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热望》作者:十二只羊 文案: 祝就x成泉 前期温柔后期黑化攻x隐忍独立受 将前男友关到家里强制爱 第1章 (一) 两年一度的St-e电子竞技世界冠军杯大赛一周前在r国首都的光标体育馆落下帷幕。 来自世界各地的参赛队伍共十队,每队五人首发,最终是来自中国的Top俱乐部战队摘获了桂冠,拿下了一千万的冠军奖。 Top在这之前,是粉丝助力榜和圈内赛前预测的最底一支队伍,此次爆冷夺冠,靠着赛场上完美的配合和灵活的走位,完胜其他九组。 而Top的狙击位兼队长祝就则一跃成为了最热门选手。 祝就窜火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那张过于好看的脸,镜头往他身上一拍,底下就倒吸一口凉气,夺冠时祝就冷着的脸难得松懈,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就更显俊朗,吸了一大堆女友妈妈妹妹粉,嗷嗷的对着他乱叫。 拿了St-e含金量最高的奖项,又顺便收割了一波少女心,按理来说这位偶像级电竞选手这时候应该趁热打铁,发挥价值,接拍广告,开始营业,在荧屏上成为大家亲切的虚拟男友,满足大家对电竞大神的一切幻想。 但是祝就并没有。 他比完赛就消失了。 连俱乐部都找不到他。 采访到他的几个队友,他们也很无辜的说:我们队长不喜欢热闹,比赛结束后俱乐部给他们放了个长假,祝就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在所有人都深扒祝就曾经的事迹和行踪的时候,这位世界冠军正戴着鸭舌帽,双手插袋,悠闲地走在r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那天晚上他领了奖,和队友喝了几杯,趁着队友们都醉得一塌糊涂,胡言乱语时回酒店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留了简讯说自己要自己一个人过长假,谁也别来烦他,就离开了。 他在附近开了一间房,住了进去,整天没事瞎晃晃,该吃吃该睡睡,也没有刻意去哪里玩。 祝就觉得自己就算拿了那座奖杯,心里也没有预料中的满足感和激动感。 镜头对着自己的时候祝就想:这可是全世界实况直播,全世界都看得到。 那他,应该也能看到。 就这样。 祝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完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接受那个人已经抛弃自己的事实,还在想着他。 祝就想要忘记他,重新开始,打算遇见一些新的人。 艳遇也好,恋爱也罢,只要能够让他暂时忘记成泉,就好。 祝就踏着夜色走进了一家名叫meet again 的酒吧。在准备比赛的几天里经常听老吴说起,这家酒吧很好“玩”。至于是哪种好玩,男人都心照不宣。 这是一家gay吧。 祝就进了门就混到吧台边上要了杯酒,之后摘下帽子,坐在那里巡视着场内。尤物不少,什么种类的都有,大家狩猎属于自己的一夜情伴侣,而祝就再合适不过。 就算他只是低调的在角落里喝酒,一会儿酒保走过来告诉他有人帮他结了帐,祝就顺着酒保的手指看过去,散台边一个漂亮的男孩儿冲他抛了个媚眼。 祝就回了他一个笑容,男孩就过来了,坐到祝就身边的高脚凳上,音乐很大声,他就贴在祝就耳边说话,醉人的酒气和麝香味,勾起男人的一些冲动,祝就还没什么反应,那男孩儿的手就已经在祝就身上巡游,发出些勾人的喘息。 “jiu,”男孩儿叫他,撒娇的语气,“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情侣酒店,里面的设施很好,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祝就从善如流,搂着他起身,男孩像是没骨头一样贴着祝就,又亲又啃的穿过人群往酒吧门口走去,祝就只想泄欲,不想对他温柔,便推拒着往门口走,一下没注意,撞到了人,将那个人端着的东西全摔了。 男孩惊呼一声,贴祝就更紧了,搂着祝就的脖颈,好像被撞的人是自己似的。 服务生蹲在地上,低着头收拾摔碎的酒瓶,DJ下蹦迪的客人容易上头,踩到玻璃就不好了。祝就顿了顿,对他说:“不好意思,这些酒多少钱,我来赔偿。” 音乐恰好转场,周遭安静了一瞬,祝就的声音便清晰了起来,蹲在地上收拾残局的人听到他说话,身体震了一下,缓缓抬头。 祝就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怀里的男孩儿还在埋怨撒娇,祝就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松开男孩,弯腰拉住了底下那人的手臂,把他拉起来,不让他捡玻璃了。 很快就有服务生拿着扫帚赶来,三两下扫干净了碎渣,按着耳麦说:“37桌客人加一杯日出龙舌兰。” 面前的服务生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想要挣脱祝就,祝就抓紧了不让他走。 “成泉,”祝就念着这个在他心尖上滚了无数次的名字,说出来的语气说不上是憎恨还是厌恶,“好久不见。” 成泉低声说,“先生,请放开我…我要工作了。” 男孩也不开心起来,叫祝就快走。 祝就没听到一样,问成泉:“几点下班?” 成泉咬唇不语,祝就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钱夹,取了几张出来,塞给站在一边的服务生,“你来说。” 那服务生也不觉得下班时间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收了钱干脆道:“凌晨四点。” 祝就点头,俯身凑到成泉耳边,音乐声重新嘈杂起来,祝就几乎亲着他耳朵,热气呼在成泉脸上。 “我等你下班。” 然后他松开成泉,转身遗憾地对男孩说:“抱歉,我今晚也许不能陪你了。” 男孩久经沙场,不是不识相的,看看祝就再看看成泉,抿唇道:“很可惜。” 祝就也说:“很可惜。” 男孩儿亲了祝就脸颊一口,抛着飞吻离开了。 祝就没在灯光杂乱的酒吧内再待着,转身走了出去。 成泉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带着酒味和烟味的空气,心更加闷了。 工作不允许成泉分心,否则摔了一瓶酒都是他一个月的工资。成泉将心思收回,安慰自己说祝就不过是来找茬罢了,处理了也就过去了,不必抱有什么期待。 而他跟祝就,早就停留在两年前的春天,再也不会往前了。 第2章 (二) 灯光在三点半准时亮起,照亮一地狼藉。 礼花碎屑、烟头和瓜子花生壳。踩上去嘎吱作响。成泉和另一个人搬着被客人移位的沙发,艰难地挪回了原位。 扫地、清理、去味。 等他满身臭味的从酒吧里出去时,他几乎都忘了刚刚的插曲。在致幻的音乐和灯光里,祝就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梦。 但是很快就证明了那并不是假的,因为祝就在成泉走出酒吧几步的时候叫住了他。 成泉站在一盏路灯下抽烟,身材颀长,见到成泉便眯着眼走来,鸭舌帽刚刚扔在酒吧里了,风掀起成泉的额发,露出他阴鸷的双眼,成泉莫名害怕,退后几步,讷讷的叫了一声“祝就”。 祝就的脚步便顿了顿,一瞬间的事,很快又健步朝成泉走来。 “你现在去哪?”祝就问他。 成泉说“回家”。祝就又问他他家在哪。便顺理成章的跟着成泉回了他的家。但成泉还没有进去,祝就在看到他家的环境时便将他带走了。 成泉没钱租好一点的房子,和一群混混住在一栋楼里,回去时正好看到一个混混搂着女孩,又亲又摸的在门口纠缠。 祝就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他给了成泉五分钟收拾东西,成泉很累,他说祝就要是想聊,明天他休息,可以有半天空闲时间,但是祝就只沉着脸看那扇老旧的门,“你不跟我走,我就把那扇门拆了。”祝就说,成泉不敢多生事端,只能顺从祝就。 这两年的经历让成泉学了些放低,但也练就了些本事,若他不想的事,别人也强迫不了他,但是他却因为祝就一句话就服软了。 成泉收拾衣服的时候想,或许他原本就没有那么抗拒祝就。 他提着一袋衣服,走在祝就身后半步,两人的脚步重叠,祝就在街口叫了辆车,报了个酒店名字。 两人一起挤在后座,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是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一个是在泥潭里摸爬滚打的蝼蚁。 车子开了一会儿,祝就用中文问成泉:“你来这多久了?” 成泉说没多久,半年前来的。 “你就做这个?”祝就问他。 成泉深吸一口气,“是,如你所见。” 这跟祝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觉得成泉再不济也是个中等职员,在写字楼里工作的那种,绝对不会是个酒吧服务员,还住在那么脏乱的环境里。 进了酒店房间后祝就让成泉去洗澡,成泉去了,还做了扩张,仔仔细细地把自己身上的酒味洗净,每一寸都清理了,才挂着空挡只围着一圈浴巾走出去。 祝就坐在客厅抽烟,见成泉这样走出来,眸色深了些,坐直了看他。 成泉径直走过去,跨坐在祝就腿上,祝就没推他,他就慢慢解开祝就皮带,往里探去。 “你在做什么?”祝就突然问他。 成泉停了手,不解的看着他:“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他搞砸了祝就的约会,还让他包了那么贵的酒,这难道不是祝就需要的弥补吗? 虽然他跟祝就在一起过,但只是短暂半年,还没有做过,也是成泉心里的遗憾,接着这阴差阳错的由头,跟前男友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能把意难平压下一点儿。 祝就很快就不说话了,成泉拉下他的裤子,给他咬了。祝就的身体比他本人诚实,顶着成泉的喉咙深处,又热又硬。 成泉感觉到祝就的东西在自己嘴里,跳动着,浑圆的头部顶在喉咙,成泉退出来了些,让它顶在自己上颚,那里有着起伏的褶皱,成泉用那里磨着祝就的头部和冠状沟,感觉到它分泌出一些粘稠液体,成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了下去。 不是精液,也不甜,但成泉愿意吞祝就的东西。 祝就感觉到成泉的吞咽,呼吸一窒,猛地将自己从成泉嘴里抽出,成泉猝不及防,嘴还没合拢,仰着头,眼尾绯红,嘴角挂着一串晶亮液体,嘴唇也是嫣红的,迷离地瞧着祝就。 祝就拉着成泉,将他拉到自己身上,成泉臀部抵着那根滚烫的东西,他的下巴被祝就捏住,抬起,祝就恶狠狠地看着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给多少人咬过?” 成泉笑了,手伸下去握住祝就的东西,上上下下的撸动。 他的回答很暧昧,低声说:“今晚只有你一个。” 性爱原本就是非常激烈的,尤其是带着怒火的性,就更加激昂。 成全被祝就重新按下去,祝就抵着成泉的嘴唇,硬生生擦着成泉的牙齿挤了进去,成泉怕伤着他,连忙张嘴含住,祝就卡着成泉的下巴不让成泉闭嘴,自己耸动着胯在成泉嘴里进出。 成泉被顶着喉咙,逼出了生理性眼泪。 他没有反抗,手乖乖的扶在沙发边上,祝就甚至只腾出了一只手来弄他,另一只还捏着那只烧到一半的烟。 成泉盯着那支烟,看烟准备烧到烟屁股了,就伸手想要帮祝就抽出来,可是祝就误以为成泉是要反抗,用力了些压制他,捏着烟的手也动了一下,烟头结结实实地烫到了成泉手指。成泉被烫得缩了一下,祝就很快就发现了,动作迅速停下,掐了烟扔进烟灰缸里,捉了成泉的手来看。 成泉摇头说没事,舌头又舔过祝就肉棒上的青筋,祝就深吸一口气,拉开他,将成泉拖到浴室里处理伤口,成泉食指处被烫出了一串小水泡,祝就掐着他手指浸在冷水里,压着成泉后背,那根东西抵着他。 成泉身体赤裸,面对着梳妆镜,从镜子里看着祝就。祝就低头蹙眉看着成泉的手指,没注意成泉正在看自己。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他在镜子里与成泉对视,一只手仍旧按着成泉的手,另一只已经探进成泉臀缝里找入口。成泉很主动地抬起屁股,祝就顺利地进了一根手指后,神色微诧,成泉笑着说:“我刚刚弄过了。” 祝就又加了一根,问他:“你和多少人做过?” 成泉不答,其实这一次都还是他猫在浴室里用手机搜出来的注意事项,他不想在祝就面前表现得比刚刚那个男孩差。 还好成泉什么都上手得快,扩张这种事情,也很快就适应了。 祝就等不到成泉的回答,愈发气闷,他抽出手指,换了另一件东西,坚硬滚烫的东西先挤进去一个头部,成泉就痛得抽气。 这跟手指根本不是一个尺寸的巨物,成泉根本吃不消。 祝就知道他疼了,还故意强行往里塞,逼着他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你和多少人做过?” 成泉忍着痛,尽量平静的说:“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你不是也约了不少人?” 祝就看了眼镜子里映出的成泉的脸,笃定道:“你在吃醋。” 说着,他抽出了一点,成泉还没有松口气,又直挺挺的顶了进去,一下顶进大半根,成泉腿一软,跪了下去,被祝就捞起来,按在洗手台上,成泉哑声道:“柜子里还有些润滑剂,你用一用…” 祝就随口应了一声,长手直接伸到柜子里,摸出了润滑剂,抽出来些,将瓶口插进了成泉入口,挤出一些,用自己的东西搅匀。 成泉之前也和祝就擦枪走火过,但是那时候祝就疼他疼得紧,不愿意让他给自己口,每次都停在祝就给他口,之后祝就自己去冲凉水澡,成泉被祝就弄累了躺在床上休息。 成泉不知道祝就原来这么天赋异禀,光是进来就快去了他半条命。 祝就开始顶弄,成泉咬唇,愣是没吭一声,忍着异物感在自己体内进出,带出些粘稠液体来,也不知道是谁的。 祝就像是知道了自己不能从成泉嘴里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卯足了劲干他,将穴口操得松软,才将成泉转过来,把他抱到床上去继续。 祝就带着气,也带着很多复杂的感情,他不喜欢这样狼狈的成泉,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为他心疼,便按着成泉的肚子,戳进去,成泉薄薄的肚皮便被顶出形状来,祝就隔着肚皮按着自己的东西问他,“成泉,我和他们,谁厉害些?” 成泉回答不上来,子虚乌有的事,他又能说出什么。 祝就越到后面动作越快,直到在成泉体内胀大,成泉的叫声也逐渐变了调,祝就持久,成泉射了两次,祝就才抽出来,蹭着成泉股缝射了出来。 成泉被激得有一瞬间的眩晕,下意识地就抱住了祝就脖子,将祝就拉下来跟自己接吻。 祝就僵了一下,紧接着,再自然不过的伸出舌尖,探了进去。 第3章 (三) 六年前。 十六岁的成泉收到了Top俱乐部的青训筛选结果通知,他通过了Top俱乐部St-e板块的线上试训,Top邀请成泉参加他们的线下试训。 这次招募共有三千多人报名,最后留下的只有区区二十位,俱乐部还要从这二十位里选出十个,成泉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竟然顺利晋级了线下试训。 成泉将这件事告诉他继父的时候,继父正坐在沙发上和别人打电话,成泉开了口,继父就挂了电话看他。 十一岁时他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就带着成泉住进了继父家,继父财权过人,待母亲很好,却视成泉为空气人。成泉不住在家里,被母亲安排住在另一栋房子,每月按时打来生活费,升了初中成泉上的是国际学校,干脆就住在学校里。成泉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僻,当室友出去玩时,他就窝在宿舍打游戏。 继父喜欢母亲,但不代表能够爱屋及乌的喜欢他,成泉不想让母亲为难,连电话都没有打去几次。 他父亲刚开始还时不时联系他,带他出去吃饭,渐渐的他听说父亲也组成了新的家庭,联系就少了。 整个青春期,成泉都是一个人度过。好在他也没什么心事,也没有叛逆期。 成泉乐得享受没人管束自己的生活,他游戏越打越猛,先是晋级全区榜,再到榜首,最后慢慢打到大神榜,每个赛季结束后数据都非常不错。他尝试给人打代练或者陪玩,赚了些钱。从母亲那边打来的就让他存起来。 母亲是在成泉十五岁的尾巴走的,车祸,当场死亡,继父派人来接他到殡仪馆的时候,成泉还盯着母亲的灰白照发呆,他很久没见母亲了,照片里雍容华贵的妇人让他感觉很陌生,他甚至没有哭,沉默着走完了流程,继父便把他接回了主宅住。 他跟着继父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是安安静静当他的空气人,直到接到Top的邀请,成泉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他跟继父说完后继父很快就同意了,他能确定继父不明白什么是“青训”、“电竞”、“St-e”,但是他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成泉要走,成泉知道继父松了口气。 继父给他打了很大一笔钱,像是遣散费,成泉真诚的跟他说了谢谢,收拾好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离开了继父家。 进到青训营的第一天成泉就注意到了祝就。 和大多数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不一样,祝就很沉静,跟成泉一样打的是狙击位,线下试训结束后,鉴于两人都大放异彩,俱乐部不愿意错过任何遗珠,便将两人都签了下来。 他们被安排住同一间寝室,连号的训练机,成泉这边刚狙掉一人,那边祝就就放下鼠标喝水,瞄准镜还对着一个尸体。 他们俩没有刻意说过话,第一次见面在宿舍里,成泉笑着说多多关照,祝就和他抱了一下,就没有下文。 这样反而让成泉觉得舒服,他不喜欢被人过度关注。 一天十三四个小时的训练量很大,半夜结束后负责人会带着他们出去吃夜宵。成泉坐在祝就旁边,有时候太累了就在路上睡一会儿,成泉脑袋随着车子左摇右晃,经常磕到车窗,清脆的碰撞声,后座的胡放李准就吃吃的笑他,笑声闷在喉咙里,也吵不醒成泉。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泉就靠到了祝就身上去。 也许是不经意的因为车子拐弯,成泉倒在了祝就身上,祝就没有推开他,成泉就顺理成章地靠着他休息,靠着靠着就习惯了,祝就话少,但不拒绝就代表着可以,成泉和他生活了一个多月,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祝就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但是成泉可以随便碰他;祝就喜欢等别人差不多吃完了才去吃饭,成泉也干脆跟他一起;祝就不喜欢加入胡放李准他们的“兄弟会谈”,但是如果成泉说话,他会附和几句。 成泉把这些当作祝就对室友的特殊照顾,沾沾自喜地跟胡放他们炫耀。 吃过夜宵之后成泉更困了,车子回到青训营的时候成泉还迷糊得厉害,祝就推了推他,“起来了。” 成泉半眯着眼跟他撒娇:“好累,你背我回去。” 祝就沉默了一会儿,成泉以为祝就被他恶心到了,哼笑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走吧。” 祝就却说:“下车再背。” 成泉怔了怔。 车里只剩他们两人,负责人已经先带着那几个进去了,司机正站在外面等剩下这两个出来,成泉弯腰撑着椅背准备出去,听到祝就这句话,扭头看他。祝就坐在原位,黑暗的环境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成泉能看到他黑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和盯着别人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成泉从前没注意,但此刻好像被那样的眼神烫到了一样,脸又烫又麻。 “我开玩笑的,”成泉连忙说,“大男人还要人背,羞不羞耻啊。” 说着他就跨过祝就的腿,踉跄着往外走。 负责人让大家回宿舍休息,但成泉洗完澡躺到床上后,祝就都还没有回来。 成泉心里莫名发怵,回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让祝就不高兴了,便换了衣服出去找他,训练室的灯还亮着,成泉偷瞄到祝就坐在里面,显示屏上是游戏界面,祝就很专心的在练习。坐在电竞椅上,脊背挺直,动作流畅,手底下不像是键盘,倒像是钢琴键似的。 成泉站在外头看了他几分钟,就转身离开了。 知道祝就在加练,成泉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连祝就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祝就没在那次暧昧的情况下背到成泉,机会却很快又兜兜转转回到了他手上——几天后成泉下楼时和胡放打闹,摔倒了,把腿给摔折了。 作为室友,照顾成泉的重担就落到了祝就身上。 祝就给成泉打饭,背成泉往返寝室和训练室,以及,帮成泉洗澡。 成泉腿上打着石膏,第一次要被人服侍洗澡,还很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吧,我自己也可以。” 祝就看着他,说好吧,不放心地看着成泉撑着拐杖走到浴室,然后滑了一下,差点摔倒。 “还是不行。”祝就说。 他给成泉脱了衣服,把他的伤腿架起来,成泉扶着祝就手臂单脚站稳,青训营宿舍没有浴缸,浴室又小,两人局促地挤在一起,靠得很近。 因为怕弄湿祝就,成泉让祝就也脱了衣服,他扶着祝就的背,给自己抹香皂,背上抹不到,祝就就拿了香皂帮他抹。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祝就说。 成泉盯着祝就泛红的耳垂,不说话了。 祝就生得好看,五官刀削一样凌厉,眼睛却是柔和的桃花眼,成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要是打线上赛,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祝就扯过沐浴头,给成泉冲洗,没什么感情地说:“无所谓。” 祝就服侍得成泉很舒服,尝到了甜头后成泉也不扭捏了,任由祝就把自己抱回去,之后再洗澡,就都是祝就操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成泉拆了石膏,动作方便了,长达一个月的洗澡服务也就告一段落。 就在这时他们拿到了线上娱乐赛的比赛机会,但青训队每个位置只能推荐一个人参加,负责人在成泉和祝就中间犯了难。 成全说让祝就去,“我腿不方便,祝就去吧。” 祝就却说:“这样不公平。” 成泉笑眯眯地,不甚在意的样子:“以后还有机会的,没关系。” 他劝了祝就一晚上,祝就才勉强答应,那场比赛是St-e国内半决赛的中途表演赛,祝就带着一个明星和几个队员,明星不怎么会玩,祝就凭一己之力护着明星走到了最后。 祝就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脸,镜头扫过他,很快被人注意到——“狙击位的那个帅气弟弟是谁啊?” 祝就积攒了一些人气,俱乐部开始让他频繁的抛头露面。 成泉之后也接到一些次级比赛,他能力不错,却不如祝就抢眼,平平过。两人还是住在一间寝室,碰到彼此的时间却少了很多。 两人同样是一个位置,有了祝就一个,就代表着另一个的尴尬境地,二队教练看中祝就,将他带到二队去训练,祝就就要换寝室,和二队的人住在一起。 搬东西的时候成泉去帮他,祝就搬着搬着,就拉住了成泉。 成泉抬眼看他:“怎么了?” “成泉,”祝就轻声说,“你别生我的气。” 成泉愣了一下,笑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前两天你在楼梯和胡放说话,”祝就说,“我叫你,你没理我。” 