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只碰瓷兔 作者:咯咯咯鸽子精 文案: 安星洲冒着暴雨跑回家的时候,在转角处被一只兔子从天而降,暴力碰瓷,正正砸到胸口上。 他被砸得差点心脏停跳,躲在屋檐下将兔子拎到自己面前。 粉粉白白,好小一只,湿漉漉地在发抖。 安星洲难得大发善心一回,把软弱无助的兔子拎回家,没想到这只兔子会说人话,张嘴就喊他“老婆”。 安星洲:我真是撞了鬼了。 * 后来兔子变成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一张嘴就暴露本性:老婆,快摸摸我的小脑袋。 安星洲不摸还不行,一收手兔子就要哭,变回原型往人怀里蹭。 * 安星洲敷衍地摸,但是敷衍也不行,兔子是只高要求的兔子。 在安星洲连续几天敷衍摸摸之后,那只兔子就坐在他怀里砰地一声变成人,抱着他就大喊:老婆你不爱我了吗! 安星洲:…… 安星洲看着爆炸了的直播间:吗的老子在直播! —————————————————— 兔兔是攻,软萌可爱会撒娇的哭包粘人精。 * 第1章 开局就是一声老婆 安星洲觉得如果他家里有黄历,那今天黄历上肯定写着四个字:诸事不宜。 作为一个在家里打游戏直播赚钱的嘴炮型主播,安星洲可以说是宅到不能再宅了,除了有非要出门不可的大事要办,他基本能在家里呆到死。 今天安星洲看到网上一个年轻人长期不运动、日夜颠倒导致猝死的新闻,难得心虚了一下,决定要去附近散散步,结果还没散五分钟,就被瓢泼的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他果断转身就跑,心里一边骂人一边庆幸这个散步的公园离家里不远——虽然这个雨量,不管远不远,都注定了他到家会全身湿透了。 安星洲双手挡在额头前尽力冲刺,结果刚在路口一转弯,就感觉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 他眼前一抹黑影掠过,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胸口就一痛,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以为下一个因为猝死而上新闻的会是自己。 安星洲下意识地双手捂胸,结果发现手感不对,自己的胸口好像长出了突破T恤的绒毛。 咦,不对,绒毛?为什么又热又软还会动? 他一侧身躲到屋檐下,缓缓地低下头,发现自己把一只不知道什么东西捂在了自己的胸口。 安星洲默默地将双手举高抬到自己的面前,发现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是一只湿漉漉的小兔子。 真的很小,被雨水打湿了,白色带粉的绒毛全部湿答答地贴在身体上,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身体都在微微发抖,粉粉嫩嫩的耳朵尖一颤一颤的。 小兔子一边抖,一边往安星洲的手上贴,鼻子一拱一拱地在他的手上闻着,还眯着眼睛拿脸蛋蹭了两下,好像在汲取着他手心微弱的温度,又像是在发嗲撒娇。 安星洲原本还想破口大骂这个碰瓷一样险些把他撞得心脏当场停跳的罪魁祸首,但看见罪魁祸首这个可怜巴巴的姿态,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安星洲扒开自己因为被雨打湿而黏在身上的T恤领口,动作看似粗暴,实质非常温柔地把小兔子塞进到自己的胸口,手在T恤外托着,又冒着雨探头出去,抬头往楼上看。 小兔子乖巧地趴在安星洲的胸口上,屁股被安星洲托得稳稳当当的。 安星洲在试图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兔子掉下来的地方,想把它送回主人那里,但雨是在太大了,安星洲抬头不过十来秒,眼睛就被雨水打得发红。 那些雨落在安星洲的脸上。 安星洲的睫毛上挂满了细碎的雨滴,脸上的雨水顺着他的皮肤滑下,最后沿着径直的下颌骨聚集到他的下巴上,摇摇欲坠后悄然滴落,正好滴落到趴在胸口上,正抬眼看着安星洲的小兔子的额头上。 小兔子耳朵一抖,甩了甩头把那颗水珠给甩掉了,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安星洲胸口上的水迹。 安星洲完全没有发觉,又搂着小兔子跑回屋檐下,扒着自己的衣领低头问:“你是哪家的兔子啊?要不我先把你带回家,过两天再给你贴个找主人的小广告吧?” 小兔子蹭了蹭安星洲的胸口,隔着衣服在安星洲的手上蹬了两下腿,攀着安星洲站起来。 它有点站不稳,十分艰难地把头顶到领口外面,用小脑袋蹭了蹭安星洲的下巴,然后还不太满意,悉悉索索地扑腾了两下,单脚站着直接往后翻倒。 幸好小兔子是在衣服里头,往后翻倒后也被衣服罩住了。 安星洲把它捞了回来,下意识地把小兔子托高了一点。 这回小兔子满意了,又蹭了蹭了两下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安星洲的下巴。 兔子长得小,舌头也小,湿湿暖暖地舔在安星洲的下巴上,来来回回地舔了好几下才钻回衣服里,蜷缩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安星洲第一次被小动物舔,愣了半天后轻轻地咳了一声,耳朵微红地转开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实际上,他被可爱到心里狂骂粗话。 太可爱了,原来小兔子这么可爱的吗!安星洲心想:算了,掳回家吧,不还给原主人了,碰了我的瓷就跟我回家,这有什么不对吗? 小兔子在安星洲的手上睡着了,幼小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安星洲小心翼翼地托着小兔子,进入了疯狂的天人交战中。 然而还没等他得出一个结论,雨就渐渐停下了,太阳从乌云里跳出来,屋檐聚了雨滴,滴滴点点地砸到潮湿一片的地上。 安星洲害怕小兔子会感冒,当下不再犹豫,拔腿往家里走去。 等安星洲回到家,把小兔子抱出来放到沙发上,自己想要转身去拿毛巾时,小兔子就醒了。 小兔子一下子翻身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飞扑抓住安星洲刚要收回来的手指,又动作流利地蹬着腿往上爬,将自己的屁股塞到安星洲的手心上,前爪死死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安星洲没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尖,“我去给你拿毛巾,你怕不怕吹风机啊?” 小兔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安星洲,耳朵动了动,哼哼唧唧地朝安星洲捏了它耳朵的那只手上顶,把自己的耳朵往安星洲的手里塞。 安星洲莫名其妙有一种被宠幸了的感觉。 他怎么感觉这只小兔子的行为就像在说——你喜欢捏的话,就多捏一捏。 安星洲觉得自己脑子出毛病了,把小兔子抓起来往沙发上放,结果小兔子机灵得不得了,他手还没缩回来,又被抓住了手指往上爬,他放回去,小兔子又往上爬,站在他的手掌上抱着他的手不放。 一人一兔玩游戏一样你来我往,直到最后小兔子累了,趴在安星洲的手上,舔了舔安星洲的手腕,眼睛湿湿地看向安星洲。 安星洲:……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他一脸冷酷地抱起小兔子,跑到房间里找了条干净的干毛巾,又翻出吹风机放到旁边,把小兔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开始给它擦身体。 小兔子乖到不行,被安星洲擦得左摇右晃也不反抗。 安星洲把小兔子的背部擦完了,又把人家肚子朝上地翻过来继续擦。 小兔子藏在毛发下面的皮肤粉粉嫩嫩的,安星洲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小兔子就跟着弹一下,嘴巴动了动,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又伸爪子把安星洲的手指抱住。 安星洲逗了它一会儿才继续给小兔子擦身体,结果没擦多久又开始手贱了,拿手机快速百度了一下怎么看兔子的性别,然后扒开人家下面的毛细细地看了看,惊奇地弹了一下:“原来你是男孩子啊!” 小兔子被弹得一抖,爪子捂住了脸,耳朵直直的:“嘤!” 等小兔子身上的毛擦到半干,他才打开吹风机,开了暖风最小档,隔着一段距离给小兔子吹毛。 小兔子看起来小小只的,毛倒是一层盖着一层,厚得不行。 软绵绵的毛发全部吹干后就一瞬间蓬了起来,从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兔兔变成了一只胖嘟嘟的小兔兔。 安星洲把吹风机关掉,按着小兔子揉了两把,叹了一口气说:“还真有点舍不得把你送走。” 刚刚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的小兔子突然一个激灵,扒着安星洲的大腿站了起来。 安星洲伸手点了点小兔子的脑袋,问它:“怎么站起来了?” 小兔子的鼻子动了动,突然张开嘴巴:“老婆!” 作者有话说: 先发一章给大家试阅一下x都来爱爱我们的小兔兔吧! 封面约了图还没拿到,等我拿到弄好了才算是正常开更!(给自己的鸽找一个借口 第2章 这是在求偶哦 一道粘粘糊糊的男声突然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吓得安星洲一把捞起小兔子按在怀里,猛地转身喝道:“是谁!在哪里!” 小兔子险些被闷死,挣扎地探出个脑袋,“老婆,我在这里。” 安星洲立刻低头掀被子:“你躲在哪里!我要报警了!” 小兔子有点着急,又开始蹬腿想出来,好不容易挣扎出了半个身子,就被安星洲一巴掌给按了回去,“别出来,危险。” 安星洲一边说一边弯腰开始看床底,把床底看完了开始打开衣柜:“变态!我劝你速速出来跪地认错,不然等我找到你了,你必被我乱棍打死!” 小兔子一听见乱棍打死四个字,身体立刻僵直了,爪子无措地颤抖了两下,连耳朵都直直地竖着不敢动,好半天才低头舔了一下安星洲的手,小小声地说:“老、老婆……别打我……我是你的兔兔……” 安星洲还在房间里乱翻,听见这句话后愣了半晌,默默地低下头,刚好和抬头看他的小兔子对上眼。 安星洲嘴唇哆嗦了两下,“我幻听了?” 小兔子摇了摇头,蓬松的毛发蹭过安星洲的手,“老婆!” “……”安星洲白眼一翻,整个人都差点撅了过去。 五分钟后,安星洲冲完热水澡出来。 小兔子被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又无辜地和坐在沙发上的安星洲遥遥对望。 “老、老婆……”小兔子簌簌地往前蹭,结果还没挪出两步,就被安星洲拿着条尺子一下子拍在跟前。 “住嘴!住脚!”安星洲还是不能理解捡来的小兔子会讲人话这件事,拿着尺子将小兔子往后退,满脸惊悚地问:“你是妖怪吗?” 小兔子伸出自己的小脚,试图把尺子踢得远一点,结果被安星洲一瞪,乖乖地缩了回来垫在自己的肚子下面:“不是妖怪哦,我是兔兔。” “……”安星洲看着小兔子的嘴巴动了动,吐出一段清晰的话出来,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受不住了,下意识吐槽道:“哪家的兔兔能讲人话啊!” “老婆家的兔兔呀。”小兔子乖乖地趴在桌子上,“我以后可以变成人的!和老婆一样!” “那就是妖怪了。”安星洲勉强维持住平静地下结论,又问:“你为什么喊我老婆?” “因为你就是我老婆啊。”小兔子歪了歪脑袋,蠕动着屁股往前蹭了一点,粘粘糊糊地说:“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哦,我的兄弟姐妹都变成大人了,只有我还在做兔兔。” 小兔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安星洲,说:“然后你路过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你啦,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所以吧唧一下掉到你怀里,这是在求偶哦。” 安星洲被看得忍不住侧了一下脸,好奇地问:“你一直在找我?我们以前……认识?” 安星洲心里掠过好几个狐狸报恩的故事,心想不会是自己小时候惹下的风流债吧! 小兔子站起来摇了摇头,举起小手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不认识哦,我一直在找自己喜欢的人,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呀!你把我带回家,给我吹毛摸摸,还碰我的唧唧,就是答应做我老婆了呀!我们都是这样找老婆的!” 安星洲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没有惹下风流债,下一秒就被这个流氓理论搞得目瞪口呆,又想到自己刚刚还手贱弹了小兔子的唧唧,心里怒骂自己,好半天才说:“……你们是什么大型碰瓷团伙吗?” “老婆怎么知道我叫彭辞的!再叫一次!”小兔子登时从桌面上爬起来打了个滚,“老婆、老婆,叫叫我!” 小兔子刚刚还乖乖的像只糯米团子一样呆着,现在一下子陷入了兴奋状态,扭着圆滚滚尾巴往前跳了两步,“老婆叫我的名字好好听,再叫叫呀!叫叫呀!” “草,还真他吗的叫碰瓷啊……”安星洲被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砸得晕头转向,看着眼前这只叫做彭辞的小兔子动着自己的小腿小胳膊越跳越进,赶紧开口道:“行行行!彭辞!别碰瓷了行吧,不要喊我老婆!别往前跳了!” “叫我辞辞呀。”彭辞乖乖地停下往前跳的动作,举着自己的爪子吧唧一声往后一倒,把肚子朝向安星洲,安星洲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彭辞的声音里听出了害羞的味道。 彭辞扭扭捏捏地说:“但你就是老婆,只有老婆可以摸我的小唧唧,你已经摸过啦!” “……”安星洲沉默了两秒,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真诚地为自己的手贱道歉:“对不起,下次一定不手贱,但你都说自己是小唧唧了……” 安星洲语重心长地道:“你是妖怪,不懂人情世故,我不怪你,但是人类就不喜欢小的东西,尤其是那个,你晓得吧?” 彭辞十分惊喜地说:“老婆这么快就开始担心这个了呀!” “老婆不要担心,爸爸说会变大的,爸爸以前也是这样,后来就被妈妈骂太大了。”彭辞翻了个身,一边拿后脚挠了挠耳朵一边说,“老婆帮我挠挠好吗,耳朵后面痒痒的。” 安星洲看着彭辞抬着后脚高速挠耳朵,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好奇妙,又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是世界top1了,打死也不伸手,冷漠地说:“你自己挠啊!” 彭辞一听,立刻把后脚收了回来,又甩了甩头抖了抖自己身上蓬蓬的毛,半蹲起来瞄准、后腿猛地发力! 小炮弹一样精准地从桌子上跳到安星洲的怀里。 “……”安星洲又被砸了一回,无语了片刻:“你一开始就是这样碰瓷我的吧?” 彭辞听不懂“碰瓷”的意思,以为安星洲在喊他,自顾自地找了个好位置趴下,又伸出爪子拍了拍安星洲的手:“喊我辞辞,老婆摸摸我嘛!” 安星洲被彭辞的爪子轻飘飘地拍了两下,心神恍惚了一瞬,下意识地把手搭到彭辞的后背上。 彭辞的毛很蓬松,轻易地就淹没了他的手,毛下的皮肤暖暖嫩嫩的,触感十分舒服。 安星洲瞬间就被手下的毛茸茸给蛊惑了,当下就忘记了这只兔子拿他当老婆的事情,抓着彭辞疯狂rua了一顿,还把脸埋到彭辞的肚子上开始吸兔子。 彭辞被rua得神魂颠倒,短短的手脚高高举起肢体乱颤,耳朵也一抖一抖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半开合着,整只兔子已经陷入了朦胧的状态,小小声地磨着牙。 安星洲伸手摸了摸彭辞的下巴,很明显地感觉到彭辞的臼齿在相互摩擦。 安星洲:“?” 这是怎么回事?上头了? 彭辞一边磨牙一边哼哼唧唧地开口:“嗯~老婆——摸、摸摸……” 安星洲被叫得手下一抖,呱唧一下一巴掌拍上了彭辞微微张合的下巴。 彭辞刚刚还顿时清醒了,泪眼汪汪地转头看向安星洲,说话都带着哭腔:“老婆……这就是家暴吗……” 作者有话说: 机灵的小朋友已经发现我换好了封面! 第3章 亲到老婆啦! 原来兔子是这样哭的。 安星洲面无表情地想。 彭辞哭得特别惨,眼泪一颗颗地从圆溜溜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全部掉到胸前蓬松的毛上,不一会儿就把胸前的毛给打湿了,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还时不时举起爪子揉一下脸,偷偷摸摸地抬眼敲瞧安星洲。 安星洲丝毫不为所动,他哭由他哭,好一个冷漠无情的家暴机器。 他越冷漠,彭辞就哭得越厉害,一边哭一边小步往前挪,耳朵和尾巴全部竖起来,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奶声奶气地喊:“吱吱——老婆——吱吱——” 哦,原来兔子是这样叫的,像小老鼠一样。 安星洲继续维持住不动如山的表情,直到彭辞蹭到他身边,用暖乎乎的小脑袋蹭他的手。 “老婆……”彭辞软软地撒娇道:“撞得痛痛,帮我揉揉呀!” 安星洲:“……” 安星洲被毛茸茸蹭得火气上涌,小兔子的毛又软又多,不断蹭着他的手背,让他忍不住捻了捻手指,一把抓过彭辞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揉揉揉!揉哪里!” 彭辞被安星洲按得脸都歪了,半张脸在埋在大腿上,另外胖乎乎的半张脸被安星洲捏着。 他兴奋地将鼻子埋在安星洲的大腿上,嗅了嗅安星洲的味道,嘴里含糊不清,却十分大方地说:“揉哪里都可以!因为我是老婆的兔兔!” 安星洲:“……” 安星洲看着彭辞沉醉地闻着他的大腿,圆圆的尾巴摇个不停,那只要撸毛的手就怎么都下不去。 这只兔子……安星洲想:这只妖怪兔子,好色啊!! 把他丢掉吧,安星洲一边想,一边低头,刚好看见小兔子扒着他的衣服踮着脚往上爬。 “老婆!”彭辞摇着尾巴,嘴里“噗噗”了两声,对着安星洲说:“我好喜欢老婆!” 这种被小宠物扒着说喜欢的滋味,真是谁试谁知道。 安星洲心里的春水泛滥,默默地伸出手指点住小兔子的脑袋上,一下子把他按了回去。 算了,妖怪估计不能绝育,再养几天,给他找只母兔子吧。 就彭辞这副死扒着他不放样子,看来是赶不走了,既然赶不走,那就先养着吧。 安星洲盘算着过几天找只貌美如花的母兔子来,彭辞应该就会立刻换老婆了。 毕竟物种相同,才能相爱嘛,就是不知道妖怪兔子和真兔子有没有生殖隔离,如果真的生了小兔兔,那小兔兔是不是就是半兔半妖血统了? 这种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安星洲的想法开始不着边际了,好不容易才将思维扯回来,一边揉着小兔子肉乎乎的屁股一边点开购物软件,还贴心地寻求了一下兔子本兔意见:“你平时都吃哪种饲料啊?记得牌子吗?” “噗噗。”彭辞又喷了两声,才摇着尾巴说:“不知道哦,爸爸说是全网最贵的那种,还要零食,零食也是全网最贵的那种!” “全网最贵?”安星洲揉屁股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问:“你家一共有几只兔子?” 彭辞翘起屁股,左右摇摆着往安星洲手里塞,“不知道哦,最开始有二十几只,又变成十几只,又变成二十几只,我数不清楚……” 安星洲捏住彭辞的屁股蛋揉了两下,在购物软件上按照价格降序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你们要出来碰瓷……是家里养不起了吧……” 彭辞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整个身体往后一翻,一屁股坐到安星洲的手上:“老婆又喊我名字啦!下次喊辞辞好不好!” “你听错了,我没喊你名字,我在骂你。”安星洲冷漠地把手从彭辞的屁股底下抽出来,点开饲料图片放到彭辞面前问:“是这个吧?最、贵、的。” “嗯嗯!”彭辞摇了摇尾巴,“老婆骂人真好听!老婆不摸摸了吗?” 安星洲无语地说:“不摸了。” 彭辞站起身来原地跳跃了几下,“嘿咻”一声跳上抱枕,紧接着跳到安星洲的肩膀上蹲下,拿脑袋蹭了蹭安星洲的脖子,“老婆再给我买点零食呀!” “……”真是不要脸,蹭吃蹭喝还有要提要求。 安星洲想骂人,但肩膀热热的,脖子又被蹭得痒痒的,脏话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不见了。 “你真是只贵价兔子。”安星洲嘴上吐槽了一句,身体却十分诚实,当着彭辞的面在搜索框上输入兔子零食,然后像刚刚一样点击价格降序,确定搜索。 下一秒,图片和文字一起加载出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手撕烤兔、麻辣兔头、烟熏整只兔、五香麻辣兔腿、麻辣兔肉丁…… “咕咕咕!!”彭辞喉咙里发出咕咕叫的声音,猛地弯起身坐在安星洲的肩膀上,耳朵向后紧紧贴住自己的身体,惨叫道:“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一百年前的梗了,你们家是不是因为兔子太多,网速不太好?”安星洲一边吐槽,一边手指快速往下滑,滑到正常的兔子零食的地方才停下,“喏,你自己选?” 彭辞不选,彭辞难受。 彭辞咕噜噜地从安星洲的肩膀上往下滚,滚到安星洲的怀里,蜷缩成一个大毛球瑟瑟发抖:“呜呜,老婆……我怕怕……” 彭辞疯狂往安星洲的怀里拱,拱了半天后才伸出一只小爪子扒住安星洲的衣服,不停地喷着气:“老婆抱抱我吧……我不要被吃掉呜呜……我是一只好兔兔……” “好好好,辞辞是一只好兔兔。”安星洲感觉彭辞在他的怀里抖得十分厉害,终于意识到这只小兔子不是找理由跟他撒娇,是真的在害怕了,这才连忙伸手将彭辞抱到怀里,心里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 安星洲抱着彭辞给他顺毛,是不是捏捏他的耳朵尖,又戳一戳他的小脸蛋,好声好气地安抚道:“没有人会吃掉你的,好吗?别怕了。” 彭辞还在吓得喷气,听见安星洲的话慢慢摊平了身子让安星洲摸他,奶声奶气地问:“老婆会保护我吗?” “会的会的。”安星洲捏了捏彭辞扒着他衣服不放的小爪子,软绵绵暖乎乎的,忍不住说:“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彭辞总算不抖也不喷气了,四脚朝天肚皮朝上地躺在安星洲的怀里,对安星洲说:“老婆低一下头呀!” “嗯?怎么了?”安星洲以为彭辞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弯下腰去,结果彭辞立刻原地蹦起,前爪举在胸前站了起来,快速舔了舔安星洲的嘴唇。 安星洲:“……” 彭辞又哼哼唧唧地躺回去了,美滋滋地道:“我亲到老婆啦!” 作者有话说: 兔兔:啾咪~ 第4章 我的脖子好紧啊老婆 安星洲被偷袭地舔了一口后,把彭辞按在大腿上揍了一顿屁股,但没揍几下就揍不下去了。 因为这只兔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安星洲怀疑这只兔子的肉全都长在了屁股上,又软又糯,手感巨好,他打之前没忍住又rua了两下,然后才刚打第一下,兔子就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 彭辞的疯狂摇着自己圆滚滚的尾巴,老老实实地翘着屁股,嘴上却嘟嘟囔囔地叫唤:“打我吧,老婆,你想打我就打我吧!” 安星洲不吃这一套,毫不犹豫地打了第二下。 彭辞耳朵抖了一下,立刻修改措辞:“为了亲亲老婆,我愿意挨揍!因为我最爱老婆了!我的屁股可以坚强起来!” “那你就让你的屁股坚强住。”安星洲冷漠地说完,又一巴掌拍上去,感觉到兔子肉乎乎的屁股在他的手下颠了两颠,又没忍住掐了一把、 “嗯呼~”彭辞突然发出难以言语的声音,叫得安星洲的手都抖了一下。 彭辞前爪摊开,后脚蹬在安星洲的大腿上,努力地将屁股往上翘,嘴上开始细细地喊:“老婆大力一点~不要停!再大力一点啊嗯嗯啊哦——” 安星洲:“……” 安星洲立刻抬头看窗户关紧了没。 你吗的,打个屁股叫得跟床上运动一样,这只兔子平时都看些什么啊! 安星洲打不下去了,将兔子捞起来丢到旁边的抱枕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毛后才回头看彭辞。 彭辞趴在抱枕的中间,将松软的抱枕压下去一个小坑。 抱枕是安星洲的粉丝送的,白色的团子颜文字抱枕,画着一个眼冒红心的表情。小兔子前爪乖巧的揣在胸前,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安星洲转,看起来还和这个表情十分相似。 “咳。”安星洲清了一下嗓子,“饲料送过来还要几天,我出去给你买一袋先顶着,你自己在家里呆着吧,不准咬东西磨牙!” “我想跟老婆一起去!”彭辞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可是抱枕是泡沫粒子抱枕,又比彭辞大了很多,小兔子在上面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踩,一不小心就绊了一脚往旁边倒,四脚朝天后又“嘿咻”一声翻回来。 安星洲看马戏一样看了半天,才伸手兜住彭辞软乎乎的小肚子,让他趴在自己的手上。 彭辞乖乖地趴着,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安星洲的指缝,撒娇道:“老婆带我出去吧,想陪着老婆,我会乖乖做兔子的。” 安星洲被舔得手指痒痒的,低头看见粉色的小舌头在小兔子的嘴巴里若隐若现,默默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彭辞的嘴巴。 彭辞立刻换了只手继续舔,一边舔一边说:“老婆,好不好嘛?不要丢下我一只兔,我怕怕的……” 安星洲的食指指尖被舔得湿漉漉的,抽回来在彭辞的毛上来回揩干,又看见彭辞乖乖地看着他,顿时就心软了。 虽然彭辞是妖怪,但看起来就是一只没多大的小兔子,刚到这个家里第一天就被丢下,害怕是肯定的。 安星洲想了想,兜着小兔子走到厨房翻柜子。 彭辞前爪安星洲的手,奶声奶气地问:“老婆,你在做什么?” “找菜篮子。”安星洲一边找一边说:“不是说要一起出门吗?我看能不能找个菜篮子把你装出去。” “不用菜篮子呀,我可以蹲在老婆的肩膀上。”彭辞等安星洲动作停下来后,在手上滴溜溜地转了个圈,抬起前爪弓起腰,瞄着安星洲的肩膀,后腿一蹬,发力一蹦,兔兔发射—— 他灵巧地往上一跳,每一秒都能慢化成几十个瞬间。 在这个瞬间里,他一点点地靠近安星洲的肩膀,随后和安星洲惊恐地对视,他的小身体飞越过安星洲的肩膀,双脚在半空中无力的挣扎,最后一头栽进了安星洲身后的置物架里。 噼里啪啦。 哗哩哗啦。 彭辞躺在碗筷中间,头卡进了置物架上专门用来放杯子的圆型铁圈里,身上盖着一条擦碗用的小毛巾,晕头转向地抖腿,“老……老婆……天花板在转耶……我的脖子有点紧……” 安星洲:“……” 彭辞短短的小手小脚疯狂乱蹬,尾巴竖起,耳朵高高地立着,“吱吱——老婆!老婆!我的脖子好紧啊老婆!吱吱——” 安星洲赶紧过去看他的脖子,发现小兔子的脖子和铁圈间还有点距离,不会呼吸不上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彭辞的后背:“你看,碰瓷多了终遇鬼,等着吧,我去找东西把铁圈钳开。” “吱吱——老婆别走呜呜呜!”彭辞听见安星洲要走,顿时哭了起来:“我要死了老婆……我还没和老婆睡觉我就要死了!” 安星洲被哭得又倒回来安抚了他两下,去客厅找了个虎口钳子,夹着铁圈一点点地试图钳开,又拿着虎口钳的头敲了敲铁圈。 “别……敲……了……”铁圈被敲得嗡嗡作响,彭辞说话被铁圈连带着颤抖:“老婆我晕车……要吐吐了……” “对不起,不敲了,你别吐。”安星洲快速道完歉后看着置物架犯起了难。 不知道是不是置物架的质量太好,安星洲钳了半天,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他又不敢太用力,怕自己没轻没重弄伤了彭辞。 铁圈嗡嗡声的回响好不容易响完了,彭辞艰难地从晕车状态中恢复过来,后知后觉发现安星洲沉默着停手了,顿时耳朵一颤,呜呜呜地开始哭了起来:“老婆不要放弃我呜呜呜……老婆再加油呀……” 安星洲揉了揉彭辞的脑袋,又顺着他长长的耳朵往上摸,“我放弃了。” “呜呜呜嗝!”彭辞吓得打了个嗝,以为安星洲真的不管他了,脖子被卡得死死的又不能爬过去撒娇,只能在嘴上疯狂喊“老婆”,前爪扒着置物架,疯狂地想把脑袋挤出来。 “别哭了别哭了,也别挤了。”安星洲捏了捏彭辞被挤到肉全部团在一块儿的脸,“不是放弃你,我打不开了,找别人来开,你不要在人家面前说人话啊,小心被抓去做实验。” “嗯嗯!都听老婆的!”彭辞点不了头,干脆疯狂摇尾巴,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知道安星洲不是要丢下他,立刻就腻腻歪歪地撒起娇来:“我就知道老婆不可能丢下我不管的!” 安星洲摸了下彭辞被卡住的脖子,一边上网找消防队的电话,一边怜爱地说:“你真的是个小弱智。” 作者有话说: 弱智小兔在线撒娇 第5章 这是结婚用的红盖头吗 安星洲打通了消防队的电话,把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电话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两秒,再次确认道:“您是说……兔子对吗?” “对。”安星洲看了还在唧唧歪歪,将腿死死蹬在地面上,扭着大屁股试图把自己的头往外拔的彭辞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兔子,货真价实的兔子。” 彭辞听见安星洲说话,“吱吱”了两声,帮腔道:“真的是兔——!” 安星洲一伸手,冷酷无情地用手掌把彭辞不大的兔兔脑袋全部盖住,冷静地报了自己的住址和手机号后才挂断了电话。 “呜呜——”彭辞疯狂甩着自己的小脑袋,闷声闷气地说:“老婆!放开啊噗!喘不上气惹!” 安星洲这才把手收回来,手指点了点彭辞的脑袋,问他:“我刚刚跟你说过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彭辞扭着屁股弓着腰想让安星洲多点点他的脑袋。 点脑袋多好啊! 妈妈就总是点爸爸的脑袋,无奈又宠溺地说“你啊你”,然后爸爸就会凑上去亲妈妈。 辞辞也想被老婆点脑袋!我也想亲亲! 但奈何彭辞的脖子被卡得死紧,小爪子扑腾了两下无果,只好看着安星洲的手指远去,一屁股坐下,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安星洲的问题:“记得。” 安星洲第一次听见兔子叹气,觉得有点好玩,又忍不住伸手戳了两下,“记得?那我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老婆戳我了!老婆戳我等于老婆爱我,老婆爱我等于老婆要亲亲我! 逻辑小能手彭辞一下子就站直了,圆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亮,跟小狗一样张开嘴巴吐舌头,哈哧哈哧地说:“老婆说要亲亲我!” 安星洲:“?” 安星洲搞不懂这只妖怪兔兔的脑子里除了亲亲抱抱举高高之外还有什么。 他怜爱地看了一眼彭辞的脑袋,心想:脑袋这么小,难怪脑容量也小,弱智也不是自己想做弱智的,只是天生弱智而已,不能怪他。 安星洲十分大度,随手拿起刚刚盖在彭辞身上的擦完布,将它重新盖到了彭辞的头上。 擦碗布有点大,轻轻巧巧地就将彭辞的脑袋加上那双耳朵盖得严严实实的。 彭辞眼前一黑,耳朵顶住洗碗布抖了抖,更兴奋了。 彭辞顶着那块擦碗布说:“老婆,这就是人类结婚的时候用的红盖头吗!” “……”安星洲原本只是嫌兔子吵,想要眼不见为净,结果红盖头这句话一出,安星洲的脸色就更微妙了。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那块擦碗布默默开口问:“你们兔子都是色盲吗?” “你们兔子”四个字让彭辞心里一凛。 “辞辞不色盲。”彭辞立刻澄清,澄清完之后还顺带拉踩别的兔子的一脚:“但别的兔子肯定色盲,还不好养,粑粑还臭臭的!” “行,就你最厉害。”安星洲没有get到彭辞的意思,眼睛还盯着擦碗布在看,随口敷衍了一句后说:“你不是色盲,那你怎么还说这是红盖头?” “不是红盖头吗?”彭辞灵活地动了动耳朵,将擦碗布顶起来认真地看了一眼,证明自己是一只不色盲的厉害兔兔,立刻挺起胸膛。十分骄傲地说:“是白色的!那要改成白盖头吗!结婚也可以用白盖头?” “不可以……”安星洲把布掀起来一个角,看了一眼美滋滋的彭辞,又默默地盖了回去。 安星洲说:“如果这个铁圈弄不开,这就是送你上路的白盖头。” 彭辞被安星洲吓得又闹了半天,这时候终于累了,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休息,时不时用脚蹬一下安星洲的手背。 安星洲正倚靠在料理台上,一只手撑着料理台,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按,被彭辞动不动就蹬一脚,蹬得都点毛了,干脆反手抓住彭辞的小爪子捏了两下。 他正在给自己今晚的直播请假,想了想将手机一转,决定让这只不知好歹的小兔子丢一下脸,“咔嚓”一声拍下了彭辞被卡脖子的照片,放在请假条后一并发了出去。 但是傻兔子并没有丢脸的觉悟。 彭辞被亲亲老婆捏了两下脚,浑然不觉是自己时不时来一脚太烦人了,还觉得是老婆对刚刚吓自己的事情道歉,又发现老婆给自己拍照,登时就翘着脚脚摆姿势,“老婆要跟我公开了吗!那就再拍几张呀!把我拍得帅一点!看到的人肯定都会夸我的!” 安星洲沉默着点开评论,一溜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和“这只兔子太蠢了”,冷冷地对着彭辞点点头:“嗯,都在夸你。” 都在夸你弱智。 彭辞信以为真,又开始得瑟,扭完头开始扭屁股,扭完屁股开始摇尾巴,两只后爪蹬在桌面上踢踢踏踏,完全看不出它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等救援的兔子。 消防员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消防员和安星洲面面相觑了半天,前者尴尬一笑,说:“这只兔子还挺活泼哈,难怪会被卡住。” 彭辞:“吱吱!” 不是因为活泼被卡住!是因为我的弹跳力太好了!南波万! 消防员把包放到料理台上,一点点往外掏东西,仔细确认了兔子脖子和铁圈的距离后,往他们之间塞了条防护布。 彭辞被防护布挤了一下,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脖子紧得要死了,但是被安星洲警告过不能说人话,只能委委屈屈地老鼠叫。 安星洲上前摸了摸彭辞的后背和尾巴,安抚道:“别喊了,很快就好了,乖一点。” “噗噗!”彭辞发出了两声气音后就乖乖地安静下来。 消防员看得啧啧称奇,“你们家兔子这么乖啊……我们见多了卡这卡那的猫,兔子倒是第一次见。这么听话,怎么会卡里头啊?” 彭辞说:“吱吱!” 因为想跟老婆出门! 安星洲说:“因为想跟我出门,想跳我肩膀上,结果跳过头了。” 彭辞:“吱吱吱!” 老婆和我心有灵犀! 消防员掏出工具连上电开始割钢圈,一边割一边听着兔子和安星洲的一唱一和哈哈笑。 专业人士出手,速度就是不一般。 彭辞很快就被解放出来了,消防员想伸手摸摸这只乖兔子,结果兔子灵巧地一弯腰,从消防员手底下溜过,三五下就爬上了安星洲的肩膀,用自己肉乎乎的脸蛋蹭了蹭安星洲的脸,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彭辞:“吱吱!” 老婆我出来啦! “嗯。”安星洲把彭辞从自己的肩膀上摘下来,对着消防员道谢,又戳了戳彭辞的屁股说:“是人家救了你,你舔我做什么。” 消防员呵呵笑:“亲主人嘞!” 彭辞对着消防员“吱吱”了两声,说明了一下这不是主人,是我的老婆,然后半站起身来,前爪揣在自己毛茸茸的胸前对着消防员鞠了一鞠。 消防员突然得到这样隆重的道谢,人都惊呆了:“这只兔子成精了吧!” “吱吱!!”彭辞一下子就炸了毛,耳朵尖上的毛根根竖起,猛地转身看向安星洲。 老婆怎么办!我暴露了吗! 第6章 我是一只男子汉! 消防员笑哈哈地“哟嚯”了一声。 消防员是个不大的男孩子,看出来也就二十岁出头,比安星洲还要年轻一点。 现在小兔子被救出来了,他身上一直端着的那股气也一下子没了,成了个有着符合他年龄的好奇心的活泼大男孩。 他看着那只胖乎乎的小兔子“呜”了一声突然炸了毛,圆滚滚的尾巴竖着,直直扑到安星洲的怀里,不由得有点手痒. 这只兔子的屁股太圆了,好胖,好起来好好戳的样子. 消防员忍不住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对着安星洲说:“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炸毛了?” 彭辞不知道有人正在觊觎自己的大胖屁股,他以为自己暴露了,要被抓去做生物实验,正忙着翘起屁股,将自己的脑袋往安星洲胳膊肘里塞,想把自己的小脑袋藏起来。 不知道小动物打洞是哪里来的本能,好像把自己的脑袋藏住了就不会被抓到,完全不管自己的身子和屁股还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彭辞正努力用手扒开安星洲的胳膊,把耳朵和脑袋一起塞进去,结果这头才刚塞完,那头两只大耳朵就扑扑地从那头跳了出来,吓得彭辞又把自己的脑袋重新抽出来,重新塞回去。 消防员一直看着彭辞的动作,被可爱得一脸陶醉,同时还很迷茫,迷茫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安星洲:“?” 原来是哪样?我还没想到解释呢,你就自己给自己解释好了? 消防员想摸摸摇屁股塞脑袋的小兔子,但是又怕吓到对方,只好艰难地控制自己。 “是吓到了吧,毕竟这么小只,还被卡住了这么久……”消防员一脸怜爱加羡慕地说:“它真的好信任你哦,一直往你胸口蹭,就像在找妈妈喝奶一样,你们关系真好啊!” 彭辞的耳朵“biu”一声从安星洲的胳膊跳了出来,尾巴也不动了。 喝奶? 小兔子咂吧咂吧,喉咙“咕噜”了一声,耳朵一竖:喝奶奶! 安星洲冷静地把小兔子想要抬起来的头按回去,眼疾手快地往自己的胳膊底下一夹,对着消防员笑着说:“可能是吓到了想找地方钻呢,今天麻烦你了,因为这种事情还特意跑一趟。” “没事没事!”消防员连忙摆手,耳朵有点红:“我们应该做的,就是……那个……我可以撸、不对,摸一把这个小兔子吗?” 彭辞把自己的脑袋从安星洲的胳膊底下拔出来,对着消防员说:“吱吱!”不可以哦! 消防员惊喜地拍手:“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安星洲还是那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抓着彭辞就往前递,对着消防员说:“他的意思是好啊,我很开心,你摸我吧。” 彭辞:“?!!” 彭辞在安星洲手里疯狂挣扎,小手小脚在半空中无力地乱蹬着,“吱吱!吱吱!咕噜噜!呜——” “呵……呵呵……”消防员刚伸出手,就被彭辞一脚蹬开。 他摸了摸自己被蹬的手背,看着叽哇乱叫一通的小兔子,迷茫地说:“这是……因为太想被摸,所以兴奋起来了的意思吗?” 安星洲挑了挑眉,没想到面前的小兄弟脑补能力还挺强的。 “可能是吧……”安星洲说:“摸吗?” “算了算了。”消防员有点手痒,但又想起小兔子是很脆弱的小动物,还是不摸了。 “好吧。”安星洲也没什么惋惜的表情,将彭辞抱回来,顺手撸了彭辞一把。 彭辞有点生气。 现在不是甜甜的小兔,是气呼呼兔。 老婆怎么可以把我送给别人摸!我只给老婆摸! 老婆对我不好,那我就连老婆也不给摸了! 我要给老婆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也是一只有脾气的小兔兔! 结果彭辞还没想两秒,就被安星洲摸得开始打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又开始磨牙了。 算了。 我爱老婆,男子汉不能跟老婆计较。 “吱吱——”彭辞开始自助地蹭安星洲的手,蹭到安星洲把消防员送出门了,立刻开口说话:“老婆,我不怪你啦!我是个讲道理的男子汉!” 安星洲:“?” 什么东西? 因为彭辞卡到置物架里的事情,他们在家里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按照原计划出了门。 安星洲最后还是没在家里找到买菜篮。 想想也是,他一个独身宅男,哪里来的买菜篮。 彭辞是一只爱老婆的好兔兔,他不愿意老婆为怎么带他出门而烦恼,蹲在安星洲的怀里说:“真的不用呀,我可以蹲在老婆的肩膀上!稳稳的!” 安星洲敏锐地发现彭辞蹭在他手上的后腿又开始发力了,连忙捏着彭辞的后颈皮警告他:“别跳!你要是又卡在了哪里,我绝对把你丢出去!” “嘤——”彭辞发出了一声忧伤的长叹,慢慢地趴下来,“老婆,我很厉害的,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失误?”安星洲抱着彭辞走回厨房,兜起来往料理台上一放,让彭辞直面碗筷的惨状:“你把我的碗碟全部打烂了,连喝水的杯子都没放过,待会我还要花钱重新把这些东西买一次,你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彭辞觉得料理台烫jio。 他的小脚脚在料理台上小步地跺了跺,一边跺一边转身,只要眼睛看不见,惨状就不存在。 唯心主义的小兔。 “不跳了……”彭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只小爪子揣在胸前,一只小爪子伸出去扒拉安星洲,“老婆抱抱!” “哼,你自己算算来家里的第一天,就骗我花了多少钱?”安星洲一边冷笑,一边把彭辞抱起来,想了想又带着小兔子回房间,将彭辞往软绵绵的床上一丢,自己打开衣柜开始找东西。 彭辞咕噜噜地从床沿滚到床里头,又把小脚脚往墙壁上用力一蹬,咕噜噜地滚回去,又在床沿一撑,继续来回滚。 安星洲正在翻衣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次他妈过来,忘记带回去的玫瑰图案的丝巾。 他心里惦记着彭辞淋过雨,怕他在外面吹风感冒,想找个东西包着彭辞带出去,结果拿着丝巾一转身,刚好目睹了彭辞在墙上蹬过了头,直直滚下床的一幕。 安星洲:“……” 彭辞吧唧一声掉到床下,死尸一样趴在地上沉默了两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彭辞:“哇——” 第7章 老婆为什么要当我爸爸 彭辞的哭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散,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大大的能量。 安星洲手上的丝巾被他越攥越紧,面无表情,整个人都要被这哭声给整麻了。 彭辞闭着眼睛嚎啕大哭了两分钟,哭声渐渐变小,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安星洲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安慰,没忍住偷偷张开了一条眼睛缝去偷瞄安星洲。 然后他就看见安星洲面无表情的脸。 彭辞:“……?” 彭辞有点委屈,他想老婆怎么还不来哄我!是不爱我了吗!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开始哭了,越哭越大声,跟小孩子撒泼打滚要玩具一样,哭到自己打了个嗝,又一点点停了下来,再次悄悄张开一条缝再看。 我都哭到打嗝了,老婆一定心疼我了吧!不来抱我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人类有个四字词语叫做手足无措! 他安慰完自己,定睛一看,发现安星洲没有。 安星洲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安星洲,一分钱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 彭辞:“嘤……” 彭辞抽了抽鼻子,耳朵颤了两下,一点点地耷拉下来,喉咙里哼哼唧唧了两声,发出小小的“呜呣呜呣”的声音,翘着屁股以头抢地,两只小前爪搭在自己的脑袋上不动了。 “真的哭了?”安星洲这走过去,盘着腿坐在彭辞身边,戳了戳彭辞的爪子,顺着他的耳朵撸了一把,“来,抬头让我看看?” “呜嗷——”彭辞不愿意抬头,以自己的脑袋为轴心,小细步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用屁股对着安星洲。 安星洲戳了戳彭辞的屁股,“生气了?” 彭辞不吭声,扭着屁股躲开安星洲的手,后爪刨了两下地,试图用身体语言说明自己很生气。 安星洲又顺了顺彭辞的毛,问它:“真的不理我了?” 彭辞慢慢地抬了一点点头,又迅速塞了回去,意思很明显:这次没这么好解决了,除非你哄哄我! “唉~”安星洲故意大声了叹了口气,看见彭辞耷拉着的耳朵不自觉的抬起来,没忍住勾了下嘴角,很快又按了回去,动了动腿拍了下地板,作势要起身走人,“不理我就算了,看来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吱吱!”彭辞猛地跳起来转身,“吱吱吱!”老婆别走! 安星洲真没走。 还稳稳当当地坐着看他。 被骗了。 彭辞“嗷呜”一声跳到安星洲的怀里,拿爪子疯狂扒拉安星洲的衣服,鼻子噗噗出气,“老婆坏死了!” 安星洲没忍住抱着彭辞哈哈大笑,拍了拍彭辞的脑袋。 小兔子还在打他,爪子软绵绵的,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 “好了好了,我错了。”安星洲被打得心痒痒的,总算想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会把宠物当成心肝宝贝了,因为崽崽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安星洲下意识抓住彭辞的小爪子,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又揉了揉彭辞的脑袋。 “嘤!”彭辞赶紧把爪子收回来捂住自己的脸蛋和眼睛,然后又伸出舌头对着安星洲亲过的那只小爪子疯狂舔舔舔。 间接接吻!彭辞一边舔爪子,一边在心里呐喊:老婆亲我啦!老婆真的好爱我呀!我也好爱老婆! 安星洲看着小兔子蹲在他怀里做的一系列动作,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佛性,散发着圣父的光芒。 彭辞虽然喊他老婆,但行为实在是太傻太弱智了,安星洲十分自觉地代入了别的身份。 反正母兔子也是要找的。 安星洲毫无心理障碍地对彭辞说:“乖崽,是爸爸错了,别生气了啊!” 彭辞:“???” 彭辞舔爪子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的小爪子还举在自己面前,连舌头都忘记收回来,粉粉嫩嫩的舌尖耷拉在外面,呆呆傻傻地转头看安星洲。 安星洲把彭辞的嘴巴掰开,帮他把舌头放了回去。 “老婆……”彭辞突然又开始掉金豆子了:“呜呜,你是我老婆!为什么要做我爸爸呜呜呜——老婆喜欢我妈妈吗呜呜嗝儿——” 安星洲:“……” 草。 安星洲突然感到了头痛,心里默默对彭辞的真爸爸道了句歉:我真的是脑子抽了,忘了这只兔子是妖怪!居然想做什么老父亲! 安星洲十分理亏,好声好气地哄了彭辞老半天,结果彭辞一回生二回熟,已经知道得寸进尺了,非要安星洲亲亲他说爱他才肯原谅安星洲这次强行当爹的行为。 安星洲:“……” 爱原谅不原谅。 他手掌托着彭辞软乎乎的小肚子,站起来把小兔子放到床上,“闭嘴,还出不出门了?” “出!”彭辞立刻转变态度,双脚在半空中蹬了蹬,改口道:“老婆最好了!” 安星洲翻了个白眼。 安星洲将手上的玫瑰丝巾叠成三角形,盖在彭辞的背上,又绕过彭辞的脖子打了个蝴蝶结,扯了扯之后问:“会觉得脖子被箍着吗?” “不会!”彭辞摇了摇尾巴,“这是老婆特意给我准备的小斗篷吗!” “也没有特意……”安星洲把皱褶压了一下,将彭辞抱起来:“那我们出门了?” “等等!”彭辞抱着安星洲的手指舔了舔,“老婆带我去照照镜子!我是不是很帅呀!” “……”安星洲看着彭辞身上那条丝巾上鲜红娇艳的玫瑰花纹,偏过头去清了一下嗓子,“很帅,不用照了。” 老婆夸我帅了!彭辞尾巴摇得更欢乐了,扒着安星洲不放:“那我更要照照镜子啦!看看我到底有多帅!” 彭辞说着说着,对着安星洲wink了一下,又说:“老婆给我拍照吗!” 安星洲:“……” 拍照不如照镜子。 安星洲带着彭辞走到浴室,把他往镜子前一放,默默侧开头后退了两步,心想:怕不是又要哭了,被土哭的。 结果安星洲等了几秒,没有等来彭辞的哭声,反而等来了一声惊叹。 彭辞在镜子前跳来跳去,换了一百八十个姿势后说:“老婆!这个斗篷真好看呀!” 安星洲:“?” 彭辞开心地大喊:“是玫瑰耶!听说人类世界里玫瑰代表爱情!这就是老婆爱我的见证吗!” 不是。安星洲木着脸想:这是我妈的丝巾,可能是她爱你的见证吧。 作者有话说: 这到底是在养什么 又当主人又当爸爸又当老婆,你们兔子好会玩 第8章 老婆快来帮我拍照! 等彭辞在镜子前搔首弄姿,欣赏完自己的美貌,又十分钟过去了。 安星洲架不住彭辞的发嗲和哀求,最后还是举起手机准备给彭辞拍照,结果彭辞又不乐意了。 彭辞探着脑袋去看安星洲的手机,长长的耳朵竖起来直接戳到了安星洲的脸上,但彭辞浑然不觉,还在指指点点:“老婆,下载一个美颜相机呀!” 安星洲抬手把彭辞的耳朵扫到一边,结果兔子耳朵十分倔强,刚被扫开又自动地弹回来。 安星洲:“……”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被兔子用耳朵扇巴掌了。 安星洲不乐意下载这些用不上的软件,但彭辞很坚持,就是要美颜,极力说服安星洲道:“老婆,你好土哦,现在大家拍照都在用美颜相机的呀!” “……”安星洲看了一眼彭辞身上的玫瑰丝巾斗篷,心想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土。 但彭辞过于坚持了,安星洲有点急性子,最烦和别人搞拉锯战,最后还是可有可无地在彭辞的指导下下载了那个传说中最火的美颜相机。 但是光下载软件还没用,这只要求多多的兔子又说:“下载这个滤镜嘛老婆,这个滤镜很好看的,但是参数也要调整哦!” 安星洲已经麻了。 他干脆把手机往彭辞蹲着的那个架子上一放,两手叉腰道:“你自己搞!” 彭辞完全没有自己被嫌弃麻烦事多的觉悟,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爪子点着手机屏幕,一边弄滤镜一边心里还挺美:哎呀,老婆把手机交给我啦!听说这就是人类世界里的最大信任了!老婆好爱我! 彭辞开着前置摄像头的拍照模式,将自己的半张兔子脸怼到镜头面前,照着自己一连下载了好几个滤镜,又将美颜程度开到最大,然后用小爪子推了推手机,转脸对着靠在一边发呆的安星洲说:“老婆,我弄好啦!快来帮我拍照!” 安星洲一脸无语地走过去拿起手机,结果没料到彭辞开着前置,一抬眼发现自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手机里,旁边还有五颜六色的彩虹,而自己的脸成了个能吓哭隔壁小孩的外星人。 眼睛巨大,鼻子嘴巴巨小,下巴尖到能戳穿地球。 安星洲下意识皱着眉头缩着下巴远离手机,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切换到后置摄像头,对准彭辞后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火的美颜相机?” “是呀!是不是很好看!”彭辞在原地跳了两下,伸出爪子将自己的一只长耳朵拉下来,欲语还休地遮住半张脸:“我准备好啦!老婆快拍!” 安星洲看着那个兔子周围绕满了彩虹,默默点开了下一个滤镜,彩虹变成了绿色蝴蝶,刚好落在丝巾的红色玫瑰上。 画面很美,安星洲不想拍了。 他完全不能理解这只正在娇娇羞羞摆着姿势的兔子的审美,可能这就是人类和兔子、或者说是人类和妖怪的审美差别吧。 安星洲幽幽地叹了口气,看见彭辞用两个小爪子捧着自己的脸蛋,最后还是屈辱地按下了拍摄键。 算了,土就土吧,只是他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安星洲看着彭辞以淘宝模特的速度换着pose,一边面无表情地爆手速按拍摄键,一边开口问:“这个美颜功能又不能识别兔子脸,你把美颜开到这么大,有用吗?” “有用呀!”彭辞舔了舔自己举累了的爪子,说:“这样会感觉我很专业!是一只潮流的兔兔!” “哦。”安星洲面无表情地拍完最后一张,顺利收工,生怕彭辞在镜子前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快速把手机往自己的裤兜里一揣,将彭辞一捞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彭辞乖乖地蹲在安星洲的肩膀上,跟着安星洲往客厅走,又安安静静地看着安星洲穿鞋子,在安星洲推开门的时候突然问:“我们要去做什么来着?