的,灵动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就足够了。 禾清开始搓手,直至将掌心搓热后,捂在叶软的脸颊两侧,温暖着她冰凉的肌肤。 昏暗的灯光笼罩在她的眉眼上,将她惯来的冷冽都融化了。 “没关系,这辈子你有我,你一定不知道,其实...”她笑着凑近叶软的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那是叶软听过最美的情话。 “你一定不知道,其实...” “我是为你而来的。” 这是两人最坦诚相待的时刻,我不堪的过往,你灰暗的前生。不是在卖惨,只是想把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展现给对方,展现给自己所爱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手一起回家,结果刚到小区楼下,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漆黑的夜色里,女生米色的呢子大衣格外惹眼。她身材高挑,乌发雪眸,眼里映着浅浅的柔光。也不知道她在这儿站了多久。 禾清愣了一下,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傅枝站起来的样子。 “好久不见。”女生盈盈笑着,精致的容颜在路灯下似乎发着光。 4个月,120天。 从截肢到安假肢再到能够自如走动。这段时间,她没有哪一天是不痛的。可是站起来这个愿望太强烈了,足够让她抛却一切。 自幼时懵懂的憧憬转化为了后来的执念。 傅枝她是个心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不在乎失去双腿,只在乎能不能跟正常人一样的行走。 在适应了假肢的磨合后,她去了一趟监狱。 她见到了,“最最亲爱”的爸爸。 只是很可惜,爸爸看样子好像不是很想见她,不过没关系,身为爸爸的女儿,她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隔着玻璃,她笑着拿起电话,嗓音柔柔的,好似依旧是以前那个对男人言听计从的“好孩子”。 “爸爸,听说你被判死刑,我真的特别难过。所以,你孝顺的女儿据理力争,为你争取到了无期徒刑的让步,而且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定让你在监狱里过得“舒舒服服”的。呐~爸爸不要太开心哦。” 傅逑猛的砸了电话,他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傅枝,像恶鬼一般可怖。 可傅枝一点儿都不害怕,她甚至站了起来,像小姑娘似的转了个圈,笑吟吟的看着她“和蔼可亲”的父亲。 嗯,看呐,她的爸爸看到她能站起来了多高兴,脸都激动得涨红了。 只可惜傅逑刚要发疯,就被警察给带了进去。 等傅逑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傅枝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整个人变得异常冷漠,眼里凝着刺骨的冰霜,好似永远不会融化。 “真可惜。”她垂下薄薄的眼皮,惋惜似的轻叹一声。 “可惜...小白不能看见这场好戏了。” 她突然仰头侧望,潜意识里那个黑发青年好像一直都还在她身边,从未离开。 然而...她的身边却是空空如也。 再也不会有人俯身,轻声唤她一句。 “小姐。” ... 对傅枝,禾清的感觉很复杂,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清清,我在家等你。”就在禾清为难的时候,叶软松开了她的手,走进了小区。 她知道叶软这是信任她。 禾清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上次的递信,不然傅逑也很难解决。” 傅枝垂下眼睑,搅着自己的手指,嗓音低低的:“之前我总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权势,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可后来,我才发现,我想得到的人权力可能比我都还大。” “而我所忽视的人,现在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禾清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人总是这样,可惜没有后悔药。” “我没有后悔。”傅枝又笑了起来。 “我只是有些难过,只是难过到现在才知道我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禾清不知道的是,在小白赴死前的最后一刻,傅枝心心念念的还是她。可是当小白真的永远离开了她,她才体会到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被禾清所吸引,是源于女生身上自由张扬的气质,那是她没有的。可能一个人最缺什么,也就最向往什么。 禾清是她很久很久以前想成为的样子,于是她就拼了命的想去捉住这个影子。在奔跑的过程中,她甚至忽略了一直跟随她的星星。 也许是星星太小了,她又从来都不知道低头,就这样,星星无可奈何的被她甩在了老后面。 星星追啊追,追的好累,可是他却总不肯放弃,直到燃尽了他最后的一点光辉。星星走不动了,他想睡了,于是他停在了原点。 这个时候,女生终于反应了,可是...不管她怎么等,都等不回来星星了。 “不管怎么样,傅枝,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禾清看着傅枝,真心实意的道,她的眸色难得温和下来。 闻言,傅枝微微发愣,几乎是同一刻,她的耳边回荡起青年温柔的嗓音。 ——“小姐,我希望你能开心。” 都让她开心,可是,小白啊,你走了,让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你真的...太坏了。 开门的一霎,禾清就被屋内的暖气扑了满面。 “快进来,我给你烧好热水了,你泡泡脚,暖一暖。”叶软上前要接禾清脱下的大衣。 然而她接来的不仅是衣服,还有某个小朋友撒娇的拥抱。 “怎么了?”叶软歪头试探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闷得慌,抱抱你就好了。”禾清将头埋在女生的胸口处,声音瓮瓮的。 人生不如意的事有很多,她只能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如意,除此之外,别的她都不想去管。 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 第49章 亡命之徒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傅枝坐在办公椅上, 桌上放了一堆文件,她手不停的翻动着看。 看了一会儿,她停下来, 揉了揉太阳穴,让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一下。 纵然她经商方面天赋过人,但是那些老狐狸可都在觊觎着傅氏,如果她不够强势,不够有手腕,只怕傅氏早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哪怕是现在,她都要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去跟那些老狐狸周旋, 还要处理这些繁杂的合同。 “小傅总, 您的咖啡。”身材姣好的秘书走进来,将一杯咖啡放在办公桌的右上角, 态度毕恭毕敬, 并没有因为傅枝的年龄小而产生轻视。 毕竟...上一个敢轻蔑傅枝的人早就被丢出公司了。 傅枝微抬下颚,似有似无的点了下头。 她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缓缓蔓延, 握住杯沿的手指突然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阳光洒满的房间里。 她笑吟吟的端起一杯咖啡抵在青年的唇边,“小白,你尝尝,可好喝了。”状似小女孩儿一样欢快的语气, 却又夹杂着一丝狭促,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青年沉默着要接过咖啡,却被她躲过了。 “呐,我喂你喝哦。” 青年看着少女弯着的杏眼,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张口就着女生的手喝了下去。头一次逾矩,让尊奉的小姐喂他喝的。 这是他第一次喝咖啡,难耐的苦涩充斥在口齿中,让他忍不住想要皱眉。 “怎么样,好喝吧。”少女歪着头,像个好奇宝宝,睁着双清透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避开视线,略有些狼狈的垂首:“好喝。” 闻言,女生反倒不高兴了,她坏脾气的将杯里的咖啡全都洒在了地上,语气骄横:“你觉得好喝,就偏不给你喝。” 青年依旧垂着头,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从来没人关心过。 就像星星,沉默寡言,明明很亮却总容易被忽视。 傅枝握着杯子,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失落。她将咖啡放在原位,继续处理文件。 突然,手机发出几声振动,是宁市东区娱乐场所的负责人打来的。 东区有大半娱乐场所都是傅氏旗下的,这笔油水可不小,最近几年,傅逑那老家伙有些收不住,连带着东区那边也乱了起来。 傅枝特地安排人手过去打理事务,就是想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区规整好。 “小傅总,东区赌场这边,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您也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傅枝微微挑眉:“哦?谁?” “程子濯。” 程子濯... 这个名字倒是很久都没有听过了。 “他不是已经穷到去卖名牌衣服了吗,怎么,还有钱去赌博?”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手气很好,赢了不少,赌场上有些人已经眼红了,都在暗暗准备了。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小傅总,有没有必要帮他一把。” 傅枝捋了捋发丝,笑容带着分漫不经心:“我无所谓,随便你咯。”不过...她敲了敲桌,又改变了想法。 “等等,先让那些赌徒停手,你让人盯着他,他有什么动向立刻告诉我。” “明白。” ... 过了这么久,禾清终于有机会拿出自己的假期一日游计划给叶软看,叶软看着上面的内容,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她一抬头,就看见女生双眼冒光的盯着自己,手在看恐怖电影那个位置来回游动。 得,那就恐怖电影吧。 计划之一:看恐怖电影(最好能让软软吓得躲她怀里的那种) 禾清想得很好,然而最后... 吓得钻别人怀里的却是她... “软软...什么时候没有恐怖情节了,你再叫我起来昂。”禾清畏畏缩缩的将头埋在叶软怀里,怕得连耳朵都给捂上了,生怕听了晚上回去做噩梦。 叶软好笑的伸手覆在女生捂耳的手背上,她还真没想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禾清居然还会怕鬼片。 “那个...现在可以了吗?”女生小心翼翼的问,头一下都不敢抬起来。 看了眼幕布上已经恢复平静的画面,叶软淡定答道:“还没。” 禾清一惊,抱得更紧了。 过了片刻。 “...还没吗?” “嗯。” 禾清:... 她猛地起身,看向屏幕。 一切正常。 “...这就是你说的还没??” “现在没有了。”某人依旧淡定的回复。 禾清都给气笑了:“当我傻子呢。” 叶软忍不住笑了,她照顾着某个小朋友的情绪,自觉地将身子倒向小朋友。 “抱我抱得紧点哦,我怕~” 香软的娇躯靠在自己的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萦绕在鼻尖,勾得一阵心痒。禾清的耳尖都爬上了一层粉红,她哼哼唧唧的抱住怀中的大宝贝。 “看你害怕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抱抱你吧。” 