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择一良辰好景 作者:白茶有肉包 文案: 深情将军攻——唐夜风,腹黑冰山执念于攻的帝皇受——黎柯【竹马情谊】 受视角‘暗恋了一个憨憨很多年了。 一回来就听说他天天去逛窑子。我就走了两年,夜风你身边的那位清秀可人儿是谁?’ 攻视角‘暗恋一个谪仙般的少年很多年了。他一消失就走了两年,一回来就告诉我他要当皇上。’ ~~~~~~~~~~~~~~~~~ 一个奴才慌忙跑过来:“丞相大人,将军府的小霸王又来了。” “还把少爷拐走了,说去什么春香楼。” “岂有此理,气死我了,三番四次来骗我儿,明个就去皇上殿上参他爹一本。”黎丞相气到脸红。 你爹这会估计气到胡子都竖起来了吧。一个吊儿郎当英俊不凡的男子跟一个温润如玉,高贵冷艳的男子并在一起坐在马车里。 “你啊,就把我爹吃的杠杠的,每次都气得说不出话来。”说完对着他宠溺一笑;“说吧,这次又想带我去哪里。” 夜风眼睛转了一下,对着他眼神戏虐一下,“先不告诉你,去到你就知道了……嘿嘿…” 可想而知,该小霸王的结局了吧,“气管炎”啊 ~~~~~~~~~~~~~~~~~~~~ 两人分开在即,在龙床上翻天覆雨,夜风对着他说。“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君,我便是你的臣,你的江山我帮你护着,你安心做你的皇上。” 三年后夜风转身温柔的抱着他,“我们回去就成亲吧!” “好!”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夜风,黎柯 ┃ 配角:容静,容亭,容坤,容清,容月 ┃ 其它:竹马竹马,深情将军攻,腹黑冰山病娇帝皇受,皇权争夺 一句话简介:承蒙你的出现,够我欢喜多年 立意:双向暗恋 ================== ☆、景华寺 【作者开读提示】 首先在这里说一下,这是我的处女作,刚开始用错了叙事的方式开头,反而觉得开头几张平平无奇,我希望点进来的小读者,忍住,继续看下去吧,下几章等主角长大后的章节就好看了,真的很感谢。 不行你们跳着章看吧,后面内容真的不错的,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这本我不打算签约啥的,被杀过一次,可能因为前三章,我也写了很多字,都快写到完结了,现在改来改去,特麻烦,下一本我会继续努力的,已经开新坑。 (这篇是古耽,刚开始没想过头三章这样平淡无奇不行,谢谢各位支持) 第一章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的雾色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比起喧嚣的城隍庙,景华寺,则是一个隐于山林之中的佛门净地,人人排着长长的队,只为在那棵整木雕刻而成的观音菩萨像前三扣大拜,以祈求平安,还没进寺门就已经耳边回响起了“当当”的钟声,听了后心灵分外安静。 刚进了寺门,侍女一人一边扶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夫人。 “夫人,小心台阶!”身边的侍女看着自家夫人的大肚子,格外小心,一步一步都要自己先看一下,才让她踏上。 “你啊,就是闲操心,你自己才要小心点,我刚看你就差点摔到了,不用一直盯着我。”她双手抚摸着肚子慈爱可亲,叮嘱身边的侍女小桃自己也要看前面的台阶。 “夫人跟我们未出世的小少爷或者小小姐最重要了,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不然老爷就要责罚奴婢的了,请夫人不要嫌弃我的小心谨慎的动作。”小桃她最紧张的就是她现在的身子了,夫人现在一出门,她都要紧紧盯着路况跟周围的事物,休怕出现一个意外,她可是要被老爷责罚的。 “嗯”夫人只是对着她们温柔的笑笑。 她这次来主要听人说来景华寺祈福,孩子生下来后特别聪明伶俐,白白胖胖,平平安安。 她们刚踏上菩萨大殿台阶上,突然有一群戴着黑面罩的人冲着过来,他们的手里还拿着长剑,剑尖都在滴血,凶神恶煞般的直接冲撞过来。有个拿着剑直接对着这位夫人闪了一下,让她吓了一跳,自然反应一闪身被吓倒了地上。 远处有人喊;“捉刺客!,有刺客!” 又有一群带刀侍卫从面前冲着过来追刚刚那群人,侍女慌忙用身体护住夫人,可是为时已晚,就一个吓愣神的功夫,她家夫人就被吓倒在地,狠狠的摔了一跤。 “啊,好痛!”夫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已经有血在身下流出,差点痛晕过去。两个侍女还没 反应过来,她家夫人何时倒地的。 “夫人,你怎么人,我这就去找人来帮忙!”小桃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跟平儿将夫人扶起,她千万也算不到今天这么小心了,还是她们真的倒霉,居然遇到这种情况。 她们虽然有被践踏,身上有伤,但是不严重,她们夫人受惊吓可能要早产了。 看到这个情形,小桃吓得脸都白了,强装镇静吩咐平儿说:“快,快去找主持,夫人怕是要生了,再去叫外面看守马车的侍卫去府里通知老爷,叫他尽快找几个大夫稳婆过来!” 平儿飞快跑进殿里,声音哽咽又着急的对着一个小和尚说:“小师傅,救命啊,我家夫人被人冲撞到了,现在可能早产,你们有人帮帮忙吗?” “这位女施主,你稍等,我现在就帮你去找主持方丈!”小和尚一边跑去找人一边想,不会是刚刚刺杀安妃的那群刺客吧,刚好像真的是往那边跑去的,这要是真出人命了,就真的罪过了! “主持方丈,有个侍女说她家怀孕的夫人被刚刚刺杀安妃的人冲撞惊吓到,说是要生了,要早产了。”小和尚满头大汗跑进了安妃禅房外,果然看到他们的主持方丈。 一个慈祥的老和尚对着他说:“阿弥陀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快叫人把她带到安妃这边的禅房,我求一下安妃娘娘。”安妃也是被那群刺杀的人动了胎气,现在正在里面准备生产。 这时候一个安妃身边的嬷嬷走了出来,她打算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有。 方丈走到她面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要她帮忙的事说给她听。“谭嬷嬷刚刚的刺客冲撞了一个怀孕的夫人,说是要早产了,老衲这边也没有会接生的人,安妃刚刚被惊吓到,现在也在生产,麻烦请求你问下安妃可以帮帮她吗? 救人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结个善缘,阿弥陀佛。” 老和尚双手合十,眼神恳请道。 “方丈,你折煞我这老太婆了,我这就帮你问下安妃娘娘” 谭嬷嬷快步回到禅房内,对着安妃把方丈的请求告诉她。 “…… 娘娘事情就是这样了”谭麽麽看着床上满头大汗,脸容因为生产之痛脸色苍白的冷艳美人道。 已经是痛到满头大汗的安妃,似乎想了一下,便说:“你让她进来吧,你们都是宫里有接生经验的老人,你跟米嬷嬷一人接生一个吧,你过来一点,我还有话跟你说。” “等那位妇人生下孩子后,你就抱过来,知道了吗,你记得不要心软,不然回去宫中我怕生下了,不然孩子也有人让他活不长。”冷艳美人,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差点痛晕过去,肚子阵痛更加剧烈了,双手狠狠捉住床帛。 “娘娘,再用力点,孩子头好像摸到了!”米嬷嬷有点惊喜,虽然是早了一点点出生,但是婴儿胎位正,所以并没有出现难产的情况。 谭嬷嬷听完安妃的吩咐后,就出来了,看到已经有人把那位夫人扶着过来,她几乎被痛晕过去,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衣裳早已被汗水打湿,身下狼狈不已,看样子羊水都差不多流光了,吓得她赶快催促。 “你们快将你家夫人扶进来,然后去那边厨房准备热水,剪刀,干净的布匹,我这就帮你们夫人接生!”谭麽麽尽快催促到,这位夫人再拖下去羊水怕也流光了。 因为被要求不能进去,平儿跟小桃两个人也非常着急,祈祷她们夫人孩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被叫回去找老爷的侍卫一路骑马飞奔回来丞相府:“ 老爷,不好啦,夫人在景华寺里被人冲撞到,现在早产了!” “什么,早产?”黎莫言手里的杯子吓到掉在地上,一早上右眼皮就跳,就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不其然真的出现了坏事。 “快快把府里的大夫跟之前备下的稳婆都找来跟我去景华寺。”黎莫言急切吩咐下人。 当大夫,稳婆来了他立即捉起大夫骑马就狂奔出府,身边贴身侍卫一人捉起一个接生婆也跟着一路飞奔去景华寺。 一路上黎莫言都心遂不宁,希望不要出事。 谭嬷嬷将她放平身子,用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胎位是否正位,检查了一番,发现除了月份小,生产有危险外,其他条件还可以,这个夫人体质不错,现在也只是虚弱了一点,给她含了一块人参切片。 让她用力,自己用手帮她把胎儿往下推,她伸手摸到了胎儿的头,心中惊喜,还好胎儿没事,不然都无法跟娘娘交代,对她说:“夫人,你胎儿的头已经摸到了,快点再出点力,很快就可以了。” “嗯——啊——如果……有危险……求你……先救我的孩子。”她已经用尽力说这句话了,气若浮丝,恐怕下一秒可能就会晕过去了,现在靠着毅力坚持着。 不一会头全部出来后,谭嬷嬷用手托着胎儿助力,终于让她把胎儿生了出来,那位夫人也因为这次凶险万分的生产中,晕了过去。 谭嬷嬷确定她没事,连忙把婴儿擦洗干净,包好,抱了过去隔着一道内门的另一边房间。 冷艳美人经过生孩子的鬼门关,整个人虚脱得很,孩子出来后大家才长吁一口气,这次被人暗杀,安妃早产,要不是月份差不多到了,很容易就会一尸两命了,可想而之刺杀的幕后之人是多么阴毒,皇上现在并不在宫中,如果安妃死在外面比死在宫里更让人无法查起。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在这里说一下,这是我的处女作,刚开始用错了叙事的方式开头,反而觉得开头几张平平无奇,我希望点进来的小读者,忍住,继续看下去吧,下几张等主角长大后的章节就好看了,真的很感谢,不行你们跳着章看吧,后面内容真的不错的,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喜得麟儿 安妃虚弱得靠在床头,看着洗干净的婴儿,忙叫人抱过来“米嬷嬷,是皇子还是公主?” “娘娘,是一个皇子,而且还是一个健康的皇子。”米嬷嬷打开了裹在婴儿身上的绸缎让安妃看清楚点。 “还有皇子的胸口位置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怎么看咱们皇子都是一个贵气之人” 米嬷嬷看着手里的这个一出生脸并不是红彤彤的,皮肤特别白净的皇子。 安妃把他抱在手里,这个粉雕玉琢的婴儿,长相像极了她,眉宇间却跟皇上有点相似。 “现在皇后刚菀不久,皇上也去了打仗,宫中的其他妃子都虎视眈眈我这胎,皇上刚走不久就立刻就想要除掉我们母子,果然是狼子野心啊,不知道这次他们会不会失望呢。” “帮我去谭嬷嬷那里看看,那位夫人生的是男是女。”安妃吩咐米嬷嬷去看看生了没。 米嬷嬷刚准备过去就看到谭嬷嬷把婴儿抱了过来了。 安妃双手一直抚摸着孩子的脸,儿啊,母亲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不这样做,你就没命了啊,你父皇不在,娘现在也很难保护你的周全啊,待娘强大了,再接你回来,把皇位都给你争下来,你说好不好。 “娘娘,那位夫人生的是女孩,但是还没满月就出生了,比较小,那位夫人也因为狠虚弱现在晕了过去还没醒过来”谭嬷嬷抱着婴儿,放到她面前恭敬地说。 “谭嬷嬷你快点把皇子跟女孩调一下,你们记住了,我生的是女孩是一位小公主,知道了吗?”安妃娘娘看了皇子最后一眼,交给了谭嬷嬷,把身上一道平安符给了皇子,顺手抱起那个弱小的女孩婴儿说。 “是娘娘,奴婢们不敢透露一丝半句的”她们都是受过安妃的恩惠的,已经认了她为主子的了,这个秘密当然必须要受好,不然主子想让她们怎么死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 当黎莫言来到景华寺的寺门处,就看到一个小和尚在等他。 小和尚看这几人一路风尘仆仆的,也不像是上香的,恐怕是那位夫人的家人吧:“这位施主,我们今天接到了一位早产的夫人,请问你是他的家人吗?” 黎莫言有点着急,捉起他的手说:“是的,她在哪,现在还好吗?”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一路上心急如焚,就怕其中一个出事,他这辈子都可能会郁郁寡终的。 “施主,放心,你们今天遇到贵人帮助了,你家夫人已经有人帮忙接生了,你先跟我来,我带你过去!”小和尚连忙带着他们过来后面的禅房。 迎面跑来一个丫鬟;“老爷,你终于来了,小桃刚被叫进去帮夫人收拾,刚生了个少爷,真的是菩萨保佑,佛祖保佑了,还好夫人少爷母子都平安,不过夫人好像是累晕了,还没醒过来。” 之前平儿跟小桃两人一直在门外等,等啊等,还好没等到说难产,要她们保大保小,不然她们真的是无法做主的啊,终于等到那位嬷嬷开门出来对他们说母子平安,她们一放松了神经,差点就倒坐在地上。 这场恶劣的暴风雨终于停歇了下来,它一直隐忍待爆发,还好等来的是风平浪静。 心中绷着的一条线终于放松了,丞相差点没站住脚,连说了三个好“快,大夫你跟我来。” 禅房内,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小桃看到自家老爷来了,眼底差点又流出眼泪,她今天差点被吓死,现在看到能主事的人来了。“老爷,夫人很好,就是累透了还没醒来。” “恩,好,你们都做的不错。”黎莫言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看到自家夫人没事,母子平安,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大夫,你快点过来瞧瞧。”跟着他来的大夫立即给夫人把脉。 “老爷,夫人身体还好,并无大碍,多得了有人给她含了一片人参,固气,虽然累晕了,多多注意好就没事了。” “嗯”黎莫言这时候注意到躺在夫人旁边的大胖儿子正用嘴吃自己的手,不哭也不闹,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早产儿。 他轻轻抚摸着黎夫人的半湿透了的头发,看着脸色苍白的黎夫人说:“夫人你受累了,早知道为夫今天就算推掉全部事情也陪你来景华寺,万万想不到寺里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还好你们现在没事了,不然我肯定愧疚无比。” “老爷,这次夫人多亏了安妃娘娘帮忙了,不然肯定会出事。”小桃进来后还是有点后怕,声音哽咽着告诉黎莫言,前后发生的事情。 黎莫言也小小惊讶了一下,安妃也在寺里,也同时生产?怕是今天的刺杀肯定是对着她来的,说起来自家夫人也是被殃及池鱼了:“安妃生的是男是女?” “生的是女孩。”小桃说。 “哦,女孩吗?那安妃现在在哪,我去给她道谢。”黎莫言差点以为安妃会做出狸猫换太子的事情来,还好只是生了个女儿。 如果是男孩,他都怕自家儿子被调包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是男孩,安妃回宫后肯定会招嫉妒,皇上如今又不在宫里头,现在已经有人来要她的两条命了,如果是男孩,回宫后就会四面楚歌,毕竟宫里的妃子们都不是软柿子,如是皇子就很容易夭折在宫里,事后随便污蔑给那些不受宠的嫔妃,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他就怕如果都是男孩,就很肯定安妃会做出调包的事情来。 是女孩的话,安妃也没必要这么做了。 但是黎莫言并没有想到,如果是他家夫人生的是女孩呢,可能想子心切,并没有想过他夫人肚子里是女孩,之前看过一个专门看妇人的大夫都说看形状像是男孩,他便信了九成。 因为来得赶,并没有找奶娘,只好让小桃她们弄点粥水喂小少爷,抱了一会自己的儿子,逗了一下,觉得十分可爱,孩子不哭不闹特别乖。 他出去了在安妃禅房外等有人出来,刚好谭嬷嬷打算出来打听皇子今后的爹娘是谁,黎莫言拦住了她。 “这位嬷嬷,我是今天你们帮接生的夫人的丈夫,我叫黎莫言,黎丞相,多谢安妃娘娘出手相助,方能让我还可以见到妻儿,大恩不言谢,我欠安妃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必定报答!”他大声对着门里面的人说,说完就在门外磕了三个头。毕竟安妃于他有救命之恩,又是皇上的妃子,当真受得起他的三拜。 谭嬷嬷也有些被他感动,能为妻儿在背后做这么多事情,看来皇子在未来的这个家里应该会过的幸福快乐吧,至少比在宫里头你虞我诈的活着好多了,娘娘此举虽然不妥,但也算是保住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受宫中的豺狼虎豹耽视。 人都是自私的,有些人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一时真的无法判断对错。 安妃听到他是黎丞相,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着,他可是黎莫言啊,在他面前耍不到多少小聪明。 也许这也是自己儿子的一番际遇吧,黎莫言有能当太子太傅只能,皇上也说过,以后谁当了太子,就让黎莫言担任太傅之位辅助之,可想而知,黎莫言的才能之高。 “米嬷嬷你开门出去跟他说……”安妃在她耳边教她待会对黎丞相要说的话。 米嬷嬷开了门出来:“原来是黎丞相,想不到帮的是您家的夫人,能无意间救了她们母子也是缘分,娘娘遇到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我家娘娘说,只是巧合,不可能见死不救的,算是给我家公主积德了,大人也是客气了,大人您尽快带夫人回去吧,毕竟女人生子生完需要静养,不能见风的,禅房里阴冷。” “嗯,多谢安妃娘娘,多谢两位嬷嬷,我也是准备回去的了。”黎莫言很是客气再道谢一番之后才走的。 一个月后 丞相府的小公子满月宴,取名黎柯。 当天来了不少的官员,每个人都带着贺礼来祝贺。 就连宫里的妃子也派人送了东西来,尤其安妃,送的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常用品,可都是些别出心裁的精致的礼品。 “恭喜丞相大人喜得麟子”一位文官笑着对他说。 “这么多年了,终于如愿以偿了,小公子瞧着就是聪明伶俐的” 陆陆续续的来客都说着差不多一样的祝福语,黎莫言喜笑颜开。 “同喜同喜”每个人脸上都是笑语吟吟道贺。 有一个跟他们文臣格格不入的粗汉坐在堂上,听着一个个恭喜的贺语,越听越觉得讽刺,自己夫人给他生了四个闺女,一个个都羞答答的,没有一个像他,他家夫人现在怀着这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这个黎莫言,都四十多了,居然一次就得一个儿子。 然后颔首端起酒杯就向前贺喜;“想不到黎兄你都四十多了,雄风依旧,夫人也风韵犹存,这一次就得了个麟儿,前面十几年都求不得的,这次一次就行了,真的是可喜可贺,菩萨保佑啊,哈哈” 怎么听这话都怪怪的,四周的人都转头望向他们两人。 黎莫言当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老脸一笑;“这不,我这不是想着说不定能和你结个亲家呢,唐将军夫人好像也准备生了吧,我呢,也想着你夫人如果生的又是一个小姐,我们不就可以接亲家了吗” 这粗汉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才姐儿,这次一定是个儿子,哼,就算是姐儿也不跟你结亲。” 粗汉骂骂咧咧中被几个武将拉走了。 他似乎喝醉了,平时并不会在人前如此落人面子,可能这次真的是被刺激到了吧。 “各位,对不住哈,唐将军他就是这么个性子的,大家继续喝,今天小儿的满月酒,各位尽兴点。”黎莫言还是为他的失礼道歉,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嫉妒罢了。他今个有了儿子,高兴,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唐林被自己的手下拉回了将军府,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兵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将军,夫...夫人她要生了” 他吓得一个激灵,喝的酒都醒了,这么快要生了?连忙跑进去夫人的院子里,四个闺女,听到自己的娘在里面大喊疼,都吓哭了,最大的那个才十岁,最小的才三岁。唐林这次前所未有的紧张,可能真的怕被黎莫言说中,菩萨保佑,一点要是个带把的,不然我愧对祖宗啊。唐家一直都是武将出生的,一直更迭几个朝代,唐家每一朝代必出一个大将军。 夫人一直疼了一晚上,到了深夜,大风咋起才生下来,比前面四胎都久,而且胎儿比较大。 一声婴儿啼哭,响亮大声。房门打开又迅速关上,稳婆出来道喜“将军,恭喜将军,这次是个带把的哥儿” 粗汉一脸高兴,眼睛都红了,差点就流出眼泪了“真的?”说完便跟着稳婆进去房内,房内已经收拾好了,只看到一个胖肉球,手脚在空中胡乱挥动。 唐林大喜道;“府上每人都赏十两银子。” “谢过将军”下人们都在道喜,个个都喜上眉梢了。 “恭喜老爷终于如愿喜得麟子”将军夫人李氏笑着对唐林说。 “夫人是大功臣,辛苦你了,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儿子是在深夜大风时候出生,就叫唐夜风吧,夫人觉得可好” “嗯,听着也不错”李氏附和道,许是她刚生完整个人都透着疲惫,却撑起了精神跟唐林说话。 唐林抱起精神不错的婴儿在逗玩了一会,就交给了奶娘。 “夫人你刚生完,也累了,你先休息,这小子交给奶娘,为夫就守在你身边,你安心睡”唐林就真的守在了自己夫人身边一晚上,就坐在床头,未曾离去。 二人结为夫妻十二载,并没有跟夫人红过脸,夫人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嫁给他这个粗人算是委屈她了,就算生了四胎是女孩,他也没有嫌弃过,一个个姐儿一样养得水灵灵娇滴滴的。就算这胎还是姐儿,他也认了,从没有想过另找他人生儿子。 终于到了将军府办一场满月酒了,大办特办的,还给全城的百姓都送了一小篮红鸡蛋,休怕没人知道他家生了个带把哈。 在酒席上,黎莫言对着唐林道:“哎呀 唐兄啊,真的很遗憾啊,上次还说是个姐能跟你结个欢喜亲家的,原来是个儿子啊,真的恭喜恭喜了。” 唐林听他都这么说了,的确是上次自己喝醉后心眼妒忌了,听到这话 脸都无来由有点红了。“黎兄哪里话,来,喝,今晚我也高兴,咱两不醉不归。” 两人一直喝,喝到半夜,他们两人之前都有个通病,就是没生出儿子,都以为命中注定无子了,可是今年,两人都同时喜得贵子,让他们觉得这个应该就是缘分了。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奥妙。以至于后来的他们相遇,相识,相恋都发生得这么顺其自然,让人搓不胜防。 ☆、第一次的相遇相识 元宵节,街道上灯光闪闪,六岁的夜风被自家大姐牵着,后面带着五六个侍卫,广场中间两旁都有猜灯谜,有一个特别好看的兔子灯笼,唐家大姐儿看到灯笼之后非常喜欢,就想猜猜看,便抱起六岁的夜风,看了一眼灯谜。 “兔子请老虎,有点难猜,夜儿,你这个机灵鬼 帮大姐看看,会不会这个谜语哦” “嗯?我想想”小夜风看着灯谜有点难道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美妇人,手里抱着一个眉目如画,出尘脱俗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娘亲,我想送你那个兔子灯笼” “ 坷儿真乖,这个灯谜好像有点难猜,兔子请老虎,娘有点猜不到”美妇人手摸了摸小孩的头道。小孩想了一会。 “老板,你这个是不是寅吃卯粮,兔子去请老虎就是把自己送到老虎口中,老虎哪有不吃的道理。”漂亮的小孩非常聪颖道。 “小公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的确是这个答案,兔子灯笼给你了,小心拿好了哦!”老板把精致的兔子灯笼拿到美妇人手里,衬得妇人在月光下更加的美丽动人。 “姐,你先放我下来。”夜风挣扎着下地。 “这位漂亮婶婶,还有这个聪明的小哥哥,我给你钱,你可以把灯笼卖给我吗,我姐姐也很喜欢这个灯笼” 夜风跟上去扯了扯美妇人的纱裙,她转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眼睛贼亮的小男孩,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说要手里的兔子灯笼。美妇人又望了望怀里的儿子,想是咨询他的意见。 这个出尘脱俗的男孩开头道;“娘亲,给他吧,我想要,随便去猜个灯谜就可以,而且看这小弟弟也的确喜欢这盏”男孩亲手把兔子灯笼递到夜风手里。 “给,我看你好生可爱是京里谁家的公子,我是丞相府的公子,叫黎柯。” 黎柯给了小夜风一个优雅的微笑,有点温柔。 美妇人有点惊讶怀里的儿子,平时看谁都一副都不上眼的样子,从不怎么跟同龄人说话的,今个居然开金口介绍起自己来了,想到这美妇人轻笑一声,宠溺地望着儿子。 唐家大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家古灵精怪的弟弟居然直接找人家要灯笼,单手扶额。连忙走过来道歉“这位夫人对不起,家弟顽皮,这个灯笼我们不能要的” “灯笼送给他就是他的了,这位姐姐也不必责骂他,而且我看他也机灵讨喜的。”黎柯说完便准备叫他娘走了,他从小就不喜欢跟女生打交道。 夜风看他要走,着急的捉起了黎柯的小手腕道;“我叫唐夜风,唐将军府的。” “嗯,我记住了” 黎柯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他笑了笑,温润的笑容不像平时都不笑的他。 看着美妇人跟黎柯的走远,夜风的耳朵被大姐儿捏了一下“臭小子,现在学会了找人要东西了是吧,看我回家不告诉娘亲,叫娘禁了你的零食” “大姐,我不是看你喜欢兔子灯笼吗”夜风摸了摸红了的耳朵,下手真狠。 “你是看中那个小男孩好看吧,小小年纪就见色忘义了是吧。”唐家大姐打趣他,刚刚那个男孩子的确好看,就像菩萨座下的金童一样。 “娘亲~,娘亲~~”夜风黏在娘的怀里撒娇。 “夜儿,是不是想娘亲的桂花饼了 ”李氏宠溺的笑笑。 “我前几天认识了个朋友,说是丞相府的公子,我想找他玩,但是爹爹不许,说我练功没练好,背书还没背”夜风看着娘亲委屈道。 李氏哪里受得了儿子的卖萌,直接答应了“我们夜儿居然有朋友了”顺手捏了一下夜风的小脸,爱不释手。 “平儿,你把拜访的帖子先送去丞相府吧!”李氏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是夫人”丫鬟应声下去准备。 “夜儿,来试试娘给你新做的衣服” 穿了这件天蓝色的绸缎衣服,夜风看起来更加的活泼灵动。 “夫人,唐将军夫人给了拜帖,说要拜访您!” 有人通报给丞相夫人林氏。 “那你们先下去准备下,帮我把柯儿带过来” 林氏吩咐道。 黎柯被带到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清冷的气质。黎柯自从三岁开智开始除了喜欢读书外,没什么兴趣,而且一直都沉默寡言,对外人更不会多说一句话。让黎丞相都犯愁,不过儿子天生早慧聪颖也算一种安慰。 “柯儿快过来娘这里,你还记得上次遇到唐将军家的小弟弟吗”丞相夫人温柔得对着他说,她是一位慈爱的母亲。  “嗯,记得!”黎柯想起前几天遇到的虎头虎脑的夜风,憨憨的姿势动态就能让人开怀。 “唐将军夫人说带着他来拜访我们,我想他那调皮劲,肯定是缠着她娘出门来找你的。”林氏想起上次找她要灯笼时候的样子,那小孩真的特别可爱。 听到夜风要来,黎柯表情终于松动了,嘴角也微翘起来;“娘,你看我这身衣服见他可以吗?” “嗯,我家柯儿穿什么都可以,这件蓝色锦绣绸缎穿起来,我儿就像天仙下凡一样呢 !”丞相夫人看着面前有点开心笑容的儿子,心中有很大的宽慰,觉得小孩子就是要有小朋友一起玩,才能感受到正常的童年快乐的。 唐夫人带着夜风来到了丞相府,立刻有人迎接带路;“唐夫人,唐少爷这边请!”丫鬟将二人迎到花厅。 “唐夫人快过来坐,我们也很久未见了,今日再见,唐夫人还是年轻貌美。” 林氏起身用手拉起唐夫人的手寒暄。 “是啊,我们自从出嫁后就没怎么见过了,这些年都忙着家里的儿女,连大门都少出, 如果不介意我还是叫你林妹妹吧——”李氏也非常热情得说,像是多年没见面的姐妹。 “那我就叫你李姐姐了”两人都颔首相视一笑 “林妹妹,这是我儿,唐夜风,这次就是他呀,一直嚷嚷说要来找你家公子玩,我也意外这臭小子能认识到贵公子。” “他这个人啊,就是一个孩子头,每一次都把小朋友弄哭,还说跟他们不好玩的,一直都没像这次一样,缠着我要来找朋友玩,呵呵”唐夫人李氏也是惊他这次要来找什么样的朋友玩,见到黎柯这个孩子,他也很喜欢,就像一个粉雕玉琢的金童娃娃,长得格外好看。 “上次我也见过他,的确是个可爱有趣的,我家柯儿也没有什么朋友,不喜跟人说话,性子孤傲的紧,这次也难得有想一起玩的朋友”林氏心里也非常开心,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对夜风有一种极大的宽容度,就好像从没给过夜风冷漠的眼色,一直都是温柔得体的笑容。 看着前面的两个孩子,因为大人们在说话也没插嘴,黎柯在静静的听着,眼睛也一直温柔得看着夜风。 夜风手指也不自觉轻轻勾着黎柯的手指,不同他的小胖手,黎柯的小手骨指分明,而且比他的手更加的柔弱无骨的触感。 “李姐姐,你瞧他们两个,想着也是听我们说话不耐烦了!”林氏抿嘴打趣他们笑笑。 “柯儿,你带唐公子去玩吧,小心点!”她嘱咐说。 “嗯!”黎柯拉起夜风手出去了,身边跟着两个丫鬟。 “你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夜风在想,我要带他玩什么好呢,他身子骨好像这么纤瘦,玩他平时经常跟爹玩的那些粗鲁又要很用力的游戏,好像又不好,会弄伤到他。 黎柯想了一下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玩的;“好像没有,平时我只喜欢读书” “黎柯,我教你玩飞壶吧,”夜风看到不远处亭子前面有一个比较大点的湖。 夜风在地上找了几块薄薄的不是很小的石块对着黎柯道;“看好了哦~”夜风三岁起就跟着练功,体力跟臂力不是一般同龄人 可以比的,石头在他手里飞出5个连环飞,直接飞到对面岸了。黎柯看到眼睛都直了,心里有点自豪,自己这个朋友都比那些爱哭鼻子的臭屁孩好多了。 “厉害吧,这是我爹教我的,平时我都喜欢这么玩的”夜风如果是孔雀的话,孔雀尾巴可能都要翘起来了。 “嗯,你能教教我吗?”黎柯也有点想玩,毕竟这是夜风带着他玩游戏,这个跟那些幼稚的游戏不一样。 “你把石头拿在手里,然后水平点飞出,就像我这样”夜风再一次示范给他看。2人都玩得不亦乐乎,在夜风示范了几次后,黎柯终于打出了一次超过两次的标。 两人玩累了,坐在凉亭里,黎柯从怀里掏出了两块雪酥饼,也是平时黎柯最爱吃的零食,她娘一天给他两块,说吃多牙疼;“给你雪酥饼,这是我娘做的,特别好吃!!” 玩了一下午夜风也是肚子饿极了,看着他手里雪白色的酥饼,一股牛奶香味特别诱人,一口就把一个小酥饼吃掉了,黎柯才刚开始咬了一小口。 看到他这么快就吃掉了,宠溺摸摸他的头,黎柯便把手里吃了一小口的也递给了他;“你把我这块也吃了吧!我不是很饿,我只吃了一小口!” 夜风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都不知道刚刚吃下的是什么味道,对着他手里的雪酥饼也有点吞口水,但是又不好意思再吃掉黎柯的。 黎柯看他这样,把雪酥饼掰开两瓣;“我就吃半块可以了,剩下的给你了!” “公子,夫人叫你们回去了,唐夫人说夜色已晚,需要回去了,就不便留在府里吃晚膳了!”一个丫鬟过来找他们。 “以后我会常常来找你玩的,下次我给你带我娘做的桂花饼,也很好吃的”夜风拉起黎柯的手道。 “嗯,我等你” 黎柯一直送到他们上马车,才依依不舍得回去。 “坷儿,你喜欢跟夜风玩吗”林氏看到他不舍眼神摸摸他的头道。 “嗯,他是一个有趣的人,坷儿欢喜他” 黎柯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似乎宣示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错,玩得很开心。 ☆、要出兵塞北 唐林在朝堂上接到皇上的意旨,要他出兵塞北,北方的北寒国又有进犯之意。 今天他下朝后去了新兵训练营交代好事情给手下的武将,提前在新兵训练营回来了,顺便检查了夜风的武功基础功。 “夜儿,马步再扎实点,双腿无力像什么样,扎好”唐林用棍子一下打到夜风小腿上。 夜风扎马步扎半天了,满头大汗,咬牙坚持不敢坑声。 “夜儿,爹这一段时间就要出征塞北了,边疆敌人有意再进犯我皇朝,国.土,可能要很久才回来。我给你找的这些都是宗师级的武道师父,好好用心练武,兵法也多看,韩师父是个奇才,知识渊博,你跟他好好学,爹回来可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哦。” 唐林实在不放心妻儿,尤其这个才六岁的宝贝儿子,怕自己回来后,儿子都能到他的肩膀了,做为人父最怕的就是来不及感受孩子的童年,孩子就已经长大了。 “爹爹,我以后也要变成你这样的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夜风语气坚定的说。 “好孩子,爹爹就算是死也无憾了”唐林欣慰道。 “爹爹不许说死,以后我们一起保家卫国做大将军,我跟娘亲姐姐们等你回来”小夜风有点伤感的望着爹爹依旧英勇高大的身影道。 “嗯,夜儿你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爹爹明天就安排你去明德学堂读书好不好,跟你这般大的孩子都去学堂读书的”唐林还是觉得练武再厉害还是要读书识字知大体识道理的,这样以后就不会成为一个武蛮子。 “那黎柯是不是也去了明德学堂读书了?”夜风对读书饶有兴趣的问他。 唐林想了想说;“黎柯?他是谁?” 夜风小手拍拍胸口道,“ 嗯,他是丞相府的公子,我们都是好朋友” 唐林对儿子笑笑,“我们夜儿也有好朋友啦?爹爹明天就帮你问黎丞相,让他也把黎公子送去学堂读书,你们做一个伴。好不好?” “爹爹万岁!”夜风高兴的跳了起来。 “你也答应爹爹,爹不在,你不要太调皮,不要惹娘担心生气,知道吗” “嗯”夜风认真的点点头。 隔天下了朝堂,唐林看到黎莫言在前面走,连走上去;“黎丞相,请留步” 黎莫言对他的忽然一叫有点疑惑;“唐将军,有事?” 唐林摸了摸鼻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德学堂明天招生了,你有意将你家小子送去明德学堂上学吗,我家小子说想跟黎柯一起上学,我这不是准备出征了吗,难得他有个一起玩的好朋友,就想两人做个伴。” 京中是有几个学堂的,只是明德学堂都是富家子弟,家里做官之人的孩子基本都是去这两间学堂读,因为皇朝最有学问的两位大学者都在这个学堂教书育人,桃林满天下,很多文臣子弟都是这两位的学生。 黎莫言听后道;“嗯,本来我儿也是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只是四五岁就会背四书五经了,他又不喜跟人交谈,我怕他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便想在家请一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教他。 我可以回去问下我儿的意见,他人虽小,但是心思多得很。”语言中有点为自己的儿子聪明自豪,唐林听了眼角抽了一下;“ 好的,谢过黎丞相了” 晚上吃过晚饭,黎莫言道;“柯儿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黎莫言看着前面这个小小年纪出尘不俗的气质,举止形态都透出稳重感。但是给人的感觉还是过于清冷,眼神看其他人都没多少感情,有时候只会在爹娘面前漏出一些正常点的表情。 黎莫言跟他说“柯儿,你有意去学堂上学吗” 黎柯疑惑道“学堂吗?在家里请老师不也一样吗” 黎莫言道;“嗯,我知道我儿聪慧,我意也是想在家里请先生教你的,但是今天唐将军来找我说,他要送儿子去明德学堂,问我有意送你去吗?” “爹,夜风去的话我也要去,我跟他是好朋友”黎柯听到这里,心思也动容了。 “嗯,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报道”黎莫言慈祥道,他对儿子是尽心的好。 在明德学堂门口,夜风站在门边,一直在等黎柯。“爹爹,你真的帮我问黎丞相了吗,怎么黎柯还不来的” “臭小子,不相信你爹吗”唐林轻轻敲了下他的头。 远处一个丞相府的马车慢慢驰来。停在了明德学堂门口。 “黎柯——黎柯——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夜风直接冲上刚停好的马车里,冲进了黎柯的怀里,小手抱住黎柯。 胸口被夜风大力撞过来,有点疼,眉头轻皱,但是没有推开他,夜风在他怀里蹭了蹭,让他心头痒痒的,似乎有什么在蔓延开来。 坐旁边的黎丞相,轻捉起夜风的后颈衣服把他拉了过来,四目相对;“ 你就是唐将军的儿子,果然长得比你爹顺眼多了” 夜风额头出现一头黑线。 黎丞相掀起了马车帘子道;“柯儿,你们都下去吧!” 夜风拉起黎柯的手走到自己爹面前热情介绍说:“爹,你看,这就是黎柯,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 唐林看着面前这个稳重气质出尘的黎柯道;“嗯,不错,比他老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黎柯额头出现一头黑线,真的是同一个世界同一款爹,一样幼稚。 四人一起进入学堂,办好了入学手续,明天就可以正式安排上学了。 两个小孩子手拉手跑在前面,在一起有说有笑,尤其黎柯对着夜风笑得很真实,看得黎丞相都感到欣慰,他也希望儿子跟同龄孩童一样。 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黎丞相便催促他说“柯儿,我们要走了,明天你再来学堂跟夜风一起玩吧!” “明天我们再见”两人挥过手一起道别。 “儿子,现在才中午想不想去捉鱼吃烤鱼”唐林摸了摸夜风的头道,想到后天就要出征了,想再陪一下儿子。 “好啊,爹爹你教我,我以后学会捉鱼了,就带黎柯去捉鱼,给他烤鱼”夜风想着以后黎柯崇拜他的眼神就来劲。 唐林手敲了下他的头“你啊,有了朋友就忘了爹,没良心的,走吧,爹带你骑马”两父子骑着赤血宝马来到溪边。 唐林吩咐儿子捡了两个粗树枝做成一大一小鱼叉,指着溪里游来游去的鱼“看到那条鱼没有,手把鱼叉拿稳,盯着鱼前面一点,鱼在游,你盯着它现在的位置是叉不到的,要对着 鱼游去的方向前一点,就好比上阵杀敌!不要只顾着现在的位置,要思考他会去哪个位置,再来一招出其不意。” 夜风听得头头是道,拿起小叉学着父亲这么做。 “看看谁叉的鱼多,能叉到就可以吃,叉不到就没有得吃”唐林笑道,手里动作示范给儿子看,一下子就叉到了三条大鱼了。 夜风学着父亲说的方法,开始一条都没叉到,看到父亲已经在上面开始烧起烤鱼了,香味闻到他肚子咕咕叫。 “夜儿,快点哦,你爹我已经快吃饱了~”唐林拿起烤鱼一边吃一边惬意半躺在石头上,对着溪下面左叉右叉的还没叉到一条鱼的夜风笑道。 夜风非常坚决认真道;“爹我一定会叉到鱼的”叉了这么久,夜风终于找到窍门了,一手下去叉到了一条不算很大的鱼,不过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转身抬起头骄傲的上去对着他爹说;“爹教我烤鱼” “哈,好小子,果然嚣张,像你爹我的性格”唐林满意道:“你先把鱼去掉内脏鳞片,用树枝叉好了,架在火上,慢慢地烤,没有调味料也能烧出好吃的鱼” 天黑时分父子二人骑马回家,夜风靠着后面伟岸的胸膛,听着父亲打仗的往事。让他以后人生十多年来遇到挫折迷茫困难的时候都会想起这种温暖,父亲对他的爱都是默默付出的,并没有因为父亲不在错过自己的成长而恼恨过他,因为父亲守卫起国家同时就不能兼顾自己的小家,他都能理解。 ☆、示弱 一群学生被家里人送来学堂,有些带着期待,有些哭哭啼啼的说不来上学,真的在明德学堂门口什么样都有。 夜风早早就到了,他在等黎柯,远处丞相府的马车终于来的。 “黎柯你快来——”两人手拉手进去了课堂,并排而坐。 一天过去,夜风比较好动活泼,一下课就拿出一个木质陀螺,一条小鞭子。 “黎柯,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说着用小鞭子一抽,陀螺飞速旋转,周围的小朋友看到这个好玩又稀奇的玩具都围在了一起。 “好玩吧,给,你试试,抽一下它就会动的”夜风把鞭子给了黎柯,黎柯用力抽了一下旋转了起来,两人一人抽一鞭玩了起来。身边的小朋友都想玩,有个小胖子问;“可以给我玩一下吗,你这玩具叫什么名字,在京城里从没见过” “这是我爹给我做的,京城里就我有。”夜风自豪得说。 小胖子又问;“你爹是谁,我爹是兵部侍郎,我叫刘在生,你叫什么名字?” 夜风抬头注视着看了他一眼回答他;“我爹唐大将军,我叫唐夜风,这是我的好朋友,丞相儿子,黎柯——” 黎柯就安静的站在旁边,并没有插话,听到夜风这么介绍他只是点了一点头。 “我听我爹说,唐大将军是个英雄,明天就要出征打仗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做兄弟就是要讲义气,你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小胖子拍拍胸口道。 “那是,我爹是大英雄,应该是你被人欺负了告诉我,你打得过我吗?”夜风其实还真的不怕被人欺负,因为跟他一样年纪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打得过他,他现在的力度可以单挑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都没问题,他就怕跟别人玩起来力度控制不好,会弄伤别人手脚,在同龄人这一方面上他非常自豪。 有人喊:“先生来了”全部人都回了座位坐好,小胖子就坐在夜风前面,等先生不注意他就转头跟夜风说话。 小胖子双手有点蠢蠢欲动,刚刚看到夜风玩的玩具实在太过吸引他了,应该说,是每一个男生都喜欢这种玩具,玩起来太潇洒了:对夜风说“你的陀螺下课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夜风爽快道;“可以啊!” 到了课休的时间,他们三人出去了教室门口树头下玩。 夜风在手把手教小胖子怎么用力甩动陀螺,小胖子第一次玩,觉得很好玩,连续抽几鞭,陀螺居然不会停下;“这个好玩,这个好玩——” 黎柯不喜欢他,他一来就要来他抢夜风甚至抢玩具,就像一个心爱的东西被人拿走玩弄般,让他心里不愉快,因为夜风只能跟他一个人玩,这个小胖子就是来跟他抢东西的,他不允许,也不乐意,表面实则没有太多表情,实际心里烦透了这个人。 黎柯慢慢走到靠小胖子右手边,小胖子右手大力一抽鞭子,不小心抽到了黎柯身上,还把人给直接大力抽倒在地上了。 在小胖子惊呆的目光下,夜风立刻把受伤黎柯扶了起来;“嘶,疼——”夜风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受伤的手臂上,薄衫下隐约看到有血痕,看到他眼睛湿润,可怜兮兮的模样,夜风转身就骂小胖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黎柯都被你打流血了,我不跟你玩了!”说完怒气冲冲把陀螺从小胖子手里抢了过来,拉起黎柯就回课堂上。 小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欺负了人,还把人打伤了,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打伤人是不对的,他爹经常告诉他,去上学后不能欺负弱小,今天才第一天上学,他就把人打伤了,他感觉自己心灵受到了伤害,一边跟着他们一边大哭:“呜呜呜,我不是有心的,黎柯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夜风不要不跟我玩,呜呜呜呜!” 夜风没理他,他挽起黎柯的衣袖,看到一条血痕明显渗出血水,满眼心疼,用干净的手帕帮他包扎好;“很疼吧,我帮你呼呼,呼过就不疼了”黎柯感觉到手上传来的一股热的气体,酥酥麻麻的,好像真的觉得不疼了。 黎柯安慰他道“嗯我不疼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的” 忽然觉得以敌示弱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计谋,他只喜欢夜风把关注都给他,那个小胖子,他算什么,也配跟我抢朋友? 三人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放学 ,很多丫鬟小厮都在门口等,一辆辆马车排排队。格外壮观,能来这里上学的都是大户人家。 小胖子一直不开心,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本来就胖的小脸都差点看不到他的眼睛了,他一直跟在夜风黎柯后面,低着头,想向前又不敢。 只能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他一直在想着怎么为今天的过错弥补,想着明天带多点好吃的过来,也许夜风会重新做他的朋友呢。他这么想,隔天就真的这么做了。 夜风叮嘱道;“黎柯你回去记得告诉林姨帮你上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给陀螺刘在生玩的。”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而已。”黎柯还是安慰一下夜风,让他不要这么自责。 不远处看到黎丞相府的下人对着他们招手,快步走了过来。 “你家小厮过来了,先回去吧,我们明天见。” 夜风跟黎柯道别。 小胖子在后面听到这段话又想哭了,刚好他家丫鬟过来接他走了,才没有在学堂门口丢人现眼的哭。 黎柯回到家,拆开了手帕,自己重新上药包扎,他没把受伤的事情告诉爹娘,这是他自己故意受伤的,不想别人担心。 一大早天未亮唐大将军的军队二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唐家上下都出来相送,还有很多士兵将士的家人都站在他们后面相送。唐夫人带着四个女儿跟夜风站在唐将军面前说着一些叮嘱的话,双手颤抖着为唐将军整理着盔甲。 唐大将军对自己的夫人说:“夫人,为夫这次走,可能要走好几年,塞北那边现在不稳定的军况,想必也不能很快回来,照顾好家里的儿女,女儿如果出嫁写信告诉我一声就行,这辈子就是最愧对你们啊,嫁给我,夫人的委屈了啊。” 唐夫人双眼含着不舍道;“夫君,请勿这么说,嫁给你是我愿意的,你保家卫国我们都为你自豪,切记要安全归来,保护好自己” 唐大将军;“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也请夫人不要跟着我去,要记得你不止有我,还有儿女们,他们没了我也不能没有你啊” 唐夫人听到这里终于把眼眶里的泪流了下来,她的确是有这么想过,可是不忍心儿女们,都是她的牵挂。坚定的点点头;“夫君,我记住了” 唐大将军把夜风招到跟前“夜儿,爹这次要远行,不能时刻叮嘱你了,你要自觉好好学功学堂回来要记得每一晚都要练习武功,多听娘亲姐姐们的话,知道吗”再次摸了摸夜风的头。 “慧心你们过来,让爹再看看”唐大将军看着面前四个水灵灵的初长成少女之姿的女儿道;“你们也要乖乖的,慧心你是大姐,要好好孝顺娘亲,家里的事情多教教弟妹,她们很多事不懂”唐大将军再摸了一下女儿们的头。 离别总是伤感的。 “皇上驾到”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城门下,最前面是一部金碧辉煌的銮驾,皇上就坐在上面。后面跟着一众文武百官。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都给皇上请礼。皇上在銮驾上下来站在他们的面前,明黄的龙服一身威严,皇上的到来士兵们都一鼓士气,满腔热血。 “免礼” “朕跟众卿家来给唐将军,刘将军你们送行,一路远去,千山万水,愿你们都平安归来 ,我们都会记住皇朝将相的傲然风姿:”皇上拿起酒,对着他们敬了一碗烈酒。唐将军跟将领们也拿起一碗酒回敬皇上,一切尽在不言中,此行肯定会牺牲不知道多少人,每个人都是视死如归的心态去面对。 夜风这是第一次见皇上,面前叫皇上的男人,威严庄重,不怒而威的样子,让他一脸崇敬。 “整装,出发”唐大将军大声吼道。 众人看着远去的士兵,都不舍感慨万分,皇上一走,剩下的人都各自回去了。 唐夫人还是满眼泪痕,夜风被送去了学堂里上课。他们比较早到,先生还没来,他一个人趴在桌上没什么心情,心里惆怅,甚至还有点想哭。 黎柯知道今天唐大将军出征了,夜风心情不是很好,坐了过去靠得夜风更近,双手把夜风圈了起来说;“心情不好想哭就哭吧,没人笑你的,我抱着你,肩膀给你靠,哭出来就好点的了” “嗯”夜风真的靠在他怀里哭了出来,没哭出声来,不一会黎柯就感觉到衣襟湿透了,他也没有在意,只要夜风心里舒服点。 等夜风发泄哭完后,洗了把脸回来,就看到小胖子手里提着不少吃的也走进课堂了。 “黎柯我今天带了很多吃的,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昨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刘在生这个小胖子,因为昨天弄伤了黎柯,今天带了很多好吃的,说是给他们赔罪,居然有一个烧鸡,还有一个烤鸭,油腻腻的便要放在黎柯的桌上。 黎柯瞪了小胖子一眼,冷冷道“不要放我桌上,不吃你的,你拿回去” 小胖子被训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夜风,眼神讨好“夜风你要吃吗” 夜风心情不爽道“不吃” “你们不吃吗,那我吃好了”小胖子闷闷的坐回座位,真的一手一个烧鸡腿吃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这些是他拿来道歉的。 “黎柯你看这个刘胖子,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这吃相,他家没饿着他吧”夜风对黎柯开了个玩笑。 “噗嗤,可能真的饿着了吧,那你饿了吗,我带了雪酥饼,你爱吃,我叫我娘多拿了几块给你”黎柯在自己的小包里拿出六块雪酥饼,奶味浓郁。 “啊”夜风张开嘴,示意喂他。 黎柯对着夜风笑笑,拿起一小块就喂到他嘴里。吃完还不够,继续张嘴,连续给他吃了五块。“好了,不能吃多的,会牙疼” 夜风貌似还没尝够味道,眨巴着嘴,但也没再吃了。 “喝口水,吃了喉干”继续装了杯水喂给夜风。 小胖子无意看到后面两人的动作,惊呆了,这个平时不说话,冷漠到眼神可以杀人的黎柯,居然对夜风这么温柔,果然人家才是好朋友,我只是一个意外,呜呜呜,小胖子心里默默流泪。。 ☆、完胜,唐将军被留北城 皇朝公元32年,这年冬天异常寒冷,守北城的赵冲林大将军带领着边城的十万大军,接连跟着北寒国的十二万大军打了有五六个来回了,北城大军们刚开始也一个个斗志昂扬的,但是北寒国每次挑起战事都不会持续打很久,刚打没多久 ,北寒国古鲁大汗就叫他们往回撤。 等大军一撤,他们就往前十里地扎营,现在已经往前五十里了,再过三十公里,就要到北城城门下了,而且他们那边的人个个都强壮高大,这几次战事下来,北寒国那边伤亡人数不多就一万多人,北城大军也伤亡了两万左右的人。 粮食朝廷还没运下来,城中仅剩的粮食也只堪够支持大军,城中百姓也已经在挨饿了,3个月的时间北城大军已经被熬到心理跟生理上 的疲惫,最后几次北寒国来进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激昂。理智上觉得他们就打一下就走,都不怎么认真跟北寒国对打了,从刚开始每个人都斗志昂扬,可是每一次对打后,那边都是来得快撤得也快,而且那边都是寒冷极地,北寒国的人冬天都非常能熬,而且储存粮食也容易保存,所以他们在处心积虑来攻打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是要打北城一个措手不及。 赵冲林也发现了北寒国如此无赖的打法,可是也无可奈何,他们不敢冒险追过去,说不定他们还来个瓮中捉鳖,北城就会守不住,现在只有等,等朝廷的大军援助,算算时间,这几天应该到了。 一个士兵跑进来道“赵将军,城中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只能再维持几天,已经有士兵已经饿道了军营,百姓们因为没有粮食了,很多人到处去抢吃的” 赵将军看到百姓因为战争流离颠沛苦不堪言,士兵们不是上战场战死而且被活活饿死的场景,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流下了心酸的泪。 只恨北寒国的人,发誓誓死也要杀掉他们的头领。 赵冲林叫来了自己手下的将领,吩咐他们在军中再拨一点粮出来,让把家里粮食都拿出来,只留下几天的粮食给家中,他要煮粥先救城中的百姓,他相信再等几天,支援大军就会到的。 赵冲林对着手下们说;“你们跟我去城楼上,我有话要说,你们聚集一下城中的百姓去城楼下面” 在北城城楼上,赵冲林安静沉默的站在城楼上,看着越来越多聚集起来的人,觉得来得差不多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赵冲林,我知道你们现在很苦,也很饿,我现在没办法让你们吃饱喝足,但是我保证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赢,朝廷没有忘记我们,皇上已经派大军来支援我们了,过不了几天就到了,你们再熬一下,粮食就过几天到了,你们再熬一下,等一下 我就在将军府门口给大家送粥,就算饿着我自己,也要给你们一口吃的” ...... 发完粥,赵冲林回到家中。一家大小都坐在饭桌上,饭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锅跟清水似的,米粒都能数得过来的清粥。 赵冲林;“吃吧,都饿了吧,再熬2天大军就到了” 说完都各自舀了一碗粥,没人说话。 都吃完后,赵将军的六岁小儿子终于哭着对爹说;“爹,我饿”在坐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眼眶红润,眼泪直接流出。 听到儿子的话,他既心酸也心疼,“饿也要忍着,现在谁不饿”说完忍住眼泪,先起身离开了。 连续两天这样放粥,虽然不能顶饱,但是至少没有饿死饿晕,也没有人再出去抢东西的,都是安安静静等在家里,至少维持了百姓的秩序。 ............................ 赵冲林现在正在城楼上,远处一个小兵跑过来;“赵将军,太好了,太好了,大军已经准备到了,现在已经到了前一座城池,到楚城了,今晚应该可以到了” 赵冲林这次心里被沉沉压着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好,好,好,你快将消息告诉陈将军他们,我们今晚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 ” ...... 唐林带着十万大军,经过千重山万重水,一路长途跋涉。 唐林在之前就收到北城人带来的捷报,当知道北寒国的人居然使用欲擒故纵的打法来消耗北城将士的心智跟体力,他们在到达之前商讨一个攻略,打算给北寒国来一次措手不及。 唐林跟刘将军还有一众手下将领在商讨着北寒国的地形跟有利于他们攻打的方法;“北寒国都是以游牧牛羊为生,荒地上都是杂草丛生的,正逢冬季,牧草肯定都是大部分干枯的,现在大雪也还没开始下,正常情况下,第一场大雪会在正月时候下,我们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尽快火攻掉他们,不然下雪后就麻烦了” 有位将领说“嗯,这个方法好” 其他人都附议,“北寒国会用欲擒故纵方法来打北城,我们就智取杀他们片甲不留。” 唐将军;“打仗是不说仁义道德的,只要能赢,现在火攻是最好的方法”沉吟了一下,继续说“我们之后在准备到达北城之前,兵分三路,刘将军,你在到达楚城这边沿西边去,绕过北城到达北寒国兵队的左边北河岸边,现在已经河道结冰了,你们守在那里,在他们过河的时候用箭杀之,到时火攻把他们逼到那边。” 刘将军;“好,我肯定片甲不留全部杀掉!” 唐将军继续说;“杨将军,你带着一路兵马火攻,我们现在开始就要沿途收集火油跟箭,我们每过一座城就要城主给我们收集火油。这是我们打这场仗的关键,你在到楚城后从东边过去,收到信号后一直沿北边火攻,直逼他们过去西边,逼到他们到刘将军那边的北河岸” “我到时会带着北城将士们从正面跟他们进攻,接到我的信号,你们就要必须行动,不要有一丝的怠慢,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 经过五天时间已经到达楚城了,大概还有半天就到北城,刘将军那队已经整装出发,杨将军那边也带上收集好的火油出发,等接到信号后就开始放火油放火箭。 剩下唐将军带着三万大军去了北城,北城赵将军带着一众将士在南门迎接这次带来的大军。 他对着唐将军道:“唐将军,我是赵冲林!” 当看到只有几万大军之后有点疑惑,不是说好是十万大军吗。 唐将军看到他眼里的疑惑,并没有在这里多说,“赵将军好,有什么话稍后说,先把粮食分下去吧”不过粮食的的确是带够过来的,赵将军命人将粮食分给老百姓后再拿回军中,今晚必须让士兵们吃饱。 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只有唐将军跟赵将军的手下将领在将军府书房里说事。 “赵将军我知道你疑惑为什么我只带着几万大军,我这就给你解释”唐将军将他们之前商讨的战略告诉给他们。 赵将军“唐将军,这计谋妙啊,我正愁没有方法打北寒国,他们真的太狡猾了,几次交锋都不算正式交锋” 唐将军并没有因为被夸一声就自满,而是非常谨慎道:“你们必须听我的,看信号行事,不要有什么膈应之心,我跟赵将军到时攻进去,有机会先尽快杀掉他们头领,就算我们有什么不测,你们也不要惊慌,立刻找个主事的稳住局面,这个是最坏的打算,因为我另外分出去的两位将军都会配合你们的,最好的就是直接杀掉他们头领,他们就会群龙无首了,我们胜算更大,这是火攻下的最后一个计谋” 众将领严肃听着,并且点头答应“好” 隔天傍晚时分,有士兵来报,北寒国准备进攻了,还大喊口号说什么“北城孬种,不服来战”之类的话。 唐将军听后冷哼一声“哼,真是目中无人” 站在城门上对着下面整装待发整齐的队伍道“各位皇朝士兵们,今晚我们就把北寒国打回去让他不敢再出来,片甲不留” 士气鼓舞非常重要,士兵们大喊“片甲不留” 打开城门,唐将军赵将军带头冲了出去直接跟北寒国的人交战起来,这次他们也预算是打一下就走的,但是打了一会就发现北城军这次比之前的几次士气高涨,而且是打算真的往死里打的。他们大惊立刻有人去队伍中告诉古鲁大汗“大汗,这次北城军真打,而且人数多了,还多了一些没见过的将领。” “真打?打就打,给我叫达竹将军往死里打他们”古鲁命令道。 唐将军现在对着敌军达竹将军,使用唐家.枪.法对他的大刀,枪无虚发,用枪挑掉了他的大刀,一劈他的双腿,他被打跪下,再用枪直接刺进他的胸膛,达竹将军气绝。 有人大喊“达竹将军死了,达竹将军死了” 敌人听到后惊慌撤退,群龙无首。 这时候唐将军放了个烟花信号。 他们没有再追上去。 杨将军收到信号后,在东边沿着北边开始放火,北寒国的人都基本游牧生活,这次打仗他们都迁移靠北城那边,所以北面也方便了他们,直接放火,连他们的后路都封住了,大火随着大风熊熊燃烧着,有北寒国的士兵发现东北边都起火了,连忙往西边北河岸那边去,可是让他们以为有一线生机,殊不知敌人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他们打算直接在结冰的河上滑到对面,刚下河,对面数以万计的箭从河对面飞来,真的是天要绝人之路,后有火攻,前有剑雨,没有回头路,只能接受死亡。最终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空中都有一股浓浓的烧焦肉味,北河冰上铺满了尸体,这场大战,尸山血海,宛如地狱修罗场,预示着一场战争的结束。 清点人数的时候,北城伤亡一万多人,北寒国全军覆灭。这也预示着这场漂亮完成的战斗,被写入辉煌的历史中,功勋伟绩,大功之人。 可惜的是,赵冲林将军在去杀古鲁大汗的时候被他用毒剑刺伤,送回来后已经不治重伤身亡。 赵将军府全部都是悲伤的气氛,他最小的儿子,赵子才被赵将军托付给了唐林,希望他能以后也能成为一位大将军。 全城百姓这天都出来送赵将军,这天也正好下起了大雪,就跟他们的心情一样。 很快朝堂上就收到了北城大胜的捷报,皇上也准备加封将士们,却有人在这时弹劾唐将军残忍,用火攻之,不是大将之风。 皇上直接一奏折打过去怒道“不这么打,那你想怎么打,你告诉朕是你你要怎么打,这是我最满意的方法,我皇朝有此大将,是我国之幸——” 可是皇上想了想,杨将军牺牲了,北城也有点元气大伤,有人提议,将唐将军先留在北城,现在声望太高对皇上不利,而且让他帮忙恢复北城,也要有人重新镇守北城,唐将军练兵非常有一套,那里也要招新兵重新加入,等稳定了再召回朝。 皇上想了想也觉得这提议不错,赏赐了很多东西物品给唐将军府,也派太监给唐将军送去一个圣旨,意思是说让他先留在北城,训练新兵,从皇朝带去的兵,两个月后再由杨刘两位将军率领回去,唐将军需等待皇上圣旨才能回朝。 众人觉得这样对唐将军无情,但是知道的人都知道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俗话说功高盖主,没有好下场,要么反。 唐林自己清楚,留在这里也好,在这里他收了赵子才为徒,教他武艺,行兵之法,他也是个聪明的。 …… 唐将军府 唐夫人接到圣旨后合府上下都放了个心,将军没事还立了大功,立刻吩咐管家:“快去把夜儿找回来,告诉他,他爹没事,我要去祠堂祭拜下祖先。” 夜风在回来途中已经知道了他爹的事情了,也格外开心。 “娘,娘,真好!”至少他爹成功完胜了,留在北城也只是权宜之计,总会有一天回来的,他们可以等他回来。 以后夜风更加的努力练功,因为他要像爹那样做个大将军。 教他武功的吕师父也说他是奇才,武功也会举一反三,他会很多武器,吕师傅会的功夫武器非常多,这十年里将毕生所学武艺都教给了他,夜风最顺手的还是用枪,他师傅把他爹留给他的唐家.枪.法谱给了他,开始在旁把他练得不好的地方指出来,全部都靠他自己领略唐家.枪.法的奥妙跟厉害之处。有句话说师傅领进行,修行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是竹马竹马情谊,从小娃娃捉起,感情要慢慢来哦,再写几张感情线就写主角们长大了哦 ☆、戏水 夏天那种让人无法躲避的酷热,真使人头疼,不论你走在炎炎烈日下的大路上,或是进入树木,房屋的阴影下,不论是在早晨还是傍晚,那暑日的热总是伴随着你,缠绕着你,真让人心烦。 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给人带来一种夏日的烦躁,没有一丝风,大地就像一个蒸笼。 大树的树叶被晒得耷拉下来,显得有气无力;它把小树晒干,竖在那里一点精神也没有;它把花晒的花瓣都垂下了头,垂头丧气;它把小草晒枯了,干巴巴的。 “啊~好热啊,快热疯了。”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长得英俊不凡的夜风百般无聊的躺在树头下,翘起了二郎腿,口里叼着一条狗尾草,眨巴着嘴,一边喊着热疯了,他也不知为何,活动一下就会流大汗汗流浃背的。 旁边一个穿着白衣,黑发束在脑后,鬓边落下两条须毛,清新淡雅的气质,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的冷艳男子,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看着他不顾形象的样子,对着他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心里很享受跟他的二人时光,就算再炎热的夏天,他也会觉得不那么热了,只因旁边你在身边,可以吹走炎热带来清凉。 “心静自然凉,越乱就越热了。” “黎柯,我带你去游水吧,去对面山那条小溪里,山水很凉的。”夜风真的没有一刻停过,蹦腾的不得了。 黎柯拿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笑着对着他温顺的说:“你可不要贪玩,上次你带我去山里,因为你要捉那白貂,你可是差点就摔下山去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呢。” “嗯,这次只是去游泳,不是什么危险的事,走吧!”夜风站起身来,拍拍灰尘撩好衣袍,伸手去拉黎柯。 “来,拉你一把!”看到伸在面前的结实的手掌,不同他的纤纤细手,他的手是常年练武的手,有点老茧,被他握在手里,有点痒痒的感觉,那种触感直接痒进他的心里。 黎柯有点不舍的捏了一下他的掌心就松开了。 两人一起向对面的山里走去。 炎热的大太阳照下来,树林看起来都有种扭曲的炎热。 他们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了,可是夜风怎么都比他高半个头,每一次说话,一个要抬头一个要低头,有时候还会说完话两人都会相视一笑。 夜风在他心目中永远这般意气风发,有朝气,干净利落。 这也是他成年之后一直保留着的东西,以至于让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英俊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就能让他心发烫不灭。 “哇,这溪水真的太清凉了。”他挽起了袖子,嬉起水来,舀起一捧水,洒到半空中,一滴滴水珠在半空中舞蹈,又接二连三的落到水面上 ,发出叮咚响声,溪水泛起涟漪,轻轻的荡漾着。 在溪水中阳光照射下的夜风,真的充满了阳光跟活力。 溪水清澈冰凉,让黎柯也觉得有丝丝凉意,这里是一个溪水谭,前边是一个小瀑布,夜风已经整个人像条鲤鱼一样潜进了水潭里面游过去了,一会潜下去一会又倒着来游,欢快至极。 黎柯也撩起长袍,坐在青石上,两条修长的玉脚直接泡在水里晃了几下,很解暑,他冲着在水里 游得欢快的夜风喊了一声;“夜风,我也想去那边下水,这边潭里的水好像有点深!”黎柯指着想要去下面一点的浅水区。 夜风听到他这么说,暗中偷笑了一下,朝着他这边游了过来,游在他前面,用手给他的脚绕了几下,吓得黎柯直接从青石上滑落了下来,夜 风以为只是逗一下他,水深还不够他站起来,还好他手速快,尽快把滑水里的黎柯抱了起来,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怀里的人惊叫了一声,有点害怕的跟他说;“夜风,你使坏,你不要松手,抱紧我,我不会游泳。” 黎柯其实也想被他这样抱着,他感受着夜风健壮的胸膛,在水里隐约碰到他的几块腹肌,可想而知他的身材是多么的完美健壮,惊慌的抬起 头看着眼前这个还在坏笑的夜风,不知道怎么的,有点不自禁就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有点负气没说话。 夜风对他亲了他的唇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很自然而然的,反而眨巴着嘴,好像细细品尝个中滋味。 双腿半缠住了夜风他的腰,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这是落水之人的本能,他的衣服落水后紧贴在身上,感觉到两人的余温,夜风感受到怀里的人有点害怕,但还是有点捉弄之心;“黎柯,我带你去中间游两圈好不好,你抱紧我,我反过来带你游两圈,绝对不对掉下去的。” 还没反应过来,夜风就已经像一条飞鱼,双腿一蹬火速迸发,带着他游去中间,夜风仰泳,他就整个人像跨坐在他的腰间一样,让他脸有点羞红,而且还有意无意的碰到他那个部位,让他真的想撒手逃走。 “如果我撒手了,会不会吓到你”黎柯忽然想试试在水里下沉的感觉,他心里有个压抑着的声音让他想跳下水底沉下去。 他说着就这么做了,放开了夜风,闭气跳进了水里,让身体自动沉了下去,没有动,身边的水压紧了胸口,他睁开眼睛,在下面看着夜风也跟他一样潜了下来,两人在水底互相看着大家,没有惊恐,只有一种心灵的安静,似乎在水里过了万年时光。 过了一会,夜风并不由他乱来,伸手将他拉进怀里,慢慢往水面游去。 出了水面,黎柯呼吸着大气;“原来这种感觉这么好的。” “下次不要这样了,忽然间就跳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心口跳了一下,差点腿就抽筋了!被你吓的——”夜风有点气他太任性,抱着他一直游回岸上。 他的衣服都湿透了,也是怪自己逗他干嘛,至少也要让他先把衣服脱掉才能下水,现在湿哒哒的也穿不了,叹了一口气。自己抖了抖他放在 岸上的衣服。就一件内衣跟一件衣袍。 看了一眼上岸后口唇有点苍白,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纤瘦,但是凸臀看起来充满了性感,有一些湿发粘在姣好的面容上,两条秀眉似蹙非蹙的,整个人在水里被捞起来后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美。 “黎柯,你快换上我的衣服,你的就不要穿了,很容易生病的。” 夜风看他站着不动,再不换,吹一下风很容易病的,他自己亲自上手,去扒他的衣服,黎柯有点扭捏,好像不是很愿意在这些地方脱衣服。 “你慢点,衣服等下被你扒坏了。”黎柯没有去阻止他的上下其手,站在这里,被他扒掉湿透的外衣跟内衣,露出了他的小身板,虽然纤瘦,但是隐约有点腹肌,并不羸弱,瞧见他脖子下锁骨下一点的一颗朱砂痣,夜风好奇得摸了一下,惹得黎柯打了一个颤抖。 “你别......”黎柯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情愫,看着夜风。那眼神模样带着一丝丝妩媚,夜风看了后,心被猛击了一下,慌忙拿起自己的外衣尽快给他穿上,没再看他。 自己拿着他的衣服,跳上树上,把湿衣服挂在树上晾干,自己就光着膀子,躺在溪边的大青石块上,他身体素质好,炎夏光着膀子也没什么 问题,黎柯就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直到夜风居然闭眼睡着了,对他有点无奈得摇了摇头。黎柯就坐在他旁边不说话,嘴角噙笑。 ☆、飞蛾扑火 一直到傍晚时分,微风轻轻吹拂,在山里也有了一点凉意,黎柯看着夜风还在睡,自己走到下午晾晒衣服的树下,两只手攀着树杆想把衣服 扯下来,揪着衣摆扯了下来,快速的换回了衣服,把夜风的衣服换了下来,他发现临近傍晚,山里起风,有点凉,夜风一直光着膀子躺着,很容易着凉的。 他从夜风睡着后就没有再瞧过他光着的上身,因为那身材比例太好了,胸腹肌依稀可见,腰肢劲瘦,两条腿互相叠加起来又直又长,他再看 一次,都还是觉得脸躁红不已,耳朵微热,他怕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感慨一下如此让人心思蓬~勃的身材。 “夜风,醒醒,傍晚了,我们要回去了吧!” 他推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把夜风的衣服搭在了他身上,这才让他有定力看过去。 本来一开始夜风只是假寐而已,谁知道躺着躺着太安静了,就睡着了。 “嗯——你把衣服换好了?”夜风抬起眼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随意搭着的衣服,再看着靠近在眼前黎柯的脸,还有他身上已经换好的白衣,有 点失望,早知道早点醒来的,然后帮他再把衣服换上,他是这么想,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自己这是想着法子猥琐人黎柯吗。 看着前面这个温润如玉的脸庞,有些清冷孤傲的气质的黎柯,他知道黎柯不善交际,身边也就只有他一个朋友,他们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都不知道如何的就走在了一起玩。 至少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一个吧,貌似全部的温柔,纵容,放任,任性,宠溺都只对夜风他一个人做过,在他看来黎柯就是跟其他人一样 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并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冷漠事事不关己的人。 毕竟刘在生每一次都跟他埋怨说,黎柯对他很不客气,每一次说话问事情都爱答不理的,还对他露出格外嫌弃的表情,对别人也一幅孤傲冷漠态度。 真是感慨,他们相识十年,他们早已成为了青葱少年郎了,成为了无话不说,百无禁忌一样的朋友,甚至别人眼里的好兄弟。 他觉得这种相处关系,让他很舒适,只要他们互相都对大家好就行,他对别人如何,他可不管,甚至觉得这样最好,他也怕黎柯太过受欢迎了,然后认识其他的朋友,那他肯定会伤心难过的吧。 抬起头看着一直凝视自己的脸,黎柯的头斜歪了一点看着他,唇边始终含笑,伸出手想着拉夜风一把。 忽然夜风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噜响声,夜风脸上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额~饿了——要不我们野外吃个烧烤再回去?” 看了一眼在前面一群飞过的野鸭,还有溪里的鱼儿,看着天色也还没黑。 黎柯顺着夜风的目光看过去,远处那有几只肥美的野鸭,看起来的确值得一尝,尤其是夜风的手艺还不错 :“嗯,不许玩太晚了,我还真 怕我爹到处找我们的样子。”黎柯想起他爹暴跳如雷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夜风拾起几颗小石子,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直接打过去离他们百米外的野鸭,他打中了两只,他不贪心,够吃就行。 “嗯,你就坐着等吃就行,我来处理,你的手只可用来写字画画的,千万别碰这些东西!”夜风说过格外喜欢他的手指,说没见过哪个男人 女人有这么好看的双手,用来做粗重东西简直暴敛天物。 夜风飞跑过去,将野鸭提了回来,还顺便在河里空手捉了两条鱼,他的武功很高,做起这些事情来,顺手又速度,黎柯一点也不意外,这些 年他跟夜风一起玩,都被保护的好好的,没受过伤,不过几年前的三月天落冰湖,绝对是对夜风的耻辱,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离开他视线后出现的意外。 也不全然是意外吧,就是落湖里想捡夜风送的玉佩。 事后夜风非常愧疚,也骂他傻,一个玉佩有什么好的,比命重要吗? 说实话夜风送的东西他每一样都一直很宝贝着,哪怕那件事后再给他送的精品玉佩都不及当年那一块,那一块他有着深深的回忆跟感动。 那是他生辰那天,夜风去找京城里出名的玉雕大师做的一块双龙玉佩,那块玉石是夜风很用心去找回来的,材质跟雕工都是上乘的,而且当时雕刻老大师也已经封山了,夜风去求了很久人家才答应的。 看着天微微黑了,半个月亮已经开始挂上天空了,夜风一气呵成的生火,然后用刀处理野鸭,跟鱼,在火堆的黄光下,夜风专注如黑曜石般 澄亮耀眼的黑瞳,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处理这些。 十六岁正是他们这种年纪对那种叫喜欢,叫爱和性的东西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了,有些这般年纪的已经娶妻生子了,他又怎么还是一个什么都 不懂的男子呢,他懂,什么都懂,当深夜的时候他暗自思考着自己以后是否接受一个女人,他的答案当然是不。 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对夜风有一种不可描述的心思,他惊恐过,难眠过,他怕被人发现,被夜风发现,一直隐藏在心里最底,他很享受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光,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在夜风背后肆意的,疯狂的增长这种意气。 他看着夜风无论他做什么动作,都觉得他如此让他着迷,他就像烈酒,明知道灌下去要晕眩、失态、痛苦,也让人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似乎注意到一处火热的眼光,夜风抬起头对着黎柯咧嘴一笑,对他说;“你也饿坏了吧,我现在就给你烤,再等一会!” 夜风将处理好的野鸭跟鱼都用树枝叉起来,架在火上,开始慢慢的烤起来了,转头继续跟黎柯说;“我记得第一次捉鱼,烤鱼还是十年前,我爹教我的,想想都好久了。” 黎柯看着他眼中有点怀念又有点忧伤的眼神,“你烤的鱼我也很爱吃,你爹到时候回来,肯定会觉得自己儿子的手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夜风听他一说心情好了不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我爹肯定会说,夜儿很不错,就跟你爹我一样!” 不一会,鱼就可以吃了,虽然鱼好像没什么调味料,但是表面焦焦的,看起来很有食欲。 夜风贴心的帮他把鱼肉撕了下来,把鱼骨挑了出来,放在了一张大树叶上,上面还有一个用树枝削的筷子,递给黎柯;“吃吧,没刺了!” 