是要去外面继续拍照吗?” 安星洲:“……” 得,折腾了这么久,连最开始要出门干什么都忘了。 “不是,是要去外面找个垃圾桶把你丢——”安星洲突然想起彭辞那令人恐惧的嚎啕大哭,立刻话锋一转,咬牙道:“找个垃圾桶把家里的垃圾丢掉,然后去给你买兔粮!” “啊,我想起来啦!要去买吃的!买最贵的!”彭辞扒着安星洲肩膀上的衣服,蹭了蹭安星洲的耳朵,又说:“老婆笨笨,你没带垃圾出门呀!” 安星洲冷冷道:“忘了,闭嘴,不丢了。” “好的哦。”彭辞想去舔安星洲的脸,但蹲在肩膀上够不着,只好舔了舔安星洲的耳垂,还没安静两秒又说:“为什么让我闭嘴?因为老婆忘记带垃圾,恼羞成怒了吗?” “是,行了吧?你成语学得挺好啊!”安星洲将蹲在自己肩膀上动来动去的小兔子一把抓下来,塞到自己卫衣胸前的大口袋里,“老实呆着!” “唔唔——”彭辞在口袋里扑腾了两下,先将自己的耳朵挤出来,然后再将自己的小脑袋挤出来,乖乖用爪子扒着口袋边缘,坐在口袋里面看风景……当然还有看老婆。 “老婆真好看呀。”彭辞抬着自己的脑袋,随着安星洲的走动,耳朵时不时一颤一颤地拂过安星洲的下巴。 安星洲原本想说谢谢,然而一低头对上彭辞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心里登时一跳。 五颜六色的滤镜、绿蝴蝶红玫瑰、外星人一样的美颜一一在安星洲的脑海里闪过,让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在路边的反光橱窗里照了一下,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应该长得……不奇怪吧? 彭辞跟着安星洲一起照橱窗,耳朵抖了抖,又说:“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呀!” 安星洲:“……” 安星洲立刻掉头远离反光的橱窗,生怕彭辞又开始欣赏起自己的帅气。 赶紧买完回家吧……安星洲暗暗叹了口气,又将把头越伸越外面的彭辞给按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只潮兔 第9章 原来老婆这么爱我 从小区走到路口,人渐渐开始变多了起来。 彭辞从口袋里冒出来一个脑袋,爪子扒着口袋缝,如果不是耳朵一抖一抖的,还偶尔转头看看别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玩偶。 安星洲就近找了家比较大型的宠物店,店员看见窝在口袋里的小兔子眼睛一亮,连忙跑上来招呼。 “你好。”安星洲对着店员点点头,rua了一把小兔子露在外面的脑袋,“你们这里有什么兔粮吗?适合这么大的小兔子吃的。” 彭辞在口袋里乱蹬,拿自己的脑袋去顶安星洲的手心,让安星洲再摸摸他的脑袋。 安星洲干脆把彭辞捞出来抱在怀里,跟着店员走到兔子相关的区域,听店员一个个兔粮介绍完,快速地将货架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彭辞指定要吃的高价牌子。 估计是太贵了,卖不出去店里要赔本,干脆连货都不进了,毕竟不是每只兔子都像彭辞这样,是一只难搞的土了吧唧贵族兔。 安星洲只好拿起最近的一袋举到彭辞面前,问他:“吃这个吗?” 彭辞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鼻子抽了抽,“吱吱——” 哦,不吃。 安星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听就知道了彭辞的意思,反正就是懂了。 他把兔粮放回去后拿起隔壁的一袋:“这个呢?” 彭辞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吱吱——” 行吧,也不要。 安星洲接着换下一袋,又换下一袋,继续换下一袋……一袋接着一袋,无穷尽也。 店员看着安星洲的动作都嫌累,见安星洲又要把包装放到兔子面前,没忍住在旁边说:“先生,您手上拿着的这款就是最受欢迎的,是我们店销量最好的一款,谷物十分丰富,很有营养……您问小兔子,它也看不懂呀……” “噗噗!”彭辞立刻扒着安星洲的衣服站起来,转头对着店员鼻孔出气:“吱——噗噗!” “好了,知道你懂。”安星洲把彭辞按回去顺毛,把彭辞揉得安安静静趴回去后才说:“它自己会选的。” 安星洲把手上的袋子再次递到彭辞面前:“听见了没,人家说这是销量最好的,这个也不要?” “吱吱!”彭辞嫌弃地一转头,想了想又蹿上了安星洲的肩膀,舔了舔安星洲后凑到他的耳朵旁边。 安星洲下意识地按住彭辞的脑袋,往后退了两步,和店员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不要这个!”彭辞在安星洲的耳边小小声地说:“这个好难吃哦呕——呕呕——” “别吐在我肩膀上。”安星洲小声警告完后问:“那你到底要哪种?就吃两三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挑剔?” “两三天好长哦!我要吃好多顿呢!”彭辞用爪子拍了拍安星洲,有点忧愁地说:“老婆,你怎么这么没有追求呀!我们的婚后生活要怎么办!” 在家里被说土,在这里被说没有追求,安星洲忍无可忍,顾不得店员好奇的眼光,一把将彭辞抓下来,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将小兔子举到自己的面前:“你有追求,我现在就把你丢回去,你自己追求去吧!” 彭辞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了:“呜呜!” 店员偷偷看他们的眼神更微妙了:这个客人这么帅,这只兔兔这么可爱,但怎么都脑子不正常啊? 安星洲冷漠地把彭辞带回货架前,问他:“第几层!” 彭辞老老实实地回答:“吱吱吱吱!” 安星洲就把彭辞放到第四层去,拍了一下彭辞肉乎乎的打屁股:“赶紧选!” 彭辞前爪揣在胸前站起来,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会儿,舔了舔爪子揉自己的脸,转头跳到某一袋兔粮面前拍了拍:“吱吱吱!”就这个! 安星洲速战速决,一手把彭辞抱回来,一手拿起那袋兔粮去结账。 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店员满头问号。 什么?真的会选啊?脑子不正常的那个原来是我? 安星洲带着彭辞买完备用兔粮,又在回家路上去了一趟超市。 超市不让带宠物进去,安星洲原本想先把彭辞带回家自己再出来一趟,但是彭辞哭哭唧唧地喊着不乐意,他又不能学别人绑狗一样把彭辞放在店门口,这么小的兔子,虽然是妖怪,但却是一只被人一抓就走废物妖怪。 安星洲正在犹豫的时候,彭辞“刺溜”一声钻到口袋的最里头,又伸出小爪子在里面把口袋撑开一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和安星洲对视。 安星洲一下子就悟了。 这是“我躲在里面就没人看见我了”的意思。 安星洲小声夸了句“聪明”,彭辞立刻开始得瑟地摇尾巴,摇得安星洲胸前的口袋动来动去。 安星洲连忙捂了一下,让彭辞冷静下来,提着购物篮就直奔瓷器曲。 他先把家里被彭辞打烂的碗碟杯子都拿了一套,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将自己的口袋拉开,看着窝在里面的彭辞说:“你要用什么吃饭?” 彭辞嘴巴动了动,没有声音,安星洲估计他是做了个嘴型。 但兔子的嘴巴这么小,谁能读兔子的唇语啊! 安星洲朝四周看了看,掀着自己的口袋说:“现在没人,赶紧起来说!” 彭辞一下子就翻身跳起来,从口袋里冒出了个脑袋,对着安星洲说:“要水晶做的碗吃饭!水晶碟子吃零食!还要水晶杯子喝水水!” 安星洲:“……” 安星洲果断将彭辞的头按了回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这只兔子不止碰瓷,还自顾自地喊他老婆,还喊着老婆吃软饭,这些就都算了,但吃软饭还吃得这么高要求,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安星洲转身拿了一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碗碟杯子,彭辞偷偷探出脑袋来看见了,立刻想阻止,结果看见两套叠在一起的同款,又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彭辞隔着衣服蹭了蹭安星洲,说:“老婆好甜喏,我爱老婆。” 安星洲:“?” 彭辞喉咙里咕噜了两声,“原来老婆这么爱我,还想和我用情侣餐具呀!我和老婆真的是相亲相爱!” 第10章 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兔兔 安星洲被彭辞的脑补能力搞得无语凝咽。 你说他脑子好使吧,他又傻乎乎的,没有哪个脑子好使的兔子能把自己的脑袋卡到置物架里。 但你说他脑子不好使吧,人家的编故事能力又是一等一的好,无中生有,自己想得特别好,光靠脑补就能歌颂一段真心爱情。 安星洲有时候觉得彭辞可爱,又时候又觉得彭辞烦人,一人一兔认识还没超过24小时,安星洲就已经在爱与恨指尖反复横跳了无数次。 安星洲心想:这就是养宠人的心情吗。 他一边戳着彭辞的脑袋想把彭辞彻底按回去,一边把那套一模一样的餐具拿出来,准备换另外一套,摘掉自己身上被彭辞的脑补强行附加的“老婆的爱”。 彭辞一看安星洲要换餐具了,马上就开始挣扎起来,前爪疯狂往外伸,想爬出来按住安星洲的手,“老婆!老婆你做什么老婆!老婆不要害羞啊!” “别瞎喊,我没害羞!”安星洲按着彭辞不让他动,试图给他讲道理,结果嘴巴都还没张开,不远处就传来一句问询:“先生,您在做什么?这里是不允许带宠物进入的!” 安星洲和彭辞同时僵住,一人一兔悄悄地对视了一眼,彭辞立刻眼睛一闭,开始装死。 安星洲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彭辞,僵硬地转过身,慌乱之中计上心头,对着快步走来的工作人员笑了笑,举起手里抓着的兔子说:“你误会了,这是我的玩偶。” “玩偶?”工作人员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听见安星洲的话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完全没有声响的兔子,问:“这么真的玩偶?” “是啊是啊,仿生兔子玩偶,在国外很火的。”安星洲将彭辞捧在手上,将彭辞翻来覆去展示给工作人员看:“连身上的毛都是从真实的兔子身上收集下来的,很厉害吧!” “真的吗?”工作人员还是不太相信,但小兔子被这样颠来颠去地折腾都不醒,好像真的不是真兔子,又问了一句:“您带玩偶来逛超市?” 安星洲一下紧接着一下地摸着彭辞的后背,笑了笑说:“嗨!它这快递刚到,我这不是刚巧取完顺便来超市买点东西嘛!在路上太期待实物了,就把它拆出来了!” “哦哦这样啊!”工作人员终于信了,对着安星洲点点头说:“不好意思误会您了,祝您购物愉——” 彭辞:“呼呼——” 工作人员:“?” 安星洲、彭辞:“……” 工作人员默默地低下头,指了指闭着眼睛的小兔子:“刚刚是……它在打呼?” 彭辞:“……” 彭辞一动不敢动,坚定地装死,心里泪流满面:都怪老婆摸得太舒服了!辞辞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忍住呜呜呜!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小兔兔! 安星洲不知道彭辞的心理活动,他在心里破口大骂,表面上不动神色地和工作人员对视了半晌,后背悄悄地滑过了一丝冷汗。 “哈哈。”安星洲干笑,“是啊,仿生兔嘛,所以会发出声音……” 别说了。安星洲嘴上一边说,心里一边吐槽:别说了,好尴尬,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工作人员很明显也没信,开口道:“那先生您这只兔子是不是还会吃喝拉撒?” “这倒不会,哈哈……”安星洲整个人都尴尬症发作了,心里抓狂道:最开始还不如不撒谎,被骂一顿罚款就算了,到了现在再被拆穿,真的很尴尬啊! 安星洲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游戏场里的骂人王者现在在工作人员的注视下满头大汗,一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狠狠地瞪了眼还趴在他手上装死的彭辞,心里暗骂:都怪这只兔子非要爬出来跟我聊天! 等等。 不对。 聊天? 安星洲眼睛一亮,立马原地复活,发挥自己的嘴炮特质,对着工作人员热情地说:“这只兔子真的很厉害的,听说最开始的设计理念就是陪伴,所以植入了人工芯片,摸它的时候它不止能发出兔子的叫声,还能讲人话,跟人类对话呢!” 工作人员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安星洲,心里已经认定他在撒谎了,但还是敷衍道:“哦?这么厉害?” “是啊!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演示一下!”安星洲装模作样地掀开彭辞蓬松的毛,在彭辞身上戳了一下,假装打开了开关。 彭辞被戳得一抖:“吱!”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无语地说:“先生,您不要再撒——” “等等!”安星洲快速打断工作人员,将小兔子捧到他的面前说:“我刚把开关打开了,它马上就要张开眼睛了。” 彭辞的耳朵悄悄地动了动,随着安星洲话音的落下,乖乖地睁开了眼睛。 工作人员:“?”来真的? 安星洲把小兔子抱回来,“你等等啊,我现在对话给你看!” 工作人员有点期待:“好的。” 安星洲说:“辞辞,早上好!” 彭辞眨了眨眼睛,和安星洲交换了个眼神,奶身奶气地回答道:“老婆,早上好。” 工作人员:“!” “原来真的会说人话啊!好可爱啊!”工作人员的少女心被激发了一小下,又好奇地问:“为什么它喊你老婆啊?” 安星洲说:“哦哦,称呼可以改的,我刚刚在路上随便选了一个,等买完东西就把称呼改掉。” “不能改的!”彭辞说:“你就是老婆!” 安星洲:“……” 工作人员哈哈大笑:“这还真的挺智能啊!跟能听懂我们讲话似的,厉害啊!这得花不少钱买吧?” 安星洲抹汗:“是挺、挺贵的……” 饲料要最贵的,零食要最贵的,碗碟杯子还要水晶的,真的贵啊! 工作人员跟安星洲感叹了两句现在的科技发展,才终于和安星洲说再见,去别的地方巡逻去了。 安星洲一下子就泄了气,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 彭辞也跟着出气,身上的毛都塌了不少:“老婆,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安星洲:“……” 安星洲顿时大骂:“这都怪谁啊!!” 作者有话说: 大家买兔子吗,会说人话的那种。 起拍价一块钱!现在开始! (嘴上喊喊价就得了!!!别乱花钱啊!!!! 第11章 我可以蹭遍老婆 彭辞被安星洲石破天惊的一句骂声吼得一抖,所有毛和耳朵一起往后倒飞,彭辞抖完后快速站起来,伸出两只小爪子叠在一起捂住安星洲的嘴巴,小小声地“嘘”了一下,嘴巴周边细小的绒毛飘扬了两下。 “老婆……”彭辞轻声轻气地说:“小声点,如果把工作人员喊来了,我又要装玩偶了!如果露馅就糟糕啦!” 安星洲内心一凛,嘴巴动了动,发现彭辞把他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的,只好严肃地点了点头。 “老婆,嘘嘘哦!”彭辞不放心地提醒了两句,才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小爪子挪开。 安星洲立刻转头:“呸!呸呸!呸呸呸!” 彭辞:“?” 彭辞看着安星洲连续呸了好几声才回头,顿时两眼泪汪汪,吓了安星洲一跳。 安星洲抱着彭辞,下意识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问:“又怎么了?” 彭辞“呜呜”了两声,“老婆刚刚在呸什么,是在嫌弃我吗……” “啊?没有啊?”安星洲看着彭辞即将号啕大哭,刚刚被工作人员吓得挂在额头将滴未滴的冷汗又往下垂了几厘米,连忙想要解释:“不是,是因为——” “呜呜……咕噜噜……”彭辞哼哼唧唧地打断安星洲的话,坐在安星洲的怀里开始舔爪子。 他舔爪子跟猫似的,先把爪背来回舔干净了,又在脸上擦了擦,擦了好几回后才把爪子收回来开始舔另一面,来来回回舔了好几次,然后后才停下来看着安星洲。 彭辞盯着安星洲,确定安星洲看见他刚才舔爪子的行为后,又将爪子伸出去,递到安星洲的眼前给安星洲看:“老婆你看,我的爪子很干净的,辞辞是只爱干净的小兔兔,经常舔舔洗爪爪的……老婆不要嫌弃我呀……” 安星洲:“……” 安星洲快要分裂了。 兔子舔爪子的动作是在太可爱了,又奶又乖,舌头粉粉软软的,爪子小小的…… 但是看见彭辞毛茸茸的爪子被舔得湿漉漉一片,他又觉得观感好微妙。 “我刚刚只是嘴巴进毛了,把你的兔毛吐出来而已……”安星洲解释了一句后,没忍住开口道:“彭辞啊……” “嗯嗯?”彭辞看着安星洲摇了摇尾巴:“叫辞辞,老婆怎么啦?” “辞辞啊……”安星洲斟酌了两秒,还是决定换一个比较温和的问法:“你们兔子的口水……有味道吗?” 他刚说完,就没忍住努了努嘴巴,将嘴唇高高翘起顶着鼻子,用力地吸了一下气,才终于放了心:很好,不臭,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安星洲刚把心放下去,立刻又猛地提起来:完蛋,嫌弃表现得太明显了,彭辞可能又要哭了! 他真的是被彭辞给哭出ptsd了。 安星洲紧张地低头看向彭辞,却发现彭辞的反应和他的想象截然相反。 小兔子乖乖地坐在他的手上,上半身趴在他的胸口,两只爪子搭在他胸口的衣服上小奶猫踩奶一样踩了两下,下巴也搁在他的胸上,抬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 安星洲低着头和彭辞对视了几秒,有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彭辞这么开心。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老婆!”彭辞站起来踮起脚往上凑,抱着安星洲的脸,在他的下巴上舔了好几下,“老婆想要被标记吗?虽然很多动物都是用口水标记气味的,但我们兔兔不是用口水的!” “什么?”安星洲觉得彭辞跳话题跳得莫名其妙,问:“标记什么?什么标记?” “就是标记呀!”彭辞抬起小脑袋,用下巴在安星洲的衣服上乱蹭,蹭完衣服就去蹭安星洲的手,然后又站起来蹭安星洲的脖子。 小兔子毛茸茸的下巴在安星洲的身上到处蹭,因为太过用力,脸颊上的肉被挤来挤去,长长粉粉的耳朵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安星洲被蹭得皮肤发痒,又不知道彭辞这是在干什么,以为他是又在撒娇,拂开彭辞怼到他脸上的耳朵,一边由着彭辞拿下巴来回磨蹭自己的下巴,一边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彭辞还在蹭,下巴转来转去,声音含含糊糊地说:“在标记老婆呀!这样别的兔子就能闻到老婆身上有我的气味,就知道你是我的老婆啦!” 安星洲:“?!” 安星洲瞳孔地震。 是那个标记吗!狗子抬腿尿尿标记地盘的那种标记吗! 安星洲立刻把彭辞按住,一把掐住彭辞的下巴,凶狠地问:“你说清楚,哪里有味道?怎么标记的!” “吱吱!”彭辞艰难地动了动下巴,在安星洲的手心里蹭了两下,十分开心地说:“身上有味道呀!用下巴蹭过了!老婆就是我的了!” 安星洲:“……” 居然是下巴,防不甚防。 安星洲将彭辞塞回口袋里,手指在彭辞的脑袋上警告地点了点,示意他闭嘴,又抬手闻了闻刚刚被彭辞疯狂用下巴蹭过的地方,发现闻不出来味道。 彭辞在口袋里看着安星洲的动作,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后说:“老婆闻不到的,只有我们才能闻到!老婆是嫌不够明显吗?那我们可以回家后再蹭蹭呀!” 彭辞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口袋里蹬腿折腾,“其实现在老婆身上的味道好浓喏……但没关系,回家后我可以蹭遍老婆全身!” 安星洲果断地伸手一盖,将口袋上方的开口按住,心想:闷死算了,闷死了今晚回家吃烤兔肉,待会再去买点辣椒面五香粉孜然粉,在焦脆的兔肉上一洒,想想都要馋哭了。 彭辞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安星洲的心里变成一道美食了。 他在口袋里扑棱了两下,闷声闷气地说:“真好呀,老婆也喜欢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老婆哦!” 安星洲:“……” 听见彭辞的话后,安星洲心里不自觉地打了个顿,默默把手松开了。 算了,暂时饶他一命,养肥了再吃吧。 作者有话说: 兔兔的香腺在下巴~用下巴蹭东西就是标记地盘!另外请几天假,发烧了QAQ 第12章 老婆不喜欢辞辞了吗 安星洲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彭辞强烈要求要买的,从锅碗瓢盘到小零食——对,彭辞不止爱吃兔子的零食,还爱吃人类的零食,比如薯片和辣条,幸亏他是一只妖怪,而不只是一只小兔子,不然肯定活不长了。 而且这只毫无吃软饭觉悟的兔子,甚至还撺掇着安星洲去给他买小毯子——说是毯子,但就彭辞这种身形大小,安星洲直接看的小手帕。 安星洲原本想去随便买条十块钱一条的毛巾就算了,但彭辞伸出爪子一碰就立马缩了回来,疯狂摇头道:“不可以,硬硬的!” 安星洲嫌他麻烦,但又怕彭辞闹出别的麻烦来,短短半天他已经领教了彭辞的威力,也找到了一点小窍门,于是低声哄道:“没事,洗洗就软了,我给你加柔顺剂,香香的,好不好?” 彭辞犹豫了,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犹豫不决的四个大字,安星洲心里的小人在绕圈狂奔,手里举着一面旗子,旗面上只有两个字:好耶! 下一秒,彭辞果断转头缩回口袋里,掷地有声地道:“不行!还是要软软的暖暖的毛绒绒的小毯子!” 安星洲心里的好耶小人立刻摔得鼻青脸肿,手里的好耶小旗断成了两半。 安星洲掏出手机打开天气,将温度点开放大亮到彭辞面前:“这种天气,你要什么暖暖的毛绒绒的小毯子,你是嫌你身上的毛不够热吗?” 彭辞呆滞了两秒,干净利落地将眼睛一闭:“辞辞瞎了,辞辞看不见,辞辞就是要小毯子!” 兔子不要脸起来,安星洲都束手无策。 骂又不能骂,骂起来他就要哭,打又不敢打,软叽叽的一只小兔子,感觉用力一点都要被捏死。 而且还死皮赖脸地喊自己名字的叠词来撒娇,是个人听见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偏偏他又是一只这么可爱的小兔子。 小兔子有什么错呢,只要兔兔足够可爱,那兔兔就不会犯错!要错也是别人的错!——这句话不是安星洲说的,是彭辞自己说的。 安星洲气得要死,但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吓一吓这只不知好歹的小兔子。 安星洲果断转身走去家具区,不断在货架间穿梭,好半天才在这个大夏天里找到了一张自己的目标毯子。 他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果断把彭辞从口袋里捞起来往毯子上一丢。 彭辞咕噜噜地在毯子上滚了两圈,短短的爪子往外伸开,小肚皮贴着小毯子,舒适地“呼呼”了两声,爪子在毯子上拍得啪啪作响,“老婆,买这个,这个舒服!” “嗯,好,买。”安星洲意外地好说话,他看着那个三位数的价格牌,语气温柔到滴水:“辞辞啊,你知道为什么你觉得这个舒服吗?” 彭辞抖了抖,耳朵摇了两下,觉得老婆的语气好温柔哦,但是他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呢? “不知道呀……”彭辞哼哼唧唧地说:“为什么呀?” “因为回到了同类身边,当然舒服啦!”安星洲笑眯眯地弯下腰,对着彭辞说:“小笨蛋,这是兔子毛做的,够暖了吗?” 彭辞:“?” 彭辞:“!” 彭辞尾巴和耳朵接连竖起,刚刚还在喊好舒服哦买它的小毯子现在跟带刺一样,彭辞连滚带爬地跳到安星洲的怀里,整只兔子缩成一团,脑袋疯狂往安星洲的怀里挤,一边挤一边呜咽出声:“老婆,老婆!呜呜呜!我害怕!” 他完全忘记了是谁把他带过来,又是谁用那种温柔到渗人的声音吓唬他的,只知道下意识地死死扒着安星洲不放,在安星洲这里找安慰和安全感。 安星洲看着彭辞摇着屁股把头塞到他怀里嘤嘤呜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一下子没收住,明知道彭辞胆子小,还特意去吓他。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骗你的。”安星洲伸手轻轻拍了拍彭辞的屁股,感觉到彭辞胖乎乎的屁股肉在他手心里颠了两颠,刚刚就软下来的心已经化作了春水一滩,“不是兔毛,是人造毛,别哭啦。” “呜……真……真的吗……嗝——”彭辞还是不敢把头抬起来,生怕一转脸就会看到那张毛毯,将脑子埋在安星洲的怀里模模糊糊地说:“真的只是骗我吗呜……呜呜……老婆为什么要骗我?老婆不喜欢辞辞了吗……” “哎呀,对不起……”安星洲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哭湿了,更加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 虽然他不知道彭辞到底有多大,但说话语气听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只几个月大的小兔子,估计也只是一只年龄很小的小妖怪,他怎么还要跟人家计较。 安星洲摸了摸彭辞发抖的后背,干脆把他抱到自己面前,啵唧一声亲上彭辞的小脑门,又摸了摸他,“不哭了,我给你道歉,下次不吓你了好不好?” 彭辞:“……” 彭辞已经宕机了,鼻子吹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啪”的一声爆开了,炸了自己满脸。 彭辞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就听见安星洲轻笑了一声,把他抱回怀里,悉悉索索地动了两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来温柔地帮他把脸擦干净了。 安星洲托了一下彭辞的下巴,心里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彭辞吓坏了,不然这只兔子怎么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结果他刚帮彭辞把下巴合起来,就感觉到小兔子的下巴开始小小地颤抖起来,臼齿在相互摩擦——是又在磨牙了。 彭辞半睁着眼睛,跟磕了药似的,一边磨牙一边哼哼唧唧地说:“这次不是我偷袭……是老婆主动亲我啦……亲、亲我啦……嘻嘻,亲我的脑袋啦……啵、啵唧……” 安星洲:“……” 安星洲刚刚满心的宠溺和温柔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他咬牙切齿地想:这只兔子……真有让人成为横跳大师的潜力啊!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我还是来了!评论都看到啦!谢谢各位小天使呜呜呜,喜欢你们! 第13章 羞羞!进展也太快了吧 安星洲手上拿着大包小包往家里走,胸前的口袋还揣着一只小兔子。 彭辞十分悠闲又舒适地坐在安星洲的口袋里,冒着一个小脑袋在外面乱动,坐久了又觉得有点热,扑棱着站起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地对安星洲说:“老婆,我想喝可乐,热热。” 手上提满东西,迎着烈日,满头大汗往前走的宅男安星洲:“……” 彭辞完全不懂得读人家的眼色,见安星洲不理他,又换了个话题:“老婆,还有多久才能到家呀?回家开空调啊!” 刚刚才说要买暖暖的小毯子,现在又说回家要开空调,真是只难侍候的麻烦精! 安星洲一边盘算着家里有没有砂锅,回去把兔子炖了算了,一边喘着粗气说:“快了!别催!” 他看了一眼优哉游哉的彭辞,手指被塑料袋的提手勒得生疼,转念就想到自己今天刷卡刷出去的钱,又想到这些重得要了他半条命的东西几乎都不是他的,心里头更加有气了。 安星洲已经快要走不动了,八月的太阳火辣辣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后背出汗出得衣服都跟皮肤黏在一起了,难受得赶紧找了阴凉的角落将东西放下来休息休息。 彭辞对安星洲的努力和辛苦浑然不知,见安星洲停下来了,还探头问:“老婆?怎么不继续走了呀?” 因为老子他妈的走不动了! 安星洲心里头憋着气,觉得回家这条路就跟万里长征似的,他继续一个可以做苦力的帮手,于是低头问:“彭辞,你能变成人吗?妖怪是能变成人的吧?” “嗯?”彭辞摇了摇尾巴,十分兴奋地站起来舔了舔安星洲的下巴,“老婆!你这么快就想让我变成人了吗!好羞羞哦!进展也太快了吧!” 安星洲:“?” 这只兔子在想什么肮脏的东西?怎么了就进展太快了? 安星洲吸了一口气,冷漠地说:“我拿不动你的东西了,我给你两个选择,变成人帮我提,或者用你的兔牙帮我叼一个袋子回去也行。我看网上也有狗去帮主人卖菜的,还可以收快递,特别有用。” 彭辞刚刚摇得跟陀螺一样的尾巴顿时僵住了,然后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高高竖起的耳朵也顿时焉了吧唧地垂下去贴着自己的后背。 “原来老婆只是想要一个苦力……我还以为老婆是想跟我贴贴了……”彭辞呜呜了两声,从口袋里爬出来,顺着安星洲的衣服往下骨碌骨碌往下一滑,直接掉到安星洲放在脚边,上方开口大大敞开着的塑料袋里。 彭辞在里头扑楞了两下,将塑料袋踩得悉索作响,好几秒后才从袋子里爬出来,用牙齿叼着被安星洲拎成细绳一样的袋口提手,声音含含糊糊地说:“我现在还变不成人呀,但我可以帮老婆提袋子的!我比狗狗还能干!汪!” 安星洲:“……?” 安星洲目瞪口呆,继听见小兔子说人话之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小兔子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了几声狗叫。 他被那声奶声奶气的狗叫震了一下,看着彭辞死命叼袋子,十分迷茫地问:“你身为一只兔子,为什么要学狗叫?” “你们人类不就喜欢狗狗吗!”彭辞将袋子提手从嘴里吐出来,不太满意地看了安星洲一眼,鼻孔噗噗喷气:“刚刚老婆还用狗狗举例!说狗狗能干!明明是我们兔兔比较好!我们兔兔不会滴答滴答地往外滴口水,也不会吵吵闹闹地不消停!” “啊?”安星洲下意识地说:“但你也没有很安静啊……不知道是谁比较不消停……” “我没有!我很听话的!”彭辞的语气有点委屈,耳朵没什么精神地垂着,粉粉嫩嫩的耳朵尖一颤一颤地说:“老婆还替狗狗说话……呜汪汪!如果老婆喜欢,我还是可以学他们叫一叫的……因为我是一只宠老婆的好兔兔!就是你们人类说的好男人!好老公!” 彭辞说完,不等安星洲再表态,突然眯了眯眼睛,对着安星洲:“喵!喵喵!喵呜——” 安星洲:“?” 彭辞叫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太乐意地一扭头,两根长长的耳朵甩到了另一边,“还有猫咪!我也会学猫咪叫的!你们人类也喜欢猫咪!就算猫咪调皮捣蛋什么都不会干,在家里打碎杯子打碎碗打碎碟子,你们也喜欢!为什么不来喜欢我们乖巧听话的兔兔!” 安星洲听完彭辞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竟然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彭辞这是在骂猫还是在骂自己,毕竟他们这趟买了这么多东西,最大的原因就是彭辞在家里打碎了东西…… 安星洲张了张嘴,想着估计是彭辞的脑容量不够大,把自己做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他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要节外生枝了,怪让人害怕的。 彭辞不知道安星洲的好心,还在碎碎念,将人类常见的宠物一一说了一遍,字里行间都是在说:我们兔兔才是最屌的!但你们都歧视我们兔兔! 其实安星洲什么小动物都没养过,但同样的,一一视同仁地喜欢着所有小动物,这时候突然被彭辞扣了个动物歧视的帽子,实在是太无辜了。 而且这只兔子……可真的是拉踩大师啊!他还什么话都没讲,彭辞就三言两语间把所有宠物都踩了一遍!但是人家猫猫狗狗之类的什么都没做啊!你们小动物届也有这种鄙视链的吗? 彭辞完全不管安星洲的心里波动,吐槽完了就不说话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干和对老婆的宠爱,转头张开小小的嘴巴,嗬哧嗬哧叼着袋子提手就准备往前拖。 一拖,没动。 二拖再用力,还是没动。 三拖嗯哈发力,依旧一动不动。 彭辞:“!!!” 安星洲回过神来,看着彭辞这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兔子居然真的打算帮他叼这个他都嫌重的袋子,心里有点好笑,正准备弯腰把彭辞抱回来。 彭辞不知道安星洲准备抱他,他满心的不可置信,不能相信自己居然拖不动这个袋子。 彭辞心想:我居然真的没办法帮老婆做一点事情吗!这样我还会是一个好老公吗!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提手死死叼在嘴里,一咬牙,小小的锋利的兔牙一磨—— 天上遮挡着太阳的白云恰好在这时候飘开,灿烂的阳光洒落了下来。 在这个光芒万丈的瞬间,安星洲眼睁睁地看着塑料袋的提手在彭辞的嘴里断成了两节,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安星洲:“……” 彭辞:“?” 咦?为什么嘴里的东西不见了? 安星洲拳头都硬了。 他看着地上提手的残骸,冷声道:“你是要让我把这个袋子抱回去吗?彭、辞?” 作者有话说: 老婆这么快就想和人形的我贴贴了吗! 第14章 要做帮得上忙的好老公 彭辞上下摇了摇尾巴,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吱——” “唉,算了……”安星洲叹了口气,心想着彭辞也是好心想帮他分担一下,只是不小心办了坏事,毕竟开这个头的是自己…… 他蹲下身去想看看能不能把提手绑起来勉强用一用,结果就见彭辞坚定地看了他一眼,脚下一蹬,掉头就跑了。 “喂!彭辞!”安星洲才刚蹲下,又立马站起身来想去追,结果头晕了一瞬间,等回过神来后发现彭辞已经左右摇摆着他那白白胖胖的屁股跑远了。 安星洲下意识地往前跑了两步,看见彭辞从他眼前消失了,看着前面空荡荡的路,愣了两秒后转身往放东西的走,又低头看着自己脚边买给彭辞的东西,心里有点迷茫。 彭辞走了? 骗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后一声不吭就跑了,就跟一开始商量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砸他怀里喊他老婆一样? 安星洲以为他和彭辞也才认识没多久,也没建立起多少感情,但没想到彭辞这样一声不吭跑掉后,他心里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什么情况啊,明明上一秒还在喊我老婆的啊? 安星洲觉得有点闷,轻轻地踹了一下墙角,又开始后悔,反思道:是不是我对他太凶了啊?彭辞看起来就是被宠大的,到我这里就总被发脾气,想走也是正常的吧…… 安星洲越想越不是滋味,什么啊这只混蛋小兔子!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突如其来地嫖了一顿,对方嫖他的时候什么好话都往外说,什么亲亲老婆我爱你啦,老婆最甜啦,我永远宠爱老婆啦,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一样,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结果现在嫖完了连再见都不说,摆着那个大屁股就跑路了! 安星洲想把给彭辞买的东西全部丢掉走人算了,但心里又有那么一点不舍得:万一彭辞是临时有事来不及跟他说呢?妖怪是不是有什么召唤的妖术的啊,莫非刚刚彭辞是被召唤了?毕竟妖怪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啊! 安星洲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干脆靠着墙边站着,准备等一等,看看彭辞会不会回来。 他完全没意识自己其实是在给彭辞找理由开脱了,也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留下来等彭辞的台阶。 安星洲大概等了七八分钟,心里开始有点焦躁了,随后皱着眉头一抬头,就看见刚才彭辞消失的远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安星洲:“?” 难道是彭辞回来了? 他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红白蓝塑料袋从草丛里冒了个头。 安星洲愣了两秒,刚刚才提到半空的心一下子又掉了回去——估计是风把袋子吹过来了。 安星洲说不上是不是失望,就是有点失落,把视线收回来后又退了回去。 谁知道几秒后,那个袋子越来越往他这个方向飘。 安星洲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心想着彭辞大概是不回来了,把手机放回兜里默默一转头,登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不远处,一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粉白小兔子死命叼着一个巨大的红白蓝塑料袋往前蹦,跳了两步摔一个跤,跳了两步又摔一个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前跳着,身上白白的蓬松绒毛都变得有点灰不溜秋的。 那只小兔子,不是彭辞还会是谁啊! 安星洲心下一紧,连忙大步跑过去把彭辞抱到怀里,捏了一下彭辞的脸蛋,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灰溜溜的毛后才问:“怎么回事啊!你去哪里了!” “老……呼呼……老婆……”彭辞躺在安星洲的怀里,小身子一颤一颤的,一边说话一边大喘气:“袋……袋袋找到了呼……” 安星洲听着彭辞喘气,低头看了一眼能装下几十个彭辞的大袋子,心里软得不行,又有点心疼,连忙顺着彭辞的后背说:“行了行了,你先躺一会儿,你从哪找来的袋子啊!” “呼呼……便……便利店……”彭辞说完,把粉嫩的小舌头往外面一吐:“好累累哦……呼呼……” “来,让我看看。”安星洲把大袋子往手里一拽,走回刚才放东西地方,蹲下身去把彭辞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捏开彭辞软绵绵的小脸蛋。 “咦呜哇哇……”彭辞的脸蛋和嘴巴都被捏开了,说话不清不楚的:“做甚么……” “我看看你的牙齿。”安星洲掰开彭辞的小嘴巴,伸出手指碰了碰彭辞的牙齿,问:“你怎么叼过来的啊?牙齿疼吗?” “吸溜——”彭辞吸了一下口水,“啵疼……吸溜——” “真的不疼吗?便利店离这里挺远的吧?”安星洲还是不太放心,手指在牙根上仔细摸了摸,“不会断掉吧辞辞?断掉的话你以后说话都漏风了……” “啵会!”彭辞被迫张着嘴巴,舌头在牙齿上舔舔舔,又在安星洲的手指上舔舔舔,一边舔一边吸口水,最后终于吸不住了,一长串晶莹的口水沿着张开的嘴巴落下,流到掐着他脸蛋的安星洲的手上。 安星洲:“……” 安星洲终于把手收了回来,彭辞疯狂吸溜吸溜舔嘴巴吞口水,感觉安星洲又摸了他一下,转头去看时却发现是安星洲偷偷把口水揩在他后背上了。 彭辞大喊:“老婆!” “嗯。”安星洲脸上看不出一点不好意思,将塑料袋放到彭辞带回来的红白蓝塑料袋里,一手抱着彭辞,一手将塑胶袋垮到肩膀上,对彭辞说:“以后不能一声不吭就跑掉,知道吗?” 彭辞乖乖地点头,长长的耳朵上下晃了两下,“我是不是很有用!” “有用,有用。”安星洲说:“但你只是一只小兔子,知道吗?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乖乖呆着就好了。” “但我还是老婆的老公……”彭辞说:“要做一个帮得上忙的好老公!” “你别让我担心就是帮大忙了。”安星洲一边说,一边拐进便利店里,对着收银台说:“奶奶,不好意思,这个袋子是从你们这里拿来的吧?” “啊,小安啊。”收银台坐着嗑瓜子的奶奶看见安星洲抱着的彭辞,笑了笑,“是啊,这小家伙跑进来跟我拍桌子,吓了我一跳,然后又叼着袋子上来指手划脚的,我也看不懂啊,就让他拿走了,原来是给你找袋子啊。” 彭辞趴在安星洲怀里“吱吱”了两声,表示对老奶奶的认同。 安星洲摸了他两把,“是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袋子多少钱啊?” “不用钱,不用钱。”老奶奶挥了挥手,又去rua了一下彭辞:“小家伙来的时候摊开肚皮给我摸过了,那就是收了钱了!” 安星洲:“……” 安星洲默默地看了彭辞一眼,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出卖色相啊? 彭辞:“……” “哼哼!”彭辞呱唧一下翻了个身,用自己长长的耳朵挡住了自己的脸,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说: 我的目标是20章以内过完这一天(? 第15章 老婆快来咕噜咕噜我 长途跋涉终于到家之后,安星洲松了一口气,先把彭辞放到地上,再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一边开始换鞋。 彭辞一落地,就利索地迈开自己的小爪爪往前跳了好几步,对着安星洲摇了摇尾巴,跳到客厅里一爪子按开了空调,然后肚皮朝上地躺在沙发上打呼。 安星洲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默默看了开始启动的空调一眼,心想彭辞真的是够熟门熟路的,一点也不见外啊! 他将彭辞出卖色相和肉体换回来的红白蓝塑料袋叠起来塞到柜子里,又将刚买回来的碗碟全部洗了一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出来,倒到碗底比较浅的小碗里头,拿到客厅的桌子上放下。 彭辞的呼噜打得小肚皮不断起伏,见安星洲过来了立刻翻身起来,等安星洲坐下后手脚并用地爬上安星洲的大腿,团成一个小毛球一样在安星洲等等腿上趴好,摇了摇自己短短圆圆的小尾巴。 安星洲从裤兜里掏出那条出门后不久就因为热而被他摘下来的玫瑰丝巾放到一边,摸了摸彭辞的后背,看着他身上沾了灰的白毛,心想待会自己洗澡之前要先帮彭辞洗个澡,又将彭辞掉了个转放到桌子上。 “在路上的时候不是说要喝可乐吗?给你倒好了。”安星洲说完,不太放心地接着问了一句:“你们兔子真的能喝可乐吧?不会喝完之后死掉吧?” 彭辞“呜呼”了一声,原地跳了几下,“不会的!辞辞不是普通的小兔兔!” 彭辞说完,蹦着凑到碗前,把小小的脑袋凑过去。 可乐是刚打开的,碳酸十分的强,在碗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彭辞刚把脑袋凑过去,就有个气泡从他面前炸开,吓得半站着的彭辞往后摔了一个屁墩。 “……”安星洲伸手戳了戳彭辞的胖屁股,好笑道:“不是吧,这都能被吓到?” “刚刚的气泡有辣——么——大!”彭辞摇了摇屁股,将自己的软肉往安星洲手里送,爪子在桌上拍了拍,再次凑上前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可乐,又“嘻哈嘻哈”地缩回来弹舌头,然后再次伸出舌头去舔。 彭辞舔可乐舔得十分迷醉,碳酸上头,尾巴和耳朵高高竖起,爪子张开:“嘶哈嘶哈……可乐好喝……略略略……” 安星洲:“?” 彭辞整张脸都快埋到碗里头了,只剩下小小的身子和屁股露在外面,一边舔可乐一边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好半天后才把脑袋缩回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嗝儿,左摇右晃地想跳回安星洲的怀里,结果脚下打滑,差点一头栽到桌子底下去。 安星洲眼明手快地把彭辞接住捞回来,发现彭辞整只兔子都迷迷瞪瞪的,跟喝醉了一样,长长的耳朵一只竖起来一只垂下去,一抖一抖的,爪子还在无意识地腾空踩奶。 安星洲将彭辞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拿起彭辞刚刚喝可乐的碗闻了闻,确定自己没拿错,这就是单纯的可乐啊!不含酒精的那种! 还是说兔子喝可乐也会喝醉啊? 安星洲不是兔子,他也搞不懂。 他只好低头去挠了挠彭辞的小肚皮,“你还好吗?怎么喝可乐喝成这样了?” “呼呼……”彭辞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老婆……快咕噜咕噜我……” 安星洲手一抖,差点把腿上的兔子丢飞出去。 “你说什么?!”安星洲往彭辞的脑袋上一戳,“不要装傻,你让我干什么?!” “呜呜……”彭辞蹬了一下腿,说:“咕噜咕噜……我……” “你才这么小!你还只是一只小兔子!彭辞!”安星洲捏着彭辞就把他整只兔子提起来,刚刚的温柔不见踪影,凶狠地道:“你还敢想,你还敢说让我咕噜咕噜你?!是不是我今天太纵着你了?啊??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彭辞被安星洲的暴风咆哮吓得一激灵,刚刚上头的碳酸全都跑掉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惹安星洲发脾气,爪子无措地刨了刨。 “咕噜咕噜……嗝儿——”彭辞喉咙里全是碳酸的气泡,咕噜咕噜个不停,连续打了好几个嗝儿后才委委屈屈地说:“我只是想让老婆摸摸我……老婆为什么生气呀……咕噜咕噜——气好重……” 安星洲听着彭辞像一只鱼一样疯狂冒泡泡,自己沉思了半晌,又默默把彭辞按回自己的大腿上,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嘴角还挂着僵硬的笑容,轻柔地给彭辞顺毛,“好,摸摸你,摸摸你……” “咕噜咕噜……”彭辞完全不知道见好就收,一边被摸得舒服到冒泡,一边还要追问:“那老婆刚刚为什么要骂我?” 安星洲正在顺毛的手顿时就僵硬了,快速且混乱地rua了彭辞一把后说:“小朋友不要问这么多!” 安星洲说完,偷偷在心里捂脸:淫者见淫啊,原来黄的不是彭辞,是他自己啊!他不干净了! 彭辞完全不知道安星洲正在心里疯狂谴责自己,张嘴道:“咕噜咕噜……” 安星洲立刻掐着彭辞的嘴巴,强迫他把嘴巴合上了。 “唔唔?”彭辞迷茫地看向安星洲,肚子里的气一股接一股地涌上来,但嘴巴被掐着出不去,那股气只好又倒流了回去。 安星洲见彭辞好像有点难受,才把手松开了,结果在他松开手的下一秒,彭辞就张开嘴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咕噜咕噜!” 安星洲:“……” 安星洲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辞辞,小朋友不可以咕噜咕噜……别咕了,我求你了……” “嗯?”彭辞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啊咕噜咕噜——我好多气哦……” “别问了,别问了……”安星洲想,从他给彭辞打开可乐的那一秒开始,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他要如何告诉一只小兔子,在肮脏的人类世界里,咕噜咕噜这个词还有别的意思呢! 作者有话说: 咕噜咕噜这个词,还是江楼太太给我科普的……我立刻拿来污染大家(不是 解释一下哈,咕噜咕噜有口的意思,来源于喉咙和嘴巴含着液体说不清楚话,咕噜咕噜…… 测试大家纯洁度的时间到了,直接看懂了的请打1,看了科普才懂的请打2,看了科普还是没懂的请打3(不会有3吧! 第16章 大到老婆求我小一点! 彭辞好不容易咕噜咕噜完了,安星洲松了一口气,结果就见彭辞灵活地一跃而起,后脚一蹬,朝着桌子飞蹦过去。 安星洲想也不想,立刻伸手从半空中一捞,准确无误地托住了彭辞下半部分软软的肚皮,把他给抱了回来。 彭辞挣扎了两下,发现安星洲不放开他,呜呜了好几声后耳朵尖一点点地变红了。 安星洲死死地抱着彭辞,“别喝了,乖,马上吃饭了,别喝了别喝了。” 那个语气,既像劝自己儿子吃饭前别吃零食的温柔妈妈,又像劝老公别再喝酒的贤淑老婆。 “不……不喝了……”彭辞的身子扭了两下,小爪子张了张,小小声地说:“老婆放开我吧……” “嗯?”安星洲以为还得哄一会儿,却没想到彭辞答应得这么快,一时也有点难以置信。 他按了按彭辞的小肚皮,“真的吗?怎么这么听话?” “呜——”彭辞一动不敢动,等安星洲又揉了他两下后才嘤嘤叫了几声,催促道:“老婆快放开……” “怎么?之前不是一直要我摸你吗?”安星洲越想越觉得不对,彭辞怕不是在哄他松手后就要立刻去喝可乐,手立刻按得更紧了:“你骗我哦?” “我没有!”彭辞用小爪子扒着安星洲的手腕,推了两下安星洲,发现推不动后才说:“老婆压到我的唧唧了!吱吱!” 安星洲:“?” 安星洲这才发现他的手掌抵着一个热热的硬硬的小东西。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摸到,根本没有感觉。”他立马撒开手,将手背到身后去开始看天,还欲盖弥彰地强调道:“真的,完全没有感觉。” 彭辞:“……” 安星洲自己尴尬了一会儿,发现彭辞一点声音都没有,低头一看,彭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沙发另外一头去了,整只兔子藏在抱枕后面,只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耳朵。 安星洲推了一下抱枕,彭辞也迈开自己小短腿往前跳了两步,继续将自己藏进去。 他立刻玩心大起,又推了推抱枕,等彭辞跳过去了,又把抱枕往自己这边拉,逗得彭辞跳来跳去,逗了好半天后才把手收回来,戳了戳彭辞的脑袋:“怎么了?害羞啊?” 彭辞从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背过身去不理安星洲,等安星洲来摸他了,还要伸爪子去蹬开。 安星洲抓住彭辞软绵绵胖乎乎的小爪子挠了挠,问:“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彭辞使劲蹬了两下腿,发现蹬不开后才委委屈屈地扭头看了一眼安星洲。 安星洲被那幽怨的一眼看得仿佛自己是个渣男,连忙把手松开了。 彭辞将后爪缩回来,背对着安星洲闷闷不乐地翘起自己的屁股,将脸埋进两只前爪里头,小小声地说:“老婆嫌弃我……” “什么?”安星洲戳了戳彭辞高高翘起的圆屁股,凑过去揉了揉彭辞的脑袋,顺着他的耳朵撸了一把,“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哪里有嫌弃你了?” 彭辞的耳朵晃了晃,哭哭唧唧地喊道:“老婆嫌我唧唧小!都压了个正着了还说完全没感觉!完全!呜呜呜呜!” 安星洲立刻僵硬了,咧了咧嘴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有点感觉,有点感觉……” “只是有点……”彭辞哭着哭着,终于不再捂脸了,转身肚皮朝上向着安星洲,控诉道:“我现在只是一只小兔兔!以后变成人了也会跟着变大的!” 哦,原来是男性尊严受到侮辱了。 果然这种问题连妖怪都不能免俗。 安星洲完全可以理解,但听见彭辞的话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飘忽了两下后狐疑地看向彭辞的两腿之间——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彭辞的毛太多了。 但是毛可以把那个地方完全遮住,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安星洲怀疑的眼神太过明显,彭辞重重地“哼”了一声,跳起来去轻轻地啃咬安星洲搭在沙发上的手指,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老婆,你等着吧!以后我一定会变得很大的!大到老婆求我小一点!” 安星洲:“……” “不、不必了。”安星洲默默在心里说:过两天立刻就去找只母兔子来,大小问题你们自个儿商量去吧! 安星洲和彭辞折腾了一整个白天,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安星洲抱着彭辞去洗个澡,帮他把毛吹干后自己才去洗澡,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人一兔一起坐在饭厅里吃饭。 