隔壁座默默吃了一个多小时狗粮的单身狗:...看个电影我容易吗我? 看完电影,下个安排就是吃大餐了。 禾清早就选好了地方。两人刚刚落座,就接到了傅枝的电话。 “阿清,我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哪个啊~”依旧是女生捉弄人的调笑。 禾清额上青筋一跳,她咬牙切齿:“说人话。” “哎,阿清总是这样,一点情趣都没有。”女生可怜兮兮的说着,不过她也意识到禾清可能已经在拉黑她的边缘徘徊,于是很快正色道。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程子濯那家伙雇了两个亡命之徒,目标恐怕是你们,你自己注意着点。” 禾清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不愧是男主,这找茬的精神跟小强有得一拼。 “谢谢了。”虽然那家伙的手段她不放在眼里,可既然傅枝提醒了她,她也就欠了个人情。 “呵,谢谢可不是光靠嘴说的啊,阿清~” “你想要什么?” “唔,求一个盛澜的庇护不过分吧,一个项目合作就够了。”如今傅家的地位持续下降,早就脱离了宁市的顶级名流之列。傅枝她向来都不会放过为自己谋利的任何机会。 “好,没问题。”禾清很爽快的应下了。 挂了电话,禾清看向叶软:“某个烦人的家伙又要来讨人厌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们先吃饭吧,其他的事回去再说,不要因为某些人毁了出来玩的好心情。”叶软虽然这么说,但眼睛却悄悄对禾清眨了眨,意思很明确。 禾清秒懂:“吃吃吃。” 在两人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也架着一副墨镜,高领大衣把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他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面前那桌的两个女孩子,见两人没什么异样,微微放心下来。 他拿出电话,打给了同伴:“目标无异,计划照旧。” 可是男人并不知道,叶软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守株待兔...不挺好的? 漆黑的夜色,寒风肆意。 带着黑色面巾的男人眼神严肃的看着同伴:“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今天晚上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有叶软一个人在家,这次行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同伴:... “还没进屋戴屁个面巾,生怕别人看不出你要干坏事?!” 面巾男人:.... 装逼装习惯了,戴面巾看起来显得有气势些。 夜更深了。 他们猫在草丛里已经观察了很久,确定禾清今天是真的不会回来后,才动身溜进小区。 面巾男人弓着腰,面露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一边小声催促着:“你开锁快点啊,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同伴铁青着脸:“你别催催,不知道我开锁要保持安静啊,给我闭嘴。” 被同伴吼了一嘴,面巾男有些委屈,又不好说什么。 不过还好,同伴还算给力,很快就撬了锁,门“咔嚓”一声打开。 两人又谨慎又激动的摸进屋子里,看样子叫叶软的女孩儿已经睡了,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的,不过这样,他们更容易得手。 确定客厅没人,两个亡命之徒放松了,直起身板,顺手将门给关上了,以防到时候目标人物逃窜。 嗯,很专业。 然后。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两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强行按趴在地上。 面巾男反应非常迅速,他立刻举起双手:“大侠饶命!” 同伴:...尼玛这是什么废物品种。 禾清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两个跪在地上,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表情一言难尽。 “凶恶的亡命之徒,就你们这样的?世风日下,啧啧啧,干这行的也越来越磕碜了吧。” 叶软:... “我们叫亡命之徒也没错啊。”面巾男委屈巴巴的解释。 禾清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佬你看,我们的师傅叫王鸣,所以我们叫王鸣之徒也没啥毛病啊。您也知道谣言的恐怖,这不,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我们也是无辜的啊。” 同伴:...行了,脸已经彻底给丢干净了。 “不用再解释了,直接带我们去程子濯那儿吧,兴许看到我们他还会高兴也说不定。”叶软淡淡说道,眼里却是难得浮现出一抹戏谑。 亡命之徒两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骇。 当绑匪没将人给绑来,反而还得被迫被人带路去找雇主算账,这他妈算哪门子事啊。 日。 作者有话要说:最惨绑匪hhh 第50章 大结局(上) 从小便被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 一朝沦为人憎狗嫌的杀人犯儿子。 这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程子濯只知道如果他有那个机会,他会不顾一切的杀了禾清, 杀了这个让他沦落至此的贱人! 逼仄潮湿的出租屋里,到处都是垃圾,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程子濯坐在烂了一角的木桌旁,一身西装革履,与周遭环境格外不搭。虽然他衣服打理得干净整洁,但眼睛下方的乌青和疲累的神色是遮盖不了的。 