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狗狗的人运气都不会差》作者:徕洄 文案: 木泽在街上捡到了一只狗狗,也捡到了——他的爱情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yīn差阳错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木泽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五月的城市已经开始步入闷夏行列了,所谓chūn困夏乏秋打盹冬眠,每一个季节都有它宜睡眠的完美理由。 似火的骄阳即使隔着一个宇宙的距离长途跋涉,照she到马路表面时依旧热情不减,可惜也许是没有把握好火候,连空气里都带着些一点即燃的bào躁因子。 但今天的温度有些过高了,大概是入夏以来气温最高的一天。 高到直接把那些膨胀起来的bào躁因子又一股脑儿的压了回去。 明明还没到六伏天,天气却时髦地提前上演了一场高温预演,别说出门逛街,就是和对面的邻居绊两句嘴,都怕那嘴唇一张一合间为了彰显气势划拉出的手势会不会不经意间把后背的汗给疏出毛孔,涓流不息。 木泽穿着短裤背心趿拉着拖鞋打了个哈欠拉开遮光质量极好的窗帘,阳光瞬间穿透了毫无抵抗力的透明玻璃,大部分都直直地照she在木纹地板上,还有一个角打在了chuáng边的毛绒懒人地毯上。 “啧,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沐泽在窗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叹道,连续几天熬夜工作的颓败和jīng神不济终于在这个可以肆无忌惮睡懒觉的大好周末补了回来。 当然,如果天气再气温再降几度就更好了。 透过窗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楼下小花园的大榕树地下空dàngdàng的一片,前几个星期每天都会在树下乘凉唠嗑的大爷大妈,连人带椅子都不见了踪影。 想想也是,这大热的中午差不多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有树荫又怎么样,空气里chuī阵风都是热的,话没聊两句衣服倒先湿了一大片。往摇椅上一趟,听着树上聒噪的蝉鸣声就能恹恹地睡着,然后在梦里继续流汗。 余光瞥到被阳光照she着一角的毛地毯:“是时候该换地毯了。” 其实地毯早该换了。这厚重的毛地毯还是入冬前铺上的,别看这地儿热的时候能晒化个人,冷的时候照样不含糊。虽然没有大北方的零下十几度,但好歹也是接近零度了。 而且还是深入骨髓的湿冷。 嗯,室内比室外更冷。 嗯,还没有暖气。 所以年前一入冬,木泽就兴致勃勃地上网选了一款低调奢华禁欲风的圆形毛绒地毯,并且拥有多年购物经验的他再一次完美避过了各种卖家秀照片的坑,买回来的地毯厚重柔软,用料十足,触感极其舒适。 拆了包裹,木泽把地毯放在阳台上晾了半天以后就直接铺上了,配上一套原色的藤编电脑桌和藤编摇篮椅、一chuáng保暖性能极佳的细软羊绒毯,放上一盆小盆栽,点上让人心情放松的植物jīng油香熏,再放上几首舒缓的音乐,就可以安静惬意地享受在家办公的生活——整个冬天简直不要太美好! 如果不用每周工作日雷打不动地出门上班的话。 木泽啧了一声,弯腰拎起地毯一角看了看,其实安静惬意地在家办公的真相就是周末了还要加班,只不过没有qiáng制去公司加班,而他选择了为苦bī的周末加班生活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仅,此,而,已。 好在周末加班的时间其实不太多,主要是年末那段时间。 过完年以后,那一小片“工作区”就变成了木泽用来看书充电或者看电影消遣的区域了。 28岁的大龄单身青年生活就是这么有滋有味。 刚弯下腰,他发现这样看起来有点费劲,于是gān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地板上很gān净。而且凉凉的,很舒服。他用手摸了摸,毛还很软很柔滑,没有犹豫地凑近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又看了看墙上的空调,亮起的数字现实现在室温二十六度。 其实,不换好像也可以。 一来没脏,二来自己在室内的时候基本都会开空调。在一个舒适的室温下,即使是毛绒绒的厚地毯,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热了。又不是保暖毛衣,还得穿上出去走两步。而且,如果撤了毛绒地毯,就只剩下一套座椅,怎么看怎么单调。 算了,不换了——木泽叹了口气,第不知道多少次在想要撤下毛地毯的时候有一次说服了自己。 因为空调的qiáng大制冷作用,带着炙热温度的阳光照进室内的时候热度已经所剩无几,但为了刷刷转着圈的电量消耗表考虑,木泽还是走过去把厚重遮光窗帘的内层薄纱窗帘拉上了,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 对于“究竟是只把薄纱窗帘拉上,让空调消耗晒进来的阳光的热度更费电一点,还是拉厚重的遮光窗帘拉上,然后开灯照明更费电一点”这个问题,木泽一直都是浅思即可,然后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选择到底是拉窗帘还是不拉窗帘。 一夜饱觉过后,木泽现在jīng力充沛,心情愉悦。在浴室洗漱的时候,想了想又顺便洗了个澡。