彭辞吃饭不像小动物把头埋进去吃,他坐在桌子上,两只前爪捧着兔粮一点点啃,姿势有点像嗑瓜子的小仓鼠。 兔牙抵在兔粮上啃咬,一咬一声脆响,嘎吱嘎吱的,软软圆圆的小脸蛋跟着嘴巴一动一动。 安星洲在旁边吃外卖,吃一口看彭辞一眼,吃一口看彭辞一眼,心想彭辞怎么吃得这么香。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不止安星洲一个,彭辞也是一边啃着自己指定购买的兔粮,一边悄悄探头看去看安星洲的外卖。 安星洲在吃红烧排骨,香气扑鼻。 彭辞抱着自己的粮食犹豫了一下,小手一扔,将兔粮给扔回了碗里,脚下不太老实地挪动了一下,噌噌噌地挪到安星洲的手边,拿屁股去蹭安星洲的手背,不找痕迹地问:“老婆,你在吃什么?” “红烧排骨。”安星洲把排骨丢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吐出一个完整的骨头出来。 彭辞的兔粮顿时不香了。 他咽了咽口水,又拿屁股蹭了蹭安星洲,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婆,我也想吃。” 安星洲用筷子指了指彭辞的碗,“你不是在吃着吗?” 彭辞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碗,又看了眼安星洲面前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悄悄伸出自己的一只小短腿,“嘿咻”一声将自己的碗踹远了一点,屁颠屁颠地站起来抱着安星洲的手腕摇晃了两下,“老婆,我也想吃排骨。” 他十分自觉地张开小小的嘴巴,“啊——” 安星洲:“……” 安星洲没办法,看着彭辞的嘴巴,又看了看彭辞干干净净毛绒绒的小爪子,只好夹了块排骨出来,自己用手指一点点将排骨撕成一小块一小块,递到彭辞的嘴边喂他。 彭辞立刻凑近把肉叼走了,嚼了两下后眼睛都睁大了不少,整只兔子扒着安星洲的手不放,吧唧了两下嘴巴,“嗯啊嗯啊”地往上凑。 安星洲把肉拿高一点,彭辞就伸长脖子去追,安星洲再拿高一点,彭辞就把爪爪揣在胸前站起来,小尾巴在身后疯狂摆动,“老婆,给我吃!老婆!” 安星洲伸出一只手说:“伸手。” 彭辞立刻把自己的爪子搭上去。 安星洲把肉喂给彭辞,等彭辞吃完后继续钓兔子:“鞠躬拜拜。” 彭辞两只前爪子合在一起给安星洲拜拜。 等彭辞把什么爬下、翻滚。摇耳朵都做好了,吃也吃饱了,趴在桌子上消食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登时翻身看向安星洲,大喊道:“老婆!你把我当狗狗!” 作者有话说: 16章,天终于黑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呀!!过一个好年~ 第17章 和老婆同床共枕! 安星洲驯狗……不对,驯兔驯得心满意足,手掌捏着彭辞软软的耳朵尖揉搓,脸上也笑眯眯的:“没有,我怎么会把辞辞当狗狗呢,辞辞就是可爱的小兔兔啊!” “唔……唔……”彭辞的尾巴摇得快要飞上天了,耳朵也热热的,打着呼用脑袋蹭了蹭安星洲的手心,“辞辞是爱老婆的小兔兔!” “啧。”安星洲心想彭辞这只兔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真的抓住一个机会就要疯狂表白,他愿意称之为——表白狂魔兔。 他不理会彭辞的甜言蜜语,只觉得找一只母兔子回来这件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毕竟人畜有别,人妖更有别。 安星洲抱着彭辞一边看电视一边玩了一会儿,直到彭辞偷偷打了个小呵欠后才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困了?” “嗯……”彭辞的眼睛眯了眯,掉头往安星洲怀里拱了两下,爪子揉了揉眼睛,用下巴抵着安星洲说:“有点困了……” “困就早点睡吧。”安星洲单手抱着彭辞站起来,从密封的储物柜里翻了个小窝出来甩了甩,放到客厅的沙发旁边,又用力拍了拍,确认过这个小窝真的干净后才把彭辞往里头放。 彭辞刚刚还困得眼睛都张不开了,蹭在安星洲的怀里哼哼唧唧,迷迷糊糊地撒娇,结果安星洲一把他放下,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耳朵警惕地竖了起来,“老婆!” 他用爪子拍了拍自己身下小小的窝,鼻子动了动,喷了两下气后说:“这是什么!我闻到了一点猫猫的味道!” “你还知道猫是什么味道?鼻子这么灵?”安星洲好笑地蹲下身揉了下彭辞,说:“之前我朋友回家,把猫寄养在我这了,走的时候也没把猫窝带走。” 他说完转身去拿今天彭辞指定要买的小毯子回来,叠好后搭在彭辞身上,“这个窝我洗干净了的,你先将就两天,你的兔窝很快就送过来了。” 彭辞用爪子在猫窝上抓了两把,跳出来后又蹦回安星洲脚边,扒拉他的裤脚说:“辞辞不要窝,辞辞要睡床的!” 安星洲:“?” 安星洲一下子就被气乐了,戳着彭辞的额头道:“你还要睡床?就为了你这个小小一只的兔子,我还得去买个一米八大床啊!” “不买呀!”彭辞歪了歪脑袋,没有理解安星洲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我当然要和老婆一起睡觉觉了!我要睡在老婆怀里,和老婆同床共枕!” 安星洲:…… 安星洲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自己剩下一笔买床钱开心。 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只兔子说要睡床,居然是打的睡他的床的主意! 也可能不只是睡他的床。 安星洲掐着彭辞的后颈捏了两把,语气阴森道:“你只是想睡床?” “嗯嗯!”彭辞点点头,想了两秒后又摇摇头,舔了下自己的爪子后说:“我想要睡老婆!” 草,果然是这样。 这只兔子看着外表纯情又可爱,但还是改变不了色情的内核! “您梦里睡去吧!”安星洲果断将彭辞往猫窝里一丢,自己立马站起身转头回房间,路过客厅时还顺手把灯给关了,进房间后毫不留情,哐当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老婆!”彭辞立刻从猫窝里跳出来,快速跟上安星洲的脚步,最后差点被关上的木门给拍扁了鼻子。 “嘤嘤,老婆!”彭辞翘起屁股趴下身去,用脑袋艰难地挤着最下面那条门缝,看着里头的灯光说:“老婆开门呀!老婆!我不想一个人睡觉觉呜呜呜!” 下一秒,那条门缝被安星洲从里头拿衣服堵了个严实。 彭辞看着瞬间变黑的门缝,生无可恋地在门口趴了下来。 半夜,安星洲已经睡沉了。 彭辞还趴在门边,耳朵动了动,突然跳起来伸出爪子去够门把。 但他实在太小只了,伸长了爪子蹦来蹦去,却连门把的边都没摸着。 彭辞跳得气喘吁吁,跳了半天后整只兔子瘫在了地板上,吸吸哈哈地喘了半天气后又原地复活,追着自己长长的耳朵转了两个小圈圈后果断转身往客厅跳。 彭辞跳上沙发,咬着抱枕拖了两下,又跳到抱枕后面对着抱枕一顿拳打脚踢,最后用脑袋用力一顶,自己脚下跟着打滑,和抱枕一起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他正正掉到抱枕上面,呆呆地坐了两秒,晃了晃脑袋后跳到地上,跟小狗一样张嘴咬住那个高高大大的抱枕,死命将抱枕往安星洲房门口拖。 他费了不少力气,好半天才把抱枕拖到门口,昂头看着那个高高的门把手,在地板上躬下身,卯足了力气后发力一蹦,先蹦到了抱枕上,又狠狠借力往上一跳,后爪在门板上一踹,伸长了爪子抓住了门把手。 彭辞整只兔子都挂在了门把手上,门把手被他的体重一带,往下一压,轻轻巧巧地开了一个门缝。 彭辞把爪子一松,落到地上翻滚了两圈,后爪一伸,将打开的门又踢了回去。 他听着房门关上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顿时十分得意地摇头晃脑,迈着小碎步往安星洲的床边跳。 安星洲的床不高,彭辞跳起来抓住垂在床边的被子,在床沿蹬了两下腿后终于上了床。 彭辞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安星洲的枕头上,看了熟睡的安星洲片刻,偷偷地舔了舔安星洲的鼻尖,用气声说:“老婆,我来和你同床共枕啦!” 安星洲觉得有点痒,伸手揉了揉鼻尖,收回来的时候刚好搭上彭辞凑在旁边的脑袋。 彭辞:“!” 彭辞吓得差点炸毛,安安分分地蹲在枕头边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安星洲没醒过来才将自己的脑袋往外抽。 他钻进安星洲的被窝里,埋在被子里头一拱一拱,好不容易才爬到安星洲的胸口上趴着,小小的脑袋搭在安星洲的颈窝上蹭了蹭。 安星洲觉得脖子也痒,无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后,又很顺手地逮住彭辞的脑袋揉了两把。 彭辞趴在安星洲身上,乖乖地随着安星洲揉,嘴里“呼呼”了两声后才一点一点地闭上眼睛,贴着安星洲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一天过去了,终于睡觉了,很好,全文完(不是 第18章 吱吱,我是兔子 安星洲早上是被闷醒的。 他在梦里被一个看不见模样的陌生人拿着鹅绒枕头捂住鼻子,那个枕头还他妈破洞,毛絮到处乱飘,飘进他的嘴巴和鼻子里,又痒又闷。 安星洲在梦里拼命挣扎,结果那个枕头跟长了手一样死死扒着他的脸不放,还会发热!还会动! 捂在脸上热烘烘的,十分有节奏一鼓一鼓地动着,一下贴紧一下松开,但还是闷,闷得安星洲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但人类的求生欲望是很强烈的。 他在梦里大声地“啊”了一声,猛得张开了眼睛,入目一片雪白,鼻子嘴巴依旧很闷,还是那个四处飘毛的发热枕头的触感,甚至这个触感更加真实了一点。 安星洲迷茫地眨了眨双眼,心想:哦,梦中梦啊。 他重新闭上眼睛,两秒之后觉得不对,果断伸手把自己脸上毛绒绒的一团东西抓下来,睁开双眼一看——果然是彭辞。 彭辞还睡得跟只死猪一样,耳朵软塌塌地垂在身上,被安星洲抓在手里,却还很自然地蹭了蹭安星洲的手腕,张了张嘴巴,发出了两声响亮的吧唧声,又继续打起了呼噜。 安星洲:“……” 也不知道彭辞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他看着睡得一脸惬意的彭辞,想到刚刚做恶梦就是因为彭辞整只兔子扒在他的脸上,暖烘烘的肚皮紧紧贴着他的口鼻,顿时想把彭辞丢进厕所里冲掉。 安星洲连忙腾出一只手来死命抹了抹脸,又将彭辞往软绵绵的枕头上轻轻一丢。 彭辞翻身在枕头上蹭了两蹭,“吱吱……老婆……” 安星洲理都不理他的梦话,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直接冲进厕所洗脸。 刚刚彭辞的肚皮全贴在他的脸上,也不知道那什么,那什么……有没有在他的脸上乱蹭! 安星洲一想起昨天戳在他手上小小硬硬热热的东西,心里就止不住的磨刀霍霍…… 真会占便宜啊,说表白狂魔兔还不贴切,是揩油狂魔兔吧,连睡着了都要来占他的便宜! 等安星洲洗漱完出来,彭辞还没睡醒,一声高一声低的呼噜声响彻整个房间,叫得跟个消防车似的,还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咂嘴声。 安星洲越听越想不懂,这么小的兔子,怎么呼噜声会大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都大中午的了,怎么还不醒?这么能睡? 他人已经走到门边,门都搭在把手上了,听着彭辞的呼噜声,不自觉地又开始火大,在回去弄醒彭辞还是去厨房准备午饭间疯狂犹豫——他人被捂醒,罪魁祸首却还在呼呼大睡,这算什么道理! 安星洲决定回头拿被子把彭辞捂醒,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但他还没转身,手下意识地一使劲,就把房门给拉开了。 原本应该放在沙发上高高大大的抱枕就横在他的门前。 安星洲弯腰将抱枕捡起来,又拿在手里颠了两下,低头翻了翻,在抱枕上发现了好几个被咬出丝来的小洞。 他几乎不用怎么想象,脑海里就自动出现了彭辞费尽力气把抱枕从沙发上拖过来,又拿着它垫脚跳起来打开门的画面。 难怪彭辞现在睡得这么熟,估计昨晚折腾到半夜才遛进了房间。 安星洲不自觉地心软了,连眼神都温和了几分,将抱枕拿在手里上下抛了几下,轻手轻脚走出去,关门时也没关紧,给彭辞留了一条随时可以推开,方便出入的门缝。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小动物本身的睡眠时间就比较长,彭辞一觉睡到了下午,刚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安星洲的怀里,眷恋地蹭了蹭自己身下的东西,心想老婆好香哦。 但蹭了两下,彭辞立刻就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被留在了床上,他以为香香的老婆实际上是安星洲的枕头,真老婆现在不见踪影! 彭辞整只兔子跳了起来,吱吱叫着顺着被子蹦到地上,快速跳到门口,伸出爪子将留了门缝的木门扒拉开,一边喊着“老婆”一边往客厅跑。 “嗯,醒了?”安星洲张开手臂,准确无误地将跟小炮弹一样朝着他跳过来的彭辞接住抱到怀里,揉了揉彭辞的毛后问:“睡这么久?饿了吗?” “饿了!”彭辞坐在安星洲的怀里,舔了舔安星洲给他顺毛的手指,“老婆,我要洗漱!” 安星洲愣了一秒,乐了:“怎么洗?” “给我接一杯水呀!”彭辞蹭了蹭安星洲,“老婆抱抱,抱我去洗手台吧!” 安星洲还没看过兔子洗漱,闻言立刻把彭辞抱到洗手台旁边,又给彭辞接了一杯水。 彭辞乖乖地说了句“谢谢老婆”,凑到杯子边张开嘴巴,吸溜吸溜地将水吸到了嘴巴里,像模像样地将水含在嘴巴里滚了两圈,又吐到洗手池里,来回漱了三次才停下来。 安星洲看得啧啧称奇,以为彭辞洗漱完了,结果就见彭辞开始舔爪子洗脸,由下往上擦拭过自己的脸,把肉肉的脸蛋揉得挤成一团,仔仔细细地将脸洗完后开始伸长爪子扒拉自己长长的耳朵,从耳根开始顺到耳尖撸了一遍,洗完左耳后把左耳往身后一丢开始洗右耳,最后又把爪子舔了一遍。 安星洲:“……” 好……好可爱……想rua…… 彭辞好不容易洗漱完了,一脑袋扎到安星洲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老婆!吃饭饭!” “哎,好。”安星洲没发现自己已经默认了老婆这个称呼,把彭辞抱在怀里,又给它倒了一碗兔粮放桌子上,一点也不闲无聊地陪着彭辞吃饭。 等彭辞把饭吃完了,又确定彭辞已经消化完毕,不会被揉吐之后,安星洲才一把抱起彭辞,实施自己的rua兔大计。 小兔子洗脸洗耳朵实在太可爱了,安星洲心痒难耐,硬是憋到现在,抱着彭辞一顿乱蹭。 安星洲把彭辞揉得左摇右晃,抱着彭辞这里捏一捏那里摸一摸,把彭辞揉得整只兔子都开始颤抖着磨牙的时候突然抬头看了眼时间,低声说了句“完蛋”,马上变身渣男,吸完兔就跑,冷漠无情地把彭辞往他中午刚放回沙发上的抱枕上头一丢。 彭辞呼噜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迎面而来一张小毛毯把它盖住了。 彭辞:“?” 毛毯虽然是张小毛毯,但对于彭辞来说还是太大了。 彭辞整只小兔子被盖在里头,又蹬脚又顶头,跟只扑棱蛾子一样在毛毯里面滚来滚去折腾了半天,最后成功把自己的脑袋和耳朵挤了出来,可是身体已经被毛毯死死缠住了。 “吱吱?吱吱!”彭辞发现安星洲不见了,急得直蹬腿,结果他越蹬毯子裹得越紧,瞬间就让他回想起了被置物架卡住兔头的恐惧。 “呜呜!老婆!”彭辞顿时呜咽出声,一动也不敢动,连耳朵都僵住了,只能扯开嗓子大喊:“老婆在哪里呜呜!老婆来救救我!” 彭辞哭了十来秒,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响声,不一会儿安星洲就打开了房门,大步朝彭辞走来。 “嘘!”安星洲伸手帮彭辞把毯子扯开,“我在直播,你自己呆在客厅玩行不行?” “老婆在直播什么?”彭辞扒拉着安星洲不放,“我也想看!老婆带上我!” 安星洲犹豫了两秒,也觉得把彭辞单独丢下来就跟丢了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给他惹出别的麻烦来,干脆把彭辞揣到怀里带着往书房里走,还不忘低头叮嘱道:“不准说人话,乖乖装兔子知道吗?” “嗯嗯!”彭辞老老实实地舔了舔毛,“吱吱,我是兔子。” 安星洲:“……” 不安,十分的不安。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忙,更新可能不是太稳定,抱歉抱歉! 第19章 老婆害羞啦! 安星洲是刚开始直播就听见彭辞哭,然后急匆匆跑出去的,连摄像头和麦克风都没关。 他揣着彭辞正准备打开门回去,手搭在门把上还没往下压,又收回来,双手卡着彭辞的两只前爪的腋下,将彭辞提到自己面前。 彭辞后爪在半空中蹬了蹬,晃晃荡荡的:“?” 安星洲压低了声音,再次强调道:“进了这个门之后不能再说人话了,知道吗?大家都会听到的。” “嗯嗯!”彭辞也跟着把声音放到最轻,然后又试探地问道:“那我可以和老婆一起出镜吗?我乖乖做一只小兔子出镜!” 安星洲原本想把彭辞放电脑旁边或者自己的大腿上就完事了,没想到彭辞还有出镜梦想。 “你还想做网红啊?”安星洲问:“这么有想法?” “不做网红。”彭辞的爪子往前伸了伸,示意安星洲抱他。 安星洲就把彭辞抱回来,跟抱小孩一样手掌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抵着他的后背,问:“那你出什么镜?” “哼哼。”彭辞的爪子搭在安星洲的脖子上,用下巴蹭了蹭安星洲,“这样大家就能看见我和老婆在一起啦!我可以在镜头面前蹭蹭老婆,让大家都知道老婆名花有主了!他们就不会再肖想老婆了!” 安星洲:“……” 安星洲真的不知道彭辞平时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捏了捏彭辞软软的大屁股,又呼撸了一把彭辞蓬松软绵的毛,心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彭辞,现在的人类越来越变态了,可能是妖怪都没办法想象的变态。 安星洲一边抱着彭辞往房间里走,一边想:他们不会肖想我,但是会肖想你。 他们会想要揉你的屁股,戳你的尾巴,吸你的肚皮,撸你的长耳朵,捏你的小脸蛋,甚至还会想扒开你的毛看你的小唧唧。 但安星洲想归想,却一个字都没有告诉彭辞——不是为了保护彭辞幼小的心灵。 有些仇不能不报,比如彭辞拿小唧唧顶着他的脸睡了一晚上,还把他闷醒的仇。 他将彭辞往镜头面前一放,看着唰唰唰飘过的弹幕,心里默念:接受肮脏成年人的狂风暴雨吧,我的小弱智。 彭辞被摆到镜头前,下意识地摇了摇尾巴,为能够和老婆一起出镜,在大家面前秀恩爱感到十分的兴奋,却不知道他心里的亲亲大老婆已经心脏地给他安排好了一场成年人的洗礼。 彭辞凑近摄像头,粉粉嫩嫩的鼻子一动一动的,给大家来了个大特写,弹幕上纷纷飘过一连串的问号和感叹号。 安星洲将彭辞抱回来,举着彭辞的爪子朝着摄像头挥了挥,开口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家里的新成员,叫做彭——” “吱吱!”彭辞猛地转头,冲着安星洲狂叫:“吱吱!吱吱吱吱!” 安星洲:“……” 安星洲妥协道:“好吧,他叫辞辞。” 彭辞这才把头转了回去,看见弹幕上一溜烟的“辞辞好”和“辞辞真可爱”,顿时得得瑟瑟地抖起了耳朵,耳朵跟装了马达一样上下跳动,耳朵尖疯狂从安星洲的脸上扫过。 安星洲刚张开嘴巴想说话,猝不及防地被彭辞的耳朵尖尖塞进嘴里,顿时狠狠一呸,将彭辞搁到了桌子上。 彭辞跳着转过身,抱着自己的长耳朵,爪子不停地在安星洲含过的耳朵尖上磨蹭顺毛,含羞带怯地看着安星洲,“吱吱!吱吱吱!” 老婆好热情哦!在这么多人面前舌吻我的小耳朵,辞辞羞羞,但是辞辞喜欢。 安星洲没听懂,但看着彭辞那个欲语还休的小动作,基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安星洲心里已经暗暗在后悔了。 彭辞的脑补能力跟长江发大水一样,偏偏他又不能在镜头面前说什么,到时候彭辞发现他不反驳,就会觉得不反驳就是承认,承认就是爱,爱就是一人一兔一生一世,逻辑链可以说是超级清楚,环环紧扣啊! 彭辞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边揉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尖,一边看着安星洲,结果发现安星洲看了他一眼后就迅速移开目光,却对舌吻这件事不置一词,心里顿时恍然大悟。 老婆不反驳我哎!不反驳我就是承认了呀!之前老婆对我的态度总是变来变去的,对我的亲密行为半推半就,原来只是害羞呀! 现在特意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对我的爱意,这就是大家说的至死不渝的真爱了吧! 老婆好爱我,呜呜,我也好爱老婆! 彭辞已经被安星洲的爱意给迷魂了头,蹦达着就往安星洲身上跳,呼哧呼哧地爬到安星洲的肩膀上,亲亲密密地拿脸蛋蹭了蹭安星洲的脸,还把脑袋艰难地伸过去舔了舔安星洲的嘴角。 安星洲:“……” 彭辞拿爪子轻轻地拍了拍安星洲的脸,又来回蹭了好几下。 我不能让老婆单方面表达他的爱!彭辞“吱吱”了两声,一边蹭着安星洲一边想:我也要表达一下自己对老婆的爱,让大家知道我们是多么的相亲相爱! 安星洲看着弹幕上胡言乱语的鬼叫,整个人都已经麻了。 他再次抓起彭辞往桌子上一放,将键盘上的耳机带好,冷着脸点开游戏,“打游戏了。” 弹幕开始狂喊:害羞了害羞了他害羞了! 彭辞看一下电脑屏幕,又看一下安星洲,又再看一下电脑屏幕,“吱吱!” 老婆害羞啦! 他为什么会害羞!因为爱我呀!被爱人……不是,爱兔亲亲,那肯定会害羞的呀! 安星洲的手放在键盘上,在等待游戏开始的时候就感觉到彭辞的屁股时不时地撞了一下他的手,随意地低头瞥了一眼,发现彭辞的屁股摇摇晃晃,乐得一颠一颠的。 安星洲整个人都已经木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害人终害己,他没让彭辞顺利地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反而自己先被洗了一波。 他默默地动动手,将彭辞推远了一点,结果彭辞没有一点不乐意,哼哼唧唧两声就粘粘糊糊地跑回来,他又推,彭辞又跑。 直到跳下飞机前,他们都在玩这个推拉游戏。 安星洲这次真的读不懂彭辞的心了,被推开这么多回,彭辞居然都不生气的吗? 他哪里知道,彭辞现在美得冒泡,不管他做什么,彭辞心里都在想:老婆害羞啦!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昨天一口气忙到晚上九点,没来得及更新QAQ 第20章 才不是男妈妈! 彭辞的屁股抵着安星洲的手背,背对着安星洲看着电脑屏幕,圆滚滚的眼睛跟着安星洲的镜头滴溜溜的转。 安星洲瞥了他一眼,趁着周围没人,躲进房间里蹲下,手掌抓住彭辞的屁股将彭辞往后一拽,“别凑太近,小心近视。” 彭辞回头对着安星洲“吱吱”了两声当答应了,又转回去继续跟着安星洲的视角瞎转,安星洲顺手撸了他一把,才把手放回键盘上。 一人一兔都在专心看着游戏画面,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互动落在观众的眼里,又激起了一片热烈的惨叫,所有人都在狂喊:爹咪带崽好好好! 彭辞秀恩爱的打算完全落了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容易在自己的死缠烂打下让安星洲默认了老婆这个称呼,艰难地坐上了老公的宝座,又被粉丝一下子丢到崽崽乖儿子的位置上。 乖儿子彭辞现在还一边看着电脑用屁股蹭着安星洲,一边心里美滋滋:哼哼!大家都看到老婆对我好了!我们就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大家一定好羡慕的! 彭辞以为正在羡慕他们的大家正在:男妈妈就是最屌的!就要男妈妈!辞崽屁股也好软!想rua! 安星洲这把玩的是单排,打游戏的时候没怎么说话,偶尔吐槽一下被打死的对面菜得跟人机一样。 他的操作很熟练,搜房子的动作快得跟飞一样,彭辞什么都没看清,只能看见安星洲跑进一个房子转悠一圈跑出来突突突就杀了一个人,上去舔完包又转头进了另一个房子,脚步不停地把房子里的另一个人又给突突突掉了。 彭辞蹲在电脑面前一动不动,只有小脑袋摇摇晃晃的,跟着安星洲的视线上下左右四处乱转,跟只看逗猫棒的小猫一样到处转头。 安星洲走路一直都在跑,结果刚从墙角拐弯,就有个人从楼顶上直接跳下来,直接冲到了安星洲脸上去了。 彭辞离电脑近,画面也大,猝不及防地看见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贴到眼前,被吓了一大跳,“呜呼”了一声,整只兔子身体僵硬地往后翻倒。 安星洲快速移动走位把人杀了,才哭笑不得地把彭辞托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后背之后弯腰舔包,“死了死了,你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 彭辞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盒子看了两秒,冲上去用爪子在屏幕上拍了拍那个尸体盒子,粉粉嫩嫩的小舌头伸出来“略略略”,马后炮一样嘲讽完人家,才回头娇滴滴地舔了舔安星洲,又继续看安星洲打游戏。 安星洲最后打到决赛圈时跑到了山顶上,躲在石头后面的死角位拿抢开镜瞄远处又收回来,画面时大时小的,几乎是一开镜就开枪然后立马收回来,画面变得特别快,彭辞就跟着画面的缩放探头缩脑袋。 等安星洲顺利地吃了一局鸡,跟着看完全程的彭辞的眼睛里全是蚊香,晕头转向地扑腾到安星洲的怀里,“呼噜噜!” 安星洲把耳机摘下来,抱着彭辞使劲揉了揉肚皮,问他:“怎么了?” “吱吱!”彭辞闭着眼睛疯狂甩脑袋,两个长长的耳朵甩得啪啪作响,听得安星洲都觉得脑壳疼。 彭辞好不容易把自己给甩清醒了,手脚并用爬上安星洲的肩膀,伸着脑袋跟安星洲贴贴,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小立麦,凑在安星洲的耳边特别小声地说:“老婆好厉害哦!” 安星洲笑了笑,歪着头任由彭辞蹭他的脖子和脸,将游戏画面最小化后点开直播间,看见密密麻麻的弹幕如同万马奔腾,安星洲的心里被奔腾得尘土飞扬。 安星洲看着一堆“爹咪”和“男妈妈”,克制地闭了闭眼睛,然后戳了戳蹭他蹭得不亦乐乎的彭辞的屁股。 彭辞:“吱吱?” 彭辞停顿了一瞬,扭了扭屁股继续蹭安星洲。 安星洲又再次戳了戳他的屁股。 彭辞:“吱吱吱?” 安星洲默默地说:“你看电脑。” 彭辞乖乖转头,就看见有人在夸他“辞崽好嗲好可爱啊”,登时揉了揉脸开开心心继续去蹭安星洲,一边蹭还一边叫了好几声。 我看见啦!大家都在夸我! 彭辞又开始自我理解安星洲的行为:老婆为什么要让我看电脑呢!因为大家都在夸我呀!但是老婆为什么要让我看大家夸我呀? 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脑海里灵光一闪:因为老婆也想夸我!但是不好意思,所以只好借别人的嘴巴来夸我!我懂啦!老婆的脸皮薄薄的!好可爱哦! 安星洲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彭辞在想什么,他也不解释,将彭辞从自己脖子上抓下来捧到电脑面前,“来,再好好看看!” 直播间的粉丝以为安星洲是在让她们好好看看彭辞,弹幕顿时更多了。 彭辞也听话地盯着弹幕看,还没看多久,眼睛就立刻瞪大了。 “吱吱!吱吱吱!”彭辞开始对着电脑蹬腿,抓狂地叫了起来。 母子和睦是什么东西!爹咪真好想太阳又是什么东西!还有男妈妈是什么东西! 他是我的老婆!老婆!才不是我的男妈妈! 彭辞要气炸了,安星洲刚把他放到桌面上一松手,他就跟支离弦的箭一样蹦出去,冲到立麦面前站起来,大喊:“不——” 安星洲一把捂住彭辞的嘴巴将他带回来塞怀里,立刻转移话题道:“抓一个幸运观众甜蜜双排,房管抽人吧。” 彭辞还被捂着嘴巴,听见安星洲的话后耳朵蹭一下竖了起来。 甜蜜双排!什么甜蜜双排!老婆不准和别人甜蜜! 安星洲觉得自己已经要捂不住彭辞的嘴了,眼疾手快先关了麦,下一秒,彭辞就挣开了他的手,对着他大喊:“我要跟老婆甜蜜双排!” 安星洲:“……” 安星洲将电竞椅转过去背对着摄像头,捏了捏彭辞的尾巴后说:“你一只兔子,怎么双排?” 彭辞伸了伸手,又蹬了蹬腿,给安星洲展示自己灵活的小爪爪,“我可以双排!” “你不可以。”安星洲说:“家里只有一台电脑。” 彭辞鼻子噗噗了两声,说:“那就再买一台!” “……”安星洲将椅子转回去,开麦之前一言难尽地说:“你这个软饭吃得有点离谱啊……”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只要求很多的软饭兔 第21章 我是老公! 彭辞蹲在安星洲的肩膀上虎视眈眈,看着安星洲和房管抽出来的幸运观众对接后开始甜蜜双排,准备如果安星洲对着别人说情话,他就立刻冲上去把自己的爪子塞进安星洲的嘴巴里。 情话是不能说的!老婆是他的!只能对着他说情话! 但很快,彭辞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房管抽中的幸运观众应该是个新手,走路都走不直的那种,开门撞门,跳窗卡窗,上楼梯上了两个台阶视线一转又掉回一楼。 安星洲搜完好几个房子了,转视线一看,发现被抽中的粉丝还在落地的第一个房子里打转,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就看见对方在客厅里绕来绕去找不着方向。 “你的眼睛长在脑袋后面吗?”安星洲站在旁边问:“怎么走路倒退着走的?” 粉丝挣扎道:“等我习惯一下!” “行。”安星洲把枪一收,站在旁边鼓掌道:“赶紧习惯吧,习惯好了你将会成为第一个吃鸡的人机。” 粉丝:“……” 彭辞用后脚挠了挠脑袋,转头看了两眼安星洲:“吱吱?” 这就是甜蜜双排吗? 等粉丝好不容易习惯走路了,安星洲就让他蹲在房间里不要动,自己出去杀人杀了一圈,又一个个物质标记好,对着麦说:“没人了,四级包出来装一下物资。” 粉丝苦哈哈地出来捡物资,一边捡一边问:“星星,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一个四级包吗!” 彭辞凑在安星洲的耳边听耳机的漏音,一下子就警惕了,顿时“哈哈”地出气,爪子警告似地拍了拍安星洲的肩膀。 “吱吱!”彭辞大叫,老婆!他怎么喊你星星!怎么喊得这么亲密!! 安星洲动了一下肩膀,把彭辞颠了一下后说:“嗯,比三级还要高一级,因为你可以倒退移动,挺厉害的。” 粉丝:“……” 彭辞默默地把爪子揣回了胸前,对着摄像头摇头晃脑:哼哼,就算你们的铲子可以撬动地球,也撬不动我的墙角!虽然你们都爱老婆,老婆却只爱我一只! 安星洲开嘲讽完全不留情,嘲讽完对面还要嘲讽粉丝,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粉丝呜呜呜,弹幕哈哈哈,彭辞爽得连毛都飞起来了。 他蹲在安星洲的肩膀上,耳朵翘起来,下巴高高抬起,一股胜者风范,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老婆从来不骂我!老婆还会哄我!会亲亲我!会摸摸我!会给我撕排骨肉肉! 你们不知道老婆有多好!你们只能得到老婆的嘲讽!哼! 彭辞自己在心里碎碎念完,又转头舔了一下安星洲的脸,然后立刻看向镜头:懂了吧!只有我可以亲亲老婆!我才不是什么儿子!是老公! 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老公! 安星洲一直打游戏打到晚上,到了吃饭时间才退出了直播,自己去厨房炒了个蛋炒饭,又把彭辞的兔粮倒好一起放在桌子上。 彭辞像个小孩子一样没什么定性,上桌后吃了两口兔粮后又蹭到安星洲旁边,“老婆,给我手机。” “你要手机干嘛?又自拍啊?”安星洲将手机推到彭辞面前,“吃饭还要玩手机……” 彭辞熟门熟路地用爪子在手机屏幕上拍来拍去,顺利解了锁后点开了桌面上的一款橙色软件,在搜索框啪啪啪打下几个大字,熟练地按照价格降序排序,毫不犹豫地将第一个商品加入了购物车。 安星洲去厨房倒了个水,回来就见彭辞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手机,连耳朵都垂了下去,好奇地问:“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吗?” 彭辞听见安星洲说话后耳朵一动,刚刚的沮丧一扫而空,快乐地转向安星洲,嗲嗲地问道:“老婆!密码是多少!” “你不是知道吗?”安星洲报了串数字,“我记得你之前就自己解过锁啊。” “不对哦……”彭辞两只小爪子顶着手机,将手机往安星洲面前一推,整只兔子顺着手机往前趴倒在桌面上,一只耳朵耷拉着一只耳朵翘起来,眼睛扑闪扑闪着问:“辞辞不知道支付密码,老婆输入一下!” 安星洲被彭辞这个动作萌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就输入密码,输到最后一次数字的时候才险险地从彭辞的蛊惑里挣扎着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差点吓到心脏骤停。 屏幕上的49999刺痛了安星洲的双目,他颤抖着取消了付款,发现刚刚的商品居然是一台电脑。 安星洲心里头的怜爱顿时一扫而空。 彭辞还不知道他的电脑已经被安星洲取消付款了,还在看着安星洲摇屁股,嘴里哼哼唧唧道:“和老婆甜蜜双排,甜蜜甜蜜!” “糖腌兔肉也挺甜蜜的,我看你是想试试……”安星洲捏着彭辞的后颈问:“还真敢买电脑,卖了你都没有49999,你还敢买?” “呜呜!”彭辞试图缩了缩脑袋,没缩成功,只好解释道:“因为我想和老婆一起甜蜜!在镜头前我又不能说话!甜蜜双排我就可以说了!” 他越说越委屈,黑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溢满了眼泪,哇地一声带着哭腔控诉道:“他们还说我是你儿子呜呜呜!你明明就是我老婆!辞辞才不要乱||伦!” 彭辞嗝了一声,委委屈屈地说:“老婆连电脑都不给我买,是不是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呜呜呜……他们都喊老婆星星,老婆却要我做地下情人呜呜呜!” 安星洲冷漠道:“这就是你要买49999电脑的理由吗?” 彭辞的哭声一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买便宜点的可以吗?” “……”安星洲毫不犹豫地说:“不可以。” “钱重要还是我重要!”彭辞张开嘴巴又开始哭:“老婆摸了我,亲了我,睡了我,连唧唧大小都确认过了,现在却要为了49999发我脾气!” “在老婆心里,我居然还不如49999值钱!”彭辞呜咽着说:“老婆对我的爱都是假的!是假的!只是49999,就要我做地下情人……” 安星洲被彭辞哭得脑壳痛,干脆手掌一摊道:“那你给我49999,我就跟你双排,说你是我老公。” 彭辞:“呜呜呜呜嗝!” 他立刻把爪子收回来一抹眼睛,将毛上的眼泪全部擦掉后说:“好哦!不止49999,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老婆,老婆就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们说好了!” 安星洲:“?” 安星洲问:“你还有私房钱?” “辞辞可有钱了!”彭辞跳到手机面前,快速登录了自己的qq找到个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对着安星洲摇了摇尾巴:“我们要公开啦!” 安星洲:“?” 我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说: 彭辞,一只不知道是真笨还是假笨的兔子 第22章 钱都是老婆的 彭辞在手机上噼里啪啦你来我往地敲了好几分钟后将手机一蹬,跑到安星洲的碗边就着安星洲的勺子扒了两口炒饭,然后又大摇大摆地回去吃兔粮。 安星洲看着彭辞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彭辞之前的小可怜的气场晃眼间全部消失了,现在整只兔子都写满了“有钱”和“大款”四个大字,连脚步都不羁起来——之前彭辞移动都是蹦蹦跳跳的,完全是一只兔子的样子,然而刚刚,安星洲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是迈开脚步走到了自己碗边的。 安星洲按了一下自己的人中,回想起彭辞买东西开口闭口就是要最贵的那种,买个碗碟都要水晶的……可能真的不是因为吃软饭就要吃最好的,而是真的……有、钱。 有钱还来吃我的软饭! 安星洲怒了。 他想到自己还没发货的高价兔粮,立刻想要点击申请退货,谁知道一拿起手机,发现彭辞登录了的qq还没有退出去,对话框就那么大咧咧地敞开着。 安星洲没有偷窥兔子隐私的兴趣,但主要是有钱兔碰完瓷还要装穷吃软饭,实在是过于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当即抓起手机,看向聊天记录——第一反应是被彭辞的头像雷得五成熟。 彭辞的头像是自己的自拍,滤镜和之前拿着安星洲手机拍的那些差不多,只是比那些还要夸张百十来倍,十分酒醉的蝴蝶花花的世界。 彭辞给那个备注叫做柴猫猫的不知道是人是兔还是猫的什么东西发了条消息说:柴猫猫,帮我送个钱吧!我要把我的私房钱都送给我的老婆! 柴猫猫的头像是一只白猫,挺可爱的,眼睛大大水汪汪的,嘴巴粉粉小小的,脸也很小,下巴尖尖的,看起来是很受喜欢的猫咪长相,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赛级。 安星洲不太了解行情,但想也知道这只猫长成这样一定很贵。 但是柴猫猫用着这么可爱的头像,开口就是一句粗话:nmd,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老婆? 下一句也还是粗话:擦,我是你的跑腿? 彭辞说话倒是挺有礼貌的,看得出来是一只好兔子:我昨天找的老婆,我老婆超级好看哦,人也很好,还会害羞,打游戏也很厉害,我的老婆天下第一好!我的钱全都是老婆的!我什么都给他! 安星洲看见这个彩虹屁顿了一下,继续往下看彭辞的下一条消息:你来给我送钱我也会给你钱的,妈妈说不能让别人做白工,你不送我就去找别的兔兔好了。 柴猫猫立刻回复道:我送!我送!你别去找别的兔兔!他们的动作有我快吗!让我来,我求你,我跪下来求你!我立刻给你送! 然后彭辞给柴猫猫发了个地址,他们的对话就结束了。 安星洲看了眼那个地址,发现是自己家的地址,还真是让人家送钱上门。 安星洲看着已经把兔粮吃完,正躺在一旁,一边消食一边哼小曲的彭辞,内心十分挣扎,但终究还是被金钱的欲望所打败了。 他开口试探道:“辞辞,你的私房钱有多少啊?” “嗯?”彭辞四肢摊开趴在桌子上,听见安星洲的话后扭头看了下安星洲,慢吞吞地爬起来坐好,想要掰开手指算算。 但彭辞才低下头数了两下,就发现自己的爪子上全是毛,掰扯不清楚,于是跳到安星洲面前,一只手扒拉住安星洲的手腕,把安星洲的手往自己身前拉,小爪爪一根一根地点过安星洲的手指,嘴里含含糊糊地碎碎念。 安星洲耐心地让彭辞在他手上拍拍,等了老半天,就见彭辞的动作一点点地慢了下来,然后头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然后慢慢地低了下去,两秒之后,整只兔子往前一栽。 安星洲立刻伸手托着彭辞的脑袋把他扶稳。 “呼呼……”彭辞甩了甩头揉了揉脸,站起来朝安星洲伸爪子,等安星洲把他抱紧怀里后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奶声奶气地说:“算不清楚啦,算困惹……反正有很多很多的……” 彭辞在安星洲怀里蹭了蹭,说:“老婆摸摸我吧。” 安星洲揉了揉彭辞的后背,听着彭辞开始打呼噜,心里有点好笑:算了这么久这么多,恐怕私房钱全是胡萝卜和干菜叶吧。 一只小兔子能有多少钱呢?还大张旗鼓地让别人送上来,还说要给工钱。 安星洲笑着摇了摇头,点开手机,将彭辞刚刚准备买的电脑删掉,自己搜了一下,最后买了一个价格适中,又跑得动游戏的电脑。 安星洲买完后又给彭辞买了个外设的键盘和鼠标,小孩子专用的那种,这样彭辞如果要用,也不会因为键盘和鼠标太大而用不好。 等他把零零碎碎的东西买完了,彭辞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连在梦里都在喊老婆。 安星洲轻轻点了点彭辞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小耳朵,轻声说:“别喊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被你碰瓷碰上。” 安星洲今天中午起床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放在客厅的猫窝收起来了,也把买好的兔子窝给退了货。 他抱着彭辞走到客厅,将彭辞的小毯子拿起来,又抱着彭辞轻手轻脚地走去房间,将彭辞放到自己的枕头上,还给彭辞盖好了肚皮。 彭辞被放下的时候吧唧了两下嘴巴,好像要醒过来,但是转身抓住了安星洲的枕头,跟闻到安星洲的味道一样,扒着枕头蹭了蹭,呼噜呼噜地继续睡了。 安星洲看着彭辞的小动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非常慈母地站在床边看了彭辞的睡脸好一会儿,拿出手机对准彭辞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了条微博。 星宙v:崽崽睡着了。[图片][图片][图片] 粉丝们立刻蜂拥而至,留言大喊:母慈子孝!母慈子孝!辞崽太可爱了想埋在他的肚皮上大吸特吸!有崽如此娘复何求啊! 彭辞翻了个身,又吧唧了两下嘴巴,嗯嗯哼哼地说着梦话。 梦里,安星洲抱着他,深情地说:“老公,我爱你。” 弹幕全是粉红色的爱心泡泡,大家都在刷:百年好合!恩爱两不疑!太配了! “嗯嗯!”彭辞蹬了两下腿,嘟嘟喃喃道:“老婆……太配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有评论在骂辞辞弱智哈,骂得还挺难听的,m都出来了。虽然删掉了,但我还是说一下。 他是一只兔子,虽然他会说人话,但他本质还是一只小孩子心性的兔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没怎么接触过人类,更没接触过社会,你不能用成年人的思想和社会法则去要求他。 前面辞辞也说过吧,他家里的兔子都变成人了,只有他还在做兔子,他真的是一直被宠着的,后面也会一点点说辞辞这样子的原因。 所以如果不能接受这样子的彭辞的话,大可以退出去不要再看,没必要去骂他,给自己找膈应也给我找膈应。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还是想要骂他,我会骂回去的,请骂他之前先掂量一下能不能骂得过我,就这样。 第23章 柴猫猫来啦! 第二天下午,安星洲没有开直播。 他直播不算太随性,但也没有像别的主播那么按时,经常请假偶尔鸽,然后在每个月末疯狂补时长,奈何他人长得帅技术还硬,鸽子都能被美化成狂傲不羁。 现在才月初,正是安星洲觉得鸽鸽又何妨的时候,再加上有个爬在他脖子上喊着要双排的彭辞,他就很理所当然地给自己放假了。 反正等彭辞的电脑到了,完全可以带着彭辞双排开播,既哄了兔兔,又苟了时长,一举两得。 安星洲的小算盘打得响,把还喊着要打游戏的彭辞从自己的脖子上抓下来,捏彭辞爪子的手都轻柔了好几分,“辞辞,你真的能打游戏吗?” “可以呀!”彭辞拱了拱安星洲,爪子张开了一下,语气十分酸溜溜地说:“我一定比昨天那个人打得好!” 很好,这是一只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兔子。 安星洲心想彭辞还不知道自己给他买了电脑的事情,不如瞒一下,等送到了给彭辞一个惊喜好了。 想到这里,安星洲干脆拿起手机查一下物流,意外发现快递还挺快的,居然已经到了所在城市的收发点了,快的话估计今天就能收到,慢的话明天也能到了。 想到自己即将要带一只兔子打双排,安星洲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兔子打游戏,你敢相信吗? 如果彭辞菜还好,如果真的特别能打……他的脸该往哪搁啊! 安星洲低头看了一眼躺在他怀里,疯狂拿背蹭他的手心,还偶尔用瞄他两眼疯狂暗示要摸摸的彭辞,又觉得不可能,彭辞绝对是个菜鸡。 安星洲和彭辞玩了一会儿,跟逗狗一样丢东西让彭辞捡回来,来回扔了几圈后门铃就响了。 安星洲估摸着是电脑的快递到了,弯腰把累得躺在地上喘气的彭辞捞起来放到沙发上,自己去开门。 然而开门一个人都没有,安星洲往左右看了看,一脸迷惑地关上了门。 门关上了两秒后,门铃又响了。 安星洲再次把门打开,还是没有人。 安星洲:“……” 安星洲又把门关上了。 “老婆?”彭辞躺在沙发上问:“怎么啦?” “没事。”安星洲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待会门铃一响就立刻开门揍人,还抽空应了彭辞一句:“可能是有人恶作剧。” “哦……”彭辞听到恶作剧三个字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语气十分轻松地说:“人类好喜欢玩哦,真可爱呀!” “叮咚——” 门铃又响了,安星洲快速拉开门,门外空空荡荡的,一股寒风吹过,安星洲打了个冷颤,顿时“草”了一声:“光天百日,我撞鬼了?” “你没有撞鬼。”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说:“你撞的是小爷我!” 安星洲僵硬了一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头看去,发现门外蹲着一直……猫。 应该是猫,白猫,就是脸长得有点像人又有点像猪。 安星洲下意识倒退了两步,猫会说人话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他比较在意另外一件事。 安星洲没忍住脱口而出两个大字:“好丑!” 这么丑的猫,真的是世上少见了,鼻子红通通的,嘴巴大得能吞下一只彭辞。 安星洲感觉自己在这只丑猫咪的注视下已经渐渐升华了。 门外的猫:“……” 那只猫盯着安星洲看,丑丑的大嘴巴往下一撇,颤抖了两下,眼睛里开始渐渐涌出了泪水:“为什么要说我丑,爷不丑,爷很可爱!” 安星洲:“……” 安星洲的嘴巴也跟着颤抖了:“可……可爱吗……” 丑猫咪一边流泪一边说:“看我俏皮的微笑时会向下的嘴角,和董小姐一样美。” 安星洲:“……” 安星洲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句话了,只能为董小姐默哀了一下,心情复杂地低头看着正在悲伤哭泣的猫,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睛在丑猫咪的身上转了一圈,视线落在猫咪身上背着的小包包身上。 他灵感一闪,迅速转移话题道:“你的小包包真可爱,上面印着的猫咪也好可爱,是谁啊?” 丑猫咪的眼泪显得更加奔腾了。 “你看不出来吗?”丑猫咪抖了抖身子,将身上的小包包抖到自己的后背上,让安星洲看得更清楚一点,“这就是本猫咪啊!” 安星洲:“……” 对不起,还真看不出来。 除了都是白色加都是一只猫,你们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p得有点过分了。 但安星洲看着小包包上印着的猫脸,总觉得在哪里看过,特别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有想不起来。 这时,彭辞终于休息完了,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啪嗒啪嗒”地迈开爪子往门口这边冲。 结果因为动作太快,地板太过光滑,他硬是没刹住车,狠狠撞上了门外的丑猫咪,一猫一兔滚作一团。 彭辞揉着脑袋爬起来,惊喜地叫道:“柴猫猫!你来啦!” 柴猫猫? 安星洲立刻想起来了,这是那只qq上磕头说要给彭辞送钱的猫啊! 头像有多美,现实里就有多丑,安星洲刚刚被这张丑脸冲击到怀疑人生,硬是没跟柴猫猫对上号! “哼,本猫咪的动作很快吧!”柴猫猫抬起爪子将身上背着的小包包扒拉下来,刚准备踢给彭辞,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一脚把小包包踩在自己的脚下。 彭辞也刚准备去拿,看见柴猫猫的动作时一愣,问:“怎么啦?不是给我送私房钱吗?” “是给你送,但你的工钱要先给我!”柴猫猫的爪子在包包上拍了两下,“爷要现金,或者二维码扫款,没有pos机,不接受刷卡。” “但我没有现金呀!”彭辞蹲在地上,两只小前爪互相搓了搓,猛地转头看向安星洲:“老婆!给柴猫猫五百块吧!” 突然被拉下水的安星洲:“……” 他现在怀疑自己被仙人跳了。 但是一猫一兔同时蹲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也只好无言地拿手机。 毕竟是自己养的兔子……把人家猫咪骗过来送钱了,他还是得帮忙背锅。 安星洲把手机拿出来,半蹲下身去看向柴猫猫,问:“怎么扫?” “嘿!你等等!”柴猫猫见安星洲这么爽快,立刻态度变好,用牙齿把包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扒拉出三张银行卡一台手机和一张打印好的二维码出来。 柴猫猫将二维码叼给安星洲,安星洲扫码付了五百块,彭辞在一旁说:“柴猫猫,钱可以给我了吗?” “等等!”柴猫猫对安星洲说:“把付款成功的页面给我看一下!” 安星洲无语,只好将页面给柴猫猫看了。 等柴猫猫仔细确认完安星洲确实给了五百块钱后,才把那三张银行卡和手机踢给彭辞。 彭辞转头就把刚到他手上的东西叼给安星洲,还对着柴猫猫炫耀道:“对了!他就是我老婆!我老婆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好看。”柴猫猫把自己的二维码塞回包包里,又挎起了小包包,看了一眼安星洲手上刚接过的卡和手机,掉头就跑了,最后还提醒了一句:“辞辞,你小心别被人类骗钱了。” “不会的!”彭辞对着柴猫猫的背影喊:“我的老婆最好啦!” 安星洲:“……” 安星洲在看银行卡,他翻来覆去地看,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这是真的银行卡,存人民币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感谢柴猫猫的友情客串,柴猫猫是某个太太说辞辞很可爱,我就把她拉过来客串和辞辞说说话了x大家可以猜猜他是谁,反正我想你们也猜不中!(得瑟 至于猫猫到底有多丑,我把图发微博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被污染一下x 第24章 五个零! 彭辞回头发现安星洲正在看他的银行卡,自己先乖乖跑到远处,然后用力一跳上墙壁,回身蹦到门上,借力打力把门关上了,才趴到安星洲的裤脚上,一点点往上爬。 他小胳膊小腿死死扒拉着安星洲的裤子,又不敢出指甲,只能靠着自己的小肉爪往上攀,好不容易爬到一半又累了,小爪爪一松,整只兔子有骨碌骨碌地滑回了地面。 “老婆!”彭辞滑落了好几回,发现安星洲还不腾出手来抱他,顿时有点不乐意了,爪子在安星洲的腿上愤怒地拍了拍,“老婆!抱抱我!” “哎……”安星洲这才回神,把彭辞抱起来顶在肩膀上,一边往客厅走一边问:“你还真的有银行卡啊?别是路边捡来的吧?” “是我自己的卡哦,不过现在是老婆的啦!”彭辞亲昵地蹭了蹭安星洲,鼻子动了动,发现安星洲身上有一点点柴猫猫的味道,估计是刚刚付钱的时候沾上的。 彭辞扒拉住安星洲的脖子,用下巴一点一点地蹭过去,蹭得安星洲疯狂缩脖子。 安星洲往沙发上一坐,彭辞立刻从肩膀上跳下来,抱着安星洲的手腕舔了舔安星洲的手指,又用下巴蹭安星洲的指节。 安星洲拿手指挠了挠彭辞的下巴,等到彭辞在他怀里眯着眼睛蹬着腿,软成一滩水后才收回来,把银行卡和手机放在彭辞软绵绵的肚皮上,“你的东西自己收好,别弄丢了。” “唔?”彭辞的耳朵动了动,翻了个身,银行卡和手机掉到了安星洲的大腿上。 彭辞叼起那几张银行卡往安星洲手里塞,含含糊糊地说:“是老婆的,我给老婆啦!” 彭辞把银行卡一丢,又开始叼手机,“我的支付宝里也有钱的,都给老婆!” 他报了六个数字,爪子在安星洲的大腿上踩了踩,“所有密码都是它哦,老婆要记好,有很多很多很多钱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安星洲伸手盖住彭辞的脑袋呼噜了两把,觉得有点好笑,调笑着问:“很多很多很多钱?” 彭辞觉得自己老婆带着笑意的语气好好听哦,整只兔子又开始沉迷温柔的美色,翘着尾巴在安星洲的怀里打滚,“很多的!都给老婆!都是聘礼!” “我的聘礼可是很贵的,你真的给得起吗?”安星洲猜拿着彭辞的银行卡互相摩擦着玩,心想这个卡虽然多,但估计每张也就十来块,顶天了也只有一两百块,干脆逗着彭辞玩:“如果聘礼不够的话,我不嫁的哦。” 