家逢巨变后,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那头是父亲杀人犯的打击, 这边是母亲病重的煎熬。 直到现在, 他都不相信父亲真的杀了人,他一直都坚定的认为是禾清做的手脚, 可是他现在人微言轻, 根本就没有人会信他的话。 没有办法,程家的资产都被查收了, 他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又怎么能为父亲洗刷冤屈。 这段时间恐怕是他活得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还是少爷的时候,都是吃腻了山珍海味,如今连买点蔬菜都要斤斤计较好久。 偏偏在这时候还要雪上加霜,母亲病情加重,他又实在凑不齐医药费, 拖了好久,好不容易借来钱,手术却还是失败了,母亲走的那天晚上,大雨磅礴。 程子濯跪在雨中,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头一次生出些许的茫然,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亲人死的死,逃的逃。有仇不能报,有苦不能说。 那之后,他便彻底的堕落了,他嫌兼职的工作太苦太累,就和人一起演戏骗钱。第一次骗人的时候,他紧张的手都在颤抖,生怕被发现,但是很奇怪,明明是不道德的行为,可他心里没有一丁点儿的负罪感。 或许,他本身就是凉薄的人,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搞到一票大的后,同伙就带他去了一次赌场,虽然他以前混账事干了许多,可是父母明确警告过他,赌这东西不能染上。 可是现在又不是什么公子哥了,也不就需要遵守那些规则了,怎么爽就怎么来。 他的手气很好,不过才玩几次,钱就大把大把的落进口袋里。赢得钱多了,他心底那些小心思又活泛起来。 是啊,同是家族破产,同是父亲遭殃。凭什么他过着这样潦倒不堪的生活,禾清却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这不公平! 他也要让禾清尝到和他一样痛不欲生的滋味。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三声敲门声。 程子濯浑身一震,这是他和那两个人约定好的暗号,不愧是花光了他所有的钱雇到的,果然是有点手段,这么快就得手了。 他连忙起身上前将门打开。 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面巾男那张苦瓜脸。 “人带来了?” 面巾男点点头。 程子濯顿时喜笑颜开:“动作很迅速,回头给你们五星好评。” 面巾男苦笑一声,带是带来了,还是人家自愿来的。 他和同伴默默向外走了一步,露出后面挡住的两道身影。 女生两手抱臂,像是看到老朋友似的,心情甚好的打起招呼来:“程狗,好久不见啊,看起来...”她打量了下屋子里的情况,满意的点点头。“生活得有滋有味啊。” 看看这五颜六色的垃圾,闻闻这酸爽的味儿。果然是“有滋有味”。 一旁的叶软明显有些受不了这味儿,她一手掩鼻,眉头皱得死死的。 “乖啊,不舒服就别进去了,我一会儿就完事了。”禾清耐心的哄着。 “没事,再难闻的味儿,忍过五秒就适应了。”叶软放下手,一脸淡然。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互动把程子濯看愣眼了。 他指着禾清,眼睛瞪得大大的,质问道:“这是绑人的方式?她们身上连根绳子都没有,这悠闲的态度你们确定是被绑来的?” 面巾男/同伙:...他们是无辜的,都怪敌人太凶残,招架不住。 “啧啧,你这什么态度。”禾清眯了迷眼,眼角轻挑,语气玩味:“听说你想找我们叙叙旧,我们可是特地找上门来的,连杯茶都没有,你这...可不对待客人的正确态度哦。” 程子濯:....神他妈叙旧,老子是想送你们下地狱! 程子濯一开始还想反抗一下,结果就是...被痛扁一顿。 鼻青眼肿的男生和另外两个畏畏缩缩,想逃又不敢逃的亡命之徒老老实实的蹲在墙角,动都不敢动一下。 禾清扫了眼四周,视线最后落到了面巾男身上。 “傻大个,过来,把这儿清理了。” 傻大个:“嗳,好嘞!” 程子濯/同伙:....尼玛这撒欢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领钱了。 等面巾男收拾完了,屋子看上去总算没那么辣眼睛了。 禾清坐在椅子上,歪头靠在叶软肩上,有些好奇的看着程子濯:“我还挺想知道,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两个憨憨的,这两货还挺有意思。” 男生铁青着脸,想梗着脖子不回答,但在接收到禾清危险的眼神后,不得不憋屈的开口:“...二手市场。” 禾清:...噗 叶软:...呵 这答案还真...意外。 面巾男的同伙弱弱举手:“那个,大佬您看,给您带完路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禾清呵呵一脸:“想走?想的挺美的啊,等我收拾了这货,送你们一起去警局,一个都跑不掉。” 笑话,要不是她在,就凭叶软小胳膊小腿儿的,早就被他们给掳走了。别说什么“这不还没得手吗”的话,她就是要把一切危险因素都给扼杀掉。 一丁儿点也不会放过。 听到这句话,程子濯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死死的盯着禾清,眼神像厉鬼一般阴冷:“你敢!” “还是直接报警吧,让警察过来,你就不用费工夫把他们拎到警局了。”叶软在旁凉凉的开口。 禾清摩挲着下巴,点头应道:“也是,还是让警察来吧。” 亡命之徒两人组彻底蔫儿了。 程子濯喘着粗气,眸中恶光闪烁。雇人绑架,就算是绑架未遂,他也得进牢里待几年,现在他可不是未成年人了,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维护了。 本想着终于可以尽情报复了,没想到丢了夫人还折了兵,一无所有不说还得跟他爸一样进局子。 该死,该死,禾清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看起来异常骇人,他垂下眼睫,掩藏住眼底的暴虐和疯狂,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既然想要毁了他,那么他就首先毁了你们。 