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换了心脏后,我看上了影帝 作者:狐灯破 文案 +杨月生自从动手术换了个心脏之后,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当红巨星——花以洛。 ++++他后来才得知,心脏的原主人是花以洛的狂热粉。 ++++为了解开谜团,他去见了天王本人。 ++++不想,由于现实里的天王太帅,承受了10000+暴击后,心脏兴奋过度,罢工了…… 内容标签: 娱乐圈 重生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月生(夏子昂)、花以洛 ┃ 配角:郝在泽 ┃ 其它:老套掉渣的狗血文 ☆、人工呼吸 杨月生动完手术醒来时,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丢失了什么,却总想不起来。 他不是一个抑郁的人,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却像个抑郁症患者,而不是心脏病患者。 直至十天后出院回家,依旧郁郁寡欢。 他知道自己现在心脏的之前主人是个得了抑郁症自杀的女孩,可前主人的病情会跟着转移到他身上吗? 为了查明真相,他上网搜了相关问题,又去图书馆借了相关书籍,得出的结论就是:心脏是具有记忆功能的,人体细胞同基因代码一样,含有一个人的全部信息。① 自己之所以会抑郁,是因为心脏主人生前有重度抑郁症。 为了表示对女孩一家的感谢,杨月生家里买了很多贵重礼物去拜访,知道女孩家就一个孩子时,杨父当场就让杨月生跪在女孩父母面前认干爹干妈。 杨月生只知道女孩叫林小雨,是个高二学生,趁大人不在家在自己房间割腕自杀的。当他走进女孩的房间时,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海报上久久没挪开。 海报上的人身穿黑色高领毛衣和暗色棕绿相间的细格子西装裤,虽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但整个人还是显得非常修长且风度翩翩。 他留着一头栗色的中分短发,上扬的剑眉飞入额头落下的几缕俏发中,那双看过来的深邃眼眸灿若星辰,挺拔的鼻梁下,棱角分明的嘴唇两边微微上扬。 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淡淡的笑意让人心神荡漾。 他叫花以洛,是近些年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 花以洛在国内是个家喻户晓的男演员,今年二十三岁。童年拍过很多电视广告,因为长得漂亮可爱,红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中间隔了五六年销声匿迹淡出了银屏,就在大家以为他已经退出娱乐圈时,又在十九岁那年以一部《贪婪的瘦狗》的电影,而再一次爆红,圈粉无数,网友纷纷评价他是位实力小生,不仅演技过人,长得也非常帅。 如今四年过去了,他拿奖拿到手软,甚至在国外都有很大的影响力,只要是他拍的戏,大家都很期待。 看林小雨的房间,就知道是他的忠实粉丝,到处都是有关他的东西。 杨月生方才心脏猛跳大概是因为见到了生前最喜欢的人吧。 自从进了林小雨的房间后,杨月生的内心一直没平息过,就像一直空荡荡的心突然被填满了。 那是暗恋一个人的感觉。 杨月生以前暗恋过班里的一个女生,和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很矛盾,这种感觉要多久才能消失呢? 回到家后,杨月生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打开电脑把花以洛拍的所有电影找出来看,即使有些电影以前看过,而如今再看一次,内心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就像一个爱慕者看着心爱的人一样,有时候甚至会傻笑。 他发现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只要关于花以洛的事物,都会特别在意。 这让杨月生感到很害怕,一个男生竟然会对另一个同性产生了兴趣。 最近得知花以洛要来上川市,杨月生的内心竟有些期盼。 他进了一个上川市的花以洛粉丝群,看大家在群里聊关于下个礼拜一去机场接机的事,忍不住报了个名。 那一天到来时,他远远地看着花以洛往出口处走。 最近花以洛爱上了中长发,微卷,随意地扎在脑后,有种日系风。这个造型由于太帅,导致许多男生跟着效仿。 当花以洛渐渐走近时,杨月生的心跳突然停止了跳动,晕倒了过去。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花以洛见状,小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问道:“你还好吗?” 杨月生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仿佛没了生气的迹象。 见杨月生没反应,花以洛摸了摸他的颈部动脉,发现跳动的很微弱,便跪在了他的身侧,一只手按住了他的额头往下压,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下巴往上抬,保证他的呼吸道打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对准他的嘴巴送气。② 这一举动,无一不惊呆了身边所有人。 花以洛的粉丝顿时尖叫了起来,纷纷拿出手机狂怕他们,还有人甚至找了个非常暧昧的角度把两个人拍出了“坠入爱河,机场献吻”的感觉。 场面一度热闹,当然也有不怀好意者,企图拿这件事爆料夺人眼球的。 人工呼吸了两次后,见杨月生还是没有多大反应,花以洛又双手相叠放在他的胸口中间连续用力按压了三十次,继续人工呼吸。 反复几次后,杨月生无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花以洛的脸近在咫尺,顿时瞳孔放大,咳嗽了一下,脸瞬间红了。 花以洛的唇很软。 见杨月生醒了,全场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和掌声。 “你是来接机的吗?”花以洛还跪在他身边,见他没事了,脸上生出了笑意,看了眼地上印有自己照片的手牌,柔声道。 杨月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红到了耳根,苍白的皮肤也有了血色。 那手牌是群主见他手上没东西,发给他的,此时被花以洛见到了,顿时觉得很羞涩。 “谢谢你救了我。”许久,杨月生才向花以洛道谢。 “没事就好,医护人员马上就到了。”花以洛看他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杨月生有点受宠若惊,心脏一直跳个不停,感觉又开始缺氧了。 “今后多锻炼身体。”说完,花以洛从地上站了起来,对围在身边的粉丝还有路人说:“麻烦大家往旁边散开下,让空气流通一些。” 瞬间,乌泱泱的人群在杨月生的四周散开了一大片空间,胸口果然不那么沉闷了。 他感激地看着花以洛,而花以洛则低下头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等医护人员来了后,才离开了机场。 这件事被人爆在了网上,无数人转载,有人说对花以洛路转粉,有人说花以洛请人演的一出好戏,不过大多数人都被花以洛的举动给打动了,不管是不是炒作,这才是大家需要传播的正能量。 新学期的到来,让杨月生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是在自己本市读的大学,现在大二了,每周只有到了周五才会回家。 刚到学校的第一天,班长就通知下个礼拜要准备迎新晚会。他是班里的小提琴手,不能缺席,每天下完课要和班里的其他成员在音乐教室里排练,时间的紧迫,他只好连休息日的时间都舍弃了,每天排练到很晚才回宿舍,洗漱完几乎倒头就睡。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忙碌着就没有其余时间纠结心脏的事了。 到了迎新晚会的那天,杨月生打扮得很出众,一身黑色燕尾服,头发全梳在了脑后,脸上则被女生们强行化了个淡妆,整个人气质瞬间就变了。 作为今晚的首席小提琴手,当他往舞台中央一站时,台下爆发出一片尖叫声。 随着指挥的手势,坐在台上的中提琴拉开了序幕,紧接着小提琴以高八度的演奏进入了主题。 他们今天表演的是莫扎特的《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第一乐章,整场音乐都非常欢快浪漫。 此时,台下人堆中,有一双清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台上的杨月生,眼睛的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外表与身边专心致志看表演的同学格格不入。 当音乐结束,台下的掌声久久未停。 杨月生也因这场演奏而在学校爆红,许多学姐学妹都找他要号码,问他有没有对象之类的。 按室友——王亚宁的话说,他这是一战成名。 正当杨月生无奈地摇头苦笑时,王亚宁又神神秘秘地对他说:“今天有个大一男生找我要你号码。” “?”杨月生吃了一惊。 “男女通吃啊,小子。”王亚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坏笑道。 “你给了?” “哪能?我怎么可能出卖兄弟,你说是吧?”王亚宁拍拍胸脯,后面又加了句:“要不是他拿一个学妹的号码跟我换,我真的打算拒绝掉的。” 杨月生顿时无奈,坐在电脑前不再理他。 “我说,上次的演出被人发网上火了,你知道吗?”王亚宁不依不饶地继续骚扰杨月生。 “知道。”杨月生怎么会不知道,花以洛在微博上都点赞了,能不火? 那个视频拍得很清晰,里面还有几个给了他特写的镜头,无论是从侧面还是正面看,镜头里的他连自己都感觉陌生。 在舞台上的他,太自信了,气场也很强大,与平时的自己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花以洛有没有认出他来。 希望认不出吧。 作者有话要说:①②处来自百度 ☆、给花天王当私教 从开学到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同学们发现杨月生变化很大,过去的杨月生和大家玩的很好,人也很开朗,怎么过了个暑假,整个人都变了。 “是不是暑假在机场假装晕倒被花以洛亲傻了?”王亚宁坏笑地凑近他耳旁调戏道。 腾! 杨月生的脸顿时红成了小苹果,心虚地不理会他继续走路。 “哈哈哈,果然被说中了。”王亚宁勾住他的肩膀,大笑。 “晚上吃什么?”他转移了话题。 宿舍四个人,就王亚宁和他的关系好,另外两个,一个忙着谈恋爱,另一个则天天宅在宿舍打游戏。 “食堂吃吧,炒菜太贵了。”王亚宁这个小抠门,天天把钱省起来,一有空就跑出去旅游。 杨月生也不想到处走,便点头同意了去食堂吃饭。 勾肩搭背地走着时,王亚宁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喏,就是那个男生,上次跟我要你的号码。” 杨月生顺着王亚宁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高个男生突兀地站在人堆里打菜,看不到脸,从背影看,穿着像公子哥。 男生许是打完了菜,端着手中的托盘朝他们这个方向转了个身。 四目以对,杨月生心虚地挪开了视线看别处。 “啧啧,帅得让人嫉妒。”王亚宁明目张胆地看着那男生也不避嫌,羡慕地评价道。 “排队去。”杨月生扯了扯还在看人家的王亚宁衣摆。 “他在看你。”王亚宁站着不走,好像跟那个男生杠上了似得。 杨月生也好奇地看去,再次对上了那双清冷的眼眸。 那个男生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杨月生也不避讳,眼神直勾勾地。 “你是不是欠他钱了?”见他们互相对视,王亚宁不禁有些好奇。 “走吧。”杨月生移开了视线,拿着饭卡去排队。 那之后,杨月生在院里又碰见那个男生好几次,两人互看对方一眼,默默地忙自己的去了。 那个男生给杨月生的感觉很奇怪。两个人从来没交集过,可每次看他的眼神却很奇怪,也导致他慢慢注意起了那个男生。 男生叫郝在泽,大一新生,钢琴系的。按班里的女生来说,郝在泽这么酷的男生,长得帅钢琴也弹的好,在学校算是校草级别的人物了。 再次见到郝在泽,是杨月生晚上刚练完琴准备回宿舍的路上,两个人狭路相逢,互相对望。 出于礼貌,杨月生友好地朝郝在泽微微笑了下。 然而后者并没有回以一笑,依旧面无表情地用他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杨月生。 杨月生觉得很尴尬,刚好电话响了,他简直如获重生般立马掏出手机不看来电显示就接了。 “你好,是杨月生吗?”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杨月生。”杨月生礼貌地回了对方。 “我是花以洛的经纪人李硕。”对方自报家门。 “您……您好。”得知对方是谁后,杨月生几乎拿不稳手机,哆哆嗦嗦地向对方打招呼。 站在他对面的郝在泽冷冷地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忙?”李硕问他。 “没,没有。”杨月生往郝在泽那边看了一眼,见对方冰冷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 此时,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被谁吓到了。 电话那头的是花以洛的经纪人李硕,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表情冷得可怕的郝在泽。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最近要拍一部有关小提琴的戏,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了你们表演的那个视频,觉得很不错,所以想请你帮忙给我们老板私下上下小课,课时费多少你来定。”李硕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纳闷的,上川市拉小提琴的大师多的去了,怎么老板偏偏选中了一个还没从学校毕业的小屁孩给他上小课。 “啊?”听了电话那头的话,杨月生吃了一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上课?”李硕显然对杨月生的反应见过不怪,直接问道。 “我……我随时都有空。”杨月生紧张地手在发抖。 “那这样,周六上午九点,你到上川大酒店打这个电话。”李硕给他报了时间地点。 “好的。”杨月生对着空气点点头。 “嗯。”电话那头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杨月生还在想花以洛找他当私教的事,不禁愣了神。 像花以洛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找上他? 难道他的小提琴水平真有那么高吗? 想到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毕竟被人承认自己专业水平高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杨月生好奇地转过头看对方。 郝在泽的个子太高了,以至于他看着他几乎是仰着头看的。 抓住杨月生的那只手紧了一下,然后又松开了。 郝在泽没有说话,松开了杨月生的手,面无表情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杨月生越来越觉得这个郝在泽很奇怪,举止奇怪得让人产生好奇感。 不过此时的他,正被另一件事给填满心头,也无暇猜测郝在泽的举动寓意何在。 期待的周六终于到了,杨月生一大早练完琴吃了早餐,带着小提琴打车去了李硕约他的那个酒店。 他打了个电话给对方,对方报了个房间号便挂了。一路忐忑去了李硕说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按了下门铃,然后站在门口不安地等待着。 过了会儿,门拉开了一条缝,一只修长的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杨月生的手往里一拽。 杨月生被莫名其妙地拽进了房间,里面很昏暗,窗帘紧闭,只留了一盏暗黄色的灯亮着。 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花以洛壁咚了。 对方应该是刚刚刷了牙,喷出的气息都有一股清新的牙膏香味。 抬头看着盛世美颜的花以洛,杨月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对方实在太诱人了,因为刚起床,凌乱的卷发随意地散在肩上,没穿上衣,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 杨月生的视线一直从花以洛的脸上慢慢往下挪,顺着对方线条分明的肌肉,最后停留在了腹部的那八块腹肌上。 太……太性感了…… 作为直男的杨月生,竟然忍不住心跳加快,不敢直视对方。 这肯定是心脏导致的,不是他自己原本的反应。杨月生心里开始自我安慰,思想抗拒着。 “看够了吗?”头顶上,传来了花以洛吃吃的笑声。 杨月生脸上大囧,立马从花以洛的臂弯下钻了出去,找了个地方顺畅呼吸。 “吃早餐了吗?”花以洛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 刺眼的阳光跌落进房间,四周顿时光线明亮。 “吃了。”杨月生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沙发边。 “要不要再吃一点?”花以洛背对着他解开了浴巾。 有股热流似乎要从杨月生的鼻子里涌出。 “谢谢,不用了。”看着花以洛的背影,杨月生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似乎在抑制着什么。 花以洛的身材太好了,双腿修长肌肉紧实,臀部也很有肉感,特别是背上那条脊柱沟,曲线优美得让人想喷鼻血——嗯?鼻血? 杨月生摸了摸鼻子下面的那股热流,摊开手一看,上面鲜红得刺眼。 啊,竟然丢人得流鼻血了。 杨月生趁花以洛换衣服之时,捂着鼻子跑进了洗手间。 鼻血还在流,温水冲了又出来。看着镜中还淌着鼻血的自己,杨月生觉得丢脸丢到家了,竟然对着花以洛的背影流鼻血。 看来自己受心脏的影响不小,居然对着一个男人流鼻血,太可怕了。 杨月生往脸上泼了泼冷水试图自己冷静下来,等鼻血不流再出去。 见杨月生急急地跑进洗手间,花以洛以为他有内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不禁担心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问:“你没事吧?” “唔——没事。”杨月生鼻子塞着两团纸,说话时鼻音很重。 听出里面的人声音奇怪,花以洛转了下门把,结果开了。当他闯进洗手间时,见到杨月生坐在马桶盖上,鼻子塞着纸巾,上面还有红红的血迹,一下子紧张地走过去抬起了对方下巴防止鼻血再次流出来。 “上火了?”花以洛看着杨月生的眼睛问。 “嗯……”杨月生此时仰着头,被花以洛问得有些心虚。 他能说,他是因为好色才流鼻血的吗? “去床上躺会儿吧。”花以洛不等他拒绝,就径自一把将他横抱在怀,朝外面的大床走去。 杨月生尴尬地将脸别向其它地方,不愿去想自己竟被花以洛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也太没一点男子气概了!! 为什么每次一接近花以洛,就会变得如此被动,懦弱不堪。 把他放在床上后,花以洛去客厅用座机叫了早餐。 杨月生抽掉了鼻子上的纸巾,见没再流鼻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下去。 “躺好。”花以洛见状,走了过去,轻轻推倒了他,用手按在了他的两边肩膀,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好好躺着。” 这话对杨月生很受用,他果然听话地躺着不再动了。 过了片刻,门铃响起,花以洛去开了门,让服务员将餐车放在门口就可以。收了小费的服务员开心地朝他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了。 花以洛推着餐车进了房后,走到床前检查了杨月生的鼻子,见没事,便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说:“去洗一下,过来吃东西。” “好。”杨月生从不敢拒绝花以洛的话,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后,去了客厅。 “坐。”花以洛朝他扬了扬下巴。 杨月生看了眼桌上的食物,都是很清淡的中式早餐,还有一份莲子汤。 “把汤喝了。”花以洛将莲子汤推到他面前。 杨月生用勺子吃了一口,还是冰的,甜甜的,很好喝。 “你最近没拍戏吗?”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他第一主动与花以洛聊天。 “下周才开拍。”坐在对面的花以洛正优雅地吃着白米粥。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的居家服,看着非常养眼。想到之前的性感裸背,杨月生感觉自己的鼻血又要流出来了。 “怎么了?”见杨月生使劲地甩脑袋,花以洛好奇地问。 “没……”杨月生又一次心虚了。 “杨老师,等下早餐结束,我们开始上课吧。”花以洛一脸笑意地看着杨月生。 “啊?”被花以洛突然称为“杨老师”,“杨老师”本人心悸了一下,顿时就爱上了这个称呼。 “等下上小提琴课哦,杨老师。”花以洛见杨月生表情可爱,又忍不住想逗他。 “好。”杨月生答应之后,低下头迅速将莲子汤喝了个精光,放下勺子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花以洛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听到杨月生的话后,朝他看了眼,说了句:“你先帮我那把琴调下音吧。” 杨月生走到一旁的吧台边,打开了摆在上面的小提琴盒子。 这是一架纯手工制作的小提琴,不知出自于谁之手,上面没有牌子也没有签名之类的字体,摸起来手感极好,羊肠做弦,马尾为弓,让人爱不释手迫不及待地想试试音质如何。 “这是我外公自己做的琴,有些年头了。你感觉怎么样?”吃完早餐的花以洛朝他走去,见他对手中的琴一脸痴迷,不禁有些新奇。 果然是个琴痴。 “我看看。”杨月生给弓毛擦了擦松香,将琴架于左肩上,认真地调起了音。 等音调好后,花以洛则像观众一样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说:“杨老师要不要先给学生演奏一曲?” 对于自己拿手的事,杨月生显得很自信,他演奏了一首小维塔利的《g小调恰空》,音乐即悲怆又孤傲,旋律美妙得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杨月生沉浸在自我演绎中,花以洛看得出奇的认真。 他从没像此刻这般,如此认真地审视一个人。对方闭着双眼陶醉地拉着琴弦,旁若无人的样子,不知觉地,一点点将他的全部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曲完毕,杨月生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花以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了头。 啪!啪!啪…… 花以洛优雅地鼓起了掌,眼里全是赞许。 “杨老师如此资质,有没有意向收徒?”他从高脚凳上下来,朝杨月生走去。 “我……”杨月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以后,我就是你的学生啦。”花以洛搂住了杨月生的肩膀,歪着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 杨月生羞涩地一点头,表示这个“徒弟”他收下了。 “那我们开始上课吧。”花以洛松开了搂住他的手,一本正经地了起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若有学小提琴的同学看到此文,请指出里面不对的地方,我好修改,谢谢。 ☆、落荒而逃 “杨老师,我姿势对吗?”花以洛将小提琴架于左肩,看向杨月生问。 看着花以洛架小提琴的姿势,杨月生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点帅过头了,颀长的身板往吧台边一站,与身边的景物瞬间融为了一体。他走到花以洛面前,帮他把握着琴颈的手指重新矫正后说:“手指要放松点,不要握得太紧。” 花以洛领悟地放松了攥紧的手指,继续等待杨月生指导。 “你自己试着拉一下音。”杨月生也不知道怎么教他,自己从没带过学生,因为没有一点经验又加上紧张,竟忘了买一本基础的书来。 然而花天王,竟然断断续续地拉了一首《小星星》的曲子。 见杨月生有点惊讶,花以洛解释道:“小时候跟我外公学过一点点小提琴。” “你的音准很好。”按理说,这么多年没碰小提琴,跑调是很正常的,然而花以洛全都找对了位置,不得不说乐感很好。 “我目前只会一些简单的小儿歌。”可能是两只手臂一直吊着太累了,花以洛用下巴和肩膀夹着琴身,放开了手。 杨月生把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说:“慢慢习惯了,手就不酸了。” 花以洛微笑着认真点了点头。 他们练了一上午的琴,到了中午,为了表示感谢,花以洛请杨月生去外面吃午餐。 一直没出现的李硕,在地下车库坐在车里等他们,等都上车后,他便驾车带他们准备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吃饭。 “回去后,你把银行账号发到我手机里,我先给你打一笔钱,如果不够,后面再补上。”李硕边开车边对坐在副驾驶的杨月生说。 “啊,不用了。”杨月生一听对方要把钱给他,立马就拒绝了。 以花以洛的人力财力,找什么样的大师会没有,能让他这样的半吊子当私教已经是他的荣幸了,又怎么好意思收对方的钱。 “你就不用跟我们老板客气了,这是应得的。”李硕看着前方的路说。 坐在后面的花以洛此时戴着一副墨镜,安静地听他们说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昏暗的车内,墨镜下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朦胧美。 杨月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尴尬地用手抓了抓头发别过脸看着外面瞬移的风景。 车内无人说话,杨月生倒觉得也自在多了,毕竟他们才认识,根本就没什么可以聊的话题。 到了郊外的一处饭庄后,李硕将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场。 这家饭庄杨月生以前跟家人来过,装修风格很古色,生意火爆,菜系不错,有头有脸的人请客都会来这边,导致过来吃饭的人都要提前预定才行。 许是提前打了电话,老板亲自来迎接他们,带着他们径直上了二楼包厢。 “中午好。”坐定后,一位穿着旗袍的漂亮服务员一脸微笑地过来给他们倒茶。 “吃了饭回去,杨老师要不要帮我对下剧本?”一直没说话的花以洛此时摘下了墨镜,拿起面前的青花瓷茶杯抿了口茶,抬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杨月生。 “啊?”听到自己的名字,杨月生一脸懵逼地看着花以洛。 “帮我对剧本。”花以洛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吗?”杨月生好奇地问。 花以洛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 花天王竟然找他这样的门外汉对剧本,就不怕被他搞砸吗? 等菜上齐后,见大家都没开动,杨月生更不敢动筷子,别扭地盯着眼前的碗看。 花以洛见状,缓和了下气氛说:“吃饭吧。” 李硕看着手机被动地拿起了筷子。 “要喝点什么吗?”花以洛问杨月生,见对方摇了摇头,便笑道:“不要那么拘束。” 杨月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碗装了饭,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面对杨月生的拘谨,花以洛只好无奈笑笑,开始吃饭。 “这个王林妮又拿你蹭热度了,还要不要点脸了?”一直玩手机的李硕突然皱起眉头骂了一句,坐在旁边的杨月生被惊了一下。 “这次又蹭我什么了?”坐在对面的花以洛倒是不以为意,吃着饭淡淡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李硕把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花以洛空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把手机还给了李硕说:“你太过激了,只是碰巧罢了。” 关于王林妮经常蹭花以洛的热度,杨月生多少有点耳闻,又加上自从他换了心脏后,对花以洛的事越来越关注,也觉得王林妮经常蹭花以洛的热度不妥。 王林妮是这两年出道的女明星,没有什么作品,唯一一次接到好点的戏却是个配角,因为当时那部戏花以洛是主角,所以她为了蹭热度,三番五次接近花以洛试图与他摩擦点暧昧的火花搞点热度,不过花以洛的粉丝太强大了,直接看穿王林妮的把戏,纷纷跑到她的微博底下刷队形,让她远离花以洛。 渐渐地,很多网友也看她不顺眼,开始扒她的黑历史,名声也越来越臭。就像这次,她只是外出戴了顶和花以洛以前戴过的同款帽子,就被网友扒出来说她又开始蹭花天王的热度了。 当然,她的公关也借机炒热度,反正无论黑白,能上热度就是件好事,总比默默无闻的好。 李硕当然很不爽了,这摆明了占花以洛的便宜,不过也只能忍着,要真回应了蹭热度这事,对方还不翻了天,那更是有恃无恐地得寸进尺起来。 杨月生见气氛不对劲,飞快扒完碗中饭,起身打了声招呼去了洗手间。 站在盥洗盆旁洗手时,他在想,下午要不要找个借口回家,对剧本本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又加上对方是花以洛,多多少少会觉得别扭。 回到包厢,花以洛和李硕已经吃饱了坐在椅子上聊天,见他来了,便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等会给你开个房间午休下?”花以洛戴上墨镜边走边问一旁的杨月生。 “不,不用了。”杨月生连忙摇头拒绝。 “也好,那回了酒店直接帮我对剧本吧。” 杨月生还想拒绝来着,砸了砸嘴,只好将话咽回肚子。 回了酒店,李硕到隔壁房午休去了,杨月生跟着花以洛去了他的房间。 “先坐,”花以洛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问:“喝什么?” “水。”杨月生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回答。 花以洛拿了两瓶水出来,给了他一瓶后,边拧盖子边说:“有个地方,我一直找不到感觉,你等会儿和我对下戏,让我找找感觉。” “好。”杨月生点点头,手上因为有汗而一直没拧开那瓶水,顿时感到很尴尬。 “接住!”花以洛发现后,将自己手中拧开没喝的水朝他丢了过去。 “谢谢。”杨月生满脸通红地接住了水,把自己的那瓶递给了花以洛。 见杨月生有些内向,花以洛撩心大起,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朝他耳朵吹了口气戏谑道:“你在害怕什么?” 被花以洛这么一弄,杨月生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不敢说话。 花以洛见他身体有些发抖,不禁笑了起来,松开了他说:“你也太可爱了吧。” 得知自己被耍了,杨月生却没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先看看剧本,我去洗个澡。”花以洛把丢在沙发角落的剧本拿起来放在杨月生的腿上后,起身去了浴室。 终于不用和花以洛近距离接触的杨月生如获重释,平息了下呼吸,拿起腿上的剧本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剧本名叫《霸道总裁爱上我》时,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以为自己看错了,拿起剧本看了看后背,这的确是剧本名没错。 好吧,也许最近流行这类风格。 带着复杂的心情,他打开了剧本第一页,第一句就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杨月生已经想象到了后面的剧情是什么,可他还是身负重任地坚持看了下去。 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雷点,他怎么也想不通花天王会接这种戏。 可能是投资方提出了一笔非常可观的酬劳。杨月生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心里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看得怎么样?”花以洛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吓?”杨月生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过了头。 就见花以洛美人出浴般出现在了他面前。 对于花以洛的裸#体,杨月生早上是见过的,这次虽然腰上系了条浴巾,但半#裸着上半身的花以洛还是冲击到了杨月生的视觉。 花以洛微卷的长发此时因为浸了水,而变得更加曲卷,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到了杨月生的脸上,痒痒的。 他的皮肤很光滑,身上的水凝聚成了一滴滴水珠往身下滑落,有些水珠直至没入进了浴巾。 “要……要对哪一段……”杨月生飞快地远离了花以洛这个祸害,站在对面一张沙发前问到。 “用黑笔圈起来的那部分。”花以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月生听后,举起手中的剧本翻到被黑笔圈起来的部分看了一眼,脸刷地一下红了。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和我对戏?”花以洛正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我……我忘了家里还有点急事。”杨月生丢下剧本,飞快地逃离了花以洛的魔爪,往门外跑。 那段文字,极其颜色,花天王应该是找错人了,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对床戏! 看着落荒而逃的杨月生,花以洛倒在沙发上笑得打滚。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磕磕绊绊的,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没有拿捏好,有时间再修一修吧 ☆、生气的小猫 自从昨天被调戏后,李硕再怎么打电话给杨月生都被拒绝去给花以洛当私教的事,最后花以洛亲自打电话给他,还是被拒绝了。 “你不要你的小提琴了吗?”花以洛看了眼放在吧台上装有小提琴的琴盒,问道。 小提琴的确对杨月生来说很重要,因为星期一就有专业课,他的专业老师对他要求很高,且非常严格,如果真的没带小提琴就去上课的话,估计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一想到专业老师平日严肃的脸,杨月生就打了个寒颤。 “要考虑清楚哦。” 最后,杨月生还是没出息地去了花以洛住的酒店,头皮一硬,按了门铃,又以防万一像昨天那样被莫名其妙拽进屋子,于是与那扇门隔了很远的距离站着。 门打开后,花以洛见站在远处的杨月生,不禁笑问道:“你站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吗?” 杨月生尴尬地进了屋子。 “请坐。”花以洛招呼他。 正当杨月生往沙发那走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昨天被他丢弃在沙发上的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本,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闪到了老远。 “抱歉,忘了收了,”花以洛一本正经地将剧本从沙发上捡起来,又接着说:“现在可以坐了。” 杨月生直摇头,指了指吧台旁的高脚凳说:“我坐这。” 对于杨月生的反应,花以洛明显想笑,可他还是忍住了,咬了咬下嘴唇,然后将手中的剧本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此时杨月生约束地坐在高脚凳上,因为腿不够长,只能踩在凳脚中的横杠上,看起来像个初中生。 花以洛朝他走去问他:“今天什么时候上课,杨老师?” “你练。”今天本来就没打算给他上课,所以杨月生根本就没带教材过来。 “噢。”花以洛领略地点点头,打开了放在吧台上的琴盒。 一切准备就绪后,花以洛开始“锯木头”,和昨天的表现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拉出来的声音特别刺耳让人心烦意乱。 杨月生几乎快听不下去了,只能跳下高脚凳,开始纠正花以洛的错误练琴方式。 “我以为你打算一直不理我了。”花以洛有点委屈地说。 “……”杨月生不知道回他什么好,眼睛一直盯着他握住琴颈的手型看。 “你听下我拉的这首曲子。”花以洛表情一变,冲杨月生眨了眨眼睛。 杨月生镇定自若地看着花以洛对他放电,点了点头。 站好姿势后,花以洛开始认真了起来,将弓放在琴弦上拉开了音乐的序幕。 听到第一个音,杨月生就知道他要演奏哪一首曲子了。 花以洛深情地看着杨月生,渐渐投入进了音乐中。 他拉的是《梁祝》,音几乎没有断开,很连贯,这让杨月生很吃惊。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梁祝》的难度实在太大了,要知道这可是一首小提琴等级里九级的曲子,平常学者都要花很长时间练习也不一定能拉得好。 杨月生开始怀疑起了花以洛的小提琴水平。 结束尾音后,花以洛放下小提琴一脸微笑地对杨月生说:“请杨老师点评。” “你故意的?”杨月生觉得自己被耍了,脸上有些怒意,生气地看着花以洛。 “请听我解释。”见杨月生生气,花以洛有点慌了。 而杨月生并不想听他的解释,一把抓起吧台上自己的那个装有小提琴的琴盒就要走。 “月生。”花以洛把手中的小提琴放到了吧台上伸手抓住了要离去的杨月生。 “我不喜欢被人耍。”说完,杨月生头也不甩地离开了花以洛的房间。 “嗯,小猫生气了。”花以洛看着被关上的门,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回到家的杨月生觉得自己很幼稚,花以洛又没说他不会小提琴,自己干嘛像个小孩子一样较劲。 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外面客厅的声音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间,看到他妈妈坐在沙发上跟一个人聊天。 “没想到你竟然和我家月月关系这么好啊。”杨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月月一直都这么乖吗?”咦,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没有,他以前可皮着呢,就最近温顺了许多。”杨妈妈开始出卖儿子了。 那人低头看了眼手表的时间,站起身笑盈盈地对杨妈妈说:“姐姐,我该走了。” “啊?