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世界来找你》作者:双木遇鱼 文案: 忠犬攻X美人受 重生 跨越千山万水找到你,追上你,然后继续在一起吧。 HE,小甜文,架空世界,想象风俗,问就是作者设定,无任何实际依据,请不要较真。 鱼儿的作品希望被温柔以待,不喜勿喷,好聚好散,不要为难彼此。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御,许沫 ┃ 配角:萧逸、郑雷、谢卓君、许跃、许飞、闻寂等等 ┃ 其它:小甜文,轻松 一句话简介:一切为了谈恋爱 立意:重生,好好谈恋爱吧 ☆、楔子 恍惚间,许沫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把那灯火阑珊处的悸动错当成了矢志不渝的爱情。他自嘲一笑,到底是痴心错付了么!那样一个人真的会对自己付出真心么?困在感情的泥沼中太久,久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是深陷进去的人,还能好好地出来么? 他赌气一般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呛人的辛辣味从喉间涌入,直刺激得胃疼,可到底还是没有心口疼。他痴痴望着身旁的人,还是那么好看,丰神俊朗;他脸颊微红,自从被林御禁酒后,他已经许久没喝酒了,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微热,随之而来的就是心里的一阵酸涩。 林御突然转头,看着脸微红的许沫,再看看他的酒杯,皱起了眉头,正欲说什么就被来敬酒的人打断了。他边敷衍着,边用余光一直望着许沫,就见许沫的脸越来越红,眼神有点飘浮。 许沫看着谈笑的林御,觉得他平时宠溺的眼神,此刻有点冷清的感觉,他想:我这是醉了,还是更清醒了呢。 觥筹交错,丝竹声声,夹杂着各种声音,但是这一切貌似都屏蔽在了他耳外,耳边静的可怕,仿佛他是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的虚假的美好。 下一刻,他惊恐得看着一把利剑向身旁人刺去,剑划破虚空的声音瞬间放大了好几倍,他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跳动地不正常的心,然后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林御身前,“子衿!”利刃刺入心脏,世界仿佛静止了那么一刻,然后就听到“抓刺客!护驾”各种声音。刺客当即被林踹开,林御抱着许沫,手一直按着那冒血的伤口,不断涌出的血水浸透了许沫一层层的衣裳,将林御的手也彻底染红了。 “太医,宣太医!”林御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看着许沫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颤抖着说“子衿,别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没事的,没事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然后随着血水,把一切都染成了鲜红色! 黑衣人很快被制服,然后恨恨地看着林御“倒是没想到还有世间还有愿意为你去死的人!没能杀死你,是我无用!主上,你等我!”说完,黑衣人便倒地而亡了。“太医呢,为什么还没来!子衿,你别睡,不要离开我,你会没事的对吧?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许沫有片刻的失神,他其实并没感觉到什么疼痛,望着林御那断了线的泪珠,他有点疑惑:是为他哭了么?可是为什么呢?明明。。。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突然笑了,原来自己早就出不来了,他释然一笑,说“陌仟,我不疼,你别哭。这辈子我心悦你,我并不后悔,就是不甘心,你为什么。。。算了,不重要了。我应该开心我找到离开的方法,不然我都不知道后面我要怎么继续面对你。如有来世,唯愿不复相见;若相见,如陌路吧。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最后的我字没出口,他的手悄然滑下,身体逐渐冰凉,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宁静,他甚至没觉得很痛,算解脱么?带着最后的一丝迷茫的意识,在林御绝望的嘶吼中沉沉睡去。他想:怎么会这样呢? 不要,不要,什么不见,什么陌路,你在说什么。不要,我不要,我也心悦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什么不甘心,你不甘心什么!你说的我为什么听不懂 !什么不重要,我对你来说不重要了么?是不是他们!是谁!你们谁说了什么! 太医哆哆嗦嗦地说:陛下,娘娘他已经。。。 是不是你!你们都想害死他,拆散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你! 他目光骤然森冷,看着一圈人,仿佛在看死人一般。双目赤红,死死抱着冰冷的尸体,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的许沫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了,他的许沫走了,来世都不愿意见他了。可是为什么呢? 帝元年元月,后许沫为救驾不治身亡。林帝暴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清这场刺杀,血腥屠杀任何可疑之人,朝堂一片腥风血雨,史称“黑色帝元月”。 肃清了朝堂,林御失魂落魄地走向皇陵,他不顾大臣的反对,愣是把许沫的尸身放入了为自己准备的帝陵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避开林御,他们知道现在的林帝的状态是近乎变态的疯狂,稍有差错,他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林御来到帝陵,然后躺入了许沫的棺木中,他一只手握着许沫早已冰冷的手,仿佛许沫就只是睡着了而已。他喃喃地说:媳妇,你看,我帮你杀掉了那些所有该死的人,他们迷惑了你是不是?所以让你离开了我是不是?他们都死了,死了,死光了呢! 林御的眼睛满是赤红色,他已经许久没合上眼了,只要一闭眼,全是血红色,许沫全身是血地说:惟愿来世不复相见!然后毅然转身离去,他连抓住他的机会都没有!心口缺失了一块,再多的杀戮都弥补不了,他笑着说:媳妇,该死的人都死了!哦,不对,还有一个的。他拿出七星匕首,这是许沫送他的,那时他还笑许沫说,哪有给相公送匕首的,这是要谋杀亲夫么?看来有些话真的是不能说的。把它放入许沫的手中,然后抓着他的手,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心口。他说:媳妇,你看,我把命给你了,所以有来世,我们肯定不是陌路,你等等我,我马上来找你了,来世我们做一对平常夫妻可好? 帝元年二月,林帝殉情于帝陵,留下风雨飘摇的朝堂,又一场争权夺势的厮杀开始,一如他们的当初。。。帝元的繁华如昙花一现,由世人传说。 ☆、第一章 媳妇又跑了 林御再睁眼,入目的是简陋的屋顶,他伸手抓身边的人,却什么都没有。他有点头晕,脑袋有点恍惚,他记得他该是死了的。媳妇!他猛然坐起身,又因为眩晕倒了回去,然后他望着一双陌生的手,再看看这个简朴得不像话的房间,还有他为什么倒在地上,是床上不够舒服么?脑袋一阵疼痛。有部分断断续续的记忆突然涌入脑中,让他又是一阵眩晕。 “林子,你醒了么?再不起来我们赶不上去城里的马车啦“门外想起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知道了,等我下”林御淡淡答道。 随着记忆的苏醒,他知道原主是不知从何处来的一个外乡人,独自居住在林家村,和自己同名,来村子之前的记忆他完全没有,因长相出众,为人和善,文韬武略貌似均可,经常帮助村里人,因此很受村里人欢迎,大家都叫他林子。隐约好像是被一姑娘拒绝了而一时想不开,具体的想不起来,然后就这么让林御穿了过来。门外的是邻家的小胖,和原主关系比较好。 林御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口有一个刀痕,宛如上一世七星刀的伤痕,他怔楞了片刻,然后自言自语道:媳妇,我肯定能找到你的!随后他起身做了简单洗漱,望着镜子里的年轻面庞,仿佛回到了看到前世的自己。 他苦涩一笑,又甩甩脑袋,打开了房门。 胖子见门开了,望着出来的林御,总觉得好像和平时不一样,总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压迫感,他又一想,毕竟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不一样也正常的,就忙说,“林子啊,我就说没什么好想不开的。有些人我们这种乡下人高攀不上的。你能走出来,看来是没事了。走走走,我们赶紧去赶马车,晚了就来不及啦”说着就伸手来拽林御的衣角, 林御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然后微微一笑,说“知道了,我们走吧”径直朝门外走去。 胖子连忙跟上,还一边跑一边说“林子,你等等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能赶得上你啊。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啊?是不是还是没想通啊?” “你想多了,赶紧跟上啊,刚不是你催我的么” “来啦来啦,蓬山镇我来啦” “你确定你不是想说:蓬山镇的美食,我来了么?”林御从记忆中挖出了那么一句话,不然被察觉什么,还怎么着媳妇,万一被当妖怪咋办? “你又笑话我,哈哈,林子,你这样才对嘛”胖子傻笑着跟上。 很快来到镇上,胖子就不负众望地被美食吸引走了,只留下一句午后还是这里汇合,你记得等我哦。 林御观察着这个蓬山镇,不似京城繁华,但是一应具有,各家商铺林立,加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也算一个比较富足的小镇了。 这人海茫茫的,去哪里找媳妇呢。 然后他看见,对面珍品阁前停下了一辆马车,看装饰应该是镇上大户人家的,里面出来的一位身姿曼妙的粉杉女子正要上马车。林御尴尬地望着,这人他知道,就是原主记忆中的白月光,在原主救了他之后原主好像找了她好多次东西,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拒绝和原主相见,导致了原主莫名其妙地没了。 正欲转身离去,就见马车离去后,跟着走出了一位白衣公子,远远看着就知道是个俊俏的主,然后林御瞳孔骤然放大!媳妇!他的媳妇!心脏不受控地剧烈跳动起来,正准备冲过去,身后突然有人大力拉了他一把,他一时没留意,往后倒去。“小心前面!”话音刚落,一匹黑马堪堪擦过他的衣袖,匆匆而去,引来了镇上百姓的一阵唏嘘。 围上来一群人,他起身,谢了拉他的小哥,又表示自己没事。众人才缓缓散去。 他急忙往珍宝阁冲去,但是连媳妇的影子都没看到!难道是看错了,不可能! 他平复了下心情,走进珍宝阁,如名字一样,当真是各种珍奇物品琳琅满目。大堂里一位伙计望了林御一眼,虽然觉得他气质出众,但是看着他朴素的穿着,兴致缺缺地问:客官,您需要什么? “我想问下,刚出去的那个白衣公子是何人啊?” “我们这一天白衣公子可多着呢,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啊?”知道林御不是客人,他的语气更不好了。 “就是跟在何府小姐后面出去的那一位。不好意思大哥,那人长得极像我失散多年的朋友,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刚那个马拦了一下,我又错过了”林御耐着性子解释到问。 许是林御态度诚恳,伙计稍微放缓了态度“你说那位啊,他和何小姐一起来买东西的。何小姐对他很是亲密,为他挑选各式首饰。两人郎才女貌,真的是天生一对呢。我看着两人好事将近也未可知。哈哈” 林御脑子里轰然炸裂“天生一对,好事将近”这几个词一直在脑子里打转。身上蹭蹭蹭散发着寒气,冷得小哥退了好几步。 掌柜的从里屋出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忙道“还不去干活,愣这干啥呢?想偷懒啊!“伙计解脱了似的,跑得飞快。 掌柜忙打圆场到:客人想要什么?可是伙计招呼不周。 林御回过神来,淡淡道,“没有的,我就是想问下和何小姐一起的白衣公子是何人?可住镇上?” “面生,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来,但是看样貌气度,应不是凡人” “谢谢掌柜的。”说着就走出了珍宝阁。他恨恨的想:看背影,许沫最多14-15,毛都没长齐,就要找媳妇了么?完成忽略了大户人家13-14岁的公子就可能有通房小妾了。 不过,这也不怪林御,毕竟上辈子这个时候,林御也是孤身一人,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的一角努力生存,完全不会信任任何人,更别说什么通房小妾了。那样的环境,能让自己好好活着就不易了。 突然他就有点焦虑了,万一。。。那何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凭他有的记忆,他最清楚不过了,不行,得赶紧和媳妇说清楚去。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何府的门口,毕竟原主来了好多次了,简直熟门熟路了。 “你怎么又来了啊,都说了小姐不会见你的,你这消停了一段时间怎么又来了啊!”门卫不客气的说道。 “我不是来找你们小姐的,我想问下,你们府上最近是不是来了一位公子啊?”门卫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然后回神说:那是京城来的贵人,更不是你可以随便见的,赶紧走走走,不要在门口啦。 林御看着态度恶劣的门卫,突然大声说:“世风日下啊,我怎么说也是拼了半条命救了你家小姐,一没要你们钱财,二没要进你们何府,不过就问个消息,你们就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真是让心心寒的,也不知道何府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真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这一嗓子引来很多百姓围观,大家开始指指点点。门卫也怕把事情闹大,只得道“那位是京城里的来的许公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更多了,且他上午已经离开了。” “已经走了么”随后林御就失落地走了。引得百姓一顿遐想。 林御无精打采地来到了集合点,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林子,林子,你看我买了多少好东西”林御抬头就看到大包小包的胖子,一阵无语。 “你什么都没买啊?还弄的一身灰” “没什么需要的,刚有马跑过,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情。咱们先回去吧”说着帮忙拎几袋东西就一起往马车上走去。胖子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第二章 找媳妇 林御回了房间,把目前有的信息大概整理了下,媳妇姓许,京城人,衣着不凡,应是贵人,不知何故来了何府。然后今早又回京了。 所以目前最终要的是整理家当,去京城。 “媳妇,你等我哈,这次我一定能找到你的!”好在原主孤身一人,也没啥家当,和村里人交代一下,就带着身家上京城了。临走前,胖子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林子啊,你说你怎么那么看不开呢。还要去京城散心,万一遇到危险。。。“想到林御的身手,他又换了一句“那你早点回来,我给你看家哈。记得回来带点京城好吃的东西回来啊!。。。。“林御。。。面无表情,默默转身就走,徒留胖子继续唠叨。 京城许府大厅中,许夫人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儿子,越看越觉得儿子太好看,还优秀,就是性子太冷淡了,但是毫不影响一种莫名自豪感蹭蹭往外冒。 “沫儿回来了,让母亲看看有没有瘦了?事情都办好了么?可有遇到什么危险?怎么比预计晚回来了一天啊?“ “娘,没什么危险,就取了爹要的东西,能有什么危险啊?再说你看我这样子,分明就是胖了。动身那天,想起来蓬山镇的珍宝阁也是有名的,便想着给您带点东西回来。何小姐第二日陪我一起去挑选了些来,您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儿子,总是想着我。哈哈”又是一阵寒暄。许沫随后便去书房向父亲交差。 “可是见过你母亲了?她这几日担心你得很。” “见过了,儿子没事,东西在这,父亲您收好。”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材料像铁,但是又不是,上面一把锁,做得很精巧。 “可是好奇?这东西一般刀剑劈不开,除非拿到钥匙,不然里面的东西是见不到的” “我比较好奇,为什么这东西会放到蓬山镇那么远的地方去啊?又为何突然要取回啊?” 许父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回答,只说“沫儿辛苦了,去歇息吧。” 林御知道父亲并不愿意自己参与任何朝堂之事,并起身告退。回房后,许沫让人打来了热水,将大半身子泡在其中,感觉连日赶路的疲惫也一并洗去了。他胸口位置隐隐有一处类似刀疤的胎记,在水中显得越发明显。出生时找高人看过,只说了前世今生,因果循环。沐浴毕,他在床上休息,整理了下整个事件,想着父亲的顾及,就又甩甩头,沉沉睡去。 林御日夜兼程,很快就来到了京城找了一间院子,虽说不是特别大,但是以他目前的情况确实足够用了,而且这院子比普通百姓的已经好很多了,毕竟在相府周围,肯定差不到哪里去的。不过他也挺好奇的,原主一个在小山村里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虽然和达官贵人不能比,但绝对比得上一般的大户人家了,不然林御也买不起这间院子,可惜他没有原主在林家村之前的记忆。 安顿下来之后,他开始四周走走,顺便打听打听京城里有什么许姓的大户。这里很繁华,但是和上一辈子他看到的京城是不一样的,也不知道为啥就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他来京城的路上,发现这个时代的人们生活都还是不错的,当今陛下应该是个不错的皇帝,勤政爱民。转眼他就来到了一家茶楼——打听消息的绝佳去处。 只听说书人正津津有味地说着“京城四公子”事迹。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这四位公子是京城的许萧郑谢四大家族的公子,武公子郑雷,冰山公子谢卓君,潇洒公子萧逸,美人公子许沫。其实他们每人都属于文武全才的类型,但是因为每人爱好不同,且给人的印象不同,京城中就慢慢兴起了这些称呼。林御津津有味地听着,他敢肯定他们口中的白衣美人,京城少女必嫁排行榜第一的,必然是他家媳妇,媳妇总是那么耀眼和优秀,真是苦恼啊,前路漫漫啊。 “老余啊,你天天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们都听厌了,来点新鲜的啊”一位男子不满道。 “不想听就不要听,我们是要听的,老余你继续啊”一群女子异口同声道,高矮胖瘦都有,服装也比较一致,看架势像是四大公子的后援团,还是成群结队地捧场。 惹不起,惹不起,男子立时打蔫了,看来之前已经验证过这群人的战斗力了。林御抬眼向门口望去,这一看,不得了,那个白衣飘飘的背影就这么映入了眼帘,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和媳妇就是有缘分,才刚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完全忽略了他在人家许府附近的最繁华的街道的酒楼上的事实。他迅速走出酒楼,然后往许沫方向走去,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跳动,那熟悉的眉眼,还是那么精致,许久没见了,见面要说啥呢,有点紧张呢,望着许沫往自己方向走来,感觉那些午夜梦回的恐惧都在逐渐消退,就像黎明前那道曙光,逐渐照亮自己的世界。 然后正当林御想先开口的时候,许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只留他在风中凌乱。。。这一刻,林御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一世媳妇不认识他!他是路人甲乙丙丁。林路人御这次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准备追上去再说,结果就发现有好几个各种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林御,以他上辈子的经验,他敢肯定,这些人在跟踪媳妇,且不怀好意! 林御立马跟上,想提醒媳妇,但他发现许沫越走越快,许是发现了这些人,但是他走的地方却越来越偏,因为对地形的不熟,他只能勉强远远跟着,这再次坚定了他一定要在这里混熟,然后更好接近媳妇的决心。 许沫很快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然后他悠然转身,淡淡道“出来吧,跟了一路了,不累么?” 很快陆续就出来了几个百姓打扮的人,许沫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道“不知诸位找许某人何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许府一叙么?“ “废话少说,把你从何府取来的东西交出来” “那诸位要失望了,你们也在我府上“观赏“多日了,应该知道我并没有你们说的东西” “自然,所以请许小少爷和我们走一趟,东西自然也就出现了”为首的一人目露凶光。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我们也不想伤害这么一位美人,但是你不配合,那就只能得罪了!” 语毕,他们就一起向许沫袭去。正在房顶的观察的林御正准备去英雄救美,结果几阵风过后,他就看到躺了一地的伤残人士,都痛苦的捂着肚子。 “回去告诉你柱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掸了一下并无灰尘的衣袖,转身离去。。。 媳妇好美,好酷,还沉浸在欣赏媳妇中的林御,下一刻感受到了一个人影闪过,然后他被劈晕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想“媳妇这辈子好厉害,怎么办呢? 许沫并未从林身上感受到恶意,也知道他和下面的人应该不是一伙的,但具体跟着他是干啥就不太清楚了,直接打晕总是没错的,这次许沫真的离开了。。。 被偷袭的林御醒来后开始怀疑人生中,他摸着胸口的疤痕想,这大概是唯一的证据了吧,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回忆都不是一场梦吧,又是唉声叹气的一天。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发奋图强! 正准备撤离,发现一女子被几个地痞流氓逼进了死胡同,“司姑娘。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就不要跑了。陪爷几个舒服舒服。。。“其中一个目露淫光。 “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也该知道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负的人,还不赶紧走!”白衣女子厉色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哈”说着他们就上前拉扯。眼见着这些人要围上来,她眼神微暗,但下一刻她惊慌失措,“救命啊,你们走开,啊啊啊啊啊” “住手”林御实在无法视而不见,就三加五除二干掉了他们。 他还要回去发愤图强呢,追媳妇之路还很漫长啊。 “你赶紧回去吧”说罢就准备走了 “留步,恩公,小女子司淼淼,来自倾月楼,感谢您的搭救,请务必告知姓名,我必回报”“不必了,举手之劳”林御没再多看一眼,就离去了。司淼淼望着俊俏的身影离去,脸微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也出了这个胡同,往回走去。 林御开始了“发奋图强”的日子:从上一辈子开始他就是全能型“选手”,这辈子也不过是再来一次,且没有宫廷中的诸多阴谋阳谋,他很快就在京城迅速崛起,崭露头角的他一时成为了京城街头巷尾的话题,引得京中很多女子的青睐。林御的身体素质日渐赶上上辈子的状态,一般人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明争暗斗,还能经常去看媳妇,他从这样的生活中感受到了宁静和满足,他突然有些明白上辈子许沫的一些想法,或许自己一直忽略了许沫真正想要的,这辈子他应该可以给他想要的宁静了吧?但是有媳妇陪伴的岁月静好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第三章 竹苑阁 许沫最近很苦恼,他总觉得有人在窥视他,虽然感受不到什么恶意,但这人神出鬼没,也不现身,只有那炽热的视线让隐隐觉得有这么个人,许沫好几次故意露出破绽,这人愣是没上钩,,要不是他自小感知能力比别人强,估计也无法察觉,但是无论怎么样就是揪不出来,这种被觊觎的不爽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别被我逮住,不然你死定了!” 而还在沾沾自喜的林御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原媳妇”记恨上了。 “许沫,去竹苑阁啦,今日司淼淼宴请佳人才子赋诗作词呢!”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 郁闷的许沫头也不抬地说“不去”,停顿半刻后,突又问:“司淼淼?” 望着许沫班迷茫的眼神,萧逸无奈地说“是啊是啊,你别告诉我,你连倾月楼的大才女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着?” 萧逸语塞,好吧,你美你有理。“你这一天天都不出门,人家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了。佳人你不敢兴趣,最近话题公子据说也会去,怎么样,一起去见识见识?” “话题公子?你说的是最近在京城突然崛起的那位?” “哎呦喂,您老竟然知道”萧逸打趣道,“能让我们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美人都知道,这位林公子也算独一份了,哈哈” 许沫无语,也不是他想要知道,实在是京城现下,茶余饭后哪里都能听到这位不知道来自什么乡下的公子,各种励志的故事,还有为了寻找佳人之类的话本更是络绎不绝,都已经不知道最初的版本是啥了。大概是难得有如此大展身手的寒门人物,让百姓们突然对平淡的生活无端有了一些希望,才如此地让人传颂吧。 “据说这位公子完全没有从乡下来的样子,气质出众,更有隐隐的帝王之气呢” “帝王之气?这种话也敢瞎说,是嫌活太长了么?”许沫皱眉。 萧逸倒是完全没有自觉,不屑地说“可不是我说的,我又没见过,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罢了,和你一道出去走走吧,反正无事,估计我不去你也不依。”萧逸一脸得逞的笑着,搂过许沫肩膀就一起走了出去。 竹苑阁内已经高朋满座,小二忙得不可开交,掌柜笑得那叫一个欢快的。竹苑阁外也是各路希望能够佯装偶遇的公子佳人,许沫两人到门口就是见到了这么一副场景,着实有些吃惊,也不知是佳人的魅力还是公子的手段。 “许沫,萧逸,这里这里!”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郑雷那个莽夫的啥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被评为四公子之一的,难道是因为“人傻钱多”许沫暗自吐槽。 四下张望,许、萧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二楼包厢,实在是没地方可以落坐,他们又不想这样被围观着,毕竟大小也算京城的名人。包厢内谢卓君一脸面无表情,和郑雷嘻嘻哈哈地形成鲜明的对比,那画面许沫完全不陌生,反正只要有郑雷的地方,谢卓君这座冰山肯定在,也不知道郑雷是如何不被嫌弃的。 许沫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二人微微一笑。谢卓君也微微点头回敬,只有自来熟的郑雷对着他们说:“你们也来看司淼淼么?”话音刚落,许沫仿佛看到了谢卓君微暗的眼神,周边貌似也更冷了一些。 “才不,我们美人沫沫还看什么美人,看他自己就好了。当然是要看公子。。。啊!”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沫踩了一脚,委屈地看着他。” “只是闲来无事,来坐坐”许沫打断道。 郑雷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又接着说“噢噢,那个林公子也来了哦,对面包厢哦,看起来很神秘,不知道打架厉害不厉害,找时间去比一比。”说完还眼睛冒着星星。 许沫又是一阵无语,这人,莽夫无疑了。 “大家静一静,接下来有请司姑娘。”竹苑阁远有一个台子,平时供说书人或者弹唱的人在阁内表演,此时,司淼淼穿着略修身淡黄色的裙衫,下摆处的白色小碎花与头上点缀这淡黄色的凤仙花坠子遥相呼应,加之她出众的样貌、气质,清水出芙蓉,仿若出尘的仙子不小心流落凡尘,她身旁的古筝散发着古木的清香。她薄唇轻起:“感谢诸位抬爱,小女子不才,最近谱了一首新曲,但才疏学浅,始终无法寻得合适的诗词,甚是遗憾,才有今日邀约,望各位才子佳人不吝赐教,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卑不亢的声音缓缓传来,如暖风吹过般,让人身心舒畅,不愧是倾月楼的头牌了,还未做什么就已经迷倒了一大片了。 许沫为如此有才气的女子却不幸沦落风尘略感惋惜,略一转眼,就看到了对面包厢内的一位身着墨色衣衫的公子,高挺的鼻子,英俊的面容,完美得无可挑剔,在这个狭小的包厢内就显得更加惹人注意,气质出众,许沫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位林公子了,难怪会有帝王之气的说法,确实不夸张了,饶是许沫这种对美男子美女子已经免疫的人,也着实觉得经验了一把,但是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形有点熟悉,貌似在哪见过,然后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他在的观察的时候,突然对上了对方的眼神,四目相对,有种隔着千山万水但又近在咫尺的错觉,对方的眼神很亮,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眼里有着隐隐压抑的喜悦还有许沫看不懂的情绪,让许沫突然意识到这样盯着别人看实在是有辱斯文,他耳根微红,略带歉意地一笑,然后慌忙逃开实现,去看台上已经落座的美人。 话说林御自从捕捉到自家媳妇的眼神后,忍了好久好久才没立刻和他对上,实在是没抗住才对上媳妇的眼神,他拼命克制住自己激动得不行的心情,衣袖下的双手仅仅握住,才没把自己太炽热的眼神全部反馈过去,不然吓跑媳妇就亏大了,之后又被媳妇那一抹微笑勾走了,一直保持着呆呆的样子,任由大脑不控制的发散,虽然旁人看来他神色无异。 恩,眼神对上了,四舍五入算是认识了,哈哈。 “许沫,看来司姑娘很合你眼缘啊”旁边萧逸从台上收回目光后就见许沫还认真地盯着台上看,就用肩膀撞了撞他,许沫回神,还没从偷看对面包厢的某人被抓包的尴尬中完全出来,恨恨瞪了他一眼,当做没听到,然后又瞄了一眼对面包厢,貌似对方已经去看台上了,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就算唐突了一点,也不至于像刚才那么失态,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最后归结于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如此,又给那个偷窥的人记上了一笔。 台上司淼淼已经准备开始弹奏了,她轻捋罗袖露出十指纤纤,颤、按、滑、揉,顿时曲韵悠扬妙曼,无论你是否懂音律,都仿佛能感受到那音乐的曼妙,俨然有绕梁三日的功效。在场的人无不屏气凝神,仔细聆听。 先是悠扬绵长,有着甜甜的喜悦,又有复杂苦涩,有种美好的期待,然后骤然加速,让人心神一震,仿佛能感受到各种疾风骤雨扑面而来,腥风血雨过后突然沉寂下来,曲调突然就陷入了一种极度悲伤绝望,然后慢慢归于平静,直到再也没有一声声响。 曲闭,大家都久久没能从那悲痛的情绪中返回过来,隐隐地啜泣的声音让众人回了神,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司淼淼定了定神,才堪堪从乐曲的情绪中走出,缓缓向众人行了一礼,再次说道“一曲已毕,还请各位赐教,此曲乃小女子听闻一民间故事,心有所得而谱,也希望能有与之相呼应的词。”说话间,她向全场望去,眼神似乎在林御所在包厢停顿了片刻,又似不经意所为,再默默收了回去。 “司姑娘,鄙人甘拜下风。”台下有人说道。 “不敢当,小女子也是偶有所得,感谢抬爱。” 之后大家就开始了填词的过程,各种诗句不绝于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许沫也颇为震惊,而且这种难过的情绪对他的影响甚至更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心口的胎记隐隐有些发烫,让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平复下啦,直到郑雷问谢卓君“你说她经历了啥,为啥那么伤心啊?连我都听得不舒服了。” “大抵是心有触动,你应该说故事的人经历了什么,但终归是惨淡收尾”难得这座冰山也消融了这么一点点。 萧逸望着许沫,有点疑惑,见许沫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也就没有说话了,想着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这位美人连个对象都没有,哪里能受那么大影响呢。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突然对面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这声音很浑厚,听得许沫一震,觉得这个人不仅样貌好,连声音也好听,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的许沫愣了,这是魔怔了么?! 甩甩头,随着大家的视线,抬头大大方方看向声音的主人,俨然就还是那个林御。 不知道是不是许沫的错觉,他总觉得林御这会并没有从那个情绪里出来,说出来的词也非常符合这首曲子,仿佛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 “林公子,此词可否让小女子采纳?” 林御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微微一笑,“自是可以的,姑娘不嫌弃就好。” “公子过谦了,等我完成词曲的融合,还请公子赏脸倾月楼,愿为公子独奏一曲!”司淼淼说完微微行了一礼,仔细观察还能察觉她语气中的一点点羞涩和期待。 话音毕,林御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眼神,有赞赏,有羡慕,也有不甘。他只淡淡点头应到:“谢姑娘抬爱。” 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主要是林御还是希望这词曲问世,但是单独去倾月楼好像不太好,而且媳妇还看着呢。 司淼淼了然,寒暄过后,就先行离去。今天的事情,又让林御在京城火了一把。 注: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来自北宋张先的《千秋岁数声鶗鴂》)其他诗句也均引自古代名人诗句。 ☆、第四章演武场 见司淼淼离去,众人也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只是人实在有点多,下二楼时,不知是谁推了一把,今天本就频频走神的许沫不留神就要往下倒,接着他并落入了一个宽大的胸怀,砰砰砰的极速心跳在他耳边响起,许沫急忙起身,抬眼就看到了林御英俊的脸,忙道“抱歉,抱歉,你。。。” “没事,你没伤到吧?” “没有没有,人太多了,我没留神”说话间两人下了台阶,来到了一空处。 “林御”, “许沫”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认识了很久。 萧逸随着人流出来,见到门口的两人一愣,问“许沫,你们认识?” “方才一点意外,才认识的。” “萧逸,林御对吧?久仰久仰” “客气了,萧兄。”林御答。 郑雷两人随后也出来了,郑雷这个莽夫倒是把冰山谢卓君护得很好,衣服不见一丝凌乱褶皱,不过两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模式,许沫也见怪不怪了。 然后就听郑雷说“林御对吧?原来你们认识啊,正好,我郑雷,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去比试一场吧!” 另外三人都无语地望着他,谢卓君掐了一把郑雷,然后难得好脾气地对林御说“谢卓君。林公子别见怪,郑兄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 自来熟的郑雷完全无法理解谢卓君的行为,委屈地望着谢。 许沫觉得眼睛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他感知能力太强,总觉得他感应到了两人奇怪的氛围。 林御笑道:“郑兄真性情,谢兄多虑了。郑兄的武艺卓绝,我敬仰已久。改日定当奉陪的。” “那感情好,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啊,大家都在,去郑兄的演武场地做个见证如何?”萧逸不闲事大地补充。 那闪闪的八卦的眼神,完全与潇洒二字无关。 你们对改日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许沫看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第一次见面的五人就这么熟络起来,说说笑笑地到了演武场地。 这个点的演武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场里两边的各类兵器昭示着郑家的不一般。 春日的阳光本就不猛烈,更何况现在已是申时。春风拂过,显得格外舒适。 郑雷随手拿了一把刀,而林御则是挑了一把剑,互道承让之后二人就开始了比试。郑雷以力量著称,一切其他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浮云。郑雷健硕,林御挺拔精干,两人手握兵器对峙的,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两人在场上打得酣畅淋漓,林御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和他好好过过招,这一打就发觉受益匪浅;郑雷本是武痴,难得棋逢对手并无所顾忌地施展开来,哪怕是点到为止,两人也还是一直打到了暮色降临,在夕阳的映照下,两个英姿让人无法移开眼。 谢卓君没有郑雷对武学有研究,但是也能从两人的比试中看出郑雷的兴奋,可见真的是遇到对手了,他一直望着郑雷的身姿,嘴角有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一时让许沫觉得这个冰山貌似也挺柔和的。 许沫没在留意谢,很快就被他们的精湛武义所吸引,和萧逸也一道研究着林御的路数,但是竟无法看出出自何门何派,毕竟林御的武艺来自另一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很是不一样。 郑雷的步步紧逼,林御的游刃有余,一时间真的无法判断谁能取得最后胜利。 直到刀剑相碰,突然断裂落地,对打的两人才堪堪停下。 紧接着就是郑雷的爽朗大笑,“好好好,好久没这么过瘾了,来来来,我们拜个把子,今天晚了,以后接着打。你的路数很有趣,我喜欢!” 其余三人很无语,所以打架打开心了也要结拜的么?为什么这人脑回路总是如此清奇呢,这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么? 林御只是稍微一愣,就爽快答应,“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你当是比我略长几岁,称一声兄长可好?” “好好好,林弟!”然后就这样他们两莫名其妙成了兄弟,遇到自来熟地郑雷果然是一切皆有可能! “看你们如此尽兴,我也都想来比试一下了。我和许沫研究了许久,也不曾看出林兄的路数,着实心痒,哈哈”萧逸一旁打趣道。 许沫其实也想试试的,实在是觉得这种打法新奇,连郑雷都无法取胜,毕竟他是四人中武艺最高的,但是萧逸先开口了,他就打算晚点再看。 “自己瞎研究出来的,哪能有什么门派路数,不过各位不嫌弃,其实实在入不了流的。”林御谦逊道,心里嘀咕:要让你们看出来了那才是大问题呢。 “林兄过谦了,天下武学哪里有入流不入流之分,只要能胜,那就是好的。”许沫笑着说道。 林御的小鹿乱撞又开始了,夕阳下的许沫自带光环,哪哪都特别亮,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突然有种这是不是又是一场梦的担忧,有种上前把人揽入怀中的冲动,然后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就停留在了半空中,急中生智的他作揖道:“能和各位相识是我的荣幸,想要比试的来日方长,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做东请各位到酒楼一叙?” “哪里能让你做东,必须我请,走走走,喝酒去!”郑雷直接搂着他肩膀往前走去,其余三人也只能快步跟上,徒留演武场上断掉的刀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第五章 月光下的我们 五人在酒楼包厢又是一番畅谈,林御大抵也知道了郑雷和谢卓君算是从小认识,两人关系很好,萧逸和许沫是后来才认识的,总之和郑雷有关的认识无一例外都是“不打不相识”的套路,让林御很是无语。 萧逸和许沫走得比较近,毕竟两家是世交,而萧逸本人性格不拘小节,行为处事潇洒不羁,所以很能和许沫聊起来。 林御也大致说了自己的情况,为了日后不被怀疑他坦言自己其实已经不记得之前是哪里人,做什么的,记忆只从林家村开始,住了许久觉得无趣才想到处走走看看,也许能找回些记忆来。 他刻意忽略了原主和那位何小姐的纠葛,免得被媳妇误会,反正也不是什么重点嘛。 四位公子也一致认为他这样的气质当不是普通人,都说会帮忙留意。 林御却说顺其自然,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既然忘记了大概也没有很重要,能想起来最好,不能他也不在意,请他们不必介怀。 其实他内心的想法是:我就是追着我媳妇来的,记忆什么的我真的不在乎。而且林家村的人对原主太熟悉了,再常住也容易被人发觉不对。 夜逐渐深了,大家把酒言欢,聊得很是投机,萧逸更是约了林御明日再去演武场比试一场,许沫很想说我也想和你比,但是脸皮没有萧逸厚,觉得还是过段时间再说,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约人打架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月光已经在他们闲聊中悄悄地升了起来,且特别的亮。 谢卓君看意识到窗外的月色,并打断了郑雷的侃侃而谈,郑雷虽不情愿,但是也意识到今天真的有些晚了就不再继续了,大家都准备回去了。在门口道别后,他们三人同路就一起离开了,然后在许沫开口之前,林御就说:“我同你一道走吧,我们方向相同。”许沫点头,二人也离开了酒馆。 月色也很美,月光下两人并排走着,身边时不时经过的百姓,都要抬眼看下两位气质不凡的公子,感叹一句当真是公子如玉,尤其是偏矮一点点的那位,白皙光滑的皮肤月光下更迷人了,又丝毫不显女气。当然旁边墨色衣衫的公子身姿挺拔,帅气的面庞把英俊演绎得相当到位,两位站一起那就是一对壁人。路过的一些女孩子都羞红了脸,然后窃窃私语地离开。 皎洁的月光,如玉的璧人,宁静的夜晚,两人狭长的背影仿佛构成一副岁月静好的图画,让人不忍去打扰,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开。 这个世界的民风开放,与上个世界完全不同,这点林御知道后觉得自己的追妻之路又短了好大一截(纯属自我感觉良好)。 许沫有点不太自在,虽然他们保持着平常人走路的距离,但是偶尔的触碰都让他有种怪怪的体会,总觉得他心口的胎记今天一直有些发烫,但是见林御一脸坦然,他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然后就慢慢放开了。 其实林御特别兴奋,但是一直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要表现地太明显,时不时默念三遍:不能吓怕媳妇,不能吓跑媳妇,不能吓跑媳妇。余光看一眼媳妇,又小心地离开,然后再看一眼,再若无其事往前看,总之就完全不是平时的淡定状。 不过许沫并不知道他平时的样子,所以也就察觉不了他的怪异。林御给许沫的感觉非常的亲切外加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说是一见如故也不为过,他纠结许久,最后还是把之前一直想说的问了出来:“林兄的武艺路数很是独特,我虽没郑兄那般擅长武艺,但是也对武艺略懂一二,不知道能否找时间赐教一二?” 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吐槽过郑雷和萧逸。 林御一愣,媳妇太可爱了,看他一脸纠结,肯定是挣扎许久,实在没忍住才问的。随即笑道:“许兄,你我二人年龄相仿,我字陌阡,你不介意要不叫我陌阡吧” 这个世界中,一般只有比较亲密的朋友才会互叫字,林御也是私心希望能和媳妇拉近距离,但是他突然又有点害怕自己的唐突会把人吓跑毕竟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继而在许沫还犹豫时,开口说:“想来。。。” “可以。。。” 两人同时出声,然后视线就这么对上了,见林御一副说错话的呆样,许沫轻笑出声,然后说,“我与陌阡一见如故,自是不用在意小节的,我字子衿。\" 月光下微笑的许沫让林御心里一跳,仿佛上一辈子两人一起的时光又回来了,也是同样的月色,同样的笑,他还是那个他的子衿,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他的子衿还是那么迷人。 \"子衿,想要什么时候切磋都是可以的,我随时可以奉陪的。\"林御不自觉温柔地回复,眼里满满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怕被察觉什么,赶紧往前路看去,心理默默又加一句,无论怎么样我都好,只要你还在。 许沫总觉得刚有一瞬间林御的情绪不太对,但是太过短暂,他也就没在意了,单纯觉得是自己今天状态不好的错觉。\"陌阡能和郑雷不分上下,那明天和萧逸比试完后,再加上我吧\"许沫带着一丝期望地问到,虽然有点不公,但是比试而已,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也是点到为止。 其实林御私心是希望分开的,这样还能多见一次许沫,不然下次还得找理由见许沫,但是看许沫一脸期待,他觉得见面的理由可以再想,媳妇的要求必须只能答应。 他欣然答应,还带着许沫没察觉的宠溺的语气。 这一刻林御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他终于光明正大地进入了子他的许沫的世界,再也不是甲乙丙丁了,再也不用因为梦里漫天血光而整夜整夜地望着许府发呆,然后第二天还上演梁上君子的戏码。 许沫很快就到了,望着许沫离去的背影,林御紧握的双手缓缓放开,肆无忌惮的眼神中再也不需要抑制那深入骨髓的感情,不用再去克制这跨越时空的爱恋,眼睛微酸,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如此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真实的许沫,活生生的许沫。 月色依然很美,月光照着他挺拔的身影,与尚未走远的许沫的重叠,一如当初美好的记忆。所有人逐渐沉沉睡去,一夜好梦。 ☆、第六章 又见演武场 第二天一大早,林御就起来各种洗漱,虽然他已经不是当初刚来京城时的身价,但是这个房院子离许府很近,他也就不愿意换了,他也不习惯别人伺候,除了搭理院子的基础下人就没什么其他人了,而这些下人也都是他严格筛选过的。如果以后许沫来了,他再换个大一点的地方,再找一些可靠的人服侍媳妇也就是了。 难得的没有失眠,林御换一身玄色衣衫,还是那么英俊干练,随便解决了早饭之后,就早早等在许府门口,希望来个偶遇媳妇。 嗯,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可眼瞅着约定时间快到了,许沫还未出门,他忍不住问了门口的人,守门的人昨晚见过林御,知道是小少爷的朋友并并恭敬道:\"萧少爷一早就把我们小少爷带出去了。\" 林御一愣,原来是萧逸,就说媳妇怎么可能那么早,据他观察,许沫是能不早起就不早起的主。道谢告辞后,并直奔演武场了。 郑雷打过招呼,他也就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演武场,远远就看到他们四人已经站着了,忙赔礼道:\"抱歉,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 "非也,是我们早了,萧逸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一大早就兴奋得不行,平日也不见那么爱武,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谢卓君冷漠拆台,让没等到媳妇的林御暗爽。\ "他那是为了躲某人,今早萧伯父想。。。\" 萧逸打断了许沫的话,一本正经地道:\"我想见林兄的心让一刻也不能等地出现在这里,并无其他。\"\ "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兄是你情人呢,\"郑雷打趣道。 众人皆是一惊,看看萧逸,看看林御,抖落一地鸡皮疙瘩,然后哈哈大笑。 萧逸更是追着郑雷满场跑,好无热闹。 玩笑过后,萧逸就和林御来到武场中间,因郑雷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今天的武场依旧没什么外人,过起招来更加随意。萧逸的武艺是注重的是巧,和林御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就看谁能牵制住谁。两人百招后就渐分高下,萧逸的力量不足,应变能力不够快,完全被林御压制住了,很快就败下阵来。他也完全不在意,毕竟意料之中,但确实收益匪浅。 接着就是许沫了,许沫怕林御体力有损,特意在他们调整过一刻钟后才准备出手。比武点到为止,林御怕刀剑无眼便提出徒手比试。许沫觉得都是切磋,不应拘泥形式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许沫的感知能力特别强,他的武艺以快著称。林御每和他过一招就有种清风拂过面庞的惬意,让他心神荡漾。避开了很多次的攻击的林御一直处于防守状态,许沫仍未从他的步伐中找到破绽,突然林御转守为攻,向许沫袭来,许沫侧身躲开,林御的手从许沫腰间划过,再一个反手攻击,许沫向前踉跄两步,并转身应战,二人转眼间又过数十招。 林御知道自己可以更快结束比试,可是他不舍得,这样的亲密接触实在是太让他贪恋了,直到感受到许沫的轻微变化,林御才加快速度,击出最后一掌。许沫后退几步,但是脚下正好踩到一粒石子,险些滑倒,林御见状迅速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搂入怀中。 