成泉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到祝就了,他让祝就不要多想,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训练,争取上春季赛。” 祝就拉过成泉,抱了他一下。成泉鬼使神差的,突然抬头问祝就:“你是不是…” 祝就松开他,低头问:“什么?” 成泉止住了话头,说没什么。祝就沉吟了一下,没有追问,东西收拾好了就离开,二队宿舍离青训营不远,但训练室不在一起,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会很少,那时候成泉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事实是成泉几乎每天都能够看见祝就。 清晨祝就会起早,陪成泉吃了早餐再回去;成泉下了练习后回寝室,祝就就站在寝室门口等他,拿着一份夜宵。自从祝就走之后成泉就很少跟过去吃了,他没什么心情。 “你们负责人不骂你吗?” 祝就摇头:“我偷偷来的。” 成泉一听,吃得飞快,将东西清理干净后连忙让祝就回去。祝就说好,转身离开。 他从来不问祝就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跟胡放、李准他们都不一样,只是对自己好,那好也和给别人的不一样,成泉没有经历过,从十一岁开始就没有人这样接近过他。 他只知道自己并不排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祝就的偏心,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深陷进去。 第4章 (四) 感觉到体内翻搅的不适,成泉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祝就的手扣在他的腰间,自后抱紧他,他的东西还嵌在成泉体内,成泉以为过去了很久,但他看向房间的时钟时,距离他走进这间酒店才刚刚过去了一个小时。 祝就发泄了一次,但并不够,成泉一动,祝就很快就再次硬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小幅抽插,成泉累坏了,四点才下班,折腾了一大圈来到酒店天都擦亮,原本他睡眠时间就少,祝就看上去却还没有尽兴,他只能求饶:“祝就…别来了好不好?” 祝就在meet again本来就喝了点酒,醉了大半,在外头等成泉的时候清醒了一些,回到酒店又喝了点,现在酒瓶还摆在桌上,祝就不说话,撑起半边身子看成泉。 成泉半眯着眼争取睡觉时间,脸是不正常的红,从前白皙精致的皮肤因为这几年的风雨而沾上了一点痕迹,祝就蹙眉看着他,成泉感觉到祝就又插了两下,闷哼一声,凭着本能继续求饶:“祝就…我疼。” 祝就便放过了他,把性器从成泉体内轻轻抽出,连带出一些粘液,空气中漫着腥膻的味道,成泉闻到了,他爬起说自己去处理一下。 从前他和祝就厮混完,都是祝就抱着他去清理,祝就没有进来过,但他喜欢射在成泉身上,哪怕两人躲在寝室做,祝就也要成泉脱光,成泉认为这是祝就的癖好,就配合着他,只不过每次祝就都像头野兽一样把成泉弄得筋疲力尽,祝就还是面不改色,余下的清洁就自然而然地让祝就包揽了。 成泉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分手两年的前男友还会和从前一样。 但是当他坐起来的时候,祝就还是站了起来,伸手示意成泉到自己怀里来。成泉迟疑了一下,说:“我其实自己可以。” 祝就冷着脸道:“约炮礼仪。” “…好吧。”成泉的身体松了下来,他环住祝就的脖颈,像是小孩一样面对面抱着祝就,两条腿分开夹着祝就的腰,胸口贴着胸口的,被祝就抱了起来。 他原本就比祝就矮了很多,这几年又瘦了不少,祝就抱着他并不费力,祝就包住成泉臀部的时候,摸到了一手腻滑。祝就掌心沾着那些液体,擦了成泉整个屁股,甚至背上也被擦了些,成泉的下巴靠在祝就肩膀上,说他:“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东西往我身上擦啊?” 祝就的手顿了顿,抱紧了他,转身往浴室去。 成泉趴在按摩浴缸里,撅起屁股等着祝就,祝就看着他,突然说:“我不想用手。” 成泉叹口气,以为祝就嫌脏,便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将手绕到身后去,祝就捉了他的手,把他的手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成泉摸到了一根粗长的硬热肉柱,觉得好笑:“还没够?要我帮你打出来?” “不是。”祝就说,沾了些润滑剂在成泉手上,用他的手给自己抹匀了,对着成泉撅起的屁股又顶了进去,成泉脸色一变:“你…” “我用这个帮你。”祝就耸胯在成泉体内搅动,真的搅出了些东西来,顺着他的性器滴滴答答往下淌,“原本这个的用途就有这一项。” “帮你弄出来了,”祝就俯下身,火热的身体紧贴着成泉的背,用硬着的肌肉去磨成泉软软的皮肤,“再填满。” 他擦过成泉体内某一点的时候,成泉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心想反正都躲不过去了,不如就酣畅淋漓的做一次好了,便跟祝就说:“让我坐着,坐你身上…” 祝就立刻将他翻过来了,他靠着浴缸,成泉坐在他身上,祝就看着成泉情动的眼神和嫣红的嘴唇,一下子自下而上地,狠狠的钉进成泉身体,成泉被顶得膝盖一软,猛扑进祝就怀里,祝就把他按紧了,开始加快频率。 上半身被祝就掌控,动弹不得,下半身还要随着祝就的动作放荡地起伏,一上一下,落下时被水拍打,身体还要被填满,成泉叫都叫不出来,这个姿势肏得太深,原本成泉只是想少费点力气才提出骑乘,不曾想被更加过分地对待。 但他听到祝就在自己耳边性感的喘息后,尾椎就升起一股酥麻感,成泉抱紧了祝就的腰,在几乎被捅穿的性爱里品尝到了强烈的快感。 祝就猛顶了百来下,突然一掌拍到了成泉屁股上,清脆的一声“啪”,祝就已然在释放边缘,他喘得厉害,让成泉夹紧一点。 成泉又羞又恼,但祝就那一巴掌下去后成泉的确后穴一紧,祝就舒服得压抑的轻哼一声,嘴上也没那么紧了,哄着成泉:“乖,宝贝…” 成泉瞳孔骤缩,指甲扣进祝就的背,下身失禁一般开了匣子——成泉被活活操射了。 趁着高潮后成泉后穴的紧缩和痉挛,祝就狠狠顶了十来下,射进了成泉体内。 成泉想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操,就被前男友操得昏了过去。他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榨干,断断续续射精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晚上六点,距离成泉的上班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成泉猛地弹起,房间里没人,成泉第一反应是祝就已经走了,但很快他在衣柜里找到了祝就的衣服,他身上穿的睡衣也是祝就的,大了一号,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祝就提着一袋外卖站在门口,看着换上了自己衣服的成泉,“你去哪?” 成泉扣上扣子,“我得走了,上班要迟到了。” 祝就关上了门,将袋子放到桌上,把成泉拉了过来,“你不用去了,你老板给你打电话,我帮你辞了职。” 成泉又惊又怒:“祝就!你想做什么?!” 祝就慢条斯理地说:“不做什么,你缺钱,我有,你来我这里工作。” 成泉正在气头上,一听祝就这么说一下被浇灭了气焰,“去你那里?为什么?” 祝就不说话,成泉问他:“你是不是可怜我?” 祝就说:“别闹了,跟我回去。” 两年前成泉一声不吭就离开俱乐部,祝就翻遍整个城市都找不到他,最后胡放他们说成泉回家去继承家产了,他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还给祝就看了新闻。 成泉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进出本市一家跨国公司,胡放他们劝祝就:“他就是大少爷来电竞圈玩玩,玩够了就回去继承财产了,资本的世界你也知道,人各有命,别管他了。” 祝就打不通成泉电话,但是成泉最后给祝就回了他质问成泉是不是根本不把St-e的世冠冠军当作梦想的事情,成全说是。 “那是你的信仰,不是我的;是你的梦想,不是我的。” “祝就,祝你成功,我不陪你玩了。” 祝就恨得摔了手机,他不知道为什么成泉要这样高高在上的跟自己说话,将那些他们曾经一起约定过的梦想弃如敝履。 明明那时候他们还站到了同一个领奖台,当主持人让祝就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成泉还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用气声提醒他:“去呀。” 他走向主持人身边的时候灯光突然变成金色,头顶有礼花绽放,落在他身上。 “最佳狙击手”是祝就拿到的第一个含金量高的奖项,下面有他的粉丝叫他名字,他却回头看了眼成泉。 成全也在看他,用口语说了句“加油”,眼里闪着水光,祝就的眼被密集的礼花迷住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看到成泉还在对他笑,他才放心下来,大踏步走向领奖台。 最佳狙击手那次有两位,出自同一家俱乐部。 另一位就是成泉。 他走向祝就,踏着红毯,两人穿着正装,眼里只有彼此。 那是成泉陷了好多年的美梦。他和祝就站在一起,拿着同样的徽章和奖杯,底下的人在叫他们两个的名字。 “祝就”“成泉”。 成泉强迫自己清醒,他看着祝就,问他:“回去?回哪里去?” “回俱乐部。” “你放屁!”成泉终于绷不住了,他挥着手挣脱祝就,“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这么多年了,早就过去了,我不会再打St-e!也不会再上台比赛了!” 祝就很轻易地就制住了成泉,将他压在沙发上。 “不是回赛场,”祝就说,“俱乐部缺一个运营,你到俱乐部工作,环境比这里好。” 这几年祝就拿了不少奖项,别人觉得他如日中天,他却越来越觉得无趣,早就生了急流勇退的念头,拿着钱入股了Top,一边让二队的人慢慢顶替自己,一边培养新的青训营。 电竞选手的职业生命只有短短几年,祝就已经二十二岁,他没多久时间能够在赛场上了。 况且曾经站在身边的人也已经不在很久了。 这场世冠算是他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也是给他被成泉嘲笑的信仰一个交代。 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成泉真的对这些不屑一顾,他想让成泉看到,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他没有等到成泉。 就在他放弃的时候,成泉又突然出现,他不可能再看着成泉离开自己。 成泉还是不肯,“胡放李准他们怨我呢,我何必回去自讨没趣。” “我也怨你,”祝就说,他一寸寸摸过成泉的脸,停在他嘴唇,“每月一万,年终奖另算,提成另算,包吃包住。” 成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那句轻如羽毛般的“我也怨你”,后面便接了公事公办的语气来跟自己谈月薪。 “你也没什么选择,那边已经不要你了。”祝就看着成泉,“你聪明一点,就会跟我走。” 成泉气笑了:“那我这算是什么?被你包养了吗?” 祝就没回答他,但是神情是笃定的。 “你包养我的话,是不是应该给我一套房子来金屋藏娇?对了,车子也要,虽然我不值什么钱,陪你睡几年,一辆保时捷也应该有吧?” 他知道祝就的临界点在哪里,他故意一脚一脚往他死穴上踩。 “我嫉妒心强,或许看到你的其他小情人还会忍不住为难人家,说话也不经大脑,可能会得罪你的朋友们……” 祝就俯身堵住了成泉的嘴。 “没关系,” 他说。 “这些我都不在乎。” 第5章 (五) 祝就带着成泉回国的时候在机场被人拍到。 他风头正盛,偏偏没有一点自觉,以为在国外不会有人认识自己,没有遮挡脸部。登机前和成泉坐在候机室,有一个中国女孩扭捏着走过来询问能不能和祝就合照。 祝就没搭理她,成泉犯了替人尴尬的毛病,接过女孩手机,让出了自己身边的空位:“你坐这里吧,我给你们拍。” 女孩忙不迭说谢谢,坐到了脸色不太好的祝就身边,身子微微向祝就侧一点,比了个Top俱乐部的标志手势。Top的会徽是鹰爪,粉丝给他们设计的应援手势是手心朝外,三指做出鹰爪形状的手势。成泉给女孩子拍了几张,还手机的时候顺口交代了一句:“私人行程要保密哦。” 女孩接过手机说谢谢,眼睛很亮的看着成泉,Top的新粉很少有听说过成泉的,女孩问他:“私人行程吗?我还以为你是俱乐部经纪人呢。” 成泉笑了笑说不是,他生得也好看,女孩便问能不能也跟成泉合照一张。 成泉觉得自己又不是什么明星,拍一张照片没什么,便点头说好,不敢劳祝就大驾,便说自拍就好。 手机屏幕小,两人合照的时候,成泉半蹲下来,凑近女生,女生按了快门拍下照片,脸红扑扑的,又让祝就加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成泉应付完了,坐回了祝就身边,祝就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熟练。” 成泉疑惑地看向祝就:“什么熟练?” 又恍然:“你说刚刚吗?必须熟练啊,在外面工作哪有不谙人情世故的道理,又不是你这种一直待在俱乐部不需要考虑别的的人。” 祝就皱眉:“我不是说这个。” “好了翻篇了,拍个照而已。”成泉不想跟他争。 成泉登机后很快睡着,他累得不行,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祝就太不克制了,成泉歪着身子靠向窗边,睡着后不用费心想别的,也不用承担祝就的眼神谴责。 他自己清楚,两年前分开的时候不清不楚,又说了那么难听的话,祝就一定会埋怨他,他也不觉得祝就这次把自己带回去是因为什么余情未了,不过单纯不甘心想要给以前的事情一个结局而已,等他觉得没意思了成泉就会离开。 两年,St-e正式赛参赛的俱乐部上场首发都换了几轮新人,更迭换代,旧的选手很快被淘汰,成泉就算是知道祝就对自己有情,也不会在两年后还这么觉得。 不然也不会在酒吧看到他猎艳了。 祝就坐在成泉旁边看着他睡着,叫来了空姐问了一张毯子,盖到成泉身上,再过了一会儿,成泉的头又开始左摇右晃,一下猛磕到窗边,成泉便拨了他头往自己这边,飞机上座位有些远,成泉靠不到祝就,祝就就斜着半边身子,用很刻意奇怪的姿势接着成泉的脑袋。 成泉安稳地睡了一路。 应该是重逢了祝就的缘故,成泉梦到了之前的事情。 因为祝就在狙击位上比成泉出色太多,跃升一队之后成泉作为轮换队员一直都没有上场机会,俱乐部便提出让成泉转位置。 成泉转到了冲锋位,因为一下位置转换,他不能立刻适应,还带着很多打狙击位的习惯,拖累队伍几经危机,被观众骂着让他下场。 先前版本还没有更新的时候,两个狙击位是合理的,版本更新后便刷新了一轮位置分配,狙击位只能留下一个,否则很难赢。 成泉在训练赛上表现很不错,教练便让他跟着打正式赛,但训练赛毕竟代表不了正式赛,未知的情况很多,成泉对新位置还不是很习惯,在正式赛上一点小问题都会被抓住放大,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喊着让成泉下台。 那些人在St-e赛事官博下骂,在Top官博下骂,成泉的微博更是像被炮火蹂躏过,没有一句好话。 他们叫祝就“祝神”,叫成泉“成饭”,说他操作下饭,一场下来就吃饱了。 祝就把成泉手机微博给卸了,不让他看这些言论,他抱着成泉哄他:“你打得很好,是他们不懂。” 成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祝就给自己的滤镜很厚,他感到疲惫,没有人会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话,成泉越来越没有自信,很抗拒比赛,没有再上过场。 而Top在这时,错失了一次St-e的世冠决赛名额,惜败另一家俱乐部,这两年的准备毁在旦夕。与此同时,另一款5v5的新竞技游戏崛起,俱乐部给那个游戏开了新的板块,资金分拨,分给St-e这边的开始缩水,俱乐部不养废人,负责人私下找到成泉,告诉他他现下有两个选择:一是换一个板块,从零开始;另一个是离开Top。 职业选手的职业生命是很短暂的,成泉在St-e这个领域奋斗了四年,最大的荣誉也是和祝就并列的最佳狙击手位,那之后祝就不断拿到更好的奖项,而成泉一直在原地踏步,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耗在这上面了,他也没有信心能够重新开始。 除了祝就,也没人看好他。 电竞这条路是很孤独的,也很狭窄,像是一条没有尽头、没有天光的窄巷。有人很快就走到了出口,有人走一辈子都走不到。 成泉曾经以为他走到了,却发现那只是一盏路灯而已。 祝就已经往前走了很远,但他放不下成泉,畏手畏脚,怕成泉埋怨他因为自己过于耀眼而掩盖了成泉的光芒。 教练曾经说过:如果没有祝就,成泉会是祝就。 但偏偏有了祝就。 运气从来不站在成泉这边,他觉得很累,与Top的合同也快要到期,教练问他想不想挂牌转会,成泉拒绝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性格,Top的配置这么好他都打不出效果,是他自己的问题,不是转会就能处理的。 但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再打了。 他父亲前段时间来了电话,说生了重病,新的妻子弃他而去,最后竟只有这个多年没有联系的儿子能救他。 成泉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几乎都用来给父亲治病,最后一场至关重要的手术还是卡在了钱上,成泉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继父,继父很慷慨的解决了成泉的问题。成泉还记得自己站在继父公司门口等他,承接着继父身边那些助理秘书的眼光,和他要钱。 但最后父亲还是没能救回来,砸了钱进去一滴水花都没掀起来,父亲走后成泉身无分文,他学历低,也不肯再麻烦继父,便自己打工赚钱。 那段时间的确很辛苦,成泉当过收银员,洗碗工,服务生。 他被人骗到r国,差点被卖到霓虹区当鸭子,拼了命逃出来后没有回国的机票钱,便留在人生地不熟的他国工作。 直到重逢祝就。 他不认为祝就是他灰败人生里照进来的一束光,祝就没有照亮他,但是他爱祝就。 他衷心的希望祝就好。 就像那次颁奖,他听到祝就名字的时候就认为自己没有可能,便轻轻推了祝就一把,跟他说“去呀”。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打比赛,但祝就可以,他便把祝就推走,让祝就没有负担的接受他的突然离开。 他就像是佛像前的信徒,明知自己不可能,便将信仰寄托在祝就身上,看着他走过那道红毯,走到自己抵达不了的对面去。 第6章 (六) 成泉是在飞机准备落地的时候醒过来的。 被祝就折腾得太过,他一路上都睡得很沉,醒过来时还迷瞪着不知道时间以为飞机才刚起飞不久。 实在太困,他将脸埋进手心里,原本想搓搓脸清醒一下,脸刚埋进手心便又顺势睡着了。 等飞机着地磕到地面的那一下震动把成泉吓醒,他下意识往旁边探出手,碰到了祝就的大腿。 祝就垂头看着自己腿上的手,上面全是细细密密的小伤口。做爱时灯光昏暗,他没有注意到,现在看得一清二楚。 成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紧了,回魂一般看向祝就,见祝就正捏着自己的手看,连忙抽了回来,把衣袖袖口下拉,盖住了半只手。 好在祝就并没有说什么,飞机停稳后便带着成泉走出去,并戴上了口罩帽子。 成泉知道祝就功成名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青训营里面的祝就,但在被祝就带回他家的时候,还是小小震惊了一下。 祝就的房子买在东户汇,成泉之前还在Top的时候经常跟胡放李准他们提起来自己的目标之一就是在东户汇有一栋自己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只是十几岁的成泉大放厥词的胡话罢了。 从机场停车场一路开车,两小时后停在一栋别墅门前,祝就停好车,示意成泉下车。 成泉没有立刻下车,祝就在门外等了几秒,回身给他拉开了车门,成泉没坐在副驾,祝就弯腰看着他:“下车。” “我…” 祝就堵住他的话头:“跟我住。” 成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 收拾行李的时候成泉不得不回了一趟他在r国的出租屋,那群混混昼伏夜出,白天都关着房门在里面睡觉,成泉小心地走过客厅的狼藉,他让祝就不用进来,但祝就还是坚持跟进来,眼神在房子里逡巡,成泉看出他脸上的嫌弃,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整好,推着他出去了。 成泉仰着脸问祝就:“住多久?” 祝就的脸色沉了下来,原本祝就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看,这下子更难看了。 成泉察言观色,决定止住话头,捏着行李箱的手杆,另一只手伸过去碰了碰祝就手背:“先进去吧?” 祝就的怒气表现得很压抑,集中爆发在进门后。 门一关上他就将成泉手里的行李箱抢了过来,示意成泉去洗澡。成泉说好,却不走,盯着行李箱看。 祝就睨他。 成泉笑着说:“你至少给我件内裤吧。” 祝就喉咙里发出含糊的疑问单音,把行李箱往自己身后一拖,狎昵地凑近了成泉说:“光着出来。” 热气扑在成泉脸上,成泉立刻就想起祝就前天晚上是怎么折腾自己的了,成泉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讨好地对祝就说:“我真的好累,让我休息一天好不好?” 祝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捏着他的腰把他推了推:“你先去。” 成泉欲哭无泪,只能转身去找浴室了。 刚才进门时成泉就注意到了,祝就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双人份的,拖鞋、日常用品,成泉看着洗手台上的两支灰色牙刷,有一种介入别人感情的不安感。 他将玻璃门拉开一条缝隙,试着叫了一声祝就名字。 祝就的声音响在外面,“嗯?” “我没带牙刷,还有毛巾。” 祝就顿了顿,反问:“浴室里没有?” “有倒是有…就是…” “有你就用不就行了?” 成泉哑口无言,讷讷道:“这不是你…万一是别人的…” 一只手攀上门口把手,将门直接拉开,祝就跨了进来,成泉下意识遮住自己,又觉得这个举动很多余,像个纯情少女,便转过身假意去洗手台:“你看,这不是来你家的人留下来的,情侣款…” 成泉没有说完,祝就就从身后罩住了他。 他将成泉困在手臂间,伸手拿了一支牙刷,沾了牙膏,递到祝就嘴边,命令他:“张嘴。” 成泉在镜子里与祝就对视,思考了几秒,便顺从地张开了嘴,祝就将牙刷磕进来,一只手捏着成泉下颌,逼着他张嘴,另一只手给成泉刷起牙来,与其说刷牙,倒不如说是在玩弄成泉的唇舌。 牙刷背抵着成泉舌头,往下一压,再扫过去,成泉呜咽了一声,有想干呕的感觉,祝就却像是玩性大发,开始用牙刷在成泉嘴里探索,力度又把握得恰当,每当成泉想要呕出来的时候,他便转战另一处。 只是刷了五分钟的牙而已,等祝就将漱口水递给成泉的时候,成泉的嘴已经合不上了,微张着含住了杯沿,吞吐漱口水,将嘴里的泡沫洗净。 等再次抬起头,又被无缝连接地制住了下颌,祝就拖着成泉坐到了洗手台上,逼着他抬起头看自己,成全被祝就折磨得没法,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祝就,你干嘛啊?” 他这些年将自己在祝就那里养成的娇气全都被现实磨光,生活将成泉逼得屁滚尿流,根本没有自己的选择。 但他现在坐在祝就面前,却能嗔怪一般的埋怨祝就一句“你干嘛”。 像是不高兴祝就不像以前一样对自己温柔似的。 