不留下来吃晚饭吗?”杨妈妈一听对方要走,连忙拉住了对方的手说:“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尝尝阿姨的手艺如何啊。” “嗯——”那人沉吟了下,说:“我先打个电话。” “月月,你醒啦?”杨妈妈见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梦游状的杨月生,上前拉着他往客厅边走边说:“你快看看,以洛送了我们这么多礼物。” 被杨妈妈这么一弄,杨月生彻底清醒了,他看了一眼堆在沙发上的一堆贵重物品,再看了一眼在阳台打电话的花以洛,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还没从梦中醒来,于是对他妈妈说:“妈,这是我的梦境——嗷~”话音还没落又鬼叫了一声。 “清醒了吗?”正是杨妈妈使劲掐了把他的手臂。 “很痛耶。”杨月生皱着眉头揉了揉被掐的地方。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啦?”杨妈妈看着在阳台那打电话的花以洛,偷偷问儿子。 她想到了之前初见花以洛的画面,中年妇女的少女心依旧填满心头。 那是一个美好的休息日下午,她正美滋滋地敷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于是懒洋洋地起来去开门,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刚刚还在电视上出现的人时,尖叫了一声,砰地关上了门,火速地撕下脸上的面膜去洗了把脸换了身外出的衣服衣冠楚楚一脸笑容地再次开了门。 “姐姐,请问这里是杨月生的家吗?”门口的人开口问道,声音好听得让人沉醉。 “啊,是啊。”听到对方竟然叫她姐姐,杨妈妈都快幸福得晕倒了,她连忙在门口让出了一条道出来热情地对门口的人说:“来来来,进屋坐哈。” “打扰了,”门口的人礼貌朝她点了下头,转而对身后的人说:“把东西拿进来吧。” 杨妈妈一见花以洛后面还有个两只手提了一堆东西的人,笑得脸上开了花:“哎呀呀,人来了就行了,还送什么礼物。” “要脱鞋吗?”花以洛站在门口犹豫了下,问杨妈妈。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们先进来,我去喊月月起来。”杨妈妈说着准备去杨月生的房间,却被花以洛制止住了:“不用叫醒他,我坐会儿就走。” “哈哈,是吗?那快进来坐。”杨妈妈热情地邀请花以洛和李硕进屋,然后开心地去泡茶了,而李硕则放下东西后便走了。 此时,花以洛已经打完电话回到了客厅,见到杨月生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看,便一脸笑意地跟他打了声招呼:“醒啦?” “你怎么会来我家?”杨月生一脸疑惑地问他。 “啧,怎么说话呢!”杨妈妈不满地敲了儿子一板栗。 “妈~”杨月生吃痛地捂住了被敲的地方,埋怨地看了一眼他妈妈。 花以洛难得见杨月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禁笑眯眯地看着他在自己妈妈面前耍宝。 “哈哈,以洛啊,别见怪哈,晚上想吃什么,阿姨现在就去做。”杨妈妈刚凶完自己儿子,转瞬笑脸迎上花以洛。 “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见自己妈妈变脸迅速,杨月生不满地小声嘀咕到。 “月月爱吃的我都吃。”花以洛看着杨月生,依旧笑眯眯地说。 一旁的杨月生听到对方叫自己“月月”,心里腹诽道:月月是你叫的么? “那你们先聊,我去做饭。”杨妈妈飘飘欲仙地去了厨房,只留下客厅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还在生气?”花以洛微低着头,看着杨月生问。 杨月生个子不高,只到他下巴那里,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大学生和初中生的视觉。 “没有。”杨月生撇过了脸看着别处。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花以洛伸出手挑起了他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杨月生脸一红,挣扎着头一甩,挣开了他的手,继续看着别处。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花以洛真诚地道歉到。 “我先回房了。”杨月生逃命般地撒腿就往房间跑。 “不带我参观下你房间么?”花以洛跟了上去,一只手抵住了欲关的门,身体靠在门框上问。 “你随意。”说完,杨月生坐在了椅子上找了本书胡乱地翻着。 花以洛不客气地进了房间,目光环视了下四周,这是一个典型的男孩子房间,干干净净得倒挺符合杨月生的作为。他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的一个相框看了一眼问:“你有妹妹?” “没有。”杨月生老实回答。 “那这个女孩,是你暗恋的对象?”花以洛看着镜框里的小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可爱,笑容灿烂。 杨月生回头看向花以洛,见他拿着那个相框认真端详着,心中不免一痛。 他大概不知道吧,这个女孩曾经喜欢他喜欢得要死,满屋子都是关于他的东西,到死怀里还抱着他的照片,然后一脸笑意地去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她,杨月生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花以洛有任何交集。 见杨月生看着自己手中的相框露出一脸忧郁之色,花以洛轻轻地将相框放回了原位,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 杨月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明天就要去拍戏了,地点在你们学校。”花以洛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杨月生的肩上。 听到花以洛的话,杨月生惊了一下。 这么大的消息,他在学校怎么没听人提起。 “所以呢,以后又可以经常见面了。”花以洛慢慢弯下身子,双手从杨月生的背后环住了他。 “……”杨月生全身僵硬地不敢动。 “你是逃不掉的。”花以洛轻轻地在他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声音低沉诱惑地说道。 心脏再一次不堪地猛然跳动,杨月生触电般地从花以洛的臂弯挣开,逃命似的逃出了房间。 ☆、花天王来我校视察 一大早,杨月生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了地铁上。 一想到昨晚花以洛被老妈拉着扯了很久的家常,脑壳就痛,关键他也被迫留在了那儿听他们聊天。 很晚的时候,花以洛准备回酒店,妈妈再三挽留花以洛在家过夜,又拉扯了很久,最后竟然说:“你一个大明星下楼不安全,我让月月送送你。” 本以为花以洛这样的伪君子肯定会礼貌地拒绝,结果他喵的竟然答应了。 “路上注意安全,以后常来玩啊,以洛。”现在的杨妈妈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花以洛的老迷妹。 “好的。”花以洛绅士地笑着点头。 杨妈妈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看着花以洛,一脸花痴笑。 进了电梯,脱离了杨妈妈的视线后,花以洛终于摘掉了伪装的面具,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绵羊似的杨月生。 杨月生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只好站在角落不说话。 “你这么可爱原来是随你妈妈啊。”花以洛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杨月生不说话,电梯门打开后,他依旧站着不动。 “不送我出去么?”花以洛看他不准备出电梯,好奇地问。 “再见。”他对面前的人说。 “晚安。”花以洛上前一步,把他困在了电梯的角落,俯下身轻轻吻了下他的头发。 刚好,那个位置是电梯里摄像头的死角。 杨月生呆了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温柔笑意的人,直到电梯门合上又打开,对方走出了电梯,他也忘了摁楼层数字。 于是,他失眠了,因为花以洛的晚安吻,一晚上没睡着,所以导致今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 “你昨晚看动作片去了?”到了学校,王亚宁见他一脸憔悴黑眼圈严重,以为他晚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想睡觉。”坐在多媒体教室的后排,杨月生软绵绵地趴在课桌上盯着底下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课,眼皮开始打架。 “你还有心情睡觉?”王亚宁一掌拍向了他的后脑勺。 “怎么了?”而他依旧不为所动,趴在课桌上想睡觉。 “花天王今早来学校了你知道吗?”王亚宁八卦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花天王昨晚亲口告诉他的。 “等下了课,我们去看看呗,反正这节课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王亚宁今天特别亢奋,巴不得现在就溜出教室。 “不去。”趴在桌上的脑袋无力地摇了摇。 “亏人花天王之前还救了你,没想到却救了个白眼狼。”见杨月生一直拒绝,王亚宁开始替花以洛惋惜。 现在任何刺激的话对杨月生来说都无效了,他非常不想再见到花以洛,一想到昨晚的晚安吻就觉得尴尬,难以去面对。 不见了,让昨晚的事随风飘散吧。 不知过了多久,杨月生还在梦里出不来时,王亚宁将他摇醒,强硬地拖着他要去隔壁教室看花以洛拍戏。 杨月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推脱去厕所。 “没良心的狗子。”王亚宁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决定自己去看。 全校人都知道花以洛在一栋多媒体教室拍戏,下课铃一响,一个个跟内急似的冲出教室往一栋教学楼涌去。 看着走廊乌泱泱一片人,杨月生猫着腰开始往厕所的方向挤。 简直太可怕了。 他吃力地在人堆里钻着,感觉平时几秒钟就到的厕所,愣是耗费了几分钟的时间依旧走不到头。 “让一让啊。”他在人群里说着,声音不大,闹哄哄的人群里压根没人理会他,反而因为他的介入而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突然,杨月生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一堵肉墙,他抬了下头,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还是顶到了对方的裤#裆中#央! “对……对不起……”杨月生连忙站起身子向对方道歉。 “……” 见对方不说话,杨月生好奇地看了一眼。 “!”是郝在泽! “对对对对不起……”郝在泽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杨月生的舌头开始不自觉地打起结来。 郝在泽并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给他让了路。 “谢谢。”杨月生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等他再次看前方时,人已经走了,而他的面前也因为郝在泽的缘故,居然让了条路出来。 气场强大的人果然好啊,都不用像他这样在人堆里挤得那么辛苦,只要往人堆一站,大家自觉得,就让路了。 上完厕所出来后,杨月生发现走廊的人已经被清空了,外面莫名站了一排校纪委的人在那。 花以洛拍戏的多媒体教室大门紧闭,窗户太高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拍得怎么样了。 杨月生路过门口时,转过头偷瞄了一眼大门,刚好门被人打开了。 “吓?”杨月生吓了一大跳,看着出来的人。 “月生!”是花以洛。 此时的花以洛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制服,到肩的卷发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似乎定了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艺术气息。 “你,你好。”杨月生礼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飞快地溜进了隔壁教室的后门。 看着杨月生逃离的背影,花以洛不禁无声地笑了笑。他站在门口,松了松系在脖子上的领带,站在门口透了会儿气。 与此同时,杨月生一脸做贼心虚地准备回到座位上,却被堵在门口的王亚宁逮到了机会,一把将他逼到了门上问道:“你去哪了?” “厕所。”杨月生老实交代。 “我刚刚趴在后门看到花以洛和你打招呼了。”王亚宁危险地逼近了杨月生。 “你看错了。”杨月生移开了眼睛看向其它地方。 “是吗?”王亚宁质疑地看着他,又说:“那你为什么回应了他还跑了?” “我见到明星紧张!”杨月生说完,一把推开了压着自己的王亚宁,逃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肯定有猫腻。”王亚宁捕捉到了杨月生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于是一脸坏笑地跟了上去。 整整一上午,杨月生走哪都能听到身边的人在议论花以洛来学校拍戏的事,又加上身边的王亚宁一直不断骚扰,他只好一个人偷偷去了琴房避难。 要是在平日里,中午的琴房也都是满的,而今天,当杨月生走进大楼时,整栋楼都异常得安静,练琴的人寥寥无几,不得不感慨,明星的吸引力大于练琴。 嗯,看来只能趴在钢琴盖上午休了。 坐在琴房里,杨月生将一直打开的琴盖合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打起了瞌睡。 伴随着隔壁琴房传来的琴声,他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是音乐作祟还是自己没睡好,睡梦里的他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舒展,最后竟然睁开了双眼,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隔壁琴房门口。 门是敞开着的,里面的人正全身投入地弹琴,一会儿是冼星海的《保卫黄河》,一会儿是李斯特的《爱之梦》,音乐曲风多变,听得旁人心情也忽上忽下得。 郝在泽似乎没发现门口有人,曲子被他弹得越来越快。 站在门口的杨月生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觉得有些孤独,好像在借着弹琴发泄心情。 过了会儿,咚得一声,郝在泽狠狠砸了下钢琴,吓了杨月生一大跳。 觉察到身后有人,郝在泽回过了头。 钢琴的嗡嗡声还在耳边作响,杨月生尴尬地与郝在泽对视。 郝在泽朝他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次开了口,冷冷道:“看什么看?” “啊?”杨月生被他问得脸都红了。 “砰!”门竟然被郝在泽重重地合上了。 吃了一脸闭门灰的杨月生还没从郝在泽的奇怪举动中缓过神。 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人。 经过这么一弄,杨月生睡意全无,他看了看手机时间,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一个小时,睡觉是不可能继续睡了,王亚宁这个时间应该在午睡,于是选择悄悄回宿舍待一会儿。 远远地,他看到宿舍门口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竟然还在拍戏。 杨月生站在了一个角落看着宿舍门口。 许是拍戏现场,宿舍大门被拦住了,大家只好在铁门外面围观,杨月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看到门口一堆人举着手机不停地拍照摄像,场面很壮观。 他低着头拿出手机给王亚宁发了个消息让对方出来时帮他带上课本。 没过几秒钟,王亚宁就回了他的话:好的。 然后还没等他回消息,对方又发了条信息过来:我在阳台看花天王拍戏呢。 紧接着,又发了张图片给他。 点开大图,照片是从高处拍的,花以洛和一个男演员站在一棵树下说话,旁边一堆剧组人员还有拍戏的道具。 看不清脸,放大照片后也是模糊的。 杨月生无聊地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打了个哈欠等上课。 不得不说花以洛的人气很高,围在那观看的除了花痴的女生,男生也不占少数。 都是被花天王表面形象迷惑的傻孩子,如果他们知道花以洛现实中是个怎样的人,估计会脱粉。 杨月生暗自腹诽着,心里渐渐有了些安慰。 正当他走神时,宿舍门口围观的人都一窝蜂散开了,花以洛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发呆的杨月生,考虑了下目前的情况,便放弃了过去撩对方的心思,上了旁边的保姆车休息。 ☆、埋入心中的种子 这几天学校因为花以洛过来拍戏的原因,到处都非常热闹,连平日里爱宅在宿舍的人都出洞了,甚至连外校的人也慕名而来。 学校为了安全着想,不得不加强了治安管理,到处可见校纪委的人四处走动。 “你最近怎么回事?”办公室里,杨月生的专业老师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质问道。 杨月生低着头不说话。 “布置的曲子也没怎么练,上课也走神,下个月的比赛我看你也别参加了。”专业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对不起。”杨月生小声地道歉。 “别跟我道歉,你问问你自己是否对得起自己。”专业老师说话很犀利,毫不留情面。 杨月生咬了咬嘴唇。 “拿去,下节课我要看到成绩。”专业老师递了本谱夹给他。 “谢谢老师。”杨月生接过谱夹,然后转身把放在一旁桌上的小提琴用软布擦干净,装进盒子里。 “多去看看视频,听听原版作品。” “好。”杨月生收拾好东西后,一手提琴盒一手拿谱夹,然后礼貌地跟专业老师道别。 出了教学楼,发现外面下着雨,加上是晚上,周围走动的人不多。 他站在屋檐底下等雨停的时间,趁机翻开了手中的谱夹看了眼里面的谱子。 是帕格尼尼的《磨坊女主题变奏曲》,难度非常大,看来这个礼拜每天都要泡在琴房里练琴了。 下个月比赛,现在都已经快到十一国庆节了,前后加起来刚好一个月的时间。 要在一个月内练好,难度的确很大。 他看了眼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似乎不打算停的样子,只能打电话给王亚宁,让他过来接了。 “喂?”杨月生拨通了王亚宁的电话。 “又挨骂了?”那边,王亚宁一语戳到杨月生的痛处。 “来系里接下我。”杨月生不想正面回答前面的问题,直接略过进入主题。 “我也在系里啊。”王亚宁一说,杨月生就听出了电话那头的确挺吵。 “在哪?” “三楼走廊这边,你要不要过来?”电话那边突然一群人惊呼。 杨月生站在楼下都听到上面的吵闹声了,不禁好奇地问:“上面在干什么?” “拍戏啊。”王亚宁怕这边太吵杨月生听不到,大声地回了句。 “哦,那我先回去了。”一听是拍戏,杨月生脑海就浮现出花以洛的脸,还是尽量避开吧。 “等等,外面在下雨,你带伞了?”王亚宁喊住了他。 “没有。”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杨月生止住了脚步。 “这边好像结束了,你在哪?”王亚宁问他。 “一楼大厅门口。” “那你在那等我一下。” 挂了电话,杨月生低着头玩着手机小游戏等王亚宁下来。 背后渐渐传来了喧闹声,不用看也知道一大波人此时正往大门这边走来。 “男神,你真的太帅啦!” “你真人比电视上不知道帅多少倍。” 杨月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乌泱泱一堆人涌了出来,花以洛鹤立鸡群地被人围在了中间,加上那张帅气的脸,显得非常惹眼。 许是人太多,走出来时,不知是谁,推了杨月生一把。 哗啦啦—— 杨月生没站稳,被推下了阶梯,手上装有小提琴的琴盒、谱夹还有手机都飞了出去,而他本人,则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地上,显得很狼狈。 冰凉的雨点落在了他身上,裤子也湿了,屁股一片透心凉。 杨月生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时,却看到专业老师给他的那个谱夹的谱子飞了几页出来落在了水洼上。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抢先他一步去捡其中一张谱子。 “谢谢。”淋成落汤鸡的杨月生接过湿透的谱子,向对方道歉。 “好帅啊!”旁边有人鼓掌。 杨月生条件反射地猛抬了下头,就见花以洛站在他面前,全身也被雨淋湿了。 “你还要在雨下站多久?”花以洛一改平日里的温柔,夺走他手上装有小提琴的盒子拽着他往屋檐下走去。 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撑着伞分别给花以洛和杨月生遮雨。 “谢谢。”杨月生脸色苍白,因为被雨淋湿了全身,衣服全贴在了身上,所以一下子显得整个人非常单薄弱不禁风的样子。 “月生,你没事吧?”王亚宁从人堆里钻了出来,看到狼狈不堪的杨月生,连忙紧张地上前询问情况。 杨月生摇了摇头。 “我们回宿舍吧,你不能生病。”此时的王亚宁也没心情围观花天王了,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杨月生身上,转身又接过了花以洛手上的小提琴道了声:“谢谢花大神。” 花以洛抿着嘴没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关心杨月生的王亚宁。 “老板?”李硕见花以洛一直看着远处两个离去的黑影,伸出手在他眼皮下晃了晃。 “走吧。”花以洛回过神来,淡淡开了口。 上了车后,花以洛一脸心事重重地坐在后座上。 花以洛第一次在机场见到杨月生的时候,救了他,见他一副柔弱模样,心中突然悸动,不过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因为拍戏原因,花以洛在网上搜关于小提琴的内容,看到了一个视频便点开,当看到视频里的小提琴手时,觉得有点眼熟,于是把视频反复看了几遍,猛然想到了是那个在机场晕倒的男孩。 也许是觉得好玩,他让李硕联系了杨月生。 渐渐接触后,越发觉得杨月生的行为举止可爱到炸,就不自觉地想去逗他玩。 今天晚上见到杨月生湿淋淋地坐在雨里,然后默默爬起来去捡东西,本就瘦弱的他,孤独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了一体,那一刻,花以洛竟然有股想保护他的冲动。 这,大概是疯了吧。 花以洛靠在后座上仰着头想起了王亚宁为杨月生披外套的画面,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表情。 他当时,竟然有一丝丝不爽。 到底,不爽什么呢? 回到宿舍后,杨月生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时,就开始打起了喷嚏来。 “感冒了?”听到喷嚏声,王亚宁急忙走到杨月生面前,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然后转过头对坐在不远处打游戏的另一个室友说:“二哥,月生有点低烧,你照顾他一下,我出去给他买点退烧药。” “好。”正在打着游戏的人,抬了下头应了一声,又继续玩起了游戏。 “算了,你跟我一起出去吧。”见此状,王亚宁只好让杨月生一起。 “嗯。”对于王亚宁的细心,杨月生还是很感动的。 在学校里,只有王亚宁知道他心脏不好的事,平时对他很照顾,重活都不会让他干。换了心脏后,王亚宁也是知道的,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这份兄弟情,杨月生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穿好衣服后,一人带了把雨伞出了门。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医务室那边早就下班了,也只能抄近路走侧门去外面的小诊所看了。 下了楼,发现一楼很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花以洛他们剧组借了一个宿舍,重新装修了一遍,此时花以洛正在里面拍戏,外面围满了好奇心很重的男生。 自从花以洛来学校拍戏后,杨月生感觉自己只要一出门,就能碰到他,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宿舍门是开着的,里面的人似乎准备出来,围在外面的男生们都往旁边散开。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三十来岁男人戴了顶鸭舌帽站在门口环顾了下周围的人,然后说:“同学们,等下有个镜头需要大家配合一下。” “没问题!”走廊上的男生扯着高分贝的嗓音喊道。 能入镜头啊,运气真好。 然后小胡子男人一下子看到了被堵住去路的杨月生和王亚宁,觉得杨月生文文弱弱的样子很符合其中的一个小人物,于是朝他们那边招了招手喊道:“那边的男生,你过来一下。” 杨月生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就伸手指了下自己问:“我?” “对,就是你。”小胡子男人点了下头。 “对不起,我朋友感冒了,现在赶时间去诊所。”王亚宁护犊子般将杨月生一把拉住,拒绝了对方后,准备穿过人群去诊所。 正在宿舍里面坐着喝水休息的花以洛,隐隐约约听到了杨月生的声音,于是走了出去,就见杨月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只手被身边的朋友拽着。 他感冒了? 见花以洛出来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了他身上。 杨月生看了花以洛一眼,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于是低下头扯了扯王亚宁的袖子说:“走吧。” “嗯。” 在人多的场合里,花以洛只好忍着和杨月生保持了距离,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走过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要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要感谢免费帮忙制作封面的涂画乐园,推荐一下~ ☆、手替 为了把专业老师布置的曲子练出来,杨月生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几乎泡在了琴房里。 这也导致了他的左手手指练太久而有些直不起来,不过努力了还是有回报的,去上课的时候,专业老师对他这节课的表现评价不错,并把他不足的地方一个个抠出来后,让他课下继续多加练习,再把感情融入进去。 杨月生很开心,终于没有挨骂了,向专业老师道别后提着装有小提琴的琴盒准备回宿舍。 “前面的那位同学请等一下。”突然,身后有人喊住了他。 回过头,是上次在宿舍花以洛拍戏时,喊他的小胡子男人。 “你好。”杨月生有礼貌地向他问好。 “你就是杨月生吧?”对方也礼貌地回问了他。 “嗯。”杨月生点点头。 “是这样的,”小胡子男人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委婉道:“我们明天要拍一场舞台上的戏,里面内容牵涉到小提琴专业性的东西。打听到这个学校你的小提琴水平高,所以想拜托你,明天去给花以洛当下手替。” 杨月生听得有点懵,直接就问了句:“手替是什么?” “哦,忘了解释。手替就是——你来代替花以洛拉小提琴,镜头到时候只会拍你的手,不会拍你的人。”见杨月生没听懂,小胡子男人连忙解释道。 “他会小提琴啊。”杨月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想也没想张口回了句。 花以洛明明会小提琴还来找他做什么。 “他会小提琴?”小胡子男人有点懵,拍了快半个月的戏,明明是小提琴题材的戏,花以洛却表现得很外行一点也不像学过小提琴的人。 “嗯。”杨月生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等等,”小胡子男人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花以洛会拉小提琴的?” 这才是关键,两个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了解对方不曾公开过的事。 “啊,感觉吧。”杨月生被问得有点尴尬,又不可能对这个不明来路的男人说自己认识花以洛,他只好打哈哈敷衍过去。 “你是担心钱的事吧?”小胡子男人还想试图说服杨月生当手替的事。 “不是。真的抱歉,这件事你只能找别人了。”杨月生委婉拒绝。 “不考虑一下吗?”小胡子男人看着他。 杨月生摇了摇头,说:“我们学校小提琴水平好的不止我一个,你可以去问问别人。” “好吧,那……打扰了。”小胡子男人惋惜道。 回到宿舍,不见王亚宁身影,可能去练琴了还没回来。 洗了个澡后,他打开电脑戴着耳机看那些大师演奏的《磨坊女主题变奏曲》视频,研究别人的情感如何收放,然后对比自己的不足,拿出谱子用笔在需要注意的地方做下记号。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下,摘下耳机回头,见室友何劲尔指了指他桌面说:“兄dei,你手机亮半天了,看不到吗?” 经何劲尔一说,杨月生才发现手机一直在桌面上嗡嗡响,来电上显示——花以洛。 害怕何劲尔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连忙抓起手机接了电话:“喂?” “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魅惑的声音,听得杨月生的心脏不受控制得跳了起来。 “没。”杨月生深呼了一口气,安抚着狂乱的心。 “很久没见到你了,这些天在忙什么?”花以洛的语气很温柔,就像个大哥哥在关心弟弟一样的感觉。 被花以洛声音酥到的杨月生发现自己呼吸有点不顺畅,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亮着灯的宿舍楼,拿着手机的手紧紧地握着,却没说话。 “月生?”见电话里没声音,花以洛喊了声他的名字。 “啊?”杨月生恍惚地回过了神。 “你是不是不舒服?”花以洛隐约听到了杨月生不自然的呼吸声,关切地问道。 “没有。”杨月生低下了头,边回话边看着自己那裸#露在拖鞋外的脚指头。 “明天有空吗?”花以洛问他。 “要上课。”杨月生都不问什么事,就委婉回绝了对方的话。 电话那头一阵轻笑,惹得杨月生有点不安了起来。 “你还是那么可爱。”花以洛评价道。 杨月生听后,脸瞬间就红了,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 “你早点睡吧,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见杨月生一直不说话,花以洛想他可能是累了。 “嗯。”杨月生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晚安。”这一声晚安,声音极酥,听得杨月生双腿都快站不稳了。 “晚安。”杨月生稳了下情绪,回了他。 挂了电话后,杨月生并没有进屋里,而是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发呆。 他的脸,有点烫,花以洛方才说话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他已经分不清心脏狂跳的原因了,自从换了心脏后,每一次的心跳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中。 对花以洛动心的,一直都是心脏不是吗? 第二天,杨月生天没亮就起来了,他拿着小提琴上了宿舍的天台,做好一切准备后,开始练琴。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除了下雪下雨的天气,不管在哪,每天天没亮就会起床跑到天台练小提琴。 谱子已经被他记下来了,现在就是反复找感觉,练专业老师指出的地方。 他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人打扰,微凉的早晨,万物苏醒,练着琴,看着朝阳一点点升起来,染红半边天,鸟儿的叽喳声,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今天的课不多,他可以吃了早晨,去琴房继续练琴。 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其实内心是很满足的。 正在练琴的杨月生突然被一串手机铃声给打断了思路,他从裤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花以洛打来的。 昨晚说今天再给他打电话,没想到真的打来了,还是在这么早的早晨里。 “喂?”杨月生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 “起来了吗?”电话那头,花以洛的声音很清爽,看来也起床了。 “嗯。”杨月生应了声。 “吃早餐了?” “没。”杨月生惜字如金道。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少,继续问:“那你在干嘛?” “练琴。”杨月生老实回答。 “吃了早餐来排演厅吧。”花以洛温柔地说。 招架不住花以洛的攻势,杨月生妥协了。吃了早餐后,他忐忑地去了排演厅,台上一堆人正在那拍戏,也没人注意到他。 在台下角落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杨月生安静地看着台上正在拍戏的花以洛。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花以洛拍戏。 台上似乎在排一个协奏曲,花以洛身边的群众演员都是本校学生,就像正经排练一样,一堆人旁若无人般一遍又一遍地练着曲子,除了花以洛拿着小提琴在那摆架势。 今天的花以洛,穿了一身帅气的亮片墨红色西服,白衬衫内搭,微卷的长发扎在了脑后,帅气的五官暴露在了外面,玉树临风地站在舞台上亮眼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台下的杨月生看得不禁痴迷,完全没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 那个认真的花以洛,是那么遥不可及。 杨月生在此时此刻才明白,为什么明星与普通人区别那么大,往人堆里一站,的确非常耀眼夺目。 正在台上拍戏的花以洛突然往台下的杨月生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撞,后者默默地红了脸挪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花以洛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好,就是这样,笑得非常适境。”导演非常满意花以洛的这个笑容,得体大方,恰到好处。 杨月生在台下坐了一会儿,直到花以洛中场休息,站在台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周围的人好奇地顺着花以洛的手,齐刷刷地看向了杨月生。 没办法拒绝,杨月生只好不安地上了台。 “果然是花大神魅力大。”一旁的小胡子男人见到此番场景,不禁感慨。 花以洛朝杨月生走去,将手中的小提琴递过去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杨月生抬起头看着他,准备拒绝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近距离去看花以洛,更帅了,导致他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了起来。 “石导,这位小朋友就交给你了。”花以洛突然扭过头对不远处的一堆人那喊了声。 “我,我不会拍戏……”杨月生还在试图拒绝。 “去吧,好好拉琴就可以了。”花以洛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把小提琴塞#入他手中,将他推向了舞台中央。 瞬间,杨月生感觉舞台上的灯光都聚在了他身上,顿时别扭地不知如何站立,纵使从小与舞台打交道的他,此时此刻在这些人面前,却突然放不开手脚了。 “你会《梁祝》吗?”坐在监视器前的石导站了起来走向杨月生,问道。 杨月生点了点头,心里也纳闷,花以洛也会这首曲子怎么还让他上。 “好,你等会儿就好好拉琴,不用在意身边的事物。”石导交代完,让人带他去后台换了一身与花以洛一模一样的服装。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佛系写手,感觉看我文的也是佛系读者,不然为什么没人说话。 求评求收藏 ☆、绯闻 更衣室的门被人推开,杨月生转过头,看到花以洛一脸无公害地笑着走进来。 他们俩穿着一样的服装,一个看起来高大英俊,一个显得病态柔美,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上,俩人都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 花以洛靠近杨月生,伸出修长好看的手给他整理着衣服。 杨月生没有拒绝,抬着头,白皙的脸上表情认真地看着花以洛,问道:“为什么?” “什么?”花以洛垂眼看了他一眼,不解道。 “你明明会拉琴,却还要我上。”杨月生说。 花以洛继续为他整理着衣服,没有回话。 问不出理由的杨月生,推开了花以洛的手说:“我该出去了。” 一只手,抵住了欲开的门,迫使杨月生疑惑地回头看向手的主人。 “想知道原因么?”花以洛俯身,在他耳畔轻语。 如此暧昧的距离和动作,导致杨月生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为了,见你。”花以洛说。 那一刻,杨月生屏住了呼吸,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双腿有点站不稳。 他竟然喜欢听花以洛的甜言蜜语,自己明明是个男的,却丝毫不介意也不觉得恶心。 是心脏的原因么? 杨月生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放在了胸口上,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不自然的心跳频率。 花以洛看着他的举动,抓起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说:“它在为你跳动。” 杨月生触电般缩回了手,转过身强行开了门出去,只留下花以洛表情复杂地看着门口。 到了台上,导演告诉杨月生好好拉琴,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得注意手势,拉琴的时候尽量优美一些。 