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放课后的教室》作者:校主任 文案 书令仪是个艺术生,肤白貌美,腰软腿细。 并且即将面临一场全校开展的大型文艺汇演, 她苦恼的是,每天经过靠操场的排练室,都会有一群人对着她叫“大嫂”。 而为首那个人,总是目光如虎的盯着她。 一句话文案: 风里雨里排练室蹲你。 小美人×校老大 ※ 【小甜文】 ① 无大风大浪温馨校生活 ② 闲来打发时间请勿考据 谢绝扒榜!掐架!人参公鸡! 请勿在本文下提及任何其他作者其他文。相互尊重。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天之骄子 甜文 主角:书令仪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放课后的教室.avi 校主任 / 文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花田市一中。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学校九月开学的横幅还没撤下来。 课间走廊上学生往厕所涌动,夏天充满着青春期里特有的浮躁。 书令仪洗干净手拿纸巾擦了擦,丢进垃圾桶,趁人多之前走回教室。 走廊上站着说话聊天的学生有不少向她投以注目。 她顿住脚步,门口有人抱着篮球出来,身形高大,阴影将书令仪圈住,速度十分快的移开,才没碰上。 “我靠,等等我!”后面有人从教室里冲出来。 书令仪靠边紧站,细条的身段惹人注目。 “哎哟,同学没看见你差点撞上。”后面冲出来的男生嬉皮笑脸的道。 门口篮球落地被拍动的声音响起,又回到高大的男生手中,斜眼富有侵略性的看过来,若有似无的往这边瞥了一眼,“走不走?” “走,走,匪哥一起!” “慢死了。” …… 那声音远了,书令仪才走进教室。 回到位置上,她的书本掉在了地上,同桌抬头,扶了扶眼镜说:“贺天一追陈犹匪出去的时候把你书弄地上的。” 书令仪拾起来,掸了掸,“嗯,没事。” 朱珠皱了皱眉,“你脾气真好。”算了,反正她也管不着,谁让她们被安排和几个混混坐在一起。 书令仪知道这个学霸同桌成绩很好,相对性格比较死板严厉,很看不惯刚在在门口碰到的男生。 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她是艺术生,像这样的男生从初中起就见过不少。 “朱珠,吃糖吗?”书令仪拿出两颗草莓味牛奶糖,放在朱珠桌子上。 “嗯,谢谢。” 书令仪笑了下,嘴角的清甜味道叫人愣住。 “内个。” 书令仪拆着糖衣,疑惑的看过去。 朱珠扶了下眼镜,讷讷道:“我应该帮你把书捡起来的。” 书令仪轻轻啊了声,瞬间明白过来,轻声说:“没,没关系的。书掉在这边,要捡起来也比较麻烦的……” “唔……下,下次掉了我再帮你捡哦。” 书令仪捂嘴,眼眸弯弯,柔柔的唇齿间透着奶糖的香气,“好呀。” 朱珠不太好意思的低头继续看书,书令仪脸也微微红的从书桌里拿出下节课的书本。新学期刚开学的第一天,原本陌生的同桌这时候一下熟悉起来,友谊也将将开始。 铃声响了,后面座位的位置却还空着。 * 上课上了许久,老师让大家准备好做下一道题的准备,出去了一趟,说是两分钟后回来。 教室后门有男生一前一后进来,篮球突的掉在座位上,发出一声响,全教室的人都看过来,为首那个摸头擦了把汗,不掩凌厉帅气的轮廓有汗珠微微滑落,充满了男子气概的荷尔蒙,引起女生们的躁动。 他不顾看过来的目光,大刺刺的拉开椅子坐下,身量高大顿时让前面的人感受到压力。 贺天一在陈犹匪旁边落座,喘着气说:“咦,老师不在,怎么回事?” 旁边人没搭理他。 贺天一戳了戳前面的人,“班长,老王怎么不在?” 朱珠回头,镜片反射出白光,眼神犀利瞪了他一眼。 贺天一哎哟一声,状似害怕的后仰一下,手上的笔掉在桌前的缝隙里。他往前趴着伸手去捡,头将要碰到前面的两名女生。 一股力道猛地将他往后拉了下。 书令仪错愕的回头,对上一双有危险性的漆黑眼眸,男生有着令人心折的懒散却危险的气质,朝她呶了呶嘴,慵懒道:“对不住,劳烦捡下这傻逼的笔。” 贺天一摔在椅子上嗷嗷叫。 陈犹匪兀自盯着面前的女生,看她安静地不吭一语弯下腰身。 笔放在了课桌上,书令仪转身轻叹一声,继续做题目。 陈犹匪把笔丢回贺天一身上,往桌上一趴,侧着看了眼前桌女生的背影,合上眼散发着谁都别打扰我睡觉的气场。 贺天一见老师还没回来,胆子颇大的凑到陈犹匪身边,小声说:“和小仙女说话的感觉怎么样?” 趴着的人一动不动。 “啧,没趣。”贺天一感叹一声,从课桌里慢慢摸出一本漫画书来。 书令仪正在解题,数学是她的弱项,此时正微微皱着眉头想答案。 一本作业本挪到她手肘旁,定睛一看:谢谢啊,让你捡笔了。 书令仪回写道:没事的[笑脸] 她低头,不到片刻,朱珠又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传过来:你后面的那个陈犹匪以前是初中部老大,听说他在高中也认识好多人,现在算是我们年级老大了。旁边那个贺天一说是二老大,在我看来像跟班,不过他们都很混,你别搭理他们,小心被带坏了。 书令仪呆了呆,写道:很混? 朱珠:就是和校外社会上的人认识啊,以后你就知道了。 开学第一天,早上大家上台做过自我介绍以后就上课了。有的市一中初中部直升上来的,书令仪以前的学校是一家私立国际学校,班上一个人都不认识,朱珠是目前为止比较熟悉的了。 而现在看来,这个班里很多都是以前初中都认识的同学,朱珠就和她说的陈犹匪、贺天一认识。 交代完书令仪的朱珠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非常有义务提醒自己温柔文静的同桌。毕竟在他们初中部,最有名的人物是陈犹匪,喜欢他的女生超多,本人可没多好。 悄悄打量一眼同桌,侧颜白皙昳丽,睫毛会轻轻颤动,干净的像清晨盛放的白花,温柔的让人止不住小心翼翼的对待她。 书令仪眨眼看过去,只见朱珠涨红了脸,低下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后座位上趴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将前面女生之间的互动看了个真切。下一秒又没什么表情的闭上眼,仿佛一切都无趣的很,吸引不了他什么。 下课后书令仪和朱珠约着一起去了厕所,回来后发觉后座的人已经不趴着睡了,手指正顶着旋转的篮球玩,察觉到她的视线,跟着看过来。 书令仪垂眸,看着地上,“同学,麻烦你让一下。” 陈犹匪挑眉,目光一扫她看的地方,是他的脚伸到她椅子下方的杆子上了。 书令仪坐回位置上,提了下椅子的位置,这样往前了点,也就和后面的桌子空出了一些距离。她感觉到背后有视线在盯着,不太明显,又或许是错觉。 陈犹匪往椅子上靠,桌子底下的腿太长,曲起不太舒服只有挪到外面,姿势越发不羁。 “嘿嘿,匪哥,你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贺天一刚和其他男生交换完一本漫画,转眼看见这一幕,整个神情都充满了看好戏的意思。 陈犹匪抄过他手里的漫画自顾自的看起来,“多事。” 半会儿身后多了道黑影,突袭的班主任拿着教案,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陈犹匪,我听数学老师说你上堂课又是出去打球又是回来睡觉,怎么,在家里没睡好?” 被点名的男生淡定的抬头,无所谓的道:“在长身体啊老师。” 书令仪听见了下意识的微侧着抬头。 “……等会儿给我站着上课,这样还能睡着老师就佩服你,也不影响你长身体。” 陈犹匪掀了掀眼皮,依然波澜不惊的应了声,气的班主任夹着教案上了讲台。 接下来的课男生果真就站着上了,懒懒散散,身量又高,全班最瞩目的一个。 书令仪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对方身量带来的压力,耳中回响起早上同班女生们的讨论:陈犹匪哦,篮球队的队长……打球技术超溜,听说有进国家队的希望。 咬着笔头,在班主任的讲课下,书令仪渐渐收回心神。 夏天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热热的,撩动起女生细细的发丝。教室里的学生有的昏昏欲睡,有的还正精神。墙上的钟秒针飞走,只剩老师略带口音的讲课声。 第二天上午的排课很紧,正课连着正课。 因为做习题,书令仪水瓶里水喝完了也忘记去接水了。她往饮水机的方向看了下,笔的声音点在课桌上,后面的人没像第一天那样睡觉。 只是笔一丢,往椅子上一靠。 数学老师开始点人答题,眼神扫下来,落在他们这边,“陈犹匪,你上来。” 被叫到的男生掀起眼皮,接着椅子擦着地面的声音响起。 书令仪感觉到对方擦身而过,走路带风,她嗅到了股淡淡的属于桃子汽水的甜味。 往后瞥一眼,后桌上竖着一瓶喝了一半的蜜桃味汽水瓶子。 男生踏上讲台,没接数学老师递来的粉笔,自己拿了一根。 他要做的这道题,正好是昨天书令仪解的头疼的题。对方没有一点踌躇,十分顺畅的写下标准答案般的公式,丢了粉笔下来。 贺天一带头鼓掌,吹起口哨,“咱们匪哥数学一哥。” 数学老师咳了一声,“写的不错。”额外的认真看了走下去的学生一眼,多少有些清楚对方的底细,初中部直升高中的学生,没点分数自己考不上来,至于走后门那就得看家里有没有钱了。一分花钱买进来。 书令仪认真抄下黑板上的公式,陈犹匪从她身边经过,眼眸微垂,落在她桌面上。 女生的字秀气可爱,小小的,将他写的公式一板一眼的写在草稿本上。 书令仪笔微微顿住,抬头,男生走过。 她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轻不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开文啦!! 开始裸奔了,大家平时注意文案上会放公告哦。 爱你们,么么。 ☆、第2章 刚下课没多久,书令仪从角落打水回来,转眼就听见教室里女生说:“有学姐来找陈犹匪,看,快看。” 这点八卦传的很迅速,转眼就引起许多人的窥探。 书令仪下意识的往外面看,走廊上高大的少年以单手的姿势撑着,很是慵懒,旁边站着两个别人说是高二的学姐,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方突然掀起眼皮,和她对视,温温和和,眼里如墨。 书令仪低下头,乖乖的坐回位置上,外面再是什么情况都没引起她的注意了。 朱珠正做语文题目做的抓狂,“我就说我不会这些风花雪月的嘛,语文生来克我啊!” 书令仪凑过去看了下,说:“朱珠,这个字是多音字哦。”成语填空,打翻了学生们以往对成语读法的认知,一时之间大家是猫是虎傻傻分不清楚。 朱珠往走廊上看一眼,和书令仪道:“你看哦,才开学没多久就和学姐有交往,就说不是什么良家妇男嘛!” 书令仪差点呛住。 良家妇男,陈犹匪吗? 熟悉之后朱珠看似刻板的模样和真实性格成了一种反差,书令仪长长被她带跑思路。 抬眼看向走廊,冷不丁又和那道视线对上,书令仪愣了愣。倏地,对方勾了勾唇,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迷乱了他黑亮如星辰的眼眸。 书令仪礼貌的点了点头,扭回去继续和朱珠说话。 那头的陈犹匪啧了一声,十分利落了拒绝了学姐的相邀,“不去。”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怎么就说不去了。”学姐不满道。 陈犹匪懒懒的看过来,眼神莫名叫人气短。 课堂上做试卷的时候,书令仪按着计算机在算,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只要用心想她还是可以的。当然是不如后面那个数学天才了。 听着后排两个男生的说话声,书令仪继续往下解题。 说是两个男生说话,其实也只是贺天一在问陈犹匪做好没有,借他抄抄。 “你不会自己做?”陈犹匪睨他,黑眼有煞气。 贺天一不怕死的道:“这不是有你嘛。” 陈犹匪冷冷呵了一下,“丢人。” 贺天一到底还是赖皮的拿到了陈犹匪的试卷,他一边抄一边念念道:“哥们儿,咱们可是校霸好吗,成绩再好就要成优等生了,还是他们的天哥匪哥吗?” 前头朱珠鄙视的看过来,贺天一抬头一看,抛了个媚眼,“哟,班长,你说是吧!” 回答他的只有朱珠镜片上反射的白光。 贺天一还要作死的撩,“班长,你试卷做的怎么样啊,要不要天哥跟你对对答案?” 朱珠呸了一声,“不要脸。” 谁知贺天一把脸对准了因为他们动静看过来的书令仪。 他屁股离开凳子,伸长了头往她桌子上看了下,试卷上看的挺清楚的,正做到第九题,公式好像还卡着了,贺天一换了副担忧的表情道:“小姐姐,你公式错了呐!” “贺天一你不要脸,谁是你小姐姐!” 贺天一不理朱珠,朝书令仪笑,拿起陈犹匪的试卷说:“看,咱们匪哥的答案公式,标准的。是吧,匪哥?”他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男生。 陈犹匪单手撑着下颚,黑眼默默看着侧身看过来的女生。 书令仪解题慢,公式错了会一错到底,她好奇的往那张试卷上看,因为在晃动看不太清,唯有在伸长点脖子。 试卷被一只手拿走,放回到自己桌面上,陈犹匪对贺天一不可置疑道:“做你的。” 这一打岔,书令仪也不好盯着别人试卷了,只是要面对这道难题攻克还需要费神。她自己都不知道细细的眉头微皱,透着似嗔微愁的淡淡情绪,偏头回去,忽的被一道声音叫住。 “喂。” 书令仪睁大眼,不甚疑惑。 陈犹匪盯着她几秒,一张试卷递过来,“看完还我。” 旁边贺天一充满兴味的看着这一幕,罕见的没打岔。 借别人试卷提前看答案对书令仪来说还是头一次,她犹豫着小声说:“还还是不用了,提前看答案会影响原先的思路。” 看了正确答案,到时候碰上下一题她还是不会做怎么办。 她眼里如有盈盈水光,清澈如晨露,很是认真的望着陈犹匪。 男生忽的起身,身影在书令仪眼中渐渐放大,卷子轻飘飘的落在她课桌上,陈犹匪那一瞬间气势宛如风雨欲满楼般可怕,谁知他只是盯着她说:“我不习惯别人退回来的东西。”然后他离开座位竟然出去了。 贺天一在他身后叫:“去哪儿?说好做不一样的校霸呢!!” 书令仪拿着卷子,一时不知怎么办。 接下来上课的时候都不见陈犹匪,贺天一也出去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安慰了书令仪一句,“匪哥是心直口快,小姐姐别见怪哈!” 书令仪想说自己没有见怪,但贺天一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朱珠和她说:“试卷给你了就看看呗。” 书令仪点头,听她带着股不服输的气说:“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是也不得不说陈犹匪智商挺高的。” 试卷上男生的字迹居然意外的好看。 书令仪嗯了一声,疑惑的看着朱珠。 “陈犹匪啊,他有病!” 市一中每到上一届高三离开,新一届高一升上来,就像有一股风气变换般让人觉得怪怪的。 平时除了学习,最大的八卦无非是谁和谁谈恋爱,哪位校园出名人物的八卦,传来传去也是唯一能填补学生精神空虚的事。 学校旁的奶茶店,书令仪付钱后拿了两杯奶茶放在桌上。 朱珠和她说了声谢谢,接着把手机递了过去,示意她看,“喏,这是我们以前初中班上的成绩单。” 屏幕上表格细密,但上面被画着红圈的人的成绩十分明显,年级前十。 书令仪按照她说的,把图片往后滑,好几张名单都是如此。 陈犹匪的名字赫赫在列,她迷茫的眨眼,朱珠看她这样无奈道:“想不通对吧?” 不是说,是校霸吗,开学之初还说他本人不好。 书令仪看着上面分数,说:“他成绩很好啊。” 朱珠哼道:“这还不算过分的,有次因为不知道和我们年级宝座第一发生过什么事,后半个学期成绩更恐怖,压的我们那个年级第一出不了头,见着他都是惹不起躲着的。所以说嘛,不想当优等生干嘛这个样子,贺天一还说什么是做另类校霸,成绩差算什么,成绩好的不良学生才牛气。嗤。” 她愤愤完,猛吸了口奶茶,又感叹,“不过从初中开始陈犹匪就是因为这点很火的,老师那里也有些特权……” 黄昏下书令仪和朱珠从奶茶店出来,两人分别往回家路上走。 “明天见咯。” 书令仪要在站台坐车,挥手送走朱珠后绕了另一条路。 站台处学生不少,微风吹起人的衣摆。 远远就看见一群高瘦的男生打打闹闹走过来,或背着或提着书包,蓝白色的校服十分扎眼。 贺天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站牌下方的女生。 实在是对方实在显眼,仿佛处于真空地带,周围的人都和她隔着距离。 “嗳,嗳,陈犹匪,看那是谁?” 其他男生随着贺天一看去。 当中低垂着眉眼,戴着耳机的女生呈现给人一副温柔文静的画面。 “她谁?陈犹匪你女朋友?” 被叫的男生正注视着那个方向的人影,扯了扯唇,“谁说的。” 贺天一问:“这方向是去长安街,她家也住那儿么。” “那不是和陈犹匪一个方向啊。”李安说。 “也和我一个方向啊,我外婆也住长安街。”另外个男生连忙道。 贺天一挥手,“去去去,凑什么热闹。打声招呼呗?” 书令仪正在听舞曲,心里默默念着拍子,忽然有人走到她面前来,让她惊讶的抬头。 耳机被人拔掉,落在对方手上,漆黑的眼睛没有之前深谙,却是一落不落的看着她。“住哪儿?” 书令仪讶然,“陈犹匪……” 她还看见他身旁其他人,有的是同班同学,有的不认识,面对打量的目光她还算淡定,只是两道细眉微皱,仿佛雨后蕴藏在迷雾下的含黛青山。 陈犹匪重复了一遍,“住哪儿?” 书令仪嘴微微张开,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在贺天一忍不住的轻笑声中说:“长安街的街尾。” “嗯。” 陈犹匪向看热闹的几个人道:“你们回去,明天再见。” 其他人嘘了声,说:“不是说好晚上还有活动吗,这么早回去干吗?” 陈犹匪淡淡道:“陪我妈。” 诶,这倒是没话说了,贺天一道:“行吧,和漂亮阿姨说我想她……做的饭饭啊。” 差点被陈犹匪踹一脚的他搂着李安的脖子招呼其他人离开。 章扬走到一半道:“不对,我和陈犹匪一样要坐那趟车啊!” 贺天一和李安将他扑到一边果断带走,“坐个鸡毛,去嗨去嗨!” 车来了。 书令仪上车,后面跟着单肩背着书包的高大少年。 两人一前一后,随着后面上来的人流,白色的运动鞋往后车同一个方向走。 后面只有一个座位,书令仪原本也没想做,打算让后面的人上去。 蓝白色的校服从她身边走过,陈犹匪站在那个位置边叫了她一声,“过来坐。”有他挡着,见他身形高大,想抢位置的学生敢怒不敢言。 书令仪呆了下,陈犹匪以为她没听又叫了声,目光透着些许危险。 最终她还是往前走了,坐在陈犹匪帮她占的位置上。“谢谢。” 陈犹匪看着窗外,依然站在他驻守的位置边,也不知听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然而我码字速度……唉,我以后就叫校手癌吧。 233333 顺便推荐下基友同期新坑 网页戳: 我成了爱豆室友[重生] 沈绵绵,追星族,二十八岁,未婚。 她的本命陆之续,二十八岁,有妻有子。 这没什么,一入饭圈深似海,唯有疯狂打call! 只要爱豆——出专辑,买!演唱会,看!签售会,应援! 如果红了十年的爱豆隐退了…… 陆之续V:本人正式宣布退出娱乐圈,声明今日起有效。 失去爱豆的感觉你体验过吗?天崩地裂!!! 一次重生,沈绵绵成了少年爱豆的室友,回到十六岁,她只想知道: 1、陆之续娶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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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仪唔了声,“放在讲台了,等会发下去就行了。” 班主任交给了文娱委员办这件事儿,因为书令仪学舞蹈,文娱委员第一个想到让她当啦啦队领队。 比赛那天年纪特意留出下午的时间,三中的篮球队和啦啦队也过来了一中这边。 篮球场上来了许多人,其中不少还有老师观战。 三中的啦啦队刚过一场,一中以书令仪为首的啦啦队就出来了。 正在喝水的陈犹匪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双笔直细长白嫩的长腿上。 一中啦啦队丝毫不弱于三中,开场就喊了口号,“一中一中,大神临场,逢场无敌!” 陈犹匪拧盖的动作停住。 贺天一在他旁边快笑岔气儿了。 但总之气势搞了起来,甚至一中啦啦队和三中啦啦队比起来,身高质量就比出档次,最突出的书令仪总是吸引了最多的注目。 口号什么的,喊完书令仪也脸红了。 退开后文娱委员很满意,“不错,效果达到了。” 被一起拉来的朱珠点头,只有书令仪还在感受身体里那残余的中二期羞耻感。 一中花样多,先一`炮打压了三中的气势。 男生们很给面子的说:“咱们啦啦队这么拼,怎么都不能输吧?!” “走。”陈犹匪提了提护腕,率先走下场,后面人都跟上。 比赛开始后,双方打起来不知不觉都带上了火气。 裁判吹哨,恰当的让两边消了消火。 书令仪披了件外套,她和啦啦队在一起看着陈犹匪下场喝水,有女生主动给他递了毛巾,看着有些面熟,像是上次来找过陈犹匪的学姐。 隔着距离,男生看见了她,目光从腿到脸,然后垂下眼眸绕过了面前女生,自己粗鲁的卷起球衣擦了下有汗的地方,拧开矿泉水瓶快速喝了几口,又回到赛场。 篮球场上发出激烈的球与地与篮球架的碰撞声,男生们的鞋与地摩擦,每进一个球都引来围观群众的喝彩。 三中的齐秩围守着进攻的陈犹匪,目光有神,呼吸带喘。 三中的啦啦队和一中的啦啦队又开始加油,他不经意扫到一中队里的一个身段曼妙的身影,下一秒面前的人一个错位高弹跳投篮成功。场上爆发出热烈喝彩。 陈犹匪气势汹汹的转身,朝刚才齐秩失神的方向看去,那里一中的啦啦队女生高兴的跳跃,沉浸在一中赢了的气氛中,眼神顿暗。 明天就是周六,朱珠和书令仪约着一起去图书馆,顺便去新开的一家甜品店吃东西。 书令仪答应着,出了校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对方面生,身上校服和他们不是一个色。 齐秩满面通红的拦住她说:“同同学,请你喝杯奶茶,去旁边奶茶店坐会儿怎么样。” 书令仪愣了,离校门口附近的位置还有其他学生,看到这幕十分好奇。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她温声婉拒。 齐秩刚开始紧张,好歹也是三中的篮球队长,长的不差,缓和下来,红着脸说:“没事没事。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男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十分怕她拒绝的样子。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人的停留,书令仪摇头,淡淡的拒绝,“谢谢,不用了。” 齐秩那边还有两个男生,也是刚从篮球场退下来的,过来陪他堵人。 书令仪没看见,婉拒了齐秩就走了。 那两人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齐秩不好意思说人家不约,自作主张道:“走,送她回家。”书令仪的拒绝他也不当回事,男生追女生嘛,肯定要难的,毕竟市一中的女生和他们三中的不同,格调更高一些。 书令仪戴上耳机,丝毫不知道身后跟着三个不是他们学校的男生。 她回去了得练一个小时的舞,功课不能落下,舞曲的节奏更要耳熟于心。就这么想着,走了一半的路,遇到了陈犹匪等人。 他们好像出来很久了,聚集在一起抽烟打闹。 最显眼的男生靠在墙壁上,手里的烟抽了一大半,姿势老练,看过来的瞬间眼神犀利,然后透过她看向她身后,浓眉微皱。 还没走近就能闻到风中带来的烟味,这和书令仪平时见到的形象不太一样。仿佛出笼后的狮子,酣畅淋漓打了一架之后,依然残存着野性,危险之极。 陈犹匪向她走来,指了指她的耳机。 书令仪看见他身后一帮人也过来,贺天一也在里面,气势变的非常奇妙。 她拔掉耳机,听见陈犹匪说:“傻妞,戴着耳机被卖了都不知道。” 书令仪茫然,见他指了指她身后,回头一看,就看见刚才在学校附近拦住她的陌生男学生,从一个变成两个,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多久了,心中也顿时吓了一跳。 她以为自己拒绝了,对方就不会跟上来了。 陈犹匪“傻妞”那样的叫她被她下意识忽略了。 她正要说话,陈犹匪已经冷眼看向了齐秩三人,“跟踪女生掉不掉价?” 齐秩顿时红了脖子,篮球队就没一个是矮的,他上前一步,“陈犹匪关你屁事儿啊,我追的是她,有你什么事儿?!” 有女生看着,说话都不自禁的大声几分。 贺天一在旁丢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也满是戾气的问:“齐秩你他妈吼什么吼,再叫一句试试!” 书令仪听的一震,从贺天一再到陈犹匪的表情,才发觉他们顿时变的和平时十分不同。 她被轻轻往后推了一下,陈犹匪已经越过她,将她和齐秩分开,挡在了她前面。 高大的少年烟一弹地,话音沉沉冷淡道:“你送谁回家?我们一中的需要你来送了?” 齐秩怒目而视。 陈犹匪毫不放在眼里,轻描淡写,透着说不尽的鄙夷,“看看这是哪里。” 齐秩握住拳头,“你!”这里虽然不在一中校门,但到底是一中附近。 一中的学生,一中的地盘,其他学校的学生即便路过,都会心生怪异。更不用说他们刚输了一场比赛。 跟着齐秩的两个男生知道一中陈犹匪有多狠,要玩阴的怕是还够不着他,可要主动说走岂不是掉面子,只有等齐秩自己说走了。 陈犹匪一指将他戳退两步,“滚。”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戾气。 三中的人走了。 