这种可以不用上班,可以休闲地在家赖一整天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 特别是在这种不宜出门的天气,并且也不用加班。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无数的小水滴从喷头迸发出来,一部分落在足矣让无数少女血脉喷张的美男果体上,一部分直接砸在了墙上和地板的瓷砖上。细听之下还可以分辨出水声的高低起伏,证明里面的人有在好好洗澡,而不是直接站在喷头地下一动不动地冲凉。 虽然因为有空调,睡了一整晚也不会出什么汗,但木泽还是习惯性地用了些沐浴露,就在他刚刚把清香的沐浴露抹在身上打出泡泡的时候,手机响了。 此时他正在边洗澡边用手机播放音乐,音乐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除了空气循环系统以外显得有些封闭的浴室里,声音听起来就比平时更浑厚深沉一些。 而且因为木泽正在专心地享受洗澡,所以当来电铃声突兀地插进这个空间,将播放到一半的歌曲切断得gān净利落的时候,打着赤脚的他差点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脚底一滑摔了下去。 这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木泽心想,先不接吧,待会儿再给人回一个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关了喷头的水走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万一是直线上司或者公司领导有急事找他呢。他得先想好等下回电话的措辞,直接说自己在洗澡不想接电话可能不太好,说刚刚有事出去没听到可能会好一点。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木泽犹豫了一下,打开旁边洗漱台的水龙头匆匆把手上的泡泡冲了一下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再不接该自动挂了。 “喂。”木泽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并在心里独白一句,我没有因为洗澡洗到一半光着身子接你的电话而脸红心跳。 “阿泽,”电话那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通过电话传送过来低沉不减,反而更撩人了,“你今天有空吗?” 打电话过来的这个人是木泽刚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朋友? 大概吧,主要是这个关系不太好界定。按照准确的定位来说,应该是他家狗崽子的原配铲屎官。想到这里木泽又想到,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自己算是狗崽子的继父? “阿泽?”那边没有听到木泽的回话,又叫了一声。 “啊,”木泽回神应道,“不好意思,刚刚走了会儿神。你刚刚说什么?” 那边低低地笑了一声,木泽在心里骂了一句。 当然,是骂自己的——人家就笑了一声,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特别是某个部位,还要不要点脸了!这边刚骂完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大概是晨起容易冲动吧,毕竟一具身体健康并且有些正常生理需求的年轻身体,母胎单身28年也不容易嘛。 “而且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木泽不自觉轻声嘟囔了一句。 “嗯?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电话那边的男声说。 “没什么,”木泽反应过来回道,他对对方有好感是没错,但在还不确定对方性向的时候还是不要表露出来的好,“你之前问我什么?” “哦,我说你今天有没有空。”那边声音继续,“两个星期没见小黑了,有点想它。” “唔,”木泽往室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还是可以想象得到走在表面近四十度的马路上是个什么感受,他犹豫了半晌,“好吧,东屋咖啡?” 东屋咖啡大概位于两人住所距离折中的地方,是一家环境优美品质上乘的轻奢咖啡店。因为路程比较公平的地理位置和舒适的环境,在几次见面以后,两人就很少再费心思去想别的地方,直接把每一次的地点都定在了那里。 “嗯,我没问题。没打扰你吧?”那边问道。 “没有,我今天休息,正好小黑的口粮快没有了,我正打算出去补补货。”木泽不经大脑地回答。 “那先去咖啡店吃点东西,再一起去附近的商场买狗粮?”对方说这话之前语气明显顿了一下。 又说道:“我知道那里有一家不错的宠物店,小黑现在吃的牌子那里应该也有。” “额,好的。”其实小黑的口粮还有一大袋,而且木泽之前买狗粮一向是在网上买的,是一家口碑质量都五星的品牌店,唯一的缺点就是在这附近没有线下的分店。但是在网上买也有好处,一键下单直接寄送到家,方便快捷。 嗯?之前买狗粮? 木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好像自从小黑认了原主以后,它的口粮零食等一应吃喝玩乐用品就都是原主爸爸提供的了。 上一袋应该是……木泽想了想,大概是一个月前见面的时候提回来的。 