他悄悄伸手在脚边的那堆杂物里翻找,当摸到某个熟悉的物体时,他猛地起身冲上前,狰狞着面孔,挥刀砍向禾清。 危急时刻,禾清反应迅速的叶软推到安全区。 叶软惊骇不已:“禾清!” 程子濯的动作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嘴角咧着夸张的弧度,眼神里满是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禾清脖子血液飞溅的画面,多美啊。 只是,当匕首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血液飞溅的场景。 禾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朝下,匕首猛的刺在了他自己的胸口处。 程子濯:...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面巾男艰难的吞咽了下唾沫,用呆滞的眼神看向同伴:“老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捅自己的,牛逼了。” 同伴:...感觉胸口有点凉凉的。 “清清,你没事吧?”叶软连忙上前,忧心忡忡的打量着女生。 程子濯猛地吐了口血,满眼恨意的看着面前两个女生。 有事的...明明是他才对。 禾清淡定的擦手:“再叫一辆救护车来。” “好,你没有拿刀柄,那上面没有你的指纹,就算鉴定防卫过度,你也不会有事。”知道禾清没事,叶软也冷静下来,她理智的做着分析。 面巾男抱住同伴瑟瑟发抖。 好阔怕两女的... 这件事远比想象中的要容易解决。 程子濯的伤口并不深,捅的又不是什么重要位置,死不成,坐牢却是板上定钉的事实。 生活似乎又回归了正常的轨道。 高考一眨眼就过去了。 禾清在叶软的监督下勉勉强强考了个好点的大学,不过她专攻网络信息安全这块,被导师看出实力后,参加了几次比赛,次次获奖,更是被京市那边一流大学教授所重视。 而叶软在高三时便选择了走美术这条路,考的大学也是专业的美术学院,学校氛围很好,老师也很优秀,她孜孜不倦的吸取着所有知识。 终于,在大二这年,她的画集制作完成了。 这两年虽然有些忙,但偶尔也有直播,画集一经上市,她的死忠粉便是头一批买家。 画集做的好,宣传自然也要有,不然都没人知道。禾清特地设计了十多套宣传方案,给她家软软做足了排场。 有了宣传,再加上口碑不错,买的人自然就多了,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发现画集的特别之处,这...也是叶软的初衷所在。 至于郁至和冯绮梦两个人,大一的时候,禾清就提醒了郁至,让他避过了书里的车祸,他们两个人考在了同一所大学,不在宁市,依旧是一对欢喜冤家,时常会打电话问候禾清和叶软。 所有人都过得很好,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也挺好的。 今年的冬天,宁市难得下了场雪。 雪花纷飞,银装素裹。 叶软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瞬间又化为了水消失在手心。 禾清扬手拂去女生头上的雪花,眼神柔和:“最近网络防护墙的项目挺有意思的,我觉得可能会创造出一个新的奇迹。” “上个月参加的创意大赛,我拿了冠军,导师说我在创意上很有灵性,让我试试国家级的比赛。”叶软弯着眼眸,声音软绵绵的,听得出心情很开心。 两个人虽然是在说着各自的事,但都在为对方的话感到高兴。 岁月安好,现世安稳。 这就足够了。 直到...程子濯死在了监狱里。 程子濯的死亡禾清应当是第一个知晓的。 因为当天凌晨,她躺在床上,耳边突然响起了尖锐又急促的警报声。 【滴滴滴滴!警报警报!感知不到男主的生命力,位面崩塌中——滴滴!崩塌失败,检测中——】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啦~ 第51章 大结局(下) 漆黑的房间里, 禾清睁大了眼睛,心脏处熟悉的绞痛正一点点袭来,可脑海里独属于系统冰冷的机械声, 远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来的还要可怕。 “所以,身为系统,你刚修复完开机就要崩塌世界了?” 系统:【...给过宿主警告了】 禾清:“...呵呵。” 警告就是心绞痛?不告诉她原因,谁他妈知道崩坏剧情位面也会跟着崩塌!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系统卡顿了几秒:【滴滴——检测到内部出现故障,离位面崩塌还有——三天】 禾清沉默了片刻:“没有挽救的办法吗?如果男主没有死的话...” 【滴滴——检测到男主的气运消失,剧情仍处于崩坏中, 无法修复】 “...你他妈别告诉只有软软和书里一样被虐一遍, 剧情才不会崩坏。” 【滴滴——剧情走向不能改变】 禾清气笑了:“那你他妈让我穿进来干什么?” 系统静了一秒:【传输过程出现差错, 宿主穿错了世界,我也受到屏障限制被迫停机修复, 无法联系宿主】 大脑就像在爆炸一样, 噼里啪啦的。禾清强自冷静下来,虽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 但现在慌张也没什么用了。 她起身看了眼手机, 凌晨三点。页面上还有几个小时前叶软给她发的消息。 ——已经到京市了,第二天进行比赛。你早点睡,不要熬夜。 她下床拉开窗帘,冬夜的凌晨应当是黑漆漆一片,可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 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这个世界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崩坏的迹象。烧烤店,包子铺的消失,楼下住户突然空无一人... 她早该想到的。 “位面崩塌,这里的所有生物...都会化为乌有吗?”她轻声问道,声音低得像飘在空中细小的羽毛,若有若无。 【是的】 【我可以在位面崩塌的最后时刻,打开BUG缝隙,带宿主逃离。宿主不用担心。】 