夜风是一个没什么讲究的人,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他对黎柯的事情就特别讲究,就好比自己直接拿起鱼就可以啃了,却要给黎柯削一个筷子,把鱼刺都剔出来。 “嗯——”黎柯抬起头看着他,嘴角微扬,默默的吃了起来,于他而言,这条鱼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 “来,这个鸭腿肉不肥,吃点,就只吃鱼不饱,而且你真的很瘦,不长肉的吗,瘦到有点硌手!”夜风对他现在纤瘦的体型很无奈,这以后自己不在,他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性格对于别人来说又不讨喜,想起来真让人担心。 黎柯拿起递过来的鸭腿吃了起来,“我也许天生吃不胖的吧!” 夜风基本把鸭子肉都吃掉了,食量惊人,至少他觉得不饿了。 “真饱,天都黑下来了,我们待会尽快下去吧!”夜风半躺到青石块上,转头对黎柯说。 “嗯,再等一下就回去!”黎柯吃了个半饱,他不习惯吃太饱,所以并没有很撑。 ☆、止于唇齿 夜风说自己很饱,有点走不动,让黎柯扶一下他;“哎——黎柯,扶我起来,太饱了,走不动!” 黎柯对着他无奈摇了摇头,宠溺的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伸手拉他起来;“真重,吃这么多居然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那可不,我每一天都要练功,消耗大,吃得多!”夜风有点慵懒,吃饱后,语气跳脱了起来。 夜风把手臂搭在黎柯饿肩膀上,他比他高半个头,手搭上去那种感觉刚刚好,两人就着黑呼呼的山路小道走下山,他们现在在半山的位置。 夜风似乎心情不错,走路有点歪歪斜斜的,整个人挨在黎柯身上。 两边的树林里发出的怪声格外阴森,夜风闻着身边人的微醺淡雅兰香,斜看着月光下的姣好面容,只希望这条延长的山路能再长点,走得再慢点。 这是一场内心的对弈,这种习惯是多么的害怕,以至于有一个离开后,另一个拼命想在其他人身上去找寻那个的踪影,那模样疯狂又失态。 走了没多久,路中间一棵比较大一点的树木连根拔起倒在小路上,把他们的路挡住了,想着绕一下路就好了,没必要跟树计较什么。 夜风拉着黎柯绕到另一边过去,可是绕进树林里,路有点黑,杂草又多,他没多久就后悔绕这边走了。 绕路的话刚好绕到右边那个小山丘里,杂草多又有点斜坡。黎柯走在旁边,尽管夜风已经小心翼翼的牵着他了,但是斜坡有点抖,黎柯还是不小心岔脚了。夜风吓到了,心猛的一跳,“黎柯,小心!” 尽管手快拉起了黎柯,他自己就整个人滑下了山丘下,在他滑下的时候,将黎柯推了回去,自己滚了下去,山丘不高,但是可恶的是,山丘被挖了一个洞,里面被枯树叶遮住的,里面居然是一个大大的捕兽器,直接夹住了他的脚。“啊——嗷——谁这么缺德啊!” “夜风——是不是受伤了,我现在就下来!”黎柯担心的看着抱着脚皱起了眉头的夜风。 “别下来,不然等下上不去,你让我缓缓,脚被捕兽器夹住了。”夜风对着着急的他说,他疼到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等起初的阵痛没这么痛之后,他看着自己被夹得有点血肉模糊的脚脖,真是倒霉了。 “好,我不下来,但是你可以了,记得叫我,我拉你上来,不要硬撑。”黎柯很担心,但是他下去的话也帮不到忙,等下还可能导致两个都上不来。 夜风将捕兽器掰开了,抽出自己的脚,一撅一拐的站了起来,看着蹲着上面紧张看着他的黎柯,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他没有受伤,如果是他掉下来,后果肯定会不堪设想。 “可以了,你稍微拉我一下就行。”忍住痛站起来,他可以飞跨上去,但是后果就是他的脚伤会更严重,很可能会舀到。 把他拉了上来,两人都满头大汗。 “你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扶着你走,我是男人,还是有点力气的。”黎柯还是坚持将他扶着,手拦住他的腰,没让他拒绝,虽然看起来一个比他高大的半压在他身上很不协调。 就这样两人一直相扶持着下山去了,他们本身就离山下不远了,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山下。 “夜风,对不起,我小心点的话,你就不会弄到脚了。”黎柯眼眶湿润,有点难受的说,他并不想哭,只因为这个人一开始就一直保护他, 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他的人,他既心疼,又难过,难过的是自己为什么是一个男子,以后还要看着他成亲生子。 他难过的是以后自己的所有爱慕之意,都止于唇齿,溺于年华之中。 “我没事,真没事,就是脚夹了一下,以后我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也别难过,我真没事。”夜风用了三个没事来 安慰他,瞧见他想哭的模样,就觉得心都被绞起来了,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示意他不要难过。 温热的手背一贴过来,黎柯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只是他扭头掩饰了一下,就滴了两滴泪就忍住了。 远处有几个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他们是丞相府的下人,被黎丞相叫出来寻人的,在黎柯他们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就试试去山上找 ,刚到山脚,就看到自己家公子跟唐公子两人两人相扶持着走出来。看到唐公子的脚还在滴血,一撅一拐的艰难走着。 “公子,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这么晚也还没回来,老爷派我们出来找人,唐公子脚怎么了,没事吧?”这个是丞相府平时服侍黎柯的书童侍从,叫小顺。 “小顺,没事,就是脚夹了一下,没伤到骨头。”夜风对着他客气的说。 “公子,唐公子,你们小心点,我叫人去把马车牵过来,你这脚不能乱动。”小顺还是有点担忧,尤其是看到唐公子这么高大的体型挨到他 们公子身上,实在怕自家公子一不小心就被他压-倒在地一样。 两人上了马车,先回去了唐府,找了大夫给他包扎。 唐夫人也很担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心里担忧,看着他包起来的脚说;“夜儿,黎公子,你们吃过饭了吗,这么晚才回来,娘做点东西给你们吃。” 夜风对着他娘撒娇的说;“娘,这小伤不是大事,就是,能不能做桂花饼,黎柯爱吃,我也想吃。” “好,你啊,你们先坐着,一会就可以做好了。”唐夫人说着就出去了,剩下他们两个在房里。 “你不是吃得很饱吗,这么晚了不要吃了,会撑坏的。”黎柯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是怕我娘担心吗?她就是没事都爱瞎操心,有事做让她分分心也好。”夜风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娘的桂花饼吗,我叫她专给你做的,今晚我受伤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又很自责,我真的没事,吃点甜的,甜甜心,这样的话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夜风说完对着他 笑了一个很明媚阳光的笑。 黎柯有点呆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定定的看了一眼夜风,等了一会,笑出了一声自己懂的笑容。 “好,夜风谢谢你!” 天知道就是这样的夜风,是他这辈子都逃不掉魔障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就先这样吧,就先这样吧,他已经很满足了。 ☆、狩猎 从前的那几位少年,早已长成了翩翩少年 春去秋来转眼就是十年寸阴,从前的那几位少年,早已长成了翩翩少年。 刘在生也不是小时候胖子的模样了,长大后就抽条了,变成一个还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不再是以前跟在夜风黎柯后面哭鼻子的小屁孩了。 刘在生来到亭湖边对着湖中央一条传来琴声的观光船上的人喊;“夜风,黎柯,张牧明天约我们去打猎,顺便说晚上露营,你武功这么高,我们肯定能打到很多猎物,他们那边也带了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 夜风心里有点蠢蠢欲动,看着坐在旁边安安静静拨动着琴弦,气质不俗的少年;“黎柯想去吗,我带你去骑马打猎” 少年这时抬起修长的眼睛,看向夜风,刚好日落的黄昏打在他脸上精致的轮廓格外柔和,高挺的鼻子,嘴唇因为刚刚喝过水的原因看起来晶莹格外欲滴饱满,看得夜风心口一紧,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涌起,连忙把眼神移到他的琴上,这种妖精真的不该带出来,自己一个男看到都觉得妖艳,真的怕其他人看了,起歹心。 黎柯看他望着自己的琴“怎么了,是我琴有脏东西吗” 夜风像被人捉到做坏事一样,心跳吓了一跳说;“哦,是的刚刚有个蚊子,飞走了”“就是刘胖子说有人请我们去打猎,你去吗,我们一起骑马打猎,你看你手无寸鸡之力,就要多去练练” “你去我便去”黎柯安静道。 夜风站起来对着湖岸上的刘胖子说;“胖子明天一起去,你来接我们就行” 刘在生跳了起来指着那船骂道“哼,人家现在不是胖子了,不要在人面前这么叫我,我面子不要了吗?” 骂完这句发现根本没人回应他,气哄哄的就走了 “咳咳咳”黎柯捂嘴咳嗽。 夜风立刻给他喂水“来喝杯水缓缓”因为现在是冬天,黎柯一到冬季身体就虚弱,畏寒。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丞相府吧,你爹估计又好说我带你出来了,你身体转凉就不好,出来时候穿着又少”夜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他披上。 几年前,因为刘尚书的儿子看黎柯冷漠不怎么说话不顺眼,抢了夜风送给他的玉佩扔进了湖里,黎柯二话不说直接跳到湖里找,还好被夜风及时赶到救上,在三月天的季节里湖冰才刚溶解,而后夜风还被黎丞相也怪罪上了,说一个男人送的玉佩有什么重要过命的。 没多久 ,刘尚书一家因为贪污救灾银两,被皇上抄家流放了,刘公子也死在途中,个中缘由没人清楚,百姓都认为贪污犯都是活该的。 “来,小心些”夜风还是小心翼翼的半抱着他下来。 “回去吃了饭再喝药,明天我来接你,记得穿多些”夜风叮嘱道。 隔天,夜风拉着自家养的赤血宝马站在门口,刘在生坐在马车先来找夜风。夜风;“胖子,你是去打猎还是去郊游啊,就带个马车?” “你懂个屁,今晚我们要露营,我带的都是可以用到的,今晚别求着我给你东西”刘在生对着夜风嗤笑道。 “哟,小胖子这么周到啊,今天哥哥我就给你打多几个你爱吃的猎物”夜风倜傥道。 夜风“走,我们去接黎柯,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哼,天天黎柯前黎柯后的,什么时候记得你还有个兄弟叫刘在生”刘在生倜傥回去。 来到丞相府,夜风吹了一个口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门内讨好般跑了出来,夜风给了他一个碎银“唐公子,我这就叫少爷出来” 夜风身上是红色热情的劲装 ,黎柯今天穿着一身蓝色清冷劲装,劲装的袖口跟腰间都是束紧的,方便利索,黎柯腰肢曲线尽显,可以让夜风单手揽过纤瘦高挑的身段,气质文雅幽静,一尘不染的气质,让人赏心悦目。 跟夜风这种天天练武的体魄不可相比,挺直着的腰板,其实一点都不觉得他女气,只是看起来文弱一点罢了,夜风健壮有力的身姿看起来威武霸气。 刘在生拍了拍胸膛,坐在赶马车位置上,兴冲冲对着他说,“黎柯你想坐马车还是骑马,”黎柯看都没看刘在生一眼“,淡淡地对拉着汗血宝马的夜风说了一句“我骑马,跟你坐。” 三人 ,一辆马车,一匹马两个人一起往城门走去。张牧旁边站着另外2个少年,一个看起来唇红齿白的少年,还有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剑眉下一对鹰眼,而且玄色的衣服下有暗线绣成的盘龙,想必也是宫里的皇子。 刘在生对着前面三人道“这位是我的兄弟唐夜风,唐大将军的儿子,这位是丞相府的公子,黎柯。” 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道;“原来是你,我听说你的美名很久了,果然模样像谪仙一样,这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黎柯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 张牧走上前道“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蒋国公的孙子,蒋瑞琪,这是三皇子容清” 夜风他们三个对着三皇子容清行了一个礼。 三皇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呵呵,不用这么拘谨,我们这次是出来玩的,虚礼就免了” 六人都换成骑马的,马车都有小厮架着。 夜风还是跟黎柯同骑一匹马,高头大马上的两人在交头接耳说着一些趣事,听到夜风说到好笑的事情,就捂嘴笑一笑。 蒋瑞琪看着他们两人这般好,戏谑调侃道;“黎公子,你怎么同唐公子同骑一匹马。” 黎柯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道;“我不会骑马” 夜风并未觉得有何不对,他经常这样照顾着黎柯,不以为然地说;“他体弱,学不来骑马,同我一匹就行,我武功好,打猎时不碍事。” 蒋瑞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哦~” 这个唐夜风傻里傻气的,那个黎柯端着清高目中无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补,蒋瑞琪心目嘲笑了一下。 然后途中黎柯只跟夜风说话,并没有理会其他人,反而刘在生特别自来熟。一直跟其他人聊到天南地北。 大路越来越荒无人烟,荒凉,草木茂盛,他们越来越临近猎场了。 到了西山狩猎场。 将马车都停好,六人分为了两队。 张牧起哄道“今晚看谁打的猎物多,彩头是三皇子说奖励一坛美酒” 刘在生附和,“好啊,我有夜风在肯定赢你们,哈哈。” 夜风带着黎柯慢慢地走在左边山头,刘在生跟在后面,三皇子他们去了右边山头。 夜风他们运气不错,一进山就发现一头鹿,不算很大,吃起来肉比较嫩。夜风;“黎柯看好了哦,让你看看什么是天赋异禀”一手拉弓放箭,连穿两条鹿腿,箭法了得。“赞,超厉害,果然还是我大哥厉害。”刘在生屁颠屁颠去捡这头鹿。 黎柯看着夜风如此英姿飒爽,心里头为他高兴,但是并没有表现太过;“刚刚很帅。” 两人骑着高头赤血宝马,驰骋在山间草地进行打猎,看见猎物搭弓射箭,直接命中一只身肥体壮的黄羊。 刘在生拍这手道。“我们今晚有口福。” 刘在生虽然箭法不咋地,还是射到了几只兔子,较大的动物,因为箭法射不远 ,就算射中箭头也射不进去肉里,好几次射中了,因为力度不够,那些猎物只叫一声也没倒下,好几次失败咆哮吼道的滑稽模样,让万年冰山黎柯都笑出了声。 ☆、夜风被试探 右边山上,蒋瑞琪和三皇子并马前行,张牧在后面。 突然,张牧面带不满道;“这个黎柯这人真是目中无人,谁若知道三皇子在,谁不过来勾搭一下三皇子,他就一直冷冷淡淡,刚三皇子问他话,也就点点头,除了长得几分姿色,柔柔弱弱的就算了,一个大男人还要跟一个男人骑同一匹马,像什么话” 蒋瑞琪想起黎柯那个妖艳模样,的确是个丰姿伊人,开玩笑道“不过黎柯那个身姿的确是点味道,跟那个宠妃安妃有得一比,看一眼 就移不开眼,下次便把他绑起来,捉给三皇子狠狠地教训他” 蒋瑞琪说到安妃,突然想起了什么,是有六分相似,秀气的眉眼,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还有那精致的五官。 蒋瑞琪突然将挂在马鞍的水壶扔了“啊,水撒了,张牧你回去帮我拿壶水” 张牧被他们支使回去拿水。 蒋瑞琪私下跟三皇子相处不错;“表哥,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你瞧黎柯的模样张得跟宫里那谁比较像。”蒋瑞琪因为姑姑是蒋妃 ,所以进宫比较多,尤其对她亲姑姑宫里几位竞争者妃子也是熟悉知道的。 三皇子容清知道蒋瑞琪头脑聪明,肯定是有事情要说:“我瞧着那妖艳模样跟你刚刚说的最受宠的那位安妃长得有六分多相似,但是他是丞相的儿子,这么一看,他好像不怎么跟丞相有相似之处。” 蒋瑞琪眼带冷洌,看着前方茂密丛林沉声道,“我听说黎柯从小就能四书五经,聪明得很,知识渊博连之前学堂教过他的一些先生都自叹不如,只是他比较低调,很少出来,也不跟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玩的,我也是头一次见他。” 三皇子抿了抿嘴唇,“嗯,此人的确也奇怪,听人说丞相就这一个儿子,对他宝贝得紧,但看黎丞相的态度,儿子不像不是亲生的。”沉思停顿了下鹰眼闪过一丝狠厉道;“个中事情到底如何,还需要详细查查,明天回去,我就告知母妃,这事情好像不简单” 蒋瑞琪笑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行吧,我们先去打猎,想不到出来一趟有这么一个意外收获” “表哥,是野猪!”蒋瑞琪手指着漏在草丛上的野猪背,野猪凶狠红色的眼睛看到对面人,一个豪冲了过来,骑着的马受到了惊吓,三皇子一手拉起牵绳,生生把马勒停后修长结实的手臂拉起了弓,对着冲过来的野猪,连拉两箭,一箭射中眼睛一箭射中喉咙,距离他们还有五步之遥就倒了。 后面张牧蒋瑞琪吹起口哨,连续拍手掌;“三皇子,太厉害了,连开两箭,就杀死一个比人还大的野猪,这要是上阵杀敌,百步穿杨啊 ”俗话说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将近黄昏,三皇子,他们三人各自共打到了五六个大猎物,一些小的兔子野鸭等猎物。 “这些小的处理干净,叫人送回去给我母妃,大的那些母妃不爱吃,还有把这头野生鹿也给我父皇送去”三皇子叮嘱自己带来的手下 说。 左边山头,夜风他们也打得差不多就没有再打了,夜风黎柯两人继续骑一匹马,这边山的景色不错,瀑布下还有一个小溪,空气都是森林的气息。 三人当郊游一样游玩,猎物都在刘在生那边的马上。 “回去吧,已经日落了,一会就要天黑了,山上晚上多野兽出没。”黎柯脸带着点疲乏的苍白,提醒道,夜风是好动分子,去到这些地方,真的无比兴奋,而他骑了一天马,腿有点麻,有点乏了。 “黎柯,你把头转过来,让我瞧瞧。”夜风听他说话声音有点无力,心口跳了一下。 “嗯,怎么了?”黎柯闻言转头。 “你累了吧,对不起了,我今天有点太过激动,玩脱了。”夜风歉意的说。 黎柯对着他温和笑笑点点头,“嗯,没事,只是骑马坐着腰有点酸。” 夜风看了一眼紧抿嘴唇,脸色苍白,神色有点疲倦的黎柯,疼惜地摸了摸他的脸,揪着纤绳,双脚夹住马腹,让马调头。 “嗯,胖子,我们往回走吧。” “好勒,等等,我去装两壶水,有点渴”说完冲着清澈的小溪跑去,咕噜咕噜装满了两壶水。 刘在生装好一壶水给夜风“给,我看过了,没杂质,干净得好。” “黎柯,你也喝点。”把水壶递给了他面前。 黎柯抿了一小口,就把水壶给夜风了 夜风也是渴了,一壶水一口灌了半壶;“爽!!!” 沿途回去的路上,黎柯好像真的乏了,本身不敢靠夜风胸膛太近,现在整个人窝在夜风怀里睡着了,黄昏起风,他鬓边的头发轻轻滑过夜风的脸,有点酥麻。 因为回程快一些,马也跑快了些,夜风怕黎柯被颠下去,左手轻轻圈在他腰上,黎柯意识到他的动作,往他怀里缩靠得更紧了些,闻着夜风身上的檀香味,睡得更沉。 回到今天集合的地方,天也刚刚暗了下来。 他们刚到,三皇子他们也刚刚回到。 张牧对着夜风他们吹了个口哨;“夜风,你怀里还有个投怀送抱躺着一个美人,果真艳福不浅啊!!” 夜风刮了他一眼道;“今天骑了一天马,累了就睡了,你给我闭嘴,不要在这里吵吵囔囔的,小心我打你”说完还对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张牧不识趣道;“切,你该不会跟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哈哈哈——” 三皇子听到这里,鹰眼阴沉般看了一眼夜风然后往下盯着他怀里的人,连睡颜都像画里的人,好一个妖媚的身姿,就算是有这个癖好,跟他可能比女人还逍遥吧,唐夜风他配吗,眼中闪过一丝不可言说的恶毒。 蒋瑞琪将自己的表哥眼里闪过的恶毒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表里不一得开玩笑说;“就算人家有什么癖好,张牧你看看人黎公子天人般的模样,给你你也愿意,哈哈。” 夜风听了这些话很生气,眼露焰火,他们话里话外说的都在侮辱他跟黎柯之间的情谊。 刘长生知道不能得罪了三皇子他们,连忙道;“夜风,外面凉,黎柯也还没醒,你先送他去马车上,上面有被子,等下烤东西时候再叫醒他。” “嗯”夜风对着刘在生嗯了一声。 也没理会张牧他们,骑马过去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抱起黎柯安置好在马车里,给他放好枕头,只有一张薄被,给黎柯盖上后准备出去,忽然听到他睡糊涂说,“嗯?夜风吗,我冷。” 夜风踏出去的身体又转了回去,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也给他盖上。 …… 张牧一副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惊呼起来,格外欠揍;“刘在生,你说他们是不是断袖啊,你跟他们这么熟,告诉我听听嘛。” 刘在生斜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人家那是竹马情谊,平时黎柯他不会这么出来玩一天的,他身体弱,回来时候乏了才睡着的,你别乱说,人家清清白白的,乱说小心夜风揍你,别说我做朋友的不提醒你。” 张牧自讨没趣,看到三皇子在跟蒋瑞琪说话,就自己坐在一边。 蒋瑞琪沉吟片刻后说:“表哥,我们用这次狩猎机会试探了这个夜风,他桀骜不羁,而且不是一个可以被我们控制的人,性格又乖张,而且还不笨,挺讨人厌的,但是他爹还有点用,我们暂且不能动他。” 三皇子点头,鹰眼闪着不善;“如果这次不出意外得回来,父皇肯定会给他爹升职位,拉拢他爹,只能私下,如果不为所用,我们就...”三皇子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看到夜风走过来,两人就没有再说话了。 蒋瑞琪立刻恢复满脸笑意,“我刚刚看了一下,我们两队猎到的猎物都差不多,所以这次打平了,哈哈,三皇子带来了两大壶西瀛花雕酒,绝对美酒珍藏,送野味正好。” 刘在生打哈哈道:“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就没在乎过输赢,今天大家出来玩一次难得有机会认识到三皇子,我脸上都长光了。” 三皇子很有带头之范道,“我叫我的手下把这些猎物能吃的部位收拾下,生好火,大家都坐一下就可以烤着吃了。” 他带来了八个左右的护卫,一人拿了一条猎物就去溪边洗,分割,那些爪子,毛发,还有放血,就在溪里处理,直接就被水冲走了。 月亮已经挂上空中,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过来大概一个时辰,打回来的猎物都收拾好了,火也生好了,切开的肉块一串串串好放在盆子上。 张牧忙招呼道,“你们都过来吧,火生好了。” 夜风过去马车里叫黎柯,黎柯不情愿的在被子里动了一下,夜风再叫“黎柯快醒醒,再不醒,等下野狼来吃掉你了。” 黎柯终于起了,眼睛刚睁开,睡眼一片水雾,朦朦胧胧的,对着他一笑,“你就是那头野狼吧。”一双秀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睫带点湿润,看起来似乎风情万种,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黎柯看着跟他无论样貌跟性格都截然不一样的夜风,心里头的异样更甚,夜风长得相貌堂堂,一双眼认真看别人的时候光射寒星,两道剑眉浓密,鼻子高挺,五官棱角分明,胸脯宽阔,尤其今天打猎的时候有万物难敌之威风,如果上了战场必定能威慑敌军。 而他自己就长得阴柔精致,因为身体羸弱,还带点病秧子的气息,冰冷傲气,性格不讨喜,不喜跟人多交谈,如果没有夜风,他也许这辈子可能也就快成哑巴了吧。 黎柯整理了一下仪容,跟夜风走出了马车,往他们坐着烧烤的地方走去,他们几个都围在了一起手里拿着一串串的烤肉在转动着,已经闻到不知道谁手里烤得肉香味了。 夜风看着刘在生手上的烤肉,故意咽了一下口水,露出要抢食的表情,“饿死我了,刘在生你的好像熟了,给我吃一口嘛。” “去去去去另一边,这是我的,我最爱吃的羊腿。”刘在生护食般不给夜风碰。 “哈哈哈哈哈....”全部人都哄堂一笑,实在是刘在生护食的样子好好笑,肉汁都沾到衣服上了,也要把肉用手护在胸前,以防被抢。 夜风只是跟他开玩笑,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衣服都是肉汁,嫌弃地提醒他,“胖子,衣服不要了吗,沾到汁都脏兮兮了,我开玩笑的,我又不吃你的,你烤的又没有我烤的好吃。” “哼,那你坐那边去,离我远点。”刘在生指着离他远一点的位置让夜风坐。 刘在生是他们之间调节气氛的开心果,气氛因为烧烤过程中,一人聊一句的,气氛也就没这么僵硬了。 黎柯坐在夜风跟刘在生中间,对面就是三皇子,三皇子有意无意地望向他,眼中带着打量,让他很不自在。 夜风从自己烤好的鹿腿上用小刀割了几块最薄的薄肉夹给他给他“来,尝尝我的手艺” 黎柯吃了一小口,感觉味道还是不错的,不会太盐。“嗯,口味刚好” 夜风听到他的赞许,一高兴再给他割多了几块肉,“好吃就多吃点” 蒋瑞琪看到他们两个亲密互动,插着一张嘴说,“黎公子吃了这么多,要来杯酒吗?” 起身倒了一杯酒给黎柯跟夜风,黎柯端起放在他面前的酒杯,客气的拿起,用嘴抿了一下道,“嗯,是好酒” 夜风吃多了肉有点腻,一杯酒喝下去,感觉很舒坦,继续喝多了两杯。 黎柯提醒道;“少喝点,在外面,不易喝多。” “嗯,这酒的确不错,三皇子带来的应该是宫里赏赐的贡酒吧?”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满意点头,“唐公子的确是个懂酒的,这是我父皇赏赐的,今年才得了两壶,今天出来玩得开心,拿出来大家尝尝。” 三皇子将手里烤好的野鸭腿递给黎柯,“我看你不吃那些大的,吃这个小的吧。” 黎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道,“谢谢,你吃吧,但是我有点饱了,吃不下了。” 蒋瑞琪忙解围道,“表哥,我喜欢吃鸭腿,给我吃。”从他手里拿过鸭腿一口吃了下去“嗯好吃,味道刚刚好!” 一边咬着鸭腿,心里一边想着,不识趣的东西,我表哥可是皇子,他亲手烤的鸭腿居然推辞,真不识好歹。 三皇子一开始表面没什么,手被他拒绝后停顿了一下,收了回来后,脸色有点不自然,似乎有火隐隐发不出来,拿起一旁的肉串继续架火上烤。 张牧觉得黎柯一点也不给面子三皇子,自己都要讨好的人,居然有人不买账,非常生气的说:“是啊,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在生反驳他“闭嘴吧你!有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吗?” 张牧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三皇子,谄笑了一声,就闭上嘴了。 “夜风我吃饱了,陪我消消食”黎柯拉上夜风就着溪下游边散步。 黎柯小声地对着夜风说“这个三皇子不简单,我们不要轻易招惹他,此次他的出现怕是来试探你的,而且此人一直用一种像毒蛇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夜风有点不解问“试探我?” 黎柯凝重的点点头;“应该说是试探你能不能被他所用所控制。”继续有点担忧的说道“ 我听我爹说,几个皇子明争暗斗好多年了,怕是你爹的兵权被人惦记上了。” 夜风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此事不简单;“嗯,我们小心为上,下次这样的我们还是不要来了,老是被人盯着不舒服,跟宫里这些心思多的人打交道真要命。” 黎柯宠溺地刮了下他的鼻子道;“还不是你蠢,看不出那些人的心思。” ☆、狼群事件 “啊——张牧你怎么了?” 离远听到刘在生的惊慌声,声音带着颤抖。 心想,不会出事了吧,刘在生是夜风很重要的一个朋友,两人迅速跑回去往回赶,陆续听到阵阵乒乓咋响的刀剑声,还有……狼叫“嗷呜~”“呜~”夜风心中一凝,脸色煞白。 狼?怎么猎场外有狼,不是一般都在深山老林里的吗? 夜风他们连忙跑回去,看着前边黑暗的树林里面黑压压的狼影,一双双绿油油的东西在发光晃动,至少二十多头狼群一棵树旁边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体下半身,一直脚上还能看到是张牧的绣着麒麟的深蓝色靴子。 离张牧的尸体不远处看到刘在生站在三皇子的护卫包围圈里面,似乎这样还能安全一点。 夜风一把抽出自己携身而带的剑,比起用剑,他更喜欢用枪,他们家祖传的唐家枪法。 夜风把剑留给了黎柯,让他自己先小心点;“黎柯你拿着,你站远点,不要过来,离狼群远点” 黎柯担心道;“你小心一点。”夜风的武功黎柯还是有点信心的,只是狼多势众,不一般,野兽没有章法的,跟人对战时候是不一样的,他紧紧捉着剑柄,眉头紧皱着,心头隐隐不安。 “我不用剑,我要用我的唐家枪法杀狼,你不用担心。”说完一个跳跃,冲进了刚刚在烧烤的地方,将用来架烤黄羊的长铁棍抽了出来,掂了掂,还算顺手。 他冲着刘在生喊道,“胖子,你跑过去黎柯那里,快点,我没多余的手脚等下来救你,快过去,不要拖时间了。”说着一扯过刘在生推向黎柯那里,让他跑过去。 刘在生吓得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黎柯这个相对还算安全一点的地方,说安全,只限于这边暂时没有狼包围,暂时有夜风他们抵挡,狼群过不来。 “听闻三皇子武艺不错,我们来挑战下狼群”夜风苦中作乐道。 三皇子紧张的看着狼群,听到夜风这么一说,只是抿住嘴,对他点点头,他没有把握,对着人还行,对野狼,他的剑不适合,看到夜风手里的铁棍,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对付狼,棍的确好使,可是他只会用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头狼嚎叫一声,然后听到群狼跟着头狼迈出了树林,离他们这群人十步之遥。 有句话叫:如果当狼不得不要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他们必定会群起而攻之。 群狼的眼睛在黑夜中,宛如精灵般地闪着绿光。只见冲在前面的十多头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直接对着护卫们就冲击,撕咬,跳跃而起再扑倒猎物身上,一次一个准,八个护卫对着十头狼,剩下的三皇子跟夜风一起对持。 夜风手拿铁棍手臂用力推去,一下正中一头狼的肚子,狼嚎叫一声,退到狼圈后面另外五头灰狼的尖爪还在摩擦着地,似乎要磨得更尖去攻击敌人,凶狠的狼继续围着夜风转。 一头狼跃起,尖爪漏出,似乎要一爪必封喉,夜风用棍一拦,用棍架起狼一挑,反手一棍打在这头狼头上,狼头被开了瓢倒地,五头狼打算一起上,夜风手里的棍耍出一个梨花缠,舞动时,月光下寒星点点,五头狼一狼给了一棍。 唐家枪.法,各有其妙,长短能兼用,虚实尽其锐,进不可挡,速不能及,棍棍无虚发,狼被打中后战斗力降低,夜风再来一次劈打,再往狼头一敲,头头开瓢。 三皇子那边因为擅长用剑,狼又比较难缠,剑没有夜风的棍好用,剑比较薄,一次刺不中第二头狼就会缠上来继续攻击,他也只能勉强杀掉了两头,还有四头缠着他们,蒋瑞琪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到处都被咬了,手脚都咬伤了,血腥味更加刺激了狼的野性,狼始终露出了它那一口锋利的牙齿,绿油油凶狠的眼神。 有两头狼缠着三皇子,另外两头狼偷偷在背后用尖利的牙口叼起了被绊倒在地的蒋瑞琪,“啊,表哥,表哥救我——” 三皇子这时看到他被叼走,刚一转身,两头狼就扑倒他在地,三皇子只好继续反身用剑刺向狼,对着夜风道“唐公子,快帮救我瑞琪,他被狼叼走了!” 夜风也看到蒋瑞琪狼狈挣扎嚎叫着,还是被狼咬住衣服叼走了,他刚杀完六头狼准备转身去救他。 “啊!!!夜风,我们这边还有狼在靠近!”刘在生看到黎柯背后那片黑暗中闪耀着一双绿眼睛。 听到刘在生再叫,自然反应的担心黎柯他们,转身去了他们这边。 “唐夜风我命令你先救瑞琪”三皇子吼道,反手杀掉了一头狼,身上也负伤累累,左手鲜血淋漓。 黎柯背后那头应该是这群狼的头狼,狡猾的它刚刚藏了起来伺机而动,恶狠狠的眼神,垂涎的獠牙,头狼刚用尖爪抓向黎柯背后。 夜风飞奔过来,一铁棍直插过去,力度之大头狼嚎叫一声,头狼准备再次提腿进攻。 夜风拿过黎柯手里的剑直刺向头狼的眼里,剑穿过它的头颅,终于死掉了。 三皇子把那头狼杀掉后立刻去找蒋瑞琪,蒋瑞琪已经失血过多晕倒了,那两头叼走他的狼把他的一只手一条腿吃掉了,等三皇子赶到来的时候,狼正在吃他的手脚,三皇子用剑插死一头狼后另一头狼跑了,望着面前这个不似人样的蒋瑞琪,三皇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后面要面对的是母妃对他的失望,外公对他的恼恨……父皇的责罚等等。 “唐夜风,我们的仇算是结下了,我刚命令你救他为什么不救他啊”三皇子怒火攻心咆哮道,怒瞪唐夜风三人,双手抱起蒋瑞琪转身就走,活下来二个护卫护送着他们离开。 “夜风,这会不会得罪宫里的人,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刘在生担心的说 夜风问心无愧,如果问他要救谁,他必须要救黎柯跟刘在生,蒋瑞琪又不是他的谁,很熟吗?一点都不熟好吧! 黎柯道:“晚了,事情已经大了,先回去叫人来收拾吧,还有张牧的事情,也要先告知他家里人,狼群怕是被今晚那些人直接把内脏洗了扔溪里有关,腥味重” “我们也先尽快回去吧,此事已经闹大了。”夜风点点头,觉得此事已经不能孑然身外了,远处的大片的黑暗笼罩着这里,让他们心情沉闷压抑。 ------------------- “三个月了,我给唐林的圣旨应该都收到在回来的途中了吧”穿着龙袍威严的皇上对着旁边的太监道。 姜公公恭敬回答道;“回陛下,收到信息说唐大将军大概就这两天就到了”姜公公是跟在皇上身边得力宠信的老人,在其他人面前说话都是很有分量的。 皇上半开玩笑;“呵呵,不知唐将军会不会生我气,这么多年让他一个人在塞北那边,这些年我养的狼崽啊都长大了,凶得很。朕也老了,天天看他们私下斗来斗去的都看腻了。” 姜公公惶恐;“陛下,你哪里老了,正值壮年,年轻得很,唐将军是臣,为人臣者就是要听陛下的旨意的,他哪敢怪陛下。” “可是我的狼崽们现在就开始窥视我的位置了,当真有趣,呵呵”说出这话时他的眼睛并没有一丝感情,就像是一个看着别人玩游戏,却从不参与其中都运筹帷幄一样。 有太监来报;“陛下,安妃娘娘派人来说,容静公主,容月七皇子特想您,还做了莲花羹,邀陛下去尝尝” “好,下去吧,跟安妃说,朕稍后就到”皇上挥挥手让小太监下去按了按额头对着姜公公说;“在宫里头啊,我就在安妃那还能安心点,看着容静活泼灵动,容月乖巧聪明,我才开心一下。” 姜公公看到就立刻帮他按揉着头部,好让他舒适点。“陛下,安妃娘娘啊心思没其他人多,对陛下你也是最好的,而七皇子还小。” 皇上听到这话露出难得的笑;“只要她安安静静的不做其他事情,我就可以护她周全” “走吧!” 黎丞相今天陪夫人林氏去京城最出名的香江楼,他们今天新出的酥花鱼菜品,据说非常有特色,今天难得陪自家夫人去吃饭。 来到香江楼,因为人也比较多,小二给他们安排了靠窗边的桌上,有个小屏风隔了一下。 “夫君,这酥花鱼真的味道不错,甜酸可口,下次我们也带柯儿来尝尝。”林氏温柔的对着黎丞相说 黎丞相开玩笑道“夫人,好吃也莫贪嘴,吃撑了为夫可就不管你的哦。” 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今天也是因为夫人胃口不好,带着她出来吃这些新菜式,希望夫人能吃多一点。 他们旁边桌子上来了三位夫人,一坐下就在说京中谁家的公子小姐的品性跟样貌,有一个夫人突然道;“还别说,今天我真的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另外两位好奇问;“什么事情啊,不会是谁家大人又纳妾了吧,哈哈。” 那位夫人夸大其词说;“还记得唐林大将军家的儿子吧,那个武功听说还不错的,今天又在大街上骑马,而且怀里抱着一位看起来真的容貌精致,气质出尘天仙般的男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而且那个亲密度啊,我都看红脸了,那个男子羞涩的低着头,整个人都靠在唐将军儿子身上,唐将军儿子左手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满脸春风,啧啧啧,才小小年纪就有断袖之癖。” 另外两位夫人听完漏出惊讶的表情;“这也难怪的,他爹又不在家里,一个整天去玩的人,家里就一个娘在,哪里管得着,如果我有女儿也不敢嫁给这种纨绔风流的人。” 三位夫人又说又笑“哈哈哈,的确很有趣的事情,回去后我也叫我家里的闺女们离那个唐家儿子远点,千万别被扯上关系了。” 坐在旁边的黎丞相听到这些话,脸都气黑了,但是又不能过去训斥她们,心里知道她们说的男子肯定是自己儿子,究竟是不是这么亲密他没看到是不相信的,气得最后的饭都没吃完就拉着自己的夫人回去了。一路上脸色郁黑,眉头直皱,真的不可理喻。 “夫君,你不要为了那些人乱说话气着身体了,我相信柯儿跟夜风不是她们说的那样的,只是同骑一匹马去玩,所以让人误会了。”林氏一直劝慰着黎丞相,他才没有这么生气。 ☆、丞相带着众人进宫 天已经黑了,丞相问过家里的小厮,他们说少爷今晚是去狩猎跟露营的,今晚可能是不回的了。黎丞相听到这里更加觉得心里想的怪怪的,似乎也真的怕他们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只能叹息望天。 突然这时候他贴身的侍卫跑进来他房前急促敲门,好像有比较急的事情,开了门后,侍卫在他耳边说“大人,大人,出事了,公子他们回来了,说是在西山狩猎场遇到狼群了,出人命了。” 黎丞相听到出人命了,吓得有点站不稳,千万不是自家儿子有事情,转身对刚要起来的夫人道;“夫人,我这边有紧要事,你先睡,我晚些回来。” 黎丞相快步得走去大厅,看到黎柯身上只是有点泥土,并没有伤,立刻放松了一口气。再看了一眼,旁边身上衣服有点破烂的,也是浑身泥土的夜风,也没有出现什么大伤,只是没有看到刘在生。两人看到他叫了他一声 “爹” “黎丞相” 黎丞相没看到刘在生便问;“你们说出人命了,是不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出事了” 黎柯当时只是惊吓了一下,并没什么大碍;“爹我们都没事,是跟我们去的另外三个出事了,死了的是工部左侍郎的公子,张牧,蒋国公的孙子蒋瑞琪残了一个胳膊一条腿,被狼咬掉了,伤了的是三皇子容清”然后又把遇狼时候的事情跟过程都告诉了黎丞相。 黎丞相缕清了思路沉吟道;“这件事当真出得比较大了,你们中是谁提议去狩猎的。” 黎柯道;“张牧叫刘在生叫我们去的,不过三皇子跟蒋瑞琪都是他带来的,而且当时两人一直试探夜风,三皇子还一直盯着我,给我 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这件事应该是三皇子先提议的。” 黎丞相这时候已经想到了方法了,跟派去的人将事情简单说一下,叫他们见到人后就将自己说的方法告诉他们;“快点叫人把兵部侍郎刘舒仁和他儿子刘在生,工部左侍郎张辞新去宫门前,都跟我进宫去,就跟他们说此事如果不按我说的这样做,两位都没有好下场,只要做好这件事,大家都有一条活路。” 黎丞相回到房间穿戴起朝服。黎夫人这时候也起来帮他穿衣服;“夫君,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黎丞相;“没事,柯儿已经回来了,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进宫一趟,我出去后你继续睡” 黎丞相穿戴好去了大厅,语气谨慎对着黎柯道;“柯儿,你在家装病,说是吓到了,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 又对着夜风说;“夜风你跟着我进宫,然后到时将遇到狼的事情都跟陛下说清楚,记得你是武功不错,才勉强在狼群里逃生,并不是不想救他们,用血在自己身上抹脏点,惨烈点。” ...... 几人在宫门前相遇,刘舒仁带着自己的儿子刘在生,刘在生似乎也被他爹训斥过了,一直低着头,衣服还是今晚穿的那件,脏兮兮的没有换,张辞新眼眶红肿,在知道儿子惨死后哭过一场了,但面上还是故作坚强的,几人都对丞相行了个礼,说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强打起精神,命守宫门的人去禀报皇上。 皇上还在安妃的锦华殿里享受天伦之乐,女儿也哄得他哈哈大笑,儿子也在将今天的功课背给他听,皇上还在错的地方指点一下,身边安妃温柔的坐在一边,时不时递颗葡萄过来。 有人来通报黎丞相他们进宫觐见,姜公公听完通报好,立刻去内室找皇上。 “陛下出事情了,黎丞相,兵部侍郎,工部左侍郎他们进宫觐见,说他们的儿子跟三皇子去西山狩猎时候遇狼,而且还出人命了。” 皇上听到这的时候眉头皱起,居然跟三皇子有关,而且还出人命了,这个孽子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引他们去御书房,我待会就到。” 安妃这时听到黎丞相说儿子出事了,手里的葡萄也掉在了地下,神色有点惊慌,心头跳了一下。 “陛下,臣妾想陪你去,丞相儿子出生时候是跟容静一起在景华寺出生的,而且还是谭嬷嬷接生的,我也见过,方丈也说跟我有缘, 他出事了,臣妾怕是今晚难安,想跟丞相确认下有没有事情。” 皇上听到这里,也瞧了她一眼,皇上眼神闪过有点一丝疑惑的神色,以为安妃心善,便也带上了她去御书房。 ...... 御书房里,几个人来到皇上面前,走在最前面的黎丞相神色忧伤,眼眶红润,似乎哭过,还有工部左侍郎更惨,眼睛都是红肿的。 夜风跟刘在生都脏兮兮的站在一边,刘舒仁也一副严肃的样子。 “怎么回事” “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我儿死得好惨啊,死无全尸啊,我白发人送黑头人啊,我心里苦,这次陛下一定要给我讨回一个公道”张辞新一开口就凄凄惨惨道,而且眼泪直接像水一样往下流。 黎丞相这时开口;“陛下,我儿现在被狼吓到了,受到惊吓,一直昏迷不醒,如果不是夜风救了他,现在可能我已经见不到我儿了, 陛下,是三皇子他邀我儿他们去狩猎,如果不是他要去狩猎,张大人的儿子也不会死,我儿子也不会到现在也还没醒,请陛下还我一个公道” 皇上被他们两人哭哭啼啼弄到头疼;“你们谁跟朕说下全部的事情经过” 夜风这时往前一步对着皇上,神色凝然道;“参见皇上,我是唐林的儿子唐夜风,这次狩猎是张牧邀请我们去狩猎的,我们去的时候才知道三皇子跟蒋国公的孙子也在,而且张牧说是三皇子邀请的我们狩猎的,还说分队比赛打猎比赛,晚上露营烧烤,我们刚开始玩得不错的,吃完后没多久就遇到了群狼,二十多头狼围着我们。 我跟三皇子各打六只狼,他的护卫们打十只,蒋瑞琪也一直是在三皇子身后,黎公子跟刘公子被我推到了另一边,我武功好,所以杀掉六只狼的时候比三皇子快一点,当时黎公子那边居然那只狡猾的头狼去偷袭他们,我才条件反应眼疾手快一棍再一剑把它杀掉了,转身去救三皇子他们的时候,有两只狼围着蒋瑞琪扑倒后把他咬走,我去救他的时候,只是为时已晚,蒋瑞琪已经被咬断了手脚!” 刘在生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在旁边附和;“是的,皇上夜风说的句句属实,是三皇子叫他的人去处理猎物的,就在小溪旁清理,那些毛发爪子,跟放血都是在溪里完成,我们当时是处于上游,狼群可能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如果当时三皇子的人处理猎物时候弄好点,不要扔在溪里,可能就不会出现狼群了。” 张辞新一脸伤心欲绝;“皇上,这次的确不关我儿的事情的,是三皇子来找我儿说听闻唐将军儿子武功不错,想交流切磋下武艺,想结识下唐将军的儿子,想要我儿子穿针引线一下,我儿跟刘公子也是朋友,所以就想着一起去游玩,这样能增进下感情。” 刘舒仁神色凝重;“皇上,我儿跟黎丞相的儿子他们能平安无事,也是多得夜风的保护,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肯定是条件反应都是先救他们先的,所以蒋国公的孙子出事真的不关他们的事情的,皇上,也求你还我们一个公道,这次是三皇子考虑不周到。” 三个人一起在弹劾三皇子,皇上心里已经有得比较了,这个唐夜风,果然虎父无犬子,也有大将之风,一人杀六狼,身体没有受到什么大伤,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而且拉拢到夜风等于拉拢到唐将军身后的兵权,朕的这个三儿子也是聪明过头了,这次的事情必须惩罚他,给他个警告,朕还没死呢,就想着怎么夺权了。 安妃带着面纱站在身后,她是宫妃,出现在大臣面前,尤其皇上在的地方都要戴上面纱遮脸。心里想的都是黎柯,现在听到这里,似乎他们都是针对三皇子的,看到皇上皱起眉头,双手温柔得帮皇上按着额头。 “陛下,蒋国公孙子的事情的确跟唐将军儿子他们无关,你到时且安慰下蒋国公,给他送点补品吧,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是三皇子带他去的,最后没有护住自己的人,蒋国公孙子帮他引走了两头狼,让狼给咬走。唐将军儿子就很仗义了,当时看到朋友有危险都立即去保护自己的好朋友,而且他们本身跟三皇子也不熟悉,先救自己的朋友也是人之常情”安妃说话里意思仿佛告诉皇上三皇子真无情,让自己的表弟被狼叼走才能帮他引掉两头狼,不然被围着咬的就是三皇子了,到头来还想把事情懒在唐夜风身上。 皇上坐着没有说话,只是眉头一直没有舒张过,下面几人也静静等着,没有再哭哭啼啼。 “张辞新你的儿子的事情,朕也很遗憾,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命人赏赐点补品给你,你要节哀,你带着一起回去,黎丞相你儿子现在也是昏迷不醒,我派个太医跟你回去瞧瞧,顺便赏赐滋补的药材给你一起带回去,刘舒仁也一样。夜风啊,你留下,朕有些话跟你说” 几人一起叩头谢恩“谢皇上”有人将他们引着出去了,安妃看到皇上有话跟夜风说,便也退了出去。 “唐夜风,朕第二次见你了,你跟你爹很像,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当真如此,以后有兴趣跟你爹一样,行军打仗做个大将军吗” “我就是要跟我爹一样,做个大将军,保家卫国”夜风凝视皇上,眼光坚定得说。 “好,好,好,朕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小子,有我年轻时候的性格,都是一样的满腔热血,真的怀恋以前行军打仗的日子啊” “我有个特别疼爱的公主,我有意想下嫁给你,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我还想等你爹回来商量的,我今晚就顺便问下你的意见” 夜风听到这里,觉得事情大发了,怎么进个宫还要被.迫娶妻;“皇上,夜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并不想这么快成家,而且我跟我爹说过,遇到喜欢的人才会娶的,现在并没有娶亲的想法,请皇上原谅” 皇上望着夜风打趣道“我这个女儿聪明伶俐,样貌也是上等的,你真的不想见一眼再给我答复?” 夜风;“皇上,我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人,做大将军我是的心愿 ,什么时候身死黄沙场上也不知道,不能给公主幸福的生活,请皇上三思。” 皇上“好一个脾气倔的,那就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换身衣服再回,不要吓到家里的人了。” ...... 黎丞相带着他们一起出宫了,刘舒仁出来后,后背都湿掉了;“这次真的有惊无险啊,明天蒋国公肯定会去皇上那里告状的,等明天他先告状,倒霉的是我们啊,现在好像跟他们三皇子派结仇了啊” 张辞新还是红肿着眼睛没有说话。 出来后都带着皇上赏赐的东西回去,黎丞相后面跟住一位太医,各自回府了。 ☆、三皇子被禁足两月 太医到了丞相府后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蹙着眉头,说着胡话的黎柯把了一下脉。也只是说收到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开了一些定惊的药就走了。 夜风这时候也去了黎柯的房间,看着黎柯苍白的小脸,心里也庆幸今晚他们都没事,不然他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黎柯,我看到那头狼张嘴要来咬你的时候,我好怕你受伤,还好我赶到了。”夜风轻轻地用手弄好他鬓边的碎发。 黎柯沈吟了片刻看着夜风叮嘱他;“我们都没事了,以后要小心三皇子那人,我们已经跟他结仇了,你自己去哪里都要小心,少出府,知道吗?” 夜风点头,也觉得小心为上,“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堤防点没错的。” “你爹对他们还有用处,他不会对你怎样,但是发生一点意外,损伤流血那种他们还是敢做的,不要太儿戏了。”黎柯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夜风,叹了一口气。 吃过太医开的药后,黎柯已经感觉很疲倦,眼皮在打架,昏昏欲睡,看着眼前的夜风都有点模糊了。 夜风也发现了黎柯的满脸的困意还强打着精神跟他说话,看着那饱满又没有血丝的唇,心中像被什么捉了一下,紧紧的一跳,忽然伸出手将头差点撞床头柱的黎柯的肩膀扶着,将他抱在了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清香的,深深吸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背,轻轻说了一句,“睡吧,我们明天见。” 小心地将已经睡着的他放下床,一步三回头的看了他几眼,独自一个人在黑夜寒冷中走着回家,甚至在大街上吹了一整晚的寒风,原本越来越迷糊的脑子,现在清醒了很多,拍了拍自己的脸。 “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 三皇子抱起蒋瑞琪快速回城,路上把城中的大小郎中都捉上去了蒋国公府。 两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惨白,蒋瑞琪断手脚处也是被啃的白骨露出,伤口看起来,阴森又恐怖,伤口是被撕咬掉的,没一处齐整的,血水直滴。 刚在门口就有人进入通报了。 那人惊慌失措,面都吓得煞白,“ 太老爷,老爷夫人不好了,琪少爷受了重伤,面色苍白昏迷不醒,我...我...我看着琪少爷的手脚好像没了,三皇子殿抱着他回来的。” 屋内的人刚听到受重伤已经是吓了一跳了,蒋夫人听到儿子手脚没了直接就晕倒了。屋内的的人手忙脚乱的,看到三皇子容清抱着蒋瑞琪,两人身上都惨不忍睹的,直到看到瑞琪的一边手臂直接是到肩膀处被撕咬掉了漏出白骨,右脚被咬断一小部分。 蒋国公跟蒋老爷直接血气上涌,硬生生吐了口血,这是他们蒋家最优秀的嫡子嫡孙啊,被祸害成这个模样,谁也无法接受。 连忙将蒋瑞琪放回房间,叫大夫帮忙止血,现在只能止血,缝制伤口,手脚根本无法接回去,从此以后,便残废了。 三皇子看到这番情景,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也很自责,毕竟蒋家是他夺位的后盾,并不想因此而出现隔阂,他红着眼睛跪下请罪,对着他们说“外公,舅舅,对不起我没保护好瑞琪,我们遇到了狼群。” 蒋国公位居高位多年,虽年迈,脸上还是一丝不苟,威严肃穆,眼睛死死盯着容清:“今天出去时候好好的,晚上回来就这副模样,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今晚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着还一身血迹,两边手被狼撕咬也漏出白骨,血水直冒的容清,并没有叫人帮他包扎。 容清也没有矫情,而且站在旁边,将今晚狼群事件前后都说了出来。 蒋国公鹰眼勾鼻,眼睛里都怒意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叫唐林儿子唐夜风去救琪儿,他武功极好,杀了六匹狼身上也没多少伤,另外的两人还没被狼追上,他就先救了另外2人,而没有救被狼咬住拖走的琪儿?他却故意没有去救,而且先去救了另外两人,导致了琪儿没及时被救?” 三皇子容清现在不论事情当时混乱成什么样,他都必须把责任全部推给唐夜风,他不能让他外公恼恨他,以后帮他做事就无法做到尽心尽力的:“是的,他们三人身上毫发无伤,而我们三人一死两伤,试探他的时候唐夜风桀傲不羁,不肯为我们所用,宁愿得罪我们最后也不救瑞琪。还有那个丞相儿子对我们也意见很大,当时我们跟他说什么,他都孤傲不理会,而且唐夜风非常听他的话,唐夜风此人我看除了武功高强点,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反观黎丞相儿子心思多不简单。” 蒋国公沉思着三皇子容清话里的意思,看他现在所说的情形,的确也是尽力了,不然他的两个孙子外孙都无法逃出狼口,对他的语气也好了一点:“如此看来,他们二人的确目中无人,我琪儿变成这副模样他们也有责任,此仇不报,我蒋重死都不瞑目” 三皇子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外公,我和瑞琪见到黎丞相儿子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蒋国公斜视着他道,心中对他很不满,虽然都是孙子,心中还是觉得蒋瑞琪这个嫡孙重要,“什么事情。” 三皇子继续道,“黎丞相儿子黎柯,长得跟宫里安妃有六成相似,我观着他跟黎丞相长得没有一处相似地方。” 蒋国公漏出一丝惊讶,沉吟片刻后说:“此事我会查清楚,我明天就进宫一趟找皇上,顺便跟蒋敏说黎柯长得像安妃的事情。” 转身准备去看看蒋瑞琪,望着他说:“你先收拾下自己,找个大夫包扎伤口。” 三皇子这时候看了一眼蒋国公,眼低藏着一点点的厌恶:“嗯,我这就去。” ....... 蒋国公一晚都没有睡过,就这么坐在了蒋瑞琪的床边,坐了一晚,眼眶红血丝爆出,鹰眼充满了阴狠。 第二天一早,他就穿戴好属于蒋国公荣誉的朝服,去见皇上。 在早朝上,他鹰眼一眼看过去,紧盯着黎丞相,等皇上坐上龙椅后,一步跨了出去跪在大殿中间,凄凄惨惨道;“皇上,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皇上知道他肯定会说昨晚遇狼群的事,直接叫他把想说的都说出来;“蒋国公你说。” 蒋国公凄凄惨惨张着嘴哆嗦的说,“我要弹劾唐林,黎莫言,刘舒仁,张辞新他们的儿子,昨天老臣的孙儿和三皇子跟他们一起去了西山狩猎场,晚上的时候遇到狼群,是张辞新儿子邀请我孙儿去的,出事情了,肯定是他儿子的责任,虽然他儿子已经死了,责任还是在他先提议的。 另外他们三个人的儿子都毫发无损回来了,我孙儿回来后手脚都断了啊,我可怜的孙儿,我心疼啊,昨晚心疼到闭上眼睛都是他那般惨烈的样子,以后他要怎么活啊,三皇子也是重伤了,两只手都是被狼撕咬掉了肉,都看到白骨了啊,他们都是我最疼爱的人啊,唐林的儿子唐夜风明明武功高强,先看到我孙子被狼咬走了,却先救另外他们两个都没被狼追上的人,生生错过了救人的时机,不然我孙儿不会变成这般模样啊!” 说到这里,蒋国公身姿依然提拔的跪在殿上,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又要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一样,让人看了都觉得他是爱孙心切,像是最应该被同情的一方。 黎丞相他们也在他说完后跟住跪在殿上,黎丞相道;“皇上,蒋国公所言不是,夜风只是武功不错,一人要斗这么多狼,换着哪位能这么快轻松就杀掉,而且我们都知道三皇子武功也是不错的,为什么他还带了这么多的护卫都没能护住你孙子,夜风跟我儿子和刘舒仁的儿子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为什么夜风自己一个人能护住他们,而三皇子就护不住你孙子,而且夜风也跟皇上说是当时狼已经来到我儿子身后,准备咬他了,他才第一时间反应先救他,并不是故意不去救你孙子,夜风也很愧疚,昨晚他都跟皇上说如果他能再早点杀掉那几头狼,可能就有多的时间去帮你救孙子了,现在这个情况纯属是意外,蒋国公你节哀顺变吧,你看张辞新人家儿子都没了,现在也振作精神照样来上早朝。” 张辞新听到蒋国公把事情开头引给他儿子,气愤道;“蒋国公,并非是我儿先邀请他们去的,明明是你孙子跟三皇子说想要结识唐将军儿子,说他武功不错,想交流下武功,我儿子才千针引线说去打猎的,后面遇到狼群就是因为三皇子的手下,直接把猎物直接在溪里处理,血腥味顺着水流到下游,引来狼群。” 听到这里蒋国公脸色大变,这几个人昨晚就已经进宫了,而且还带着唐夜风进宫的,恶人先告状,把蒋国公气得心口差点透不过气,他知道再说多,皇上也是不相信的,自己生生吃了这个闷亏,这口气一直卡在胸口上不来。 脸色黑红白不断变换。 皇上昨晚已经知道事情如何了,自己的三儿子是什么样的他一清二楚,他也是相信夜风的,毕竟救人都是先救自己亲密之人的;“蒋国公啊,这为什么要邀请唐将军儿子去打猎的个中缘由,你想必也比朕清楚了吧。 这么多的狼,就是唐夜风武功好,才能勉强杀掉几头狼,而且丞相儿子跟刘舒仁的儿子跟他是挚友,他们都不会武功的,夜风先救他们也是人之常情,也不是故意不救你孙子,这个的确是个意外,到底是三皇子自己没保护好他,这个责任三皇子也是有的,朕已经派人让他进宫了,我会好好惩罚一下他,你孙子出现这种意外,朕也深感痛心,朕赏赐你些补品对你孙子身体好的药材,你回去后多歇息,你们也要节哀顺变” 说到这里,蒋国公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磕头谢皇上赏赐。 皇上神色淡然;“没事了吧,那退朝吧。” 蒋国公全部隐忍都憋在了心里,脸色不好,“皇上,请允许臣见一见蒋妃” 皇上点头;“嗯,允了”说完皇上就下朝了。 蒋国公冷眼哼了一眼黎丞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 蒋国公被人引进了蒋妃的秋月殿,看到蒋妃也在焦急的等待了。 看到蒋国公进来后,吩咐人都退下,把门关上焦急道;“父亲,我听人通报,说清儿跟琪儿出事了” 蒋国公叹了口气,眼眶红润把发生的情况都说给了蒋妃听,恼恨道;“我的琪儿这辈子要怎么见人啊,就这样被毁了,我心里恨啊,恨不得杀了他们。” 蒋妃听到这里也是心里着急,现在容清被皇上招了进宫,怕是责罚少不了;“父亲这事肯定是他们故意的,害得琪儿这么惨,我心里也堵着一口气,还被他们恶人先告状了,此仇一定要报。” 蒋国公威严的大眼一瞪,正经地说;“清儿琪儿他们这次发现了黎丞相的儿子黎柯跟安妃长得有六成相似,跟丞相反而不像,你看这个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这次过来告诉你是叫你也查一下,安妃跟那个黎柯有没有关系,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记得当年安妃不是在宫里生产的啊。” 蒋国公跟蒋妃说了一会就回去了,并没有在宫里逗留。 ..... 三皇子在自己的府内,皇上的人通知他召他进宫觐见。 他也知道肯定逃不过进宫一趟的了,所以跟着那人一起进宫了。 去了御书房,见到自己的父皇在看着奏折,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看他。 “参见父皇”三皇子心中忐忑不安,知道这次肯定要受罚了,一直垂头跪着,皇上并没有叫他起来,一直让他跪着。 差不多到午膳时间,皇上被姜公公扶着出去了,去了安妃宫里,还是没有看他一眼,就让他一直在跪着。 皇上吃过饭后,再次回去了御书房。 这次皇上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身上虽然有伤,但是至少还是健全,手里的奏折直接怒打了过去;“你说你是不是没把朕这个父皇放在心里,这么想坐朕这个位置是吗?这么想要兵权?去拉拢唐夜风?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还搞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奏折把他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小洞,血流了一脸,不顾疼痛,哀求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求父皇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是我错了。” 皇上有点怒意道;“你给朕滚回你的三皇子府,禁足满两个月,面壁思过,朕现在不想见到你。” ☆、黑衣人暗杀唐夜风,黎柯 二皇子容坤今天心情格外不错,今天早早就进宫拜见自己的母妃姚妃,是姚尚书之女。 “母妃,你可听说,三皇弟被父皇禁足了。”容坤笑容开心的说。 姚妃呲笑道;“这个三皇子,以为自己多聪明呢,去拉拢唐家,这些动作都被皇上看在眼里,坤儿你平时低调,在外名声不错,外面谁不说二皇子是一个善良仁慈之人,只要不做什么明面上的错。” 容坤沾沾自喜的说“母妃,这次三皇弟遇狼的事情,其实孩儿这次是有事来跟母妃你说的,在他们当天去狩猎的时候,我诱骗了四皇弟给他支招把西山深林处的狼群引过去狩猎场那边。” 姚妃听到这话轻皱下眉头;“什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下,如果被你父皇知道了怎么办,可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容坤不以为然道;“就我身边的一个贴身丫头知道,当时四皇子来找我时候,刚好就在侍茶。” 姚妃眼神闪过阴狠;“是秋水那个丫头吗?” 容坤;“是的。” 姚妃;“ 你把她交给我,待这件事过一段落,我就还给你。” 容坤不是很愿意,秋水是他从小养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她服侍,而且还是他身边暂时唯一一个有过关系的女人,他不敢滥情,他的名声不允许,因为他母妃为他选好了一个外姓王,程王爷嫡女,正妃之位,那边是不允许他到处拈花野草的,但是少了秋水做很多事情都不顺手;“母妃,秋水没问题的,她是我最信任的一个人。” 姚妃安慰他说;“坤儿听母妃的,母妃不害你,我只是帮你先看着她,让她来服侍我。” 容坤;“那好吧,我明天就带她过来。” 回到二皇子府,秋水就非常贴身的过来帮他更衣,看着她乖巧惹人怜惜的小脸,自己也很舍不得。 晚上他跟秋水两人鱼水交融,融为一体,今晚他对秋水格外温柔,秋水在他怀里格外羞涩。 秋水今天不舒服看过大夫,大夫说她有孕了,她想今晚等二皇子回来就告诉他的;“二殿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容坤抱着她,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嗯,你先说,我也有话想跟你说呢。” 秋水一脸幸福的望着容坤;“二殿下,我有孕了,今天大夫说两月有余了。” 容坤的手停顿了一下;“真的?” 秋水怕他不喜欢,哀求道;“二殿下,我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找个地方偷偷生下的,绝对不会让以后您的正妃知道的。” 容坤;“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母妃她要你去服侍她,你现在有孕,我更不放心你在她身边。” 秋水有点惊恐;“姚妃娘娘她.她想要我去服侍?二殿下求求你千万不要送秋水去,秋水怕娘娘知道我有孕,会逼我打掉的。” 容坤安慰她说;“不会的,母妃喜欢小孩子的,平时母妃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残忍。” 隔天,容坤就把秋水带了进宫,将她交给了他的母妃。 ..... “皇上,唐将军大概晚上就到京城了”姜公公提醒皇上。 皇上点头道;“宫里的洗尘宴都摆好了吗?” 姜公公;“陛下,都好了,就等唐将军今晚回来了。” 皇上;“走吧,上朝,把这个好消息都告诉众卿。” 众臣行礼后皇上说话;“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唐林将军已经在今晚就回到皇朝了,宫里摆了接尘宴,今晚众卿可以携家眷参加。” 众人“谢皇上” ...... 夜风今天在家,帮着他娘准备着家里的一切,今晚给唐林接尘洗风,他知道他爹今晚就到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久到只记得自己爹的高大模样,跟不怒而威的脸色,对他的模样已经模糊了。 唐夫人对着他温柔的说;“夜儿,你过来” 夜风靠在他娘的手边;“娘,我很久没见过爹了,我不知道再见面该怎样的跟他相处。” 唐夫人用手点在他的额头上;“还能怎样相处,你爹是个口硬心软的,你不惹他生气,他就不会打你” 夜风;“我就是有点不知所措而已” 唐夫人;“傻孩子。” 远处唐家四个姐儿走了进来,三位已经嫁出去了,都是嫁给了一些普通官员人家,并没有高攀那些大官世家。大姐儿;“娘,爹今天回来,我们过来帮你看看有什么要准备” 二姐儿打趣夜风;“夜儿你还小吗,还赖在娘怀里” 夜风站了起来,对着她们说;“你们难得过来跟娘说说话吧,我先出去了。” 夜风没事干,骑马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 这时有个妇人在他旁边,指了一下对旁边的人说;“你看,这是不是唐林将军的那个儿子啊,听说有断袖之风的,那天在大街上就明目张胆的跟一个男子,卿卿我我,还很亲密呢” 夜风听力很好,转身望着后面的几个女人,听到有人在说他的坏话,眼睛怒瞪;“乱说什么,再乱说我就....”夜风举起了拳头,那些人一吓就散了。 他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丞相府。远处的小厮看到他连忙过来问“唐公子,你是要找我家公子吗。” 夜风望着眼前的丞相府,他的确想去找里面的那个人,但是听到刚街上的人这么说,有点异样的感觉,跟小厮说;“不是,我路过的, 有事先走了。”他慌忙的转身就走。去到了春香楼下,路边的打扮妖艳的女人在这里见人走过都招手,看到夜风一个英俊的少年郎站在门外,哪里放过;“这位小爷,快进来,今晚我们楼里来了些新姑娘,只要你有银两,我们什么样的都有。” 夜风鬼附神差走了进去,里面的胭脂水粉味漫天刺鼻,里面的女人,每一个都是露腿露骨,那个女人问他;“小爷你要包房吗,我待会就叫姑娘们过来给你挑。” 夜风收不了这里的水粉味;“包房吧,带我上去。”给了女人一个银锭子。 在房里,一共来了4五个女孩,而且都是跟他一般大小的,有些羞涩,有些大胆,直接就靠在他身上,倒了杯酒要喂他喝。夜风抿了一口酒,并没有直接灌下去,那眉清目秀的大胆女孩看他不抗拒,就更大胆了,直接坐在夜风的腿上,她的衣服扯得很低,含了一口酒,以为嘴对着嘴喂给他,因为来这里的男人都喜欢这些恶趣味互动。 就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夜风终于受不了,把她推开了,自己开门走了。是的,他面对着这些露骨的女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应,甚至觉得她们靠近的时候恶心,他经常听刘在生说,谁跟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有侍妾了,而他一直以来对着女人都没有感觉,就算 是刚刚刺鼻的水粉味恶心,脑子里想的都是黎柯身上清新淡雅的兰花香,好像那种味道怎么闻都不腻的。 终于到了晚上了,唐将军府,全部人都在等着。 看门的人高兴的跑过来说;“夫人,夫人,将军回来了,回来了。” 唐林将军,身上穿着一副盔甲,在夜光下格外闪亮,一样的英明神武高大模样,不一样的就是黑了跟胡子长了,岁月多多少少在脸上留了一些痕迹。 屋内的人,看到他开始都湿润着眼睛,仿佛有很多千言万语,有些感性的都已经哭起来了。 唐林一进来眼睛都是看了一眼众人,直接去他夫人面前,老茧的双手拉起唐夫人手说;“夫人,为夫回来了,你辛苦了。”唐夫人直 接抱着他,哭了起来,宣泄着这些年他不在的委屈不满。 哭了一会,唐夫人指着屋里的人,一个个跟他说这是谁,这又是谁,指到夜风时候;唐夫人就让唐林好好看看;“这是夜儿,夫君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跟你想象中长大后的样子一样,是一个跟你一样,身体结实,神气十足的小伙儿。” 唐林拍着夜风的肩膀,热泪盈眶;“好、好、好,我儿子长大了,跟你老子我一样,结实。” 几个姐儿,跟三个姐夫都在,他们一起叫了一声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就当是弥补出嫁时候他没喝上的茶。 夜风最后也给父亲敬了一杯茶。 都安排妥当之后,唐将军换上朝服就带上唐夫人,夜风三人一起去宫里接尘宴。 在接尘宴上,黎丞相也带着夫人跟黎柯去了,只是黎柯这两天着寒,戴着白色纱帷帽,因为谪仙般的容貌太惹人注目了,黎丞相不想他直接把样子暴露出来,怕在宫里头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家一见面就很熟络,两位夫人坐到女人们那边,家里的大人就坐在一边,夜风这些小辈就分在另一边的。 刘在生已经在小辈的那边等着夜风了;“夜风,黎柯来我这边,我给你们占位置了” 他们过去了,只是夜风看到黎柯戴着帷帽,就问黎柯是不是风寒了,黎柯见到他心情不错,笑意着回他;“嗯,有点,只是爹说叫我把脸遮起来,怕在宫里惹麻烦。” “嗯”夜风回了他一句后就跟刘在生说话,没有再跟他说过话,而且黎柯只是静静的坐在他旁边,双手以为给他倒杯茶,夜风眼疾手快自己倒了,还跟他说;“黎柯,我自己倒就行。” 黎柯缩回双手,自己捏起茶杯,目光看着前方,眼神没有集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点闷闷不乐,自己跟夜风说话,夜风也只是点头,嗯,不像之前那样跟他有说有笑,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出门小厮还说夜风来过丞相府门口,只是说路过,没有来找他就走了,今天特别奇怪。 宴会过半,皇上心情不错,坐在上首。 皇上;“今天为唐将军的接风宴,十年前他去塞北,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十年来唐将军,功不可没,朕这次准备将唐林将军,升为护国公,唐夫人李氏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众人都在贺喜唐林一家,当天晚上,皇上赏赐的好几车金银珠宝,绸缎布匹都好几马车。 夜风就是走的时候跟黎柯说了一声,直接跟着唐林回去了。 黎丞相也发觉今晚的夜风对黎柯格外冷淡;“柯儿,你跟夜风闹别捏了吗,今晚你们都没怎么说话” 黎柯;“没有” 今晚夜风辗转无眠,一直想着今天去春花楼的事情,自己对着这些女人没感觉脑子里想的却是黎柯,那我明天要不要带刘在生再去一趟,再试试是不是今天自己一个胆不够大。 隔天夜风到了傍晚,去刘府找上刘在生一起再去了春香楼,门口的女人看到夜风又来还带了人来,就更尽心得为他们选择了八个不错的姑娘。 夜风对着面前几个美貌年轻的女子,除了看多几眼,只是让2个女子帮他捶背,2位一个帮他倒酒,一个给他喂水果,根本不像上次那样让女子挨太近。刘在生有这么多的美女陪着,玩的不亦乐乎,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这个亲一口,那个摸一下的,简直下流。 刘在生;“夜风你不会是想带我来就是看我自己玩的吧,这么多的美女在这里,不做点什么,简直浪费。” 夜风看他玩得很开心,脸上也还有几个唇印,问他;“女人的滋味好吗,你有没有反应。” 刘在生;“肯定有啊,跟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样呢,虽然我还是个雏,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没了,所以就抱着亲亲就行” 夜风听到这里泄气了般靠在椅子上,是他有病不行还是对女人没感觉啊,要不明天我带上黎柯也来一次,看看他什么反应。想到这2天对黎柯的态度是有点冷了,要不明天去找他,也带他来春香楼,看看是我想错了还是自己真的有病,真的有病怎么办,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以后还要靠我传宗接代的,夜风望天叹气。 夜风站了起来,推开那几个女人,“胖子,走吧,一点都不好玩的” 到了第二天,夜风带上了他娘做的桂花饼,去找丞相府。 小厮看到他很高兴“唐公子来找我们公子吗” 夜风给了他一小块银子,小厮带着他去黎柯的房门前,推开门他看到黎柯现在正在侧躺 在里室塌上,雪白的肤色,长睫毛下高挺的鼻子。睡着了给人一种安静不忍打扰的感觉。 察觉到有人进来,黎柯醒来,轻轻抬眸,看着站在面前逆光的夜风,对着他微微一笑;“怎么来了。” 夜风摸了摸鼻子,看到黎柯想起这几天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我给你带了桂花饼,我娘做的,你也爱吃,你要吃点吗?” 黎柯坐了起来,先喝了口水,然后拿起他带来的桂花饼吃了一小口。抬头看了眼夜风;“你找我就是送我桂花饼吗” 夜风也察觉到黎柯对他有点疏离感;“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你要去吗。” 黎柯想了想;“好,我换件衣服就跟你去”黎柯不喜有人帮他更衣,都是自己亲手亲为。 黎柯把外衣脱掉了,隐约可以看到他腰比一般的男子腰细一点,不像他练武的体型。他换了一件银白色的外衣,束好了发冠,面冠如玉。 另一边 “老爷,唐家的公子今天又来找少爷了。” “哼,上次出去已经出大事了,现在几个皇子,谁不对他两父子虎视眈眈啊,还敢带柯儿出去。” “我刚问过停门口的唐家马夫,还说唐公子要带少爷去春香楼” 黎丞相被气到了,‘春香楼?’带我儿去那些不干净的烟花之地地方,岂有此理,我看他是他爹现在回来了,欠打,明天我就去皇上那里参他一本,现在快点去找人把少爷找回来。 两人这次没有骑马,而且坐了马车,这是夜风特意换了马车过来的。 一个吊儿郎当英俊不凡的男子跟一个温润如玉,高贵冷艳的男子并在一起坐在马车里。 夜风说;“这次带你出来,你爹肯定在生气,上次才说不要经常出府呢” 黎柯拿起一杯茶;“这次回去肯定要被责罚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去你爹那里告状,让你爹教训你” 夜风笑了一声:“我还真是怕,我爹都十年没有打过我屁股了。” 黎柯宠溺的对着他笑笑;“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夜风神秘一笑;“先不告诉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男人都喜欢的好地方。” 到了春香楼,夜风先下车,然后把黎柯拉了下来,门边的那个妖艳女人,看到来了几次的夜风,还带了朋友过来,就非常高兴得过来;“这位小爷,还是上次那个包房吗,这次你又带了新朋友来,我一定给你选几个好的姑娘。” 听到这里,黎柯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铁青的脸看着夜风,眼神前所未有的阴郁;“你说好玩的就是这个地方?” 夜风讪笑一声;“是啊,这个地方不错的,我们先进去,别让人等太久了”夜风半拖半抱把他拉上去了房间,黎柯看着面前的几个胭脂飞粉,身上香味浓郁味道刺鼻,恶心,几个女人伸手调戏着黎柯,黎柯避开她们,她们想给黎柯灌酒,拿起酒杯就往他嘴里送,黎柯伸手推开了她,酒被她弄湿了胸口处。夜风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还是第一次看他被调戏的样子,好像很可爱。 黎柯受不了这个触碰,也受不了夜风这样子对他,起身,打开门跑了出去,刚跑出去,夜风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黎丞相派来的人刚到,就看到自家少爷在身边跑着过去了,想着应该是回去了吧,没多想就自己回去丞相府了。 夜风跑在他后面喊;“黎柯,你等等我。”