但很快,成泉就反应过来,微侧脑袋,再回头的时候,已经不是刚才的表情。 他伸手去解祝就的皮带,腿也缠住祝就的腰,把他拉向自己,祝就的手臂撑在他身侧,肌肉结实紧绷。 “你就是这么服侍别人的?” 成泉听不出祝就的话里有话,撑起身子去亲祝就的下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成泉被拉下洗手台,祝就按着他肩膀,让他跪坐到了浴室地板上。 愣神间,祝就的脚已经伸到成泉腿间,踩住了他半软的性器,祝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其他人跟你玩过这个么。” 成泉应了一声,用胯部去蹭着祝就的脚背、脚腕,色情地拱着他。 “祝就…” 祝就只是冷冷地施舍他一只脚,让他对着自己的腿自慰。 成泉爬着靠近了些,抱住了祝就的腿,开始一上一下地顶弄着祝就,像是发情的狗,祝就的腿就是他最喜欢的自慰器。 成泉的性器很快在摩擦下立起,祝就衣着整齐,而成泉一丝不挂,他心底隐痛,却还是尽力去讨好祝就。 成泉想用手,祝就却说:“不许。” 成泉便握住祝就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鼻尖拱着祝就手心,祝就手上有烟草味道,很重,成泉舔了一口,祝就的手便紧绷一点。 “那你帮帮我,祝就,我好难受。” 祝就还是不说话,脚却动了一下,在成泉性器上摩擦,快感袭来,祝就声音低哑:“我用脚让你高潮,好不好?” 成泉蹭着他的腿说不要,想往上爬,祝就没阻止他,任由他爬到自己身上,像藤蔓一样缠着自己,抱着自己的脖颈,腿也夹紧了祝就的腰。 “脚很疼…”成泉说。 “那换一个。” 祝就说着,就着成泉挂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脱下了裤子,一脚蹬开,一手托住成泉的臀,往里走去。祝就打开水,往自己身上冲了一下,成泉便自觉的拿过沐浴乳帮祝就抹开,水温被祝就调高了两度,浴室里很快便热了起来,成泉紧贴着祝就,两人皆是体温过渡,升高,成泉自然而然地蹲下含住了祝就,感受到祝就在自己口中变得硬挺。 他没什么经验可言,好在祝就不觉得他口活差,也不大需要成泉自己动,成泉收了牙齿含住祝就,祝就便按着他的头带着他动起来。 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大多无师自通,抽插几次后,成泉便学会了缩紧腮帮,将祝就紧紧含住,祝就用力肏了几下,将性器拔出,重新把成泉拉起,抵在墙上,让他背对着自己,手指探进成泉后方,找到了入口,沾着润滑剂的手指插进去,其余几根则揉着成泉会阴,把玩着他的睾丸,祝就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成泉低头看着自己底下探出的长指,突然急促地喘了一声。 他见过这双手在键盘上动作,握着话筒,和人握手的样子,却从来没有细看它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长指压着的地方纹理被扭曲,陷进去一些身后还能感觉到它在自己身体里的动作,成泉突然失控喊了一声“祝就”,祝就按着他肩膀将他转回来,以为他不舒服,却被成泉握住了手,递到自己唇边亲吻。 那上面还沾着晶亮的,成泉的东西。 成泉蹙眉,将祝就狠狠压在墙上,肏了进去。 成泉猝不及防地被填满,声音都破碎了,扬着下巴,露出纤长脖颈,被祝就一口咬住,声音都被卡在喉咙里,出都出不来。 祝就下身凶悍,又猛又快的进出,成泉呜咽着承受他的鞭笞,被肏得腿都软了下来,又被带到床上,这下根本用不着浴巾了,两人身上皆是湿淋淋的,陷进床里,祝就喘息着感受被紧紧包裹的强烈快感。 他撑着自己身体,看着自己的性器在成泉股间进进出出。 “这么紧…”祝就低叹,“还说跟很多人做过。” 成泉在性爱里黏人得紧,几轮高潮之后理智也被碾出了脑海,他握着祝就的手腕,防止自己被祝就过于凶悍的动作顶飞出去,祝就抽出七分,再狠狠钉进去,成泉本来就瘦,腹部都被顶出了形状。 “有没有和别人做过。”祝就问他,下身进出愈加凶悍快速。 成泉咬着牙不吭声。 “有没有?” 狰狞性器擦过成泉体内那点,狠狠碾磨。 “呜…”成泉闭着眼,身体跟着祝就一上一下的起伏。 “成泉,告诉我,有没有?” 祝就几乎将成泉肏得半边魂魄都没了,成泉摇着头,拒绝着过于强烈的快感,又不舍地咬紧了祝就。 “没有,没有,祝就…”成泉哭着求他,“轻点啊,祝就,我没有…” 祝就的动作慢了一些。 “真的没有?” 成泉将祝就拉下来跟他接吻,“嗯…” 祝就只慢了一会儿,很快便又快了起来,在成泉的哭腔求饶中猛顶几下,性器胀大,全部射进了成泉身体里。 成泉的性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失禁一般。 祝就释放之后,成泉再管不得其他,倒头便陷入了沉睡中。 第7章 (七) 成泉醒得比祝就早,全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每个骨节都泛着酸痛。 成泉觉得口渴,想要起身找水喝,腰间却缠着一双手,紧紧桎梏着他。 成泉发了会儿呆,便一点点掀开祝就的手,放到了别处,自己轻轻下床找水喝。 冰箱在客厅,成泉拉开,里面排列整齐的瓶装水,成泉拧开一瓶,一口气喝掉半瓶,扭头看着一楼落地窗外,好像是个小花园,成泉好奇祝就家的装修,便走过去想看一看。 他刚打开门,身后便传来一声暴喝:“成泉!” 成泉回头,看到祝就站在二楼朝内的开放式阳台上,喘气不匀地看着自己。 成泉刚刚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换了一身常服,一只手搭在门口,看上去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没注意,回头看着祝就的模样,心里也没底:“怎,怎么了?” 祝就像只发怒的雄师,从楼上冲下来,成泉下意识退后几步,靠着门,手一抖,便把门给拧开了。 祝就的手臂伸过来,挟裹一阵劲风,将那条刚露出的缝隙给合上了。 “你要去哪儿?”祝就问他。 成泉不明所以:“我想去看看门外的小花园,怎么了?” 祝就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睡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随便走走。” 祝就却当着成泉的面,将门给反锁了。 他垂头设置密码时吻住了成泉,成泉只听到几声机械的“滴滴”声,门便不能从里面随便打开了。 祝就这才拉过成泉,坐到餐桌前。 “晚上想吃什么?” 成泉想问祝就刚刚是什么意思,但现下祝就看起来很温柔,他想到了两年前,或许更远,不忍心打碎眼前,便反问祝就:“你想吃什么?” 祝就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将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划走,“东户汇附近有一家中餐厅味道很好,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点外送送到家里。” 成泉说好,两人坐了会儿,成泉又往祝就身上爬过去了。 祝就任由成泉坐到自己腿上,腾出一只手圈着他,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操作,成泉凑过去看了眼,祝就没躲,任由他看。 成泉看不懂,便又转回头将自己的脸蹭在祝就下巴,问他:“我还没被包养过,你喜欢什么样的?” 祝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成泉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祝就才说:“听话的。” 成泉点头:“好,听话的,还有呢?” 祝就将手机反扣到桌上,伸手把成泉往外推,成泉顺势松开了祝就,坐回椅子上,他想了想,还是问祝就:“你真的要包养我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适合传统的包养关系,他们之前在一起过,成泉伤害过他,按道理来说应当是见面会红眼的,祝就从前不是乱搞关系的人,现在变成这样,成泉心里很没底,怕祝就只是心血来潮,他随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试探祝就的态度,能清楚自己要留多少后路。 祝就说:“是。”,起身坐到了沙发上,对成泉拍了拍腿,成泉意会,走过去坐到祝就身上——刚才红木椅子硌得他小腿生疼,还是沙发上舒服些。 “包养多久呢?”成泉问他,对上祝就不太友善的表情,又解释,“这种关系迟早结束,结束后我去哪里?我总要为自己打算吧,对吗?” 祝就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成泉就自己在心里揣摩,他并不太相信别人了,自从在国内工作时相信一个面色和善的大哥,跟他去了r国后被囚禁,偷听到他想要把自己卖到霓虹区当鸭子的时候,成泉就不太能说服自己去相信别人了。 他被关在出租屋里很久,没有计时的工具,也没有通讯工具,那个人每天给他吃一点东西,联系霓虹区会所主管,但是他们过来看成泉的时候都说他长得不够漂亮,没有把他带走,成泉等了一段时间,最后偷了把刀,捅伤了带自己来r国的那个人逃出去报警,才远离了提心吊胆的日子。 在沼泽里滚了一遭,成泉工作结束后的每个疲惫夜晚都连着网上自己国家的网站,偷偷看Top的官博又发了什么关于祝就的消息,他知道祝就消沉了一段时间,甚至连比赛都没有上,最后是粉丝呼声太高,祝就才重新上了首发。 他第一次回归的比赛成泉看了直播,祝就瘦了很多,胡茬都没有刮干净,眼下发青,但那场比赛没出什么错,就是最后胜利起身和对手握手时,祝就迟了些站起来,被身边的胡放拍了一下。 祝就看上去状态的确不好,所以之后的比赛粉丝也就不闹了,随缘让他们的天才狙击手上场,大家都说是因为Top和祝就有矛盾、祝就家里出事、祝就和队友不合,各种猜测,却只有成泉知道为什么。 和Top有矛盾的是他,家里出事的也是他,与队友不和的还是他。 祝就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 他时不时想到祝就对他笑的样子,其实瞒着大家在一起,还挺有意思,压抑的暧昧和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爱情和梦想、执着挂在一起,的确美好。 只不过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祝就将成泉的大腿捏出几道红痕,说:“短期不会,不要你了会通知你的,不要一直问。” 成泉垂眸,沉默了一下。 恰好门铃被按响,成泉起身方便,想要去开门,被祝就按下,让他坐在这里不要动。 祝就按了密码开门,将快递接过来,成泉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咚咚咚走过去,祝就将餐盒一个一个摆到桌上,成泉就抢了筷子先动,祝就将鱼汤递到成泉面前,让他先喝汤。 鱼汤熬成奶白色,鱼肉鲜嫩,成泉看了眼,祝就便开了一副筷子把他将汤里的葱花给剔了出来。 成泉之前视葱花为死敌,每次去食堂打饭都要强调不要葱,有时候阿姨忙起来懒得理他,一勺下去半勺葱,成泉便耐心地一根一根把葱花挑出来,所以每次成泉都吃得很慢,后来挑葱的活就交给了祝就。 成泉只是觉得这汤很好看,便多看了几眼,没曾想祝就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他早就不挑食了,那种生活不允许他精细。 但成泉没说,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祝就对他的照顾,安安静静地把鱼汤喝完,抬头看到祝就在看自己,便问:“怎么了?” 祝就别过头,说“没什么”。 第8章 (八) 吃完饭后,祝就终于把自己一直在闪烁着来电的手机接起。 成泉要收拾餐桌,被祝就制止,说了几句之后,祝就抬眼看了成泉一眼,放下了手机。 他问成泉:“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成泉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纵欲过度让他觉得头疼,他觉得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出去叙旧的好时机,便说:“现在不行,不舒服,想休息了。” 祝就便带着成泉回到卧室,把成泉塞到床上,成泉蜷在柔软的蚕丝被里,只露出半张脸,细长的眼睛。 “待会有人来家里跟我谈工作,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成泉嗯了一声,翻身要睡,祝就把他捞回来,又接了个漫长的吻才离开。 成泉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转醒,他喉咙干渴,撑起身子,觉得自己应该睡了很久,卧室的遮光窗帘拉起,卧室里漆黑一片,成泉下床,揉着眼睛打开房门,想要下楼找水喝。 等他走到一楼楼梯的时候,才清醒过来,也看到了坐在大厅里谈话的几个人。 祝就正对着成泉,成泉不清楚他眼里是什么情绪,但其他几个人的情绪都是错愕、意外的。成泉一下子反应过来,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转身离开还是跟自己的前队友们打一声招呼。 胡放、李准、前教练朱雀和前运营Top吴。 朱雀首先反应过来,他直起身子,不可置信一般叫了声:“成泉?!” 成泉刚想说什么,便听祝就喊他回去。 祝就的语气不太好,也并不温柔,像是在对一个不配出现在这个场合的人的指责,成泉想起来祝就睡前说的让他不要出卧室,有些不悦,但是祝就没有说错,这样的场合,自己突然出现,对谁来说都很尴尬。 成泉没搭理任何人,转身上楼,走的时候对祝就说:“待会儿你上来的时候能给我带瓶水吗。” 随后,他便在众多注视下,转身离开。 祝就是成泉前脚刚进房门,后脚便跟着进来的,他手上握着一瓶水,常温的,递给成泉,成泉拧开瓶盖喝了半瓶,抬头发现祝就还在,便好心问他:“你不走吗?” 猝不及防见到前队友们,成泉还是有些感触的,需要些时间平复心情,祝就在这里很打扰自己。 祝就说:“不下去了。” 成泉心想随便你吧,便躺到床上想逃避与祝就的接触,祝就过了会儿也上了床,从背后抱住成泉,胸膛贴着成泉的背。 成泉挣了挣,没挣开,便说:“祝就,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祝就手臂紧了紧,过了会儿,慢慢松开了。 “好。”他说。 成泉在漫长的静默里静静睁着眼看着窗帘,什么都没想,只是把自己放空。 关于梦想和爱,他曾经心里都是饱胀的希望,他和祝就一起坐在台上,祝就就在他身边,戴着耳机,能够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声音。 台下的粉丝举着他们的灯牌,成泉喜欢在裁判检查设备的时候侧过头去和祝就说话,祝就一手撑着桌子,为了让自己的走神不那么明显,坐直了听成泉说,成泉不需要他回应,祝就就保持沉默。 偶尔成泉心血来潮伸手到桌下去握祝就的手或者拍拍他的腿,祝就便会勾起嘴角。 两人一起拿到最佳狙击手的奖项时,朱雀找到成泉,提出另一个俱乐部愿意高价买下成泉的事情,那时候还是双狙击手的版本,成全和祝就磨合了三年,早已是彼此的左臂右膀,成泉听到朱雀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朱雀是Top的总裁,兼任教练组,与其说他是教练,不如说他是位商人。 他手下的青训营出来的职业选手都没有长期留在Top的先例,他会训练出在某个位置上很优秀的选手,然后把他卖出去。 盈利大于比赛,朱雀为俱乐部赚取了很丰厚的钱财。 他和成泉谈了分成问题,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优秀选手会遭遇什么,他心里衡量过,祝就还没挂到他满意的价位,成泉却足够了。 电竞选手的骨子里的组成是热血、执着,但商人的脑子里全是投机和冷血,成泉没有遇到一个正确的引路人,那时候他已经离开学校很久,在俱乐部生活得很好,被祝就宠成了一个小孩,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朱雀突然的发话。 身边没有人给他建议,成泉和祝就提了这件事,那之后朱雀就不再开过口,日子又平静下来,只不过从青训营又上来一个冲锋位选手,朱雀开始让新人跟成泉轮换上场。 也是那一次留下,导致了成泉之后的溃败。 成泉上了一队之后又和祝就住到了一件宿舍里,成泉失意的那段时间祝就接到很多广告,被经纪带着到处跑,两人除了在赛场,私底下很难见到。 祝就也就不小心忽视了成泉经历了什么。 这样的情绪其实比两个人正面争执更加难过,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壁障隔开了两人,成泉在这边声嘶力竭,祝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很多时候祝就抱着成泉,成泉都觉得他们两人的心在渐行渐远。 朱雀见成泉失误频繁,挂牌上去的价钱也走低,便将成泉冷藏,等合约到了便提出解约。 他好心好意提醒成泉:“祝就现在炙手可热,是世冠的热门选手,观众票选出来的最佳狙击手,前途光明,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将他拉下水。” 成泉是在祝就出差的时候走的,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眼俱乐部。 他将他少年时期的所有都埋在了那里。 他的心碎在无人知晓的夜晚。 第9章 (九) 成泉心里想的多,也睡不太着,却又不想动。 从重逢祝就到被他带回家不过两天之内的事情,无论是亲密还是试探都好像如履薄冰。成泉不太适应这样的关系,很不安心。 成泉闭上眼之前想,明天就和祝就说,自己还是在外面找个房子住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成泉就醒了,他下床去找祝就,楼下厨房传来声响,成泉下楼,遥遥看着门里祝就的背影。 祝就竟然在下厨。 成泉有些好奇,走进厨房叫了一声祝就,祝就没回头,但握着锅柄的手顿了顿。 “怎么突然想要下厨啊?”成泉站到他身边,看着锅里沸腾的不知名物体,觉得自己上一秒还是有些高看祝就了。 祝就将火打熄,晾着东西放凉,摇头说不是:“没有下厨,这是中药,给你不身体的。” 成泉有严重鼻炎,后知后觉才闻到空气中飘着的味道,不免有些微窘,“哦”了一声。 又说:“我不需要补身体。” “要的,”祝就的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划,落到成泉凸出的肋骨上:“这么瘦,做爱的时候都能摸到你背上的骨头。” “不过这不是长肉的,这两天做得太过,怕你受不了,就问人要了滋养的中药。” “我叫了阿姨待会来做饭。” 祝就一个人说了很多话,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成泉回来了。 他不愿意和别人说太多话,但他愿意跟成泉说很多话。 成全耳根有些红,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所以他抱住了祝就,把自己的脸藏到他肩膀上。 祝就的身体僵了一瞬。 很快,成泉的臀被祝就托起来,放到了操作台上,成泉缠着祝就接吻,湿滑舌尖探入口腔,在彼此嘴里纠缠,很快就带上了情欲的味道。 祝就的手探进成泉衣摆的时候,成泉按住了他的手,祝就啧了一声,拍开了成泉的手,捏了把他的腰,成泉怕痒,急促地喘了一声,祝就身形一顿,下一秒,滚烫的某处就抵住了成泉。 成泉只能抬起膝盖,手掌也抵着祝就:“不是说待会儿有阿姨过来吗?” 祝就过了几秒才慢慢松开成泉,成泉站回地上,不小心碰到了祝就仍旧滚烫的某处。 “我帮你咬出来吧。”成全说着便要跪下去。 成泉解开皮带将祝就的性器拿出来贴着自己的脸,张嘴刚想含住它,被祝就猛地拉起,重新抵在操作台上,成泉的睡袍被拉开,半硬的性器被祝就握住,将自己的和他的并在一起上下撸动,成泉双手撑在身后的台上,任由祝就捏着自己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祝就诚心要让成泉射出来,手下动作凶悍,上下撸动迅速,成全很快便忍不住喘息出声,撑在台上的手也转到了祝就肩上,祝就低着头在成泉胸前舔砥,将肉粒含在唇间轻咬,手下动作愈发快了,打了一会儿成泉便射了出来,祝就在成泉腿间顶了几下,跟着射出来,淌在成泉腿间,一片晶亮。 成泉低头看了眼自己泥泞的某处,叹口气说:“我上去清理。” 祝就将他松开,目送成泉离开厨房。 成泉在吃饭的时候和祝就提出了自己要自己找房子住的事情。 他自顾自地吃着饭,口齿不清地说:“我打算找一份工作,不知道最近郊区的租房价格怎么样,我打算去问问。” 祝就放下筷子,抬眼看着成泉:“不需要去问,你就住在这里。” 成泉笑了声:“不合适,祝就,我总要有自己的事情,之后我们…”成泉沉默了一下,“我要为自己之后的人生做打算。” “没有打算,”祝就逼近成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需要有这种打算。” 祝就:“我说过我会帮你。” 成泉被祝就的话弄笑了:“祝就,我真没把你要让我去当运营的话当真,我跟着你回国也只是因为你而已。” 祝就看着他。 “再去Top,见着谁都尴尬,我已经离开电竞圈很久了,也不想再回去了。只是跟你相处觉得还能接受才回来,有个人在身边总比没人好。” “所以你不要干涉我找工作和租房子的事情,好吗?” 祝就认真听完,像是不能理解:“你愿意出去租房,却不愿意住在这里。” 成泉说:“是,我不想麻烦你。” 祝就深吸口气,将成泉从椅子上拉起,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祝就,我不知道你想要和我建立什么样的关系,”成泉的手掌搭在祝就手背,祝就握的很紧,勒得成泉手臂都痛了,但成泉没有抗拒,“但我不想和你是不对等的包养关系,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祝就的表情不太好看,成泉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有生理需求,可以随时找我”。 “我愿意跟你上床。” “是吗,”祝就缓缓说,他的手探到成泉腿间,掂了掂他的软肉,“你只想跟我上床。” 成泉觉得祝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情,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但成泉不知道祝就现在是不是把自己当作炮友还是别的什么,他不想先开口说出他其实还喜欢着祝就的话,他怕两人之间会变得尴尬,把原本说好的关系打破。 “成泉,你对我真是好啊。” 祝就将成泉按到了地上,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成泉的嘴唇被迫贴在了祝就的性器上,祝就命令他:“舔。” 成泉顺从的含住了祝就,用嘴来取悦他。 这场性爱祝就并不温柔,他将成泉的嘴角擦破,又射在了成泉喉咙里,成泉被呛到,咳得满脸通红,祝就看着,也不管他。 成泉呛咳着站了起来,问祝就:“我能走了吗?” 祝就不紧不慢的扣上了拉链,抬眼看了成泉一眼。 那一眼让成泉胆寒。 祝就带着不明的阴晦,像是狼在盯着随时可能跑掉的猎物,虎视眈眈,恨不能下一秒就将他吞吃入腹。 “可以啊。”祝就说,让开了身子。 “如果你能打开这扇门的话。” 第10章 (十) 成泉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祝就的意思。 他按错密码之后握着坚硬的门把,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又觉得悲哀。 