杨月生的手其实很好看,不知是否从小拉琴的原因,他的手指很修长,又加上本人肤色特别白,拉琴的时候,那双手显得非常好看,对于手控的人看到他拉着琴的手,估计会爱上他的手。 一切准备就绪后,导演喊了声:“Action!” 啪! 场记板敲响,所有灯光摄像机对向了杨月生。 现在,他要把《梁祝》完整地拉出来,后期效果如何,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琴声响起,杨月生一下子就进入了自我状态里。 花以洛外公做的这把小提琴音质特别好,拉着琴的杨月生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摄像头360°无死角地在拍他手部特写,这也代表了杨月生其它的地方是自由的。 不知是他拉琴太好听,还是他的手太好看,所有人都被他给吸引了注意力。 花以洛坐在观众席上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杨月生,表情渐渐凝重。 只要是关于小提琴的东西,杨月生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此时此刻台上的人,脸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那是旁人所没有的,这也说明了舞台是属于杨月生的。 杨月生长得不丑,甚至可以说,长得很秀气。他的五官很精致,加上白皙的皮肤,像个陶瓷娃娃,乌黑的短发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伸出去摸一摸的冲动。 花以洛在想,杨月生最开始吸引住他的,是他的柔弱吧。 自己喜欢他吗? 并没有,不过仅限于好感罢了。 对于小提琴,杨月生还是有信心的,而事实也是如此,他拉了一遍《梁祝》导演就喊过了,似乎还很满意他的表现。 花以洛看着台上羞涩笑容腼腆的男孩,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真的一个容易害羞的孩子。 杨月生拍完戏后,去后台换衣服时,小胡子男人给了他一个红包,他没接。 “收下吧。”花以洛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 杨月生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红包。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跟平常练琴一样拉了首曲子而已,收红包有些不妥。 “你们先聊,我忙去了。”小胡子男人礼貌地朝花以洛点了下头,离开了更衣室。 门口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没说话。 “我换衣服。”杨月生打破了沉默,伸手准备将花以洛关在门外。 “需要帮忙吗?”花以洛问。 “不用,谢谢。”杨月生向他道了声谢,然后关上了门。 换好衣服后,杨月生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社交聊天应用上,王亚宁给他发了一堆消息: 王亚宁:你去哪了? 王亚宁:十点的西音史你怎么没来? 王亚宁:我帮你请了假,记得下节课补张假条给老师。 王亚宁:呼叫杨月生! …… 看着聊天记录,杨月生想起上午的西音史竟然被他逃掉了,心里顿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冒出来。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逃课,不知道会不会被挂科。 离开了排演厅,杨月生回到了宿舍,想着上午在更衣室花以洛的举动,出了神。 花以洛说的那句“它在为你跳动”,若说心里没反应是不可能的。 花以洛喜欢他吗? 他喜欢花以洛吗? 为这个问题纠结半天的杨月生索性拿起小提琴去了天台。 让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抛在脑后吧,他应该把琴练好,为下个月的比赛做好准备才是。 十一将至,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假期的到来而雀雀欲跃时,网上突然爆出了一大堆关于花以洛的照片还有视频,内容皆为:“花以洛是基佬”、“花以洛的小男友”、“花以洛是同性恋石锤”等等。 图片点开,主人公都是花以洛和杨月生。 有花以洛深情对望杨月生的;有杨月生进花以洛住的酒店背影的;有花以洛在机场吻杨月生的…… 而视频,总共两个。一个是机场花以洛为杨月生人工呼吸,另一个是前两天在更衣室杨月生被花以洛壁咚。 图片视频,再配上网上许多微博大V的文字,一下子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机场一吻生情,花以洛竟然是个同性恋! 花以洛的粉丝气得纷纷跑到底下留言: 守护花草:抱走花花,远离战场。 花开花洛:机场那个视频是认真的吗?没看到当时那个男生休克了,花神在救他?怎么在有些人眼里,就变味了? 花以洛是我男神: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盯着艺人私生活,多关注作品不好吗? 还有一些腐女,路过的微博下,都是满满的爱心泡泡: 花花的守护神:还挺般配的。 抹茶味的HYL:他们如果在一起了,我第一个去祝福。 洛神的小迷妹:哇,这个男生好好看啊,竟然觉得他们好有夫妻相,我居然不嫉妒。 而剩下的,要么就是吃瓜群众和黑粉。 大多内容就是:“嗯,围观,默默吃瓜”、“死基佬,滚出娱乐圈”、“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整容了”…… 消息爆出半个小时,整个微博页面就瘫痪了,一个小时后,杨月生就被人扒出来了,名字红红火火地被顶在了热搜第一名上。 而事件主人公当时正在琴房练琴,直到王亚宁火急火燎地打电话问他在哪,整个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怎么了?”杨月生听见王亚宁那么着急,便疑惑地问。 “你被人爆到网上去了!”王亚宁声音有些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热搜第一名依旧不紧不慢地问。 “哎,电话说不清,你现在别出琴房,等我来。” 王亚宁电话刚挂,花以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杨月生一脸莫名其妙地接了电话。 今天怎么了,电话接连不断地打来。 “你在哪?”花以洛的声音很平静,就像问家常一样问他。 “琴房。”杨月生如实回答。 “今天别去上课了,等下我来接你。”花以洛说完挂了电话。 两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来后,杨月生觉得事情有点古怪,于是上了微博,发现自己的微博被沦陷了,私信评论艾特将他的微博号轰炸得卡了半天。 他点开了私信看,里面都是骂他的话,看的最多是就是让他远离花以洛。 正当他要看首页新闻时,家里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月生啊,你和那个大明星是怎么一回事?”是刚出国不久的爸爸。 “可能被人误会了。”杨月生还不知道什么事,只好随意敷衍爸爸,以免他担心。 “那就好好解决,不要影响你的前途。”爸爸也没再多问,嘱咐了他一句。 “嗯。” “十月底的比赛,有把握进决赛吗?”爸爸转移了话题。 “暂时还不知道有哪些人要参加这次的比赛。”杨月生如实回答。 “好好练琴,爸爸和你妈妈在商量着过完年送你出国留学。你别玩心太重,忘了自己该做的事。”爸爸语重心长地跟他说着。 “嗯。” “那你忙吧,爸爸这边也没空和你多聊了。” “好。” 挂了电话后,杨月生急忙点开了微博热门,发现首页一排下来都是他和花以洛的绯闻。 微博上的照片拍得很清晰,看来拍照的人起码跟踪了他们半个月之久,只要他和花以洛一有接触,对方就绝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偷拍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花以洛:“想不想开车?” 杨月生:“开什么车?” 花以洛邪魅狂狷地朝杨月生霸道总裁般Y笑道:“我教你。” 说完,要去脱杨月生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杨月生靠着墙,瑟瑟发抖地问。 花以洛邪气一笑道:“教你开车。” …… ☆、避避风头 王亚宁到了琴房后,杨月生还在看微博。 “你和花天王什么情况?”王亚宁问他。 他摇了摇头。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倒是告诉我,你和花天王到底什么关系啊!”王亚宁急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没关系。”杨月生实话实说。 “不可能!这些视频图片拍得这么暧昧,是个傻子都看出来其中有猫腻。”王亚宁抓着他的手臂,恨不得从他嘴里撬出答案。 “真没有。”杨月生认真地看着他说。 “狗子,你变了。”王亚宁不相信他的话,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 面对王亚宁的逼问,杨月生觉得脑壳有点疼,他坐在琴凳上,将手支在琴盖上捂着自己的脸,不想说话。 “你知道现在整个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王亚宁似乎不想就此放过他。 “不知道”杨月生摇了摇头。 “到处有人打听你的事,咱宿舍门口都是人,你是真的火了。” 听完王亚宁的话后,杨月生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如今只要一打开手机上网,扑面而来的都是花以洛和杨月生的消息。 “还好明天就放假了,你可以在家避避风头。” 王亚宁说话的时间,花以洛来了电话,杨月生立马接了电话:“喂。” “你出来,直接上门口的白色车子。”花以洛对他说。 “好。” 挂了电话后,王亚宁问他:“花以洛的电话?” “嗯。”杨月生点了下头。 “他说了要怎么处理吗?”王亚宁继续问。 “没有,我现在过去找他。”杨月生边回他话,边整理着东西准备出去。 “等等,你这样直接出去会被人发现,我和你换件衣服吧。”王亚宁说着开始脱外套。 杨月生看了眼王亚宁的外套,是件休闲的连帽外套,而自己穿的是件立领夹克外套,于是脱了自己的外套和王亚宁互换了件穿上。 “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后面。”换好衣服后,王亚宁帮杨月生戴上了衣服上的帽子,走出了琴房。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练琴的人挺多,还好走廊的人不是很多,杨月生提着装有小提琴的琴盒低着头跟在王亚宁后面,下楼离开了大楼,果然看到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轿车,车窗玻璃贴着黑膜,所以也看不到里面的人。 杨月生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看到花以洛戴着墨镜坐在里面,见他来了,于是转过了头。 “快上来。”在驾驶座的李硕见杨月生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催了一句。 杨月生立马上了车,坐在了花以洛身边,不敢说话,一直看着前面。 “害怕吗?”花以洛问他。 “不怕。”杨月生摇了摇头。 “没有想过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花以洛透过墨镜看着他。 “没有。” 面对思想如此单纯的杨月生,花以洛竟有些羡慕,至少他不会烦恼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今天的事,明显有人要整他,还把杨月生拖下了水。 对方这次准备的这么充足,似乎想要将他彻底打压下去,用□□让他翻不了身,如此有备而来,背后肯定有一个团队在操作。 不尽快解决的话,后面的事会越来越棘手。 “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今天下午的课请假吧。”花以洛向他叮嘱了一句,希望他能听进去。 “对不起,连累了你。”此时的杨月生,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导致花以洛引来了这么多麻烦。 “说什么傻话,是我连累了你。”看到如此自责的杨月生,花以洛心里竟有丝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被网上的人说的那么难听……”杨月生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了花以洛。 花以洛笑了一下,伸出手拿掉他戴在头上的连衣帽,说:“不要自责,这整件事都是有人在针对我,你只是他们需要引爆这件事的□□。不要想太多,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你暂时别出门,等事件平息后,再出门。” “那我们去哪现在?”看着李硕把车开往熟悉的道路上,杨月生好奇地问。 “送你回家。”花以洛回他。 杨月生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的路。 到了小区门口,杨月生发现今天进出的车辆特别多,等李硕将车子开到他家楼下时,看到整条路都被车辆堵死了,而楼下玻璃门口,站了一堆拿着相机的人。 “果然还是来了。”李硕看着前面的情况,皱了皱眉头,转过头问坐在后面的花以洛:“老板,现在怎么搞?” “月生,你打个电话家里问问情况。”花以洛看向了一旁的杨月生,说。 “好。”杨月生听话地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妈妈的电话。 “儿子,什么事?”妈妈一接通电话,问了句,似乎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妈妈,你在上班吗?”杨月生问道。 “差不多要上班了,打电话来有事吗?”妈妈好奇地问他。 “嗯,有点事,”杨月生顿了顿,继续说:“今天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什么事?”妈妈有点莫名其妙地反问他。 “那你今天下班回家上楼注意安全,我们家楼下站了很多人,如果有人拦着你一个劲问你话,你别理也别回他们话。”杨月生不敢跟八卦的妈妈说网上的事,只是一个劲地叮嘱她。 “到底什么事?”妈妈被杨月生的话勾起了一颗八卦的心。 “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我,我先上课了,拜拜。”杨月生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家里没人?”花以洛见杨月生的没跟电话里的人说今天网上所发生的事,于是好奇地问道。 “嗯。”杨月生点了点头。 “你家现在也不安全,找个地方先躲几天吧。”花以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堆记者,说。 “去哪?”李硕看着后视镜,问。 上川市他和花以洛都不熟,每年最多来一两次而已,如今想找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躲起来,难度非常大。 “月生,你有什么亲戚住在乡下的吗?”花以洛问向杨月生。 “我爷爷住乡下。”杨月生如实回答。 “那就导航去月生爷爷家躲几天吧。”花以洛也不和大家商量,直接下了决定。 “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杨月生小声地回道。 “晚上让人给你送来,不用担心。”花以洛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他安心。 为了防止被人打扰,三个人手机关了机,一路听着柔和的音乐去了杨月生爷爷家。 两个小时后,李硕将车开进了一个村子里。 杨月生爷爷家就在村子的后头山脚下,一座很有中国特色的四合院,白墙青瓦,此时红色的大木门虚掩,从门缝可看到里面的院子。 “爷爷!”杨月生推开了大门。 入眼的院子,给人第一个感觉就是古香古色很别致的设计。 放眼望去,靠近西厢房的院子一角种了一棵高大挺立的枫叶树,树冠繁茂得遮了房屋的半个屋顶,此时已是入秋季节,那树上的枫叶也因季节的变化而逐渐变黄慢慢卷曲,随着风儿的拂掠凋零。 大概是屋子的主人没来得及扫去今天的落叶,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枫叶,院子虽看起来满地枯黄残叶,却是另一番美感。 院子的中间,有一个葡萄架,不过此时已经是秋季,上面的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弯弯曲曲的藤条缠绕在支架上,而葡萄架下面,放着石桌石凳,石桌上还有主人未撤走的茶壶和茶杯 听到有人呼唤,房屋的主人从东厢房走了出来,是个满头白发的八十来岁老人,身体却看起来很硬朗,堪称鹤发童颜也不为过。 “月月?”老人家一见到是自己的宝贝孙子,立马开心地迎了上去,拉住他问:“你这么早就放假啦?” 杨月生见到爷爷也很开心,点点头说:“放假了。爷爷,我向您介绍下,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没到过乡下,所以趁十一放假,带他们来乡□□验生活的。” “爷爷好,我叫花以洛。”花以洛礼貌地向老人家问好自我介绍道。 “我叫李硕,这几天要打扰您了。”李硕赶紧把路上特意买的酒递了上去。 “哎哟,人来了就好,还要送我这老头子这么好的酒。”爷爷连忙接过酒,然后对客人说:“先进屋喝茶,来来来。” 三个人跟着爷爷进了正房的客厅,花以洛环视了一眼木质搭建的房屋,雕梁画栋,每一处的雕刻都非常精致细腻,一眼看去,那些精巧的花瓣栩栩如生,不禁开口赞美道:“‘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比起爷爷的房子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小伙子,会说话。”听到自己一生精心爱护的房子被人称赞,爷爷开心得开怀大笑了起来。 真会拍马屁。 杨月生在心里嘀咕着。 “月月也真是的,要回来也不给爷爷打电话。”爷爷一边去拿热水壶准备给客人倒茶,一边数落着坐在椅子上的杨月生。 “月月大概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吧。”花以洛眼里含笑地接了爷爷的话,替杨月生解围道。 “还好老头子我猜到他十一要过来,昨天把东厢房好好打扫了一遍卫生。不知道你们要来,暂时就收拾了两个房间,今晚就委屈你们三位挤一挤了,明天我再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爷爷端着茶壶,在每人身侧的小茶桌上斟茶。 “真是麻烦您了。”花以洛很有礼貌地对爷爷说。 “哪会麻烦,老头子我看到你们来了,开心还来不及呢。” 看着花以洛和爷爷聊着天,杨月生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茶,心里想着,都这个时候了,花以洛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地坐在爷爷家喝茶聊天,心态不是一般的好。 ☆、我怕鬼 陪爷爷聊了会儿天,家里的落地座钟“当——”地一声敲响,杨月生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饭。”爷爷说着站起身,准备去厨房。 “我们来帮忙吧。”花以洛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啦,你们是客人,坐着休息吧。”爷爷笑眯眯地按住了花以洛的肩膀,然后慢悠悠地跨出了门槛。 “你们聊,我去帮忙。”杨月生对花以洛说完,起身跟了上去。 坐在客厅的花以洛和李硕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将手机开了机。 “老板,《g小调协奏曲》那边这两天没你的戏了,你打算真的在这躲到风头过了再回去?”李硕看着手机上的许多未接电话,觉得脑袋有点疼。 “通知下去,明天召开记者会,先封住这些人的嘴,再好好地把背后幕手揪出来。”此时的花以洛,英俊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温和笑容,垂眼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李硕认真地看着他说。 花以洛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似乎在等他下一句话。 “你对这个杨月生,是认真的吗?”李硕看了一眼门口,见没人,便大胆地问出了口。 花以洛听完他的话,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反问道:“你认为?” “臣以为,皇上您日理万机,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儿女长情暂可搁置于一旁。”李硕一本正经地回答。 “晚上你告诉月生,你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花以洛无视了李硕的搞怪,换了个话题。 “啊?你今晚就要睡人家?”李硕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花以洛,内心骂道:禽兽! 而花以洛没再搭理他,拿着手机继续看微博。 直到吃晚饭的时间,面对一桌的乡间小菜,李硕却没怎么下筷,而是一直盯着杨月生的脸看,眼里带着一丝同情和惋惜。 这么纯洁的孩子,今晚怕是节操不保了…… “我,脸上有脏东西?”见李硕一直看着自己,杨月生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李硕摇摇头说:“我有点小洁癖,洛哥晚上可能要和你睡了。” 一听说花以洛晚上要和自己睡一张床,杨月生整个人怔了下,夹在半空的鸡块差点掉进别的菜盘中。 一旁的花以洛吃着菜若无其事地和爷爷聊着天,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怎么老觉得你很面熟。”爷爷看着花以洛,眯着眼睛想着自己在哪见过花以洛,又一直想不起来。 “爷爷是不是想说,我长得像电视剧《公子令》里的小竹西?”花以洛笑眯眯地给爷爷提了个醒。 当年,他就是拍《公子令》里的小竹西一角而彻底火起来的。 那年他十岁,因为《公子令》在那时刚一开播就大火,又加上他古装扮相太过于俊俏可爱,所以彻底出了名,一下子火得一发不可收拾。至今,很多人见到他,都会喊他“小竹西”,而不是他的真名。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爷爷被花以洛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是想起来了“小竹西”的样子,拍了下脑门哈哈笑了起来。 吃完了饭,杨月生主动去了厨房洗碗,其余三人则移步到了葡萄架下坐着喝茶聊天。 “听月月妈妈说,月月以前很调皮。”花以洛看着杨月生端着碗筷进进出出的身影,打开了话题。 一说起杨月生,爷爷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月月是个命苦的孩子。” 花以洛看着爷爷,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而一脸认真地等待爷爷的下文。 “他生下来就有心脏病。当年,医生说他活不到三十岁,让他爸妈再要个孩子,他爸妈死活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爷爷说着,想到了往事,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听到爷爷的话,花以洛的身体怔了下,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杨月生的场景。 那一天,如果没来得及抢救会有什么后果? 他突然庆幸自己当初的果断,如果像旁人那样犹豫闪躲,是不是就错过了杨月生这么好的男孩了? “那月月现在呢?”花以洛发现喉咙有些堵塞,滚动了下喉结问道。 “今年暑假,有一家人将他们家自杀的孩子的心脏捐出来,刚好能和月月配对上。虽然说手术很成功,但也要长期吃药,尽量让身体减少排斥。”爷爷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 花以洛听完爷爷说的这些话,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杨月生都觉得他弱不禁风,病恹恹的。 “看得出,爷爷很疼爱月月。”花以洛冲爷爷笑了下,说道。 “我们老杨家,就这么个宝贝孙子,不宠着不行。”一说到这个,爷爷又心情好了起来。 “还好月月是个听话的孩子。” “嗯!”爷爷赞同地点了点头,“月月是我们家的自豪,小提琴拉的那叫一个好哇。小时候生病在乡下住的那几年,天天给我们村大伙表演节目,大家可爱看呢。”说着,爷爷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看着非常和蔼可亲。 花以洛想象着小小的杨月生,肩上架着小提琴在村里演奏曲子的画面,忍不住也抿着嘴笑了起来。 “爷爷,您又在说我小时候的糗事了。”洗完碗的杨月生晾着两只湿漉漉的手听到笑声,往院子里走了来。 “欸?爷爷怎么可能说宝贝孙子的坏话呢?”爷爷故意皱了下眉头,表示杨月生错怪了自己。 正当他们聊的开心时,李硕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李硕站起身,走到角落接起电话,说了几句挂了后对在座的人说:“我出去一下。” “村子里乌漆嘛黑的,带个手电筒照一照吧。”爷爷起身就要去屋里拿电筒。 “不用了爷爷,手机上有电筒功能。”李硕连忙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朝地上照了照。 “现在科技真发达。”爷爷见状,忍不住称赞道。 李硕走后,三个人坐一起又聊了起来。 “你们在这玩几天?”爷爷问向花以洛。 “明天就要走。”花以洛说。 “这么快?第一次到乡下来玩,应该多待几天,让月月带你们到处走走。”爷爷似乎很喜欢花以洛,听到他明天就走,有点舍不得。 “我和月月玩的好,以后想来了,就让他带我过来玩几天。”花以洛说着看了杨月生一眼。 杨月生没说话,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继续听他们聊天。 “也好。”爷爷点了点头。 杨月生无聊地听着他们闲聊,然后看到了李硕提着几个纸袋子进了院子。 “你的衣服。”李硕将其中两个纸袋子递给了杨月生。 接过纸袋子后,杨月生打开看了眼,衣服都是新的。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洗洗睡觉吧。”爷爷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舒活了下筋骨,对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说。 “好。” “爷爷也早点休息。” “等会让月月带你们去浴室吧,我先回屋啦。”爷爷说完,转身慢悠悠地回了正房。 等爷爷走后,杨月生对花以洛和李硕说:“我带你们去洗澡。” 花以洛和李硕跟着杨月生穿过长长的回廊去了东厢房,里面的装饰和正房风格差不多,梁上悬挂下来的灯亮起暗黄色的光,将黑漆漆的屋内染上了暗淡的色彩。 杨月生带着花以洛和李硕拐进了屋子里面的浴室,打开了灯说:“你们先洗吧,我去看看房间。” “好。”花以洛点了点头,然后朝李硕眨了眨眼,示意他先洗,自己则一路跟在杨月生屁股后面去了睡觉的地方。 睡觉的地方不大,而摆在墙角下的那张床,和花以洛平时演古装戏的那种床一样大,睡两个人刚好,蚊帘一拉,空间就更加狭窄了。 “今晚你就睡这吧。”杨月生对坐在一张凳子上看着自己的花以洛说。 “那你呢?”花以洛好奇地问他。 “我等下去我爷爷屋里睡。”杨月生觉得自己和花以洛睡一起有些不妥,床本来就小,像花以洛这样的大明星要和他挤一张床,有屈身份,再者,今天网上的事闹这么大,被人再发现两个人还睡一起,今后想要澄清事实都难。 “我怕鬼……”花以洛一脸委屈地看着杨月生,拉住了他的手。 “啊?”听到花以洛的话,杨月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我从小到大最怕鬼了。而且,听说乡下的鬼比城市多。”花以洛不要脸地说完后,咬着下嘴唇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杨月生。 见花以洛卖着萌惨兮兮地看着自己,杨月生有点想笑,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我陪你睡吧。” “好。”瞬间,花以洛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让杨月生不禁心中疑惑了起来:我是不是被耍了? 等李硕洗完澡后,花以洛去了浴室准备洗澡时,朝外面喊了声:“月生,你过来一下。” 杨月生闻声走了过去,站在浴室门口问里面的人:“怎么了?” “你进来陪我说说话吧,我不敢一个人洗澡。”花以洛走到门口,一本正经道。 “恕不奉陪!”杨月生说完转身告辞,然后听到了身后浴室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杨月生额头冒黑线。 可恶,被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自己快要变成日万大神了,每天码字码到睡不着觉。。。。 这几天在疯狂存稿,等上了新晋榜,我要放文章出来了。 ☆、气病倒 杨月生洗完澡后,回到了房间,就见花以洛侧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朝他勾了勾手指诱惑道:“小哥哥,来床上快#活呀!” “我,我去我爷爷那睡吧。”杨月生经不起花以洛的调戏,结结巴巴地转身要走。 啪! 花以洛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一把将被杨月生打开了一半的隔扇门合上,拦住了杨月生的去路斩钉截铁道:“你今晚,就睡这里!” 杨月生转过身,额头却不小心碰到了花以洛的嘴唇,顿时尴尬地想钻出花以洛的臂弯找个地方躲起来,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被对方死死困在了双臂间无法动弹。 花以洛低头看着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淡淡沐浴香味的杨月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此时的杨月生,脸颊红彤彤的,清澈的双眼楚楚动人地看着自己,加上那张小巧的嘴唇红润地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花以洛看着看着不禁滚动了下喉结,放开了对方。 获得自由的杨月生,想再开门,见花以洛一只手重重地压在门上,只好放弃出去,转身爬到床上钻进被窝缩在角落背对着外面。 “你就这么怕我?”花以洛看着他一举一动,无奈一笑,也上了床。 杨月生闭着眼睛不说话,祈祷着自己快点睡着。 “睡吧。”花以洛关了灯,靠近杨月生的背后,一只手穿了过去,抱住了对方纤细的腰。 杨月生没有动弹,任意对方抱着自己。 花以洛的怀抱很暖和,杨月生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在花以洛的怀里渐渐睡着了。 听着怀里人儿浅浅的呼吸声,花以洛轻轻喊了声对方的名字,半晌,无人回应,无声地笑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手臂穿到了对方的脖子下,整个人紧紧贴住了对方的后背,用双手抱住,将脸埋入对方的颈窝里,然后闭上眼睛也渐渐进入了睡眠。 …… 杨月生是被鸡鸣声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了花以洛的怀里,对方的双手,一只放在他的腰上,另一只垫在他的脖子下。 垫了一晚上,手肯定麻了。 杨月生小心翼翼地将放在腰上的那只手拿开,悄悄地翻了个身,面对面地近距离看着花以洛。 对方睡着的脸上非常安静,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上翘着,高高的鼻梁,性感的嘴巴。 这个让无数女人梦寐的男人,此时此刻,却躺在了杨月生身边安静地睡着觉。 如果他平时能正经点,也许会更迷人。 杨月生等鸡鸣第二次,才从床上小声地爬了起来,洗漱完,走出屋子,发现外面的天微亮,爷爷那头屋子的灯也没亮起。 拿出小提琴,杨月生站在院子里拉起了琴来。 马上就要比赛了,他必须要把曲子练好,这次去参加比赛的人,很可能有和他从小比到大的马苏而也在其中。 想起马苏而,杨月生就有些没把握自己能否进入小提琴国际大赛的总决赛。 往年,杨月生每次参加小提琴比赛,就能碰上马苏而,对方实力和他不分上下,两个人都有败在过对方的手上,多年前有人曾说:“上川市小提琴少年组,南有马苏而,北有杨月生。” 杨月生想着往事,忘我地拉着小提琴,毫无觉察身后的不远处回廊柱子上靠着一个人。 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练习着,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爷爷,早!”突然,杨月生身后响起花以洛的声音,他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微微侧过了身,只见站在回廊上的人微笑地朝他招了招手。 “早啊。”爷爷从屋子走了出来,向外面的两个年轻人打了声招呼,拿起院子里的扫把开始扫那满地的落叶。 花以洛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有些痴迷。 凉意的清晨,满地纷飞落叶,院里站着位拉着小提琴的少年,优美的音乐声伴随着微风传来,竟是一番别有的滋味。 少年姣好的容貌,在这如画的景色中,被衬托得更加唯美。 杨月生继续旁若无人地练着琴,寻找着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花以洛此时也不打扰他练琴,抬起脚步走到院子里对扫着落叶的爷爷说:“爷爷,我帮你。” “好。”爷爷也不客气地将扫把递给了花以洛,说:“我给你们做早餐去。” 爷爷走后,院子里剩下花以洛和杨月生。 一个在扫地,一个在拉琴,画面美得让人不忍去破坏。 吃完早餐,花以洛和李硕准备回市里,杨月生送他们出了门。 “这两天,可能会有人打电话到你手机上,你尽量别开机,有事用你爷爷的电话联系家人或者我。”花以洛将一张写有电话的号码塞入杨月生的手心中,摸了摸他的头,上了车。 “路上注意安全。”杨月生向他们道了别。 告别后,杨月生回到了爷爷家里,开始帮忙做家务,没过多久妈妈的电话就打到了爷爷那。 “喂,妈妈。”杨月生接了电话。  “你昨天发了个信息给我说你去爷爷家玩,而手机一直关机,你就没想过妈妈看到网上新闻,不担心吗?”妈妈劈头盖脸地开始数落儿子的不是。 “对不起,妈妈。”杨月生对着电话歉意道。 “什么时候回来?”听到杨月生的道歉声,妈妈一下子就心软了。 “等风声过了再回去吧。”杨月生说。 “你和以洛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老实说吧,大不了妈妈再多个儿子。”妈妈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憋了一晚上的问题。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杨月生对自己的妈妈有些无语,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以老妈的性子,难免不会乱想。 “得了得了,你也别解释了,我改天问问以洛去。”见从儿子那问不出话,妈妈不耐烦地想挂电话。 听妈妈语气,似乎和花以洛经常有联络的样子,瞬间雷得杨月生忍不住问道:“你有他电话?” “对啊,上次来咱家存的。”妈妈说着,开心地想笑。 “你别告诉我,你没事经常骚扰人家。”杨月生好声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喂,杨月生同学,什么叫你妈妈我没事经常骚扰人家?我是骚扰吗?我不就没事给他发个信息问声好,而且人家以洛每次都会回我消息OK?”妈妈似乎对杨月生的话很不满意。 杨月生扶额,觉得自己已经无法与电话那头的花痴中年妇女了,说了句:“妈,我帮爷爷做事去了,拜拜。” 挂了电话,杨月生坐在了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拿着爷爷的手机看着网页,发现微博热搜关于他和花以洛的已经没有了,微博上的那些大V也纷纷删了昨天的爆料,只有一些私人营销号和网友还在炒这件事。 澄清了? 不可能,这个点,花以洛他们现在还在路上,连市区都没进。 杨月生忍不住点开了自己的微博,看到每条微博底下有好几万条评论,着实吓了一大跳。 每条微博评论下,点赞最高的都是让他远离花以洛的,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谩骂,说他是个死基佬,故意勾引花以洛,故意请的人拍出这些视频图片发布到网上…… 纵使心态再好的人,看到这些恶言恶语,也会心里不舒服,而杨月生越往下看越觉得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最后竟难受地倒在了地上。 “月月!月月你怎么了?”远远看到杨月生倒在地上的爷爷,吓得朝他飞奔了过去,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地呼唤道。 杨月生则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惨白地喘着气。 “别怕,别怕,爷爷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爷爷颤抖地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拨打了120,又想起这里离最近的医院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连忙站起身朝门外跑出去找人来帮忙。 杨月生送往医院时,整个人都处于昏迷状态,在上川市的亲戚一窝蜂地跑到了医院问情况。 “你们这家属怎么搞的?病人才做手术三个月不到,又进医院了,真以为钱多可以解决任何事对吧?”杨月生之前的主治医生气得直拍桌子,指着杨月生的妈妈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家孩子会不会有事,周主任?”杨月生的妈妈害怕地哭了起来,不敢去想后面的事。 “他现在身体出现了严重的急性排异症状,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你们平时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身体不适,都没有告诉过你们?”周主任也发现自己有些过激,平复了下心情控制了自己的说话语气。 “谢谢周主任,谢谢您。”听出杨月生没有生命危险,妈妈松了口气,不停地向周主任鞠躬道谢。 出了周主任办公室,杨月生妈妈拿起了手机给花以洛发了个消息:月月心脏出现了排斥症状。 ☆、住院 刚开完新闻记者会,花以洛就看到了杨月生妈妈发来的消息,顿时心中一凉,盯着手机上的字看了很久,猛然冲出了人群,让李硕把车钥匙给他后,开着车拨通了杨月生妈妈电话。 “喂?”听杨月生妈妈的声音就知道她刚刚哭了,鼻音特别重。 “月月在哪个医院?”花以洛也没时间安慰杨妈妈,焦急地问道。 “在胸科医院这里。”杨妈妈哽咽道。 “我现在过来。”挂了电话后,花以洛一路飞速去了医院。 