前一刻还以为自己要滑倒的许沫,后一刻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林御身上还有散发着比试过后的丝丝的汗味 ,然后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是,很温暖 。许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推开了林御,说到:\"我输了,甘拜下风\", 林御脑袋嗡嗡作响,我抱了媳妇,媳妇腰好细。。。 直到许沫推开自己,才觉得有些唐突,忙说:承让了,你脚没事吧?\" 许沫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只有微红的耳根透露了他刚刚的不自然。 郑雷本想和林御再来一场,但是见时间不早了,林御也已经比过两场,再与自己比试,明显就不合适了,所幸就没有再提。这时谢卓君有事要先行离去,郑雷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活像丢了媳妇样子。 许沫真的是没眼看了,要说这二人没点啥,他真的不信。可事实就是真的没有!!! 为了让郑雷如愿保护谢冰山,许沫三人便告辞出了演武场,许沫本想回去的,可萧逸不干了,他这会回去要是被他父亲逮住,下次出来就不知道是哪日了。 于是他提议道:京城一家珍品阁翻新了,新设一层,里面有各类名贵武器,我见林兄并未有随身的武器,不如一起去看看 林御正愁找不到好武器,并欣然同意。 许沫见林御都同意了,也就没拆穿萧逸,随着一道去了。 ☆、第七章珍品阁 三人说话间就来到珍品阁门口,这家珍品阁一楼还是和以前一样,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让人应接不暇,尤其受到京城中的夫人小姐青睐。 许母就特别爱珍品阁的首饰,他们独一无二的设计和上好的材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每种首饰绝不重样,哪怕是同样的珍品阁其他分店里你也找不到同样的样式,可见其背后之人的强大。 这家店不同之处在于新增设的二楼,售卖的是武器,也接受来卖的武器,只要通过鉴定是上好的武器,他们就一概入手。这也引来了无数江湖侠客,各大门派的光顾。 一楼以夫人小姐居多,三人现在也算京城名人,一同出现又是引得一阵惊呼,好不容易到达二楼,他们就被陈列的各种武器惊呆了,当真是大手笔了,样样不凡,绝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货品。 生意人林御顿时就暗下决心,要找出幕后之后,好好谈一谈合作,分一杯羹也是好的,毕竟他将来是要养媳妇的人。 伙计忙上前介绍货品,林御漫不经心地听着,越往里走,货品就越名贵,直到一个玻璃柜里的匕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把匕首刀柄上有七颗星,呈北斗七星状,刀身是弯月状,刀刃的寒光彰显着它得独特 。他顿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绝望、悲痛等各种情绪瞬间全部袭来,上辈子的记忆也一一涌现出来,走马观花地闪现,当时匕首入胸口的感觉,这一刻特别的清晰,明明那时都没什么感觉的,胸口的胎记隐隐发热,让他一时间不能呼吸,他攥紧了袖中的手,直到手心钝痛感袭来,他才堪堪回过一点神智,只要这时摊开他的手就能看到指甲入肉的伤口。他低头佯装查看武器,遮挡住自己逐渐发红的眼睛,嗜血的情绪才有所缓和,直到慢慢平复,才抬起头来。一大堆的疑惑不知何处安放,一如他的胎记,这只是巧合吗? 但现在都无法细想了,因为一抬头就对上了许沫疑惑的眼神,\"可是看中了这匕首,我看你在这已停留许久。\" 许沫没说出的是,你刚好像有点抖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林御能猜到许沫的疑惑他一直知道媳妇的超强感知力,就借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眼熟,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一时没反应过来。\" 许沫知道他没以前的记忆,也就没多想。 小二见两位都停在这里,就回过头来开始详细介绍起来:”这匕首是几年前我们阁主从一位女子那收回来的,鉴定后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啊,削铁如泥,刀身材料来自异国,一般刀剑无法伤其半分,你们再看刀柄上的七星,乃纯金打造,可见其价值不菲。。。“ 林御思绪有点远,这匕首上辈子是许沫从异国的一个商人手里买回来的送给林御的,说是防身用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有种”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凄凉感,那种心口又缺失了一块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御其实现在特别想抱抱媳妇,可惜并不能。 前头的萧逸走回来时听到了林御的话,便道:”那既然眼熟,要不就买回去吧,说不定看着看着,哪天能想起点什么呢。“ 其实林御并不愿意再面对七星刀的,那些太沉重的回忆他希望能够随着自己的重生都抛开的,可现在这个情况,不买吧,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个解决方案,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拥有”超强“感知能力的许沫已经脑补了林御不买这把匕首的千万个理由,最终灵光一闪,觉得应该是价格太贵,毕竟林御来自林家村,来京城时间也不长,一时半会没有太多现银也是可能的,但是碍于他们在场无法说出口。。。 这种时候身边朋友的他肯定要帮忙解围的,于是他非常温柔体贴地假意问伙计:”小二哥,这匕首可还有第二把?我甚是满意。\" 他想,这样一来林御就不用纠结了,可以直接把这把“让”给自己,然后自己再寻个机会送给他,完全可行。 林御错愕地望着许沫,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许沫默认这个是林御感激的表情,毕竟自己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于是再次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第二把自然是不可能有第二把的,珍品阁仅有孤品。 林御只能硬着头皮木木道:“子衿喜欢就这把吧,我其实不太习惯用匕首的。\"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许沫买了它,林御有种逃不开命运枷锁的错觉,心下一片寒凉,完全没察觉媳妇的“好意“,毕竟区区小匕首他还是买得起的。 然后许沫就和开心的伙计去结账了,徒留林御和萧逸在一旁凌乱。 萧逸颇为震惊许沫今日的行为,他认识的许沫绝不会做夺人所好的事情,除非。。。 他疑惑地看向回来的许沫,许沫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也就不再多言,他眼神飘过林御,大抵能明白许沫的意思。没想到刚认识两天的林御能受到许沫如此青睐,也算是神奇了。 因着这把匕首,林御突然不想再逛珍宝阁了,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剑、名刀都冒出来,想想就很惊悚,有种又穿回去了的错觉。 许沫和萧逸对视一眼,觉得已经没必要再逛了,就拉着还有点呆愣的林御出了珍宝阁。 刚出门口就听到了一声极为温柔的嗓音”萧哥哥!“那声音让人全身一阵酥麻,顿时起一层鸡皮疙瘩。 萧逸郁闷了,真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原以为一早出来父亲肯定是逮不住他的,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真的是冤孽啊!!! 许沫拍拍萧逸的肩膀,一脸你自求多福的样子,气得萧逸牙痒痒。 林御看向刚发出声音的姑娘:姑娘一身藕色群衫,肌白胜雪,桃腮带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深情款款地望着萧逸,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但是萧逸眼里的除了满满的嫌弃之外,还有他看不懂的忌惮之色。他疑惑的转向许沫,然后许沫拉起他的袖子,趁那位姑娘还没发现他俩之前就没入人群中,徒留萧逸一人。 走出一段距离,许沫才松开林御的袖子,见林御怔怔的看着自己,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解释道:“那是萧伯伯想安排给萧逸的对象。但是萧逸不喜欢,每次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他停顿了下,然后打趣道”今天本来以为逃过了,奈何缘分太深,还是没逃过去,哈哈。”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真可爱”林御被许沫这样灵动的样子吸引,不经意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 “额,我是想说难为他了,既然不喜欢不能和伯父提出么?”许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林御接着说:“说了估计也没有什么用,没有这位姑娘也还会有其他姑娘,他的家世大概注定他无法自由选择,除非他看上的姑娘正巧门当户对吧。” “算是吧,没想到陌仟也懂。” 林御一愣,随即笑道:“我来京城已有好几月了,平时接触的各种各样的人,这样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的,子衿是觉得我不该懂么?” “是我自以为是了” “是我没有和子衿多说一点自己的事情,所以子衿你有什么想问的么?什么都可以的。”林御轻声道,带着宠溺,还有一点点羞赧的感觉。许沫总觉得这句话很奇怪,但是说不出哪里奇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林御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就转移话题说:“子衿现在笑话萧兄,也不怕来日就是你自己了么?” “不会,我父母并不愿意我参合朝堂之事,婚姻之事也并无强迫之意,况且我还小,我二哥都还没成家呢,暂时轮不到我,哈哈”许沫满不在乎地说。林御还想说什么,就被一个从远处急匆匆跑来的少年打断,看衣着应该是许府的下人。 “少爷,少爷,我可找到你了,老爷和夫人找您回去呢。” “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家里来客人了。” “是谁?找我做什么?” “是你上次去的那个什么镇上来的,还有一位顶好看的姑娘呢。”刚说完婚姻自由的许沫,瞬间有种打脸的感觉。。。 许沫也来不及多想,就先和林御道别,一道同少年回去了。 林御望着许沫离去的背影,恨不能冲上去阻止,他知道少年口中的漂亮姑娘就是原主的白月光。 哎真是阴魂不散啊,都到京城了还能追过来,接下来要咋办呢? ☆、第八章 她不是好姑娘 自上次一别后,林御已经很久没和四公子见面了。萧逸估计还在和那姑娘斗智斗勇,无暇分身,郑雷和谢卓君自上次离开就许久未归,说起许沫,林御就郁闷了,何小姐的父亲貌似和许家关系还挺好,不知为何暂住在了许府,他又开始了时不时偷窥一下媳妇的日子,真的是相当憋屈了。不过最近他着手联系珍品阁的生意事宜,正处在关键期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想到多挣钱养媳妇,他就卖力了,不过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才是真正的原因。这日,林御刚办完事从珍品阁出来,就见到从远处走来的许沫,那叫一个开心,正准备打招呼,就见许沫身后跟上来的姑娘,正是那何小姐。林御纠结要怎么解释他和何小姐的关系呢,原主那段孽缘真的和他无关啊,再说也没啥实质□□情,不过就是送送东西的关系,所以要不还是假装没认出来?当做从来没啥事发生?可是万一何小姐说起什么怎么办呢?要不当做没看见吧,下次找机会旁敲侧击一下,把何的为人告诉媳妇,那不是个好姑娘,免得被骗吧。想完,他当即转身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陌阡,好巧啊,你也要逛珍品阁么?"许沫有点急切的声音想起,林御还没来得及走开就看见许沫逃命似的走来,那神情和当初的萧逸真的一模一样了,果然flag真的是不能乱立的。 "子衿你。。。" 许沫抓住林御的袖子,打断他的话,各种明示暗示,:"前些日子因着没空,一直没办法陪你,不曾想今日巧了,来来来,一起逛逛我帮你参谋参谋有什么合适的趁手武器啊? "风水轮流转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萧逸在场一定得意到不行。 "嗯,好巧啊,那一起吧\"林御无奈答道,很想捏一捏许沫现在的脸,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真的是相当有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沫哥哥,你等等我。"那种熟悉的酥麻到掉鸡皮疙瘩的声音响起。 许沫和林御同时僵住,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压抑不住的笑意和了然,然后齐齐转身。许沫用客客气气的标准待客的声音答道:"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正巧遇到好友,一时没顾上何小姐,请见谅。" "沫哥哥误会了,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沫哥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知……"何小姐这才看向一直被她当空气的林御,然后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御,这个人完全不是当初在林家村的样子,无论是装扮还是气质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她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看,看样子也不是普通村民,那是不是可以?毕竟当初他那么喜欢自己。但是又对比了下,再尊贵也没有相府公子的身份地位,还是算了。林御还在脑子里吐槽沫哥哥是个什么鬼称呼,一时也没开口,眼神有些空洞。但是在许沫看来就是:何小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林御,还看出了一点一见钟情的感觉,而林御也是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顿时觉得有些不爽,这姑娘最近不是都缠着自己的么?见到林御就走不动道啦?感觉不是好姑娘,他兄弟会不会被迷住了啊?不行,找个机会要和陌阡说一下,让陌阡多了解一点。他轻咳出声,打断了他眼中的深情对视,说:"这是我好友林御。"并不打算把她介绍给林御认识。 何小姐现在后悔当初自己拒绝得太干脆,但又不敢在许沫面前表现出什么,就微微一笑,说:"沫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很有缘分呢,林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不过我许久未见,没想到他来了京城,样子也变化颇大,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的。真没想到你们是好友呢。" 林御心里疯狂吐槽,缘分你个鬼,孽缘么?救命恩人都认不出来,要你何用,面上只淡淡一笑,"原来是何小姐,太久未见,我都没认出来,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帮着赶跑几个歹徒罢了,都过去那么久了,算不得事的。" 何小姐差点把眼珠瞪出来,这种事关女子名节的事情他怎么就这么直接说了呢,万一许沫误会怎么办?这人以前呆头呆脑就算了,这种事情怎么也弄不清,气死她了,但是又不能拿林御怎么样,就只能转移话题道:"嗯,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林公子也是要逛珍品和阁么?" 林御看许沫一脸奇怪的表情,不知道又脑补什么,无奈点头,"嗯,想看看趁手的武器"。说完就望向许沫。许沫正在天人交战中,所以他们本就认识,还是救命之恩,话本里都是以身相许的那种么?竟然说过去就过去了。而且这姑娘还天天缠着自己,果然不是好姑娘。阡陌果然一副狭义心肠,看样子他应该没有泥足深陷,还有的救,身为兄弟,我一定得帮忙看着点。林御要是知道许沫的想法估计要苦笑不得,不过有一点还是欣慰的,媳妇看人比上辈子准多了。结束脑补的许沫淡定地拉着林御袖子往里走,何小姐连忙和丫鬟跟上。 进了一楼,许沫一脸歉意地转向何小姐,说:"我之前答应陌阡要帮他看武器的,这就先和他上二楼,何姑娘要不先自己看下有什么合意的首饰?" "可是,我并不太清楚伯母的喜好,怕选不好伯母怪罪"何怯生生地说。 还拿母亲压我,你个坏姑娘,许沫内心再次吐槽,面上不显"无事,母亲的我稍后下来再看,你看你自己喜欢的就好。"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直接拽上林御袖口向上走,深怕晚了对方追上来。 到了二楼,林御见许沫这样子,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许沫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又吐出一口浊气,略幽怨地嘀咕:"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你说我容易嘛,躲自己屋都逃不开啊,我和萧逸果然是难兄难弟啊,连遭遇都何其相似。不对不对,他比我还惨,他那个更难了"林御见他幽怨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揉了他脑袋,(嗯,手感真好啊)打趣道,"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洪水猛兽呢,人家姑娘也没怎么你啊,再说,不是挺水灵一姑娘么?" 许沫一顿,完全没留意到林御的摸头行为,警铃大作,兄弟识人不清啊,不行得拉一把,语重心长道:"就是怕她误会啊,有些事没有可能的就不要给她希望,我也是为了她好。话说你不是救过她么?都没什么表示的么?怎么你一开始都没认出来啊。" 林御打死也不承认原主那一段,许沫既然对她无意,那姑娘人品不好这事就不用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说多了还被误会,就说:"不熟,我救她不过举手之劳,之后许久没见,所以一时没认出来。别说她了,倒是你,这天天躲屋里也不是办法,要不去我那住一段时间吧,我们平时还能切磋切磋,你也带我去京城走走,很多地方我也不曾去过。" "这主意好,等我禀明父母,就去找你。你说我们要不要拯救下萧逸啊,我们三人去游玩啊。" 必须不救啊,二人世界怎么能被打扰。"萧逸情况和你不同,如此行事可妥?我上次见她对那姑娘颇为忌惮,想来不是普通人家姑娘。 "林机智御道。 "也是,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姑娘,是我考虑不周了。"许沫深以为然。“既如此,我们去楼下给伯母挑个首饰吧。” 随后二人就一起下楼了,何小姐见二人下来,忙迎了上来,关切到:“可有挑到合意的?”两人微笑摇头,动作神一致。三人很快就挑选好了首饰,直到回到许府门口,林御才告辞离去。 ☆、第九章 其实我没那么穷 林御立马回去嘱咐下人把本来就不脏的院落仔仔细细地大扫除了一次,还特意收拾出了他屋边上的房子,按照他了解到的许沫的偏好亲自布置好,一直到落日十分才堪堪捯拾完毕,他站在窗边望着那金黄的余晖逐渐没入地平线,第一次希望夜晚快点来临。也不知道媳妇喜不喜欢这里,要是不喜欢就换,喜欢什么买什么。要不还是换房子?不行不行,来不及了。。。林御就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入眠,许是亲力亲为的收拾太累了,竟然一夜无梦。 许沫这边回府后就找了许母,把挑好的首饰给她后,又坦言了自己要去林御家小住几天的想法。许母向来宠溺他,对于许父安排何小姐一事本就不喜,也确实如许沫之前所言,她并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儿子的婚姻是利益关系,希望儿子能找到自己中意的,反正也还早,既然儿子不喜欢何府小姐没必要老凑一块,让人姑娘姑娘误会也不好,于是就同意了许沫的请求,不过她多少不放心儿子出去,就问:“你说的林御是最近京城突然崛起的那位吗?” “嗯,母亲也知道么?” “哪能不知道啊,大家都聊着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也没见人家来找你过啊?你们很熟吗?贸然上门叨扰可有不妥之处啊?” “母亲安心,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一见如故,改天何伯父事情处理完成后,我就带他回来,保准你也和我一样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对了,他还搭救过何小姐不求回报呢!” “当真?没听何姑娘提起啊” “说起这个,我觉得何姑娘对待救命恩人着实有些冷淡了,不过陌阡也没放心上,我就不多说啥了。” “那行吧,你记得多备几套衣衫,要不带阿福去吧,他能帮着你点,还有我备些礼品你一并带去,登门拜访总不好空手去的。” “母亲,他府邸就在我们附近,又不是什么很远的地方,哪里用得着阿福去啊。再说你也知道我不习惯别人跟着伺候的,自己一个人自在。至于礼品我已经备好一份了,您就别操心了。” “你就备了他一人的怎么够,还有父母长辈总也要的啊!” “他府上就他一人,家中并无长辈的。” “听说这孩子来自山村,一个人来京城闯荡,也是不容易的,想来是个能干的,这么快就家喻户晓了。你再带份母亲备的礼吧,是母亲的一片心意。” “那先谢过母亲了,我这就先回去稍微收拾准备下了,母亲也早点休息。” “嗯,去吧。” 许沫回了房间,看着逐渐落下的余晖,突然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几天。 第二天一早,许沫就带着东西出门,结果刚到门口就意外地看到站在不远处晨光下的林御,阳光下的墨色衣绸闪着光,与周边有点格格不入,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让人没来由觉得孤寂。许沫忙迎了上去,笑到“怎么在这站着?是怕我不认路么?” “哪里,是走出府门,没留意就走到这了,想着正好来接你,就没回去了,反正在家也是等。” “那走吧,接下来要叨扰陌阡了。” “哪里会叨扰,分明就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一般人哪里能请到相府少爷,哈哈”林御打趣道。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林府走去,没一会就到了。进了林府,许沫发现院子倒是整洁干净,非常精致,但是偌大的院子就稀稀落落一些洒扫的下人,总觉得偏少了。这更让许沫肯定了自己关于林御的家境的猜想,想来大概没有很多银钱找更多的下人,因此只配备最基本的,剩余更多事情估计都是亲力亲为居多。林御带着许沫穿过大厅,来到后院的房间,他总觉得从许沫的眼里看到了名为心疼的东西。推开房门,许沫略微一愣,房间布置得很淡雅,还透露着熟悉的感觉,和他在府里的卧室挺像的,很是满意。他将包袱放下,然后打开,拿出备好的两份礼,郑重地说:“这份是我母亲给你准备的,而这个盒子是我准备的,请笑纳。”“子衿要这么客气么?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礼什么的我就不要了,我什么都不缺的。”林御推拒道,然后在心里补上:就缺一个你。“那可不行,这是我的心意,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快收起来!”许沫徉装生气道。“好好好,我去收好,你也稍微坐下,我一会就来。”林御带着东西就先回了隔壁。许沫把自己的包袱稍微整理了下,就见一位下人泡了茶,放在桌上,已经又默默退了出去。他品着茶,想着林御看到七星刀肯定很开心,他莫名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有点想看林御窃喜的表情。这头林御本来是窃喜的,毕竟这是媳妇送的第一份礼物,可是打开后就真的是五味杂陈了,精致的七星刀就这么映入眼帘,媳妇为啥次次送刀啊。。。不是说他自己喜欢的么?怎么没多久就又送给自己了呢?然后他突然想起许沫买刀的情景和刚才入院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媳妇脑补了什么。然后现在轮到他纠结了,其实他真的没那么穷,现在要怎么告诉媳妇呢,库房账本交一交?看许沫的样子,对这一点倒是深信不疑,要是直说会不会让媳妇太尴尬了啊,然后媳妇可能就回去了。算了算了,还是继续“穷”着吧,有机会再说吧。不过这辈子的媳妇还是那么好,送刀就送刀吧,下一刻他就兴高采烈地去讨好媳妇去了。许沫能感受到林御散发着开心的气息,有尾巴的话就是一直摇啊摇那种,眼睛亮亮地望着自己,手还轻柔地抚摸着腰间刚佩带上的匕首,仿佛摸着什么稀释珍宝,他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慌忙转移话题地说:“陌阡今天想去哪玩?”林御失笑,他哪里看不出许沫的不自在,“我昨日准备得仓促,你看看还缺什么,我让人再去买回来,回头我让小六在你屋里伺候吧,今日我带你去倾月楼。”“我不缺啥,你这都有啦,而且我也不习惯别人伺候,在府里我也习惯一个人,你就别给我安排什么小六了。还有我这一来你就带我去倾月楼?”许沫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林御,俨然一副你平时都这样的么?我是看错你了吗?“你想哪去啦?再不济我也不敢带相府少爷去喝花酒啊”心里外加一句你想去喝我也不让你去。林御无奈到:“子衿还记得之前的司姑娘?她前几日找人传了口信给我,说是她的词曲已成,邀我一听。我总觉得单独去不太合适,可我又实在舍不得那新词曲,所以想着和子衿一起去听一听。”其实就是林御觉得他单独去了倾月楼,许沫知道后有可能会误会,这种可能性他一点点也不希望发生了,前车之鉴啊,简直刻骨铭心啊。许沫也记起了那曲子,也觉得很不错,两人一拍即合,开开心心地出门约会,不对,付约去了。 ☆、第十章 你在做什么? 到了倾月楼门口,就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出来,见到两位仙人似的公子眼睛都直了,墨色衣衫的公子眼神有些凌厉,不太好接近,还是这位白衣的公子温和,于是上来就扯上许沫袖子,还往许沫身上靠近,嘴里还笑着说,“两位公子好,来得可真早啊,是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啊?” 许沫被这一身胭脂味熏得不行,慌忙拉回袖子,往林御身后躲去,从姑娘们围上来后他身上就蹭蹭蹭地冒冷气,他上前一步挡住了两位热烈的视线,疏离地说,“姑娘误会了,是几日前司姑娘邀约,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公子见谅了,你们先大厅坐会,我去禀告一声。”接着就讪讪离去了。 许沫终于不那么难受了,还和林御吐槽一句,“这是抹了多少粉啊,熏死我了。” “哈哈哈,子衿本就美,天生丽质,自然不需要这些的。” “……”完全没料到林御的调侃,许沫瞪了他一眼,还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以表示不满,只有微红的耳尖透露了他此刻的一点点不好意思,被林御说美什么的,总觉得和别人说不一样。调戏媳妇这种事情果然是人生一大趣事,哈哈,他连忙护着媳妇往里走。 不久就有一个丫鬟引着他俩来到后头的一处坐下,倾月楼的后头和前头完全不一样,里面的亭台水榭设计都是极美的,一进入就有恍如仙境的感觉,司淼淼在不远处亭子里坐着,面前摆着一架古筝,亭子四周还有帷幔,精心打扮过的美人在里面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下一刻,美人薄唇轻起,细腻的声音响起,“林公子安好,子竹苑阁一别,许久未见,您今日能来应约,小女子深感荣幸。” “司姑娘客气了,在下冒昧邀约好友一起来品鉴,望姑娘见谅。” “林公子快别这么说,这样真就折煞小女子了,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能多一位品评自然是极好的。”这边话音刚落就另有一位丫鬟进来倒茶,想来是司淼淼贴身伺候的,和刚才的那些全然不同,不过这姑娘从进来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许沫,估计又是一位美人公子粉。 “司姑娘,在下叨扰了,对于姑娘才情,着实佩服。”许沫说到。 “啊,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丫鬟手忙脚乱地想帮许沫擦掉倒翻的茶水,又颤抖着慌忙下跪,林御正欲帮忙,只听司淼淼喝道“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带许公子去清理下。”继而抱歉地说“许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丫鬟平时里就有些毛躁,不如先带您去里屋收拾下,回头我定重重责罚。” “没事,她应当也只是不小心,我随她去清理下,陌阡你们先开始,我去去就来。” “要不我先陪你去吧,这边……” “不用啦”然后凑到林御耳边调笑到“怎可独留美人在此,美人垂泪怎么办?哈哈”林御什么也没听清只感受着媳妇喷出的热气,耳朵一片绯红,心里的小鹿碰碰碰又开始活跃。许沫见林御面红耳赤的反应,还以为他被自己逗到了,感觉搬回来了一局,心满意足地和丫鬟离开。 见他们二人离开,司淼淼就开始弹唱了,那歌声犹如天籁,时而婉转,时而悲凉,心绪随之波动,让人不可自拔。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御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这歌声仿佛有种魔力,牵引着他往亭里走去,他仿佛看到那都是许沫在亭子喝酒,一如当初,但是四周突然起了迷雾,他渐渐看得不太清楚,脑子有点乱,他仿佛看见了上辈子的媳妇,有种让人看不透的忧愁,还带着疏离,林御心口巨疼,一瞬间,上辈子那种绝望窒息袭来,有个声音告诉他,必须要抓住他,不然他再也见不到许沫了,他加快了步伐,冲到了帷幔前,但是又突然有些害怕地停下了,看着帐子里死而复生的“许沫”,许久才颤抖着说,“你回来了是吗?我叫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理我,我们可以不要陌路么?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你能不走了么?”帐子里的人,突然抬头,帷幔随风飘来,林御望着看着他微笑的许沫,手缓缓抬起,想摸一摸这雪白的肌肤,想将人拥入怀中,再也不让他离开。 就在手快触碰到的那一刻,突然一道声音想齐全,“陌阡,你在做什么?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啊?”许沫回来看到的就是林御已经站在司姑娘身前,手缓缓向正在弹琴的司淼淼,司淼淼正深情地望着他,配合着歌声和琴声,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场景就顿觉火气上来,他就直接出声了。 林御愣愣转身,望向许沫,眼睛满是赤红,眼眶里满满是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落下来了,然后突然冲动许沫身前,把人揽入怀中,一直喃喃地说,“子衿,你真的回来了,能不走了么?” 许沫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走向,他能感觉林御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此刻的情绪完全不对,我这是才离开多久,怎么说得好像他离开很久很久了的样子?这是听首歌也走火入魔了么?他推了半天也没推开林御,他还能感觉林御的泪水落在他肩上,烫的他有点不知所措,这肯定就是走火入魔了吧?这歌有毒,下次禁止听!这都把人整成什么样了。 “陌阡,醒醒,醒醒,放开” “不要放开,再也不放开了。”林御想也不想地说,还能听出超级委屈的感觉。 许沫气笑了,他知道这歌曲一定有问题,或者刚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林御的不正常,只不过这人怎么走火入魔后就成了无赖呢。先断了这歌曲再说,也不知道司淼淼现在是否正常状态,他取一枚铜钱,直接用力弹向古筝,啪,琴声戛然而止,司淼淼的歌声也一同停止,片刻后,司淼淼才疑惑地抬头,柔弱地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许沫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他知道林御应该是昏过去了,无暇去管是司淼淼的问题还是有其他人的参与,当务之急先带林御回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他说到:司姑娘,陌阡身体不适,恐无法继续听了,改日再登门拜访,今日失礼了。” 司淼淼担忧地望着林御,忙说:“要紧么?要不我找个郎中来吧?” “无事,想来是昨晚没休息好,我们先行告辞了。”说这事和司淼淼无关,许沫打死也不信,但是没证据不好发作,于是他不等司淼淼回话径直扶着昏迷的林御走了出去。好在他不娇弱,不然还真扶不动林御。两人一离开,司淼淼再保持不住原样,直直倒向椅子后背,嘴角溢出鲜血,脸色煞白,角落处丫鬟连忙迎了上来,仔细看就会发现正是那倒翻茶水的姑娘,她关切地说“姑娘你没事吧?你明知自己的状况,又何苦呢?林公子根本就是流水无情啊。” “红儿,你不懂,阅尽千舫便知人间无情,可他不同,若能成为他身边的人,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想不折手段地抓住,我们这样的人求一份真心有多不易,他有一份赤子真心,可惜我终究不是他心里的那人,“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的深情到底是我的奢望罢了。” 司淼淼转而问“为什么许沫会回来的如此之快,据我所知,首领的迷阵一般人根本不太可能如此快,哪怕是熟知阵法之人也不该如此快才对。”红儿也是不明白,许沫完全就像没有入阵一般,直接回到了院子里,这才打断了司淼淼,导致了反噬。 “除非,他是感知极强体质的人,这样的人不需要懂阵法,只要心够坚定,就能直接向所想之人走去,迷阵对他们而言一般无用。难怪许沫并未对我们如何,毕竟他连自己入阵都不知,只能猜测我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呵……”司淼淼自嘲一笑,看来老天都在帮林御,这种概率也能让她遇到。“罢了,到底是我要的太多了。” “姑娘也知我们这样的人能交付给别人的唯独不可以有真心,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司淼淼没有再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林御离去的方向,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第十一章 你是我的惊喜 许沫好不容易把林御弄回他自己的床上,先查看了下他的脉搏,好像没什么问题,仿佛就是睡着了,心才稍稍放下了点。他望着沉睡的林御,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心口有点酸胀,到底是看到什么了,让这么一个大男人哭了,还抱着人不放。之前许沫的心思全在林御的状态上,现在回想起那一幕幕,林御颤抖的声音,委屈的声音,还有温暖的怀抱,一切都清晰起来,他心跳加速,脸上肉眼可见地变得绯红,他突然无法直视林御,慌忙移开视线。这太不正常了,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这走火入魔也传染,他也不对劲了?喝口茶压压惊,等林御醒来再问问情况,总之无论如何,以后禁止他去倾月楼,禁止见司淼淼!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林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见到了上辈子的许沫,他回来了,还对自己笑,可是下一刻又生气了,然后他抱着媳妇想哄,媳妇不让,他脸皮厚没撒手,然后……然后就醒了,怎么没有这样那样呢,现实里的不行,梦里的怎么也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呢。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床上,想着果然是梦,不对,他和许沫去倾月楼了,他怎么回来了,媳妇呢。他顿时清醒,立刻坐起来,“子衿!” “在呢”喝茶的许沫起身到床边,“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沫观察着林御,嗯,眼睛不红了,脸色正常,应该是恢复了。 “我怎么了?我们不是应该在听曲么?怎么我们回来了?” “你一点也不记得了?我就离开了一会,你就把自己整这样了?” “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啥事,就不能确定你有没有事,要不还是找个郎中再查一查?” “啊?我就记得你去换衣服了,然后我开始听歌,再醒来就在这了,好像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林御隐隐觉得那可能不是梦,他着了谁的道了,该是入了幻境了,那他该不会抱了司淼淼吧! 许沫越过了林御抱人哭泣的那段,大致描述了下,主要那段他觉得说不出口,说出来林御也会尴尬。 林御有点心虚地问,“我没对司姑娘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估计你想,就是没来得及,被我打断了。”许沫一脸鄙夷地望向他,想起那副郎情妾意的画面,额,还是生气。 “子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对司姑娘没什么非分之想啊,应该是有人布了幻境,引我入局。”林御慌忙解释,知道应该没乱抱人,估计真的就是自己的幻觉,他又赶紧加一句“感谢子衿搭救之恩,无以为报,你想怎么报都行。” “看来是全好了,又打趣我了。言归正传,你觉得是谁布置了幻境?” “听你说,司姑娘可能也是入局之人,那就只有那丫鬟了,可是如何做到的呢?目的是啥?” “让你和司姑娘发生点什么?然后勒索你么?” “不太像,若是那丫鬟,你就不太可能及时出现打断了。”继而又加一句,“我和司姑娘啥都没。”这点必须是重点,划出来,重申一次。 “也可能他们没料到你入局太慢,而我回来太快。算了,不管如何,接下来你多注意点,以后不要去什么倾月楼了,看什么司姑娘了。”许沫没发现现在的他就像小媳妇管丈夫。 “不去不去了,还好我带了你去,不然今日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以后去哪都带你,你真是我的福星。”林御保证道,俨然一副被媳妇吃得死死的,还甘之如饴的样子。许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算了,就这样,不想了。 感觉这一天两人都没好好吃上顿饭,林御也觉得出师不利,需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他说:“子衿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烧点好吃的,你等着。“ 说完“噌噌噌’下床,往外走去。君子远庖厨,这人还会烧饭么? “府上没有厨子么?你刚从幻境出来,身体不需要再休息下么?” “没事没事,就是睡了一觉能有什么事情,今天是我没安排好,你受累了,必须要补偿你。”林御信誓旦旦。 “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这话说的,不过你竟然还会烧饭啊?“许沫满脸的不信任。 “你等着,我给你露一手”林御在心里加了一句专门学过的,嘻嘻。 许沫就鬼使神差地跟着林御来到了厨房,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来了,明明林御都说让自己在房间里等就好的。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一副画面:他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各种忙碌的林御,厨子被他赶一边诚惶诚恐地帮他打下手,许沫怀疑林御曾经在厨房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然怎么厨子见着他的表情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呢? 不过这个许沫还真猜错了,原主本来就会厨艺,就是技术没有特别好,前段时间还专门去学了,厨子其实挺佩服这个主子的,没什么架子,厨艺还好,但是他又怕自己失业,毕竟府上就这么一个主子,尤其是前段时间林御一直都自己烧,着实吓到厨子了。不过说起来林御还真是不像皇帝,可能是上辈子一直在争夺皇位的路上,然后好不容易上岸了,还整出刺杀,把媳妇弄没了,最后他自己也没了,想想也是一把辛酸泪。 许沫看着林御熟练的动作,厨房的油烟都没那么让人难受了,林御英俊的脸庞被油烟围绕,汗珠沿着光滑的脸颊向下,然后往喉结处去,让许沫有种想帮忙擦掉的冲动。许沫一眨不眨地望着林御,眼神里有着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喜悦,不知何时起,这人所到之处,也是他目光首先看到的地方,越看越顺眼,即使在人群中,他也能第一时间找出来。林御烧完一道菜就抬头发现许沫望着自己,好像眼里再容不下其他,慢慢的幸福感顿时淹没了他,那种开心仿佛要从心口漫出来了,他调皮地对着许沫眨了一下眼睛,(你可以理解为抛媚眼,哈哈),然后就见许沫慌忙转移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微红的脸颊出卖了他。厨子表示自己很多余,默默低下头,再一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许沫其实知道自己有点不太对,林御眨眼那会,他心跳突然快了那么一下,然后他都不太好意思直视那眼神,两个人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但是仔细想好像又没有,最后归结于自己今天太累了,而且还饿。许沫没能纠结太久,林御就烧好了,四菜一汤,看着人食欲大增,外加他们本来就饿,两人狼吞虎咽地开动,完全没有在外的拘束。吃饱喝足的两人对视一眼,林御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让许沫忍俊不禁,但是还是很大方地说:“陌阡好手艺,在下佩服。” “我第一次烧给别人吃,子衿喜欢真是太好了。” “陌阡,总能给人惊喜,多了解你一点,就总能多发现一些惊喜。” 林御小声嘀咕着“子衿于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什么?” “我说子衿以后可以常来,有事没事我都可以找我的。”有尾巴的话,这就是一条等待主人召唤的大型犬让人没眼看。 许沫笑着说,“那陌阡带我府里走走吧,消消积食。” “好,都没带你走过,正好趁现在。”两人说说笑笑地散步,因着府里下人本就不多,外加林御特意交代过,两人走得很是惬意。直到夜深人静 两人才互道晚安回去歇息。 ☆、第十二章 你是属花的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的,林御和许沫在切磋,外加吃吃喝喝中不知不觉渡过了好几天,要不是许母派人传话,说是何父事情已经了解,他们就要回去了,让许沫回府和大家一起送一送,许沫完全都没想起来要回去。林御依依不舍地送走媳妇,给媳妇塞了一堆回礼,说什么也要让他带回去,弄得许沫哭笑不得。总觉得偌大的府邸好像就空了一样,林御叹息一声,何时才能把媳妇娶回来啊…… 这边许沫回府第一时间见了许母,许母上上下下打量他,嗯,不错,面色红润,这几天看来过得相当滋润,完全乐不思蜀,开口闭口都是陌阡,随即笑到:“沫儿这几天看来过得很不错,气色都比之前好了人也开朗了。” “我哪里就不开朗啦?母亲惯会取笑我,这几日确实开心母亲你不知道陌阡饭菜也烧地特别好吃。”许沫隐隐透露出一种得意的语气,感觉就是那种我厉害吧,有林御这么厉害的朋友。 许母失笑,:“沫儿从回来起,三句话不离他,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媳妇呢,哈哈哈哈”“……母亲你瞎说啥呢,陌阡是男子。” “这些都不重要,母亲是开心,沫儿难得有那么喜欢的人,该好好相处啊,看得出他对你很用心。” “嗯,是很好的朋友,会好好相处的。”完全没意识到许母说的和他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他转而问:“对了母亲,何伯父是什么时候走?” “一会吧,何姑娘大抵也能明白我们的意思,想来不会再纠缠什么,沫儿放心就是。” “嗯,那我们去前厅吧” 两人寒暄完来到了大厅,正巧遇到许父他们。何姑娘一直眼神飘忽,她自知自己无望了,并想着找借口留下去见见林御,奈何父亲不同意,于是打算走之前去见林御一面,何父想着当初救人那小伙子,就同意了。 此刻,她望向许沫,问道:“许公子,不知林御,林公子住何处?我一直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都没有机会好好谢过,这次回去又不知几时还会回来,怕是再见机会不多了。所以我备了礼,想临走前亲自登门道谢。” 许沫脑中警铃大作,这不是好姑娘,见什么见,万一又出了司淼淼那样的事情怎么办,再来个走火入魔怎么办?必须不能见,于是他说:“那不巧了,他昨日临时有事,貌似去了外地,洽谈一桩什么生意,具体不太清楚,不过人不在府上了。要不等他回来我帮你转达如何?” 许母咯噔一声,面上不显,心里默默叹息:他的沫儿长大了,马上要被拐跑了。回头一定要见见那个林御,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何小姐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不甘地攥紧手帕,又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这几日绣的香囊,递给许沫说,“本想亲手送出的,但是看来没什么机会,林公子在外不易,我替他求了平安符,放在我绣的香囊里了,麻烦许公子转交,请帮忙转告,希望林公子平平安安,早日容荣归。”其实她还想说我等着她,但是那么多人在,她实在说不出口,想来这也够明白了,林御那小子以前对自己那么上心,肯定能明白的。 许沫面无表情地接过香囊,表示定会转告,其实内心已经吐槽到无语: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矜持,救命之恩这是隔了多久才想起来报。这是打算以身相许了么?果然话本子里也不全是骗人的。但是这相许还是在出了我这件事情之后,她这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林御你都救了什么人,怎么天天到处拈花惹草,一个没弄灵清,又来一个!你是属花的么?天天招蜂引蝶! 不远处的林御打了一个喷嚏,完全不知道又被媳妇嫌弃了,不过就算知道大概也是开心,觉得媳妇吃醋了,开窍了,可以娶回家了。 送走了何父一行人,林御回了自己房间,几天没回来,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他望着手上的香囊发呆,这到底什么时候给啊,给早了他会不会追上何小姐啊?看他样子应该不在意,要不先放放?啊,好烦,不想了,睡觉。 话分两头,林御特别不习惯突然没了许沫的日子,习惯性跑到许沫的房间,但是里面没有自己相见的那个人了。嗯,不爽,那么就让别人也不爽吧,毕竟怎么可能被算计了就这么算了呢。到了夜间,林御换了行头,往倾月楼去…… 许沫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了,看着那香囊又哪哪都不得劲了。不爽,那么让别人也不爽吧,毕竟怎么能放任事情不清不楚呢,然后他换了一身行头,往倾月楼去…… 等许沫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倾月楼顶张望,到底是谁呢?总觉得身形有点熟悉。他正欲尾随其后,对方突然向自己袭来,为了不惊扰到要探查的人,他赶紧后退,往无人的小巷子去。到了巷子里,许沫就开始反击,一来二去,他总觉得不对劲,太熟悉的身手,像……“子衿?”许沫走神时脸上的黑布就被拿下了。 “陌阡?”许沫一愣,又想起怀里的破香囊,顿时怒了,“大晚上你不睡觉,来这干啥啊?不说了不让你来么?难道你舍不得那个司淼淼?”完全不记得他自己也是一样一样的。 “没有,自子衿冤枉,我就是睡不着,然后觉得上次的事情肯定和这有关,想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林御慌忙解释道,司淼淼什么的必须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你大晚上干啥睡不着啊?” “想你!”林御不假思索地说。 “你……”许沫满脸通红,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跳,这人说的什么话,没事不睡觉想我干啥,是走火入魔没好么? 夜色太黑,林御看不清许沫的通红的脸,见许沫突然沉默,估计是被自己吓到了,慌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这一段时间一直都一起住,你突然回去了,感觉府里突然有点冷清,我挺不习惯的。” 许沫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和林御一样的情况啊,就说怎么脑子里老冒出林御的各种样子,松了一口气,但隐隐又有些失落,“我也是。额,我还有一件事和你说,去你那先吧。” “啊?嗯好。” 林府,林御房内。至于为什么两人大半夜不各自回去睡觉,明天再说事情,大概就是他们谁都没想起还有这一选项。 许沫拿出那个让他纠结许久的香囊,然后递给他,面无表情地说:“哝,何姑娘亲手给你做的,让我转交给你的,让顺便转告你这里有她给你求的平安符,愿你平安,早日荣归。” “啊?为什么啊?我们不熟啊。”林御一脸懵逼,这人做什么妖啊,原主追着她的时候不是被拒绝了么?不然也没他什么事情啊 现在又是香囊又是平安符,是几个意思,必须不能要啊,看媳妇那样子,这绝对是送命题,被误会,估计不死也离死不远。 “我怎么知道,一看就是情深义重”许沫特意加重了情深两个字。 林御慌了,语无伦次“不是,没有。我只和你情深义重。她不怀好意,一看就是想挑拨离间,子衿,千万不能相信他。” 许沫又是一阵小鹿乱撞。总觉得这走向有点不对,完全就是媳妇在质问丈夫,两人还完全没觉得不对劲……看林御那语无伦次的样子,许沫心情大好,清醒了一点的许沫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日行为实在有点逾矩。 “陌阡,她态度有点奇怪,你说救命之恩之前不提,等我们家拒绝她了,她才开始要见你,所以我才没让她见你的”许沫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毕竟是林御自己的事情,自己拦着不让见面不说,还有意无意贬低别人这太不像自己了:“抱歉,到底是我不对,香囊我给你放这了,和姑娘是下午动身的,走的官道,你要是追应该还来得及的……” “为什么要追啊?子衿多虑了,我本也不愿与她有牵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会怪你呢。更何况你能帮我决定我愿意的,就怕你不愿意。”林御将香囊随手放在了边上,一脸坦然地望着许沫,真诚地不要再真诚的眼神,全身心的信任自己。 许沫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不对劲,忙说:“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回去了,倾月楼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单独去了。”