刚才这里有纠纷,有人过来都远远绕开了。 解决了这事儿,陈犹匪才往被护在男生中间的女生走去。 书令仪白着小脸,刚才以为要打架了,她劝说的声音被男生忽略了。旁边叫李安的男生和她也是同班,安慰道:“你别怕啊,齐秩太他妈恶心了,跟踪就跟踪了还不承认。” 陈犹匪过来的时候,书令仪想起刚才他说的话,眼里闪过失措,她冲他们道谢。 高大的少年朝她伸出手。 书令仪眨眼。 他说:“耳机。” 书令仪乖乖把耳机从手机上拔掉给他。 陈犹匪往她手里的手机看了眼,拿过耳机道:“路上别再戴耳机回家了。”话语意外的有分柔和。 书令仪嗯了声,再次道谢。 事情就这么算了,但是当陈犹匪说那走吧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 “送你回去。” 他面上表情一如往常。 其他男生听见了,刚才吼了齐秩的贺天一又是嘻嘻笑的样子,凑热闹道:“走啊书令仪,一中的就该咱们一中送,他三中的算个什么事儿。”话里很是看不起的意思。 陈犹匪回头睨他一眼,低头对仰头看他的书令仪道:“我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又肥:不答应? 傻仪:不,不想答应 又肥:不行[凶萌脸.JPG] ☆、第4章 陈犹匪说送就是真的送了。 书令仪拒绝不开,只有压下心中的忐忑,默默跟着他上车。 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陈犹匪身形气势占有优势,占据了靠窗的角落,正对着车门。 书令仪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到他那里去,陈犹匪也正看着她。这时,司机一个急刹车,致使她往前扑,陈犹匪眼疾手快的顺势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怀里稳住。 “老爷子,你搞什么,方向盘抢不得啊!” “我要下车,你让我下车。” …… 书令仪在吵闹中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抬头和陈犹匪对上,泪眼朦胧,鼻头微红。 “谢谢你。”她道谢,要不是刚才那一下,她只怕要撞到别人的坐位了。 陈犹匪瞳孔微缩,女生泫然欲泣的脸和柔软娇弱的身体仿佛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下一刻眼中的狂风暴雨都掩去。 过了片刻,他被人碰了碰。 书令仪似尴尬又似不好意思的说:“陈犹匪,你的手能不能放开啊。” 他还掐着她的腰,一手握着栏杆,但是这样真的好疼啊。…… 陈犹匪仿佛愣了一下,手感停留在对方纤瘦盈盈一握的腰上。 “陈犹匪啊……”书令仪又喊他一声,透着小心翼翼的请求。高大的少年忽然低头,黑眸深深的看着她说:“书令仪,你没男朋友吧。” 他第一次叫她名字,说完之后眼神没离开她,唇齿间又将她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等她回话。 书令仪吃惊,不懂他说这个做什么,放在她腰间的手还没放松,她避而不答,说:“陈犹匪,你先放开我,我腰疼。”她小声的说,楚楚可怜,车上人多,有些目光已经落在他们身上了。 陈犹匪放缓了力道,“嗯?” 书令仪感到腰部舒服了一点,她往后退一些,碰到了别人,脚步又收了回来。 陈犹匪盯着她不放,任由她躲避似的姿态。 书令仪抬眸,柔柔道:“陈犹匪,我有男朋友的。” 她目光坚定,没有再逃避,清澈如泉水,流进心里。男生的手霎时收紧,却记得她说腰疼,最终克制住了。 书令仪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却见陈犹匪桀骜不驯的朝她道:“那就分了吧。” 书令仪瞪大眼,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分手。” 陈犹匪凑近她,“做我女朋友。” 炽热的气息洒在她耳旁,少年俊帅的侧脸越来越近,身上的香烟是淡淡的蓝莓味,低沉的声音仿若钟声在书令仪心中敲响。 “不要。”轻柔的声音拒绝道。 书令仪一脸不为所动,她推开了陈犹匪凑过来的上半身。 “你不喜欢我?”少年皱眉,眼眸黑暗。 陈犹匪打量般盯紧了她,活像蹲守猎物的野兽。 书令仪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下一句陈犹匪的话也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老看我。” “什么?” 书令仪尴尬极了。 到站提示响了。车门开启,书令仪快速道:“我下车了,今天的事谢谢你,再见。” 她走出去,路上街灯亮起,天虽没有全黑,但也是灰暗的状态。 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地上少年高大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足以将她整个人罩住。 陈犹匪跟在她身后,黑夜般的眼眸落在前面人的身上。 不远不近的走着,穿过路人,走过这条街道,人声的喧嚣掺进来,两个人的世界被破坏掉。 长安街路上的小吃店有许多,这时候早已经是饭点了,香味飘散,勾人食欲。 书令仪加快了回家的速度,她将身后的人撇下,小跑起来。女生有一头黑亮柔顺的长发,跟随着主人轻轻飘荡,又打在背部的衣裳上。 推开巷子口的门,迎来里面温暖的灯光,走进庭院,和身后的一切距离越来越远。 夜色来临,长安街的街尾处依靠着一条长河流,灯笼,船舶带人回到古老的旧时候。 小摊处摊煎饼的地方冒出白色属于食物烹饪的热气。 老板娘干净利落的抹着酱,面带笑容的问:“后生仔,要不要加辣椒啊?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哦。” 陈犹匪淡淡道:“不要,放番茄加海苔。” 在街尾靠着石柱吃着香饼,手机的铃声响起,陈犹匪接起了电话。 琴行里李香旖柔柔的语气传过来,“儿子,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河里家养的鸭子扑腾起水花,做甜酒汤圆的小贩开起了喇叭。 陈犹匪温和的应道:“在乌衣巷,给你带甜汤。” 晚风中,少年往街头走。黑色头发被风吹动,身量许多高,青春年华正当好。 在一次月底大考过后,大家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逃生般在周六周日里拼命休息。 在烤肉店里,书令仪和朱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次成绩出来不知道排名怎么样哦,要是退后一名我零花钱就得扣五十。”朱珠拿下沾了雾气的眼镜,露出清秀可爱的脸,笑出两颗虎牙。 书令仪笑笑,安慰道:“应该不会的,你那么努力。”她顿了顿,“也希望我不要退步……但是这次数学真的好难。” 朱珠摆手,“不会不会!咱们都不会退步。书书,吃这个烤肠,敲好吃,吃完去逛逛饰品店。” 书令仪点头。 “为什么最近我们那里的气氛有点怪。对了,还有人拜托我给你塞情书,你有喜欢的吗?” 饰品店里书令仪听到朱珠这么问,她拒绝道:“不喜欢。” 朱珠好奇,“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书令仪挑拣了个可爱的形状,唇角软软一笑,承认的嗯了声。朱珠反应很大的啊啊啊大叫起来,激动的问:“什什么时候!叫什么,有照片吗,你怎么瞒这么久。” 书令仪羞涩的挠挠下颚,神情转为担忧和淡淡的失落,“是我以前跳舞的搭档,刚升高一,课程紧张所以联系的很少了。” 朱珠理解似的点头,小声的交换秘密般的说:“其实哦,我最近也有和一个人在聊天……” 在商场里吃喝之后逛逛,买了本助攻数学的书,即将满载而归。 然而当贺天一拉着陈犹匪过来时,能在这里碰见还是叫人吃惊不少。 黑色卫衣的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一脸沉默的听旁边人和她们说话。从上次分开之后,陈犹匪和她不再有过多的交集,书令仪多少松了口气,想起陈犹匪提过的话,平时也更注意自己的视线,不再乱看,也少了和他的对视。 这次书令仪匆匆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一直垂眸或者看向他处。 陈犹匪挑眉。 “去嘛去嘛,哥哥带你们打游戏,当王者!”贺天一对着朱珠撒娇。 “什什么啊,不行,才不去网吧!”朱珠红着脸要扯开贺天一抓住她的手。 “是网咖,不是网吧,不一样的啦。你是乡妹子吗,跟哥哥去见识见识吧!” “你呢。”淡淡的男生响起。 书令仪睫毛微动,对盯着她的男生道:“我也不去……” 陈犹匪在裤子里摸出个东西,掏出来晃了晃,“这是你的吧,还要么?” 白色的耳机在晃荡,银色的标志十分眼熟。这是上次交给他的耳机,一直没拿回来,为此书令仪不得不重新买了一对回来。 她犹豫着说:“嗯……我买新的了。” 却见陈犹匪十分利落的收了回去,“行。当你送我,请你吃东西。” 于是,刚吃过烤肉不久,又来到了甜品店里。 店员介绍着刚出炉的咸甜味道的坚果蛋糕,整个空气中散发着甜品的香气。 书令仪选了其中一个味道,听见旁边陈犹匪的电话响起,接着看过之后又直接挂断了。 她背对着他,听见他道:“借你手机用用。” 陈犹匪说:“没话费了。”他挥挥手机。 书令仪按下主键,屏幕亮起,封面一闪而过,被陈犹匪看个正着,是跳舞的一男一女,他眼皮微跳,接过银色外壳的水果小六。 “你是打电话吗,还是要另外充话费呢?” 陈犹匪:“都不是。” 书令仪的疑惑在他归还手机后戛然而止。 陈犹匪淡淡道:“电话,短信,微信,欢迎你随时骚扰。” 书令仪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和霸道的做事风格弄得非常无奈,只见他微微勾唇,问她,“普通的联系方式,这样你男朋友还会介意吗。” “……你也有女朋友的。”书令仪气短道,细眉微皱,看上去十分烦恼。 陈犹匪:“谁说的。” 书令仪想起班上女生的讨论,还有自己看见的,不知他为什么不愿承认。 她觉得在这么待下去不好,想找朱珠一起离开,陈犹匪挡在她面前,气势很凶的说:“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误解? “陈犹匪有好几个女朋友,星期一是陪小学妹,星期二是高二学姐,星期三是年纪级花……” 书令仪倏地想起这个,眼里露出迷茫疑惑,弱弱道:“你指哪一个?” 陈犹匪眼神一变,神情似笑非笑很是危险。 另一边吵吵闹闹的朱珠和贺天一找过来,两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公仔。 贺天一插`进两人怪异的气氛中,半点没觉得不对劲,嬉皮笑脸道:“我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一约会,待会儿去哪儿?” 朱珠反驳:“你的脸呢?” 贺天一抱着娃娃羞涩道:“都给你了啊。” 僵持的气氛瞬间被打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第5章 秋日来的早一点,点点凉意透过衣服窜进皮肤,班上大多人换了长衣长袖的校服。 只有年轻活力旺盛的男生还穿着短袖。 早晨冷的打了个哆嗦的书令仪在早课上从课桌里摸出一颗糖,拆了糖衣放在嘴里嚼着。 衣服穿少了,也许明天该在里面加一件长袖的,她扯了扯衣袖,双手环着,略带取暖的意思。 走廊上因为打球而迟到,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的陈犹匪和贺天一被罚在外面站着,临近期中还这么放肆,成绩好的特权也在这时候不顶用了。 贺天一手抵着墙问:“你和书令仪怎么回事?” 从教室收回目光的陈犹匪皱眉,“什么和什么。” 贺天一不太好意思的摸摸头,“嗯,就是朱珠让我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以前不是还会理你,最近都是躲着你?怎么搞的。” 听见“躲着”的字眼,陈犹匪眼皮动了动。 贺天一劝道:“我说,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呗。她不是有男朋友么。” 陈犹匪眼里凉凉的。 下午的一堂阅读课定在学校的阅览室里,正好给学生们绷紧的神经放松放松。 书令仪带了摘抄好词好句的本子,里面夹着一封信,她正埋头写回信过去。朱珠在她旁边极其小声的说:“初中部的女生昨天和陈犹匪告白了,还对外说自己青春可爱比咱们高中部的都年轻,笑死人了好吗,迟早有学姐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书令仪手中的笔顿了顿,轻轻嗯了声继续写字。 朱珠凑过来嫌弃的说:“给你男朋友写信?什么年代了发条短信不行吗。” 书令仪笑笑,想起最后一条短信说的,“不行啦,他最近参加一个比赛,手机都被收走了。” 朱珠不可置信,“还收手机?” 书令仪:“嗯……他妈妈比较严。” 赶在放学前一节课,训练回来的陈犹匪和贺天一终于出现了。 呼吸微喘,脑门上出现了些许薄汗。 最近他们一直在练球,上课时间不多,除此之外还会跑出去打球,但因为临近考试,校队的训练也要结束了,之后上课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书令仪已经习惯了偶尔看见他们出现在教室,现在回来听见贺天一说训练结束还有些讶异。 “哎书令仪你呢?”贺天一好奇的问。 教室后门的凉风吹进来,她缩了缩手,白净的脸上有一缕红,“时间改成二四练习了,等期末考试统考一次就结束了。” 陈犹匪看见她的手又往课桌里摸去,熟悉的摸到一小包糖袋,是空的。 书令仪脸上出现淡淡的失落,舒了口气起身拿着瓶子去接热水。 等她回来时发现后座上的陈犹匪走到了教室后门,对挡着门口一角,因此关不上门的男生道:“让开。” 对方正着迷的看一本杂志,见到是他吃了一惊,接着抱怨道:“室内空气不流通的啊。” 陈犹匪冷冷道:“那你去外边儿?” 男生怂怂的低下头。 他走回来,书令仪眨了眨眼,犹豫着要不要说谢谢。 可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为了自己,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的好。于是只有嘴唇微微动了下,还是坐回了位置做自己的习题。 贺天一在旁看着两人的情况,无奈的啧了声。 陈犹匪懒懒坐在椅子上,脚搭在前面的椅子的杆子上。 书令仪感受到了椅子的受重不一样,皱了皱眉,回头对他道:“陈犹匪,你的脚。” 陈犹匪看过去,“它怎么了。” 书令仪:“踩在椅子上了,太重了。”她柔柔的语气说道,就像软绵绵的糖,叫人多受用啊。 陈犹匪慢腾腾的哦了声,收回脚。 大家相安无事,过着最是平凡不过的学生生活。 课桌里常备的糖又添了进来,书令仪摸出来一盒和她买过的都不一样的糖盒。 “谁送的?”朱珠扶了扶眼睛,感兴趣的问。 书令仪摇头,蓝白色的糖盒有点沉,中间有个透明的位置,能看见里面装的糖类。好像是散装糖然后被放在这个盒子里的,有她熟悉的牛奶糖,还有其他口味,还有白巧克力,太妃糖等。 两人回头看看一个趴着,一个奋笔疾驰的男生。 贺天一忙着赶作业,快速道:“不知道,没看见,问匪哥。” 他抖了抖腿,额外的问朱珠一句,“你也想要吗,想要我去给你买。” “收买我?想的美。” 要问的人趴在桌上睡觉。 书令仪也不太确定,捧着盒子喊他。 直到她微凉的手轻轻推了他一把,陈犹匪才抬头,睡眼有些惺忪,目光不复平常那么锐利。 他看上去有点累。 书令仪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陈犹匪下一瞬间目光恢复清明,扫到她手里的糖盒。 “不好吃?”他问。 书令仪:“是你买的吗?” 陈犹匪神色坦然。 “多少钱,我转给你……” 陈犹匪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书令仪心中忐忑,举着糖盒说:“我不能白拿你的,给你钱好不好。”软软的透着轻轻的请求。 陈犹匪唇角动了动,“不好。” 书令仪把糖盒放在他桌上,“那我不能收这个。” 贺天一作业抄不下去了,劝道:“收下呗书令仪,咱们匪哥昨晚上跑了大整个商场,才找到你吃的那种进口奶糖……” 啪。一本丢向贺天一。 陈犹匪坐直了身体,从无精打采变的富有侵略性,道:“给你了就是你的,不要就丢掉,随你。” 朱珠扯了扯书令仪的衣服,扭头道:“陈犹匪,你入`团`申请书还没写,交不交?” 高大男生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蓝白色糖盒往前推了推,下颚上扬,他说:“让她替我写,交换。”指了指糖盒。 朱珠看向书令仪,被弄的没脾气的女生看着他,忍气吞声的小媳妇般,意外有几分可怜。 糖盒在放学的时候又被塞回书令仪的课桌里。 走廊上来找陈犹匪的女生渐渐少了。 当初时不时过来要约陈犹匪出去的学姐也不再来了。 朱珠向贺天一打听,得来他狡黠的笑,“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你不说就算了,我去问李安。” 贺天一双手枕在脑勺后道:“这么损面子的事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啊。” 朱珠显然懂的更多,镜片有的眼神明了,她点头,“让你们平时那么骚包,没哪个女孩儿会喜欢招蜂引蝶不安于室的男生。” 贺天一:“……你的思想很危险。” 除去陈犹匪主动问书令仪有没有男朋友那次,之后也没有再和她提及过。 交集仅限于教室,平平淡淡的,却又如伺机而动的狩猎者,在等着某个时刻。 贺天一把朱珠找他打听的事情和他说了,陈犹匪把烟丢在地上,脚底碾了碾。“招蜂引蝶,不安于室?” 贺天一无辜脸。 “书令仪也这么想?” 贺天一预感不妙,咳了一声,“嘿,这不是一直咱们对外树立的形象吗,校霸要没绯闻女友,听起来像话吗?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吗!!” “那是你。”陈犹匪冷眼看他。 一伙高大的男学生背着书包往外走,约好一起在网咖放松放松。 “不是要去电玩城吗?” 李安:“玩那还有什么意思,有点逼格好吗。爸爸带你打野不好吗?” 章扬:“好嘞孙子。” 听他们扯淡,陈犹匪走到一半说道:“你们先去。” “哎,怎么了?” “回去拿东西。”他转身往回走。 陈犹匪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插`着裤袋慢慢的经过学校操场,正要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不经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和一个陌生的男生在一起在说话。 花坛旁的草木将他们的身影半遮半掩,没有发现他的走近。 陈犹匪听见书令仪的声音,“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她顿了顿,还是很柔和的语气说道:“可以给我打电话吗,我也会很想你。” 安峤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安慰,“等我完成梦想就回来,只要有空我都会联系你。小课本,替我向爸爸问好。” 书令仪嗯了声。 安峤眼里有着心疼,将她搂紧怀里,“等你假期有空,我把你接到海市去,好吗?” 书令仪摇头,抬起温柔的笑脸说:“这样会打扰你,而且舞蹈剧院会很忙,听说不是进去了就万事大吉,每个月都会考试,没有通过就会被赶出来。” 安峤好笑的摇头,温润迷人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怎么会?” 书令仪忍不住卷起唇角,笑中带泪道:“总之,你去实现梦想,带回骄傲,我等你荣归故里。” 安峤看着她,重重的点了头。 “小课本,我走了别哭鼻子。” 书令仪沉陷在一股忧伤又高兴的复杂心境中。 为了哄她高兴,安峤推迟了回家的时间,却也不好一直待在校园里,于是和她一起离开这里。 起身走出花坛位置时,却与后面的高大少年正面对上。 陈犹匪盯着浓黑的睫毛变的湿漉漉,鼻头微微红的女生,目光从书令仪挪到她身旁的人身上。 对方年轻,却又不像和他们一个年纪的。 “怎么回事,你男朋友?”他冷漠的扫了安峤一眼,问书令仪。 这突如起来挡在他们面前的少年有着出色的外表,安峤察觉到书令仪和对方之间微妙的气氛,拧着眉头,浮现出疏离的微笑道:“你是令仪同学吗,你好,我叫安峤。” 陈犹匪并不搭理他,走近一步问书令仪,“你怎么了。”看见她微红的眼角,脸色看起来有些黑了。 安峤见此有些意外和明了。 书令仪没想到会碰上陈犹匪,不知道他刚才听到多少,但她心情不好,胡乱点了点头。 “我们先走了,再见。”她和安峤握着手往校门走。 身后,陈犹匪神色晦暗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 路上书令仪心绪混乱的想着刚才陈犹匪看过来的那一眼,黑眸里闪过慌张,很是严肃的看着自己。男生平时的表情变化很少,有一股懒散却清贵的奇异气质,做什么都透着股胜券在握的劲儿,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他眼里的情绪。 安峤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撞到行人,“令仪,在想什么?” 书令仪喃喃道:“没什么啊,你要吃什么吗?” 安峤:“你这样我会很苦恼啊。” 看她小鹿般单纯温柔的样子,安峤无奈道:“算了,我不在如果有男生找你,就按照我们约定的来哦。” 书令仪答应,接下来的时间里却还是会小小走神。 夜晚市内的灯光温暖了行人,长安街的繁华景象一如往常。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章捉虫改错字,我的拖延症哦……想捶自己。 关于剧情,我不剧透哈哈哈哈 ☆、第6章 网咖里游戏杀了好几局,只有在气氛激烈的时候才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速度的声音充斥着激情,激烈的咆哮,“我丢谁特么给了我一剑,看敌军!敌军好吗!” “李白!李白在哪儿?!” “日妈我的貂蝉,美人!!” 贺天一哭着膜拜陈犹匪,“大佬,大佬你怎么了,今天杀气怎么这么重!” 李安抱着章扬瑟瑟发抖,冷不丁听见大佬冷酷的道:“再来!”面露苦涩。 抱着书包,头快点桌的蔡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安苦着脸道:“大,大佬,快一点了,再不回家我妈得拿鸡毛掸子招呼我了。” 章扬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意,“明天还要上课哒匪哥!” 凌晨的街头,香烟被抛出一个弧度,落在地上。 高大的少年略带酒气,啤酒瓶也跟着摔在地面上,“还喝吗。” 打了个酒嗝的贺天一迷蒙道:“怎,怎么样都行。” 7-11便利店。 关东煮的香味传来,陈犹匪眼里有着淡淡的红血丝,半点回家的心情也无。 醒了酒的贺天一吃了一碗面又叫了一碗。 “我说,何必呢?难不成你还要等她和她男朋友分手?再说,当男小三多掉价啊。” 陈犹匪十分干脆利落的吃着东西,闻言眉头都不眨一下。 贺天一叹气,“你是不是不信那是她男朋友啊,要不我找人问问?” 半晌,陈犹匪才道:“我自己来。” 他要打听书令仪以前的事情,还有关于那个叫安峤的人一起,陈犹匪躺在床上,登了几个月都不见得上去一次的扣扣。 翻着里面的通讯录,一个一个往下看,有的甚至没有备注,也不知道谁是谁。但这些都没关系,最终手指在一个头像上停下。 王敏敏正偷窥年级男神的空间,突然有人找她兴奋了一下。 打开一看,整个像泄气的皮球,失落不已。但她还是不敢怠慢了突然找她的人。 比我男神还帅的表哥:还在英港读书么。 王敏敏素来对这个表哥很有印象,甚至有种崇拜心理,从小到大都以仰望,大佬带带我的姿势当着表哥身后的跟屁虫,直到初中之后去了一所私立学校上学,小跟屁虫也就远离了表哥。 时间虽久,从小到大的崇拜却没消退,而且她还清楚,这个表哥不光在市一中出名,在他们这边也有过名声。王敏敏仗着陈犹匪的关系,也曾狐假虎威过一段日子。 王敏敏:哥!肿么了,没记错的话我昨天还去上学了的![摇摆.JPG] …… 在一家奶茶店里,陈犹匪掀起眼眸,冷淡且不好惹的姿态帅的让匆匆赶来的小表妹想要尖叫。 “喝什么,自己点。”他颔首示意。 王敏敏含糊的嗯嗯几声,一边拿起菜单,一边说:“呀呀,抹茶奶盖好了一定要双倍的奶盖才行……”服务生过来送上一盘华夫饼,顺便为她记下点单。 拈起一块先吃起来,王敏敏问:“哥你想知道什么呀,不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在我们学校内部吧主群问问看。” 陈犹匪看着从小被送去跳舞是表妹,直截了当的问道:“安峤你认识么。” 王敏敏单手捧着脸,大口吃着甜品,时不时的说道几句。 “英港对出众的学生有一个专门记录,也有为优秀的人出过专题,给后来低年级的学生熟悉前辈们。嘿,其实就是依靠高年级学生收集撰写的人物事迹。” “当然只要对方出名,要找什么人,从这里面找就好啦。” 陈犹匪手上粉色外壳的手机异常明显。 他看着王敏敏给他打开的人物专题,里面还有传送链接的八卦。 上面曾见过一面的男生照片大多都是侧面的偷拍,年纪比他们要大两三岁,也就是今年高三。 确定是书令仪身边那个人无误,专题写着:耀我校光辉,安峤学长荣获高校老师推荐信。 