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催他买狗粮? “那我现在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你到了先进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不过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很快就到。”那边说道,电话里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在整理一些东西。 对方语气正常,还是像平时一样不急不缓,带着一点低哑的磁性和一丝成熟的稳重。木泽松了一口气,本来只是想表达对方没有打扰自己的,结果意外地约了一次逛街。 说起来他们之前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再不然就是在一个小广场牵着狗子散散步,像这样一起逛街还是第一次吧,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虽然现在的天气木泽并不是很想踏出这间凉慡舒适的空调房。 如果是在古代多好啊,木泽心想,如果是古代的话,天气应该不会这么热吧。那时候臭氧层还没破个窟窿,到处都是绿树青山小溪水,从古代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装束就可以大致判断——那时候的天气应该没那么热。 要不然就那穿法,在和现在一样的三十六七度的天气里,啧啧。 估计滋味很酸慡。 木泽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一个画面:他和霍越一身古代公子的装束走在充满着吆喝声的大街上,手上牵着一根遛狗绳,走到一家卖宠物用品的店铺的木质镂空雕花门前,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木兄请。”霍越客气道。 “不不不,霍兄先请。”木泽惶恐回礼道。 木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声,那画面有点辣眼睛。 笑完之后木泽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正在洗澡的人,身上的泡沫都还没有冲gān净。突如其来的电话和约会,啊呸,邀约,打断了他慢悠悠洗澡的计划。匆匆冲了下水,确定身上没有漏网的泡沫以后,他就抹gān身体,□□裹着条浴巾就开始捯饬自己。 先在浴室的镜子前把头发chuīgān,看着置物台上的小瓶子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把那小瓶子拿过来打开盖往手上倒了一点儿白色的rǔ液,接着就开始往脸上抹。 “虽然我现在还是28一枝花,但日常护肤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木泽自言自语地嘟嘟囔囔,“这不是臭美,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时尚男子热爱生活爱护自己的体现。” 虽然自从天气不冷以后,他一般都只有晚上睡觉前才抹这些。 镜子里的时尚男子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当然了,28岁这个年纪也还不至于有皱纹什么的,要不然那叫少年老成。只不过木泽的脸看起来比同龄年更多一些胶原蛋白,这要是张娃娃脸,都可以直接穿着高中校服装青涩学生了,可惜木泽不是娃娃脸,他也不想是。 他的脸型不显嫩也不显老,透出一股自然的亲和力和帅气,加上因为年岁赋予的一丝感性的味道,整个人看起来和年纪相符得正正好。 捯饬完头发和脸又开始捯饬衣服。 他们公司规模不大但管理挺严,平时上班都是穿的工作装,周末在家一般都直接穿家居服,出去也是随便一身长裤T恤休闲装。 木泽望着一衣柜想了想,上次和霍越见面好像是穿着那件印着字母的黑T,他自己挺喜欢那件衣服的,看霍越的反应……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不过看起来不反感就是了。但是连续两次见面都穿一样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木泽伸手取了黑T旁边那件印着头像的白T。 哎,果真是色令智昏啊,他以前都是直接套一件就出门的。而且,都两星期了谁他妈还记得你上次穿的什么衣服啊! 但是木泽不管,他就觉得这身白T会为他的这次见面增加魅力值。 ☆、第二章 在卧室磨磨蹭蹭这些时间木泽终于捯饬好了自己,打算先随便吃点什么垫下肚子。要去的那家咖啡屋也有正餐提供的,当然不是什么爆炒河牛、huáng焖jī饭那种十分大盘量足接地气的饭,而是一些西式餐点,味道还不错,做得也很jīng致。 霍越这个点约在那儿,应该也是打算直接在那儿解决午餐的吧,木泽心想。完全忘了这个见面地点是自己定的。 手握上门把手刚一扭转把门打开,木泽的眼前就被一个放飞的身形占据了至少一半的视线,惊得他都没来得及躲开,就被飞过来的小黑砸了个正着。 他一手还握在门把上,一手捂着被猛然一撞的胸口,感觉一口老血就要喷薄而出。 一只体型健硕的灰色哈士奇因为没能及时抓住铲屎官的肩膀,咚地一下就从铲屎官身上滑了下来。大概是毛多肉厚,掉在地上也不觉得痛,立马站起来就围着铲屎官兴奋地转圈。 “狗子,商量个事儿,”木泽捂了一会儿胸口总算缓过来了,看着一脸兴奋地围着他瞎几把乱转还时不时嗷两声的狗子,硬是没弄明白这家伙是从哪儿起飞的,“下次见面方式能温柔一点吗?我虽然身板不小,但也经不住你这么撞的,再撞几回都要内出血了 。” 