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角龙》作者:thaty 文案 无角龙 问:何谓无角龙? 答:有龙无角,谓之蛟。 问:蛟、龙何异? 答:龙,行云布雨,恩泽万物。蛟,翻云覆雨,为祸天下! 问:你可愿黄袍加身,登临九州,自此化而为龙? 答:我只愿披甲执锐,马踏中原,永为国之恶蛟!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第一部:解围凭庙算,止杀报君恩 第1章 楔子 夏显宗二十四年 夏国陈兵赵属国曾国,曾国向赵国求救。 夏国遣人往赵国,言并无意攻伐曾国,所以动兵,只是剿灭边疆乱匪而已。且夏国为表诚意,愿与赵国交换盟书,送四殿下夏侯乙于赵国为质! 赵国欣然应允。 六月四日,侯乙协妻、子抵达赵国都城大梁。 六月十五日,夏国灭曾国。 当日,赵君记昭夏皇子侯乙前来! “我父六子,侯乙既不为嫡,也不为长,文不成武不就!于国不过一米虫尔,今能以一身换一国,侯乙足以!” “你……你……”赵君大怒,当即便要殿前武士将侯乙剁成肉酱。 左右大臣立刻制止! “陛下!如今群雄争霸,诸国以夏国最为势大,且夏皇残暴,动辄兴兵。今天如果陛下杀了侯乙,那明天那夏君就要打着为子报仇的名义杀上门来啊!”老太尉挥退武士,出班而站。 “那……那难道朕就忍下这口气吗?!”赵君拍案而起。 “陛下息怒,臣有法能让陛下出气,还可不伤了两国和气。”皇帝的小舅子也是少府卿立刻应声而出。 “哦?爱卿速速道来。” “陛下,那夏主为陛下分忧,暂时为我赵国‘管理’曾国,臣恭贺陛下得此贤臣。但陛下如今却还少了一名放羊的家奴,不如就让夏主的儿子为陛下分忧吧!” “呵呵,好!好办法啊。来人,从明日起就要这夏侯乙为寡人牧羊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赵君正笑得高兴,却忽然另一个更高兴更张狂的笑夹杂了进来,赵君不悦的低头看去,却发现那笑的竟然是夏侯乙! “你笑什么?” “哈哈!我自然是笑你赵国有如此贤君名臣,则我大夏五十年内霸业可成!天下尽为我夏家一统!” “你、你你!来人啊!给寡人把这疯子带下去!带下去!”刚刚恢复了好心情的赵君顿时气急败坏。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武士拖下去的夏侯乙却仍然放声大笑着…… 赵国朝中某些大臣,一会扭头看着那笑声逐渐远去的方向,一会看看高座金殿的赵家君王,却不由得叹气摇头。 夏国近四百年霸名不衰,也并非无因,单看如今的弃子侯乙已是如此的英雄人物,他的兄长父亲又是如何的了得? 当日朝堂上的一场好戏流传出去,少不得有些不得闻达之士动了脑子,便是已有些身份的官员也有不少因为这一幕投奔夏国而去! 不过,都说英雄气短,夏侯乙却也不例外。 当天他们一家搬出赵国万国馆,搬入平民区的一间破陋民房,侯乙已近临盆的妻子当天便动了胎气,产下一名男婴之后撒手而去…… 侯乙抱着妻子痛哭一夜,第二天清晨却被看押他的赵兵强赶出房间牧羊,到得他回来的时候爱妻的尸体却已经不知所踪。只听赵卒告知,是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去了,怕是早已成了野狗豺狼果腹的食物了。 侯乙顿时呕血晕倒! 说来好笑,听说他生病,最着急的竟然是赵君。得知的当夜立刻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前来为侯乙诊治,各种名贵药材顷囊而出。 一直到三天后,侯乙才悠悠转醒。 “父亲。”六岁的夏御骜抱着早产的弟弟守候在侯乙的病床前。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但如今侯乙看着自己的一双幼子,两行清泪却潸然而落! 半月之后,侯乙总算能够下地,亲自抱过了幼子。 “你娘闺名中有一字‘娇’,如今我便把这字取其谐音为你起名,你便叫御蛟吧!再取一个小名,便叫娇儿……” 第2章 幼年定志 夏显宗二十八年秋,赵国都城大梁郊外 一处矮坡,一片绿草,白羊一群,父子三人。 侯乙拿着根树枝,盘膝坐在地上教两个孩子写字。 如今这一家已在赵地四年,可怜生就的龙身傲骨天家血脉,如今却衣衫褴褛忍饥挨冻。 “军报!军报!” 匆匆数骑自官道飞奔而过,扬起一路沙尘。 “赵国又战败了啊。哈哈……咳!”夏侯乙少于的打断了教学,抬头望着不远的官道,一阵寒风吹过,打断了他高昂的笑,勾出了一声清咳。 “父亲!”御骜疾步上前,一把搀住侯乙。 侯乙十六岁生御骜,如今御骜十岁,算来他尚未及而立之年,却已经满头斑白,满面苍茫。 “无碍的。” “父亲喝水。”御蛟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双手奉上。这水囊是他一直用体温温着的,虽是凉水却已经蕴了温暖。 “唉……你们两个孩子跟着我受苦啦!” “既为天家子,为国尽忠自不可落于人后。”御骜搀着父亲坐下,躬身为礼。 “父亲,您如何知道刚才的军报并非捷报?”御蛟毕竟年纪幼小,见父亲坐下脸色略微舒缓立刻迫不及待的坐在了侯乙脚边追问。 “呵呵!听那些骑士的喊声啊!若是捷报,声音中为何如此沉重压抑?显然军报中并非好事。” “哦?父亲,那传捷报的喊声应该是如何啊?” “这个啊……”侯乙下意识的将头转向西方,眼神陡然一亮,唇角微翘,发丝随风起舞,依稀就是四年前夏国都城恒阳玉面风流的四殿下…… “一声捷报,岂止是骑士呼喊的声音不同,便是气势感觉也是不同的。如同久旱之后忽闻炸雷!天地都要为之颤抖,震动!”侯乙高昂着头,浑身流露出无比的自豪与骄傲,“总有一天,你们会听到的……并非这赵人的捷报!而是我大夏的捷报!我的祖国……” “父亲,其实这捷报我们已经听到了。”稚嫩的童音,带着几分调皮,引来父亲与兄长的注视。 “哦?娇儿从何处听来的捷报?怎的我们都不知晓?”侯乙绕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摸着他的脑袋。 “三月前,匈奴进犯我夏国边郡,赵与陈趁此机会合兵二十万进犯我国,算起来,这仗也该打完了。父亲这段时间不是还一直为此事烦恼吗?如今,虽不一定是尘埃落定,但也所距不远。赵国的丧报!就是我夏国的捷报!” “啊?对……对阿!哈哈哈哈!娇儿说得好!不愧是我侯乙的儿子,我夏国的后代!唔……咳咳!咳咳!哈哈哈……” “哎呀!父亲小心!弟弟小心!” 侯乙眼睛一亮,兴起之下一把抱起御蛟举向空中,却很快变得力量不支,几声咳嗽之后抱着二儿子摔倒在地,和大儿子滚作一团。 金乌西落,爷三个高高兴兴的赶着羊群朝大梁走。 没想到的是一入城门,却发现满城素缟,哭声震天! 此次合兵,赵国势在必得,派出的是为赵国最精锐的兵团,而这个兵团中的兵源大都来自大梁…… 一时间家家都有丧,户户皆满悲。 他们这家全城知晓的夏国王孙子弟一进城,迎接的就是无数赵国百姓怨毒仇恨的诅咒唾骂和迎面而来的各式杂物。 侯乙立刻抱着两个孩子退到了墙角,自己趴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走在他们身前的羊儿被百姓们争抢一空,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拳脚。 “马驹子(御骜小名),娇儿,可看见这赵国百姓如何?他们的父兄在战场上见了我夏国悍卒,或吓得失禁昏死,或只知道转身逃跑,往往在逃跑中被自己人踩死的,比被我们杀死的还要多,无数士兵的伤痕都是在背上。他们哪里是兵?根本是一群吓傻了的鸭子!可是面对着我父子,如今的百姓却是如此的悍勇,可笑!可叹!” 侯乙紧紧的护着两个孩子,御骜与御蛟两兄弟也格外的听话,在父亲单薄的臂膀下彼此拥抱,默不作声却牢牢的记住了今天的一切…… 这次战败让赵国上下又想起了他们父子,赵君得知他们被围的第一时间便吩咐了禁军保护。已经战败了,要是再让夏国知道他们的皇子被打死了,那第二天夏国的大军还不就开到大梁来啊! 前来保护的禁军并没给夏家父子好脸色,甚至很多时候还故意刁难。 不过,就如同夏侯乙所说的,战场上不顶用,在战败了之后能耐——可笑!可叹! 所以,虽然看上去受屈受辱的是夏家父子,但是,到底是谁侮辱了谁呢? 这天,御骜坐在井边洗衣服,御蛟站在他旁边帮忙搬递,偶尔还给哥哥擦个汗。 “哥哥!” “什么?”御骜没抬头。 “父亲说过,一国中掌握兵权的是太尉吧。” “嗯,没错。”还是没抬头。 “那我以后要当我夏国的太尉!”御蛟挺胸抬头摆了个威武的姿势。 “哦?”御骜笑了,这次抬头了,“怎么想起来这个了?” “因为那样我就能把赵国里所有欺负父亲和哥哥的赵人杀光!那个时候我要把整个大梁变成一座坟墓,这里所有的人口、牲畜、财帛、宫殿……都要做陪葬品!这是……母亲的墓地……”御蛟站在那,稚嫩的脸上有着和他年龄相符的天真与烂漫的笑容,如同神仙壁画中的童子,单看他此刻的容貌,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御骜停下了动作,伸出湿漉漉的手理顺了弟弟额前的头发,“好!御蛟以后一定会带领我夏国的军队,重新回到这里,杀掉所有现在欺负我们的人!” “嗯!那个时候,哥哥就做皇帝,不对!皇帝是父亲,哥哥是皇太子!我会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无论是塞外漠北,还是赵、陈、魏、祟……只要有人踏足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名字——夏!” 第3章 骨肉分离 夏显宗二十九年春 显宗二十八年赵国虽然大败,但是,夏国胜的也并不轻松。其中,夏君的三儿子,夏侯褚身中一十二箭,力竭而死。 在他之前,夏君的长子侯坦于三年前病死,四子侯乙于赵国为质,五子侯悦两年前遇刺身亡,六子侯奎仍旧年不及弱冠。而作为太子的儿子侯荆不久前也传出重病的消息。 夏国惯例,传长不传嫡,传贤不传愚。 主要意思是,君王的众多子嗣之中,按照年纪的长幼与个人的能力决定传承! 如果侯荆病死,那么很显然,比起侯奎,在赵国的侯乙更加适合继承夏国皇位。一时间,侯乙变为可居之奇货——他们在大梁平民区的小小宅院周围,住满了赵国的军人武士。 这天晚上,御蛟正睡得香甜却被哥哥叫醒。出得小屋,只见看守的赵人倒了一地,穿着草鞋的脚踏在地上,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如同雨天踩在泥地时的湿漉漉的感觉,浓郁的血腥味以及人类排泄物的味道熏人欲呕。 “时间匆忙,请殿下尽快决定。”黑暗中,一位黑衣人正朝抱拳为礼。 “……”兄弟俩走近了才看见,原来侯乙也是一身的黑衣,“马驹子,娇儿,今日为父只能在你二人中带走一人,你们……” “带哥哥弟弟走!”侯乙话音未落,兄弟二人已争先留下,这也是他们自出生至今,第一次违抗父命。 “弟弟年幼,受不得赵人折磨,父亲带弟弟走吧。” “哥哥年长,挨得了路上奔波,父亲带哥哥走吧。”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此时此地此事,侯乙却不得不愣住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五年来敌国为质尝尽了人间冷暖,父子三人相依为命却都闯过来了,难道眼看荣耀在望,却不得不抛下一个吗? “殿下!请赎小人多嘴,我们一路逃往,二公子确实泰国年幼,恐怕受不得颠簸劳碌之苦啊。”黑衣人的首领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一句话,决定了两个孩子的命运。 侯乙也非不能决断之人,一咬牙接过一件黑衣给长子披上,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弟弟、弟弟等我,十年……”兄弟间拉住的双手无奈分开,夏御骜无法控制的随着父亲离去,只留下了残破的一句承诺。 片刻工夫,小院中,只一稚子孤独站立。 “父亲,哥哥一路平安。” 隐在云中的月露了出来,照在了孩子光滑的脸上,两点晶莹光华顺颊而落…… 夏御蛟跪倒在地,朝着父兄离开的方向接连三拜,整衣起身脸上重恢复了平静。 “救……救命……救命……”安静的夜里,低微的声音一时间变得异常刺耳。 御蛟一愣,起身寻找,在一间赵兵休息的房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还有活的。 “你怎么了?”御蛟天真的问。 “快……快去找人……救我……” 成人的眼里,孩子,总是天真纯洁而且善良无瑕的,特别是在他们寻求一个孩子的帮助的时候! “那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死?”黑夜里,御蛟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我……我的心长在右边……所以……快……找人……” “哦!知道了,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人。” 御蛟一笑舍下伤者出得门来,却并不去找什么人,而是进了自己的小屋,该上被子重新睡觉! 现在还能闻到哥哥的味道!父亲……会成为夏国的皇帝吧! “咯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小小男孩,今夜含笑入睡…… 第4章 谁对谁错? 南宫卫士丞郑弘为太尉郑景四子,今日一早即得上令,召夏国质子一家上殿。 郑弘带着五十卫士直奔质子一家住所而去,到了门口有卫士上前敲门,半晌之后仍无人应门。 “哈哈!想是那夏国皇子知道兄弟们来此,怕得躲到床上裹着被子发抖去了!”有卫士大笑道。 “哈哈!想必便是如此!” “夏国小儿!快来应门!此时莫说是被子,就是乌龟壳子也保不了你了!” 卫士们一阵叫骂奚落,哄笑之声不觉。 郑弘一开始也跟着取消,但是猛一思索却发觉了不对——这宅子虽小,但里边可不是只主了那夏质子一家啊!还有禁军中的兄弟那,他们怎么也不来开门?而且……刚才就能闻到的一股怪怪的味道…… 郑弘发觉不对,一把拉开身前卫士,举脚踹门。 郑太尉家教甚严,郑弘自小习武不辍,这一脚下去顿时踹飞了门板。 卫士们都是一惊,但当院中情景入目,便不是惊而是恐了! 南宫卫士必须为良家子弟,大梁城中不少豪门望族中无望继承家财的次子么儿,便大都蒙荫入伍。如说身手,他们大都有着一身家传的武艺,拿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好汉。可既为官家子弟,又为天子卫士,想也知道他们见过多少杀戮场面?郑国又是宽刑之国,少有抄家灭门之事,这些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血腥是何意…… 可如今,就在一个四顾可知全景的小院之内,死尸满地! “呕!”短暂的沉默之后,几名卫士按腹呕吐,几名大叫一声拔脚便跑,几名卫士当场晕倒,更有骚臭之气扑鼻,已是湿了裤裆!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一众威猛之士,此时一个个却是狼狈不堪。 郑弘胃中也在翻腾,但硬咬着牙压了下去,更是一迈脚进了小院。 院里院外,一步之遥,但郑弘迈了进来便自觉比起其他,他是好样的!如此一想,胃中的翻腾竟平息了许多,只是却仍旧不敢看向两边。 “嘻嘻!” 恍然间,郑弘似乎听见孩子的嘻笑声,略微一愣,向发声出看去,竟然真坐了个总角小儿,看上去不所四五岁光景。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坐在死人堆里?还笑着,难道……”吓傻了? 没说完的话,是因为他响起了这家里一共几人? “你是夏侯乙之子,夏御蛟?” “此时此地,除御蛟外还有何人?”御蛟看着眼前的赵人,自小凳上站了起来,“诸位来迟了,我父兄此时已归国而去。这位军爷只能带御蛟一人复命了!” “你……在这呆了多久了?”郑弘看着这个一直在笑着的孩子,不由得问了出来。 “?”御蛟一怔,答道,“自五年前出生一直到今日。” “……”郑弘摇摇头,这孩子,是怕他从他口里套出来那夏侯乙逃往的时间,“得罪了。”弯腰抱起御蛟,郑弘转身出院。此时,其他卫士们虽也有进院的,但大都战战兢兢目不斜视,看郑弘抱着个孩子出来,立刻如蒙大赦一般逃奔而出。 郑弘又指派几人去通知各级官署,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卫士和夏御蛟直奔皇宫而去。 路上,看着这个坐在自己马前平稳如常的孩子,郑弘自己却无法平静。 “你……为何不与你父兄一起走?” 孩子的眼睛大而明亮,看着他充满了戒备与怀疑,这让郑弘阵阵心痛! 非关国家,非关身份,只是单纯的为一个稚子心痛! 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如何过活的?与家中后院与小厮兄弟整日嬉戏吗? “御蛟年纪太幼,若跟去,突增拖累。”御蛟张口答道,虽然奇怪这人为何问他,但这原因并非不可告人,索性就说了。 “那他们就留你一人再此?!”郑弘皱眉,竟为了一个今日第一次见面的小童怒火中烧。 “你这人真是奇怪,我父子兄弟骨肉分离,还不是蒙你赵君‘恩赐’?你该不会不知道今日你们君上召我父子何事吧?” “!”郑弘一滞,却无话可说。 若夏国太子死,则夏侯乙必为夏国之新帝——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而我赵国捏着新帝要怎么办? 郑弘自己也曾在与好友相距之时侃侃而谈,甚至也曾与父亲说干脆杀掉那夏国王孙两个中的一个,将尸体送回夏国去以示警告! 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 “你还这么小……” 马上,郑弘护住御蛟的手收得越发紧了。 “我会长大的,如果有我长大的一天的话。” “……” 这天,郑弘第一次真正了解到,国与国之间斗争的残酷! 这天,夏御蛟并没有上殿,早有人先一步告诉了赵君侯乙逃亡之事,大怒之后,赵君也没有心情再看一个小孩子,但他却也没有放过御蛟。 御蛟被带入宫中,交乐府司女乐官抚养,他居于赵国一日便着一日女装,不可习文,不可习武,只能学习音律歌舞。 郑弘牢牢的记得御蛟在宫门外听到传旨太监所念圣旨时,双眼散发出的凛冽的仇恨! “父亲,陛下如此羞辱一个孩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唉……陛下不敢对那夏御蛟下杀手,只好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们又能如何?不过,这也并非不好,一个五岁起就从胭脂堆里长起来的孩子,想来就算长大也不会如何吧?” “……” 父亲,您错了,陛下错了,赵国满朝的文武都错了。 我们如此做,不但不会让他半途夭折,反而是触怒了一头恶虎啊…… 只希望,真正错的是我。 第5章 质子归国(上)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瞬即逝…… 如今已是夏敬宗元年,距离当初的显宗二十九年,已过去了五个年头。 五年的时间看似短暂,却早已发生了变故无数! 显宗二十九年,原来夏国太子早已病故,只是夏国密不发丧而已。侯乙刚刚归国,即受封太子。且当年老夏君由于年事已高,又数经丧子之痛,在侯乙回国没多久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而去。 于是转年,便为元宗元年。即御蛟之父,侯乙登基的第一个年头。 这一年,夏御骜也受封为太子。而侯乙迎娶了夏国老臣蔡商之女,蔡露,年底之时,皇后即产下一子,名为夏御虬。 御蛟听着赵国乐官舞伎们的议论讽刺,并不说话,或者说自从进入这座宫殿,他就从来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他一直很听话,那些女人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只除了开始的时候会把宫人端给他的补药,偷偷挖喉咙吐出来。后来被一名婢女发现之后,他的身边便一直有两名健妇跟随,十二个时辰都要盯着他,同时又加了每天药浴。 御蛟自然知道那补药和药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奈此时人在屋檐下,反抗只是突增羞耻而已。索性更加淡漠,但心中却牢牢的记上来一笔。 元宗二年 赵君大寿的日子里,忽然想起了还有那么一个舞伎皇子,于是宣召御蛟上殿献舞。 待御蛟应召而来,却是满殿皆惊。 只见一弱质娇儿,墨髻压鬓,柳眉斜舒,淡淡新霜轻点,艳艳唇艳脂添…… 看着一众丑态百出的赵国君臣,御蛟不由得仰天大笑。 看在众人眼中,却如迎风海棠,临雨新芍。 从此之后,方知何谓三千粉黛无颜色! 元宗三年 侯乙重病,年中病逝…… 太子御骜继位。 突闻此事的御蛟,在呆愣半晌之后潸然落泪,却碰巧被赵国太子景瑞撞见。 这是景瑞自上次赵君大寿之后,第二次看见御蛟。 此时的御蛟并未装点,素面朝天,如玉无瑕,哽咽无声,泪落玲珑。 与当日相较,一笑一哭,一艳一素,景瑞只觉胸如锤击,闷痛阵阵,一颗男儿心化作绕指柔,直绕上来眼前倾国佳人! 一直到今天,是为敬宗元年四月十七日。 今日于御蛟来说本该是和往日相同的,无非是看乐谱练舞技,不过,他是绝不会为这些个赵人献舞的。 便是两年前,赵王大寿,他也是大笑之后坐于地面,闭目待死。可笑那老昏君,竟说什么“怜惜佳人”?! 若有你赵国国灭一日,我夏御蛟让你赵国宗室上上下下皆为“佳人”! “铛!” 手下之筝受不得主人摧残,断了一弦,却并未伤到御蛟。 对面夭娘正是御蛟的“师父”,见弦断了匆忙执起御蛟的小手,左右看看无恙方才摸了摸自己胸口。硕大的双乳随着她的动作颤颤晃晃,眩人眼目。 “我的好儿子,今天是怎么了?如此的折腾,这要是弄坏了这些个死物倒是不妨事,若是伤了儿子,可叫妈妈我如何的心疼?” 御蛟面无表情随着她摆弄,初时这女人如此称呼自己御蛟还是会怒目而视,可是,却发现越是如此这女人就越是兴起,索性便装作耳聋罢了!他如此屈辱都忍得下,何况一个女人的口舌之快? “要说,我儿如今也有九岁了吧?眼睁睁的,小儿郎的模样便要出来了!”夭娘伸手摸摸御蛟的脸,真是越看越欢喜。 年幼的御蛟并不了结这女人眼中所表达的意思,仍旧冷冷以对。 “我儿,我的亲亲~” 蓦的,夭娘一口亲在了御蛟脸上。 御蛟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夭娘。 夭娘看着眼前的孩子,呼吸越发粗重,胸口波峦起伏,额头汗如雨下。索性一把将御蛟抱在了一边榻上,御蛟身量瘦小倒是让她并不费劲。 仍旧惊愕的御蛟,就看着夭娘趴在了他身上,一张朱唇带着腻人甜香覆在了他口上,纤细双手解开他身上衣结,于他身上揉搓抚摸。 夭娘自己也是衣裳渐解,油腻腻的肌肤熨贴在御蛟冰凉的胸口上…… 夭娘是急喘阵阵香汗淋漓,御蛟却慢慢变得呼吸徐徐眸光闪烁—— 一根碧玉发簪被御蛟握在了手里…… “我的儿!我的心肝~” 夭娘抬起头,迷茫双瞳直望着御蛟,但那小儿郎却闭着眼睛并不看她,可一双小手却顺着她长发摸到了脸颊。 夭娘呼吸更加急躁,也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双小手! 蓦的! “啊——————!!!” 夭娘左眼一阵剧痛,疼的她满身的欲火扔到了九霄云外,只摸着眼睛滚落地上。谁知让她于眼眶处摸到了一冰凉硬物,稍一触碰更是痛达脑髓,原来这硬物已是进了她的眼! 女人离开了他的身体,御蛟立刻翻身朝着榻下一阵呕吐,直呕到浑身酸疼。待起身,看夭娘于翻滚挣扎中将自己的呕吐物裹了一身,又是一阵反胃,却一咬牙忍了下来。找出手绢擦净了嘴角,御蛟从另一边下了床,慢慢的整理自己身上衣饰。却忽然闻到一股恶臭,下意识的朝边上一躲,险险躲过了夭娘扑来的身体。 只见她披头散发,衣衫狼狈,大半个胸口暴露在外边,半根碧玉簪露在乱发之外,至于另外半根则是在她的眸子里了,殷红的鲜血淋漓了一地…… “你这小混帐……老娘要活活撕了你……” 御蛟暗道失策,若是刚才这女人挣扎呻吟之时补上些什么,也便没有现在的危险了。看来并非所有人都如同那右心人一般,只要不管自己便去了! 紧紧盯着夭娘,御蛟慢慢后退,却好像踩到了什么,仰头倒在了地上。 夭娘仅存的眼睛一亮,嘶叫着朝他抓了过去。 御蛟却是朝旁边一滚,顺便踢了本就重心前倾的夭娘一脚,夭娘便直直的趴在了地上。御蛟的旁边正是个摆着花瓶的架子,御蛟随手一拉,支架带着花瓶毫无花俏的砸在了夭娘头上,夭娘顿时没了声息! 御蛟却是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捡起花瓶最大的一块碎片,坐在女人肩膀上,将瓷片朝她颈项上狠狠一拉—— 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初次动手的御蛟被喷了个满头满脸,甚至不小心吸入了鼻腔! 女人抽搐了两下,不再动了,房间里慢慢出现了人类排泄物的味道。那是死人再无法控制肌肉,肚肠里的秽物失禁的味道。 这也是夭娘该死,要不是她存了别样的心思,特意把周围人包括看守御蛟的两个健妇全都请走,如今这么大的动静也不会无人知道。 御蛟看看身上鲜血,知道如今整理也是无用,转身推门而去。 半路上几个躲着看好戏的舞妓却看到他如此模样,几声尖叫之后整个乐府司都被惊动了起来。一阵喧闹之后才确定,原来是夭娘死了。 待有官员要去盘问御蛟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传旨的宦官。 竟是夏国来人,要迎接御蛟归国…… 第6章 质子归国(下) 中散大夫申弥明也算是夏国新贵,如今他虽遵夏君令前来赵国迎回今上之弟,但却并不赞同。 毕竟夏国于短短五年之内三异其主,如今国内朝岗动荡各个势力盘根错节,光是显宗之妻太皇太后陶氏,与元宗妻皇太后蔡氏这两家外戚便是在朝中你争我夺斗得毫不痛快! 幸而,夏国祖制,耕战授爵,便是皇子王孙也无例外。且军权虎符一直握于历代皇帝手中,因此动乱如今仍旧局限于文官之中,只要军权稳固,待得陛下羽翼丰满想来并不大碍。 可值此危难之时,申弥明实在不明,为何陛下却非要动用大量力量,甚至不惜与权臣妥协,只为迎回这个在赵国长大的质子弟弟呢? 出乎意料的,那赵王竟然回答的干脆,轻易便应允放质子归国。申弥明更觉诡异,不明白这赵王到底处于何种心思。 思考犹豫中,夏御蛟却是已经被带上了殿来。 一见那太监身后红装丽人,申弥明站在殿上立刻呆主,继而便听见那赵国满朝文武哄堂大笑! “申大夫!此便是你夏国皇弟,果然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呵呵,不同凡响!不同凡响!” “婵娟遮面,牡丹羞容!当今天下第一美人也!” 申弥明心中气急,但如此景况,皇弟一声女红装,却让他如何反驳? 不想,夏御蛟两步上前朝着座上赵王躬身一拜。 “御蛟……生于赵国……长于赵国……”夏御蛟久不言语,声音嘶哑干裂,但殿中众人看他态度恭谨,言语“得体”,便都渐渐息了声响,专心听他所说,偶尔还看向那脸色瞬息数变的夏国使臣一眼。 “御蛟口中食,身上衣皆来自于赵国,于今日已整整九年矣。” 御蛟的声音逐渐变得平和稳定,殿中众赵人听得面上含笑,频频点头,申弥明却直想抽出腰间宝剑一剑砍了这背祖叛宗的少年皇弟。 “如此大恩御蛟怎能不报?!” 清亮的嗓音忽然拔高,听得开心的赵君捏着胡须小声道着:“呵呵,不用……不用……” “是以……御蛟有生之年,必让赵土成夏地!以大梁为母冢!让赵国百姓不再经受战乱之苦,从此赵夏一家!若违此逝,天地不容,万世唾骂!!走!” 谁也没想到,御蛟之言却是先扬后抑,听得高兴的赵国上下顿时如同重锤擂胸,几个老家伙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昏厥了过去。便是申弥明也是一愣呆在了当场,待听得一声“走”却是下意识的跟在了御蛟身后。 只见这红装质子却是挺胸昂头,傲然于赵国众凡夫之间。不觉赞一声:“不愧为!”到底不愧为什么,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却说当天晚上,赵君暴怒已极,只因他刚刚听说那夏御蛟临走之前竟杀了教养他的舞妓。 想他隔不了多久便上了大殿,却是无一丝惶惑惊恐之感,这哪里像是不足十岁的幼子?根本就是林中的豺狼,山上的恶虎! 有朝臣建议,这夏御蛟如今走的并不远,不如派遣军丁截杀! 赵君却怕若是杀了夏御蛟恐被其他国家嘲笑赵国不守承诺,或是嘲笑他堂堂赵国两个孩子都惧怕非要杀了才安稳,更加害怕夏国如今故意惹怒赵国就是为了以夏御蛟为饵,只要赵国伤了他便要引大军来攻。 左思右想,干脆就只是于各国散播传闻,说那夏御蛟貌美可为天下第一美人却生来残疾不得人道罢了。 这传言却也十分的狠毒,如今世间男子为尊,男儿之间若有情便终身相守也并非稀奇,不过如今战乱频繁,各国提倡生育,所以便是男子相守也要娶妻生子,不为其他,只为延续后代。可以说好南风是为风雅平常之世,但是若不能人道却是大大的屈辱事。只因如此便表示你是个“废人”,便是男人最基本的功能也不能拥有…… 赵国众臣中也有不少臣工反对如此传言,毕竟,两国之争怎可如儿戏一般,打不过闹不过便传人闲话的?这所传闲话若是对自身有力还好,如此传言,却除了让那阴狠小儿更加憎恨赵国,还有何意?损人却不利己,或许还要损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赵君却是狂怒蒙了心智,一力镇压众臣决定了此事。 “国……家……” 望鹿关——此为大夏进入赵国的门户。进入此关,便已是夏国境内。 已换了一身蓝袍的夏御蛟在走入关隘之后示意停车,走了下来。 关中百姓兵卒初时都奇怪,这让一众宫中虎贲之士护卫的怎么会是个黄口小儿?待打听之后,方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与赵国为质九年的质子皇弟。 顿时,方才好奇之人变得一脸尊敬,整衣正容之后躬身为礼。质子于为质之国,虽是大都受尽屈辱虐待,但质子回国之时却往往举国爱戴。 毕竟,无论何国,质子为质都是牺牲己身以为国家! 看到路边纷纷见礼的百姓,夏御蛟双目朦胧,鼻腔发酸,终究是忍受不住跪下身来,双手紧紧抓着身下土地嚎啕痛哭起来! 回国路上只见着这小皇弟清冷随和的官员护卫们,此时也都红了眼圈。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第7章 夏宫诡恶(上) 比起初归夏国之激动心酸,真正来到国度恒阳以及进入夏国皇宫,乃至受封瑜镶侯(为质于赵可算军功),夏御蛟却是没了那游子归乡历劫重生之感。 待别了一路护送的虎贲文武,更是感觉心中彷徨,无依无靠。 因他年纪尚幼,传旨内宦说是君上允他于宫中抚养。 听到居住夏宫,御蛟才略微放下了心,毕竟那是离哥哥近了的。 不过,那传旨的宦官却让御蛟觉得古怪,只因对方一路上不住的打量观察着他——御蛟在那种地方长大,虽然数年不语,但那后宫形形色色阴谋诡恶你争我夺,却让他看的清楚明白。 如今看这太监行止,到让御蛟有了心思,行动间作出胆怯无措之态。果然见对方眼中不但闪烁藐视之色,更有得意欣喜之状,甚至行走间脚步如风,越加快速。 待安排了御蛟暂住涟晓宫,临走之时更是留了一抹不显眼的嘲讽冷笑。却不知他这一番做派全都让御蛟记在了心里。 接着,御蛟坐于正位,涟晓宫中宫女内侍齐齐拜倒见过主人。 只见两位大宫女领着众人拜下之后,却还没等御蛟发话,大宫女便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其中一名红萼的款款走到了御蛟身边,红色罗帕掩着樱桃小口,柔柔笑道:“外面都传,瑜镶侯貌胜潘安,色比嫦娥,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真是羞煞我这女儿身了。” “呵呵,红萼姐姐如此作态却有些失礼了,没看小侯爷脸蛋都红透了?” “去!小侯爷都不说话,你这妮子多嘴什么?” 两个宫女你推我拉,竟在御蛟面前当着一地的下人打闹了起来。 半晌之后,两女才想起了今昔是何昔。 于是抖动罗帕,朝着众下人一阵吆喝。 “都下去!都下去!当这里是路边杂耍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小侯爷,奴婢也告退了!” 微微福身,却是连膝也少弯,仍是不待御蛟回答,二女自顾自去了。 御蛟脸色淡漠,毫无反应,此时已是变得如同赵宫中的一个模样! 待得近晚膳时分,满着的珍馐佳肴,却让御蛟看的无名业火直冲头顶——他虽少见如此的饭食,但那饭菜是否被人动过却是能看的清楚明白! 难道异国收欺不算!如今,回了家乡还要受一屋子的狗才欺辱?! 御蛟面上仍旧颜色不改,却是已经动了杀心。 一旁,红萼、娉婷却又在一旁打闹了起来。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太监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竟是当今的夏君,御蛟的哥哥来了。 二女使个脸色,正要拜倒,却忽然看见眼前白光一闪,想要躲闪却是已迟了。红萼娉婷先后一声尖叫,过后才发现,原来不过是菜汤泼了一身。一抬头,正见小侯爷夏御蛟冷冷的看着她们。两人同时一个哆嗦,跪坐在地上竟然呆了。 夏御骜正好迈步进来,御蛟一撩长袍下拜翻身拜倒,却被自己哥哥拉了起来。 “娇儿……娇儿……” 一别五年,兄弟二人都多经坎坷,御蛟于异国受尽屈辱,御骜虽为太子皇帝之尊却也并非尽是容光! 御骜正抱着弟弟,就听一声大喝:“谁敢妄动!”却是来自怀中。 御骜下意识的一个转身,就见两个婢女一身腌臜似是正要起身出门,君王一个皱眉,就有虎贲卫士将二女按在当地,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陛下!陛下!我二人冤枉啊!” “陛下!我二人不知何罪啊?” 红萼娉婷虽然身子没了自由,但嘴巴却仍旧大喊不停。可身后虎贲岂容她们放肆,几个嘴巴之后便卸下了他们下巴! “皇兄,您最好吩咐莫让我这宫中下人跑动。”御蛟弯腰一揖,他初时不动这些下人,只因为并不知道他们此番举动是因何人在后边帮衬,虽说兄弟情深,但曾经一别五年,时移事异了…… 直到御骜忽然前来,总算才让他没了心中犹豫,放下了其他牵扯! 御骜听他如此一说,剑眉一挑,吩咐了他身边一名内宦出去传令了,转身则是一把抱住了弟弟,心疼的摸着御蛟长发。 五年前,御蛟虽是聪明灵惠,但总归是长于民间,这宫门大户的阴毒毕竟知之甚少。可如今一看,御蛟显然已是满心的戒备,一身的玲珑! “别叫,皇兄,还是叫哥,我听得顺耳!我等了五年的一声‘哥’……”如今世上,九五之尊都是称孤道寡,便是七里小国,虽然国主于他国称臣,自己国内却仍旧以“朕”自称。 如今,夏国之君可为尊崇以及,但于自己面前却扔称“我”字,御蛟的眼泪顿时盈满了双瞳。 伏在哥哥胸前,便是一声低低干涩的呼喊:“哥……” “娇儿……” “哥,父亲……真的去了吗?”如今,一旦全身依靠,御蛟也毕竟是个孩子,曾经坚固冷硬的堡垒完全垮塌,剩下的只有脆弱的柔软。 “嗯,父亲走的时候还在念道着你……苦了你了……” 御骜的泪也流了下来,抱着弟弟的双臂越发的收紧。 “当年与哥哥定下十年之约,如今不过刚刚过半,御蛟就已经安坐家中,御蛟何苦?倒是哥,你虽在家里,却也不轻松吧?” “呵呵,哥哥是当今第一诸侯夏国之主!又有何事能不轻松?”御骜傲然,看着弟弟微笑。 “无论轻松与否,如今弟弟归来,自当与哥哥同进同退,只盼哥哥不要隐瞒。”御蛟也笑,坐在自家哥哥腿上拱手一礼。 “唉……御蛟,如今回来,便快快乐乐不好吗?” “哥哥当知道御蛟少年之志,更知道何谓御蛟之快乐。” “你如今也仍然是少年啊。”御骜失笑,但更觉自己无力无能,便是护卫弟弟也是困难,“我知你聪明,况且如今朝堂宫闱之中多波折……”御骜看了看那仍旧挣扎的两位婢女,“此二女君前失仪,拉出去杖毙。” “不用拉出去,就在院子里吧。” 御骜却是一皱眉:“你刚回来,不宜这么快就让住处遭了血光。” “呵呵,这诺大的夏宫何处没有血光?我倒是觉得这血腥可震宅辟邪。” “算了,就在院子里吧。”御骜无奈摇头,刮了刮弟弟鼻子,满脸的宠溺。 第8章 夏宫诡恶(下) 夏御骜这次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单纯的宠溺着弟弟,即使御蛟主动询问如今夏国情势,御骜也不过是拢了拢他的长发,一句:“一切有哥哥扛着”便敷衍了过去。 御蛟无奈,只得露出多少年都已经珍藏的“撒娇大法”,扑进哥哥怀里说要当夏国的太尉,要学武功,学兵法。 御骜很是享受弟弟的这番举动,觉得只有如此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刚刚那冷冰冰阴森森的模样,着实让他看着心疼!之后,御骜当然是准了御蛟的请求,许诺明日就招来宫中武供奉,由着御蛟想学什么学什么。 至于兵法,御骜本来说应该先找个文师父教教御蛟识文断字,可谁知还没说完就被御蛟截了话头。 “弟弟于那诗赋文章并无心思,无非是些无病呻吟而已,徒增烦恼,况且兵法战策难道就不能拿来识字了?” 说话间,御蛟脸上的厌恶痛恨一览无遗,毕竟是当着哥哥的面,此时他也无需掩饰。 御骜一愣,继而想到御蛟是在赵宫何处呆了五年,那种地方吟吟念念的还不就是那些文人的文章吗? “娇儿……”御骜本想说御蛟是有些什么误解了,但是想想弟弟历劫回家,难道还要弄些什么他不快的事情劳神吗?想来,要是他张口劝慰,御蛟一定遵从,但是一定是心中伤痛的。 “哥哥刚刚想起,我大夏籁安侯前年高老,如今赋闲在家,籁安侯如今年近六旬,一生戎马征战无数,正是娇儿的良师。” 御蛟眼睛一亮,露出了事隔五年来第一抹天真无瑕的笑,真真的应了他的娇儿之名,只扑进哥哥怀里,享尽呵护。 御骜临走,却又为御蛟留下了一名宦官二十虎贲。 宦官名叫雁六,年不过十五,御骜却已告诉御蛟,若论单打独斗寻常人物却还斗不过雁六。 虎贲卫本为皇帝近卫,且夏国虎贲赵国禁军一帮子显宦子弟不同。虎贲卫少有二十五以下的,只因为他们都是各地夏军的精锐,且大都有着封爵在身!在夏国军中,封爵便是军功,便是敌人的大好头颅! 领头的虎贲名卫昶,身材高大,三缕长须,面白眉利,一身的杀气与煞气!比起那些护送御蛟入夏的虎贲显然是高了一个层次! 送走了皇帝,御蛟眉眼含笑心中畅快,转过头来,看见满地跪着的涟晓宫的宫人,御蛟笑得越发无害。 宫人们暗地里都松了口气,抖如筛糠的身子也大都渐渐挺了起来,只有御蛟用饭时在厅中伺候的六个宫女太监抖的越发厉害。只因其他人都因为惩处红萼、娉婷是陛下的意思,并不知道这小祖宗当时的嘴脸。 御蛟看着他们又是一笑,带着雁六与两名虎贲进了屋去。 半晌,众人之间雁六出来,拉了那六名伺候的宫人中一名太监进了屋去。外人也不见里边有什么动静,心中惴惴的众人看着那些已然护卫在涟晓宫各处,面目阴冷的虎贲们,更决心中发冷。 “啊——!” 蓦然响起一声惨叫,几个胆小的侍女也不知所谓的跟着嚎叫了起来,却立刻就被一边上的虎贲们两个巴掌拍哑了嗓子,眼泪却是“啪嗒啪嗒”的湿了衣襟。 稍顷,就见一名虎贲拖着个太监出了房,不是那刚刚进去的又是哪个?那太监的脑袋正冲着他们,眼窝已然只剩下的两个血窟窿,上下嘴唇不知道被什么割了去,鼻子也不见了踪影…… 而且,看那脑袋的摇摆幅度,他那脖子显然已经是个摆设了。 “不要!不要!” 又是一声惨叫,惊醒了众人颤抖的魂魄,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阎王逃命的雁六拉拽住了一个宫女。只见那宫女状似疯癫的挥舞手臂大叫了两声,口吐白沫软了下去。 雁六一试她鼻息,已然是个死人了。他脸色不变的将尸体一扔,正正扔在旁边一位侍女身上,那女人嚎了一声,也晕了过去。雁六正要再爪一个太监,却闻得一阵屎尿恶臭,再抓其他人,却人人都是如此了。 暗骂一声晦气,拉了个味道小的,进屋去了。 如此几次,一直折腾到了入夜。 涟晓宫中死了、疯了、傻了,足足少了三成宫人,宫中一出枯井又添了几条恶鬼。 御蛟被雁六伺候着洗漱完毕,打理整齐,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袋却转个不停。 那红萼和娉婷,原来还不是一处来的,一个是得了太皇太后命令,一个是得了皇太后命令,其余人等,背后的主子更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 “哥哥,你不愿我知道,却不知道这巍巍深宫,我既然进来了,便如何都躲不过吗?也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而已。” 第9章 狼崽子 御蛟第二天醒来任由雁六为他梳发着装,如今织造精良,华美丝绸锦帛不知凡几,其他各国大都以明艳色彩为尊,但夏国却自古以墨色为国色。夏国上下,只有皇家宗室与行伍军人可着墨色,其余人等便是宰相之尊着了墨色也依然是犯禁!轻则抄家杀头,重则九族全诛! 一身侯爷袍服,正装虽比平时便服略显繁琐,但黑色本就是肃穆厚重之色,再加上夏国举国尚武,无论百姓仕宦尽皆闻战则喜,武风盛行,衣着上较之其他各国也有不同。大袖已然变了中袖,宽袍也变了合身的窄袍,待到最后,巴掌宽的玉带在腰中一扎,下坠九连白玉刀、金莲荷包,他虽仍旧是垂髻的年龄,但是,既然已经承袭了爵位头上却是要带冠了,同是黑色的铁木簪子穿过发髻将侯冠牢牢的固定在了御蛟头上,两条红色丝绦又于左右绕于簪上垂于耳际。 御蛟在房中缓缓走了两步,甩甩袖子冲着雁六略微点头。 他这身装束并非第一次穿戴,前日入恒阳拜祭先祖宗庙,他就是这身装束,可是那时候是护送回他回国的虎贲侍卫给他折腾的,想也知道穿的时候侍卫们受罪,床上之后便是他受罪了! 但如今经过雁六的手却是怎么活动怎么舒服,这便是术业有专攻了。 看他点头,雁六躬身一礼退了两步,一旁端衣服举饰品的小仕女也是急急的后退——这几个小子经过昨天的阵仗都已经吓破了胆子,本来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如今更是如何也应不起来了。 御蛟今日这一身正装却是因为他要去见过太皇太后与太后,这两个女人虽说辈分不小,但一个不过四十不到,另一个也是二十锒铛。 如今连年战乱,各国都是奖励生产。所以,国家中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贵族阶级都并不赞扬寡妇守节,特别是那生过男婴的妇人,若是守寡总是会有不少人家找上门来。虽然夏国之法就明确的写着寡妇改嫁可以,但是必须带着前夫之子,否则便是“弃子而嫁”不但这寡妇要受罚,便是与她婚配的夫家同样也要受罚。但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却也一样好嫁。 所以,宫中女子,虽然君王在时要为君王守节,但是君王离世出得宫来若要再嫁却也并非稀罕。可是,若是这女人的身份是太皇太后、皇太后这般,那便不同了…… 御蛟跟着雁六来到贵颐宫,这里便是太皇太后的居所,陶后与蔡后如今都在这里等他,这只是打个照面问个安。而御蛟虽穿着正式太却并非正式接见,不过为了显示对于两位长辈的尊重而已。 进了大殿,御蛟看见的却并非只有两个女人,还有一位青年,一名小儿。 “臣瑜镶侯夏御蛟,拜见太皇太后,皇太后……” 御蛟一撩袍服下摆跪地施礼,脑海中却转过了无数念头。 那青年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躬身站立一旁,躲过他跪拜的正前方,明显是不敢受他一拜。而且他虽然衣着不俗,但一身水蓝,显然并非有军爵在身。如此看来,御蛟便知道这人是谁了——他与哥哥唯一存世的叔叔侯奎! 大夏军功立国,便是宗室也是如此,夏法有云:“宗室未立军功者不得列入宗族簿籍,不得拥有爵位。” 而这位侯奎从小就受到陶后宠爱,别说上阵杀敌了,就是弯弓射草鸡都射不中几只。元宗重病时,陶后曾经以太子年幼为名想要扶持侯奎继位,无奈,她把这位儿子爱护的太过,在崇尚军功的夏国即便是她自己一派的大臣们都对于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至今仍然托庇于母亲臂膀下的夏家子弟不待见,又何况旁人? 如今看来,他的这位叔叔倒是还知道些进退。相反那小儿——稚子无知,难道母亲也无知? 蔡后抱着自己的儿子稳坐陶后身侧,安安心心的受了他一拜。 “御蛟快快起来,赵国为质九年寒暑,让你这孩子吃苦了……”陶后掏出丝帕轻轻按压双目,两滴眼泪浸湿了帕子。 御蛟一起身却也是满眼含泪:“皇祖母……” “来!快过来!多俊秀的一个孩子啊!你吃苦了啊!”陶后招过御蛟一把搂在了怀里,轻轻拍动御蛟后背。 “祖母~”颗颗珠泪,不到片刻便湿了陶后衣襟。 “哎呀!御蛟哭什么?险些哭坏了身子。” 蔡后见陶后和御蛟祖孙情深,眼圈立刻也见了红,伸手就要去摸御蛟额头。谁知道御蛟猛然抬头,黑黝黝的一对眸子直愣愣的盯着她看,突然之间竟将陶后吓了一激灵。 “你!你这孩子!真是好能作怪,吓了哀家一跳。” “御蛟莽撞,太后娘娘赎罪。”御蛟敛了眼睫,低头拱手。 “呵呵!没事,没事。不过,说起来,御蛟可是该叫哀家母后!”蔡后抚胸轻笑,心中却在暗骂这孩子怎么对着陶后就是头羊羔子,见了她却变成了狼崽子?! “御蛟……不敢失礼。” “!” 叫陶后就是皇祖母,后来连“皇”都省了,直接叫祖母。到了我这你却连一声母后都不叫?! 蔡后明显的感觉到了御蛟对他的敌意和疏离,这个归国的小家伙虽说一回来就封侯,但是他毕竟年幼,短时间内无法掌握实权,而等到他掌握实权的时候,朝堂上的形势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但是,只看皇帝为了他不惜动用大量人脉就能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羁绊极深,这也是为什么涟晓宫中各方眼线密布,蔡后一见他的面就如此和蔼的原因。无论他们要做什么,一个与皇帝关系密切的小孩子的嘴总是很有用处的。 可是,如今面对御蛟莫名的敌意,蔡后甚至以为是不是皇帝那边就要有什么动静了。所这这小家伙才这么乱咬人!但是再一想却又不像,于是更加莫名其妙。 陶后看到这场面倒是莫名的高兴,她可心里仍旧有着奢望的蔡后不同,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绝对没办法登上那九五之位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最大元凶就是她自己,这让她悔恨之余,只希望在自己死后儿子能够做个安享富贵的平常人。所以,最近这几年,她尽力的顺着皇帝的想法办事,毕竟皇帝一年一年大了,早晚有一天这天下会真正的属于他。她不担心自己,因为汉家自古崇尚孝道,她太皇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么皇帝就必须将她当作神仙供着。但是兄弟不一样,从古到今多少帝王都是手足相残! 如今看见这小家伙喜欢自己,更是让陶后开心,这一是因为或许能够通过小家伙进一步与皇帝拉近关系,二是因为陶后年纪也确实大了,可是侯奎却仍旧没有子嗣,如今却真正当了祖母如何让她不开心? 可怜,陶后并不知道,她的弟弟对她阳奉阴违,自持自己的姐姐是夏国地位最尊贵的女人那,自持他身为监国摄政的左丞相,不但与右丞蔡商(蔡后之父)彼此构陷,甚至很多时候还死死的压着那皇座之上的至尊之人。 更可怜的是,如今正窝在她怀里低声诉苦抽泣的小家伙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了她的儿子和弟弟…… 蔡后与陶后暗斗,御蛟则是明着对蔡后挑衅。 蔡后毕竟年轻,且元宗朝短短三年,宫中后妃也没有几人,这位幸运的皇后根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后宫倾轧,倒是仍旧保持着她的大小姐脾气。于是一番龌龊之后,怒极的蔡后挥袖而走。 倒是她走了之后,陶后看没了外人干脆招过了一边的青年。 “这是你祖母我的儿子。”夏侯奎虽是宗室却是连簿籍都没入的,最多算是个“血缘高贵”的平民,所以他见了自己侄子不但不能受礼还要施礼,陶后也不能以“叔”介绍给御蛟。 “……”谁知御蛟看了他两眼,却又窝回陶后怀里。 “御蛟,你又是怎么了?”陶后不解。 “叔叔长得真像我父皇……” 陶后一愣,看看自己儿子。 可不正是如此?前些年侯奎年幼还不太看的出来,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与侯乙站在一起过。但是如今存了比较的心思,看看儿子再想想元宗,果然这两个兄弟异常相象。 侯奎与侯乙相象,那么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如此? 顺着这想法一想,陶后看着怀里的孩子更是满含怜惜了。 “御蛟,你和祖母亲近,却为什么对你母后如此失礼呢?”轻轻的拍着御蛟的后背,慢慢的陶后感觉这小家伙就是睡在自己怀里了。 “我没有母后!”御蛟蓦的一睁眼,墨瞳中竟是成年之人也少见的狂暴,“我母后……死在赵国了!” 第10章 兄弟 晌午过后,御蛟离开贵颐宫,陶后入寝室休息,挥退了宫人,只留了自己儿子。 “六郎,你恨不恨母亲?”原本闭着眼睛的陶后,忽然含泪询问。 “儿子如何对母亲如何说得‘恨’之一字?”侯奎不明所以,瞠目结舌。 “当年送去赵国为质的本应是你,但是因为我怜惜你年幼,不肯放行,那侯乙才主动请命前往赵国为质的。我原本还为这事情欢喜,但是如今看来,这并非爱你,而是害你……”陶后双目垂泪,语带哽咽,“我常想,若是你去赵国,现在龙椅上的何该是你了……” “母亲……您知道儿子的,您看儿子是那个作皇帝的人吗?”侯奎苦笑,“其实,儿子一直是感谢母亲的,身为皇室子弟,但我从小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武不能开疆拓土,文不能安邦定国,就是耍耍阴谋诡计儿子也是敬陪末座。但是,就是这个样子我却能够安安稳稳的长到现在,最后还能当个富贵闲人,儿子如何能不谢母亲。” 谁知道,侯奎不说还好,这一说陶后哭的更厉害了。 “你看看那个御蛟小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狠辣歹毒的性子,你知道他怎么整治自己宫中的奴婢的吗?但是就是这样的,今后他放出去就是头猛虎!恶狼!就是跺跺脚震天的人物!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在赵国受了历练!你要不是小时候被我宠得狠了,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性子?不像是夏人,到像是赵人!” “母亲……”侯奎面红低头,但又有谁知他心中所想? 就如同别国形容国内凶悍暴烈之徒大都以“夏人”呼之,夏国形容懦弱无能之辈则是以“赵人”称之,这都是侮辱蔑视之语。 赵人崇文,战场杀敌都是文人领兵,武将只能按照文人指示上场拼杀。若是胜了,那么自然是文人运筹帷幄,若是败了,那么就是武将不按文人吩咐行事,文人无事,武将杀头。且赵国军人除了发配囚徒就是些吃不起饭的流民,使得赵国上下文风越盛,武风越弱。 陶后却是不知道,侯奎确实想过自己若是生在赵国,哪怕是平民之家也是好的。这位夏国宗室却是少有的崇尚文风之人,甚至由此开始崇尚赵国文人的“运筹帷幄”之风,虽他平时谦虚恭谨,实则对于赳赳武夫殊无好感。便是如今夏国上下贵戚皆佩剑骑马,这位公子也是执扇坐车。 这虽是陶后过分溺爱所置,但也有他天生性格使然。 如今陶后骂他如赵人,于他来讲却是件幸事! 但是,侯奎知道自己母亲的厉害,若是仍在这件事上转悠,保不住他的真心就要让母亲看出来,那个时候或许就不是一顿责骂了。陶后毕竟是夏国的陶后,如果知道自己儿子竟然如此二心,说不准当场就要结果了他。 “母亲,你怎么说御蛟狠辣歹毒?他不过是个孩子。况且,他宫中的奴婢是说不准是陛下处理的吧?上次听那么传旨的公公说,这孩子不是满内向的吗?” “内向?那是因为他刚回国,一时之间还不适应。他在赵国的作为如今也已经传到了国内,能说出‘屠尽大梁为母立冢’的孩子,你认为他可能是普通稚子吗?” “这……”侯奎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敢相信,“他才多大?” “唉……御骜回国的时候多大?”陶后叹息,果然如这个孩子自己所说,如今的他还是作个富贵闲人的好,“其实,今日他对我的态度我也不知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戏真做。” “他、他做戏干什么?” “你!算了,你回家去吧……” “是,儿子告退。” 夏御蛟为什么做戏?当然是做戏给人看啊! 至于看见的人是什么反应,那就是各花入各眼了…… 其实,御蛟也没想到,一个身为皇太后的女人竟然这么容易挑衅成功,看来这位皇太后的前半生实在是太过顺遂了。 “……” 隐隐约约的一阵喧闹传来,本来已有涟晓宫中虎贲来报,御骜让他完事了尽快回宫,再过一会他也会前去涟晓宫。御蛟本也惦记着尽快回宫,谁知道风中传来了几个端绪词句,让他停住了步子—— “……爷们……皇子……姓夏的……” “雁六,你能听见这是什么声音吗?” “禀侯爷,那是个太监叫骂的声音。” “带着我过去看看。”御蛟皱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房间点了点头。 “是。” 一个十二三岁的太监,正站在一棵古松下举着根竹棍,而在树上,则吊着一个两三岁的娃娃。 太监拿着竹棍也不是打,只是将娃娃推来推去,让他不住的摇晃。娃娃闭着眼睛,细碎的小牙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就是不哭也不闹。 “嘿嘿,说起来,你应该也算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了,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哎哟!”突然小太监就觉后腰上一股大力传来,他的人就飞了出去,一头撞上了古松,一张口,血肉唾液混着两颗白牙掉了出来,“使哪个混蛋,竟敢背后暗算爷们!爷让你……” “爷们”是男人的自称,这些太监却并不是个男人了,但是在私底下,太监们都是如此自称自己的。因为在这样自称的时候,往往能让他们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男人了。但是,也只是私底下! 所以,当他看到眼前站在他眼前的是一群虎贲侍卫,一名大太监(并非年纪,而是等级),更恐怖的是还有一位少年侯爷的时候,小太监立刻失了声,哆嗦的软在了当场。 这里是夏宫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如果不是因为御蛟路过的时候周围太安静,所以太监那特有的高音即使距离甚远都能依稀听见,否则,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皇宫之中还有这么一个男孩—— “雁六,我还有个弟弟?”卫昶解下了男孩,御蛟有趣的看着,这小子倒是有一股咬劲! “侯爷,确实还有位弟弟。” 原来,这孩子和蔡后之子可以说是前后脚出生,不过差了两个时辰。但这两个孩子的命运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蔡后之子生来便得母亲爱护宠爱,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耍着碧玉碗。这个孩子却是出生便没有了母亲(到底怎么没的如今却是已经说不清楚了),侯乙体弱又是初初登基,当时两后争斗甚至比起现在更加激烈。那个时候侯乙早已明白凭借他的身体状况,想要完全执掌夏国大权已成空想,所以这位一生坎坷的地方,干脆将全部心里放在了对长子的教养上,并且明面上放任外戚夺权,实际上却一直牢牢的把握着对于军权的控制,并且尽量保持中央之外的其他地方稳定与平衡。操心劳力的帝王,对于这位幼子已经是有心无力,不要说是他,其实,就连御蛟也是被他放弃了的…… 但是,不得不说,御蛟能够如此快速的回国,真正算起来,他那已经逝去的父亲才是最大的助力!当然,这些用为助力的力量,在侯乙的想法中却并非是用来救回一个短时间内绝对用不上的孩子的。 御蛟沉默的看着这个昏过去的孩子半晌,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雁六看看天色,本来想提醒御蛟陛下应该已经到了,但是看看这位少年侯爷说不清道不明的脸色一眼,雁六动动嘴巴,又缩了回去。 他是个聪明的奴婢,很多时候只和贵人们相处几刻钟就能大致摸清对方的喜好与性情,即便是在陛下身边的时候也是如此。但是如今在这位侯爷手下呆了将近一天,他第一次明白了那位教养他的老太监所说的“你很聪明,但是,在有些人身边的时候,聪明反而是祸。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其实并不需要脑子,甚至眼睛、嘴巴也都不需要,你只要有一个喘气的鼻子,两只做事的手,还有两条走路的腿而已……” 御骜已经在涟晓宫喝干了一壶茶,御蛟才总算是姗姗来迟,看着雁六交给宫女的一个小娃娃,御骜微微一笑道:“四弟?” “四弟。”御蛟点头。 “那就叫御螭吧。” 谁能想到,天家子孙却是到如今才得长兄起名。 “雌龙?是不是女气了些?” “不是说男孩起个女名好养活吗?” 御蛟弯眉一挑,嘴角露了笑,原来是这个哥哥把一肚子的火气撒在了老四身上。 “哈哈!说起来,蛟龙无角,虬龙年幼,螭龙雌属,哥哥,你就不怕有一天三条龙吃了你这不驯良的骏马?” 御骜一愣,一手弹了弟弟一个暴栗。 “天下能者居之,我夏国更是立贤不立愚,若是你们这些水泥鳅有这个能耐,那就折腾吧!” “哈哈哈哈!” 御骜语毕,兄弟俩相对而笑…… 第11章 萌动 “娇儿,自父皇去后,我已不知有多久没有如此开怀了。”御骜放下茶盏,心中浮现几分萧瑟。 大夏逢五大朝,今日便是二十五号,本该也是个大朝日,御蛟心下明白,朝会上哥哥必是受了什么窝囊! “哥哥,我听说那陶襄有个女儿,今年将将十二。” “是有个女儿……”御骜点头,继而猛的一震一把将弟弟抱在了怀里,“我不是说过这些腌臜事情不要你来操心?你且放心,哥哥心中都有计较。” “弟弟自然是依靠哥哥的,可是,弟弟更希望哥哥无时无刻都能开怀,希望哥哥成为那真正的至尊之主……” “唉!我是劝不住你的。”御骜唇边露出一丝苦笑,“我答应了是答应了,但是这事还要缓缓。” “缓缓?”御蛟不解。 御骜将他放回一边的凳上,对着一边的贴身大太监乔喜一个眼神,乔喜出去,片刻领进了一人,看服色竟是宫中太医。 御蛟一愣,随即明白了御骜之意。继而想起赵国宫中的补药,御蛟面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看来有些事是隐瞒不下去了。本来,他如此匆忙布置,也是害怕自己命不久矣,只希望他还能留得几年活头,至少看着哥哥手掌大权吧! 御蛟毕竟年少,况如今又面对如他所说自己最为依靠的兄长,面上想着的事情便不由得带了出来。 御骜也是一直观察着弟弟,如今看他面色,本来轻松的御骜脸色也不由得一暗,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此太医名齐峦,是我无意中所得一名民间神医,可以信任。”御骜握住弟弟的小手,这一握更是明显的感觉到他手中发冷,于是皇帝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皇兄,弟弟无论是什么事情瞒着您,片刻之后您也尽皆知晓。”御蛟无奈苦笑,另一只手伸向了太医。虽说齐峦“可以信任”但他毕竟是个外臣,御蛟已是变了称呼。 那齐峦本是民间神医,一年前曾为一夏国显贵治病,显贵病愈敬佩于齐峦医术医德,本想将齐峦留在府中敬为供奉。谁知,原本显贵府中的供奉医生嫉恨齐峦,暗中陷害于他,齐峦险些丧命,不过却碰巧碰上了出宫为父寻医的夏国太子夏御骜。无奈,当时侯乙已是病入膏肓,齐峦使尽全力也只是为侯乙延了半年寿命。不过,齐峦因没救回侯乙心中对御骜感恩之后又多了一份愧疚,于是便更加的对御骜忠心。 齐峦诊脉片刻,躬身道:“请侯爷将另一只手伸出来。” 御蛟顿时感觉握在他手上的兄长之手紧了一紧,随即松开。第一次,御蛟不敢去看兄长的脸! “齐太医,御弟,到底如何……”御骜的声音外人听来仍旧平稳如昔,但即使分辨数载御蛟也明白,他的兄长往往越是心情激荡,这表面上看来却越是镇定沉稳! “皇兄……”御蛟心痛,父皇刚去,若是自己也有个好歹——死去的是安稳的,留下的才是痛苦! 一如母亲留下了他们一家三口,一如父亲留下了他们兄弟二人,一如,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二人之中一人离去,一人却要真正的独自留存于世间…… “……”齐峦略微犹豫,看了一眼御蛟,转而看着皇帝,“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朕与御弟之间,无不可言之事。” 齐峦已年近六旬,只是他本人精通医道,且休息内家心法,表面看来便仍是黑发黑须,一如壮年。但他于世间行医数十载,遍尝人间冷暖无数,更是看多了世态炎凉。他虽感念夏御骜救命之恩,更兼由于无法救回侯乙,因此心存内疚,隧下了决心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从此之后便卖给了夏君。但是,他也知道这位少年天子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说他是虎狼之徒还是夸耀。 齐峦可是清楚,若是让这小皇帝昔日得了夏国大权,那么中原诸国便是一片血光之灾。但是,如今真是让他没有想到,这位天子竟然并非无心之人,竟是与这位归国的质子侯爷兄弟情深。但是,看这位小侯爷也不是什么轻与的…… 虽然心中千回百转,但是齐峦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的。 “启禀陛下,观侯爷脉象气色,若单论康健与否,侯爷是无病的。”齐峦前半句说完,皇帝面色立刻轻松了下来,御蛟则是一脸的奇怪,但待齐峦说出后半句,场面立刻变得肃杀了起来,“但是,侯爷想是长期服用一种密药,此药于女子来讲是不可多得之物,但于男子来讲却是阴损以及。不但使得侯爷今后不得人道,甚至会让侯爷于成年之后肤色细腻如婴儿,口舌肌肤便是唾液都有异香飘出,引动……引动男性情欲……” “咣铛!”“嘭!” 御骜先是一巴掌扫下身边小几所有物件,继而掀了几案。面如红布,眼如铜铃,一样望去直如发疯的野牛。 “赵君小儿,朕要坑了你全族!!” “陛下息怒……”除御蛟外,此时殿中所有人等尽皆跪倒,但众人心中也是愤恨难平。 虽说两国往来,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御蛟初入赵宫不过五岁,堂堂一国之尊竟然对一个稚龄童子使用如此手段,说是下作都已经是夸奖了。 “陛下息怒,幸得侯爷年幼,此药并非无法可解。”齐峦此时觉得其他国家不说,这赵国若是日后族灭国亡只能说是他们自己找死了。 御骜听后气息少定,但是看着这位太医却不由得苦笑,这老儿,断句之间实在太有“技巧”!若是个有风疾(心脏病之类的疾病,在古代的称呼)遇上这忽上忽下的情况,怕不是早就过去了。 这么一想,御骜猛然响起御蛟怎么这么半晌都没有动静。一扭头,只见弟弟仍旧平稳的坐在那,只是面色默然,只双眸中放射出一股森冷的寒气,便是御骜看见也不由得一抖。 “你们都下去吧,齐太医也下去吧,明日开始医治。” 齐峦一愣,心说自己还有些话没说,怎么这就下去了? 但是悄悄抬头看见夏帝定定注视着弟弟的脸色,老太医识时务的跟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娇儿!”又是将弟弟抱紧了怀里,御骜的手臂紧紧圈着御蛟细瘦的背脊,弟弟的额头正好顶在他的胸口,“娇儿!娇儿!”御骜不善劝慰,他能作的如今只是不断呼唤着弟弟的名字…… 御蛟初时有些莫名其妙,他毕竟年幼,并不了解这“人道”一事对男子来讲如何重要,只是明白他对赵国上下的仇又加重了些而已。谁知道忽然之间兄长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但是,这却并非不是好事! 哥哥的怀抱永远都是他贪恋着,曾经还有父亲也是这样抱着他的,但是现在只有哥哥了! 御蛟伸手,反抱住兄长的腰。如今不过数年,他的手臂已经无法拢过御骜的腰了,于是小手探进了他腰间玉带,他脑袋更是磨蹭几下蹭开皇帝衣襟,额头便贴上了兄长的胸口。 真好,他能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兄长的体温,能够更加清晰的听到兄长的心跳—— “真好!哥哥,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有一个愿意紧紧抱住我的你,那我便别无所求。” 御蛟说的是真心话,御骜却是以为弟弟在安慰自己,只觉心中更痛,抱着弟弟的手也越发紧了起来。 静室无音,兄弟依偎,不知何时,两兄弟竟然就互相怀抱着沉沉睡去!一干奴婢也因不得皇帝命令,退出之后只守在室外,无人胆敢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御蛟率先醒来,却已经是夕阳十分。 御蛟只觉被一股安心的气息包围,手中摸着一样温暖平滑的物件,那物件表明并无丝绸般柔滑,但却让他更觉美妙。睁开眼,御蛟一愣,却原来,那“物件”竟是他哥哥的胸膛。 仔细一看,御蛟才发觉他一直枕在哥哥臂上,而御骜腰间束腰玉带已落在了地上和御蛟自己的头冠滚在一处,御骜衣衫大敞,露出少年单薄却已经有着隆起肌肉的胸膛、六块腹肌的小腹,以及……鼓胀的裤头。 说起来,这还是御蛟第一次如此贴近的看着男子的裸体(半裸?),只觉得是如此的不同,这让御蛟孩子的好奇心大起。 伸出手先是轻轻的摸摸哥哥的侧腹,那里小块小块的肌肉随着御骜的呼吸起伏着。御蛟只觉越摸越是贪恋,小手上滑摸到了胸口,方正的胸肌别有一番触感,那点缀之上的深色乳头逐渐吸引了御蛟的视线…… 御骜已经不知多久未曾好好睡过,毕竟夏国让他忧思无奈的事情太多太多,如今抱着弟弟不只是竟然睡得格外深沉,对于御蛟的放肆竟是丝毫没有感觉! 御蛟正待摸上那胸前一点,却猛然想起了什么。 他在赵国那满是歌女舞妓的地方长大,又因为赵君有意为之,御蛟的性格虽然最后超出了他的掌握,但是有一件事御蛟确实是学会了——取悦男人!不过,御蛟一直到刚刚都不太了了这所谓的取悦男人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他哥哥裸程的身体,孩子在模模糊糊间明白了什么。 他微微抬头,将自己的小嘴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轻轻的点上了乳尖…… 第12章 下饵 御骜睡得昏沉,梦中陡然出现一面目模糊体态较好女子,伏在他身上一阵挑逗。御骜早非童身,身为一国君主更是不能自渎,他虽仍后宫无人,但身边侍女也有与他共度一夜欢愉的。 可那宫中的女子却从没有如此主动之人,御骜只觉新奇有趣,那淡淡的酥麻之感更是让他享受异常,不自觉发出几声呻吟。 蓦的,御骜感觉右乳一痛,身体一震,已是睁开了眼睛。折椅睁眼竟让他发现自己怀中真的有人?! “娇儿!?”御骜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在看见弟弟的满口小牙咬在他胸口的那个地方的同时,一对黑亮亮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啊? “哥,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见他醒来,御蛟松了口,动动脑袋示意他放手。 御骜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紧搂了御蛟,如此弟弟连手脚都动不得了…… 所以,他才要咬他的胸口? 大夏的天子立刻脸红了,放开弟弟之后匆忙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待看到自己右边乳晕上一群整齐的牙印,还有上面透明的唾丝,按御骜想来,一定是他睡得死了,弟弟叫他不起,只好张口咬他,一开始不敢用力,到后来实在无法才咬重了些,但显然也是斟酌了力道的,虽有牙印,但却并未出血。继而想起刚刚的绮梦,更是羞愧无比,赤红之色直蔓过了脖颈。 略微整理好了衣衫,御骜却找不到玉带,四处搜寻之中,正看见御蛟仍旧靠在一边发愣,看他那眼神明明是盯着自己胸口。 御骜冷却没多久的面色重又沸腾了起来:“娇儿,想什么呢?”御骜一巴掌拍在御蛟头顶,将他已经散乱的发髻拍得更乱。 “哥哥~”御蛟娇声叫着,身子一翻,枕在了御骜大腿上,一双手就势揽住了御骜的腰,“我回来路上曾看见妇人于树荫之下奶孩子,哥哥,御蛟……有喝过母亲的奶吗?” 御骜心中一疼,本想推开御蛟的手变做了轻拍他的背部,娇儿诞生之日便是母亲忌日,他又如何喝过母亲奶水?于赵国为质,周围赵人敌视憎恨,便是想寻一奶娘都是没有的!而且,娇儿刚刚出生父亲便重病在身,险些丢了性命。如今想想,当时如此艰难都过来了,今后无论如何有着弟弟相伴也都是无碍的! “你没有吃过母奶。”御骜长叹,这种事情虽然心酸,但却无需隐瞒,他轻拍着御蛟小声念叨,“那个时候父亲重病,根本没人想到我兄弟俩,你刚生下来才那么小,因为饿肚子哭得脸都紫了。却也正好,那赵王让我父子牧羊,送来的羊里有一头竟然是有奶水的母羊。可我那时候还不会挤羊奶,弄了半天,让羊踢了几脚,却一无所获。看看你,却连哭声都弱了。后来我干脆一咬牙,捆了母羊四蹄,让羊横卧于地上,再把牧羊乳头放在你口中才算好了……” 回忆中的御骜脸上似哭似笑,冷硬的面庞柔和了下来,看着不知何时仰躺的御蛟神色朦胧。 “哥哥,赵国的时候我在一堆女人中长大却也见过女子胸口,但不知为何我想到母亲的时候却想象不出她的模样。于我梦中只有你和父皇的样子!哥哥,你能让我再咬一口吗?总感觉在母亲怀里便是那样的。” 御骜低头看着弟弟,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心疼与怜惜,况且,本来这孩子就是他从小把屎把尿拉扯大的,说是兄弟其实也有父子之情,再加上数年患难之谊,危难时弟弟舍身之义,想来,从今而后,他们心中之最永远都会是彼此了! 御骜只是略略一顿,随即解开衣襟,露出右胸…… “哥哥,疼吗?”御蛟小手摸着他乳头牙印,抬头问着。 “你咬都咬了还来问我?”御骜轻笑,伸手拢着御蛟长发,脸上有着淡淡的粉红。 “那我换一边。”御蛟心疼的摸摸牙印,伸手撩开了御骜左边衣衫—— 娇嫩的嘴唇,柔滑的舌头,湿润的口腔,微微的吸吮的力度,还有轻轻的喷在他胸口的鼻息。 御骜闭着眼睛,双臂环着弟弟,此时此刻他竟真觉得自己便是御蛟母亲,而非兄长! “娇儿,我若真有奶水便好了。”紧闭的双睫轻颤,御骜动情的说着,他是真的爱惨的他的弟弟,“过两日,我为你寻个奶娘可好?” 御蛟噗嗤一笑,怕自己又咬到了哥哥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乳头:“御蛟都都多大了?早过了吃奶的年纪。” “那你这小子刚才在干什么?!”御骜睁开了眼,咬牙切齿的说着,但继而又觉得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联系起御蛟的话岂不就是堂堂大夏瑜镶侯吃大夏皇帝的“奶”吗?!(其实这就是事实啦!t被PIA飞ING) “呵呵呵呵!”果然,御蛟抱着肚子开怀大笑起来。 弄得皇帝好不尴尬,还带着那么一点伤心——自己如此作为竟只得来弟弟嘲讽一笑?! “哥哥……”御蛟跪起了身子,双手揽着御骜颈项,小脸微微一侧,一个吻印在了御骜颊上,继而是唇角、下巴、耳垂,“哥哥是御蛟兄长,也是御蛟之父,御蛟之母,还是御蛟今生最爱之人!如此亲昵之事,御蛟只愿对哥哥做……” 御骜立刻心情大好,抱着弟弟笑了:“说什么胡话?日后你也会有枕边之人,也会有妻有子,这种肌肤相亲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肌肤相亲,和哥哥不行?” “兄弟之间哪能乱了人伦?” “……”御蛟脸色有些阴沉,显然心情抑郁,“吃奶也不行了?” “!”御骜脸色一红,看着可怜兮兮的弟弟,一咬牙张口道,“只要你还要,哥哥就依你……” 御蛟立刻笑得如百花盛放,光彩耀人:“御蛟一辈子都要!” “哈哈!又是胡话,等到你和我都是个老公公,难不成还、还要如此?”想是想到了两个老头子的那种景象,御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即哈哈大笑。 “哪又怎么了?!”御蛟一噘嘴,不满意哥哥的调侃,随即趁着御骜大大笑的空隙,一低头竟然深深的吻了上去。 突然之间,御骜也愣了,任由口中灵舌肆虐,勾搭着自己唇舌纠缠,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 “娇儿?你、你这……” “哥哥,我在赵宫中知道这唇舌交欢是对心爱之人,御蛟之后便是有了肌肤相亲之人,这种事情也只和哥哥做。” 小孩子的双眼明亮澄清,天真童稚之中自有一番坚定执着,御骜嘴唇颤抖最后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膳之后,御骜只说明天会再来便匆匆离去。今日一天之中发生之事太多,弄得他心中烦乱,许得回去好好想想。 他却不知,送他走后,御蛟躺在床上遣散了众人正在嘿嘿偷笑。 “哥哥,御蛟可是要和你纠缠一辈子的!” 摸着自己的嘴唇,天真少年眸中已经毫无纯然之色,俨然一只偷腥的猫儿。 御蛟在一群怨女中生活了四年多,虽然四年间他未言一语,但并非说他毫无建树。至少这情情爱爱之事,他可是超乎常人的了解。而御骜随在侯乙身边,日日都学的是帝王之道,虽说男女之事他也知晓。但他一直将御蛟当成需要保护的幼弟,哪里知道那是头打他主意的恶狼啊! 第二天,御骜刚刚用过早膳,就听乔喜禀告说太医齐峦求见。 御骜奇怪,怎么这齐峦不去为娇儿治病,却来了他这?想来定是齐峦碰上了什么麻烦。 宣进了齐峦之后,一听他解释,果然如此。 御骜不禁感叹这位老太医实在太过大喘气。 却原来,御蛟如今虽然由于年纪幼小得以医治,但是,同样因为他年纪幼小,很可能撑不过治病的过程。所以,齐峦希望御骜在治病之前,能够让御蛟有“防身之能”——内功心法。 “……”御骜沉默良久,他发现,好像御蛟回国之后其实并没有如何享福,反而总是处处受苦! 罢了,罢了,反正他年纪尚幼,还是不分轻重的时候,他有什么条件,我也都答应了他,想来长大之后,他便不会如此依赖于我了。 但是一想到成人后不再依赖自己的御蛟,御骜又有些失落。这不得不说,人真是异常的矛盾。 “这内功心法可有什么要求?”想好了私事,御骜开始想正事。 “有。”齐峦点头,“最好是道家正派功法,非刚非柔,亦刚亦柔。” “道家正派?”御骜低头思索,别说,还真有这么个人选。 那是夏国供奉堂里的两位老道,一名赤霞子,一名赤霜子。所谓供奉堂,各国都有,里边大多是些能人异士,而且这些人大都是不愿或者不能正式入士,但是却又与皇室关系较好或者希望得到一国庇护之人。夏国提倡务实,对于宗教并无好感,特别是那些只求百姓供奉,殊无贡献的教派。因此,夏国国内宗教大都是自耕自养,且“有用”的教派。 何谓有用?便如赤霞子与赤霜子所在养剑门。 养剑门位于夏国西南子华山上,本为道门一支,数百年前夏国变法,律法越发严苛,国内上下严厉打击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之辈。而这不事生产首先面对的就是江湖人与修道人。无数门派或外迁他国,或螳臂当车被夏国所灭,但也有一些门派改变方法主动投诚依附于朝廷。养剑门便是其中代表,修道人本愿与世无争,况养剑门本就自耕自足,因此当时的掌门不过是顺势而为。却不知,如今夏国上下宗室子弟多有养剑门门徒,夏国军中武艺也是结合老卒经验与养剑门中高手钻研而来。如今养剑门虽然仍旧秉承道家无为无争之念,但已是夏国武林魁首——当然,夏国的武林其实也已经算不上是武林了。 于是御骜派人请来两位宫中供奉,带着齐峦前往涟晓宫。 “养剑门?”谁知,御蛟一听养剑门却面有犹豫。 “娇儿怎么了?” “皇兄,弟弟是要于战场杀敌的,这养剑门的武功到了战场上管用吗?”御蛟一直拼命吸收关于夏国宫廷的各种情报,这些所谓江湖门派的事情,他还真是不清楚。 “呵呵,娇儿怕是以为养剑门只有剑了吧?殊不知,夏国军中武艺也有着养剑门一份功劳。况且,娇儿今后要做的是将军、统领,若是一军统帅都要自己挥刀子,那么还是抹脖子比较直接。”御骜笑笑觉得这个小大人总算是也有不懂的地方了。 “哦,那就好。不过,这内功心法应该是很难学的吧?等闲一二天之间,有用吗?” 御骜又笑,拿过一边茶壶的盖子放在掌中双手合拢,剑眉一挑,待他风开双掌,一层细密白沙飘落龙袍。 “你可知你皇兄朕学了几年?” 御蛟瞪大了眼睛,伸手接了几点白沙,崇拜的看着自己哥哥摇头。 “呵呵,只有半个月,便能达到如此境界。”御骜立刻信心爆满,“你还不知,这世上有传功一说。” 普通人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如皇家一般,有的修行需要个人努力,但是有的修行却是存在着捷径一说的。于内功一道,天家子怎么可能如普通人一般日日打坐积累?毕竟,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同的,从来生而平等都是一句口号而已。 少时,赤霞子与赤霜子到来。这两位道人已是百岁高龄,如今看来却是鹤发童颜,真真的两位老神仙。 御蛟看看养生有道的齐峦,再看看武功有成的老道,不觉称奇。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自己哥哥(的胸口)露出了一个绝对不符合他年龄的猝黠笑容,且这笑容只得他哥哥能够看见。 御骜初时以为自己身上是不是粘了什么秽物,却见御蛟张口,看口形分明是“老公公”三个字,正更加奇怪,却见御蛟又做了个咬的动作。皇帝顿时醒悟,这小混帐说得是昨天说的“一辈子吃奶”之事,顿时闹了面红耳赤,直想把御蛟拉过来大大的打上一顿屁股。无奈,有外人在此,帝王威仪还是得要的。只得深深的咬牙忍了下来。 看的两个老道一个太医心中惴惴,直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忌讳,惹到了这个侯爷,继而惹了皇帝。 还好,皇帝又恢复了“正常”,招呼老道开始教导御蛟内功。 不过,两位道人却一人一支胳膊,开始为御蛟把脉,毕竟这内功其实也是有着属性之说,也要看看是否与个人体质相合。虽说道家功法可柔和万物,但既然对象是个侯爷还是该小心些。这么一摸,果然是小心无大错。 原来,御蛟所用药物对他经络伤害也是极大,且俱是暗伤,齐峦毕竟是医生,内力不计,有些伤势他依旧是看不出来。 “幸好陛下请来我等,侯爷的身体若是学习其他内功只会有害无益,初时或许看不出来,但恐有英年早逝之险。”师兄赤霞子躬身施礼。 “两位老神仙,齐太医,朕这弟弟便交于你们了……”御骜脸上肌肉抽动,显然是痛极,只见他站起身来,竟对着两位老道与齐峦长身一揖,吓得三人立刻回礼连说不敢。 “这是我等份内之事,陛下何必如此?” 御骜看了御蛟两眼,大踏步出去了。他要尽快掌握朝政,他不能忍受再让自己的弟弟受到一丝伤害了…… 从这天起,御蛟被强制闭门不出,于涟晓宫中治病,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御骜往往事隔四五天才来上一次,看过御蛟之后便匆匆离开。 御蛟虽然不忿兄长竟然什么事都自己抗,但是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如果自己贸然行动只会增加御骜负担,所以干脆全力配合医治,放下宫外一切,只为了让自己尽快恢复。 一日御骜来看御蛟正赶上齐峦为御蛟行针,两位老道在一边护法。因为怕打扰,御骜干脆就站在门外看着。 谁知道却听见御蛟一声凄厉惨叫,随即便见他一口鲜血喷在了齐峦身上。大惊之下御骜抬脚便要跑进去,但又害怕自己碍事,只得站在外边抓着门框干着急。接下来却只能看见走来走去的齐峦与抬手按着御蛟百会的赤霞子,再也看不见御蛟身影,更是听不见御蛟的声音了。 直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齐峦走出屋来,可怜一身疲累的老太医立刻就被皇帝拉着跑了。 “今日娇儿怎么如此痛苦?”进了房,御骜开门见山。 “陛下,今日……侯爷还算轻松的。”齐峦斟酌,干脆说了真话。 “什么?”御骜站了起来,“可是,可是朕往日来看,娇儿不是一脸轻松,还朝朕笑吗?” “陛下,万事万物都是破坏容易,恢复困难。更何况,侯爷服食药物,浸泡药浴也并非二三日……” “不用说了,朕明白了。” “陛下,老臣告退。” “下去吧。” 御蛟恍惚间感觉有人坐在身边,他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就为了看看身边的人,他硬撑着张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兄长—— “哥哥……都知道了?” “嗯。”御骜伸出袖子,擦干了御蛟额上汗水,“这事情干什么还要瞒着我?” “哥哥,如今劳心劳力,心里的事少一点是一点。况且,日后御蛟是要做大将军、太尉的,些许皮肉之苦算的什么?” “我倒是觉得娇儿像我大夏的兰陵王!” “哥哥莫不是取笑御蛟容貌?” “那是夸奖,怎是取笑?” “哼!男人容貌为父母所赐,怎可因外人私言就遮蔽起来?就算我容貌如女子,我也要所有大夏的敌人在看见我的时候只能颤抖求饶,无法想到其他!”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弟弟!”御骜一把将御蛟抱了起来,却看见御蛟眉头微颤,立刻又把他放了回去,“哥哥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嗯。哥?” “嗯?” “亲亲我……嘴唇。” “……唉……”御骜低头,第一次,主动的吻上了弟弟的嘴唇…… 御蛟一夜好梦,第二日醒来,雁六却带来了三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进来。 “在下卫渊,拜见瑜镶侯。” “在下金悟,拜见瑜镶侯。” “在下申冉,拜见瑜镶侯。” 这三个少年都未带冠,看打扮只有卫渊是武人的紧身衣着,其他二人皆是一身长衫。他们在前面见礼,后边雁六已经开始了介绍。卫渊正是守护涟晓宫的虎贲首领卫昶的儿子,申冉则是那一路上护送御蛟的中散大夫申弥明的儿子,金悟的父亲则是太常金铭之子。他们都是来为御蛟作伴读的。 “卫渊、金悟、申冉?”御蛟看着三个少年歪着小脑袋笑了…… 第13章 伴读(上) 转眼间已是入了冬,鹅毛大雪飒然而落,转眼间便盖了满天满地。 御蛟如今仍旧在“软禁”中,他这病按照齐峦的估计少说要治上一年,如此便把他向籁安侯拜师的事情也耽误了。本来他如今忙于治病,该是没时间学什么的。但是,御蛟硬是抽出闲暇真的按他自己所说,以兵书为启蒙,开始读书认字。同时,于武学一道也并未放下,开始向两位道人学习马上马下的杀敌之术。 御蛟带回涟晓宫的四弟夏御螭经过齐峦多日的调养(顺手的),身体也已大见起色,如今几乎变成了御蛟的跟屁虫,最后被这位侯爷一怒之下扔给了皇帝。 “我本想他长大了多少是个宗室能够帮着哥哥,谁知道他竟会如此粘我?” 皇帝留宿的晚上,御蛟躺在哥哥怀里不住诉说着自己委屈。在他心中,唯一的亲人便只有哥哥,那新出现的两个孩子虽说与他有着血缘的联系,但是却根本毫无情感可言。 “傻孩子,你哥哥岂是如此没用?还要靠你们这些小卒子?嘶……”御骜张口调笑却立刻笑不出来了,只因有满口的小牙咬在了他胸口那一点上! “不许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御蛟咬了之后气鼓鼓看着自己哥哥,但是又怕自己咬得狠了,伸出舌头舔了舔,还好,没血味。 “你这……你这……”御骜只觉又可气又可笑,当初他怎么就答应了这小东西的要求?如今,每日都被他弄得胸口红红肿肿,即使里衣柔软也经常磨蹭的他难受异常。不过,想也知道,只要看着弟弟渴求的眼神,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 御蛟一拳打在身前木人上,如今他身上已得了两个老道每人各十年的内力,但他却并未运内力护体,单纯要锻炼自己肉体的力量。 另一边,他那三个伴读也没有闲着。卫渊扎马立在一边,双臂各拎着一个盛满了水的坛子。这位虎贲之子,也算是将门出身,习得了一身好武艺。他今年不过十二岁,是三个伴读中最小的,但是单从外表看去却是最为成熟的。而且常年习武的他练就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御蛟每日看着自己因为药物这辈子大概都无法变黑,反而因为治疗原因变得晶莹剔透的皮肤异常的嫉妒。 金悟举着把小弓在一边射箭,不过这箭都是没有箭头的,只因为这位书生的眼神不好,准头更差,曾经一箭正中涟晓宫中某虎贲的大腿根部,只差一指就险险让那护卫断子绝孙…… 申冉则是举着把长剑在一边舞剑,他舞的倒是很美,特别是如今大雪纷飞的时候,无奈,此刻这院中的都是些粗人,无人欣赏。 其实,一开始晨练的只有卫渊一人,但待得后来御蛟也开始于院中打熬筋骨。就先是申冉拎着宝剑紧紧跑来,继而金悟也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把没有多少力道的小弓立上个靶子也跟了来。 这三个伴读,卫渊少言寡语,初时感觉有些木讷,但却很容易博得他人信任;申冉言语诙谐,进退有度,是个精明人;至于金悟,则只能以纨绔子弟来形容了,御蛟一直不知道他明明是个世家子弟,父亲又是九卿之首,怎么却教养出了这么一个家伙? 对着三个人,御蛟自然是明白哥哥心思的,金悟完全就是来凑数的,或许还有人质之嫌,来安稳他父亲金铭之心。申冉之父申弥明则是哥哥心腹,这个中散大夫所在的郎中令班底,本就是皇帝智囊班子与候补官员集中训练的地方,把申冉弄到这里,是因为皇帝要表现对于申弥明的信任。至于卫渊,这个人则完完全全就是给御蛟找个保护人而已。 原本世家子弟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其父母就会在他的身边弄些家仆之子,既是玩伴,也是同学。并且,在玩耍中让孩子学习御人之术,统帅之道。而这些孩子若是男孩那么长大之后便多是主人的左膀右臂,若是女孩那么长大之后便是主人内房之人。皇家更是如此,而现在看来,这三个孩子就是皇帝为御蛟选定的班底。 御蛟今日的训练结束,他早就想要加大力度,但是无论太医还是老道却都极力劝诫,只因他这个治疗中的身体异常脆弱,必须遵循何谓“适可而止”。御蛟怕自己若真出了什么事,惹得哥哥担心,于是也就作罢了。 但即便是适度的训练,如今御蛟也与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原本柔弱的小脸上开始出现了勃勃英气,如玉葱的十指也开始被层层老茧与伤痕覆盖,细瘦的身体上隐隐约约的开始出现了肌肉的痕迹,不过,他那一双本来就冷漠的眸子变得越发的瘆人,那金悟就曾经被御蛟猛然一瞥吓得连腿两步坐倒了地上。 见御蛟停了训练,一旁立刻有小太监拿过鹤氅,端过温茶点心。金悟,申冉也先后停下,跑过来喝茶吃点心,只剩卫渊仍旧在一旁扎马。 蓦的,一个小太监一溜烟跑了进来,本来今天雁六带着两名太监去御药房取药他便是其中一人,但是如今雁六不见踪影,他却自己先回来了? “侯爷!皇太后朝着咱们这过来了!”小太监也顾不上礼仪,双手服膝急喘着,汗水大滴大滴滴进雪里。 “皇太后?”御蛟一挑眉,不明白蔡后没事往这跑干什么,他可是早就脱出是非圈了。哥哥对于那些事关朝廷的事什么都不与他说,他现在根本就是瞎子加聋子。 蔡后为什么往涟晓宫跑? 因为皇帝经常往涟晓宫跑! 却原来,如今皇帝年纪渐长,朝臣们的目关自然而然的开始关注皇帝的后宫。朝中争斗的两派更是知道谁能把自己家中的女人推上皇后的宝座,谁就能够在新一轮的角逐中获胜。御骜如今羽翼逐渐丰满,如何甘心让他们掌控?或者说,即便他的皇后注定了不姓蔡就姓陶,那么也必须是在双方两败俱伤的基础上!蔡相、陶相都知道皇帝拖延的意义,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必须要争。 但是,这位一生太过顺遂的蔡后却并不知道。这位皇太后竟然认为是小皇帝已经有了中意的女人,所以才左摇右摆拖延到了现在。但是,如今宫中什么地方是她不能掌握的?三个地方,太皇太后的贵颐宫,皇帝的太极宫,还有瑜镶侯的涟晓宫。 偏偏自从御蛟回宫之后,御骜三天两头的夜宿涟晓宫。于是,蔡后自然而然认为某个“小贱人”就在涟晓宫。 可以说,御蛟如今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这到底是祸是福还未可知…… “你们俩快点给我整装,其他人,去收拾屋子!卫渊,你也暂停一天,赶紧去和申冉、金悟换衣服!” “是!” 御蛟点了两个贴身的小太监,又一脚踢碎了卫渊手上的水坛,当先朝房里走去。要说起来他房间里还真是有不少东西要收拾的,而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军报! 这也是御骜为了让弟弟更加直观的了解战场动态,因此将大量本来只有专人才能接触的军报搬到了涟晓宫。夏国律法森严,御蛟有爵无官,若是他满室军报的情况让有心人看见,那绝对是要出事的。 待到御蛟匆匆穿了便装出来,却见满屋的太监仍旧还在整理着军报。这也怪御蛟自己,原本以为涟晓宫是个绝对不会有谁来的地方,他看军报又喜欢对比研究,因此,最后的结果就是弄得到处都是。仓促之间整理却又如何来得及? 但是外边“皇太后驾到”的太监通报声已经清晰无比。 怎么办?虽然虽然不知道蔡后为什么来,但是显然这女人不会是什么心怀善意之人! 一扭头,御蛟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卫渊…… 涟晓宫宫门大开,宫中的宫人都已出来迎接,但蔡后眼神一扫,却独独不见宫中主人,而且这出来的都是些虎贲护卫或者大小太监,根本一个女人不见。于是蔡后更加确定,这个涟晓宫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蔡后面如寒霜,干脆也不等御蛟出来,抬脚就走了进去,且一路直奔内院,甚至已将一干宫人甩在了后边。 蔡后穿过一道角门之后,却忽然之间一黑影朝她疾冲了过来,竟然就着么将她这夏国的国母撞到在地。 “啊!”又惊又怒之间,蔡后尖叫出声。跟在她身后的宫人们此时也总算赶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蔡后扶起,她身边的大宫女正为她顺着胸口闷气。此时,蔡后才发现,那撞到她的黑影竟是个少年。而不远处,那个多日未见的瑜镶侯将便服衣摆塞入腰间,双手的袖子也用护腕套住,头上并非冠冕,而是块宝蓝色头巾,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正冷冷看着她。 “来人!将这惊驾之人带下去杖毙!”蔡后指着那黑衣少年说道。 “慢!”御蛟上前一步挡在了卫渊身前,“刚才是御蛟贪玩,冲撞了太后,太后要罚便罚我好了,何必拿我的伴读出气?” “伴读?什么时候瑜镶侯有了伴读?怎么哀家不知道?” “原来太后不知道,那御蛟又如何知道太后为何不知道?” “你……”蔡后暗狠,这御蛟不过丁点大怎么却如此牙尖嘴利,至今不过见他两次,但是次次都弄得她憋屈的厉害,“哀家也是你母后,关心于你难道不对?” “原来太后如此关心御蛟,御蛟感激涕零。”御蛟躬身下拜以袖掩面,但是他到底是哭是笑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瑜镶侯,这孩子冲撞之罪哀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略过不提,今日哀家来此,主要是听闻你宫中有些宫人不守宫规,欺上瞒下,尊卑不分。你年纪毕竟幼小,很多事情并不知道,哀家今天来就是替你撑腰的!” “?” 御蛟一愣,虽然听出来了是有什么事与他宫中宫人有关,但是,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太后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既然是他宫中的人,那么就不能让这蔡后做什么,如果这些身边的人他都无法保护如何让他人尽忠?!幸好雁六已经去找皇帝了,他如今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即可。 “我宫中宫人?”御蛟脸上仍旧保持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这……御蛟愚钝,不知太后是何意思?” “瑜镶侯,太后的意思就是让你把你宫中上下都召集出来,让太后看看如此而已。”蔡后没说话,倒是她身边一宫女出来说话了。 蔡后点头,表示这宫女之言甚合她意,谁知御蛟却是一声冷哼,朝着那宫女双目一瞪! “你是何人?!我堂堂大夏君侯与当朝太后说话,你区区一婢女却无端插话?!太后,您刚刚说我宫中宫人欺我年幼,不分尊卑,但我宫中可无此等妄言之人!” “你!”那宫女名莲华,乃是蔡后当年入宫之时的陪嫁之人,虽是宫女,但是如今即便是三公九卿看到了她也要尊称一声“姐姐”,她何时被人如此奚落过?更何况还是个总角小儿! “混帐!我乃当今大夏皇弟,瑜镶侯!你竟然如此放肆!太后……您贵为一国之母,身边怎可有如此混帐之人?!况且此女以下犯上,奴大欺主,已触犯我大夏律法,请太后按律惩处!” 蔡后没想到,她为了“正事”放过了御蛟伴读,可是怎么顷刻之间自己的婢女又犯了事了?而且,这奴大欺主,又是在宫中冒犯了君侯,那如果真的按律处置,轻则活活打死,重则九族株连。 莲华当时就惨白了一张秀颜,跪倒在地连连叩头求饶。 而蔡后则狠狠的瞪着御蛟,御蛟则如没事人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义正严词的样子。正僵持间,就听外边一声“陛下驾到!”御骜来了。 御骜仍旧一身黑色红龙皇帝朝服,珠帘冠冕也未除下,看来是匆忙之中赶来的。 他这形象看到蔡后眼中,更是确定了涟晓宫中藏着女人,再想想御蛟所为根本就是一直在拖延时间,一腔怒火愈发汹涌。低头看着那求饶的侍女,只觉得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索性怒火就都朝她发了去。 “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莲华被侍卫拖了下去,蔡后身边的其他宫人更是浑身发颤,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声。 “原来太后在此,不知何事竟然太后如此震怒。” “无碍,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陛下与瑜镶侯真是兄弟情深,明明陛下日夜操劳却不忘记往这涟晓宫跑上一趟。” “二弟于赵国诸多艰难,我对他多谢关碍也是弥补自己心中愧疚。” “说来,今日我来也是听闻陛下为瑜镶侯选了几名伴读,这伴读听着虽无权无势,但与少年人来讲却是个重要人选。如今看来,陛下选定的这几个孩子实在是太过仓促了些。” “哦?那太后有何妙计?” “什么妙计不妙计的?!”蔡后掩唇而笑,“说来,如今也是除夕将至,我儿御虬,还有四郎御螭也都长了一岁,干脆便让恒阳城中显贵六岁之上十五岁之下的孩子都集中起来,给这三个孩子一起选些家事人品上优的伴读不好?” “太后果然是我大夏国母,如此甚好!待明日朕便与诸臣工商量此事。” “御蛟曾与哥哥说过,这很多事即便躲了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今日太后不就找来了么?”御蛟端着茶杯,有些埋怨的看着他哥哥。 “这也是我的错,不该总是朝你这里跑……” “什么?!”御骜话还没说完,御蛟“铛!”的一声将茶杯磕在了桌上,站起来指着自己哥哥大声道,“哥哥怎么还是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如今谁都知道,我夏御蛟是你皇帝一派,即便我年岁尚幼,但也是夏国君侯,试问如今夏国有几个侯爷?!我身份如此,派系如此,朝中之人无论干什么多少也得算计到我的头上!你少自作多情!” 御骜知道如今御蛟是真的怒了,看他小脸甚至都有些扭曲,往常看着他总是带笑的眸子如今却睁得大大的冒着火光,一副责人而噬的凶戾模样。 “娇儿!娇儿!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好!” 御骜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御蛟如此做派,立刻就把弟弟抱了过来细心安抚。 御蛟虽怒,但面对哥哥总归还是怒不起来,只让御骜摸了两下就从猛虎变小猫,温顺的趴进了哥哥怀里。 “知道错了?”蹭蹭胸口。 “知道了……”摸摸脑袋。 “那明天开始把你在朝中的人马告诉我。”双眼放光,抬头。 “这个……”眼神飘忽,左躲右闪。 “!”瞪眼,继续瞪眼! “好~”无奈叹气。 “把蔡相、陶相的人马也告诉我。” “好~” “中立的,骑墙的,有用的,没用的,是废物,是人才,都要告诉我。” “好,好!” “哥哥……” “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吃奶。” “……”变成皇帝瞪眼,但是显然他瞪眼的威力没有他弟弟的威力大,“你根本就是老天给我派下来的克星!” 第14章 伴读(中) 这日皇帝并未久留,接下来的时间与往常并未有任何不同。两位老道与太医齐峦前来为御蛟治病,几翻针灸、药浴、按摩下来也已到了该入睡的时候。 “唉!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我别的没长,却单单肚皮长了,真是惭愧啊!惭愧!”金悟正在房中自言自语,忽听有人敲门,立刻匆匆披上了外衣,待打开门却是申冉。 “申兄,你怎么……” “金兄,你可知刚刚侯爷将卫渊召去了?” “哦?”金悟一愣,当即想到了白天太后之事。 “金兄,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如今看来……”申冉摇着扇子就要朝金悟屋中走去,谁知这微胖少年状似无意向前一步,恰恰挡住了他进屋之路。 “申兄,如今已是夜了,在下瞌睡的很,申兄也早早回去歇息吧。” “?!”申冉有些莫名其妙,这金悟的话怎么已经是逐客了? “金兄,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 “呵呵,申兄,我等同为侯爷伴读,这有什么在意不在意的?申兄,请了。”话音刚落,金悟已经关了房门。 “父亲说那申弥明是个人物,只是可惜了,他儿子却空有些许小聪明而已。”金悟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之后,躺在床上悍然睡去。 申冉吃了闭门羹,暗道这傻胖子实在不识抬举,挥袖而走,回到房中琢磨如何在三人之中脱颖而出去了。 却说卫渊完成了一天的训练,用涟晓宫偏僻处一口水井净了身子,光着膀子拎着上衣正要回去睡觉,就看见有个小太监急匆匆朝他走来,竟是侯爷召见。 卫渊心中奇怪,毕竟直到今日他除了每日行礼只是和御蛟有过“交谈”之外,也就是今天那一拳头算是最接近的接触了。而且看时间,他也知道如今正式御蛟完成了一天的治疗没有多久,若再加上小太监寻他的时间,那么便是说御蛟刚刚结束治疗便召他了。 “这……公公,可否容我换身衣物?”卫渊看看自己湿淋淋的赤裸上身,满是灰土的长裤,外带手里形如抹布的外衣…… 这么一身出现在君侯面前,治他个“失仪”之罪都不冤枉。 “哪还有这工夫啊?!”小太监急道,“你都不知道侯爷那里都来催了几次了,你赶快着把那衣服套上就完了!”一边说,小太监却已经哭了起来,伸手拉着卫渊手里的“抹布”朝着正殿跑。 卫渊一愣,却也只得随着他去了。 御蛟斜倚在榻上,一头长发未束未扎,雁六便站在他身后拿着把玉梳为他梳发,他一身黑色便服松松垮垮,露出了大半的胸口。卫渊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如此模样的御蛟双目微闭,一副慵懒朦胧。 卫渊正要躬身施礼,却见御蛟半睁着眼睛一抬胳膊:“卫渊不必多礼,坐吧。” “小人不敢。”卫渊退后一步,躲开太监端来的软凳。 “坐!”御蛟却是已经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朝着软凳一指,不容推拒。 “……是……” “齐太医。” 待卫渊坐下,御蛟朝着身边老者一点头,卫渊这才发觉原来每日来为瑜镶侯看病的齐太医就站在御蛟身后,但他却刚刚才发现。而且,齐太医竟然朝着他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一软凳上,然后—— 开始把脉! 这是什么情况? “侯爷尽管放心,您白日时所用柔劲力道适度,并未伤到这位小兄弟。” “那就好。”御蛟面上带笑,放心的点点头。 “不过,这位小兄弟是否自幼年之时便开始习武?” 卫渊没有想到,这位瑜镶侯竟然是因为早些之事特意为他寻太医诊治,如此关爱便是他家中父母也不会如此。莫说御蛟那“轻飘飘”的一拳,往日他便是伤了筋脉断了骨头,也不过父母一句“忍忍就好”而已……卫渊毕竟年少,今日见御蛟言行竟感动异常,他自己都不知他那一双眸子微微现了红色!待听齐峦询问,卫渊匆忙抬头回答,烛光下,更是被御蛟看的一清二楚。 “是,我三岁随父亲习武,如今,已近十个寒暑。”如此说着,卫渊挺胸抬头,为自己的武艺自傲,更希望能够被那少年赏识,不为飞黄腾达,只为今日恩情! 有时候,有的人,就是如此单纯! 卫渊明明有着一对鹰隼般的锐利眸子,如今却因为感动而发红,方正坚毅的鼻子,总是紧紧抿着的嘴唇,虽然年少,但已经有了一个大夏武者的雏形,终有一天,他会和他的父辈一般,成为敌人战场上的恶梦! 不得不说,卫渊的表现有些出乎御蛟的意料,但却也在他意料之中卫渊自小便是闭门习武,他的父母教导给他的除了武艺便只有忠诚,对君、对国、对军!这么一个人,如果是其他人如此对他,他或许会觉得这人别有用心,但是如今如此做派的是夏御蛟,夏国的君侯,从某些方面说,他也是他的“君”,如此,这人便只会朝好处去想了…… “果然如此,你学武太幼,又太过过力,如今年轻还好,但身体也受了暗伤,还是要调养些时日的。”齐峦摇头叹息,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将门子弟大多早逝的原因,这些人大多自幼年开始习武,如此虽然他们年纪轻轻便得了成就,但身体也大多埋下暗伤,再加上长年征战,沙场艰辛,即便没受过伤那也是于身大损,更何况又有几位将军身上没有“武勋”?!如此更加折寿。 “有劳齐太医了。”御蛟点头致谢,齐太医回礼之后自下去开药。如今,房中除却夏卫二人之外,就只有一直为御蛟梳发的雁六了。 “卫渊,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侯爷……”卫渊莫名所以,站起来要行礼却被御蛟摆手制止。 “你为人纯良,自然是不知这宫中的龌龊,但我心中却是知道委屈了你。你父卫将军如今也已在宫中多日不得回家,今日我便准你父子二人五天假期,令赐黄金二十两,待拿到齐太医为你开的药,你们父子二人便回家去吧。” 卫渊捧着黄金,模模糊糊的回了自己房中,只觉一切都在梦中,但躺在床上的他却又份外的清醒,一夜辗转反侧之中却都是少年君侯温文而笑的面孔直到天明……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转眼间,春节越发临近,而皇帝也越发的繁忙——不是国事,而是祭祀! 不过,御骜倒是记着和弟弟的约定,不愧是金口玉言,涟晓宫中便多了不少皇帝的手扎,那是皇帝亲手写的关于某些官员的简介。虽然带了不少御骜的个人“偏见”,但是,大体上应该没有偏颇,这些皇帝手扎便是御蛟最新的教材。 涟晓宫中的三个伴读如今只剩了卫渊一个,金悟与申冉已经先后回家,不过,卫渊说是伴读到也不像,看他如今站在御蛟身边的样子,倒是更像贴身侍卫。他住的地方也有宫中的小单间,变成了御蛟卧室的耳房——与雁六轮流守夜。 “侯爷,明日您穿这套冕服如何?” “嗯?冕服?”如今齐太医为他的医治已经告一段落,又正好赶上春节,御蛟这些日子可是轻松异常(只是表面上,其实肚子里一直在转坏点子),已是有些忘了时间的流逝,一抬头却见雁六带着八个小太监端了盛放衣饰的漆木匣,在他面前列成一排。初时御蛟一愣,但随即便想到,这冕服是祭祀礼服中最为尊贵的一种,为天子及三公诸侯、卿大夫祭祀天地明堂之时的穿着,“明日便是春节?” “正是。” 御蛟放下手扎,起身看向木匣之中冕服,只见整套冕服以玄色为主,上衣绘华虫、火、宗彝三章章纹,下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章纹,共七章。 冕服最贵为十二章,只有帝王能着。十二章纹为:日、月、星辰,取其照临;山,取其稳重;龙,取其应变;华虫(一种雉鸟),取其华丽;宗彝,一种祭祀礼器,后来在其中画上一虎、一长尾猴,虎取忠勇,猴取慎终追远;藻,取其洁净;火,取其光明;粉米,取其滋养;黼(斧形),取其决断;黻(作“亚”字形),取其明辨。王爵可着九章,侯、伯可着七章,依次类推。这样隆重的服侍,便是皇帝大朝也不会穿着的。 再看一边黄赤色蔽膝(遮盖大腿至膝部的服饰配件,就是男性汉服里像围裙一样的东东),双底云纹履,金印紫绶,玉璧冕冠,丝绦玉圭…… “皇兄的吩咐?”看见如今如此正式,御蛟不用去想便知道原因,看着雁六露出淡淡笑意。 “是。”雁六恭谨回答,一如过去言简意赅。 “好,明早我便如此穿着。” 看来他那个皇帝哥哥确实知道,如今的情况下他这个弟弟是藏不了多久了,索性就将他放出来——以一位大夏君侯的身份堂堂正正的亮相! 宗庙祭祀,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君王公卿都是重中之中,汉民对于祖宗从来都是敬畏而恭谨的! 天仍旧阴沉着,御蛟已然起了床,厚重繁杂的冕服不是雁六一个能招架的了的,卧室中,梳洗完毕的御蛟就那样站着,看着太监们忙忙碌碌…… 待得长冠垂彩绦,白璧压玄裳,御蛟透过厚重的衣袖握着紫圭,长长呼出一口气。 “侯爷!” 御蛟低头,竟是卫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了自己身边,他手中正捧着一把宝剑。御蛟点头随即转身抬起左臂,他的身上还差了一把剑! 剑乃雄物,如今更是祭祀之日,雁六身为阉人不便碰触,御蛟虽对这个并无什么忌讳,但是雁六自己却是明白的。史书之上,上位者因为女人或者太监碰触了自己宝剑,便将之斩杀的并非少数,且如此作为之人往往会得到天下称颂。所以,宫中的内侍们对于这些忌讳都是代代相传的。 宝剑按在手中异常合手,御蛟知道这定又是哥哥特意为他所作,否则一把如此好剑怎会只有他这孩子的尺寸?! 摸摸剑柄,御蛟只觉今天心情越发舒爽…… 少时,涟晓宫外一阵热闹,皇帝的仪仗到了—— 他看到他的哥哥高高坐于王车之上,头戴十二旒冕,身穿十二章纹冕服,辉煌、威严、庄重、洒脱…… “臣瑜镶侯夏御蛟,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哥哥,我愿你,永如今日一般,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敬宗二年的春节祭祀,十六岁的夏皇夏御骜与十岁的瑜镶侯夏御蛟确实是一对耀眼的存在,但是至少在那个时候,很多人注意到的还只是这对兄弟出色的外表而已…… 待敬宗二年的上元节结束,新年完全过去,御骜将在今年年中迎娶他的皇后——长信侯田移之女田宁。而长信侯的大女儿正是陶后之弟,陶襄的续弦,如此看来,这次的争斗是陶后一党胜了。而御蛟的涟晓宫中则又多了两位伴读,一名白鹭,其父为仓曹(为丞相府官员主仓谷事);一名刑雁,其兄为决曹(为丞相府官员主罪法事)。这两个人表面上一个属陶后派,一个属蔡后派,但是……好像并非如此?! 第15章 伴读(下) 这两人都可说是人如其名,白鹭虽为官员之子却好穿一身平民白服,且为人一身傲骨清高异常。刑雁到真的如同惊弓的雁儿,是个战战兢兢胆小异常的男孩。不过,这两人都是家中夫妻只得一妻,更是只有一个男孩,所以养成了这般的性子倒是也不奇怪。 倒是那两后两相,把这么两个孩儿送进涟晓宫却是要让他们干什么? “娇儿在想什么?”御骜看着御蛟举着筷子愣神,不由得童心大起,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夹弟弟挺直的小鼻子。 “我在想那田移也是头老狐狸,哥哥小心前门拒虎,后门引狼。” “呵呵,这些小事若是我都没有想到,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御蛟一愣,看着哥哥的笑容也笑了,“哥哥真是油滑,便是御蛟都瞒过了!” “你宫中那几个伴读如何?” “伴读……卫渊为人耿直忠诚,行伍之道弟弟只是初涉,未知他今后成就,但此人可为近臣。金悟看似无能,实则胸中自由沟壑,是个大智若愚之人,可用。申冉虽然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在乃父面上,勉强可为一闲臣。白鹭……此人清高太过,虽高洁傲岸但却不适合繁华之地,把他一家送去遍地为国守土吧!刑雁……”或许是男人都有保护欲,男孩也是如此,刑雁这个胆小如鼠,每日惶恐的孩子却在那四个性格迥异的伴读间“游刃有余”,和四个人都保持了稳定,甚至是良好的关系,如此一想,御蛟蓦然发觉,他对刑雁也是有心回护,这是巧合?“哈!我总算知道他们送来的是什么了!”御蛟一拍脑袋站了起来,“幸好哥哥今天问起,否则他日御蛟必铸成大错!刑雁此子心机太深……杀!” 御骜吓了一跳没想到随口一问,御蛟不但说出了这么多,兼且反应如此剧烈。 “杀?你就不怕错杀了无辜之人?” “宫廷之中,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娇儿……”御骜一把抱住眼神凛冽的弟弟,“你今年十岁生日未到,小小年纪不要背负这许多。” “哥哥不是答应御蛟入朝了吗?怎么……” “我不过答应让你知道朝中局势,免得受到牵累。你是个孩子,只要开开心心过日子便好了。” “哥哥,那后半句,其实弟弟也想对你说。”御蛟反手抱住哥哥,习惯性的让脑袋在他胸口里磨蹭。 “呵呵,小傻瓜,哥哥都是今年大婚的人了,是个男人了!” “哥……” “嗯?” “你有了皇后,有了嫔妃,有了儿子,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你想什么呢?皇后废了能再立,嫔妃弃了能再寻,儿子没了能再生,可是,弟弟,我只得你一个!” “呵呵,哥哥~哥哥~” “……傻弟弟……” 两日之后,卫渊如同往常一般,习武之后光着上身打井水冲洗身体。如今虽已是初春,但是俗语说春寒料峭,且还是晚上更是阴冷的厉害,但卫渊偏偏弄了一身的热气汗水。 卫渊到了井边,发现打水的水桶掉进了井里,不过这也并非什么奇事,他将上衣放在一边,伸手开始拽水桶却没想到那绳子竟然入手极沉。即便水桶中盛满了水也不会如此沉重啊? 卫渊好奇,双臂越发用力,却不曾想,当先让他拽上来的竟然是颗被勒紧了脖子,双眼翻白,舌头外吐的人头! “啊!”毕竟是个没见过死人的孩子,这么突然之间,把卫渊吓得立时双手一松,“噔!噔!噔!”连退几步,却没想到撞上了什么。一惊之下卫渊转身戒备—— “侯爷?属下……” 自从卫渊放假归来,面对御蛟便已自称属下。 御蛟一摆手止住了他后边的话,他身边太监雁六已经越过二人自去拉动井绳:“看见了?”御蛟语调随意,便如同问他“吃饭了?”一般。 卫渊一怔,随意意识到那死人竟然是他面前的侯爷拴在井绳上的,或者便是直接用井绳勒死的! “看见了。” “看出来是谁了吗?” “……没……”那人死状凄惨,面目扭曲,卫渊又是突然之间看见根本没认出来是谁。 “哦,那看看是谁。” 雁六已经将人拖出了井,湿淋淋的尸体黑夜之中便如同水鬼。 卫渊此时也已经定下了心,他是将门出身,刚才如不是猛然之间得见,也不会如此狼狈。借着月光,卫渊仔细看了尸体,随即有些不可致信的抬头看着御蛟:“他是……刑雁?” “对,是刑雁。” “为……为什么?”话一出口,卫渊立刻浑身冷汗,这些争斗之事都属秘辛,他今天问出了口,一个不好便是祸殃全家! “因为我觉得他活着对我危害太大。”御蛟蹲下身,如同看着好玩玩具一般看着刑雁扭曲的死相,甚至伸出手指拨弄他无法收回口中的青紫舌头,“卫渊,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你解释,你还要跟着我吗?跟着我的话,或许下次动手的就是你。” “我……”卫渊隔着站在尸体的另外一边,他觉得自己的胃部在阵阵痉挛。 “不用急着回答,我这病还要治上两个月,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御蛟站起身拍拍膝上泥土,打了个呵欠带着雁六去了。只留卫渊呆呆的看着尸体出神,直到在黑夜中模糊了影像…… “侯爷,您今后真的要让卫渊行暗杀之事?”伺候着御蛟躺下,秉承沉默是金的雁六终于还是没忍住。 “嗯?怎么会?”御蛟笑着摇头,又打了一个呵欠,“便如我不可能让你领兵对阵一般,不说卫渊的性子,他的一身武艺也不是暗杀的料。我如此说,不过是让他明白些而已。” “是奴婢愚钝。”雁六立刻施礼。 “倒是卫渊这两个月八成不会回来与你轮值守夜了,辛苦你了。若不是皇兄那边也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便再要个人过来了……”御蛟坐起来,拍拍雁六肩头,目光深邃。 “奴婢是个下贱人,这些事情都是应当的。”雁六鼻子一酸,匆忙施礼退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进入耳房之中后和在侯爷身边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转过天来,雁六一进御蛟房中,便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说不准是什么味道,却只觉得这味道里带着一股子血腥气…… 雁六大惊,一把抱起御蛟就朝外间跑,御蛟被他莫名其妙的弄醒过来,却知道雁六绝对不会做什么于他不利的事情所以也便随他。雁六抱着御蛟却是越跑越惊,待跑到了正厅,他才总算肯定,这香气竟是御蛟身上的! “侯爷……” “怎么了?”御蛟总算是让雁六放在了地上,旁边立刻有同样莫名其妙但是手脚利索的太监递过鞋子外裳。 “侯爷,您身上有股味道。” “味道?”御蛟闻闻自己胳膊,“没有啊……” “这?”雁六惊奇,但是随即想到若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很多人是闻不到的,便如有狐臭的人便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狐臭,如今御蛟身上虽是香而非臭但是想来那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您身上确实有股香气,只是您自己嗅闻不到而已。” 御蛟皱眉,他是相信雁六的话的,可是……身上有香气?御蛟想起齐峦说过,他这种情况齐峦也是第一次碰见,虽能治愈但是多少会有些后遗症,莫不是这浑身的香气就是后遗症之一?! “咦?哪里来的冷香?清冽无华,却又自有一番妖娆……”白鹭左手按剑右手摇扇,闭目嗅闻着空气中的香气,头上虽仍是总角,但如今十四岁少年白面长目,樱唇瑶鼻,举手投足间沉稳安宁,一派谦谦君子之风。 却见他寻香而去,到的竟是那众人习武的小院一角。 白鹭身手也是不弱的,但是他由于不屑其他人的“阿谀”,更加不屑御蛟的“惺惺作态”,因此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说来,如今是他第一次来看其他人练武。如今看来金悟与申冉是让他更加的不屑,但是那卫渊和侯爷却显然并非作态,而是真正在习武,不由得,白鹭对二人多了几分好感。待他再次转了两转,却发觉那香气原来出子侯爷身上,白鹭心中感叹果然是天家用度并非凡品,不知他能够从侯爷处讨些香料?只因这味道他越闻越是喜欢。 沉醉于香气的白鹭并没有看见,御蛟的脸色随着他的转来转去越发的难看。 待御蛟完成了今日的功课,端着茶碗喝茶,白鹭立刻跑了上去。 “侯爷,在下闻得您身上有股特异香气,轻而不浮,艳而不妖,甚是喜欢,不知这味道出自何物,可否……赏赐些给在下?”白鹭脸上潮红,他本是个高傲人,如此请赏实在是与他性格不符,可是,他是在爱煞了那香气,却也是羞愧难当。 “嘣——!” “仓啷!” 御蛟一手捏碎了茶碗,一手抽出了白鹭身上宝剑! 周围众人大惊,立刻围了上来。 白鹭的脸色则是已经近乎发紫,他不过是为了求些香料,怎的招致侯爷如此对待?只觉得这位瑜镶侯性格太过古怪。 这却也是白鹭以君子之心度他人之腹,须知非但御蛟,但凡世间众人多少都有些忌讳之事,白鹭自己自认清清白白傲然于天地,无不可告他人之事,但怎能用他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君子,很多时候也是自找倒霉的! 不过,这次白鹭并没有倒霉。御蛟拔出宝剑却是划到了自己身上——只见剑光一闪,御蛟左臂染血,啥时香味变得更加浓郁同时渗入了血腥之气,香气中艳色与血气互相抵消,那清冷之意却愈发浓烈,不知何故众人都是一愣竟然对御蛟生出一种不敢正视之感,只除了一人之外…… “侯爷!”