陈犹匪点开有关对方的八卦链接,帖子上面提到了安峤唯一公开过的女朋友,初三毕业以后转学去了市一中,预测感情已经破裂。也有人反驳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留了一句让人十分疑惑,抓耳挠腮的话就再无下文了。 那个ID陈犹匪特意点开来看了下,他问王敏敏,“知道这个是谁吗。” 王敏敏眯眼看了下,遗憾的摇头,“不太好查哦,这个ID好久了。帖子半年前的了。” 王敏敏斟酌着问:“三哥哥,你查安峤学长干什么呀?” 陈犹匪吐出两字,“情敌。” 他视线没挪开屏幕,那上面的页面转到了另一个帖子,提到了有关两个人的恋情。 其中对书令仪做了个介绍,认识他们的还爆料说两人是从幼儿园就一起长大的关系,一直到小学初中,直到书令仪初中毕业为止。 目前看来两个人好像确实是男女朋友关系。 最后面有个留言吸引了陈犹匪的注意。 A-SKY:书令仪啊,她不是高岭之花从不跟男的说话吗。小一的时候被不知轻重的男生在天黑的时候关在教室里吓唬,临近周末老师们都去开会了,钥匙又在其中一个男孩子身上,当时被关了一晚上,大校园里晚上黑漆漆安静的不行,第二天下午被发现的时候都晕了不知多久了。 刘帅回复:这个我知道,同小学,当时她爸妈还找上学校了的。 将学尽回复:+1小时候还听见她叫安峤叫哥哥。 A-SHY回复:楼上,现在是情哥哥[滑稽.JPG] 陈犹匪把手机还给了王敏敏,他自己那里有了存档,照片里有帖子的截图。 “帮我查查这几个ID是谁。” 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王敏敏愣愣的点头。 距离安峤去海市已经半个月了。 期间书令仪和平时别无两样,请过几天假,重返校园的陈犹匪也和以前一样,两人之间偶尔还是免不了对视。 大多时候是一方盯着另一方看了许久,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题目,或是一道上台解题,没什么纠缠,在这样宁静的气氛中,因为贺天一和朱珠的关系,两人偶尔也会说几句话。 多是书令仪催他拿作业出来交上去。 两个人气氛缓和,不知不觉让贺天一和朱珠也似乎松了口气。 清晨的日出刚刚升起,稀稀落落的人影在道路上行走。 书令仪和朱珠约在了校门口的早餐店。 此时里面学生已经众多,豆浆甜奶,玉米馒头还有粉面的香气源源不断的传来。 今天会有一场年级朗诵的诗会在阶梯教室举行,书令仪作为朗诵代表必须得参加才行。 早餐送上来,书令仪把吃的往她面前推了推,提醒她先吃。 朱珠正握着手机回复消息,咻咻的提示音来回响起。 “贺天一要我帮他点两份牛肉面,他是猪吗?”朱珠抬头道。 书令仪在喝豆浆,差点呛着。 朱珠摇头,递给她一张纸巾,低头重新看手机。“唔?还有一碗是陈犹匪的?” 她看向书令仪,“怎么样,答应吗,要不要他们过来?” 书令仪知道她担心自己尴尬,但这里就是学校附近的早餐店,谁都能来,她也不能霸道的说不行。 “你随意吧。” 朱珠明白的嗯了声,快速的回了消息,趁服务员经过的时候快速喊住点餐。 手机响了,这次是书令仪的微信亮了。 陈犹匪的消息过来:在哪里。 这是从他们加过微信开始起,对方第一次找她。 指尖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回复他。 第二条连着第三条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陈犹匪:我知道了。 陈犹匪:帮我点一笼流沙包,豆浆你喝过么?好喝也来一杯。 书令仪轻轻唉了一声,也没回复他。 她又叫了服务生,当着朱珠的面,报了陈犹匪要吃的东西的名字。 “你吃这么多?”朱珠一脸吃惊。 书令仪垂眸,“不是我的……” 等要吃的人来了以后,朱珠睁大眼睛吞下最后一口豆沙包,她喃喃道:“什么嘛,你们什么时候交换过联系方式了啊……” 书令仪吃相很文雅,小口小口的吃着燕麦馒头,发呆的看着桌上正冒着热气的食物。 两个大男生,一个戴着棒球帽,一个穿着灰色白字母的卫衣出现在普通的早餐店里。瞬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男的女的都有,有认识的都低下头或者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贺天一笑嘻嘻往朱珠桌上放了一个苹果,“哥哥给你一个金苹果。” 另一边陈犹匪直接在书令仪身边坐下,他带了一盒草莓放在她面前,倒是什么都没说,意思却是很明显。 他打了声招呼,“馒头好吃么。” 书令仪闻到奶黄的香甜味,目光投向他手里黄色的包子,陈犹匪罕见的朝她勾唇,不胜明显的笑了一下,平日不好惹的气质多了分柔和。“吃一个?” 书令仪目光愣了一下,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馒头。 在垂眼看见一盒又大又红的草莓时,细声细气道:“谢谢。” 她还记得陈犹匪说过,不习惯别人退回去的东西的事。 “都洗干净过。你放桌子里,渴了就吃。”陈犹匪三下两口解决一个流沙包却不见粗鲁和狼狈,他意味深长道:“我不会和老师说你上课吃东西的。” 书令仪有个不大好的习惯。 就是在注意力没法集中的时候,或者感觉口渴其他细微不舒服的感觉的时候,会从桌子里摸出一颗糖来吃。 这些坐在后面的陈犹匪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要说:困困死我了QAQ明天再捉虫 ☆、第7章 朗诵会在阶梯教室里举行,坐满了整个年级的学生,人声吵杂喧闹,直到班主任制止才转为小声说话。三班的位置恰好在中前,正对着台上的人。 轮到书令仪的时候下面的说话声自动的起了消音的效果。 她站在台上杏色的围巾与她婉约清雅的气质相称,在冷天雪白莹润的小脸上的嘴唇泛红,湿漉漉的水润的黑眸往下扫过,不经意间对上凝视她许久的目光,男生慵懒的姿态多了分蓄势待发的认真气息。 倾吐一口呼吸,缓缓开口,“岁月的序曲从踏进校园奏起,青春将它幻化成华丽的篇章,其中有你,其中有我……” “……未来许多路上充满风雨和砂砾,人们眼中,唯有攀登上胜利的高峰,方得始终……不经历磨难,怎会见到绚丽彩虹。” 女生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阶梯教室。 陈犹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每一次的拼搏,每一次的奋斗,终会收获承载你我希望的果实,愿有岁月可回首,歌颂青春之诗,” 书令仪挪动目光,最后坚定道:“不以悔恨共白头。”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一张张不知因何而兴奋的脸彰显出稚嫩与青涩的味道。 未来的风雨兼程,必然相伴相扛。 朱珠吸了吸鼻子,“嘤,怎么读的这么深情!” 贺天一看她眼睛红了笑的不行,往前递去纸巾的手都在颤抖。他偏头看陈犹匪,目光早已经跟随台上那道身影去了幕后。 朗诵结束后,书令仪回到班级坐位。 对上朱珠兔子般红红的眼睛,书令仪:“……怎么哭了啊。” 贺天一趴在朱珠椅子后面,捣乱道:“入戏了入戏了。” 朱珠白眼,搭配擦红了的眼皮,画面难以描述。 陈犹匪忽然出声道:“你念的很好。比其他人都好。” 旁边两个顿时安静不说话。 书令仪侧过脸,正好看见他眼里,似有淡淡笑意,刹那心里一悸。 她尴尬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选文都不一样,只是这篇比较煽情……” 陈犹匪不反驳,淡淡的看着她。 书令仪说不下去了,转过头看向前方。白净的皮肤上一缕绯红,妍丽的宛若桃花。 临近期末,考试越来越多,上午刚经历一场地理小测,课桌上的地理书还没收进去。 时不时有的讨论刚才做过的题目,国家地图怎么分南北。 男生:“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不就是按淮南和淮北来分了吗?” 对方给了他一个“包容傻子吃货”的怜悯眼神,“是秦岭以南,淮河以北好吗?” ……接着话题变成了,南方人和北方人都各自怎么叫橘子。 书令仪趴在桌上,安静无声的听着这场无厘头的对话。一只手放在腹部,那里还有一个软萌兔子图案的热水袋。 朱珠担心的问:“怎么样啊,还疼不疼?”她声音压的低低的。 书令仪也小小声的回她,细眉处于拧起的弧度,惆怅道:“一直在疼。” 天气越冷,她的手脚也越冰凉。哪怕教室里暖气再盛,脚心也暖不起来。 朱珠一脸该怎么办的神情,书令仪见状腼腆笑了笑,反而安慰道:“再过这么一天就好啦,每次都是这样子。”生理期第一天的痛已经让她习惯了,经常这时候会比平常还要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不敢乱动。 “那倒是……接下来的一周里你都要浴血奋战了。” 领会过来的书令仪:“……” 从食堂回来的陈犹匪手揣在兜里,身后的贺天一抱了一些吃的丢给看见他们兴奋叫喊的女生。 陈犹匪把袋子递给过来拿的李安,“拿去分。” “嘿嘿,谢谢匪哥!”大冷天不愿多跑的章扬跟在李安旁边谄媚不已。 转眼,他看见书令仪趴在桌上,对他来说整个瘦瘦小小的模样,忽然看过来时脸上似嗔似哀愁的可怜神情愣了一下。 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朱珠从贺天一那里刚拿过吃的,拆开一个小面包道:“没怎么,书宝宝现在是折翼天使呢,凡人勿扰。” 陈犹匪:“……” 书令仪一脸温顺的样子,平时红润的嘴唇颜色也变的浅淡了。 她看见陈犹匪从大腿口袋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她桌上,“听说热牛奶止痛。” 朱珠:“假的吧怎么可能……” 陈犹匪一个眼神过来,她讷讷的住嘴。 书令仪碰了碰牛奶盒,在这样的冷天里居然还能保持烫人的热度。她目光在陈犹匪腿上瞥了瞥,刚才就是放这里的。 微凉的指尖收紧,对这时候的她来说还是比较需要的。 陈犹匪见她肯喝,腿动了动,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贺天一回到位置上时陈犹匪正在回微信。 王敏敏给他发了一串号码,还推荐了一个名片。 陈犹匪看了下,点击添加了好友。 “晚上还出去不?”贺天一瞥了一眼问。 陈犹匪过了会儿才说:“不去。有事。” 放学后贺天一和朱珠、书令仪一路回家,看她们坐上车以后才等来自己的那趟车。 公车上书令仪被人碰了碰,对方面相和蔼的看着她,“是令仪吗?书令仪?还记得罗老师吗。” 突然遇见中学老师,书令仪有片刻愣然之后礼貌的问好。 盘着发,身材发胖的女老师很和气的问她,“听说你去了市一高,感觉怎么样,舞蹈还有在练吗。” 书令仪柔声回答:“都还好,有在练的。老师呢?” 女老师见她如斯乖巧文静的模样,脸上笑越来越多,“老师也好呢,家里那小子以后也要他去市一高。我上次在长安街碰见你爸爸,他说你哥哥得了推荐信,以后指不定还要出国进修是不是?好事啊这个,哥哥妹妹都有出息。” 座位上一个小女孩咬着手指好奇的看着她。 女老师快要到站了,把小女孩抱起,“和姐姐说再见,以后也要和姐姐一样会读书跳舞好不好?” 小女孩羞涩的躲了躲。 书令仪拿出糖分享给她,轻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老师再见。” 女老师:“诶,有空啊,和安峤一起回初中母校看看咱们。” 书令仪点头,微笑着挥手。 同一片天空下,城市1号的网咖里贺天一匆匆赶来。 包间的门闭上,蔡华抱着书包守在门口,懒洋洋抽着烟,看见他来了让出个位置。 “怎么样?”贺天一扬首问道。 蔡华想着陈犹匪在网咖里带逮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笑着说:“都在里面了,把那几个狗崽子吓的不轻。” 贺天一嗤笑,“以为咱们一中的管不着他们是吧。” 包间的地上,三个男生抱头蹲在地上,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胆怯。 烟雾缭绕下,终于逮他们的男生走上前一步,拿出手机对着他们。 陈犹匪:“这几个ID是你们的?” 李安踹了旁边那个一脚,“问你们话,哑巴了?” 中间那个抬头,仔细看了下,茫然的结巴道:“对,对,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陈犹匪神情不见一点波动的问:“书令仪在我们一高和英港再没关系,为什么你们还要在贴吧里说她。” 英港的几个男生顿时脸色如土,似乎明白过来是为什么会被一中这位煞神逮住了。 想起又被顶上去的几个帖子,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辩解道:“那些不是我们发的啊,我们回帖也只是随便说说,无心的!” 匆匆抬头对上那道冷冷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最终小声说:“你找齐豫吧,他以前是咱们英港的,后来去了三中。小一和中一也都和我们和书令仪一个学校,以前就很针对她了。” 陈犹匪:“原因呢。” 英港的男生畏惧道:“齐豫他爸以前对书令仪她妈有意思,所以他挺记恨她的,还老说她和她哥有病来着。” 陈犹匪低沉问:“什么意思。” 男生下意识觉得自己像个三八,但在面前气势恐怖的男生和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尴尬的把话说完,“就是说……书、书令仪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不大干净。” 哐当一声。 椅子发出了巨响。 全身杀气的陈犹匪冷冷道,“狗杂种!” 里面发出的声音让外面的贺天一和蔡华面面相觊。 他推门进去,正听见陈犹匪后面那句话,脸上掩不住吃惊。 “安峤是她哥?” “齐,齐豫是这么说的,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 寒风侵袭了校园,树上叶子结了冰,地上湿漉漉的仿佛下了一场雨一样。 书令仪刚抱了一叠试卷去教师办公室,回来走在楼梯上刚好和站在楼梯间的陈犹匪碰上。 触及他的目光,书令仪朝他点头,走近的时候递了一根巧克力棒给他。 她恬静的笑了下,“老师刚才给我的,给你吃吧。” 陈犹匪伸手接过来,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心如开闸的江水,波浪滔滔,面上却分毫不显。 书令仪朝他挥挥手,“我先回教室了。” 她把下巴缩回白色的高领毛衣里面,笑容浅淡,如昙花一现,温婉的叫人不想错开眼。 贺天一等人宛如蝗虫般跑下楼,“没时间了,快去食堂。” “我靠,匪哥你怎么有吃的!?” “不介意的话,诶诶,算了,去买其他吃的!” 陈犹匪清淡的睨了一眼,转身下楼,巧克力棒还在他手中握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前发了。 励志温馨校园文,大家不要嫌弃QAQ ☆、第8章 曾经许久没联系过的同学来找书令仪,问她知不知道贴吧的事情。 也许是经过女老师在他们面前提起她,同学不抱恶意的提醒她帖子的事情,随后把链接发了过去。 “那个齐豫,你要是能找人,就找他把事情解决了吧,不然对你名声也不好。” 书令仪道谢,对方随后和她聊了几句就下线了。 书令仪对这个名字已经有些陌生了,但仔细想还是能记起这个人是谁。 她翻翻扣扣里的群组,有一个叫“英港A班学子”的群里,她在里面看见了齐豫的名字。 帖子的恶意十分明显,ID名豫大爷,仿佛已经不屑掩藏,分毫不怕别人知晓背后的人是谁。 主楼里水性杨花,装模作样的字眼都扣在了书令仪身上。 有人不大相信,他把子虚乌有的“例子”摆在上面,并欢迎他人补充。 帖子虽然时间比较久了,但因为偶尔有人时不时的顶上来,还是增加了不少点击率和回复。 朱珠推了把看着手机发呆的书令仪,“在看什么,上课了。” 她收起手机,勉强的笑了下,“嗯。” 接下来的课上,她都撑着下颚,思绪不在教室里。 期末考试那天下着雨,众人打着伞赶来学校,早餐提到教室都变冷了。 书令仪的桌上却放着热牛奶和三明治,还有一小盒圣女果,朱珠感慨,“丰盛,真丰盛。” 她拿着纸巾擦着湿漉漉的雨具,闻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后座的人比她们来的都要早,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 书令仪和陈犹匪提过,不用每次给她带吃的,但男生一般都回复,要么吃要么丢掉。 她把牛奶和圣女果留下,三明治放在了陈犹匪的桌里,转头给他在微信里说了一下。 来学校的时候她已经在家里吃过主食了,避免浪费,三明治还是让他自己吃掉比较好。 陈犹匪那头收到她说的原因之后回了个OK的手势。 这样他也不会砖头就把她退回来的东西丢掉了。 “啊啊,好冷,快记一下这个公式,待会儿可能会考到。”朱珠抱着热水袋催促道。 他们要应对上午的考试了,在这么冷的天,不是捧着热水瓶,就是抱着热水袋度过了,毕竟在别人班上考试的时候可没那么方便,通常老师都会开窗保持空气流通,暖气也都关了。 书令仪给她装好热水,自己也带上足够保暖的工具。 朱珠老妈子般说:“笔,笔,记得拿你的笔袋!还有计算器!” 书令仪眉眼弯弯,“知道了。” 陈犹匪从后门进来,身上一袭风雨的冷冽气息,让嗅到冰冷雨水味的书令仪打了个冷噤。 男生顿时后退一步,离她远些了。 鼻头微微泛红,眼眸似水,书令仪轻声说道:“要考试了,你带好笔,不要忘了东西了。”她好意的提醒。 今天之后就要放假了,大概有一段时间要见不着了。 陈犹匪目光落在她身上。 书令仪临走前问了句,“你吃早餐了吗?” 陈犹匪挑眉,故意道:“没吃。” 书令仪脸色柔和,想起多出来的三明治说:“那你记得把它吃掉吧。” 门口朱珠在催了。 陈犹匪眼里有着被打扰的不快,瞬间又消失不见了。原本就不饿的他还是带上了那个三明治,在考试前几分钟解决了。 冬天的寒意让书令仪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在离考试时间只剩二十分钟的时候她收拾了东西,交了卷子,教室里剩下的学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哀叹一声,继续写着。 外面朱珠见她出来,高兴的握住她的手腕,“只剩下午了,走吧我们去食堂。” 现在提前去食堂,人还少吃饭不用等太久,也不会有人挤人的情况。 书令仪点头,她倒是不太饿,但是会陪朱珠去。 “你的文化分数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是没问题的咯。”朱珠拿出手机翻到微信,一边说道。 嗅着空气中的凉意,书令仪也不太确定,她想了想说:“可是考明大分数还要更高……得再努力点才行呢。” 朱珠晃了晃她的手,“还早着呢,不着急不着急。” 在食堂见到了也提前交卷的贺天一和陈犹匪。 两个人看过来,打了声招呼。“要吃什么。”陈犹匪问。 “什么都想吃!”朱珠眼珠子扫一遍食堂,像她说的那样什么都想尝一下。 贺天一伸手去揉她的头,两个人又闹了起来。 书令仪:“吃饭吧……冬天才能保持能量。”男生们消耗量更大,小吃都只能算零食,正餐还是吃饭饱肚子。 于是去了食堂二楼点小炒。 四个人一桌,坐在角落里,饭菜的热度驱走了寒气。 “嗯,那你们考的怎么样?”朱珠问。 贺天一头也不抬的说:“数学我可是有匪哥罩着的,就看语文的作文怎么样了吧。” 朱珠:“匪哥对对数学答案不?” 书令仪夹着菜的手顿了顿,筷子里的菜差点掉下来,却见陈犹匪正看着她,一手撑着下巴,“不对。” 他眼神落在书令仪餐盘里,冷不丁的说:“你有点偏食。” 接着他把还没动的餐盘里的肉挑出来给她,淡淡道:“虽然你瘦很好看,但是肉呼呼的样子应该也很漂亮。”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书令仪已经不敢看旁边两个人什么表情了。 而她深深低下了头,轻咬着嘴唇。 考试终于结束之后,每个教室里的学生情绪都已经沸腾了。 拍着桌子等放假,然而假期要做的各科试卷厚厚一沓,但这也磨灭不掉大家的兴奋心情。 贺天一和陈犹匪说着寒假去滑冰,见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看着前面座位上的女生,也变成戏谑的神情说:“漂亮姨姨知不知道你这么苦逼兮兮的追人?” 他加重了前两个字。 陈犹匪懒得理会他。 “哪儿滑。” 贺天一:“好时光滑场,坐车去两个小时,山里。” 陈犹匪眉眼动了动。 放学了,书令仪在教师办公室里听老师说话。 “我知道你是艺术生,虽然文化分数要求要少一些,但你是兼顾两头,高二的时候在外面跑的也更多,有没有想假期上个补习班?” 班主任想到她稳定的成绩,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书令仪也担心自己到时候兼顾不过来,但如果上补习班提高一下成绩也挺好的。 “那老师,补习时间怎么安排呢。” 班主任盖上杯盖,看了下学校下发的补习安排,“就这十八天,以后每年假期都会这么做,你要是同意到时候就签个自愿补习同意书。” 书令仪点头,接过那张纸,班主任没再说什么让她回去了。 学校人走的差不多了,教学楼下的芒果树绿叶都掉光里。 书令仪收回目光,走回教室里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一声篮球落地的响声。 踏进教室一看,陈犹匪单肩背着书包,坐在他的课桌上,长腿伸在走道上,此时回过头看过来。冬日教室里的光线仿佛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忽明忽暗,碎发下的漆黑眼眸宛如黑曜石,高大的清俊少年看起来不可接近。 陈犹匪皱了皱眉,见是她回来,下一刻又舒缓开来。“怎么不进来?” 书令仪愣然,像是没想到教室人都走完了,他还留在这里。“你怎么还在?” 篮球被投进角落的杂物箱里,陈犹匪侧过身,朝她招了招手。 男生没有言语,沉默的看着她走近,眼底深处那份柔和使他冷俊的五官更加清隽。 书令仪刚刚停下,一只手擦过她的耳旁,插'进她一头黑发中,揉了揉。在她一脸错愕下又及时抽'开,“冷的,小心着凉。” 她浓黑的睫毛轻轻颤抖,宛如细嫩的羽毛,挠在人心最深的地方。 书令仪回过神,嗫嚅道:“陈犹匪,你别这样。” “我怎样。”男生神情不变,懒散的回应。 书令仪直视他,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想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她一双桃花眼瞪直了对方。 陈犹匪闻言,还以为她想说什么,微愣之后变的玩味。他拧眉问:“我不让你读书了?” 书令仪哑然。 陈犹匪站起来,伸直了腿,比她高太多,他凝视着她不放,无厘头的说:“好。” 书令仪茫然,他缓缓道:“大学是吧。那一起考吧。” 他仿佛在说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陈犹匪心情变得很好,面前的人有种天然的呆和乖巧。 他替她拿起椅子上的书包,还有一把藏青色的雨具,哄骗道:“过几天滑冰场有个活动,你和我一起去,到时我来接你。劳逸结合,知道么?” 这怕是一天在学校不怎么说话的陈犹匪说的最多的一次了。 书令仪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说她不去。 急了还搬出了补习班的事。 谁知陈犹匪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他了然的颔首,嚣张又叫人无奈的道:“滑冰那天不是补习时间。”接着慢吞吞的补充,“协议书么,我也有。” 书令仪:“……” ☆、第9章 没有上课的早晨,书令仪一如既往的醒了。 被窝里的暖意缠人,晚上戴过的眼罩不知不觉掉在一边去了。 屋子里刘淑正在修剪花枝,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厨房里食物滚煮的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书令仪洗漱了出来,“妈妈。” 刘淑戏曲还未唱完,“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除奸……”妩媚含情的双眼看过来,“嗯,乖宝醒了啊?一个晚上不见妈妈对你好挂念。” 书令仪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们昨天才一起睡的。” 丢了花枝,刘淑走过来捏捏书令仪的小脸,“那妈妈也想你。怎么不擦护肤霜再出来?你啊,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她往房间里去,挤了护肤霜出来往书令仪脸上抹。 “女孩子,讲究点知道吗?多爱护爱护自己,岁月可对女人最无情。”刘淑敦敦教诲她。 书令仪乖巧的嗯了声,等她一张脸变的粉扑扑的,刘淑才满意起来。 早上吃过早餐,书令仪陪着刘淑怡花弄草,朱珠打电话过来找她聊天。 “你在干吗呢?” 书令仪乖乖道:“在插花。” 朱珠那头有些吵闹,“挺闲情逸致啊你。不看节目不玩儿游戏吗?” 插花桌上的平板正放着最新的综艺节目,刘淑正看的津津有味,书令仪收回目光,“看的,一边插花一边看的。你呢。” 朱珠吸了吸鼻子道:“看了场狗血电影,哭成猪了要。” 书令仪:“……” 朱珠:“那你假期打算怎么过?” 书令仪剪掉一片多余的叶子,回道:“不知道。”察觉到另一方的沉默,她补充道:“就,吃饭,看书,睡觉……?” 