然后急忙离开,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林御望着许沫离开的身影,傻傻笑了,媳妇一定是害羞了,能拦着何小姐肯定是吃醋了,只不过他还没发现,离在一起还会远么?殊不知他媳妇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他可以跟得上的! ☆、第十三章 你怎么了? 然后接下里的几天,林御完全见不到媳妇了!去府上拜访得到的永远是许沫不见客。林御纳闷,怎么突然就不见自己了呢?被讨厌了么?明明不会啊,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回想了一次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许沫到底怎么了啊?被打入冷宫的林御很怨念,以至于这些天下人们远远躲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触霉头。 许府,许沫房内。许沫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多天了,吩咐谁也不见。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受林御影响太深了,连那么失礼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偏生林御还惯着他,完全不介意。然后脑子里动不动就是林御,这太不对劲了,微笑的,舞剑的,烧饭的……许沫第无数次甩脑袋,绝对在弄清自己怎么了之前不去找林御了,没准他也受了幻阵影响,哎。“沫儿,开门”“母亲怎么来了,快进来” “我能不来么?你这都几天没出来了啊,之前见你不爱出门,也没这么夸张这连吃饭都见不到人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让母亲担心了,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没什么胃口,就没去吃饭了,饿了也让阿福准备吃的的。” “这才几天,就瘦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连饭也不好好吃。” “没有,就是有些事没想通。” “和那林御有关吧?” “母亲如何知道。” “我家沫儿前段时间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的人,现在突然连见也不见了,这可不就是最大的问题么?” “啊?我没不见他,就是没想通,想通了就好了。” “那你还要几日啊?我的沫儿纯良,但自小识人能力过人,可是林御欺负你了啊?” “母亲瞎说什么呢?就是他对我太好了,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许沫大概把何姑娘的事情和倾月楼的事情交代了下,信誓旦旦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还没从幻境出来啊,林御也不太对劲的样子。” 许母一言难尽地望着自己优秀的儿子,这感情得多迟钝啊,林御也真是不容易啊!额,那要不要告诉儿子他可能恋爱了呢,算了,让他自己去发现吧。“据我所知,当今应该并无如此深远影响的幻境。沫儿,你看看你自己,不许再如此任性不吃饭了。再说,你没想通也不能次次把人拦在门外啊,有疑惑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两个人相处坦诚最重要,小问题积累着积累着就是大问题了。你再不出去,我只能让阿福给你架出去了。” “他这几日来过啦?” “感情不是你吩咐谁也不见么?” “啊,我忘了,他来了几次啦?” “天天来,府上门槛要破了都” “啊,我去找他去。”说着就急吼吼要跑,“沫儿,你等等,收拾一下,你看看你这幅精神恍惚的样子”许沫飞快捯拾了下,道别母亲往门外跑去,又说,“我去看看他,晚了我就不回来了。” “沫儿,你慢点,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的。”估计跑出去的许沫是没听到母亲最后这句话了。许母摇摇头,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没想到那个什么都很淡然的儿子,还有这样一面,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许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林府,门口的下人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位冲进去找管家,留下的小六感激涕零地问:“许公子是找我家主子的吧?” “嗯,林御在吗?” “在在在,您随我来。”小六没来得及回答,管家就迎了出来,把许沫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毕竟主子说过这个就是我们另一个主子,通报什么的完全不必要的。许沫略疑惑怎么府上这些人突然这么热情呢。实在没办法,林大主子最近气压太冷,府上都要结冰了,很是需要阳光啊。许阳光沫进了里院,下人们全部默默退走,然后许沫就看到林御房门大开,竟然在喝酒,看样子还喝了不少,顿时觉得愧疚地不行,看样子很是憔悴,不修边幅的,心里一阵疼,怪自己大意了,莫名其妙就不理人了,太过分了。他走到林御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阡陌,你怎么了?” 林御一愣,抬眼望着许沫泪眼婆娑,委屈地不要不要地说:“你又不要我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啊?我喝醉了你才出来看我是不是醒了你又不见了?” 许疑似渣男沫顿时不是滋味,看林御的样子没少喝,他抱歉地说:“对不起,阡陌,我之前吩咐人不见客这事我忘记了,也没想到你来了那么多次,我没有不要你,你什么都没做错,我错了,你别喝了。” “你不是子衿,我的子衿不会错,错的只能是我我把又他弄丢了”说完又灌了一口酒,然后恶狠狠瞪着许沫,“你别想骗我,不然……算了,你这个样子我下不去手,赶紧自己消失” 许沫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他上前拿下林御的酒杯,然后捧着他的脸对着自己,温柔地说,:“是我,陌阡。你仔细看看,你没有弄丢我,这次你也没错,是我错了,你别这样。”他拉起林御的手放到他已经微微发烫的脸上,接着说,“你看,我在,真的我。” 林御似是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看着他,手还摩挲两下,完了还自言自语道,“这个幻觉手感怎么还这么真实啊?” 许沫……“不是幻觉,醒醒,是我。” 林御眼睛眨啊眨啊,然后离许沫越来越近,许沫心脏不受控地跳感觉要跳出胸口了都,眼见着林御英俊的脸越来越大,他挣扎着要不要推开这个醉鬼,终究还是没动,“你看清了吧,是我……唔” 下一刻,他说不出话来了,林御的唇覆了上来,很软,贴着他的唇,这一刻大脑死机了,都没推开林御。大脑中一直在盘旋着:林御做了什么,他刚是不是亲了他,为什么亲他,是他认为的那样么?林御只是稍微贴了贴唇,又分开了,仿佛发现什么开心的事情,那柔软的唇瓣触感很好,他的子衿果然什么样子都是好的,他忽而又凑了上来,两唇再一次相贴,这次林御抱住了许沫,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头开始不老实的乱窜,往许沫的嘴里伸去,呆愣的许沫张着嘴,他能感受到林御舌尖上多余的酒,慢慢深渗入他的嘴里,一点也不辛辣,还有淡淡的酒香,感觉味道还不错,林御的舌尖很快席卷他的整个口腔,所到之处都带上了酒味,让许沫沉醉其中。 许沫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用手推开林御,但是林御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带着他又一次沉沦。他的吻是青涩的,他的吻又是热烈的,他的吻带着极强的占有欲,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要完全将其吞没,直到两人气喘嘘嘘地,才分开。 许沫觉得自己要断气了,这人都不用换气的么?然后他意识到现在的状况,赶紧后退好几步,和林御拉开距离。林御心满意足地说:“希望永远不要醒来。”许沫一愣,突然明白了,原来他…… 他摸摸自己有点红肿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林御的气息,突然手也觉得有点发烫,他看着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林御,还有点小开心,毕竟林御应该也…… 他又望着桌边大大小小,认命地开始收拾,林御望着动来动去的许沫,突然就从背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喃喃说,“子衿,你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醒来就没了。”热气在许沫耳后,许沫的脸一下子全红了,他微微挣扎一下,发现完全挣不开,只能耐着性子说,你去床上躺着,我让人给你煮点醒酒汤,不然醒了估计要头疼。” “好,去床上。”林御一把拉着许沫往床上去,然后二话不说,抱着许沫躺好,不动了。 许沫半天没弄开他,一阵无语,哪里来那么大力气,只好无奈道:“我去找人给你煮解酒汤。”“不要走,让我抱抱你就好,别走,我不想一个人了。”林御的语气非常的低落,隐隐还带着绝望。 让许沫内心一阵心疼,这人这次估计被自己吓到了。他在林御的怀里躺着,最近都很乱,没怎么好好休息,林御的胸膛很温暖页很熟悉,他很快就随林御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十四章 请让我不要醒! 林御恍惚睁开眼睛头一阵剧痛,想来昨天喝多了,突然意识到昨晚好像看到媳妇了,然后他怀里真的有个人,吓得他顿时清醒了,仔细一看,真的是媳妇! 怀里还在沉睡的人皮肤皙白,紧闭的眼睛上的睫毛细长,高挺的鼻梁,还有红润的唇,不知道梦见什么了,还蠕动两下,可爱极了。 林御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醒,不然子衿怎么睡他怀里了,这种感觉太真实了,他一点也不舍的动,怕一动就没了。如果这是梦,那么让我不要醒!他收拢一些手臂,然后让自己慢慢靠近许沫,他轻轻在额上印下一吻,还在沉睡的许沫又往林御身上靠了靠,缩在他怀里,林御搂着他的腰,再一次祈祷请让我不要醒!他缓缓闭上眼,昨天的记忆开始回拢,许沫的着急许沫的害羞还有那个美好的吻,他猛然睁开眼,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吻了许沫,许沫没有推开他,许沫喜欢他,没有不要他,都是误会,过去的真的过去了,这辈子的许沫还是喜欢上他了,太开心了。眼睛又一次望着睡着的许沫,那光滑的肌肤是我的,那红唇的唇是我的,那纤细的腰也是我的,还有……往下望去,顿时心跳更快了,不可抑制地就脸红了,总之无论哪里都是我的,然后他的小兄弟就很给力地抬头了…… 许沫被什么东西硌到了,随手就想拿开,然后抓到了……林御浑身一僵,不敢动了,迅速闭眼,假装那个不是东西的兄弟和自己无关,但是这样被抓着真的很考验人啊!!! 许沫半天没能拿开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副英俊得不行的脸,顿时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顿时红成了虾,手慌乱拿开,从林御怀里往后挪,感觉手心烫的不行,然后又瞪了貌似无辜的林御,这人一大早那么精神干啥,睡着了也不老实,想什么都,流氓! 林御缓缓睁开眼,正对上许沫瞪他的眼,一点也不凶更像勾引他,不行了,要命了,那谁更精神了…… 然后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开口,“你醒了。”又迷一样沉默下来。 许沫立马坐起来,然后不自在地说,“你昨天喝醉了,我推不开你,所以就……然后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子衿,你没什么要问么?”林御也坐起来,对着他。 “啊,什么,没有啊”许沫脸红得不行, 林御角觉得自己要留鼻血了,一阵唾弃某小兄弟没出息,这才哪啊。“我昨天喝多了,子衿受累了。” 许沫咯噔一下,他该不会只是醉了才……心顿时一片寒凉,脸色刷一下白了。 林御见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忙接着说到“昨天我唐突了,但是子衿,我心悦你,很早就心悦你,你能和我在一起么?你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都可以改的,所以能给我一个机会么?” 这人不会一次性把话说完么?心情坐了一次过山车,许沫脸又红了,心脏砰砰砰地乱跳,许久才能平复一下,小声地嗯一下,又怕自己理解不对,说,“可是我是男子,你可想清楚了?别是被上次幻境影响了。” “上次幻境我看到的也是子衿,一直都是,我不管你是男子女子,我只要你。”林御望着羞红的子衿,实在没忍住,隔着被子把人抱了过来,把下巴搁在他头顶,温柔地说,“子衿没有推开我,我很开心,从没有像现在这刻一样踏实过。” “没发现你那么会说话,快起来,我饿了。”许沫慌忙转移话题。林御抱着许沫,又躺了回去,轻轻说,“子衿等等,你感受到了吧?它现在特别想要你,让我缓缓。” 许沫浑身一僵,不敢动了,哪哪都红了。缓什么缓,你个流氓,心里吐槽大半天,然后赶紧起身,蹭蹭蹭地就跑了。林御无奈地看着再次落荒而逃的许沫。 等林御起来到许沫的房里,许沫正坐在桌子上发呆,桌上已经有一桌早饭了,想来是许沫找厨子做的,而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想什么,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子衿,吃早饭了。” “啊,嗯,好。”许沫回过神看到林御,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开始吃早饭,但是林御的眼神太炽热,他实在无法忽视,只能望回去,没好气地说,“你也吃啊,看我干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肯定胃里不舒服,这粥清淡,我让厨子烧的。” 嗯,很好,很有女主人的风范。林御美滋滋,俨然就是一只大型犬,还是等待投喂的那种。 许沫见他毫无反应,拿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林御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回神,不放了,然后傻傻笑,另一只手开始喝粥,“嗯,喝粥,好喝。” 许沫半天没挣脱出来,见他那样子,一阵嫌弃,也开始喝粥,两人就这么傻乎乎握着一只手吃早饭,空气里满是粉红泡泡。 下人们突然从大型冰山现场穿越到了大型虐狗现场,很是一言难尽。 两人吃完早饭,林御还拉着许沫的手,手感真好,不想放了,但是在许沫毫无威慑力的威胁眼神中不甘地放手了,眼神还特别委屈,许沫没眼看,他是怎么看上这么个人的…… 他轻咳了下,说:“你这几天找我什么事情啊?听他们说来了好多次。” “没有事不能找你么?其实我就是想去看看你,你不在我不习惯了,所以想着去你那的。”许沫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不太正常了,脸又开始泛红, 然后林御又来一句,“就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这几天人有点不对劲,我就想着可能受幻境影响,因为脑子里老冒出你来,本来想等一段时间不见你可能就正常了,但后来听说你来了好多次,怕你误会就来了,这算想你么?”许沫瞪着求知欲大眼睛眨阿眨啊。 原地开花的林御实在没忍住,一把把人抱入怀里,在他耳边轻轻笑到,“我的子衿真可爱,连表达思念的方法都和别人不一样呢!” 许沫耳朵红的不行,推开林御,“既然你没事,我回去了,母亲要担心了,昨天出来得急。” “才来就走了么?” “昨傍晚就来了……” “可是那时候我都记不清了,不能算的。” “……你三岁么?” “三岁也行,三岁需要子衿带着,一个人不行。” “你的脸呢?” “不要了,要你就行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能说会道啊。” “嗯,现在发现也不迟的。”说着还佯装不好意思低头了。 “……我没在夸奖你!”许沫彻底被他惊呆了,说好的高冷的人设呢?不过好像林御一开始在他面前就和对别人不一样,只是那时的他没发现。“和你说认真的呢。真要走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你啊?” “许府就在不远处,你想见我就来找我呗,又没拦着你!” “那现在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许沫有点担心母亲见到林御发现点什么,他觉得应该先提前给母亲通个气,这么贸然被发现,她不接受林御怎么办 。但是见面也不是不行啊“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真的么?什么条件你说你说” “1.不准在母亲和任何其他人面前对我动手动脚的,保持距离。2.言语也不准太过亲密。3.把你的眼神也收一收,不要老看我,这样一下子就被发现了。4.……” 林御越听越沮丧,慌忙打断他,抓住许沫比着4的那个手,握住不放了“还有4啊,那没人的时候我可以不和你保持距离么?” 许沫有点不好意思,许久才从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感觉再这么下去,他的脸皮也能被练得老厚。 【小剧场】 林:要见家长了,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 许:…… 鱼:画风有点不对,现在换掉攻还来得及么? 林举着四十米大刀望着我 鱼:无论什么样的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合适沫沫的攻。 许:……一模一样,亲生的无疑。 ☆、第十五章 我家的白玉菜啊 林御突然想起来,这可是未来的岳母大人,必须给留个好印象。他问许沫,“母岳母大人喜欢啥?” “叫伯母,瞎叫啥。” “嘿嘿,你母亲以后就是我岳母啊?” “为什么不是婆婆啊?” “额,也行吧,虽然我怕住一起不习惯,但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怎么样都行。”“母亲喜欢珍宝阁的首饰,说那独一无二。可现在去买会不会来不及啊?” “好办,你随我来” 林御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证明自己不穷的方法了,随即立刻带着许沫来到库房。许沫见到库房里的那一刻就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乡下来的么?这么点时间哪里来这么多存货,还样样都是好货,金银珠宝不用说了,首饰也很多还都是珍宝阁出品,有些都没见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实在是……好丢人啊,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么?看看门口的林御,他思考着能逃走的几率,几乎为零,算了,丢人就丢人了,他破罐房子破摔道,“你一个大男人,买那么多首饰干啥,要送哪位姑娘么?” 林御就不明白,为什么媳妇脑回路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呢,这时候不应该说你你真能干啊之类的么?“没有没有没有,你别误会,这些首饰是前些时间和珍宝阁谈生意,他们送的,我就放库房里了,万一哪天应急还能换钱对吧?子衿快挑挑岳母喜欢哪些?还有岳父大人,还有你的哥哥嫂嫂们,你都挑一些吧。” “一会去我家不准乱叫,听到没,不然吓到我母亲,罚你以后不准来我了。” “记住啦”许沫委屈巴巴应到。 “要带这么多么?就朋友上门啊,萧逸来都不带的。” “你们两家是世交能一样么?我才第一次去你家,也第一次见你父母,肯定要的。”“行吧” 许沫也觉得礼多人不怪,就不客气地挑了几样。心理有点郁闷又有那么一点开心,感情自己之前就是瞎折腾,小瞧林御了,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真能干!林御让管家打包好,然后拎着大包小包,和许沫再三确认自己的装扮没有问题后出门了。许沫一回来就让阿福去告知父母,说是朋友来访。所以等他们到了大厅,没一会许父母就来了。许沫对他们到, “父亲,母亲,这是我的朋友,林御。” “伯父伯母好。晚辈来京城不久,承蒙子衿照顾,感激不尽,今日来府上叨扰了。一点心意,请收下。”林御顶着二老打量的目光大方地说。 许母已经观察他许久,嗯,天人之姿,举止大方不卑不亢,出手阔绰,总体还不错,并温柔回道,“早先就听我家沫儿念叨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伯母说笑了,能认识子衿,是我的福气。”嗯,许母还是挺好相处的,只不过着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许父是啥情况啊? 果然就听许父没好气地说“你就是最近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小子啊”许沫一脸莫名其妙,父亲今日怎么啦,平日也不见这么大火气,难道最近朝堂有事? 许沫忙说,“父亲,怎么叫沸沸扬扬呢,陌阡他……” 许父瞪儿子一眼,不满地说“我都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小子都没说什么呢。”内心更不爽了,他千娇百宠出来的好儿子啊,胳膊肘这就开始朝外了,他家的白玉菜啊…… “初来京城,有些事晚辈没有处理好,让伯父见笑了。”林御感觉许父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怎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针对自己呢。 “知道就好,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不要每天就知道来拱我家白玉菜,这句才是许父真正想说的。许父心里还在咕哝,不过这小子长得还行,我儿子眼光不错,但就是总觉得哪里见过,这相貌见过定不会忘,可还是没想起来,这么想着就问道,“你以前可来过京城,之前一直都在何处?” “我之前一直在林家村,京城应当未来过。” “应当?来就是来过,没来就是没来,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不瞒伯父,我林家村之前的记忆并无,所以才出了林家村到处走走,看看能否想起点什么。” “可请大夫看过,不然怎会没有记忆?” “以前找过,没看出什么,人也没不舒服的,就随他去了。” 许父眉头紧皱,还是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乡下小子。许沫求助地望向母亲,父亲干啥呢,我就带个朋友,活像我要被抢走了似的。 时间回溯到昨晚,许父母房内,许母呆呆望着镜子,许父觉得她神色不对,就问怎么回事,她叹了一口气,对许父说:“我们沫儿怕是有喜欢的人了。” 许父一惊,“什么?我都没见沫儿对哪个姑娘上心啊?这是好事啊,你该开心啊” 许母小心翼翼地说“可能不是姑娘。”许父如遭雷击,虽然这种事现在接受度很高,但是轮到自己儿子就不一样了,看沫儿那样,应该是下面那个。顿时火气上来了,“哪个混蛋小子把我沫儿勾走了!” “你看,你比我反应大多了。” “那到底是哪个?不会是萧家那兔崽子吧?那可是皇后娘娘看上的人。” “哪能啊,是现在京城突然崛起的林御。” “不行,我得找他去。” “回来,现在什么时间,你找谁去?他们告诉你什么了啊?承认了么?你就去。去了你说啥?” “不是你今天去找沫儿,他说的么?” “我们宝贝儿子没开窍就已经栽进去,这不,晚上都没回来。” “这都没开窍就夜不归宿了,要开窍了还得了,不行,我得去把他找回来。” “回来,去什么去,现在估计还是朋友,你一去就不一定了,可能就铁板钉钉了,然后就是上演棒打鸳鸯了。估摸着明天该带回来了,到时候再看吧。成没成就看明天沫儿的样子就知道了。我们沫儿原本冷淡,感觉对谁都一个样,这突然遇到个让他活泼点的,你就别瞎折腾了。” “可是媳妇,我连那小子啥样都没见过,万一是个不好的呢。” “沫儿从小识人能力就强,没有绝对的善意,正眼也不会瞧。” “那勉强算是个好的?万一沫儿看走眼了呢,情爱之事,他可一点经验都没,早先我都做好养他一辈子的准备了。” 许沫听到这个估计会彻底无语,我到底怎么了就被你们认定注孤生啊! “……等人来了你看着点,沫儿明天就该回来了,他向来懂事,明天定会回来交代一声的。” “那林小子也来么?” “这不一定了,依沫儿性格不一定会,但是另一位前几天日日来找的性格,很难不跟来,就看沫儿能不能拦住他了。” “媳妇,会不会你想多了,猜错啦,你也没见过那人啊。” “可我了解沫儿啊,他那样子,哎,若不是个好的,我都担心沫儿受不了。” “他敢!敢不好我直接收拾了。” “哎,感情的事情最是难料啊,明日你休沐,就不要出门了,我们等等看。” “晓得了,沫儿一直不找我们烦,现在遇到了也愁。”两个大人心事重重地去休息了。 时间拉回现在。许母望着许沫那焦急的眼神,无奈叹气,解围说:“以后机缘巧合突然想起来也说不定了,你也别太在意。” “伯母说得对,我能遇到子衿就很好了。”许沫徉装淡定,只是微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你们两个人感情好是好事,也别和我们两个老人家说话了,去玩吧。” “沫儿,听说你带朋友回家啦?大哥以为,除了萧逸那不请自来的小子外,这辈子是见不到其他人来了呢。”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俊朗的男人大踏步走进来,和许沫的清冷不同,这男人比较亲切。 “大哥,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了么?那你说你带谁回来过?” “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回来?” “你看,老样子,哈哈哈哈”许沫气结,转头和林御说,“他是我大哥,许跃。” 林御觉得这样炸毛的许沫很鲜活,想揉他头,但是现在不能,好遗憾啊。“许大哥好,在下林御。” “那个林御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惭愧,不敢当,许大哥才是英雄。”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陪芸儿去庙里么?”许父没好气道。 “出门时,听阿福说沫儿带了朋友来,我和芸儿就想着先来看看。”话音刚落,一位挺着大肚子的美妇人走了进来,笑着看着林御和许沫。许沫忙行礼,“嫂嫂安好”王芸向许父许母行礼后,向许沫点头微笑。林御也跟着行礼。“果然是一表人才呢。”“不敢当,过奖了。”寒暄过后,大家就各自去了。 ☆、第十六章 大号灯泡 许沫带着林御回自己房间,除了今天不在的许二哥,林御差不多把许家的人都见了。除了许父,其他人都挺随和的,看来要攻克岳父大人还要一些时间啊。许沫房间其实林御窥视过一二,但是进来后还是有些差异的,房间清雅素淡,东西不多,但看得出来都价值不菲,看来许父许母真的对他是极好的,连茶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买得起的。林御感叹许父看不上自己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这辈子的他还是个乡村里出来的毛头小子,在京城混出了点名头,但远无法和许家相提并论啊。看来离娶媳妇还很远啊,不能只挣钱了,难道还要入那皇宫么?真心不想啊,上辈子属于无奈,不争就活不下去了,这辈子闲云野鹤多好啊。不知道媳妇愿意不愿意随他闲云野鹤啊,愁。林御不自觉叹了口气。许沫看他对着一个茶杯发愣许久,还叹气,并问“怎么了我这茶杯有问题么?” “并没有”林御从身后抱住许沫,在他耳边说,“就觉得我还配不上子衿,怎么办?” 在自己房里,也没人打扰,许沫也就随他去了“怎么突然这样说?父亲的话别在意,他平时不这样,许是近日朝堂有事,他有些情绪。” 林御把脸埋在许沫脖颈处,深吸一口气,心里一阵温暖,他的子衿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善解人意,“我没在意的,岳父大人也是为了你好。怕子衿和我一起受委屈了。” “不会,你很好的。”说完许沫就觉得这样说有点羞耻,但是又怕林御多想。 “子衿以后想做什么?大哥入朝为官了,你呢?有这打算么?” “并没有,我之前就想着四处云游,官场险恶,不太适合我。父母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勉强我入仕。父亲其实很温柔的,他很少要求我做什么的。” “恩,看得出来,你父母都很疼爱你,以后我也会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子衿可以一直不离开我么?” 许沫总能感受到林御的恐慌,好像总害怕自己离开似的,特别没有安全感。他想,大概是林御没有父母亲人,所以特别怕孤单吧,要多给他点安全感,他转过来对着林御,点点头说,“好”。 林御觉得很满足,望着媳妇满脸的认真,他慢慢把头靠近,就在两唇要对上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惊得许沫连忙退后,问道“谁” “许沫,开门,大白天关什么门,刚进来就听说林御来你这了?他也在么?“ 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萧逸。 林御浑身散发着欲求不满的气息,在心里默默记了萧逸一笔。门打开,果然就见萧逸气喘吁吁地跑来,仿佛刚从哪里逃出来似得,见门开了就赶紧进来了,毫不客气地倒茶喝水。 “你这是干啥呢?从哪逃难来的么?你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我好不容易从我父亲手里逃出来的,还是……“ “还是什么?“ “没什么。“ 萧逸有点心虚,被许父找来看着他俩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不过许父也是奇怪,连许沫交个朋友都要这么严格的么?算了,自己能出来就好,他转而向林御 ”林兄,许久不见,你都混到许府上来啦?厉害了啊。我和你说啊,我们许沫一般不带人来。“ “恩,你是今天第二个这么说的人了,我对子衿而言果然是不一样的呢。”林御特意加重了不一样,还能听出有点小傲娇的感觉。只不过大条的萧逸完全没听出什么不对劲来,勾着林御肩膀就说“那是,我们都没见过你这样的。我们出去玩吧,别窝家里了,当不负这大好时光啊!” 许沫一下拍掉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啥。我看你就是拿我们当挡箭牌,免得被你父亲逮回去!” “知我者许沫也。我也不想啊,可是这次真的难了,只能抓紧享乐了。” 许沫也知道萧逸的状况,无奈道“你想去哪里啊?” “去倾月楼吧。司淼淼那首曲子的歌词加上去,引得一大波人争相前往呢。” “不去。”许沫林御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啊?许沫不去我理解,他一直这样。林兄,你怎么也不去啊,我印象之前竹苑阁里司姑娘采用了你的词,你不是答应她要去听的么?” “我从未答应,倾月楼是非之地,还是不要去了。”林御想也不想地说,心里拼命吐槽,萧逸你别乱说,媳妇要生气的。 “真不去啊?这几天热闹着呢。” “要去你去,我们不去!”许沫斩钉截铁道,还带着一股愤愤的语气,还看向林御确认到:“陌阡,你说对吧?” 林御点头如捣蒜,满满求生欲。但在萧逸眼里就是林御太狗腿,许沫说什么就什么,一脸嫌弃。 “那你说去哪吧?许沫你别说话了,我问林兄。”萧逸挡在许沫面前,转而看向狗腿的林御。 “子衿去哪我就去哪。” “哎,林御啊,一段时间没见,你被许沫收服了么?咱不能这样啊,许沫肯定会说,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啊!然后我们三人屋里大眼瞪小眼么?!”萧逸彻底无语了。 林御没忍住,噗嗤笑了,然后收获媳妇瞪眼一枚。 “胡说,我什么时候这样了啊。” “沫啊,你对自己怕是不够了解,你十次几乎有十次这样。” “去你的,才没有。我就经常和陌阡出去啊,不信你问陌阡。” “得了吧,他现在唯你马首是瞻,敢说不是嘛。快说说,我们去哪里?” “去天都山吧,那风景秀丽,人也不多,传闻有人曾在山顶的迷雾里看到过天都楼,此山也以此闻名。” “好啊,今天天气也适合爬山,没准还能看到天都迷雾呢。”萧逸觉得不错,没想到许沫还知道这个。 其实许沫真的爱到处逛只不过喜欢一个人到处逛而已,他知道的地方也很多,只不过萧逸不知道而已。 “天都楼不是前朝建筑么?那迷雾里还有这个?很稀奇啊。”林御问。 “嗯,很少有人见到,见到回来的也记不太清,久而久之就有这么个说法了。之前传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面去的人再没见过迷雾了,更别提天都楼了,有人就觉得是谣言,现在去的人就很少了。” “那我们事不宜迟,动身吧。”萧逸催促道。 三人乘坐许府的马车就出发了,到了山脚下,许沫吩咐阿福在这候着就好好,三人并徒步上去了。 沿途的风景不错,想来是现在来的人少了,大部分景物都维持原貌,山清水秀,空气也特别舒服,萧逸一路东蹿西跳的,时不时还冒出一句话。“你看着溪水,山顶没准有瀑布呢;山下也没很大的河,没准山的另一边有很大的湖泊呢;这树……“许沫很是无语,这人每次在自己跟前就很话痨,还和猴似的,到底哪里潇洒啦?他严重觉得那四公子名号是萧逸自己搞出来的。林御对这个多出来的人能识相点自己蹿,没有什么意见,他就走在许沫边上,时不时牵一下手什么,反正袖子大,别人看不见。见许沫一脸嫌弃地望着萧逸,对此他很满意。越往上就越荒凉,突然起了一层薄雾,三人微顿,林御拉住许沫,望着他,许沫叫住了萧逸,三人对视一眼,继续走着。 随后,萧逸突然说到:“啊,不好了。我的东西落马车上了,还得回马车上去拿。”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都走到这了。” “那不行,那是老头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无时无刻带着的,被知道了我得少一层皮。” “你真麻烦,我和林御先走着,你快点追上来。” “晓得啦,你们慢点,等着我点哦”说完萧逸就往回跑。 ☆、第十七章 天都迷雾 许沫林御继续缓步前行,放慢了速度,随着向上,雾气也越发浓重,许沫笑着说,“可能我们运气够好,天都迷雾来了,说不定还能看到天都楼呢。” “那当真不虚此行了,只是不知道这楼是为谁而开呢” “想来是欢迎我的了。” “也不一定,可能我更受欢迎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这架势,这次来的人不简单,只是不知道针对的是谁?但愿萧逸已经安全下山,能及早搬来救兵。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山顶,周边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雾气仿佛有生命似的将这一块包围住,隐隐还能在一个方向看到一幢楼,只是看不清全貌,看来传言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呢。只是不知道楼里是什么人。 “没想到我们的迷阵当真对你毫无作用,竟让你到了这楼前。”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着一身夜行衣,无法看清样貌。 “原来那迷雾竟是迷阵么?那这着实不太高明啊。”许沫笑到。 “没想到超强感知的人当真能见到一个,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别人布阵学艺不精。” “原来倾月楼是你们搞的鬼。我就说为什么我能如此轻易地破坏你们的幻境,原来当初你们引我离开竟是用了迷阵,想来倾月楼不简单啊。” “许公子聪慧,那想来是知道我们今天留住阁下的目的了。” “你们针对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这位朋友着实无辜,为何一再牵连他人呢?” “谁让许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等着实很难等来你外出落单的机会。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今日要来天都山,只能说你运气实在不好。” “这么兴师动众实在没必要。当初我就说过,盒子内是什么我确实不知。你们也该知道我相来不涉朝堂,此次也不过是人手不足,我跑了一趟而已,所以抓我实在没必要啊。” “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你家其他人员我们一时都没找到机会,哪成想你自己送上门了呢?” “看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那都出来吧,就别躲躲藏藏了,反正你都说了迷阵对我无用,那这雾气也散了吧。” “这位兄弟,倾月楼不是我们本意,今日也不想拖你下水,要不我们放你离开,你就当无事发生可好,也免得图增一条人命。”对方转而对林御说。 “做梦,要想留下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过去。”许沫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温暖但又有些担忧。 “果然情深义重啊,但是你看看周围,还这么说么?” 只见迷雾散去,四周不出意外地围了一群黑衣人,而不远处林子的一条小路后隐隐能看到一幢楼,和前朝建筑很像,但是因着还未退散的雾气无法辨认。 “陌阡……” “你想都别想,我不可能都下你的。” 许沫也知道这个情况多说无益,两人背对背迎战。 随着那位为首的男子一声令下,黑衣人们全部都冲了上来。许沫和林御身手本就不差,尤其是林御,黑衣人自然知道这点,才希望林御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但是双掌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开始对他们不利,萧逸再不来他们恐怕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不用等其他人了,你以为没你,他们能轻易上到这里么?”为首男子仿佛猜透了许沫的想法。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那个盒子啊。抓了我,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啊。” “呵呵,有你做交换,我们还愁拿不到盒子么?”黑衣首领冷笑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被逐渐逼到悬崖边上,许沫身上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这时为首男子突然发难,一掌向许沫袭来,林御推开许沫,一掌迎了上去,两人不相上下。然后就演变成了,许沫和一群黑衣人打,林御对付为首男子。 “林少侠果然英雄出少年阿,竟能在对战多人后还不落下风,着实强悍啊。” “那是你太弱,就不要大言不惭了,都说了没你们要的东西,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既然你执意要管,那只能得罪了。留着你就是个祸患!”为首男子突然加大攻势,把林御往许沫方向逼去。许沫这边已经开始体力不支,勉强应付,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许沫不免身上有些伤痕。就在此时,许沫身后突然射来一只箭,破空而来,此时的许沫完全无暇顾及身后,除非跳下悬崖,否则根本无法躲开。林御顿时眼色赤红,上辈子许沫挡刀的画面突然袭来,他一掌拍开为首男人,闪身到许沫身后,箭入胸口,林御只来得及避开心脏要害,鲜血迅速蔓延开去,单膝跪地勉力支撑。而这时不远处响起了打斗声,应该是萧逸带着人来了。许沫知道林御肯定中箭了,但是背对着他无法确认情况,一边对打一边焦急问,“陌阡,你怎么样了?”“无事,你别分心,他们来了,我们再坚持下就好。”为首男子听闻也知道不能再拖了,除了林御这个战斗力较强的,抓了许沫进林子迷阵就应该可以了,于是他再次向许沫袭来,只是没想到林御竟还能站起来,但是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近身一掌拍向林御,本就重伤的林御,胸口再挨一掌,吐出一大口鲜血,倒退数步,直接跌落了悬崖。许沫转身看到的就是林御胸口中箭,受了一掌落下悬崖的一幕。“陌阡!不要!”许沫疯了一样向前冲去,可是完全够不到林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掉了下去。心脏感觉在那一刻空了一般,无法呼吸,他双目赤红,一剑刺向黑衣男子,对方闪身后退,下一刻他毫无犹豫直接跟着跳了下去。“沫儿! 许沫! 少爷!”各种惊呼声同时响起,“欺人太甚,给我杀!”许跃杀红了眼,黑衣男子见势不妙想要遁走,被许跃一剑刺伤,趁机又逃进了迷阵,许跃要追,被尚清醒的萧逸拦了下来,“别追,这迷雾我们已经领教过,你一人入阵太危险,先救许沫要紧。这地方既然我们知道了,回头带人来拆了烧了都可以。”“要是沫儿有事,我要他们全部陪葬!” 山顶一片黑衣人尸体,除了逃走的那位,大部分都被许沫和林御干掉了,抓到了几个活口被控制住了。除去一个方向的迷雾,下山的路已经被萧逸许跃上来的时候“打”出来了。许跃来到悬崖望着那一滩刺眼的血迹,双拳紧握,仔细看,还能看出来他有些颤抖。萧逸来到他身边,自然也看出来了,双拳垂地,还是来迟了一步!天都迷雾,其实更应该叫天都迷阵,果然是祸害!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剧场】 林:为什么我英雄救美,没得到美人就掉下去了,连台词都没给安排一句。 鱼儿:大哥,你重伤,能站起来都已经是主角光环了,你还想讲啥。再说美人得到了啊,不是跟着你一起下去了么? 许:我为什么要跳?明明救兵马上要来了,之后再找不行么? 鱼儿:不,你不跳就是被挟持,到时候还得祸祸你哥他们。 许:…… 鱼儿霸气回应:别吐槽了,你俩就是换个地方谈恋爱而已! ☆、第十八章暗夜 一批人负责山顶清理后续,另外一批人开始找下悬崖的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许跃和萧逸找来了一根绳子,一个人负责将绳子捆在崖边的一棵大树上,萧逸负责看管,由许跃开始往下攀爬,崖边时不时有些生长出来的树枝,如果许沫伤势不重借力从这些树枝下去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如果……许跃不敢深想,他继续往下,绳子不够了他就告知萧逸。这山不算特别高,但也不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许跃才下到崖底。一条蜿蜒的河流引入眼帘,许跃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沫儿,林御,你们在么?”他边喊边四下寻找,但是并未发现许沫和林御的踪迹,只有周边的怪石嶙峋,也并未发现有血迹,很大一种可能是落入河中了。天色渐暗,他现在暂时无法直接去河下游,只能先上去,和家里人交代过后,再沿着河岸找。 许跃上了山顶,和萧逸说了下下面的情况,于是一行人暂时先回了许府。许父许母已经等在大厅,见到许跃并问“沫儿呢?” “沫儿他还未找到。”许跃怕父母一下子受不了,思虑了下开口说道。 “什么叫未找到?你们到的时候人都不在了么?” “我已经留下一部分人还在寻找,父亲,具体的情况我们书房说吧,这次袭击的人大有来头,抓住的那些人恐怕要好好审问。” “跃儿,你站住。说,沫儿哪去了?”许母厉色道。 “母亲,你先别激动,沫儿他掉下山崖了。” 许母头上一阵眩晕,当即昏了过去,许父忙扶住她,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快找大夫!”许母就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的昏迷,身体并不大碍。 许父把许母安置好后,颤抖着问,“跃儿,你说吧。” “孩儿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沫儿跳下悬崖,涯边有血迹,但是不知是谁的。我已经下过涯底,但是并未找到沫儿或是林御踪迹,极有可能是掉入了涯底的河中,随水流而下了。” “可能判定沫儿是否重伤掉落?” “我到时林御已不知所踪,我怀疑沫儿跳下去就为了救林御,但……” “事不宜迟,审抓回来的人。安排人报官,让衙门帮忙寻人。” “父亲,和我交手的黑衣人武艺高强,想来之前和沫儿他们对战消耗不上不少,这才被我重伤,但到底还是逃入迷阵了。这迷阵大有来头,似是前朝暗夜组织的阵法,我们上山被困住了许久,才迟到一步。” 许父心里咯噔一下,捂住双眼,失声到“是我害了沫儿,他们是冲着那盒子来的。” “可是,沫儿并不知这一切,只不过是帮着跑了一趟啊。” “在他们看来都一样,抓到的人呢,审!” “儿子这就去,父亲,需要叫回二弟么?想来二弟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进展,要不先回来吧。” “嗯,先回来吧,你先审完,和芸儿交代下,看着你母亲,醒来后好好喝和她说,往好的情况说吧,不然她如此疼爱沫儿,一时怕是接受不了。” “儿子知道” “这情况我得入宫一趟。”许父长叹一口气,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了。 没过多久,许母睁开双眼,“沫儿!” “母亲,你先躺好,你别激动” “芸儿,跃儿说沫儿他……”许母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哽咽着,再说不下去。 “母亲,我晓得。涯下是河,没发现沫儿踪迹,想来沫儿是落入水中了。也是跃哥没说清楚。沫儿他应该是为了救林公子才自己跳下去的,涯边树杈也多,沫儿武艺不凡,吉人天相,应该是去找林公子了。” “当真么?” “自然是真的,萧公子也看到了。”王芸按照许跃交代地说,倒是没想到歪打正着,猜对了一大半事实。“ 那河边去找了没啊?” “留了人的,现在也报了官,衙门的人也一起找,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明天我也去看看。” “母亲,你自己身子都还没好,等下崖的路通了,我陪您去吧。” “我没什么事,你有着身子就别一起了,回头让瑾妈陪着我去就行。老爷呢?” “老爷进宫了。” “袭击沫儿的人还和朝廷有关?” “儿媳不知,母亲先别想了,搜救的人那么多,您去了也帮不上忙,我们不如多祈福,沫儿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让我去看看吧,在府里等着我,我更难受。”说完眼泪又不受控地下来了。 话分两头,天都楼内。 一男子带伤跪在大堂内。“你可知罪!”一道浑厚声音响起,若许沫在定能察觉出这人深不可测的内力。 “属下知罪,请首领责罚。” “若不是我恰巧回来,我们这天都楼是要拱手相让了么?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还拿不下两个毛头小子!做事之前都不考虑后果的么?” “主要是许沫此行为临时起意,属下怕错过这个时机,很难再有机会,就召集了还在楼内的人行动了。”下跪的男子正式逃走的为难黑衣人。 “仲,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混账!”只见说话的红衣男子轻轻一挥手,仲吐出一口鲜血。 “暂且先饶你一命,擅作主张之罪之后再算。很快衙门的人就会来,准备转移,能带走的都带走,把这事情办好,再办不好你就提头来见吧!” “是,只是首领,许沫跌落山崖,我们是否安排人员寻找?” “我自有安排,你就先把手头事情处理好。”红衣男子甩袖离去。仲缓缓起身,擦去嘴角鲜血,开始安排转移至最近的暗夜落脚点——洛水阁。 皇宫,御书房内。 许父向当今天子汇报着此次的情况。时朝旭越听眉头皱着越紧,知道许父说完,他才缓缓道:“许卿被朕连累了。” 许父忙下跪道:“陛下千万别这么说,食君之禄,当君之忧,这些都是下官该做的,只是不曾想暗夜竟然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獗。” “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如何了?” “还未找到他们。” “你这边和锦衣卫联合把这次发现的暗夜落脚点拔了吧,不然找到了他们怕也不安全。” “令郎的事情我会让京城衙门抓紧的,你……” “臣明白,谢陛下。” “退下吧。” “臣告退”宁帝起身,从后面的架子拿出一副女子的画像,温柔地看着,如果许父在就能发现,他对林御的熟悉感来自何处了。 倾月楼内,“姑娘,你不能去啊。” “可林公子他……” “林公子现在怕是已经知道我们和暗夜的关系了,您就算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啊!我们先脱身,然后汇报首领后再做决定吧。难道您忘了上次自作主张的惩罚了么?”司淼淼浑身一抖,默默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也该离开这了。”她自嘲一笑,她本就自顾不暇,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其他的呢。 一时间,京城风起云涌。 ☆、第十九章 你真傻 各方人马都在寻找的许沫此时正在一个山洞中。他好不容易把昏迷的林御从河里捞起来,还多亏了这河水并不急,他借着树杈下来后,寻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林御。本来他身量就高,许沫不敢乱动他胸口的那支箭,但是为了方便移动,将箭折掉了一部分。他知道各方人马肯定会来找,如果在附近很容易被发现,万一是黑衣人先找到,那么以他们目前的情况真的是必死无疑了。他并没有一直沿着河岸走,而是离开河岸,进了其中一片树林,找了一处算干净的山洞,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御放下,找了些干草铺好,再把林御移到干草上,又生了火。许家人看到大概会惊讶得不行,毕竟他们眼里的许沫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少爷,哪里能会这些啊。其实许沫经常瞒着他们四处走走历练,就是他不喜结伴,就很少有人知道了。许沫找了些东西把洞口隐藏起来,免得被人发现。他坐到林御身旁,摸着他到脉搏,有些微弱,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证明林御还活着。从河里出来的两人都湿漉漉的,许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几乎都结痂了。他把自己的衣裳都脱了烘烤,留一件里衣,这个时节不算太冷,坐在火堆边上完全就没什么问题。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御外衣解下来,和自己的衣服一起烘干,但是再下去就不敢动了,他只能让林御尽量靠近火堆免得他受凉。衣服很快就干了,他穿好衣服把自己和林御的外衣给林御盖上。林御还是没什么反应,许沫时刻关注着他到体温。今日是爬山,两人都带了水壶,他喝了点水,又用干净的叶子给林御喂了一点点,起码让他发干的唇瓣湿润了些。许沫对着这箭开始犹豫,如果不拔,林御怕是要发烧,到时候就危险了;要是拔,那也很危险。许沫一路走来收集了很多止血的药草。林御随身带着自己送的那边匕首,要不要试一试。他抓着林御冰冷的手,自言自语道:“陌阡,你说我怎么办呢?你怎么那么傻呢,这箭要是再偏一些,你就没命了。还和我说没事,平时看你挺机灵,还爱装委屈,真委屈了怎么又不说了呢。”他抚摸着林御紧皱的眉头,仿佛昏迷了也不安心。抚平了他的眉头,许沫抓着林御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无处安放的心安定下来。“子衿。”昏迷的林御叫了一声。许沫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心里又是一疼,他握紧了林御双手,轻轻答到“嗯,我在”“子衿……”林御还在喃喃叫着,本来应该开心林御全心全意全部都是自己的许沫心里却一抽抽地疼,他低下头,用唇堵住了林御的喃喃细语,舌尖舔过那刚刚湿润的唇,有种甜蜜又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直到林御安静下来,他才缓缓抬起头,在火光映衬下,有种恍如隔世的寂寥感。