这旁边也没个桌子椅子什么的,你是直接蹦起来的吗?这弹跳力和爆发力,给你满分成吗。 不,不需要爆发力,光是这体型,冲上来就是一颗实心弹。 木泽把狗子带到它的专用餐盘前给倒上了一些狗粮,倒好以后掂量了一下袋子里剩余的份量,差不多还有一半。上次那一袋是吃了差不多两个月,这一袋只吃了一个月,说没狗粮了什么的,也不知道霍越会不会多想。 要是到时候问起来,就说狗子现在饭量大了好了。 木泽摸了摸正在欢乐吃早餐的狗子,为了你爸爸的面子,你就委屈点背个锅好吧,晚上回来给你加餐。 “吃吧吃吧,吃完带你去见你爹。”木泽说完站起身,准备给自己煎两个蛋,简单做点吃的先垫垫肚子。 狗子此时正在撒着欢儿地吃食,时不时唔唔两声表示自己吃得很开心,没时间搭理铲屎官。 狗子原名黑馒头,不过毛色不黑,是一只正统的灰色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昵称二哈。正统的不只有它的外表,还有拆家能力,据说它能在一个白天之内把一只双人沙发拆得四分五裂。 这些木泽没有亲眼见证过,也无从考究,而亲身经历的事件当事人就是黑馒头的原主霍先生。 据说霍先生讲诉,他是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捡到的这只哈士奇。当时这还是一只介于小奶狗和成年狗之间的大奶狗。大概是饿极了,整个身体钻在一个翻倒的垃圾箱里找东西吃,毛发脏得看不清原色,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 有些地方还秃了几个坑,露出红得不太正常的皮肤,大概是有皮肤病。 霍先生本身就喜欢狗,但之前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养,起了几次念头都没能养成功以后也就不执着了。他之前也在网上看到有网友在街上捡到流làng狗回去养,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遇到流làng狗的情景会这么的——无法言喻? 脏兮兮嗷嗷叫的,在垃圾堆里刨食的大奶狗。 为什么人家捡到的狗除了身上有点儿脏以外,大体都是比较gān净的? 虽然嫌弃,但是几番犹豫之后,原本已经走过去一段路的霍先生又折了回来。当时这只狗已经瘦得皮包骨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他要是不管,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只狗就会死在不知道哪个垃圾堆里。 最主要的是,那狗从垃圾堆里钻出来后,虽然全身脏兮兮的,但眼睛很亮,看向他的眼神也十分的纯洁无害,再配上垃圾堆的背景环境,可伶兮兮的。并且,他也有照顾它的经济条件。 霍先生脱下自己的西装,忍着那股如同下水道般的馊臭味裹着狗送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一般的宠物店估计不会接收这只脏臭得仿佛下水道原住居民的狗的。并在去宠物医院的路上给狗取好了名字,因为那狗从垃圾堆里出来的时候爪子上还扒拉着一个馒头,所以就叫它黑馒头。 后来大概是三个字叫起来有些麻烦,所以又简化成了小黑。这是后话。 在宠物医院洗过之后霍越才勉qiáng看出这是一只哈士奇,不知道本来就是流làng狗,还是被人弃养的。身上的毛长长短短坑坑洼洼,可能流làng久了有点怕人,瑟缩在角落里,一点都不霸气,也没有高颜值。 霍先生付过费用以后就把黑馒头暂时寄养在了宠物医院,因为要它身上的皮肤病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当霍先生把黑馒头领回家之后,才切身体会到了哈士奇的拆家能力,不过出门上个班的功夫,打开门屋子仿佛经历了一场十级风bào。 所以我觉得这狗大概是拆家拆得太厉害了被弃养的吧——这是霍先生和木泽说起小黑以前的事情的时候的原话。然而,对于小黑来说,拆家的幸福生活总是短暂的。虽然它身上有正统的哈士奇血统,但霍先生身上却有一种森林之王的qiáng大的压迫力,在简单粗bào地调训了将近一个月之后,哈士奇的血统就被打压下去了。 从此变乖了很多。 但是还是个又欢脱又二的,这一点大概是哈士奇一族深入骨髓的历史遗留问题,霍先生也没办法。 “嗡——” 一声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木泽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你现在出门了吗?】 木泽打字过去回道【没有,怎么了?】心里疑惑,这人不是说有事要办吗,现在有催他出门?他看了看盘子里刚做好的简易早餐——还吃吗? 手机提示音又响起来【你还出来吗?我是说,今天天气有点热,你要是不想出门的话要不改天?】 【……你今天是不是一直没看外面,也没看天气温度】木泽看了一眼窗外,心想何止有点儿热啊。 【刚刚在书房处理完工作,一直没注意,抱歉】 木泽已经可以想象到对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稍稍严肃的脸上皱着眉带着些愧疚的样子,有点莫名的小开心——虽然这种心理好像有点幼稚。 【没事,我路上打车,咖啡馆和商场也都有冷气。而且这段时间忙,没空遛小黑,今天正好带它出去遛遛】 木泽回完信息就把手机放到面前的餐桌上开始吃早餐,不是催他就行了。一面觉得自己真是体贴,这样说对方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约他出去了,一面又觉得好像有点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企图不想取消见面,还说得那么光明磊落。 