朱珠:“……” 聊天结束,朱珠对另一部小手机里的人说:“听见了吧,书宝宝快成书呆呆了。” 贺天一的笑声噗噗的传来,另一个声音似乎还沉浸在上一通电话里女生的说话声里,淡淡的嗯了下。 贺天一:“猪,你怎么有两部手机?” 朱珠:“谁是猪!猪你妹妹!” 贺天一:“哎。哭成猪的猪妹妹。” 朱珠:“……” 补习课上时朱珠掏出两部手机,愤愤的把贺天一的联系方式从水果机里存到老人机里面,再把水果机里的拉黑。 书令仪看她忙活半天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和他吵架了吗?” 朱珠怒极反笑,摸了摸同桌天真的小脸,“有天我做梦,梦见他变成了个老头子,可不正好待在老人机里面。” 书令仪看见她眼里有刀光,哭笑不得的点头。只要两个人不是真的吵架就行了。 “嗯,那你们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从外面进来的贺天一往朱珠前面的位置坐下。 后面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夹杂着风雪进来,黑色的围巾遮了一半的脸,更显他孤高的清俊姿态。 陈犹匪走过来,随手往书令仪桌上放下一颗糖,低头懒懒问:“在说什么。” 他的接近让书令仪感到一阵强势的压力,呼吸中能嗅到他身上的清冷的气味。 “说……”书令仪陡然有些紧张。 前排贺天一懵了,“你拉黑我干吗?” 朱珠:“谁拉黑了,以后你的电话我就只用老人机接听。” 贺天一一脸我做错了什么的表情,抗议道:“我就值这个身价?电话是我和匪哥一起打的你怎么不把他也放这里面!?” 陈犹匪看见书令仪一脸疑惑的神情,在贺天一说错话之前睨着他。 “这不是老人机。” 贺天一&朱珠:“???” 陈犹匪:“没有娱乐功能是学习机。”他轻描淡写对贺天一下定结论道:“让你好好学习的意思。” 朱珠:“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天一:“……” 书令仪一脸笑意,意识到可能不太好,只有抿着唇手指捂住嘴,却不知这副模样更招人。 陈犹匪把糖推倒她面前,摸了一把她柔软的头发,一秒收回,“一天一颗,忘了带也没关系,我给你。” 书令仪错愕的与他对视,白嫩嫩的脸上有丝丝红晕。 班级群里有人在问有没有想要集体活动的。 群文件里成绩单还挂在上面,书令仪下载下来一份和朱珠一起看。 总分成绩表上前几名的人名太惹眼。 朱珠叹了口气,“这要不是天赋异凛,就肯定偷偷摸摸背着我们学习过了。” 书令仪目光落在那一行成绩上,除了语文有点丢分以外,其他的居然都保持在高水平之上。 陈犹匪随意看了眼自己的成绩,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名字上面。他和书令仪的排名中间隔了一个人,但距离也算近了。 班级第一依然是朱珠,贺天一的名次还在后面几名,却也在十五名之内。 “说,你明明天天打游戏无不学无术还能考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朱珠踹着贺天一椅子嚣张问。 贺天一休息了几分钟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你只看见我打游戏不学无术的样子,却不知道私下我有悬梁刺股的时候……” 陈犹匪看着书令仪,玩味道:“我抽烟喝酒打游戏,但我还是个好男孩。” 书令仪:“……” 他凑近,令人心折的容貌在视野里放大,轻轻丢下一句,“我可以配的上你吗。” 成绩出来,陈犹匪无异于在班主任那里又巩固了特权。 没人觉得他的成绩是抄出来的,初中也有和他一个班的即便在有人怀疑时也会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说实在,他解题思维很怪,你看过他试卷就知道他有自己的风格,反正抄是抄不出来的。” “这个倒是,他要是不那么混,再认真点怕是更恐怖。” 书令仪心情复杂的关了群,心中却如有一团火焰,激发了她的斗志。 夜晚的灯火下飞蛾缠绕。 书令仪往回家的路上走,身后的男生慢慢跟上护送她。 雪白的地上踩下一个脚印,又有一个大脚印填补上去,沿路一直到白雪消薄的地方。 小院里刘淑一如往常照顾花草,等书令仪一出现,她照顾的对象瞬时就发生了变化。 “你啊,大早上洗什么头,怎么和你爸爸一个习惯。” 书令仪擦着毛巾,“妈妈我自己来。” 刘淑从厨房里端来早餐,坐在餐桌旁笑眯眯的看着,书令仪吹好头发出来先喝了一杯热牛奶。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书政的工作导致他一年没几次在家,刘淑作为半家庭主妇,名下也有一家饭店经营着。 她颜色柔和道:“快了,今年能和我们一起过年了。” 因为书政的工作不经常在家,前妻就是这么和他离婚的。 谁都想不到,看似不安于室,泼辣又有女强人风范的刘淑能容忍下这样不常见面的婚姻,安静的教养照顾女儿,耐心等待丈夫回家。 书令仪看着母亲一提到父亲,眼里就会有柔和的光,大概是一种幸福的感情。 外面小小飘着雪花,室内暖如春日。 要去好时光滑场的那天,刘淑做了些吃的塞进了书令仪的包里。 “水里呆久了会饿,好嘛,听妈妈的话啊乖宝,路上分给朋友们吃也行。” 书令仪看了下背包,保鲜袋还装了小面包和零食。 “这些妈妈替你尝过哒,都很不错哦。”刘淑笑眯眯的问:“对了,一路去的有男孩子吗?” 书令仪兀地愣住,支吾。 刘淑悄然一笑,拍拍她的背,“好啦,我女儿那么美,那些混小子还算有眼光。不过,麻麻还不想早早就当外婆哦……” 书令仪闹了个脸红,“妈妈!” 出来和朱珠在约定地点见面以后。 朱珠盯着她,“你脸怎么这么红?” 书令仪不自然的挪开目光,“被,被暖气熏的。” 身上裹的像肉团的朱珠:“……我怎么觉得我还能再穿件衣服?” 书令仪:“……” 电话响起,陈犹匪的声音传来,“在哪儿。” 书令仪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她看了站牌的名字,说了下地点。 “别挂电话。”陈犹匪交代。 两分钟后,一辆白色的车闪了闪光,车窗滑下去,男生清俊的容颜露出来,一眼找到她在的位置。 “上车。” 贺天一朝她们招招手。 朱珠和书令仪上去以后才发现开车的人是个陌生大叔。 “这是哪家少爷的车啊。”朱珠悄声问,贺天一被她逗的笑死了。 书令仪也很好奇。 贺天一以葛优躺的姿势接话道:“还不是这天气不好,匪哥为了安全着想就没自己开车,连人带车一起租下,看来今年过年红包很足啊。” 陈犹匪和她道:“下次我开车带你去别的地方。” 书令仪拒绝道:“不好。” “你还没有驾照啊。”她口吻中有些忧心。 陈犹匪没有被打击的样子,眼神闪烁,淡淡道:“有种不需要驾照,新手上路,技术照样很好。” 贺天一忍笑忍的很辛苦,朱珠也一副看傻白甜的样子看书令仪。 两人默契的没打扰他们。 到了滑雪场书令仪才知道原来大冬天跑来玩的不止有他们几个人。 漫天白雪的场景叫人仿佛置身画卷,银花素裹,白雪皑皑,能亲眼看见雪从树上簌簌掉落的景色。 “啊啊很棒!”朱珠惊叹。 贺天一配合,“啊啊很爽。” 陈犹匪&书令仪:“……” 几个人商量怎么玩,“里面有冰场,外面可以滑雪,待会儿还能泡温泉。” “哇,真的很好啊!” 书令仪同意的点头,人多气氛好,她也被感染了,柔和的眼眸里流露着兴奋的情绪。 最后还是决定先滑雪,再去冰场溜几圈,之后再去泡温泉。 时间充足,晚上可以再留宿一夜,明天早晨回去。 “可是我们都没带泳衣怎么办?” 朱珠和书令仪愣愣的问,怕是泡不了了。 贺天一耸肩,“小意思咯,这里有卖的,到时候买来就好了。” 陈犹匪走在书令仪身旁,和她一起踏上台阶,十分自然的往她手里塞了一颗糖。 “以后吃糖就想起我。” 书令仪看着他。 陈犹匪:“在你心里就是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又肥:i am a good boy. 书宝宝:…… 不好意思啊宝宝们久等了QAQ 昨天因为私事影响了写作,状态一直不好,熬夜的时候没忍住睡过去了。 现在写完了依然要躲进我的心情黑洞里去默默平静一下,最近留言都没怎么回复很抱歉,我会赶回来的! 明天见!!! ☆、第10章 滑雪场人很多,厚厚的雪玩起来特别有瘾。 “好,好冷!”朱珠待久了有点打哆嗦,贺天一摸了她手一把,“你穿的不少怎么还冷?”他摸摸自己,预备着脱件衣服给她。 朱珠瞪视,“你干吗!” 贺天一理所当然道:“你不是冷吗,给你件带有我体温的衣服,暖死你!” 朱珠:“……” 充满热情的少年被及时阻止,书令仪翻了下自己的包,拿出一包东西,递过来,“用这个吧,好暖和的。” 贺天一接过来打开,里面有十二片这么多。“这什么?” 朱珠眼前一亮,“暖宝宝!啊啊啊,书宝宝你怎么这么厉害!我都忘了要用畏寒人民的智慧成果!” 贺天一懵,看向一旁抱臂看着她们的陈犹匪。 “她们说的什么?我居然听不懂。” 陈犹匪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科普道:“一种暖身贴。” 贺天一依然懵着,“暖个沃特?” 陈犹匪淡淡道:“你就当族中圣物。” 贺天一知道圣物,他经常碰的一款游戏里最好的装备,很难打才能打来,而且超好用。这不妨碍他涨了见识。 “给我用一张?”他满脸期待。 用了之后,等到后背发热发烫,贺天一发出如兴奋的猩猩般哦哦哦的叫声。 陈犹匪啧了声,皱眉瞪他。 书令仪给朱珠贴好后,转过来看见他,犹豫片刻,问:“陈犹匪,你要贴吗?” 她手里还有三张。 陈犹匪垂眸,眼前人正小心翼翼望着他。即便不冷,还是点了点头。“你替我贴。” 他脱了外衣里面只剩毛衣在,书令仪站在他身后给他贴背部,一左一右。最后一张的时候陈犹匪说:“你站前面来。” 书令仪不疑有他,乖乖的拿着最后一张暖宝宝站在他面前。 陈犹匪指着心脏的地方,唇角带着坏笑,“来,到我心上去。” 霎时,书令仪眼里的世界只剩一个他。 茫茫的一片雪地里,人们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已经到了不畏严寒的地步。 书令仪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面可以不那么狼狈滑雪。贺天一和朱珠在他们后面笑闹着,发出一声一声兴奋的怪叫。 书令仪做好二次准备滑下去,身旁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下去了。两人滑远了,等她滑行到一半快往前扑腾的时候,陈犹匪早已站在那个位置将她接住,两人撞了个满怀,后退好几步倒在了雪地里。 陈犹匪将她护住,书令仪想起来起不来,磨磨蹭蹭像只肥肥动物,借不助力。 她怕把陈犹匪压着,雪地里太冷,忍不住带着哭腔道:“为什么我起不来。” “陈犹匪……你没事吧!?” 身下的人没说话,书令仪担心的张望四周,偏偏这时候别人都玩自己的,离他们远远的。 “陈犹匪?你说话啊。” 书令仪使出力气上半身挪到一边,回头看看他情况却忽然愣住了。 灰白的天空下,躺在雪地里护着她的男生眼眸温柔纯净似水,正勾着唇角含笑凝视着她。 “书令仪。” “你叫我名字时真好听。” 从雪里出来,朱珠看着书令仪气鼓鼓的样子格外新鲜。 她身边紧跟着陈犹匪,男生脱了手套,快速摸了把她的手,声音柔和的哄着人,“你脸红扑扑的,别生气了,下次我不吓唬你了成不。” 女生水润的桃花眼里似嗔似怒,“你走开啊,不想理你。” 男生黏上去问:“你刚衣服进雪了,冷不冷?我帮你看看。” 女生:“我不要。你走啊。” 男生跟在她身后,略有悻然,又饱含兴味道:“我冷的,那你暖和暖和我吧。” 朱珠看的津津有味。 贺天一和她神情差不多,“陈犹匪这次是栽了。”他幸灾乐祸。 朱珠感叹,“哎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情绪这么明显的书宝宝,他俩这相处变化也太快了吧。不过这样才有趣嘛。” 贺天一眼里透着疑惑,突然问:“你喜欢这种相处?” 朱珠毫无所觉的说:“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嘛。小淑女也会生气哒,校霸招架的过来么他。” 贺天一意味深长道:“平常咱俩不就这样吗,所以你是爱上我了吧?” 朱珠:“……噗。” 滑冰因为滑雪时间太长而取消了,为了女生们着想,最终改去了泡温泉。 两人各自拿了钱包,让男生们等在这里不许跟过去。 书令仪避开了比基尼,挑了件白色连体的泳衣,纯洁而保守。 “买的怎么样了。”贺天一和陈犹匪在原处等着她们。 “好了好了!”朱珠回应。 陈犹匪从书令仪身上看到她怀里抱着的袋子,停了几秒,道:“那回去换衣服。景福池那儿见。” 滑雪场里订了两间房,各自回去以后书令仪和朱珠洗了澡把泳衣换上。 室内暖气依然让她们打了个冷噤,“朱珠,你把浴袍穿上,别着凉了。”书令仪拿了两套浴衣过来,分了她一套。 朱珠看过来,被那片白白的皮肤弄的晃神。 书令仪细腰微弯,在床边收拾东西,两条白白的长腿吸引人从上到下,反复流连。 她直起身,把背包往一旁放下,胸脯宛如小包子,鼓囊囊的,不夸张形状却勾勒的十分完美,少女的体态展露一种柔和温婉尚处于青涩的状态。 “你怎么啦?”书令仪回头就看见她盯着自己发呆。 朱珠捂住鼻子,闷闷道:“咳,突然很想淫诗。” 书令仪疑惑。 朱珠:“牡丹花下……不对,爱莲说,周敦颐……” 书令仪:“……” 景福池是温泉池的小泉池,陈犹匪提前预定了这个池子两个小时的使用机会。 分了两个隔间,相当于男女各一边在同一个池子里,但有假山之类的观景物,跨不过去,能看见双方,也能说话。 陈犹匪和贺天一各居一隅泡在温泉里,一个闭着眼,一个望着入口处。 贺天一:“女人,真是慢吞吞。” 陈犹匪睫毛动了动,下一刻睁开眼,温泉入口那里过来人了。 两个身影穿着白色的浴袍小跑着过来。 看见池子里早已经有人,惊呼了一声,等看清之后放松了下来。 书令仪脚尖碰了碰水,解开了浴袍,纯白的泳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宛如一条灵活的鱼落入水里。陈犹匪从她出现起就盯着她了,即便她很快的入水,仿佛打着趁人不注意让人忽略她的想法。 她纯纯的令人屏息凝视,少女的体态对男生来说是此时此刻最大的吸引。 以至于今后的无数时光都令人仿佛患上皮肤饥`渴症的想亲近她。 贺天一和朱珠嘴贱了几句,被泼了一脸水。 他扭头,一旁的陈犹匪靠着池子,与先前的闲散慵懒多了分不同的气场。 “这种小池子还不够我游个泳,这假山可真碍着爷了。”贺天一说。 陈犹匪听他评价着,捂着眼睛的手片刻后放了下来,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你还想怎么着。” 贺天一理所当然道:“过去呗。”他停住,回看着陈犹匪,从他脸上到水下,以一种男人懂男人的表情问他,“你不会是……”硬了吧! 他伸手指指假山对面的方向,在往下看了看,意味鲜明。 陈犹匪余光扫了他一眼,神情淡定,“你有问题?” 贺天一迅速的反应,“爷会有什么问题!” 陈犹匪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黑眸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沉声道:“那你说个屁。” 两人互相比了个中指,一时没说话,默契的听起那边两个女生的声音来。 下水之后书令仪身上的寒意秒退,温泉舒适的让人想要沉溺在水里。 朱珠紧接着下来,水里冒出水花,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享受的感叹,继而相视一笑。 “贺天一那个白斩鸡,脱了衣服身材也没多好嘛!” 讨论男生身材就和讨论女生长相一样正常,朱珠说话时眼神还往另一方看着,好不羞涩的样子仿佛见多识广。 书令仪受她话的影响,往贺天一那儿看了下,男生身材是匀称的少年人的高瘦,但因为肤色白而显得柔弱一些,朱珠摸着下巴评价,“但看久了还不错,腰腹还有些线条……” 书令仪尴尬的挪开视线,也恰好落在陈犹匪身上。 男生背靠池子,一手搭在上面,一手正仰着头捂着眼睛,下颚到颈部的线条从而绷紧,从而流露出一种少年将转化为成年人的野性性`感。 朱珠小声的问:“是不是看着就觉得匪哥秀色可餐?强劲有力?” 书令仪呆呆的啊了声,差点点头,反应过来又是吃惊又是尴尬羞涩的看着朱珠,“你怎么这样啊。” 朱珠咳了一声,脸也有点红,总感觉自己像带坏小孩一样。“哎,我不是替你看看嘛。不说了不说了,快和我说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一池温泉,对坐两边。 白色的雾气将空间晕染,模糊了少年们的面容,氤氲的氛围带出了丝丝旖旎的绮念。 外面空旷雪景,此处宛如盎然春生。 ☆、第11章 在晚来天欲雪的情况下,四个人出了水回房间换身衣服,说好在滑场的餐厅里吃小灶锅。 周围充满了人气,食物的香气叫人口齿生津。小灶锅是花市传统暖胃火锅,桌上摆好生牛肉片,青菜,各种食物多的只差放不下。 陈犹匪调了两碗酱料,贺天一伸手,啪的一下筷子将他手打开。 贺天一:“兄弟情义何在?” 陈犹匪:“没了。” 贺天一哀怨的小眼神儿也触动不了陈犹匪。 他挪开目光,看向书令仪。 “看什么看。”陈犹匪把他头拍回来。 贺天一幽幽道:“我特么是不是变小妾了啊。” 书令仪咳咳几声,茶水只差喷出来。 贺天一笑嘻嘻躲开,“以前这种待遇就我享受过,这个家终于要有主母了,妾心甚慰啊。” 陈犹匪一手按着他的头往桌上抵,对书令仪道:“他是头猪。” 贺天一:“……有我这么貌美的猪吗!” 书令仪看着这一幕,这是属于男生之间的笑闹,莫名的温馨,使人跟着卷起唇角笑。 晚上刘淑打来电话,“乖宝,滑场好玩吗,吃过晚饭了没有?” 书令仪乖乖道:“好玩,正在吃小火锅,妈妈。” 刘淑那头正在看综艺节目,手机里还能听见娱乐的笑声。 “那就好,吃火锅暖胃,乖宝要给妈妈拍照片过来看看哦,这样晚上妈妈才能睡着。” 书令仪握着手机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跟着说:“好。” 刘淑:“来啾啾一口。” 书令仪:“么啾。” 等放下电话,书令仪抬头一看,一桌三人都安静没说话,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贺天一呆呆道:“我擦,匪哥你老婆好萌!” 朱珠母爱泛滥的一把抱住书令仪,“啊啊啊书宝宝,来么啾啾!么啾!” “不是,不是。”书令仪霎时涨红了脸解释。 陈犹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略带笑意,他就坐在书令仪斜侧边,她打电话时三个人都安静下来。陈犹匪听见的不止那一声么啾,还有那声“乖宝”。 吃过饭,朱珠要去看夜景。 山上夜里的景色和白日的不同,从山顶往下看晕黄的灯光下雪地也成了人心中朦胧的景致。 陈犹匪坐在书令仪身边,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 陈犹匪:“拍照吗。” 书令仪犹豫,“现在?天好黑了。” 陈犹匪笑笑,二话不说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往路灯下站着。这个位置刚好将大小的场景都能录下,他道:“你站好,我给你拍,再发给你妈妈。” 书令仪脸上热了热,想起先前吃饭时候的事,好在冷风细细吹在脸上,让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好了吗?” 陈犹匪盯着手机片刻,走上前到她面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别动。” “我们一起拍一张。”他清俊如美玉的脸暴露在光线中,眼睑处洒下一片睫毛的阴影,执着又坚定的按下手机键。 屏幕上,正当青春的一男一女停留在照片上。 此间少年的温柔一点一滴细碎的洒满时光岁月。 洗完澡陈犹匪躺在床上,闭上眼片刻,又睁开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相册。 四个人由朱珠建了一个微信群,里面发来许多白日里拍的照片。 陈犹匪一张一张翻看着,在有书令仪单人相的时候保存下来,一张能默默不说话看上好几十秒。 贺天一趴在床指尖快速动着,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 陈犹匪打开APP下载了个存储的软件。 将图片都放进了储存云端软件里,再把手机相册里清理一遍,只留下唯一一张今晚的合照。 贺天一睡着了之后,陈犹匪将灯关掉。 漫漫的长夜里,男生翻动了好几次。清冷朦胧的光线照在床上白色被褥上,映照出少年人的身形,清晨之际一切都归为平静。 过年的花田市透着浓浓的人情年味,大街小巷摆了许多花木供人欣赏,小孩子白天拿着没点燃的满天星奔跑。 车辆渐渐减少,出来走动的人手里提着年货,脸上多了些许笑。 长安街的街尾都是老门老户,大宅一般的院子。书令仪家外面看着如历史遗留的建筑没有区别,内里早已在刘淑的打理下请人将内部翻修,精心设计过了。 大年初一不出门,朱珠找书令仪说话。两人互相传着微信。 朱珠:贺天一和我说那天咱们从滑场回来吗,大早上的陈犹匪醒的比他早,没有开灯就在浴室洗衣服。 朱珠:你说他洗什么衣服啊大早上的,那么冷的天,我们也没看见他衣服有哪里脏了吧? 书令仪还没仔细看,张嘴,被刘淑喂了一口零食。 “乖宝,妈妈去给你煮牛奶,等爸爸醒了再吃早饭。” 书令仪点头。 她回想起那天回来,陈犹匪一如既往给她糖吃,却没碰到她的手。 她吃早餐的时候,偶尔抬眸一看,就对上他隐忍的目光很快一闪而过。 几次之后,陈犹匪捂住她的眼睛,又稍稍退开一点,和她说让她别看他。 出去玩过一次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以前那般生硬,也变得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书令仪也不清楚,她想不明白。 过了会儿朱珠像带来一个大秘密过来给她分享。 朱珠:贺天一!说!陈犹匪! 书令仪:? 朱珠:他说!匪哥那天晚上怕是上火了!火旺精气! 朱珠:做春梦! 朱珠:梦!硬!了! 书令仪一个手滑,手机滑落在沙发边掉落在地上。 刘淑端着牛奶出来,看见这意外的一幕,“怎么了,吓的手机都掉了。” 书令仪耳垂充血,弯腰捡起来,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道:“嗯……没拿稳……” 刘淑犹疑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在书令仪略有不安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不给她压力,笑道:“我那天看了滑场的照片,看来那里雪景非常不错,下次有空我们和你爸爸一起去那玩玩。” 书令仪喝着牛奶,留了一圈小白胡子,乖乖的答应。 再碰到手机,新的消息进来。 朱珠:书宝宝,你害羞了啊。听说男生一到年纪就梦`遗,梦里面的女性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幻想对象。 书令仪:是生理教育课……男生正常生理现象。 朱珠:那天就陈犹匪这样,贺天一跟没事人一样,他比陈犹匪还晚,不会不正常吧?! 书令仪:……我不知道啊。 她脸上熏染了一片粉色,一种讨论禁忌的话题般心悸感传遍全身。 过几天吃过早饭,书令仪被书爸爸带着去了一趟花鸟市场。 “蝴蝶兰,君子兰,小牡丹,你妈妈说还有什么?”书政问,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儿悠然的穿过街道。 书令仪回想妈妈的交代,“爸爸,还有金钱橘,万年青。” 书政嗷嗷的反应过来,柔柔低笑几声,“万年青,对,愿你妈妈永远青春美丽。” 书令仪跟着笑了,搂紧了书政的腰。 花鸟市里书令仪从小跟着书政跑,那几年书政的考古研究还没那么忙,他资历又不算老,跟着前辈去了各大地方,免不了和家人聚少离多。 每次来都是书政带着她的,一直到最近几年书令仪忙着学业,书政又参与了一个重要的考古项目,去了国外。如今重新出现在花鸟市场里,不少记得他们的熟人都与他打招呼。 书政听着老板提起他家里的情况,夸赞婆娘会持家,嘴上笑意没断过。 “你还是找了个好女子。”对方这么说。 书政脸上神情不作伪,诚心实意道:“是。还好她能看上我。” 订好了花,书政带书令仪去了花鸟市场旁边的甜品店。 中途书政接了个电话,他对女儿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点心上来了先吃,爸爸去外面听电话了。” 书令仪点头,目送他出去。 王敏敏从她姨那里拿到了两个大红包,兴冲冲的要跑出来走走吃东西。 高大的少年全身上下一身黑,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衬的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分玩世不恭的冷冶。 王敏敏感受到路边的女生或多或少投过来的目光,挺直了身板,抱住少年的一只手,宛如炫耀的母孔雀。 “这家上过大王点评唉,去这家吧。”花市旁边的点心店被她锁定。 高个少年态度慵懒的嗯了一声,目光一转,看见点心店时变的全神贯注。 新鲜出炉的甜点送上来,华夫饼和甜牛奶摆在书令仪面前,令人食指大动。 她目光往外搜寻一会儿,书政还在和人打电话,书令仪看这样子心里有了点底,怕是不会那么快进来了,她和服务生说剩下的点心晚点再上。 门口的铃铛欢快的响起,一对出色的男女走了进来。 男生比一般人多了道不好言说的气场,又酷又危险,身旁的女生娇俏可爱。 书令仪愣了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陈犹匪和他身边陌生女孩子。 