禾清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眺望着远方,她的面容沉静如水,哪怕系统说可以带她离开,她的眼神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她可以离开,可是...软软不能啊。 身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她的软软就只能呆着等死啊... 三天,三天能做什么,禾清不知道,她只想立刻见到叶软。 等她赶到京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比赛也已经接近尾声。 禾清就伫立在外围,静静的看着她的女孩儿在台上落落大方的介绍着自己的作品,神态自信且优雅,一举一动自成风骨。 叶软讲完,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她略微放松了下紧绷的后背,一面微笑,一面在想禾清在家都干了些什么,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朝台下瞥去,却是一眼就注意到外围的某个人。 “你怎么来了?”下了比赛,叶软就直奔向禾清,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 “来了多久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禾清笑着摸了摸女生柔软的发,“刚到,我看到了,你很棒。” 被这么直截了当的夸赞,叶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害羞的抿了抿嘴唇:“我订的是明天的机票,你如果想今天回家的话,那我就去改订。” “不用了,很少来京市,这两天就在这儿好好玩玩吧。” 她并不想把仅剩的时间都浪费在往返过程中,不管在哪儿都好,只要和叶软待一起就够了。 禾清说玩,就真的是去玩了。 她带着叶软去游戏城抓娃娃,打地鼠,掷飞镖。去水游馆看从没见到的海洋生物,去小吃街扫荡,去购物中心放肆买买买。 一天下来,虽然玩得挺开心,腿也差不多废了。 叶软坐在公共木椅上,揉着有些酸软的腿,纳闷的看向禾清:“你今天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她很了解禾清,禾清这人啊,别看平时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可若真的有了心事,她会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今天虽然看起来很疯,但其实她很多行为都带着一种发泄的成分在。 禾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她嬉皮笑脸的搂住女生的纤腰,大大咧咧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到处玩玩嘛,我们去坐一回摩天轮吧,我还没坐过呢。” 叶软深深的看了眼禾清,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 两人到游乐场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游乐场倒是灯火繁华,热闹非凡。 禾清坐在摩天轮上,看着下面的景象一点点变小,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听说等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如果恋人亲吻,就会永远在一起。”她收回视线,扭头冲叶软笑的灿烂。 女生凝视着她,眼神里的淡然一点点褪去,像是燃烧起一团炽焰,火烧火燎。 在升至最高点的那一刻,禾清一把拥住叶软,像是要将女生揉进骨血里,她低头轻轻吻住女生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细致描摹着唇形。 起初的吻缠绵萎靡,后来渐渐失控,变得炽热而滚烫。禾清灵巧的撬开女生的牙关,贪婪的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脸颊都泛起了潮红,眼眸染上朦胧的水雾,看上去迷人且危险。 叶软靠在禾清的胸口,静静的听着女生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 “清清,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抚摸她头发的手顿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女生的声音淡淡道。 “软软,明天...我们的世界就要崩塌了。” 禾清以为叶软会吃惊,会不相信,会激动,可是这些没有。她只是很冷静的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这个傻姑娘啊,听到世界要毁灭的消息,第一时间反应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问她会不会离开。 状似冷静的外表下,却是惶恐脆弱的试探。 禾清心脏酸软,她眼尾泛红,用力搂紧了怀中的女孩儿。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她是叶软的光,是叶软的救赎,可是叶软又何尝不是她的救赎呢。 她们俩早就分不开了啊。 听到这句话,叶软像是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 没关系的,如果没有禾清的出现,她恐怕早就死了,所以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没关系的。 有爱的人在她身边,这足矣。 所谓位面崩塌,在原住民看来同世界末日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一夜的功夫,世界就好像变了个样子。 倒立的树,斜着的房子,公路上突然出现的巨大裂缝。 地震,火山喷发,海啸,所有的灾难全部降临,这对于原住民来说,就像噩梦一样。 