成泉回身对上祝就的眼神,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心情的缘故,现在看着祝就,觉得他也很难过。 估计是在上次成泉想要出去看看小花园那次,祝就就设置了开锁密码,难怪这几次祝就一直坚持要自己开门,原来是他去开了也开不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祝就。”成泉垂着肩,站在门口没动,“全世界都没有你这样的包养方式。” 这几年成泉学会了很多,逆来顺受、听天由命、以及顺其自然。 现在他和祝就的能力相差天堑,祝就想锁着他,就能锁着他,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成泉觉得自己是不是对祝就的滤镜太重了一些,要不然在祝就身体压下来的时候,成泉竟然还能够自然而然地抱住他往他身上送。 祝就喘息声很重,却不像是因为急不可耐的欲望,因为他没怎么硬起来。 他握着成泉的手收得很紧,紧箍着他,事实上重逢后的这几次温存里,祝就都失控得厉害,每当成泉有想要挣脱他的意向时,就被他反手圈在怀里,直到成泉不再动弹祝就才会松开。 像在害怕失去。 祝就将成泉压在门上亲了很久,从额头到嘴唇,再下到胸口、小腹、来到成泉腿间。 成泉低头看着祝就,等着他,也将他的犹豫看在眼里。但过了会儿,祝就还是拉下了成泉的裤子,将成泉吞了进去。 成泉在很舒服的时候突然想到,好像他们每次有什么分歧的时候,祝就都会用做爱来搪塞过去,做完之后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再提起来。 何况是祝就近乎讨好的给成泉口交。 舌尖舔砥头部,手在囊袋上揉捏,比成全的技术好了不知道多少。 成泉故意射在祝就嘴里,没有前提预兆,没有忍耐,直接释放在祝就喉咙里,祝就猝不及防地被呛到,他身体晃了晃,撑着地面,慢慢将成泉给他的东西咽了下去。 成泉以为祝就会继续,但祝就却帮他拉上了褪到腿间的裤子,站了起来。 成泉伸手去探祝就腿间的性器,被祝就拦下来,祝就的嘴唇变得嫣红,嵌在他凌厉的五官上,阴沉而冰冷。 明明是这样一张脸,刚刚却帮成泉咬了,还咽下了成泉的东西。 实在违和,但并不奇怪。 毕竟见过祝就陷入欲望里的样子,也就知道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坚硬。成泉想了想,觉得或许服软的话会让祝就变得理智一点,便坚持要脱下祝就的裤子。 成泉觉得祝就装模做样地推拒了两下,就妥协了,任由成泉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光,祝就把成泉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按在门上,手指顶进成泉嘴里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想做吗?” 之后便将沾着成泉唾液的手指抽出,插进了成泉股间。 成泉穿着长袖T恤被压在门上,被祝就从身后进入,从开始祝就就很失控,几乎将成泉顶得悬空,成泉只能踮着脚才能勉强站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门上,和身后进出自己身体的东西上,如果现在有人路过门前,或许还会注意到门在细微地颤动。 成泉在床上喜欢叫,但这次祝就怎么弄他他都没有叫出来,祝就折腾了一下,将成泉的腿抬起,逼着成泉跪到了地上,双腿岔进成泉腿间,嵌得很深,慢慢地动一点,再抽出来,成泉被刺激得浑身颤抖,死死忍耐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按密码的声音。 祝就仍在进出,手却按上了密码锁。 “想出去是吗,成泉。” 成泉脑袋一空,立刻就意识到了祝就想要做什么,他双手都攀上了祝就按密码的手臂,汗水从额头流往眼睛,成泉眼前模糊一片。 祝就的声音很冷静,不像是在做爱,像是在跟人谈判:“我放你走了,为什么不要?” “不要…” 祝就还是按下了密码,确认,密码锁响起了欢快的铃声,接着喀哒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祝就!”成泉喊了一声,因为紧张而紧缩,将祝就紧紧包裹在身体里,祝就闷哼一声,砰地将门合上,握着成泉的腰开始大力进出,每一下都像是要捣进成泉肚子里,戳出去,顶出轮廓,成泉破了禁之后便开始断断续续地低喘出生,在被祝就狠肏了百来下之后,释放到了门上。 祝就退了出来,再将全身酥软的成泉抱起,面对面进入了他。 那晚上的祝就比之前几次来得都更加疯狂,他把成泉从门口肏到房间,几乎折腾去了成泉半条命,最后成泉连话都说不出了,祝就才放过他,释放在了成泉肚子上。 他抱着成泉去清洗的时候,成泉已经失去意识。 祝就的疯狂令成泉感到害怕,他不怕明面上的狰狞,却怕极了祝就这样表面上毫无波动,身体却歇斯底里的疯狂。 祝就可以不说一声就把成泉锁在家里,冷静地在做爱的时候打开家门,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将成泉从门口肏到楼上,却又在事后温柔地把他抱到浴室里清理。 这样的祝就让成泉感到陌生而恐惧。 第11章 (十一) 那晚之后成泉就发了高烧。 他在迷糊间听到身边有人走动,门打开又合上,生病的时候人意志会变得薄弱一些,成泉一下没感觉出来自己是身处何地,好像又回到那间紧锁的房内,自己信赖的前辈正盘算着怎样把成泉卖进霓虹区的酒吧里。 祝就推开门时,就看到成泉半边身子都爬出了被子,手臂垂在床边,要走的姿势,却因为没有力气继续下去而卡在那里。 祝就走过去,将药和温水放到桌上,握住成泉手臂,将他挪回了被子里,成泉看了祝就一眼,眼神空洞而迷茫,像在看书桌一角,或是水杯这种能够让他发呆的东西。 祝就让他靠坐在床头,给成泉拿药到喂他喝下去的过程中,成泉一直在看着他。祝就俯身亲在成泉唇角,问他:“怎么了?” “祝就,”成泉手臂搂上祝就肩膀,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到祝就身上,声音很低,听上去也很委屈,“祝就。” “嗯。”祝就索性也躺进被子里,抱着成泉睡进去,手指顺着他柔软头发至后脖颈,成泉一直在念着祝就名字,一声迭着一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用很微弱的声音叫他。 这样子的成泉令祝就想到之前他们在俱乐部里一起养的那只拿破仑矮脚猫,它只要人一靠近就会喵喵喵的叫,喜欢被人抚摸和亲近。 祝就在很多个失去成泉的夜里都在想着要是自己当初找到成泉,将他锁在家里,等到他回心转意,就告诉他其实他一点都不怪成泉,然后装作勉为其难地跟他和好,不管成泉还回不回俱乐部,打不打电竞,他都愿意和成泉在一起。 这些年他拿了很多奖项,也接了很多代言,拥有很多粉丝。但他总是觉得空旷,好像自己拥有的一半原本都应该是成泉的一样。 他入股Top,培养新人,想要他们早日代替自己,因为坐在那里比赛的每一次他都会下意识地往一旁看,却只能看到冰冷的机器,那种感觉很不好。 成全走后他就坐到了之前成泉的位子上,最右侧的那个位子,身边经常换人,他冷静地听着耳机里队友的声音,比一场又一场或难或易的比赛。两年其实很快也就过去了,很多人走马灯一样地从祝就面前经过,祝就都不太记得他们,没有比赛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哪都不想去。 朱雀说成泉出国了,胡放他们说成泉指不定都已经在国外领着丰厚薪水,和一群外国人在他们连轴训练的时候到院子里聚会。 所有人都跟他说成泉早就不在意年纪不大的时候热血的决定,也只有祝就一个人还在原地等着一个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的人而已。 祝就想这两年他就像是一只在海水里漂了很久的船,一直想停下来泊岸,但周身都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往哪里走,但是他想泊岸。 他现在好像看到了陆地。 祝就想他要把成泉关在自己身边,让成全习惯只能够看着自己,和自己说话,在他回家的时候就能第一眼看到成泉。 从前他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这种想法,但这两年太多反复无常的情绪将他拉扯成为了一个病态又固执的人,他在看到单薄脆弱的成泉时下意识地感到欣喜,因为成泉不能反抗他,他就可以把他锁在这里。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好像再也不能接受成泉离开一次了。 - 成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体除去没有什么力气,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祝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低头摆弄着什么,成泉嗅到一股奶味,这个味道很熟悉,小动物身上会有。 在祝就转身的时候坐实了成泉的猜想,祝就手里抱着一只矮脚猫,毛茸茸的,鼻梁上有一块黑色的色块,不影响它的漂亮,还是很可爱。 祝就伸手碰了碰成泉额头,将小猫放到了成泉身边。 “干什么?拿猫来哄我啊?” 祝就的手僵了一下。 小猫在成泉手臂边上翻滚了一下,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和粉嫩的肉垫。 祝就收回手,摸了摸猫,又看着成泉:“你要是不喜欢,狗也可以。” 成泉忍俊不禁,笑的时候牵动了下身,被难言的酸麻感弄得啧了一声。祝就立刻看着他,成泉摸了摸自己的腿,自顾自地说:“好像瘫痪了一样。” 他问祝就:“你射给我的是不是麻醉剂啊?” 祝就的手伸过来,掐了成泉手臂一下。 成全看着祝就通红的耳根,大发慈悲的不再继续逗他:“我想喝水了。” 祝就说好,转身去倒水,成泉才正眼瞧了那只猫咪,伸手摸了一下,很柔软的触感,猫并不认生,活泼的和成泉的手指玩游戏。 有一瞬间成泉在想,不走就不走了吧。 但很快他又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 但祝就走过来的时候他又想,还是不走了吧。 【Top人员变动公告:队长Climber退役转型】 即日起,Top俱乐部与St-e职业选手climber(祝就)经双方友好协商,Climber正式退役。 Climber退役后正式加入Top赛训团组,教练组,帮助俱乐部开展新人选手的发掘与培养,为大家带来更多独特理念,传播积极向上、专业优秀的电竞理念。 Climber曾是TopSt-e队长,六年来一直伴随Top经历风风雨雨,为Top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他是队伍中不可或缺的核心,是赛场上执着冷静的指挥者,更是无数人青春中代表着英雄和热血的存在。 在Climber六年的职业生涯中,他带领Top在St-e这个陌生的领域披荆斩棘,乘风破浪,依次取得St-e最佳狙击手、St-e最具潜力选手,并在今年带领队伍首次站上St-e世冠赛场,夺得了中国赛区首个大满贯。 六年来Climber从未离开过Top,是Top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在六年里他经历了高潮和低谷,却从不言弃,为后辈树立了一个优秀的榜样。退役后俱乐部也会竭尽所能地为Climber事业上的协助。 祝愿Climber在今后能够一直坚持自己喜爱的事业,也祝愿在Climber加入后的教练组能够为大家培养出更多如Climber一样优秀的职业选手。 (来自Top俱乐部官方账号) 第12章 (十二) 玄关处的灯被按亮,祝就穿着Top的队服走进来。 客厅以及楼梯都是黑暗一片,祝就顿了顿,往楼上走,脚步有些急促,但并不莽撞,如幽灵般穿过客厅,跨上楼梯,来到二楼房门前。 房门隔音很好,祝就不知道成泉正在里面做什么,所以当他推开门听到成泉报方位的声音、看到成泉背对着他坐在房间的电脑前,显示屏上是St-e的界面时,祝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头砸中,钉在门口。 成泉戴着他的耳机,在他的房间里,他的电脑前。 乔乔趴在桌上,偶尔听到成泉的声音动两下耳朵,成泉将遮挡物后的敌人击倒,很愉快地伸手揉了一下乔乔脑袋,乔乔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开一点,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屏幕暗下来,然后冒出金色胜利标志,成泉摘下耳机,刚想要将电脑关掉,身体突然失去重心,电竞椅被转了一圈,成泉被圈进一对坚实的手臂里,祝就掌心托住成泉,将他抱起,越过床径直往浴室走去。 猫被祝就吓了一跳,想要跟过去,却因为腿太短心有余而力不足。 “祝就?!”成泉失重间攀住了祝就肩膀,神色有被撞破的尴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就没有说话,成泉在看到他穿着的衣服后静了下来。 祝就身上有酒气,不浓,他将成泉放到洗手台上,很急切地用未勃起的性器顶他,语气不稳的问他:“你怎么在打St-e?” 成泉嘴唇抿着,顿了顿说:“因为太无聊了,不知道做什么,想着打游戏打发时间。” 他又说:“你电脑里只有St-e。” 祝就刚刚从人群中脱离出来,东户汇门口到家门的路上安静得可怕,他一路上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不安,他急切地想要看到成泉,确认他好好的在家里,在等他,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给他最真切的安慰。 他不想告诉成泉自己退役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成泉在他吻下来的时候挡住了他,和他说:“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退役了?” 祝就的动作停了下来。 “打了六年了,想休息了。” 成泉看着他,祝就觉得成泉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他默默想着如果成泉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但是成泉只是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便将身体贴近他,摸上祝就身上穿着的队服,帮他脱下来了。 “之前Top的队服不是这一款。” “嗯,”祝就垂眸看着成泉,声音很低,“你走之后换的。” 成泉把他的腰带解开,见祝就没有要帮自己脱衣服的打算,成泉便自己把裤子脱了,扔在那套队服上,盖住了它。 祝就离开了两天,走之前给成泉留了一只猫。 二层没有防盗网,成泉很轻易的就能够翻出去然后离开这里,但是成泉并没有。 祝就说有工作,会尽快回来,成泉等来的却是祝就的退役公告。 成泉手指沾了些润滑剂,慢慢探进自己身体里,身体还残留着两天前祝就冲进来的触感,神经像是记得那天祝就失控的性爱一样,成泉之后两天都恍惚觉得祝就还留在自己身体里,他的形状还留在成泉体内,成泉的四肢百骸记得祝就,他的每根神经末梢都想着祝就。 成泉加到第二根手指,轻声说:“你还年轻。” 祝就的手臂撑在他身侧,认真地看着成泉给自己扩张,闻言咬了口成泉头发,恨恨的,却没咬断一根发丝:“不想再打了。” 他将自己的手指也送进去,在成全身体里和他的手指纠缠,曲起戳刺,成泉的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不是,刚刚,你才拿到世冠……”成泉猛抽一口气,抽着气往后仰,祝就掐着他的腰,润滑剂从后穴涌出来,滴在洗手台上,粘到成泉被挤压的屁股上,成泉不断往前滑,祝就的手指进得越来越深,他在里面勾缠着成泉的手指,没亲他也没抱他。 “所以呢?” 成泉仰着脸来寻祝就的嘴唇,祝就没给他,执意问他,执意要他回答。 “你还可以再打几年,不是吗?” 祝就笑了一声,将成泉连同自己的手指抽出来,换上了另一个更热更烫的东西。 “不是。”祝就说,他顶了进去,成泉被祝就的力道顶得一瞬失去意识,嘴唇微张,目光涣散,双腿缠紧。 “那些人只想把我当作他们的寄托。”祝就在成泉体内进出,“我好像在帮他们打比赛,帮他们完成愿望,帮他们成为他们想成为的那种人。” 祝就的下巴抵在成泉头顶,他说:“没有人爱我。” 成泉的心骤然紧缩,突然跳得很急促,让他全身都疼了起来。 他想说他爱祝就,但他好像并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他想如果现在他说出口的话,祝就会觉得他是在可怜自己,所以成泉没有说话。 祝就在这次性爱里始终没有抱成泉,也没有亲他,后来的纠缠中祝就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暴戾,成泉被他翻转过去跪在洗手台上,祝就从身后贯穿他,抽插的时候整个浴室里都是暧昧的水声,成泉没有任何快感,他身体连同五脏六腑都在发疼,但他什么都没说。 祝就在释放的时候握住了成泉的性器,成泉的是软的,垂在腿间,他跪趴在洗手台上,手肘和膝盖都因为长时间的摩擦而变得通红,他臀部高高翘起,腰却深陷下去,脸埋在手臂里,全身都在颤抖。 祝就退了出来,白浊的液体从成泉身体里一点点涌出,滴得到处都是。 成泉的肌肉僵硬,姿势被固定太久,祝就花了一些时间才让成泉的身体重新软下来。 成泉睁着被汗水打湿的眼睫,眼尾都哭红了,他觉得祝就好像今晚不太愿意让自己抱着,便没有凑近他。 “结束了吗?”他问祝就,自顾自地想要踩下地,祝就却将他抵到墙上,舔着成泉耳垂,托着他,另一只手伸到成泉身前,握住成泉疲软的性器,上下撸动。 祝就打得很快也很急,成泉体力透支,背靠着冰冷的瓷砖,体温逐渐将靠着的瓷砖附近熨出一圈白气,再凝固成水汽。 他的手虚虚搭上祝就的手,想要阻止祝就,但他根本不能。祝就在这几次性爱里一次比一次暴力,他想要撕碎成泉,成泉恍惚想着。 他应该很讨厌自己却又因为看不下去自己这么狼狈,念及旧情帮助自己,或许还掺杂着些想要找回从前感觉的心思,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两个人都变成了对彼此来说很陌生的另一种性格,怎么可能还会回得去。 做爱、亲吻和拥抱,在很多时候都不代表喜欢,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他觉得祝就在向他发泄一些情绪,并想要从他这里换取一些东西,但成泉的躯壳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给不了祝就。 这种感觉就好像成泉小时候一直以为家里的画框背后有一个童话一样的世界,穿过去便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但是他父亲和母亲吵架时将画框摔碎,背后是与其他地方颜色不同的腻子墙,又硬又冷,没有什么通道,也没有童话世界。 成泉射不出来,他又被祝就弄哭,前端淌着水,通红又肿胀,他抱着祝就,不断地、失去意识地求祝就让他射,祝就也急了,成泉明明已经硬得发烫,却怎么都释放不出来。 “你插进来,”成泉说,“顶,顶顶前列腺,就…就出来了。” 祝就的手探到后方,摸到成泉已经合不拢的后穴,突然觉得有些自责。 他重新进入到成泉身体里,并就着进入的姿势将成泉抱回床上,继续温柔地做了一次。 但成泉一直在哭,眼泪顺着眼角淌进枕头里,祝就停下来,他拉着成泉坐起来,给成泉擦眼泪,成泉抽噎着,靠在祝就胸前。 祝就问他:“和我做爱就这么恶心吗?” 成泉摇头,他嗓子很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直用沾着眼泪的嘴唇试探着去吻祝就,成泉的吻很苦涩,任何意义上的。 他一下说着“猫在哪里”,一下又叫祝就名字,祝就想要退出来,成泉却执着地咬紧,祝就忍不住又抱着成泉做了一次,成泉最后失去意识,只会用没有任何光亮和焦距的眼睛看着祝就。 祝就射在成全体内时靠过去和他接吻,轻声说了句什么,成泉没听清。 之后的事情,成泉便不再记得了。 第13章 (十三) 成泉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像被人拆解又拼凑上去一样,骨骼都松散了。 正对着床的是房间阳台,玻璃门被拉上了,祝就站在外头,靠在栏杆边上,一边看成泉一边抽烟,烟雾盖住他的半张脸,又随着烟雾散开很快清晰起来。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成泉醒了,掐灭烟头推门进来,带着一身烟味走到床边,成泉一点也不想动,他就像被祝就玩坏了的玩具一样躺在那里,看着他。 祝就蹲下去摸了摸成泉的脸,问他:“疼吗?” 成泉懒得搭理他,摆出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为难祝就,祝就顿了顿,又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成泉心底想果然,祝就从来都不会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把自己玩成这个样子也不肯说一句好话。 过了一会祝就去而复返,端着托盘,像客房服务一样端上来很多吃的,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又想把成泉叫过去吃,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走到成泉的面前,伸手去捞他。 “别碰我。”成泉还在气头上,坚持要自己站起来,他从来不相信做爱能够把一个人的腿给做软,但是等他摔到地上的时候就相信了。 成泉动作有些局促地来扶他,又怕弄得成泉不高兴,手忙脚乱得又惹成泉站起来后摔了一次,成泉这回是真的火了,打开祝就的手就想要自己爬过去,祝就更急了,弯腰把他一下子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你就一定要看我摔一次才开心是吗?”成泉气到吃不下东西。 祝就不说话,坐到成泉身边去,拿起碗要喂他,成泉不知道祝就抽的是哪门子的风,每次做爱都表现得像只野兽,完事了醒过来又好像虽然成泉委屈了他,他还是任劳任怨的对成泉好一样,又是送猫又是端菜喂食,成泉整个人都要被祝就弄出人格分裂了。 “成泉,”祝就用瓷勺去碰成泉的嘴唇,“你吃一点东西。” 成泉也饿,在祝就把东西端进来的时候,闻到香味就饿得不行,但是他还是等祝就催了他三声后才张嘴,祝就把瓷勺送进成泉嘴里,成泉的牙齿磕在瓷勺上,声音清脆。 成泉:“喝水。” 祝就拿起水杯递到成泉唇边,看成泉一口一口喝下去了。 “要鱼肉。” “嗯。”祝就夹了一块喂给成泉,成泉瞥他一眼,故意“啧”了一声,祝就立刻紧张地看他。 成泉觉得有些好笑:“祝就,这也是你的什么约炮礼仪吗?” 他就是嘴巴闲,每次都要让祝就为难。 祝就答非所问:“下周春季赛准备开始了,要陪着队员训练,回来的时间会少一点,正式赛的时候带你一起去。” “那你训练的时候我要干什么呢?”成泉冷笑,“是不是要帮你拖地看家,顺便喂好你的猫,老老实实做个被包养的人啊?” 祝就问他:“你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 祝就不说话了。 成全又被祝就强行喂了几口饭,祝就才有些烦躁的说:“出去不行。” “你是不是有病啊祝就?!有病就去治行不行?别拿着我来发疯!”成泉本来就有气要撒,故意挑刺引燃了这场战争。 “你他妈最好把我永远关在这里,否则我出去就马上报警,你就他妈是个变态神经病,遇见你之后就没什么好事——” 祝就唰地站起来,成泉的声音消失了。 成泉梗着脖子抬头和有些失控的祝就对视,“怎么?被说中了心虚啦?要揍我啦?” 祝就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很紧,手背上的青筋都被他绷出来了,蜿蜒盘错,狰狞地凸出。 “滚!” 成泉最后抄起抱枕砸向祝就,祝就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房间,门一关成泉就瘫倒在沙发上,张嘴大喘着气,心脏被扯得很紧,跳得很快很急,快要让他无法呼吸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像一个合格的,和祝就上床却不代表喜欢的人待在祝就身边,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不甘心祝就和他上床只是因为欲望,他还想要很多以前自己拥有的祝就给他的东西,但是他开不了口。 成泉觉得祝就就是个榆木脑袋,做完爱之后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除了他也不会有人愿意被这样沉闷的人包养了。 “你留着这一桌在这里干嘛!指着我收拾啊!” 成泉气没地方撒了,撒到了食物身上去。 他生完气了才发现乔乔锁在床边,瞳孔很亮地看着成泉,成泉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沙发,示意猫咪过来,乔乔叫了一声,慢慢靠过去,被成泉抱起来放到腿上轻轻地摸。 祝就真是在用任何方式提醒成泉曾经的事情。 猫叫“乔乔”,是因为成泉打St-e的时候曾用名是“乔木”,之前取名的时候成泉自己想的,祝就跟着他起了个“Climber”,有藤蔓的意思,那时候他说藤蔓会一直攀在乔木身上,和乔木在一起。 现在倒不用谈什么在一起了,成全快被他绞死窒息倒是真的。 成泉气够了,扯着嗓子叫祝就,没回应,便起身去找。 他拉开房门,站到楼梯上往下看,楼下的落地窗窗帘拉起来,黑暗一片,祝就坐在客厅里抽烟,烟味都要熏着离他这么远的成泉了。 成泉站在楼上发出了点声响,祝就都没察觉,看着大门发呆。 “祝就。”成泉喊他。 祝就这才抬起脸看过来。 成泉就站在离他不远的楼梯上,抱着猫,穿着他给成泉买的衣服,那套睡衣是他在成泉离开后的某一天,拍一支广告的时候在品牌商那里看到的联名,成泉一直很喜欢那个蓝色的大眼睛大嘴巴外星狗,他就带回来了,挂在衣柜里,也不会有人穿起来。 昨晚成泉睡过去的时候祝就抱着他去清洗,没帮他换回之前的睡衣,而是找出了这一套给他换上。 他总是觉得成泉会回来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但是成泉好像已经不喜欢他了,而且还很讨厌他。 “回来把桌子收拾了。”成泉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祝就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很快跟着成泉上楼,成泉坐在床上跟猫玩,片刻前暴怒的样子荡然无存,他盘着腿看祝就把碗筷碟子收拾了,离开房间后又不回来。 成泉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过分了一点,但他刚刚都去叫祝就给他台阶下了,祝就怎么就不明白也不主动。 做爱倒是主动,都不用成泉提。 成泉又气起来了。 想和他吵架都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谈个屁啊! 和从前一样什么都不说,成泉看着他这个人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从前还只是内心折磨,现在是身体连着心一起折磨,成泉气不过,拧了自己手臂一下,觉得自己怎么就找了这样的人来喜欢。 成泉气着气着就躺回了床上,抱着猫睡了。 他觉得自己刚刚睡着,怀里软绵绵的猫就被人抱走了,成泉有些不满地睁开眼睛,看到祝就把猫放到了床尾,猫在喵喵叫着控诉他,成泉在祝就转回头的时候闭上眼,假装没被吵醒。祝就便代替猫躺进了成泉怀里,头埋在成泉胸前,手臂圈着成泉的腰。 祝就声音低低地在说话。 他说成泉,“你想走。” “你想都不要想,不会让你走的。” 第14章 (十四) 祝就这么抱着成泉睡觉,成泉一下子就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心中郁结的气好像一下子就散开了。 他们在漫长的训练赛后被第一次选做首发队员,双狙击位队伍,在春季赛前开始密集的加强训练。 成泉和祝就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强度的训练,一天十八小时都在电脑前,不停地、不断地在不同的地势上练习狙击,一天下来人都要散架了。 训练休息间隙大家都会一动不动地或躺或坐,不说一句话,争分夺秒的休息。成泉和祝就的训练机附近有一张大沙发,两人会一起躺在那里休息。 成泉比祝就吃力一点,他担心自己第一次首发做不好,每天都很焦虑,他焦虑的时候就喜欢不断的跟人说话,祝就和他躺在一张沙发上,不厌其烦的听成泉碎碎念。 成泉会下意识地向祝就表达自己对他的依赖,有些话成泉不会跟其他人说,但唯独会跟祝就说。 祝就安慰他:“到时候你专心看前方就行了,你背后有我。” 比赛前成泉偷偷躲到体育馆角落抽了根烟,他从主办方那里偷来的,抽来放松,被祝就抓包。 祝就抢走了成泉的半支烟,扔在地上,低头看成泉。 成泉梗着脖子跟祝就置气,说自己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祝就都要干涉自己,还没再多说几句祝就就俯身压下去,碰了成泉的嘴唇一下。 两个人的嘴唇都是软的,和平时那种坚硬的属于男性的接触不一样,这个吻是柔软隐秘的,好像要吻到两个人的心里去一样。 祝就神色如常,按着成泉的肩膀拉开距离,低声问他:“成泉,恶心吗?” 成泉低着头不说话。 祝就捏着成泉下巴,抬起来,成泉任由祝就安排自己,下一秒又被轻轻吻了一下。 “那……喜欢吗?” 两人的心跳很快,开心、不敢置信,以及害怕被别人发现的小心翼翼,成泉推着祝就的胸膛,被祝就拉近抱到怀里,两个人的心脏贴在对方的胸前,心跳快得无处遁形。 “喜欢。” 好像是长久的陪伴最终释放,又或者是他们原本就很喜欢对方,所以一切来得意外却又顺理成章。 祝就问他:“等赢了比赛……能不能再来一次?” “……好吧。” 那场比赛成泉发挥超常,和祝就照应,打出了mvp,正式走入了观众视线里。 比赛结束后领队订了海底捞座位,带着祝就他们一起去吃夜宵。到了店里成泉说自己去上厕所,离开了一下,半分钟后祝就也站起来说内急,跟着过去了。 祝就在海底捞门口边的小巷子里找到成泉,成泉没想到祝就跟着来得那么快,他甚至连口香糖都没有吐出来就被祝就按在墙上,火急火燎地亲了下来。 “祝,祝就……我嘴里还有……” 祝就也吃到了口香糖。 他们难舍难分的亲了好一阵子,祝就才艰难地松开成泉。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海底捞,胡放他们自己开始吃起来了,一看成泉,突然觉得哪里不一样。 “乔木,你的嘴怎么了?” 成泉磕巴了一下,肩膀上突然按下来一只手,把成泉按着坐回了沙发上。 “他准备比赛着急上火。” 胡放懵着:“哦……” 成泉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锤了一下祝就,被祝就反握住,短暂的牵了一下。 成泉想,那时候的祝就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呢。 那些表达爱意的小动作、暧昧而隐晦的示好、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的暗号。 祝就看上去是个很靠得住,甚至有些冷漠的人,却最喜欢被成泉抱着睡觉,喜欢听着他的心跳睡过去。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成泉:祝就离不开成泉。 但是最后成泉还是离开了祝就。 不管有什么苦衷,分开就是不够坚定也不够爱,成泉觉得自己做任何事情好像都没有祝就那么坚定。 那么也活该落得今天的下场。 第15章 (十五) 祝就是在成泉还没醒的时候偷摸着离开的。 他动作很轻,成泉在睡着的时候觉得热,自己挣开祝就躺到了边上去了,缩成一团,在被子里鼓出一个小包。 祝就忍了忍,没去摸他,怕把人弄醒了,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在出门前还反复检查了一遍门锁,确定设置了开门密码后才离开。 他按开车库门,刚刚走进去,隔壁的车库就开出一辆跟祝就同样型号的小车,是邻居的,看到祝就站在那里,还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祝就礼貌的回应,按亮车,坐了进去。 他出门得早,上车前绕着车检查了一圈,又靠着车门抽了一支烟,助理电话打过来,让祝就记得发动态安抚粉丝,并且再次告诉祝就这次入围赛需要在澳城待满五天,强调工作期间不得无故离开。祝就按亮手机,一边登陆社交帐号一边含糊应着。 因为工作的缘故,祝就平时带着两部手机,一部用来处理工作,另一部是私人用,他在工作账号上发了一条报平安的动态就下线了,顿了顿,又打开那部私人手机,登上了另一个账号。 成泉离开Top后,以乔木为id的账号按道理也应该随之注销,但成泉交接得匆忙,最后这个账号便落到了祝就手里。 成泉刚刚一声不吭离开的那段时间,有很多真心的假意的人给他发信息,有的说不相信他已经退役了,因为他还那么年轻;有的骂他拖了Top的后腿,咒他去死;有的祝福他在其他领域前途似锦......等等等等,祝就每一条都看过去,也知道在自己错过的那段时间里成泉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舆论攻击。 后来无论是攻击还是鼓励都销声匿迹,乔木这个账号像是失去生气的空壳留在Climber手里,祝就刚开始每分钟每一秒都盯紧那个账号,等着成泉某天会按捺不住重新登录,祝就一定会查出他的IP地址找到他,但成泉一直都没有,只留着祝就一个人将成泉曾经经历的代替他再次经历一遍。 他一直没有动过那个账号,保留着那个账号上的一切。 但是在这个清晨,祝就捏着快要燃尽的烟,点开了成泉的关注列表,一个一个的移除关注后,只留下自己的账号。 他还是觉得不安,家里留有足够的食材,成泉在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间被祝就缠着答应了会按时吃饭乖乖待在家,但他还是觉得只有把成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会安心。 祝就掐了烟,走到外头去扔烟头,车库就在别墅旁边,祝就顺便往他们的房间窗户看了一眼—— 那一眼差点让他的心跳骤停。 成泉在祝就合上门后就睁开了眼,竖起耳朵听到祝就关门的声音后立刻奔到窗边,看着祝就走进车库,然后开出那辆银灰色卡宴,等车屁股都看不见后,成泉才换了一身衣服,小心地顺着栏杆翻身下去。 他动作略显生疏,但胜在胆大,踩着栏杆往慢慢往下。 祝就瞳孔紧缩,翻涌的情绪冲到嗓子眼,又不敢贸然出声吓到挂在高空的成泉。 成泉顺着水管溜下来,一落地,就听到一声冷冷的:“成泉。” 恐惧瞬间窜上后背,鸡皮疙瘩爬满了皮肤,成泉僵硬地回头,对上祝就像是结了寒霜一样的脸。 祝就原本就长得冷,拉下脸的时候比别人更凶,成泉惊魂未定,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突然觉得很委屈,眼眶瞬间红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孬了,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去,梗着脖子瞪祝就。 祝就的眼睛没比成泉好多少,也是通红的,他几步上前扣住成泉手腕,成泉一惊,猛地挣扎起来。 “操!你想干什么祝就?!我他妈是个人!不是你的东西,我爱去哪去哪你他妈管不着!放开我!” 祝就拖着成泉在草坪上走,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湿气顺着脚踝寸寸往上爬,成泉觉得很冷,那些水汽好像顺着骨缝钻进了心里,把心也冰冻起来了。 “祝就你妈——你就他妈是个变态!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救——” “命”字还没说出口,成泉就住嘴了。 祝就回头看他,手如镣铐般紧锁在成泉腕上,祝就的眼眶通红,像是下一刻就能够把成泉弄死在这里,说话的声音却很轻。 “成泉,你要报警就去吧,把我关起来,再也看不到你最好。” 成泉突然没了反抗的力气,任由祝就将自己拉进车库,塞进副驾,砰地合上了车门。 祝就跟着坐到了驾驶位上,扔过来一部手机。 “报警吧。”祝就说。 成泉握着手机,重重呼吸着,五脏六腑都好像搅在一起,每一口空气在心肺里变成细小的刀子,割在他心上。 成泉没有报警,那部手机重又砸回了祝就脸上,砸出一道淤青。 祝就冷笑着:“好,你自己选的。” 成泉气得闭上眼不愿看他,身体在细细密密颤抖不止,指尖扣在座椅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在他以为祝就会再次把他一个人锁在那间房子里时,祝就却侧身过来帮成泉插上了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第16章 (十六) 成泉懵住了,有清晨的阳光映在他眼里,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 祝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凸起明显,像是用力过度,成泉再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方才自己用手机在他脸上砸出来的淤青。 成泉看到那道淤青心里就不太好受了,便扭过头看窗外。 两年没有回来而已,这座城市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令成泉感到陌生。但很快他又发现楼还是楼路还是路,变的不过是他的心境罢了。 现下他看什么心里都难过,索性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入眼便是Top的大门。 祝就熟练地操纵方向盘,开向地下停车场,将车停好后看向成泉,冷声道:“下车。” 成泉倔强地看着祝就,不说话也不表态。 从重逢的温存到怀疑、再到现在的剑拔弩张,已然让彼此都感到筋疲力尽,但祝就看了成泉一会儿,就握住他的手臂贴上去,吻了他。 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接吻,光很暗,周围也很安静,祝就的手臂圈在成泉腰后和脑后,没有用力,却珍重至极,成泉只要轻轻挣脱就能够躲开这个吻,但是他没有。 成泉的嘴唇微张,祝就便滑了进去,带着烟草味,侵入成泉的唇舌,顶着他的舌尖要进去,成泉低低哽咽了一声,手臂猛地圈住了祝就的脖颈,压向他,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重逢过后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接过一个吻,祝就凶悍,成泉全盘接受,他们像两头野兽一样交合,成泉一度以为祝就只会那样对待自己,把自己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所以在这半个月里他的心慢慢变得坚硬,以为自己已经死心。 但他还是败在祝就一个吻下。 太酸涩,也太难舍,成泉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咸湿的泪水顺着脸颊,抵达嘴唇,又被带到两个人的口腔里,祝就松开一些成泉,从中控下面摸索出纸巾,按到成泉脸上,成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哭。 成泉接过纸巾,祝就垂眸安静的看着他擦泪,成泉的脸小,一张纸挡住他半张脸,只露出刚被沁润过的嫣红嘴唇,成泉感觉到祝就再次凑过来,接着嘴唇上便传来湿润的触感——祝就舔了一下他的上嘴唇。 成泉拿下纸巾,睁着一对湿漉眼眸看着祝就。 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犹豫、踌躇、轻易放弃,他为此失去的太多了,他眼里曾经被燃起过亮光,又被熄灭,但好像祝就一直都是那样的,坚定、执着,认定一件事情便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两个性格迥异,却又这样拼在一起。 实在是……很奇怪的事情。 祝就拉着成泉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被成泉砸伤的地方,声音低哑:“成泉,跟我一起。” 一起什么,要去哪里,成泉都没有心思问了,他迷糊着跟祝就下了车,又被祝就牵着从侧门进到Top内部,祝就没松开他,他也就任由自己被牵着走,电梯抵达五层,打开门的时候成泉才突然一激灵。 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熟悉,除去转过脸来的青训营学员不再是从前那几张脸之外,其余的都没有任何改变。 朱雀站在门边和运营说话,听到动静转过来,脸色轻轻变了变。 祝就牵着成泉来到休息室,把成泉关了进去,自己则离开了。 成泉的心跳得很快,猝不及防来到Top,从前的很多回忆扑面而来,每一处都那么清晰,成泉没看到就能够在脑海里描绘出来,训练室和宿舍,以及每一道阶梯。 成泉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面前还摆着显示屏和这次春季赛的定妆海报,首发队员已经没有一副熟悉面孔了,穿着Top的新队服,中间站着他们的教练。 祝就不是主教练,没在海报上,主教练仍旧是朱雀,海报设计得非常热血,成泉注意到桌面上摆着的队服,标注着祝就的名字。 祝就回到休息室的时候看到成泉摊开了桌面上那套队服,手指按在“Climber”那行字上,祝就心一软,走过去坐到成泉身边。 “这次春季赛要去澳城几天,我把你一起带过去。” 祝就说着,从手里抖开一张工作证,戴到了成泉脖子上。 那上面没有成泉的照片,只有编号和职位,还是临时写上去的:助理。 祝就在休息室里换衣服,换好之后带着成泉走出去,一起坐上了Top的车往机场去,车上有摄像在拍摄春季赛行程,成泉坐在最后一排,将祝就给自己的帽子压低,遮住自己的脸。 祝就在前排跟他们说了几句,便走到后排去跟成泉坐在一起。 那些朝气蓬勃的孩子时不时偷偷往后看,教练和那位听说是他前队友的男人靠得很近,两人在说话,举止亲密。 “胡放他们也不打了?”成泉问他。 祝就说:“他们转会了,上次来家里就是谈这个,我退役那天…去跟他们吃了饭。” 难怪一身酒气的回来。 而且情绪还那么不对。 说话间祝就靠得越来越近,成泉不太喜欢跟他在人前那么亲密,推了推祝就:“干嘛?” 祝就执意将脑袋靠到了成泉肩上,不动了,成泉推着他:“你自己把座椅放下来一点睡。” 祝就像座山一样,推也推不动,成泉一抬眼就看到前座几个小孩探头探脑地往后瞥,他还想要挣扎一下,祝就的手却按到他腿间,手指岔了进去。 “别动,”祝就听起来不大高兴,“动就在这里弄你。” 没等成泉说什么,祝就又说,“之前你靠了这么多次。” 成泉便不动了。 祝就的疯是从遇见第一天就隐隐有些苗头的,成泉是真的怕他。他不再推祝就,想要把祝就的手拨开,祝就将手反过来,手心朝上,示意成泉。 成泉咬咬牙,看了眼祝就,将自己的手贴着祝就的手缝插了进去,跟他十指交握。 祝就这才安静下来。 祝就的粘人直到下了飞机抵达澳城才有所收敛。 他们要先去比赛场地熟悉,走一遍出场流程和彩排,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成泉跟着大部队到了比赛场地,祝就将成泉安排到观众席和后勤坐在一起,反复叮嘱了几句才转身去工作。 所幸只是走一遍流程,比赛明天下午才开始,两个小时后便能够离开。 没人管成泉,成泉便在底下自由探索,St-e比两年前受重视许多,赛场设计也比两年前舒适,容纳观众更多,舞台设计是赛博朋克风格,他看着祝就站在舞台边,按着指挥站好,看着队员走过观众席前,走到台上。 彩排结束后祝就折身来找成泉,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将成泉拉到自己身边,牵着他离开。 朱雀远远地叫了一声祝就,走过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和气地冲成泉伸手:“arbor,好久不见了。” 成泉顿了顿,伸手跟朱雀握了握:“教练。” “我带成泉单独去吃,有事电联。”祝就说着就要牵走成泉,成泉好奇现在朱雀对祝就几乎是百依百顺的态度,仰着脸看祝就。 “你不用听从俱乐部安排?” 祝就笑了声,拿着手机打车,“又不是员工了。” 他带成泉去澳城著名的啤酒鱼餐厅吃饭,成泉以前喜欢吃鱼,百吃不腻,祝就想当然,要把成泉喜欢的统统都摆到他面前去,要把分开的这两年缩减到没有。 他嫌成泉吃得太少,回去以后喊饿,成泉不得不多吃了很多,站起来时明显感觉腹部饱胀。 吃得太饱导致成泉累得飞快,在回酒店的路上打起瞌睡,脑袋一下磕到祝就肩膀上,被祝就拦腰圈紧,带到自己身上来。 祝就垂头按亮手机处理信息,瞥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成泉的呼吸就在耳侧,祝就想,成泉就应该一辈子都这样,这样依靠自己,永远的,不容反抗的嵌在自己身边,作为自己的一部分存在。 成泉带着困意回到酒店,在祝就的服侍下脱了衣服,光脚踩在地毯上,走进浴室。 祝就说怕酒店浴缸不干净,不愿让成泉舒舒服服躺着洗澡,愣是把他拖到淋浴头下,打开了水,成泉赶了一天路,昨天又刚刚被祝就折腾过,累得不行,他看着祝就是想要给自己洗澡的意思,整个人都靠到了祝就身上去,但很快单纯洗澡就变了味道,因为祝就的手伸到了成泉的股缝间。 成泉感觉到了,嘟囔着,“不要了吧,很累。” “一次就好。”祝就低声说。 成泉还在耍赖:“可是我硬不起来了。” 祝就看着成泉很困也很没有防备的样子时就心生想要把他狠狠蹂躏的想法,所以他并没有放过成泉,洗过之后把他草草擦干,把成泉抱回了床上,让成泉靠坐在床头,温柔地给他吹干了头发。 祝就摸了一把成泉的脑袋,确认他头发干透了,才吻着成泉闭上的眼睛,把他吻醒了。 “休息了半小时了,够不够?” 成泉很快就被祝就舔清醒了,说着硬不起来的地方在祝就嘴里又热又烫又硬,成泉抵着祝就喉咙顶了两下,有想要释放的欲望了,祝就却把他吐了出来,堵住了他的顶端。 成泉呼出热气,皮肤都变得有些红润。 祝就开始给他扩张,成泉双腿打开,仰着下巴,露出喉结,断断续续喘着,他被祝就弄得敏感,只是摸了一下就感觉体内又痒又麻,祝就今天扩张得很细致,成泉等得有些久,就靠着床头坐起来,低头看着祝就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进出。 祝就的手曾在St-e赛场上大放异彩,每次掌控和操作都夺得众人侧目,此刻那只在镜头前拥有多次特写的修长手指却插在成泉体内,祝就的脸色没有那么冷,他看着成泉的眼神温柔,凑过来吻他,舌头情色的在他口腔里探索。 上下都被掌控,成泉很快不再满足于手指,他拉开了祝就的手,腿圈着祝就的腰,把自己往前送。 但他还是没忘记这是酒店,“记得戴套…祝就。” 祝就说好,在柜子上拿了酒店送的套子,想了想,突然塞到成泉手里。 “帮我戴上。” 成泉认命,自己被撩拨得没办法,只能撕开包装袋,想要给祝就套上,祝就却将他的手连同套一起凑到了成泉嘴边。 成泉怔了怔,试图理解祝就的用意,“用…嘴?” 祝就低声:“嗯。” 成泉不太会怎么用嘴给祝就戴套,试了好几次都没戴上,笨拙地抬眼看祝就,祝就的手指戳进成泉嘴里,把套固定好了,再把成泉拉下去,成泉这次戴上了,祝就的头部顶着他的喉咙,祝就被湿热包围,忍不住顶了两下,擦在成泉喉头。 成泉跨坐上去,慢慢将祝就的性器塞进自己身体里。 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祝就托着成泉的臀,上上下下进出,入口湿腻,成泉低着头看他们两人的连接处,祝就没有完全进去,都好像顶到了成泉的五脏六腑。 