卫渊撕下一块干净衣襟,紧紧按住御蛟伤口,“雁公公还不快去寻太医!” “啊?是!是!” 卫渊的一声喊,立刻让众人忙碌了起来,他自己更是按着御蛟的伤口直到将他扶进最近的房中。 “侯爷怎么如此不珍重自己?”血透过了布,顺着卫渊的手开始往下流,这一剑御蛟竟然划的异常的深。 “是我的不是,只因为我今日烦躁的厉害。”御蛟摇头,他现在也有点后悔,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是想到了哥哥知道这事之后必又是心疼不已,他确实不该如此伤害自己,“卫渊,刚才众人都呆住了,怎么只有你还有反应?” “事有轻重缓急,侯爷血流不止,我哪里还有时间发呆?”卫渊接过一边太监递过的干净绷带,继续为御蛟止血,连头都未抬,显然,这话他根本未经思考,而是他肺腑之言。 “……”御蛟看了眼前之人一眼,不再说话。 他夏御蛟是恩怨分明之人,今日之事虽于卫渊来说不过是该做之事,但是就凭他这句话,他的“恩”他夏御蛟记住了! 却说其他几名伴读,金悟申冉本是要跟着御蛟二人进屋的,但是还没等他们迈进门便被太监们拦住了。原本,如今能够进到御蛟身边的便只得卫渊一人而已,金悟倒是干脆,当即就等在了门外,申冉却是申诉喧闹了一番,直到雁六带着齐太医回来给了他一对白眼才算安生下来。至于白鹭,他收拾了被御蛟弃在地上的宝剑,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16章 “龙王” 御蛟的治疗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由于治疗所带来的痛苦已经不比开始时如此痛苦——又或者是御蛟的身体此时已经是习惯了! 但是,一天下来,御蛟非但不会比过去轻松,反而越发的劳累,只因为他如今将更多的精力挤了出来用于吸收文武之艺。同时,或许是因为皇帝大婚已经尘埃落定,因此,夏国的朝堂自御骜继位以来竟然出现了一段少有的平静安稳时期。 不过,臣子们安静了,皇帝那边却又出事了! “娇儿,你说,这孩子我留还是不留?”御骜手指轻点桌面,少有的皱眉不展。 却原来,就是在刚才,伺候御骜的一个大宫女蓉蓉突然晕倒,正好齐太医也在场,医者父母心,老太医顺手就给这宫女把了脉。谁知道,一摸之下竟然是喜脉,且已经是四月不到三月有余了…… 孩子是谁的? 就是这位大夏国皇帝的! 若是别国,皇帝、太子啊在娶正妻之前有那么一子半女的也无所谓,只因为别国多是嫡子为尊,可是夏国不是,夏国可是长子为先!眼看着皇后就要进门了,要是这蓉蓉生了个公主还好,如果是个皇子—— 有热闹了! 御蛟对他哥哥何等了解?一看御骜言谈表情就知道他是想留住这个孩子的,非关他和那侍女有甚感情,而是单纯为了孩子。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或许是由于赵国的那段父子三人患难与共的日子,他的哥哥其实是个非常看重骨血亲情的男人! “哥哥,蓉蓉生产之前便都放在我的涟晓宫吧!等生了孩子,若是女儿就抱养给皇后,若是儿子……”御蛟语气一顿挑了挑眉峰,“若是儿子,如果哥哥舍得便过继给弟弟吧!” “……”御骜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我还总是说护着你,如今却让你来伤神!” 这个插曲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在很多人看来,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不会知道有一个女人住进了涟晓宫,并被软禁在一个隐蔽的房间中待产。也不会知道,一个孩子和他母亲的命运早就已经被决定了。 倒是瑜镶侯伴读刑雁失足落水而死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毕竟,这伴读是在失踪半个月之后才被人在荷花池中找到的,若不是他身上的衣饰,谁都不知道这个已经被池中鱼虾啃咬的模糊破烂的皮囊是那位小公子的。 刑雁的父亲悲痛欲绝,甚至因此呕血,如此的情况当然是不能再于朝堂上有什么建树了。他的决曹之职当天便被原先的中散大夫申弥明所取代,其实这决曹的俸禄其实还没有中散大夫多,但是,决曹毕竟已经是个实缺而非闲散官员了。 说起来这也是小皇帝在官员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取得的一个小小的胜利,同时也是他的一次试探。其结果让他又喜又忧,因为,无论是陶后一党还是蔡后一党竟然都没有反应。申弥明安安稳稳的交接了工作,当起了他的决曹! 陶后党没反应还算正常,因为毕竟他们在皇帝婚事上赢了一局,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大婚事宜,那陶襄又是个没什么大局观念的人,可以说他能与蔡商斗到现在,既是因为陶后太皇太后的身份在那摆着,也是因为陶党中不少大臣身在陶营心在夏,都是听从了先帝侯乙与今上御骜的命令帮衬着他,以防止陶党倒下之后,蔡党一党独大更加麻烦。 可是,蔡党没反应绝对是不正常的! 又过了半月,那蔡商竟然上本言自己已然年迈,请告老回乡。不但是他,那蔡党中坚份子竟然接连上本请辞告老!到后来不但三公九卿蔡党之人请旨告老,就是芝麻大的小官也同样请旨告老! “妈的!我真想准了他们!”天气渐热,御骜毫无帝王仪态袒胸露臂的躺在自家弟弟的榻上,他的额头上汗水汩汩而下。 “……”御蛟不语,只是给哥哥递过一碗漂着冰末的冰糖梨水,“哥哥,消消火气。”其实说起来,夏国宫殿房屋墙壁之中都有着粗大的铜管,这些铜管夏天通入冰水,冬日通入热水(中国古代宫殿确实有这么一种设置),因此宫殿之中到并无多少暑气,御蛟当然知道这是他哥哥的心火。不然,不说这些宫中设置,便是单凭他的内功修为也不至于如此模样。 “娇儿。” “嗯?” “我如今也摸不清如今陶商狭群臣告老,是单纯的想要展现自己于朝中的影响力要挟于我,还是有什么后着。总之,若有什么事,你自己小心。” “哥哥说话让人心寒。”御蛟站起来坐倒兄长身边,“御蛟怎么可能只记着自己小心?” 看着“神色不善”的弟弟坐在了自己腿上,御骜拍拍弟弟的脑袋苦笑:“说起来恒阳军权都握在我夏国宗室手中,倒是不怕他们有什么动静,不过万事却也没有什么绝对……” 御骜一颤,知道弟弟的小嘴又吮在了他胸口之上,干脆抱着御蛟向后仰倒兄弟二人躺倒在了榻上。 “说起来,娇儿重了许多,身量也长高了。”摸着弟弟的发髻,御骜不无欣慰。 “真的?!”御蛟抬头,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不快,一脸的欣喜。 “当然是真的!”御骜捏捏御蛟的肩膀胳膊,“原来你穿着衣服,人看着只觉得空荡荡的,一吹就跑,如今却是厚实了许多!毕竟是男孩子,说起来我当初也是到了你这个年纪便开始拔高了!” “可我看着卫渊他们没觉得自己长了,反而倒是卫渊!跟他站一块我总觉着自己越长越小了!” “呵呵,你们年纪相仿,许你长,就不许人家长了?况且,卫渊的底子本就比你好,宫中的吃食又比他家中的不知好了几倍,人家自然就比你长得快了!” “我有点不服气!”继续躺在哥哥的胸口上,御蛟扭动了两下。 “这有什么不服……嘶……”御骜正要调笑,忽然御蛟的腿磨蹭到了他下腹的那个地方,虽知是自己弟弟,但是他毕竟是男人,再加上今日天气燥热,他又烦恼朝中局势少近女色,积压了不少。因此,让御蛟这么一碰,他多多少少有了感觉。 但是,看看弟弟听见他呻吟抬头望向他的“纯洁”的眼睛,御骜尴尬中又带着羞愧更加不敢明说:“娇儿,如今天气炎热,你……你和我……如此抱着,难道……不热?” 一句话没有多少字却让他说的断断续续,只因为,御蛟或许是想找个舒服位子躺着于是更加的不老实,几下扭动,他那下身又不可避免的被撩拨到了! 还好,御蛟比较听话,听他如此一说立刻从他身上下来了,变做侧躺在他身边,但是,一只小手却好似非常感兴趣的揉捏着他左边乳头,那上便仍旧留着御蛟刚才吸吮的唾丝…… “娇儿……”原本对象是御蛟被如此摆弄御骜并不会有着异样的感觉,但今天或许是某些意识觉醒,明知道弟弟的举动并无他意,但那触感仍旧他浑身发麻,热血沸腾! “娇儿!哥哥想起来今天还有急事!先走了!”大夏的皇帝匆忙整理了衣袍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御蛟一直目送他离去,然后现实看看自己濡湿的手指,刚刚那手指还在某人的胸口上揉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长叹了口气:“唉……哥哥,难道真的必须等我长大才能……吗?你就不能开窍?真是……木头脑袋!” “齐太医,请慢行一步。”当日御蛟结束了治疗,叫住正要收拾东西走人的齐峦。 “哦?不知侯爷有何事?”老太医一愣停下了正整理药箱的手。 御蛟匆匆披上外袍朝雁六一使眼色,雁六已经引着两位老道,带着宫人们退了下去。 “齐太医,我想问您这世上有没有能够让男人阳物早熟的药物?” “啊?”齐峦一听当时就傻了,不明白这侯爷怎么年纪小小就想到了那个方面?难道是动了春心? “这个……侯爷年纪尚幼身量并未长成,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否则无异于拔苗助长,请侯爷体谅陛下一片关爱之心,莫要只图一时痛快。”齐峦躬身一礼却不抬头,直等着御蛟答应。 老太医自幼年从师,终生未娶,更无妻儿,如今与御蛟御骜兄弟相处日久,当日报答之心未消,又添一份长辈对晚辈的怜惜之意。如今虽是执臣子礼,却是有着长辈的教训在里边的。 不过,低头的老太医却不知,御蛟在听出他话语之中怜惜之外,还听出了另一个意思——齐峦话中之意并非“不能”,而是“不可”! 御蛟眸中一抹亮色划过,随即便立刻转为灰暗,两行珠泪已经落了下来,话出口已是带了哽咽! “齐太医,说起来自我归国以来,最为亲近之人便是皇兄和太医……”御蛟弯腰将老人扶了起来,随即孩子气的用袖子摸着脸上泪珠,可是那眼泪却是越抹越多,看的老太医好不心疼,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劝慰。又听御蛟言语只能连道“不敢”。 “齐太医……您不知道,自从我身上有了那莫名其妙的香气,皇兄与我都是焦灼莫名。毕竟,一个好好的男人却有这种女人般的味道,我……”言语间御蛟眼泪更甚,“齐太医也说,这只是后遗症的一种,兴许还有其他的什么症状,我……我就更害怕了……太医!您索性告诉我,我以后还能不能……能不能人道!若是不能,我今天就跳了湖,也省得给皇室蒙羞!” “唉!侯爷,您怎么可如此胡思乱想啊!那药物最多只是让您皮肤细嫩,少生胡须,身有异香而已……” “这、这还是而已!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御蛟拉着眼睛蓦的睁大,那前两条还是他今天第一次听见,怪不得,怪不得他怎么晒都无法晒黑呢! 肤色如何现暂时放在一边,但没胡子的男人是什么?只有太监! 闷哼一声,御蛟当时一口血喷了出来,喷了老太医满襟。这次他可不是演戏了,而是真的气急攻心! “哎呀!是老臣该死!”齐峦立刻将御蛟扶到了一边,这话他曾经与御骜说过,当时是商定了不能告诉御蛟的。谁知道自己竟然嘴皮薄,一下子给漏出来了。 还好,诊脉之后御蛟只是一时气急差了血脉并无什么大碍,调理两日便无碍了。 “侯爷!您放心,老臣定让您成为男人中的男人!” 雁六一被齐峦叫进来就看见御蛟满嘴是血,还没等他惊讶呢,就听见老太医铿锵十足的撂下了一句话背着药箱出去了,于是更加莫名其妙。当然,现在侯爷比较重要,太医的失常先放在一边没关系。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雁六端过一杯清茶给齐峦漱口。 “不碍的,只是假戏真做,外加这几天火气大没处发泄而已。别告诉皇兄,他烦心事够多的了。” “奴才明白。” 转天,齐峦老太医偷偷摸摸塞给了御蛟一本秘笈。 “侯爷,此乃老臣当年无意中所得,也是本道家典籍与侯爷所习内功无碍反倒有益,侯爷可以次修行。” “?” 御蛟奇怪,心说怎么不是吃药反而给我我本武功秘笈?不过看老太医那样子显然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因此到了晚上遣退了包括雁六在内的众人,自己点着灯拿出了秘笈。 一看封面:“《龙王经》?这名字到像是本神仙异秩,齐太医不会是拿错了吧?”御蛟挑挑眉靠在枕上自言自语,不过等他翻开了第一页,立刻两眼睁得老大,随即面色潮红脸带揶揄羞涩之态,若是有谁看见御蛟此时神态怕不是神仙也要从天上跌下来,“原来……此‘龙’非彼‘龙’……” 御蛟眼神游移看左看右看上看下,最后还是看了那书中所记:“古有黄帝,能御三百女,而得飞升。吾常神往之,穷毕生之精力创《龙王经》,以得‘龙王’。功成之后,虽无皇帝三百女之恢宏,亦得双修爱侣五十,虽今生得证大道已成空想,亦得逍遥人世百载,吾足以……” “啪!”御蛟狠狠的和上了书册。 “怎么齐太医身为神医却还信这骗子荒淫之人?!”一手把书册扔下了床,御蛟翻身便要睡觉,但又一想这东西若是让雁六或是其他内侍看见,那他这脸皮也就别要了!于是又爬起来下地拣书,待拣了之后便凑到宫灯旁就要引火。可是,还没等那书烧着,御蛟又犹豫了—— 齐太医确实是神医,别的不说于人体一道他一定是十分熟识的,要是这什么《龙王经》真的是胡扯,他敢给御蛟这个侯爷吗?他就不怕御蛟出什么事? 御蛟一咬牙,他练了! 第17章 多情 卫渊手握陌刀坐在一根横木之上左右劈砍,每砍一下发一声大喝,烈日下他身上的里衣已经让汗水湿透,白色的里衣隐约透露出褐色的胸膛。 “他像个傻子似的在干什么?吵得人看不进书去!”同在一个跨院中的申冉举着本书黑着脸出来本待阻止,谁知却看见金悟与白鹭都在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眼神一动凑了过去。 谁知,金悟和白鹭都转头看他的眼神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卫兄是在研习马上战技,你没见那横木抹了油脂,但是他双腿夹紧了横木,劈砍间身不晃,肩不摇,这里边的学问大着呢。”金悟点点卫渊双腿,有点点他上身,好心解释。 申冉一愣,恍惚间自己好像确实听说有武将从小便如此训练,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 “金兄,自从百年多前冯国有一赵姓武将制出马镫,世人不是就不再如此训练了吗?” “呵呵,马镫虽好但那也是身外之物,到了战场之上还是多一技总比少一技好。” “金兄所言甚是,若非如此,我大夏将士怎么闻名于诸国!” “申冉,说起来你来到大夏不过数载,就以夏人自居了?”一直不说话的白鹭忽然插嘴,他虽面带笑意,但话中眸里的轻视却显眼已极。 “白兄,你这是何意?”申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眼看着白鹭。 申弥明原本是鲁国人,鲁国小,国君更是懦弱,申弥明有大才在身却不得重用,甚至险些遭嫉贤之人陷害至死,这才举家出逃来到夏国。 “我是何意?你自己清楚。”白鹭仍是带笑,双手背后,迎风而站,倒是一派的仙人之风。 “白兄,说起来你白家祖上出自赵国,我金家祖上却是来自梁国。其实,我大夏历代良臣猛将,出身别国不知繁几,就是因为这些有才之人在别国不得重用,我夏国才有今日是辉煌。用他国不用之才,行他国不行之法,方能建他国不得建之千古功勋!” 说着说着,金悟自己也有些热血沸腾,总是乐呵呵的胖胖的脸上竟有一股凛然之色,看的白申二人都呆愣当场,半晌才回过神来。 “金兄,受教了。”白鹭一拱手,肃然行了一礼。 “不敢当!不敢当!金悟也是自父兄处听来,现学现卖而已。”金悟伸手去扶白鹭,谁知道这边还没扶起来,那便申冉竟然号啕大哭起来,“申兄,你这是怎么了?!” “金兄……我申冉自认聪明!今日……今日……谢过金兄!” 申冉确实是自认聪明,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别看他平时钻营,其实他心中之傲不比白鹭低,但是他幼年坎坷,明白光有傲骨才学也是惘然。因此拼命钻营,却不知道自己有些矫枉过正了。 如今,他素来看不起的金悟却又如此表现,如同当头一棒,将他翘的好不凄惨,却也让他悟到了许多。 三人正在这拉拉扯扯,却忽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拉着一边刚刚从横木上下来的卫渊就走。这本也是平常事,可是接下来竟有太监关了他们小院大门,好像……还闩上了! “这、这是怎么了?”三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暂的茫然之后眼中都出现了凝重。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宫里,出事了。 “这几日我们住到一起吧。”白鹭开口。 “把几个房间都收拾收拾,看看可有食物兵器。”金悟点头附和。 “其实,我们最好睡在院中,若有什么事情也好反应。”申冉指指一角的凉亭。 都说完了,三人彼此看看,立刻开始行动! 却说卫渊并不知道小院中的动静,待他来到御蛟房中时竟看见一个五花大绑的虎贲军官还有一个孩子。这人正是夏侯靖,听名字就知道他是夏国宗室,也是禁宫之中的虎贲首领。那孩子卫渊也认识,正是离开了没多久的夏御螭。 “皇太后的儿子夏御虬死了,事情很快就完结了。”喝了口茶,御蛟对着卫渊开口道。 不过数十个时辰,夏国的天便变了! 当宫门紧闭的涟晓宫在三天之后打开大门,迎进皇帝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御骜爬上床一头栽进了弟弟怀里,然后便是鼾声大作。御蛟能够从沉睡的皇帝身上闻到一股腐烂的血腥味,不过,这味道并未让他皱眉作呕。他反而大大的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敌人的血肉气息,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他应该会一直和这种味道作伴!只要他们仍旧活着的话…… “娇儿,你怎么发现夏侯靖有问题的?”醒来后,皇帝看着弟弟问。 “呵呵,哥哥可知,这禁欲的女人和纵欲的女人体态、眼神、动作,甚至呼吸都是不一样的。那女人我第一眼看见就知道是个肉欲旺盛的,而且是个时时纵欲之人。” “你怎么……”御骜想问御蛟怎么知道,但是话出一半就立刻醒悟,这大概又是御蛟自赵宫学到的“技艺”吧!果然,他就听御蛟说道:“我在赵宫无聊,那就只能观察那些女人,观察之后自然能够发现很多问题。之后,我有询问过齐太医,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测。而且,不但女子能看出来,男子也是。倒很是有趣的发现。” “不务正业!” “呵呵,哥哥说话好是商人啊!若非御蛟不务正业,如何能发觉蔡后与夏侯靖的问题?!我奇怪这皇太后既然身心和谐,怎么宫中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要知道用淫器毕竟与男人的真家活不同,日常往她宫中跑的也只都是她亲人。我曾想是否有男人扮作假太监,但也没发现,找了一圈下来,自然就找到这些真男人的侍卫身上了。再想到那蔡相有恃无恐,怕是宫中埋了暗子。而且……这女人不知道与侯靖通奸多久!御虬说不定也并非是父亲骨血!” 御蛟咬牙切齿,御骜也是神色愤恨。幸好是御蛟发现了侯靖,若非如此说不定就真的让那血缘模糊的御虬登上了龙椅。 如今的蔡后,父亲死了、儿子死了、老情人也死了,但是她仍旧是大夏的皇太后,因为无论如何她母亲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无论御骜御蛟如何憎恨这个女人,他们都必须对她进孝! “让她去季陵的行宫吧。”御蛟垂了垂自己已经变得酥麻的腿。 “你怎么也不搬开我?就这样呆了半天?”御骜起身帮着御蛟垂腿,“也好,那地方虽不算繁华,但也不算偏僻,让她自己折腾去吧。想养男人还是想生孩子都随她。” “哥哥。” “嗯?” “下次,若有这样的事,我想站在你身边……” “瞎说什么?要是我大夏三天两头来这种事,那早就亡国了!” “哦,我瞎说……” “再说,你不是说要当大将军吗?总是跟在我身边,那你就变侯奎了,哪里成得了将军?” “哥哥放我出去?!”御蛟一听大喜,立刻就朝御骜身上扑去,但是他腿仍旧麻着,这一下险些摔在了地上,幸亏被御骜一把抓住。 “呵呵,娇儿……长大了……”御骜抱住御蛟,虽是笑,但多少有些惆怅! “哥哥总算知道了?”御蛟狡黠一笑,抱住他哥哥的脖子吻上了深红的唇,“御蛟一直就不小……”后半截话已然消失在了二人的唇舌交颤中。 吻了一次不够,继续吻着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两人都不知道吻了多少久,吻了多长,一直到两人都面色潮红,喘息不止,一直到不知不觉间两人由坐变躺,拥抱着在床榻上纠缠! “哥哥,我喜欢你……”御蛟低声说。 “……我知道……” 御骜并非痴傻,他多多少少已经发觉了弟弟的心思,只是自己骗着自己,自己瞒着自己,毕竟,他们是兄弟,而他深爱着他的弟弟,虽然,此爱非彼爱…… 不过,还要继续骗?继续瞒吗? 若是装傻,那么或许他自己能够心安理得的爱下去,苦的却是他的弟弟! “娇儿,你今后还会碰上很多人的。” “我知道。” “你是我的弟弟,大夏的君侯,或许之后你还会是名王侯,莫说是夏国,整个中原之中,只要你喜欢的,他就是一国君王也要为你侍奉枕席!” “我喜欢的就是个君王,最伟大的君王……” “!”御骜一愣,脸上立刻红了,没想到把自己绕了进去,不过听娇儿说他是“最伟大的君王”他心中还是窃喜的,“娇儿,你毕竟还小!” “哥哥,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御蛟把御骜抱得更紧,他的声音有些飘忽,“就说那个卫渊,我就觉得他的身体很漂亮,等到我长大了要是愿意就能把他拉上床对不对?” “嗯……对。”但是有点太直接了…… “可是,无论他多漂亮,我多喜欢,他都不会是哥哥。哥哥,我说过,你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兄弟,是我在世间最为亲密的亲人,即便日后我有了自己的子嗣也是如此。非但如此,我还是你的臣,你还是我的君,我为你献上我所有的忠心与赤诚,我愿为你生,为你死!为你流干最后一滴热血!你还是我人生最初的良师、最重要的朋友、最信赖的伙伴……哥哥,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爱你……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人让我如此爱慕,更不会有第二人如此爱慕你……”不知不觉间,御蛟跪在了御骜身旁,他的双手痴迷的抚摸着兄长的脸颊,泪水滴落在御骜唇边! “娇儿……”御骜张口轻唤,御蛟的泪水便滚落了他的舌尖,又苦又涩的泪烫的他胸口生疼。 “哥哥,我知你只愿当我兄长,可否,只是偶尔让我任性一下?!” “傻孩子……”御骜起身,吻净御蛟颊上眼泪,“你对我如此,我对你之情又岂是不同?你要什么,哥哥……从来都是认着你的……” “哥……” 御蛟眼泪流的却是更凶,他只觉自己龌龊的厉害,兄长爱他,但却是无丝毫情欲之爱,他早就知道,可是只因自己私心,非要将哥哥拖进这污秽之中——他……是真的爱吗?! 六月十五,是御骜大婚之日,却亦是御蛟的生辰。 不过,敬宗二年的今天,记得今天是御蛟生辰的显然并没有几人,事实上便是御蛟自己也是忘了的。 田宁是个不算很美但是很端庄的女人,站在御骜身边还算搭配。虽然今天不过是田宁成为皇后的第一天,但是此时田党已经在朝中产生了。毕竟,蔡商死后他留下了一个非常巨大的权力真空,而御骜毕竟还是年纪太小了,他还并没有完全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一次杀戮看来还并不足以震慑住所有的臣子…… 御蛟看着哈哈大笑的田移与自认得势的陶襄,再看看盛装打扮的陶后与新娘,不知为什么这满室喜庆的红却让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瑜镶侯?瑜镶侯?”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的侯奎正在歪身招呼着他。(这也是陶后神通广大,把他这么一个“庶子”搁在一个这么靠前的位置) “啊?嗯?六叔?” “不敢。不敢。称在下侯奎便可。” “礼不可废,刚才御蛟走神,还请六叔多多见量。” “瑜镶侯太客气了。” “不知六叔找御蛟何事?” “这个……瑜镶侯是赵国归来的,不知是否和那作为使臣的……”侯奎说到一半忽然不说话了,他眼前的御蛟明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恭谨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浑身发冷,两股站站,有一种阴森诡异之感。 “为六叔如何?” “不,没事了,没事了。在下不打扰瑜镶侯了。” “六叔?六……” 侯奎连连作揖,转身于自己案几上正襟危坐,连灌了两口美酒却不但没尝到味道,还将自己呛的厉害。待呼吸平复之后,他却又装着喝酒斜眼看向御蛟。他今日总算是有些相信母亲之言了,这么个本该垂髻之龄的孩子,刚刚不过是眼神轻微的变换就有如此气势,绝对不会是个平常之人。想他夏侯奎到了如此年纪却还是个平凡之人,不由得有点感慨天道不公起来。 御蛟安静的吃着案上饭菜,说起来,那赵国使臣却是赵国太子赵景瑞,这次也不知道那老皇帝发什么疯,把自己太子送来当使臣,不怕被夏国扣下不放?夏国可是没少干过这事,别说是太子,就是皇帝都扣押过! 赵景瑞,你说,我是放还是不放过你呢?! 第18章 礼 御蛟虽然心中腹诽着赵景瑞,但是他自己知道,现在还根本不是夏国对外开战的时候,别说对象是赵国就是其他边陲小国也不行。如今的夏国就如同一位全副武装却是头重脚轻的巨人,虽然看似强大威武,实际上异常脆弱…… 所以,腹诽也只能是腹诽! “侯爷,宫里出事了。” 身边一个置菜的太监于他身边忽然小声说着,御蛟仍旧面色不变的吃着饭菜,却在放在碗筷之后打了个呵欠,眼神也变得朦朦胧胧,状似混沌。又是两个哈欠,御蛟揉揉眼睛已经开始了打盹。 虽然他这个瑜镶侯年纪幼小,虽然没人知道他在不久前政变中起到的作用,但是皇帝对这个弟弟的宠爱却是天下皆知的,如今大殿中的又大都是些精得流油的人物,不少有都注意到了御蛟的反应。 “御弟,累了吗?”高高上座的皇帝首先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 “启禀皇兄,臣弟不累。”御蛟摇摇头,于座上回礼,但他的眼皮却还是耷拉着。 “真是嘴硬!如今天色已晚,你就先回涟晓宫歇着吧!” “今日是皇兄大喜之日,臣弟怎能如此失礼?”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既然都是一家人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瑜镶侯快回去休息吧!”太皇太后今天是眉开眼笑开心异常,还没等御骜开口,她就已经插了话。 但御蛟还是望向哥哥,直到看见皇帝点头,御蛟才失礼退下,不过看来这瑜镶侯真的是累了,站起来之后还踉跄了一下,幸好一边有太监立刻将他扶住。毕竟是小孩子,今日如此忙碌的日子疲乏也是当然的。 待御蛟被太监扶着走出殿外,也就没多少人注意了,顶多是觉得这个瑜镶侯果然得宠,想着自己国家是不是也要想个法子和这孩子搭上线。毕竟是孩子,应该很好对付! 却说御蛟,出了辰溪殿远离了灯火通明立刻恢复了清明的样子,却是在匆匆行走中,一边一个劲的用袖子擦眼睛,一边问着身边自己宫中的太监:“出什么事了?” “启禀侯爷,那宫女要生了。” “要生了?”御蛟一愣,“不是说还有一个多月吗?” “齐太医去了,说是,从宫女今日进的补品里发现了催产的药物……” “……”御蛟双眉一挑站在了原地,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他宫里终究还是出了腌臜,今天是催产的药物,明天说不定就是要命的毒药,要了他的命还无所谓,但如果哥哥有了什么好歹…… “都抓住了?” “有个宫女,服毒了。”小太监低头,虽说他身高还要高过御蛟,但是面对这位侯爷的时候,他却总觉得自己渺小得可怕! “不止!继续查!”御蛟一甩袖子,当先大步走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走过的地方一处灌木唦唦作响走出了一个人来,这人衣衫虽有些形容狼狈,但看穿着也该是某国使者之一。 “呵呵!这可真是有趣了,夏国的皇帝现在虽然年少,却也是头少年老虎,早晚有发威的一天。如今又出来了只阴毒的狐狸,夏国这宗室真是得天独厚,好人物为何都生在了他家里?当年的侯乙如是,侯乙之父凯则如是,唉……羡慕啊!”男人迅速整理了自己衣衫,重新恢复了楚楚衣冠,“可惜,老子今生为陈国之人……若有来世,倒是愿在这夏国为臣走上一遭!” 御蛟回到涟晓宫,女人生孩子这事情他是插不上手的,自有宫中稳婆太医负责,他要管的是奸细一事。 涟晓宫中饭食并未经过御膳房的大厨房,而是有他自己的小厨房,里边轮值的四位厨师也是御骜给他拨掉过来的。御蛟就是为了防着有人在饭食中动手脚,每次无论是谁开火身边都要跟着两位监管的太监,这次为宫女炖补品也是不例外。 俗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膳房偷吃也是少不了的,但是只要别出事,别让上边发现,这些事大家也都是睁眼闭眼。不过,如今出事了——便如如今,那么先倒霉的就是这些人! 两个当天监管宫女的太监当时就被拉了出来,两人自然是死咬着当时他们死死盯着,确定没有什么不对。 御蛟却根本不听他们说什么,只是从身边雁六手里拿过一本册子:“这个就是我宫中所有人等的名册,不过,这名册有略微有点不同,因为这里边不但写着你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还有着你们家人如今的情况……你!王猴儿,你父亲早死,母亲带着你和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另嫁,如今,你娘又为你添了个弟弟。你!常福,家中只有一位寡居的奶奶。” “侯、侯爷……”两个太监口中上下牙齿看着御蛟满眼恐惧。 “你们知道现在房里就要生出来的是谁吗?是大夏未来的长公主,或者,是我瑜镶侯的世子长儿!你们知道在我国中谋害宗室皇亲是何罪过?” “……” “不知道?雁六!告诉他们!” “诛九族。”雁六的声音平板冷漠,没有一丝的人气。 “九族?你们知道什么是九族吗?不但包括和你们沾亲带故的亲戚,还包括你们的邻居,甚至是你们邻居的亲戚!祖坟要被挖出来,祖宗的尸骨要暴尸荒野,要被野狗和豺狼当作粮食果腹!”御蛟接过雁六的茶杯润润喉咙,这个时候非但是两个太监已经面如死灰,就是其他宫人也都浑身颤抖,就只有那些虎贲面色不变,“说吧……你们知道我夏国的律令,即便是过失你们也是要没命的,但是一个人死和祖宗八代给你们陪葬可是不一样的……也别想着自杀,你们以为那宫女服毒了就能保全家人?或者她幕后主使之人就能帮着她保全?错!现在你们那幕后之人正想着怎么别被怀疑呢!保护她的家人?那不是自己把自己送上门去吗?想来,那宫女也不会把自己为谁效命告诉家人,那么让我们杀了泄愤不是正好?”御蛟微微一笑,看着两个太监。 “你们说,让我杀了你们的家人泄愤可好?!” 就见两人一个哆嗦趴伏在地…… 拔出萝卜带出泥,御蛟没想到,自己自认为是铁桶一块的涟晓宫其实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一个处处漏洞的蜂窝!如果没有御骜派给他的虎贲,想来他早就没命了。 “陶后……陶襄……” 御蛟按按额头,什么叫深藏不露?他现在是知道了。果然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如今没了蔡家,他们立刻就露出头来了。 陶襄还无所谓,这陶后可是个精明异常的女人,显宗朝可不是他父皇那个时期,面对显宗这位雄才大略之主,她能够获得后宫最后的胜利绝对不是侥幸而已。 自己宫中不干净的东西,御蛟也是好处理,今日是他哥哥大喜之日,见血了不好。 于是御蛟干脆用绳子把那些人吊在了院中树上,并非吊着脖子,而是脚踝,然后他就坐在院中看着满树的男女,看着他们一开始挣扎哀叫,到后来奄奄一息…… 至于剩下的人,御蛟也明白赏罚分明的道理,命雁六端出了一盘金饼子,一枚便是黄金十两,御蛟也是大方,一人赏了一枚。不过,看着这些人战战兢兢的片刻都不敢抬头的模样,想来树上的人比之黄金更让他们记忆深刻的多! 等到事情都处理完,已经是三更已过,近四更了…… 御蛟正要回去补眠,却有一名侍卫说是有陛下的口信要私下禀告瑜镶侯。 御蛟看着那侍卫又是一笑,却并非审问时阴森森的冷笑,而是带着点调皮天真之感!当下就带着侍卫进内室了。 雁六刚刚退下,瑜镶侯竟然就原地一跳双手揽住了侍卫脖子,吊在了对方身上。 “哥哥穿着这虎贲侍卫的铠甲,还真是英俊!” 侍卫身体一僵,用别扭的姿势摘下了自己头盔:“娇儿如何发觉的?我这一路来此都无人看出呢!” “呵呵,只要是哥哥,娇儿如何可能认不出?” “唉……败给你了。”御骜抱着弟弟坐到了暖凳上,用别扭的姿势给自己倒了杯茶。 “哥哥今日新婚之夜,怎么不去陪皇后却来了我涟晓宫?是不是听说了侍女生产之事想来看看自己孩子?” “侍女生产?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么?”御骜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要不然你在外边吊了一树的人!” “哥哥不是为这个来的?” “当然不是……你忘了?今天……不对,已是昨天了,昨天是什么日子?” “哥哥大婚的日子?不是?六月十五……不是什么节日啊……”御蛟双手放开了哥哥的脖子,掐着手指头数日子,一脸的茫然。 “傻娇儿!六月十五是你的生辰!” “啊?我……生辰?我是……昨天生的?” “唉!”御骜摸摸弟弟的脸颊,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我给你的庆贺之礼……” 御蛟一看他手中之物,却是烫到了一般从御骜腿上跳了起来连退了三步:“哥哥,这东西我不能要!” “这是贺礼,你不能不要!” “哥!你能记得昨天便是御蛟最大最好的礼物,这个……太贵重了!不行!” “于我来说,这世上最贵重的便是我弟弟!” “我……” “闭嘴!朕是皇帝!朕赏赐之物!瑜镶侯身为臣子,难道推托不要!” “啊……”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 御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哥哥也有这么胡搅蛮缠撒泼无赖的时候…… 等到御蛟从一身无力外带极度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大夏的皇帝已经消失不见,而御蛟手里不知道怎么多了半块玉——半块雕刻而成卧虎形状的白玉! 虎身镂金雕刻四十个文字:“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臣,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燔燧之事,虽毋会符,行也。”这正是大夏帝国最为重要的一枚虎符——虎符并非一枚,而是根据调兵多寡有竹制、木制、铜制、银质、金制、玉制之分!只有玉制虎符整个夏国单只一枚,可以调动包括上至恒阳虎贲卫士,下至全国各地轮值郡县兵的所有军马! 可以说,御骜交给御蛟的并非是简单一块玉符,而是交给了他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性命! 抚摸着这半只老虎,御蛟就在房中坐了一夜不得入睡…… “是个男孩?”御蛟接过宫女手中的襁褓,里边的孩子皱巴巴红彤彤的就如同一只剥了皮的猴子,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鼻子塌塌的,脑袋上有着脏兮兮的胎毛,可是,御蛟就是觉得这孩子可爱的厉害,“呵呵!那么说我便是你父亲了!我倒是赶到皇兄前边当父亲了!” 御蛟低头爱不够的吻着孩子的脸颊,这个孩子的身上流淌着他最爱的男人的血液,当然,还有一个女人的! “蓉蓉呢?” “这孩子早产,她又吃了那下血的药,失血过多……”宫女低头,小声回答着。 “真是可怜……厚葬吧!” “是……” 御蛟看着孩子,他现在倒是有点感谢那下手之人了,否则,若是他自己动手,日后父子之见终归是有嫌隙的。 “雁六!” “奴才在!” “报宗庙!说我瑜镶侯今日新添一子。”这孩子如果说是哥哥长子,过继之事一定要费上一番周折,说不定还没等尘埃落定小家伙的小命就已经没了,如此看来,还不如直接说是他自己的儿子,反而简单。 “……是……”即便雁六自认沉静自若,也是呆了片刻才答应的,不过既然御蛟有命他也不会不遵从,立刻就拿着写有孩子生辰八字以及父母名讳的帖子去了。 想也知道这事造成了什么结果。 御蛟才多大?虽然说孩子早产,但是怀在肚子里也有多半年了,那个时候他又是多大?就算天赋异禀也没这么能耐的啊! 宗庙的卿官死活也不给记录,险些将雁六打了出来。 这事是清晨出的,上午就传遍了整个恒阳,说什么的都有。 谁知道下午瑜镶侯出宫奔宗庙去了,说是和宗正以及宗正下属的几个卿官关起门来呆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然后等一群人出来的时候,只有瑜镶侯仍旧是满面春风,那些老大人们却是一脸灰败。而且老老实实的给起名严凊的瑜镶侯长子入了册! 听说等到瑜镶侯走后,这几位老大人有的垂胸痛哭,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撒泼发疯,还有的请假回家说是把儿子孙子大骂了一通,更有的一病不起…… 当然,这些就不关御蛟什么事了! 由此证明,这位瑜镶侯,或许,确实是,天赋异禀…… “娇儿,你到的干什么了?让宗正竟然认了严凊是你儿子?”事后,皇帝好奇的询问弟弟。 “……”御蛟抬头看着皇帝,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娇儿……”御骜觉得自己被他笑得浑身别扭。 “哥哥想知道?” “……”怎么感觉他笑得更猥琐了? “算了,我知道,某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皇帝扭头喝茶。 掣肘的如今没了蔡家,还有陶家,而且田家现在也搀和了进来,御骜并不是那么有工夫关心“八卦”的。 当天晚上,御蛟打开了一本抱着《道德经》封皮的书。 “所以说,这世上多一技榜身总是好的,虽然,我以为快点长大已经没那么有用了……嘿嘿,男人的自尊心啊,还真是有趣的东西!特别是被打击到了的时候!” 第19章 乱起 夏敬宗三年春 明光苑——夏国的皇家园林,苑中有三十六苑、十二宫、三十五观。三十六苑中有供游憩的宜春苑,供御人止宿的御宿苑,为太子设置招宾客的思贤苑、博望苑等。上林苑中有大型宫城建章宫,还有一些各有用途的宫、观建筑,如演奏音乐和唱曲的宣曲宫;观看赛狗、赛马和观赏鱼鸟的犬台宫、走狗观、走马观、鱼鸟观;饲养和观赏大象、白鹿的观象观、白鹿观;引种西域葡萄的葡萄宫和养南方奇花异木如菖蒲、山姜、桂、龙眼、荔枝、槟榔、橄榄、柑桔之类的扶荔宫;角抵表演场所平乐观;养蚕的茧观;还有承光宫、储元宫、阳禄观、阳德观、鼎郊观、三爵观等。(这段俺比较懒惰,是直接引用的汉代上林苑描写,里边的宫殿也是,俺实在懒得想象鸟,亲们见量,鞠躬)。 整座园林地垮五省,纵横三百里,有八水出入其中,苑中养百兽,天子春秋射猎苑中,取兽无数。其中离宫七十所,容千骑万乘。 于崇尚武勋的夏国贵戚宗室子弟来说,这里更是少年人首选的玩乐之处,特别是狩猎季节,更是要约上三五好友带上护卫随侍到这里来显显威风,若是正好碰上哪位朝中显贵,甚至碰上当今陛下,能得到两句夸奖称赞那更是值得炫耀的美事! 如今正是春意盎然之际,无数鸟兽活动频繁,而明光苑自然越发热闹了起来。 只见一只火红的狐狸刚刚自草丛中露出了脑袋,变见黑光一闪,再看去已然是被一只黑色羽箭钉在了地上,这个时候才刚刚听见“嗖”的一声破空之声,竟是声未到箭先至! “侯爷好箭法啊!”一阵轰隆的马蹄声后,一群黑甲武士簇拥着几个少年围上了猎物,其中一个少年下马拎起了狐狸,只见那羽箭正好自狐狸左眼射出右眼射入竟是丁点未伤皮毛。 “碰巧了!”那为首少年正是夏国瑜镶侯夏御蛟,只见他显然也很惊讶于自己的成绩,看着狐狸一惊随即点了点头。他的那点斤两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他摸了弓箭并没多长时间,虽说仰仗着内力能开八石强弓,再加上他手臂沉稳,眼神又好,因此倒是不怕射不中猎物,可如此神射——只能说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若是再来一次,我倒是还能射中,但是如此上杀却是别想了。”御蛟接过狐狸,看着那摇晃的箭干,感慨道。 “侯爷不必如此憋闷,这弓箭之术于我夏国来说不过是嬉戏小道,如今战阵之上靠的乃是强弩,而非弓箭!”听声音才发现,原来在一群少年、青年之中竟然有着位白须老者。只见这老人白面长须,细目鹰鼻,虽已有了年纪,但仍旧腰直体健,丝毫也无老年人的垂暮之气,反而仍旧是英气勃勃。 “老师……”御蛟放下猎物立刻转身施礼,神态恭敬,这老人正是皇帝为弟弟所推荐的兵法老师籁安侯李济。这位老人如今算来已是历经三朝,外带战功彪炳,既是元老又是勋臣,夏国军中更有他儿孙学生无数,私下里,即便是身为至尊的御骜见他都要持晚辈礼,可见这位老大人之尊荣。 御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自拜师之后,礼数周到,行止谦恭,但于真正学习之时却也不会不懂装懂,该问的时候问,该学的时候学。师徒二人到是相处融洽,虽是师徒,但也有些忘年之交的味道。 “这点御蛟也是知道的,这毕竟是玩乐,御蛟不会当真。” 夏国已精研弩弓数百年,如今夏国的弩弓小则不过一尺三寸、中等弩弓则长宽近三尺、重型弩机则有一辆马车大小,需要数匹建马才能拉动。 小型弩机为骑兵弩,可单手装箭并发射。中型为单发步兵弩,供步兵弩手之用,双脚上弦,射程达三百步,且形状多变为单发弩,三发连弩和十发连弩三小类。大弩亦名床子弩,一次一发,射程千步,辎重兵使用,用于攻成及远程作战,百步之内,厚三寸的坚甲橹盾也可一击即碎! 以中型弩来说,一百五十步内可精准射击,三百步则为最大射程,这已经可以比美八石强弓的射程(一石=九十四斤,这些数据在中国古代时期都确有其物,弩取的就是秦弩,大家不要以为t在杜撰,谢谢)。 能够开八石弓的军人有多少?别说八石,就是六石那已经算是超强的武将了! 可是,如今原本于武将手中叱咤疆场的强弓宝弓已经成为了贵族子弟手中的玩物,开是有人能够拉的开,御蛟如今所用就是五石的强弓,若是他再长几岁相信莫说六石,就是八石他也能应用自如。但弓箭毕竟已是是玩物了,最多是个费力气的玩物而已…… “不过,御蛟听闻那陈国弓弩并不弱于我夏国,为何如今观诸国态势,陈国莫说可挡我大夏雄兵,便是面对赵冯,也是输多胜少?” “呵呵,这只能说陈国该着了!”李济一捋胡子,开口道,“陈国地处我大夏、赵国、冯国三国交界之处,战乱自然频繁,虽说铁矿丰富,但是他土地狭小,耕地也就稀少,陈国只在建国之初那几十年有了一段安生日子,接下来就是连年的战乱,跟我们打,跟赵国打,跟冯国打。再加上陈国与我夏国远,与赵国近,自然而然的他那一国上下就染上了些赵国的习气……”李济摇头轻笑,下边的就不说了。 御蛟明白的点头:“这陈国能撑到现在,看来靠的也就是这些国之利器了。” “他们靠这些国之利器,却又看不起国之利器。侯爷可知,其实我大夏如今兵戈锐利倒是还要谢谢这陈国,在他陈国,凡是工匠皆被算为匠户,且匠户不得为官、不得耕种,一代为匠户,世代为匠户!他们祖祖辈辈都要替陈君一家卖命,在他陈国的说法便是‘匠户不如狗’。算起来,每年都有不少匠户携妻带子逃入我夏国!所以,到如今,我夏国兵戈已远胜诸国,可陈国的兵器却经常在战场上出错!” “哦?哈哈!如此说来,我们可真是要谢谢那陈国君臣!” 一老一少哈哈大笑,边上一直听着他们言谈的侍卫伴读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此损己利人之国君,岂可不笑啊! 但是,一群人正说笑间,陡然听得一声惨叫——“啊————!!” 原本散落在少年们和老人四周,游移护卫的虎贲们除了两个人朝着惨叫传来的方向策马奔去之外,其他人瞬间回防,将他们遮的严严实实。而四位少年伴读外加一位老大人则在将御蛟围在了正当中。 御蛟也不与他们推让纠缠,因为现在确实是他的命最重要。而重要的原因可以说是因为他的身份,但也可以说不是。 说“是”,因为他皇弟身份的原因,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那么包括同为君侯的老爷子李济在内,所有的人都得倒霉,轻则毒打一顿,重则抄家灭族。说“不是”,因为此时此刻,这些人与其说是保护他这个侯爷,不如说是在保护他们自己和亲人的命。 这个时候要说说什么“我不能让大家保护我而受伤”之类的,纯粹是神经病。 没过多久,出去查探的虎贲们回来了。 “田塍?田移的儿子?和人打起来了?” 虎贲们带回来的消息让御蛟一怔,都说“水至凊则无鱼”这句话反过来理解就是没有绝对清澈的水,同理,家族也是这样。没有从老到幼,从上到下都是“优良品种”的家族! 田移这位国丈,是头聪明的老狐狸,他的女儿,如今的皇后田宁,也是位聪明的“贤良”女子,田移的子侄辈也大多不是傻子,唯有田塍,这个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却是个例外。 听说田塍的母亲生了三天才生下他,因此他出生的时候浑身青紫,医生和稳婆都以为他不活了,谁知道田塍却挣挣扎扎的活了下来,长大之后也是体格强健,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人的脑子不太好使…… 说得好听点叫赤子之心,说得不好听这田塍就是一个二百五! 夏人尚武,但是绝对不是像郯国那样,因为尚武所以举国上下都是江湖大侠,三天两头街头上有人丧命。夏人对于国人欧斗有着非常严厉的处罚,简单的说就是你打架可以,但是只能在战场上打敌人,不能自己打自己人,有那个多余的力气你不如去耕田、去制器、去贩货!要是不愿意,你非要打架那行,你要做好服一辈子苦役的准备,而且无论你是王孙公子,还是小民凡夫,都是一样的处理。 如今,田塍竟然在明光苑打人? 虽然对田塍只是耳闻,但是,御蛟不得不感慨这个人确实是够二百五的。你说你在这种“公共场合”犯法,那不是自己朝枪口上撞吗? 那么他要怎么办?跑过去执法?还是装作看不见? “他打的是谁?” “看衣着像是明光苑中负责守卫的士卒。” “他敢打我大夏的士卒?!” 原本还老神在在准备衡量衡量两方分量的御蛟,当时就睁大了眼睛。 “带路!快带路!” 这个田塍要是和其他贵族互欧,只要对方不是宗室,他本来就不想管的。毕竟,现在国家稳定田家和陶家虽然是权臣,但是如今朝政大权已经逐渐稳步收入皇帝手中,他们这两家权臣外戚绝对比不上过去的蔡家。御蛟也不愿意多生事端,可是没想到这个二百五确实是不愧为二百五的。 但是,只要是夏国人,就该知道欧斗是重罪,更何况打的还是夏宫的守卫?虽然这些守卫不如虎贲,但也算是夏国的精锐士卒了。他有那个胆子?或者说,就靠着他那身边的几个家丁门客,他打的过? 这里边有问题…… 赶路过程中,御蛟将弓挂在鞍边得胜钩上,顺手从鞍下皮囊中取出一把小弩,这弩正好可以卡在御蛟小臂特指的铁制护腕之上,且丝毫不影响他手臂其他活动。 “妈的!你不让老子进!不让老子进!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是个离文惠宫不远的地方,文惠宫是皇帝于明光苑中的一座离宫,既然是皇帝离宫自然并非一般时候,一般人能够进去的。田塍虽然出身显赫,但是,就如同侯奎一般,他是个无官无爵的人,这地方等闲宗室都是不能进去的,何况他这么一个白身? 田塍过去虽然也是个二百五,但他毕竟是夏国人,又是个豪门子弟,本来还是知道些轻重的,可是近些日子传出来皇后有孕的消息,他身边又多了几个不知道轻重的门客。这位国舅爷的热血冲了脑子,也赶巧了,文惠宫虽然是离宫,但是占地并不大,所处方位也是明光苑中比较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文惠宫正门守卫的一伍的士兵(就是五个人,古代军队的一个最小编制),措不及防之下竟然让田塍把几个人都拿住了。 田塍正用马鞭抽着士兵中的伍长,口中兀自骂骂咧咧。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小身强体壮,有勇有谋(前面四个字还算正确,后边四个则完全是他自己的幻想罢了),父亲却死活不让他入行伍,甚至他到了十七岁兵役的年龄,父亲宁可捐出大把的银钱,也不让他从军。说是父亲喜爱儿子吧,但是为什么大哥和二哥就能从军? 大哥死在战场上,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回来,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年,却仍旧放了二哥从军。说是男儿富贵死中求!如今二哥确实封妻荫子,但却少了一条胳膊! 父亲是不疼爱大哥二哥吗?! 父亲不待见的不是那两个哥哥,而是他这个被人说作“娇宠”的么儿吧?! 如此想着,田塍手上用的力气更大,那伍长本就在一开始冲突的时候被田塍门客刺伤,一身的甲胄也被拔了下来,如今随着马鞭抽打,更是鲜血四溅,但他仍旧一脸冰冷的看着田塍,别说呻吟哭喊,便是脸色也无丝毫变化。 “我抽死……啊!”田塍又是一次高高举起右臂,话没说完却被一声惨叫打断,一根弩箭钉入了他的右臂…… 第20章 杀戮 “好狗贼!竟敢偷……袭?”一名扶着田塍的门客正朝着弩箭射来的方向大喝,待看清来人声音却忽然间低了下去—— 夏国军爵等级森严,而能看出爵位的地方除了日常车马便是那一身装束了,日常便服还好,除少数几种颜色或者衣料对平民有限制之外,显宦之人无太大区别。但是铠甲就不一样了,随着自身爵位的提高,别说是铠甲所以质料与样式,便是铠甲上丝绦颜色所系花结也是不同的。 以田塍来说,他无爵,那么日常就不能着甲,只能穿便服,不能佩刀,只能佩剑,便是乘着马车行于路上看见个骑马的一等爵他也是要让路的! 而如今骑马而来的这个少年以他身上穿着来看,不是个伯也是个侯,而这个年岁积军功封高爵的,在夏国不是没有,不过他们大都是由于父兄战死,承袭死者军功(立功的人如果死了,他们的军功可以作为遗产留给长子)。但是如果这个人脖子上晃悠着一挂异常耀眼的白玉蛟龙紫珍珠璎珞,那么这人就只有一个了! 那紫珍珠璎珞是东边莱国于敬宗大婚之际送来的新婚贺礼,拇指大小的珍珠颗颗一般大小外形浑圆,且其色泽光润柔和,可算是一件国宝了,无论是谁都以为如此珍贵美丽之物自然会被陛下送与新婚的皇后,谁知道几个月之后紫珍珠璎珞上穿入了一块金镶玉(就是玉的里边还裹着黄金,天然形成并非后人工添加)雕刻而成的金睛金爪蛟龙玉璧,挂在了瑜镶侯脖子上。 夏国产玉,蓝田便地处夏国,这金镶玉也是于传说中才出现过几次的稀世奇珍,比之紫珍珠璎珞更加珍贵,可见这位弟弟在夏帝眼中更加是珍宝一般的存在…… 其实谁都不知道,那紫珍珠璎珞本来确实是该戴在皇后脖子上的,御蛟脖子上的白玉蛟龙珍珠璎珞与其说是他哥哥送的,还不如说是御蛟自己抢的! 原因? “虎符这东西好是好,可是毕竟戴不出来,哥哥送礼怎么送了一个非得让我藏着掖着的?那串珍珠不错,配上哥哥给我的那块蛟龙璧满好看的。”——这是明面上御蛟说的。 我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是会任性、还是会嫉妒、还是会难过!我知道她不会是我第一个大嫂,在哥哥身边日后还会出现很多女人,即便哥哥不是皇帝,也是需要女人的!可是,谁让她倒霉,排在了首位呢?为了让我适应,你就暂时委屈一段时间吧!——这是暗地里御蛟想的。 总之四个字“叔嫂不和”…… 话归正传,继续说田塍的手下碰到了御蛟之后的反应。 田塍是田后的弟弟,宫里头御蛟“任性”、“霸道”、“刁蛮”、“无礼”,处处针对田后,以及御蛟的长子严凊真实的身份等等事情,田塍也是知道的。如今碰上了,田塍知道今天他膀子上这一弩箭是白挨了,当下他首先应该做的是赶快回家找个大夫,否则要是废了可怨不得别人。 谁知道,他想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黑马黑甲的虎贲卫士不知何事已经将他们围了起来,这些黑衣甲士都是左手弩箭平端,遥遥瞄着田塍一干人等,右手却已经把横刀握在手里了。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气,他们胯下的黑马也是一个劲的喷吐着白色的鼻息,马身却平稳不动,仿佛正在积蓄着冲锋的力量,本是食草的畜生,此刻一双大眼里闪耀的却是嗜血的野兽之光…… 被围的和包围的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一群人周围只能听到马匹喘息的声音以及呼呼的风声。 御蛟看了看现场,五位军卒都被打得够呛,但是一被田塍属下放开便立刻聚集到了一起,围成一个小小的四向阵,将那伤势最重的伍长围在中间缓缓的朝着他移动。 御蛟一夹马腹,迎了上去。 突然出现的马蹄声将田塍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田家的两个门客眼神一闪似是要有所行动,但是看看周围的甲士却仍旧神色漠然的盯着他们不放,而且仿佛注意到了他们的行动,几个甲士手里的臂弩已经压了下来,两人心中一颤立刻收了突袭的心思,老老实实站了回去。 “你有几级的爵位?”马儿停在了无名卫士身前,御蛟低头问着。 护卫宫城的都是夏军中最为精锐之士,身上都是有爵位的,以御蛟身边虎贲来说,这些军人都是出身战斗力最强的边防军中,且少说都有着大夫爵。大夫在夏国二十级爵中位于第五级,且已经是有食邑的爵位了,虽然是最低最少的食邑,但是他们已经算是贵族阶级了。这些凭着敌人首级积累军功升到大夫的军人们,手上少说有着十几条人命! “三级爵,簪袅。” 御蛟点点头,一踢马腹,马儿来到了田塍面前。 田塍左右各有两个家人扶着,他一手按着肩上弩箭,仰头看着御蛟。 “你是……田塍?” “!”田塍脖子一梗,扭过头去不看御蛟。他身边众人有的想要施礼,但是看看自家主人没有动静,也只好站在那里不动,可是神色间已是不对。 “我没记错的话,田公子身上无爵吧?还是个白身。”田塍的脸憋的通红,显然御蛟问道了他痛处,“你们!就是你们!田家的!你们可有爵位?”御蛟晃晃马鞭指着田家从人。 田塍虽然得宠,田移虽然显赫,但是想要有爵位的军士保护这位无爵的公子,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律法就不允许,御蛟这也是明知故问。果然那些从人除了几个既无表情也无动作之外,其他人都是站在原地傻呆呆的摇头。 “原来是没有。”他们点头,御蛟也是点头,开始时他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突然,这位瑜镶侯马鞭一晃指向了他们身后不远处,俊美容颜变得森冷尖刻,“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我想你们也都知道,那叫文惠宫!我大夏皇帝的离宫!同属宫禁!” 顿时,在场的人包括二百五田塍在内都是心中一紧,暗道一声“坏事了”!田塍脑袋上的汗水也冒了出来,牙根紧要怒瞪着御蛟,他知道他今天是犯在这人手里了。 “你要怎样?” “我要怎样?田塍,你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吧?我夏国律法,卿以上爵位者,子二十四入籍服役。你父长信侯花费巨款赎你军役也就罢了。你竟天天游手好闲,斗鸡走狗,这已经是再次触犯了律法!如今你还擅闯宫禁,殴打士卒?!田塍,你跟我走一趟吧……” “走?去哪?” “去哪?廷!尉!属!” “你……我田塍和你无怨无仇,你……欺人太甚!” “笑话!‘无怨无仇’?想要与我有怨有仇?好啊!你也得有那个资格呀!你是个什么东西?!”御蛟洒然一笑,于马上坐直了身体,他故意大声而说,少年清朗的声音异常清晰,即便是远处的虎贲面上也不约而同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听御蛟所言,田塍看着他直瞪得目眦欲裂,双眼红彤彤的如同灌满了血。 在他眼中御蛟不过是一走运的小儿,先是生在了皇家,后又在赵国有惊无险住了几年,回来便得以封侯,如今更是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不由得对他父兄更是怨恨,在他认为他的能力并不弱于两位兄长,甚至还要更强,如今却只能庇于父兄羽翼之下,一辈子当个平头百姓,如今还要受这小儿欺辱! “呀啊——!!”二百五不愧是二百五,田塍竟然于御蛟拨马转身之际跃起,他也不顾自己肩上弩箭,一把锁住御蛟胸口,竟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 他离着御蛟过近,周围的虎贲们虽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却也无法救援。毕竟若是使用弩箭的话难免伤到御蛟,而若是骑马上前却是已经赶不及了。 御蛟也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的“出类拔萃”,自马上落地的瞬间便想着去拔刀,无奈腰上横刀太长,他又被田塍从身后锁住胸口,根本拔不出来。索性右臂屈肘,与落地的瞬间猛的向后击打田塍腹部软肋。两人落地时,那角度却又刚好压上田塍肩头胸口,同时身体两处剧痛让田塍下意识的松了手。一得自由,御蛟也不起身,就地翻滚自马腹而过,躲在了自己坐骑身后。 田塍家人中也有几人反应迅速,田塍暴起之时便已跟上,如今见主人受创,自然分成两部,一部上前扶起田塍,一部则手持宝剑就要攻击御蛟。 此时御蛟刚刚站稳,他左臂臂弩虽然小巧精制却无奈是个单发弩,为救那伍长已经用去了弩箭,如今上箭已然来不及了。面对最先赶来的持剑剑客他必须拔出横刀,可是对方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横刀刚刚拔出一半,一剑已经刺向他左胸。御蛟无奈让步躲开,刀却又索了回去。 御蛟暗道看来自己还是太过鲁莽,应该带着护卫伴读过来交涉,他却也不想想,两国交战还有不斩来使一说呢,他如今是在律法森严的夏国,还是在他哥哥自家的园林里,虽然知道田塍是个宝贝,但是御蛟怎么可能防备他跟防备个敌人一般?这就好比农人在自己的菜园子里散步,然后被自己养的狗咬了,这谁想得到啊? 眼看着对方第二剑刺来,且又有一个剑客眼看着走近,御蛟干脆专注于拔刀,盯着对方的剑势,准备挨上一剑,也要把刀拔出来。 不过就在他做好流血准备的时候,没想到斜次里出来一个影子撞在了与他对峙的剑手身后,得了这么一缓,御蛟已是拔出到来,这两人已然翻滚着到了一边,后边却又有一剑客迎了上来。 御蛟无暇去看是谁救了自己,举刀迎向那剑客。 他手中横刀原是骑兵马刀,他本就是少年身量并未长成,举着马刀看上去到像是小孩子拿了大人的玩具。那如今迎战他的剑客原本就带着三分的轻视,如今看来这轻视更加了三分。 俗话说剑走轻灵,刀走霸道! 御蛟虽于武学师从养剑门,但他所学都是战阵上的功夫套路,如今虽然学武时日尚浅,但一则他本身根骨奇嘉,二则有良师在旁,三则他自己也是努力刻苦。因此,武艺上倒是小有成就,这夏国骑兵的制式装备——横刀——他更是使的得心应手! 反观这位田塍的门客,这人本就是一陈国的江湖游侠儿,因犯了杀人之罪逃到夏国,却受不得拘束,于是投到天府作个门客。他还算有些名气,因此倒是很得田塍赏识,江湖上的套路不比战阵,讲的是招式步法。一开始这群人群起而攻击那无名士卒的时候,这游侠儿还有几分谨慎。毕竟夏卒威名震慑诸国,可是刚刚毕竟以多对少,战场又是宽阔平旦之地,利于他们武功施展。因此田家众人只是死了两个(有一个就是惨叫的那个),就抓住了五名士卒,这自然让他飘飘然起来。如今见了御蛟年少则更加不以为意,即便那虎贲护卫眼看便能赶到,这人也信心慢慢,甚至面对御蛟横刀,这人竟然不躲不闪,横剑一挡,竟然是准备与御蛟硬碰硬! 御蛟看这人架势,却是更加上了心。这是第一次他和“敌人”对战,往常都是与老道或者虎贲、卫渊对练,既然是“练”,那么多多少少双方都有着顾忌,手里拿着真刀实枪,心里却也不会真刀实枪。如今面对敌人,御蛟还真是有些紧张。 干脆一咬牙,“杀——!!”朝着对发一声大喊,御蛟用出了十成的劲道,使出了十成的内力! “当!” “噗嗤!” 刀光——闪!剑影——断! 御蛟见过血,杀过人,看过什么是血肉模糊,什么是鲜血淋漓。可是今天,他知道那些不过是小菜一碟! “当!” 那是刀剑相击的声音,不过御蛟并没有坚实的金属碰撞之感,他觉得自己的刀像是砍上了块竹片,轻微的阻隔之后便毫无阻隔…… “噗嗤!” 好像是一刀砍进了败絮破革之中,比起“竹片”更加没有阻隔,鲜红的血、白色的骨、仍旧跳动的心脏、蠕动着的不知名器官…… 御蛟被血水浇了满头满脸,他抬头,看着那位剑客。 剑客仍旧活着,至少御蛟看着他的眼镜在动,里面都是震惊、不信还有恐惧!他慢慢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此刻曾经的整体已经分成了两半。自左肩而下,一直到胯下。一半热气腾腾的斜在草地上,而一半带着脑袋仍旧直愣愣的站着。 御蛟看见剑客眼睛中的恐怖到达了极至,他的瞳孔缩小到了一个针尖那么大,再然后,就是轰然倒塌…… 御蛟眨眨眼,他有点无法相信,死亡,就那么容易?只是一下,就只是一下,一个鲜活的人,此刻已经成了地上慢慢冷却的零碎? 御蛟看着他手上的横刀,刀上的血已经在他愣神的工夫里流净了,光滑森冷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刀柄已经被他握热了。御蛟舔舔嘴唇,不是因为口渴,而是因为灼热,一种……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热度…… 他转头,看着周围的田塍家人,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包括田塍在内,他们都呆呆的看着御蛟,或者说看着地上的东西? 御蛟又舔了舔嘴唇,他笑了,略微放松了手中的力度,让自己能够更舒服的握住刀柄。虎贲们已经赶了过来,他们下马站在御蛟的身后。 曾经,御蛟总觉得自己和他们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隔阂,但是现在,御蛟深吸一口气,那里边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他感觉他和这些军人护卫们异常的亲近! “侯爷?怎么处理?”卫昶低声问着。 “除了田塍,剩下的,杀。” “是。” 冰冷的命令,冰冷的回答,冰冷的……杀戮…… 第21章 联姻 陶襄今天本是来宫中与自己的姐姐叙旧,用了午饭出宫本想回家,谁知道半路上却有皇帝身边的乔喜来找他,说是皇帝召见。 陶襄也没多想,跟着乔喜便去了。 “呵呵,朕今天找陶相前来并非公事,而是……私事。” “私事?”陶襄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皇帝,他和皇帝之间能有什么私事?这倒是让他奇怪了。 “陶相家中可有一女?今天恰好十四,正是豆蔻年华!” 陶襄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办多了,家中妻妾无数,但于子嗣一道,不是胎儿夭折于母腹之中,就是生下来便是个死胎,唯有一个女儿虽然体弱多病但总算潺潺弱弱的长到了现在,不过也因为子嗣艰难,因此,这位丞相对于他的女儿可是异常的疼爱。 如今听皇帝谈及自己女儿,陶襄第一反应就是“联姻”,说来,这个小皇帝倒是和他女儿年纪相仿,而且若是他的女儿嫁入皇家,比起田家女更加增添了他与皇室之间的牵绊。但是,他要是有这个心思,早就把自己女儿送进宫了,还等到皇帝自己开口? 有了一个姐姐,陶襄自然是知道,后宫的女人虽然尊荣富贵,但是却也心酸痛苦…… “陛下……”陶襄一拱手便要拒绝,谁知道皇帝却先他说话了。 “陶相之女端庄娴熟温文有礼,朕也是觉得配我那野马一样的弟弟有些可惜了,不过,便如陶相宠爱女儿,朕也是宠爱弟弟,总是想给他最好的。所以,万望陶相应下这门亲事。” 弟弟? 陶襄一愣,脑海中浮现的就是皇帝大婚之后带着一帮子虎贲卫士,光在明光苑还折腾不够,把整个恒阳都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俊美少年! “陛下说的可是瑜镶侯?” “哈哈,可不是,这孩子,可真是让人头疼啊!”皇帝点头,皱着眉头苦笑。 陶襄有点弄不清皇帝打什么主意了。 现在的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看似分成了两派,一派为帝派,一派为后派,但实际上田家有着后来居上的态势。田移身为长信侯,自然在军中有着不小的势力,其实陶襄当初拉拢他也不过是试探,谁知道这老家伙一放饵就咬钩?如今更有后来居上,尾大不掉之势…… 陶襄看看皇帝,如今是要借助联姻与皇帝共同抗衡田家? 政治本来就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陶襄想想家中不算美貌,但是温柔体贴的女儿——陶襄的角色在父亲和权臣之间摇摆不定。 “陶相,实不相瞒,这婚事其实倒是御弟他自己提出的。” “哦?”陶襄一愣,太后奇怪的看着皇帝。 “你也知道,他如今将整个京城弄得鸡飞狗跳,偏偏他又狡猾之极,行事看似荒唐,实则都在我大夏律法允许范围之内!”皇帝的口气看似责备,但怎么听都有一股子骄傲怜爱在里边,“一日他去近郊遛马,回来跟我说他在路上帮助了位车辙毁坏无法回城的小姐。说那小姐虽然无惊世之貌,却天真可爱,温柔纯洁。对那小姐……一见钟情……”皇帝又是摇摇头,脸上还有点红,“虽然是少年荒唐,但是……他也确实发自内心……” 皇帝不说话了,笑眯眯的看着陶襄,而陶襄则是哭笑不得了。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恒阳郊外有一山,名曲玉山,此山不知从何时起,满山便皆是各色梅树…… 这山若是生在其他国家,八成就是一风景圣地,但偏偏梅山生于夏国。夏国上下力求务实,无论男女,无论身份,若是你手脚健全,却游手好闲不但受人鄙视,更是触犯律法,要送交矿上罚做苦力!可想而知,这么一座“单纯”的美景,是如何的被“糟蹋”了。 只有如陶薇这般的富贵女子,才会有游玩赏景的心情。 而陶薇与他喜爱排场,喜爱炫耀的父亲不同,是个安静而朴素的女孩,每次出行不过带上一名侍女,一名车夫,一名侍卫而已。当然,以夏国,以恒阳的治安,她这么做已经足够了。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有着那么些出乎意料的。 就比如她在从曲玉山回来的路上,还没等车子上了官道,车辙就断了!幸好赶车的车夫是个老把式,听出声音不对,事先让车上的人下了车。 怎么办? 侍卫提议小姐骑马,他在前边牵着,一群人步行回城。 可看天色,走路到了恒阳,那也是关城门的时候了。 侍卫骑马赶快回府报信?那要是知道侍卫把小姐“独自”一人放在外边,绝对是生不如死。别说是侍卫,就是丫鬟和车夫也要跟着倒霉! 正在一群人犹豫的时候,一个俊美少年带着一对骑士经过了…… 再然后,一切,就都简单了! 陶襄也是知道这么一件事情的,因为他的女儿在那之后便神思不属,在他这个父亲逼问之下才松了口,可陶薇并不知道对方是谁。陶襄也只是因为对方是哪位贵族少年而已,少女思春是女儿家的常情,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忘记。 谁知道,那少年竟然是瑜镶侯。 不得不说,刚刚回国的夏御蛟看上去就如同美丽的少女,女人看见他只会嫉妒,反倒是更能引发男人的兴趣。不过如今的瑜镶侯那张脸依然精致,但是气质的变化,已经让他显现出了少年的英武与武人特有的戾气!然后结果就是,在陶薇这般的青春少女眼中,他便如同传说中神话里的神祗,引动春心动荡…… 既然是女儿的喜欢的,陶襄便再无犹豫,一口答应了与瑜镶侯的婚事,不过因为瑜镶侯年纪毕竟尚幼,这婚事却要缓上几年。 “如此,便以此为凭证吧。” 皇帝笑眯眯的拿出了一只锦盒放与陶襄手中,陶襄暗道看来这皇帝是有备而来,想了一下,摘下腰间三足金乌玉璧与皇帝当作交换,这便是定下亲事了。 “对了,陶相,朕有件事忘了说与你听了。” 陶襄捧着锦盒本来已该是转身离开了,谁知道皇帝一句话让他只得又转过身来。 “不知陛下又有何事?” “其实也是件小事。”皇帝拿过茶杯,安安稳稳的喝了一口。 “哦?”小事你还叫住我?! “前两天,御弟前往明光苑射猎,无意中碰见长信侯之子田塍……”皇帝再次喝了一口茶,不过他的动作仿佛几十岁的老人,慢的可以! “!” 陶襄面上的神色变得古怪,田塍等于二百五,这件事情不但夏国上下,就是其他国家也是有耳闻的,没看见从别国而来的使者无意中碰见姓田名塍者都是绕着走的?非关惧怕,而是不想招惹麻烦。 至于瑜镶侯夏御蛟,这位跋扈侯爷,既没有达到入伍的年龄,又有皇帝作为后盾,偏偏他自己又油滑聪明的过分,谁都没法捉住他的错处,如今此子已成为夏国所有纨绔的学习对象……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两位都是混世魔王一类的人物!他们俩碰到一块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陶相也是知道的,少年人吗,都是意气用事的。”说这话的时候,皇帝明显忽略了自己的年龄,那位田塍的年龄可是比他这皇帝都是大了近一轮的,“所以……也幸好当时是在明光苑中,他们这是也就当作顽童打闹而已。陶相你看可好?” “本来就是两个顽童,如何还是‘当作’?”陶襄点点头,算是答复了皇帝的话。 “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日后,我必让御弟登门道谢!”皇帝一副“放心了”的表情,站起来恭送陶襄。 陶襄受了他一礼,捧着锦盒走了。 他前脚刚走,皇帝身后的屏风里走出了一位红衣少年。 “娇儿,你可想好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皇帝看着少年此时他的面孔上全无刚才的挥洒自如,只剩深深的担忧。 “娶妻而已,哥哥怎么如此担忧?” 少年轻笑,看着兄长一脸的和气。 他正是自明光苑刚刚回来没有多久的瑜镶侯夏御蛟,为什么两天之后的现在他才回来? 明光苑何等广大?御蛟当时处理了田塍的一干手下之后带着虎贲以及田塍快马加鞭赶回了恒阳,正好听说陶襄进宫,他匆匆与兄长商量之后洗漱一通换下铠甲,赶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陶襄与御骜对话,索性干脆就呆在屏风之后偷听。 “倒是哥哥,我这次鲁莽了,田移宠爱田塍,我如此折腾他儿子,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有没有你这事,他都不会老实的。有了这事倒是更快让陶襄与田移撕破脸,或许并非坏事。陶襄好大喜功,什么事情都喜欢跑到前头,这次也让他到前边顶着吧。”说话间,御骜下意识的用手指按了按额头,谁知御蛟挡住了他的手,自己走到他身后按压着他额头上的穴道。 “哥哥这几日太过疲累了,今日到我宫中休息吧……” “……”御骜不语,只是闭着眼睛享受弟弟的按摩。 “怎么?皇后大着肚子还不给你安生?!”御蛟双眉一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上却无丝毫加重,仍旧是保持最舒服的力度! “娇儿,你也看到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御骜睁眼,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捂住了嘴。 “你以为我和哥哥一样笨?不说陶薇和田宁根本不是一类女人,就说伺候女人的手段我可比哥哥不知高明多少?如何?要不要弟弟为你支着?” 御骜面上通红:“你……你这小混帐,你这是什么意思?”御蛟这话明显在置疑他的男性能力,简直是……简直是……无法无天! “哥,我问你,你和皇后同房,是不是脱了衣服就一个劲的猛做?” “你、你、你!”皇帝已经快炸了! “是不是?你说啊!” “……” “啊?我听不见。” “是……” “我就说吗!哥哥,你知不知道这男女之道,光是勇猛可不成,男人要想征服女人,还要讲究‘技巧’!” “……”御骜再次闭上眼睛,可是脸上的红晕已经延伸到了脖子…… “哥,让弟弟给你讲讲技巧吧……”御蛟无视皇帝快熟了的脸,继续一边按摩哥哥的额头,一边开始讲解房中术——说也奇怪,皇帝如此震怒却仍旧老老实实的躺着任由御蛟按摩,到底是因为御蛟的手法让他太过舒服呢?还是别的什么? 半晌之后,御蛟放下了手,御骜的头搭在椅背上歪在一边,显然已经入睡了,他甚至能听见微微的呼声。 御蛟脱下自己的火红罩衣盖在哥哥身上,想了一想干脆把袍子也脱了下来折叠成一个长条装掂在哥哥椅背之上,轻轻的将他的“龙头”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睡得更加舒服。他自己却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搬过了旁边的软凳,拿过哥哥案上的奏折开始分类整理了起来。 御骜是被饿醒的,他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大腿上沉甸甸的,一低头,先看见的却是一身大红色的袍子,看着有点眼熟? 再低头,看见的就是弟弟的脑袋了,原来御蛟竟然坐在地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两手抱着他的小腿,将将的盖着一点袍子。御骜看他看的心疼不已,却又见他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不过,他身上只有弟弟罩衣,他的袍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正疑问间御骜又觉得肩上有东西,伸手一拽正是弟弟的袍子,却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唉……”御骜长叹一声,扯下外袍盖住弟弟,开始披阅奏折,这个下午他虽是睡在了椅子上,但却异常的神轻气爽,比起往日的龙床还要舒服…… 一看奏折,御骜却又发现奏折已经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码放清楚。没本奏折中还夹着一张小条,上面写的正是奏折的主要内容。 “嗯~” 御骜正拿着一本奏折发愣,坐在地上的弟弟却将他的小腿抱得更紧了,已经满头翘毛的脑袋更是在他大腿上磨蹭了两下。御骜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于是对方立刻就安稳了,咋吧了两下嘴巴继续入睡—— 如今这宫里,暖的也只有你我兄弟了…… 御骜看了一眼弟弟,提起朱砂笔正式开始了迟到的工作。 陶薇看着摆在桌上的陶瓷娃娃,忽闪着眼镜开始发愣。 那是个横刀立马的陶俑,正是按照夏君的骑兵制作的,黑马黑甲,黑色的横刀,还有非常有夏军特色的未戴头盔,一头黑色的发披散着! 看着看着,那陶俑已经变成了当日的少年。在白雪飘飞的日子里,一身黑色的他异常的醒目,醒目到了耀眼的程度! 然后,他在她面前停下,笑着问:“小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美妙的声音,最好的乐师也演奏不出那么美的调子;美好的容颜,最好的画师也渲染不出那么美的色彩…… “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传说一般的人物……” 陶薇再次叹息着,小小的脸蛋透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这对于这位病弱的小姐来说曾经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可是如今三天两头都能从她的脸上看见! “小姐!相爷回来了!” “啊?”陶薇显然还没有从自己的幻想中恢复。 “相爷回来了……” “啊!爹爹回来了?”陶薇猛的跳起来就要朝外跑,然后一头撞在了陶襄的身上。 “薇儿,你怎么这么匆匆忙忙的,撞坏了没有?” “唔……爹爹,女儿没事。”陶薇有点头晕,摇摇晃晃的坐下之后微笑的回答陶襄。 “……” “爹爹,怎么了?”往常发生类似的事情,陶襄总是要将她“责备”一番的,可是这次,陶襄只是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这让陶薇有点不明所以,还有点害怕。 “薇儿,你今年也有十四岁了。” “!”陶薇心中一跳,恍惚间她已经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意思了。 平民家的女儿十一二岁便出嫁当了母亲的不算少数,贵族家的女儿虽然不似平民如此早嫁,但是也大多十四五出嫁,若是留到了十七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如今,她正是出嫁的好年龄。 “今日,为父虽然希望将你多留几日,但是女儿家的幸福毕竟还是出嫁的好。正好,今日我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陶襄拿出锦盒——这里边的东西他自出宫到现在还没看过,作为一位权臣这场政治交易已经是确定的了,但是作为一位喜爱女儿的父亲,他还是希望晚一点确定女儿已经离开他的事实。 锦盒打开,心中感慨的陶襄与满心恍惚的陶薇都是一愣—— “白玉蛟龙紫珍珠璎珞……” 世间有所谓倾城佳人,而如今盒中之物则可算是倾城至宝!大多数人看见它时的反应都是震惊与震撼。 而陶薇却只感觉到阵阵的酸涩涌上心头:“父亲,女儿的夫家便是瑜镶侯么?” “是。”陶襄点了点头,他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拿如此宝物当作信物,这更加说明了对方的诚意,想来薇儿嫁过去不会受到委屈了。 “多谢父亲为女儿弥得如此良缘。”陶薇淡淡的笑了,继而低下微微发红的脸蛋状似羞涩。 陶襄哈哈大笑,与女儿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满意的离开,却不知抬起头来望着他背影的女儿唇边带笑,颊边……却是带泪…… 曾经一面之缘的少年骑士,却原来到最后也仍旧停止在那一面之缘了吗? 看着桌上陶俑,少女一片稚嫩情怀已然寸寸撕裂! 第22章 行伍 恒阳城门,几名身形高大脸上带伤的男子正身背行囊,旁边,一名少年带着几名骑士正朝领头的男子递着什么东西。 “这是你们的军贴与调动文书,此去陇西,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吗?”御蛟看着为首的伍长低声问着。 “侯爷言重了,我们如今能够留得性命多亏了侯爷,怎么还能再麻烦侯爷。” “你的话才是严重了,你们都是忠于职守的军人,本来便没有什么错处,可是如今有错的人在家中享福,没错的人却要远远逃开。这还是严守律法的夏国吗?!”御蛟神色阴沉,拧眉说道。 “侯爷,实不相瞒,您说我们是军人,但是我与兄弟们在恒阳三年却只能为陛下守门。我们虽然知道这守门也是荣耀,但毕竟……其实这次得以重归陇西,于我来讲非但不是祸反而是福。所以,侯爷倒是无须自责。” 御蛟一愣,看看伍长与其背后四位士卒,他们脸上果然没有一丝悲戚怨恨之色,反而是跃跃欲试! 御蛟低头略作沉思,随即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虎贲,果然这群护卫看着即将远走的五个人面上露出羡慕欣喜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御蛟回过头来看着伍长,本来那军贴与文书上该是有他们的名字的,但是这些事情御蛟都是让手下人去办的,他今天来实在也是闲得无聊走个过场。但这伍长的话以及周围军人们的反应,却让他猛然之间醒悟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虽然他一直都是以大将军、太尉为目标,但是,自从回到夏国之后他一直纠缠于官场之上的政治斗争。这虽然也是战争的一种,但是显然这种战争完全是权谋与诡计之争。一个合格的政客绝对不会是一位合格的军人! 政客比之军人……少了一股子血性与纯粹…… 如果没有眼前这位伍长的一番话,御蛟或许在很久之后才会发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离着他自己定下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小人秦栈。” 御蛟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夏御蛟在此谢过了!可惜今日错过,如果日后还有相见之日,我当与你把臂言欢!” “?”秦栈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却看见少年已经上了马! 秦栈也非婆婆妈妈之人,见瑜镶侯离去,他也便带着自己兄弟大步迈向了前往陇西的官道。 不过在此时的他看来,除非有一天他如某些先辈一般自血火之中砍出一条封侯之路,否则,他不会再与这位身份高贵的少年人有什么交集了…… “或许用不了几年,我也要到陇西去……”他却不知,御蛟带着虎贲们朝宫城方向走了一段,回头看着他离去的城门如此自言自语着。 只有御蛟身边的虎贲们听清了少年的话!下一刻,这些沙场男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正是诸国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虽偶有小战,但是大战绝对不会发生。与之相反,北方的匈奴与狄人则进入了一个繁荣期,这些马背上的蛮族开始面向中原疯狂进攻。 而与之接壤的夏国、陈国、郯国往往在面对其他中原国家的同时,还要抗拒来自草原的敌人。即便如今中原“稳定”,他们依然要面对来自草原的威胁。而在闻战则喜的夏国,军人们想要谋取军功,至少在短时间内,只能将他们的目光投向陇西! 明光苑之事,本来明眼人都知道有错的是田塍。 陶襄本来以为吃亏的是御蛟,因此皇帝才会出头给他下了个套!后来了解了事情始末之后,陶襄才知道原来御蛟非但没吃亏,反而是大大的占了便宜。事后即便于情理律法评论二人对错,一样是御蛟占着上风!陶襄奇怪为什么不干脆借机狠狠的教训一下田塍,至少也要发去某个煤铁之地干上几年苦力。但他的一句“小儿嬉戏玩闹”已先出了口,早已将这件事情事情转了性。 事情的最后是以田塍得了几句责骂,御蛟也得了几句责骂为结尾。 看上去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则是御蛟吃亏了。 毕竟瑜镶侯所作所为入情入理,甚至那田塍可以说以下犯上,冒犯宗室皇亲,因为这件事夺他老子的侯都可以! 陶襄不由得觉得这个小皇帝太过软弱…… 他却不知道,长信侯田移虽说在军中威信不如籁安侯李济李老爷子,但他也是个跺跺脚地动山摇的人物,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对他有了什么动作。或许一时是爽快了,但是过后,田移必当报复。 而且田塍的禀性夏国上下皆知,如果借田塍惩处田移,那么说不准就会有人认为是“什么人”故意陷害。 而如今的情况却是如何呢? 在传出守行宫的五名士卒奔赴陇西之后,田移于军中威信骤降,于百官之中更传出他胁迫皇帝跋扈无理之言。 当陶襄得知这些传闻之后自然十分高兴,大夏军人向来以拱卫皇室为最高职责,田移无论过去威望多高,如今传出这种有鼻子有眼的言论,他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但陶襄却不知,他与田移并没有真正的撕破脸,因此本被众人认作一体,这流言中怎么可能少得了他的一份?只是没人告诉他而已。待得瑜镶侯与陶襄之女定下婚约之事传开,这流言就更少不了他了! 一时间,夏国长信侯与丞相勾结,蒙蔽皇帝,把持朝政,欺压宗室甚至遍传各国。 “娇儿怎么又是一身红衣?”这日御敖少有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更少有的得以避开皇后跑来找他的弟弟,迈步进入内室就看见御蛟披着一件大红的罩衣、赤着双足,里边就穿一身月白色里衣围着一张桌子打转。 “哥哥来了?”御蛟抬头放下手中一本兵书,给御敖端过茶水坐在他身边说,“因为今日忽然喜欢起了红色,自然就穿了,怎么难看得紧?”御蛟站起来套上罩衣袖子在哥哥面前转了两圈。 “怎么会?”御敖轻笑,“只是你过去不是偏爱黑、灰?” “我也爱黑色啊,那可是我大夏国色!不过,其实弟弟本是极厌恶红色的。” “哦?”御敖更奇,放下已经端到嘴边的茶碗抬头看着弟弟。 “赵国之时,我十件衣物中倒有九件是红色……周围的女人们也总是穿着那光艳艳的颜色在我眼前晃。一次赵君邀我上殿,我穿的便是红色,从那之后,我看见这颜色直感阵阵作呕……” “娇儿……” “哥哥让我说完,都说了这是过去的事情了。”御蛟朝着御敖淡淡一笑,同时摆手示意自己如今对这些东西已经并没有什么感觉了,“其实我喜欢红色也不过是短短一段时日,哥哥可记得我跟你说过,那日巧遇田塍我劈了他手下一门客?” “自然是记得的,不过,我更记得的是你当日是如何凶险!娇儿,日后若是上了战场可不能如此鲁莽!”御敖刚刚的一脸怜惜忽的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责备。 “御蛟明白,那天的教训我一直记得。遇事我定记得不能让哥哥日后难受……”御蛟抱着兄长的一条手臂,脑袋枕上了御敖肩头,“如今且说我如何爱上了红色,就是因为那剑客的死,让我知道原来敌人的血也是红色的!” “敌人的血?” “是啊!哥哥,日后我若组建自己的禁卫,就要让他们都着赤甲?挡在我面前的任何敌人,也不过是增添我铠甲上的艳色而已!”御蛟站起来,高高的昂着自己的头颅,乌黑的眸子放射出明亮耀眼的光芒,配上他一身的血红,让御敖有着刹那的失神…… “娇儿?” “恩?” “你会成为我大夏最夺目的将军的……” “哥哥在嘲笑御蛟容貌吗?”听他这么一说,少年立刻嘟起了嘴。 “哈哈!娇儿的容貌,即便是所谓的世间最美女人也没有胆量嘲笑!” “还说不是嘲笑!”御蛟怒极,猛的扑到兄长!御敖没想到他有此一扑,抱住他一个不稳就向后倒去。 只听“咣当!”一声,哥哥抱着弟弟撞倒了了身后的桌子,继而摔到了地上。 “哥!你没事吧?”御蛟大惊,暗道自己刚说不莽撞,如今又莽撞了,而且更是可能伤害到哥哥。 “没事。没事。”御敖连连摇头,拍打着身上厚厚的泥土从地上站了了起来,但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土块?好像是你这桌子上的,娇儿弄这许多尘土干什么?” “哥哥没事就好。”御蛟放心的舒了口气,“这些土块是我这几天按照地图摆出来的陇西地形。” “陇西?匈奴?” “匈奴。” “娇儿看来是等不及当大将军了。”如今地形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堆垃圾,显然已是全毁了,“你这东西花了不短的时间吧,可惜了。” “不过是弄着玩的的,东西毁了无所谓,要是伤着哥哥,那才让御蛟痛悔。” “小傻子!” “谁让哥哥这么宠我?我怎么可能不傻!” “娇儿。” “又怎么了?” “陇西是个百战之地,你冒冒失失的去了我实在不放心。” “……”御蛟不语,因为他知道哥哥的话还没说完。就像哥哥说的,他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弟弟的,即便他明知道顺着的结果,是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衡阳一万两千虎贲卫士自那叛徒死后,便一直由你老师籁安侯统领,但是籁安侯毕竟年岁大了,精力不够……” “哥哥!”御蛟匆忙打断御敖的话,“御蛟虽然自负,但是这虎贲都尉我可不能接,皇宫卫戍是何等要务,我不能拿哥哥的安全当作练兵!” “你这傻子,谁说让你当都尉了?” “哥哥意思不是……” “你有那胆子,我还没那胆子呢!”御敖一拍弟弟脑袋,笑骂着,“你这个混人,说田塍是二百五,我看你也差不多!不过你这长相让人看不出来而已。我要是把虎贲都交给了你,那么不出三天你就得把都城里你看不顺眼的全砍咯!” “呃……这个……”御蛟揉着被哥哥拍到的地方,脸上泛红。 “看!让我说对了吧?!” “呵呵……呵呵……”御蛟缩头,不敢看自己哥哥,但嘴里还是小声嘟囔,“不是说一力破百巧吗?” “你说什么?大声点,朕没听见……” “什么都没有……”低头,认错。 “哼!”满意点头,“你去虎贲军中当左尉吧,去当籁安侯的副将!想要学行伍之道,还是应该从军中学起的……” 御敖伸手轻轻拍着弟弟的肩头,面带期许! “哥……” “恩?” “没事,让我多叫你几声~哥~哥~哥哥~”御蛟双手抱上哥哥的腰,脑袋贴上了哥哥的胸膛,他只觉得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但是又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正想着许多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只愿与哥哥贴近!贴近!再贴近…… 第23章 嫁衣 夏敬宗四年,这一年,夏国的君王夏御敖十八岁,他的弟弟瑜镶侯夏御蛟十二岁…… “咣当!” 这是御蛟将自己从马上“扔”下来的声音。 虎贲军为夏军精锐,几乎可以说集中了夏军所有的精英,同理,虎贲军中的训练也是最“精锐”的! 按理说,御蛟作为虎贲左尉不用再与普通士卒一起训练,可是他非但与虎贲们一同训练,甚至从宫中搬了出来住在了军舍中,即便是日常饮食按照他的爵位本来也有自己的分灶,但他依然与大部分虎贲在一口锅里舀食。也幸好,虎贲军中大都是五级爵者,大锅饭也是有肉有菜,否则如此大的训练强度,御蛟的身体是如何也承受不住的。 而御蛟唯一的特殊待遇,也不过是住在单身军舍里,外加有为名位伴读的少年伺候。 “侯爷!” 卫渊匆忙上前,这个是少年此时浑身颤抖,他粗重的呼吸即便是一边听着的人也会觉得呼吸困难,更加让雁六担忧的是,他能够从少年身上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侯爷,您这又是什么地方的伤口裂开了啊?” 卫渊不敢伸手去扶御蛟,因为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险些被御蛟一刀砍了——此时的御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踉踉跄跄的进了屋,御蛟褪下身上的铠甲,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疯狂的朝嘴里扒拉一张小几上的食物。不过,他的脸上丝毫也没有饱食的快乐,反而是一副冷峻的如同执行某种任务的脸孔。吃完之后一推碗筷,御蛟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继续脸色灰白的喘气。 卫渊默默出门,端进一盆热水,干净绷带还有金疮药,然后又默默的出去。 半晌之后,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热水已经变成了红水,地上有着一小堆染血的绷带,外带两件染血的里衣。至于御蛟,则已经在那小床上睡死了! 大强度的训练,其结果就是铠甲磨破了身体、靴子磨破了脚板、马背磨破了大腿。再加上时不时真刀实枪的军阵演练,御蛟身上的伤口就从来都没有少过! 御蛟的身体经过神医齐峦近两年的调养,御蛟的身体发育回到了本应该在的轨道飞速的成长着,将近一年的军中摔打,非但没有影响他的这种成长,反而如同催化一般,激发出了他身体的所有潜能。 齐峦曾经对御蛟的这种行为大加斥责,说他不懂珍惜自己。不过这位对他笑眯眯的瑜镶侯也实在是让他毫无办法,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长久下来,御蛟的身体非但没出现他以为的由于过力而受伤的现象,倒是成长得越来越快,如今十二岁的御蛟,如果不看他那张脸,谁都会以为他已经是十四五了。 这里边固然因为御蛟的体内有着二十年道家内力支持,但是,那《龙王经》显然也是功劳不小。 不过,显然御蛟是不准备告诉老太医《龙王经》的具体功劳表现了…… 御蛟正在床上安稳睡着,却见他眼皮一颤,随即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雁六?” 拉过枕边军袍,御蛟坐了起来。此时的他,双目炯炯,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开始时的虚弱与狼狈? “侯爷,陛下特让奴才带来两样东西。”说是两样东西,雁六却只递过一只锦盒。 御蛟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但打开锦盒一看,他便释然了:“我明白了。” 御蛟一边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倾斜着的笑容,他的眼睛因为笑容而变得弯弯的,这样的一个美丽中带着点调皮的笑容,不知为什么雁六却看得自己头皮发麻。他本也是一个手上不干净的,但是,对于这个少年,他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惧怕…… 夏御敖本该在大婚之后即便亲政,但是,朝堂中的桎梏让皇帝在敬宗四年六月之前,仍旧只是有亲政之名而无亲政之实。 而六月二十四这天,无数的军队涌上街头,口称捉拿叛贼。 恒阳原本喧哗热闹的大街上,店铺关门,行人灭迹,只有一队队的士兵大张旗鼓穿街过巷! “陛下好手段啊……”长信侯在路过一身甲胄的御蛟身边时浅笑着。 “……”御蛟从这个老家伙家中搜出不少兵器盔甲,甚至还有他私通赵国、陈国的书信,本来御蛟还想伪造些东西呢,这倒是好,什么都用不上了,“长信侯,以你的身份地位,就算反出夏国,你所得到难道能够比现在的还多?” “瑜镶侯,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并非你知道那是错的,就不去做了。这都是……情势所避。”他低估了皇帝,高估了自己,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已经是不死不休了!他这么做并非为了更高的权势地位,而是为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是,他直到现在才发觉,他这么做的结果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陶襄如今正守在女儿的床边,少女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苍白而病弱,一声小猫一般微弱的呻吟之后,陶薇张开了湿润的眼睛。 “父亲……” “傻孩子,大夫说你郁结于心,你到底有什么心事,难道不能和父亲说吗?”陶襄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虽是责备但充斥的更多的则是他的心疼和怜惜。 “父亲……”陶薇看着苍老憔悴了很多的父亲,一行眼泪顺着面颊落了下来,“父亲……是女儿的不对,但是……父亲,可否让女儿在婚前看上一眼那个少年?我不要与他见面,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好了……”说话间,陶薇的眼泪已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 “少年?哪个……”陶襄疑惑,猛然间想起什么一拍大腿,“为父当日看你高兴,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那个瑜镶侯就是帮了你的少年啊!” “啊?!可是……可是瑜镶侯去年不是刚刚十一岁吗?” “哈哈!难道说父亲还会骗你?” “这……这……” “相爷!不好了!外边忽然有很多兵士闯了进来!”蓦的,相府的管家跑了进来,这中年人满头的汗水,发髻散乱,衣裳还破了几处。 “兵士?哪里的?” “有卫戍的城防军,还有金吾卫,总之都是恒阳的驻军!” “?”陶襄一皱眉,显然也是觉得这事情古怪的厉害,匆匆别过女儿跟着管家出去了。 而相府唯一的小姐陶薇则在父亲走后便要仆人拿出了那定情的白玉蛟龙紫珠璎珞,这东西本是被她压在一层箱子下边的,原本别说是看见,就是想到她都觉得一阵心疼。可是如今…… 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桃红,看着手中珍宝,低低笑了! “砰!” 闺房的门猛然大开,陶薇惊恐的看去,进来的是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男人们穿着黑色的甲胄表情冷漠,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让她便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养在深闺的小姐,虚弱的问着。 下一刻她就被人从床上拉了下来,少女庆幸着她在第一时间将璎珞放在了一旁,否则刚刚一定会被打碎…… 男人们将她抓得生疼,本就病弱的陶薇无法控制的落下了眼泪。出了自己的阁楼,陶薇才发现,原来相府已是哭声震天,她的姨娘们如今也与她被一同对待,被军士们粗鲁的自放中拖拽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 陶薇无措的自语着,一直到她被拉出了相府,这个时候她已经是衣衫破烂,型容狼狈,手脚脸上糊满了汗水、污物,还有血水。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还是如同他们初见的时候,高高的坐在马上,他的身上还是穿着一身黑甲,脸上也依旧带着笑容,但是…… 陶薇神情迷茫,她在恍惚中仿佛又见了那个在飞雪的日子里出现的少年骑士,他对着她笑,并且用柔和的声音问着:“小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可是下一刻,那少年的形象破裂了,就如同她此时的心一般,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带着残忍冰冷的笑容,闯入她的家,将她的父亲与家人们关入囚车的冷酷面容! 他不是即将成为她的丈夫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拉扯着陶薇的士卒虽然仍旧抓着少女,但是却皱起眉峰看向这里军爵最高的御蛟,因为,这位少女开始吐血了! 御蛟冷漠的看了看他,然后,摇了摇头。 这样的女孩是没法在牢狱之中忍耐下去的,更何况等待她的最终结果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处死,与其承受那些屈辱痛苦,她还不如现在就去了。 这也算是他对于这位注定无法成为自己妻子的无辜女孩最大的仁慈,殊不见,那位疼爱女儿的父亲,不也正痛苦而又欣慰的看着吐血不止的女儿吗! 很多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 风吹过,带来了相府中一株海棠树的花瓣,粉白的花朵,在视线逐渐模糊的少女眼中一如那日的雪。 耳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陶薇听到了一声轻笑:“小姐,我来娶你了!” 恍然间,陶薇才发觉自己已经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同样一身红装的少年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真好……原来……是梦……” 被扔上囚车的原相府小姐,在她的一位姨娘的怀里,说出的人生的最后几个字,随即面带微笑的离开了人世。 她死的时候不过十五岁,少女的鲜血染红了身上淡粉的衣衫,一如她再也无法穿上的新娘的嫁衣…… 第24章 苦情 长长的囚车,从街头延伸到街尾,那里边的囚徒们或挣扎哭闹,或疯狂咒骂,或呆滞安静…… 但不管他们现在的表现是什么,这大部分人的未来只有刑场一个,至于剩下的也将贬为奴籍,女人成为官营的妓女,男人则成为苦力囚徒,度过痛苦与悲惨的下半生。 “娇儿,这次多亏你了!”皇帝是独自一人自汤泉宫回来的,刚刚生育了嫡子的皇后已经在汤泉宫自尽了,后位如今已经悬空。 “御蛟不过是遵令行事而已,并没做什么贡献。”御蛟摇头,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 夏御蛟不过是个挂着虎贲左尉衔的闲散宗室而已,现阶段不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靠着哥哥庇护的家伙而已。御敖之所以在去年放手让他进入虎贲军,即便后来听说他“自虐”的消息,也并不将他召回,一方面是因为御敖知道这是御蛟心愿,男儿若想成器就是要摔打;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御敖要让御蛟远离斗争的漩涡,毕竟整个恒阳虎贲军的军营可以说是最为安全和平静的地方了。 但是在最后一刻,也是最重要的时刻,御敖所选择的具体执行人选却是御蛟,这不但表现出御敖对于弟弟远超他人的信任和肯定,同时还是在为御蛟积累政治资本。 归根到底,这其实不过是一个疼爱弟弟的哥哥私心作祟而已! 御蛟伸手进怀中,取出了雁六当日交给他的锦盒,那里边放着的是一半金质虎符与皇帝的调兵手札。 “哥哥只要给我个口信就好了了,如此郑重其事,若是雁六有个好歹,非但会前功尽弃,说不定哥哥自己还会出事。”御蛟有白玉虎符在手,如今夏国是认符不认人,即便是皇帝调动军队如果超过五十人之上,却没有虎符,那么一样没有士卒听命。 “呵呵,哥哥受教了,下次不会如此了。”御敖嘿嘿一笑,但显然是没听进去。 御蛟翻翻白眼,继而下意识的摇摇嘴唇,看了御敖一眼转移了与哥哥对视的视线。 “娇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们兄弟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但是,现在御蛟显然是在隐瞒着什么。 “……”御蛟也是知道躲不过去了,干脆一握拳梗着脖子看着他的哥哥,“哥,我要去陇西。” “你说什么?” “我要去陇西。” “娇儿?”这事在御蛟入虎贲前,他们曾经商量过,但是谁能想到御蛟这么快就提出来了,“你才十二岁!”御敖面色一沉,显然不答应。 “哥哥,如今虽说是群雄并立,实则当今天下若要称雄,舍我兄长还有何人?!” “你这话太过,而且,就算你拍马屁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御敖眼眉一挑,嘴里说的肯定,但是从他唇角的笑容能够看出,这位皇帝很是受用。 “御蛟并非拍马屁,哥哥且让我把话说完。如今我夏国兵强马壮,百姓思战,正是进取中原的大好时机。但这却还要有两个前提,一是哥哥还要花上三五年整顿内政,将这个国家真正的牢牢掌握在手中;二是……匈奴!” “匈奴?” “我大夏背靠匈奴,每年自入夏开始一直到将将进秋,边郡都是战报频传。且如今,匈奴日益强盛,虽说于我国来讲这群胡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但是,如今匈奴人口已近八十万,蚂蚁多了也会咬死大象。想要一统天下,先要把这小丑打趴下!” “你说的没错。”御敖脸色随着御蛟的分析开始变得越来越严肃,慢慢的由训斥弟弟的兄长变成了朝堂之上的君王,“可是,我大夏宿将千万,能征善战之士更加多如繁星,况且,如今安稳多年,那些狮子老虎可是都争着抢着想要见血呢。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弃老将不用,而用你这个毛孩子?” “因为我是哥哥的弟弟。” “哦?” “因为我想要做大夏历史上最夺目的将领,因为……弟弟只有这一条命能送给哥哥了……” “你……”御敖猛的站起来伸手指向御蛟,但是很快他便颓然的坐了回去,“你毕竟资历经验不够,我不能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但是你说的对,家中后院的野草太多,该除草了。我给你五千虎贲,提你为都尉。你带着他们去望北关吧。再过两年我会拜籁安侯为帅……” 御敖感觉自己很累,他用手不停的按压着自己的额头,后边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哥哥?”御蛟如往日一般站在兄长身后帮他按摩,谁知却被御敖猛然抓住了手,将他从身后拉倒面前。 “娇儿……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急着躲我?为什么……” “我……” “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开始躲着我的?对了,是从杀了夏侯靖那天,我与你刨白清楚之后,你就躲着我了……就连……那事……你也不再纠缠!”说到“那事”御敖面上有些泛红,但很快重归了苍白,“我不是说过什么事都愿认着你吗?难道……娇儿,你是不是以为哥哥原就对你寸着异样的心思,所以躲着我?”御敖越说越快,越想越怕,原本苍白的脸色却猛然间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嘴角也露出了血丝…… “哥哥!哥哥!” 御蛟见状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抱着哥哥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你别折腾自己啊!不是你的错!你从来都是没错的!有罪的是我啊!哥哥~哥哥~” “娇儿?咳!咳!娇儿,快别哭,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御敖匆忙去扶弟弟,一低头却又吐了两口血,御蛟本不想起来,一看见兄长的血却立刻就老实的站起来了。 “我去叫太医。” “这个时候不能叫!况且……咳!我只是岔气而已……”御敖捂着嘴又咳了两声,幸好,这次却是没血了。 “岔气?”御蛟拉过兄长手臂细心诊脉——学习内功之人于经络甚至比某些医者还要精通——半晌之后才确定哥哥确实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导致内息不稳而已,不过也能看出一向沉稳的哥哥确实是被“吓”得厉害了! “哥哥,是我不好。”御蛟低头垂首,乖乖的站在御敖身边。 “是我刚才太激动,和你无关,给。”御敖抬手,递过一条帕子。 “?” “擦擦,你脸上都是眼泪。” “哦。”左手接过手帕的同时,右手抬起用袖子将自己的脸抹个干净。 “从你懂事起,我还没见你哭得这么凶过,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御敖低着头,到并未看见自己弟弟的动作。 “怎么想?”御蛟苦笑,看哥哥没有要回手帕的意思,飞快的将手帕塞进了自己怀里,“哥哥,你爱我,因此什么事都认着我。弟弟又何曾不是?我怎么舍得做些你不愿意的事情?” “所以就想逃跑?!”御敖听罢大怒,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没、没办法。”御蛟委屈的嘟起了嘴,“哥哥也是男人,看到美人的时候男人都会有反应的。更何况是看见自己喜欢的美人?这个美人还对我说过什么事情都认着我。这叫我怎么忍得住?” “你……你……你还有理了啊?”御敖又羞又气,又产生了吐血的感觉,“你才多大?!能有什么感觉?!” “我不小了,孩子都快满周岁了。” “!”御敖瞪眼。 “……”御蛟低头。 “唉……娇儿,你今天晚上留在宫里吧……” “哥哥!我不……” “娇儿,其实,如果是和你,我也并非不愿意。” “!!!!” 入夜,夏国皇帝寝宫。 瑜镶侯穿着一身红色便服,跟着太监羞羞答答的走了进去,不知道的人如果看见,还当是皇帝召幸的妃子。 “你先去睡吧,朕还有几本奏折没看完。”御敖也不抬头,只是朝着太监一摆继续低头看奏折。 “哦。”御蛟自己进了内室,不过有了白天皇帝的那几句话,御蛟怎么睡得着?干脆坐在床边低头数着自己的脚指头。 不知过了多久,御蛟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声音,一抬头,果然是他哥哥。 “我、我去熄灯。” “坐着!别动!” “哦……”嘟嘴,战战兢兢坐回去。 “娇儿,于情事上你曾经用身边的卫渊打过比方,如今更是对我……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喜女色?”曾经觉得这种事情问御蛟还为时尚早,但是如今看来,他不是问早了,是问晚了! “女色……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只是对女孩子没有感觉。”御蛟想了想老实回答,他或许是在赵国看女人看多了,他确实是对女人什么感觉都没有,偶尔闻到一些女人身上的香气,还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我明白了,那你抬头看着!”御敖点点头,舒了口气。 “?”御蛟奇怪抬头,一见之下却大惊失色,“哥、哥哥?!” “抬头!不许低头!” 御蛟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御敖在他身前宽衣解带! 这里虽是内室,但是三十六根牛油大烛从四个方向照亮了整个房间,可以说并不比白昼昏暗多少,御敖离他又不过三两步的距离,此时可以说纤毫毕现! 御敖毕竟比御蛟年长六年,心志坚定的他在很多时候决定了什么就能够走下去。即便事前有些羞涩,事到临头,反而是御蛟不知所措。 面对着哥哥赤裸的身体,御蛟的两只眼睛却是四处乱窜,一张小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两只手则紧张的按着自己股间。 御敖其实也是试探,他也怕弟弟认错了情,那个时候两人都会尴尬,如今看弟弟反应,他反而松了口气! “喜欢吗?”御敖笑笑,赤着身体也不遮掩坐在了御蛟身边。 “恩!”御蛟抬眼,飞快的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咽了口唾液。 十八岁的御敖虽然仍旧略微消瘦,但是那身体已经接近于男人了,特别是沐浴过后散发着淡淡芳草香气的身体…… 御蛟觉得自己股间越发疼痛,身上更是热得发涨! 御敖伸手撩开御蛟额前几缕发丝,低头轻轻问上了他的眉心:“喜欢怎么不看?” “哥哥……”御蛟抬头黑曜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兄长,温顺的跟从着御敖的双手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点……” “你身上竟多了这么多的伤疤……”御敖没有回答,只是怜惜的摸着御蛟身上的疤痕,伤疤有大有小,有的快要消失,有的则颜色狰狞,甚至还有新鲜的伤口……御敖拉过御蛟的双手,曾经那是一双让所有女人都会嫉妒的手。可是如今无论手心还是手背都爬满了老茧,十根手指仍旧修长,但是骨节粗大指甲坚硬! “要有本事,总归是要受苦的。” “是呀,可我总不希望你受苦。”御敖微笑,温柔的抚摸着御蛟粗糙的手,“娇儿,你知道男子之间如何交合吗?” “知道。”御蛟眯起眼,像猫儿一般享受着哥哥的吻。 “那……来吧……”一根冷冰冰的玉制圆柱塞进了御蛟的手中,然后,御蛟看见他的兄长,整个大夏国最尊贵的男人,在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之后转身趴在了床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 他的双腿跪倒,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就如同那些爬行的野兽一般!他将自己最脆弱和羞耻的部位,将自己都无法了解的秘处,毫无隐瞒的暴露在他弟弟的眼前。 “哥哥……”御蛟手足无措,他现在甚至有一种立刻逃跑的冲动! “来吧……”御敖扭头,他的脸上此时带上了淡淡的红,“哥哥,都为你准备好了。”说话间,御敖的双腿张得更开,一丝略带粉红的透明水线自他的后庭流出,顺着大腿落到褥上。 原来,御敖刚刚在外间根本不是批阅奏折,而是为自己做准备! “哥,我想看着你的脸。”御蛟爬上床,跪在哥哥身边说着。 御敖并未说话,安静的翻过了身,然后……看着弟弟,默默的张开了双腿。 御蛟拉过枕头,掂在了哥哥腰间。 深红色的小穴隐藏在稀疏的黑色草丛之后,略微颤抖的收缩着。御蛟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根细长圆润的玉柱,这个是用来扩充的东西…… 他渴望和他的兄长结合,即便这是逆伦之事! 为此,他甘心伏于人下,只要对方是他! 可是,结果呢? 他的哥哥将自己洗拨干净,躺在床上任他施为?!很美妙的景色吧!但是……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心疼! 看看哥哥的股间……和他那半勃的阳具不同,御敖的阳具仍旧软软的垂在双腿之间——他对他是根本没有情欲的! 这就是说,如果他们两个想要交合,那么只能是他来主导,可是,勉强的情爱,哥哥,会快乐吗?! “哥哥,别这样……”眼泪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落在了他哥哥赤裸的下身上,和他的汗水混合在了一起。 “娇儿~娇儿~”御敖匆忙坐了起来将御蛟抱在怀里,“唉!你误会了,其实我并非为了你才如此的。” “?” “娇儿……我答应送你去陇西,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吗?陇西距离恒阳何等遥远,平匈奴更非一日之事。我和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面。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害怕,害怕看到花花世界的你,会将我遗忘。我仍然希望,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你最重要的人……” “唔……恩!”御敖咬着嘴唇双臂紧紧抱着御蛟后背,他现在很是庆幸自己并非上位。 因为,这交合之疼,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且不说事前已经做了长时间的润滑,就说御蛟的阳具虽说“发育异常”但也绝对比不了他这个十八岁的“男人”,弟弟年纪又小,如果真是他在上面…… 如此想着的御敖将弟弟抱得更紧了,不过无论如何痛苦他下身却一直没有用力,直怕弄痛了弟弟。 “哥哥,疼得厉害?” “只是不太适应。”满身大汗的御敖言不由衷的说着。 御蛟也不再动弹,俯身躺在了御敖胸口上。 “哥哥,御蛟是不是很卑鄙?乘着你心中不安的时候强占了你……” “傻瓜!这是……你情我愿……吧!” 御敖说话分外困难,只因为那体内之物异常强大的存在感! 那活儿此时已经是齐根没入,虽然安静的于他身体之中潜伏,但是穴口以及内部仍旧不时传来阵阵抽痛,外加上一种奇异的排泄感,以及无法忽视的羞耻感。这还不算,御敖竟然感觉本来无甚情欲的身体竟然开始阵阵发热,特别是想到那进入的物件是属于他弟弟的时候,御敖竟感觉阳具一跳,“莫名其妙”的开始生出欲望来了…… “哥哥?” 两人的身体是如何的贴近?!御敖什么反应,御蛟立刻就知道了! 御蛟以左臂撑起自己,右手则向下一把握住御敖阳具。 “……”御敖身体一颤,牙齿咬紧了嘴唇,没有做声。 御蛟此时的心中是狂喜的,因为,他手里的“小兄弟”确实是硬了的,而且是在他还没有什么动作的情况下,那沉甸甸充实的感觉,是如此的塌实! 