他把头埋在了林御身旁,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有更多的力量,他说“陌阡,睡够了就醒来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御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脑袋昏昏的,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然后记忆开始回拢,他和许沫去爬山,然后遇到黑衣人,然后他掉下去了……眼神逐渐清明,突然反应过来,“子衿!” “我在”许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欣喜若狂地望着林御, “陌阡,你醒了,你先别动,你还伤着呢,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啊?”林御有点蒙,他不是掉下山崖了么?难道出现幻觉了?这应该是山洞,许沫怎么也在?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睛有些红红的许沫,接着他拿起右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握着他左手的许沫的手,嗯真的;然后又戳了戳许沫的脸,也是真的。 “噗嗤”许沫被他这呆萌的蠢行为逗笑了。“陌阡,还认得我么?” “嗯,是我的子衿。” 许沫脸色微红,轻咳几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御这才反应过来,胸口剧痛传来,但看许沫那关切的样子,他随即说道,“还好,就是胸口有点痛” “你这箭头得想办法□□,这附近没有村落,大夫一时半会找不到。你这伤不能再拖了,你已经有些发烧了,我找了些止血的药草,你会么?。” “嗯,我来拔,你把我外衣撕成一条条吧,一会止血包扎帮我搭把手就行。” “好,我还要准备什么么?”林御摇摇头。 箭头避开了他的要害,所以对林御来说这种伤可以处理,毕竟上辈子大伤小伤不断。许沫扶着林御坐起来,然后两人往火堆又靠了点,林御解开中衣和里衣,露出完美的上半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过许沫现在全身心都在那根箭上,离心口差了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再偏点林御也许就…… “陌阡,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这箭偏了怎么办?” “我当时估算了的,特意避开了要害位置的,真没事,就是皮肉伤,看着严重点。” “你……” “子衿是内疚么?真没事,如果是你,那情况你肯定也会这么做的。”许沫有些颤抖地抚摸着伤口,周边血迹已经干涸,他能感受到林御快速的心跳,然后他突然发现林御心口位置有个形状怪异的印记,瞧着特别像七星刀留下的痕迹,因为七星刀和别的匕首不同,刀刃出有些小凸起,会导致最后伤口的形状和普通匕首不一样,非常好辨认。他不禁去摸了下,林御身体一僵,一阵痒痒的感觉袭来,印记隐隐有些发烫,许沫觉得指尖滚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胸口的印记也在微微发热。 林御抓起住许沫在抚摸的手,邪邪一笑,“子衿要是再摸,那情况就不太妙了。” 许沫蹭蹭蹭收回手,脸刷就红了,他压下心里的疑问,转移话题到,“你,你开始吧”林御不再逗他,用七星刀在火上烤了一会,然后将中箭地方的口子割开一些,顿时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忍着剧痛,直接拉出箭头,下一刻许沫就将之前准备好的止血草药敷了上去,用水稍微清洗了下伤口,就用碎衣料开始包扎。林御有些脱力地靠在许沫身上,对着他的耳朵说“子衿是要把我包成粽子了么?没事了,不出血了。就刚拔的时候有点疼,现在不疼了。”感受到许沫颤抖的手,不用想肯定又是兔子眼了,水汪汪的可爱样子,林御轻轻抱住了他,“子衿和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吧,我昏迷过去多久啦?”许 沫一顿,回抱着他,又怕碰到伤口,就不怎么敢动“几个时辰而已,父亲大哥他们和那群黑衣人定然在找我们,我怕黑衣人提前找到我们,就带着你到这个山洞了,我隐藏了踪迹,应当不会太快找到,等你稍微好点了我们再出去。”说完,许沫贪恋地把头埋进林御的脖颈处。林御把他从怀里拉出来,让他做好,抓起早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拿着沾了水的碎衣服条子,帮他擦拭着伤口,心疼地说,“疼么?身上可还有其他伤?下次别那么傻就跟着跳下来,要是没有那些树枝你根本无力落脚,而且还好这下面是河流,要不是呢?” “不疼,都是些皮外伤,早没事了。陌阡才傻,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告诉我没事。可知道,我会心疼的。” 林御觉得这伤受得很值啊,媳妇会心疼自己了,感觉登堂入室指日可待啊,他手下轻轻地清理着“能让子衿心疼,这伤受得值了,下次遇到黑衣人可以留个全尸了,他们勉强也算有点功劳。” “瞎说什么”许沫没好气地说。 “子衿当真没其他伤么?不许瞒我,要不我帮你看看身上的伤口吧。” “不,不用了,真的没有,就是打斗的皮外伤,早就结痂了,来山洞时我自己看过了的。”说完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刚没留意,现在突然意识到,林御是赤身的,眼神往下望去那腹肌,怎么自己都练不出来呢,再往下……许沫头转向一旁火堆,表示他什么都没看。林御听他这么说也就没追问了,想着明早回去到时候请大夫给他看就好。他放下清理好的布,把脸蛋红扑扑的许沫的头转过来,认真地说,“子衿,我累了,我们躺下休息下吧,我有些困了。” “你躺好,我不累,我看着火堆就好。” “一起吧,多加点柴火,我们休息好,才有精神明早出去。你不躺下我不能安心休息的” “那好吧。”许沫弄好柴火,林御穿好里衣和中衣,两人一起躺下,许沫的外套就成了两人的被子,至于林御的外套,已经是绷带了。地面很硬,干草也不多,但是偎依在一起的两人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心里的酸涩疼痛都变成了甜蜜,让人格外满足。许沫一直绷着的神经这会才慢慢松下来,本想着闭目养神就好,但或许林御的身旁太温暖了,疲倦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林御知道许沫肯定累了,从崖上跳下来,当时的许沫本就有些脱力,还得从水里把昏迷的自己弄到这里,看看他手上那些淤青伤痕就知道有多不容易。他本就是父母最宠爱之子,怕是从没受过这些苦。望着他熟睡的脸,林御将他拥紧了些。他还得努力啊,这么几个黑衣人就把他们逼得如此境地,射那一箭的人也绝不是为取他们性命,能从崖对岸射出,功力绝对不浅,还有他们说的迷阵应是前朝之物,看来这事还涉及朝堂。真的是怎么都逃不开权利的斗争么?他轻叹一口气闭目养神了,万一有动静再叫醒许沫。火光摇曳,映射出两个修长偎依在一起的身影,唯愿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小剧场】 林:这种两人世界不该发生点什么么? 鱼:你受着伤呢,又是搂又是亲又是抱的,竟然还觉得不满足,还想发生啥呢。 ☆、第二十章 我们在一起了 许沫再次醒来时身上盖着衣服,火堆还在燃着,但是本该在身旁的林御不见了,吓得他顿时清醒了。他匆匆批上外衣,正要往洞口走去,就看到林御带着一些果子回来了。“陌阡!” “在这,你醒了。我去了趟河边,还找到些果子,来吃一些,从昨天开始我们就都没吃什么。” “你没事了?起来为什么不叫醒我,万一你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你别担心,我没事,找我们的人估计已经往下游去了,吃完我们往回走,就在林子里走吧,河岸没什么遮挡,不太保险。” “你让我看看伤口,真的没事么?”说着就开始扒林御的衣服,确认伤口没有渗血的痕迹才放心。然后就看到满脸通红的林御,他才发现自己着行为特别像登徒子,慌忙把他衣服理好,后退好几步,佯装镇定道, “吃果子吧”林御觉得这具身子的恢复能力确实很强悍,一般人哪里可能这么快就生龙活虎的,他现在就感觉挺好,就逗着许沫说“子衿想吃我也是可以的。” 许沫的脸立马红了,瞪着他说,“我那是关心你,才不是你说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再笑话我,不理你” “我哪里敢笑话你,我是开心子衿那么紧张我,这样我天天受伤也乐意。” “瞎说什么,呸呸呸,赶紧忘掉,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啊!”林御笑着把人从里面拉出来,然后一起坐下喝水吃果子。 “陌阡,你没什么要问我的么?你这次被我连累了。”许沫突然出声道。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们之间哪里谈什么连累不连累呢。子衿不要和我那么生分,我会难过的。”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的也很少。就是蛮久之前,父亲让我去了趟蓬山镇的何府,就是你救的那个何小姐府上,拿了一个盒子。那盒子材质很独特,据说一般刀剑都是劈不开的。我父亲一般不会让我插手朝堂的事情,这次也是因为大哥二哥都有事,又不放心别人去,才让我去的。那盒子带锁,又因为材质特殊,所以没钥匙是根本打不开的,更别说看里面的东西了。父亲没说盒子里有什么我也就没问了。再之后我其实遇到过一些黑衣人,但是很显然比这波人要弱一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没什么事情,我以为过去了。就没在意。啊,也不是,好像一直有人监视我。”许沫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但是那人应该不是和黑衣人一起的,就很奇怪,我感受不到他的恶意,反而。。。总之那人好像常常来,我一直没逮住他,烦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我几乎没什么感受到了。其他应该没了。” 林御前面听得还挺认真的,突然好像被媳妇提到了,这让他略尴尬,他挺小心的啊,媳妇竟然还能感受到啊。虽然媳妇说的大部分他都知道,但是他还是略心虚地问:“那你没受伤吧?”许沫摇摇头。“没事就好,以后我们要更小心了,这些人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子衿,你以后去哪都让我陪着吧,不然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瓷娃娃,明明这次你伤得就很严重,你才要告诉我你去哪里。” “你去哪我就去哪。”林御不假思索回答。许沫就纳闷了,这人说这些都不会不好意思的么。 “说正经的,我们赶紧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他们肯定担心死了。” “嗯,很正经的,我算你答应我了啊。”林御抓起许沫的手,往外走去。许沫悄悄红了脸,默默跟着,像足了小媳妇样子。快出树林时,就听到许家的人在喊,“小少爷,沫儿”声音此起彼伏的。许沫突然意识到,林御孤身一人,对比自己真的是太可怜了,他拉紧了林御的手,慈爱地望着林御。感受到媳妇紧握的软软的手的林御有些蒙圈,媳妇这眼神怎么像看流浪狗。许沫加快脚步,牵着他的流浪狗御往前走去。 “沫儿!”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许沫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母亲,你怎么也到这来了啊。”许母哽咽着说“能不来么?快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没什么事,就有些皮外伤,这还多亏了陌阡。我们回去说,这儿风大,林御还伤着呢,需要回去好好检查休养。”得,已经是别家孩子无疑了。许母见到许沫无事,也心安了。许家大大小小的人都聚集过来了。 许沫望着憔悴的大家,眼神微红,心里阵阵暖意,“父亲,大哥,我无事,先回去吧。你们怎么让母亲也来了啊?” “实在拦不住她啊,赶紧回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御望着他们,很欣慰,这辈子的许沫很幸福呢,自己于他而言会不会反而是个累赘,第一次有点嫌弃这辈子的自己……“ 父亲,母亲回去我有些事想说。”许父母了然,只有还游离在自己的世界里林御没啥反应,直到许沫叫他了,才回神。一群人很快就回了许府。 林御被安排在许沫边上的客房,许家御用的方大夫给他检查伤口,看着那个伤口的深度和位置,惊叹一句,“年轻就是好啊,都被扎成这样了还活蹦乱跳啊,伤口都有点发炎了,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没……”在许沫怒视下,他弱弱地改为“还行,就只有一点点疼。”接着就听到许沫冷笑一声,林御浑身一抖,感觉凉嗖嗖的。方大夫摇摇头,重新给他清理包扎伤口,让他按时服药,卧床休息,还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不要以为年轻就提前透支啊,你底子好,但是经不住每次这么耗着啊。” “方大夫,你再给他再好好看看,他之前掉下山崖,也不知道有没有磕到其他地方。” “应该没有其他了,不过看他头部有个之前留下的伤痕,之前脑内好像有些淤血,这次这么一甩,隐隐有散掉的趋势,也算因祸得福了。”林御知道那应该是原主造成的,这个大概也是原主离世的原因了。 “那我确实没事了吧?”说完还颇讨好地望着许沫。 “好好修养几天吧。”大夫继而转向许沫,没好气地说“还有你,别杵这里了,我给你好好瞧瞧,我看着你从小长到大,一向懂事稳重,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啊。跳崖好玩么?做事不过脑的么?” “方大夫,我真没啥事,就一些皮外伤。我是借力下去的。” “还有理了啊你,你母亲都被你吓晕一次了。再说皮外伤不是伤啊,走走走,让他静养着。”说着就拉许沫往外走。许沫威胁地瞪了一眼林御,大有你敢起来我就揍你的趋势,林御默默缩回了被窝。 “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许沫随后问。 “没什么大碍,年纪大了经不住惊吓,你啊……没事真的太好了”方大夫红了眼,他是许家的老大夫,许沫与他而言更像儿子。给许沫检查完,他才放下心来,开了写滋补的药,许沫突然问“方大夫,我胸口的这胎记,昨天突然隐隐发烫,也不也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看着就是普通胎记,发烫可能是你身体发热所致吧,可有其他不适。” “那倒没有,也一下就不烫了。” “那许是错觉,你啊,也好好休息几日,这药膏涂着,看看这大大小小的伤痕。” “知道啦。”说话间许家人就都进来了,确认无事后才安心。 许沫对大家说,“都坐着吧,父亲母亲,我想说说林御的事情。”许沫大概说了那天的情况,然后画风一转,“我心悦他,我们在一起了。”许父母对视一眼,许父挺想发作的,可林御那伤摆着呢,救命之恩什么的就真的很讨厌;许母想到林御那孩子,长得好,对沫儿也好,嗯算良人了。 “沫儿,可想清楚了么?” 许沫观察着母亲点点头,转而看向父亲,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啊。父亲也知道他刚救了你,可是这和感情是两回事啊。定是你接触的姑娘太少,才会想着找这么个硬邦邦的男人。” “父亲,和这次事情无关,我们之前就在一起了,这次事情只不过让我更早告诉你们罢了。他很好的,父亲相处一段时间就能发现的。”“你……” 啪,许父的话被一个瓶子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只见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萧逸呆愣愣站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出。他从寻人的河岸远处跑回来看看许沫林御,还带了伤药,结果就被这么一个消息砸到了。许跃的状态比他好,还很欣慰地说,“沫儿,你终于嫁出去了。” “ 大哥!你瞎说什么” “咳咳咳,是我错了,应该说你终于找到个伴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众人……“ 大哥,到底是什么给了你我找不到伴的错觉!”许沫怒瞪大哥,他无语了要,他做了什么了都。 “沫儿,你真的不太理解自己了,哈哈哈哈”许跃看到炸毛的弟弟,揉一揉他的头,笑道。 “跃儿,别闹你弟了,带萧逸去看看林御吧。”许母笑到。被打叉的许父竟一时没办法插话了,只能恨恨瞪着许跃他们离去的背影。许沫也想跟上,结果被许父拽回来,“去什么去,自己都没好全,坐着,为父有些话和你说。”许母见状,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第二十一章“发霉”的幸福 “沫儿,这次的事情是为父连累你了。为父让你取的东西终究害了你。活抓的黑衣人审得差不多了,来自暗夜组织,是前朝余孽的手笔。” “父亲说的什么话。我本就是许家人,一直是你们疼爱我,才让我逍遥这许久,本就是许家男儿,我们是一体的,我去不去只要有这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近来大家都要小心些。对了二哥回来了么?也要通知他一声才好。” “好孩子。这事以后爹再告诉你吧,你先好好养伤。你二哥快回来了,你出事那会就让他回来了,估摸着已经在路上了。”末了,许父实在不放心,又说 “沫儿啊,你要不再见见其他姑娘试试实在不行咱再……”许沫哭笑不得,感情的事情还能这样操作的么?打断道“父亲,您就别祸害其他姑娘了,陌阡他已经很好了。” “怎么就是祸害呢我家沫儿配不上她们么?那个什么陌阡来路不明,连个记忆也不全,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父亲,他自己也不想啊,您就别老针对他啦。不管怎么说,您觉得能不顾生死替我挡箭的人能有什么大问题啊?” 许父语塞,就说救命之恩什么的最烦了,哎,于是留下你好自为之就离开了。 在方大夫他们离开时林御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本来就有伤,外加昨晚几乎没睡,这会疲惫上来,就沉沉睡去了。萧逸和许跃来的时候,林御已经睡熟,他们并没有进去,许跃去书房找父亲,萧逸就又回了许沫这边。许沫听说林御睡了也就歇了去看的念头。萧逸好奇地望着许沫,看得许沫实在不自在,“你看什么有话就说” “没什么,这不是你这么快就有归宿了,我不习惯么?” “你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啊?林御你也认识啊!” “我竟然没发现你们的猫腻” “我们也才一起没几天,你想发现啥。” “我就说,对了林御他没事吧?” “他胸口中了一箭和一掌,又是落涯,又是落水,你觉得呢?一直强撑着说没事,你看我们才回来他就睡过去了。” “他真够意思,回头好一点了,我们一起去见见谢和郑吧。他们也回来了,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正想着来拜访呢。” “让陌阡静养吧,你回头通知一声,好了我们再约,这段时间暗夜也不会罢休,暂时就不出门了。” “也好,那我先回去,你们好好养着哈。”说完萧逸也离去了。实在不放心的许沫悄悄来到林御房间,坐到他床前,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才安心一些,帮着他盖好被子,才回去休息。 林御这段时间过得很幸福,但是要是不被许沫强令不许下床的话会更好。许沫派人通知林府管家,让他好好打理好林府,林御会有一段时间不在,管家一副过来人的欣慰,连连称好。林御被许沫监督着一顿不差地吃药,还被许母喂了各种食材,方大夫日日把脉一副很是满意的样子,他感觉他要在床上发霉了,最神奇的是大家看他的眼神,许母和方大夫一脸慈爱,许跃也是一脸高深莫测,时不时还冒出两句不错不错,下人们的眼神也变得一言难尽,只有许父算是最正常的,一如之前的一脸嫌弃外加无可奈何。林御一度怀疑,他是得什么绝症了么?大家才变得那么不正常么?! 好在熬过了一个月,终于得到方大夫的认可不用喝药了,可以下床适当运动了。如获新生的林御觉得自己起码胖了不止五斤,迫不及待地从房里出来了。正好遇到了许母,她一脸慈祥地说“御儿啊,身体刚好还是要注意点,这是刚炖好的鸡汤,喝完再出去吧。”林御已经不想看到名为鸡的生物,这大半个月的鸡汤比他从穿来开始到现在喝的鸡汤都多,但是这是未来丈母娘炖的,他默默拿起碗,壮士断腕般一口闷了。然后在未来岳母慈爱的眼神下,第一次离开了这个房间。发霉的林御到院子里一阵活动,好多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管家带人来通知,得赶紧出去一趟才行。突然后方有人袭来,林御本能反抗,一抬眼就见是许跃。“来过几招吧。”林御求之不得啊。二人开始对打,林御的招数本来就和这个世界的不同,许跃打得很开心,毕竟家里没人是对手,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不错不错。打得畅快淋漓之际,一个凉嗖嗖的声音响起,“陌阡,你在干什么”林御身子一僵,被许跃打中,向后踉跄两步,“大哥,你太过分了,陌阡身体才好,你就下这么重的手。”说着就要帮林御检查伤口有没有裂开,这场景简直让众人没法看。林御忙拽着他的手,说“我哪里还有伤口啊,一个月了都,姑娘家生孩子坐月子也才一个月,我好得透透得了。”然后又悄悄在许沫耳边说“要看回去给你一个人看”许沫这才红了脸,没好气说,“谁要看。” “子衿啊,我要发霉了,和许哥过招呢。许哥没下重手” “哈哈哈,林小子着实有趣,我这弟弟总算有点人味了。” 许沫对这个经常怼他的大哥已经麻烦,怒道“大哥,你不去看嫂子,来这干啥,走走走,一点也不知道照顾人。” “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啊,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啊。”然后在许沫气急败坏地追击下,笑着离开。林御心里叮咚一下,许大哥知道了难道他一脸有深意地望着许沫,许沫被看得莫名其妙,问“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么?” “我们的事,你告诉大哥啦?” “嗯,我都说啦,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么?”难怪他们那么反常,感情问题在这。所以他这个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么?虽然但是总之,林御很满意,一把搂住许沫,吧唧一口,“媳妇,太爱你了!”羞得一众下人低头,这个新姑爷又帅又开放呢。“大庭广众的,你干啥呢。”许沫忙一把推开他。林御又黏上来,讨好地摇着尾巴,啊不,摇着许沫的手,问“媳妇,我得出门一趟去看看了,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还得回林府看下,你就别等我吃饭了啊。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这一个月的同吃同住(各自住各自的)生活,让林御都快不记得自己其实是住林府的了。许沫想着暗夜针对的是自己,自己还是别跟着了,这段时间父亲他们也只是拔除了天都楼那个点,倾月楼的司淼淼也不见了,潜在的威胁还是太多了。“那行,你注意点,要不带些护卫吧。”“真有事那些护卫也不顶用,你放心,我没事的,有事我放信号弹给你,随身带着呢。”这段时间许沫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信号弹,小巧便捷,样式也独特,只要距离不太远,就都能看到。“好,那你去忙吧。” 【鱼儿有话说】接下来要不弄个前任情敌什么的出来吧?看着磨刀的许沫,默默把前面的那句话划掉。 ☆、第二十二章 怎么是你? 林御开始了赚钱养媳妇,啊不挣钱取媳妇之路。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要不是收到林府管家的通知说是林御需要出去办事,他都要以为林御是不是又遇袭了。 许沫又开始了他的宅男生活,想着之前吃的亏,他除了加紧练武,还在研究天都迷阵,在暗夜覆灭之前,一定要想出破解的方法。但是在其他人看来,林御一走,小少爷都不出房门了,闷闷不乐,相思成疾,每次吃那么少,简直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许母也颇为担忧,来问了好两次,见许沫神色如常也就没说什么了。 这天许沫依旧没等到林御的消息,有点郁郁,这人忙什么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路上安全的么?暗夜应该没找他麻烦吧?他又有些神游天外了,突然敲门声响起,他一愣,想着会不会是林御,忙去开门,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许跃,一脸失望地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沫儿,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我伤心了,虽然我不是那林小子,怎么也是你大哥啊。” “我知道你是我大哥啊,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算了,不和害相思的人计较,你快出来,二弟回来了,父亲母亲在大厅了。” 许沫一愣,忙和大哥一起去了大厅,到了大厅就看到许母各种检查二哥,二哥一脸无奈地任她倒腾,画面很是温馨! 许沫实时解救了自家二哥“二哥,你回来啦!” 许飞迅速从许母“魔爪”下离开,抓着许沫上下打量。“我路上耽搁久了,看你的样子想来没事了,这次真是万幸了,对了那个林御呢?带我看看啊,我也得认识下勾走了我弟弟的人。” “二哥,你也瞎起哄啥啊?他出去办事了。” “大半个月了”许跃加了一句,“所以你宝贝弟弟这大半个月几乎不出房门”。 许沫一脚踢过去。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沫儿大半个月不出门不是很正常么?你们就别逗他了,回头他一出门就一个月不回来,你们哭都来不及。”许飞一脸认真地说。 大家说说笑笑,很是欢快。 而此时出门在外的林御正忙得脚不沾地,上次事件之后他就知道光挣钱绝对不行。他开始招兵买马,打算训练自己的一批力量,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场。从选人,到训练他一直在奔波。好久没见到许沫了,他想着这边差不多了,后续他们自己训练就可以,他只要偶尔来检验下成果就行。他们全部都是林御按照上辈子暗卫的标准挑选训练的,林御给了他们一个代号“御林”。御林的领袖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名为小七,林御很早之前救了他,他便一直帮着林御到处跑,是个特别可靠的老实人,林御不在的一个月他帮了大忙。许是大家都无父无母的,两人相处起来特别亲切,林御也一直当他是弟弟。这次还提拔他做了御林的首领,负责以后的训练事宜。小七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威风,就让林御给重新取了一个,叫御风,小伙子开心得不得了。至此,御风也开启了他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这两天林御脑袋时时有点隐隐作疼,老有些不清晰的画面闪过,但是又抓不住。御风见他的疲态,就让他先回林府歇着,想着这边也差不多了,林御就没推辞,好生交代了一番才离开。睡前他还在想明天一定要去见许沫,脑袋疼肯定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媳妇不安心的缘故。 “御儿,你记得一直走不要回头,到了前面的村子,找到为娘告诉你的地方住下,没有人带着信物去找你,你就不要离开村子,记住了么?”一个美妇人拉着还比较稚嫩的林御一直往前跑,身后还跟着一个和林御身形差不多的小少年,到了离林家村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御儿,看着我,你叫林御,住林家村,除非见到信物,否则你前事尽忘,只是一个普通人。” 望着母亲手里的玉牌,林御留下了两行泪,他知道母亲这一去应该很危险,他恨,终有一日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随着玉牌掉落,落泪的林御眼神迷茫了一会,惊讶地望着满目泪水的妇人和另一个眼神温柔的少年,忙走进了林家村,而妇人带着这个少年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们都没入了浓重的夜色…… 林御从梦里惊醒,感受着从心里传出的心痛感,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原主大脑深处的一段记忆许是淤血消散的缘故,让他记起来一些。所以梦里的信物是指什么呢?原主又是谁?那个温柔少年又是谁? 他没来由地有些心慌,就和认识媳妇之前一样,想来来看看媳妇,见不到人,蹲房顶也行。于是他利落起身,娴熟地往许沫房间方向走去,可是过了好久都没找到,不对劲。这里被布置了迷阵,紧接着脖子边上就多了一把剑,“你是谁?之前就来过对吧?没想到我的阵法第一个逮住的就是你。”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被媳妇发现了,我现在装晕还来得及么? “转过来,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许沫总觉得这人身形特别像林御,然后又觉得是自己太想林御魔怔了都。把剑又靠近了点他的脖颈,林御叹一口气,认命地转身“子衿” “陌仟,怎么是你?!”许沫放下剑,一脸怀疑人生,这人就是之前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偷窥狂啊?然后这人竟然是林御!他没惊动别人,悄悄撤了阵法,一把拽着林御回到房间,然后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冷冷望着风尘仆仆的憔悴的林御,绝不心软,前面那些修饰词全部划掉,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偷窥! “子衿,你听我解释!” “恩,我听着呢,不然你以为你能在这里么?” “那你能不能不生气啊,啊,不对,生气也行,罚什么我都认,就是别不理我,行不?” “你认为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格么?”许沫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貌似可怜兮兮的林御。 林御认命地把自己见到许沫然后追到京城的事情说了下,当然理由是一见钟情,前世什么的有点诡异,等晚些时候再说吧,免得媳妇以为他是神经病。 讲完了的林御紧紧盯着许沫,许沫的脸红了一大片,然后半天才冒出一个字,“你” “我保证我没有偷窥什么,就是想离你近一点,蹲蹲屋顶之类的” 林御上前抱着许沫,在他耳边轻轻说,“这样让我觉得安心,不然我老担心你只是我的一场梦,醒来又没了。子衿别生气了,我好想你,半夜醒了就想来看看你。” “你别转移话题,是不是想逃避惩罚!”许沫很没有底气地说。 “没有,你怎么罚都行,但是不能不理我。”林御略委屈道,还把额头对着许沫的额头。 突然一张放大的林御的脸映入了许沫的眼中,他眼下的乌青就显得更清晰了,胡子也没好好清理,这些日子肯定没好好休息,许沫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地往另一个方向偏。 他忙后退两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啥,弄的他心跳又不正常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罚你,但是得记着先。还有不是让你好好吃饭睡觉的么?怎么才多久你就这副样子啦?!” “想你想的,你有没有想我”许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林御狂风暴雨般的吻,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一般,舌尖所到之处引得许沫一阵战栗,他有些站不稳,被林御压在了桌子上,林御的手一直不老实地到处蹿,引得许沫身子更软了。直到许沫觉得都透不过气了,林御才停下来。 望着还在换气的红扑扑软绵绵的许沫,林御一把抱起了他,吓得许沫忙圈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他就被放到了床上。。。 两人太久没见了,许沫很快就能感受到林御的变化,他想推开林御,但是 ....(拉灯) 屋内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逐渐微弱的烛光下越来越剧烈…… 满地凌乱的衣裳,留下一室旖旎。 ☆、第二十三章 消失的记忆 第二天许沫是被敲门声叫醒的,还在迷迷糊糊中,就听见阿福说“小少爷,该吃早饭了。” “我不饿,别等我了,我一会饿了自己解决。” 阿福顿了下,很快就跑回去了,心里嘀咕,我们小少爷果然离不了姑爷啊,昨晚肯定是夜不能寐,现在茶不思饭不想,连声音都哑了,真的是让闻者伤心啊,又脑补了无数个望夫石情节。 这些许沫是不会知道了,因为他刚说完,就发现他嗓子有些哑,然后昨晚的记忆就铺天盖地袭来,下一刻就对上了身旁一双笑容灿烂的脸,亮晶晶的和小狗一样,像见着肉骨头了。然后他羞红了脸,把被窝拉上来,盖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想出来了。 这人昨日带着自己胡闹,自己都释放完累了,他还要闹,最后他舒服了,但是感觉自己虚脱了,现在哪哪都累。林御望着缩在被子的一坨,把许沫捞起来,宠溺地望着他“媳妇。” “乱叫什么”但是嗓子微哑,还没什么气势,感觉一点也不凶,还有点娇嗔的味道,看得林御心痒痒。男人大早上就容易精神,坐在林御怀里的许沫感受到了什么,把被窝一卷,往床沿靠去,然后红着脸指着林御,“你,你,你,昨晚才那啥好几次,今早就那么精神,简直就是,就是无耻”许沫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么一个词来, 林御看着红脸炸毛的媳妇,觉得太可爱了,连同被窝一起拉过来,轻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又靠着他的肩膀说,“谁让我媳妇秀色可餐呢。” ……许沫不想和这个无耻的人说话,论脸皮咱比不过,也不屑比,咱比其他的。比如身材,望着林御露出的腹肌,也不比,再往下看,什么都没有,一大早比什么比。“ 子衿还困么?再睡会吧,昨晚你睡那么少。” 许沫瞪他,谁害得!不过他真的没睡醒,在林御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又睡去了。等他睡饱醒来,就见已经起身的林御坐在床头望着他,眼里是慢慢的爱意,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还时不时傻笑一下,许沫被这傻样逗笑了,对着他说,“陌阡醒了” 林御被他的笑迷的七荤八素,傻愣愣点头,还冒出一句“我媳妇真好看”…… 许沫无语起身,然后桌上已经有吃的了,他突然想起来林御是半夜来的,这么明目张胆从他房里出去弄吃的,他今天是不是不用出去见人了。林御看着许沫变化多端的脸色,笑着摸了摸他头,“我偷偷弄来的,放心没人看到。” 这么一说,许沫又觉得好像委屈林御了,搞得好像他不能见人一样。 “子衿别多想,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回头从大门来看你,我也不希望我的子衿被人乱说。” 许沫点点头,开始喝粥,他觉得今天的粥都是甜的。房门再次被敲响,是许飞的声音“沫儿,你别天天窝房里啦,今天和二哥出去吧” “好,二哥大厅等我下,我一会就来。” 嗯今天这么快答应了?许飞愣了下,还是很开心地去和许父母复命了。 林御幽怨地望着许沫,许沫一脸严肃地说,“这些没抄完之前不准正式出现在我家。偷偷摸摸也别想!你不会以为昨天的事情我忘了吧?你自己答应过什么记得不?” 林御看着许沫给的阵法详细说明和阵法破解要领颇为无奈,比起跪搓衣板之类的,这种要抄十次什么的真的更凄惨啊。 “别想找人代写,否则加罚”许沫毫不留情补充道。 “可是我能不能等今天和你出去回来之后再写啊,你现在单独出去我不放心。” “我不是单独出去,二哥肯定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回去写,写完我要校验的。”许沫说完就毫不客气地走了,留下一脸菜色的林御,心情特别好。 还以为都过去了呢,看来昨晚还是不够努力,不然媳妇怎么还能记得这事呢,林御无奈地拿着“作业”溜回林府了。 许沫来到大厅,大哥二哥都等着了,“哟,我们家沫儿终于迈出闺房了,让大哥看看,是否相思成疾了啊”许沫怒瞪他家见面就怼他的大哥,很怀疑这位是外面捡来的,不然怎么就他话多,然后不屑转头,问“二哥,我们要去哪?” 许飞无奈望着他这个在外成熟稳重,在家一定要逗小弟的大哥摇摇头,“去洛水河看下,沫儿大概不知,那崖底是洛水起源地,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 “有什么特别的么?父亲不是说让我近来少出门么?” “官府后续处理的队伍在河岸某处貌似遇到了迷阵,据父亲说那迷阵对你无效,所以我和父亲商量了下,决定带你去看下,大哥和我们一道。” “行,那走吧” “路上和我说说林御吧,我回来这两天都听了无数个版本了。” “等他回来,你就见到了。”许沫有些心虚,毕竟人昨晚回来了,只不过…… “二弟问我啊,他在府上住了一个月呢。”“大哥,他那是养伤。你瞎说什么” “怎么就瞎说了呢,确实住了一个月啊,看你天天往人屋里跑。” “那伤是为了救我受的。我不去看么?” “嗯,要去的,这都以身相许了。” “你……”两人又开始斗上嘴了。三人就这么出了门。许飞对勾走他们一家子的宝贝的林御充满了好奇。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洛水河畔,沿着河岸走了大半日,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倒是二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二哥怎么了?” “没什么,我前段时间出门认识了一位朋友,听他提起过洛水附近应当有洛水阁,阁上风景很不错,我本来想着来了去看看的。但是我并未发现有亭台楼阁的痕迹。” “许是在下游吧,你那朋友可有提起具体位置。” “并没有,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啊?是时间太久么?” “并不是,和二哥这次去的部落有关,他的记忆被封住了一部分。” “还能莫名其妙失忆的么?是不是中毒啦?” “不是,沫儿向来喜欢奇闻异事,听过魅族么?” “不是很早之前就消失了么?魅族人被认为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早就被驱逐了,后来就再无消息了。” “其实不然,魅族人是自己隐世的,不愿与世人有瓜葛,尤其是当权人。” “我之前也觉得什么蛊惑人心都是托词,不过是世人贪婪罢了,这样隐世也好。” “二哥此次竟是去找他们” “是去找人,那人来自魅族,我本想去问问魅族有否独特的寻族人方式,否则我这样大海捞针实在不易。” “那找到了么” “我在冲破结界时误入周边的迷失森林,然后遇到了失忆了的闻寂,他当时正被猛兽围困,我就搭了把手。他貌似也在找什么,可能是遇到了魅族人的,但是很遗憾不记得了。他清晰的记忆是从入林之后,之前的,他只有模糊的印象偶尔冒出几个画面,洛水阁就是其中之一。我们一月之后才从迷失森林走出。” “之后呢?”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告而别了。”“所以二哥觉得他是出了迷失森林就恢复记忆了而且让他失忆的是魅族人。” “这也是我的猜测,毕竟他出现的地方是魅族的领域。” 许沫总觉得闻寂的情况和林御很像,就问“那他失忆期间可有什么不适” “并没有,他说他的记忆是从林子里开始,就好像之前的部分从来没有一样。” “二哥,你知道陌阡也记忆有损么?” “听母亲说了,但是方大夫说他头上有伤,许是那伤引起的。” “林御说他只有从林家村开始的记忆,之前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怀疑他遇到过魅族人” “感觉很像啊,但是你说魅族人隐世许久,不太可能外出啊,林家村离魅族所在实在太远。应是我多虑了。” “沫儿,当真是什么都能往林御身上想,这样子难怪大哥老要逗你!” “二哥,我就事论事好不好。” “哈哈哈,既是没发现什么问题,我们今日先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说着三人就往回走了,殊不知不远处的洛水阁有一位红衣男子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十四章 错过 三人回府,大哥去和父亲汇报情况了,许沫就和许飞在大厅里等晚饭,许飞问:“沫儿,你和林御的事,你可想清楚了啊?” “二哥怎么也这么问啊?” “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对于林御我多少有些不放心。” “二哥放心,他很好的,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感情之事你又不懂,算了,还是我们把关就好,明天我出去一趟。” “你不是要见他么?再说你才刚回来,怎么就又出去了啊?” “他不是有事在外面忙么?都不知道哪一天回呢。” “可能明天就回了。”许沫略心虚地说。 “你啊!萧逸他们如何了?你也别老在屋里,父亲也说那么长时间过去了,在附近走走没关系的。” “我都忘记了,明天去拜访下萧逸郑雷他们。上次受伤后就没见过了。” “嗯嗯,这样最好。二哥回来的时候想见见他,他要是回来了你传个信给他,别又错过了。” “嗯,二哥一定会喜欢他的。” “二哥只要沫儿过得好就行。” 许沫微笑点头,他的二哥永远都那么温柔。晚饭过后,许沫在自己房前布了阵法,避免误闯,特地嘱咐下人不要来打扰,又引起了下人们一万字的关于相思的脑补。许沫坐在书桌前,想起白天二哥说的魅族,就又找了那本书仔细翻阅起来。 没一会,林御就翻窗进来了,看到的就是许沫在烛光下夜读,雪白的肌肤在黄色烛光下熠熠生辉。许沫抬头望着他,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见那人笑意盈盈地说,“没想到你阵法天赋如此之高。” 林御上前一把把人搂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轻说,“子衿我想你了。” 许沫耳尖发红,微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有种酥麻感,痒痒的,他挣扎着推开林御一些,没好气地说“昨天才见过。” “可是今日没有”说完委屈地拿出作业,恭恭敬敬地递给许沫。许沫看那一页页俊俏的字迹一如他人一样,不禁感叹,“陌阡的字也好。” “还有哪里好?”林御又不老实地抓起许沫的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许沫一手拍开他,两手捏着林御脸颊,说“哪里都不好,脸皮还特别厚。” “脸皮薄追不到媳妇的。” “去你的。说正经的,你能进来想来是已经掌握了这阵法了。” “子衿下次担心我要直接说,这样我会更开心的。要教我阵法,我肯定也认真学的。十次真的好多啊,我一次就记住了,你看我的手,都握得起茧了。”说着还伸出双手摊在许沫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二哈无疑了。 “一次就记住了不能吧?看你就是想偷懒。写这么几次就出茧了,你以前都不做功课的么?” “真的记住了,许是你这阵法简单,以前功课做不做我不记得了,但是见到子衿后做的都是你的功课。”许沫突然意识到林御没记忆,有点抱歉,结果被他这么一打岔,半点愧疚也无了。 “我研究了十天半月的,到你嘴里就简单了这天都迷阵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啊?这样的么?那说明我的子衿厉害,不仅能破,还能自己研究出来。” “你进来时,觉得破解之法可还正确” “有几处可以简化一些,比如这边……”他们将图摊开,林御和许沫说了想法,许沫恍然大悟,“陌阡真厉害,佩服。” “我还有更厉害的,你要见识么?” “啊?什么,唔……”接下来的话许沫就没机会问出口了,只能亲身体验了,舌尖在他口腔内游走,软软的触感让他毫无招架之力,自己的舌尖被带着一起共舞,交缠不休,结束时林御还带出来银丝,有种色情□□的感觉,尤其是林御还意犹未尽地舔舔他湿润的嘴唇,让许沫恨不能钻地下去 。许沫有些气息不稳地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对了,我二哥想见你,你明早早些来,在他出门之前,这样就不用等他回来再见了。” “你这就赶我走了么?我才来一会。” “哪里就一会了,你看烛台。” “明明就才一会的。你二哥明早要出门么?”“ 嗯,你记得早些来。” “子衿真的不留我下来么?我都抄完了。那我看着你睡了再走行么?”许沫有些不好意思,反正自己也舍不得,就答应了。然后两人又腻歪到了床上,直到烛火熄灭,许沫才沉沉睡去,他总觉得睡前还有事情没说,可是太累了,就算了吧。至于林御,媳妇都睡了,那必须抱着睡。 第二天等许沫醒来时,林御已经走了,他摸着空了一半的床,自嘲笑一笑,果然他喜欢睡在林御的怀里,出门想去撤去阵法,发现林御应该是撤了才离去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精力,都不用睡觉的么? 然后就听见敲门声,阿福用了比平时兴奋了不止一个度的声音说,“少爷少爷,姑爷,不是,是林公子回来了,在大厅了,带了很多东西来看你啦。” 许沫略无语,这阿福比他本人还激动啊,“知道了,我马上来,你先招待着。” 阿福又脑补了少爷太兴奋,需要先缓和一下再出现的情节,觉得自己身负留下姑爷的重任,热情地往大厅去了。 林御在大厅想着怎么和许沫说呢,他刚打听了下,貌似二少爷前脚走没多久,他后脚就来了,很有可能那个在巷子里擦肩而过的白衣少年就是,但他急着来没留意啊。 离开的许飞确实和他擦肩而过,拐入了另一条街,他觉得眼熟想回来确认下时,林御已经到了许府,两人就这么完美错过了。 许沫到了大厅就见到发呆的林御,想来是没赶上二哥,算了,等二哥回来再说。 “陌阡,发什么呆呢。” “没,我们先吃点东西,我准备了你爱吃的酥饼,还有绿豆粥。”两人很自然落座,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姑爷回来了,少爷连吃早饭都吃得多了,果然还是得姑爷在啊,大家了然的对视一眼,默默退下。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许沫说,“今天我们去找萧逸他们吧,之前他们来看你,我怕影响你休息就推了,这次去见见。” “好,听你的。” 许沫带着林御到了萧府,才知道萧逸今天约了郑雷出去了,于是就改带着林御去竹苑阁听书了,毕竟太远的不能去。到了竹苑阁,发现今天的人特别多,竟然满座。 今天果然出师不利,正打算离开,就听见郑雷这个傻大个叫,“林弟,许沫。”然后就见一阵风一样地来到他们面前,郑雷把林御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才说“林弟的伤好了对吧?” “大哥抱歉,之前卧病不便见客,后来又出去了一段日子,没能及时相见,请大哥见谅。今日本来想找大哥的,府上没遇到,倒是在这遇到了,也是巧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你没事就好,来包厢,萧逸和谢谢也在。” 好吧,这个谢谢定然就是谢卓君了,这一段时间不见连称呼都那么腻歪了么?许沫疯内心狂吐槽中,面上不显。“ 许沫,你也没事了吧?”边走郑雷边问,“我就是皮外伤,早没事了,就是陌阡当时伤重。”到了包厢,许久未见的五人这才总算见到了。 “到底何人,竟然连林弟都不敌,好想去打一架啊。” “想什么想,那是能随便打的么?”冰美人冷冷开口道, 郑雷立马认怂,笑笑说“我这不是老毛病犯了么,随便说说,哈哈” “黑衣人武艺并不比我高,但是射出暗箭之人武艺就很难说了。当时是那边是悬崖,箭何处射出不知,但是距离定不近,可力道之强足以确定射箭之人内力深厚。”林御分析道。“ 那以后你们要更加小心了,毕竟有个隐患在。”萧逸听着他们的谈话,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们许沫和林御的事情呢,毕竟他可是这里除了当事人唯一知道的人呢,又看看许沫和林御完全没有开口的意向,他又默默把嘴闭上了,算了,他转而问“话说,你们前段时间去哪里啦?” 郑雷转头看谢卓君,冰美人简洁地说:“找一样东西。”然后没有下文了,大家见怪不怪了,想来是不能说了。 郑雷见着林御就像见到肉骨头,笑嘻嘻地说:“林弟,既然你伤势都好了,我们去切磋切磋吧” “……”众人,好吧这很郑雷。 ☆、第二十五章 北斗 演武场上,郑雷和林御已经在打斗了,起初郑雷还是闹着玩的,越打越发现林御一段时间没见这武艺越发厉害了,他有些招架不住,就开始认真应对,在被逼到边上的武器架上时他随手拿起一把剑反击,就见林御反应很快,直接拿出贴身匕首反击,然后下一刻两把兵器相撞,郑雷的剑就被腰斩了,但更令人惊奇的是,郑雷直接喊停,丢了断剑,抓着林御的手,对着谢卓君大叫,“谢谢你快来看这是不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匕首!” 比试是不可能比试了,林御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在找七星刀,为什么?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啊。谢卓君望着匕首,眼神复杂地望着林御,问“你怎么会有北斗?” “这是北斗?”林御一愣,转头望向许沫, 而此时谢卓君拿过北斗,说“这匕首和普通的不同你看刀刃,上面有些凸起,刺伤之后留下的形状和普通匕首完全不一样,有一点像北斗七星的走势,再看刀柄上的七颗星,像不像北斗七星,这刀以此得名。”难得谢卓君能说这么大一串话, 此时的许沫越却发觉得这形状和林御胸口的痕迹一样,下次和林御仔细确认下,随后他说,“珍品阁买的,数月前新增武器一楼,我们看到就买了。” “就是你有事离开的第二天。”萧逸补充到,心里一直嘀咕这匕首最后果然到了林御这,就知道当时许沫不是给自己买的。 谢卓君犹豫许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问“不知林兄可否割爱,价格可以双倍。” 林御想原来这叫北斗啊,感情珍品阁说的名字是他们随便说的啊?想来定是不知道这是北斗,否则哪里会轻易卖给他们。私心里他还是希望远离的,可是媳妇送的啊,卖了估计得完,忙摇头说“谢兄抱歉,此物与我有重大意义,恐无法转让。”看来还是得费些功夫的。 “我有其他的名贵兵器,和林弟换行不?”郑雷急了,可见这东西对谢卓君来说势在必得。 “大哥,不是价钱的问题,是它的意义。”许沫有些纠结了,自己乌龙送的,林御还这么宝贝,心里是温暖的,可是现实就很麻烦了,自己开口还是不开口啊。萧逸默默向后退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时候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他只是一个工具人。 最后,谢卓君思虑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我也知我们唐突了,但是这北斗我确实是有急用的地方。不知可否借用一段时间?” 林御看了许沫一眼,然后把刀鞘取出,对谢卓君说道,“那好吧,还请用完务必归还。” 谢卓君终究还是把北斗放回了林御手中,说“这样吧,我回去先确认下使用日期,届时再来你这借用。至于具体用途我很抱歉不便明说” “可以。”林御点头同意了。 接着谢卓君就有事离开了,想来是复命去了,然后众人又一次被郑雷他们鸽子了…… 许沫想起来可以把迷阵也教给萧逸,三人并一起回到许府。许沫还找了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一起过来,然后在房里和林御一起开了一个“小课堂”之迷阵破解。 