彭辞一副土豪做派,对自己有很多钱这件事得瑟到不行,完全不担心自己卡里没钱的样子,但是安星洲这么一说,他就有点紧张了。 他的耳朵噌的一声竖了起来,警惕地问:“那老婆要多少聘礼才能嫁呀!” 爸爸说过,可以委屈自己,但绝对不能委屈老婆!如果老婆嫌钱不够,我就要去打工赚钱了! 彭辞的眼里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我可以去做洗碗兔!刷地兔!听说兔兔咖啡的时薪也挺高的…… 彭辞有点犹豫,但是看了眼嘴角还挂着笑容的安星洲,立刻说服了自己:没关系!不就是被别人摸一摸蹭一蹭吗!为了老婆,我可以!我还可以努力成为头牌,这样钱就更多了! 安星洲不知道彭辞已经准备好卖身赚聘礼钱了,他撸了一把彭辞软软的耳朵,随口说道:“起码要几万块吧,你还差多少个0?” “几万块是多少个0?”彭辞懵了一下,又开始掰着安星洲的手指准备算钱,“我算算卡里的0够不够哦!” “4个0吧,你先算算自己有几个。”安星洲看着彭辞扒着他的手指开始埋头苦算,圆滚滚的后脑勺特别可爱,没忍住抬了抬手指,上下动了动。 彭辞的算数算到一半,一下子就被打断了,立刻跳起来按住安星洲的手指,“老婆别动!我又要重头开始啦!” “对不起。”安星洲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彭辞,“那你重新算吧。” “唔唔,那我再算算哦,老婆等等我!”彭辞按着安星洲的大拇指,爪子在上面拍了拍,嘟嘟喃喃地开始数数字。 安星洲又动了动手指,将自己的无名指从彭辞的爪子底下抽出来。 “老婆!”彭辞转头对着安星洲“呼呼”了两声,“不要动啦!” “哎呀,我手指痒啊。”安星洲装模作样地挠了挠自己的手指,又塞回彭辞的爪子底下,说:“喏,你继续吧。” 彭辞将自己爪子挪开,舔了舔安星洲的无名指,也顾不上算数了,第一反应就是问安星洲:“怎么会痒呀,辞辞帮老婆舔舔,还痒吗?” 更痒了。 小兔子的舌头小小的软软的,轻轻舔在手指上,触感又湿又热。 安星洲被舔得有点不太自在,将手指抽回来在彭辞的毛上蹭了蹭,“不痒了,你再重新算吧。” “好哦!”彭辞又跳回安星洲的手边,勤勤恳恳地重头开始算钱。 安星洲原本不准备继续逗彭辞了,准备让他好好算完,结果听见彭辞一本正经地用奶身奶气的声音报数字,还是没忍住自己恶作剧的心,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 但这回他还没有抽出来,就被彭辞一屁股压住了。 彭辞不算钱了,一屁股坐在安星洲的手心上,特别幽怨地看向安星洲,控诉道:“我知道了!老婆是故意的!” 安星洲手指弯了弯,抓了一下彭辞的屁股,“你才发现啊?” 彭辞的屁股动了动,转身背对着安星洲开始生闷气:“老婆坏坏!” 安星洲被逗乐了,戳了一下彭辞,彭辞的身子抖了抖,不回头,安星洲又戳了戳,彭辞特别大声地“哼”了一下。 “哎,你发脾气怎么还坐在我手上发?”安星洲轻轻抽了一下自己被垫在彭辞屁股下面的手,彭辞立刻趴下死死抱住安星洲手不让他抽出去,但也不理安星洲。 安星洲笑着揉了彭辞两把才说:“好了,我来帮你看看你有多少个0好不好?” “?”彭辞狐疑地扭头看向安星洲,尾巴摇了摇,小小声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看你手机上有网上银行。”安星洲把彭辞托回自己的怀里,把手机举到面前,和彭辞一起看,“喏,就是这几个软件,你不会用吗?” “不会!”彭辞说:“好像是妈妈帮我下载的!” “那我教你,你以后就能自己看了,不用掰手指。”安星洲随便点了一个银行的app,输入彭辞说的密码后点开余额,安全插件加载了两秒,一串数字渐渐出现在安星洲的眼前。 安星洲:“……” 安星洲看着余额的那一串零,顿时陷入了人生的彷徨中。 彭辞蹲在安星洲的怀里数零,数清楚后开心大叫道:“老婆!我有5个0!比你要求的多一个!” 他蹦蹦跳跳地大喊:“再看看另外的卡有多少个0吧!” 作者有话说: 反向吃软饭正在上演 第25章 下聘礼 彭辞在安星洲的怀里蹦来蹦去,脚下的小爪子一下接一下踩在安星洲的大腿上,用肢体语言说明他现在到底有多兴奋。 有五个0!比老婆要求的还多一个!把其他卡加上可能就不止多了一个!我可以给老婆下聘礼啦! 彭辞的开心溢于言表,又用小脑袋顶了顶安星洲拿着手机久久不动的手,催促道:“老婆!快看看别的卡呀!” 安星洲:“……” 安星洲正在接受土豪的洗礼。 虽然彭辞一再强调这些钱都归他,但他又不能真的要。 替别人看巨款余额……不对,是帮别兔看——这听起来更惨了,一只傻乎乎只知道撒娇卖萌的兔子居然都比他有钱,这种沉重的降智打击让安星洲很迷茫,很彷徨。 而且这只兔子还蹭着他的手在叫唤,催促他看看别的余额…… 安星洲咽了咽口水,恨不得穿回去把之前说彭辞吃软饭的自己乱棍打死。 他把软件退出来,又问:“辞辞,你别的卡……还有钱啊?” “有呀!”彭辞扒拉着安星洲的手探头去看刚刚安星洲点开的软件,小脑袋摇摇晃晃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有的!我记得这张银行的钱是最少的!因为我觉得他们的卡不好看!” 安星洲:“……” 安星洲瞳孔地震,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他的脚下就像踩了一台自动发电运作的缝纫机一样抖个不停,连声音都带颤地开口道:“那……最、最多钱的是那张卡?” 彭辞自己也不记得了,土豪从来记不住自己的银行卡和余额,就像某个神秘地区的房东们永远记不住自己有多少栋楼。 彭辞把脑袋凑到那几张银行卡上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爪子一拍,拍在了某一张银行卡上,“应该是这张!我觉得这张卡最好看!所以把钱都存进去啦!” 好任性。安星洲泪流满面地想:我也想这么任性,但我不配,这就是土豪专属的任性吧。 彭辞看了一下安星洲,只觉得老婆好奇怪哦!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不像很开心,但是又不是难过的样子! 如果彭辞再网上冲浪多一点,他就会明白,这个表情通常被人类称之为——吃柠檬。 但辞辞只是一只小兔兔,辞辞怎么会懂人类看到土豪后酸溜溜的小心情呢。 “老婆?”彭辞拍了拍安星洲,“快看看呀,看看有多少个0!” 安星洲心里恨自己提起有多少个0的这个话题,但他无法挣扎,毕竟他也是真的好奇,这只兔子到底能有钱到什么地步! 他咬咬牙狠狠心,手指颤抖着点开彭辞说钱最多的那个银行的app,输入密码,点击查询余额,然后在加载的两秒间,他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实在是不敢看,太酸了。 之前嘲笑彭辞有多狠,现在打脸就有多疼,安星洲愿意称自己为——反向吃软饭第一人。 安星洲闭着眼睛强行装佛系,但彭辞却不知道他的心情。 彭辞蹲在安星洲的怀里,睁着眼睛看余额,然后开始数数:“1、2、3、4、5、6!老婆!快帮我数数!是不是六个零呀!” 安星洲:“……” 安星洲猛地睁开眼睛,震惊之下直接破了音:“你说什么?!多少个零?!” “六个呀!”彭辞转身扒住安星洲的衣服,在安星洲怀里蹭了蹭之后跳上安星洲的肩膀,亲昵地蹭着安星洲的侧脸,又舔了舔安星洲的下巴,“老婆!我可以下聘礼啦!” 安星洲人都麻了,木木地摸了摸彭辞,只觉得彭辞每一根毛都在发着金黄色的光芒,身上全是金钱的香味。 这是一只有着百万巨款的兔子,你敢相信吗? 安星洲不敢相信。 安星洲捧着彭辞的手机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下银行的软件,又去确认了一下银行卡,每个印字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才真的确认——这是真的,人类用的银行卡,而不是他们妖怪自己搞的盗版银行。 所以里面的余额也是真金白银的人民币……而不是什么胡萝卜干草的数量。 彭辞蹲在安星洲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安星洲的动作,然后凑上去舔了舔安星洲的耳朵,奶声奶气地叫唤了两声,等安星洲回神后才说:“老婆别看啦!都是你的!这是辞辞给老婆的礼物呀!” 安星洲好不容易才从看见巨款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却猝不及防地听见彭辞不带任何小心思的话,沉默了两秒,把手机和银行卡一块儿放到旁边,将彭辞从自己的脖子上薅下来。 “辞辞……”安星洲把彭辞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人一兔面对面地坐着。 他一手托着彭辞的后背,以防彭辞突然做什么大动作不小心从他的膝盖上翻下去,一手戳了戳彭辞的脑袋。 “我不要你的钱。”安星洲说:“你要把自己的东西收好,知道吗?也不要随便抓着个人或者妖怪就让他给你看余额,更不要说自己的卡里有多少个零。” 彭辞歪了歪头,问:“为什么呀?” 安星洲捏了一下彭辞的脸蛋,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原因。 彭辞太单纯,也太乖了。 整只兔子都迷迷糊糊的,完全不认识他,就能因为路过的一眼直接栽到他怀里,甚至敢在第一天就开口说人话,现在还把这笔普通人看了都会眼红的钱毫不遮掩地露在他的面前,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直接把密码交到他手上,说全部钱都要给他。 安星洲震惊之下,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这只兔子对他赤诚相待,他自然也想保护对方。 这个世界上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既然他决定了要养彭辞,那么在彭辞主动说离开之前,他也想要把不好的东西都挡在彭辞的视线之外,让他一直做一只笨笨的小兔子。 安星洲把彭辞翻过来,让彭辞肚皮朝上地躺在他的大腿上,自己揉了揉彭辞的肚子,说:“没有为什么,听我的就好了。” “唔……”彭辞被安星洲揉得呼噜作响,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好哦,辞辞最听老婆的话啦……” 彭辞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的眼睛清明了一瞬,又说:“不对,钱还是要给老婆的!老婆答应了要和我公开啦!” 安星洲:“……” 完蛋了,忘记了这一茬了! 彭辞追问道:“老婆什么时候公开呀!辞辞出镜吗!可以穿上那件玫瑰小斗篷出镜吗!” 安星洲有点头痛,但彭辞很明显死死记住这件事情了,估计糊弄不过去,只好说:“人和兔子是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的,知道吗?我们物种不一样……” “但老婆已经和我结婚了呀!我都下聘礼了!而且我之后可以变成人的!”彭辞傻归傻,但想法直来直去,反而把安星洲给绕圈里了。 他抽了抽鼻子,翻身蹬开安星洲摸他的手,带着哭腔开口道:“呜呜……老婆原来是骗我的吗……” “……”安星洲心想我又没想到你这只兔子真的这么有钱,我只是逗你玩的啊!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彭辞可能就要哭得更狠了。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有个缠人的粉丝一直缠着他私信示爱,还给他发过乱七八糟的照片,顿时灵机一动:干脆借彭辞的名号杜绝这类骚扰好了! 我真的是个平平无奇的哄兔子小天才。 安星洲戳了戳彭辞,轻声说:“你不能出镜,但是打游戏的时候我跟你公开,这样行不行?” 彭辞:“!” 彭辞猛地转身,大叫道:“好呀!” 第26章 是我们的一辈子 安星洲拿了个小文件袋帮彭辞把银行卡装好,在书房里特意挑了一个最下面的、彭辞也能够得着的抽屉放好,抱着彭辞挥了挥他的小爪爪说:“你的卡就放在这里,想用的时候就自己来拿,或者叫我拿也行,自己记住位置。” 彭辞乖乖地点头,长长的耳朵一甩一甩的,又强调道:“这是老婆的钱啦,老婆给我用我才用!” 彭辞说了一百遍这些都给安星洲了,安星洲尝试纠正了一下,没纠成功,于是只好顺着道:“嗯嗯,给你用,你随便用。” 反正也不是我的钱。安星洲想。 安星洲的衣兜里还揣着彭辞的手机,也不知道该放哪里,突然想起柴猫猫来的时候身上背着的小包包,顿时灵机一动,掂量了一下手机的重量,果断上网也给彭辞买了一个小包包,到时候让彭辞自己背在身上好了。 第二天一早,安星洲特意给彭辞买的电脑送到了。 安星洲昨天还查过一次物流,结果后面被柴猫猫送钱的事情给打断了,又被彭辞的巨额存款给震惊了,完全忘了自己买了电脑这件事。 他对快递员说了声谢谢,拿着电脑去客厅的时候,脸上和心里都一片空白。 早知道就不那么手快了,安星洲心痛地想:用彭辞的钱买49999的那台电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自己挑了半天自己花钱! 就应该拿彭辞的手机,价格倒序直接购买! 土豪的生活他也想要尝试一下……一定很爽吧…… 光是幻想一下,安星洲都有点眼神发直了。 在他的想象里,彭辞已经不是那只被雨水打湿的小可怜了,而是头戴皇冠,手拿权杖的有钱大佬! 而他,就站在大佬的王座下,等着大佬挥金如土。 然而现实里,土豪兔兔还趴在他的枕头上睡得跟猪头一样,虽然有钱,依旧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 彭辞不愿意用自己的钱,说给了安星洲就不能拿回来,安星洲又不能真的用一只小兔子的钱,所以存款再多,也只是一串能看不能用的数字而已。 现实真残忍啊,看得见,摸不着。 安星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自己从幻想里硬拽出来,嘴里叼着跟油条就开始设置电脑,把游戏给下好了。 他吃完早餐后去书房理出了一个位置,又从储物间搬了个床上桌和小板凳出来,目测了一下彭辞应该坐上去刚刚好后才将电脑放到桌子上,接上小小的外置键盘和鼠标。 店家还送了点贴纸,安星洲看了看,挑了几张小兔子的贴纸贴到键盘和鼠标上。 安星洲把东西都摆好之后退后了两步,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桌椅,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己果然在养儿子的想法。 看看这个摆设,不就是父子和乐融融一起玩电脑的感觉吗! 这个时候,彭辞刚好醒了,坐在安星洲的枕头上仔仔细细洗完脸之后跳下床,鼻子动了两动,像只小狗崽一样循着安星洲的味道,迈着小腿就往书房里跑,然后一下子撞到安星洲的脚边。 “老婆!早上好!”彭辞顺着安星洲的裤脚往上爬,等安星洲把他抱起来后舔了舔安星洲的下巴,小脑袋一转,眼睛钉在旁边的新桌椅和新电脑上不动了。 “看什么?”安星洲揉了揉彭辞,被彭辞呆呆愣愣的样子给逗笑了,抱着彭辞放到铺了小毯子的板凳上,“我给你买了电脑,不是49999的,不准嫌便宜。” 彭辞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看了看安星洲,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电脑,用力一跳跳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按了按儿童专用的小键盘,又推了推旁边的小鼠标。 他了看安星洲在用的那个大键盘,又看了看自己脚边粉色的小键盘,发现空白的位置还被安星洲贴上了可爱的小贴纸,很明显是安星洲特意准备给他专用的。 明明之前老婆还骂他买电脑,结果后脚就给他买了,还贴心地弄了这些小型外置。 彭辞心里苏苏软软的,只觉得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脑袋有点发热,迷迷糊糊地想:我好想和老婆永远在一起哦,想和老婆牵手手,睡觉觉,还想抱着老婆亲亲。 安星洲看着彭辞的毛茸茸的后背,就见彭辞突然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后背抽动了两下,耳朵上下动了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星洲:“?!” 安星洲吓了一跳,就在这愣神的几秒间,彭辞已经哭得快要厥过去了,整只兔子哭趴在桌子上,肚子一抽一抽的,不停地发出“呜呜呜嗝儿”、“呜呜呜嗝儿”的声音。 安星洲连忙走上去把彭辞搂到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听着彭辞的打嗝声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一边摸着彭辞一边问:“哭什么呀?不会真的嫌电脑便宜吧?” “呜呜呜……老婆……嗝儿!”彭辞扒着安星洲胸口上的衣服,将眼泪全部蹭了上去,耳朵跟有自己意识一样,贴在安星洲的胸上一动一动的,“谢谢老婆呜呜呜!我好爱老婆!” 原来是被感动了。 安星洲哭笑不得地抽了张纸巾给彭辞抹眼泪,抱在怀里哄娃娃一样颠了两颠,“不哭了不哭了,饿了没?吃完饭我们就打游戏。” 彭辞抽噎了两声,扒着安星洲的衣服往上爬,“老婆,亲亲!” 安星洲捧着彭辞的小脑袋亲了几下,吐出来一嘴毛,“亲了亲了,不哭了吧?” “不哭了!”彭辞蹬了蹬腿,黏黏糊糊地盘在安星洲身上,小小声地说:“老婆,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呀?” 安星洲逗彭辞道:“谁的一辈子呀?你们妖怪命很长吧,我可活不到你的一辈子。” 彭辞哼哼了两声,说:“是我们的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笑死我了,你们评论:快点变人!我的qq消息:不准变人! 太两极分化了吧! 变人这个事情差不多要提上日程了,其实上章就埋了一个变成人的小伏笔啦,又是老梗,我看看有没有聪明崽崽猜出来了? 第27章 崽崽和老公同名 好不容易把彭辞哄好了,安星洲才抱着他去饭。 彭辞还是在乖乖吃兔粮,但自从上次吃过安星洲给他喂的红烧排骨后,他就不乐意光吃兔粮了,必须人类食物和兔粮混着吃。 安星洲也不知道兔子到底能不能这样吃,但彭辞是妖怪,又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安星洲也只好给自己做饭的时候多做一点,满足一下彭辞的嘴馋。 平时彭辞吃完饭都要窝在安星洲的怀里摊肚皮,非要安星洲给他摸摸当消食,但今天一反常态,吃饱了等安星洲拿纸巾帮他擦完嘴巴后立刻爬上安星洲的肩膀,小爪子在安星洲的脸上拍了拍,“老婆!甜蜜双排!” 安星洲:“……” 还没玩过就跟上瘾了一样,以后还得了? 安星洲盘算着以后可能要限制一下彭辞的上网时间,顶着彭辞往书房里走。 安星洲确保镜头不会拍到彭辞后才开了直播,还不到一分钟,粉丝就大量融入了直播间开始刷起了弹幕。 【今天星星这么早开播?】 【星星我来了!】 【?星星呢?怎么只有一张空椅子?】 【星星今天会带着辞崽一起直播吗!】 【星星在哪儿呢?】 【等等,你们把声音放大听!星星在说话!】 【我听见了……我第一次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声音!这是在跟哪只狗说话!】 如果彭辞看见了这条弹幕,他一定会嗷嗷叫,大喊“辞辞才不是狗!辞辞是兔兔!” 但他没有看见,安星洲也没有看见。 安星洲正盘腿坐在地上,用彭辞的电脑打开游戏,一点一点地给彭辞讲解键位。 彭辞蹲在键盘旁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十分认真,滴溜溜的大眼睛跟着安星洲的手指转动。 “这个是前进键,这个是后退,这边是左,这边是右。”安星洲一边指一边说,彭辞就跟着点头,长长的耳朵一甩一甩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发出“唔唔嗯嗯”的声音作为回应。 安星洲看见彭辞认真学习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彭辞的小脑袋,开口逗他:“你分得清左右吗?” “分得清!”彭辞站起来,特别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肚皮,然后举起自己左边的小爪子,“这边是左!” 他说完后把左边的爪子放下去,又抬起右边的小爪子对着安星洲挥了挥,“哼哼”了两声后抬起自己的下巴,“这边是右!辞辞很聪明的!老婆不要看不起我!” “嗯嗯,聪明,没有看不起你。”安星洲笑着抓住彭辞的爪子捏了捏又放了回键盘上,“那你自己按按看。” 彭辞小心翼翼地收起爪子,将四个按键轮流按了一次,还给安星洲确认一样复读道:“上、下、左、右。” “乖。”安星洲揉了揉彭辞的脑袋,又继续跟他讲别的操作。 彭辞记东西还挺快的,十分钟左右就把安星洲教的都记住了,但纸上谈兵没用,还是得看看实际操作。 安星洲站起身来,低着头问彭辞:“那我们打游戏了?” 彭辞难得没有撒娇,特别严肃地点了点头:“好的!我准备好甜蜜双排了!” 安星洲看见彭辞整只兔子横了过来,手搭在键盘上,脚踩在鼠标上,一脸蓄势待发的样子,又被逗乐了,坐到镜头前时嘴角还挂着没消下去的笑容。 这个时候弹幕已经疯了,满屏幕的问号,都在问安星洲刚刚在和谁说话,彭辞的声音不大,他们只能听见有人跟安星洲对答,确定不清楚具体说的是什么。 安星洲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下,没有回答弹幕的问题,一言不发地登上游戏,给彭辞的帐号发了个好友申请。 他这时候电脑已经投屏到直播间了,加好友的事情粉丝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有火眼金睛的粉丝立刻抓住了重点。 【这是个新号啊??星星要带新人打游戏了吗?还是说是大佬换号重来啊?】 【刚刚星星不是还在教人键位吗,不会是那个人吧?】 【那个声音脆脆的又有点奶的男生吗?他是谁啊!听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 【家人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也有个大胆的想法,敢问是年上还是年下!】 【这个人的名字怎么也叫辞辞,这是我的崽取你的名字的意思吗?】 安星洲转头看向彭辞,就看见彭辞一脚踩上鼠标,把他的好友申请通过了,他就转回来和彭辞拉了个队伍。 队伍拉好之后,他抽空瞥了一眼弹幕,想着答应了的事情不能食言,干脆开口回答道:“嗯,是他,想法不错。” 屏幕再次被问号和感叹号给淹没了。 安星洲快速切到游戏画面,不再看直播间,他也不准备带耳机了以免彭辞喊他他听不见,反正他们就坐在隔壁,他干脆把自己游戏里的麦也关了,把耳机插头拔下来后转头对着彭辞说:“你别开麦,会有回音,待会跟紧我知道吗?” “知道了!”彭辞整只兔子都崩得紧紧的,头都不敢转,死死地盯着游戏画面:“我准备好了!” “嗯。”安星洲看见彭辞的反应又忍不住笑,笑得手都有点抖,点开始的时候一个手滑,排了个四排。 安星洲:“……” 彭辞:“?” 彭辞是见过安星洲打双排的,现在一看四个名字并列在一起,顿时察觉不对劲,这不是他想象里的甜蜜双排! “老婆!”彭辞是手还是搁在键盘上不敢挪开,脚在鼠标边上踩着,猛地回头大叫道:“说好的甜蜜双排呢!” “手滑了,手滑了……”安星洲生怕彭辞又要跟他哭,连忙安慰道:“下局一定,你先练练手,嗯?” 彭辞还想说什么,结果被安星洲那个温温柔柔的“嗯?”给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后脚无措地在桌子上蹬了蹬,“好、好哦……老婆说的都是对的!” 安星洲标了个点,给彭辞发了个跟随邀请,结果另外两个人也跟着他一起跳,安星洲也没什么所谓,三个人加上一只兔子一起跳同一个地方。 他们在这边跳伞,直播间那边已经开始爆炸了。 【我听到了什么?老婆?!那个辞辞喊星星老婆!!】 【而且星星还没反驳,说话还这么温柔,温柔!你敢相信吗!温柔!】 【自己养的兔子和老公的昵称是一样的,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吗?】 【那个人声音好好听,估计也是个帅哥吧!】 【是年下吧?是年下了!】 然而就在这些大家磕疯了的弹幕里,快速闪过了一条画风与众不同的弹幕。 【星宙是我的,他怎么会和别人谈恋爱呢?我才是他的男朋友,我这么爱他,他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他是我的!我会住在他家,抱着他,亲他……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来啦~这章写了一点弹幕内容,不太多,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看。如果不太想看的话就说一下,我之后尽量避免啦~ 这章写弹幕也是因为把前面那个伏笔挖明显一点! 第28章 老婆好帅哦 彭辞跟着安星洲跳伞,一落地就马上坠在安星洲的屁股后面,东西也不知道捡,安星洲进门他进门,安星洲上楼他上楼,安星洲翻窗他…… 彭辞气呼呼地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窗沿,怎么翻都翻不过去,爪子在键盘上踩得啪啪响,来回调整位置跳窗,又一次次地被卡回来。 他眼看着安星洲马上跑进另一个房间,又干净利落地翻出去继续往下跑,地图上的小图标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耳朵,大喊道:“老婆!我出不去!” 安星洲:“……” 安星洲扫完一个房间又回头,跑回去看彭辞翻窗户,一点点教他调整位置:“左边一点,左,左太过了,回来一点!” 老婆回来了彭辞就不慌了,听着安星洲的话,专心致志地调整着位置,终于顺利翻出了窗户,顿时开心得扭头看向安星洲,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一样:“老婆!我出来啦!” 安星洲侧头瞥了彭辞一眼,看见彭辞整只兔子都得瑟得不行,耳朵尖竖起来一抖一抖,连胡子都飞起来了。 他没忍住挑了下嘴角,决定顺着彭辞骄傲的毛摸下去,夸奖道:“嗯,真厉害,跟我走,来捡点东西。” “好耶!”好耶兔彭辞摇摇晃晃地跟在安星洲屁股后面进房间,安星洲给他丢什么他就捡什么,一句质疑都没有,开开心心地低头猛捡。 老婆真好呀!老婆自己捡了这么多东西,全部都给我了!老婆好为我着想! 彭辞偷偷看了眼认真看着电脑屏幕的安星洲,顿时成为变成一只醉兔——他被老婆认真的侧脸给迷醉了! 老婆好爱我啊,老婆怎么会这么爱我!彭辞越想越开心,捡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整只兔子都变得粉扑扑的。 安星洲把东西丢完了转头就上楼继续搜,彭辞还在捡爱的物资。 等他把自己的包包捡满,准备顺着安星洲上楼的脚步跑楼梯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昨天那个甜蜜双排的场面,那个人不就和他一样,一直低头疯狂捡东西吗! 安星洲那句“你比三级包还高一级,四级包”跟一道雷似的劈穿彭辞的小脑袋,他顿时心碎了,爪子啪啪啪地踩在键盘上,冲到楼上,同时大喊了一句:“我跟他是一样的吗?!” 安星洲冷不丁地听见这一句大喊,手一滑差点从楼顶翻下去,好不容易停住了脚步,迷茫地问:“谁?” 彭辞“呜呜”了两声,闷闷地说:“昨天那个四级包!你也是让他帮你装东西……辞辞和他一样只是个包包吗!” 安星洲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彭辞的重点在哪里,他心想人家四级包可能比你打得还好一点。 兔子的爪子没有人手灵活,他老是忍不住转头去偷看彭辞打游戏,就看见彭辞跟键盘烫jio一样,灵活的兔子在键盘和鼠标之间翩翩起舞,跳来跳去,砸得桌子和键盘砰砰哐哐的。 但他不能说彭辞菜,彭辞已经足够努力了——而且他主要也是不敢说,说了彭辞又要闹,说不定还会丢炸弹自杀。 安星洲早就看透彭辞了,彭辞可爱乖巧归可爱乖巧,撒泼打滚撒娇的时候也是挺吓人的,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安星洲甘拜下风,只能宠着。 “你们怎么会一样呢?”安星洲咬咬牙,觉得自己的牙齿有点酸,但还是硬着头皮回想起那些土味情话,哄道:“他只是个包,而你是我的宝宝……” 擦,太土了,已经到了谁听了谁反胃的地步了,估计连兔子也要嫌弃的吧! 结果彭辞沉默了两秒,安星洲就看见游戏里彭辞的人物奇奇怪怪地上下左右绕了几圈,不动了。 安星洲转头一看,发现彭辞已经呱唧一声四脚朝天地躺在桌子上,游戏都不管了,四只小爪子在空中摇摇晃晃,“我是宝宝,我是老婆的宝宝……大家都知道我是老婆的宝贝了,嘻嘻……” 安星洲:“……” 没想到啊,彭辞真是一只不走寻常路的兔子,居然喜欢这种风格! 安星洲感叹了一下,转念一想,又觉得太正常了。 毕竟彭辞是喜欢那种非主流土味滤镜的兔子,喜欢听这种情话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平时,他只要随随便便夸一下彭辞,彭辞都能美到蹬腿,土味情话就算土,也是情话啊! 安星洲扶了一下额头,冷漠道:“别美了,赶紧起来打游戏。” 彭辞立刻翻身坐起,再次冲到键盘面前,“好的!辞辞最听老婆话了!” 一人一兔在这边土味情话你侬我侬,他们的队友却在不远处被打倒了。 “来拉我一下!”被打倒的队友开麦说道:“快点,我离你们很近!” 彭辞学着安星洲教他的方法点开地图看了看,又跟安星洲确认道:“老婆,真的好近哦,我们去救他吧!” 安星洲不知道彭辞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单纯乖巧会撒娇,正义感也很强。 他转头看了一眼彭辞,发现彭辞有点着急地看着他,小爪子踩在键盘上,还有点不知所措地缩了缩,好像在担心安星洲不去救人一样。 安星洲原本没有很想去扶,因为那个队友说话的语气不太好,明明是自己倒了却趾高气昂的。 但他看了看彭辞,还是说:“走吧,去扶他。” “好!”彭辞立马蹦起来踩键盘,收起枪就往队友那边跑,动作比安星洲还要快。 安星洲跟在他后面,想让彭辞别跑这么快,小心被人打了,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彭辞和那个队友倒在了同一个位置。 “呜呜!老婆!”彭辞说:“我被打了!我为什么被打了!” 安星洲在心里默默说:因为你跑太快了,小傻子。 他一边想,往彭辞和队友那边封烟,开镜把蹲在山顶上的人打死了之后跑过去先把丝血的队友扶了起来,再转头去扶彭辞,然后让彭辞往他这边来,离了那个队友有一段距离。 队友爬起来后却立刻对着彭辞开麦道:“你怎么这么菜啊!你没长手吗!游戏都不会打!” 安星洲一听立刻皱眉,准备开麦骂回去,结果彭辞跑得比他还快。 彭辞清脆的声音同时从现实和喇叭里传出来:“我没有呀!” 安星洲、队友:“……” 那个队友没想到有人这么不要脸,硬是被噎了一下,又骂道:“你是在用脚打游戏吗!” “你怎么知道的!”彭辞惊喜地喊道:“原来你也在用脚打游戏啊!难怪你会差点被打死!” 安星洲、队友:“……” 如果不是安星洲知道彭辞没什么坏心眼,而且真的是在用脚打游戏,可能会怀疑彭辞是阴阳大师。 但那个队友不知道,他以为彭辞在怼他,气得差点吐血,立刻骂道:“你他——” “砰!” 安星洲掐着时间扔过去的炸弹刚好爆炸,把那个准备骂人的队友给炸倒了。 “辞辞,关麦关喇叭。”他说完,看着彭辞把麦和喇叭都关掉后,自己也关了自己的喇叭,开麦冷着声音说:“人家用脚打游戏都打得比你好,你是在用什么打,用自己的厚脸皮吗?菜鸡就给老子闭麦不要唧唧歪歪,扶你起来你就该给你爷跪下来磕头说谢谢,懂?” “但现在你没资格磕头了,等死吧,傻|逼。”安星洲说完,毫不犹豫又捏了一个炸弹扔过去。 彭辞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骂了,几秒之后才说:“老……老婆!” 安星洲放轻声音问:“怎么了?我太凶你害怕了?” 彭辞摇摇头,耳朵尖红红的,胡子动了动,“老婆好帅哦……我爱老婆……” 作者有话说: 后面应该没什么打游戏的内容啦,我只是想写用jio打游戏和护崽梗而已(。 昨天看到有崽子说想ID出现在弹幕里,来吧来吧,想出现的都来报个名,我到时候把你们塞进去!请叫我宠崽达人小鸽鸽!(人太多了!先截止了!!) 都28章了,顺便求一波海星吧! 第29章 爱情的沙哑 最后安星洲带着彭辞还有另外一个不作妖的队友进了决赛圈,安星洲把自己身上的吉利服脱下来,对着彭辞说:“衣服捡起来穿上,趴草地上乖乖呆着。” “噢。”彭辞吧唧一下跪滑着趴下了,穿上安星洲的衣服一点点在草丛里面蠕动,“老婆的衣服暖暖的!是老婆的温度!” 安星洲看着脚边趴着的伏地魔:“……” 行吧,你开心就好,你觉得有温度就有温度。 他也找了棵树趴下,最后彭辞什么也没做,就趴在地上镜头到处乱晃,一个人也没看见,晃着晃着就听见安星洲在那边开枪再开枪,吃鸡了。 彭辞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抓着枪就开始到处乱开:“赢啦!我们赢啦!老婆好厉害!” “你也厉害,你也厉害。”安星洲随口恭维了两句,转头看向彭辞,发现彭辞把键盘踩得噼里啪啦响,听得安星洲觉得下一秒键盘就要断成两半了。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质量靠谱一点,好几百块的键盘,不能说断就断吧! 彭辞一直没什么机会开枪,现在终于开了个爽,最后打到没子弹了,游戏也自动退出胜利页面之后,呱唧一下往后一倒,整只兔子躺倒在键盘上面。 他就躺了几秒,开始用后背蹭着键盘往桌子上挪,挪了两下后发现背后有点硌,干脆一用力翻了个身,趴倒在桌面上。 安星洲的角度看不见彭辞的脸,只能看见彭辞的后背和圆滚滚的屁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 彭辞趴了一会儿,突然翘起屁股,下巴还顶在桌子上,后脚开始小步小步地挪动,以他的脑袋为重心划了个半圆,把自己屁股对着安星洲的姿势变成了脑袋对着安星洲,屁股挪到后面去了。 “呼呼……”彭辞对着安星洲摇了摇自己的爪子,声音都小了不少,“累了,老婆,揉揉。” 安星洲摇了摇头,想说刚才开枪开得这么猛,现在知道累了? 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笑着站起来走向彭辞。 直播间的粉丝已经吃狗粮吃够了,都要顶***口了,想着游戏结束终于可以缓一缓自己叫哑了的嗓子,结果一抬头,安星洲就又不见了。 为什么要用又呢,因为一开始安星洲就开了直播,却跑到旁边跟自己的老公卿卿我我,完全没有出镜! 事情总是惊人的相似。 【童生无忌:星星呢?这是在干什么??】 【小猪小猪放屁屁:还能干什么,打完游戏去贴贴了吧】 【朔望之晖:没有不让贴的意思,就是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来镜头前贴啊!!】 【rallll:附议,让我们看看辞辞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兔兔爱吃肉:让我也康康!小奶狗就是坠屌der!】 【糖醋排骨wr:辞辞声音这么可爱,人一定也很好看吧……嘶溜】 【十三!!:家人们,刚刚星星那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你们看到了吗!】 【是吱吱呀w:看到了看到了,我只恨我自己不是个瞎子】 “累了?”安星洲坐到小板凳上,摸了摸彭辞的后背,“那要不不打了吧?” “不要!”彭辞拱起后背蹭了蹭安星洲的手,“让我休息一下下!就一下下!” 安星洲嫌摸得不顺手,干脆把彭辞捞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揉,笑着说:“一下下是多久?” “就一下下呀……”彭辞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地躺着,举起自己的爪子对这安星洲比了个长度,然后又把爪子搭在安星洲的衣服上:“老婆,揉揉手哦,手累累的。” 安星洲揉了两把彭辞软绵绵暖乎乎的小肚子,抓住彭辞举起来的手,拇指在他的爪子上蹭了两下,给他揉手,又问:“真的这么累啊?” “嗯嗯!”彭辞眯着眼睛点点头,在安星洲的怀里挪了挪,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后蹭了一下安星洲,耳朵一摇一摇地说:“手手有点疼疼的。” 安星洲只好低头认认真真地给彭辞揉他的小爪子。 他们细碎的聊天声隐约传到直播间里,粉丝们已经就这他们的聊天内容聊了起来。 【aaryaa:辞辞你是不是不行!打了一盘游戏就累了!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办!】 【泥煤泥临:辞辞好会撒娇啊,这就是小奶狗吗?妈妈心都软了!】 【是牧奎笙e:会撒娇的崽崽才有糖,看看星星这个千依百顺的样子,怕不是在床上也……】 【开着宇宙号飞船:大胆一点!我来补充!在床上也随便折腾!】 【兔耳朵儿:上面还不够大胆!让我来!只要辞辞一撒娇,让抬腿就抬腿,让夹紧就夹紧,让翘起来就翘起来!】 【synyhhxxttjf:大家都让一让,先别急着ghs!我觉得不是奶狗,你们不觉得更像小奶兔吗!而且还和辞崽同名!】 【三重薄荷:可是兔兔秒那什么,比喻成兔子真的好吗?】 【敬亭绿雪:但确实有兔子那味道了……】 彭辞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真身已经被直播间里的粉丝三言两语就识破了。 他窝在安星洲的怀里,觉得被安星洲揉得好舒服,爪子酥酥麻麻的,一下子就不累了! 他舒服得抖了抖毛,磨了两下牙后“呼呼”了两声,又开始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吧唧吧唧嘴巴,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嗯……老婆……唔唔……” 安星洲早就习惯了彭辞被揉舒服了就开始磨牙舔嘴的吧唧声,他今天一大早就被快递叫起来收电脑,现在看着彭辞闭着眼睛蹬腿的反应,不知道怎么的也泛起了点朦胧的睡意,轻飘飘地应了一句:“嗯……” 直播间出现了十分短暂的空白后,弹幕突然爆炸了。 【糖盐渍:擦!这是在干什么!】 【软饭反派:我耳朵没问题吧?我好像听见了水声……】 【溏溏不是糖糖:前面的姐妹,你耳朵没问题,我也听见了!】 【晓晓今天也想努力长高高:你们只听见了水声吗,还有辣——么——大的喘息声……】 【酸酸呀:这是亲起来吧!还是舌吻吧!】 【是猫头鹰呐:太刺激了,这是我可以免费听的吗?】 【爱吃棉花糖的花花:他们亲归亲,怎么两个人轮流呻|吟的啊!我的幻肢!】 【蓦然阑珊:太性感了哥……真的只是接吻吗,接吻会这样嗯嗯哼哼的吗?】 【花蛤有点甜:星星那声长长的“嗯”听得我老脸一红,这是被碰哪里了吗?】 【不到175誓不罢休:好刺激啊!没想到辞辞听起来奶奶的,却是一个行动派!】 【宴见:镜头,你是一个成熟的镜头了,能不能自己转转啊?】 安星洲越揉彭辞越觉得困,干脆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试图清醒一下。 彭辞发现安星洲放开他了,连忙张开眼睛一看,就刚巧看见安星洲手上粘着他身上的毛,还挂在了嘴边,安星洲一张嘴,就把嘴角的那根兔毛含进去了。 彭辞连忙提醒道:“老婆!含进去了!” 安星洲侧过头:“呸!” 他们的声音传到直播间里,弹幕又开始爆炸了。 【ライチくん:含进去了?什么含进去了??】 【维恰的发际线:星星在呸什么!是我想的那个吗!】 【锦令:我晕倒了,星星!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在直播!】 【陆软软:我的鼻血狂流……好色情,直播间真的不会被封吗?】 安星洲把毛吐出来之后继续兢兢业业给彭辞揉爪子,把彭辞四只爪子都轮流揉了一遍,好不容易把这个土皇帝伺候好了,才把彭辞放回桌子上,自己去洗了把脸,脸上还带着水滴就坐回直播镜头前。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偷偷水了一段时长,还有点不好意思,生怕粉丝会生气,坐下来先说了句“不好意思久等了”,结果抬眼一看弹幕,人就傻了。 【最爱老攻啦:还去洗脸了,懂都懂。】 【雁北水南:没关系,星星辛苦了,喉咙痛吗?】 【竖 竖: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只是能不能让我们再看多一点!】 【小pp猪:辞辞时间还挺久的,妈妈满意了】 【烤肉店在逃大五花:星星好好休息,喝喝水哦,喉咙一定不舒服吧!】 【喀斯特:别问,问就是kswl】 安星洲简直一头雾水,看着弹幕唰唰唰地飞过,前言不搭后语,满脑子问号。 “你们……”安星洲嗓子哑了哑,估计是太困了,连忙清了一下嗓子,问:“你们在说什么?” 【季小如如如如:呜呜呜!果然嗓子都含哑了!】 【松月来穹:辞辞给我温柔一点!刚刚肯定往里头顶了吧!】 【五条悟金屋藏的娇:星星声音都哑了,这就是爱情的沙哑吧】 安星洲最后看到的弹幕是—— 【今天给太太投海星了吗:辞辞那里一定很大吧,星星能够完全含进去吗?】 安星洲:“……” 安星洲眼疾手快,一秒退出了直播间。 作者有话说: 来认领自己的黄色发言吧 第30章 爱情上是老婆的名字 安星洲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弹幕上的内容会变得这么限制级? 他登出了直播,对着电脑桌面愣了一会儿神,一脸狐疑地将目光转向彭辞。 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去洗脸的时候,彭辞对着弹幕说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出现大家清一色搞黄的情况! 但是彭辞看起来一点也不心虚。 刚刚安星洲怎么把他放到桌子上的,他就还是怎么样的姿势,爪子拍着自己的小肚皮,咕噜噜地在打呼。 如果彭辞真的背着他搞事情了,一定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一定会在他洗完脸回来的时候就假装没事地扑到他怀里,一边喊“老婆”一边蹭他,胖胖的屁股还会摇摇晃晃的,拼命卖乖。 看来是他误会了,安星洲悄悄地为自己的怀疑道了个歉,又想:现在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就开黄腔,算了算了,估计只是她们自己浪罢了。 安星洲把锅甩到了粉丝头上,看了一眼时间也不准备继续直播了,干脆一把将彭辞抓过来,当成抱枕一样放在大腿上垫手,自己随手点了个电影来看。 后面的几天,安星洲都带着彭辞一起开直播打双排,到后面一点小动作都要嗷嗷大叫的粉丝们都渐渐习惯彭辞的存在了,反而想念起那只叫做辞辞的兔子来。 彭辞已经学会跟粉丝们隔空交流了,没在打游戏的时候就用手机进安星洲的直播,看唰唰飞过的弹幕,还要抽空回答一两句——虽然老婆不让他出镜,但声音可以呀! 于是在看见粉丝们说“辞辞怎么好久没出现了”的时候,他马上就回答道:“辞辞就在这里呀!” 安星洲:“……” 对着满屏幕的问号,安星洲立刻打补丁道:“别理他,他以为你们说他。” 彭辞在旁边搭腔道:“就是我!辞辞就是我!” 彭辞这样一说,弹幕上顿时全是:彭辞还要跟辞辞吃醋,这是什么人间醋王。 “是是是,你是辞辞。”安星洲“嘘”了一声,本着宠粉的原则,又说:“你们等会儿,反正快下播了,我抱辞辞来讲再见。” 彭辞立刻在桌子上站起来朝安星洲伸爪爪:“抱——” 安星洲眼疾手快捏住了彭辞的嘴巴,小声说:“做兔子,别说话!” “噢……”彭辞点点头,马上从老公身份转换到萌宠身份,被安星洲抱到镜头前后乖乖地挥了挥爪子,等安星洲把直播关掉了才问:“老婆,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这个问题来得莫名其妙,安星洲卡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优、优乐美?” 彭辞:“?” 见彭辞明显不知道这个梗的样子,安星洲心想自己真是太老土了,唾弃了一下自己后才说:“你是小兔兔。” 彭辞揉了揉脸蛋,追问道:“是老婆的小兔兔吗?” 安星洲不知道彭辞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胡乱地点了点头。 彭辞看见安星洲点头后,自己两只前爪子叠在一起蹭了蹭,在心里偷偷理逻辑。 我是兔兔,我是老婆的兔兔,我是老婆的,我是老婆的老公。 辞辞是我,彭辞也是我,没问题! 我是宠物,也是老公! 安星洲只能看见彭辞突然陷入了沉思,还十分有节奏地点头再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思路。 他已经习惯彭辞的脑补了,早就陷入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的佛系渣男状态,完全不在意地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后发现彭辞突然抬头看向他。 彭辞脆脆地大喊道:“老婆!那我的项圈呢!” 安星洲:“???” “噗——!”安星洲一口水没含住,顿时喷了出来,浇了彭辞满头满脑。 彭辞甩了甩毛,将身上的水抖掉,说:“这是爱的甘露吗老婆!” “不是,是惊吓的水珠。”安星洲冷漠地捏了捏彭辞,手卡住彭辞的脖子,像一个无情杀手一样冷声道:“你是不是偷偷拿手机看什么奇怪的小电影了?又项圈又甘露的,你最好解释清楚。” 彭辞歪了歪头,扒拉了一下自己耳朵上还留着的水珠,“什么小电影呀?老婆要和我一起看电影了吗——嘎!” 彭辞被安星洲掐了一下脖子,顿时发出一声鸭叫,等安星洲把手松开后他赶紧上下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有点委屈地说:“老婆为什么要掐我……因为不想给我买项圈吗……” 他呜咽了两声,耷拉着脑袋用爪子踩了安星洲几下,“我是老婆的家养兔兔……人家家养小宠物都有项圈的,老婆不给我,是因为不想要我了吗?” 彭辞揉了两下脸,又低下头用两只短短的小前爪艰难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十分低落地说:“老婆要把我丢掉了吗?为什么啊……因为辞辞打游戏太菜了吗?” 安星洲:“……” 安星洲的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他又想嘲笑彭辞原来还有自己打游戏很菜的这个认知,又为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感到些许尴尬,辞辞果然还是一只纯情的小兔子,肮脏的只有他这样的大人罢了。 安星洲咧了一下嘴角,赶紧把彭辞抱在怀里哄,又揉脑袋又揉肚皮的,揉兔兔的间隙还给自己刚刚的行为找了个绝美的理由:“你看,我只是轻轻掐了一下你的脖子你就觉得不舒服了,怎么可以戴项圈呢?” 彭辞耳朵动了动,抬了一点点头看向安星洲,小小声地说:“所以老婆是在担心我才不买的吗?但辞辞也想要项圈……” “当然是怕你难受啊!”安星洲心想自己可真是个渣男啊,谎话随手拈来,他真的在彭辞的“调教”下成长了,“这样吧,我给你买个舒服一点的丝带绑在脖子上,好不好?” 彭辞有点心动,左右踌躇了一下后还是说:“但是项圈——” “就丝带了!”安星洲已经不想再听见“项圈”两个字了,听一次就要尴尬一次,干脆给丝带加码道:“你想想,丝带还可以绣东西,我们在丝带的后面绣上我的名字,这样好不好?” 彭辞听见“绣名字”三个字后立刻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大喊道:“好!” 名字比项圈重要多了!有老婆的名字,那就真的是专属小兔兔啦! 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我的丝带上有老婆的名字呢! 彭辞立刻恢复了精神,盘算着要给柴猫猫也看看自己的丝带,着急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有丝带呀!” 安星洲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他抓起手机打开淘宝,一边搜一边说:“我现在就买好不好?很快就可以到了,你要什么颜色?” “红色的!”彭辞将脑袋凑到安星洲的手机屏幕前,“就像玫瑰花的那种红色呀!人类说玫瑰花是爱情,那我的爱情上就是老婆的名字!” 安星洲:“……” 安星洲顿了顿,心脏莫名其妙地麻了麻。 这大概是被自家宠物爱着的感动吧! 他这样想着,却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好奇——如果彭辞真的可以变成人,那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作者有话说: flag一个吧,下周就能变人! 第31章 辞辞的照片这么好看 彭辞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情话让安星洲心跳都顿了一下,一心一意地扒拉着安星洲的手腕看商品介绍,还拍了拍安星洲的手让安星洲把手机拿好,他自己伸出爪子一点点地往下拉。 安星洲觉得自己成了个没有感情的手机支架,刚刚幻想到一半的阳光小帅哥的形象顿时烟消云散,彭辞成了一个穿着纸尿裤坐在地上撒泼的臭小孩。 彭辞发现安星洲在走神,再次拍打了安星洲几下,“老婆!就买这个吧!” 安星洲低头看了看,发现彭辞选了一条最普通的,绸缎面料的红色长丝带,可以免费绣字,价格普普通通。 没有了之前彭辞买东西必价格倒序的惊吓,安星洲居然还觉得有点不适应。 他给卖家发了条问绣字的消息,等回复的间隙揉了揉彭辞的耳朵,问:“怎么这次买这么便宜的?才几十块。” 安星洲说完,忍不住用舌头顶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完了,真的被带跑了,好几十块一条丝带,我居然说这么便宜!这不就是街边两块钱的小东西吗!而且还是一大卷的! 彭辞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辞辞没有钱啦!以前有钱就可以买最贵的,反正花了老婆的钱我都可以补回去,但是现在我把所有钱都给老婆了,就要老婆花钱啦!” 彭辞说这个话的时候特别快乐,小脑袋摇摇晃晃,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安星洲给彭辞梳了梳毛,和卖家定好绣字的事情,抬脚往上颠了颠彭辞,看着彭辞一下子没防备,整只兔子被颠了起来一头撞进他的怀里鬼叫,顿时抱着彭辞大笑。 等闹完了,他又去跟卖家沟通,说自己这边加钱,让买家发一个最快的快递。 彭辞这么期待这个礼物,他就尽自己的能力,尽快让彭辞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等安星洲把丝带买好了,他才突然想起来问:“辞辞,你怎么知道别人家的宠物都有项圈的?” “在微博上看的呀!”彭辞站起来从桌子上扒拉自己的手机,叼起来放到安星洲的大腿上,拿安星洲的大腿当桌面用,探出爪子点开自己的微博,示意安星洲来看。 安星洲低头看手机有点晕,干脆抱着彭辞,像之前一样把手机举到面前,一人一兔一起看。 彭辞的微博乱七八糟的,什么关注都有,但大部分还是萌宠,从猫到狗,从鹦鹉到蜥蜴,从刺猬到狐狸,可以说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彭辞关注不到。 安星洲看着首页上的宠物图片,终于知道为什么彭辞非要项圈了——大部分宠物都戴着自己特有的装饰品,彭辞眼红了。 彭辞的小心思太好猜了,安星洲笑了笑,随意地往下滑了几条,然后突然停住。 他看着首页上一张姿势妖娆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美貌白猫,沉默了两秒,抬眼看了下博主的名字,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安星洲沉默着沉默着,按耐不住自己点开评论的手,看见下面一溜烟都在夸猫咪的神仙美貌,再再次陷入了沉默里。 “那个……”安星洲沉思了很久,点开了这只猫的主页,各种美图应有尽有,他越看越沉思,最后还是艰难地开口问道:“辞辞啊……这是那个……给你送钱的柴猫猫吗?” “是呀!”彭辞说:“是柴猫猫,柴猫猫是网红哦,因为太好看了,粉丝很多的!” 安星洲:“……” 好、好网红,太他吗的网红了!太他吗好看了!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流了下来,哭得像上次一样嘴角向下的丑猫柴猫猫。 彭辞伸出爪子点了点,退出了柴猫猫的主页,点开自己的微博,蹭了蹭安星洲后说:“老婆不要看柴猫猫啦,看看我吧!我也有照片的!” 安星洲听见彭辞这么一说,心里就立刻开始打鼓,彭辞的自拍像幻灯片一样从他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怀着不是吧不会吧的心情一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彭辞穿着玫瑰丝巾小斗篷,在镜子前面强烈要求他拍的、全是绿色蝴蝶滤镜的照片。 