所以他是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才发现今天的气温格外高吗? 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回消息【好,谢谢】 木泽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消息,谢什么?谢谢他对狗崽子的照顾?还是谢谢他这么大热天的还不辞辛劳把狗崽子带出去让他们父子相见? 又一边看着消息一边想象对方刚毅端正的脸上轻皱着眉,微微有点懊恼自己的疏忽的样子。虽然有点遗憾于对方的语气,在正经中带着点疏远,但他也还是正经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再次放下手机,余光瞥到餐桌上趴上了两只毛绒绒的狗爪子,啊,还有狗头。 “gān嘛?”木泽转头问道,发现那边的专用餐盘已经空了。 小黑啊呜一声,爪子很安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亮晶晶地望着木泽的餐盘。 木泽把和餐盘距离越来越近的狗头推开一段距离,嘴里嘟囔了一句“看在你爹的份上,分你一半”,一边把已经吃了几口的煎蛋分开两半,用筷子夹着其中一半放到小黑的盘子里。小黑啊呜一声飞扑上去,一口解决。 木泽:…… 您尝出味儿了吗? 木泽捡到这一只疑似自己玩得太欢和主人走散了的哈士奇的时候,它已经是一只毛质细软顺滑,体型高大健硕的标准高颜值哈士奇了。 yīn差阳错吧,在他帮狗狗找到原主的时候,霍先生正好被工作缠身忙到飞起,于是两人商议先把狗狗寄养在木泽家里,一应费用由霍先生出,等他忙过这段时间就会把狗狗接回去。 木泽推拒了霍先生提议的照顾费,只接受了对方提供的狗狗日常饮食玩乐的东西,然后小黑就在木泽这里安了家。 真正意义上的安家——直到霍先生忙完来接它的时候它都不肯走的那种。 但是不走就不走吧,这偏偏还是一只有感情又死纠结的狗,两头惦记。离开木泽这里,它会不开心,长时间看不到原主霍先生,它也会不开心。 于是乎,为了照顾狗狗的心情担心它不开心久了会抑郁,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狗由木泽养,一应用品由霍先生提供,每一两个星期见一次面,以解小黑的相思之情。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促成了木泽这一段几分欢喜几分愁的感情。 暗恋?算是吧。他不否认对霍越的好感,想到他的时候会很有点隐秘的小开心,见面的时候只要离得稍微近一点就会脸红心跳。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或者抱着一份由都不完全算得上是朋友的关系发展为恋人关系。 究其原因,大概是木泽那份平静得不太正常,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林湖泊的心境。 在最懵懂的年纪发现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他曾经为此慌张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有个男同学看出了他极力隐瞒的心事,并表示想试试和同性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对他动手动脚。 木泽看得出来,他说的试试就真的只是试试,说谈恋爱还是玷污了谈恋爱这个词 ,他或许没有抱着太大的恶意,但从没想过认真。 抱着一份顽劣的好奇心,想要玩完就走的那种,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这种没兴趣了就随时准备抽身离开,去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继续谈恋爱的行为,会给一个还处于慌张中的男生怎样的影响和伤害。 像一份披着年少的外衣的恶劣玩笑。 于是在又一次被那男声堵在巷口想要亲吻并试图把手伸进他的校服衣里时,一向温和的木泽帮男同学发泄了一下无处安放的jīng力——用很bào力的方式。 男同学都惊呆了,被揍得懵了圈。 从此以后再没有来招惹过木泽。 木泽十分感谢那位男同学,因为在那一场“不那么友好的肢体jiāo流”之后,他就平静了很多,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又没招谁惹谁。 要是哪天转角遇到爱,他就和爸妈摊牌,尽全力做好爸妈的思想工作,被混合双打也认了。至于其他人的看法,他一向不是很在乎。 可惜的是,那么多年了,他等待的那场混合双打一直没有来临。 大概是因为他一开始的思想误导,每当看到一个稍微合眼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和那人在一起恋爱的样子,而是这个人值不值得他去遭受那一场混合双打和可能为期不知道多久的出柜工作。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好像都差那么点儿感觉。 废话,你以为一见钟情还情深似海一往情深的爱恋是在大街上捡人名币吗?不知道那概率多低吗?刚有点儿感觉就去想那么沉重的事,好好享受恋爱不好吗年轻人!没相处过,没感情升温过,一见面就仿佛下一刻就要绑着炸弹去炸碉堡了,能找到男朋友才怪了! 哎~ 木泽幽幽地叹了口气,临出门了,他正在给小黑系牵狗绳。 