父亲很是满意,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点时间研究出了解法,果然没有“被情所困,相思成疾”,也不知道这些下人成天瞎说啥,下次杀一儆百,让他们瞎说,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曾深信不疑。林御这小子竟然也会阵法,他还有什么不会的么? “我这个破解之法被陌阡改进之后更方便了,你们回去再好好查看几次,万一遇到了能应对。至于母亲和大嫂,你们有个印象就好,实在无法理解的也没关系,我只是以防万一。” 众人点点头,许跃揣着一本他刚刚改完的破截图,笑到“这解法的字迹不像沫儿的,沫儿,你……” “你阵法会了么?” “哪里能那么快,当初你都研究了大半个月呢” “赶紧去学,陌阡可是一遍就会了”众人愣了下。 许跃哈哈大笑,“沫儿,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陌阡呢” “你!” “啊,我走了,好好研究去了,哈哈哈哈”然后就和妻子一起离开了,在许沫跳脚打人之前。 许父问,“此话当真?” “是子衿过喻了而已”林御谦虚到。 许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许沫,再拉着许母,沉痛离开,儿大不中留啊。许母满意地望着两人,笑着和许父走了。萧逸立马识趣告退,然后徒留两人大眼瞪小眼。 林御其实也不是故意不认,从刚众人表现来看这阵法好像真的挺难的,可是他确实第一次就会了,好像这个对他来说像本能,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以前就会,但是失忆忘记了,要么就是他阵法天赋特别高,一看就会。无论是哪一种都涉及那个让他有些忌惮的过去,从原主最后那段记忆就知道,那可是隔着血汗深仇啊,要是想起来了他是报仇还是不报仇啊,而且原主的母亲和那个男人可能已经被仇家杀死了,为了救原主死的,那么他这个穿来的报仇不报仇呢。如果没想起来那么没办法,可是一旦不安定因素被更多的人知道,那么很想起来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这辈子他真的只是想好好和媳妇在一起啊。 许沫见林御开始发呆,愤愤说“你干啥不说实话。你看他们一个个的眼神,活像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林御立马把媳妇搂住,安慰道“是我错了。子衿能这么夸我,我很开心的。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定有其他办法让岳父大人喜欢我的,子衿放心。” “谁操心这个了啊,你放开” “不放,抱一会” “啊,陌阡,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你胸口的痕迹你有仔细看过没啊?我觉得特别像北斗留下的痕迹。但是我又不确定”感觉是个展示身材的好机会“这样么?没留意,要不你现在看看?” 许沫正想说好啊,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改口说,“你自己回去好好仔细看,看完告诉我就行,谁要看啊。” “可是我就想给你看啊。” “你无耻,走啦走啦,天色不早了” “你又赶我走啊” “不是你说今天还得出去一趟有事处理么?”好吧,今天还得得去管家那看看,挣钱也很重要啊,哎。林御抓住媳妇,狠狠亲了两口趁媳妇发飙前迅速遁走,留下羞红脸的许沫原地跺脚。 ☆、第二十六章 所谓东窗事发 日子就在两人隔三差五见个面,偶尔腻腻歪歪中一天天过去,暗夜就如石沉大海般没了声息,也可能是在策划更大的阴谋,但是这一切暂时无法知晓了。天气逐渐冷了,马上就要迎来年关了,这大概是林御入京后的第二个年关吧,第一个那时候自己应该还不认识他。许沫想着不知道这个年可不可以一起过呢。年关没到但是许飞先回来了,许沫在大堂就遇到神色严肃的许飞。 “二哥,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耳朵要被母亲念叨起茧了。” “沫儿,我去了林家村” “啊?你去那干啥?你该不会去查陌阡吧?” “抱歉沫儿,但是我真的不放心。我问你,你知道林家村离蓬山镇很近么?” “知道啊,陌阡说他第一次遇见我就在蓬山镇” “那他说了他和蓬山镇何姑娘的事么?” “你是指他救了何姑娘这件事情么?那我知道的。” “不止救一命,后面的呢?” “二哥,你到底要说啥啊?” “二哥只是不放心你,既然你们认定要在一起了,过去的事情应该都要坦白才好,免得后续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总觉得他的感情不怎么靠谱。” “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我让陌阡和你当面说。” “你看看我找到的资料,我就暂时不见他了,等你处理好了,二哥再见他。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不会放过他的。” “二哥,你别老针对他,我相信他不会的。你这些东西放我这,我还有东西给你。这是我之前遇到的天都迷阵的破解示意图,我们和暗夜对上了,迷阵始终是个祸害,你回去记得看下,不明白的来问我。” “好,二哥记住了。你也记得回去看我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封林御在林家村的朋友给他的信,你到时候给他吧,那我先去拜见父母,你记得我的话哈。” “好,你去吧。我这就好好看。” 许沫越看越疑惑,资料上的林御和自己认识的完全不一样。要不是这是许飞给的,任何话都是有凭有据,他都怀疑是别人的资料。让他更无法接受的是从资料上看,林御真的是喜欢过何府小姐的,而且还陷得特别深那种,反而是何姑娘一直被动接受,直到突然拒绝,而且许沫觉得这个拒绝很可能和自己的突然造访有关。林御的这个邻居好像和林御很熟,他的话也受到了何府下人的认可,那么十有八九这一段应该是真的。但是据林御自己说,应该是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就认定自己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何有一点点特殊感情的成分在里面,起码京城相遇的这几次完全没有,态度也不太像装的。 所以他是林御选择用来忘记另一段感情的么?只要往这一想,许沫的心就一抽抽的疼,大脑开始一片空白,原来林御是喜欢女子的么?原来他只是一个过渡么?这些日子算什么呢?许沫的手越攥越紧,人有些颤抖,眼睛有些发红,有愤怒有伤心,还有委屈,他努力平复自己,可是看着林御为其他人献殷勤的话语,他实在很难平静下来,难怪何姑娘当初又是平安符,又是荷包的,这是给了回应了么?那么是不是林御反应过来就要回去了? ……胸口的胎记突然隐隐发热,似乎让疼痛缓和了一下,让他一直跑偏的大脑回笼了一些,当初林御拿到东西的反应很冷淡啊,是因为自己在,所以装的么?装到他都没察觉么?不太可能啊,自从和林御胡闹那一晚之后,他就能发现大家对自己态度能用颜色分辨了:林御每次见时周身散发的是火红色光芒,亲人的光芒是橘黄的,萧逸的光芒是黄色的,一些路人是一点点米白,有些人就没有颜色。所以许沫猜测,应该是感情越炽热,颜色越深,但是他没告诉任何人,反正自己没受什么影响,主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知力又升级了,说了吓到他们就不好了。那么林御现在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那么对何姑娘呢?按照二哥调查的时间,应该是他被和何姑娘拒绝没几天就遇到自己了,应该是他最伤心的时候才是啊。所以他的感情过去的那么快的么?有复燃的可能么?是不是对自己也是三分钟热度呢?刚平复点的心情,又开始下沉…… 许沫打了一个喷嚏,这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给媳妇找件厚的狐皮披风,就之前一个商家送来的白色的那件,一看就是上等货,有钱都买不到,媳妇穿肯定特别好看,还暖和,晚上就送,这头的他还在美滋滋地想着。 许沫不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手心有些泛红,留下了四个指印如果不是林御前些日子一定要帮他修剪指甲,只怕此刻手心该死血肉模糊了,直到阿福来敲门提醒,他才反应过来晚上了,好像约了林御吃晚饭。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双眼,又成了那个冷淡的美人,他把信放进袖子里,走了出去,一路上,下人被他身上的冷意吓得退后三步,想着是不是姑爷太久没来,所以小少爷不高兴呢?感觉晚上姑爷要跪搓衣板。 许沫到的时候林御还在下厨,许沫在厨房外看着认真的林御,感觉心里更疼了,是不是现在爱得多认真,以后忘得就多彻底啊?然后他罕见地没有理睬林御摇尾巴似的打招呼,直接往林御房间去了,留下疑惑的林御一脸无辜。 林御房内陈设还是一样,窗边有一张书桌和凳子,边上还有一个书架,许沫问他为什么在房间里放个书架,他当时还说因为方便,还逗许沫说有些书只能放在房里。当时的笑声依稀在耳畔想起,可是许沫觉得有些可笑,他觉得自己很矛盾,既希望林御已经彻底从上一段感情出来了,又希望他并没有那么快出来了。 然后在书架的某个角落放着那个荷包,因为许久没人理睬有些落灰了,看样子就是没打开过了,应该是林御随手放的吧?林御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即使是洒扫的人也只负责到屏风外面,里面的部分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许沫正想拿那个荷包,林御就从身后熟练地抱住了他,这动作做得太多,两人都非常习惯,再一次感受到林御温暖怀抱的许沫眼眶有些红,他整个人有些颤抖,林御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就在耳边问“冷么?” 下一刻一件白色温暖的白色狐裘大衣就围了上来,柔软舒适的内力,让许沫凉了半截的心恢复了点热度,林御又在他耳边问“你怎么了?我刚仔细检讨了三次,感觉最近我肯定没做错什么……吧?”最终林御还是不确定地加了疑问词,毕竟媳妇今日一看气场就被不对,还是冲着自己的,但是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再顺着许沫方向,看到刚想去拿的东西,他咯噔一下,这破荷包为什么还在这,他上次为什么没扔掉!!立马慌得一批,现在说我不记得扔了许沫还信么?或者当做没看到,直接带媳妇去外间吃饭? 媳妇在吃醋,怎么解决,在线等,急! 许沫深吸一口气,贪恋着林御温暖的怀抱,压低嗓音问“陌阡,你在林家村有什么朋友么?” “啊?”林御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蒙,媳妇什么思维方式,跟不上啊。 “有吧,一个特别爱吃的胖子,人挺好的,是邻居,很照顾我。”林御按照原主记忆把盘子扒拉出来,毕竟说没有会被怀疑, “怎么突然问这个?” “二哥前段时间经过林家村,见到了一个人,说是你好友,他就被托着给你带了一封信。”许沫从林御怀里出来,拿出信给林御,跟着就出了里间坐到外间的摆了晚饭的桌子旁。为什么许飞会去林家村,还遇到胖子,还给我带信? 遭了!林御如遭雷击,原主的感情史!!!要怎么解释,那个和自己无关啊!这种所谓东窗事发,他伤不起啊!这个黑锅不能背啊,难怪媳妇这副样子。 ☆、第二十七章 我说的,你信么? 许沫看着林御做的菜肴,每次林御都做他喜欢吃的,而且味道也特别好,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有人不珍惜呢?这么好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房间里特别安静,林御感觉自己的心慌得要跳出来了,许沫装得越平静,他大概死得就越惨了。他突然看到了什么,然后快步到许沫身边,抓起他的手,果然手心都是很深很深的印子,再用力点都要破皮了,他捧着许沫的手放到唇边,有些沙哑地说 “子衿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许沫手有些颤抖,心里一阵苦涩,本来想理智地对待林御上一段感情,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你对她是不是也这么好过?” “子衿,你不相信我么?真的没有她,从来没有她。从我醒来的第一天起,不,之前也是,总之我的心里就一直都只有你。”林御虔诚地吻着许沫的手心。 此时的许沫并未听出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接着质问,“你还要骗我么?”许沫淡淡地抽开手,把头转向另一边,他怕自己不争气地落泪,只能不去看林御受伤的表情和那炽热的火红色。 “没有,子衿,我没有,只是这事说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我之前没说就是怕你觉得我骗你。”林御有些恐慌地抱住许沫,好像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往下说。 “可是你和何姑娘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这你也要否认么?我并没有觉得你有上一段感情有什么,毕竟那时候我们不相识,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一段藏起来呢?难道你对感情都是如此随意的么?那我算什么呢?”许沫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一滴泪不争气地偷偷溜出了眼眶,落到了胸前林御的手背上。 林御环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灼伤了,心疼内疚得不行,他把许沫转过来,搂进了怀里,在许沫脖颈处深吸一口气,说“我对感情一直很认真,除了你,我从没其他人,我也没想藏起什么,只是因为我不是林御!” 他明显感觉到许沫身体僵住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其实是林御,只不过不是林家村的林御。我这样说,你明白么?相信么?” 许沫的心突然就踏实了,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他就知道他的林御是真的对自己好,真的很好很好的一个人,和二哥查出来的人完全不一样,那个所谓的林御或许真的爱着何姑娘,可是他的林御没有,他的林御只是自己的,突然有种很侥幸的得意,一种得到糖果的孩子的喜悦,一种自己的东西就还是自己的满足感,他声音有些颤,把林御搂紧一些,又蹭了蹭林御的胸膛,声音带着鼻音“那你是谁?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冒充那个林御啊?” “子衿,我说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啊?”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原来林御,我认识的一直是你,喜欢的也一直是你,为什么要因为你不是他离开你啊?” 听到许沫如此直白的告白,林御把人从怀里捞出来,用唇亲吻着许沫湿润微颤的睫毛,一路亲吻着泪痕,直到找唇瓣,轻轻地覆了上去,唇齿交缠,两人胡诉着两颗不安定的心,从彼此的身上找安慰,互相偎依取暖,让刚刚还冰冷的心一点点回暖,直到滚烫才停下来。 许沫坐在林御怀里,林御抱着他,靠在他肩膀上,缓缓地说:“我从其他世界来的,在林御身上醒来,原来的林御应该是被情所困做了傻事,然后就被我穿过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老天垂怜,让我能找来找你。” 许沫设想过千万种可能,独独没这一种,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林御,随后想起林御头上的伤,又捏了捏林御的脸,直到变形,又放开,然后半天才说出一句:“那你还会回去么?” “不会的,我……你在这,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他默默吞下了那句,上一个世界我已经死了的事情。 许沫就当他又甜言蜜语了,“瞎说什么,这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能的,老天没舍得拆散我们,让我越了一个世界来找你。” 这话有点甜, “那你好好和我在一起,不分开了”许沫再一次埋进了林御的怀里,只留两只红红的耳朵在外。 林御低头亲着许沫的一个红耳廓,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月光从窗外射进来,映衬着烛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咕噜咕噜,一阵肚子的叫声打破了这个温馨的粉红画面,林御把许沫放好,说“我去热下菜” “不要,就这么吃吧,我不想你走”许沫拽着林御,难得撒娇道。 太可爱了,想亲,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吧唧一口亲在许沫脸颊上,弄得许沫脸更红了。 “我吩咐下人去,这天气吃凉的不好。我不走,我媳妇太诱人,我走不动道了。”许沫难得没有瞪他,还窝进了他怀里,好像深怕他溜了似的。 林御觉得早知道媳妇接受能力那么强,就该早点坦白,看这折腾的。很快饭菜热好了,两人开始吃晚饭,慢慢回复过来的许沫,总是时不时看一下林御,林御很是无奈,只能宠溺地回看。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然后许沫就像开了新世界大门,各种问问问,问的包括但不限于:那儿人长什么样,和这边一样么?那儿的食物好吃么?那儿都有些什么不同的地方么?所以你的武艺和我们不一样是因为来自不同世界吧? 林御抱着他耐心地说着上个世界的点点滴滴,许沫饶了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他往林御怀里又钻了一点点,问“那里有你的爱人么?” 林御顿了下,搂紧许沫,然他感受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笑着说,“嗯,他……” “我不要听”许沫有些不是滋味,跨了一个世界吃醋什么的就比较矫情了,可是忍不住。 “他很好,是我的小太阳” “都说了不要听了”许沫捂住耳朵。 林御笑着把他两只手拿下来,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他就是你。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即使换了一个世界,我还是会找到你的。” 许沫心跳不受控的砰砰砰地跳,然后他胸口的胎记又开始发热,他同样能感受到林御胸口的热度,他抬头望着林御的眼睛,那炽热的眼神里装满了自己,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很匪夷所思的答案,所以他们上一个世界也是情人么? 深情对望的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好像一切就很自然,两人的衣物不知何时脱落,(……拉灯) 夜逐渐深了,帷幔下的两人相拥而眠,带着赤诚相见后的顿开,带着失而复得的满足,带着那跨越时间空间的情感沉沉睡去,而许府的许飞则是辗转反侧,最后只能窗边静站一宿…… ☆、第二十八章棒打鸳鸯? 第二日一早,许飞就找了父母,终究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许父本来就愤愤不平,一听顿时要发火找人,许母拦着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相信沫儿的眼光,而且御儿那孩子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啊,感情是藏不住的,御儿看沫儿的眼神是那种非你不可的灼热,沫儿不懂,我还能弄错啊?你们两个老针对人家干啥?” “母亲,你……会不会是装的啊?”许飞有些惊讶,连母亲都护着林御。 “不可能,演不出来的。而且他和人何姑娘见面那次我也在啊,别说感情连个眼神都没有,反而一脸嫌弃。” “可是,他……” “飞儿,你都没见过林御,不要妄下断言。” “我今天就见,好一个把沫儿拐得都不知道回来了的男人!”许飞有些愤愤,他宝贝弟弟,大哥有什么用,竟然都拦不住那人。 许跃打了一喷嚏,继续抱着媳妇睡觉,难得休息一天,还是不要早起了,完全不知道被自己的二弟嫌弃了。 许父一脸赞同,两个统一战线的男人在许母万般无奈的眼神中去大厅等着还抱着美人的林御,杀气腾腾,有眼力劲的下人们退避三舍,为小姑爷的娶妻,啊不,娶夫之路深表同情。 许沫和林御醒来时天有些亮了,许沫觉得浑身没什么不适,除了大腿根有些疼,不过林御昨晚给他上过药了,所以总体来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血气方刚的两个人为了避免一大早的擦枪走火,许沫把林御赶去烧早饭,必须是他亲自熬的粥才行。抱得美人归的林御吻了吻许沫的额头,心满意足地去当煮夫去了,感觉人生很快会圆满了,离完全占有媳妇的日子不远了,哈哈。 吃完早饭,林御送许沫回府,正好也见一见许飞,这个一出现就给自己找茬的舅子,不过结果还是好的,哈哈。刚到大厅,就看到许父和许飞两尊大佛怒气冲冲地望着他们,感觉周边好大范围都是冰渣和怒火,俨然一副要棒打鸳鸯的气势!林御把许沫往身后拽了拽,免得吓坏媳妇,许沫哭笑不得。“ 父亲,二哥早!” “早什么早,这都什么时辰了啊?”许父没好气地说。 “伯父好,二哥好!” 许飞从刚开始就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他一眼就看到了许沫脖颈处的红痕,心里更堵了,才转而看向林御,这一看,他愣住了,一眨不眨地瞪着林御的脸,眼神里有一种不可置信! 过了许久,他都没说出一句话,看得看得林御浑身不自在,许沫也发现了二哥的不对劲,用手挡住了二哥一直盯着林御脸看的眼睛,轻咳出声道“二哥,你干什么呢!”许飞回神,回头望着父亲,眉头深皱,又转而看向林御,回复道“林御对吧?久仰大名了!” “不敢当,二哥折煞我了。” “叫我许飞就好,我们差不多大。”林御心里默默叹一口气,哎。 “二哥,之前的事情是你误会了,陌仟和何姑娘没什么的,是旁人的误会,你别老针对他。” 从他看到林御开始,他就没离开过林御的脸,实在是太像了。他忽略了许沫的话,问“你在到林家村之前是住哪里的啊?” “并无印象了,我的记忆从林家村开始。” “那之前的父母朋友呢?” “没有印象了。” “你就没想过去找么?” “额,不知从何入手,也就一直这么过了下来。” “不会觉得奇怪么?感觉自己是凭空出来的?” “二哥,你说什么呢,又不是他想的,但是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啊”许沫有些生气二哥的鲁莽。 “子衿,没事,二哥也是担心你。”他想了想,还是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然二舅子这关很难过啊“之前一直也没什么感觉,直到前段时间受伤恢复后,头疼时,就有些片段,仿佛我应该在等什么人来找我。”许沫惊讶地望着林御,林御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主要是两人气氛太好,他一时就没想起来说。 “还能有这样的事情?那你怎么还来京城了” “也是前段时间的一个片段,并不真切,可能再过一段时间能想起来也说不定。”他瞒下了那个梦,他觉得还是先和媳妇商量下再说。 许飞没有再问,许父看着这样的许飞,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始下逐客令,不顾许沫的反对,硬生生不让林御留下。 林御并不希望许沫和家人有什么冲突,他知道许沫的家人都非常爱许沫,是真的很疼他,他不舍得让这样的家庭出现破裂,于是他就说,“正好也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晚辈先告辞了”然后对着许沫眨眼,明的不行,我们来暗的啊,然后才离开了许府。 许沫愤愤回房间,一点也不想和两个无理取闹的男人理论。 许沫离开后,许父才说“飞儿,你和我来书房吧!” 书房中 “父亲,你没觉得林御很眼熟么?” “第一次见到我就这么觉得了,但是我没想起来,后来也就没管了,今日看你这样,你也和我一样的感觉。” 许飞拿出一幅画展开,细看就会发现和黄帝那天看的那幅是同一位女子,不同是画上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孩童“父亲您将画交给我后就不再见过,不记得也是正常,您看。”这女子和林御样貌有七八分相似,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一起,画上的孩童应该就是林御了吧。 许父,顿时有些站不稳,许飞忙扶着他,“飞儿,你说,林御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十有八九是” “陛下多年未立后,也不打算纳妃,所以你一直找的很可能就是皇后和太子,虽然陛下没有明说。” “父亲,按照林御所说,他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会不会只是巧合啊?需要禀告么?可是那位女子未发现啊。”“ 如果有什么可以确认的信物就好了,我进宫一趟吧,这些年,估计在找人的不止我们一批,陛下失望的次数也不少了,你先别声张。还有沫儿,你看着他,无论林御是不是,在确认之前都不要让沫儿出去了,一个暗夜都还没解决,又来一个林御,不对,林御一直都在,比暗夜还麻烦!” 然后明着见不到媳妇的林御暗着也没见到,因为许飞就在许沫这守着,垂头丧气地去训他的御林军了,可怜的御林军就这么承受了他们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啊。 许沫很无语,他父亲和二哥就像中邪了似的不让他见林御,他只能不知道第几次和许飞说“二哥,陌仟真的没问题,你们别那么紧张,我没事。” 许飞,一脸复杂地望着自家弟弟,叹了一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林御要是就是那个孩童,那么就是时凌宇,未来的太子,黄帝膝下无子,以后他应当要继承大统,那么开枝散叶什么的肯定必不可少,那他弟弟身为一男子总不能是三宫六院里的一位吧,不行,他弟弟才不受那委屈。要是不是,那还能考虑下,普通人的话娶了他弟弟就别想纳妾了,不然直接做掉算了,要来何用。长得好看的男人那么多,回头再给弟弟找一大推挑选! “二哥,你这样很不正常啊,你都第几次叹气啦,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啊!” “别说了,我问你,林御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等人什么的都是真的么?” “真的不记得了,等人那个他是要告诉我的啊,但是你不让我见他啊!” “你看,他什么都没告诉你,你还那么傻乎乎的把自己交出去,果然还是要守着!” “什么交出去,才没有!”许沫有点眼神闪躲,虽然离交出去差了那么一点,但是也算没交出去的吧。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别心虚了,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呆着,不准见他,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你们到底要查什么啊都说了没问题了,不要无理取闹啊!”许沫怒了,难得大嗓门地说。 “沫儿,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再等几天好不好?你不是给了我阵法图么?要不趁这几天给我讲解下好不好?“许飞只好转移话题到。 “那就两天啊,两天后我要去找林御!你帮我传话给他。”许沫妥协道,委屈巴巴地望着许飞。 许飞完全没见过如此委屈的弟弟,感觉内心受到了万点攻击,无奈的说“沫儿,你真是!行吧行吧,我让阿福去传话,那你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小剧场】 林:为什么你每次打一棒给颗糖,然后再打一棒啊? 鱼儿:明明一直是糖,你敢说你没抱到媳妇?年轻人,半糖主义了解下? 林+许:好吧,你说得都对。 ☆、第二十九章他的身份 许沫接下来仔细地给许飞讲着天都迷阵的破解之法,越讲许飞就越觉得熟悉,这就是天都迷阵,暗夜特有的阵法?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许沫说,“据说是的,但是也不能全然保证只有暗夜的人会。” 许飞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怀疑默默藏了起来,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想要挟持沫儿的应该不会是他吧?如果真的是,在恢复记忆那一刻不是该先挟持我么?方便多了,干啥不告而别呢?应当是有急事吧?许飞还是不愿意把闻寂往不好的方向想,毕竟互相扶持了一个月。 “二哥,你想什么呢,都走神了,听懂了么?” “不太记得全,我再仔细看看。”许飞甩开脑袋的乱七八糟的思绪,静下心来记。 许沫又开始发呆,林御之前的样子肯定是要告诉自己更多的关于等人这个消息的事情,只能等两日后了,又轻轻叹了口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让许飞很是难受,万一,那要怎么告诉弟弟呢?愁,还好我就一个弟弟,不然感觉得头秃。默默祈祷林御的身份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 皇宫御书房内,许父汇报说找人有了一些眉目,但只是发现画中的小孩,那名女子并未见到,所以无法确认,毕竟小孩的样貌多变,最好是可以有其他的验证方式能证明画中小孩的身份。时帝担心又是空欢喜一场就面上不显,他从暗格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许父,“这不是之前那个么?” “对,里面有你想要的信物,如果真的是他,那么那人应该会知道怎么做?” “这钥匙……” “并无钥匙,或者说有钥匙的人朕还没找到,朕找人研究了许久,想到了另一种打开方法,目前已有进展。” “你带着盒子去吧,之后会有人持朕的令牌,带着东西去你府上尝试的,看看能不能打开吧。爱卿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时帝已经不再像前几年那么期待了,毕竟失败了那么多次,他摊开那张看了许久的画,轻轻呢喃“茵儿,宇儿,你们到底在哪?是我无用,害你们流落在外……”御书房烛光摇曳,倒映着一个独自支撑着这太平盛世的孤单的身影。 许父回府并交代了下人,如有人找他,无论是谁都要及时禀告。 林御这头训了一天的御林军,很晚才回去,反正媳妇都看不到那么早回去干啥,刚到门口,管家就迎了出来说是谢卓君下午就来了,急着找自己。林御了然,到了大厅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静静喝茶的谢卓君,完全没看出来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的样子。“谢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客气了,是我唐突了,突然造访,想来你可以猜出何事。”林御点头,自觉解下匕首,交给谢卓君。 “用完就会归还,想来最多两日。” “客气了,若不是他人所赠,我也不会不给你的。” “别这么说,本就是我的问题,因事出较急,所以我就不多留了,晚些时候我再来拜访。”林御也没多留,知道他定然是忙碌的,就送他出了府,然后才知道谢卓君带了很多贵重礼品。这人重礼节,为人正直,只是外表看着冰冷一些,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这个人的身份也是一个谜,今天郑雷竟然没有跟着来,也是奇了怪了。借个匕首而已实不必要这么客气,他找来管家让第二天把东西退回去。 此时郑雷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望着门口了,这都出去这么大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还留在别人家吃晚饭么?都怪父亲挑今天找自己办事还不让带着人,结果看嘛,一回来就发现谢出去了,也不说去哪里。郑雷在大厅转来转去,郑父实在看不下去了,揪着他的耳朵拽回来 “你这点出息,小谢本事比你还大,你瞎操心啥,天天黏在人身边干啥,找媳妇都没你见你那么热心!” “疼疼疼,您松开,那能一样么?我和谢谢一起长大的,他那小身板一看就不能打,出门遇到坏人怎么办?再说这和找媳妇有什么关系啊?媳妇找来还多一个人管我,我傻才找一个人来管我。” “你个逆子,那你不找也别拦着人家小谢找啊。”说着手下还加重了。 “爹,要断了断了,以后听不到你声音了。” “去你的,我都没用力,你这么大一块头还怕疼,丢人么?” “不丢人啊,我没不让他找,这不是他没看上么?他要是看上,我抢都抢来给他。” “去你的,你小子瞎说啥。不过这去地确实有些久了。” “你看,你看,你自己也不放心,还不让我转悠。” “屁,你在那转转转,转得我头疼,再等等,再晚点就去找找看。” “爹,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知道的话,我就不和你站在这里了。” “那我们一起转转”郑父气极,开始追着郑雷满院子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武夫都一个样,哈哈哈。) 谢卓君回来就看到满院子鸡飞狗跳的两个人,眼神温柔,这才是他温暖熟悉的避风港。他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这么温馨(凶残)的画面,嘴角微微翘起。“ 谢谢,救我,父亲要打我!”郑雷忙蹿到谢卓君身后。 “我连你衣角都没碰到,哪里打你了。小谢,别听他瞎说,快过来,你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啊?”许父停下来问道。 “没遇上人,就一直等着了” “谢谢,你傻啊,没遇到就先回来啊,留个话,晚点再去啊,这么干等多难受啊,吓死我们了。” “无事,办好了,明天还要出去一趟。” “啊?还要出去啊,我也要去。” 谢卓君犹豫了一下,是该让他知道了,纸终究包不住火的,回答到“好”。 “肯定又是没吃饭,走我们去吃饭吧。” 许父看着自己儿子拽个媳妇似的,拉着小谢去吃饭,很和谐,很和谐,不错。 第二天一早谢卓君就来到了许府,起先下人以为是找许沫的,后来才知道是找老爷的。书房内,许父看到他俩时愣了下,接着谢卓君就出示了时帝令牌,许父正想行礼就被他拦下,他回头看了眼郑雷,就见郑雷毫无反应,既不吃惊也不难过,还是傻愣愣看着,见自己瞧他,还傻笑一声。 许父觉得简直没眼看,这两人简直……还是沫儿靠谱一点。 不,他不知道,其实真正没眼看的是自己儿子,这两人目前就真的很纯洁。 同时他也心惊,没想到谢卓君是皇帝的人,那么他很小开始就在郑家,那他的身份是…… 果然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帝王之坐岂容他人觊觎,只是郑小子这样子也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哎。 ☆、第三十章 盒子里的东西 谢卓君一直悬着的心暂时放下,取出匕首,递给许父,说“这或许可以劈开那个锁。这刀材质特殊,我们寻找许久,今日才寻到。” 许父取出盒子,把匕首和盒子交给谢卓君,他本以为谢卓君会直接劈开,但是没想到他先开始观察锁的材质,和匕首对比了许久,然后陷入了沉思。 “直接劈开不行么?”郑雷突然出声,许父示意他安静,让谢卓君先思考。 大概一刻钟后,谢卓君终于有了动作。他先把匕首的刀刃部位对重锁最细的部分,开始摩擦,有点像磨刀的样子,确认刀刃无误后,他开始将刀刃转正,来回滑动,发出了一些刺耳的摩擦声,武艺高强的人就能发现他用自己的内力控制了刀刃部分,避免刀刃的破损。毕竟相同材质的东西要是不这么做,这匕首大概和锁就两败俱伤了。许父没想到谢卓君看起来这么柔弱一人竟然内力如此深厚,也不知道郑雷这个傻大个一天到晚担心他啥,不该担心想要对谢卓君不利的人么?! 盒子上的锁很精致,这样持续了一会,知道谢卓君停下来,刀刃滑动的地方已经凹进去了一些,谢卓君脸色有些白,想来是耗了太多内力,需要调整。郑雷又是拿椅子,又是输内力,急得团团转,慌得一批,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受了多大的伤呢。“哥,我无事,你别急。” “你看你这脸色,要用内力你让我来啊。” “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 “也不急于一时啊,分开几天弄吧,你看你弄这么半天才开了这么一个口子。” “可是我打算明天就把匕首还了。” “我这就去和林弟说,多借几天,你千万再休息下。” “等等,你说这匕首谁的?” “林御啊” “你别去了,明日沫儿要去找他的,我让沫儿传话就行了。”许父头疼,怎么连这把匕首都和他有关啊。 “那就麻烦许伯父,我们明日再来。” “去吧。”许父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眉头皱的更紧了。 回去路上,“谢谢,你上次伤都没好,不都说过不要过度使用内力么?旧伤复发怎么办?” “是我疏忽了,我以为不用那么长时间,这个材质你比我预估的还要硬。” “真的要这么麻烦么?,直接砸开不行么?” “那匕首也会断的。我既答应了林御归还,定要完璧归赵的。” “你总是这样死心眼。” “你没什么其他要问我么?” “啊?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不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谢叹了一口气,“我很抱歉。其实……” “就是你上次受伤时高烧迷糊的时候说的,还一直朝我道歉,吓死我,还好没事了。” “你不生气么?” “其实不是你也还会有其他人,那我倒希望是你。你不需要道歉,你做的我们都懂,从来最难懂的就是帝王心,你身不由己。而且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能换来一个有你陪伴保护的成长,我觉得很值得啊,父亲也这么想的。所以,谢谢,真的不用道歉,你一点也不亏欠我们,下次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你很早之前就是郑家的一份子了。” 没想到这个憨憨内心竟然如此透彻,还这么会撩人而不自知。谢卓君嘴角微扬,脸色微红,微微点了点头,他想就算一辈子这样也很好。 他回握郑雷的手,两人拉长的身影在日光照耀下靠得越来越近,交握的手就像缠在一起的藤蔓开出了冬日里的第一朵花。 第二日,许沫对着一大早就来他这的二哥见怪不怪了,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二哥,我要出门了,你不许拦我了,我们说好的。” “弟弟大了,不中留了。” “二哥,我就去问些事情,很快回来,你们别把林御当洪水猛兽啊。” “知道了,你的林御全京城最好。” “二哥!” “不逗你了,父亲让你帮忙传个话,说林御的北斗晚几天还回去,到时候他直接来许府拿就成。” “啊?怎么北斗到我们府上了啊?算了,我知道啦,那我走了。” 说完许沫就逃也似的走了,生怕走迟了许飞反悔。许飞从许父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更沉重了,感觉冥冥之中总能把林御扯进来。 许沫刚出门就遇到等在门口的林御,“你怎么来了啊?” “你不是传话说今天找我么?我早点来就能早点见到你啦。” 许沫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显“就你会说话。去你那说说前段时间头疼是什么情况。” “嗯,我也是打算找你商量下的。” 两人相视一笑,双手交握,两道身影迎着晨光走去…… 书房中,林御把自己前段时间情况和梦都许沫说了,许沫听完,担忧地问“你头现在还疼么?要不让方大夫检查下吧,别是上次的后遗症什么的。” 林御摩挲着许沫的手,笑着说“有媳妇真好。” “瞎叫什么,说正经的呢!” “子衿安心,没什么事情了,如果还头疼再找吧,最近感觉很好啊,身强体壮,完全可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总觉得许沫的大战三百回合和自己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算了,没事就好。 “陌阡,按你这么说,岂不是你的身份可能不简单,被人刻意隐藏起来了,而且是为了保护你。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可是我出来到现在也有快两年了,并没遇到什么危险啊。再说我在林家村呆了那么多年,也可能已经没事啦?” “那个女子应该是你母亲,就是那个身形和你很像的男子是谁呢,有可能是你哥哥么?” “不知道,但是看他神色,就觉得是个温柔的人,大概原主和他关系很好。” “该不会是原主的对象吧?”许沫酸酸地说。“ 梦里原主才多点大,就有对象啦?不至于吧!子衿,你别又想冤枉我,和我无关的。” “我就猜猜,你紧张啥。” “我紧张你!” 两人聊着聊着就又腻歪在一起了,让人没眼看。不知过了多久,林御的声音才响起,带着压抑的□□“子衿,那我要告诉你二哥么?他好像很在意我的过去。” “他们因为何姑娘的事情对你有些误解。对了,二哥对你态度让我很疑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种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人一样,你说你们之前会不会有什么交集啊?” “总之肯定不是情人!” 许沫噗嗤笑出来,踢了他一脚,这个人真的越来越没正行了。“对了北斗在父亲那里,要多用几天。” “啊?早知道父亲需要,我双手奉上,就能在父亲面前树个好形象了。” “别贫了,好好说事。” 两人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都翻了出来,讨论分析了下,大概得出的结论是:许府,何府以及谢卓君都在为皇帝办同一件事!而且这事很可能和林御的身世有关,毕竟二哥他们态度那么奇怪! 林御有些慌了,他不希望扯进皇室,那个冰冷的皇宫只有噩梦般的回忆,唯一的一点温暖也随着许沫的离开消失,他把许沫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他,只有这样他才微微安心,“子衿,你能答应我,无论后面发生什么都不离开我么?” 许沫感受到林御的不安,回抱着他,安抚地说“陌阡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子衿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么?可能没有现在这么豪华的房子,没有那么精美的衣物,没有……” “无论什么样的生活,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可以的。”可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我的子衿一直那么好,我找你父亲提亲吧。” “会不会太着急啊,现在父亲怕是不一定同意。” “可是我怕之后他更不同意了。” “可是……” “去你府上取北斗那日我就说,好不好?” 许沫其实想说不会那么顺利,实在不行他们就出去游玩一段时间,逃开家人的阻挠(简称改良版私奔),看林御这样子,他还是点了点头,他一直知道林御总害怕失去自己,肯定和上辈子的事情有关,也不知道上辈子他做了啥,让林御有了这种不安,每次问林御他情绪总是不稳,或者岔开话题,后来他也不再问了。 十日后,许府书房,许父,许跃,许飞,许沫还有林御都在。许父把北斗还给了林御,接着拿出一个盒子,许沫一顿,这是…… 锁已经没有了,许父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是一枚血红色的玉佩,光洁透亮,一面刻着北斗七星,星星是凹进去的,还有一面是一条线,形状就和林御的胸口痕迹一模一样。 林御今日本打算提亲的,还亲手写了提亲书在怀里揣着,还没来得及说,许父就先开口了,林御,你看下这东西你可见过?” 林御接过玉佩,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他手抚摸过玉佩上的那七颗星,到第七颗时,手指被什么扎了下,鲜血瞬间填满了星星,渗进了玉佩,之后每颗星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黄色,还发出微弱的光芒,背面的那条线则逐渐呈现亮白色,发出强烈的光,这些溢出来光全部往林御的胸口冲去,进入林御胸口的那个胎记中。 随着许沫焦虑的惊呼声,林御直接倒入了许沫怀中,人事不知。此时的北斗突然大亮,只是现在是白天,很少人能发现这个奇景。 ☆、第三十一章 话本里都不这么演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忙将林御安顿好,请来了方大夫。可是无论方大夫如何检查,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脉搏正常,呼吸正常,林御的昏迷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洛水暗夜阁内,一中年男子坐在窗边,又是一夜过去,突然一亮的北斗星让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紧握拳头,不能自己地怒吼“这不可能!” 过大的动静让红衣青年从隔壁赶来,关切地问:“义父,您怎么了?” “北斗亮了,他终究回去了。我还是败给了那对母子!” “义父,是否哪里出错了,那对母子并未回魅族,此前我已经亲自确认过了。再说当年我们都是亲眼看着他们落入洛水的,自那之后我们就在洛水畔一直寻找,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怎么可能突然回去了,皇宫内也并未传来任何消息。” 男子恍若未闻,继续喃喃自语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魅族人从来不简单,更何况是天选之女,凌茵我终究小瞧你了。不过回来了又怎么样,鹿死谁手未可知!” 中年人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而对红衣青年说“寂儿,别再管盒子的事情了,即刻召回所有在外人手,留意皇宫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闻寂望着又是一脸疲惫的男子,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转身离开了。 皇宫内,许父向皇帝汇报了情况,时帝疑惑,按理宇儿见到命牌该来见自己才对,怎么会是昏迷,是茵儿做了什么么?还是宇儿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这人就不对。他思索再三,对许父说“朕近来想微服私访,爱卿安排一下吧。”许父了然退了出去。 三日后,林御还是未醒,但是许府突然加紧戒备,似有大事发生,可是全无心思关注这些的许沫依旧每日都会来照看林御,感受着他的脉搏才能放心。 他尝试过各种方式,依旧没能叫醒林御,他开始担心,再睡下去,林御的身体会吃不消,毕竟一个正常人一直不吃东西也扛不住啊。 他一如既往帮林御擦脸,然后突然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双黑溜溜睁大的眼睛正定定望着自己。许沫放下毛巾,惊喜到,“陌阡,你醒啦?” 大眼睛还是愣愣地看着,林御仿佛傻了一样还是不说话,眼神里还多了警惕。 许沫突然发现平时火红的光芒不见了,他什么颜色都没看见! 他忙大叫,“方叔,您快来看,林御醒了,可是不会说话了。” 此时林御就这么望着惊慌失措的美人,觉得十分赏心悦目,坏心眼地闭上了本来想张开的嘴。 之后就涌进来一大堆人,一个被称为方大夫的人,开始给自己把脉,各种检查,然后疑惑道“没什么问题啊,虽然脉象还有点微弱,许是睡了三天未进食所致,但是喉咙什么的并未受损啊。” 然后,像是为了印证大夫的话一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林御顿时脸红了,他实在没忍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对着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说“美人哥哥,我饿了,能给我点吃的么?我挣了钱会还你的!”大眼睛还委屈地一眨一眨的,配上林御的脸, 所有人如遭雷击,这说话方式俨然不像成年人,美人哥哥是个什么鬼称呼?你是什么牛鬼蛇神。 许沫一脸怀疑人生地望着林御“你是在叫我么?” “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额,娘亲除外,我娘亲最美!” “你……你是谁?”许沫艰难地颤抖开口。 “我是……我不告诉你,娘亲说我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名字的,这很危险。” 你认真的么?可是你现在被一群陌生人围住,你觉得你还安全么? 然后“林御”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你们应该不是坏人,对吧?我看你们都很紧张我,还给我找大夫,美人哥哥都要急哭了。” 许沫悲伤的情绪顿时没有了,只剩苦笑不得的心情,很是一言难尽,他再次艰难地在众人注视下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今年几岁?这能说么?” “额,这个应该可以,十岁了。”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咕噜咕噜咕噜声在迷之一样的寂静中响起…… “不好意思,可是我……”这个“林御”再次脸红起来。 后面许沫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房门的,众人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出来的,原因是 “林御”说:“你们都看着我,我吃不下饭,你们能先出去么?我吃完了叫你们进来可以么?\" 许跃对这许沫说,“沫儿,你掐我下,我看看我今天是不是还没醒。” 许沫毫不犹豫地用力掐他。\"疼疼疼,沫儿,不是梦!\" 许沫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大哥,随后叹气问\"方叔,林御什么情况?怎么不认识我们,还成了十岁?\" \"可能是他那段消失的记忆回来了\" \"然后十岁之后的记忆没有啦?\" \"不知,我从未见过这个情况,他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只能是神魂方面了,和那块血红色玉佩有关。\" \"二哥,那玉佩……\" \"沫儿,那是当今天子之物,父亲已经在安排了,想来今天我们就知道了。” “沫儿,咱们再等等。”许母慈爱地望着这个很是憔悴的儿子,明明他是大家都最心疼的那一个。 大家以为正在房里吃饭的“林御”,此时也真的在吃饭,只不过大眼睛滴流滴流的转着,脑子里飞速过了一次醒来的事情。 他不应该在林家村嘛?既然自己能醒,那么肯定是有人给了自己命牌,是哪个人呢?现在命牌在哪里呢?吭哧吭哧地解决完一碗粥,他看看自己的手脚,觉得怎么也不像十岁啊,于是四下找了一面镜子,然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愣住了,虽然很帅气,可这得有二十了吧!所以之后发生了啥,作为林御的自己呢,完全没有融合啊,反而直接缺失? 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冲击,脑袋有些疼,算了先不想,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然后他搜索了下全身,翻出了一张提亲书,看完后,再次承受了他这个年纪所不能承受的冲击,这个作为林御的自己竟然要娶子衿,看样子已经私定终身什么的。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演,我才十岁啊,就有媳妇啦?哪个是子衿啊?你到底做了啥?不对,我到底做了啥? 不知名“林御”再次陷入了灵魂三拷问中:我是谁?我在哪?我做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他决定要先了解下情况,再伺机而动。于是,他规规矩矩地坐回位置,然后咳嗽下,尽量用他自认为成熟的声音说“我吃好了,你们进来吧!” 然后,没有动静,难道声音不够大,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动静!