追上拉过他的手把他转身面对面,看到他眼睛红彤彤的,眼泪流了出来:“黎柯,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黎柯眼睛通红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孩,哽咽道;“耍我是不是很好玩?你爱去那里玩就自己去个够啊,我玩不起!” 夜风有点被他说的话噎着了,这次自己真的过分了,硬着头皮问;“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对着这些女人的时候,有反应吗,就是那里的反应。” 黎柯吼道;“没有,我觉得她们靠近我,我就恶心!! 你放手,我自己回去”说完用手把夜风的手拉开,自己转身走。夜风静静地跟在黎柯的后面,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自己做错了,黎柯的反应比他想的还要激烈,是不是他也...夜风不敢再想下去。 两人走到离丞相府的还有两条街的巷口里,突然前面出现四个的蒙脸黑衣人,提着剑就冲过来。夜风手疾眼快一脚将墙边的木梯踢了过去,伸手把黎柯拦在身后,自己拿出佩剑跟黑衣人打,夜风左手揽起黎柯,一脚踢过去一个黑衣人手上的剑,他手里的剑掉下,夜风挑开他的的剑,另一个黑衣人挥手向他头顶砍来,夜风横举手里的剑,把黑衣人挡了回去,后手腕一转,向黑衣人的小腹横剑砍去,一个黑衣人被夜风杀掉,有个黑衣人的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夜风身后,用剑向他心口插曲,夜风避开了要害地方,胸口中了一剑,鲜血喷出。夜风手快速度反手一剑,把身后的黑衣人穿心。 “夜风,你放开我,你带着我,根本无法用全力”黎柯看到他受伤了,喊他放开。黎柯挣脱了他。 现在剩下两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一人一边围着他们,一个用剑刺伤了夜风的右手,夜风拿剑的手抖了一下,将藏在身上的匕首暗中飞出,直中一人额头后就倒下,剩下的黑衣人恼羞成怒;“唐夜风,你受死吧”提起剑,不要命得冲了上去。 “夜风小心” 黑衣人的剑被夜风挡掉,但是黑衣人的左手里,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他的心口插过去,黎柯在旁边,脑袋空白,本能的用身体冲过去帮夜风挡住了匕首,匕首直接插透了黎柯的胸口。 “噗”鲜血直接在黎柯的口里喷在了夜风的脸上。 夜风将黑衣人杀死后,抱起了黎柯飞快得跑去丞相府。 “来人啊,快来人啊,黎柯出事了”夜风进门就哽咽着喉咙大喊。 ☆、黎丞相发现秘密 丞相府的人都出来了,看到自家少爷浑身血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 管家看到这个情形;“快,快点把府里的大夫叫过来,找人快去通知老爷,少爷出事了。”有仆人吓哭了 。 夜风飞快得把黎柯放回他的床上,府上大夫先进来的,后面黎丞相跟黎夫人跟着进来。黎夫人看到儿子生死未卜,格外伤心的哭,一直叫着柯儿,我的柯儿。 黎丞相看到这个情形,脸色铁青,神情痛苦,黎柯身上都被血染红了,脸色苍白,胸口处还插着一把刀,破碎娃娃般,随时会消失一样。 夜风浑身是血,他身上也有很多处伤口,只是他紧张黎柯感知不到自己的伤痛,他胸口也有一处厉害的刀伤,血也还是在流,他身体强壮,勉强还是可以支撑一会。 他紧紧捉住黎柯失血过多太过苍白的手,生怕他就这样没了,口中一直说着;“千万不要有事,是我不好 ,对不起,只要你醒来,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 大夫先给黎柯用百年人参熬的汤喂了一小碗,再给他含住几片人参片,至少可以给他回点血气,等下还要将他胸口的刀拔掉,虽然不到心脏位置,但是伤到了肺叶。 看着大夫一系列的止血,血是有一点停住了,至少没有拼命的流出。 黎丞相问大夫;“葛大夫,柯儿现在还有生命安全吗?” 葛大夫神色凝然地说;“血暂时是停了,但是胸口的匕首还没拔掉,拔掉我怕会止不住血,大人还是向宫里请治外伤比较好的御医,我不敢胡乱拔刀,这样很危险,现在暂时止住血又有人参吊命,还可以支撑到明早。” 快找人去请御医过来,带上我的牌子进宫。 丞相的侍卫飞快的拿起丞相牌子去宫里头。 丞相看着夜风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夜风,你告诉我,今晚你们说什么情况,柯儿怎么遇刺的。”“葛大夫你过来,帮他也止下血。” 葛大夫简单得帮夜风清洗下伤口再加了金创药粉,再包扎了伤口。夜风脸色苍白,他生生忍住痛。 夜风说;“我们今天去了春香楼,回来的时候,就在丞相府隔两条街上遇到四个黑衣人 ,我解决掉了三个,解决最后一个黑衣人的时候,他用匕首偷袭我,黎柯为我挡了一刀,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对不起。” 夜风这时看到黎柯身上严重到止不住的伤也哭了起来,他不想这样的,早知道今天就不带他出去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黎丞相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然了,那些人怕是刺杀夜风的,柯儿帮他挡一刀。 眼神愤怒的看着夜风;“唐夜风,你贪玩,为什么带他去烟花之地,这个很影响声誉的,你知道吗。” 丞相这时候对着他有点冷漠的说;“我已经派人去跟你爹说的了,你是自己现在回去还是我派人送你回去。” 夜风不想离开:“不,我不回去,我要看着他平安没事了,我才走。” 黎丞相怒道;“不劳烦唐公子了,我自己的儿子我会照顾,黎深过来,送唐公子回去护国公府。” 夜风看到黎丞相态度很强硬,看了一眼黎丞相,走过去黎柯床前,托起他的手说:“黎柯,我明日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黎丞相的侍卫黎深将夜风送了回去,夜风在回到家中的时候,支撑不住,发起烧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多天,就这么的错过了黎柯。 …… 宫中御医跟着侍卫赶了过来,一路上骑马带着御医飞奔去丞相府。 “陈御医你是宫里最厉害的外伤御医,一定要帮救我儿,我儿就交给你了”黎丞相伤心硬忍着眼泪说,黎夫人不肯走,夜深受不住,在外室塌上昏睡过去了。 “丞相放心,我尽力” “这位大夫,你帮我按住他,我来拔刀”陈御医在黎柯胸口处点了几个止血大穴,聚精会神一个巧劲将匕首拔了出来,瘀血喷出,立即撒了一把止血粉下去,伤口没有怎么流血,然后用纱布包裹好伤口。 “伤口小心点,可能会发炎,然后发烧,要有人关注他的体温。”开了一些去瘀血补血的药,嘱咐他现在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乱吃就走了。 丞相府的人一夜无眠,黎柯凌晨开始发烧,迷迷糊糊中,叫着“夜风,不要!夜风!” 发烧昏迷不醒,一晚上叫着夜风的名字,黎丞相听了一晚上,觉得事情不对。 黎柯对夜风好像有特别的感情,这次愿意以死相护,命都不要了,还有多年前夜风送的玉佩被人三月天扔湖里,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找,好像夜风送的东西都特别宝贝。 从小见到夜风都会发出内心的笑,平时无论面对男女都是给人一副冷傲的样子,还想起那天听到的两人大街上特别亲密,同乘一匹马,毕竟空穴不来风。 连续两天黎柯还是晚上迷糊时候叫夜风,还说着为什么这样对我的话,越听到越心惊,当天晚上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上面写着,立刻送走黎柯,有人会对他不利,唐夜风会给他招来杀祸,尽快送走。 黎丞相知道此次遇刺肯定是跟那几位有关,立刻命人收拾细软,将逐渐有点好转的黎柯送去江洲城老家的别庄上。 夜风病了三天后才清醒,刚醒来偷偷□□进了丞相府,他强烈感受到一股不好的感觉,心里有点空空的,来到黎柯的房间门口,房门紧闭着,他跳上房顶,撬开一个瓦片,看了一眼床铺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黎柯最喜爱的琴,还有平时爱看的书都没有了,叫书桌上他送给他的那套笔洗都不在了,怎么回事?黎柯呢? 他没多想就跑去找黎丞相“丞相,黎柯呢,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没事了。” 丞相看着眼前这个大伤刚愈,还是有点苍白脸色的夜风,心里还是怪他把黎柯弄成这样,甚至让黎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同性,语气冷冷道“他没事,我把他送了一个能好好疗伤的地方,他走的时候给了我一封信,说交给你的。” 夜风打开信,的确是黎柯的字迹,写着【夜风启,当你看到这信时候,原谅我不告而别了,我爹说给我定了门亲事,是我旁支的一位表妹,我去江洲静养,勿念,望平安】 夜风心情失落难以平静:“你是说黎柯要娶妻了?” “嗯,是我旁支兄弟的女儿,性格温柔体贴,贤惠,我相信她会在江洲那边照顾好柯儿,待他养好伤十八岁之时就可以娶妻了。”黎丞相表面很开心的跟夜风说,好像非常期待黎柯以后娶妻生子一样。 夜风拿着信,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他很意外,黎柯居然要娶妻了? 唐夫人看到这几天还是失魂落魄模样的夜风,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便问:“夜儿,你这几天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娘叫大夫来给你瞧瞧。” 夜风看到娘眼里的心疼,他挨在娘肩膀上说:“娘,是不是男子长大后就要娶妻生子的。” “傻孩子,那肯定是的,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娘给你相看。” “没有,我就是问问,黎柯他爹给他定了门亲事。” “那是好事啊,很多人跟你这个年纪的都做人父亲了,你不小了,娘也是要跟你爹帮你相看相看京中的好姑娘。” “娘,千万别,我要自己喜欢的,不喜欢不娶。” “好好好,我们夜儿长大了,会想了” “娘,黎柯走了,丞相说送他去了江洲城,以后会在那边娶妻生子,不知道何时回来,我是不是少了个朋友了,因为我让他受伤了,没保护好他,他怪我,以后都不跟我玩了” “不会的,人长大之后肯定会有很多条路要走,离别只是一时的,他以后身边肯定会多一个妻子,多一群儿女,你也一样的,陪你们走过余生的不只有友情的,还有爱情,你们都有妻子,以后就是妻子陪你们度过下半余生的!” 夜风心里很惆怅,他现在已经有点想黎柯了,想到他以后跟别人一起娶妻生子,自己的心就抽起来,不好受。 …… 唐林因为夜风前几天遇刺的时候去找皇上。 “皇上啊,我儿前几天遇刺,差点就死了,黎丞相儿子因为救他,挡了一刀,两人回来后都受了重伤,老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此事如何,我相信皇上心里明白,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希望白头人送黑头人,老臣并不想站在谁的那一边,我只忠于皇上,谁是皇上我就忠于谁,我唐家世世代代只忠于皇上,天地可鉴”说着对皇上磕了几个头一直跪着,像是皇上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护国公请起,朕一定会还你一个交代的。”姜公公连忙将他扶起。 “谢皇上”说完退了出去。 皇上有点愤怒:“这个蒋国公跟三皇子以为自己做的事朕不知道吗,叫人去将蒋国公三皇子派的人都给我清一半给他留一半,让他知道做错事是要有后果的。” 又有点感叹道“谁都可以动,就不能动唐家,只怕这世上谁对朕真心,唐家是一个,曾经先皇跟我说,兵权在谁手里都有可能会反,唐家不会,我用了十年证明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排版有些问题,我看到就会改的。 ☆、你身份血统高贵 黎柯在途中醒了过来,感知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里,就问那些带着他的人,面无表情的问:“黎深,我现在要去哪?” 黎深恭敬的回他;“少爷,大人叫我送你去江州城疗伤。” 黎柯急道;“为什么要去?在京城不是一样可以养伤吗?” 黎深不敢多言;“这是大人吩咐的,小的只能照做。” 黎柯有点气急,他不想去江州城,他不要离开有夜风的地方,挣扎着坐了起来,吼道;“带我回去,我不要去江州城。” “少爷你昏迷了几天了,现在怕是已经到江州城门了,回不去的了,大人不会让你现在回去的,你安心待着,大人给你跟江州黎家旁支一位表小姐定了亲,这次顺便两人培养下感情。” 黎柯怒视着黎深声音冷漠道;“为什么要突然送走我,我还受着伤不能路途遥远颠簸的。”黎柯凝视望着黎深,似乎一定要给他一个答案。 黎深想了想,还是说给他听了,不然他不能安心待在江州;“少爷你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老爷发现你对他有种特别的感情,他怕你糊涂了,少爷你就安心待在江州城一段时间,老爷才会让你回去的。”意思是你心里明白你爹心里怕什么,想的是什么,只要你安心待在这里几年,肯死心了,你爹才会让你回去的。 黎柯失望得闭上眼睛,心里有些颓然,藏得这么深,终究还是被发现了;“我房内平时用的东西都带上了吗?我的琴跟桌上的笔洗也带上了吗。” 黎深看他似乎想通一样;“带上了,少爷你常用的我们都带上了。” “嗯”黎柯整个人散发一种抑郁的感觉,没有再说话,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江州城,江州城黎家的人已经接到信说黎柯少爷会过来江州城养伤,还说要跟他们旁支的二兄弟女儿黎晓晴结亲,这是大事,难得本家看上他们旁支的,那是一种荣耀啊,毕竟黎莫言是京城里的丞相大官。现在一群人都在黎家大门外等待着,人群中有一个娇小可爱的14岁的女孩害羞的藏在一个妇人的身边,身边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在跟她开玩笑,说他是见未来夫君,害羞到脸都红了。 她嫂子在旁边打趣她;“晓晴啊,这次黎柯少爷来,听说是一个长得顶好的一个样貌的,饱读诗书的一个少年郎呢” 黎晓晴害羞得点头;“嗯,我也这么听说过” 远处的黎柯的马车行驶过来了,停在了江州黎府门口。 “少爷,我们到了”黎深将马车的帘子拉开,里面的一个雪白修长白皙干净手深了出来,黎深轻轻扶起他的手,下面的人,有些女孩子看到了都吸了一口气,这手长得如此好看,她们自己都自愧不如,当看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面冠如玉,妖艳的五官,深邃修长的眼眸,看一眼都会被他的眼睛吸引,身材高挑纤瘦,刚刚还有点期待的黎晓晴看到他的容貌后自愧不如,觉得自己的容貌好像配不上他,头低了下来。 她嫂子看着这样的晓晴,安慰她说;“他以后是你的夫君,好看又怎样,以后是你的,你不要觉得配不上。” 江州黎家家主黎莫轩上前跟黎柯介绍站在这里的众人,然后介绍到晓晴的时候,晓晴被他嫂子推了出去。 “黎柯少爷,这是你爹信里说给你定亲的女娃娃,叫黎晓晴,你们初次见面,以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现在不急。” 黎柯没有看向黎晓晴,他知道不能给其他人感情,就不会再去这人一眼。只是淡淡得嗯了一声后就问黎家主;“坐车久了我有些累了,我的院子在哪里,麻烦你找人带我去” 黎家主有点不知道是他过于热情了,还是黎柯过于冷淡了,连忙叫人送他去离黎晓晴院比较近的那个院子里。 黎柯不喜被人围观的感觉,快步走去了自己的院子里,叫人帮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放好,然后自己亲自将自己最爱的烟寒琴拿了出 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拨动琴弦,弹了一首隔岸相思曲。淡淡忧伤的曲调传出了院子,就是轻轻弹了半曲他就停止了。门外有 个小女孩偷偷过来瞧他,听到这首曲子,莫名觉得他好像受到了感情的伤害,整个人给人一种忧伤抑郁的感觉,想到这里,女孩心里很难受,难道他有喜欢的人了,是这次匆匆被送到江州的理由吧。 黎柯这天什么也没做,拿出了夜风送给他的玉佩,是一个平安扣一样的上面刻着两条鲤鱼,呆呆着望了一整天。 在这里的时候,黎深看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便吩咐自己的手下在这里保护看着黎柯少爷,自己就回去给黎丞相禀报了。黎柯对他的走没什么感觉,走了就走了,天天盯着来,不自在。 他基本都不踏出院子半步,没事就自己看看书,突然有一天,他咳嗽,喘气喘不上来,吓到了黎家家主,他找来了全江州的大夫,有个大夫给他施针,说;“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刀伤到胸口处,伤到了肺叶,没有养好,人也有点急火,所以就会这样了,我给他开点温补的药给他吃一段时间吧,这样的只能慢慢调养回来的。” “大伯,让我来照顾他吧,我心疼他这样,就让我照顾下他吧,他身边也没有一个侍女,男的侍卫做事也不是很细心的,让我来吧” 黎晓晴对着李莫轩撒娇道。 黎莫轩;“我不是怕你一个千金小姐的,不适合做服侍人的事吗。” 黎晓晴望了床上昏睡的黎柯道,有点害羞的说;“以后也是要服侍他的,现在提前一点,大伯你就答应我嘛” 黎莫轩还是答应她了。 黎晓晴去厨房将熬好的药拿了过来,亲自喂黎柯,她偷偷的拉起了黎柯的手,手指骨指修长很美,就是有点冰凉,她用自己的手给他捂热。 她喜欢这个清冷冷艳的男子,想到以后他会娶她的,她就觉得很幸福。 黎柯吃过药,醒了过来,看到自家的手被一个女孩拉着,还趴在他的床前睡着了,他把手拉了出来,看了眼窗外,现在已经给是半夜 了。 他叫醒了这位姑娘;“醒醒,你是谁,为何在我房间,看你穿着不像是那些侍女” 晓晴看着他冷漠的看着自己,有点不知所措“我,我是黎晓晴,你未过门的未婚妻。” 黎柯看了她一眼,有点拒人千里的说;“回去吧,夜深了,在我房间里会影响你的清誉的,而且我也没有承认过这门亲事。” 黎晓晴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哭着走了。 几天都不敢来找黎柯。 这天晚上,黎柯吃完药,准备入睡,突然房里来了两个穿着黑衣并没有蒙面的人,黎柯拿起枕头就砸过去;“谁?” 两个人来到黎柯的床前,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眼神锋利的女人,一个也是三十多岁,面部轮廓硬朗,眼神也是无比锋利,深邃的男人 ,他们一来到黎柯床前,黎柯警惕着他们二人;“你们是谁?” 二人忽然对着他跪下“参见五殿下,我二人是娘娘派过来保护你的。我叫安沛,他叫安正” “你们是找错人了吧,我是黎丞相的儿子,叫黎柯,并不是什么殿下”黎柯以为他们是要杀他的,现在虚惊一场,故作镇静的说。 “不知道殿下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属下想给你讲一个故事”那个叫安沛的女人恭敬的对着他说。 “好”黎柯神色凝重。 “听完后你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安沛的继续说;“我们本是南边一个小国叫南安国国王的暗卫,负责保护我们的王,我们王一生只 有一妻,有一个王子一个公主,却被周边的一个跟皇朝国差不多大的国家,东夷国灭掉了,本来我们两国一直都是友好状态的,而且 我们国家根本就不大,吞并了也没什么用,东夷国王看上了我们的公主,他都六十多岁了我们的国王不愿意,他第二天就举兵来灭国 抢人,王子国王都当时被他杀了。我们一共八个暗卫,四个在其中牺牲了,将公主一路护送到了皇朝大国,后面遇到了皇朝当今皇上 ,因为容貌被皇上带回了宫里,我们的安乔公主,就是现在的安妃娘娘,当时安妃以一个孤女之名没有靠山靠着容貌跟机智在宫里活 了下来,因为皇上的恩宠,她招了宫里的其他妃子妒忌,我们四人在跟公主走失之后一直在找她。” 说到这里,她看了黎柯一眼,看他眼神一直凝重,眉头皱起。 安沛接着说;“当年她进宫第一年就怀孕了,皇上刚好在她临产前带兵出征打到处挑事的东夷国,东夷国当时滋扰皇朝边境的百姓,逼 皇朝出兵打仗,打了没多久他们就撤兵了。” “安妃娘娘当时去了景华寺,那天是观音诞辰,去为皇上祈祷上香,那时候只是怀孕八个月左右,还没到怀胎九月,宫里的那几个妃 子中,派人来暗杀,安妃身边留有皇上的暗卫,当时他们没有得逞,但是被冲撞到了,当时就早产。那时还有一位夫人也被那群刺客 惊到,也提前生产,是娘娘身边的嬷嬷帮那位夫人接生的,她生的是一个女儿,娘娘生的是一个皇子,因为我们四个暗卫当时还没找 到安妃娘娘,安妃娘娘怕回宫后你会被人加害,就将两个婴儿调换了,带着女婴回宫了,那几位妃子见到她生的是女儿回宫后没有继 续加害她,皇上回来知道此事,她们推了一位嫔妃出来顶罪后,因为母女都平安,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们是在你出生后不久才找到她的 ,那位夫人是丞相府的黎夫人林氏,你便是当时的皇子,宫里的容静公主是丞相之女,我这么说,殿下可了解清楚了吗?” “你是说我不是黎丞相的儿子?这怎么可能”黎柯听完后突然难过得有点想笑,觉得真的很可笑,一直以来他爹对他的好,他娘对他 的温柔,现在有人告诉他,那是别人的,不是他的,心里真的接受不到。 “是的,殿下你是皇上的儿子,身份血统高贵。”安正对着他肯定的说。 安正继续说;“上次狼群事件,三皇子跟蒋妃们应该发现了你的身份了,你跟安妃长着六分相似的容貌。上次的暗杀,他们不止针对 唐夜风的,他们更想杀的人应该是你,我们后面暗中叫黎丞相送了你走,现在他们几个皇子争得很刺激,皇上每一个都防着,我们现 在做的就是护殿下你安全,到时候我们会护送殿下你回去的。” “嗯,你们出去吧,我累了”黎柯躺回床上,被子拉过头,心情压抑着,他知道那两人说的都是真的,自己逃避也没用。 两人每天等没人的时候都会出现,他们一个擅长毒药,一个擅长暗器,他们是来教黎柯防身之术的,因为以后他会是一个帝皇,可以不会武功,但是傍身的暗器还是要的。黎柯慢慢的习惯了他们在身边,因为他不能改变命运,只能接受。安正教会他很多暗器,现在身上都会带一些他做的小暗器,他还运用了毒药加进暗器里,可以杀人于无形。 安沛擅长毒药,但是也擅长药理,她帮黎柯调理身子,之前受伤留下的后遗症,现在伤到的肺部被药滋养了一点时间也没有经常咳嗽了,似乎身体也比之前结实了很多,连几年前掉落冰水湖,天气转凉就会格外冰冷的老毛病都好了很多。 之后黎晓晴都是偷偷来看黎柯,很少进去,他什么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很少出去,偶尔会坐在院子亭子里弹一些曲子,都是一些忧伤的曲调,这么久了都没有听到他弹过一曲心情好的曲子。有次黎柯躺在树下的藤椅上睡觉了,黎晓晴慢慢的走了过去,她很久没有近看过这个近乎完美的容颜了。 黎柯睡着了,似乎在做梦,梦里的他笑着的,不像平时冰冷冷的样子,好像听到他在梦呓。 “嗯?夜风,这次再藏起来,我就不理你了。” “傻瓜,夜风” 黎晓晴感觉晴天霹雳,他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脚踢到了藤椅,黎柯立刻醒了过来,手上的戒指指着黎晓晴的脖子上,暗器稍微一下弹开都能让人丧命,他冷漠的看着她;“谁让你过来的,不要随便进我院子,我在这里放了很多暗器,以后不要过来。” “我...你刚刚做梦,一直叫着一个叫夜风的人,他是你喜欢的人吗”黎晓晴还是将心里最想问的问了出来。 “是的,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不需要妻子,我们的婚约我是不承认的,你如果有什么疑惑,你可以去找黎丞相问,他还管不了我娶谁。”黎柯被人发现心里的秘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直面承认,他就是喜欢上一个男人了,他承认于自己的内心。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不需要妻子,只要我们有婚约,我就是你未来的妻子”黎晓晴硬起喉咙说,似乎这样说自己才有底气。 “不,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我这样跟你说,你还是喜欢我吗?”黎柯正视她,坚定的眼神 让黎晓晴害怕,她觉得黎柯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拒婚而骗她的。 她最后伤心的跑了出去,在自己房间里哭了很久很久,从那以后,再没有去过他的院子里。 ☆、大理寺卿离岸 蒋瑞琪昏迷了七天左右,才醒来的,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没了一个,整个人崩溃了起来,在床上又叫又喊的,还用另一边手锤着没了一节的腿,直到出血才被赶来的人按着。 眼睛因为发疯狂了变得腥红,看到自己的爷爷爹娘进来,他急促地问;“爷爷,爹,我的手,脚怎么回事,怎么没了一个,我不...我不要这样,这样的不是我”蒋瑞琪眼睛瞪着通红,整个人就像一个发疯咆哮的狮子。 蒋瑞琪他爹眼中流着绝望的眼泪,将他抱住;“琪儿,冷静点,爹会帮你报仇的,你放心,爹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我们不要怕。” 蒋瑞琪哭着凄惨“爹,我以后是不是一个废人了,我毁了啊,爹我被毁了啊,啊!啊,我不要啊!”一直歇斯底里哭喊,哭累后直接就是一个发呆的样子,目光望着前方不集中,嘴里一直喃喃着要去报仇,杀,杀,杀。 蒋国公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嫡孙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去皇上里告状还被恶人先告状,这口气一直堵在心里,不出气他真的吞不下,见到自己的孙子,再发了无数次疯之后,他自己也越来越觉得憋屈。 “蒋一,你们给我找人安排去杀了唐夜风,不杀他不废了他,我心里憋屈。”蒋国公这天晚上召出自己的暗卫。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黑衣人蒋一说完就尽快退了下去。 晚上蒋国公在等唐夜风死了的消息。 “属下该死,派出去蒋二他们去,都没法杀手唐夜风,他武艺高强,我们派去的的人都死了,但是意外把黎丞相的儿子也刺了一刀,现在身死未卜” “哼,废物”蒋国公眼睛愤怒变红;“这么多人,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这样都杀不死,真的是废物,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蒋国公第二天只听说到他们受了重伤都被就救回来了,真的是祸害遗千年,哼。 “琪儿,爷爷昨天帮你去杀唐夜风,可惜他命大,让他跑了。”蒋瑞琪就坐在床上静静地听,不说一句话。听到杀这个字也只是说了一句“杀得好”蒋国公只能望着他叹息一声。 蒋瑞琪发了很多次疯后,终于好像接受了自己残废的事实,不再哭闹,就是整个人变得很阴沉,脾气暴躁,有个丫鬟服侍他更衣的时候,看多了他一眼,被他用刀子割掉了眼睛,身上捅了很多刀,丫鬟被拖出来的时候,蒋公府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他院子里服侍他的人都变得畏畏缩缩,不敢正眼看他,他的眼神也变得极其狰狞。 …… 三皇子府,他因为被禁足不能出府,消息都是靠人通知他,这天府里的幕僚来跟他说:“三殿下,我们的人很多被无端端的以各种罪名入狱,有些还被流放了。” 三皇子听后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这位幕僚说:“说是皇上处理的,因为护国公的儿子唐夜风前几天被人暗杀,黎丞相儿子也被刺中一剑两人重伤,护国公去宫里找皇上,皇上出手处理了我们一半的人。” “这事蒋国公做的?”三皇子恼怒的说。 “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的,蒋国公的孙子自从醒来以后就发疯了,还说要报仇。” 三皇子暴怒:“一个废物蒋瑞琪就是他的宝贝,何时想想我的处地,我都快被他害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二皇子府内,他得知三皇子被蒋国公害得如此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他剩下的人挑拨过来。 四皇子府,四皇子听到三皇兄的人被蒋国公的蠢货做的事被父皇弄掉了一半,真是心情欢悦啊,连酒都喝多了两杯,他想去找二哥喝酒,庆祝一下。 “二殿下,四殿下来找你,说是来喝酒。”一位侍卫过来禀报。 “请他进来。”心里盘算着一些情况。 不远处,四皇子领着两壶酒,心情看起来不错。 四皇子长着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整个给人一种阴柔之气,被他盯上就好像被条毒蛇盯上一样,无处可逃。 “二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酒,十年的花雕酒。醇度刚刚好。”四皇子容亭对着二皇子容坤笑意吟吟。 “四弟看起来心情不错。”容坤对着容亭温和的笑了一声,似乎十分宠溺他,眼神是一种兄长对弟弟的宠爱,实际容坤对他的疼爱都是装出来的从小到大都是,容坤一直利用他。 “二哥,容亭今天是来跟你庆祝一番。” 容亭对他十分依赖,对他比对自己的母妃还依赖。 他小时候很讨厌他母妃,林妃,软弱无能,被人欺负上脸了也不反抗,一直说忍才能够在宫里生存。他外祖是个文官,为官清廉,已经告老还乡了,对他没什么用,也没帮助过他。他母妃是最低调的,也是最不受宠的,就是有了他才被皇上赐为妃,他们母子都是靠在姚妃那边的。 他依赖容坤,容坤从小就会保护他,不开心都会安慰他,只要容坤不喜欢的人,他都会想办法杀掉,他提出什么要求,容亭都无条件答应,只要容坤高兴。 小的时候,他因为母妃不受宠,很多宫女太监都怠慢他欺负他,三皇子经常带头欺负他,他是在宫里过得最清贫无能的一位皇子,自从二皇兄出现在他的前面,将欺负他的容清骂走,还帮他教训那些怠慢他的宫女太监,叫他们母子靠着姚妃,这样才让他平安长大,出宫立府后还教他如何让笼络人心,培养自己的下属,一步一步教他,他觉得就是因为有二哥的教导才会有今天的容亭。 “四弟,这次父皇将三弟的人都砍掉了一半但还是剩下一半掉人给他,你说父皇为什么不全部都弄掉?” “父皇还是对三弟手下留情了啊。”一边感叹着皇上对容清还是处处留情了。 “是还剩有一半,那些人大概多少可以为二哥你所用。”容亭有点阴柔的眼神读对着容坤笑了一声,给人一种怪异感,容坤觉得他真的好像一条毒蛇,还好这是自己养的毒蛇。 “所用不到十人吧。”容坤沉思了一下说。 “那二哥你把名单列一下给我,我帮你都处理掉他们。呵呵,留着给三皇兄也是浪费掉”他瑟瑟笑了几声,晚上青蛙飞鸟怪异的叫声,跟他的笑声搭配一起异常诡异。 尤其看他嗜血的眼神,喝杯酒都感觉他在喝血的魔鬼般。 容坤看着越长大性格越怪异孤僻的四皇弟,觉得,如果有一天被他反咬一口,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四弟,此事不可被父皇知道,你小心些行事。”二皇子表露出很关心他的,让他事事小心,这让容亭很满足,只要二哥关心他,待他满意,他就高兴,两人酒过三巡,容亭说着一些很久,久到容坤自己都不知道帮过他这样的的事情。 “二哥,你可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我被三皇兄几人推到御花园湖里了,你及时赶到把我捞了起来,当时是我第一次见你,之后你就常常出现在我面前,每次被欺负,被冷落我都能看到你,你就是我心里的月光,我当时就发誓,这辈子我只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哪怕皇位,我帮你杀尽全部人都帮你抢过来。”四皇子容亭,喝得醉醺醺的,说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眼睛迷离看着容坤。对他来说那些都是很多年前,久到容坤都自己都忘记的事了,他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容坤想起他八岁那次落水,他记得只是自己放的纸鸢落湖里了,叫宫人去帮他捞,看到有个人掉水里了顺手将他也救了上来,没多久他就忘记了,只是他母妃后来让他去利用容亭,他才去接触容亭的,听到他说,心里莫名有点心虚。 “四弟你还是一样重情义啊,二哥我惭愧,总觉得对你还不够好,我们虽然不是一个母妃,但是我们已经胜似同胞兄弟了,二哥再敬你一杯” 容坤看着面前已经喝醉了的容亭:“二哥,我保证皇位必须是你的,我帮你殿后,你继续做个仁慈善良的人,坏事坏人我来做。” 容亭拍着胸口说。 “四弟你喝醉了,二哥现在叫人送你回府,夜深了,下次我们再喝过,好不好”容坤看着面前已经喝醉,神情还是十分嚣张,他温柔得哄着容亭,似乎做着一个很关心弟弟的哥哥。容亭看着面前容坤那温和,亲切,尔雅温文的脸,漏出了近乎痴迷的迷离眼神;“好,二哥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呵呵”容亭转身一边歪歪斜斜的走出去了,发出一些阴恻恻的怪笑,时而嚣张,时而诡异。 容坤心里一直觉得心里有点发毛,看着面前这个越来越阴森诡异的容亭,虽然一直说容亭对他有种依赖感情,但是在容坤看来,自己稍微有一点对他不好,可能都会让容亭疯狂,他尽量装都要装出一个好哥哥的模样。 二皇子身边的宠信看着走远的容亭担心的对他说;“二殿下,我看四殿下他越发的奇怪了,而且也越来越阴森,怕是控制起来有点难,不过只要殿下你对他一如既往的宠溺他,兄友弟恭的态度,他就可能一直为我们所用。” 二皇子容坤也是这么想的;“他,希望不会害到我,不然我也不会再留他。” ...... “殿下,暗杀殿的人在外面了,我们今晚名单上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留”一个黑色劲装遮脸黑衣人,恭敬的跪在一个身穿玄黑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滚边的男人面前。 “嗯,去吧,希望三哥喜欢这个惊喜,呵呵”男人狠毒的眼神一直盯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像万鬼恶魔地狱的画,双手触摸过去,指肚轻轻摩擦着,像个吸血的恶鬼;“二哥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希望你永远不要背叛我。” 月黑风高杀人夜。月亮都被云遮了起来,今晚是一个嗜血的夜晚,一处人家的院子里,出现了一批不少于十人的陌生黑衣人,他们仿佛是与黑暗交融,于夜空无一物,脸上蒙有黑纱,手中还握有钢刀,荒漠的夜空阴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稀稀落落的星光洒在地上,大地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暗淡的银辉。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闯进了主人家的房间里,他们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刀一剑封喉了,那些人还没发出声音就喉咙鲜血喷射而出,他们用极快的速度在了结了这座府的全口人,又尽快的隐匿在大街上,飞快的去下一个目标。 一夜的时间,他们接连灭了二十多府人口一个不剩。在黎明前又尽快撤离了。他们黑暗而出,日出而匿。 早上,一个路过的商贩看到贾大人府后门半掩打开,隐约看到门口有一个带血的脚印,平时这个时间都有人出来倒夜香的,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位商贩,觉得异常,去推开了半掩的门,看到守门的一个男人,脖子都是血的躺在门边。“啊,死人啦。”商贩呼叫起来,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死人了,快报官。”他吓得面青,见人就拉,说死人了,快报官,有些大胆的进去查看,发现一屋子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 这天京城区内很多的街道上都出现了灭门惨案,全都是一些朝廷官员。有大官也有小官,反正一共二十三府人全都被灭口了,这件事惊动了全京城,也惊动了皇上。 有些知道这些死掉的官员是谁的人之后,也瑟瑟发抖,全部都细思极恐,有十个左右的官员,今天都偷偷聚在一起商量;有个人说“李大人,你是我们现在其中最大一点的官了,也是跟在三皇子最久的,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我们后面投靠了三皇子,可是你也看到了,有些人被人处理掉的处理掉,死的都死掉了,这次皇权之争私下很激烈啊,我怕我的小命也不保了啊。” 那位李大人想起二皇子前几天给他的密信说要他反水三皇子,加入他那边。“这次有人直接大胆挑衅皇上,直接在皇上眼皮底下杀朝廷命官,我猜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 几位大人异口同声说;“谁?” 李大人也绝望望天,忍住老泪,三皇子对不起啊,老臣不想死,也不想看到全家被他连累;“是四皇子,此人阴森暴虐,而且跟二皇子,走得亲密,此事怕是二皇子挑拨,四皇子动的手,两人这一手,真的措手不及,简单又粗暴得就灭掉了三皇子这边的人了” “那依大人所见,我们现在怎么办,不可能坐以待毙,等死啊!”剩下的人都一样附和着。 “前几天二皇子给了我密信,叫我加入他们,你们想去二皇子那边的跟我说一下,不去的那些就要尽快辞官高老还乡还可以保一命。”李大人给他们提意见;“现在其实就是二皇子跟三皇子在争,四皇子是二皇子的人,七皇子还小,一开始的确是三皇子的胜算多,有蒋国公这个靠山,还有一半的朝廷官站在他那边,可是这次流放的被流放,杀的被杀了,已经虚弱的很,二皇子的外祖姚大人,是文官,本身没多少权力,现在的二皇子跟四皇子抱在一起,三皇子怕是斗不过二皇子他了啊,四皇子又是个狠的” “听李大人你这么说,我们的确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割,现在唯有站好队了,这次他应该是故意留我们的命,就是我们还有点用,看来我们都要背叛三皇子了。”有个人悲切的说。 “李大人,就拜托你了,我们真的不想死啊。” 众人都走后,李大人靠在椅子上,对天叹气,晚上就写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去给二皇子。 皇上被这次的灭门惨案也震惊了,立刻叫人彻查,如此何人敢这么嚣张,派了黎丞相跟大理寺卿去调查此事。 皇上有些铁青着脸的看着面前陈列上来的死掉的人数跟死掉的一部分重要官员,虽然说这些他心里清楚知道这部分是三皇子的人,但是的确是朝廷重要的官员,没有做什么错事,所以上次去掉三皇子的人只去了一半犯下事,贪污的的人。 他也默默心惊,自己的几个儿子,这次都斗出面了,他也隐隐觉得此事只有他四儿子敢做,说起来他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容坤跟容亭了,听说容亭越来越阴森,性格猜疑越来越恐怖,很少官员愿意跟他走在一起。 大理寺卿负责带人去搜受害人的家里,搜查蛛丝马迹,黎丞相负责找人替补那些死掉的重要官员,虽然他跟皇上大概猜到知道此事是谁做的,奈何没有证据。 大理寺卿离岸已经带人彻查了三天了,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天来到一名死去的御使大人的府里,死尸都被拉走了的,现在地上只有遍地的干枯血迹。因为是傍晚,斜阳从窗上照进来,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闪耀了一下,他看向床脚下发现了一小块玄黑金色甲骨刻着了半边鬼脸的东西,像是一个标志。床沿被手指扣到似乎有些破损,似乎当时被杀的人有点挣扎过,这个标志是不是就是当时杀手掉下来的了,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御书房里大理寺卿离岸背手站在皇上面前,两人在谈这次的事件。 离岸是新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是之前的老寺卿的徒弟,是按大理寺卿来培养出来的,一个皇上很满意的人才,做事简单利落,聪明懂上位者的心思。离岸今年二十二岁,面冠如玉,俊朗非凡,剑眉星目,正气十足,带有威严之色。 “皇上,臣在一个遇害人家家里找到一块甲骨半鬼脸标志,这应该是杀手身上的东西。”离岸跟皇上正视的说。 “这次杀手是一批,并不是一个人。” 皇上沉思了一下;“拥有一批如此杀人如麻的杀手,居然在朕的皇朝城眼皮下组织了起来,看来很隐秘,朕一直以为对他们了如指掌,现在看到朕知道的事还是少了,我这个四儿子是个厉害的,也是藏得深的。” “皇上,臣有个办法帮你剿灭这群歹徒。”离岸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示意他说下去;“皇上您邀请二皇子跟四皇子单独进宫,困他们在宫里,臣立刻带人去他们的住所跟别庄里搜,只要能是一个杀手组织,肯定都有个专属标志的,就譬如这个鬼面图腾,如果能找到这个地方,那肯定是他们的藏身之处,请皇上派些武功好的护卫给我,进行这次剿灭行动。” 两人一直在说事,半夜三更,离岸才离去,离岸看着身后这个黑夜里像野兽吞没般的宫城,轻蔑般轻笑一声,真是一个勾心斗角锻炼心智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最后这个皇位是不是属于那位了。斗来斗去的,正好让我们的人插进来,这次真的是多谢这位四皇子了。 ☆、请你们吃一顿大餐 黎丞相刚处理好那些人的后事,有些卖去官家里为奴的人,家里有人来认尸的,都让人认领回去了。 丞相很晚才回到府,夜深的刚和衣入睡,忽然有侍卫来报,说有个贵人要见他,已经在大厅了,黎丞相立即收拾好出去,一共来了五个人,有男有女,他看到站在最前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穿着黑色薄纱绸缎的女人,漏出一双精明又带着妩媚的眼睛,在夜里像一朵夺命的罂粟花。 另外四位穿着黑衣,看起来像暗卫。 黎丞对这几位不速之客充满了疑惑;“请问阁下来找黎某是有何事?” “丞相谦虚了,本宫来找你的确是有事,不知道丞相打算将什么人打算提拔上来顶替那些死掉的朝廷命官呢?”这个女人转头直视着黎丞相,眼神深邃,像个上位者一样的看着他。 “请问来者是宫里的哪位娘娘?深夜出宫造访就是为了问此事?此事黎某心里自有计算,宫妃是不可干预朝政的。”黎丞相,已经知道此人来者不善。一个宫妃偷偷出宫来参与朝堂之事,此事如若被皇上知道,罪名可是不小的。 “黎丞相,本宫想请问你,你觉得这几位皇子谁可以登上皇位呢?你现在不站队,还想中立明哲保身可是不容易了,听说你最宝贝的儿子已经被你送到江洲城老家里了?” 黎丞相听到她拿自己的儿子来威胁他,眼神漏出来一丝惊慌。 她看到黎丞相眼中的惊慌;“怕了?本宫就是这么说说你就怕了?看来你儿子你的确疼爱的很。” 她的眼神一样很温柔,但是说话语气却冰冰冷冷;“本宫再问你一次,哪个皇子最有能力登上皇位?”她的眼神直盯着黎丞相,仿佛说一句假话都能把你盯死一样。 黎丞相此时额头冒了点冷汗,她猜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明明她最了解这个朝堂时势,却偏偏还要人回答一次,他只能如实回答;“三皇子不得圣心,现在三皇子党羽基本都被清掉了,直接折他翼轻而易举,蒋国公的继承人现在变成了残废,不足为惧。 二皇子在外名声是仁慈清廉爱民,实际此人虚情假意,喜欢挑拨离间,皇上不喜,但是他没有做错什么大事,外面二皇子的名声一直不错,所以如果他要登皇位,民心都是最高的,逢遇天灾人祸,他都会以身作则,事后大肆张扬做过的好事,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点他做得很不错。 四皇子是跟二皇子一派的,四皇子易暴怒,没有做到为君之仁,这次的事情如果有证据直指他的话,皇上不会放过他。 七皇子最小,今年才8岁,还没成年,我大胆的说,都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看到他成年,这个是一个未知数,毕竟现在有三位皇子成年了,而且还争得很激烈。 七皇子虽聪明,贤德,对比其他三人,的确是个明君之人,就是年纪太少,中立的人偏二皇子多点。” 黎丞相将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知道这样说,应该是最完美的答案了因为这些事情,那个女人心里也清楚知道的,没必要说一些弯弯道道,直接说明最好。 安妃听后,笑了几声,笑容三分真七分假,让人捉摸不定:“好,的确说的精彩,分析得很妙,现在的朝堂气氛的确如此,如果说,本宫想让你站在七皇子这边呢,现在的势头,不是你中立就能万事大吉的,你要么赌一把,站在我们母子这边,赢了你便有从龙之功,输了不过也是一个死字。”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温柔酥骨,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能让人毛骨悚然。 “黎某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安妃娘娘吧。”黎丞相已经了然,想必有皇子的人都想争一争那个位置的。 “娘娘争到了又如何,想来个垂帘听政吗?”黎丞相并不会因为她是安妃就怕她。 安妃并没有把这话放心上:“丞相何出此意,本宫只是想帮自己的儿子争那个位置而已,不争我母子就得死,争了还可以有个生机,而且这个江山一样是姓容的。” 看到黎丞相好像在想着做抉择,安妃并没有催,这时暗卫给两人倒上一杯茶。安妃举起这杯茶像敬酒一样对着黎丞相做出一个动作,掀起面纱一角把茶喝了下去,预示着我们将会合作愉快。 “丞相,说了这么久,也渴了吧,本宫还有些困了呢,不知道丞相想得如何,我手里这份名单,如果丞相想好了,就按照上面的人一个个的安排好,我这就先多谢丞相了,本宫有些乏了,先走了,丞相慢慢想想。” 安妃把手里的花名册给了黎丞相后,四个暗卫带上她就隐匿消失在黑暗之中。 安妃并没有立即离开,她去了黎柯一直从小生活的院子里,打开房间门打开烛火,这里仿佛主人一直还在,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平时常看到书拿走了,书架有点空,其他地方一点都没变过。 她用指腹在每一个桌椅上都抚摸一下,然后坐在黎柯的床上,手指轻轻揉捻了一下枕头床褥,感受着他所生活过的地方,感受着她错过了无数次时间。 她在房间内每一处地方的触摸,仿佛自己都融入了他的记忆一样。 她神情慈爱地说“柯儿,母妃亏欠你很多,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母妃给你安排好一切,去掉你所有你的垫脚石,安枕无忧的让你坐上这个皇位,好不好。”她看着这里,眼里一片柔情,就像一个慈祥为儿子着想的母亲,什么都想着给他最好的。 在黎柯房间床上坐了一会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她们很快就在隐匿黑暗之中,消失在丞相府内。 黎丞相就这样坐在这里坐了一晚上,终究天亮之前将桌上的花名册打开,一个个看起来,一夜没睡的眼睛,红血丝遍布,越看越心惊,因为 有一些有能力的人都是他准备安排上来升职的官,想不到这些都是安妃的人,这个女人披着羊的皮,做着狼都不敢做的事情,庆幸自己最后想通了,站安妃这边,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天黎丞相将那些人一个个安排好职位,把职位名单交给皇上,上面还有那些人的简介,每一个皇上都非常满意,也称赞黎丞相做事效率快,皇上终于觉得有一件难得顺心的事了。 很开心的给黎丞相赏赐了一些金银珠宝,黎丞相出宫的时候刚遇到大理寺卿离岸进宫,两人打了一个照面,离岸看着黎丞相漏出了一丝只有他自己明白的神色。 “这个黎丞相到底还是为娘娘所用了,果然再中立的人,都能被逼到站队,呵呵。”离岸用深不可测的眼光看着远去的黎丞相背影说了一句。 离岸被引进御书房,皇上已经坐在上首,看着徒步走来的丰神俊朗的男子,很是满意。 “离岸参见皇上”离岸对着皇上背手行礼。 “嗯,来人赐座。”有2个太监抬着一把椅子过来,放在皇上的下位,离岸用手轻掀自己的青衣长袍边,坐了下来。 “离爱卿,此事已经安排妥当了?”皇上在问他此次负责安排的行动。 离岸恭敬谨慎的回他“回皇上,我们的人已经在四皇子的一个郊区别院里发现有怪异的人,晚上还有时候亮起过烛光,四处都荒无人烟之地。 臣已经安排了一百多名官兵,只是臣觉得还是缺少个武功比较厉害的人,臣觉得他们这群阴狠手辣的杀手,能一晚上杀光这么多人,肯定是些身体素质不错武功高强的,我们要减少不必要的损失,需要再找个武功不错的人来做前锋,我们再让人围攻起来,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皇上也觉得这样的提议不错;“嗯,这个提议不错,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是护国公的儿子,唐夜风,此子武功了得,而且之前一人单打狼群,也安然无恙。我也觉得他就不错了,让他立个功,朕还打算提拔提拔他。”皇上想了一下说“如此便让他跟住你去围剿行动。朕派人去护国公府通知一声便可,朕让他去大理寺卿府找你。” “皇上觉得合适就行,臣这边就下去准备,等皇上您的通知。”离岸背手,恭敬对着皇上行礼,退了下去。 两人一直都是秘密商量此事,外面的人都以为是大理寺卿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皇上比较紧张这件事情,催他催得紧,每次看到离岸走出御书房后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些都是离岸装出来的,做给有心人看的。 护国公府里,皇上派了人过来口谕。 唐林跪在大厅上,一个粉面的年轻的公公传口谕。 “护国公请起,这次只是皇上口谕”见圣旨跟口谕如见皇上,都是要下跪行礼的,公公虚托起唐林的手。“请问护国公,唐夜风唐公子在府上吗。皇上这次是有口谕给他”年轻公公用尖细的声音问他。 “公公先稍等下,我这就派人叫犬子过来。”唐林跟身边的侍卫说;“快去把少爷叫过来,说皇上对他有口谕” 侍卫飞快的跑去唐夜风的风院寻他,离远看到自家少爷在练莊,走进跟他说;“少爷,宫里的公公来了,老爷叫你过去,说是皇上有口谕!” 夜风光着上身,古铜色的肤色布满了珍珠似的汗珠,在阳光闪着耀眼,肌肉紧致般像个爆发力极强的豹子。夜风看到来的是父亲身边的人,便将身上的汗擦掉,穿上外衣;“宫里来人了?还是皇上口谕?” 夜风有点疑惑得看着面前的侍卫,顺便用水洗了把脸,对着侍卫说“走吧,别让人久等了。” 粉面公公看到夜风已经走过来了,示意了他接旨,夜风恭敬的跪了下来“皇上口谕,护国公唐林之子唐夜风,命你今晚酉时前(晚上5-7点)去大理寺卿找离岸,他会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你要好好完成,完成后,朕必有赏,完成不好,可是要惩罚的” 夜风听到这里,也有些奇怪,一个查案的,我能帮到什么,而且听说还是最近有个比较惊动的灭门案,现在还在查,还没找到真凶,不过他想着,有事肯定是大事,今晚便知道了“谢皇上,夜风定会好好完成安排。” 唐林在旁边欣慰得点点头,自己的儿子能被皇上看重,委以重任,唐家有他必能继续辉煌。心想果然虎父无犬子。 唐林给了粉面公公一大袋银两,说辛苦让他来一趟了。“公公辛苦了,这是辛苦费”粉面公公收到不少钱,这一趟的确是让他很满意。 等公公出门后唐林转身开慰百感交集的看着这个有他一般高的夜风;“儿啊,这次应该是灭口案的事情,既然皇上需要你帮助大理寺卿,应该不是小事,你尽力而为就行,我儿长大了,也出息了,去吧,我让人将你的马牵过来了,万事小心。” 夜风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如何,但是对着他爹还是点点头说“爹,我会的,尽力完成,那我先过去了。” 夜风骑着他的赤血宝马,奔驰在大街上,不用半柱香的时间就赶到了大理寺卿府。门口不远处有个人看到他过来,过后跟他说;“请问是不是唐夜风唐公子,我是离大人的侍从,让我在此等候” 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个英姿焕发的少年郎回答他“嗯,我是唐夜风” 那人道;“麻烦唐公子跟我从侧门进去,直接正门进会让人看到,此事需要比较隐秘点。”说着夜风也下了马,牵着马在后面跟住前面这个人,两人从侧门进去了大理寺卿府,那人一直引着他去了大堂上,离岸就端坐在上首,双手拿起一些档案,看着一些文件。 “大人,唐公子已经到了。” 离岸看着面前这个身姿挺拔,样貌俊逸,小小年纪就有稳重之气的唐夜风,的确很满意,此人桀骜不羁不能强硬逼他做一些事情,但是循循利诱他还是可以的。 夜风看了他一眼,给他行了个礼“见过离大人,我是唐夜风,请问需要我协助你做什么事情。” 夜风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紫黑色的蟒袍官服的大理寺卿,丰神俊朗年纪不大却有威严之气,正气凛然的坐在大堂上首。 他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一直在夜风身上打转,配合着大堂两边的刑具,跟有点昏暗的背景,再看着上首的确给人有种令人敬畏的样子,换第二个人站在这里,可能都已经吓到屁滚尿流了。 可是夜风是谁,一个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根本不恐惧他给的眼神,直接正视他的对视,两人对视了一番,离岸忽然轻笑一声,推开底下的椅子站了起来;“呵呵,平时审案谁人不怕我的一个眼神,你倒好,跟我一直对视良久,并没有漏出胆怯的神色,皇上这次果然没有推错人给我。” “大人,夜风也就是胆大了些,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夜风客气的对他说,也看着他,看他到底是要干嘛,如果不是自己胆大,胆小的人可能真的被他吓怕了,他常年审案的威严之色真的不是假的,随便往上面一站,都能吓到犯人自己招供了。 “唐公子,可有听过最近比较惊动朝堂的,二十三位朝廷命官,一家全口人都被灭了,现在还没找到凶手。”离岸只是开头按例问他听说过这事没有,事实此事不是聋的基本都听说过在这件事情的。 “听过,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要我帮你去捉杀手?”夜风事先也想到能用上他的,并不是他能用脑子帮他们破案,他最厉害的便是自己的一身武艺,以一人能顶百的实力。 离岸觉得他能想到这里代表他并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虽然脑子不是很精明,只要不是很蠢。 “嗯,我们在一个死去的大人府里找到了一个甲骨半鬼脸标志的牌子,那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可以看出他们是一个杀手组织。 而且我们一开始就锁定了四皇子,细细彻查他名下的别院,铺子,我们在他郊外的别院里,发现了有人在里面的痕迹,人数不能确认,今晚我们打算去围剿他们。 但是我又不想我手下的精英损失太多,毕竟训练一个精英的捕快跟士兵,是要经过很久的训练才行,我并不想白白损失。就想着找一个人武功好的先潜进去找到他们准确的位置,来个一网打尽,如果一群人进去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看了一眼夜风,他本身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条裂缝,神色变得古怪,夜风心里想,这不是埋坑我吗,你不想损失自己的人,就要我帮你打下手,意思是我厉害我就要帮你先打头阵。 离岸继续说;“我向皇上要人帮忙”想到这里他轻笑一声;“他居然就把你推荐给我了,我也很意外。”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离岸把手伸出来,示意他。夜风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离岸似乎觉得夜风很有趣,对他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板着眼脸,似乎变成了一个跟他年纪相符的少年,不再是平时装成老成的模样:“合作愉快” 皇上先将二皇子宣进宫里,再将四皇子也宣了进宫,二人在皇上的麒麟殿门口相遇。 四皇子一路上,眼里一直盯着走在前方带路的太监,问他话,他一直说不知,心里觉得这次进宫大事不妙,又猜不透父皇的心思。 他在麒麟殿门口遇到了跟他一样过来的二皇子容坤,给了容坤一个还算明媚的笑容;“二哥,你怎么也进宫来了,是不是父皇有什么事情吩咐你” 容坤看到四皇子在这里的时候,惊觉大事不妙了,他们皇子出宫建府后,很少会一起被皇上宣进宫,一路上忐忑的心情,两人碰面,对四皇子细声咬耳说“四弟,你等下慎言,不要多说,父皇心思谨密,小心为上。” 两人进门后看到皇上正在殿中用膳,旁边有太监宫女布菜。 今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圆,外面的凉风阵阵吹来,让这个深秋的晚上增添了一种凉意,四周都非常安静。 看着前面一起走进来的容坤容亭,一个面目常带着沐如春风般微笑,一副平易近人样子的容坤。 一个不苟言笑,给人一种阴森狠辣,看着你就会被毒物盯上一样容亭,在皇上面前才稍微收敛了一点眼神,尽量漏出正常点的目光。 真的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的这二个儿子真的是一个极端,可偏偏却是走得最近。 皇上放下银筷,对着他们两个说;“来了!” “参加父皇”两人给他行了一礼后站在一边,并不敢坐下,皇上在他们站起来后,就拿起银筷夹了一个阳春虾滑,吃进去还练练称赞;“这个虾滑做的爽口不腻,朕要赏赐这位御厨。” 皇上吃过后欢喜,便让人去赏赐那位御厨去了。 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两人,笑容不错的说“坐下吧,朕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合胃口的菜了!” 身边的太监连忙给两位摆出碗筷,宫女在旁边布菜。 皇上再次夹了一个虾滑,对着他们有点怀念的说;“朕很久没有跟你们这样坐着一起吃饭了,上一次还是你们出宫建府来我这里吃的最后一次了,后面都不怎么进宫陪我这个父皇了。” 容坤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能附和他说;“父皇,是我们做儿臣的错,平时忙着业务,都忘记多来宫里陪父皇,是我们的做儿臣的不对” “好!好!好!你们有心就成,只要以后多点陪我这个父皇啊,我就高兴,我们三父子今晚不醉不归,哈哈”皇上心情很像很好,叫人开了三壶美酒,还叫他们不喝完不能走,就像一个正常人家的父亲,对着他们举杯谈笑饮酒其乐融融享天轮一样。 两人有点惊讶,他们的父皇居然只是想叫他们过来吃一顿饭?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两人暗中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惊讶! 他们的父皇对着他们这些皇子不算一个这么慈爱的父亲的,一直对他们严厉,一有错就会罚的,这次居然只是只是叫来吃饭,他们不相信,心里也有点慌,是不是父皇私下在做什么事情,需要把他们留在宫里。 没错!他们的确想得不错,皇上只是把他们留在宫里,只是让他们吃一顿饭的时间,他们就心思乱想了,现在又不能出宫,接受不到外面的信息,容亭越来越觉得心里慌。 ☆、唐公子,你有喜欢的人吗 “列队—”一百多名精英士兵,站在了离岸跟夜风的面前,步履整齐,一副所向披靡的样子,这都是在精兵营里筛选出来的,艰苦训练出来的士兵,是守卫皇城的基本,平时都是守卫这皇城内的安全秩序的士兵,这次皇上派出这些精兵,定是有狡兔三窟的想法。 夜风看着面前这群精神抖擞的士兵,心里也有股自豪感犹然而生,他想像他爹一样,以后能号令十万大军,心里澎湃,今晚这一百精兵就当是练练手吧。 离岸对着这群士兵严肃的说;“今晚,我们的任务就是剿灭全部歹徒杀手,他们狠辣凶狠,我们要比他们更加的凶猛。” 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威风凛凛的唐夜风说;“护国公曾经的唐林大将军也听说过吧” 那群士兵同口异声说;“听过!!!” “好!在我旁边的这位就是他的儿子,武功也非常了得,这次皇上推荐他来帮我们一起行动,是我们的荣幸,今晚他会先在你们中挑几个人一起先潜入歹徒中心,后面的人听指挥围剿就行,听到了吗? ”离岸认真严肃的看着前面这群人。 “听到了!!!”一百名士兵龙威虎振非常肯定的说。 离岸他很满意,这群人是听话守纪律的,并不会因为夜风突然加入,不是他们队中的人,就骄傲自大不服从。 他对着夜风说;“唐夜风,你挑几个满意的,跟你先行动。” 夜风一直关注着这些士兵问;“你们中谁最擅长近战的,轻功跟近战都不错的,有吗?” “唰!唰!唰!”有四个男子站了出来,基本都不是很高大的,都是中等的体型,都不是很瘦,手脚上充满了爆发性的肌肉。 看着四个比他矮一点的男子,脸都是有点黑,但是眼睛格外精神势力;“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你们最擅长使用什么武器。” 左边的先回答;“我叫孟朗,擅长暗器”他回答完后,后面的陆续回答他;“我叫陈大刀,擅长刀法,一把祖传的双刃刀也擅长轻功”“我叫钱庆,擅长轻功跟剑法”“我叫李星,擅长使用剑跟轻功” “好! 你们四个今晚跟着我,要严厉服从我今晚的指令,知道吗?不要到时拖累了你这群兄弟。”夜风很满意点了点头,让他们下去准备好。 离岸跟夜风两人背手并排着走在训练精兵营里,离岸看了一眼场地,很多士兵都在训练,在尽情挥洒着汗水;“夜风,我们现在已经接到皇上的人来通报说已经将二皇子跟四皇子困在宫里了,我们要立即就要出发了。” “嗯,出发吧”夜风看到那一百名精兵已经整装待发了。 “我们先分批出发,我带着他们四人先走,你让剩下的人装成守城门士兵混到各城门里然后集中郊外那个别庄,先将别庄四周偷偷围起来,记得要隐藏好,最好用树枝草丛来掩饰一下,这样可以让人视觉上的模糊,这样不容易被发现。我们进去逼他们出来。” 夜风想着怎么安排这些人,一群人出发肯定惹眼,分开的话就没这么明显了,那就我这边先出发,守株待兔他们。 离岸转过身神色凝重嘱咐他;“万事小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夜风也回拍了他的手臂,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太多话,好像彼此都知道彼此都说了什么话一样。 夜风带着四人隐匿在大街上,城门的人都被打过招呼的了,他们出去的时候,守门士兵都假装看不到他们,让他们尽快快速的出城去了。 出了城后,有几匹马放在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这是离岸早就命人放在这里的,方便他们出城后能尽快赶到郊外去。五人没有顺着官道走,而是沿着树林里的隐秘小路骑马飞奔。差不多到达四皇子别庄附近树林里,他们下了马,穿着黑衣带着黑布蒙着脸,在黑夜中前进穿梭在树林里,跳上了最高的那颗树枝上,黑夜的树林四周充满了各种动物昆虫的怪叫,让这个寂静的夜晚带来了一丝丝的诡异。 他们五人像是习惯了在黑暗中看东西,有些东西看得格外清楚,他们一人站一颗树上,都分别仔细看着前面大别庄里的动静,看到在别庄最中间的一个房子,隐约有点星光。 只有这个房间的窗户纸貌似被人用颜料涂黑了,有个小星光在破了一点的窗纸小洞里传了出来,这群人果然心思谨密,连这样的方法都能想出来,如果不是那个破洞,真的察觉不到这里有人。 孟朗站在了树枝上,猫着腰看了前方一眼转身对夜风说;“唐公子,前面别庄中间的房间肯定有人,如果不是窗口破了,真的发现不到。” 夜风在想着这个别庄里的几个方位的房间里会不会也有人暗中藏在其中,暗中监视着,如果他们都在别庄中间房间的话,这个也不太可能,这么多人,肯定不会只在一个房间内吃饭睡觉的。 孟朗说的这个情况,夜风也是看到了,想了想对他们说;“他们肯定是有人分布在其他房间,他们如果是一个组织的话,四个方位的看守人应该是些实力不是很高的,就像是个守门人一样,最高实力的应该都集中在中间房间里。” 他们四个听着都点点头,很认同夜风说的。钱庆说“我们现在要先把守门的人都杀掉才可能潜进去” “我们先摸过去墙头那边,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翻进院子里不让人发现的。”夜风说着,在树上跳了一下,他们四个也跟着跳下来,跟在夜风后面,五人猫着腰利用遮掩物。快速的冲到了别庄北面墙角下。墙头有一个岁月年久的红杏树,树枝攀出了墙外。 孟朗看了一眼这颗红杏树,对夜风说;“我用铁绳钩,跳到上面这个红杏树看看。”夜风也觉得可以先试探下;“嗯,小心点,如果发现不对记得尽快下来。” 孟朗暗住手腕一个暗器,对着红杏树枝勾过去,拉紧了勾住的那头,整个人借力飞跃上去,整个人猫在树上,他往下看了下去,院子很大,而且布局有点奇怪,石路弯弯道道特别多。他仔细观察房檐下面,发现人经常走过的痕迹。用石头轻轻打到对面房间的门上,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咚~” 这时候居然真的有人开了门,开了一点门缝,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瘦小男人,蒙着脸只看到一双阴狠的尖眼。“谁?”四周都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东西,便没留意,直接关上了门。 孟朗,跳了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夜风说;“唐公子,里面周边的房间果然有人,人不多,应该有一到两个!” 夜风不露神色的对着他们点点头;“嗯,你们分两个人一组,去将东北两个个方位的房间里的人杀掉,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等下在最后西方位房间集合,我自己去解决掉南边房间的人,谁手速快就把最后一边的也杀掉。” 四人异口同声凝重的说“好!我们尽快解决掉他们。” 五人分为三队,继续隐匿在黑暗中。 孟朗跟钱庆一队,两人轻轻敲门,然后藏在门边,里面的人以为有人来找他,轻轻打开门漏出半个头。 孟朗用手里的暗针直接扎紧他的太阳穴,那人就没了气息,往地上倒,钱庆手快托起了他,推开了门进去了房间里。 里面还有一个人,看到突然进来的二人,看到同伴倒在门边,立刻用手里的剑刺去,可是他再快也不够孟朗的暗针快,一根暗针飞出直接插进他的喉咙,死掉了。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孟朗说“我们把衣服换上,将他们抬到床上”两个被扒光的人,扔在床上,钱庆还特别好帮他们盖好了被子,旁边本来要转身出去的孟朗看到他的动作,单手扶额“快点走了,你还给他们盖什么被子。” 钱庆有点忧伤的眼神回望他“把人家衣服扒了,还不盖被子,我怕他们做鬼都会气活” 孟朗有点无语,平时上话说的钱庆,怎么是个呆瓜“行了!走吧。”说着扯着他准备出去,他们完成的速度很快。 另一边的陈大刀跟李星两人在窗口出戳了个洞,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两人一个敲门,一个翻窗,那人出来打开门,看到门口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准备叫人,陈大刀翻窗进去后,在他身后捂住他的嘴,一刀了解了他。二人也轻松的解决掉了这些监视看守的人。 夜风去的那边里面房间有2个人,他直接推开门飞快的闯了进去,里面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夜风一剑封喉了,将他们拖到屏风后面,换上衣服,临走时候把门关紧了。 五人迅速往最后一间房间集合,孟朗比他们速度快,也尽快速度就将里面的人都清掉了,五人在房间里商量了一下。 夜风说;“我过去敲门,先大概看一下有多少人,如果可以行动了,我会跟你们打个暗号,李星你去发信号。” “好!” 夜风去了中间的房间里看着果然窗纸都用颜料涂满了,呵呵,夜风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质问声,“谁在外面?” 夜风捏了捏喉咙“我,我这边发现了好像有人进来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开门。 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眼神凶狠,一半脸带了个恶魔面具,身边还有很多也带着恶魔面具的黑衣人,只是就他脸上的恶魔面具是红色的,其他的是玄黑色的,应该是他们当中的老大。 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听到有人进来了,立即有人跟红色恶魔面具的说:“大哥,是不是有人潜了进来?刚才敲门的人很可疑。” 红色恶魔面具的男人说:“这个人很可疑,你们找个人出去,看看他是不是我们的人。” 这时候一个黑衣杀手打开了一点门缝,看到门口一样是黑衣的男子,但是脸上不是戴面具的,是戴着黑布的,是他们别庄其他房间监视的人,而且眼神还有点害怕的神色,黑衣杀头放下了疑点,问他“你说哪里有人潜进来了?” 夜风声音有点害怕,眼神不敢直视黑衣杀手;“我刚看到有个人影,在房顶上飘过,而且还听到有人踩瓦片的声音,我很肯定有人潜进来了,我才来找老大的。” 黑衣杀头看他说的似模似样,便叫他等一下“你等一下。”然后把门关上了。黑衣杀手,转身跟红色恶魔面具的男人说;“大哥,外面的是我们平时监视的人,说有人在房顶上面,潜了进来。我们需要出去看一下吗?” 红色恶魔面具男人说;“你们找几个人去跟他去看一下,看是不是有人。” “好”黑衣杀手点了三个人跟他一起出去看看。夜风跟在这四个黑衣人后面,给他们指路,夜风跟他们说;“那,就是那里,刚刚就是那里看到的。” 夜风站在门口给四人打了个手势,藏起来的四人看到后,一人用石头打上了那个房顶,“啪”的一声,四个黑衣人吓了一跳,立刻拿出了手里的锋利的短剑,一副作战的准备。“谁在上面?” 夜风他悄悄在后面靠近他们,给后面的四人再打了个手势,孟朗飞出四个暗针,直中黑衣人的后脖子上,有两个黑衣人反应过来,用手里的剑就对夜风刺去,夜风手快躲过他手里的剑,反手将剑压到黑衣人的脖子上,一用力割断了喉咙,另外三人都被孟朗他们结果了,四人把黑衣人拖进一个房间里藏了起来。换上黑衣人们的衣服,带上黑色恶魔面具。装出凶狠的眼神,有模有样。 夜风这时候跟他们小声说;“我刚刚看到里面大概有几十人,不小于三十人,有个特别点的带红面具的,应该是他们的老大!我们等下就冲进去,有多混乱装多混乱,直接说有人杀进来了,叫他们逃,我稍后就跟在红面具男那边,伺机而动。”用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另外三人点点头,跟在夜风后面。来到中间的房间里,夜风用力推开门,脚步踉跄了一下,低下头,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大哥,我发现了有官府的人闯进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可能是官府的人找来了。” 然后冲着全部站了起来的杀手们说;“我们保护大哥先走,快,来不及了。”说完就急哄哄的拉起大哥就走,冲了出去,众人看这个情况,没办法只能跟上去了。 孟朗,陈大刀,钱庆三人迅速分散在这群人四周,黑衣人们就好像中间是的那一群羊,他们四人就是赶着羊进围栏的牧羊犬。 就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四人演得精彩至极。 夜风对着藏在树上的李星打了个暗号,他迅速发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烟火信号。 离岸带着百名精兵已经到了别庄外了,四周围了起来,看到发出的信号后,全部人大气都不敢出,整装准备进行围剿。 离岸对着精兵们打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全部人都在等待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他们主要的人手都围在了后门跟大门那边了。 夜风对着红面具男人说;“大哥,我们还是分散人分开出去吧!” 红面具男这时候扣住了夜风的手眼睛凶狠盯着他说;“我们不是有个地下通道吗,你急着往前门赶干嘛——” 夜风这时候稍微心虚了一下,镇定的说;“大哥,我这不是一急忘记了吗?那请大哥带我们去地下通道逃走吧。”心里想,有地下通道的话,外面的官兵这样围剿也没有啊,地道都不知道他能通哪里的。这样他们逃走了,追都追不回来。 红面具男阴笑了一声:“桀桀桀......你不是我们的人,你到底是谁?”说着就用手想扣住夜风的喉咙,夜风用手里的短剑抵住了他的手,红面具男阴狠的踢了他一脚,用手里的刀欲要刺过去夜风的胸口,夜风避开,扭过红面具男的手一个回身转,踢开了他手里的刀。 用手里的刀用力刺进了红面具男的腹部,男人想转身逃走,他发现自己打不过这个人。夜风用手上自己的短剑,飞了过去,正中他的后心,红衣面具男就这样死了。 孟朗三人已经跟这群人打了起来了。夜风发了个信号,离岸他们带着精兵们闯了进来,蜂拥而至,剩下的黑衣人们刚刚被孟朗三人带着跑,他们一时着急忘记了别庄很久之前修建的地下通道。 只是他们还没到达后院时候,发现自己的老大不见了后,有点惊慌,群龙无首,外面冲进来了一群士兵,发现的时候全部落套了,一群精兵,几个精兵打一个杀手,不一会就全部杀手都剿灭了,离岸这边只有伤的,没有亡的。 擒住的活口,都迅速自吞了毒药,有一个胆小的吞毒药慢了一步,被夜风看到扣住了喉咙卸了臼。把人绑了起来。 离岸俨乎其然的说;“看来这次能审出点东西,这次皇上肯定会很满意”看着夜风说;“这次多亏你了,不然这些歹徒狡猾逃走了肯定会卷土重来,我在别庄后院的确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还没查到通向哪里的,不然他们肯定都顺着通道跑了。” “我们还在他们的别庄大厅里,发现了一边墙壁上都是涂满了黑红色的恶魔图案的墙上雕刻,中间的鬼脸图腾跟我们捡到的甲骨鬼脸图腾的图案是对得上的,看来这次这暗黑的组织就这样被一窝端了,藏得真的很隐秘。” 夜风胸口被红面具男人踢了一脚,现在隐隐作痛,要不是他反应快,很可能刚刚死的就是他了;“咳咳”夜风用手捂着嘴咳了两声,看到手上自己吐出的血,苦笑了一声,自己好像光明正大的负了伤。 离岸紧张的看着他“受伤了?”“是不是撞到胸口了?”离岸接了杯水给他漱口。 “没事,就刚刚被踢了一脚,没大碍。”夜风捂着胸口处搓了几下,顺了顺,声音有点沙哑。对着离岸想了一下今晚四位小兄弟说;“记得表扬一下他们四个的功,今晚多得他们的配合,不然我自己一人也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离岸听到他这么说,笑了笑:“放心,就算我不要这次的功,也会提下他们的,他们这次可能要被升职了,遇到你,是他们的荣幸!”“走吧,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不要骑马了,再骑马颠簸几下,你可能要大出血了。” “不用,我又不是矫情的人,其实骑马我喜欢,不用这么麻烦,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紧张了一晚上,困死了”夜风打着哈哈潇洒的对着他说,仿佛刚刚吐血了只是一个假象,反正他最想那个人在乎他而已,可是现在人不在了,这些伤,装痛出来给谁看呢,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毕竟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我让他们四人跟你一起回去吧,路上还是要小心点。”离岸还是有点不放心道。 “随便吧,我也跟他们四个挺投缘的。”然后夜风对着他们四个叫了一声“四位兄弟,陪我一起走吧,离大人说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走,我们几个一边走一边聊一下,彼此熟悉熟悉下。”夜风看着他们四个人有点疲惫语气又有点倜傥道。 五人就这样骑着五匹马并排的走了,离岸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夜风,真的有时候看起来很稳重,又有时候孩子气,傲气的很,都不知道哪一面是他真实的样子。 五人一边慢慢骑着马,一边谈天说地,陈大刀说起他有个未婚妻,还是青梅竹马的那种,说等有出息了就去迎娶她,他还说,恨不得现在就娶了她,可是人家老爹说,要他出息了才可以。 