大厅人很多,花以洛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份此时是否暴露于公众场合,他边给杨妈妈打电话边进了电梯。 “哇,你是花以洛!”同在电梯里的其他人见到他后,拿出手机对着他狂拍。 “最近网上爆出你和一个男的搞对象,是真的吗?”一个年轻的男子如同记者般问他话。 正打着电话的花以洛,低下头冷冷扫了那男子一眼,然后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话,而被花以洛冷了一眼的男子,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不再发出声音来。 出了电梯,花以洛顺着杨妈妈指的方向,找到了站在门口的一群杨月生亲戚。 “以洛!”杨妈妈远远就看到朝这边走来的花以洛,连忙向他招了招手。 “月月怎么样了?” 花以洛走向杨妈妈,担心地问道。 “还在昏迷中。”杨妈妈一想到躺在病房里罩着氧气的杨月生,就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突然?”花以洛看着哭泣的杨妈妈,心中也跟着有些难受。 “爷爷说,上午月月坐在院子里玩手机,突然就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送来医院,周主任说他可能被什么事气到堵住了胸口,送来检查又发现了他身体出现了心脏排异症状。我真不敢去想后面的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说着说着,杨妈妈哭得更伤心了。 “会好的。”这个时候,花以洛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于是伸出手安抚着她的背。 在他们说话时间,周围悄悄跟了几个一路尾随花以洛来到医院的狗仔记者,渐渐地,走廊上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花以洛看着周围的摄像头,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下来,他对杨妈妈说:“姐姐,您先去看看月月,我处理点事就过去。” 杨妈妈也发现了走廊上挤满的人群,制止住了眼泪点了点头往杨月生住的病房走去。 待杨妈妈走后,花以洛转身朝围着他的人群走去。 “花以洛,请问你之前在发布会上说的,杨月生因为给你上私人小提琴课,被卷入绯闻的,那你们多次有暧昧举动要怎么解释?”一个女记者将话筒送到了他的面前,问。 “花以洛,你刚开完发布会急急跑到医院来看杨月生是为什么?”紧接着,又一个话筒递了上来。 “花以洛……” 一下子,各个媒体挤到他面前络绎不绝地问他问题。 “请大家移步到外面去说吧,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花以洛对着众人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朝楼梯口走去。 瞬间,一大波人跟着他的身后往医院外走,场面很壮观,就连在医院的病人还有很多家属见状,也好奇地跟了去。 到了医院外的一处空地,花以洛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了面前的一堆人,说:“问吧。” 这一开口,似乎打开了大坝的闸门,无数的问题从记者们的嘴中问出: “花以洛,你打算出柜了吗?” “花以洛,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爱的?” “花以洛,机场那次,是做戏吗?” “你们是一见钟情吗?” …… 面对记者的犀利问题,花以洛脸上依旧带着礼貌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开了口:“首先我再次申明一下,杨月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大家不要再去猜想他和我是否有其它关系。其次我想说,杨月生身体不是很好,这次事情被某些图谋不轨的人爆出来后,导致他病倒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我很自责,整件事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牵连了他,我很抱歉。最后,我想拜托大家,别再去打扰他,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没醒过来。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再连累到朋友的正常生活。谢谢大家理解!” 花以洛说完,朝众人深深鞠了个躬。 “杨月生病得很严重吗?” “各位抱歉,我现在要去看望我朋友了,麻烦大家散了吧。”花以洛没再理会这些记者,穿过人群进了医院大门。 那些记者还是锲而不舍地跟在了身后想继续问他问题,却被刚赶到现场的李硕给拦住了:“请大家止步,医院需要新鲜空气。” 花以洛上了楼,看到杨月生的爷爷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便走了过去:“爷爷好。” “小洛啊,你来了。”爷爷抬起头看是花以洛,伸出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座示意他坐。 “月月还没醒来吗?”花以洛大方地坐在了爷爷身旁,找了个话题聊。 “这孩子,命苦。”爷爷摇摇头,一脸的难过。 “会好起来的。”花以洛安慰道。 “他今天拿我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就突然倒下去了。”爷爷还在想当时的画面,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爷爷能把手机拿给我看看吗?”花以洛轻轻地问道。 爷爷点点头,掏出手机递给了他。 接过手机后,花以洛打开了界面开始翻,见有个微博应用,于是点开,上面的登录账号是杨月生的。 从昨天事情发生后,花以洛还没去看过杨月生的微博,这个时候他看到杨月生每条微博底下的谩骂声还有私信的难堪字眼,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握起了拳头。 杨月生是个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孩子,突然让他去面对这些网络暴力,被刺激到也是正常的。 都是因为他,杨月生才会病倒的。 想到这些,花以洛的内心很自责,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躺在病房里的杨月生。 要不是他玩心大起,杨月生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爸,月月醒了!”突然,杨妈妈打开了病房门,朝门口喊了声,又发现花以洛也在场,便对花以洛说:“月月醒了,要不要进来看看?” 花以洛点点头,扶着爷爷进了病房。 病床上,杨月生脸色苍白,戴着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透明罩上的雾气一层覆上一层,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见来了人,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向床边的人。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爷爷哽咽地不能自我,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杨月生朝爷爷无声地笑了笑,觉得才晕倒这么会儿,爷爷突然老了好多,看着有些心疼。 “爷爷……”杨月生虚弱地喊了声,露在被子外面冰冷的手抓住了爷爷的手。  花以洛立马搬了张椅子给爷爷坐下,让他们爷孙俩好好聊天。 “喊医生了吗?”花以洛问向身后的杨妈妈。 “喊了,周主任马上就到。”此时的杨妈妈情绪好了很多,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杨月生的一举一动。 花以洛没再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杨月生和爷爷聊天,直到医生进来给他检查身体。 “目前为止,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心率正常,不要再让他受到刺激。身体出现的排斥症状,还需要住几天院,好好调理身体。家属跟我出来办一下住院手续吧。”周主任说完,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上走出了病房。 杨妈妈跟着周主任出去后,杨月生借口让爷爷出去给他买点香蕉,然后等病房只剩下他和花以洛后,开口说:“你走吧,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你的未来。” 花以洛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你的介入,我原本正常的生活节奏也都被打乱了。”杨月生的声音不大,传到花以洛耳内一字一眼却很清晰。 “我很抱歉。”花以洛看着他,歉意道。 “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再见也当不认识吧。”杨月生朝他苍白地笑了笑,如褪去颜色的花瓣,毫无生气。 “好,那你好好养病,我走了。”花以洛说完,觉得再继续逗留下去有些不妥,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杨月生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 从小到大一路走来无比顺畅的他,在此时此刻,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割了一道口,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他与迎面走来的一个男生撞了一下,刚要道歉,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无比冰冷,对方那双清冷的眼睛与他对视时,带着一丝敌意,让他不禁有些奇怪。 男生冰冷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继续朝前走。 看着男生的背影,花以洛的脑海中闪过了杨月生的脸。 是错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医学上写的乱七八糟的 ☆、祸不单行 杨月生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专业老师上课。 对于他身体不好耽误练琴的事,专业老师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继续好好练琴准备月底的比赛。 关于他和花以洛的绯闻,似乎已经被花以洛压下来了。可他依旧能感受到与以往的不同,走在学校,经常会被人指指点点,也许开始会心里不舒服,可时间久了,他也无所谓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赶走花以洛后,他们也没再有任何交集,偶尔也会在学校碰到花以洛拍戏的剧组,杨月生都是绕开走的。 听说《g小调协奏曲》快杀青了,这就意味着,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吧。 下午,杨月生像照常那样练完琴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刚拍完戏坐在他宿舍门口石凳上喝着奶茶的花以洛。 杨月生心里有些紧张,提着装有小提琴的琴盒低着头边玩手机边往前走,然后他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对,对不起。”杨月生连忙向对方道歉。 “你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么?”对方开了口,声音很冰冷。 “你好。”杨月生抬起头,见对方是郝在泽,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在花以洛面前,撞到别人已经很丢人了,偏偏撞谁不好,撞上郝在泽。 郝在泽冷冷得看着杨月生,看他一手拿琴盒,腋下还夹着一本谱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于是伸出手说:“拿来。” “啊?”杨月生不解地看着郝在泽。 郝在泽没理会他,直接拿走他手上的琴和谱夹往宿舍方向走。 而坐在不远处的花以洛看着前方的两个人,觉得和杨月生相撞的那个高高身影有点眼熟。 是上次在医院与他撞到的男生。 看男生的举动,花以洛也想通了那天男生带有敌意的眼神了。 “你们就这么结束了?”坐在一旁的李硕看着远去的杨月生,好奇地问花以洛。 “进去吧。”花以洛没回答李硕的话,站起来喝掉最后一口奶茶,将空杯子丢进垃圾桶,对旁边围着他们的粉丝笑了笑,然后朝剧组拍戏的地方走去。 “有点不像花老板本人了。”看着花以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举止,李硕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五,杨月生照常放完学在宿舍整理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在学校侧门的小路上,突然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你就是杨月生?”带头的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 “怎么了?”杨月生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们洛洛了。”女生很不和善地放出狠话。 原来是花以洛的粉丝。 杨月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看?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女生一脸不爽地推了杨月生一把,仗着人多,嚣张跋扈道。 被这么一推,杨月生脚没站稳,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后倒了去,他本能地用手去撑地面,只听“嘎”地一声,左手的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导致他皱着眉头吃痛地“嘶”了一声。 “因为你,现在全网都在说洛洛的坏话。”女生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并没在意,继续说着话。 手腕传来的刺痛让杨月生直冒冷汗,他抬起左手用右手托住受伤的地方,发现手腕关节处已经红肿了起来。 见杨月生无视自己,女生有些生气,上前又去推了他一下,嘴上问道:“你是不是聋子?” “滚!”正当杨月生痛得眼泪都快出来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郝在泽愤怒的声音。 “你又算老几?”女生一见来了个高个子男生,怂了一下,又一想,她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我已经报警了。”郝在泽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报警电话的记录。 “你!”女生显然是怂了,朝身边的同伴说:“我们走!” “想走?”郝在泽冷冷地看着那些人,继续道:“摄像头已经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了。” 那群人一听有摄像头,立马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拔腿就跑了。 “谢谢。”等人走后,杨月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对郝在泽道了声谢,右手一直托着受伤的左手,额头上都是冷汗。 郝在泽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左手肿起的地方,默默帮他捡起地上的包和小提琴,然后说:“去医院。” 杨月生有点感动,默默地跟上了郝在泽的脚步往医院的方向走。 现在杨月生担心的是自己手受伤了,不能拉琴了,那么月底的比赛也没法去了。 想到这些,杨月生的眉头就皱在了一块。 到了医院,郝在泽去排队挂号,杨月生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待。 “走。”挂完号的郝在泽,手上拿着一堆东西对杨月生扬了扬下巴,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里面正好没有其他病人,医生检查了下杨月生的伤势,严肃地说:“要拍片,可能骨头裂开了。” 一听自己骨裂了,杨月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跌入了深渊,他焦急地问医生:“骨裂的话,需要多久才能愈合?”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如实告诉他。 “有没有最快的方法让它痊愈?我这个月底要去才加一个很重要的小提琴比赛。”一听要这么久,杨月生一下子就急了。 “不可,我劝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拉琴,好好养伤。”医生直接断了杨月生的后路。 得知自己没法去比赛,杨月生整个人都傻了,简直不敢去想后面的事。 三个月不能碰小提琴,这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一种打击,就像人生突然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还是先去拍片吧,结论还没出来,也别这么丧气。”医生见他整个人没精神的样子,提议道。 “走吧。”一直没说话的郝在泽拿起桌上的挂号卡往外走。 去拍完片后,将X光片拿给之前那骨科医生看。 “嗯,用药物治疗吧。手术的话,会有后遗症,你将来可能不能拉小提琴了。”医生看着X光片上错位的地方,建议道。 “那就用药物治疗吧。”杨月生想也不想直接选择了前者。 “我先帮你把骨头接回去。”医生点点头说。 医生低头在一张表上填了些字,然后起身走到杨月生面前,抬起了他的手捏了捏受伤的地方。 只是这样捏一下,杨月生就已经痛到快要将下唇咬出血了。 郝在泽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示意他别害怕。 随着医生的手劲,听到骨头“嘎嘎”响的声音,杨月生已经痛到快虚脱,可他硬是没叫出声,只是闷吭了一声。 “小伙子,不错,挺能忍。”医生替他接好骨头后,对他的举动很是赞赏道。 “这些天我要注意些什么吗?”杨月生问向医生。 “别碰水,不要吃刺激的食物,最好在家养几天伤别到处乱走动。”医生走进帘子隔起来的地方取出了夹板,给他上了药后,开始给他的手腕固定骨头。 中间的过程,依旧痛得他直冒冷汗。 一切弄好后,郝在泽拿着医生开的药单去外面拿药。 “医生,板要多久才能拆?”杨月生问。 “四周后过来拆吧。”医生对他说。 “好,谢谢您了,医生。”杨月生感激地向医生道谢。 “嗯,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自己平时注意一下吧。”医生说完,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写东西。 “好的,谢谢医生。” 出了办公室下楼,郝在泽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他,见他下来后,站起来说:“带路。” “啊?”杨月生没听懂郝在泽指的“路”是哪。 “你家。” 杨月生本想拒绝,见自己手实在不方便提包又提琴盒,于是老老实实地给郝在泽带路回家了。 郝在泽一直送到杨月生家门口。 “今天真是谢谢你。”杨月生非常感激地对郝在泽说。 “开门。”郝在泽没理会他的谢意,冷冷道。 见郝在泽要送佛送到西,杨月生乖乖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妈妈不在家,估计出去散步了,之前妈妈打电话问他晚上要不要在家吃,他支支吾吾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晚点回家,妈妈也没说什么,让他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进来坐坐吧。”杨月生换上拖鞋,邀请门口的郝在泽进屋。 郝在泽也丝毫不客气地进了屋,换上拖鞋后,将东西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环视杨月生家的客厅。 “请坐,我给你去倒杯水。”杨月生说完,到餐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像个残疾人一样给郝在泽倒水。 “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冷不丁地,郝在泽开了口。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时,杨月生却觉得很是别扭。 最近三天两头身体出现各种症状,也的确是因为自己没照顾好自己导致的。 见杨月生不说话,郝在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拿走他手中的杯子,喝光杯里的水将空杯重重放到玻璃茶几上后,转身就往门外走。 “请等等。”杨月生喊住了他。 他站在门口背对着杨月生,等待对方把话说完。 “我去房间把今天的钱拿给你。”杨月生说完,急急跑去了房间,等他拿着钱出来时,玄关处已经不见郝在泽的身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在吗?有人看吗? ☆、抑郁 杨月生回学校上课的时候,花以洛拍的戏已经杀青了,走在校园里,再也看不到剧组拍戏的身影了。 上个周五挑事的女生已被学校开除学籍,而其他参与者,因为监控上没有拍到他们动手,学校只给了他们每个人处分留校察看。 生活轨道似乎又回归正常,可杨月生知道,已经不能回到过去那样了,如今他手受伤,比赛的事只能放弃,没有练琴的日子里,他觉得人生特别无趣,像少了什么一样。 到了比赛那天,他向系里请了假,一个人坐着公交车去了比赛的地方。 这次的比赛马苏而没有参加,可能去别的地方读书了吧,今年的参赛选手里,还是有一两个拔尖的,如果自己参加的话,会进入总决赛么? 猛然想到没法参加这次的比赛,杨月生的心情瞬间非常低落。 如今,只要听到或看到有关小提琴的事物,他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心里很难受。 偏偏因为花以洛拍了一部关于小提琴的戏,彻底让小提琴火了一把,去哪都能听见优美动听的小提琴曲,想逃避都逃避不了。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时,杨月生被一面玻璃柜上的照片给深深吸引了注意力。 照片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以洛。 他穿着一套花西装,上身没穿内搭,胸前露出了性感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肌肤,若影若现的胸肌,配上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任何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放慢脚步抬头去看。 杨月生看着照片里的人,心中不是滋味。 回到家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杨妈妈喊他也不应,桌上的电话一直响着也不接。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房间角落,发了很久的呆。 第二天一大早,他打开了房间门,对一脸担心的妈妈笑了笑说:“我饿了。”  见儿子没事,杨妈妈连忙擦了擦眼泪说:“好,我去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 “面。” 一听杨月生要吃面,杨妈妈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给他煮面。 坐在沙发等面吃的杨月生,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有很多个未接电话,其中有几个是花以洛打来的。 估计是妈妈又把他的状况告诉了花以洛。 花以洛已经离开上川市一个多礼拜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这样也好,他反而更轻松一些了。 “面来咯。”没过一会儿,杨妈妈就端着一大碗面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 “妈妈,你还不去上班吗?要迟到了。”杨月生拿起筷子,给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妈妈提了个醒。 “哦对,上班去。”一听上班快要迟到了,杨妈妈立马边脱围裙边朝卧室走去。 坐在沙发上吃面的杨月生见此场景,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酸楚,觉得自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老让家人担心。 “那妈妈先去上班了,你吃完面也快去学校上课,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身边人倾诉,不要自己憋在心里,知道吗?”其实杨妈妈还是很担心杨月生会像林小雨那样,得了抑郁症也不告诉家人,最后想不开偷偷一个人在家自杀。 一想到如果杨月生也想不开自杀的话,那她估计也不想活了。 “知道啦,你快去上班吧。”杨月生点点头,冲杨妈妈挥了挥手。 “那我走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杨妈妈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才急匆匆地出了门去赶地铁。 等杨妈妈一走,杨月生放下了筷子,看着那碗面发呆。 其实,他一点胃口都没有,这样做只为了让妈妈放心。 不想辜负妈妈一片心意,他最后还是把面吃完了。 出了家门,杨月生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百合花,坐车兜兜转转去了郊外的公墓。 杨月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可他就是想去看看林小雨。 到了林小雨的坟墓前,上面有一束已经枯萎的白玫瑰,看来这几天也有人来探望了她。 “你还好吗?”站在墓前,杨月生看着墓碑上林小雨充满笑容的照片,问到。 将白百合放在那束枯萎的白玫瑰旁边,杨月生坐在了目前的石阶上,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生前有多喜欢花以洛?” “从接受了你的心脏开始,我发现自己变了很多。变得爱沉默了,也变得越来越在意花以洛了……”说到这,杨月生顿了下,回头看向墓碑上笑得一脸灿烂的林小雨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生前没有实现的愿望都一一实现了?” 等不到答复的杨月生沉默了许久,朝墓碑抬了抬吊着绷带的左手,说:“自从遇到花以洛,我几乎废掉了自己的左手,差点不能拉琴了。这是一种代价吗?帮你实现愿望的同时,失去自己所喜欢的。” …… 杨月生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了很久,也许是说累了,最后只是坐在石阶上发着呆。 等他回到学校后,已经是下午放学了。王亚宁见到他,都恨不得把他掐死,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散了下步。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杨月生对他笑了笑,等待对方回话。 “真拿你没办法。”见到这个样子的杨月生,王亚宁也无话可说,只好依着他去了学校食堂吃饭。 晚上的选修课杨月生和王亚宁不在一起上课,所以下完课,他一个人拿着书往宿舍走。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外面走动的人还很多。杨月生从教学楼经过大大的操场时,穿过了一条僻静又黑暗的小路,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他警惕地回了一下头,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离他二十米远的地方。 变态? 这么一想,杨月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往宿舍走。 “月生!”身后的人突然亲昵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声音,像花以洛的,不过花以洛现在应该在遥远的帝都才是。 “月生。”身后的人见杨月生还在往前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嘶——”杨月生吃痛地呻#吟了一下,右手连忙托住了传出刺痛的左手手腕。 “对不起。”花以洛这才看到杨月生吊着绷带的左手,立马歉意道。 而杨月生发现对方真的是花以洛本人后,借着暗淡的月光,看了对方好久。 “你的手怎么了?”花以洛也不敢去碰他手上的左手,低头看着他那被绷带包裹严实的地方,关切地问道。 “没事。”杨月生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心里却在纳闷花以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学校里。 “这两天一直打你电话没人接,问你妈妈,她说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花以洛温柔又小心翼翼地问他。 “你就是因为这个,特地赶过来的?”杨月生看着月光下五官依旧俊美的花以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害怕你出事,就买了机票赶来了。”黑暗中,花以洛捕捉到了杨月生的目光对视上,坦然道。 “为什么?”杨月生不理解地问他。 “为什么担心你?”花以洛重复了杨月生的问题。 “我也是人,有情绪,有尊严,有血有肉有家人,你这样玩弄别人,没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吗?”杨月生说着说着,就来了情绪,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不快,渐渐爆发了出来。 “月生……”花以洛见杨月生情绪有些失控,想上前安慰他,却被甩开了。 “你快回去吧,我就当你没来过。”杨月生说完,转身就要走。 花以洛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正要上前拉他,却迎面走来了几个打打闹闹的男生,怕被认出来,无奈低下了头等人离去后,杨月生也不见了踪影。 他站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 其实,他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越来越在乎杨月生。 自那晚见过花以洛后,杨月生再见他是在银屏上。 他最近剪去了那一头长发,又留回了以前的中分短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阳光帅气,比起之前的颓废美,如今短发的他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听说他最近好像要去别的城市拍一部古装戏,估计又要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 这样也好,离得自己远远的,就不会有交集了。 小雨,你的心愿我不能帮你实现了。 杨月生去医院拆了夹板,拍了次片,那骨科医生看着X光片说恢复得还不错,接下来的日子多去舒活筋骨,注意不要再受伤,就没什么问题了。 “以后还能拉琴吗?”杨月生还是很担心这个问题。 “要看情况。再过一个月后,你尝试一下吧,但不能拉太久,要注意休息。” “谢谢医生。” 离开医院后,情绪低落了一个多月的杨月生,终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变好了起来。 ☆、自杀 已进入冬季的南方,天气时冷时热,让人不敢轻易脱掉穿在身上的外套。 班里最近要准备圣诞节的节目,杨月生被点名至少要表演一个以上的节目。 如今,随着圣诞节接近,杨月生却坐在琴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右手拿着小提琴,而左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没过一会儿就松开了拳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坐在琴凳上。 废了,这次他的手真的废了。 自从左手好了以后,他以为自己能像过去那样正常拉琴,却发现每当练个十几二十分钟,左手的手指就开始使不上劲,再坚持练,手指就会抽筋。 他开始以为是自己三个月没碰琴,手指太生疏了而已,可这都已经一个礼拜了,还这样,不得不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留下后遗症了。 一个人悄悄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他的手可能终生都不能拉琴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月生脚一软,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 “哎,小心!”医生见状,飞快拉了他一把。 杨月生却像丢了魂一样,颠颠撞撞地离开了医院。 如今的他,该何去何从? 他迷茫地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那一刻,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自杀的念头。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学校,他将自己关在了琴房,发疯地去练小提琴,手腕的关节处传来阵阵抽痛也没停止他的手中动作。 他不信,不信自己从此再无缘碰小提琴。 一次次的尝试,除了逼着他去承认事实,并没有出现什么奇迹。 砰! 一怒之下,他把手中的小提琴狠狠掷向地面,一脚将小提琴踩断,然后坐在了地上双眼通红地看着那把残破的小提琴。 曾几何时,他带着这把小提琴参加过多少次比赛,拿过多少次奖。 他一直无比爱惜它,此时此刻却琴身分离地躺在地上。 杨月生的心在滴血,看着自己和残废没什么两样的左手,再看看地上的断成两截的小提琴,无声地落了泪。 “对不起……”他看着被自己踩断的小提琴,难过地伸手捡起来,低着头不停地道歉,然后用袖子擦掉上面自己落下的眼泪,又一点点擦去琴身每个角落的灰尘。 将坏掉的小提琴放入琴盒后,杨月生离开了琴房。 “听说花以洛谈恋爱了。”与杨月生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手挽手聊着八卦。 “什么什么,谁说的?”听到同伴说着关于花以洛最新消息,另一个女生一脸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好像微博已经公开了。” “哇,我要去看微博!我之前还萌他和我们学校的那个杨月生呢。” “嘘——”正说着,那个一开始讲八卦的女生抬眼一见杨月生就在眼前,立马就扯了一下同伴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 “怎么了?”另一个女生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生杨月生正从她们身边经过,一下子闭上了嘴巴,拉着小伙伴就跑了。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杨月生,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微微一痛。 他带着那把破小提琴,迷茫地在校园里走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周六,他又去公墓看了林小雨。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探望你了。”他脸上苍白地看着墓碑,淡淡地笑了笑。 他靠着墓碑坐在了地上,用手摸了摸墓碑那些雕刻的字,问道:“你当初,是什么样的勇气去自杀的?” “可能,我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他看着墓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割向了左手手腕。 刀刃很锋利,他只是用力一划,手腕上就割开了一条道,鲜红的血像细小珍珠一样,从伤口挣扎出来,串成了一颗大珍珠滑落到了地上。 说不痛是假的,此时的杨月生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块,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巴渐渐苍白。 看着手腕越流越多的血,他靠在墓碑上看着远处蓝蓝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他打开了琴盒,伸出右手摸了摸静静躺在盒子里残破的小提琴,内心有些自责。 如果它的主人不是他,它现在也许被主人爱惜得很好。 对不起…… 杨月生在心里默默地向小提琴道着歉,眼泪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正当他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串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靠越近,他将衣袖扯下挡住了伤口,又用琴盒盖住了地上的血迹,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手拿着一束白玫瑰格外高冷的郝在泽。 对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墓碑前的琴盒,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认识小雨?”杨月生看着他,想到自己前不久来这里,上面也同样放着一束白玫瑰。 郝在泽没有回答他的话,上前一步将白玫瑰摆在了墓碑前,然后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月生将双手兜在了身后,用右手包住了伤口,害怕对方发现他自残,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想听我和她的故事么?”