等到他端正态度想要好好找个男朋友的时候,已经投入社会和工作的洪流,被洗刷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他性格温和淡然,做事也很认真,更何况和自己生活质量息息相关紧密关联的工作,所以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等他事业稳定,工作已经可以从容应对的时候,往周围望来来回回望了好几圈,难道是审美提高了?他怎么感觉没一个让他有共创人生大河蟹的冲动呢。 算了,一个人也挺好,木泽就这样平静地过着自己的小生活,直到遇到霍越。 小黑就像接受检阅的士兵,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门口,安份地伸长脖子以方便铲屎官快点给它系好牵狗绳。 木泽细心地系好项扣,同时提前把牵狗绳的另一端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虽然狗崽子现在看起来很乖,但经验告诉他万万不可大意,门一开安静的乖乖狗立刻就能化身脱缰的野马,咻的一下就消失在视线之内的那种。 他之前没养过狗,所以在捡到黑馒头的时候还疑惑过,这么大一只狗怎么还能弄丢呢?直到他亲身经历,才对霍先生表示了深深的理解。 一脚踏出门,一股热làng扑面而来。 啊,真的很热。 深吸一口气,在为自己的色令智荤默哀三秒之后我毅然踏出了艰难的第一步,从看起来阳光she不到就很yīn凉,实际上依旧一股股热làng暗cháo涌动的屋檐下,走入灿烂热情的阳光里。 嗯——如果,假如,假设,万一哪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一定会拉着霍先生在凉凉的空调房里呆一整天,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足足饱受了伏夏的骄阳三分钟折磨的木泽,在终于把自己包裹进出租车的凉气里之后如是想。 然而此时的木泽并不知道,当他成功实现了这个理想的时候,内心却百感jiāo集。 因为当那时他才深切的体会到,禁欲已久的男人一旦开起荤来,是有点可怕的。 ☆、第三章 日期:我是一只没有时间概念的狗,非要给一个的话,反正大概就是霍爸爸登堂入室一段时间之后 时间:同上,非要给一个的话,大概就是快要到可以吃午饭的时候 地点:二爸爸家(作者备注:二爸爸就是木泽) 执笔人|执笔狗:黑馒头 我是黑馒头,这是大爸爸给我取的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总感觉怪怪的。 以我对人类称呼的经验,当一个称呼又三个字的时候,他们为了省事一般会只叫后两个。我的大爸爸和铲屎官也一样——哦对了,大爸爸是我的原主人,后来有一次我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把大爸爸给弄丢了,为此我深深自责了足足三天,直到我遇到了铲屎官兼二爸爸&看到了他手里的肉香四溢的牛肉块。 扯远了,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称呼。 奇怪的是,同样的从三个字变成两个字,照理说我应该叫馒头,但他们却叫我小黑。我对此疑惑不解。思考良久无果后,算了,小黑就小黑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小黑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们管我叫小黑,但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只血统纯正、高贵冷艳的灰白色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昵称二哈。 第一次遇到霍爸爸的时候我正在一个可能藏着食物的大箱子里刨食,说实话,那箱子味儿不太好,估计里面的食物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没办法,这是我走了那么远的路碰到的第一个倒在路边的箱子,其它的箱子都端端正正地立在路边,箱口往上十几厘米左右还有一块铁板挡着,我进不去。 往事不堪回首我就不多说了。 后来我被霍爸爸用一块灰布裹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当然了,我并不知道那块布价值好几个千,他们好像管那块灰布叫做西装。 那个地方奇怪在哪儿呢,主要是我一进去,非但没有被轰出来,那里的人还给我洗了个澡,洗澡的水和我平时天上落的水和地上低洼处水坑里的水都不一样,不凉,温温的,唰再身上很舒服,还会长泡泡。 洗完澡抹药、吃饭,陌生的环境让我不安,虽然吃完饭有些困,但我睡不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戴着手套在我身上翻来翻去,霍爸爸皱着眉一脸沉默,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打转。我就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陌生人,还有旁边来来往往的人,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撑不住睡过去了。 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呆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感觉自己变帅了,具体来说就是原本没毛的地方长出了细细茸茸的毛,虽然还不是很长,但软软柔柔的我很喜欢。