准备再喊一声时,门突然开了,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林御开心地站起来,惊喜叫到“爹”, 虽然爹老了很多,可还是那么英俊不凡,一回来就找到爹了,真好,哈哈。 “宇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被称为爹的时朝旭眼眶微红,看着这个有七八分像妻子的儿子,带着颤音说。 “爹,他们为什么都跪着啊?你当大官了么?” 不怪现在这个“林御”不知道,毕竟分开时他才十岁,而且那时候的时朝旭还未称帝。不过这么大一只,用如此口气说话,真的就很让人不适了。 “宇儿先进去,爹爹慢慢和你说”时帝温柔地说,转头面向众人时已不是那个柔情的父亲,他示意大家起身,先进屋再说。满地的这些人被这声爹爹惊得忘了起身。 时间退回到一刻钟众人等在房外时。众人正在说话时,许父屏退下人,带着微服的时帝来了,门外的几人刷刷刷跪了一地,还没开始说话 就被时帝噤声了。方大夫被授意解释,大致说了情况,然后下一刻就响起了房内某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时帝打开房门现在的情景。许家众人一窝蜂进入房间,皇帝的随从关好门守在门外,将里面的声响隔绝在了门内。 ☆、第三十二章 你哪去了? 在天子默许后,众人落座,确认房内只有可信之人,时帝说,“这是皇儿,时凌宇。也就是许爱卿之前一直帮忙找的人之一。”继而转回去问, “宇儿,为什么你们不在魅族等我,你娘亲和浩儿呢?”时凌宇顿时红了眼睛“娘亲和浩哥哥引开追兵去了,娘亲把我留在林家村了,怕我不习惯就封掉了我的记忆,按理我见到命牌会醒过来,可是我醒是醒了,但是我找不到后面的我了,我知道的只有分开前的记忆了。” “你们为什么出魅族啊?爹不是说过会带命牌来找你们的么?” “因为有很多坏人总是偷袭魅族,娘亲不想牵连族长伯伯和其他族人,就带着我把那些人引出来,本来娘亲打算让浩哥哥等您的,可是浩哥哥不同意,他一定要和我们一起,然后就都出来了。” “胡闹,那些人是你们能单独对付的么?” “爹,娘亲和浩哥哥很厉害的。不过他们人太多了,娘亲就把我留在林家村了。” “怎么能单独留你一个人?那时候你才那么小。” “他们的目标只有娘亲和我,浩哥哥假装成我,一起引开他们,娘亲说她有恩于林家村的人他们会照顾我的,我一个人反而安全。” “那他们之后怎么样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本来打算接着去找了,然后就遇到爹爹你了。” “宇儿,你们受苦了,是爹爹没照顾好你们。” “没有,其实我也不记得后面我怎么样了,我们快去找娘亲他们吧。” “宇儿,你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不能和爹爹回皇宫去,你娘他们我会安排人手的,这段时间爹爹让许家人保护你,你别随便乱跑可以么?” “啊?我不能和爹爹一起么?他们我都不认识啊。”许沫听着“林御”说这话本来复杂的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他的林御是回去了么?还是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见了? “抱歉,宇儿,等爹爹把宫里的坏人揪出来了,再带你回家可以么?” “那好吧爹爹你住宫殿了么?很大么?” “嗯,宇儿,喜欢么?” “那卫生好难搞啊!浩浩哥哥和娘亲快点回来吧!”时帝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宇儿还停留在十岁前那简朴的农家生活,魅族的那些平静生活终究过去了,他摸着这么大的儿子的头,心情有些复杂, “宇儿,这几天我让许卿教你些东西吧,这儿和之前我们住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许卿是谁?我能让美人哥哥教我么?”时凌宇指着低头的许沫道。 “美人?哈哈哈,倒也贴切。许爱卿,你看如何?” 许父心情很复杂,这臭小子(现在不能给脸色看了)都回十岁了还不放过自己的沫儿,他内心一万个拒绝的,面上不显道“陛下,微臣教子无方,沫儿平时并不接触朝堂之事,被我宠坏了,要不让跃儿或飞儿来吧。” 时帝也知道许博山对小儿子最是疼爱,他的确不涉朝堂,于是转向他儿子。 他儿子这时正眨巴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许沫眨啊眨啊,一副要是你敢说不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时帝被这儿子逗笑了,十岁心智的儿子加上二十岁的脸蛋 这效果很有受委屈的大狼狗的样子,萌到他这个老父亲了。 许沫听着这么大只的叫自己哥哥,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感觉他的悲伤总能被这句哥哥冲散,只留下哭笑不得。再加上这么大一张俊脸还泪汪汪的,受委屈了一样,让许沫想到了装可怜的林御,真的是一模一样啊,然后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就听见时凌宇说,“美人哥哥同意了,许伯伯,你不用找其他人啦。” “可是……” “不是,我……”许父和许沫同时开口,但是被时帝被打断了。有些东西以后回去再学不迟,现在满足儿子回来的第一个要求比较重要。 “爱卿,你就随他们去吧,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想来真有不明白之处,你们也可从旁教导的。宇儿就暂时托付给你们了,人手方面我会再派些人来的。” “微臣遵命!”许博山内心是,十岁的年轻人和十八岁的我儿子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啊。 然后一众人留下时帝和时凌宇,退出了房间,让他们单独相处。 大家来到了书房,许沫一直垂着头,看不清神色,许母有些担忧,“沫儿”,许沫并未察觉,他此时正在纠结如何和十岁心智的林御相处。 “沫儿”许飞又叫了一声。众人眼中的许沫正为情所伤,不能自拔。 “沫儿”许父又叫了声,才把许沫从纠结中唤醒,看众人全部都担忧地望着自己, 许沫有些愧疚“怎么了?我没什么事情,你们别担心,也许过几天林御就正常了呢。” “沫儿,他不再是林御了。无论他有没有记忆,他以后都只是皇子,你明白么?”许跃深吸一口气,残忍地打断许沫的幻想。 “现在林御只是暂时不见了,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他真的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皇子。” 许沫很想说,他从其他世界来的,现在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了就还是林御,可是他不能说,说了大家会更担心,以为他疯了。 “沫儿,母亲知道御儿是好孩子。可是现在他……陛下无其他皇子,那么他以后……”许母讲不下去了,眼眶红了,那么好一个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额,也不算,是身份横在那里了。 “沫儿,就算你不介意他的身份,难道他还能和以前一样么?就算他能,陛下肯么?你难道要和他以后的三宫六院争宠么?”许飞接下去说。 “他不会的,他只会和我在一起的。”许沫还在挣扎。 “沫儿,你糊涂啊。他会,但是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和你一个人在一起,你是我们从下宠大的人,生怕你受一点点委屈,这样的事情为父不会同意的!沫儿不怕伤了我们的心么?” “老爷,你少说两句,沫儿他会明白的。”许母实在不忍心看许沫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我知道了,父亲。你们去忙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说完许沫转身走出了书房,留下一群无奈又担忧的许家众人,许母擦着眼角的泪,再也不能忍住,她家沫儿的第一段感情就要如此夭折了,沫儿是不是会比以前更冷淡了,能走出来么?。许父安慰着妻子。许跃和许飞也红了眼,他们的弟弟明显无法从这段感情中很快走出来。 这边时帝向时凌宇仔细了询问了当时情况,筹划着下一步找人方案,同时也把自己回去后参加了一场皇权争夺用最简单的语言告知儿子,还讲了因为被人背叛,他只来得及转移命牌盒子,盒子的钥匙被盗了。时帝把许博山交给自己的牌子放到儿子手中,交代说“命牌一定要收好,族长之前就说,你神魂和常人不同,命里有一劫,才给了你这块特殊的能装神魂的命牌,只是没想到,你母亲竟然用此封印你记忆,当时命牌都不在身边,万一有意外怎么办?” 时凌宇将命牌挂好,说“没事,当时把命牌交给你时,母亲大概就预料到了吧,她是我们魅族最出色的占卜师呢。也不仅仅占卜,迷阵什么也都很厉害,浩哥哥武艺那么高,他们两人肯定没稳问题的,爹爹你不要担心。” “宇儿长大了,还会安慰人了,你神魂的问题等找到你娘亲问问。对了,宇儿,你记住了,最近一定要跟好许家人,暗地里那些人当年被你母亲骗过去了,现在恐怕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就在许府跟着美人哥哥学习,哪里都不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吧?” “嗯,宇儿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爹爹,当皇帝好累的,你怎么跑出来做这个啦?” “当时形势所逼,不过你为什么觉得当皇帝不好啊?”这个儿子还当真是童言无忌啊,太过单纯,看来回宫后的学习要先安排起来了。 “娘亲说,皇帝要看很多折子,每天要到深夜,第二天还得早起上朝,很累的。” “你母亲还和你说这个啊?” “嗯,路上那群人就一直说什么皇帝的,母亲就告诉我了。” “可是,皇帝也有很多权利啊。” “三宫六院么?”凌宇如遭雷击,然后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父亲,想起来一件很严重的问题,他父亲是皇帝了,所以他会有很多母亲了么?他结结巴巴地问,“父亲,你现在有多少个妻子啊?” “啊?就你母亲啊。” “不对,话本子里说应该叫妃嫔。” “宇儿,你都看些啥啊,父亲就只有母亲,妃嫔什么只是那些不够专一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吓死我了,不然可能我就只能自己找娘亲了,娘亲肯定不会和你那些妃嫔和平共处的。” “她那么骄傲一个人,要是我真有妃嫔,大概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吧。” “嗯嗯,爹爹你明白就好。” 两个人完全没有觉得这段对话有什么问题,毕竟母亲是家里的老大嘛! ☆、第三十三章 我一定会娶你的! 许沫回了房,将自己缩在被窝里,他觉得心口有些疼,他一点也不敢想林御回不来了怎么办,回来了可又成了皇子怎么办?他一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那个其实才十岁的时凌宇,林御之前能穿过来是因为原主死了,那么现在这个又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现在这个死了,林御才能出现?那只是个孩子,一个十分尊贵的孩子。终于泪水沿着他的脸颊划落,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果然一直在一起这种话谁都承诺不了,更何况他们隔着一个世界。 天色逐渐晚了,时帝走后,时凌宇还是安排在之前林御的客房,离许沫近,教东西也方便点。 晚饭许沫没有出来吃,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有那个只会把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林御,浑身散发着让人温暖的光芒的林御,他爱得无法自拔的林御,也许醒来,一切就又回去了呢。 时凌宇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挑食,也不调皮捣蛋,吃饭也很安静,可见他被教的很好,本来是一个很难让人不喜欢的可爱孩子,可偏偏这个孩子顶着二十岁的身子,还是个和许沫相爱的身份,这就很难让许家人开心了。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大家之后就各自去忙,许父说,“殿下,明早再开始让沫儿教你,今晚要不让跃儿或飞儿带你在府里转转,熟悉一下?” “美人哥哥生病了么?为什么不来吃饭啊?” “禀殿下,并没有,只是这几天没休息好,今天早些休息罢了。” “许伯伯,你叫我名字吧,你这样叫我不习惯的,我明天去看美人哥哥,看他有没有好一点。” “臣不敢,就叫宇公子吧,您的身份暂时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比较好。还有就是,犬子叫许沫,你可以直接称呼名字,可能更方便。” “我叫沫哥哥吧,你刚说的跃儿是哪位?”“ 是老臣大儿子,许跃。” “那爹爹说去魅族找我们的是他么?” “不是,出去找人的是臣次子许飞。” “那沫哥哥和我的事情您知道么?” “宇公子是指什么事情?沫儿和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看来他不知道,难道之前他们都是私定终身的么?我一会去许跃那试探试探,时凌宇默默腹诽,实在没办法,没见到许沫来吃饭,他心里特别难受,胸口还有点闷闷的,连饭都不香了,命牌貌似还在发热,很是苦恼啊。 “那让跃哥陪我吧,我就随便走一下,消消食”时凌宇睁着眼说瞎话,因为晚饭他没吃很多。许父找来许跃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许跃陪着大个子新晋皇子的十岁时凌宇觉得有些梦幻,“殿下,您当真一点也记不得我们了吗?一个也没有么?”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起来你们,我的记忆只到和母亲分开那里。你能不要叫我殿下么?你以前怎么叫我的?” “没事,您千万别道歉,不是您的错。我随父亲叫您宇公子吧。” “跃哥各,你知道以前那个我和沫哥哥的事情是吗?” 许跃没有犹豫,他说“您是指什么事情?谁告诉您什么了么?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很特别的事情。” 时凌宇没有再开口,摇头说并没有,只是随意问问。他虽然十岁,可是自小聪慧,比同龄人懂更得多(主要来自话本子可能),除了懒散一点,各方面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他知道许家人应该是不愿意自己和许沫有什么更深的联系了,毕竟他现在是皇帝唯一的儿子,很可能就是将来的继承人,然后和自己想父亲一样,会有三宫六院,根本不可能娶个男子。想到这胸口有些疼,他缓了一会,谢过许跃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时凌宇就爬起来了,他得去见见许沫,这身子实在有问题,好像不粘着许沫就不会舒服,气人! 他敲了敲许沫的门,许久传来一个略带疲惫的声音,“是谁?” “沫哥哥,是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那我一会再来。”听着门外的人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许沫深吸一口气,答到“没有,殿下稍等。” 时凌宇对殿下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叫什么殿下,叫宇儿不好听么?他还没吐槽好,房门就开了,一脸憔悴的许沫就映入了眼帘,眼眶都还有些肿,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心口一阵酸胀,心疼,很想抱一抱。 这么想着身子好像就不受控地动了,直接把许沫揽入了怀里,急忙说“我一定会娶你的,你放心!” 许沫猝不及防地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曾经那么熟悉的一个怀抱,耳边还响起一句让他心跳加速的承诺,他差点以为林御回来了,但是当他抬头望向林御时,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他推开了时凌宇,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距离,冷淡地说“殿下自重,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时凌宇觉得自己肯定是昨晚没睡好脑袋发热才冒出这么一句白痴的话,可是当时就想说了啊“沫哥哥,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不想看到你难过,你这样我心里就特别难受,真的!” 许沫微愣,应该是林御留给他的影响吧。“我没有难过,殿下,我们去用早膳吧。”许沫客气地说。 沫哥哥,你可以不叫殿下么?叫宇儿就好。” “草民不敢,殿下身份尊贵,不可坏了规矩。” “可是许伯伯都说了,我身份不宜声张的,你叫我殿下,不是让大家都知道啦?” 许沫许是没想到一个十岁小孩如此聪慧,并答到“那我称呼您宇公子吧。” “那多别扭啊,你叫我宇儿吧,以前大家都这么叫我的,真的,没有很特别。”时凌宇坚持。 “草民遵旨,殿下,我们去用早膳吧。” “又叫错了”时凌宇拦在门口,大有一副你不改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许沫无奈道“宇儿,用早膳去吧。” “嗯嗯嗯,好,我早就饿了,走走走。”他抓起许沫的手,就往外走,就差开心地蹦起来了,这个称呼只有很亲近的人叫,这么听着舒服多了,再说了,父亲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连提亲书都写了,无论自己记不记得,这个身子做过的事情都得做到,更何况沫哥哥那么好看,娶回去一点也不亏,哈哈。如果许沫知道他的想法,大概会反问一句,你一个十岁孩子想这些真的合适么? 许沫望着自己被抓的手,再看看那个高兴的快要跳起来的大小孩,终究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手,再让他感受一次这双熟悉的手的温暖,最后一次就好。 ☆、第三十四章 论你为什么要娶我和我为什么不能娶你 两人到了饭厅,大哥大嫂已经在了,大嫂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大哥就坐边上,两人说着话,那画面让许沫很羡慕,如果林御还在,肯定也会缠着自己说话的。 许沫终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安排时凌宇坐下,本打算去请父母,没想到他们和二哥正好进来了,许母望着憔悴的小儿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然后就看到时凌宇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招呼,大家相视一笑,开始默默地吃早饭。 早饭后,大家各自忙碌了。许跃没有上朝,时帝让他在家护着,以防万一。 许沫带着时凌宇到书房,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挑了一些书本给时凌宇看。“殿下,这些书您看下,您看从哪本开始比较好。” “沫哥哥,你又叫错了,我要生气了!” “书房没外人,我还是称呼您殿下吧。”时凌宇捂住耳朵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一副极度不愿意配合的样子。 许沫无奈叹气一声,道“宇儿” 时凌宇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随意挑起一本,说“这本好了。” 许沫将其他书本收起来,说“那你先看,有不明白的地方问我。” 时凌宇坐好,静静开始看我朝的一些官员设置,偶尔还用笔标注一点,许沫帮他磨着墨,看着他熟悉的字迹,他抬头望着这个同样熟悉的长相,这个静静看书的人总有种这还是林御的错觉,他贪恋着这种感觉,就这么一直望着他,目光有些游离,思绪飘得有些远,曾经他也这样安静地在书房看林御写字,看书,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时凌宇发现他的身体有时候不太受自己控制,比如这字,明显不像十岁自己写的,看来是长大后自己的字迹了,很不错,更开心的是能和许沫独处,心里甜甜的。他还能感受到许沫一直未离开的目光,他还有点紧张和不好意思,偷偷瞄一眼许沫,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许沫的眼神空洞,思绪不在这边,透过他仿佛在看别人,应该是在回忆,大概是那个自己。 他不高兴了,毕竟是十岁的小孩,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的感觉。他咳嗽一声,说“沫哥哥,对不起,你能给我讲吗?这个太难了,我还看不懂。” 许沫拉回了思绪,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我给你画个示意图吧”他拿出一张纸,开始边讲边写。 时凌宇觉得开心了,他靠近许沫,时不时还问几个问题,学得不亦乐乎。他本来就很聪明,接受能力也快,于是等许沫讲完的时候,他也记完了,还说“沫哥哥,你考我吧,如果我都对了,那么你要像以前爹爹他们一样奖励我,好不好?” “你要什么奖励?” “你都还没考呢?万一我不会呢?” 许沫想,果然是个孩子,希望被表扬,于是点头,开始考一些要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竟然都对了,他突然想起之前林御说他看一遍就记住了的事情,想来是时凌宇的天赋了。 看着闪着期待的光的大眼睛,许沫说“殿……”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时凌宇撇下去的嘴,他改口说“宇儿好聪明,竟然都记住了,所以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只见时凌宇张开双臂,撒娇道“要抱抱!爹爹,娘亲和浩哥哥都会抱我的。” 许沫满头黑线,抱什么抱,关是说服自己和你这身子保持距离就很难受了,还要抱,这是怕我自己陷得不够深么?“ 宇儿,你长大了,就不能随便抱抱了。” “可是我才十岁啊” “宇儿,你情况有些特殊,但是你现在确实二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暂时没有了后面记忆,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就好了,所以你不可以随便要抱抱了,知道么?”许沫耐着性子解释,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等你想起来了,如果是真正的时凌宇了,应该会想起自己的感情,到时候林御带给你的影响就能完全消除了,到时候他就出去找真正的林御。 “我是成年人了,不能随便抱人了是吗?” “嗯” “那如果是我媳妇呢?” 许沫愣了一下,腹诽,你只是有成年人的身体,你实际不该是十岁么?到底为什么会想到媳妇啊?皇家人都那么早熟么?“如果是宇儿的媳妇的话,就可以。” 话音刚落,许沫就被拥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动作娴熟习惯,仿佛做了无数次那样,完全就是林御式的拥抱。脑袋浆糊几秒的许沫反应过来,推开时凌宇,“你做什么!” “抱自己媳妇!”这声音语调简直就是林御。 许沫觉得自己要疯掉了,瞪着时凌宇说“殿下自重!” “你又叫我殿下。哼!你都说我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知道你是我的媳妇,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不会始乱终弃的,我肯定会娶你的!” 被一个十岁的孩子说要娶自己是一种什么感受,大概是荒唐吧。他默念三遍,这是个孩子,耐心地说“宇儿,是听谁瞎说的,怎么会认为我是你媳妇呢?” “你还想骗我,看这是我醒来找到的,这个林御是我,许沫是你,对吧?所以很早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你还说你不是!”时凌宇很委屈,他都没有因为失忆而食言,许沫竟然还不承认! 拿过时凌宇手上的提亲书,许沫想起前几天林御说求亲的事情,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真的写了提亲书,写得那么认真,言语之间他都能感受到林御的真诚和爱意,他突然红了眼眶,深吸了好几口气,将提亲书小心地收入怀里,说“宇儿,是个好孩子,很有担当。但是这提亲书不是你写的,那不是你,你不需要为别人做的事情承担后果,知道么?这提亲书放我这吧,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说起这个事情知道么?” 时凌宇慌了,他觉得胸口好疼,脑袋也疼,有声音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让许沫离开,他泪眼汪汪地说,“所以你要抛弃我了是不是?就因为我想不起来了。” 这算什么情况?!我怎么就成抛弃你了,都说了那不是你, 许沫头疼。“宇儿,那不是你,是林御,我的爱人。你还小很多不懂,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等你找回属于你自己的记忆,你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你不能因为我想不起来就否定我,沫哥哥,你这样叫始乱终弃。”时凌宇快哭了。 许沫被他这话逗笑了,小屁孩,始乱终弃是啥你知道么?就乱用! “宇儿,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 “沫哥哥是很喜欢林御么?” “嗯” “那你和我多说说他,可能我就想起来了。” “宇儿,你不是林御,你是时凌宇,所以不用强迫自己去想什么。” “可是,我不想起来你就不嫁给我了。” 许沫醉了,这娃怎么开口闭口都是娶自己啊?总不能说和我想爱的是一个穿来的人,你的那个已经想不开走了,你的爱人其实是何府姑娘?想什么呢,十岁的孩子能接受这个,还是问问他那么执着的原因吧。“我们才认识啊,为什么你一定要娶我啊?”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我是男的,不能用美这个词,还有你醒来也没见过几个人啊” “反正我就是要娶你”时凌宇委屈地不行了,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宇儿是皇子,而且是目前唯一的皇子,以后还可能继承大统,这话不能说了知道么?不然陛下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不高兴,我娶媳妇他不是应该高兴的么?” “我都说了我是男子,你要娶的媳妇得是女子才行。” “啊!那为什么林御可以娶你啊?” “因为林御不是皇子啊” “皇子也是人啊,怎么就不能娶了,不是一样么?” “等你大了就明白了,陛下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我不要做皇子了” “宇儿,这话你不能说知道嘛?皇子不是你决定做不做的,而是你本来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怎么能逃脱自己的责任呢?” “要是林御也是皇子呢?你也让他离开么?” 许沫一顿,接着答道“可是林御不是!” “他是我啊,那么他就是啊!而且你看,我一说他是皇子,你都没立刻回答我,你果然就是因为我没想起来就嫌弃我,所以不嫁给我!” “你一小孩,怎么老想着娶媳妇,不该好好先学习么?” “你都说我是成年人了,为什么就又是小孩了呢?你果然就是嫌弃我,不想抱我才骗我!” “我是说……” 画风就这么一路往越来越偏的方向跑去,许沫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一个十岁的小孩争论那么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娃伶牙俐齿啊,林御以前就是这样的熊孩子么?得揍! 时凌宇觉得媳妇不够在乎自己,趁自己失忆还想忽悠自己,必须得纠正过来,立夫纲!至于为什么他能想到这些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大概就是脑子里本来就在自己冒出来的想法。 许跃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神奇的画面,自己弟弟和一个实际就十岁的孩子你来我往地争辩,感叹一句,无论什么样的林御都能让许沫变得鲜活啊。听着话题一路从媳妇扯到成年人和小孩的问题,让这几日憔悴的许沫有那么一点点生气,他突然有些不想打断这样的气氛,哪怕能让沫儿暂时忘掉一下也是好的他默默地站到边上降低存在感,听着这一大一小(其实是两大)论我为什么不能娶你以及你为什么要娶我! 此时的洛水阁内,闻寂汇报着时帝近几日动向,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说,“去查下为什么时帝突然要微服私访到许府,是许府来了什么特别的人么?之前盒子我记得也是许府带回来的。看是不是那对母子到了许府,并未回皇宫?”闻寂心里咯噔一下,应了一声是就下去了。 许府么?自嘲一笑,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开啊。 洛水阁对岸不起眼的一个小村庄内,穿着简朴的一个年轻人,样貌平平,在人群中无法引起你的任何注意,问“娘,我们这就要去找弟弟了么?安全么?” “浩儿,北斗七星前几日亮了,宇儿回来了,说明旭哥那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这些年你受苦了,跟着我东躲西藏的,当初其实不该带你出来的。”一个同样样貌无奇穿着朴素的普通妇人望着窗外的洛水河回答道。 “娘,您说的什么话啊。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该一起的。” “你是好孩子。好久没见宇儿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宇儿那么聪明,没问题的。两年前娘亲说他有难,我去确认过了,没什么问题,长得很帅气,和娘亲特别像,就还是有点马虎,差点让马撞了,我拉他时确认过了,身强体壮,不过当时急着去找人。” “浩儿,你说他会不会怪我们啊?” “娘,不会的,您就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宇儿了。” 两人说着就带着包袱走出门,边上的村民见了也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完全感受不到这两人来这个村没多久。 ☆、第三十五章 成全 许沫和时凌宇的争论最终以许沫看到许跃转移话题而结。“大哥,是有什么事情么?” 角落里突然被cue的许跃,有点茫然,下意识回答“啊?没,来看看你们。” “跃哥,你来评理,沫哥哥不讲道理。” 许沫正想打断他,就听见许跃说, “额,你们饿不?讲了那么久,该用午膳了。”听了他们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许久的许跃,表示他一点也不想加入他们的争论,有种不该管别人小情侣吵架的强烈感觉,然后逃似的离开了。 紧接着许沫也放心地离开了房间,有种我不和你小孩子计较的傲娇姿态。 时凌宇表示不服,他家许沫太可恶了,说不过就跑了,至于为什么是他家的,大概脑子里这么告诉他的。 然后他很有骨气地不打算跟上去——这是不可能的,他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林家村内,之前的普通妇人和青年已经到了林御家,可是房门紧闭,院子杂草丛生看样子至少有一两年没人居住了。他们对视一眼,正打算进去看一看,就听见有人说“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青年回头,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正警惕地望着他们,就笑着说“小兄弟,我们是林御的亲戚,想找下林御,请问他人呢?” “你们是说林子吧。要不是早先有人来寻他,我都不记得林子叫林御,哈哈。你们是他亲戚啊,他大概两年前去了京城就没再回来了。你们来得时间不对。” “啊?去京城了?” “对啊,你们有事去京城吧估摸着他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 “那请问小兄弟,他京城落脚点你知道么?” “这个不清楚,不过今年早些时候那个寻他的公子姓许。” “谢谢小兄弟。” 两人离开了林家村往京城方向走去,临时在路途中找了一个客栈落脚。夜间,两人卸了伪装,变回了一个貌美的女子和一个十分俊俏的青年公子。林御在就能发现,这女子就是梦里的那个美妇人,俊俏的青年公子和之前的小少年有些相似。这两人就是时凌宇的母亲凌茵和哥哥时凌浩。 “娘,你说为什么宇儿会离开林家村。按理有您的暗示在,他就算暂时离开了也会回来才对啊。” “宇儿出事了,两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让我的部分暗示对他无效了,从北斗星发亮的时间来算,应该只是一部分暗示无效了,还有一部分能解开应该是他在京城遇到了他的命牌,我没猜错,应该是旭哥找到他了。浩儿,我们接下来要抓紧赶路了,我有点担心宇儿的情况,这种暗示失效,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后遗症。” “娘,您先别急,我们接下来直接去京城许府找找看。” 第二日两人又乔装出发了。 洛水阁内的地下室,中年男子深情地望着一个牌位,上面没有任何名字,边上还有一个牌位盖着红布,他喃喃自语地说“殿下,是我无能,没能尽早找到小殿下,才导致小殿下尸骨无存。时朝旭那个伪君子骗了您,他根本没有护住小殿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能斗过他。不过您放心,临死之前,我不惜一切代价,用他儿子的鲜血来祭奠小殿下的。”说完又开始一阵剧烈地咳嗽。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让地下室的烛台突然熄灭了,中年人仿佛听到了他一直跟随的太子殿下轻轻呼唤他“闻封……” 出了地下室没一会,闻寂就来了,他有些沉重地说“义父,许府最近住着林御,就是之前围捕许沫的时候和许沫一起落崖的男子。两年前来的京城,据下面人调查,这个林御之前住林家村,没什么特别背景,来京城后生意做得很好,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皇帝就见了他,其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时朝旭没有带回去什么人么?” “据宫里来报,并没有。不过好像在找什么人。” “寂儿,你记得当时在凌茵边上的那个少年么?” “他当时称呼凌茵为娘亲对吧?” “是的,而且我们查过,时朝旭应当只有一个儿子!” “你说会不会一开始我们就错了,这个少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找来的一个替身,真正的时凌宇一直就没和凌茵在一起!” “可是当时时凌宇才十岁,就这么一个人被丢下了么?” “林御,林御,凌宇,呵呵,好你个凌茵,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能放的下,我真是小瞧你了,这些年真是被你们骗的团团转,最后你儿子倒是活的最自在!” “这,您是说林御才是皇帝的儿子?” “你见过这个林御么?” “远远见到过,他受了孩儿一箭,不过当时距离远,所以并未看清!” “可惜了,上次围剿竟然没灭了他,仲的擅自行动倒是歪打正着了,还真是命大啊,受了一箭还落崖都没能要他的命!” “从今天起,盯着许府,找机会要他的命!” “义父,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不能放下么?” “寂儿,我知道时朝旭虽然是个伪君子,但是这些年过去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皇帝。可是先太子之子不能白死,我不为匡扶前朝,我只是想为小殿下报仇,血债血偿!”说着有开始剧烈咳嗽。 “义父,您别激动,这些年您思虑太深,大夫说了您需要静养,放宽心,这毛病才会好啊。” “寂儿,这些年辛苦你帮着为父,想当年我捡到你时,你还是那么小一个,转眼都这么大了。为父答应你,只要我们解决了林御,我们就带着所有暗夜的人隐退,过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义父啊,若我们杀了皇帝的儿子,还怎么好好隐退呢?这又是一笔不死不休的血债了。但是自己这条命本就是义父所有,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有过一次私心就足够了,望着义父憔悴的面容,他终究只是应了一声“好”。 皇宫书房内,时帝和谢卓君。 “卓君啊,这些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跪着的谢卓君将身子伏得更低了“陛下,奴才不敢!奴才时刻不敢忘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但是郑府确无不臣之心,奴才愿以性命担保 !” “卓君啊,你本是暗卫,感情之事与你最是要不得,现在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担保了么?” “奴才该死!但陛下,他们真的是栋梁之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能在得知奴才身份之后还如此行事的,奴才愿意一死来保证!” “你不怕他们是扮猪吃老虎么?你终究只是错付么?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滋味,没人比我更了解了。” “陛下,奴才愿意一试!” “好一个愿意一试!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回去了,下去领罚吧。” “奴才愿意领罚,但是可否在进暗室之前和郑雷告知一声。” “放肆!当真是被他们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陛下息怒!奴才这就领罚!”谢卓君毅然退了出去。之后来了一个黑衣人,时帝交代了几句,他就又消失了。 时帝望着窗外,月光已经被一片乌云挡住了。 今天下人来报查到十年前,洛水边上曾有人看到有一对母子被一群黑衣人逼入洛水……十年前,也就是宇儿进林家村的时间那么茵儿和浩儿当时确实遇险了,不过茵儿命牌没事 那么他们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时帝摩挲着一块和时凌宇命牌差不多的玉牌,只不过这个牌子并未整个血红,只有中间处是一个血红色的圆形珠子。 茵儿,我终究去得迟了,我花了这么久才稳定了朝堂,这些年你大概一直在怨我吧。让你们母子分离,宇儿孤苦伶仃,而你也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是不是一开始我就不该管什么天下苍生呢!茵儿,是你说,此去一定无忧,我们一定会团聚的,你不是魅族最好的占卜师么?可是我现在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时帝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刚才的脆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三日后,郑府书房。 “爹,谢谢三天没回来了!你还不让我去找陛下么?” “雷儿,你我都知道小谢来我们府的目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去了又能如何?” “爹,谢谢为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他生死不知,您怎么可以这么说!陛下不信任任何人,我无所谓,我们从无不臣之心,他可以派其他人张三李四,但是我只是想要谢谢回来,谢谢有没做错什么!” “雷儿,你也不要怪陛下,任谁遭信任之人背叛,差点殒命不说,连妻子儿子的性命都一并连累了,都会变得和他一样再无法信任他人的。” “可是爹,不能因为他的问题要谢谢的命啊!实在不行我把兵权交出去,交换谢谢可以么?” “雷儿,小谢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最多就是受些惩罚,你可想清楚了么?” “爹,你竟然觉得谢谢没有兵权重要么?他可是一直把你当亲爹啊!” “去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不重要啊。比起你,他孝顺多了,哪像你就一天天气我!” “谢谢爹,我走了。” “雷儿,注意好好说话,别人没换到,还把自己丢了。” 望着跑出去的儿子,郑父叹了一口气,“夫人,雷儿长大了,我该放手让年轻人去干了,你在天之灵要好好看着他们啊“ 宫内。 “陛下,郑少将求见!” 这才三天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啊,他笑着摇摇头。他交代了出现的黑衣人几句后,就听见想起来了太监的声音“宣”。 郑雷风风火火地行礼后,第一句就是“陛下,您把谢卓君还回来吧!我做啥都行!” 郑父要是在场估计得被气吐血,你知不知道这是皇帝啊,这么直接要人会死人的。 “哦?爱卿是觉得朕扣留了谢卓君?” “臣不敢,是谢卓君办事不利,才受的惩罚,臣愿意替他受罚。之前他重伤刚愈,禁不住重罚,臣皮糙肉厚粗人一个,愿意替他受罚!” 还不算太蠢,时帝十分满意“那你可知替人受罚是要加倍的。而且你既然知道他犯错,想来也明白朕的顾虑。” “臣明白,臣愿意,这是兵符,交换陛下。”说完郑雷跪下,恭恭敬敬双手递上。 “哪怕这惩罚可能让你之后再也无法拿起刀剑,你还愿意么?” “愿意。请陛下成全。” “哈哈哈,好,卓君没看错人啊,收起你的兵符吧,朕还不至于连忠奸都不辨。” “啊?那谢谢他……” “谢谢?哈哈哈哈,这称呼别致。放心没人动你的谢谢,卓君出来吧。” 在屏风之后的谢卓君听了全程,他眼眶微红,感激地跪下“谢陛下,奴才定尽余生之力报您之大恩!”郑雷也跟着说“臣亦是!” “行了,那也得这个傻大个能来,走吧走吧,看着碍眼。” 两人退了出去,郑雷看着完全不像受伤的谢卓君,松了口气,拽着他的手往宫外走去,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时帝笑了笑,年轻人的时代来了啊。 ☆、第三十六章 又晕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许沫和时凌宇的相处就越来越自然了,许沫越来越觉得时凌宇像林御,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一样的生活的小习惯还是因为他们相似的性格,总让许沫觉得看到了小版的林御,他有些疑惑,有些迷茫,唯独忘记了难过,可能每天和熊孩子斗智斗勇太累,没空想太多。 时凌宇觉得命牌的热度在慢慢褪去,他也慢慢适应了这个身子,不过脑子里经常会冒出来一些奇怪的想法和奇怪的片段,他会不自觉地做一些动作。 比如现在,他看着许沫认真讲解的侧脸,就忍不住去戳他的脸,然后被抓包后,一脸无辜地望着生气的许沫,傻笑。 这种时候,许沫已经从开始的怒视,说教到现在的淡定,他说“没好好听,这段罚抄五次,错一处加罚一次!” “沫哥哥,可以不抄么?这里我记住了,你不信可以提问,我认真听了的。” “看你精力旺盛,五遍怕是不够,要不……” “现在,立刻,马上就抄”时凌宇一个激灵,夺过书本,埋头就抄,生怕又被多加一次。 许沫很得意,果然很林御,连怕的东西都一样,熊孩子,看我治不了你!完全没发现自己这么想有哪里不对劲。 许跃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沫儿能稍微开心点,他喜闻乐见。只不过他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总觉得最近府周边多了很多奇怪的人,有很多陌生气息出没,他默默加强了戒备。 晚间,许飞下朝回来,“沫儿,何府派人发了请帖来。” “二哥,哪个何府?” “蓬山镇的,你还当真不闻窗外事,竟教小殿下了。何府搬来京城了,何父官复原职了。” “看来朝堂终于肃清了。” “后日我们都得去一趟。“ “那宇……殿下呢?” “他也有请柬,林府管家送来了。” “二哥,明日你教下殿下,我明日去趟林府。” “你去林府做什么?林御……”许飞突然顿住了,这些日子看着许沫一天天好起来,他都几乎不记得林御已经不在了的事情。 “他很多事情都和我说过,我去交代几声就回来。” “沫儿,你之前不是交代过了么?” “二哥,我知道的,只是有些日子了,我再去看看而已,你放心。” “我也要去!”时凌宇插嘴道。 “不行!”许沫和许飞异口同声地回答。 “为什么啊?林御府上,也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我很可能就想起什么了啊!” “殿下,陛下交代过,您要在府内,暂时不能外出,请别为难我们。”许飞答道。 “可是沫哥哥也去了啊,我们一起很安全的,大不了你们多派几个人跟着我们。” “宇儿,我明日就去一日,傍晚就回来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不方便带你去的,你在家把今天教的温习一次,我回来好考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时凌宇觉得很委屈,总有种媳妇出去和别人约会的感觉,必须跟着! 无论他说什么他们就是不同意,时凌宇只好悻悻点头勉强答应,要求许沫晚饭之前必须回来!这种管媳妇的既视感是什么情况!问就是他自己也不明白,好像本来就该这么做一样。 第二日一早许沫就去了林府,熊孩子时凌宇还是不甘心,气地不出房门,也不让人来吵他,声称除非许沫回来叫他,不然他今天不出门了! 许沫来到林府交代了管家一些事情,自从林御消失后,他就将御林军召了回来,负责林府的守卫,御风全权负责继续训练,林府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许沫坐在林御的房内,望着书架子发呆,这些天都让他暂时忘记了其实他的林御不在了,他看着有些落灰的里间,开始擦起来。林御不喜下人进里屋,洒扫的下人也不例外,这么多天下来,桌面都有些灰了。 许沫仔细地打扫着房内,回忆着曾经的一切,眼眶又有些红了,他来到窗前的书桌,将抹布放好,望着窗外发呆,然后猝不及防迎来了一张熟悉的俊脸。他惊喜地正要叫,定睛一看,眼神里的光又暗淡了下去,“宇儿,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让我进来的啊。还很惊讶我怎么回来了。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他们都没发现……” 后面的话被许沫用手堵住了,赶紧让他进屋。许沫关了窗,严肃到“宇儿,都说了外面很危险,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啊?我哥他们呢?” “我布置了迷阵,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发现的,哈哈” “胡闹!”“ 沫哥哥,你别生气了,你看我不在你就发呆,眼睛还红红的,我果然得跟着你才行。” “瞎说什么,我带你回去。” “沫哥哥,书架上有个香囊,是你以前送我的么?”时凌宇迅速转移话题,然后一眼就挑中了架子上的香囊。 许沫咯噔一下,那是…… 他略复杂地望着时凌宇,终究没阻止他打开那个香囊。也许真的可以想起什么也说不定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沫哥哥,你怎么会送这么一个香囊啊,我觉得送匕首刀剑之类的才是你啊,再不济也该是书画啊。” 好吧,很了解许沫,因为许沫真的送给匕首,还不止一次,哈哈。 他打开香囊,里面还有一道平安符,边上还有一张字条:盼君归,早相见。 一看就不是许沫的字迹,时凌宇如遭雷击,再看香囊上有个何字,他顿时像拿了烫手山芋,立马丢掉,转身抓起许沫的手,保证到“沫哥哥,这绝对不是我干的,和我无关的。” 继而又有些郁闷,自己这以前做的什么混账事情啊,一脚踏两船么?这香囊明显就是何姓女子送的,这句话是什么鬼,自己和她有私情么?!那为什么还有和许沫的提亲书啊。他痛心疾首,自己是这么一个浪荡之人么?林御背着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许沫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时凌宇脸色各种颜色地变化着,和林御真的是一模一样,他还没开口,时凌宇眼神一亮,先开口“沫哥哥啊,你看这林御很混账啊,还留着其他女子的信物。你看这句话,盼君归,早相见,一看就是私相授受啊,你还说他是你爱人,这种人要不得啊。你看我,我肯定不这样,你嫁我吧,把他忘了吧,我肯定对你好的!” 时凌宇毫无心理压力地诋毁自己,和没有记忆的自己完全划清界限,忘记了提亲的也是那个自己,如果无关那为什么自己要娶许沫呢? 许沫满脸黑线,这孩子真的不是林御么?不过为什么时凌宇没想起何小姐,难道是因为没见到本人。他试探地问“你真的一点也没想起这个何姑娘么?” “没有,完全没有!那是谁,做什么的?和我有关系么?沫哥哥,你一定不要误会!肯定是林御背着你干的!” 这么坑自己真的好吗? 噗嗤,许沫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时凌宇的脸,“好了,你也别忙着针对林御了,我们赶紧回去了。” 说话间,就听到门外有打斗声,管家急忙跑进来说,“不好了,一群黑衣人闯进来了,少爷,许少爷你们先从后门走,我们抵挡不了太久,他们人数众多。” “这么□□也敢如此明目张胆么?你快传讯御风,让他把今早出去训练的御林军即刻带回。”许沫冷静命令。 时凌宇的武艺还没恢复,对上暗夜肯定吃亏,于是他们带余下人手从后面走,才走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蒙面红衣男子拦在前面,“留下林御,其他人我们放你一条生路,我们不想伤害无辜。” “他做了什么你们就要留下他。” “怪就怪他投错了胎。”红衣男子身后的黑衣人答道。紧接着就攻了上来。 开始一片混战,时凌宇的武艺按理应该很生疏,可是身体貌似不受他控制,完全自如地躲过黑衣人的攻击,许沫和那个说话的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完全无法顾及到他。 红衣男子趁机开始攻击时凌宇,时凌宇躲开,随手拔出北斗,开始对抗。闻寂发现,时凌宇的反应很奇怪,和闻仲说的不同,有种他的反应只是本能的感觉。时凌宇很快落了下风,眼看就要一掌拍过来的时候,一把剑飞过两人之间,让时凌宇有机会躲开。下一刻许飞应战闻寂,闻寂一愣,见救兵已到,下令撤退,当即离开。 许飞正想追,被许跃阻止。他望着闻寂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时凌宇其实没什么事情,但是胸口的命牌突然发热,脑袋一阵钝痛,晕了过去。 许跃及时接住了他,许家三兄弟对视一眼,忙带时凌宇回府。许沫交代管家以后务必留一半御林军看护府门,今天的事情先不太声张,等他通知再做决定后就离开了。 许府内,方大夫把着脉,思考许久,说脉象问题不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昏迷不醒了。 许沫有些纠结,他不确定时凌宇的昏迷是那个香囊的刺激还是刚刚这场打斗的刺激,再次醒来的时凌宇会是个什么样的? 许母、许跃和许飞也很纠结,这人又晕了,上次醒来变成了皇子,这次醒来会不会又变回去啊?或者又变成个其他的谁? 方大夫也很纠结,这人为什么老莫名其妙晕倒啊?看着身强体壮的,怎么和林黛玉似的啊?别问林黛玉是谁,反正就是个动不动就晕倒的柔弱的女子。 许父也在纠结,这要怎么和陛下交代啊?说熊孩子自己跑出去了,我们这么多大人都没看住他,被骗了?然后他还遇到了刺杀,刺杀其实一点伤也没有,但是就是莫名其妙晕倒了?虽然是事实,可是怎么听都觉得不像真的啊!!!晕倒是好玩的事情么?怎么动不动就来一次啊?! 下人们也很纠结,怎么姑爷最近这么体弱呢?难道是……此处省略他们脑补的少儿不宜画面。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好好补补,去炖鸡汤。 【小剧场】 郁闷,宇:为什么我没什么事情也可以晕倒? 兴奋,林:我是不是要回来了? 纠结,许:这是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么? 