他的右手开始缓缓的捋动,配合手上的动作,静止不动的腰也晃动了起来…… “娇儿!”御敖惊慌的抓住了弟弟的肩膀,让他失态的不但是那进入身体的阳具,还有一种他自身产生的诡异感觉。御蛟是第一次,他根本没有经验可言,即便他的举动是温柔小心的,但他现在所做的毕竟是进攻和侵略。作为承受者的御敖至少在现阶段感觉到的只有疼痛!可是,为什么,即便是疼痛,他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制的越来越热呢? 那种一点点向高潮迈进的感觉,他是异常熟悉的,因为他曾经在很多女人身上获得过。但是,同时,他的心里却没有过去欢爱之时的无聊与空虚之感,反而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喜悦与充实! 因为对方是他的弟弟吗?! “娇儿……娇儿……” 随着御敖的呼唤,御蛟却是渐渐不能控制自己了,其实,第一次的少年能够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喷发,他已经是精神强悍了!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感知他的哥哥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了,他知道的只有不停的重复着原始的冲刺!而御敖的声音便如最好的春药和奖赏,他听着那声音忽高忽低的在耳边徘徊,自己的阳具也是越涨越大,力量更是越用越猛! 一直到他的眼前猛然一白,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爆发了出去,而他的意识也消失了…… 第25章 别离 御蛟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哥哥的侧脸,从额头到下颌,那是有着完美起伏的一道线条…… 因为夏国地处西北,且与胡人接壤,再经过了数百年战乱的淘汰,夏国无论男女大都体型高大魁梧,容貌刚硬。就如御敖一般,不过说起来他哥哥的长相相比起他们的父亲,倒是更像宗庙画像上的爷爷。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却都是少有的文弱相貌,御蛟则明显是集父母容貌之大成。 “在看什么?”御敖猛然睁开了眼睛,扭头朝他笑着。 “看哥哥,看……美人……” “浑话!浑小子!” “嘿嘿~哥哥?”御蛟扭了两下,贴近了御敖,“你身上疼吗?我昨天看到,你都流血了。” “小伤口而已,娇儿不必介意。”确实是小伤口,虽然昨天御蛟是第一次,但是除了后来有些放纵,前面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也幸好他们俩一个积极配合,一个理论经验丰富,所以,御敖昨天晚上只有轻微的裂伤,清洗过后抹上药物并没有多大痛苦。 “哥哥,我……” “恩?” “望北关,我要离开你很久了……”御蛟哭丧着脸,抱紧了他兄长的胳膊。 “怎么?后悔了?” “不后悔,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想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就必须那么做!我不能永远都被哥哥庇护着,就算不能保护哥哥,至少我也要做你最强的助臂!” “其实,我后悔了。”御敖自豪的看着他的弟弟,一转身将少年整个搂在了怀里,“我后悔了,我和你还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然后,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要把你送上战场了……” “草原不产铁,胡人的工匠都是劫掠的中原百姓,但是想也知道中原人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为他们打造兵器?我陇西一带的匈奴倒是有不少是收了其他诸国的好处,才跑来骚扰边关。胡人虽有皮革,但是他们不懂硝制,战士上阵不过裹上一块皮子。这些兵戈不利,铠甲不修的蛮子,不过凭着精通马术,才能与我大夏纠缠,和它们,不过狩猎而已,怎能算得上开战?不,狩猎都算不上,狩猎中若是遇上虎熊还称得上危险,但是,我大夏勇士以一足以当匈奴二十。不过蝼蚁而!” (大家请不要以为t在胡扯,汉人其实是非常善战的,先秦时期,秦人和匈奴人的力量对比就是一个秦军能够换二十个匈奴人,这还不是说骑兵对骑兵,而是秦人的步卒对他匈奴的骑兵。到了汉朝是一对十二三,到了唐朝则是一对八。而且这都是一般数,并不是说只有名将率领的军队才能达到这个数量。) 看自家弟弟说到这战阵就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御敖真是哭笑不得。 “你也不要小看匈奴,要是他们真如你说的如此不济,怎能让诸国头疼到现在?” “哥哥,我听说你采纳了一个白鹭父亲白斐的建议,准备开凿一条水渠?” “对。”御敖一愣,心说这小家伙怎么说话跳跃性这么大,一下子跳到水渠上去了,“我看了白斐的图纸,若是照图纸开凿,日后,我大夏便会多出千里沃野。” “哥哥,开凿水渠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短时间内我们还有办法用兵吗?”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御敖轻笑,拍了拍御蛟的脑袋,“水渠短则两年,长则三年便能完成,一旦完成我便兵出塞外!” “哥哥,其实我是想找你要一万金,五百车酒,外加两百车绢。” “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到,或许这些东西能够给哥哥换来些草原奴隶。” “草原奴隶?”御敖一愣,随即坏坏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你果然能当我百万大军啊!” “谢谢陛下夸奖,那弟弟以后就改名夏百万好了。” “噗嗤!哈哈哈~~哎哟!你小子!现在可是大白天!” “好哥哥~~反正你也打定主意晾晾那一杆子朝臣,这些日子不准备露面了!索性你就依了弟弟我吧!” “你!你!啊恩!唔……娇儿……”昨天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今天就变成了急色的野兽——果然,我还是……太宠他了…… “哥……” “皇兄!我好疼啊!”御蛟在床上蜷成一团,眼泪汪汪的看着坐在床边斜倚在床柱上的哥哥。 “……”御敖看了弟弟一眼,脸色青灰的张口说了两个字,“该的!” “呜呜~~皇兄~~”御蛟眼泪立刻下来,控诉的看着冷漠的兄长。 “装的!”于是,御敖又送了他两个字,随即就转头不看他了! 老太医齐峦苦着一张老脸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只因为他刚刚为这兄弟二人所作的诊断太过惊世骇俗了——没错,兄弟二人,本来传他的乔喜只说瑜镶侯偶感不适,谁知道两人都……而且,那“病”的地方…… 老太医身上的汗水更多了! “陛下,老臣……告退……” 折寿啊,折寿,老太医在看见皇帝摇摆的手之后,以足以媲美大夏精锐虎贲的速度拽着药箱子就消失了! “哥!”太医一走,御蛟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搀扶自己的哥哥,不过姿势有些奇怪。 “你……今天……发疯啊……”近看了才能发觉,原来御敖的脸上满是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这显然,并非是他的怒火所致。 之所以造成如此的原因,当然是由于今天早上御蛟的“一时冲动”! 少年人食髓知味,身边又是自己最爱的人,一旦开闸就不是那么容易刹的住的,然后就是压着他哥哥滚了一个上午的床单。问题是,两个人用于亲密接触的部位可都是嫩的不能再嫩的…… 所以,最终的结果,不但是御敖的后庭又肿又疼,撕裂进一步扩大,而御蛟~他也好受不了多少,因为他的“小弟弟”也肿了起来!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结果啊! 所以说,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要知道啥是劳逸结合…… 接下来的两个月,御蛟几乎与御敖寸步不离。不过,一身甲胄的他站在哥哥身边,倒是如同一位身材矮小的虎贲卫士。 除去了田家与陶家,朝堂中留出了大片的权力真空,不过,对于这种情况皇帝早有准备,他所储备的大量人才进入了朝堂,并且这次御敖并未设立丞相,而是由他自己直接掌领丞相大权。 不过,也因此,皇帝更加忙碌了起来。 御敖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天已是完全黑了下来,他随手端起冷热适度的茶水润了润喉咙:“娇儿,你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你回宫去休息吧。”其实,这话他早就该说的,可是,他实在是希望能够再多看弟弟一眼…… “哥哥,你能给我你一缕头发么?” “头发?” “恩……”御蛟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的小袋子,这袋子虽然看上去针脚细密,但是显然手工粗糙,质量低劣。 “这是……什么东西?”这显然不是宫里的东西,因为就算夏国崇尚实用,但一国皇室也不会用这种东西。 “这是我自己缝的,因为,听说出征的人都要在身上带上心上人的信物,最好是头发,指甲一类的东西……” “……”听了御蛟一句“心上人”御敖当时就瞪了弟弟一眼,不过看他那小心翼翼外带满脸希冀的样子,作哥哥的终归是心软了。御敖站起来,一把拔下了束发的簪子,紫金的头冠“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自己……来拿吧……” 第二部:日轮驻霜戈,月魄悬琱弓 第26章 驯马 夏敬宗六年,草原。 御蛟躺在一个微缓的斜坡上,大腿翘在二腿上,嘴里叼着根草叶,头枕着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则下意识的摸着他脖子上的一个鹿皮小袋子。他的马就在他的身边吃草,不远处还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形象。 “将军!来了!来了!”一名军士骑着马疯狂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嘴里还不停的呼呵着! 顿时,原本懒洋洋的男人们在眨眼间骑上了自己的战马,集体朝着一个方向驰骋而去。 不远处已经能够依稀看见飞扬的尘土…… 不知道的一定会认为御蛟带着一群虎贲在这里伏击敌人,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在埋伏,不过,埋伏的不是敌人,而是一群野马! 所以,此刻的战士们手中握着的不是长矛弓弩,而是套马杆。 说起来,这群野马已经和御蛟斗了三年了。一开始发现马群的地点实际上是在夏国境内,因为野马跑入农人的田地,正好那年御蛟前往望北关路过这个村子,当时还以为是匈奴人的马。后来才发觉“不过”是一群野马,本来想着凭借自己五千虎贲,还抓不住几百匹马吗? 谁知道,御蛟人生的第一次败仗就落在了一匹畜生的身上! 赤红色的马王带着它的子民们在虎贲的包围圈完成前,扬长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地的马粪、纷飞的尘土,还有一塌糊涂的庄稼…… 第二年,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望北关草原一线巡视的御蛟再次碰见了这群野马。为什么他能认出它们是同一群的马? 因为,御蛟不认为这世间有第二匹野马如同那匹马王一般赤红如血。而马王也仿佛认出了御蛟,在耀武扬威般的人立而起之后,再次消失在地平线处。 而御蛟,则因为职责所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总算,到了今年,御蛟请示了太守李珲,带着五十虎贲出来抓野马。他已经出来了不短的时间了,眼看着已经进入了匈奴人的势力范围了,他们这一路上多次与马王纠缠。今天,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说时间,他们已经太过深入草原了。 幸亏这些人都是军中精锐,否则不说躲过那些散落各处的匈奴人营地,就是食物淡水还有草原中的野兽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虎贲们骑着马在野马群的外围奔驰,他们大声呼呵着甩动着手中的马鞭,马群受惊跑动的越发迅猛,同时,也是在朝着虎贲们指示的方向跑去。埋伏的虎贲们猛然冒了出来,数匹马夹击着马王,让它的脚步左右摇摆,而马群的速度则无法避免的慢了下来。瞬间!套马杆套到了马王的颈上! “唏律律~”一阵嘶鸣,马王甩着脖子,脚步有着刹那的踉跄,但是随即马王的鼻孔喷出两团白气,速度在瞬间拔了上去。 御蛟胯下的坐骑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但是在半刻之后也已经开始无法跟上马王的速度了…… 一咬牙,御蛟的双脚脱出了马镫,左手放了缰绳的瞬间,右手套马杆猛的一个用力,御蛟在虎贲们的一片惊呼声中飞身跃上了马王的背脊! 刚刚跳上来,御蛟就险些滑下光裸的马背,但是很快他便在再次响起的惊呼声中夹紧了马腹,双手更是紧紧勒住马脖子不放,他能感觉得到身下的马在不停的前后扑腾,他感觉自己如同一颗锅中的豆子,被人颠来倒去!他只能把全部的精力完全灌注在自己勒紧的手与夹紧的腿上,快速奔跑而带起的凛冽强风,吹的他无法睁眼,脸皮上更是如刀割般阵阵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马王的速度总算是慢下来了,御蛟缓缓的睁开眼却是仍旧不敢松开手脚,这个时候他才发觉,无论是他手下的虎贲们,还是马王的子民妻妾们都已经完全没了踪影。马王已经完全停下来了了,无论是它还是御蛟都在剧烈的收缩着胸部呼吸着空气。突然,马王又是一甩脖子,御蛟下意识勒紧的下一刻却发觉这野马竟然一曲腿便要躺倒在地上! 想也知道,马王躺倒了御蛟就得被压在下边,如此一来即便御蛟对自己内功自信非凡那也得来个伤筋动骨的。顿时,御蛟手脚便松开了力道,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长时间的用力,他的手脚已经麻木了,这一松劲直接让他就从马王背上摔了下来,“啪!”的一声就五体投地的拍在了地上! 抬头时,看见的就是马王阳光下越发耀眼的赤红背脊,于是,这位小侯爷也顾不得狼狈,几个懒驴打滚滚了出去。一得安全,御蛟却不是当先站起,而是转身压在了马头之上——这个时候马王还来不及站起。 一直以骑兵自居的御蛟,多少也是明白马匹的习性的,马若非生病是不会躺倒的,而一旦躺倒那就是重病了,而且,马儿身体重,躺倒了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御蛟双手用力,按住了马头,抡起拳头就砸了下去,直砸得马王四踢乱蹬,嘶鸣阵阵。 “服不服?”御蛟喘着粗气指着马王。 马王一张嘴,竟然朝着御蛟的手指就是一口,幸好御蛟一直防着它,否则就要少个指头了! “你是马,还是狗?!”御蛟气急反笑,然后又是抡起拳头一通乱垂,直到马王四踢不再乱蹬,这才停了手。 “服不服?”还是那三个字,虽然询问的对象是一匹马,但是御蛟知道,这马能听得明白。 马儿看着御蛟,琥珀般的大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哀求之意,一滴泪水流了出来…… “弄的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御蛟看它可怜,想想某些方面来说,其实自己也确实是欺负它,不知不觉心软了,手上也自然放松了力道。 立刻,马王挣脱了御蛟的桎梏从地上站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御蛟看着马屁股后边扬起的烟尘,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妈的!侯爷我破天荒心软一会,就立刻让个畜生给耍了!”毫无仪态的坐在地上,御蛟衣衫褴褛的如同乞丐,“哥!你要是知道今天这事非得笑死我!”手里摸着脖子上的鹿皮袋,那里边是他哥哥的头发,原本那个丝绢的小袋子太过脆弱,已经换掉了,“天快黑了啊,幸好我还带着火折子,否则今天说不准就要喂狼……恩?!” 御蛟猛的几个翻滚,待他站稳了身形,原本他坐的那个地方已经插了一根摇晃着的羽箭。 “匈奴人?” 所以人,经常不干好事的人果然一干好事就会遭报应! 御蛟抽出腰间横刀,又挡开数箭,此时,几名匈奴骑手已经挥舞着刀剑冲来了。 “当!”的一声,这匈奴人的剑竟没有折断——以匈奴人的炼制手段,他们的刀剑往往无法抗衡夏人的制式装备,显然,这两名匈奴人并非一般人。 一名匈奴人与御蛟缠斗,而另一人则开始骑马绕着两人打转,他在分散御蛟的注意力,同时也是在伺机射箭! 要是刚来望北关的时候碰上这种事情,御蛟说不定就得见血,但是如今他却是已经在边关打滚了两年,也算是死人堆里争出来的老兵油子了! 御蛟挡过对峙骑兵一剑,一脚踹上了他胯下马的马腿,运十成内力的一脚,又是踢在马匹骨骼脆弱处,只听“咔嚓”一声,马儿一声惨嘶跌了下去。面对这种情况多好的骑手都会慌乱,御蛟趁势跃起,刀光过处,骑兵已经人首分离! 外圈的骑兵匆忙射箭,却是一箭射上了同伴的尸首。 一阵马蹄声响起,大约二十人左右的匈奴骑兵围上了御蛟。 “夏人?”为首骑士上身一件丝绸的坎肩,一头长发编成了披肩的小辫,带着一顶镶嵌黄金老鹰的貂皮帽子,略微黝黑的皮肤,迥异于汉人的粗犷容貌,自有一股草原男儿的雄壮英武,“军人?” “匈奴人,王族。” “看你不过十八九的年纪,身手却是不错,如何?到我匈奴来,自有你的荣华富贵。” 御蛟一愣,随即捂着肚子大笑:“你这匈奴人倒是有趣,可惜,我夏国只有站着死的军人,没有跪着生的叛徒!” “可惜了,你……”那头领看来还要再劝,却又听得一阵马蹄声,不由得脸色阴沉的停住了。 “夏人!”一个眼神锐利的匈奴骑兵大喊着,可是,御蛟却发觉那首领与他的侍从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这可实在古怪…… “没办法了,退吧。”首领听声音也知来的骑兵人数远远高过他的手下,如今纠缠显然不利。 首领拨马转身的功夫,却听胯下骏马身体一颤,下一刻他就被压在了马下,却原来御蛟与他们说话时双手背在背后,已然装填了自己的手弩。如今弩中之箭精准的刺入了黑马眼球直达大脑,瞬间便结果了马儿的性命! “你要走,可有问过在下吗……” 这是一支混乱的队伍,里边有军马、野马,而军马又分为夏军与匈奴,不过,无论怎么样,这都是一群好马! 至于骑在马上的人,除了四十几名夏军虎贲之外,还有两名俘虏,一男,一女! 御蛟没想到,他竟然钓到了两条大鱼——匈奴单于的弟弟纳日松,还有匈奴单于未过门的阏氏海蓝。 原来他碰上的竟然是匈奴单于迎亲的队伍,海蓝并非匈奴人,而是草原上另外一个大族白狄单于最宠爱的女儿。如今的草原,并非部分中原人所想的只有匈奴一家,仍旧有白狄、乌恒等族存在,实际上,白狄、乌恒、匈奴三大族鼎立,而因为匈奴人与中原接壤,因此,大部分人只知道匈奴的存在。 而匈奴与白狄联姻,同样也是结盟,他们为了躲避乌恒的耳目,在迎亲回来的路上绕了一个大圈,但是谁知道,这一绕就碰见了追捕野马的夏国瑜镶侯! “瑜镶侯……你也知道如今我大匈奴兵强马壮,更是已经与白狄结盟,你也不想两国兴起刀兵吧?如果你放我与海蓝回去,这件事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御蛟举起眼前一碗马奶酒,一仰头全部灌了进去,这倒是让一直看着他的纳日松呆了一呆,马奶酒可算是草原上最烈的酒了,中原的酒虽然好喝,但是总少了一股男人的酒该有的辛辣。但是,按理说这酒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烈了,可是,对方非但没什么不适,反而意犹未尽的咂吧了两下嘴。 “我听说,白狄的海蓝公主就是你们草原上的月亮?”御蛟站起来走到那从被捉起就不说话的女人身边,扭过她的脸蛋看了看,“到确实有着一股异域风情,正好,我皇兄生日快到了,就把你送给他吧。本来,你们草原上也是有抢婚风俗,美丽的新娘,谁抢到就是谁的,不是吗?” “你!”纳日松怒瞪着御蛟,琥珀的眼睛映照着火光…… 御蛟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总觉得身上热得厉害。一颗大脑袋伸了过来,却正是马王,御蛟拍拍它的脑袋小声的笑了:“你和他都是烈马……”如果不是马王及时带来了虎贲卫,那么现在他已经成了野狼的食物了。 御蛟舔了舔嘴唇,一把拉住了纳日松衣领拽着他朝营地外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 纳日松挣扎着,无奈上身被捆得结实,双腿扑腾了半天却是无处借力。 “将军……”卫渊走到御蛟身前,挡住了他出营的路。 “卫渊……你放心,我只是训野马而已,出不了错!”御蛟拍拍卫渊肩膀,继续拉着纳日松前进。 卫渊看无法制止,只好带着两个虎贲跟上。说来,原先的五位伴读,如今只有他跟在御蛟身边了,刑雁死了,白鹭跟着他父亲挖水渠去了,申冉外放作一县之长去了,金悟则是在朝中作了一个小官。 御蛟拖着纳日松直到营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边,手上一用力就把人扔了进去,幸好这个时候水不深,但是夜晚的草原何其阴冷,纳日松在觉得自己就要被冻死的是时候,才被御蛟再次拖了回来。看着湿漉漉的男人,御蛟弯腰顺手抽出了靴中匕首,匕首轻晃,纳日松的裤子已然分成了两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驯、野、马!”看着纳日松变的光溜溜的下身,御蛟满意的笑了笑。 “你喝醉了!我是人!不是马!” “喝醉了?或许……不过,我现在……”御蛟喘息着将纳日松翻了过来,“想骑马!” “夏御蛟!你们中原是如此对待战俘的吗?!”纳日松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少年力气却比他这个男人都要大,他被压得动弹不得,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是,一块火热的肉块朝着他身后顶撞了几次,显然,对方并非说笑! “对啊,就是这么对待的!那些灭国之后的王子公主们都会成为侵略者的玩物,弱肉强食,在你们草原不也是如此?对了,我说怎么进不去?还是应该疏通一下的。” “你、你……啊————!!!!” 就在纳日松惊恐反抗之中,一根冰冷的物体无视他的抗拒和紧窒,刺穿了他的身体,空气中开始飘散鲜血的味道。 “忘了告诉你,这匕首可是你自己的,如何?舒服吗?”御蛟抽动着匕首,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内部因为疼痛而引起的阵阵收缩…… “……”纳日松咬紧了牙,冷汗开始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草原中,很多时候没有女人,两个男人也会在一起生活,不过,作为尊贵的王子,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骑”在身下! 由于鲜血的润滑以及伤口的撕裂,匕首的动作越来越畅快,御蛟又抽动了几下之后,拔出了匕首,握住自己挺胀的阳具,猛的捅了进去! “疼……”这不是纳日松叫的,而是御蛟,只见他略皱了皱眉便笑了起来,“果然是烈马!这样做,我虽然疼,但……你可是会更疼!”说话间,御蛟抓紧了纳日松的腰拔出了自己的阳具,继而猛的顶了进去。剧烈的撞击和摩擦,他这个施与者都感觉灼痛异常,何况是身下的男人? “!”果然,纳日松一声闷哼,后庭一阵剧烈的蠕动。 “哈哈哈~骑烈马果然是舒服啊!”御蛟闭着眼睛大笑着,不再关注身下男人的感受,开始追寻起自己的快乐…… 第27章 兽性 匈奴的男子在十岁的时候,就会有家里的长辈送给他一把匕首,并为他取名字。这点和中原平民家庭的孩子大多在八岁左右取名(之前只有一个小名)原因差不多,因为大部分的孩子活不到这个年岁,只有活到这个年岁的孩子才能算是真正的进入了家族。那匕首将跟随他一辈子,如果幸运,匕首没有在战场上成为他人的战利品,那也将会成为他墓穴之中的陪葬品。 纳日松已经几乎咬烂了自己的嘴唇,比起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更加让他无法忍受。珍贵的匕首此时就在他的眼前,他不但无法拾起它,并用它割断自己最痛恨敌人的喉咙,甚至无法清理匕首鞘身上的污秽…… “你是个恶魔……”一股热烫的液体注入了他的身体,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着。 “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御蛟从他身上起来,无视下身狼藉上身却依然服侍整齐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不得不说,这场性爱确实让他心情舒畅! 自从十二岁与哥哥那么几日的荒唐之后,一直到刚刚御蛟都没有再碰过别人。并非是为了守贞之类的原因,而是,他找不到对象! 军中本有军妓,但是那些为娼的男女大多已经被玩烂了,而那些高级的偏偏都是女人根本没有一个男人。御蛟也试过拿女人当对象,但是很郁闷的是,双方都穿着衣服的时候还算好,等到对方衣衫半褪的偎上来时,御蛟想也不想就一脚把那军妓踢了个半死。女人身上的味道让他作呕,别说提起兴致了,就是保持正常的冷静都做不到。 御蛟只能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御蛟曾经想过把卫渊勾上床,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很简单,卫渊如今是他的属下,更是大夏的军士,他并不知道卫渊是否爱好此道,就算是爱好他又是否甘于人下,要知道,御蛟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忍受哥哥之外的男人趴在他的身上!如果是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么贸然提出如此建议的御蛟,显然会与下属之间产生隔阂。随着年龄的增长,御蛟越发清楚处在他这样的地位,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光凭自己的喜好就可以做的!所以,属下不能动,即使他憋得快眼睛发蓝了也不能动! 而望北关中剩下的活人,一是夏国的百姓,二则是奴隶了。 夏国百姓好理解,自然是夏国的领土自然会有百姓,不过,夏国的平民御蛟一样不能动。且不说平民中是否有他看着顺眼的,就说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允许他在百姓中寻找承欢对象。至少现在不行!否则,他来到望北关的历练就会变成纨绔子弟的嬉戏玩乐,不说会不会被人参上一本,就是关隘中的将领士卒怎么看他? 而奴隶,大部分都是匈奴人!而且出售他们的同样也是匈奴人!本来匈奴就是一个仍旧处在野蛮部落时期的民族,既然是部落,那么他们不但会联合起来攻打中原,很多时候他们自己内部也是在不停征战当中的。然后,胜利者会将年轻的女人、少量的孩子、有技艺的人外加没有受伤的健全男人打上奴隶的烙印,作为自己的战利品!但是草原的生活是艰难的,很多时候牧民们自己都无法养活,自然更加无法养活这些比牛马还要低级的奴隶,那个时候,奴隶往往就会成为果腹的食物。不过,就在不久前,他们发现原来中原人比他们更加喜欢奴隶!那些昂在的畜生竟然能够换来美酒、丝绸还有两灿灿的黄金! 不过,显然,那些衣衫褴褛型容枯槁的男性奴隶并不会激起这位瑜镶侯的兴趣。 可以说,如果不是碰上这位匈奴贵族,说不定那天御蛟就干脆抛弃自己的审美观念随便找一个奴隶吩咐雁六洗刷干净,熄灯!上床!开吃!了——反正黑灯瞎火的,只要是雄的有个洞,什么模样都一样! 而如今,纳日松只能说是流年不利了!他也是身强体壮,否则别看御蛟年纪小,但是让他这么一阵折腾竟然还保持神智清醒。他见御蛟清理完自己便又伸手拽着他的后领子,作势就要朝营地拖,当即不顾身体疼痛挣扎了起来。 “怎么?还没玩够?”御蛟低头看着男人轻笑。 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里发出野兽一样的荧光,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御蛟拽着的是一头草原上的野狼! “!”男人瞪着他,一丝血痕已经干固在了他苍白的下颌。 “呵呵!放心,你的袍子那么长,只要老实点就不会把不该露的露出来!”御蛟自然知道男人在反抗着什么,不过,谁让他刚才不老老实实的让他上?现在他的裤子已经变成了满地的碎片,而且他并不准备让他穿着他们汉人的衣冠。 “你!”纳日松一双虎目直瞪得目眦欲裂,不过,他明白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放开我……我自己走……”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其实身为男人在另外一群男人面前赤身裸体并没有什么。这一点,从小在资源匮乏的草原上长大的纳日松原本应该更加无所谓的,可是当他赤裸的身体与另外一种侵犯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同性的目光更加让他阵阵发冷,更何况现在看着他的同性还是他的敌人! 站起身,纳日松只感觉一股热液自后庭涌出,顺着大腿一直流入了靴内。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少年的淫水混合着他自己的鲜血—— “果然是个娃娃,这么没用!”虽然身体疼的厉害,但纳日松却仍状似轻松的向御蛟投过一抹轻视的视线,随即抬头便走,他也不在乎自己的下身暴露,就那样大大咧咧的走向了火光中的营地。直仿佛刚刚施暴的是他,而非御蛟,他仍旧是那头草原上的雄鹰,傲然在万物之上! 纳日松的声音很大,不但御蛟听得清清楚楚,便是隐在暗处守卫的三名虎贲也是听得清楚的。当即有人便要教训教训这桀骜的俘虏,却被御蛟制止。 “如此尤物打坏了岂不是可惜?但兄弟们也是憋得久了,本来如今距望北关也没有几天,我本说回去出钱让大家都乐乐!如今听着匈奴人如此说想也久经杀伐,我原来是想着毕竟还要赶路,因此不过品了一次。现在看来这淫乱的东西却是食髓知味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兄弟们一起乐乐!反正着大黑的天,只是泻火而已,也不用管是雄是雌!” “夏御蛟你……”纳日松当即就要拼命,却被两名虎贲几个巴掌扇掉了下巴,于是喉咙中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响,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而两名虎贲看表情便知道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能立刻刀枪入“库”了! 毕竟他们都是些精足血旺的当年男子,跟着御蛟出来猎马已经是两个多月了,早就憋的难受。且夏国的军人从来都不是什么仁义之师,屠城灭族的事情没少干,如今这莽莽草原上找个男人泻火更是没有什么心里阴影了! “将军,他毕竟是个匈奴王族,如此做法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怎么可能有麻烦?”御蛟轻笑摇头,满意的伸了个懒腰,这发泄过后就是舒服啊,“不过兄弟们可别玩得太过,玩死了他倒是无所谓,明日腿软骑不得马可就丢人了!” “哈哈!将军,属下们知道轻重!”两名虎贲笑着,其中一人已是一扭一推便将纳日松压在了地上,另一人则跑回营地通知其他虎贲去了。 御蛟看着他们笑笑,头也不回走回了营地。他正待躺下睡觉,却发觉卫渊仍旧跟在他身边。 “今日并非你守夜,怎么也不去乐呵?”毡毯一裹,马鞍一枕,这就是所有人睡觉的全部家什,御蛟将横刀放在马鞍之下,裹着毡毯看着卫渊。 “属下并无需要。”卫渊面无表情,低头也在整理自己的马鞍。 “哦?”御蛟一挑眉,却是飞快的伸手探入这位少年的胯下,“这是没需要?!”淫亵的笑容,若是挂在他人的脸上直让人恶心,可是挂在御蛟的脸上却只让人觉得窒息与兴奋! “将军!”几乎是惊叫着,卫渊遮着胯下惊惶后退,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身淫根却是更加明显的暴露在火光之中,直引来御蛟一阵好笑。 “都这么硬了,还说不需要?难道你是觉得那匈奴人太脏了?” “将军……”卫渊已经不会说第二个词了,他无措的坐在地上,羞耻的涨红着脸,一双手僵硬的掩盖着让他难堪的证据。 “其实你刚才若是说了,第一个便让你上了,想来兄弟们也会让着你的。卫渊,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个处儿,那第一次你是留给你老婆的!哈哈哈!” 卫渊庆幸,现在除了岗哨,其他人都去泻火了,而那女俘虏则是捆绑结实的躺在角落,想来也听不到他们说话。更看不到此时他惨白无力的脸色,他要怎么说?说什么?他唯一希望的是自己那不知什么时候产生的丑陋的欲望不会被他的主人发觉…… 可是,很多事情你越是不愿意发生,越是会发生! 御蛟看着卫渊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种野兽在看见可口猎物时特有的贪婪眼神,但那只是一瞬之间,慌乱的卫渊并没有发觉。 “卫渊,又或者……你需要的却是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我?” “!” “卫渊!” 御蛟没想到,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叫做卫渊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激烈!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看见这个男人的眸子里那曾经存在着的生命之火瞬间熄灭,随即,这人竟然就拔出横刀作势自刎! 幸好,御蛟一直在注意着他,当即一脚踢在他拔刀的手上,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混帐!” “属下……有罪……”卫渊跪倒,双手捧着横刀举向御蛟。 “你这是让我劈了你?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罪?” “有辱上官,心存怨望,无礼……” “闭嘴。”御蛟蹲在了卫渊身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个十六岁少年。 锐锐星眸,挺挺鹰鼻,阔口剑眉,下巴方正,加以时日必当是让女儿闺中窃思的英雄儿郎! “卫渊,你知我处事为人,我也知你为人处事。你我也算是总角之交!你对我有心,我难道就对你无意?” 卫渊惊愕的看着御蛟,嘴巴不知不觉的张大老大,倒是也看不出他是喜是忧。 “不过,我与你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不过因我容貌而生猥琐之心,不过将我当作那些男事女淫之人,可别怪我心狠。” “卫渊……怎会如此?”总算是恢复了神智,卫渊低头苦笑,“卫渊知道自己身份,能得侯爷回应,我已是欣喜非常了。从此,情愿裣衽为妾妇……” 御蛟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卫渊竟然如此说。 “这倒是不用,你毕竟为我大夏男儿,日后娶妻生子也是该当的,我不会限制于你。况且,我大夏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一个大好男儿怎可如此没有雄心壮志?倒是你我卧房之中……” “……”看着御蛟面上表情自一开始庄重严肃到末尾妩媚淫邪,卫渊面上涨红双眼左右躲闪,却是又被御蛟捏着下巴拉了回来,“卫渊,等回了望北关,我便为你破处,如何?” “!!!” 第28章 初战 可是,当御蛟带着虎贲们以及两名匈奴俘虏回到望北关的时候,他“破处”的宣言并没有实现。因为,此时的望北关已经成为了大夏即将开始的河套战略的大本营。作为大将军的籁安侯李济率领三十万夏国精锐在此布局…… 在略作整顿之后,御蛟率领着他的五千虎贲,成为了李济两万中军中的一部分。 同时,匈奴大军亦开始集结,夏匈大战一触即发! “中军……中军……”御蛟坐在自己的帐篷里,不断用马鞭抽着他面前的小几。中军,表示着他要护卫在大将军李济身边,不可轻动!说得好听点的那是整个大军最后的预备队以及最终的攻击力量,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永远缩在后方的人们。 御蛟不认为,凭借匈奴的能力会逼迫到李老将军白刃上阵。那么同理,他这位中军的都尉也就别想上阵了,这表示着他远离危险,同样远离军功。尽管,只要参战那么御蛟的军功也是绝对不会少的。但是,坐等他人奉上自己的劳动果实,和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显然是两回事! “夏都尉,大将军急唤你!”御蛟正在这里腹诽着,外边就有传令兵过来了。 御蛟立刻换上了一副严正的面皮,毫无开始的不甘与郁闷,踩着传令兵的后脚跟就往中军去了。 谁知道还没等他进中军大帐,就又有传令兵带着军令到了,让他立刻整顿虎贲,护着老将军出关。御蛟虽然奇怪,但是军令如山,当即不说二话转身去了。 接下来的十五天,御蛟带着人马保护李济在草原上不住的晃荡,一直到匈奴大军前来,他们才与匈奴的前哨一前一后擦身而过。 “瑜镶侯,你一开始是不是有埋怨老夫啊?”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李济到来望北关之后,第一次没有称呼御蛟为都尉,而是瑜镶侯。 “老师英明,御蛟不及。”御蛟自然也是知道李济的意思,脸上一红拱手为礼。也是这段勘查地形的时日,他才知道老将军的用心,他在用自己的切实行动让御蛟明白,他,是怎么打仗的! “瑜镶侯,老夫是从千军万马里得来的封侯!前半生我靠自己的手割人头,后半生我靠下属的手割人头。我虽然也看过兵书战策,但是说实话,这兵书有用没?有用!但是它又没用!好铁匠想要打出神兵利器,那也得看手里的铁是不是那块材料!打仗!特别是要如此,一块废柴,给他百万大军那也是给人送菜!瑜镶侯……看你第一眼老子……咳咳!老夫就觉得你是那块材料!为什么?不但你小小年纪,却够狠,又够冷静,懂得取舍进退之道。更重要的是你有些时候做事的那股子血性!当兵打仗韬略固然重要,血性在某些时候却是更加重要!一个聪明的孬种带出来的只有孬种!”老将军拍了拍御蛟肩膀大笑着入关去了。 大夏与匈奴的第一次大军团对抗发生在望北关以南的一片平坦地带,气势汹汹的二十万匈奴大军在半天之内全面崩溃…… 此时的大夏骑兵不过刚刚兴起,这次战役作为主力的仍然是步兵军团与战车兵团。夏人摆出的是一个圆阵,所有的士兵都根据自己的兵种牢牢的钉在那里。 从未与夏国进行过大军团对抗的匈奴人骑着战马挥舞着军刀怒吼着冲向严整的黑色阵势,就如同汹涌的海水冲击向岸边的岩石,而两者最后的结局也是如此的相同——同样的,粉身碎骨! 三连发的夏弩,是这个时代最为强悍的兵器,而夏军的战阵则是最能发挥这个兵器威力的阵法,两者结合,至少在战斗开始的前半个时辰之内,没有一个活物冲过交织的箭网!反观匈奴人,即便他们想要反击,但是只是粗知硝制之术的匈奴,他们大多数人的弓箭不过是刚刚割下的牛筋,这样的弓箭射程绝对无法与夏人的弩机挣长短。 半个时辰之后,弩兵的力量用尽,最后一次齐射之后,阵前的弩兵以恐怖的速度瞬间撤阵,战鼓节奏的响起,紧跟而上的长矛听着鼓点以及队伍中军官的口令踏着整齐的步子填补了弩兵的空缺。 方阵如山,矛尖如林,一往无前,前死后替! 原本看到弩兵退却而欢呼的匈奴骑兵们接下来的死状却是比他们的先行者更要凄惨,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结实的甲胄保护自己脆弱的肉体,急速奔驰的结果就是二丈七尺的长矛上钉满了密集的人尸与马尸…… 可是,毕竟总算是能够“近身作战”了,这些长矛虽然锋利,但是后边的士兵总该是比那些弩兵更加容易疲累的! 匈奴的部落族长们在他们的奴隶与战士背后挥舞着兵器,高喊着口号! “冲垮了他们,后边就是夏国富饶的土地!那里有能够遮蔽风雨的房屋!有美丽的女人!精美的衣裳!到了那里你可以不用劳作安享富贵!” 由于夏军的强悍,或者说由于死人死得太多已经开始有些动摇的匈奴军心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美妙生活,再次奋起了杀心。他们双眼发红,口中喘着粗气呐喊着或许自己也不明白的各式号子,举着兵器冲向了夏人“摇摇欲坠”的圆阵!殊不知,在他们眼中别人是自己的猎物,在对方眼中他们一样是猎物…… 圆阵中央,那里有着一辆停在土台上的高大战车,车上竖着夏字军旗,车后立着金、鼓,这个就是所有夏军的指挥中枢。此时,一面红色的旗帜正缓缓升起。 匈奴十数万大军齐奔的马蹄声掩盖了另外一种声音,就在他们与长矛兵再一次全面对撞的瞬间,一股黑色的洪流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夏国战车! “告诉小子们,以伍为单位追击,但是不要追得太深。”籁安侯李济打了一个呵欠,摇摇晃晃的从战车上退了下来。现在,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定了胜负,从没有与夏国对战过的匈奴根本无法了解这个黑色军团的恐怖。按照他们一贯的对于中原人的战法,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他们最终的结果就是败亡! “真是可惜了,好像老夫根本用不着来个两翼包抄的。”李济郁闷的摇晃着脑袋,有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 战争过后,夏军大队再次退回了望北关。留在战场的只有小股部队,已经充做后勤的辅兵。小股部队的作用就是保护辅兵,顺便作为哨探,而辅兵则相当于预备役部队,他们大都是些刚刚入伍没有一两年,年岁只有十八九的孩子。他们的任务则是清理战场,或者更准确的说,割下敌人的头颅…… 没有见血的新兵第一次上战场绝对是一种不稳定因素,谁都不知道当他见了血见了死人会是什么反应。但是见过血的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亲手割过脑袋的。这是御蛟参加的第一场大战,显然他并不想那么早就回到城市中去,因此,主动承担了被其他人视为鸡肋的任务。 浓烈的血性气息仿佛要把天地都染成血色,放眼望去曾经郁郁苍苍的草地上,此时堆满了各式的尸体——有呻吟能喘气的一样是尸体,伤者与死者作为战败者都将被同等对待,留在战场上的他们等待的只有是被割走头颅。 乌鸦开始在天空聚集盘旋,不远处传来了野狼的嚎叫…… 御蛟拍拍胯下的马王,这个家伙从战争开始的时候就不怎么老实,总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看来你也是个好战的家伙……” 呆呆的站了一天,很不厚道的说他其实非常希望能够出来那么一两个劫营的家伙,他现在浑身的骨头闲的发慌。 蓦的,一个角落的辅兵发出了几声惊呼,原来,有一具“尸体”推开了压在了他背上的其他尸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脸上涂满了一种红褐色的泥浆,缩小的瞳孔让他乳白色的眼白显得越发的显眼,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穷途的野兽才有的“咕咕”声!他的手里仍旧握着一把残缺了的刀,身上淋漓着鲜血,他就那样睁着自己呆滞的眼睛一步、一步的朝着几名辅兵走来。 “怎么了?”御蛟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 “将、将军……”一名辅兵欣喜的看着骑马的御蛟,看他的表情好像就快哭出来了。 御蛟朝他笑笑,轻快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在昂首挺胸的走向那匈奴人的时候,雪亮的横刀已然抽了出来。 匈奴人看见逐渐走近的御蛟,呆滞的眼球也在刹那恢复了神采,他将自己的刀握得更紧,停下了踉跄的步子,摆出了一个进攻的架势。 御蛟的脸上仍旧带着笑,他的脚步仍旧没有丝毫的停歇。 辅兵们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惶,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然后他们看见那个小都尉的身体一晃,白色的刀光瞬间越发刺眼。接着就是迎面喷涌而来的鲜血。匈奴人不知何事已经被割断了喉咙,冲天而起的鲜血溅了他们一头一脸。 及时闪到匈奴人侧面的御蛟却是身上已然干净,他转身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横刀在下一刻割断了他的颈椎。 “接着!”御蛟将人头抛向了一开始的辅兵,轻轻的一脚踢倒了摇晃的无头尸体,随即,他仍旧挺胸抬头迈着轻快的步法,上马,离开了。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利索?”旁边一个辅兵走到抱着人头的辅兵身旁,感叹的看着那个骑马离去的背影,“那人看上去比咱么还要小吧,但现在,看他的铠甲爵位一定不低!” “别羡慕了,看见个重伤的咱俩都吓成那样了,你还想着封爵?别训练了五年之后,连郡县兵都当不上被赶回家种田!” “要真是那样,我会被我老子打断腿的!” “我的小红也跑了!” “你么两个!废话什么呢?!还不干活?!” “是!” 第29章 劫持 “师父,你说这当兵的也太狠了吧?都把人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望北关军营中一个小跨院里,住着一老一少两个军医,此刻小军医正在一边使劲踩着药碾子一边对他的师父抱怨。 “你说的……是那个匈奴人?” “对呀,这两天人不是刚刚缓过来些?但是听说过几天就要往恒阳送,那还要不要人活了!”小军医脚下越发的用力。 “……”老军医看了看徒弟,放下草药拍了拍手坐在了徒弟身边,“小高,师父一直教你为医者要心胸广博,为人大度宽容是不是?” “对!徒儿谨记师父教诲。”小军医用力点头。 “如今看来,是师父教错了。” “师父?!” “小高,你知道你是怎么当了我的徒弟吗?” “师父说……是在路边拣了被丢弃的我?”虽被师父疼爱,但是毕竟自己身世坎坷,小高不知不觉停下了动作,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我确实是拣的你,但……却并非在路边。我原看你赤子心性,为人单纯,不愿让你涉足这些,但是,现在看来,我有些过了……” “师父?” “我是在一个被匈奴人劫掠之后的村庄拣到你的,你被藏在一个灶台之下,若非我们到时你大声啼哭,也早被冻饿而死了。但,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他们是被杀了,又或者被虏走当了奴隶?不单是你,你可知道原本我也是有妻有女的,可是我的妻子被匈奴人开堂破肚煮熟了吃掉,我七岁的女儿被奸污至死……”老军医摸着小军医的发穴,语气由开始的追思沉痛,变成了后来的憎恨痛苦! “……”小军医目瞪口呆的看着总是温厚慈和的师父,想不到师父的脸上表情也会有如此扭曲的一天。 “小高,你要知道,医者救一恶人,若不能限制于他,那恶人日后行恶事,则非他之罪,而是我医者之罪!我救这匈奴人,就是为了让他受苦的!” “师……师父……”小军医一个哆嗦,咽了口口水说道,“当初害死师母师姐的也并非是那匈奴王子,我们……为何要迁怒于他呢?况且,师父不是说过,狗咬了人,人不能反咬狗吗?” “你!”老军医蓦的站了起来,看着害怕却又坚定的徒弟,“唉……我该说自己把你教得太好了,还是太坏了呢?罢了……等到这匈奴人一好,你便出师离开吧!也该要让你知道,这世间的事情并非都如书中所说般理所应当的……” “啊?师父!你不要我了吗?”小军医大惊,但老军医却是决心已下,不容反悔…… 小军医苦苦哀求老军医一天,但是老军医就是没有改口。当天晚上,小军医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才逐渐睡去,朦胧间好像听见了什么重物倒地的声响,但此时他却又睡得熟了,因而并没有起身。待一睁眼,小军医却是发觉已然是天亮了! “坏了!坏了!”匆匆忙忙穿好衣衫,小军医记得今天还有好些药材需要整理,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竟然没叫醒他。 进了小院,小军医并未看见自己师父的身影,甚至看牲口棚里的驴儿也不见了踪影。 “师父今日要出门么?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小军医挠着自己头皮,转身想起给那匈奴人换药他已经迟了,于是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但是,端着托盘进屋的小军医下一刻就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躺在床上的并非匈奴王子纳日松,而是他脑后破了一个大洞的师父…… “凊儿不见了!?纳日松跑了!?”得到两个坏消息的御蛟紧急赶回了望北关,这个时候已经是纳日松和严凊失踪两天之后了。虽然望北关全城大搜,但是此刻正值夏军全线推进前夕,各种人员进出频繁,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人的? 越来越接近望北关,御蛟的马速却是越来越慢。 眼前这种情况你要他如何? 为了一个孩子停止大军调动,停止后勤调动,停止民夫官员调动,就为了找人吗?! “我不该回来的。”御蛟闭眼皱眉,“我回来了反而让大将军为难。” “将军?”御蛟的声音虽小,但是离他最近的卫渊却也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 “……大公子,会没事的……”卫渊张了张口,最后却也只是挤出了没用的一句话而已。 “借你吉言。”御蛟点了点头,“如今已经到这了,却也不能不进城了。快走吧……” 御蛟回城,先是前往中军大帐向李济交军令,同时也要表明自己对事情的态度和立场——此时,万事以战争为先,那对谁来说,都“不过”是一个走失的小孩子罢了…… 为上位者必须学会放弃,便如当日他的父亲放弃了他一般,今天,他也必须放弃自己的孩子!面无表情的御蛟,已经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 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就在他前往中军大帐的路上,他无意中看见了一个满脸浓疮的瘸腿汉子抱着一个小孩,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御蛟不知道那是不是纳日松和他的儿子,但是在他仍旧思考着的同时,他的身体已经拨转马头,追着汉子去了! 瘸腿汉子没走多久,想要追上他,是很容易的…… 而对方的反应,也证明了御蛟并没有认错!那男人忽然之间抱着孩子转过了头,他一手抱紧了孩子的腰,一手捏着一片锐利的碎瓷抵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并不能知道是你,我只能确定你这瘸子是个胡人……”御蛟勒住了马,与男人对峙着。 “为什么?” “胡人自幼长在马背上,你们的双腿自然形成了两个弯曲的弧度,如果是中原人则不会。这一点,你即便装成瘸子隐藏也隐藏不了,倒是反而让人不自觉的注意你的腿,画蛇添足而已!” “原来如此……”纳日松苦笑,“你一个娃娃尚且如此心思敏锐,这一仗我大匈奴输的不怨。”点点头,他语气依然轻松自在,就如同与朋友在聊天,但是看着陆续赶到将他包围的骑士,手中的碎瓷却是抵得更紧了,“这是不是就是父债子偿?我没想到逃跑的晚上抓到的侯爷之子,竟然就是你这个侯爷的……” “唔……”一道血线顺着孩子的脖子流了下来,或许是疼的狠了,一直睡觉一般闭着眼睛的严凊颤抖了两下睫毛,醒了过来,“父亲……”孩子低低糯糯的声音,自然而然的会让人的心中出现涟漪,即便是用他作为人质的纳日松都有刹那的不忍,但是,孩子的父亲从表面上看去却是没有丝毫的触动。 “且不说他三更半夜的出来干什么,身为我的长子小小年纪便单身出行,不带侍从护卫出来!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自找的!”御蛟冷冷的说着,并且竟然自马鞍下的皮袋子里掏出了自己的臂弩,当着纳日松的面拉弦上箭。 “你……你真的不顾你自己的孩子了吗?我可知道他是你的独子!” “我才多大?”御蛟露出一抹讥讽似的笑,“以后……我会有很多儿子的……”御蛟举起手臂,瞄准。纳日松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稳健的手臂——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草原上最凶狠的野狼也要比你多情!”握着碎瓷的手已经松了,因为纳日松已经对这个孩子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所以,野狼只能成为我的食物和外袍。”手指扣动机璜,轻轻的弩弦声后,箭,射了出去! 下意识的,纳日松用孩子作为了自己的盾牌,就在弩箭射中孩子小小身躯的下一刻,从侧面传来的一股巨力,使得他脱手将严凊扔了出去。 紧紧盯着他的御蛟立刻自马背上跃起,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被卫渊踢断了手骨的纳日松抬头看着怀抱儿子朝他走近的御蛟,眼神有些疑惑,因为,他没有看见鲜血! “凊儿,疼吗?”御蛟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关心的看着。 “有点……”严凊扭扭身体,在父亲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把一根东西扔了出来——那应该是根弩箭,但却没有箭头…… 这次,纳日松直接被送进了望北关的监牢,等到大军开拔,他也将被送入恒阳。 在这里,纳日松倒是碰到了个熟人——小军医小高。 以夏国法令,即使小高并没有放走纳日松,但是只要纳日松是在他手下跑掉的,他一样有罪,他将与纳日松一起启程,不过,他的终点,将是某处矿山或者工地。 “为什么……师父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还给你治伤,为什么你要杀了他?!”小高的监牢与纳日松只隔着一个栅栏,而且他的身上并没有如同纳日松一般的重枷,这让他能够趴在栅栏边,向凶手询问他的答案。 “?”纳日松很奇怪这个军医的反应,“我要逃跑,钥匙在他身上,杀了他自然是最简单,也最安全的。至于他给我治伤,你们不过是尊令行事而已,我又何必感谢你们?” “你!”小高张口结舌,“原来,你们匈奴人真的都是畜生!枉我还可怜你……” “可怜我?哈哈哈哈~小家伙,你多大了?原来我还以为你们汉人的娃娃都和那个瑜镶侯一个模样,却原来也有如此天真的!我是草原上的雄鹰,即便不小心被你们捉住,却依然是雄鹰!难道要让你这小白羊可怜?真是笑死我了……”一直心情沉闷的纳日松忽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笑话让他笑得根本直不起腰来。 “你、你这恶人……”小军医即使在军中长大,但却确实让他的老老师保护得太好了,就算是粗话也说不出几句,最多便是一个“恶人”罢了! 纳日松看了他一眼,依靠在墙壁上,找了还算舒服的姿势睡去了。 所谓的善与恶,对于民众来说,也不过是对自己有利有或是有害罢了。这个小军医在因为他受到的伤害而同情他的同时,又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他们自己的王族被他匈奴抓住,那么最后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甚至,身处一个仍旧蒙昧的种族,那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更加的凄惨! 别说是匈奴人,就是同为中原国家,在战乱频繁,诸侯烽起的年月里,国破被俘的皇族宗室们又是如何的下场? 第30章 杂种 “凊儿,疼吗?”夜晚,御蛟看着儿子抹着药物的小胸脯心疼的问着。 “父亲,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傻话,父亲又不是没受过伤,知道你一定疼的厉害……张嘴!” “啊——”严凊听话的张大了嘴,然后便感觉口中多了什么,“麦芽糖?” “好吃吗?” “嗯!” 御蛟笑笑,怜爱的摸摸严凊的小鼻子。虽然是侯爷之子,但因为身在边地,对这个孩子来说最美味的零食就是麦芽糖了,看看五岁的儿子,又想想宫里那个小他两岁的皇长子…… 御蛟感觉有点嫉妒! 同样是孩子,为什么他们会有如此不同的童年?或者他,他夏御蛟的童年都没有哥哥完整的身影,为什么现在却有一个孩子能够拥有? “父亲?”严凊看着父亲脸色越来越阴沉,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对惹恼了他,顿时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拉着御蛟衣袖。 “凊儿,这次的事情可是一次教训,下次出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允许单身一人了。”御蛟一回神,也果然一开口就是教训。 “我知道了。”嘴里有着麦芽糖,严凊的腮帮子变得鼓鼓的,就如塞满了食物的小老鼠一般,看上去越发的可爱,“不过,父亲,我怎么发现蓝蓝与大方他们都不见了?” “都杀了。” “!”严凊随口一问,御蛟随口一答,但听到回答,一直努力搅动着麦芽糖的严凊顿时呆主了,“素……了?” “你是宗室子弟,又是我的长子,你失踪,还是被劫持。按照大夏律法,你身边的人都该杀。”御蛟摸摸严凊冒汗的额头,低低的笑了,“害怕吗?你都发抖了。” “父亲……”眼泪流了下来,就算被面貌丑陋(脸上抹药弄得满脸的浓疮)狰狞的匈奴人劫持,就算面对父亲的弩箭,严凊也一直没有流过眼泪,可是现在他却想要哭个痛快! “后悔吗?”御蛟也不劝,就让他哭。 “嗯……” “那就记住你的身份,你的言行。从出生那一天起你就和别人不一样,你能够享受锦衣玉食,拥有无上权威,但你也担负着巨大的责任和义务。你还是个孩子,但是至少现在,你还没有任性的权力。” “我知道了……” “男儿有泪不轻谈,我夏家的男儿更是如此,不过这次……父亲由着你哭……” “父亲,您又要走了吗?” “是呀,要出征了。” “去很远的地方?” “很远……甚至,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父亲,放心去吧,严凊不会让您再担心了!” “凊儿……” “嗯?” “等我回来,我带你回恒阳!” “去见皇叔?” “对……去见你皇叔……”御蛟抱紧了儿子,逐渐入睡,“今夜有些冷,父亲陪你睡。” “嗯~” 看着儿子安祥的小脸,御蛟的思绪却逐渐飘向远方的另外一个人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今夜……我格外想你…… 又过了数日,夏军大举出动。但是这次并非为了迎战匈奴,而是为了夺得河套草原!或者说,这次他们并非为了自卫,而是为了侵略! 世事就是如此简单,至少在人的世界中,没有谁是完全的猎食者,更没有谁是绝对的猎物。 如今正是秋季,北方少雨,草原草叶逐渐枯黄,这是个萧索的秋天,但感觉上又是和个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秋天。 可是,突然之间,草原燃起大火! 当然,这也是很平常的,干燥的夏季,一个火星都会在草原上引起滔天大火。牧民们早就知道了躲避的方法,那就是他们自己也点燃一片草原,尽快赶着牛羊带着家人躲进去。烧过的地方不会再被烧。虽然躲避的时候会觉得窒息憋闷,很多财物也会被烧掉,但是,只要牲畜和人口还在,所有的一切很快会再回来的。 不过,这一次并非如此简单。 就在天火过去,他们重拾家园的时候,那群不久前刚刚让大匈奴品尝了败绩的夏人来了。 “交出汉人奴隶,然后你们可以选择离开这里或者归附我大夏。”无论是面对匈奴人、乌恒人、白狄人,又或者是其他民族,黑衣的军人都是如此和他们的当家人说着。 “我们可以交出奴隶中的夏人,但是,不可能把所有的汉人都给你们。” 汉人奴隶是草原胡人们最大的财富,中原最丑的女人也比草原上最美的女人要温柔妩媚,她们那柔软娇嫩的身体让草原上的男人们欲罢不能;而奴隶中的男人们除了强壮的劳力之外,还有很多工匠与艺人,即使缺少材料,但是这些手艺人依然能够制造草原上所没有的精制的器物与武器装备。无论是享受还是实用,你让这些草原上的贵族们如何放弃他们的战利品?! 同意交出夏人,是因为他们暂时认同了夏人的强大,但是只要他们的单于首领一声令下!下一刻,他们依然会跨马提弓,朝着夏人的阵营进攻。因为战死虽然可怕,但是如果胜利了呢?财帛美人,那是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传话的军官退了回去,让这些胡人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他们迎来的就是冰冷的屠刀! 这些军人们向他们传达的并非是请求,而是,命令! 依大夏律令,违抗军令者,杀! 御蛟甩动了一下手里的横刀,自刀刃而下的鲜血让他的手有些打滑。这种行为如果在战争中做,那么会是很危险的,但是现在他的四周剩下的只有死去的匈奴人。 “真没想到,那些奴隶手这么狠。”在他身边的卫渊看着不远处几个女人脸色不是太好。 “……”御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办法,那种场面只要是男人看见了都会心中发毛,无关种族,这是性别使然。只要是男人的,当看见另外一个男人被几个看样子应该是娇娇弱弱,但是却疯狂撕喊的女人按到,然后用匕首、指甲、牙齿硬生生从下体撕成两半,最后被更多的女人分食…… 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即便是御蛟的虎贲也没有几个人敢于靠近的。 这次出征,御蛟总算没有再被放在中军了,事实上大军中仅有一万两千的骑兵再加上临时抽调的二十战车全部都被放了出来,四处剿灭胡人的小股部落。今天这已经是御蛟屠尽的第三个小型部落了。 “大人!我要投军!大人!”几个衣着肮脏破烂,但是盘着中原发髻的男子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他们的身上带着血,枯瘦的脸上一双血红的眼镜闪动着异样的热情。 “停下!”卫渊横马而出,挡在了御蛟身前。 “大人,我们是要投军的,大人!” “你们不是我夏人吧……” “是,我们是陈国人。不过,我们如今愿意做夏人!绝对无二心!” “我们一开始便要救的是汉人,无所谓国别之分。不过,我大夏与别国不同,军中子弟皆需是平民良家子弟,你们如今一无户籍,二无保人,如何从军?” “啊?这个……” “你们也不要心急,在我们后边就是民夫的队伍,你们可自去寻带队的亭长。”卫渊也不多说,此时虎贲们已经结束了杀戮开始集结。 “不、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蓦的,一个女人斜冲了出来,跌在了卫渊的马前,那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即使跌倒她仍旧护着自己的肚子。 追在她后边的是几个同样为汉人的奴隶,不过当看见卫渊的时候他们停下了脚步,躬身站在了一边。 “你怀的……是匈奴人的孩子?”卫渊犹豫的问着。 “是……”女人流着眼泪,痛苦而希冀的看着马上的少年。 “……”卫渊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的犹豫让追在女人身后的男人们大胆了起来,他们开始朝女人逼近…… “嗖!”一支弩箭射在了他们的身前,男人们惊惶的扔了武器缩了回去。 原来是御蛟见卫渊一直没动静,寻来了。 “这是我的信物。”御蛟自腰间取下一块玉璧扔给了女人,“拿着它,你自可去寻后边的夏人庇护,也可去保护与你一般的女人。” “谢……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女人握着玉璧,当即跪倒连连叩首。 “你有身孕,不可如此激动。”御蛟跃下马扶起女人,扭头却去看向那些男人,“怎么?不服气?” “将军!您救了我们,我们感动,可是为何您要留下那些胡人的孽种?!” “呵呵?孽种?孽种怎么来的?既然知道是孽种你们早些干什么去了?面对危险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却在事后变得如此英雄了得?废物!懦夫!”御蛟挑挑眉,冷哼一声转身上马离去了。 男人中还有个脾气大的作势要追,却被拉住了手脚。恼怒扭头,看到的却是他的同伴。 “他说的对……” 他们难道不是懦夫吗?他们别说保护女人,就是保护自己都做不到。被虏作异族奴隶的,大都是不会反抗的,因为反抗的在当时都被杀了!在今天之前,他们整日承受鞭打蹂躏,动辄被杀,别说是男人,根本就如同可怜的猪狗…… 如今有军队撑腰了,所以胆子就大了? 所以,就可以去欺辱歧视那些比起男人们来说,更加悲惨与可怜的女人们了吗? 当日回到大营,御蛟自去复命,让他没想到的是,关于那些怀孕女人的问题,竟然还是军中激烈讨论的一件事情。 同为中原百姓,虽然诸国之间连年混战,但是谁都知道自己有着一个祖宗,朝拜共同的神祗,使用共同的语言,穿着共同的服饰!但是,匈奴人不同,即使他们也宣称自己是炎黄的后裔,但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些草原上的民族是异族!而那些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在更多人来看只有一个名字——杂种! “不能杀!”御蛟虽然既为宗室,又为君侯,但是,他在军中毕竟资历不够,这种会议,他不过是能够旁听而已,但是当多数人的意见是斩草除根的时候,他却必须站出来了,“不能杀!” 李济一愣,抬头看着坐在末位,一语惊人的御蛟,神色不便:“夏都尉倒是说说,为何不能杀?” “属下适才鲁莽,谢过大将军不罪之恩。”御蛟先是朝着李济施了一礼,又朝着周围众人一拱手,“不但不能杀,这些孩子生下来,我们还要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哦?夏都尉莫不是学那竖儒之言,行所谓的宽、恕之道吧?”李济左首以为虬须大汉抖动着胡子,怒瞪着眼睛说道。 御蛟一笑,这大汉名寇德,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他对御蛟如此说话并非恼怒,其实这还算温柔的,这人无论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是一样的表情…… “当然不是,我夏国以法家立国,我怎会推崇那腐乳之道?其实这原因很简单,和匈奴掠夺我人口的原因一样!诸位都知道,如果我们不来,那么这些有着匈奴血缘的孩子长大之后,不会认同他们身上的一半汉人血统,而会把自己当成匈奴人。他们会跟着他们的父辈一样,骑着匈奴人的马,去抢夺他们母亲的同胞!他们既然能够成为匈奴人,为什么不能成为汉人?!这些胡虏都能够做到平等对待混血之子与纯血之子,我们这些自认高人一等的汉人难道做不到?!” “……”营中众将彼此对视,表情上已然是有了一丝犹豫。 “再看看那些被虏来的女人,年长的不过三十多岁,看上去却已然有如风烛残年的老妇,年幼的不过八九岁却……”御蛟神情悲愤,切齿咬牙,大帐中一时间也沉寂了下来,“我并非装腔作势,毕竟,这掠夺人口,杀人抢劫之事我们也都做过。但是中原最残暴的军队也不会作出匈奴人一般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将抢劫而来的妇女集体强暴!强迫女人们赤身裸体,不给她们一丝遮体衣物,却还要干重活!碰上灾荒之年,最早的果腹之物也是这些女人!她们中不但有陈国人、有郯国人,还有我夏国人!为什么?!因为我们这些男人没用!!!我们这些军人没用!!!为将为军者,戍守边关,却让强盗畜生掠走自己的姊妹同胞,让她们承受我们无能早就的恶果!难道如今,我们救了她们出来却还要再推他们入火坑吗?!” 第31章 侧室 虹——一个女人的名,作为一位平民女子,她没有姓,本来当她嫁为人妇之后,她就能够拥有一个姓了。可是,在她出嫁的那天,新郎的村子里来了匈奴人。她的新郎为了保护她被杀了,然后,就在死去丈夫的面前,就在他们的婚床上,虹被那个杀死她丈夫的匈奴人奸污了…… 从那天起,她开始了如恶梦一般的七年人生,她并没有属于一个主人,那匈奴人在她生下一个孩子之后,就将她卖掉了。她在一个又一个的主人中间传递,生下了三个孩子。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却从来没有奶过一个孩子!然后,到她二十五岁这天,一群黑色的骑兵闯入了她主人的营地,这个时候她已经第四次怀孕了。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对她的孩子是爱着的,或许,这次,她能够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是,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和她一起受苦的同胞向她举起了木棍和石头! 幸好,这个时候一个少年出现了,给了她一块可以得到庇护的玉璧。 再然后,过了今天他们等到了正在铺设栈道的夏国民夫,虹和许多姐妹们开始为民夫们做饭、洗衣、弄些缝补的活计,听说,顺着栈道后面还会有夏国的官吏与百姓赶到,从今之后,这里都将会成为夏国的汉人的领土! 一些没有孩子的姐妹很快就和同样是光棍的民夫们牵上了线,等到后面的官吏到来,她们会拥有一个汉人国家的户籍,接着,拥有一个汉人的丈夫。 晚上,虹经常能够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但是和曾经的在匈奴人的营地里听到的悲哀与痛苦的哭泣不同,现在的她们是因为欢喜与不敢相信而哭泣。她们害怕这是一场梦,一场漫长的美梦…… 虹羡慕那些即将出嫁的姐妹们,但是她知道,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出嫁了,因为,现在的男人们能够接受,而且喜欢一个被玷污了的女人,但是,却不能接受一个带着杂种的女人!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曾经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了。 “我听他们说,你叫虹?”少年骑在马上笑着。 “是……”虹无措的答应着。 “我叫夏御蛟,夏国瑜镶侯,现职都尉,听你的口音,你是陈国人?” “是。”虹开始慌张了,她没想到对面的少年竟然是皇族。 “那么,嫁给我吧。你无法作为我的正妻,但是却可以作为我的侧室。” “……”虹张大了嘴巴,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给马挤奶的时候被踢了脑袋,所以现在产生了如此恐怖的幻觉。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已经有了四个孩子的二十五岁老女人!更何况草原生活的摧残,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衰老的多!这么一个有着显赫身份,俊美容貌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向她求婚?! “别怀疑,这并非梦中。我娶你不为你容貌,而是为你身世。为了其他很多与你相似的女人,你想留下孩子吧?你嫁的是瑜镶侯,夏皇的弟弟,煊赫的君侯,这会让很多其他男人选择和你有着同样境遇的女人,也会让世人不再是那么的少见多怪。而你肚子里的孩子……”御蛟好奇的看看她那看上去好似随时都会临盆的肚皮,“无论男女,都会成为我的孩子,一个汉人的孩子。如果答应,就把手给我……” 虹一愣,明白了少年的心思。她虽是村妇,但是还是明白眼前的少年是帮了她,帮了无数与她处境相似的姐妹,她们同样痛恨匈奴人,但是却无法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有些茫然,但是又坚定的伸出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照顾我们?”a “因为我要让夏国更加强大,无论我做什么都以国家利益为重!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今日救了他,说不定就是这一人之差,我可成千秋霸业,而敌便是冢中枯骨!”御蛟轻轻一笑,毫不隐瞒款款而谈。比起在中军帐中的豪言壮语,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一个国家,特别是一个身处乱世之中的国家,比去不惜一切手段强大自己。而丁口,则是一个国家能够强大的最重要的基石!战场之上,多一个战士就省一分力;农田之中,多一个农人就多一斗粮;工地之上,多一个工人就早一刻完工;匠营之中,多一个匠人就多一件武器! 更重要的是,御蛟自己最为清楚,国与国之间很多时候并非单纯的血脉决定国籍。他夏国的族谱之上便是赵国、郯国、崇国、陈国……各国公主都名列其上,甚至再早些,便是异族男女的名号也可找见,毕竟夏国地处西北,建国之初艰难之时,和异族联姻也并非不可想象。如此说来,他夏御蛟不也是个“杂种”?! 其实,一个人对于自己国家的认同更多的来自成长的环境与知识的传承。以他夏御蛟来说,在赵国长大,但是由于受尽了赵人欺凌侮辱,父亲幼年时对他关于祖国的描述便愈发的向往。那让他知道,那些赵人越是欺辱他们,其实心中越是惧怕着他们。而且,他们所作的不过是如同小孩子的恶作剧一般的行为。若要真刀实枪他们却是万万不敢的,因为在御蛟身后有着作为他坚强后盾的强大祖国!因此,相比起来,御蛟对于夏国的归属感非但没有因为在敌国长大而削弱,反而越发的强烈! 这些接受夏人的教育,吃着夏人的白米面粉,受着夏人的律法保护长大的孩子,即便他们的身上有着一半不同的血脉,但是长大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匈奴人了。 虹看着这个少年,显得异常的不知所措。她根本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一个男人(男孩?),她只知道,自己仿佛在刹那间又看到了那个血肉横飞,充满了死亡与暴戾的匈奴人的村庄!即使她知道,那些都是憎恨的仇人的尸体,但是她还是无法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她的孩子以后也会成为那些杀人者的一员吗? “害怕了?”少年在她背后说。 “有点。”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中确实是怕的,可是声音竟然如此的冷静,“但是恩人救了我,又救了我的孩子,还救了很多的姐妹和孩子……虹只是个村妇而已,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点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受了如此大恩……我母子身无长物,若要若要报答,也只能是双手奉上两条性命而已!”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希望你的孩子,不,我的孩子,今后也能如你一般聪慧……” 虹跟着运送给养的后勤辎重部队送回了望北关,在望北关的宅子里,她还有一关要过,如果严凊不能接受她,那么……御蛟只好在战争结束之后再作打算。 一个偶然的插曲结束了,正事却才刚刚开始…… 军队在向前推动,一路上碾碎了无数匈奴人的家园,曾经的汉人奴隶和愿意归附的匈奴人奴隶加入了紧跟在军队后方的民夫队伍。这些民夫在修筑了栈道之后,紧接着会在军队的保护下修筑亭障、堡垒、驿站,然后,这一个个据点形成了一片密集的防御网。接着,顺着栈道夏国的官吏与移民也陆续到达,在官吏的指挥下,一处处夏人的村落在防御网的保护之下建立了起来! 军队继续推进,道路继续铺垫,草原则被一步一步的蚕食。到后来,甚至有匈奴人的奴隶杀掉主人,驱赶着牲畜来到夏人的控制区。无论他们是汉民还是匈奴人,此刻希望的只是获得一个政权的保护,能够安稳的度过他们的下半生…… 不过,夏军的持续进攻并没有持续多久,并非由于“人”,而是因为“天”——冬天已经来了! 即使是最为渴望征战,渴望军功的夏军,在急剧下降的温度以及如同将人撕裂的寒风中战斗力大幅度下降,这还是在不会飘雪的天气里。即使后勤送上了丰富的给养,但是,面对这种天时,只有最愚蠢的将领才会继续进攻。 夏军树立起了安全的营帐,便如许多野兽一般,在寒冷的冬日潜伏起来,默默的等待春天的来临。 有些不同的是,冬眠的野兽只知道贪睡,所以,经常有猎人举着长矛走入他的洞穴,在梦中取走它的性命!而夏军,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想尽办法磨砺自己的爪牙! 御蛟只在下身穿着一件长裤,上班身确实赤裸裸的光着膀子,此时的天上漂着零星的小雪,但他的头顶、肩背却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让细小的雪花还没落在他的身上便已经被热气蒸腾的消失了踪影! 御蛟扭了两下脖子,活动了活动肩膀,完成了今天的训练。这时与他做着同样动作的还有数千的汉子,他们都是御蛟手下的虎贲卫士,都与御蛟一般赤裸着上身,冒着白色的雾气。大运动量的训练让他们此时非但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甚至能够看到顺着他们疤痕斑斑的健壮肌体流下的汗液…… 最后一道程序,御蛟走到小校场旁边的水缸边,拿起水舀打破了水缸上一层薄薄的冰层,舀起带着冰渣的水,一反手浇在了身上。御蛟手上不停,一直到他浑身的皮肤已然变得通红,才算罢手,随手把水舀交给身后的虎贲,御蛟转身走到了旁边披上外袍朝着自己营帐走去。 一边走,御蛟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现在皮肤仍旧红彤彤的,但是这红却和他属下们身上的那种红不同。御蛟不明白,他已经尽量“摧残”自己的这一身白皮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外皮非但没有越来越遭,反而越来越“好”了呢? 甚至说单一“好”字,已不足以形容,都说女子肌肤以奶白为佳,以透明为最,但御蛟肌肤却只能以“薄如蝉翼”比喻!毫不夸张的说,认准了他指尖处一根青色血管,便可寻着一直找去脚底。要知,御蛟长年习武,一双手上磨出了厚厚老茧,但便是那茧子都是透明晶莹的,且虽是指头骨节略粗,但十指细长,指甲晶莹,仍不失为一双入画之手…… 御蛟长叹一口气,低头入了自己营帐。 他虽说过,即便自己貌如女子,也不会学那兰陵王遮掩了这父母赐予的表皮,只会以自身的实力,让人们因为他的名字而低下头颅! 实际上……他却还是在意的! “将军。”卫渊如往日一般掀帘而入,手上端着御蛟的早饭。但不知为何,迎面却看见御蛟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这让他顿时不明所以的呆在了那里。 他却不知道,御蛟只是为他那张很男人的脸,嫉妒而已…… 第32章 抱背 “将军,吃饭了……”卫渊见御蛟盯了他半天,最后却只是一扭身面朝上躺到了行军床上,虽他心里更觉奇怪,但是性格使然却并未让他出口询问,而是把托盘放到小几上,转而关心上司的民生问题。 御蛟听他说话,变仰躺为侧卧,以手支着脑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将军?” “卫渊,你老实告诉我,刚刚出操的时候,你……在后边看着我,有感觉没?” “!” 看着卫渊瞬间憋红的脸,御蛟露出了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 “不会说谎的老实人……”御蛟撇撇嘴,再次翻身看着帐顶,“卫渊你也不用这么慌张,其实我知道虎贲里用那种眼神看我的并不在少数。大家都是男人,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古有齐景公与羽人行抱背之欢(请看文章结尾注释),我不过让你们看上两眼,又有何妨?况且,殊不知,你们看我,我却也是在看你们呢?卫渊,今夜,可愿为我抱背?” “将、将军,您、您慢用,我先下去了!” “哈哈哈哈~”把老实人弄得落荒而逃,看着他男儿气的面上红霞密布,御蛟总算是出了胸中一口怨气,起身心情愉快的吃饭。 吃着吃着御蛟忽然想起,说到抱背,他还真是有些时日没有沐浴了。并非那冷水浸身,而是那热乎乎的热水!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毕竟,如今虽说辎重完备,但是取暖的薪柴还是不足,这要是烧上一桶沐浴的水,他还没进到水里,李老将军就会挥着他的横刀把他劈了! 所以,在感叹之余,御蛟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洗一次冷水澡,就当作为战争结束之后的热水澡“预热”了…… 不过,御蛟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实现,因为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谁都没想到,早晨零星的小雪眨眼之间就变作了鹅毛大雪,狂暴的北风也在这个时候跟着凑热闹。人站在外边,如果不是能够脚踏实地,那么你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因为风卷着雪四方八面的抽打着你,漆黑的天地,伸手不见五指…… 军官们紧急集合,所有人分成若干拨次轮流巡查士卒和他们帐篷的状况,岗哨紧急增添了人手,毕竟这种时候,很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冻死!看似坚固的营帐,更可能在眨眼之间就被狂风掀走! 御蛟正好赶上第一轮班,等到他结束巡视,手脚都已经冻得近乎没有了知觉,身上流下的汗水已经变成了冰,将皮肤与内衫冻在了一起,外边铠甲更是如同一身冰甲阴冷沉重。御蛟的手指已经完全不听指挥,拉了几次甲胄上的结扣都没拉开。正在这时,帐帘一掀,卫渊端着个铜盆走了进来。 御蛟一看他,干脆做在了行军榻上,也不再自己动手了。果然卫渊利索的帮他脱下了甲胄,随即拉过铜盆蹲在了地下,原来那铜盆里盛满了雪。人冻得过了,不能用热水暖身,需得用冰雪搓热了手脚,否则热水下去,冻僵的皮肉就会掉下来。 也幸好轮到卫渊是要在后半夜,否则御蛟少不得还需受些伤痛。冰雪擦身,麻木的肢体开始感觉到阵阵针扎一般的刺疼,御蛟脸上表情没变,肌肉却开始痉挛,但这却是好兆头,过一会肌肉发烫,就已经无所谓了。等到四肢都热烫烫的恢复了知觉,御蛟的身上也已经出了大汗,湿淋淋的衣服早已扔在了地上,虽是赤身露体却是异常的舒服。不知不觉间,御蛟睡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外边的雪依然在下着,卫渊早就不见了踪影,铠甲已经被擦洗干净放在了架上,一套干净的里衣放在小几上,帐中的火烧得仍旧很旺,围着火堆的石头旁有着一个小布包,里边却是两张锅盔还有一块羊肉。 这锅盔是用面粉烙出的饼子,保存的时间长,而且扛饱,但是锅盔除开刚做好那段时间之外,一旦冷却就变得能够砸碎石头。但是这种时期,无论兵卒将帅吃的便都是一样的了。御蛟取过自己头盔出外弄了一盔的冰雪,放在火上慢慢化了,随即掰碎锅盔用水泡着,就着温热的羊肉默默吃着。 卫渊值守的下半夜比起御蛟值守的下午风雪更是大,等到交班完毕,他近乎都无法走路了。幸好周围的虎贲们互相扶持,这才能够走会自己营帐。谁知,还未等他进帐,突然出现的一双手臂猛的将他拉住,随即,卫渊仍旧茫然之际,他已经被人扛着走了。 “将……军……”想要张嘴说话,但这个时候却才发觉便是自己的脸面也已经完全冻僵了。 御蛟将他放在自己行军榻上,重复着卫渊晚上的动作。无法反抗的卫渊任由御蛟脱了衣衫,开始搓揉他的手脚,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侯爷要对他如此?他所作的一切都是该当的,且并无丝毫委屈难为。即便是曾经所说的裣衽为妾妇也是如此。 他其实也并非只爱女道,而是他知道,以御蛟个性,若想和他有个牵扯,那么只有自己甘心雌伏。否则,这辈子,他也只能做他下属! 毕竟,他从来都知道,侯爷的眼睛,看着的一直是那另外一个高贵而耀眼的身影…… “将军,您不必……”双手略微回复了知觉,卫渊便弯腰推据着。 “你想让我点了你的穴道?”御蛟抬头瞪了他一眼,手上却继续用力,直到把卫渊双腿搓得通红,才慢了下来。 “将军,我不值得。”听从御蛟的命令,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卫渊讷讷的缩回了手。 “不是为了你。”御蛟弯腰起身,将卫渊的两条腿抬上了榻,他自己却也跟着压上去了,“是老子憋不住了!” “!” 现在的这种情况,正好是他两条腿大张着,因为行军榻比较窄小他的右腿甚至掉到了地上,不对,又被将军拉起来挂到他肩膀上了……而且,在侯爷趴在他上身又抓又舔的同时,某样硬如铁烫如火的物件贴在了他下身会阴处,那东西他很熟悉,因为他也有! “将、将、将、将、将军……”卫渊的两条胳膊不知道该干什么,是该推,还是该抱,最后只好很娘气的缩在自己胸口处,他不敢低头看那个一边制造某种痕迹,一边移动的脑袋,双眼震惊的死盯着帐篷的顶部,觉得自己该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嗯?”御蛟咬住他的右乳,微微抬头看着卫渊,却仍旧不放弃口中的猎物,灵活的舌头不住的挑逗着口中的小豆豆。 “我……你……我们……啊!”卫渊身体猛的一弹,因为一只手抓住了他柔软的下身,然后,他看见另外一只手伸到了枕下,拿出了一个四方的小罐子。那里边是貂油,是每年都会从恒阳宫中送来的搀入了龙涎香的貂油,这东西对于治裂伤与冻疮有奇效。 想到“裂伤”,卫渊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他看过那匈奴人纳日松的下场,虽然不过是匆匆几瞥,但那情景可谓是记忆犹新! “行军榻毕竟是太小了,卫渊,你且翻过去趴着,你我都会好受些。”御蛟挖了一块貂油抹在卫渊后庭之上,引得身下男子又是一颤,他却犹自不知般,定定看着他轻松说着。 “……”卫渊看着御蛟,张开嘴似是要说什么,但终归没有说出口。闭了闭眼睛,翻身……趴在了榻上…… 其实,御蛟知道他想说什么的——他害怕! 卫渊毕竟是个处子,无论前边,还是后边,皆是无主之地。而且,这男子赤子心性,即便往日军中同僚谈些风月之事,他也多是快快躲开,那并非他假装,而是害羞! 御蛟一口咬在他肩膀处厚实的肌肉上,他咬得凶狠,嘴里甚至已经尝到了血腥气。 “卫渊,你可知道,你干净的,直让我想毁了你……” 御蛟舔着渗血的牙印,毫不掩饰自己的狂躁! 在他身下的卫渊,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但是,他仍旧老实得趴着,如同期待雄兽交媾的雌兽,即使是被如何残忍的对待,也挺直了腰,翘起臀部,只为了对方滚烫的性器…… 御蛟看他如此,却又恍惚心疼,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于是,吐舌轻舔卫渊耳垂,继而将他大半个耳朵含在口中,以津液濡湿。一直于卫渊下身“别害怕,我会让你很快活的……” 齐景公面姣,有一个负责征集羽翮的小臣竟敢向着他注视,面带倾慕。公怒,将欲杀之。相国晏婴劝道:“拒欲不道,恶爱不祥。虽使色君,于法不宜杀也。”景公觉着有理,便表示:“恶然乎,若使沐浴,寡人将使抱背。” 晏子算是第一个如此说同性恋无罪的人,然齐景公也回得大胆,而抱背一词即从此而来。抱背就是擦背的意思。 第33章 逞威 御蛟手指先是将貂油一点点推入卫渊后庭之中,继而轻轻揉开花穴皱褶,待感觉洞口已然柔软了,便又挖了一块貂油,厚厚的涂满了自己中指,探入了那已经颜色越发深邃的无主之地。随着他的探入,御蛟只感觉那肉穴先是一紧,但很快便放松了开来,就如身下人的呼吸,在几声急促的悲鸣之后,恢复了一开始的“平稳”! 不过,御蛟没想到,身下男人的悲鸣竟如此诱人,虽然不过是短短数声,但也让他下腹一紧,只听“啪!”的一声,竟是他那硬直的阳具打在了男人大腿根部! 卫渊又是一抖,后庭收缩越发激烈,御蛟一愣,却是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于是干脆左手继续扩充,右手却握着自己已然变得雄壮的阳具,以其顶端摩擦卫渊臀部。 “侯爷……不要,嗯~”卫渊只觉羞耻难当,正要开口拒绝却忽然觉得体内一麻,本来有些疲软的阳具哆嗦着硬挺了起来,开口的拒绝也走了样,心中顿时更加慌乱,不明白为何身体突然有如此反应,却更怕御蛟以为自己是天性淫乱之人,索性死死咬住嘴唇,再不出声。 御蛟却知道,男子体内也有一妙处,可得无上快乐,当初他便曾在哥哥体内寻到过,直把那一国雄主折腾得欲死还生!如今,更是可在卫渊身上施展他的手段。感到卫渊反应,他自然是知道找对了地方!于是,手指或是顶在那一点轻轻的按揉,或是连续的以一定力度不停重点,又或是以指甲轻轻搜刮…… 直弄得初尝此道的卫渊闷哼连连,扭腰摆臀,早已硬直的下身更是随着他身体动作不住晃动,混乱的喷洒着透明的淫水。 御蛟看他如此反应于是更加卖力,只是用左手按住他左小腿,使他无法逃脱,右手却开始于不停进攻中增加手指,直待手指增至四根,御蛟猛的一捅。终是听见卫渊一声高昂呼喊,精关失守,射了出来。 许是刺激过大,卫渊射精之后,顿时浑身无力,手足无法支撑,整个人软软地伏在了榻上。 御蛟看这情景,邪邪一笑,自他那绵软洞穴中收回了四指。此时穴中貂油已经完全化作油水,虽是卫渊那肉穴极是出色,随着四指退出立刻合拢了花瓣,但却仍旧渴食般的吞吐着,自然而然的一股明晃晃的油线冒出卫渊蜜色的臀丘,顺着大腿而下。 “咕嘟”咽了口唾沫,御蛟抓着卫渊两条小腿,单将他下半身双腿盘起,卫渊练武身体柔软,加之如今他神色恍惚,盘好之后,他下身小腿彼此牵绊,膝盖却支在榻上,使得臀部高高翘起,但上身却是仍旧无力的伏在榻上。 御蛟于是再次跪起,双手各抓着他一半臀肉,那肉坚实滑腻,摸在手里充实饱满,不由得又抓了两下,直在他臀上留下几个青色的指印才算罢手。转而握住卫渊虎腰,昂扬孽龙直抵后庭。 卫渊也好像因为臀部抓捏的疼痛,而自迷茫中恢复少许神智。只觉自己现在的姿势异常难过,回头看去却只是见御蛟妩媚一笑,立时觉得身后一疼,对方显然是提枪上马了。 卫渊一声闷哼,虽是疼痛,却并非不能忍耐,且看样子御蛟也是怜惜于他,并未一开始便横冲直撞,而是停驻原地,直待他适应。卫渊长长呼吸几次,面色恢复了正常,谁知却听御蛟张嘴说:“看来你是适应了,爷可是就进了一半呢……” 卫渊上半身正是侧躺在床上,虽说扭着脑袋有些难过,但却正好看见御蛟动作。果然见那少年,抓着他的腰,身体又是一个下压。 “啊!”卫渊一声悲鸣,只觉自己被个热楔子钉穿了脏器,直欲吐出血来,无奈他此刻动作却是根本挣扎不得。 御蛟也是吓了一跳。他知自己下身如今勃起之后越发恐怖,但是事先明明已做足了准备。不过,卫渊疼痛之下紧夹后庭,却是也把他弄得疼痛异常,但是伸手摸去,并未见血啊! 当初他与哥哥,事先扩充不足,也没见如此疼痛(他也不想想那时候他多“大”,现在多“大”)。 继而想想那《龙王经》虽大多是御女之术,但也有三分之一为龙阳功夫。里边说道,于处子来讲第一次毕竟紧张,就算事先准备如何,到底还是痛苦。与其等他适应,不如爽得他无瑕他顾,以一爽盖一疼! 打定主意,御蛟双手抓紧卫渊腰部,开始抽动自己下体。卫渊吃疼,浑身肌肉紧绷,肉穴之中更是不住用力将洞中孽龙牢牢锁住,御蛟干脆按揉书中所说几个穴道,卫渊身体一抖下身瞬间无法自控,便是肉穴也自然松软了下来。御蛟看准机会,飞快回抽,他心中已是将卫渊体内那情动之地记得清楚,待孽龙除去头部之外尽皆脱身,便再次用力一捅,硬是狠狠顶在那处! “啊嗯——!”卫渊又是一声悲鸣,却又带了些如同叹息一般的味道。那销魂路更是激烈蠕动,滚烫的肉壁裹紧了孽龙一阵“吸吮”,“啊……”御蛟也是舒爽一叹。不知是不是自己如今更“大”了,所以,这感觉倒是比数年前敏感的多,也快乐的多了…… 如此一想,御蛟行动更加迅速激烈,双手扣紧了卫渊腰部,卖力抽动起来,且次次都顶向那快乐一点! 卫渊双手抓紧榻上褥子,不想侯爷于战场之上凶悍,于床榻之上也是如此恐怖,又或者男子上了床都是如此?!体内嫩肉剧烈摩擦顶撞之下疼痛异常,但那莫名一点却不时传来异样酥麻之感,肢体肉搏之中,不时可听到“啪啪!”之声,也不知是自他体内传来,还是对方小腹撞击他肉臀得来。 逐渐的,许是身体已然适应了孽龙翻绞,体内疼痛渐渐麻木,反倒是那酥麻之感越发清晰,卫渊意识也渐渐沉于肉欲,竟自行晃动起腰臀追逐快感起来。 御蛟见他反应,眸子一亮,索性放了他腰部,一手下探捋住卫渊再次淫水四溢的下体,一手前身却是狠狠捏住那胸前果实。下身之处更是越发放纵,大抽大弄,竭尽淫趣! 忽然,卫渊身体一紧,止住摇摆,整个腰背挺直如弓身,高昂头颅一身嘶喊,御蛟手中之物顿时精液喷薄,且经久不止,他那后庭之内也是越发缩紧,直箍的御蛟也是舒爽以及,本就茁壮之物硬生生又胀大了一圈,却直到卫渊精尽伏倒他仍是未得尽兴。 御蛟见此,干脆抽身而起,穿上鞋子站在榻下,转身在将卫渊翻转过来,将他双腿膝盖上推压至胸口,此时看那露出的红肿小洞,已然是无力闭合,火光中隐隐便能看见旱路美景。 见状,御蛟更是情动,二次提枪攮了进去!这次他已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即便理智渐渐剥离,孽龙却早已认准了秘点,次次命中,毫无偏差。 卫渊本就仍陶然于情欲之中,哪里经受的住二次攻伐,不过数十下,便再度泻出,但他未及舒缓,御蛟却已然撞得他淫根瞬间站立,继而又是数十下……御蛟攻伐却又何止成百上千下?直肏得卫渊下身几欲失禁,口中哀叫告饶连连! 御蛟看他面上眼流唾液汗水糊成一片,若是旁人定是觉得如此模样肮脏丑怪,御蛟却是觉得份外可人,一低头张口咬住他喉间硬结,一阵卖力吸吮。下身更是异常凶悍的几下耸动,只听卫渊喉中呜咽阵阵。御蛟抬头大喝一声,下体完全抽出,下一刻却是凶狠肏了进去! “啊啊——!!” 卫渊猛的睁大眼睛,一声尖叫,终归是晕了过去! 御蛟爬在卫渊身上略作喘息,待体力恢复站了起来。 卫渊上压的双腿顺势滑下,无力的搭在榻下,力竭的阳具软在了他双腿之间,一股淫水自他后庭流出,顺着大腿落在了地上。 他身子仍旧不时痉挛抽搐,双眼紧闭,喉中却是偶尔溢出几声呜咽。 看他如此凄惨模样,御蛟却知道他并非不乐,只是毕竟他是初次,如此作为,确实是有些欺负得狠了…… 卫渊清醒时并未躺在床上,而是地上,不过他身下铺着貂皮鹤氅,垫着一件红色绸里的鹿皮翻边罩衣,盖着的则是一件纯黑外罩,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御蛟的。 卫渊想要起身,无奈只是轻轻移动整个腰骨便如折了一般,两腿更是用不上力,最后还是只能躺了回去。 正在这时,御蛟掀帘进来,看他醒来立刻蹲在他身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只皮囊放在卫渊唇边。卫渊想要说话,却发觉自己张开口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这是皮囊里的东西却流了出来,竟是温热的马奶! 马奶并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不但比羊奶更加膻腥,甚至还有着一股让人作呕的酸味。这东西大多数汉民是不会喝的,但是,做了骑兵喝马奶就成为了必须要过的一道坎。到现在,天寒地冻资源匮乏的时候,马奶更是已经成为了好东西。这是只有军中高等军官才能碰到的“滋补品”! 卫渊想要推辞,但是手中无力,而且御蛟已经一手托着他的脖子,一手举着皮囊开始灌了。面对如此情况,卫渊也只能张口喝奶了。马奶仍旧是温热的,饥渴的卫渊,此时也已经忽略了那古怪的味道,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没有多长时间,马奶就已经让卫渊喝了个干净。 “喝饱了就睡。”御蛟收回皮囊,将他重新按回了地铺上。 “属下,该回去了。”喝了马奶有了力气,喉咙也不似开始般疼痛,卫渊作势就要起身,却又被御蛟压了回去。 “我已给你请了假,好好躺着吧!况且外面的风雪也已经停了,没有什么事需要你拼命了。” 说起风雪,卫渊这才发觉,果然外边已经没了那恐怖的风声,御蛟进门时依稀看见的正是清朗的天空。不过,说起来那日他正是下半夜轮值,回来的时候本该是清晨,而御蛟推他上床…… 他们竟是白昼宣淫吗?! “怎么,觉得后悔了?”看着卫渊脸色忽青、忽白又忽紫,御蛟觉得越发有趣。 谁知道卫渊深深看他一眼,脸色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不悔……” “其实你不用担心,昨日风大雪大,我这帐篷又足够厚实,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御蛟站起身,收拾好了皮囊,转身去抱自己榻上被褥。 “……”卫渊抓紧了身上罩衣,看着御蛟背影,一咬牙说出了一句让御蛟惊诧的话,“我倒是希望,别人都知道……” 御蛟身体一僵,扭头看他,卫渊此时也正定定的注视着他。 “这倒是,兴许你我还可成就如一段如鲁国公子与汪锜(看末尾注释)一般的佳话。”御蛟微微一笑,放下被褥,盘腿坐在了地上。反正他一身甲胄摸爬滚打也不怕这点点尘土。 “我若是汪锜……即便死了也要护你周全……” 鲁国公子有汪锜为其嬖僮。在齐鲁之间的一次战斗中,他俩同乘一辆战车奋勇拚杀,一同战死,一同停殡。国人因汪锜年幼,欲以殇礼葬之,孔子听说后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意思是说:汪锜能拿着武器保卫国家而战死,没什么成年不成年(葬礼)的区分。 殇礼就是没成年就死去的人之葬礼,孔子念其贞勇,力排众议,坚持给予汪以成年葬礼,可见嘉起忠勇。二人之情事国人尽知,忝列大夫掌礼仪司法、施教化的孔子不可能不知,但孔厚其葬礼,足见至少是宽容二人的情事。没想到两千多年前的孔夫子竟比当今某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正常人”不知开明多少倍,难怪是古今第一大圣呢!!! 第34章 苦战 转眼间,冬去春来。 夏军虽有数百人非战斗减员,但仍旧在接受范围之内,战力未损。 不过,这次大军推上,却是比去年要顺利的多,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多少胡人的部落。但谁都知道,这并非什么好事,因为这说明胡人已经开始收缩兵力。 籁安侯李济却丝毫不管前路如何,就算连只兔子都没碰上,也是如同去年那般缓缓前行,每前进一段路程,军队就会停下驻扎,待确定道路已经铺好,确定堡垒驿站已经建好,确定百姓已经安置妥当,他们才会继续前进! 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夏军就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进军,转眼间,又到了夏军与匈奴去年开战的初秋时节。而此刻,夏军与草原民族的军队也再次在黄河天险之边相遇了。不过,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匈奴与白狄的五十万大军,夏军则仍旧是三十万! 不止是御蛟,全部一万骑兵都被收归了中军。这个时候李济不由得叹息夏国的骑兵还是太少了,面对这种大军团的正面对抗,骑兵起到的只有辅助作用。 即使这次夏军是以少打多,但是夏军的攻击阵型却和上次对抗二十万匈奴骑兵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战争追求的本来就是用最快速,最直接的方法,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 而如今面对匈奴与白狄的联军,李济老将军所做的就如御蛟所崇尚的那样——“一力破百巧”! 可是,有些时候,终日打雁的老猎人也会被雁啄了眼。 “大将军!三万匈奴人从上游浅水处过河了!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就要杀到了!”侦骑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下了马,又连滚带爬的进了帅帐。 顿时,原本迎接胜利的众将官们变得鸦雀无声。 这里毕竟是匈奴人的家园,他们比汉人更加熟悉地形,也更加善于利用地形! 战斗进行到现在,夏军的铍兵、戟兵、刀盾兵、车兵全部压上,和敌人胶着在一起;矛兵与弩兵则已经在前边的战斗中用尽了力气,已经退到了后阵,半个时辰之内根本无法恢复战斗力;一万骑兵现在也只剩下了半数,其中的五千已经被李济派上去捡漏了。但谁知道,自己却被人家捡了个漏! “夏都尉听令!” “末将在!” “命你帅骑兵一万,拦截匈奴骑兵!” “得令!” 这军令,或许说是送死更加正确。但是,李济没有顾忌御蛟作为他学生的身份,也没有顾忌他今上御弟,夏国君侯的地位,此时此刻,无论是他还是御蛟都知道,他们一个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而另一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位将领而已…… 所以,李济没有丝毫犹豫的下令了。 所以,御蛟没有丝毫犹豫的领命了。 所以,五千铁骑没有丝毫犹豫的踏上了战场! “拦截匈奴骑兵”这是一个没有表明确切拦截时间的命令,或者说,这是一个只有两个选择的命令:在死之前等来援军,到死都无法等来援军…… 冷兵器作战的战场上,士兵之间的对垒也是随着距离的靠近而一步一步展开的。 第一距离——攻城器械! 这次,骑兵与骑兵的对撞并没有用上大型器械。匈奴人是没有,而夏人则是已经来不及变换重弩的位置了。 第二距离——箭! 匈奴人的弓箭,夏人的弩箭!夏人弩兵所使用三连发中弩射程远远大于匈奴人的弓箭,但是骑兵所使用的小型臂弩却不过于匈奴人的弓箭射程相当。毕竟臂弩不过是单手便可上弦,放箭,弩弦的力量远远不如中弩。 不过,匈奴人爱马,无论如何饥饿干渴都不吃马肉!夏人的骑手却是冷血的军人,奉行的是最大杀伤原则!因此,对射的结果,夏人或有人中箭,但精良的铠甲挡住了大部分致命的攻击,即便受伤,却仍旧不妨碍接下来的战斗。匈奴人则是一阵人仰马翻,就算有护主之马,临死一刻扭动身躯并未伤到主人,但是,后来的骑兵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曾经的同伴甚至亲人踩在马下! 快者三箭,慢者两箭,双反的前阵互有死伤之后继续逼近着。 第三距离——长兵器! 御蛟抽出鞍边挂着的长矛,将矛尾夹于腋下,以手紧握住矛杆,笔直前身。此时的矛尖,正对着敌人的胸膛! 匈奴人在这个距离上,却只有砍断的木头。 距离越来越近,御蛟抬头,紧紧的盯着那些朝他疾驰而来的敌人。 “嘭!” 手里长矛剧阵,他对面的男人被刺穿,从马背上跳了起来。 “嘭!” 短时间内长矛又是一震,此刻匈奴人已经成了糖葫芦。 大夏骑兵却也已陷入匈奴人阵中。 第四距离——近身搏斗! 匈奴人养马强于中原人,但是此刻已是秋季,草黄林稀,匈奴人的马儿已经开始掉膘,但是,汉人则不同,没有草他们还有粮食,这些宝贵的战马甚至每日所吃的食物比军官都要丰盛! 比马力,夏人强于匈奴人! 再加上匈奴人不善锻造,他们近乎八成的铁器都是来自中原,夏人随为步骑两用的兵器,但是这种利于劈砍的双手刀,显然,在马上更能发挥其威力。 夏军骑兵所部战阵为锥形阵!前锋战斗队行如同锥子,前锋尖锐迅速,两翼坚强有力,通过精锐的前锋于正面攻击敌人,突破、割裂敌人的阵型,两翼扩大战果。而御蛟就是那锥子里的锥子! 在长矛刺入第三个敌人胸膛的时候,御蛟放了手,现在的距离长矛对他已经没有用处了。雪亮的横刀下一刻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作为夏军铁骑的最前锋,现在的他,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犹豫,挡在眼前的,都是敌人! 御蛟的胯下是那匹赤红的马王,这马儿比起其他战马都要高上一头,且身体强悍壮硕,骑在马王之上居高临下,更加利于御蛟收割敌人的生命! 而且有趣的是,这马王根本就是天生的战马,于战场之上非但没有怯懦犹豫。反而能在随时听取主人任何肢体命令的同时,前甩蹄子,后尥蹶子,甚至张口去咬其他战马。帮助御蛟近乎毫不停留的杀开了一条血路! 五千对三万,两军初对撞,竟然是人数少的一方压住了人数多的! 以御蛟冲阵之处为突破处,一万铁骑组成了一把尖利的钢刀,切入匈奴战争。本来视野充满了黑色、红色、灰色、白色的御蛟,在砍下一个敌人的头颅之后,却猛然发现他的眼前已经是蓝天绿地了——他已经率领着骑兵们冲出了重围…… 可是,这又如何?他们的任务是阻敌,而非突围,因此,夏军铁骑绕了一个半弧,再次扑入了匈奴人的骑队!重复着上一次的动作,直到他再次看见了蓝天绿地!接着就是下一个半弧,下一次冲击! 匈奴人早就已经停下了他们的马蹄,和夏军绞在了一起,本来他们已经能够遥遥看见夏人高耸的战旗,能够看见那应该是夏军主帅所站立的战车,可是,长在马背上的他们,却被一群同样是骑兵的汉人死死揽住来的脚步! 人力有尽头,马力同样有着尽头,一次一次的冲杀,夏军的锥形越来越小,越来越细,御蛟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死去,又有多少兄弟掉队,他甚至不知道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卫渊死了没?因此,混乱的战场上,他能做的该做的只有向前!一直到,他自己也被逼下了马…… 第五距离——贴身肉搏! 一杆长矛自左下方突然之间冒了出来,矛身上真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是夏人所使用的长矛,钉死了不知多少匈奴人的长矛,如今却成为了攻击自己的兵器。御蛟发现长矛的时候虽然尽快躲闪,这使矛的匈奴人也是半路出家,手上的功夫不甚灵活,因此长矛只是顶上了御蛟肩膀。御蛟右手握住长矛,不再让矛尖深入,左手却是反受一扔横刀变飞刀,结果了使矛人的性命。 但,匈奴人人多势重,看御蛟此时中矛,失去了战马的匈奴“步卒”和其他骑兵顿时都围了过来。御蛟虽然尽快拔出了长矛,但还没等他抽出备用的横刀,左右已有不知多少人杀倒! “铛!”却是卫渊及时赶到,为他当下了致命的一刀,但御蛟也因躲闪不及一个摇晃,掉下了战马!自马背上下落,御蛟下意识的以左手撑地,但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身体的虚弱,毕竟,他一直冲杀于最前线,体力严重透支,如今根本没有力量调整身体。 落地瞬间,他似乎听见触地的左臂“咔嚓”一声,但此时此刻却哪里容的他想想手臂如何?落地之后一个滚身,贴着马王站起,备用的横刀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匈奴人已经围了上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时间上马了。 “侯爷!”一个身影从他落在了他的身后,卫渊竟然自己从马上跳了下来…… 对于卫渊的这种行动,御蛟没有说什么,这个时间地点也不允许他说什么,他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他,于是,战场上,重围里的两个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卫渊的坐骑淹没在了众多高大的身影之中,只有御蛟的马王喘着粗气仍旧在他们身边徘徊。 杀戮,更疯狂的杀戮。 这个时候,不止手上的横刀是你的兵器,你的手、你的脚,甚至是你的牙齿!一切能够伤害到敌人的都是兵器,抓住了不放,除非撕下手中的血肉;踩住了不松,除非碾碎了脚下的器官;咬住了不张,除非其中的一个死亡…… 御蛟的整个世界都被赤红填满,他遗忘了自己的身份,遗忘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战场,遗忘了自己的任务,只是不断重复着一个复杂又简单的行为!现在的他完全如同一只野兽,唯有那总是与他紧紧贴住的另外一个火热的肩背,才是他与人性仅存的联系…… 第35章 回家 援兵最后也没有出现,或者说,当援兵赶到的时候,仅存的四成匈奴人见势不妙已经逃走了。而来援的弩兵与矛兵显然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 所以,援兵的任务由一开始的支援,变成了尽一切可能救助伤者,或者……收尸? 战场上,一匹高大的红马异常显眼,马身上还扎着匈奴人的箭失,这马大多数夏营的军士都是认识的,那是夏都尉的马。而如今这马正在用它巨大的蹄子踏踢着地上两具同类的尸体,无奈,马的蹄子显然干不好这种动作。所以它也只是盲目的将那马尸晃来晃去而已。 不过,这红马显然聪明异常,它看到了来援的夏军,立刻昂起前踢,兴奋的将巨大的马首左右摇摆,而且不时在那马尸旁边刨动着蹄子。但是,现在人们关心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战友,哪里有时间去看一匹马? 一位矛兵少尉(稍微一般指挥军阵的一个纵队,矛兵一纵队四十人)正好把他的士卒们散在这附近,那红马竟然跑过来张口咬他身上甲胄。少尉一惊,闪身躲过,正恼怒的看向红马,却发现那马儿一对晶亮亮的大眼睛里竟落下两行泪水…… 少尉微怔,略微沉吟立刻叫来了离他较近的士卒都召了过来,几个人合力用长矛挑开了其中一具马尸,立时,那下面露出了两个人来! 夏大破匈奴白狄联军,迫使两族望风而逃,远去大漠以北七百里。:仅仅一年时间,两次大战,老将军李济就将彪悍勇猛的两族胡人重创,使其溃不成军,四处狼奔,胡人几十年不敢进汉地。给帝国北方带来了长时间的和平,当匈奴再次发展壮大“南下牧马”的时候,过去的河套草原,已经成为了夏人坚固稳定的边郡!迎接他们的只会是再一次的惨败! “咳!咳!咳咳!”御蛟扭头咳嗽着,他灰白的脸色便如燃尽的炭火,披散的黑发被汗水贴在了额上…… “父亲!”一颗小脑袋从他身旁的被褥中冒了出来,严凊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略微发肿,他匆忙翻出一条手绢抵在御蛟唇边接他的痰液,眼睛里满是担心与焦虑。 “没事……父亲死不了……”御蛟给了儿子一个微笑,闭上眼睛假寐。 御蛟清醒时已经在望北关了,身边聚集着望北关方圆五百里内最好的大夫,而且听说还不停的有大夫朝他的小院里送!他的第四、七、九根肋骨断了,而且断掉的肋骨撞上了肺部,虽然万幸并没有刺伤内脏,但是肺部依然受到了钝性伤害,而且肯定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能情绪过于激动,不然轻则胸闷咳嗽,重则咳血窒息!除此之外,他的左小臂骨裂,但因为骨裂之后他仍旧剧烈战斗,现在他的左臂青紫浮肿异常严重!从他身上挖出了七枚箭头,需要包扎止血的大中伤口不下二十处,其余细小伤口无数!或者可以说是奇迹吧,伤到了这种程度,他的脸却是唯一完好无损的地方——虽然御蛟本人好像并不是太喜欢这种奇迹的发生。 比较让他欣慰的是,卫渊也活下来了,而且他受的伤甚至比御蛟轻上许多,尽管伤口同样多到恐怖,但是都是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及骨骼脏器。其实,根据救他们时两人的姿态能够看出,卫渊为了保护他,是压在他身体上面的。 不过,虽然众人不清楚战斗的最后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因为卫渊的“过度保护”,御蛟的肋骨才会在折断,或者说即便不是他砸断的,但是肋骨撞到肺,绝对和他有关系。毕竟,御蛟可以说被一个人,一匹马压在了身上…… 半月后,御蛟总算在紧急赶来的齐太医救治下恢复了清醒,也因为他昏迷之中身体保持平躺,肋骨恢复的倒是不错。又过了半月,御蛟已然恢复到能够在旁人的搀扶下下地行走——不得不说,年轻人的身体就是恢复得快,他收到恒阳传来的调令! 当天,他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状况,强令众人启程,老太医急得直跳脚,但也没能阻止这位祖宗,倒是卫渊的行动,使得御蛟的行程拖后了一天。 这个同样脚步不稳的男人,二话不说跪在了御蛟的面前。 “你这是何意?” “卫渊,请留望北关……” “……咳!咳!”御蛟苍白的脸上,因为卫渊的这句话多了几丝血色,显然,这是他愤怒所致! “你……再说一次!咳咳!看着我的脸!咳咳!咳咳!” “侯爷,不要动怒!”“父亲,注意身体!” “属下……请留望北关……” “如你……所愿!” “父亲!”“大人!”“侯爷!” 看御蛟竟然晕倒,卫渊刹那间想要也起身扶持,但是,他还是制止了自己的行动。 因为,他说过要当汪锜,可是,最后的结果,确实,他非但没有护他周全,反而让他伤得更重…… 他甚至不如汪锜。 第二天,再次清醒的御蛟上路了,卫渊被他留在了望北关。其实,现在的望北关,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再过一段时间,一座崭新的望北关将在黄河岸边崛起,那个时候,卫渊新的位置也将在那里找到。 即便栈道修筑的再好,即便马车上铺垫再多的被褥,即便每日都口服与外敷止痛的药物,即便御蛟已过了最开始最为危险的时期,但是御蛟仍是疼的肌肉痉挛,冷汗不停。幸好如今已是初冬,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伤口不易发炎,外加齐太医医术神奇,否则,御蛟八成已是死在了路上! 本已逐渐恢复的他,却几次在路上昏迷,长途跋涉使得他的体力大量消耗,眼见着御蛟的身体快速的消瘦了下去。 “他是病人!病人!知道不知道?!病人就该躺在床上养病!”想起两天前他再次上路的时候,老太医愤怒之下须发皆张的模样,御蛟不由得唇边带笑。那太医是真正关心着他的,这勿庸置疑,但是老太医显然并不了解他。甚至即便是那位和他相处没有两天的侧室,也比老太医了解他…… “齐太医,您也不要这么动气。侯爷并非顽童,侯爷决定了的事情,我们是没法阻止的,与其让他大怒伤神,我们还不如遵命行事。” 这位算是半个主母的女人,落落大方的笑说着,谁能想到她不久前不过是匈奴人帐中一位低贱的汉人奴隶呢?御蛟再次庆幸自己没有找错人,而老太医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更加憋屈了! 但是,她说对了一半,却也说错了一半。 他如今的做法其实和个任性顽童没什么不同呢? 如此着急的赶路,他不过是为了早一天回到恒阳罢了——他想家了,想他的……哥哥了…… 想到这里,御蛟笑得更加开心,因为现在他正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人接近着,虽然是缓慢,但是确定! “父亲?”