钱庆这时候安慰他说;“哈哈,大刀这次你肯定出息了,这次皇上肯定少不了封赏我们,最好赐个大内侍卫来做一下,或者给个百夫长我们做一下,我们就出息了。”然后对着李星说,“李星你有喜欢的人吗?” 李星比较腼腆,这时候支支吾吾的说;“有,是我几年前救的一个小丫头,他在一大户人家做丫鬟的,等我挣够钱就帮她赎身,只娶她一人为妻。” 这时五人都对他笑了出声,并不是调笑,是那种都为他开心的笑。 这时候孟朗问了一下神色在夜色下看起来有点忧伤,刚刚笑起来都有点强颜欢笑的夜风;“唐公子,你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看你好像听我们说起这些,你都不吭声,刚刚还很说笑呢!” 夜风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自己好像喜欢上一个男的??而且现在人家还有了一个婚约一个未婚妻,过不了多久就可能娶妻生子了,自己有时候想起来还为人家的离开独自忧伤呢!这不是说出来被人笑吗,他才不会说出来。 夜风突然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不是很真心的笑着说;“有,肯定有喜欢的人,只是啊,人家不喜欢我,我就不强求了,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娶妻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么长久的事——哈哈哈”他的笑声让人听起来真的觉得不是很好笑,他们四人后面就没讨论这个问题了,一直维持到了进城里。四人将夜风送到了护国公门口。 夜风对着他们说;“谢谢你们了,下次记得来找我玩,我爹可能会很喜欢很欣赏你们的,下次记得来找我喝酒——呵呵”夜风对着四人挥挥手,还在说着一些没心没肺的话。 四人都对他客气的说下次一定来,就分别了,回去了精兵营。 门口的人看到自家少爷回来了,立即跑进去通知唐林跟唐夫人;“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 等夜风走到大厅上,唐林立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可有受伤了?”唐林还是担心他问。 “爹,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们这边只有伤了几个没有亡一个,而且歹徒们都被剿灭了。”夜风温和望着自己的爹娘说,仿佛这样能安慰他们担心一夜的心。 “嗯,好!好!好儿子,快点回去洗漱休息好,明天皇上应该会再来找你的。你要休息好,累了一晚了。”唐林笑了几声,看到他一脸的疲惫就没有多说什么,就叫他先回去休息。 “嗯,爹娘,我先回去了”唐林夫妻对着夜风点点了头。 回到风院,他轻轻掀开外衣,漏出胸口处大块的黑色淤血,洗漱了一下,自己用药酒揉了几下淤血,散了一点才作罢。 那个红面具男果然狠毒,差点一脚把他的心肺都踢出来了,今晚一直强忍着痛回来。这么一大块肿淤,还好他娘不知道,不然今晚能哭一晚上。 宫里的二位皇子一直被留到深夜,两人都被皇上灌了不少酒,脑袋已经有点糊涂了,歪歪斜斜的看着面前好像喝了很多酒都没怎么醉的父皇。皇上事先吃了些解酒的药肯定不会喝醉了,而且今晚皇上都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候有个宫人走了过来在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皇上漏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对着身边的宫人说,将偏殿收拾下让两位皇子休息。 两人被搀扶了下去,一起躺在偏殿的床上,房门被皇上用了很多的精兵守住了,他们二人浑然不知,四皇子容亭,看着前面这种睡着了还是温润如风的脸,用手慢慢的摸上了容坤他的脸,他昏睡入睡前,笑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不像他平时阴暗的笑容,是那种恬静满足的笑容,就像一个天真的孩童的笑。 ☆、不轨之心被发现 风和日丽的早晨,太阳升起,一切平静,寂静的皇宫里也因为新的一天到来而忙碌起来。 “姚妃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一个太监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一位雍容如雅保养得当的女人正坐在殿里准备享用今天的早点,旁边还有一个低怯着头的宫女,呵斥他“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娘娘恕罪,是大事啊,二殿下跟四殿下被皇上留在了宫里,还留在了麒麟殿殿偏里,而且我还听说那里被重兵看守着,不知道是因为何事。”太监一口气把要说的对姚妃道。 姚妃突然脸色苍白,吓了一跳,自己的儿子被皇上宣进皇宫里,而且还是跟容亭一起进宫的,会不会是因为狼群跟最近灭门案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行,我要去找一下皇上。“这事千真万确?” “嗯” 姚妃觉得此事不简单,他怕这两件事被皇上知道自己儿子就会被四皇子拖累的,她想起了之前叫自己儿子送过来的秋水那个丫头,必须要让她永远闭嘴才行,狼群的事件她是知道的。 “来人,把秋水丫头给我带过来。”她吩咐人说,还吩咐人熬了一碗药。 在偏殿里,姚妃坐上上首,看着被人带过来的,害怕她一直低着头的秋水。 “娘娘吉祥”秋水给她请安。 “秋水啊,我这次叫你来啊,说看你最近身体好像不怎么好,听说你最近吃了东西都吐了出来,我叫人给你熬了药,你喝了吧。”姚妃还是很平静的跟她说,尤其听到药,秋水更加的警惕,手捂住了肚子。 “娘娘,秋水不用喝药,已经好了。”她胆怯的摇着头说。 “不喝也要喝。”姚妃恢复了平时咄咄逼人的样子;“来人,给她灌下去。” 秋水的嘴巴被两个宫人捏开了,药被半灌完了下去,秋水急速咳嗽起来,哭着说“我有孕了,殿下的。” 姚妃只是震惊了一下,很快恢复,“哼,皇家龙脉怎么能让你一个低贱的婢女做生母。” 说完不看一眼还在哭的秋水就走了,秋水她忽然觉得喉咙喊不出来声,说不出话,她开始紧张,身体开始冒汗,没人管她,她一直躺在地上。 皇上那边,睡醒吃饱,今天皇上停了上早朝,刚好有人通报说大理寺卿,离岸大人进宫了,在御书房等皇上。 皇上心情不错,去到御书房,果然看到离岸已经在负手在等了,看到皇上,他行了礼,两人前后进去了。 “离爱卿,昨晚的任务完成得很不错,朕想不到唐夜风如此出色。”皇上龙颜大悦。 离岸附和认同着说;“臣昨晚多亏唐夜风了,昨晚还有四人一起跟着他去打前锋的,也是非常出色,臣这次来是给他们提功的。” 皇上并没有不妥,有功者就赏“嗯,此事你安排就好。” “昨晚在那里有什么发现。” 离岸说“臣发现了那里有一个地道,是直接通到皇宫旁街道一个民宅的。” 昨晚离岸派人进去地道一直找到了尽头,居然是直接通到皇宫城下,由此可以想出,四皇子真的是有谋逆之心,如果他想谋反,可以直接无声无息屯兵到皇城地下,全然不会被发现,勾结其他想造反的人直杀进皇宫里要挟皇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皇上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想,这个四子这么大胆,容坤到底在里面做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是号令者吗,容亭难道只是他棋子,还是容亭在利用容坤打幌子,然后容亭想逼宫?实际上谁想坐收渔翁之利呢,他们之间谁利用了谁呢。神色也逐渐愤怒又严重了起来。 离岸看到皇上陷入了沉思,再次打断了他;“皇上!臣捉的活口也供出了他们是四皇子的手下,一个叫暗杀殿的组织,平时还接一些□□越货的生意,跟一个江湖组织一样,我还在别庄发现了一样东西” 皇上被他这句话拉回了思绪。 “臣还在别庄里搜出了一种狼犀草,此草只有青州齐王的地盘才有这种植物,而且此草有股怪味,非常刺鼻,影响食欲,狼闻到了就会逃跑的,青州深山多,经常有狼出没,当地人每一次上山都会带上这种草驱狼。” 离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在提醒皇上 上一次的狼群事件,看着皇上坐在上面还是没说话,神色变得很愤怒,甚至有点想跳起来拍桌子的意思,只是深深忍住了。 “你说这草可以驱狼?”气息也有点不稳,显然被气到了。 “是的,臣以前就听恩师说过,也有幸见过这种草,这种草很普通,如果不认识的都不知道有此作用的。”离岸还是不慌不忙得说着事,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简单的描述事情一样,没过多的感情。 “岂有此理,这个逆子,无法无天,做着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多少无辜人命被他残害了,这一次不给他教训,也不会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咬牙切齿说着这话,对着身边的姜公公说;“叫人去把两个逆子给我押过来。” 容亭最先醒了过来,看到旁边容坤睡在旁边还没醒,他有点意外,自己昨晚喝醉了怎么没有送他们回府,看了看四周,好像是皇宫里。他叫醒了容坤,容坤捂着头醒了过来,“二哥,你有碍吗,宿醉后头是不是有点疼。”容亭有点担心的看着他问,手也伸去想摸摸他的额头,容坤有点不习惯被男的碰,稍微躲了一下,“无碍,就是宿醉醒有点晕。” 容亭手在半空尴尬又失望的放了下来,刚准备跟他说些什么,门口忽然冲进一群侍卫,走过来说;“二位殿下得罪了,皇上要我们请你过去御书房。” 然后几个侍卫一人一边架着他们出去。 容坤哪里受得了被人这样对待,挣扎了几下,“放开我,我自己走。” 容亭只是狠狠的盯着侍卫,侍卫们都觉得背后发凉,硬着头皮架着他们。不一会就到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上首,一副威严不可冒犯的样子。对着被押过来的二人说;“跪下!!!” 两人跪了下来,容坤有些不解父皇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记得昨晚喝酒的时候没有说错话的。 “抬起头,看着朕的眼睛。” 两人闻言看着他那双平静如水,又深邃的眼神,莫名都心惊肉跳起来。 “父皇,可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容坤大着胆子问。 “坤儿,平时亭儿是不是最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都做什么。”皇上有些戏谑的看着容坤,语气就像一个简单的问候语。 “父皇,儿臣没有叫四弟做什么,只是平时我会管着他,限制他不要太贪玩而已并没有叫他做什么的。”容坤一听皇上这么问就有点慌了。 他没有做过什么事,他的手是干净的,只是容亭这个傻子他说什么都不问他意见就去做而已,他自愿的,我可没有叫过,他心里这么想着。 “是吗?” “亭儿,你是不是最听你二哥的话了?你有多少事是为他做的,说给父皇听一下。”皇上又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容亭,认真的问他。 容亭这时候抬起了头,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眸跟皇上对视了一眼,闪过一丝了然;“没有,父皇,儿臣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我做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他,二哥只是叫我莫贪玩而已。” 然后低下头眼睛斜了一眼旁边一副还是正人君子凌然正视着前方的容坤,心里苦笑一声,二哥,你就如此看也不看我一眼啊…… “那父皇给你看几样东西,你可认得?”说着叫姜公公打开一个盘子上的布,印入容亭眼帘的是两样东西,一个红色恶魔面具,上面还有一丝丝血迹,一个是一根狼犀草。 看到这些他全然明白了,明白了昨晚到今天他父皇所做的事情了,原来如此,这个离岸真的手速挺快的,这么快就把他精心培养的杀手暗卫都剿灭了。 “呵呵,不知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呢,儿臣不明白。”容亭阴森森的轻笑了一声,故作镇定的问皇上。 “这都是你别庄里搜出来的,藏了三十多个武功厉害的杀手也就你敢,还有个通道通到皇宫城脚下,是不是想逼宫弑君,你的人已经有人招供了,说是你们指使他们去把皇朝京城里二十三户官员全家灭口的,我们在官员家里找到了一个甲骨恶魔牌子,跟你的别庄里墙上的恶魔,一摸一样的,你有又什么解释。”皇上怒火盯着容亭的眼睛说,仿佛要给他盯出一个洞。 容亭毒蛇般的眼神回望皇上,语气冷冷的说“儿臣没有做过,我不知道。” “好!好一个不知道,来人把他给我打到承认为止。”皇上吩咐人把他拉了下去打板子,一声一声的板子打到肉的闷声,就是没有容亭的惨叫声,他忍,忍住不发一声。 容坤听到这种声音有些发虚,身体也冒起冷汗,他甚至不敢为容亭求一次情。就这样一直打到容亭差点晕过去,皇上叫人收手,见他还不说,直接下旨。 “将四皇子容亭贬为庶民,流放寒流之地,终身不能进京,去把四皇子府抄了,府里的人都一起流放。”皇上已经被这个犯错又死不承认的,又狠毒,善变不好控制的儿子失望了,他宁愿没生过他,这次直接绝 他的后路,也绝了二皇子的棋子。 皇上命人拖他下去,三日后就准备流放。 他对着还在一边吓到冒冷汗的容坤说:“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是扮演着什么角色,此事容亭都认了,他我不会放过,你——哼,我希望你鉴于此次的事情能收敛些,回去面壁思过两个月,这两个月朝堂之事也不要插手。” “现在给我滚回去。” 一直坐在一边看着整件事的离岸,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看了一场打板子而有过多的表情。他对着皇上说“臣先告退。” 皇上允许了他先走了。 容坤一走出御书房脸都是煞白的,这时候差不多到宫门的时候有个小太监跑过来;“二殿下,我是小李子,娘娘说让你去他宫里一趟。”看到来的是他母妃殿里的人。 容坤也觉得此事要跟自己的母妃说一下,跟着小李子一起去了姚妃那里。 看到面前一直为他担心的母妃,容坤心里终于觉得心里有些安慰,谁都不会真心对他,只有他母妃才会对他最好。 “母妃。” 姚妃看他没事放下心了,便问起事情来,问是不是狼群的事件。容坤把御书房的事情都说给了她听,还说容亭的流放下场,姚妃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我多怕他把你供出来,看来这些年的利用对他好是有用的,他并没有说你半句,我还差点把秋——” 容坤听到她说秋水,紧张问;“母妃,你没把秋水怎么了吧,正好我这次来想把她一道带走。” 姚妃听到她问那个贱婢,就有点发火;“她一个贱婢有什么好,看来母妃应该帮你尽快娶正妃婚事办了,天天你就记着那个秋水。” 听到母亲生气,他语气软了下来,“母妃,我这不是身边没个顺手的人服侍吗,您就把秋水给儿臣带回去吧,母妃可以吗?” 听到儿子服软,她也觉得事情过去了,而且秋水被毒哑了,带回去也可以,不过肚子的野种,要打掉;“她说她有孕了,是你的,但是母妃不喜一个婢女生龙种,你最好让她打掉。” “来人把秋水带上来。” 不一会有个宫女慌张的跑过来说;“娘娘,秋水她她喝完那碗药后,下面出血,没人知道,已经死了——” 容坤手一软,手上的杯子掉了地上,眼睛有点红,责怪姚妃;“母妃,你就是这么照顾秋水吗?好好的把她交给你,现在告诉我死了?她肚子有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可以不认它,但是并没想过打掉它的。” 他很喜欢这个从小跟在他身边,声音软糯对着他叫殿下殿下的女孩子。他并不多情,而且秋水还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陪在他身边十五年的人,秋水对他是真心的好,她就这么没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难过也不是假的,现在他很质疑他母妃对他的好,是不是这种不顾他感受为所欲为的方式。 他叫人带着他去秋水那里,秋水面部痛苦,身体卷缩在地上,身下一滩血,他问那个宫女怎么回事,宫女唯唯诺诺的说着今早是姚妃灌秋水喝哑药,这药毒性强,秋水就流产了,而且还大出血,没人发现,直到刚刚才被发现。 容坤将秋水抱起,拿了一个被子把她包裹了起来,走了出去,身边的人都给他让道,他神情伤心,眼睛也红红的,他一边走一边想起那个曾经天真烂漫在他的保护下还保留着单纯的秋水。 姚妃命人在出宫门时安排了马车让他回去,他就这样抱着秋水坐上马车回到了二皇子府,在自己院子里抱了秋水一晚上,然后把她埋在了院子的梨花树下。 天牢里,容亭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有大夫给他上过药了,现在趴在石床上。 离岸那张永远对人挂着几分假笑的脸,对着容亭漏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呵——四皇子啊,你真的是可怜啊,自己一个人扛下全部,你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啊,知道自己的侍女秋水被姚妃害死在了姚妃殿里,又哭又闹,那个伤心模样谁看了都为他难过,而你? 他看都不看你一眼,甚至没为你如今的下场求过情,没给过一个同情的眼神你,这就是一直对你很好的二哥啊??” 容亭听到这些话的确很愤怒,狠狠的盯着离岸,但是没有反驳他。 离岸看他这样的表情,更加来了兴趣说;“他甚至不会来救你,到你流放那天,他也不会来看你一眼,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呵,离大人真的很有空,居然还赌起来了。” “怎么够四皇子你有空,家里藏了这么多二皇子的画像,说你们感情不深,都没人信呢,到底是你对他感情深呢,还是深到这个地步呢,四皇子你对二皇子有不轨之心藏得真深,小臣甘拜下风——呵呵”离岸阴声怪气的看着容亭说,仿佛在挑衅他。 离岸从怀里拿出一个画卷,正是容亭藏的画之一,离岸拿起画卷就放在火上烧。 容亭吼叫了起来;“不,不要,还给我,你这个混蛋,不要碰我的东西。” 离岸直接把画烧完,对着他说;“死心吧,他到你流放那天都不会来看你的。” “你肯定心里疑问我为什么要挑衅你,烧你的画,因为我想看一个失败者的奔溃,你将会继续因为我的话煎熬到流放之地。” 容亭不再看他,只是怪笑几声;“桀桀桀——这些你不会看到的,因为我习惯了别人的恶言恶语了,有什么好崩溃的。” 容亭的确因为他说的话心里有那种看不到二皇子的不安,二皇子没来看过他,没有他一句安慰话让他平复心情,他开始慌了,他也差点奔溃了,只是他忍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会杀了这个离岸的。 处置了四皇子后,皇上派人去宣护国公跟唐夜风进宫。 两父子进了宫,皇上先召见了唐林,让唐夜风在偏殿等,皇上想跟唐林说几句话。 “护国公,朕老了,差点就被自己的四儿子逼宫弑君了。”皇上经历过今天到事情,苦笑着,现在的心情还是有点难以平复的难受,眼眶微红。 “皇上还很年轻。”唐林说。 “不说这个了,这次我是有重事找你们的,我想让夜风做侍卫统领,保护朕的皇城,有他在朕也有点放心,不知道护国公意下如何。” “嗯,犬子长大了,的确需要历练下,不然以后怎么领兵打仗,守护江山!”唐林心里有点骄傲,自己的儿子就是这么出息,比那些文官的儿子去考什么科举话多了。 ”好,好一个保护江山,那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事,就是朕意下七皇子容月,他年纪小,没靠山,我想将容静公主赐婚给夜风,护国公你觉得可以吗?”皇上意向非常明显,看着护国公,他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利弊。 唐林的确是想着利弊,如果赐婚,自己就明确告诉了人他是七皇子的人了,那其他中立的可能都会倒在七皇子这边,夜儿就会变成了另外两个皇子的碍脚石了,到时候更多人要他命怎么办,不接受赐婚吧,那会不会被皇上怀疑他的忠心呢,好像赐婚对他们没有好处,反正都一样,主要他还是要看夜风的意思。 “皇上,犬子性格桀傲难驯,我怕他不接受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还是请皇上三思。” “嗯,我也想过,所以我才先问你。”“来人。把唐夜风叫进来。” 夜风进来看到老爹对他打了一个眼色,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夜风啊,朕这次让你做侍卫统领让你历练下,职位你觉得可以吗?” “嗯,夜风没异议。” “朕还想赐婚你给容静公主,你是否愿意。”皇上在看夜风的反应,如果不接受,那就用第二种方法。夜风的性格他清楚,越逼他就会物极必反。 夜风表情纠结,跟吃了什么坏东西一样,舌头终于捋直了说;“皇上——你怎么这么喜欢给我赐婚,我真的不是很想这么快娶妻。” 唐林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得太过分。 皇上饶有兴致看着他的表情;“那我说只是假赐婚,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其他人不知道是真的就行,朕可以不逼你娶公主,但是你必须答应朕的赐婚,三年后你遇到喜欢的人,婚约可以自动解除,如果三年内你看上公主了,也是可以当真娶走的。我可以给你个私下圣旨,盖了章的,真实有效的。” 夜风想了想,如果再拒绝,他说不定就用真招逼他娶了,他咬牙切齿的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给我个圣旨,我才放心。” 皇上看到夜风这样,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小子,朕何时骗过人,具体的你回去问你爹,朕给你圣旨后,你就给朕快点走,朕都被你气笑了。记得明天去报道” 两父子出了皇宫后,都有些侨侥幸,还好只是假的赐婚,不然夜风真心不想娶一个被宠坏的公主回家,而且他对女的没兴趣。 唐林想的最多的还是自己儿子以后的安全,都快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儿啊,你以后小心点,如果接受赐婚,你就是别人的眼中钉了。记得以后出去哪里都至少不要一个人。” ☆、风向变了 当天这些事情就震惊了朝野上的全部人。 皇上下旨将容静公主赐婚护国公儿子,唐夜风,而且灭口案,是唐夜风帮忙剿灭杀手的。现在朝堂上很多风都往七皇子那边倒去,毕竟七皇子有了个这么大的靠山,还是皇上允许的,皇上的心思谁猜得准,而这次表现的这么明显,难道有意七皇子容月?? 这个疑问朝堂上的人都在猜测,有些聪明的,已经预谋往七皇子那边倒去了。 四皇子被皇上贬为庶人,全府流放寒流之地,被灭口的官员的死都跟他有关,听到这消息的官员们,一个个露出了震惊又了然的神情,并没有觉得他有多冤枉,毕竟平时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狠辣阴毒出了名的。 就好像他之前动不动找各种别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来杀人泄愤来说,根本没人敢为他求情。 四皇子为了二皇子,坏事做尽,没出事前,每个官员都恐惧他,就算二皇子派的人之前对着他也是毕恭毕敬的,现在出事了,那些人,一个都不敢出声,连二皇子都没为他求过情,底下的人哪里敢再说一句。 人人都说二皇子表面有情,实则无情,就这样把自己最好的兄弟当棋子弃了,自从回府后都没问过四皇子的事情。 二皇子容坤现在连府门都不敢出,之前诱骗容亭做了这么多的坏事,都没证据指证他,别人只能吃哑巴亏,自从这个离岸上任以来,他这两次的事情都一下子被爆出来了。 现在他只能韬光养晦,皇上这时候已经防着他了,倒是便宜了三弟了,现在剩下他跟三皇子容清都被整成这样,到底便宜了谁呢,还不是那个安妃贱人的儿子,听他手下的人说,朝堂上很多人都已经倒向七皇子那边,看来朝堂又会掀起一雷霆大雨了,容坤这么想。 他还是派人送了一封送别信给四皇子,可是天牢里离岸说了算,他的信并没有送到四皇子手里。但是容坤却叫人说出去了,说他有送一封送别信来表达这份兄弟情的惋惜,他叫四皇子保重,有些人就觉得二皇子并非无情,是迫于无奈,冒着被皇上质疑情况下派人送信去天牢给四皇子了。 离岸看着手里这封充满疼惜,懊悔,没有管好这个四弟而自责的感人信,随手放火盆里烧了。 再去看了一眼天牢里,一直趴着假寐没什么动静的容亭,嘴角扯了一个讽刺的角度,对牢内有点不成人样的容亭,莫名有点同情,就只有一点而已,如果把那封信给他看了,想必会觉得二皇子真的还关心自己吧。 而他就是不想给希望容亭,最后把信烧了。盯着容亭一会,转身就踏出了天牢,四皇子他今晚就要上路了。 这是一场游戏,就这么容易就干掉对手,真的一点都不好玩,游戏嘛,当然要慢慢玩才行,不知道娘娘喜不喜欢这样呢?留下皇上那两个不成气候,不堪一击的的儿子,再送给皇上一个优秀的儿子,不知道这么一对比,皇上是否更喜欢呢。 他就是喜欢玩弄人心在股掌之间,而且这是一场不错的游戏,不是吗? 天牢外一阵吵闹,听到前面有个女人嘶吼哭喊声。离岸问了前面走来的狱卒:“发生什么事?” 狱卒说:“是林妃,说来看四皇子。” 离岸问:“皇上批准了?” “嗯,说是皇上口谕让他见儿子一面。” “嗯,让她进来。” 一个脸色苍白,憔悴瘦弱的女人跑了过来。 “大人,让我见见亭儿,可以吗”她苦苦哀求离岸。 “嗯,打开门让她进去。”离岸冰冷冷语气对着旁边的人说。 “谢谢,谢谢” 林妃进去,看到自己的儿子,穿着白色囚服,背后被血水浸湿了,惨不忍睹。容亭看着自己的母妃就在面前,只是用一潭死水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妃看着儿子疏离又平静的眼神,心里一片悲哀。 这个儿子从小就跟她不亲,后来一直跟二皇子亲,她数次告诫不要太相信二皇子,每一次都只换来儿子的冷眼相待,到最后连看都不来看过她了。 现在终于被利用透了,连自己的命跟前程都搭进去了。 “亭儿,你不要这么看着母妃,跟我说说话可以吗,母妃我…我就你一个儿子啊!” 林妃边说边落泪,她没本事,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他就不该让他生在皇家,在普通人家还可以快乐地活着。 “母妃,你回去吧,我没对你好过,你也不用对我好,你就当没生过我吧”容亭看着面前可怜的女人,叹了口气说。 “亭儿,我是你娘,无论如何都是你娘,你活得苦,娘知道,这是娘最后一次见你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可不可以再见你一次了,娘没了你也活不久的了,我这辈子其实最想你平平安安,不要争什么位置,可是你为什么不听娘一回话啊!”林妃伤心欲绝。 容亭不知道她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还是语气冰冷的说;“娘,回去吧,该死的总会死,不该死的,命就不会绝,斗不过天的,你回去吧,好好在宫里过下去,没了我你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的。” “亭儿——” “走吧,走啊——”容亭已经无法忍受这种煽情的场景,赶着她走。 林妃最后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说,最后还是转身哭着走了。 离岸没有再去听他们说话,转身回去了大理寺卿府。 ····· 刘在生很久没见过夜风了,今天听到夜风帮忙剿灭灭门案杀手组织,还完成的很完美,现在全京城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唐夜风这个名字,而且还听说皇上突然赐婚公主下嫁给他。不知道有多少芳心暗许的姑娘们伤心难过呢。 刘在生找到夜风,说想约他去游花船。 刚进门,看到唐林夫人在大厅上会客“唐伯父,伯母好!,夜风在风院吗?” 唐林说“在的,你自己去找他吧,你这个小子好像很久没过来了。”唐林对着他笑了笑,对他摆摆手,叫他来到他家自便就行。 刘在生刚进门就看到夜风还是在练功,当真无聊,他不明白夜风为什么最近都不怎么去玩, 也不怎么找他。 自从黎柯不在京城之后,这小子好像神情变得失落,又不爱说话,的确不像之前潇洒自在的夜风了,我是不是要想点办法让他重新感受生活的乐趣呢,看来今晚的游花船必须要他一起去,嘿嘿嘿。 “嗨,夜风,想我没”刘在生冲过去,就想抱夜风。 夜风看到来人,把手里的枪一收,侧身避开了他的熊抱。 “胖子,我在练枪呢,你就这么冲过来,误伤你,我可不赔。”夜风有点鄙夷的看着刘在生。 “最近想死你了,也不来找我,我听到你帮皇上立大功了,想来帮你庆祝下,今晚我有节目,你必须跟我去。”说着就想拉着夜风走。 夜风推开他,“我一身臭汗,你等我洗个澡吧” 等夜风换了一身跟平时一样的素衣出来,刘在生看了一眼,觉得太素了,今晚去的人都是皇朝京城内的公子哥。 拉着夜风回去换过穿着,他帮他左挑右选,终于选了一件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一根玉簪束了个般的发髻,不失优雅。 他满意的点点头“嗯,这种气质非常好,希望你继续保持这样的衣品,走吧!” 夜风对他有点无语,两人是坐着刘在生的马车出发的,来到了护城河边,下了马车,岸边有一艘比较大的花船,船上灯光闪闪,而且非常热闹。 夜风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正经地方,便问他:“胖子,这里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刘在生看他一副惊讶的样子,给他翻了个白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 “走吧,这船是游历在此,非常出名的,每年来两次次京城,错过了这次就要等下一年了,这里可比春香楼好玩多了,快下去,不然没位置了。” 刘在生拉起他就下了船,就有侍待生来接待他们,侍待生穿得非常正式,不像平常的小二。 船上的姑娘们好像都不一样,风情万种,举止优雅气质上等,他们陪着身边的公子谈笑风声。 有问必能回答上,还精通诗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他看到有姑娘在陪着一些公子在下棋,还有作画的,船很大,一进去就看到非常宽阔的大厅,不像春华楼里的风气,里面熏香用的是上等蜜香,淡淡的清香,不是胭脂水粉味。 让人心情舒畅了起来,他笑笑,这么格外不同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参加。 刘在生看他进来后周围都看了一圈,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对他说:“我说的对吧,这里的姑娘非常有修养,不说都以为是那些大家闺秀呢,跟她们说上话,你就感觉好像得一知己的感觉,在这里真的让人很放松的,我都非常佩服这里的老板,非常想问这些女子是怎样培养出来的。” “走吧我们去前面柜台那里。” 刘在生今晚出来是带了两个大钱袋的,就是为了来这里玩,他给了柜台的掌柜,两张三百两的银票,掌柜的对着他们笑得很灿烂,“公子们,今晚差不多满客客,还剩下两位姑娘,刚好你们点完。”然后吩咐了两个人带了两位姑娘出来。 夜风觉得刘在生莫名其妙的:“胖子,这里跟春香楼一样的?也是玩女人的地方?” 刘在生说:“嗯,差不多吧,不过这里的姑娘都是陪你谈天说地的,外人称这里是一个雅地,放松心情的,很多读书的文人公子都会慕名来花船上的。想度一春宵就要加价一千两,所以这里的姑娘很多都干净的,没多少人会用一千两来买一晚露水情,除非真对很喜爱那位姑娘。” 两个女子走了出来,盈盈一握的细腰,样貌也是绝美的,最致命的是,有一个姑娘跟黎柯很像,夜风看着张大了嘴,有点出神。 “柯……”夜风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面前这位姑娘,实在是跟黎柯有8分相似,不似的却是眉间她带着的一股柔情似水。 刘在生也注意到这位女子像黎柯,自己也有点惊讶,再看看夜风有点迷恋呆愣看着这个女子,心里有点怪怪的,长得像而已,怎么觉得夜风这副神情像是看爱人的眼神呢。心里比较了一下,想着先看看夜风的反应吧。 夜风眼神真挚的望着她,手不自觉的轻轻拂上女子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点娇羞低着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看俊逸酷美,气宇不凡的男子,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我叫可儿,公子叫我可儿就行。” “可儿?柯儿……”夜风温热的手指搭在女子脸上像是描画着她的轮廓。这动作一点也看不出他轻佻,反而像两个情人亲密的接触。 “公子,可儿带你去那边坐下吧!”可儿看到他一直对她着迷有点得意,果然没人能逃过她的美貌诱惑。 夜风一直对着可儿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刘在生再次惊讶,夜风怎么撩起女人来比他还厉害,这能迷/死.女人的眼神,啧啧啧,自己看了都自叹不已。 他没再看夜风那边,自己跟这位叫灵儿的姑娘在聊起他的风流韵事,惹得灵儿大笑,灵儿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女子。他们时不时还吟诗作对。 可儿靠得夜风很近,几乎是靠在怀里的,这次夜风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她身上有一股类似黎柯身上的兰花香味,清新淡雅,让他闻起来很舒心,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好像有一年多了吧,怀里抱着美人,心里却想着黎柯。他分不清现在怀里的人到底是谁了,他只知道他想闻到这种味道,看到跟心里人一样的样子就行。 整个人好像有点迷,他在跟可儿说了几句话,说着就停了,面前的人模样有点模糊,有点像黎柯给他平时说话一样温柔的语气,他捧起可儿的脸,亲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心理上有了反应了。 可儿坐在他怀里也惊觉他的变化,不由得有点脸红,在他耳朵里说了一句话,夜风脸色有点纠结,好像在思考行不行。 他也发现他对着可儿起反应了,耳朵也不来由的红了,不知道是对她的还是对着心里的他起的,他有点迷茫。 可儿对他很满意,这是她见过最好看,最有男人味的男子,不像之前遇到的说话呆板的书生,反而觉得夜风有一股王者之气,非常吸引她,她想跟他有一晚春宵,刚刚她就是在夜风耳旁说的这话。她知道没人能抵御她的美貌,她知道他肯定会愿意的。果然······ 夜风想试试,难得能遇到一个能让他不讨厌又有反应的女人,他想了想,找刘在生借一千两。 “胖子,借我一千两,明天还你。”听到夜风的话,刘在生有点惊讶,这就成了?太快了吧。对着他耳朵小声说;“你确定?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哦。” “嗯,我想试试,我发现我好像之前对女人没反应,现在我对着可儿好像有点反应,我想试试。”夜风如实告诉他。 胖子心想,你确定对女的没反应,对着一个像黎柯的女子就有了反应?不会刚刚的反应是对着心里的黎柯才有的吧,他只是这么想,并没有说出来,对着夜风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有点同情的味道。 “钱这里够的,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是喜欢跟灵儿聊天,就不打扰你了,祝你愉快” 给他扔过去了一袋钱。 夜风带着可儿叫了钱给帐柜,然后去了可儿的房间。 他们一走,掌柜的就用小锣敲了一下,四周的人看着他,在看谁千金买了一夜春宵。“恭喜唐夜风唐公子,千金买一夜。” 这时候知道他名字的人都起哄了一下,不认识的一打听下来就全都认识他了。 刘在生一口茶吐了出来,差点呛死,这都要宣布?我的天啊,希望明天不要被人传遍京城,唐夜风这个名字已经是很出名的了,明天可能更出名了,愿意千金买一夜,此等风流韵事。 两人在房间里,可儿跟夜风坐在床上,可儿对着他已经脱起了衣服了,夜风半抱着可儿,他一直看着的地方就是她的脸,没有留意过她的其他地方,他亲了一下可儿的脸,慢慢移动到她的微润红唇,他亲了下去,想象着面前的是自己心里的人,刚开始有点陶醉的,反应也是坚挺着,他小声叫来一声“柯儿” 可是当面前的人柔软无骨般的肌肤贴近他时候,他心里开始急促跳动了一下,这不是他,他虽然纤瘦,但不是柔软无骨的。 他最后推开了可儿,喘着粗气。 可儿以为是没有服侍好他,他才这般,有点委屈,眼睛汪汪欲滴风情万种看着他,夜风更加发现,不一样的,跟心里的人不一样的,他迅速穿上衣服,也叫可儿穿上衣服;“快穿好衣服。” 他需要冷静一下,他这一年多,没看到跟他相似的还好,看到可儿八成像就以为是他,他肯定是疯了。 下面已经软了,这里除了早上时候会是柱子一条。他对着其他女人的时候试过都不会这样的,一度以为自己不行,现在看到可儿,他发现是可以起反应,可是她就是样子像黎柯而已啊。 他差点暴走,再这样下去他会疯的,他再次叫可儿躺在床上,自己看着的永远是她的脸,他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可儿第一次为他这样对自己伤心的哭了起来。 夜风出来后直接找到刘在生,懊恼的对他说;“怎么办,我好像只觉得她像黎柯我就有反应了,但是我发现她不是,我就无法做下一步。” 刘在生原本只是有点疑惑而已,现在简直是震惊了,听完他说,嘴长得很大,结结巴巴说;“你···你确定?我现在怀疑你严重喜欢上了黎柯,没了他在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不一样了,没有以前开心,也许你可以继续找女人试试,我可以陪你,让你恢复成正常。” “不行的话可以试试找小倌。我听说黎柯已经定亲了,我也劝你放弃他,毕竟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爹靠你传宗接代的。” “与其想他还不如试下用其他人或者其他事情分散你的注意力。”刘在生对着他很肯定的说。 夜风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会不正常,他也同意刘在生的提议;“好,我可以试试改变现在糟糕的情况。” 对着他说;“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玩。”刘在生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容静偷偷出宫 黎柯今晚还是一个人独自在自己的院子里,冰冷冷的面对着这个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地方。 现在的他性格更加沉稳冷漠,就像冰山般,比前两年的时候更加没有烟火气了,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黎丞相经常送信给他,问候一些日常跟问起他对黎晓晴是否满意,还说叫他半年后成亲,他会亲自来办。 黎丞相还给他送一些衣服跟只有京城才有买到的常用的东西,但是东西他照收下,却没有给过一个回信。 每一次收到这些信,他都一副漠视的态度,没有给过一次回信。 自从他收到上次黎丞相叫他成亲的信之后,他后面的信都是直接烧掉,看都不看了。 黎丞相这两年都没有收到过他的回信,也觉得亏欠了他,以为他还生他的气,他收到他堂兄弟黎莫轩的信上说,黎柯一直都在院子了,未曾出去过院子半步,不跟他们说话,也不跟黎晓晴说话,还说他赶走过晓晴,后面这丫头一直哭了几天,就从来没找过黎柯,还说不嫁了。他问黎丞相意见,婚礼半年后还举行吗。 黎丞相觉得如此看来还是要尽快办完。 “安正,把京里的消息报给我听。”黎柯看着刚从京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安正,语气冰冷命令口吻问他。 在安正前面的黎柯穿着一件紫黑色的长袍,一双修长的眼眸,轻轻挑上,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发丝垂下来安静地贴在他脸上,这活脱脱一妖孽转世 。躺在窗边榻上,阳光刚好照射进来,异常邪魅。 他好似愈发阴沉了,不似两年前喜欢穿浅色衣服给人冷艳优雅感觉的黎柯了,褪去原本还有的青涩,一个人的生活硬生生把他磨砺成了一个更加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了。 仿佛时间过得不是很久,他好像变了许多,也许这样的他才是他真实的本性吧,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切都埋起来的时候,别人对他而言根本不在乎。 手里拿着一本野集在看,似乎书里的内容很有趣,他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就让安正毛骨悚然,他越来越怕这个五殿下了,身上的气势简直不怒而威,刚刚笑的一声差点让安正下跪趴下,不敢吭声。 黎柯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报告,转眼盯了他一下,“嗯~怎么不说了?” 安正有点抓不准他的心思,“五殿下,京里的四皇子将三皇子派的人全灭口了,被皇上找到证据后直接被罚贬为庶民还流放寒流之地,二皇子跟三皇子两败俱伤,不过三皇子派那边的人基本都没有多个了,现在朝堂的风向全部向着七皇子,娘娘的人手速很快,办事非常精准速度,才用了不长时间,就让他们两败俱伤,狗咬狗骨头了。” 黎柯听着只是点点头,又问他:“嗯~可有护国公公子消息。” “娘娘的人这次能尽快找到四皇子的人,并且剿灭,多亏他的帮忙,才能尽快的扳倒了四皇子。”安正恭敬的将整件事完整的说给他听。 他听到夜风跟人一起去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心口急促跳了一下:“可……有受伤?” “没有,据属下所知,他并没有受伤,而且皇上给他赐婚了,将容静公主赐给他了。而且他也答应了。”安正还是将全部事情说给他听。 他偶尔回京,五殿下都叫他帮忙打听护国公儿子的事情,而且还不准他告诉安妃,还说如果安妃知道了,他就会不得好死。安正相信如果说给了安妃知道,他必定会被五殿下杀死,这个秘密他好像察觉出一点问题来了,可是他一个下属并没有权利端测主子的事。 “赐婚了?还答应了?”他心里像被东西猛击了一下,一连用了二个问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嗯,是的,想必皇上已经把护国公都安排在了七皇子那边了。”安正这次还打听了很多事情,因为唐夜风的名字现在在京城非常出名,随便问人就有很多事情知道了。 “属下还打听到,唐公子他前段时间千金在游花船内买了一位姑娘一夜春宵,用了一千两银子。” 他看着黎柯神情更加阴郁,嘴唇也抿了起来,他知道这是五殿下要发火的前奏,硬着头皮将最后一件事说了出来。 “他在一夜春宵之后,经常跟刘在生两人出入烟花之地,现在还包起了一个小倌,每天晚上都去一次雅竹楼,那个京城著名的有男倌,女倌之地,里面的清倌一个个的都是调教好的,无论是需要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有钱也可以买到处子之身的地方。” 黎柯听到最后都已经不知道他说什么了,放下了手里的书,声音很低哑说:“真的?现在他都喜欢这样玩了呀?” 冷冷的笑了几声,听起来有几分自嘲:“呵呵——真的越大越出息了。” 黎柯对着安正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安正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房内,并没有人再打扰他。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画卷,是他自己画的,16岁时候的夜风,修长的双手细细摩挲着画像,唇上喃喃低语:“也是时候回去了吧,都快忘记我了吧!” 他眉间有点哀愁,又多了种柔情,也许只有对着他的时候心才会有点波动…… …… 夜风最近接受了刘在生的提议,现在基本无论回来多累,刘在生每隔一天都会叫他去雅竹楼,夜风也就放开了一点,跟着刘在生一样,学会接受了跟那些女的调情,只是动作都比较生硬干涩,再观刘在生,在女人堆里来去自如,如鱼得水。 “哎,胖子,你这样每天在女人堆里,你不难受的吗,我每次看你好像都是抱抱亲亲玩玩,根本就没有做到最后的。”夜风面色有点纠结的问他。 他也不明白刘在生每一次来这些地方都特别兴奋,兴致来了,还来个脱衣舞,看得他连连称叹。 “这你就不懂了,个中滋味真的让人孜孜不倦,我怀疑你这辈子都不会懂,女人的身体柔软细腰,那个美腿,凹凸有致的身材,我兴致一来,谁也不可挡。”刘在生盯着他看了一眼,神情戏虐对他挑了下眉头:“我看你好像进步了啊,你手里不是也抱着一个女人吗?要不我给你叫个男倌过来,让你对比下,嘻嘻——” 他对着身边的女人说:“去跟妈妈说,叫他叫几个男小倌过来,什么类型的都叫过来。”他心情不错的亲了女人一口,把钱袋给她,叫她去安排。 女人扭着腰枝妩媚的走了出去。 夜风真的快被刘在生玩死了,每一次夜风有点拒绝的态度,他就会说“夜风,你再坚持下,时间会让你冲淡一切,只要接受新的事物,你才会变回正常,再忍忍吧。”还被他嘲笑一番。 导致他们每一次出去,唐林夫妻面色都有点铁青,因为他们听到儿子每一晚都流连那些烟花之地,也跟夜风谈过,每一次都被夜风敷衍过去吧!他们没办法,只以为儿子到了识女人滋味的年龄,又欣慰又担心。 到最后都是偷偷溜出去,他们夫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儿大不由娘。 夜风脸都快绷不住了,双手抓了抓头发。 “快进来见过两位公子 ~”那个女人回来了,还带着四个小男孩,脸上都是稚嫩,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也是极好,身材纤细,果然是不一样的类型的,一个男孩看着他们脸上有种骄傲神态,抬起头来,像个孔雀,是那种清冷傲娇型的。 另一个娇羞型的,就看了一眼他们,脸就已经红起来了,看起来好有让人按进怀里揉搓一番。 另一个抿住嘴唇,有点隐忍,好像来这里是被迫一样,最后一个是机灵活泼的,双眼也比较灵动。 刘在生叫那几个女人先下去,把四个男孩留了下来。 “夜风,你看喜欢哪一个。” “先看看吧,我也不知道。” “嗯~你们有什么才艺,给唐公子表演一下。”刘在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那个孔雀一样的男孩子胆子大的很,直接过来坐在他的腿上,双脚脚尖故意摩擦夜风的腿。 看着面前靠近的小俊脸,没有像女人的柔软,有点硌手的骨感,盈盈一握的小腰,双手托起他,触感就跟之前抱着黎柯一样。 男孩的手也柔软细腻般滑进他的胸口处,轻轻一捏,夜风倒吸一口气,这种女人带不来的触感,让他疯狂,呼吸随着男孩子的挑逗,也急促起来。 刘在生有点欣喜的想,哈——有戏,翘起二郎腿坐在对面,看着夜风的反应,发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让他实践的方法效果好像不错。 “公子~惜儿帮你!”察觉这位有点反应了,可是夜风没有做下一步,那就只能他主动点了,毕竟他的技术是男倌中最好的。 夜风担忧的看了一眼刘在生,刘在生对他点了点头。 男孩子忽然蹲下去了,准备帮他口,夜风还是挡住了他,没让他继续,只是让他继续坐在他怀里,最终还是自己用手扶上去,自己解决它。 夜风脸越来越红,呼吸加快了,不一会,他好像发出了一种低吼声。 男孩被他固定在怀里,双手圈住了夜风的脖子,就这样等他解决完,客人不让他也没办法,只是刚刚他舔了公子的耳垂他就这样了,也许这是他的敏感点? 刘在生笑笑,给男孩扔了一个银锭子,男孩子高兴的接住了,剩下另外三个男孩在看着,有个活泼的蠢蠢欲动想跟刚刚的男孩一样讨好夜风,夜风没让,最后被叫了他们出去。 房间剩下他跟刘在生,刘在生说:“不错,这是迈出了第一步,你刚刚感觉觉得可以吗?” “虽然是自己解决的,但还真爽,多了种平时不一样的,快感,可是我还是想起了黎柯,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十四五岁时候的他,纤瘦羸弱。”夜风回忆起十几岁的黎柯,虽然修长的体型,但是很瘦弱,他一边手就能圈起他的腰。 刘在生这时候更加同情他了,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夜风,你这样,如果黎柯回来了怎么办,如果人家真的娶妻生子了,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不知道,他跟你一样是正常的,我也不能去祸害他吧……”夜风也觉得有深深的无力感。 刘在生沉默了,他其实很想跟夜风说,黎柯其实也不正常吧,就好像小时候他喜欢跟夜风玩,黎柯就特别烦他,而且有很多次故意对着夜风示弱,让夜风以为他真的欺负黎柯了,每一次都被夜风骂。黎柯貌似对夜风也有很强的霸占欲。毕竟他不是黎柯,也不好乱跟夜风说,给个不好的希望他,会更糟糕。 他沉思着,双手摸了摸下巴,夜风现在好像陷入了一个迷境,没人能帮到他,也许黎柯可以,真是让人糟糕的感觉,希望夜风还可以开心的活着。 两人一个一脸茫然,一个在想着事情,在走出房间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一阵东西碎裂,还有男人的嘶吼声,门被撞开来,有个小男孩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脸上有个红印,还有一脸的哭痕,似乎被打了,这时候里面的人跑出来,将他头发揪了起来。 “贱人——还想跑?我让你跑啊!” 男孩紧紧捉住房门,看到夜风,他记得这个公子,他恐惧又坚忍的眼神看着夜风“公子,求……你……救我!” 这不是刚刚他一直从眼神中就看出不愿,被迫进来的小男孩吗? 他并没想太多,他觉得这个男孩很可怜,立即用脚踢开揪住他头发的高大男人,男人打回来,两下子就被夜风制服,男人问他,“你是谁,别多管闲事,他是我用钱买的。” 夜风冷哼一声:“我,唐夜风,现在他是我的,我会给你多一倍的钱买他,怎么,不服吗?你打得过我吗?” 男人听到是唐夜风,这不是最近皇上钦点的驸马爷吗,他也不敢得罪,便赔了罪后就逃似的走了。 夜风看着面前楚楚可怜,又瘦弱,眼神一直带着一丝坚忍,委屈的神色,问了男孩几句话:“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被逼的吗,你并不想接客?” 男孩因为刚被吓到了,身体有点哆嗦,说话时候也是慢吞吞的:“我…叫温…馨,温馨的馨,我是被继母卖进来的,我本是小官家的庶子,爹去世后……继母就把我卖了。” 夜风也觉得这个男孩不肯向命运低头,有种傲骨,也有点倔强,跟其他的小倌不一样,他又不能把他带回家,他爹肯定会疯的,杀了他都有可能。 “那我把你包了吧,其实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玩的,以后你就直接我一个客吧,你愿意吗?” 夜风并没有说帮他赎身,只是他不想他的傲气就这样被糟蹋了,并且夜风觉得如果楼里继续逼他接客,肯定不是他死就是跟客一起同亡。 “好,谢谢公子!”他愿意相信他,因为今晚他能忍住最后都没有用小倌,应该不像那些暴力又变态的人,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清白,这位公子如此英俊不凡,就算是他也好过给其他猥琐恶心的老男人。 这时候离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夜风后面,莫名其妙的对他说,“夜风,你来这里找小倌?” “额,陪朋友过来玩的”夜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熟人,还是离岸,忽然窘迫起来,脸红心跳加快,指着身边的刘在生。 离岸摆摆手,“少年郎嘛,我懂。”这时候离岸看到夜风后面的一个瘦弱的男孩,似乎哭过,一双杏眼红通通,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身上有一股竹子般的傲骨,坚忍又委屈的神色。 就像个会咬人的小白狗,表面可怜,实际应该凶的狠,他对这个男孩有很大的兴趣。 “这是你打的?”离岸有点奇怪的问夜风,因为他不是那种欺负小孩的人。 “不是,被其他人打的,我刚刚救了他。”夜风解释说。 “哦~” “你没事吧?” 离岸用手轻轻碰了下男孩的脸,男孩有点疼,温馨惊恐着往夜风后面缩了缩,他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刚刚看他的眼神有种玩味,如果直视他的眼神就好像会被吸进去一样。 “那没事,我先走了”离岸临走前还是看了一眼温馨,给了他一个戏谑打趣的眼神。 夜风觉得他好像对温馨有极大的兴趣,莫名其妙的,他也不明白,后面他把温馨安排好,楼里的妈妈见钱眼开的,有钱就是大爷,直接给温馨安排了一个单独房间,夜风说他包了,不要逼他继续接客。 …… “母妃,我不要嫁给唐夜风,你跟父皇说一下可以吗,我听说他是纨绔子弟来的,天天去逛窑子,我嫁给这种人,以后怎么办啊,呜呜呜……” 容静已经18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眼睛灵动,是个标致美人,当她知道她被父皇赐婚给了护国公儿子,而且刚开始听说他还不错,是个武功了得,英俊不凡,正义之人,刚开始她还挺期待的,毕竟谁不想自己的未来丈夫英俊不凡,又有男人气概,而且还是个被皇上看中的有为青年。 可是最近她听到很多关于唐夜风在京城的风言风语,个个都说他纨绔,每日流连烟花之地,上一次还千金买了游花船姑娘一夜春宵。 她越听越委屈,觉得自己以后怎么会嫁给一个衣冠禽兽,背地跟外里不一样的男人呢? 夜风也不知道他的名声何时这么臭,似乎有人大力造谣,但是听起来好像也的确是这样,但是他也没到这么坏的地步。 容静对着安妃抱怨,还一边哭着。 安妃无动于衷,只是劝她不要乱想:“静儿,切勿乱想,唐夜风母妃是见过的,的确是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武功也好。而且你父皇打什么主意你应该清楚,你听话,不要乱想” 安妃还是静静的坐上榻上,细细品味着这次的新茶,并没有因为她的抱怨而影响到心情。 其实容静也觉得母妃对她跟七弟不一样的,她永远对着她语气淡淡,不会给太过的关爱,从七弟出生后,她把爱都给了七弟,她就从那时候起学会了独立,试图每次去讨她开心。 容静很失落,她想跟母妃说一下她的感受跟意愿,母妃还是不管她。 算了,要不自己偷偷去见一见唐夜风,看看他是什么人。 容静打算今晚偷偷的去护国公府外看看唐夜风,打听好后带着自己的丫鬟子若一起穿上宫女装出去。 安妃其实也知道她偷偷出去了,但是她并没有管,她知道如果容静看到唐夜风肯定会喜欢上,安妃就是要她心甘情愿愿意嫁给他。 那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子,身上的男子气息浓郁,阳光英俊。 “公…公主,你说唐公子这么晚会回来吗,我们在这里等合适吗,这个巷里又黑又长,我有点怕。” 子若本身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女孩子,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没有安全感。 本身不是很怕的容静被她这么一说,被阴风吹过来,自己也打了个哆嗦。 “死丫头,这里本身就黑呼呼的,你还说出来。”伸手轻拍了一下子若的头。 她们并不知道,他后面有两个痞子模样,贼头鼠眼的男人偷偷靠近她们,忽然被人用手捂住嘴,那双又黑又腥的手泛着恶心的味道,容静几乎反胃。 她后踢了男人的腿,那人吃痛松了一下她的嘴,她拼命叫起来:“救命啊,救……命” 前面有阵马蹄声,她惊喜,希望有人来救她们。 “臭娘们居然敢踢我,我今晚不弄死你啊!”那男人似乎更加用力想拖她走。 “住手,深夜居然敢挟持女子行为不轨。” 没错,来的是夜风,他刚从侍卫营回来,听到有人喊救命,看到两位姑娘被两个男人挟持。 用手里的剑劈向两个男人,有个用手挡了一下,然后逃跑,夜风哪里能让他们走,飞身上去,一人一脚,他们就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直喊求饶,他用绳子把二人绑了起来。等下再处置他们。 “两位姑娘,深夜为何在此,晚上并不安全。” 夜风好心提醒她们,想着人都救了,再送回去吧,就当做好事,而且两个姑娘家的也跟容易出事。 容静她们因为惊吓了一下,子若把她抱在了一起,不肯撒手,容静看着面前这个俊逸,五官正气的男子说“我们出宫办事的,是宫里的宫女,刚走到这里就被人偷袭了,对亏公子相助,请问公子贵姓?” 夜风点点头,然后说:“我叫唐夜风,你们需要我送回去吗,现在你们回去不安全!” 容静非常惊讶,有点不敢相信:“你是唐夜风?不会吧?” “嗯,姑娘认识我?” “不,不不,我只是在宫里听过,刚刚谢谢了。” 容静忽然有点脸红,自己今晚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难堪,他刚刚打人的时候好厉害,而且看他的脸也不像纵欲过度,反而一脸正气,她会不会误会他了。意识到这样她神情有点扭捏。 “我送你们去宫门那里吧。”夜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他是侍卫统领,负责宫里人的安全,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夜风让人拿了辆马车过来,自己赶车送她们回去了宫里。还叫人把今晚的歹徒送去了大理寺卿,等待他们的便是法律的制裁。 “公主,他……他就是唐夜风,太不一样了,跟传闻里说的纨绔不一样”子若还是惊讶的捂住嘴,小声的对容静说。 “嗯,我也觉得不一样,他面对我们都好像没有起什么心思,我容貌不差,正常人看到都会惊叹一声,他反而正正经经,说话还很规矩,不是轻浮的人。”容静这么说着,心里想的确是,真的太好了,唐夜风她很喜欢,今晚被他救了一命,好像就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宫门,唐夜风叫她们下来,对着她们说:“姑娘,皇宫到了,你们小心些,我这就回去了” 对着她们说了一句话后,转身架上马车就走了。 容静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的,就是夜风好像没看上她,也许以为她是个宫女吧。 ☆、是我,回来了 容静回去后几天,每天都想得最多的就是唐夜风那张英俊和提拔的身姿,同时她又不安,因为还是对他每天去逛楼子包小倌的事耿耿于怀,想着,要不要再亲自去看看,她现在不是很相信夜风是那种人。 安妃看着她这几天茶饭不思,又经常偷偷笑的样子,前几天她的手下给她报告说是唐夜风送她们进宫门的。 心里有点了然,只是默默看着,并没有去询问,她对容静的感情很复杂,她是一个乖巧,懂事,又爱做事情讨好她的女儿。 如果她真的能嫁给了唐夜风,是最好不过的, 容静在自己的殿里跟子若说:“子若,我想再次出宫,想去那些人说的他常去的雅竹楼,我不知道唐夜风每晚都去做什么的,我想去确认下。” 容静有种追根刨底的毅力,她想做什么都会想办法去做的,就好像这次,她每天都会想着唐夜风去雅竹楼的事情,心里就很纠结。 “可是……公主,上次出宫就很危险了!这次还要出去啊?”子若对上次的事情非常恐惧,她尤其胆小。 “我们女扮男装吧,这样应该没事,我们不要晚上去,我们早点去,等唐夜风进去了,我们就偷偷跟上去”容静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好,这么说就这么做了,她叫子若去把七弟的衣服拿两件过来,因为她长得娇小,现在十岁的容月已经跟她一般的体型了,相必可以穿下。 两人拿了两件蓝白色的长袍,束了个男士发髻,腰系了条玉带,就是一副白面公子,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男孩子。 两人藏在安妃宫殿,宫人出宫购办事情的马车里。两人就这样又溜了出去。 两人去了雅竹楼的酒楼上,从中午做到晚上,到了晚上,雅竹楼楼内楼外都灯光闪闪,热闹无比,容静想着,这样的地方有这么好玩吗,能让人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她在酒楼窗边就看到远处骑着赤血宝马而来的夜风,他骑马催马扬鞭飞奔向前的英姿飒爽特别迷人。 旁边的子若推了还在神游的她一下:“公……公子,他进去了,我们要进去吗?” “哦……我们进去吧!”容静带着子若一进门就有人来问她要姑娘还是男倌。 容静给了这位妈妈一个银锭子跟她说:“唐夜风现在在哪个房间?” 妈妈拿着那银子嘴巴都笑裂了:“唐公子在清香阁。” “那麻烦妈妈带我去一趟,我找他有事。” “嗯,好说好说,这边请。”妈妈一路带她到清香阁门口。 容静挡住了她敲门的手:“妈妈,我自己来便可,就不打扰你了,你先下去做其他事吧”对着这位妈妈笑了一下,格外礼貌般。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好像在里面,跟里面的人说话呢。” “嘘……”容静偷偷把门纸戳了个洞看里面的情形。 只看到里面一个长的白净,瘦弱,一双杏眼在小脸上格外的大,很漂亮的一个男孩,让人很有保护欲。她贴在门上听里面说什么。 “公子,馨儿今天跟楼里的师傅学了一曲,不知道公子今天可有兴致。”温馨温柔的对着面前这个比他高大挺拔身姿,又英俊帅气的夜风说,每一次夜风来都是跟他对坐,让他给他弹琴或者跟他聊聊天,他对夜风很有好感,不过还没有达到愿意跟他做其他事情的境界。 “嗯……”夜风现在基本都是习惯了来楼里,今晚刘在生也说过来的,不过现在好像迟到了,现在还没到。 不一会里面传来了一阵温柔延绵的琴声,夜风许是今天有点累,喝了几杯酒后,不一会趴在了桌上就睡着了。 温馨看着前面好像被他催眠了一样,两下就睡着了的夜风,他脸色有点疲惫,也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很累,温馨从塌上拿了薄被给他盖上,双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温馨什么事都没做,就坐在了窗边的位置,就这样一个趴着睡着了,一个静静的看着窗外发呆。这样的场景格外的很协调。 “公子,他们……”子若有点愕然。 “嘘,我们走吧……”容静看到里面的场景释然。 两人出了楼,准备回宫了:“公主,唐公子好像只是过来找人聊天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呢,这下公主你放心了吧!”子若兴高采烈的说着。 容静想,唐夜风并不是□□之人,今晚房间内的二人就像知己朋友。 “嗯,回宫吧,这个唐夜风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容静心情也不错,两人打闹了一下,直到回到宫里。 另一边的刘在生打算找夜风的,忽然被面前的出现的几个蒙面人挡住了去路。 刘在生有脸上出现了惊慌,难道要命丧于此? 他转身就跑,黑衣人已经把他围了起来,他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人的胸口,鼻子差点撞歪。 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他打了起来,是用手打的,没有用武器,对着刘在生拳打脚踢了一番,没有往要害上打,都是拳拳打到肉疼,至少卧床两个月那种。 刘在生一直在吼叫,这都是什么事啊,他的眼睛好像肿了睁不开,脸也好像被打肿了,疼死他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啊……吼,救……命,不要打这里,啊~” 那些人打了一会就停了,他眼前出现了一双紫色金边的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艰难把头抬起来,往上看到一个戴着半边银面具,穿着黑紫色衣服的男人,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非常恐惧,他心跳急促跳动了起来,仿佛看到一个可怕的事物。 “刘在生,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男人冰冷的居高临下看着他说。 “你是谁?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不认识你。”刘在生非常疑惑的看着他。 男子看着他轻笑一声,仿佛觉得他被打肿的脸有点好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把拿下了面具,语气还是冰冷冷的说;“这样,不知道你还认识吗?” 刘在生非常震惊,面色从红变白,很艰难的结结巴巴地说;“黎...黎...柯,你...回...来了?” 刘在生看着这个跟两年前自己印象中不一 样的黎柯,他好像变得更加妖孽,脸还是绝美的,只是更加冰冷阴沉,尤其现在的穿着,分明像行走在黑暗中的魅。 这哪是他之前认识的黎柯,之前的黎柯虽然还是冰冷妖艳至少还有点人情味,偶尔还会对夜风露出些温柔的神色,他心里有点惊悚。 两年时间他到底发生了怎么回事,想想最近这段时间,带夜风去逛窑子,不会他都全部知道的吧,现在只想他尽快放他走,回去躺两个月,他也认了。 “是啊,回来了,不欢迎吗?”黎柯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表情跌幅的语气,让刘在生觉得背后凉凉。 “大哥,求你了,是我错了,以后也不会的了,放过我吧,你快去找夜风吧,他现在在雅竹楼的小倌房间里,你去慢了他们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东西了。”刘在生想,兄弟对不起了,我不出卖你的话,我肯定会被你家的黎柯弄死的。 “哼!不准透露人说见过我,不然下次就不会让你还有气了。”对着身边的黑衣人摆手,然后转身就消失在黑夜中,黎柯还算有良心,让一个黑衣人把他给带回了刘府。 来到雅竹楼 黎柯站在清香阁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心跳也有点快,似乎以这种方式见面,让他都有点不知所措。 推开门进去,坐在窗边的温馨看到忽然闯进的紫衣银面具男子,第一眼就非常有压迫感,盯着他看的眼睛,似乎要把他吃了。 温馨有点怕,小声问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黎柯讽刺又有点怒气得看了他一眼;“他认识,你出去。” 温馨还是不是很想出去,毕竟他觉得这个男子很危险,怕他伤害夜风。 “还不走?”黎柯再次警告望了他一眼,一步步得走过去夜风身边。他对着夜风睡着的脸庞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似乎将什么东西在夜风鼻子下让他闻了一下,眼眸波动闪过一丝柔情。 温馨看他对夜风变温柔了下来,再看了一眼夜风就跑出去了,温馨觉得他应该不会伤害夜风。 夜风似乎闻到一股很香的香味,脑子有点糊,睁开眼,看着面前有个模糊的人影,他以为是温馨,叫了面前人一声;“馨儿吗?我可能喝醉了。” “夜风——”黎柯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跟不甘,这个属于他的男孩居然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叫的居然是别人的名字,自己就只走了两年而已,他就把我忘了吗? “嗯~,头有点疼,馨儿,你扶我一下,我看东西怎么模模糊糊的?”夜风双手伸出,想面前的人拉他一下,他就今晚喝多了几杯,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都不知道。 黎柯用手拉住了夜风的双手,他的手很温润,反而是自己的手好像有点冰,他贪婪这种温度,手指紧紧的跟夜风的手指十指扣在了一起。 夜风却不知,看到拉他起来,直接用力拉着手站了起来,一个没站稳,直接靠在了前面的人身上,面前的人呼出了一口热气刚好在他的脖子上。 痒痒的让他轻笑了一声,放开拉住他的手说;“我走了,你先休息吧,嗯~怎么我的眼睛看东西还是蒙蒙一片的。”夜风半醉半醒般嘟囔了一下 。 “夜风——你忘了我了吗?”黎柯一直看着起身就要走的夜风,眼里闪烁着泪光,忽然从一个狼,变成了一个小白兔,他有点委屈难受,他们会以这样再见面,还是被认成了别人。 “嗯~” 夜风似乎察觉到不对,温馨只会叫他公子,不会这么温柔叫他夜风的,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转身看着面前还是有点朦胧的人影。 身影似乎只比他矮一点,温馨却比他矮了一个头左右,那眼前这个叫他夜风的会是谁呢。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黎柯,可是他不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的,在他的印象中他一般穿淡色系的,眼前的是紫黑色的,根本不符合他的气质啊。 “黎柯?”夜风试探的叫了一声,以为自己是做梦,怎么会梦到他呢,用力摇了摇头,只看到前面的人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也没这么蒙了 ,隐约看到这个人的轮廓跟黎柯的很像的,脑子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冲了过去,大力抱着他,休怕他是假的,休怕他再忽然消失。 “是你吗?我很想你——”夜风紧紧的抱着面前的人,用头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股清新淡雅的兰花香。 黎柯惊喜的看着眼前这个经过两年沉淀后成熟了,脸上的稚气早也消失不见了还是一样的俊逸不凡的夜风,看到他这样抱着自己,心里有点窃喜,双手也回抱着他 ,紧紧的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的男子檀香味道。 “是我,夜风,我回来了。”黎柯的声音清冷哽咽着说,这声音对于夜风来说就像过了一个轮回后才能再次听起过一样,明明开始充满了期待,明明每回梦里都有出现过,现在觉得再平常不过,只应你现在就在我面前。 忽然夜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开在自己前面,正在黎柯疑惑他这般动作是要干嘛的时候,夜风捧起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下去,夜风脸上流下了一种无声的眼泪,滴在了黎柯的眼角上,顺着眼角流下脸颊下,两人一边哭一边亲了起来。直到喘气了才舍得分开两片相融的嘴唇,不一会又继续沉沦下去。 夜风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亲他没有反抗, 他也没有推开过自己,反而两人早已沉浸其中,夜风早已脑子空白了,只想真实的感受着这个想了六百多个日夜的人。 两人以一种特别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夜风用一只手盖住了黎柯的眼睛,自己用指腹一遍一遍去描绘这个思了念了这么久的脸,确认这个是他,但是又有点陌生的他。 黎柯将覆在眼上他的手轻轻拿掉,一双勾魂夺魄深邃魅惑的眼睛,深情看着夜风,双手圈起夜风的脖子,亲了上去,牙齿轻咬对方的唇,轻轻的吸吮对方的唇部,舌尖互相推放。 这时候两人呼吸急促,脸燥红耳热,夜风被之前黎柯给他闻的香后,身体也逐渐感觉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其实他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间该怎么做,他就是有点紧张,想着要不要继续下去,毕竟怀里的宝贝是这么的诱人,他想他想了快两年了。 其实黎柯跟夜风一样,两个人都有反应了,而且都非常渴望着对方的身体。 抬起头给了夜风一个可以的眼神。 夜风的手覆上去,黎柯感觉被温热的手掌握了起来...... “夜风,嗯哼~”过了一会黎柯弓起腰,口中发出小猫似的哼唧声,惹的夜风倒吸一口气。 “柯儿——给我吧,我爱你。”夜风低吟强忍着他心头的火,把头埋进他怀里,亲上他脖子下一点处那颗朱砂痣,怀里的黎柯惊颤了一下,哼唧连连。 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朱砂痣,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心口上的朱砂痣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嗯~好——”黎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在他的心里只要夜风要的,他都给,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命。 最终两人还是冲破了最后的防线。因为两个都没有预料会做这件事,什么也没准备。 房间内衣服被懒散的扔在地上,互相中都是缠绵不休。 两人都在互相从中得到了满足,曾经失去过的两年时光也似被填满般,互相安慰着对方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太好了,终于相见了,小夫我露出了个欣慰的姨妈笑容。 ☆、公主来了 到天微亮的时候,他们才罢休,毕竟都是精神力气都非常旺盛的年纪,第一次都会食之入髓,念念不忘! 两人简单清洗后,将黎柯抱在怀里,手指腹摩挲着他的脖子下一点的那颗朱砂痣:“我力气大,肯定弄疼你了,我帮你上药——” “不,就这样吧,不上药了,疼点至少证明眼前的是真实的你,我怕睡醒后你就不在了。”黎柯有点累,事后的声音慵懒着跟他说,转身抱住了他,阻止他拿药的手。 夜风心里被他说的话激起了涟漪,有点愧疚,难道他真的像那种吃干抹净就走人的人吗? “我没有想过走,你放心,今晚我就在这里,乖,上药,不然明天你起不来。”夜风强硬态度一定要他擦药,他身上又皮肤白,到处都是因为他大力,稍微按一下就红了,看到他浑身星星点点,尤其大腿内侧都是……让他有点内疚,黎柯好像不把这些当一回事,没说过疼,他想要不趁他睡着了再偷偷涂吧。 “不了,我累了,睡吧——”黎柯还是任性,对着夜风撒娇起来,就像几年前的他,这样的他让夜风心里的陌生感都消失了,也只好先顺着他,抱过他,今晚他被折腾了这么久,的确累了,不一会黎柯发出了一丝悠长的呼吸声。 虽然睡着了,因为下面火辣辣的疼,时不时发出一些难受的哼唧声。 夜风偷偷的把藏在枕头下平日他常带的伤药拿了出来,偷偷挖了一点,慢慢把手伸过去,找到那个位置,轻轻给他涂上去,伤药凉凉的,让他感觉很舒服,转了身继续睡着了,吓得夜风大气不敢出,就怕被他发现。 涂完后夜风终于放心下来转身抱着他睡着了,毕竟都快天亮了,两人真的很困。 温馨昨晚一整晚都好忐忑,妈妈看到他被赶了出来,好心给他安排了另一个房间。 一整晚温馨心里都有点不安,昨晚半夜时候跑去夜风房间门外,发现门上纸有洞,而且里面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让人听了面红耳赤,他一开始以为被压的是唐公子,毕竟昨晚进来的男子气势太恐怖了。 他偷偷在门洞上看进去,惊讶得嘴都张开了,他们居然在里面做这种事…… 里面昨晚黑紫衣的公子腿被唐公子架到肩膀上,身上衣服半边散开,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情景,还有脱下了面具后那张绝美的脸。 他偷偷看了几眼便跑开了,温馨脸上的红晕因为刚刚看到的事情爬上了脸上,自己也有点呼吸急促,原来他就是唐公子喜欢的人,心里有点失落感,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一个贵公子,他跟唐公子真的很搭配,自己一个青楼小倌哪里能比。 临近中午的时候,黎柯先醒来了,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疼,没有了昨晚火辣辣的感觉,看了一眼夜风枕头边的那小瓶药便知道什么事情了,无奈的笑笑,原来还是原来的夜风,并没有变,铁骨柔情全都给了他。 黎柯转过身,修长雪白的手臂伸过去抱住了夜风的腰,头挨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这份温暖的心跳,自己嘟囔了一句只有自己听到的话:“夜风,还好你没有忘记我,我爱你!” 夜风这时候也有点清醒起来了,发现自己被人圈住了腰,有点没反应过来,坐了起来,看到黎柯睁大着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让夜风心里一下心都软了下来。 “柯儿,你何时回来的?而且还知道我在这?”夜风说到自己在雅竹楼的时候有点尴尬,还是将昨晚上一直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 “夜风——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可以继续在这里找其他人了?”