少年一秒发现她坐的位置,两人视线相对。 书令仪看见男生压了压遮掩了半张脸的红色围巾,好像笑了一下。 她考虑着要不要打招呼,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对方,却见男生直接从门口走了过来。 陈犹匪本是没想出来,王敏敏和他妈告状说他欺负她,才被交代让他带她出来走走。 “新年快乐。” 书令仪站起来回应,“新年好。” 她看见那个陌生女孩子扑向陈犹匪,抱住他的腰,好奇的看过来,下一秒神情变的奇怪,哦哦叫了几声,结巴道:“你是,前,前英港之花!” 书令仪愣住,很奇怪这个女孩子认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今晚能再更上一更,补上昨晚的。 ☆、第12章 陈犹匪一手盖在王敏敏的脸上,粗暴简单的把她从身后扯开。 “她是我表妹,王敏敏。” 王敏敏被大手盖住脸,拼命往后仰着逃命,“我妆!我妆!” 甜品店里的客人被她声音吸引过来。 陈犹匪终于放开她,王敏敏哭丧着脸,发觉大家都在看她,捧着脸害羞道:“表哥你怎么这样,我不要面子的啊。” 陈犹匪:“……” 书令仪嘴角微微弯起。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极为厚实的毛衣,长发披肩,即便是在冬天,也清凌凌叫人心头惊鸿一见。 陈犹匪眸光微暗。 书令仪请他们坐下吃东西,陈犹匪十分自然的霸占了她身边的位置。 王敏敏坐在书令仪的对面,嘴上道:“学姐在英港本来可以升高中,到时候国际班申请留学很容易,怎么突然参加中考去了一中啊。” 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学生思维不太一样,大多私立学校的学生家境不凡,大部分都是冲着出国留学去的。 公立学校对他们来说,竞争激烈,而且还干不过……一想到要和千万学子争高考,不如让家里砸多点钱留学还能放飞自我。 书令仪摇摇头,“我想进明大。” 明大的舞蹈学院和国家舞蹈协会挂钩,里面艺术家任何一位拿出来分分钟让人敬仰,进去还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书令仪不为别的,只是对艺术家充满敬仰,她向往取得那样的成就。 王敏敏倒吸一口气,她也是学舞蹈的,要算起来还是带过书令仪的老师现在的学生,是她师妹。 她朝她哥看一眼,充满同情和怜悯。 男生再帅有个卵用哦,像学姐这样的英港之花,追求更高好吗。 陈犹匪睨她一眼,王敏敏悻悻收回目光。 “明大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了。那哥你考体育生吗,中央体院就在明大附近的哎。” 书令仪看着陈犹匪也在好奇男生的想法。 陈犹匪道:“我不告诉你。” 陈犹匪篮球打的好,学校老师推荐他入过省队,初中时他就在省队待过一年,有保送报考不要太容易。 他看看书令仪,忽然道:“你想知道……” “咦……”书政走过来,发现女儿坐的地方多了两个年轻孩子。 “爸爸。” 陈犹匪话被打断,眼神危险的看去,在书令仪开口介绍时,下一秒神情缓和过来,以至于书政与他对视时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这孩子看着很有气场,书政略微疑惑。 陈犹匪和王敏敏主动介绍自己,“书叔叔好。” “您新年好,吉祥如意,好事千里!”王敏敏在表哥的眼神示意下乖觉的说着好话。 书政哎哎的答应,笑着道:“你们是令仪同学吧,想吃什么就点,叔叔请你们,新年快乐。” 陈犹匪:“您客气了。”他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书政多看了一眼。 在他眼里,陈犹匪表现的不似一般学生。 “平时在学校里,令仪麻烦你们照顾了,我工作忙很少能关照到她,希望你们能像朋友一样在一起……” 书令仪不太好意思的轻轻喊了书政一声。 陈犹匪望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和家里人相处时的模样,如羽毛挠在他心上,痒痒。 陈犹匪:“您放心,令……书同学在学校人缘不错,很得我们喜欢。”他后面压重的字音显得意味深长,然而书爸爸听不出,只有和他对视的书令仪目光闪躲。 王敏敏抱着同情书爸爸的心,冲陈犹匪作个口型:不要脸。 陈犹匪扫她一眼,充满警告,往她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王敏敏迅速拿起,那是上次她帮了表哥忙,他给她买的最新版。 屈服了的王敏敏甜甜道:“是啊书叔叔,您不用担心,陈同学是一中老师心目中学生里有名的得力干将,还是篮球队的队长,成绩好没的说,您放心就好了!” 书政笑着答应,“那十分不错,小伙子这么优秀未来前途无量。” 王敏敏哄大人的技术在家里一帮小孩里称第一就没人称第二,假的都能说成真的,虽然给她哥包装了不少,但也不缺乏事实,说的更加一脸问心无愧。 陈犹匪给她了个“上道”的眼神,噙着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书令仪:“……” 书政带书令仪出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陈犹匪和王敏敏也一同出了去。 四个人道别,分开往反方向而行。 书政路上回味过来,发出善意的笑,摇着头说:“这两孩子,不得了。” 书令仪疑惑的看着他。 书政摸摸她的头,拿她当小时候那样对待,“算了,什么都需来日方长,不愁这一朝一夕。” 书令仪:“爸爸,听不懂。” 书政:“爸爸在感叹呢,后生可畏。” 书令仪:“……” 迎着清冽的风,穿过花鸟市场的高大男生和旁边的小女生时不时的斗几句嘴。 新年后的日子,总是春风又得意。 开学后。 炽热的阳光照射进来,排练室的地板上倒映出女生们身段曼妙的阴影。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周继续练习。” “老师再见。” “书令仪,你等等。” 被叫住的女生人茫然回头,眼里透着淡淡的疑惑。 “老师?” “篮球队张老师的东西落我那儿了,我等会去开会,时间紧急,你替我跑一趟给他吧。”舞蹈老师把装着文件的油纸袋递过来。 书令仪愣了下,接了过来。对方朝她笑了笑,“麻烦你了。” “嗯……不客气。”捏紧了油纸袋的一角,换鞋提上装水的小布袋,按照舞蹈老师说的,书令仪从排练室出去了。 下午阳光正盛,站在走廊上,不远处就是篮球场,篮球落地的拍动声与打球的喝声传来,说明那里和平常一样充满雄性人气。 踮脚看了看,那里训练的人很多,不确定这时候能不能找到张老师。篮球场被网围着,而要进去找人,得围绕着篮球场走半圈才到入口。 书令仪微微眯眼,才能看清球场的情况,她看见人在哪里了。 篮球场出现的女生极少,在吸引了许多不清不楚的目光过来时,书令仪已经走进来了。 大树下正在训话的张老师正在咆哮,“说话!耳朵聋啦!” 一排男生没回他。 张老师走上前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脸,“臭小子,回魂了,看什么呢啊?” 前排男生:“看仙女……” 张老师:“劳资这么个仙男你不看,我仙不死你!” 其他男生憋不住:“噗。” 书令仪尴尬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喊了一声,“张老师。” 众人目光看过来,张老师不悦的看去,下一秒僵住,黑黢黢的脸有一抹浮红,尬的。“啊,你,舞蹈蔡老师那儿的?” 书令仪顶着一众目光的压力,上前把资料给他,“蔡老师让我交给您。” 在张老师查看时,她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书令仪避之不及的离开这里,她没忽略站在最边上的陈犹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篮球队的男生起哄,“看看不行啊。” 张老师气笑了,“我说你们,有点自知之明行吗,配得上吗啊,都给我滚进国家队,考上体院才有仙女看得起知道吗!”说完脸色顿变,“你们联合打架的事情我还没算,给我一百个青蛙跳,俯卧撑!” 篮球队一片哀嚎。篮球队一片哀嚎。“要死人的张仙师!” 张老师:“死。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逡巡一圈,目光定在最左的男生身上,指着他道:“你,陈犹匪,身为队长带头打架,不给我说清楚原因别想有好日子过!” 排头的男生淡淡道:“教练,没有原因。” …… 放学的时候书令仪上台擦黑板,时不时往后面看一眼。 班上零散几个人在闲聊,她回过头写下明天的课表。 有两个男生从考试提到打球,从打球提到了篮球队,兴奋的道:“我丢,我也早看三中那帮人不顺眼了,打的好!” “马后炮吧你,也就陈犹匪他们敢,到底是为什么也没说。” “哎,说不定是惹了陈犹匪什么,我是听说好像和他女朋友有关系。” “我擦,他女朋友?” 书令仪顿了顿,把写错的课表擦去,重新写了一遍。 她把粉笔放回盒子里下来,两个男生收回目光,唉了一声讨论别的。 回到位置上,书令仪收拾着书包,忍不住往旁边隔了个走道的位置看去。 朱珠在小卖部买吃的,贺天一过来陪她,顺便回教室去收拾东西。 “你说,你们把三中的齐豫齐秩都打了?” 贺天一大口喝水,渴死他了,他无所谓的道:“前几天就打了啊。上学期就要弄他,一直没蹲到他人,滑不溜手的。” 朱珠听了前因后果,“我了个去,书宝宝还不知道吧?” 贺天一嗯了声,“没和她说,陈犹匪估计没告诉她。”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 书令仪等回来朱珠和贺天一,她看着贺天一替陈犹匪收拾东西。 教室里的人就只剩下他们几个,校园空旷到只有球场篮球落地的回响声。 她慢慢问:“陈犹匪……他怎么了?” 贺天一茫然。 书令仪脸色认真,她说:“我听人说,他打架了是不是?他现在在哪儿。” 贺天一神情微妙,挠着头道:“啊,你知道了啊。嗯,是。你要找他么?” “他被教练罚了一下午,现在还在篮球场那儿呢。” ☆、第13章 陈犹匪满身是汗,喘着粗气的躺在地上,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黄昏落日下的云朵染上了绚丽的霞红。 高大的身形宛如一座雕像。 书令仪提着他的书包,从入口进来,远远就看见男生这一幕,周围散落着几个篮球,旁边还丢着负重的沙袋。 陈犹匪眼睛微动,看见书令仪慢慢走过来。 他注视着她,勾起唇角不羁道:“书令仪,我帮你把齐豫打了。他以后不敢再说你坏话了。” 他笑着的样子有几分冷冷坏坏的味道,眼里的认真却是史无前例的柔和。 书令仪看过一本书,书上说:青春是每个人最美好的年华,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毫无顾忌,可以不顾羞耻,因为没有重来。 “打架不好,你不要再打架了。” 陈犹匪脸色不变,“我早就想弄他了。终于等到了开学。”他笑着说:“书令仪,我不想别人欺负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书令仪神情变动,她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他找人再回来找你麻烦……” 陈犹匪口吻冷淡,“他算个……”他适当的把后面的吊字吞下。 笑笑问:“你是不是关心我啊?” 书令仪:“嗯。” 陈犹匪兀地住嘴看着她,“……” 书令仪:“?” 陈犹匪从地上坐起来,他紧盯着书令仪,“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你,你感动还感恩?” 书令仪眼神迷茫。 齐豫的事情,她本来不想多管,也打算不去在意。但说到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自己被人污蔑造谣,胡乱说话。 陈犹匪沉默几秒,抓起一个篮球起身,往篮球架上丢去。他脸色变淡,和平时无异,刚才那些笑仿佛从没存在过。 一只柔软的手将他拉住,书令仪仰着头弱弱道:“陈犹匪,我……感动,还不行吗?” 陈犹匪愣住了。 书令仪慢慢和他道:“我很感谢你,不是感恩。谢谢你,陈犹匪,你帮了我的忙。” 她目光微垂,落在他其中一根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但是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让你受伤,我心里也不会好过的。我希望你不要冲动,打架不好,受伤……更不好。” 陈犹匪没说话。 书令仪顿了顿,鼓起勇气道:“我很担心你。” 她微微抬眸,面前的男生注视着她,突的张扬一笑,“书令仪,以后都这么诚实不好么。” 他猛地将她带进怀里,禁锢,“我他妈对你从来都招架不住。” 空旷的球场上,传来一声刺耳的口哨。 警卫远远指着他们,“那边的同学,快松开!” 书令仪吓了一跳,陈犹匪不爽的瞪着那边。 学校警卫走过来,口哨含在嘴里吹着,“不许早恋!不许早恋!你们哪个班的?!” “走。” 陈犹匪弯腰提起书包,拉着书令仪往出口跑。地上的球和沙袋也不管了。 刺耳的哨声连接哔——哔——哔。 警卫在后面追赶,“站住!我叫你们年级主任来!” 陈犹匪冲后面比了个挑衅的手势,加快了速度带着书令仪往校门口跑了。 书令仪体力不差,平常跳舞就要许多的运动量,但再怎么好也比不上陈犹匪这样的处于青春期的男生。 跑到了站台,她已经有些喘了,小脸微白,唇色发红,眼睛水润润的引来不少目光。 正好车来了,陈犹匪拉着她上去。 车上人多,两人紧挨在一起,陈犹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让她靠着窗,他搭着栏杆,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也避开了其他人碰到她。 两人呼吸都平静下来,开始回想刚才那一幕,脸上都不自觉的带着笑意。 陈犹匪随意问:“饿不饿?” 书令仪一般这时候都回去吃饭了,这样一耽误也快七点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陈犹匪决定道:“去你家附近吃糯米饭,顺便送你回去。” 书令仪想了想,还是对他说:“我请你吃吧。” 做糯米饭的老板娘惯常的和客人打招呼,瞧见两个少年脸上更带笑容。 “后生仔,今天带了女仔来啊。” 陈犹匪:“嗯。”他点了两份吃的,在书令仪身边坐下,“这里味道很出名。” 书令仪点头,“我听说过的。” 她给刘淑发了消息,说要在外面吃饭。 陈犹匪瞥了一眼,不经意的提起书政,“叔叔最近还好么。” 自从过年见过之后,除了开学两人算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只记得书爸爸说自己工作很忙。 书令仪:“我爸爸去工作了,听闻北方的一个城市有了重大考古发现。” 陈犹匪不意外,主动套出了更多关于书令仪家里的事情。 说完书令仪看向陈犹匪,似乎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陈犹匪:“?” 两人眼对眼,直到老板娘端来食物。 甜甜的小腊肠味道回味无穷,青豆软糯,糯米清香。 陈犹匪看着书令仪吃着,那一碗其实比她脸还大的碗好像太少了。 陈犹匪:“你慢点吃吧。” 书令仪小口吞咽下,“嗯?” 陈犹匪:“这样我们待的时间长一点。” 街道上亮起灯,繁华而热闹。 两人走在河岸边,听船桨划起的水声,水鸭因船家回去的呼唤而嘎嘎叫着。 这是陈犹匪第二次送书令仪了。 陈犹匪:“安峤是你哥哥。” 书令仪不惊讶他已经知道了,即便他突然开口,也十分自然的应了声,“是。” 空气突然沉默,书令仪不太习惯。 陈犹匪出声,和她道歉,“我听说了齐豫说你的事,他说的不像话,我才打他的。” 书令仪轻轻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他将要拧眉,“别老道谢。” 书令仪:“……” 陈犹匪啧了声,没有生气的样子,淡淡道:“介意说说吗,我想知道。” 书令仪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两人在路边停下,看着河岸船舶,夜晚风景,等着晚风徐徐吹过。 “我爸爸是二婚。一婚和郑阿姨在一起,郑阿姨是安峤的妈妈,因为爸爸没有时间照顾家庭,所以两个人很早就离婚了。 后来有了我妈妈,有了我,小时候安峤和我关系不好,在学校的时候也欺负我。 他觉得是我和妈妈抢走了爸爸。有次在学校,同班男生把我关在里面,故意拿走钥匙,他和我妈妈不在学校,和同学出去玩了。 后来我在教室里晕倒了,第二天下午才被发现。” 书令仪一口气说了许多,接下来的事情陈犹匪都对的上。 “大概是看我很可怜,哥哥开始照顾我了。至于欺负我的男生,就是齐豫,他爸爸年轻的时候追求过我妈妈,因为我爸爸常年不在家,家里就妈妈和我……他爸爸来找过我妈妈一次,我妈妈不见他。那时候起就开始传闲话了,他是从那时候就不喜欢我的吧。” 后来年纪渐渐大了,孩子们开始有了正常的审美,懂得了爱美之心。 书令仪开始被争相关注,她不堪其扰,去了英港,恰巧有些不知道他们真实关系,于是有了挡箭牌这样的约定。 灯光下,陈犹匪突然问:“你在哪个小学。几班。” 书令仪:“谊礼小学。五班。” 陈犹匪:“操。” 书令仪:“……” 陈犹匪有些挫败道:“我在一班。” 犹记当时年纪小,他总喜欢经过一个班去上最尽头的厕所。 那个窗户边坐着一个乖巧的女孩子,是她编织了一个小男孩童年中每晚的梦。 但四年级,他转学了。 在走几米就是她家的巷子口,里外灯光都通明,不叫回家的路人害怕担心。 陈犹匪目送她进去,就仿佛上次那样获得她的背影。 但这次书令仪走的很慢,在门口时停了下,回头道:“明天见。” 陈犹匪嘴唇动了动,“明天见。” 书令仪收到以前英港同学的问候,毫无意外的对方问起齐豫的事情。 “听说那个痞子被教训了,是你叫人收拾的吗?” 她想起篮球场上那一幕,男生笑容熠熠,生机无限。 书令仪回复道:“嗯。” 对方惊叹,“我……没想到啊!书令仪,你在一中过的不错吧,看来认识了很多人啊,陈犹匪你认识吗?” 书令仪:“算认识吧。” “那可不可以介绍给我?他有女朋友吗,我加他个扣扣?卖萌.JPG” 书令仪看着手机片刻,“我没有他扣扣。” ……她放下手机,趴在《傲慢与偏见》的书本上,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你必须知道,你一定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你所做的。——简 自习课上,朱珠趴在桌上,肩头耸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书令仪:“……” 朱珠捧着脸,“唉哟,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纯啊,连学校警卫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书令仪:“……我不说了。” 都是朱珠问她,要她仔细把那天情况怎么回事说出来,她才说的。 朱珠亡羊补牢道:“哎,我错了。你继续,然后呢,他送你回家了?” 书令仪淡淡道:“没有。” 朱珠:“嗯?” 书令仪:“去吃饭了,吃完了才回家。” 朱珠:“有区别??”害的她白激动了一下。 书令仪悠悠道:“顺序不同啊。”逼死强迫症啦。 朱珠:“……” 作者有话要说:主任:因为昨天说好补第二章没补总是充满罪恶感,今天终于补上了!开心的又给自己两拳! 又肥:你这只臭猪。 书宝宝:好了好了 乖乖乖 主任:…… ☆、第14章 高中每个星期一开始检查仪容仪表。 书令仪上课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检查老师蹲守在高二教室的必经之处。 有些来不及在家吃早餐的手里还提着吃的,书令仪走上来,检查老师那里已经罚站了一排男生。 这位检查老师全校有名,据说在好多年前是一中唯一的校花,她在的时候全校男生都过来看她,后来留校在任老师,这个梗和她同届的男老师必提无疑,高中年级学生周知。 还很严厉。 书令仪被叫到她面前打量着,她身后一排里男生里还有贺天一和陈犹匪。 校花老师眯着眼,“化妆了吗?” 书令仪愣然,“没有,老师。” 校花老师背负着手,眼前的女学生身子高挑修长,面容白净,睫毛如墨,吸引着后面一排的男生看过来。 “你头发烫过了?在学校要扎着头发,仪容整洁,烫头发是不允许的。” 书令仪的头发只要夜里扎成丸子状,睡觉时不散开来,白天不扎起来头发就是卷起的。 面前的校花显然误会了,她只得解释,“老师,我没有烫过……” 男生里陈犹匪的声音传过来,“老师,她是艺术生,没有烫头发,我可以作证。” 一群起哄的声音响起,校花老师:“闭嘴,一个两个奇装异服,还敢染发,给谁看啊?” “给我麻麻。”有不听话的男生拌嘴道。 又是嘻嘻嘿嘿不着调的笑声,校花老师瞪着他们。 书令仪视线落在陈犹匪身上,他纯黑色的头发染成了深麻色,面对老师的教训他懒懒的道:“这样的我很帅,老师不喜欢吗。”他的目光透过校花,看过来和她对上,隐隐有着促狭兴味在其中。 “我染给老师看,老师你看我是不是很可爱。”贺天一不要脸的卖萌。 男生圈里乱了一团,陈犹匪朝书令仪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回教室。 走上楼梯的她回眸,陈犹匪正看着她,忽然指了指头发,用口型问:“好看吗。” 书令仪仔细看了下,飞快点头,宛如一道倩影掠过,消失在楼梯拐角。 陈犹匪收回目光,眼神闪亮,继续和校花老师对抗。 然而不到一天陈犹匪和贺天一就把头发染回来了。 贺天一:“我靠,校花要叫我麻麻过来,这么个事儿需要劳驾我家皇后娘娘吗。” 朱珠:“……你好像古装剧中毒不浅。” 书令仪笑弯了眉眼。 朱珠问陈犹匪,“那你呢?怎么也染回来了。” 这种作风很不陈犹匪啊。 男生头发还剪短了些,清爽帅气,他扬了扬下巴,“和他一样,没差。” 贺天一拆台,“什么叫没差,叫家长多丢脸,你就是想给人看,看完了就算了呗,哪儿像我压根儿不想换回来。” 陈犹匪没否认,反正他从她那儿得到认可,留不留那头深亚麻色的头发都不重要。 书令仪和他对视,“那样太伤头发了。” 陈犹匪:“就给你看看。” 书令仪:“……” 考试周,年级的氛围很紧张。 书令仪抓紧时间复习着重点,很多学生开始之间借着书本补笔记,她的已经借出去了,在学生之间辗转直到今天才还回来。 朱珠正在看视频,顺手替她接过来。 书令仪拿在手上习惯性的翻看一下,里面掉出一张纸来。 朱珠眼不离屏幕,“什么东西掉了书宝宝。” 书令仪俯下身拾起来,是她之前做过摘抄的小便利贴。“没什么……”她说着放回去贴着,上面一行字吸引了她。 [ 书令仪,可以做我的主人吗,舔你的脚让你爽 ] 手一抖,让纸掉在了书本上。 朱珠从视频上抽开目光,偏头就见书令仪一脸受惊吓般茫然无措的样子,无知无觉的好奇问:“怎么了?”她往下一看,没什么奇怪的,便利贴也…… “这是什么?变态吗!”朱珠眼神猛然定住,和书令仪对视。 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吓。 “变态啊……” 书令仪点头,“不知道是谁写的恶作剧。”她根本不想看那上面的内容第二遍,动手拿起它撕掉。 朱珠刚要阻止,“还可以留个证据,把人找出来……”不过撕了就撕了。 书令仪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只觉得手里的便利贴都不干净了,忍着心中的不适装进垃圾袋里,拿去丢掉。 她回来的时候和朱珠面面相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珠:“太恶心了!” 什么叫做他的主人,还舔`脚,疯了疯了。 书令仪叹口气,催眠自己忘掉,“好了,不要想了,看书吧。” 说是看书,被弄这么一出,还是会不自在很久。 陈犹匪过来时,看见她脸色变化,问道:“发生什么了。” 朱珠看着书令仪,事情关系到她还这么恶心,她不好开口,全看她要不要决定给别人知道了。 书令仪摇头,“没什么。” 陈犹匪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事情过去几天,书令仪以为不会再出现了,谁知道从体育课上回来,又有一张纸条,就贴在书本压着的书桌上面。 班上学生陆陆续续回来,她默默观察,有的冲进来喝水,有的没有看她,有的和她对视一眼很正常的挪开视线。写纸条的会是谁呢? 朱珠给她带了汽水放在桌上,“在发呆?” 书令仪把纸条给她看。 朱珠一脸严肃的说:“神经病吗,把人找出来吧。” 书令仪点头。 事不过三,却也不会真的等到第三次或者不可收拾的时候去解决。 书令仪从排练室结束训练,篮球场上陈犹匪还在张老师的盯视下训练,她远远看了一会儿,走回教室。学校里的学生除了有活动的都已走的差不多了。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书令仪往左,对方也往左。 她顿了顿,加快了速度,从小跑到快速跑动,一只手拉住她。 “啊!” 陈犹匪拉住她,“别叫,是我。” 书令仪脸色微白,看清是他,略带哭腔惊慌的道:“陈犹匪,你别吓人好吗。” 陈犹匪愣住,没想到真把她吓着了,手停顿一秒放在她背后拍了拍,“你怎么了……” 他环顾四周,黑眸幽深,瞬间变的警惕。 书令仪攥紧他的手,细细的手指却冰凉凉的,周围树木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晃动声。 