彭辞还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头像。 安星洲:“……” 彭辞让安星洲看他的照片,还有点不理解地问:“为什么柴猫猫粉丝比我多这么多呢!明明辞辞的照片也很好看啊!老婆你说是吧?” 安星洲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一个“是”字。 反向修图最为致命,是他他也会关注柴猫猫啊! 但是这几天下来安星洲已经悟到了求生之道,他换了个单纯小兔兔不会发现的说辞,果断道:“嗯,你比柴猫猫好看多了!” 这样就不违背良心了吧,彭辞就是比那只丑猫好看啊! 彭辞果然没有发现安星洲的说法有问题,很开心地摇了摇尾巴,“是吧!老婆好有眼光哦!” 安星洲:“……哈、哈哈。”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彭辞把自己的照片一一点出来给安星洲看完了,才突然转头看向安星洲,眼冒红心地道:“老婆,我们还没有互相关注耶!” 安星洲:“……” 就……就也没有很想关注你,我怕大家以为我的审美有问题。 彭辞完全不理解安星洲的难处,一根筋的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立刻搜索安星洲的微博。 他之前在直播间看到过安星洲的微博,现在还记得,搜到安星洲的主页后立刻点了关注,又一脸期待地等着安星洲动作。 安星洲觉得有点头痛,却不得不在彭辞的注视下拿出手机登上自己的微博,给彭辞也加了个关注。 待会就偷偷把彭辞的微博屏蔽掉,安星洲想:我绝对不允许这种照片污染我的视线。 彭辞看到安星洲关注他了,耳朵立刻愉悦地抖了抖,顿时又心生一计:“老婆,你转一下我的自拍吧!” 老婆的微博有他的自拍,那所有人关注了老婆的人都会知道我是老婆的兔兔啦! 安星洲:“……” 安星洲立刻开始开动自己的脑袋,很快就猜到了彭辞的目的,“唰唰”两下就找到了之前彭辞卡置物架的时候自己拍了放到微博上请假的照片,先发制人道:“你看,我之前就发过你的照片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兔子!” 彭辞一看,顿时乐开了花,抱着安星洲拼命蹭蹭,将让安星洲转他自拍的事情忘之脑后,“谢谢老婆,我永远爱老婆!” 安星洲立刻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粉丝发现他的关注里多了一个人,立刻将彭辞的微博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星星的老公审美好土啊!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变!不要造谣! 第32章 到底怎么才能变成人 安星洲在给彭辞做饭的时候接到了宠物店的电话。 昨晚彭辞缠着安星洲打游戏,结果一玩就玩忘了时间,一人一兔月亮不睡我不睡,太阳不睡我不起,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一起爬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大下午,安星洲被饿醒了才爬起来吃饭,彭辞还在呼呼大睡。 彭辞本身就睡得多,通宵后估计要睡到晚上,安星洲怕他醒来没有东西吃,干脆先煮一些放着。 他把火关掉,擦了擦手之后接了电话,宠物店那边一开口就是:“安先生,您之前说要预定一只母兔子,我们这边今天刚好送来了一只很可爱的小母兔,您看今天方便来拿吗?” 安星洲:“?” “等等。”安星洲捏了一下鼻梁问:“我什么时候说要母兔子了?” 宠物店的人也愣了一下,“就之前……您在微信上说的啊?” 宠物店好像有点怕安星洲不认账,连忙说:“我们宠物都不会直接在店里卖的,只有客人说要我们才定下来,您要不看看聊天记录?” 安星洲默默抬头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当时和彭辞去宠物店买兔粮,顺手加了宠物店的微信,然后彭辞天天喊他老婆老婆,他心想着人畜有别,就干脆跟宠物店讲了,说如果有母兔子就给他留一只。 现在安星洲和彭辞相处久了,也不光把彭辞当兔子看了,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谁知道宠物店还真的给他留了一只兔子。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想着之后看看送人还是怎么办,只好先回答说:“好的,我待会去你们那边带回来吧,你们那有兔笼卖吗?” 彭辞在家里就跟人一样生活,吃饭上桌厕所共用,连睡觉都在他的床上,但外面领回来的母兔子肯定不能这样。 安星洲光是想想家里要多一只兔子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冲动啊!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换衣服准备出门,结果在玄关穿好鞋后犹豫了一下,又脱了鞋子重新倒了回去。 安星洲想着他打个车去再打车回来,应该能在彭辞起床之前到家,但又担心彭辞提前醒来找不到他,最后还是写了张纸条压在床头。 安星洲没有把母兔子养下去的打算,上车后先发了个朋友圈说送兔子,随后盘算着要怎么跟彭辞解释。 彭辞简直就是醋坛子转世,安星洲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害怕,两只兔子都不知道会不会在家里打起来! 辞辞应该不会魔法吧?安星洲忧愁地想:应该不会的,但妖怪是不是有妖术啊,“砰”地一声把我的房子变没了怎么办啊! 安星洲有点慌张,又有点后悔,当初他到底是为什么会想不开,才要给彭辞准备只母兔子啊! 在安星洲还没烦恼出一个跟彭辞解释的理由,宠物店就到了。 他付了钱下车,每一步都觉得自己在走钢索,两股颤颤,走向死亡。 然而刚走到宠物店,安星洲就不颤了。 前台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兔笼,兔笼里头一只黄白交加的小兔子竖着短短的耳朵,乖巧中带着点警惕地看着他,直到安星洲走近,那只小兔子就攀着兔笼站起来,鼻子一抽一抽地凑近安星洲,好像在确认安星洲身上的味道。 小兔子就那么认认真真地闻了十来秒之后,把爪子从笼子里伸出来,颤颤巍巍地去够安星洲。 安星洲:“……” 好可爱,我爱了,我要养它! 安星洲就跟被下蛊了一样,眼冒红心地付了钱,走路带飘得打了个车回家。 安星洲回到家时,彭辞还没起床。 他将小兔子从笼子里抱到沙发上,他没敢用彭辞的碗,干脆拿自己平时不怎么用的小碗给兔子倒了点兔粮放到小兔子的面前,自己就蹲在地上看着小兔子吃东西。 太可爱了,安星洲想:这才是真的兔子啊,不会说话,也不闹腾,看起来还有点怕人,怯生生的,又好乖巧。 安星洲沉迷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后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彭辞一边喊着“老婆”,一边往安星洲身边跑,问他:“老婆,你怎么蹲在地——吱!!!” 彭辞一个急刹车,兔躯一震,蓬松的毛抖了一下,整只兔子站了起来,耳朵高高地竖起,喷了两下气之后对着沙发上的母兔子嘶嘶叫。 安星洲暗叫糟糕,连忙伸手想把彭辞抱住,结果彭辞快速地往旁边一跳,避开了安星洲的手,有点警惕地看看母兔子,又看看安星洲,“她是谁?!” 安星洲第一次被彭辞拒绝拥抱,手指缩了缩,不太自然地把手收回来,“不是,你听我解释……” 彭辞“bubu”地叫了两声,“快解释!” 安星洲说:“这原本是……要给你找的母兔子……” 彭辞:“……?” 彭辞还没来得及说话,沙发上就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声:“谁要做他的母兔子啊!” 安星洲:“!” 安星洲一脸撞鬼地回头,发现他带回来的那只母兔子正蹲在沙发上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们:“无语了,我是出门散步被抓走了卖出去的!后面闻到彭辞的味道才跟你走的,快把我送回家吧!” 安星洲左看看右看看,人已经有点傻了,但他抓住了一个重点,绝地反击道:“辞辞!她认识你,该不会是你背着我认识的野兔子吧!” 彭辞突然被倒打一耙,小兔子的脑容量不允许他处理过多的信息,傻乎乎地就入了安星洲的套,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我不认识她!” 彭辞说着说着,突然卡了一下,看着那只小兔子又说:“但好像有点面熟……但把她丢掉就是了!” “我捅死你!”那只兔子用着嘴可爱的脸说着最狠的话:“老娘叫圆圆,是你的邻居!我要把你的头都打掉!” “嘶嘶!”彭辞叫了一声,一下子跳上沙发,扑过去就伸爪子,两只兔子在沙发上跑酷一样突然打了起来。 那一架打得真是太厉害了,风云变色、天崩地裂,两个小短腿跳来跳去,谁也打不着谁。 安星洲:“……” 安星洲叹了口气,上去一手抓住一只,把两只兔子给分开了。 彭辞还在喷气,看起来气得不轻,“你是圆兔兔!我想起来了!你离我老婆远一点!” “哼哼。”圆兔兔轻飘飘地看了彭辞一眼,“你都还没有变成人吧!你都还不能为了他变成人,那有什么资格喊人家老婆!” “我、我……”彭辞“呜”了一声,哭道:“我也想知道要怎么变成人!” 安星洲:“……” 敢情你还不知道要怎么变成人,就天天在这跟我讲变成人之后你那里会很大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更新6k,辞辞要变成人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爱你们! 第33章 缺一个契机(一更) 彭辞可怜巴巴地呜咽了几声,挣扎着从安星洲的手里跳下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圆兔兔看了几秒,突然摇着尾巴往圆兔兔身边跳。 安星洲原本伸手想拦,但看彭辞不像是找茬的样子,又把手收了回来。 彭辞跳到圆兔兔身边,原本想示好地蹭了蹭她,但小jio在边缘来回试探了几下,悄悄地看了一眼安星洲,又把自己的小爪爪收了回来。 男女有别,在老婆面前我要和圆兔兔保持适当的距离,不然会惹老婆不开心的!我要老婆永远快快乐乐的! 彭辞十分谨慎地又往后倒退了一点点,确保他和圆兔兔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后才说:“圆兔兔,教教我怎么变人吧!” 圆兔兔一直看着彭辞往前蹭又往后退的,还在想他在干什么,结果听见彭辞的询问,顿时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你想变就能变啊!”圆兔兔说:“这还要问我啊!我也没变过人!” 彭辞在沙发上跺脚,反驳圆兔兔道:“我想变!我可想变人了!但我变不出来!” “不可能,兔兔都是想变人就能变的!”圆兔兔不像彭辞那么傻,回想起彭辞从房间里出来后立刻娇滴滴地往安星洲身边蹦的场景,思考了一会儿后才说:“你还没有很想变吧,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现在的状态,没有很想变成人的样子。” “我有!”彭辞被气得翻起肚皮在沙发上打了滚,“你不要胡说!我想变成人陪老婆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看安星洲,生怕安星洲听见圆兔兔的造谣后生他的气。 安星洲在旁边听得很认真,主要是他也好奇兔子到底是怎么样变成人的。 “唔……”圆兔兔觉得彭辞也不是在撒谎骗她,估计是他自己还没想明白,于是问道:“但是你做兔兔也可以陪他啊,你可以想想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变成人才能做的,我爸爸说我们要在喜欢的人身上找到那一个一定要变成人的点,才会‘砰’的一声变成人!” 彭辞愣了愣,突然蜷缩起身子,拿自己的长耳朵挡住脸,声音闷闷地从耳朵的掩盖里传出来:“圆兔兔,你好羞羞哦,那种事情一定要变成人才能做呀,你居然说得这么直接!” “?”圆兔兔一脸迷茫地说:“我说什么了?” 安星洲:“……” 好肮脏,能不能只是单纯地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不是带着我往那方面想啊? 彭辞给柴猫猫发了条消息,让他来接送一下圆兔兔,然后把手机一蹬,将自己胡乱塞到沙发缝里思考兔生。 除了那种事情,还有什么是变成人类才能做的呀? 彭辞在沙发缝里抠抠抠,越想越迷茫:圆兔兔说的那个点又是什么?一定要变成人的点该怎么找哇! 直到柴猫猫蹬着自己的小滑板上门,彭辞都还没有想出来一个结论。 柴猫猫一只爪子踩在滑板上,十分熟练地给安星洲报价格递二维码,又看了一眼塞在沙发缝里思考人生的彭辞,小小声地问道问道:“辞辞在干什么?沙发缝很好玩吗?” 安星洲输密码付了钱后凑在柴猫猫身边说:“好像是在想要怎么变成人吧,刚刚和圆兔兔在讨论这个。” 柴猫猫和彭辞比较熟,听见安星洲的话后就说:“哦,他现在变不成人很正常啊。” 安星洲挑了下眉,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一只猫怎么对兔子变人的流程这么熟悉?” “哼,本柴猫猫五湖四海皆朋友!业务能力超强的好不好!”柴猫猫说:“他找不到自己非要做人不可的理由吧,辞辞又嗲又爱玩,做兔子比做人适合多了。” 柴猫猫看了安星洲一眼,又说:“但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喜欢一个人,说不定他真的会为了你变成人,可能就差一个契机了吧。” 柴猫猫说完,拍了拍自己小滑板后面空出来的地方,转头对着圆兔兔说:“圆兔兔,快上来!我送你回家了!柴猫猫快递,使命必达!” 圆兔兔干净利落地跳上滑板,在柴猫猫转滑板的时候说:“彭辞,变成人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彭辞把自己塞在沙发缝里,耳朵露在外面倒是听得清楚,哀怨地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圆兔兔说完,拍了拍柴猫猫。 柴猫猫跟安星洲说了声“拜拜”,蹬着自己的滑板,载着圆兔兔走了。 圆兔兔来了又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兔笼在安星洲家里。 安星洲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被柴猫猫敲诈的那八百块,顿时心疼得想去网上爆柴猫猫的生图。 他将兔笼塞进储物间里,回来坐到沙发上,将彭辞从沙发缝里拔出来。 彭辞还有点闷闷不乐,呆呆地坐着让安星洲给他擦毛,等安星洲擦完后才问:“老婆,你想不想我变成人呀?” 安星洲还没意识到这是一条送命题,随口道:“不想。” 彭辞一听,嘴巴立刻一瘪,“呜呜……老婆不想我变成人,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妈的,大意了! 安星洲立刻改口:“我想!我想!我特别想!” “呜呜呜……”彭辞比刚才还呜得更厉害了:“怎么办,我变不成人的话老婆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辞辞只是一只可爱的小废物……” 安星洲:“……” 真是草了,怎么回答都不对啊! 安星洲想:你哪里只是一只可爱的小废物啊,你是一只大麻烦精,请你认清你自己! 安星洲在心里疯狂吐槽,但看见彭辞因为自己变不成人而哭得一抽一抽的样子,又觉得心疼,伸手将彭辞抱进怀里顺毛,“哎,你真的是个小哭包。” “别哭了,你这么想变成人吗?”安星洲捏了捏彭辞的耳朵尖,又揉了揉他的脸,“不着急的,好不好?我刚刚问了柴猫猫,柴猫猫说说不定只是差一个契机。” 彭辞的眼睛里全是眼泪,抽了一下鼻子后才问:“真……真的吗?” “真的啊。”安星洲的声音非常温柔,手指也带着很温和的力道落在彭辞的背上,“而且不着急啊,辞辞先做兔子也可以,我陪你慢慢等,等契机来的那一天,好不好?” 彭辞揉了揉眼睛,看着安星洲说:“嗯,老婆会陪着我一起等吗?” “会的。”安星洲摸了摸彭辞,又有点好奇圆兔兔走之前说的话,变成人对于兔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彭辞又说:“那老婆,你在微博对我表白一下好不好,这样就没有人来抢你了,比如那个跟你回家的圆兔兔!”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安星洲望天,他就知道他带别的兔子回家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翻篇,刚刚彭辞只是一时间混乱了,现在不久想起来了吗! 他偷偷地叹了口气,看了眼彭辞脸上哭得湿漉漉的毛,心里发软,还是打开了微博。 他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厚着脸皮把彭辞那个发自拍的号给@了出来,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发完后递给彭辞看了一眼,等彭辞开心起来了才抱着他去吃那顿耽误了很久的饭。 手机被安星洲放在一旁,他没有留意到,在那条微博发出去不久后,多了一条被快速挤到最下面去的评论。 星宙是我的:我才会一直陪着你,你是我的,你也要一直陪着我。 作者有话说: 契机要来啦 第34章 是想要保护他(二更) 距离安星洲把圆兔兔带回家的那天已经无惊无险地过去了一周,在这一周里,彭辞连游戏都不打了,天天埋头思考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变人。 安星洲劝了好几回,让彭辞不要着急,自己说好了陪着他等就会陪着他,结果彭辞点头归点头,背过身去就继续默默咬自己的耳朵,整只兔子都急得不行。 彭辞是真的快要急死了,想到圆兔兔说他没有很想变成人就焦心,每天都在碎碎念,疯狂念叨“我要变成人”,念一次看一下自己的爪子,念一次看一下自己的爪子,彭辞怒了:“怎么还是兔爪爪!!” 安星洲:“……” 安星洲说:“如果你一低头看见一只人手,那才比较吓人吧?” 彭辞把小爪子拍得啪啪响,“但是不变成人手,我就变不成人啦!” “……”安星洲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下后才惊恐地问:“你们兔子是从手先变成人的吗?说好的‘砰’的一声就变成人呢?” “是哦……”彭辞举起后脚挠了挠后背,“是一起变的!” 安星洲:“……” 安星洲干脆眼不见为净,自己关上门开直播去了。 结果安星洲一上播,直播间的粉丝就问他为什么最近不和彭辞双排了。 安星洲心想因为彭辞天天在跟巫女念咒一样念着要变成人,没空出来刷存在感,嘴上却回答道:“他没空,最近忙得很,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看他的?” 弹幕立刻哈哈哈哈地说:看你的看你的! 安星洲天天听彭辞念咒,现在自己在房间里安静下来了,依旧满脑子都是彭辞那句“我要变成人”,没忍住偷偷叹了口气。 结果他一叹气,粉丝就开始兴奋了,弹幕热热闹闹的全都在说安星洲叹气是因为想彭辞了,毕竟独守空房,空虚寂寞冷。 安星洲哭笑不得,心想也没有空房,更没有空虚寂寞冷,那只兔子天天缠在他脚边,睡觉都得抱着他的脖子睡,睡得他半夜一头热汗。 但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安星洲只好默默看着粉丝的超强脑补。 他撑着下巴看弹幕,时不时回答几个问题,突然看见最上面飘过一串红色的弹幕。 唯爱星宙:不会独守空房的,我马上来陪你。 其实类似的言论安星洲看过很多,几乎都是粉丝在开玩笑,他也接受良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串红色的弹幕偏偏让他心头一跳。 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有点不妙的预感。 但是后面马上就有别的粉丝回应:前面的姐妹别跑,我跟你一起去陪星星! 看到这种熟悉的调侃,安星洲才终于松开眉头,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想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 直播后过了几天,安星洲没有再在直播间里看到那个人的弹幕,才终于确定是自己多疑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安星洲就被门铃声吵醒。 他刚刚在梦里听彭辞念咒,念得他头皮发麻,醒来的第一个瞬间先在心里感谢了一下这个一大早扰人清梦的门铃声。 他轻轻把抱着他脖子呼呼大睡的彭辞扒开,自己揉了揉头发踢着拖鞋去客厅,开门前先问了句:“谁啊?” 外面的人压着声音说:“快递。” 安星洲从猫眼里看了一下,发现外面的人手上拿着个很小的快递,戴着棒球帽,看不清样子,但不是平时熟悉的快递员。 他们这个区的派送员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个人,安星洲总是上网买东西,都跟他们混脸熟了,现在看见陌生的人,还是起了一点警惕心,先拿起手机查了一下自己的物流。 之前给彭辞买的那个丝带因为缺货了一直没发货,安星洲原本想换一家,但看着彭辞实在是喜欢这个,所以一直在等到货发出。 昨天丝带已经发出来了,安星洲点进去看了一下,发现丝带确实到配送点了才把门打开。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才开门。”安星洲低头签字,又问:“你是新来的?以前没有见过你。” “嗯。”快递员把帽子压低了一点,眼睛却一直往上抬着,死死地盯着安星洲看。 安星洲签好名了抬头,恰好和快递员专注又火热的视线对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你,我关门了。” 快递员死死顶着门,在安星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前一迈,硬是挤了进来,随后将大门反手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星星,我来陪你了。”那个人把帽子一摘,露出一张安星洲熟悉的脸来,他的嘴角抽搐着,半笑不笑地说“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啊,我找了好久好久,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安星洲看着那张脸,整个人都傻了,这就是之前天天给他发自拍和裸体,甚至还有割腕照片的变态粉丝! “我日!”安星洲快速往后退了两步,觉得对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不太敢刺激他,只说:“你别过来,我建议你立刻开门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都来了,我特意赶来陪你的,你不想我吗?星星……”那个人迷恋地看着安星洲,突然脚下发力往安星洲那边冲过去,张开手想要抱住安星洲:“我爱你!你不懂吗!我爱你啊!” 安星洲灵活地躲开那个人的拥抱,决定不再忍了,回身握紧拳头:“我日你妈,给老子——” “滚啊!!”一股风从安星洲身边刮过,‘砰’的一声,那个人被狠狠地踹飞了出去。 安星洲:“???” 他只能看见自己面前一片肉色闪来闪去,变态粉丝就被揍晕在了墙角。 安星洲:“???” 他看着眼前含羞带怯看着他的裸男,心里一片迷茫。 “老婆……”那个裸男一头栽进安星洲的怀里,明明比安星洲还要高上半个头,偏偏要弯着身子疯狂蹭安星洲的脖子和下巴,“呜呜,老婆,我好害怕啊……他是谁啊?” 你别害怕了,我比你更害怕。 安星洲脸上一片空白,直到那个裸男蹭得他实在受不了了,才一把将他推开,大喊道:“你谁啊!” “呜呜……我是辞辞啊!”彭辞揉了揉眼睛,特别委屈地看着安星洲。 安星洲:“……” 目测身高一米八五,八块腹肌大长腿,外表看上去十八九岁,大眼睛,高鼻梁,嘴角天生上扬,皮肤白得发亮,一头黑色卷毛一抖一抖,这么一个犬系的惊天大帅哥,你说你是彭辞?! 安星洲要晕倒了。 彭辞见安星洲不说话,心里又怕又委屈,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几步,“老婆,真的是我,不要不理辞辞……” “辞辞好不容易变成人了,老婆不开心吗?”彭辞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安星洲再不说话,他就会哭出来一样。 安星洲艰难地说:“……辞辞?” “嗯嗯!”彭辞疯狂点头,下一秒,只听见“噗噗”两声,彭辞的头顶冒出了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 安星洲:“?” 然后又再次“噗”的一声,彭辞猛地转身对着安星洲翘起了屁股,“老婆!快帮我看看!我的尾巴是不是也冒出来了!” 安星洲:“??” 安星洲没办法相信这个肌肉结实的屁股居然是平时他最爱揉的软绵绵的兔子屁股,但屁股往上圆滚滚毛绒绒的白色兔子尾巴却在告诉他:这都是真的。 安星洲捏了一下鼻梁,只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过载了,他要承受不住宕机了。 不过在宕机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 安星洲大喊:“给我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别遛了!再遛我就要长针眼了!! 最后安星洲用绳子把上门示爱的变态绑起来先丢到一边,又去翻出了自己的T恤给彭辞,轮到裤子的时候,彭辞死活都不乐意穿上去了。 “给老子穿!”安星洲被彭辞“呜”得头痛,用裤子抽彭辞,“穿个裤子这么难吗!” “呜呜呜……”彭辞到处躲,一边躲一边又想往安星洲身上蹭,“它卡住我的尾巴!不舒服!” 安星洲看着彭辞跑来跑去,下面甩来甩去,整个人已经木了,抽了条小毯子把彭辞的下面围起来,在腰上打了个死死的结,又习惯性地拍了一下彭辞的屁股:“给我老实点!” “噢。”彭辞扭了扭腰和屁股,终于不闹了,耳朵愉悦地上下晃着,“这样子好,这样子舒服!” 他说完,又像以前一样狠狠地往安星洲怀里扑,结果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只小兔子,是一个手长脚长,长得比安星洲还高的人类了,他这用尽力气的一扑,直接把安星洲扑到地上,人仰马翻。 “嘶……”安星洲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想骂人,看见彭辞亮晶晶的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人类真的太肤浅了,安星洲想。 以前彭辞还是只小兔子的时候,他会沉迷在萌宠的绝赞可爱之中,一让再让,让到后面原则尽失,把彭辞宠上天。 结果彭辞现在变成人了,他对着彭辞这张绝世帅脸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是没办法开口骂人! 我真的是草了。安星洲默默在心里说:爱美是人之常情,算了算了,不能怪我。 彭辞跨坐在安星洲的腰上,膝盖顶在地上稍微借了一点力,毯子直接扯到大腿。 他抱着安星洲的脖子用下巴在安星洲的头发和脸上狂蹭,蹭着蹭着就像以前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安星洲的嘴角,“老婆!我变成人啦!我终于变成人啦!” 安星洲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又湿又热,被彭辞舔过的地方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他僵硬了片刻,推开彭辞站起来,拿手指抵着又想凑上来贴贴的彭辞的肩膀说:“你先等等,我有点不习惯……” “老婆不习惯什么?”彭辞的尾巴摇了摇,顶得小毯子也跟着上下动了动。 “老婆不习惯我变成人吗?我刚刚真的‘砰’的一下就变人了,老婆快看看辞辞好看吗?”他被安星洲抵着肩膀不能往前,就拼命朝安星洲伸脑袋,假装自己是一只长颈鹿:“老婆再看看呢,看看我的脸!我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刚刚都没来得及看哦!” “好看好看。”安星洲捂着彭辞的脸把他推开,结果他这头刚松手,彭辞那头就贴上来,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彭辞完全不管安星洲推他的手,死死抱着安星洲又贴又蹭,黏黏糊糊地问:“老婆,外面那个人怎么办呀?把他丢出去吗?” “待会报警好了。”安星洲说完,才突然反应过来,问彭辞:“你怎么突然变成人了?” “我不知道呀!”彭辞脸上也有点迷茫,“我被外面吵醒了,听见你们在吵架,就赶紧跑出去看,刚好看见那个人要抱老婆,老婆要揍他,我也好生气哦,我一定要保护老婆,然后我就冲出去踹他了!” 彭辞说完,转头看向安星洲,问他:“老婆,我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的啊?” 安星洲无语道:“你连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人的都不知道,我会知道吗?” “也是哦……”彭辞双手握拳揉了揉脸,“没关系啦,反正我已经变成人了,虽然还不知道原因!” 安星洲:“……” 安星洲沉默了几秒,突然灵光一闪,看向彭辞。 彭辞还迷迷糊糊的,但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彭辞变成人的那个点。 是因为想要保护他。 小兔子做不到的事情,就变成人来做,比如彭辞刚才踹出去的那一脚,还有挥出去的拳头。 那就是圆兔兔说的,彭辞要找到的点。 现在他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变成人啦!! 第35章 老婆不要赶我走 直到警察上门询问完情况,并且把变态粉丝带走前,彭辞都被安星洲关在房间里。 没办法,彭辞打死都不愿意穿裤子,就算安星洲特意找了个宽松的休闲裤给穿他也不乐意,非要说卡着尾巴不舒服。 安星洲总不能让彭辞就那么围着毯子到处晃,再加上彭辞头顶上那两只长长的耳朵也太显眼了,知道的知道彭辞是只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在家里玩小兔子play…… 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安星洲只好将彭辞关到房间里,等把警察送走了才打开房门将一直呆在里头的彭辞放出来。 彭辞一看到安星洲就往安星洲身上爬,双手死死攀着安星洲的腰背,长腿往上一伸,绕着安星洲的脚盘起来,黏黏糊糊地一边蹭着一边说:“老婆,你好久哦!我都饿了!” 安星洲:“……” 安星洲双手握拳,头冒青筋,嘴角颤抖,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彭辞!我给你绑上的小毯子呢!!” “摘掉啦!”彭辞盘在安星洲身上,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大方方地说:“坐着的时候它硌着我尾巴了!老婆把小毯子绑得好紧哦,我摘了好久!老婆就是厉害!” 不厉害不厉害,安星洲满头黑线地想,我不厉害你厉害。 他艰难地将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彭辞扯下来,“给我站好!” 彭辞不情不愿站在地板上,站着站着又觉得有点好玩,开始绕着安星洲跑圈,“老婆,我的视线变得好高耶!我怎么觉得老婆你变小了呀?” 他一边跑,下面一边甩,“啪啪啪”地甩得虎虎生威,寒风阵阵,安星洲听了都觉得疼。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彭辞,随后倒吸一口冷气,立刻闭上眼睛转开脑袋,心里乱七八糟的脏话翻涌个不停,最后只剩下一句:草你吗,怎么真的这么大,说好的小兔子呢?这是科学的吗??这是什么质量守恒,触底反弹啊? 彭辞刚刚独自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干嘛,安星洲怀疑他是蹲在门边听墙角,不然怎么会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变成人之后视线不一样了。 彭辞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脚,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嘻嘻地凑近安星洲,“老婆,我真的变成人了耶,我以后就可以和老婆过一辈子啦!” 他说话的时候耳朵一动一动的,看得安星洲的心情特别奇怪,没忍住揉了一把彭辞的脑袋,又捏了捏那两只晃来晃去的耳朵,问:“你变成人后怎么还有耳朵和尾巴啊?” 彭辞的耳朵在安星洲的手心里亲昵地蹭了蹭,“不知道!应该过两天就好了吧!” “……”安星洲被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应该弄得头疼,心想不会是变人失败了吧,失败了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吗?又问:“那你还可以变回兔子吗?” “可以呀!老婆是想把我抱在手心里吗!”彭辞特别开心地抱着安星洲狂蹭,“原来老婆也想抱抱我哦……但是最近变不回去啦,好像要等我适应了,我才可以自由地变来变去!” 安星洲:“……” 有话好好说,别蹭我了,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蹭我好吗? 安星洲很少跟人这么亲密接触,大不了就是搭搭肩膀什么的,现在被彭辞死死抱着,硬是被蹭得头皮发麻,只觉得彭辞的这种行为堪称性骚扰的模版,但鉴于彭辞还是兔子时也是这样蹭他的,估计对彭辞来说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安星洲暂时没办法发作。 他干脆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从衣柜抽屉里翻出一盒全新的内裤,随手拆了一条丢到彭辞身上,“赶紧给我穿上!” “这是什么?三角形的……短裤子吗?”彭辞将内裤展开,捏着两个角举到自己面前,“穿在哪里呀?” “内裤,拿反了!”安星洲从彭辞手里拿过那条内裤给转正了,“穿过脚穿上去!别晃了!你这样不会不舒服吗?要做人类就给我好好穿裤子,不然你会像刚才的变态一样被警察抓走的!” “辞辞不要做变态!才不要被抓!”彭辞大喊完,立刻捏着内裤在自己身下比了一下,脸上十分纠结,还是不太乐意地说:“它的橡皮筋捏起来好紧哦!可以不穿吗?” 彭辞晃了晃腰,有点为难地说:“有没有别的办法呀?怎么样都不舒服……” 安星洲:“……” 安星洲默默转身翻抽屉,从最里头找了一大卷透明胶出来,举到自己面前狠狠一扯,扯出五六厘米的长度。 他隔着透明胶看向彭辞,胶带泛着冷光,打在安星洲的眼里,显得他特别冷漠无情。 下一秒,安星洲眨了眨眼睛,脸上绽出一个温柔又慈祥的笑容来,声音如同唤醒鲜花的春风一样温暖和煦:“我帮你粘起来好了,这样就不会不舒服了,好不好?” 还没有经历过暴风雨的单纯小辞辞一下子就沦陷了。 他根本不知道安星洲手上的那卷大大的透明的东西是什么,乖巧地点点头,看向安星洲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好呀好呀!” 小白兔就这样落入了陷阱。 他往前走了两步,凑近安星洲乖乖地撒娇道:“老婆帮我贴!” 安星洲:“……” 耍人不成反被耍,挖了个坑自己跳,这一套工序安星洲已经做得很熟练了,彭辞总有各种办法,出其不意地给他反弹一波。 他连忙甩手,将透明胶往地上一丢,耳朵一片通红,恼羞成怒大声喝道:“把内裤给我穿上!不穿就滚出去!” 彭辞被吓得耳朵往后缩了一下,脸上十分迷茫,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小步,小小声地说:“老婆怎么突然生气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他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套上内裤,穿好后想去拉安星洲的手,手伸到一半又怕安星洲生气,自己默默缩回来,耳朵已经完全耷拉下来,紧紧贴住脑袋了。 “老婆不生气,我穿,我穿好了。”彭辞缩着肩膀,尾巴被内裤卡得难受,又不敢扭腰,只能偷偷地摇了摇尾巴,委屈巴巴地说:“辞辞不滚好不好,辞辞想和老婆在一起……” 他越说越委屈,但第一次被安星洲这样呵斥,他连哭都不敢哭,但是眼泪又憋不住地往下掉。 彭辞低着头狂擦眼泪,一边擦一边掉,喉咙憋了两声泣声,“老婆不要赶我走……” 作者有话说: 小哭包来啦 审核,我都删完了,别锁了行不行……这啥也没啊 大家觉得不流畅是正常的,删了一些片段放wb@咯咯不鸽 里了。 第36章 来吧!老婆!快一点! 安星洲其实话出口之后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他没有要骂彭辞的意思,单纯猝不及防被彭辞那根东西碰到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又羞又恼,话开口后没控制住音量,最后祸从口出。 他看着彭辞缩着肩膀低着头,后背一耸一耸的,偷偷摸摸地抽鼻子擦眼泪,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有小动物一样奶声奶气的、压在喉咙里的呜咽声,地板上“啪嗒啪嗒”砸出了好几个小水滴,心里也忍不住抽了一下。 彭辞之前哭起来都是嗷嗷大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闹一样,那时候安星洲都能上他的当一再服软,现在彭辞安安静静地哭,安星洲更是心疼得不行。 “辞辞,对不起。”安星洲踌躇了两下,最后还是走上去将彭辞抱在怀里,揉了揉彭辞的后脑勺,又轻轻地拍了拍彭辞的后背给他顺气,“我不该那样说的,不赶你走,永远都不赶你走,别哭了好不好?” 彭辞抽了两下鼻涕,将额头抵在安星洲的肩膀上,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含含糊糊地说:“真的吗?老婆不赶我了?” “不赶,真的不赶。”安星洲轻轻拍了拍彭辞的脑袋,“对不起,我不应该乱说话的,喏,我掌嘴。” 安星洲伸手想拍自己的嘴巴,结果彭辞一下子抬起头,一手拉住安星洲要拍自己嘴巴的手,一手捂住安星洲的嘴巴,“不准打!老婆不能打自己的!” “嗯。”安星洲把彭辞的手拉下来捏了捏,“那就不打了,原谅我好不好?” 彭辞环着安星洲的腰,低头在安星洲的肩膀上蹭了两下,突然抬起头在安星洲的嘴巴上吧唧地亲了一下,又顺带舔了舔安星洲的唇缝。 他睫毛上还挂着刚刚没擦干净的眼泪,脸上却已经带了笑容。 彭辞朝着安星洲笑,声音清脆地说:“那我原谅老婆啦!” 安星洲定定地看着彭辞的脸,默默伸手捂住被彭辞偷袭了的嘴巴,平缓的心跳突然停顿了一瞬,然后发出了巨响。 嘴巴好烫,他看着彭辞的笑脸,心里也跟着滚烫了起来。 彭辞刚刚还因为被骂而哭得这么惨,自己不过说了两句软话,就能得到这样的笑容和原谅。 安星洲有点不知所措地蜷了蜷手指,偷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托住彭辞的脸,大拇指温柔地蹭过他的眼尾,轻轻地帮彭辞把眼泪擦干。 彭辞穿着内裤还没有乖乖呆上几分钟,又开始记吃不记打,偷偷摸摸拽着内裤边想把内裤脱下来。 安星洲正在厨房里给做饭,突然后背传来微妙的感觉,像是有人在偷偷盯着他看,于是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彭辞躲在沙发后,扒着椅背,露出一双眼睛和半张脸盯着他看。 两个人视线对上之后,彭辞的耳朵往后一缩,十分僵硬地哼着跑调的歌抬头望天,假装自己没有在偷看。 安星洲盯着彭辞看,他越看,彭辞哼着的歌越跑调,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歌声消失,耳朵也越来越往脑后贴,把自己贴成一只小海豹。 安星洲看着彭辞这个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把火关掉后将锅铲往不粘锅上一搁,发出“锵”的一声。 彭辞立刻将自己整个人缩到沙发后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安星洲要走过来后着急地大喊:“老婆你听我说!我还没有脱内裤!我只是拽了一下!” 彭辞真的是用生命在诠释不打自招和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不骂你。”安星洲拉开抽屉拿了把剪刀,走到彭辞身边说:“来,你的尾巴在哪里?” 彭辞:“!!!” 彭辞看着安星洲手上那把尖锐的、泛着冷光的凶器,整个人都炸毛了,连耳朵尖的毛都炸开了。 “吱吱!”彭辞发出小兔子的叫声,捂着自己的屁股和尾巴连蹦带跳往后退,结果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还没有习惯人类的脚,左脚和右脚一绊,呱唧一声摔了个仰躺,又立刻翻身继续爬走,“不要剪我的尾巴!呜呜呜老婆我错了,把我的尾巴留着好不好,剪掉了辞辞会死掉的!” 安星洲:“……” 安星洲拿着剪刀动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喀嚓”声,问:“我看着像要剪你尾巴吗?” “呜呜呜……”彭辞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点疯狂点头一边嘴上否认道:“不像,不像!呜呜呜老婆怎么会剪我的尾巴呢……” 安星洲:“……” 如果你说这个话的时候不要缩头缩脑不断点头,我就信了呢。 安星洲叹了口气,朝彭辞招手:“过来,不剪你尾巴,快点儿。” 彭辞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抽抽噎噎地站起来,梗着脖子同手同脚地走到安星洲面前。 安星洲拍了拍彭辞,示意他转过身去,“来,屁股翘起来,我摸摸你尾巴在哪里。” “唔……”彭辞乖乖地弯腰翘屁股,抽了一下鼻子后说:“老婆……如果一定要剪的话能不能快点,我怕痛……” 安星洲隔着内裤摸到彭辞的尾巴,听见彭辞的话后挑了挑眉,问:“如果我要剪你的尾巴,你就真的让我剪啊?不是说会死掉吗?” “呜呜,老婆一定要剪的话,记得及时把我送去医院哦……”彭辞摇了摇尾巴,像是在最后怀念一下自己有尾巴的感觉,然后视死如归般一咬牙:“来吧!老婆!快一点!” 安星洲:“……” 安星洲听着彭辞的话,再看看彭辞翘在他面前的屁股,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画面有点不对劲。 而且这是不是逆了……? 呸呸呸!安星洲猛地回神,想到自己刚刚奇奇怪怪的想法,顿时呸了两声,安抚一样揉了揉彭辞的尾巴。 彭辞真的特别紧张,安星洲感觉到彭辞的尾巴特别僵硬,而且从他这个角度还可以清晰看见彭辞颤抖的耳朵尖和绷紧的大腿。 安星洲又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他都数不清楚自己今天叹了多少次气了。 彭辞还是只兔子时他尚且还能平静接受彭辞的信赖,但当彭辞变成人后还是对着他这幅信任的姿态,他心里就有点……奇怪的感觉。 而且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信任了,就算误解了他要剪尾巴,彭辞也还是愿意将尾巴送到他的手上。 他甚至有点想问彭辞为什么,但想来想去,彭辞估计也只会回答“因为你是我的老婆呀”。 安星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认定,但不得不说,这种被确认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伸手在尾巴边大概圈出来一个位置,小心翼翼地捏起内裤的布料剪开,快速剪了一个圆洞,然后伸手一掏,从洞里头把彭辞的尾巴拉了出来。 “好了。”安星洲拍了拍彭辞的屁股,“把你的屁股收起来看看,现在还卡着尾巴吗?” “嗯?”彭辞迷茫地一回头,站直后摸了摸自己的尾巴,又低头看了一下,确认内裤还穿在身上,顿时惊喜地说:“不卡了!老婆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厉害,是人类的发明很厉害。”安星洲默默地说:“放在以前,我们把这叫做开裆裤,我只是给你反向开裆罢了。” 彭辞听不懂什么是开裆裤,但这并不妨碍他跟老婆贴贴。 他扑上去抱着安星洲,“老婆为我做了好多哦!我也好爱老婆!老婆抱抱!” 安星洲:“……” 什么叫也?你又暴露你的脑补了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辞辞,一个为了老婆做什么都可以的妻管严 第37章 坏心眼可多着呢 安星洲搞定了彭辞卡尾巴的问题,轻巧地拍了拍手,“走,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哦。”彭辞摇了摇尾巴,觉得尾巴好舒服哦,老婆果然是最厉害的!这么厉害的人是我的老婆哎!我的!老婆! 彭辞美滋滋地想:那我也好厉害哦!这里厉害的人愿意做我老婆,我们真的是厉害小夫妻! 安星洲不知道彭辞在想什么,只能看见他一脸嘚瑟,走路大摇大摆,左摇右晃,走两步跳一下,走两步又跳一下,非常狂放不羁且智障的样子。 他看着看着就有点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彭辞刚变成人的关系,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打人飞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忧愁地把彭辞带到洗手池旁边,给彭辞打开水龙头后,就见彭辞直接无视了正在出水的水龙头,然后悠然自得地开始舔起自己的手心来。 安星洲:“……” 擦,还真是兔子变的啊! 安星洲连忙抓住彭辞的手,把他拉到水龙头底下,带着彭辞洗手:“人要这样洗手,先用水洗一遍,然后按这个,这个是洗手液。” 他让彭辞把手伸到洗手液下面,自己给彭辞按了两泵泡沫,说:“然后用手把泡沫搓开。” 彭辞歪了歪头,手掌贴起来蹭了蹭,像自己以前做兔子的时候洗手一样:“这样吗?” “不是……”安星洲没办法,只好自己上手带着彭辞洗一遍。 他抓着彭辞的手腕,原本想随意带着彭辞搓两下,但彭辞好像学不会一样,只好手指下滑,抓住了彭辞的手指。 两个人两双手在滑腻的泡沫下交缠滑动,掌心相贴,十指紧扣又松开,泡沫在挤压间发出轻微的响声,无端生出了几分缠绵。 安星洲把手松开,侧头问彭辞:“喏,就这样,学会了没?” “唔……唔……”彭辞的脸红红的,自己对了对手指,又用食指摸了摸自己发烫的手心,突然说:“学不会的话老婆每天都会带我洗吗?” 安星洲瞥了彭辞一眼,冷漠道:“不会,学不会就别洗了。” “呜呜……”彭辞赶紧抓着安星洲的手,把安星洲缩到一半的手拉回来,那手指挠了挠安星洲的手心,又用手腕蹭了蹭手腕后说:“这样好舒服哦,手指酥酥麻麻的,心脏跳得好厉害!我想每天都和老婆一起洗手!” 安星洲用手肘打开水龙头,水唰一下把他们手上的泡沫全冲掉了。 安星洲沉默地抽回手,手腕朝着彭辞抖了抖,将手上的水珠扬了彭辞一脸,转头开始折腾碗筷:“洗好了就冲出去等吃饭,不要在这里碍事!” “哦……”彭辞习惯性地用手掌蹭了蹭脸上的水,结果自己的手还没干,反而把脸蹭得更湿了。 他又想对安星洲撒娇,让安星洲给他擦脸,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背对着他的安星洲的耳垂红通通的,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 老婆害羞啦!彭辞在心里大喊:害羞啦害羞啦害羞啦!老婆好爱我,洗个手都要害羞!但是这时候不能再惹老婆了,不然老婆会发脾气的! 他欢快地点了点头,一颠一颠地跑出去乖乖坐着了。 安星洲以为这一天已经过得够惊心动魄的了,想着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安安静静吃一顿饭,结果他饭还没有吃两口,就发现是自己天真了。 他听见坐在隔壁的彭辞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迷茫地转头看过去,发现彭辞右手握拳,五指并拢,筷子就被他握在拳心里头。 彭辞就着那个并在一起的筷子吃饭,他夹不起来,只好脑袋伸过去,嘴巴凑在碗边,抓着筷子一点点往嘴里扒。 但即便如此,彭辞也扒不起几粒米,倒是筷子头在碗边敲来敲去,筷子尾部也上下戳动,彭辞猝不及防就被戳了个正着。 彭辞:“?” 彭辞呆呆地捂住自己的额头,转头看向拿着筷子吃饭的安星洲,懵懵懂懂地问:“老婆,为什么你的筷子这么听话?” 安星洲:“……” 老天爷,你当初可没说捡只兔子回来还要教他日常生活的小常识啊! 彭辞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星洲,试图学习安星洲的拿筷子手势,手指动了几下,筷子就十分丝滑地滑到了桌子上。 安星洲无语地闭了闭眼,放下自己的筷子去厨房拿了个勺子和叉子出来递到彭辞手边:“你先用这个吃,不然教完你菜都凉了……吃完我再教你。” “好耶!”彭辞快快乐乐地结果安星洲递过来的餐具,坐在椅子上,屁股快乐地左右摇摆了几下,“老婆好体贴!我爱老婆!” 安星洲嘴巴动了动,临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无声地说:兔子所迫,我不敢不体贴啊! 等吃完饭后安星洲收拾好东西放水池里先泡着,如约地拿了两双筷子坐到彭辞身边,自己拿着筷子给彭辞做示范。 彭辞扭头看一眼安星洲的手,转回来自己摆,又扭头看一眼安星洲的手,转回来继续自己摆,一时间,筷子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彭辞掉了又捡,捡了又掉,来来回回好几十次后终于被打击到了,忍不住嘴巴一撇,泪眼汪汪地看向安星洲,委委屈屈地说:“老婆,做人好难哦……” 安星洲也有点头疼,心想彭辞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协调,嘴上却安慰道:“不难不难,你再看看呢?” “呜……”彭辞一下子伸手把安星洲手里的筷子抽出来,自己一下子窜到安星洲的怀里坐着,人高马大却偏偏把自己缩成一团靠着安星洲,又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往安星洲手心里塞,还用手背蹭了蹭安星洲的掌心,“老婆!你手把手教我吧!这样就不难了!” 安星洲感觉自己好像又掉坑里了,但他看了看彭辞单纯的眼神,又寻思着是自己想多了,彭辞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可爱,怎么会有坏心眼呢! 彭辞看着安星洲抓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地给他调整动作,没忍住用头顶眷念地蹭了蹭安星洲的下巴和脖子。 老婆的手暖乎乎的,手指又长又细又好看,力度也好温柔,好舒服哦,想被老婆再牵久一点。 彭辞松开自己的手指,筷子又“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然后自己赶紧弯腰捡起来递给安星洲,“老婆,再教教我!” “教,教,教。”安星洲抓着筷子,继续给彭辞调动作。 他不知道他在这边认真教,彭辞却在那边疯狂偷偷地松手指。 单纯的小兔兔怎么会没有坏心眼呢,坏心眼可多着呢! 第38章 老婆帮我绑丝带 安星洲光是教彭辞拿筷子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教会了彭辞拿筷子,他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抽筋了。 别是彭辞艰难地学会了,他反而被带得不会了。 安星洲幽幽叹了一口气,心想原来带孩子是这种滋味,妈妈,辛苦你了。 他准备去把池子里泡着的碗筷洗了,彭辞就坠在他的身后,跟着他走进厨房。 彭辞探头看着安星洲洗碗,等安星洲洗了两个碗之后就挤到安星洲旁边,伸手把碗筷和洗碗海绵都接过来,说:“我学会啦!以后老婆都不用洗碗了,我来洗!” 安星洲看着彭辞利索的动作,心里感动又迷茫:怎么学这个倒是学得这么快?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安星洲刚好在查物流,上面显示丝带的快递正在派送中,派送的快递员名字是他熟悉的那个。 他想着应该是快递到了,刚准备站起来,彭辞却猛地转身死死抱着他,一脸警惕地盯着门口,头顶上的耳朵高高竖起,门铃响一次,耳朵就弹一下。 “老婆,不要开门!”