明明还是白天,天空却被乌云笼罩着,灰蒙蒙一片。天边甚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像能将人吸进去。 街上行人尖叫逃窜,车辆失去控制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乱。 “傅总,不好了,外面已经变天了,快逃吧。”秘书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公司大厦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倾斜,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傅枝看向落地窗外,底下一片惨状,死的死,伤的伤。不管在哪儿都一样,国外也自顾不暇了。 “逃哪儿去?” 秘书哑口无言,总不可能还呆在公司里吧,这就是等死啊! 见傅枝没有反应,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傅枝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眼里只是一片死寂。 她伸手触在玻璃上,手指一点点描摹出一个人的轮廓,良久,她弯了弯唇,嗓音低低的,带着微醺的柔意。 “小白,开心吗,我要来找你了。” 只是可惜,这么隆重的一场大戏,她只能看一次了。 最后一次了。 禾清站在高处,俯视着下方的混乱场面,手紧紧握着叶软。 “怕吗?” 女生摇了摇头,脸色一派淡然。 禾清失笑,但很快,笑意就收敛了。其实,说起来,位面的崩塌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明明都是纸片人,可她却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 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是,就算重新选择,她还是会将软软从地狱里拯救出来。 她不是善人,她很自私,做不到用软软一个人的人生来换位面的安宁。 【滴滴——时空缝隙打开,我们可以离开了】 系统冰冷的电流声又在耳边响起。 禾清抬头望去,果然看见天边出现了一道裂缝,泛着幽幽的白光。 她回头看向叶软,嘴角轻扬。 “不用了,你自己离开吧。” 【滴——宿主?】 或许她的话给系统造成的冲击太大了,连一向死板的机械声中都能听出一分疑惑。 系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甘心在一个小说位面里等死呢?她可是活生生的人,这里不过是区区虚拟位面而已啊。 禾清微笑:“我爱的人在这儿,我怎么能独自离开呢?” 【宿主不后悔?】 “不后悔。”她果断回答,顿了顿,她又道:“下次不要再出岔子了,当你的宿主当得也挺憋屈的。” 系统:【...】 等了片刻,系统没有再出声了,天边的那道缝隙也缓缓消失不见。 系统离开了。 也就在同一时刻,地面突然塌陷,禾清反应迅速的抱住叶软,身体随着地面上的建筑一起疾速下坠。 “簌簌”的风刮得脸生疼。 叶软搂住禾清的后脖颈,轻轻吻上女生微冷的唇。 “清清,我爱你。”她贴着禾清的唇瓣,细碎的吐出这句话。 禾清闭眼回应。 “我也爱你。” 天空被无数只乌鸦覆盖,世界彻底的陷入一片黑暗。 在末日尽头,坠落于无边缝隙。 我只想用力抱紧你,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还没完! 不是BE,相信我!(求生欲超强) 下章还会在一起! 第52章 关于爱你这件事 好像是南柯一梦, 梦醒时分,只剩满腔惆怅。 禾清揉着酸胀不已的脑袋,起身走到客厅, 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罐冰啤,猛灌一口,内心莫名的躁动终于被安抚下来。 “啧。”她捏着啤酒罐,皱着眉,有些刻意的去回想梦里的内容。 梦嘛,做的时候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醒来的时候, 啥都忘了。 只隐隐抓住了几个模糊的影子。 好像...是一个女孩儿? 一个漂亮的女孩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想起那道身影,心脏就有些发闷, 堵得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给遗漏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晃了晃脑袋,禾清不再去想那些虚妄的梦境, 她一把拉开窗帘, 让外面的阳光悉数洒进来。 她眯着眼,沐浴在阳光下,奇怪的是,她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儿温暖。 禾清没意思的冷嗤一声,再度拉回窗帘。 她将喝光的啤酒罐掷进垃圾桶里,坐在电脑面前, 开始最无聊,最枯燥的几个工作小时。 之后的几天跟往常一样,冷清,枯燥,乏味的生活。 可禾清总觉得好像不该是这样,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无趣的,应该... 应该有个人和她一起生活才对,那人做饭,她去伺机捣乱。她们会一起在外面闲逛,也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更会相拥亲吻,互相道着喜欢。 禾清仰面倒在床上,眼神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良久,她捂脸暴躁的吐出一句脏话。 妈的,想女人想疯了吧。 ... 等等... 她...为什么要说女人??? 又是例行的一次压马路牙子仪式,其实出不出来都无所谓,可是毕竟一个人呆在家里时间久了,容易滋生一些负面情绪。 走来走走,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挺好的。 禾清双手揣兜,步子走得慵懒又随意,被鸭舌帽遮挡住的侧脸轮廓看起来傲慢又矜贵。 她周身自行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让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的跟她保持了距离。 