一向不爱与人交流的郝在泽,主动开了口。 “你说。”杨月生感觉左手腕的血,顺着掌心指缝往下流,立马扯了下衣袖将左手缩在里袖子里用右手捏住了袖口。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以前,她家就住我家隔壁,我比她大一岁,她家人事业繁忙,总把她丢在我家,让我照顾她。”郝在泽似乎不是很习惯和别人倾诉自己的事情,从喉咙发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杨月生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他身侧,听他说话。 郝在泽顿了会儿,又继续道:“那时候,她很调皮,喜欢叫我在泽哥,像只蜜蜂一样天天围在我身边打转吵我学习。渐渐地,我也习惯了她在我身边吵闹。” 说着说着,郝在泽想到了小时候,林小雨有事没事就喊他“在泽哥”。 “后来呢?”随着血越流越多,杨月生的脸上也越来越苍白,脚也越来越无力,他几乎用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问道。 “她得抑郁症那些年,我并没有觉察到异样,因为她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围着我转,没心没肺地笑着。我知道她喜欢一个叫花以洛的演员,每次花以洛新拍的电影上映,都会拖着我一起去看。”说到这,郝在泽冰冷的脸上微微有些难过,似乎在想那些痛苦的往事。 听着郝在泽讲着林小雨的过去,杨月生也渐渐理解为什么郝在泽每次见到他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了。 “直到——”郝在泽说着,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慢慢接道:“直到她自杀,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喜欢她。她走后,我得知她的心脏捐给了一个患有心脏病的男生,发疯地找了很久,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如果小雨知道你喜欢她,也许她就不会自杀了吧。”杨月生接了他的话。 郝在泽听到他的话后,转过了头,见他一脸苍白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感冒了,于是淡淡地说:“我特地考到你们学校,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有照顾好小雨的心脏,比如你现在。” 话音一落,杨月生整个人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割腕的事被他发现了,脸色瞬间更加苍白,脑袋也渐渐有些发晕了起来。 “我以为,小雨的心脏换了个主人后,会被好好珍惜。结果,最终还是和花以洛纠缠不清。”郝在泽平静地看着他,认命道。 “你想听听我接受了小雨心脏后的故事么?”杨月生问他。 郝在泽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雨生前的一些喜好如今转嫁到了我身上。不管你信与否,这事已经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我从接受小雨的心脏后,明显感觉自己与以往不一样了。明明自己不追星,却莫名其妙喜欢上了花以洛;明明不爱吃香菜,却突然爱上了那个味道;明明……” 随着杨月生说的话,郝在泽的脸上开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渐渐凝重,直到杨月生说完,他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刚刚杨月生说的那些喜好,都是小雨生前喜欢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杨月生,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能感受下小雨的心跳吗?” 杨月生无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郝在泽快点离开,因为他快支撑不住了。 用右手拉下外套的拉链,杨月生里面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更加衬托得他脸色苍白。 郝在泽犹豫地将手放在了杨月生的胸口上,感受着那一下一下传来的心跳震动,内心说不出的紧张又激动。 小雨还活在这个世上。 而强硬支撑了这么久的杨月生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腿一软,往身后的草地上倒了去,渐渐失去了意识。 “杨月生!”郝在泽见杨月生晕倒在草地上,连忙去拉他,手掌却触碰到一片温润濡湿的液体,他摊开手心一看,一片殷红的鲜血跳入视线中,拉开杨月生左手的衣袖,里面白色的毛衣袖子已经全染红了,而手腕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艹!”他愤怒地一拳砸向了草地上,抱起杨月生就跑。 其实杨月生没有告诉郝在泽另外一件事——林小雨的抑郁症也随着心脏一并传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的有点矫情做作,我纯当剧情需要 ☆、穿越到了别人身上 杨月生醒来时,感觉脑袋很晕。他无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环视了眼四周,这是一个十几平大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再没什么其它空间放置别的家具。 墙上贴了很多海报,海报上都是同一个人——是个长得很妖艳的男生,应该是房间主人的偶像。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记得自己在林小雨坟墓前自杀,被郝在泽救了。 想到自杀,左手的手腕还能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 他抬起了左手看向手腕处的伤口,见那道可怕的伤口并没有被处理,血染红了左手的小手臂、手掌,地板上也有一摊已经凝结了的血,那摊血上面还浸泡着一把水果刀。 他有点被眼前的画面给搞懵了。 郝在泽没有送他去医院,而是把他丢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那为什么又要在地上放一把水果刀? 杨月生有点想不通醒来后所见到的一切与自己有什么关联,他只知道自己流了这么多血没有去医治却没死。 也许是命不该绝吧。 他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脚却一软无力地往前扑了过去。 砰! 整个人脸朝地摔了下去。 膝盖撞到地面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还好没有用手去扶地板,磕到的地方都无什么大碍。 扶着床尾站起来后,杨月生一点一点地迈着无力的双脚走出了房间。 呈现在他眼前的客厅,比房间大一倍左右,装潢已经很老旧了,给人的感觉很脏乱,到处都是乱丢的衣物,餐桌上茶几上还有很多吃完没收掉的泡面盒、快餐盒。 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很懒。 找到洗手间后,杨月生推开门走到盥洗池那准备先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时,看到镜子里的人,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和之前在墙上海报里的明星是同一个人。 清秀眉毛下,有一双狭长妖媚的丹凤眼,俏皮的鼻子挺直又小巧,再配上那张红得滴血的朱唇,妖艳得让人分不清男女。 镜子里的人皮肤很白皙,几乎呈透明状,本是长着一张妖精般的脸,加上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任谁看到都会挪不开视线。 杨月生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很久。 他以为自己在梦里,眼前的都是梦境,直到有人在外面狂敲门,他才缓过神来,犹豫不决地走到玄关处,慢慢打开了门。 “你在搞什么?”一个穿着非常时尚的二十多岁漂亮女生劈头就呛了他一句,然后径直往屋里走去,嘴上道:“勾引谁不好,偏要勾引自己的老板?你知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谁?在如今的娱乐圈里,我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傻的傻子,敢去光明正大地勾引花以洛。” 听到“花以洛”三个字,杨月生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站在门口久久没动。 “你倒是说话啊。”女生说着,转过了身,才发现杨月生左手衣袖撸到胳膊肘那,露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像演鬼片里恐怖血腥的画面,让她感觉很不适。 杨月生看着眼前的女生,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自杀晕过去后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竟然也和花以洛有牵扯。 乱七八糟的思绪再加上身体失血过多,导致杨月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手背上打着点滴。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他抬起右手仔细端详着,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掌上的那根生命线很怪异,两根错乱交接的线,意味着第二次生命。 这不是他的手,因为他手掌上的生命线没有这么乱,很短,以前给他看手相的同学曾开玩笑说他生命线这么短,活不长。 正当他看着手发呆时,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之前的那个女生。 “你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我帮你挡一下。”看到杨月生苍白的脸色,女生叹了口气,想数落他的话全咽回了肚中。 “我……的手机在哪?”杨月生顿了下,问道。 “你割腕自杀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遍了,现在还是别看手机,省得被那些闲言碎语气到。”女生并不打算把手机给他,站在病床边说完话,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于是道:“你先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女生走后,病房里又剩下杨月生一个人。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一切发生的事,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可能自杀后灵魂刚好穿越到了用同样方法自杀的这具身体里。 如果真是这样,他该何去何从,继续替这具身体的主人走完他后面的路,还是直接开溜?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体的主人叫什么,唯一知道的是,身体的主人是个小明星,还和花以洛有一腿。 一想到花以洛,杨月生就感觉心痛。 还是趁没人注意到他,悄悄离开吧。 不过,身无分文的他,该去哪里好呢? 拔掉手背上的点滴,杨月生下了床,双脚踩在地上还是软绵绵的,他也不管这么多了,走出病房后离开了医院。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街上一片节日气息。杨月生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进了人群中。 许是他现在的这张脸太惊艳,又或这是张与花以洛传绯闻的脸,走在街上,路人纷纷朝他侧目。 看着路边的招牌地名,他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原来这里是帝都,想要回上川市有点困难。 家里那边应该乱成一窝粥了吧。 路过一家乐器店,杨月生站在玻璃柜前,看着摆在架子上的小提琴,眼里流露出了羡慕神情。 才隔了多久,他却觉得小提琴已经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当他看到店门口摆着一块招聘小提琴老师的招牌时,犹豫了一下,不知不觉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店里去。 “欢迎光临。”店里的员工以为他要买乐器,立马笑脸迎了上去。 “你们这还招小提琴老师吗?”杨月生问。 那个员工笑着打量了下杨月生,觉得他很面熟,不过还是说道:“请您到里面坐会,我去叫店长来。” 杨月生跟着她走进了里面招待区,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等待。 过了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人和那员工一起从楼上下来,见到杨月生,上前和他握了下手说:“你好,我是这里的店长。” “你好。”杨月生礼貌回他。 “你这手是……”店长看了眼杨月生缠着绷带的左手,不禁有些好奇道。 “前两天被玻璃割到手掌了。”杨月生故意用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掌,随便扯了个借口敷衍道。 “你这样,还能拉琴吗?”店长狐疑地看着他。 “可以让我试试么?”杨月生其实也不是很自信,毕竟手腕上的那道伤挺深,就算没伤到动脉,那也伤到了其它筋脉,如果拉琴的话,还是会扯到伤口的。 “小丽,你去拿把小提琴来。”店长朝外面收银台的人喊了声。 “哦,好!”叫小丽的女生应了声,利落地拿了把旧提琴过来。 杨月生接过小提琴看了眼,是一把中等小提琴,上了松香后,将琴架于肩上,试了试音,音质一般般,不过并不影响正常拉琴。 杨月生调了下跑调的音,定了定神,开始拉他以前拿手的《云雀》。 随着第一个音响起,按住琴弦的左手,每动一下,手腕的伤口就会被拉扯,然后阵阵疼痛传遍整只手臂。 他不敢把痛苦表现在脸上,故作镇定地拉着曲子,一直到左手痛到完全使不上劲来,才停了下来。 店长和另外的几个店员一直在旁边听着,似乎没听尽兴,见他停下来后,才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还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你学了多久小提琴?”店长沉思了下,问他。 “十五年。”他四五岁就开始学琴了。 “那的确学了蛮久,看你基本功很好,如果不是手有伤的话,应该不止这个水平吧?”店长看了他那只缠着绷带的手一眼,说道。 杨月生没有说话,一直用右手捂着左手手腕上的伤口。 “这样吧,你留个号码,我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是否被录用。”店长见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担心他要晕倒在店里,决定让他先回去等通知。 “我没有手机。”杨月生如实回答,手机已经被那个女生收走了。 听到这个答案,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感觉见到了怪人一样。 “那你后天打名片上的电话吧。”店长很友善地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好,谢谢。”杨月生接过名片对他深深鞠了个躬。 离开了琴行,杨月生站在路边迷茫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该何去何从。 ☆、适应 李硕说杨月生自杀了时,花以洛刚拍完戏正坐在一旁休息看剧本,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愣了下,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李硕,说:“手机。” 他表现得很淡定,像听家常事一样,看不出任何异样,反倒搞得李硕有点莫名其妙地将手机递给了他。 接过手机,花以洛放下手中的剧本站起来朝无人的地方走去,然后拨打了杨月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嘟……嘟……”地响了很久,直到出现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 没打通杨月生的电话,花以洛又打开电话簿找到杨妈妈的号码,同样拨过去许久没人接。 联系不到杨月生,花以洛转身朝李硕走去,问他:“消息哪里听到的?” 李硕犹豫了下,不是很情愿地打开了手机上的微博拿给花以洛看。 花以洛一把夺走手机,看了眼屏幕内容。 这是一个八组发的微博,内容大致——杨月生和花以洛闹出绯闻没多久就自杀身亡,然后帖了一张长文字图片,里面全是杨月生生前的事,写他没认识花以洛之前是一个多么优秀乖巧的孩子,如果没发生这件事,杨月生未来会是个前途无量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条微博,在含沙射影花以洛害死了杨月生,网上的风向开始偏向这个说法,很多人在底下发表意见,抨击他。 而花以洛并没有在意这些不好的风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杨月生自杀身亡的那几个字看,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把那手机握碎般。 导致杨月生自杀的原因,是他。 花以洛向前踉跄了一步,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那条消息。 “老板。”李硕见花以洛一下子如丢了魂般差点走路摔倒,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你……去把消息压下去,然后再把幕后始作俑者揪出来。”花以洛的眼里透着一丝冷血,说完话,就像没事人一样朝影棚走去继续拍戏。 看着花以洛离去的背影,李硕觉得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果然,杨月生对花以洛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杨月生这边,已经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很久,最后他在一个广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摸出了一直装在大衣口袋里的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盯着烟盒上的字看了很久。 烟,真的有那么好抽么? 杨月生从来没尝试过抽烟是什么滋味,过去,就算从抽着烟的人身边经过,他都会自动屏住呼吸不让那二手烟进入自己的肺里。 他一直讨厌烟味。 如今,他却突然想试试抽烟的感觉。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淡淡的烟草味,并不是很难闻。 啪! 他嘴里叼着烟,凑到打火机旁,将烟点燃,吸了一口。 “咳咳咳……”呼吸道被吸入的烟猛呛了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难受得他使弯着身子猛咳嗽了很久,甚至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烟,果然不是那么好抽,现在他都觉得脑袋有点晕了。 不过,他发现烟又是个好东西,能麻痹神经。 抽了一口后,他似乎有了点经验,抽第二口时,没有吸太大口,轻轻小嘬了一口,然后吐出了烟雾,透过那缭绕的烟雾看前方的夜景,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飘飘然地抽完一根烟,尼古丁的作用使他脑袋更晕了。 坐在广场想了很久的事,杨月生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转过头看了眼四周,然后周围除了出来散步的路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以为自己是抽了烟产生的幻觉。 当他再次感觉有人盯着他看时,迅速转过头看向身后,果然这次被他捕捉到了一个闪躲在阶梯后的黑影。 可能是抽了烟,脑袋还有一股晕劲,他站起身朝那个黑影的方向走去,站在阶梯上看着蹲在下面躲藏的人,问:“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那个偷偷跟踪他的人尴尬地站了起来,掏出手机递给了他。 杨月生接过手机拨了远在上川市的妈妈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 拨了好几次,一直没人接,杨月生只好把手机还给了那个人。 “那个……我可以跟你合张照吗?”那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借着昏暗的路灯,杨月生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对方,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长得很普通,脸上有些羞涩。 “我叫什么?”杨月生俯视他,问。 “啊?夏……夏子昂……”男生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你是我的粉丝吗?”杨月生继续问。 “嗯!从你出道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男生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羞涩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陈磊。”听到偶像问自己名字,陈磊受宠若惊地说出名字。 “今晚方便带我去你那住么?”杨月生不停地问他。 “你……不回去吗?”陈磊被杨月生的话惊到了,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无家可归了。”杨月生神情暗淡,伤感至极道。 看到这样的杨月生,陈磊心一痛,立马说:“我住的地方有点乱,没关系吗?” “只要能住就好。”杨月生对他一笑。 杨月生的笑容,让陈磊的心神荡漾,他连忙打开手机网约了辆车,准备带杨月生回自己住的地方。 “你跟踪了我多久?”趁无聊的时间里,杨月生继续找话题。 “下午在兰春街开始……”陈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听了陈磊的回答,杨月生没再说话,一屁股坐在了阶梯上,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 “咳咳……”第二次抽烟,还是不习惯那进入肺里的烟味,抑制地轻咳了两声,又吸了一口。 陈磊看他抽烟时笨拙的模样,心里有点不舒服,毕竟在他眼里,夏子昂是一个从不吸烟的好孩子。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陈磊看着他左手那缠着绷带的地方,有点心疼。 从网上传来自杀的消息,再见到他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行走,接着是抽烟到无家可归,种种迹象表明,他最近肯定遇到了很严重的事。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杨月生看着陈磊,问道。 陈磊以为他需要安慰,连忙讨好道:“很优秀,从不闹绯闻,默默拍戏,在粉丝面前没有架子。”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是杨月生想要的,看来想知道夏子昂的事,得自己慢慢去了解了。 网约车似乎已经到了附近,陈磊见陌生的来电显示,于是接了电话:“你好。哦,我们两个人,在啃大鸡门口马路的对面……好。” 挂了电话,陈磊带着杨月生走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私家车那。 上车后,司机一路跟着导航,带着他们离开了闹市,朝郊区方向开去。 “你对花以洛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坐在后座上,杨月生无聊地找话题聊天。 “他,太神秘了。除了前段时间被闹出和一个大学生搞暧昧外,这么多年几乎没什么□□。对了,今天网上有篇报道,说和他搞暧昧的那个男生自杀了。”陈磊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八卦了起来。 一听到这个消息,杨月生整个人怔了一下,然后故作淡定地说:“给我看看那条新闻。” “好。”陈磊点了下头,打开了微博,翻出了那条被疯狂转发的微博,然后拿给了杨月生看。 杨月生接过手机,认真地看着里面的内容,心中的猜测被一点点证实,他感觉胸口闷得慌。 不管怎么样,当知道自己死了以后,杨月生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像被人挖走了心脏般,空荡荡的。 爸爸妈妈还有爷爷肯定很难过吧…… 从看了那条微博后,杨月生一直没说话,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事已至此,他要继续走完夏子昂的人生,而家里那边,只能当他真的死了。 “手机借我一下。”杨月生转过头说。 陈磊听话地把手机解了密码后,拿给他。 杨月生打开了夏子昂的微博,开始认真地一条一条看。 夏子昂并不是很红,微博的粉丝才十四万,拍的戏都是不起眼的配角,他似乎很喜欢花以洛,关注人里只关注了花以洛一个人,点赞里也全是有关花以洛的。 之前那个女生说夏子昂勾引花以洛,网上并没有这件事的消息,大概是被人压下来了。 这个夏子昂应该很孤独,他的每条微博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搞笑图片,而评论并不多,可以说,甚至连他这次的自杀新闻都没有杨月生前世自杀的新闻那么引人注目。 “我们到了。”陈磊看了眼窗外熟悉的景物,提醒了坐在旁边的杨月生一句。 “嗯。”杨月生把手机还给了陈磊,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糙汉子能在这里不要脸地卖个萌吗? 求收藏求评论,喵~ ☆、去粉丝家过夜 这是一片平民区,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四周都是自建宅然后出租给外地人住,街道上很脏乱,出来逛街的人穿着打扮有些老土,杨月生的出现,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导致路人纷纷盯着他看。 站在一旁的陈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 杨月生倒不是很介意地说:“能住就好。” 随着陈磊七拐八拐地穿梭在昏暗的小巷子里,终于走到了一栋很老旧的房子大门外,杨月生看了眼铁门里的院子,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一堆东西,只够一个人进出的过道两边还停放着几辆自行车电动车,几乎把整个院子给占满了。 跟着陈磊进了院子上了三楼,来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杨月生打量着四周,长长的走廊上也到处堆放着租户的东西,看起来特别脏乱,头顶上还晾着刚洗完的衣服,水珠滴落在地上凝聚在一起,湿哒哒的东一块西一块。 “房间有点乱。”陈磊开了门打开灯后,很不好意思地请杨月生进屋。 杨月生站在门口环视了一眼房间,陈磊的私人物品不是很多,在这么一个不大的房间里,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床头的墙上有一张夏子昂的海报,和夏子昂的屋子比起来,陈磊的房间不知道要整洁了多少倍。 “你先坐会,我出去给你买洗漱用品。”陈磊说着就要出门。 “你电脑借我用一下。”杨月生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喊住了陈磊。 “好,密码是你的生日。”说完,陈磊就退出了房间,准备带上门。 关于夏子昂的生日,可真难住了杨月生,眼见陈磊就要把门关上时,他伸手挡住了门说:“你把密码说一次。” “啊?1225……”陈磊迷一样地看着杨月生,默默报出了密码。 杨月生没再看他,径直走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按照陈磊说的,那么后天就是夏子昂的生日了,看来这次生日只能杨月生代替他过了。 开了电脑后,杨月生迅速上了网页,搜索夏子昂的个人资料。 页面上的文字显示,夏子昂比他大一岁,今年刚好二十岁,是个孤儿,在帝都第三儿童福利院长大,十六岁那年被一家star经纪公司看上,签了三年的卖身契,期间一直被star压榨,直到合同到期,他跳槽到了花以洛的影视公司里,接着一些不温不火的小角色,够养活自己。 网上对他的评价,除了那副好看的皮囊,好像演技也不是很突出,还有一些他被有钱人包养的谣言。 总而言之,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明星。 也难怪了,杨月生顶着他的脸在街上走了一天,也没人扑上来找他要签名合照之类的。 看了会儿有关于夏子昂的资料,陈磊提着一个超市袋子进了屋。 杨月生看他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里面除了洗漱用品之外,还买了些吃的和水。 “今晚要打扰你了。”杨月生对他说。 “没有,你能屈身来我这住,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这话不假,当杨月生说要住他这时,他内心非常激动,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可以先去洗漱。”杨月生见他有些约束的样子,便对他友好地笑了笑,示意他放轻松。 而陈磊见到杨月生的笑容后,呆了呆,心中泛起一片涟漪。 杨月生并没注意到陈磊的表情,说完话后,继续玩着电脑,点开有关夏子昂的视频,认真地看了起来。 夏子昂的生前,在银屏里看起来是个很开朗的男生,对人很有礼貌,说话也很幽默,像一个在讨好身边人欢心的傻小孩。 看着视频里笑容灿烂的夏子昂,杨月生想不出,为什么他会自杀。 是不是就像郝在泽说的那样,表面上看起来很开心,其实内心已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夏子昂偏偏又是一个默默无名得不到关注的人,加上从小是个孤儿,内心多少会比别人脆弱吧。 杨月生在想,既然上天又给了他一次生的机会,那么他应该要活得更出彩,连带着夏子昂生前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陈磊洗完澡出来后,见杨月生在看“自己”的视频,于是没有去打扰他,默默地打开衣柜,把里面的凉席和被子搬出来,准备铺到地上。 “你可以睡床。”杨月生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建议道。 这么冷的天,又加上陈磊房间的暖气效果并不是很好,房间还是挺冷的,就这样在地上打地铺睡觉,明天估计会感冒。 “没事,床这么小,我晚上睡相也差,到时候会把你挤下床的。”陈磊憨憨地笑了下,继续铺被子。 杨月生也不再和他争,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去洗漱。” “好。” 进了洗手间,杨月生没有洗澡,他左手还缠着绷带,只有简单地洗漱了下。 “那个,我有点饿了。”出了洗手间,杨月生有点尴尬地对站在床边的陈磊说。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陈磊立马拿起手机打开点外卖的APP,问杨月生。 “不用麻烦了,就吃这个吧。”杨月生拿起放在桌上的面包说。 陈磊见杨月生没什么架子地直接拆食物包装袋,于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凳子上,看着他吃着东西,终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问道:“你什么都没带就出来,公司那边没事吗?” “不知道。” “讲真,你会到我这里住,我感觉自己真的太幸运了。”陈磊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兴奋地说。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夏子昂,真人比银幕好看的太多了。 “你明天要上班吧”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杨月生开始找话题聊天。 “嗯,明天七点上班。”陈磊连忙点点头道。 “那你早点睡吧。”杨月生边吃面包边说。 “没事,我看着你吃。”陈磊还很兴致勃勃的,似乎没打算睡觉。 听到对方要看着自己吃东西,杨月生被准备咽下肚中的面包噎了一下。 看到杨月生被食物噎到了,陈磊连忙打开桌上的水递给了他。 “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我。”喝了口水后,杨月生看着他说。 “那我睡觉去。”陈磊也发现了杨月生的尴尬,赶紧走到床边的地铺那,掀开了被子。 “你还是睡床上去吧。”杨月生看着地上那张不是很厚的被子,于心不忍道。 “我以前经常睡地铺的,没事。”陈磊说着,爬进了被窝。 这个时候,杨月生也没心情再吃东西了,草草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起身去洗手间刷了个牙脱下外套上了床。 其实他今天很累,走了一天,身子又特别虚,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磊坐在地铺上,看着杨月生背对着他睡觉,一个人偷偷傻笑了很久。 半夜杨月生被噩梦惊醒,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他猛地睁开了双眼,黑漆漆的房间里,发现有个影子在床边晃动,顿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啪! 灯突然被打开,发现陈磊站在床边惊慌地向他道歉:“对……对不起……吓到你了。” “你做什么?”杨月生警惕地看着他。 “我,我睡不着……”陈磊如实回答。 “睡不着就盯着我看?”杨月生有点生气道。 “对不起,对不起……”陈磊知道自己吓到了杨月生,连忙一个劲地道歉。 “算了,睡觉吧。”见陈磊这么自责,杨月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躺回了被窝继续睡觉。 这么一闹,陈磊也变乖了,关了灯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觉。 第二天,天没亮杨月生就被陈磊起床的声音吵醒了。其实陈磊怕吵到杨月生睡觉,起来时都轻手轻脚地,只不过从半夜那么一闹过后,杨月生几乎都是在浅睡,一点细小声音也能吵醒他。 “早。”见杨月生醒了,陈磊尴尬地朝他问好。 “早。”杨月生也不打算继续睡了,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我去给你买早餐。”说着,陈磊就要出门。 “不用了,你上班应该要迟到了,快出门吧。”穿好了衣服,杨月生看了一眼陈磊,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你,会等我下班吗?”陈磊跟着他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小心翼翼地问。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丈夫在询问妻子话一样。 “我等下也走。”杨月生背对着他,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准备刷牙。 “哦。”听到这个答案,陈磊似乎有些失望。 “你出门前,留个号码给我。”杨月生回头看着他说。 “好。”一听偶像要自己的号码,陈磊开心得要飞起,连忙走到桌前拿起笔和纸,认认真真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然后拿起来又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等陈磊离开出租屋去上班后,杨月生也跟着出了门。 现在的他,很迷茫。 身上没有钱,没有身份证,哪也去不了,又无法联系上夏子昂熟悉的朋友,走在大街上,想了想,于是抓了个过路的年轻女孩说:“请你帮个忙。” 那女孩见他长得这么好看,脸瞬间红了起来,小声地问:“什么忙?” “帮我拍个视频发到网上去。”杨月生认真地说。 “啊?”听到杨月生的这个请求,女孩有点懵,不过还是掏出了手机。 “拜托了。”杨月生真诚地看着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咳。。。。下一章应该不会再水了,认真写【认真脸】 友情提示:16章和17章内容全改,如果有小可爱追文,请从前面两章开始看。 ☆、再次见面 “可以了。”女生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后,示意杨月生可以开始了。 杨月生看了看镜头,酝酿了下情绪开了口:“请认识我的人,过来认领一下。” 女生拿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杨月生在那一本正经地说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可以了。”杨月生有点尴尬地挪出了镜头范围。 “这样就可以了?”女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录好了,于是向他确认了一遍。 “嗯。” “那我现在发微博上,需要艾特什么人吗?”女生继续问道。 “你标个‘夏子昂’的话题,再定位一下。”杨月生认真地说。 女生低下头编辑着状态,然后又把手机拿给杨月生看,问道:“这样可以吗?” 杨月生看了眼女生编辑的微博,上面除了视频还有一行文字:这位帅气的小哥哥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拜托有认识他的人来定位的这个地方接他一下。#夏子昂# “可以,真是麻烦你了。”杨月生向女生郑重地鞠了个躬。 “不麻烦不麻烦。”女生似乎没受过这样的致谢,连忙罢手表示没事。 “谢谢。”杨月生再次表示感谢。 “如果没其它事,我先走了。”女生应该是急着赶去上班,见没什么事了,便准备去坐地铁。 “嗯,没事了,谢谢你。” “再见。” 目送女生离开后,杨月生一直站在路口显眼的地方。其实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接他,不过想想,夏子昂再怎么说也是个明星,就算没人认识他,那他公司的人应该不会不认识他。 