彭辞严肃地看着安星洲,跳下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一边准备冲去门口开门一边说:“我去开!我可以把他揍一顿!” “哎!等等!”安星洲连忙把彭辞拉回来,跟彭辞一起往门口走,“我去看看,你别去了,估计是你的快递到了。” “嗯?”彭辞乖乖站定,问:“我的快递?我有什么呀?” 安星洲透过猫眼确定是真的派送员,一边回答彭辞“你自己要买的东西你不记得了吗”一边把门打开,熟悉地打了声招呼后接过快递低头签名。 彭辞看着安星洲开门,还是不太安心,偷偷地踮起脚尖跟过去,一眼就看到门口的那个人在盯着安星洲看! 这个人和早上那个变态一样!都在看老婆!老婆太单纯了呜呜所以才会被变态跟上门的! 派送员看着安星洲签名等着撕单子拿回去,顺便还和安星洲唠了两句家常,结果眼前一花,就有个穿着T恤和……内裤,头上还戴着仿真兔耳装饰的男生露了半个身子出来,硬是挡住了他的视线,还一脸不乐意,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嘶……”派送员赶紧转过头,盲人摸象一样从安星洲那里接过签名单和笔,不太好意思地说:“抱歉哈,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安星洲:“?啥?” “哎,我懂的,我懂的,年轻嘛,热血方刚,在家里玩、玩玩也是正常的!”派送员一边说一边点头,但硬是不敢转头看他们,“你们还挺般配的,就是下次还是……穿条裤子吧,哈哈……” 安星洲懵了两秒,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衣着整齐,没什么问题,但是旁边多了个影子。 安星洲心里立刻打了个顿,默默地转头,视线由下往上,入目先是一双肌肉匀称的大长腿,然后是一条三角内裤,T恤,最后是头顶高高竖起来的长耳朵。 安星洲:“……” 草。 别扶我了,让我晕了算了。 派送员尴尬地哈哈两声,丢下一句“祝你们百年好合”后掉头就跑,电梯门一开一合,一升一降,派送员离开的同时,也带走了安星洲强装坚强的心。 “我死了啊……”安星洲欲哭无泪,恨不得扑上去咬彭辞的耳朵,“我社死了啊……” “嗯?”彭辞摸了摸安星洲的脸,又摸了摸安星洲的胸口,认真地说:“没有死呀!老婆不准胡说!老婆活得好好的!” 安星洲:“……” 我的人还活着,却也已经死了。 安星洲将快递往彭辞的胸口上一拍,“你自己拆!” “噢!谢谢老婆!”彭辞捧着快递递到嘴边就准备用牙齿咬开,刚张开嘴巴就被安星洲拦了下来。 “不准乱用牙齿咬东西!”安星洲原本准备给彭辞递剪刀,想了想又怕彭辞不会用划到自己,到头来还是乖乖把快递拿回来,自己把外包装拆了丢掉,把里面的包装小盒子给彭辞:“自己打开吧。” 彭辞拿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眨了眨眼睛,一点点地打开,一条卷成圆圈的红色丝带正放在盒子里,圆圈里头还放着装饰用的花瓣和羽毛。 “哇……”彭辞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丝带,捏起最后面认真地看了看,果然发现了银色丝线绣上去的“安星洲”三个字。 “老婆老婆!”彭辞抓着盒子就往安星洲身边蹦,伸长了脖子说:“快帮我绑一下!要记得打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安星洲:“……” 不……不了吧? 这个丝带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彭辞变成人了才来! 给兔子的脖子绑有自己名字的丝带,和给人绑有自己名字的丝带能一样吗! 这听起来就像是sm爱好者给自己的m打印记一样! 彭辞见安星洲久久不动,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催促道:“老婆?快点呀!快点快点!” 安星洲挣扎了两下,想着死就死吧,干脆一咬牙一闭眼,将丝带一扯一挥,绕着彭辞的脖子打了个蝴蝶结。 不得不说,这种鲜艳的红色其实很称彭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彭辞本体是只白毛兔子的原因,他的皮肤也很白,灯光一打简直要反光的那种,然而眼睛和头发都很黑,顶着一头自然卷的蓬松头发,帅气又可爱。 红色丝带往他白皙的脖子上一绑,又多了种年轻人特有的……色情的味道。 安星洲一想到这条这么色气的丝带后面还绣着他自己的全名,没忍住捂了捂鼻子。 糟糕,好像有点上头了,鼻子在发热了! 彭辞比安星洲更上头,绑着丝带拍了一百八十张自拍,还想往微博上发,最后被安星洲以死相逼才拦了下来。 安星洲死缠烂打全彭辞把丝带摘下来,他是真的有点受不住了,结果彭辞上蹿下跳,打死都不愿意摘。 安星洲又不能真的动手,只好说:“辞辞,在家里绑着做什么,小心弄坏掉了就没有了。我们摘下来放好,下次再带好不好?” 彭辞一秒听懂了安星洲的言外之意,立刻追问道:“那以后出门的时候绑吗!” “绑绑绑!”安星洲心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现在就要把丝带取下来,“出门再绑,可以了吧,快转过身去让我解开。” “好!”彭辞原地剁了两下脚,终于愿意转身让安星洲给他摘丝带了。 第39章 老婆 我要死了 安星洲内心很疲惫,只觉得这个白天就像过了十年一样,将丝带摘下来卷了卷,彭辞还在旁边提醒道:“老婆!轻一点!不要扯坏啦!” “不扯坏,不扯坏……”安星洲今天已经变成了一个复读机,疯狂复读着哄彭辞,在彭辞紧张的注视下把丝带卷好了放回盒子里,又将盒子递给彭辞,“你自己找个地方收好吧。” “好!”彭辞清脆地应了一声,又问:“我可以把它和银行卡放在一起吗!” 安星洲随便他爱放哪放哪,“都可以,你记得位置就行。” 彭辞抱着安星洲蹭了蹭,拿着盒子转头就跑进书房里。 安星洲看着他的尾巴一摇一摆,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忍不住扶了一下额头。 等放好了丝带,彭辞终于消停了下来,乖乖坐在安星洲身边,缠着安星洲给他放之前没看完的电视剧。 安星洲开了电视,瞄了一下蹭着他的肩膀抱着薯片看电视的彭辞,终于松了一口气。 结果到了睡觉之前,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彭辞不知道为什么十分向往人类的热水澡,变成人类的第一晚,就急着说要泡澡。 安星洲教完他怎么开热水器之后,就让彭辞自己往浴缸里放水,然后彭辞指了指自己的内裤问:“老婆,这个也要换掉吗?” “换、换……”安星洲只觉得自己一天内苍老了二十岁,脚步蹒跚地往房间里走,抽出那盒新内裤后也懒得挪地方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兢兢业业地给彭辞剪内裤,结果剪了几条后,还在浴室里放水的彭辞就摇摇晃晃走过来,半点也不见外地说:“老婆,这个内裤有点紧,有没有大一点的呀?” 安星洲:“?” 安星洲沉默了片刻,决定装作自己没有听懂的样子,挣扎道:“不是都给你剪了个尾巴洞出来了吗?怎么还会紧?” “不是后面紧呀。”彭辞大大咧咧地伸手托了托前面,“前面紧!老婆平时穿不会紧吗?” 听见彭辞发出的灵魂质问,安星洲拿着剪刀的手都颤抖了。 男性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这一刻低头,安星洲眼神坚定地说:“当然紧啊,就是要这种效果!” “噢……”彭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安星洲的下身,又说:“那我可以不要这种效果吗?不舒服……老婆怎么忍下来的?” 彭辞的话跟飞箭一样,一箭又一箭地捅穿了安星洲的心,他的内心在流泪,他的内心在流血! 安星洲吸气又呼气,吸气再呼气,将内裤紧紧攥在手心里,堪堪忍下了暴打彭辞一顿以作发泄的冲动,艰难地扬起一抹笑容,咬牙道:“当然可以,你再忍两天,我现在就给你买。” 老天爷啊。 安星洲一边开淘宝一边在心里哭泣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他哭泣着给彭辞买了尺寸大一点的内裤,又觉得彭辞天天光着腿也不是个办法,刷了刷淘宝后双眼一亮,眼泪擦干,天气放晴。 就是你了!又能挡住腿,还没有裤头卡尾巴!完美! 彭辞洗完澡连浴巾都不会用,身上滴着水走到安星洲面前,突然开始甩头甩身体,跟兔子甩毛一样。 “等等!”安星洲眼看着彭辞又要上下一起甩,连忙去浴室抽了条浴巾出来帮彭辞把上半身擦干,然后将浴巾塞给彭辞,“下半身自己擦。” 彭辞不接,盯着安星洲问:“以前都是老婆帮我擦身体的,还会温柔地帮我顺毛擦干干,为什么现在要我自己擦?” 安星洲眼睛压根不敢往下面看,心想兔子能和人比吗!以前你多小,现在你多大! 彭辞等不到安星洲说话,瘪了瘪嘴,嘤嘤了两声后说:“老婆果然不喜欢现在的我……是我不够好看吗,但是我也控制不了的,呜呜……老婆……” “行了,我擦,闭嘴!”安星洲抓起浴巾一闭眼,弯下腰囫囵地帮彭辞擦干净了,拿起内裤往彭辞身上一丢,“赶紧穿!” “好!”彭辞又高兴了起来,把内裤和衣服穿好后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说:“我困了……老婆睡觉了吗?” “睡睡睡——”安星洲说到一半,突然惊醒:等等,不对,我们还要一起睡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彭辞就已经飞扑上床滚了两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老婆,快点上来!” 安星洲:“……” 商量一下,我去睡沙发行不行? 当然不行。 安星洲“沙发”两个字还没说完,彭辞就抱着被子开始淌泪:“我就知道……老婆不喜欢我这样,以前我们都是一起睡的……” “我睡!”安星洲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躺,感觉到旁边的彭辞立刻双手双脚缠了上来,心如死灰,不再挣扎,破罐子破摔。 算了,彭辞懂什么呢,不过是一只小兔子,他啥也干不成。 这时候的安星洲还没有想明白,就是什么都不懂才可怕。 当第二天中午他被彭辞抱着哭醒,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彭辞手脚都缠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脖子上“呜呜呜”地哭着,眼泪淌得他脖子湿漉漉一片,“老婆……老婆……呜呜呜……” “怎么了?”安星洲被哭得心慌,摸了摸彭辞的头,想让彭辞把脸抬起来,但彭辞死死抱着他不愿意动,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安星洲有点着急了,拍了拍彭辞的肩膀,“到底怎么了?说话!” “呜呜嗝……”彭辞抽噎着打了个嗝,含含糊糊地说:“老婆,我可能要死了呜呜呜……”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安星洲皱起眉头,骂人骂到一半,突然停住,心没忍住揪了一下。 圆兔兔走之前意味深长地问彭辞“变成人意味着什么”的话闪电一样从安星洲脑海里闪过,在那个瞬间,像是有一把重锤落到安星洲的心口上。 他的心脏难受得呼吸不上来,任由彭辞攀着他哭,自己的手脚开始发凉,完全没有动弹的力气。 变成人意味着什么? 兔子一族难道还抄袭了小美人鱼,得不到爱情就要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变成海里的泡沫吗! 安星洲的心揪成一团,好半天才缓过来,他连声音都哑了,手颤抖着搭在彭辞身上,嘶哑着问:“怎么回事?你好好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怎么会要死了……” “呜呜呜,辞辞好难受啊……”彭辞抱着安星洲哭,蹭着安星洲动了动,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果一道惊雷落在安星洲的耳边:“辞辞下面好痛!好难受!我要死了老婆呜呜呜……” 安星洲:“……” 安星洲感受到自己下腹戳着坚硬滚烫的东西,沉重的心松懈下来的同时翻了个大白眼,顿时就想登上极乐世界。 我不管了,我管不了了,爱咋咋地吧,世界毁灭吧。 第40章 小兔子的成长 安星洲手脚一伸,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开始装死。 彭辞还抱着他“呜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蹭着安星洲撒娇,结果越蹭越痛,越贴贴越难受,顿时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哭得抖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 安星洲紧闭的双眼也忍不住颤抖了:老子的耳朵都要被哭聋了,再这样哭下去不会有邻居报警,以为他在里面杀人吧? 我忍,我还可以忍……事情都会结束的,硬了也会软的,哭了也会停的,别在意,别在意。 安星洲咬牙忍,忍到鼻孔出气,鼻尖发红,恼得他都快要跟着哭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安星洲掀开彭辞一下子坐起来,头发毛毛躁躁地翘起来,充分显示出他的暴躁。 但彭辞看不出来,他猝不及防地被安星洲掀开,哭声一顿,迷茫地看向安星洲,这一看,就连眼泪都忘记继续往下掉了。 老婆……好可爱哦…… 头发乱乱的,鼻子红红的,眼睛润润的,宽松的睡衣也因为刚刚的拉扯露出半边圆润的肩膀的锁骨,好好看,好漂亮,好可爱…… 彭辞抽了两下鼻子,“哇”地一声比刚才哭得更厉害了:“老婆!我真的要死了!它怎么比刚刚更痛了呜呜呜!” 安星洲由衷地希望兔妖们能够普及一下正确的、科学的性教育,不要区区晨那什么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但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现在摆在安星洲面前的选择有两种,第一种是抓彭辞去冲个冷水一了百了,第二种是他自己给彭辞科普,教他正确的解决方法。 天地良心,安星洲真的很想选第一种,但有一有二就有三,彭辞学不会解决,他恐怕每天都要被哭醒。 “裤子,脱掉。”安星洲指了指彭辞的衣服,冷着脸下命令道:“别哭了,快点!” “噢……”彭辞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把裤子脱下来放到旁边,大咧咧地朝向安星洲坐着,等安星洲下一步命令。 老婆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安星洲:“……” 你妈的,不想教了,有被侮辱到。 他无语地抬了抬头,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才转回来,朝着彭辞比了个手势,想让彭辞自己学着握住,但怎么比都不对劲,干脆拿手机搜了个视频出来点开摆在彭辞面前,“看,学着他做!” 彭辞探着个头看,手往下伸,安星洲瞪大了双眼,刚想开口阻止,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彭辞往下用力一抓,两秒后,彭辞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脚无力地蹬了两下,张大了嘴巴。 安星洲仿佛看见了彭辞的嘴巴里飘出了一抹白色的幽魂。 片刻后,彭辞有气无力地呜咽了两声,声若蚊蝇地说:“好痛啊……呜呜……” 安星洲:“……” 好心虚,不,不能心虚,这不能怪我……妈的,确实怪我! 安星洲一脸尴尬,连忙上去把彭辞扶起来,摸摸头摸摸脸,“还好吧辞辞?很痛吗?” 彭辞抽噎着看向安星洲近在迟尺的脸,恹了的小兔兔“噌噌噌”地又开始长大,比刚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婆……”彭辞抱住安星洲的脖子,带着哭腔地说:“它好痛,我不敢碰它了,老婆帮帮我!” 如果在以前,有人跟安星洲说他以后会帮一只哭包兔子做手|活,他不止不会信,还会一脚把对方的头踢爆。 但现实很残酷,不到那一步,人都说不好到底会发生什么。 安星洲硬着头皮往下一抓,手腕用力上下滑动了一下,短短的五秒,彭辞就哇哇大哭着倒下了。 安星洲:“?” 草,不会吧?难道是刚刚那一把玩坏了??? 结果两秒后,彭辞重新爬起来,小兔子重整旗鼓。 彭辞继续抱着安星洲,粘粘糊糊地说:“老婆!再来一次!刚刚好厉害啊!” 安星洲手都还没来得及撒开,整个人都木了,茫然地再滑动了一下、两下。 十秒后,彭辞再次哇哇大哭倒下,然后再次爬起来,“老婆!再来!” 安星洲:“?” 安星洲现在已经不尴尬了,他替彭辞尴尬。 眨眼间第四次已经过去了,彭辞五秒五秒叠加,刚刚坚持到了二十秒。 彭辞还在撒娇,“老婆老婆,再来一次啊!” 再来一次,不也就加个五秒? 安星洲木着脸继续动,然而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安星洲手都酸了,觉得掌心火辣辣一片疼,忍不住问:“你怎么还没好啊!” 彭辞蹭着安星洲,呼出的热气全部搭在安星洲的脸上和耳朵上,轻微的喘息也清晰地落在安星洲的耳边。 安星洲红着脸,自己的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绷紧了脚背,身体也有点奇怪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彭辞终于再次倒下了。 安星洲一把推开他,自己急冲冲地往浴室里跑。 半个多小时后,安星洲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脸上又青又红。 他把手洗干净,抓了一把头发,忍不住锤了一下台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安星洲咬牙,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彭辞不懂事就算了,他怎么还真的跟着闹,闹到最后居然还……还……起了反应…… 安星洲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行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和刚刚的记忆全部丢掉。 幸好第二天早上,彭辞没有再出现那种情况,摊着肚皮一觉睡到自然醒。 第41章 纯情少年的诱惑 两天之后,一直在家里只穿着上衣内裤到处跑的彭辞收到了他的新礼物。 经过两天孜孜不倦的学习,彭辞已经学会正确使用工具了,自己拿着剪刀把安星洲给他的快递小心地剪开,从防尘袋里拿出一条、两条、三条……连衣裙。 吊带的,短袖的,长袖的。 彭辞捏着裙子提起来,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安星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后问:“老婆,你想穿裙子吗?” 安星洲挑了挑眉,将彭辞手里的裙子接了过去,接着往彭辞身上一比,“看起来挺合适啊,这不就不卡你的尾巴了吗?我是不是很贴心?” “好贴心……”彭辞看着比在自己身上的裙子,脸色从最开始的迷惑渐渐变得惊喜起来,“呜呜,谢谢老婆!” 老婆居然为了我小小的尾巴特意上网买了衣服!还有内裤!老婆果然好爱我!他甚至都没有给自己买别的! 呜呜呜,这就是大家说的,如果对方爱你,就连你身上的衣服都会细心打理吧! 老婆想要把控住我的一切吗!这就是爱情的占有欲!我悟了! 老婆虽然害羞,什么都不愿意说出口,但他对我的爱都表现在了行动上! 彭辞的尾巴疯狂地摇了起来,耳朵摇得跟竹蜻蜓似的,再摇下去就能摆脱重力直接上天。 他动作迅速地掀起自己的T恤脱下来塞到安星洲的手里,又朝着安星洲举起双手:“老婆!快一点!帮我穿起来!” 安星洲:“?” 原本准备恶作剧一下,如果彭辞打死不从,就算强迫也要给彭辞套上裙子的安星洲陷入了迷茫。 想起网络上那句“女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安星洲陷入了沉默:原来兔子也抗拒不了女装的诱惑吗? 安星洲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又想:虽然这样想是自恋了一点,但彭辞抗拒不了的不是女装的诱惑,是我送出去的礼物吧。 他早就知道彭辞依赖他,但彭辞每次都会用新的事情来向他强调这句话。 安星洲看了眼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朝他伸着手,满脸期待,脸颊带着点红润,长长的耳朵兴奋地摇摇晃晃的彭辞,心里突然像被咬了一下,痒痒的,有点麻。 母胎solo死宅男安星洲并不知道这叫做直男的心动,更没有察觉自己在彭辞变成人后就心动了好几回了,当下“嘶”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有点昏了头,这个画面真是太糟糕了。 这叫什么,纯情少年的诱惑?兔耳少年的女装初尝试? 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好糟糕,而他就是那双将纯情少年推入深渊的黑手。 黑手此刻在颤抖——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有点小期待。 安星洲将手里那条吊带裙子卷起来,穿过彭辞的手,吊带落在彭辞的肩膀上,安星洲将裙摆往下一拉,将裙长到小腿的深蓝色丝绸裙拉整齐,然后抬起头。 彭辞在安星洲面前转了一圈,裙摆扬起又落下,扫过一股清风。 彭辞转完圈后左边看看自己,右边再看看自己,圆滚滚的大眼睛十分期待地看着安星洲,笑着说:“老婆!谢谢你的礼物!快看看好看吗!适合辞辞吗!” 安星洲:“……” 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了。 安星洲默默转过身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妈的,为什么一条恶作剧的裙子会这么合身,这么色情! 安星洲彻底迷茫了。 他连头都不敢回,连忙朝彭辞摆手道:“把裙子换下来!快点!” “嗯?为什么?”彭辞歪了歪头,不解地摆着安星洲的肩膀把他摆回来,伸着脑袋凑到安星洲的面前,又把安星洲的手拉下来牵在自己的手里,一脸疑惑地问:“老婆,是我不好看吗?” “啪嗒。” 安星洲、彭辞:“……” “啪嗒。” 彭辞:“!!!” “老婆!!”彭辞紧张到耳朵像天线一样直起来,手足无措地给安星洲擦鼻血,一抹一手血,眼泪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老婆!你怎么了呜呜呜!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彭辞一弯腰一伸手,把安星洲打横公主抱起来,连衣服和鞋子都来不及穿,一脸着急地夺门而出。 “等等!”安星洲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受美色诱惑而流鼻血这件事情感到尴尬,突然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彭辞抱了起来。 眼看着彭辞等不及电梯了想往楼梯跑,他连忙抓着彭辞胸口的衣服阻止道:“我没事!你的耳朵和尾巴!不能这样出去!” 彭辞完全不动摇,坚定地往前冲,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噗噗”两声,彭辞的兔子耳朵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彭辞甩了甩头,光着脚往楼梯拔腿狂奔,一头卷毛代替了原本长长的兔耳朵随风飘远,他大声喊道:“都不见了!老婆坚持住,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安星洲被彭辞摇摇晃晃地抱在怀里,彭辞的体温有点高,手臂像钢铁一样牢牢抱着他。 安星洲抬起眼想让彭辞赶快把他放下,说话之前却先看见彭辞脸上着急的神色和额角挂着的汗滴。 这是他第一次在彭辞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或许刚变成人帮他揍变态粉丝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但当时他没有看见,而现在,彭辞的表情近距离地、清晰地落在了他的眼底。 心脏热热的,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起来。 “辞辞,停下。”安星洲摸了一下彭辞的脸,见彭辞急得不理他,干脆环着彭辞的脖子上身用力一撑,嘴巴贴到彭辞的耳边:“我真的没事,听话,把我放下来。” “唔——!”彭辞的耳朵被安星洲的嘴巴碰到,整个人僵了一下,耳朵红得滴血。 他乖乖地停下了脚步,一脸担心地低头问安星洲:“老婆真的没事吗?你都流血了……” “真的没事!”安星洲往自己鼻子下面一抹,鼻血已经停住了,“最近天气干燥,估计是上火了,没什么事,你看,已经没了。” 他拍了拍彭辞,想从彭辞怀里跳下来,结果彭辞抱着他不松手,仔仔细细地确认安星洲脸上的血确实只是之前流下来的后才回头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老婆没有穿鞋子,辞辞抱你回去哦!” 安星洲抬眼看着彭辞的下颌线,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只笨蛋兔子,你不也没有穿鞋子吗? 他悄悄捂住心脏,感觉到心脏有力地在他的手心下面一下接着一下地跳动,扑通、扑通。 别人听不清楚,却响彻他的耳边。 安星洲暗道了一声:糟糕。 难怪我单身了这么久,原来我是gay啊! 安星洲恍然大悟。 第42章 老婆教教我吧 回家之后安星洲先抓着彭辞去洗脚,洗完之后让彭辞坐在沙发上,自己半蹲在地上,准备看看彭辞的脚底。 彭辞看了安星洲一眼,从茶几上抽了两张湿纸巾后往前倾身,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安星洲的下巴。 安星洲刚准备去抓彭辞的脚,手还没伸过去就被猝不及防地捏住下巴被迫抬头。 他感受了一下两个人现在的姿势,脑海里划过自己年幼无知时看过的少女漫画,登时震惊地问:“干什么?” “老婆不要动哦。”彭辞专注地看着安星洲,干净的眼里只有安星洲一个人的影子。 他捏着安星洲的下巴越凑越近,越凑越近,炙热的呼吸相互交错缠绕。 安星洲的心跳快到发疼,好像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他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看着彭辞一点点放大的脸,抿了一下唇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有影子渐渐贴上来,安星洲心里疯狂打鼓:要亲上来了,要亲上来了,我怎么接受得这么快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下一秒,安星洲的鼻子和脸侧被冰冰凉凉的东西擦过,留下湿湿的触感。 安星洲:“?” 他呆呆地张开眼睛,发现彭辞正捧着他的脸,十分细心地给他擦他脸上残留下来的……鼻血。 原来不是亲我啊,那没事了。 安星洲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失落了,默默昂着脸给彭辞擦。 彭辞的动作很轻,好像安星洲是个玻璃娃娃,但凡力道重一点都会打碎了似的,将湿纸巾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一点点地给安星洲擦脸。 安星洲看了下彭辞专注的脸,重新闭上眼睛,脸上湿纸巾拂过的触感在这时分外明显,冰凉的水汽都像带上了彭辞的体温,越发滚烫了起来。 安星洲手指偷偷握紧,心里大喊完蛋了:怎么回事,怎么比刚才更心动了! 好端端的一场擦脸搞得像一场酷刑,安星洲一动不敢动,好不容易等彭辞帮他擦完了脸,他的后背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看着彭辞把湿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结果那口气还被叹出去一半,彭辞又突然凑近,“呼呼”地往他脸上吹了两下。 安星洲:“?” 彭辞吹完后又戳了戳安星洲的脸:“擦干净啦!给老婆吹吹,痛痛飞走!” 倒也不必吹吹,流鼻血本身就不痛。 安星洲暗自扼腕:这真是太考验人的意志力了! 他艰难地平复下心情,让彭辞坐好,捏着彭辞的脚腕让他把脚抬起来。 彭辞还是小兔子的时候,安星洲就总是握着彭辞的小爪子捏着玩,彭辞都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只脚踩在安星洲的膝盖上,一只脚被安星洲捏着抬起。 安星洲看完左脚看右脚,确定彭辞的脚没有在外面被划伤才放下心来,手又有点发痒,贱贱地捏了捏彭辞的脚腕。 手感真不错,光滑细嫩,一摸就是一只好吃的兔子,安星洲满意地点点头,麻辣兔腿,好像突然有点饿了。 彭辞的脚趾蜷缩了一下,看着安星洲满意里带着点饥渴地舔了舔嘴唇,突然伸手挡住自己的裙摆,眨巴眨巴眼睛,红着脸说:“老婆……你是在看我的裙底吗?” 安星洲:“?” 安星洲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正对着彭辞的裙摆。 彭辞的脚还被他捏在手上,刚好双腿叉开,明晃晃的红色内裤就在他的眼前——这条内裤还是彭辞自己选的,理由和选丝带颜色的时候差不多,说“老婆给我买的第一条内裤当然要红色的呀!玫瑰花的红,是爱情的内裤”。 彭辞动了动屁股,看起来有点害羞,又有点兴奋,还有点期待,扭扭捏捏地说:“原来老婆喜欢这种呀……如果老婆喜欢,那我就给老婆看,但只有老婆可以看哦!” 安星洲:“……”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不如我就…… 等等,不行,安星洲,你得把持住! 安星洲内心天人交战,把持住了自己的最后一丝人性,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很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起来我已经习惯了。 但裙子该换该得换。 他站起来把彭辞拽去房间里头,彭辞原本被他拉在身后,结果还没走两步彭辞就窜到了他的前面,变成了彭辞拉着他。 彭辞走路快得很,跟飞一样,神采飞扬地说:“果然老婆喜欢这样啊!都想把我往床上带了!那我们走快一点呀!” 好像哪里不对。 刚刚还摩拳擦掌想这样再那样的安星洲立刻警觉,做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掰着墙不愿意继续走,挣扎着大喊道:“谁要把你往床上带啊!” “哎呀,老婆害羞啦!”彭辞脚尖点地蹬了蹬,一脸了然地看向安星洲,凑上去贴贴:“老婆不要害羞喏,老婆真可爱呀,老婆老婆老婆!” 安星洲差点被“老婆”到晕过去,心神不定间手一松,抠墙的手就被彭辞掰下来攥在手心里。 彭辞将安星洲强行拉到房间里头,转身一拉一推,就把安星洲推到床上。 安星洲摸着自己身下软绵绵的床垫,满脑子问号,挣扎着想坐起来。 彭辞快速爬上去,将安星洲按回床上,伏到安星洲身上抱着蹭了两蹭,又蹭了两蹭,然后僵硬了。 “?”安星洲一头雾水,一时黄色废料,一时又觉得彭辞只是想撒撒娇,于是问:“辞辞,你想干嘛呢?” 彭辞在安星洲的脖子上蹭了两下,皱着眉抬起头看向安星洲,一脸失落地说:“老婆,人类是怎么交配的呀?我不会……” 他抱着安星洲疯狂贴贴,委屈巴巴地说:“老婆教教我吧,辞辞很聪明,学得很快的!” 安星洲:“……” 很聪明?你是指学拿筷子都要学半天的那种聪明吗? 安星洲张嘴就想吐槽,猛地发现自己抓错的重点,交配?什么交配?! 他赶紧把彭辞掀起来,跳下床就想跑,结果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倒回来打开衣柜随手抽了件衣服回身跪到上床,伸手拽出彭辞的裙摆。 彭辞连忙高高举起双手,闭着眼睛嘟起嘴巴,含含糊糊地说:“来吧!首先要亲亲脱衣服是吗!我准备好了!老婆害羞就我先脱,我脱完再帮老婆脱!” 安星洲利落地把彭辞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又把刚刚随手拿了衣服给彭辞套上,接着把彭辞往床上一推,拽着那条刚脱下来的裙子下床。 他一声不吭,拿了另外两条裙子,搬了张凳子站上去,将三条裙子一起卷巴卷巴,团成一团塞到衣柜最上层的角落里。 彭辞被安星洲推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嘟嘴等亲亲,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光听见乒铃乓啷一阵响,于是偷偷张开一只眼睛,就看见安星洲站在凳子上折腾。 他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安星洲的动作,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新换上的衣服,等安星洲塞完了拍拍手跳下凳子后才皱着鼻子问:“老婆,我穿起来这么难看啊?还要换了衣服才能和我交——” “闭嘴!”安星洲说完,就看见彭辞垂头丧气地看着他。 他现在完全看不得彭辞失落的样子,连忙上去揉揉脸,下意识伸手到头顶想摸兔子耳朵的时候扑了个空,顿了一下后连忙想到说辞:“我只是想帮你换个衣服,现在尾巴不是没有了嘛,你可以穿裤子啦,就像我一样。” “是哦!那我就可以和老婆情侣装了!”彭辞看了看安星洲的上衣和裤子,顿时眼睛一亮,又问:“那我们可以穿着情侣装交配吗?!” “交配”两个字从一个纯情帅哥嘴里说出来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大了,安星洲抖了一下,连忙捂住彭辞的嘴巴,“不要说这个词!想都别想!” “唔唔唔嗯!”如果彭辞现在还有耳朵,肯定立刻就耷拉下来了,他挣扎着想掰开安星洲的手,结果安星洲更加用力了,彭辞下意识张开嘴巴,舔了舔安星洲的手心。 “!”安星洲感觉有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缠绵地舔过他的手心,立刻意识到是彭辞的舌头,只感觉被舔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窜过,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连忙把手抽回来,张嘴想骂彭辞,就见彭辞拽着他的衣摆,软乎乎地问:“老婆,为什么不让我说呀?你不喜欢我吗?” 安星洲:“……” 安星洲热泪盈眶了。 好乖,好甜,好粘人。 他的情绪一日翻滚八百回,全程被彭辞牵着跑,彭辞一卖乖,他立刻眼含热泪,跟骗小孩一样哄道:“辞辞,人类是不可以直接交——咳咳的,要慢慢来,知道吗?” “嗯?”彭辞想了想,又问:“但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耶,还怎么慢慢来呀?” 安星洲想了想,反正现在他有心,彭辞看起来又有意——是真的喜欢他还是类似幼崽找妈妈要奶喝还说不清楚,干脆先放手试试,于是说:“人类恋爱是要先约会的,我们不能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就算我已经是你老婆了,也得慢慢来!” 彭辞一拍手,扑上去抱着安星洲大喊:“好耶!那我们先约会吧!” “好、好。”安星洲看似无奈地摸了摸彭辞的头,实际上偷偷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没搞清楚感情不要紧,先从约会开始吧! 第43章 喊了老婆就跑不掉了 平时让他出门跟要他命一样的宅男本宅安星洲居然要主动出门约会,简直是世界奇观。 爱情使人进步。 彭辞对他和老婆的第一次约会期待得上蹿下跳,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彭辞虽然没有约会过,但电视剧看得多啊! 电视剧里的约会都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要吃同一个冰激凌,喝同一杯奶茶,吃饭也要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看花看海看烟火,然后在烟火下面亲亲! 彭辞一边想一边嘶溜嘶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等不及啦!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安星洲头痛死了。 虽然约会是他主动提起的,但是彭辞每时每刻都缠着他,问他要去哪里玩要什么时候出门要去吃什么要穿什么衣服,安星洲回答完一个还有另一个,源源不断,问题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多。 安星洲一个不爱出门的人,自己也不知道约会该去哪,一边应付着彭辞的碎碎念一边埋头苦做功课,好不容易才查出来一个看起来比较好的情侣一日游攻略,把门票买好后快速伸手,一把捏住凑在他身边滔滔不绝的彭辞的嘴巴,将他捏成鸭子嘴后警告道:“给你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然后别再问了,再问我就不带你去约会了。” 彭辞连忙点头,等安星洲松开他的嘴巴的时候又连忙抓住手,放到自己嘴边亲了一下,抓心挠肺地纠结了半天,最后选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他指了指书房,又指了指自己脖子,问:“我可以绑上老婆给的红丝带出门吗?” 因为被亲了手还有点害羞的安星洲顿时:“……” 夭寿啦,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啊!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容忍彭辞的十万个为什么,而不是阻止他,让他有机会提起红丝带。 彭辞一脸期待地看着安星洲,没等安星洲回答,就自己点点头,直接把安星洲心里的小侥幸给捶死:“一定可以的吧!之前老婆说过等我出门就可以绑上红丝带!老婆不会骗我的!” 安星洲颤抖了。 宝贝,我真的是骗你的,我可以直说吗? 可以是可以,但安星洲不敢,而且有谁舍得拒绝一只可爱的小兔兔呢! 安星洲咽了咽口水,想硬着头皮答应的时候又想到当时送丝带的派送员看到彭辞耳朵时奇妙的眼神,社死的绝望感再次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兔耳和红丝带哪个更加羞耻play,早知道当初就做成choker了……悔恨! 求生欲让安星洲挣扎了片刻,万念俱灰之下居然真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立刻就精神了,笑着揉了揉彭辞的头,温柔地说:“当然可以啊,但绑在脖子上会被衣领遮住,绑在手上好不好?” “唔……”彭辞摸了摸脖子,说:“但是项圈不都是戴在脖子上的吗?” “但是看不见啊!”安星洲极力说服道:“但绑在手上就不同了,你喝饮料要举手,吃东西要举手,做什么都要举手。绑在手上的话大家都能看见,你自己也能看见,对不对?” 彭辞举了一下手,放下去,又举了一下手,惊喜地说:“真的耶!这样我也能一直看见丝带啦!老婆好聪明!” 安星洲被彭辞扑上来抱住,嘴角抽了抽,手顺着彭辞的背摸摸,心想:我也觉得我好聪明,将色情小道具变成普通饰品,真有我的。 到了约会的那天,闹钟还没有响,安星洲就被彭辞给疯狂摇醒。 他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透过窗帘缝隙看见外面路灯还没熄,雾蒙蒙的一片,天色将亮未亮,以为自己在做清醒梦,脑袋一歪就想继续睡过去。 “老婆!别睡啦!”彭辞扒拉着安星洲,把安星洲上半身拉起来,见安星洲又要往下倒,连忙将人抱在自己怀里,“老婆老婆,起床啦,我们去约会了!” 安星洲下意识推开彭辞近在迟尺的脸,迷迷糊糊地问:“现在几点了?” 彭辞凑上去“啾”地一声亲了下安星洲的脸,拿手机看了看,大声说:“四点半啦!” 安星洲:“……” 安星洲往旁边倒,掀起被子盖到自己头上准备继续睡,下一秒掀开被子看了蠢蠢欲动的彭辞一眼,说:“闹钟响之前不准叫我,不然今天就不出门了!” 他说完,又将被子一蒙,背对着彭辞继续睡了。 彭辞原本还想继续凑上去喊安星洲起床,结果被安星洲这么一警告,顿时不敢再闹了,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确定安星洲已经再次睡沉了之后才偷偷地掀开安星洲蒙在脸上的被子。 可能因为蒙着被子不透气的原因,安星洲的脸有点红红的,头发乱糟糟地蹭在枕头上,脸颊有道细细的压痕,闭着眼睛睡着,看起来特别乖。 彭辞现在肉体困,但精神十分亢奋,于是就跪坐在旁边看安星洲,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往前倒,将手压在安星洲的身边,偷偷地亲了一下安星洲的嘴巴。 给老婆一个早安吻!他想着,又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 安星洲已经睡着了,朦胧中只感觉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轻轻地啄他一下,又啄他一下,他被闹烦了,干脆手一伸一揽,将打扰他睡觉的人紧紧夹在怀里,继续睡了过去。 等安星洲再次被闹钟吵醒时,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 他张开眼睛一看,就看见彭辞的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鼻尖,睡得正沉。 安星洲眨了眨眼睛,有点懵,心想不会吧,自己已经这么把持不住,硬是把彭辞抱在自己怀里睡觉了吗! 他迟钝地看着彭辞纤长的眼睫毛,清晨的记忆渐渐回笼,才意识到那个啄他的人估计是彭辞……至于怎么啄他的…… 安星洲看了看彭辞的嘴巴,耳朵一点点烧了起来。 这时候彭辞突然动了动,往安星洲怀里蹭,小小声地说梦话:“老婆,亲亲……” 安星洲一听,哭笑不得地挑了挑嘴角,又轻轻地用食指点了一下彭辞的嘴巴后,将食指收回来,点在自己的嘴唇上。 “辞辞……”安星洲特别小声地说:“你对我到底是哪种喜欢呢?” 彭辞翻了个身,用脑袋顶了两下安星洲,嘟嘟喃喃道:“喜欢老婆……呼呼……” 安星洲又戳了他一下,看着彭辞迷迷糊糊地把他的手塞到自己怀里搂着,忍不住笑了笑,“我管你哪种喜欢,反正喊了老婆,你就跑不掉了。” 第44章 喊我的名字 安星洲喊了彭辞两声,彭辞估计是清早的时候太亢奋了,到了真的要起床的时候反而起不来,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安星洲把他拽起来他又往下滑,拽起来又往下滑,来来回回好几次后安星洲彻底没脾气了,捏着彭辞的耳朵就在他耳边说:“我数三个数,再不起来今天的约会就取消了。” 他说完,也不管彭辞听没听见,直接开始数:“一、二、三……好了,今天的约会取——” “约会!!”彭辞猛地睁开双眼,看见安星洲坐在他旁边后整个人扑上去,亲亲密密地搂着安星洲说:“老婆!早上好!不要赖床了,快点起床去约会吧!” 安星洲看着神采奕奕,不见半点睡意的彭辞,有点怀疑刚刚在赖床的到底是谁。 彭辞推着安星洲下床,又推着安星洲去洗漱台,将两个漱口杯都装满水后眨巴着眼睛等安星洲挤牙膏。 安星洲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彭辞,又从彭辞手里接过自己已经装好水的漱口杯,两个人的动作都十分熟练,跟做了上百回一样。 其实一开始他们是准备各刷各的,只是彭辞做兔子时又能自拍又能打游戏的灵活爪子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人之后反而笨拙了起来,拿筷子学了半天,挤牙膏学了一天——挤空了安星洲两管牙膏,还掉得满地满洗手池都是一坨一坨的牙膏,依旧没有学会。 彭辞让安星洲手把手教他挤,最后实在不行,就埋在安星洲怀里撒娇,啃着牙刷柄含含糊糊地说:“我学不会,以后老婆都和我一起起床嘛,老婆给我挤牙膏,我给老婆洗脸呀!” 安星洲当然不用彭辞帮他洗脸,他可不想让彭辞舔着爪子在他脸上乱呼撸,于是后面就发展成了他给彭辞挤牙膏,彭辞给他装水的情况。 不过不得不说…… 安星洲透过镜子看正在美滋滋刷着牙的彭辞,彭辞从镜子里头和安星洲对上眼,顿时转过头看着安星洲,对着安星洲努努嘴,含着牙刷声音含含糊糊地说:“老婆,啵啵!” 安星洲捏着彭辞的脸让他转回去好好刷牙,自己将泡沫低头吐泡沫。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安星洲的耳朵红了一下:还挺老夫老妻的。 洗漱完之后,安星洲和彭辞一起去换衣服,上身黑色同款的T恤,唯一不同的是安星洲的胸口刺绣是一只白色小兔子,彭辞胸口是半弧形的星河和月亮,下身是一模一样的阔腿牛仔裤。 这两套衣服还是新买的,彭辞听完安星洲说情侣装后就直接上头,拉着安星洲买了一堆同款衣服,这一套也是彭辞自己选的。 换完衣服后安星洲就马不停蹄地想拉着彭辞出门,彭辞乖乖跟着安星洲走,结果临到门口了脚步一顿,扯了扯安星洲的手,提醒道:“老婆笨笨!忘记丝带啦!” 刻意遗忘这件事准备糊弄彭辞出了门再说的安星洲:“……” 是我输了。 安星洲僵硬地转身,似笑非笑地说:“你记忆力可真好啊……” “那当然啦!”彭辞拍了拍自己的胸,特别自豪地说:“辞辞是只聪明的小兔兔!老婆要相信我才对!” “好好好,真、聪、明、啊。”安星洲咬牙切齿说完,回头去书房拿了丝带,在彭辞的手上绕了几圈,打好蝴蝶结后将它往丝带的内圈塞,确保不会掉出来随风飘扬后才说:“好了,可以出门了。” 彭辞甩了甩手,奇怪地问:“为什么要把蝴蝶结和尾巴往里面塞呀?” 当然是因为要让它不那么明显啊。安星洲笑了笑,说:“当然是因为塞进去不容易弄脏啊。” “噢……”彭辞牵上安星洲的手,十分自然地穿过安星洲的指缝,和安星洲十指紧扣晃了晃手,说:“老婆真体贴!” 安星洲瞬间捂住胸口。 奇了怪了,彭辞的笑容是丘比特的箭吧! 爱神之箭现在都快把他捅了个对穿了! 安星洲捡到彭辞以后,除了第一次不得不带彭辞出门买东西以外,就没再带彭辞出过门。 他这时候被彭辞牵着,看着彭辞雀跃又期待的样子,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喜欢宅是自己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关心过彭辞会不会想出门玩。 彭辞这个活泼的性子,应该很期待外面的世界才对。 安星洲心里一酸,拉了拉彭辞的手,跟他说:“辞辞,抱歉。” “嗯?”彭辞第一次变成人出门,视线改变后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正在左右探头呢就听见安星突然跟他道歉,急急忙忙地转身,“怎么啦!老婆不道歉哦!怎么啦?!” 阳光落在彭辞的自来卷的头发上,给他的黑发镀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显得他整个人开朗又温暖。 “没什么。”安星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彭辞的头发,“一直没带你出门玩过,你应该很想出门的吧?” “嗯……”彭辞用脑袋顶了顶安星洲的手,往安星洲手心里蹭,“没有呀……” “出不出门无所谓的,去哪里也无所谓的,和老婆在一起就好啦!”彭辞说:“只要能呆在老婆身边,辞辞就很开心了!” “在我这里,只有两个地方!”彭辞的食指和中指竖起来,在自己的脸旁边比了个二,“一个是有老婆的地方,一个是没有老婆的地方。” 他将中指也收起来,只剩下一根食指往前伸,轻轻地戳了戳安星洲的胸口,“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老婆的,所以我只想呆在一个地方,就是有老婆的地方!” 安星洲只觉得被彭辞戳中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一股热流从那个地方散开,涌向身体和四肢。 他张了张嘴,复读机一样说道:“有我的……地方?” “嗯嗯!”彭辞小鸡啄米一样点了好几回脑袋,声音十分清脆,坚定地说:“是哦,有安星洲的地方!” 这好像是彭辞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安星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往前迈了一大步,松开和彭辞牵在一起的手,踮起脚抱住彭辞的脖子。 “辞辞。”安星洲紧紧地抱着彭辞,嘴巴贴在彭辞的颈边说:“再喊我一次。” 彭辞乖乖地开口:“老婆。” “嗯。”安星洲点点头,又说:“喊我名字。” 彭辞回抱着安星洲,不知道安星洲为什么突然抱他,又乖乖地说:“星洲?安星洲。” 安星洲笑了笑,“嗯。” 妈的。 安星洲想:去他妈的不知道什么感情,去他妈的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去他妈的小孩子不懂事。 都喊我名字了。 这只傻兔子,老子吃定了! 第45章 老婆,你的心跳好快哦 安星洲先带着彭辞去附近吃早餐。 彭辞还是兔子的时候就痴迷人类的食物,但身体终究是一只兔子,吃也不能吃太多,只能兔粮混着别的一起吃,变成人之后就天天缠着安星洲给他做饭,外卖也吃得不少,倒是因为起得晚,一直没有好好吃过早餐。 安星洲知道附近有一家挺热闹的早餐店,专门做粥和肠粉的,安星洲偶尔起得早,也愿意出门溜达过去吃个早餐再回来。 他牵着彭辞往那家店走去,运气还不错,刚好还有一个空桌,不用等。 安星洲把菜单推到彭辞面前,彭辞看了一会儿,选择恐惧症立刻发作,挠挠耳朵挠挠脑袋,最后抬头问:“老婆吃什么?” “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一个猪肉肠走葱再加个皮蛋瘦肉粥。”安星洲都点习惯了,一口气说完之后问:“你呢?选好了我去点单。” “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一个……”彭辞复读机到一半卡带了:“一个……一个……一个什么来着?” 安星洲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彭辞的额头,彭辞呆呆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把脑袋往前伸:“老婆再来一次!” 彭辞美滋滋地想:这个动作好宠溺哦! 安星洲:“……” 安星洲听见彭辞说“再来一次”的时候脸不太自然地红了一下,感觉手心又开始发热发烫,侧过脸去咳了一声后才说:“你跟着我点做什么?没有自己想吃的吗?” “太多了耶……”彭辞将菜单往安星洲那边一推,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老婆帮我选吧!老婆选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安星洲沉默了两秒,想到彭辞确实不知道这些分别是什么味道,于是按着彭辞的口味和食量,给彭辞点了个鲜虾肠和猪肉蛋肠,又加了两根油条,但没有点粥。 这家店的肠粉分量还是挺大的,他有点担心再点粥彭辞会吃不完,就说:“粥挺大碗的,你和我吃同一碗?” 彭辞一听要吃同一碗粥,眼睛立刻就亮了,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好!同一碗!两个勺子一起吃!” 安星洲无语道:“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彭辞说:“和老婆吃同一碗粥,当然开心呀!” 同一碗耶!两个勺子,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完之后两个勺子靠在一起放在空碗里,好温馨好恩爱好幸福喏! 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夫妻!这就是我和老婆! 安星洲懒得管彭辞又开了什么脑洞,反正来来去去都是老婆爱我我爱老婆。他等早餐端上来后问服务员多拿了一个勺子放到盛粥的碗里,又将碗往前推了点,放到两个人中间。 彭辞目光炯炯地盯着粥看,看了两秒后又抬眼看看安星洲,又瞄一眼正在冒热气的粥,张开嘴巴:“啊——” 安星洲:“?” “老婆记得吹吹哦,看起来好烫的。”彭辞快速说完后继续对着安星洲:“啊——” 他“啊”得太大声了,隔壁桌的两个男生都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了看。 安星洲捂脸,大家都在自己吃自己的,就他们在这里喂来喂去,成何体统! 