成泉见祝就没有太放开,觉得是不是因为早晨吵架的缘故,祝就还没缓过来,便主动凑到祝就耳边,开始高高低低地叫。 他成功把祝就叫得更大了,祝就整根没入又抽出,喘息逐渐急促,将成泉拉到床边跪趴下去,自己站到床边肏他。 成泉想要射,祝就却按着他的性器顶端,堵住了出口。 “你干嘛啊祝就,给我,哈,给我射…” 祝就在性爱里话很少,他不回答成泉,更用力的进出,将成泉顶出去又拽回来,将成泉的臀和腿根都撞红了。 祝就的“一次”长得漫无边际,他偏偏还不让成泉射精,一定要他跟着自己一起。 成泉到最后还是被弄哭了,眼泪淌在手臂上,被祝就翻回来,一边亲一边肏,他没什么力气地敞开着腿,整个人被顶得一晃一晃的,祝就看成泉潮吹了两次后不能射精而涨红的脸,松开自己的手,弹了凉下成泉鼓胀的囊袋,又帮他打了两下,成泉就闷哼着射了。 精液一滴没浪费,被祝就抹在成泉腹部,他紧接着狠狠顶了两下,把成泉顶得快要失声了,才在他体内释放,祝就一结束成泉就立刻要睡,任由祝就动作。 祝就慢慢退出来,将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里,抱着成泉到浴室里再次冲洗。 成泉迷糊中感觉到有人亲吻自己的身体,从眉到眼,再到鼻尖嘴唇,脖颈锁骨,每一处都被珍而重之的照顾到了。 第17章 (17) 第二天成泉醒得早,一坐起来祝就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立刻收紧了手臂,将成泉的腰圈住,过了一会慢慢反应过来,抬头看成泉。 晚上睡觉被抱太紧,虽然房间里有空调还是热出了一身汗,成泉掰了掰祝就手臂:“松开,我要去洗澡。” 祝就慢慢松开了。成泉得以站起,往浴室走去。 他洗了十来分钟,走出浴室门的时候祝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了,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早餐,祝就挥手让成泉过去,看着成泉吃完。才说:“今天晚上有赛程,下午三点过去,在这之前你可以好好休息。” 成泉闷不吭声,放下碗筷离开餐桌,走到卧室,拉开了窗帘。 酒店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繁华景象,今天是阴天,乌云灰蒙蒙的压在头顶,成泉坐到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安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就是不想面对祝就。 祝就慢慢走到成泉身后,慢慢低下去,单膝跪着,炙热的手掌慢慢覆上成泉的背,像在摸一只宠物一样摸着成泉,成泉毫无反应,不表达抗拒也不说喜欢。 祝就的手掌转而向上,顺着背脊,手指向上,划过成泉后颈,插入他的发尾,慢慢摩挲。 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顺着腰身揉下去,好像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祝就,”成泉声音像是窗外的阴天一样沉重,他到底还是问出来了:“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腰间的手一顿,祝就没有回答他,很快又继续,他的手来到成泉脖颈,拇指跟食指捏住了成泉的喉结,轻轻用力,又握住了他的整个脖颈。 后脑被祝就摸着,脖颈被他捏着,恍惚间成泉生了一种祝就下一秒就会将他掐死的错觉,情不自禁地挣了一下,祝就便松开了他。 成泉继续问他:“前男友、仇人、还是对我之前的行为惩罚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成泉不懂,祝就说帮他,却又束缚他;不说爱他,却又待他好。 阴晴不定,时而暴戾得让他害怕,时而又温柔得让他心软。 祝就变得越来越沉默,成泉有时候说很多话都得不到他的回应,抬眼看过去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祝就看着成泉的时间变得更多。 他们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底下却是暴风雨前的海,一旦风雨袭来,便会立刻将他们一起吞噬。 成泉觉得难过,他想方设法地让祝就不好受,但那阵不好受最后都好像反噬在自己这里。 他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祝就就真的会变成藤蔓,把自己绞死在这里。 “我什么都不要,”祝就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想着离开。” 又是这句话。 成泉冷笑一声,从落地窗前看到自己,也看到祝就,他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停留在自己身上,成泉转身,整个人都扑到了祝就身上去,“什么都不要,我的身体你有没有要?心你想不想要?你真的什么都不要?” “每次把我弄得半死不活的人,是不是你啊?祝教练?” 祝就眼神晦暗地盯着成泉,成泉的大腿抵着祝就的,祝就双手撑在背后的地板上,身上沉甸甸的压着一个成泉。 “我没想那么对你,是你自己脱光了我才会……” 成泉笑:“这会又怪到我身上来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你从见到我第一眼开始眼神里就摆明了想要我,我是觉得你可怜才会跟你上床,要是知道你他妈是这种变态,我一开始就会从酒吧后门跑得远远的,再也不——” 成泉没再说了,因为祝就的胸口在剧烈起伏着,眼眶通红,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连呼吸都断成了几瓣。 怔愣只一瞬,更大的焦躁席卷了成泉的身体,“祝就你什么表情?!我怎么你了?!这些天把我当发泄机器的人不是你?折磨我的人不是你?你要是因为几年前的事情恨我你就直说,这样变着法子的折磨我算什么?!啊?” “你是爽了,你回来想操就操,故意让我看到你现在有多成功我有多失败,我承认!你厉害,你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大活人关在自己家里,想干嘛干嘛,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妄想我屈服,想让我承认当初我离开你是多大的损失?让我痛哭流涕地让你跟我重新开始?你做梦吧祝就,不可能!就算现在回到两年前,我照样会离开你,你多成功都跟我没有关系!只是我想离开你而已,懂吗?!” 祝就猛地推开了成泉。 他第一次对成泉下了死力,把他推回了榻榻米上,整个人覆身而上,膝盖压着成泉,单手桎梏住成泉的手腕,像铁钳一样紧紧地压制着他的腕骨,成泉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用满载恨意的眼神瞪着祝就。 “我让你报警,是你自己不走的。我带着胡放他们来家里,你自己不把他们当队友,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却愿意跟我说话,我以为,你至少是想要待在我身边的。”祝就的声音很疲惫,连生气都没有,“我给你你喜欢的,你不要,你只要离开我,是吗。” 祝就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成泉,“你连骗我都不想骗,我的什么你都不在乎,你宁愿去过之前那种生活,都不愿意在我身边了,是吗。” 他明明在问成泉,却用的肯定语气,一句句往成泉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上砸,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风从那个窟窿灌进去,呜呜作响。 成泉的力气像沙漏里的沙一样,慢慢流逝完了,也失去了方才的冲动,干瘪地躺在那里。 “是,我都不想要。” 祝就的手骤然松开了。 成泉被固定姿势太久,一下还不能恢复知觉,四肢都麻木了,他望着天花板,在祝就转身后说:“在那间酒吧外我看到你在路灯下等我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多赚一点钱,试着重新找个工作,有点资本,就能跟你重新开始。” 祝就身形一顿。 “但是我真的很讨厌电竞,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他摧垮了我的所有自信。”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隔三岔五地让我看到他们,让我感觉自己当初有多失败?你给我喜欢的,你有没有问过我,现在还喜不喜欢?” 成泉抬手,遮住了自己眼睛,“我们两个的裂痕就在那里了,已经没办法修补了,所以你放过我吧,祝就,你带着我来,被人看到了,我怎么办?我不想再被翻出之前的事情,又被众人说一遍了。” 他原本就只有一点点自尊了,才不愿意向祝就示弱,要跟他针锋相对,要斗个你死我活,但那点尊严在让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坐在台下,看着祝就带着荣誉头衔,带着那群朝气蓬勃的新人站在赛场上时,成泉就只能想到自己戛然而止的职业生涯,连那一点点尊严也被踩碎了。 朱雀用戏谑目光看着他的样子。 他努力也无法融入的世界。 他爱也不能在一起的人。 第18章 (18) 他们好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退不舍得退,却也无法往前。 祝就的呼吸很重,他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成泉,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胸膛微弱的起伏,手臂拦在眼前。 祝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成泉,他看上去很绝望也很脆弱,让祝就感到痛苦。 “成泉,”祝就的声音哑得厉害,“你不能走。” 成泉感到一阵窒息。 成泉的手一直没有放下,他抗拒看向祝就,祝就也没再靠近他,也没有走开,两人保持着尴尬的对峙直到有人敲门,成泉才听到耳边有衣料摩擦的声音,祝就站起来去开门,成泉听到朱雀的声音,才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坐起来狠搓了几把脸。 他抬眼望去,正好看到祝就把卧室的门关上,没有往里看,将朱雀隔在了外头。 成泉愣了愣。 朱雀坐在客厅的茶几前,眼神一直跟着祝就,看着祝就在他面前坐下。 “什么事?” 朱雀笑了一下,双手交叠在腿上,状若无意问:“成泉身体不舒服?” 祝就摇头,没有回答朱雀,朱雀看着祝就脸色,不再继续追问,“你不要忘了现在的身份。” 祝就连续两个赛季都担任指挥位,在bp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已经提前往新的职业靠近,这次春季赛祝就不是主教练,但朱雀也准备转到其他职位,将主教练的位置交给祝就。 像祝就这样的职业选手很少见,几乎称得上是全能,天赋和运气都站在他这一边,朱雀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在青训营捡到祝就这个选手是最幸运的事情,多年来祝就一直都是Top的掌上明珠,备受关注。 祝就反问:“我有哪里做错了?” 朱雀深吸一口气:“祝就,你和成泉不一样,他已经不属于这个圈子了,但是你如日中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因为感情而耽误了自己,这是对俱乐部这些年对你倾注的资源的辜负,观众对你期待的不尊重。” 祝就蹙眉,“我还奇怪为什么退役声明上多出了一段我转教练组的话,根本和之前给我看的那一份不一样,是你加上去的。” “是我。我是在给你留后路,别到时候像两年前一样,差点失去打正式赛的机会。” 祝就扯了扯嘴角。 “你是真的对我实力认可,还是不甘心自己付出的资源?你不让我离开Top,是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还是因为你暂时没有找到能够替代我的下一个?” 朱雀被祝就问得一愣。 他没想到祝就会突然这么说,这么多年来祝就一直都说得很少,自己的安排他都跟着照做,到今年合约到期,祝就拒绝了朱雀续约的提议。 离合约到期还有两个月,朱雀怎么都不想把祝就放走,他咬定祝就舍不得自己带出来的二队,祝就也的确如他所想,还是同意以教练组成员的身份跟着团队来到春季赛,朱雀本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做一些动作,没想到祝就竟然将成泉一起带过来了,并且除了必要的场合,其余都没有参与,令朱雀有些意料之外。 他不相信祝就是真的不愿意继续自己的职业生命了。 朱雀抬眼,瞥了眼祝就身后,眼神变了变,开口道:“我当然对你的实力和努力认可至极,我在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和成泉不一样,两年前我极力保下你,俱乐部不允许成员恋爱,你们之间我只能留一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要不是我坚持,你不会有今天,现在你又因为成泉退役,为什么?” “朱昱炔,”祝就的眼睛眯了眯,“我很早就想问你了,成泉到底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 “这话应该我问你,祝就,成泉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要让你这么把他关在你身边?” 祝就的眼神变得很不友好,他不想再谈,起身想要回到卧室,却看到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成泉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祝就不知道成泉在后面听了多久,但是成泉的表情显然是误会了朱雀那一番话,祝就上前想要和成泉谈谈,成泉却平静开口:“朱教练这时候不好好陪着队员,到别人房间来给人不痛快是做什么?” 朱雀看着祝就道:“祝就也是我的队员。” “那你们去别的地方谈吧,这里还多了我一个外人,被听到了多膈应?” “成泉——”祝就拉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成泉根本不理睬祝就,反身就要关门,祝就的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卡在门框上,赌成泉不敢用力,成泉看着们快要夹到祝就的手,刚想松开,身后的朱雀出声了:“成泉!祝就的手值几百万,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成泉的动作猛地停下了。 他和祝就的手相隔毫厘,他手上有很多老茧和伤疤,不是打电竞打出来的,而是做苦力、端茶倒水磕碰摩擦出来的,看上去很粗糙,也很难看。而成泉的手干干净净,修长且骨节分明,连指甲都修剪得整齐。 成泉的心被刺中,他这段时间规避的那些被摆到他面前。 祝就在光亮处,他在泥污里。 有人愿意倾尽所有保护祝就,却没人担心他的处境。 他就是个笑话,是剧本里诙谐悲剧的配角,是一路过来只值得一个牺牲结局的人。 祝就看到成泉的眼神,手猛地蜷了蜷,收到了背后。 “没关系的,夹到了也没事。”祝就说。 成泉沉默了很久,侧了侧身子,对祝就说:“先进来吧。” 祝就看都没看朱雀一眼,立刻进到了卧室,锁上了门。 成泉站在离他不远处,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缓和了自己的表情,甚至对祝就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来:“抱歉,刚刚我情绪不好,说的话难听了点。” 祝就心里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 成泉继续说:“我刚刚突然想清楚了,真的,就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想法了,就是——” 成泉再次深呼吸。 “——我嫉妒你。” “我嫉妒你打得比我好,所以朱雀更加看重你;嫉妒你更有观众缘,比我招观众喜欢;嫉妒重逢之后你过得那么好,而我那么糟。” “我当初没有那么喜欢你,只不过因为大家都喜欢你,而你好像很喜欢我,这是我唯一觉得能够赢的地方,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祝就上前,想要阻止成泉继续说下去,但来不及了,成泉还是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了:“我根本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你,只不过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而已。” “成泉!” “我还把帽子扣在你头上,说你想要让我觉得你比我过得好,其实都是我的想法而已,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是这样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你还要为这样的我耽误自己吗?” “成泉,你不要说气话。” 祝就的声音低了下去。 “不是气话,”成泉声音有些哽咽,“是我不想再骗你了,也不想再骗自己。” 他刚刚从朱雀口中知道祝就两年前两年后都是因为自己想要断送职业生涯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以为祝就什么都不知道。 成泉感觉到有温热的手臂环住自己,把他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祝就抱得很轻,像是对待一件至宝。 “我知道你在说违心话,”祝就的手指擦过成泉眼尾,擦出了一点点湿热的液体,“不要哭了。” “两年前我不是要退出电竞,是想要转会,把你留下,我去新的俱乐部,和新的队员磨合,我能猜到朱雀给了你压力,但是那时候我太年轻了,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他把成泉的脸藏在自己敞开的衬衫里,由着成泉把眼泪蹭到自己衣服上,“我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因为你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我却只能在有关于你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你对我是不是爱,从前现在爱没爱过我都没有关系。” 祝就的声音很温柔,好像卸下了所有防备,在成泉的话里丝毫感受不到决裂的排斥,好像成泉刚刚说的并不是伤人的话,而是情话一样。 ——他终于知道成泉这些年遭受着怎样的煎熬了。 祝就将手臂圈紧了一些,亲了亲成泉头发。 “我来爱你,成泉。” 第19章 (19) 成泉不止一次地听到祝就对他说“我爱你”,祝就并不像是众人面前那样难以相处、不会表达,相反,他在恋爱中其实更像是个小男生一样,喜欢粘着你说爱你,好像是一只蚌壳,内里柔软丰富。 但成泉也知道只有祝就很爱很爱他的时候才会这样毫无芥蒂的表达爱意,成泉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被祝就喜欢的资格。 他好像低估了祝就对自己的感情,猝不及防被祝就的话击中,内心酸涩难当,又觉得甜蜜,是咕咚咕咚的被启开的蜜桃味气泡水。 祝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成泉头发,他张开手就能够把成泉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祝就对成泉的执念深到就连拥抱的时候两只手也要将成泉的身体完全封在自己怀里,从腰到后脖颈,另一只手卡在后腰跟臀上,完全的掌控姿态。 成泉在这样的气氛里问出了一个笨蛋的问题,事实上他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你喜欢我什么?” 他好像是个刚被心仪的对象表白的少女,说完便羞恼的想要翻篇,却被祝就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喜欢你什么?”祝就认真的想了想,“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什么时候?”成泉又嘴先于大脑,问得很快。 祝就抱着成泉坐到床上,让成泉跨坐在自己腿上,成泉身后是落地窗外的城市景象,面对着祝就,让祝就觉得有一种成泉背对全世界只愿意看着自己的满足感,他收紧了放在成泉腰上的手臂,把他带得离自己更加近了一些。 “我第一次打线下赛,跟着青训营其他三个人组成四人组,在bp上没做好,分到了最不擅长的地图。” 成泉有些记不起来了,但他看着祝就的眼神就莫名觉得心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 “我打得很烂,因为之前噱头做得太足,说我是版本之子,然后第一次就被打穿了,所以被嘲了一顿,被教练骂了,很沮丧的回到宿舍,你知道我心情不好,带我到俱乐部天台看了月亮。” 成泉记起来了。 他的确在刚刚认识祝就的时候带着他偷偷跑到俱乐部楼顶的天台山去过,但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发现祝就心情好还是不好,只是想找个地方透气,顺便问一下刚回到宿舍的舍友,没想到祝就直接答应了。 “我在天台门口的楼梯上绊了一下,你回头对我笑,伸手拉了我一把。” 那天的夜空零零散散布着几颗星星,不算太美,但那天的夜空是深蓝色的,哪怕在深夜也很蓝,很特别,成泉笑起来很干净也很温和,握住成泉手腕的手干燥温暖,眼睛很亮。 祝就突然就移不开眼睛。 “摔傻了?”成泉借力把他拉起来,“这楼梯容易摔,下次小心。” 成泉说完就转身走出室内到天台上去了,祝就却没在想自己摔跤的事情,满脑子都是成泉说了下一次也要带着他一起来。 “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成泉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刚刚认识时候的事,“那时候我们只是住在一起,其他的交集根本没有。” 祝就仰头亲成泉下巴,“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所以成泉,你能不能看在我喜欢了你这么久的份上,不要再跟我生气了?” 成泉的气早就消了大半,他很少发脾气,但在祝就这里就很没有底线可言,性子说来就来,成泉拉不下脸道歉,还好祝就每次都会给他台阶下。 从前是,现在也是。 “我不生你的气。” 他一直在跟自己生气而已。 祝就把成泉拉下来,想要跟他接吻,成泉躲了躲,“但是还有一件事没有说。” 祝就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缓缓说:“什么?” “你工作的事,你退出之后打算做什么?” 祝就松了口气:“我之前就入股了Top,之后可以专心做幕后。”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教练?这跟你当老板不冲突。” “St-e每年两场大赛,春季赛要打三个月,秋季赛又是三个月,加上训练赛和复盘,忙起来脚不沾地,我就没有时间……照顾你。”