他有点怄气难受的问,眼神闪过一丝阴霾,自己不回来是不是就忘记他了,他就这么不值得他等待吗? “不…不是的,我来就是听听曲喝喝酒的,并没有做那样的事,你信我!”夜风听了他说的话有些心急。 看到他眼神并没有闪烁不定,便也信了,就算有,他也要重新把他捉到自己手里。 “我这两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就被困在一个院子里,我不想去其他地方,因为没有你在,去哪里都没意思,我爹他给我说了个亲事,我不同意,便偷偷跑回来了,以后我就赖着你了,我哪也不去了,现在回来就不走了。” 黎柯翻身把夜风ya在下面,双手撑在两侧,神情专注的看着夜风,让他看起来极有诱惑力,尤其头发散落后这张越看越妖孽的脸。 夜风只听到他后面的那句,以后都赖着他了的时候错愕了一下,然后开心笑了出来:“真的?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昨晚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事了,不该这么对你的,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怕你事后就会后悔。” 黎柯没想到夜风对他也是有那种感情的,昨晚他还偷偷给他下了香,就是怕他不愿意,一直以为昨晚他们成事是因为他下了的香原因。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放下心来。 因为每次他一想起夜风,到现在看到他,都能让他失态至此,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跟沉稳,他对夜风有种患得患失的情感。 “嗯,我心里的一直是你,并没有他人,昨晚也是我愿意的,如我不愿意,你也逼迫不到我——”黎柯对着他宠溺的笑笑,这辈子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可能就败在他的手里了。 “那你回来了,要先回去丞相府吗?你爹知道你回来了吗?”夜风发起一连问句,有点担心他私自回来,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吧。 “如果不想这么快回去的话,就在这里先住着吧,你爹找不到这里,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 “嗯,还没回去,他不知道,我想过几天回去跟我爹谈谈,毕竟我不可能一直瞒的下去的。”黎柯面对他们的感情大胆直白的说,他觉得喜欢男人并不是错事,也不是什么道德的问题,因为喜欢就是喜欢,与他人无关。 “嗯,我去打热水,我们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饭,我要去侍卫营报到一下,晚上时候我再来看你,你先在这里等我!”夜风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他爹娘那方面,肯定不会同意的吧,毕竟家里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他这个儿子,这也是让他好头疼的一件事。 自己该如何取得说服爹娘的同意呢,看着怀里的宝贝,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其他人的了,他也尝试了很多次,其他人就算脱光在他怀里,心里想的还是黎柯,直到昨晚二人合二为一了,他便发现,自己爱的想要的只有他一个而已。他就是他眼中的星河,在他心里灿烂开放占据了满满的位置了。 夜风起身,穿好衣服,让黎柯先在床上不要起来,自己出去,想叫人来打一桶热水给黎柯泡一下澡,昨晚他身体的东西也要帮他弄出来,不然是会生病的。刚打开门就看到温馨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大桶热水,看到夜风打开门,有一丝羞红着脸,他联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公子,我给你打了热水,还有呢,在烧着,我稍后帮你拿进来,你先用着吧!” 夜风也有点尴尬,毕竟事后他也不知道温馨去哪里了,自己好像霸占了他的房间,到现在看到他才想起来,摸了摸鼻子;“嗯,谢谢你了,昨晚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他会来,我叫人另外给你安排过房间吧!” “不用了,妈妈给我安排过了,我再帮你去拿多一次热水。”他放下手里的桶转身就下去阁楼了。 夜风刚把水倒进浴桶里,门就被敲了一下,打开门果然是温馨,他还稚嫩的声音说;“公子,你拿着吧,我帮你叫点吃的上来吧!” “温馨,不用了,我等下带他出去吃,你不用忙来忙去的。”夜风还是拒绝了他的帮忙,毕竟他当温馨是朋友的,并不是拿他当侍从。 “哦,好的。”温馨还是有点失落的转身走了。 黎柯看着门口的夜风说话的温馨,没有了昨晚对他的怒气,心情也很平静,他也觉得这个小男孩跟其他人不一样,可以看出他是有点喜欢夜风的,但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也许他可以找他谈谈之前夜风来雅竹楼里的事情,虽然心里说不介意,他对夜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占有欲,还是很想知道的。 他的思绪在夜风叫了他一声后回笼了。 “柯儿,水温刚好了。”夜风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拂过他脸上柔软的发丝 ,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有点瘦的身材,虽然是一个成年男子,让他抱起来根本就不觉得重,反而觉得很轻,哎,几年没见也没怎么长肉啊。夜风心里想着该怎么喂胖他。 不一会两人都收拾好了,打算出去对面的酒楼吃饭,两人一起在后门出去了。 就是夜风很奇怪,黎柯现在怎会穿如此深沉暗色的衣服了,气质上也变得有点阴沉,就算在他面前在怎么表现得体,除了看着他会笑一笑之外,之前的他穿着淡色的衣服,整个人又清新淡雅,虽然还是有点冷冰冰,现在却给人这么强烈的性格改变。 昨晚并没有留意到,今天他就换上黑紫色的衣袍,脸上也戴上了遮住眼睛只留下半边脸的银面具,充满了神秘感。 “柯儿,你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整个人好像变了,你只是对着我还是跟之前差不多,但是我还是察觉你变了,我们现在是一起的,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夜风在酒楼隔间坐在他面前,将心里想问的问了出来,他感到此事不简单。 黎柯闻言有点惊愕的看着他,想不到夜风心思这么敏感,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也许时间能改变一个人的品味吧,毕竟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觉得没所谓!” 他不愿意说,夜风也不急,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两人没有再说话,黎柯还是坐着那里出神,到小二把菜上来了,两人都非常和谐的吃了一顿饭,夜风给黎柯一直夹菜,“吃多点,你看你瘦的啊,我抱着都有点硌肉!” 黎柯只是默默的在吃,偶尔嗯一声。吃完后,带着黎柯回去了雅竹楼,便打算去一趟侍卫营。 “夜风——”黎柯在他背后叫了一声。 “嗯”转身看着眼前的他,眼中带着一丝失神。 黎柯在他失神间,亲上了他的唇,不是热情的,是一碰即分的那种吻;“走吧!路上小心,等你回来!”说完对着他笑了一个让人看不明白的笑。 刚去到侍卫营没多久,孟朗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上次他们四人都有功,能力也好,都被人调了上来,孟朗也靠自己的努力做到了侍卫营一队的队长,他对夜风说;“夜风,今天容静公主派人来说,今天午时后去你护国公府拜访,说想跟你彼此认识一下,毕竟你是他未来的夫君,我们转告给你了,你记得回去哦,别让人家公主久等了!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然后又笑了笑说;“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主动的吗?哈哈——” 夜风有点无奈,这个公主不会对他认真了吧,叹了口气对孟朗说;“好吧,我先回去一趟。” 夜风骑上他的马飞快的回到了家里。果然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刚进门来到大厅上,他爹就劈头骂了下来;“你这个臭小子,干什么去了,经常夜不归宿,是不是长大了,就以为爹不敢打你了是吧?”说着就拿着棍子打了下来,夜风硬生生用手挡着了。 “唐伯父,你不要打唐公子了,他昨晚有事可能没有回来。”这时候容静立刻阻止他继续打夜风。 夜风看着这个突然拦着他父亲的女子,有点惊讶,这不是前几天他送回宫里的宫女吗,她是容静公主?心里有点无语了,她不会暗中关注他的动静吧,她心思这么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是你?” 唐林也是气他不争气,容静公主今天过来跟他们聊了很久,让他觉得也是一个好媳妇的人选,得体大方,又体贴。 刚刚他的夫人,说头经常会有点痛,容静公主没有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帮唐夫人头部按摩,说话又温声细语的,想必也是孝顺公婆的人,一点都没有公主架子。如果可以,他也是希望夜风能早日成家,这个小子真的是不争气的,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又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真不知道他还要挑到什么时候。 刚刚打他,人家公主都能理解他可能有事忙,这么好的,不争分吃醋的媳妇哪里找,他越想就越想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爹,昨晚有事忙,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是快马加鞭的回来的!”夜风有点讪讪然。 “哼,今天哪也不要去了,陪公主坐一下,我叫了公主吃过晚饭再回去!”唐林骂了他一声,叫他跟公主去后花园坐一下。 夜风带着容静一起去了后花园,两人一路没有说话,夜风一直板着脸,容静看他这样,有点难过,一直半张着嘴想跟他说话,但是说一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就一直跟在夜风后面,去了后面的凉亭上。 容静跟夜风面对面坐着。对着夜风说;“唐公子,上次是容静唐突了,不应该偷偷出宫的,最后也还是谢谢唐公子的相救,我今天来是道谢的,并没有什么意思!”双手缴着手里的手帕,有点紧张失措,她知道她之前做的事情的确有点偷窥别人隐私的感觉,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唐夜风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优秀又俊逸不凡。 夜风听到她这番话转头看了她一眼,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容静,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难堪,想了想可能是他有点过分了;“你不用这样的,当时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还是不想跟她有太多的纠缠,今晚他可是答应了黎柯今晚过去陪他吃饭的,现在老爹又把他困家里,整个人坐立不安中。 “唐公子,虽然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我轻浮,我比较直接点吧,我来只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上你了,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会争取的!”容静毅然决然的看着他,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出了。 夜风轻笑一声,有点讥讽的态度说;“喜欢我?你知道我多少就说喜欢我了?我一个天天逛窑子的人,你居然喜欢我这种登徒浪子?” “不,你不是,我看到你只是跟那个小倌做朋友一样的相处,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容静不容他这么说自己,反驳他。 “你跟踪我?”夜风横过去怒瞪她一眼。手下的双手握拳,他忍着想捶桌子的动作,被人偷窥的怒意。“谁让你跟踪我的!”夜风对她吼道。 容静被他眼红怒意的样子吓了一跳;“我...我...对不起!”最终还是软下语气跟他道歉了。 不等夜风继续说,远处一个小厮跑过来说;“少爷,夫人说做了些早点,邀容静公主过去尝尝!” “嗯”夜风隐忍着没发火,转身就走,他真的不像再单独面对这个公主,实在是太无耻了,居然连续偷窥他,要不是他是女子,他真的会打过去。 容静垂头丧气的跟着他后面回去了,她觉得自己很糟糕。 唐夫人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来,自家儿子阳光俊逸,女子甜美可爱,就觉得他们就是绝配的金童玉女,都非常开心,今天容静陪了她一天了她就知道是个好女孩,也没有什么公主架子,对着容静招招手;“容静公主,来,伯母做了夜儿最喜欢吃的桂花饼,自从我身体不是很好后也很久没做了,这次他承你的福,又有得吃了!”“我很久没有亲自做了,来块尝尝!” 容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拿起了一块桂花饼吃了一口,入口酥软清香,果然美味,对着唐夫人温柔地笑着;“伯母,很好吃,谢谢您!” 唐夫人喜上眉梢的对着她说;“好吃也少吃点,晚些还要吃晚饭呢,我都给你包好了几包,可以让你带回宫吃!” 夜风看着仅有的十多块桂花饼如果全给她拿走了,有点心疼,肉疼的对着他娘说;“娘,给我包几块,我留着有用!”他想着正好今晚给黎柯带一些,他们也很久没吃了。 ☆、苟且 两人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吃晚饭,夜风一句话也没跟容静说过,反而容静还会跟唐林夫妻偶尔说一两句。 唐夫人也发现了这种气氛,只是叹了一口气,觉得感□□情要慢慢来,不用操之过急,夜风的性格就是越逼他越反抗,只是可惜了容静公主这个好姑娘了,如果夜风还看不上的话。 吃过饭后,唐林夫妻很热情的送了容静出门,还叫她下次常来。 看着容静走了,夜风打算偷偷溜走,被他爹在后面叫了他一声,唐林脸都黑成墨水了:“夜儿,你又要去哪?” 夜风转身看着面前这个怒火冲天,脸色铁青的爹,梗着喉咙说:“爹,我侍卫营有事,我回去看看。” “有事?侍卫营少你一个在,有事就不能解决了?你今晚给我好好待在家。”唐林怒道。 看了一眼还想一脚踏出门的夜风,有点痛心的说,“昨晚是不是又去了雅竹楼?那种地方到底又什么吸引你的,你的事,我听过不少,但是我相信你不是这么坏的一个人,我希望你能自制一点,不然我唐林没有你这个儿子。” 唐林冷哼一声,他越来越觉得夜风放肆了。 夜风看着他爹一脸气愤痛心的样子,心里也不会再忤逆他,毕竟他爹一直给他寄予了很高的厚望,而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他还是转 身回去了风院,想着等他爹娘睡着了,自己再溜出去,但是一想到黎柯还在等他,他就心急如焚。 唐林看着他回了风院,吩咐人看住他,不要让他出去。 黎柯今晚过了晚饭时间都没看到夜风过来,也是有点失落,便吩咐人去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 他对着窗口外吹了一下哨子,不一会就有一个黑衣人跳了进来,跪在他面前,恭敬给他行了一礼:“五殿下,有何吩咐!” 黎柯今晚简直比平时还要冰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郁又冰冷的气息:“帮我去护国公查看下,唐公子是不是在府里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是,属下这就去!”黑衣人再次隐匿在黑暗中。 这时候温馨走了进来,看着面前这位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贵公子,今晚很晚也没看到唐公子过来,这位又是冰山般坐着不说话,不吃不喝的 ,他便拿了一些饭菜进来,毕竟唐公子之前很照顾他,他也不可能让唐公子的人饿着的,“这位公子,我给你带了饭菜,你多少吃点吧,唐公子可能有事暂时来不了。” “谁让你进来的?谁说夜风不来了,他会来的,很快就会来。”黎柯冷冷的看着他说,眼神闪过一丝心慌,似乎心事被人戳穿了一样。 “这位公子,其实我想来跟你解释一下,也想告诉一下你,唐公子来雅竹楼都是来做些什么的。我跟唐公子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他每一次来都只是来喝喝酒聊聊天,并没有做那些逾越的事情,他包起我,只是为了帮我,我不愿被人糟蹋,打算跟那些人同归于尽时候,是唐公子救了我。”说着看了一眼对面的他,看他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似乎思绪飘远,像没有听他说话。 叹了一口气,还是继续跟他说 :“他告诉过我,他上一次在游花船上,看到一个女子很像他喜欢的那个人,甚至当时打算跟他一夜春宵了,可是最后发现跟心里的人还是不一样,最后还是逃走了。 我起初以为他喜欢的是一个女子,但是他上次却被一个小倌撩起了火,最后还是自己用手解决了,我又不明白他了,他说他好像越在别人身上寻找那人的影子,却越陷越深进去了。” “你说的是真的?”黎柯这时候也给了他反应,眼神闪过一丝恍惚。 “嗯……”温馨不明他的反应,呆愣的点点头。 “呵——没事了,你出去吧,帮我拿几壶酒来。”他似乎心情不错,夜风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原来自己一直是他心里的人,他打算夜风来了,跟他好好喝两杯,他的心有点释然又高兴。 温馨把酒拿了过来后,就回去了,黑衣人这时候在窗边进来了,将打听的事情告诉他。 “殿下,容静公主今天去了护国公府,唐公子他午后 回去了府里,陪了容静公主一天,直到刚刚容静公主吃过晚饭走了,然后回去了风院一直没有出来过。”黑衣人一一将全部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黎柯手里的杯子被打翻在地上,手抖了一下,心口揪了起来,仿佛呼吸不到,语气没有过的平静,“一直没有出来啊。” “你下去吧!”黑衣人不敢直视他,也发现自己的主子有点失态了,他尽快退了出去。 是温馨骗他还是夜风骗他? 在别人看来娶公主总比跟他一个男人苟且好多了。 还是自己高看了自己了,他打开了两壶酒,直接就灌了下去,酒入人心啦,既消不了愁,又解不了梦,他想,酒醒后也许就是南柯一梦了。 夜风被困到差不多半夜 ,他忍不住了,偷偷打算□□出去,翻了无数次后,看守他的人最后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又抵不过夜风对他 撒娇,他从小就看着夜风长大,哪里受得了夜风的哀求,然后最后一次□□,直接当没看到。 “呼!”还是明叔最好了,他又不能直接动手打自己人。 夜风出来后呼吸了一口大气,然后飞快跑去雅竹楼。 一推开了房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黎柯自己坐着一个人在喝了很多酒,酒瓶地上 都扔了三个,手里拿着一瓶,桌上一片狼藉。 喝醉后的样子,脸上微醺着红晕,眼神迷离,看到他进来后嘴角带着一丝勾笑,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的笑容。 黎柯拿起了酒杯给夜风倒了一杯酒,给他做出了一个干杯的动作,“来啦!”说完自己继续把手里的酒灌了下去,火辣辣的酒喝下去,似乎能回暖一下他的心。 整个人懒散的半醉躺在椅子上,单手抬到额头,手轻轻搭在额头上,眼睛邪魅的看着夜风,整个人带着一种疏远又致命的迷人气息。 夜风喉咙暗自滚动了一下,他看着这样的不一样的又迷人的黎柯,眼睛对着他危险的眯了起来。“为什么喝这么多?” “你不觉得酒这玩意,真的不错吗?”黎柯有点自嘲的对他说,嘴角一直带着一种勾笑。 “你怎么了?家里有事,我来晚了一点,我还给你带了我娘做的桂花饼,你也很久没吃过了吧,我也很久没吃过了,我娘今天难得做的!” 夜风以为他是生他气,晚来了,连忙哄他。 “是做给容静公主的吧,有事也是在家陪她吧,说起来,你们的确挺搭,一个英俊郎君,一个千金玉叶。”黎柯低着头,声音低沉着说。 夜风闪过一丝了然,原来他是吃醋了,心里有点得意,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他走过去黎柯面前,伸手想把他抱起来;“你别喝了,我来晚了,是我不对,我抱你回床上,你这样坐着等下就倒地上了。” 黎柯用手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喝醉后的声音异常冰冷;“不用,你娶了公主的确比跟我一个男人苟且好!” 夜风不管他的挣扎,将他纤瘦的身躯抱了起来根本不废一丝力气;“谁说我要娶她的,我就喜欢跟你苟且在一起了,谁又奈得我何。” 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他的黎柯,心想都误会了吧,他喝成这样,自己都快心疼死了,叹了口气;“我跟皇上有个三年之约,只要我三年后有喜欢的人,我可以不娶她,皇上只是让我给七皇子一个靠山,皇上有意七皇子,所以力保他,这只有我和我爹,皇上知道的,今天公主过来,我也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她,也不会娶他,我这辈子就跟你苟且了,就怕你不愿意了呢!” 黎柯抬起头,眼神端详的看着夜风,步履踉跄了一下,忽然对着夜风的唇啃咬了起来,仿佛发泄一样,仰头激烈的深吻着他。夜风解开了他的衣服,掀起了衣服,就这么滑了进去,贴上了对方同样发烫的皮肤,激动得脚都软了,夜风放开了互相红肿不堪的唇,一路顺着嘴角脖子往锁骨走去。 上方的黎柯对着一直伏在他身上的夜风,翘着嘴角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满意,问他,“不后悔是吗?就跟我一直苟且了是吗?” “嗯~不后悔,就两年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跟疯了一样,我只想要你!”夜风恨不得把心都刨给他看。 黎柯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两人眼里全都剩下yu火了,在听完那句“我只想要你”后满脑子空白,虽然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天之骄子,也不是天生就是下面的那位的,但是对于夜风,他心甘情愿。夜风托起他,他似乎格外热情,那感觉吸得夜风每每倒吸一口气。 夜风手拂过黎柯汗湿的发间,把他的头按了过来,狠狠的吻了下去,一边手轻轻揉捏着他后背因为长时间被固定一个动作而酸痛的肌肉。 在黎柯他口中发出的声音,绵密而腻人,空气中充满了那种麝香般的味道,两人沉沦其中不知疲惫。 ☆、游戏的开始 “夜风——我明天要回去丞相府了。”黎柯趴在夜风身上,半盖着薄被,修长的手指卷着夜风的头发,这时候的他整个人的情绪跟思绪都放松了下来,酒后皮肤都有点泛红,散发着慵懒又性感,尤其胸前和脖子上都是被夜风情动之时吮吸出来的红印,印入眼脸,夜风感觉到已经颓靡 的地方好像又起了感觉,但是他忍住了,今晚他们都要的凶猛,他可不想弄伤黎柯。 “嗯,也是要回去让你爹知道的。”夜风也觉得他的确要回去一趟。 “我们的关系就一直暗中这样了吗?”黎柯说完就看着夜风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转瞬即逝,他的心就陈了沉。 的确,他们这种关系见不得光,他的母妃也不会准许,可是他并不想被人牵制,他想要的都必须自己捉到手里,属于他的,也必须是他的,世人不允许,那我就做世人的王,让全部人都闭嘴吧。 “我会找个机会告诉我爹娘。”夜风埋在他怀里,吸了一下鼻子,坚定的说,他刚刚犹豫了,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毅然的决定了 ,他真的爱他:“我们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 “嗯,我信命——”两人没有再将话题说下去。 黎柯还是一直趴在夜风身上,不一会两人就相拥入眠了。 直到隔天起来后,两人收拾完,一个去了侍卫营,一个回了丞相府。夜风把他送到丞相府后再离开的。 门外的小厮认得夜风,但对着他身边的戴着面具的紫衣男子有点眼熟而已,并没有往自己家少爷别想。 在他呆愣中,紫衣男子已经踏进了大门,正想拦着问是谁。 紫衣男子把面具摘了下来,小厮吓了一跳,对着他有点结巴的说:“公……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柯用手拨开他,冰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大厅上,下人们立刻给他行礼,坐了起来,拿起下人准备的热水,自己泡了壶茶,喝了起来,他在等,等黎丞相过来。 果然下人们飞快去通知了黎丞相说公子回来了。 黎丞相刚开始也是有点生气他一声不吭回来,也恼怒自己的人居然没发现他离开了江洲。 他大步踏进大厅,看到那个两年没见的儿子,他整个人气质变得连他都快不认识了,浑身散发着阴郁冰冷,之前只是清冷孤傲一点,现在简直像个妖孽,他感受到黎柯对他深深的排斥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事情吗?”他压下心里的想法,僵硬的语气问面前的黎柯,二年没见而已,他居然没感觉到他们父子之间的气氛,仿佛像上下属的压迫感。 “刚回来,黎丞相这是……不欢迎吗?”黎柯轻笑一声,嘴角还是带着浅笑,他给黎丞相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这是我泡的,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我是你爹再才是黎丞相……我只是说你怎么突然从江洲回来了,我还准备过一段时间去江洲看你,上次定的婚事,我打算亲自去帮你主持安排。”黎丞相似乎觉得被他这无形的气势压了一下,语气也缓慢了一点。 “哦~婚事吗?真的很抱歉,这个婚事我可没同意。”黎柯还是很客气跟他说。 “我知道你生我气,气我送你去江洲城,可是你跟唐夜风根本就不可能的,你不可以毁了你自己——你知道爹给予了你多少厚望的,我黎家还要指望你传宗接代的。” 黎丞相气急,语气充满了怒意,眼睛微红,似乎被气红了眼。 “你觉得这是为我好吗?我不喜欢女人就是不喜欢,你逼我我也传不到宗,给你接不到代。”黎柯直视眯着眼睛看着他。 黎丞相几乎把手抬了起来,想抽下去,可是他看到黎柯眼里闪过的狠厉,他手还是不敢抽下去,这样的黎柯让他感到胆怯,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爹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能这样,这样有违天纲伦理,不允许的。”黎丞相抬眼看上,把眼眶的老泪逼了回去,声音哽咽难受。 黎柯叹了口气,这虽然不是亲生父亲,但是的确养育了他十多年,待他也不错,他只是气他之前送他走,他今天回来就是打算跟他说自己跟夜风的事情的,想让他旁敲一下护国公唐林,所以态度强硬了些。 “爹,我这两天跟夜风一起……” 黎丞相错愕的看着他,“那你们……?” 黎柯把衣领扯了一下,漏出了满是吻痕的脖子,“我们一起了,我只是回来告诉你一声,我也不后悔,也没有对不起你。” 还没等黎丞相骂出口,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娘。”离开了黎丞相错愕又气愤的目光,去了黎夫人院子里。 留下了在大厅被气的砸桌椅的黎丞相,他气抖着手指着他背影说“不!你不可以这样,我黎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跟黎夫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走出了丞相府,他好像没有想过回来住,他去了自己购买的府邸里。 当晚黎丞相整晚未眠,他发现黎柯天生凉薄,也是第一次怀疑了他,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晚上黎柯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上,这时候,有下属跟他通报,安妃来了。 他第一次见安妃,但是他对这个亲生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似乎他继承了皇家人骨子里的凉薄。 安妃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裙,头发温婉的挽了起来,气质优雅高贵,岁月并没有对她有多少痕迹,进来时脸上一直挂着慈爱的笑容。 她拉起黎柯的手,热情的轻轻拍了一下,“柯儿,母妃好想你,每一次我都是暗中去看看你,不知不觉中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真好,母妃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瞧你。”她眼睛一直盯着黎柯,恨不得里里外外的看仔细。 “嗯,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跟我想的一样,容貌美丽。”黎柯对着她淡淡回了一句。 安妃听到这话高兴的笑了一声,“呵呵——柯儿,母妃一直在等你回来,你什么时候愿意恢复皇子身份,母妃就去跟你父皇说,她肯定会很喜欢很满意你的。”安妃期待的说。 黎柯并没有多热情,对着她说“过一段时间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嗯,你处理好了,母妃就来接你回去。”安妃心里欣喜,只要他愿意,愿意回去就行,看他样子,并没有对她当年换走他事生气,她就放心了。 母子两人第一次当面相见,谈了一晚上,就好像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实际到底如何只有黎柯知道,他心里甚至觉得安妃给对着他的慈爱很假,连她真心欣慰的笑起来,都让他觉得假,他现在对所有人都不信任,就连夜风,之前他也有过一丝怀疑,不然也不会有昨晚喝醉对着夜风吃醋撒泼了,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等安妃走了后,他也没有去找夜风,只是派人告诉了夜风他现在的住处,叫人把自己回来了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他等一个合适的下手机会,给那些人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不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喜欢直接出击。他坐在桌前,手握着一个酒杯,看着前方,思绪着接下来的事情, 他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夜风跟他的事情。 “那种感觉,吃过一次,真的让人很难忘啊!”勾唇轻声说了一句,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起身更衣入榻,他期待起来后隔天就可以看到夜风。 隔天听到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起身看到夜风手里拿着一些早点,上面还是热气腾腾。他亲了一下黎柯的额头。 “起来吃早点吧,我昨晚收到你给我的信息,今早就迫不及待想来找你了。”夜风很是高兴,脸上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 “嗯,我不知道你这么早来,我先起来洗漱一下吧。”黎柯脸上洋溢着幸福,有什么比一睡醒就能看到喜欢的人还要幸福呢。 夜风这时候来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帮他把鞋子套上,再将挂着的衣袍拿了下来给他穿上,“你不要动,坐着。”叫他坐着,自己之前遇到两个下人,已经准备好热水的了,给他打来了热水,给他洗漱。 黎柯笑着对夜风说;“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的。”两人坐在桌前吃着早点,夜风简直要把他宠了起来,不一会两人都吃得很饱。 “真希望每一天都能这样。”黎柯听到夜风说这话,转头两人相视一笑。 “好饱,今天我们去京城逛一下吧,离开了这么久了,有点想念之前你带我到处玩的时了。” “嗯,我们都去逛下吧,想起之前跟你去吃的那云吞摊子,真的很久没去过了。”夜风很认真的跟他说。 “好。” 两人踏出门口开始,就有人跟着他们了,黎柯也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快些最好,嘴角勾起一丝不可查觉的阴笑。 ...... 之前颓废了很久的蒋瑞琪,经过两年的时间,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残废了的事实,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出色的继承人,蒋国公并没有放弃他,只要脑子能用,他们没必要换继承人,而且蒋瑞琪似乎比之前更出色,忽略他残废的事实的话。 “三皇子,我们的人发现黎柯回来了,这个人就是安妃的儿子,之前的查实到,已经九成可能是了,我们现在不怕二皇子,就怕这个深深隐藏在背后的这两母子,安妃这个女人不只有容貌,还是个有脑子的人,都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蒋瑞琪一脸狠毒的说,脸部因为这样而有点扭曲起来。 “瑞琪,我们养光韬晦这么久,就是在等他回来,唐夜风不能动,现在他回来了,我们总可以处理一下他,之前黎莫言把他送走,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痕迹查都查不到。”三皇子那双鹰眼闪过一丝精明,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等现在他还不是皇子的身份的时候,最好的就是把他扼杀了,这样就少了这个对手,这个危险又不清楚底细的对手。 “嗯,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并没有被发现,今晚我们就会行动,最好把唐夜风都重伤到,我的仇一直记着呢。”蒋瑞琪咬牙切齿的说。 “嗯,你们的人小心点,不要漏什么把柄了。”上一次就是被他跟蒋国公害的他的人都被容坤跟容亭全部灭掉了,现在他还耿耿于怀。 蒋瑞琪对着他眼中闪过狠辣,心里本身就对三皇子不满了,要不是他的母家,一体的,他恨不得也想三皇子死,他的腿一半是来自唐夜风的见死不救,一半是来自被他们皇子之间竞争害的。“好,我这就安排。”推着轮椅转身出去了,前一秒还是恭敬,后一秒脸色乌黑。 ☆、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 夜风带着黎柯打算去运护城河那边走一走“柯儿,你昨晚回去见你爹了吗?你怎么不在家里住,要搬到你现在那个府邸里。” 黎柯沉思了一下,跟他说;“我跟他吵了一架被赶出来的,刚好那个府邸是我娘的嫁妆,就让去先去住,还安排了下人过来。”其 实黎柯说的都是假话,只有一句说真的,就是他真的跟黎丞相吵架了。 夜风捉起他的手,脸色有点苍白,看着黎柯的脸问,“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了,他没动手打你吧。” “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了,问我···我也承认了。”黎柯跟他对视着,心不红眼不跳的说。 夜风眉头跳了两下,果然是这样。 “那你最近也不回去吗?你自己一个在外面很危险的,我不放心你。”夜风抿了下嘴说。 “没事的,又不是没试过一个人生活。”黎柯漫不经心的说。 夜风肯定的说;“不,我晚上过来陪你。” “好。” 两人晚上去了河边的那个之前常去的云吞面摊上,吃过后,准备散步回去。 黎柯坐在摊子上的时候就注意到几条一直靠连在一起的 船,看来他们来了吧,游戏开始了哟!斜看了河里船一眼,嘴角翘勾起一丝邪笑。 有几条小船上慢慢地靠得很近,直接离岸边不远,忽然后面乱嘈嘈的一阵惊恐惊叫声,他们回头看到一群的黑衣人居然敢在这么多人中暴露出来,全部跳上岸,冲着他们杀了过来,一些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直接滚着跑了。 夜风这时候极速察觉这群人杀心很重,拉起黎柯就跑。“跑,别回头,就算追上了我们,你就往前跑,我来对付他们。” 说完把腰间的剑抽了出来,拉起黎柯一直往前跑,后面那群人至少有二十个人,黑压压的追了起来,他想了一下,往大理寺卿府衙跑去,那群人看出他的目的,立即分散开来,抄小路想去拦截他们。 黎柯对着远处藏起来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后面至少还有十来个人,越追越紧,他因为拉着黎柯,脚速慢了一点。 后面的黑衣人有个人直接用匕首把他的腿打了一下,腿拐了一下,忍着痛继续跑,黎柯看到夜风被打中,眼神凶狠了起来,他也不打算跑了,“夜风,我们打吧,不跑了。” “打?你身上没功夫,你顺着路跑过去找大理寺卿,我跟他认识,会救你的,我对付他们。”说着让他往前跑,自己转身打算对付黑衣人。 “不,我跟你一起对付他们。”说着转身面冲过来的黑衣人,弯起手,对着他们移动,按住了手腕上的铜制雕刻手镯,一开始夜风只是以为一个独特的装饰品。 霎那间,毫毛一样的针陆续飞出,黑衣人根本没防备他来这一手,身上各处都中了几根针。 一开始以为黎柯的是雕虫小技,抽刀就往他们砍,刚动手,全部手发抖,面色铁青,喉咙说不出话,陆续几下砰砰声都倒在了地上夜风惊讶的说不出话,这样算不算碾压对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问,“柯儿,你这个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这是我制作的暗器,加了点厉害的毒药,他们中了我的毒。” 黎柯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有点好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黎柯想着也是时候告诉夜风了,毕竟自己不能每一次都瞒着他做事,总是偷偷摸摸的,自己做起事来也难受。 “你要去做什么?是不是去做危险的事情,还有你何时会做暗器用毒的?你这两年到底都是怎么过的?”夜风按住他的肩膀,眼神有点慌乱,心里头觉得黎柯绝对没有过得像他说的这么轻松。 黎柯征愣了一下,抱住他,头埋在他脖子上,头发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语气有点撒娇说,“我怕说了你更担心,我会告诉你的,我怕你知道后接受不了,今晚你就知道了,你就让我再瞒你一下吧……” 夜风觉得脖子苏痒,闻着他的清雅兰香,哪里受得了他的示弱,“好,以后都不许这样自己一个鲁莽,现在我在你身边了,千万别逞强。” “刚刚还有十多个黑衣人不见了,应该在前面等着我们,我们换一条路走。”夜风想了想说。 自己的人应该把那些人擒了,他对夜风说,“不,先等等,我的人已经去截他们了,再等等,大概就处理好了。” 他的人还没过来给他信号,他需要再等等。 此时另一边的十个黑衣人不知道也被反追踪了,背后的人放出暗器,把他们放倒了,直 接用麻袋把人装了起来,然后对着袋子里的人拳打脚踢,打够解气了,一人扛着一个,直接带着去前面的大理寺卿府衙,直接把人扔了进去。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人扔了十个麻袋进来,说要报案。”一个捕快跑了进来,对着大厅上看案文的离岸说。 “何人报案,还把人装起来扔进了府衙?”离岸抬起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捕快快速说给他听,“嗯,说报案者等下就来,然后那些扛过来的人转身就走了。” “哦~那你直接让人把麻袋的人抬进来,我看看都犯了什么罪。”离岸对此案好像饶有兴趣。 这时候过来一个人,对着黎柯恭敬的半跪下行礼,“主子,那些人我都拖到大理寺府衙了。” 黎柯点点头,“嗯,你们下去吧,我这就过去” 夜风这时候凝视着那个人,不像丞相府的侍卫,而且对黎柯特别恭敬,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再看了一眼黎柯,自从这人过来以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抿着嘴,面无表情的,举止也十分有气势。 还没来得及细想,黎柯拉起他就走,“我们去大理寺府衙吧,去看看那群人” 后头黎柯的人对着地上死掉的黑衣人拖了下去毁尸灭迹。 两人来到大理寺审案大厅,一进来时候离岸就听到人来通报的,他第一次见这位小主子,现在第一次见,果然跟想象中一样,举止已经有皇者之气,沉稳有度,样貌也是顶好,自己继续看他深邃的眼睛的话,似乎要被他吸进去一样。 他低头笑了笑,这个小主子看起来还不错,应该值得他卖命,至少他登上皇位,自己可就是功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无上的荣耀。 “请问这位公子跟唐公子来我府衙有何事?” “刚刚的扔进来的人是你们要报案处理吗?”离岸再次问黎柯他们。 黎柯正眼凝视离岸,眼色闪过一丝狡猾,“嗯,他们刚刚追杀我们,然后技不如人,被我们擒了,请大人为我作主。” 离岸心里笑笑,脸上还是一脸严肃,这个小狐狸,换着法子捉弄人,他也应了他的意思,“好,既然这群是杀手,那我就让他们打三十大板,皮糙肉厚的,抽他几十鞭子,游街示众,然后再终身□□。” 黎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也不错;“嗯,既然大人觉得这样可以,那就这样吧,我就先走了!” 夜风看着他们一人一句就把这些人处理了,有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柯拿着走了出去。 “我们去春江楼那里,找个窗口位置坐下,等下有戏看。”黎柯似乎有点跳脱,心情也不错,拉起夜风疾风一样的快步向春江楼的方向走去。 夜风宠溺的对着他笑了一笑,把他拉进了怀里,把他按进了巷子的墙上,在他脸偷香一下,“柯儿,你今天特别让我意外,杀人时候的样子真让人着迷,现在你放松洒脱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很可爱,好想把你按在这里,狠狠的弄你。” 黎柯对着他露出一个咧嘴笑,心情的确不错,他想到今晚后就不用瞒着夜风了,自己有能力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不再是累赘的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很不错。 他手揪过夜风的衣服,把他拉了过来,慢慢的亲了上去,两人就在大街小巷中,视若无人般亲吻了起来,有些路过的人看到两个男人在亲密,都遮脸直接走掉,不敢喧哗,因为巷口处守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人。 夜风享受着他的吻技,热情中带点羞涩,两人的舌尖互相推送着,发出一些让人听了脸红的津水声音,两人吻了很久,吻到双方的嘴唇都有点红了起来,两人最后分开的时候,都看着对方的眼里的爱意。 两人来到春江楼,坐在了靠近大街上的窗口位置,等了一会,前面热闹起哄起来,远处一群官兵在疏导人流,让他们让出路来,官兵后面拉着一群被扣撩串在一起的十个男人,上衣都被剥掉了,浑身都是鞭打的伤痕,跟淤痕,脸上的黑布被扯掉了,面青黑肿,那些应该是被黎柯的人打的,牙臼也全部被弄了下来,口水一直流。 让那些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这种游街行为,真的很伤人自尊心的,而且还是这种杀手,一直都秉承着宁死不屈的思想,现在被人这般侮辱,眼神一直愤恨,瞪着围观的人。那些群众没有被吓到,反而觉得他们那个样子更好笑,都捧腹笑了起来。 夜风也觉得很好笑,也笑了起来,这群人背后的人,会不会气疯呢,这些人代表他们的颜面,被黎柯这般折煞回去,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着。 黎柯眼里也带着戏谑跟兴奋,他反而觉得今晚肯定更好玩,他们经不得起他玩的话,这场游戏又要落幕了,真的有点不舍得呢。 “柯儿,这些都是谁的人,是不是跟之前刺杀过我们的人一伙的?”夜风知道他肯定知道的,他没有打没准备的战,肯定都对他们背后之人了如指掌的。 “三皇子跟蒋国公那边的人,这些人真是死性不改,一次不成,还敢再来,不给点挫折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 等那些人都消失在他们眼中的时候,他打算先回去。 “走吧!” “柯儿,你现在要去哪?”夜风问他。 “嗯?不知道,先回去我府邸里吧,回去休息一下,今晚可能很晚都没得睡了。”黎柯打着哈哈伸着懒腰回答他。 作者有话要说:慢一两天更新一张,但是还是会更的,为爱发电中,感谢收藏的那些宝贝 ☆、放糖 “柯儿,今天跑了这么久,累了吧,我帮你捏一下腿。”夜风坏笑一下,手力度适中帮他按着有点跑酸软了的腿。 两人已经回到了府里,打算睡一觉,半夜黎柯还说有事做,所以争取下时间休息一下。 夜风双手轻柔地抱着黎柯,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夜风把玩着黎柯那双修长又完美的手指,手有意无意挑着黎柯的腰带,啪嗒一下。 他嵌着墨玉的华丽腰带就掉了,外衣散开,夜风把手滑了进去,从小腹摸到后腰,手下的肌肉依然柔韧紧实,他感叹一声,“腰还是这么细,好怕跟你晃两下就把你的腰折断。” 黎柯被他这么摸了一下,觉得后背有点痒,娇笑了起来,“我腰细不好吗,男人不都喜欢腰细的吗,做起来才有征服欲,难道你面对 着我的时候,就没有过征服欲?” 黎柯抬起头,笑眯着眼睛问他。 夜风在他腰间捏了一下,手感不错,“对你这个缠人的妖精,我可时刻想着征服耕云开荒的。” “是吗?那今晚我上你下好不好,我也想征服你。” 夜风把他转过身,让他坐在自己面前,眯着眼带着一丝危险的眼神看着他,“你确定,你要征服我?” “是吧,你说可不可以,不可以就算了?”黎柯抬起媚眼,对着他挑了下眉。 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看得夜风下腹一紧,他的柯儿实在太想让他藏起来狠狠吃下腹中,一看到他那春水般的眉眼忍不住想,这是一个妖精吧,专门来人间降他的。 “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在塌上研究吧,我会让你不敢再想这个问题……”夜风把他按在床上,俯身下去,他用指腹摩挲着那嘴唇,然后用力堵住,极其粗暴急促地亲吻着,黎柯也不反抗,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哗啦一声,夜风把自己跟黎柯的外衣脱掉,扔在地上,体贴地不让黎柯着凉,拉过被子盖住二人身上,被子里面被拱起来,匍匐蠕动,格外激烈,还时不时传出惊呼声。 “说,还想不想着征服我?唔?”夜风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刚刚一轮下来,一脸娇涩眼神迷离的黎柯,他太喜欢这种神态的黎柯了,下面刚消停一下的工具,这时候又热情了起来,他又把它放了进去,舒适叹了口气。 黎柯已经被抛到云霄之巅了,都有点听不清夜风说什么,现在又被他顶撞了进来,半眯着眼睛,微张开着嘴呼吸。 没有得到黎柯的回答,继续问他,“还想在上位吗?” “噢~不……想了……”黎柯这时候发出声音软糯又好听。 “我这样才能让你体验如此的快乐美妙滋味,下次不要继续想在上边了,知道吗?”夜风用手托起他的峰,手抽打了他那一下,他像个国王要一样,宣誓着这副地盘,他就是这里的主权。 “嗯……本来就没有想过,我就喜欢这样,犯贱点就算了,谁让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心甘情愿的。”黎柯抱着他缠绵地吻着,似乎倾注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和喜爱。 “好,心甘情愿就行,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吧。” “好,我们都沦陷其中了,想抽身可是来不及了。”黎柯在夜风耳边无声地说了一句他听不到的话,‘夜风,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这句话是黎柯在心里说的。 黎柯想过如果到了他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该怎样不放过他呢,要杀要剐吗?他想不到,不放过他,似乎也只能跟现在一样,只能在床上不放过他而已,其他的,他也做不到怎样做才能不放过他了。 过了一个时辰,黎柯有点气喘吁吁,他体力可没有夜风这么强,扭了下身体。 “别咬唇,都快咬坏了,疼就喊出来!知道吗?”夜风浑厚宽大的手掌把他微翘线条流顺的下颌捏了起来,把手指放进他咬住的唇里。 “嗯——”黎柯眼神有点迷迷糊糊,夜风说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什么都胡乱应着嗯。 夜风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呼.....还要吗?” 他微微喘着,一手将人揽在怀里,一手轻轻抹去黎柯唇边的湿痕,柔声道;“还好吗?是不是有疼了?” 黎柯面上满是情动的潮红,手脚虚软无力的靠在夜风的肩头不住地喘着,眼中含着湿泪,用力摇了摇头,“嗯?不要了,夜风,我疼——” 夜风看着他都疼到流泪了,心头都揪起来了,他好像用力过猛了弄疼他了,退了出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角,温柔的说,“嗯好,我们不要了,我帮你清洗一下,你睡一会。” 黎柯没说话,只垂眸轻轻地点了点头,眼角泛起的红晕,衬着他如玉的面容,越发的生动好看。 清理干净后,两人继续睡了一会,差不多到夜深半夜三更才起来。 黎柯起来后,浑身感觉散架般,身上的那处火辣辣的疼,腿也有点软,虽然被夜风仔细清理了干净,可是睡了一觉醒来,浑身是汗,有点黏糊糊的,他想洗个澡。 “夜风,你要洗澡吗,我叫人打水进来。”黎柯推了推侧身面对着他,一只手还跨在他腰间的夜风。 “嗯?起了,那就一起洗个澡吧,一身浑浊的,的确不自在。” 夜风坐了起来,用脚挑起自己情迷时候扔了一地的衣服,找到自己的外衣,快速地把外衣穿了起来。 黎柯也跟着坐起来,他低头在黎柯唇上亲了一下对他说,“别动......我叫人打水就行。” 笑着走了出去,打开房门,他瞄了一眼前面那棵树上的黑色人影,抬头冲着上面的人说,“打两桶水进来,你们的主子要沐浴。” 说完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转身进去坐在床头,帮黎柯把有点凌乱的发丝,捋了一下,揽了过来,“今晚的事有危险吗,有危险我可不能让你去的,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黎柯微张着嘴,抬起看着这个五官轮廓分明,眼眸深邃满眼柔情的夜风,顿了顿,他慢慢地说,“危险不大,不是还有你吗,就是去捉几个人,又不是去带兵打仗的。” 夜风点点头,也知道现在的黎柯很多秘密,只要他说没危险,自己保护好他就行,“嗯。”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然后听到有重物放下的声音,夜风抬起身子,起身开门把放在门口的两桶热水拿了进来。 走入屏风后面,把水倒入了可以装下两个人左右的浴桶里,试了试水温,水比较热的,那个暗卫应该还会去拿点温水,毕竟两桶水不够。 再次听起敲门声,夜风笑笑,再打开拿了进来。嗯——差不多了。 水温刚好,转身以为叫黎柯进来,抬起头,就看着身上没有一丝遮掩的黎柯走了过来,白玉砌成般的肌肤,完美的身形,还有一头散落下的秀发,就像一个妖,一步步地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妩媚。 夜风脸有点燥热,喉咙滚动了一下,眉头上挑,露出一个坏笑,直接把人捞进了浴桶里,一起洗了一个鸳鸯浴。 “柯儿,你说你是不是毒药啊,如此让人着迷无法自拔,还是无解那种。”夜风把他那头柔软瀑布青丝般的秀发,都拨起来放在浴桶外,跟他面对面,直接把他抱坐了起来,拿起毛巾给他肩膀处轻擦起来。 “是你的毒药的话,那你就是我的解药。”黎柯的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上,手也无意拂过他的后背,想点火又顽劣的不想熄火那种。 “手别乱动,别闹,你今晚还想不想走路了?”夜风拉过他的手,不让他继续点火。 “嗯,就是好玩,我喜欢你的尾脊骨处,性感又完美。” 两人没有再浴桶里玩太久,水凉了一点,就起来换好衣服了。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黎柯站在院子里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就出现了不少于五十个的暗卫,一个个黑衣蒙面的看不出年纪,浑身散发着冷血冰冷的气息,身法诡异地出现,眼神势利,这些都是被人当死士培养的人。 夜风他心头猛颤震惊,背在身后的双手抖了一下,强作镇定,面色恢复正常,只是余光看了一眼黎柯,他目视着前方这群人,脸色阴郁冰冷,眼神半眯盯着前面这群暗卫发布着命令,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夜风发现忽然变了另一个人的黎柯很陌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不想黎丞相能培养出来的,他一个文人,就算是培养,只是培养出几个侍卫而已,而不是一批杀手,这些就好像之前四皇子那一批杀手一样,连气息都差不多的,不,气息比上次四皇子那些人还要强悍冰冷。 “行动吧,务必小心点”黎柯对着暗卫的头说。 他转身拉过夜风的手,温和的说,“走吧,把那些小鸡小老鼠的都捉起来吧,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做一回鹰了。” “嗯,你少走点路,今晚我带着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单手拦过黎柯的腰,动用轻功,跟在黑衣人后面,在黑夜中隐匿着两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是爱吧,多了一个收藏,我就更了一张,也许这就是为爱发电的动力吧,哈哈,这篇齁甜齁甜的。 ☆、夺利 清风啸声一阵阵,夜色凌人。五十多个黑杀手凝人的杀手,暗黑的装束,凶狠的眼神无一不在表示着他们是很强的,鼎盛的气势如此宏大,一个也足以让人呼吸都不敢大力,他们分了二批各种潜入蒋国公府跟三皇子府里。 悄无声息的,府邸里安静到一片树叶跌地上也能听到,三皇子今晚大发雷霆,因为他们派出的杀手都被捉了游街示众,这是被黎柯打了颜脸,火辣辣的疼,因为他们是敌人,他们都互相知道对方的目的,他要杀,黎柯就出击反杀。 今晚他心里惴惴不安,他不相信黎柯今天反击了他,今晚也不来还手,他在府内加了重兵看守,然后自己藏了起来,藏到了书房的暗室里。 可是他等了一晚上,周围还是很安静,安静到外面的动物怪声都让他心惊肉跳。 他一开始以为黎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他心目中黎柯就是一个手无寸铁柔柔弱弱的男人,他不相信就凭唐夜风可以把他们三十多个的暗卫死士都解决了,肯定是安妃跟黎柯的陷阱和阴谋。 今晚被杀死的暗卫被人尸体不全的扔了回来,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一直惊恐着,夜深人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一样。 他等,继续等,他太低估这个黎柯了。 黑衣人们用诡异轻功身法,潜入府内,用一种毒药,用布捂住三皇子府里侍卫们的嘴,三两下就把这二百多人解决掉了,没错三皇子居然用了二百个侍卫来守着皇子府。 黑暗中有个声音对着黑衣人们说,“三皇子藏下他书房的暗室里,扭动架上第三个花瓶即可。” 说完尽快隐匿于黑夜中,远远离去。 黑衣人的头半跪在黎柯前,恭敬说,“主子,三皇子府的都被解决了,没发出一丝响声,三皇子自己藏在了书房暗室里,扭动第三个花瓶就可以打开。” 黎柯跟夜风站在屋沿角下,一个紫黑色跟暗红色的身影伫立在这里,冷冷地看着死寂般的三皇子府,黎柯在夜风看不到的角度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勾笑,就像黑暗中的魔鬼,冰冷而阴沉。 他转身拉起夜风的手慢慢地,就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慢慢地向三皇子那边走去。 夜风用一种探索的目光看着黎柯,他变了,可是为什么变成这样,这是一份野心,他在黎柯的眼中看出来了,这眼中的就是野心而不止是报复之心。 黎柯似乎感应到他火热的目光,以为夜风只是单纯地看着他,转头温柔地对他笑笑,但是他看到的是夜风的探索,深究,和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心像被猛击了一下,心头悲催地说了起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夜风恢复平静地看着他,对他宠溺一笑,“好。” 来了,终于要来了,他这几天一直不敢乱想,他想亲口听黎柯说,这样他才安心。 黎柯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远处,手拿起夜风的手,用手指无意揉捏着他的手背,似乎这样他才能鼓起勇气跟他说这些连自己一开始都不愿相信的事情。 他真的宁愿是黎莫言的儿子,可以不用背负这么多,跟夜风可以安心过日子,不用被追杀,被迫接受他的使命,往后的路也因为他要成王而有可能跟夜风出现分歧,可是他真的不怕,他活在当下,爱在当下。 “我不是黎莫言的儿子,宫里的容静公主才是他的女儿,而我却是安妃的儿子,你知道为什么三皇子要洙我于死地吗,因为我跟安妃长得很像,我跟容静是同一天在景华寺出生的。三皇子第一次见我的怪异眼神可能就是因为我跟安妃像,怀疑了,这件事一查就知道了,因为当年派人去景华寺暗杀安妃的就是那个心胸狭窄的蒋妃。” 他说完脸色也有点惨白,紧绷神经屏住了呼吸,失措地看着夜风,他怕夜风害怕他的身份,从而逃避他们的关系,天知道这些话说给谁听都是非常震撼的,世间可是没有哪个男人敢跟皇上的儿子苟且的,不要命的行为。 夜风震惊得像个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这,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可能挛而变得苍白,心脏也是暂时停止了一下,把黎柯整个人僵硬般掰过自己面前。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脸色担忧带着惊慌说,“柯儿,别怕,这些你不应该瞒着我,这些我都不怕,我陪着你并肩同行,你要什么我都帮你,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不要什么都自己扛,告诉我,我都帮你,别怕!” 说着抱住了他,两人在肃静的夜色中温柔地,抚慰着对方的心。 黎柯破涕为哭,紧紧抱住他,“夜风,这辈子就你最懂我。”他在夜风的怀里尽情地笑着,舒畅的宣泄完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夜风用手轻轻擦了擦他湿润的眼角,心中释然,“过去吧,不哭了,等下该哭的是那个一直想杀我们的人。” “啪嗒”暗室门被打开,下面是一处阶梯,昏暗的油灯灯光照亮了这条阶梯,夜风带黎柯往下面走去,手里拿着他那把配剑,一步步慢慢走下去,脚步回响的声音在这个密封的密室里格外诡异。 三皇子在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时候正坐在中间榻上,目光冷冷,毫无焦距看着他能二人,瑟瑟发笑,鹰眼仇恨地看着黎柯,紧紧盯着,“呵呵,来了啊,是叫你黎柯呢,还是五弟!!” “果然啊,你这头就是黎莫言的白眼狼,不知道他是否知晓你的身份呢,真心待了十几年的儿子居然是一头白眼狼,哈哈……三皇子疯狂地笑,笑出了眼泪。 双手无力垂在两侧,抬起头凶狠用眼睛地刮着他们,“安妃耍得一手好奸计,在这么多人面前骗了十几年。” 三皇子容清悲哀的望着密室旁边那盏快要油尽灯枯的油灯,知道自己完了,他争不过这头狼啊,多少次都铩羽而归,黎柯背后还有一个个哄得皇上什么都说好的安妃,看来他要命丧于此了…… 黎柯冷漠地看着他,静静等他说完,他所说的一切在他的心里起不了涟漪。 讥讽地看着他说,“这一切一开始不都是属于我的吗?我是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子,跟你一样是皇上的儿子,那个位置我不是也有资格争一下吗?上面的位置谁厉害谁聪明就能坐上去,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我不介意给你争取一下,可惜啊,是个没脑子了,只会蛮力。” 黎柯倚靠在墙上,双手翘了起来,眼神更加肆意讽刺,声音更加冰冷刺骨,刺进三皇子心里,“呵呵,二皇子好像也是一个蠢的,为了一个女人到处跟自己母妃做对,现在更加蠢得要死,姚妃叫他不要做得这么高调,不要跟武官们沾上关系,他还私下收卖那些武官,现在皇上可是盯着他,休怕他来个逼宫。” “呵呵,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没人知道。你说你们怎么都这么蠢,还想争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我想要,都随时唾手可得,易如反掌,你呢,争来争去的还不是因为你不够狠,如果直接去杀了皇上,逼他写传位圣旨不就好了吗,谁反对就杀了谁,做了皇上了还怕什么呢,你们玩这么多花样,呵呵,死在事多。” 三皇子手指有点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居然……敢说杀了父皇?” 他震惊于黎柯的无情,居然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黎柯还是语气平静冰冷“是啊,真是可惜了,所以说你们就是蠢。” “哈……”夜风在旁边都听笑了,他的柯儿真的是大胆,说这些话气三皇子。 “你,胡说,你就是大逆不道,目中无人,你无情,就算你赢了,你也不配皇朝的帝皇。”三皇子怒吼道,他被黎柯点醒了,对,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的父皇,直接坐上那个位置,谁不同意就杀谁,说到头还是自己不够狠,他懊恼,失望,无助。 “我看大逆不道的是你吧,你想要弑弟呢……大逆不道的也该是你。”黎柯步步逼近三皇子面前走去,夜风有点担心三皇子穷途末路,使点阴招,伸手想要拦住他,黎柯给了夜风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奔溃了吧,你根本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你看,你府内的二百人对于我们来说形容虚设,你还怎么我斗!” 黎柯紧盯着他的眼,如狼般般震慑着三皇子。 三皇子终于奔溃了,狠狠地在榻上摔了下来,跪下他的面前,求着说,“放了我吧,只要给我一条命,我就走得远远的,不争了,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黎柯嫌弃般退后两步,他真的没有一丝打败敌人的开心,反而心中变得更加凝重,这种感觉让他本就学会无情的心有了一丝裂痕,他不开心,这是来自那个位置给他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这么做,弱肉强食,就像动物一样,一胎生几只,弱的争不过强的就是死,强的争到吃的了,就能活下来。 深呼吸后,他让夜风把三皇子捉了起来。 “先捆起来,很快另一个帮凶就会被捉过来跟他团聚的了。” ☆、吃干抹净 不久,黑衣人将一个麻袋抬了进来,直接扔在地上倒了出来,是蒋瑞琪,本来就断手断脚的了,现在像坨泥一样被扔在地上了,看得黎柯都有点恶心,尤其看到那张恶狠狠,脸容颓废肌瘦的脸,眼神还很毒辣地紧盯着黎柯跟夜风,两年没见,从一个富家翩翩风采锦衣子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是造化弄人。 蒋瑞琪看了一眼被捆了起来毫无形象的三皇子,心里异常痛快,没有被人捉来的恐惧感,反而觉得容清有这个下场是他应该的,活该容清就是一个陪他下地狱的人,恶鬼阴森般的嗓音响起,语气就像跟你寒暄一样,“怎么,黎大公子两年没见,越发光彩夺人了啊,还有唐大公子有没有尝遍他的味道,哈哈——” 蒋瑞琪疯了,早已经在两年前疯了,他一直觉得容清没用,不成大器,果然,现在要死了那就一起死吧,他早就不想活了,活得死不如死。 夜风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对着他肚子戳了过去,带着怒气,“你少在这里阴声鬼气的,我定不会让你好过。”蒋瑞琪脸部扭曲了一下后,嘴角恢复了往日的微笑,带着一点惨淡。 “夜风,他疯了,今晚我们让他杀了容清,他还可能感谢我们呢,有人陪下地狱的感觉不错吧!”黎柯语气平淡,目光直视蒋瑞琪。 蒋瑞琪却莫名听出些了些许狠厉血腥之意,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黎柯半阖的眼睑下,透出的冷冽幽光,不由心下一凛 蒋瑞琪故作镇定,他今天没法活的了,苟且偷生这两年,他受够了别人的异光,“是不错啊,可惜不是跟你们一起下地狱,真的可惜,不知道我在地狱等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跟我相聚呢?”蒋瑞琪歪着脖子,对着他们诡异阴笑。 “也许再过几十年。”黎柯对着他鄙夷地说。 “你杀了他吧,给你杀他的机会,让你痛快淋漓地享受最后一场开心。” 黎柯把匕首给了他,叫夜风把他拖到三皇子面前。 三皇子被封住的嘴呜呜叫,一直摇头拒绝他的靠近,眼睛恐惧般瞪得老大,身体瑟瑟发抖,他惊恐万分,蒋瑞琪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想杀了他一起下地狱。 “表哥,你还记得我原来健全的模样吗?为什么我变成这样,而你还相安无恙,想着做皇帝的春秋大梦,而我却必须要在你功成之后身退,继续行尸走肉中活着,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一起下地狱了,我从小就害怕一个人,你不也答应了我说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玩的吗,现在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蒋瑞琪脸部极其扭曲狰狞可怖,声音空洞,就像来索命的恶鬼,三皇子已经被吓出黄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酸骚味。 夜风贴心地给黎柯用手帕系在他脸上。 蒋瑞琪手拿起匕首,一刀一刀地狠狠插进了容清的胸膛,连续几刀,容清的瞳孔涣散,一直紧盯着黎柯他们,眼中满是不甘和对蒋瑞琪的不可思议,他死了,就这么憋屈的死了,蒋瑞琪看了看死掉的容清,心里毫无愧疚,自己用匕首往心口插去,一刀毙命,刀落在地上。 黎柯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带着夜风走了出去暗室外。 黑衣人跪在他面前,黎柯对他说,“把里面的两人拖到街边的巷口处,不要破坏尸体,弄成蒋瑞琪下.毒.毒.死容清后自杀的场景。” 有人报案说死了人,说死的人是三皇子。 大理寺卿离岸坐在上首,听着手下说的案件,听到死了的是三皇子,瞳孔一缩,神情一凛,这是……小主子出手了吧。 忙顾不得其他,吩咐手下的人尽快去处理,“你派人尽快围起来,案发现场不许别人破坏,你们派人进宫通知皇上,我现在就过去案发地点。” 离岸带着人去了现场,三皇子后门小暗巷处,地上一滩血迹,有一块白布盖着盖住了两个尸体,四周围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一来都被遣散走了,这天一早外面就有人谣传,三皇子被杀了,而且还是横尸街头,死相惨不忍睹。 离岸打开白布看了一眼,果然是两具面部扭曲的脸,而且一张脸异常青黑,他拨开了遮在尸体面上的长发,勉强还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三皇子来的,而且旁边一具断了一个手脚的男人,离岸可是知道蒋国公的孙子前些年被狼群咬成残废的呢,那这具尸体就是蒋瑞琪了,小主子做事果然狠厉,一箭双雕解决了三皇子跟后面的蒋国公府,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后,发现三皇子脸上是黑青的,中毒的现象,不过看起来却是死后被人强行灌毒入喉的,小主子连为什么三皇子一个四肢发达的男人会被蒋瑞琪杀掉找了很好的理由,那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他将自己的得到的结论对仵作说,让他按自己所说的写验尸的情况折子,然后叫人把尸体抬进宫里。 他想今晚的皇朝皇城可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带着人往宫里去,一早上的就要皇上扎心,白头人送黑发人,真的悲哀,皇上知道皇权之争肯定是两败俱伤的,这些在每一个皇上的心里都是无奈之举,既不能公平,还要天天防着手下的狼崽争来争去伤到自己。 “参见皇上,大理寺寺卿大人派人来传了一份急报折子。”一位宫中侍卫匆匆跑来禀报。 皇上这时候刚下朝,在御书房看着一些奏折,听到是离岸的折子,他也有点好奇,一般他有事都是直接进宫面见的,怎么这次这么急,先送了折子来了,难道是什么大事。 “呈上来” 皇上打开一看,猛地双手拍在桌上,声音之大,扬尘抑灰,地板都抖了一抖,吓得四周的宫人都颤抖着跪了下来,皇上怒目圆睁,眼中带红丝,大吼一声,“混账东西,居然...居然皇子都敢杀。” “快,叫人去把大理寺寺卿请过来。”皇上难过地跌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他儿子不多,可是三皇子并没有做什么作恶多端的事情,最多也是为挣这个皇位而有点心机而已,远远比容坤好多了,至少性情比较真实,所以他一直都是由着他们互相争来争去,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人这么杀了,而且还是跟蒋国公的孙子有关,这件事透着诡异,他想不到头绪,难道真的是蒋瑞琪杀了容清,可是为什么,他想不到,只能想这离岸快点来。 离岸带着人,跟抬了两具尸体进来了御书房,对着皇上叩拜行了一礼,皇上有点着急,站了起来,走到尸体面前,面色苍白,瞬间觉得他苍老了许多,手抖动了起来,指着一个白布盖着的尸体问离岸,“离爱卿,这是容...清?” “回皇上,是的。”看到皇上打算用手掀白布,离岸伸手拦住了他说,“皇上,还是臣代劳吧,三皇子的模样还没有收敛干净,看了会有点不适,请皇上只看一眼吧,臣怕您受不住了。” 离岸用手稍微掀开了一点,只看到三皇子的面容扭曲,眼睛瞪得很大,眼珠突出,而且面色青黑的,明显的中毒现象。 皇上这时候老泪落了下来,谅谁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惨死,做父亲的心再硬也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离岸看了一眼皇上悲伤的模样,稍微低了下头继续说,“我们在蒋瑞琪手里找到一把匕首,跟三皇子身上的伤口刀痕吻合,还有三皇子是先中毒后被刺死的,蒋瑞琪是自杀而死的,脸上的还带着一丝狰狞的笑的,看起来不像造假的,在尸体旁还发现了蒋瑞琪的拐杖,身上还有几根毒针,看来有备而作案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瑞琪要对三皇子痛下杀手?”皇上问了一个没人能解的问题。 离岸只是低着头,不敢乱回答他。 “那就把蒋国公府的人都捉起来了,一个个问原因,问不出就不要让他们出来了。”皇上对离岸说,转身回去桌后坐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帝皇之威。 “把蒋瑞琪的尸体挂在城楼下暴晒,三天后放下来还给他们蒋家,将三皇子先入殓,后事先处理了。” “臣领旨,这就派人去办,逝者已矣,请皇上节哀顺变,,臣先告退。”离岸对着手下的人,将两具尸体抬走,按照皇上的吩咐处理,三皇子被送回来皇子府,交由了他的侧妃主持丧礼,蒋妃因为知道了丧子之痛,母家倒台后,昏迷不醒,后来疯了,错过了三皇子的葬礼,这是后话。 夜风送了黎柯回去府邸,说晚上再来找他,他想着先回家一趟,毕竟这几天他可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爹肯定知道了,又惹他生气了,必须给他爹顺顺气,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偷偷溜进了府里,刚走进去,就有个下人叫了他一声。 “公子,你回来啦!老爷叫你去花厅,说黎丞相来了,说是找你的。” “惨了,黎丞相如此速度,真的促不胜防。” 夜风听到黎丞相来了,他心口猛跳起来,身体差点因为本能转身就跑,真的怕什么来什么,黎丞相不会是因为他跟黎柯的事情吧,惨了,硬着头皮跟着下人来到花厅上,看到黎丞相跟他说爹在谈笑中,可是他注意到黎丞相眼里是没有笑意的,甚至看到他进来后,眼神一束寒光打了过来,让夜风有点不敢向前,自己可是拐走了人家的儿子啊,拐走女儿还好说,直接成亲一了百了,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男的,本身就不应该被世人允许的。 可是转念一想,黎柯不是黎丞相的儿子,他怕的不是黎丞相而且他爹知道后的暴跳如雷还有他娘亲的伤心哭哭啼啼,一想到这里,他就想提脚逃走。 他真的转了半边身,黎丞相似笑非笑的叫住了他,“夜风,见到长辈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想走了,你爹可是没有这么教你这么没有规矩的吧?” 夜风憋着脸,扯出一个笑容,对着他笑笑,“不是,我就是有点内急,想去茅厕,您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我这次来是来找你的,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个一起聊聊。”黎丞相微眯着眼睛看着夜风,夜风明显是心虚的表现,哼,把我儿子吃干抹净了,还想好过,这是不可能的,今天不让你脱一层皮,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唐林这时候看到黎莫言对自己儿子的阴阳怪气有点莫名,这是怎么了,转头看了两人一眼。 ☆、打到你认错为止 唐林转头有点惊愕地问,“黎丞相,可是夜儿做了什么错事?” “哼,唐林,你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我这次来的确是来找他的,他做了什么错事,他自己清楚,夜风你告诉你爹,你做了什么事情了?我也是看错你了,一直以为你跟你爹一样是一个热血,满腔热忱的人。居然做出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黎莫言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语气愤怒,眼神恨不得把夜风盯出两个洞。 唐林也是第一次见到发这么大怒火的黎莫言,眉头微皱,沉思地想肯定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坏事了,他眯着眼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夜风,似乎想他给一个解释自己。 