同在一辆马车上的严凊小心翼翼的凑到御蛟身边,疑惑的看着自己莫名发笑的父亲。 “凊儿,父亲曾说过,让你不要任性,可是如今,父亲却比你更加任性,为父真是失败!” “嘿嘿,父亲说的什么话?”严凊一撇嘴,一昂头,坏坏的笑着,“其实,严凊我也还是任性着呢,只是父亲没看到而已。毕竟,我有一个如此宠爱我的父亲,这让我如何不任性?” “哦?咳咳!受宠和任性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有人宠着,有人护着的才能够任性!我就是因为知道只要在限度之内任性,那总会有个父亲帮我兜着!虽然很多事情的结果,是我自己倒霉……不过,倒霉之后,听到父亲训斥,我反而是觉得开心的。”严凊吐吐舌头,趴在御蛟身边细心的给着自己父亲擦汗,“父亲……您如今这样,是不是也是想去找那个训斥您的人?” “呵呵,齐太医不是就在训斥为父吗?”御蛟闭上眼睛,安静的享受着儿子的服务。 “父亲,儿是不是还有一个父亲?”严凊的手,忽然有点抖。 “……”御蛟没有睁眼,只是眉毛抖动了两下,短暂的沉寂让严凊擦汗的消瘦抖动的越发厉害,忽然,御蛟口中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声音——“嗯。”那声音与其说是回答,倒是更像是他梦中无意识的呓语。 “我的父亲……是不是……皇伯父?” “嗯……”还是闭着眼睛,还是如同呓语般的回应,但是严凊知道,那确实是父亲的回答。 “父亲……” 趴在御蛟身边,严凊闭着眼睛,拉着他的头发逐渐入睡。 御蛟听他呼吸平缓了下来,却突然间睁开了眸子,乌黑的瞳仁里有忧伤、有无奈,还有……杀意! 他是宠爱这个孩子的,他甚至确信即便日后他有了自己的后代,他也会是他最爱的孩子。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但同时他也是他的儿子!这让他喜悦,但同时这或许也会成为未来的祸根,特别是……在他知道了自己身世的情况下。 御蛟也想过隐瞒,但是,很多事情越隐瞒越混乱,毕竟,怀疑一旦产生就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特别是在怀疑的事情确实是个事实的情况下。 我的凊儿,你也说过的,任性也是有限度的……所以,不要超出我的限度,父亲不想在手上沾上你的血!但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到时候,父亲也不会犹豫…… 经过两个多月的走走停停,御蛟在敬宗七年的年底回到了恒阳。 他是在一早进入的恒阳,不得不说赞叹一下他生命力的强大——这么一路的折腾他竟然还能再次恢复到自己下地走路! 御蛟的车马队伍停驻在一处宅院门口,这地方,御蛟还算熟悉,因为这里的前主人,便是他亲自带队抄家的。 这里,是曾经的陶丞相府,现在的瑜镶侯府…… 被人搀扶着进府的御蛟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一个骑着马的男人正遥遥的看着他。 “瑜镶侯府?夏御蛟回来了?” “公子?”下属奇怪的看向主人。 “上战场,只要是夏家的男人就躲不过啊……”那公子回头苦笑,却是太皇太后之子侯奎。 陶家数年之前几乎诛尽,太皇太后一病不起,侯奎这个过去快活度日的宗室,更是短短的时日便间尝够了人情冷暖。过去的潇洒公子,如今看来沧桑了许多,但不得不说,这个过去马都不骑得夏国宗室,如今一身甲胄身披大氅,可是男儿气了许多。 且如今他已有妻室,去年更是得了一个女儿,为子孙计,即便如何不喜,他也必须要拼上一拼了。如今他正是以宗室身份,坐镇夏吕边境关隘芦城。 第36章 温情 御蛟没空去观赏周围的景色,不是因为他现在很累,也不是因为他忽然有兴致和那群涟晓宫出来的下人们叙旧,更不是因为他对院子里这些花花石石的感了兴趣,而是因为他要尽快去见他的哥哥,所以要尽快睡觉,恢复体力! 为此,他一沾床铺立刻就睡死了过去。这也是军中学到的技巧,战争中尽快恢复体力可以说是一大保命准则,因此,老兵们大都学会了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一声令下立刻睡死的技巧。而御蛟,也算是老兵一名了! 睡梦之中,御蛟模模糊糊产生了一种“必须要醒来”的感觉,虽然身体和精神依然都很疲累,但在确定这种感觉的下一刻,御蛟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内室中,他看到了一个朦胧的男人的影子—— “哥……” 他伸出右手,探向了影子! “我吵到你了?”男人立时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坐在了床边。 “不,是我自己吵了自己。知道你来,我不能不……咳!咳!” “娇儿……”御骜心疼的用手绢去接御蛟咳出的血痰,且取了热茶小心扶起他漱口,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哥哥表情,但是,御蛟感到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在了他颊上。 “哥哥……注意身体……操劳了一天,还出来看我……” “你都这样了,还敢跟我说‘注意身体’?!” “嘿嘿~哥~” “……”御骜长叹一声,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弟弟的额头,这么近的距离,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自己闪亮的瞳孔,“再叫一声……我有多久没听到你这有点欠揍的声音了?” “哥……”御蛟抬起右臂,揽着哥哥的肩膀吸住了他的双唇,灵活的舌探了过去,翻绞着对方的口腔,御骜却也回应着他,两人的舌,便如交合的蛇,纠结缠绕彼此缠绵…… “我是不是差一点就永远都听不到了?”唇齿分离,又是一滴冰凉落在了御蛟颊上,继而滚落到了他的眸中,最后自眼角滴落,那一刻,到底是谁的泪,已然无法分清了。 “哥哥……哥哥……哥哥!”御蛟一声声的叫着,面对着他最亲的人,且或许比他伤的还重的人,他已经拙于言词,只有一声声的呼唤,才能安定两颗颤抖的心! 第二日,御蛟搬入了宫中的老住处,涟晓宫。 那座宫殿,是除了皇后的长明宫之外,唯二距离皇帝寝宫太极宫很近,却又一直空置着的宫殿了。现在的皇帝已经二十一岁了,而他的后宫也已经很充实了,御蛟离开的三年多里,他除了故皇后田宁生下的长子严凝之外,又在敬宗五年有了次子严冲,以及两位公主。 御蛟带着严凊搬入的这天,他的哥哥叫来了御辇,并亲自扶着他进入宫门。所有上门“探病”的女人们,都被皇帝赶了出去,但是几个孩子却都让他召来了。 “严凝、严冲、萝儿、扶风……怎么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御蛟侧躺在榻上,衣衫不整的笑看着几个孩子,能在皇帝身前如此放纵,想来也只有他夏御蛟了。 “御弟忘了吗?他是四弟御螭。就是当初你抱回来的那个小娃娃啊!” “御螭?”御蛟一愣,那个身影早就被他扔到角落里了。 “是!御螭见过二哥!”夏御螭倒是很激动,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将他救出深渊的哥哥,如今总算是能够再次见面,二哥比他想象中竟然是更加美丽,但也更加真实…… “呵呵,当初见你还是个小娃娃,如今长得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御蛟轻笑,上下打量着御螭口中啧啧称奇。 “……”御螭看御蛟笑容,脸上立刻红了,“二哥!御螭拜了齐太医为师,立志学好医术!今后,必不让二哥再为病痛所苦了!” “哦?哈哈哈哈……咳!咳咳!” “御弟!” “二哥!” “父亲!” 见御蛟咳嗽,御螭与严凊待要上前,却被御骜抢了先。 “瑜镶侯累了,你们都退下吧。”皇帝一声令下,别说还不怎么懂事的几个皇子,就是御螭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凊儿,你也出去逛逛吧,皇宫什么样子,你早忘了吧。” “……是……”严凊虽然有些不愿,但是看皇伯父怀中的父亲也朝他点头,只好也带着两个宫人去了。 要走的都走了,除了雁六、乔喜两个近侍之外,其他的宫人也被兄弟俩挥退了。 “不喜欢御螭?”皇帝脸上的焦急陡然消失无宗,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奈与宠溺。 “还好,只是不习惯有人叫我二哥。”御蛟接过雁六递来的热茶,坐直了身子,面色虽仍苍白,但却没有刚刚的虚弱与无力,“他怎么称呼哥哥的?莫不是叫‘大哥’?” 明明御蛟昨日还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是自从见了御骜之后,不过一个晚上,就陡然精神了起来,老太医齐峦都摸不到头脑。 “你……哈哈哈哈!”御骜看他一愣,“莫不是我的小娇儿嫉妒了?” “我自然是嫉妒了,小时候没想到,救了他,哥哥便多了一个弟弟……”御蛟扁扁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唉……放心吧,我也听不惯除你之外第二人唤我哥哥。御螭他称呼我为陛下。连皇兄他都不叫,如何?瑜镶侯可满意?” “尚可。”御蛟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也不会苛刻待他,毕竟也是父亲骨血。” “其实,说起来,该嫉妒的反而是我。你没看那小子对你那亲热的样子?”御蛟满意了,但是有人却不满意了。 “呵呵,说起来,这孩子皇兄怎么养的?今天见着倒是有个赤子之心,不过,却有些过于急躁轻浮了。” “你还说别人过于急躁轻浮?”御骜指着御蛟笑了一阵,待看弟弟脸色已然变成了黑色,才咳嗽两声正色道,“我本将他放入宗学,与宗室子弟一起受教启蒙,这几年我又过于忙碌,谁知道他不知怎么却沉迷于医道,每日混迹于太医院,性格也渐渐变成如今这般了。”摊摊手,皇帝表示自己的无辜。 “算了,反正已经有个书生宗室了,多了医生倒是也不无所谓。” “呵呵,那个书生,如今也不再书生了。” “哦?” “说来也巧,就是你进城的那日,侯奎领命,去芦城了。” “吕国边境上的?” “对。” “……” “怎么了?” “我在想凊儿说过的一句话。” “?” “任性是因为身边有着宠爱你的人,一旦这人没有了,那么自然也就不会任性了……”太皇太后垮了,所以,侯奎没有了可以让他任性的存在,所以他该要自己担负起他身为宗室与男人的责任了! “……凊儿很聪明……” “哥……你要让我一辈子都能任性……” “你这话,本身就在任性!” “我不管!你要是先走了!我就去给你陪葬!你可记住了!” “你……” “哎哟!”一个暴栗敲在了御蛟脑门上,“哥!我可是重伤在身!” “不许说这种混帐话!况且,你都重伤成这样了,还如此放肆!没伤岂不是要爬到我身上?!” “爬到你身上?呵!呵呵!哎哟!” “混帐小子……” “哥~”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了兄长的庇护,御蛟悠哉游哉的在宫中过起了养伤的生活。而且,仗着有伤在身,就连年底的重大祭典他都没有参加,每日睡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懒洋洋的在院中散散步,动动筋。 等皇帝来看弟弟的时候,御蛟就会立刻化身无赖,每日纠缠厮打,就是他儿子都看不过眼。干脆“抛弃”自己老爹,也进入了宗学学习。 “谁说我抛弃他?明明就是他把我扔进来的!”——严凊痛心疾首的哭诉。 都说饱暖思淫欲,御蛟这个“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男人更是如此,虽然肋骨动作大了仍旧生疼,虽然右胸每次呼吸仍旧伴随着沉闷的疼,虽然老太医一再告诫他仍旧有一段时间要戒色! 但是,无论是御骜还是他,都能感觉的出来兄弟二人单独相处之时,御蛟的动作和神情已经越来越激动了…… “呃……嗯!娇儿……你身子……不行……”御骜背靠着墙壁,衣衫狼藉,他弟弟的脑袋正埋在他胸口,现在还能隐约看见斑斑吻痕与他红肿发亮的右边乳头。 “呼……呼……”御蛟抬头看他,血红着眼睛,气息粗重,就如同发情的野兽(某些方面来说,事实也确实如此……),看的御骜心头发怵。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御蛟移开了视线,踉跄两步退开了。 御骜看他离开,却是靠着墙喘了片刻,才着手整理自己衣物。说来,小时候御蛟“吃奶”,他总是心安理得,并无一丝绮念。可是这次御蛟回来,每次弟弟与他如此亲热,到后来都会变成另外一种的“亲热”…… 御骜感觉这并非只是御蛟一头热,而是他……也有那种感觉…… 如此想着,御骜不由得抬头去看坐在床边的御蛟,恰好御蛟也抬头看他。此时,御蛟已经没了刚才的狰狞,不过,他那一脸平静,反而弄得御骜在看他之时移开了视线通红了脸。因为不知为何,他看他的时候,有一种被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舔”了个通透的感觉! “都说蛟龙性淫,你还真是条淫泥鳅!”御骜为打破这异样的气氛,状似恼怒的坐在了御蛟身边,狠狠瞪了弟弟一眼,“要不然卫渊自己留在了望北关呢!你把那老实孩子折腾得够呛吧?” “哪有?” “没有?没有干吗不敢看我?” “我只是在冬天没事干的那段时间,才会……” “你喜欢他吗?还是拿他当那匈奴人一般,不过,说起来那匈奴王子我可是还给你留着呢。” “哥~”御蛟撇撇嘴,向后倒躺在了床上,“对卫渊,算是日久生情吧。本来他也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很男人,很美……”御蛟说话间,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或者说就如大多男人们看到美丽女子时露出的痴迷(色情?)表情,不过只是闪瞬之间,御蛟在一个呵欠之后就恢复了常态,“当然,我最爱的类型,还是哥哥!九天十地,前世今生,只得一个!” “哦?真的?”御骜笑眯眯的低头看着弟弟。 “真的!真的!”看着距离他那么近的一张俊脸,御蛟口水直流,忙不迭的点头。 “呵呵……信你才是鬼!” “哎哟!”淫泥鳅挨了他哥哥狠狠一个暴栗! 第37章 任性 “哥哥,你说那匈奴人还给我留着了?”玩闹之后,兄弟俩并排横躺在床上,御蛟枕在御骜肩头,昏昏欲睡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哥哥。 “怎么?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虽说我给你留着,但是在齐太医点头之前,你都给我戒色!” “我说哥哥,你弟弟在你眼中真的就那么淫荡?”御蛟显然对于哥哥防备的眼神感到“伤心”。 “当然不是。” “哥哥!”高兴的抱住哥哥撒娇~ “是非常淫荡。”斩钉截铁。 “哥~哥~”无力外带灰暗…… “呵呵,不玩了,说你想干什么?” “我想送他回草原。” “哦?”御骜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匈奴经过你那买奴之计,又经此大败,丁口瑞减。白狄本来就是草原三雄中最弱小的一支,战败之后更是虚弱。如今乌恒一家独大,到确实该有个有力人士出来整合两族以抗乌恒。” “没错,而且匈奴单于死于我军弩箭之下,他三个儿子尚小,最大的不足七岁。虽说英雄出少年,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一定无法服众。而他的兄弟们大多数都在他夺取汗位时被他杀了,只留下了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身份倒是够了,可是,这人有这个能力吗?” “不知道。” “也猜你不知道!不过,不管有没有这能力,总能让草原多乱上些时日。” 兄弟俩在这里商量怎么祸乱草原,却没想到,经李济老将军一败,那些经历过战争的匈奴人都吓破了胆,至少在这群经历过战事的人老去之前,他们的北部边关都会是安全的! 御蛟躺在一张软榻上,小口小口的喝着棕黑色的汤药,因为是内室所以他的头发并没有梳理整齐,只在头顶用发簪挽了个松垮的髻,大半的黑发还是披散了下来,在他身边有一个白胖的娃娃仰天呼呼睡着,这是他出生刚刚两月的义子——严冽。透过敞开的窗户,金色的阳光洒满了这父子俩的身体…… 纳日松一进房,嗅闻到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然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金辉父子图。 “怎么?没认出来?”御蛟将喝空的药碗递给雁六,用巾帕擦过唇角之后示意对方随便坐,那口气就如多面未见的老友忽然相见。 “是没认出来。”纳日松毫不客气拉了个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拿起桌上的点心就朝嘴里塞。 “呵呵,你到是傲气一如当日。” “草原的鹰,和家鸡养在一起一样是鹰!” “是吗?可我也知道熬鹰一说,鹰和家鸡的不同,不过是一个能够打猎,一个能够下蛋而已。对人来说,都是畜生。” “你……不和你逞口舌之利!” “明天,会有人送你回草原。” “!”纳日松皱眉,一双鹰目狠狠瞪着御蛟,“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是啊~我到底有什么阴谋呢?你猜猜?”御蛟故意邪邪一笑,满意的看着这位草原雄鹰更加恼怒。 “你……” “我没有阴谋,我只是有阳谋而已。你只要知道我今天放你回去而已,雁六,带他走!” “是。” “夏御蛟!无论你有什么阴谋,你都会后悔放我离开的。”纳日松很平静的站了起来,平静的朝着屋外走,并且更加平静的回头说着。 “纳日松……” “你怕了?”听御蛟声音,纳日松以为自己的话让御蛟改变了主意,倒是有些害怕他反悔,不放自己离开了。 “纳日松……”御蛟朝着他一笑,露出了编贝一般的牙齿,然后悠悠张口问道,“你们草原上的男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屁股又大又紧绷?” “你!你……”纳日松气得近乎吐血,特别是在他发现那一边的太监看他的眼神都是朝他下身瞄去。 “哈哈哈哈~哈哈……” “哇啊~~” “哎呀!小家伙!我忘了你还在这呢?纳日松!”御蛟抱起严冽,淡淡笑着,“你再来之日,他已长大!灭你胡虏之人,是他,而非我!” “……” 敬宗八年,六月,芦城 侯奎穿着一身甲胄坐在上位,他一直在玩弄佩刀的刀柄。他的双手也有茧子,但是却只是握笔而来的薄茧,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之人的手。刀柄已经被他的汗水弄得异常滑溜,可他还是盯着它,不住的折腾着。 “公子!如今夏军大军压境,可毕竟那夏侯乙当初登基便是行得鬼祟之事!只要公子振臂一呼,夏国百万大军必当立刻拨乱反正,拥立公子为帝!”侯奎最为倚重的门客刘易满头大汗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他抓着侯奎的胳膊激动的说着。 “哦……好……”侯奎麻木的点头,芦城虽为边疆城市,但其实只能算上一个小城,夏国对吕国真正的先头要塞为距离芦城两天路程的苍鸣城。而如今兵围芦城的,并非中央所派军马,而是苍鸣城守军。 “怎么?公子不高兴?”刘易奇怪的看着反应冷漠的侯奎。 “刘易……我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好吗?”侯奎苦笑着看向刘易,“或者你不喜欢我娶妻?那我可以不再碰她,为什么……你要私通吕国……” “我还不是为了你!”刘易双眉一挑,清秀的面容多了几丝狠戾,“你娶妻生子,我都无所谓!毕竟是男人总归要生儿育女,我知道,我若娶妻你也不会拦阻,毕竟,你拿我当平等伴侣,而非姬妾娈宠!我只是看不过你受人欺负,毕竟,那皇位本该是你的!” “刘易……我……你知道的,我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更何况还是夏国的皇帝。我连骑马都不利索!” “我知道。” “啊?” “我知道,但只是现在夏国的皇帝你没法当,我要给你一个能让你当皇帝的夏国!” “是我的夏国?还是陈国的夏国?”侯奎只觉满口苦涩,看着刘易问道。 “当然是你的夏国!好了!别说了!快去城墙上喊话!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些词吗?要把你那侄子说得越下作,越污秽越好!” “刘易,我的先祖之中,有三位皇帝,四位太子,更有皇子宗室无数,都死在了战场上。”跟着刘易朝外走,侯奎看着天空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 “嗯,我知道,夏国地处西北,立国之时艰难无比。”刘易随口应着。 “刘易,我的一位哥哥,在战场上身中数箭力竭而亡;我的另一位哥哥,为了行疑兵之计,投身敌国为质多年,险些身死他乡;我的侄子,十二岁就跑去望北关戍守,去年回来的时候是让人抬着回来的。” “我知道。”刘易让他说的也有些感慨,“夏国皇室多俊杰,诸国都不能比也!侯奎,你以后也会是个好皇帝的!” “是吗?”一步一步踏上城墙的阶梯,侯奎回头朝着刘易笑着,“刘易,城墙好高啊……” “这有什么高的?” 在高高的城楼上,往下看去一片黑色,那是他大夏的国色,也是围城的大夏士兵身上的服色,几声鸟鸣响起,两只燕子追逐着跑过。 “燕子……玄鸟……” 即使现在大夏帝王也与其他诸国一般以龙为尊,但在宗庙的至高处,皇室最为尊崇的依然是玄鸟,这是传说中夏人祖灵的化身…… “刘易……我很喜欢你……”侯奎转身,背对着城墙,面朝侯奎微笑着。 “!”刘易一愣,脸立时红了,“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干什么?” 刘易疑惑的看着侯奎,蓦的,他发觉那带笑的男人竟然泪流满面—— “刘易……我很怕死……但……我姓夏……”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我喜欢美食,华服,佳人,喜欢吟诗作画,无病呻吟。我甚至都以为自己不是个夏人,我总是想,幸好我没有当皇帝,否则有了一个这么懦弱的皇帝,夏国一定会被其他国家欺负。 我以为,即便到了战场,我也是第一个逃跑的人,因为我怕死,又怕疼,怕死人,还怕流血!风好大,地面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要死了,我一定死得很难看,母后……我害怕…… “嘭!”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很多时候,很多事,当一个人真正面对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啊……不、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你是个那么笨的人,到了那边,你一定又会被你的兄弟们欺负的!”刘易抓着侯奎发簪,失魂落魄的念叨着,却忽的眼前一亮,也跟着跳了下去! “是不是该说姓夏的都是烈性子?”御蛟看着哥哥拿来的军报,摇头叹息。 “吕国……吕国……”御骜在房中一边念叨着,一边踱步,侯奎并不是一个多么有人望的宗室,可是他这一跳,引发的却是举国上下山崩海啸一般的汹涌战意,即便是御骜自己都想要亲上战场! 可是……不行!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强悍的夏国如同一头巨兽,周边诸国都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他们惧怕是惧怕。但是只要夏国对谁动手,到最后一定是群殴的局面,唇亡齿寒,这是傻子都懂的道理!即便是猛虎都斗不过狼群,所以,夏国现在不能出手! “哥哥,你娶妻吧,迎娶皇后。” “皇后?”御骜一愣,疑惑的看向弟弟,怎么突然跳到娶妻去了? “赵国、崇国、陈国、冯国、郯国,把他们的公主都娶来。” “独独没有吕国吗?” “独独没有吕国!联姻!结盟!报仇!” 半月后,夏国放出使节出使各国,言夏帝年纪渐长,然后位空悬。今特迎娶诸国公主以充后宫,并缔盟约! 而且为表郑重,所出使节大都为一宗室为正使,其中,瑜镶侯夏御蛟领旨出使赵国。 本部完 第三部:老将黯无色,儒生安敢论 第38章 白虎 “六月十五的生日又告吹了~哥哥!等我回来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 “明明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跑去赵国,还说让你出使就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怎么现在又这样了?” “呜呜呜~谁让齐老头刚刚说我可以解禁了~” “好了好了!你板着脸这么说话也不嫌累!时辰到了,快出发了,我也好回去歇着了!” 皇宫门口,兄弟俩依依惜别,皇帝一脸严肃宠溺,瑜镶侯一脸沉稳肃穆,其他宫女太监护卫大臣都离得远远的,谁都以为这俩人是兄弟情深,但是如果有谁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一定会当场晕倒…… “哥哥……我走了……” “嗯,走吧。” “我真走了啊!” “快走!” “我真真走了啊!” “滚!” 御蛟痛苦无奈的登上了车,撩开车帘,看着哥哥头也不回的转身入了宫门,鼻子开始发酸。而车子也摇摇晃晃的开始移动,皇宫距离他越来越遥远。 “侯爷。”雁六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这是陛下让奴才给您的。”一方锦盒递了过来。 “嗯?嘿嘿……嘿嘿……”打开锦盒,捣鼓一阵,御蛟就开始傻笑。 只因为里边放着的是一只小小荷包,绣工大方庄重,虽华丽却不奢靡,一看便知是夏国宫中贡物。荷包中放着却是一束以丝绸束起的黑发,还有折叠整齐的一张白纸。 那黑发自然是哥哥的,那白纸则只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黑字——“保重”! 恍惚间,御蛟想起他刚回来没多久时的兄弟一次谈话。 “哥哥,你再给我一次头发吧……”御蛟撒娇耍赖,看着哥哥流口水。 “又是护身符?” “嗯、嗯!”小狗一样的点头。 “不给。”斩钉截铁。 “啊?”失望,“为什么不给?” “给了也没用,你还是伤得这么重……”看着御蛟,咬唇拧眉,“卫渊也没用!我听说他的伤竟然比你轻!混帐!他就一辈子呆在望北关吧!” “哥哥,不用这么狠吧?” “你心疼他?!”御骜怒瞪弟弟。 “这个……有一点……” “放心,明年我就把他调回来,让你慢慢心疼!” “呵、呵呵!谢、谢谢哥哥……”御蛟觉得好热啊,他的汗水都止不住的流,“不过,哥哥,我还是最心疼你的~还有,那护身符其实很有用哦!我醒来的时候,军医告诉我一支箭穿透了护符钉在我左胸口,虽然入肉颇深,但是却未伤心脏。就是那护符的功劳!” 御骜听他说爽口,就是眉头一皱,刚刚“凶悍”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皱眉看着御蛟一脸的伤痛:“现在伤口还疼吗?” “还有一点没愈合,但是已经结痂了,不怎么疼了。”御蛟抱着哥哥胳膊,呲牙傻笑。 “让我看看……” “哦。”老老实实脱衣服。 这并非御骜第一次看御蛟身上伤口,但每一次,他都恨不得自己以身代之! 大块大块的褐红色血痂,斑驳的布在原本精致优雅的身体上,因为疾病和伤痛,少年的身体无可奈何的消瘦了,能够清晰的看见他一条条的肋骨,那受伤断裂的三根骨头此时虽然从外观上已经与其他肋骨没有了差异,但御骜听齐太医说过,肋骨断裂最为痛苦,而且这一痛就要痛上一年半载。更何况,弟弟还有内伤,伤了肺部! 他的弟弟,他最爱的弟弟!为什么从小到大,总是弟弟受到伤害呢?!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哥哥的无能…… “哥哥!” “娇儿,你想让哥哥心疼而死吗?” “我……” “哥哥也知道,你这都是为了哥哥……我的娇儿,你要是任性一点该多好……” “哥哥……御蛟已经很任性了!”御蛟长叹着,猛然发觉他正将荷包捏在手里,看看里边纸条没事,御蛟长叹一口气将荷包挂在身上。 “马车真难受,晃悠来晃悠去的。不过,为了不让哥哥伤心,我还是坐马车吧……”御蛟撩开车帘,看到的是逐渐远去的城墙——他有一种抢匹马跑回去的冲动…… “噗!噗!”刚说到马,就有一颗硕大的红色脑袋凑过来朝他喷着鼻息。 “马王……你的口水很臭!”御蛟飞快的自马王头上拔了一措红毛,以示惩戒! “唏律律~”吃疼的马王一昂脖子,远远跑了开来,只是不时用一双大眼睛哀怨的看着它的主人。 不过让马王这么一打岔,那心中别情倒是消了不少,原本,他们也并非第一次分别,况且,这次的分别可算是最短的一次了。何必如此哀怨呢? “含泪与君别,多少春秋音尘绝?终日望君君不见,唯见夕阳斜。 含泪与君别,肝肠寸断又奈何?梦里问君君不语,醒来空自嗟。 含泪与君别,寂寞孤独非豪杰。明月伴君君何去?一路山巍峨。” 御蛟正要缩回头,却听一人朗声高唱。抬头看去,却是这次出使的两名副使中的白鹭…… “陛下与侯爷兄弟情深,白鹭深觉感叹,赠诗一首,万望侯爷恕在下唐突之罪。”骑着一匹白马的男子,一头黑发不若军士们挽作整齐的发髻,而是披散于肩头,一身月白衣衫随风飘逸,别有一番潇洒不羁。 “呵呵,白鹭过于拘谨了,想数年前你本还是我伴读,你我都是熟人了,何必如此客套?” “多谢侯爷宽宏,如此,我便为侯爷再吹奏一曲,算是对侯爷的谢礼。” “吹奏?” “吹奏。”白鹭微微一笑,自腰间取出一管竹箫,原来他腰间所挂并非宝剑腰刀,他此时骑马与御蛟说话正好遮挡了另外半边身子。 “白鹭真是清雅之人,如此,多谢了!”御蛟对他一笑,缩回了马车之中,却是将车帘敞开了的。 白鹭如今骑于马上,胸腹自然要加力夹住马腹,但他这一曲悠扬婉转,清雅脱俗,起承转合之间温润通顺,毫无凝涩之感。 虽是大雅之曲,但即便是一干血里火里的护卫虎贲都不由得静下新来专注聆听,甚至那高傲跳脱的赤红马王也少有的安稳了下来,支棱着耳朵不愿落下任何一个音符…… 却是雅俗人畜共赏了! 不过,就在众人沉醉在这箫声中的时候,一阵狂风吹来,顿时,车队中包括马王在内的马儿都开始嘶叫了起来,马王和虎贲们的军马还好,毕竟受过训练,胆子大些。给御蛟拉车的两匹骏马,却是两只绣花枕头,狂风一过,一匹马顿时四踢瘫软竟然卧在了地上,另一匹马本是作势逃跑,但被同伴这么一带,前腿踢在了车辕上,随即也倒了。 两匹马这么一弄,为御蛟赶马的虎贲当时就被甩了出去,在车里的御蛟更是被抛出了车箱,幸好他反应够快,以背着地,否则他这位使节出城不过半天就回城,岂不贻笑大方? “嗷~~”蓦的,一声吼叫响起!一头斑斓猛虎自路边草丛中冲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非是惊惶,而是奇怪。 这里可是距离恒阳只有半日路程的地方,虽说今天赶巧栈道上只有御蛟他们这一群人,但这里可是恒阳的主要干道!这周围别说是老虎,就是老狗也不敢多做停留! 不过愣神是愣神,这帮子虎贲们很快就欢腾了起来,毕竟,总是赶路,太无聊了…… 只是瞬间,可怜的老虎还没叫出第二声,就已然变成了刺猬! “你们动作也太快了,这皮子……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皮子!”御蛟走近了老虎正要数落一众虎贲败家——这护卫的二百人都是随着御蛟在匈奴人里杀出来的,但一看那老虎皮毛,也便作罢了。因为本来这老虎就是一秃毛的老虎,身上的皮子毫无光泽且斑斑驳驳。再一细看御蛟便发觉这老虎左前掌有一处疑似捕兽夹伤到的巨大伤口,已然化脓溃烂。 这还是头病虎——御蛟撇撇嘴,更觉没劲儿。 “算了!过来几个把这老虎的骨头剔出来,这么一头病虎,还是别吃肉了!看什么看!?就说你们几个弩箭放得最快得!正好,过午了,除了他们几个剔骨头的,其他人都休息吧!” 其实,现在的情况,人不休息,马也得休息。老虎虽然是病虎,但是马儿却不知道,如今大多数的马都是浑身哆嗦,无法挪步。骑士和御者们正在使用浑身解数安慰这些吓坏了的小家伙。 御蛟举着把扇子,拿了张垫子,坐在路边树荫处扇风纳凉,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属下们。 “侯爷好悠闲啊!”白鹭举着竹箫轻笑着朝御蛟走了来。 “我也觉得自己很悠闲。”御蛟朝他点点头,一仰身干脆坐在了草坪里,“我很少这么悠闲的,所以,既然有这工夫自然要抓紧了!” “呵呵,这到也是。”白鹭点点头,顺手将竹箫插在腰间,一撩下摆也坐在了草坪上,“其实,白鹭一直有个问题想要询问侯爷。” “哦?什么问题?”御蛟打了个呵欠以手支额,侧躺着看向白鹭。 “此次出使赵国,我国是为了与赵国结盟,并迎娶赵国公主。可为何不见我等携带礼物?车队之中四辆马车,除侯爷坐车之外,大多是行礼帐篷之类路上辎重。如此出使,是否太过唐突?” 御蛟看着白鹭,用一种看到了什么新奇之物的眼神直瞪着他,弄得白鹭有些发毛,不由自主的躲闪着御蛟的视线。 “白鹭……我们是哪国的使节?”御蛟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开口问道。 “……夏国……”白鹭懵懂的回到。 “我夏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点点头,御蛟仍旧保持着那微笑。 “这……自然是太平鼎盛、兵戈锋利、君……”白鹭被问的更加莫名其妙,只好磕磕巴巴的想着词。 “别说那些废话了。”御蛟一摆手,打断了他的歌功颂德,“直说了,对他国来讲,我夏国就是一虎狼之国!” “这……侯爷言重了。”虽然白鹭也同意御蛟的话,但是,自己总不好说自己的国家是虎狼。 可是,偏偏御蛟就是这么一个不避讳的:“什么言重不言重的?!这是实话!况且这是好事啊,你不当虎狼,难道要当鹿羊?” “……不,侯爷说得对。” “呵呵,那就对了。作为最强大最凶悍的虎狼之国,你说,赵国怕我们吗?” “怕!”这毋庸置疑! “那你说,一头老虎给一只羊送礼,羊敢受吗?” “不敢。”白鹭长叹,摇摇头。 “况且,我们并非不送礼啊,我夏国瑜镶侯亲自前往赵国迎亲,而他赵国的公主能够入住我大夏的后宫,这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第39章 出使 “其他几路使节,也是与侯爷一般的想法么?”白鹭沉思,总是面带微笑的脸变得异常严肃,纤长的眉更是拧了起来。 “其实应该说,你是第一个奇怪于这种做法的。你该知道,其他使节也是空身上路的,往郯国去的菱鞍侯,甚至连护卫也不带,就那么一个人驾着马车去了。我这一路可算是最‘隆重’的了。”其实御蛟不过是为了把二百虎贲都带出来散散心。 “这……难道国强了便可任意欺凌弱国吗?” “白鹭,这句话,你该翻过来理解——国弱了便会受强国欺凌!我夏国也是从弱国走过来的,数百年前,汉室立国,也是大吞小,强吃弱。世事一概如此。” “……” “侯爷!侯爷!快看这是什么?!”就在两人气氛有些凝滞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虎贲喳喳呼呼的跑来过来。 “苏枉!我让你去剔虎骨,没让你自己爬老虎肚子里去!看你弄得着一身腥臭!”嘴里骂着,御蛟却是哈哈大笑,站起来一脚就朝着这虎贲踹了过去。 “哎哟!哎哟!侯爷别踢!别踢!属下这不是发现了个好玩意吗!” “嗯?发现什么?” “您看!” “小老虎?”御蛟见苏枉手里放着不到两掌大的肉呼呼的一团,看模样正是个小老虎,“不过……这颜色怎么是白的?” 原来那老虎竟是头即将临盆的母虎,剔骨的几个虎贲也是粗心,接到任务立刻就把母虎肚皮朝上翻了过来,剔到了一半,还是苏枉在一片血泊里发现了一个不停扭动的小东西,它的身边有两只不知何时死去的虎崽。 “这个……不知道,大概老虎小时候都是白色的吧?”苏枉挠挠脑袋憨憨傻笑。 “嗯,我明白了。小老虎给我,你继续去剔虎骨吧。” “啊?这个……那个……” “怎么?你敢不尊军令?!” “呃……不、不,属下立刻就去,立刻就去!” “恭喜侯爷,白虎历来为祥瑞之兽,非不世英雄而不可得,如今……”原本苦苦思索什么的白鹭看着苏枉离开,起身道贺。 “呵呵,白鹭不要拍本侯马匹。况且,你看看这‘祥瑞’的妈,再看看如今它的模样,无论名声多好,如今这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一块肉而已。俗语是怎么说的?‘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侯爷说笑了,祥瑞就是祥瑞,白虎便是白虎,岂不闻‘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小白虎最后御蛟没有将它变做盘中餐,原因简单,因为这毕竟是个稀罕事物,御蛟想等它长大了,他或许能骑着老虎上战场,那是呼吼一声,四下皆震,岂不是比什么马都威风?! “唏律律~”马王把脑袋伸进车箱冲着御蛟严重抗议,然后被御蛟一坐垫打了出去。 御蛟坐在马车上,一天一天的朝着赵国前进。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御蛟都以为,他再次踏上前往赵国的这条路,会是带领着千军万马把赵国纳入夏国的国土。可是,事实上,他现在却是送去“和平”…… “世上的事真的很奇怪,你说是不是,包子?” 别误会,此包子,非彼包子。 包子就是御蛟给那只小白虎所起的名字,只因为那小东西肉肉白白的一团,御蛟怎么看它都像个包子,因此得名…… 这小家伙虽然是早产儿,又并非是母亲养育,但是却是能吃能睡。御蛟为了养它特意向农人买了一只正在哺乳期的黄狗。 七天的时候,包子已经能够睁开眼睛,如今大梁在望,小家伙已经是能够扑腾两下了。 “侯爷,赵人来迎接了,白大人已经去前边迎着了,侯爷可要下车?”雁六骑着马随在马车旁边,低头说着。 “……”御蛟伸手摸了摸包子的脑袋,包子立刻睁开了水汪汪的金黄色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小爪子一捞一捞的够着御蛟逐渐远离的手指,“迎接的是谁?” “是皇太子赵景瑞。” “皇太子……” 为什么?为什么父皇那样的帝王,年纪轻轻便抛下一切去了,为什么那赵王这样的混帐东西却一直坐在皇位上安稳顺当?! 不!我应该希望他活得越久越好吧? 因为,我要让他亲眼看着,国家在尘嚣中毁灭,宗庙在大火中崩溃!他的子女都为奴为婢!世世代代惶恐度日! “嗷呜~”一声尖利的呻吟,唤回了御蛟神智。 原来是他捏痛了包子,轻轻一笑,御蛟抱住了小东西,转身,下了马车…… 骆悠雨站在赵太子景瑞身后,全神贯注的看着马车。 他是个美丽的男人,谁都不能否认,他美丽到就是不好男色的男人看到他也会双目充满了欲望,美丽到即使赵皇最美的妃子也要嫉妒,美丽到赵君父子险些反目!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人贩子手中买来买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哪国人,父母是谁,唯一记得的就是“骆悠雨”这一个不知道是否属于他的名字。 一直到八岁那年,他被现在的赵国某位太守献给了皇太子赵景瑞。 太子对他很好,非常好,即便是他对自己的孩子或者妃子,也不如对他的两分好。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也很爱太子,他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 但是,为什么太子总在他们最爱心的时候对他说:“你真像他,你们几乎如同双生的兄弟,你如果是他就好了……” 虽然年纪小,但是骆悠雨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代替品而已…… 景瑞哥哥不是说他们很像吗?那么为什么不能忘记那个“他”,只看着悠雨呢? 是因为悠雨不够听话吗?还是因为悠雨没有“他”漂亮?或者是悠雨太笨了? 想不通的小孩,乘着一次进宫的机会去看了“他”——赵国的质子王孙夏御蛟! 不过,因为离得很远,他只看见一个火红的穿着女装的孩子坐在走廊里,却并没有看见他的容貌。 那么,是因为他喜欢穿红色吗? 从那天起,骆悠雨只穿红色 然后,夏御蛟走了,被夏国的人接走了。 悠雨高兴的以为,景瑞哥哥只是他一个人的了,可是,显然他错了!景瑞除了对他说:“你很像他”之外,又开始总是朝着夏国的方向发呆…… 我很像他,那我难道不能成为他吗?! 骆悠雨疯狂的向别人打听夏御蛟的事情,然后人们告诉他夏御蛟从小便喝秘药、穿女装、习歌舞,男儿身,却胜女尤物。 于是,他找不到秘药,就用花瓣蜂蜜沐浴,弄得每日通体清香,他寻来裁缝,为自己制作最华丽的衣裳,找来老师,拼命学习歌舞。 年纪渐长,见过他的男人都为他着迷。而也如他所愿,在一个晚上,景瑞占有了他! 很痛苦,但是他却很快乐。因为现在,景瑞总算是属于他一个人了吧? 可是,六年前,赵君派遣景瑞出使夏国,祝贺夏君大婚。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子前脚走,他后脚就被人送入了皇宫…… 三个月的痛苦折磨,骆悠雨完全是靠着对赵景瑞的思念活了下来。而三个月后,赵景瑞归国,赵皇也玩腻了他,将已然残破不堪的他送回了东宫。 害怕被抛弃的他,惶惶不安的等来了太子。 可是没想到,只是一句话,他便坠入了绝望的深渊:“原来,你不过三成像他。”赵景瑞端详着他的脸,苦笑一声离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不过都是在唱独角戏而已。 无论是赵景瑞和他父亲,在他们的眼里他都一样是个玩物。不过,对于赵景瑞来说,因为他长得和他的心上人相似,所以对他和善温柔些而已。他们之间本就是毫无感情的! 无法移动的骆悠雨那天整整哭了一夜,随即那个相信感情的天真家伙便死了!取而代之是为了权力地位不惜一切的骆悠雨! 现在的他被那些所谓正义之士称为“妖物”,被贪婪奸猾之徒称为“妖精”!宫里的人私下管他叫“娘娘”,宫外的人明里管他叫“侯爷”! 他才知道,原来抛弃了那些什么情情爱爱的,他能生活的这么痛快。他是嫱侯!是大赵生命呵呵的侯爷! 可是,听闻一个少年的到来,他才知道,他的心里原来还是有着一根刺的,且扎刺的地方已经化了脓,略微碰触,恶臭的脓血拌着疼痛就立刻让他变得狰狞入鬼! 所以,他今天甚至盛装打扮,大红的长袍外罩淡粉纱衣,头戴嵌着三颗东珠的紫金冠,他站在那,他知道谁都在看着他。他幻想着,当那少年看到他时或者露出痴迷的眼神,或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 然后,他看见车帘慢慢打开了! 第40章 祸根 灿银头冠竖稚尾,赤红锦袍绣团花。 丝蛮宝带吞头异,三尺青锋耀星辉! 英雄生得芙蓉面,一身煞气取人魂! 认谁都想不到,这瑜镶侯竟是一身武者战袍! 须知赵国崇文抑武,武夫与罪人贱民身份近乎无异,便是武官正式场合都是一身官服!都说入乡随俗,谁成想他这一国君侯出使,却不着正装,不着朝服,反而穿着一身武装亮相? 一时间,这迎接的赵国众人竟然都怔住了。 且说御蛟下车,虽是十六岁却已是昂昂然七尺之躯,行走之间挺胸抬头,龙行虎步,一双锐目更是鹰视而狼顾。那赵国官员即便是高于他的,也是在目光对视一霎快快低头,硬将高的缩成矮。转瞬之间,御蛟已是鹤立鸡群。 “这位大人看着面善,我们是否曾经见过?”赵景瑞身上冷汗连连,因御蛟那一步一步看似轻缓,却都如同踩在他心口之上,使得他格外紧张惧怕。却不想,那人首先开口,说话的对象却是旁人。 那旁人是谁? 正是十一年前将御蛟自家中带出的南宫侍卫,当时的太尉幼子——郑弘。此时,郑弘已领左将军职,算的上是赵国一员大将。今天他本不该来的,可是,也算是鬼使神差让他想看看当年的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如今已是如何面貌,因此便躲在众人身后,谁知道,却还是让御蛟一眼看见了。 “瑜镶侯说笑了,在下虚度二十九载寒暑,却是从来都没有出过赵国的,如何识得侯爷?” “哦?从没出过赵国?”御蛟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抹抹怀里的包子——也是他这个动作才让周围众人注意到,他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只“猫”。毕竟,他给人的压迫感与存在感都太强烈了,让众人都忽视了很多“细节”! “是。”郑弘皱眉,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他自觉自己谨言慎行,并没有错处被抓住。 “哼!看你服色该是个将军,而且官位还不低。没出过赵国就能升到如此职位,本侯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升上来的?” “这……”郑弘一怔,立刻憋了个大红脸。 “我们郑将军是一刀一枪和反贼搏出来的功名,你这还抱着猫崽子的小娃娃知道什么?!”站在郑弘身边的一个武将大喝一声,瞪着两只牛眼站了出来。 “哦?反贼啊……”御蛟上上下下将郑弘打量了个遍,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郑弘的脸却是更加的红了,他的双手攥得死紧,并非怒,而是羞——羞愧。 只因为与反贼厮杀,于他来讲是军功,但于国来讲,却是内斗! 如此,他的军功越高,威名越赫,那也表示,国家的耗损越大…… 军人不能拓土开疆,却只能朝着同胞举起刀枪,那是何等的悲哀?! 而且,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但是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少年身上那和他无比相似的气息,军人的气息,还有杀戮血腥的气息! 夏国已数百年无内患,倒是几年前听说夏人收复了大半的河套草原。朝中文人说那草原是凶戾荒芜之地,夏人大兴干戈,虽得疆土却是无用之地,而且劳民伤财。但这两年却没见夏国国力有丝毫亏损,反而是他们行伍之中唯一较弱的骑兵,由于获得了大量战马,以及开始招收归附胡人,因此战力连连攀升,本就是猛虎还添了翅膀…… 这少年,是否也参加过那河套之战?不会,他那时候毕竟还太小了。 “左将军,你摇头干什么?” “哦,没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炸雷般的声音,郑弘扭头,直看了一双巨大的牛眼。正是刚才出面吆喝的那巨汉,这人名磊,平民出身,并无姓氏,是赵人中少有的大块头,身上的官服本就是加大的,可是仍旧被撑得鼓鼓囊囊。他原本也是个“反贼”,力战被俘。郑弘因爱他勇猛,因此保下了他性命,磊也是知恩图报。战场上勇猛无比,如今官升都尉,郑弘便让他给自己找个姓氏。 磊苦思冥想了三天——这种连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人能够“思考”可以算是十分恐怖的事情——最终结果,磊决定给自己取姓“郑”! 郑弘也是豪爽,知道他如此选择之后,干脆认了他作弟弟,还收他入了郑家族谱,可是郑磊现在依然称呼郑弘为将军,而非兄长。 那边,御蛟总算是走到了赵景瑞身前。 有了刚刚插曲,赵太子也总算恢复了正常,他也本非无能之辈,只是御蛟身上那股子毫不遮掩的血腥气实在让他难受而已。毕竟,赵国武将大都是“夹着尾巴”作人,没有谁对于自己身上的气势毫不遮掩,否则一个小小县丞都能于大街之上打死一位上将军。 “瑜镶侯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宫中特备了酒宴,为瑜镶侯接风!”夏国势大,如今更是如此,赵国与夏国接壤,两国在战场是已是打生打死多年,但是赵国的使节到了夏国却是小心翼翼,夏国的使节到了赵国往往骄横跋扈,不得不说,从古至今,素来是“弱国无外交”…… 如今御蛟以君侯身份出访,赵太子亲迎,甚至有那不要脸的大臣怂恿赵君出门迎接。但总算那老家伙还要脸皮,没法屈尊迎接御蛟这么一个小家伙。 “宫中?赵国陛下可在?” “正是宫中,我父皇已恭候君侯多时!” “嗯……是吗?可惜……” “可惜?” “是呀,可惜。”御蛟晃晃脑袋,一手抱着包子,一手伸了个懒腰,“可惜本侯累了,舟车劳顿真是辛苦!所以……本侯想休息了。” “……”御蛟那刚刚一个呵欠的慵懒风情,直看的赵景瑞双眼发直,待御蛟与他说话,他却又慌张低头,眼前的人为夏国君侯,他若是知道自己心思,转而大怒,耽误了国事。那且不说会否导致两国开战,他坐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之位也可能不稳,“这却是我们欠思量了,想来瑜镶侯确实劳累非常了,我国驿馆已然准备停当。请!” “那就好。”御蛟点点头,随着赵景瑞登上了太子的车马。 这城门口顿时一阵混乱,各路官员各找各的车架仆从,紧跟太子而去,丝毫不以御蛟放了皇帝鸽子为杵,反而平和自然,想来面对夏国使臣的“跋扈”,这些赵国大臣已经一场习惯了——可笑?可叹!可悲…… “唉……”待少顷众人退去,却还有几个人停在原地并没动弹,郑弘与郑磊就是其二,反正他们两个武将,也不怎么找人待见。 “左将军,你不舒服?”看郑弘皱着眉头叹气,郑磊只能摸摸脑瓜想到生病。 “不。”郑弘苦笑摇头,却又点点头。 他确实是不舒服,胸口憋闷的紧,想要大吼大叫一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郑弘摇摇头带着郑磊走了,却不是去驿馆而是回去自己府邸。 他却不知,他背后正有一对怨毒的目光直瞪着他。正是同样没有动地方的第三个人——骆悠雨! 斗志昂扬的骆悠雨没有想到,他竟然输的那么惨…… 不,说输还是他抬举自己了,从那个人出现开始,即使不敢正视他,但是他们也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想到看看他,比较一下,或者说根本没有一个人想到这里还站着一个“他”!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如此,心存比较之心的骆悠雨,感觉在面对御蛟时,就如同打猎中面对凶悍猎犬的小兔子,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而更加让他恐惧的是,造成他这种情况的原因并非如同其他人一般被少年的煞气所惊,而是一股自心底涌起的自卑,他感觉自己如同在赤阳下照耀的污迹,无所盾行。记忆中从小到大一路走来的事情,忽然之间一齐在脑海中闪现,于是便更觉自己污秽! 正在精神恍惚间,他便忽然听见郑弘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却正好郑弘是朝中少有刚直之人,从来对悠雨勾引都是严词拒绝,早就让悠雨记恨。如今他这么一句,下意识便让悠雨觉得,他是借机嘲讽于他。 待悠雨抬头看去,又正见郑弘转身离去,于是更加怨恨! 我便是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又如何?我可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一个君王的哥哥当作后盾!自小被拐,别说家人,就是这名字都不知是被个拐子起的,还是被父母起的!偏偏又长了一副惹祸的脸,能够活到现在,能够让终生万物被我踩在脚下,靠的是什么?! 还不是我自己这副身子,明明为男子却从女子事,日日取悦不同的男人,难道我就是愿意的吗?! 你们却还来假正经取笑羞辱于我,殊不知,你们这些爬在我身上的男人更加肮脏!我不好过!我也决计不会让你们好过! 可怜郑弘,不过是感慨世事无常却遭人嫉恨,为自己后来若下大灾。 第41章 联盟 “侯爷,我们如此作为,是否有些……有些太过霸道?”虽然白鹭一路上都是苦着脸,但是当着赵国众人的面,他却并没说话,而是一切都照御蛟所言执行。直到进了驿馆,一干恶狼一样的虎贲把赵国士兵都赶了出去,更是将那一干慰问的赵国人挡了驾,里外没有了外人方才开口说话。 御蛟看着他微微一笑:“霸道?白鹭,你想说的是任性吧?还想说我不要把个人恩怨带入国事之上,是不是?” “呃!”白鹭一怔,脸色有些尴尬。 御蛟少年时在赵国受辱,可算是天下皆知,如今他以夏国使臣身份回到赵国,和赵太子一见面又是如此作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会借机报复。 但白鹭也并非缩头缩脚之人,他先前说话隐讳,只是怕这任性的侯爷不听劝告反而得寸进尺,可如今看来,御蛟神色语气倒像是故意为之。 “在下正是此意,希望侯爷万事以国事为重,赵国既然将成为我国盟友,还请侯爷谨慎处之。” “呵呵,白鹭,你不用担心,夏赵结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我的跋扈非但不会影响两国结盟,反而会让赵国放心。” “放心?”白鹭大惑不解,但他并非愚鲁之人,只是稍作思考就明白了这里边的意思。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一个懦弱胆小的中等人家,他的邻居是一个非常富有而且霸道健壮男人。有一天,这个富有的邻居突然卑躬屈膝的来找这个中等人家的男主人,告诉他把你的女儿嫁给我,咱俩结成亲家吧。 如果你是那个中等人家,你觉得这种情况正常吗?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或许那中等人家会因为觊觎邻居富贵而嫁出女儿,但是,如今赵国与夏国却是两个国家。两国的外交,触动到的不是一人一家的利益,而是数万人上千家! 更不要说,这两个邻国有史以来就是打打停停,虽有姻亲,但是绝对算不上两个友好邻邦,偏偏这个派来的小使节还和他们国家有私仇。要是御蛟真的温和大度的与那些赵国众人相处,有十二成的可能,今天晚上赵国就调动大军堵在两国的边境上了。 人性多疑,很多时候好说好劝事情无法达成,来个暴力破解倒是比什么都管用。 御蛟看他脸色变化,知道他已然自己思考明白:“白鹭自幼于夏国长大,我夏国以法立国数百年,如今国人尊崇法度,官员谨守法度,贵戚敬畏法度,是以如今虽武风盛行,但世态平和,凡事是什么就是什么,少有拖沓繁冗。可这些在赵国却不然,这里的官员尚空谈,尚玩乐,尚奢靡。行事作风也是能拖就拖,能延就延。我若示弱与他,赵人即便不会胡思乱想,也会乱政坏事。” “白鹭受教了。”白鹭听御蛟如此说,虽然隐隐还有些别扭,但是至少心中确实是明白了,不由得对这少年侯爷更是佩服,想他年纪还是幼于自己,但是却已经有了如此心思,实在是太过使人惊叹。 第二日,赵君再次召见,还是太子赵景瑞亲自前来迎接。 御蛟这次穿了一身夏国黑色正装前往,那厚重庄严之色,让本来打定注意与御蛟多多亲近的太子,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束手束脚,口不能言,直比他幼时面见自己老师还要拘束无措。直到进了大殿,太子才算是略略放下了自己端着的驾子。 “使者奉夏君之命来我赵国不知所为何时?”略略吃了几口食物,招来舞女于殿中献艺,赵君将酒杯一放,歪头问向一边的御蛟。 “也没有什么要事,不过是让我来找你们要一个公主,五座城池,当然你若想多给些到也无妨。” “大胆!” “欺人太甚!” “你……你……” 大殿里顿时就乱了起来,别说是一众赵国君臣,就是白鹭也是惊讶的将口中酒水喷了出来,直愣愣的看着悠哉游哉吃着食物的御蛟。 “夏使,你这到底是何意?”毕竟是君王,虽然昏庸,但是赵君还是第一个回过了神来,但是显然,这老家伙让御蛟气得够呛。 “好意。” “啪!”的一声放了筷子,锐目一瞪,冷森森的看着赵君。 “吕国小儿欺人太甚,竟逼死我大夏王叔!该杀!” 赵君被御蛟这么一喝,竟然身子一抖,不自觉的留下汗来。顿时,大殿中人也安静了下来。 “这……吕国干了什么与我赵国有何干系?”威严了没有盏茶工夫的赵君,又摊了下来,听语气竟然还有些哀求告饶之意。 “因为你赵国与吕国世代姻亲,当然,私下里互相狗咬狗的事情也没少干。就说七年前吕国边境发现一处铁矿,好像就让你赵国强占了去。” “那哪里是抢?那是借!”一个白胡子三尺长的老臣子站了起来,朝着御蛟吹胡子瞪眼。 御蛟也是见识了,他承认自己很多时候很无耻,但是显然,面对这位老大人,他不过是初学者。再看周围,之间一干文臣都是对“借”之一字心有戚戚焉。原来并非他学不会,而是没有那个学习的环境…… “好~是‘借’。反正如今你赵国有两条路!一、公主不给我,城池也不给我,那就等着和吕国一起被灭国吧!” “夏国小儿!欺人太甚!”赵君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但是,少顷,“那……第二条路呢?”双手一送,竟是敬酒! “第二条路,送来城池与公主,结盟,我夏国只为复仇而战,既然赵国已为我兄弟之国,那到时我攻取郢都之后,剩下的城池,你愿取多少,便取多少……” “!” 顿时,大殿之中又是一阵大乱,且比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造成这混乱的元凶,却稳坐几案,安心吃喝,只在唇角带着一抹自信而狡黠的笑。 白鹭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毕竟短短数息,大起大落,即便是身体强壮之人也经受不起。但他知道,御蛟成功了,其实他的这个计策并不高明,但是高高在座的那位皇帝也不是多么高明的人,短视的君王,只看的见送上门的饵,却不知道饵后穿着的钩。白鹭深吸一口气,也学习他的上司开始大吃大喝。 赵景瑞看着这样的他,同样觉得一阵心痒难耐。他知道这计策之中的凶险,但是不得不说,当赵国得到吕国之地时会在短时间内实力大涨,而且,他看的很清楚,即便在他父皇这代赵国不会被灭,但是到他这代,这个国家应该就要走到尽头了。他不甘心,不甘心成为亡国之君!明明他比皇座上的父皇,有能力的多,也优秀的多,明明他能创造一个繁荣盛事!那么还不如赌一赌,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郑弘看着这样的他,感到的是深深的悲凉,为什么在座的人都忘了这是一个发誓要灭亡赵国的人啊!而他的国家,更是一个时刻觊觎着中原国土的国家!因为眼前的利益,而听从这么一个人的建议,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可他只是一个左将军,只是一个在赵国人卑言轻的将军!他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未来即将来到的战争中,保卫这个国家…… 骆悠雨看着这样的他,他感到的是越发深沉与黑暗的嫉妒。那天回去,他对着自己房中巨大的铜镜看着自己的身影,他想找找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眼睛?鼻子?眉毛?又或者是,身体?然后,他找到了。如果单论容貌,或许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那个少年身上的骄傲、自信、张狂、无畏、冷酷、高贵……铸造出了他如同神祗般的威严与气质!他是高高再上的,俯视着包括皇帝和太子之内的所有凡人,而这些凡人自然就会胆怯而敬畏的追求着他的目光。但这些东西从他被赵君侮辱、被人送给赵景瑞、被拐子拐走,甚至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他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他、不是他!但是,如果他有了和我一样的经历,那么,他还会如同现在一样高高在上吗?无论多美丽的存在,当陷在了烂泥里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去看一样了吧?! 御蛟并不知道那来自不同角落的注视着他的目光到底属于谁,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想快点回去驿馆,包子应该想他了。他同样想快点回恒阳,哥哥也想他了。当然,或许回去以后,应该能够找机会往北边跑一趟,某个人躲避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呃……夏使,此事事关重大,请容我等考虑一段时间。” “好!我会在大梁停留半个月,如果半个月你们还没考虑清楚,那么我就当你们选择了第一条路!”御蛟吃饱喝足,那赵君显然也是看出了他的不耐烦,立刻陪笑询问。而御蛟也干脆,给了他半个月的期限。 “呵呵,如此,便让景瑞在这半月之中陪同夏使好好玩乐。” 御蛟挑了挑眉,他也是没想到这赵君竟让太子陪他玩乐。但那到也无所谓,也便大方应下。 当下,这宴会也便散了。 谁也没注意到,骆悠雨待听到皇帝安排之后,双目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嘴角更是露出一种古怪的笑…… 第42章 蚊子 御蛟没想到,那太子还真拿这回事当事,转天就带着几名随从驾车来到驿馆寻御蛟去玩乐。却不想,御蛟已经先他一步带着白鹭并两个侍卫逛街去了,驿馆中竟只留下了几个轮值的虎贲,余下众人都散出去自找乐子去了。 赵景瑞本想吩咐城中兵马出去寻找,但是想想如此大动干戈很容易引起误会,便只得作罢。 且说御蛟就那样大模大样的出去了,这大梁城其实他比起赵景瑞还要熟悉,并非是因为他也在这里居住了数年,而是因为,夏国皇帝的密室中放着最详细的大梁地形图。每条街、每条巷、何处是官署、何处是军营,甚至哪里的城墙薄弱,哪里的城墙坚固。可以说,他夏国的军人们甚至比这些扛着武器满街晃荡,欺负大姑娘小媳妇的赵国“痞子”还要熟悉他们的城市——这些只是裹上了军装的人,御蛟绝对不会认为他们是军人! 他也没有到处乱晃,而是找了座看上去还算是干净的酒楼,在二楼寻了个雅座,凭栏坐着,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流—— 大梁自然有着都城的繁华,但比起那些朱门男女,御蛟更注意的却是大多数的底层百姓。这几年明明风调雨顺,但是来往的麻衣百姓却有半数都是面有菜色,形容枯槁。到处乱跑赤身裸体的小孩子更是大多数有着大肚皮、大脑袋外加细瘦的四肢。路边行乞的乞丐除了老弱残疾之外,还能看见不少壮年男女的身影。 都城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城市?御蛟看了看皇宫的方向,比起日渐困窘的百姓,那些贵族们的生活好像反而越发的奢华了。昨日那宴上饭菜,御蛟倒是有七成认不出是用什么做的。听说赵国的皇帝每日一顿饭菜便要吃进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那饭菜都是黄金打造的吗?”御蛟自言自语着,他实在难以想象,那老头子吃什么就能吃下一百金,还是餐餐如此,顿顿如此。 说来,这是赵国唯一让他觉得“恐怖”的事情了,这位精于饭食的赵君,如果把这个劲头放在治国理政上,那么想来也会有一番作为吧? 可惜,人各有志。 御蛟很没有同情心的这样想着。 “风尘混迹谁能鉴,长使英雄叹暗投。 今日品题逢识者,小窗嘘气欲冲斗。 好诗!好诗啊!那小江儿不愧为南院魁首,果然是文采风流啊!” 御蛟正思考着,忽然一桌客人击案大叫起来,倒是惹得他一惊。转头看去,却是一蓝,一黄两位二十上下的士子,那起先吟诗的就是黄衣士子。 “却是如此啊!小江儿昔日仍是柳府四公子的时候,六岁便有神童之称,后柳府获罪,他被卖雅阁,如今却是愈发风流了。倒是今天,又是小江儿见客之日,我俩速速寻去,占个好位子!”说完,两人便付帐走了。 倒是御蛟好奇了起来,御蛟不懂什么诗文,但是刚刚那诗他多少还是能够品出些许“生不逢时、明珠暗投、渴寻知己”的味道来。于是,寻思自己反正也是闲的无聊,又不愿在街上乱逛惹出什么事端,听那两个士子的话,那什么雅阁好似是谁都能去的地方,御蛟就有了游玩之意。 白鹭一看御蛟脸色就知道他有了兴致,心中刚刚暗叫不好,却见他已然把小二叫了过来。 “小二,方才那两位公子所说雅阁,小江儿到底是何处,何人?听上去到似个有趣的去处。” 几枚钱币塞进了手中,小二顿时眉开眼笑。 “客观,这雅阁可是我们大梁一个有名的风雅去处,特别是如二位这样的大家公子,更是该去逛逛!” “不过是个娼馆而已,听刚才那二人所说,还是个男娼馆,那种地方说得上什么风流?”白鹭却是突然接过小二话头,皱眉说道。 “这位公子,您怎么能这么说?要知道这……”小二看来是对白鹭所言很有意见,而且他常年于酒楼中打滚也是个油滑之人,自然看的出来这外地口音的两个青年男子是以那给他赏钱的御蛟为主,即使白鹭衣着也是不凡,但是两人的关系明显不是朋友,而是主仆,至不济也是上下级的关系。 他更看出来御蛟显然对雅阁很是好奇,因此也不怕得罪白鹭,反而要据理力争一番。 “男娼馆?雅阁?” 白鹭却没想到他这一打岔反而正中了御蛟下怀,本来那小二说什么风雅的去处,他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误,那地方是个斗诗拼词的地方。可是,白鹭一说,反而让他知道自己理解正确了!于是面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当然,他绝对不是去招妓的,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当下一伸手止住了白鹭后边说辞,直接询问了小二这雅阁的位置,带着白鹭及两侍卫朝着雅阁方向溜达着就去了。 没想到刚出了街口,就听见有人叫他。 “瑜镶侯留步!” 赵景瑞没想到,他本来晚上又去了驿馆邀请御蛟而不得,如今,回来的路上竟然却如此凑巧的遇见了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瑜镶侯哪里去?真是让在下好找啊!” “哦,我正要往大梁第一风雅处去。”御蛟笑嘻嘻的看着赵景瑞下车,到也大方。 “哦?大梁第一风雅处?那是何处?”赵景瑞听御蛟如此说也不由得好奇起来,却是没看到御蛟左右侍卫以及踏身后白鹭面上古怪的表情。 “雅阁。”御蛟仍旧是笑眯眯的,回答的倒是痛快。 “哦~原来是雅……雅阁?”顿时,赵景瑞的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对的吗?” “这……瑜镶侯听谁说的那里是大梁、第一……风雅去处?” “听一座酒楼的小二说的。” “……”待孤知道是哪座酒楼,哪个小二,孤灭了他九族! “呵呵,太子殿下不用如此为难,便是脸色都发青了,在下当然知道那里虽雅却是红尘的去处,并非被人蒙蔽。现在确实是前去找些乐子而已。”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赵景瑞看他如此说,不由得心中有些失望。因为这一霎那,他明确的知道对面的这人确实是个男人! 也是,不是个男人,他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他希望对方是什么呢? “既然如此,我便随着瑜镶侯一起去找些乐子吧。”如此一想,赵景瑞倒是豁达了许多。本来达官贵人便多有招妓之事,毕竟,这也确实是风雅之事。特别是那雅阁其实是官办,阁中多是犯官家眷,这些男子不但容貌娇好,而且自幼便受过良好的教育。除了能让客人享尽闺房之乐,更是诗词歌赋多有精通,再加上他们那大家出身即便沦落风尘也无法掩盖的特殊气质,更是让无数权贵趋之若骛! 听路上赵景瑞兴致勃勃的介绍,御蛟却是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荒唐。 卖笑的是曾经的权贵子孙,而买笑的确实如今的权贵众人。 他们难道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子孙也会被人如此对待吗? “原来此处就是雅阁?”御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处小门,不过这里明明应该是赵国大部分官署的所在,怎么一个娼馆也开在了这个地方?随即再一想,这地方在地图上的位置,御蛟便明白了。 原来,这里也确实是官署——赵国教坊司! 教坊司是干什么的?是管制所有赵国官奴的地方!那小江儿不就是个官奴吗? “此处便是雅阁。”赵景瑞还以为他看着这门面简陋矮小,误会自己领错了地方,“那前面的大门面不过是给些下等人开的,真正的风雅去处只有从这后门才能去到。” “噢……”御蛟心说,要不然世间男风之事被人戏称走后门,不知道是否就是从他赵国传出来的? 赵景瑞的家奴前去叫门,应门的却是两个青衫爪髻的童子,如今天色已晚,两个孩子各举着一个昏黄的灯笼,御蛟没看出什么风雅来,倒是看出鬼祟来了! 想是知道了客人的身份,两个童子匆忙就将他们向院中迎。 只见这简陋小院中果然别有洞天,怪石、松柏、凉亭、湖泊、品茶人、抚琴人、饮酒人、起舞人…… “瑜镶侯,你看这里景色如何?”赵景瑞含笑问着,谁知御蛟的答案险些让他一脚摔倒。 只因为御蛟只说了四个字——“蚊子不少。” 便是一边白鹭虽觉得这地方藏污纳垢,但是庭院布置确实不俗,可这上司的一句话险些让他被口水呛到。左右看去,那跟进来的两个虎贲护卫竟然看着御蛟一脸的心有戚戚然…… 白鹭摇头,看来瑜镶侯果然是武夫,即使,他长了一张非常文士的脸! “夏使此话,是否有辱斯文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正是他们路过凉亭中一位老者。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御蛟一撇嘴,无所谓的扬了扬下巴,“夏日水边多蚊虫,更何况还是这些杂草丛生之地?一路行来,我已不知打死了多少嗜血的蚊子。难道老先生坐在邻水之盼,没被蚊咬?” “哼!无德无才之人,只会行焚琴煮鹤之事!” “为了取暖,烧了瑶琴又如何?为了吃饱,煮了仙鹤又如何?有人在,富贵三千唾手可得!人死了,瑶琴仙鹤也都是别家的了。就如你身边的那少年,老先生,你说他是不是和你孙子一样大啊?” “你!你!”老头显然是被气炸了,哆嗦着手指指着御蛟确实说不出一句话。 “夏使此言也是有礼,但是这里乃是文士清修之地,并非同好,还是请勿打扰。” “哦?你又怎知我不是同好?” 御蛟挑眉,心说:清修?要是这样算清修,那老子在战场上杀人算什么?积功德吗? “呵呵,这也简单,我出一对,若是夏使众人能够对出下联,那我等自然不会横加阻拦。” “好!你对吧。” 赵景瑞惴惴站在一旁,并非他不想阻拦,而是因为刚刚那被气得几欲昏死的老者,正是他的老师,而现在准备对对的年轻人,则是大梁有名的才子孙仲容,其人待人谦和有度,温文尔雅,行事更是进退得宜,人称修竹公子。 “好,那我出上对!成群结队,浑家流贼之行!”孙仲容面色一正,指着一群正好飞过夏国四人身边的蚊子朗声道! “哈哈哈哈!” 已经聚集过来的赵国众人顿时一阵狂笑,看着四人满面蔑视讥讽。 “你!”两名虎贲就要上前教训教训这赵人,但却被御蛟笑吟吟的制止。白鹭踏上一步却要对对,也被御蛟侧身挡住。 只见这瑜镶侯笑吟吟的看着对方,伸手也点了一群正团团飞绕于凉亭旁边的蚊子:“鼓翅高吟,满眼时文之鬼!” 第43章 对联 孙仲容出上对,不到几息御蛟便已对出,反倒是那旁观的一竿子赵国文人们不少还在冥思苦想。 待得听到御蛟下联,不少人面上露出错愕之色,有趣的是还有一黄衫士子竟然双手一拍,大喊一声:“妙啊!” 当即引得众人侧目,外带御蛟一个微笑。 这人竟然还是熟人——正是酒楼上御蛟碰到的那两个士子其中一人。他那蓝衣的同伴也在身边,见他众人目光“热切”,当即踢了他一脚,随即面对众多同胞赔笑赔罪! “院中紫竹,攒起凤尾朝天!”还没等大多数人转过头,却是又一人出列。本来说好的一对便止,但如今这人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但是看他满面挑衅却又不能不应。 想要开口的白鹭却被御蛟再次制止,只见御蛟脸上仍旧是一番乐呵呵的无所谓表情。 “山上古松,探出龙门望月。” “翠芦碧荷,且问你谁人栽就?”这次且又是孙仲容指着一边荷池问道。 “呵呵,绿蓼红蕖,原是它天然生成。” “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一声冷哼,看来那老大人缓过气来了。 “一马陷足污泥里,老畜生怎能出蹄(题)?”御蛟双眉一挑,双臂一抱,面上笑容却是更甚。 “你……你……”白眼一番,刚缓过来的老先生却是真正晕倒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刘老!” “老大人!” 围观众人吵吵嚷嚷的顿时围上去一群,便是太子也碍于学生身份跑了过去。不过,有过去的就有留下的,若是这个时候能够驳倒御蛟,必然能够声名大张! “白鹅黄尚未脱尽,竟不知天高地厚。”一干瘦尖酸文人首先开口。 “乌龟壳早已磨光,可算是老奸巨猾。”御蛟双手一摊,却是正好一只乌龟自芦苇中探出头来,看它样貌竟和文人有着三分相似。顿时,又把注意力转移回来的众人都是一副强忍狂笑的表情,看来,这瘦子也不是一个多得人心的角色。 不过有倒下的就有跟上的,这群文人此刻真可谓是前赴后继,无畏英勇。一时间,御蛟竟是没停下嘴来。 “牛跑驴跑跑不过马!” “鸡飞鸭飞飞不过鹰!” “少小欺大乃谓尖!” “愚犬称王即是狂。” “……” 一番唇枪舌战,最后打蔫的却是那开战的人。 “杨梅,杨梅,孔子颜回,家无读书子,官从何处来?”总算又有人开口了,却是与太子老师及孙仲容坐在一起的醉客一名,只见他用筷子夹着一粒杨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显然是嘲讽夏人少读诗书礼乐,戎马立国。 御蛟嘴角一挑,露出一抹邪笑,上前两步从身边不知是谁手里抢过一双筷子,也自石桌上夹起一块姜片。 “咸姜,咸姜,韩信张良,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醉客一怔,默念两句御蛟下联,随即面上神色一整,已然脱去醉态,朝着御蛟一揖,拨开众人,径自走了。 众人正乱哄哄猜疑这人身份之时,孙仲容却是安抚了老先生,自一边人堆里走了出来。 “瑜镶侯大才,仲容佩服。多加阻挠不过徒增笑话而已,侯爷自便。”一句话说完,他便回去与另外几人夹着老爷子走了。 “想不到瑜镶侯竟是文武全才,适才舌战群儒,好生让人佩服!”白鹭并非拍马,而是确实发自肺腑。 “哈哈哈~什么文武全才啊?若是你说我有些武才,我便厚着脸皮应下了。可你说文才?呵呵,我浑身上下半两文才都没有。” “……”白鹭苦笑,心说文才有论两的吗? “侯爷谦虚,适才侯爷对对,对仗公正,文思敏捷,白鹭不如也。” “啊?你说刚才啊?”御蛟脸上笑容更盛,“实话告诉你,这可不是文才,是武才?” “嗯?” “这为将者,有一个技能可是必不可少的。”御蛟状似神秘低头道。 “什么?” “讨敌骂阵!” “讨敌骂阵?这个……”和对对子有什么关系? “对呀,刚刚那个不过是小意思而已。李老爷子那才是真有才,当初他教我这课的时候,可是险些把我骂得走火入魔!”御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却不知听见他说话的除了那两个虎贲之外,其他听到的众人都是一副要晕倒的表情。 没了阻挠,御蛟总算能够正式参观。 “白鹭,我夏国可有此种妓院?” “自然是有的,毕竟官妓一事自春秋战国时齐国管仲设女营,便流传于今。当今世上,各国也是无有例外。”白鹭一开始阻挠御蛟也不过是怕他沉迷于玩乐,但是如今一看他不过是少年的好奇心性而已。 “这我自然知道,我在军中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御蛟一笑,这官妓一开始就是为军队所设,御蛟也曾经想过找官妓泻火,然后某个倒霉的人就送上了枪口,“我是说,如这雅阁一般的妓院。” “哦,这倒是没有。我夏人与赵人不同,如他们这般的宴饮聚会,大都在朋友家中举行,即便需要女子,也多是主人家所养的歌女奴婢。而且我国男子即便是发配为奴的罪人,也大多是从事劳役,法令之上更是严令禁止男子为娼。不过,我夏国倒是也有类似雅阁的高级娼馆,但里边的就非男子,而是女子了。” “这我倒是今天刚知道。”随即御蛟点点头道,“就该如此,身为男子理应有所作为,即便不能从政从军以为国,也该从农从工以为家。况且,我看这里虽说是男子为娼,但这些男子大多男身做女相,说是男子,不知道的看上去和那妓女有何区别?我看那些来这里找乐子的也并非喜好男色,不过是跟风随流,更多的人也并未拿他们当作男子。”走了没多久,御蛟便觉无聊,想要回去驿馆了。 可那送晕倒老头离开的太子赵景瑞这个时候却又颠颠的回来了。 “瑜镶侯真是好文才,在下佩服。” 呵呵,这个晚上,这可是第三个这么说的人了,但对他御蛟可就没一点客气了。安安稳稳的站着,御蛟只是略略点头便受了对方的夸奖。 “瑜镶侯想必不知,前边小江儿出题,不知侯爷可有兴趣?” “小江儿?可是雅阁的魁首?” “呵呵,正是!小江儿每月逢十,便出三道题目,答对者只要出得黄金百两,便可与佳人共度春宵。” “黄金百两?他那屁股难不成是金的?”御蛟身后一虎贲小声说着。可这些虎贲都大大咧咧惯了,他自以为的小声在场众人却是都听见了。 白鹭与太子顿时面上尴尬,可看御蛟表情却是心有戚戚焉。 “就算是金屁股那一个晚上也肏不下几两金来,更何况是一百金?爷倒是真想试试他的深浅了!” 一番文斗刚刚竖立起来的文雅形象立刻在这两句话中原形毕露,御蛟拉着石化了的赵太子兴冲冲的朝着出题处去了。 也算是巧了,这小江儿所出的三个题目竟然都是对联题。 第一题: 上联:卧也坐,行也坐,立也坐,坐也坐。 下联:坐也卧,行也卧,立也卧,卧也卧。 打两动物。 第二题: 冬至冬冬至,每冬先寒节而至。 元宵不见月,点几盏灯为河山生色。 分别对出下联。 第三题: 却是一张小几上摆着一把画着龙飞九天扇面的折扇,以及一双绣有金凤的红鞋。 要以此二物为题,写出一副对联。 只看了一眼,御蛟便双手一拍,“啪!”的一声,惊了周围低头沉思的士子。 “巧了,我倒是都知道。不过,身上却没带着银钱,看来要太子殿下破费了。” “哪里,哪里。能一观瑜镶侯佳作,些许铜臭算得什么?” “呵呵,如此便多谢了!” 说罢,御蛟便推开身前人群,走到三道题前摆着的桌案前,题目挥毫,不到片刻便已做答完毕。 御蛟的字虽无可以雕琢,但是书法苍劲有力,白纸黑字,铁树银钩,劲透纸背!自有一股武将的威严大气,与杀伐决断的魄力! 第一题的纸上只写了两个字:蛙,蛇。 众人先是愕然,随即各个捶胸顿足,这两样东西,可不是,一个时时坐,一个时时卧吗? 再看第二题:冬至冬冬至,每冬先寒节而至。月明月月明,按月以圆时愈明。 元宵不见月,点几盏灯为河山生色。惊蛰未闻雷,击数声鼓代天地宣威。 先前御蛟与人斗联,虽说不少文人围观,更是记下了他的对子,但是不服气者大有人在。看了第一题答案众人还觉得御蛟不过是有着几分小聪明,但是看了第二题两个下联,那细碎低语之声便骤然减少了,更有不少文人悄悄撕毁了自己已然写好的下联。 看第三题的时候,许是打击得过了,院外众人一片寂静,少顷,忽然听见一个清亮嗓音柔声念着御蛟对联。 “白扇画青龙,能行风不能行雨。红鞋绣金凤,能飞地不能飞天!” “小江儿!”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那出声之人,顿时惊叫了起来。 第44章 小江儿 御蛟坐在一张暖凳上,面前桌上已摆下一桌酒席,两支儿臂粗细的红烛照亮了满室。 御蛟上下打量着这个“小江儿”,他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没看出是个雄的。 只见他耳梳堆鸭鬓,头挽盘龙髻。一双秋波,一张樱口。瑶鼻小小,柳腰细细。走动之间更是轻摇款摆,婀娜多姿…… 这要是普通男子,即便知道眼前之人并非女娇娥,怕是也要流下三尺馋涎。可是,如今在座的非他人,而是他夏御蛟! “以男作女,原来是赵国通例。”御蛟以二指夹着酒杯却不喝酒,只是轻轻摇晃着玩弄,“你多大了?” “十六……” “十六?倒是和我同岁?那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雅阁的?” “十四。” “我看你刚刚在外边的时候还是满能说话的,怎么现在忽然不说话了?”御蛟呵呵一笑好奇问道。 谁知道小江儿却是一惊,立马站了起来朝御蛟媚笑道:“刚才是江儿唐突,如果夏使不高兴,我便随您喜欢~” 这次是话多了,但是显然并非他真心所想,一双美目透着惊恐。 御蛟苦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吓到他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这个少年,却是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 “我晚上倒是还没吃饭,饿得厉害。”御蛟干脆不再看他,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饭菜上,一个劲的猛吃。小江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迎来送往的日子也不算短了,看对方如此,就约略知道这个容貌并不输他的夏国使臣,至少并不是一个多难以对付的客人——不像那位蔷侯骆悠雨…… 渐渐的,小江儿又坐回了御蛟旁边的软凳上。 “你还有家人吗?” 耳边声音忽然想起,小江儿又是一惊,但是却看御蛟还是在一个劲的吃饭,当即又安下心来。 “还有……” “哦?他们如今也和你境遇相仿?” “不……”小江儿唇角勾起一抹温馨微笑,低下了头,“夏使若是想知道,江儿倒是可以说与夏使解闷。” “……好……” “当年我父以贪墨之名获罪,以我赵国律法,父亲只要补齐贪墨财货,虽然这官是没法做了,不过一家人却仍可安然回乡。无奈,银两数额巨大,到了最后一天仍是无法凑齐全部。可是第二天若还是不凑齐,父亲便要被发配充军。老父年迈,如何经受得了长途跋涉,边塞凶险?恰好……这里的鸨父愿出大价钱买我。” 御蛟手上一颤,停了筷子。 “你是自愿卖身?” “自愿。” “你父母兄弟,后来可有看你?” “……”小江儿低头沉默半晌,“父母虽说必定出钱将我赎出,可是,当时我们已然是顷尽家财,哪里还得许多银两?况且,除我之外,父母还有弟弟。我只愿他们当我死了,将弟弟好好抚养长大,娶妻生子,承欢膝下……” 御蛟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是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如同女子的少年,他却有脸红惭愧之感。 毕竟,当年哥哥将他从赵国接回,可是担了偌大的风险,甚至数位保皇大臣为此浮出水面,事后不久便或遭暗算而亡,或遭排挤而黯然引退。可是,他为哥哥做了什么呢?当年兄弟俩只能有一人随父回国,后来想想,其实当时那些黑衣人只想带回父亲而已,要知道,最开始,他们可是直接带了父亲便要离开的,俩兄弟谁也没“惊扰”。该是父亲据理力争,才能带走一个的。显然,年纪更大身体更加健壮的哥哥才是“上选”,即便他当时没有谦让,哭闹撒泼,带走的也依旧不会是他! 可是不过是一次谦让,却让哥哥一直迁就到现在…… 再说回国之后,他做什么了?即使努力,即使刻苦,即使勤奋,即使他泯灭了自己所有的天性,即使他几乎将自己逼迫得发疯,可是,他还是在哥哥的荫庇之下生活。他能为哥哥做的,随便一个忠心的臣子也都能够做到! “夏使……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小江儿再次惊惶的站了起来,只因为在他说完之后,这少年先是发了一阵呆,继而面色变得凄切哀愁,竟落下了泪来…… 一滴泪,即便是因为已经看清了人情冷暖,世人丑陋的他,竟也感觉心碎了起来。 御蛟凄然一笑,朝着他摇了摇头。 “不干柳公子之事,我只是有些感怀自身而已。” “不敢、不敢,我怎么能让夏使称为‘公子’!” “柳公子自然当得!我该谢谢柳公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御蛟起身,整理衣冠之后朝着小江儿一揖。 这下子却是更让小江儿目瞪口呆,莫名其妙了。 “柳公子,你可愿随我到夏国?” “啊?”这跳跃也太大了吧? “哦,不对,是我唐突了。我可使柳公子恢复自由,可你知我的身份,又知你在赵国处境。即便我在时使你恢复自由,得以回家,但是待我回归夏国之后,我怕你反而会更加艰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道理小江儿如何不懂?如今他所怀非璧,而是容貌。当然他也可以毁去自己容貌,或许便能获得自由。但且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轻易毁损,便是想到明明没错的人,却为了旁人贪欲便要毁容避世,又怎么甘心?除非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否则,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走这一步得。 小江儿双手纠结在一起,殷红的唇已然咬得苍白,显然,他心中也是犹豫不止。 “柳公子不必误会,我对你并无觊觎之心,说实话在下确实也颇好男风,只是……你并非我所好,我之所爱的大都是些年长健壮的男子。所以,柳公子不必担心我对你有着别样心思。我救你只是感佩于公子的孝心与坚定而已。况且,公子到得夏国之后,一切还要依靠自己。只是恰好,我两个儿子年幼正缺了一个启蒙的先生,公子可愿屈就?” “……”其实一开始小江儿就朦胧想到这夏使来此见他八成是出于好奇,原因? 看看御蛟那张脸就知道了! 小江儿不久前曾经见过名动大梁的蔷侯骆悠雨,在他看来,骆悠雨美则美已,却太过阴柔妩媚,男子之气太弱,失却了纯然之风。当然,看如今的自己也是没什么资格如此评价人家一个侯爷的。如今的,御蛟却全然不是如此,单论容貌,他与骆悠雨虽不说与他并驾齐驱,但也是在伯仲之间。可他身上一股男儿飒爽之风,与上位者特有的凛然之气,他们二人却只好甘拜下风…… 而那位蔷侯骆悠雨前来,就是出于好奇,或者说出于争胜之心。待看到他之后冷哼一声,说了句“不过如此”,便傲然离去了。现在想想,也幸好当时他身体不适病容满面,秀丽姿容折损了大半,否则——以蔷侯的性子,说句不好听的,他不想毁容也得毁容了! 不过,长了一张如此美艳的容颜,于床榻之上,大多也是处于劣势的吧?蔷侯如是,他如是,这位夏使,听他说自己喜好,应该也是如是。所以,只要他没有嫉妒之心,那就安全了…… 所以,小江儿觉得,跟着御蛟走对他来说是很“安全的”! 不得不说,经验主义害死人,更加不得不说的是,幸好御蛟不会读心术,否则难保小江儿会变得“不安全”…… “多谢侯爷回护!”小江儿起身施礼,他如今这美娇娘的打扮却是拱手为礼,看着有些滑稽,却也有着一抹淡淡无奈与悲凉。 “如此便好,今日你便与我回去……”御蛟说到这里,忽然身体一晃,抬起搀扶小江儿的手也收了回来,按着额头。 小江儿却是比他还要不济,一手扶着桌边,眼睛眨了两眨,“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御蛟察觉不对,手已然是按在了腰间佩剑——如今并非战场,因为他随身的并非是战场上用惯的横刀,而是御骜专门为他打制的一把宝剑!但显然,此时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宝剑只抽出一半,御蛟身体一抖,也倒了下去! 二人倒地,一时间,房间内呈现一种诡异的安静。 终于,房中的门缓缓打开,只见守在门外的两个龟奴虽然仍旧站在两边,但却双眼凝滞,身体僵硬,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门完全打开,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当先的是一粉衣女子,看容貌大概不过十八九岁二十不到,但她一身成熟女子的慵懒风情,却像是三十出头,最后等她张口,那说话的嗓音却绝对是沧桑老妇之声! “呵呵,蔷侯说得果然不错,果然是一道大菜!”古怪的粉衣女子,虽绝对称得上美人,可她说话时故作少女姿态,配上她成熟气质与苍老声音,却无端端生出一股阴森恐惧的味道…… 第45章 遇刺 “师父,弟子要不要出去与青郎一起为师父守门?”她身后跟着的则是一红衣女子,这女子容貌举止倒是与年龄相符,该是二十出头,但她一双眼睛却先是灼灼的看了看御蛟,转而又去盯着小江儿,直如豺狼遇了羔羊,恶鬼见了血食一般,同样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看你那模样?师父是如此不通人情的吗?你便与我一同享用好了!”粉衣女子兰花指一翘,吃吃笑了起来。 “谢谢师……师父小心!”红衣女子大喜之下就要扑过去撒娇,谁知一抹寒光陡然映入她眼中,让她下意识便尖叫起来。 粉衣女子也是果断狠毒之人,虽然还不知身后具体发生何事,但是江湖经验丰富的她。在听徒弟警告之后,第一反应并非躲闪,而是抓着自己徒弟的手,随着自己猛然一个转身,将徒弟的身体当作了盾牌! “啊……”一声扭曲的嘶鸣之后,粉衣女子手中只剩下了半片自己徒弟的尸首——那红衣女子竟被人从下而上劈做了两半!也是对方兵器锋利,出招迅猛,那分成了两半的尸体竟然是在她放手后鲜血才陡然喷出! 这时粉衣女忽然觉得身下一疼,余光看去,原来即便她反应迅速,却还是没有躲过。此时,长裙竟然已经被剑气从中劈开,左腿自膝部以上到大腿根部一道尺许长的伤口! 不过,伤口还算其次,重要的是,她那罗裙之下竟然空无一物,只是光裸裸的两条大腿!当然,这也算次要,更加重要的是,伤他的人——夏御蛟——竟然在她两条大腿之间看见了一根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男人阳物! 问题是,这粉衣女子与她的徒弟衣着都是极端暴露,她那上半身白晃晃的不是还露出一道乳沟,两块白馍么? 那可明明是女人的东西啊! 见得对方如此,即便是御蛟也不由得顿了一顿。 这不男不女,或者说亦男亦女的,是什么东西?再加上她那古怪的声音,这世间难不成真的有妖魔鬼怪? “该死!你竟敢伤我身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青郎!”粉衣女子抬头一声嘶喊,双手一抖,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来的两把柳叶匕首已然握在了手中!她那老太太的声音本就难听,如今这么一扯脖子,更是让人一阵牙齿发酸。 御蛟本以为她匕首是短兵器,所以回过神来立刻一剑刺去! 谁知道女子右手一抖,匕首竟然连着一段粉绸脱手而出,直奔御蛟面门而来。御蛟一惊,身形就是一缓,那匕首泛着幽幽蓝光,显然不是兵器的正常颜色,御蛟可是不想被划上一刀。 他一侧身躲过匕首,一剑砍上粉绸,谁知却“当啷”一声,竟然是金铁交鸣之声。再看粉绸,那真正的丝绸确实是被一刀砍断,却露出了一条亮银色小指粗细的链子来。且那链子上依稀能够看见尖尖的小刺,同样是散发着幽蓝的光。 幸好御蛟是军人,与江湖人不同,军人见到危险物品一般不会用手去碰,先是躲,躲不开再用兵器挑,等到用肉掌和敌人接触的时候,那已经是最后的近身肉搏了!可是,江湖人则出于“风度”,或者为了“震慑”敌人,喜欢用手去捉对方的兵器,特别是暗器、锁链、长兵器之类的。 可想而知,这女人的粉色丝绸,不知道让多少自以为得计之人中了暗算! 御蛟虽没有斩断锁链,但这一下却将女人震得不轻,非但右手锁链险些脱手,为了稳定身形,左手的锁链也失了方向。 这也是她轻敌,虽是怒极,但看她眼中神色,却仍是贪婪多于愤怒,显然惦记着享用御蛟这顿大餐多于惦记着为徒弟报仇!再加上,御蛟毕竟年轻,虽然刚刚一剑劈了她的徒弟,但是毕竟那是偷袭。因为她对御蛟估计不足,可谁知一上手,立刻便吃了暗亏。 突听“哐啷!”一声,房间的门被人踢开。 女子心中一喜,下意识的便分散了注意力。可是她面前的却是夏御蛟,战场上别说虽说是群殴对群殴,但是局部战斗他一个打四五个都不算新鲜,可算是深知单挑——他一个单挑一群——的精要,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 因此,那闯进来的是敌是友他根本毫不关心,长剑乘着女子分神之时竟然将她两条锁链绕于剑身!两条锁链虽非凡品,但毕竟民间之宝,却又怎比得上宫廷奇珍?! 御蛟真气传于剑身,只见他手腕诡异一震,那锁链却已然化作寸断! 女子见兵器被毁,慌忙后退,看她动作似是想要自腰间拔出软剑。但是,让她更加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一把长剑自她背后刺入,穿透心脏,在她左胸口露出的剑尖,她并非右心之人,所以在这一刻她应该是死了。即便没死,接下来御蛟一剑将她脖颈砍断! 如此一来,除非即便她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八成也是魂归阴曹了! 女人的头颅刚刚滚落在地,刚刚合力将她击杀的两个男人却已经刀剑相向。或者说是御蛟的长剑,已经横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下一刻,剑光闪过,偷袭女子的男人却是安然沉静的闭上了眼睛…… “夏使嫖妓的时候被刺”,这可是赵国这些日子盛传的乐事,但至于夏使之前的对联战群雄,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过,显然,当事人好像对自己作为谣言的主角并没有什么不适。每天仍旧是招摇过市的带着恢复男装的柳随江和白鹭到处溜达。 倒是已经确定前往夏国的柳随江,越发不能理解这位恩人了。 就比如今日,他从街上买回了一把瑶琴。兴冲冲的回来和白鹭来了一曲琴箫合奏——他和白鹭到是出奇的投缘。 可是谁想到,他们正演奏到兴头上,御蛟猛然的就从房里跑了出来,而且用一种……可以说是凶狠和暴戾的眼神看着他们! 顿时,新买来的琴就被他挑断了一根弦。 “这……白兄,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侯爷忌讳的事情?”柳随江事后惴惴不安的询问白鹭。不过,他的不安并非因为惧怕御蛟,而是出自于对于御蛟的关心。对于这位对他伸出援手的侯爷,他对于他的敬远远大于畏——至少现阶段是如此。 “我也不清楚侯爷为何会如此,不过自从救你回来他就一直不太对劲了。不对!他好像从那天去雅阁就已经是不对劲了……” “?” “呵呵,你不用担心,侯爷虽然任性妄为了点,自以为是了点,大而化之了点,暴躁无礼懒得……(省略三千字)但是,总体来说,他人还是不错的。”白鹭拍拍柳随江肩头,“安慰”道。 “……”柳随江擦汗,心说,我当时的决定是不是下得太早了? 不过,当初他答应了之后,就莫名其妙晕倒了,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驿馆里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来的。然后就又听说侯爷遇刺,虽然最后死掉的是刺客,但是怎一个乱子了得啊?! 送走了满头大汗的柳随江,白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思索。 他应该能够算是和瑜镶侯一起长大的,清楚的记得他是回国之后才识字启蒙的,而且连启蒙所用的书籍都是兵书,即便后来分离,但他也是西北边关。白鹭不认为在战乱频繁的望北关,他会放下武学兵法,转而去研究文采。 他可不是傻子,轻易相信什么学骂阵就能学会对对子的搪塞之言——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的老师那位诨号“老流氓”的李济老爷子,就没听说过和谁对过对联啊?! 而且,这种事情和武学一样,虽然有天才的存在,但是同样需要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而思来想去,只有瑜镶侯在赵国的数年,是他所并不知道的。而且,好像他的反常也是在赵国才发生的! “五年……在赵国发生了什么?我有说好奇……” 不过,无论白鹭如何好奇,显然他是没有时间打听了,半月期限已到。赵国答应了夏国的结盟条件。 就在签订了盟书的当天,五座城池的地图户籍、十数车的金银财宝,还有公主一位,开始朝着夏国前进。而这次的送婚使,却竟然是蔷侯骆悠雨! 第46章 求婚 来的时候不过几辆车马,二百虎贲。回的时候却是上千护卫,长长车队,哦,还有不少陪嫁的侍女太监。 不过,虽然是送嫁的队伍,但是,作为娘家人的赵人,还有作为即将成为婆家人的夏人,显然不是一对和睦的亲家!从早晨出城开始,两方人就保持着距离,泾渭分明,甚至偶尔那些赵人还对夏人怒目而视。 御蛟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其一,这次出嫁的是赵君最后一位公主,名赵淑,貌似还是赵国有名的美人,而这群赵国护卫都是护卫宫室的南宫卫士(或者说是一群远离沙场的高干子弟更贴切),男人都爱护花,显然在他们的心目中,娶走公主的夏人绝对是“邪恶”的代名词;其二,赵国在战场上败给夏国不知道多少年了,但这几年由于御骜忙于整顿内政北击匈奴,因此,夏国在几次与赵国的小规模冲突上吃了些亏,所以,获得连场大捷的赵人,自然斗志昂扬;其三,也确实是那竿子虎贲太欠揍了! “没看见人家都是大部分都是步卒吗?那干什么还骑着马撒欢!灰尘扬起老高!那群赵国小白脸都让弄成小黄脸了!”晚上宿营时,御蛟如此“训斥”着虎贲们,可是—— “侯爷啊,您骂他们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满脸笑容啊?而且声音能不能小点?还有能不能不要带‘污辱性’词汇啊?”白鹭面颊抽搐的建议着。您难道没看见不远处赵人的营地都听见了,说起来,人家怒目而视的最大的因素是您吧? “随江,你想笑就笑,咬着勺子忍耐小心呛到。”御蛟眼神游移,以随江转移话题。 “……”白鹭头疼。 正在这时,一个虎贲走到御蛟身边,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御蛟略作沉吟,向两个人点点头,随着虎贲离开,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了。 进到帐中,那里边也站着一名虎贲,但御蛟看他眼神却并非对其他军士一般,是看向同伴的特有的温柔眼神,而是带着冰冷与审视。而实际上这个人也并非是二百虎贲的一员,正确地说他不过是穿着虎贲的衣服而已。 男子一直低着头,一直到御蛟坐在他面前,领路的虎贲退了出去,他才缓缓抬头,或者说是显露出他一直隐藏的眼睛…… 低头的男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男人,有些懦弱的弯着的眉,不算矮但也高不了多少的鼻子,微薄的嘴唇。这是个仍在人堆里不会让人厌恶,但是也不会让人记住的人。可是,当他抬起头,露出那一对眸子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世人说勾魂摄魄……就是如此吧?”御蛟很少以外貌评价旁人,更何况是陌生人?这次算是开了先例了。 那双眼睛,该如何形容? 璀璨?迷离?柔媚?秀丽?脆弱?坚定? 御蛟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不短的时间,他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产生了一种占有的欲望,就和普通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想要占有一样! 更何况,他是个位高权重的一国君侯,而他还是个祸水级的美人…… “为什么回来?只是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或者……你在勾引我?青郎?” 正是这个男人,那天助了御蛟一臂之力斩杀妖人,但同时他应该也是御蛟佯装昏迷以及之后听到那女人招呼的同路人——青郎。 当日他冲进来,御蛟只看他衣衫就知道这人是和那妖人一伙的,毕竟普通的男人谁会穿那么一件看上去就飘飘荡荡且暗示性极强的轻薄绿衣? 因此,就算是青郎杀了妖人,御蛟对他也没有多少信任。谁知道他们彼此之间为何自相残杀?谁知道,这人是不是赵国派来的奸细来个苦肉计好获得他信任?谁知道,他是不是比那妖人更加危险? 所有的未知加起来太多了,但是这个男人又实实在在的帮了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其他因素影响御蛟必须杀了他。因此,当时御蛟用刀柄把他给打昏了。 然后,将他隐藏在虎贲里,准备带出严查的大梁之后再给他些银钱,放他离开。 因为当时的事情发展比较块速,因此,御蛟根本没注意他的眼睛什么样子。所有的经过,唯一的漏洞就是雅阁的鸨父,在心疼小江儿被御蛟一分不花的强行带走之后,怎么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这位夏使带走的第二个人是谁? 不会是把哪位迷路的公子哥也带走了吧? 鸨父在数次查询名册而不得之后,不无肯定的想着。 随即便越来越肯定,越来越惶恐,随即决定干脆一口咬定夏使只带走了小江儿一人,那样无论事后谁家找上门来就都不干他的事情了。 于是,最后一个漏洞被鸨父自己堵上了! 回过来说御蛟和青郎,青郎听御蛟如此说,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一双流转的美目也自显出痛苦。 看的御蛟都是心口一疼,不由得暗道这男人眼睛真是厉害,他们这才刚见面多长时间?竟然弄得他都会被对方眼神所引诱。 正如此想着,忽然丹田一股真气上涌,顿时,那心疼的感觉烟消云散。再看青郎,蓦然发觉这男人竟然长了一对绿色的眼睛,如同质地最为上乘的翡翠一般苍翠碧绿。 但美则美已,也就是那个样子,刚刚蛊惑之感顿消! 御蛟脸色一变,立刻知道这男人八成便是他那两位道士师父所说的,江湖上专门修习媚惑采补功夫的邪派中人。自己刚才八成就是着了道! “呛啷!”一声,御蛟腰上横刀已然架在了青郎颈上,“你帮过我,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青郎无视颈上的横刀,缓缓低下了头:“瑜镶侯不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今日不愿离开,反而求见,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你说,我听。”御蛟不置可否,仍旧用刀抵着他的脖子。 “瑜镶侯想必是看到了,在下长了一双迥异于常人的眼睛,实在是我的父亲并非中原人,而是一位来自塞外的胡商。” 原来,这青郎其实并非赵人,而是陈人,陈国、夏国、郯国都有不少穿过草原来自西域的胡商,御蛟也是见过的。他父亲就是其中一位,因为与他的母亲相爱留在了郯国,并生下了青郎。 青郎在六岁之前的幼年生活,还是非常快乐的,可是,富有的家庭让他的童年无比幸福的同时,也引来的强盗的觊觎! 一夜之间,曾经的家园变做了荒冢。 “万妙仙姑……就是那已死的妖人!她也是那些强盗之一!”青郎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我倒是还要谢谢她,如果没有她,我倒是也活不到现在!” 御蛟看不到青郎的表情,但是他能看到一滴透明的泪落在了刀刃上。 “那妖人天生雌雄同体,本来,她那雄物是不堪使用的。但是传说她不知从何处得来一部邪异功夫,之后,不但让她得获巨阳,更是得以在男子精关失守之际,吸人内力精阳!可惜,这武功无论如何精深,毕竟也是一门媚功,勾引男子足够,但正面对敌总是不够。我与红女表面上是她徒弟,其实,也不过是她玩物而已……” “……”御蛟感觉有点作呕。 幸好,他洗了齐太医几年的药浴,老太医所用药材不但治病,而且能够让他无畏大多数毒物。否则,那天的迷药无色无味,他又对这些江湖伎俩并无防备,绝对就是会着了道的。那结果…… 更想吐了!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虽然这什么仙姑绝对不算是“侠”,但是显然江湖人无法无天,都不是好东西——那些归顺了朝廷的门派除外。 “其实那几日正好是我武功得获突破,我本也受够了她折磨,但是若我自己动手,最后却是有八成会功败身死!而且,我也知道,那日即便我不出手,侯爷也能击败妖人。因此说来,侯爷非但救我一条性命,更是为我家报了仇怨。” “你也不用多心,我那天杀她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与你无关。”御蛟心道肉戏来了,却是移开了横刀,重新坐了回去。 “侯爷无心,我却不能无心。且那妖人来到赵国后,不知怎么与现在队伍中的赵国使臣蔷侯骆悠雨狼狈为奸!作了他府上门客,更是教给了骆悠雨不少惑人伎俩。” “你说,骆悠雨也学了那邪功?”刚开始还无所谓的御蛟猛然变得凝重起来。 “是,虽然他功力尚浅,但是他容貌美艳,又天生妩媚,却是也不容小窥。” “说到这邪功,我到奇怪为何我对那妖人毫无感觉?倒是差点让你勾引了去?” 青郎脸上一红,并非羞涩,而是屈辱,可偷眼看御蛟,却发现他并无调笑之意,而是很正经的询问。当下有些惭愧,心道自己是疑心生暗鬼。 “这种事情过去倒是也并非没有发现过,敢问侯爷,是不是您只对男子有意,而对女子无爱?” “对。”御蛟倒是大方,况且于他来说,这种事情也根本无需隐瞒。 “那就是了,妖人除了那活儿之外,认谁看去都是女子无疑。但侯爷只爱男子,即便她媚术多高,便如狗熊向着老虎骚手弄姿一般,或许这狗熊确实是头美熊,但是老虎于熊并不属于一类,如何也是欢爱不到一起的。” “呵呵,这倒也是。” “侯爷,我今日求见,除了请王爷小心那骆悠雨,以及当面道谢之外,还要送上此物。”青郎见御蛟点头,便自怀中取出一物——他这动作险些让御蛟又那刀顶着他的脖子,但是还好御蛟忍住了。 看着递过来的书册,御蛟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里边却是一本手抄的书册。 “这便是在下复录而下的妖人功法。” “你把这个给我做什么?” “世上功法并无正邪,即便媚功也是如此。瑜镶侯身为夏国君侯,这种东西总该有用的上的地方。不过,我要事先告知瑜镶侯,若是修习了这里边的内功心法,那么其他心法便都无法修炼,这也是万妙仙姑偌大年纪却仍旧武功平平的原因。瑜镶侯大恩,青郎结草衔环无以为报,但当日灭家之人如今数人仍有存活于世!因此,不能于恩人身边报恩,如今能拿的出手的却也只有此物。如若青郎报仇之后仍有命在,定当前往夏国寻找恩人!” 青郎双手一供,主动请离。 御蛟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找来帐外的虎贲,按照原本的计划带着他离开了。 这次赵国之行,收获倒是不少…… 御蛟想不到的是,他的收获还在后边! 第二天,队伍上路不到半个时辰,忽然有太监找来,说是公主有请。 御蛟奇怪的来到了谷阳公主的马车——出嫁的公主都有封号,这谷阳就是那五座城市合称的边郡名称,这便是表示这块地方是这公主的封地了,当然实际上是夏国的新领土。 赵淑是个有着大眼睛的十五岁女孩,不知怎么的,御蛟看她的第一印象,可不像赵国所传的温柔甜美,倒是……古灵精怪更合适她些。 果然,这女孩对他张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更加让御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说的是:“喂!你这夏国的小侯爷,我嫁给你好不好?!” 第47章 蜕变(上) “啥?”御蛟呆呆的问。 “我说,我嫁给你好不好?”谷阳公主笑眯眯的重复了一便,看着御蛟仍旧呆愣的表情,立刻娇笑了起来,“呵呵呵,你好可爱啊~~” “……”我冷! “实话跟你说吧,我从小就立志找一个只爱我一个人的丈夫,可是,你们夏国的皇帝已经有很多妃子了吧?这次他又来了个‘中原大选美’!老婆怕不是都要超过两位数了,我怎么能嫁他?!” “只爱一人?”御蛟一开始觉得着公主是不是有毛病,如今看来不是有毛病,是没睡醒,“即便是普通农家,若是家有节余,也多是三妻四妾的,又何况是皇家?况且……” “所以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况且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御蛟本想说“况且,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值得一个男人终生只守着你一个吗?”不过,因为看着公主性格太过古怪,御蛟怕出事,所以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去了。听他询问,御蛟眉毛一挑说:“况且,你怎么能确定我没有老婆。又怎么能肯定,我娶了你,就不会娶别人了?” “啊?你……你才多大?你就有老婆了?!”谷阳一副我要昏倒的表情。 “一位侧室。”御蛟点点头。 “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儿子都有了……” “两个男孩。” “你……你不是GAY吗?还是个零,怎么还有老婆孩子?” “给?” “哎呀!”谷阳双手捂着嘴,一副心虚的表情。 御蛟看了看她,最后决定离开:“公主想来您也没有什么大事了,在下告退。” “哎呀!你别走,你别走!”谷阳猛然跳起来,但是显然她错误估计了自己的高度和马车的高度,结果就是一脑袋撞在了顶棚上,因为用力过大,甚至造成了短暂了眩晕。 不过,世上有个词叫做“因祸得福”,她这一晕一倒,竟然无巧不巧的扑在了御蛟身上。顿时,谷阳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淡淡的香味,顿时就醒了,而且她的第一动作,就是抱住这香香的“东西”。 御蛟只觉得浑身发毛,当时就想把这女人甩飞出去,万幸,他还记得这人是赵国公主,就算不待见她,现在最少也要以礼待之。所以——他忍! 可是,显然有些人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这位谷阳公主就是其中的代表。 “哎呀,我晕了,我晕了!” 明明清醒着的她,却闭着眼睛装死,一双爪子一个劲的在御蛟身上乱摸——啊啊~没想到他看起来瘦,可身上都是精(肌)肉啊~~好有感觉~但是,正在她沉浸在无比美妙的手感中的时候,突然自左臂传来一股酸疼,疼的她当时就流出泪来,当然也就不装晕了。7 “你……你干什么了?好疼啊?” 谷阳抱着胳膊跑回车中角落,眼泪那是哗啦啦的。 御蛟撇撇嘴,心说,不要说得我好像真的对你干了什么好不好?正确来说,应该是你对我干了什么吧! “不过是点了一下你臂上麻筋而已,一会就好了。那么现在,告诉我,原来的谷阳公主呢?” “啊?!”谷阳显然是吓了一跳,“夏使说笑,我不就是谷阳公主吗?哪里来的原来现在的?” “一国公主,就算是如何娇宠,也不会如同你一般放纵,更何况我看你还是个处女,如此举动更加奇怪。而且,你的身上一点也没有一位公主该有的气度风范。” “你、你说我没气质?!” 谷阳恼怒的伸手指向御蛟,一脸气愤。 “啪!”御蛟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巴掌拍开了公主的纤纤玉手。 “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只是说你没有属于一国公主的气度而已,你到是还有些气质。不过,比起公主,你更像是个将门女子……不、也不尽相同,我倒是奇怪,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你这么个怪胎?看样子,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不通人情,有点娇纵,还有点小聪明……”御蛟一手拖着下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个疑似谷阳的女子。 谷阳这下看来是真的怕了,双手拢紧了衣服,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这个……嘿嘿,实际上我来之前曾经生了一场大病,把什么都忘了,所以,嘿嘿!夏使见谅……” “哦?”眼睛眯得更细了,明显是不相信该人所言。 “呜呜呜~”好,好可怕~ 谷阳将自己缩的更小了! “你现在是赵国公主,所以我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到了夏国,你却不过是我兄长后宫之中的一个妃子,我想怎么对付你都行!你说,是现在你自己对我实话实说呢?还是到了夏国,让我凭手段知道我想知道的呢?” “我……我到时候可是你嫂子,你……” “又不是皇后,一个妃子而已,我就算将你劈成肉酱,只要随后安上一个暴毙也没人说话。” “我……我可是赵国……” 谷阳还想垂死挣扎,或者说是给自己打气,但是看对方越来越明显的笑容……最后她决定,还是招了吧! “我叫赵淑。” “哦。”御蛟点点头,但是有点不以为意。 “不是这个什么赵国公主的赵淑啊!我是一个……怎么说呢,我是一个来自很久之后的人!” “很久之后?”御蛟疑惑。 “就比如说,你爷爷的……呵呵,那个我不是骂您。我是说你祖宗的。呜呜,我真的不是骂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用解释了。”御蛟无所谓的给了该女一个白眼。 “谢谢!谢谢!”谷阳那个感动啊!多宽宏大度的一个好人啊! “不要拍马屁,继续说!” “是!是!那个,我本来是一个26岁的普通上班族。” “上班族?” “就是,就是每天早晨出去工作,晚上回家的人的统称。” “你是女人吗?” “不要性别歧视!我们那个时代,男女都能工作!” “26岁……你跑到这里来,你的孩子们怎么办?” “我……我……我还没结婚好不好啊?!” “26岁,还没结婚?”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好像很同情我?我告诉你这个什么谷阳公主14岁就出嫁,在我们那里都是犯罪!你们这叫QJ幼女知不知道?一群禽兽!” “唉……总之,我不过是吃了感冒药之后,躺在床上睡觉,然后一觉醒来就成了什么谷阳公主了!好像因为这个公主也病倒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出了这种情况了!可怜我刚刚邮购了N本正版耽美小说啊!可怜我的日本原版BL漫画啊!可怜我……” “恩本?耽美?比那个什么?” “啊!啊!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总之,我能说的都说了,您老家人满意否?” “……” “别!别又皱眉看我,你那眼睛电力太过强大了!”看来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谷阳、不赵淑,现在在御蛟面前是完全没有任何顾忌了。 “我会娶你的。” “啊?”说了半天怎么就得到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过那位腹黑女王鬼畜受总算是出去了,哎呀,我当初干什么因为好奇外加色心把他叫来调戏啊?我这不是自找倒霉吗?!还有!呜呜!那些侍女不是说夏国很弱小,赵国很强大,所以我会很享福吗?怎么我看事实不是如此的啊! 为啥人家穿越过去了,都是招凤引蝶型的,我却是这么倒霉啊!!不过,我的贞操总算是保住了!毕竟他是个GAY,还是个受,所以……我应该……不对!他不是说过他有老婆吗?!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并没离开的御蛟奇怪的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更加确定这个奇怪的女人不能送进哥哥的后宫! 对于她的一面之词,御蛟当然不会相信,不过,现在他需要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因为,无论她是谁,现在而且今后她都只能是赵国嫁到夏国的谷阳公主!不过,这么一个麻烦的女人,如果放在哥哥身边,显然不能让他放心,既然如此,那他就自己娶好了。反正他也是需要一位正妃了,不过如果这女人惹麻烦,那么他也自然有手段处理! 一路车马,倒是没有什么麻烦,就连那位骆悠雨也是一直很恪守使者的职责,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御蛟收养的包子,这头白老虎现在已经能跑能跳了,不过虽然它是百兽之王,但现在毕竟只有野猫大小,因此除了闹出不少笑话,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到了恒阳,自然有人接待一干赵国来客。 