杨月生决定孤注一掷把。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的身边,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露了出来,是杨月生醒来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生。 “上车。”女生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杨月生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上了车。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生在驾驶座上半侧过身看向后座的杨月生问道。 “我失忆了。”杨月生说。 “失忆?”女生不是很理解地看着他。 “不记得过去的事。” 女生看了他很久,也发觉眼前的人和过去有点不一样,至少眼神不像过去那样自卑了。她轻咳了声,问道:“那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么?” 杨月生摇了摇头。 “我叫白水婉,你的助理。”白水婉自我介绍道。 “我们现在去哪?”杨月生记住名字后,好奇地问道。 “医院。”白水婉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开着车去往医院。 杨月生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后面看着窗外的风景,倒是白水婉见他这么安静,开了口:“的确变了很多,你以前很闹腾。”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杨月生问道。 “用现在的流行语来形容,像个磨人的小妖精。”白水婉回想着过去的夏子昂,摇了摇头。 过去的夏子昂太缺爱了,导致无论做什么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 到了医院,白水婉带着杨月生去看了医生询问导致失忆的原因。 “从胶片上来看,他脑袋没有受过任何损伤。”医生看着CT片上的图像,又看了看杨月生,问道:“他是不是心理上受过伤?” 白水婉想了想,点了下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是选择性失忆。害怕想起过去的事,大脑选择删除了那些不好的记忆。问题不大,好好休息调理心态,记忆会慢慢恢复。” “需要注意什么吗?”白水婉问道。 “记忆没恢复之前,尽量不要刺激到他,那些不好的事能不提就别提。”医生推了下金边眼镜说。 “好的。” “去拿药吧。”医生开了个药方给白水婉。 离开了医院,白水婉开着车送杨月生回住处。 “你早上的视频,已经被人转疯了。现在网上的人在传你自导自演,你别回应这件事,我下午去趟公司让人帮忙把事压下来。”白水婉边开着车边嘱咐道。 “嗯。”杨月生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两天就在家养伤。”白水婉把车开进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然后停在了一幢高楼下,拿起放在副驾驶上的包包打开,把里面的一部黑色手机递给了杨月生说:“有事打我电话。” “好。”杨月生接过了手机。 “你的一些账户密码我等会发短信告诉你。” “你不上去吗?”见她没准备下车,杨月生好奇地问道。 “不了。你屋子我已经叫家政阿姨帮忙收拾干净了,钥匙给你,门牌号是‘1303’,别走错了。”白水婉又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给杨月生。 “好。” “上去吧。”白水婉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作为夏子昂的助理,她又是当妈又是当爸的,有时候见到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比谁都着急。现在见他变乖了,心里倒放心了不少,只希望他能通过这次的事,能好好改变一下自己。 告别了白水婉,杨月生独自坐电梯去了夏子昂的住处。 打开门,果然客厅被收拾得非常干净,连衣服都洗了晾在阳台上。 杨月生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然后掏出了夏子昂的手机指纹解锁,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短信箱里,有一条已发出去的短信,是给花以洛的,内容很简单,只发了“再见”两个字,对方没有回复。 电话簿里的联系人也少得可怜,只有五六个人,杨月生只认识其中两个人——花以洛和白水婉。 打开微博,消息里有很多人艾特他。 点开进去看,原来是早上的那个视频,大部分艾特他的网友都附了句类似的话:低级炒作? 杨月生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他订了一张晚上七点飞往上川市的机票,所以把自己收拾干净后,简单地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去了机场赶那趟飞机。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回去看一看家人。 当他抵达上川市机场时,发现出口处有好举着各种各样灯牌的粉丝。 那是花以洛的粉丝。 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暑假第一次见花以洛的画面,那时候的他也是粉丝中的一个,站在人群中,见到花以洛后,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着,然后晕厥过去…… 如今再看那些粉丝,杨月生竟然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他猛然意识到了,既然花以洛的粉丝出现在接机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花以洛也来上川市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在人群中四处张望了起来。 果然,花以洛也和他是同一趟飞机,只是一个在经济舱,一个在头等舱。 杨月生远远地看到花以洛走在后面,整个人竟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花以洛的出现,拦在外面的粉丝开始老远地尖叫了起来。 今天的花以洛穿着打扮有一股痞痞的味道,一身皮衣皮裤,与以往的成熟形象不同,显得比较有青春活力。 花以洛身后跟着李硕还有几个保镖,队伍的气势看起来很庞大,有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 杨月生整个人的神经紧绷,总感觉会被认出来般,压了压自己的棒球帽,低着头往前走。 “以洛,以洛!”来接机的粉丝机几乎要疯了,不顾旁人的感受,扯着嗓子大喊着。 出口似乎被那群粉丝堵得水泄不通,机场的工作人员不得不过来清理道路,以确保大家的安全和游客方便出去。 “洛洛,看妈妈这里!” “花以洛,看这里,快看看我的卡姿兰大眼睛!!!” 粉丝们为了吸引花以洛的注意,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惊人。 杨月生趁乱挤出了出站口,上了辆的士去往市中心。 他如今的身份很尴尬,又是花以洛的下属又得罪过花以洛,只能尽量避开交集了。 到了市中心,他把东西放在了酒店后,又打车去了自己家。 到了家里的楼下,杨月生迟迟没有勇气上楼。 明明才几天没回来,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什么都变了。 在楼下的石凳上坐了会儿,杨月生摸出口袋的烟点了一根。 他并没有烟瘾,此时此刻却想抽根烟解解闷。 不知道爸妈有没有在家。 说实话,他现在非常后悔前几天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杀,结果连挽留的余地都没有,肯定把家人的心都伤透了吧。 想想自己的冲动,确实不应该。 左手废了没法拉琴,他可以换个专业换个爱好,而不是了结自己,最后伤到的还是家人。 抽着烟,杨月生被一道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坐在石凳上,转过了头看向那辆车,一直到车主把灯熄灭,看清从车上走下来的人,连忙心虚地低下了头看向地面被他丢了一地的烟蒂。 花以洛为什么会来这里?是知道他死亡的消息,来最后看他一眼么? 胡思乱想的杨月生等花以洛进了公寓大楼,扔掉手中抽了一半的烟踩灭,然后悄悄跟了进去。 ☆、圣诞节的葬礼 杨月生躲在了楼梯口处,偶尔探出脑袋往自己家的那扇紧闭的门看一眼,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他默默地坐在阶梯上抽着烟,不知怎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黑暗的楼梯处,只看到一个孤独的黑影和烟头的那一点星火。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了动静。 “路上注意安全。”是杨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很憔悴。 杨月生竖着耳朵听着,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真想冲出去抱抱妈妈。 “我明天早上再过来。”花以洛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快回去吧。”杨妈妈看着花以洛,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 “嗯。”花以洛心疼地伸出手替杨妈妈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 砰! 楼梯口发出了一声巨响。 杨月生看了眼被他撞翻掉的垃圾桶,慌慌张张地冲下了楼。 听到声响,花以洛走到楼梯口那看了眼,感应灯是亮着的,地上有一只被打翻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洒了一地。 “没人吗?”杨妈妈跟着走了过来,发现楼梯处并没有人。 “嗯,可能是猫弄倒的。”花以洛弯下身子,将垃圾桶扶起来,把地上的垃圾捡回桶里。 “进屋洗个手吧。”杨妈妈看着他的手说道。 “好。” 一直躲在楼梯下面的杨月生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不敢发出声音。等楼上的声音渐渐远去后,他才无力地靠着扶手慢慢滑落,坐在了阶梯上。 听到妈妈的哭声,真的心如刀割。 杨月生坐在了阶梯上坐了一晚上,整个人都冻僵了,最后被清晨在楼道打扫卫生的阿姨给吓醒了。 “小伙子,不冷吗?”阿姨拿着扫把边上楼梯边问他。 “有点冷。”杨月生用冰冷的手搓了搓同样冰凉的脸,从阶梯上站了起来。 “外面下雪了。”阿姨随口提了一句。 “下雪了?”杨月生倒有点意外,毕竟在南方很少下雪。 “是啊,下了一晚上了。” 杨月生听完,下了楼,走到单元楼门口,果然外面一片白皑皑的雪,有几个老大爷拿着铲子在路上铲雪。 “小伙子,让一让。”有人在身后说了一句。 杨月生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了头,见是自己的舅舅还有叔叔、表哥正吃力地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往外走。 他往门外面让开了一条路,看着他们将箱子台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后备箱里。 他们的左手衣袖上都绑了条黑色布料,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似乎熬了夜,一个个下巴长出了胡渣子。 杨月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身体抖得厉害。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站在至亲面前却没人认出他,而他只能强忍着。 外面的雪“簌簌”地静悄悄下着,一切的悲伤都淹没在了这场雪里。 杨月生不敢在家楼下一直待着,他害怕见到亲人为他伤心难过的场景。 他像个懦夫一样,逃回了酒店,一个人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 这种一个人活在世上的孤独感,想发泄也只能偷偷躲起来。 等哭够了,杨月生走到洗手间用右手洗了个冷水脸。 冰凉的水,刺激着他整个神经。 看着镜子里双眼通红脸色惨白胡子拉碴的人,杨月生只感觉到陌生。 他以为经过了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这张脸,可每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却还是适应不了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等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杨月生又出了门。 今天是圣诞节,街上到处放着《Jingle Bells》,路边有打扮成圣诞老人发传单的人,看起来特别有过节气息。 啪! 一颗雪球打在了杨月生的身上。 “啊,抱歉,你没事吧?”丢错人的男生连忙向他弯腰道歉。 杨月生淡淡地看了男生一眼,继续往前走着路。 这时,手机响起,是白水婉打来的。 杨月生接了电话:“喂?” “你跑到上川市去了?”白水婉直接开口问道。 “嗯。”杨月生轻轻应了一声。 “你不是失忆了吗?”白水婉很怀疑地问道。 “是。” “那为什么花以洛去哪,你还偷偷跟着?”白水婉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想到处走走。”杨月生说得很随意,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出来放松心情。 “最好是这样。” “我不会做出什么奇怪举动的。” “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杨月生想了想,回道。 “嗯,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好。” 挂了电话后,杨月生朝一家花店走了去。 “欢迎光临。”店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看起来似乎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她放下手中的活,笑脸迎了上去,问道:“是要买花送女朋友吗?” “不是,我想买束白菊。”杨月生冲她笑了笑。 “这样啊。”女孩打量着杨月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长得比她一个女生还要精致漂亮,不禁有些羡慕 。 “就这束吧,多少钱?”杨月生在女孩还没回过神时,拿起摆在门口的一束新鲜的白菊问道。 “68块。”女孩看了眼杨月生手上的白菊,说出了价格。 “好的。”杨月生掏出口袋的钱包,给了女孩一张整钱。 “我找你钱。”女孩接过钱,走到柜台那打开抽屉拿出了零钱,递给了杨月生。 “谢谢。” “不用谢。” 离开了花店,杨月生走在路上,发现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不知道这样的下雪天,还有没有去公墓的班车。 走到站台,等了会儿,303的那趟车远远地缓慢驶来。 下雪天的车,开得很慢,司机都怕车轮打滑出事故。 坐在公交车上,一路心情沉重地看着窗外的雪景,直到到达终点站,他才发现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从公交车站到公墓还要走上十多分钟的路,杨月生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偶尔回头,身后留下一串他的脚印,孤孤单单地,就像如今的他。 到了公墓大门口处,停车场那停了很多车,杨月生一眼就认出了其中几辆是他家还有亲戚家的车。 看来他猜得没有错,家人把安葬的日子定在了今天。 走过一排又一排的坟墓,杨月生远远地就看到了上方站着一大堆人。 他的妈妈,趴在他爸爸肩上哭泣着,旁边的亲戚为他们打着伞。 全是黑色衣服,看起来很庄严,压抑。 啪! 杨月生脚下没踩稳,直接摔在了雪地上,那束白菊被甩到了远处。 “你没事吧?”有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扶起。 杨月生抬起头看向对方,惊了一下。 是花以洛。 今天的花以洛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冷。他好像没有看杨月生的脸,上前一步去捡掉在远处的白菊,转身递给了杨月生。 “谢谢。”杨月生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接过了白菊轻轻道了一声谢。 而花以洛没回应他,转身就往杨月生爸妈的方向走去了。 杨月生慢慢地朝林小雨的坟墓走去,看着坟前覆盖着厚厚的雪,便放下了白菊,蹲下身子,用手一点点将雪刨到其它的地方。 前几天他还在这个地方用割腕的方式自杀,那摊血还没消失,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张牙舞爪地似乎在嘲笑他所做的傻事。 身后家人的哭声一直没有停过,杨月生一直站在林小雨的坟前,不说话。 全程,他都没有见到爷爷的身影,大概老人家被他给气病倒了吧。 整整一天,杨月生一直等到他的家人全部离开了坟墓,他才偷偷地去了自己的那座坟墓。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四周白皑皑的雪倒反衬得四周非常明亮。 雪还在下着,坟墓上泥土新翻的味道,连雪都掩盖不住。 那是死亡的气息。 杨月生死死地盯着墓碑上“爱子”那两个字,喉咙哽咽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站了会儿,身后传来了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杨月生不敢回头,不管对方是谁,他都没有任何理由站在这里。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和他一样,默默地站了很久很久。 冬夜的公墓上,很寂静,没有虫鸣鸟叫声,只听到雪“簌簌”地落在雪地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杨月生只能从身后的人感受着对方轻轻的呼吸声辨析人没走。 “昨晚在月生家楼梯口,留了一地烟蒂打翻了垃圾桶的人,是你吧?”过了许久,身后的人开口说话了。 听到花以洛的声音,杨月生胸口一紧,握了握拳头没说话。 “你一直在跟踪我?”花以洛继续问道。 杨月生突然转过了身,借着四周白雪反射的光,看向了花以洛。 从花以洛微微诧异的表情看出,他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以后,请不要再去打扰杨月生的家人了。”杨月生朝他鞠了个躬。 花以洛听到他的话,复杂地看着他。 杨月生没再多滞留于此,转身越过花以洛,下了阶梯。 “你是谁?”花以洛在身后问道。 杨月生没回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墓。 ☆、酒局 半年后。 “子昂,晚上有个酒局需要你去。”白水婉在电话里说道。 “什么酒局?”杨月生懒洋洋地躺在住处的沙发上问道。 “张欣导演最近要拍一部《他的初恋》,指名要你去饰演男主角。”白水婉沉默了下,继续道:“今晚的酒局,你别喝太多酒。” “嗯?”杨月生眯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似乎没听清楚电话那头的话。 张欣他是知道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当了十多年导演,喜爱文艺片,找的男女主角都必须要颜值过关,至于演技如何都无所谓,导致拍出的戏一直不温不火。 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传言,据说张欣爱包养小鲜肉。 “过一个小时我来接你吧,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白水婉觉得在电话里和他说不清,嘱咐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杨月生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把放在茶几上的小提琴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进琴盒中,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自从手好了以后,他一直没有放弃练琴,有时候还会买张音乐会的门票,去弥补自己内心的遗憾。 这半年来,他默默地接着一些小角色的戏演,没事做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偷偷回上川市在自己家附近的酒店住下,远远地看着父母的身影,觉得很满足。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生活。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不管在何时何地见到都会觉得非常惊艳的脸,杨月生细细地看了很久,觉得这张脸如今变成他的实在是有些可惜。 进了这个娱乐圈,他完全可以凭着这张脸大红大紫,可惜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只想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 随意收拾了下自己,白水婉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马上到。 看着茶几上的琴,杨月生还是决定把它放好,毕竟夏子昂是一个什么乐器都不懂的人,要是被白水婉发现他会拉小提琴,以她的敏感神经,一定会开始怀疑他。 把小提琴藏在柜子里,又把谱架什么都收起来后,白水婉也到达在了门口。 杨月生打开了门,白水婉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已是夏天的季节,杨月生穿了件长袖白衬衫,身下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裤,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再搭上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给人一种邻家大男孩的感觉,很舒服。 这样的形象,的确会得到张欣的注意,完全就是她电影里的美少年气质。 “走吧。”白水婉也不多滞留,说着就去按电梯。 杨月生关了门,跟上了白水婉的脚步。 一路上,白水婉只叮嘱他,到了饭局,要假装自己不会喝酒,如果张导要他送她回去,也要拒绝才行。 “即使张导恼羞成怒不给我主角演,也要拒绝么?”杨月生懒懒地靠坐在副驾驶上,看向白水婉问道。 “拒绝!反正你也没想过让自己大火。”白水婉果断道。 “水婉姐姐这话可就伤人的心了。”杨月生故作伤心状,一脸无辜地看着白水婉。 “不要对我撒娇。”白水婉嘴角抽了抽,瞟了眼后视镜杨月生的表情,深呼吸了一口气。 自从夏子昂失忆后,白水婉发现他真的像变了个人,总是有意无意地用他那张无公害的漂亮脸蛋勾引别人。 就是因为他这样,她才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导致他越来越嚣张起来,肆无忌惮地蹬鼻子上脸。 “到了饭店,给我装清高一点。”白水婉说道。 “这样么?”杨月生随手拿起放在车上的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白水婉。 白水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一脸宠溺道:“好啦,别耍宝了。”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到了酒店门口,杨月生推开车门下了车。 “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附近等你。”临走时,白水婉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 “嗯。”杨月生点了点头,然后进了酒店门。 “先生,晚上好。”站在大堂的迎宾小姐立马上前来招呼道。 “888包厢怎么走?”杨月生问道。 “请跟我来。”迎宾小姐踩着高跟鞋礼貌地引着杨月生上了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扇华丽的双开门前,推开了一边的门,做了个手势:“先生,请。” “谢谢。”杨月生朝她点点头礼貌地笑了下,进了包厢。 包厢里,此时,大圆桌那坐了一圈人,看起来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见杨月生来了,其中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说:“子昂来了啊?快过来坐。” “张导好。”杨月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女人就是白水婉口中所说的张欣,然后礼貌地朝对方鞠了个躬问好。 “来来来,我向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张欣说着亲昵地碗着杨月生的手开始介绍包厢里的人。 “这位是华氏集团的林总,是我们即将开拍的电影——《他的初恋》的投资人。”张欣指着坐在与门相对的一个秃瓢中年男子介绍道。 “林总好。”杨月生配合地朝林总鞠躬道。 “小伙子,你这没酒,不够意思啊。”林总开口道,看着杨月生的那双小眼睛透着猥#琐的味道。 “我不会喝酒。”杨月生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解释道。 “张欣,你看这……”林总转过头看向了杨月生旁边的人,意味深长道。 “子昂啊,你今晚可是要给我们林总个面子,他要是不高兴了,我们的电影也拍不成了。”见林总把问题推给了自己,张欣转而暗示着杨月生。 “我是真的不会喝酒,要不我以茶代酒?”杨月生说着要去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 “小伙子,今晚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你这样拂了林总的面,怕是不好吧?”其他人附和道。 “那我喝一点点。”杨月生左右为难,只好拿起张欣给他倒好的一杯洋酒抿了一小口。 酒是他生平最讨厌的东西,又加上过去他心脏不好,一直都没碰过,刚刚这一口酒,进入肚中,他只感觉体#内火辣辣得烧着,很不舒服。 “好!”林总也不为难他,见他喝了一口酒,立马鼓起了掌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一起鼓掌。 张欣很满意杨月生的表现,一圈介绍下来,满满的一杯洋酒也进入了杨月生的肚中。 “我去趟洗手间。”杨月生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胃里在翻江倒海着,整个人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站起来,朝大家打了个招呼,往包厢外走去。 “这酒量,怪不得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出什么东西来。”身后的人评价道。 杨月生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狂吐了起来。 吐得差不多后,他坐在地板上掏出了手机给白水婉打电话。 “来接我……”电话一通,他便虚弱地开了口。 “你喝酒了?”白水婉一听他声音不对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嗯……”杨月生迷迷糊糊地应了她一声。 “操,这个时候公司偏偏喊我回去一趟。”白水婉生气得骂了句脏话,想了想说道:“你待在包厢别走,我喊个人来接你,听到没有?” “好……” “给我清醒点,去洗个冷水脸!”白水婉人不在他身边,心里却急得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他拖回去。 “知道了。”杨月生挂了电话,又吐了一番,头晕目眩地走到盥洗池旁边洗了一把脸后,才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回到包厢,里面的人都喝开了,见他进来后,张欣起身拿了杯酒塞到他手上说:“子昂,来,敬大家一杯。” 杨月生看了眼在座的人,发现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低着头看了看手中满满的一杯洋酒,犹豫了一下,仰起头一口饮尽。 “好!” 见他如此爽快,所有人都忍不住鼓起了掌叫好。 “子昂啊,我们大家的酒量都是这么练出来的,你看,喝着喝着,酒量就出来了。来,再喝!”林总拿着酒瓶站起来又给杨月生斟满酒,搂住了他的肩膀举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下杯。 此时的杨月生已经彻底喝醉了,只要有酒给他就喝,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喝到最后,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林总?”张欣看了眼一旁的男人,用下巴示意了下喝醉了的杨月生。 “把他送到我房间去吧。”林总笑眯眯地看着杨月生,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杨月生光滑又有弹性的脸蛋,对一旁的下属说道。 “好。”坐在林总旁边的三十来岁男人应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趴在桌上的杨月生扶起来扛在了肩上往包厢外走去。 “这年头,这么傻的孩子,可是很少见了。”林总靠着椅子抽了口烟,望着杨月生的屁股评价道。 “林总今晚可别纵#欲过度啊!”包厢里其他的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总。 “哈哈哈……” 包厢里传来了一片爽朗的笑声。 ☆、你走吧 “呕——”杨月生被男人扛着刚一下楼,胃里就一阵翻滚,忍不住吐了男人一身。 “你这样扛着个喝多了的人,不吐你一身才怪。”说话的人,是李硕。 男人看了一眼冲自己笑的李硕,然后把肩上的杨月生放下,半搂半扶着,准备要离去。 “慢着。”李硕叫住了男人。 “还有什么事?”男人脸上有点不悦,本来衣服被杨月生吐脏已经很不爽了,又见李硕阻拦自己,立马不耐烦地回道。 “你要带的这个人,好像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吧?”李硕上下打量着喝醉酒的杨月生,问向男人。 “关你什么事?”男人面无表情道。 “还真巧了,我是他的经纪人。”李硕玩世不恭地看着男人,笑了笑。 “那又怎样?”男人继续冷冷地看着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作为他的经纪人,当然要随时保护好自家艺人的人身安全了,你说是不是?”李硕反问道。 男人没再和他说话,见酒店大厅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看着他们,面上有些挂不住,于是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自己的上司。 “老板,这边出了点情况。” “怎么了?”还在包厢里喝酒的林总不耐烦地问道。 “夏子昂的经纪人现在在楼下拦着我们不放。”男人压低声音说了句,然后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面前的李硕。 “经纪人?他的那个小助理不是已经被我派人给打发走了吗?他的经纪人是谁?”林总不解地问。 “是那个天天跟在花以洛身后的人。” “花以洛?这怎么又扯上花以洛那小子了?” “林总,要不要我下去看看?”电话那头,传来了张欣的声音。 “行!”林总应了张欣一声,又对下属说道:“你等等,张欣下来了。” “好。” 打完电话后,男人扶稳了歪歪扭扭乱倒的杨月生,对李硕说:“我们林总要的人,谁来了也没用。” “是吗?”李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正当他们两人对峙互不相让时,张欣顺着楼梯婀娜多姿地走了下来,见是李硕,开口道:“哟,李帅哥也在啊?” “好巧啊,欣姐。”李硕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到张欣下来后,笑脸迎上打了个招呼。 “你们这是干嘛?”张欣走到他们身边,在两人身上扫了眼,问道。 “欣姐可别装糊涂啊,您也瞧见了,我来这是要带夏子昂走的。”李硕淡淡地看了眼浓妆艳抹的张欣,不失礼貌地笑着说道。 “可我记得,你是花以洛的经纪人,怎么又变成夏子昂的经纪人了?”张欣质疑地看向李硕。 “这不,情急之下说的。夏子昂的经纪人有事去了,托我接他回去。”李硕如实回道。 “这样啊?”张欣脸上笑意浓浓,心里却气得想打人。眼见事情都按着计划走得很顺利,偏偏来了个无关紧要却又不能得罪的人,她这是在林总面前信誓旦旦地打自己脸啊。 “人我可是带走了啊,欣姐。”李硕说着,把倒在男人怀里的杨月生一把扯了过去,准备扶出酒店。 “李帅哥,你这把人一带走,我这怎么向楼上包厢的人交代?”张欣暗暗捏了捏拳头,问向李硕。 “欣姐损失的,我们公司到时候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李硕头也不回地扶着杨月生离开了酒店,朝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走了去。 “花以洛这个畜生!”喝醉酒的杨月生,像疯子般,骂骂咧咧道。 痛快,真痛快!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乖乖孩的他,第一次这么放肆自己。 李硕假装没有听到般,拉开副驾驶的门,把杨月生丢进座位上,粗鲁地系上了安全带。 “畜生!”杨月生还在骂着,似乎要将他积压在内心已久的怒火一次性爆发出来。 “老板,去哪?”上了驾驶座后,李硕问向了坐在后座的人。 漆黑的车内,一个人影无声地坐在后座上,听到李硕在问自己的话,淡淡开了口:“先送他回去吧。” “好。”李硕点点头,把着方向盘往外面的大马路开去。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还在发酒疯的杨月生,在副驾驶上使劲地挣扎着,一会儿扯自己的头发,一会儿用脑袋撞向车窗的玻璃上。 “老板,你为什么要救他?我记得之前他勾引你时,还被你无情地推开了。”李硕看着发疯的杨月生,不解道。 “你觉得,他像不像一个人?”花以洛沉默了一下,问道。 “他?”李硕不敢在花以洛面前说“杨月生”这三个字,只好用“他”来代替。 自从杨月生自杀后的这半年来,花以洛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越来越沉默,常常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戏也不拍,甚至连公司的事也不管不问。 花以洛没说话,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杨月生发了一路的酒疯,把花以洛从头骂到脚,依旧不解心中的恨,最后又像打了镇定剂般,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劲地问“为什么”。 到了杨月生的住处楼下,李硕把他扶下车,竟意外地发现花以洛也跟着下来了。 “几楼?”花以洛率先走到电梯口,问向一旁的李硕。 “我看看。”李硕也忘了在几楼,掏出手机翻了翻和杨月生经纪人的聊天内容,然后说:“1303。” 上楼后,李硕刚要去摸杨月生裤兜的钥匙,却被花以洛抢先一步从杨月生裤兜里掏出了钥匙。 “这里……不是我的家……”杨月生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打开的门,弱弱地说了句。 “我先扶他去床上。”李硕扶着杨月生进了客厅,摸索着打开了灯,四处环视了一眼,朝一个房间走了去。 “你先回去吧。”等李硕把杨月生放上床后,花以洛沉默了下,说道。 “老板,你是要?”李硕有点不解地看着花以洛。 花以洛没再说话,转过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热出汗的杨月生,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那我自己打车回去了,钥匙放这了。”见花以洛不说话,李硕把车钥匙放在了床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李硕离开后,花以洛坐在了床上静静地看着杨月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唔——”杨月生突然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想呕吐,却没吐出来。 花以洛见状,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去了洗手间。 “呕——”到了马桶边,杨月生趴在马桶上面狂吐了起来。 花以洛一直在后面拽着他,生怕一个没注意,对方整个脑袋埋进马桶的污水里。 “呕——”杨月生觉得胃里特别难受,吐了很久,吐到最后变成了干呕。 “好些了么?”花以洛温柔地问他。 模模糊糊中,杨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抬起头望向眼前那张爱恨交加的脸,滚动了下喉结,双眼死死地瞪着对方,将要说的话咽回了肚中。 花以洛迎上了杨月生那双眼神复杂的漂亮凤眸,没说话也不回避,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月生的脑袋既是清醒的,又是炸裂的,他看着花以洛,心中生起了一丝可悲。 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 “哈哈哈……”想着想着,杨月生大笑了起来,可眼里却含着泪水。 花以洛依旧静静地看着疯魔的杨月生,不说话。 “你走吧。”杨月生停止了笑声,扶着马桶站了起来,赶人。 “小心——”花以洛看他刚站起来,又双腿无力地朝一边倒去,飞快地接住他。 “你走吧。”杨月生一把推开了花以洛,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洗手间。 花以洛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防止他再次摔倒。 杨月生走到摆在客厅里的冰箱前,拉开门,对花以洛说:“你走吧。” 如此滑稽的场景,花以洛咬着嘴唇别过了头差点笑出声,他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后,上前对杨月生说:“好,我走。” “你走吧。”