陈犹匪搭着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高大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前,“先去教室。” 安抚着书令仪在位置上坐下,陈犹匪问道:“说吧,刚才怎么回事。”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安静无人打扰,书令仪却放心下来。 陈犹匪认真盯着她,书令仪犹豫着该不该说,她还心有余悸,“我……我以为有人跟踪我,有人给我写纸条……” 这几天她和朱珠认真观察过班上的人,最先她们怀疑写这个纸条的是男生,于是盯了许久,也没看出有过异样。 自从出现第二张纸条后,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很警觉,一直没什么发现。 陈犹匪声冷如冰山的道:“他骚扰你?写了什么。” 书令仪见他面无表情,等着她拿出纸条,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在比谁更有毅力。 陈犹匪赢了,从书令仪那儿拿过纸条,两指一翻看见上面的内容。 男生压低了声音,严肃清澈的声线缓缓流出,“主人,我想……” 书令仪浑身一震,弹起去捂陈犹匪的唇,两人具是一愣。 书令仪从没觉得这一刻如此羞耻过,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埋怨,道:“你别念出来啊。” 陈犹匪定定看着她,唇感受到她的微凉的手指,舌头忽然舔了舔,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情绪。 书令仪猛地退开一些,掌心刚才那道湿滑温暖的感觉让她想到口腔里的舌头,“你。”她怔怔的,不知发出什么声音。 原本空荡的教室也仿佛沾染了旖旎的气氛。 陈犹匪垂眸,继续看纸条,俨然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空留书令仪发着呆。 [ 主人,我想当你的宠物狗,舔你一万遍 ] 我操。 看完的陈犹匪气势顿变,掸了掸纸条,“没找到人是么。”他手上青筋暴起,面上神情保持着平静,尽量不吓着她。 书令仪摇头,给他看这种内容,上面不仅对她点名道姓,还用词下流,已经很羞耻难堪了。 陈犹匪看她呆呆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怕,我送你回去。” 书令仪任由他牵着手,感受到他手心炽热的温度,竟没想要他松开手。 第二天做完早操,贺天一抱怨道:“你这几天怎么回事,不和我们一起训练了?” 陈犹匪一手插着口袋,长腿迈开跟着队伍往教学楼走,“有事。” 贺天一唉了声,不服气的问:“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是不是兄弟啊?” 陈犹匪含着糖,随意的嗯了声。 贺天一:“我靠。” 男生的存在吸引了许多目光,跟着长长的队伍,眼神注视着前方。 忽然,他目光一凝。 贺天一猛然被扯过来,还没哎哟一声,就听陈犹匪面无表情的问:“那个傻逼认不认识。” 他定睛一看,陈犹匪说的人是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正往前挤着,动作毛躁,执着又迫不及待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吞了好多评论,我宝宝们的评论都不见了好多!! ☆、第15章 贺天一不知道陈犹匪怎么那么大反应。 他眯着眼看了下,“文科十七班的啊,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书令仪好几天没收到纸条,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 做完操和朱珠夹杂在众多学生中往教学楼走,大部分都是回教室,队伍又长不仅不满的走着十分正常。 她听见后面女生不耐烦的道:“挤什么挤,好好走不行吗。” 朱珠和她勾着手说话,对身后的动静一无所觉。 书令仪猛地被人拍了下,她回头,都是面容平静淡定的学生。 “你在看什么?刚说的周末去不去?” 书令仪转回身,“去哪儿?” 朱珠:“陪我选礼物啊……” “哇……!”几声吃惊的嘘声传来。 书令仪和朱珠一同看过去,在花坛边站着一群男生,陈犹匪跟贺天一赫赫在列。 他们围着两个陌生的面孔不知道在说什么。 “喔,怎么了,要打架吗?” “不知道。” “那两个人惹到他们了。” 贺天一一句我日还没说出来,盯着前方的陈犹匪就已经上前去了。 前面的女生不知道怎么了,匆匆退开,刚伸出手曹炜猛地被人往后扯了一把,趔趄着瞪过去,“谁拉我!?” 陈犹匪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手上的劲儿从男生痛苦的脸色中可以看的出在发力。 “哎,你做什么!”旁边的男生吓了一大跳。 贺天一赶忙过来,“匪哥,匪哥,怎么了,别激动别激动。” 曹炜脸色煞白,“脱臼了脱臼了!” 陈犹匪冷声问:“你手刚才往哪儿摸?” 男生的恶作剧有时候不仅仅出现在吓唬上,不知不觉间还出现在骚扰上。 刚才不只是陈犹匪,还有贺天一也看见了。 这个男生伸手偷拍了一下书令仪的肩膀,又十分快速的躲在人群,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第二次手明显换了方向,变了味道。 和曹炜一起的男生想走了,陈犹匪这帮人他们惹不起。 “我让你走了吗。”陈犹匪冷冷道。 男生畏缩的顿住,“不关我的事,我没,没摸啊!” 被扭着手的曹炜已经疼的弯下了腰,贺天一眼见要在学校出事,和李安等人上前拉住他,“匪哥,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人,有人小声传话过来,“主任来了!” 陈犹匪冲李安他们道:“你们先回去。” 曹炜的校牌突然掉在地上,陈犹匪扫了一眼,在那上面的字迹上顿住。 他彻底没了要放过这两个人的意思。 书令仪在教室只看见李安他们赶回来上课,班里的人充满了八卦。 “刚才怎么回事啊,陈犹匪怎么那么大火气?” 李安不耐烦的对八卦的同桌道:“关你什么事儿,别管。” 朱珠刚从女生圈里回来。 “先前是不是有人碰你啊?你没发现人?” 书令仪还在看着门口,“嗯,怎么了。” 朱珠:“有人听见陈犹匪问一个男生,问他的手摸哪儿,不会就是偷偷拍你的人吧?” 书令仪懵了一下,回想当时情形,有个男生被她一扫而过,因为位置不同,她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仿佛是在偷笑。 李安站在后门和章扬等人说话,气氛有一瞬间沉默。 他看着面前的女生,和其他几个男生一样,头上仿佛冒出巨大的感叹号。 “你问陈犹匪啊。” 书令仪点头,“那个被他抓住的男生和他一起怎么样了?” 李安嘴一张,没保留住疑惑,“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书令仪一双黑漆漆柔和的眼睛看着他们,说:“他帮了我的忙,我要谢谢他。” 李安愣了愣,“喔,难不成那个傻叉摸的人是你?” 书令仪默认了,其他人眼神早已变的意味深长,有点大家明白的意思。 李安一副懂了的样子,“他等会就会回来了,有什么事让他和你说吧,你俩现在是谈了吗?” 大家竖起耳朵,书令仪却什么都没说。 书令仪走开后,男生们才隐隐讨论,“不太好说吧,要是陈犹匪一头热呢……” “我觉得有戏,赌不赌?输了包一个月早饭。” “我靠,来!” 书令仪回来,朱珠收好书本,和她道:“贺天一和陈犹匪都没回来,我刚去了十七班,听说那个男生手差点被扭断了,总之脱臼送去医务室了。” 书令仪表示知道了,她打算去找年级主任,事情关系到她,陈犹匪伤人了总是不占理的。 然而很快没一分钟,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就进了教室,全班都看过来,贺天一惊讶,“哟,是发现爷变帅了么大家这么看我?” 陈犹匪勾唇一笑,给了他一肘子,扫视一圈,“看什么?” 班上的同学挪开目光,一下又变成两人回来之前的样子。 陈犹匪直径往书令仪这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一张检讨书放在她面前,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下午曹炜过来给你道歉。” 书令仪没有在意周围的目光,仰头看着陈犹匪,他好好的似乎没受什么惩罚。 “那你呢,还有贺天一,你们有没有被教导主任说什么。” 她脸上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陈犹匪当着众人的面,摸了把她的发顶。 趁着大家呆愣的时候缓缓道:“没事。检讨书你看看,以后这事儿不会再有了。” 陈犹匪摸书令仪的头,这是在全班第一次出现。 大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不知道有多少心理活动活跃起来。 书令仪也没反应过来,陈犹匪回了自己位置上,不闻不问,掏出手机打游戏。 发作业的时候,书令仪被前桌的周涵涵悄悄问了一句,“你在和陈犹匪谈恋爱么?” 她用书挡着半边脸,这样能看不见陈犹匪,不用太害怕。 书令仪:“不是。” 周涵涵醒悟的问:“那是他追你,你还没答应?” 书令仪顿住。 面前的同学宽容大度的点头,“懂了懂了,那你别那么快答应。好多女生追陈犹匪,要是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肯定过来找你喝茶。” 书令仪被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说:“我不喝茶……” 周涵涵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封情书,“你看,这是初中一个学妹让我帮忙给陈犹匪的,不过既然你们谈了我肯定不能拆散你们啊。”她比了个努力的手势,“加油,霸道校大佬爱上纯情班花,我看好你们!” 书令仪:“……” 抽了空,书令仪才看那张检讨书。 也不知道陈犹匪是怎么做到的,上面写着曹炜的检讨认错书。先给书令仪道歉,说他早上是为了好玩,才去拍她肩膀,后面不小心被人挤着了差点碰到不该碰的位置。经过教育和反思他认错,请求她的原谅,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朱珠和她一起看完了,“你觉不觉得这人的字好像在哪儿看过?” 书令仪也发觉了,“那张纸条?” 朱珠拍手,“对!就是那个变态!” 黄昏时候,倚着窗户的陈犹匪抬头。 书令仪从讲台上下来,走到他面前,“今天谢谢你。” 那个曹炜始终不敢正面过来道歉,认错书写了两三分,都是求书令仪的。 陈犹匪懒懒的等着她下面的话。 书令仪:“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写纸条的人?” 班上好几个人悄咪咪的瞄他们。 陈犹匪答非所问:“你不怕大家都说我们是一对么。” 书令仪没有一点当事人和女主角的意识,但这不妨碍她说:“我怕了以后,你就可以不摸我的头发了吗?” 夕阳将他五官渲染柔和。 陈犹匪:“想的美。” 书令仪:“……” 她就知道是这样。 陈犹匪:“那傻叉么。动作不干不净,”他眉眼戾气横生,“他和别人打赌,输了挑人调戏,选上了你,当我是死的吗。” 更多的龌龊事情他了解到的还有一些,不想拿出来和书令仪说,免得吓着她。 男生更了解男生,正值青春期,对一切充满向往,平时私底下的讨论更多不堪入耳。又为了寻找刺激,私底下什么做不出来,不过是没个契机。只是在学校,更不可能让女生们都听见,还要防止被老师发现。胆子小,要想做什么只有写纸条,要是对方好欺负,闷不吭声被欺负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曹炜不走运。 那只早晨要伸向女生臀部的手被他差一点扭断,他还不大满意。 如果不是在学校,他绝对让那傻`逼后悔这一切。 从那以后,书令仪没再受到过骚扰。 她坐在教室,经受着走廊上一波又一波的女生站在窗户或是门口的围观。 其中还有初中部的女生过来,只是还没接近教室,稍微打听一下,就被高中的女生吓回去了。 实在是初中和高中不是一个等级,上升到高中,总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升华。 朱珠给这种现象断定为,“高中生的膨胀啊,膨胀。” 书令仪一脸无奈,她阻止不了别人看她,也不可能走出去和那些女生说,不要再跑来看她了。她和陈犹匪也没有在谈恋爱,就连前桌的周涵涵都夸张的摇摇头,“现在全校都知道他在追你,你们虽然没谈,但是大家都认定你和他在一起了。” 朱珠同意的点头,“匪嫂,匪嫂。” 书令仪:“……什,什么鬼?” 周涵涵眨眼,“你不知道吗,大家现在私底下都这么叫你啊。” “匪嫂,小陈嫂,匪哥他媳妇,陈犹匪女朋友……还有啥?”周涵涵问朱珠。 推了推镜框,朱珠:“校大佬的女人。” 书令仪:“……噗。” ☆、第16章 考试周一过,仿佛雨过天晴般,整个年级的学生一阵轻松。 就连书令仪也没之前复习的像要喘不过气的厚重感。 文娱委员向小玫拿着报名单过来找书令仪,和她一样细声细气的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节目可以策划?跳舞吗?每个班都有一个名额,我们商量好觉得你出个舞蹈节目很合适,你看怎么样?” 对方可怜巴巴看着她,书令仪一下有些心软。 向小玫:“就独舞吧,怎么样,需要伴舞吗,我可以给你推荐两个人。” 书令仪:“我可以再等等看吗。” 向小玫:“?” 书令仪慢声道:“蔡老师那里也有活动,我担心兼顾不过来。” “独舞?” 陈犹匪在一旁空着的座位上坐下来,大刺刺的坐在书令仪旁边。 去个厕所回来作为被人占了的戴眼镜的男生顿住脚步,对上他的视线,聪明的转过身找自己相好的男生。 陈犹匪侧身,撑着脸看过来,眉头轻挑,苏的小女生们心跳噗噗的。 向小玫:“对啊陈犹匪,你看过书令仪跳舞吗?” 书令仪看着他,每次她去练习的时候陈犹匪都在训练,应该是没空的。 陈犹匪:“你看过?”他转移了话题,目光不落的看了看书令仪,唇角带笑。 坐在他们周围的同学都竖起耳朵,一脸八卦的看过来。 向小玫:“没看过哦,就是这次全校文艺汇演,想让她出个节目嘛。”她看了眼两人,说道:“要不然你们一起出个节目呗。” 陈犹匪盯着书令仪,眼神看的其他女生都不好意思了。 他懒懒的说:“出什么。” 向小玫:“你们自己想啊,你不是会弹琴吗,要不然你弹琴,书令仪给你跳舞嘛!” 后面那句话仿佛愉悦到了陈犹匪。 他:“要跳也是给我一个人跳,没你们什么事。” 女生们嘘声,书令仪:“……” 向小玫等人散了,书令仪才说道:“你别乱说话了。” 陈犹匪换了个姿势,手搭在她椅子后面,膝盖一下又一下的蹭着她的腿,“我说什么了。” 他在书令仪细眉微皱的时候道:“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我是无辜的。” 书令仪:“……”想想也是,大家传的都是私底下说的,她总不能指责是他让人乱说的。 陈犹匪姿势闲散,占山为王般。 膝盖乱碰,书令仪停下笔,看着他,“你干什么呀?” 陈犹匪听着仿佛是一种撒娇,“今天没给你糖。” 书令仪早上确实没收到他放的,但课桌里还有他买的没拆封的。 “没关系啊。”她继续做题目,以为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铃声响了,教室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 被陈犹匪占了座位的男生一脸“卧槽该怎么办老师要来了他还坐在我位置上”担惊受怕的表情。 旁边的同学推了他一把,“上课了,你还不回去啊。” 男生哀怨的看着他,“我敢吗?” 同学和大半部分人一样看过去,“……” 书令仪无意中看见她的新同桌可怜兮兮的站在不远处不敢过来,全班就他一个人站着。 她推了推陈犹匪,“你回你的位置上去吧,要上课了。” 陈犹匪在她喊了两声之后才懒懒的站起来,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知道了,别生气。” 全班:“!!!” 处于弱势的书令仪:“……” 那个男生走回来,陈犹匪朝他看了眼,走过他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哥们,好好上课。” 全班看着那个男生:“!!!” 书令仪听着前后座都在小声讨论,她的新同桌被盯上了!盯上了!感到一阵头疼,无力的垂下头,叹出属于少女的轻愁。 “对不起。”她向同桌道歉。 马歌面红耳赤,“没,没关系。” 书令仪依然道歉,“下次我让他不要这样了,不好意思。” 马歌眼神闪躲,强言道:“没事啦,”他小小声的说:“不过你们要小心老师啊,被抓住了就不好了。” 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陈犹匪眼神看着斜前方,“那个男生叫什么。” 刚和别人交头接耳过的李安转过头来,“谁,你说小马哥啊。姓马,名歌呗,唱歌的歌。” 陈犹匪颔首。 李安:“我说不是吧,你拿他当情敌看啊。” 陈犹匪:“我找他换座位。” 当陈犹匪和李安站在马歌面前时,吓的他桌上的笔袋都掉了。 李安:“小马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马歌懦懦的问:“你们有什么事?” 陈犹匪:“李安想跟你做同桌,你跟我换个座位。” 李安:“???” 马歌一脸懵逼,反应过来摇头,“不,不要。” 陈犹匪偏头,淡淡道:“你被嫌弃了。” 李安:“!!!”他瞪着马歌,“你一脸‘花容失色’是什么意思,跟我坐很丢人吗!” 陈犹匪:“他不想跟你坐。” 李安:“我还不想和他坐呢……”他收到陈犹匪的眼神,瞬间改口,“坐不坐!” 两个人就“坐不坐”的话题说来说去。 马歌一脸快哭的样子,“我坐……” 贺天一和章扬分别抱着球,笑的乐不可支,“什么做不做,你们说话不要那么色`情好不好,我可受不了!” 教室里响起噗噗的笑声。 章扬:“哎,安哥老司机,开车贼溜。” 李安涨红了脸,“滚!” 陈犹匪和马歌换了座位,连书都不用搬,直接连桌子一起带走了。 等书令仪回来看见同桌换了人,“???” 陈犹匪撑着脸和她打招呼。 书令仪往窗户边看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陈犹匪趴在桌上,偏头看着她,教室里的光线都偏爱他,教他眼里仿佛散落点点星光。 “你同桌要跟李安坐。” 书令仪不信,“你骗人。” 陈犹匪听她连反驳都是软软的,眼眸微谙,他嗯了声,听在书令仪耳中莫名的暧昧柔和。 “因为我想和你‘坐’。” 书令仪算是知道了,陈犹匪像是有数不尽的招数般,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警惕的样子像刚探出洞的雪白毛茸茸的小动物。 陈犹匪无可避免的被她逗的弯了弯唇角。 书令仪从舞蹈老师那儿知道了,根据校方的要求,她们要出一个舞蹈节目。 排练室现在天天训练,以面对这场大型的文艺汇演。 一中作为市一中重点中学,往常的大型汇演都会邀请市教育局领导过来,排场盛大,舞蹈队的蔡老师也比较看重,安排了书令仪做领舞,为半个月后在礼堂举行的汇演做准备。 舞蹈队里都是不同班级学舞蹈的女生,在规定的时间里赶过来。 恰巧排练室钥匙今天在另一个女生身上,一群女生只有在楼下等着,一边看着篮球场的方向。 那里篮球队正排队投篮,矫健的身影纵身一跃,三分球正中球架,兴奋的叫声不断,就连舞蹈队的女生们都受感染了,讨论着里面谁最帅,眼睛离不开里面的身影。 “啊啊啊陈犹匪!” 书令仪刚过来句听见女生们在喊。 兴奋的叫出声的女生被人碰了碰,“别叫啦,书令仪过来了。” 学校里的传闻她们都知道了,被提醒的女生一脸不高兴的看过来,满是被打扰到的情绪,别扭的嘟囔:“那又怎么样,还管的了别人喜欢谁哦。” 其他人看向书令仪,她就站在她们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脸恬静,像是没听见一样。 篮球场就在不远处,青春多动的男生们最不缺乏爱发现的眼睛。 荷尔蒙蠢蠢欲动,趁着张教练,尽管交头接耳。 当远处的女生们看过来的时候,都开启了炫技模式,即便那些目光多是看的其中一个身影,但还是让男生们兴奋不已。 “妹子们怎么不去排练室啊?” “谁知道呢,不去正好,叫她们好好看看哥哥的球技。” 陈犹匪仰着头喝水,水珠从他下颚滑落,顺着喉结流下,打湿了球衣。 少年黑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出淡淡的金光,他微微侧身,一整张清隽俊美的脸暴露在女生们视线中,发出一阵抽气声。 陈犹匪微微眯眼看过来,引起一群女生一阵连锁反应。 他动了动,迈出脚步,往这边走来。 “队长,去哪儿?!”男生们一脸好奇。 陈犹匪没理会,自顾的走出篮球场。 贺天一抱着篮球,“走,去看看。” 男生们看他的方向是舞蹈楼那儿,一时激动的跟上。 “天哪,陈犹匪过来了。” 躁动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男生越走越近,他后面还跟着篮球队的其他人。女生们眼睁睁的看着他目不斜视的才从她们面前走过,从羞涩到心悸再到失落。 书令仪看着男生过来,树下遮阴,对方正好替她遮住照射过来的阳光。 陈犹匪:“怎么不上去?” 周围的视线大刺刺的看着他们俩。 书令仪有些无所适从,“在等钥匙开门。” 陈犹匪皱眉,“钥匙在谁那儿?” 面前的女生在阳光下都晒的有些红了。 书令仪:“蔡老师交给其他人了,她好像还没来,没关系,在等等就好了。” 陈犹匪:“不好。” 他一手抬起来,替她挡着阳光,“把你晒着了怎么办。” 男生们眼睛放光。 “我靠,这真的吧,队长他女朋友?” 贺天一一下一下的拍球,“不给庆祝一下?” 听见篮球落地的声音,书令仪才意识到周围多少人盯着。 “你回去吧……” 看陈犹匪纹丝不动,她小声说道:“你们队员都过来了,待会儿老师要来的。” 陈犹匪瞥了篮球队的男生们一眼,“看什么看,你们过来干吗。” 男生们你推我我推你,“诶诶,这就走了。” 不知谁说了句等等。 一群男生震耳欲聋的声音道:“大嫂好!” 书令仪:“……” 最怕空气中沉默。 男生们抱着篮球三两步往回走,爆发出一阵起哄的笑声,惹得女生们都脸红了,一个个看着陈犹匪和书令仪,满面红光。 远处有人过来。 陈犹匪飞快瞟了一眼,道:“排练完等我。” 惊如书令仪,“我……” 陈犹匪:“我有东西给你。” 他后退,往篮球场走,遇见一棵树飞快的起跳,伸手打了下树叶,回头朝书令仪笑了笑,少女心的一塌糊涂。 ☆、第17章 蔡老师来了,大家才知道带着钥匙的那个女生突然请假了没过来,让她们在这儿等了十几分钟。 她带着钥匙过来开门,大家才马上开始训练。 书令仪在更衣间换下练功服,后面来的女生快速的走过,手肘撞在她的腰上。一声吃痛,女生没什么诚意的说:“不好意思没看见啊。” 旁边同样训练的女生过来扶助她,“你没事吧?” 书令仪忍了忍,没让呻`吟叫出声。“嗯……还好。” “高月榕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啊,这么宽的路偏要往书令仪这儿撞!”田梦看不过去道。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心虚的回过头,色厉内荏道:“什么叫我偏往她那儿撞,你搞搞清楚好吧!” 田梦:“我明明看见了,右边这么大地方你不走,偏擦着她过。” 高月榕:“……你,神经病啊!” 书令仪拦住田梦,脸色比刚才要好些了,腰上的痛消退不少。 她看着高月榕,目光清明柔和,仿佛一切都已洞悉于心,“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高月榕:“你什么意思啊,偏要怪我撞你,我不是和你说不好意思了吗!” 田梦冷笑,谁不知道高月榕这么做是为什么。 “你说不好意思就行了,要不我也撞你一次和你道歉呗,你当全世界都是你妈得原谅你啊!” 高月榕气红了脸,更衣室的其他人都旁观着这一幕,田梦平时就是不饶人的性格,而书令仪现在在大家心目中又是陈犹匪对象,更不能轻易招惹。这个事情就只看她们自己怎么解决了,高月榕瞪着书令仪和田梦,气氛安静的诡异。 跳舞的人都瘦,腰间的肉不多,手肘的骨头又最利,撞一下疼是轻的,就怕撞到要胯骨上,绝对疼个过瘾。 更衣室女生都站在一起,舞蹈老师见没动静,走过来问:“怎么回事?不是换衣服吗。” 书令仪轻轻拉了田梦一下,说道:“没什么事老师,大家快换衣服吧。” 当事人开口了,大家走到自己位置上,有的坐回椅子上。 田梦:“你怕啥,她敢搞事,你找陈犹匪帮你啊。” 书令仪没想到平时看着嬉皮笑脸的田梦会这么想,她摇头,“没事的,同学一场,还是不要闹的不好看。” 田梦看着她低头解开腿上的绑带,宛如天鹅般白皙优雅的颈部露在眼前,点点头,“也对,看你这样也不像能找别人事儿的。” 书令仪第一次和她这么接触,听的笑了笑,“刚才谢谢你。” 田梦耸肩,“没事儿啊,看在匪哥的份上嘛。” 书令仪:“?” 田梦狡黠道:“我是他初中同学,还给他写过情书,你怕不怕?” 书令仪一脸错愕。 田梦嗤笑一声,“骗你的啦,我去他家琴行买过琴,陈小老板给过我优惠。” 书令仪里面还穿了件白色的小背心,露出一半的细腰和肚脐,腰侧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 换好衣服出来,门口田梦特意在等她,“一起走吧。” 书令仪答应一声,“好。”两人刚出排练室,田梦站在走廊边往下面一看,碰了碰书令仪。 “看。” 