而御蛟则是带着白鹭进宫复命。 但是,白鹭看着在大殿上打着一脸郑重勤恳的瑜镶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看看高坐龙椅的皇帝,他面上神色同样有着疑惑。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了,是这位侯爷太老实了!按道理说,瑜镶侯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啊!他怎么可能一路上都没有去找赵人茬?怎么可能一路上都对那位鼻孔长在脑门上的蔷侯待之以礼?!怎么可能没有在恒阳摇摇在望的时候,提前飞马赶回来?! 难道是……他和皇帝闹别扭了? 确实是他出发的时候,送别的皇帝有些冷淡。 白鹭在胡乱猜测,御骜也在苦思冥想。 不过,他最后的结论是——御蛟长大了。所以不会总是纠缠他这个哥哥了,就如同成年的小兽毫不留恋的离开母兽一般…… 然后,御骜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灰暗! 果然,御蛟把自己的赵国之行详细解释之后,就告退离开了,一点犹豫也没有! 于是,皇帝的心情更加灰暗了。 直接结果,就是皇帝今天处理国事的效率大大降低,一直到天色渐黑才总算处理干净。但是,就在他决定在书房里窝一晚上的时候,乔喜却来告诉他,瑜镶侯已经在太极宫等了他半天了…… “你怎么不告诉朕?!”原本困倦的皇帝猛然间来了精神,还没等乔喜反应,已然一溜烟的跑出了勤政殿。 说起来夏国的皇帝竟然撩着袍子下摆,甩开了身后龙辇,施展自己不怎么熟悉自从学会就没用过几次的轻功,要知道现在的恒阳可正是各国使臣集会,换句话说是各国间谍集会的时候,要是御骜的此种“行径”被那些使臣们知道了,或许这结盟事宜他们就要考虑考虑了! 跑得气喘吁吁的皇帝,突然停了下来,无他,因为他听见了一阵奇怪的琴声。 刚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想要惹他注意的妃子,但是离着太极宫越近,御骜越能肯定,弹琴的人就在太极宫之中! 而且,说来奇怪,这琴声艰涩、僵硬,听上去倒像是初学者的照本宣科。不过,不是说御蛟在太极宫中吗?就他那性子,能够忍受这么一个弹琴人? 想来想去,御骜竟然得了一个诡异的结论——弹琴的是御蛟! “瑜镶侯真的在太极宫?” 正好,乔喜这个时候也赶来了,皇帝不敢确定的问着他。 “没错啊!”乔喜看来也是有点恍惚,不过,他还是肯定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错,“陛下,事关瑜镶侯,您说我怎么敢骗您啊?!” 其实,御骜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其实他已经能确定里边弹琴的人是他的弟弟了,因为,至少到今天为止,能够不经过他同意就能够自由出入皇帝寝宫的,只有他瑜镶侯夏御蛟…… 御骜带着满腹的疑问,进入了太极宫。 那弹琴的,果然是御蛟! 而且,今天的御蛟跟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 往常,御蛟总是把满头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甚至整齐到好像将他脸上的面皮也绷了上去,原本就上挑的凤儿眼变得更加凛冽了。他总是摆出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即使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士卒在一起,也不过是眼神略微柔和而已,只在与御骜相处的时候才会略略放柔,但是,也总是能够感觉出一种僵硬的不自然。他身上的衣服除了沐浴或者入睡前后变得松垮,平时大多是一身一板一眼的正装或战炮,将他消瘦的身体包裹得越发单薄。他得举手投足总是钢硬以及,充满了气势,总是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感觉! 而今天,御蛟放下了一头墨染的黑发,一根白玉簪子斜斜的挽了一个松散的发髻,露出了少有的慵懒与平和。他的嘴角挂了一点淡淡的笑容,或许连笑都称不上,只能说是一丝笑意而已,但是只是如此一点就让他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他身上穿着一身火红的便装,而且看的出这次他总算是没把自己裹紧了,而是放开了腰身领口,倒是显得他丰腴了不少,却也少了棱角。对着曲谱弹琴的他,此时满头的大汗,而且两只手看来已经不知道怎么放了,有点笨手笨脚的感觉,但是,却自然了很多…… 御骜忽然觉得御蛟确实是长大了,但是并非他一开始所认为的那种与自己疏离的长大,而是由一柄锋芒毕露的无鞘剑,变成了一柄锋锐内敛的鞘中剑。 同是宝剑,前者让人不敢亲近随时戒备,而后者则是收发随心,攻守兼备! 到底,弟弟这次去到赵国发生了什么? 御骜好奇的想着,却未打扰御蛟,而是自己搬个软凳坐下喝茶——皇帝和瑜镶侯兄弟相处的时候,大多是不喜欢外人在场的,即便是平时形影不离的乔喜也不过是守在外边随时等待召唤而已。 半晌之后,御蛟一曲总算奏完,他抬头看着自己哥哥苦笑问道:“哥哥知道我弹奏了什么吗?” “……”御骜低头想想,随即摇头,“愚兄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如此妙音是为何曲。贤弟可否为愚兄解惑。” 御蛟翻翻白眼:“哥哥真是狠毒,竟然如此挖苦弟弟。” “承让承让!弟弟竟让在此受魔音穿耳之行,岂不比挖苦更是狠毒百倍?” “……” “哈哈哈哈!” 兄弟俩彼此对视,继而相视而笑。 御蛟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站了起来:“拿惯了刀剑,手指都已经变硬了,曲谱也都已经忘记了……” 御骜静静看着御蛟,微微一笑,为弟弟也沏上了茶。他知道,自己现在并不需要回答,他只要听着弟弟倾诉就好了…… 果然,御蛟坐在了他身边,端起了茶碗,一双眼定定的注视着青绿色的茶水,眼神有些恍惚。 “哥哥,我去找我们在赵国的家了。可是我没找到,我已经忘了我们的家在什么地方了。” “没关系,那不过是过去的家而已,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有新家了吗?” “我知道,可是,到了大梁,我还是不自觉的在街道上寻找……”御蛟点点头,继而抬头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可是,哥哥,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 “我看到了放羊的兄弟俩……”御蛟眼神有点迷离,“哥哥背着一个大大的筐子,弟弟就被他放在筐子里,可是哥哥自己其实也只有这么点大吧?”御蛟伸手比一个比桌子略高的高度,“他赶着羊,走得很稳,因为弟弟在他筐里睡觉……” 一滴泪水落在了茶碗里,御蛟抬起头脸上却带着笑容。 “哥……可为什么我记忆里你是很高大的?高大到刮风的日子里能为我挡风,下雨的日子里能为我遮雨,依稀记得你会给我找来香甜的野果,还会唱歌给我听……” “娇儿……”御骜站起来一把将御蛟揽在了怀里,“我不知道,你还记得。”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太小了。 “我一直记得……其实,哥哥接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哥哥的长相,也忘记了父亲的长相。我记得的只有一个背着筐子的‘高大’背影。哥哥,其实,我们在赵国也不是没有美好的记忆……” “傻话,这叫什么美好的记忆?你要是喜欢,那干脆我再让人做个够大的筐把你装进去,你看美好不美好?” “呵呵,哥哥要是能背着我,那我就是在里边呆一辈子都甘愿!” “还是傻话!”御骜轻轻拍了御蛟头顶一下,“你要是真想那么过一辈子,我就拿棍子把你的腿敲折了!” “哥哥舍得?” “我又什么舍不得的?” “御蛟好怕~”嘴上这么说,但是御蛟双手却抱紧了他哥哥的腰,“哥哥,其实,我该谢谢他们。” “哦?” “呵呵,其实我是刚刚想明白的。如果当初跟着父亲回国的是我,那么,我早就已经死了吧。而哥哥,我相信你无论如何都是会成为大夏的君主的!你是天命的至尊,无可代替!” “本来你在说你自己,怎么忽然就变成拍我马屁了?”御骜嗤笑着弟弟,但是怎么听他语气中也都是很满足的样子——闷骚啊~闷骚~“我对哥哥从来都是说实话的!”御蛟昂头,孩子气的噘起了嘴,“呃……当然也有些善意的欺骗……不过,今天我准备全招了……哥哥,你不要生气……” “那要看情况了!”御骜黑起了脸,但是很快自己又忍不住了,“娇儿,对哥哥来说,你就算有一天要我的命,我都不会反抗,更何况是欺骗?” “呸!呸!”御蛟立马放开御骜,吐了两口唾沫,“哥哥怎么说这种话?难不成是要御蛟去死吗?!我就算变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白痴,也不会作出任何对哥哥不利的事情!” “对不起,是哥哥我错了!”御骜立刻一阵作揖告罪,才算平息了这位小祖宗的怒火。 “算了,接着说我的事情。” 御骜心说,一开始不是他有错吗?怎么变成我告罪了?! “哥哥,我跟你说过我要用兵书启蒙吧?” “对啊。” “呵呵,你也是对我太信任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大字不识,怎么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书属于兵书?” “!”御骜一愣,看着御蛟道,“你在赵国的时候就认字了?!” 第48章 蜕变(下) “对……我在赵国的时候就认字了……”御蛟点头苦笑,“不过,也只是认得,却不会写。” “?” “哥哥,你知道我在赵国宫中五年一言不发,无论我自认如何天赋异禀,要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做到这点都太过艰难了……其实,一开始我不过是赌气,或者是委屈?我忘记了,但是总之,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一闭嘴就闭了那么长时间。至于原因……哥哥该明白的,如狼似虎,并不单是形容男人的,很多时候女人,也是如此!”御蛟不堪回首的摇摇头。 御骜当然知道御蛟所说的“该明白的”是什么意思,宫廷之中,多有宫女与太监,宫女与宫女,甚至宫女与嫔妃结成对子,既所谓“吃对食”。其中原因只能概括成四个字——欲火焚身…… 可想而知,要是在一群饿红了眼睛的虎狼里扔进去一只羊是什么反应! “娇儿……” “哥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哥哥放心,虽然我确实是被占了不少便宜,但是……那时候我才多大啊?就算是我想顺了她们的意都没那能力……不过,依稀记得,我好像就是因为这些女人,来了个假戏真做!不怕哥哥笑话,我五年未言,不是因为我有骨气,而是,我被吓着了!” 可以想象,一个刚刚离开父兄的孩子,即使多么坚强,他却仍然是个孩子。而且,偏偏这个孩子很聪明,他清楚的了解,他即将生活的地方将是一个充满了敌人的地方,他只能守候着一个兄长的誓言,开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 而就在他最消沉的时候,出现的不是神话里的救苦救难的神仙,而是一群浓妆艳抹,双眼放光的女人! 或许,这些女人里有些人并没有恶意,她们只是觉得新奇,觉得好玩,觉得……渴望,但是,显然,这对当时晃晃不安的御蛟来讲,实在太过具有冲击力了。或许只是一个瞬间,他本就惶恐的内心便完全封闭了起来。 “……”御骜无言的拉过弟弟的手,轻轻的拍抚着他的手背,“娇儿,过去哥哥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现在哥哥是这世上最强的皇帝,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作为帝王,御骜所说的话经常是当面人背面鬼。都说君王金口玉言,但实际上,真正诚信的君王不是没有,但太平盛世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安稳度日,在乱世之中却绝对是个凄惨的下场。可是,面对他的弟弟,他的话却从来都是一字千钧,毫无虚伪! “哥哥……我好累……”御蛟跪下,将头抵在御骜复在他右手的手掌上,“我发觉自己果然从来都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天下最任性的孩子,难受的时候,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找你倾诉,哥哥,是不是不想听御蛟说话?是不是嫌御蛟烦人?” “你说的什么话?”御骜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手足无措,“娇儿,哥哥永远爱你,永远不会嫌弃你,我倒是怕你长大了会嫌弃我!有什么事,你不用总是藏在心里,哥哥会一直守着你,等着你。” “嗯!我知道,所以一回来就来找哥哥了!”御蛟抬头,孩子气的嘟着嘴点头,“我在赵国不说话,那些女人们,一开始还觉得好玩,想尽了办法让我说话。但是,后来我却连表情都没有了。穿着女装,更是和个女孩差不多,慢慢的,他们就都觉得无趣了。除了几个听命来教我歌舞乐器的,就没几个注意我了。 因为我死活不张嘴,那教歌的打了我几次,又饿了我几顿,却还是没法,最后只好放弃。那个教舞的,其实,我该谢谢她,我回来之后习武之所以那么快就能上手,这位我连名字都忘记了的老师可算是功不可没。毕竟,跳舞也要抻筋,练骨,舞蹈和武学的基本功在某些方面很是相似。至于教乐器的那女人,在回家的最后一天让我杀了!其实,我本来很喜欢弹琴的……”御蛟转头看着那放在一旁的瑶琴。 御蛟说的轻松,但是御骜却知道这里边哪里有他所说的如此一笔代过?所有的苦与泪只有他自己清楚,御骜能作的只是多爱怜他的弟弟一分…… “沉迷于琴曲中,至少能够让我暂时忘记身处敌国,想起父亲,想起哥哥……可惜,我回国的最后一天,瑶琴就沾上了血……哥哥,你弟弟,原来弹得一手好琴呢!”御蛟回头,枕在了哥哥膝上。 “我的娇儿什么不会?哥哥自然是知道的。” 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十几年放下了瑶琴,且正好是在年幼的时候,但御蛟再拿起来却还能弹出调子,可以想象,当初年幼的弟弟,该是确实如他所说弹得一手好琴—— 恍惚间,御骜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脸认真的弹着瑶琴,思念着他的亲人! “注意我的人少了,我却开始注意他们。呵呵,其实一开始也是觉得无聊,想找点事做。我最先发现的就是那群女人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很奇怪,其实她们明明都已一样的可怜人,但是,斗起来的时候却凶狠异常。人人都有着千张面孔,不但人前人后有着变化,就是面对同一个人也总是不同变换。那不过是个小地方,但这些女人大概也是和我一样无聊得很吧。所以,总要为自己找点事做。没想到,就是在这观察之中,我竟然找到了一个认字的方法! 那个地方聚集的歌女舞伎,琴师乐人,其实也都是些才女,很多时候,众多女子聚集在一起唱词填曲,对联吟诗。呵呵,其实她们干的和那些文人做的没什么不同。她们在那里集会,这些作品也会有人在一边记录下来。一开始,我一开始根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我唯一一个能够认字的机会。当然,其实我那时候也不明白认字对我有什么用。但是既然赵君不让我学,那么这东西定就是对我好的!所以,我就偷! 一次聚会我只背下一首诗,一对对,然后把相应的那张记录偷来。当然,也有不少偷错的时候。但磕磕绊绊的,总算是让我认了不少字,而且,到后来你弟弟我倒是偷学了一手对对子的本事!” 御骜恍然:“要不然呢!原来你还留了这么一手!” “有什么留不留的,我在家里根本用不上这东西,况且,其实我从重新踏入祖国的那一天起,其实是想将赵国的所有一切都完全尘封遗忘的。我想让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重新在有哥哥的记忆中开始……” “娇儿……听你这么说,其实哥哥心里是高兴的,可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是自己的。即便我们这些皇室子弟也是如此,为国是必须的,但并不是说就没有为私了。娇儿,你把哥哥看得太重了……” “哥哥,你可知道,没有你,我是活不下来。这并非说你将我迎回家,而是说我在赵国那日日夜夜都是念着你过来,想着你过来的,即便你的容貌已然模糊了,但是我总是记着在这世上我还有着一个说要带我回家的哥哥。你可知道,弟弟于异国多少次睡梦中哭醒,多少次病中恍惚,多少次遭人欺辱唾骂,我自己都以为我疯了!祖国是那么遥远空洞,从出生开始我只从父亲口中知道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敌国却是近在眼前,我的周围充满着恶意的敌人。我甚至觉得,我或许从出生开始就在这里了,曾经的父亲和兄长只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 幸好,我这人比较执纽,认准了了的事情是死也不会回头,所以,我认准了自己确实是有个哥哥的!若非如此,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其实,当初如果不是那么凑巧,他杀了那个教他乐器的女人,夏国就来人接他,那么此刻坐在这里的他也不会是现在的他。当时的夏御蛟其实已经跳下了绝望的悬崖,变得如同行尸走肉,冰冷无情,只是及时赶来的使者将他又拉了回来。或许只差那么一点,已经摔得尸骨无存的他,就已经拉都拉不会来了! “我想把一切都忘记,我也以为自己我都忘记了。可是,当大梁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所有的努力是多么的可笑。即使那不过是儿时的经历,但是却异常的深刻。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看见其实已经变得陌生的街道,昏沉的宫殿,甚至是一棵树,一根草,我脑海中也会浮现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场景!我比我想象的还要‘念旧’的多! 好的,坏的,丑的,美的…… 一趟出使下来,那曾经的九年,好像我又重新走过了一遍!不过,我也发现,其实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必要压抑和忘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甚至压抑的久了,自己也会出问题,也是幸好,我这次去了赵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歪路,那我后悔都来不及。不过也是因为吕国之后,我们要对付的就是赵国,所以,他们到底是否与我结盟,倒是问题不大。” “何止问题不大?”御骜一手抬起弟弟的头,另一只手则轻点他的额头,“其实你是恨不得赵国不同意结盟,然后到时候把两个国家一锅端了吧?” “嘿嘿,什么事都瞒不了哥哥!” “什么瞒不瞒的,我让你去,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你就算把赵国折腾的受不了出兵了,我也无所谓!只要你我弟弟不受委屈,不收伤害就好。” “哥~~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任性的~” “呵呵,你任性才好,最好任性一辈子,让我宠你一辈子!” “哥……” “嗯?” “麻烦哥哥把我抱起来吧,我跪时间太长,脚麻了。” “……” 御骜对天翻了个白眼,天知道,这个弟弟一身的武艺可是比他这个虚有其表的花架子要好的多,怎么可能脚麻?况且,他又不是个娇气人,如何来的脚麻? 不过,谁让他宠他呢? “哥~”被哥哥抱起来的御蛟脑袋在哥哥怀里蹭阿蹭,其行为与他家的包子差不多…… “又怎么了?” “我今天就呆在宫里了。” “好~” “我要和哥哥睡~” “嗯,没问题。” “嘿嘿,哥哥……我要吃奶!” “嗯!小混蛋!”你都咬上了,还问?御骜闷哼一声,抱着弟弟双双躺在了床上。 到了床上,御蛟便紧紧抱住他的哥哥,嘴里一阵阵吸吮着,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御骜轻轻顺着弟弟的头发,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的弟弟果然从来都是个孩子,如今正视了过去,表面上看来他是变得更加孩子了,但其实却是说明他长大了…… 他不再惧怕曾经的痛苦和无奈,或者说他已经成熟到强大到能够无视那一切了!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强大到,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 这是一个让他有些心疼,但是却又无比坚信的猜测!因为他的弟弟从来都是一个那么强悍的存在! 第二天,御蛟骑着马王一路悠闲的回府,他昨天过了异常舒适的一晚,虽然没有品尝那合体之欢,但是一种心灵的满足犹胜肉欲。而且,胸中块垒如今业已消失无综,他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 “汪呜~汪呜~~” 一个白色的身影窜了出来。 “包子?”御蛟一把抱住窜上来的小东西,不过…… “你不是个老虎吗?怎么叫声跟狗一样啊?!” “汪!汪汪!”正说着呢,一个孩子抱着另外一个孩子追着一条黄色的大狗跑了过来。 “父亲!”严凊欢喜的看着自己父亲,可是怀里抱着着弟弟,没法和父亲亲近。 御蛟看着这小哥俩却是温柔的笑了,一伸手揉揉儿子的脑袋。 “凊儿……” “怎么了?” “你果然是你父亲的儿子……” “父亲?” “过不了多久,父亲又要出征。凊儿,你要仔细照顾弟弟,而且平时无事多入宫去,要和宫中几位殿下好好相处。” “是。” “父亲……会打下一个大大的天下,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会宣扬我大夏的威仪……但是,想要让这个帝国继续辉煌下去,却是要靠你们了……” 第49章 干戈 赵淑捧着饭碗,细嚼慢咽、恬静优雅的吃饭中—— 她感觉自己快要压抑疯了! 那个夏皇是怎么想的啊?竟然把五国的公主放在一座宫殿里!这些女人们刚见面的时候虽然嘴上都是彼此姐姐妹妹的,好不亲热!可是那甜甜的小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都像是抹着毒药,带着刀子的? 这也是幸好,从进入夏国宫殿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身边只能带两名陪嫁侍女,而且食宿也都直接交给宫廷负责,不然绝对会出现大型群殴,或者下毒打闷棍之类的情况。 更加恐怖的是,五个国家却来了个六个公主! 那崇国竟然发生了内乱,叔叔和侄子挣皇位,打成了平手,如今崇国已经进入了“一国两治”阶段,谁都说自己是正统。而夏国显然是不干涉别国内政,但却不偏不倚迎回了两位公主,显然,这去夏国的使节也是够损的了。 赵淑记得原来在现代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什么仇恨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身上,但是显然,说话的人根本没搞清仇恨的定义,或者说是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看这些豆蔻年华的少女吧,从她们的身上你能够深刻感觉到整个乱世的缩影…… 很多时候,仇恨已经不再是仇恨了,特别是仇恨和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唉……”再这么下去,我大概都要变成哲人了! “淑儿妹子,为何叹息啊?难道是饭菜不合口味?”说话的是陈国公主陈静,是位长得端庄娴熟,大方庄重的女人。当然,还是个面热心冷,口蜜腹剑的女人。如今,她正一脸大姐姐似的关心。 “呵呵,当然不是,让姐姐担心了,妹妹只是天性顽劣,受不了这么长时间呆在一个小地方而已。”赵淑笑眯眯的回答着,老天作证,她说的可绝对是实话啊!但是,为什么这些女人这么会发散思维呢?! “淑儿妹妹说得没错!我们都到这几天了,就住在这么一个小地方真是闷死了!陛下怎么也不说来看看~”冯国公主浅蝶以手按胸,满目神伤的说着。 赵淑就不明白了,这丁点大的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妩媚勾人呢?就连她这个女人看着都心动,不过,这时的其他“姐妹”们,却是一副很鄙视的样子。 “不过,这夏人都好是高大,看上去有点吓人……”崇国公主(侄派)晓可怜兮兮的说着,崇国地处南方,男人女人大多是娇小玲珑的,这位晓公主就是其中的代表,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女人的母性。 “呵呵!妹妹知道什么?男人啊……还是块头大比较好……”另外一位崇国公主(叔派)妤挑眉说着,真是难以想象,怎么同样是崇国人,这位公主却是个火辣辣的肉感美女?她说这话,就是赵淑也听得面红耳赤。 “一群荡妇。”冷冰冰一个声音砸了下来,顿时所有人都看向郯国公主珞珞。这位姐姐却是仍旧面无表情的吃着东西,她浑身散发的冷气,即便是坐在她对面的赵淑也浑身发寒。 这些女人,每个人虽然看上去性格不同,互有矛盾。但是,赵淑知道,千万不要被她们的外表所迷惑,无论是贤淑、是柔弱、是妩媚、是热情,还是冰冷,都不过是遮挡在外边的一层面具而已!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皇家公主! 为什么其他人穿越,遇到的皇族都是那么天真悍傻,一忽悠一个准,能够弄来一大堆朋友靠山,可我却是举步维艰呢? 唔……我好饿,我好想痛痛快快的吃饭啊! 在赵淑痛苦的同时,夏宫用于宴客的辰溪殿中,各国使节正鸦雀无声的注意着那几位跪在大殿正中的人。 他们是吕国的使节,他们带来了吕国的公主并二十位美女、大量礼物、两座城池的丁口户籍,还有一颗某位吕国大臣的人头。 此刻,公主和美人就呆在宫殿之外的马车上,礼物的清单、户籍谱册、装着人头的匣子则放在夏君的案上。 其他的还好说,但是那人头即便经过防腐处理,但是仍旧散发出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腐臭味,和宫殿中食物美酒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于是变成了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味。 但是,就在这气味之中,就在殿中无数眼睛的注视之下,夏国的青年君主夏御骜,却在津津有味的喝酒吃菜,说实话,在一片寂静中,皇帝的这种作为,让众人有着一种他在生啖人肉的错觉…… 很多人,感觉自己的胃发出真正痉挛的抗议。而那吕国众人,已经是汗如雨下了! 终于,御骜停止了进食。旁边自由内侍递上干净的布巾。御骜擦了擦嘴巴和双手,长长舒了口气。 “真是饿坏朕了!咦?诸位怎么不吃?难不成是觉得我夏国的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众人一惊,立刻端起杯子,拿起筷子,不过也是浅尝辄止,毕竟,那难受劲还没过去呢。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御骜一拍几案,爽朗一笑,却忽然又暗下了脸皮,因为他正在摆弄那人头露在匣子外边的头发。 “呜……”不知道哪个国家使团里有人受不了跑出去了,但是,现在也没人注意了,因为夏君又有动作了…… 只见御骜抬头,朝着那吕国使臣笑了笑,那是属于御骜的爽朗而傲然的笑容,充满了一位君主的独特魅力,开口道:“完了?” “啊?”使节没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座上的君王。 “朕问你!问你们吕国!在对我夏国无礼挑衅之后!你们认为这样就完了吗?!难道我夏国就是如此好欺负的!!” “啪!” 御骜猛的站了起来,一伸手,几案上的人头、剩菜、簿籍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飞了出去。离着御阶近的几位倒了大霉,顿时变得好不狼狈,不过这群使节现在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免得惹恼了夏君,跟着一起倒霉。 说来也巧,那人头也飞出了匣子,并且正好撞在了吕使头上,那使节顿时便颤抖如筛糠的倒了下去,也不知是因为御骜的雷霆之怒,还是因为惧怕那人头。 “陛……陛下……”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告诉他!等着我夏国大军兵临城下!等着我用他的心肝去祭奠我夏国阵亡将士!” 御骜不给那群使节说话的机会,他话音刚落,已然有数名虎贲上来,欲将这些使节拖出殿外。 可是,或许是破罐子破摔了。 人在危机的时刻总是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那吕国使团的正史,竟然在虎贲们冲上来之前站了起来大喊道:“陛下!此次确实是我吕国的不是,但并非我主之错,而是那权臣蒙蔽圣听,使得两国干戈骤起,更是有伤陛下颜面!如今,我王峒无能,无法使吕夏两国化干戈为玉帛!我愿一死,以换两国和好!” 语闭,这位吕使朝着殿中铜鼎就撞了上去。 御骜一挑眉,心说这好家伙可是够狠的。他要是真撞死在大殿上,那夏国也没法出兵了。原因很简单,人家使节都以死明志了,说明是诚心悔过,那么,你还想怎么样? 虽然御骜不怕人说三道四,但是,他知道其他君主怕,那都是一群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家伙——虽然现在战乱年代好像不兴这个——不给他们一个“夏国是在报仇”的借口,让他们自我认为,那“不关我们的事”或者“我们是在帮助夏国报仇”。那么非常可能,某些人会被磨软了耳根,为了面子,放弃吃到嘴的肥肉,转而帮着吕国打夏国。 毕竟,这个年代,所谓的盟约算什么?皇帝朝令夕改,没事找事的时候多了! 这位名叫王峒的吕国使节,看来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不过,他也不想想,那些虎贲们是吃素的吗?他们确实是比较精通于杀人,但是,当那位至尊之人的命令是救人的时候,他们一样做的很好,不过,手段或许有那么点血腥而已。 只听王峒一声惨叫,他的右小腿已然被一把长剑穿了个透心凉!就在他刚刚想要咬舌的时候,却是后脑一疼,顿时白眼一番,王峒晕了过去。 “拖走!拖走!把这群人连同宫外的那些男人女人们都给朕赶出我大夏境内!赶回他们的吕国去!一路上只要别让他们死了就行!对了!把这个交给申弥明,让他把那几座城池接管过来!”御骜将将桌上刚刚被太监们收拾回来的簿籍册子随手扔给了虎贲。 众使节暗道:这夏君可是真够黑的,礼物都收下了,却是仍旧把这吕国使节赶回去了。这不就相当于收了嫁妆,赶了新娘吗?比虎狼还虎狼! 干完这一切,御骜却是又笑了,一派的大度与潇洒。 “朕倒是有些累了,况且有朕在此,想来诸位也是不能真正开怀,既如此,朕便先告退了!”语毕,大步流星的走了。 御骜一走,立刻便有歌女乐师杂耍艺人上殿献艺。各种佳肴美酒更是轮番被宫女们端了上来。 可如此热闹的气氛,众多使节们却大都默然安坐,一时间,这殿中的气氛越发诡异起来…… “我还正想着进攻的时机,如今吕国倒是自己送上来了。也好,就让我大夏军队踩着那使节的脚后跟前进吧!”御骜安安稳稳的躺在了榻上,瞬间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毕竟,作为帝王,他能够做的已经完全做了。剩下的就是前线将士们还有老天爷的事情了,数百年来,大夏进取中原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但是总是由于各种各样情况的发生而停下了脚步。甚至很多时候,很多机会,比他所遇到的还要好! 无他,时机未到而已。 因此,等到事情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御骜倒是轻松了下来。 不过,闭眼闭了半晌,御骜却没听到回应,还隐隐感觉到有那么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烧得他头皮直跳。 睁眼一看,果然是御蛟正“怨恨”的看着他! “唉……”御骜无奈的叹了口气,“别看我了,不是我不放你出去,只是现在攻吕大军中的将领都是已经敲定好了的,且他们早就分批到了夏吕边境,就等着一声令下了。谁让你那个时候还是在病中?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放你出去?那会引起将士不满的。” 谁都知道上战场会死人的,但是夏国的人却觉得,那杀死敌人得到的奖励要远胜于失去生命所造成的威胁。况且,夏国的军队,战损率其实非常低。 这是因为夏国的军队构成与其他国家并不相同! 这个时期,所有汉政权,都是实行全民皆兵制度,所有年龄达到标准的年轻男子都要负担兵役。不过这个年轻男子的范围是有限制的,范围最大的夏国就是皇族子弟也要加入,除非这个男子本身有残疾,或者他能够负担的起一笔异常庞大的免役钱,但是从此之后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在仕途上的前途就已经完全毁了。而其他国家的范围则大同小异,贵族阶层,甚至贵族阶层的家奴不在这个服役范围之内。 服兵役,在很多弱小国家,百姓不但要出丁口,还要自己买铠甲,买武器。甚至训练中的口粮都要自己负担。不过,无论兵源的装备与粮食是否由国家配给,诸国有一点相同的是,服兵役的兵卒,是没有军饷的。 而占据夏国军队人数很大一部分比列的郡县兵,这些兵都是在当地轮流服役一年兵役的正卒,他们大多干的是管理地方治安,训练良好,身体素质优良的将会调入边防军。而这些在其他国家看来已经能够拉上战场的郡县兵,就是无饷的役兵。 但是实际上,夏国真正上战场的军人,只有京师军、边防军,他们中的新兵都经历了至少五年军事训练,并且在训练中曾经担任过辅兵,见过鲜血,见过死人,见过杀戮的。当他们在战场上获得军爵之后,可以说,他们就并不再是普通的兵,而是职业军人。这些人虽然依旧没有军饷,但是……他们有爵禄!而且,他们的身份已经并非是普通的百姓,而是贵族!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夏国的军队是一支完全由贵族和后备贵族组成的军队,当然只要你活下来的话。 夏国的军制也曾经有国家想要学习,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国内爆发内乱,变法的君主和大臣被反叛的贵族活活烧死。很显然,这种军制已经触犯了大豪族的利益,这将会造就出一批新兴贵族的兴起,而且是掌握着兵权的贵族! 后来,再有人变法,只好将这套制度东改西改,但是到最后,好像军队的战斗力没有增强,反而降了下来——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所以,一直到现在,于战场上博取功名,仍旧是只在夏国存在的制度。而一夜之间能够让平民百姓,甚至奴隶贵族改变自己身份的地方,仍然只有夏国。 这里是一个人人都盯着上战场的机会,馋涎满口的国家。 “我自然知道,哥哥不会那么做了……”御蛟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真那么做了,御骜就不是御骜了,“可是第一梯队我上不去,总还是应该有支援的机会吧?” “你认为呢?” “……”御蛟无言,这几年都是北边和匈奴打的热热闹闹,封赏的自然也都是往北边去。听说南边的一群将军们,已经眼红的快要窝里斗了。说实话,御蛟还真不认为,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还能用的着预备队。只希望他们别打的太快了,毕竟,郢都以北的一半国土,还有大用场呢。 “不过,那些使节还都没回去呢,他们国家不会反应不过来吧?” “……”御骜一愣,御蛟明显在他脸上看到了犹豫。 “哥哥,你不是没考虑到吧?” “那些使节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两兄弟立刻跳了起来,找来一竿子大臣,如此一般如此一般的吩咐下去。只为了让他们“说漏嘴”,然后让那些使节都快点回国报信去。 只希望,那“护送”吕国使臣的队伍能够走慢一点——唉!有时候手下太能干了,也不是好事。 “对了,娇儿,过两天,有个人就要从北边回来了。你和他给我去练兵吧,练骑兵!赵国地处平原,正好派上用场。” “……”御骜眉毛一抖,他自然的意识到哥哥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说起来,这几天忙碌,我有件事情还忘记和哥哥说了。” “哦?什么事?” “呵呵,是关于一位古怪公主的。” 本部完。 第四部: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第50章 小人物 “什么?!我们要提前回国?”骆悠雨猛地站起来,质问着自己的副使。 “正是,如今自夏宫中传出的消息,夏国的军队已经顶上吕国的边境了,那吕国使臣只要一进入吕国境内,军队随后就会跟上。可是这事,我赵国根本还不知道,我们必须要回去。” “可是公主怎么办?” “公主既然已经送到了夏国,为后、为妃、为嫔,甚至是为婢已经都不关我们的事情了。还是回国要紧!”整个使团中,虽然骆悠雨挂着正使的名头,但是谁都知道他不过是个摆设而已,真正主事的是两位德高望重德副使。 如今更是不等骆悠雨回答,两人已经召集所有人员开始做起准备来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夏国恒阳万国馆中的诸国使节们全都动了起来。顿时,万国馆热闹了起来! “哈哈!乱吧!乱起!乱起!乱起!”陈国使者李兴一手晃着酒壶,一手举着酒杯,坐在自家车上大喊大叫! 六年前他以副使身份来贺夏君大婚,六年后他却是以正使身份送自己的公主作夏君的嫔妃。 曾经年少以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成就一番事业,如今看来却是他痴人说梦!陈国之内,谁都知道他李兴有才,否则如此出使重任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但是,陈国之内,却也是谁都认为他李兴古怪傲慢,不可理喻!如今,已是不知几沉几浮,世间坎坷他已是一一品尝。这次回去,怕是很快又要被今上扫入屋角。 李兴痛苦的喝下美酒,流着眼泪醉倒在了装满了杂货的马车之上。使团其他众人也是早就知道李兴如此作态,若无其事甚至脸带轻蔑的就让他躺在那里睡了过去。 世间最痛苦的,并非是在未知中一步步步向毁灭,而是明知道事情的结果,却无力改变…… 而就在众人乱哄哄的时候,一个灰衣人悄悄的离开了万国馆。 御蛟坐在地上,一只手放进了身边水池里,池中大鱼以为是饵,纷纷游了上来啄食御蛟的指尖。御蛟眼睛一亮,“噌”的一声,将最大的一条鲤鱼捉了出来。 “你没事戏弄鲤鱼做什么?”一边御骜看着被御蛟摔在地上兀自活蹦乱跳的大家伙,他可是正好被扔在了自己脚边,鲤鱼挣扎中甩出的水沫弄了他一脸。 “无~聊~”御蛟张开大嘴打了一个呵欠。 东边开战了,但是没他的事情。骑兵军团要扩编了,但是手下还没来齐。他要娶老婆了,但是还没到时候。哥哥就在嘴边,但是舍不得下口…… 御骜前段时间太过劳累了,整个人都瘦下去了一圈,去年刚刚制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些晃荡,看的御蛟那个心疼啊! 所以,虽然说两兄弟其实都没有那个欣赏美景的情调,但是因为齐太医一句“陛下过于操劳,应该多散散心。”,御蛟就拉着他哥哥出来御园了。 当然,最后结果就是大眼对小眼的两个人,无聊得要命。 就在这个时候,乔喜走过来了。 宫人们本来都已经事先驱赶了干净,乔喜此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真是,也不给我们半刻的安静!”御蛟拍拍手,一脚把那开始倒气的鲤鱼踢进了池塘。 “如果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笑容,那么还可信一些……”御骜给了弟弟一个白眼。 “啊?啥?我笑了吗?”御蛟摸摸自己的脸皮,给了哥哥一个无辜的笑容。 所以,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闲不住的。或者说,有些人根本就没长“悠闲”的那颗心! “陛下,侯爷,赵国使者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告之陛下。” “赵国使者?是那个正使?” “正是。”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好奇。 “呵呵,本来也是无事可做,便去见一见他吧。”御骜一笑,抬脚前行,“娇儿,这正使是个什么样的人?” 行走中,御骜随意的问着弟弟,御蛟自然是知道他这位哥哥爱才的毛病又出来了。或者说这是夏国历代君王的毛病,立国之初,夏国原本就远离中央,地处西北,这样的一个偏远的地方,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认为夏国是个满目荒凉,国人野蛮嗜血的蛮夷之地。这里边有一部分国家宣传的原因,但实际上夏国立国的时候还真就是这样的一个样子! 可想而知,这么一个国家对于有才之士的吸引力有多大?那个时候,很多来到夏国的大多是在各国得罪了权贵,或者犯下重罪之人,他们为了活命,只能铤而走险。事实上,即便是夏国如此繁盛的现在,投奔夏国的人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如此身份。 而为了夏国的强盛。历代君主们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些人,并且给了他们极大的包容与迁就,在造就了无数君臣佳话之外,才拥有了如今的帝国! 因此,很自然的,所有的大夏君主,都有着一个癖好——人才收集癖! “哥哥别想了!”御蛟笑笑回答,“骆悠雨此人小肚鸡肠,嫉贤妒能,当然,这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这人还是个贪恋权位享乐,偏偏又不学无术之人。” 对于上位者来,特别是一个贤能的上位者来说,其实自己手下是什么样的人根本无所谓。因为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君子有君子的用处。 用人,用人!重点不在“人”,而在“用”!那些大声咒骂奸臣误国的君主,其实,不过是推脱责任而已。 果然,在御蛟看来的“无用之人”骆悠雨,在御骜眼中却是个宝贝! “这个骆悠雨……他爱财吗?”因为,御蛟话音刚落,御骜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嗯?”御蛟尴尬的愣住了,他用手搔搔头,“这点我还真不知道,在我眼中他不过一小人物而已,我没怎么注意他。”语毕,御蛟的脸少有的红了。 “他是赵国权臣,怎么能算小人物呢?”御骜拍了拍弟弟肩膀,“娇儿,况且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小人物。我们当年在赵国,不也是小人物吗?” “……”御蛟脸上更红了,恭恭敬敬的朝着哥哥一揖,“哥哥,我知道错了。”他的大局观还是太差了。 “你有什么错的。不过是和我看事情的方向不同而已。你便将你能确定的这骆悠雨的喜好告诉我好了。” “这个……其实,我能确定的他的喜好只有三样。”御蛟伸出三根手指。 “三样?” “第一样,他非常自负自己的容貌;第二样,他非常喜欢英俊的男人;第三样……” “什么?” “他非常讨厌你弟弟我。” “……” 骆悠雨左等右等,终于听到外边脚步声传来,随即人还没到,却已经能听到对方爽朗洒脱的声音。 “哈哈!朕来迟了,让使者久等了!” 随即那夏国的年轻君主穿着一身黑色便装大步走了进来。 “不敢,不敢!”骆悠雨站起来便要施礼,却被对方一把拖住,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只到这帝王的胸口。他身高本就比一般成年男子略矮,但是如今看来站在对方面前的自己真的便如女子一般。如此一想,骆悠雨竟然觉得自己面上一热,心口也不自觉的猛跳了起来。 “听说蔷侯来了?”蓦的,又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红色人影慢步走了进来,“皇兄!” 眼见那夏御蛟进门,皇帝便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笑脸,走过去拍拍弟弟肩膀。而那夏御蛟更是见君不跪,言谈放肆,皇帝却丝毫不以为意。 可以确定,那坊间流传的这位君主异常宠爱弟弟之言,并非虚言。骆悠雨眼波闪动,却是微微低下头,掩藏自己心中嫉妒。 在骆悠雨感觉,此刻的时间异常的漫长,但实际上这两兄弟不过打个招呼便各自落座。前前后后根本没有几息的功夫。 “朕听闻,贵使明日便是要回国了吧?不知今日突然到访……” “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是来送礼的。” “送礼?”御骜疑惑。 “对。”骆悠雨自信的笑笑,“并非赵国之礼,而是在下之礼。”说话间,骆悠雨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当着两兄弟的面,拧下了画轴一边,自空心的轴中掏出了两卷绢帛。 如今房中正好没有外人——其实是御骜事先吩咐故意撤掉的。一般有人呈递物品,是不能直接递给皇帝的。这个转接的工作,此时自然只有御蛟能够来做。他起身上前去接骆悠雨手中绢帛,过程中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有着刹那的僵硬。 御蛟假装不觉,拿过绢帛打开检查,而那绢帛上所画的东西,顿时让他不自觉的看向了骆悠雨。而回应他的是一种近乎于挑衅的自信眼神…… “皇兄。”御蛟挑眉,也不搭理他,将东西递给了御骜——那上边画的,是赵国边境的兵力配备图! “……”御骜的脸色瞬间变得谨慎了起来,“不知使者这是何意?” “就是陛下以为的意思,在下愿于赵国为间!助陛下成就大业!” 半个时辰之后,原本的房中已经只剩兄弟二人。 诺大的书案上,摆着骆悠雨带来的兵力配备图以及众多夏国自己收集的情报,一番对比之后,两兄弟得出结论,这配备图又八成是真的! “我看走眼了……”御蛟坐在软等上,感叹道。没想到,这个骆悠雨还是个无比远见而且心智坚定之人。要不然在出使的路上,他并没对自己有任何动作呢。 看着沮丧的弟弟,御骜却是笑了起来:“娇儿,你没看错。” “嗯?” “你想事情总是将事情朝复杂中去想,这人并非是什么远见与心智坚定之人。” “??” “我猜想他之所以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他就要在赵国站不住脚了。” “嗯?我怎么没看出来?” “呵呵,这还不好看出来吗?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迟。那赵国的老家活又不是什么痴情种子,这种事情是当然的。” 御蛟一愣,但是猛然想到青郎所说,骆悠雨是最近才开始学习那邪派的惑人功法的,这是不是也说明他正在想法设法留住宠爱? “第二,我看他不但恨你,对赵国也是无甚好感。” 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势,那么为自己寻找退路并非不可。害怕有人报复,因此寻找一个强悍的国家作为自己的新家,在这乱世之中也是多有其事。但是,当一个人用事关国家兴亡的情报去交换,显然这付出也太大了。 他是为了报复赵国?又或者是为了在未来投奔夏国之后,能够继续享受他的荣华富贵? 不过,不管骆悠雨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御蛟都把这个人标上了危险的标签。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变得过分骄傲的心态,强者拥有一颗骄傲的心是好事,但是,过分的骄傲,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又过了不到半月,御骜所说的“熟人”来了,给他选拔的骑兵们也都来了。不过,这还并不是开始练兵的时候,很简单,御蛟的婚礼到了。 第51章 没事 虽然是已经决定了的,甚至是自己特意争取来的婚礼,但是赵淑总是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两辈子的第一次啊!她就这么结婚了?! 不过,当她被人从宫中接走的时候,那其他公主脸上羡慕又嫉妒的表情,却明显的告诉她这是真的。 宁为穷人妻,不作富人妾! 这是所有女人都明白的道理。 赵淑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矫情了,她总是想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幸,来到这么一个混乱和落后的地方。但是,她穿越成了公主,至少能够衣食无忧,自己小心点的话,也能够性命无忧。当然,经过自己的努力应该也可以贞操无忧吧? 各国的使者已经都匆匆回国,所以赵淑是没有家人的。而夏君显然不希望自己弟弟的婚礼仓促而行。因此,赵淑住到了听说是御蛟老师的一位老侯爷家里。这里将暂时成为她的娘家,婚礼的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稍稍为自己和这个时代的女人们感伤了一点点,赵淑立刻就恢复了活力。说实话,她还是对这个时期的婚礼非常感兴趣的!现代的时候,已经是西式婚礼大行其事的时代,像她这种新时代的女性,甚至对于中式婚礼的理解只有“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这样子……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这种好奇的心思了。 一群数量绝对超过五十的宫女婆子,还有不知道起什么作用的太监太医涌进了她居住的小院,开始为这位新娘作婚前的准备工作,或者说是对新娘的养护工作。而她那两位可怜的侍女小翠和小红(本来人家的名字很好听,但是被某女以不顺口为由改了),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异国同僚,很自觉的选择了抛弃她家公主。 调养身体的中药,滋养皮肤的香汤,打磨浑身的按摩,繁复冗杂的礼仪训练,赵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在朝着一个陶瓷娃娃的方向努力,更可怕的是竟然还有一位老宫女,拿着一大堆春宫图给她看,虽说那上边的画风在她这现代人看来不怎么样,但是,那里边的姿势——那是人能做的出来的吗? 还有,你怎么把3P……三人行的也拿过来了?二女一男?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说让丈夫开心也是正妻的义务?这个时代的女人果然不是人当的!啊~~这里怎么还有两个带把的?啥?你说以后我要是看见了不要大惊小怪,男人们的事情不是女人该管的。而且若是我以后怀孕了,还应该鼓励丈夫找男人?! 天啊……你打个雷,把我霹回去吧!或者你把我穿成个男人也成! 就在赵淑觉得自己快完全疯狂的时候,总算,她结婚的日子到来了。是成是败都无所谓,只要这一哆嗦之后,她就能自由了!!(显然,某女太天真了)c所以兴致高昂的赵淑,对于婚礼的好奇也重新回来了。首先,让她没想到的是,婚礼竟然是在下午举行,或者正确的说此时已经临机傍晚了。而结婚的礼服也并非大红,而是一套有着浅红色花边的丝质衣服,头上戴着编号的假发套(她才知道,原来古代女人脑袋上变化多端的头型用的并不都是自己的头发。)。她被要求向南站在房中,在她右边的就是那位给她春宫图的名金钏的婆子,本来这个位置上站的应该是她的保姆,但是显然,此时是不可能了。她的两个宫女披着白黑相间的外衣,站在她的后边。 一开始,赵淑还很奇怪,怎么没人给她盖盖头?但是随即便明白过来,她那个世界的古代也是到了元朝,新娘出嫁盖盖头才正式成为一种习俗。而这个世界大概还并没有发展起来之中习俗。说起来,这也是同学结婚她帮着找婚庆习俗时无意中在网上找到的,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好奇不已,并且大叹电视剧害死人,那里边的结婚场面可是从先秦到清朝全都是带着红盖头,坐着大花轿! 这么一想,赵淑有些走神,然后突然身后两个宫女就过来架着朝外走了。脚步匆匆,直累得一身累赘的赵淑气喘吁吁的时候,总算是停在了正厅角门处。赵淑透过门缝,看见那个狡猾无比的她未来老公,也穿着一身有着粉红花边的丝衣,头上戴着镶嵌了鸡蛋大粉红东珠的银冠,正在向那位她的暂时老爹行过稽礼,这可是古代跪拜礼节中最重的一种了,需要磕头至地多时。赵淑不由感慨,这个时代的男人娶老婆也是需要过五关斩六将的。再仔细看看,却更加纠结了,你说你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干什么?而且谁设计的这衣服?和我的这么像!这不是让我寒碜吗,不是! “嗷~~!”一声惨叫。 正厅中的李济夫妻,外带站起来半天的御蛟不由得奇怪的看向角门处。然后赵淑尴尬的走到了站在东阶的李济跟前欧巴桑!你更年期啊!我不过是走神一下下,不用掐我掐的这么厉害吧! 李济也不管她脸上表情多变,拿过一件衣服给她:“公主今后请谨慎、恭敬,安稳度日,不要违背侯爷的意愿。” 赵淑接过衣服,她知道这个是父亲告诫的证物,而且每个新娘大概都要听到这么一句话,但是她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啊?! 拿着衣服的赵淑又走到了西阶李济妻子的跟前,这是一名长相慈和的老妇人,她在赵淑的腰间系上一条带子,并接上配巾,然后同样告诫:“勤勉、恭敬,好好完成家务。” 赵淑再一次感叹,古代女人真倒霉。 一转身,赵淑的眼前多了一只手,沿着手向上看,她看到了一张笑容满面的脸。 呃!好刺眼的笑容。不过,嫉妒啊~~刚刚离得远没发觉,这男人更漂亮了。女人的公敌啊!! 不过,她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掌中,于是新郎新娘就这样互相牵扯着朝外走。 此时,籁安侯侯府门外热闹非凡,新娘的花车、新郎的墨车、从车、仆人、护卫,从侯府向后望去,一眼看不到尾。 有人递过两件黑红色的御尘外套,御蛟赵淑两人各自披上。随即御蛟扶着赵淑上了彩车,自己坐在了驭手的位子上,手中缰绳一扬,健硕的马儿们立刻抬起了步子。 赵淑还没坐过花车了,她此时的感觉自己不像是个新娘,倒像是游行彩车上的COSPLAY演员。可是,没想到车轮“咯噔!咯噔!”的转了三圈,停下来了。 赵淑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喂!不会是车坏了吧?这还是你们皇家婚礼呢!” 话出口,赵淑就发觉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他,继而哄堂大笑。赵淑顿时就憋个大红脸,然后她就看见另外一个英俊的驭手接过了御蛟手上的缰绳,坐在了花车驭者的位子上。而御蛟则坐上了旁边一辆车,自己驾着车走了…… 这个,到底是什么状况啊? “哎哟!”一个没留神,车子“启动”,赵淑摔进了花海里。于是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原来,新郎并直接赶车将新娘带回家里,而是在车轮转了三周后便停止,自己则乘坐墨车先走,因他还要到自己家门前迎候新娘。 此时,车队才是真正的动了起来,无数黑甲骑士们两人一组,举着彩旗,作为整个车队的护卫与仪仗! 赵淑没想到,他这一走,自己还真有点害怕。 她所坐的花车到了现代来讲可以说是敞篷式里的敞篷式,自己啥样子,周围的人都看得见。只听得前边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坐下的车轮继续“咯噔咯噔”,她却已经把自己的衣襟攥得湿了,她这辈子还没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呢。 不过,让她很奇怪的是,这周围的百姓虽然不时朝着着花车看上一眼,但是却并没有多少人驻足围观。难道是这位瑜镶侯不得人心?不对啊,那些人偶尔看过来的眼神显然并没有什么憎恨和厌恶,倒是能够看出祝福和欣喜的意思。 被好奇转移了注意力的赵淑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她左右看看,最后看向了那些给她护驾的黑甲骑士。 “那个……那个谁……”赵淑看见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位骑士,招了招手。谁知,对方明明看见了她的动作,但是只是冰冷的一扫,继续昂头挺胸端坐马上跟着队伍前进。 干什么这么拽?!我欠你钱啦? 左边不行换右边,右边不行换前边! 可是,赵淑在花车上如此活跃了半天,都到了瑜镶侯侯府门口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理她。这要是现代的新年,看到男方迎亲的人竟然如此“气魄”,那八成还没结婚就离婚了。但是,这可不是现代,所以,虽然赵淑已经是满肚子火气,但她在看到御蛟的第一眼之后,还是满脸皮笑肉不笑的下了车。 脚一踩地,这才发觉自己踩的并非土地,而是毡席。御蛟牵着她,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朝着一个男人笑了一笑才继续往里走。 殊不知,赵淑看到那男人,别说是怒火了,就是三魂七魄也已经飞走了一半! 那可是她心目中的终极帅哥啊!有身材、有气质、有长相!而且特别是当他朝她(?是朝御蛟吧)微笑的时候,那几乎是让她浑身发软,甘愿为她去死的微笑啊~~随着御蛟拉住她的手而动,赵淑的脑袋却仍旧保持在一个方向上——注视着帅哥的方向!所以,更加让她尖叫的是,那帅哥竟然跟在她身后了!! 殊不知,这也是此时代的婚庆习俗。新娘踩在毡席上走在前边,后边就是新郎的父母踩着新娘的脚印朝里走,表示压住媳妇的锐气。 而御蛟没有父母,他更不可能让病中的太皇太后出席主持(那位皇太后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那么作为长辈的自然就只有一个人了——当今大夏的皇帝,御蛟的哥哥!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淑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她只是感觉自己心神恍惚,脑海中只有那个帅哥的身影。 一见钟情啊,一见钟情!这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啊! 处于失魂状态的赵淑,一直到婚礼结束,晚上御蛟开始宽衣解带的时候,才开始感觉到危险的双手护住衣服,从喜床跑到缩了起来。 御蛟也不看她,一直脱到只剩里衣,打个呵欠之后爬到了床上。 一直到看他放下床帐,赵淑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就这么睡了?!” “要不然怎么睡?”御蛟夺回被她拉开的床帐。 “你……那我怎么办?” “除了床,哪都可以。” “我……我可是女人……” “哦。” “你就这么没有骑士风度?” “骑士风度?” “名誉、礼仪、谦卑、坚毅、忠诚、骄傲、虔诚,这是我们那个世界从西方传来的一种精神,是一个骑士,或者说是一个男人该拥有的风度!”就像那位给我让路,冲我微笑的男士……对了,模模糊糊的我好想还对他行礼了,那也是这位瑜镶侯的亲戚吧? “名誉、礼仪、谦卑、坚毅、忠诚、骄傲、虔诚?西方?蛮夷之地?我们汉人不兴这个。” “那你才是蛮夷!好的东西干什么不学?” “好的东西?你知道骑士精神,但你知道什么叫四维八德吗?” “四维八德?不会是什么束缚我们女子思想的东西吧?” “束缚女子?呵呵,真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抓着别人的东西不放,却忘了祖宗的珍宝!‘礼、义、廉、耻’组成四维;而八德是‘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又或者有无常五德,五常——‘仁、义、礼、智、信’,五德——‘忠、孝、节、勇、和’!” 赵淑一愣,脸上立刻红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奋青的,总是看看历史,背背诗词,歌颂歌颂老祖宗,如今真的见了“祖宗”,虽然好像不是直系的,而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旁系,但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只是自以为是而已…… 不过,虽然这点她输了,可是原则问题不能放弃! “既然你都说了五常五德、四维八德!那你就该遵循其中的道义,把床让给我吧……” “……”御蛟朝她眨眨眼睛,然后给了她一个能够看见明晃晃白牙的微笑,“好啊!” “哦!”赵淑兴奋的就要爬上床。 “如果你不怕被我半夜杀掉的话。” “!” “我很不习惯陌生的气息停留在身边,所以非常可能半夜杀人。” “你是曹操吗?”赵淑欲哭无泪,但是,看着对方的眼神,她很确定这个家伙不是在说谎话,而是说真的…… 所以,怕死的赵淑,很快就妥协了。 第二她,赵淑没想到的是,一大清早竟然就能见到她的“梦中情人”,这让她的疲劳度瞬间清零,但是,更加让她没想到的是,在下一刻,她老公的一句话,就终结了她这段短暂的而且“浪漫”的爱情,其实,她老公就说了六个字—— “臣弟拜见皇兄!” “啊……啊……”刺激过大的赵淑,言语不能。 “我怎么好像把那小公主吓着了?”赵淑被下人“牵”走,御骜奇怪的问弟弟。 “我也不明白,平时她胆子挺大的。”御蛟同奇怪。 “呵呵,娇儿,昨日新婚之夜,过得如何?”御骜坐在弟弟身边,很没有形象的挤眉弄眼。 御蛟给哥哥倒上一杯清茶,随意道,“我跟本没碰她。” 御骜接过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御蛟自然注意到了。 “哥哥不必多心,是御蛟自己的原因。对女人……我实在是没有兴趣……” “算了,你现在毕竟还小,并不着急子嗣。”御骜虽然没有追问,但是多少兄弟俩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还是御蛟最快找到了话题,打破了静默。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过是由一种“沉重”变成另外一种“沉重”而已。 “哥哥,是否有急事来找御蛟?”毕竟,婚礼的前一天御骜已经说了放他三天假期,不准进宫,不准忙军务,至能呆在自己府里陪老婆孩子。如今,御骜自己找来,显然不是专门和弟弟探讨闺房乐趣的! “……”御骜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说出了他来的目的,“娇儿,我要变法。” “变法啊……”御骜走后,御蛟坐在客厅里,皱眉念叨着。 “谁要变法?”突然一个女人跳了进来——不用问,这府里能够这么自由活动大大咧咧的女人,只有一个! 只见,那位夫人抱着黑白相间的毛球走了进来,该毛球姓包名子,它看见御蛟之后,立刻“汪呜~汪呜~”叫了两声,挣脱束缚跑到了御蛟脚边。 “你知不知道,你是老虎,不是狗啊?!”御蛟弯腰将包子抱了起来,挠了挠它的下巴,包子立刻欢快的叫了起来,让御蛟郁闷的是,仍然是狗的叫声——谁让它奶妈是条狗?谁养的儿子像谁啊…… “对了对了!刚才我听见你说什么变法?”赵淑看见御蛟不理自己立刻凑了上来,“哎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奸细啦!是不是夏国要变法!说实话,你们要是想吞并天下,确实是应该变法的。听我的没错,有史为鉴的!” “哦?”御蛟坐下,将包子放在膝上,给了对方一个“说说看”的表情。 “我告诉你,我所来的那个世界的古代和你们很像……” “你不是说你来自未来吗?怎么又是和我们这个世界很像了?” “呃……我当时是为了保命啦!我想要是让你以为我知道未来,那么是不是我活命的机会就大一些。毕竟,你们这个世界不是都喜欢语言啊什么的吗?” “哦……”御蛟点点头,不置可否。 “好啦,好啦!我虽然骗了你,但是绝对没有恶意的啦!我告诉你,我们乃个世界的古代有个国家叫秦,和你们夏国很像,他所处的局势也和你们很像。最后秦国统一了中原,但是,那位统一天下的秦始皇死后,他的国家立刻就分崩离析了。就是因为秦国的律法太过严苛,百姓受不了,秦国正好也是奸人当政,所以这个国家历经两代就灭亡了。” “秦始皇?呵呵,这倒是个够霸气的名号!”御蛟看着赵淑一笑,但他接下来的话险些让赵淑吐血,“不想是你这样的人能编出来的。” “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样?!” “你说,秦国的律法太过严苛,百姓受不了?” “对啊。” “那你又说秦国统一了中原?” “也对。” “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 “?” “算了,你不会明白的。”御蛟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拍拍赵淑的脑袋,自己陷入了沉思。 夏国的律法是历经近百年建立起来的,而且由于夏国所处的地理位置,这个从外患林立的环境中一步一步艰难走下来的国家内部极端团结,皇帝的权力更是比其他国家集中的多。夏国的贵族们有食邑,但是没有封地,所有的土地都属于国家,由中央派遣官吏到各个郡县进行管理。 而其他国家则与夏国完全不同,其他国家的贵族都有属于自己的封地,君主虽然也向各地派遣官员,但是,这些官员的权力绝对无法与当地的大贵族豪强抗衡。 而一旦,夏国进军中原,一城二城之地,还可以慢慢的消化,可如果是一国两国继而整个天下之地!这些绵延数百年的大小贵族们一定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土地被夏国收入囊中。那些依附他们的百姓,在一开始也不会了解夏国一系列法律的意义,相反,由于平静的生活被打乱,再加上一定会出现的别有用心人的煽动,他们只会觉得夏法害人! 这个时候,如果再加上素有威名的统治者驾崩,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新生的帝国已然步入了死亡…… 御蛟不知道赵淑所说的那个秦国是怎么灭亡的,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明白,哥哥和他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所以,哥哥要变法,要让未来新进加入的百姓能够更加清楚的从法律中获得自己的利益,要争取寒门士子的支持,要尽量分割未来敌人的力量! 御蛟猛的站了起来,在他膝盖上已经睡着的包子“嗷呜!”一声,吓得掉在了地上,这次它的叫声总算是像老虎了,可是,御蛟却没把心思放在它身上。 赵淑看着匆匆忙忙大踏步离开的御蛟骄傲的昂起了头。 “呵呵,还是本小姐厉害吧!几句话就让你想了那么半天!咱怎么说也是拥有了五千年文明的精华,随便说上一点就给你这么大的触动!” 却说,御蛟焦急的进宫,他看见也不顾周围还有一群的宫女太监,抓着御骜的手便大喊:“哥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御蛟立刻挥退了众人,和御蛟密谈了半刻钟。随即,各主要大臣被宣召进宫。接下来,整个夏国的高层便全都开始繁忙了起来! 第二天,更是有使节持节杖骑快马绝尘而去。 整个乱局一直持续了三天。 勤政殿的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描绘着整个中原以及大半个草原。而御蛟,现在就趴在那块已经属于夏国的河套地区上,睡得正香。 御骜拿过乔喜递来的披风盖在弟弟身上,睡觉本就很轻的御蛟当时就张开了眼睛,但在看见是哥哥的时候,又安心的闭上。 御骜摸摸弟弟松开的发髻,淡淡的笑了,继而转身离开。 “陛下,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乔喜跟着御骜,奇怪于皇帝竟然朝着太庙的方向去了。 “太庙。” 真是太庙?这……没事往太庙跑干什么? “那……陛下可要车辇?” “不用。” 无视乔喜的疑惑,御骜一脸平静的徒步走到了太庙,面对着布满了一壁的历代先皇牌位,御骜斥退了所有官员宫人,自己一个人跪在了牌位前。 弟弟想出的计策很好,一旦实现,不仅减轻了日后控制土地的困难,更是提前削弱各国实力,大大加快了夏国统一的脚步!但是,随之带来的另外一个结果是——天下大乱!血流漂橹! 看得出来,即便是那些大臣,在听到御蛟计策之后也犹豫了,因为很简单,自古以来,杀戮过重者不得善终! 他以母亲的生命为代价来到人间的弟弟,却丝毫没有这种自觉。或者说,御骜发觉,他的弟弟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呼唤着血腥和杀戮! 看着一个个的牌位,御骜的眼神有些恍惚,眼前浮想的都是弟弟与他相处之时的一幅幅画面。 是他笑,是他哭,是他倔强,是他淘气…… 甚至,还有两人交合之时,御蛟那神采奕奕的发亮的眼睛…… “轰隆!”刚刚还是艳阳高照,忽然之间竟然乌云密布下起了雨来,巨大的霹雳顷刻之间将天空劈成了两半!夏宫之中的宫人少有的尖叫着避雨。 “历代先皇……是你们愤怒了吗?是呀,这世间竟然有个与弟弟乱伦,还高坐在皇位上的兄长,你们确实是该愤怒的。”御骜淡淡的自言自语,一阵冷风吹过,殿内烛影摇动,如同万千鬼影狰狞,一点点的伸向御骜的身体。 “愤怒就好,愤怒的话就冲着我来吧……毕竟,我才是皇帝!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想做的事情,没有我必须做的事情!所以……有什么惩罚也都冲着我!来吧……来吧……” “轰隆!” “轰——!!!” 突然之间,一道霹雳正好击中太庙之外一棵古树,顿时火焰冲天而起。守护太庙的虎贲们立刻跑去救火,也正好大雨倾盆而下,火倒是并没有烧起多大。 “陛下?”注意力被古树吸引过去的乔喜一回头就看见皇帝已经站在了眼前,顿时吓了一跳。 御骜却没看向他,只是看着那古树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没错,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 乔喜低头站在御骜身边,虽然奇怪,但是却什么都没敢问。 御蛟是被雷声惊醒的,等在太极殿找到哥哥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被浇成落汤鸡的皇帝。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御蛟既惊且怒,反手就给了乔喜一个嘴巴。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不止乔喜,一众宫女太监全都惊恐的跪在了地上。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干净衣物!!”御蛟也不顾什么地方,一把抱起了哥哥就朝着太极殿一个侧屋跑。 还好这里是太极殿,皇帝的寝宫,那侧殿里有一个小(相对来说)的浴池,每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着热水。 三下五除二将哥哥拨个干净扔进水里之后,御蛟才觉得不对,怎么今天哥哥这么安静?抬头向哥哥看去,却正好看见哥哥沉静的眼睛。 “哥哥,到底怎么了?”御蛟不由得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没事。”御骜笑笑,从浴池里站了起来,伸手捧着弟弟的脸,“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第一次,御骜主动吻上了弟弟的唇,且不是一个兄长的吻,而是一个男人的吻! 御蛟一愣,但很快禁欲已久的身体开始欲念攀升,他抓着哥哥一个翻身,自己也跃进了池去。 激烈翻缴的水声,男人的喘息和呻吟,肉体撞击和侵略的声音随着蒸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时间,这小小的浴室更加闷热了…… 第52章 遇刺 大夏帝都恒阳,迎来了敬宗八年的第一场雪。 赵淑看着这满天纷飞的白,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长菌了。表面上是什么瑜镶侯的正室夫人,但其实她也看出来了,自己如今哪里是什么夫人啊,根本就是一个囚犯。 整个侯府,除了小翠和小红,所有人都是对她“以礼相待”!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实权。内府的财政人事大权仍旧在御蛟的侧妃虹娘手里捏着。而且,那些分到她身边伺候的仆人,对着她的时候,虽然一个个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赵淑再迟钝也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戒备和疏远。她倒是也试着用过那些小说上的主人公所用的收买人心的方法,不过…… 无论是给人家好处,还是平等视之,礼貌以待。自己非但没能再发展两个贴心人,相反,那些仆人们看她的眼神竟然还多出了敌视和仇恨——我招谁惹谁了? 到最后,还是身边的小翠和小红趁着没人的时候,跟她说了两句话让她醒悟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傻事。 “公主,您若是想要收买人心也不能这么着急啊!怎么说也要等到有了子嗣再说,反正陛下也并没有催促于您。这可是在敌国,公主就算报国心切,也要万事谨慎小心……” 赵淑当时就是一拍大腿! 是呀,她现在的身份可是嫁到敌国的公主啊,自古,这种女人的身份就都是有着间谍的性质的,不管她自己愿意与否,她母国的烙印就已经烙在身上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在她自己来说其实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快活舒服些,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在别人看来,却根本就是她发展自己的势力了!人家能不防备她吗?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赵淑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偏偏那天,御蛟突然发疯一样跑出府邸之后,就没再回来。一开始,说是在皇宫里议事,到后来,更是直接搬到军营里去了。赵淑不由得感慨,这个时候的人就是民风淳朴啊,一个侯爷一看假期到了就回去军中了,丝毫没有偷懒耍滑的。甚至都是安排下属回来收拾的东西,自己本人已经住在军营了。不过,赵淑也有些不太厚道的想,是不是他在皇宫里或者是军队里有情人啊? 为了排遣无聊,赵淑在心里YY着御蛟和他的情人们不得不说的故事。 “严凊/严冽拜见母亲。” “虹娘拜见夫人。” 赵淑正感觉自己口中唾液分泌越来越多,两声童声将她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赵淑下意识的擦了一下嘴角。从某次出丑之后,这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性动作了。 “啊啊!不是说了不要叫我母亲,叫我姐姐吗?虹姐姐你叫我妹妹就好了,你这么叫我让我觉得自己好老啊!”赵淑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扑上了规规矩矩的小大人严凊。 “礼不可废。”虹娘盈盈一拜,一边严凊八成也是想说同样的话,但是被赵淑捏住双颊根本说不出话来,至于奶娃娃严冽,虽然能够说清楚话了,但是显然还是不怎么了解大人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虹姐姐去忙你的事情吧!两个孩子我来照顾就好了!” “是,夫人。虹娘告退。”虹娘又是一拜,放下两个孩子自己转身走了。 啊啊啊啊~~多可爱的孩子啊!这家子基因都这么优良,从大到小一个个都这么可爱。 不过其实从后代身上也能看出一个王朝是否繁盛,因为,一个即将步入毁灭的王朝一般子嗣艰难,甚至可能绝后,可是一个呈现上升状态的王朝,上位者们则大都是拥有大批的儿子,历朝历代概没如是。 其实也确实是如此,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继承皇位的孩子,和一个经过优胜劣汰如养蛊一般脱颖而出的强者,到底是谁更适于统治一个国家呢? 不过说起来,这个夏御蛟和他哥哥的感情倒是真的不错,少有的皇家之中现真情啊。这么一想,赵淑倒是对御蛟的感觉好了很多,觉得这人虽然老奸巨猾,但是一个这么重亲情的人不会是个“坏人”吧? “母亲?母亲?” “啊?哦!哦!对不起,我走神了。” “母亲,说起来以后严凊就不能经常来此陪伴母亲了。” “晕……你本来就没怎么来,不过是赶上宗学不上课才来玩而已。难道,就这样都不行?”赵淑越发对那位虹娘不待见了,干什么呀!老娘既没和你争宠,又没和你争位,不过是碰巧当了那人的正妻而已!你干什么这么针对我?! “只因为府中来了柳老师。” “啊?柳老师是谁?关你来我这里玩什么事?” “柳老师是父亲从赵国带来的一位先生,父亲请他来作为弟弟的启蒙老师。不过,严凊感佩柳老师才能,今后若有闲暇也想到老师处学习。” “……”赵淑郁闷,她是该称赞人家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还是该诅咒封建制度害死人,把好好一个孩子摧残成书呆子了? 不过,转而一想,她忽然对那个柳老师感兴趣了。算了,左右都是无聊,干脆去老师哪里玩玩,说不定能那是个“斯文败类”,专门勾引“富家少男”的,在让小凊凊脱离他魔掌的同时,还能让我掏到说好东西呢!某女再次不厚道的YY起来。 皇宫之中,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少,御骜倒是悠闲了下来。 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有了空闲反而不知道干什么了。于是,自然而然的便开始了胡思乱想,自然而然的他就记到了自己宝贝弟弟,更加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宝贝弟弟好像还落了一把瑶琴在宫里。 想到就做,皇帝当下吩咐宫人将琴取了来,他并无心学习琴技。这是此时无聊,顺带的,睹物思人而已。 “铛!铛!”两声,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肝差点让那声音弹出来,看周围站着的宫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当时御蛟弹琴,御骜还觉得那便已经是魔音穿脑了,如今才知道,原来弟弟还是有些道行的。如今,自己这两下子才是真正的叫“吓死活人,惊活死人”。 御骜是不敢再弹了,只是将手放在弦上,来回轻轻抚摸着琴弦。想着弟弟的那双手如何在弦上拨弄跳动,便如同……在他身上…… “嗡!”皇帝面红耳赤的拨乱了琴弦。幸好无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否则真是要找根房梁吊死算了! “陛下!陛下!” “什么事!”心中正懊恼的时候,却有人打扰,御骜脸色自然不好。 顿时把“惊驾”的乔喜吓得半死,但是,这种时候他要是耽误了正事,那更是要死了。 “陛下,吕国急报。” 果然,听他如此一说,皇帝面色虽然更加阴沉,但是却并不再注意乔喜。而是抢过急报,展开便看。只看了两眼,那阴沉便立刻消散开去,云开雾散。 “速召三公九卿入宫!”皇帝站了起来,那是朝着换衣间而去,显然是要换上朝服面见众臣,但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步子,显然是在犹豫着什么。 善于察言观色的乔喜自然也跟着自己主子停下了脚步,免得听落了什么。 果然,皇帝憋得脸红,才小声说了一句:“把瑜镶侯也叫上。” “是。”乔喜是越发的奇怪,往常陛下宣召瑜镶侯,无论是为公事还是私事,哪里有这样犹豫的时候?往往都是,或宠溺、或温柔、或义气勃发的。 这两个皇室兄弟之间的感情,即便是他这个阉人也是佩服的。虽然,他是少数几个这个世界上知道他们另一种相处模式的活人之一,但是,并非因为他们是他的主人,而是他从小也是命运坎坷之人,所以,这兄弟俩的感情虽然有些扭曲,可在他眼里却是比那些表面上富丽堂皇内里却阴暗丑陋的正常情感美丽的多…… 宫中内侍们立刻又忙的人仰马翻。一群人骑着马分头赶去各处卿官家里找人。别人的倒是都容易,谁想到找到瑜镶侯这里出了麻烦—— 训练骑兵,自然要有能够让骑兵纵横驰骋的大片土地。这样的地方,在恒阳周围,自然只有皇家园林明光苑才能拥有。 传旨的小太监刚刚庆幸这军营驻扎的不是太远,可谁知到了军营才知道,大营里边只有一半铁骑,由副将卫渊率领照常训练,至于另一半则被瑜镶侯带出去拉练了。五天前走的,说是最早一个月之后回来。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听说是为了训练骑兵的长途奔袭能力,该是什么地方远去什么地方了。反正只要没出明光苑,那就在军法允许范围之内。 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当时那小太监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这可算是什么事啊?! 不过小太监还没开始哭,一个喜讯从天而降——那一万骑兵紧急赶回来了。 小太监立刻高高兴兴的朝外跑,不过,还没等他跑到瑜镶侯身边,一个更恐怖的消息让他真正的大哭了起来! 瑜镶侯不是训练提前完成回来的,想也知道预计三十天的训练怎么可能五天完成?或者说,他根本不是骑马回来的,他是坐着马车让人拉回来的! 瑜镶侯遇刺……重伤…… 此时,皇宫勤政殿内,除了御蛟之外的大臣已然齐聚,正在轮流传阅着边疆急报。 夏国攻吕国,吕国虽然知道几个国家已经联合起来对付他,但是仍然派了使臣去各国求援,陈述唇亡齿寒之利害。 但是,吕国几个邻国非但没有派兵来援,反而落井下石。协同夏国军队一起进攻吕国,甚至有小国藤国本来世代依附吕国才得立国至今,却也是引兵来攻。藤国国王(不能称帝)甚至无耻到对吕国的使节说:“若是夏国攻陷了郢都,那夏人为了报仇绝对会杀尽你吕国宗室。你们不如降了我,也好不要断绝宗室香火。” 吕国上下听闻无不大恨,甚至比起夏人更加憎恨这些曾经的兄弟之邦!这点甚至明显的表现在了战场上——吕国兵丁对付他们甚至比对付夏人还要勇猛无畏,凶悍果决。当然,这和他们明白和夏人硬对硬绝对是鸡蛋碰石头也有关系,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找垫背的也要找那更加有把握的。甚至于,有的吕人将领存了多多杀戮别国之人,好得军功,以便在夏人来到,自己归顺之后得个前程的心思。 以吕国为中心,诸国打成一片。夏人稳扎稳打一步步前进,其他国家则是生怕自己获利少了,他们可是知道夏人说了只要郢都以南的三成国土,那剩下的还不就是谁手脚快是谁的? 为了争夺更加肥沃的土地,更加繁华的城市,这些有着共同目标的国家之间甚至出了不少次几次窝里斗。有的大国更是顺手灭了同为盟友的小国军队,转头再灭了出兵的国家,可算是一箭双雕! 不过,就在这些吕国的邻国吃的开心的时候,让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郯国,东莱国,崇国,这三个并不与吕国接壤,但是和出兵国家接壤的国家,骤然兴兵!攻打已经大军深入吕国的陈国、魏国!同时也有不少外围小国,也加入了这一波拣便宜的行列。 一夜之间,天下哗然,诸国无不大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果然是至理名言。 曾经的乱世平衡被打乱,国家之间彼此防备,彼此争斗。两国的军队在大路上偶遇,顿时便会紧张起来彼此提防,稍有怀疑就会刀兵相向。更可怕的是,军队碰上了平民,第一反应就会认为对方是奸细,先杀后报!更有无数贪婪之人,杀戮别国甚至己国百姓,夺人妻女财产,以平民首级上交充作战功! 一时间,中原各地战火频传,流民无数。而且,这个时候各个君主们发觉,已经不是他们想要停战就能停战的时候了。谁都以为对方会在自己背后下刀子,谁都害怕自己会被人暗地里捅上一刀,曾经为了防备夏国而建立的短暂的信任,可以说,在他们无视吕国求援的那一刻就已经破碎,如今更是从盟友变死敌!不止是因为利益冲突的两国上层阶级是如此,那些原本无甚仇怨的底层百姓,更是有了生死大仇!从朋友变化而来的背叛者,往往比一开始就明确存在的敌人更加让人憎恨…… 而此时夏国却少有的安静了下来,或者说他们仍旧安稳的向着郢都前进着。这个时候并非没有智者看出自己中了夏国挑拨之计,或者说,当夏国数次向各国派遣使臣献上计策的同时,就已经有不少帝王将相智者贤达看出了其中凶险。但是,所有的人还是依照夏人的策划行动着。无他,贪婪而已,乱世之中,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忍受开疆拓土的诱惑! 万事万功!军功为最! 这一点,即便是文风盛行的赵国也无法否定。 而且,即便联盟破碎又如何?那一点点在版图上扩大的土地可是实实在在的啊!那就表示,在他死后,他的牌位甚至能够摆在他的父亲,祖父前边!他会被后代子孙敬仰! 今天的边疆急报,正是讲述这段时间以来前线变化。虽然每日都有军报送上,但是直到今天,冯国总算也是坐不住了而正式出兵,才算是大功告成! 勤政殿内,一干大臣尽皆喜气洋洋,满面激动,甚至有老大臣激动的落下泪来。因为中原动乱,吕国进攻平稳,这意味着或许在有生之年,他们能够看到夏国问鼎之日。 扫灭天下六合一统! 那是如何的功绩啊,百年之后,甚至立国的太祖牌位都要放在如今的皇帝身后,而他们这些大臣,个个都可名留青史啊…… 御骜笑眯眯的看着这群大臣,任由他们继续发泄,知道众人都略略平静,他才压压手,吩咐接下来根据当前形势,对第二步计划略作修改。众人轰然应诺,或对着那巨幅地图议论纷纷,或三五成群算计着国内开支调度,或翻出这段时间以来的军报猜测还有如何变动。一时间。倒是比刚才还要热闹。 御骜仍旧是笑眯眯的,但是看众人间少了一人,多少有些失望,毕竟,那人却是他最希望分享成功的人。想来,该是他拉着队伍离得远了,但怎么连个说一声的人都没有?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 “陛下……” 正想着,乔喜忽然面色凝重的凑了过来。 “嗯?” “陛下……瑜镶侯遇刺,性命垂危……” “什么!”御骜双目圆睁,猛地自御案后站了起来。 第53章 儿歌 御蛟带出去的一万人,无论将领士兵们每人日常用品只准随身携带少许食盐、两块锅盔、一块毯子,然后就是一身轻甲、必要的兵器、两匹战马,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训练,不要说在其他国家,就是在夏国也是第一次出现。因为这是夏国军人们自匈奴人身上得来的灵感—— 以战养战!不带辎重! 夏国的军队一直是在战争中不断寻找自己的弱点与敌人的优点,就如同选拔人才一般,无论你原籍何处,只要与我有用,那我就拿来! 与匈奴、白狄联军一战,虽然最后夏国胜利了,并且将胡人远远赶离了夏人的领土。但是,不得不说,匈奴或者说胡人的隐患并未完全消灭。那些马背的生命就如他们脚下的草原,拥有着顽强而不屈的生命力…… 而且,下一次的胜利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因为匈奴有着和汉人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汉人从远古时代就已经拥有了城镇与关隘,无论什么时候,汉人的战争大多依托城市土地,也是为了争夺城市土地。而于军队来说,在乱世中的现在,只要是健全男人就要服役,算得上是全民皆兵,可是真正到了全国上下所有男人都上战场的时候,那就一定是能够决定国家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但马背上的民族不是,虽然他们也是争夺水源和草场,也是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是,他们的这种领地,实际上更像是野兽的地盘之争!每一年、每个月、甚至每一天,他们的地界都在不断变化中。而至少在现阶段,他们对于中原汉人发动的战争,也与汉人之间的战争意义完全不同,前者不过是如同强盗或者蝗虫一般的破坏性抢劫!于兵员上来讲,他们同样是全民皆兵,但是这些还没学会走就已经学会骑马的民族,显然比只经历过少量,甚至没有经历过战斗训练的农夫要强悍的多。 至少在与夏国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很少与夏国的正规军正面硬抗,即便双方对垒,他们也大多是利用自己的骑术以及箭术,一点点将对方“磨”死。不过,一般在夏军死光之前,袭击他们的胡人也是损失惨重了,可是一般死去夏人身上得到的装备,都会让胡人觉得自己的损失非常值得…… 前年河套之战,如果不是汉人从来没有发动如此大军进攻草原,让对方产生了轻敌之心,第一次接触便是大败而归。到了后来,籁安侯李济又来了个“篦子”战法,一点一点将河套地区的草原篦成了农田,一处处的堡垒与驿站就如同钉子一般钉了进去。而转移的百姓也大多是各家各户没有继承权的二子、三子(都是青壮年),以退伍老兵为各村保长,且允许百姓携带兵刃。所以这些村庄或许一开始会让被打散的胡人认为是流着蜜水的桃子,但要是真伸了爪子,他们就会知道那实际上是一直满身是刺的刺猬!更加可怕的是,这些夏人的平民也是希望赚取军功的,而胡人的脑袋,就是军功!一开始夏人们不熟悉形势的时候,他们还会老老实实的,但是等到摸清了状况,那就算胡人不伸爪子,夏人们也会如闻到腥味的狼群一般,自己找上门去。 如此,夏人占领地的胡人们除了那些归附的,可以在划定的马场之中放牧,其他的都被一点一点的挤了出去。眼看着祖先的土地被“玷污”的胡人们,这个时候虽然已经知道夏人不好惹,但是,却又久等不来战机。毕竟,夏军一直是在稳扎稳打的前进,他们丝毫没地方下嘴。因此,最后的结果就是胡人不得不与夏人正面对抗。 结果证明,在这个世界,这个时期,只论正面对抗,没有一支军队,是夏人的对手! 不过,夏人却也没办法继续再打下去了。因为夏国的高级将领们不是傲慢了过头的傻子,他们能够长胜,靠的是勇猛无前的军人,也是自己缜密谨慎的大脑。 因为黄河北岸的土地,实在是太过广大了,至少现在的夏国,还没有能力在那么广大的土地上再来一次“篦篦子”。而那样的地方,却是胡人施展他们那如同狼群的战术的最佳的场所!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非智者所为。 反过来说,这次战斗让夏国一向热爱战车的将军们兴起了建立骑兵军团的设想。而且是两种骑兵,一种,便是由御蛟率领直冲匈奴人战阵的虎贲骑兵,骑兵们佩重甲、长枪、横刀,用于冲阵!另外一种,便是御蛟如今带出去的,一种仍旧在试验中的骑兵,不与敌人正面接触,精于长途奔袭作战,主要用于扰乱敌人后勤补给! 前者,大都是身高体健的壮汉,所配备的马匹也多是高头大马,短程冲刺能力突出。这些人,由虎贲们训练足以。 后者,却大多身体矫健灵活,无论人马,都是更加突出耐力,而且,这些人的手上拿起了夏国已经抛弃了不知多少年的长弓,不过,他们的臂弩也并未抛弃,这是因为御蛟发现,对于这群专门“放冷箭”的骑兵来说,弓比弩要实用的多。也因为如此,这一万人里出现了许多胡人的面孔,这些是最早归附的草原民族,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本色作战显然比其他夏人士兵要适应多。 让曾经是敌人的胡人们进入军队,这种不在乎他人种族身份的包容,就是夏人强悍到现在的最大原因。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皇帝的弟弟如今仍旧陷入昏迷—— 刺杀他的就是一群加入夏国军中的匈奴人! 对于本国的军人,御蛟向来都是少有防备的。这次也是。 在军队夜间休息的时候,御蛟身边并没有跟着旁人,并且叫来了几名匈奴军士,询问他们关于骑射的问题。而为了不打扰士兵们修习,御蛟带着这几人边走边问,无意中便已经走进了一旁树林之内。幸好,御蛟也算是百战余生之人,对于危险,已经有了一种如同野兽一般的直觉! 在说话中,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闪身,一把横刀擦着他的左肋切了过去,带走了一块碎布,留下了一道血痕! 等到这次随队出来的虎贲们察觉到不对,一群人找来的时候,行刺的五人外带御蛟都已经躺在了血泊里…… 得知事情经过的御骜自然知道御蛟不是为了面子不出声呼救的人,而应该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都来不及呼救了! 带着太医紧急赶到军营的御骜,看了一眼弟弟苍白的脸色,大夏的至尊阴沉着脸来到了中军帐。 这个时候,军营里所有的胡人和当时对御蛟负有保护之责的虎贲们都已经被羁押了起来,皇帝一声令下,那就是几千颗脑袋落地。随后,他们远在家人和同族也会去地下陪伴他们!那些被羁押的胡人与夏与军营中其他的军人,都认为他们是没有活路的了。 可是,御骜坐在帅位上,闭着眼睛沉思片刻,说出的命令却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军法官何在?” “臣在!” “此事……依律惩处。” “是。” 依律惩处:大夏的法律中,这种行刺主帅并且还是宗室皇族的事情确实是要株连的,军营中和北边归附的部族里确实是要死人了。至于保护不利的虎贲们也要受苦了,但是,最终的结果,这些死人却比人们一开始所想象的要少得多…… 天子之怒,血流漂橹。 但是显然,御骜却并不准备以个人感情行事!他可以怒,但是只能为国家而怒,却不能为自身而怒! “除了卫渊,你们都下去吧!” “是!”带着感激与崇拜,营中的军官们都退了下去。他们都是跟着御蛟火里血里过来的,那些被羁押的虎贲们有不少是他们的同僚。如今不少人的命能够保住,他们心中的感激可想而知。 “……”众人都退下了,卫渊默默的跪在了大帐中央。 御骜让他留下却并没有看着他,而是伸手拿过帅案上一根压纸的纸镇,在手上来回把玩着。这纸镇并不是什么希罕物,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根修成长方形的石头纸镇而已。可是,御骜却像是把玩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拿在手里便不放,翻来覆去的琢磨着。 时间慢慢过去,总算,御骜开口了。 “第一次,朕看在御底还算喜欢你的份上,不但没责备你护主不利,甚至还让你自由在军中发展……是不是朕太好心了?嗯?” “……”卫渊不语,只是把头压得更低,御骜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显然,他的沉默让皇帝更加愤怒! “啪!” 纸镇飞了出去,准确的砸在了卫渊的头上,砸的他眼前一黑,当场就歪在了地上,眼前更是忽明忽暗,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而等到他恢复了视觉,自额上流下的鲜血已经在眼前糊成了一片血雾,皇帝正站在那血雾的对面,冷冷看着他! “陛下!”卫渊马上又跪了回去,可是没等他跪好,却被御骜一脚踢在了他胸口之上。盛怒之下,靶子又是个不会躲闪反抗的,这一下就让卫渊滑出去老远,直到撞上帅帐才停了下来。卫渊只感觉到喉中一股腥甜,但他却硬是将那股腥甜咽了下去! “陛下……”声音有些恍惚的卫渊第三次跪倒。 皇帝是在拿他发泄心中的怒火,而他其实也是接着皇帝的毒打在惩罚自己…… “第二次……你又让朕的弟弟险死还生……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弟弟委屈了你?”带着危险的眼神,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卫渊。他自然有自己的来源知道御蛟和卫渊之间有什么关系。当然不是御蛟自己告诉他的,虽然要是他问的话,御蛟也不会隐瞒。 “不……” “不敢?” “是我委屈了侯爷。”卫渊第一次抬起头,看着皇帝的眼睛,此时,两个男人能够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出同样的心痛…… “卫渊……娇儿很喜欢你,所以朕留着你。但是,你实在太没用了,所以……” “陛下!陛下!侯爷醒了!侯爷醒了!”乔喜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打断了皇帝的话,如果是以往,那御骜一定会让人把这奴才拖出去腰斩了,但是今天…… “乔喜!回宫自己去领一百金的赏!” “是!谢陛下!”乔喜弯腰谢恩,抬头的时候皇帝却已经没影了,乔喜一愣,立刻追了上去。幸好,他知道皇帝要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御蛟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血色,但是比起御骜初见时他一脸的黑灰死气可是要好的多了!帐中的太医军士都识趣的退了出去,自有侍卫在外边守着门户。 “哥……”御蛟睁开眼,给了哥哥一个虚弱的微笑,“哥……刺客……不是匈奴……是赵……” 御骜没想到,御蛟睁眼第一句却是这么一句? 他第一反应是,御蛟毕竟是与此刻正面相对的,难道是那些刺客泄漏了什么?继续一想,皇帝立刻明白了原因! 御蛟虽然没有看到那份急报,但是,整个计策是他设计的,而且按照前边的情报来看,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么,为了进行下一步,刺客是最好的借口! 果然,御蛟接下来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测。 “可惜……太早了……” 太早了—— 吕国的三成国土还并没有完全被夏国吸收,虽然谁都知道那里已经是夏国的领土。但是,吕国的百姓仍旧怀念着旧国,毕竟,至少现在为止,夏国还没有给他们什么利益,让他们忘掉自己的故国。 而按照夏国的战略构想,当夏国与赵国开战时,吕国应该成为夏国的前线基地,为战士们提供八成的必需品。所以,现在和赵国开战还不是时候,至少,还需要两到三年。这段时间,夏国的主要任务是不断挑拨诸国之间的内斗! “放心吧,现在外边的人只知道你遇刺了,刺客到底是谁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按下,等到两年后再提,也不算迟。”御骜握住弟弟冰冷的手,感觉自己的心更疼了,“你都伤成这样的,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回宫。” “哥哥……练兵……交给卫渊……” “……小混蛋,这个时候还想着护着你的小情人?!” “……” “你真是让哥哥心酸啊。好了,我不动他了。我本来也没想把他怎样,不过是废了武功,送到你府上去罢了。我知道你喜欢他。” 御蛟一笑,哥哥当然知道,他更知道自己的身边应该隐藏着不少哥哥的人。非关什么信任不信任的,这实际上是君王对臣子的保护,而非猜疑。世间万事,只有过分的放任,才是真正的危险! “哥……我好困……” “睡吧,我陪着你。”看着虚弱的弟弟,不知为什么,御骜想到了赵国时哄着幼弟入睡的日子。不由得,跪在床边,贴着弟弟的耳边哼唱起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调子—— 那应该是首儿歌,可是如今歌词已经都忘记了,记住的只有那深深刻印在脑海中的曲调…… 第54章 色狼 敬宗十三年的春节,御蛟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当然,他的身边陪伴着哥哥。 吕国的三成土地已经正式成为了夏国的一个边郡——颍川郡。新任郡守也是御蛟的熟人,金铭! 被中原各国称为残暴代名词的夏国因为达到目的,已经停止了扩张的脚步,但是这个时候,温良仁义的其他国家却在新年之中也并未放弃战争。 “吕国的另外一半,会有大片土地荒废吧,可惜了……”御骜正在给倚在他怀里的御蛟喂着饺子,看他手上动作就能知道这种事皇帝却是已经做习惯的了。 “但也会有大量流民涌入我颍川郡。”御蛟抬头看着哥哥笑道,“也会让颍川郡内的百姓,看到我夏国的好处。” “呵呵,这倒是,毕竟民心难得啊!” 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最怕的都是比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小家碧玉看了倾城佳人那就得跳楼! 但是,对比不止有坏处,还有好处,就比如现在分崩离析的吕国。 一边在夏国的统治下,民众们在慢慢的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虽然他们心中此时还残留着对于夏人残暴的恐惧。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一群和他们本来是相同地位的人,这些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甚至妻离子散,骨肉分离。那么原先的民众会怎么想? 很显然,他们在对弱者产生同情和怜悯的同时,也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优越感!而因为这对比,本来让他们戒备和敌视的那些夏国的派遣官吏,就会让他们越看越顺眼了! 无他,这个时候他们才会知道,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至少他们的财产、子女、生命得到了保障,而且,不得不说,现在曾经让他们惧怕的夏国军队成为了他们的保护者。那也意味着,只要夏国没有衰败下去,那他们应该能够享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战乱的太平日子…… 慢慢的,在这些新进百姓口中的“他们夏人”,应该就会变成“我们大夏”了吧? 兄弟两人都不再说话,而是唇边出现同时出现了一抹期望的笑容。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盛吧?”御蛟问。 “这还用问吗?”御骜答。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侯爷。”突然进来的乔喜,打断了两人独处的时光。 御骜有些不耐的看向自己的贴身太监。 “陛下,太医令夏御螭求见。”乔喜心说,可千万别让陛下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这可不是他自己愿意来的! 御蛟一听这名字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夏御螭跟着齐太医学艺,倒是也有了小成,御骜看他确实有了真才实学,干脆就封了个秩俸六百石的官职太医令给他。 这次御蛟受伤,起先由于伤势太过严重而无法搬动,只得暂时住在军营养伤的时候还好些。一等他能够移动,御骜心疼他立刻就把他移到了宫中,谁知道就惹来了大麻烦! 第一次他跟着齐太医来看复诊,就跪在御蛟床前痛哭流涕,哭得御蛟脑仁生疼,跪得齐太医没法治病。但毕竟看出来这个弟弟是对他情深义重,御蛟无奈之下也只好拖着疲累的身体细心安慰。 谁知道,接下来夏御螭是不闹了,但是,熬药、换药、擦身、喂饭他却样样抢着来,殷勤到恐怖的地步。幸好,此时的御蛟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因此能够用自己的身份强制制止他的这种行为! 同时,御蛟也看出来了,这位弟弟看他的眼神,就和他看哥哥的眼神一样! 不过,虽然他们“同病相怜”,但是,显然,御蛟没有同情他的打算。的e7b24b112a现在看时间正好是到了御蛟一日三顿喝药的时候了,他夏御螭来了,同时也表示御蛟的药来了。 “哥哥……你今天先离开吧。”御蛟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恋恋不舍的离开哥哥的胸膛,自己躺倒了靠垫上。 被洞穿的小腹,后背上自左肩到右胯的巨大伤痕,都让他眉头紧锁。不过还好,恢复到现在虽然疼痛,但是这种程度的移动至少不会让伤口迸裂了。 “我还是呆在这吧。”御骜摇摇头,帮弟弟把靠垫弄得更加舒服。 御蛟知道哥哥在担心什么,现在他可以说是毫无抵抗能力,虽然御螭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但是还是防备点的好。 御蛟也知道自己哥哥实际上顽固的可以,一次劝不动也就算了。 夏御螭两手护着一个保温的食盒进来,里面放着的正是御蛟的药。少年笑嘻嘻的朝着皇帝和御蛟行了礼,不过,一如既往的称呼皇帝是“陛下”,称呼御蛟是“二哥”。 只是在看到皇帝很自然的接过药碗,并且御蛟顺从的就着他的手喝下了药之后,少年的脸色有些阴沉,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御蛟喝完了药,御骜将空碗递给了御螭,而御螭端着药碗。一时间,兄弟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御螭下意识的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甚至是对他不利的。 “陛下,二哥,下官告退……” “别走,你坐下。”御蛟怎么会让他逃跑?其实他刚才一直在思考如何开口,毕竟,这种其他人对他有欲望的事情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过去大都是无所谓的淡然视之,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有分寸的。 可是御螭不同,御蛟救助这个孩子的时候,虽然是他和御骜在国内最为艰难的时候。但是,因为御螭的身份不过是个毫无威胁的存在,因此,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势力在他的身上动手脚。而那些宫女太监,又因为皇帝和御蛟两座大神在上边压着,所以也就没人再欺辱他。再后来,忙碌起来的兄弟俩谁都没有时间想起这个小弟弟。 这种情况,竟然无意间使得御螭在一种几乎与阴谋诡计隔绝的真空环境中自然成长。可以说,现在的他是一个异常纯粹和天真的孩子。 当然,这也使得在御蛟眼中的他看起来有些“危险”—— 这种人可以说是一种聪明到痴傻的人,所谓的“好人办坏事”,或者说“越好的人变成的坏人越坏”往往就是这种人。 想来想去,御蛟却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就像哥哥说的,他总是将事情往复杂的方向想,其实,事情很简单! 御螭听从御蛟的命令,找了个软凳坐下,可是,半天下来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他奇怪抬头,却正看见御蛟冰冷的一对黑琉璃。 人都说无神的眼睛是丑陋的,御蛟的眼睛其实就是“无神”,甚至不要说“神”,任何的波动你都无法从那两泓墨色中看见,难以想象,那竟是属于一副血肉之躯! 御蛟一手撑着床榻微微仰起了身,御螭正奇怪他干什么的时候,那对黑琉璃将转移了自己的方向,看向了坐在一边的皇帝。刹那间,虚无到恐怖的死物化作了光芒万丈色彩斑斓的瑰宝!御螭竟看的痴了,下一刻,御蛟的动作更加让他张大了眼睛—— 他竟然仰头吻上了皇帝的唇! 那是仍旧带着一股浓浓药汤味道的冰冷的双唇,越发接近的鼻息中还能闻到御蛟身上特有的一股幽幽的冷香…… 御骜一愣,但随即便平静了下来,他甚至伸出双臂轻轻拥住了御蛟微微颤抖的身体,在丝毫没有碰触御蛟身上伤痕的情况下。 一吻过后,御蛟稍微有些气喘,毕竟他还是重伤之中。 “看到了?”御蛟看着御螭的眼睛。 “看……看到了……”御螭有点脸红,但是,能够看出来,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吃惊。 显然,他是已经知道他两位兄长之间的不伦情事了。 “你对我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嗯……”御螭脸上还是很红,但是却并没有隐瞒什么。 “你最好断了这种想法。” “为什么?!”御螭猛然抬头,刚才御蛟挑明他和皇帝的关系,他甚至还有些期待,以为二哥也会接受他,谁知道等来的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因为我讨厌你。”更加冰冷的语调,但这次不但御螭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就是御骜都莫名其妙起来。 “!”御螭张大着嘴,他不明白,二哥不是救了他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讨厌他?! “因为你是父亲在回国后生孩子,因为你的身上有一半的鲜血和我不一样!” 其实说起来,那是孩童时代的独占欲所引发的嫉妒。父亲有了他,有了哥哥,有了母亲,却在回国后迎娶了那么多的妃子,又有的两个儿子(虽然其中的一个是个野种),如果不是父亲的身体不好,他应该还会有更多的弟弟吧? 虽然他现在知道,如果当时父亲不纳妃嫔,不生孩子,那八成毫无根基的哥哥现在已经魂归九天了。而且,作为一个君王,一个拥有无边权势和财富的男人,是不可能只守着一个人的。就如现在的哥哥和他。 人成长了,很多事情上的看法也就自然不同了。可是,孩提时代的厌恶却莫名其妙的随着成长留存了了下来,或者说,其实御蛟也明白自己并非表面上的那么成熟,特殊的生长环境,让他在某些方面其实仍旧很她真幼稚。到了现在,对于夏御螭这个弟弟,或许他只是单纯因为讨厌而讨厌了。 “所以,我讨厌你。即便有一天我会把某个乞丐收进府里,但是,你不要想让我对你有什么兴趣了!想要占有我,除非有一天你变得够强,强到让我必须仰视你!强到让我必须跪拜在你脚下!强到能够征服我!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让我看见你吧!” 夏御螭呆呆的看了御蛟半刻,这个时候御蛟对方已经因为说话太多消耗太大躺在哥哥怀里闭目养神,而御骜也就静静的揽着他。明明是三个人的房间,却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存在,至于他则只是一抹可有可无的幽魂。 御螭用袖子擦擦眼睛,收拾了药碗和食盒,默默的离开了。 “今天把雁六从你府里叫来吧,熬药的事情交给他办。” “嗯……” 两天之后,太医齐峦在为御蛟看病的时候特意为御螭请旨辞官。说是他想要出宫游历,顺便历练医术。 现在诸国大乱,战火纷飞,夏御螭这么一个只学过三脚猫功夫的宗室子弟想要四方游历,除非他不出夏国,否则就是等同于送死了。 但是,御骜并没有问对方去什么地方,虽然看老太医的神色显然是很希望他们能够制止御螭的这种行为。但是,很遗憾,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御骜只是随便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就已经成为定居了! 没了这个小插曲,御蛟继续修养着,偶尔和哥哥探讨探讨政令,研究研究各国动向,思考思考下一步的布局,一切一切都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御蛟已经能够自己下地自如的走动,看着他微笑的御骜忽然说:“娇儿,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回家?”御蛟一愣,他这才想起来,皇宫其实并不是他的“家”…… “我都忘了还有那么一个地方了!那么,骑兵军团也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吧?” “别总想着公事,你也应该……” 御蛟猛然抱住他,湿漉漉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耳垂,御骜这段时间虽然也有召幸嫔妃,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这里陪着弟弟。到今日更是连着很长时间没有发泄,被御蛟这么一舔,御骜身体不自觉的一抖,话音也断了。 “我总想着其实生病也满好的,至少能够住在宫里,住在你身边。” “想来,你随时可以来。” “呵呵!这我也知道,可哥哥是皇帝,而我是皇帝的弟弟,我们都有自己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御蛟住家沙哑起来的声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哥哥胯下。 “娇儿……你身体……”御骜握住弟弟的手,但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想了,可想到弟弟身上仍旧复原中的伤口,那阻止的手便坚定了几分。 “我……不做到……呼!最后!哥哥……我快……憋死了!” 御蛟在哥哥脖颈之上乱舔乱咬,弄得御骜也是邪火直冒,最后听御蛟这么说,一咬牙,放开了对于弟弟的桎梏,双手按着身后桌沿,任由弟弟施为,自己却不再反抗。也幸好,身后桌子虽然是圆桌,但是质料上乘,根基稳固,两个大男人靠着竟然丝毫不摇。否则,这一国皇帝和侯爷就要滚到地上去了! 御蛟三下两下敞开了两人衣饰,双手抱着哥哥的腰,将自己的身体覆了上去。御骜看着弟弟曾经光滑晶莹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顿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自觉探出舌头,勾引着弟弟吻上来的嘴唇。 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纠缠在一起,虽然没有彼此拥有,但是只是肉体的温暖与触感,就已经让御蛟生出一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 (以下省略N字) 云收雨毕,御蛟挂在哥哥身上慢慢的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只是彼此摩擦着射精,就有着一种让他连三魂七魄都射出去的极度快感!