然后原本有毛的地方变得更加细腻柔滑了,毛香软软蓬松松的。嗯,好像还长了点肉,最近伙食比较好。 再之后我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那些每天对我温柔呵护,并且拿着小软膏往我身上抹的人之后,我就跟着霍爸爸回了家。 是的,在没有询问过任何我的意见的时候,霍爸爸qiáng行把我据为己有,对于这种□□统治的行为,我感到非常的——奈斯! 从今以后,我就是一条有主的狗了! 霍爸爸对我很好,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每当我有一点打算对着沙发张开大嘴纵情撕咬的时候,他就会用如同森林之王般qiáng大气场的震慑威压,把我美好活泼的天性无情地镇压下去。 当然了,面对如此喜怒无常的霍爸爸,除了一点本能的颤抖以外,剩下的都是满满的爱。表达爱的方式不一而足,比如把我心爱的皇家狗粮分给霍爸爸一半,但是感觉霍爸爸看到他碗里掺着狗粮的饭的时候表情好像不太好。 相比之下,他好像更喜欢下班进门的时候我热情相迎的一个拥抱。 如此和谐有爱地一起生活不知道多久之后,在有一次出门遛弯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霍爸爸弄丢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跑得那么起劲,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没有了霍爸爸的影子。 霍爸爸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霍爸爸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庆幸的是,在漫无目的乱逛、找不到路回家&饥肠辘辘的时候,我遇到了善良温和的二爸爸。也许是我颜值超标,也许是我性格乖张——在被霍爸爸无情镇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我自认为已经是一只乖乖狗了。二爸爸很喜欢我,也在很努力地帮我找霍爸爸。 霍爸爸不在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他。 后来二爸爸真的帮我找到了霍爸爸,犹记得那天傍晚,晚霞映红了半天天空,旴江桥上晚风习习。 二爸爸牵着牵狗绳,牵狗绳牵着我,对面站着刚刚下班,气质jīnggān沉稳的霍爸爸。 而我,陷入了纠结的沉思。 亲爱的狗孩子,如果霍爸爸和二爸爸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媲美今天到底跟谁回家,以及今后到底跟谁一起生活的狗生大事之艰难抉择的痛苦程度。 一边是温和耐心的二爸爸,一边是气压qiáng大的霍爸爸。 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二爸爸才是所有狗子心目中的完美铲屎官,但是,毕竟我是一只重情义的奈斯狗,放弃含辛茹苦哺育自己的霍爸爸转身投入二爸爸温柔乡什么的,想想就很不要脸,好像还有一丢丢难过…… 但是如果跟霍爸爸回去,以后见不到二爸爸什么的—— QAQ!何苦难为一只狗!! 最终,在三方僵持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在我从一屁股坐在大桥上哪儿不去,到啪一下把自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紧贴在地上死活不挪窝的不懈努力下,事情暂时得到了一个暂时妥善的解决方法。 因为霍爸爸说他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工作比较忙。如果二爸爸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把我暂时寄养在二爸爸家里,他如果有空会过去看看我,等忙完这一阵就把我接回去。 作为一只通情达理的狗,我对于霍爸爸的忙碌表示非常理解,愉快地和二爸爸一起回了家。 不知道多久以后——虽然我是一只对时间没什么概念的狗,但我感觉,似乎,好像,自己是不是已经在二爸爸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且——我转了下头,把视线从液晶电视屏上的动物世界移到此时此刻正穿了一件居家睡袍,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二爸爸一眼,然后又把视线移向厨房。厨房里,霍爸爸穿着和二爸爸一样的宽松睡袍,正在这个差不多接近午饭的点准备他和二爸爸的早餐。 并且——二爸爸大概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偏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个愉悦温和的笑容,又伸手摸了摸我手感尚佳的狗头,然后转回头去继续看电视。 等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当初说要接我回家的男人,现在却和我一起住进了二爸爸的家里?