杨月生又重复了句。 花以洛却说:“你乖乖躺回床上,我就走。” “好。”杨月生立马答应了他的话,双脚打叉地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眼见他快要被自己的脚绊倒时,花以洛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我自己可以走。”杨月生甩开了他的手,倔强地走进了房间,然后整个人直愣愣地栽到了床上,没了动静。 花以洛见他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于是走了过去,把他整个人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了鞋子,又顺手把他身上的脏衣服也脱了。 盖好被子后,花以洛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杨月生熟睡的脸。 也许是做了个不好的梦,杨月生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花以洛伸出手,将杨月生的眉头抚平。 睡梦中的杨月生就像解脱般,表情渐渐放松下来。 此时的杨月生,一脸安静地睡着觉,喝了酒的脸,泛着红晕,显得那么迷人可爱,连见过无数美人的花以洛都不禁愣了愣。 “花以洛,我恨你……” 听到杨月生的话,花以洛的表情渐渐沉重了起来。 他想到了圣诞节那天参加杨月生的葬礼时,夏子昂对他说的那句带有警告的话。 夏子昂和杨月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量把攻的形象扳回来…… ☆、戏子本无情(二更) 杨月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只感觉脑袋要裂开般疼痛,嗓子干得直想喝水。 下了床,他用手揉着欲裂的脑袋,走出了房间,到房间旁边的浴室冲了个澡,一丝#不Gua地走到了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冰水喝了一大口。 透心凉的感觉顿时让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吓?”正准备走到沙发上坐会儿时,他却被躺在沙发睡觉的人吓了一大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沙发上的人,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被吵醒的花以洛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杨月生赤果果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禁笑了笑。 “啊!”杨月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大叫一声光着屁股跑进了房间。 花以洛怎么会在这里? 杨月生靠着门,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却只记得在酒店的事,不记得喝完酒后面所发生的事了。 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杨月生找了件背心和裤衩换上,忐忑地拉开了门走出去。 “你冰箱里好像没有适合做饭的食材。”花以洛站在冰箱前,上下看了眼放在里面的东西,除了矿泉水和一些水果零食,再没其它。 杨月生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不说话。 “头还痛吗?”关上冰箱门,花以洛见杨月生一直看着自己,于是上前关心地问了句。 “你怎么在这?”杨月生戒备地问他。 “昨晚你喝多了。”花以洛说。 “谢谢你把我安全送回来,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杨月生无情地赶人。 “好。”花以洛以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处境,点点头,走到杨月生的房间去拿车钥匙。 杨月生警惕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见他只是去床头柜那拿车钥匙,便没说什么,刚放松下来的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前几天看了音乐会带回来的票根,整个人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而花以洛只是拿走了车钥匙,并没有去看那张印有小提琴图片的音乐会门票。他转过身看了杨月生一眼,微微一笑,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走了。”花以洛在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子,和杨月生打了个招呼。 杨月生没有应他,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人离开的屋子,才慌忙地在房子里到处找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证据。 还好,他昨天出门前把小提琴还有谱架都收起来了。 杨月生坐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盯着天花板发呆。 希望花以洛没注意到床头柜上的那张音乐会门票。 咕噜~ 肚子正在这时,唱起了“空城计”。 其实,他从醒来就已经非常饿了,碍于花以洛在家里,他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不停地喝了好多水。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当正餐吃的食物,他准备像往常那样叫外卖,却听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好奇地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外卖衣服的黝黑男人手上提了个大袋子,见杨月生出来,于是问道:“夏先生吗?这是您点的外卖。” “?”杨月生有点懵地接过了那一袋沉重的外卖,说了声:“谢谢!” 拿着外卖回到客厅后,杨月生不禁有些好奇地打开了外卖的袋子,发现里面都是养胃的食物,其中还有一碗醒酒汤。 杨月生拿着外卖单子看了看,备注上面有几个字:好好养胃。 花以洛的脸从脑海中闪过,杨月生看着单子上的那几个字出了神。 戏子本无情。 是的。他杨月生在花以洛算个什么东西,调戏完继续调戏别人去。 既然这样,那他也要做出点什么回应对方才是。 杨月生愤愤地想着,坐在椅子上将花以洛给他点的外卖吃了个精光。 几天后的公司里,白水婉通知他去试一部戏的镜。 “这次,有卖身酒局么?”杨月生问道。 白水婉嘴角抽筋,无力反驳,只好说道:“这回可是正儿八经地试镜。”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八点。” “哦。”杨月生没再说话,他可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接到活动了,这次八成也是一些没有多少戏份的小角色吧。 他倒无所谓,反正挣的那么点钱够他平日里租房和生活开销,他也不用去想着如何挣钱在帝都买车买房。 无欲无求,活得自在。 “你就不好奇,自己要去试什么角?”见杨月生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水婉忍不住问道。 “什么角色?”杨月生反问她。 “主角啊。”一旁的白水婉难掩内心的激动,说了出来。 “之前那个张欣的?”然而杨月生并没有多大反应。 “不不不,这次可是公司为你挑的戏。”白水婉都替他开心。 “哦。”杨月生淡淡地应了一声。 “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去拜佛了?”见杨月生突然被公司器重,白水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杨月生倒是不明白她的话了。 “转运了啊!”白水婉白了他一眼。 “是吗?”杨月生却并没有觉得自己最近有转运。 白水婉见他一脸淡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正准备闭嘴,眼睛瞟到走进屋的花以洛,连忙站了起来鞠躬问好:“老板早。” “早。”花以洛对她淡淡笑了心,似乎心情还不错。 而背对着他的杨月生听到声音后,差点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花以洛不是不来公司的吗? “老板早!”杨月生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向花以洛问候道。 花以洛冲他点点头,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眼出去了。 等人走后,杨月生和白水婉面面相觑,不是很懂花以洛来这里干嘛,他的办公室在楼上才是。 “剧本你先拿回去看看。虽然是咱公司拍的,但你也要用演技去说服别人,不然公司上下那么多艺人,换了别人照样能演。”白水婉把放在桌上的剧本推到了杨月生面前。 杨月生拿起剧本,看了眼封面上的字: 《弦外之音》 编剧: 关于和 罗元发 与音乐有关的? 杨月生人一怔,颤颤地翻开了剧本。 “你明天就试第三个镜头和第七个镜头。”白水婉没注意到他的变化,继续说着。 杨月生看着剧本的内容,表情渐渐沉了下来。 故事里讲的是主角从小学乐器,几乎到了痴狂境界,在他人眼里,就是个疯子,没有朋友只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最关键的是,白水婉说的那两个镜头都要拉小提琴。 这让杨月生有些怀疑,是不是花以洛设的陷阱,等着他往里边跳,而他要么放弃这次机会,要么就往里跳,可不管他有没有跳进去,都会暴露出他前世的一些踪迹。 看着“弦外之音”那四个字,竟有些扭曲了起来。 他敢断定,花以洛是故意的。 回到住处后,杨月生将剧本丢在了茶几上,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躺了很久。 小提琴是他最拿手的乐器,明天应该如何表现出自己既想演好戏,又对小提琴一窍不通? 想来想去,杨月生把剧本一口气看完了。 拿出小提琴,他站在客厅里闭着眼睛在想明天试镜的内容,拉了一段《欢乐颂》。 镜头三里描述,主角逃课在学校天台上拉小提琴,被人以为他想不开要跳楼自杀的乌龙桥段。 他不是个演戏的料,这半年来也证明了这一点,每次拍完戏回头看那些镜头,就觉得像车祸现场,惨不忍睹,比夏子昂本人还不如。 白水婉只是安慰他,可能因为失忆的原因,不要太在意,慢慢来就好。 然而现在,他拿着小提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试图与自己对话,一开口就觉得声音和表情都出戏了。 “老师,我没有想自杀。”杨月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不像,一点都不像,眼睛空洞,声音别扭,尴尬地想咬舌头。 “老师,我没有想自杀。”杨月生又试了一次对白,依旧没感觉。 该要如何表现出,主人公的痴狂又淡漠神情呢? 杨月生闭着眼睛,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想着故事里的画面。 痴狂,说起来,他对小提琴还真的挺痴迷,至于“狂”,还没到那个境界。 他要怎么样才能在明天试镜的时候,不暴露自己会小提琴,又表现得对小提琴很狂热。 杨月生反复地练着对白,一点点抠自己的表情动作,不知不觉练到了深夜。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去认真试戏,能不能成,听天由命。 把小提琴放回琴盒后,杨月生揉着酸痛的肩膀,去了浴室洗澡。 ☆、试镜 第二天,杨月生天微亮就醒来了。 试镜的地点就在他们公司里,洗漱完毕后,白水婉打来电话问他起床了没有。 “我马上出门了。”杨月生在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在镜子里仔细打量了一下。 夏子昂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管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有种脱俗的清新感觉。 “我在公司等你。”白水婉说完挂了电话。 杨月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马上七点了,从住处到公司只要半个小时,以防路上遇到突发情况,他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坐地铁到了公司,白水婉已经坐在大厅等了会儿,见杨月生来了,立马站起来问:“准备好了吗?” “嗯。”杨月生点了点头。 白水婉也点了下头,带着杨月生上电梯去了试镜的地方。 门口处,站了几个流量小生,应该也和杨月生一样,是在等试镜的。他们见到杨月生后,脸上都露出了礼貌性的笑容。 杨月生也微微回以一笑,然后静静地站在门口等消息。 “等下进去的时候不要太紧张。”白水婉站在他面前,一边帮他把额头上掉下来的刘海捞上去,一边打气道。 “嗯。”杨月生点点头。 没等几分钟,那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有点胖的可爱男人走出来对他们说:“夏子昂。” 听到在喊自己,杨月生看了眼白水婉,然后跟着那个男人走了进去。 试镜的地方是个舞蹈房,此时中间摆了几张长桌子,几位老师坐在桌前,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月生。 花以洛,就是其中一位。 今天的他表情略带严肃,鼻子上架了副白金框无度数眼镜,三七分的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在两边,身穿竖条纹黑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擦得蹭亮的黑皮鞋,斯斯文文模样俨然像一位老师。 “开始吧。”坐在中间的中年男人开了口。 杨月生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正准备开始表演,却听花以洛说:“我来演老师。” 杨月生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花以洛冲他笑了下,从座位上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 这让本来不是很紧张的杨月生突然紧张了起来,他看了看一旁的花以洛,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 “开始吧。”花以洛对他说道。 “好。”杨月生轻轻地应了一声,抬起双手摆了个“拉琴”的动作,闭着双眼心里一直给自己打气:杨月生,加油! 一旁的花以洛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投入进了状态中。 只见花以洛静静地看着杨月生“拉琴”,直到“一曲完毕”,才举起双手鼓着掌,赞美道:“宋雨泽同学果然在音乐上造诣匪浅。” 听到身后有人,杨月生放下了“小提琴”转过身,一脸惊讶地看着对方。 “我方才以为,是哪位同学在天台上想不开,原来是宋雨泽同学偷偷躲在这练琴。”花以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杨月生。 “老师,我……没有想自杀。”杨月生看着花以洛朝自己越走越近,心里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他对上了花以洛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心中开始挣扎了起来。 此时的花以洛,就像那烛火,而自己像那飞蛾,明明知道自己扑上去会万劫不复,却依旧想奋不顾身地飞去。 他跌入了花以洛的那双浩瀚星河的双眸中,迷茫、纠结…… “停——”正当杨月生陷入深渊中,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你的表情和眼神不对,对方可是你的老师,不是爱人。”依旧是那个喊开始的中年男人在说话。 一听到对方的评价,杨月生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感觉自己丢脸都丢到公司来了。 “再来一次吧。”花以洛替他解了围。 那几个老师没再说什么,花天王都开口了,他们就默认了再给杨月生一次机会。 “加油。”花以洛附在杨月生耳畔,轻轻鼓励道。 杨月生感觉耳朵一热,又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起来。 再次调整好心态后,杨月生如豁出去般,认真表演着自己的那段戏。 他抛开了私人情感,把花以洛当成自己的“老师”,这下动作神情也都对了。 “还不错。”试完镜后,花以洛对他的评价。 “谢谢。”杨月生礼貌地回道。 出了舞蹈房后,门口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吃点东西。”白水婉拿了两个包子和一瓶牛奶给他。 “刚好饿了。”杨月生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接过早餐就开始吃了起来。 “走吧。”白水婉看了眼周围的人,拉着杨月生就往电梯那走去。 “我感觉自己没戏。”进了电梯,杨月生有些沮丧地说。 “结果还没贴出来,别乱下定论。况且……”白水婉瞟了他一眼说:“王姐昨天和我透过小道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主角是你没跑了。” 杨月生一惊,胡乱吞下嘴里的食物,问道:“那门口那些等试镜的?” “他们只是来试别的角色,没人和你抢主角。” 杨月生感觉天上掉下了馅饼,差点把他砸晕了。 “对了,我有一件事很好奇。”白水婉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了杨月生,一脸审视道:“为什么……” “什么?”杨月生紧张地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花以洛突然大转变,对你这么好?”白水婉一副“有猫腻”的表情看着杨月生。 “不知道。”杨月生假装不知情地摇了摇头。 “是吗?”白水婉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 “会不会是你以前勾引过他一次,虽然被拒绝,但经过后来的观察,又看上你了?”白水婉的一颗八卦心,恨不得立马钻进杨月生的脑袋里将第一道消息扒出来。 “想象力丰富!”杨月生说完,喝着瓶装奶走出了电梯。 “我怎么感觉,他是真的看上你了?”白水婉不死心地跟了上去。 杨月生一口喝光瓶子里的牛奶丢进了垃圾桶,直接无视了白水婉的的问题,朝公司大门外走去。 “我说,你现在越来越摆谱了哈?”见对方不理自己,白水婉假装生气地试图用话来刺激他。 “喂?”杨月生依旧不理她,掏出在裤兜里一直震动的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是花以洛的声音。 杨月生有点懵,他看了看手机上的陌生来电显示,又将手机贴到耳朵,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对劲,白水婉担心道。 “老板叫我去他办公室。”杨月生木讷地回道。 “果然有基情。”白水婉贼兮兮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杨月生。 “他办公室在哪?”杨月生问道。 花以洛的办公室他还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 “跟上。”白水婉倒挺乐意带路,按了电梯,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杨月生。 带着杨月生到了花以洛的办公室后,坐在门口的秘书赶紧过去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说:“老板,夏子昂来了。” “进来吧。”花以洛磁性又性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请进。”秘书打开了门,礼貌地请杨月生进去。 “谢谢。”杨月生礼貌回应,带着忐忑与不安走了进去。 花以洛的办公室,非常大,装潢很奢侈却不失优雅,走进去不像一个办公室,倒像一个奢华的客厅。 听到声音,花以洛从落地窗那转过了身。 杨月生很不自在地站在门口,看着他,问道:“老板,您找我什么事?” “坐。”花以洛走到办公室中间的白色沙发附近,用下巴示意了下杨月生坐。 杨月生听话地走到沙发前,找了个离花以洛比较远的地方坐下。 花以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他的对面,伸出手一边在茶几上倒茶,一边问道:“你来公司也有一年多了吧?” 杨月生点了点头。 “知道我叫你过来什么事吗?”花以洛将一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放在他面前,继续问道。 “不知道。”杨月生摇了摇头。 “我打算花重金栽培你。”花以洛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杨月生有些惊讶地看着花以洛,不是很明白他的这波操作。 花以洛很满意杨月生的反应,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杨月生身后,一手放在沙发上说:“报酬就是……” “?”杨月生警惕地转过了头,就见花以洛那张帅气的脸近在咫尺。 “被我潜规则。”说完,花以洛朝着他的脸轻轻吹了口气。 “恕不奉陪!”杨月生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吗?”花以洛按住了他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诱惑道:“现在,我成全你。” “你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吗?”杨月生的太阳穴暴青筋,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就差揍过去了。 花以洛被杨月生的反应给逗笑了,他迈着那修长的双腿走到办公桌拿了张疑似门票的东西,又折回杨月生的面前,递过去眨了下眼睛笑道:“开个玩笑,这个送你。” 杨月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向他手上的东西。 是张音乐会的门票,还是他一直想去看的——亚厦.帕尔曼的亚洲首次音乐会。 记得几个月前得知帕尔曼要来中国开音乐会,杨月生激动了半天。从售票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抢,至今都没抢到,没想到花以洛居然有门票。 这是一个诱惑,一个陷阱,杨月生却想跳进去。 “上次看你房间有音乐会的门票,刚好我外公送了一张帕尔曼的门票,反正我也不爱看,所以打算送给你。”花以洛将门票放在了杨月生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我……”杨月生想辩解,想告诉花以洛,他只是无聊才去看的音乐会,并不是因为自己喜爱。 可看着那张门票,他犹豫了。 “我只是因为一个朋友喜欢,才去看的音乐会。”杨月生抬起了头,朝花以洛的背影解释道。 只见花以洛的身子一怔,拿着文件夹的手停在了半空。 对,没错,就是要让他时刻记住,是他害死了“杨月生”。 杨月生心里想着,抓起那张门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那个朋友叫杨月生,对吗?”花以洛没有转身,沉默了半天问道。 “对。” 作者有话要说:亚厦.帕尔曼是虚拟出来的,请勿对号入座。 ☆、见家长 七月的帝都,太阳毒辣,杨月生每天缩在家里研究剧本,哪里也没去。 确认演主角后,已经有一个礼拜了,离电影开拍还有十天左右,为了能演好里面的角色,他几乎陷入了剧情中,把自己完完全全当成了宋雨泽,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戏里。 电话响起,杨月生竟学着宋雨泽的疯魔口吻接了起来:“你好。” “晚上出来吃饭。”电话那头,是花以洛。 “吃饭?”杨月生跳回现实中,似乎没听清花以洛的话。 “等下来接你。”花以洛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月生举着手机愣了会儿,才想起自己都没有拒绝对方。 他看了看自己邋里邋遢的模样,于是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房间找衣服。 花以洛没有告诉他,要去吃什么饭,他犹豫了下,换了身干净清爽的白体恤、休闲裤。 不知道花以洛会不会上来,可杨月生还是把客厅趁机收拾了下。 没过一会儿,花以洛又打来了电话。 “好了吗?” “嗯。” “那我在楼下等你。” “好。” 挂了电话,杨月生匆匆换上了运动鞋就坐电梯下了楼。 果然,门口停了辆拉风的红色跑车。 “上车。”花以洛降下驾驶座的车窗,对杨月生勾了下手指。 杨月生会意地绕过跑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去哪?”杨月生系好安全带后,转头看向了驾驶座上的花以洛。 不得不说,今天的花以洛帅气过头了,有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去了不就知道了?”花以洛回头,冲他坏坏一笑,期间不忘眨了下眼睛。 杨月生只感觉自己被电击了下,不着痕迹挪开了视线迫使自己淡定。 一路上,花以洛认真地开着车,偶尔会找杨月生聊几句,而杨月生很被动地答一下。 “你能跟我讲讲,和月生是怎么认识的吗?”花以洛在这个问题上疑惑了很久,让李硕偷偷调查了夏子昂和杨月生之间的关系,可并没有查到什么东西。 听到花以洛扯到自己的前身,杨月生沉默了下回到:“前两年去上川市拍戏,和他在剧院认识。我记得,那会儿,他好像去参加比赛,我又恰好在那拍戏,在后台遇到,就聊上了。”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花以洛看着前方的路,听了杨月生的话后,又问了句。 “嗯,很优秀。”夸自己,杨月生是认真的。 花以洛挺认同这句话,一边开着车点了点头,接了杨月生的话:“他是很优秀。可惜……因为我,害了他。” 杨月生握了握拳头,让自己情绪稳了稳说:“他好不容易从手术台上捡了条命回来,最后却栽在了流言蜚语中。只能说,他的内心太脆弱了。” “流言蜚语吗?”花以洛沉思了下,问:“是你的话,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让杨月生沉默了。 他会怎么做? 如果时光倒退,他会选择之前的路还是坚强走下去? 杨月生不知道…… “我会选择,不认识你。”过了许久,杨月生回道。 花以洛听完答案,笑了笑,开着车没再说话。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被深深地戳痛了一下。如今,杨月生是他心中的一道无法抚平的伤,每每想起那张清秀的脸,就感觉跌入了水里,窒息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车,停在了郊外的一栋别墅门口。 “这里是?”杨月生坐在车里看着那栋庄严的别墅不解地看着花以洛。 “要我为你开门么”花以洛推开了车门转过头问。 “我自己来。”杨月生慌忙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 此时,太阳已落山,天空暗淡,白日里的暑气也消了许多,没那么炎热了。 “少爷回来啦?”站在门口的保姆立马迎了上来,去接花以洛从车里拿出来的礼物。 “外公呢?”花以洛对保姆温和一笑,问道。 “在后院里浇花呢。”保姆说着,朝花以洛身后的杨月生瞟了一眼,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朋友,夏子昂。”花以洛这才想起,忘了介绍杨月生了。 “哦,夏先生好。”保姆彬彬有礼地向杨月生打招呼。 “你好。”杨月生也是一个教养非常好的孩子,不缓不慢地回了声好。 “请进。” 随着保姆进了大厅,杨月生抬头看着这华丽的装饰,忍不住惊叹,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不一样。 “我去看看外公。”花以洛对杨月生打了个招呼朝后院走了去。 杨月生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话说,花以洛带他回家干嘛?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夏先生请喝茶。”保姆泡了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了杨月生面前放下。 “谢谢。” 作为客人,杨月生有些拘谨,他端起茶几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有点烫。 “今天可是你生日,算你有良心还记得回来和我这老头子一起过。”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厅的侧门传来。 杨月生一回头,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满面红光地和花以洛并肩出来。 他认识这个老人,国内有名的小提琴大师——章南国。 这让杨月生有些吃惊了。没想到花以洛会是章南国大师的外甥。 “这位是?”走到大厅,章南国才发现还有个外人在。 “外公,这位是我的朋友,夏子昂。”花以洛连忙介绍道。 “哈哈,小洛还是第一次带朋友来玩啊。”章南国倒挺意外,不过还是笑了笑,走到杨月生面前说:“小伙子,请坐。” “哦哦。您好。”杨月生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朝老头子鞠了个躬问好。 “来这不用这么拘礼节,请坐。”章南国拄着拐杖坐在了杨月生对面的沙发上,笑得一脸慈祥。 “好。”杨月生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有些不自在。 “外公,我这朋友比较内向。”花以洛靠着章南国身旁坐下,说笑道。 “以前怎么不见你带朋友过来玩?”章南国假装生气地问向花以洛。 “子昂可不是一般的朋友。”花以洛说着朝杨月生眨了眨眼。 “哦?”章南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对面正襟危坐的杨月生,倒好奇了起来。 眼前的男生,长得一张比女人还妖媚上几分的脸,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除了长相出众,倒没看出来哪里不一般。 “他是您的粉丝。”花以洛抛出了一枚□□。 杨月生心里一惊,连抬起头不解地看向花以洛。 “是吗?没想到我这老头子,还有粉丝啊,哈哈哈。”章南国倒豪爽地笑了起来。 “我……”杨月生手心开始冒汗,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话好,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在花以洛面前暴露了什么,不然对方为什么要一直试探他。 “他经常在我面前说,如果能现场看您拉一段小提琴,人生就圆满了。” 圆满你大爷! 杨月生有点后悔无缘无故地跟着花以洛来这了,这根本就是挖了个坑让他往里跳。 这只千年老狐狸。 看着花以洛朝自己笑得那么无害,杨月生暗暗磨牙。 “既然想听,那我这老头子也不能让小朋友太失望了。小洛,你去帮我把琴拿来。”章南国对一旁的花以洛说。 花以洛立马站了起来,上楼去拿小提琴了。 “小洛这孩子,从小就爱讨我这老头子欢心。”说起自己心爱的外甥,章南国脸上难掩宠溺的笑容。 “以洛哥对朋友也很好。”杨月生不知道要和自己的偶像说什么,紧张地巴结道。 “他啊,前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找他那个经纪人李硕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他的一个非常在意的朋友自杀了。哎,年纪轻轻的,把生命看得太随意了。”章南国说着,惋惜地摇了摇头。 听了章南国的话,杨月生才得知,原来花以洛并非那么冷血无情,还是很在意他的。 这不禁,让他有些释怀。 也许是自己误会花以洛了。 “对了,去年还让我帮他做一把小提琴,说是要送给那个朋友当生日礼物。结果,琴做好了,人不在了。” 章南国的话,让杨月生心中一痛,竟有些无法呼吸。 他别过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 最怕的就是这种话,无奈又手足无措。 “你们在说我的坏话?”正在下楼的花以洛听到外公在谈论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 “说你坏话怎么了?”章南国倒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当着我朋友的面,其实可以给我点面子的。”花以洛走到外公身边,悄悄说了句。 “哈哈哈……”章南国一听,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子昂,你想听外公拉什么曲子?”花以洛一边打开琴盒一边问道。 “《梁祝》吧。”杨月生回道。 他特别喜欢听章南国大师拉的《梁祝》,能把人带入意境中无法自拔。 “这个好。”章南国也喜欢拉这首曲子,忍不住点了点头。 ☆、生日快乐 听章南国拉小提琴简直就是享受,杨月生此时此刻的内心非常激动,他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认真地看着章南国拉琴,没注意到站在他对面的花以洛一直盯着自己看。 一曲终了,杨月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鼓起了掌。 “终于找了个能懂音乐的人了。”章南国笑眯眯地看着杨月生,又藐了一眼身侧的人,话里有话。 “吃了晚饭,我带你去看外公的工作室。”花以洛朝杨月生眨了眨眼睛。 听花以洛这么一说,杨月生倒有些期待了起来。 大师的工作室啊,做梦都想见一眼呢。 “老爷,可以开饭了。”保姆走到大厅喊了一声。 “吃饭去吧。”章南国对眼前两个年轻人说了声,拄着拐杖往餐厅走去。 “走吧。”花以洛看了杨月生一眼,说道。 “好。” 杨月生跟着他们去了餐厅,一桌好菜让人直流口水。 “子昂,随意点。”爷爷坐在了长桌的上座,对还是很约束的杨月生说道。 “好。” “今天我生日,喝点酒助兴。”花以洛大方坐在了杨月生对面,拿起桌上的醒酒器给三人面前的高脚杯倒上了红酒。 看着眼前的酒,杨月生想到了前不久喝醉后,还在花以洛面前丢过人。 既然今天是花以洛的生日,那就喝一点吧。 “今天之后,你也二十四了。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这老头子看看?”章南国问向花以洛。 “外公这么想我找个对象?” “我也是怕自己万一走了,留下点遗憾。” 看着花以洛和章南国的对话,杨月生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他已经有半年没见到爷爷了,不知他老人家过得怎么样。 “你在想什么?”见一旁的杨月生眼神黯淡,花以洛关心地问道。 “我在想,我的家人在哪。”杨月生冲花以洛敷衍一笑。 “子昂的家人呢?”章南国好奇地问。 “外公,子昂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花以洛忙解释道。 “这样啊。” “我敬大家一杯!”杨月生怕因为自己的事而破坏了气氛,连忙举杯道。 “好。” …… 用完晚餐,花以洛果然带着杨月生上了楼,去看外公的工作室。 看着柜子里摆放的成品,杨月生眼里露出了痴迷神色。 “今天是我的生日。”花以洛走到了他的身后,轻声说道。 杨月生一回神,有些尴尬地和他拉开了距离说:“生日快乐。” “你欠我一个生日礼物。”花以洛眼神灼热地看着他。 “下次补给你。”杨月生避开了他的眼睛,看向他身后的玻璃柜回道。 正在这时,灯突然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杨月生心里一惊,乌漆嘛黑中,他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而且另外一个呼吸声离得自己很近,热气都喷到他的耳朵那了,痒痒的。 杨月生正要用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时,一只手却制止住了他的举动。 “停电了。”花以洛抓着他的手说。 “嗯。”杨月生轻轻应了一声。 只剩下呼吸声的空气中,气氛越来越暧昧,让杨月生不禁心中紧张了起来。 和花以洛独处,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喜欢花以洛,他却害怕和花以洛在一起。 “夏子昂。”花以洛喊了他一声。 “什么?” “你会在短时间内移情别恋么?”花以洛问道。 “不会。”杨月生说。 “如果,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他的影子呢?” 杨月生知道花以洛说的“他”指谁,可他没有回答。 花以洛有喜欢过他么? 黑暗中,花以洛慢慢贴近了杨月生,用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脸,却被躲开了。 “我是男的。”杨月生别过了脸,往后退。 “我不喜欢女人。”花以洛上前一步,将杨月生逼到了墙角。 “我不喜欢男人。”杨月生紧张地想躲开花以洛的进攻,却发现背后是一面墙,只好紧紧地贴着墙。 “那就让你从今天开始,喜欢男人!”说着,花以洛双手撑在墙上将杨月生圈在臂中,凑过脸,一点点逼近。 对方的气息,还有红酒的香味,让杨月生不禁在黑暗中有些迷乱,渐渐放弃了抵抗。 花以洛低下头,一点一点逼近了杨月生的脸,就在他们的唇快贴到一起时,他又迅速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说:“抱歉,我喝多了。” 杨月生在黑暗中喘着气,只感觉躲过了一劫,刚要掏出手机,人又被对方给推到了墙上,迎接而来的,是一个缠绵湿润的吻。 唇齿相交,酒味弥留,让人沦陷。 杨月生脚一软,一只手及时地搂住了他的腰,这样的吻,更加深#入了。 对方很霸道,一直在进攻,让杨月生无法躲闪,只能被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半个世纪。杨月生是这么想的。 他觉得大脑有些缺氧,被对方吻得窒息,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对方怀里。 “月生。”对方离开了他的唇,喊了个名字。 杨月生瞳孔一紧,心莫名地痛了起来。 他一把推开了花以洛,跌跌撞撞地摸着黑冲出了工作室。 的确如花以洛所说的,停电了,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可他,还是借着微弱的光,逃离了别墅。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和花以洛走那么近? 他不是恨花以洛么? …… 杨月生感觉大脑非常混乱,双脚却没停止地一直往前奔跑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身后响起了车子的喇叭声,一道远光灯照向了他,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子昂。”