夜风无可奈何地在自己爹面前跪了下来,抬起头,眼眶有点湿润,“爹,是孩儿不孝,我把黎柯拐了,黎丞相也是因为这事来骂孩儿的。”夜风有点不敢把下面的时候说出来,他害怕他爹受不住,说完闭着双眼,似乎晕染接下来该怎么说。 唐林还是有点懵,什么叫拐了?那又是什么,心里头还没有往那方面想,“什么叫拐了?”| 黎莫言觉得有点难堪,他们这种关系他不能接受,也不想被人说出来,但是这个必须要说的,自己管不到黎柯了,希望唐林能把夜风看住。 他对夜风大吼一声,“说啊!这些事都敢出来了,为什么不敢告诉你爹,让他也听听,我都知道了,你爹凭什么就不能知道?” 夜风窘迫着脸,抬起头,看到脸色凝重的唐林,咬着牙说了出来,“我跟黎柯在一起了,还做了苟且之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离开了这两年,我发现我特别想他,我们都是互相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世俗的眼光我不怕,我不能没有他,他也一样,不能没有我。”后面的话是对黎丞相说的,而且喜欢就喜欢,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唐林这时候反应了过来,眼神痛苦,浑身都气抖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苦恼自己在外从军十年,却忽略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无法无天就算了,还去祸害别人的儿子,这让他无法接受,压制住心里崩出的怒火冲动,侧头对着黎莫言道,“黎丞相,我愧对你,子不教父之过,这是我的错,是唐家的错,你先回去吧,夜风我会管教的,给你一个交代。” “最好如此,我儿子因为他,现在都不回家了,这几天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吗?”黎莫言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起身大步踏了出去,走出了唐家的大门。 唐林怒视着夜风,浑身发出的气势不亚于上阵杀敌时候的肃杀之气。 “跪好!!\"夜风挺直了胸膛,无惧接下来的惩罚,如果惩罚他能让他爹发泄一下,能消一口郁气,那就打吧,只要他还有一点血肉,他就不怕,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不能因为一些阻碍,他就放弃,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把他的锦凌枪拿过来。“锦凌枪是唐林几年前送给夜风的,枪头是用上好的精铁矿打造,是用来上阵杀敌的好武器,唐林现在悲催地发现,这把枪用来打的第一个人是他的儿子,枪还没有见过血,还没用在战场上,第一次用居然是在夜风身上。 “啪”第一下唐林用了八成之力打在了夜风的背上,他一个铁血铮铮的男人,带兵打仗多年,功勋伟绩,从来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这时候他每打夜风一下,他都落下无声的眼泪。 “我唐家几代都是单传,到你这里为什么就歪了,明明是一颗好树,为什么就变成了歪脖子的树了。”唐林痛心地拿着枪杆再抽了下去。 夜风强忍着一声不吭,每打一下,他的身体因着被打的动作往下弓一点,打趴下又挺直回来,继续给唐林继续打,打了足足有十来下,唐林喘着粗气,每打一下都心如刀割般,让一个在战场上连续打几天几夜的人,在打了这十来下就已经气喘不已。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听话,你娘现在身体又不好,如果被她知道这种事,那她会不会撞死在祖宗灵牌前,你为了一个男人,是不是都不想要你的爹娘了,那就让你娘日夜为你愁心,让你爹愧对列祖列宗,含恨九泉。” “爹,我无悔,我的心只容得下一个人,这辈子我都不会祸害其他女人的,如果你执意要我娶妻,那唐家就只会多一个怨妇。”夜风眼中坚定,挺拔着伤痕累累的背,把心里的话说给他听。 “娶妻怎么了?是男人就该娶妻,谁像你们这样,两个男人苟且一起,能生子吗?无后既为不孝,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爹就打死你,打到你后悔,省得丢人。”唐林被他倔强的反驳再次激怒,狠狠打了下去。 “砰”最后一下,唐林用了十足的力度抽了下去,锦凌枪在他手里跌落在了夜风旁边,唐林对着这个顽固不灵,隐忍,倔强的夜风无可奈何,他也不可能真的打死夜风,阵阵悲凉从心散发在四肢再到脑袋,他手一直抖,叹了一口气,眼泪一直滴落,大手擦掉眼泪,看到被打在地上已经没力再爬起来的夜风,看了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吩咐了唐明把夜风抬回去风院,让下人们都封住嘴,不能让唐夫人知道,因为唐夫人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一直卧床养病,他不能让自己的夫人知道担心。 唐府的下人们都是做得很久的老人了,而且夫人待人亲厚,他们都默契地不敢说。 是夜,朝廷再次动荡起来,三皇子的人纷纷群龙无首,有些直接称病不敢出门,二皇子派的人却是平静没有异常,而二皇子私下更加肆无忌惮拉拢着朝中可用之人,心里自信认为,七皇子哪能跟他斗,现在又少了一个争夺的人了,有十足的把握能坐上那个皇位,他很意外,蒋瑞琪为什么要杀了三皇子,二人不是一直很好的吗,而且死得诡异,突然。 蒋家人全部入狱,蒋国公喊冤,突然接到两个孙子的死讯,蒋国公浑身手脚冰冷,冷气袭遍了全身,他不敢相信,不相信瑞琪会杀了容清,一定是有人陷害的,对了,那个安妃的儿子已经回来了,肯定是他们做的,早知如此,倾巢而出都要把他杀了,昨天才派出的杀手居然都被解决了,昨晚之后两人都被人这样杀害了。 “离大人,你出来,我有冤情要见皇上,我要告诉皇上一件重要的事情。”蒋国公捉住天牢的铁拦摇晃着嚷嚷着要见皇上。 一个狱卒跪在离岸面前,离岸坐在审案大厅上首在慢条斯理地看着公文,“大人,蒋国公在天牢里吵闹,还说有重要事情告诉皇上。” 离岸这时候抬起冷眸,心中冷笑,重要的事情?怕是想告诉皇上小主子身份的事情吧,真的是一丝稻草都想抓住不放啊,怎能让他不如愿呢,那就让他更加绝望吧。 “哦~那就去瞧瞧,他到底要说什么事情。”离岸站起身,一身黑紫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亦正亦邪,正气的五官,眼神势利,更加让人不敢直视,不容小觑。 “蒋国公啊,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告诉皇上,你告诉我,我帮您转告皇上。”离岸态度似乎很关心他道。 蒋国公看着面前这个面带笑容,冷眸闪着流光的离岸,他没有跟离岸接触过,并不是很清楚离岸的为人,但是听说他做事挺公正的,破案又速度完美。 看着离岸似笑非笑的脸,他心里已经打退堂鼓了,硬着头皮对他说,“离大人,你给我纸墨,我写下来,麻烦吧帮我交给皇上,我是冤枉的,被奸人所害的,离大人你公正公明,求你帮帮我。” “可以啊,来人,给蒋国公拿纸墨过来。” 蒋国公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好说话,但是想着好说话就行,至少还有一丝生机。 他拿过纸墨飞快简单写了起来,将黎柯的身份跟安妃的狼子野心都写了出来,然后容清跟蒋瑞琪的死都安在了黎柯的身上,写好他叠好装进信封里,交给了在牢门外等着的离岸,“大人,麻烦你帮我交给皇上。” 离岸接过后做出来一个举动,让蒋国公瞪大着眼睛,喊了起来,“你骗我,不是给你看的,这是给皇上的,你住手,住手——”蒋国公扯着铁栏咆哮大喊着。 离岸看着他嗤笑一声,“我看看,你写了什么秘密。”离岸嘴角上扬的笑着,“呵,也不过如此,我主子可是你这些人能诋毁的,你那两个蠢材孙子,杀了就杀了。” 蒋国公绝望地问,“你们一伙的?” “是啊,很意外吗?呵呵!”说完离岸就转身走了,随手把信放在油灯上燃烧掉了。 蒋国公这时候算是看清楚了,他跟那些人都是一伙的,怪不得,怪不得两个根本不可能互相残杀的人死了怎么身上就没有一点疑点的,都被人将疑点抹去了一干二净,不然瑞琪一个残疾了的人怎么会被人这么容易伪装成可以杀人的凶手。 他绝望了,怒吼着,可是离岸已经远处,连一个背影都没有给他,不久后蒋国公暴毙在天牢里,是吊脖子死的,个中原由只有其中的人知道,离岸只是说没问出什么来,蒋国公就自绞了,之后皇上一怒之下将蒋家人全部流放了。 当晚夜风就开始发起高烧,身上伤痕累累,背部血肉模糊,唐家的常驻大夫用了很长时间才将他黏在皮肤上的衣服剪了下来,再给他敷上药膏,一边涂药一边摇头,这也太狠了,公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了,惹得老爷如此大火,差点把亲儿子打死,这些伤没一两个月是不会好的啊,伤到筋骨了。 夜风浑身冒冷汗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呓语,“柯儿...我不离开你,柯儿...” 大夫听不清他说什么,也没有在意,给他把药灌了下去之后就在一边守着,这种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很危险,他必须守着公子。 ☆、长痛不如短痛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着门,夜深人静的,显得有点唐突,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晻曀,这种声音让已经昏昏欲睡起来的大夫,吓了一跳,迷糊中他站起来去开门,刚打开门就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之后就没了知觉晕了过去,被人拖回了房内。 门外踏进一个脸色不是很好,甚至阴冷到让人颤怵得男子。 腰间束一条黑绫长穗绦,外罩玄黑金线云锦衫,鬓边垂下两条青丝,原本细长温和的双眼现在满带煞气,不寒而栗。 “夜风……”看到裸着上半身惨不忍睹浑身是伤趴在床上因为痛而一直哼哼吱吱不醒的夜风,黎柯眼中满是担忧,甚至带点狠历,压住心里要去杀人的冲动。 床上的夜风,昏迷不醒,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因上过药而减轻,反而因着药效发挥更加难受发热,头发汗湿,额头都是细汗。黎柯坐在床头用手帕帮他擦干汗水,五指紧紧握住他的手,拿了起来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叹了口气,小声地说,“你傻吗,你爹打你,你不会躲开吗,为了我硬撑着被打成这样,要是你爹更加生气控制不住力度打出一个好歹,你就完了知道吗,傻夜风。” “来人,抬唐公子回府。”黎柯沉声道,门外进来两个抬着架子的黑衣人,他们小心搬动夜风,几人在暗夜中悄无声息消失在护国公府,只留下房间昏黄的残烛照影。 黎柯为夜风上了秘制创伤药,是南安国秘药,虽然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药效极好,夜风用上几天基本可以痊愈,不过伤还是要慢慢养的,那就让唐林多紧张几天,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混账,半夜被人掳走,护国公府的人都是废物吗,公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掳走了,换着其他人想杀人灭口,全府没一个可以难逃一死,尽快加派人手,府内的侍卫再加多三倍。”唐林今早就听到夜风院子里守着的人昨晚都被不知不觉中下了药,早晨才醒来,昨晚照看夜风的大夫告诉他夜风不见了,这让他一早就有点血气攻心,他怕是皇权之争有人挟持夜风,让他自乱阵脚。 唐林想着等几天,等抓走他的人来找,就是这几天让唐林废寝难安,后悔把他打成这么重伤了,那伤口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会发炎症的,忧心重重。 一辆华丽的马车跟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护国公府门口撞在了一起,四匹马碰撞后嘶叫起来,马腿前拼命蹬着,赶马车的马工拉紧纤绳,拉住受惊的马,马车内的人被撞得眼冒金星。 “哪个不长眼的找茬到本少爷头上,敢撞我的马车,我不下车弄死你丫的。”说着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公主!小心!”子若连忙将在马车内被颠簸起伏差点撞出去的公主护住,才没让她摔下去。 刘在生走下马车,捂住被撞肿的额头,来到另一辆马车前,大声道;“你的车撞到我了,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公主,明明是他的马车先撞过来的,他恶人先告状!”子若被外面在叫嚣着的人无耻的行为气到了。 “子若,我们下去看看是哪一个这么无耻。”容静拉起子若走了出去,站在马车上,看着这个穿着华贵,像用钱堆出来的富家公子,样子还算端正过得去的男人,手拿着一把纸扇,正指着他们的马车,“哦~原来是你,你是不是叫刘在生?” 刘在生肆无忌惮不加掩饰地看着面前这个俏丽可爱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脸上薄施粉黛,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官宦小姐,“哈,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是谁?” “我是容静公主,见到我还不行礼?”容静看着这人一直用打量的目光看她,跟个登徒浪子似的,就有点生气了。 公主?夜风的未婚妻?啧啧啧,都追上门来了,夜风都无福消受啊!刘在生督了她一眼后,没再看她,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了护国公府。他上次被黎柯打成重伤,卧床了这么多天,终于才恢复了一点,就迫不及待来找夜风诉苦了,他这是因为他才被人打成这样的,怎么也要夜风请吃一顿大餐才行。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公主是金枝玉叶,你一个官家子弟的,端什么架子。”子若走上前就想拉住他,被容静扯了回来。 “算了,他是唐公子的朋友,我们就不要跟他吵了,我们进去吧,唐伯母看到我来了,肯定很高兴的。” 容静可是听说了唐夫人身子不舒服,她来探望一下的,也好偷瞧一下唐公子。 大厅上坐着唐林,样子似乎有点惆怅,拿起了茶杯看着远处直皱眉头,连他们两个进来了,都没发现,还是刘在生叫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唐伯父,你怎么了?眼神飘忽,可是出了什么事?”刘在生奇怪得问他。 唐林看着后面徐徐而来亭亭玉立的容静公主,更加惆怅了,这个儿媳妇他可是很喜欢的,可是想到夜风这样,他又叹了一口气,夜风这个逆子做出逆天伦理的事情让他很是失望,“哦,没有,你怎么跟公主一起来了?” “门口遇到的,跟他不熟。”容静抢道,“我听说唐伯母身体不好,我来探望一。” “嗯,去吧。”容静对着他作揖一下,转身以为出去,却听到了夜风今天不在,有点失望。 “唐伯父,夜风在风院吗?”刘在生问。 “那个逆子不在家,不见了,我也没找到。”唐林气急语气带点怒气说。 “哦,这样吗,我去找找他吧。”刘在生心想,肯定是跟黎柯在一起吧,啧,真的逍遥快活就不管朋友了,妄我因为他被打得怎么惨。 唐林没把那些事说出来,只是摆摆手,让刘在生自己去找一下吧,不是被人掳走,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八成是被人掳走要挟了,只能等人来信息,他干着急也没用。 刘在生走出了大厅,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该不会跟黎柯上了床了吧,这么久没见,早就干柴烈火了,一边越想越好笑,笑了出来。 容静跟在他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喂,你是不是知道夜风在哪?” 刘在生转头皱眉看着这个娇小一点的女孩子容静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容静顿时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告诉我可以吗,今天我今天特意想来见他的。” 刘在生恶劣一笑,“他啊,现在可能正在跟人卿卿我我呢?” 容静以为他开玩笑的,不相信,“你因为刚门口的事情,然后骗我的吧?” 刘在生耸耸肩,“你相不相信你的事,夜风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他喜欢的人,现在人家回来了,肯定是恨不得粘一块了。” “是谁?”容静带着一丝哭腔。 “这可不能说,你可以以后问夜风,他会很乐意告诉你的,我也劝你,长痛不如短痛,放弃夜风吧,夜风是一个专情的人,但是专情并不会用在你的身上,京城里多的好人家,你叫皇上给你再相看过好的驸马吧。”刘在生也有些不忍,只好劝她一句,谁让夜风不喜欢女人啊。 容静再伤心难过也还是先去了唐夫人院子了,探望了她,跟她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宫了。 药效很快就起了,夜风很醒了过来,一醒来就看到坐在他床边的黎柯,有点惊讶,再看了一下房间,这是黎柯府里的房间。 黎柯看到他意外的眼神,笑着说;“怎么?很意外吗,转眼就回到了我这里。” 夜风点点头;“你昨晚半夜去把我带过来的吗?我爹没发现?” “你爹今早才发现的,你怎么不躲开,你爹把你打成这样?” “我这不是想着打成我重伤,就当给我爹出气了,然后看我要死不死的有点愧疚之心,可能就答应我们一起了呢。” 黎柯眼神复杂地盯着他背部的伤,夜风趴着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傻夜风,你爹打了你还是一样的不答应,你爹的态度很明显了,我们以后的路就更难了,你能继续坚持下去吗。” “能,为什么不能,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踏上这条皇权之路,我爹以后肯定会理解的,他说过这辈子唐家只忠于皇上,如果你当了皇上,那我就只忠于你,这是我爹给我说的祖训,那我也说给你听。” 黎柯看着这个纯粹只为他一个人的夜风,又心疼又是好气。慢慢翻身上了床,跟他躺在一起,转头看着夜风,眼里满是柔情,笑着说,“夜风你说,以后我们两人能相守到白头吗,就跟其他的老夫妻一样,做一对老夫夫。” “肯定能,我挪不动,你过来靠近一点点。”夜风讨好地对他笑笑。 黎柯哧了笑了一下看着他叹息又是宠溺,“你这个傻瓜。”两人一个躺着一个趴着,都侧过头,四片嘴唇贴在了一起,温柔细腻地吻在了一起,吻了一会就放开了。 夜风看着他眼底的青色,问“你昨晚没休息吧!” 黎柯还是笑笑,“嗯,守了你一夜,就怕你发烧。” “马上,给我闭上眼,一起睡......”最后一个字音咬得又清晰又暧昧。 “好。”闭上眼睛后,很快他就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也只有在夜风身边才能好好地安心睡过去。 就这样夜风看着他的精致的睡颜跟带点苍白的颜色,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不腻,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伤好后我带着夜风黎柯去打野发育吧,嘤嘤嘤 ☆、假意逢迎 这几天夜风一直躺床上静养了几天,只能勉强站起来,走几步。 这时候夜风扶着墙在走廊里走了起来,一手扶腰,一手扶墙,不小心跨步大了一点, “啊!”就惊叫一声,还好现在没人,这幅模样哪里有平时威风凛凛的气势,有点傻不愣登的指不定被认识的人笑呢。 转角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迎面走来一个脸上挂着温柔笑容,修长的桃花眼微眯着穿着紫色华锦长袍,玉簪束冠的高挑男子,黎柯生的极是好看,一举一止都从容无比,隐约能看出一丝王者之气,只见他一步一步无比优雅从容的向夜风走来。 嗓音带着点清幽,笑着说道,“今天好点了吗?”伸手将夜风的腰扶着,托着他的手臂走出了走廊,来到了花园里。 “好点了吧,你那个伤药真的效果很好,我还以为这一身的伤,不卧一个月床是下不来的了,现在才几天,我就可以走路了。”夜风缓慢走着,手紧紧攥着扶着他腰间的那只修长却有力的手,兴致勃勃说着。 “那药我给你准备了许多,以后带在身上,以备不防之需。”黎柯的目光平稳柔和, “嗯,柯儿,我爹有在外面找我吗?”夜风这时候担心地问,毕竟自己无缘无故消失了,他爹肯定会大发雷霆了,很不得三尺刮人吧。 黎柯抿着唇,眼睛闪过一丝利光,“你爹,他没有找你。” “这样啊。”夜风抬着头,眼中复杂,他爹气还没消吧,过两日要不要回去看看。 “嗯,你养好伤回去看看吧,大夫说,你这伤就算能走也不能多久,我扶你回去吧。” 黎柯蹙着眉,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有点逃避着,越讨论这个问题,夜风就会越痛苦,他爹不同意,是他们两人现在之间很大的麻烦,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先这样,装不在意。 是夜,吃过饭去,黎柯帮夜风擦清爽身体,就有暗卫敲门通报。 黎柯起身打开一点房门,恢复冰冷没有温度的气息,看着恭敬站在房门外的一名暗卫,眼神一凝,“何事?” “主子,安妃娘娘带着暗卫安正统领跟毒药师安沛来了,现在在大厅。”暗卫低着头说完,他感受着他主子身上冰冷的气息,不敢多言,说了该说的就站在一边了。 “既然来了,去看看吧。”黎柯一掀长袍,脚步稳健大步走了出去,一路来到大厅上。 前厅坐上上首的是一个略施脂粉就五官就已经极好看了,清丽出尘十分自然,气质清冷如仙的安妃,她就是靠着这份气质在皇上身边得到了多年恩宠,好一副不争不抢,人间仙女的模样啊,怪不得皇上就没有怀疑过她。 左边站着很久没见的安沛,也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只是身上的气息带着邪气,黑衣蒙脸的,露出锋利的眼睛,只有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柔和一下,看起来就很奇怪。 右边笔直站着的安正,五官雕刻锋利,有棱有角,长得还算端正,对他也是很恭敬,也许就只有安正看起来正常一点。 安妃一看到他,脸色就更柔和了下来,露出慈母的笑容,“柯儿,母妃这么晚打扰你了,实在是母妃想来看看你,都好几天没见过你了。” 黎柯坐在下位,对她点点头,“嗯。”端起已经放好在桌上的茶水,斟了一下茶盖,喝了一小口。 他的母妃,每一次来都是劝他恢复身份,看来这次也是如此了,想到这里黎柯不由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安妃。 安妃慈爱的脸上还是笑语晏晏;“柯儿,母妃想着明日就跟你父皇坦白,你父皇最近身体不好,我都很少能见着他了,我想说件喜事给他听听,让他高兴高兴。” 高兴?母妃你确定是高兴而不是气炸?自己身边的一直以为是一个柔弱女子的枕边人,忽然有一天将这个惊天之作说给他听,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被耍的一个,如此心机,皇上他又怎么不得不防。 “皇上那边,你有把握?”黎柯回道。 “你父皇身体不好了,现在三皇子死了,他需要人抗衡二皇子,你弟弟容月他还小,你父皇他不可能把月儿推出来当这个矛子,如果你回来了,你就是可以对抗二皇子的人,而且你父皇本来有意月儿,不喜二皇子,他肯定会钟意你,我的柯儿又好看又聪明,这江山要是在你手里,我才放心。”安妃在说到皇上身体不好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瞒。 “母妃,皇上是得了什么病?有安沛在你身边,皇上如果是小病,随便小药方还治不好吗?你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对皇上做了什么?”黎柯两条秀眉皱了一下,眯着眼睛,原本冰山的脸更是带着丝丝凉意,他心头为他并没谋面的父亲悲哀,坐上了皇位得到了什么?皇子之间斗得你死我活,后宫女人之争,假意逢迎,还是尔虞我诈,成王败寇之境,晚年被算计不得知。 “没...没有,柯儿,你父皇的确是生病了而已,人老了总是有点小病小灾的,所以说他知道有你这个皇儿,他肯定会很喜欢你的,明天你就进宫,母妃都安排好了。”不容拒绝的语气,安妃端起茶杯掩饰般喝了一口,尖锐目光一闪而逝。 这般动作掩饰着什么,真的是越掩饰越是真实,黎柯心中嗤笑一声,他母妃何以大胆,简直大胆,果然是做过小国公主的人,计谋策略,在宫中后妃中谁人敢阴害她,想必刚下手,回头就被她阴回去了,要不是知道收敛一点,皇上现在可能已经防备她了,哪里还敢宠着她。 “既然母妃都安排好了,我还可以拒绝什么,反正早晚还是要去的。”黎柯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感。 安妃还是满意地点点头,听话就好,这都是为了他登上皇位做好了的准备,天下谁能忍受得住万人之上的权利,包括她自己,也想做后宫中最后的胜利者。 他想,也是该恢复了,三皇子已经解决掉了,二皇子吗,也就有点小聪明,四皇子他可是听说,流放途中遇袭,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生的几率好像很大,毕竟他可不能看轻四皇子这个人。 恢复身份,才能将人全部引出来,一次性解决掉就好了,他并不想等太久了。 “既然母妃事已经说完了,那请回吧,现在已经夜深了,被人知道出宫了可不好,我也要去休息了,明天才有精力面对皇上。”黎柯说着站了起来,直视着坐在上首的安妃,拱了拱手作揖,关心的语气说着不礼貌的话语,礼仪十足,让安妃挑不出错,就是听到这话不舒服。 安妃清了清嗓子说;“我听说护国公的公子在你这里?” 黎柯掩去眼中不耐道,“是的,他受伤了。” “受伤了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要在你府上?”安妃继续追问。 “我跟夜风从小一起长大,他气到他爹,被他爹打了,我收留他在府上有何不可?”黎柯继续低着头道。 “那怎么睡在你的房间?” “方便照顾。” “我可是听说那个唐夜风是一个断袖之人,你跟他走这么近,他有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安妃的一连四问,已经让黎柯不耐烦,甚至听到最后他诋毁夜风的时候,心头就有点恼火,眼中闪过阴寒,冰冷冷的说;“母妃,你这是怀疑我?” 安妃眼神闪了一下,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就好像一直不会变脸一样,笑容在脸上都没停过,看久了有点视觉疲劳。 “柯儿,母妃只是关心你,你也知道他是......”安妃苦头婆心继续说,还没说完就被黎柯岔开了。 “母妃,回去吧,很晚了,被发现不好,先回去吧。”说完眼神督了一眼安正,嘴角一勾,轻笑一声。 安妃脸上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看了他一眼后,带上安沛安正两人一起走了。 黎柯站在大厅上,沉思了一下,冷眸如寒冰,晃动了一下衣袖,转身就隐匿在黑夜的走廊里。 ☆、隔岸观火 离岸自从在雅竹楼见到那个男孩后,就一直心痒痒,像一只小白兔,真可爱,一惊一乍的,让他起来了逗弄之心。 每晚入睡都想到那双哭红的杏眼,红润的嘴唇,还有眼里那一丝倔强。 离岸隔了两天再去问雅竹楼的妈妈,得知,唐夜风把那个小倌包了起来,基本夜夜都会过去小倌房间。 离岸有点失望,毕竟唐夜风玩过的男孩,再喜欢也觉得有点脏。 自那以后,离岸也没再去打听那个男孩,只知道名字叫做温馨,名字也很有深意,这人的家庭之前肯定很美好温馨的。 待到小主子回来后,一直跟唐夜风一起,两人行为举止亲密,在离岸眼里他们两人肯定还有其他关系的。 不过主子的隐私不是他可打听的。 就是想到唐夜风跟小主子关系亲密,那雅竹楼里的小倌,他又如何处置,如若被小主子发现,那小主子会饶过温馨吗,必定会是一个死字的下场。 这事因为三皇子的死,一忙便忙了好几天,待他想起之时,心里只觉糟糕了 。 当晚他就再次去了雅竹楼。 “温馨,你今个给老娘出来接客,你是我用银两买回来的人,不能白吃白住,唐公子给的钱已经不够了,也好久没来过了,你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一个老妈妈气不过,推搡着温馨。 怕他不肯自愿进去接客,像上次那样咬伤客人,一边骂他,一边打他。 有一个健壮男人拉着温馨在二楼走廊上,温馨挣扎起来,死都不肯进去。 “我不接客,死也不接,我被后娘卖进来的时候,我没同意过。”温馨梗红着脖子,怒道。 老妈妈又是一把打过去,“不接?不接我就帮你绑起来,扔上那些客人的床上,喂你吃情药,虐你几天几夜,让你心甘情愿接客。” 老妈妈用殷红的指甲捏住温馨俊秀的小脸蛋,看着这双倔强又委屈愤怒的眼神,笑了起来。 “你是自己愿意去呢?还是按我说的,绑起来,喂你吃药,让你像狗一样求着别人上呢?” 温馨嗔目切齿,吼着,拼命挣扎起来:“我!死!也!不!接!客!” “放开我!” “好啊,不接是吧。”老妈妈怒气爆发,指着拉住温馨的男人说,“大壮,给我帮他按着这里打,不要打脸就行,真以为我雅竹楼白给钱了吗。” 温馨在男人松手的时候,就扒拉着栏杆翻过去,直接往楼下跳。 这时候刚进门的离岸看着就在眼前坠落的人影是他今晚要见的人。 他往下掉,离岸心头猛颤一下,飞身上前将离地一米的温馨抱在了怀里。 温馨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甚至满脸都是眼泪,看到这里,脆弱如白纸的温馨,让离岸心生疼惜。 “温馨?”离岸试探性叫他,没有回应,人似乎吓晕了。 离岸抬头看向四米高的二楼栏杆上,一个老妈妈跟一个男人正趴在上面往下看。 看到是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袍英俊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阴翳,狭长幽深参着怒意的眼睛盯着他们。 蕴含着浓浓不满怒意的语气问,“谁推他下楼的?” 老妈妈惊恐摇头,这男人凶狠的眼神看着她,寒意阵阵从脚底涌上心头。 离岸抱着温馨踏上二楼,步步逼近老妈妈。 老妈妈腿肚发颤,“不是我,他自己跳的。”身子往后面的柱子贴去。 “把他的卖身契给我,我可以不追究,不然……”离岸停顿了一下,声音只有他跟老妈妈听到,“我不介意拿你偿命。” 老妈妈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因为他身上的气势可以捏碎她。 “我给,我给,我现在就拿给你。” “我跟你去拿。”离岸怒道,“走快点,没看到我怀里的人还没醒吗,醒了再被你吓哭怎么办!” 老妈妈在他恐吓的眼神中,从柜子里抽出温馨的卖身契递给了离岸。 离岸拿着卖身契撕掉,心安理得地抱着怀里的人儿走了。 离岸坐着马车来的,今晚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做了一场英雄救美的事情。 怀里的人一直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头深埋在他的怀里。 离岸鼻子里嗅到温馨身上的清香,双手把他抱得更紧了,手安抚着他的背。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慢一步,温馨就会出现意外,他肯定无法原谅自己,他早就应该在前几天去找温馨的,因为事情忙,忘记了。 “温馨,你怎么这么招人惦记啊,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惦记到现在了。” 他还是没忘掉温馨,他这次来原本打算救他的,他不知道他的小主子会不会为难他。 唐夜风可是包了温馨许久,夜夜探访那种。 想到这里,离岸眸光寒冷,温馨到底……是不是干净的? 他如果真的不干净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嫌弃,不应该这么宝贝地抱在怀里。 可是怀里的人香香软软,他舍不得扔,离岸脸色纠结起来, 怀里的人这时候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他不是应该死了吗,不死也应该很痛才对,为什么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痛,还有……这个抱着他的人是谁? 温馨睁着眼,头还是埋在这人的怀里,那人也没发现他醒了,他是要继续闭眼,装晕还是该醒来。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头上传来一道深沉温柔的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到底干净还是不干净,我好像都不想把你扔掉。” 伴随着一声叹息。 温馨在这个温暖的怀中不敢抬头,他选择了闭上眼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心脏猛跳起来,心里难受。 这人说他不干净……其实也对,他就一个小倌,进得了这种地方,还能干净到哪里去。 这人又是谁,为什么救他?他好想抬头看这人一眼,可是他不敢,现在到底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男人身上一股麝香味,一路上闻着,让他鼻酸苦涩,这味道好好闻,让他的心感到一股安稳踏实平静。 “大人,到了。”赶车的马夫停车后告知。 离岸抱着他下马车,他很瘦,很瘦,夜色中,温馨的小身板几乎嵌入了离岸高大的怀里,融为一体。 看守大门的下人连忙拿着两个灯笼照路。 离岸将温馨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 温馨似乎是自然反应,身体蜷缩起来,这是缺少安全感的动作,离岸心里更加难受了,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不一会大夫过来给他把脉。 离岸有点担忧道:“大夫,他怎么还没醒。” 大夫:“只是吓到了,很快会醒,这位公子长期营养不良,身体羸弱。” 离岸又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尽快恢复好健康?” “吃食营养丰富就可。” 离岸点头,琢磨要把温馨养好:“嗯,我这就叫人去熬药。” 离岸把大夫开的药叫下人去熬药,送走大夫后,他坐在床前。 温馨的眼睫颤动着,眼珠转动了一下。 睁开水雾茫茫的双眼,眼里都是不可思议,是他,居然是上次当着唐公子调戏他的男人。 眼睛蹬得如铜铃,怔怔看着离岸。 “请问恩人贵姓?” “我叫离岸。”离岸看到他醒来,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你醒了,可有不适?头晕头痛吗?” “没有。”温馨摇头,眼睛看了一眼房间布局,不像客房,还有刚才被子上的味道,明明跟这个男人身上味道一样的,这是他的……房间吧! 男人长得很好看,是深邃五官俊朗,剑眉星目的,甚至身上有股庄严肃穆之势。 男人只是对着他姿态放低了,不然一个冷哼,自己也许也会被吓得不敢噤声,哪里敢跟他对话。 “你今天为何要跳楼?”离岸捉过他的手腕,往前一带,不让他往床角缩,“你不要怕我,我不伤害你的。” “他们逼我接客,我不愿,宁愿死。”温馨眼里带着恨意,咬牙说。 “以后没人逼你了,我把你的卖身契撕掉了。”离岸顺势搂住他的腰,直接抱在怀里,他喜欢抱着温馨,小小的身体让他有了满满的保护欲。 “以后我是自由了吗?”温馨愣住了。 不知道是被他说的话愣住了还是清醒着被人抱在怀里鲜明的感觉愣住了。 “嗯,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吧。”离岸笑着说。 温馨更加不可置信,双手挣扎着要起来,“谢谢你救了我,我睡客房就可以了。”站起来鞠躬道谢,“我怕弄脏你的床,这是你房间吧,我身上脏。” 他其实身上没有脏东西,他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小倌不配睡人家的床。 离岸一听这话就有点寒冰凝结,脏?他那里脏了,脏了就去洗个澡,谁允许他去其他地方睡的,微眯着眼看着他,“就在我这里睡,其他地方不准去,脏了就洗澡,洗干净就不脏了。” 温馨再次愣了,这人是一定要他在这床睡,那他呢,要睡哪里,难道是两人睡一起? 想到这,温馨耳朵脖子红了上来,更加觉得不合适,他没跟男人睡过,如果这人真的强制他,他该拒绝还是接受? “那你睡哪?” “睡这。”离岸拍拍床。 “我……”温馨一时语结。 离岸一脸正经,没觉得一起睡不好,反正迟早是他要睡的人儿,先让他慢慢接受起来而已,“先洗澡,再睡。” 下人打来了热水。 屏风后面,离岸站在一旁,温馨站在浴桶边,有点别扭道,“你能出去吗,我自己洗就行。” “嗯。”离岸不情愿地走出了屏风外,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音,然后一件件衣服搭在屏风上,最后听到一声入水声,还有涓涓细流的水声。 离岸镇定耐心地等温馨洗完,拿过准备好的里子帮他放在屏风上,“衣服我给你放在上面了。” “嗯,谢谢……”温馨小声回应着。 温馨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在屏风外,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屏风,他在里面脱光衣服沐浴,那他呢,是正人君子般坐着,还是浮想联翩我这里的场景。 温馨还是不明白这人的意思,是把他当金丝雀养着图个好玩还是真的喜欢他。 ☆、夜风欺负过你吗 温馨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里衣,身材纤瘦,眼神带着点怯生和羞涩,抬眸看向站在床边的离岸,他有点进退两难,真的要一起睡吗? 离岸今晚从救他再对他如此温柔的表现,让他差点忘记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眼里的戏谑跟玩味。 这人是不是瞧着他好玩,故意逗他的。 男人深邃的星眸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过来。” 温馨一步步挪过去,蹙着秀眉,垂着眸。 “怕我?”离岸轻笑. 温馨摇头,“没。” 离岸笑了一声,大手一捞把他推倒在床上,手心摩挲着他的后背,一路扶下去,很瘦,尾脊骨异常突出,白皙的脖子往上都是泛着红晕。 在他怀里的人儿紧紧抓着他的襟口,紧闭着眼,脸紧绷着,看起来很紧张。 离岸轻轻拍着他微颤的背,柔声道;“放轻松点。” “唐公子对你好吗?” 温馨不明所以,整个小身板紧贴着离岸健壮厚实的胸膛上,让人莫名燥热;“好。” “唐公子欺负过你吗?”他的声音有种穿透力,不得不回答他。 “没有,唐公子人很好。” “没有就好,他去找你都干什么的。” 温馨感觉他就是在拷问自己,整个人被他擒在怀里,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温馨抬眸就撞进了离岸的深邃眼瞳之中,仿佛吸引人的魔力强大,让他不敢造次;“唐公子是好人,他来只是听琴聊天。” “嗯,信你,睡吧,以后就在这里吧。”离岸拉下帐幔,抱着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在想,既然温馨跟唐夜风没有关系,那么以后也只能跟自己有关系了,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温馨不敢动,窝在他怀里,呼吸着属于他身上浓浓的男人的气味,有点目眩。 嫣红的小嘴呼出热气,紧闭眼睫一颤一颤,像把扇子,扇进离岸的心里。 大手捏起他的下巴,一个吻贴在了温馨的光滑的额头上,下巴还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睡了。 温馨在忐忑,无措的气氛中,度过了不知道算煎熬还是心惊的一晚上,煎熬是他睡不着,这人好奇怪,心惊是他发现男人睡着后发生的自然反应,炙热地抵在他隔着薄衫上。 他一晚在男人热情的怀中,在自己制造的燥热中度过的,身上闷出了一层薄汗,显得更加难受了。 * 夜风看着他出去后没多久回来,眼里都是寒光,身上寒气也甚,难道是今晚来的人,惹怒了他。 待黎柯沐浴出来后,夜风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心情不好?” “嗯,我母妃来了。” 黎柯洗漱过后,穿着绸缎的白里衣,垂着一头半湿的青丝倚在床柱上,垂着眸,无法看清思绪,但能看出,他今晚心情不好。 夜风的伤在背,治疗了几天,坐着已经是没问题的了。 他拿起床头柜的棉巾,结实的手臂揽过黎柯的腰把他固定在怀里,用棉巾将半湿的头发擦干水分。 夜风明白安妃的动机,“是要你进宫吗?” 黎柯懒懒地靠在夜风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间,涙气布满在眼里,他只有在夜风看不到的地方才会露出真实的情绪。 “嗯,明天。”黎柯顿了顿一语不发。 夜风也不急,他愿意说自然会说,他静静地用手将黎柯的的头发擦干,撩过瀑布一样的青丝,放在一侧,对着那截白皙修长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 “柯儿,我希望你做皇上,又希望你不做。” 语气虽极力掩饰平静,却能听出惆怅的情绪。 这话让黎柯心里颤了一下,窒息感渐涌上心头,闭了闭眼。 是啊,以后还能这样吗?做皇上真的好吗?他仿佛觉得要失去夜风般,皇上就不能再为所欲为了,恐怕他们的关系一被知道,有多少人会想夜风死 “我也宁愿只做一个普通人,不过,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皇上他可能命不久矣了……”黎柯说着,语气平缓中透着些许的虚弱跟凉意。 这句话让夜风发现宫廷上又增加了一层沉重的阴影,皇上一死,那么,接下来就是权力之争。 皇权至上并不是最后的道路,而是另一条深踏白骨血深路,皇上哪有这么好做,他们想要一起哪能这么容易如愿,一但踏上这条路,他们注定可能走不到一起。 他们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去面对,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而已。 夜风抿着唇,半阖的眼睑下,透出的冷冽幽光;“既然都是要结束的了,尽快结束了也好,你有事必要时候一定要说,我不是没用之人,你一直都是自己承担着所有。” 黎柯笑笑,他只是不想夜风牵扯太多这些。 “谁说你没用了,过段时间,大有用处呢,你如果回去护国公府,让你爹注意一下刘运元,陈鸿的动静,他们最近跟二皇子走得很近,我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招兵买马了。” 刘运元跟陈鸿这两位将军,只是比唐林低一品,他们是皇上留在皇城里带领着城里的士兵护卫,不知道二皇子用了什么方法两个一直忠直的人为他所用。 不过没所谓,只要他一造反,后面的事情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夜风轻笑;“你明天进宫,我就回去找我爹,这次打也打过了,总归心平气和听我说话的。” 黎柯正看着前方桌子上的烛光发愣,听到他的话终于回神。 黎柯转身抱着夜风,心里发闷,埋在他怀里时候微微喘了一下 “夜风,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不得为了自己的使命反目成仇怎么办。” 夜风反抱着他,黎柯他表面做事狠辣,甚至对别人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他面前总会露出脆弱的一面,他一开始对自己的患得患失,都来源自这个荒唐的身份给他带来的不安感。 大手在他的后背顺着;“明天还要养精蓄锐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睡吧。” ** 翌日一早。 黎柯换上一袭冰蓝长袍,不再是玄紫色,虽还是给人感觉冰冷,脸色不易近人,但至少不会觉得反差异常大。 他穿着华丽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金冠,眸子中目光如月光般清冷,那种从骨子里淡漠一切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天才微亮,黎柯打开房门,门外早已有暗卫在此等候多时。 “主子。”齐刷刷地恭敬地跪下,均是体魄彪悍,手里握有长剑的暗卫。 “嗯。”黎柯面无表情说道:“走吧!” 上了门外早已准备好的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马车在路人稀少的路段上缓缓行驶,格外引人注目,早起叫卖的商贩们纷纷驻足观望。 马车后面跟着十来个面无表情冷洌的护卫,马车门前还挂着两盏灯笼,红黄色的明光在天还没大亮的街上,恍如鬼魅出行中的鬼火,隐隐约约飘着远去,让人心中一凛。 “主子,小主子已经来到宫门前了。”安正恭敬地向安妃禀报。 安妃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自己的眉毛描上一笔,模样一如往昔美好,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 听到黎柯到了之后,脸上露出笑着,勾着唇,让原本艳丽清纯的模样如同罂粟花般潋滟妖媚。 “来了便好。”她站了起来,身边的安正低垂着头将她扶着。 “近来皇上龙体抱恙,连上朝都是隔两天上一次,底下的百官着急了啊,一个个的病急乱投医,站二皇子的在多数,少数站黎丞相派的。” 安正静静地听着。 安妃嗤笑一声,仿佛对那些人不屑,“二皇子,哪有我儿好,待我儿登基之后,那些二皇子派的,通通得死。” “还有那个自作聪明的姚妃。”安妃脸上带着笑容,笑容背后却是充满杀机。 ☆、赐封睿亲王 “陛下,安妃娘娘来了。”有太监在殿内禀报。 皇上因为病了这么久以来,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宇轩昂,神气十足的模样了,雪鬓霜白,宛如风前残烛,脸色因为病了后惨白,殿内还伴随着沉闷的咳嗽声。 “请她进来吧。”人越上年纪就越想念从前,尤其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对不起安妃三母子,怕他走了之后,日子不好过,他已经拟好了遗旨了。 “皇上,臣妾来看你了,身体可还好些了?”安妃一进门就快步走到龙床前,缓缓坐下,在听到皇上咳嗽起来,还帮他顺了顺气。 如此温柔体贴的安妃,皇上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病了之后身体枯槁了许多,但眼睛依然锋利无比,还蕴含着无穷威严。 “爱妃,你受苦了,委屈你了,朕可能就不能再好好护着你们了。”皇上强打着精神说。 “皇上,臣妾不苦,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安妃满脸悲伤,两行清泪滑落眼角。 这般隐忍着流泪的模样,我见犹怜,皇上把他拥进怀里,长叹一口气。 安妃在他怀里,只有一丝的伤感,很快被自己内心的欲望抹得一干二净了。 “皇上,臣妾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安妃在他怀里抬头,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泪眼朦胧。 皇上看到这,心头紧了起来,这该死的样貌,如果他死了,这般模样肯定被人垂怜,他竟动了让安妃殉葬的心思。 “安妃,你说,朕能答应的都答应你。”皇上温声说。 “还记得当年我在景华寺生产的事情吗?”安妃挣开他,站了起来,跪下来了。 “嗯,记得,当时朕在外带兵打仗,让你受苦了。”看她跪着,连忙叫她起来,“你先起来,有事坐着说。” “不,让臣妾跪着说完吧。” “皇上可还记得黎丞相夫人也是跟我一起生产的?”安妃咬着唇说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皇上倚靠在床头,听她一说,回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皇上,臣妾做了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容家的事,请皇上原谅。”安妃低垂着眸,跪着匍匐在地下。 皇上听到这里只觉大事不好,皱着眉头,势利的眸光含着寒气射向跪着的安妃,似乎在等她接下来震惊颠覆自己对她想法的话。 “什么事?” “当年我生的是一个皇子,现在便是黎丞相之子,我把他们两人调换了。”安妃继续颤抖着说,“我如果不这么做,我的孩儿就没命了,当年你不在我身边,我没有能力,只能把皇子跟黎丞相夫人生的女儿调包了。” 言下之意说,我也是被迫无奈,如果不这么做,他们没回宫就可能死了。 皇上听到这里,眼睛瞪得如铜锣,看向安妃,一脸不敢相信,安妃心机这么深,还是一直都骗他?他突然就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 “为何现在才告诉朕,十八年,你骗了朕十八年。”皇上大声吼道,气喘咳嗽起来。 “臣妾怕你怪罪我做出了如此慌缪的事情,我已经跟他相认了,皇上你要见他吗?”安妃问道。 在沉寂中,皇上的呼吸渐渐仓促。 安妃依旧跪地,不动,抬眸满是泪眼婆娑,精致的妆也哭花了,惨惨戚戚的模样,让皇上的心猛地像被根细线牵动了下。 “皇上,臣妾知道这么做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可臣妾没有能力保护他,我不能让自己的皇儿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被人迫害。” 她看着皇上脸色变得惨白。 她更加将自己哭得摇摇欲坠,她知道皇上没发怒,他心软了。 “以前觉得他待着丞相身边,我便放心了,丞相待他如亲儿,教书识字,活得无忧无虑,我心里就放心了。 我就一直没有说出来,怕他继续遭到歹人伤害,皇上还记得之前他跟唐将军的儿子被刺杀吗,臣妾当时差点就晕过去了,我的皇儿命苦,我已经对不起他了,让他流落在外,我每到夜深都想起他,想着告诉皇上,可是臣妾只有皇上你,我保护不到我的皇儿。” 安妃这时候拉着皇上的龙袍袖口,哭得喘气哭得伤心欲绝,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皇上这时候也回神,用力将她拉起,安妃顺势坐上了床,抱着皇上,埋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般,只认为她的单纯,不是那种心机深的人,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保护。 虽然隐瞒了十八年,可是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他眼睛都亮了,这个皇子也许比二皇子还好些,毕竟黎丞相教出的儿子,他之前就听说过是一个聪慧,性情好的人,而且跟唐林的儿子很要好,就是连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他的那边。 皇上想到此,便问;“那个孩子现在在哪,是不是来了,你来找我说这时,肯定是把他带来了是吗?” “嗯,我看着皇上你的身体状况,想让你有件喜事开心一下,也许心情病情就会好些。”安妃抬起清水般的眸点点头。 “那便让他进来吧。”说完皇上直接拿起布帛捂着嘴咳了起来,他今天情绪波动很大,心口闷着一口气,直接就咳出了血了。 安妃看着他满脸担忧;“皇上......”皇上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快去带黎柯进来。 安妃不一会就走出来内门,带着一个穿着冰蓝长袍,竖着金冠,面冠如玉,眉目如画,眸如辰星的谪仙少年。 眼眸带着冰冷,紧抿着的唇,让他看起来深不可测。 皇上从他进门后一直打量着他的模样,七分像安妃,但是眉眼间像他们容家人,冰冷的眼眸里深入眼底的冷漠感,这是一个帝皇都未必拥有的无情,比容家任何一个都有过之无不及。 心里微微惊讶,黎丞相教出来的人,怎么会差,让他原本犹豫的心更加坚定了,之前犹豫着他如果死了,容月还小,那么江山交给容月手里,那势必不长久,他怕被某些权臣控制年纪小的容月。 原本以为能看到容月长大的,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一天天衰败了,他知道他肯定是前期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苦于害他的宫人好像任务完成后自杀死了,他也没有证据,找出是谁做的,不过也知道一个大概,他一死谁得益,谁最想坐这个位置的就是谁了。 皇上平静道;“叫什么名字?” 黎柯漠然地掀起之前垂下的眸,长长的睫毛微翘,看向皇上的神情不卑不亢,甚是傲然;“黎柯。” 皇上笑了笑,可是搭配他苍白的脸色,有点诡异;“今后你就叫容柯,不在是黎家人,你是我们容家人,有着容家人的傲气甚至淡漠,你没有黎家人的隐忍,这个连黎丞相都无法教出来。” 黎柯挺直着脊背;“谢父皇赐名。” 皇上看到如此识时务的儿子,眼里都是笑意;“好好好,朕上朝就在朝堂就给你恢复身份,赐封号为睿亲王。” * 今天的朝堂之上震惊满朝野,就是皇上宣布了一位流落在外的皇子,还把一切归咎为蒋妃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这个理由只是搪塞史官而已,真正的个中缘由,明白人都清楚。 黎丞相心里原本听到这个消息有点疑惑,原本已经够浑浊的一趟水,再多一人,那就更加复杂了。 当他在看到黎柯一步步地走出朝堂之上的时候,心里咯噔起来,眉头紧蹙,寒意从脚底直冒到头顶,让他头皮发麻。 他的儿子,怎么会是流落在外的皇子,他看向唐林,还有一些跟他要好的官员,脸上都是无比震惊,甚至惊愕到张着嘴,把一些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眼神都漂向黎莫言,发现黎莫言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们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了。 二皇子派的人连眼神都微变起来,充满敌意,二皇子站在前头,锐利如刀的眼神刮在黎柯身上,这人跟安妃长得如此相似,这么一想便知是安妃这个妖妃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戏谑可怜的眼神看向黎莫言,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这是黎莫言之前引以为傲的儿子。 ☆、深入骨髓的毒 黎莫言右手捂着胸口,双手颤抖着,看向不远处的黎柯,黎柯视若无人般,恭敬地跪在,接受着皇上的封赐。 这是他的儿子啊,他夫人绝对没有对他不忠。他回想起十八年前景华寺的事情,心中了然。 安妃这个奸妃,黎莫言心中怒火冲天。 早在上次来找他安排官员名单的时候,就知道此人不简单,没有传闻中那么的懦弱,没想到她会算计在了自己的头上,连他的孩子都被算计其中,那么容静公主就是他的女儿了。 现在最憋屈的就是黎莫言了,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女儿也在别人手里,这是捆绑着他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帮他们母子铺路,只能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他才能安然无恙。 心中悲切,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原以为老来得子,却不成想是狸猫换太子。 怪不得他发现黎柯冷漠,对他不复以前的恭敬亲近。 黎柯是众皇子中第一个有亲王称号的皇子,既然皇上开始赐封了,怎能少得了二皇子,二皇子派的人立刻向前准奏,叫皇上也给二皇子一个称号。 皇上阴翳地看了一眼二皇子容坤,笑道;“既然如此,便封二皇子为怡亲王。” 二皇子踏出一步,站在立刻旁边;“谢父皇。” 皇上点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的病已经让我对政事有点力不从心了,我想封睿亲王做皇朝的太子,帮忙处理政事,不知道各卿家有异议吗?” 二皇子派的人惊讶,皇上为什么又先封王又封太子,二皇子派的人已经有几个向前谏言了,包括二皇子的外租,姚尚书,姚明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皇上,请收回圣旨,一个刚出现的皇子,怎能随便封为太子呢,我们百官们都不清楚他的品行是否端正,我们皇朝的太子必须是品行端正,治理国家之才,睿亲王想必也没有学过御下之术吧。”姚明殇眼底藏着一丝恨意侧头看向黎柯,掷声道。 “姚大人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的老师是黎丞相,现在又有父皇的悉心教导,我相信我会尽快学习好内政修明,宽以待民、躬勤于政事的。”黎柯负手而立,侧身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深不可测。 “如若我做了什么品行不端正的事情,你大可向父皇进谏,弹劾我。” 皇上看着强势的黎柯,直觉自己没有看错人的,有帝皇风范,眉宇间都透出王者之气,看着反对的那些人嗔怒道;“没立太子之前,你们都一直催朕,立了太子了,一个个都反对。” 众人低着头,不敢说话,皇上发怒,撞上去,那就是死罪一条。 只有姚尚书二皇子一派的人咬牙切齿,原本不出意外,二皇子肯定是最后的人选了,谁知道杀出一个程咬金,抢了皇宠,夺了太子之位,此仇他们记着了,一个野小子也敢肖想皇位,荒唐之极。 黎柯看向了黎莫言,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那就麻烦老师教我治国之道了。” 黎莫言看着跟从前一样对着他笑的黎柯,心中更显疼痛了,他一生费尽心血养育黎柯,早已经是嵌入骨头里的爱,怎么可能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就不爱了,他现在不是计较安妃掉包的事情,而是帮黎柯巩固太子之位。 现在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如果这人是黎柯当上皇上,至少比助容月这个10岁孩子上位容易得多。 “臣必定将毕生所学之才倾授太子。”黎莫言双手作揖,低着头,没再看黎柯。 他知道,他们父子之情已经在这里断了,剩下的只有师生之情。 二皇子这时候心里充斥着也是恨,皇上没弄死,反而又来了一个祸害抢他原本唾手可及的皇位。 待退朝后,黎丞相被带去了御书房里。 御书房的门一关上,黎莫言就跪在了皇上面前,瞬间老了许多,黎柯就站在旁边,心里有点于心不忍,眼眶有点湿热。 “皇上,请给老臣一个交代,此事如何,请给老臣一个明白。” 皇上强忍着精神,连带着威严坐着御书房的龙椅上,低头看着黎莫言,叹了口气。 “黎爱卿,朕也是今天才得知的,谢谢你帮我教出了一个如此出色很合我心意的儿子,可是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安妃也是迫不得已,她一个没权没靠山的女人,被刺杀早产在景华寺,要不是调了你的女儿,他们可能活不到见我回来,实在是朕对不起你。”皇上对黎莫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 黎莫言也是莫大的憋屈,两滴老泪也挂在了脸上,抬头看向黎柯,黎柯也是眼眶红润,看向他的眼里饱含着一丝安抚,他叹了口气,认命般,还是狠不下心,养一条狗都有感情,何况一个十八年的父子之情,罢了。 “能救太子一命,是我黎家的最大造化,这也是一场缘分,福泽深厚。” “是柯儿让你担心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也不能一时接受,所以一直逃避着你跟娘....。”想到皇上也在,顿了顿说;“黎夫人,等我事了后,晚些会回去看你们的。” 黎柯对黎莫言安抚的笑了笑,将他扶起。 皇上看着黎柯还是挺尊重养父的态度,想着以后黎莫言至少对黎柯能做到用心辅助他,黎家没有儿子,也不担心权臣专权。 黎莫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看向皇上接着问道;“能让我见见我的女儿吗?” 皇上点头,他在想容静送回去丞相府好不好,给容静一个新的身份,还是照样封为公主,他稍后会询问容静的意思,这个女儿,他还是很喜欢的,活泼又孝顺。 吩咐身边的宫人去把容静跟容月一起叫过来御书房。 御书房门外来了两个小身影,逆着光,一步步走了进来。 一个穿着华丽淡蓝色宫装,略施粉黛,容貌俏丽小巧的女孩,手里拉着一个十岁的男孩,男孩穿着银白色衣袍,容貌眉宇间像极了皇上,只是眼睛是跟黎柯一样的桃花眼,狭长的桃花眼让他多了几分潋滟之色,琥珀色的眼瞳绽放着聪慧冷静的气息,嘴角的上扬着的微笑。 “参见父皇!”两人进来后给皇上行礼。 皇上让他们起来,容静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还有一位像极了母妃的男子,男子的气息极为危险,一眼就看出此人不简单,小手紧攥着手帛,低头却触碰到一道眼光,对她笑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眼里都是温柔,极为亲切,心里像有条线牵着让她想去亲近。 “月儿,你身旁的这位,便是你大哥。”皇上道。 容月抬起清水般清澈的眸,眼里都是疑惑,大哥?他很像自己的母妃。 容月问皇上:“父皇,这位大哥是母妃的侄子吗?” “说来话长,他是你亲生大哥,你大姐其实是黎丞相之女。” 皇上转头问容静:“静儿,父皇向来疼你,你愿意留在宫里,你便还是公主,你愿意回去黎丞相府,你以后便是丞相千金,父皇永远还是你的父皇。” 容静听到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这是他她听说的最好笑的事情了,什么叫丞相之女,她竟然不是母妃的女儿。 “父皇,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容静强忍着落泪问。 黎莫言这时候把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说到最后,心里难受,难受的是跟自己的女儿错过了十八年,感情已经无法改变了。 当容静听完之后,眼中呆滞无神,她想她明白了母妃为什么对她不怎么理睬了,原来她们不是一家人,那她就应该回去属于自己的家里,再次看向皇上,掷地道:“我愿意回去丞相府。” 皇上心中了然,点点头,心里突然也有了不舍。 容月这时候却是哭了出来,抱着容静不肯放手。 “我不要!我要姐姐,姐姐不准走!” 容静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最舍不得的还是这个弟弟,笑着说:“傻弟弟,姐姐又不是去多远,以后有时间记得找我玩,就好像之前姐姐跟你说的,姐姐要嫁人也会离开宫里的,你也长大了,要学会一个人,乖乖的,你大哥现在也回来了,以后不用你这么累了,读无数的书背无数道生涩难懂的题目。” “可是……以后没人做莲糍羹给我吃了,没有糯米粉圆子了,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容月咬着下唇,眼里湿漉漉,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让容静心中不舍,可是不舍也没用,弟弟也是要长大独立的了,她也不能赖在皇家,她不属于这里。 “好,以后你常来找姐姐,姐姐做给你吃。”连忙哄好他。 没多久容静便跟黎丞相一起出宫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三父子,皇上因为病情原因,又咳嗽起来,太医过来后,皇上让他们两人回去安妃殿中。 东宫已经找人重新收拾了,日后黎柯便留在东宫了。 皇上的病是被人下了深入骨髓的毒,时日不多,连黎柯也没有办法解毒了,早已病入膏肓。 ☆、情蛊 容月有点稚嫩的脸庞看向他,带着点陌生:“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容月心里也很喜欢这位看起来冷酷的哥哥,可是比起哥哥,他更喜欢陪了他十年,待他好的姐姐。 “容柯。”黎柯笑笑。 容月道:“大哥,你怪母妃吗?” “不怪,我养母她对我很好。”黎柯淡淡地说,听不到一丝感情。 如果不是安妃的掉包,那么他就无法感受到普通家庭的温暖,他娘,黎夫人对他很温柔,很爱他,他都不忍心伤害他娘。那个很温柔叫他柯儿的女人。 他并不后悔这件事情的发生,他庆幸了这件事发生,不然他就遇不到夜风了。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做什么太子。 * 唐林一下朝就快速往家里赶了。 “老爷,公子回来了。”在门口迎接的人是明叔,一个跟了唐林很久的老侍卫,他怕唐林一回来就又要打夜风,所以连忙在外面等他,先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等见到人时候脾气没这么冲。 “回来就好。”语气带着担忧,唐林眉头紧皱,快步走进府。 明叔有点摸不着头脑,老爷不生公子气了吗? 唐林顿了顿脚步对明叔说:“明,你叫他去我书房。” 转脚往书房方向去。 “爹……”夜风推门进来,这时候夜风收起了原本顽劣的模样,仿佛沉稳成熟了许多,俊逸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微咪着。 唐林正坐在太师椅上,夜风坐在他下首。 “你是不是早已知道黎柯的身份?” 唐林知道他肯定知道的,只是想确认一下夜风是否真的这么大胆。 “不,他回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后来他解决三皇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夜风沉思一会还是详细道来。 “混账!!”唐林一拍桌子,暴脾气上来,“好大一个胆,你必须跟他断了,太荒唐了,” 唐林无法想象到自己儿子居然敢跟一个皇子搅在一起,现在更加严重,是跟太子了。 以前是丞相之子,也就是他家跟黎家两家的事情,就算两人一定要在一起也不是非常不可的事情,可是现在是一个上升到皇权跟未来皇上的事,世人不会允许一个皇上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有关系的,皇上没人敢杀,可是另一个肯定是非死不可的,这种侮辱皇上名节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夜风摇头笑笑,“爹,我最近不联系他了。” 唐林圆瞪着怒眼提醒他:“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是会被人处死的!” 夜风道:“我知道,助他登基前,我不会让人捉住把柄的,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担心。” 唐林哼的一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朝堂之事,二皇子派的事情他都告诉过你了吧,他吩咐你回来时有什么事要做?” 夜风将二皇子收买了刘运元,陈鸿的事说与他听,并且让他爹注意他们的东西,以防突如其来的逼宫。 唐林想到两人最走得挺近的,跟他在疏远了起来,他就发现不对的了,没想到他们效忠皇上,忠直的两人居然被收买了,不过之前皇位之争剩下的皇子各一半机会,七皇子年纪小,两边的队也难站,有些人被威迫一下就能被收买了,不足为奇。 “爹,我还有件事要说,可能会违背皇命,但是必须要这么做的。”夜风面色凝重,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严重。 唐林点点头,夜风将接下来要唐林帮忙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本听完后唐林露出一个纠结表情,没多久,又笑了笑。 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只到响午饭点时间才谈完。 夜风最近在家,没又再出去过。 他想见的人现在很忙,在宫里头还有很多事要做。 * 二皇子府内,也有两人在书房谈话。 二皇子怒气冲天,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掷在桌上,立刻四分五裂:“外祖,那个奸妃简直欺人太甚,她的奸计一次次被她得逞,原本到手的皇位又被人插一只脚进来。” 姚明殇眼里满是恨意,在他们最得意洋洋的时候,被人临进门插一脚。 “坤儿别气,再过不了多久,皇上的身体就会彻底熬坏,我们下的毒早就是晚期无解的毒了,兵我们也暗自招了不少,还有勤王手里的那些兵,我们有把握能抢赢这个皇位,唐林的兵在边疆,赶不及回来的了,皇城内的兵也是我们的人,仅凭那黎丞相又有什么用,他们的人只会文又不会武。” 姚明殇莫名有点得意,他们处心积虑的计划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哪里来的野小子能破坏的,多一个人进来圈套里,不也是一样得死吗。 哼,那个皇位还不是我们唾手可及了吗,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们早就开始准备这么做了,就算名不正言不顺得到的皇位又能怎么样,谁能抗得了皇权的势力,谁敢胡乱说些得罪皇权至上的那个人。 “外祖说的是,我们有准备,还怕一个半路的野小子。 ”二皇子听到这些心里不再为此愁。 * 深夜,二皇子刚沐浴更衣坐在床边,穿着白色丝绸里衣半敞开,古铜色的胸膛露了出来,宽肩窄腰的,眼里带着雾气缭绕,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微启,容家人都长着一副英俊的模样,尖削的下巴有着完美的轮廓。 他坐在床边,似乎在等人。 房门被推开又迅速关上。 一道身段高而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唇上蓄着胡,发浓须密,样貌冷毅,一身黑衣长袍,体型高大健壮,眼睛像毒蛇一样充满戾气,眼底深处尽是欲,望。 看着床边没有了往日严肃模样的容坤,他心头都软了,连忙抱过他。 “二哥,我想死你了。”来人把他撵在身下,对着他又亲又舔,嘴里说着让人面红的胡话。 “几天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好想要你,哥哥还是一样的好看。”容亭指腹摸向荣坤的脸,慢慢摩挲到唇瓣,亲了下去,眼里呼之欲出的火在看到容坤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这几天他去了勤王那边安排事宜,刚回来不久,他就发现容坤半开着衣衫,坐在床榻上等他。 他快速地将自身的长袍脱掉,揽过容坤的腰,撵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了最里面,容坤比他体型小一点,他是练武之人,之前还是暗杀派的主人,武力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 “亭,安排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容坤眼神迷离,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背,被吻得有些迷糊。 “嗯,安排好了,你放心,那个位置我会帮你的,你是我的好哥哥,我活着忍到回来,就是为了你。”容亭撕咬着他的耳根。 他爱惨了这个人,到被流放的时候,心里还奢侈他来见他一面,可是没有,这人心狠到,就这么抛弃了他,他怎么能如他所愿,他要活着回来霸占他,让他无法逃开他的手掌心。 他跟勤王的世子秦真是朋友,是他以前救过的一个人,后面他也不知道他是藩王之子,后面他流放途中,被秦真所救,随后养好伤后,他就回来找到了荣坤,并承诺一定要帮荣坤夺皇位,他还有用。 秦真给的情蛊果然有用,他给容坤用了蛊之后,发现容坤在他这里就是一滩春水,没有了平时的高高在上,虚伪的面孔,在他怀里妖娆得缠上他,眼里都是迷雾。 “这种喜欢吗?”容亭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过,从耳根啃噬到颈侧,又对容坤恶狠地楞了好几下。 容亭神情是狰狞的,像一只失控的猛兽。 容坤被撞得眼前一片朦胧,呼着一口口的热气,回应着他的话;“嗯,喜欢,很喜欢......亭.......”因为疼痛他咬了容亭的肩膀一口,随后又舔了舔自己咬出的齿印,眼里都是勾引,眨开眼道:“继续。” “嗯.....” 容亭唇角上挑眉眼带笑,神情里却带了三分癫狂,“安妃那个人居然还有一个儿子,虽然大的动起来麻烦,但是小的那个,就容易多了。” 容坤听到这话喘着气,闭着眼,伸手去掐去拧去揪容亭的腰间;“嗯,杀了,让她嚣张这么久了,把容月引出来杀了,现在父皇只关心黎柯能不能跟我抗衡。” 容亭低头望着他笑笑;“那就杀了!” ** 容月正坐在亭子里看着面前的清湖,上面满是荷叶,风景宜人,可是有一个小小人儿坐在亭子上,手里拿着一盘糕点,心情闷闷地,用力砸进湖里,不一会就有一群金鱼抢食了。 身边的宫人低头对着他说;“七殿下,是不是想静公主了?” 容月说不出的苦涩的滋味漫了上来,移开目光,侧头看身边的宫人道;“嗯,我想吃糯米粉圆子了。” 宫人缓缓道;“想见静公主吗?” 容月抬眼愣了愣,吸了吸鼻子;“想,可是出不了宫。” 宫人是一个年纪十六岁左右的宫女,一直是照顾他的宫女之一;“奴婢带殿下出宫吧,我们藏在购买置办的宫人的车里出去。” 容月想,这个办法简单又不容易发现,自己一个还好,自己身板小,藏起来容易,他看了一眼宫女,打量了一下,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异样,只有眼睛希冀地看着他。 容月半阖着眼睛问;“你很想我出宫?” 宫女嘴角顿了顿,有些不自然;“殿下,奴婢看你菜饭不思地想了几天静公主了,今个也没有心思念书,奴婢便想着去见一面就好了。” 容月低声道;“我不会出宫的,下次不要说这些了,被我母妃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宫人连忙称自己是胡说的,叫他切莫怪罪。 实则容月心里在想着如何出宫,并没有接受宫人说的方法,也不打算跟人说自己要出宫,他也知道身边都是危险,就算出宫也得秘密出宫,也要先找他大哥。 ☆、容月想办法出宫 容月拍了拍衣摆,径直站起,往宫殿走去,他去找他的小伙伴,一个小太监,跟他一样,也是十岁,是前不久送进宫里服侍他的,今天小太监病了....... 他回去后,直到晚上就把宫人们都赶了出去,偷偷地去了太监住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只有小太监一个人在,其他人都还在值班。 “小剪子,在吗?”容月往大铺床上看去,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床被上拱着,听到声音,坐了起来,苍白的小脸紧张地看向刚进门的人。 吓得连忙趴了下来,给他请安;“殿下,你怎么来了,我病了,你不要过来,怕过到你身上去。” 容月没在意他说的话,直接走了过去,拉了拉他的小手腕,白皙的小手贴上他的额上。 “病还没好吗?”容月皱了皱眉头,他还想着明天带他出宫。 再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发现不算很烫。 小剪子长得讨喜可爱,脸也是圆圆的,还有点憨。 小剪子紧张的看着容月对他又是摸头又是摸脸的,耳朵都红了起来了;“殿下,不可。”身体往后退,跟容月拉开了一点距离。 “奴才吃过药了,出一身汗就好了,只是风寒。”小剪子低着头道。 “嗯,不严重就好,明天,我想出宫,你跟我去吧。”容月看到他震惊的眼神,顿了顿说;“我是去找姐姐,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回去了丞相府里过得好不好。” “可是......”小剪子揪着被角有点犹豫,他们不能随便出宫的。“没皇上令牌不能出宫的,而且外面也不安全,殿下你是皇子,不能出事的。” 容月戳了戳他的小脑袋;“谁说不能的,明天你帮我去东宫送信,太子哥哥肯定会帮我的,你人小,出去了也没人留意到你。到时我们也是偷偷出去,知道的人少,没人知道,这样的话就安全多了。” 小剪子瞪着眼睛眨了眨;“嗯,殿下想的周道,你把信带来了吗?” 容月有点怀疑他的脑袋就是榆木脑袋,用手轻拍他的肩膀,无奈道;“口述就行。” “记得,不要泄密。”容月提脚就准备走,“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明早你尽快去报信。” 解决了一个难题后,容月开心地走了,留下一个脸红呆愣的人在后面,一直呆呆地看着他,眼里都是崇拜。 在他眼里七殿下就是好聪明的。 * 翌日一早,小剪子就往东宫的方向去,一路上遇到人就遮遮掩掩,不让人看到他的样子,有人问就说是自己东宫新来的太监。 紧张得后背大汗,终于来到东宫殿前。 东宫里里外外用的人都是黎柯自己的人,东宫里用到的宫女太监人数也是少之又少,这些是安妃安排的,身边的侍卫就是他的暗卫。 门卫的侍卫看到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连忙捉住他的后领,沉着脸问;“你是谁,来干嘛!” 小剪子连忙说;“我是七殿下的太监,有事找太子。” “太子殿下,门外的有一个太监要见你,说是七殿下的人。”一个侍卫恭敬地给黎柯行礼禀报。 黎柯正在用早点,脸上冰山一样的表情,修长的手,拿着的镶玉银筷子正夹起一条青菜,在听到侍卫的话后,顿了下,把筷子放下,掀起眼帘,目光淡淡问;“哦~带他进来。” 小剪子看到这种架势有点小腿发抖,尤其看到当今太子殿下,庄严的模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他低垂着小脑袋不敢抬头;“我是小剪子,七皇子的侍从。” “嗯,七弟是有事找我吗?”黎柯道。 小剪子恭敬道;“七皇子说想出宫找静公主,需要找太子殿下帮忙。” 容静被皇上认为了义女,还是公主称号。 黎柯手指点着桌面,没一会便说;“嗯,我派人护他出宫便说。”说完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剪子;“你先回去吧。” 顺便他今天也一起出宫了,几天没见,他有点挂念夜风了。 黎柯带着几个手下伪装成宫中侍卫,一路往安妃殿中走去,那里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只有安妃身边的安正跟安沛知道,其次就是黎柯。 黎柯去了内殿给安妃请安。 安妃正坐在内殿里绣着一件披风,这是她想亲手制作送给黎柯的,做了快一个月了,今天把领口的祥瑞腾云用金线绣完。 看到突如其来的黎柯微愣,随后笑了一声,将身边的宫女下去。 黎柯径直走了过来,给她请安后缓缓道,“母妃,我打算带月儿出宫。” 安妃放下手里的针线,眼里都是笑意,问道:“怎么突然想带月儿出宫了?” 仔细看了一眼黎柯身上穿着的侍卫衣服,皱了皱眉:“怎么穿这衣服,我这里有给你置办的衣裳,你试试看。” 将桌子上面摆放叠好的衣服拿起,打开,抖了抖,一件深紫色的华丽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原本黎柯高挑秀雅的身材,这件衣袍如果换上就更加线高挑身形。 黎柯看了一眼安妃给他展示的衣服,的确是他喜欢的类型。 “母妃,月儿想黎静了,想去见一见,他以前也没怎么出去过宫外吧。” 安妃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出宫可能有危险,你一个在外面我可以放心,可是月儿也跟着出去,这一出事的,他就变成了累赘,自顾不暇的时候哪里顾得上他,很危险,他不能出去。” 黎柯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母妃是怕我不能保护好他吗?”看向安妃的眼眸透着讽刺的光;“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母妃不稀罕,可是月儿却很想这个姐姐的。” 安妃笑容僵了一下,“那你好好照顾他,他还小,去过丞相府后尽快回来。” 黎柯点点头,“衣服给我吧,我换了再出宫。” 安妃笑容灿烂,似乎儿子喜欢自己缝制的衣服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她想表面上去弥补这么多年没有给过的母爱。 “这衣服是母妃亲手做的,如能穿在你身上,这些天缝的一针一线也是值了。” 她笑着把衣服叠好递给他,手上的披风没有送出,打算送到他宫殿里,现在天还没冷,用不着披风。 “披风我就给你送到你殿里吧。” 黎柯脸上表情如一,冰冷又没有破绽,点点头道,“嗯,母妃手艺很好。” 黎柯摸了摸这上好的布料,还有款式,针线也是做的上乘的好,“我先去了,容月可能等久了。” * 黎柯带上容月,还有几个暗卫,一起顺着地道出宫去了。 他知道二皇子的人一直在暗处监测着他们,尤其是容月最小,必须保护好,他们秘密出宫。 黎柯带上了那副银色紫藤花面具,黑色的衣袍风姿卓卓,头上束着玉冠。只看到抿着殷红的嘴唇跟尖削完美的下巴。为他增添了神秘感。 容月穿着一套平常的衣服,不显眼,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帷幔,“太子哥哥,你不进去丞相府吗?” 已经到了丞相府门外了,可是黎柯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大门,眼神里都是看不懂的神色。 他低头看着拉着他手的容月,笑了一声;“我晚些来接你的时候再进去,你陪姐姐玩得开心点,我现在进去会影响到你们接下来的心情的。”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肩膀,“去吧,别说是我送你来的。” 有两个暗卫陪着容月进去,他留了两人给容月,直到丞相府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发出喀的一声,他才转身走了。 他去了以前住的府邸里,叫人去通知夜风,他出宫了。 黎柯一人坐在房内的桌子前,周围很安静,他走了几天,这里跟之前一样,房间内都是他跟夜风一起住过的痕迹,床边还搭着一条夜风的腰带,看到这里,他低头笑笑拿起茶盏喝了起来。 回忆起往事他依然记得,那时候他们还很小,才十来岁,夜风自小顽劣,听到有人说澜石山上出现了猞猁,便想着去捉一只。 带着黎柯就往澜石山上去。 下午时候一直找到天黑,原本两人当是游山玩水地去爬山,夜风倒是兴致勃勃,他自己爬山时候就吃力点,毕竟不是练武之人,一路上夜风为了照顾他,走走停停,澜石山的风景美丽,看着风景,一路往山里头走去,等反应过来了,再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天都大黑了。 山间雾大,朦朦胧胧地遮住了月亮。 他们一路上拉着手迅速往山下走。 夜风拉着他的手,一拍额头,苦恼道;“哎呀,天都快黑透了,我们回去吧,家里肯定敲锣打鼓找人了。” 黎柯低着头,看着两人拉着的手,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似乎脸红的能滴血,点点头;“嗯,很晚了,回去吧。”手更加紧握住夜风的手。 夜风蹩着嘴道;“都没有猞猁,那个骗我的混蛋,我明天遇见了,就揍他。” 黎柯眼睛弯了弯,“说不定猞猁会有的,只是运气不好没遇到,我们尽快回去吧。” 他这话一说完,夜风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两人微微一愣,夜风嘴角扯了一下;“哦,它饿了,那快些走把。” 拉着黎柯飞快地下山。 一个踉跄,“啊!”黎柯脚站不稳往前倒,夜风迅速抱着他,两人在倾斜的山道里往下滚了下去,夜风比黎柯身形健壮些,勉强把黎柯包在怀里。 像滚动车轮一样,轱辘轱辘地滚着,不断地被树枝小石头硌着两道小小的身体,两人直接撞在了边道上的一块大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唔......” “额........”两人同时痛呼一声,撕的一声。 ☆、你别求我 黎柯眼前黑了一下,晃了一下头,眼里才清明了,想到夜风,连忙将头朝下的人翻过来。 “夜风,快醒醒....”黎柯声音哽咽,夜风嘴角擦破,流着血了,他连忙用拿手帕帮他擦血。 夜风的后腰撞上了石头,黎柯被石子擦破了头,两人脸上都是泥兮兮的,身上狼狈混着泥土和树叶。 夜风滚下来之后眼前一抹黑,昏了过去,耳边听到有人呜咽声,仔细一听,反应是黎柯的声音,他微颤着眼帘,想睁开。 “夜风!”黎柯额头流着血,血汩汩地流淌在脸上,血跟泪糊了一脸,血糊在白皙的脸上,在莹白的月光下照射下,显得狼狈又恐怖狰狞。 “夜风!伤哪了?都怪我!都怪我!”黎柯满眼都是泪水,眼里被血浸过,血红色一片。 这一看,差点没把夜风的脸色吓惨白,心头猛颤,心疼不已,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破相了怎么办,这脸蛋多好看啊,千万不能留疤的啊。 连忙伸手帮他擦脸,冰蓝色的衣袖混着殷红的血:“怎么擦了还有,你凑近点,我看看伤口深不深,可千万别毁容了。” 黎柯乖巧地往前凑,夜风用自己的干净手帕帮他擦额头上的血迹,擦干后用手帕把额头包了起来,打了一个结。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夜风对着伤口吹了吹气。 黎柯一听到这话哭得更伤心了,声音哽咽着:“嗯……不疼了……我扶你起来” “黎....柯.....我没事...别哭…撕...”夜风想坐起来,一动就感觉后背疼得直不起腰,疼到脸发白了,嘴上还在安慰着黎柯。 黎柯用袖口再次抹掉模糊了视线的血泪,看着夜风起不来身,头皮一麻,连忙将想坐起来的夜风按住。 “别动,我帮你看看,是不是撞到腰了。”黎柯按着他,从腰侧一直摸到肋骨,确认了几遍,才道;“还好,没伤到骨头。” 然后又掀开他的衣服,看到了他腰腹上的一大片青紫,眼睛更红了,眼泪再次飙出。 黎柯摸了摸他紫青的腰,疼的他一缩。 “我带你....回去....”手下动作没停,在他脊椎骨摸了一下,还好没伤到要害。 夜风疼的说不出话来,他这辈子都没试过这样的疼,疼的仿佛灵魂都抽离了□□,疼的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但是他忍住了,没在黎柯面前哭,声音小又温和道;“放心,我练武的,这点算不算什么,等我歇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黎柯的想扶他起来的手顿了顿,收回去了,坐在了夜风身边,一边哭一边抹泪。 那晚他们没有再下山,夜风根本疼得走不动。 两人找了一棵树底下睡了一晚,晚上,夜风用手紧紧拉着他,怕他害怕。 安慰他;“黎柯,不用怕的,澜石山这边没有野兽。” 说着长吁了一口气,今天也算是倒霉透了,滚下来就算了,还连累人担心,也是自己贪玩,不应该来捉那只猞猁兽。 “我不是怕,我怕你的伤......” 夜风看到他额头的血没再流,这张完美艳丽的容颜上破了一个口,看着就触目惊心,就像一个好看的瓷碗破了一个口子。 手在他包起的额头伤口下摩挲了起来,语气难过道;“希望不要留疤....很疼吧。” 黎柯咬着唇摇头;“不疼,我心疼.....” ........ 晚上怕黎柯冷,半夜忍痛侧身把他抱着,紧紧抱着给他温暖。 其实半夜有一只耳端生有一撮毛笔般耸立的黑毛,两颊有长毛左右垂伸的猞猁兽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沙沙的脚步声来到了他们的旁边用头拱了拱黎柯的脖颈,叫了一声后就走开了。 那天两人就在山上睡了一晚,直到两家的人找来。 当年他们也就十来岁,遇事都比较慌张,他当时看着夜风受伤也只会哭,怪自己的脆弱,弱不禁风,不够强壮,也无法像夜风那样能保护自己一样保护他。 所以他想变强,变得没人能来摧毁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的感情源于儿时,那个对他单纯又美好的小伴,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也许孤寂的心永远只有夜风能打开。 纵使现在他可以做到比夜风更加厉害,用人方面运筹帷幄,他毅然是夜风心中那个需要他保护的黎柯。 ** 门外的推门声,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黎柯。 “柯儿。”夜风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英俊的脸上都是欢喜笑意。 夜风进门就看到黎柯坐在桌子前发着呆,低垂着眼脸,仿佛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 “夜风,来啦.....”黎柯抬起头,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夜风揽过他的腰,低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捧起了黎柯的脸仔细瞧了瞧,笑道;“柯儿,几天没见,你还是一样的好看,没变。”黎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我这几天闭上眼都是你的脸,这才不相见几天而已。”就这样了,你要我以后怎么办....后面的话夜风只敢在心里说。 黎柯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两只手环上他的劲道结实的腰腹。 “我也想你。”黎柯一双秀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凝视着夜风,就能让夜风心甘情愿沦陷下去。 黎柯拉着夜风坐在床上,接下来的事情,夜风知道,他早就在闻到黎柯身上的淡淡的雅香味开始,他就有感觉了。 黎柯他的脸庞白得像雪,偏偏双颊染了两抹不自然的潮红。 黎柯把他推到了床最里面,然后自己爬了上来。 他低着头,解着自己的衣服,夜风喉咙滚了一下。 等到两人坦诚相见时,夜风眼中的火呼之欲出,面前的人肤如凝脂,眼里都是妩媚动人之色。 黎柯看到他这样,轻笑,弯下腰,嘴唇在他的面颊边轻飘飘蹭过,停在耳畔;“想了吗?”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 夜风点头笑道;“想!” 接着戏谑道:“你要吗?” 夜风看他如此猴急的模样,起了逗弄之心。 黎柯听出他的揶揄之意,嗤笑一声,“你待会别求我。” 黎柯对着他的唇吻了起来..... 主动权在他这里,他慢慢地缓慢地。 一开始夜风眼眸是阖上了。 最后直呼他磨人,磨人的妖精,随后换着控制的主动权。 * * 两人相处了几个小时的时光,珍惜着这些时间。 沐浴后两人收拾干净,刚踏出房门槛,黎柯半阖的眼睑对夜风说;“夜风,我们一起去一趟丞相府,有些事也是要给黎静一个交代。” 夜风眉头轻皱一下,是了,之前跟黎静的婚事也是需要说开的,之前跟皇上的三年之约也应该作废掉的了。 黎静之前说喜欢他的事情,也要跟人女孩子讲清楚,不能耽误了别人,别人喜欢他,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因为他从来只爱黎柯一个。 点点头道:“是了,我差点忘记了,那个婚约早就应该作废的。” 黎柯眼底有些不舍说:“我今天过后,可能又要好久才能见你了,我在宫里有点忙,事情多。” 夜风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你做好份内之事,你吩咐我做的事,我尽快完成,那些兵我让他们分开了几路混进城,剩下的都安排在苍兰山上。” 黎柯了然道:“我上次在城外苍兰深山安排的屯兵之地,能安排下五万的兵,拿来防这皇城之内,足够了。” 夜风说到正事,眼色正了正:“嗯,我爹的义子是一个出色的将领,我爹从小就把他带在身边,教导了他全部将领之法,我都无法比拟。” 夜风想起他爹说起的赵子才,原本是以前守边塞的赵大将军的儿子,在那场大战中,赵将军殉职,剩下的小儿子就拜托给了他爹,从小跟在身边习武学习孙子兵法,领兵之法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也很想尽快见一见这位赵子才。 两人坐上马车,车上有两个人驾着马车,向黎府驶入。 黎柯淡淡一笑,轻叹一口气:“虎父无犬子,你又差到哪里去?你只是缺少了经验,你以后一样可以惊艳四座。” 夜风轻笑:“半个月左右他们就到了,轻装上阵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很多。” 黎柯低头昵道,眼里都是阴霾密布,垂着眼睑,掩饰着:“不知道父皇能不能熬到半个月,如果熬到毒药蚕食掉最后的生机,二皇子势必会来夺位,父皇连传位诏书都写好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里面的内容是传给我了,势必引起我们预料之中的战争。” 马车的车窗帘子被风掀起,灰尘扬了进来,黎柯忽然咳嗽了两声,喘着气。 夜风挥动着衣袖,将尘灰散开,给黎柯顺了顺胸膛,两条剑眉眉头微微蹙着,黑亮瞳孔眼里都是担心;“尘灰呛到了,来,喝点水。” 夜风拿过放在车内的水壶,打开给黎柯喝了一口。 “没事了,刚想说话,就吸进了灰尘,呛到了。”黎柯的脸微红了起来,簌簌颤抖的睫毛,微有些湿润,他真被呛到了。 夜风伸手揽过他的腰,手指托着他尖削的下巴,对着湿润的唇亲了下去。 “这几年虽然你吃过药,把身体调养好了,对灰尘还是很敏感的,身体到底还是落下了点病根了。” 说完便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 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刀剑乱舞的声音,还有刀刃入肉的哗啦声。 马车门被猛地打开,一只手按在门上,沉沉的声音道:“主子,有刺客。” 黎柯阴寒语气问:“有多少人?” “不多,十来个!”暗卫道。 “嗯!”他透过马车门看向车外,十来个黑衣人对他的二位暗卫。 夜风深眸底下闪着危险的光:“他们两个有把握吗?” 黎柯淡淡的阴冷的视线看着外面,听到他的话,恢复了平静:“嗯,再等等,都解决掉了。” ☆、没白疼你 暗卫们不会只跟你面对面打。他们是黎柯调(教)养出来的,会用毒,就算再厉害的人,只要人不是用百计算的话,两个暗卫对这十来个人,卓卓有余了。 “主子,不好!后面还有很多刺客!你们小心!”暗卫呼道一声。 黎柯阴沉着脸;“看来得脏自己的手了,夜风,有把握吗?” 夜风深邃的眼瞳看向外面拦在马车外,围了有两层的刺客,深不见底地凝视了着,手里已经把佩剑抽了出来。 黎柯将手里藏着毒针的暗器,递给了夜风;“这样打,速度点,我们还要赶时间。” 夜风点头,将他按回在马车里;“别出去。” 翻身跳下了马车,两个暗卫对着一大群刺客有点力不从心,都受了一点小伤。 夜风加入到他们的打斗中,他身手矫健,一出手剑光横过几个刺客,一剑封喉。 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握紧手中剑往夜风后心刺去。 “小心后面!”黎柯喊道。 夜风转身,毫无恐惧的用剑直挡着冷冷的剑光,手上用力一挑,身后的几个刺客暴毙,喉咙鲜血不断流出。 刺客爆喝起来;“不留活的,都杀了。” 他们想着团攻夜风几人,不再分散地打。 夜风守在马车外,不让刺客靠近,手里的剑不停地挥舞着寒光。这样打下去会拖到他们没力气的,刺客人多,车轮战都得累死,夜风想着速战速决。 将两个刺客杀掉,推开,飞快地翻身站在马车上,将手腕的暗器迅速按下开关,无数淬着毒药的的银针泛着绿色的寒光从暗器中射出,看一眼都能让敌人打冰冷的寒颤。 刺客想不到站在马车上的人会使阴招,原本隐隐在上风了,最后却败在了敌人的阴损之下。 夜风可不管阴不阴损的招数,能杀敌就行。 这群人至少三四十个人,去围攻他们四个人,本就是他们缺德,不公平的打法肯定要用不公平的方法。 地下倒了一片黑衣人,还有几个还在挣扎着,哀嚎着,毒发时候都是噬心的疼,没多久就全部都没有声息,早前死掉的刺客,流出的鲜血蔓延到到马蹄下。 地下的尸体在中毒死后,面部扭曲,嘴巴大大的张开。显然死亡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 主子冰冷的语气从车内传出来;“暗十,暗九,叫人来将地下的人清理了。”黎柯白皙修长的玉指搭在马车门帘上。 “是!” 暗卫两人没有上车,对着天空放了一个信号烟。 暗九留在原地,跟其他自己人会合,暗十赶马车。 杀光敌人之后夜风感觉一股热流流遍全身,热血澎湃,打了这么一场,想着以后还会有硬战,夜风就对着那些死人猝了一口,拍干净了衣服的灰尘,没有进去,坐在车辕上,没有进去马车内,跟着暗十一起坐。 “柯儿,我身上脏,就不坐进去了。”夜风看到自己身上沾到了一两滴血,自己都嫌弃起来了,衣服算是毁了。 黎柯看到一切都结束了,抬起清月般的眸子温和地对夜风说;“进来吧,去街上买一件换了就行。” 黎柯不容分说地将他拉了进来。 * 到了黎丞相府,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看门的人,听到是太子殿下来了,立马将他们请了进来,让人去通报。 “老爷,公.....太子殿下来了。”下人原本想说公子回来了,倏然想到他已经是当朝太子殿下,连忙改口。 黎莫言,黎夫人听到黎柯回来了,眼里殷红都闪着泪光,黎莫言催促下人,连忙去备茶。 黎静脸色平静,没有多少变化,她刚回来这个家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对她很好,黎夫人更是抱着她哭了一日一夜,说是让她受苦了。 其实她并没有多受苦,荣华富贵金枝玉叶地在皇宫里养着,皇上对她也很宠爱,还有一个可爱对她真心好的弟弟,安妃对她不差,只是毕竟不是亲生的,肯定不会按亲生那般对待她的。 所以她刚回来这里都是不习惯的,她娘很好,对她是使劲地往心头上疼的。 “静儿....”黎夫人眼底都是温柔,拉着黎静的手,给她安抚的眼神。 黎莫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边噙着笑意,紧张地看着远处两道一红一黑的身影走进来。 黎柯看着这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莫名有点失落,黎夫人的手紧攥着黎静的手,眺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 两人一个清雅清冷别有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一个眉宇之间丰神俊朗,身材挺直,当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堂内的人看到他欲要行礼,黎柯连忙托起黎莫言跟黎夫人的手。 “爹...娘...”原本漠然的眼里有了一丝波动,不再毫无感情般,眼底有了一丝笑意;“不用太见外了,我回来这里,我还是把你们当父母的。” 黎柯对他们的态度跟以前一样,这样便好。 黎莫言叹息道;“回来就吃过饭再走吧。” “嗯,我便是想来吃过饭再接容月走的。”黎柯道。 黎莫言点头笑了笑,吩咐身边的下人准备上晚膳;“大家都入座吧,我们也是准备用膳了,想不到你们赶着时间来了。” 黎柯眼底带着柔和地笑着,对着黎夫人道;“娘,最近还好吗?” 黎柯垂着墨黑纤长的睫毛,看了一眼黎夫人身边低着头的黎静,黎静有种黯然失神,这时候听到他的说话,也簌簌抬起眼帘看了一眼黎柯,黎柯对着她笑了笑。 黎夫人眼眶有些殷红,原本平息了的心情,在听到黎柯像往常一样叫她娘的时候,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滚烫流了下来;“柯儿,娘很好,你好,娘就好,我听夫君说,你做了太子.....” 说到这,她的眼泪更加地往下流了,周围被这种气氛渲染着,黎莫言也一度抹泪。 黎柯安慰道;“娘莫哭,就算做了太子了,我还是你的儿子。” 黎夫人岁月痕迹带着和蔼温柔的脸,此时更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上面流着泪珠,但她却无暇顾及,只是紧紧的抓住黎柯的手,眼里尽是担心;“柯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万事都以自己的命要紧,多少人都想你死的,我叫你爹多帮你,我们黎家做你的后盾,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黎夫人眼里满是担心的泪水,黎柯抿着唇凝视着眼前还是一如既往关心他的娘亲,心里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黎家人,他要是黎家人的话,那么这样的关心,接受起来也问心无愧了,可是现在他满心的都是愧疚,是对他娘的愧疚,这是不孝啊。 黎柯叹息一声,将黎夫人拥入了怀里,拿起手帕给她擦着眼泪,轻轻给她拍了拍背,黎夫人在他怀里哭着有些哽咽了起来;“娘,我会好好的,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你现在是最幸福的人了,有儿子又有女儿,黎静也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她也会对你好好的。” 这就是黎夫人跟安妃的不同,黎夫人是真心待人的,黎静回来后,她也拿出了天生的母爱对待,就算知道了黎柯不是她的儿子后,是尊贵的太子,她也一样只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并不在乎他其他身份。 待黎夫人的情绪好了一点之后,晚膳也备好了,全部人入座,吃这顿不一样的饭。 黎静从夜风一进来,眼里一直看着黏在他身上,脸色征然,呆呆地看了很久,是身边的容月推了她一下才回神的,连忙垂下眸子,收敛好欲要滴落的眼泪。 她不再是真正的公主了,那么她跟夜风的婚约,便是作废了,可是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男孩了,这次再次见到,说不出的思念,从心头上涌了出来。 低着头咬着唇,尽量将自己缩小存在感。 夜风来了之后一直坐着垂眸喝着茶,没有说话,黎丞相也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没再看他了。 “月儿,今天跟姐姐玩得怎么样?”黎柯给他夹了一道菜,他人小手短,出于礼貌原因只能夹前面的菜,毕竟这是在人家吃饭,没人给他布菜。 黎柯也是看到容月如此,便给他夹了一道对面的肉丸子,小孩都喜欢吃这种,黎柯是这么想的,容月也很客气道谢。 “谢谢哥哥。” “今天姐姐给我煮了糯米粉丸子,黎夫人还给我做了雪酥饼。”容月冠玉带着帅气的小脸认真地说。 黎夫人听到这话接道;“那雪酥饼做得好吃吗?那是你哥哥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黎柯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笑道;“有没有给我留几块。” “留了!留了!在月儿的包里,黎夫人给我装了好多。”容月麋鹿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黎柯眉头一挑,摸了摸容月的脑袋;“没白疼你。” 容静没怎么做声,因为她也不好插嘴,默默地吃着菜,黎夫人也看出她的不自在,不断给她夹菜,让她吃多点。 “静儿,不要害羞,这是自己家,多吃点,以后习惯了就好,毕竟你跟柯儿没有接触过。” “嗯。”她只是不太想说话,一直低着头,咬着筷子出神,自从跟夜风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就变得拘谨了,也许还带着一些幻想,幻想着夜风还可以跟她说说话。 ☆、温香软玉 饭毕,两人跟着黎莫言去了书房,将最近要做的事还有今天遇刺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天,我跟夜风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三四十个刺客,想必是那人今天的目标不止是我,还有容月,看来今天出宫的事被人发现了。” 黎柯说到这里时候脸色骤然都是冰霜般的,他现在习惯了面对着人都是这幅表情了,有股生人勿靠进的感觉,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飘到你身上,似乎心脏都被人用手捉住捏紧一样。 眼里充斥着无情又淡漠,让人恐惧又不敢惹。 对于一个眼神能杀人的的方面,黎柯做得很好,他一个半路皇子,很多人都不服,尤其二皇子派的人更加是对他多加文章。 他要么学会笑面虎,人前一笑背后一刀,他做不来对着那些人笑容灿烂,背后一刀倒是会的,那么他就学会冷漠无情,让世人惧怕。 黎莫言眉头皱起,现在二皇子已经是要挺而走险了是吗;“柯儿,既然他敢来阴的,那我们就以牙还牙!” 夜风笑笑;“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明着赢不了我们,要来阴的,我们随时奉陪。” 黎柯点点头;“爹,朝堂的事麻烦你了,我跟夜风还有其他事做。” “离岸是我的人,你有什么事可以跟他商量。” 夜风沉思片刻道;“黎丞相,我想跟黎静说几句话。” 黎莫言了然,在饭桌上,他看着黎静对夜风偷偷看了几眼,眼里的羞涩他也看在眼里,以前还是公主的时候他们是有婚约的,现在黎柯跟黎静换回来了,那么这个婚约大抵是作废的了。 这些感情的事他插不到手,当事人说比较好,只好点点头。 两人走了出去后,很快黎静就被人叫了过来。 黎静心里忐忑不安,心中知道夜风并不是来找她说好话的,他一直不喜欢她,也没有对她有过什么非分之想,是自己一直有非分之想而已。 “唐公子,你是找我吗?” 夜风眼里都是深不可测的目光,让黎静觉得风雨欲来了。 “黎小姐,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的,之前我们的婚约,也是要说清楚的,之前的婚约因为皇上的原因,我被迫答应了,这个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的。”夜风诚恳地解释,跟她说清楚。 黎静咬着唇,眼泪簌簌地落下,眼里都是倔强,摇了摇头;“是不是我不够好?” 夜风道;“不是的,你很好,只是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黎静还是想问清楚,那个他喜欢的人是谁;“你喜欢的人是哪家千金。” 夜风看了一眼黎柯,黎柯给了他一个没关系的眼神。 眼里蕴含着歉意对黎静说;“我不喜欢女人,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对女人没兴趣。” 容静睁大眼睛悲伤欲绝地看着夜风;“你骗人,你刚才又说有喜欢的人了,现在又说不喜欢女人,你...骗子!!” 黎静后退了两句,欲要倒下,黎柯一手扶住了她,轻叹一口气,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夜风和我在一起了,莫再将心放他心上了,他只是你对爱情懵懵懂懂的过客而已。” 黎静听到这里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木讷般张开嘴;“你们在一起??” 夜风点头;“嗯,我们先走了,黎小姐莫太过执着,还有很多比我好的人,告辞了。” 说完两人转身回花厅上,将容月接走了。 留下还是很蓦然,无措的黎静,甚至觉得他们无比荒唐的表情,小脸一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就一会青一会白。 *** 温馨已经来了这里快一个月了,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居然是朝廷命官,大理寺卿,想不到这人是一个为民请命伸冤的官,一开始在雅竹楼见到他,就觉得这人像一个坏人,他露出那种戏谑逗弄被人的眼神的,正经人家哪里会那样的。 就好像当初唐公子眼里都是正气凛然的,没有多少色心,他才求着唐公子救他的。 不然他落到谁的手里也是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被人玩弄,甚至侮辱致死。 其实离岸现在想的也不是正经之意,一心想吃了这个小白兔。 他是真心想跟温馨好,温柔体贴待人一直不是离岸的手法,他的手法永远是十大酷刑,对别人从来没有手软过,只是对温馨他是真心喜欢的,所以甘之如饴。 可是他更想温水煮青蛙,慢慢入侵温馨封存避讳着别人靠近的心。 许是在雅竹楼时候的心理阴影太过强大,温馨到现在还是会怕,晚上睡觉会做噩梦,每一晚都会不知不觉就蜷缩在离岸的怀里,似乎只有这个温暖的源泉能让他不那么害怕。 离岸每晚都享受着小白兔的投怀送抱,呓语般给他拍背哄着,温馨也在梦里时常听到有人给他驱散梦魇,他又挣不开眼睛,醒不过来,但是他知道,这人肯定是离岸,那个对他很好的男人,嘴角会微微上扬,直到不再害怕不再发抖,沉沉睡去。 温馨坐在饭桌前,他等离岸回来,每到这个时候,离岸都会回来陪他吃晚饭,再去书房办公,生活差不多天天如此,他甚至往脸红方面想,离岸不需要解闷,不需要发.泄.欲.望的吗。他家里除了自己晚上陪着离岸睡觉之外,就单纯的睡觉,没有做其他事情,离岸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又没有其他女人。 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没发现他想的那人已经坐在他面前了。 离岸进来发现温馨想东西想得出神,便叫了他一声;“温馨,想什么呢?” 温馨回神,看着面前俊朗非凡的离岸,他的眉间有些疲惫;“没有,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离岸拿起他纤细修长白皙的手在自己的有点薄茧的手心上揉搓了一翻,浅笑道;“我都回来了,站在你面前了,你都没反应,现在跟我说,你在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离岸一直注意着他的脸,他的脸在他回来到现在都是带着热气微醺的红晕,肯定想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温馨倏然头低得更低了,都不敢看向离岸,说话吞吞吐吐道;“没....没有....就是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了莲子绿豆糖水,降火的......” 离岸更加觉得他娇羞的模样可爱,听到给他做了糖水,他就来了兴致,继续逗他;“降火的糖水?是怎么知道我最近上火了?” 温馨听出他倜傥的语气,以为是自己多事了,抬起清水般清澈的眸子,愕然道;“我看到你今早流鼻血了。”说完垂眸,掩饰着眼里的无措;“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离岸倾身,靠近了他几分,身上传来的檀木熏香和男子气息扑面而至,熏得温馨脸色更红,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你知道我为什么流鼻血吗?”离岸继续笑了笑,高大的身影直接笼罩着温馨原本瘦削的身体。 温馨茫然;“天气热吗?” 离岸轻笑,捏住了他的下颏儿,脸凑了过来,声音沉稳异常好听;“是想你想到流鼻血,你的莲子绿豆糖水也许都没有用你降火来的快。” 温馨被吓得闭上了眼,薄如蝉翼的眼睫微颤着,带着颤音说道;“离大哥,如何降火?” 离岸对着那适中温润的唇瓣吻了下去,舔食描绘着他的唇形;“你说呢?你帮我吗?你不帮我,我可能每天早上都得流鼻血了,实在是憋了这么多天,我都憋不住了。” “馨儿,别怕,我会对你好的,这里没有人能逼你做什么事情,只要你说不愿意,我就不逼你。”离岸带着蛊惑带着抚慰又带着沉稳安心的声线,让温馨鬼附身差地点了点头。 “我...帮你。”温馨羞涩的说着,双手紧紧捉住着离岸的手臂,就像在海中央捉住一叶浮舟,一道救命稻草一样,身体逐渐发软。 “馨儿,别怕,不会弄疼你的。”离岸双手捉过温馨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蹭,柔软无骨般的小手,格外可爱,他对温馨的乖巧甚是喜欢,他原本就是一个强势之人,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他更喜欢清秀可人,宛如小白兔一样的男孩子,温馨不一样,温馨有点傲气跟骨气,这也是他为什么第一眼就对他感兴趣的原因。 “嗯....不怕疼!”温馨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呢喃一句。 温馨觉得鼻头都有些发酸,只有离岸会注意他会不会疼,从来他都是疼都得忍着。 爹无暇顾他,后娘不是打就是骂,后娘的孩子也是对他呼来喝去的,他娘死后,他爹就娶了后娘,所谓的有了后娘就等于有了后爹,没多久他就被卖进了雅竹楼,还好,最后遇良人,没有多少波折,先遇贵人后遇良人。 **** 事后...... 温馨的脸上都是红晕,被子拉过遮住半张脸,露出那双湿漉漉,让人无比想欺负的眼睛,睫毛长又弯,一眨一眨的,离岸的心就跟着跳一跳。 离岸从塔在床头的衣服上,拿下了一块玉佩,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好看得很。 就像温馨一样,通透无暇两面看,温香软玉入眼来,温馨便是离岸的温香软玉。 “伸出手来。”离岸侧过身一手揽过他笑道。 ☆、缘尽青丝落 温馨依他说的,伸出了一只莹白的小手。 “这玉佩,我挑的,以后这就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离岸把玉佩放在他手心里,大手把小手握住,有种神圣的仪式感。 离岸轻轻说道;“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如果山藏有美玉那么它上面的花草树木就会显得特别的滋润有光泽,就像你一样,在哪里都有光泽,在我心里也是闪着荧荧之光。” 温馨朦胧微茫,心更是为他说的情话而不断急促跳动,他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是雕刻成兔子形状的,眼睛有一个红点,不像染上去的,就像这玉原本天然就有的,是玉雕师加以运用,让这玉兔更加雕刻生动。 “为什么是兔子,男子送玉佩不是都送麒麟,双鱼的吗?”温馨不解问。 离岸捏捏他的小脸笑道;“因为你就是这只兔子,从一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软软的小白兔。” “哦,原来如此。”温馨垂眸微愣,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心里七上八下,心理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手心捉着的玉入手温润,还带点暖意,他闭上眼,手心紧攥着这块软玉,这是他这辈子最宝贝的礼物,他肯定会好好珍惜的。 ** “啊!馨儿!不要!”离岸面目呆滞,沉重的呼吸不稳,歇斯底里喊着怀里没有了声息的人儿,温馨的脖子被刺出一条长长地血痕。离岸浑身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袍。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如同破掉的扯线木偶,毫无声息,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温馨被残杀的现实摆在眼前血淋淋的,如利剑戳着离岸心口,胸膛急剧起伏,嘴里嘶吼着,眼泪流了下来。 “馨儿,对不起,对不起!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等我,等我帮你报仇后来找你!” 离岸颤颤地亲吻着怀里还带着软香的泛白的唇,不舍地吻着这张脸,眼泪敲落,滴在他惨白的小脸上,浸湿了鬓发,浸湿了温馨的眼角。 温馨手心里的玉佩一直被他捉紧,从没放开过,原来这是一个催命符,原来他们缘分这么短。 离岸猩红着眼,恨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寂静地房间里,只有流血滴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额外清晰。 “容亭!!很好,你既然活着回来,还敢出现,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目光凶狠,更显得像恶鬼罗刹一般。 * 深夜,离岸抱着早已疲惫的温馨入睡,倏然窗户外站着一道黑影,停着没走,就站在窗外,透过窗纸格外清晰,这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外面。 离岸看了一眼熟睡的温馨,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剑挑开窗户,跳了出去。 离岸看到那道声影跳上了屋顶,他也跟着上了屋顶,不远处站着一道黑衣的声音,看不出是谁,只露出那双淬着阴森毒气的眼睛紧盯着离岸。 “谁?来者何人!”离岸沉声喝道。 “才多久没见,离大人就忘记我了,呵呵——”黑衣人桀桀笑着。 “是你——你果然没死。”离岸紧盯着不远处的人,眼里都是沉重。 黑衣人拿着剑在屋顶山划了一下,瓦片直接朝离岸飞去;“你帮着黎柯捉了我们这么多的手下,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离岸用剑挥掉砸向他的瓦片,嘴角勾起;“交代?是你们技不如人而已,没有猫腻又怎么会被人捉到。” “哦~也是,当初就是没想到,棋差一道,就被你们合计送进了天牢,又把我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暗杀派都被你们毁于一旦。” 黑衣人就是当初的容亭,他今晚来是为了寻仇,打击离岸的,他手下的人查到了离岸最近很宝贝一个男子,人一旦有了软肋,那么这个软肋就可以打击一个人。 他不能保证把人捉走,离岸会不会为他所用,这人聪明谨慎,一会两面插针,被反水,得不偿失,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人杀了,让他痛苦去吧。 就好像当初离岸对他毒舌的侮辱,当着他的脸烧掉他珍藏的二哥画像,似乎把人杀死,让离岸伤心欲绝,似乎这样更加让他舒爽,他还可以活着回来把二哥绑在自己身边,可是离岸的小情人死了,就没了,想到这里。容亭几乎想笑出声。 反正很快就要逼宫了,那么现在就不跟他们慢慢磨了,直接硬招冲突更加能解决问题,现在他们双方基本都是硬碰硬的了,那天的刺杀,让黎柯对他们乘胜追击,朝堂上一直压着他们一头,今天不把离岸的心割一个口子都难以为他跟二哥解气。 加上离岸跟黎柯他们是一个阵容的,陆陆续续将属于二哥派的一些官员,全部揪到辫子的全都被弹劾调查,已经有不少十个人被打入了天牢了。 这些人都是二哥的重要的下属,他们怎么可能白白地看着自己的人被对手逐一摧毁,对手来阴的,他们就来硬的。 离岸不怒反笑道;“哼,没把柄怎么会被轻易打入天牢,那也是他们手里多少不干净,我一个效忠皇上的人,当然是为了帮皇上分担,惩罚贪官。” 容亭笑道;“是吗?这些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了?” 容亭说完后,提起泛着寒光凛人的剑,飞身刺向离岸。 离岸原本听到这话心头有点下沉,代价,还是他要承受的?是什么? 看着临近眼前的剑光,他没多想,直接提剑挡了上去,两人在屋顶打斗起来,划起的剑气割断了离岸飞扬起的一缕青丝。 这是容亭阴森地笑着;“缘尽青丝落——离岸,你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 容亭接到离岸后面飘起的青烟,收起剑,跳下了屋顶,消失在夜里。 离岸一只手拿着被砍断了的自己一缕青丝,听到那句‘缘尽青丝落’心里更加突突地跳,脑海里闪过温馨的笑脸,心口猛地揪着痛了起来。 他飞快跳下去,回房间找温馨,刚踏进房间,床上被子盖着的人形,证明温馨还在,离岸放下了心,放下剑,走了过去,看到都是浸透着血的枕头,还有不敢相信的情形,温馨的脖子被人用刀割了一条血痕,小嘴微张着,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被一刀毙命。 “馨儿!!”“啊!!” 半夜里...离府中发出了一个惨烈的吼叫。 下人们知道主子们出事了,管家去敲门,却被离岸吼着不让进。 他们都不敢动,只能默默地守在门外。 离岸僵硬地就怎么抱着温馨很久很久,眼泪都快滴干了,一直浸湿在温馨的眼角再浸湿温馨的鬓发。 他用毛巾把温馨脖子上的伤口擦干净,再拿过一套为他准备的新衣服,为他穿上,盖着被子的温馨,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就好像明天睡醒了,又是那个呆呆地等他回家的小兔子馨儿。 离岸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地摩挲着温馨的眼角,低低呢道;“听人说,如果死前有心爱的人抱着他哭,下辈子这里就会有一颗泪痣,为了有印记可以与心爱的人相遇,不知道你下辈子会不会等我,不过你再等等我,我帮你报仇了,就来找你......” * 上次黎柯他们遇刺后也用一样的方法回报二皇子,二皇子因为有容亭在身边,暗卫们他们无法接近到二皇子就被他逃了,抛弃了自己的手下,逃跑了。 黎柯嗤笑,这个做法真的不怕寒了拼命保护他的手下的心吗。不过心情也不错,出了一口恶气。 之后二皇子称病不上朝,直到重创离岸,黎柯的这个左臂右膀之后,就又出来蹦跶了。 自那不久以后,离岸将温馨下葬后,恢复了以往的阎罗面相,对着二皇子的人更加的砍尽杀绝。 容亭带人直接潜入站在黎柯这边的官员府里下毒,下的毒能让人生病,但不致死。 让一些官员都无法上朝,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两位皇子的斗法,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皇上很久没有上朝了,一切事宜,奏折都由太子处理,黎柯隐隐有了至高上位者的威严和指点江山之相。二皇子派的人更加惊慌了。 两方这是直接宣战了,离岸一开始的状态不稳,耽误了一些时间恢复情绪,二皇子正是在那段时间拼命打击黎柯那方,正得意洋洋。 黎柯那边沉默厚积薄发,只是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黎柯得知温馨死了之后,黎柯找过离岸。 “离岸,你是做大事的人,你就这么颓废下去吗?温馨的仇还报不报了?”黎柯眼里都是痛惜,看着眼前几天没见,满脸憔悴,胡须几天没搭理,不复以前的肃萧之色,真正变成了一个情场失意的男人,独自一人在角落舔伤。 “主子,你不明白,温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以为这辈子就只有他在我身边的了,我那天不追出去,也许温馨就不会死了,你有爱的人,还可以在一起,我爱的人,却已经离我远去了,我连做梦都无法梦到他,他肯定是怪我。” 离岸蹲在床边,头埋在膝盖上,眼里猩红血丝满布,他好多天没有睡了,睡不着,睡着了也没能见到想见的人,他不懂,自己才喜欢温馨不久,为什么自己就压抑不住就情根深种,以前温馨在,他只觉得时光宁静,他不在,世界仿佛崩塌了。 离岸原本是一个冷静从容镇定的人,何以这般狼狈过,愧疚于自己当时如果不走开,也许就没事了,他那晚要了温馨的身体的时候,就跟他说过,等助新皇登记后,他就娶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现在他的心就像蝉鸣死在午夜,烈阳埋葬在盛夏。 晋江收发,在其他盗文网站看到的话,麻烦来看看正文。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不想虐离岸他的,实在是我又来了一个脑洞,想给他们开一本重生,我写的副CP,CP感比主角还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文笔练着练着就偏了,下次开文,我一定改。 我实在太三心两用了,还有两本文待写,努力签约吧,签上一切都好说,不再写古耽了,描写情景的方面比较难写,这文苟到完结吧。 很快了,文写到多少我就更多少。 ☆、昳丽的仙人 黎柯看到如此懦弱,逃避现实的离岸讥笑一声,把一把剑扔在他面前;“那你就跟他去死算了,你这般颓废下去,我要你何用,要不成全你们做对泉下夫妻,你死后我帮你埋在他身边,让你天天愧疚地对着温馨,仇没报上,自己却懦弱地死在他面前。” 离岸只是看着扔在眼前的剑,没有去拿。 “怎么?这是不敢死吗?”黎柯这时候也跟他一样,蹲坐在床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跟他说起之前自己是被送到江州如何思念夜风的事情。 “我十六岁的时候,黎丞相发现我对夜风的感情,在一次蒋国公对我们的刺杀后,我可能受伤发烧烧糊涂了,一直叫着夜风的名字。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江州,我跟夜风并没有你想象中顺利,我那两年里,拼命学一些之前从来没学过的东西,每天都会想起夜风,我如果不变强,跟夜风在一起就很多人会阻止,我只要变得让全部人都怕我,我就可以无所畏惧。 原来身份带来的麻烦很多,只有自己强了,没有人能阻扰我,就连我母妃也不能挟制我的自由,我也很谢她安排了人在我身边,教我在两年时间里如何去培养手下,让他们惧怕我,尊敬我,唯我是从,每一个人都被逼着成长,包括你,温馨不在了,但他在你的心里,你要为他报仇,我会把容亭交给你杀的,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振作好自己,站起来,变成原来那个一个眼神就能让犯人惧怕跪下的离大人。” 黎柯说完就静静地陪他坐着,坐了好几个时辰,离岸终于站了起来,咬牙切齿意志坚定对他说;“这仇!我会报!提着他的头去给温馨赔罪的。” 黎柯再次拍拍他的肩膀;“嗯,别让我失望,很快你就可以手刃仇人了,已经收到捷报,我们的兵到了,勤王竟然也想造反,他跟容亭合谋出兵谋反了,现在皇城外面看相安平静,可是里面混进了很多人,有我们的人也有勤王的人。” 黎柯一想到容亭能勾搭上勤王,甚至能说服一个藩王造反,促狭笑笑;“当真是人才济济,每一个都各领风骚啊。我走了,该说的也说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知道。” 离岸在他走后,收拾好自己,喝了一碗安神药,一夜无梦。 **** 黎柯在离岸府里出来后,天已经黑了,一个蓝袍男子走近他身旁,顺势揽过他的腰,飞身上了屋顶。 夜风亲了亲他的额头,伸出指腹为他抚平轻轻蹙起的眉头;“柯儿,是否累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今晚我们不回去了。” 黎柯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蹭了蹭,整个人慵懒得如同待抚摸的猫咪;“嗯,去哪?” 夜风道;“去初海。” 初海在皇城外最东边,一条瞭望无际的大海。 夜风一路往东边去,他们飞跃在屋顶上,不走大道。 两人在一个秘密通道出了城,骑上唐家的一个别庄里准备的马,这匹白色的骏马,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四蹄翻腾,长鬃飞扬。 马上的两人更是风姿飞扬,一男子抽着马鞭,灰尘滚滚地在道上骑马跑过。 夜风将马栓在岸上的树林里,带着黎柯下马。 夜风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扬着白帆的木船,上面还站着一两个他的暗卫。 黎柯疑惑地看着夜风,眼里诧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夜风咧嘴笑笑:“出海。” 黎柯道:“何时安排好的?” 夜风道:“今天你出宫的时候,我就安排好了。” “嗯。”两人上了船上的踏板,上了船,抬起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繁星;“今晚的星星很多,很亮。” 夜风带着他来到船尾,这里铺了一张毯子,中间放置着一张矮桌,桌子上放着一把瑶琴。 还有两壶清酒。 两人脱掉了靴子席地而坐。 黎柯眼底闪着潋滟水波,夜风这是打算让他放松心情吧。 “你这个调皮的,是想听我弹琴吗?”黎柯对他宠溺笑笑。 夜风单手托着腮帮子,那双深邃如墨的瑞凤眼凝望着黎柯,点点头:“很久没 听过了,我喜欢看你修长手指在琴弦上跃动,永远的赏心悦目。” “油嘴滑舌……”黎柯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玉石般的手扶在瑶琴上,在灯笼一点点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他回来后再也没有碰过高雅的东西,一直在算计中。 夜风憨笑着伸手把他的束冠玉簪拔掉了,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不束发的时候,仙气。”夜风赞叹了一句;“柯儿,就这样给我弹一曲吧,让我体会一下天上仙君们的生活,现在在我面前是一位容颜昳丽的仙人为我弹琴。” “仙君活得倒是滋味。”黎柯笑靥道。 夜风侧卧在毯子上,一手撑着头,笑意晏晏般斜睨着他。 手里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黎柯在他希冀的眼神中,盘坐在摇琴前。甩了一下衣摆,一头如瀑青丝,散发着暧昧而又迷人的气息。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清眸闪着妖异的光芒。 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夜风的心就似被偷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 黎柯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琴声徒然在船上在这寂静的海面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缠绵,券券而来,又似涓涓流水,汩汩韵味。 夜风半阖着眸认真听着;“柯儿的琴技还是如此好,似乎比从前还要好听了,不知道这种时日还有多少次能这般潇洒了。”这句话像是叹息又像是感慨。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 “夜风,以后一定要再分开的话,你愿意等我吗?”黎柯手指还在琴弦上拂过,带着丝温柔缱绻,似对这把瑶琴也似是对夜风的。 夜风看着深海的水与天相连的姿态,笑道;“星辰将海水高高牵连上天宸,海水似要将星辰撕扯下夜空。星海坠落激宕,海浪拍岸声声碎,像喘息,像渴求与爱恋,纠缠交织,从未止息,而我对你的心意,永远是永无止境的。” 夜风深眸似不远处的海水,幽深又连绵。“懂了吗?” 黎柯低低笑了起来,听不出思绪,应该是在羞涩吧,夜风是这么想的。 “你爹之前找过我,我立为新皇之后,他便请旨封你为大将军让你去边塞守护皇朝国土。”黎柯还是淡定地笑着,眼梢的殷红出卖了他。 夜风错愕道;“我爹当真要这么做?” 黎柯道;“嗯,我不得不批准,他振振有词。”他伸手一挑琴弦,发出一阵鸟鸣般刺耳凝绝的弦声,“新皇一登基,国不泰民不安的,四方其他国家势必想趁乱不稳来分一杯羹,你爹想让你离开我就是这个理由,这个理由......我不得不放你离开。” 夜风沉默了,凝重的脸色说出他心里的不愿,但又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很敲击黎柯的心,“为什么要我离开几年,我回来了不是一样跟你在一起吗,我爹他想干嘛。” 黎柯伸出手,拿过夜风鬓边的那缕被风吹动的黑发,把玩起来。 “几年的光阴,我作为皇上,不得不纳后宫,在边境最缺的就是女人,你爹给你塞两个,让你知道女人的柔软可人,也许就忘了我了,或者我会被大臣们逼着不断矿大后宫,让你对我失望。” 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扎心的话,看似说得不在乎,心里早已经破碎不堪了。 夜风呿的一声,漫不经心道;“只要你不碰那些女人,就算你纳她十万八千个我都不怪你。” 黎柯抿唇;“你记得也不要碰女人,你等我,等容月能独挡一面,我就让位给他,就不当什么皇上了。” 夜风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这里只装了你一个。” 夜风拿起酒壶,倒上了两杯酒,把一杯递给了黎柯。 黎柯凝望着手里这杯酒。 “我唐夜风,这辈子只要柯儿一个人,往后余生,不畏将来,必定择一良辰好景娶你回家。” 夜风对着天上闪亮的繁星发誓。 “这杯酒就当我们的合卺酒,往后,天地可鉴。” 黎柯修长的骨指持着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 他们各端一卺,四目相对,满眼柔情。 黎柯道;“夜风,今晚你说的话,将来实现不了,我必将你杀头处置。” 夜风认真道;“我为你守护好江山,你在江山之颠等我回来。” “好,信你。” 两人交臂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挑衅之物 皇上在这几天已经昏迷的状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每一次太医都会摇头叹息,说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针灸治疗吃最稀有珍贵的药材也最多吊着他的命,但是皇上被毒噬得浑身疼痛,活着还真的不如死了。 这天皇上清醒了过来,仿佛是回光返照,他叫来了黎柯,离岸还有黎丞相,唐林,四人跪在龙塌前,听皇上临终前的话。 “柯儿,父皇跟你的父子缘分很短,但是你的为人聪明,沉稳,皇位交给你我放心。容坤他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儿子,为人如何,我也清楚,他并不是做大事之人,虚伪,之前更是指示容亭去害容清跟你们,招来狼群,心思歹毒,容亭更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被教育成心狠手辣之人,杀害多名无数官员,全家灭口,两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我的江山如果落到容坤手里,必定是皇朝第一位暴君,民不聊生,皇位我更加不会交给他。” 皇上说完这段长话后,忽然剧烈咳嗽,白色的手帕都是血。 “父皇,来,喝口水缓一下。”黎柯站起来向前一步,给皇上拂着胸膛,让他顺气。 “柯儿,你是黎丞相带大的,他的为人正直,我很放心,我把你彻底交给他,以后江山也交到你手里,千万不要让江山断在我的子孙后代下。” 皇上手里紧紧捉住黎柯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皇上从床头第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卷已经写好的传位圣旨,交到了黎丞相的手里。 “黎丞相,这个交给你,往后的路,需要柯儿自己走了,你好好辅助他。” “皇上,臣遵命!”黎莫言接过圣旨,又重新跪了下去。 “父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败在我手里的。”黎柯眼底闪着泪光,他的父皇,他的亲生父亲真的要死了,心里说不出的哀伤。 很伤心,眼眶酸了、红了... “容亭是不是回来了?”皇上看另外的三人。 离岸一想到容亭,就心里恨意涌出:“回皇上,四皇子是回来了,正在二皇子身边。 ” “他们不要留了...”皇上深呼了一口气后,眼皮耷拉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皇上!!”殿内连续彼伏了几声喊声,声音悲切。 “父皇!”黎柯如水流淌的眼眸,终于滴下了一两滴泪水,皇上的深明大义,最后还是为了江山,为了即将继位的新皇,大义灭亲了,皇上说不能留那两个人了,那就是一个定数了。 太医们立刻为皇上续命,扎上银针,可是徒劳无功,皇上已经大气出,小气进了。 太医们说只能熬过今晚,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他们几人都已经从皇上的内殿里出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女宫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身后还有一个太监背着一个小人,两人都惊慌失措。 “太子殿下,不好了,七殿下被人下毒了,现在昏迷不醒。”女宫人是容月身边照顾的人。 离岸拉住了还要往前走的宫人,喊道;“怎么回事?” 黎柯上前去检查容月的情况,将人从太监身上抱了下来,往皇上的寝宫跑去。 那里还有太医在,他现在顾不上说话,匆忙将人抱过去。 将容月放在榻上,他整个脸都是发青,嘴唇也是发黑,嘴边溢出了白沫,痛苦地疼吟了起来,情况很不好。 黎柯叫看到情况过来帮忙的太医说;“太医,把银针给我。” 太医打开医匣子将里面的银针包递给他。 黎柯用银针封住了容月的脉门,一边给太医说要抓什么药,太医连忙记下。 可是有一味药宫里没有,太医连忙道;“太子殿下,宫里没有赤晶玄果。” 这是西域高山上才有的药材,结果难,也很难找到,所以数量稀少,唯一的一粒当时给皇上已经用了。 “找安妃拿,跟她说七殿下中毒了。”黎柯忙对身边的侍卫道。“快去!” 手上的动作不敢怠慢,用银针扎穿了容月的十指,放出毒血,这样只能缓解一下这种毒,这种毒一触即发,是剧毒,还好时间很短就被发现了,只要赤晶玄果拿到,就可以熬制解药了,这种毒跟皇上的差不多,毒性还要来得强烈,皇上的是一点一点逐步深入五脏的。 那么必定是容坤他们做的手脚了,先弑父再弑弟,可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安妃听到容月出事的消息,很快就过来了。 “柯儿,月儿现在怎么样了。”安妃一进寝室门就看到了围着的众人,冲了过去,容月脸色痛苦地蜷曲在榻上吟着。 “安沛,快来看看月儿的毒。”安妃抱着容月,轻声安抚,“月儿、是母妃,别怕。” 这时候众人也看到了一个从来没出现在人前眼色异常冰冷的女人,她身上的气势很强,似乎你敢出一句声就能用手指把你碾死。 她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容月鼻子下让他闻了起来,不一会,容月作呕吐状,一口污血跟一团乌黑的呕吐秽物都吐了出来。 吐过后,容月心口也就没这么痛苦了,无力软绵地哼哼了几声,微睁着眼睛。 “来,月儿,漱漱口,母妃在的,还有哪里不舒服?”安妃扶着容月,给他用一杯茶水漱口。 “母、母妃,太子哥哥,我肚子不舒服,还绞着痛。” 容月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们说。  “这个,拿去熬药。”安沛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偏透明的果实给了太医,让他尽快去熬药,刚才她只是将毒物诱出,不治本,还好刚才小主子先用银针封住了容月的脉门,不然就算他赶来了,都无法把毒物去得这么干净,到时候七殿下很有可能以后都要抱着药壶过日子了,下毒之人是想要他的命的。 太医奇怪地看了一眼站在安妃娘娘身边的冷漠女人,脑子疑惑了一下,此人有如此厉害的解毒医术,也有解毒圣药,为什么跟皇上中的差不多类型毒,而且中毒还要更深的七皇子就能速度解掉......不禁让人觉得中间的事情复杂了起来,已经踏出内殿门的太医,再次侧首用余光看了一圈在殿内的安妃一眼,轻叹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你是要来看父皇的吗?”黎柯已经听那两个宫人说了,容月是想来探望皇上 ,中途容月说口渴,宫人将随身给容月携带的水壶拿出给他喝,谁知道喝完没走两步就喊肚子痛,然后直接晕了。 宫人们当时怕极了,那时已经来到皇上的外殿了,想着皇上这里有太医看守,连忙把人背起,一路奔跑了进来,看到了太子殿下在,他们有了主心骨,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殿下,奴才不知道茶水里有毒,请饶命!”这个给容月喂了茶水的宫人匍匐趴下,喊着求饶,颤颤巍巍道。 黎柯狭长眼尾微微垂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先押下去。” 对身边的侍卫头领说;“去查一下安妃的宫里,哪个人少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侍卫头应声退下,带领着手下在安妃宫里搜。 “母妃,你先带七弟回去,父皇这里有我在。”黎柯将榻上的安妃扶起。 不一会有人抬来步撵,将他们母子送回了寝宫 。 在皇上寝宫偏殿里,黎柯坐在上首,眼睛深处闪过凌厉的寒芒。 侍卫头领抬进来一个人形麻包袋,直接扔在了地上。 “殿下,这人是七皇子身边的一个宫女,已经在我们找到的时候,咬下了毒药,自尽死了。” 黎柯一眼也没看地下的东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把手;“把头割下来,扔进二皇子府,将姚妃身边的大宫女的头割掉,也一同扔过去。” “是!” * 二皇子府无端出现了两个大盒子。 管家慌慌张张地叫人去禀报。 容坤过来的时候,手无意地揉了揉腰侧,神色凝然,看着大厅的两个大木盒,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 “打开!” 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出现了眼前,容坤捂着嘴偏着头。 一个是他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青鸾的头,一个是他收卖的七皇子身边的宫女,看着被扔回来,俨然挑衅之物的人头,让容坤短暂的心塞,还有恶心,怒意不打一处来,连忙吼着;“快点,处理掉!” 愤怒地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我不舍你啊 天快破晓之时,深宫里传出一阵哀嚎的喊声,皇上--驾崩了——  就在这消息传出后没多久,天空一阵雷电声响,天骤然暗了下来,一早上太阳都没有出来,天也在闷雷声汹涌翻滚,却不见有大雨倾下。 响午时分,宫门外出现了三万士兵,来势汹汹,夹带着嘶吼声,二皇子正在士兵的中间,身边有一个穿着王爷装扮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个黑衣人,这些人打着勤王救驾、清君侧的旗号冲进了宫里。 宫里出现了一大批武功高强的侍卫带着一万宫兵抵抗着敌人,两方人马一开始的确是容坤他们占了上风。 长阶梯上,一身紫袍的黎柯,身姿飘逸,衣摆随着风大动,身边站着一玄衣腰系佩剑的夜风,样貌丰神俊朗,那深邃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底下涌动的刀枪剑舞。 “柯儿,时间差不多了。”夜风对身边的人道。 黎柯点头,目光一直看着被人保护着的容坤容亭二人,心中冷笑,宽大袖口下一只白皙的双手伸出,向上张开,一抹紫色的烟,没入了空中。 宫外士气汹汹地进了五万士兵,一个穿着盔甲,英勇无敌的手菱枪的将军,声势极大,口中喊着,冲——,保护新皇!剿灭歹人! 黎柯这边的人,开始了猛烈的反击,将勤王带来的三万人马擒的擒,杀的杀,投降的不杀。 容亭这个本该被皇上流放的四皇子也在救二皇子时被人围攻擒拿住了。 唐将军之子唐夜风带领着边疆秘密调回的兵,派了唐林养子,赵子才围攻在皇城之外,一路杀进皇宫,一时之间二皇子兵败,成王败寇。 黎柯将这两人交给了离岸处理,他派人将两人的母妃带了过来,容坤之母一出现就喊着天道不公,骂着黎柯害死皇上,不得好死,随后被黎柯嫌聒噪,给她灌下一杯毒酒断送了她的命。 容亭之母再次见到容亭,热泪盈眶,一直摇着头落泪,可怜他以为儿子已经死了,谁知道他难免捡回一条命,却还是回头继续做错事,一时间睁开了架着她的侍卫,深深贪婪地再看了一眼容亭,随后撞死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容亭定定地看着一切,到他母妃身体滑下躺在地上也没有眨过眼,只是呵呵笑了两声,阴翳的眼神狠瞪着离岸。 疯疯癫癫,带着讥笑,对着离岸说;“离大人在这里有没有尝试到报仇的快感?” 离岸提着剑,面色冷如冰霜,看着面前的仇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容亭,待你死后,我会将你五马分尸,将二皇子挂在城楼暴晒,叫法师做法让他永世无法超生,但是我却会帮你做法,让你永坠轮回,让你这死后也无法跟他团聚,你杀我心爱之人,我必将对你剥心挖肺。” 容亭眼神如毒蛇阴翳,听到他的话胸膛上呼吸急促喘息,不过很快就平息了,讽刺般对离岸说;“哪又怎样,我容亭没怕过谁,我跟我二哥在一起什么滋味都尝遍了,你呢,你就是一个可怜虫,每一天活在愧疚痛苦之中,永世不能超生是死后的事,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你做的也是徒劳无功,你就是一个可怜......虫” 离岸红着眼,一字一句把话如利剑刺心般说了出来。 侧头看向容坤,伸手将披头散发看不清神色的容坤的前襟撕拉开,清晰可见满身的吻痕,他指甲轻轻刮过那颗红珠子,惹得容坤身体一颤,抬起了猩红的眼笑笑,转头柔情地看着容亭,没说话,成王败寇而已,反正就算怎样,黎柯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了,想不到唐夜风居然秘密调回来了这么多边疆的兵,他们都没发现他把兵藏在了那里。  容亭;“离大人,不觉得碰别的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恶心吗?” “何止恶心。”离岸看他们眉目传情的,也是好笑,捡起容坤掉落地上的束发玉簪子,狠狠插进了容坤的双眼,”有什么好看的,便让你看不见得了。“ 一阵鬼嚎震耳的惨叫,让人听着起疙瘩。 容亭听到心爱之人的惨叫声,并没有跟离岸求饶去放过谁,而是疯狂地笑着;“反正都是一个死的下场,随便你吧,反正我跟二哥的灵魂早已就契合在一块了,你杀了我们,也杀不到我们的灵魂,而你情人的灵魂可能已经跟着别人走了,还能留着等你,哈哈——” “不许你提他!!”离岸不想再听他的讽刺,他只想杀了面前的仇人,用力一剑将他的头砍了下来,倏然鲜血四射,容亭淬着毒的眼里都是不甘,温热的血喷射在离岸的脸上,离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迹........ 有一道光打了进来,离岸茫然地怔怔地看前方似乎出现的一个模糊小身影,对着他笑。离岸呓语一句;“我愿随你一起消亡。” * 一切尘埃落定,新皇登基,改国号为风。 连着数月,朝堂之上,陆续出现了阵容,逼迫他娶皇后,每每都被黎柯用国君刚立,这件事先不急,缓一两年再说,朝堂上才清净了两天,又有人出来说,可以先选秀纳妃,皇后只能一个,必定要好好选,可是后宫佳丽三千,却是可以见一个纳一个的。 黎柯深不可测,沉默地坐在龙位上,看着底下一个个进谏纳妃选秀的官员们,这些都是安妃往昔安排下来的人,这些人天天逼迫,不就是因为他推脱了一次安妃要他纳妃的意思,现在派人天天在他眼皮底下催。 “说完了吗?还其他事情吗?”脸色威严环视一圈,让人望而生畏,众人不敢吭声,他们已经看出皇上的不耐烦了,“没有就退朝吧,纳妃之事另议。”  早早散了朝,黎柯回到寝宫退下龙袍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肤如凝脂。 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 * 护国公府的下人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带着银白雕花面具的男子过来,连忙去禀报。 “老爷,皇……又来了。”下人对着唐林用手向上指了指。 唐林便知道了是谁了,让他们退下,自己亲自去迎接黎柯。 黎柯进门对着唐林点点头,转身往夜风的院子走去。 唐林叫住了他;“皇上,能否与臣借一步说话。” 黎柯止住了脚步,眼中都是了然之色,对着唐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徒步走进书房,门一关,唐林就对他跪下了,神色没有一丝开玩笑,无比认真。  “护国公,你这是为何?“黎柯明知故问。 唐林直言道;“皇上,你何必执着于夜儿,他一个神经大条,做事不经大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有何处值得皇上你去喜欢?而且你是皇上,不可能不生儿育女,那么夜儿又如何?” 黎柯沉思了会,双手垂着,背对着唐林道;“夜风、是我年少情窦初开时便种下的劫,无论他是否聪明愚蠢,我都欢喜他的,有危险第一个会来救我的人只有夜风,儿女我可以不要,我生来便不是为了生儿育女而活着的,我是为了我自己,也许你可以说我自私,可是我就是自私了,就算夜风不喜欢我了,我也会把他绑在我身边。” 唐林道;“那如果夜儿不喜欢你了,你绑着他有什么用。” 黎柯闻言,片刻过后,轻笑一声,冷漠的声音响起;“护国公,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就给他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后,你还是无法让夜风放弃我,无法随你愿娶妻,那么你便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可好?” 唐林皱着眉,想着这事不能当打赌处理,可是好不容易黎柯才松口,也算是一个机会,如果真的不行,那也是命了。 “护国公,你站起来吧,跪着伤身。”黎柯将他扶起。 唐林对他再行了一礼;“好,那夜儿后日便要启程去边塞,我已经收到战报,东夷国想攻打边境城,已经陆续骚扰边塞居民,现在经商的人都不敢出城了,城门也关闭了。我相信皇上应该也收到了,新国才刚成立,原本就是国不安之际。” 黎柯看他一眼,轻叹气;“你安排吧,我要去找夜风了。”说完迈着步往外面走去。 唐林深叹口气,这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跟其他人不一样啊,固执又执着于彼此,不知道竭力想去阻止他们又有何意义,可是让夜儿离开去边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江山唐家需要给皇家护好,夜风需要继承发扬唐家家风,不去历练不上 战场,如何成才,夜儿还缺了些锻造。武功固然是不错,无用武之地,武功便会退化。 * “柯儿,你怎来了?”夜风在转角处窜出,把他拉着回自己的房间。 黎柯眨眨眼,勾唇笑了笑;“想你了。” 夜风抿嘴笑道;“那真巧啊。” “巧什么?” “真巧我也想你了。”夜风笑悠悠的说。 关上房门,夜风就将黎柯按在了墙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右手抚上他白皙细腻的脸上。 这道炙热的视线,让黎柯面颊微染绯色。 夜风温热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声音惆怅;“柯儿,我...可能要去边塞了。” 黎柯双手缓缓摸上他腰间的镶玉腰带,紧紧地把人抱得更紧贴了些;“要去便去吧,我跟你爹打赌了,说你三年都不变心,便由了我们,如若变心了,我就不能绑着你,不能阻止你要娶妻生子。” “欸,我爹,真的是、他肯定会输的。”夜风捉着那双在他腰上游来游去的手,带着人就往自己床榻上压去。 黎柯笑道;“你爹说你又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夜风俯视着身下人,这人面色绯红,嘴角带着嘲弄他的笑意,大手将他翻了身,一掌往他的臀上抽了一下;“我四肢发达,还有一肢更发达呢,你可要尝好滋味了。” 黎柯揶揄地笑笑;“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是你爹说的,你浑身都发达,我何时否认过。”  被他抽的一下,并不觉得有多疼,侧着身,双手给自己解下了一直戴着的面具,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衣也解开。 明明应该伤感的气氛,被黎柯故意的玩笑话,倏然都放轻松了下来。 夜风双唇吻上了他柔软的唇瓣,口中含着的那条濡湿滑腻的软不断舌勾挑着他的舌头,唇齿纠缠间交汇相融,蓝白两道身影缱绻缠绵。 夜风腾出双手,从后绕过他,裹进怀里。 “夜风,吻我...”夜风闻言对着他的唇狠狠虐了起来,用力去吮吸着。 “这里也要,我想疼一点。”黎柯雾气的眼瞳都是妩媚,眼尾殷红噙着水雾,手指指着自己胸片的那一片地方。 夜在他身上风抬眸顿了顿,心中不是一个滋味;“我给你,你忍着点,我疼着你。” 今天如此浪荡、又撒娇卖软求欢的黎柯,实属不常见,也许感觉到他们真的要分别一段时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要数着日子,那都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啊。 数次巅峰的之后,黎柯意识模糊,软绵绵又无力;“夜、风,不要走......” 夜风捉过他原本揪着床单的手,按在了心口处;“他还跳动的一天,都只爱你。” “今晚跟我回宫,陪我最后两天好不好?”黎柯那双璀璨动人的眼眸满是祈求。 “我陪你,熬过三年,以后我都陪你,直到死。”对着那双殷红的双唇加深了吻,风雨摇曳,床幔晃动,他们这天都是这么度过的,一次次加深了彼此,不舍,人生分分合合多次,有情有义的总会在一个终点汇合的,只要中途没有人下车,那么无论到哪总会又相遇的一天。 他们年少时分开过,一起过,尝尽人间不一样的恋爱滋味,偷尝过酸甜苦辣便够了。 ☆、终须一别 以前的安妃,现在被封为了安太后,因好几次劝皇上选秀立妃立后,还扇风点火其他大臣去进谏选妃,最后迷昏了皇上,找来了一位大臣的女儿想爬上龙床跟皇上同房,隔日后被皇上安排去了景华寺潜心修行。 个中原因,朝堂上的人也能猜出一二。 那位大臣当天早朝后还暗自表露出一些关于他女儿有望做上妃子,后面就被皇上用一些罪名锒铛入狱。 