安星洲想拒绝,但看着彭辞满脸兴奋地朝着他张大嘴巴,又想:算了,反正又不是没有社死过,一回生二回熟,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隔壁桌比较高的男生面无表情地看见彭辞撒娇,脸一转,学着彭辞张嘴:“学长,啊——” 被喊作学长的男生立刻给他喂。 安星洲:“?” 妈的,社死能有秀恩爱重要吗!我们辞辞就要最好的! 安星洲咬咬牙,用勺子把粥勺起来递到自己嘴边吹了吹,等着白色的热气散了些才送到彭辞嘴里。 彭辞“啊呜”一口含住勺子,将粥吞下去后咂吧了两下嘴巴后说:“老婆喂的粥特别甜耶!” 安星洲的手颤抖了一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彭辞眨了眨眼睛,“电视上呀!老婆喜欢吗!喜欢我就学多一点!” 安星洲沉默着又给彭辞喂了一勺粥。 吃完早餐后安星洲带着彭辞去坐地铁。 他们两个错开了上班高峰,地铁上的人不算太多,但现在正值学生暑假,人也不少,安星洲怕彭辞第一次坐地铁不习惯被人挤到,一上车就拉着彭辞到对面不会开的门边站着,左手和彭辞牵着,右手抵在门上。 彭辞比安星洲还高半个头,低头就能看见安星洲的发旋,偏偏被安星洲用保护的姿态半环着,显得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彭辞伸手戳了一下安星洲的发旋,等安星洲抬头看他时才问:“老婆,这是反向璧咚吗?” “?”安星洲说:“啥?” 彭辞刚戳完安星洲的手往下伸,环着安星洲的腰一扯,两个人掉了个转,换成了安星洲靠在门上,彭辞的手正好抵在安星洲的耳朵旁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彭辞还动了动大拇指,恰好从安星洲的耳廓上磨蹭而过。 彭辞将安星洲整个人罩在自己的身影下,地铁到站,大概是有学生一起去玩,一下子涌上来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往车厢里挤,彭辞被撞得往前挪了一步,整个人贴到了安星洲的身上。 年轻人闹腾得很,车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除了安星洲和彭辞的这个角落。 他们紧紧贴在一块儿,喧闹的嬉笑声好像被无形地隔了开来,两个人仿佛落到了一个真空的世界里,隔着衣服相贴的触感分明,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安星洲不自在地动了动,完全不敢抬头,他的视线前方恰好是彭辞有点薄的粉色的嘴唇,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老婆……”彭辞低声喊他,声带的震动从胸膛上传过来,好像那声音不是落到了耳边,而是直接传到了他的身体里头,弄得安星洲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老婆,你的心跳好快哦……”彭辞用手背蹭了一下安星洲的脸,又往下蹭了一下脖子,随后自然地搭在安星洲的肩上,“扑通、扑通的,跳得我的心跳也跟着快了,你听听呢。” 安星洲什么都听不见,他的耳朵轰鸣一片,嗡嗡作响,然而片刻后,又好像听见了。 他听见两个不同频率的心跳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改变,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贴在一起,变成了同步的起伏。 安星洲舔了下唇,伸手点着彭辞的肩膀,戳着他往后推了一点点,顺着两个人身体间空出的缝隙,将手伸进去,掌心贴着彭辞的心口。 彭辞挠了挠下巴,问:“老婆,你在摸什么呀?” 安星洲感受着彭辞有力且急促的心跳,笑了笑说:“我在确认一件事情。” 彭辞不知道安星洲在卖什么关子,动物的直觉又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有大关系,连忙追问道:“确认什么呀?” 安星洲手一收,将彭辞胸前的衣服捏成一团,往下一扯,彭辞被扯得上身往下一撞,嘴巴贴着安星洲的嘴唇一蹭而过。 地铁到站了。 安星洲松开手,拍了拍彭辞皱了的衣服,拉着他往车厢外走,“走吧,到站了。” 彭辞觉得自己的嘴巴热热的,跟着安星洲走了两步后才喊:“老婆!亲亲!再亲亲嘛!” 安星洲挑挑眉,拖长了声音说:“不——亲——” “唉——”彭辞赶紧贴上去,两个人蹭着跌跌撞撞往出口走,“亲亲嘛,老婆,辞辞想要亲亲!” 第46章 它们为什么都在闻我! 安星洲早就在网上买好了票,从手机上调出二维码,牵着彭辞直接扫码进去了。 彭辞还懵懵懂懂的,压根不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进门的时候连头顶的门牌都没有看,光盯着安星洲的脸和嘴巴瞧,整个人黏在安星洲身上,一直嘟嘟喃喃地说要亲亲。 安星洲随着他黏,进门后随手拿了张地图揣起来,按着网上的游玩攻略直接右转牵着彭辞上了个小火车,然后推着彭辞往里走,按着他坐到最右边去。 “嗯?”彭辞等安星洲也坐好后挪了挪屁股,非要跟安星洲一点空隙都不留地贴着,“怎么又坐车啦老婆?我们还没到吗?” “到了。”安星洲戳了戳彭辞的大腿,笑他:“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你没听?都不知道我们是去哪儿玩的吗?还一直点头说‘好好好’啊?” “不知道……”彭辞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抓着安星洲戳他大腿的食指捏了捏,理直气壮地说:“老婆说的时候我没有听哦!光顾着看老婆了,老婆认真策划的样子好好看的!好好好!” 安星洲用手指挠了一下彭辞的手心,“你不怕我把你卖掉?” 彭辞想了一会儿,说:“那我也要帮老婆数钱!然后再用自己的私房钱把自己买回去,回到老婆身边!” 安星洲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有点问题,不然怎么动不动就加速呢。 他笑着问:“我都卖掉你了,你还要回来?” “回呀!”彭辞低头蹭了蹭安星洲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老婆卖掉我一百次,我也要回去一百零一次!” 他们两个在这里絮絮叨叨地讲着小话,小火车慢悠悠地往前开,彭辞完全没有心思看风景,只能感觉到外面的树影从自己和安星洲的脸上掠过。 老婆真好看啊,彭辞眼冒红心地想: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厌哦,这么好看的老婆,是我一个人的老婆哎! 彭辞正犯着花痴,突然感觉安星洲看着他的身后,戳了戳他的腿。 他看着安星洲眨了眨眼睛,问:“怎么啦?” 安星洲指了一下彭辞的身后,脸上带着点惊喜地说:“辞辞,快看后面!” 彭辞听话地转身,就发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在他惊恐的脸上投下一个又粗又长的阴影。 彭辞:“……” 彭辞的脚往凳下一蹬,整个人往后扑着倒退,一屁股坐到安星洲怀里,双脚缩起来,抱着安星洲的脖子闭着眼睛大喊:“啊!!!辞辞要被吃掉啦!!” 工作人员在小火车车头拿着喇叭亲切地说:“长颈鹿是哺乳纲草食系动物,以树叶为主食……” 工作人员嘴里的长颈鹿慢悠悠地从小火车身边走过,突然不约而同地停在某节车厢前,三两只一起往小火车里头探头,鼻子疯狂翁动着。 彭辞抱着安星洲瑟瑟发抖,打了个嗝后将脑袋死死埋在安星洲的脖子上,“老婆!老婆!它们为什么都在闻我!” 安星洲:“……” 安星洲看着几只长颈鹿瞪着大眼睛在彭辞身边闻来闻去,笑得停不下来,小小声地说:“可能因为你是兔子吧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彭辞死死抱着安星洲不撒手,他作为一只小兔子,对这种牛高马大的动物有着本能一般的恐惧心里,呜咽着说:“我只是一只单纯的小兔子,放过我吧呜呜呜……” 同一辆小火车上的游客纷纷拿着手机拍照,惊喜地笑闹一片,还有个漂亮的大姐姐看见彭辞一头扎在安星洲怀里呜呜叫,特意去逗他说:“长颈鹿看起来好喜欢你哦,都往你身边凑,嘴巴还嚼嚼嚼的。” 彭辞整个人一僵,嘴巴嚼嚼嚼,不就是要吃我吗! 他跟条蛇一样死死缠在安星洲身上,“哇”地一声大叫:“不要吃辞辞!” 安星洲见彭辞真的要吓哭了,又好笑又可怜,眼睛往下一扫,就看见彭辞后腰往下屁股往上的地方好像动了动。 安星洲:“……” 不会吧!尾巴都被吓出来了吗! 安星洲连忙一拍彭辞的屁股,将彭辞即将冒头的尾巴给拍了回去,然后摸着他的后背哄他:“不吃你不吃你,长颈鹿吃树叶的,你是树叶吗?” “不……不是……”彭辞悄悄从安星洲怀里探头,揉了揉脸后抬起一只眼睛去看凑过来的长颈鹿,恰好和一只凑到跟前的长颈鹿对上眼睛。 彭辞:“!!!” 下一秒,那只长颈鹿叼着树叶低头,将那篇树叶送到彭辞的手里。 有了第一只的带头,凑过来的长颈鹿都将自己的树叶送给彭辞,然后探头拱了拱彭辞的手,调头走了。 彭辞傻傻地抓着树叶,看着长颈鹿走开才回头,朝着安星洲举起树叶:“老婆……我有树叶了?” “嗯。”安星洲揉了下彭辞毛绒绒的脑袋,“它们给你的礼物,你自己收好。” “哎呀!”彭辞连忙转头,朝着远处的长颈鹿喊:“谢谢你们的礼物!” 安星洲被可爱得心肝直颤,结果笑到一半,自己手里也多了一包跳跳糖。 安星洲疑惑地看向旁边,就看见刚才逗彭辞的漂亮大姐姐对他眨了眨眼睛,说:“不好意思哦,刚刚吓唬你老公了,跳跳糖给你们赔罪啦!” 彭辞听见了关键词,立刻搭腔道:“嗯!对!我是老公!” 安星洲:“……” 你听见什么了你就对! 小火车绕的园区有点多,彭辞刚开始在草食动物区都还有点瑟瑟发抖,但后面胆子越来越大,到了肉食动物区都不怕了,坐在小火车上叉着腰,抬头挺胸,用鼻孔看狮子。 安星洲一会儿看动物,一会儿看下巴抬到天上去的彭辞,心里一阵无语:真嚣张啊,真善变啊,这就忘记在长颈鹿面前被吓到尾巴都冒出来的自己了吗? 半小时后小火车回到出发点,安星洲问彭辞接下去想看什么,彭辞四处看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商店说:“老婆,我想吃雪糕!” 安星洲点点头,带着彭辞去买雪糕,对着服务员说:“给我们两个原味的,谢谢。” “不是!”彭辞连忙挥手:“一个就好!一个!” 正在掏手机付款的安星洲:“……” 安星洲对彭辞的小算盘心里门儿清,但也没说什么,非常纵容地点点头,说:“那就一个吧,谢谢。” 彭辞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雪糕,接过来将雪糕尖尖对着安星洲,“第一口给老婆吃!” 安星洲低头把雪糕尖咬掉,结果彭辞在他低头的时候手一动,雪糕蹭过安星洲的唇角,留下一道雪糕的印子。 “哎呀!老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彭辞十分字正腔圆,默读一样把话念完,赶紧凑上去舔安星洲的嘴角,将嘴角的雪糕舔掉后咂吧了两下嘴,宽宏大量地说:“但没关系,我帮老婆吃干净了!” 安星洲:“……” 这也太司马昭之心了吧!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带点感情,不要这么棒读啊!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你排练过好吗! 第47章 老婆现在想亲亲吗 彭辞得了趣,抓着雪糕不放,非要给安星洲喂,喂一次戳安星洲嘴角一次,喂一次戳安星洲嘴角一次,跟只小奶狗一样,来来回回把安星洲的嘴角不知道舔了多少遍,到最后戏都不想演了,一直看着安星洲的嘴角,睁眼说瞎话:“老婆,嘴巴又脏了哦……” 安星洲从彭辞手里拿过那个不剩下多少的雪糕,直接往彭辞嘴巴上一按,按得彭辞嘴唇上都是白白的雪糕。 “嗯?”彭辞愣了一下,刚想问为什么要用雪糕怼我,话还没开口,看着安星洲的嘴巴突然多了一次新想法,立刻指着自己的嘴巴说:“老婆,我的嘴巴也——” “嗯,脏了。”安星洲说完,将剩下的一点点雪糕筒和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拽过彭辞往自己身前拉近,抬起头闭着眼睛,舌头舔过彭辞的嘴唇后低声道:“张嘴。” 彭辞“呜”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被安星洲舔过的地方都烫了起来,乖乖张开嘴巴,就感觉安星洲的舌头探了进来,刚好碰到他的舌头。 彭辞毛都要炸开了。 安星洲的舌头刚舔过雪糕,现在都还带着甜味,舌尖还有点雪糕的凉意,却又火热得不行。 彭辞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搂着安星洲的腰抱紧,一手箍住他的后颈,不让他有后退的机会,含着安星洲不知死活溜进来的舌头挑弄舔舐,吮吸着安星洲的舌尖。 察觉到安星洲的后腰敏感地抖了一下,在安星洲想要收回舌头时推弄着跟了出去,反过来袭击安星洲的口腔,细细舔*过他的牙根和上颚,追着安星洲的舌头不放,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津液和空气。 “呜……唔——”安星洲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后腰被彭辞箍得发烫,整个人只能靠在彭辞身上发软发抖,他拍着彭辞的后背,挣扎着说:“放——唔……” 彭辞又按着安星洲狠狠地亲了一顿后才放开。 安星洲靠着彭辞好不容易把气喘顺了,抬眼想去等彭辞,结果还没瞪上,看见彭辞的脸,人就傻了。 彭辞也在喘气,喘得比安星洲还厉害,张着嘴巴正疯狂“嗬哧嗬哧”,嘴巴红红的,嘴唇还有点肿,眼尾也飞着一抹红,眼睛里有水光摇摇欲坠,随时要沿着眼尾滑落,好像刚才被按着一顿狂亲,怎么样都挣扎不开的人的是他一样。 安星洲沉默着动了动舌头,只觉得舌尖被彭辞吮吸得发麻,又看了一眼眼中带泪的彭辞,彻底无语了。 虽然是我主动的,但你这个差点把我嘴巴啃破的禽兽怎么搞得自己被凄惨地折腾过一样啊! 一旁的彭辞终于喘完气了,抱着安星洲的腰,用脑袋蹭了蹭安星洲,开口时声音还有点哑:“老婆,我们再买一个雪糕吧!” 安星洲咬牙:“买个屁!一个月内都不能吃雪糕了!” “为什么!!”彭辞震惊了,凄凄惨惨戚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雪糕摊子,内心流了两滴老色批的眼泪,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不吃雪糕……可以亲亲吗?” 安星洲顶了顶上颚,严重怀疑自己的上颚被彭辞舔破了皮,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说不行,万一我又想亲他了呢? 安星洲在心里打了打小算盘,拍板道:“我可以亲你,但你不能亲我。” “哦!”彭辞居然没有反对,乖乖地点了点头,脸颊凑过去蹭安星洲的脸,粘粘糊糊地问:“那老婆现在想亲辞辞了吗?” “……”安星洲冷漠地把彭辞的脸推开:“不想。” 他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彭辞拽下来,轻轻地用膝盖踹了彭辞一脚,“走,别扒拉我,带你去看神兽。” “神兽?”彭辞又来精神了,“什么神兽?会飞吗?会和辞辞一样说话吗?是传说里的那种神兽吗!好厉害哦!” 安星洲沉默了片刻,挑眉笑了笑,不怀好意地说:“不会飞,也不会说话,但它会别的。” 彭辞缠着安星洲问:“它会什么啊!快告诉我呀!” 安星洲不愿意讲,只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彭辞确实很快就知道了。 安星洲正沉迷在神兽——羊驼软绵绵毛茸茸的手感中不可自拔,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上去,但矜持使他却步,只好双眼发亮地在羊驼身上rua来rua去,又从饲养员手中接过食物,非常温柔地给羊驼喂吃的。 彭辞在旁边简直气得要死,想拽安星洲走,安星洲理都不理他,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只雪白可爱的羊驼,气得彭辞双眼发红,看着安星洲的手埋在毛里头,终于忍不住大声说:“它有我好摸吗!” 他这句话一出口,世界顿时静止了,只剩下羊驼还在悠然自在地嚼着安星洲给他喂的食物,饲养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偷偷地侧过头上下看了彭辞一眼,又看了安星洲一眼。 “老婆只顾着摸它!你以前也是这样摸我的!”彭辞浑然不觉,还在跟羊驼吃醋:“你还喜欢把脸埋在我的肚子上,喜欢把我翻来覆去地摸,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老婆摸透了!” 彭辞越说越气,手一伸,指着那只羊驼大声说:“老婆见异思迁!你现在喜欢摸它了是吗!不喜欢摸我了是吗!” 饲养员耳朵完全竖起来了,听了彭辞的话后吓得一个踉跄,眼光莫名地看向安星洲,心理活动完全写在了脸上:小伙子,玩得挺野啊。 安星洲抖了一下,耳朵火辣辣的,不用回头都知道饲养员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妈的,摸兔子就摸兔子,不要说得这么犯罪啊! 但安星洲又不能解释,只好假装听不见,艰难地维持住自己脸上的平静,继续摸羊驼。 彭辞看着安星洲无动于衷,更生气了,他不舍得对老婆发脾气,于是往前迈了一步,叉着腰对着的无辜的羊驼生气:“你看我做什么!你看我我老婆也不会喜欢你的!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到最后在他身边的人还是我!” 安星洲:“……” 跟羊驼吃醋,真有出息。 羊驼半眯着眼睛看了絮絮叨叨的彭辞一眼,懒洋洋地摇了摇脑袋,瞄准了彭辞,嘴巴一张:“tui!” 饲养员、安星洲:“!” 彭辞:“哇!!!” 彭辞快速往后蹦了好几步,躲开了羊驼的口水攻击,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头发简直都要冒出烟来,颤颤巍巍地指着羊驼说:“你吐我口水!” 他一转头,扑进安星洲的怀里呜呜呜地撒娇道:“老婆!它吐我口水,它怎么可以吐我口水!它欺负我,它看不起我!” “哎……”安星洲摸了摸彭辞的脑袋,“幸好没有被吐着,我说了吧,它会别的。” 彭辞被安星洲软言软语安抚好了,又朝羊驼瞪眼:“哼!你也只会吐口水而已!” 羊驼:“tui!!” 彭辞这回靠得近,眼看着就要躲不开了,安星洲眼疾手快地从兜里拿出那张园区大地图往彭辞前面一挡,堪堪把羊驼的口水挡了下来。 彭辞在地图后面眨了眨眼,悄悄地冒了一双眼睛出来,盯着羊驼看了两秒,又继续往上探头,将自己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只见他对着羊驼笑了笑,突然伸手拉住自己的腮帮子往外扯,对着羊驼吐舌头:“略略略,我有老婆你没有,略略略!” 安星洲:“……” 安星洲默默将地图收了回来,对折后丢到脚边的垃圾袋里。 彭辞见前面没有了遮挡,立刻警惕地往后跳了两步,扯了扯安星洲的衣尾:“老婆,我们去看别的吧!” 第48章 老婆放心,我学习好了 安星洲和彭辞在动物园里玩了一天,彭辞还拉着安星洲想要拍自拍,打开滤镜后被安星洲强行按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彭辞用滤镜丢脸是他的事情,合照的话丢脸的就是我了!安星洲一边想,一边威胁彭辞道:“要不就不拍,要拍就把你的滤镜关掉,也不能后面加上去,你自己选吧。” 彭辞抱着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舍得丢掉自己的宝贝滤镜,“啵”了安星洲脸颊一下后说:“那就不用滤镜了!老婆天生丽质,不要滤镜!” 他乖乖地用原相机拍了好几十张,安星洲像根木头一样站着,彭辞整个人挂在安星洲身上拍来拍去,拍到安星洲实在受不了了才停下,又问:“老婆,我可以发微博吗?” 彭辞每时每刻都想秀恩爱,当兔子的时候都要宣布主权,现在好不容易变成人了,更加想要和安星洲一起露面狂秀了。 安星洲也由着他折腾,点点头纵容说道:“发吧。” 彭辞欢欢喜喜地往自己的微博上发了条九宫格,上书道:“和老婆约会会!” 他发完之后看了安星洲一眼,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安星洲眼前,十分明显地按了一下转发键,然后“吧唧”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头,再次字正腔圆道:“哎呀,按错了。” 安星洲对上彭辞偷瞄他的眼神,无语道:“……你这也太故意了。” 彭辞甩甩脑袋,蓬松的小卷毛跟着摇啊摇,“老婆你在说什么?辞辞听不懂?” “……”安星洲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登上微博后转发彭辞的那条微博,彭辞又在旁边说:“如果有个小心心就好啦!” 安星洲按转发的手指顿了顿,“什么?” 彭辞无辜地看着安星洲,“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安星洲看着彭辞这个四处乱看,有用余光偷偷看他手机的表情,一时间也被逗乐了,抿着唇,带着笑意地从表情里点了几个爱心才按下转发。 彭辞浑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蓬松的卷毛一抖一抖的,他扑上去捏安星洲的手,连语气都飘在半空下不来:“好耶!这是老婆主动给我的小心心!不是我自己要的!老婆果然很爱我!” 安星洲原本还有点无奈,现在看见彭辞欢天喜地,用尽办法证明“老婆爱我”这件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顺了顺彭辞的头发后小声说:“嗯,爱你。” 安星洲说完后,彭辞反而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安星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像点点星光落在了安星洲的眼里,那里面全是温柔的、带着爱意的光。 彭辞愣了几秒,突然抽了抽鼻子,整个人往前一扑,伸手将安星洲死死地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地说:“太好啦,老婆真的喜欢我……” 他说着说着,自己哽咽了一下,亲了亲安星洲微凉的耳廓,含含糊糊地说:“我也爱老婆,我最爱老婆了,彭辞最爱安星洲啦!” 安星洲被彭辞喊得一懵,突然有点糊涂,茫茫然地问:“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喜欢你吗?” 不是天天都在脑补,在给自己写感情剧本吗? 彭辞摇摇头,弯着腰将下巴搁在安星洲的肩膀上,“没有哦……虽然我一直在给自己画大饼饼,但其实我知道老婆没有喜欢我,毕竟辞辞是只兔子嘛……但我会努力让老婆喜欢上我的,没想到老婆真的这么快就喜欢上我啦!” 他开心得不行,如果尾巴没有收回去,现在已经疯狂摇起来了,“老婆真好!我的老婆是全世界最贴心的人啦!” 安星洲的胸口好像被人锤了一下,心头巨震,片刻后才抬手回抱住彭辞,拍了拍他,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彭辞会把自己的脑补当成真实,却没想到彭辞什么都知道,这种脑补,可能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动力。 安星洲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侧过脸去亲了一下彭辞的额头,牵上彭辞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了。” 第二天,安星洲照常睡到中午才起床,翻身后习惯性往旁边一捞,结果捞了个空。 安星洲在空了一半的床上摸了两摸,确实摸不到人后才睁开眼睛撑起身来,喊了一句:“辞辞?” 通常他一喊彭辞,彭辞就会飞扑到他怀里蹭他,但这次安星洲喊完,过了许久彭辞都没有出现。 安星洲皱了皱眉,拿手机给彭辞打电话,结果枕头底下就有铃声响起来——彭辞连手机都没有带出门。 他心里有点不安,害怕彭辞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下床后每个房间和角落都找了一遍,才确认彭辞真的不在家里。 安星洲原地踌躇了两下,快速洗漱完后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换上,出门的时候留了条不显眼的小缝隙——免得彭辞回家开不了门,然后去按了电梯。 电梯刚好也在往上走,到了安星洲的楼层停下。 他低着头准备走进去,结果脚步还没迈开,就被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冲着砸到怀里。 这个突然被砸的感觉太熟悉了,他反应迅速地伸手一捞,刚好捞住扒拉不住着他的衣服正直直往下掉的小兔子。 安星洲:“?” “唔唔!”彭辞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回了兔子,耳朵上戴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嘴巴上还叼着一朵。 彭辞靠在安星洲的怀里,伸出爪子扒拉安星洲的右手,见安星洲不动,还有点着急地说:“唔唔唔!”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安星洲无奈地抱着彭辞回家,用脚勾上门后摊开自己的右手递到彭辞的面前,“是想要我伸手吗?” 彭辞摇摇尾巴点点头,低下头将嘴里叼着的玫瑰花放到安星洲摊开的手心上,转头爬到安星洲的肩膀上,用脑袋去蹭安星洲的侧脸,随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抱着安星洲的脖子伸着脑袋亲了一下安星洲的鼻尖。 安星洲的鼻尖湿湿的,没忍住皱了皱鼻子后问:“你去哪了?怎么突然给我送玫瑰,哪儿来的?” “我回家学习去啦!玫瑰是从家里摘的!”彭辞的耳朵一晃一晃的,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今天是七夕呀!老婆七夕快乐!” 安星洲愣了一下,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开得正鲜艳的玫瑰花。 他没来得及在意彭辞回去学习什么了,眼里只有那朵代表爱情的玫瑰,片刻后侧过头去亲了一下彭辞晃来晃去的耳朵根,“七夕快乐。” 彭辞的敏感的耳朵根被亲了一下,整只兔子都僵住了,几秒之后撒开手往地上一蹦,“砰”的一声变成光溜溜的人,脑袋上还顶着僵硬竖起的兔耳朵。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安星洲看,突然冲上前抱起安星洲就往房间里跑,房门被砸得震天响。 彭辞将安星洲往床上一放,自己“嗬哧嗬哧”地爬上床,大喊道:“老婆放心!我已经学习好了!” 安星洲:“?” 安星洲跟着大叫:“你学习什么了!” 第49章 在爱情之中制造爱情 安星洲挣扎无效,被彭辞丢到床上。 “你等等!”安星洲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不是昨天才初吻吗!今天怎么就要初夜了! “等等等等!”他死死按住要爬上来的彭辞,心想肯定是自己太肮脏了,纯情小兔子怎么会跟着他快进到这一步呢! 安星洲心里抱着一丝丝侥幸,开口问:“辞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彭辞歪歪头,一脸懵懂地看着安星洲,嘴巴动了动,吐出了三个字:“交配呀。” 安星洲要昏了,他又去捂彭辞的嘴,“我上次不是说过吗,不能说这两个字!” 彭辞眨了眨眼睛,“唔唔唔?” 安星洲松开手,“你说什么?” “不能说交配,那应该说什么?”彭辞一脸好学地问:“人类还有别的词吗?” 安星洲偷偷吸了口气,觉得这个事情绕不开了,干脆先把这个词语给纠过来,于是开口道:“我们叫,做、爱,知道了吗?” “哦……”彭辞将这个词含在嘴里念了几遍,念得安星洲耳朵发烫,才眼睛一亮:“我懂啦!人类好浪漫啊!” 安星洲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彭辞对人类存在着一种向往,或者说是喜欢。 别的妖怪会不会这样他不知道,但就他和柴猫猫、圆兔兔的短暂接触来讲,他们两个对人类还是普普通通的,没什么感情,唯独彭辞不一样。 彭辞总会毫不吝啬地夸奖人类,说人类可爱浪漫,说人类温暖,愿意去学习人类社会里的东西。 安星洲想问彭辞是不是特别喜欢人类,然而抬头对上彭辞闪闪发光的双眼,顿了一会儿后却先问:“为什么说人类很浪漫?” “这个词语就很浪漫呀!”彭辞懵懵懂懂,又十分理所当然地说:“在爱情之中制造爱情,好浪漫呀!” “你……”安星洲听见彭辞的解释,哑然了片刻后笑了笑。 现在还有那么多人谈性色变,殊不知,在一只小兔子眼里,这是一场无比浪漫的行为。 在爱情之中制造爱情,确实很浪漫。 但浪漫的不是人类,是彭辞,是单纯的心和真挚的感情。 安星洲心里微动,不知不觉间,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倾身靠近彭辞,捏了捏彭辞没有收回去的兔耳朵,又揉了揉彭辞毛绒绒的卷发,抱着彭辞往自己身上躺下,不再说话。 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说的,需要抗拒的。 爱情罢了。 彭辞整个人悬空撑在安星洲身上,安星洲虽然刚刚已经决定和彭辞坐到最后,但是等彭辞笼罩上来的这一刻才发现,好像自己被按在床上的姿势还是有点太危险了。 想是一回事,真的做又是一回事,安星洲心脏砰砰乱跳,伸手去推彭辞的肩膀,想把彭辞推开一点,结果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彭辞一把抓住按在头顶,整个人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彭辞看了他一会儿,一点点俯下身去,用鼻尖蹭了蹭安星洲的鼻尖,两个人炽热的呼吸紧紧交缠。 “老婆,放心哦。”彭辞侧着头,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下啄着安星洲的嘴巴,“我真的好好学习过了,爸爸还给我看了资料。” 安星洲脸上冒火,只觉得这浅尝即止、一触即分的亲吻分外撩人,一股热量从交接的嘴唇、被握着的手腕里传出,涌向四肢。 彭辞还在给他数学习资料:“真的,老婆要相信辞辞哦,辞辞看了照片,看了视频,还看了解说!” 彭辞一边说,一边松开安星洲的手,爬到旁边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掏出一个安星洲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黑色塑料袋出来。 安星洲哑然地看着彭辞拿东西,心里飘过一阵不祥的预感,连忙坐起来问:“你拿的什么?” “嗯?”彭辞看了一眼安星洲,乖巧地鸭子坐好,手指捏着塑料袋倒过来,“哗啦啦——”塑料袋里的东西掉了一床,甚至还有一些弹到安星洲的身上去。 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五颜六色、标着0.1的方块小盒子。 安星洲:“……” 安星洲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床的东西,愣了片刻后才不敢置信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早上呀!”彭辞将弹到安星洲腿上的小盒子拿下来,将他们堆堆好玩起了叠叠乐,“爸爸发短信说要先买这些,我就买完拿回来,然后再去摘的玫瑰!” 安星洲:“……我怎么不知道……” 彭辞往前爬了两步,跨开双腿跪到安星洲面前,埋怨道:“因为老婆睡得像只懒猪猪!我出门前还亲了老婆,老婆都不理我!” 安星洲:“……” 安星洲现在已经聋了。 他直视前方,偷偷咽了咽口水,一动都不敢动。 这他娘的,谁敢动啊! 靠太近了!一动就要亲上去了! 彭辞见安星洲不说话,嘟囔着又喊了安星洲几声,发现安星洲还是不理他,想到爸爸说的“实践最重要”,头顶上的耳朵摇了摇,一把推倒安星洲,重重地压了上去。 …… 安星洲被彭辞抱去洗完澡,又被抱回来躺着,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身体像被大卡车来回碾过上百次,手脚酸软,腰部完全失去知觉,一动就……不行了。 他双眼含泪,又想到彭辞说的那句“在爱情之中制造爱情”,陷入了沉思。 没了,爱情没了,别制造了。 彭辞刚刚哭得厉害,眼睛有点红肿,水汪汪的,鼻尖也红红的,垂在脸旁的耳朵尖上掉了几戳毛,光秃秃的十分明显,秃了的地方还挂着几个明晃晃的牙印。 安星洲看了彭辞一眼,耳边又响起了彭辞刚才的哭喊,迷茫地闭上双眼:你妈的,为什么,为什么实际上被折腾的是我,看起来被折腾的却是彭辞? 彭辞超级满足,黏黏糊糊地蹭在安星洲旁边抱着他,脑袋蹭蹭安星洲的肩膀,耳朵动了动,“老婆,摸摸我的耳朵呀!” 安星洲整个人一抖,艰难地往旁边挪了一动。 不摸了不摸了,不敢摸,再也不敢摸了。 彭辞看见安星洲这个反应,一下子就委屈了,刚刚还竖着的耳朵一点点垂下来,“老婆不喜欢我的耳朵了吗……” “喜欢,喜欢……”安星洲生怕打击到彭辞又被折腾一遍,连忙想哄,结果一说话,声音沙哑得不行。 “老婆一定累了!”彭辞立刻皱起眉头,将床头放着的温水递到安星洲嘴边,骂了自己两句:“是辞辞不好哦,这时候还要老婆摸摸……” 安星洲喝了两口水,侧过头示意不要了,彭辞将水放回去,抱着安星洲拍了拍,“老婆睡睡觉吧,休息休息!” 安星洲:“……” 他特别想吐槽说这都怪谁啊! 但是彭辞的怀里太舒服,拍打的节奏又刚刚好,安星洲沉默了一会儿,真的渐渐睡着了。 第50章 一周最多一次 彭辞平时看起来傻,现在倒是精得要命,在安星洲醒来之前就叫好了外卖,一水清淡易入口的菜,乖乖地放保温盒里温着,等安星洲醒来后二话不说撑起个床上桌,将饭菜全部放到安星洲面前,就差喂到安星洲嘴里了。 他确实挺想喂的,一双筷子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夹菜夹得稳稳当当,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筷子连拿都拿不稳的样子。 安星洲看着彭辞稳稳当当的手腕,狐疑地瞥了彭辞一眼,彭辞顿时一个手抖,菜差点掉到床上。 安星洲连忙让彭辞放下,决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饭自己吃。 他身上穿着短袖的睡衣,拿筷子的手指很好看,纤长、直接分明,手腕骨突起一个凌厉的线条,纤细而有力的手腕上青紫了一圈。 安星洲心说自己手怎么有点痛还有点没力气,疑惑地将眼神从饭菜上转移到自己的手腕上,看着那一圈吓人的青紫,陷入了沉默。 “老……老婆……”彭辞跟着安星洲的视线落到对方的手腕上,看着那圈惨不忍睹的淤痕,立刻耷拉了眉眼,瘪着嘴,蔫了吧唧地说:“老婆对不起……是辞辞太用力了,我不应该让老婆跪趴着还拉着老婆的手往后拽……” 安星洲:“……” 安星洲原本都不记得了,他到后面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地被彭辞折腾得死去活来,什么都没记住,但现在彭辞这么一讲,画面感立刻就出来了。 “闭嘴,吃你的饭。”安星洲将青菜塞到彭辞的嘴里,生怕彭辞又说出别的姿势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后问:“现在几点了?” 彭辞爬到床头掏手机看了一眼,又习惯性黏黏糊糊地蹭上安星洲:“晚上九点半啦!老婆睡了好久好久!” 安星洲腰酸得不行,坐都没办法坐直,被彭辞这么一蹭,整个人就要往旁边倒,好险被彭辞抱住捞回来。 “是我睡得久吗?哈?”安星洲明明记得自己被弄得晕过去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老天爷啊,大中午做到天黑,谁他吗受得了啊! 他赶紧伸手重重拍掉彭辞揽在他腰上蠢蠢欲动的手,回头瞪了一眼彭辞,警告道:“别碰我,离我远点!” “哦……”彭辞委屈巴巴地收回手揉了揉,过不了两分钟又开始心痒手痒屁股痒,一点点地往安星洲身边挪,小小声地说:“辞辞刚才还买了药酒哦,等老婆吃完饭,我帮老婆揉揉腰吧!” 安星洲特别想说不必了,我可不敢让你揉,结果看见彭辞用软乎乎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看,心里的原则底线哗啦啦往后撤了一千九百八十公里,俗称没有底线了。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艰难地往旁边坐了一点,“赶紧过来一起吃,吃完再来好好伺候我!” “好!”彭辞也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听见安星洲的话后瞬间精神起来,重新贴回安星洲身边,吃完饭后龙*虎猛地收拾东西,然后摩拳擦掌地给安星洲揉腰。 即使彭辞勤勤恳恳鞍前马后地照顾着,安星洲还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才起来,前一天是累的,后一天是气的,因为安星洲才刚能下床走动,彭辞就立刻食髓知味一样缠着他,问他可不可以行不行。 安星洲 “啪”一声立刻倒回床上,“可以啊,行啊,来啊!” 彭辞立刻兴奋地要往床上爬,安星洲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冷声道:“我的尸体都送给你了,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彭辞立刻不敢动了,只敢悄咪咪地戳戳安星洲的手臂,等安星洲挥开他,又缠上去继续戳,小小声地问:“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安星洲扯过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彻底不理彭辞了。 安星洲一蒙就蒙了自己大半天,急得彭辞围着他团团转,最后变回兔子钻进被窝里用毛绒绒的脑袋拱安星洲,又翘起圆滚滚的屁股蹭蹭安星洲的手,蹭得安星洲抓住彭辞这只不知死活的小兔子狠狠地揉捏了一顿,又故作凶狠地拍了他的屁股好几下,掐着彭辞的脸说:“变兔子做什么,变兔子就有用了吗?” “老、老婆……嘶溜……”彭辞被掐着脸,嘴巴张开一点点,粉色的小舌尖顶出来,说话含含糊糊的,还吸溜着流出来的口水说:“老婆不生气哈……吸——辞辞错惹……” 安星洲掐着彭辞肉乎乎的脸蛋上下揉搓了两下,看着彭辞狂舔口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又重新板起脸问:“你错在哪里了?” “吸……吸——”彭辞吸着口水,哪里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迷迷瞪瞪地想起人类说床上和谐的重要性,干脆瞎蒙道:“辞辞技术不过关……让老婆不舒服了!” 安星洲:“……” 你妈的,这还技术不过关,过关了那还得了! 彭辞见安星洲捏着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猜对了,赶紧摇了摇尾巴,趁胜追击,表明决心道:“辞辞一定会……吸溜……一定会好好学习!让老婆舒糊……” 安星洲松开手,彭辞赶紧低头用爪子揉揉自己的肉乎乎软绵绵的小脸蛋,又舔了舔手心洗了个脸,“老婆原谅我啦?” “原谅个屁!”安星洲戳了一下彭辞的脑袋。 彭辞一个没坐稳,被安星洲戳得往后翻倒,骨碌碌地滚了一圈,又爬起来甩甩脑袋重新爬回安星洲的身边,扒拉着安星洲的手往上爬,“老婆还在生气呀?那辞辞今晚就开始唔唔——” 安星洲堵住彭辞的嘴巴不让他说话,将彭辞从自己的手上扒下来,捧在手心上举起来,“我们约定一下,一周最多一次,是一次,明白吗?” 彭辞的尾巴动了动,挠在安星洲的手心上,“一天?” “一次,你射了就结束了的一次。”安星洲捏了一下讨好似的在他手上蹭着的尾巴,看着彭辞又要说话,赶紧打断道:“没得商量,再商量就一次也没有,明天直播也不带你。” “好哦!但是明天我要变成人和老婆一起出镜!”彭辞的耳朵竖起来,扒着安星洲的手腕舔了舔,想了一下又说:“今天是周日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周了耶!” 安星洲:“……” 可真会算账啊! 安星洲把彭辞丢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腰后说:“那明天过后你最少要忍耐6天,你自己算算吧。” “唔……”彭辞用爪子捏着自己的耳朵,纠结了半天,“老婆,商量一下……” 安星洲理都不理他,残忍地道:“没得商量。” 彭辞:“……” 彭辞抱着自己的耳朵,“吧唧”一下,生无可恋地躺倒在床上。 第51章 我们应该见一面了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彭辞已经没办法再挣扎了,变成兔子自闭了一个晚上,等第二天安星洲去书房准备开电脑的时候,咻一下跳下床变成人,穿好衣服就跑进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洗脸梳头发,把自己打扮得帅气逼人后悄咪咪地点开手机,打开了一个写着什么文学的软件。 安星洲对此一无所知,他打开电脑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饮料,又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拿回书房放到自己椅子的背后。 没办法,休息了三天腰还在酸痛,彭辞实在是太狠了。 如果不是担心月末补时长补不过来,安星洲恨不得自己再在床上躺他个十天八天,过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皇帝日子,至于彭辞…… 安星洲握拳想:彭辞就是他身边的那个被割了蛋蛋的太监! 梦中无蛋太监此刻正蹲在厕所看主角是主播的打脸甜宠爽文,看到高潮时突然胯下一凉,蛋蛋漏风。 他低头撩了撩裤子,确定裤裆没有破洞之后继续咬手指看小说,一边看一边点头:嗯嗯,我学会了,哦哦,原来要这样做。 彭辞津津有味地把小说的高潮部分看完,气势汹汹、自信十足地点头肯定自己:我懂了!我要闪亮登场,让所以觊觎老婆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知道老婆高不可攀,知道我们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小夫妻! 彭辞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今天中午偷偷从书房里拿出来的银行卡,又在心里默默背了一下小说里的台词,跑到门边开了条缝,确定安星洲已经开始直播了但还没有开始打游戏,立刻推开门,昂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安星洲好几天没有开播,他昨晚提前发了条微博说了今天的直播时间,粉丝们饥渴难耐,嗷嗷待哺,一群人提前蹲守在直播间里,安星洲一上播,就被铺天盖地的弹幕呜到眼瞎。 【吧啦吧啦可达鸭:奶奶你关注的主播终于开播了!】 【未言末语:星星一心只有爱情,恐怕早就忘了我们了555】 【来一打火锅:彭辞呢!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出来受死吧!】 【三重薄荷:等等,我们到底是要抢老婆还是要磕cp,先统一一下战线好伐】 【困困鱼:彭辞不在就抢老婆,他在我们就磕cp,有问题吗?】 【今天兔兔被chi了嘛:你们都在说彭辞,而我却在想念我的乖崽辞辞】 安星洲看着弹幕,忍不住挑了挑眉,心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的乖崽辞辞就是彭辞。 他没急着打游戏,时长能混一点是一点,打游戏有时候挺费精神的,本着现在多聊一秒之后补时长就少一秒的原则,他插科打诨地和弹幕聊了一会儿天,揉揉手腕打算点开游戏时听见身后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安星洲想着应该是彭辞来了。 彭辞变成人之后睡眠时间减少了许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来出得特晚。 安星洲刚准备回头去看彭辞,转椅就被人拉着朝右边转了一半。 他寻思着彭辞可能是有又想撒娇了才转他的椅子,嘴角含着点无奈的笑容,语气有点黏糊糊的宠溺,“怎么啦——”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人捏住下巴抬起。 安星洲的眼前突然一暗,身前被一个黑色身影笼罩,炙热的吻迎面落了下来。 短短几天,彭辞就已经熟能生巧,粘腻地吮吸着安星洲的下唇,轻轻咬了一口之后松开,舌头轻巧地撬开安星洲的牙关,追逐往后躲的舌头勾到自己的嘴里舔舐,极尽缠绵。 “唔——”安星洲原本顺从地抬起头接受亲吻,不得不说,和爱人接吻还是很舒服的,然而被半睁着的眼神余光扫到旁边亮着的电脑,安星洲猛地睁开眼,伸手去推彭辞:“辞辞……不——呜……” 口腔内最敏感的地方被舔*,安星洲的腰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推拒的手抓着彭辞的衣领,指尖泛白,脸色却一点点变红,轻微的喘息和啧啧的水声从两人交接的唇舌空隙间溢了出来。 弹幕此刻已经爆炸了。 【今天给太太投海星了吗:上次听的是音频,现在终于可以看画面了吗……】 【阿水水水水水水水水:我日这是我们可以看的吗!】 【莜莜面:咬、咬下唇太色了吧……还含进自己嘴里了……】 【花蛤有点甜:嘶,唧唧爆炸了,这不会被封吧?】 【吝啬欢喜;彭辞的男友力555他知道星星在直播吗!】 【电光一闪:我的天啊,好会亲……他一直勾着星星的舌头……】 【ライチくん:水声好大啊啊啊啊我脸都红了!】 【软饭反派:接吻如上床……彭辞手指好长啊,掐着星星纤细的脖子,大拇指还在喉结上摩擦……】 【为琑欲为的旧用户:this is前戏???朋友们,快看星星被扯开的衣领,是吻痕吧!】 【一个脆皮鸭爱好者:星星的嘴巴被亲得湿漉漉的……这他妈都拉丝了啊!】 【烤肉店在逃大五花:星星这个抓衣领的手哇,在床上抓床单和枕头也是这样的吧!】 【aaryaa:还会在高潮的时候攀住彭辞的后背大腿抽搐着抓挠,然后在彭辞的背上留下抓痕……】 安星洲完全不知道粉丝们还真的猜对了一点。 他被彭辞按着亲了好半晌才放开,得到自由后赶紧用手背一抹嘴巴,将嘴角咽不下去的唾液擦掉,抬头狠狠地瞪了彭辞一眼。 奈何他刚刚被亲得太猛,眼里泛着泪花,嘴巴红红的,胸膛不断起伏着喘气,这一眼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威力……也不对,杀伤力还挺强的,彭辞抿了下嘴巴,又想亲亲了。 但是不可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彭辞侧过头去捂了一下嘴巴,让自己不自觉嘟起来的嘴巴冷静一下,然后默默从外套里拿出了三张银行卡,递到安星洲面前。 安星洲:“?” 啥玩意,怎么又是银行卡? 彭辞压低声音,用气泡音说道:“里面的钱,随便花,做我的老婆,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安星洲:“……哈?” 彭辞一抖衣领,双手往后一拍,黑色长款风衣的衣摆扬到半空又掉下来,拂过了一阵微风。 安星洲:“……” 安星洲看了一眼彭辞身上那件秋冬款的风衣外套,又看了眼八月天里呼呼往外冒着冷气的空调,嘴角抽搐了两下,也顾不上镜头了,开口就问:“你碰坏脑子了?” 彭辞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连霸总人设都顾不上维护,嘴巴一瘪,软乎乎地问:“我不帅吗!” 安星洲:“……” 帅是挺帅的,但大夏天在屋子里穿成这样…… 他抬头看了下彭辞貌似还打了发蜡的小卷毛:不得不说,看起来像是脑子有点毛病。 笨蛋帅哥罢了。 安星洲沉吟了两下,默默点了点头。 从激情热吻中回过神来的粉丝也纷纷回过神来,看着彭辞的衣着笑倒了一片。 【兔耳朵儿:霸道总裁爱上我?】 【食:哈哈哈哈彭辞好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地球另一端,过的是冬天】 【我有一锅朋友:这是咋回事啊哈哈哈哈】 【zkswsh:装x翻车现场太好笑了吧!】 【沐轻染:所以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夏莫添:这个台词好耳熟,好像我昨晚看的打脸文……】 【CC镜:彭辞好可爱哦……好像辞辞啊,那种傻乎乎蹦蹦跳跳讨主人欢心的感觉,真的是亲生的吧】 【Cyan。:我现在怀疑彭辞就是辞辞变的】 【虐文好嗑:有理有据,而且都是圆溜溜的大眼睛,兔子成精?】 安星洲刚好回头看到最后面的两条弹幕,面不改色地拉了彭辞一把,将彭辞拽到自己身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彭辞看电脑。 哼哼。彭辞春风满面地想:肯定是我刚才太帅了,大家纷纷被我迷倒,都在说我和老婆天生一对了吧! 他美滋滋地低头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老……老婆……”彭辞颤颤巍巍地喊了安星洲两声,木木地伸手摸自己的脑袋,没摸到耳朵,又收回来伸到屁股后面去,尾巴也没有呀! 彭辞急了,安星洲眼疾手快地把麦关掉,下一秒,就听见彭辞带着哭腔大叫:“老婆!我暴露啦!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兔兔呜呜呜!” 安星洲:“……” 老子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安星洲无语了片刻后连忙哄:“没有没有,他们开玩笑呢!” 彭辞揉揉脸,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别急。”安星洲回头把麦打开,准备说点别的岔开话题,结果直播间突然出现了源源不断的礼物特效。 安星洲呆呆地看着,发现是很久没出现的ID名为“有钱人”的用户给他刷了好几万的礼物。 不用安星洲岔开话题,在这波礼物过后,弹幕已经不再讨论辞辞妖怪成精的问题了。 金钱当道,成精已经不再是问题。 【你的猪金鱼:草,这谁啊,ID怎么这么直白!】 【苏打苏哇:前面是新人吧,这个是直播间的榜一,但好久没来了,有几年了吧?】 【麻辣兔头超好吃:对,好久没来了,但当初那波打赏还是让他稳稳坐在第一】 【聊胜于喵:不过大佬消失了这么久,怎么现在就突然出现了?】 【一只可可:我们都以为大佬去粉别人了,原来不是啊……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当地小有名气大可爱:我也有个大胆的想法……彭辞送银行卡他打赏,这是在隔空掰头吗?】 彭辞正伸长着脑袋窥屏,看看那串礼物特效看得他眼花缭乱,还在“哇哦哇哦”地发出赞叹,现在看见弹幕,立刻闭上了赞叹的嘴巴。 他拍了拍桌子,指着弹幕说:“什么掰头!我的钱更多!都给老婆!你是哪位!!” 安星洲连忙把彭辞拽回来,想了想后说:“不好意思,这个打赏实在太多了,非常感谢您,但这些钱我会联系平台退回去的。” 有钱人没有说话,又给安星洲刷了一波礼物。 彭辞毛都炸了,隔着屏幕一顿闹腾,非要拿手机给安星洲刷礼物,被安星洲死命拦了下来。 这个时候,整个直播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粉丝都看出来安星洲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后,弹幕又快速翻滚了起来。 【有钱人:明天有空吗?我看我们也应该见一面了。】 【海胆脆肠麦香鱼:来真的啊?】 【想飞升:有钱人也不能为所欲为吧……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啊】 【遛着上帝的狗:啊这,星星都说退钱了耶,怎么还依依不饶的?彭辞在旁边脸都黑了哎】 安星洲顿时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不好意思,钱我会全部退回去,也不会和您见面的。” 彭辞在旁边抓着安星洲的手点头,“不会和你见面的!”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说,有钱人都没再出现了。 第52章 奇妙的三方会谈 被许久不见的榜一刷了一波礼物又留下了意义不明的话后,安星洲再也没了继续直播的心情,匆匆说了句再见就下了线。 彭辞在旁边又急又气,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绕圈走,走热了就把身上那件风衣脱下来丢给安星洲,打了发蜡的卷毛被他揉得乱七八糟的,像鸟窝一样堆在头上。 他一边绕圈走,一边时不时还停下来气呼呼地跺脚,似乎是把地板当成那个粉丝在踩。 “行了别转了。”