淡定,鱼:多晕晕你们就习惯了 众人…… ☆、第三十七章 姑娘,咱翻篇吧! 然后在众人各种期待以及纠结的目光中,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眼前一堆的脸,吓得他又闭上了,然后缓了缓,再睁开,怯生生地说“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偷偷出去了!” 还是时凌宇,没有变成奇怪的人! 还是熊孩子,没有变回林御! 还是这样奇怪的晕倒! 在众人不同的心声中,迎来了微服私访的皇帝。然后再一次时凌宇房内跪满了人。让众人免礼后,时帝关切问“宇儿,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啊?” “额,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感觉很好,头不疼了,身体特别有力气!” “许爱卿,这是怎么回事?”时帝冷下脸。 “是微臣失职!没有看护好殿下!请陛下责罚!” “不是不是,父皇,您别怪他们,是我自己偷偷溜出去的,就是想去看看以前住的林府,他们被我的迷阵忽悠了。” 时帝一愣,看来宇儿对自己的身份适应很快,都会叫父皇了,“宇儿,为父说过什么?你现在还没完全安全!你看才出去就出事了!” “是是是,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但是不要牵连他人了,他们都是好人啊。你牵连一下,他们会心寒的。” “臣不敢,是臣等没能看护好您,理当受罚,绝无怨言!”许父忙趁时帝发火之前接话,扑通又跪下去了,然后跟着许府一众后辈也刷刷刷跪下,熟悉的场景又来了。 时帝叹了一口气,“行了,都起来吧。” 屏退了众人之后,时帝思虑再三,说“宇儿,收拾一下,今天跟为父回去吧。” “啊?父皇!我知道错了,肯定好好呆在许府了,能不要罚我回去么?” “宇儿,你不想和我回去?之前不是闹着要回皇宫的么?” “父皇,我之前不认识他们啊,现在认识了啊。而且回了皇宫您日理万机的,哪里能分心照顾我呢。那些下人们我又不熟悉,还不如在许府呢!” “住一段时间就熟悉了,再说现在宫里没什么问题,父皇会派些人保护贴身保护你的。” 时凌宇偷偷朝四周看一圈,见没有人,才说:“父皇,真的不用啦!我偷偷告诉你我发现我好像想起来我的武艺了,醒来脑袋里就好多画面了。” “宇儿,想起来了?” “没有,就是好像我觉得我会了,我回头找人试试。所以啊,这次也不算很糟糕啊,起码还收获了一点,没准我再去几趟林府,我就全想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凌宇这段时间的学习,时帝总觉得和现在的儿子长大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是十岁的样子了,隐隐地有些成熟了,但是好像又一样。时帝觉得得找更多人去找凌茵了,这个情况有点复杂啊,晕一晕长大一点?这得晕多少次才能完全长大呢? “不准去,就你那三脚猫武艺,没出手就被高手制服了!再说你去林府做什么啊?” “不是啊,父皇,我有种感觉我很厉害的。林府是没想起的那个我在京城住的地方啊!” 时帝这才发现,他知道自己儿子失忆后,下意识以为是因为时凌宇的相貌许家人才找到的,是个巧合,现在看来许博山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回禀啊。他眼神微暗,但是又很快消失,对时凌宇说:“今日就跟我回去吧。” “不要啊,父皇,明日我还要去何府呢?” “何府?去那做什么?” “他们邀请我的啊!” “你以前还认识他们?” “好像是的,反正请柬送来了,您看!” “林御?你什么时候叫这个了啊?” “娘亲起的,不过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次去林府,那些人俨然就是把我当主子的,所以应该就是那个我了。这个还是林府管家送来的。” “那明日过后,和我回去!这两日我让暗一跟着你!你不准又偷偷开溜!” “啊,父皇,不用啦,明日许家人都去何府,已经很多人啦,那群人不会这么嚣张的啦。另外,我回了皇宫,还能出来么?” “皇宫又不是牢里,为父又没关着你!就是找到伤害你的人之前,你还是少走动。” 时凌宇悻悻点头,想着以后可能就不能每天看到许沫了,有点难受。 时帝让儿子再休息一会,自己就去了许府的书房,“爱卿,你是如何找到我儿的?这次我要听详细的情况,还有宇儿失去的那段记忆你知道多少?” 许父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瞒不住啊,他从头到尾把知道的都汇报了时帝,当然必须省略两人在一起这种细节,不然沫儿怕是危险了。 时帝听着自己儿子这两年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一种名为骄傲的情绪蹭蹭蹭往上涨。不愧是我儿子啊,即使是在小山村那么多年也能如此出色!难道是这些年有什么奇遇么?林御,亏茵儿能想出这么个名字。“这次应该没有遗漏了吧?”时帝特意加重了这次两字。 “微臣不敢,只是当时想着找到了就没细说。”许博山淡定道,其实内心慌得不行,这次也遗漏了,遗漏地还是是不能说的那部分。 “明日去过何府,派人送宇儿回宫吧。” “微臣遵旨。” 望着时帝离去的背影,许博山背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终于能把皇子这座大神送走了,之后一定要沫儿远离他,越远越好。 第二日,时凌宇没精打采地从房里出来,许沫微愣,这人不是一直都精力旺盛的么?难道熊孩子生病了? “宇儿,你是昨晚没休息好么?” “沫哥哥”他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不行地说“父皇让我回宫住了,我以后不能天天看到你了,我难受。” “回宫又不是出不来,有什么好难受的啊?再说你父皇肯定要安排你的功课了,到时候你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啊!” 时凌宇更委屈了,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上前拽着许沫的袖口,摇啊摇,摇啊摇“沫哥哥,你都不安慰我的么?” 许府其他人觉得这孩子戏太多,真的没眼看!许沫默念他是一个孩子三次,装可怜什么的是他的特权,说“那我空了去看你。” “好啊好啊,你记得要来啊。” 许沫敷衍点头,他知道这一去,两人大概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这样也好,该断的终究还是得断,也许他的林御会在不久的将来在其他地方出现,等着他。 一行人出发去了何府。何府搬到了京城的北面,离许府不算特别远,隔着几条街的距离。一群人坐着马车,许沫被缠着和时凌宇一辆,然后许飞不顾时凌宇的白眼,也同乘一辆,许父和许母一辆,许跃骑马前行。 一路上时凌宇几次想找许沫说话,都被许飞给搅和了,他愤愤看向窗外。这时,马车从一对平民母子身边经过,时凌宇觉得这位母亲的身形和娘亲好像,随即又摇摇头,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随便看个人都像娘亲呢?肯定是被许飞这个家伙气的,大号灯泡,哼。 时凌宇没有发现,他现在的思维方式俨然就把许沫当成了自己媳妇,而且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本该这样似的。 许沫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时凌宇见到何姑娘会有什么反应?会想起什么么?还是和之前一样没啥反应?他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其实他一直希望时凌宇是林御,他只是失忆了,所以暂时回到了过去而已,他无法对时凌宇狠下心,因为他们真的太像了。 许飞观察着时凌宇,这小子之前和那姑娘有过一段,没准能想起点什么,然后沫儿就死心了,不会像现在这边举棋不定的情况。到时候他就把沫儿带得远远地去散心,离这个大神远远的。 没一会众人就到了何府,许父母和何大人寒暄了一阵。已经提前知晓林御身份的何父看到时凌宇忙行礼到“参见殿下。”时凌宇已经可以应对这样的场景了,他打断何父,回道“何大人不可,我本就是以林御身份来的,您不必行此大礼。” 一般人好真看不出其实这货才十来岁,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何父心里乐开了花,林御好啊,那他姑娘有戏了忙将人迎了进来。刚进去没多久,何夫人就带着何姑娘出来了。和众人见礼后,何夫人笑着说“我家闺女多亏了以前殿下相救,这才能没事,一直没能好好谢谢殿下,茧儿上次京城回来就一直表示愧疚,这次能回京城,请殿下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夫人叫我林御就好,此次我以林御的身份来,就不要称呼殿下了。既然是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放心上了,不必如此客气的。”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其实慌得不行,什么救命之恩,他不记得了啊,他一直朝许沫看,观察着许沫的脸色。 何,啊,想起来了,那个字条!完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起码还能抢救下在媳妇心里的形象,结果自己看了请柬还巴巴跑来自投罗网!媳妇会不会以为自己余情未了什么的啊?现在装晕还来得及么?还有那个何姑娘,你能矜持点么?这么一直朝我看,我想假装看不到都很难的,到时候我们都不好看啊了就! “御哥哥,许久不见。我离京前给你求的平安符你收到了么?”说完还看了许沫一眼。 “收到了,姑娘有心了。”时凌宇借故离开,连忙往许沫那走,他内心凌乱了,姑娘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咱翻篇吧,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香囊的故事。 许沫一直没什么表情,疏离地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寒暄,实则松了一口气,看来没受太大影响。许飞纳闷,看来这小子和这姑娘真的没啥啊。这要是演戏,那真的是什么级别了,所以自己之前真的误会林御了?这样子完全就是人家姑娘倒贴,他还嫌弃,到底是谁那么眼瞎觉得林御会为了这姑娘寻死觅活的啊?明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看来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啊! 在林御消失的不知道第几个日子里,他终于在许飞那正名了,可惜大概已经没什么用了。 何父何何母从林御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之前到底是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啊,现在人家水涨船高已经看不上自己闺女了,哎。 何茧也很郁闷,怎么林御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呢,悔恨得不行,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拒绝的。但是世界上哪里来的后悔药呢? 这顿饭时凌宇吃得战战兢兢,时不时望一眼许沫,那样子把许沫逗笑了,这早熟的孩子不知道又给自己加了多少戏,脑补了多少东西才这幅样子。 但是到了凌宇眼中,这笑就很意味不明了,他觉得后背有些凉,回宫先躲躲,等媳妇气消了再回来吧! 众人离开何府,许跃许飞被派去互送时凌宇回宫,许沫本想不去的,可是时凌宇那耷拉的样子,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最后三兄弟以及一堆护卫护着一个时凌宇回宫,许父许母就先回府。 【小剧场】 何茧:十万多字了,我终于有了一个名字了! 鱼:抱歉抱歉,一直忘记给你起了。 何:那为了弥补我的受伤心灵,可以给加鸡腿,和林哥哥演个对手戏不? 鱼:好的好的,我给你们安排。 林,许磨刀中…… ☆、第三十八章这不是我吧?! 此时,林府内。管家正在接待一对母子,自称是林御的亲戚,他们衣着朴素,样貌平凡,但是人精的管家一眼就能感受到他们不一样的气质,很显然是乔装打扮过了。“两位来得不巧,我家少爷出去了,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回来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要不留个口信吧。等少爷回来,我让人给你们传话,不知两位落脚何处?” “冒昧问一句,林御去了何处?有些年头没见了,这次来了京城,就来拜访了。”青年开口问到。 “实在抱歉,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敢过问主子行程。” “也是,那我们过几日再来,谢谢管家了。”言罢,两人就离开了林府。 他们正是赶来京城的凌茵和时凌浩。他们刚到京城就轻易地打探到了林御的消息,实在是林御太高调,前段时间可谓风生水起了,想不知道都难啊,于是他们没有先去找许府,而是直接来了林府。“娘,林府戒备如此森严,据我调查,前几天有人听到打斗声音,我觉得宇儿可能被盯上了,我们为什么还如此明目张胆地上门啊?这不是告暗夜我们的行踪么?” “浩儿,你知道暗夜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么?” “什么?” “那就是多疑。他们近来肯定发现了我们当初的骗局,那么我们现在如此明目张胆出现在林府,他们肯定觉得又是障眼法,反而不会对我们下手最多就是再跟着我们。宇儿既不在府上,很可能转移去了安全的地方,或者回了皇宫。”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京城的许姓人家有很多啊。” “京城许府确实很多,但是最大的就那么一个。按照宇儿这两年的成就,那个许公子应该是当朝宰相许府的公子之一。他们一定有什么往来,才会让许府的人去林家村调查。接着我们去许府吧,是时候见见旭哥了。” “可是那个许府可信么?” “去试探试探就知道了,趁暗夜反应过来前,去许府。” 许博山和许夫人刚到门口,就见一对衣着朴素的母子正和侍卫说着什么,听见马车声,侍卫忙将他们赶至一边,准备迎接主人。许博山扶着夫人下车,就见年轻男子拦着侍卫,让妇人上前,她恭敬道“许大人,唐突了,我来找我家林御,他该归家了。” 许博山咯噔一声,这是……可样貌完全不一样啊。但是想到之前时凌宇说的,他还是开口道“这位夫人,何不去林府问问?” “许大人,我们已经去过林府了,我们既然来了,定然是有把握的,大人确定要将我们拒之门外么?怕是跟着我们前来的的人喜闻乐见这样的情况。那后事如何我们就都无法确认了。” 许博山眼神朝四周转了转,客气地说“来者是客,不如先进府一叙吧。”于是一行人进了许府,而许府外一直跟着这对母子的黑衣人急忙往洛水方向奔去。 许跃等三兄弟送完时凌宇,回到何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到了大厅被告知有一对母子拜访老爷,正在书房,让三人用过晚膳后就去书房吧。 书房内,许博山客气地请两位坐下,他说:“夫人,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您自称要接林御归家,那么总有证明吧?据老夫所知,林御的家人和您可不太一样。” “哦?看来许大人是见过?” “有幸得陛下信赖,见过画像。” “可否打一盆清水,借隔间一用。” 许跃三人来到书房并未见到客人,略感疑惑。许父解释了下,一刻钟后,褪去乔装的妇人就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和画像几乎没有什么出入,许父和许飞对视一眼,确认无误,即使是朴素的穿着也难掩她出众的样貌和气质,边上的年轻人也不遑多让,怕这人就是时凌宇口中的浩哥哥了。 许博山正欲行礼,就被凌茵阻止,“小女子凌茵,许大人使不得,这三位是?” “这是微臣的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了就一并来了书房,夫人莫怪。” “怎会,不知道现在我可否见我家宇儿了。” “夫人,殿下今日已被陛下接回宫中,您稍等,我派人去宫中只会一声,不如您先在我府上暂住片刻。” “今日天气已晚,想来宫门已经落锁,不知可否请许大人明日直接带我入宫?” “也好,那晚上就委屈夫人和公子了。我这就安排两间客房,请稍后。” “叨扰了,浩儿,来见过许大人。” “许大人好,凌浩今日门口失礼了。” “没事,这些年委屈两位了。” 这名字……难道陛下有两位皇子?不对啊?还有这样貌总觉得也很眼熟啊,但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怎么最近见谁都眼熟啊? 众人寒暄过后,两位贵客就被护送了下去。许父叫住三个儿子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位年轻人很眼熟啊?” “不曾”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算了,许是为父年纪大了。这大概就是宇殿下口中的浩哥哥了,也是一表人才啊。朝堂怕要起风了。” 皇宫内,等到时凌宇安顿好,天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日何茧的惊吓,他一直到睡着都不太安稳。 他一直游荡在一个虚无的空间,时不时穿过那个和自己很像的人的生活轨迹,姑且就叫林御吧。林御的生活很简单,每日都是固定的轨迹,色彩灰暗,唯一的变化和色彩大概就是这个何茧了。林御感觉到了这个生活中惊起的浪花,就时不时带着小玩意去找何茧玩,傻乎乎被人误会嫌弃而不自知。 “林公子,小女子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但是我未出阁,您经常这样拜访,瓜田李下的,我怕别人误会。” “啊?小何,抱歉了。我想着我家这些小玩意也没什么用,还挺适合你的,实在没考虑那么多,唐突了。以后定会注意的。” “林公子,以后有事可让人传话,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不要相见了。” “啊?”男子有些疑惑,也有些受伤,看来自己的行为让人家姑娘厌烦了,“抱歉,乡野人家并不知有那么多规矩,以后定不打扰,这就先告辞了。” “林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姑娘不必解释,林某明白。”说完林御有些心寒地走了,本就没什么朋友的他还以为能多一个朋友呢,自己房里好些小玩意本来想着正好给他,看来是让人误会了,实在不该啊。在旁人看来,他的懊恼就是失魂落魄了。 其实林御回了林家村,就继续原来的生活,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丢人并不想出门了,一连几日没出门的他,在胖子眼中看来就是被情所困啊。他想着把家里之前弄出来的小玩意收拾起来,眼不见为净,藏到架子最里面去,结果刚放好,他从凳子滑倒撞到了桌角,莫名奇妙就这么晕倒了。 时凌宇非常唾弃自己的智商,这这这不是自己吧!?母亲是不是封记忆把自己的智商都封住了,这得有多白痴才上赶着去遭人嫌弃啊,什么救命之恩,姑娘你还真好意思再提!欺负我想不起来么?瓜田李下你个头!小爷我对你没想法!不过实在不怪人家姑娘,自己这天天往人家府里跑,还送一堆东西,是个人都得误会!然后他气得醒了。 醒来的他脑袋有些模糊,隐隐能感觉胸口心跳微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和他发生了感情共鸣一般,让有些生气懊恼的情绪更明显了,他拍拍胸口,又摸摸自己后脑的那个伤,这伤的太冤枉了,后来自己怎么了?扎心,怎么这时候醒啊! 【小剧场】 何:这就是你安排的对手戏?连个脸都没露? 鱼:有台词呢,你看许沫这话都没台词。 已经亡故的愤怒时:我觉得你把我的智商写得有点低,而且为什么我放个东西也能撞到桌角?然后领盒饭! 鱼:难道你希望你是为情自杀么? 已经亡故的时:算了,那还是这样吧,不然我不仅智商有问题连情商、眼光都有问题了! 何:…… 众人安慰:姑娘,主要是你在的频道不对,此处耽美文。 ☆、第三十九章 相见 第二日一早,许博山和许跃就带着稍作打扮的凌茵和时凌浩进宫了。他提前找人通知了时帝,整个早朝时帝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茵儿回来了,这次应该不是假的吧?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他忙赶到叫人安排好的偏殿,正欲通报的下人被时帝阻拦了。时帝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他轻轻推开门,本来和时凌浩说话的凌茵转头,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的,深怕一闭眼,眼前的人又消失了,就和无数次出现的幻觉一样。不知过了多久,时帝终于缓过来了,他快速跑过去,把这个日思夜想了许久的人拥入了怀中,“茵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旭哥,我好想你” 被遗忘在房间角落的时凌浩觉得他此刻实在多余,这种夫妻长久未见胡诉衷肠的情况,为什么要有他这个第三者啊?其实早在两位热烈对视时,他就想出声的,奈何当时气氛太美好,他实在没好意思打扰。宇儿,你在哪?快来救我,爹娘恐怕要腻歪好久的啊!我这会开溜还来得及么?打扰了爹的好事,估计未来好多天都不好过的啊! 不知抱了多久,时帝才缓过来,问,“茵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还好,浩儿跟着我受苦了。对了,浩儿呢?” 已经躲在角落许久的时凌浩突然被cue,还没反应过来,看到两人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呵呵,爹,娘,你们终于想起我了啊!” 凌茵推开时帝,脸色微红,一时把这孩子在的事情忘记了。时帝把时凌浩上下打量了下,很欣慰道“浩儿长大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爹说哪里话,浩儿跟着娘学了很多东西。而且爹不是说过,保护娘是我们的责任么?” “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果然长大了。” “爹,宇儿呢?” “我让他去上书房学习去了,这些年很多东西都没跟上,我给他好好补补,回头你也一起去。我现在就让人把宇儿叫来。” 三人在等时凌宇时,时帝把时凌宇目前的状况和凌茵说了下,凌茵越听眉头越紧,宇儿果然出事了,竟然没有中间的记忆,这不太合理,按理见到命牌记忆回归的时候,两个时期的记忆该自然融合,不该出现这种昏迷,甚至仅保留十岁记忆才对,除非两者在融合时出现了排斥现象……但是第二次昏迷后宇儿又确实回忆起了武艺,说明两者确实在又在融合啊,等见到宇儿再看看吧。 没一会,时凌宇就到了,他还没进门就开始问“父皇,你找我什么……”然后他猝不及防看到了凌茵和时凌浩,欣喜道“娘,浩哥哥!”下一刻,他就冲过去抱着凌茵,泪眼汪汪地说“娘亲,我好想您啊!”然后又转过去抱住时凌浩,“哥,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好想你啊!”饶是已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么大的儿子还是有些五味杂陈,凌茵终是没忍住,泪水划落,她到底错过了自己儿子的成长,在他十年的成长生命中缺席,“宇儿,娘亲对不起你!” 时帝有些困惑,今天的时凌宇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语气不再那么稚嫩。“宇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对,我还没来得及说呢,早上醒来我就发觉自己想起了在林家村过往。但是记忆在林家村昏倒那里就断了。” “你为什么会昏倒?”三人异口同声问。 时凌宇一点也不想回答自己做的蠢事,以及自己那没人性的霉运。他含糊其辞道,“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撞到脑袋,昏倒了。我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对了,娘,你封了我记忆,真的不影响我智商么?!” “宇儿,瞎说什么呢。” “就是我觉得,我在林家村的行为有些蠢。” “……别说胡话了。让娘看看你的命牌,你的融合出现了些问题。” “好,我回来后就贴身带着呢,不过它最近一直有些发热。” 凌茵接过命牌,发现命牌的红色已经没有那么亮了,这是族长给宇儿特制的命牌可以助宇儿渡过一劫,现在这颜色有些褪去,怕是已经在起作用,它在帮助宇儿融合!从这几次的情况来看,宇儿过不久就该完全恢复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排斥,难道和宇儿跌倒撞到脑袋有关么? 凌茵思索许久也没想通,但是看到时凌宇状态良好,而且是往好的方向去,那问题就不大了,等有机会带宇儿回魅族一趟,让族长看看,也许就知道原因了,到时候再说吧!她耐心叮嘱说“宇儿,命牌在帮你恢复,所以你还是要随身携带知道么?” “好”他转而跑到时凌浩那,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看得时凌浩都有些发毛,“宇儿,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哥,我们打一架吧!” “啊?你一见到我就想和我打架?” “不是啦,哥,我恢复武艺没几天,想找人练练手,我记忆里在林家村没人教我,按理我武艺不高的,但京城两年我好像一下子就变厉害了,可惜我没想起来,我很好奇我到底有什么奇遇!” “好,宇儿小心喽。” “哥,你别让我,我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现在可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哦。” 两人很快就开始比武,时凌浩一开始有些放水,从小到大,自己弟弟那三脚猫的功夫,他还真不敢下重手,伤了还不是自己心疼。但是他这次真的错了,弟弟的套路和小时候的完全不同,饶是这些年接触各家武学,也没看出是哪家的,快且变化多,他很快就开始投入,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凌茵这些年见过的武学也不少,她也没看出时凌宇的武艺来自何家,看来宇儿京城两年真的有奇遇。 时帝很满意,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啊,都可以不用找武艺老师了,加强文化课就行,诗词歌赋什么的必须跟上啊,只会武艺岂不是成了郑雷那傻大个,不行不行,必须加强,以后每天再加几堂!还沉浸在比斗中的时凌宇完全不知道为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 最后竟然还是时凌浩落败,时凌宇自己都震惊了。他其实还没用全力啊。但是还是别说了,哥哥伤心怎么办。于是他笑嘻嘻地说“哥哥,你快夸我” 时凌浩大笑“好,我弟弟最棒,以后哥哥跟你混。” 时凌宇骄傲地说“以后换我保护你!” 从小到大他的三脚猫功夫不知道连累了哥哥多少次:每次顽皮都是因为他跑得太慢牵连哥哥;每次遇到事情都是哥哥帮他打架;连上次分别哥哥都是他的替身。终于有机会能保护哥哥了! 时帝看着兄友弟恭的画面觉得很欣慰,然后就听到时凌宇说“娘,你说我脑袋撞了下,除了解除你的部分暗示外,会不会还解开了什么,让我突然变了。京城两年完全不像我的作为,和前几年差距太大了!” “你现在的情况娘也不明白,以后有机会找你族长伯伯看看,你就安心养着就好。” 宁朝十年,时帝昭告天下,寻回一直流落在外的大皇子时凌浩和二皇子时凌宇,立两位皇子生母凌茵为后,这一举动,震惊了朝堂,也震惊了天下百姓。举国欢庆,大家热泪盈眶,时帝后宫终于有人了,终于不用日日仅与奏折相伴了,而且连皇子都有了,还是两个,他们表示很欣慰。 洛水阁内,闻风已经砸碎了不知道几个杯子,没想到时朝旭竟然有两个儿子!好,很好,这些年也不算白白忙活了,无论几个,我要他们都给小殿下陪葬! 时帝寝殿内,凌茵靠着时帝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的胸口,然后有些担忧地问“旭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浩儿么?” “茵儿,你们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尽全力消除后顾之忧了,浩儿不需要知道,以后也没人会知道。茵儿是觉得现在这样委屈么?” “你瞎说什么?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就是怕浩儿万一日后从旁人那知道……唔” 凌茵的未尽之言尽数被时帝的吻吞没,帷幔落下,遮住了两个就纠缠在一起诉说着多年分离的相思之情,偶尔飘出娇喘声,然后又尽数被吞没,只余一室旖旎。 ☆、第四十章 人间不值得啊 从时帝昭告天下之后,许沫就已经许久没有回许府了。他一直在林府住着,他和父母说,林御辛苦经营的东西他不能让这些就这样没了,许家人很无奈,也心疼得不行,但是为了能让他舒服点,也就随他去了。 其实他没说的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林御是真的存在过的,是真的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他把自己埋在各种事情里面,御林军和林府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林府管家很心疼,自家少爷到底哪里去了啊?怎么能让“夫人”如此操劳呢! 林府下人也很心疼,“夫人”日日独守空房,少爷那么放心的么?怎么还不回来啊? 御风也很心累,“夫人”连练兵的事情都管上了,大哥到底在忙什么呢?这么好看一人,天天和他们这些粗糙汉子混一起,被带坏了怎么办?被抢走了怎么办?不行,趁大哥没回来,得看着点。 而他们等着的人此时在做什么呢? 因两位皇子自民间寻回,宫里的很多规矩都不懂,于是开始了每日漫长的学习之路!时凌宇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各位夫子们都拼命给他塞东西,恨不能把他们知道全部一天之内塞给他,要命的是父皇还每日考验功课,不过关就不让出宫,他都已经多久没见到许沫了啊!!!! 许沫这个骗子,说要来看自己的,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还有还有宫里的都是什么破规矩啊,吃饭有规矩,走路有规矩,说话有规矩,连睡个觉都有规矩,还让不让人活了! 娘亲也变得不和蔼可亲了,竟然站在父亲那边,说这些都是要会的。唯一欣慰的是,哥哥也是一样的待遇,只不过哥哥好像很淡定啊,完全不像自己这么痛苦啊!也是,哥哥都没媳妇,当然不懂相思之苦!至于为什么他都没想起京城的两年就认定了许沫是媳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又是一日,时凌宇耷拉着脑袋,准备去上书房,没走两步就听到假山后面有宫人在偷偷议论,“最近都在整理御花园,你说是不是有什么宴会要举行啊?” “两位皇子回来了,都还没来得及大办,这次多半是为了他们。” “你说两位皇子年龄都不小了,这次宫宴会不会是为了给他们物色对象啊?” “你期待啥,配皇子的都是名门望族之后,怎么也轮不到你啊!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 “去去去去,我只是想趁宫宴吃点好吃的而已,皇子那是我能觊觎的么?” “你们一群人聚在这里做什么啊?还不干活去!”随着一声严厉的呵斥声,众人急忙停止话题。 时凌宇脑子警铃大作,不行得找机会和父皇母后说一下提亲书的事情。可是自己没想起来啊,父皇母后先不说,许沫都不同意! 沙雕时凌宇作诗如下:前有上书房催学,后有御花园催婚,左右还有负心人逃婚,人间不值得啊! “宇儿,你怎么还在这长吁短叹啊,赶紧走,不然一会夫子又要罚抄了!”时凌浩的声音响起。 “啊,来了来了!哥,你等我!” “说多少次了,要叫皇兄!” “不是都是一个意思么?现在没其他人,哥,我难道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么!” “我最亲爱的宇儿,你叫哥吧,一会罚抄别让我帮你抄!” “皇兄……” 下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位皇子经常如此放飞自我,在宫里不该看的就都没看到,不该听的绝对什么都听不到,只要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御书房内,时帝和两位皇子。“父皇,你每日都考,就不能停一两日么?这功课哪里是学一日就能记住然后就反应出来的啊?”时凌宇抱怨。 “就你话多,浩儿说什么了么?” “皇兄那是不敢说!” “敢情朕还得表扬你的直言不讳啊?!” “那倒不用,身为臣子要敢于谏言,不可趋于淫威之下!” “放肆!你想说谁是淫威!” “父皇明鉴,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就是用词不当!应该说威武不能屈?” “回去把《孟子》好好抄一次!什么时候懂意思了,什么时候再和我提威武不能屈!” “皇兄,救我!”时凌宇转身望着时凌浩,眼睛眨巴眨巴,还隐隐有流泪的趋势。 时凌浩无奈叹一口气“父皇,这些功课对宇儿来说有点枯燥了,要不您让他放松放松,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你听听浩儿的话,怎么同样的夫子,你连词都用不对呢!” “皇兄天赋异禀,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不可同相提并论!” 时帝被气笑了,敢情你不是我儿子么?!凡夫俗子你个头!我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啊!他拿起手边的书本朝时凌扔来,被轻松躲过!毕竟武艺高强嘛! “你真是要气死我,不准躲!” “父皇,砸到我最后还是您心疼,您省点力气,来来来,喝茶喝茶”说着就扒拉到时帝边上,给他端茶递水,捶背捏肩,殷勤地不要不要的。 时凌浩也是笑的不能自己,他的弟弟真的是个活宝! 逃过御书房一劫的时凌宇,拽着他哥急忙遁走,边走还边在他哥说“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出宫啊?” “你要出宫做什么?一般皇子成家了就可以出宫自立门户了。但是就你目前的情况,父皇怕是在你学成之前都不会给你考虑出宫的事情了!” “啊,为什么啊?我有感觉,这些我都会的,只是现在还没想起来而已!” “宇儿,你这话你觉得谁信?” “额,好吧,我自己也不信,哈哈”时凌宇还是放弃了解释,他其实觉得这些他真的会,但是他有种很强烈的排斥感,他只能这样插科打诨,才能让这种排斥感降低一些。 “宇儿,我们该去拜见母后了。” “来了来了。” 皇后殿内,时凌宇第不知道多次努力中,“母后啊 我都已经学了这么久了,真的不能让我出宫一趟么?” “你这天天念叨出宫要去做什么啊?” “去许府啊,我很久没看到许沫他们啦!” “那你不用去了,后日你父皇为你们在御花园设宴了,到时候许大人他们也会来的,你到时候就见到了。” “真的么?” “当然真的,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宴会上多留意留意,有合适的和母后说。” “皇兄都还没有呢。” “浩儿也要好好留意。这些年我们也顾不上这些,现在暂时安稳了,是该看起来了。” “哥,你一定要好好留意,弟弟我给你把关!” “浩儿自己能看 你管好自己先。” “娘,我看上谁,你们都让我娶么?” “总要查查人家的情况先,如果都没问题当然可以啊!” “娘,我当你答应了哈,我一定好好看哈。” ☆、第四十一章 为什么是你! 在时凌宇的期期艾艾中,终于到了御花园宴会这个晚上,他精心“打扮”了下,很早就在等啊等,一直到最后才等到许大人一家进来。结果他扒拉着看了半天,根本没有许沫。他忙走过去问,“许大人,许沫呢?为什么没来啊?” “沫儿最近有事,今日就没来了。殿下找他可是有事?” “那倒没有,就是他之前说会进宫来看我的,但一直没来。” “沫儿散漫惯了,让殿下见笑了。” 本来兴致勃勃的时凌宇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回到自己位置,明天必须溜出去一趟,他觉得他要疯了这都得有大半个月了吧?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计算,都多少年没见了,真的好凄惨啊! 时凌宇为自己心酸了一把,再不去估计许沫都不记得自己长啥样了!借酒消愁吧!这时身边还真的多了一个丫鬟给他倒酒,空气中还飘过一丝异样的香味,不过此时的时凌宇是注意不到的,还在为自己哀悼。 凌茵正忙着招呼各家的夫人小姐,而时凌浩实在不想加入,就想着去看看一早就溜开的弟弟那里坐着,结果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位置。这个时候宇儿能去哪里? 他走到许跃和许飞处,就听见他们正在聊天,“大哥,嫂子应该快生了吧” “快了,大概会是年关那会。飞儿,沫儿知道今天这个宴会吧?” “自然知道,所以他更不会来了。我看他一天天把自己忙得,心里就很难受。” “你说林御还能想起来么?” “想起来又如何?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了,反而想不起来好,断了沫儿的念想,时间久了,总能忘记的。” “要不过了年,等你嫂子生了后,你就带沫儿到处走走吧,也省的他天天赖林府里,更难出来了。” “嗯,我也有此打算。” 时凌浩心里咯噔一声,结合宇儿之前的表现,看来林御和许沫关系不是他们表面知道的那么简单啊。过了会,他才走近问“跃兄,请问,可曾见过皇弟?” 许跃许飞这才转身,发现这位皇子功夫深不可测啊,他们两人竟然没察觉到他的靠近,也不知道刚那些话他有没有听见。“大皇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二皇子刚来打了招呼就回座位去了。”三人再次看向时凌宇的位置,并无一人。 “那两位继续,打扰了,我再去找找他。” “殿下请便。” 此时的时凌宇正在御花园的某处假山后,刚有人穿传信说何茧约他一见,他本来不想见的,但是觉得还是和她说清楚,以后再无瓜葛比较好,也省的一直被人误会! 他一直跟着那人来到这里,结果那人不见了,何茧也没见到,他有些疑惑。 周围的香气突然重起来了,他隐隐觉得这气味哪里闻过,但是没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他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定了定神,他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假山的那头,他握紧北斗,警惕地往里走去。这一带为什么一个巡视的人也没有,绝对有问题。“是何姑娘么?” 没有人回答他,他停了下来,远处有流水的声音,紧接着周围起了迷雾,还有打斗声,他往声响的地方走去,就见一个陌生的宫廷的宴会上,许沫看起来很不开心地喝着酒,他很开心地走过去,结果下一刻许沫就挡在他前面,胸口中了一刀,再然后全是血,他听见自己一直在叫子衿,可是无论他怎么叫许沫都没有醒来,他脑袋一阵钝痛,浑浑噩噩了好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陵墓,许沫躺在冰棺里,安静地像睡着一样,而他带着北斗来到冰棺前。突然许沫睁眼,笑着对他说“陌阡,你不是最爱我的么?原来都是假的么?” “不是,子衿,你等我!” “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下辈子我们还是陌路吧!” “不要,不要陌路,子衿你等我!” “那你还在等什么,用我送你的七星刀吧。”“许沫”邪魅一笑。 “好,生未同衾死同穴。” 此时的时凌宇目光呆滞,举着北斗,正欲往自己的胸口刺去,就在刀碰到胸口前一刻,他听到一个女子悲痛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他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些清明,望着贴近胸口的北斗,然后下一刻就一块小石子打落了他手中的北斗,然后北斗落入了自己站在边上的湖里,紧接着就响起时凌浩的惊呼声“宇儿,你在做什么?” 时凌宇有些没反应过来,迷雾逐渐散去,所有场景逐渐清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入目的是时凌浩带着一队守卫急匆匆地跑过来,并开始严密搜寻什么,后面好像还跟着很多人,但是看不清。除了脑袋越来越重,胸口隐隐发热外,时凌宇觉得没什么其他问题,然后他开口说“哥,我没……” 话还未说完,就又双叒叕晕了! 众人一通手忙脚乱。时帝大怒,下令彻查,这个原本的宴会就这么在人心惶惶中结束了。 时间回到时凌浩告别许跃他们后,时凌浩到了时凌宇的位置,就见酒杯已空,但是周边有些不太寻常的香味,他和暗夜周旋了十年,顿时警铃大作,他立即禀告了时帝和时后,众人开始搜寻,很快时后和时凌浩就发现周边被布置了天都迷阵。 于是时凌浩先带着一队守卫破阵找人,时帝迅速封锁宴会各要道开始仔细盘查。最后查到何府带进来了一个丫鬟,自称可以让何茧单独约见时凌宇,何茧一直就在为当初拒绝林御的事情而后悔,被迷惑后竟然相信了,直到那丫鬟突然消失了才察觉不对,但是自己也没损失什么也没发生什么就没在意了。 时帝大怒,包庇谋害皇子的凶手可是大罪啊,刚刚官复原职的何大人当即请辞赎罪,表示自己教女无方,愿意告老,还乡好好教育子女。时帝很想发作,但是念在当年何老有功,只能默许放过何家一次。 何茧完全愣住了,她才来京城多久,就又要回去了么?所以她到底都做了些啥?! 时凌宇昏倒之后被送回了寝殿,众人也在查清真相后一片唏嘘,直到天光微亮,大家才全部散去。 而此时御花园的湖边旁假山的一处隐秘角落,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抱着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迹的另一个黑衣女子,如果林御在就能认出来,这就是从倾月楼消失许久的司淼淼和她的丫鬟。“姑娘,你到底为了什么啊?这是杀阵啊,不是普通的迷幻阵啊,一旦启动,不死不休啊!他不死就是你死啊!”两人的衣服都还未干,红儿哭着低语道,死死地抱住司淼淼。 “红儿,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姑娘,上次我就说过,你们不可能的,加之他现在的身份就更没可能了,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啊?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我告诉你了,你根本不会接这个任务,不接任务闻宗主会怎么对付你?你经得住第二次么?” “红儿,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好像着魔一样,他从未给我希望,咳……”司淼淼吐出一大口血,脸色更加惨白了。她捞出怀里的北斗,“红儿,等你爱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我走后你帮我和它葬一起吧,不至于让我连个念想都没有,希望下辈子我只是个普通人。” “姑娘,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从湖里找到它!你……” “红儿,我这辈子就是个笑话,从来没为自己活过,这大概是唯一一次吧。你跟着我那么多年,我走后你带着我余下的银钱离开暗夜吧,去过普通的日子就好,我希望看到你幸福。”说完,她握着北斗的手垂落,北斗落地的声音响起。 “我懂的,渺渺,我一直都懂的,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你也说了我一直跟着你,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能去哪里啊?还能去哪里呢?”红儿失魂落魄地捡起北斗,抱着已经冰冷的司淼淼,来到河边,毫不犹豫地把北斗刺入了自己的胸口,血水顺着湿掉的衣衫迅速晕开来,仿佛一朵带血的玫瑰。 她抱着司淼淼,用一根腰带将两人捆在了一起,然后跳入了御花园的河里,溅起了一层水花,隐隐还带着些许红色,但是很快就被清水冲散,河面荡起一层层洁白的涟漪,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献出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后面还跟着一个最后也没等到她回头的人,多年后,北斗就静静地卧在湖底,仿佛守护着那两具一直交缠在一起的枯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第四十二章洛水河畔 时凌宇床前站满了御医们,他们轮流把握,然后每个人都是眉头紧皱,因为脉象来看真的没什么问题,不应该是昏迷的状态。 方大夫在的话应该很欣慰,总算不是他一个人纠结这个人怎么老莫名其妙晕倒! 太医们颤颤巍巍地集体下跪请罪“陛下,二皇子从脉象来看是无碍的,我等并未看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 时帝大怒,正欲发作,就被时后拦住,“陛下息怒”继而转向太医们 “你们先下去吧” 太医们转而看向时帝,“看朕做什么,听不见皇后的话么?都下去!” 如蒙大赦的太医们逃也似的跑了,深怕慢了时帝改变主意了。 时凌浩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关上了殿门。 “母后,宇儿是怎么了?” “从你描述来看,宇儿大概进了什么幻境,才会想要自裁。但是身上并没伤痕,应该是幻境刺激了他的大脑,让原本慢慢进行的融合加速了,宇儿现在大抵是在接受一段原本和他排斥的部分。” “茵儿那会有危险么?” 凌茵打开时凌宇的衣襟 ,只见胸口的命牌正在隐隐发热,颜色在逐渐褪去,北斗印记发出微弱的光。“旭哥,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几天多看着点吧!” “父皇,母后,宇儿会没事的。” 昏迷中的时凌宇在一个他自己也不认识的世界,把之前幻境经历过的又经历一次,他觉得自己好像慢慢地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人,不同的是,皇陵中的许沫没有醒来,而自己也随着他一起去了,他望着自己的胸口,原来这个伤痕是这么来的么? 他有些迷茫地继续向前走着,然后后面的记忆就十分自然地出现了,就好像本来就是他的一样,他感受着那部分缺失的自己,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皇宫内,时凌宇床前。 “茵儿,两天了,再这样睡下去,宇儿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么?” “宇儿脉搏什么都正常,只是意识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再等等吧,要是还是没醒,我需要回一趟魅族。对了,浩儿呢?”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吧。早上许爱卿来报,说是许飞发现暗夜的最后一个分支在洛水河畔附近,浩儿这些年本就躲得憋屈,加上宇儿又被行刺,他自动请缨去剿灭了。” “会不会太危险啊?” “暗夜已经不是以前的暗夜了,只剩下些许残余罢了,再说带了那么多的人马,应当没事的,放心吧。” 林府内,许沫今天没能和御林军一起出去,自从两天前他得知时凌宇遇刺,昏迷不醒,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时凌宇对他而言实在太特殊了,他一方面希望着这次醒来的是林御,又纠结着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时凌宇就没了?他索性就让自己继续忙碌,但是老出一些问题,连御风都看出他的不对劲了,就强行让他今天休息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一起。他拿出林御之前写的提亲书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喃喃道,陌仟,我好想你…… 落水河畔,许飞从闻寂出现在林府刺杀之后,他就确定了他是暗夜的人。无论当初出于什么目的放过了自己,不可否认的是他就是自己敌对面,现在还是个□□,无论如何都得揪出来了。时凌浩带着一队人马跟在他和许跃的身后,看这架势非得抓住这个对他弟弟不利的幕后黑手不可。 一行人在搜寻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可疑之处,立马开始行动。 洛水阁内,闻寂望着窗外,叹了一口气,闻渺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按照得到的消息来看,二皇子昏迷不醒,皇帝并未抓到任何行刺的人。那么是两败俱伤么?“阁主,闻渺可能已经……” “仲,我们从入了这里开始自己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你去洛水河畔给她立个碑吧,希望来世她能做个普通人。” “是!” 闻寂仍然在走神,生死与他们而言大概早就没那么重要了,但是真的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又有几人呢? “寂儿” “义父,你怎么不在休息,过来了啊?” “二皇子昏迷,大皇子有消息么?” “暂时没有,义父,放心,我们正在找机会行动。” “这次行动带上我吧,我想亲自动手!” “可是义父,大夫说……” “无事,都是老毛病了。我想把这件事情亲手了结了。” “好吧”话音刚落,就听见闻仲来报“首领,阁主,不好了,有人打进来了。” “可看清来人是谁了么?” “大皇子和许家的两位公子带着大批军队打进来了。” “哈哈,天祝我也,我正愁找不到机会亲自动手,没想到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可能确定大皇子身份?”闻封问。 “确定的。” “不用慌,启动所有机关,将我们的人手集中,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洛水阁内两方激烈打斗着,时不时有各种机关被触发,一直跟着凌茵的时凌浩就起了很大的作用,带着众人一路往里杀去,入目的是三条岔路,三人商定后各自带一部分人马分三路,如果有问题就及时撤退回来,外面同时留一部分人以防后背受敌。 许跃率先选择了右边的路,带着人往里走去,许飞往左,中间就由时凌浩带人去。 许跃走了一会,就发觉了不对劲,他一直原地走,看来是惯用的迷阵了。还好许沫有先进之明,让他提前学了破阵,不然估计等他找到那人,肯定是伤亡惨重了。没多久,他就见到了自己的对手,闻仲见到他时一愣,“没想到啊,你竟然第二次就能如此快进来,我小瞧你了啊!“ “你就是上次那个崖边的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上次没能杀了你,这次你就别想逃了!” “逃?哈哈哈哈,上次不过是被林御许沫耗费了不少功力,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么?” “废话少说,试试就知道了!”接着许跃就攻向闻仲,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许飞也已经见到了他的对手,果然就是闻寂,他还是一身红衣地站在自己面前。“果然是你。” “废话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动手吧。”闻寂率先出手,两人对彼此的招数都比较熟悉,毕竟互相依靠了一个月,没想到最终也没能逃过互相敌对的命运。 只有时凌浩还未找到有什么人,他一路来到一个地下室,突然身后一道石门落下,将他和侍卫们隔开了,他继续往里走,直到看见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无字牌位,边上还有一个盖着红布的配位,前面供奉着很多水果糕点,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更换。而更前面放着一把刀和一个空碗,配上烛火有点阴森森的。 “既然把我引来何不现身?”时凌浩往后退了几步说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很多箭矢往他这发射而来。