花以洛将车停在了他面前。 杨月生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对不起。”花以洛下了车,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你没有做错什么。”杨月生看着他说。 “你生气了。”花以洛依旧拉着他不放。 “没有。”杨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处。 “那你在逃避什么?”花以洛问他。 “我在反思。”杨月生说。 “反思什么?” “我是直男。”杨月生认真地说。 “咳!”花以洛似乎被杨月生给逗笑了,他看了眼一本正经却异常可爱的杨月生,疑惑道:“那我怎么记得,半年前你勾引我来着?”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是吗?”花以洛狐疑地看着他。 “嗯!”杨月生认真地点了下头,依旧眼睛不敢和对方对视。 “那你是准备走路回去么?”花以洛看了眼前方没有尽头的马路,问。 “不知道。”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喝了酒。”杨月生一语就堵住了花以洛的话。 花以洛看着杨月生掏出手机打电话,没再说话。 “这里是哪?”杨月生问他。 “西山清苑。”花以洛回道。 杨月生点了点头,拨通了白水婉的电话。 在帝都,只有白水婉是他熟悉又信任的人。 “喂?” “怎么了?”白水婉在电话那头问道。 “现在有空吗?来接我一下。” “在哪?” 杨月生看了眼花以洛说:“西山清苑。” “怎么跑那去了?”白水婉有点吃惊,那儿可是富人区。 “见面再说吧。”杨月生在电话里和她说不清。 “行吧,等我。” 挂了电话,杨月生发现花以洛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以为自己又说了什么让他起疑的话了。 “白水婉?”花以洛问。 “嗯。” “你们走得倒挺近?”花以洛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是我助理,很多时候,都是她在帮我。”这话不假,白水婉对他非常好,就像姐姐照顾弟弟一样。 “是吗?” “是啊,不然呢?”杨月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趁着等人的时间,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 这半年来,他倒是学会了抽烟,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会抽上一根打发时间。 看着杨月生点烟的熟练动作,花以洛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人,不是杨月生。 也对,杨月生已经被他害死了。 “你是不是想说,月生不抽烟?”看到花以洛发怔的表情,杨月生嘴角一扯,笑了下,问道。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花以洛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 杨月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感觉眼前的人莫名有点可爱。他靠近花以洛,喷了对方一脸的烟雾,蛊惑道:“我是夏子昂,不是杨月生。” “是吗?”花以洛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杨月生心一虚,而后又淡然一笑说:“因为杨月生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写的有多烂,我也会坚持完结。 事实证明,我不适合裸更,最近在全文存稿另一本书。 谢谢一直坚持看我文的小天使,心里很开心。 就是因为你们的坚持,才让我更加坚定要写完它,就算是烂尾了,也不能坑。 下一本,我在很用心地写。 谢谢你们,鞠躬! ☆、音乐会 白水婉来接杨月生时,远远地在马路边见到两人站在一辆红色跑车前说话,忍不住猜疑了起来。 “老板,你也在啊?”将车停在他们身边,白水婉从车上下来和花以洛打招呼。 “没事我先走了。”花以洛淡淡点了下头,看了眼一旁的杨月生。 “老板慢走。”白水婉目送花以洛上了跑车,转身看向不说话的杨月生问:“你准备在这站一晚上?” “走吧。”杨月生手插在裤兜里上了副驾驶。 他现在的脑袋很混乱,一边是今晚发生的事,一边是花以洛的所作所为。 看不懂,以后还是避开吧。 “话说,你和咱老板怎么回事?”上车后,白水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事。”杨月生还在想着自己的事,被白水婉这么一问,就随口敷衍了句。 “不可能。你以为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况且这个圈子,我什么没见过?”白水婉压根就不信杨月生的话。 “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杨月生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眼神。 白水婉见问不出话,感觉心里被挠得很痒,于是打开了劲爆的音乐放到了最大声,一边唱一边摇头晃脑,试图把杨月生吵醒。 而杨月生根本就没当回事,继续睡着他的觉,好像一切都是空气。 “等着,我迟早会扒出来你们的奸情。”白水婉愤愤地关掉了音乐,恨恨地剜了杨月生一眼。 …… 音乐会这天,杨月生出了门。 到了剧院,大厅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都是来看亚厦.帕尔曼的音乐会的。 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杨月生在一楼大厅转了一圈,却意外地发现了半年不见的郝在泽。 心脏猛然一跳,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想逃避,转念一想,自己如今穿越到了夏子昂的身上,对方怎么可能会认得他。 这么一想,杨月生倒自然了许多,定了定神,检票进了音乐会现场。 虽然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但整个音乐厅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在期待亚厦.帕尔曼的现场演奏。 杨月生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去没多久,身旁一直空着的位置就来了人。 杨月生无意地抬了下眼皮,发现是郝在泽。 这个世界,只能说太小了,两个根本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却又遇到了一块儿。 郝在泽还是和过去那样,冷冷冰冰的,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音乐会的开始。 许是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转过了头,就见一张惊艳的脸惊慌地转到了别处。 是错觉么? 郝在泽没有多在意,继续看着前方的舞台。 而一旁的杨月生,紧张得手心一直冒汗。明明在室内,空调开得那么低,他却觉得热。 “不……不好意思。”杨月生刚一把手放在扶手上,却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方才,他把手搭在了郝在泽的手背上了。 郝在泽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慌慌张张的他。 音乐会开始,现场的所有灯光都灭了,到处一片漆黑,有人忍不住拿出了手机借着屏幕上的光乱晃着。 一个人,悄声无息地坐在了杨月生的另一侧。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台下一片安静,注意力全放在了舞台上。 帷幕缓缓拉开,一束追光灯落在了舞台中央。 一个金发碧眼的五十多岁外国男人拉着小提琴,旁若无人般,把身边所有的事物置为空气。 杨月生不禁听得入迷,眼睛死死地看着舞台上的亚厦.帕尔曼。 一曲完毕,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台上的男人优雅地朝大家鞠了个躬。 灯光亮起,细心的人就会发现杨月生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杨月生放在扶手上的手。 杨月生一惊,转过了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花以洛。 “哭什么?”花以洛靠近杨月生,贴在他的耳边问道。 “没,没什么。”杨月生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擦掉眼眶里的眼泪。 坐在左边的郝在泽感觉身边的动静,回过了头,就看到了花以洛正抬头望着自己微笑。 这让郝在泽有些好奇地用余光打量了下坐在身边的杨月生。 好看的眉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像……一个人…… 郝在泽心里鄙夷,对花以洛本来就不满,再见到他和一个长相好看的男生搞在一起,心理更是愤懑。 杨月生才走了多久,又勾搭起了别人。 一想到杨月生,郝在泽就更是握紧了拳头。 杨月生是花以洛害死的。 不可原谅! 整场音乐会,花以洛一直抓着杨月生的手不放。而另一边的郝在泽,看在眼里,心里嗤笑。 看样子,这个花以洛还蛮喜欢他身旁的这个男生。 散场后,杨月生坐在原地没动。因为坐在他身旁两侧的两个人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走吧。”花以洛等人都走光后,才起身要离开。 “花以洛。”郝在泽叫住了他。 “好巧。”花以洛转过了头向郝在泽礼貌地笑了笑。 “下个月,杨月生的生日,你去吗?”郝在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 “去。”花以洛脸上的笑容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回了郝在泽的话后,拉着杨月生要走。 “是和他一起吗?”郝在泽咄咄逼人道。 “你去吗?”花以洛看向了杨月生。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杨月生,只感觉很尴尬。音乐厅的观众都散场了,此时就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在这里,都好奇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走。”杨月生害怕花以洛被人拍到照片传网上去,抽走他衣服领口挂着的墨镜给他戴上,然后拽着他就往出口走去。 “你在关心我。”花以洛俯下身靠近杨月生小声说道。 “我不想被牵连进去。”杨月生放开了他的手,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我饿了。”花以洛像快口香糖一样黏住了他,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肚子。 “这么晚了,你想吃什么?”杨月生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外面都是夜宵居多。 “吃大排档去。”花以洛冲他眨了下眼睛,可惜墨镜挡着,杨月生看不到。 “你疯了?那么多人。”杨月生停下了脚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花以洛不由分说,拽着杨月生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杨月生刚要准备系安全带,却被花以洛一把按住了。 “别动。”花以洛说着,从驾驶座那探过半个身子,缓慢地,一点点贴近了杨月生的脸。 “你干嘛?”杨月生脸一红,脑袋往一边歪了过去。 “给你系安全带。”花以洛抬起头朝他眨了下眼睛,而手已经把安全带给系好了。 杨月生不说话,心虚的,脸更加红了。 本来就皮肤白皙,加上脸红,看起来白里透红的,让花以洛忍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蜻蜓点水般亲了下杨月生的嘴唇。 杨月生惊得眼睛瞪成了铜铃般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看到这样的杨月生,花以洛满意地一笑,故意在他面前用舌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坐直了身子准备开车。 一路上,杨月生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好奇刚刚那个人是谁?”花以洛转过头看了眼不说话的杨月生,找了个话题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没兴趣。”杨月生一副淡然模样。 “那你对我有兴趣吗?” 杨月生这才有了反应,转过头对上了花以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认真开车!” 这四个字逗笑了花以洛,只见他坐正了身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是,夫人。” “喂,你还要不要点脸了?”杨月生怒嗔道。 “请别打扰我开车。”花以洛却一脸正经模样。 杨月生咬牙切齿地看着花以洛,却无力反驳,只好作罢。 “下个月陪我去趟上川市吧。”花以洛看着前方的夜路,道。 “拍戏。”杨月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是投资方,准你两天假。” 听完花以洛的话,杨月生心里也明白了,那部戏,根本就是他给他下的套。 “老板,我要下车。”杨月生面无表情地说。 “上了我的贼船还想跑?”花以洛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那我跳车了。”杨月生说着,解开了安全带,一只手做推车门的姿势。 吱—— 花以洛一脚踩死了刹车,看向了杨月生,问:“生气了?” “我累了,你一个人去吃吧。”说着,杨月生推开了车门。 “这里是郊区,你要怎么回去?”花以洛下了车,身子靠在车头那,挑了下眉问道。 杨月生这才发现,花以洛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郊区来,四周除了路灯,车辆都很少经过。 “我打电话让助理来吧。”杨月生说着,就掏出了手机要去拨白水婉的电话。 花以洛见状,上前一步夺走了他的手机,又把他往车门那一推。 杨月生靠在了车门上,看着朝自己逼近的花以洛,赶紧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内。 见杨月生乖乖上车后,花以洛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回到了车上继续开车。 ☆、爷爷去世 “卡!”导演坐在椅子上表情凝重地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抬起头喊停后,说:“先休息下。” 杨月生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走到阴凉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已经在剧组里拍了十来天的戏了,每天在烈阳下暴晒,皮肤却没有晒黑,反而站在阳光下像个发光体一样,白得晃眼。 “感觉怎么样?”白水婉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瓶冰水。 “还可以。”杨月生有点没从戏里走出来,眼神都是疯魔的状态。 化妆师等杨月生喝完水,上来开始给他补妆。 杨月生吹着风扇,才觉得整个人好了许多。 为了不暴露自己会拉小提琴,杨月生每次在镜头前都是摆好姿势乱拉一通,可一旁指导的小提琴老师却说杨月生的姿势很标准,不需要指点,后期加上背景音乐,就可以完美连接一起了。 补完装,杨月生掏出了手机看时间时,发现短信箱里躺着一条未读消息。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你爷爷去世了。 杨月生瞳孔顿时放大,心脏莫名地紧收了一下。 他反复看着那条短信,不知道那个给他发短信的人是不是发错对象了还是恶作剧。 为了确认是否搞错对象,杨月生这半年多来,第一次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月生躲在了角落,听着妈妈的声音,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真的太久没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内心的情绪一下子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 “喂?”妈妈见对方没出声,又好奇地出了声。 “您好……”杨月生差点就喊妈妈了。 “有事吗?”妈妈问道。 “那个……我是月生的朋友,之前和他去过他爷爷那玩,就是想问问,爷爷他身体还好吗?”杨月生默默地流着泪,随意扯了个理由。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阵沉默。 杨月生不敢继续说话,他怕自己会伤到妈妈。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了抽泣声,断断续续道:“他爷爷,在昨晚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月生大脑“轰”地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雷击中般,怔怔地站在原地,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爷爷去世了…… 杨月生只感觉脑袋有些眩晕,眼前一花,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晕倒在了地上。 他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白水婉坐在床边玩手机。 “你醒了?”听到床上有动静,白水婉抬起了头。 “……”杨月生看着天花板发呆,泪水却默默地流了下来。 “你中暑……”白水婉刚要说什么,见他在哭,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帮我买张今天去上川市的机票,我要早的那班。”杨月生擦掉了眼泪,拔掉手上的点滴,从床上爬了起来要下去。 “喂,你现在这么虚弱,有什么事就不能等身体好了再去做?”白水婉一把按住了他,生气道。 “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杨月生嘴里呢喃着,推开了白水婉下床穿鞋。 现在的他,脑袋一片混乱,唯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快回去,回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你疯了?”白水婉继续拦着他。 “让他走。”而这时,花以洛推开了门,对着白水婉说。 “老板,他这是怎么了?”认识杨月生也一年多了,白水婉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你先回去吧。”花以洛没有回答白水婉的问题,嘱咐了一句后,跟着杨月生出了病房。 而杨月生根本就没心思再去管花以洛为什么会来这,低着头用手机在订机票。 “我帮你订好机票了。”花以洛一把拉住了差点撞到别人的杨月生,说。 “你早就知道了?”杨月生终于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红着眼睛瞪着花以洛。 “先去机场再说。”花以洛看了眼朝他们看过来的人,压了压帽子,拽着杨月生去坐电梯。 杨月生行尸走肉地被花以洛一路拽着去了机场。 离登记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花以洛取了票,抓着杨月生直接去检票登机。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上了飞机后,杨月生渐渐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问向身旁的人。 “我之前只是猜疑。”花以洛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杨月生问道。 “圣诞节。你和夏子昂,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却在葬礼的那天,出现在了坟墓前,还去看了那个给你捐心脏女孩的坟墓。”花以洛转过了头,看着他,回道。 杨月生没再说话,笑了下。 被花以洛揭穿后,他反倒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至少,他再也不用伪装了。 到了上川市,杨月生和花以洛直接去了乡下爷爷的家。 果然,门口挂着“奠”字灯笼,院子里站了很多人,还有远远就能听到的哭声。 杨月生和花以洛的到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以洛来了?”杨妈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双眼通红地看了眼花以洛,目光落在了同样双眼通红的杨月生身上。 “姐姐,这位是月月的好朋友夏子昂。”花以洛拉着杨月生向杨妈妈介绍道。 “你就是白天打电话的那个同学吧?”杨妈妈的声音,苍白而又无力,几乎沙哑着嗓子问道。 “阿姨好。”杨月生拼命克制住情绪,向自己的妈妈问好。 “先进屋喝口水吧。”杨妈妈虽感激他们过来参加爷爷的丧事,但她却不愿和他们多接触。 因为,看到他们,就会想到自己死去的儿子…… “我,能去看看爷爷吗?”杨月生在后面喊住了自己的妈妈,几乎是乞求道。 杨妈妈转过了身,诧异地看着杨月生,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说:“我带你们去吧。” 跟着杨妈妈进了爷爷的房间,里面有个亲戚在那烧纸,见来了两个陌生面孔,好奇地抬起了头。 杨月生没有去在意身边的人,他站在旁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爷爷,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哭出来,他想到了从小到大和爷爷一起的种种,最后低下了头转身离开了房间,一个人跑到外面的漆黑角落默默地哭着。 花以洛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他,没有上前去。 “是我害死了爷爷……”杨月生哽咽道。 “……”花以洛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我,爷爷也不会气病倒。” 杨月生哭了会儿,自责地用拳头砸在围墙上。 花以洛见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杨月生在花以洛的衣服上蹭了蹭脸上的眼泪,呜咽着。 “对不起。”花以洛抱着他,歉意道。 “对,一切都是你的错。”杨月生哭着,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花以洛的身上。 花以洛默认了杨月生的指责,抱着杨月生,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杨月生许是哭累了,也无理取闹够了,才慢慢离开了花以洛的怀抱。 他蹲在了地上,听着夜晚田地里的蛙叫虫鸣声,仿佛回到了从前。 夜里,他和爷爷拿着手电筒去田里抓泥鳅的时光。 他摸出了口袋里的香烟,想抽一根,却发现打火机在之前过安检的时候被留在了机场里。 花以洛看着他夹着香烟的动作,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抽烟的?” “半年前。”他将烟放在了鼻子下闻了闻,样子着实像个瘾君子。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花以洛问。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自杀。”杨月生望着前方的路灯,自嘲地笑了下。 花以洛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因为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他才导致事态的严峻。 晚上睡觉的时候,床不够,杨月生和花以洛睡在一起。 又是那间屋,那张床。 杨月生躺在里头,想着爷爷的事无法入眠。 “热么?”花以洛问他。 “……”他却没有回话。 花以洛以为他睡着了,翻过身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看着身边的人。 就见杨月生睁着双眼看着上方的蚊帐,脸上还有一行泪痕。 “睡吧。”花以洛伸出手替他擦掉了眼泪,然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胸膛,说道。 “嗯。”杨月生淡淡应了一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花以洛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却一夜无眠。 ☆、表白 爷爷去世半个月后,杨月生的父母便移民去了国外。这次,是真的,就剩杨月生一个人在国内了。 他每天扎进剧组里拍戏,为了不想那些难过的事,逼着自己去不停地工作。 转眼到了他的生日这天,可惜他现在是“夏子昂”,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 拍完戏,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白水婉开车送杨月生到楼下后,跟他道了别便走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上了楼,漆黑走廊上的感应灯亮起,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 杨月生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刚要说话,对方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月生,生日快乐!” 紧接着,一个礼物盒子递到了杨月生面前。 “谢谢。”杨月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接过了礼物盒子去开门。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次,花以洛没有像过去那样,纠缠着杨月生不放。 “不进来坐会儿?”杨月生好奇地转过身看他。 “不了。”花以洛冲他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了声“晚安”后,转身去坐电梯。 杨月生手捧着礼物目送着花以洛离开,才推开门进屋。 啪! 打开灯后,他就见客厅变了个样。 到处都是气球,茶几上还摆着一个漂亮的蛋糕。 见到这个画面,杨月生放下礼物盒子转身冲出了门,坐电梯追了出去。 “你在找我吗?”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月生站立在原地笑了笑,转过了身,就见花以洛靠在车前看着自己。 “那么大的蛋糕,一个人吃有些浪费。”杨月生朝花以洛走近,对上了花以洛的眼睛。 他是多么迷恋这双深邃的眼睛。 “你是在邀请我吗?”花以洛一脸的笑意,眼里却充满了宠溺。 “你说呢?”杨月生学着他挑了挑眉毛。 见到杨月生如此俏皮的一面,花以洛差点忍不住要亲他一口。想了想,现在在外面,还是忍住了,站直身子后,一边朝楼里走一边摸了摸肚子说道:“为了布置现场,我晚饭还没吃呢。” “你哪来的钥匙?”杨月生跟上他的脚步,好奇地问道。 “找你助理拿的。”花以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杨月生。 “看来你和白水婉是串通一气了。”杨月生越过了花以洛,去摁电梯。 “不喜欢这个惊喜?”花以洛站在他的身后,将下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摄像头。”杨月生指了指上方的墙角,趁花以洛抬头看时,一脚踏进了电梯。 见被耍了,花以洛也不气,笑了笑,跟着进了电梯。 “那个蛋糕是你做的么?”杨月生开口问道。 “嗯,做了一下午。喜欢吗?”花以洛看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 “很好看。没想到,你还会做蛋糕。”杨月生认真地回答道。 “我不止会做蛋糕,其它的事也很拿手。”花以洛意味深长地看着杨月生。 “比如?”杨月生倒有些好奇了起来。 “比如?”花以洛挑了下眉毛,看了眼电梯上的显示楼层数字,坏笑了一下,等电梯门一打开,就一把拉着杨月生出了电梯,将他推到墙上困在自己的手臂中,说:“比我,我接吻也很厉害。” 杨月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花以洛却被杨月生无辜的表情给撩得心里难耐,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那张柔软的唇。 “唔——”杨月生在花以洛的怀里挣扎了起来,却是徒劳,对方只会越吻越深,双手越箍越紧。 不知吻了多久,杨月生渐渐放弃了抵抗,任由对方亲吻着,学着电视那样闭上了双眼。 说实话,他喜欢花以洛的吻。 “和我交往吧。”离开了杨月生的嘴唇后,花以洛凑到他耳边用那低沉性感的声音蛊惑道。 “做梦!”杨月生一慌,推开了眼前的人,急急忙忙去开门。 “认识你后,我一直都在梦里不曾醒过。”花以洛从身后拥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 “放手!”杨月生打开门后,挣扎了几下。 “嘘——”花以洛伸出右手放在了杨月生的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说:“别扰到隔壁邻居,有话进屋说。” 杨月生便真的乖乖地放弃了抵抗,拖着挂在自己后背的人进了屋。 门被花以洛轻轻地合上,杨月生的心里一惊,胡乱地换了鞋去了客厅。 “我又不会吃了你,躲什么?”花以洛倒大方地坐在了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杨月生没理会他,而是走到蛋糕前看着发呆。 往年,都是家人和他一起过生日的,今年,居然是花以洛给他过生日。 “谢谢你。”杨月生有些感动,对花以洛致谢道。 “快许愿吧。”花以洛拿起桌上的蜡烛插上,点燃后对杨月生说道。 “嗯。”杨月生点了下头,蹲在茶几前准备许愿。 啪! 花以洛将客厅里的灯全部关了。 漆黑的客厅,唯有那支蜡烛的光,照亮了它所及之处。 杨月生的脸,被烛光照得异常柔美。 花以洛静静地看着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忍不住靠近轻轻地吻了下对方的额头。 杨月生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就见花以洛吃笑地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忘了指责。 “生日快乐!” “谢谢。”不管怎么说,今天的生日,杨月生还是很快乐的。 他很久没有这么释怀过了,过去的阴霾一扫而空,心里堆积的压抑也不见了。 “快吹蜡烛吧。”见蜡烛油快要流到蛋糕上,花以洛提醒道。 “嗯。”杨月生笑着点了点头,一口吹灭了蜡烛,然后坏笑了一下,用手指勾了一些奶油朝花以洛扑了过去。 花以洛哪会让他这么容易得手,早有防备地将身子往旁边一闪,杨月生整个人扑空摔在了沙发上,紧接着花以洛把他压在身上说:“还没嫁过门就开始造反了?” “放手!”杨月生还想试图将手上的奶油涂抹到花以洛的脸上,却一次次被对方巧妙地躲开了。 “如果你答应和我交往,就放开你。”花以洛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你在胁迫我?”黑暗中,杨月生还在试图挣扎着。 “你说呢?” “我要是不答应呢?”杨月生在花以洛的身下动了动身子,依旧挣脱不开。 “那就……”花以洛说着,腾出一只手摸索着抓住了杨月生的皮带,声音带着一□□惑道:“吃了你。” 杨月生害怕了,投降道:“我答应你,和你交往。” “没看出诚意。”花以洛松开了他,坐在了沙发上抬手摸向了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 暴露在灯光下的杨月生被花以洛那炙热深邃的眼神给看得浑身很不自在,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朝花以洛身上扑了过去,吻住了对方的唇。 花以洛会心一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主动权夺了回去。 又是一个缠绵的吻,吻到花以洛快把持不住自己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人,然后回味无穷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杨月生满脸通红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尴尬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说:“很晚了,你也应该回去了吧?” “你在赶我走?”花以洛看着他,问道。 “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就睡这了。”花以洛像个无赖般,坐在了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地。 “你……随便你,我去洗澡去了。”杨月生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花以洛的对手,于是放弃了对抗,松了松衬衫领口,转身去了卧室找换洗的衣服。 “一起洗。”花以洛跟了进来,堵在门口说道。 “你的脸皮不要太厚了。”杨月生手上拿着衣服,要推开挡住门口的人。 “要不要摸摸?”花以洛把脸凑了上去,嘴巴都快要碰到杨月生的鼻尖了。 “你想干什么?”杨月生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见杨月生如此畏惧自己,花以洛反倒一笑,抬起修长的大腿往前迈了一步。而见到花以洛朝自己靠近的杨月生,不禁害怕地往后退,却不想,后脚跟碰到了床脚,整个人毫无防备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你是在勾引我吗?”花以洛走到杨月生面前,低头看着他。 “你让开!”杨月生用手推了推对方的肚子,触摸到的,是那结实的腹肌。 “月生。”花以洛滚动了下喉结,忍不住俯下身子想亲吻对方。 “花以洛,你这个禽兽。”看到花以洛蠢蠢欲动的样子,杨月生心里一慌,可自己的膝盖被对方给夹在了双腿之间无法动弹,只能过过嘴瘾了。 花以洛笑了笑,伸出手在杨月生的肩膀上轻轻一推,就见他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我就是喜欢你的伶牙俐齿。”花以洛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唇,坏笑道。 “喜欢你个大头鬼!”杨月生趁对方的脸贴近时,抬起头用力撞了下他的额头,然后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像只猴子般蹿出了房间逃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杨月生坐在了沙发上切蛋糕吃。 “你不打开礼物看看么?”花以洛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走到杨月生面前,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礼物盒子。 “是什么?”被花以洛这么一提醒,杨月生才想起,还有礼物没拆开。 “你自己看。”花以洛弯下腰给自己切了块蛋糕,像个大爷一样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他穿着一条杨月生的花裤衩,□□着上身,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看起来倒有些别样的迷人。 杨月生好奇地拿起礼物盒子,揭开了盖子,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琴盒。 不过,杨月生大致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果然,打开琴盒后,一把纯手工制作的小提琴落入眼中。 “这是……”杨月生眼里发光,欣喜地用手摸着琴身,爱不释手。 “本来去年就想给你的,看来今年给也不晚。”花以洛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观察着杨月生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喜欢,心里也满足了。 “谢谢你。”杨月生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这个礼物,他的确太喜欢了。 “没诚意。”花以洛看着他,挑了下眉毛,似乎在等待什么。 “那你想干嘛?”杨月生问他。 “晚上,陪我睡觉。”花以洛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做梦!”杨月生脸一冷,继续看礼物去了。 “也罢,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长夜漫漫,我不急这一时。”花以洛意味深长地笑道。 “谁是你的人了?”杨月生一听,觉得不对劲,自己怎么又掉花以洛的坑里了? “你啊。”花以洛放下手中未吃完的蛋糕,走到杨月生面前,捧起了他的脸,鼻尖对鼻尖地碰了碰,一脸深情地说:“杨月生,我喜欢你。” 如此一本正经的表白,让杨月生有些措手不及,只见他白皙的脸上渐渐泛红,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说:“其实……我也喜欢你……” 花以洛听完,“扑哧”一笑,捧着杨月生的脸吻了下去。 “唔……”杨月生挣扎了起来,喘了口气说:“你这个禽兽……” “月生。”花以洛眼里生出了一丝温柔,看着杨月生,低下了头继续吻上了他的唇。 这次,杨月生乖顺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亲吻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真的大结局了,后面会写一个番外。 有很多内容没有去写,很多细节没去描述,都砍了。 第一本,没认真写,很对不起看我文的大家。 后面,会好好写。 对得起大家,也对得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