安星洲拉住彭辞,将风衣随手放在椅子上,把他往客厅里带,“你转得我头都晕了,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吃饭?” “吃不下!”彭辞牵着安星洲的手摇了摇,咬牙道:“那个人是谁啊!不会还是上次那个变态吧!” 彭辞比了个手刀,“我要把他剁掉了!” “不是他……”安星洲原本还有点愁,看见彭辞这个动作又被逗笑了,抓住彭辞的手刀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说:“你还想剁人家?” “嗯!剁他!”彭辞的手指动了动,悄咪咪地用拇指指腹揉了下安星洲的嘴唇,一时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上难得有点害羞,“老婆的嘴巴好软喏……亲亲好不好?” “又想亲?”安星洲张开嘴巴咬了咬在他嘴唇上作乱的手指,牙齿轻轻叼住彭辞的手指,舌头悄悄地舔了一下指腹,在彭辞想去按他舌头时及时躲开,还没等彭辞不满,就侧过头去亲了一下彭辞的下巴,才想起来问:“你今天怎么回事?突然冲进来亲我,还穿成那样……” “很帅对不对?”彭辞顿时骄傲得鼻孔朝天,“我要帅气登场,给大家留下一个超深刻的印象,打他们的脸,让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要……不什么力来着?” “不自量力?”安星洲哭笑不得地说:“你最近是看了什么东西吗?” “老婆怎么知道的!老婆好了解辞辞!”彭辞又开始美了,心想老婆果然好在乎我哦,这都能猜出来,卖乖道:“我看了本小说哦!叫做《小主播的废物老公竟是国家首富》!里面的剧情好厉害,我就学习了一下!是不是很成功呀!” “……”安星洲一听这个名字就能猜到内容有多雷人,他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彭辞居然喜欢这种小说,还模仿了起来。 他沉默了两秒,艰难地点头道:“厉……厉害……” 彭辞看见安星洲这个反应,还以为安星洲是在担心直播上那个奇怪的人,从后面抱着安星洲,下巴搁在安星洲的颈窝上,两个人黏在一起摇摇晃晃地往客厅里头挪,“我会好好保护老婆的!” 安星洲笑了笑,说了声“好”,心里想着今晚睡觉之前要把门窗都锁好。 经过上次那件事,安星洲才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个人信息不算保护得太好,如果有心,完全可以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他的地址。他有点担心今天给他打赏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和之前的那个人一样把他的信息扒出来了,三更半夜跑来夜袭。 反正不管是嘴炮还是什么,先防范一下总是好的。 饭后,彭辞帮安星洲洗完碗,说要下楼买点东西,一股风一样抓起手机就跑,安星洲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一句要买什么,就看见房子的门被彭辞打开又关上。 安星洲看着彭辞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对着彭辞时的笑意收了回去,给直播平台打电话,准备处理一下退款的事情。 退款没那么容易,需要三方协商,在彭辞跑出去买东西的这几十分钟里,平台按照注册时留下的个人信息联系了今天刷了大额打赏的用户,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回头安抚安星洲,说如果收到回复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他。 本身退款这件事情就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平台的利益,安星洲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好客气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电话挂了。 他挂电话的时候彭辞刚好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看见安星洲十分严肃地说了两句话都挂了电话,顿时急冲冲地把东西往地上一丢,跑着冲向安星洲,手臂一伸把安星洲抱在怀里,着急地问:“老婆!是不是那个变态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我给平台打了个电话,商量了一下退款的事情。”安星洲揉了下彭辞的头发,让他放松下来,又看了一眼被彭辞丢在地上的四五个袋子,问:“你去买什么了?这么多?” “哦!”彭辞在安星洲嘴上“啵”了一口,跳下来拿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展示给安星洲看。 电击棒、防狼喷雾、登山绳、菜刀、锤子、园艺专用大剪刀、锄头、胶布、502胶水、老鼠药…… 安星洲最开始还看得懂,结果彭辞越掏越多,越掏越多,等到老鼠药出现后,安星洲已经看不懂了。 他整个人都十分迷茫,看着桌子上那一盒老鼠药,呆呆地问:“这是在干什么?” 彭辞手里拿着捆成一团的登山绳,解开后绕在手上缠了几圈,手腕用力一转动,将绳子挥得虎虎生威,绳子拍在地砖上,声声带风,险些没把地砖给拍裂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彭辞一边威风凛凛地甩着绳子,一边严肃地说:“如果明天那个人真的要来,一进门我就用电击棒把他电晕,然后用防狼喷雾喷他,再用胶布绑住他,然后用绳子抽他!” 安星洲:“……” 安星洲的嘴角抽了抽,指了指桌子上剩下的别的东西,硬着头皮问:“那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用来吓唬他!”彭辞寒着脸说:“菜刀剁他的手,锤子锤他的脑袋,锄头锄他的屁股,剪刀就用来‘咔嚓’他的唧唧!” “胶水黏住他的嘴巴,让他不能跟老婆说话,老鼠药毒死他!”彭辞越说,绳子甩得越用力,“唰唰唰”地带起一股股寒风。 安星洲沉默了片刻,问:“你看黑道文了吗……” 不然老子纯洁可爱又单纯天真的小白兔,怎么会冒出这种离谱到家的想法啊! “是哦!”彭辞踮了踮脚,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绳子被挥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他一边甩一边说:“刚刚吃饭的时候特意去搜了一下!好厉害的!老婆你听我给你说——” 安星洲看着彭辞手上甩来甩去的绳子,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然后下一秒,安星洲眼睁睁地看着高高举起的绳子……打在了彭辞自己的脚上。 “呜哇——”彭辞抱着自己的脚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往旁边倒:“好痛哇啊啊啊啊呜呜呜!!” 安星洲:“……” 于是第二天,彭辞的脚上还缠着纱布,可怜巴巴地黏在安星洲身边坐着。 沙发的另一头坐着一个明艳系的大美女。 大美女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桌子上,昨天彭辞摊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各种凶器,温柔地问:“来,解释一下,这些东西要怎么用在我身上?” 彭辞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地说:“不、不用……” 大美女又问:“那用在谁身上?” “我……我……”彭辞抬了一下自己的猪蹄,说:“用在我自己身上!” 安星洲:“……” 安星洲看着眼前这个奇妙的三方会谈,心里如同龙卷风过境,整个人都混乱了。 第53章 原来最开始的人就是你 大美女披散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用食指绕着自己的发尾,轻飘飘地从发出一声娇柔的“哼”,随后坐直看向安星洲,直接上演一场川剧变脸,笑得温柔又贤淑:“安安呐,我终于见到你的本人了。” 安星洲一句“阿姨”含在嘴里,看着眼前美得人神共愤的脸,硬是喊不出来,干脆把称呼给省略了,乖乖地说:“您……您好?” “哎,不要用敬语,直接喊妈妈就行了!”美女站起来“噌噌噌”走到安星洲旁边,贴着他坐下,“来,叫声妈妈!” “妈妈!”彭辞立刻喊妈,一边喊一边往旁边挪了挪,又把安星洲往自己身边拽,“不要贴着我老婆!离远一点啦!” “啧,你怎么这么醋啊!”大美女——也就是彭辞的妈妈往旁边坐了一点,没有继续贴着安星洲,但眼睛跟钉在安星洲脸上似的,脸上的表情满意得可以说是不能再满意了。 彭辞就算对着自己的亲妈也依旧醋意爆棚,快速回忆了一下昨天直播里看见的弹幕,十分有危机感地说:“妈妈,你为什么给我老婆打这么多钱!而且还几年前就是榜一了!” 彭辞妈妈瞥了彭辞一眼,又“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你!” 她说完,转头拍了拍安星洲的手,感叹道:“没想到啊,辞辞最后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还是你。” 彭辞正在悄咪咪地拉着安星洲的手腕,暗戳戳地想将安星洲的手从妈妈的手里拉出来,结果听见妈妈的话,愣了一下,傻傻地抬头:“嘎?” 安星洲也呆呆的,感觉自己的手被彭辞拽了过去后习惯性地反手一抓,将手指穿过彭辞的指缝,两个人十指紧扣着,才反应过来问:“什么叫……还是我?” 他侧头看了一眼彭辞,彭辞朝着安星洲眨了眨眼睛,满脸迷茫:“不知道哦,辞辞是下雨那天看见老婆跑着路过,对老婆一见钟情的!” 安星洲和彭辞对视,两脸迷茫了半天,才同步转头,看着彭辞妈妈,一脸疑问地同步眨眼,连头上的问号都一模一样。 彭辞妈妈被两个傻崽子逗得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说:“辞辞,你觉得好温暖的人类就是安安啊,所以我之前才会去给他打钱的。” “嗯?”彭辞愣了愣,突然“啊”了一声,叉开腿一屁股坐到安星洲身上,双脚交叉盘着安星洲的腰,狠狠地在安星洲脸上啜了一口,“是老婆呀!原来是老婆呀!” 安星洲被亲得脸上湿湿的,完全反应不过来:“……啊?” 彭辞抱着安星洲狂亲,亲完之后才说:“是老婆送辞辞去医院的!老婆的怀抱好温暖哦!” “你不记得了吗?四年前你送过一只兔子去医院。”彭辞妈妈在旁边说:“那时候我和他爸爸把他带出去买东西,辞辞变不成人类,我又懒得抱着他,干脆找了个婴儿车把他塞里面,可能是小孩子看兔子可爱,我们转个身辞辞就被偷走了,我们费了好大劲才从医院找到他的。” 彭辞妈妈说:“我们从医院拿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又怕打扰你,后来找到你的直播间,就给你打了一笔钱。” 安星洲捂住彭辞还要亲上来的嘴,任由彭辞憨憨地舔他掌心,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以前确实做过这么一件事。 四年前,冬天。 安星洲在门口围紧了围巾,再次确认了一下回家的航班,才拖着行李箱出门,准备去打车去机场。 临近春节,路上的出租车都少了许多,他在软件上叫不到车,干脆沿着路边一路走,准备打得到车就打,打不到就坐地铁过去。 然而刚走过一个路口,就看见一群小孩闹闹哄哄地往他这边跑,安星洲拉着行李箱站定,等小孩子们穿过后才继续往前走,走之前下意识地看了眼小孩跑过来的方向,就看见关了门的店铺前有一团肉色的小东西。 安星洲皱了皱眉头,虽然还不清楚那是什么,心里却一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往那边走了。 直到走近了,他才发现那团肉色的小东西,是一只小兔子,很小一只,毛发斑斑驳驳的,这里秃一块那里秃一块,好像被故意剃掉了、或者说是拽掉了毛,有些毛还被烧得发黑,发出细微的焦味。 两只长长兔耳朵被橡皮筋扎到一块儿,就连尾巴上也绑着黑色的橡皮筋。 小兔子闭着眼睛躺在雪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的状态了。 安星洲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兔子抱起来,感受到小兔子身上冰冰凉凉的,想也不想就拽下自己的围巾将小兔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又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将兔子放进去抱着,火急火燎地搜宠物医院。 年关将至,很多医院都关了门,安星洲按着距离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一家过年也营业的医院。 医院不着地铁站,他打不到车,只好在将自己的行李箱存在一家小卖部里,顺着地图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跟医院通着电话,将小兔子的情况详细说了说,看着医生匆匆忙忙地将他怀里终于被捂出一点温度的小兔子接了过去,才终于脱力地撑着椅子坐下。 他平时不怎么运动,这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喘得不行,零下的冬天里硬是出了一身热汗。 护士看安星洲喘得跟拉破的风箱似的,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送过去,生怕里面的小兔子还没出来,人先进去了。 安星洲还要赶飞机,但心里又挂念着这只兔子,干脆一咬牙将机票取消,等到医生出来确定兔子没事后才重新买了后面需要转机的机票,临走时另外留下了一笔钱和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他。 后来安星洲也收到了医院的联系,说小兔子的主人找过来了,兔子已经没什么大碍,跟他们走了,安星洲就把这件事情给渐渐忘记了。 安星洲愣愣地看着扒在他身上快活撒娇的彭辞,心里微微一痛,像是被攥紧了一般,有点喘不上起来,哑着声音问:“那时候……很痛吗?” “嗯?”彭辞歪了歪头,脸颊贴着安星洲的脸蹭了蹭,甜甜地说:“不痛呀!其实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把我从雪地上抱起来的那个人怀抱好温暖哦,医生也好好呀,护士姐姐还会给我吃小零食!还有些来医院的人都会来摸摸我,人类真好呀!” 安星洲喉咙像哽着什么东西,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但是也是人类伤害你啊,但是看见彭辞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被伤害过的阴霾,那句话又说不出来了。 彭辞将所有的人和事情都美好化,只记得好的部分,一如既往地去信任别人。 傻是傻了点,安星洲却只想将这样的彭辞保护起来,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让他继续在这个干干净净的世界里生活下去。 彭辞不知道安星洲在想什么,只是抱着安星洲亲了一口,笑着说:“原来老婆就是最开始给过我温暖的人类啊!” 第54章 一生的陪伴 安星洲好不容易将整件事情理顺了,就听见彭辞这句话,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想起彭辞对人类溢于言表的喜欢和向往,心里隆隆作响,只觉得心脏酥麻一片,又心疼、又喜悦,而在这种情绪之下,是他对彭辞的喜欢。 安星洲忍不住握了握拳,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彭辞对人类产生感情的开始,在他们还没互相认识,谁都认不出对方的时候,彭辞已经因为这他的一个拥抱,将喜欢扩大到整个群体里头。 在他愣神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啊!可能是柴猫猫和圆兔兔来了!”彭辞从安星洲的怀里跳下来,去开门前偷偷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凑在安星洲耳边悄悄说:“我还以为打钱的那个人是坏人,所以特意叫了柴猫猫和圆兔兔来帮忙打架。” 安星洲看着彭辞欢欢喜喜地去开门,又看着进门一猫一兔,心里乱七八糟的,感动一点点变成了无奈。 一只小猫咪和一只小兔子,来帮忙打架?怎么打? 彭辞现在变成人了,十分骄傲,一手捏着柴猫猫的后颈皮,一手托住圆兔兔的肚子,将一猫一兔提到半空转了一圈,“看看,我可以把你们抓起来了!” 圆兔兔在半空中蹬腿,对着彭辞哈气骂人,“放老娘下来!老娘来帮你打架,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柴猫猫在旁边一动也不动,十分冷漠地道:“提一分钟五百块,上不封顶,继续提。” 安星洲坐在客厅听见他们打闹,有点无语,看见圆兔兔的时候倒是想起来别的事情,看了一眼彭辞妈妈后对彭辞说:“辞辞,你们进房间玩好吗?用我电脑打游戏也行,我有点事情想问问妈妈。” “好哦!”彭辞必要时刻还是很听话的,看见安星洲表情有点严肃,顿时不再闹了,也不缠着安星洲问为什么,乖乖地提着圆兔兔和柴猫猫进了书房,还很自觉地把门关上。 安星洲等他们都进了房间后才抿了抿嘴,转向彭辞的妈妈,不大好意思地开口喊:“妈……妈妈……” “哎!”彭辞妈妈立刻上手摸了摸安星洲的脑袋,“怎么了?支开辞辞想问我什么?” 自己支开人的举动被识破了,安星洲的耳朵有点发红,片刻后严肃地问道:“圆兔兔之前问辞辞知不知道变成人意味着什么,辞辞说知道,但是一直没有跟我说……” 安星洲说着说着,有点不安地挠了挠自己的手背,“我想问问到底意味着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辞辞没跟你说呀?”彭辞妈妈问完,又自己反应过来:“他不说也正常,估计是忘记说了,或者没当回事吧。” 安星洲摸不准彭辞妈妈这句话的意思,又追问道:“所以这……变成人到底……” “嗨,没什么没什么,你别紧张!”妈妈安抚了安星洲两句后说:“我们变成人是有条件的,就是要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另一半,当然啦,这另一半不一定是指人类,同类也可以,我和辞辞爸爸就都是兔子。” 彭辞妈妈说:“兔子和兔子在一起之后变成人就是一件很自然的很简单的事情,别的小动物也一样哈,而且寿命也不会变化,我们妖怪嘛,寿命比人类要长很多。” 安星洲听到这里,顿时皱了眉头:“但辞辞找到的是我……” “嗯,如果喜欢的是人类,变成人就难一点,因为要找到一个点,辞辞已经找到咯。”彭辞妈妈拍了拍安星洲的手背,“还有个不同是,他们的寿命会随之改变。” 安星洲登时坐直了身子。 “安安,别着急。”彭辞妈妈笑了笑,说:“当他们决定变成人,并且真的变成了人的那一刻,他们的寿命就会变成和人类一样的长度了。” “为了陪伴自己的另一半,他们会像人类一样,在短短的一生里经过生老病死。”彭辞妈妈看着安星洲,眼神很温柔,“直到那个人类去世,他们也会跟着离开这个世界。” 安星洲愣住了。 彭辞妈妈却笑了笑,问:“一生的陪伴,这很浪漫,不是吗?” 这个时候,彭辞说过的“我们的一辈子”再次在安星洲的耳边发出回响,他终于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安星洲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发烫,他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掩饰一般悄悄用手背蹭了下眼睛,低着头问:“那如果……那如果他喜欢的人类后面不喜欢他了呢?” 人类总是善变的,爱意会产生,自然也会消失。 “不喜欢了啊……”彭辞妈妈叹息一般说道:“不喜欢也没关系,他可以自己独自守完这一生。” 安星洲不再说话了。 许久之后,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不会让他自己过完这辈子的。”安星洲说:“我会陪着他的,一直到最后。” 彭辞妈妈的到访好像没给两个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只是在知道安星洲就是最开始抱过他的人之后,彭辞变得更加黏人了。 虽然之前他也黏人,但起码有手有脚,知道自己吃饭洗澡,也会在安星洲忙的时候自己坐在一边玩手机,但现在他完全成了一块狗皮膏药,粘在安星洲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天气开始入秋了。 安星洲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身上穿着薄薄的针织外套,沙发旁边还放着另一件同款的针织外套,外套里头还有一件家居服,地上丢着一条家居裤。 安星洲眼睛还盯着电视看,见怪不怪地弯腰将地上的家居裤捡起来放到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往后伸手,将爬上他肩膀的小兔子抓下来,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别乱爬,看电影呢!” “嗯嗯!”彭辞在安星洲的怀里蹭了蹭,用脑袋去拱安星洲垂在一边的手,“老婆摸摸我,摸摸我的小脑袋呀!一边看一边摸摸呀!” 电影正放到高潮部分,安星洲的手动了动,完全没有看彭辞,将手随意地搭在彭辞的脑袋上揉搓了两下,又因为一心不能二用,只顾着看电影,手上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 彭辞摇了摇脑袋,提醒安星洲继续摸他,安星洲踹一脚走一步,被彭辞提醒了之后手又动了动,捏了两捏彭辞的耳朵,滑到后背上十分随便地摸了摸,将彭辞的后背的毛摸得乱七八糟的。 彭辞拱着后背去顶安星洲的手心,非常不满意地哼哼唧唧道:“老婆好好摸嘛,怎么不摸我了!” “哎!摸摸摸!”安星洲两只手一起抓着彭辞疯狂摸,完全不讲道理地一通乱揉,揉完后双手一收,问:“满意了没?” 彭辞顶着一身乱七八糟的毛,耳朵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揉的,上下一抖一抖,两秒之后往下一耷拉,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大喊道:“老婆为什么不能好好摸我!” 第55章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彭辞吼完那句话后就从安星洲的大腿上跳下来,啪哒啪哒,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里,后脚一蹬,将房门哐当一下关上了。 安星洲以为彭辞只是撒撒娇闹腾一下,反正彭辞三天两头就要闹一回,每天都要变回小兔子用软乎乎的小肚皮去拱安星洲的手,喊安星洲摸他的脑袋和后背,安星洲日摸夜摸,白天摸上面,夜晚摸下面,心累手累屁股累。 刚好电影放到尾声,安星洲看了一眼进度条,除去片尾曲和字幕时间,还剩下十分钟。 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十分钟的假,等把电影看完了之后再去哄彭辞,大不了给彭辞认认真真做一个马杀鸡,从头摸到脚,还能顺便给彭辞梳梳毛,剪剪指甲。 然而十分钟后,安星洲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却连门都进不去。 彭辞生气了,事情很严重。 “辞辞?”安星洲喊了彭辞几下,敲了敲门,又转了两下门把手,不得不承认彭辞出息了,都会锁门了,而且还故意把他锁在房间外面! 安星洲的指节敲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叩叩”的声音,“辞辞?给我开门,我来摸摸你了好不好?” 房间里面沉默了几秒,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哼”! 声音大是大,但听起来闷闷的,安星洲猜彭辞估计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发脾气了,声音被被子隔了一层。 “别哼了,嗯?”安星洲靠在门边,放轻声音哄道:“来嘛,我想摸摸辞辞了,辞辞能让我摸摸吗?” 和安星洲猜测的一样,彭辞整只兔子都埋在被子里,只有两只长长的耳朵放在被子外面,拿来听安星洲的动静。 彭辞听完安星洲说的话,耳朵左右摆了摆,屁股晃晃就想钻出来开门,结果还没爬起来,就想起几天前安星洲也说过这样的话。 “哼!”彭辞鼻孔喷气,气呼呼地又躺了回去。 老婆是个大骗子,每次都是这头哄完我,那头又继续敷衍我!现在连哄我的台词都是一样的! 臭臭老婆,连台词都不愿意编新的了吗! 彭辞最近刚看完一部都市狗血爱情电视剧,将自己代入了女主角的角色,只觉得安星洲和后期的男主角简直一模一样,结婚之前甜言蜜语不用钱,结婚后就嫌弃爱人是个黄脸婆! 男人越来越敷衍,就代表他开始变心了! 彭辞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肥嘟嘟的兔子腿都僵硬了。 安星洲还在外面敲门,最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态度十分敷衍,到后来可能是因为听不见彭辞的回答,有点着急了起来,敲门声也越来越密集。 彭辞垂在外面的耳朵跟着敲门的节奏摇摇摆摆,摇着摇着突然灵感一闪:我要学会欲擒故纵,先冷落老婆一段时间,等老婆后悔一下下,然后就会珍惜地摸摸我啦! 彭辞的小爪爪在床上拍了拍,为机灵的自己鼓掌! 他拍完爪子后从被窝里钻出来,拍亮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半,那我冷落老婆两个小时好了,九点半再原谅老婆! 彭辞计算好之后调出闹钟,准备订个九点半的闹钟提醒自己,结果爪子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动选了个八点的时间,闹钟确认。 “唔……”彭辞装模作样地沉吟了片刻,自己对自己说:“那就八点好啦!两个小时不理老婆是有点久哦,半个小时就够了!” 彭辞点点头,听见安星洲还在外面敲门,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温温柔柔的,如同春风拂脸一样轻轻地喊他:“辞辞?这么生气吗?我错了好不好,原谅我吧,来开开门?辞辞?” 彭辞听着安星洲的声音,抱着自己长长的耳朵啃了两下,又用前爪按住自己蠢蠢欲动想往床下跳的后脚,小小声地说:“不能动哦,不能跳下去,要忍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啦!” 他说完,又去拍了一下放在他旁边的手机,眼睛眨了眨,有点忧愁:怎么才过了一分钟哦,好久啊!还要等29个一分钟! 安星洲叫了一会儿门,发现彭辞完全不理他了,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去找个备用钥匙开门,然而这个时候,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开播提醒。 今天晚上直播平台有个庆祝十五周年的活动,除了个人直播外还要和同类型同频道的主播连麦,安星洲要和另外一个同样是打游戏的主播连麦双排。 那个主播是他的朋友,叫做奈舒。 活动里连麦的人选是主播们自己商定的,然后提交上平台,他们两个人想着与其和不认识的人连麦尴尬,还不如他们凑个伙,粉丝也知道他们认识,还能互相带带人气。 这是前段时间就商量下来的时间,直播平台也提前出了预告通知,安星洲不能像自己平时直播一样说鸽就鸽,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敲了敲门。 “辞辞,不要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小心闷坏了。”他说:“消气了就开门,好不好?” 他等了几分钟,发现彭辞还是不理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实在没办法再拖下去了,只好转身去书房开电脑上直播。 彭辞正在房间里团团转,他听见安星洲温柔的叮嘱,顿时按耐不住地跳了下床,然后在床边左右徘徊。 老婆对我这么温柔,他一定很爱我,我原谅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彭辞想着想着,刚准备去开门,又有另一个新想法冒出来:就是我太容易妥协了哦,说好半小时就半小时嘛,兔兔也是要遵守诺言的! 两个想法在彭辞的脑袋里头疯狂打架,打着打着各退一步。 彭辞蹬了蹬腿,准备好跳去门边开门——只要老婆再叫我一声,我就原谅他啦! 结果彭辞在那里蓄势待发地等了老半天,却等不来安星洲下一声温柔的呼唤。 彭辞:“?” 老婆呢?老婆不再喊喊我吗?! 他纠结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最后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三步并两步跳到门口,跳起来把房门打开了。 随着房门渐渐打开,彭辞清楚地看见门外空空荡荡,影子都没有一个。 彭辞:“???” 我的老婆呢!我那么大的一个老婆呢! 第56章 老婆!你不爱我了吗! 安星洲不知道丢了老婆的彭辞正在房间门口原地伫立、风中凌乱,他正在和奈舒连麦双排,开局五分钟之后才突然想起他为什么后来再也不乐意跟这个人双排了。 因为奈舒不止话多,还骚,还喜欢捏嗓子。 安星洲摘了耳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忍无可忍地将耳机拔掉,把游戏音效换成外放。 虽然外放也很吵,但总比贴着耳朵嗡嗡嗡要好! “星星!亲爱的星星!”奈舒惊恐地大喊:“对面有人在打我!在二楼!快来救救我!” 安星洲:“……” 安星洲懒得理他,站在原地闲着没事干,干脆给自己打一瓶饮料,饮料才打一半,电脑上就冒出了队友的击杀提示。 奈舒杀完人,大摇大摆地跑到安星洲的这栋楼里,站在安星洲面前跳了一支舞,最后还比了个心,“星星,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信任我了,你相信我一定能够把对面打死,幸好我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们一起去舔包吧!” 安星洲默默将手里的M4换成平底锅,冷漠地道:“给你三十秒时间逃命,再多说一句,这个平底锅就会砸到你的头上。” 奈舒:“……” 奈舒以前还和安星洲双排的时候就吃过安星洲的平底锅攻击,安星洲嫌他烦,硬是把他砸到倒地又把他扶起来,等他打完药后要把他砸倒,来回几次后奈舒一看见安星洲拿平底锅下意识就想跑路。 他立刻闭上嘴巴跳窗走人,跑到对面舔完包后又开始管不住嘴,捏着嗓子委委屈屈地说:“星星,你变了,你以前对我很温柔的,是什么导致我们错过了彼此,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呢?” 安星洲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心知无论他说什么,奈舒都会顺着杆爬,干脆无视了他。 他们两个关系好,粉丝也经常串直播间,见安星洲不回答,粉丝纷纷出门右转到奈舒的直播间里帮安星洲回答问题。 【夏油杰的小宝贝:是彭辞】 【夏牧果:你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因为星星现在有彭辞了】 【踏风揽月:放弃吧舒舒,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 【严元衡:心疼舒舒,这就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吧】 【三公子呀:我看大家嘴上在心疼舒舒,心里却盼望打起来打起来】 【青椒炒牛肉:彭辞呢?我们另一位醋精主角怎么不在现场!】 【王小愣:@彭辞 @彭辞 彭辞你再不出现老婆就要跟人跑啦!】 【Ru毛毛毛:彭辞你老婆跑啦!(疯狂造谣)】 和安星洲打游戏就把直播间最小化不同,奈舒会把弹幕助手小化成长条放到队伍栏里,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打开看看弹幕和大家交流。 他们现在在圈中心的房子里,周围刚被清了一波,无所事事地蹲人中,奈舒闲着没事干就点开了弹幕,发现所有人都在@彭辞,说他老婆跟人跑了。 奈舒:“?” 奈舒错过了前因,完全看不懂弹幕,但发现很多人的名字后面都挂着安星洲直播间的牌子,于是开口问道:“星星,彭辞是谁?难道他就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吗?” 听见彭辞名字的安星洲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粉丝跑去奈舒的直播间搞事情了,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就你想的那样呗。” “哇哦。”奈舒吃瓜凑热闹,跟着拱火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谈恋爱了,那个彭辞有我好吗,有我爱你吗,有我可爱有我帅吗!” 安星洲:“……” 【无情鸽子杀手:舒舒别说了,虽然彭辞傻,但还真的帅】 【是牧奎笙e:完蛋,拱火不成反被打脸,舒舒惨就一个字】 【千里开外:本舒粉不得不承认确实帅啊……上次闲得无聊去串门看到了接吻现场,我都快原地叛变了】 【肉桂粉难吃:什么,居然还有接吻!我错过了什么!看来人家才是真爱啊,舒舒退出吧乖】 奈舒看着弹幕里的粉丝疯狂落他面子,好奇心大得即将突破天际,贱兮兮地抓了一条弹幕说:“他们都在说彭辞傻,星星,和傻子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你还是回到我的怀抱里吧,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他说完,也不等安星洲回话,自己给自己搭戏,上演一幕狗血的虐恋情深:“我知道家花不如野花香,你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最后还是会回来的,对吗?我会一直守着你,等你回来的!” 安星洲听着奈舒说话不用喘气,机关枪一样深情并茂地念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土掉牙台词,被念得头昏脑胀,只想现在就冲到对面去把人给突突掉。 “对对对!”安星洲心里默念爱护队友人人有责,杀队友是要被举报的我们相聚在这里一起庆祝平台的十五周年,要和谐讲礼貌不讲粗话不杀人,咬牙打断道:“你说的都对都对,求你了家花,大哥,老板,闭闭嘴吧!” “嗯哼。”奈舒满意地点点头,往楼下丢了个燃烧瓶助兴,隔着火光跳起了舞,仿佛是在搞篝火晚会,“好的,家花爱你哦,么么哒!” 安星洲听见奈舒消停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完全也没有留意到顺着门缝遛进来的某只小兔子在他身后僵硬成了石头。 顺着声音跑进来找老婆的彭辞心都碎了,眼泪泡疯狂想要往外冒,又硬是被他挤了回去。 他蹲坐在安星洲的身后,听着安星洲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打情骂俏,想要呜呜呜地放声大哭,又怕哭出来了安星洲就不喜欢他了。 彭辞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的耳朵,无言地一抽一抽,又咬着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 原来我是野花啊,彭辞心碎地想:我就是老婆一时兴起摘回家,但迟早有一天还是要被丢出去的野花吗……辞辞也想做家花…… 彭辞一边委屈,一边又想往安星洲那边靠近,于是悄咪咪地挪动着自己的小碎步,悄然无息地钻进安星洲的桌子底下,探出一点小脑袋偷看安星洲的下巴。 难怪老婆最近摸我摸得这么敷衍,原来是不爱我了…… 彭辞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气,越气越想,然后陷入了死循环里,想到安星洲前段时间还抱着他亲亲他说爱他,彭辞的委屈和生气合在一起爆发了出来。 他从桌子底下一下子钻出来,后爪用力一蹦,踩着安星洲的膝盖“砰”的一声变成了人,抱着安星洲的脖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全裸的带着抓痕的后背,含着哭腔大喊道:“老婆!你不爱我了吗!不是说好会永远爱辞辞的吗!” 奈舒、弹幕:“???” 安星洲:“!!!” 妈的,老子在直播! 安星洲内心疯狂咆哮,颤抖着手一滑,直接切出了游戏页面,退到直播间内。 成千上万条弹幕在直播间里飞快滑过,安星洲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你妈的,直播事故了。 【互宠党真的没粮:修罗场出现了,是我卡了吗彭辞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 【季小如如如如:我也没看清但这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彭辞背后的抓痕太色了吧,怕不是昨天星星被x来x去哭着留下的?】 【synyhhxxtjf:彭辞好像是从桌子底下突然冒出来的……所以问题来了,彭辞为什么会出现在桌子底下?】 【宴见:一个人躲在桌子底下,除了那什么还能做什么?懂都懂】 【奶兔团子:懂人来了,所以是口到一半听见星星出轨现场所以认不住跳出来捉奸的意思吗】 【维恰的发际线:草,刺激啊,听彭辞这声音,是口人把自己给口哭了啊!】 安星洲看着滚得飞快的弹幕,简直眼前一黑,一口血把他噎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一回头就对上彭辞委屈到了极致,含着眼泪的眼睛。 安星洲:“……” 草,是我有罪! 第57章 单身可怜人 彭辞抱着安星洲的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和安星洲对上眼睛后又缩了缩脖子,好像是怕被骂,又好像是怕安星洲会不喜欢他了。 “老……老婆……”彭辞瘪了瘪嘴,也感觉到自己闯祸了,小小声地抽了抽鼻子,艰难地忍住眼泪,慢吞吞地说:“老婆……对不起……辞辞不是故意的……” 安星洲:“……” 彭辞都这个表情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安星洲叹了口气,把自己肩上披着的针织外套扯下来抖开,围到彭辞的背后,又说:“辞辞,右手。” 彭辞悄悄地看了安星洲一眼,乖乖抬起右手,让安星洲把衣服的袖子穿过去,然后不用等安星洲再提醒,自己聪明地举起左手等着。 安星洲帮彭辞把外套穿好,又仔细地把扣子一颗颗扣上,才拍了拍彭辞的胸口说:“从我腿上下来。” “呜……”彭辞又抽了抽鼻子,不情不愿地从安星洲身上爬下来。 安星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镜头,看见扣起来的长款外套的衣摆垂到了膝盖位置,完全遮住了彭辞的大腿后才把手挪开,抬了抬下巴指挥道:“把你的凳子挪过来,坐我旁边。” 发现安星洲不是要赶他走,彭辞的眼睛顿时亮了亮,快速地抹了把脸,屁颠屁颠地把自己变成人后安星洲特意给他买的电竞椅拖过来,坐到椅子上整个人往安星洲身上倾斜,和安星洲一起看向电脑。 安星洲把最小化的游戏点开,难得保持了一段时间沉默的奈舒终于回过神来,咋咋呼呼地说:“星星!这就是他们说的彭辞吗!彭辞!打个招呼啊彭辞!我是奈舒!” 彭辞眯起眼睛瞪了一下正在对面楼跳舞的奈舒,想到安星洲喊奈舒家花,又有点想哭,“老婆……他是家花,我是野花吗?” “不是,别瞎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花,家里就你一个。”安星洲拖着椅子往旁边坐了点,示意彭辞再往他这边靠,指了指键盘后说:“辞辞,手放过来。” 彭辞听完安星洲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一下子就来精神了,也不管安星洲让他伸手干什么,乖乖地递过去后对着麦克风就大喊:“听见了吗!家里只有我一个!你才不是老婆的家花!呸呸呸!” 奈舒被彭辞“呸”得手滑了一下,人物角色往旁边跑了两步,然后又走了回窗口,和安星洲的人物挥了挥手,“唉,你怎么这么容易哄呢,男人说的话不能信啊,他跟我翻云覆雨,恩恩爱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彭辞一愣,拍桌子喊:“才不是!你是瞎说的!我相信老婆!老婆最爱我了!” 他说完,扭头欲语还休地看了安星洲一眼,小小声地问:“是吧?老婆……老婆最爱我了对不对?” “嗯嗯,爱你,最爱你了。”安星洲把手放到彭辞的手上面,带着他操控键盘和鼠标,凑到彭辞耳边小小声地哄道:“他让我们宝贝辞辞生气了,我们炸他,好不好?” “嗯?”彭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疯狂点头,点完后又扭扭捏捏地说:“老婆,再喊辞辞一下……” “喊什么?”安星洲看见彭辞脸上美得冒泡的表情,没忍住笑了笑,坐直了后装作不解,逗彭辞道:“彭辞?辞辞?” “不……不是!”彭辞歪歪脑袋,把耳朵往安星洲那边怼,“就刚刚的那句,再喊一下下嘛!” “刚刚那句什么?”安星洲咳了一下,把自己忍不住的小声压了回去,一脸迷惑地问:“我不记得了,辞辞提醒我一下?” 彭辞努了努嘴巴,提醒道:“宝……” “哦!”安星洲终于没憋住哈哈大笑了两声,“宝贝辞辞,嗯?宝贝辞辞是吗?” 奈舒听着安星洲和彭辞在那边打情骂俏,只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怒道:“你们这对狗情侣眼里还有没有别人了?啊??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没事,反正你的感受又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安星洲搭着彭辞的手,操控人物离开窗边,确认奈舒看不见他的动作后按了一下鼠标,“来,我带你看烟花。” 奈舒奇怪地问:“什么烟——” “砰——!” 被炸倒的奈舒惨叫道:“你是狗吗!!” 彭辞“啪啪啪”地开始鼓掌,鼓掌声通过麦克风传到了奈舒的耳机里,同时传过来的还有彭辞的话:“烟花好看,辞辞才不是狗!” 奈舒:“……” 奈舒看着自己的血条噌噌噌往下掉,顿时不嘴硬了,“爸爸们,扶扶我,我错了,你们就是天下最配的神仙眷侣!” 彭辞听完,转头看了看安星洲,娇羞道:“老婆,我们是神仙眷侣哦……” “嗯。”安星洲挑眉挑了挑,慢悠悠地下楼上楼,走到奈舒面前蹲下,“不骚了?” “不骚了不骚了……”奈舒马上求饶道:“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调戏有家室的您了,行行好,扶扶我吧!” 安星洲没立刻扶,还去征求彭辞意见,问彭辞:“辞辞,我们扶他吗?” “唔……”彭辞犹豫了一下,十分大人有大量地说:“扶吧!他没有老婆已经很惨啦,辞辞就不跟他计较了,妈妈说要对可怜人好一点哦!” 可怜人奈舒:“……” 奈舒颤抖着打开弹幕助手,果不其然,一群损人已经在直播间里刷起了“可怜人奈舒”五个大字。 奈舒眼流热泪,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吞,忍辱负重道:“可怜人求求你了,快扶我吧!” 安星洲这才挪过去,在奈舒的血条即将清零的瞬间把他扶了。 彭辞在旁边再次海豹鼓掌,“老婆好温柔哦,老婆就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啦!” 奈舒张了张嘴,爬起来后给自己打了个急救包,顺便瞥了一眼安星洲背在身后的平底锅,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算了,温柔就温柔吧,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这种单身可怜人不懂! 第58章 跟我回家吧(正文完) 到后来安星洲都不知道这算不算直播事故了,因为彭辞这一阵折腾,安星洲收礼物收到手软,一下子冲上了热度榜前三,最后不得不按着对弹幕依依不舍的彭辞,强行下了直播。 经过这一回之后,安星洲再也不敢敷衍彭辞了。 当彭辞又变成兔子爬到他的大腿上趴下撒娇时,安星洲十分自觉地抬起手揉了揉彭辞的脑袋,顺着耳朵的方向撸了一把,才把手搭到后背上轻柔地摸着。 虽然累是累了点,但兔兔还是很好摸的。 彭辞被摸得一边磨牙一边打呼噜,“呼噜噜”的鼻腔共鸣声和“咯噔咯噔”的牙齿咬合声不绝于耳,安星洲右手摸累了,抱着彭辞调了个方向,换成左手继续摸。 “老婆真好……呼呼……”彭辞的耳朵一抖一抖的,半眯着眼睛颤抖着说:“好舒糊噢……咕噜噜……” 安星洲笑着捏了下彭辞的小爪子,没有说话。 彭辞呆不住,在人和兔子之间来回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不管做人还是做宠物,都要黏着安星洲贴贴喊老婆,一句“我最爱老婆了”从盛夏说到初秋,又从深秋说到凛冬。 安星洲想着这种平静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但却没想到,有些冲击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直接冲他脸上,差点没把他冲晕。 安星洲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有点糊涂,想要翻个身子赖一下床,结果才刚动了一下,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手往下摸了摸自己的腰,怀疑自己的腰被折断了。 太夸张了,怎么会这样。 安星洲迷茫地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介绍说兔子发|情期集中在2-4月,又默默地看了眼手机日期,2月,没错。 他妈的,难怪这么猛。 安星洲揉了揉自己的腰,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的,估计是昨晚他晕过去之后彭辞抱着他把东西都导出来,给他清理了一遍。 除了腰酸背痛腿抽筋之外,倒是干干爽爽的。 安星洲简直不敢回忆昨晚的情况,他和彭辞抱在一起比谁哭得大声,知道的知道他们在制造爱情,不知道的恐怕以为他们两个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为了重获自由而抱头痛哭。 但他真的完全没想到小兔子还能这么猛,这么多,一个晚上不带停的,最后他的肚子都……涨起来了。 安星洲脸红了红,甩甩头把昨晚的画面全部甩掉,咬咬牙攀着床头坐起来,心想待会彭辞进来了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收敛一点! 安星洲锤了下自己,在心里警告道:我一定不能再心软了! 然而安星洲等了又等,等了再等,还是没有等来小心翼翼进门道歉送早餐的彭辞。 安星洲更气了。 他刚准备开口喊人,房门就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隙,彭辞挪着小碎步,一脸娇羞,磨磨蹭蹭地从门外蹭了进来。 安星洲迷茫地看着彭辞的小碎步,目光一点点往上移,在彭辞小心翼翼摸着的肚子上停顿了片刻,再继续往上看,视线最后定格在彭辞满脸娇羞的脸上。 安星洲:“?” 怎么回事,彭辞被魂穿了吗? 彭辞一点点挪到床边,动作缓慢地爬到床上,期间还不忘记捂着自己小肚子,脸颊贴着安星洲的脸蹭了蹭,“啾”了一口后嗲嗲地喊:“老婆……” 安星洲:“……” 很好,没有被魂穿。 既然没有被魂穿,我就可以发火了。 安星洲看着彭辞的脸,目光一凛,彭辞看见安星洲的眼神,顿时抖了抖,抢在安星洲说话前大喊:“老婆!我怀了你的宝宝!” 安星洲:“???” 现场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安星洲掐了掐自己的脸,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才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开口道:“哈???” 彭辞被安星洲带着开天辟地气势的一声“哈?”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再次摸摸自己的小肚子,从自己的肚子里汲取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大声说道:“老婆!你要对我好一点,不能骂我哦,不然宝宝也会跟着难受的!” 彭辞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抓起被单的一个角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说:“怀宝宝好辛苦的,但是为了老婆,我愿意吃苦……” 安星洲:“……” 安星洲摸了摸自己还直不起来的腰,努力深呼吸平静自己,然后在彭辞说“老婆,宝宝在踢我哦”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咆哮道:“你他吗的昨晚全she在老子里面了!你怀个屁的宝宝啊!!!” 五分钟后,彭辞乖乖跪在床脚,低着头老实交代:“是柴猫猫给辞辞出的主意,柴猫猫说这样老婆就舍不得对我发脾气了……呜呜……柴猫猫大骗子!” 安星洲:“……” 安星洲简直要被气晕过去,天知道他最开始还信了!因为兔子摸多了会假孕! 结果彭辞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昨天做过头了,跑去找柴猫猫商量,就商量出来了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弱智主意。 彭辞小心翼翼地看了安星洲一眼,想起来又不敢,只好跪着挪到安星洲身边,伸手给安星洲顺毛:“呜呜……老婆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骗老婆了……” 安星洲对着彭辞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彭辞抓着安星洲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脑袋上“砰砰”地冒出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来,“老婆不生气哦,抓抓耳朵,不生气……” 安星洲在心里对自己大喊:安星洲!你不能心软! 彭辞软乎乎的耳朵尖在安星洲手上蹭了蹭,安星洲……安星洲心软了。 他呼撸了一把彭辞的耳朵,点了点彭辞的脑袋让他站起来,“上来给我按一按腰。” 安星洲趴在床上,彭辞坐在他身边帮他按腰,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窗外,恰好看见天空上落下一片纯白的雪花。 安星洲愣了愣,说:“下雪了啊……” 彭辞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眨了眨眼睛,手下的动作不停,轻声问道:“我和老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下雪天吗?” “不是哦。”安星洲拍了拍彭辞,让彭辞把他拉起来,整个人靠坐在彭辞的怀里,“那时候已经停雪了,你就躺在积雪里头,然后我把你捡了起来。” 安星洲笑了笑,说:“没想到当时捡起来的一只兔子,后面居然自己跑来碰瓷我了。” 彭辞侧头亲了亲安星洲的耳朵,把安星洲紧紧抱在怀里,“因为我好喜欢老婆哦!老婆路过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喜欢上啦!” 安星洲听着彭辞说话,当初被彭辞碰瓷的记忆情不自禁地浮了上来,如果他没有记错,彭辞最开始跟他说话时,也是说了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彭辞抱着他的手,转头看向彭辞,“辞辞,快过年了,跟我回家吧。” 彭辞收紧了手臂,点点头:“嗯!去看老婆的爸爸妈妈!”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簌簌声间,房间里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