书令仪顺着她目光看去,舞蹈楼的花坛边,高月榕和陈犹匪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男生的侧脸有树叶遮挡,一时看不清神情。 田梦大喊一声:“陈犹匪,你干吗,别理这个女的,她在更衣室欺负书令仪故意撞她!” “啊啊啊陈犹匪你听见没!?” 高月榕一脸震惊,眼里满是羞愤。 她委屈道:“我没有啊,陈犹匪你信我。” 陈犹匪:“你是谁啊?” 高月榕脸上涌上喜色,“我叫……” 陈犹匪打断她的话,“我不是问你名字。” 他缓缓重复了一遍,“你是谁啊?” 音调不同,表达出来的意思也不同。高月榕脸色顿僵,附近还有没走完的女生都看过来,这下都听得出男生反问的意思。你哪位啊。 高月榕嘴唇抖了抖,“你,你怎么在女生面前这么没种。” 陈犹匪眼神凉凉,不曾多看她一眼,“你是谁啊。” 从头到尾,陈犹匪和高月榕的对话就仅在于“你是谁”上面。注意力都没落在她身上过,哪怕她在说出这种挑衅男生的话也没有多有兴趣理会。 他绕过她往下楼来的书令仪走去,田梦陪着她。 陈犹匪的三问高月榕的事情在高中传了个遍,传成了经典。 尤其在女生中提到这个事情就兴奋,被封为男朋友反问必杀技。 对这种明智对方有喜欢的人有女朋友的男生还偏要凑上去搭讪以展示自己魅力的,最好的就是轻描淡写的KO掉,口吻里透着淡淡的睥睨的奚落,可以说目中无人最叫人难堪了。 你觉得自己最有魅力,可别人根本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将对话听了个正着的田梦兴奋不已,摇晃着书令仪的手,“啊啊啊当初真应该把情书给送出去!” 书令仪:“你不是送过吗?” 田梦:“没有啊,初中的时候有人说陈犹匪对打ball比收情书更感兴趣没人敢送啊!送了都被说挡着他往桌子里塞篮球当垃圾丢了!” 书令仪:“……”她看向朝她们走过来的男生,忽然想起一句话:有的人,生来光芒万丈。 “你。”书令仪讷讷开口。 她看见高月榕恨恨看他们一眼跺着脚跑开了。 这件事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了,陈犹匪说道:“你下训比较晚,我先在这里等你,离你过来也就一分钟。” 也就是说刚才她们看见的正碰上高月榕找陈犹匪,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书令仪:“我知道了。”她居然没说他惹哭了女生不太好。 是黑是白,都印在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清楚楚。 陈犹匪唇角上扬,仿佛做了件好事,在喜欢的人面前邀宠,吃了个甜糖。 这件事情和更衣室的事情算是扯平了。 “你有什么事啊。”书令仪问,她身边的田梦八卦的眼睛亮晶晶的,没人赶她也不走。 陈犹匪无所谓,当她不存在的。 “你过来。” 书令仪:“?” 陈犹匪:“上前来点。” 书令仪乖乖的上前,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陈犹匪抬手,摸着她的头,略带宠溺的笑道:“好乖。” 书令仪昂头,被他按住,“别动。”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发卡,动作生疏却流畅的替她夹住耳边的碎发。 书令仪看不见,旁边的女生早捂住了嘴。 黑色的秀发上,发卡稳稳固定着,上面抱着糖的兔子栩栩如生,周围的花团锦簇。 陈犹匪:“没有糖,给你发卡好不好?” 书令仪摸摸头发,长大以后发卡这种很少在女生中出现了。 “陈犹匪,我不能白收你发卡的。” 男生脸上不见失落,看不出情绪。 “我这里不退货。” 书令仪惆怅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男生要走,单手插着裤袋,校园道上的风吹动了他的衣角,背影却又一股寂寥。 书令仪沉默的看了片刻,轻轻叫他一声,对方没听见,迈着步子往前走。 陈犹匪听见小跑的声音,顿时停下来,风带来淡淡的属于树木的清新气味和她。 书令仪:“你别走那么快。” 陈犹匪低头看她,“你知不知这么做代表什么。” 书令仪回视他,单纯的脸上透着对他问话的疑惑,纯净的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 “陈犹匪,你吃冰淇淋吗?”她突然问。 陈犹匪:“什么。” 书令仪缓缓道:“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长安街开了一家炒冰淇淋的冰饮店,开店前几日聚集了许多人气。 陈犹匪站在街边,看着河岸的风景,等书令仪过来。 女生看了一眼火爆的冰饮店,经过它走到一家老旧的零食店,门前的冰柜上的贴纸已经褪色。 阿伯闪着蒲扇,和她熟悉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小姑娘你啦,以前都是和你哥哥一起来的啊。” 书令仪朝他笑笑,打开冰柜,拿出冰淇淋给钱。 陈犹匪没等太久,书令仪拿着冰淇淋过来了。 他看了眼,粉色的包装,最老的那种冰淇淋甜筒。 书令仪担心他不喜欢,柔声道:“我和安峤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很香很软。”她把包装撕掉递给他。 陈犹匪看见她手上就一个,“你的呢。” 书令仪:“我买给你吃的。” 陈犹匪:“……” 两个人背对着街边的行人,商铺,男生在热闹却又温柔的气氛中拿着冰淇淋,女生陪在他身边好安静。 香软的味道入口,陈犹匪眉头动了动,确实好吃。 “马马虎虎。” 书令仪看了看他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只剩下巧克力筒,温柔的笑了笑。 恰似春风拂过,男生瞄着她,竟有一两分别扭的不好意思。 书令仪:“你还生气吗?” 陈犹匪鼻息间都是香软的气味。 书令仪转过身,如遇难题的轻声问:“我该怎么做不让你生气?”陈犹匪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 “我。”男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书令仪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安静的把头埋在他胸前,少女的馨香盈了满怀。 陈犹匪刹那呆住,清明的眼眸深深幽暗。 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又肥:我的心跳噗噗噗。 书宝宝:温柔笑^^ ☆、第18章 河岸边,陈犹匪想说的“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你啊”,一切躁动都熄灭在女生的拥抱里。 那么轻,小心翼翼,一败涂地。 自从换了座位,朱珠和书令仪没有坐在一起,平时她会过来和她说会儿话,吐槽一下贺天一老在她学习的时候捣乱。 “你和陈犹匪怎么回事?”她摸着下巴道。 书令仪没听懂,“什么?” 朱珠看着她眼睛道:“平常他不是老找你,怎么现在你们都各做各的事情,不理对方。” 她的目光仿佛照明灯,让书令仪不由得垂下眼眸,“没有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朱珠哼声道:“不对。”她凑近,说:“我发现从那天你和他一起回去之后就变的奇怪了。” 书令仪:“……没什么啊。”她避开朱珠的眼睛,往靠在后门和贺天一说话的陈犹匪看去,两人视线交接,如触电般分开。 朱珠:“你们不会是做了什么害羞的事情吧……” 书令仪白嫩的脸上浮现红晕。 那天在河岸的街道边她抱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上,只想着怎么安抚他不让他生气了。 却忘了那是她多么大胆的一次举动。 倚着门的陈犹匪发散着心神,若有若无的看着教室中间座位上的女生。 整个夜晚,睁眼闭眼都是河岸边的画面。 文艺汇演临近,排练室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候还会挪到放学后的时间。 陈犹匪有时候带着篮球在舞蹈楼下等,有时候背着书包靠着树等。 有上次高月榕的教训,基本没女生敢过来和他说话,男生落的清静。 时间长了,大家也见怪不怪来了。然而书令仪的烦恼的将将而至。 她对皮肤晒的黝黑的男生苦笑一下,好脾气的拒绝,“谢谢你,可是我还不渴,你拿回去喝吧。” 陈犹匪整个篮球队的男生连续一个星期里每天轮流给她买吃的,说是庆贺礼仪。 书令仪:“???” 男生憨厚的摇头,把零食和牛奶放她身边一放,“今天轮到我啦,嫂子。”然后呵呵笑着走了。 书令仪:“我不是……”她无力的叹口气,提着零食和舞蹈队女生们分享。 第一次提吃的是陈犹匪,一帮篮球队的跟着他过来堵在排练室门口,让女生们吓一跳,后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最软,都接受了这样的变化。再知道他们篮球队每个人都轮着给书令仪买零食吃后满脸羡慕不说,也期待有这样免费送吃的待遇,还能和里面的男生有交集。 田梦摸着下巴和她道:“你看,吃了几次你给的吃的,我二下巴都快出来了。” 书令仪一脸歉意,“我和陈犹匪说不让他们买了。” 田梦猛地摇头,阻止道:“不不,别啊,有吃的还不好啊,再说还能看看小帅哥们,你可千万别拒绝啊!” “对啊对啊,他们队有个长的挺好看的。”其他女生点头,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书令仪。 好处她们不是不清楚,篮球队和排练室的女生越来越熟,都亏了她和陈犹匪。 田梦:“脱单靠匪嫂,桃花朵朵开。” 书令仪:惆怅脸。 文艺汇演在一中的大礼堂举行。 曾经这里从一中毕业的精英学子在这里进行演讲,领导发表讲话,深色的漆让这里显得肃穆,今天的幕布与灯光布置的宛如电视台。 朱珠从熟人那儿拍到了第一手节目单。 “这里,这个不错,书宝宝的我看看,在最后压轴的一个。” 贺天一:“你头上戴的什么。” 头上亮着小箭头的朱珠捏了捏,班长严肃脸,“快看我!” 贺天一受不了的捂住鼻子,被萌的一鼻血:“……” 陈犹匪看过来,“不错。” 朱珠:“废话,一个人一个,等书宝宝出来的时候你们也戴,都给书宝宝加油。” 陈犹匪欣然接过,眼里满是思索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贺天一:“我也要?” “全班都有哦,让他们都知道第三班的团结魄力!” 汇演的节目长之又长,好在节目都经过精心排练,气氛再接近顶峰时,终于等来了最后压轴的舞蹈。陈犹匪去过后台,知道书令仪她们在一个房间里待着,上面挂着非工作人员勿入,他在那里看了一下就走了。 “要到了。” 第三班戴在头上的小箭头在礼堂引起来了极大关注,主持人好几次卡壳,引起现场笑声不断。三班各个如入定老僧,反正在礼堂昏暗的情况下看不见他们脸红不红。 轮到书令仪她们出场的时候集体被礼堂那一堆明显的箭头闪到了眼睛。 如果她没看错,坐在乱动的贺天一旁边的陈犹匪头上也亮着。 贺天一:“你哪里抢的两个箭头!” 陈犹匪:“闭嘴。” 朱珠:“心机boy。” 陈犹匪想过书令仪跳舞是什么样,却没今天印象那般深刻。那么多跳舞的人中他只看见她,女生一身古风舞装服,桃花妆面,纸扇轻摇,仿佛带人回到千年前。幕后人员坐在梯子上狂撒花瓣,正好书令仪一个仰头的动作,嘴唇与一片花瓣相碰,接个正着。陈犹匪看着她缓缓抬起头来,秋水潋滟的眼眸略带媚意穿过那么多人和他对视。光线昏暗,看不见他眼里的愣神与脸上微红的不自然。 片刻之后注意力重回舞台,目光紧盯台上。 礼堂爆发出掌声,有人吹起了口哨,嬉笑尖叫声顿时响起。 书令仪轻盈停下脚步,收回舞姿,和大家一起谢幕。 底下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古里古怪的起哄。 朱珠:“我靠,谁啊!” 陈犹匪站起来,头上两个箭头异常明显,书令仪一眼就看见他。 他瞪着叫喊的男生,接着三班的其他人都站起来了,都戴着小箭头怒视捣蛋的那个人。 台上主持人慌了,下面的领导扭头一看就被一片粉红色的小箭头闪瞎了眼。好在不到片刻他们又坐下去了,气氛显得十分有纪律还安静。 “这是哪个班?” 主任比主持人更慌张,“这……” 领导:“还挺会玩。” 其他老师:“……” 台上书令仪也是愣愣的。 她眼中的陈犹匪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种,有种巨兽的反差萌感。 看见他站起来时,面对前面一排的校领导她握紧了手,替他紧张,等到三班都站起来时,旁边不知道谁没忍住噗的声笑了。 书令仪内心震动,看见那一片粉色小箭头,紧张不乏好笑。 大会结束后,礼堂开始散场。 书令仪等人由蔡老师带领,在校领导面前走过场,进行一番表扬夸赞。等到礼堂空了,已经是放学时间,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太晚了,我回家卸妆好了。” “等等我啊,刚把衣服换好。” “走吧走吧。” 舞蹈队的女生早做好了把书包丢在工作人员专用室的打算,这时候直接提了书包走人。 书令仪刚帮田梦卸完妆正准备给自己换衣服。 田梦:“我妈在校门口等我了,书书我先走啦!” 书令仪:“好的,明天见。” 专用室的人都走光了,书令仪从书包找出手机和刘淑报备什么时候回家。 一条消息进来,陈犹匪给她发了条语音。 “在哪儿?” 书令仪打字回道:“礼堂的工作人员专用室。” 那头没有再回,门外有人敲了敲,书令仪看过去,男生把门推开,一扫里面环境,单肩背着书包进来。 两人从那晚之后再见面,不约而同的有丝丝赧然。 陈犹匪眉头微皱,“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来的时候礼堂的灯都关了,后台的关灯更不用说。 “大家先走了。”书令仪看见门口漆黑,被他这样一说才心有余悸。 有陈犹匪在,安静的员工室多了丝人气,晕黄的暖灯将他身影照出朦朦胧胧的光。 书令仪坐在化妆台前,朝镜子里的他说:“我把妆卸一下。” 陈犹匪拿出手机看看,在她旁边坐下,略微好奇的打量她的妆容。 男生对女生的一切都有天然的好奇心,见书令仪要卸妆,陈犹匪宛若好奇宝宝,看她手里拿的瓶子。“这是什么。” 书令仪扫过上面的字,“卸妆液啊。” 陈犹匪眼里透着似懂非懂的样子,垂眸点开手机。 等书令仪拿着化妆棉往脸上擦,男生突然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书令仪轻声问。 男生的手机对着她,却不说话。 书令仪:“陈犹匪?你怎么了……” 陈犹匪声音闷闷的道:“猫是怎么叫的。” 书令仪不知道他干吗,一脸疑惑。 轻轻偏头,“喵?” 陈犹匪:“……” 书令仪好奇的拉过他的手,凑过去看他手机。 男生手指飞快点下储存。屏幕上,时下非常流行的表情图片软件里,录下了小视频。身着古装,妆容未卸的少女转过头来,瞬间变化出一副猫耳朵,鼻子粉粉的愣愣的看着镜头。 “猫是怎么叫的。” 少女偏头,配合道:“喵?” 书令仪心跳如雷,不可置否也被视频里的人萌到了。“……” 陈犹匪的一颗少男心柔的稀巴烂。视频里的问答还在循环,一声声“喵”软软嫩嫩萌的出血。 书令仪嘴唇动了动,陈犹匪突然前倾,力道轻柔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继而退开。 男生白俊的脸上泛着红,目光如狼似虎。 作者有话要说:肥很纯情的23333,纯情浪。后面剧情一章写不完>_3< ☆、第51章 陈犹匪到公司, 邱秘书到门口直接等他,两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仔细一看, 邱秘书的嘴角隐隐发青。 “陈总。” 邱秘书神情凝重,眼角有些红,他衣襟略皱,似乎被人攥起来过皱巴巴的。 陈犹匪坐在位置上上下打量他, “你怎么回事。” 邱秘书:“李总喝多了酒和人打起来了,我拉不住他,碰到了。” 陈犹匪:“……” 公司不见李泰人, 陈犹匪不悦的皱眉,“打了就打了,人呢。” 邱秘书瑟缩了一下,“人,人现在不在大晟。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陈总你说。” 陈犹匪对他慢吞吞的说话态度不满的掀起眼帘。 邱秘书紧张的低声道:“大晟那边要单方面的结束跟我们的合作, 许多扩张的业务将要中途停止, 有些客户已经被他们单方面联系过去了。” 陈犹匪:“有人泄露客户信息?结束就结束,终止合作受益方是我们才对。”他转了转椅子, 眉头蹙起, 憋着气在忍耐,手握着支笔。 邱秘书:“不是,这批客户资料原先是大晟提供的, 属于共享合作业务里的。重要的是,李总那边被大晟投诉挪用客户募集资金,”他吞咽了一声, “准预将东泰告上法庭。” 原来东泰开拓的业务由陈犹匪和李泰各自负责,一直以来减少彼此分歧,以公司名义发展的很好,只有到了年度才和李泰那边交流。近期主张扩张的李泰投资了许多实业,资金链一时上不来则打了公募资金的注意。这点邱秘书现在才说出来。 钢笔在桌上咔的一声断掉了,陈犹匪冷漠的扔掉起身,“召集你们那边的人整理所有相关文件出来,带我去找他。” 邱秘书不敢抬头看着他的手,直面感觉到来自他深切的怒火。 陈犹匪走后,书令仪看了半刻的书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已经晚上七点多。 房间里一片黑暗,安静无声,她看了看手机给陈犹匪发了个消息,青年没有回应,书令仪起身把灯都打开,去厨房做饭。 她煲好了汤,又做了几道家常菜,米饭的清香出来,再满意的摆上桌。 一直到晚上九点人还没回来,书令仪感到淡淡的不安。 遍地高楼的金融街在天黑时没半天白日的人气。 陈犹匪过去后,大晟办公室里身为负责人的瞿力仿佛一直在等他。 “李泰在哪。” 他来时没看见人,邱秘书跟在他身旁。 瞿力上上下下将他仔细观察一番,审视的意味很重,也让人很不舒服。 他还想看看东泰另一位负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让查小菡每次提及他都脸色难看。 陈犹匪冷淡的看着他,口吻平淡冷静的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瞿力整理了下领带,两手一摊耸着肩道:“你问我?我可以帮你叫安保来回答,人是他们带走的,要吗?” 邱秘书飞快的看了下外面的环境,小声说:“陈总,他们人多,之前架着李总,让他动不了只能挨揍。” 瞿力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李总过来以后闹事,我们安保把他丢出去了。”他似乎很是好奇的看着陈犹匪,走到他面前去,凑近了阴阳怪气的道:“陈总过来是有事情和我谈的吧,应该不至于和李总一样……我可不想再麻烦我们的人一次。”他示意性的往办公室外看了一眼,手点在陈犹匪的胸膛上,大晟的安保人员就守在外面。 陈犹匪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站着,眼神凉凉的,忽而扯出一丝淡笑。 瞿力以为他知趣了,下一秒陈犹匪擒住他的手往里一拧,钳住他的手臂压着他头,整个人往会客桌上按,疼的一脸粗狂的瞿力血色顿失,声音嘶吼,怎么也挣脱不开,但很快陈犹匪一只手将桌上的烟灰缸猛力的塞进他嘴里,导致瞿力嘴唇撕裂,渐渐冒出汨汨血流来。 一旁的邱秘书惊吓的看着这一幕,惊惧又警觉的看外面安保是否听见。 陈犹匪手上的肌肉的青筋脉络此时清晰可见,他西装革履,这些年早已往冷淡而儒雅的商人形象靠拢,但他现在爆发出的阴冷和眉眼间的森然如当年少年时一样。 “我知道瞿总是本地人。个人有耿直的特性。”他轻笑一声,眼神阴凉的盯着,“恰巧我也是不爽就干的。” 瞿力嘴被堵着,撕裂道一定程度,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浑身汗往外冒。他发出惊惧的“唔唔唔”的声音,但都得不到陈犹匪的理会。 他继续用温和平淡的口吻道:“之前都是李总和瞿总交集,我本人你不曾接触过,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用指头指着我。”瞿力感受到手筋被扯断的痛感,已经要痛的快晕过去了。 陈犹匪:“我最后问你一次,李泰在哪。” 他把瞿力丢在地上,看他像狗一样整个趴着,另一只手扭曲的背在身后,还能动的那只把烟灰缸连拉带吐的扯出来,满口的血。 瞿力哑着嗓子抽气道:“我,我不知道,他来找小菡,要打她,老楚就让安保就把他赶出去了。”他说话都是艰难的,但看陈犹匪动了动腿,扭曲的手就会神经质的抖。 陈犹匪看向邱秘书,让他去外面找人去。门开了,瞿力爆发出喊声,邱秘书愣住,忘了外面还有安保,顿时有人冲进来,然而男人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放松般点了下头,把微松的袖扣卷了卷。 瞿力慌张的爬向一边,“我要告你!要告你!你等着坐牢吧!” 陈犹匪看过来。 瞿力:“你敢在大晟对我动手,你就等着后果吧,你不是还打算明年结婚吗,等着瞧吧,等你坐牢了看你还能不能……” 他话音在陈犹匪的一脚里戛然而止。 安保冲上来,邱秘书挡不住,只能惊慌匆忙的喊:“陈总!” 陈犹匪转过身,眼睛已经红了,他接住了后面挥来的拳头,狠狠一扭,把人提着衣服扔向瞿力的方向,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邱秘书:“……” 瞿力:“……” 邱秘书重新出了去,这次把门慎重的关上。 瞿力满脸汗混合着血,已经被打怕了。 办公室里香烟燃了,陈犹匪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神情在烟雾里片刻模糊,“我知道和李泰对接的是查小菡,这一块儿我一直没管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给李泰下套,利用他好几次故意提供盖公章的空白合同文本,那些资金原本就是你们账上的,不是他挪用,是查小菡给他机会诱使他用在实业投资上。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轻松的问,瞿力:“你,你有证据吗?” 陈犹匪嘲讽道:“我欢迎你来告我。告不倒我你们就等着。” 瞿力:“……” 陈犹匪拉开门。 瞿力:“就算我们不告,你也要赔一大笔钱,你们的资金链早已经出问题了,李泰也一直瞒着你,两个亿,你有那么多钱吗!一开始我们只想剔除潜在风险,小菡说可以挖你过来,要么你领着东泰加入大晟,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陈犹匪:“然后认命当一个小股东,拼死拼活替你们卖命?” 摔门离去。 凌晨的夜街上空荡荡,司机把车开到金融街附近,书令仪下车,不远处秘书助理站在那里等她。 半个小时前秘书助理用陈犹匪的手机接到了她的电话。 书令仪诧异半秒,就听见那头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秘书助理慌慌张张的喊她一声,“仪,仪姐!” 书令仪:“陈犹匪呢?” 他们进去东泰里面,员工已经下班,里面开了盏灯,陈犹匪的办公室门半掩盖着,秘书助理回头朝书令仪看一眼,又看向里面,畏惧声音颤抖的喊人,“陈总……” 书令仪皱着眉,直接推门进去,办公室都是黑的,看不清人影,她打开旁边开关,灯瞬间亮了。地上一片狼藉,在没开灯之前黑暗中陈犹匪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现在阴影盖住他的脸看不清他此时神情,桌上摆满酒,有好几瓶还是白酒。 她走近,陈犹匪才缓缓抬头,他面容疲倦勉强带着微笑,“你来了。” 来时书令仪已经从秘书助理那里了解过今天发生的事。她知道今天李泰去大晟打了一架,后来被安保架出来了,陈犹匪去找过他,两个小时之前去了大晟一趟。 “回家吧。”书令仪慢慢靠近,站在他身旁,环抱住他。 陈犹匪身上的酒气浓郁,头依赖靠在她腰上,闭上双眼,就这么和她拥抱着。 书令仪把他送上车,和秘书助理道谢。 她半扶半撑着完全成熟的年轻男人到床上去,陈犹匪带着浓重的眷念叫了她一下,“宝宝。” 书令仪:“嗯?”她蹲在床边给他拖鞋袜。 陈犹匪望着她,一直沉默。 书令仪让他躺好,去浴室端了盆热水来用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体。 当她要走时,陈犹匪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默默的望着她,喉结动了动。 书令仪躺上去,陪在他身边,和他手握手目光始终温和的看着他。 “什么都没了。” “你有我。”她将他整个抱紧自己怀里,就像抱住全世界,以母亲哄小孩的姿势,“我属于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感觉到陈犹匪贴的她更紧,有一点微热湿润的东西落在了她皮肤上。 书令仪等陈犹匪睡着之后走到书房关上门才联系上邱秘书。 “从大晟回到东泰之后,陈犹匪还发生了什么事?” 邱秘书没想到她那么晚还没睡,态度也有着与外表不符的冷静。“陈总回来,着急团队开了紧急会议,将开始到现在与大晟所有的相关合作都整理出来自查一遍。” 书令仪:“情况严重吗?” 邱秘书长叹一口气,犹豫了片刻,“书小姐,陈总或将面临赔钱,申请破产的境地。” 书令仪:“……” 邱秘书:“东泰资金链出现问题,目前缺了很多钱,接下来就看陈总怎么打算了。” 眼看高楼大厦顷刻崩塌,在金融街一夕之间的变化对许多人来说犹如家常便饭。陈犹匪不是最年轻的那个,却是最有潜力和能力的那个。