祝就说得理直气壮,“你不能说不需要,当教练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况且我觉得我已经赚得足够多。” 足够把你养得好好的,再也不用受委屈。祝就下半句没有说出来。 他刚刚拿下世冠的八位数奖金池,祝就现在又是St-e含金量最高的选手,有的是更轻松的资源,教练并不是他的唯一选择。 成泉没能继续问下去,因为祝就又开始把他往床上压了,“昨晚上你太累没有尽兴,现在补偿一次。” 他从成泉的手指开始亲,成泉一开始很不适应,握得很紧,祝就慢慢撬开他的手,用嘴唇感受他手上的茧和伤痕,他知道成泉的手其实很漂亮,但是在他失去成泉的这两年里成泉遭到了很多磨难,祝就觉得心里很难过,亲了整整十分钟,直到被成泉推开脸。 “有完没完?” 他执意要亲遍成泉手上的每一处伤疤,就连最细微的都不愿放过,一边亲一边想着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刀伤、摔倒,还是冷水皲裂,这些有可能会伤到成泉一点点的事情以后他都不愿意让成泉做了。 他要成泉靠着他,要和他十指相扣。 他脱下成泉的裤子,分开他的腿,曲起手指用指关节碰了碰他昨晚刚刚进去过的地方,还很松软,“好像可以直接进去。” 祝就不顾成泉的阻止,直接进去了,进去之后自顾自地说了句:“朱雀好像还在外面。”便要抱着成泉,就着进入的姿势往门口走。成泉被他吓得全身僵硬,缩得很紧,祝就没能成功招惹成泉,却被成泉招惹到了。 他把成泉按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护着成泉后脑,面对着他的脸冲刺,卧室里都是暧昧的水声,成泉的腿挂在祝就腰上,祝就进得没有之前几次深,但他次次都碾过成泉体内的敏感点,还要用那对黑沉的眼睛和成泉对视,成泉被吸进祝就泛着浓烈情欲的眼神里,感觉这次很不一样,温柔起来的祝就比哪一次都要磨人,祝就全身都变得很热。 祝就的鼻尖跟成泉的松松接触在一起,随着祝就的动作磕碰,成泉被顶得一颠一颠的,眼前有些模糊,只剩祝就的眼睛。 “你别,看着我了……” “嗯?”祝就没听清,猛地往前顶了一下,将脸埋在成泉脖颈,呼吸很重,一下一下地亲着成泉脖颈,嘬吻出痕迹,留下牙印。 成泉被接连不断的高潮激得仰着下巴,看到了落地窗外,倒着的天空和城市。 他一惊,后穴绞紧,祝就喘了一声,开始全力顶送,成泉连忙收回眼神,按着祝就肩膀,喘息不止:“祝就,先把窗帘拉上。” 祝就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抱着成泉起身,把他按到了落地窗前。 成泉猛地意识到祝就的心思,伸手一捞,捞到窗帘,唰地拉上了,还剩另一边—— 祝就把成泉的手拉住,握着他的手腕拉高,抵在窗上,将成泉翻了过去。 “你他妈——” 祝就再次进入成泉,成泉腿软得不行,但他想到自己正裸着下半身被压在全透明的落地窗前被人大操大干,就羞耻得不行,连声求饶。 祝就附在成泉耳边,“你要看着谁?” “看着你……” “‘你’是谁?” 祝就找到成泉体内那点,猛地一顶,成泉往前弓,被祝就拉回来,继续时轻时重的折磨。 “是祝就……” 他低估了祝就的变态程度,他被迫面对着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到的落地窗,身体被挤压,射了一次。祝就咬了咬成泉耳垂,终于拉上了窗帘,重新把他放回榻榻米上,对他说:“以后也要看着我。” “好……”成泉已经没力气跟他争了。 “下午的比赛也跟我一起去。” “嗯……” 祝就满足了,他再重重折磨了成泉一会,就退出来,射到了成泉肚子上。 他抱着成泉洗了今天早上的第二次澡,把他放回床上休息,自己则离开了房间。 第20章 (20) 成泉中午被祝就叫醒吃饭,祝就换了Top的队服,看着成泉吃饭,自己面前的饭菜只动了一点,成泉察觉到祝就的心不在焉,问他:“怎么了?” 祝就握着筷子,慢慢开始吃饭,“没什么。” 等会儿就要去比赛场地了,他既不想把成泉带到休息室,也不想让成泉坐在观众席,而且今天是春季赛的积分赛,十个队伍以车轮战形式打BO3,估计不会太早结束。 成泉吃完后坐在饭桌前看着祝就收拾桌子,祝就收拾好之后摸到成泉的手,祝就的手机就响起来,那边提醒祝就应该出发了,祝就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成泉:“你想不想去?要是不想去的话……” 成泉挣开祝就的手,摸回卧室戴上了之前祝就给他的工作牌,问他:“这样可以吗?祝教练?” 祝就又怎么不可以。 成泉跟在祝就身后和队员们一起上车时有很熟悉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说开之后成泉发现自己其实也很怀念之前的日子,朱雀站在车门边上等人上齐了,最后一个走上来,坐到队员身边。 祝就这次没带着成泉坐得太远,成泉能够听到朱雀和队员说话。 他们在聊今天的对手,Top的数据分析师是个新面孔,很和善的程序员。他们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聊到了祝就,数据师说:“要说KDA还是祝就的好看,他每一场的操作都拉满的,很有观赏性和技术性。” 队员们纷纷向祝就看过来。 祝就没搭理他们,成泉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着窗外不说话,一个队员大概是想要圆场,说了句:“成泉老师的KDA在St-e里也是很传奇的。” 这算哪门子圆场?成泉心里好像一脚踩空,有种被人拉出来鞭尸的感觉。 但是这回祝就倒是接话了:“他的击杀率是联盟前三。” 朱雀笑了声:“两年前的前三了。” 成泉心下冷笑一声,觉得朱雀的阴阳能力在两年后大概也还能稳坐联盟第一。 祝就瞥了朱雀一眼:“那时候我也只配给他架视野。” 护着成泉的意味非常明显。 成泉懒得搭理这两个人的暗流汹涌,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巅峰时期的自己,这个圈子更迭得飞快,更多优秀的新人出现,两年前的成就又算什么。 好在数据分析师是个有眼力见的,赶忙又打了个圆场:“你们俩是那时候的宝贝双狙嘛,都强都强,都别谦虚了。” 祝就有点不服气地拉了拉成泉的手,成泉反手拍了一下祝就手背,祝就会意,不说了,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成泉本来以为祝就会把他安排到观众席或者是休息室里,却没想到下了车之后祝就径直带着成泉脱离了大部队,在休息区门口带着成泉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胡放。 胡放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们来立刻把人拉进自己的休息室里,胡放搓搓手,笑着看成泉:“arbor,好久不见了。” 他试着伸手跟成泉握手,成泉颔首握上去了,“好久不见。” “祝就都跟我说了,你等下随便待在这里,电视上都有实况转播的,我要去解说席罚站,这间休息室是独间,你放心待在这里,没人来打扰你。” 他从第一次见到成泉就感觉到成泉变了很多,性格没有之前那么热烈了,看上去也不好说话。见到他们一丝波动都没有,还……光着腿在祝就家出现,胡放隐约猜到他跟祝就的关系,变得有些拘谨,不知道该怎样对待成泉了。 祝就蹙眉:“说清楚,我只是跟你说成泉要来。” “那当然,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说嘛,这么紧张干什么?”胡放不敢怼成泉,可不代表他不敢怼祝就,他从前就觉得祝就对成泉百依百顺,没少揶揄他们。 祝就也习惯了,把成泉拉到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坐好,叮嘱他:“有事打我电话。” “知道了。” 祝就还需要陪着队员做赛前准备,先行离开,休息室里只剩下成泉跟胡放。 胡放给成泉倒了杯水,自然而然地跟他聊了起来,“这些年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联系了,还能见到你挺开心的,可惜上次祝就没让我们上去跟你打招呼。” 成泉点点头,胡放顿了顿,看着成泉在三四月份的澳城二十多度的天气下还穿着长袖衬衫,问他:“很热吗?穿这么多?要不要把空调开高一点?” 成泉被问得耳根发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被衬衫领口,那下面藏着氤氲开的吻痕,从锁骨到后颈,很不好意思,“不热……谢谢。” 胡放这些年变得稳重了不少,从之前那个爱说胡话的胖子变成了知道看人脸色的胖子,成泉本来也很熟悉自己之前的队友,渐渐放下拘谨和胡放聊起来。 “我岁数大了,这两年新人又一个比一个强,我换了俱乐部,轮换之后就很少上场了,现在主要还是做解说,没事直个播。我之前还提议让祝就也直播呢,他从来不直播的,白瞎了那张脸,多可惜,他不说话都会有人看他。” 成泉说:“他的确是不适合。” 胡放笑:“你们同居啦,现在是不适合了。” 成泉噎住,轻咳一声,“你知道了。” 胡放回答得理所当然:“我知道啊,你们俩我那么熟悉,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没关系,我肯定支持你们,就是小心外头知道了拿你们来做文章。” 胡放干笑一声:“你当初,是因为跟他恋爱才走的啊?” 成泉一怔。 胡放接着说:“其实就祝就不知道我们知道,也没说你跟他的关系,朱雀一直说你是找到更好的工作走了,但是我们都知道你肯定有事没说。” 成泉突然问,“那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 胡放犹豫了一下,回答得有些艰难,好像在担心什么,“你听实话吗?” “听。” 胡放叹了口气道:“他过得不好。你刚离开那段时间他甚至不能继续打下去,留下一堆跟你打时候的习惯,我跟李准和他打了一架他才重新开始打的,这两年他也不太喜欢跟人说话,不管是比赛还是私底下都很沉默,总一个人跑到俱乐部天台上抽烟,烟瘾很大,还被粉丝拍到过,搅了好大风波。” 成泉知道祝就现在抽烟,上次在家里他也看到祝就站在阳台上对着自己抽过,但是这段时间来看祝就抽得也并没有很频繁,所以成泉就没有在意。 胡放摆了摆手:“嗨,他在你面前哪会这么抽,他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胡放的声音压低一些,“你真的要让他好起来,他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你以前住的老房子,买下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里整个假期,你那里不是早就卖了吗,就剩个床架和裸房了,邻居以为他想不开报了警,我们去把他带回来的,那时候我跟李准还觉得你太狠心,埋怨了你一段时间。” “后来那里拆迁,祝就才在东户汇买了房子,之前你不是老是说想在那里买一栋吗,我们都知道他什么心思。” “他从来没跟谁说过他对你的感情,真的,只字未提,连你的名字都没有谈起来过。但是那时候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多想你。” 成泉制止了胡放继续说下去,他觉得再听下去他会难以正常思考。恰好胡放准备开始工作,站起来拍了拍成泉肩膀离开了。 成泉想到自己从重逢开始对祝就的所作所为,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想要离开他,对他的感情万分怀疑。 他觉得祝就对他不好,所以把他隔绝在自己的世界外,祝就好多次想要走过来都被他推开了,但是祝就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他。 祝就一点怨言都没有,他还说: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身边。 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 成泉呼吸变得很重,有什么挤压了他的心肺,空气很难进去,让他觉得窒息。 那种窒息不再是对祝就的强制和囚禁的窒息,而是心痛的窒息,他对祝就的爱跟祝就对他的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成泉觉得自己被卷进了一个漩涡里,在慢慢往下沉,他不能够想到祝就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是怀揣着怎样的绝望才要到异国他乡的陌生酒吧想要用极端的方式重新开始。 却又再次被自己打乱。 被自己误会。 再重蹈覆辙。 第21章 (21) 成泉没有继续待在胡放的休息室,他只坐了一会儿,等比赛准备开始的时候,就挂着工作牌混到了前台去。 他压低帽檐走在一众工作人员里,混到了前排观众席视野较好的角落,锁定了Top的休息区。 祝就坐在那里,Top出场的时候摄影师给了祝就一个镜头,观众席惊叫一片,解说也随之跟上,说明了祝就身份的转变。 祝就没什么表情,知道镜头扫到自己,也对那些欢呼置若罔闻,趁着裁判检查设备的空当,祝就甚至还看了眼手机。 下一秒,成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成泉拿出来看了眼,祝就问他无不无聊。 成泉很久没有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电竞的氛围了,他觉得还是有些怀念的,“还好。” 成泉站在台下看了一整场BO3,朱雀的bp依旧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眼的点,也没什么错处,身边有工作人员说起朱雀的执教历史,说“Top1.0版本算是朱雀执教生涯的天花板”。 Top1.0即是成泉和祝就那个五人队,那时候他们的打法激进,容错率低,每一场都拉满了观赏和技术性,也是全身心的相信对方才能够有这样的操作,只要怀疑一点点就难以达到满意的效果,而队内最亮眼的便是成泉和祝就的双狙击手组合。 那时候只要谈到Climber,别人第一反应就是Arbor,反之亦然。 但是只过了两年而已,那五个人就没有一个还在打比赛了,一代人的青春结束了,还会有下一代,他的名字留在过往。 记得成泉退出的原因的人越来越少,大家的记忆还是停留在成泉的巅峰时期,因为他消失得太突然,那些不好的记忆反而没有那么深刻。 成泉看着Top打完了Bo3,在Top2:0终结了比赛之后,镜头给到每一个队员和休息区的教练和轮换队员们,最后给到观众席的灯牌,摄影师镜头一切,成泉刚好离开摄影死角,恰好以移动的身影出现在区域明显的观众席前,格外明显,成泉没注意,还往祝就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看到祝就的背僵直了,下一秒,他猛地站了起来,往成泉的方向看过去。 有人捕捉到了成泉,往成泉这边看过来,祝就又高,移动的时候就好像是人群中的电线杆一样,想藏都藏不住,他冲到成泉面前,拉过他,往侧门带。 成泉愣住了,直到观众席有人说了他的名字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祝就将成泉的手腕握得很紧:“不是在后台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成泉跟着祝就飞快地走,“想到现场体验一下。” “他们会拍到你,这是实况直播。” 祝就径直将成泉拉到了后台走廊角落的独立休息间,看上去没人使用,祝就关上门,好像在担心什么,还落了锁。 “他们要是看到你,肯定会认出你。” “你会被推上舆论的。” “成泉,要是被看到了怎么办?” 成泉拉住祝就,把他往自己这里一带,祝就一米八七的个子一拉就被拉过去了,他和成泉的身体贴到了一起,休息室有点小,他们干脆在门边拥抱,祝就把成泉压到墙上,用力抱紧。 “没关系,祝就,拍到了也没关系。”成泉觉得祝就有点紧张过头了,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就这么着急,“你才是应该担心,刚刚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拉我离开?” 祝就不回答他,紧压着成泉站着,成泉被他挤推在墙上,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祝就一个人,成泉顿了顿,伸手去环住了祝就的腰,仰头吻他。 “要是被问起来了…你怎么说?”成泉含糊着问祝就。 祝就跟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一边亲一边断断续续说:“无所谓,你想要我怎么回答都行。” “他们问你,旧队友再次出现在比赛现场,您的心情如何?”成泉笑了一下,“到时候你应该说,我很激动也很兴奋,大家都看见了,我是冲上去的。” 祝就弯了弯唇角,“好吧。” “对于昔日队友您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祝就沉默了一下,将成泉抱起来,抵在墙上,仰着头,仰望他。 “我爱他,一直都是。” 他们隐约能够猜到实况转播后如果真的引起公众注意,那祝就必然要被追问一番,但此刻他们什么都不管,他们在狭小的休息间里接吻,小心地控制着不要发出声音,谁也没有说话,祝就的手圈在成泉腰后,用全身温度跟他交换。 亲了没一会,祝就的手机响了,他在成泉面前接起来,俱乐部的人问他在哪,“全世界都看到你拉着成泉离开了,现在网上隐约有舆论发酵的意味,你们在聊吗?” “嗯,我们在聊。” “那之后再说吧,待会还有一场,你要是坐不住就不要过去了,我怕赛后采访会找你。” 祝就说好,挂了电话又跟成泉腻到一起去了。 成泉还是不习惯在公共场合跟祝就太亲密,喊了停,“我有话跟你说来着。” 祝就停了下来,问他:“什么?” “就是…关于这两年的事情。” 祝就看着成泉。 “我这两年其实…当初离开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轮换和状态低迷,或者是被人骂打得不好,其实是因为我父亲生病了。” 祝就眉心蹙起:“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谁也没说,朱雀都不知道,我去跟我继父借了一大笔钱,那几年打的积蓄也很快花光了,最后我爸还是走了,我身无分文,先是换了城市打工,然后出了国。” 成泉没说自己被卖的事情,“这两年我知道自己回不去,所以很少想你,怕想到就…难受。” 事实上他在青春期跟祝就的那一段感情的迂回和输入占据了他生命中很大一部分比重,成泉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忘记,就更加不敢想起。 他害怕又是他自己一个人被留在原地。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重逢的时候也是,你一直对人很好,我以为你只是看我可怜才会带我走,所以那段时间很偏激。”成泉说,他感觉到祝就的呼吸和心跳,“如果是我想错了,那祝就…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能。”祝就回答得很快。 “那你…以后就不能关着我了,我不会离开你,你要让我出去工作。” 祝就又不说话了。 “我知道现在你养十个我都没有问题,但是我是个男人,我也想要靠自己找个工作养家,我不搬出去,跟你一起住成吗?你得让我出去啊,我总是绑在你身边怎么办?” 祝就将脸埋到了成泉胸前,蹭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成泉笑了,揉着祝就头发,“我不走,你放心。” 祝就还是没有答应,他的手从成泉衣角下面探了进去,用自己的温度熨着成泉的皮肤,他摸到成泉被薄薄皮肤包住的骨骼,在心里默默数着。 成泉说话的时候胸腔会震动,压在他肚子上的手会感觉到起伏,祝就专心地感受,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研究。 成泉知道祝就的安全感已经被自己炸碎过一次,也无法想象这两年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在等自己,所以成泉想要循序渐进,给祝就一点时间。 “那让我来证明,好不好?证明我不会离开你。”成泉抓着祝就手臂,亲到他眼睛,“让你来判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第22章 (22) 之后的比赛祝就没有过去,在比赛结束后队员返回休息室的时候发现祝就已经坐在里面了,有神经大条的队员看着祝就的脸,问了句:“祝教,你心情不错啊?” 朱雀早知道发生了什么,闷不吭声坐到了座位上。 Top打了最后一场,正在计算比赛积分,最后Top的积分位列联盟前三,鉴于今天队员们表现良好,朱雀准备带他们在回俱乐部前吃顿好的,祝就没跟着去,结束后就直接去胡放休息室找成泉。 胡放卸了妆,站着跟成泉说话,成泉靠坐在沙发上,祝就一进门他就看到了。 “祝就来了,我正问arbor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就我们几个。” 祝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他走过去拉成泉,没拉起来,成泉按着祝就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可是我答应胡放了。” 祝就微诧,看了眼胡放,胡放举起双手:“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什么都没说。” “你想去吗?”祝就低头看着成泉,成泉点头,“好,那就去吧。” 他们一起在一家普通饭店吃了饭,除去朱雀不在之外,曾经的队友都坐在自己身边,推杯换盏感觉从未曾分开过的样子令成泉觉得内心酸涩,多喝了一点。 胡放和李准现在都在联盟里任职,李准换了俱乐部当教练,胡放则转职做了解说,他们默契的没有追问成泉在做什么,这两年去了哪里,成泉喝一杯,祝就也跟着他喝一杯,喝到最后大家都有点醉了,只有祝就清醒着。 把胡放李准安顿好之后,祝就转身发现成泉正站在一家24小时自助成人用品店前面看,祝就没叫他,成泉便自顾自地走进去。 成泉刚挑好付了钱,祝就就从身后压上来:“买了什么?” “避孕套。” “还有。” 成泉笑了,回身亲在祝就脸上:“回去再说,好不好?” 祝就眸色深沉,拉着成泉上了回去的车。 他在酒店门边就开始亲吻成泉耳垂,挡着成泉,成泉的房卡半天都没办法插进去,祝就把他推到门上,压着他密密实实的亲,从头顶亲到耳垂脖颈,成泉被亲得全身发热,用手肘隔开祝就:“开门呢…” 祝就低低地“嗯”了一声,摸索着从成泉手里抢过房卡,胯用力往前一顶,成泉猝不及防,被祝就隔着裤子早就变得硬热的部位顶得浑身发热,祝就把房卡插进去,打开了门,又重重合上,房卡被他随手一扔,成泉被祝就托起来,悬空压在门上。 “等、等等!” 成泉突然叫停,祝就解着皮带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 “我要洗澡。” 祝就:“……” 成泉见祝就没打算听自己的话继续动作的样子,挂在祝就腰侧的腿圈起来踢了祝就屁股一下:“我要洗澡。” 祝就掀起成泉的衣服,埋头咬住成泉,敏感的地方被刺激,成泉的腰有点软,祝就舔了舔,缓缓说:“我要吃你。” 成泉眼看祝就没有让步的意思,只能附在他耳边问他:“怎么?你不好奇我刚刚买了什么吗?” 祝就一听,立刻放下成泉,要去找进门后就被扔在一边的粉色袋子,成泉见状一把拉住祝就:“我自己来!你在外面等着!” 祝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成泉,慢慢放开了他,成泉得了自由,迅速拿起袋子冲进卫生间,顺便锁上了门。 他拆开袋子,从里面倒出几只大小不一的盒子来,成泉在里面反复观察,最后选了看上去自己能够吃得消祝就又可能会喜欢的几个玩具。 