虽然我对于两个爸爸可以为了我和平共处,甚至为了一起照顾我,居然可以摒弃对陌生人的防备同住一个屋檐下而感动涕零,但我,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专栏里还有 一篇在更短文《竹令鼠》 & 一篇在更长文《做了个梦一言难尽》 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点击作者专栏进去逛逛哦~ ☆、第四章 自从霍爸爸入住以后,二爸爸的房间总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聪明如我,早就已经对人类的各种声音掌握透彻、了如指掌,就像二爸爸之前带我去菜市场买菜,我只要一听卖菜的大妈嗓门洪亮的一句“小伙子真靓”、“小伙子有出来买菜啊”、“小伙子拿好啊”就能清晰地判断对方心情愉快的程度。特别是当二爸爸给了那人几张薄薄的纸之后。 但二爸爸的那些声音,是高兴?是悲愤?是开心?是痛苦?——大概是包含的信息量太过复杂,我还真听不出来。 但是在排除了我狗生所知的所有人类用来表示愉快或平和的声音之后,我判定:二爸爸此刻正在遭受大爸爸的非人折磨。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于是我亦然踏上了拯救铲屎官的道路。 然而反锁的门总是会挡住我英勇的步伐,于是我只能趴在门上啊呜连番几声长吼,企图唤醒大爸爸的良知,让他停下对二爸爸惨无人道的施bào。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最终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只见那门飞快地一开一关,一根骨白色的东西从我眼前飞过,虽然飞过的速度很快,但我锐利的狗眼还是看清了——那就是一根肉骨头。 看形状观色泽辨香味,没错,正是我喜欢吃的对面街那家宠物店里秘制的招牌rǔ牛骨宠物磨牙肉骨零食——虽然目测正在我眼前凌空滑过的这只是个小号的。 刹那之间我飞快反应动作敏捷,在jīng准计量那骨头下落的位置之后便以脱缰之势一脚蹬在门板上,借助那一蹬的力道瞬间从门边移到了下落点。 ——还好,接住了。 然而,如此jian诈无耻的调虎离山之记我怎么可能识不破,我的目光在骨头和房间之间仅一个来回便做出了取舍——二爸爸你再撑一会儿,等我吃完这根骨头就来救你。 正当我张开大嘴,准备以完美的角度咬在一头骨节上时,房间内的不明施bào声又响了起来,我隐约听见二爸爸的呻/吟声中带着一丝哭泣。让我不禁望着眼前的肉骨头反思,回忆起以前二爸爸待我的好。 刹那间一个画面闪入我的脑海:那是二爸爸在每一次遭受大爸爸无情的镇压后走出房间时特有的表情,如此眼光潋滟/面如桃花,我的人类表情判定系统再一次发挥了它神奇的作用——判定结果为愉悦,程度∞。 于是——虽然我不知道两个爸爸在房间里gān嘛,但是反正二爸爸没有不高兴。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啃我得之不易的肉骨头呢? 欢啃间,我仿佛又听见了二爸爸那句被撞得支离破碎,即使连音调都被撞得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却依旧坚持着说完的求饶。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听的次数多了就记下来了,毕竟我是一只聪明的狗。 你看,又来了,我又一次听到主人说:“你——慢点——太深了!” 我决定了,今晚我要睡在两个爸爸中间,把大爸爸隔在我坚实qiáng壮的身躯之外,以此来保护白天惨遭压迫的二爸爸。并,大爸爸真不是个好人,狗生鉴定完毕。 PS后记:继花了十分钟啃完我心爱的美味骨头以后,我又和我铲屎官给我买的玩具自娱自乐了一个多小时,而现在——我已经jīng疲力尽、生无可恋、狗生饥饿且迷茫地在我的狗窝里横躺了半小时了!!!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本狗的皇家狗粮放得那么高!还经常忘记给我喂食!虽然也不会晚多久!但是架不住我饿得快啊!把狗粮袋子放低一些让我自力更生不好吗?!! 虽然内心已经咆哮嘶吼了无数遍,但我此刻依旧乖(恹)巧(恹)地躺在自己窝里没(不)有(敢)造次,毕竟我相信等铲屎官忙完会想起我的。 终于,在我望着墙上虽然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装饰用的,但依然具有计时功能的挂钟,跟着它的秒针滴答了不知道多少个N次方下之后,我灵敏的听觉终于听到了卧室方向传来的一声轻微的咔擦声—— 那是门开的声音! 于是我立刻直起身,抬头挺胸,坐姿标准,阳台的隔断玻璃上映着我帅气的身影。嗯,不错,真是一只帅狗狗。 而在我对铲屎官满含期待的目光下,看到的却是霍爸爸沉稳走向厨房的步伐,于是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回垫子上装死,脑子里迅速在“进卧室把铲屎官吼起来让他给我喂食”、“进厨房顶住霍爸爸的威压讨食”,还是“继续躺在垫子上装死”三个选项间来回跳转,犹豫不决。 “小黑。”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正在艰难抉择之时,我仿佛听到了霍爸爸的呼唤,转头望去,便看到了深情伟岸的霍爸爸——的手里的我的皇家狗粮! 装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两眼放光,迈着坚定且迅速的步伐朝霍爸爸狂奔而去。 嗷呜~嗷呜呜~嗷嗷呜~~霍爸爸~我爱你~~ 是的,为了生存,我决定做一只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