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月亮,书令仪情不自禁的皱眉,脑海里关于他的画面不断的回放。 比起失败颓丧。 她最想看到的,始终是他意气风发。 然而,出乎意料的,青年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和颓废相关的一面。 他情绪平淡,清早醒来的及早,做了早餐,甚至还把衣服都装进洗衣机里清洗了,书令仪醒来找他时,他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 “醒了。”他低头和她亲了一下,继续用撑衣杆往上挂。 书令仪:“嗯。”她凝视他现在的神情。 陈犹匪挑眉,“帅吗?” 书令仪:“……帅。” 晾完衣服他把厨房里煮好的粥端出来,让书令仪过来吃,她还盯着他。 陈犹匪:“担心我?” 书令仪咬了口他喂过来的馒头,轻微的点了点头。 陈犹匪没去公司,只有公司重要的人联系他,或者上门来找。 李泰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出现。 他去做了验伤准备,带回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李泰面含愧疚的过来,陈犹匪平静的听他道:“损失我也一并承担吧,先终止业务,把钱归位上。” 他去借钱了。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给书令仪按摩小腿,有手法且动作力道适宜。 他还是有变化。 青色的胡渣出来却并没有刮,眼神从犀利变得宛如一湖深潭,不过几天之间,他似乎生生成熟了好几岁,喜怒不流于表面。 ☆、第52章 李泰来找陈犹匪之前除了惭愧不安还想逃避, 但事实告诉他,没那么轻易能避过去。 几日不见, 青年一双黑眸无情无欲扫过来,却让李泰没脸般低下头。 书令仪手放在他手上,握了握,代表着无声的言语支撑着他。陈犹匪扯了扯唇, 牵出个浅淡的笑,摸了下书令仪的头,才把她的双腿放下起身带着李泰去书房谈事情。 邱秘书跟着李泰一起进来, 以他的身份还要跟着处理许多事情。 陈犹匪让他俩坐下,他倚着书柜直接道:“说吧,把你的事情都交代一遍。” 李泰没想到他态度这么自然,讷讷几秒,长叹一声。 “是我做错了事。” 查小菡作为基金经理说一不二, 她愿意给李泰钻空子的机会就不会有缺漏, 其他合伙人以包庇的态度对这件事情乐见其成,剩下的全看李泰个人抗不扛得住心动。 但这又不代表李泰是个傻子, 他所作的将公司推向了火坑, 却也知道做了就没有退路可言。 “我有录音,证明是大晟有心引`诱。” 一直沉默的陈犹匪终于动了动。 等他们出来,书令仪已经去做午饭了, 她留李泰和邱秘书吃饭,两个大男人去看陈犹匪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出了这种事情以后面对这对情侣, 好像做什么都十分不对。 陈犹匪:“留下吃吧。” 书令仪微笑招待他们,“我妈妈寄来一小箱花茶,桌上泡一壶,走的时候你们各自带一盒回去吧。” 李泰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书令仪不再说什么。 饭桌上陈犹匪提起刚才的话题,“过几日叔叔生日要到了。” 书令仪看着他夹过来的菜,“是啊,你送给他的礼物我都寄回去了。” 陈犹匪:“酒席呢,安排好了吗。” 书令仪:“妈妈有安排,今年不办,就在家里过的。” 两人谈起家里事,神情都有些许温柔。他们也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常年在外工作,家人有个生日也无法赶回去,面对未来有些能放下的都要放下。 白日的温度渐渐上升,陈犹匪送书令仪去剧院,目送她进去之后,才接听起响了好几下的电话。 苏杭开口就问:“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做点啥不?”他那头好像还在拍戏的剧组里,有导演在咆哮的声音。 经过几年的沉淀,他也从十八线的小演员走上了正规,有了不小的名气,成了大众视野里备受瞩目的男演员与偶像明星。 苏杭知道他不意外,查小菡和楚子清以前是他认识的一个圈子里的,李泰去大晟那么一闹,行业里消息也不少,更不用说这几年苏杭的资产也在他这边让人打理着。 车在停车场里,陈犹匪开了天窗,拿出烟点上。 他在日光下微微眯起了眼,自嘲的笑了下,“借款吗,老板。” 苏杭:“操。”等来这样的反应,他好像松了口气,但这也证明可能东泰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好,而男人也没有到被真正击垮的地步。 苏杭:“借,我钱都是你在帮忙理,你需要多少都拿去用。” 白色的烟雾由浓变淡,陈犹匪:“你的全部积蓄。” 苏杭:“……” 他一咬牙,“日,借你!当我提前给你和令仪喜酒钱!”以后结婚他两手空空去吃酒席,半毛钱都不给了。 陈犹匪没作声。 他抽完了整根烟,才道:“谢谢。不会让你连生活费都不剩。” 虽然,还是不够。 东泰资金周转不过来的事情陈犹匪没和家里说过,一直到书令仪从剧院里出来,陈犹匪才问:“回家吗?” 书令仪系上安全带,然后看看他,倾身替他把衣服上沾染的一点烟灰拍啰。 陈犹匪见她发现自己抽烟了,笑了笑。 他今天穿的和学生时代一样,休闲不掩英俊,眉眼淡漠目光却始终柔和的解释,“下次不在车里抽了。” 书令仪回到位置上,见到他那抹笑也笑了下,“抽吧,不怪你,少抽点就行。” 她又看了眼放在车里的烟盒,里面已经空了。然而过了一会,青年还是会去再买几包放着,一两天就能抽完了。 书令仪:“去房产中介中心吧。” 陈犹匪愣了下,轻松略带笑意的道:“行。海东天元位置不算太好,再另外买一套房子,等爸妈们过来了也能住。” 书令仪透过后视镜看着蓝天和白云,心中一片平静。 “去卖房吧。” 陈犹匪脚一重,油门速度飙升,他反应极快的踩停刹车,书令仪上升往前去,还好有安全带把她拉了回来。 陈犹匪眼皮一跳,“有事吗?让我看看。” 书令仪拦住他的手,白着脸道:“没事啊,是我说话太突然了。” 陈犹匪当她在说笑,并不当真,道:“卖什么房,宝宝,那可是我们的婚房,住得好以后养老都在那儿。”他说到最后顿了顿。 车还没一开离停车场,书令仪提起卖房,索性把车还停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可是我们,还是要回花市啊。” 书令仪柔声慢慢道:“就把那套房子卖了吧,精装修,也散了气味,地理位置都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 陈犹匪笑意凝固。“不卖。” 他头扭到一边,脸部线条绷紧,看上去又冷又硬。 书令仪心中酸胀,房子是他们一起看过的,他们还曾经站在阳台上畅想,未来有了孩子在那个家里会是什么样,当时的心情书令仪还记得,装修也是他们一起和设计师设计讨论的,可以说每一处都代表着他们对未来的家浓重的期望和爱。 陈犹匪扭过头没几分钟,又转回来劝她。 “房子不卖,还是你的,未来我们的住处。”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书令仪搂过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坚持不卖。” 那处房产价值不菲,能填补很大资金空缺,但陈犹匪从没想过卖掉它换成钱财。 书令仪靠着他,闭着眼感到一阵心安,如白云柔和却坚定的声音说:“我也坚持我的。” 陈犹匪:“宝宝,剩下的钱我会自己想办法,不需要卖房子弥补归位。” 书令仪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搓。 陈犹匪僵硬着身体不动,听她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安宁是你给我的,不用房子来衡量,就算没有它,我也会嫁给你的。” 书令仪懂,一如青年只有带着她买房做好万全的定居的准备才求婚一样。 陈犹匪:“不卖。” 书令仪好声好气的提醒道:“你开错路了,这条才是去中介中心的路。我卡里还有近些年的积蓄,演出费也在里面,去完中介,再去一趟银`行。” 陈犹匪:“……” 再次面临公司事务,这次陈犹匪与李泰在东泰等着大晟的人过来。对方里面不见瞿力,领头的只有楚子清和查小菡。 双方对阵的气氛冷凝,陈犹匪眼神淡漠的扫过他们,示意李泰可以开始了。 大晟要拿捏东泰,势况却在李泰拿出证据时变了,楚子清和查小菡作为代表过来说和,之前说的对证公堂的话也消失在这场争端里。东泰这边已经清算好资金数额,在协议时间里将资金归位,大晟放弃追究,并把因业务而产生的赔款逐条减少清整好交给他们。 陈犹匪在今天为止第一次说话,他让邱秘书把款汇到大晟的账上。 当交接完毕之后,事情落定,他看着那行数字将那口气缓缓压在心底,闭眼再睁开,一片清明。 楚子清:“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小菡你呢。” 东泰反将一军,他也气的不清,心里现在还堵着。 查小菡觊着面无表情的青年,想说什么,却只张张嘴不敢讲出来。“……”她摇摇头,楚子清败兴的挪开目光,再没问了。 陈犹匪却在此刻看过来,黑眸冰凉,不带丝毫感情,那一眼宛如凛冽寒风,刮了一下脸就生疼,很快又收了回去,充斥着无声的排斥与鄙夷,足以叫人难堪。 等人离开,陈犹匪才面对李泰。 透过苏杭得知消息的贺天一打来的款也在今天的资金里面。 他和朱珠手牵手漫步在校园操场的跑道上,随手拍了张照发过来。 已经很成熟的哥们还用那吊儿郎当的口吻问他,“花市今天天气和我们高一开学那时候一样好,你要不要回来,回学校转转?” 陈犹匪淡淡的开口,“学长,这份收购合同请你签字吧。” 东泰及时挽回损失,没走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他手里那份文件,足以保全全公司。 陈犹匪从电梯里出来,往大厅里看去,一个身穿白裙身姿窈窕的身影背对着他,察觉到他的注视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朝他伸出手。 书令仪:“都处理好了?” 陈犹匪:“嗯。” 他们牵手走出公司,“叔叔明年做寿,想不想回去看看?” 书令仪惊讶的看着他。 陈犹匪带着她慢慢的往地铁口走,耐心等着她回答。 书令仪跟上他的脚步,轻快的答应道:“好啊。” 东泰被收购,陈犹匪暂时挂着总经理的名号,直到迎来协定日期交接那天。 许多事情他不再参与,除去前段时间繁忙,后面的日子越来越轻松,呆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经常陪着书令仪去剧院演出,手里积攒的演出门票能有一沓。 他成了书令仪的助理般的存在,不过剧院里大家却又都认识他,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有人善意的取笑过书老师多了个跟班。 夜晚,拨开浮云又能见着暗淡的星辰。 在剧院关门时,书令仪与陈犹匪并排走出来。 “还有最后一班地铁。”青年看看时间道。 书令仪点点头,扶了扶被风吹动的裙子。 陈犹匪:“还是打车吧,晚了,早点回去休息。”他看了眼她脚下那双高跟鞋。 书令仪笑了下,拉住他,“不要浪费,慢慢走,还有公交站。” 陈犹匪放下手机,回握住的她的手,却还是提醒道:“那你走不动了叫我一声,我背你。” 手掌分开了下,手心又重重的合在一起。 陈犹匪不再去公司之后,他开始过上宛如家庭煮夫般的日子。 清晨卧房里散发着鲜花的香气,浴室里一阵水波动荡。 书令仪承受着身后的重量,咬着唇轻轻发出猫叫般软糯的声音。 陈犹匪让她张嘴,舌头很快伸了进去与她深吻,下面动的更厉害,一直到床上设定的闹钟震的屏幕亮了一次又一次。 书令仪瘫软在他怀里,陈犹匪射过一回,还半硬着的状态给她擦洗干净身体,抱她到床上穿衣服去。 “今天还吃海鲜饭?”套了件衣服给她,陈犹匪问。 书令仪摸了摸擦的半干的头发,眨了眨眼,自然的道:“你还有钱吗。” 陈犹匪:“买菜钱,还是包夜的费用?有的。” 书令仪:“……” 她跪坐着,臀部后翘,腰线纤细,皮肤莹白一片,一只手摸上来,将她整个抱到腿上坐着。 陈犹匪低沉的问:“太太,今晚还包夜吗。” 书令仪:“……” 陈犹匪轻笑出声,“我现在是闲人,全靠你养着,像不像包小白脸?” 书令仪认真打量他的肤色,没出去怎么晒,白了一些。他心情好,书令仪也愿意陪他说话,“我只出个生活费,你不光做饭还包揽家务,会不会觉得包`养费太低了。” 她配合,陈犹匪笑意更浓,平和的勾引她,“那再加点。” 书令仪颤了颤,耳朵红红的,“加多少?” 陈犹匪:“太太看心情给吧,只别让我憋久了。”他挺身,让身上的人更能感觉到那份炽热的需求。 一年又过去,原本要退的房子又续租了半年。 在四月底人间芳菲的时刻,陈犹匪度过了他又一个生日,在花都烂漫盛开的时间里年长了一岁。 书令仪陪他一起去理了头发,染了个时尚的银灰色,耳钉换了一对,看着与大学时候的模样没什么区别,轮廓深邃,气质内敛,俊美依旧。 她揉了揉他的头,两人一起照着镜子。 书令仪透着怀念感慨道:“又大一岁了。” 陈犹匪皱着眉头,略微担心的问:“老了吗?” 书令仪抱住他的腰,如同少女时期一般。“看不出来。” 陈犹匪仔细打量自己。 书令仪冷不丁的道:“看什么,你还是我的男孩。” 陈犹匪:“……”他的勾起唇角,欣喜和愉悦染上眼底。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去演出跳舞的时候,陈犹匪则回去了官大泡在图书馆里看书,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无论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哪里,都鹤立鸡群,身影夺目,却不敢有人轻易找他交谈。平时还与以前的老师偶尔交谈一番,跟书令仪各自都有事情做。 每到吃饭的时间,陈犹匪会提上包好的饭盒放到她桌上,今天而已不例外。 香菇炒时令,甲鱼炖汤,温在保温杯里,香气阵阵。 书令仪拿勺子喝了一口,不小心呕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更晚了 ☆、第53章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犹匪笑容僵硬, 担忧的看着她。 书令仪拿纸巾堵着嘴,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才拿开。 陈犹匪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再把保温杯拿过来,自己喝了一口甲鱼汤。 “没坏。” 他在去腥上用了心思,但不代表书令仪会尝不出来。 “没关系,我吃别的就好。”书令仪缓了过来道。 陈犹匪嗯了声, 没再让她碰那道汤,只是她刚才不舒服的那一下,连眼角的红都出现了, 淡淡的水光也带了出来。 书令仪仰着头,让青年的指腹轻柔的抚摸过,然后笑了笑。 陈犹匪:“结束之后去医院一趟吧。” 书令仪点点头,休息室外面有工作人员在提醒时间。 艺术团的建团庆典日,演出前一个小时, 陈犹匪提着书包去了台下坐着。 助理抱着花过来的时候, 他在台下看书,偶尔分神注意台上一眼。 “陈先生怎么不在书老师谢幕的时候亲自把花送上去, 这样书老师会高兴不少呀。” 陈犹匪从书中挪开目光, 抬头看过来,视线落在助理怀里那捧小牡丹花上,不可察觉的拧了拧眉。 陈犹匪订了花, 早上已经送到了家里,不是她怀里那束,也没那么大那么扎眼。 “我送的花早上已经给她了。”他道, 眼风扫到花上那张卡片,探究意味颇浓。 助理顿时僵住,啊了声。 “这……” 陈犹匪:“先给我吧。” 助理想着要不要拿走晚点再告诉书老师,但对上面前青年平淡的神情,听话的把花递了过去。 陈犹匪抽出上面的卡片,顿了下,嘴唇微嘲。 助理看着他又放了回去,似乎冷哼了一声,她听不大清楚,青年只是把花放到左边的空位上,右边是他的书包。 他继续拿起书,神色如常,认真的看起来。 演出结束,偌大的舞台上书令仪开始谢幕,感到微微的晕眩。 好在她很快稳住了,台下陈犹匪却将她小动作看的十分清楚,回到台后,站在幕罩下,曲老师一脸欣慰的对书令仪道:“辛苦了,很成功。” 建团日邀请了不少贵宾过来,书令仪的演出代表着艺术团的实力,看的出来她是成功了。 书令仪:“谢谢老师。” 她说完,后台就有人过来了。 曲老师还有事,了然的拍了拍她,走开了。 陈犹匪高大修长的身形在众人间尤为醒目,他拎着书包,一手拿着花,见到她转眼就把那捧花丢在了一旁。 “我看见你脚踝歪了下。”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去摸,仰头问:“有没有事?” 书令仪:“晕了那一下下。”她笑着说,伸手,陈犹匪就站起来让她整个倒进自己怀里。 “贫血吗?” 书令仪扫到地上那束花,“不知道,应该吧。” 陈犹匪:“那就去医院吧,正好做个全身检查。”他跟着看去,口吻玩味,“书老师要不要看看是哪位爱慕者送的。” 书令仪愣了下就回神了。 陈犹匪的花早上时就送来家里了,和附近的花园订的一星期一束,那捧小丁香还摆在餐厅里的桌子上。 她知觉的主动的拉起青年的手,“不看了,放在那里吧。” 书令仪说的真,陈犹匪感受到了。 “真不看?”青年嘴上有笑,看着那捧花眼底有冰凉的讥讽。 书令仪柔声道:“看什么,你在都送给我了。” 陈犹匪心中一暖,沉稳的神情里多了分孩子气。 书令仪没再关注花的事情,助理再过来说时,她才道:“以后都拒绝了吧。” 助理呆了下,明白过来了。 医院人多,陈犹匪预约的早,也早早的带书令仪见医生了。 “结婚了吗?”医生随口问一句。 书令仪和陈犹匪对上目光,笑着道:“快了。” 医生打量面前这对男女,面容柔和下来,“还以为你们是大学生。”看来不用为他们担心什么了。 陈犹匪:“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放下笔,端起茶杯,好笑的说:“重新去挂号吧,妇产科。” 两人愣住。 直到他们走了,医生才感叹似的摇摇头,“有孩子了都不知道。” 陈犹匪&书令仪:“……” “怀孕四周,最近有故意节食还是肠胃不舒服的现象吗。” 医生的话对他们来说犹如听见花开的声音。 书令仪:“???” 她朝陈犹匪看去,青年显然也陷入巨大的愣怔和惊喜之中,头顶几根银灰色的头发微翘着。 “宝宝。”陈犹匪低头看一眼她肚子,又凝视着她。 医生推了推眼镜,“对,是宝宝。” 书令仪愣了下之后就知道他叫的是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 陈犹匪眼神温柔的拉了拉她的手,热烫的掌心贴合在一起,欣然道:“是小宝。” 医生叮嘱,“注意饮食,孕妇不能着凉……” 已经是人母的她看着门口青年把人背到背上,什么话都收住了。 “开心?”书令仪攀着他的脖子轻声问,声音里也透着隐隐的高兴。 陈犹匪愉悦的眯了下眼睛,“嗯。”不掩喜悦。 穿过走廊,经过转角的那盆绿意盎然的盆栽,他们走到大厅里,不约而同的道:“回家?” 书令仪柔柔的笑趴在他背后。 陈犹匪喃喃的说:“我宝宝有小宝。” 他站稳,掂了掂走的认真而小心。 旁边有人突然推了队伍里的女人一把,差点碰着他们。 书令仪与陈犹匪随之看去,目光一顿。 查小菡一脸冷意的瞪着对方,挪开视线与他们对上。 她刚想上前一步,陈犹匪背着书令仪往外走,“宝宝想吃什么?” 书令仪只剩余光扫过她微凸的小腹还有她手上拿的化验单,漠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你做的,吃什么都好。” 查小菡嘴唇抖了抖,沉浸在青年那道不掩厌恶与冰冷的眼神中。 有些人象征一道门,门不开,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曾出来过。 外面的人,无异于是一道微尘。 车里的音乐静静流淌,陈犹匪拿衬衫盖在靠在他身旁的书令仪身上,两人具都心情美妙的看着窗外景色,交握的双手时不时晃一晃。 几天后城市被大雨清洗,陈犹匪站在阳台上收衣服,顺便抽根烟。 书令仪怀孕,他正在戒烟,从一段时间里一天六七根到偶尔一根要么不抽,餐厅桌上还放着买来的口香糖。 他拿出一根含在嘴里,打火机被他连带厨房里的垃圾一起丢了。 客厅里书令仪正在接电话,那头好几个老师在祝贺她演出成功,提起了曲老师推荐她进舞协的事。 若有似无的女声轻轻传来,陈犹叼着烟给花浇水。 电话里,“国庆有场中西舞蹈文化交流活动,地点在巴黎,书老师会作为代表过去,曲老师已经决定好了。” 书令仪能想象到那场舞蹈盛宴,代表着本国的文化与西方文化碰撞交流,有名有利。 她把枕头往下拉了拉,“乔老师也去的吧?你在笑呢。” 艺术团里她们相处的比较亲近,电话里的笑声更大,“巴黎啊!到了那边,我们私底下可以好好玩玩了。” 书令仪:“嗯。” 她朝阳台上看过来的青年笑着招手,含着烟的陈犹匪一如心动的当年,丢掉烟走了过来。 “国外演出?”他坐下,给她当靠枕,想起医生说的孕妇不要有剧烈的运动,神情依然平静。 书令仪懒懒的回应,“是啊,到时候会有报道。” 她闭上眼,轻轻睡过去。 陈犹匪不再抽烟,只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高大的身影占据了沙发一角,午后日光带来的阴影浓缩在他身上,宛如沉默的巨兽。 在国庆来临之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息了一周书令仪又去了剧院。 她的舞蹈已经有许多人欣赏,遇见她的人会主动请求站在剧院门口合影一张。 “今天来的都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你来他们也会很高兴认识你。”曲老师领着她往会客室走。 书令仪和其他老师点头,视作打招呼。 她喊了声,“老师。” 曲老师:“嗯?”她转过头。 她教了许多年,最喜欢的学生停住脚步,眼神如当初第一次见纯净温柔。 剧院里有人脚步匆匆的追出来。 陆莹:“书令仪,你等等!”她连名带姓的喊,就怕前面走的较远的一男一女听不清。 四月天刚过,初夏微微热。 书令仪一身雪纺长裙,外面套了件奶白色的毛衣外套,温柔娴淑,她身旁的青年皱着眉看来,手搭在她肩上小心呵护着。 陆莹气喘吁吁,不顾头上冒汗跑过来。 “你和曲老师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想拉她,被青年冷冷的拦住。 陆莹:“……为什么不去巴黎,为什么把名额让给我?大好的前程,你不要了!?” 她紧盯着书令仪看,又扫了眼陈犹匪,对面的青年仿佛也不知情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飞快的看向身边人。 书令仪手心被捏了下,她安抚的握了握陈犹匪的手,对陆莹道:“你有不输于我的优秀,曲老师一直也欣赏你,所以不需要我退让什么。” 陆莹呼吸急了两秒。 书令仪松开和陈犹匪握的手,去和她抱了抱,真心的祝福道:“加油吧。” 陆莹固执的道:“台下十年功,可以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却要退出了?” 一旁的青年神情冷凝。 书令仪目光柔和宁静的看向一边,收回视线浅淡的笑了下道:“功成名就不是站在最高处,于我来说,其实很早就得到了,不算有什么遗憾。” 她最后点了点头,拉着陈犹匪继续往前走。 有人愿意起高楼,有人愿意守高塔,追求的都是心中出现过一秒的海市蜃楼。 对书令仪来说,她已经拥有了。 陆莹不大懂,大概以后会懂。 陈犹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他怕自己听错了,在车上两人都没交流,直到回到家里。 他又去了阳台,摘了片叶子含在嘴里玩着,垂眸思索着什么。 书令仪没有打扰他,回房间睡了会,醒来后青年人在厨房做饭。他穿着家居,认真处理手上的食材,有种沉默而强大的温柔席卷全身。 “睡的好吗?”他很快看过来,一直仔细听着她的动静。 书令仪走过去,从善如流的亲了亲他,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挺好的。” 陈犹匪开始走动,“慢一点。” 书令仪跟着他挪动步子,“好。”她走的慢,陈犹匪也等她。 夜晚他们坐在阳台看星星,地下是厚实的软垫。 陈犹匪第一略带犹豫谨慎的开口问她,“会后悔吗?” 他小心翼翼的,故作淡然的去摸旁边花盆上的叶子。 书令仪被他的欲盖弥彰逗笑了。 她也故作深沉的道:“嗯……也许……” 她顿住,青年已经扭头认真包容的看着她,似乎她说什么他都能理解也做好了准备,眼底透着些许愧疚。仿佛他做了逼她放弃成就的梦,他强大的心理出现裂缝。 书令仪笑了,笑着笑着就心疼起他。 “我没说过吗?以前我的梦想是当一名舞蹈艺术家,我已经实现了。” 以前陆莹会给她们展示昂贵的礼物,她追求完美和高品质,她会关注陈犹匪送她的礼物价格,还有陈犹匪带给她的东西。 书令仪从好奇到平淡,没有过触动,她还有那枚发卡,陆莹不知道朱珠说那是意大利的小众品牌,两千多。高中生送这么贵很难见到。她没说过,后来陈犹匪再送过什么奢侈品,书令仪从未谈论这些。 一个出色的舞蹈演员会放弃许多,有的终其一生都在为艺术献身的路上,不婚不育的大有人在。放弃去演出的名额,她留下孩子,和曲老师说了辞职。 总有人追求不同,她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做什么。 陈犹匪经历了成功失败,沉淀着自己。 她则放弃了演艺事业,选择做一个母亲。 就这样在时间的长流里学会爱与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