还有带有催情香气的润滑剂。 成泉冲了个澡,顺便给自己扩张,那阵香气他很喜欢,估计祝就也会喜欢,成泉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后穴变得滑腻,撑开了一个小口,还没等成泉弄好,身后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成泉睁大双眼往后看去,祝就看着门把:“你没锁好…” 再看向成泉,话说不下去了,祝就的眼睛紧缩在成泉的身上,几步走过去,手按上成泉的腰时也看清了他摆在洗手台上的玩具。 祝就仔细辨认了一会,问他:“你要玩什么?cosplay吗?” “cos你大爷——” 成泉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祝就的手贴着他的骨缝滑了进去,顺利地进入了他扩张充分的地方,祝就把他控制在洗手台和自己胸前,一只手在成泉身体里进出,另一只手拿起了另一个玩具。 那个玩具一端是个四环拉珠,另一端是一只仿的漂亮猫尾,祝就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抵着成泉后穴塞进头头最小的一只珠子,问他:“是这样弄吗?成泉?” “你喜欢玩这个吗?” 成泉的脸一下子红了,他仰着头呼吸,感觉到祝就塞到第二个,“哈,还不是,看你,想要奖励你。” 珠子一个比一个大,祝就塞到第三个的时候成泉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他拉住祝就的手腕,“要不然还是算了——啊!” 祝就猛地塞入了最后一个,指尖在成泉后穴周围打着转:“算了吗,可是你已经吃下去了。” 成泉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是什么样子的,祝就直起身子,成泉撅着屁股靠在洗手台上,股缝里生出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垂在双腿间,随着成泉身体的震颤悄悄晃动,那里因为折腾而红了一大片,浴室里全是一股陌生的香味,从成泉身上传过来。 “还有什么?” 祝就的身体再次压了上来,拿起其他玩具。 成泉有点怕了,“别,不玩了,我…” 他本意是想要哄哄祝就,但没想到第一个玩具就险些让他吃不消,可惜祝就玩心大起,成泉说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他迅速了解了口枷的用途,扣着成泉下巴,将口球塞了进去,成泉眼睛一下变得很红,受了欺负的样子,呜呜地抗议。 祝就觉得自己刚刚喝的酒后劲有些大,他脑袋发晕,下身却硬热到爆炸,他没想到成泉今天那么好,要哄自己,还愿意跟自己玩这些。 口枷被牢牢固定在成泉脑后,成泉的嘴合不上,一动的话身体里的拉珠又刺激着他的肠壁,成泉低着头,看到自己因为强烈刺激而高高翘着的性器。 他想要先射一次,祝就却开始玩弄起他的尾巴,成泉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被祝就捞起来。 祝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被玩成这样的成泉,恶劣因子在心底翻涌,他用手指揩去成泉因为嘴唇不能闭合而涌出的唾液,拉珠因为后穴蠕动而发出清脆的挤压声,这一切都让祝就濒临疯狂。 剩下的玩具被祝就忽略了,祝就专心地玩着成泉的尾巴,一点一点地把拉珠从成泉身体里拉出来,进去时干干净净的玩具出来时湿漉漉的,后穴被撑开又合上,细线加上珠子的刺激让成泉更大声地发出呜咽声,双手往后不停地捞着要祝就停手,用臀部去贴着祝就性器,让祝就不要再玩这些,尽快进来。 祝就啧了一声,将最后一颗珠子抽出来,把尾巴放好,三两下解开裤子,顶进去,被刺激得异常敏感的后穴紧绞着祝就性器,香味加上成泉与平时不同的样子让祝就完全失控,他把成泉从背后抱起,一边顶他一边往门外走。 成泉被顶得站不住,又没办法说话,呜呜着求饶,祝就进得深,把成泉按在镜子上,让他面对着全身镜,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操得七荤八素的样子。 成泉的眼睛眯着,嘴唇张着含住口球,全身湿透,踮着脚被祝就顶得往前,直到贴上镜面,祝就鲜少在床上有什么表情,成泉看到祝就透过镜子跟自己对视,故意让成泉看着自己是怎样被他亲吻过身上的每个角落。 祝就顶进来的每一次力度都狠而重,吻却是温柔的,他亲成泉的时候成泉感觉到甜蜜,钉进成泉身体的时候又让他有一种被虐待的感觉。 成泉被两种感觉刺激得全身发软,快感越来越强烈,直冲大脑,握住自己的性器狠狠打了两下,全数射到了镜子上。 成泉高潮后的后穴蠕动得很频繁,一般祝就会就着成泉高潮跟着射出来,但是这次他没有,他把性器拔了出来,看着透明的液体顺着成泉的大腿滑下来,祝就把成泉抱回了卧室,放到床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成泉以为祝就玩够了,抬手自己解开了口枷,扔到床下,发誓以后再也不玩这种东西了。 他贴着枕头准备休息,祝就却再次走了进来,手上捏着刚刚没有玩过的跳蛋。 成泉闭着眼感觉到祝就的贴近,蹭了蹭祝就的肩膀:“睡觉了……唔!” 后穴再次被撑开,跳蛋滑了进去,畅通无阻,震动着往深处去,成泉睁开眼瞪向祝就,祝就用仍旧硬热的性器抵着成泉股缝,“我还没射。” “拿出去!” 祝就抬眼看了成泉一下,样子有点可惜:“不玩了吗?” 虽然这个馊主意是成泉自己提出来的,但他确定自己玩不了,坚定地看着祝就:“是,不玩了,拿出去。” “好。” 在成泉意料之外,祝就真的很乖的将嗡嗡颤着的跳蛋从成泉身体里拿了出去,然后抬高成泉臀部,将自己送了进去。 他慢慢顶弄着,直到成泉再次被祝就激起反应,主动迎合。 他缠着祝就亲吻,乳头却猝不及防被刺激了一下,祝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捡回了跳蛋,贴着成泉乳头,刺激着他,成泉哼了一声,想要反抗,原本还温柔伺候着的祝就却突然用力顶进去,抵着成泉的点,狠狠地磨。 成泉的乳头被震得又痛又麻,祝就玩够了,突然翻了个身,让成泉坐到自己身上,骑着自己上下。 自从第一次被祝就玩的险些失禁之后,成泉就不允许祝就再用骑乘的姿势了,祝就这下突然顶进最深处,成泉脑袋空白一片,还没有缓过神来,那阵震动就突然移到了马眼处。 “祝就!别玩那里!” 可惜来不及了,成泉的腰被祝就牢牢控制,下面顶得急促,前端被震动的跳蛋激出越来越多的液体,成泉声音都带着哭腔,真实的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后悔。 他叫得越来越大声,一声迭着一声,被祝就顶出来,又撞得支离破碎。 最后成泉连叫都不太叫得出来了,只能哭着求饶,射得到处都是,祝就还要把跳蛋压在成泉马眼上,成泉又是爽又是难受,耳边的震动声、抽插时发出的水声,自己的呜咽声以及祝就的喘息声交织混合,他们像两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交合,成泉被狠狠贯穿,最后几下重重的撞击之后,成泉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性器流出液体,祝就抵着成泉深处射出来,俯身狠狠咬住成泉嘴唇,又顶了几下,让成泉发出微弱的哼声。 祝就的手指插进成泉发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声音很低,带着满足的慵懒,“好玩吗?成泉?” “不好玩…”成泉累得只想要睡觉。 祝就却将丢掉的玩具都捡了回来,好好的收起来了,他亲了口早已睡熟的成泉,安慰般帮他揉着被玩坏的地方。 “收起来…”祝就吻着成泉耳廓,“下次再玩。” 第23章 (23) 结束赛程后祝就前带着成泉回家。 网络上关于两人的猜测越来越多,祝就当着十几个机位,满场的观众和那么多实况观众的面拉走了成泉,实在令人好奇他们现在的关系。 祝就的处理方式很简单:没有任何回应,他选择暂时离开观众视线。 在推掉所有工作之后,成泉却开始忙起来。 说开之后两人重新回归恋爱关系,成泉跟祝就约法三章,祝就不能再关着成泉,成泉很快就联系了一些工作,赶着去面试,在祝就偷偷跟着他两次都被发现之后,成泉勒令他乖乖休息,不要再操多余的心。 最后成泉找到一份摄影工作室的工作,从摄影助理做起,跟着团队到处跑,成泉跟着团队第一次出差,到隔壁城市拍一组照片,本来安排他跟摄影师一起住,酒店却临时告知他们标间没有了,可以让他们换两个大床房。 成泉在夜晚收工后回到酒店,祝就已经在酒店里面了。 他好像主人一样懒散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等了多久,成泉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他还跟团队吃了夜宵,身上都是烧烤味。 “你怎么跟过来了?怎么进来的?”成泉又无奈又好笑,放下包要洗澡,祝就眼神跟着他,在成泉洗澡到一半的时候浴室的门不出意料地被祝就打开,闯进来,从身后抱住成泉,成泉靠在祝就胸前,“祝老师的传统艺能是钻别人浴室吗?” 祝就低头看着成泉,他发顶有两个小漩涡,从前听大人们说有两个发璇的人会很凶,但是祝就觉得成泉很好,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从其他方面,都让祝就神魂颠倒。成泉抬手想要拿沐浴露,手在半空被祝就捉住,拉下来,紧接着成泉感觉无名指一凉,有什么东西被套了上去。 成泉想抬手看,祝就却按着他的手,把他压在墙上,断断续续地亲他。 成泉无奈的笑了:“祝就,我就是出来工作两天而已。” 他想说如果求婚这种庄重的事情,祝就不应该在浴室里。 “我也只是……来送个礼物而已。” 成泉转身面对着祝就,抬手摸他的脸,“是吗…?可是你的表情让你看上去很紧张。” 成泉的手指上是一枚朴素的铂金戒指,不显眼,他暗自琢磨明天要怎么跟团队里的人解释一夜之间多出来的戒指,还有怎么把祝就劝回去。 “我不紧张,”祝就自顾自地脱下湿透了的衣服,跟成泉一起洗澡,“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看了一些网络上的言论。” 成泉心想是不是祝就一个人待着看到那些言论会多想,因为从前他经历过,成泉觉得有些紧张,“是吗?我没有看,待会让我看看。” “别人说的话,没有必要相信。”祝就的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过成泉,他的手在成泉皮肤上游走,它在浴室氤氲的雾气里变成粉红色,成泉的头发湿透了,随意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脑门,祝就在上面亲了一口。 成泉顿了顿,问他:“要做吗?” 祝就没说话,但在成泉准备蹲下去的时候祝就把他拉起来,抱出了浴室。 他把成泉擦干净,吹干他的头发,和他一起躺在沙发上,然后拿来手机给他看自己精挑细选的那些评论截图。 刷屏最多的便是祝就牵着成泉离开的那一张照片,祝就冷峻的侧脸和成泉有些惊讶的神色,身后的观众和场景都被虚化了,清一色的粉红色标题。 “你的话题里很热闹。”祝就说,他调出了成泉的话题,那里沉寂很久,现在却突然热闹起来,成泉之前的粉丝们上蹿下跳,纷纷圈着成泉之前的社交帐号让他出来跟他们打一声招呼。 “就算跟Climber结婚了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呀,之前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这两年你在做什么呢?” “乔木乔木,在吗在吗?” 可是那个账号早就被成泉弄丢了。 “没有丢,在我这里。”祝就说着拿来了另一部手机,他还没划开屏幕成泉就拉住了他的手,把手机抢了过来。 屏幕上是之前一起打比赛时候官方发的图片,那时候官方都知道观众喜欢看什么,胡放他们被虚化了,只有他跟祝就是清晰的,那场比赛后他们晋级,默契地在镜头前对视。 “手机里还有什么?”成泉盯着祝就。 祝就的耳朵有些红了,在成泉点开相册的时候跟着说,“都是你…” 成泉点开相册后,脸也慢慢变红,他抬手挡在手机屏幕上,不知道该数落祝就还是开心一会,“你…什么时候拍的?” 如果里面是“那种照片”的话还在成泉意料之中,可是里面全都是成泉日常照片:吃饭、睡觉、练习,没有一张带着情欲,偏偏这些就足够让成泉脸红。 那些照片还都是两年前,只有几张是最近的。 两年前的自己…成泉又偷偷看了一眼,还是很生疏稚嫩的样子。 祝就拿回了手机,调出成泉的账号,“从运营那里拿的,还有的是自己拍的,本来打算把手机砸了,一直没舍得。” 祝就自顾自地说了一堆,突然问成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成泉立刻否认:“没有!” 他想起来之前自己好像跟祝就说了很多狠话,有些后悔,根本无意去看劳什子的之前的社交帐号,草率敷衍了祝就几句就把他扑倒在沙发上,“我来给你留一些不一样的照片吧?” 祝就却握着成泉的腰把他拖下来了,成泉第一次求欢被拒,还一夜被拒两次,有些不大高兴,祝就把成泉塞进被子里,让他赶快睡觉。 “忙了一天,也不嫌累,如果要做的话明天你就起不来床了。” 成泉也没理由去反驳祝就,只能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盯着祝就。祝就关了灯跟着成泉一起钻进去,把他从身后抱紧了,才低声说:“那种时候的你都被我记在心里了。” “以后你也不能走掉了,成泉。” 原本祝就来是想要跟成泉谈一谈公开关系的事情的,可是成泉没意向谈这些,想要跟祝就谈些别的,而祝就也没心思跟他谈他想谈的,两人就只是抱着睡了一晚,一早成泉的门口就被人敲响,祝就把成泉的耳朵捂住,“没事,再睡一会。” 成泉半睡半醒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在哪,真就继续睡了,祝就打开门后成泉才被门外传来的质问声惊醒,他弹起来的时候朋友已经推开了祝就冲进来找人,满目震惊地看着成泉半裸着坐在床上,又回头看了眼同样裸着半个身子的祝就。 震惊过后,朋友突然觉得祝就很眼熟,好像是…… “Clim……ber?” 祝就礼貌点头:“你好。” 朋友的心情从一开始觉得成泉被陌生男子闯入房间的恐慌转为成泉招嫖对方是个男人的震惊到最后发现成泉嫖到的人竟然是那个凭着外貌出圈的电竞选手之后的不敢置信,内心五味杂陈。 祝就看着成泉,似乎不打算自己解释。成泉只能冲朋友笑了声,“小吴,这是…我男朋友,你不要太紧张。” 小吴:“……?!” 十分钟后。 祝就跟着成泉和他的团队一起到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小吴凑过来要祝就的签名,祝就还很不解风情地问他:“我的签名有什么好要的?又不是什么名人。” “你是啊!我周围好多人都是你的粉丝!” 祝就原本不想搭理别人的,但看在成泉的份上还是耐心给他签了名,然后跟成泉告别,“我先回去了,等下的高铁。” 成泉应了一声,看着祝就走了几步,又追上去拉住他,把他带到酒店的楼梯间,按着祝就亲了几口。 祝就在先前还是一撩拨就立刻不行的样子,等成泉告白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成泉觉得他变得有些难撩,就算成泉亲了多久多深,祝就也轻易把他扒拉下来了。 跟祝就告别之后,成泉才发现好像是自己比较粘人一些,在被祝就关起来的那段时间里他变得有些过分依赖祝就了,这是从前没有经历过的感觉。 但是…… 成泉低头看了眼戒指,想着祝就还是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 成泉工作起来的时候还是比较专注的,今天的拍摄地点在一座庄园里,在庄园外的花田和庄园别墅里拍了整整一天,临近傍晚客人询问能不能在晚霞下拍一张照片,成泉跟着过去的时候看到了紫色的漂亮晚霞,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童话里的颜色,成泉掏出手机给祝就拍了一张发过去。 远处有人在叫他,成泉赶紧跟过去。 等工作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成泉在回酒店的路上手机嗡嗡震动不停,拿起来看却是来自胡放的信息。 胡放发来了一串地址,让成泉赶紧过去,“祝就信息泄露,被极端粉丝在家门口蹲到起了冲突,挨了一刀,你赶紧回来看看。” 成泉感觉心里一脚踩空,整个人都在往下陷,心跳得很快,连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端不稳,失去力气。 第24章 (24) 成泉有些后悔他对祝就平日太放心,也就有些疏于关心,在这种时候祝就的助理和俱乐部负责人的电话都没有存一个,胡放那边也只是知道祝就出事了,详细的也不清楚,祝就电话一直打不通,成泉提着一颗心连夜从外面赶回,终于在出了高铁站后接到了祝就电话。 一小时后。 成泉拖着行李在警局门口接到祝就,祝就的手缠着绷带,靠着柱子等人,祝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直愣愣的像一尊石像,看到成泉走过来了才动一动。 成泉把行李箱扔在门口,冲上去要看祝就,祝就用没受伤的左手把成泉揽住,任由成泉翻来覆去地检查自己。 “我刚刚在做笔录,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成泉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祝就受一点点伤他都会受不了,“怎么回事啊?!” 祝就听到成泉颤抖的声音,变得有些着急,他扳过成泉的肩膀看他的脸,成泉急得眼圈都红了,瞪着看向祝就。 成泉没想到祝就会当着警局门口就吻他,吓了一大跳,又气又急,把祝就的脸拍开了:“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做这种事的地方吗?!” 祝就把下巴搁在成泉头顶,成泉不敢用力挣扎,祝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成泉,我想回家。” 成泉的怒气突然就熄灭了。 在回家路上祝就好歹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原本住址跟行程都是私密的,但这次祝就被定位了,他的粉丝群体里有愤懑不平认为祝就没有责任心退役的,对他由爱生恨,蹲到了祝就,跟回了他家里。 “他怎么知道你的定位?” 祝就的眼神变了变,半晌才缓缓道:“因为我发动态的时候不小心把定位发出去了。” 成泉不解:“什么意思?” 祝就只能坦白,把自己的手机亮给成泉看,上边是祝就的社交帐号,发了一对交握的手,他原本等不及跟成泉说就想公开关系了,看成泉的意思也不会介意,所以先斩后奏,发了动态,没想到忘了取消定位,跟着发出去了,给成泉的惊喜没等到,先等来了麻烦。 成泉看着屏幕,不知道应该给他什么反应,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将手轻轻搭在祝就受伤的手上,“祝就,我会很担心的。” 祝就用下巴蹭着成泉头发:“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成泉抬眼瞥了一眼司机,快而轻地用嘴唇在祝就脸上贴了一瞬,同他耳语,“我想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想让你被放到舆论里,因为全世界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祝就说好,看不出来情绪,但在下车走到家门口时,祝就用一只手把成泉按到了门上,呼出热气来亲他。 在家门口亲近,成泉的心才终于落了地,他反抱住面前的人,仰着脸跟祝就接吻,湿润的舌尖交缠,是彼此最熟悉的身体和味道。 等成泉被路过车辆的声音惊醒的时候,祝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手指夹着他的乳粒,轻轻拨弄,成泉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在外面,想要先进去,祝就却顶着胯往前,把成泉钉在了门上,不让他动弹。 成泉哭笑不得,“祝就,先进去。” 祝就顿了顿,才退开身子,让成泉按密码,家里漆黑一片,他现在却不觉得孤单了,灯还没亮,祝就就重新把成泉按住了。 成泉在猛烈攻势下抓住机会发出声音,“祝,祝就,你的手……” 祝就喘着气咬成泉耳朵,掠夺成泉所有的听觉,让成泉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只是划伤,没关系。” 但成泉还是担心祝就,所以很配合他,把自己脱光,转过去趴在门上,方便祝就进入,祝就撞进来的时候力度很重,把成泉狠狠按到门上去,再往上顶,把成泉的声音逼了出来。 成泉被按在门上操了一次,然后又被拉到沙发上去,他骑在祝就身上,自己上下动着,客厅里漆黑一片,他看不清祝就,就靠近他,要找祝就眼睛,祝就的手按亮了沙发边的一盏小台灯,台灯电力不足,有些昏暗,只能勉强看清楚身体,光暗分界鲜明,成泉亲上祝就黑沉的眼睛。 他说祝就,我爱你。然后射出来,祝就想要把成泉按下去操,被成泉制止了:“你不要乱动。” 祝就的手在成泉腰上和屁股上摸着,“可是你累了。” “不快一点,我也射不出来。” 成泉咬牙,猛地坐了下去,听到祝就加重的喘息声和底下顶胯的小动作,又抽出一大半,再次坐了下去。 “不快,深一点可以吗?” 祝就说:“也行。”然后就单手借给成泉一些力气,让成泉每次都实打实地被贯穿,连腰都软了下去。 半小时后祝就才射了一次,液体从成泉腿间流下来,成泉缓了好久才回复一点力气,撑着站起来要帮祝就洗澡,他没穿衣服,就着昏暗的灯光浑身赤裸着去找楼梯口的灯,刚刚摸上开关,祝就的呼吸就扑在他耳边,刚刚射过却再次硬热的性器抵着他的尾椎。 “你真好看,成泉。”祝就说,不知羞耻地站着进入了成泉,成泉身体一下子绷紧了,扭动着要挣脱。 “祝就!先洗澡!别乱来了!” 因为站着的缘故,成泉的臀部夹着祝就,祝就根本没关心成泉在说什么,把他压在墙上顶弄,逼着成泉站得笔直,贴着他后背,下身不断顶着,成泉前额抵着墙,整个人都在颤抖。 最后澡没洗成,两人就一起倒在卧室的大床上睡了过去。 祝就睡得格外安稳,也是难得成泉先祝就醒过来,祝就睁眼的时候成泉已经洗好澡了,擦着头发走到床前,似乎在别扭昨晚祝就的逼迫,祝就在晨光里看着成泉,受伤的手有些疼也有些痒,好像他终于确认了成泉真实地停留在了自己身边一样的心情。 “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成泉最怕祝就提起分别这两年的事情,立刻坐到了窗边,伏低身子靠着祝就,“说什么傻话。” 成泉摸上祝就的脸,戒指微凉的触感和成泉皮肤温热的触感一起,贴着祝就,成泉的眼睛很亮,在经历了长久的黯淡后,重新被爱意浸泡得焕然一新。 有的东西例如十八岁二十岁的梦想、热血和承诺最终都会消失,但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部都没有消失。 有人往前走了很远,有人还一直愿意在原地守着,成泉走了一个曲折的圆,最后不算完美地回到了原地。 他十八岁时最重要的人还在等他,祝就在他二十二岁前没有成为他的光,但在现在,他们彼此照亮了。 ———————— ———————— 原本就打算写破镜到心意相通的短篇 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祝就只是轻微划伤 不打紧 那就停在这里了 结局是【祝就跟成泉以后也一直好好的在一起】 本来还想着让成泉重新回到电竞圈 但是后来不打算了 因为他已经放弃了 就算了 他能够找回祝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祝就退役之后也不会再回去继续打了 会做技术分析直直播当股东 如果有番外会清晰一点 但是正文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