而且,无论身心都有着一股充溢的满足感。这是只有和哥哥交媾的时候才会拥有的美妙感觉…… 可惜,他如今身体不允许他们做到最后。 “呵呵!” “笑什么?”御骜也慢慢的回神,就看见还腻在他身上弟弟一个劲的傻笑。 “我记得从书上看,这事也叫水乳交融,龙虎交际。咱俩只有水,没有乳。但是,这龙和虎却是真真的……哎哟!” “就知道说傻话。”御骜一张俊脸让他说得涨成了紫色,当下给了这个不三不四的弟弟一个暴栗。 御蛟可怜兮兮的看着哥哥,猛然眼珠一转,双手捧着小腹,连退了两步,身体一个摇晃,眼看着就要躺下。 御骜大惊,三步两步冲了上去抱住弟弟,顺势将他放在了地上,幸好这地面上铺的正是两人刚刚脱下的衣物。 “娇儿!娇儿!你莫不是伤口裂开了?!”不怪御骜着急,此时御蛟脸色发白,双唇紧咬,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身体,怎么看都是伤口裂开的情况,“来人!来……” 御骜叫了一半猛然瞪大了眼睛,满含怒气的瞪着他的宝贝弟弟,是因为御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握住了他的下身,而那小混蛋正一脸奸计得逞的看着他。 “陛……”外边乔喜的声音刚刚响起,就听见她子一声龙吼,“滚——!” “……”外边又没音了。 “你……你竟然拿这种事情骗我?!” “啊?”御蛟暗道一声坏了,看哥哥这个时候眼睛都红了,显然是被他气过火了。 “哥……哥哥……” “你……”御骜伸手就要打,可是看看他身上仍旧缠着的纱布,却又害怕打疼了弟弟——他也不想想大人本来就是要疼的,不然打什么?!犹豫半天,御骜最后放下了手,但是一条胳膊却仍旧保持着揽住御蛟的姿势,并未把他放下,显然是怕他身子虚躺在地上着凉。 “哥哥,对不起。”御蛟现在是什么色心都没有了,立马爬起来给他哥哥顺气。 “……”御骜慢慢转过头,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御蛟更加自责,没想到最后哥哥还是更加关心他的身体。 “那你刚才怎么流这么多汗?” “流汗?”御蛟疑惑的眨眨眼,却是又猥琐的笑了。 直恨的御骜牙痒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咳嗽一声,说出了原因。 “咳咳!哥哥,我们刚才运动的那么激烈,能不流汗吗?你看你身上不也是一身的汗吗?” “……”御骜气白的脸再一次红了。 “嘿嘿,哥哥~哥哥~你不气了吧?那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就一次~” “你!”御骜再次对着弟弟瞪眼,但是看他无赖的笑,却也只好放松下了身体,顺着他倒在了一地的衣物中,“你哪里是老虎啊……根本就是……嗯!根本就是色狼……” “呵呵,狼来啦!嗷呜~~” “……” 第55章 回归 御骜坐在勤政殿御案之后,他的左手放在御案上,此时,正在有节奏的不停敲击着,在他的左手下边则放着一份刚拆开没有多久的秘报。 御蛟被刺,现在已经逐渐放出“疑似赵人”的消息。结果就是,现在赵国上层是惶恐不已。毕竟,他们还在和陈国开战,要是这个时候惹怒了夏国,给他们再来一下在,那就等着成为第二个吕国吧。 虽然这次刺杀事件如此利用,最为符合夏国利益的,但是,这并不表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夏国就不管了!而此时御骜手中的这份秘报就是关于真正主使者的情报。 这个主使者当然不可能是现在手忙脚乱的赵国,可是,和他们一开始所认为的匈奴人却也有些出入——凶手确实是胡人,但是至于是哪一族的,至少根据现在夏人的探子侦察得知,乌恒和白狄倒是更有可能…… “草原上的争权夺利,闹到我大夏来了。”御骜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秘报放到一边烛火上烧成了灰烬,御骜背着双手在宫殿中来回的踱步。这种明明知道仇敌是谁但却只能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半晌之后,再次坐回龙椅上的御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栽赃陷害,嫁祸诬陷……国家之中不就是如此吗?这世上没有永远占便宜不吃亏的人,更没有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国家……只要能记住这笔帐,到了时候百倍讨还就好了!” 御骜自言自语的说着,刚刚的阴沉暴怒之气一点点消散,脸上重新充满了君王自信而豁达的笑容…… 御蛟回到府中,第一个来找他的人不是两个孩子,而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赵淑看到他后说得第一句话,就让这位瑜镶侯心情大好,因为那句话听在他耳中,无异于天字第一号笑话! “瑜镶侯,我告诉你,你们被骗了,那刺客根本就不是赵国派来的!那是有人要挑拨两国关系,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虽然,赵国并不是她的祖国,但是毕竟她这个身体是赵国的公主,就算是报恩好了。况且,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身边的赵人给她留下的印象比冷漠的夏人们好多了。所以,她不能无视即将发生的杀戮。 而,这次有赵国来使向她求救,她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如今御蛟一回来,她更是手下跑来调解了。 御蛟听完之后一愣,抬手挥退了夏人,转身坐在了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赵淑。 “哦?你说刺客不是赵国派来的?” “你干什么这么阴阳怪气的?”赵淑虽然不像这些阴谋诡计里打滚过来的古代皇子一般满脑子的黑水,但是怎么说她还是看的出来御蛟神色不对的。 “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这……自然是阻止两国开战啊!” “哦,那我明白了,你走吧。”御蛟干脆的点点头,抬手逐“客”。 见御蛟如此反应,赵淑先是迷惑继而却是恍然大悟的跳了起来:“你……你们夏国早就盼着开战了!你也早知道那刺客根本不是赵国的!甚至……这根本就是你的苦肉计!” “……”御蛟依旧微笑着,不置可否! 赵淑气哼哼的带着小红小翠朝着自己住处走去,不过,越走她却越是泄气。 因为,她有那个生气的资格吗? 虽然说穿越这种事情本身很倒霉,让她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离开朋友,离开家人!但是不得不说,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其实是很幸运的。 第一,她没穿越成任何非汉族的少数民族,虽然在现代她还到草原上以及苗寨里旅游过,且对于少数民族兄弟姐妹没有任何歧视,但是她不认为她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够习惯现在少数民族的生活习惯。这个时期草原上的男人可不像电视里那样勤劳质朴,事实上放牛牧马的工作都是女人干的,男人们的工作就是保护部落和家园,没有战争的时候就是在家里吃吃喝喝,聊天打屁,倒是很像狮子的社会结构。而苗家,如果这个世界有着类似的少数民族的话,他们可还是氏族部落阶段啊! 第二,她没穿成平民甚至是奴隶,小说上说的什么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番天地的事情简直,或许别人能够办到。但是她不成,会计系毕业的她,满脑子都是各种报表,哦对了,她英语和法语也不错,但是……有用吗?至于,唱歌、跳舞、做美食?这个时期干这些工作的可都是贱籍,况且她还是一个女人,在现代社会里从事这种工作的女人都多多少少要干点“有色交易”,更何况是这个根本不把人当人的时代?如果真做了那么惹眼的事情,那么她不是奔向美好生活,而是自己找死了! 第三,她穿成的是公主,不是王子,而且还是个应该算长大了的公主。否则……这些从出生,不对,从在他们老娘肚子里就开始和阴谋诡计打交道的男男女女,可不是她这个温室里的花朵可以应付的。什么?用兄妹(姐弟)感情软化男人们的铁石心肠?大姐,你小白文看多了吧。对于男人来讲,感情永远都是靠后站的,更何况是这个动乱的年代。不可否认,只要是人都有感情,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感情能够左右的。要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大义灭亲”与“数典忘祖”这两个词语的存在了。 第四,她“嫁”给了夏御蛟…… 一开始听着身边人说什么“赵国是现在最强大的国家”,她还深以为然,但是现在,虽然她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外界。可是只看着一路上赵国的花架子们与夏国虎狼之士的对比,她就察觉出不对了,待到了公主们齐聚栖凤殿,在她们的唇枪舌战中,赵淑总算才是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显然,赵国别说是最强大了,就算是第二、第三都排不上啊! 都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但如果生逢乱世,这句话就该是宁为强国犬,不为弱国人了。 作为夏御蛟的妻子,无论今后夏国如何,至少在她这一代,她应该能够太太平平的过下去。不愁吃穿,也不愁性命。如果穿到吕国那样的即将灭亡的国家…… 赵淑打了一个冷颤,男人还好,如果是女人那结局将会如何的凄惨! 不过,难道就如此平凡而无声的活下去吗?赵淑在庆幸的同时却又有些茫然,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走一趟,她虽然没有什么争霸问鼎的雄心壮志,可是,就这样寂寞无声的从生到死却又让她有些不甘心! 赵淑猛然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球不停的转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最后,她下定了什么决心,一个转身朝着御蛟的住处跑了回去! 御蛟回府第二天,他开始在侯府的练功房里打一套养生的拳法,这是御蛟上次重伤修养之时齐峦教给他的。老太医也知道御蛟是个坐不住的主,与其让他在身体略微恢复的时候乱跑乱动,不如在自己的掌握之内让他作些对身心有益的运动。而且,这套内家拳法,虽然是老太医自创,但因为同样都是遵循天道自然,因此,到是对御蛟近些年碰到瓶颈极难进步的内力大有好处。 雁六见御蛟收功,极有眼色的递上一条温湿的布巾,见御蛟擦好脸方才说道:“侯爷,卫将军来了。” “卫?”御蛟放下布巾,挑了挑眉,“卫渊?” “正是卫将军。”雁六接过布巾,低头应诺。 “他等多久了?”御蛟脸色忽然之间有点不太好看。 雁六一惊,匆忙解释:“侯爷,卫将军确实是刚来,奴才不敢擅自作主啊!” 御蛟看了一眼,他眯着眼睛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但雁六却已经是吓得满头大汗。 他这几年东奔西跑,偌大一座府邸都是雁六控制着,虽然说后来虹娘来了,但是毕竟虹娘出身小户,很多事情并不了解。很容易就会被下边的奴才们糊弄过去,店大而欺客,奴大而欺主,此事常有! 如今府里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在与赵国开战之前,显然他要住上不短的一段时间,所以,他可不希望自己住得别扭。 “是吗?如此,这时机还是真巧啊……” “扑通!”一声,雁六浑身哆嗦的跪在了地上,不要命的用额头磕着练功房的石板地面,不到片刻,已然是鲜血淋漓,“侯爷……奴才……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啊……是下边的人刚刚才告诉奴才的……奴才……” “你是从小跟着我的。” “是!是!” “你该知道我的脾气和手段。” “是!” “我这次饶过你,该怎么处置,你自己想吧。”语毕,御蛟抬腿走了,杀了雁六不是不行,可是毕竟他们这主仆彼此知根知底,雁六只是少有人监督,自觉不自觉的松懈了下来,倒是并非蓄意。所以,御蛟留他一命,毕竟,对于御蛟来说,他还是比较好用的。 “卫将军来我侯府不知有何贵干?”御蛟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温文的微笑,再配合上他现在因为受伤而虚弱苍白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个无害的亲贵子弟。 卫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却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说话了。额上本来已经痊愈的伤疤,开始突突的疼。 在望北关拿到调令的时候,他感觉到的竟然是无边的欣喜!其实,早在御蛟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作法的正确性了…… 而河套草原上,不现在已经是河套平原了,河套平原上的战斗由于夏军的大胜而急速减少起来。胡人们大多迁徙去了黄河以北,而不敢南下牧马,每天每天,没有战斗的日子卫渊只好将全部心里都沉浸在练兵上,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但他手下的军人怕他,就是其他营里的军人看到他也是绕着走,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卫阎王”。 但是,当他回到恒阳的时候才发觉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再次与瑜镶侯成为上下级关系之后,他们……也只是上下级关系了…… 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对待他的行动,训练中的相处,等等等等!都和其他军官没有什么不同,他对他只是上级对下属! 就如同现在这样! 其实,今天卫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甚至还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是,他就是知道自己应该来——来挽回些什么! 可是,到底该如何挽回?怎么挽回? 卫渊低下头,其实,他本来就是个木讷老实不会说话的男人…… 御蛟看看他,很容易就看到了他眉心正中那道疤,御蛟知道哥哥把他给打了,如今看来倒是觉得哥哥的准头不错——现在那疤痕已经变成了一个微微突起的红点,说实话,看上去倒是给这个木头男人增添了点柔和的魅力。 御蛟舔舔嘴唇,其实,他对卫渊一直都是很满意的,不过,这个男人的脑袋除了在战场上还算灵光,用在其他地方的时候根本就是个榆木疙瘩。 他和雁六一样,都需要敲打敲打,给他们松松劲。当然,方式方法是不同的。 “唉……”御蛟长叹一口气,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卫渊。 卫渊看着他的动作明显的身体一震,小退了半步,但是很快就停在了原地。 “侯爷。”卫渊恭顺的低头唤着。 只是这一声,竟然让御蛟下身一热,无端端升起一股嗜虐的欲望——这么一个英武的大男人,可是我怎么就有一种想让他发声大哭的感觉呢?和对着哥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当然,虽然心里想得龌龊,但是御蛟脸上却是一幅无奈加关心,甚至连眼神都是清澈见底柔情似水的。 “你脸色不好,而且瘦了……是不是只忙着练兵,没怎么顾着自己身体?” 御蛟如此问,卫渊自然清楚他已经知道自己被打了,听他重新变得亲近的声音,卫渊竟然感觉鼻子发酸,眼睛发热。 “当初可是你自己要离开我的,我咬牙放了你,怎么你却又自己跑回来了?” “我……我没想着离开侯爷,只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侯爷的职责,呆在侯爷身边,我有愧。” “现在就没愧了?”御蛟开玩笑的反问。 “!”卫渊一怔,看了看御蛟,竟然神色一黯转身就走。 御蛟看他动作险些气疯了,干脆一脚踢在了卫渊毫无防备的腰间。这么大的动作,倒是带动的他自己浑身伤口一阵抽痛,还好,没有伤口裂开。 御蛟这一脚极有技巧,虽然没用上内力,但是却正好是在卫渊一脚落地一脚抬起的时候踢上去,踢中的未知又正好是卫渊重心处。 顿时卫渊一个不稳,身体便开始前倾,御蛟在他还没稳住的时候,跟上去又是一推。顿时,卫渊的身子就脸朝下倒在了地上。 幸好,卫渊还是给自己做了些保护的,不至于断了鼻梁。 御蛟在他到底后,一脚踩在他后颈上,用力不轻不中,虽然不至于伤到他或弄疼他,但是现在不敢反抗的卫渊却是绝对起不来的。 “你知道我现在很生气吗?” “知道……”他都这样的,御蛟能不是生气吗? “那我为什么生气?” “……” “告诉我原因!” “因为……我?” “废话!” “……”卫渊默然,不明白为什么好像侯爷更生气了。 “你……你……要不是我现在身体忌讳,我……”御蛟咬牙切齿的看了这男人半天,把脚挪开了,自己一步一顿的走回了主位坐下,一抬眼,却看见某人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还趴着干什么?等我去扶你?!” 闻言,卫渊匆忙从地上爬起来,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 “卫渊,我是谁?” “?”卫渊不明白,怎么突然问题又跳到这上边去了,“您是夏国的瑜镶侯。” “那是平常,可是当我上了战场,我就不是瑜镶侯了。我是只是个军人,是个为国征战的男人!那个时候没有谁保护谁,也不能谁保护谁!作为军人,你的职责,我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杀敌!至于我这次受伤,却是又大半原因在我自己身上,只因为身在军营就毫无戒心,身边一个护卫都不带。你当时离着我十万八千里,怪罪到谁身上,也都没你的事情。你自己往上贴干什么?!” “卫渊……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来吗?” 第56章 教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五十三章,有一个日期写错了,应该是敬宗九年~~~ “大人,如今到底怎么是好啊?”某处树影婆娑之处,两个人正在低声谈论着,其中人单听语气显然是焦急非常。 “先不用慌手脚,上边传下来的消息。些夏狗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真正行刺的主谋,他们不过是看着们得吕国大好土地有些眼红,胡乱攀咬而已。” “?”对方语气立刻变得欣喜起来,“如此们便可以不必顾忌些夏狗?” “万万不可!”看同伴顷刻之间由斗败的公鸡变成骄傲的孔雀,倒是本来稳如泰山的他着急起来。 “为何?” “唉,虽现在夏国的兵力大都压在吕国三成国土之上,防止发生民变,因此空不出来。但是,他们的嘴巴可是空出来的啊!如果们惹怒夏帝,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向们的周边国家派出使节,就如同当初们向吕国出兵般,同样他要瓜分赵国,那们也就只有等死啊!” 对方听他如此,仿佛眼前已经看到赵国血流遍地的景象,顿时就是个冷颤:“多亏大人提醒的早,否则不是铸下大错,但是如此,们到底该怎么办?” “唉……破财免灾吧。派来正式使节和夏国谈判,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分的。” “是呀……也只能如此……” 谈话过后,两个人各奔东西。 个看上去就像是街上贩货的小贩,肩上挑着两个盛满苹果的筐子。另个衣裳齐整的多,不过,怎么看着像是恒阳某处大户人家的家丁? 敬宗九年七月,队带着丰厚礼物的赵国使者来到恒阳。可是,夏国吧他们的礼物收下,却迟迟不见接见。 不得不让来使想到上次吕国使臣的遭遇,但是,想想夏国并没有把他们赶出去,再加上来自确定途径的消息,又让他重新拥有信心。 御蛟已经恢复健康,早在三月就已经重新开始他的练兵工作。在赵国到来之前,正好是他完成个阶段,全军休整半月的时候。 士兵们仍旧按照伍的编制,分批次入城休息,离得近的还可以回家探亲,每人可有三的假期。士兵全都回来,次出去的就是他们的直属上官,依次类推,作为最高长官的御蛟自然是排在最后。 而到他休假的时候,赵国的使臣们已经被凉四。 前刚刚下场大雨,空气中充满潮湿的味道,早起来的御蛟第反应还是伸手去那挂在边的盔甲。等到穿半他才猛然拍自己的脑袋——他今是回家,不用穿个! 身后想起唏唏嗦嗦的声音,御蛟回头,正看见卫渊从被子里探出身来。地上如今铺张完整的熊皮,昨日他们两人就是在熊皮上翻云覆雨,或者是御蛟单方面把人家折腾得死去活来…… 御蛟转身在小几上倒杯茶水,虽是隔夜的,又是凉茶,但反正他们也没有许多忌讳。蹲在地上,将茶水递给卫渊,御蛟却是看着他身上斑痕坏笑。可全都是他昨晚上辛勤耕耘的成果啊! 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如今亮,果然迷人。 卫渊口喝干茶水,只觉得火烧般的喉咙舒服很多,昨夜在大帐外守夜的都是老兄弟,他和御蛟的事情大家也多少都看出来,倒是没什么丢脸的。 不过,昨是他探亲之后回家,御蛟带着半高层留守,今本该是他带着另半人留守,如今经过夜的折腾,他现在不那私密的地方,便是腰腿也已经如折断般,怎么办公?! 谁知他正苦恼中,却见御蛟只手探入薄被中。 卫渊顿时就是身上僵,那温热的手已然摸到他的胯骨上。人早上醒来本就是最不堪撩拨的时候,即便昨夜筋疲力尽的卫渊也是如此,顿时,他的呼吸就已经急促起来。 “趴下……”御蛟那并非态,但是比起大多数人来清朗许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卫渊呼吸越发急促,他有害怕,但又有期待和无奈的瞥御蛟眼,然后便乖乖的趴下。 他听见御蛟跪在熊皮上,然后毫无拖泥带水的撩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他那穿半的盔甲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乱响,冰冷的甲叶甚至贴在他的身上,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大帐里可是光明得很,换句话,他那地方御蛟可是看得清二楚! “嗯~”卫渊自己都没想到,他的鼻子里竟然会哼出样的声音,御蛟可是连碰都没碰他啊! “呵呵!” 轻轻的笑声响起,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笑。 卫渊头把自己埋进熊皮里,咬满嘴的熊毛。 御蛟的双手按在他的腰上,昨“运动过度”的腰被么按,还真不是般的疼,不过,也略微冲散他脑海中的旖旎念头。随即,他就发觉奇怪的地方,御蛟的手在他身上几个穴位之上施力按压,揉开他僵硬的肌肉,而酸痛之后股热气自穴位中导入,原本疼痛的腰骨顿时舒展开来。渐渐的御蛟的双手沿着脊椎上移,他的整个身体都随着他的双手“活”起来—— 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御蛟到底是干什么,那卫渊就真是木头。 “侯爷……”卫渊感动的扭头看着起身的御蛟,双眼睛满含倾慕。 御蛟冲他笑笑,跪在地上摸摸他耳朵:“再躺会,等走起来应该就没事。” “嗯!”某人头应承,脸上带着无害的微笑。 他却不知,御蛟起来转身之后原本温柔的笑脸立刻变得阴云密布。 啊啊啊~ 幸好从小练功,根基扎实,虽然不上收放自如,但是怎么还是有控制力的!可是……那委屈的瞥、那媚惑的哼唱、那因为害羞而变得粉红的身体,还有现在那幅全心依赖还有感动的可爱表情…… 飞快的换好衣服,御蛟可以是落荒而逃! “快疯!快疯!!!”赵淑裹着棉被在床上滚动着,不但把自己弄得身瞅汗,更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啊~~”总算,不再滚动,从床上站起来,把将棉被扔在地上,“就算他是长期饭票,老娘也受不他!!他娘的整个个六指琴魔!!弹棉花的都比他有水平!!!” 语毕,赵淑也不管自己形象如何,像人打架般将裙摆往腰上别,两手袖子捋,朝着侯府花园跑去。 远远的,也不知道株什么花下(赵淑不认识),身短打绿衫的瑜镶侯正在抚琴而歌,他的旁边,已经长得像个老虎的包子慵懒的在草地上打滚。 赵淑嘴角抽搐,眼前的景象如果是幅画作,或者是照片,或许能够让狼血沸腾,但偏偏是活的,而且是有声的,那就只能让歇斯底里! “夏……”赵淑大步上前,正要话。雁六却在个时候出现,其突然性甚至吓得赵淑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暗道:个世界上难道真有幽灵管家? “侯爷,夫人!陛下到!”正在闭目高歌的御蛟听个,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双眼放光的:“皇兄来!?” 不过,显然,句话并不是真正的疑问,因为没等雁六回答,他已经跑得没影。雁六看见主子没,自然也跟着跑走。 “……”坐在地上从头到尾没有人注意的某,看着御蛟消失的方向眯起眼睛。 “汪呜……”也想跟着主人跑走的包子,忽然被拽住尾巴,扭头看正是经常喂给他美食的人类,倒是也没发怒。而是副馋鬼的样子,口水立刻流出来,显然,他是以为赵淑又来给他食物。 “是老虎呀!为啥现在还是和狗样叫?”赵淑双手拎着包子的耳朵,看着他晶莹的大眼睛,“包子,知道刚才看见什么吗?” “汪呜~”包子忽然有害怕,因为他在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类似于食欲般的灼热火焰! 呜呜呜~该不会是觉得已经够肥,所以要宰来吃掉吧?! 包子在那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哈哈哈~~是奸情啊~奸情!”就在包子决定反抗的同时间,赵淑放掉他的耳朵,大笑着站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奸情就在身边,却直没有发现啊!而且,确定,肯定,定!那是奸情!!啊~古代果然是美好的时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下人们离得都不近,赵淑到底什么没人能够听清楚,不过,那恐怖的笑声却是没有人听不明白。再搭配上此时赵淑非常“个性”的形象,顿时所有人的眼中都出现块“此已疯”的牌子…… 等到赵淑因为肺活量问题停止大笑,外围的仆人们已经自行扩大圈,而包子则只能看见他在阳光下因为反光而明晃晃的大屁股! “皇兄……不要……” “呵呵,嘴上着不要,可的身体却不是么的!” “啊!啊!嗯~皇兄!” “噗哧!”因为幻想太过XX,赵淑的鼻孔里喷出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液。正在给换衣服的小红小翠,立刻手忙脚乱的找来手绢给擦着血迹。 也总算让不好意思的赵淑恢复神志,尴尬的冲着自己的两个侍笑着:“呵呵!火大,火大!” 小红小翠也给自己的主人个笑,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别扭。直到出门之后,赵淑才发觉自己的侍今莫名其妙的老实沉默的很,都没怎么话。还有,那些夏国仆人,今看着的眼神也柔和很多,但是,那眼神怎么怎么看都像是怜悯? 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久旷而发疯的传言,现在可是已经变成事实…… 中午皇帝在侯府吃饭,因为是家宴,所以倒是把人孩子们都叫上。而赵淑,此在发现“情况”之后,立刻去探听消息,可是却被告之“陛下与侯爷正在商量要事,任何人未经召唤不得入内”。对别人来讲或许是代表着“秘密”,但是对某个物种来讲,却是“奸情”的证据! 因此从回来之后,神情恍惚的赵淑久开始无限YY,当然,其中的主角就是他的丈夫,还有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想来要是有让某人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定是会把拖出去刮,割下来的肉扔在臭水沟里喂泥鳅,而剩下的骨头零碎剁碎喂狗! 赵淑到大厅的时候并没有开饭,两个孩子都被奶妈拉着与虹娘起,安静的坐在边。赵淑知道该向皇帝与御蛟见礼,但是,当看到那两个端着酒杯相对而站的人的人的时候,却只能站在原地发呆外带流口水! 赵淑是从侧门进来的,而他们正好站在大开的大门处,窗外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在他们的身上,黑色与青色并立在起,赵淑仿佛在两个人的身后看见怀抱琵琶的飞…… 美人啊~ 蓦的,赵淑好像看见那位青衣美人瞪样。 啊~美人瞪人也很美。啊~~美人们朝着走来! “御弟,不是皇兄,都是怎么对待弟妹的?看看弟妹听开饭竟然都不顾礼仪……”御骜憋笑着,所谓的“不顾礼仪”就是,飞唾直下三千尺也。 “……”御蛟满脸黑线,实在是觉得某太过丢人。 赵淑也不是太傻,总算发觉不对。听两人话也是缓过神来,看周围众人的表情,除严冽年纪太小根本不明白之外,其他人都是幅“窒息”般的表情。 却不知道从今开始,在侯府的仆人中间,除被坐实失心疯外,又添个花痴的毛病。当然,其实,后种从某些方面来并非谣言。 插曲过后,众人落座,开始正是用餐。 开始的时候,御骜御蛟两兄弟在上手公用席,喝着小酒,弹着朝中或者军中的趣事;赵淑在他们左下手第席闷头吃饭,偶尔斜眼朝上看看美人,流流口水;虹娘照顾着儿子吃饭,严凊则自己照顾自己。 本来,顿饭谁都以为就么安稳的吃下去,然后就是吃完饭散伙,各干各的,但是没过多久,转折出现。 小家伙严冽在母亲怀里吃饭的时候并不老实,不但左扭右扭,而且,喂进去的食物他还当作好玩的玩具高高的朝着饭桌上吐过去! 开始的时候,众人虽然坐得不远,但是也不近,再加上御蛟注意力根本没在其他人身上,所以严冽的小动作他并没有在意。 但是,当严冽开始用孩子特有的奶气且尖锐的声音大叫:“不要吃个!要是那个!要吃那个!” 顿时,不但他爹的视线转移过去,就是皇帝也下意识的看过去。 虹娘顿时记得满头大汗,可是严冽显然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什么。仍旧动手动脚外带动嘴的折腾着,而他老子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黑! “啪!”御蛟的筷子拍在案上,就连花痴的赵淑都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的跳,吓得低下头不敢再看。 “……”御骜按住弟弟的手,“注意分寸。” “嗯。” “朕吃饱,今就不打扰。”御骜干脆的站起来,“御弟不必送,侯府离着皇宫不过几步路,与家没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但御蛟却仍是带着家人将御骜送到家门口,知道看着仪仗走远,才回过身来。 “侯爷……妾身先告退……”看着御蛟,虹娘第个开口,却得来御蛟个冷眼。 “除夫人,们都跟回大厅。”毫无起伏的声音,让群人孩子都打个激灵。 赵淑虽然也想跟去看热闹,但是,显然的生命更加重要,因此个人灰溜溜的跑。御蛟则带着两个孩子和虹娘重新回到大厅,个时候,厅上的食物摆设竟然样都没收拾,他们离开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显然是御蛟特地吩咐的。 走到虹娘和严冽的几案前,御蛟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桌上的食物是吃得最少的,但却是糟蹋的最多的! “把他包过来。”御蛟仍旧背对着众人,但是谁都知道,他的是谁。 “侯爷!都是妾身管教不周!侯爷赎罪!” 第57章 教子(下)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的盐石的事情,是确有其事的。一直到今天,中国很多贫困地区,仍旧在使用这种方法吃“盐” “抱过来。”御蛟并没有转身,仍旧看着那几案不动。 虹娘没有把严冽抱过去,但是身边的两个奶娘却动,个掰开虹娘的胳膊,个抱过严冽。 吃饱之后在母亲怀里睡得正香的严冽,因为变换位置而醒过来,看着抱他的并非母亲,立刻在大喊大叫的同时,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抱他的奶娘甚至被抓破脸皮。 看着个孩子,御蛟的眉头越皱越紧。 “喂他。” 战战兢兢的奶娘抱着严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撒泼,甚至被他口咬住耳朵,也只是强忍着不话。总算听到御蛟新的指示,奶娘立刻如蒙大赦般的走到几案后,可是严冽却咬着的耳朵不放。另外个奶娘走过来和纠缠半,严冽就是不松口,孩子的小牙已然把耳朵咬出血。 见到如此场景,御蛟却是笑。 “倒是还有股子野性,可惜用错地方。” 雁六早就知机的在御蛟身后放把椅子,他退后两步,稳稳的坐在椅上。虹娘仍旧跪在地上,头低低的抵着地面,听着孩子的哭声浑身颤抖。 “侯爷……孩子还小,您要罚,就罚吧……” “……”御蛟看眼,沉吟半晌道,“可以罚,甚至可以们两个都不罚。起来侯府也不差们两张嘴。” “侯爷!”虹娘欣喜的抬头,看来如果不是御蛟积威,现在甚至就起身去“拯救”自己的孩子。 “但是……”御蛟看着,再次开口,顿时虹娘又不知所措起来,“但是,要做好准备。做好在他长大后让亲手撕他的准备。” “!”虹娘惊恐的张大嘴巴,不明白为什么御蛟么。 “他!”御蛟指指仍旧不停拍开食物的孩子,“叫夏严冽,是夏御蛟的儿子。是夏国的宗室子弟!该知道代表着什么。虹娘……很好。在离开时候,把整个侯府打理的不错。明,是个聪明人……”御蛟不话,他已经得很明白。 而虹娘也已经明白,就像御蛟的,是个聪明人。 虹娘也知道对于个儿子有些溺爱,但是因为在之前已经失去很多孩子,因此,把应该给其他子的爱都倾注到个幼子的身上。而侯府也正好有着让他溺爱个孩子的所有条件! “侯爷,妾身……明白……”虹娘站起来,朝着御蛟屈身礼,退在边。 “明白就好,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既然明白,那就还将他交管教。”御蛟手挥,奶娘将满嘴是油的严冽交给虹娘。 如今严冽白胖的小脸已经变得满脸花,御蛟让两个奶娘喂他,开始两人还不得方法,到后来干脆个制住严冽,个朝他嘴里硬塞!也幸好两个奶娘都是“经验丰富”的,并没有让食物呛到严冽气管里。 脸坚定的虹娘抱着孩子走,御蛟召过雁六让他开始收拾大厅。仆人们立刻都动起来,诺大的地方唯二不动的就是御蛟和严凊父子。 御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严凊站在御蛟左前方,低着头同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仆人们都收拾完,御蛟睁开眼睛,随即便将除严凊之外的所有人都斥退下去。 御蛟看着严凊,而严凊也意识到父亲正在看他,默默走到距离御蛟只有步的地方。 “啪!” 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严凊脸上,虽然御蛟斟酌力道,但下子还是让严凊连退几步跌在地上。 丝血线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原本白净的小脸也快速的肿起来。 “严冽还小,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犯错!可已经不小,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吗?” “孩儿……知道……”脸颊肿,边的嘴唇也跟着肿起来,严凊话时有些不清楚。 “是现在刚刚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的?”御蛟的眼睛眯起来,他的嘴角带笑,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是他发怒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严凊抬头看着御蛟,没有话。 但实际上表示的是他选择的是后者——早就知道! “啪!” 严凊又跌出去,刚刚的是左脸,下是右脸,次小脸完全变成猪头。 “到底想干什么?现在给个清楚!”御蛟猛的站起来,几步来到儿子面前。 “因为……他有娘……没有,父亲……又不在……”严凊看着御蛟尽力张嘴将每个字都清楚,他边泪珠子边吧嗒吧嗒的朝下掉,他也不擦,就任由眼泪流过他现在肿得发亮得双颊。 御蛟愣住,他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和他在北地同甘共苦过的儿子。 御蛟之所以质问严凊,是因为他知道,事实上在个府里与严冽相处时间最长的并非是虹娘或者仆人,而是严凊!至少御蛟前几次回家,碰上的都是两个小子腻在起。 “就因为狗屁倒灶的事情,就要毁弟弟?” “他不是弟弟!”严凊大声反驳着,本就撕裂的嘴角让他么激动,再次流出鲜血。 “……”御蛟张张嘴,不知道该什么。 人类和动物样,很多事情都是从父母身上学习经验,特别是关于如何养育下代。对于动物来,没有被父母喂养过的动物,很多在生育下代之后就会将之丢弃,甚至咬死。而对于人类来,在棍棒和毒打之下长大的孩子,当他们也成为父母之后,也会样教育孩子。 御蛟没有经历过棍棒和毒打,但是他同样也没有多少被父母教育的经验,或者那个时候,他么父子三人谁也没有那个咸淡功夫闹矛盾。生活已经很苦难的,能够活下去就是他们唯的欲望…… 至于向赵国的人们学习?那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御蛟是个不会做父亲的。其实不止是他,大多数有着定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教养孩子。毕竟,他们的后代太多,自己的事情也太多,没有那个时间去照顾孩子。并且,家族中也有专门的人选来教养后代,并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 “也没有母亲,不但没有母亲,连父亲也没有。那是不是就该杀尽全下有母亲的孩子?” “!”严凊愣,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父亲。 “知道爹像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吗?” 严凊头,先皇、今上以及瑜镶侯的经历,在夏国民间广为流传,也算是部传奇,而严凊当然不会不知道。 “朝堂上,很多人都在皇伯父耳边小话。在赵国受那么多年的苦,定对身为兄长的陛下有着怀恨之心。所以劝皇伯父不要再让掌权,只是像个闲散宗室般养着就好。事,知道吗?” “没有。”严凊显然被御蛟的事情吓到,呆愣的摇着脑袋。不过,种事情在朝中来讲也是大事,怎么他在宗学里从来没听过? 疑惑的严凊猛然想到种可能——秘折专奏! 是到定品级的大臣才能够获得的特权,他们的奏折可以不通过三公九卿,而是直接传递到皇帝手中。 “想到?”看着严凊的神色从迷茫到震惊,御蛟头,“但为什么现在父亲仍旧还么好好的?些折子从带去西北就开始朝皇伯父的御案上堆,堆到今,怕是比都要高……凊儿,都家无情,但其实,家要是有情比起平民百姓来却还要珍贵的多。回去自己想想吧,想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像么大的时候,也早就有自己的想法。算是个大人……” 满腹郁闷的御蛟在和严凊长谈万便跑进宫里,就算望北关他带队巡逻时遇上大队骑兵,无奈战略转移时都没么窝囊。 不过,在和御骜通“倾诉”后,谁知哥哥非但没安慰他,反而笑起来。 “哈哈哈~娇儿,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小题大做?!”御蛟因为句话竟然少有的噘起嘴,因为他非常非常的委屈! “当然是小题大做!”御骜伸手,趁着御蛟的注意力都在他要的话上,因此非常干脆的弹弹他的嘴唇。 “哥~”御蛟拍开哥哥的手,瞪着他的眼睛表达出种:“不跟清楚,咱俩没完。”的意思。 “孩子吗,么大的时候多是样的。其实也是他们的真可爱之处。” “啊?”真可爱? 御蛟想想折腾的满地都是的严冽,可是丝毫没看出来他什么地方可爱。 “冽儿样,以为小时候不样?” “!”御蛟的嘴大大的张开,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半才吐出来个字,“?” “是呀……”御骜坐在弟弟身边长长的叹口气,陷入对幼年的回忆中,“那个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几头羊也不是们的,能喝羊奶还是因为那些赵人不敢让死,所以睁只眼,闭只眼。 和父亲每吃的粮食,就是赵人每个月送来的几斗豆子。到没什么,毕竟,就算是夏国,有些平民百姓也是吃不上正粮,只能吃豆子的。家里没有盐,更没有钱买。父亲就去郊外溪流边,寻找那有些盐味的卵石,做饭时在锅里划上划,盐味就有。至于其他调料,那就更不必。 和父亲还好,还能忍下来。但是毕竟太小,不知道,看着黄黄瘦瘦的样子,和父亲心里有多难受,真怕那就那么去。幸好,贫穷倒是也教会不少的东西。知道吗,小时候可是吃过老鼠肉做的汤。” “老鼠?”御蛟裂嘴,虽他征战在外的时候也“野炊”过,可是吃的东西大多是兔子山鸡,野狼毒蛇之类的,那老鼠…… “是田鼠,不是家鼠。家鼠吃不得,会害病的。但是田鼠确实好东西,不但肉质鲜美,掏田鼠窝,更是经常能够找到窝里的田鼠私藏的干果。真是好东西啊……”着着,御骜好像真的馋,眼睛里散发出种可以称为饥饿的光线…… “哥……”御蛟干涩的咽口唾沫,心哥哥今晚上可千万别让宰人(官职,主厨)来顿全鼠宴,“偏题,还没跟,小时候怎么任性呢!” “!对、对!任性就任性在老鼠上!” “不会吧……”还跟老鼠没完…… “好像是两岁那年过春节的时候,那个时候咱们家左邻右舍都在煮肉汤,吃肉吃酒。从小就是小狗的鼻子,八丈远都能闻到肉味,更何况是紧邻的地方?所以,那晚上,拼命的哭闹着要吃老鼠肉……和父亲怎么劝都不听,甚至把桌子都掀!哭到后来,哭得嗓子都哑……” 御骜的声音有些哽咽,低头用袖子擦擦自己的双眼。 “……”御蛟默然,他直以为自己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是,显然,事实告诉他,多听话,那么大的时候,他也是个孩子! “娇儿!么大的孩子,刚刚从饿就哭喊着要奶喝过来没有多久,而且,对于孩子来,他们只会单纯的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们还不懂,对自己有益的与自己喜欢的有什么区别,不要太过苛求他们。至于凊儿,其实觉得他不过是想要引起的注意而已,毕竟,他是长子,原本也是独子,可是,夜之间便多出个弟弟。又不在他身边,他多少会别扭,有些小心思也无可厚非。” “那难道不处罚他们,反而要鼓励他们么做吗?” 御骜看着突然变傻的弟弟可算是哭笑不得:“谁让鼓励?种事情既不应该支持!也不应该鼓励!” “更不明白。” “唉!现在根本是让个大小孩,管两个小小孩啊!”御蛟摇摇脑袋,只觉得自己开始头疼,“娇儿,其实孩子们自己是能够学习的,他们也会慢慢长大,不再是个孩子……就像现在长成样样。” “长成样?哥……怎么觉得话听着别扭啊,不像是夸奖,倒像是暗讽。” “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御骜给弟弟个白眼。 “可是,觉得敲打下也是比较好的。”御蛟看来是同意哥哥的话,但是却又仍旧在犹豫着什么,“就像哥哥的,他们会从父母身上学习,也会从环境当中学习。如今真是开疆拓土的时候,言传身教,些孩子长起来应该也不会太差。但是,等到下统的时候又如何?不止是皇族子弟,平民百姓也是如此。大夏以战功立国,百姓闻战则喜,战场之上勇猛无畏!但是,等到无战可打的时候怎么办?‘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儒生们的话,也并非全都迂腐。” “娇儿,记得曾经和的变法吗?其实也是因为个,用刀和箭打下来的下,用锄头和镰刀去守。” “锄头和镰刀?” “是呀!”御骜拍拍弟弟的肩膀,“今晚上回去吧,回去陪陪孩子们吧。” 低头沉思的御蛟下意识的头,随即便跟着乔喜迷迷糊糊的出宫,迷迷糊糊的回家。 不过进家门,看到侯府的园子,御蛟猛然之间却是恢复神志! “锄头和镰刀啊……”他摸摸下巴,召来雁六。 三假期结束,御蛟回到军营,他的侯府后院里却正在大动干戈—— 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被铲出来,诺大的后院里建起间小小的茅屋,茅屋的前边则是几块决决对对,童叟无欺的农田! 不是用锄头和镰刀守下吗? 按照严凊和严冽兄弟俩的年纪来看,等到他们俩到达夏国侯级贵族的兵役年龄二十四岁的时候,那都是十多年以后。毫不夸张的,那个时候下已经尽在夏国掌中。因此,他们俩是排不上打下,也就只能守下! 因此,御蛟就让他们好好的学习怎么“守”下…… 并且规定只要是他的孩子,每个月就都要抽出连续的五来亲自耕作。 御骜知道之后先是摇头苦笑,个弟弟怎么也有犯傻的时候?但是等他静下来想想却觉得里边也是有些道理的。 随即,皇宫的御花园里,奇花异草们遭受侯府花园中同伴相同的遭遇。而皇子皇们,也多项等同于他们堂兄弟的课程。 所谓上行下效,皇家兄弟么折腾,其他人不管是否心甘情愿也都来么出。但是,至于种教育方法是好是坏,至少在群孩子长大之前,是没人知道…… 第58章 夜战(上) 对于赵国前来的使团队伍,夏国对于他们首先采取的是“拖”字决。除驿馆的驿丞,根本没有官员搭理他们。 群使者着急的想要上吊,纷纷携带礼物跑去夏国权贵府邸拜访,当然,仍旧无例外的吃闭门羹。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那礼物人家却是收,只是不见客。也有几个人听到下人的传话,无他,就四个字—— “老实等着。” 通忙活下来,群人聚在起么分析,却又猛然都放心! 如今,夏国么拖着他们,无非是措措他们的锐气,虽然,群人面对夏人,别锐气,就是有胃气,也不敢张嘴。由此看来,他们赵国确实是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惹得夏君生气。 但是,那些夏国权贵既然收他们的礼物,也就明无论是以为某种外因的影响,或者,夏君还没气恼到那个程度,夏国应该是只想得些好处,并没想着出兵。 么想,众人也就安然的等着,不过仍然携带礼物不时的向夏国权贵家中拜访。特别是针对那几个话的,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四个字的提示作用显然很大! 果然,总算是在三个月后,当今夏国丞相金铭要见他们。 总算是能够见到主事的!赵国使者们不约而同的松口气,虽然开始他们就猜测没什么大事,但是,显然直到刻才算是尘埃落定。 “们赵国前段时间折腾得太厉害。”金铭看着前来的位赵国正使以及两位赵国副使开门见山的问,“为平息皇的愤怒,们赵国准备付出什么?” 本来躬身想要打官腔的三位使节斗不由得顿,显然是对夏人的直来直去有新的认识。 “奇珍异宝?”位副使答。 金铭笑着摇头。 “美秀童?”另位副使答。 金铭还是摇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近乎于嘲笑。 “土地。”赵国的正使叹息之后低下头。 “没错!”金铭兴奋的击掌,站起来,“们要樊城与鹿城!” 金铭展开早就准备好的锦帛地图,双手抖地图铺在桌面上,那竟然是赵国与夏国边境的地图。而夏国要的,并不是吕国的土地,而是赵国的土地! 而且樊城与鹿城本就是两座大城,样的两座城池所占有的土地人口,比得上某些小城数倍! “……可是赵国的国土!” “很快就是夏国的。”金铭取过毛笔,伸手勾,两城并两城之间的三座小城已然收归夏国版图。 “丞相大人,赵国可将吕国烯城、潞安城……” 金铭摆手止住赵使后边的话:“那吕国的七成国土被们夺来夺去,早就糟蹋得不成样子,不要耕地废弃,就是丁口……哼!哼!人都被们杀的精光当作军功,人则是都变成们些贵族的财产。样的块破烂地方,就是白送,也只有傻瓜才去要。” 赵使脸上立刻变得五颜六色的。 方面是因为金铭的并没有错,他们些当使者的人其实也都得不少的好处,可是,个世上有种人,是“可以做,不能”的,些赵国使者显然就是么群。另方面,则是因为就是金铭所的,他们正是在争夺那块“破烂地方”,那岂不是,他们就是傻瓜? 使者在赵国国内的时候也算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别是被人骂傻瓜,就是平常稍微有人不恭敬——他自己认为的——那也是让对方轻则断手断脚断子孙,重则杀妻杀子杀九族的结果。可是如今……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但是,赵使又不甘心就么丢失诺大的块国土,别的不,他要是真把两块国土丢,那回国都是不好过的。 于是,在临近年底的时候,赵国的使团开始和夏国高层的扯皮活动,又称讨价还价! 直到夏国敬宗九年过去,敬宗十年二月到来,次扯皮才算正式结束,最后的结果是夏国让步,只取要樊城,而不要鹿城。 种结果,让自认为为国家留住大片土地的赵使不由得趾高气扬起来,可以想象,他回国之后会得到君主更多的容宠与赏赐! 三月,赵国国内也认同次谈判的结果,樊城的丁口谱籍已经送入夏宫。 且俗话事不劳二人,赵国的使团将跟着夏国任命的官员起前往樊城,主持交接工作,当到边防要塞的时候,还会有队接防的夏国士兵加入他们。 今日严凊在学习上又碰见不明白的问题,还是照往常样,到柳随江的住处来完成今他宗学里的功课。 “大公子。”看着专心于书籍的严凊,柳随江状似随意的开口。 “嗯?”严凊头也没抬,继续在自己的书本上勾画出觉得好的或者是自己不明白的词句。 “怎么侯爷次在军营呆么长时间?从过年就跑到明光苑,到现在还没回来。” “,个呀。”严凊抬头,嘴里叼着笔杆,“父亲走的时候打野兽只能练出帮子猎人,到底行不行还是得去战场上看看。所以年刚过就带着骑兵们往北边去。” “侯爷可是也够辛苦的。”柳随江摇头叹息着。 “父亲有什么辛苦的!”严凊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先生是来的时日尚短,几乎可是跟着父亲在战场上长起来的。没仗打的时候父亲才是浑身难受呢!打仗!对父亲来才是休息!” “侯爷,可是真好战啊……” “好战不好吗?”严凊奇怪。 “大公子没看过书上写的吗?好战……必亡……” “……”看着柳随江,严凊的眼睛眯起来,他的眼睛并非御蛟般的细目,可是,他如今的个动作却是和御蛟般无二! 柳随江猛看严凊如此表情,竟然觉得心中跳,险些从凳子上站起来,但是幸好,他稳住自己心神。 “大公子怎么?” “先生……先生太过断章取义,好战必亡,可是还有下句‘忘战必危’呢!况且,书上的话也不是全对的。就如医书上毒药错记成补药,农书上长藤的错记成长枝的,也都是不少的。至于什么战不战的事情……夏国好战数百年,不是也没亡吗?” “呵呵!确实。大公子教训的是,其实刚刚也不过是顺口句而已,当不得真的。” “学生对先生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当真呢?先生多虑。” 当严凊走后,柳随江如既往的人呆在房中看书,除傍晚时候名送饭的仆人,再无人进他的房间。 第二,严凊前往宗学,宗学散学之后,严凊却并未回家,而是前往太极殿求见皇帝。 御骜也正好今没事,听严凊来找自己奇怪之下,便宣进。 严凊规规矩矩见礼,御骜则大大方方辞坐。事实上是父子,表面上也是伯侄的大小却是疏离得很。 “凊儿来找所谓何事啊?”御骜吩咐乔喜给严凊递上心,往后靠,舒服的坐进龙椅。 “陛下!臣怀疑个人是奸细!” “奸细?”御骜怔,立刻直起身子,好奇的看着严凊,“来听听。” “是。”严凊起身边将昨与柳随江的谈话大致复述遍,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就算皇帝喜怒不行于色,但是听他奸细的事情也不该是脸的好玩吧?等到全部完,皇帝脸上更是幅明显的“快乐”表情。 “咳咳!”皇帝咳嗽两声,摆正表情,“凊儿,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柳随江么大概是因为他毕竟来自赵国,还不适应大夏民风,也不该么草木皆兵的误会他。要知道,以他在赵国的经历,他是不可能成为奸细的。好,带上赏的心,回家去吧。” 语毕,大手挥,左右太监上前,已经是送客。 严凊无奈只得端着心盒子回家,路上虽然仍旧疑问多多,但是,最后仍旧选择听从家长和君主的建议,相信柳随江的“清白”…… 他不知道的是,个时候,柳随江正在和人话,还是昨晚上送饭的那个仆人,不过现在他送的是午饭。 “公主送来的消息没错,夏国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唯消失的那个骑兵军团也是朝北边去的,对们并没有威胁。等到送出樊城,应该就能太平段日子!” “那就好。”仆人头,“既然如此,那就把消息传回国。” “嗯,去吧。还有,最好不要经常送饭,昨时疏忽不小心漏嘴……” “什么?!对方是谁?” “不用么着急,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夏严凊吗?哼!想的真的和的样吗?如果不着急,会让不要经常送饭?” “……他还是个孩子……” “是孩子才方便处理,要是大人还有麻烦呢!”仆人冷笑声,收拾碗筷自行去。 “唉……”柳随江伸出手臂像是要叫他,但是最终没有开口。因为他想起严凊那个和他父亲几乎模样的眯着眼睛的冰冷表情,虎父无犬子啊! 柳随江正在为出卖自己的恩人,甚至近而谋害恩人的儿子而自责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他的恩人现在正跟着不久前离开的赵国使节进入樊城! 当然,他身上穿着的是身边防军的黑色军服,而他的身上穿着所表示的爵位也由位君侯暂时下降到不更。虽然容貌仍旧出色,但是隐在万人的大部队里,也没多少人注意。事实上,那些赵人也没功夫去注意个夏国小兵。 樊城成为夏国领土的消息早就传入赵国,樊城之中的豪强富户大多搬迁入内地,少数平民也跟着离开樊城,如今樊城剩下的豪强都是些不信“邪”的傻大胆,或者是希望在改换门庭之后能够使家族发展的投机者,再不然就是有着“特殊使命”的家伙们。至于百姓们倒是单纯的多,虽然惧怕夏军,但是樊城毕竟是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但凡有着线继续在里生活下去的希望,他们就不会离开。 到达樊城的当已经是过晌午,应工作交接完成之后,更是已经近傍晚。信任樊城城守申冉自然是热情挽留使团,使团众人虽有些心情抑郁,毕竟里在前还是赵国的领土,但是从恒阳路颠簸到此,因为双方都比较着急,如今大事已成,确实是累。因此,正使略微思考便决定留在此地,反正左右不过是夜而已…… 城守申冉自然是高兴不已,虽然因为新城初定无法准备宴会,但也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酒肉,送到赵人的驻地。 使团众人自然夸奖个城守少年老成,很会做人!全团上下,包括护送的卫队都是大吃大喝,当夜里,使团驻地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周围居住的曾经赵国百姓,对些使团中的大人不由得暗恨在心!明明是割地献城之耻,他们却还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痛快?好不威风啊! 转过来,使团本该是早出发却挨到将近午时,险些午饭也在樊城内用,使团出城的时候自然也有不少百姓看到,些胆子大的含起口口水便吐过去。 有老人在旁边劝阻年轻人末生事端,谁知年轻人抬起头大声道:“爷们现在是夏人!他赵国人敢奈何?” 句话,老人不话,却当即又有些子也朝着车队吐唾沫。果然那车队灰溜溜的走,却是屁也没放个! “真是窝囊!”御蛟扛着根长矛走在队伍里,脸的晦气。左右军士面上也都不好看,想些人即便是新进的胡人也都是让人看见直挑大拇指的英雄,却被帮子百姓吐唾沫。虽知道那吐的不是他们,可是,还是别扭啊! “将军息怒……”走在御蛟身边的卫渊伸手拍拍御蛟肩膀,脸上有担忧。 或者他从个任务开始之初就脸的担忧…… 其实,开始夏国要的只有樊城,那个鹿城不过是留给赵国讨价还价用的而已。昨晚上,那送给使团的酒肉是下药的,其直接结果就是,赵国的使团除十几名文人使节之外,其余包括不愿配合的使者、护卫、车夫以及其他杂役在内的三五十多百人全都被杀掉,今出城的时候,马车里的人还是原来的人,剩下的却都是御蛟骑兵团中的精锐。而那换防的万人,应该有八千骑兵在明晚上出发。至于夏国的边防军也已经全线动员! 他们三百多人将在四后的晚上打开叙城东门,迎八千骑兵进城的同时,夺取叙城,正式拉开夏国吞并赵国的序幕! 潜入叙城种事情是在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关上门打那啥般全军覆没。御蛟所选的人选自然都是自己军中精锐,不过,自负的他显然认为自己是最精锐的!虽然出发的时候告诉哥哥,他会在最安全的地方从战争开始呆到战争结束,但是显然,他认为的安全和他哥哥认为的安全不样…… 车轮咕噜噜的转动着,使团的里活下来的人心情复杂的沉默着,当然,他们不沉默也不行,因为御蛟为提防有人“忍辱负重”,到时候通风报信,因此,所有人都被喂哑药,而且,他们身边也十二个时辰的跟着位军士,除吃喝拉撒睡,只要出现其他疑似危险的动作,军士就会立刻宰他们。而且确实已经有人被杀,因此,现在些非常珍惜性命的使者们都非常的配合! 是第三的晚上,御蛟在刚才顺利和骑兵大队获得联系,他们已经先车队步隐藏在距离叙城不远的山中。靠着火光再次打开叙城地图,御蛟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计算着今晚上行动时候,每个小队的路线和时间。当然,熟知在战场上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御蛟,同时准备几套方案。相信最后胜利会是唯的结局! 御蛟将地图放在火中烧,转身走到军士中间,裹上毯子开始睡觉。 小饼是叙城的名门丁,虽然叫小饼,但实际上他已经三十多岁,乱世里活到三十多岁不容易。所以,他很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 叙城远离战火,前边直有寥关、樊城挡着夏国,樊城已经即使年不知道战火是什么样子。而且因为叙城偏远,赵国西边虽然打得异常激烈,但是也没人想到从叙城调兵。小饼作为门丁,虽然没什么后台,但偶尔也能弄到些油水,再加上他身后的群门丁兄弟。倒是活的满滋润的! 小饼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能够给十四岁的大儿子娶上媳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四岁娶老婆却是正好的。 小饼正想着是东家的小花好,还是西家的草儿好。队车队朝着城门来! 第59章 夜战(中) 小饼远远的看那车队打出来的旗号只是觉得眼熟,正思考间忽然站在他对面的个门丁跑出去。 那门丁原本是叙城之中的个无赖名叫甲二,本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因为人做太多腌臜事,因此老百姓给他起个外号,叫龟儿。也不知他怎么折腾的,几年前竟然让他和个来自大梁的公子哥成拜把子的兄弟!从此甲二摇身变,无赖变恶棍,更是带着群狐朋狗友当门丁,每日拿着根鸡毛当令箭,不知道干多少缺德事。他的外号也由龟儿变成鬼儿。 甲二,还真觉得名号响亮,如今自称鬼儿爷! 去年赵国去秦国的使团打经过,那护卫使团的群南宫护卫里,却正好有着甲二的那个把兄弟。虽然当时使团正在赶着出发,俩人没怎么“叙旧”,但是,听那公子已经答应甲二把他也安排到大梁去。如此来,甲二却是更加猖狂。 小饼暗道那大梁是凡人能呆的地方吗?子脚下扔块破瓦砸到的都是公卿权贵,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去到那里还不就是送死的? 要是别人小饼什么也要劝劝,但是如果人是甲二,那么小饼反而希望他早去不回! 此刻看着甲二兴冲冲的跑过去,小饼也不在意,继续“检查”着过往的百姓,揩揩那些漂亮小娘子的油,拿几棵新鲜的菜回去给老婆做饭…… 谁知道小饼正悠闲着,忽然就听见声凄厉的惨叫,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猛地个激灵,抬头,却只看见甲二捂着脸面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而那使团车队便当作他并不存在般,随随便便越过他朝着城门而来。 “是怎么?”虽然觉得那鬼儿被打自己心中顺气,但是,怎么鬼儿也同为叙城门丁,怕自己也若到麻烦,还是问问的好。 旁边与小饼交好的门丁呵呵笑,如此般缘由。 他们其实也只看到双方动作,只是那甲二过去之后不知什么,个旁边打旗的骑士就突然冲过来给他鞭子。 众人却不知道,原来甲二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过去之后只是只是边冲着队伍众人头哈腰的问好,边找他的把兄弟。可是,不知怎么他找来着去就是找不着。就拉个队伍中段的随车步卒上前询问,在他以为,走路的总是比骑马的身份低些的。他的兄弟当初可是骑马的,如今问些小兵,还不是上赶着回答他。 可是,也算他倒霉,他拉谁不好?竟然抓就抓到御蛟! 而个甲二,找人就找人吧,御蛟本来就不想多生事端,谁知道个小子在看见御蛟容貌之后,竟然起色心。不但嘴上不干不净,甚至开始动手动脚!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等御蛟动手,已经有人上来把他收拾。还是幸好他们现在不能太过张扬,因此甲二也就是破相,倒是没什么大事。 接下来,明面上是赵国归国使团的队伍便进叙城。 当晚上,叙城官员便要在城守府给使团的大人们接风洗尘,帮子“南宫护卫”自然也在邀请之列。毕竟,些宫廷禁军们在大多数国家来讲都是二世祖的镀金之地! 接风本是平常之事,可是那门心思拍马匹的城守却不知道自己迎来群杀星…… 甲二让几个狐朋狗友架回家里,他脸上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也请来大夫包扎。 躺在床上,甲二开始想也确实是自己鲁莽,那小白脸想必是个军妓般的角色,不知被哪位大人塞进队伍里派遣寂寞的,别人的“人”,是那么好碰的么?自己当时也是色迷心窍,该打! 但是转而想却又觉得不对,当初他那哥哥来到叙城的时候可是介绍几个同袍给他,怎么次别是哥哥,就是他那些同袍也是个不见,而且,他总觉得那队伍里的人看上去有些别扭…… 甲二躺在床上苦思冥想,直想得脑仁都疼! 没想到,甲二虽然肚子坏水,但是脑子还真是好使,他拍大腿从床上骨碌坐起来:“明白!” “二哥,明白什么?”几个无家可归聚在甲二狗窝里吃吃喝喝的混混也都聚过来,本来甲二是大哥的,不过现在那大哥让给他的结义兄长。 “那出去的,和回来的,不是群人!” “啥?”众混混疑惑。 “的是使团,不但是人,就是马也不对!”甲二其实也算是个游侠儿,三教九流交往的人不少,在他自己小有名气的同时,更是长不少见识。 “今那使团们都看见吧?”甲二看着自己群兄弟低声问着,他的手已经把自己的长剑握在手里,“咱们赵国可是地处中原腹地,啥叫腹地?就是让其他国家围在中间,咱们是最中央的!所以呀,咱们赵国不产马,真正的好马那得是胡人的草原上才有。可是们看今使团队伍里的马匹,漂亮吧?匹匹油光水滑的!” “二哥……的意思是……那些人,是胡人?!”虽然赵国于草原并无接壤,但是草原上游牧民族的残暴别是他们里,就是靠海的东莱国也是清二楚的。 但是此时听甲二么分析,群游侠儿非但没有什么恐惧,反而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娘的!老子要是能割上个胡人的脑袋,辈子就算是死也是值!”个虬髯汉子拍着胸脯大叫,手里抓着把杀猪刀似的物件。 他么喊,其他人也都跟着呼喝起来。 “不是胡人!”众人正热情高涨的时候,甲二给他们当头泼桶冷水,“不是胡人,是夏人。” “……”顿时,安静,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丝恐惧,几个年纪小的甚至双腿打颤,几欲逃跑。 就像甲二的,胡人和赵国并不接壤,他们并没有正式冲突过,些赵人听闻的也不过是各地风传的其他国家如何如何抗胡,如何如何灭虏的传故事而已。但是,夏人不是,中原各国所公认的夏军战斗中的模样有如魔神—— 他们披头散发,在腰间挂着人头,左胳膊夹着俘虏,右胳膊挥舞着长刀追杀所能看到的切敌人! 而作为与夏国接壤的赵国,对于夏国的恐怖更是深有体会。便如甲二自己已经他的很多兄弟,也是拜夏军所赐才变得无父无母成孤儿…… “二哥……确定?”还是那虬髯的大汉,此时他脸上已是没狂热,转而生出股凝重。 “确定,现在想想,当时那些士卒都太高大些,而且身上有着股子血腥气!娘的!虽然南宫护卫也都是挑选的身高体壮之士,但是,那些人可都是公子哥,们看大哥就知道,手里有过人命的和没有人命的那股子味道就是不样!” 世上有疑邻盗斧,但是,当怀疑和事实相符的时候,却是通,通。而甲二现在就属于后者。他是越想那护卫们的疑越多。 “大哥!们快去城守府,把事情告诉城守!不但能够杀调那帮夏狗,不定还能让兄弟们混个官位!” “对!没错!” “可是……城守会听们的吗?而且,那马车里出来的使者可是真的,可是看见那大肚子城守头哈腰的,可是那人家使者却没个理他的。”个年纪小的混混低声着。 “使者是真的?怎么护卫是假的使者是真的呢?”几个鲁直的汉子绕不过弯来。 “那还不好理解,那些使者叛国呗!呸!群卖国贼!” “也只有个解释。”甲二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头。 “二哥!那们到底怎么办?” “二哥!怎么办吧!兄弟们没个孬种的!” “没错,们次也英雄把!” “们……么办……”甲二眼珠转,让群兄弟聚过来,低声吩咐着。 御蛟绝对没想到,群完全是在计划外的混混,却竟然在他丝毫也不清楚的情况下,半路里杀出来,要搅他的局! 到晚上赴宴的时候,御蛟给几个比较识时务的使节吃解药,其他人则概卸掉关节之后打包捆好!可怜群养尊处优惯的大臣,疼的是鼻涕眼泪外带口水糊前襟,但是,显然大兵们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些不能出席的人,就直接挂上个身体劳累,需要休息便将城守打发。御蛟不由得感叹,其实叙城有着很好的地理位置,夏国只要占樊城,再占叙城,不但使得两城连成线,更是能够将赵国面对夏国的整个防线割成两段!剩下的,是红烧还是清蒸,那就是次的统帅齐镶的事情。 色暗下来,今却正好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叙城中九成九的百姓早已经睡去,剩下没睡的则大都是些别有所图的人! “将军!时辰到!”御蛟没有参加城守府的行动,因为他也知道自己长相太打眼,不定就会惹起来什么弄得功败垂成。所以,次去的也都是些夏国的“二世祖”,当然,他们不是镀金的,而是真金的。些人在谨慎骁勇的同时,还精通贵族礼仪,是作假的最好人选。而驿馆中的守卫杂役此时也已经都被收拾个干净,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里将只剩下群已经没用的使者。 门外盯着时间的军士进来报时,御蛟头群闭目养神的军官们站起来,各自去叫醒自己麾下的士卒,随即,本就是身黑衣的他们,分成批次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可谁知道御蛟所带的队伍刚走不到半程,忽然便看见身后他们出发的方向火光冲而起! 那里有八成的可能,就是他们居住的驿馆…… 只是几息的停顿,黑夜中的军人们便再次开始前进,不过,次他们的脚步更加快! 御蛟能够确定,他们出发的时候,那驿馆中的所有灯火已经早已被熄灭。今又不是雷雨,没有碰到雷的可能。那么大火便只可能是人为纵火!而由此引发的另个事实则是他的计划泄漏!但是,个知道他计划的人身份却不高,他无法从当权者那里直接获得帮助,只能使用种方法让他们自己暴露! 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和对方拼!拼两个人的速度,到底是他最先夺取城门,引援军进城,还是对方最先挑动起全城百姓,让他夏御蛟葬身此处! 御蛟要夺取的东门守军自然也看到冲的火光,叙城守军最多算是群穿着统服装手里拿着武器的农夫,他们根本不解作为座城市的守军应该干什么! 当然,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些守军中很多当十几年兵的老兵,也不过受过几次训练。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甚至将拿到手的兵器转身卖给铁匠,却对上级报失,报损,只为换得几吊银钱。 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的上级吃空饷喝兵血严重,自己大把大把的搂着金银,却丝毫不管军人们的死活。更是时常调配手下士卒去给富户官员当苦力,比起刀兵,些人更善于使用锄头,但是他们却不是耕种自家的田练出的把势…… 可军官们却也有苦衷,武将的切都是握在文臣手里,战时还好,看在能够让他们些军人冲锋陷阵的份上,文臣们不会盘剥得那么厉害。但是平常时却是不然,不但朝廷拨下的物资会被层层拨皮,就是生命和尊严也无法保证!武将走在路上不小心蹭文臣的衣角都会被在光化日之下,按在地上杖则!所以,他们必须要搂钱,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上贡!上贡给文臣! 赵国曾经有位将军含冤而死,杀他的文臣并没有皇帝的诏书,而且位武将是个封疆大吏,而位文臣却不过是座城市的城守。 武将临死的时候只喊句话——“哪,是为谁而战!” ,苍吗?子吗? 就是样倍受压迫的武人集团,却顶住夏国两百多年的攻势…… 其实御蛟读史的时候也总是奇怪,为什么么个国家到现在还能算是几个大国之呢? 不过,在今年之内,个国家的历史就要结束! 原本聚在城墙角落里聊烤火,喝着小酒的守卒们站起来看火。但是,不得不,那些制造混乱的人们没有想到,他们的作法反而给御蛟方便。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火上的士卒们没有发现在个阴暗的拐角处,把涂抹成黑色的钩爪,连着同样黑色的绳子钩在城墙上,几个矫健的身影顺着绳子快速的登上城墙! 此时,两个身影也到达东门。 “娘的!真让二哥对!群人果然是奸细!”虬髯大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以最快的速度跨越几乎半座叙城,即使叙城不算大城,但也是座中型城市,可是让他累得够强。 “大牛哥……不服不行啊……些夏人真是够他娘的厉害!身黑衣服,眨眼就不见,也幸亏咱们知道不少小道……不然……不然就让他们跑丢!” “别废话,快找找人都什么地方去?” 个世界上,龙有龙道,鼠有鼠道。些城狐舍鼠纠结起来,也是股超出想象的力量…… 第60章 夜战(下1) “大、大、大……大牛……”年轻人忽然拍着大牛肩膀,上下牙颤抖着道。 “娘的!怎么?碰见鬼,吓成个孬种样子!” “上、上边……”年轻人听大牛“鬼”字,却拼命头,伸手指向城头。 大牛顺着他的手去看,却只看见几个倒下的守卒被黑影“吞没”! 顿时,饶是他外号牛大胆也吓得个激灵,可是,随即他就发现,那上边的不是鬼,是人!穿着黑衣服的人! 大牛当即就给吓得闭着眼睛发抖的同伴个巴掌。 “看清楚,那是人,是那群穿着黑衣服的夏人!娘的,城墙上的兄弟看来是都死绝!咱俩怎么办?” 年轻人抬头,果然见城墙上陆续又出现几名穿着军服放哨的守军,可是,些守军个个挺胸抬头,双目直视前方,那模样确确实实是群守卫,可是……显然不是叙城的守卫! 可他们模样只是瞬,大概那上边有人命令,很快些人就没那精锐的模样,开始散漫起来,但是,至少两个混混知道,那上边的已经不是赵人。 “怎么办?”两个混混彼此对视,开始追踪的时候,因为队人是最后跑出来的,已经决定放火烧驿馆的甲二身边没剩下几个人,所以,只能把他们两个最没用的派出来。 “嗖!”的声,支响箭冲而起,在黑色的空中爆出朵醒目的火花。 躲在民宅阴暗处的的两个人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他们也能知道,那看上去像烟火的东西是信号! 在危机的情况下,很多人往往是手脚不大脑的动作要快。 “有……有奸细啊!!!有夏国的奸细啊!!!”那个直胆小的年轻人忽然扯着嗓子叫着冲出去。而个时候,御蛟已经带领下属们搬下巨大的门闩,众人正合力推动着城门的绞盘,放下吊桥!。 靠近东门里虽然居住的大多是中等人家与些商户,年轻人的嗓子将那些睡觉不是太死的人都吵起来。有人觉得是小无赖恶作剧,不搭理继续睡觉,但也有些或者好奇,或者好事的人从窗户小门探出脑袋,黑暗中有认识的人看到外边果然是城里众人皆知的小无赖,立刻就要开骂,谁知道—— “嗖!” 只是声似有似无的风声,然后便是阵如同水泡破灭般的声音,小无赖身体僵,倒在地上,支没有尾羽的箭失钉在他的头上。 那看见的人们立刻张大嘴巴,瞪出眼睛,呆在那里。 “有奸细啊!!!”又是声大喊,却是大牛。他没想到那个总是胆小的孩子其实比他胆子还要大大,他也看到同伴的下场,别看他的声音很大,底气很足,但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很害怕,害怕到心脏都要跳出胸口! “嗖!” 又是个熟悉的且让他恐惧的声音,离开阴影在街道上狂奔呼喊的大牛感觉心口疼,但是同时他听见更多的声音,在高喊着:“有奸细啊!” 那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周围百姓的声音,而且他看到无数的人举着菜刀斧子冲出自己的家门…… 大牛忽然觉得,辈子他从来都没么开心过! 往常无赖那狰狞的脸上露出个看着有些怪异的笑,然后,他偌大的身子轰然倒地…… 但他不知道的是,叙城的城外,响起阵里的百姓从来没有听过的轰然之声!那是大量骑兵奔驰之中才会响起的如同奔雷般的声音! “别推!”御蛟在绞盘室里自然知道外边的情况,已经有两队人出去挡路,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么人虽然能够依靠城墙出狭窄的地形支持,但是,也支持不多长时间。 御蛟首先停下手中的工作,抽出腰间长剑朝着绞盘室子手臂粗的缆绳劈下去! “妈的!废铜烂铁!”剑下去,绷直的缆绳只割出口子。御蛟不由得大骂手中兵器,些都是那些赵人自己的兵器,小型臂弩还好隐藏,可是横刀那物件太醒目,因为害怕路上被赵人看出破绽,因此都放在城外骑兵大队人马处。 如今剑不制作工艺如何,单是御蛟自身都是从来练的刀法,佩剑的时候不过是在出席某些重大祭祀场合,作为装饰之物而已。如今比横刀短上三寸的铁剑拿在手里,发十分力,也就只有二三分才是有用! 其他军士也都是聪明人,看到上次如此作法也都聚过来剑剑砍在缆绳上,虽然看的出来他们用剑也不是太顺手,但是毕竟人多势众,那缆绳眼看着被割断…… 城外的马蹄声在接近,城里百姓们也将守住城门的夏军逼入死路,眼看着他们就要夺回城门,却是轰然声巨响,城外的吊桥已经放下! 砍断绞索的绞盘室已经没用,御蛟腾出手来的军士们冲出绞盘室外的甬道,不过,本来想要冲出去与城门外众人回合的御蛟刚露头却又无奈的退回来。 外边的赵国百姓人挤人,人挨人,死人活人都是站着的。他们武艺低微,甚至不会武艺,可是就是个劲的朝前挤,最前边的死人已经成活人的盾牌,呆在个甬道里还能暂时把他们挡在外边,可是要是想出去,就他们人八成就是被人活活挤死! 种情况,其实是赵国经常使用的种守城和巷战的战术,源自百多年夏国位守城的将军,他在危机之下征召全城百姓登上城墙,并“就算挤,也要把夏人挤下去!”而且,最后的情况,他确实让夏国士兵没法登上城墙,护城河里堆满被挤掉云梯而摔死的夏军。可最后的结果,仍旧是夏军胜利,该城在弹尽粮绝之后,最终别夏军攻陷,当时愤怒的夏国将领将城中上到城守官员,下到家犬鸡鸭全部屠戮殆尽!最后把火将全城烧作废墟。 可笑的的是,仅仅三个月之后,座城市守将的家眷就因为私通敌国的罪名被全家诸灭!直到现在,在赵国的史书上,位战死的将军都是叛徒。可在夏国的史书上,却写着他力战身死,最后被抢夺军功的夏国士卒们砍作肉泥…… 更加可笑的是,种完全拿人命填坑的战法在赵国的到广泛的推广! 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上到城墙上,也幸好,地方因为常年没有发生战乱,各种守卫设施废弛,滚木檑石已经都没踪影,只有空荡荡的城墙垛。 即便隔着赵国百姓疯狂的嘶喊,御蛟仍然能够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马蹄声,骑兵们越来越近!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支援城门,不然不但次几乎功亏篑,他们更是全都得死在里。可是,就么明目张胆的冲出去却又是送死…… 咬紧嘴唇的御蛟忽然看见地上的死尸! 片刻后,经过殊死的搏斗,叙城百姓们终于踏着奸细的尸体冲进绞盘室! 可是还没等人们欢呼的声音落下,最先冲进去的人们已经发现缆绳被砍断。绞盘室至少现阶段已经算是废! 不过,只要他们守住城门,应该不会让夏人进城的! 可是,就在他们刚刚有些放心的时候,更大的恐慌出现——骑着马的夏人进城! 原来御蛟和众人换上百姓的衣服,在双方次次的攻守之间融入外边拥挤的队伍之中,让御蛟心疼的是,叙城百姓已经夺取城门,他所有把守城门的属下都战死! 那可是他下属中的精英啊!其中还有几个人是从望北关死人堆里跟着他爬出来的!骁勇的匈奴人没能要他们的命,里的群百姓却让他们从此魂断他乡…… 群汉子正在嘿哟嘿哟的上着门闩,御蛟和其他人装作身体伤重,依靠着门洞,他听着外边马蹄的声音,脑子里疯狂的计算着队伍和自己的距离,因为紧张,汗水从睫毛滴落在眼球上,让眼睛感到阵刺疼,但御蛟仍旧睁大眼睛,牙关紧要,看着那些汉子们的动作,听着外边轰然的马蹄声。 “位大哥,好像伤得厉害,下去歇歇吧。”那是个糯糯的赵国声,可是御蛟根本没看身边的人,他的双眼精光乍现,嘴角勾出抹兴奋的笑容。 出来给人们送水外带拖伤员的少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年轻子猛然笑,只觉得瞬间周围的景色忽然见便亮起来,不由得猜想,年轻后生到底是哪家的儿郎,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蓦的,少只觉得自己颈上凉,莫名其妙的看见个倒置的世界,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 御蛟所有的精深都集中在那跟上挪的门闩上,他甚至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眼中,只有敌人、占有、还有根粗壮的门闩! 看到他动手,所有还能动的军士们也都占起来,本来御蛟带五十人前来,可是,现在,他的身边包括他自己在内只剩下十二个人。他们都和御蛟样,以最快的速度杀光所有门洞范围之内的赵人,无论老少! 个时候能够看出来,果然百姓就是百姓,即便刚刚他们杀掉群在夏国都属精英的士兵,但是不在大部分人都跑去城墙和绞盘室,更有些人开始翻检地上的尸体,甚至挣抢那些死去奸细的头颅,因此此时的城门中,御蛟他们的附近,除那群上门闩的汉子之外,其余都是些看热闹的,动不地方的伤者,以及救护伤者的老弱妇孺。 面对突发状况,些人全都呆住。还是那群汉子里的其中人发声喊,不但惊醒众人,而且竟然就在喊声发力中顶上门闩。门闩刚刚放上,夏国军士的剑便让他们化作地的死肉! “躲开!”御蛟大喝声,却是根本不等众人让开,他双手握紧剑柄,硬生生跃起朝着门闩劈下去。 第61章 夜战(下2) 咔嚓声,御蛟手里的剑化作几块碎片,粗重的门闩上多道深达半根门闩的伤痕! 十名军士立刻分出七人去阻挡又开始朝回跑的叙城百姓,只是个时候众人刚刚散开,曾经拧成的股绳子松开再想拉紧却是没那么容易,因此现在勉强还能阻挡。 “给剑!”御蛟仍旧盯着门闩,他的嘴角已经溢出血痕,双手虎口迸裂落满地的鲜红。 虽然看出主将的不对劲,但是个时候守在他身边的四位军士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执行他的命令。 第二剑! 手里的剑再次碎,御蛟口血喷出来,他的两手不停的发抖,虎口的裂上进步扩大。可是次他却砍偏,门闩还有三分之连接着。 在城门分头行动的时候,御蛟带走十五个人去绞盘室,城头上站着五个人,剩下的三十个人都派来城门,如今三十人全军覆没! 个门闩不止是木头外边还抱着层铁皮,普通人十几个才能抬起来,即便身强力壮的士卒七八个人也要费番力气。可是,现在的时间和人力明显不允许他们费力气! 所以,御蛟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砍! 至于其他人,他们也是想帮忙,可是即便勇猛,但毕竟是普通士卒的他们,如果也跟着块劈砍反而是在干扰御蛟行动的同时浪费时间! 外边已经听不见马蹄声,显然,骑兵们发现城门并没有打开,正在犹豫着。 又名军士递上自己的长剑,御蛟没有停顿。大喝声第三次劈上去!”咔嚓!”门闩断,已经完全脱力的御蛟落地后连退两步身体晃倒在地上,四名军士立刻上去拉开半扇城门。 随即两人立刻加入阻挡赵人的队伍,而另两人则先将御蛟拖到安全处,随即拔下城门洞上的火把燃之后站在敞开的半扇城门处不住晃动! 终于,马蹄塌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御蛟咳嗽两声,撕下破烂的衣衫裹上双手虎口伤处,用尽全力在短暂的间隙中调息,他浑身上下没有处不疼,内脏阵阵翻滚,丹田处更是传来真真撕裂般的痛苦,他次耗力过度比过去任何次都要凶险,险些就把自己给废。 看到城门打开的叙城百姓们,如果刚才的攻击可以是疯狂,那么现在就是神经质般。不过,切事情虽然起来漫长,其实不过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完成的,因此,他们最大的优势(人数)并没有得到发挥—— 第位骑兵进城! 马儿带着骑士以巨大的力量冲击向密集的百姓,横在半空的横刀正好保持在大部分人脖颈的位置,不需要劈砍,只要将刀保持在那个位置,那么借着马力他就能轻松收割敌人的生命! 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骑兵开始进入叙城…… 开始百姓们还在拼力抵挡,但是,当骑兵们越来越多的时候,地上的人头越来越多的时候,就算是最狂热的百姓也知道他们胜利无望! 弓马甲胄在身,经过艰苦训练,并且成建制的军团,或许百姓们能够用人数堆死,不过,此时叙城百姓显然是办不到。 只是顷刻之间,团团围聚在东门处的百姓便被杀退,不过骑兵们并没有追杀他们,而是分成几队,朝着特定的目标出发。而散乱的百姓开始虽然仍机对骑兵发起进攻,可是当地上满地滚动的人头越来越多的时候,更多的人不得不悄悄的放下武器,遛回家门,紧紧栓住,然后抱着老婆孩子躲在床上,听着屋外隆隆的马蹄声,阵阵颤抖着! 包括御蛟在内仅存的六个人在打开另外半扇城门后,贴着门洞走出来。 开始行动的时候,御蛟以为切都是胜券在握,成功唾手可得,可是现在,看着满地的尸首,里边应该有许多人是与他出生入死的熟悉面孔,可是如今,是否能够找到他们的完整尸体却还是个问题! 而且,城门边出种问题,府衙、军营那里可是要比城门危险的多! “咳咳咳!”御蛟啪的拳头捶在地上,自己却紧跟着咳嗽个不停,按照齐太医的,他在望北关的时候伤到肺,如今虽然好,但是就如同表皮上受伤会留下伤疤样,痊愈的肺部也不会如同普通人般正常。他身体健壮的时候还好,虽然生气暴躁的时候也会不舒服,可是不会那么明显,但是旦身体虚弱,就如同现在般,他还动气激动,那就是自己找罪受! “将军!”几个骑士在他身边下马,领头的正是御蛟的另个副将——秦栈。 还是多年前从那个纨绔子田塍手里救下来的小小伍长,御蛟去到望北关之后并没有特意找他,他自己也没去找御蛟。么多年来,御蛟都快把他忘,直到皇帝让他训练骑兵军团,从望北关征调的精兵强将里边,就有个他! 如今,秦栈也算是御蛟的左膀右臂。 “……”御蛟看他过来,自己扶着墙壁,倔强的站起来。 时候,马王也夹杂在群骑兵中跑进来,凑到御蛟身边亲昵的磨蹭着他的脸颊,御蛟看它却不由得乐! 家伙身上没有鞍子,没有辔头,整个就是裸马!不过,想来也是,马王是个不容人亲近的主,就是御蛟侯府里最好的马夫也经常被家伙啃上口,从它跟着御蛟现在亲近的也就只有御蛟,还有……包子而已。(也不明白两个家伙怎么凑到块去的?) 不过,虽然是裸马,但却对于御蛟没什么妨碍,只见他手撑在马背上,借着撑之力,整个人下半身腾身而起,姿势优美潇洒,而待静止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已经稳稳的立在马王背上。 “刀来。”御蛟的双眼定定的望着已经烽烟四起的叙城,淡淡的着。 秦栈愣,他能看出御蛟如今身体状况并不好,虽然他身体上的伤口不多,但是看他脸色明显是受内伤。虽然他不是大夫,但是战场上么多年,生生死死过来,个人身上怎么样大略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将军……”秦栈有些犹豫,他对于小侯爷异常敬畏,不但因为他是自己如今的上司,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因为同样在望北关当不短时间兵的秦栈很解他在战场上的能耐! 虽然他个侯开始是因为身不由己当几年质子得来的,开始有些名不副实,但是当他从望北关的战场上被人抬下来的时候,至少整个北部边防的军人,都已经认同他。 而因为敬畏,秦栈自然是关心他的,个时候,御蛟已经不用再亲自厮杀,而他显然也已经不适合厮杀。 “将军……” “刀!咳咳……”御蛟怒,暗道个时候卫渊在身边,定不会么罗嗦,可是不过略微动气,竟然又是阵咳嗽,而他的唇边再次见红…… “报!”御蛟正低头咳嗽,名骑兵逆着大队人马前来,不到二人身前已然飞身下马:“将军!城中守军先们步出城逃!原定攻打军营的已有五名少尉带兵去追” “噗!”传令兵话音刚落,御蛟喷出口鲜血自马上载下来,幸亏秦栈直站在马边看着他,自己并没有撒上马,当下把将御蛟抱住。 军营,那里是卫渊带队去的地方! 百人分成十小队,走不同的路线在叙城军营集合,而叙城军营据报只有两千不到的正是兵员,里边还有不少是老弱残兵,只有那城中掌军的都尉身边百八十个亲兵还算能战!他们怎么可能冲出城去?! 不解、愤怒、担心……各种感情充斥御蛟的大脑,但是口血喷出去后,却是让让胸口不再如此烦闷,同时也让他恢复正常的思考。 骑兵中少尉掌百零八人,五个少尉,那就是最少五百四十人。而叙城守军又都是步卒,他们即便是跑也跑不远! 御蛟退开秦栈,自己缓缓的站起来。 到底是谁破坏他的计划?到底是谁让他如此惨败!没错!就是败!即便叙城已经握在手中,但是死那么多兄弟,死那么多精兵,或许他还会失去个情人…… 想到生死不知的卫渊,御蛟感到自己的心口阵阵疼痛,那不是患病的肺,而是确确实实疼痛着的心脏! 不久,城守府来报,叙城大部分官员都已经被他们所控制,城守府更是已经在大军监控之下。 御蛟骑上马缓缓朝着城守府而去,路上,他能感觉到两边民宅中无数的眼睛在门板的后边盯着他们的举动。 御蛟面无表情,但事实上,屠城的念头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过当看到城守府的敞开的大门时,他却自嘲的笑笑! 他夏御蛟什么时候变成么输不起的人?败就是败,自己考虑不周导致军士大量损失,就是自己考虑不周,干什么拿平民出气? 况且,里从今起也是夏国的领土,从今起就算他们自己不么认为,作为统治者的他却要把他们也当作自己的百姓来对待! 御蛟抬脚进入叙城城守府大门的时候,道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亮…… 第62章 倒霉蛋 已经大亮,本来个时候叙城中的大部分已经应该出门为生计奔忙,但是现在正在叙城之中活动着的却只有夏国的士兵,各门各户紧闭窗门,只偶尔能从门缝里看到充满着惊恐和敌意的眼睛。 种时候,就算是御蛟再焦急,再想知道情况,在占领地叙城百姓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如果展开大搜查,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激起民变!毕竟,现在可是个火星就能着的时候,不过现在的他们都是属于夏国的丁口,因此御蛟不能让他们损失。 所以,即便那出城追敌的五百骑兵现在也是毫无消息,御蛟也还是只能把他们的死活扔在脑后,门心思的安定民心。 安民榜文已经贴出去,军士们也已经开始在几处要冲集结,而不再全城晃荡,叙城粮仓和官仓已经打开,安排好每日两次根据户籍人口的放粮和每日次的放银。因为在后边的大军到来之前,叙城将四门紧锁,禁止任何百姓任意进出。 御蛟曾经在出发前特意向有经验的将领请教过处理些事情的诀窍,可是显然,知道是回事,真正他第次做起来还真是手忙脚乱。正在个时候,门外士兵来报,城守府外有个人求见,是他知道昨是谁和夏军“作对”的! 可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情报不用他找,却是自己长脚送上门来!御蛟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招来个知情人。 对方进来,御蛟看着他就皱起眉毛—— 人扫帚眉还带歪八字、三角眼芝麻粒大的眼球轱辘直转、小小的鼻子偏偏顶着个硕大的黑痦子、张小嘴,可嘴唇却是青紫青紫的,且张嘴就能看见他嘴里少颗门牙! 如此相貌的人,御蛟还真是头回看见,要不娲造人,人人不同呢? “嘿嘿!小人狗子,叩见大将军!”那人屁颠屁颠上前,却被护卫阻住,他只得有些失望的站回去行个五体投地大礼。问题是,他行礼的目标错! 秦栈听有人求见,他正好安排完布防,当即就赶来。因为他怕刺客,明的不行来暗的,已经是其他国家在战场之外寻求胜利的基本手段。如今个标准的夏国汉子并没有因为夜没睡而让人觉得萎靡,相反,英武人下巴上如今微微出现些许胡渣,配上他身漆黑的甲胄越发显得威风凛凛。 实话,坐在他身边穿着身黑色短打,盘着的头发略微散乱,更加满脸惨白的御蛟和他比,确实不像是个军的统帅…… 虽然在场的护卫们当时就想要出声责骂,可是在座的两位上司却是几乎同时朝他们摇摇头。御蛟摇头,是因为他对个人口中的情报更感兴趣,其他的都不过是小节而已,没必要纠缠。秦栈摇头,则是因为他觉得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人是不是个刺客?他错认将军,倒是更能起到保护作用。 “不要废话!快知道的事情!”秦栈虎起脸喝骂道。 “个……小人自然是会,不过吗……”狗子起身,抬起只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不停的搓动着。 可是,他在那里搓,上边的俩人却都不明白。 手势虽然是江湖上和民间的通用手势,但是问题是二位是什么人啊?个可算是从小就在深宫长大,用不上个;两个则是小时候跟着老爹习武种田,到年纪就父子俩块上战场挣军功,典型的夏国底层平民,也是用不上个。要知道,夏国可是江湖的真空地带啊! 俩人彼此看看,眼睛中都是种莫名其妙,再看看周围的士卒…… 往常挺胸抬头勇猛无畏的群人如今都低着头缩着肩,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显然,大家都是两眼摸黑。 狗子手抬得都酸,只见那位将军和他旁边的小白脸都是脸茫然的样子,顿时那笑得开花的脸可就拉下来。 怎么?对爷们装傻?!真当爷们是个棒槌啊! 也是狗子找倒霉,以他混混之心,度群军人之腹。他也不想想,外边御蛟把官仓都开,不但放粮,还放出部分银钱,哪里会缺他赏钱啊? “夏国的爷,既然们装傻,那别怪狗子少陪。”狗子站起来抖抖下摆转身就要走。 “放肆!”御蛟脸寒站起来,当即门口两个军士上来就扭住狗子双臂,将他按跪在地上。 “干什么?们干什么?”个狗子,他要是现在服软,自己只是要赏钱,那么结尾将会是皆大欢喜的,可是…… “告诉们!可不是吓大的,鼠儿爷,可是城里薛家老爷第三房小妾的亲哥哥!” 所谓薛家,是叙城个大族,可以在城主面前,薛家老爷都是横着走的。位人称鼠儿爷的狗子,靠着座大山虽然算不上横行霸道,但是多少有人给他几分面子。他妹妹虽然不怎么得宠,但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把知道的都出来。”御蛟冷着脸开口。 “娘的,个小白脸,小面首,想爷们也成啊!脱光衣裳陪爷……哎哟!们敢~嗷!” 御蛟伸手揉揉眉心,他看出来,人也就是个傻子而已。 “让他开口。”放下四个字,御蛟转身继续去处理公务去,远远的,御蛟能够听见声接着声的惨叫。 些骑兵,有不少是过去随军侦骑中的精英,侦察中少不割上两个敌军的舌头,每个人手里都有套使用最简陋的工具问出自己想知道情报的方法,而且本来想着打场大仗好博取军功的他们,昨却是不少人连根人毛都没捞到。如今正憋着肚子火气,只希望那个什么狗的,真有他自己的那么“爷们”! 御蛟回去继续整理帐册,直到个时辰之后,近午,才有军士拿着口供进来。 御蛟先没看那口供,而是笑着对军士:“真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是个爷们,忍个时辰。” 话音刚落,对方的脸轰的声就红:“将军……们怕那小子胡言乱语,所以,让他多几次,等到确定没问题才敢交给您……” “呵呵,们也算谨慎……”御蛟低低笑着,谁知那绷紧浑身神经的军士刚刚松松弦,他便立刻脸上冷,“都给去军法官那领军棍!人二十!” “是!” “等等!那个狗子处理干净,别让城里的百姓恐慌。” “是!” 御蛟现在也有从失败的打击中平复下来,他现在能确定,卫渊是发现对方逃跑带着人追上去,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加上后边也追过去的骑兵,加起来可是七百多人啊。那么群精锐,怎么直到现在连个报信的都没回来?! 所以,现在他已经做好最坏的和最好的两个打算。 坏的是,他们碰上的问题大,以至于所有人都被困住,乃至于已经全军覆没;好的是,他们没事,不过传信的人碰上什么不确定的危险。 希望,能够从份口供中找到答案。 “群……混混……”御蛟看过供词之后摇头苦笑,“哥哥呀……果然如所,个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小人物。” 原来,那甲二利用自己叙城老大的身份,广泛联系整个城中的兄弟,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响应他的号召。很多人都以为不过是无稽之谈,当面拍着胸脯应承下之后,转身便回去睡觉,而个狗子,其实当时也是不相信甲二的,不过,他后来想,甲二是不是以此为掩护,要干什么大勾当啊? 恰好他当时手头拮据,别看他靠着薛家,但其实也没几个人看得起他,他自己又好赌好嫖,手里的钱流水般花出去,因此,他昨晚上就跟着去,想要分上好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甲二那架势不想是干什么买卖,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到后来,驿馆里出群黑衣人,他就知道,甲二的“胡扯”竟然是真的!他慌乱中跟着众人救出驿馆里边的群大官,起来本来有人是要杀群卖国贼的,可是,甲二却群人是他们富贵的敲门砖!接下来,甲二带着大队人马就奔叙城南边的军营去,个时候众人才知道,城中的都尉洛申竟然是甲二失散多年的亲大哥! 当初他们父亲战死,母亲抛弃两儿子改嫁,两兄弟到处流浪无意中失散,洛申后被位外出打猎的将军收养,他长大参军之后正好任职叙城,又与甲二无意中相见,立刻兄弟相认。但是,虽然他们两人相认。可是甲二却并没有公开,他是害怕御史弹劾洛申治家不严影响前途,毕竟他自己名声自己清楚,同时他也是为自己未来留下步暗棋。 甲二当时明白,以夏军素来的战绩,小小叙城是守不住的,他早就已经通知大哥,群人在南门集合,直接退到最近的锦城。 狗子不愿离开叙城,在他认为叙城无论是哪里诸侯城头升旗,薛家作为里的大族,总还是他最好的靠山,他更不愿意更着甲二逃命,于是自己悄悄退出来。个时候城中已经乱,为保性命他就缩回自己的狗窝,直到夏军张榜安民。 “甲二,真是个人才。”御蛟不由得感慨,竟然有爱才之心。不是他不关心卫渊生死,而是但看个就明白,卫渊八成是没事,但是,九成可能则是追捕上洛申和甲二兄弟。那个人对于种小规模的战斗,向来是不太拿手啊! “可惜,个甲二毕竟没经历过官场斗争,殊不知那些被绑的人不是的敲门砖,而是的送命符!看他们如此丑态,那群人还会留命在?真是可惜……”御蛟在里遗憾个人才他都来不及劝降,就要没命。哪里会想到,此混混就是东门处挨他手下骑士鞭子的门丁?只能事实难料啊! 到今晚些时候,卫渊先带人回来。他们追是追上群赵兵,不过,是群不但熟悉地形,且异常拼命的老弱残兵! 就像御蛟所,非常不善于种小部队作战的卫渊,开始还真是吃对方不少苦头。也让卫渊更加打定将之全歼的主意。问题对方就是仰仗着地形的优势,跟着他们绕圈子,后来卫渊虽然也发现杀死的对方敌人都是些年纪偏大的,而且真正交上手更是感觉到些人只会两下庄稼把势。 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分兵,但是他更清楚,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追击另外逃走的敌人,只能先把眼前的群人灭! 第63章 坏人 失对方主将,还损兵折将,因此,卫渊是回来领罚的,虽然他斩获不少首级,甚至能够让他的爵位升上级,可是他的任务失败也同样是无法辩驳的结局。 御蛟头,让他自己去军法官处受八十脊杖,御蛟知道,顿打下去,卫渊没有两个月别想起床,次大战他是赶不上,但是,夏国律法没有什么功过相抵戴罪立功之。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立功受赏,犯过受罚,如此简单…… 至于那领着五百四十人出去,又领着五百四十人回来的五个少尉,则更是愤怒。五个少尉中有个是早期归附的匈奴人,人精善追踪之术,前地上爬过条蛇,他都能根据那蛇留下的痕迹找到蛇的窝。因此,他们追对。但是,当他们看见对方的时候,赵人已经登上靠在河边的船只,顺着济水而下,而且临走前烧毁所有剩余的船只。群骑兵除射死几个在船上跳跳笑笑,大声咒骂的兔崽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只能看着对方远去。 至于回来传信的人,卫渊开始出城的时候就派人回来传信,不过那两个人比较倒霉,按照时间来算,他们赶到东门的时候正好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所以,八成就是已经战死。 而骑兵们也让人回来报信,可是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报信的骑兵竟然更加倒霉的掉进猎人挖的陷阱里,不但摔死马,自己也受不轻的伤。 御蛟双手顶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是个不信邪的,不过,次他真的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道观进去拜拜,或者他和那个甲二是不是所谓的八字相克啊?碰上他就没好事过…… 而且,顺着济水而上,他们不会到达锦城而是应该去酃城,果然,那小子开始准备走的时候也没全真话。真是个鬼机灵的小子—— 虽然他让御蛟少有的么狼狈,但是御蛟倒是有些期待和他再次交手! 不久,夏国大军开到叙城,并在此兵分三路,正式拉开占领赵国领土的序幕。而御蛟领齐镶将军令,自带十五万大军直冲大梁而去。他知道,个与其是齐镶的命令,不如是御骜对他的偏爱。但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白鹭被他哥安排来当粮草官,金悟则是被拉来当军师,至于军中的军医……竟然是老太医齐峦。 “属下今后唯将军马首是瞻!”白鹭。 “呵呵!侯爷,您可是知道在下的武艺如何的,多多照顾啊~多多照顾~”金悟。 “个……侯爷……老臣刚刚上任,不太熟练,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告退~告退~”老太医逃跑,可怜他老胳膊老腿的,还被那个皇帝推上战场。 至于其他武将,更都是个个看着眼熟啊——全是北方边防系的。 御蛟翻翻白眼,暗道哥哥可是准备得真充分,部队战斗力强悍,群绝对听他命令行事的手下,外带个包治百病的神医! 虽然有些愤愤然哥哥不相信他的能力,但是,御蛟其实还是爽在心里的,没有人在被自己珍视的人疼爱关心的时候会不开心。 于是御蛟就怀着愉悦的心情踏上征伐的道路。 ------ 夏对赵不宣而战,各国在短暂的失声之后,片哗然,国家开始近乎疯狂的交换着消息。少量的人觉得自己或者能够乘个机会份上杯羹,其中以藤国为首。已经开始悄悄集结军队,但是因为害怕自己在吕国所占有的利益被其他人夺取,因此怎么集结那兵力也不够。大多数人则已经明,应该是夏国吞并诸国的序幕。但是惶恐焦急的他们虽然想如各国般,团结起来共同对敌,但是却又害怕自己家中空虚被人所乘。 曾经的吕国之战,已经让所有国家之间数代人辛苦努力构建的信任毁于旦…… 而就在他们的犹豫和扯皮中,更加让他们惊恐的事情发生,夏国攻打赵国,无论如何宏大坚固的城寨竟然都是日而下! 赵人就算如果不善战争,也不可能都支持不啊? 毕竟,他们的那种人海战术可是诸国闻名的,不久后,人们知道,原来,夏人竟然不知道得谁传授,建造种名为投石机的利器!能将车厢大小的时候凌空投入城池,别砸到人,就是砸到城墙上那也是地动山摇啊,砸到城中更是危险,房倒屋塌,惨不忍睹啊! 再配合上夏国本就淅沥的强弩,那结果,可想而知。 那么,到底是跟谁学的呢? 人正在夏国都城恒阳的瑜镶侯侯府里! “捷报!捷报!夏军已得叙城,如今分大路攻入赵国!现在已经不知道又多得多少领土!”前院忽然个宫中的传令兵跑进来,将个小小书册交给门房,便又高喊着捷报跑走。 但同样的声音却并未就此停止,更大的“捷报”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传遍整个恒阳,甚至从恒阳开始扩散,响彻整个夏国! 睡午觉的赵淑打着哈欠醒过来:“怎么?”揉揉眼睛问。 “公、公主……夏国对赵国……开战……”小红红着眼睛流泪着。 “。”赵淑头,“原来那声音是‘捷报’啊,呵呵!现在越来越清楚,个应该也算是举国同庆吧,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时代的声音……” “公主~您再什么呀?们现在可怎么办?您赶快进宫劝劝……”小翠已经抱来赵淑的正装,看架势就要往赵淑身上套。 “们认为,个弟媳有用吗?”赵淑奇怪的看着两个侍。 “没有用?没有用也要试试啊!” “试试?可……” “夫人,柳先生求见。”个站在门外的侍高声着。 “,知道。等等,别走,再叫两个人进来,帮换衣服。”赵淑站起来,很感谢现在不是封闭的明清,人,即便是大户人家的人也还很自由。比如,死丈夫守寡的人可以明目张胆的找人,没人是破鞋。仍旧有丈夫的人也不用见个人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宫里娘娘们的兄弟还能随便进宫呢! 要是生在明清,或者类似的时代,非要疯不可。 “公主?”两个小宫看出不对劲。 “们跟么久,也算是和患难与共,就明吧。从赵君准备将嫁到夏国的那起,就不是曾经的赵淑。现在,不会为赵国尽忠,对于那个将人当作筹码的国家,虽然曾经有过好感,但是嫁到里已经算报答过。剩下的人生要为自己而活,要活的开心,活的幸福,活的自由!所以,要帮助夏国,要帮助夏御蛟!”出去叫人的侍已经回来,几个人挤开小红小翠很快便帮助赵淑整理完毕。 而小红和小翠却只能迷茫的站在那里。 “从今起,们三个就是的贴身侍。”赵淑很满意自己的打扮,夏国人和赵国人风俗不同,人们的流行装扮也不同,三个夏国侍给打扮的就是简洁大方为主,小红小翠过去的打扮却是艳丽妖娆,问题是赵淑生张娃娃脸,前者还显着英姿飒爽些,后者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是狠心的主人,虽然不再相信们,但是会给们条生路。雁六会给们介绍两个好人家嫁,好好对待丈夫,生儿育。多多享受人的幸福吧!”语毕,赵淑不再看们转身离去。 到小客厅,看见的是柳随江张愤怒和痛苦的脸。 “为什么?” “……”赵淑看看却并没有回答,“瑜镶侯并不想要的命,所以,可以继续在里生活下去,继续去当个家两个孩子以及后来更多孩子的先生,忘赵国吧。” “公主真是中豪杰啊!”柳随江苦涩而嘲讽的笑着。 “那么不准备选第条路?”赵淑话的声音很平稳,但是的双手却在宽大的袖子中颤抖。 拍拍手,几位黑衣子忽然从角门而入,那是御蛟临走前从宫中特意找来保护的秘营侍卫:“送柳公子离开吧。”的声音很平稳,但是却在流泪,是早就商定好的事情,想要在个时代以个身份地位活下去,必须如此。而且,从成为赵国公主的那刻起,就已经没有允许退出的机会…… “等等!”看着柳随江挺直的背影,赵淑还是想要救他的,“告诉,的国家如此对待,为什么还要为效劳?是因为的家人被人控制吗?们可以帮救出来的!” 今第次,柳随江看着赵淑露出个真实的温柔的笑:“公主,的家人确实被朝廷控制在手中,但是,即便他们没有那的家人威胁,也会么做的。” “为什么?”次询问的变成赵淑,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是个娼妓……但并非国家的错,而是因为的父亲犯王法。老父体弱,受不得颠沛流离,作为儿子就应该代他受罚,无论是……什么惩罚……而且,当时也只有那种地方能够能够出得起那么多钱,填补父亲的亏空,起来,倒是要感谢那鸨父……” 柳随江自嘲的摇摇头,眼圈却是已经红,“所以,在询问国家对做什么之前,总是会想对国家做什么。毕竟,赵国生养,都家国,家国,无家哪里有国?但却想,世上总是有国,家才算家的……” “呜呜呜……”柳随江跟着黑衣人们走,留给的只有个很美很美的笑容。 回房之后,赵淑自己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痛哭流涕,忽然个毛茸茸的东西磨蹭着的额头,赵淑抬头,看见的是颗大大的老虎头。 “汪呜~” “呵呵,长么大也还是学狗叫……呜呜呜!包子!包子!”赵淑先是笑,但很快就是哭,身体个前扑,抱住包子的脖子,“包子!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对不对?不是坏人……” 包子虽然吓跳,但并没有反抗,而是安稳的躺在床上,守护着痛苦的赵淑,直到哭累,哽咽着进入梦想…… 第64章 真相1 “凊儿,心好吃吗?”皇帝陛下次在听宗学下课的消息后,立刻把自己的侄子蛟来,怎么呢?应该是他有心虚吧…… 个孩子虽然是他的骨血,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外表上和他越来越相,但是内在里却是和他的父亲,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像。因此,在小蛟不在的情况下,个孩子对于御骜来,无形中起到个替身的作用。 “皇伯父,凊儿其实知道上次您为什么隐瞒,毕竟是个孩子,又是经常和柳先生相处的人,如果知道实情,不准什么时候就露馅,所以您做的对。” 御骜看着个板眼的孩子,忽然觉得他又不像他父亲,那个任性的家伙,哪里有么懂事的时候?起来次把他放出去还独带军,也不知道他会把赵国折腾成什么样?可是,看看个孩子,整个个小大人!也就是上次和他弟弟闹的那出,还算有孩子的样子。 如此想着夏国皇帝陛下忽然童心大起,正好里并非大殿,而是他办公的书房,里里外外都是熟人。皇帝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就走到严凊桌前。 严凊莫名其妙的看着位总是威仪不可直视的皇帝,却突然见他朝着自己露出个古怪的笑容,然后—— 两只手掐住他的面颊,拼命的朝着两边拉。 “个小孩子,干什么总是板着个面具脸?爹打胜仗,知不知道?笑笑~笑笑~” 可怜严凊,皇帝根本也不注意自己的手劲,拉拉扯扯之中没让严凊笑,倒是眼泪流出来…… 倒不是他忍不住疼,而是被牵扯的脸颊弄得他眼睛不舒服,泪水根本不受控制。谁知道他哭,却把皇帝吓着。起来位皇帝陛下对于孩子的眼泪是最没辙的,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照顾某小鬼所导致的后遗症吧? “呃!朕……朕把弄疼吗?不哭!不哭!皇伯父不是故意的!” 严凊没法控制的对翻个白眼,心皇伯父啊!皇伯父!您老看看周围,虽知道能在伺候的都是绝对忠心的,但是,您就不怕他们看您现在毫无形象的样子,因为偶像破灭转头就把您卖?!现在他们可都是幅见鬼的表情! “皇伯父,不疼,只是眼睛有不舒服。”严凊揉揉眼睛,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呼出口气,总算放心,不过,或许是离得近御骜发现个问题,“凊儿,朕怎么觉得瘦不少?没错!确实是瘦。”就是怕自己看错,御骜甚至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番,最后结果是确定自己的“猜测”。 “对,听前些日子耕作的时候,仆人们日三餐给们准备的,就是两个高梁面的野菜团子?身体哪里受的啊?” 所谓高梁面的野菜团子,就是个里边有着野菜做陷的高梁面馒头。御骜可是知道,那五里的监工是雁六,个家伙和乔喜样,只听主人个的命令。御蛟让他盯着两个孩子下地干活,那他就绝对不会徇私,御骜明知道是正确的,可是看着五下来明显消瘦的孩子,他总是感觉阵阵的心疼。 就是所谓的区别对待,他也不想想御花园里诺大的农田,他的群儿子儿也在里边折腾着,而“看守”他们的可是群更加铁面无私的暗卫。他是只看到别家孩子瘦,没看到自己孩子哭…… “皇伯父?”严凊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只看他小小年纪就察觉出柳随江的不对头就能知道个大概。 “什么?” “皇伯父……”严凊本来想问的是,为什么父亲还在恒阳的时候没看见您对么关心,您是不是透过在看着父亲?可是话到嘴边却变,因为他很喜欢皇帝种对父亲的深刻的感情,甚至,他觉得自己应该加把火,让皇帝更加感觉到父亲的好。 “皇伯父,高梁面很好吃。还有个关于高梁面面饼的故事呢,您要不要听?” “?”皇帝奇怪,不过看孩子晶亮的眼睛,却是把抱着他走到御座上,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什么故事?讲,朕听着。” “那应该是四岁那的冬吧,那时候还小,很多事情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记得那年下很大很大的大雪,很多树木和房子都被压垮,而输送补给的道路也因为雪崩被掩埋……” 望北关顾名思义是座关隘,或者得更明白就是座军事堡垒。样的座城市,里边除些带着家人付任的上层军官,城里就没有“平常百姓”。也就是座城市的供应完全依靠外力,可是大灾突至,城里的粮食吃少,而望北关附近的夏国百姓也逐渐聚拢到关内,寻求军人保护,样又多不少吃粮食的嘴。 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就是城里除人之外,还有不少骑兵的马,光吃干草马儿不但会掉膘甚至还会生病,所以,大部分马匹都是用小米喂养的。而以马的饭量来,城里的精粮都不够它们吃的。 人和马谁重要? 答案是——马! 个时候,骑兵的重要性已经在对匈奴的几次小规模接触中被广大军人们所解。前来避难的夏国百姓们更是比其他各国的百姓解支能够保持战力的军队的重要性,因此百姓们甚至贡献出自己逃难中所携带的部分粮食。要知道些粮食其实是他们来年的种子,对于农民来,粮种可是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些从各种地方抠出来的粮食,全部都被倒进马匹的肚子。而所有城中的活人,只有高级军官能够得到些定量的粗粮,剩下的,却只能用“勉强活着”来形容…… “们家里人少,只有和父亲两个,所以每,父亲只带回来小块高梁面的面饼。三口两口就吃完,可是还饿。饿得胃口都要烧起来,然后发现总是看不见父亲吃东西,当时就像:父亲是不是在外边吃饱,把他剩下的给带回来?后来有次就发现父亲果然是背着吃东西,那是个拳头大小的黄色团子,当时就跑出去找父亲要。父亲给……” 到里严凊忽然忍不住低头擦擦眼泪,次,却是真的因为心情而流泪,而非身体上的无法控制! “真难吃啊……那团东西其实根本拢不住,父亲放在手里时轻轻捏就碎,就算饿得那么难受,口进去还是吐出来,手里散乱的团子也掉!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就是‘糠’,是麦子外边的硬壳,那是平常时候农家人喂猪的!就是牛羊都不吃的!可是,那却是当时父亲的口粮……”严凊抱着皇帝号啕大哭起来,按照道理,儿时的经历他是不会记得么清楚的,可是件事情对他的震撼太大,从件事发生之后,他几乎每晚上都会自觉不自觉的梦到当时的场景。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事情的经过多少都会发生些扭曲。而且种扭曲往往会朝着人潜意识中已经认定的方向转移,对于严凊来,他现在脑海中每当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会看到骨瘦如柴的御蛟,尝到口中像是沙子般难以下咽且充满异味的糠团子,感到那个特殊时期诡异的阴冷之风…… 严凊红着眼睛走,御骜的耳中却直回想着他临走时的最后句话:“皇伯父,父亲其实直很苦的,可是他从来不会告诉您。” 御骜过去直知道,御蛟总是委屈着自己,可是,如今他才想,或许,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委屈的多。 就如同雪灾的事情,在他知道望北关交通断绝的时候也是疯狂的调集人力疏通道路,可是雪仍旧在下,而且雪崩竟然断断停停,派上去的人非但没能在最快时间内打通道路,反而是死不下五千干苦力的囚徒。 最后好不容易打通道路,已经是两个月之后,可是,御蛟只让人捎回来句话——“切安好”! “切安好……原来他就是么‘切安好’的……”皇帝坐在御案后,手肘支在案上,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手掌里,没人知道皇帝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他身体偶尔的轻轻颤抖! 乔喜是个激灵的人,早在那位瑜镶侯的大公子离开的时候,看见皇帝神色不对的他就已经遣散其余人等,只留自己在边守着。如今看到皇帝如此,更是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讲诺大的空间留给皇帝…… 第65章 真相2 “啊欠!啊欠!!”顶着油灯看地图的御蛟猛地打两个喷嚏,还好他手脚动作快,否则那油灯就要倒在地图上,那可就大事不好。 “啊!将军可是着凉?来来来~快让老夫看看!”也是巧,个时候正好齐峦端着御蛟的药碗进来的,看着御蛟打喷嚏,立刻放下药碗捋起袖子。 “老太医,只是鼻子痒痒而已。”御蛟无奈的看着位胡子老长的老人家,眉头已经皱起来。 “那可不行,要知道病啊,开始看着小,但是实际上可能就是某些重大病症的隐兆,所以……”老太医开始冲着御蛟义正严词的喷着口水,而御蛟逐渐开始出现晕眩的症状,最后堂堂的瑜镶侯在半刻钟之后,败倒在老太医的口水之下,伸出胳膊让他诊脉。 御蛟所率的十五万兵马,在连破三城之后,无奈的终止前进,停在卧牛山附近。当然,让御蛟无奈的不是赵人逐渐集结的军队,而是不太合作的老!此时已经连续下两的大雨,而且看样子雨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如果在夏国,国家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整理维护遍布整个国家的道路网,因此,即便下大雨也仍旧能够让军队顺着道路前进。可是赵国,虽然听他们对于官道的维护也有着不输于夏国的花费,但是,显然花费里边水份太多,各级官员亏空太多,如今下大雨,很多地方的道路竟然开始就直接被雨水冲垮! 要不按着道路前进吧。那写坑坑洼洼的地方步卒倒是能过去,可是,骑兵的马蹄子绝对是陷进泥里拔不出来,后边的辎重车队就更别,那上面可是带着粮草、箭失、兵器还有拆卸下来的各种攻城器械呢! 御蛟可不是就知道傻冲的菜鸟,他绝对不可能为所谓眼前的利益而放弃骑兵军团和辎重部队,那是找死的行为。因此,如今的他只好立起营帐,等着大雨过去。 不过对于御蛟的种决定,老太医齐峦倒是异常的高兴。无他,御蛟在叙城战之后,虽然只受皮肉伤,可是内伤却是不轻的。如今又帅大军攻城,病人的种行为可是把老大夫急得跳脚。 他并不是怕回到恒阳之后被皇帝责罚,而是真正的担心个孩子的身体。他年纪轻轻的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等到年纪大,可是就要受罪。 诊断之后,老太医不由得感叹年轻就是好啊!就他受的那伤,又不静养却劳心劳力,竟然还没恶化反而的好转,年轻就是福啊~御蛟喝下药汤,接下来齐太医也为御蛟施针完毕,收拾着药箱的齐太医听着重重击打在帐篷顶上,鬼使神差的句:“唉……么大的雨,济水怕是又涨不少吧?” 刚套上个袖子的御蛟听到句话愣,下刻便发疯般的拨开老太医,趴在案上看着地图。 也幸好齐老太医根底扎实,么拨弄,只是噔噔噔连退几步,并没有来个屁墩啥的。不过等他醒过味来,刚想上前问问到底是何事,御蛟却有次把他拨开来,半披着里衣穿着条长裤就跑出去。 “拔营!通知各部赶快拔营!” 两个帐外站岗的军士看见自己主帅跑出来疯般的在雨里大喊着,也就是训练有素的夏国精英,要是其他国家的军人首先想到的定是上前仔细问问发生什么事。可是些夏国精英外带所哟附近的军士,在听到御蛟如此大喊之后,都扔下手上现在的工作朝向四处跑去。 “等等!别管帐篷!步卒收拾好兵器铠甲就去辎重队帮忙!骑兵快去照看马匹!朝高处跑!朝卧牛山上跑!” 雨中的夏军营地,顷刻之间便喧闹起来。 “将军!将军!到底怎么?”披挂整齐的秦栈跑来找御蛟,此时身甲胄的御蛟脸色铁青,嘴唇苍白,看上去就如同个死人。 “济水……水攻……”御蛟只四个字便忽然闭眼,倒在秦栈怀里! 十五万夏军,狼狈、凄惨但是绝对快速而有效率的朝着卧牛山前进,骑兵们拉着战马走在最前边,后边是车车的辎重,山道上很多地方车辆过不去,那就用人力硬生生扛过去。在后边就是伤员,可是仓促间,只能用帆布裹着伤员前进,很多伤员没走多久就已经没声息。而人数最为庞大的各种步战兵种则留在最后。曾经塞得满满的营地,已经成座空营,战车、帐篷、乃至做饭的铁锅扔得到处都是…… 两后,御蛟醒来的时候是在座山洞里,虽然外边雨还在下着,但是已经不是他昏过去时的倾盆之势。 “将军,赵人并没有掘开济水。”秦栈听御蛟醒来,如此禀告。 “是吗?咳咳!那就好……”御蛟头,松口气。 虽然御蛟所下的命令在现在看来不过是空头警报,反而让众人蒙受巨大的损失,但是包括士卒在内没有人有任何的怨言。支军队里的都是百战的老兵,谁都知道如果他们仍旧呆在下边,而济水被掘开将会是个什么结果。赵人没那么做,是他们傻!但如果们不做防备,那们更傻! “准备准备……雨快停,咱们下山吧……” “是!”秦栈转身走,御蛟不久便听见外边的使节逐渐喧闹起来,但是他也能感觉到,夏军的士气非常的压抑! 虽然他们理解御蛟的决定,可是,么狼狈且毫无成果的情况,他们还是第次经历,让他们怎么甘心? “呵呵~” 御蛟笑笑,他次突然撤离也是因为得到情报,赵国上层得知守城已经无法拖延夏国的步伐,因此,干脆倾国之军都拉出来野战,并且国内还在加紧征兵,听是上到60下到15的子全都要入伍。样的军队,遇上心情不好的夏国士卒,正好让他们开心开心…… 御蛟正么想着,忽然外边混乱起来,那军士们吵杂的声音,简直像是有谁捅马蜂窝! “将军!将军!赵人放水!”次跑进来的是金悟,个白胖子穿着身甲胄,可实在有滑稽。 “放水?!”御蛟扶着洞壁坐起来,“撤下去的士卒有伤亡吗?” “没有,前锋刚下到半,就有人看见远方的水线,就立刻把他们又撤回来。” “那就好……” 边夏人正在为躲过场擦身而过的大难而欢呼着,另边的军营里赵人也同样在欢庆着,因为他们借之威,不但毁夏人的十五万大军!还杀夏君的弟弟!接下来必然也是佑赵国,路凯歌连奏,收复国土(LIAO)! 当然话的不是赵国的普通士卒,而是竿子监军的文人。 事实上,个监军各国都是有的,而且淡然监军的大都是太监和文人,可是个监军的地位却以赵国最高。监军可以随时杀调军中的降临接掌指挥权,胜利是监军的功劳,失败有军中将士顶着。赵君之中戏称些监军为“老太爷”,如此可知他们手中的权力之大。 其他国家,例如夏国则是自兰台出监军,监军大多为侍御史,他们并无生杀之权,只是监管军功计算是否正确公正,如有懈怠偏私之处,则监军只能上报御史中丞,再有御史中丞根据情况轻重作出判断。而且监军只在每次出军之时任意调派,并不会出现固定人选。 如今已经改名洛凯的甲二,抱着膀子看看那主帐眼,冷笑声离开。如今洛凯身赵军铠甲,腰板挺直,再配上左眼处道伤疤,已经丝毫也看不出当初那个趋炎附势的痞子形象,到是多几分凶悍和威风! “大哥,今身体好些吗?”洛凯撩开座帐篷,小小的帐篷里有着股浓重的药味。 洛申看他就来就要趴起来,却被洛凯又轻轻压回去。之间洛申层凉被只盖半边臀部,他露出来的脊背以及腰臀之上满是紫黑色的鞭痕。 “没事,好多!军医的药灵验的厉害,已经都不疼!” 个大哥,原本洛凯是十分憎恨着他的,当初父亲战死,母亲改嫁,家中原本的几亩薄田也被亲戚瓜分去。兄弟俩只好延街乞讨过日,当日个大雪,洛申出外寻找食物,两都没有回来,洛凯为活命只好离开那破烂的竹棚,开始个人的流浪。 多年之后,洛洛申回来,却已经是将军义子,堂堂的都尉,两兄弟虽然相认,但洛凯直是以为个哥哥抛弃他,自去寻富贵。可是,直到数日前他才知道,原来真相并非如此。 还是个洛申身边的老亲兵告诉他的,人原先跟随过洛申的义父,洛将军。原来,当洛申寻找食物,百般寻找不得之后,无奈偷城里酒店中客人吃剩的半个馒头。可是结果立刻被群伙计捉住,毒打顿,甚至打折条腿。那老板以为他是活不,便叫人扔到城外乱葬岗去。可是那两个伙计觉得麻烦,不过在郊外找个枯水的小河沟扔进去便算完。那又正好下大雪,不多久,洛申便被大雪掩埋。 不知过多久,洛将军出来打猎,远远看见头狼,当即弯弓搭箭射死野狼。可等他们到近处提起狼尸,才发现原来野狼在雪中刨开洞,里边有个几乎冻僵的少年! 洛申是昏迷三三夜之后才苏醒的,他醒来之后就自己还有个弟弟,可是等洛将军派人按照洛申所的地名去寻找的时候,洛凯已经不见…… 而那之后,洛申从来没有断过寻找他。 “二公子,老张也是活四十多年的人,看出来,您对大公子存着怨恨,可您们俩事只能是造化弄人。其实些事大公子直不让们告诉您,可是多嘴,是因为不想您做错事!看的出来,您是个有心思的,可大公子为人纯良,根本没有么多的花花肠子。话完,您要不信……”老张从怀里拿出个小药盒,“大公子自从小时候腿断,又在雪地里冻不知多长时间,因此直到现在腿上还带着老伤。平常日子还不算什么,到阴下雨的,就会犯病。药给您,您自己去看看,而且,大公子左肩上有被狼咬过的牙印,到现在那伤疤还在,您也可以看看。” 第66章 真相3 真的如同个大的笑话,原来他曾经最憎恨的人,却是在个世界上为他付出最大的人! 在因为气阴沉而疼的浑身冷汗直流的洛申发现自己无法隐瞒之后,苦涩的声:“都知道?”竟然让他号啕大哭—— 童年的岁月里,为活命,他什么没干过?他甚至想过卖身。可他小时候又黑又瘦,就是最低等的暗娼馆,也没有人要他。和野狗争食物已经算是家常便饭,那些所谓的舍食舍衣的善人,更多的时候不过是为别让他么个肮脏货在自己家门口转悠。确实也是有真心的好心人,可是,到底谁真谁假,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 开始他也想当个平常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就因为他小时候是个流浪儿,在他长大之后,谁家丢针头线脑的,就都来寻他,寻不到,就找家里的人打他顿,顺便抢走他仅有的财物。如此几次,他便是想做平常人而不得!他更知道,想要过安稳日子,就得把其他人都踩在脚底下!当然,短时间内被人踩下也可以!所以,他干什么事情都不择手段!等到重新遇到抛弃他的洛申,看着位容光焕发的英俊都尉,恶毒的仇恨更是充满他整个身心! 如今,他发现仇恨原来不过是场老作弄下的误会,竟然在瞬间让他觉得忽然之间整个人清爽起来。曾经堆满心头的沉重,折磨的他夜夜无法入睡的怨毒,全都跟着泪水流出来…… 哭过之后,其实他还有不好意思,毕竟他也是老大不小的子汉,可是竟然还和个孩子样。 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他以后的日子不用憋屈,能够爽快的过下去。可是,显然,他还是把世上的事情都想得太好。平民百姓固然生活艰难,有权有势的其实很多时候更加艰难! 前些日子下大雨,军中哨探传回消息:夏军原地立营。洛凯虽然没学过兵法,大字都认不箩筐,可是他的脑子好使! 济水每年多有泛滥,如今么大的雨绝对是河水暴涨,而夏军扎营的地方,正好是济水往年的泄洪范围。洛凯兴冲冲的去找大哥,谁知洛申听他完却是没有答话,而是安静的坐着,在他连连追问下才他有机会会将此计禀告上头的。 洛凯当时有些不快,以为洛申是想要抢他的功劳,毕竟他们兄弟刚刚和解,曾经的裂痕仍然存在。 可是谁知道,第二上午,洛申去军帐议事,好好的就让人定个“冲撞上官”的罪名,拖出来抽五十鞭子!本来下雨洛申身体就不舒服,五十鞭子更是要人命,从刑台上把洛申放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跟死人几乎没什么差别…… 而就在洛凯焦急的守在洛申军帐中的时候,老张忽然来,监军大人想出好计策,是要在济水上驻堤,来个水淹夏狗! 正好个时候洛申清醒过来,双眼睛里充满平静和然……洛凯当即明白,是大哥在用自己的命给他上课! “怎么?”见他看着自己后背愣半,洛申奇怪的问。因为发烧,所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就是有憋闷。” “帐里确实是闷气,想来呆着会不舒服。呵呵,如此来,好像从小就性子活泼,记着还曾经把拇指粗的青虫放在的脖子里。”洛申哈哈大笑着打趣着弟弟。 “啊?”洛凯呆,有些发傻的摸着自己冷汗直流的额头,“还干过种事?自己都不知道。” “干过的种事多!”洛申更是笑得畅快,正要开口再,外边却突然喧闹起来。洛凯当即转身出去看情况,却是上边有派兵丁划着小船去那夏军立营之处,如今那些人带回不少战利品。像是什么破损的军旗、战车的轮子、饭锅、还有不少首级! 可是,虽然洛凯是个新丁,但他很奇怪,那些军旗轮子之类的死物他不会看,可是那首级…… 他离着远远的,可是看见不少首级的头发颜色是白的。 “大哥,怎么那还有白头发的首级?”洛凯没看口,他身边个新兵却是朝着老兵开口。 “懂什么?”老兵很牛气的昂头,“咱们赵国为抗击夏国,可是动员全国的丁的,咱们还是有优势的守方!那夏国可是没啥优势的攻方,难道就不会动员全国丁?!” “~到也是!到也是!” 但洛凯却是知道,里边的人即便是老兵,但是也没几个见过夏军啥样的。他们都是后方城市里拉出来的兵丁和百姓,要知道,现在的南方边防城市,除少数几个地势凶险的仍旧在顽抗,剩下的都已入夏军掌中。可是其他国家的军队也是虎视耽耽,使得他们无法调兵。而少数从前线逃回来的败兵,除他和他哥带着群官员得以幸免之外,大多以临阵脱逃的罪名被处死。 种情况造成的结果就是,支号称四十万,实际上二十万出头的军队里,根本没有几个拥有战斗经验的老兵!而支军队的实际领导人,那些监军们,则还每做着依靠支只有人数占优势的部队打到夏国的美梦! 他争地盘的时候都没么白痴的——洛凯看着那些出帐接受军士们欢呼的监军大人们,蔑视的撇撇嘴。 他是看出来,次他们是必败无疑。那他现在怎么办?带着大哥逃跑?大哥会答应不?可是,就算他们逃走,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迷茫的洛凯在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之兄长之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无论多聪明也是个混混,往往到种关键时刻就会不知所措。 “……” “嗯?大哥,什么?”依稀听见洛申开口,洛凯如梦初醒的抬头。 “,几别回的小帐篷,拿着的兵器铠甲到住。而且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着身边。若是们不小心失散,不要跟着大队人马朝官道上跑,要往山里跑,往密林里跑,知道不?” “大哥……” “如果咱们都没死,那就在叙城相见。听现在叙城的夏国城守正在收拢各地流民和败兵,只要放下兵器,就能得到田地安安稳稳过日子。咱们兄弟次大仗之后,无论输赢都是为赵国尽力,到后面咱们就做个普通人,平常兄弟,好不好?”洛申忍着背上火烧般的疼痛坐起来,双手拍着弟弟的肩膀。 “好!”看哥哥得动情,洛申也是拍哥哥肩头。却发现刹那对方抽动的眼角,立刻知道自己弄痛兄长伤口,接着就是阵手忙脚乱。 等到他照顾哥哥躺下,自己也“搬家”完毕之后,看着伤痕累累进入梦想的兄长,洛凯忽然想到个事实,其实他们还是有第二条路的! 他们既然可以给夏国种田,那么,为什么不能给夏国打仗?! 第67章 真相4 那场大雨,在短暂的变小之后,又再所有人都以为会停止的时候突然变大。次,直到几乎半月之后,大雨才算停止,但是雨过之后,气并没有变得凉爽,反而因为晴空万里,给人种在雨停的瞬间起便炎热起来的错觉。死去的人畜尸体漂浮在尚未退去的水中,散发出股股恶臭的气味。 已经恢复行动的御蛟听种情况后,也不用齐太医来找他,他立刻知道麻烦大,种起非常可能出现瘟疫! 夏国军中本就有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不止是在作战中,还包括立营立寨。而立营立寨除在各种防御设施中精益求精外,军士们的个人卫生也是重要的条。立营之初首先要挖的不是灶头,而是茅坑,而且茅坑的距离还有讲究,既不能离士兵们的营帐太近,使得味道太冲,也不能离营帐太远,否则出现情况,方便的士兵不能按时回营。而当随时可能出现瘟疫的时候,关于卫生的要求变得越发的严苛。 幸好,山上有着泓清水,军士们并不需要去取用山下已经变成“肉汤”的浊水,即便如此,些水也必须全部煮沸,才能使用! 当然,种使用热水的方法,也是御蛟从他那位越来越让他觉得可爱的老婆那里学来的,因此,御蛟已经决定,次回去再和谈谈,看看能不能再挖出什么来。 么起来,等着大水退去的时候,御蛟带着群手下过得其实也挺惬意的。卧牛山听着像是座山,其实是片连绵的山脉,山里边草药、猎物、柴薪样样充足。十五万人在个被大水隔绝的“小地方”,过着可以是悠哉游哉的小日子! 问题是,同时间,他们的上司、上司的上司、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等等干人等,可是都要急疯! 大将军齐镶正带着人打左路,绕个圈之后再去大梁。谁都看出来他是故意给御蛟以及中路军的军官们让出功劳,但却并非讨好,而是栽培!他和李济上次打匈奴样,年纪大,是最后次出战,而齐镶也是很喜欢个浑身冲劲的少年侯爷,他想在自己离开后让御蛟接班,所以才给他么个大功。可是谁想到,场大水,那十五万大军啊!就被圈到泽国里面音讯全无,而赵国那边传来的消息,竟然中路军全军覆没? 老将军也不想相信,如果是其他情况他定以为情报是胡扯,可问题是…… “灾啊~灾~”齐镶是老泪纵横,军中的几个老帅可是都把个夏御蛟当作亲孙子的,更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如今人就么没? 齐镶刚把消息传到上边的没几,有来情报。次大水不但是灾,还是人祸,是赵人故意垒起堤坝蓄水,然后掘开河道,使得济水汹涌而出! 老将军年纪够大,脾气更大!当即披挂上阵把腔的愤怒和悲痛都发泄在自己眼前的敌人身上! 而消息路上传,很快,便传到皇帝的御案上。 听到中路军大败,御骜已经是震惊,而当他展开急报,得知弟弟甚至连尸首都已经喂河鱼的时候,皇帝口鲜血喷出来,当场昏死过去。等到消息传到侯府,更是全家大乱,全府的奴婢哭爹喊娘。按照夏律,御蛟死他的老婆们可以改嫁,如果不改嫁们则可以继续享受御蛟君侯级的俸禄。但是些奴婢,则有八成都是要殉葬的!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个时候,谁都没想到,站出来主持大局的竟然是赵淑,位总是玩玩闹闹的侯爷正室夫人,“不相信侯爷就么没!既然现在找不到尸体!也没人进灾区亲眼看见大军到底怎么样!那么就是侯爷有五成的可能还活着!” 他么喊,府里众人的眼睛都亮起来,是呀他们还是有着那么线生机的……而严凊也是第次主动跑到赵淑身边拉着的手叫“母亲”。 “乖乖在家里等着,要进宫去。”实话,让么大孩子叫自己娘,可是真别扭,但是现在可还是重要时期啊。 于是赵淑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宫,于是把刚刚在侯府里朝着仆人们喊的朝着躺在病床上的皇帝几乎又喊遍,当然其中也加几句话—— “夏御蛟是什么人,能不清楚?!他可是塌都能当被盖的家伙!竟然因为看到那么张纸就相信他已经死?简直不配让他爱!、就对他么没信心?!” 通大骂之后,皇帝睁开眼睛,朝虚弱笑…… “既然陛下醒,那臣妾告退……”而赵淑也朝他笑,踩着“沉稳”的步在乔喜公公近乎崇拜的眼神中离开! 知道,当时都快吓晕。 地知道,哪里是相信夏御蛟啊?不过是因为两经过五千年时光推论的定理而认定某人仍旧活蹦乱跳的:定理:好人不常命,祸害遗千年。 而那位姓夏名御蛟者,绝对是超级大祸害枚。 定理二:可是穿越啊!通常穿越都是能够幸福快乐的度过的穿越生活的。偶有波折也都不过是小CASE而已,而夏御蛟作为的超级靠山,只会越来越发达,而不会倒霉的嗝屁! 回到府里,摒退夏人,赵淑刚才端庄高贵的模样立刻崩溃,跳进床里,双手不停的击打着床铺,两只脚也发鸡瘟样的乱蹦达。 “啊啊啊啊~哥哥承认!承认!原来他们真是对啊~” 相信要是现在对感激不已的皇帝看见赵淑现在的模样,定二话不把拖出去刮! 而事实上,个世上还有个人并不相信御蛟已经不在。而个人已经请军令,带着几名随从,进入灾区…… 卫渊按照中路军最后传回的情报分析,断定中路军必定在卧牛山附近。可是,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卧牛山的时候,却是无所获。此时大水不过刚刚退去,地上到处能够看见腐烂的人畜尸体,肆虐的大水掩盖曾经撒十五万大军存在的痕迹! 然而卫渊并没有泄气——在卧牛山下既然没有找到生命的迹象,那就进山! 看着巍峨的群上,卫渊忽然想,会不会侯爷事先察觉到危险,把大部分兄弟都转移到山上去呢?或者立营的时候本来就在卧牛山附近,大水来大家就都躲进山上?那样的话,中路军即便发生损失也不会太大! 越想越觉得可能的卫渊,因为赶路而变得憔悴枯黄的脸忽然容光焕发起来! 第68章 生?死?1 PS:武将的兵书《纪效新书》、《武纲总要》话说t为了写无角龙,特意去找来看滴,《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确实也算是兵书,但实际上这些只是兵书中的“谋略篇”,真正的兵书是很具体和系统化的。 继续PS:再次声名,赵国的原型是明,特别是文人和军人的形象。而且后边会出现很多将领与普通人,他们中很多人的故事就是却是发生在汉民族的历史上的。如果你觉得某种事情你无法相信,请回帖,我会告诉你这位英雄或者是狗熊到底是历史上的谁。或者,这个人物或者是事件如果是我自创的,我也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写。 而事实是,他猜对,上山没多久,他就遭遇夏军的暗哨,身普通平民装扮的几人险些就让自己的同胞包饺子。不过还好,最后的结果虽然有人受伤,但是并没有死亡,否则死的也太冤枉。 身份得到证实的卫渊立刻被带去见御蛟,个已经二十岁的八尺儿看见御蛟之后咕咚声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朝下掉,双手紧捂的嘴巴发出阵阵呜咽,耸动的肩膀更是哽哽的。真是看的御蛟都心疼,至于带着卫渊来的秦栈,见此情景更是知机的离开御蛟暂住的山洞。 “将军……”卫渊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御蛟,大概是要什么事,问题是止不眼泪,阵阵哽咽将他的话都顶回去。 “别哭,别哭。过来,过来坐。”御蛟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个拥抱之后半是强制的将人拉到自己旁的行军床上。 有么段短短时间的缓冲,卫渊总算是平稳下来,伸手抹掉眼泪就开始正事:“将军,您怎么也不传个口信回去?现在为您的事情夏国都乱套。” “也知道外边会出事,也着急的要命,问题是大水封山,里根本派不出去人。其实昨刚退水,就安排几个人回去送信,倒是放心。”御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自己边生死未卜,他也知道外边定闹腾得够厉害,问题是灾面前人力无论多强也是莫可奈何。而且夏军来自北地,他军中八成都是汗鸭子,就是那两成会水的,也多是狗刨,军需物资里更是没有船只,让他怎么传信? “那就好,既然如此,找到将军也该回去复命。”卫渊放心的头,竟然起身就要走,却被御蛟伸手就拉住。 “不准走!至少短期之内不准走!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子?大晚上碰见个胆小的,能把人吓死?!昼夜兼程来的,是不是?路上随便塞两口就完,是不是?给玩命,是不是?” 连续三个“是不是”,卫渊立刻像做错事样只知道傻笑。 “没事。、……身子壮得很……” “屁话!多精壮的身子也受不么折腾!躺!”御蛟指指自己的行军床。 “啊?” “睡觉!” “不好吧……” “不睡,打晕。” “……”脱靴子,乖乖躺下。 御蛟也不管卫渊身的灰泥,拿过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卫渊也确实是累,即便躺在御蛟床上心中忐忑,却没过多久就响起轻微的鼾声,已然是沉沉睡去。 御蛟摸摸他颧骨凸出的脸,长叹声走出去。 看着卫渊样,御蛟能够想见其他人都是什么情况。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恒阳的哥哥,卫渊尚且能够求得军令,前来寻他。可是哥哥却只能高坐朝堂,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御蛟揉揉鼻子,觉得有心酸,他好像总是让哥哥担心难过,又想赵淑提过的能够让人千里通话的那种工具,要是他们也能造出来那种东西就好,哥哥也就不用担心。无奈,那小妮子话不清不楚的,折腾半也不知道那玩意怎么做!真是没用!(赵淑:大哭!冤枉啊,就算来个真正做手机的,就们年代的生产力,要能做出来就神仙!) 御蛟得脱困,即刻便给友军和后方传出自己安然无恙得消息,但是,他可不会给赵人传消息。 实际上,赵国的军队同样被洪水阻挡去路。而且更加恐怖的是,次人为的大水,给赵军带来两次沉重的打击! 其,次半人为的大水不但“淹没夏军”,同样淹没赵国的大片国土,农田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相对于号称全力备战,因此所有粮食全部支援到战场,要求百姓们暂时忍受苦难的赵国,夏国所占领的赵国受灾领土内却是各级官员开仓放粮,同时严厉打击倒卖奸商、囤积豪强,百姓们突然发现本来以为活不下去的他们,其实在夏国的统治下甚至能够过上某些丰年才能过上的生活。 因为如此,大量豪强富户离开夏国占领区,而更多的百姓则是拖儿带前往夏国占领地寻求生路。种情况,使得赵军开始军心不稳。他们大多是服兵役而来的百姓,没有军饷,自备武器铠甲。就表示大多数穷苦的底层士兵不过是身布衣,手上把不知道传几辈子的锈剑,同样表示,群没有战争经验的菜鸟,八成可能就是先死的人。 可是,他们的死有意义吗?开始是因为惧怕夏人残暴,是为家人而战!可是现在自己的家人很可能已经跑到夏人的领土上谋生路,那他到底为什么而战? 其二,随着洪水退去,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夏军有着套严格的立营方法,可是赵军过去曾经有过,但在文人逐渐掌握军权之后,他们的种立营方法便消失不见。为什么? 因为军人所看的兵法和文人看的兵法,不样! 军人的兵书上,从立营,到后勤;从战阵,到撤退,事无巨细都有享尽的记载。军人们追求的是用士兵打仗,追求的是临战指挥,追求的是力量的碰撞! 文人的兵法书,则只有个内容——“计”!破敌于千里之外,是所有文人想象中与追求中的战争。士兵不过是些数字,他们只要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做就好,而且在他们眼中军人和农夫样是下等人。愚民,愚兵是儒生们的追求,“民可取之,不可与之”句话直在他们的口中传送。 所以,文人不会关心士兵的训练,他们克扣装备,觉得有粪叉的农夫,就是兵。 所以,文人不会关心士兵的伙食,他们克扣粮饷,觉得能让他们按照自己想的跑起来,就足够。 所以,文人在洪水过后不会关心士兵们的健康,他们继续庆祝着自己的胜利,觉得死上两个应该是小事,不该他们关心。 所以……挡在中路军前头的赵营,爆发大规模的瘟疫! 而个时候,赵军士兵已经由犹豫,变成恐慌! 大量的士卒或是因为关心家人,或是因为恐惧死亡,开始逃亡。被抓到的逃兵的脑袋在营门口堆积得老高,无数蚊蝇以此为食,恶臭的气味让人直感觉自己来到修罗地狱…… 赵营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只有那些监军们仍然在气愤之余,幻想着等到道路干燥时便开拔上路,继续他们的胜利。而那些有经验的老军官们,则在冷眼看着事态发展的同时,小心开始自己的布置,保命的布置。 洛申仍然在生病,洛凯总是害怕他大哥是不是染上瘟疫,不过还好,每次军医都他只是虚弱之时又遭鞭打雨淋,寒气入骨,气血大伤,恢复得慢些而已。 洛凯放心之余想尽办法为洛申寻些滋补的食物。可是军营中根本没什么好东西,有好的也都让那些杀的监军得去,何况他哥不过是个小小都尉而已。幸好,洛凯自幼流浪,知道野外中很多东西不但能够果腹,而且味道鲜美,听也是比较滋补的。因此,每次轮到他带队出外巡逻的时候,他总是找集会为洛申寻些野物肥鱼,前些日子更是让他无意中寻道支老参。 看着逐渐恢复的哥哥,洛凯总算略微放下心。可是,刚刚放松下来没几,他的心却又吊起来! 洛凯也算是个人精,而且他生对周围的人和环境异常敏感。他能感觉到军营里的气氛是越来越不对劲!很多士兵看起来都是傻傻的呆呆的,但是那种傻和呆,却是让他看的心里发毛。洛申也在某,偷偷的将周围帐里的军丁换成自己的亲兵。而洛凯发现,不单是他,其余不少将领也是么干的。 越来越好奇的洛凯总算是憋不住,寻傍晚吃饭的时候,开口为洛申。 洛申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他个问题:“可知道除夏国外,各国军法中都有条:但凡军中士卒,夜间入睡之时,不得发出任何声响,违者斩立决。” “知道。”洛凯迷茫的头,“刚知道军法的时候还觉得古怪,要是打呼噜、磨牙、梦话,谁管的自己啊?不过,后来看见还真有人竟然就是为条被砍的,真是……够吓人的!”语毕还吐舌头做个鬼脸“真被吓着的,哪里还会有么吊儿郎当的表情?”洛申笑喷,正在喝水的他险些呛到自己,摇摇头之后,开始正式解答,“其实,条军法,为的是防止种情况发生——营啸!” “啥?” “原本是平民,所以不知道个。营啸也叫夜惊,军中军纪森严,上下级等级苛刻。当兵的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那不止是在战场上,军营里也是如此。那些小卒要是碰上难伺候的军官,便是放屁口臭也要遭毒打。样长时间下来,那怨恨是当然的。而当怨恨累计到定程度,不定就是谁晚上做恶梦大喊声,那就突然只见全营响应。之后趁着夜色,原本老实的兵卒们如同变得有厉鬼上身般!撕咬,打逗!对上官,对同僚,对老兵!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时候往往人不是人,而是有如凶神附体般,用尽切手段杀人!往往营啸之后,剩不下几个活人,即便是死人也是也都是碎尸而已……” 洛申几乎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声音直的洛凯浑身寒气直冒,在个大热的里他却是想要发抖。 “大哥……是,们现在……” “没错,看士兵的状态应该是火就着。没见几日巡营的军官除那些监军带来的南宫侍卫,都没有几个人吗?” “……”洛凯呆愣的头,确实是只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才去巡营,几还因为事上面打几个军官。不过看来那些军官是乐得称病躲在自己营里,鞭子军棍现在可是没有那些呆傻的士兵可怕。 “二弟,可千万不要在黑之后出去,万赶上营啸,也别因为好奇跑去看热闹,那些人杀红眼睛可是不知道是谁的。” “大哥!以为是个孩子啊?可不会自己找死的!” “那就好……” 时间过去,赵营上空的怨气累计到个恐怖的地步,有经验的军官们现在都是个比个老实,只有少数人仍旧行素。 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起营啸把火的人,却并非是某个睡觉不老实的赵兵,而是……夏兵! 御蛟在大水退下去之后立刻同时派出去几批人,有去送信的,有去布哨的,还有去侦察的!而某个小队偏偏踩上屎运! 个小队本来在跑出路程之后本来想要绕近路回营,谁知道不但没快速回营,反而在大山森林里把自己绕迷路。绕将近半个月,他们总算是找到营地,可是找到的不是夏国的营地,是赵国的! 然后群小子鸡飞狗跳的就朝回跑,次竟然很顺利的找到回营的道路。幸好,御蛟当初放他们出去侦察的时候,并没有给每个小队限定回程时间,否则逾期不归那可是要按照逃兵算的。 但是,要不要派人夜袭呢?毕竟两之内,大部队就要陆续下山,虽然附近由于大雨的关系已经渺无人烟,但是,十五万人的大部队啊!当初是在大雨的掩盖下才能“悄无声息”的躲到山上,连自己人都找不着。如今么多人下山,那动静绝对是不小的。 而根据侦骑小队所的小路,那也是段不能动用太多人马的道路。 派出去的人要是无功而返那还罢,要是被赵人兜头看见来个肉包子打狗,那可就得不偿失。在赵国人果然如他所想给自己来个水攻之后,御蛟对对方可是异常的重视。犹豫再三之后,御蛟命秦栈率领两千骑兵前往赵营寻机而动。 秦栈可是军功沙场里搏出来的功名,种危险和机遇并存的任务,以及两千儿郎的生命,交给他御蛟才能放心。 “次侯爷怎么不自己去?”目送秦栈带队离开,卫渊看左右无人便好奇的问。 “希望去?”御蛟看着卫渊,给他个坏到不能再坏的笑。 “……”卫渊立刻垮下脸,上次叙城那件事,带人出去追踪的卫渊后来异常的后悔,当时的事情,如果有片刻的差错,先不论任务成功与否,御蛟可是就交代在那里!里边有他没看清楚大局就草率出动的错,但更有御蛟亲身付险的错! 想到里,卫渊膝盖弯,跪在地上:“侯爷,如果下次您还是么不在意自己,那您就先从卫渊的尸体上踩过去吧……” “傻子!”御蛟拍拍他肩头,也不看他起不起来,自行走,“看现在不就是有危险让别人去吗?” 其实他也是自私的,但是过去的他有些无法无,自认为哥哥老大!老二!把下人都不看在眼里,然后次,个混混的捣乱就险些让他丢性命——他也怕死,怕自己死,世界上只有哥哥孤孤单单个人! 皇宫里很大,很冷,他不舍得就让哥哥个人在里边困着…… 站在山崖边,山风吹动着御蛟的衣角,他看着无云的广阔空,想着那个在个满是高墙,永远只能看见小块空的人! “小混蛋!等回来看怎么、怎么……唉!只要平安回来就好……”夏国宫殿之中,御骜看着新进传来的军报,总算放下悬着的心。可是想半怎么惩罚那个无法无的家伙,最后切切却都化在声叹息里…… 赵国大水之后又闹瘟疫,而弟弟却又在和人打仗。刀剑无眼,疾病和灾难更加不分身份年纪。皇帝刚刚放下的心却又揪起来,原本平整的额头如今竟然在眉心多几道深深的沟壑,满头黑发中竟然也闪动起几丝亮银…… 个世上,果然是“情”字最是害人。 第69章 生?死?2 果然如御蛟所想,十五万人的“突然”出现可是个大动静,其他各国得知夏国中路军几乎分毫未损的消息,比起直接从御蛟处得知情报的夏国,甚至晚不上几。 立时,几个本来已经被赵国动想要派兵支援的国家便停下备战步伐。他们可是都知道,夏国率领中路军的不过是皇帝的弟弟,听根本没打过什么仗,几乎就是个新丁。还听个皇弟可是还和赵国有仇,想来他是为报仇才用什么手段得到的如今个职位。 不过,就是么个新丁,竟然带着夏国大军连破赵国数城,就连百年不遇的大水也没把他怎么样! 如此来,着夏国功赵国竟然让人看着有那么丝“命所归”的意思,当然,是明面上用以遮羞的官话。实际上的情况,是众人忽然发现,夏国的精兵已经强悍到就算是个“外行”,“竖子”指挥,也样能长胜不败! 各国如今都大都遵循“兵熊熊个、将熊熊窝”的原则。即是,士兵不过是消耗品,适当的训练就能上战场,重要的只有对于将领的培养。现在看来,或许应该改变他们长久以来的观念…… 对于大水过后的再次开战,御蛟曾有有过很多设想,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最先朝着他们刀兵相向的并非士兵,而是群百姓——群灾民!赵国的灾民! 最先与他们接触的是前方探路的斥候们,虽然些骑兵们自认弓马娴熟,不畏强敌,但当他们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并不输洪水的难民潮,特别是当那些浑身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的用狼样饥渴和贪婪的眼神看着他们和他们胯下马的时候,他们还是很识时务的拨马就跑! 些难民几乎如同过境的蝗虫般,他们所到之处不要是猛兽避让,就是地皮都要刮下三尺。 “些人是哪来的?!”御蛟得到哨探的报告,立刻展开地图查看,“而且,受灾严重的地区可是在们后边,他们怎么跑到前边去?况且么多的流民,可不是城地能够聚集得起来的!” “将军!”正在御蛟莫名其妙的看着地图的时候,卫渊进来,“将军!下百姓的后边,跟着赵兵!”是绕到灾民后边的斥候带回的情报,也是最新的情报。 御蛟听立刻呆住,随后他的脸上出现种不清是什么的古怪表情:“荒唐!”拍桌面,御蛟站起来,“那可是他们自己的百姓!竟然就么赶出来当炮灰!” 按照几路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那些灾民总数少可是都有五十万!五十万是个什么概念?那是个小国的总人口啊!而且能活到现在的已经都是些精壮,剩下的老幼病残应该全都死在大水里,或者逃荒的路上。 御蛟明白赵国水灾境内的百姓有部分为活命跑到夏国去,但是,不得不,跑走的还是少部分,更多的人则是跑向赵国境内其他受灾较轻,或者并未受灾的城市。但是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得到国家的救援和保护! “民为国之根本!个武夫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些张口仁义、闭口道德的文士却么做?!”御蛟满脑子火气的在大帐里走来走去。 虽然他在开口询问,但那原因其实他都知道! 因为赵国已经没有富余的粮食和人力去救助些百姓,因为与其让些饿急眼的百姓呆在自己的境内惹是生非,还不如把他们赶到夏国边。如此不但能够甩掉个巨大的负担,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要知道对于些灾民来饿死也是死,被人杀死还能痛快些,而运气好的话前边的人杀关夏军,不定他们就能抢到军中的粮草! “妈的!”从来没有么坐立不安的御蛟咬住自己食指的第二节关节,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撤退……”御蛟有些灰心的出最后的结论。 他们的粮草不够,根本无法以己之力救助灾民。 五十多万的灾民,些人里边定有着赵国安插下的探子,在必要的时候煽风火。 他们是跑回赵国领土内的百姓,明受灾的时候他们宁愿长途跋涉面对死亡,也不愿意赌把进入夏国的控制范围,他们对于夏国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信任。 是群已经除吃饱肚子没有其他渴望的人,他们的愿望很简单,但是他们的破坏力却是惊人的! 而最重要的,次战争是为征服而不是为争霸!因此,御蛟除非万不得已,并不准备杀掉些灾民。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通过次事件得到些人的民心,那么,其中的利益远远比攻陷灾民身后的城市要多得多…… 十五万大军紧急的后撤着,当然,在他们撤退之前,御蛟已经向后方派出信使,相信描述他所遇到的问题。些灾民与其自己费尽脑汁思考怎么办,还不如交给后边的内政人员,他只要尽量的不和灾民发生严重的冲突就好。 得知夏军“撤退”,赵国上层片欢腾,那中路军的监军们更是自以为得计,越发催促士兵们驱赶灾民,却不知如此作为丧尽他们最后军心。 些军中士卒不久前可都是百姓,如今让他们驱赶本为同胞的灾民,有些军士甚至从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可他们稍有反抗面对的就是那些原本的南宫侍卫,现在的督战队迎头劈下的利剑! 于是,少数人因为当面反抗,拒不执行种命令而丢掉性命,绝大多数士卒为自己的性命只好向着曾经与自己样的人们举起刀剑。些人在学会与敌人作战之前,首先学会的是却是伤害自己的同胞! 而些士卒中的某些人甚至渐渐的从驱赶难民的行为中找寻到种奇异的乐趣——种“强者”的乐趣…… 秦栈带着人通过小路找到赵军的营地时,对方已经先他们步撤走。但是,秦栈却并不决定就么放弃,因为很显然,对方离他们并不远。 而段距离,对于他们些善于跟踪狩猎的猎人来,并不是问题。 秦栈带着两千骑兵小心谨慎的跟踪着前边毫不知情的猎物,寻找着捅上刀的机会!而终于,机会来! 那是个有着新月的夜晚,弯弯细细的近乎消失在空中的月亮根本没有多少光芒,原本璀璨夺目的星星也没挂着几颗,偏偏入夜便刮起大风。月黑风高的晚上,可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马蹄上裹着布片,马上套上辔头,士兵们的嘴里也都掉上树枝,士兵们牵着马走出隐身的密林,接近着赵人的营地,而呼呼的风声则正好掩盖他们行动中的最后声响。 其实,他们根本不需要如此谨慎,因为赵营的哨兵可没有夏军的哨兵那么忠诚职守。而事实上,那群本应该执勤的哨兵抢几个难民中的还稍微能够看的上去的人,除个倒霉蛋站在门口不时朝着发出古怪声音的阴暗角落打量外,其他人全都聚精会神的享受着。 因此那唯个冲着自己营寨站岗的哨兵模模糊糊的听到声什么“上马”,不过如果不是身后传来的越发巨大的古怪声响和地面巨大的震动声,那么个“细小”的声音应该很快就会被他忽略! 八千只硕大的马蹄,在马匹全力奔跑的时候击打在地面上,而且它们的背上还拖着位健壮的骑士,巨大的声响在瞬间划破夜空,而位哨兵回头的时候,他也只来得及看到颗硕大的马头,至于接下来发生什么,他辈子也无法知道。 劫营的骑士们大声呼喝着,他们百人队燃能够看到的所有帐篷,杀掉他们能够看到的所有的敌人。随着马儿如风般掠过,硕大的赵国营盘陷入殷红的血与火之中…… 外界的惨叫和吵杂惊醒本来就已经恶梦连连的士兵们,他们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有人缩到帐篷的角落里哭泣,有人光着身子跑去帐篷恐慌的尖叫着如同到处逃窜的老鼠,然后,有的人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在惊惶之中疯狂的挥舞着自己触手可及的物品,那有可能是衣服,有可能是被子,也有可能是……武器! 第70章 生?死?3 身边同伴的惨叫惊醒,或者是传染其他人,更多的士卒挥舞着武器,开始攻击身边的人,没有武器的则干脆手脚并用抢夺其他人的武器,少数理智仍在的人却乘着个机会报仇,或者逃跑。 本来想捞票就走的夏国骑兵们很快就发觉赵国营地的不正常! “他们炸营?!”骑兵们兴奋的。 “不,更严重,是营啸!”秦栈摇摇头,双眼发光。 炸营不过是士兵们没头苍蝇样乱跑乱跳,虽有死伤,但是在有威望的军官弹压下,炸营是能够慢慢压住的。可是,营啸不同,发生营啸的军队谁都不敢去弹压,只能等着营啸自己慢慢平息。因为在营啸范围内自相残杀的士兵们,就算是平常最懦弱无能的兵也会变成恶鬼般的野兽。还因为军营本来就是肃杀血腥之地,发生营啸在个时代也被认为是恶鬼附身,如若驱赶或许可能得时利益,但是很可能恶鬼没有吃够血食,还要兴风作浪。 “们再给他们……添把火!”秦栈声令下,原本已经斜斜在赵营画出条直线就快冲出营地的骑兵们再次冲回来! 次,他们直奔的是赵营中心地带。各国立营,各将立营大多有些各自的诀窍,但是整个军队的首脑,中军大帐,是设立在军营的最中心,却是绝对不会错的…… 而个时候赵军的首脑们还在干什么呢? 那位监军大人正在召集众将准备撤退呢! 以位监军大人的推测,那些正在被难民“驱赶”的夏军实际上并非主力,而是疑兵。如今袭营的正是那夏人主力人马的前锋,如果他们不快快撤退,那么永不多久就要全军覆没。 完自己高论,监军们立刻分配任务,他们自己自然是先行撤退,为众人探路。而他同时也要带走并没有被营销波及的兵丁以及大部分粮草!随即,不等众人提出任何异议,甚至还有大半将领在外尽力弹压军丁没有到来,些监军们就声令下带着自己的人跑路…… 个世界上,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 不过,他们撤退的速度快,骑兵们赶来的速度更快! 群南宫侍卫们簇拥着群仍旧保持高冠广袖(其实是他们根本没有其他的衣服)文人,在秦栈和他手下的骑士们看起来,群人异常的显眼。 武人讲“将军不骑白马”,意思是带兵打仗时的穿着不能太过显眼。无所不用其极的战场上,特例独行的将领往往死的最早。 但是并不是,没有人不个别! 骑白马上战场的人有三种:第、确实有那个能力,即使显眼的像个鸡窝里的孔雀也样不怕人杀,那怎么打扮都行;第二、人是个新手,而且有人故意陷害他;第三、人是个不懂装懂,自以为是的棒槌! 而秦栈,或者大部分的夏人都知道,在赵国就有那么大群“棒槌”,或者有么大群肥羊。 按夏律,杀有爵者则五级爵下爵位连升三级,五级爵上升级!那些即便在黑暗里也异常显眼的头冠,此刻在呼吸急促眼睛发红的夏军们看来,已经成御史功劳簿上白纸黑色的军功! “杀呀!”秦栈刚要开口,就听身边声大喊,却是他身边士卒竟然冲过他朝着那群人就去,不止是他,其他骑兵也是“军功面前没有等级”,争先恐后的狂催胯下坐骑。最热切的甚至是那些原籍匈奴的战士,他们大都是五级爵位以下的士兵,军中的待遇低微尚且不,家中还有父母妻儿茵茵盼望。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他们比谁都要热切! 秦栈看着众人也是精神震,举起横刀大喝声,随着周围的骑兵冲杀过去。起来他是领军之人,脑袋无论是谁砍功劳都有他的份,可是,还是自己砍下的脑袋看着漂亮!! “袭营和营啸碰到块,可真是够热闹的。”洛凯可算是见识那夏国铁骑的厉害,上次虽然看见骑兵,但是双方隔河相望,给他的感觉就是那些骑兵的弩箭很准,钉死好几个不长眼的;他同时也是见识什么叫营啸,那些人明明看到他们也是赵人,明明看到他们里大群人兵甲鲜明,但就是疯子样大吼着朝着冲,有的人被砍掉手脚还挣扎着用牙齿咬人…… “他们对夏人要是样,赵国早就成下第国。”洛凯撇撇嘴,看着又个死人小声嘀咕着。 “呵呵,看他们彪悍,可其实他们如今的疯狂到底也不过是为自己,而且些人已经没人性,只剩下兽性,所以,他们的彪悍并不可怕。”走在他身边的洛申拍着弟弟的肩头顶住着,“们刚才不过看着那些夏国骑兵冲杀过去而已,如果在战场上看到夏国步卒才知道什么叫不要命。什么叫保持人性的不要命。” 洛凯听兄长如此不由得打个激灵,想起那大队骑士经过时,其中人递来的冰冷而又狂热的可怕眼神。那冰冷是对他们些赵国小卒,而那狂热则是对挂载他马鞍上的死者的头颅! 转过头来再看些疯狗样四处乱咬的“同僚”,确实就算是在战场上也如此疯狂,依旧无法战胜那些非人的怪物。 洛凯兄弟所率领的百多号的小队伍在乱兵之中躲避着夏国的铁骑,偶尔收拢几个仍旧能够保持理智的家伙,艰难的前进着,他们的行动的方向并非中军帐,也非营门,而是粮库! 二十多万人的粮草,就算只有段时间的口粮,也不是个小数目。想来,夏人劫营的目标定也有那里,毕竟,安营扎寨放粮草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对方不可能找不到。往那个方向走在洛凯看来就是送死,可是洛申却服他。因为很简单,洛申并不是要凭己之力保护粮草,他只是“朝那个方向前进”而已。 “情况发展到现在非但没有军官出来弹压,而且中军帐那边也起大火,显然中军是出事,而且还是不好的事。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必须要有粮食!” 洛凯听出他哥的意思,中军里要是只是混乱还好,但是只要是那些监军伤个两个的,那么像他哥样的军官定要有几个出来顶罪的,要是主帅很倒霉的阵亡,那大家就都要玩完。各国律法都有规定,失主帅者,全军皆斩!当然,要是个“军”的数目比较大,那就是所有军官皆斩。总而言中,他哥是要倒霉的。而洛凯也知道,要是他哥倒霉,且不两人感情,单从利益上讲,他也是好不的。 他们现在前往粮库,根本就是为自己接下来在混乱中的逃亡寻找资本!现在谁都看出来,赵国,是胜不! 秦栈带兵追杀着那群“军功”,可是在砍死两人之后,情况开始对夏人不利,毕竟对于二十万人的营帐来,他们两千人还是太少。夏军的军官已经弹压住部分军队,在逐渐整肃军营的同时,也开始对于上司们的救援。虽然他们知道,些人就是救他们,他们也是回头就忘的…… 同时,夏军的战马经过大半夜的急速奔驰也已经出现疲累的现象,秦栈知道,他们该走。不得不,样离去让他们有不甘心! 而就在夏军开始撤离战场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又群人冲入赵军的营地! 他们不是士兵,他们没有武器,他们嘴里高喊的大都是两个词“饿!”“食物!”。 原来,燃烧的营寨引起某些流民的注意,些流民经过段时间被赵兵的驱赶和欺凌,他们对于些本国士兵曾经的依赖和信任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恐惧与憎恨。 看着赵营起火,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无动于衷,有些人却动起脑子。他们知道只要是军队,就有军粮,那么现在军营起火,无论是什么原因,那么定会有混乱,不定就能趁着混乱搞到些粮草! 想到的人觉得害怕,便找几个相熟的同伴如此般的,准备几个人结伴而行。但是,些得到其发的人却因此想到更加“狠毒”的主意! 只他们几个人去偷粮草,那还是很可能被抓到,与其如此,不如干脆鼓动大家伙起从正门去抢,然后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抢夺的人身上的时候,他们再悄悄的进去偷! 虽然有人犹豫,但是也有人劝,些人反正也是要饿死的,现在早死,倒是比饿死快活许多,等等等等。如此来,些别有用心的人便开始煽动。 还别,响应抢粮作法的人竟然是九成九! 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现在是被赶着朝夏人大部队去的,夏人的恐怖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就是因为后边赶着的是朝廷的军队,所以老百姓大都想到不到去反抗,痛哭哀求的结果只不过是被毒打顿而已。到后来,所有人就都麻木,甚至看着身边的同伴走着走着就忽然倒在地上再不起来,他们倒是觉得早刻被那些夏人杀,反而比无目的的死亡路程要幸福的多。 可是,如今有人股动却是不然。 众人脑子里都突然冒出种想法:夏军可是比赵军可怕的多,如今们去打夏军绝对是送死的,可是回头去抢赵军却不定啊!不定,们还能抢到粮食,不用死的! 到后来,便是那些开始别有用心劝别人的人,也觉得种做法没错。于是,那些麻木的灾民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迈着忽然之间变得有力的脚步,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心声,朝着赵营涌来,而且,“抢劫赵营有活路”样的信息,甚至已经开始在所有的灾民中间蔓延开来。 直到亮之后的晌午,甚至御蛟的几案上也放份探马传来的灾民动向古怪的情报。五十万灾民,为生的希望,朝着个方向前进着…… 次,换成赵军在夜之间全军覆没! 第71章 馅饼 两后,得到确切情报的御蛟,第反应就是放出哨探寻找秦栈所部的消息。他们可别块给灾民抱饺子,第二反应则是问卫渊个问题。 “个是不是就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卫渊:“?” “算,不过是无意中听到的个新词。” “……” “但是……总算不用后退!从今开始!前进!前进!前进!直打到大梁去!们可是比其他两路军速度慢很多!”御蛟充满激情的开始收拾自己案上的地图,卫渊并两名直守着的传令兵立刻兴奋的朝外边跑出去。卫渊却是跑半又回来:“将军,那们营里的那些官员怎么办?” 到那些官员,正是前两跟着大量粮草起到来的文职官员。些人都是县级的底层官吏,本来他们的作用是在军队配合下安抚灾民,并就近寻找地建立新的聚居地。可是显然,现在无论是粮草还是官员,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已经没用。 “灾民应该还有不少。”御蛟沉思片刻肯定的,“五十万人分布的非常广,而且灾民的脚程不可能都在同跑去抢粮。真正到那里并且接触战斗的应该也就是二十多万不到。” “可是……二十多万饥肠辘辘的百姓,怎么对付的十五万大军?” “当时定发生什么。”御蛟摇摇头,前方传来的情报,就只有赵营大火,灾民抢粮,致使赵军全军覆没,具体的到底发生什么他们却不知道。 御蛟揉揉眉头,抬头补充自己的命令:“统治前边斥候路收拢百姓,后方也要抽调人手准备……而且……” “大哥!大哥!醒醒!醒醒!”处杂草中,满身狼狈的洛凯轻轻的拍着洛申的脸颊,而后者现在却仍旧陷入昏迷状态,丝毫没有反应。 洛凯抹把自己眼睛里渗出的眼泪,抬头看着因为逐渐入秋而变得越发荒凉的四周。当日营中大乱,他们本来很安全的前进,谁知道半路出现群慌乱拥挤的士兵,原来竟然是群灾民劫营。谁能想到群军人竟然被群饥民赶得到处乱跑,但事实就在眼前,因为如果营啸得军丁们是疯狂的杀人,那那群饿急的灾民就是疯狂的吃人! 被杀和被吃,哪个更加可怕?显然是,后者! 乱军竟然冲散他们那小小的队伍,从来没有见过种阵仗的洛凯如果不是从始至钟都被洛申紧紧拉着,那么他能确定自己应该早就死在乱军手中。 而面对种情况,他们原本的计划已经行不通,洛凯当时只知道握紧兄长的手,跟着他不停的奔跑着…… 直到跑在他前边的兄长忽然倒地,甚至拽着没有反应过来的他起躺在地上。个时候,他才发觉已经亮,而他们已经跑到片陌生的林子里,透过枝叶的阴影虽然仍旧能够看见股股的黑烟,但是显然,他们现在已经安全。 但是,刚刚确定安全的洛凯,享受的不过是片刻的快乐。 因为他发觉,自己直以为是汗水的手上,实际上涂满红色的液体,甚至他的袖子也被染红——那是他哥哥的血! 那是洛凯直到现在都毫发无伤的代价! 他哥哥背上的鞭伤全部裂开,那直抓着他的左手肩膀被人硬生生砍剑,可是切,洛凯却根本都没发现。 虽然他很聪明,虽然他总是能够尽快的适应任何环境,可是,对于战争来讲,在此之前,他让人是个地地道道的菜鸟…… 处理兄长的伤口,略微清醒的洛申再次和他上路,他们已经不能回赵国,因为,虽然他们不知道赵营的具体情况,但是想来结果不会太好! 比起去赵国,不如到夏国去,就如他们当日商量好的,当对普通的平民兄弟。 可是,在逃亡几之后,严酷的事实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不能实现个愿望! 洛凯看过很多死人,他知道人快不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并没有自欺欺人,他知道,他大哥快不行。此刻昏迷的他或许还能醒来,但那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就样算吗?就样完吗?就着样看着他的哥哥,他在世上唯的亲人,在刚刚得到后便失去吗? 深感无力的洛凯现在能做的就是抱着哥哥小声的哭泣,种无能为力的眼泪往往都是人的专有,可是现在却也是洛凯唯能做的! “也是灾民?”不知道什么时候,个高大的黑影忽然笼罩他,然后背光的人骑在马上低声问着。 刹那间,洛凯无神的双眼中出现线生机…… “将军。”扎营的时候,御蛟正在计算军队前进的路线,卫渊少有的在他做事时开口。 “什么事?”御蛟解他不会没事来打扰自己,因此很自然的放下手头的事。 “今出去的斥候无意中抓两个赵军的俘虏,他们其中人自称名叫洛申,另外个受重伤的则是他弟弟。” “洛申?”御蛟愣,随即笑,起来,他可是念叨他的弟弟好久! 洛凯紧张的坐在座军帐中,他不明白更没想到夏军竟然对他如此礼遇?不过,无论为什么他都很感激些夏人,因为回到营地之后,他们做的第件事就是立刻把兄长带去治疗。虽然知道以他大哥的伤势,拖到现在能不能治还不能确定,但是至少,还有线希望。 其实,洛凯拿洛申的印信,东西之所以没丢并不是因为他们还想着回赵国,而是那小小的方银质军印可算是名贵金属,他们想着到安全的地方砸碎当银两使用。 洛凯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为另外个人从容赴死,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做。当时的情况他自己都觉得是在冒险,冒名顶替哥哥成赵国的都尉,并且任由对方处置,只为救人! 起来,当时两个人都无力反抗,他要是被那骑兵杀充军功,都是可能的。 洛凯苦涩笑,其实种情况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当时却是觉得既然大哥要去,那么自己跟着去也正好…… “什么时候变成么好心的人?”洛凯揉揉自己的额角,长叹口气。 “甲二!” “什么事?” 帐外声大喝,洛凯下意识的起身就应,毕竟那名字跟他二十多年!可是,应之后迎接他的便是异常的恐惧。 “果然是。”人撩开帐帘进来,那张对于人来过分美丽,但是却又霸气十足的脸让洛凯看的异常的眼熟。 “是谁?”洛凯明白此时否认不过途增笑话,索性也就放开。 “?是在叙城险些被设计,丢掉性命的人。” “是!”洛凯指着对方大叫,心下是死定,不过,他却不甘心切就么完,至少……至少…… “随处置,怎么高兴就好。不过……放过大哥,他只想当个普通百姓。真的!他直……” “没想到们倒是兄弟情深。”御蛟抬手止住洛凯下边的话,“放心,大哥会尽力救治。至于……甲二,是个被埋没的人才,给夏国卖命吧。” “啥?” “现在并不强迫背叛祖国,放心,很有耐心,会等到灭掉赵国之后再来问答案,可以安心的在军中呆下去。”语毕,那人就像他来时那样干脆的走,让呆滞的洛凯觉得刚刚发生的切不过是自己白里的场梦而已! 上掉馅饼? 个世上有时候确实是会发生…… 其实,御蛟开始去看的是那个重伤的弟弟。不但因为那伤者有可能是甲二,还因为他要知道那人能不能救活。如果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能,那干脆把“洛申”也杀,反正都没用。可是,当看到伤者的时候,御蛟就发觉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甲二,而是个受过系统训练的军人! 从他手上厚厚的茧子就能看出来,人应该练过马上长兵器,而且还有手不错的弓法。而甲二那个混混显然不可能是个样子的,御蛟的第反应就是人有重名,但是,抱着试试的念头,他去“洛申”所在的帐篷。隔着帘子看的第眼,御蛟就有八成确定是那位弟弟甲二冒名顶替。 因为位“洛申”身上丝毫也没有军人的铁血气质,而且从他的站坐上也丝毫看不出军人特有的习惯!因此,御蛟决定诈他诈! 而结果就是他猜对,而且个甲二对于他兄长的感情,以及在御蛟提出招揽之后他露出的迟疑态度,让御蛟对他的好感大涨(甲二要是知道,不知道要怎么笑呢)。料理块叙城之后的心病之后,御蛟心情愉快的投入到接下来的军政事物之中…… 第72章 受降 自打位洛凯自己送上门来之后,夏国中路军是路顺畅,凯歌连奏,先是险些让御蛟写进阵亡名单的秦栈队人有消息。本来御蛟让秦栈领兵突袭是看上他的老成持重,可是位倒好,袭营那本来都已经带人跑出去,可是看见流民攻营竟然又绕回来,给赵营个回马枪! 然后他把对方那群监军锅端就完吧,没想到他竟然就带着疲累不堪伤痕累累的千五百骑兵,拎着那群监军往蒲城去!愣是让他诈开城门,蒲城里边可是有将近万五千守军啊,再加上里边的百姓…… 虽然得到情报的时候,众人都知道次冒险定是成功,但还是都流后背的冷汗!因此秦栈虽然是胜,但还是被御蛟打板子。 蒲城之后,夏国中路军前往大梁的道路上已经是马平川,而且听是为方便赵国皇帝巡幸之用,大梁城到周围几座城市的官道倒是修葺得平整宽敞,正好可以让夏国军队快速推进——他们路上可是尝够赵国破烂道路的苦头! 日复日,大梁城眼看着就出现在眼前,所有的士兵都是激动非常。 他们路上虽然是曲折,可是实际上根本没打几场,算起来也就是秦栈带出去的那帮子人还有新建的投石军团赚个钵满盆满,剩下的人就得些小虾米,大部分的人甚至连虾米腿都没得到。如今敌国都城在望,听里边可是驻守着五万人马,外带战时征召的壮年百姓,少要有十万人马,若是平常,杀百姓不算军功,但是些被征召的民夫可是三个人头算名正卒啊。 杀气腾腾的夏国军营,九成九的人看向那巍峨的都城时,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此时已经得御蛟的军令,能够在军营的大部分地方走动的洛凯出帐篷就险些被吓回去,他也总算解什么叫“理智控制下的疯狂”。 可是,就在夏军扎营在大梁城下,所有人员磨刀霍霍准备第二攻城的时候,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大梁城东门打开,从里边跑出来个身白冠白袍,须发皆白的老头。 “乃赵国使节,带去见们的主帅。”老头双手捧着个锦盒郑重的对着那些向他驰骋而来的骑士着。 御蛟听兵士跟他描述,撇撇嘴低声:“希望不是想的那样,否则也太让人泄气。”可是,事实上他猜对,位老者正是赵国丞相王隗,他带来的是赵国的降书。 “交出国玺,是当然的。交出全国的土地田亩帐册,丁口簿籍,也是当然的。保留赵国皇室的宗庙……无所谓,只要那王国之君的后代子孙有那个财力物力自己休整,们是不会白费力气为难堆木头的。保留皇室财产?保留皇庄土地?保护宗族子弟?”御蛟看前边还在头,但是看到后边,却已经是脸的莫名其妙,他将那文书朝着老丞相扔,站起来伸个懒腰,“回去备战吧,们不接受们的投降。” “是为何?” “为何?因为夏国费如此大的功夫不是为给自己找群老爷供着。照降书上的法,姓赵的群废物降之后比他们现在过得还要快活,而且他们的生命安全甚至还要大夏负责,世上哪里有如此好的买卖?” “将军缪也。须知兵不血刃,乃是兵家大智慧。怎可在细枝末节上如此挑剔?难道夏国勇士的性命还比不上些许身外之物吗?”王隗双手捧着降书,有次递上去。 可是御蛟退后步,根本不接那降书:“看是个老人家,对以礼相待,可不要欺人太甚。” “将军,在下对将军赤诚以待,哪里……” “夏国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却偏偏就是人命,最缺的却是白纸黑字上的军功!所以,老大人请回吧。若是以此种条件受降,那进城也是要从城墙上自己跳下去的。” “唉……”王隗叹息声,却并未退下而是将他刚开始的卷轴放进怀里,又掏出另外份降书! 片刻后,御蛟召集众将升帐议事,当夜,夏国接受赵国的投降,并与赵国丞相王隗议定次日清晨正式受降,在刻起,赵国已经灭亡…… 第二日清晨,本来大胜的夏国军营却是如兵败之后般,大多数人都提不起劲头,懒洋洋的起身整理。其实今日入城的只有那不到两万的骑兵,剩下的人虽然能够轮流休息进城,但是仍旧驻守在城墙之外。 夜之间,大梁城头上的赵国旗帜尽皆消失不见,在夏军没有进城前,城头上飘荡的是面面黑白的丧旗。以赵君,不对,是前赵君为代表,大梁城中的赵氏宗亲与王公大臣们身白色丧服走出城外,前赵君双手捧着国玺与本簿籍跪倒在御蛟马前。御蛟双手接过国玺簿籍,表示正式接受赵国的投降,随即他拨马头,率领着身后骑士进入大梁。 是他今生第三次踏上大梁的土地:第次,是他降生的时候,他是作为位底层的质子坎坷的来到个世界;第二次,他作为国的使节,背后强大的祖国,让他肆无忌惮;第三次……他则是作为侵略者、胜利者、以及未来的统治者,让片曾经充满敌意的大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御蛟曾经以为当他亲眼看到刻来临的时候,会是充满胜利的激动与对父母的感伤,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感觉。看看那些泪流满面的赵国宗室,他曾经以为自己应该是充满复仇的快感与报复的乐趣,但是他还是没什么感觉。甚至看着那些同样披麻戴孝为场最大的国丧哭泣,同时又不得不朝着前进的夏国兵士挤出个谄媚的微笑的大梁百姓们,他曾经以为看到样的场面,多多少少该有些快活! 然而事实上,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他的心情都是异常的平静。次胜利,甚至比不上他在河套之战后,那在昏迷中清醒过来听闻胜利消息时的欣慰与激动。 大梁城的百姓,在他的眼里好像和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没什么不同的。难道是以为胜利来的太容易?可是他今年十九,从立志到现在可是已经十年,期待十年的场胜利,原本以为会是杯陈酿多年的美酒,可是喝到嘴里才知道不过是杯无味的温水而已。 御蛟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进入赵国的宫殿。地方和他前两次来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群夏国的随军文官们带着群虎狼也似的士兵,跟着群哭丧着脸的赵国官员清着宫中以及府库的物品。 赵宫大厅中,御蛟搬把椅子坐倒御阶下看着满屋子哭哭啼啼的人大眼瞪小眼。没办法,种事情他也是头次干,没经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只是不时的能看见属下们递上来的最新情况,别,还真有不少“有趣”的事情。 御蛟打着手里的摞写满字的纸笑着对赵奢问:“知道些上面是什么吗?” 已经站的双腿发麻的赵奢尴尬笑:“降臣,不知。” “不知?可是该知道。张,是从们进城到现在所有赵国自杀的官员名单,跳楼的、上吊的、抹脖子的、吃毒药的,人还真不少。”御蛟扔两张纸过去。 赵奢弯腰捡起,不止是他其他身边的宗室也都挤过去看,如此来哭得更加凄惨。 “忠臣啊……忠臣啊……” “呵呵,先别忙哭,小心哭错人。”御蛟看他们表现的有趣,拍拍手,拉回他们的注意力,“张上,是军中官员清各个府库查出来的亏空,看看?有重名的不?”又几张纸扔过去。 不过次引起的则是阵尴尬,因为不是否有重名的,那榜上有名的贪污者现在站在大厅里的也有不少。其实赵国贪污成风,不但是官员贪,就是皇子皇孙也贪,赵奢也是从皇子过来的,他能不知道里边的猫腻?可是自己知道,可外人给扯出来,特别还是个掌握生死的外人,感觉可是完全的不样啊…… “贪污的在场的也有,先在好,们贪多少给吐出来多少。当初可是白纸黑字好们接管所有府库,才接受的投降。要的可是堆满真金白银布帛米粮的仓库,不是能饿死老鼠的废物!” “夏御蛟!个假人!不要欺人太甚!……啊——!”御蛟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大骂。不用问,位定是榜上有名的。可是,还没等他骂完,只见他身后道寒光闪过,人已经是身首分离! 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洒周围白衣人满头满脸,立刻白衣变花衣,殿里的眷立刻拔着嗓子开始尖叫,养尊处优的人们也随着人尖叫出声,如果不是周围站着横刀拔出半的夏国军士,那么群人定是四处乱跑。 “都给老子闭嘴!还没完没?”御蛟蹬地站起来发声喊,顿时,安静——地上也倒下去片,吓晕的…… “拖出去,他们家的财物也不用清,全部入库。家老少,无论打入贱籍。” “是!”军士们应声,却是没有动静,御蛟奇怪的看向他们,才有个人站出来问,“将军,您的是只有那个死的,还是连昏的也都算上?” “……”御蛟刚张嘴还没回答,倒在地上除死的立刻就全都屁滚尿流的爬起来,“死的。” “是……”听着次回答好像依稀带着那么失望。 “他们干他们的,们继续。些人的家里发现铠甲兵器,竟然还有龙袍龙椅,有意思,不知道有在场的没?” 晌午之时,大厅中摆开溜赵国御膳,但是旁边的个小几上放着的却是几道夏国军中的军官伙食。御蛟绕着那御膳转两圈,竟然筷子都没动转身坐到那小几边,然后他对着那群被他打击个上午,形容憔悴的赵国宗室大臣:“都坐,吃吧。” “?!”以赵奢为首的众人,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御蛟。 第73章 释疑(1) “让人准备桌饭菜不过是因为好奇而已,听赵奢当皇帝的时候,顿饭少就要吃掉百两黄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够吃掉百两黄金?所以,就让宫中食监照平常的样子给弄么桌子饭菜。最后,他竟然花两百七十金,然后还告诉派去的人,他是准备不足,让多加担待。”御蛟看着那桌子上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再看看自己碗里的两块猪肉,四个馒头,有些感慨的摇摇头,“赵奢,知道顿饭要多少钱吗?知道的皇兄,大夏皇帝陛下顿吃食要花多少饭钱吗?顿饭只要四十钱。而的皇兄,除非宴请大臣,否则,他每餐只吃三菜汤,至多只要百二十钱而已……” 御蛟完,看那赵国众人除少数几个面有惭色低头叹息之外,其余众人竟然大都是莫名其妙,甚至眼带蔑视。那意思大概是想他堂堂夏国君主,平常衣食住行原来就么小气寒碜,他还有脸在? 御蛟哑然失笑,他和些人个干什么啊?他们如果明白,如今就不会是样的情景。而且做顿饭他本来不就是为自省吗? 看看位亡国之君,些亡国之臣吧,他们有钱如此挥霍,却无钱赈灾;他们有钱,宁愿吃进肚子变成无用的粪便,却无钱给边关将士加饷加粮…… 吃着已经放凉的馒头,看着那些已经开始动筷子的,御蛟觉得,他宁愿辈子吃馒头! 撤筵席,大厅上随着群人的进驻而再次热闹起来! 起来,当初破吕国之后,前边可是送不少美貌回宫给御骜充实后宫。不过御骜并非好色的皇帝,大笔挥多半都赏给有功之臣。剩下的人则分成两样对待:原本在吕国皇宫之中品级低的人们直接给们办夏国的户籍,让们在夏国生儿育抚育后代;而品级高的无论都贬为奴籍,直接出售,最后的结果没有充实后宫,倒是小小的充实下国库。 在战乱的年代,战败之后国家平民倒是无所谓,可是皇室中的人人们大多也成为战利品的部分,被战胜者随意处置。他们其中的很多人本来并没有错误,但战争其实本也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他们既然身为皇家的员,从小锦衣玉食,那么当失败来临的时候,他们也只能起承担最终的后果。 御蛟如今占领的赵国,也样会做相同的处置。 宫中的宫人凡是有家人的,或者是愿意自己离开找生路的,全部给他们笔遣散费放走,但是些人身上除身衣服之外不能携带任何其他物品,人的话倒是还可以让带着件首饰,人就只能是衣服。 剩下不走的宫人则按照年纪和性别分成几组,年纪大的那就在撤离的时候仍旧把他们留在赵宫,因为里大概会成为座皇族游玩的离宫,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年纪轻的则律重新登记造册,统运回夏国。起来也是奇怪,夏国几年子人口增长得异常迅速,十个婴儿里有七八个都是婴,开始还算是好事,但是时间久,就算是多那啥的姑娘都有几家挣抢。相信些人回去,能够缓解下恒阳周围的阴阳失横状况…… 至于子那就或是被卖掉或是作为礼物送给夏国的官员们,毕竟他们些俘虏并不能够信任,谁也不放心就么把他们放进皇宫之中伺候皇帝。 当然,种大范围的工作御蛟不过是下个命令就完的,如今大殿上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大都是身份高贵的们。当然,他们的高贵也就是截止到今为止,作为占领者的统帅,御蛟甚至有权力直接将他或变为军妓,让他们去伺候如今无处发泄的十五万夏军! 是幅什么场景?他们的父亲和兄长就站在边,无奈而痛苦的看着他们像牲畜般系成串,让侵略者挑剔赏玩…… 年纪大的知道哭也没用,有的人甚至希望自己能够迷住那些上层的将军们,至少那之后他们不会面对未知的恐怖人生,年纪小的有些因为害怕不住的哭泣,有些甚至觉得是个好玩的游戏还在咯咯的笑着。 他们很可怜,包括站在大殿里的军士们,包括御蛟,包括边清记录的官员,谁都知道。但是,没有谁可怜他们,因为他们和他们的先辈们在此之前享受普通人辈子也无法享受的生活。可惜,他们不知道把握,更不知道珍惜,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代的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可就算是些有身份的人人也有四百多人,虽议事的大厅够大,但是涌进来么群人也是够折腾的,然后又被御蛟声令下全都轰出去,十个组十个组的往里叫。 最后四百多人被御蛟分成三组,组直接推出去让军中的中层军官们分。剩下两组则都是要带回国的,其中少半献给皇帝,另外多半则是卖掉。相信卖掉之后得到的银钱至少能把中路军的赏银挣出来。 “侯爷,没想到您就么放过他们。”当晚上休息的时候,卫渊给御蛟拿来换洗衣物的时候突然来么句。而正在大浴桶里洗得舒服的御蛟听话就是愣。 “放过他们?该对他们怎么样吗?” “‘让赵土成夏地,以大梁为母冢。’侯爷少时的话现在可是下皆知,其实军中众人还拿您是否会屠城下注。就是们今进城,听因为知道领军的是您,有些年纪大的人竟然还吓疯。” “?呵呵,倒是有意思。”其实御蛟上次来赵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在大梁广为流传,不过,话不过被大多数人当笑话而已。些赵人知道赵国不如夏国,但是照顾数百年的历史虽然养成他们接受战败的习惯,却没有让他们培养出对于灭国的警戒! “都忘,小时候还过么句话……那卫渊,下注没?下什么?” “没下,不过把他们的赌注都没收。”卫渊少有的露出个有坏的笑容,然后拿过麻布给御蛟搓背。 “哈哈哈~小子通知军法官!”御蛟略微沉思才想明白,没想到位木头也干过样的事,可是转过来他却又觉得卫渊今表现有不对,好像……好像有讨好他的意思。御蛟撇撇身后的人,果然见他动作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有别扭,却偏偏硬挺着。 御蛟猛然转身,抓住他给自己擦背的手:“……是不是以为以国事为重,所以委屈自己不报复?” “!”卫渊怔,头,那表情也恢复成御蛟熟悉的木头,但是沉静的脸。 “傻子!”御蛟湿漉漉的手摸摸卫渊的脸,“那些话不过是小时候的气话而已,当不得真的。子汉大丈夫,怎能和子小人般,因为些许往日仇恨便不顾全大局?况且,当日之事不过是群蠢人办蠢事而已,不过是刚好倒霉,如今么多年过去,要是还和他们计较,反而是落下乘。,让夏御蛟报复,就今殿上的那群,他们配吗?” “不配……”卫渊眼睛亮,看着御蛟竟然透出那么狂热的崇拜。 御蛟让他么看却是少有的脸红:“别么看着,小心在就把办咯!现在可还是战时,可不想有什么突发状况坏事。”语毕,立刻从浴桶里站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淋漓的水迹,裹上件衣服就跑出去。却没看他身为卫渊看着他那出浴的样子,也是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 当晚上,御蛟还没睡下却是白鹭带个浑身上下裹在件鹤氅里的人来找他。 “赵悠雨?”御蛟坐在暖凳上看着来人。 “夏御蛟!”解下鹤氅,来人瞪圆眼睛看着他。 “以为跑。”御蛟给自己和对方分别倒碗茶,今受降的众人里他并没有看到位蔷侯。 “改变主意。”赵悠雨接过茶杯,很惬意的坐在御蛟对面,此时的两个美丽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对多年的好友。 “,那有什么话快吧。”御蛟头,很沉静的看着对方。 “想问个问题,如果,经历和样的事情,那么会怎么办?” “和样的事情?是指小时候被人卖做娈童吗?” 听到御蛟的反问,赵悠雨初时怒,但是他抬头看御蛟却发现人在表情上根本没有什么蔑视或者侮辱之类的意思,再想想他的语气,很明显,人根本就是在很平淡的陈述事实。 “不止!是在不知道有没有亲人,不知道有没有国家的无所有的情况下被卖做娈童!” “。”御蛟听明白,他低着头皱着眉头,看的出来,他是在很用心的思考着,等到赵悠雨手里的茶凉,御蛟也想出答案。 “无所有,又是人家的娈童。那还能怎么办?那就顺着他呗。” “顺、顺着他?” “对呀,要不让能怎么样?不想死的话只能那样吧。” “、回答的和问的问题根本不样!” “?” “想问的是,会不会爱上的主人?” 第74章 释疑(2) “啊?”御蛟脸上露出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怎么可能?” 对于赵悠雨来,其实让他成为现在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就是当初年幼无知的时候他爱上最不该爱的人,在此之后几乎成为他生命全部的爱情的破灭,将他推入深渊…… 他想知道,当御蛟和他站在相同的立场的时候,他会不会发生和自己相同的情况。虽然知道种询问几乎毫无意义,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对方是主人吧。和的地位、想法完全不同,种人怎么能相信,更何谈爱上?”御蛟挑挑眉,他从小就知道身份地位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在个世上,唯让他无视些的人只有个…… “可是,如果他是唯对好,唯和话,对微笑的人,也不会爱上他吗?” “如果他真那样,倒是觉得自己很危险。” “!”赵悠雨愣,随即苦涩的笑,“是呀,那不是福,反而是危险。但那么大的时候能想到吗?” “除家人和少数几个人之外,从来都是把人朝坏处想的。”御蛟答的斩钉截铁。 “明白……”赵悠雨长叹口气缓缓坐起来,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曾经的憎恨、嫉妒和攀比竟然是如此的愚蠢,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就算为自己找“为情势所迫”的借口,但是实际上真正选择的还是自己。 换个人,换个角度,那么结果可能就会完全不同。他赵悠雨从来都不是夏御蛟,夏御蛟更加不可能变成与赵悠雨样! “想要去见见赵景瑞吗?”看着步步离开的人,御蛟少有的发善心。 “告诉他是奸细,告诉他提出那个什么驱赶灾民以堵截道路的计划,其实是别有用心?算吧,现在想想,种对他赵家人的报复,连累的却是千千万万的可怜人,不知道要用多少辈子来偿还?”赵悠雨留下抹苦涩却又轻松的微笑,打开门毫不犹豫的走向自己人生的终…… 而御蛟看着离去的人,苦苦思索半他最后来找自己的意义,最后的结论是——无法理解。 之后又如同般折腾几,接管大梁的官员以及接防的驻军陆续赶到,大军除留下些财物作为大梁今后发展的资金之外,带着大批的俘虏和战利品开始动身回国。其实御蛟不想回国,因为别看大梁已下,但是还有大约无分之赵国的土地上仍旧有人在顽强的维护着个已经破灭的国家。 不过,已经得灭国破都俘虏宗室的大功,他也不能再去和其他人争夺功劳,况且如今年关将近,都属每逢佳节倍思亲,如今他还是真的越发想念哥哥。 御蛟离开大梁的那,他以为自己和座城市的缘分已经到劲头,大概是他最后次在里驻足,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个世上……万事难料…… 别看出发的时候是浩浩荡荡的十五万大军,回去的路上就开始有部队接到来自各处的调令,他们或是前往新的驻防地,或是回到原来的驻地,他们在次战斗中获得的军功奖赏也将在他们到达自己的军营时领取。 御蛟在路过蒲城时,就有八千步卒留在里,并且在略微休整之后,些士兵就要开始新的战斗。 如今的赵国,在战争和灾难逐渐平西下来的现在,却冒出不少盗匪。些人或是不愿受夏人救济的赵国灾民,或是无法接受夏国律法的曾经赵国豪强,或是战败逃散的赵军士卒。现阶段,些本地赵人不但熟悉地形,而且能得到当地百姓的掩护,不得不是种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是很麻烦的情况。 看看周围的山峰林地,在驿站正式建立起来之前,看来夏国来往的物资就只能靠些士卒沿途押送。 而虽然御蛟手下的兵马不时减少,而且谁都知道队伍里那长长的车队都是油水,可是路上倒是没有几个不长眼的跑来老虎嘴里拔牙。 等到进夏国境内,御蛟队伍里就剩不到五万人马,就连他手拉起来的两万骑兵也让人分出去七千。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瑜镶侯,看不如带着五万人马就此自立,或者……挟大胜之势取而代之,岂不快哉?!” 第75章 麒麟 御蛟本来正在路边上和应该是最后批来道别的属下话,看看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的下属,再想想叙城里死于乱民之中的下属,御蛟不由得有些涩然。 他早已从洛凯处得知,那次混入叙城之所以会失败,竟然很大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太显眼,从而引起他对其他军士的怀疑!不得不让他自责,也因此,御蛟更加珍惜些从望北关战场上和他起走下来的铁血汉子们。 摸摸自己的脸,御蛟发觉从出生到现在,张脸确实是从来没给他带来过好事。也幸好他生长在皇家,要是生在在平凡之家,么张脸,不知道要给家人和自己带来多大的灾祸…… 御蛟正感慨着呢,突然身后就来么嗓子。他扭头,就看见个少年被几个人七手八脚拉进马车。 “赵家的?”其他人他不认识,可那些人里有个赵景瑞还有个赵奢,他还是知道的。不到片刻,那被赵国众人护在马车里的少年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骑士拖到御蛟跟前。 “叫什么?”御蛟觉着有趣,反正长长的马车队伍走起来最是耗费时间,现在又已经到夏国境内,他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正好送上来个打发时间的。 “哼!”少年冷哼声扭并不看他。 “呵呵!”少年如此无礼,御蛟却是笑,因为他看着少年的举动可真的是异常的熟悉…… 十年前他在赵国立誓报国的时候,那些赵人看着他,是不是就像他现在看着少年样?觉得左右不过是个孩子的任性之举而已! “十年前,也和样吧?看并未戴冠,该是小上几岁的,今年多大?” 少年原本时激愤,冒出头来刚刚那派话,但完之后他也是心中惴惴的。特别是被军士拉来见位主帅,人的凶残他可是多有听父亲爷爷讲述的。可是见面,灭国之人竟然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少年眼角的余光更是看到他浅吟低语的笑颜…… 直以来,少年表面上总是勇敢坚强的,甚至是有些不知死活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用层坚实的外表,来包裹自己充满未知和恐惧的内心而已。曾经的之骄子,曾经的人上之人,夜之间便已经成国破家亡之人,就是些原本下贱的粗汉兵丁也能对他拉拉拽拽,动辄毒打。 是曾经他只在那些史书上看到的“故事”啊!可如今却真实的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少年原本就不是个多坚强的人,比起追求自身的强大,他更习惯于向其他人寻求帮助和依靠,就如同他曾经依靠着父兄般。 “叫赵承麒,今年十七。”讷讷的,赵承麒回答御蛟先前提出的问题。 “承麒……呵呵,倒是听过,是皇帝赵景瑞的长子。母生时,有异相,是空中道白光冲入产房,其状有如麒麟,便取名承麒?” “是。”赵承麒挠挠脑袋,脸上有着股骄傲和自豪。 “若是降麒麟,那为何赵国被大夏灭呢?”蓦的,御蛟话锋转,虽然仍是面上含笑,但是话却让听的笑不起来。 “……”赵承麒立刻憋红脸,挺身站起来便要反驳,可是却也从木桩上站起来,挥手打断他要的话。 “小家伙,世上有个词叫‘不学无术’,的便是样的。还有个词叫‘不识时务’的同样是样的。现在的国家已经都亡,无论过去是麒麟还是龙种,都要团着蜷着,否则样是给人加菜的命!些日子心情不错,便不与计较,可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般大度的。” 他夏御蛟当年可以猖狂倔强,那是因为他身后有着个强大的国家作为他的后盾,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辈子除非有什么大的机遇否则也就是窝囊和屈辱的过去! 如果是平常听见个赵人如此出言不逊,他当下就会把他砍,可是,在他眼里个赵承麒就是个傻孩子,再加上如今已经回到夏国,按照他们路的速度应该是能够赶上春节,就让御蛟心情大好,放过赵承麒的条小命。 赵承麒肚子的话都被憋回去,但是他还不算太傻,知道对方真的是放自己命。等到回到赵国宗室称作的马车里,他那身的冷汗才流下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话中还觉得温和的夏御蛟,此时回想起来却给他种压抑和恐惧的感觉,再配上被冷汗浸湿的内衫,加上不甚保暖的马车车箱,他是就知道呆坐着瑟瑟发抖。边与他同车的赵景瑞和赵奢到底什么,他也是句都没听清楚,直到半晌之后,赵承麒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 “父亲,那瑜镶侯‘不学无术’,是为何?” 本来赵景瑞看长子反应迟钝以为他出什么问题,正着急间却听他问出么句,险些口气没上来被憋死。 “么半竟然句都没听进去?!”过去觉得孩子还挺聪明伶俐的,如今看来根本不是么回事,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无论是个人的真实情感还是本质性情。 开始是气,但是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办呢?况且今后那些赵国大臣或许还能换个东家继续为臣,继续富贵,但他们些赵国宗室子弟,别是重新复国,就是想要平平稳稳的过日子都已经是奢望。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当务之急,还是把孩子教清楚,让他今后能够保住性命为先! 却原来,御蛟赵承麒不学无术,因为他作为曾经个国家的皇家嫡孙,却连最大的敌国的军政制度与自己国家不同都不知道。 赵国是兵随将走,将随帅走。赵国军功也可得封地,但凡将士兵卒的封地大都在边关之地,或者在什么地方打仗,的封地就在什么地方。而且夏国实行的是世袭军户制,个军人的后代在得到先辈所得的遗产之外,还得到先人世袭的职务。同样的,曾经他先人属下的后人大多也会成为他的属下,就是个赵国的将门。赵国在全力打压军人地位与权力的同时,造就的却是数支仇视文官,乃至仇视皇室,只知有某某将军却不知有赵国的强悍将门!些兵,与其是国家之士卒,不如是将门之私兵。也是赵国到最后刻也没能北兵南调的原因之,他们不是没调,而是对方没来! 夏国则是兵权分散各处,有领兵打仗的将领,却还有练兵训兵的将领,有四处征讨的将领,也有守城驻边的将领。分成数个等级的军人们就在些将领手中来回调动,而些将领们也是各司其职。御蛟按照他老婆的形容来夏军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有爵位达到定程度的才能够在律法所允许的范围内拥有自己的护卫,否则就等着谋反的帽子扣在头上,全家九族抄斩吧。 也就是因此,御蛟回国路上中路军的兵力调动在夏国算是正常调动。可是如果是在赵国来讲,就是皇帝对武将不信任,在分薄他的兵权。 赵承麒听罢之后多少也解御蛟为什么直在笑,那不是因为他态度温和,而是因为他觉得他可笑。事后没有惩罚他,有他心情好的原因,但是也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就如同在街上看见头乱吠的小狗,惹人厌,但是也滑稽的要命,踢上脚让它知道人的厉害,不要乱叫便好,要是和它斤斤计较那反而是掉自己的身份! 赵承麒毕竟也是深宫内院长出来的孩子,虽然些日子因为未知而惊惶失措失理智,但是有件事么捶打,倒是让他冷静下来。他咬咬牙,安静的坐在马车的角落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见他安静,赵奢和赵景瑞也不再话,时间爷孙三人的马车里无声的诡异…… 第76章 疯子 行行复行行,御蛟路上倒是碰见左路军和右路军的报捷队伍,毕竟现在是新年将近,虽然战斗还没结束,但是图个喜庆,捷还是要报的,顺带着把路上斩获的军旗、主要将领首级之类的东西都献上去。 虽然有拍皇帝马屁之嫌,但是用种手段拍马匹,谁敢声不好的? 眼看着恒阳就已经出现在眼前,可是御蛟却率领着队伍停下。 “父亲还是他们夏国般调动?那他夏御蛟怎么不快进城,却在城外驻扎?”看着那巨大而陌生的城市,赵承麒不服气的对父亲。 “傻孩子。”赵景瑞露出抹苦笑,不过别,患难的些日子,他们父亲感情倒是越发的深厚,“夏御蛟停下可不是为什么造反,是因为献俘不是把咱们送进城就完的,唉……” 此时皇宫之中,刚刚扩大半国土的皇帝坐立不安—— 明明、明明他的弟弟就在城墙之外,坐上马车,不到片刻就能见到人,可是就因为绵延多少年的祖宗成例,他却偏偏不能去! 娇儿是又受伤,也不知道痊愈?在外边大半年,该是瘦,还是胖?八成是瘦!身上的伤疤定又变多……去到赵国故地重游,不知道让他心情好些没?还有就是,个总是无法无的弟弟,出征在外,有没有曾经想到他? 御骜叹口气倒在龙椅中,个晚上看来他是别想睡觉…… 而和他样辗转反侧不得入睡的,在可以是咫尺之隔的营地里,也有那么个人! 御蛟最后干脆从榻上爬起来,拿过已经整理好放在边的亮红色礼铠,礼铠就是所谓的将军铠,做工精细样式威武,可是东西却是在战场上传不得,只在盛大的祭祀庆典上才能穿的。还是今负责给他们整理营地的官员们带来的,不但给所有将军们都送来套礼铠,明日进城的士卒们也都有张熊皮,件大红披风。御蛟直属的万骑兵们(抽调走的,再加上战死战伤的,久剩下万出头)还没人获得根尺长的鹅毛,是装饰在头盔上的,而且原本是只有皇帝进卫虎贲卫士才能有如此的荣耀! 骑兵们不是御蛟的私兵,但是在夏国却谁都知道,万骑兵实际上在皇帝的默许和纵容下,已经成他瑜镶侯的私兵。万进卫,在夏国原本是只有被封亲王爵才能够拥有的进卫人数…… 擦着礼铠,御蛟不由得笑,只因为他知道哥哥来么手,那么几日想来他案头上的奏折又要多不少!随即他又空出手来掐着手指数着什么—— 大夏王爵分四等:嗣王、王、郡王、亲王,的军功什么时候真的能够让做个亲王啊?做亲王,死之后画像与灵位就能和哥哥放在起,就是墓地,也能入哥哥的皇陵,不用自己重新构建坟墓! 第二,焕然新的军队由东门入城,前边是雄壮威武身战甲,身披大红披风,头上盔甲抖擞着黑色鹅毛的得胜之师。虽然夏国的百姓已经习惯胜利,但是如今毕竟是拓展倍多国土的大胜,由此预示着夏国正式开始朝向中原进军!百姓们自然是喝彩连连,更有那大胆的姑娘看上军中的某个英俊小伙,轻飘飘的手绢便扔过去,扔准自然是好的,但要是阵风吹来吹偏地方……那结果可就是多变。 队伍的中段,黑色的胜利者变做白色的失败者。 身白衣的赵国宗室们被绳子个个捆住手臂,便如同获罪的囚徒般,在士兵们的驱赶下走进来。他们的周围人群从开始的热闹非凡变成大范围的窃窃私语,此时原本热情大方的夏国百姓,个个却变得冷漠苛刻起来。赵人历来看不起夏人,虽然他们骨子里惧怕夏国,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赵人却总是挑衅着夏人,无论是官面上,还是民间里,不得不是种诡异的矛盾。而今,个矛盾彻底的没有,因为赵国已经不复存在!讥讽,嘲笑,蔑视,等等等等些曾经高人等的宗室们如今看到的却是各种各样负面的眼神。 其实,起来,就是过去他们赵人来夏国看到的也多是样的眼神,只不过那个时候自感觉良好的大多数赵人,根本没有注意就是。可是现在,在种本就尴尬的时刻,他们还拥有着最尴尬的身份,那么夏人的眼神便无限制的被放大…… 有人弓起身子,慢下脚步,想要将自己隐藏进其他人的身影后边;有的人低着头,加快脚步,想要早离开大庭广众之下;有的人则防腐麻木,仍旧保持着开始的频率,阴沉着脸前进着。 有慢、有快、有平均,可群人却是被捆在起的,想也知道会出现什么情景! 跌跌撞撞、倒仰、推推挤挤、摇晃,群老少无措的纠缠在起。种场面,就算是无所谓夏赵的外人看见也会决定滑稽,更何况本来就对赵人不抱好感的夏国百姓? 顿时,凡是些亡国之人走过之处都是片哄笑之声。最后,则是在士兵押解之下的辆辆战利品,特意掀开帆布的车上,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异宝珍玩,些大都是赵宫之中的藏宝,普通的百姓别看见,就是听都没听过。 可是如今,那赵国的君臣不过是前边走过的群小丑,那赵国的财物便要入大夏的国库,那赵国的国土更是已经成为大夏的部分! 而当御骜的仪仗王车出现在街头上时,百姓本就高涨的感情达到最顶!无数兵丁百姓自发跪倒,高呼万岁。声音不断扩散,站在高处只能看见如海潮般逐渐俯下的人头。巨大的万岁之声,甚至能够感觉整个恒阳都在颤抖…… 御骜本来该在宗庙迎接献捷的将士的,可是,他实在等不及,干脆出宫门,自己迎出来。本来他只想着隔着车帘看上御蛟眼,自己也就放心。可是谁知道百姓竟如此热情? 那震撼人心的声音,甚至让他忘记日思夜想的弟弟,股胸中迸发的豪情让他当即窜出王车,他身上穿着厚重的十二章纹冕服,冕冠上长长的旒珠模糊他的视线,他手抓着车顶,双脚踩在车框上,空出来的手臂大力的挥舞着—— “大夏万岁!大夏士卒万岁!!” 他的如此动作或许会让人觉得可笑,但是如今在无数百姓和士卒面前,他却是最为强大与威严的皇帝! “陛下万岁!大夏万岁!大夏士卒万岁!”离他最近的士卒百姓们红着眼睛应和着皇帝的声音,而后响起的,却是更为巨大的喊声…… 早已下马和众人起跪倒的御蛟,此时对于帝王来不过也是泯然众人矣!他狂热和痴迷的看着那位年轻的帝王,在随着众人大声疾呼的同时,只在心底句“哥哥万岁”。 刻,他的哥哥,却并不是属于他的。 刻,他是属于所有夏人的君主,对他亦然。 而,所有在夏国居住的他国之人,所感受到的只有恐怖的疯狂,有人是个充满疯子的国家,而他们的君主就是个最大的疯子,但同时,他们在如此评论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是无可否认的深深的,恐惧…… 第五部:明月秋高窥对影,碧波春暖照双栖 第77章 醉酒 御蛟原本是关内侯这一层的,现在到了彻侯,具体是什么侯名称会不同,但是这级爵的统称就是如此。 而后,宗室可以封王,非宗室终生不得封王。而王爵分四等:嗣王、王、郡王、亲王。其中王与太子等位。御蛟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黑地红龙的低垂床帐,张床他熟悉的很,不是兄长寝宫中的床吗? 昨日大喜,如此欢庆的场面下,哥哥当即发话是举国大庆五日,那后边的祭祀与献俘在片欢庆之中也是弄得匆匆忙忙,当时所有人的脑袋都是热的发烫的。记得后来回宫,那宫中欢宴,也是群人放浪形骸,怎么高兴怎么来,完全任性而为。反正以他的酒力与内力最后也是让帮子文官灌酒灌得够呛,依稀记得,还是哥哥在他醉死之前将他救出重围,然后…… 御蛟转身接着透过床帐射进来的光亮看清哥哥仍旧熟睡中的脸,模模糊糊的记忆也回到昨晚上! 兄弟俩该是都醉,服靠的在宫人和侍卫担心惊恐的目光中就进太极殿,继而两人就么纠缠着滚在床上。那直跟着的乔喜看见种场面,愣下便将其余的宫人都赶出去,自己在放下内室的帘幕之后,便也退出去守在门外。 御蛟喝醉酒,实现模糊,手脚沉重,但总算还是记得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正是他的兄长,当下微微起身,摸到御骜的脖颈,有些没轻没重的将他拉过来与自己亲吻。两个人的身体都很热,口腔里充满酒液的味道,连呼吸都如同火烧般,浑身的血液也跟着不停翻腾搅动。吻着吻着两个欲火焚身的子便双双滚进床榻之内,诺大的龙床便见四手四脚纠缠私磨,人酒醉便多狂颠,更何况又是情热十分? 不多久,两人的衣衫便已经变得破败狼狈,身体上更是因为动作之间无所顾忌多有红红紫紫的痕迹,可那两人却仍旧吮吸,唇舌交缠,无人认输。 直到哥哥的手竟自挂在御蛟腰间的两条破布谈入他双丘之间,轻轻摸索寻找…… 本压在御骜身上的御蛟顿时动作怔,脑海有瞬间清明。记得往日无论如何情动,却总是他来主导,哥哥是怜惜他,但御蛟却是觉得那是哥哥对他无甚肉欲,即便交媾也不过是让他安心而已。虽御蛟知道有些好风之人生来便是喜下风,但显然他哥哥并非如此,或者哥哥原本便是连对人的兴趣也是他硬拉进来的。 不得不让御蛟心中焦灼难受,可看如今举动哥哥分明是对他有索求!御蛟迷糊的脑子里阵的欢喜,脸上露出种可以称之为傻笑的表情。 虽想得多,但其实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御蛟身体只是僵便软下来,本是处于上风的他却抱着御骜个用力,将自己换在身下。 御骜开始并未感觉什么不对,只是如此体位倒是让他更加方便行动而已,三下两下便把御蛟拨个精光。他毕竟是皇帝,要房中之术想要不精也难,自有精研此术之人为他讲解房中欢爱、采补之道,几个来回便让御蛟欲火直烧,总算他还记得自己如今要让哥哥施为,因此仍旧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只是偶尔不耐的呻吟催促几声而已。 倒是御骜,光着身子抚慰半却把自己弄得身大汗,酒意便略微散散,待分开御蛟双腿,却见他身下“多出”根阳物,不由得就是呆。 “哥哥~”御蛟见他忽然没动静,难耐的喘息催促声,却不知让御骜激灵灵打个冷颤,顿时酒都醒! 原以为身下的是哪个妃子,谁知道竟然是自己弟弟?! 御骜才想起今日弟弟得胜归来,喜庆的日子两人便都喝多…… “哥?”御蛟下是有不耐烦,伸出条腿去勾兄长的腰,另条腿则蹬床面抬起自己的腰,最严迷离的抛出两道媚惑却又哀求的目光——可是毫无争议的勾引!想御蛟长么大有谁看到他如此模样? 不是如同御骜真正对他有情之人,便是不好风的正人君子看他模样怕也要丢魂般的扑上去。御骜也确实当即便是鼠蹊部热,本就挺直的下身越发抖擞起来。 可他却硬是没动,深吸长吸两口气之后,便如没事般躺在御蛟身边,似是便要就如此睡去! “哥哥!是干什么?”御蛟嘟着嘴,口中酒气蔓延,转身爬到御骜身上不解的追问。 “若想做,便自己来吧,都随。”御骜已然酒醒,揽着御蛟的腰低声着。 “……怎么样?!”御蛟直气得额头突突直跳,莫名其妙怎么刚刚好好的,现在哥哥就突然没兴趣?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愤怒外加欲望无处发泄,只见他晃两下脑袋,显然是想要让自己情形些,可是那酒气偏偏也在个时候窜上来与他作对,弄得他无法眼朦胧、手朦胧、心也跟着朦胧。 “真是气死!” 御骜就听见他么低吼声,然后猛然间便扑上来,趴在他身上又爪又咬,真的像是头发怒的小兽,御骜胸前两硬果更是倍受摧残,御骜甚至怀疑他那里会不会被弟弟硬生生咬下来吞下去! 些许皮肉之伤倒是都无所谓,只是御骜奇怪虽有酒醉的原因在里边,但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御蛟反应如此之大?直到猛然间御蛟将他翻过身来,自己也紧跟着压上去,御骜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看来他把御蛟气得有些过…… 往常无论两人如何情动,御蛟事前都会忍着自己欲望为他做好准备。便如上次他于沐浴之时特意勾引,御蛟直忍得双眼发红,下身暴涨也是宁愿将自己舌尖咬破,也仍要保持理智的。可是次,御蛟竟然就么硬挺孽根便朝那后庭中送? 御骜可是真的怕,因为他知道那是什么结果。便是寻常人的大小如此作为都必然要有些伤痛,更何况御蛟胯下那巨阳? 御骜本要反抗,但又想到御蛟前边那声喊,便犹豫下来——或许真是有什么地方气着他? 想想御蛟刚刚气愤的动作,御骜便更加肯定,继而想到左右如今全国欢庆五,他也给大臣们放假,想来五之后如何的伤痛他也能起床理政吧? 如此,御骜长叹口气,本来僵硬对抗的身体软下来,甚至紧闭的双腿也缓缓张开…… 随他吧!本来就是得胜回来的高兴日子,切,都随他吧…… 御蛟低身,滚热的阳具已然搭在御骜尾锥处,他手握着自己阳物,手掰开哥哥饱满的臀瓣,逐渐滴出液体的前端顺着股缝而下,最后搭在那颤抖的入口处。 御骜自然感得到身后的动作,虽有准备但还是心中惊惶,双手不由得抓紧身下被褥。谁知道那滚烫的前端在他身后磨蹭两下便又退下去,可身后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却又明御蛟仍然在做着什么。 不由得让哥哥越发心慌,正想回头看看却感觉柔软湿润温暖之物猛然贴上他那后庭娇蕊,而且在他臀肉之上还能觉得阵阵热气,御骜只是略思索便知道那是什么。 “娇儿!!怎么……”果然,艰难的回头便看见御蛟正埋头在他股间,显然是在用舌头碰触他那隐秘之地。御骜先是庆幸,晚上饮宴之前他因在外边弄身大汗,因此特意好好沐浴番,否则……如今被弟弟如此折腾岂不是要让他撞墙?他虽在“正常”情事上放得开,但是某些“深闺趣事”他可是仍旧无法接受。 虽然想要反抗,却无奈条腿被御蛟紧紧拉住,而自己那下身也不争气正在御蛟另外只手的抚触中越发茁壮。总算,御蛟舌攻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是舌走指入,让御骜总算放下心。 御蛟对他身体无比熟悉,那中指不过在甬道中略微转圜,便寻到熟悉的,当下便狠狠的摁下去! “啊!”御骜身体颤,上半身立刻挺起来,他那内部本也并非如此敏感,可是,自从与御蛟有合体之缘,夜间春梦,到十有六七不但前边抬头,后边也跟着骚动。再加上他们也长久未曾欢爱,下竟是让他少有的兴奋。 “啊!娇、娇儿!”御蛟也不给时间喘息,找到地方的手指既揉且按,偶尔骚动两下,御骜呼吸越发急促,腰臀更是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不过几下后庭软肉便夹紧御蛟手指,前方却是已然失守! 御骜趴在床上呼呼喘息,眼前仍是片白光,身体有着阵宣泄之后的疲累,可是他能感觉的到御蛟的双手再次握紧自己的腰。莫名的,御骜的脸红起来,竟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兴奋!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他的内部阵阵酥麻空虚,正不受自己控制的收缩吞吐着——他、想要、他的弟弟! 御蛟抓着哥哥的腰,挺着下身照着后庭便是入,御骜在他身下便是阵闷哼,那小臂长短的巨物竟然入半! 御骜只觉得后庭又热又疼,但凭感觉却知道并没有出血,而且那骚痒之感也退去大半,倒是并不难受。两腿膝盖微微用力,御骜趴跪在床上,如此他自己能够舒服些,御蛟也舒服些。待他刚刚调整好动作,御蛟下身用力挺,直顶得他眼前黑,却是“啪!”的声,已经齐根没入…… 第78章 迁都(1) 御蛟的脸色很难看,刚起床朦胧的眼睛也立刻清明起来。他已经记起来自己昨晚上是怎么借酒撒欢的——没进去时还好,等到占谷地,他可就记得狠抽蛮干!好像到后边不但把哥哥弄得痛哭流涕,甚至还朝自己求饶不止…… “咕嘟!”御蛟咽口唾沫,但随即便“啪!啪!”给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手上可是丝毫没减力,嘴角都渗出血来。 打完之后,御蛟立刻去看哥哥情况。先是摸摸额头,还好并没发烧,而且看御骜睡容也无痛苦疲惫之色,倒是嘴角还挂着丝微笑。 不由得让御蛟略微放下心。 轻轻掀开被子,御蛟立刻想再给自己两个巴掌! 只见哥哥上身满是齿痕牙印,左边的乳晕之外,更是有个完整的带血牙印,不用问,那是他的! 再往下看,哥哥腰上左右各有个青紫的掌印,明显是捏出来的,不用问,那还是他的。 继续朝下,大腿上的青紫已经不是御蛟最担心的,慢慢分开御骜双腿,立刻御蛟给自己两个嘴巴,便随便抓快破布裹住下身起床叫人去,当然,临走前没忘再给哥哥盖上。 御骜的大腿内侧满是已经干涸的白渍,小小的花蕊已经闭合如初,但是能够清楚的看到两道细小的裂痕,而且御骜股间绿云以及晨勃的阳具上竟然都能看到不轻的抓痕,只玉袋之上,御蛟甚至能看到被咬出的血痕。 御蛟衣衫不整,胸口急速起伏,脸颊红肿着,嘴角破裂,嘴唇被他紧紧咬着,眼珠子发红,能看到泪珠在他眼圈里边转悠——本来想着能够好好歇歇的齐太医被人叫来看到的就是瑜镶侯样的模样。 只把老大人吓得要命,还以为皇帝出什么事。 仔细看才知道,不过是“小伤”而已!(位老太医已经被锻炼出异常强健的心脏) 御骜也在齐太医诊断的时候醒过来,看他睁眼,御蛟立刻跪在床前脚踏上,号啕大哭。 谁也无法想象,在战场上看着血肉横飞,甚至当自己命在旦夕时也面不改色的他,次是吓坏。 随后,老太医和乔喜都被赶出去,御蛟自己开始服侍他哥哥。沐浴、清洁、换药、穿衣、早饭,等等等等,御蛟力包办。 要,做错事情,因此尽力补救的人是御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弟弟阴沉的脸,自从他不哭之后没听他句话的皇帝,倒是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 “娇儿……为什么不话?”最后,受不御蛟阴面孔的御骜开口问。 御蛟递给哥哥杯热茶,脸色却更黑:“哥哥自己知道。” “?”知道?要知道就不问。 “昨晚上。”御蛟是知道,原来他哥也是属木头的,“为什么开始不要,后来又不反抗?明知道愿意的,而且记得,当时也有那个感觉,为什么最后关头不要?还有,哥哥明知道当时没理智,看什么还认着胡来?给个巴掌就清醒!”越越气愤,到后来御蛟竟然又出鼻音,竟然又要落眼泪。 “娇儿……”从小就是,他的弟弟只有在他面前才像是个孩子,小时候是小孩子,长大是大孩子! “确实也向要,可是,哥哥也是有私心的。”御骜随便将茶杯往床上方,拉过弟弟的手,“总想给最好的,无论是什么。可是,们的身份和地位不能允许无限度的宠着,否则那就是害。所以,至少在情事上想宠着,不想受伤,不想哭泣,只想感受到快乐……” “那哥哥是对有感觉?”御蛟笑,随着问话的压低脑袋,与哥哥凑得越来越近! “当然是。”而哥哥也看着他笑,不过,随着他的问话,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哥哥其实也喜欢的人?” “当然是。” “喜欢和……欢爱?” “……当然是。” “那哥哥伤好后要继续和玩?” “当然……”小色狼! “哥……”御蛟把脑袋枕在哥哥胸口,人却已经坐在脚踏上。 “嗯?”揉着弟弟的头发,御骜有些昏昏欲睡。 “不要走在前边,否则会自己去找的。” “傻话!”御骜轻轻弹弟弟脑门下,“娇儿,的军功可封彻侯,想要个什么名号?” “不知道,哥哥知道向来对些不清楚的,让给自己起名号,不如让去打仗!” “……” “哥哥怎么?” “唉!真不想再把放出去!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身伤!” “哥哥,次不就是没添伤疤吗?哎哟!” “虎口上的伤疤哪里来的,外伤少少内伤堆难道不是伤?”脑袋在御骜手里,御骜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如今听御蛟“胡话”,当即就拽缕头发下来。 “哥……虽然弟弟不怎么在意容貌,但还是狠不想当秃子的……” “不许贫嘴!不许叉开话题!受伤以为什么都不知道吗?是谁答应不朝危险地方去的?谁?小狗吗?” “是小狗,哥哥是啥?哎哟!好不拽头发的!” “,没答应。也是向学的,的话,总是给当耳边风!下次再样就让齐太医给配脱发的药!看晃荡着个鸭蛋脑袋还敢给出去招摇过市?!” “哥!不用么狠吧?” “呵呵!” “干吗?”怎么哥哥笑得让他寒毛直竖啊? “原来最担心的是的头发啊……真是无意中发现的弱,听着!以后还敢放出去就野的没边!就真让秃头辈子!反正个秃子弟弟,总归是比死人弟弟要好!” “……定乖乖听话……” “正合朕意!”御骜满意的长叹口气,睁开眼却看见弟弟含笑的脸,兄弟俩于是都憋不住,个滚在床上,个滚在地上,笑得眼泪直流! 半晌之后,还是乔喜听见屋里动静不对跑进来,才让两兄弟止住笑容,不过……太监首领乔公公有心脏病发之嫌疑。 午间用膳,看着哥哥因为伤势只能喝粥,更是让御蛟悔恨不已。最终结果就是即将升职的瑜镶侯搬来奏折在边批阅,毕竟虽然现在全国放假,但也不过是笼统来讲而已,很多人,很多事情是不能放假的。 御蛟原本幼时习字的很多字帖就是御骜写的,他的字倒是和皇帝的有五分像,御蛟本人又聪明,如果刻意模仿出兄弟俩本人,可以对于其他人来讲都是以假乱真的。 至于御骜也并没闲着,他在边也是拿着纸笔不停的写写画画,但却是在起御蛟的新爵位,半晌之后,御骜开始举着纸问弟弟。 “武侯如何?” “威彊敌德曰武。与有德者敌。克定祸乱曰武。以兵征,故能定。武字太大,受不起。”御蛟放下本奏折摇摇头。 “穆侯?” “布德执义曰穆。故穆穆。中情见貌曰穆。性公露。和性情不太样吧?”御蛟还是摇头。 “贞侯?” “清白守节……哥,看身上找得出个贞字不?” “那就昭侯吧!” “昭?容仪恭美曰昭。有仪可象,行恭可美。昭德有劳曰昭。能劳谦。圣闻周达曰昭。圣圣通合。哪个?”御蛟皱眉问。 “……” “明白!”头痛啊,定是第个!看来他张脸注定要流传史册。 “别难受,想的是第二个。不过其他人想到的是哪个就不知道!”看着弟弟有些苦恼的样子,御骜感觉到自己非常~高兴啊,“好!明就下旨,瑜镶侯自明日起便是昭侯,对,圣旨要不要自己写。” “免吧,批奏折好还,拟旨就是要的命!”御蛟呲牙咧嘴,痛苦非常。 “还有,娇儿,要迁都。” “啊?” “娇儿,、要、迁、都!” 历朝历代都有迁都之事,或是为政治原因,或是由于经济原因,而今,夏国疆土已然深入中原腹地,偏于西北的夏都恒阳,显然已经不是个能够掌控全国的所在。 “去哪?”御蛟下意识的问着。 “大梁。”御骜微笑的回答。 “啪嗒!”朱笔掉落在地上,御蛟张大嘴巴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刚才没听错吧?或者,他现在不是在梦里吧? 迁都?大梁? 借用某人竟然的句话“不是不明白,世界变化快”…… 第79章 迁都(2) 全国大庆五,五之后,正好是大朝的日子,群臣子于是精神熠熠斗志昂扬的来上朝。不过,等在殿外的时候众臣便奇怪不已,只因今许多闲散宗室以及如籁安侯李济老将军般早已淡入朝廷的老臣也都被皇帝召来。于是众臣便都知道尽早定是有什么大事,原本放松的心情立刻紧起来。 但是,饶是他们早已有心里准备,但皇帝第句话也如突然之间给众臣当头闷棍! “朕决定,自今日起,众卿都给准备迁都事宜。” “轰!”的声,早有准备的御蛟就感觉自己进马蜂窝,还是个不小的马蜂窝。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有、呆若木鸡毫无反应的有、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有、跳出来建言的有、坐在那念叨的有,竟然还有趁此机会大打出手的…… “都给朕老实呆着!”皇帝看不下去,拍桌子声大吼! 立刻,众臣老实,御蛟用笏板遮着嘴,他还没想到大夏朝堂上竟然也会出现种场面,不过想想当日他听哥哥初提迁都,那反应比起些同僚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到也是释然。 正窃笑间,御蛟就看见哥哥眼神已朝着自己瞟过来,见他缩着脖子便知道弟弟在偷笑,立刻狠狠朝他瞪过来,御蛟立刻捋平面上笑纹,正襟危坐。 可是他前边老爷子李济吓得不轻,心:陛下瞪作甚?莫不是前日在府中偷着饮酒又让陛下知道?或者是大前跑到外边打猎吃多肉闹得胃涨气有谁告诉陛下?又或者…… 原来,老将军年纪大,虽然行伍出身体格健壮,但多年征战也闹身的毛病,更是贪肉、贪喝、贪美色,过去在军中还可训兵演武分散分散主意力,闲下来,先是闪电般给自己添四方小妾,然后就是每日大鱼大肉大口喝酒。刚开始谁也没注意,可是也就是御蛟出征前的那段时候,老将军生场大病,险些就那么过去。是幸好齐太医手段厉害把老爷子救回来,否则,今他就坐不到。 李济老爷子如今虽然不在军中,可是对于夏国,对于周边国家来,位军功彪炳的老头子可算是杆大旗,他只要活着,即便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那也是堪比百万雄兵的股震慑力量! 特别是现阶段,虽然表面上夏国刚刚灭吕国和赵国,形势片大好,但也是个非常危险的时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国家的互相攻伐已经都停下来,众人都在看着夏国,是警惕和惧怕,但同时也是寻找机会。且不那三分之个吕国,整个赵国可不是那么好吞的啊!打下土地可不表示能控制啊,现在各国奸细可是在夏国的太康郡与武威郡(赵国成为夏国领土后被划分为两郡)满地乱跑,至今仍旧没有剿灭的盗匪中很大部分就是些人在后边支持。 所以,为“保护”位老爷子,皇帝派行共四十人的队伍,其中太监三人、宫七人、护卫二十人、厨子两人、杂役五人、太医三人。全候的伺候位老大人,而且听皇帝为至今仍旧出征在外的另外位国宝级老大人齐镶也陪么队人。 貌似,齐将军的左路军不接受任何人投降,打路,直到现在还在跟赵人死磕就是不回来,好像也有个原因…… 总之,老将军现在是怕位皇帝,那派到他住处的太医都有着皇帝的圣旨,只要是为他的健康着想,就是找人把他捆起来皇帝都只会得赏而不会受罚…… “御蛟啊!”皇帝开始在御座上训斥大臣们,李济见他不再瞪视自己边,立刻低声叫着他的徒弟。 “嗯?”御蛟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哥哥,只觉得那端坐九重阶上的地方自有股让人五体投地的魅力! “大捷归来,为师还是该给庆祝番的~等会下朝,为师带去好地方庆祝好不好啊?” “嗯……”御蛟基本上没听见老爷子什么,只因为看着慷慨激昂的哥哥他忽然想起早晨两人着装时发生的趣事。 只要御蛟留宿,太极宫皇帝的寝室之内必是只留有乔喜人伺候的,偶尔御蛟带着雁六进宫,那便也只有两个太监。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其实,便是两个太监也只在寝室外侯着,只要御蛟在兄弟俩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自己动手的。便如晨起时的洗漱着装——乔喜也不过只将水端到屋外而已。 哥哥给弟弟梳头、弟弟为哥哥戴冠、哥哥帮弟弟整外衣,弟弟帮哥哥系玉带,两个人都不是真正锦衣玉食长起来的金枝玉叶,些事情都能自己拿的起来,便是朝服繁琐,没有下人两人却样能够办的干净利落。 御骜在床上为养伤可是躺足五,就是如厕沐浴也是被抗议无效的御蛟硬抱着去的,否则干脆就取来恭桶或者浴桶,比较之下,御骜宁愿让弟弟抱着走,当然也是在更衣间(古代对于厕所的文称)与浴池就在太极殿后边的原因。五可是躺的他浑身酸疼,骨头都木。 也正因为他躺五,有件事实他才在今早上才能发现—— 刚为御蛟系好顶冠的丝绳,御骜严重闪现丝疑惑,然后猛然拍弟弟的肩膀:“别动!” “嗯?戴歪?”御蛟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伸手去摸头头冠,却不想小腹猛然受他哥哥圈,“嗷!哥……干吗?” 御蛟立刻抱着肚子弯成虾米状,虽论身手他戎马多年的绝对强过案牍多年的哥哥许多,可是被他忽然来么下,就不是身手不身手的问题。幸好他当时还没吃早饭,否则定会当场吐出来! “竟然……比高。”御骜咬牙切齿的看着弟弟。 “啊?”御蛟莫名其妙。 “不行,还得再看看!别装死!给站直!”御骜上前两步拍着弟弟肩膀。 可怜的御蛟只好乖乖站起拉听任哥哥摆布,但是,次注意的他发现——他确实比哥哥高。 对,刚刚系冠的时候,他可是需要略微毛腰低头的,而且今早和哥哥话,好像他也要低着头,再过去他可是要略微仰视的。 “哥哥,……长高?” “……”御骜瞪着御蛟,继而无奈的叹口气,“长高很多……”原来还是那么小的弟弟,刚生下来的时候,脑袋都只有个烧饼大,小手更是只能握住他根手指,可是现在却比自己都要高大! “长么高干什么啊?”御骜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弟弟,抬头按住他的肩膀,他能感觉到手掌下坚硬结实的肉体,是个沙场上锻炼出来的铁血儿,“看看的衣裳下摆,刚才不过看着有些别扭,现在才算明白,原来是短!长么高干什么?费粮食!费布料!傻大个!” “个……”御蛟脸红,他还没让哥哥么过呢。 不自觉的“傻大个”缩起自己的肩膀想要将自己变小,却听“啪!”的声,原来是哥哥巴掌拍在他背脊上—— “挺胸抬头!什么时候学会缩着脖子做人?!可不记得和父皇么教过!” “是!” “唉~娇儿,不对,是御蛟,真的,长大……” 长大,是个比他都要高,比他都要壮的人,就连那张原本的上是娇柔美丽的脸,也在不知不觉间加进性特有的钢硬,再加上股军人的煞气以及上位者特有的威压,谁见到他都会挑起大拇指,赞上句“好汉子”、“美子”吧? 不知不觉间,御骜竟然有些失落,他的小泥鳅真的长成头雄壮美丽的蛟龙,外边有广阔的空与海洋正在等着他,那么,他会不会称云飞走,去不返呢? 蓦的,御蛟竟然把将他压在身后妆台上,刚刚整理朝服整齐形容威仪的皇帝,不过眨眼间就变得上身赤裸狼狈非常。 “娇儿!”皇帝大惊,又怎么,惹得弟弟兽性大发? 御蛟却并不回答而是双手将御骜腰部紧紧箍住,低头已是含住哥哥胸口珠,少顷,边听他胸口处啧啧有声,不用看也知那是弟弟吸吮之声。 御骜初时脸色涨红,发力挣扎,但不过片刻却静下来,双手抱住弟弟肩颈,虽双目微闭,不停抖动的眼睫却可知此时他内心如何激动。 不知过多久,御蛟停止吮吸,微微侧头以耳贴在哥哥心口之上:“长大,但不是因为长大就忘过去,从出生起,便与哥哥纠缠,越年长,懂得的道理越多,明白的事情越多,就越是明白哥哥对的好,对哥哥的情也越发的深,只愿与哥哥纠葛越来越深,哪里会愿意离而去?除非,哥哥不要……” “娇儿……”御骜伸手抬起弟弟的下巴,御蛟平常冷冽的黑眸子竟透着滢滢水光,淡粉的唇仍旧被唾液湿润着,让他不自觉的便吻上去! 紧贴着的兄弟俩呼吸急促,纠缠的舌便如情动的蛇,疯狂的搅动拉拽着,不知是谁的唾液顺着两人的下巴流溢下来,直到两个人都几乎窒息,兄弟才最终彼此分开。 两个人的眼睛此时已经都透着欲望的光,挨近的下身即便隔着厚重的衣物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过热的勃动,但是…… 上朝! 御蛟也坐到妆台上,和哥哥紧贴着,比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御骜拉住弟弟的手,肩膀上搁着弟弟的头,同样闭着眼睛闻着那总是让御蛟皱眉头的淡淡冷香——御骜不会告诉他,其实,那味道他满喜欢的。 第80章 迁都(3) 坐在殿中看着高高在上的哥哥,那清晨仍旧牢牢刻印在脑海中的兄长不知什么时候和高高在上的君王合在起! 