安太后被安排在景华寺修行,与其说是修行,其实就是软禁了,没有圣旨不得回宫。 她想迷晕皇上强行往龙床上塞女人。 黎柯在金华宫内殿用膳,才半碗羹汤下去,头晕目眩,晕倒在桌上,在殿内的宫人连忙将人扶上床,有人打开门让一个不起眼的宫女端着一盘热水进来。 黎柯知道这些人以前是太后□□出来的宫里人,他这两天就察觉到有两人露出了一些紧张气氛,便想着将计就计。 这次安太后以为万无一失了,在黎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他下了药。 那个宫女抬起含着怯意眼眸,在看到皇上面容的时候害怕的情绪尽然散去,心生窃喜,皇上如此艳丽完美的容貌又是最尊贵的男人,哪怕只是露水情缘她也愿意。 她指尖颤抖动作笨拙地帮皇上解开腰带衣襟。 正想用手探上那处梦想之地的时候,被一双睁开满是寒意的黑瞳吓得双腿一软,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坐上,系好衣服的皇上。 “太后让你来的?”威严之声从头上袭来,瞬间头皮发麻,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是太后威胁我爹让我来的,说只要服侍好皇上,就放过我跟我爹。”女子颤颤巍巍地说。 殿内死寂般安静,黎柯身上的杀气尽显,身边倏然出现了几个暗卫。 冰冷刺骨的声音道:“带下去,殿内的人一个不留。” 女子又想喊,被人打晕拖了出去,殿内其余宫人当晚一个不留。 安太后往昔的势力被皇上一点点间瓦解得一干二净,待安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除了安沛和安正,很多人都倒戈了皇上身边,就连以前忠心耿耿的离岸也劝她放手,不要贪了这权势伤了之间的母子之情。 荣华富贵皇上肯定不会少了她的,每一个能做上皇上的都无情霸道的,没人愿意跟一个女人分享江山权势,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能,世世代代的太后,安分点在深宫,皇上一样让她当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最高尚的太后娘娘。 说到离岸,此人小时命运坎坷曲折,难得有个喜爱的人却相守不到。 他是有麒麟命之人,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可惜命中犯了桃花煞,身边所爱之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这是在温馨死后,一位算命之人告诉他的。 还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有人跟他有三生缘便可去煞,可以有两世那人都不得善终。 便意味着还会经历一世悲痛。 离岸在十岁的时候家境中落,被人追杀,随后被安太后的手下捡了回来,原本是按暗卫培养,却意外发现他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从那以后就被安太后培养成了朝廷命官,安插在命官中最好的棋子,而且做得很好。 黎柯登基后不久,太后想继续控制他,却不成想他已羽翼丰满,安太后有所忌惮。 她觉得黎柯一再忤逆她的安排,提出的建议都被黎柯拒绝,不由得恼羞成怒,就想出了那么一处生米煮成熟饭的方法。 * “陛下!”在他身边的太监忽地低唤,“黎丞相来了。” 黎柯正在写明日封帅的圣旨,朱笔顿了下。 举首,只见黎丞相神色忧虑。 笔头一颤,问道;“爹怎么来了,是有事发生了吗?” “皇上,夜风要挂帅出征?”黎莫言看着他垂眸内敛,不久深叹一口气,“他离开,我怕真的就如了护国公的愿了。” 黎莫言现在处处都是向着黎柯的,好不容易接受了黎柯的性向,政事上陆续步入了正轨。 现在夜风突然又要离开,很可能去好几年,那么黎柯一个人在深宫里该怎么熬。 他了解黎柯,一个固执的人不会转变心意的 ,那么夜风呢,能否还记得宫里还会有一个人在等他,唐林一直对传宗接代很看重,就算夜风不娶妻,弄一个私生子什么的,最伤心的只会是黎柯。 注意到黎柯暗暗有些发青的眼底便知道他没有休息好,穿着单薄,秋风在开着的窗户外吹了进来,瑟瑟的凉意袭人,手脚尽是冰凉。 黎柯情绪内敛,带着帝王的气息,让人凝重,轻声笑道:“我知道爹担心什么,我已经让他很不孝了,唐家祖训便是倾进全力尽忠报国,这是唐家人的使命,自古仁义两难全,我不能让夜风为难,现在只是让他尽一丝微薄的孝意而已,不必担心,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无论多少年。” 执笔继续为圣旨写上最后两个字,盖上玉玺,一卷明黄的圣旨被旁边的宫人装放好。 黎丞相瞧见黎柯脸色苍白,才入秋日渐微凉还是穿着一件薄款龙袍,自己刚站着都感受到凉凉秋意了。 黎柯已经贵为九五至尊了,身边还是不让人多伺候,说不习惯,看着诺大的宫殿,只有两三个照顾起居的宫人,暗卫都只能在外面守着。这个孩子怎么就不懂照顾自己呢,身边的人都没点眼色,怒瞪着他身边的宫人,呵斥道;“还不为皇上添衣,窗户和门都关好了。” “是奴才该死!”一个宫人打了打脸,惶恐地连忙进内殿,为皇上拿来披风披上,其他宫人快速将窗门关上。 黎柯挥手让宫人们退下,笑笑,给黎莫言亲手倒了一杯热茶;“让爹操心了,夜风的事我心里有数。” 黎莫言心疼他,在宫里坚持叫黎柯皇上,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龙体要紧,皇上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皇宫大是大,可也是最困人的地方……” 黎柯黑瞳璨亮却又像蒙上了一层灰;“我希望他能做一件对得起唐家的事情,不然夜风的心里永远想着,永远一直纠结着那些事,跟我一起也无法安心,护国公想怎样,便让他折腾去吧,我相信夜风。” 虽这么说,黎柯心理万分不舍,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演越烈,直到后来,夜风没走多久,就思念到茶饭不思,除了对容月的教导和朝堂之事关心些外,整日把自己锁御书房里,没人知道他日夜打开夜风各种姿态的画像摩挲喃喃自语,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浓密的爱意。 他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夜风。 * --------- 金华宫内殿,香雾妖娆氤氲。 有一美人慵懒地半坐半躺在龙床上,他袍带松懈,原本就松垮的丝袍顺势逐渐滑落,大半的肩袒露在外。 眉梢眼角风流无限,透着说不出的妖媚,令人心痒不已 另一人沐浴出来,瞧见这番情景,摇头笑笑,俯身上前扣住他下巴。 俯首之际,已经让床上的人连人带抱塞进了被子里。 “天凉了,容易生病,在被子里等我就行,生病了你又不爱喝药,我不在身边,谁哄你,故不故意撩拨我,一见到你,它就很不听话了。” 入秋已久,大白天倒不觉出什么不妥,可到了夜晚,还是瑟瑟凉意袭人。 夜风抚上扣住黎柯的手指,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他的手冰凉。 黎柯微笑着,头埋进了爱人的颈窝,带着丝丝鼻音道:“我就露了一会,你帮我暖暖,你身上暖和。” 刚出浴的夜风身上都是温热的气息,他故意用热一点的水沐浴的,这样身体温度就更高。 不盈一握的腰际,极其软呼的感觉,微笑着将人揽入怀,想把身上的热度过过去。 “柯儿,不要放弃我,永远不要放弃我。” 他隐约感觉到不安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吻上了少年天子的软唇,沿着他细颈不停往下,十指松开腰上明黄色绦带,探入其中,在他中间摩娑。 夜里,烟波浩淼。 夜风双手紧紧圈住黎柯,声音哽咽:“此去经年,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归期不定,我替你守好这个江山、守好属于你的一切一切,我会平安,你照顾好自己,我也就安心了,安生做好你的皇上,有我,你的江山不会乱。” 夜风忍不住,唇轻轻厮磨着他的耳垂,似乎要不够他。 黎柯强忍着眼泪,氤氲的雾气笼罩在眸光里,每说一句都是一句哀求:“夜风你再要我一次好不好,再要我一次。”不管不顾,只想要夜风。 夜风温柔绻意,细细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青丝:“ 我连骸骨都忠于你的灵魂,我的王。” “夜风……”我真的好想再任性一回,不想让你走了。 “撕!乖,别咬……会嗑到你的嘴……” 黎柯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印出红血丝才罢休。 仿佛灵魂契约。 “疼吗?”湿漉漉的鹿眼似得眸噙着泪,一低头便看到软绵绵的少年,一双眼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捧住了他脸,双唇覆了上去,湿漉漉地一个吻,几乎将他肺里空气吸尽。 “另一边也给你咬。不疼。”吻完之后夜风将贴在黎柯脸上的湿发捋开:“我柯儿长得真好看。” 朦朦水汽中他又道:“你我皆是俗人,不是圣人……”在黎柯逐渐凝固的神色中顿了顿:“但我只对你一人圣人,信我。” 少年征征地点着头,趴在他肩上,轻轻吻着被他咬伤的齿印。 少年天子似乎不怕别人听到,大声叫了出来,宣泄着他的不满,殿内被每一道低声吟唱围绕着,断断续续,殿内麝香味浓郁,站在门外的人听着都能脸红耳赤了。 殿内一晚上也没停过这种声音。 * 送君千里 ,终须一别。 穿着明黄龙袍的帝王站在高高地城墙上,看着越渐越远长长军队,只能看到尾部,骑着高马的男子已经遥不可及了,身影也渐渐模糊远去。 直到天黑,再也看不到军队的痕迹了,一道黄色的身影在凉凉的夜里不肯离去。 “皇上,回去吧!夜风他们可能已经行走了几十里路了,正在山郊外扎营呢,他刚走,你别病倒了,让他远行也要担心你的身体。” 身边这位劝说的蓝衣男子已经第三次上城墙劝皇上下来了。 男子是刘在生。 自己最好的兄弟终于做成了大将军,为国守疆扩土,自己欣慰的同时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帮忙督嘱照顾好他的宝贝皇上。 果然前脚刚走,皇上就不肯回去好好吃饭睡觉了,真让人操心啊。 秉承着负责人的态度,死磨硬泡将人劝回去了却什么都不吃就更衣上床了。 刘在生站在头都疼,俨然老妈子一样,必须帮夜风让黎柯在他走的前几天里恢复点状态,缓冲过就好了。 ☆、平生不会相思 一个月前,安正背着他的主子来找黎柯。 月色已晚,床上之人已经和衣就寝,内殿只留下一盏油灯,烛火随着窗台跳进来的人,晃动了几下后灭了。 黎柯一记暗针飞过去,那人堪将飞针擒住,叫出了声。 “陛下,是我!” 安正稳住身型给他跪下。 黎柯收回暗器,起身将烛台点亮,见来人是安正,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太后在景华寺闹出了什么事情?” “太后很好,这几日都是吃斋念佛给陛下祈福。”安正多少给安太后说了几句好话,安太 后在离岸的劝说下逐渐放弃了争权,她现在只想这个亏欠了许多的儿子能原谅她。 “那你来是为何事?”黎柯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大腿,轻哼了声,眼神凝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人。 “陛下,我送您一样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青瓷瓶,攥紧在手里,头低垂着说, “这是阴阳蛊,可重造男子经脉,身体构造,让男子可以像女人一样怀孕生子。” 安正心口像被人用力抓紧了,疼得一颤,他的小主子是天之骄子,让他像女子一样十月怀胎,就算生产也不一定能顺利,比女子生子还要辛苦许多,他的有些后悔了,不该把这种逆天之物送过来。 这么做只是想成全了他们,也是作为下属逾越过小主子去考验唐公子最后一次,自己才能放心把谪仙般的人交到别人手里。 黎柯闻言,手脚不自觉地微颤,脸红心跳加速,不可置信:“真有此效,你不是在诓朕?” 语气带着急切跟愉悦。 “不敢,这东西是在一个苗疆男子身上所得的,我逼问过了,他没有骗我,只不过……” 安正看到黎柯满怀期待的神色,顿了顿,“不过阴阳蛊植入体内后需要三年时间发育,三年不能纵欲,必须两人一人值入一蛊,三年内必须没有同房过才行,如若有一人跟阴阳蛊外的人同房,那么蛊虫便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蛊虫就会死掉,那就没用了,而且剩下的一蛊三年后没跟另一蛊融合,那么就不会有改造孕子体质,不能再次植入蛊虫了,而且这种逆天而为的蛊虫世间少有,能有一两对已经是罕见了,孕育这种蛊虫都要花两代人的心血培养。” 黎柯满怀希望被打击,有点力不从心,果然好东西怎么可能没有利弊。 “你为何要帮朕?”黎柯坐正,皱眉道。 安正沉默片刻,带着痛苦道:“我帮陛下瞒住了太后您跟唐公子的事情,只因我也知道男子喜欢一个男子是多么艰难,如果你们之间能有个孩子,我想一切问题都会解决掉的。” 黎柯微眯着眼:“如此说,安正你喜欢朕了?” “属下不敢,陛下是万金之躯,此蛊对陛下身体无害,只是……却需要另一方的真心,三年不能行房,能强忍,这应该就是爱了。如果分开在不同的地方却能忍三年,那么他肯定会很爱陛下,我祝福你们。” 安正语气略透出少许的失望。 “起来吧……”黎柯让他起来,一直跪着也不是滋味。 沉默地敛着脸上的倦意,喃喃自语,“如若这是真的,不妨一试,也好让我知道夜风三年 后是不是一直情系我一人。” 安正瞧着黎柯嘴边带着虚弱的笑,想说什么,征了征,打住了嘴,退后两步,垂着头作揖告退。 “打扰陛下休息了,我先告辞了。” 将东西放在桌上,再次告退,转身再跳窗出去了,外面的暗卫只觉得有道人影飞出,连忙去追。 临出征前,他把阳蛊说着肩膀的牙印伤口放进了夜风的体内。 * 夜风离开了有一个月了,已经到达了边塞,使信者来信说,唐将军已经到达了,一切安好。 南沙国原本是放牧游人组成的小国,在黎柯登基后,受东夷国挑拨,不断滋扰北护城的百姓,甚至将一些经过行商的皇朝之人捉走了,挑衅明显。 在夜风到达后,稍微收敛了些,竟然学会了韬光养晦,被捉走的一队商人被威胁用来跟皇朝大军们换粮食。 唐家军们刚到第二天,南沙国就来人协商此事。大军们刚去边塞,很多事都没摸清,而且还有同胞被人挟持在地方,唐夜风别无他法,想先把人换回来。就让他们先高兴一段时间,一共二十人,被换走了二千斤粮草。 南沙国已经被东夷国的人收卖了,两国搭在一条船上,想方设法入侵皇朝,东夷国是一个大国,跟皇朝不相上下,可是却在北方,天气寒冷,物资没有皇朝丰富,水源不多,养殖难,是一个大旱会死很多人,大寒也会冷死很多人的国家。 他们就是看中了皇朝的资源,想分一调羹,认为新皇登基时候已经发生过内乱,很多乱党,如果他们一进攻入皇朝,就能抢到一些地盘。 东夷国万全准备,怂恿了很多周边的小国去滋扰皇朝四方边境,一下子被分散了许多兵力。 最难守的便是北护城,一过城门关便是平原,是一个易攻难守的地方,东夷国全部重要兵力还是打算攻打北护城。 * 已经入冬的午后,阳光温暖,照在身上格外舒适,御花园亭子里一位穿着白色貂领披风的艳丽男子,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淡雅如雾的星眸,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只缀着一枚白玉双龙佩,如花瓣的嘴唇轻抿着,白色细毛绒的领口把他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衬得更加高贵。 正依在栏杆上,宁静地望着不远处花丛尖上的两只蝴蝶,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异瞳长毛猫,慵懒自在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猫背。 猫咪在他手上舒服地打着咕噜,微眯着眼睛,四肢舒服地摊开着,任由黎柯为它捋毛。 这种午后宁静的时光不久便被来人惊扰。 “陛下,有一名探使回来了,带来一个包裹,还有唐将军的信。”太监手里捧着一个木案,匆忙跑来。 两个月以来,第二次收到夜风的信,第一次是报了平安,不知这次是报什么呢。 轻抿着的嘴角放松了下来,微微勾起一抹淡笑。 “放着吧。” 指着面前的石桌,让他把案子放下,待宫人退下后,满怀期待地拿起信封。 信封上写着,吾皇亲启。 黎柯指腹摩挲着这四个字,眼里噙着笑意,轻轻一笑,看到这里就想起夜风那晚说的‘我连骸骨都忠于你的灵魂,我的王。’ 这些字就像是夜风的灵魂也跟着来了,治愈了这些天烦闷的心情。 黎柯最近吃得不多,没什么胃口,人也有些乏力,不知是否阴蛊在体内开始慢慢稳固的原因,他改造身体啊,必须要经过非人的折磨忍受副作用。 笑着打开了信封。 入目的是苍劲有力的字,整整满当的一页。 写了半页现在暂时对皇朝有力的防守战况。 东夷国已经进攻过一次了,可是很快就撤退了,有些像一大团棉花落到水里,毫无波动,敌方打算打猫捉老鼠的战,你去捉他们,他们就躲,你一退他就出来戏弄你,不过至少兵力够足,足以抵扛敌军,他相信夜风。 最后半页写的都是挂念他话语,前面看完,下面的话就需要慢慢品味。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柯儿,好想你,这两首诗在诗集上看到,便想写给你听,看的时候记得念出来,这样我在远方也能听到你念叨我了。 照顾好自己,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等你。 包裹是我在草原里打到的罕见的银白狐做成的皮子,赶在大雪前捎回去给你做披风。 剩下的几张虽然是草原常见的红狐,却也难买到,拜托你给娘和姐姐她们送去。 披风做好后记得每天给我披上,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着凉了,记得给我回信。 落款;你的夜风。] 黎柯一边慢慢读一边笑了出来,还趴在他怀里的白猫,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好心情,喵了两声,翻了翻肚皮,想主人摸摸自己。 刘在生现在差不多抢了太监的职责,做得比太监还太监,尽心尽责的,这不,黎柯刚打开包裹,刘在生就吊儿郎当地端着东西走过来了,走路也没个正行,一不下心就走歪了。 “皇上,来尝尝这雪酥饼,黎伯母叫我拿过来的,说特意给你做的。”刘在生端着盘子放下,非常不客气的先拿了一块尝尝了。 一杯热茶下肚,舒服嗟叹道,“还是一样的好吃,以往我偷吃夜风的,你就使坏,让夜风不理我,害我哭着回家,我说要吃这个,我娘都做不出这种味道,还别说,黎伯母做的真的是独一份好吃。” 以前小时候,他想吃半块,夜风就说是黎柯给的,谁要都不给,好不容易磨到了半块,被黎柯知道了,不知道使什么奸计挑拨离间,让夜风两天没理他。 还故意在他面前吃,惹得他回家哭着要自己娘亲做,可是怎么做都不是黎伯母做出来的味道。 “呵,你小时候都这么胖了,还跟夜风抢吃的,不羞羞吗?我娘用的是羊奶做的,加的是冰糖不是砂糖,用量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黎柯心情愉悦地微眯着眼,玉石般的手指夹起一块雪酥饼,咬了一小口,甜丝丝,带着淡淡奶香味的酥饼,入口即溶,遮盖了口腔里带着的苦味,格外好吃。 刘在生咽了下口水,想再去拿一块,被黎柯瞪了一眼,讪讪然地笑笑;“一样的小气鬼。” 黎柯没答话,吃了半块,再拿起了热茶喝了一口,微抬了眼眸,微微叹气;“这么喜欢吃 ,为什么不去找黎静去,我听我娘说,黎静也爱吃这个,你隔三差五去蹭蹭,也许能吃上 。” 刘在生闻言,双手撑着下颚,似乎思考这个可行性。 忽的站起来,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折扇,风流地打开扇了扇;“听君一席话,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逗逗她总比在你身边管着管那好多了。” 顺便去骗吃,这个法子好,哈哈,刘在生脑子里不知道都想了什么,咋呼呼的就要走人。 黎柯捂嘴,嘴角勾起,揶揄笑道;“谁让你管我,你自己要像老妈子似的,在我耳边嗡嗡嗡的, 烦死了,快些去,今天丞相府肯定还有雪酥饼。” “对,我走了,你记得今晚好好吃饭,我答应过夜风一日三餐盯住你的,少一餐都不行,谁让我是你们的好兄弟。” 说完他就得意瑟瑟地摇着尾巴走了。 耳边烦人的东西终于走了,今天他心情好,饭也打算喝多一碗汤,他也不是故意吃不下饭,是阴蛊的副作用真的很大,吃完就想吐,所以现在他吃得少,吃少一点都被刘在生盯着补回来,也是无奈。 “小白,我们回去了,眼见着天越来越冷了,唉,不知道夜风怎么样了,他都是报喜不报忧,也让人很担心啊。” 黎柯抱起猫咪,亲了亲它的脑袋瓜,喃喃自语道。 再过两月,便是年关,边塞早了一个月下雪,寒天雪月的最难熬了,连想狩猎打牙祭也未必能吃上。 那边的冬天最冷了。 ☆、黎柯的秘密 年关将至,已经下起了寒冷的大风雪,许多士兵被冻得手脚僵硬行动不便,还好皇朝负责军饷的人没敢短斤缺两做手脚,一旦被发现便是诛九族,尤其皇朝已经有人传出皇上跟唐夜风将军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非兄弟情谊这么简单,更加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最大那顶帐篷内点着火炭,比起外面风雪暖和了许多,一群人围在沙盘上商量攻打南沙国的法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南沙国兵力里掺差了许多东夷国的人,多半靠着东夷国在背后支撑。现在天气寒冷,你们觉得他们最缺什么?” 唐夜风抬起炯炯有神的双目看着身边的将士们。 “粮食还有御寒衣物。”唐夜风对面站着一位丰朗神韵体魄健壮的男子,此人真是赵子才,唐林名义上的养子,也是忠将之后,父亲赵冲林已在边疆战场上牺牲了。 “他们维持不了多久了,今年的风雪比往年提前了也更加寒冷。”一位原本就守在北护城的将军道。 唐夜风点头道:“没错,下一次他们可能不会继续跟我们玩猫捉老鼠游戏了,会破盆子破摔地来真的了,他们熬不了多久,东夷国的物资陆续不够支撑南沙国他们了。” 赵子才哼哼两声,鄙夷道:“这次养精蓄锐等他们来袭,一定要捉住这只小老鼠,老是来骚扰,我实在受不了了,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吗。” 众人赞同他的说话纷纷笑了一声。 唐夜风眼睛一转对其他兵将道,“把粮食给我守好了,少了一筐为你们是问。” 众人在帐篷内商议了片刻后纷纷离开。 唐夜风把赵子才留了下来,趁着天色还早,出了帐篷骑着马带着弓箭往雪山方向去了。 “夜风,你是有什么打算?”赵子才疑惑地看着他。 唐夜风嘘的一声,拉起弓,把箭架上,一个百步穿杨,一阵嗷叫声,一只藏在石头后面埋在雪里只露出一点红色眼睛的野猪被他射中了。 “啧,好箭法!”赵子才赞道。 “赏你了,记得今晚把背脊肉都留给我。”唐夜风笑笑。 一直到天色渐暗,他们两人一直在山里转,有其他猎物都没有再猎杀,倒像是悠哉地漫无目的地闲逛。 “好了,回去吧!”唐夜风瞭望了南沙国方向一眼,勾起了嘴角。 “嗯。”赵子才点头。 还没到营地,赵子才老远就急忙喊着军医过来。 “怎么了,唐将军受伤了?”唐夜风的手下一窝蜂涌了出来,围着已经昏迷浑身血迹脸色苍白的唐夜风。 赵子才心急如焚道:“唐将军狩猎的时候失足摔下了山崖,快点帮我抬进去。” “洛姑娘来了。”不知道谁人喊了一声,纷纷让出路来。一位身穿白色修身衣裙,面若芙蓉的女孩子,原本明媚的双眼满是担心的神色。 “夜大哥到底怎么了。”洛璃边说边撩起唐夜风的衣袖探脉。 赵子才连忙把围着的众人赶了出去:“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洛姑娘在呢,唐将军会没事的。” 待到全部人都出去了之后,有个鬼祟的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时赵子才在暗处看着远去的身影神情凝重。 果然不出所料,夜里不久便有探子来报,南沙国有异动,似乎要准备攻打过来。 那时候,唐夜风已经离开了营地,带着几个心腹连夜潜入了敌方阵地。 自古道,擒贼先擒王。 奸细已经把唐夜风受伤严重昏迷的消息报告给了南沙国国王。 “这次唐夜风受伤,天助我也,群龙无首的军队能厉害到哪里去,这次我们必须尽全力攻击,还怕拿不下北护城吗!”南沙国国王-沙弈君对着一群手下下达命令,准备攻打敌军。 “属下们遵命。” 殊不知在他们头顶上有人将他们的对话都收听下来了。 “都不知道是谁死呢。”唐夜风细声诽腹一句。对后面的心腹打了一个分头行事的手势,各自忙活去了。 另一边的战场上,南沙国的兵已经开始叫嚣。 “兄弟们,给我冲,他们的唐将军受伤了昏迷不醒,群龙无首,今晚给我宰了他们,我们就可以进北护城大鱼大肉了,好日子在后头!” “冲啊!!!” “赵将军,遭了,我们这边出了奸细。”有一名将领对着赵子才满腔怒气道。 赵子才转头安抚他们:“没事的,你们做好你手头上的事,带领好你们手下的军队,我们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皇朝大兵的厉害,一个都不放过。” 有人道:“赵将军,我们这边的士气好想有点低落。” 赵子才呵呵一笑,跳上了擂鼓车,一边敲着鼓一边呐喊:“进攻,这次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声声战鼓擂震动着士气,对方没料到敌军这么快也重整了士气,也跟着呐喊起来了,双方士气高昂。 唐夜风想着速战速决,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立马退了回去,离开了东夷国国王的宫殿,返回北护城。 双方打着打着不知何时唐夜风穿着威风凛凛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包裹还流着血,不一会地面上凝聚了一滩血迹。 “南沙国的将士们,你们的国王在我手上,劝你们乖乖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唐夜风 南沙国带领的将军见原本应该昏迷受伤的唐夜风精神抖擞地出现在面前,心道不妙,眉头皱了下,急道:“你吓唬谁,我们陛下在宫殿里,何时在你手里。” “在这。”唐夜风晃动着手里的包裹笑了笑,打开了包裹,用手里的枪挑起头颅给他们看个一清二楚。 南沙国的士兵们看着他手里淌血的头颅,面色露出惊恐,因为那颗头颅的主人正是他们的国王。 南沙国将领连忙正色喊道:“别着了他们的道,收起你们的悲伤为我们的陛下报仇。” 南沙国军队里有人喧哗起来 “不好啦,宫殿着火了!粮食都在国库里。” 他们回头看着远处起着浓烟的宫殿,熊熊烈火蔓延开来。 粮食没有了,就算他们不投降退回去可能会在这个冬天里饿死。 南沙国将领看着自己手下培养出来的兵,僵持了片刻,第一个放下了武器投降,其他人纷纷跟着投降,不过还是有很多在军队后面的东夷国人撤走了。 这场战争以南沙国投降结束了,俘虏尽数关起,不服者一律格杀勿论。 东夷国的人撤回去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大概想着开春后再来。 至少北护城内的子民可以安心的过一个好年了,不用再提心吊胆。 * 此前赵子才已经查到了那个奸细大概是谁了,是北护城驻守将军的心腹下属,宋智,此人一直伪装的很好,要不是察觉到有一次商议攻打的战术像是被泄露了出去,让唐家大军们吃了一次大亏后,其他人也没唐夜风不敢声张,告诉了赵子才军中似乎出现了奸细,两人暗中排查留意,终于被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才将计就计把人引了出来。 东夷国的人异常狡猾,借鉴了上次南沙国的战事,防御方面亦是加强了无数,一般计俩对他们无效,精明得很,双方一直僵持正面攻打。 * 光阴荏苒,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很快就到三年期限了。 容月在黎柯和黎丞相的教导下帝皇之术和御下之术已经学到家了,虽年纪尚小,黎柯为他在朝堂上培养了许多贤能之人为他所用,要提前坐稳这皇位也没有人敢非议。 黎柯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为了身体里的秘密,药也不能吃,硬生生熬了两年,每月月圆之夜他的肚子都会疼痛不已,隔天便会卧床几天才能缓过来,似乎比以前小时候体弱多病的身体还要差许多。 安正求了安太后让他到黎柯身边,每当体内蛊虫发作,身边只留安正在照顾着,这秘密只有两人清楚。 今天便是月圆之夜,黎柯小腹早已隐隐作痛,这次比以往强烈,像是感应到了阳蛊的蠢蠢欲动跟躁动不安。 黎柯不安地咬住了两瓣毫无血色的嘴唇,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唔!夜风...”最终疼痛感越演越烈,黎柯咬破了嘴角,细到旁人都听不清他叫了夜风的名字,丝丝血迹顺着嘴边渗了出来。 “陛下!”安正着急担心道,“阴蛊今晚怎么越来越疼的厉害了,是不是在体内出了事?” 安正端起一杯热茶给黎柯漱口,看着他嘴角因为疼痛咬破的伤口,又心急又无可奈何。 黎柯抬头对他笑笑,眼里噙着水雾气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在大殿上高高在上的模样柔和了许多;“无事,大概是时间准备到了,他就越不安分了吧,还有两个月就三年了。” 黎柯看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看得出神,仿佛月亮里有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 另一边的北护城正在过灯宵节,是那边民众特别注重的一个传统节日。 驻守的将军府内,唐夜风正在跟着众人举杯痛饮,直到夜深,分别被人扶回了房间,唐夜风酒量好,并没多醉,只是一进到房内就闻到了一阵异香,身上没来由地热了起来,夜风只当是酒劲上来了,暗道,这酒喝的时候只是热辣,怎料喝完劲道才上来。随后和衣上了床,须臾,身上越来越热,恨不得想洗一个热水澡。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一阵胭脂香让夜风皱了皱鼻子;“谁?” “小女子小青,特意过来慰劳唐将军的。”女子露出纤细的手臂拿着一块香帕为唐夜风抹掉额头的汗水。 “何人派你来的?”唐夜风咋然坐起,推开了这位女子。 “唐将军恕罪,小青是林将军叫来服侍大将军您的,在边塞清苦,有时候也需要有人帮忙排解的。”女子收回了手帕,笑吟吟道,并无怯意。 “胡闹,你出去,帮我把林勇叫过来,我何时说过需要女人了。”唐夜风哭笑不得,虽说林勇没有坏心,他肯定林勇给他们每一个人的房间里都安排了女人,别人受得了,他可受不了这种大礼。 “大将军息怒,小青这就请林将军过来。”见唐夜风隐忍怒意,不见说笑,尽管她有意想高攀此人,也微微心生惧意,毕竟面前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大将军,立马收敛起来退了出去。 不久,林勇听到缘由后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似乎知道自己自作主张了,忙恕罪;“唐将军,实在对不住,是林某逾越了,将军来北护城已经有些时日了也不见您身边有人伺候,便擅作主张给您安排了人。” 唐夜风只觉身上火热,再细细闻了床头柜上点着的香薰,问;“这香你加了东西?” 林勇一抹额头冷汗,张口结舌颤巍道;“就...一点助兴的东西,不大碍,我这就叫人给您解开。” 唐夜风揉着额头,一把把柜上的香炉拍下地,怒道;“快点!” 喝下下人端来的解药茶,折腾了半会,把人都赶了出去,夜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心里想着黎柯,手不自觉地掂了掂下边不争气的东西,盖起了被子,不一会手上便多了些东西,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洗了手。 ☆、孤身一人 两个月前,黎柯以身体抱恙,没有精力打理业务,需要养病为由,主动让位给七皇子容月,众人已经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消息了并没有奇怪皇上的做法。 黎柯在容月登基为皇上后,一切为他打点好便搬去了别庄养病。 “哥哥,我可以做一个好皇帝的,你放心。”容月穿着明黄色量身而做的帝服,十三岁的身量拔高了很多,再过两年就真正长大了。 黎柯看着面前懂事的弟弟甚是欣慰,摸了摸他的头;“要好好学做一位明君,江山从此交给你了,你也别怪哥哥在你年纪小小就把重担托付给你。” “我知道哥哥的心事还有想要的是什么,你尽管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以后我做你的后盾,我护着你。”容月这三年都看在眼里,他的哥哥为他以后能坐稳这个皇位付出了多少努力,更清楚哥哥比他更适合做皇帝,他不妒忌哥哥,只是心疼哥哥为了喜欢的人熬了这么久,以后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你真的长大了。”黎柯笑道。 容月忽然道;“哥哥,我想在我朝的条例上加上一条。” “什么条例?”黎柯轻轻地点了点头,疑惑了一下。 “以后男子和男子相爱婚配不犯法,不能对他们有偏见。”容月大着胆子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黎柯愕然,他从前没有想过改皇朝的条例,因为他觉得男子跟男子相爱是有违伦理。他虽喜欢男子却只喜欢夜风,对其他男人并没有意思,而且能婚配的话,那么真的能让世人认可吗? 黎柯想了想;“想到就去做吧,如能让万民接受你的条例,那便可以,切莫凡事一意孤行,多接受别人的意见,如果不通就用行动来证明他的可行性,哥哥相信你可以的。” 两兄弟的一番谈话异常和谐。隔天,黎柯一行人出发别庄,安正被黎柯勒令留在容月身边,没带走, 此前。 “陛下为什么要我留下,不带走属下?”安正毅然地跪在黎柯面前,眼里坚定中透着伤感。 “我不是皇上了,不用叫我陛下。留你在同容月身边我才放心,因为我信任你,我身体的事情不打紧,而且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到时间我再带上你去北护城。” “小主子...”安正见他说话神色自然不像说假,“不是骗我?真的会叫我陪着你去吗?” “安正,你多嘴了。”黎柯双手抱着小白这只异瞳白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毛。 “我...”安正哑然,闭上了嘴,祈祷地看着他,像是要被抛弃的宠物一样。 黎柯不知道想着什么,良久道;“安正,这次你就先留在容月身边吧。” 安正见他不会应下,便道;“好,小主子在别庄好好养病,切莫到处走,安正随时为您候命。” 说完便打算退下去。 看到安正往门外走的背影,黎柯忽然叫了他一声;“安正!” 安正欣喜转头;“在的。” “谢谢你。”黎柯冲他感激一笑。 安正闻言,收敛起眼中的柔情,点了点头,彻底退了出去。 * 黎柯在一个月后孤身一人启程去北护城,他不想带任何人,凭着自己会暗器的功夫,一路上慢慢赶路,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被他易容成普通人的样貌,偶尔遇到的小麻烦都被他一一解决掉,倒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到边塞北护城,一个月的时间非常充足。 黎柯从皇朝一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赶来夜风的军营里,他很想立刻飞到夜风的身边,他真的很想念夜风,三千多个日夜无时无刻不想他。 还没靠近军营扎地就将自己收拾干净,把真实面容也露了出来。。 可刚到扎地就看到不远处山丘上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在黄昏中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真的好像一对天赐地设的璧人。黎柯无论在多少人中,第一眼就能认出夜风的身影,怎么可能不知道前面的人就是夜风。 原本明媚的笑容在在一刻垮了下来,阴郁无比。他以为见到彼此的时候会相拥互道相思,怎料造化弄人,才子身边早就配上了佳人,而自己却成了局外之人,心口郁闷,呼吸急促又难受,他很想冲过去,可他忍住了,他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能做出多少亲密的事情来。 洛璃有点伤感,含泪欲滴的说;“夜大哥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生辰,以前都是我爹亲手给我煮一碗面,以后我都无法吃到我爹的面了。”她抬头望着夜风,“夜大哥,可以借个肩膀我靠一下吗,我真的很想我爹。” 夜风站在这里,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由着她了,嗯的一声,洛璃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黎柯随后就看到了他们互相靠一起的身影,他心口猛然抽搐,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骑上自己的马,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骑着马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这里。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群人举着火把他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说“这里发现一个皇朝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奸细,快通知武庚将军。” 那些人把他绑了起来,送到了那个武庚将军的帐篷里 。他知道了自己不小心落入了东夷人的手里了,现在这个武庚将军就是跟夜风他们的敌人。看到面前这个一脸胡子,凶狠眼神的壮实男人应该就是武庚将军了。 武庚问;“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奸细。” 黎柯盯着武庚道;“我不是奸细,我只是不小心路过的。” 武庚大笑道;“不小心路过?我们这里还真的很少像你这样细皮肉嫩,长相若如此美貌的男人路过的,看你穿着应该是个富贵人家,说不定还是对面敌军的一个重要人物呢。” 黎柯扭开头冷漠道;“我不是,我只是路过的,并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 武庚说;“不认识没关系,说不定明天打仗时候把你捉起来放在前面,你们就认识了呢。”随后吩咐属下,“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不要弄伤了,给点水喝就行,不要给吃的。” 第二天,双方又开始开战了,战鼓擂声阵阵,没有停过,众战士士气高涨,夜风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用枪指着武庚;“胆小鬼,今天舍得出来了?平时不是都缩在后面吗?” 武庚不坏好意道;“我昨晚得到了一个美人,不知道唐大将军认不认识。” 夜风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等着看好戏。 “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有人推着一个盖着布的人过来。武庚把他扯上了自己的马上,让他直面对着夜风,大手扯开布,漏出一个皮肤苍白,有些疲惫,样貌上等的美男子。 武庚抖动了下自己的八字胡,扯着嘴喊道;“这个人你认识吗,这是我昨晚捉来的,他自己跑来我的地盘,还说自己是路过的,我看着他穿着布料都是上等的,就想着,唐大将军你认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我可要把他吃干抹净再杀了,这么可人的男人,我也不舍得这么快把人杀了。” 夜风看到直逼进他眼眸的人是自己想都想不到会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心口猛的一缩,倒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没消失伪装得很好。 见过皇上的人都知道前面这人是黎柯啊,都是倒吸一口气,有些差点就叫了起来,还好立刻捂住了嘴。 夜风假装镇定眼神不再望过去;“武庚将军真的好会开玩笑,随便捉个人就说是我们认识的。”指着自己身边的手下问:“你们认识吗?” 他们都不敢承认,都直接摇头。 “看到没有,我们都不认识他,你是要打就打,别再这里耍这些无聊的手段。”说完就提枪打算打过去。 ☆、昏迷不醒 武庚见他不承认,气急败坏道;“既然唐大将军不认识的话,那我就把他留着今晚我慢慢享用,这么一个美貌细皮肉嫩的模样,肯定不错吧”说完用手捏了一下黎柯的脸。 黎柯厌恶的扭开头。 “哟!还是一个脾气倔的,那今晚就要跟你好好玩玩。”武庚把人用力搂在怀里,是不是摸一下黎柯得脸,挑衅地看着唐夜风。 夜风看着他手里的动作跟调戏黎柯的话语,眼睛里怒火更胜,恨不得直接杀了他。 强忍着把心底的怒意压下,表面嘲笑他道;“原来武庚将军喜欢好这口啊,有美女都不要,你看他的平板身材,哪里有跟女人的那种感觉美妙,女人摸起来前凸后翘的,多性感啊,你看他身上又没有两斤肉,也不怕硌得慌,你就今晚好好抱着他过夜,我呢,今晚就回去抱着我的美娇娘快活,说起来,你比我差多了,至少我眼光比你好。” 武庚本身对着怀里的男人还是有想过今晚度一夜春宵的,至少脸皮还是很好看的,可以忽略他是个男子,现在听着他这么一说,的确是有些嫌弃;“就算我不用,我给我的手下用不行吗,他们不介意。” 黎柯听到夜风刚刚说的那些话,伤心欲绝,难到这几年夜风真的喜欢上女人了吗,自己一个男人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些女人啊,心口无来由抽搐疼痛,脸色也煞白了。 夜风道;“哦~那你还打不打啊,不打我可就先动手了”说完就一枪往前一刺,武庚被他忽如其来的一枪还没反应过来,拿起手上的武器挡下他的攻击,突然,失去了知觉,往地上倒去,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还在马上的美貌男人。 黎柯他用手上戴着的戒指里面的毒针射到了武庚的腰上,毒性立刻蔓延见效,武庚被打中后倒在了地上,夜风冲上前,一枪从胸膛贯穿把他扎死了,左手一捞把黎柯从那匹马上转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用战袍披风包起了黎柯,没让他继续看面前的到处喷/射的鲜血。 左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不要怕,可是在夜风怀里的黎柯早已经因为心口疼痛而晕倒了,脸色苍白,没给他一点反应,嘴角还有隐隐的血丝流出。 敌方将军已死,群龙无首,不一会就被皇朝大军打散掉队伍。夜风把剩下的残局都叫手下处理完,自己带着黎柯先回营帐里,打开包着 的战袍,看着怀里没有一点生气的黎柯,夜风吓到脑袋充血,生怕他出事了,用手去触碰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立刻叫洛璃过来治他。 夜风疼惜抱着黎柯亲着他的额头;“柯儿,你怎么了,醒醒啊,很多话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不能有事的。” 黎柯一点反应都没给夜风,夜风抱着他哭了起来;“柯儿,你给我醒醒啊,别吓唬我。” 洛璃过来的时候,看到夜风抱起一位昏迷了看起来像壁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般的男子,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就像一个死掉的陶瓷娃娃;“夜大哥,你先起来,让我帮这位公子把脉。” 夜风还是紧紧抱着黎柯没有起来,洛璃没有办法,就着这样给他把脉,情况一目了然;“夜大哥,他是急火攻心,加上日夜长途跋涉,身体吃不消,才会晕倒的,而且他好像不愿醒来,我开点药,煎服了拿过来给你,你看能不能喂他喝点。”洛璃说完准备走,在出帐篷前,她回头望了几眼床帏上的两人,叹了口气。 赵子才在门口等着洛璃,看她神色茫然自失:“洛姑娘,看到了吧,他是夜大哥喜欢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哭得这么伤心过,为了这个人,他是真的身心都交给了那个人了,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 洛璃听完这些话,心里更难受了,为什么是输给了一个男子,就算是输给随便一个女人,他也不至于这么伤心。 “你给我闭嘴,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他喜欢男子怎么了,我喜欢他就行。”说完冷冷得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赵子才也很惆怅,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喜欢夜风呢,难道是我自己不够帅吗,上阵杀敌不英勇吗? 他还是偷偷的跟住了洛璃。 虽然说洛璃现在对那个男子有种情敌的感觉,但还是尽心把药熬好叫人送去,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一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军营后边的小树林里。 赵子才偷偷跟在她的身后。 洛璃一个人走在大树下,蹲在下来,双手抱膝哭了起来,自己喜欢他两年了。 “我太失败了。” 洛璃没有注意到树干上一条青蛇,蛇不知不觉在她的身后,吐着蛇信,在它准备开口的时候,赵子才用匕首直接飞出把它钉在了树上。 “啊,谁。”洛璃杯刚刚的刀风吓到了,看到在自己背后出现的赵子才,只觉得他阴魂不散。 “你跟着我干嘛,是在看我笑话吗,看够了吧,还不走?。”洛璃觉得自己的的丑事被人发现很难堪对着他恼羞成怒。 赵子才耸耸肩;“树上有条蛇,我帮你杀了,不用谢。” 洛璃推开他转身想走:“你有病吧。” 赵子才对着她笑笑;“对啊,你有药吗。” “我喜欢你啊!傻姑娘。”赵子才猛然捉住她的手,把她扯进了怀里,低头亲了她的额头。 洛璃脑子空白了几秒后一巴掌打了过去;“流氓。” 赵子才虽然被她打了一把,但是能亲美人芳泽,足够了,反正也不疼。 ······ 夜风端起药喂黎柯,可是怎么都喂不进去,他用嘴含了一口药,用舌头撬开他的嘴,被黎柯用舌头强烈地顶了出来,不肯喝药。 可是夜风不想直接灌他,他不忍心,但不吃药又不行,夜风用嘴唇轻轻碰着他的唇,慢慢的感觉到他有点肯松动了,用舌头轻轻撬开了他的嘴,两人的舌头轻碰在了一起,夜风心跳急促,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品尝过他的味道了,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自己喘气才放过,嘴角银丝牵连。 “柯儿,喝药好吗,不要这般任性了好吗,你再任性下去我可又要走了。”夜风轻轻在他耳边说。 他再含了一口药,嘴对嘴喂他喝,这次他没有排斥,直接喝下去了,夜风喜悦,喝了就行,喝完很快就会醒了。他陆续将药都亲自喂完了,打水帮黎柯全身都擦干净了换了他的里衣。擦洗的时候看着这副皮肤雪白的玉体,修长的双腿,夜风面红急躁,强忍着,但是还是没忍住,在他胸前的朱/砂/痣上吻了一下。两人这三年来第一次相拥而睡。 隔天洛璃去哪都避着赵子才,今天给那位公子继续送药,看到夜风把他抱得紧紧的,自己既心酸又没法打扰他们,他们真的很相配。 “夜大哥,药我放这里来,我还拿来了点清粥,你喂他吃点,我先走了。” 夜风在她进来时候就醒了。起身给自己洗漱了一下,给黎柯擦了脸,跟昨天一样用嘴喂了他吃了点粥,药也是这样给他喂下去了。 把黎柯抱在怀里,给他说着这些年军里的事情,谁谁谁的趣事都说完了,黎柯也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看起来就想脆弱的娃娃。 “你怎么还不醒,我那天说的话都是假的,骗武庚的,你在他手里,我故意激怒他的,不别生气,你快点醒过来,我让你打我,狠狠抽我也行,只要你能醒过来。”这个大男人这两天连续为自己爱人哭了,他双手捂脸,眼泪涌出,指缝兜不住的泪,无声低吼的在哭。 黎柯的手动了一下,夜风赶紧捉住他的手,祈祷着他会醒。 黎柯醒了,只是眼神无比空洞,没有灵魂般。 夜风吓傻了,这是怎么回事,没人告诉他醒过来会这样。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不给人回应。 夜风冲了出去叫洛璃;“洛璃,快来。”全部人看到他们的将军惊魂失措跑出来。 洛璃看着面前这个没有表情,破碎娃娃一样的男子,心里叹了口气,罢了,他也是可怜人,我就不帮他挣了,只希望他能好起来。 “他是刺激性短暂对事物没有感觉,心病来的,夜大哥你多跟他说说话,或者带他出去走走,透透气,让他恢复感知,现在不能刺激他。” ☆、心病 夜风看着帐篷里不说话睁着眼睛的黎柯,心里格外难受,吃了几天药跟白粥,黎柯不肯再吃白粥了,他便想着去溪里捉条鱼熬个鱼粥吧,吩咐两个士兵守着,不能让里面的人出来。 士兵一对士兵二说:“你说将军是不是傻了,放着洛璃姑娘不要,要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男人,模样倒是挺俊挺好看,那也架不住将军那天说的前凸后翘的美娇娘舒服吧,哈哈哈,要一个男人也不会生孩子的,不能传宗接代的,唐老将军可就只有唐将军一个儿子的。” 士兵二说:“尝尝鲜就好,那里有抱着娘们睡觉舒服,我看啊,将军肯定会娶洛璃姑娘的,医术又好,人又漂亮,而且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了,将军也对她很好,打胜仗前一天我还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边抱在一起呢。” 士兵一:“哈哈哈,女人胸大屁股大的,看看我都石更了,我去趟茅厕,你先守着” 士兵二等了会,也想去茅厕,心想里面的人都不认识人了,也没出来过,应该没事吧。 黎柯在听到前凸后翘的美娇娘,会娶洛璃姑娘这些话后,突然崩溃一样,胸口沉闷,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整个被褥,自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夜风熬好鱼粥,刚进帐篷没发现黎柯,发现被褥上都是血,吓得翻碗,跑出去阴郁黑脸揪起士兵一的领口问:“里面的人呢,去哪里了?” 士兵一透不过气:“一直在的,我没见过他出去!” 夜风把他扔在地上,见他裤头还没扎紧,眼睛红得吓人,蹬得老大:“刚才你去哪里了!” 士兵一:“我刚去了茅厕” 夜风骂道:“蠢蛋” 骑上马飞奔出去,在附近找了一圈,发现有个没有穿鞋的脚印,很肯定这是黎柯的。 顺着脚印他看到黎柯趴在树下,白色里衣染红了鲜血,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柯儿,柯儿,醒醒!” 黎柯缓慢地掀起眼皮,用一种忧伤抑郁的眼神看着夜风,开口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喜欢那天跟你抱在一起的女人?” 夜风诧异,这是误会他了,天地良心,他可没有做对不起黎柯的事情。忙对着他对着天发誓:“绝对没有,由此至终我都只喜欢你,爱着你。” “那天我来找你,看到你跟那个女孩抱在了一起,你们很是亲密。”黎柯心中忐忑也直觉自己有些冲动了,自己为什么不信任起夜风来了,可是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事物,他害怕失去夜风。 夜风知道他误会了,温声安慰道:“那个是我们这里的一位女军医,医术精湛。那日是她的生辰,她说特别想念她爹,看起来挺伤心的,我就借肩膀给她靠了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性子直从来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我发誓,我跟她只是兄妹感情,她爹救我而死,我有义务照顾好她” 黎柯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道:“那天我被武庚捉住,你说你喜欢女人说我没肉硌得慌,还说喜欢我眼光差。” 黎柯听完后,相信了夜风所说,只是他心里郁结才解,对着他细数着不满的情绪。 “傻瓜,真是个傻瓜……”夜风发现黎柯生气吃醋的原因真的很简单。 可是他并不知道,有时候遇到情感之事,再精明能干的人都会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冲动。 “我这是怕你被他占便宜,而且我就是想气气他,当时我不敢认你,认了你就没命了。” 黎柯更加觉得这几天是自己莫名其妙了,脸色微红起来,抬起头嘟囔着说:“我们三年没有见了,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转身就爱上其他女人。而且那天我也亲眼看到你们这么亲密,又在武庚面前说你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黎柯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作践自己的,实在是气在心头,又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身体也不好,遇到这情况脑子一下子就不清醒了。 夜风抱起他又心疼又无奈,亲了亲他的脸说:“我天天想你,想你做了皇上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纳妃子,有没有也像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我甚至不敢去别人那里打探你的消息,怕是些我最不愿意发生的消息。但是我想不到你会来找我,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不爱你,柯儿,我的柯儿” 黎柯主动亲上了他的唇温声说:“我也爱你,要我好吗?” 夜风眉头一跳呼吸急促,身体已经有点反应了,但还是最担心他:“你的身体还没好,我怕弄疼你。” “不疼了,我的心不疼了,这么久你就不想我吗?”黎柯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压低了下来,急促着吻了起来,满眼都是在邀请他。 夜风低头用力加深了这个吻,将自己的披风铺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情动不已,黎柯出来时只穿着里衣,轻轻一扯就掉了。 “柯儿,柯儿,我爱你,这么多年真的好想你啊。” 黎柯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最后黎柯实在无力了,夜风才作罢,帮他把衣服穿好,两人就躺在披风上看着夜色,青色交缠在一起,寓意着白头偕老,以天为被地为床,两人就像洞房花烛夜一样。 “柯儿我们成亲吧,回去就成亲,我恨不得告诉全部人我爱你我要娶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夜风转身期待的望着黎柯。 黎柯这一刻才觉得幸福:“好,我嫁与你为妻,这辈子都不分开。” 夜深了,他把黎柯用披风抱起,让他靠在自己心口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骑上他的马回去帐篷,夜风打水来帮黎柯擦洗那处红肿厉害的地方,两人身上的吻痕星星点点,遍布全身:“是我粗鲁了,很疼吧,我给你擦药,明天应该就不疼了。” 黎柯有点害羞的点点头,被夜风用药一碰那里,凉凉的有点酥麻,不自觉哼了一下,脸羞红:“嗯?很凉!” 帐篷外站着两个人,赵子才对洛璃说:“ 看到了吗,他们无论怎么样都会在一起的,他是当过皇上的人啊,却愿意雌伏在夜风身下,可想而知他们爱的多深。” 他已经把黎柯的身份都告诉了洛璃了,不是想说她不配,只是想让她明白,黎柯在夜风心里的位置是独一份的,别人顶替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完结了,终于要把这本坑填完。后面很多不足,我也只想把结局写出来,有始有终吧。 ☆、回朝 回皇朝的路上,黎柯一直恹恹的,很是让人担心,洛璃帮他检查把脉过,只觉得脉象奇怪又混乱,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 “奇怪了,黎公子您身体脉象很古怪。恕洛璃医术不精,不能确定是什么病。 我看您胃口不佳,可能是您这段时间周居劳顿所致,我给您熬点对胃口的酸汤吧,不知道黎公子需要吗?” 洛璃帮黎柯把完脉开始,眉头一直紧皱着,她自认医术不能说多精,疑难杂症也会看些,可黎柯的脉象非常古怪,隐约能摸 到好像有两个跳动的脉象,可是男人又不像女人那样可以怀孕,只有女人怀孕了,受腹中胎儿影响,把脉才会有两条脉。 “那就麻烦洛姑娘你了。”黎柯想到那酸汤的酸味就有了些食欲。 这时候穿着一袭墨蓝色衣裳的唐夜风抱着刚才去树林里摘的一小篮红红的山楂进了马车。 “柯儿,你说想吃酸的果子,我找到了山楂果。”夜风揽过倚在马车案子上的黎柯,“来,尝尝。” 黎柯穿着一袭玄色长袍,风姿卓然,就是脸色苍白了点,眼底潋滟着笑意。 吃掉了夜风手里递到嘴边的山楂果,味蕾受到了刺激,伸手把夜风怀里的山楂果都拿了过来,一连吃了好几个。 夜风见他吃得欢快,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夜风低头吻了吻他的前额,笑道;“我摘的时候吃过一颗,酸得很,你倒吃得跟吃糖似的,一点都不觉得酸。” 黎柯伸出指尖在夜风的鼻尖上点了点,笑眯眯的看着他;“可能是坐马车坐累了没胃口,吃了这果子挺提神的。” “这种果子一路上都有的,吃完我再给你摘。” 洛璃端着酸汤来到马车旁,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里面两人的甜言蜜语;“夜大哥酸汤来了,你出来端一下。” 夜风撩开门帘出来把酸汤端了进去,后脚就又走了出来,拉着洛璃问黎柯的情况;“洛璃,黎柯他身体怎样了?” 洛璃秀气的眉毛轻轻的一蹙才道;“黎公子的脉象很乱,我也没查到是什么病,也有可能是坐车坐乏了胃口不 好。” 夜风担心道;“其他没问题吧” 洛璃很肯定地点头道;“没有,其他地方也没受伤,就是我把脉发现他好像有两条脉搏跳动,可是这种脉象只有女人有身 孕才会出现的情况啊,男子不可能出现这种的,我肯定是把错了,晚些我再把一次。” 夜风吓了一跳,当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一定是洛璃弄错了,你现在给我去再帮他把多一次。” 洛璃被他拉着踱了两步,喊住了夜风;“夜大哥你别急,晚些吃过晚饭后我再帮黎公子把脉。” “夜风。” 夜风刚想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马车内的黎柯叫了他一声。 “我在呢。” 他放开了洛璃,三两步走过去跳上了马车,速度之快,让洛璃微微咋舌,嘟囔了句,“原来夜大哥是个妻奴啊。” “嘿,你才知道啊。”赵子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洛璃身后回答了她的话。 “你怎么走路无声。”洛璃微楞,转过头便见赵子才的大脑袋就在自己的脸旁边放大。 原本洛璃清澈明亮的眼瞳格外美丽,两人就这么清晰的四目相对让洛璃脸上出现了红晕,羞赧地撇开了头。 赵子才见她脸红,便起了逗弄的心思;“是不是才发现我也是一个惊世的美男子?” “不要脸!”洛璃转身走开,去附近找些平时需要用到药草,打算给大家做点提神舒缓疲劳的药膳。 “哎,我开玩笑的。”赵子才跟在洛璃身后,踌躇了下,从怀里拿出一根被磨得光滑发亮的木簪,簪头是雕刻着一朵精致的 梅花。 “洛姑娘,这个你可喜欢?”赵子才把簪子送到洛璃面前,眼底满是笑意带着点期待。 洛璃看着他手里的木簪,制作这个的人似乎很用心,雕花也很好看,虽然比不上金钗银钗,但贵在有心,的确挺好看的。 “你做的?”洛璃抿了抿嘴角,“挺好看的。” “好看吧,是我做来送你的,喜欢就行。”赵子才见她喜欢,宽长深邃的眼睛弯了弯笑了起来。“我给你戴上,待到了皇朝 我给你买过几支金钗玉簪,你不嫌弃就好。” “赵...子才...”洛璃话没说完,就被赵子才的食指轻轻按在了嘴唇上。 赵子才点点头;“先不要拒绝我,这簪子除了送给你我不会给其他人的,还有你不要它,我就只能扔了,这么好看的簪子扔 了多可惜,你就收下吧,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洛璃拿开他的手指,莫名的,脸竟然红了起来,咬紧了嘴唇,说得很细声;“很喜欢,谢谢你。” 赵子才一听别提多开心了,原本以为洛璃不会要的,开心地细心地将洛璃头上的银钗换上了自己做的这支梅花木簪,三千青 丝只用一根木簪挽上,清纯温婉又动人。 * 夜风担忧地问;“柯儿,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现在好多了,这酸汤味道挺好,可以叫洛姑娘每天给我做一份吗?就是挺麻烦洛姑娘的。”黎柯觉得吃了酸性的食物后, 他发现胸口不再闷闷的,精神也好多了。 夜风拍拍胸口;“当然可以的,你要吃什么都告诉我,我帮你做。” 他的动作惹得黎柯捂嘴揶揄一笑;“你马屁倒是拍得挺会的。” 夜风托起黎柯那双白皙骨指分明只适合弹琴写字的玉手,无比认真道;“我是真的担心你。” 黎柯透亮的皮肤,清亮的眼眸,修长卷曲的睫毛,就像是仙山上走下来的仙子一样,此刻也认真地看着夜风,抚上了夜风的 眼睛,手指在眼睑跟眼尾上细细摩挲了几下;“夜风,你喜欢小孩子吗?” 夜风听到这话微楞起来,一想到黎柯可能叫他找其他女人生个孩子就心里难受眼睛莫名红了起来,摇着头说;“我不会跟其 他女人生孩子的,你怕以后我们老了没有别人那样有福气儿孙承欢膝下的话我们就去领养一个,一个不够就领养多几个。” 黎柯道;“傻瓜,我也不愿意你跟别的人生孩子,你只能是我的,别人碰你一下也要问我答不答应呢。”再问了他一次,“你喜欢小孩子吗?真心回答,别为了哄我胡说。” 夜风挠了挠脑袋,见他似乎接下来还有话说,便点点头道;“还行吧,我姐姐们生的那几个小外甥我倒是挺喜欢的。”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在回程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我身体好像有些不一样,我的脉搏不妥。”黎柯说到这顿了顿,脸上晕上了淡淡的粉色,如果说一个男人怀孕了又有些难以启齿,“好像是有了...” “有了什么?你身体好着呢,不可能有病的。”夜风皱着眉头,紧张地看着他。 “是有了身孕。”黎柯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 夜风像是被雷击中般定住了,想不到这话的真实性,男人怀孕,怎么可能怀孕?自古听都没听过,而且黎柯他好肯定是男的,不是女的,“怎么可能,你是男子,男子怎能怀孕!” 黎柯伸手戳戳夜风微鼓起的脸颊笑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就是事实。” 接下来黎柯把之前放置阴阳蛊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夜风,只是除却了阴蛊在他体内改变体质而经历每月月圆之夜的疼痛折磨的事情没说。 夜风听完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想到了前段时间北护城的灯霄节时候,差点被人下药干出些对不起黎柯的事情来,还好自己的定力好才避免了,刚才听到黎柯说到如果他身上带着阳蛊跟别人结合过话,那么这对阴阳蛊便废了,三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柯儿你受苦了,还好我经过了你的考验,请问我现在是一个合格的夫君没有?”夜风更加用力把他拥入怀里,更加怜惜,这个是他一声挚爱的人啊,为了他又一次的逆天而为想为他生儿育女。 “恭喜你经过我的考验,我的夫君。”黎柯埋在他怀里笑得开心. 夜风捧起他的脑袋瓜对着那两瓣好看温润的唇狠狠地亲了下去;“我的柯儿很厉害,从来都不柔弱,比我还勇敢又聪明,我能陪伴你长大到相伴一生,真的是我之幸,能得一挚爱死也无憾了。” 一番唇舌交战,夜风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头里,舍不得放开。 “唔...”黎柯忽然闷哼了一声。 夜风立马不舍地放开了他的唇,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就是呼吸有点困难。”黎柯也许怀孕的原因,刚刚两人热烈的亲吻让他有些缺氧了。 “我带你去马车外透透气,明早又要启程会皇朝了,还有几天便到家了。”夜风抱着把人抱出了马车外,夜里微风徐徐,赵子才跟洛璃坐在旁边的小溪的石头旁看月光,也就他们两人在马车内一天了也没怎么出来。 ☆、新郎君 其他兵将们还留在边境处理剩下的事宜,他们是一行四个人先回到了皇朝的。 四人回到了唐家,守门的人一见是三年没见的自家少爷,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手忙脚乱地跑了过去,瞪大眼睛叫道:“少爷,是你吗?” 唐夜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我,我先回来了。我爹娘们都在府吗?” 啊福嘿嘿一笑:“在呢,老爷夫人都在。” 夜风道,“快点去通知,我回来了。” 啊福点头后往回跑,一边跑一边高兴地叫唤“少爷回来了!” 唐夜风携着黎柯后面跟着赵子才和洛璃,四人迈进了花厅,唐林跟唐夫人端坐在主位。唐林原本见到夜风眼里闪着光,再看到黎柯后面色不是很好,面无表情地坐着。 唐夫人见到三年没见的儿子,模样还是俊朗帅气,日夜思念的人终于平安回来了,满眼泪花,欣慰又开心,见到黎柯时心底大概也明白了,这次她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强求,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娘亲父亲,孩儿不孝,这三年来不能在你们身边照顾是我不该,这次回来也是有事麻烦你们。”夜风扯开衣摆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黎柯也跟着跪下。 唐林受得起儿子的一跪可受不起黎柯这个容家人曾经当过皇上的人一跪,忙起身想把人扶上来。 “睿亲王,万万不可,臣受不起啊!” 黎柯虽没再做皇上,恢复了以前先皇起的称号睿亲王,当一个懒散王爷,不再过问理朝政之事,可是连皇上都要礼让十分的人,他哪敢受这一跪拜。 “唐伯父望你成全我们。”黎柯捉住了唐林扶他的手,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夜风跟着道:“求父亲母亲成全。” 唐林看看黎柯再看看夜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转头无奈又头疼地看了唐夫人一眼,似乎再问如何是好。 唐夫人无视自己丈夫的眼色,看着他们满眼欢喜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如此的般配。走到黎柯面前,拿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好事,我们家要办喜事了。” 唐夫人督了眼唐林:“孩子的事情你让我操心就行了。”侧头对站在赵子才身边一个漂亮小姑娘笑笑:“子才啊,你身边的是你的心上人吗?” 赵子才不知道他的义母怎么忽然就把话题转到他这边来了。洛璃的确是他喜欢的人,便傻乎乎地点了点头,惹得洛璃在他腰间捏了一下。 “那敢情好啊,这也是大事,快点跟你义父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你什么时候娶这位小姑娘也跟你义父说说,我们好准备聘礼。” 唐夫人对赵子才使眼色,让他先分散下唐林的注意力,晚些她再给自己的夫君说道说道。 唐林哭笑不得,他又没有说不同意,这么着急支开他也是只有他的夫人能忽悠。 “夫人你先跟夜儿聊聊。”转头对赵子才招招手:“子才你带着这位姑娘跟我来书房吧。”唐林对赵子才这个义子也是喜欢的很,这个是他带着长大的教导的孩子,比亲生儿子在他身边的时间还长。这次把心上人带回来了,作为义父更加要关心他。 花厅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唐夫人心疼他们说:“夜儿,柯儿你们能走到一起,我也很意外,只要你们真心对待,认定了对方,我就没有意见,只想你们开心快乐,世俗眼光又如何,人就这一辈子,活到自己喜欢的样子就行,你们好好的,娘以后就多了两个儿子,想想也是我的福气。” 能得到他娘的接受跟祝福,便足矣了。 “娘,你不止有二个儿子,很快就有一个孙子了。”夜风抱着他娘的胳膊,亲昵地依偎在旁边。 黎柯安静地坐在唐夫人另一边,嘴角扬起微笑着。 唐夫人疑惑道:“孙子?” “嗯……”夜风将黎柯如何能怀孕跟已经怀上的事情都告诉了唐夫人。 唐夫人听完虽觉得稀奇,但最多的还是心疼黎柯,拉起黎柯的手,红着眼闪着泪:“柯儿,你…真的为了夜儿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还有到时候生产也比女子辛苦啊!” 黎柯安慰她:“不辛苦的。”“谢谢您成全我们。” “哎,好好好,你们都好好的,他爹那边就交给我,如果听到很快有个孙子他肯定不会再发那臭脾气了。” 黎丞相府得知消息后,两家聚首在一起吃过了饭。 黎唐两府共同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他们成亲没有大摆宴席,只请来了两家一些熟人来观礼。 两人都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云纹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两人腰间都挂着一 块晶莹透亮光泽细腻的双鱼玉佩。 两人一人一头地拉着一条中间有个红绣球的红稠带。 “哇,两位郎君都长得俊俏哦,一个剑眉星眸,英俊潇洒,一个明眸皓齿,俊美若谪仙真的好般配啊。”刘在生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笑着。 主位中间坐着安太后,两旁则是唐林夫妻二人和黎莫言夫妻二人。安太后起初在容月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是震惊甚至想去阻扰。 最终还是被容月拦住了,还把这些年黎柯跟夜风的故事都告诉了安太后。安太后听完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后面似乎想通了要求容月把她也带去观礼。 “一拜天地。” 唐夜风转过身来,黎柯在洛璃的搀扶下,转过身子,两面相对,同时低下头,行了第一轮礼。 “二拜高堂。” 夜风与黎柯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夫交拜。” 成亲了,这就要成亲了,夜风在自己的心里念叨着。 黎柯微微一笑,自己终于名正言顺跟夜风在一起了,以后便是夫君。 两人这次倒没有跪,半躬身子,两头相接,算是行了礼。 “礼成,送新郎君入洞房。” 唐夜风也要随行,他独自向后一转身,向各位亲朋好友道了谢,牵着黎柯手中的同心结出了大厅,走向了后院。 “我们是来闹洞房的。” “唐大哥你不来喝几杯,我们也喝不尽兴啊。” 孟朗,陈大刀,李星和钱庆这四位更是想拉着唐夜风喝酒,他们四人得塘唐夜风提携一个个前途无量,难得唐夜风成亲他们非常高兴。 刘在生还有赵子才带领着几个好友一起来到新房门外,待夜风送了黎柯回房出来后,他们吵着热热闹闹地闹洞房要 夜风和黎柯喝酒。 “别太过了,你们可都还没成亲的。”夜风大手把他们拦在了房门外,语气带着威胁,嘴角勾起一抹无比欠揍的笑意。 夜风对刘在生他们挑了挑眉;“我跟你们一人喝一杯酒,你们就给哥哥我行行好,毕竟你们懂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哎啊,这么说倒是我们不对了。”刘在生依旧风流倜傥,打开折扇摇了摇,“各位兄弟听到没有,夜风说一人喝 一杯,我们这里十来多个人,快点把酒倒上,大喜日子肯定要喝酒的,敬完酒我们出去喝个尽兴,嘻嘻。” 全部人一拥而上,一人端着一杯酒敬夜风,夜风无奈笑着,将全部人敬上来的酒都喝完了,立马有些醉醺醺。原来刘在生给夜风喝的都是后劲大的美酒。这个人等了夜风很久的成亲,原本想着换着花样闹洞房的,最终计划失败。 待夜风把人都赶到大厅上吃饭喝酒才回到新房找黎柯。 “柯儿,让你久等了,饿不饿?”夜风带着酒气的呼吸让房内气温逐渐升高。黎柯坐在床上,双手安静地叠放在膝 上,笑意盈盈看着已经走路左摇右摆的夜风。 “我不饿,你喝多了。”黎柯伸手把已经走到面前的夜风拉住了,让他坐在旁边, 夜风微眯着眼笑道;“可我饿了,想吃你。” 房内的热度持续上升。 “好,我们喝过合卺酒后,就给你吃,以后我都是你的了,怎么吃都由你。”黎柯的手在夜风的腹肌上轻轻的戳了戳。 夜风猛得捉住他温热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在红色的华锦婚服上揉了揉,心跳不觉得跳漏了一拍,他身上兰竹般的馨香沁入了夜风的鼻腔,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好,我们喝完早点休息。”夜风傻乐地笑着,拉着他的手不放,两人走在摆放了喜烛和桂圆红枣的桌上,桌上两支龙凤呈祥烫金对杯和一壶酒。 黎柯为两人亲自倒酒:“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你我二人合二为一,自此已结永好,以后同甘共苦,同尊卑,以亲之也。” “以后都听你的。”夜风点头,在他心里黎柯说什么都是对的。 两人各端着一杯酒手臂交叉一饮而尽。 灯灭,红色幔帐缓缓放下,洞房花烛夜怎能错过。 九个月后,小家伙出生了,听说出生时候可危险了。 黎柯不能像女人那样生孩子,想要生只能刨出来,洛璃在他怀孕期间一直研究改良的麻沸散以防万一,准备好全部迎接这个来之不易又跟常人不一样的孩子。 “要生了,快点把都准备好接生东西拿出来。”洛璃有条秩序地安排下人们赶紧准备,夜风把黎柯抱到了准备好的产房,喂他喝下麻沸散。 洛璃紧张到额头冒汗,小心翼翼用火和烈酒消毒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子:“夜大哥,你别太紧张,你影响到我了,镇定点。”洛璃见夜风握着黎柯的双手在发抖,额头更是不停冒汗,让一度紧张的气氛更加浓烈了。 “我…我手控制不住,你…你别理我,好好接生。”夜风用手再摸了一下黎柯隆起的肚子,小家伙好像很想出来了,肚皮下有点不安分的起伏。 “小家伙,别乱动哦,很快就好了。” 洛璃拿着刀开始轻轻划开肚皮开始接生,一边的助手忙止血,刚把孩子拿出来交给助手就马不停蹄地缝伤口。 助手把孩子清理干净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孩子不哭,不哭怎么得了,一直拍着孩子屁股都没反应,只睁着囫囵大眼睛眨呀眨。 “师父!师父!孩子不哭,怎么办?”助手用尽了方法他都不哭,红着眼问洛璃,洛璃这时候还在缝伤口,听到孩子不哭手也顿了下,忙叫着一直紧紧捉住黎柯的手的夜风。这人只管爱人都不管孩子了。 “你把孩子给夜大哥,用针扎一下孩子的手指。”洛璃暂时分不了心,黎柯肚子里的伤口还要再缝一层。 “孩子不哭?”夜风抱过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孩子的眼珠子又大又黑,被洛璃的助手在手上扎了一针,要哭不哭的撅着嘴。 “臭小子,不哭我就把你扔了,你父亲还在为你受罪呢,你又来捣乱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夜风拍了下孩子的屁股,凶狠狠地吓唬他。 果然没一会,孩子被他凶得委屈,象征性地哼哼两句哭声。 这小子脾气也是倔,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肯哭。 “哭了就好,夜大哥你把孩子抱出去给长辈们看看,黎公子没大碍了,肚子的伤要好好养,为了生这个孩子也是受了很大的罪了。”洛璃终于把伤口处理好又听到孩子哭了,这才放心,她手已经酸软了,一放松下来,人也有些虚力。 “洛璃谢谢你了,你把孩子抱出去吧,我想陪着柯儿,他还没醒,醒来了伤口肯定疼的。”夜风觉得孩子以后见也可以,但自己的爱人刚经历过刨腹之痛,最需要有人在身边守着的。 外边几位长辈紧张地等着,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没听到孩子的哭声,都怕出了什么意外了。 一个个都在门外等到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