禾清走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嗯,半个小时。够了,回去。 然而脚刚抬起,她的视线却忍不住移向旁边的一条小巷。 这条巷子...嘶,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看过。 身体反应往往比大脑更快,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小巷口。 夜色昏暗。 她隐隐约约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有点...熟悉。 脚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 走近点,再走近点。 终于,她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瓷白的肌肤,娇软的脸蛋,漆黑透亮的瞳孔,微抿的唇角。 “那个...”禾清愣愣的看着女生,头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主动搭讪。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女生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下一瞬,她就被女生给按在了墙上。 很奇怪,像遇到这种情况,她就算不生气也会推开女生吧。 但是,当她看向女生如水的眸子时,心脏一下子就软掉了,什么动作都没了,就是...下意识的不想伤害到这个女生。 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 就很奇怪,明明...明明她们只是陌生人啊。 “那个,我不想伤你,你松开。”禾清叹了口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商量。 哪知她好声好气的劝说,却是换来了女生强硬的态度。 “你干什么!” “你!唔...” 所有斥责,惊讶悉数湮灭于缠绵一吻中。 禾清只觉得大脑如同浆糊一般,都分不清何年何月了,只是顺着身体的自然反应,笨拙的回应着女生。 一吻过后,叶软轻轻揩去禾清眼角的泪珠,笑骂道:“笨蛋,都不知道换气的吗?” “你...”禾清看着叶软,脑子“轰”的一声,无数的回忆涌现,差点将她给掩埋住。 “软软!”她一把抱住叶软,语气又惊又喜,声音都还带着一丝哭腔。 “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吗?”叶软挑眉,不客气的质问。 禾清抹了把脸,笑嘻嘻的凑近女生香喷喷的脸蛋,偷偷啄了几口。 “我错了,不大了...今天晚上你做女王~” “哼,一个月。”叶软哼哼唧唧的躲开禾清的骚扰。 “半个月!”禾清讨价还价。 “两个月。” “哎别嘛,就一个月,一个月啊。” 真好,她的软软回来了,不想再去追究这背后的原委,她只知道。 软软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这...就够了。 (全文完) 禾叶小朋友的日记。 01 今天禾妈妈带我偷偷去吃了外面的烧烤,结果被叶妈咪发现了。禾妈妈还想把锅甩在我的头上,怎么可能! 我举手告状:“是我馋外面的烧烤,是我非要去的,不怪妈妈。到时候你妈咪问的话,你就这么说。” 哈哈哈哈,妈妈脸都变色了。 今天晚上,妈妈又又又又睡在了沙发上。 我无视妈妈警告的眼神,高高兴兴的跑进妈咪的房间,嘻嘻,妈咪的怀抱真温暖。 02 今天和妈妈看了一个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哭了,妈咪突然走了进来,像哄我一样哄着妈妈。 咦,我好像看见妈妈的脸红了哎。 03 今天妈妈和妈咪都很奇怪。 我想尿尿,可是妈妈和妈咪在厕所里一直都不肯出来,过了好久才出来,妈咪的脸都是红通通的。 好奇怪,难道妈妈和妈咪都想尿尿,可是厕所里只能呆一个人哎。 明天去问问小勤吧。 04 小勤说她的爸爸很厉害,是警察,可以抓很多坏人。 她问我,我的爸爸是做什么的。 我想了想,我好像没有爸爸。 小勤不相信,她说每个人都有爸爸的,没有的话,你就是被领养的。 我问小勤领养是什么意思。小勤也不知道。 放学回来,我问妈妈领养是什么意思。 妈妈很温柔的看着我,她说:“领养啊,领养就是别的小朋友是上天选择的宝贝,而你,是妈妈和妈咪选择的宝贝。” 妈咪走了出来,把我抱在怀里,声音柔柔的:“领养就是别的小朋友是在妈妈肚子里长大的,而你是在妈咪和妈妈心里长大。”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只要知道,妈妈和妈咪都爱我。 这就足够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到此完结啦,这一路走来,感谢有你们的陪伴,笔芯!撒花撒花~ 番外的话就在wb上更吧,也许也会写傅枝的番外。 另外不要脸的给我的二女儿求个收藏,戳专栏即可看到。(悄咪咪的希望可以在新文看到眼熟的小可爱呀~) 《反派大佬今天又发病了吗(快穿) 》 每个小说世界里,总有一个身世悲惨的配角,后来她黑化了,成了大反派,毁天毁地毁自己,让位面成功崩塌。 青梨的任务便是回到反派黑化前,感化她或是杀掉她,让位面得以恢复。 后来,青梨看着乖巧依偎着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的反派,整颗心都软化了。 青梨:给你给你,都给你,毁灭世界让我来! 系统:红颜祸水!!! 反派:我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厌恶整个世界,包括自己。直到她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不该毁灭的理由。 青梨:自杀或被杀,你选一个。 夏遇(扭扭捏捏):我选你 后来 青梨:你乖乖的,我来解决男女主。 夏遇(乖巧状):呐,刀给你。 排雷:反派是一个人,双洁。 主角非善人,主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