他避开了大部分,礽不可避免地被一些箭擦到了手臂,瞬间衣服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他四下搜寻,并未发现有人,紧接着又是一批箭矢,他继续闪躲边闪躲边找机关。半个时辰后,他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痕,人也有些脱力,但是这些箭矢好像用不完一样,隔一段时间就发射一批。他伤口有些麻痹,看来这些箭上有麻药,他加速寻找出口,但是直到摇摇欲坠都没能找到出口,在他倒在牌位前的一刻,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朝他缓缓走来,彻底睡过去之前,他的想法是再见了父亲,母亲还有宇儿,是我大意了。 闻封看都没看昏倒的时凌浩,先拜了拜牌位,“殿下,我这就用他的鲜血祭奠小殿下。”他拿起匕首和空碗,蹲下身,正要往时凌浩手腕划下来时顿住了。 他望着时凌浩的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大皇子时凌浩?这不可能!他扒开时凌浩的衣襟,胸口的一个红色胎记赫然映入眼帘,紧接着他就看到时凌浩胸口挂着的一个和凌茵很像的玉牌,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中间镶嵌着另一个很小的玉牌,凌茵告诉他这是他的命牌,必须随身带着。 闻封颤抖着拿起那个玉牌,摩挲着中间的那个小玉牌,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才是个笑话!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我都在做什么!”笑着笑着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将雪白的空碗印染得绯红。 等他缓过来,他开始整理时凌浩的衣物,将他小心放安置在墙边,朝着他恭敬地行礼后,又跪在在无字牌位前,他拿下那个红布盖着的排位,用自己仅剩余的一点内力震碎,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殿下,您可以安心了,您果然没看错人,错的一直是我,我这就来赎罪了。”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他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关闭了洛水阁的机关,发布了最后一条密令:暗夜归隐,保大皇子无恙离去。 暗夜大部分人员有其独特的传音方式,收到信息后就迅速撤离,不多恋战。但是闻仲一直到死前也没能收到这个信息。 许跃搜寻一番后发现机关什么突然停止了,之前很多人突然莫名消失离开了,他开始往回走。闻寂收到这条消息时愣了下,许飞趁时将刀横在了他脖颈。许飞也发现了机关突然关闭了,暗夜的人突然都撤离了,前一刻还打算鱼死网破,这一刻又决定放他们离去。“寂,你放过我一次,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只要你承诺日后不对我们不利,我就放你走,就当今日我没见过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 闻寂从接到命令起就明白义父去了,没想到最后一个命令竟然要他们保大皇子无恙离开。他放下手里的刀剑,“我带你去见你们的大皇子,没有我带路,怕是你们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了。” 许飞一愣,疑惑地望着他。 “找到你们大皇子后,你就离开吧,放心,以后不会再有暗夜了” 许飞望着他毫无光彩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忍心,这人怎么突然这样? “我没武器,你不必担心我使诈,跟我来吧!”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他们见到就是大皇子靠在墙边,而桌前跪着一个男子,一动不动的,地上还有血迹和匕首。 许飞忙去查看时凌浩的情况,发现他就是有些外伤,中了些迷药。 闻寂颤抖着走向中年男子,望着他佝偻的后背,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将其抱在了怀里,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义父已经毫无气息,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划过。许久,他说“你快带大皇子走吧,大皇子需要找个大夫看下。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你放心。墙的右边有道门,外面应该有其他侍卫在等着,能麻烦你让他们不要进来么?” 许飞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没事吧?” “去吧,晚了你不好交差。” “那我走了,你以后有事可以再找我,只要不与朝廷作对就好。”“ 不会了,放心吧”也不知道是说不会找许飞了还是不会和朝廷作对了。 许飞将大皇子弄了出去,也引开了士兵,等他安顿好再回来时,地下室已经人去楼空,地上放着一块玉佩,是当初许飞送出去的。 洛水河畔上站着一个红衣男子,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他身后的是一个个墓碑,曾经这些人都和他一起,以后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了,直到他们身影消失,他才慢慢走向另一个方向…… ☆、第四十三章 子衿,我回来了 宫内,时帝周边散发着寒气,一副你们最好别惹我的样子,毕竟谁遇到这种二儿子没醒,大儿子又昏过去的情况都得发飙。太医包扎了大皇子的伤口,说“大皇子中了些迷药和麻药,需要一点时间清醒,其余并未大碍。” “你们天天就说没大碍没大碍怎么一个个都不醒啊!这有碍的是不是就是直接醒不过来了啊!” “你们下去拿药吧”凌茵再次开口,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配方,太医们迅速遁走,同一个地方不能摔倒两次的。 “旭哥,浩儿真的没事 你就不要迁怒太医了。” “我哪里迁怒了,就说了他们两句。”时帝说着把凌茵拥入了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安心很多,凌茵也默默的回抱给予最大的安慰。 天色渐暗,众人们逐渐进入梦乡,而此时二皇子殿内,时凌宇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子衿!”,好些天躺下来了,感觉四肢有些麻,肚子有些饿,没有其他问题,不对还有一个大问题,找媳妇啊! 自己这破身子融合得真不是时候,起码先让他和岳父大人提完亲啊,过个明面再晕啊!于是乎,时凌宇也就是林御当即偷偷溜出宫殿,一路上顺道去御膳房弄了点吃的,再溜出宫门,往许府方向走去,他熟门熟路爬许沫房间的窗,结果许沫压根不在。 啊,大晚上媳妇不在自己房里去哪里啦?顿时警铃大作,去林府找管家先问问这段时间的情况。当林御走近林府时,下人们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他,隐隐还有鄙视的感觉在里面。得到信息的管家急匆匆出来, “少爷啊,你可算回来了,少奶奶啊不许少爷都独守空房多久啦?”管家说完才发现把自己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许沫在这?“ “估计又在您房里帮您收拾,我赶紧去告诉他。” “别,我给他一个惊喜,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林御心花怒放,媳妇还在。 他蹭蹭蹭跑回自己房间,悄悄推开门,再轻轻关上,然后回头就对上了正对着烛台发呆的许沫。 此时的许沫盯着他看了许久,林御望着有些憔悴的许沫,有些心疼,正想开口说话,只见许沫对他比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说,“陌阡,别说话,一说话你就不见了。” 林御心疼地不行,这是把自己当幻觉了么?林御向他走去,许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停,别走了,让我再看会。”林御再也没忍住,直接上前把人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说“子衿,我回来了,对不起。” 熟悉的拥抱,熟悉的胸膛,许沫愣了许久,然后不可置信地用手戳了戳林御的脸,有些颤抖地说“是真的你” “真的,我回来了。” “陌阡,真的是你对吧?” “嗯” “那你还会走么?” “我一直没走,就是沉睡了。” “陌阡,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陌阡……唔”之后的话没能发出来,林御覆上他柔软的唇瓣,把他未尽之言吞了下去。林御的舌尖一遍遍地在许沫口里游走,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时不时发出水声,一直到两人气息都不太稳了才分开。 许沫把脸埋在林御的脖颈,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只有这样他不安的心才能定下来。林御一把抱起许沫往里走,把人压在了床上。 许沫有些没反应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在问发生什么看,太可爱了。林御没忍住在他开口前直接上口,直到许沫有些喘不过起来。。。(拉灯) 夜还很漫长,桌上的红烛静静燃烧着,仿佛美人垂泪,留下一圈红泪…… 第二天等许沫醒来时,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撵过一样,尤其是后面的某个部位,然后昨晚后面的记忆突然涌了出来,某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也不知道折腾了他多久,最后他自己竟然都昏过去了,实在太可恨了!突然有些后悔昨晚的冲动了。 他身体很干爽,应该是林御帮他清理过了,正想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有些厉害,然后转而看向一直盯着自己傻笑的某人。许沫瞪了他一眼,用手狠狠拧了他一下,当然这对林御来说就像挠痒痒,他抓住许沫作怪的手吻了吻,宠溺地说“子衿,我不是做梦吧?是的话,不要告诉我,我还不想醒。不,永远不要醒。” 许沫抽出手,把他脸捏的变形,然后低笑一声,哑哑地说“傻” “子衿,我给你熬了粥,今天吃得清淡点。”许沫正欲起身,林御按住了他,说“我喂你,你躺着别动” “我又不是病人”刚起身,他又默默躺了回去,算了还是躺着吧,然后又是一个愤怒的眼神。林御有些心虚地给他后背垫枕头,不能怪他啊,实在是媳妇太秀色可餐,一时没刹住车。林御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媳妇吃早饭,幸福地冒泡泡。 这边是两情相悦,蜜里调油,而此时的皇宫已经是人仰马翻了,二皇子失踪了!房间没发现任何痕迹,但是二皇子就是不见了! “饭桶,一个昏迷的人都看不住,要你们这些守卫何用!”时帝怒骂,禁卫军跪了一地,众人瑟瑟发抖中。 醒来的时凌浩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时凌宇房间,悄悄地和凌茵说“母后,会不会是宇儿醒来自己出宫了啊,毕竟前段时间他天天叫着出宫。” 凌茵及时制止打算惩戒当班士兵的时帝,在他耳边说了这个情况。时帝一愣,思索片刻后罚了他们三个月俸禄,通通赶了下去。以为死定了的士兵感激地望着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幸好我们有大慈大悲的皇后啊,心声和太医们简直不谋而合啊。 “浩儿,你觉得宇儿不是被抓走的?” “如果是有人闯入,不可能一点点痕迹都没留。要不先去许家问问?” “宇儿去那了?” “很有可能,前段时间他天天闹着出宫,要去许府看看。” “估计是学得闷了,想出宫玩。”凌茵接话道。 “臭小子,醒来第一件事情不知道找我们报平安,倒先往外跑,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父皇,我去看看吧。” “浩儿,你伤势未愈,先休息着,我让暗卫去找找。” 时凌浩突然想起许跃和许飞的对话,说“父皇,您让我去吧,没看到宇儿,我不太放心。” “还是浩儿懂事,但是你……” “父皇我真的没事,就是些皮外伤,麻药也过了,我也很奇怪为啥我明明昏倒了那人竟没杀了我。” “根据你的描述,许是那边内部突然出现了什么问题,你运气好避开了,还好你们没事,不朕都不知道要怎么向……你母后交代了。你母后一直说就不该让你去的。” “父皇,母后,我真的没事,我去去就回,你们别操心了。” 目送时凌浩离去,凌茵才望向时帝,“旭哥,你说他们认出浩儿了吗?” “应该是,不过所幸没说什么,闻封总算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情。茵儿,我这样做你……” “旭哥,浩儿和玉儿都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时帝默默将凌茵拥入了怀中,过去的事情应该能过去了吧。 【小剧场】 林:回来真好啊。 许:你们不觉得一回来就进展得太快么? 鱼:那我重新修改下,把进度条拉回去? 许:当我什么都没说 ☆、第四十四章 哥 林御伺候完媳妇吃早饭,然后坚决不让媳妇起床,就这么坐着看许沫,时不时还说“我媳妇真好看”,许沫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气恼,正想说什么就听见管家来敲门,“少爷,门外有个自称是您哥哥的人求见。” 糟了,出来得急忘记和他们说一声了,可是哥怎么找到这里了啊?“你让他进大堂等下,我马上就来。” “子衿,你躺着好好休息,不准起来知道不?我和我哥说下情况,出来的急忘记告诉他们了,说完我就回来了,你乖,别起身哈。” “知道了,你啰嗦不啰嗦啊,赶紧去。” 林御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许沫眼神微暗,昨晚太开心,都忘记了林御还是二皇子啊,那自己和他的事情怎么办?林御是怎么打算的?一夜的幸福感突然被苦涩替代,他愣愣看着林御离去的方向发呆。 大堂内。 “哥,你怎么出来了啊!” “我不出来找你,你还记得起我们么?宇儿,你睡了三天,一醒来就往外跑,也不知道说一声,知道爹娘着急么?我们会担心的啊!” “哥,我错了,下次保证不会了。我出来得急忘记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先去了许府,听说许沫一直在林府,想来你也在这里了。” “哥,你知道我和子衿的事情?” “具体不清楚,无意中听说你们关系很好,你之前一直闹着要见他,想着你应该是来找他了。宇儿,你不打算说说么?” “哥,我们去书房说吧。”随后就带着时凌浩到了书房。 “哥,我和许沫之前在一起了,昏迷之前我是打算提亲的,但是还没提就晕了,醒来还忘了。” “宇儿,其他事情哥都随你,可是这件事你真的想清楚了么?你是皇子,他可以是你的任何人,唯独不可能是你的妻。按照许府人对许沫的宠爱程度,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么?” “他就是我的妻,我唯一认定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父皇肯定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他也一定会要求你纳妾的,而且必定是女子。宇儿,子嗣是你们跨不过去的坎啊。” “哥,这不是还有你么?你多生几个就好。” “瞎说啥,那能一样么?哥和你说正经的呢!” “哥,我说很正经的呢。你帮我和父皇请几天假,我陪子衿几天,后面的事情我自己和父皇说吧。” “宇儿,父皇虽然一直没说,但是你该知道他对你给予厚望。” “哥,你从小就那么疼我,这次不能帮我么?你忍心看着我娶完全不爱的人么?你忍心我和许沫饱受折磨么?”林御拿出杀手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时凌浩望着醒来的弟弟,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来哪里不一样,他叹口气,说“我可以和父皇说你暂时不回宫,但是父皇同不同意我就不能保证了。宇儿,后面的路,你自己要想好。” “哥,谢谢你。” “那我先回去了,父皇母后都等着呢。你记得过几天自己回来交代清楚。” “好,我知道了,哥你回去也多小心哈。” 时凌浩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最终摇摇头。林御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说“哥,谢谢你!这辈子有个哥哥真好!”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时凌浩心里叹了气,真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他摸摸林御的头,“刚醒来别闹腾,趁这几天也好好休息,事情处理完了就赶紧回来!”林御点点头,慢慢松开了他,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老天很眷顾他,这辈子让他找到了许沫,还给了他亲情。 果然如时凌浩所料,时帝更生气了,这儿子简直翻天了,醒来就往外跑,还敢不回来,为了不学习还在外面躲懒,回来非得打断腿不可。凌茵望着时凌浩皱起了眉头。时帝愤怒离去,打算和夫子商量商量再给太空闲的儿子再多几个课业。 “浩儿,你没什么要和母后说么?” “哎,果然是瞒不过母后的。宇儿没事,记忆也恢复了,现在乐不思蜀呢!”时凌浩把大概的事情和凌茵交代了一下。 “许沫?相府最小的公子?好吧,宇儿眼光倒是挺好的,只是无论是你父皇还是许相怕都不同意。” “我也说了,可是宇儿貌似已经认定。母后不反对么?” “到底这些年是我亏欠了宇儿,他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我这个做娘的又有什么资格拆散他们。宇儿大了,再没有小时候爱亲近我们了,到底这些年是怪我的吧!”凌茵说完,眼眶有些红,儿子找到喜欢的人了,也没有想过告诉自己,自己也丝毫没发现,倒是浩儿先知道的,她大概真的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吧,比起宇儿,她更了解浩儿,哎。 “母后,怎么又提起这个了,都说了宇儿没有怪您,他可能怕和您说了,您不同意吧,或者阻止他才还没告诉您。您不要总是怪自己,回来没多久,您叹的气都快赶上过去十年了。” 凌茵没再说话,目光望向窗外摇曳的树影。 时凌浩内心也叹了一口气,宇儿怕是接下来不好过啊。 林御回房间的时候许沫已经睡着了,应该是真的累了。林御深情地望着他的睡颜,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希望这辈子就这么一直好好在一起。他轻轻地吻在许沫的额头,轻轻地说“子衿,我爱你!”说完后,帮许沫盖好被子,悄悄地出门去处理堆了许久的事情。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许沫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林御听管家的报告,越发心疼许沫了,想来这些日子把自己埋在这些事务中来忘记自己的伤痛,他和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叫来了御风。林御对御风而言是哥哥一样的存在,而御风这两年也越发地干练了,他说“御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哥,你说这话见外了,就是夫人,额,不对是许少爷他辛苦了,天天跟着我们这些糙汉子跑,我都怕那雪白的皮肤被晒坏了!哥,你到底去哪里啦?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在啊。” “御风,哥有些事和你说。你先坐下。” “哥,你说,什么事我都给你办好了。” “我想把林府转到你名下,你帮我管理这个府邸,还有御林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各有所长,分散出去吧,万一日后有事再召回来。” “哥,你说什么啊?府邸转给我干啥,不转我也帮你管着啊。” “御风,我一直把你当弟弟,转你这边我放心,只要日后万一我没地方落脚的时候记得收留我就行。” “哥,你要去哪里啊?这府邸就是林府,我可以帮你管着,但是不能转给我,还有别说什么没地方落脚啊,你这是要逃难去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没发生什么,就是我可能要离开很长时间,府邸转给你,下人们才能完全服你,管家那边我也说过了。他是个明白人,心眼也好,你们一起我放心。” “那许少爷呢?你这次要去多久啊?哥,你再那么久,回来我怕你媳妇就没了。” “不会了,他去哪我也去哪,我这辈子都赖着他了。” “哥,收收你的口水。”御风打趣道。 “你小子找到媳妇就明白了。你这几天帮我做些准备。” “哥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管好了,等你回来,林府还是原来的林府,就是生意上你打算怎么办?” “交给管家了,他也林府老人了,我以后定期给你信息,你有事给我传信息,我一会教你一套暗语。” “好,哥!” ☆、第四十五章 许相家有闺女啦? 等两人商议好,已经快午时了。林御赶紧去准备午饭,让御风也一起留下午饭,御风坚决不同意,表示他刚就已经很饱了,然后调皮跑掉。 林御端着菜和饭进屋的时候,许沫还没起来。于是林御放下饭菜,坐到床前,他望着许沫睡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没忍住去亲了一口,然后亲上上了某人微颤的睫毛,笑着说“懒宝,醒来还装睡,是希望我亲你么?” “才没有,是饭菜太香了才醒的。” “能起来么?” “嗯,都睡一上午了”许沫有了上午的前车之鉴,这次慢慢地起身,林御给他批上外衣,然后一把抱了起来,许沫惊呼一声,忙搂住他脖子。“你别动不动就抱我,我又不是姑娘家。” “我自己的媳妇为什么不能抱,姑娘家我才不抱,就抱你!” 许沫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他,就恶趣味地咬了一口林御的耳朵,林御惩罚的捏捏他的细腰,说“子衿,你别招我,不然一会我把持不住,就很难说会能不能忍住不做点什么了。”许沫一愣,立马老实了,乖乖坐在林御怀里接受林大厨投喂。 林御一边喂一边说,“子衿瘦了好多,这几天我们好好补回来。” “哪有,明明就差不多,你也吃,别光我一个人吃啊。”刚吃完一口菜的许沫又开口说“不过陌阡的手艺还是那么好。”说完用油乎乎的嘴亲了一下林御脸蛋,把他脸蛋弄得油光光的,特别滑稽。 “好吃吗,那我也尝尝。”说完就对上了许沫的嘴,舌尖在许沫嘴里游走一圈,然后才分开说“嗯,味道是不错。” 许沫脸刷一下又红了,然后假装听不懂,继续吃饭。“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坐着吃。” “凳子太硬了,一会吃完我给你再检查一次,看看要不要再上个药膏。” “再?你什么时候给我上过啦?你……为什么那么有经验,是不是……” “你睡着的时候。你又瞎想啥呢,以前我们什么都做过了,那时候我没经验,第一次还把你弄伤了。这次子衿也舒服的吧?” “你别说话了”许沫脸更红了,“药膏不用上了,我觉得没什么事情了。” “害羞么?昨晚什么都见过了,你还不好意思啊!” “那不一样!总之,就是不行。” “好,什么都听你的,那你不舒服一定不能忍着知道么?” 许沫点头同意。吃完饭的许沫又被抱回了床上,许沫轻轻把他放下,感觉好像他是什么瓷娃娃,重一点就会碎掉一样。“陌阡,说说你是个什么情况吧。” 林御把自己这些日子的情况和他说了下,然后握着许沫的手说“子衿,我过两天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和父皇母后说我们的事情,到时候就找岳父提亲,好不好?” “陌阡,你觉得你父皇会同意吗?” “同不同意我都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下,怕是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林御忙抱住他,有些委屈地说“子衿,你是要丢下我了么?你不能始乱终弃,你都睡过我了。” 到底谁睡了谁,心里能有点数么?! 许沫无奈答到“我只是没想好要怎么说服父亲,毕竟你的身份……” “不管什么身份,我就是我,子衿会嫌弃我么?如果我什么也没有了的话。” “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因为你有什么,陌阡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 林御把他搂的更紧了,“子衿,我想带你到处走走,去游一游山川湖海,感受下不同的风土人情。可能会有些累,但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愿意的……” 林御用嘴堵住了他的唇,让喜悦在两人的舌尖蔓延开来……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三天转眼过去,时帝已经派人下最后通牒,再不回去就抓回去了。许父在终于得知二皇子醒了,而且去了林府,他立刻就炸毛了,立马找许沫给领回去了。林府门口,许父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和二皇子眉来眼去,完全没有自己这个父亲,气不打一处来。“许大人,我想和您说下我和子衿的事情。” “殿下,你先和陛下说清楚再来找我,否则我不会让沫儿再见你!”许博山打断道。 “爹!” “闭嘴,儿大不中留,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急了。我白疼你这些年了。” “爹,你别生气了,我和你回去了,接下来我哪里也不去,你说往东我往东,你说往西我往西,行不?” “这还去差不多。走了走了,别看了,再看他脑袋上也长不出花来。” 许沫和林御依依不舍道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生离死别呢。 终于许沫被许父押着回了许府。而林御在和御风管家交代往后走向了皇宫。 一到宫门就被告知去上书房,时帝他们侯着了,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会来。进门,一抬头就是时帝怒气冲冲的脸,“父皇,儿臣回来了。您这么急……” “还知道回来啊!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溜出去玩,看来还是太轻松,学得不够多。”时帝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 “父皇,儿臣是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您不要冤枉我!” “啊?你想起什么了都?” “想起我媳妇了啊” “你行啊,连媳妇都有了?” “对啊,我都忘记人家那么久了,让人家垂泪伤心,我再不去他跟人跑了怎么办?” “哪家姑娘啊?长相家世如何啊?你怎么不带回来?” “没人比他更好看了,家世显赫,我是打算带回来的,但他父亲不同意!” “什么人,竟然连朕的皇儿都看不上,说出来,朕给你撑腰!” “父皇,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不对啊,你这几日不是在林府么?” “对啊,他也在林府啊,我们一直在一起呢。” “孤男寡女的,怎么就一起住了啊?宇儿,你也太心急了。难怪人家父亲不同意,肯定以为你是登徒子,说,是哪家的?父皇去给你解释。” 时凌浩默默降低了存在感,凌茵也悄悄后退一步,准备迎接时帝接下来即将可预见的怒火! “许相家的。” “许博山?朕去和他……”说字未出口,时帝突然愣了下“他们家什么时候有闺女啦?” “不是闺女,是儿子。” “什么?!!!!”时帝深呼吸,再深呼吸,默念三遍亲生的,然后问“哪一个?” “最小的那个。” “逆子!你你你!!!连许相最宠的小儿子都敢拐,真是胆肥了!” “父皇,息怒啊,您刚还说要给我撑腰呢!” “我撑腰个屁!你让人许相的小儿子给你做侧妃?妾室?!”时帝已经连朕都不记得说了。 “怎么可能,当然是妻!” “然后你再娶侧妃?” “为什么要侧妃啊??一个就够啦!再说您不是教育我要专一的么?!” “谁能想到你不找个姑娘啊!那子嗣呢?!” “这不有皇兄么?他多生几个。再说父皇母后还年轻再生几个也是可以的!” “想都别想!不可能!我真的是太放纵你了,从今天开始哪里也不准去。”时帝丢给林御一本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他每天的学习日程安排,然后转头看向已经快到角落里的时凌浩,怒道“你早就知道了?” “也没有很早,就上次出宫无意中知道的。” “你也不制止!你是怎么做兄长的!” “父皇,你怪皇兄做什么,是我不让他说的,你冲我来就好!” “能耐了啊,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敢给别人说情啊?!来人,将二皇子押下去,每日派人看着,一个月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旭哥!” “茵儿,你糊涂啊!这事情竟然不早点告诉我!”时帝转而向时凌浩,眼里闪着愤怒和他看不懂的情绪,“浩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自己下去领三十大板!” “父皇,你觉得是我的错罚我,皇兄那份我替他罚!” “你以为朕不敢是么?!好,拉下去,每人打三十大板!” 林御抱歉地望着时凌浩,但是时凌浩什么都没说,跟着下去领罚了。 ☆、第四十六章 大结局上 等到上书房只余时帝和时后时,时帝才深吸一口气,问“茵儿,你明知道……” “旭哥,我只是比你了解浩儿,他隐瞒这件事情确实只是不希望宇儿受罚,他是我带大的孩子,你这样做会让他寒心的。” “茵儿,浩儿的事情先放边上,你糊涂啊,宇儿的事情你也不反对么?许相是什么人?他能同意那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嫁给未来皇室的继承人?让他和别的妃子分享一个丈夫?!你要让宇儿今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旭哥,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缺席了宇儿十年的成长,他已经不是那个和我们一起天真无知的时凌宇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你觉得他能强行塞给他什么姑娘么?” “茵儿,他要面对的从来不是我,是整个朝堂啊,整个天下不允许他这么做啊!” “可是,旭哥,你不是也这么过来了么?” “茵儿,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有你,有宇儿啊!找到你们,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旭哥,子嗣真的那么重要么?你还有浩儿啊!” “这能一样么?茵儿,你最近好好陪陪宇儿吧,让他静下心好好学些东西,别把心思往许相家打了。”不等凌茵回答,时帝就甩袖离开了。 被打完板子的两个难兄难弟搀扶着往回走, “皇兄,对不起,连累你了!” “宇儿别这么说,父皇在气头上,被打一顿能让他消气也是好的。” “皇兄,父皇其实很疼你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事就是我的问题。” “宇儿,我知道的,你接下里就好好在宫里待着,别惹父皇生气了。” “恩,我知道,你的伤要紧么?” “下人哪里敢真的下死手,我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呢?” “也没事,我们去母后那吧,估计父皇也迁怒她了” 两人到了皇后宫中,皇后忙让人找地方给他们趴着,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趴在榻上,样子颇为滑稽,凌茵看着两个儿子笑了出来“让你们惹你父皇,尤其是宇儿你,知道你父皇气头上,还敢顶上去,挨打了吧?” “母后,我哪里能让皇兄一个人挨打啊,那皇兄多委屈啊。” “不委屈的” “看着你们没事就好,各自都回去找人上药吧,接下来都消停几天,不要再惹你父皇了,其他事情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凌茵说最后这句话是看着林御的。林御点点头。 林御先回去了,凌茵叫住了时凌浩,“浩儿,这事委屈你了。” “母后,那是宇儿,我真的不委屈,但是父皇好像真的生气了,连宇儿都挨打了。” “浩儿,你父皇只是还在气头上罢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时凌浩点头,准备离去时,凌茵又说“浩儿!”时凌浩有些纳闷,为什么母后眼里也有他看不懂的担忧。“怎么了,母后!” “没什么事,母后希望你记得宇儿是你弟弟,无论以后你处于什么位置,都不要伤害他。母后不求任何东西,只是希望你们都平安。” 时凌浩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明白她的情绪了,他真诚地望着凌茵,“母后,您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回宫以后心思反而更重了。宇儿是我弟弟,我怎么会伤害他呢。” “好,你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就好。你去吧,好好养两天。” 时凌浩望着凌茵的一脸担忧,想开口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地离开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还是让时间来说话吧。 时帝以为时凌宇一定会接着和自己闹,有事没事就往宫外溜,结果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他都没什么大动作,学业突飞猛进不说,对着自己简直不要太孝顺,都让时帝有种儿子是不是换人了的错觉?被打一打还有这种效果么? 你问不是被禁足了么?哪里能真的不让出门啊,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凌茵也觉得时凌宇这次回来的变化很大,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和时帝的气质越来越像了,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一样。时凌浩也感觉到了弟弟的变化,看到一切好像回到了当初一家人一起的时候,他觉得非常欣慰,难道宇儿被打一打就长大了? 许博山最近也很满意,许沫没有动不动就往外跑,就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一样,在家好好照顾家人。二皇子也没再来过,许博山估计他是被时帝管教着。许沫每天按时向母亲请安,还经常和许飞一起切磋,然后再去看看忙着照顾嫂子的大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看各种游记的书,表面上看着十分正常。这么平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许跃妻子的临盆,她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大胖儿子,这可把许博山乐坏了,给一直平静的许府增添了一丝活力,恰巧又遇年关了,许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时帝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时帝御书房,“浩儿,宇儿,你来看看这个?” “大臣们还真是忙,连我和皇兄的终身大事都要考虑!”望着好几份奏请给皇子们选妃的奏折,林御恨恨地说。 “宇儿,你和浩儿也不小了,是时候办一办了。过几日就是正月十五了。朕宴请百官,正好让他们也带适龄家眷来看看,这次一定好好巡查,决不能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是,父皇”两位皇子异口同声道。林御眼神微暗,终是什么都没说地和时凌浩下去了。 许府也收到了通知,许沫难得表示他也想去看一看。许父犹豫了下,又觉得这么久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让见,最多就让许飞在宴会上看着点他。于是就同意了。 很快就到了十五当天,众人都来到了皇宫,看着许多经过精心打扮的各家家眷,众人了然,虽说时帝没有明说,很显然这是给自己两个儿子找媳妇了,两个皇子都已弱冠之龄,竟然都还没谈婚论嫁,大概哪个朝代都没遇到这种事情了。 许沫坐在宴会的中间,望着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知道这和林御没什么关系,还是有些难受,万一…… 然后接着就见父亲带着一位大臣和他的女儿走过来了,许沫起身行礼,许父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儿子,对方则热情地介绍自己的女儿,时朝民风开发,男女要是看上眼就定下来的事情屡见不鲜,想来这两位大人就是这么想的了。 这位姑娘着浅蓝色衣裙,打扮得清新脱俗,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望着许沫,有些害羞,心里想,这也长得太好看了,不愧是美人公子啊,嫁过去每天看着都能多吃一碗饭呢!许沫客气地和她打着招呼,态度疏离,父亲那小算盘他能不知道,能同意来肯定有这一层关系。 让许沫更意外的是,刚送走了一个浅蓝衣服的姑娘,又来了一个玄衣公子,风度翩翩的,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怕女子自己看不上,连男子都安排了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玄衣男子见到许沫就走不动道了,找着各种话题,许沫出于礼貌,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 林御在换了第八套衣衫,束了八次发后,终于从母后的魔爪中逃脱了出来,拽着皇兄往宴会走去。 他还没到远远就见到许沫和一位女儿在说什么,顿时警铃大作,果然还是太长时间没见,放媳妇一个人在外面太不安全了!然后让他更郁闷的是,送走一个女子,又来一个玄色衣服的男子,也不知道谁家的就是不走,看得林御牙痒痒。 他正打算加快速度,就听宫人通报到“大皇子,二皇子到!”林御随时凌浩入座,然后一直望着许沫,许沫抬头也望向他,两人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了,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见,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遥遥相望,周围的人仿佛不存在一样。 许沫再也内没听到其他人说什么,他就这么望着林御,想要将这么久没见的思念尽数变为眼神传递过去,也想要再仔细看看把林御的眉眼刻在脑海里。林御突然明白什么叫一眼万年,这么多天的思念在看到许沫的时候尽数涌出,他突然想冲过去抱一抱许沫,但是时凌浩的咳嗽声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宇儿,父皇母后来了。” 随着一声“皇上皇后到”所有人都齐齐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皇帝皇后落座,宣布宴会开始,紧接着就是丝竹响起,一群曼妙的女子翩翩起舞。 林御借着敬酒的机会去找许沫,刚到许沫面前,许父就赶来了。林御打算忽略他未来岳父大人杀人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许沫“子衿,最近好么?” “挺好的,你呢?” “只要你不来,他一直会很好。”许父在边上凉凉说了一句。 两人相顾无言,就这么静静互相看着,气氛十分好的时候,许父就借口有人要见许沫带许沫走了。 林御最终也没能抱一下许沫,连拉个手都没做到,很是遗憾地回去了。 ☆、第四十七章 大结局下 蔫蔫的林御趴在位置上“皇兄,你看快去相看姑娘,不然过了今晚父皇没准就来个乱点鸳鸯谱了。” “宇儿,父皇听到你就得挨训了。你刚也看到了,许相那架势,防你像防什么一样。你就别去给他添堵了,免得父皇又不高兴。” “皇兄,你以后要多哄着点父皇,他就是个大小孩,嘴硬心软,你说说好话他就不计较了。对了,还有母后,她思虑重,你得经常去和她聊聊。” “好,以后和你一起去。你还说父皇母后,就你最不让人省心。” “才没有,你是不是内心嫌弃我很久啦?老实说。” “这又是哪跟哪啊?” “皇兄,你以后真的要改改,有事都憋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说,什么都默默自己承受,这不好,老得快知道么?有事就多和父皇母后商量,心里的想法要说出来知道么?你以为别人都和我一样那么聪明么?能知道你在想啥啊?” “宇儿是能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么?” “当然啦,你什么事情都是先想着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说得真好听,是不是又做错什么啦?” “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你想想上次你夸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哥,我真心的。” 时凌浩对这个是不是皮一下的弟弟很是无奈,他揉揉他的脑袋说“宇儿,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得改呢。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别一直放心里。哥知道你没那么快能忘记,但是没事,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来抱一个。”林御抱住了时凌宇,对不起,哥。 随着一个个人展示才艺,时帝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朝两个儿子这看看。看着都是好姑娘,也不知道他俩觉得哪个好。凌茵也有些纠结,时不时和时帝交流下想法。 许沫对这些兴趣不大,转头看向许飞也心不在焉的,就问“二哥,你赶紧好好看看,不然父亲回头得急。” “沫儿,你还有空打趣我,你不也一样啊!” “二哥,你还见过闻寂么?” “没有,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洛水阁没了,被一把火烧光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闯闯江湖也挺好的。” “哥,他想回来总会回来的,时帝也没追究什么。” “嗯,过段时间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二哥,父亲母亲年纪大了,虽然他们不说,但是总归是希望你在的。要不你还是先不出去了吧,多陪陪他们吧。” “沫儿长大了,二哥知道啦。还有沫儿,二哥知道你一时半会忘不了林御,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说,别自己一个人忍着,说出来多少舒服点。” “二哥,我能抱抱你么?”许沫有些感触地抱住了许飞,二哥一直都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人。“二哥,我是不是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啊,还让你们一直担心着我。” “沫儿,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你从来没给我们添什么麻烦,以后不许这么说,知道么?”许飞揉揉他脑袋(好的哥哥同款动作。) “二哥,我有些难过,”许沫眼神微红,“对不起,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们能不要生气么?我已经很努力了” “沫儿,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感情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等时间久了你就能忘记了,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不用道歉的。”许飞轻轻拍着许沫的背。 蓝衣姑娘看看二皇子,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再看看许沫,也觉得不能打扰。为啥今天做弟弟的都往哥哥怀里扑啊?今天是什么所有的弟弟突然都需要哥哥安慰了么?说好的相亲大会呢? 宴会算是挺成功的,起码这次没什么刺客,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众人心满意足地回去了,等待着哪个皇子看上哪家姑娘的消息,而时帝和时后也有了许多待具体查看的人选。 第二日一早,许沫对许父说,“爹,我去趟林府,刚我听下人说,林府牌匾换了,我想去看看情况。” “二皇子把这个府邸卖了?也是,反正也不可能再住了。宇儿,他都下决心了,你还去做什么?” “爹,我去看看,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吧,顺便看看管家他们是不是要帮忙,我晚些回来,午膳不回来了。” “沫儿,这次看完就忘了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爹都给你找。” “爹,谢谢”许沫抱住了许父,“孩儿不孝,给你添麻烦了。” “瞎说什么呢,我的沫儿怎么能是麻烦呢。” “你去上朝吧,我去和母亲说一声。” 许父点点头,望着许沫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也不知道沫儿还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许沫去看了母亲,大哥,嫂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大胖侄子之后离开了许府,来到了林府,此时的林府已经换成了御府,管家还是那个管家,见到许沫十分热情,忙把许沫请了进去。跟着的许飞见自己的弟弟确实去了林府,估摸着要晚上才出来了,他就先回了许府,打算晚些时候来接他,希望这次以后沫儿能走出来。 此时的皇宫,林御对时帝说“父皇,我之前在宫外有个府邸,林府。想来以后也不会再住了,我想转手给之前的一个朋友。今天出去把外面的生意和事情都了解一下。午膳估计赶不回来吃了,你们别等我了。” “找个下人去办就好,还需要你亲自去?” “父皇,那是我的过去,我想亲手了断,而且我想最后看府邸一次。” “宇儿,你别怪朕,我也是为了你好。以后你要面对的是整个朝堂。去了断了,就早些回来吧。这次我和你母后选了好些人,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看。” “父皇,我能抱抱你么?”林御说完抱了一下时帝,“对不起,孩儿不孝,总是惹您生气。但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宇儿,朕知道你这段时间很努力了,你也做得很好,放心吧,等时间再久一点你就会忘记的。” “我去和母后说一声就走了。” “去吧,早去早回。” 林御拜别了凌茵后,直接去了林府,暗卫将他的行踪报给了时帝,时帝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京城人来人往,出来买东西或者卖东西的都十分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悄悄地离开了京城,出了城门,它就加快了速度一路疾驰,带起了无数尘土,将它的远去的身影遮挡着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夕阳慢慢往下落,余晖染红了半边天,许府和皇宫都没能等来他们等待的人。时帝和许博山同时派人到了林府,但是此时的林府已经改名为御府,管家颇为吃惊看到来找人的许飞和皇家卫兵,“许公子上午就已经离开了,林少爷将府邸转给御少爷后也走了啊。” 得到消息的许博山回想起上午许沫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忙去许沫房里,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封信,他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只有寥寥数语“孩儿不孝,勿念,盼家安好,若干年后,或会归来。”随后进来的许母见信后,眼泪再没能停下,沫儿他能去哪里?银钱带了么?怎么好像什么都还在啊?大概谁也没想到,那个最懂事的弟弟竟然能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与人私奔吧。已经走了一天了,完全不知道方向,要怎么找啊?许博山此刻不知道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他一直呆呆地坐着,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同样处于震惊的还有皇宫内,时帝手握林御书写的寥寥数语,“儿臣不孝,无法继承大统,勿念,盼天下安好,皇兄大才,望明鉴,若干年后,或会归来。”真是他的好儿子啊,不声不响谋划一月余 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真当是大才啊!难怪上午走的时候表现如此奇怪,原来在这等着呢!你以为你能去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你能逃的了么?! “父皇,您真的要发通缉令么?宇儿不是犯人啊!”时凌浩直直望着带着滔天怒火的时帝,他第一次这么望着自己一直崇拜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弟弟,他必须不能退。 “你还敢替他说情!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一巴掌打在了时凌浩的脸上。 “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做的。父皇,你不用一再试探我,我从未想过和宇儿争什么!您的决定我从不想违背,但是父皇,那是宇儿啊,通缉令是什么?您真的希望他出去后像过街老鼠一样么?就算您抓回来了,您要怎么办?杀了许沫,囚禁他么?”他依旧直直地望着时帝。 怒极的时帝抬手还想再打,得到消息的凌茵进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她挡在在了时凌浩前面“旭哥!你做什么!宇儿被你逼走了,你还想逼走浩儿么?通缉令?你竟然要通缉自己的儿子,你干脆连我一起通缉好了!我是他母亲,他是有罪,那我就难辞其咎!” 时帝这才冷静了点,他将信扔到了地上。凌茵颤抖着打开信,寥寥数语每个字都扎在他心口,她终究还是丢了他的宇儿,若干年前她自信自己可以承担离开魅族的一切后果,时至今日,她突然不那么确定了,一家人在魅族好好生活真的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做另一个选择!凌茵的泪水打湿了信封,她跌坐在地上。 时凌浩看完信后,回想起昨天的一切,他弟弟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可笑他以为弟弟终于要收心了。望着憔悴的母亲,他默默地抱住了她,“娘,宇儿只是想出去走走,过段时间可能就回来了,他说您心思重,总也不放心您,您不要自责了,这不是您的错。” 冷静下来的时帝,撤回了通缉令,他扶起落泪的凌茵,让时凌浩送她回去休息,而自己则呆呆地望向空荡荡的门口…… 此时林御和许沫互相偎依在一个不起眼的山村胡诉衷肠,留给他们的时间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