紧皱的眉头、散乱飘忽的视线、发红的面颊,还有因为大口呼吸而张开的唇,偶尔,殷红的舌头会因为口干舌燥而探出来舔舐着齿列和唇角…… 而且御蛟记得,今早上他先步离开时哥哥对他的那句话—— “娇儿,也从来,没有吻过其他人。” 御蛟不敢再抬头看,他知道自己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做出什么失仪的事情,可是有个部位已经渐渐不受他控制! “呵呵!果然是年轻人,现在就憋不住?” 个熟悉的戏谑的声音猛然将他惊醒,御蛟抬头,看见的就是躲躲闪闪挤眉弄眼的李济老将军。 “嘿嘿,放心今晚上,老夫定让玩的开心!”李济拍御蛟肩膀,朝他挤挤老眼,幅哥俩好的表情。 不过,御蛟却是莫名其妙——到底,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等散朝就知道! 今散朝,文臣们就个个撩着下摆火急火燎的朝外跑。 迁都啊~迁都!皇帝的简单,就俩字,到他们里却是要忙断腿的! 大梁在几个月前可是赵国的都城,换句话,那里虽各种设施齐全,但是,也表示那地方赵国曾经的势力也是最为深入人心的,更何况如果那个国家仍旧是各种反抗风起云涌中,迁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而本来决定回家的御蛟,则被李济老将军拉着跑,问去哪? 老将军给他个只见牙不见眼的笑:“南大营!” “?”御蛟是脑袋的不明所以,但最后还是被老大人拉上他的马车——太医吩咐,李济年纪大不能骑马,太危险,因此位骑辈子马的老将军憋屈的上马车。之后该老大人本着不能个人“享福”的思想,上个本章,其最终结果就是大夏所有四十五岁以上的大臣,不伦文武概坐着马车行动。 然后,没过多久,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 要知道现在可是战车时代的末期,早先评论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并不是看能发动多少兵丁,而是看有多少“乘”,也就是看有多少战车!而战车也不是随便个人就能赶的,战车的驭手,是整辆车的灵魂,也是车之上爵位最高的长官。而在尚武的夏国,直到今夏人仍旧是人人善驭,即便是作为君王的御骜还经常自己驾车。而作为将军经常乘坐战车晾阵的李济,对于驾车自然也很是有手! 因此,夏国的大街上出现“飞车”族…… 当然,件事的发生是在御蛟出征之后才发生的,而他回来加上在城外呆着的那,也不过是刚刚六而已,偏偏六他还都是“与世隔绝”的!因此,御蛟根本不知道!也因为,御蛟尝到缺少信息的苦果。 当他在南大营门口下车的时候,已经两脚虚浮,双眼晕眩,如同醉酒之人。 “哈哈哈哈!年轻人!怎么如此经不住事啊?!”李济巴掌拍在御蛟肩膀上,险些让御蛟当场跪下。 然后,还没缓过来的御蛟就被李济拉拉扯扯的进入南大营。接下来,御蛟发现两件事情,前者让他心情稍好,后者让他想把姓李的老流氓胖揍顿! 南大营的主帅竟然是卫渊他爹卫昶,而卫渊此刻也在南大营,看来是和营里的军士起训练个早上的卫渊头的大汗,上身衣衫半开,半殷红若隐若现,看的本来就早晨起来就欲求不满的御蛟心中更是阵发痒。 也因此,他没注意边卫昶听李济几句耳语之后看相他变得怪异的眼神。 很快,群人进座偏僻的帐篷,卫昶和其他将军们出去,只留不知什么时候眼神也变得古怪的卫渊坐陪,帐篷的正中放着头烤的香气四溢的烤鹿,几张小几上放着没开封的陈酒。 御蛟开始还觉得布置挺有意思,而且军营之中庆贺也有军人的习惯,谁知他刚要感谢,就听帐外几声莺莺燕燕之声,片刻后,群子飘然而入,群人御蛟不认识,但是他却大都眼熟。因为,们都是他从赵国运回来的宗室之,而现在,些人都是夏国的高等军妓…… “嘿嘿,老夫如何?有好事都想着吧?” 御蛟:“……”想抽。 起来,些高级的军妓大都是成为高级将领的禁脔,而些曾经身份高贵的人们是不可能给们自由的,夏国更不可能放们到自己的丈夫和兄弟身边白养着辈子,便是那些人们,除赵奢、赵景瑞的直系,剩下的子也大多要服苦役,夏国不会白养着群废物! 而些人们显然在夏国的高层颇受欢迎,看看如今位脸“明白,明白,大家都明白”神色的老将军,就能解。 继而,御蛟忽然想到个问题,些人在南大营,而卫渊也在南大营,而他的身份也不低,是能够接触到些高级妓的,那么……他有尝过人的滋味没有? 人们分散开来有在大帐中央歌舞献艺的,六名姿容最为出色者却是个人身边坐双。 御蛟喝着身边子递过来的美酒,看着卫渊俊颜飞红,局促无比的模样,有些得意的笑笑。看也知道,个木头是没沾过人。 起来,他也算是青年才俊,且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为什么现在还不娶妻呢? 御蛟正思考间,左边子端着酒依靠过来,御蛟微微后仰推开酒杯,谁知背后忽然阵冷风!而劝酒的子也扔酒杯朝他扑来! 御蛟可是毫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 右手伸,已然捏住身前子咽喉,只轻轻捏,只听声骨骼碎裂之声,子便香消玉陨。伸手同时,他左臂曲肘向后顶去,声闷哼之后,那举着发簪暗袭的子晕倒在地。几乎是同时,坐在上位的李济处已是个人被扔出来正正好好砸在火堆上,另个人被扭断脖子,摊倒于地。卫渊处也传来两声惨叫,起来他倒是最仁慈,两只是被扭断双臂,仍旧留得命在。 可是还未等三个人开口,掌中子除御蛟身边那个失去意识的,其余的包括让卫渊拿住的两,都是忽然口中流血软倒在地,众原来是齐齐咬舌。 “真是晦气。”李济已经没有刚才那色眯眯的样子,拍拍手完全幅德高望重老将军的模样,让边上的御蛟很看不惯的撇撇嘴。 “老师,件事便算吧。”御蛟走到李济身边,件事要是闹上去且不大概如今看押着的赵国宗室要死上不少,而且他们在南大营被刺,那卫渊的父亲也要受牵连在其中,不准那是要掉脑袋的。 他却不知道李济也不想张扬,不别的,就是他带着御蛟出来嫖妓,要是让皇帝知道,还不拔他身的老皮?! “小事,小事而已,正好让老夫活动活动筋骨。”李济捋着胡子笑答,意思是同意。 御蛟听他如此,便是微微笑,不动声色的脚下动,却是正好踢在那晕倒子的太阳穴上,顿时,那子虽仍是动不动,却突然间七孔流血,显然,已是没有命在。 “如此大事,怎能……”卫渊不解,可开口就被御蛟双目狠瞪,反射般的,那出口的话又咽回去。 过午的时候,御蛟回他的府邸,却是带着卫渊起的…… 第81章 迁都(4) “君在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人是儿。” 御蛟暂留卫渊在前厅坐着,自己到后宅更衣,还没进房,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飘出来。 “谁写的?”推门就进,里边那念诗的子其动作神态实在和诗中韵味不符。 “要死啦!进屋不会敲门啊?”赵淑披头散发,就穿着身中衣,也幸好御蛟宅院墙壁中都有着中空的铜管,夏放冰块,冬走热水,否则就身打扮,非要冻个好歹的。 御蛟苦笑着摇摇头,人刚来的时候还知道害怕,行为举止都拘束着些,可是时日长,如今已经是完全无法无。不过,真性情倒是比较让御蛟欣赏,索性放纵与,倒是偶尔会有如投石车般的以外收获。 “不是早有下人通报?怎么,不知道回来?” “就回来,谁知道回不回主屋啊……”赵淑打个呵欠,袖子抖,御蛟才看见原来竟然是在练字,时好奇走过去看,御蛟的嘴立刻咧到耳朵后边。 “干吗那个表情,的字很难看吗?” “看过冽儿的字没?”严冽今年已经五岁,在赵淑看来那仍旧属于学龄前儿童,该怎么玩怎么玩,该怎么疯怎么疯的年纪。可是在个世界作为宗室子弟,而且还是与帝王颇亲近,父亲处于权力中枢的宗室子弟,两年前小小的儿郎就已经开始鸡鸣起,落日归的宗学生涯。 “们那叫虐待儿童。”赵淑顾左右而言其他,只因为看过严冽的自,那小孩子毛笔还拿不稳,却已经能写得有模有样,可是那能咋样? 就不明白,怎么其他人穿越就没有文字上的问题啊!话,刚来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文科生到个时代怎么也能忽悠个才当当,想笔大字写滴还是不错滴! 可是,打开书就立刻傻眼——通篇的大篆,大篆啊! 作为位现代知识分子性,能确认该字体为大篆,已经算是知识渊博…… 来到里的时间也不算短,可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让用毛笔写大篆,写出来的最终结果比较类似印象派作品。 “冽儿的字在同龄的孩子里只算中下,他性格跳脱,总是静不下心来。” “……”赵淑觉得如果是漫画的话那现在或者蹲在墙角画圆圈,或者眼挂海带类,“故意打击是不是?” “还没告诉诗到底谁写的。”御蛟笑眯眯的拿着“印象派作品”晃悠。 “花蕊夫人,们那个世界历史中个叫后蜀的国家的皇后,被宋国的皇帝收入内宫,而因为花蕊夫人在面对宋国皇帝时毫无笑容,宋皇立刻便杀掉投降的蜀帝。” “可惜……” “可惜什么?个侵略者,猫哭耗子假慈悲~” “谁可惜那蜀帝?只是可惜子并不在如今世上。” “啊?” “子气魄不输子,更有股凛然之风,可为国之后。” “、明白,什么意思?” “皇兄后位空悬多年,如今他皇子都有五位,该有位皇后。” “没发烧吧?”竟然想着给自己心爱的人娶老婆?当然,那位皇帝哥哥本来也有很多老婆就是。赵淑伸手要去摸御蛟额头。 “干什么?”御蛟自然是躲开,“么半,卫渊还在正厅等着呢,要更衣,留下还是让雁六进来?” “……”赵淑心中还有疑问未解,刚想留下,却陡然意识到留下就是要帮某人换衣服。可看看如今模样,就知道连给自己打理还不会呢,如何帮助旁人?况且,其实活到现在两辈子加起来也快三十,其实……别帮人穿衣服,就是给人脱衣服都还没干过呢! 别看是腐族,其实算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类,看着御蛟已经看着宽衣解带,赵淑立刻憋个大红脸,抱起自己个上午的力作受惊兔子般的跑出去! 可是到外边,却又觉得自己就么跑出来实在是太……可惜! 先不是不是腐,单就个人来讲,可以算是双方面的老处——肉体上相对于个世界来,精神上则是相对于来到的世界。所以,对于个异性,虽然已经知道人身体啥样的,而且也看过真人版妖精打架的电影电视,可是,那毕竟和亲眼目睹的感觉不同啊。 要回去吗?起来他还是老公呢! 赵淑的贼胆开始的变大,不过就在鼓起勇气绝对回去瞅瞅的时候,门开,身大红便装的御蛟抬脚走出来。 赵淑,囧。 “还在?” “干什么?院子么大,碍着?”赵淑没看到美,脾气不大好。 “……”御蛟看他笑笑,伸只手出来,而且手心朝上。 赵淑好奇,探头去看,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不过手指的骨节很大,而且手上布满厚厚的茧子和硬皮——不是双养尊处优的手。 “干什么?”赵淑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御蛟。 “……”御蛟还是不话,脸上仍旧挂着高深的笑,那意思让继续看自己的手掌。 “?”刚发现,他的手其实很白啊,手腕处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雪花落在他手掌上,在融化前的刹那,甚至给人种他的皮肤比血还要白的错觉…… “雪花?下雪!下雪!!” 赵淑猛然感觉到什么不对,意识到下雪,先是惊喜,可是最喜欢雪,而且个时代的雪可和现代那种滴滴的雪不同,下就是鹅毛般的大雪片而非小小的雪花,风打着卷,那雪花漫飞舞的场景总是让兴奋的又叫又跳! 可是很快,惊喜就变惊吓。 “啊欠!啊欠!”赵淑连打数个喷嚏,虽雪后比雪前冷,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啊! 在自己接连不断的喷嚏中,在那无良人士的大笑声中,赵淑跑回自己的房间——个缺德带冒烟的夏御蛟! 心情愉快的御蛟唇边带笑进正厅,还没等卫渊话,御蛟便把拉住他手腕朝书房走:“下雪,正厅太大,也太冷,去书房喝酒吧。” 卫渊刚起身要见礼便被拉个踉跄,只得跟着御蛟朝外走。到书房,果然旁本该是主人歇息的效炕桌上已经摆两壶美酒,几样小菜。 “侯爷,今日事为何……”还没坐下,卫渊张口就是公事。 御蛟无奈的摇摇头,自顾自的给两人倒上酒:“父被无辜牵连,也无所谓?” “那是国家法度……” “算算,跟直吧,和李老将军应该是不知道当谁的替罪羊而已。” “嗯?” “那些子虽然来衡阳时日尚短,但们想来也并非是们第批客人,若是想寻死早在大梁就该自断,哪里会挨到今日?而且,与老师也是今日突发其想,就是当世神算也向不到们回去南大营招妓,更何况题前安排子刺杀?” “那……” “幕后指使之人已有大概范围,倒是没想到他们现在便忍不住。”杯酒下肚,御蛟玩着手中空的酒杯,眼睛眯起来,“事别掺和,也掺和不,明白?” 看御蛟眯眼,卫渊就知道有人要倒霉,起来随着御蛟年纪渐长,便是越发的喜怒不行于色,只有个表情是少有的可以让人把握到他的内心动向…… “是。”卫渊头,老老实实的坐在御蛟对面喝酒吃菜。 御蛟左手托着下巴支在小桌上,空出右手夹菜添酒,双眼睛看着卫渊都笑弯起来。 起来他就是喜欢卫渊,耿直却不迂腐,木讷却不鲁莽,不该知道的从不好奇,该坚持的原则却又从不妥协,而且,正好是他喜欢的相貌。 “侯爷,您醉……”不知什么时候,御蛟的右手已经不夹菜,而是拉着卫渊的手,青白日的,身为主人的御蛟如此做派典型个以势压人的色狼无疑。 “大概吧,看着就觉得浑身发热,到确实像是醉酒……”握住的手跳下,御蛟能够感觉的到他手心里的汗水。 “侯爷……现在才刚晌午……”卫渊在拒绝,但他夹带喘息的言语在御蛟耳中却只有诱惑。 “呵呵,外边有雁六守着,没人会进来。”左手拉,那本就没固定的小炕桌划到边。炕桌以及两人坐着的热炕,也是御蛟和赵淑闲谈之后的成果,御蛟在之前不过是觉得热炕取暖方便,可是今他是知道很多事情在炕上样方便…… 炽烈的红衣与沉稳的黑衫层层叠叠铺在地上,本就温暖的室内因为两个人激烈的欲炎而越发滚烫。 御蛟穿着粗气抬起身子,四下寻找着润滑之物,他等不及那自然的喷发之物。而扭头就真的让他找到,那两壶酒,两人只动壶,还有壶正稳稳的立在桌上呢。 卫渊躺在那,看着御蛟取过酒壶,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但是当御蛟将他条腿搭在肩上,举着酒壶朝他下身去时,他就算是再木头也知道那是要做什么。 “侯爷!”卫渊声惊叫,虽然没有反抗,但是身体已经是僵硬起来。 “手上没有其他东西,忍忍。” “别用东西,您进来吧,受得住。”卫渊当然知道他拿酒壶是为润滑,但是那冰冷的东西贴在他身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让他宁愿受疼。 “别动!舍得,不舍得!”御蛟手拿着酒壶手拉着他大腿,卫渊又不配合,实在是让他没法继续,“再动,可把捆起来!” 御蛟语毕,卫渊真的不动,不过看他闭着眼睛咬紧牙关的模样,显然是强忍着的,倒是让御蛟奇怪——怎么,真怕被绑起来? “要是难受就趴着好,看不见该是好受的多。”而且他润滑也方便的多。当然后句御蛟没出来,他虽然知道卫渊也能自情事中得到乐趣,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于床榻上他总是放不开。 就以动作来,受着趴跪,入者跪其后而入于春宫中曰“虎步”,是自古便有的交合之态,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体位,而且于子来,虎步可谓是最为轻松且能感受到快乐的姿势,可卫渊就是放不开,每次让他趴着,他不是身体硬的要命,就是总有意无意的要翻回来。 不过次,显然酒壶的威力比较强大,卫渊闭着眼睛犹豫片刻,起身趴在炕上。 “忍着。”御蛟跪在他身后,手拢住他下身上下捋动着,待那阳物受不住般的轻轻颤抖,且溢出精液方才罢手。 那壶中酒本事温好的,毕竟数九严寒少有人喝冷酒,可是那白瓷的酒壶相对于体温来实在是太过冰冷些。 书房中虽然门窗紧锁,但依旧透亮,卫渊能够清楚的看见砍上银色被褥被他抓出的印子,可想而知在他身后的人将他那丑陋羞耻之地能够看得多么的清楚! “把腿夹的么紧干什么?呵呵!从里到外早就被看透摸透,不必如此羞涩……”略带戏谑的声音本来是从身后传来,可是不知为何卫渊感觉那话人离他异常遥远。 只手抓住他的左脚脚踝,半是强迫的朝外拉…… 卫渊身体抖,只是僵便放软力道,随着他张开腿。屋里是没有风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阵冷风忽然吹过来,吹得他浑身发软,吹得他冷汗直冒! 抓住他的手放松力道,贴着他的小腿朝上摸,让刚才阵阵发冷的卫渊忽然热起来——因为那手,让他如此的熟悉! 他清楚的知道那手上每块老茧形成的年月,知道上面每道伤痕由来的原因,他知道那手指有多长,知道那手在伸向敌人的时候会变得如何的凶残与霸道,也更知道那手在碰触他的时候会变得多么温柔和轻盈! “嗯~嗯!哈啊~”卫渊的眼神变得朦胧,身体突然之间灼热敏感不已,当那手指摸到他暗色幽菊时,卫渊终究是忍不住呻吟出来。 声倒是把御蛟吓跳,毕竟木头可是少有的如此“婉转承欢”啊! 少许酒液倒在卫渊股缝只见,淋漓的酒水滋润那可算久旷的干燥之地,御蛟湿漉漉的左手中指磨蹭过细心的磨蹭过层层皱褶,直到那娇蕊软得似要趟出蜜液他才探进手去。外边虽感觉松软,可里边却仍旧紧窒,不过根手指,进入之后抽动的也不是很轻松。不过,幸好,壶嘴可是比他的手指要细得多,而且白瓷也要比手指润滑的多。 果然,壶嘴很容易便被吞进个指节长短,仍旧温热的酒液被灌进去…… “呜……” 壶酒并没有多少,军中之时要是用种酒壶喝酒,那是要被同僚嘲笑娘气的!可是如今,那酒液灌入体内,为什么他肚腹如此肿胀难耐?羞耻和屈辱让他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当酒壶拔出去,那种可算是诡异的俳谐感更是让他逃跑般的超前爬去,可却被御蛟把抓住拉回来。 “侯爷……求!求!放过……啊!呜!”御蛟可算是粗暴的压在他身上,他的下身被强硬的抓住,随着他的挣扎那里传来阵阵疼痛,而后两根手指不给他任何适应与反应的机会进入他的身体。 撑开的内壁传来的疼痛比他想象的要少,不过御蛟明显恶意的搅动却让他惊恐的睁大眼睛,股湿潮顺着他的大腿而下,浓重的酒气让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卫渊颤抖着求饶,无法控制的呜咽着,那捣乱的手指总算是退出去,当让他更加恐惧的是,根滚烫的阳物抵在他湿漉漉的后穴上—— 前边做那么多,御蛟要的本也就是刻! “!” 并不十分疼痛,但卫渊却把牙根咬出血,他有些后悔开始答应御蛟,如此耻辱,还不如流血痛快! 御蛟是第一次如此顺畅的齐根没入,且是插到底,激烈摩擦之余,那灌满甬道的酒水给他带来另外种奇异的快感。 不过,没等他抽动几下,在他下意识的以手抚弄卫渊下身时,他察觉出卫渊不对,他下身竟然颓下去,并无感觉。可是,他自己可是清楚的解卫渊穴中乐处,每次抽动必然直直顶撞摩擦而过,他怎么会没感觉? 退出身体,御蛟抓着卫渊的大腿便将他翻过来,看,险些将他气死!道血痕自卫渊唇角落下,而且并非是干涸的,看那炕上银色被褥,几鲜红显然是他刚刚晕上的。 “是做什么?!” 卫渊睁开眼,没看御蛟而是阴沉的将脸转向边。 ……是跟赌气吗? 御蛟气急却笑,人还是第次“敢”跟他赌气,问题是,他连他赌气的原因还不知道呢! 想想,御蛟把拉开卫渊双腿。 “没流血啊。”抬着卫渊的两条腿,御蛟奇怪的看着对方,“或者……嫌动静小?”语毕,御蛟不等卫渊反应,抬着的双腿朝前压,压得卫渊不但臀部高抬,便是腰背也悬空而起。 “话,不就么进去。”御蛟看着卫渊脸带不悦,种姿势便于处上风者冲刺用力,但对于下风者来,就是精于此道的子也要疼痛非常,毕竟对方可是能够贯注全身的力量和重量。 卫渊脸色立刻变白,他第次的时候动作跟现在有些类似,事后不但穴口撕裂,便是内部也伤得不轻,不过随即他却是苦笑声放松力道。 “侯爷如何快活便如何吧!反正……反正……不过是个让侯爷快活的玩具而已……” “咣铛!”卫渊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竟然被御蛟脚从炕上踢下来。 “滚。”御蛟赤身坐在那里阴沉着脸道。 卫渊愣,却又是被御蛟在肩头踢脚:“滚!” “侯爷……”卫渊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好像他误会,可是就在他开口想要解释询问的时候,御蛟猛地从炕上跳下来,又是脚踢在他的胸口! “啊!”声尖叫却是赵淑的,承认是好奇啦。 好奇那个总是让御蛟提起的属下卫渊长啥样的?然后暖和过来之后,就晃悠过来,可谁知雁六刚要通报,书房的门就破,而且是被人撞破的,是被个赤裸的人撞破的! 想赵奢刚刚才后悔没能看到裸,立刻就看见个,而且还是个趴在雪地上吐血的帅哥裸! 不得不,人身材真好,而且还是健康古铜色,那里……竟然还是粉红色的,而且他大腿上流的那是啥? 赵淑感觉他要流鼻血,现在是该喊“有刺客啊!”,还是该喊“来抓奸啊!”。 正在犹豫的时候,另外名裸出现—— “噗!”赵淑的鼻血最终没忍住! “侯爷!”雁六比较有脸色,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拿来件鹤氅将御蛟从头到脚都包裹住。而御蛟显然也觉得自己如此模样太过不雅,因此倒是站在那里等着雁六拿衣服,穿上之后立刻就走,看都没看卫渊眼。 “喂!……”赵淑战战兢兢的追上去,拉着御蛟鹤氅,眼睛不时的瞟向身后裸,“那个,‘他’怎么办?” “个玩物而已,玩腻。”御蛟拍的手,扬长而去。 “玩物?”玩物让动那么大气?不过,还是刚知道,原来是个攻啊! “喂!没事吧?”赵淑进书房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衣服,刚止住的鼻血又有汹涌的趋势,不过想想外边的可怜帅哥,还是把衣服都抱出来盖在人身上,“是不是就叫卫渊啊?” “多谢夫人。”苦笑着头,显然他伤的不轻,赵淑也是近看才发觉他后背上竟然还插着几根碎木,招数可是光看着都觉得疼啊!可他竟然没事人样穿上衣服,倒是御蛟的红衣沾上他的血迹,而且他抱在手里显然是颇为不舍。 “哎呀!血迹可是洗不掉的,已经拿去扔!所以,现在什么都没看见!” “多谢……”卫渊施礼,转身去。 “情侣吵架啊,小受也真可怜。不过……他是小受,那哥哥是啥?第三者?不对,按照年龄来,卫渊才是第三者吧?还是不对,才是夏御蛟的老婆吧。可是世界是夫多妻的……混乱!” 第82章 迁都(5) 赵淑吭哧吭哧跑回主宅的时候,御蛟已经重新换上身便装坐在椅子上“喘气”,雁六缩着脖子站在边伺候。 本来肚子问题的赵淑看着他阴沉着的脸,立刻就什么问题也没有,老老实实的也跟着坐到边去吃心。来到古代些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察言观色的功夫却是见长。 没多长时间,赵淑便后悔跟着进来,就算去折腾那越来越肥的包子也比坐在受罪强啊。眼看着御蛟脸色越来越黑,朝嘴里塞心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就害怕大炮仗不知道什么时候饱,殃及个池鱼! “进宫去。”总算,在御蛟的脸色黑色临界的时候,忽然站起来淡淡句,走。 赵淑立刻吐口大气,只感觉自己内衫都被汗水浸透,然后,更加悲哀的发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要撑裂…… 御蛟骑着马直奔皇宫而去,将将看到宫墙,眼前发生的件事却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群闲散宗室,且大多是官职爵位地位,只在族谱上挂个名的,竟然举着祖龙(夏国初代皇帝敬称)与他父皇元宗、爷爷显宗的牌位,成群结伙朝着皇宫而去! 虽恒阳官署以及宫中虎贲也已经得消息陆续赶来,但是当头的三个老头子举着牌位就往前冲,却又让无法可施,只能是步步被逼后退,眼看着就到宫门,却是正好御蛟赶到,虎贲卫士大多认得位侯爷,群人见他赶来立刻让道。 “都给停下!们如今却是要造反不成?!”御蛟也不及下马,骑着马横到道路中央,发声喊挡住众人去路。 三个前导的老人都是愣,其中两名老者立刻便有些惧怕的退两步。但当头举着祖龙牌位的却是跨前数步,并将牌位高举过头,傲然对御蛟喊道:“昭侯!此乃大夏祖龙牌位,亦为夏室子孙先祖牌位,见而不跪,反而高坐马上,是何道理?!” “没错!还有先帝与显宗!”有老者打头,另外两名老者也是咬牙紧跟而上,至于他们身后的众多宗室此时也是鼓噪起来,时间来人士气大帐! “哼!祖龙牌位?!”御蛟从马上跳下来便是阵冷哼,他双手抱拳礼却是朝向宗庙方向,“朝历代先祖如今正安坐宗庙之中享受香火祭礼,却是数日前大胜回朝刚刚祭拜过的。又哪里是几块虫蛀的木头写上几个便可托得先祖名讳的?” 甩袖子,御蛟那沙场上练出的大嗓门如同响雷般振聋发聩:“呔!大好时光不思为国效力,却聚众作乱是为不忠!尔等身为宗室皇亲,却侮辱亵渎先祖与朽木之上是为不孝!尔等大多有官位爵位在身,如今却舍公务而就祸乱以下犯上!们礼仪廉耻何在?!尔等路上惊扰百姓,坏人生计,可有人想到安抚民众还人太平?们仁义道德何在?!” 先不御蛟的话如何,单就他的大嗓门便震的群人头晕目眩。御蛟手挥,那憋屈好会的虎贲们顿时争先恐后的冲上去,捋胳膊按肩膀的就全都给捆起来,几个牌位也都夺过来,恭恭敬敬的请到边立着。 些被捉的宗室,大多是三代之外的。而且些人都是缴纳重金而没有入行伍,但曾显赫的爵位到他们代,却大多只是个小爵而已,夏国除侯爵和王爵是三代退,其他爵位全部都是代退,甚至侯与王在退到侯之下也是代退。很快他们的后代就只是个平民而已,而平民甚至连族谱都没有资格进入。 御蛟知道次闯宫,他们大多是为迁都之事,因为旦迁都,些人八成是不在移民之列的。当恒阳是都城时,他们凭借祖先积累下的人脉还可过得滋润,可是旦他们远离政治的中心,可以想见的,用不几年,些曾经的家子就要变得与农夫农妇无异! 什么宗庙都在恒阳?什么先辈陵寝都在恒阳? 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而已,特别还是群不愿自食其力贪生怕死之辈! 世上,多好的种子洒下去也总会长出几棵歪苗,更何况是绵延数百年的王朝?便是那灭亡的赵国、吕国,他们的先祖也定是英雄人物。只不过,上比较偏爱夏家,让个王朝并没有出现太过昏庸的君主,到诸国衰微的现在,却单单让夏国出现个夏御骜而已…… 群人哭哭闹闹的被压走,御蛟也进宫,或者他刚进宫门就看见皇帝那醒目的全套仪仗。 御骜撩开王车的帘子,朝着弟弟招手。御蛟下马,毫不犹豫的便上车。想来明日哥哥的案上应该都是“有趣”的奏折,不过,所谓“事多不愁,虱多不咬”,那些奏折已经完全被两兄弟当作笑话看! “太过鲁莽,那些人毕竟端着先祖牌位,少不要去宗庙跪上两。” “有事弟弟服其劳,事皇兄出面或许更加麻烦。”御蛟轻笑,脸上惯的无所谓,只不过现在在王车上,前后左右都是人,让他有耐不住性子,起来他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和兄长么“进退有距”。 “……”御骜苦笑摇头,其实他也是么觉得的,不然他不会都到宫门口,看见御蛟冲出来调解自己却又不出去。他本不是把事情都推给臣下的君主,更何况明知道弟弟接手会倒霉!但是,平常人做事都不能靠个人喜恶任意而为,更何况是他个国君王? “况且,皇兄不觉得摆出全副仪仗就为外边群人,太看得起他们吗?” “算,既然他们么想跟着走,那便让他们给们开路吧……” 御骜句话,几些被捉的宗室及其家眷全部被开出族谱,并且被发入赵国铺设栈道的队伍里,栈道铺设结束,要是还活着,那么他们在什么地方就在当地落地生根。 “哥哥还真是好心。”总算进太极宫,里里外外没外人,御蛟立刻找把椅子将自己扔进去。 冲击宫门,无论哪国哪代都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如今御骜不过让他们去做苦力,虽然劳苦,但怎么还是有自由的,他确实算是好心。 “毕竟是脉相承,况且他们也不过是些可怜棋子而已。”御骜笑笑,稳稳的坐在弟弟对面。 放长线,钓大鱼,群明显是被煽动起来的“可怜人”,就么放也未尝不可。 “哥……够狠……” “刚刚谁好心?” “……” “对,听今被籁安侯拉去招妓?”御骜促狭的看着自己弟弟。 “嗯,谁让那时候正在想呢,也没听清楚老爷子到底什么,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不过,倒是错有错着,不但碰上行刺,还碰上卫渊。” “想?”御骜刚奇怪御蛟想什么,就听见他后边的话,立刻就把开头的问题抛在脑后,“结果如何?” “手上有分寸,弟弟很沉稳的……啊!”御蛟刚作得意洋洋状,便立刻吃哥哥个暴栗。 “沉稳?要是沉稳世上便没毛躁人!”御骜完看着弟弟更觉得不解气,干脆站起来举着手掌看着弟弟身上哪块肉比较好打,“!身上的伤,有哪处不是冲动任性惹下来的?” “哥……哥哥……”御蛟坐在椅子上看着哥哥手掌左右摇晃,“那不是遵军令吗?” “啪!”脑门上挨巴掌。 “望北关那次就先不和,行刺!在眼鼻子底下让人刺得抬回来,关军令的事吗?” “不关……”御蛟缩着脖子低着头,幅乖宝宝的模样。 “那次攻叙城,自己带人跑城里去,险些让人关门打狗……” “哥,不是狗。”御蛟小小抗议下。 “啪!”脑门上又是下。 “是不是险些让人剁吧?” “是。” “是不是要是就那么完,就连尸首也找不会来?” “……是……” “该不该打?” “该。” “幸好,还不是傻到没边!来大水的时候还知道躲,没有硬扛着……每次、每次都什么要跟着走。可是照着玩法,怕是要走在前头……” 本来两兄弟得挺好,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着着就跑到伤心事上来。口齿也算伶俐的御蛟,看着哥哥灰蒙蒙的眼睛却是张口结舌个字都不出来,他要怎么? 指画地,诅咒发誓——些东西拿到人前,却大都是骗人的玩意! “咕噜噜~”半晌之后,却是某人的肚子打破沉默。 “饿?” “嗯”御蛟可怜巴巴的头,如今已是接近晚饭的时候,他除早晨用餐,中午无论是和李济还是和卫渊都是就喝两口酒,里偏事情还不少,如今他可算是前胸贴后背! “让拿怎么办啊?是傻大个还谦虚?没心没肺,能吃能睡,只长个子,不长良心!” “……”没么遭人恨吧? 不管御骜怎么骂,还是很快上饭让弟弟吃个痛快。 “哥不吃?”御蛟举着馒头,看着哥哥闭着眼睛坐在对面养精蓄锐,有些战战兢兢的问。 “气饱,吃不下!”睁开眼,御骜瞪弟弟眼。 “那陪……”御蛟可怜巴巴的放下馒头。 “咕噜噜~” 御骜:“……” 御蛟:“……” “拿没办法!” “嘿嘿嘿嘿~”御蛟举着馒头坐到哥哥身边,腆着脸媚笑道,“哥~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 “明会就选两个虎贲带回去当侍卫。” “嗯。”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会再亲身犯险!” “真的?” “真的!” “别从虎贲里找,虎贲卫士毕竟是军人,他们知道的大多是攻击,对于保卫种事情,他们并不擅长。给从玄觞里挑两个人。” 虽然明面上不,但其实各国手底下都有所谓的间谍机关,在刺探他国情报,侦察本国动向,而玄觞,就是夏国情报机关的名字,历代只有夏国皇帝才能掌握的阴影中的力量。在今之前,即便是与御骜亲密如御蛟,也是只知道有么个机关存在而已。 “玄觞?玄觞里还有护卫?” “不但有,而且有他们在身边,比带着虎贲让安心。吧,想要什么样的?”语毕御骜坏笑着看着自己弟弟…… “哥~护卫而已,不用么看吧?” “呵呵,护卫可是十二个时辰跟着,怎么?不想找个称心的,反而想找个让别扭的?”御骜笑得更坏。 “那倒是。”御蛟头,“那想要个比略微矮上的,平常不话总爱皱着眉头,走路时候龙行虎步,话办事表面上光明正大豪气干云,实际上肚子坏水,喜欢打脑袋,喜欢胡思乱想,但是,总是为担心,爱、护,并且只吻的人……” 御骜刚开始还认真记,到后来脸上就有微微发红。 个,算不算情话? “如果哥哥不是皇帝,如果们不是生在夏国,管他公理伦常,就和找个地方,隐居辈子……” “哥!”虽然哥哥过去也过爱他,喜欢他,但是御蛟总是觉得哥哥对他亲情宠溺定是多过情人之间的爱怜,可次,听到哥哥如此,御蛟总算是确定哥哥对他也有同样的心思! 他激动也不管自己手里是不是还抓着馒头,抱着哥哥就是阵狂亲,直把自己嘴上的油也蹭哥哥满脸满嘴…… 个晚上,御蛟自然的是留住宫中,到晚上,御骜脸无奈的被御蛟拉进太极宫后边的小浴池,来个兄弟共浴。本来以为某泥鳅到水里定是扑腾不停,谁知道御蛟却只是给他推拿通。 还别,弟弟的手艺让哥哥是非常的满意。 “今夜就么忍着?”御骜坏心的朝着水中摇晃的东西弹,果然听见御蛟倒吸口凉气的声音。 “虽然难受,可不想做,今晚上,就想让哥哥开心。”御蛟从后边抱住御骜,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今不做,后边很长段时间可就都没机会。” “知道,可是今,就么亲亲抱抱,就让很舒服,不想做别的。” “娇儿。” “嗯?” “退出来吧,现在还来得及。” “哥哥什么啊。” “刚刚答应远离危险。” “除非迫不得已,次不做,那就要哥哥自己来,可能吗?” “唉……后悔。其实,再放纵他们段时间也并非不可。” “不过是帝王麾下臣子而已,陛下不要为误自己的判断。” “娇儿,或许比适合做皇帝。如何?要不要当皇太弟?” “哥!话是不是让立刻出去头撞死?” “好~好~不。” “哥哥。” “怎么?” “找要个人。” “。” “赵国那堆里的,要年纪比大上两三岁的,最好是赵景瑞辈的。” “要么个人干什么?”御骜奇怪。 “呵呵……人,可是的初恋情人!” “……” 御蛟个人进的宫,出来的时候却是带辆马车,两个人回去的。 车里坐着个病人,二十二岁,前赵君赵奢之七子,赵景珲,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不得宠,赵奢其他的不行论挥霍和生儿子却是等的。因此,他身为皇子二十二岁却仍旧单身。到让他在国破之后,躲过家亡的悲剧。但是,他的不得宠,在来到夏国之后也是依旧,如果不是御蛟昨晚上要找么个人,而两兄弟玩闹般的挑中他,想来他已经病死在自己的小屋之中。 比起车里的人,御蛟倒是对那赶车的人比较感兴趣,他叫惊风,二十三岁,正是御骜为他陪的玄觞死士。他有对黑灰色的眼球,猛看上去倒是像冰冷的银,略微下垂的眼角,淡漠的薄唇,是个比御蛟还要漠视个世界的人,而且,他还是个生的哑巴! 第83章 迁都(6) 侯府的门房出来牵马,却看见侯爷轻轻松松便从马上跃下,随即蹦蹦跳跳的就朝马车去。看自家侯爷如此作态,门房立刻就握着缰绳傻在那里,也幸好次御蛟出去骑的不是马王,否则位中年大叔定会被那“劣马”咬个好歹的! 赵景珲躺在车中想路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被昭侯单独弄出来?难道并非是夏御蛟有事寻他,而是谷阳公主?可是那赵淑本也是得宠的娇纵公主,往日在宫中,他个兄长却都是躲着走的。 虽然来时有兄弟阴阳怪气的,夏御蛟好色,保不住便是看上他。可他赵景珲从小就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过能写能念,武……看他如今的破烂身子便知道如何。至于容貌,二十三岁的子早就过娇柔妩媚雌雄难辨的少年时期,只能是还算英俊,可是常年卧病与旧居人下,却让他给人种软弱怯懦之感,实在是少有人能够对他生出好感。 正胡思乱想间,道亮光闪即逝,却是有人进车中来。 淡淡的冷香是他今第二次闻到,他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人要的,可是他却知道形势比人强。过去在赵国宫中,兄弟姐妹如何刁难却总归会知道他也是骨血之亲,且并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所以最后他仍能留得命在。可是如今面对夏御蛟,他不过是个比奴仆地位还要低微的国破之人而已! 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对待,赵景珲躺在那里浑身发抖,他如今有的不过是条命而已。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无所有便如书本上的英雄人物般大义凛然!他怕死,很怕很怕,就像他母妃般,死、冷、硬!曾经再美的容貌,没有滋润白皙,映衬着的不过是血液凝固之后的青紫污浊,然后,曾经的赞美叹息便变成厌恶胆怯,过去的美好随着尸体的掩埋夜之间便被人遗忘得干干净净…… 而更加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母妃至少在生前还是有人记挂,但他却是连活着都会被人忽视!就么死,他实在是太过不甘心! “侯爷……” 赵景珲费力的抬起自己的身子,面对夏御蛟,他因为未知而恐惧着,但却在心底念叨着:只要不要的命,让做什么都好! “呵呵!”黑暗中,传来对方愉悦的笑声,“珲哥儿,把忘啊?” “啊?”赵景珲张大嘴巴,僵在那里,他怎么也不明白昭侯会对他么句话,他们……见过吗?还有,珲哥儿?好像就连母妃也没有如此亲热的称呼过他,怎么回事? “呵呵!还以为只是小时候傻傻的,原来长大更傻!”两条手臂伸过来将他抱起来,马车本就矮,对方只能弯着腰,但是从那平稳的双臂中能感觉出他的坚强有力。他抱着他,脚踢开车帘跳下马车! 昨日大雪之后,空本就晴朗无云,房顶上的白雪辉映下,更是耀眼的很。亮是亮,但也冷的厉害,湿漉漉的冰冷空气让他不自觉的个颤抖,然后,抱着他的人便将他搂紧。 “珲哥儿真是娇弱,个大人却没有几两的分量,吹吹冷风也哆嗦。”耀眼的人看着他笑得开心,赵景珲被他得脸上发红,可看他搂紧的手臂便知道,其实人是在护着他的。 比起自己被人抱来抱去的尴尬,他更加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昭侯认识? “侯爷,您是不是认错人?” “……”御蛟看着他高深莫测的笑,抬脚就朝府里走去,“不知道珲哥儿喜欢住什么样的地方,而且也没想到今就能带回来!所以,先住在正房里,等身体好,起也转暖,喜欢住在哪里,再和商量。” 如果御蛟肯定的回答没有认错,那么赵景珲八成会觉得人确实是认错,可是他那高深莫测的笑,却让赵景珲自己感觉到怀疑——难道,是记错? 赵景珲还想询问,可是御蛟根本没给他个机会,找来常驻府中的齐太医给他看诊,又着人找出玉连环之类的小玩意,更搬来书房中的各式书籍,待看诊过后甚至还着厨房给他准备些不忌口的心蜜饯。 看着带笑忙碌的夏御蛟,病中虚弱的赵景珲慢慢的朦胧睡去…… 上次是书房“偷情”,次直接是正房“留情”。赵淑在自己房里托着脑袋喝着茶,按理,虽然个时期主人比较推崇主人找人,但是种把人直接抱进正房的行为,除非对方同样也是独立的有着定的身份地位,否则绝对是对主人的种挑衅! 赵淑现在是有资格把那人赶到随便间客房中去的。可是,不他们俩根本就是假夫妻,赵淑还是个同人,单以对夏某人的理解,那阴谋的味道可是浓重得很啊,所以,很有眼色的主动挪到主院的侧室,当然,其实本来也就是住在侧室里的,只有在诸如“练字”般会弄脏自己房间的时候,才会往御蛟的正房跑。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强的预感,次和上次算计柳随江般,也会被迫的掺和脚——只要会夏御蛟来找的话。所以,早早的遣走下人,坐在里发呆。 “还在想那个人?”果然如所想,夏御蛟走进来。 “嗯,他让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那要是按的话,就是个大魔王!” “以为不是啊?”赵淑给他两颗大白眼。 “呵呵!们那个时代看来真的是太平盛事呢!” “好好!不要再废话,直接,要干什么?” “照顾好两个孩子,他们从宗学里回来之后,不要让他们离开的视线,而且,也不要让他们和正房的人接触,除非也在场。” “……”赵淑幅被打倒的模样爬在桌上,“大哥!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呀!请不要把当邦郎!” “?” “唉~算算,嫁给那就知道辈子平静不,嗯?”赵淑抬头,不过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房里还有个人,而个人却不是雁六,而是个陌生帅哥! “夏御蛟,那啥,答应,不过要回答……五个问题!”赵淑拍出个五指山,很有气势的。 “好啊,什么问题。” “么干脆,好,可要实话实。” “放心,和,不值得谎。” “……”囧~话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听着别扭啊? “不问可要走。” “当然问!第个问题,给哥哥找老婆,哥哥往身边推人,作为情人,们俩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其实赵淑耍个心眼,个问题包含三个问题。 首先,其实根本不能肯定御蛟带回来的两个人是不是皇帝给御蛟找的人。其次,虽然哥哥上次是承认,可是时候还是觉得有悬,并不太能肯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还是直接在字面上确定下比较好。而最后,就是问题本上包含的疑问。 其实不止是御蛟,就是来到个时代之后认识的许多,作为妻子的笑眯眯的给丈夫找人人,而且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而是真实的发自内心的。而作为丈夫的,也有因为年老体弱力不能行帮妻子找情人的,甚至还自己安排妻子和情人幽会,等到妻子回来夫妻二人却还仍旧是甜甜蜜蜜,同样是没有丝装假。 是有家有室的,让赵淑难以现象的是,个时代竟然在民间有“圆月之约”,听着很唯美的个词,其实是在月圆的夜晚出外游玩,互相看上就跑草丛里野合。让开始怀着美好愿望出外游玩的赵淑,鬼哭狼嚎的吓回来。 至于那些之事的,有名恩爱传为佳话的同性情侣彼此却都有妻子孩子,但人家俩人上街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人家的老婆孩子甚至以丈夫为荣。相同的,两个有丈夫孩子的性情侣,也坐着同辆马车出游,甚至丈夫还跟车护卫。 作为个现代人,赵淑实在是无法理解他们,该是超前还是该野蛮? 其实回来想想,发觉在自己那个国家的古代历史上,人们在古代的观念确实也是如此。两个人的情事zhong国主要是因为近现代西方文化观念传入,才使得国人开始歧视同性之爱。而真实的汉民族除唐代因为五胡乱华中原人口锐减,而在段时间之内抵制龙阳分桃外,其他历史阶段,汉人无论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底层民众对于此事,其实都是非常包容与接纳的。 至于人……贞操观念则是在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才被人们所看重,但种观念变得恐怖而畸形则是因为建州真入关,某摄政王下令“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人们因为生命失去头发,转而便开始苛求人们保守自己的贞操。殊不知陈平的老婆改嫁三次,陈平娶的时候还是欣喜非常;汉武帝妈是个二婚头,生下来的却是千古帝。 世上从来都是“寡妇守节义无反顾,文人卖国争先恐后”的,但偏偏到后来,被骂的却都是少数那不守节的寡妇,而被赞的却是那更少数不卖国的文人! 和个世界接触的越来越多,实话赵淑在次次惊喜和惊吓之后,感觉到的却是越发浓厚的欢喜。从来都听人古人的生活是多么多么的落后,是多么多么的被礼教所桎梏,但是至少,在现在的个时代,感觉到的反而是充分的快乐和自由。并非单是由的身份和地位所带来的,在里,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简单、快乐而充实的活着! 赵淑想亲耳听听,个时代的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他们是以个什么心态生活着的? 御蛟愣,他没想到赵淑会问么个问题,看他皱紧的眉就知道,显然是很不好回答。 “为什么要难受?”半之后,御蛟憋出么句。 “们是情人啊!不想他只是个人的?!”赵淑幅很头痛的模样大声反问,“事先好,可不在问题之列!” “对,跟过们那个时代是夫妻制。”御蛟头,思考半晌抬头道,“既然不是他个人的,那为何要求他只是人的。” “……”赵淑觉得他观念现代九成人都比不上,人们总是忽视自己的不贞而追求配偶的忠贞,但又想抽对面那人巴掌,“那就不能单方面为爱人保持忠贞吗?”宁愿放弃个问题的名额,也要问! “既然有欲,干什么要禁?”次御蛟回答的斩钉截铁,“何况身为子为家族,为国家生育后代责无旁贷。” 赵淑想问,是禽兽,还是人啊?怎么脑袋的繁殖? 可是很快就想明白,古代世界特别是战乱频繁的时代,子就是战斗和劳动的主力。无论是对于种族的延续,还是国家的兴盛,更多的丁,是每个人都要追求的。而且身为上位者,更多的后代,表示的是更多的继承人,然后就是更优秀的继承者。他们有种想法非但不是“禽兽”,反而可以是对自己身份和国家的负责。 所以,同样身为子,即使他们都是平民,也必须娶妻生子,是个落后时代人必须肩负的责任! “第三个问题,夏御蛟……”赵淑看看站在那里不动的惊风,脸色通红。 “与哥哥的事情都不瞒他,有什么就问吧。” 赵淑心个没眼眉的!没看出来老娘是不好意思吗? “只喜欢人吧,照么以后也是要生孩子的,那么,怎么和人做?”作为资深同人,赵淑可是看出来,对方不是个双性恋,而是地地道道的GAY,而且他甚至还有性厌恶症。 “二十四岁……会找个人的,闭着眼睛吃药总能挺过去的……”御蛟苦笑着摇头。 赵淑却觉得人都已经守法守得魔障——夏国律法,子二十,子十八,必须成家,如无成家,则由官府强制匹配。子二十五,必须有所出,否则杖脊二十,由官府强制纳妾。 “好,可不会让碰的。” “放心,也不是那碗饭。” “……”该高兴不? “第四个问题,如果皇帝哥哥喜欢上个人,怎么办?” “如果那子为人尚可,那自然是请哥哥立后啊。” “!”赵淑想吐血,“真的?!”死也想不到御蛟竟然给么个答案! “当然是……!明白怎么想的,而且,也多少理解们那个时代人的想法。呵呵,其实在里子与子,身份地位毕竟不同。到底如何不同,也无法详细出,自己再仔细看看便能明白。哥哥若真喜欢上子,若是个可堪造就的,自然愿哥哥高兴,立其为后。如果是个祸国殃民的,那自然是刀砍干净。” “不用,明白。”赵淑头,在御蛟两个时代的子身份地位不同时,就已经有些解。 现代社会,情人、情人,都是情人,对于要求制的世界来,无论怎么样都是出轨。 可是古代社会,情人,可是个对多的世界啊,没有出轨,除非是入赘的,或者老婆的身份地位高太多,否则只要有那个能耐和闲钱,想招惹多少都无所谓,甚至可能被人称赞风流! 至于情人,则比人复杂的多,其中主要分为三大类。如果是妾娈童夫人,养在家中的其实和妾室的待遇相仿,他们和人作用几乎般,可以是身份最低的情人,因为他们辈子大概都再也无法以独立人的身份出现,而永远在另外个人的羽翼下作为附庸出现。再则便多出于上下级之间,他们之间的欢爱除情、欲之外,还有种维系关系、加深联系甚至交换的意味,而种关系分分合合也是最多。最后类,就是让赵淑狼眼发光的,些子大多是知交好友甚至是结拜兄弟,入则同榻,出则同车,生则同欢,死则……同穴。 可是三大类,事实上只有第类与第二类会出现其中方的子终生不娶的情况,但谁都能看出来,与其是因为爱情而奉献,不如是形势所迫更多些。至于第三类,种生死相依的情感,却偏偏双方子大都是有妻室子的…… 如果白马非马,有些强词夺理,但种欢非欢之事,在是个时代却是绝对不容反驳的。 赵淑过去自己YY穿越,感觉就是穿成人能够疯狂种马,穿成人样能够猖狂后宫,但是事实根本不同。 就以眼前的位夏御蛟来,他身边那么多的人,实际上在他的眼中都有着清晰的界线,感情、欲望、责任、权利、义务,切的切都让他分得清清楚楚。而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人们也大多能够摆清自己的位置,没有人纠结摸不着看不见的情情爱爱,大家都踩着自己的底线和睦相处。 或许只有他们那个“吃饱撑的”的时代,人们才想去追求精神财富吧?在个即便是上位者们也在各种漩涡中挣扎,很可能第二便性命不保的现在,人们所想的大多是如何才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有狗血的话,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所以,从情爱上看,人们的模式好像是:第步,某人对另人有感觉,并且是在不危害自己地位和家族国家利益的情况下,那么他会去表白;第二步,如果被接受,而且两个人都很方便,那么他们会很干脆的上床;第三步,恩恩爱爱,如果没有其他的冲突,而且发展顺利的话,甚至种感情会持续辈子。 但是事实上,两个交往中的人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情人,不对,是很确定! 可是偏偏大家还都是快快乐乐的。 “最后个问题。”赵淑感觉自己明白,但是又好像是更加糊涂,不过知道想明白就要自己慢慢消化,“如果有喜欢的人,并且怀孕,怎么处置?” “孩子到外边找个人收养入籍,然后再接到府中,他父亲愿意带走也可以。不愿意离开还可以继续当的夫人。” “就、就样?” “就样。” “的那!到底是个最好的时代,还是个最坏的时代啊?!”赵淑晕眩的走到内室,头栽倒在床上! 但是很快又跳起来,看着站起神来正要出门的御蛟:“夏御蛟!朋友都叫小竖,受照顾么长时间,人也算仗义,就便宜!” 御蛟怔,淡淡笑:“谢,小竖。” 第84章 迁都(7) 谈话之后,御蛟又回到主屋,就算下午两个孩子从宗学回来他也没有出现。甚至严凊、严冽自己跑来找父亲,他也不过是凉凉的送出句“父亲事忙,有空再见”而已! 看着两个明显失望的小家伙,明知道御蛟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也是为两个小家伙的安全着想。但是赵淑还是在心里把他骂百遍啊~百遍! 色渐暗,上又开始飘起雪花,赵淑干脆也不放两个小东西回去,而是把他们留在自己房中过夜——当然对发誓,绝对不是个正太控!绝对不是! 不过,本来还想抱着两个可爱小帅哥入睡的(还不是正太控?),谁知道两个小东西自己整理好之后便跑去耳房。让赵淑只好挂着海带泪,看着耳房的小门拥被入睡…… 本来赵淑觉得自己是个睡着如死猪般的家伙,就算是有人把绑走也是不会醒来的,但是事实证明,和死猪还是有定的差距的! 晚上睡得很不舒服,感觉耳边吵杂得要命,却又听不清是什么声音,依稀要醒来却又因为困倦而又醒不来,大脑明显没有恢复清醒,此时意识中只有两个字再不断的重复。 好累!好累! “砰咚——!”最终声巨大的撞击声,让赵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感觉自己的头很疼,而且晕晕的,胸口阵阵的窒息和恶心。抬头,黑洞洞的房间里猛然看见个举着豆丁大灯光的婢,当时就险些尖叫出声,还好在最后刻认出那是自己的贴身婢。那闷回去的惊叫让好阵的咳嗽! “夫人,您醒?” “才刚种时候,接着睡,告诉外边别吵……”赵淑觉得自己头很疼,急需继续睡觉!可是外边呼呼呜呜的声音弄得头更疼,却也更加睡不着。 “夫人,现在已经辰时三刻。”婢跟在身边很久,知道位主人并非是苛刻之人,相反很好相处,因此虽然守着上下的分寸,但是平时话也并不过分拘束。 “辰时三刻?”赵淑听立刻瞪大眼睛,虽然头仍然在疼,但瞌睡虫却也跑大半。古代的时辰开始是最让赵淑头疼的,可是也是让最先习惯的,就是所谓的环境所迫! 辰时三刻,在现代来讲可就是十半啊!不昨睡得很早不该今到现在都么渴睡,就外边的……冬日昼短夜长,但也不能现在外边还是么黑吧? 仔细听,赵淑才听出来外边那吵得不能入睡的声音就然是风声! “刚才什么声音把惊醒?”赵淑下意识的问。 “是屋外的那棵槐树刚被雪压塌,倒在房上。” “两个公子呢?”赵淑个激灵,首先想到的却是两个孩子,“种气,不会还去宗学吧?”要是现代,种疯狂的气就算学校不听课,家长也不会让孩子出门受罪的,但是就御蛟那性格,赵淑觉得很可能就是上下刀子,他也那是应该的磨练。 “没有。” “还好,还好。” “侯爷昨晚上子时不到便进来吩咐两位公子留在夫人房中,不要随意走动,如今两位公子正在耳房里看书呢。” “嗯?”没想到夏御蛟还有么温情的时候,而且不得不他个养父对两个孩子很尽责,不过…… “他进来?进房里来?” “是呀,侯爷有进侧室,而且本来侯爷好似还有话要对夫人,可是叫半,也不见夫人醒来。”婢到里眼中含笑,并非讥讽,也非嘲弄,而是单纯的好笑,毕竟位夫人的起床气他们群身边伺候的最是知道,想不到侯爷也是拿夫人没办法呢! 赵淑:“……”要不要找根绳子吊死? “夫人,便府里要夫人多看着,随即便入宫去?” “啊?种气跑去皇宫!而且是昨晚上?!”虽然他那身板很人,但是就种气,如何人也有被风刮走的可能,大自然面前无论体重,律平等。 “是呀,不止是侯爷,碰到特殊情况,特别是种灾时期,在职的官员都要去官署办公,暂时无职的也要聚在当地最高官员的府邸里随时等候命令。”婢毫不停顿的回答。 “……”赵淑的嘴巴张得更大。 个算不算古代的紧急应变机制?感觉上比现代官员们的反应度和行动力都要强啊! 事实上,此时经过半个晚上小半个白的准备,勤政殿里只剩下少数官员,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经分散到各个部门中去负责具体的调度。但是实际上些等待在大殿中的人心情却更加焦灼,因为他们就连找事情忙碌分散注意力也都做不到,实在是该做的都已经做! 南营军士已经全城巡逻,不是为抓捕歹人,而是全力帮助百姓扫雪,并在房倒屋塌的第刻救人。北营也已经全员动员,之后无论雪停与否他们都要出城,携带粮食柴薪前往城外村落救助百姓。虎贲卫士也已经出动大批人手前往恒阳周边,解各地情况。 “众卿也都累,吃些东西便在宫中住下吧。”语毕,皇帝当先起身离开,而御蛟自然而然的走上去跟着哥哥起入宫中。 “娇儿,去睡会吧!几日费心费力,昨晚上更是夜没睡,歇歇吧。”勤政殿皇帝休息的偏殿之中,御骜微笑的指着旁边的张软榻对狂吃海塞的弟弟道。 “有以桑?”御蛟嘴里塞着东西抬头问。 御骜看他两颊隆起便如吃食的硕鼠般,不觉噗哧笑出来:“呀!在哥哥面前真是越发的放浪形骸!” 外人面前,位昭侯总是沉稳冷静,吃饭的时候更是自由股贵族威仪,但谁又知道他如此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其实看看李老将军便知道,行伍出身的大都饭量极大,吃东西更是个个淅沥呼噜豪爽不已的。 御蛟咕嘟声把嘴里的东西口咽下去,直吓的御骜立刻端酒灌他,要是噎个好歹的可如何是好?谁知道御蛟朝他露出满口白牙的笑,很猖狂的表示自己嗓子眼够大。 “就张?那哥哥怎么办?” “不过日不睡,于来常事而已。” “那对来也是常事,军中征战,不要日,便是两日三日不睡也是常有的,还是哥哥去歇息吧。” “不过张床而已,还跟推让什么?!”御骜板起脸。 御蛟撇撇嘴不话,继续低头闷吃。 本来因为他服软的御骜却见他用饭过后并没老实睡觉,而是把踏上铺着的虎皮拉下来铺在地上,又接过乔喜拿来的被子盖在虎皮上,然后笑呵呵的朝哥哥道:“如此俩便都能躺,哥哥过来吧!” 御骜怔,却看着他摇头笑。 “哥。” “嗯?” “怎么觉得和躺在地上盖着衣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们过去么干过?” “呵呵!么……握还真想起来!咱们过去确实么干过。” “?什么时候?”御蛟来性质,侧躺着双眼炯炯的看着哥哥。 “赵国的时候,父亲病,宫里来的太医把咱俩挤出来,就和睡在柴房里,地上铺着稻草和两张小单子,抱着身上盖着的衣裳。幸好当时是秋日,还不算太冷,否则和大概都要冻死……小东西,当时个劲的怕冻着,睡觉的时候却还越发的不老实!不过略微闭眼的功夫,的脚丫活着肚皮就要露到被子外边去!中间实在乏睡过去,猛然惊醒就看见整个人都睡到边泥地上去,当时可把吓着。才那么小,要是受凉,那哪里还能有命在?没想到,却是屁事都没有!事后却染风寒,咳嗽半个月!” “……还有那样的时候啊……”御蛟不好意思拼命的朝衣裳里缩。 “什么叫‘还有’?到现在不也是跟小时候样,惹得担惊受怕,自己却是命硬得很!” “嘿嘿!嘿嘿!”御蛟傻笑,把脑袋凑到哥哥胸口上,他的身高做出么个动作有别扭,可是却舒服的很,“哥哥,其实觉得们该对赵奢那家子好。” “怎么?” “不是他们,哥哥不会对么好。没有赵国的经历,哥哥八成不会拿当个宝,不过当是路边的草而已……”着着,御蛟自己有委屈,脑袋朝御骜胸口磨蹭得更深。 “傻小子!”御骜摸摸弟弟的头顶,解发髻的头发有些微微发卷,而且御蛟头发很细,摸上去软软的凉凉的,本来想什么的御骜感觉手感不错,因此再摸下,再摸下,再摸…… “哥~”御蛟抬头,满眼睛的哀怨。 “咳咳!”御骜抬眼望头顶,略微尴尬,“其实,不管去不去赵国,都是的宝。”御骜抱着弟弟,总算找回话题。 “真的?” “对……在出生之前,知道母亲有孕的时候,便开怀不已。大六岁,表兄弟们却是都有兄弟的,小孩子总是怕孤单的,但皇家的孩子就算表面上大家玩玩闹闹,但是谁心里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同,那就不能太亲近,更不能交心。所以,真正聚在起的也还都是亲兄弟们!看着别人哥哥弟弟的玩的高兴,却孤单人,所以,就异常的想要有个弟弟!然后,在最孤单的时候,老爷就把送来……独无二的弟弟……” “哥哥……” 场雪直下七,事后统计,单只恒阳死于雪灾的便有三百多人,些死亡大多集中于衡阳中的底层平民,少部分被冻死,大部分是房屋坍塌之后被压死。但是,在个时代,面对如此大雪,对于个人口超过十五万的城市,种死亡人数已经是份很完美的答卷! 因此,皇帝和众臣都是松口气,眼看着年关将近,总算是能够过个好年,而官员们也总算能够回家歇歇。 但是出宫的路上,几名官员的无心之语却让御蛟上心。 “还好是大雪而非大雨,雪灾之后,清理得当也就算,要是大雨,那之后定是异常大疫啊!” “,咱们年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来么场雪灾?而且偏偏是陛下下令迁都之后……” “呔!竖子狂言!”御蛟把就把佩剑抽出来,类似于上殿之类的场合,他都是佩剑不配刀的。 几个官员显然是没想到他们后边还跟个皇帝的弟弟,而且还是个耳朵贼尖的主。听他大喝,立刻就是阵哆嗦,待看御蛟三尺清风在手,立刻吓得瘫软在地上,他左右二人也是连声求饶。 御蛟握着剑犹豫半晌,最后是宝剑归鞘。 “身为官员大灾之后不思如何安定民心,反而自己在里如妇人般乱嚼舌根,臆测猜想,羞也不羞?” “……”几个官员听,到确实都是面上红,夏国以务实、行动为风尚,官员们追求的更不是口舌之力,如今被御蛟如此,几个人当下都躬身请罪。 “如今大家都是劳累非常,还是快散回家歇息去吧。”御蛟摇摇头,长叹声当先走。 但谁都不知道他身轻松的外表下却是比谁都焦急,雪来的真的不是时候,本来就有些混乱的情势,风雪起,更是让水变得更浑。难道是老爷也觉得他大夏段时日太过顺风顺水,因此来给他们添个磨难? 御蛟觉得自己可是比不上哥哥的气度,个时候还能如此的镇定安稳,他现在异常想带兵把那些早就知道的蛀虫硕鼠全都抓起来,顿严刑拷打,就连他几岁尿床也能让他回忆出来,做什么还要在里下饵等鱼? 御蛟迈着大步朝回走,脑门的胡思乱想,也就没注意到后边有人喊他,直到那人路跑到他身前挡住他去路御蛟才停下脚步。 “白鹭?”看到跑得头大汗之人,御蛟愣下。 “侯爷真是让在下通好跑啊!”虽然现在冷得厉害,但是白鹭却满头是汗,想来跑得可是够急够干的。 “正想着心事,倒是失礼。” “不敢不敢!”看御蛟转身拱手致歉,白鹭立刻侧身让开,“其实在下追来,也是有事相求。” “?却不知是何事?” “……实在是……”白鹭脸上有红,他少时就是高傲自负之人,长大虽然棱角被磨平写,但并不是本性就变,少有求人的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以声感叹为起,白鹭开始叙述事情的因果。 原来,白鹭有个妹妹名白香儿,不但貌美,更是个少有才名的才,明刚好十六岁,他们的父亲也为定下门亲事。谁知道,前不久御蛟得胜还朝,跨马游街的时候,位小姐也和其他小姐般三五姐妹订下酒楼的临窗包间,聚在起来看夏国的英武将士! 要知道御蛟那红马黑甲虎头盔外加件大红披风,可是少年英雄英姿飒爽,威风赫赫!再加上他传奇般的人生经历,以及高贵的血统,俊美如子却又有着子阳刚的容貌—— 按照赵淑的话,是个生的祸害! 而位白小姐立刻就双眼飞桃心,陷进去…… 但是,白香儿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家族的地位与利益不会允许成为御蛟的妾室,早先订下的婚约也是不能够反悔的。 所以,就请求自己的父兄:“儿从来没有求过父亲什么,明年嫁到夫家,儿也会细心侍奉公婆夫君,教养子,如今只盼在成婚之前能够为昭侯奉上杯酒,也就心满意足……” 种大家族出嫁的儿婚前有情人的事情是常有的,更有小姐出嫁之前将第夜给情人的情况也并非奇事。甚至公主出嫁他国,送亲的侍卫便是情人,路上柔情蜜意,但正式嫁人之后便分道扬镳,在各国也并非少见。 因此,白鹭就么明确的将于御蛟听,白香儿的事情并没有让他觉得丢脸,只是无论何事,还是他第次求人,因而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原来是的妹子要出嫁啊?那可是件喜事,去吃上杯酒有什么让为难的?”御蛟欣然笑,种事情对于贵族子来讲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御蛟虽然是第次碰上,但是却并非不明人情世故。 他却不知道,其实心中对他有意思的子有哪里是单独白香儿个?无奈,神有意,镶王无梦。况且,御蛟身份太高,又总是东跑西颠,所以不过是白鹭第个为妹妹提起而已。 当下,两人订下三日之后,御蛟过府赴宴事,便各自回府休息。 随是外边风大雪大,赵景珲却是恢复得不错,御蛟回府正看到他在小院凉亭之中闲坐。 “雪停,却是更冷,珲哥儿坐多久?” 随着声音件披风披在肩上,赵景珲惊得跳起来,扭身看见御蛟举着披风苦笑。 “小人拜见昭侯……” “珲哥儿与为何总是如此拘谨?难不成么多时日还是没有记起?”御蛟皱眉把扶起赵景珲,给他披好披风之后,自己却是赌气的站到边,看着院子里荒凉的风景。 毕竟是侯府,在城中很多地方仍旧被积雪掩埋的时候,他的府邸里却少见雪星。 “……昭侯赎罪,小人……实在是不知道昭侯让小人记起什么……”赵景珲摸着背上的披风,是狼皮的,压在肩上沉重得很,却也温暖得很。几他便是想疼脑袋,也还是不记得自己曾经和眼前的位夏国侯爷有交集,他想着人八成是认错,但却又害怕对方真是认错,毕竟,不管他是不是他的仇人,自母妃去后,世上还是第次有人对他如此温和关爱,即便他知道不过是对方给错人…… “珲哥儿该是知道,幼时居于赵国吧?”御蛟叹息声,看来是不准备让赵景珲自己想。 “略知二。”其实还是赵景珲在御蛟作为使节访赵时才知道的,毕竟在深宫中挣扎求存的他,哪里有时间去解个外国的质子? “知不知道在赵国宫中居住的时候,可是穿着装的?”御蛟又是声苦笑,“珲哥儿该不会现在才将当年的小孩与联系到起吧?异国质子生活如何艰难……珲哥儿可是忘那坐在长廊上哭泣的小孩?” 赵景珲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房中的! 小孩? 按照时间推算夏御蛟为质的时候,那时他母妃还在世,他虽然不是最得宠的皇子,但也算过得逍遥快活,倒是确实有那么段时间,他喜欢满宫到处跑,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认识的? 只因为,坐在长廊上哭泣的小孩,他依稀、好像,又那么的印象,是有人告诉他的?还是他亲眼看见的? 在犹豫的片刻之后,他便觉得,那“应该是”他过去儿时的记忆,只是太过久远,那个时候或许幸福中的他也不知道该记住那么个影子,因此,便样遗忘! 而当晚上,睡梦之中,他竟真的梦到个秀丽孩坐在长廊角落里哭泣,他该是走过去什么。因为那孩破涕为笑……只是,到底什么?让他笑呢? “‘头上有个毛毛虫’。”转日起来询问,御蛟看着他本正经的着,赵景珲险些就被句话口噎死。 “、真的对如此?” “呵呵,若不如此,如何记得住?” 当晚上的梦,他果然就是如此对那孩,破涕为笑的孩子红扑扑的笑脸,微肿的眼睛,慢慢的和坐在他对面总是脸微笑的人和在起…… 第85章 迁都(8) 日到御蛟往白府赴宴的日子,起来,还是第次他因为私事拜访他人。他身上穿着便装,却并非惯常的艳红而是身黑衣,腰间横刀挎,骑着马王,踏着夜色与惊风起便朝白府去。 实话,单看他架势不像是去作客的,倒像是去抄家的…… 白府早早的便已经准备停当,中门打开,众人出迎,见御蛟来兴高采烈的便将他请入正厅。至于跟在御蛟身后的惊风,虽也有白府家人侧目,但看白家主人白斐有意无意飘过来的的眼神,立刻都选择将位浑身冰冷的随从自动忽视。 相对于白斐的热情,邀请御蛟的白鹭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灰暗,而且,显然他的种表现,让白斐隐隐有些恼怒。 御蛟看着把切都看在眼里,却是在与白斐言谈甚欢之际。把将白鹭拉过来,低头在他耳边耳语道:“今日可是只来喝杯酒而已,怎的却是如此大的阵仗?” 虽婚前私会之时众人心知肚明,但也没有热情如同应婿般给儿迎情人的?即便他情人身份够高,却也是有些荒唐。 白鹭听他如此也是阵苦笑:“家中之事父亲作主。” 句话显然就是明,今晚上是不能“善”,御蛟当即就皱起眉。放开白鹭却也不再给白斐好脸色:“白大人,在下好心来此,原来却是来错吗?” 白斐听,脸上的带笑表情立刻僵在那里,却见他嘴张两张,最后朝着御蛟拱手道:“今日侯爷应邀而来,实在是令下官欢喜非常,以至失礼数,还情侯爷赎罪。如此,下官便不打扰侯爷……” 御蛟听白斐话,虽然他礼数周到,但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过左右他答应白鹭今日来会白香儿,所以倒是忍住没动。可等其他人都退,只剩白鹭站在边的时候,他那脸色显然是不怎么好看。 “到底是如何,给个清楚。”双手抱臂朝那站,御蛟大有不清楚不动之势。 白鹭却是有羞愧的低头道:“父亲听侯爷答应前来之后,便觉得家大妹虽不能为侯爷妾,但其他几个妹妹……” “原来如此,不过到底是如何与父亲的?难道片好心,竟是被们当作好色贪美之徒?” “倒是侯爷误会,只是侯爷如今功勋卓著,家中却只有妻妾,谁都知道侯爷并非好美色之人。”白鹭立刻摆手解释,“父只是时糊涂,还情侯爷不要见怪。” “……”御蛟看着满头大汗的白鹭,脸色平和下来,“来幼时也是个眼高于顶之人,便是对也是没有分好眼色。原本以为那几个伴读之中是那申冉变化最大,现在看来却是最让人看不明白。” “……小时候那是在下不通世事孟浪。长大之后,身为子该要有担当明事理,如此,自然是变。” “?真的?”御蛟绕着他走个半圆,白鹭却也跟着他原地转半圈,随即,御蛟便笑着指指他放在身侧的手,“将握紧的拳头打开,让看看攥的是什么?” 白鹭惊,犹豫片刻却是仍旧将手臂伸出,打开拳头。 “是血、还有伤口——是用指甲攥出来的。”御蛟伸手着他手心数醒目的红,脸上表情轻佻,出的话却是严峻,“个人,个心高气傲的人,如!如此隐忍,总该是为什么的!人?财富?权力?地位?仇恨?恩情?又或者……别有所求?!” 御蛟没句话,没个词,白鹭的身体就是颤,御蛟却并没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恐惧或者哀求,他看到的只是闪而过的慌乱、淡淡的惊愕,以及……镇定! “白某,确实是别有所求的。”白鹭抬头,很干脆的承认,他的脸上露出如少年时的张扬笑容,“世间之人,辈子忙忙碌碌,便是如侯爷般功成名就,不是仍然有所求?侯爷为何独独关心白鹭呢?” “哈哈哈哈!”御蛟见他言语,顿时仰大笑起来,“话得对!人活辈子,没有谁是无所求的!因为有所求人才会变!走吧!走吧!今日应之邀,进门却是就给个下马威,如今快些美酒美食伺候,让凊凊腹中郁气!” “是当然!而且,不但美酒美食,却是还有美人呢!” 白鹭见御蛟总算转移话题,不过随着他的言语下个坡,谁知道御蛟听他如此,却是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古怪,白鹭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御蛟猿臂伸便搭在他左肩之上,将他整个人揽过去。 “白鹭倒是真会自卖自夸?”御蛟故意在他耳边话,淡淡的冷香却是让白鹭表情愕,神色间现出些迷离,御蛟话音落半,他才猛然醒过神来,张口结舌道,“侯爷……白鹭并非自卖自夸……而是妹妹……确实美丽……” “呵呵!以为……在妹妹?” 根手指挑起白鹭下巴,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几乎挨在起,白鹭甚至能够听见他轻浅的呼吸声。 “妹妹若是有六分姿色,在眼中便算是美人!” 御蛟揽住他肩膀的手臂划下,轻佻滑过白鹭背臀,最后在他腰间搂搂,直到人在他怀里已经把脸憋得通红,才放手。 他放手,白鹭却是退两步方才站稳,他眼神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很是惊讶! 他、刚刚在自己家中、让人调戏!? 想明白,看看那站在旁的登徒子却又让他哭笑不得。 不身份,不谈身手,起来,其实还是位侯爷比较符合“美人”的法吧? 白鹭招待御蛟的地方自然不是白府大宅的正厅,而是他居所的厅堂,厅中燃着淡淡的熏香,不准是什么味道,只是很清淡,很好闻,御蛟本来对于香香丑丑的味道不怎么待见,虽然他自己身体上本身就有着味道,甚至他流满身的大汗,在他人嗅来也是“香气扑鼻”,但是显然,此种结果只是让他更加不待见香味而已…… 以赵淑对他的解,夏御蛟此人起来其实已经有魔障,在他的审美里,只有“臭人”(没么夸张-_-)才算是人! 但是,种香味却不知为何,让御蛟多闻两下,而且他还好奇的转头询问白鹭道:“是什么味道?闻着倒是清爽得很!” “香味就名‘清香’,乃是在下亲手无意中调制而成,侯爷要是喜欢,倒是都可赠与侯爷,只可惜当时并无配方留下,之后数次炼制却再无所得……” “倒是不用,白鹭是爱香之人,却只是个粗人,虽然觉着味道好闻,也只是好闻而已,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牛嚼牡丹’!在看来如果牡丹能够让耕牛长得健壮有力,专种牡丹给牛吃,倒是正好。可是在喜爱牡丹之人看来,却是唐突佳人,所以,白鹭还是莫要将‘清香’送的好。” 白鹭本要再送,但是还没开口便想到如今坐在他对面的夏御蛟可不是什么不夺人所好的君子,而如今在他面前作为昭侯的他更不需要来个假意推让,明显,他不想要就真的是不要。如果他再想着赠送,不得最后便要弄巧成拙。 因此关于香的事情,两人便放下,会便有下人奉上酒菜,屋外也是阵响动,几个白府中的乐奴搬着乐器到院中准备着。如今起阴冷,幸好院子周围已经被人用帐幕围起来,院中也烧着火盆,否则不要表演,些人只怕手指都要冻掉。 外边的人准备,御蛟和白鹭则已经开始吃吃喝喝。 “白鹭,白府的酒是从何处寻来?竟然是草原上的马奶酒!”看到那酒的第眼御蛟就是愣,随即欣喜问道。 “也是前些日子在下无意中寻来,无奈……”白鹭露出个不堪回首的表情,“本来以为马奶酒久有盛名,所以寻来特别尝鲜,谁知道,实在是领受不其中的滋味。” “呵呵!到也是,马奶酒的味道对喝惯米酒的人确实是有些受不!如此,白鹭还是自行喝些米酒吧,不用陪!”御蛟头,马奶酒的度数其实比起米酒高不多少,甚至马奶酒素有“豪饮不伤身”之称。只是马奶酒除有酒的味道之外,其中更加浓郁与去除不的却是马奶的味道,那种味道,对于生活在中原,特别是吃惯美食的汉人来,实在是受不! 不过,在望北关那种苦寒之地,粮食都经常不够,又哪里来的米酒?如此,来自草原的马奶酒便是将士们的最爱! “白鹭怕是不知道,其实自己也还亲手做过马奶酒呢!”品尝两下口中熟悉的味道,御蛟的感觉就是用酒杯喝,没有用皮囊喝有味道!虽装在皮囊中的马奶酒,更是在原本的怪味里又加入膻腥的皮革味道,可是……那其中不清道不明的种感觉,让他现在想起都是如此的着迷! “?”白鹭刚刚谢过御蛟自己倒杯白酒,实话他光闻着那味道便觉得阵阵头皮发麻,实在是想不到贵为侯爷的人竟然喝得津津有味。 “是私下偷着做的,望北关那时候缺粮,马奶也算是粮食,只许喝,不许做他用。可是肚子里的酒虫实在是受不,就偷偷找个匈奴人的部下去做酒,到还真让们做出来!可惜……没喝两口,就让上官发现,打十五军棍!还把酒当场给泼,唉!那个让心疼啊!”御蛟看着杯中的酒,有些感慨的着。 白鹭憋不住噗哧笑,真没想到位侯爷竟然还闹过此种荒唐之事。 两人言语,口杯,似慢实快的吃着喝着。御蛟自己都没发觉他喝得有些多,滚烫的酒气开始翻绞,而且团火已经胃里开始朝着四肢百骸延伸。不知什么时候,丝竹之声响起,团火红的影子开始在他眼前摇晃,御蛟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朝红影望去,却是只觉得红色让他眼晕不已。 双雪白的手捧着酒杯送到他眼前,御蛟举起便干,随即便是将空掉的酒杯随手扔,且顺带着抓住边要走的人。 “美人~别走~”御蛟抱着对方,呵呵笑着。 “侯爷,您的美人在那边。”对方用力将他推开,指指红色的影子。御蛟却是只看眼,便摇摇晃晃爬起来又将“美人”抱在怀里。 “骗!”双手揽着对方的腰,御蛟根本不松手。 “侯爷~哎哟!”个娇弱的声音加进来,但御蛟却连头都没回,脚将对方踢出去。 “珲哥儿,让找的好苦……”声低语,御蛟不顾三七二十的便怀中人压在地上! 第二日,御蛟是在地上醒来的,夜睡的他是腰酸背疼,但他的怀里还有个人。地上散乱的衣物能看到猩红和凝固的白浊…… 御蛟昼昼眉,仍旧是穿上衣物,幸好外袍上并没沾上什么,剩下的衣服被他收拢来裹在人身上,然后便抱着全裸的人进内室——即便里不是他的家,但是房舍的规格也就是那么几种,他只大略看便能知道卧房在何处。 把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能清楚的看见他身上欢爱的痕迹,而且,很显然自己昨夜并不温柔。 “用强的?”虽然闭着眼睛,但御蛟知道他已经清醒过来。 “……”果然,白鹭睁开眼睛,冲着他苦笑道,“是在下自愿的。” “可要为叫个下人进来?” “不,稍候该有打扫的人前来。” “那便告退。”御蛟头,头也不回的走,他离家夜,现在也该是回家的时候。 出门,便看见惊风抱着剑站在他面前。虽然人的眼神依旧冰冷淡漠,但是御蛟知道的人十成十是夜没睡。 “走吧……回府!”拍拍惊风肩膀,御蛟带着惊风朝侯府而去。 他却不知道,他刚离开的白鹭卧房忽然处柜子的门毫无预警的打开,白斐皱着眉头走出来。 “为何不按照们商量好的?” “父亲,您难道认为夏御蛟便那么好糊弄?”白鹭无力的摇摇头,“您别看他昨日表现莽撞之余还有些目中无人,其实他那不过是有恃无恐而已。他见们并不需要拘谨礼貌,却并不表示人就真的是个无知莽夫。” “到也是,左右线是和他搭上,正好他与卫渊生龌龊,便能取而代之,至少也成他心腹之人。” “是。” “那卫渊不过是个感情用事之人,如今已在掌控之中。过两日,便去看看个夏御蛟对那赵景珲是不是也是可加利用。” “儿子自是明白。”白鹭疲累的头,神色有些打蔫。 白斐看他如此,叹口气离开…… “御蛟怎么昨日夜未归?”此时的赵景珲看着与初来之时简直判若两人,银色头冠上垂下宝蓝色的丝绦,身宝蓝色长衫,足上的靴子也是宝蓝色的面,看上去自由股贵气与自信。 “呵呵,在同僚家中喝酒,不小心喝高,便住在那里。” “?”赵景珲皱眉却是闻到御蛟身上香气,“想必对方伺候得侯爷很舒服吧?”话出口,不但御蛟愣,就是赵景珲自己也愣。 怎么听都是个悍妇的口气啊! 实在是因为赵景珲知道自己自从进府,御蛟别亲近旁人,就是连自己的正房夫人也赶走,而且还亲自去敲打他自己妹妹番,该是让不要为难自己。如今在府中,他虽是没有身份,但却要比其余众人高许多,便是那太监雁六也经常那些希罕事物、可口的美食前来“孝敬”他。 被人漠视十几年的赵景珲,在逐渐放开胸怀之余,却又有着种几乎病态的恐惧感,因为他知道如今的切都是夏御蛟给他的,便如曾经儿时的欢欣是母亲给他的。可是后者在母亲死后便烟消云散,而前者却更加可怕!只要夏御蛟对他“变心”那么,他的切就全都毁,而且,次绝对会比儿时的经历将他毁的更加彻底! “御蛟,不用顾虑身体……要想要……给!”由于御蛟的“出轨”而第次正视件事的赵景珲很快便恢复过来,他站起来手抚着御蛟胸口,仰头便亲过去! 蓦的,不准身上什么地方被碰下,赵景珲软软倒下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御蛟险险抹把额头上的冷汗—— 原以为无意中找个最好的演戏对象,谁知道对方显然入戏太深! 也来不及换衣府,御蛟扭头路狂奔的就进宫。 御骜正在太极殿的小书房里批阅奏折,然后就看见弟弟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衣衫上都是褶子,头发也不是多整齐,脸上竟然还带着委屈。 御骜干脆放下公事,带着弟弟进寝殿。 “怎么么个模样就进宫?谁欺负?” 御蛟却不话就把御骜朝床上拉,直到两个人坐在床沿,他才脑袋扎在御骜怀里,左蹭右蹭,而且不停的吸着气:“哥~哥~哥~” “……到是怎么?还有,身上是什么味啊?还有酒气!昨晚上在白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种熏香,清淡,但是有催情的作用。马奶酒,里边也下药,同样有催情的作用。真恶心……” “娇、娇儿!难道让人……白鹭是不是?!剐他全家!”御骜脸色边立刻就要站起来写圣旨,谁知道被御蛟抱住不放。 “哥。啥呢?” “、没……那怎么个模样?” “送上嘴边的美食没有不吃的道理,只是恶心那味道而已,还有那个赵景珲,刚开始还是满文雅的,突然之间就狂放起来,都没反应过来,险些就让他亲上。哥,弟弟可是受惊吓!” “那得不清不楚的,才是受惊吓。”御骜无奈的叹气,却被御蛟顺势压倒在床上。 “哥……还是身上的味道好闻……” 其实,世上的熏香,御蛟早就有最爱——龙涎! 不过,他到底是爱香气,还是爱夏国上下唯有权力熏染着香气的人,却是不知道…… 御骜能够感觉到御蛟有些冰冷的鼻尖在他脖颈上磨蹭,然后层层的衣衫被拉开,鼻尖便挤进去,紧贴着他火热的胸! “哥哥的味道……”御蛟抬头,舔着他的嘴唇,探进去轻轻划过他的牙齿。 御骜能够感觉到弟弟充满着情欲味道的邀请,他略微沉吟,随即便张开口,伸出自己的舌头去与对方纠缠! “哥……谢谢。不过哥哥今要忍着,么多,实在是……忍不住?”御蛟兴奋的咬着哥哥耳垂小声着,随即起身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得精光。 可待他伸手去拉御骜腰带却被御骜用手按住:“昨用春药发泄,身子受的住?”御蛟虽然年轻,但什么事都要讲个度,如此折腾,御骜怕他弄坏自己身子。 “嘿嘿,哥哥觉得既然都知道那是药,还会中招?”御蛟坏坏笑,只手已经按在御骜胸口上。 “有分寸就好。”御骜叹口气松开手,却又从自己枕下拿出个小罐,脸色微红的递给御蛟…… 第86章 迁都(9) 御骜眯着眼睛看着一道射入房中的耀眼阳光苦笑,说起来,他现在的行为算不算是白日宣淫,荒淫无道? “啊?!”下身忽然传来的奇异触感拉回了他的神志,不过低头着一看,却立刻让他惊叫了起来,“娇儿!你这是干什么啊?!”他的弟弟,竟然把他的阳具含入了口中,那湿软温暖的感觉却险些把他的魂都吓飞了! “唔唔唔唔?” “嘶!” 御蛟抬眼看来是想说话,但是忘了他嘴里还含着哥哥的宝贝,其结果就是他想说什么没说清楚,却是把哥哥疼的流了一身的冷汗…… “还好,还好,没出血!”御蛟见状立刻吐出了阳具,托在手里好一阵端量,“哥,你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你还来埋怨我?谁让你做那事的!”御骜脸涨的通红,对于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弟弟没有一丝的好脸色。 “那事?我把你吸的不舒服?”御蛟很严肃的问。 “老天……”御骜以手掩面,只觉得自己要羞得浑身发烫,虽然他以为自己在对弟弟的事情上,已经能够做到沉着大方了,但是,以现在的事实看来,实际上他的脸皮还薄得很! “哥?”御蛟不解,哥哥这表情啥意思?他现在可还憋得难受呢,不知道可不可以继续了? “这种事情只有低等的姬妾、娼妓才会做,你下次不许这样!”御骜义正严词的指着弟弟教导。 “可是……” “可是什么?”一瞪眼,哥哥皇帝的架子全都摆了出来,无奈如今他和弟弟都是光溜溜的,因此威力不足…… “可是,总是用手,对哥哥身体不好,容易让哥哥之后与其他人交合时没有快乐,所以我才想着用嘴做。” 一句话,说得御骜愣了。 手指灵活温暖,经常以手刺激下身射精,那么以后再与他人交合其肉体上带来的刺激远远不如手指,阳物会变得迟钝麻木,不利子孙事,这种事情都有专门的宫人叮嘱过,不可因为一时的快乐而延误终身! “哥哥关爱于我,因此不愿在上方,那么我不能因为自己方便快乐就害了哥哥吧?” “傻弟弟……不过,你既要如此,那我也不能委屈了你,你……你把身体转过来,让我也帮你吧!”与刚刚的羞耻、羞愧不同,此时御骜脸上的红完全是出于羞涩,那磕磕巴巴不敢正视的模样,看的御蛟有一种立刻点头,然后和哥哥共赴极乐的冲动。 可是,还没等他点头,一个突然想起的事实却让他蔫了下来,甚至干脆转身下床去穿衣了。 “又怎么了?”御骜讶意,怎么他急急忙忙跑来,然后把俩人都弄成这个样子之后又放弃了?信不信他治他个欺君之罪啊?太不把他这个哥哥当皇帝了! “我刚想起来。”御蛟郁闷的摸摸脑袋,“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根本没有沐浴,就这样子和哥哥……” “让我说你什么好?”御骜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和弟弟一起穿衣服。他后庭之中已经被塞入了几块润滑的软膏,如今已经被体温融化,随着他的动作顺着大腿流了下来。那湿漉漉的怪异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夹紧了肉穴,却是听到弟弟“咕噜”一声咽着口水!于是,皇帝立马提上了裤子,穿衣服的动作快了何止一分? 两个人大略的打理好,御骜却是一拉弟弟手臂:“走吧。” “啊?去哪?”御蛟心说:什么时候哥哥也这么坏心了?我这下边还立着呢,在这坐着都难受。 “后边、浴池。”简洁干脆的回答。 “立刻!”斩钉截铁的回应。 “啊……嗯!娇儿……”御骜上躺在在一张放在池边的垫子上,御蛟却是站在池中,双手抓紧了哥哥的臀且不时的揉捏着,粗壮的孽龙便在水中肆虐着幽谷,御骜的双腿无处着力随着弟弟的撞击在水中无力的挣扎痉挛着。可随着他腿上的用力,幽谷中便同时带来了紧紧松松,直让御蛟更加痛快! 御蛟并没有用手摸他下体,可单凭着后庭之内的冲撞,御骜便已经泻过一次,这是因为御蛟对他身体的熟悉,十次撞击少有有八次直直顶在了他欢乐之处,且一顶之后的深入、进到最深处的旋转颤抖还有后来的抽出却也是不忘摩擦与刺激,但同时也是御骜的身体已经越发适应在这种性爱之中寻求快感,早就抛却了心里负担的他在交媾中一心寻求的便是弟弟与自己的快乐! 御蛟的动作越来越快,快到御骜已经跟不上弟弟的节奏,只能抓紧身下的垫子,皱紧眉头,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 蓦的,随着御蛟的一次撞击,御骜的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他的上半身几乎弯成了弓型,水中的双腿也是连脚趾都用力的拧起,喉咙中的呜咽变成了压抑的嘶喊,本就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指更是痉挛的颤抖着! 眼前的白光让他阵阵恍惚失了神志,喷涌而出的精液更是带来了说不出的疲乏。而等到御骜重新恢复了清明,他首先感觉到的便是弟弟枕在他胸口的头颅,还有体内一样的湿热——那不是事先润滑时的软膏,也不是水中亲昵时进入的温水,而是弟弟精阳…… 御骜有些脸红,以男子之身承接雨露,无论多少次还是让他有些奇怪的别扭。而且,弟弟昨夜不是已经与他人交合过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多……让他小腹阵阵发胀……而且他那阳根即便泻了却也还是不小,如今他不出来仍旧堵在那里,所有的阳精点滴未露,弄得御骜更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慢慢的,虽然御蛟仍旧没有动作,但御骜却感觉自己身体竟然又热了起来! “哥哥。”御蛟仍旧把脑袋枕在他身上,没有抬头。 “嗯?” “我们继续好不好?”畏畏缩缩的抬头,御蛟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做错事的小狗。 “继续吧……”御骜觉得自己忽然有点坏心眼,本来他也想要的,可是却等着弟弟开口,不过,看他得到了自己同意立刻对他又舔又咬就差摇尾巴的模样,决定自己继续坏心眼下去! 本来就深埋在他体内的阳物没多久便又涨大了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精力充沛,而御骜感受着身体中的那份重量和热度,以及弟弟不失时机的挑逗爱抚更是已经变得情欲勃发。 而这在御蛟眼里,便如一道大餐且上边贴着张条子,上书:吃我吧,来吃我吧! 不过,口水滴答的御蛟却没行动,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的退了出来:“哥,咱们出去吧!”指着水池不远处的小榻,御蛟扶着哥哥说。 御骜一笑,他自然知道这是弟弟的体贴,在热水里欢爱一次还是闺乐,两次却是消耗太大了。 “我走不动了,你抱着我吧!”弟弟体贴,哥哥也有着自己的体贴,果然,御骜话一出口,御蛟立刻眼睛就变得两闪闪的。一弯腰便把哥哥抱了起来,但让御骜没想到的是御蛟抱他却是如同抱孩子一般,双手环抱着他的大腿,而他的臀部自然就坐在了弟弟臂弯上。 这倒是吓了御骜一跳:“你、你抱得住吗?”其他的动作御骜倒是不担心,这是以这种姿势抱起一个不算轻更不算矮的男人,实在是太要求力道了。 “呵呵,哥哥,你弟弟可是很壮的!”御蛟抛了个媚眼给哥哥,一口咬在了哥哥小腹上。这可是让本来就提心吊胆的御骜险些丢脸的大叫出来。不过他却又不敢动,就怕弟弟要是逞强,两个人摔在地上怎么办? 这姿势摔倒,他倒是没有大事,但是弟弟非要摔个好歹的不可。而且,更加让他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那在他体内的精水因为如今两人的动作开始朝外流,即便他夹紧了后庭也还是流了出来,那白色体液在御蛟的手臂上可是异常的显眼。 而御蛟,就看着那玩意傻笑…… 此种情景,直悔得御骜险些咬碎了牙根! 总算,这段路并不算长(虽然御骜觉得很长),没多久他就被弟弟放在了榻上,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下搭在一边的布巾给他弟弟擦胳膊。 看他如此动作,御蛟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个古怪外带……猥琐得笑! “你这个小混蛋!稍微给你点好脸色你就骑到我身上来了!”擦完之后,御骜把那布巾朝御蛟脸上一扔,气哼哼的道。但是,刚说完他就知道坏了,他说“骑”干什么啊?那不是更让这小混蛋猖狂吗? 果然,御蛟听他话音一落便立刻扑到了他身上:“臣弟遵旨!” “你、你!唔……”气炸了肺的皇帝,被弟弟用嘴巴堵住了声音!而御蛟也确实遵旨了,他双手掰开哥哥的大腿,下身入了几入便找到了那温热之初,随着让御骜面红耳赤的“噗”的一声,阳根便认穴而入! “唔~唔~”御骜开始还挣扎,但随着口中被弟弟吸吸吮吮,身上各处敏感之地被摸摸揉揉,要命的后穴更是被肏肏抽抽,用不了多久他便浑身软了下了,不但任由弟弟“骑乘”,甚至渐渐开始了迎合! “啊!啊!好麻!娇儿~娇儿~我的娇儿!” “哥哥!哥哥!” 不知为什么,这次竟是他与弟弟最为欢畅的一次,体内传来的酥麻感让他的腰部难耐的颤抖扭动,传到四肢百骸,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这种快乐直让他整个人都似飞了起来…… 御蛟也没想到哥哥竟然如此热情,下身那柔软的小嘴一松一紧的咬着他,好似要将他的魂都吸进去,耳边哥哥近乎放浪的声音更是让他越发的情欲高涨。 电光火石之间,御蛟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让他兴奋不已的念头,这念头甚至让他按下自己疯狂的欲望,停止了动作。 御骜奇怪的看着弟弟,他的眼睛里有着一层朦胧的雾气,那邀请与疑问的眼神,险些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上去。可是他还是压抑着,并将硬挺的欲望从柔软之处抽了出来。白色的液体随着他的抽出也跟着溢出,略微红肿的肉穴则是因为连续的长时间使用而有些无法闭合,但是那可怜兮兮的敞开的门户,却让御蛟口干舌燥。 “娇儿?”御骜沙哑着声音询问着自己的弟弟,这种被人抬到高处便放下不管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可是,御蛟却是对他一笑,双手抓着他的大腿朝前压,一直到御骜的腰背全部悬空。而这个动作,御骜除了能够清楚看到自己肿胀的阳物颤抖的子袋之外,便是染白的绿云以及那吞吐颤抖之中的后穴也是一清二楚! “你在……做什么啊?”御骜不好意思的将头侧到一边,却感觉御蛟抓着他的手,那方向…… “娇、娇儿!” “哥……我想让你摸摸,看看!这就是让我进去的地方,而且,能进到很深……很深……”御蛟抓着御骜的手,半强迫的让他的手指也探入自己的后庭,“哥,是不是湿漉漉的?因为我的精水在里边,可惜你看不见,嫩红的肉壁上,斑斑的白色……” “别!别说了!”御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弟弟的话让他羞愧却又兴奋,只看那越发昂扬的性器便能知晓。 “嗯,不说了。”御蛟一笑,真的便没有再说,他双手各抓着御骜一只脚踝,将之压在了御骜耳边,这也幸好皇帝偶尔还是练练武艺的,身体并非是特别的僵硬,“哥,看着我怎么进去的,好不好?看着我……” 御蛟闭着眼睛如同梦呓一般的说着,而御骜却身体一震,慢慢的转过了头—— 紫红色的柱身昂扬狰狞,直如怒龙一般,那东西,真的进得去吗?御骜心口有些发颤,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身体竟然容纳了那么一件凶器,而且过去竟然没有如何疼痛,难道是他天生淫乱?又或者……是弟弟次次小心爱惜…… 御蛟的身体渐渐压低,龙头略顿但最后仍是破洞门而入肉窍,而紧缩的红菊更是褶皱全开,变做饥渴的小口! “啊!啊!嗯啊!”说不上疼,御蛟那缓慢的动作更没让他有多少感觉,但是只看着自己被占有,御骜就是无法控制的叫了出来。 他们两个,便是这样做了一体的吗? 御蛟松开了哥哥的脚踝,转而低头去寻找他的唇,将他的舌吸到自己的口中,搅动着,纠缠着,含吮着…… 御骜本以为前半段便已经是人生之极乐了,但谁知道极乐之中仍有极乐。明明没有高潮,明明知道身体仍然在碰撞中,但是,那晕晕乎乎的脑袋却给他一种已经在高潮之中的感觉,且一刹那比一刹那更加美妙! “哥,我到了你什么地方?”飘飘荡荡中,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上来,和他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很深……很深……”御骜喃喃的说着…… 重新恢复了清醒,御骜却是已经躺在自己的龙床上了。身体仍旧有些乏,但并不难受,身体内部有着一种清凉的感觉,应该是御蛟为他清洗按摩之后又上了药。看屋里掌灯了就知道现在已经够晚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失去意识的? “哥哥?”一个有点胆怯的声音想起,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御蛟已经走进来躲在角落里了。 “你……”御骜张口,沙哑干燥的嗓子却让他立刻闭了嘴。但随即,一杯温热的茶放在了他唇边。 “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 “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就去宗庙罚跪。我知道上次那事是你帮我蒙混过去的,老头子们都有些不高兴,正好我今天衣衫不整的进宫,也是失仪,我这就走!” “滚回来!咳咳!”御骜大喊一声,却又觉得喉咙有些难受,“谁让你自说自话呢!莫名其妙!你到底想什么呢?” “我、我明明知道哥哥这几天一直在操劳,还以为一己之私而……哥哥都昏过去了……我还说别人贪图享乐,原来我自己更是个王八蛋!” “这个……”御骜心中惴惴,他要不要告诉弟弟自己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昏过去的呢?说起来,虽然看着弟弟这么伤心自责失落,他很心疼,可是…… 也不能让这小混蛋太猖狂了,是不? “咳咳!”御骜以手捂嘴,表面咳嗽,实则偷笑,“哥哥说过,只要是你,我怎样都无所谓……” “哥~”御蛟这个感动啊!立刻跪在脚踏上抱着他哥哥的腰小声哽咽。 其实他发现自己哥哥昏过去的时候就吓坏了,还以为把哥哥弄了个好歹的。立刻就让乔喜把齐太医找来,自己更是舒真气帮哥哥护住心脉。说来修习内功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医术,在齐太医来之前他也给哥哥粗略检查了一下,发现就是劳累过度,昏过去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自责不已,就差拿脑袋撞墙了。 然后,齐太医来了,开了点药就又被他轰走了。 再然后,他就一边照顾哥哥,一边把该皇帝处理的政务都给处理了。 再再然后,御骜就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御骜心中暗爽,却是慈爱的拍拍弟弟肩头。 “戌时过了,哥哥是不是饿了?我让人准备了米粥和小菜,哥哥要不要吃?” “嗯,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不过今天有几份需要紧紧处理的奏折,我还没处理。” “我都已经帮哥哥做好了。乔喜!饭!”御蛟扶起哥哥,拖过一床被子垫在他身后。 “哦。”御骜点点头,惬意的享受弟弟的服侍,并且很正经的考虑,要不要偶尔晕这么一下? 而御蛟端着粥,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但却只想到是不是哥哥会着凉,而丝毫没想到其他……(这个世界上,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喝着粥,御骜却发现御蛟有点坐卧不安:“又怎么了?” “哥哥……我把事办砸了……” “嗯?” “怕你出事,所以我把齐太医从家里招来了,本来朝局就乱,再加上你身体有恙的传闻,那就更乱了。”御蛟低着头,实在是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御骜却是喝下了最后一勺粥,眼睛一眯,笑了。 “傻弟弟,你这么做非但不会出事,而且还算是歪打正着呢!” “嗯?真的?” “呵呵!真……” “咕噜噜~” “呵呵呵呵~你又是一天没吃饭吧?” “这个……忘记了……” “唉!说你傻,还谦虚,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哥哥,你总是纠缠我的身高,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不长个了?” 御骜:“……”我果然是太宠着他了,“罚你今天不准吃饭。” “!” 这天晚上,虽然御蛟最终没有吃到饭,但是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也吵得皇帝一晚上没入睡,这就不知道到底是谁折磨谁了…… 第87章 迁都(10) 第二天,御蛟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召乔喜上早膳。 “我看你活蹦乱跳的,不像饿坏了的模样,而且医书上也讲,暴饮暴食于身体有害,饿久了吃东西太多反而伤身,我看你就和我一样喝碗粥便好了吧?”御骜看着弟弟端着洗倏的水进来,有点阴阳怪气的说。 顿时,御蛟那脸色便如硬吞了十斤黄连。 “弟弟……自然是愿意和哥哥同甘共苦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免了吧。你那腹鸣之声便如吵坑的蛤蟆,已经扰了我一个晚上了,我可不想又受一天的罪!” “嘿嘿!就知道哥哥疼我!”御蛟手脚利索的帮哥哥挽了头发,洁面净手,“哥哥,刚才乔喜说不少大臣今天顶着门禁进来的,显然是在宫外等了一天,并且说是来探病的,显然是哥哥‘病倒’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要见他们吗?” “当然要见,不见,怎显得出我身为帝王忧国忧民?” “就知道哥哥这么说,所以我让乔喜拿了样东西来。”御蛟笑着从袖里掏出了两个有着淡淡香气的小盒子。 “什么东西?” “胭脂、水粉。” 御骜一愣,随即指着御蛟笑了:“你这小子,也是真够坏的。” 当天,前来探病的众臣先是传出消息说陛下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但是没有多久却又有人传出消息,说陛下与众臣见面的时候,面上血色嘴唇红润却是用胭脂假装出来的,皇帝根本是硬撑着见客的,说不准便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而前不久传出的因为迁都一事而先祖震怒,降大雪以示惩戒的传闻不知怎么也和皇帝病中纠缠到了一起,都说是天罚,而且此种消息越演越烈…… 不过这都是今后之事了,咱们返回来再说当天众臣离开之后。 “娇儿,快别笑了!拿块布巾来,让我擦擦脸。”虽说脸上的一层并不厚,但也是让他够难受的,真不理解那些女子们怎么能天天都顶着这么一层?而那位众臣在的时候一脸担忧,沉痛,懊恼的弟弟,众臣离开后立刻笑得直不起腰来,御骜真是想踢他两脚! “哦,呵呵!哥~我来了!”御蛟却也看到哥哥黑的冒烟的脸,立刻狗腿的宁来了湿布巾,帮着哥哥擦净了脸。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看着重新变得清爽的哥哥,御蛟陡然冒出了这么两句。 “小子,你皮痒了?”尊贵的皇帝额上青筋突起! “那可是弟弟肺腑之言,哥,你真好看。”御蛟缩着肩抬着头嚼着嘴,那模样委屈的要命。 “……”算了,跟一个审美观不正常的人不值得生气。不过,他真的生气吗? 弟弟说的是“好看”,大概意思就是他看着舒心能够入他的眼吧?其实,御蛟在他眼中难道就不是“好看”吗?就算不是,也是“很好看”! “哥,躺下吧,你那里还疼的厉害吧?”看哥哥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御蛟也不再在脸面的事情上纠缠,转而扶着哥哥助他躺倒。 “算了,一会还要吃东西呢。” “我喂你。” “我想看书。” “我拿给你。” “我想晒太阳。” “我抱你出去。” “哈哈哈~你把哥哥当什么人了?” “重病的人、心爱的人,该让我宠着的人……” “你……唉!”算了,偶尔就这么放纵一下自己,也并非不好! 不知道多少年了,御骜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清闲,看看书、品品画,乔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两只叫声动听的画眉,躺的乏了干脆就坐起来写写字,摆摆棋谱,外带摆弄一些本来是小孩子才玩的小玩意。 原本以为只有在公事中时间才会飞快的过去,可是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御骜一扭头,便看见御蛟坐在他平时处理奏折的几案后边,却是没坐他的椅子,而是自己又搬了个暖凳坐在一边,便是他案上的文房四宝,他也并不拿来用,而是用着另外一套。每次、每次,他帮他处理奏折的时候,即便是掌着玉玺,握着朱笔,写下和他一模一样的文字,甚至……甚至把他肏的如此模样,可他实际上却从来都严谨的守着帝王与臣子的分寸。 御骜没看过他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今天也是第一次用心观察处理政务的他。那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他,正襟危坐、目黯神凝、庄重威仪…… 一举一动一蹙一笑之间,都让人不敢仰望! 好像是察觉到有谁在看他,御蛟猛然一抬头,双眸中仍旧是凛凛然不可侵犯,直看的御骜也是一愣。御蛟发现看他的是哥哥眸中光芒便立刻沉淀了下来,变得温柔而无害。 “哥,怎么了?” “娇儿……哥哥是不是,挡了你的路?”御骜沉痛而茫然的看着弟弟,语气中充满自责和失落。 “……”御蛟大惊,双眼几乎瞪出眼眶,嘴巴大张着不知道说什么,“哥……哥……你……我……” 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他怎么觉得是被谁当头打了一棍子?头晕目眩,莫名其妙! “娇儿,你想不想当皇帝?”不久前,他刚刚开玩笑般的如此问过弟弟,当时御蛟的回答是“哥!你说这话是不是让我立刻出去一头撞死?”,不得不说,这回答其实也有开玩笑的意思在内。可是,这次,御骜是真心的,而御蛟…… “到底、到底怎么了?”他用手按着脑袋无法置信的看着哥哥。 “娇儿……”御骜坐直了身子,“有我在一天,我做皇帝一天,你永远都是蛟,成不得龙!” “那又如何?” “难道你不明白?若得天下一统,六合归一,那么你我百年之后,世人提起这段盛事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会是我!无论你立下多大的功勋,出过多少力,流过多少血!就算你是我的弟弟!但是其他人也不过是将你当作一宗室权臣而已!娇儿,你不想坐上那至高的位置吗?”永远把最好的给最爱的人,特别是当最爱的人有那个能力接受与保护那个“最好”的时候,御骜到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六子,但是看着眼前的弟弟,他想到的却只是弟弟登临至尊的样子! 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天家的龙子们更是最后只有一子才得化身真龙,他坐在那个位子上,那么弟弟一辈子就只能做他的蛟龙…… 御蛟看着哥哥,御骜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的却只有痛苦和绝望,那眼神御骜从来没有从弟弟的眼睛中看到过,他有着刹那的不解,但接下来就是恐慌! “娇儿!” 御蛟动了,御骜也动了。 御蛟一头撞上了房中的立柱,而御骜也是飞身扑到了弟弟,可是,让他浑身发冷的是,他清楚的听见了那“咚!”的一声。 “乔喜!乔喜!快传齐峦来!”幸好,为了演戏,齐峦并没有回御蛟的侯府,而是呆在太极殿随时待命。 皇帝夏御骜病危——这是装的,而且闹得天下皆知。 昭侯夏御蛟病危——这是真的,却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御蛟用的力气很大,他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柱子上,按照齐太医的话,如果不是他当时心情慌乱没用上内力,而且室中狭小,他不及用力,再加上皇帝的一推比较及时,多多少少让他卸掉了他一些力量,那么,脑浆子都要撞出来! 看着躺在床上丝毫动静也无的弟弟,御骜觉得自己快疯了,因为他知道,这种结果,是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的,可以说,御蛟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那就是让他逼的!可是,这个结果却是在御蛟躺倒在他怀里之后,他才意识到的。 从功利上讲,莫说他的身份是已经登基的帝王,就算是平民家的兄弟,兄长讲自己已经继承的财产毫无原因的赠送给弟弟,就算弟弟将这些财产经营的更好,但那也一样会被众人视作威逼兄长,抢夺财产的逆子!而帝王…… 现在可不是洪荒时期,君王禅让被传为美名,要是他真的把国家给了弟弟,那么今后无论国运如何,御蛟的身上都会背着一个夺位的疑问! 而从国家来讲,无论是何原因,只要他退位而将皇位让给弟弟,那么在大夏就开了先河。在他们之后,必定会有乱国之人拿这种事情作文章!很多事情虽然此时此刻他们觉得是好的,但是往往后人却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之歪曲,利用。 最后,以他们私人情感的角度来说,御骜只要略略一想便能知道,御蛟每时每刻,无论有没有外人在场,他事实上都谨守着一个臣子的本分。在朝堂之上,虽然他偶尔表现的有些放纵,但实际上除了一些众大之事,他很少参与日常的政务。 因此,现在谁都“知道”昭侯是夏帝的弟弟,善战、勇猛,并且深得他兄长的宠爱。这是御蛟在当今的评价,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御蛟不过是个靠着兄长荫庇,略有才能的宗室子弟而已…… 御蛟虽在军中素有威望,但事实上他却低调行事,没有职权的时候便从不踏足军中。他并不结交群臣,有臣子给他上门送礼,他也将人家拒之门外。他不养门客,仅有的一个算得上是门客的柳随江,现在尸首应该都烂成白骨了。 守着弟弟的时候,御骜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少有的忽略了弟弟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御蛟不是出外征战就是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假相,可是弟弟不止是弟弟啊,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昭侯! 夏国如今没有人受封王爵,拥有最高的第二十级爵位的两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作为一个少年得志得侯爷,他这么小心谨慎,到底是为什么?! 两个字“避嫌”! 避朝臣言官的嫌,但更是避他这个皇帝哥哥的嫌! 自古天家无亲情,少年时和睦亲爱的兄弟,到了成年斗得你死我活却是常事。其实想想,御蛟从回国的第一天就对于这种情况有了心理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在御蛟明了哥哥仍旧关爱于他的时候,会将自己对御骜的感情升华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同患难可贵,但是很多时候同富贵却是更加可贵…… 然后,御蛟更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份感情,君王有情是难能可贵的,但是如果超越了君王的限度,那么雷霆之怒一下,曾经的美好全都会化作灰烬。御蛟对他是无礼的,甚至是逆伦的,但其实他却又是最为恭谨和谦虚的! 一句“你想作皇帝吗?”、一句“你想成龙吗?”,对于御蛟来讲,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因为无论御骜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样的话,那都说明,在御骜的心里他夏御蛟有登临九州的渴望,不然,哥哥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们是兄弟,当兄弟之间的情谊忽然牵扯到皇权,那么也就不是兄弟了…… 而御蛟那一撞,是在全他们兄弟之情! 七天后,御蛟醒了,却是神色灰暗绝望,看着床帐一言不发。给他吃就吃,给他喝就喝,洗倏清洁也是虽配合却不说话。行动之间更总是躲闪着御骜眼神,从不与他对视。而且晚上两人躺在一起入睡,御蛟也不像往常和他紧紧相拥,而是独自躺在一旁,与他泾渭分明。 齐太医和乔喜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是要死不活的?不过他们两个毕竟身份所限,很多事情却是只能看,不能说的。 御骜很忙,御蛟病中不能帮他,很多事情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而和御蛟的情况却又让他心力交瘁。 这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御骜晚上用膳过后便出去了,天完全黑了,却是还没回来。御蛟站起来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月亮,再过几天便是春节了,合家团圆的日子,但其实他和哥哥没有团员多久。 御蛟的心很乱,他看得到哥哥的憔悴,看得到哥哥看向他的甚至可以说是乞求的目光,可是,那又如何? 一句话问出口收不回来,已经有了的裂痕假装没有更是会让裂痕加大。他与哥哥的情加入了皇权,而他如今活了下来,那么比起今后来个你死我活,不如现在就斩断情丝,只留君臣之谊! 不得不说,比起尽力想要挽回的御骜,御蛟冷血得多。他不但是在面对敌人时凶狠,在面对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时,他一样是个凶狠无比的男人…… 就在他看着月亮的时候,御骜回来了,竟然穿着一身朝服头戴旒冕。御蛟不知道他大晚上怎么这副打扮,但是已经下定决心的他立刻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御骜看着跪倒的弟弟,脸上露出了苦笑,他也想到了会是如此,数年前,他们二人还没到如此境地的时候,御蛟如此决定或许会让他在片刻的伤感之后又觉得高兴。可是到了如今,他怎能甘心弟弟就这么把他放下了?他怎能甘心有朝一日只属于他的唇,只属于他的情却被放在了他人身上?!都说只有女人会为情而疯狂,但男人也并非什么时候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御骜的心,乱了…… “娇儿,当日你与籁安侯招妓遇上了刺客,回来说你是因为想我才被老侯爷得逞,那么,你当日到底在想着什么?” “臣弟……” “呵呵,不用你回答,我知道你在看什么。高坐九层阶上我却也能感到你那双眼里冒的火呢!”御骜一声轻笑,却勾得御蛟都是心中一跳,即便是低着头,他脑海中却也不自觉的回想起那日自己直想要压倒拨光的哥哥! 那是男人的征服欲和嗜虐欲,特别是在他身下的是个高高在上的至尊之人时,就算深爱着对方,但谁也不能否认只要是男人多多少少会产生那么一种摧残的欲望! “哥哥,我很爱你,但我不希望因情爱和你走错了路。我不想杀了你,更不想让你杀了我。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着夏国越来越强盛伟大。”御骜抬头,有些伤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你一时觉得我好,甚至愿意以皇位相让,但是意乱情迷之中如此言语只会让你我后悔不已。若你是真心实意那就让弟弟更加惭愧,哥哥为明君,是千年难遇的雄主,弟弟却不过是个平凡武夫而已。却让哥哥因为疼爱而有了禅让之心,那我与那些祸国殃民的倾国之子有什么不同?前者,与其让哥哥时候后悔,我俩兄弟二心,那还不如我自己了断,免却兄长心事。后者……祸国殃民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雄主?呵呵……或许是吧,可是,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愿意做个疼爱弟弟的兄长,或者娇宠伴侣的情人而已!”御骜叹气,他的弟弟啊,他自己都不知道吗?在他嘴上说着只有哥哥最重要的时候,其实他心中更加看重的是夏国的利益,这一点,就算他这个真正的君主有些时候却也是做不到的。 “那么,娇儿,为了夏国的利益,为了夏国的强大,你……就要把哥哥独自一个扔在深宫里,自己却去外边寻快乐了吗?”或者说,娇儿,你不要我了吗? 御骜感到喉头一甜,血水涌了上来,但他却强制的咽了下去。 曾几何时,弟弟曾经毫无安全感的让他答应永远都不要离开他,可是,现在要离开的却已经是长大的弟弟了…… 御蛟一愣,他们将要变成君与臣,上与下,可是,他于自己来说仍然会用新的身份爱着哥哥,但,哥哥呢?在他单方面的因自己的“牺牲”而满足之后,哥哥呢? 御蛟迷茫的抬头,看见的就是兄长默默流泪的脸,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正视哥哥。 “你……要离开我了吗?”御骜看着弟弟的脸又问了一次,这次口中的血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在御蛟惊愕的眼神中,御骜口中喷着鲜血,倒了下来! “哥!”御蛟大惊的抱住了哥哥,转瞬间,他的血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别走……求你……求你……”御骜害怕的抱住了弟弟的背,比起御蛟身为帝王的他在某些方面更加的脆弱不堪,比起御蛟看上去坐拥天下的他其实能够能够真正抱在怀里的只有他的弟弟,比起御蛟感情的伤痛更加让他无法承受! “天!”御蛟感觉有些眩晕,却并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悔恨,“我到底做了什么?!”他把哥哥抱得紧紧的,只是事隔不久的拥抱,但曾经矫健结实的身体现在的肋骨却隔得他生疼! 单方面的,他将哥哥拉入了逆伦背德之路,然后又是单方面的,只因为哥哥一句出于疼爱他的询问,而让他把哥哥推进了冰冷彻骨的深渊! 御蛟从没想到,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哥哥,却会在他怀里哭泣着入睡,而且就如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只要他略有动作,御骜便会惊恐的醒来浑身颤抖的看着他,然后继续哭泣着直到再次入睡…… 御蛟不敢动,甚至不敢把他抱上床去,他只好解开自己的衣裳,紧紧的将这消瘦的男人包裹住。现在,他是病人,可是他怀里的人却比他还要脆弱。 一夜过后,天亮了,御骜也真正的醒了过来,但他看着阳光的神色却有些呆滞。片刻之后他才哆嗦着张开了唇:“御弟,时辰到了,早些出宫去吧。” 他的眼睛没有焦点,御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但他却直到怀里的男人越来越冷。 “哥……你打我!骂我啊!你不要憋在心里啊!我是畜生!你不要难为你自己啊!哥!哥哥!”御蛟想说“对不起”,但是这种时候说这三个字已经于事无补,他想说“你杀了解气都可以”却又怕勾起哥哥心事,甚至连流眼泪,都是对他所作所为的最大嘲讽,所以御蛟只能抱紧了哥哥,不停的在他耳边呼唤着! “你长大了,你确实……该走了!我明明早就知道的……你走吧……走吧……”御骜身体只是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念叨着,眼神却仍旧是呆愣愣的。 御骜咬牙,他要是真走了那么就确实是个畜生了!急得满头是汗的他看到了手边的暖凳却是忽然笑了:“哥,你看着,你的娇儿没法走了,走不动了!” 御骜下意识的回头,看见的就是御蛟抡起暖凳砸在了自己的右脚脚踝上!枣木的暖凳沉重结实无比,却在御蛟一抡之力下散成了满天的碎片,御蛟一声没吭,只是趴在地上用手去勾另外一只暖凳。 御骜疑惑的眯起了眼睛,直到御蛟托着一道血痕抓到了另外一只暖凳,就要举起来再砸的时候,他的眼睛才恢复了清明:“不——!!不要!不要!不要!乔喜!乔喜!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叫齐峦——!” 齐峦看着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兄弟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然,他也没那个资格说。 “怎么样?”待齐峦诊查完,御骜满含期望的问着,御蛟却是一脸的平淡,要是不看他疼的冷汗直流的脸,谁都不会以为那都快砸扁了的一条小腿是他的,而且还是他自己动手的! “臣无能,侯爷的这条腿便是医治过后,且恢复得好,但留下病根却也是一定的了。” “你说他会瘸?”御骜心中立刻就是一冷,他的弟弟,完美的堪比神祗得弟弟,难道会留下终身的残疾吗? “……不止。”齐峦看看御蛟,也是遗憾的叹了口气,“侯爷不止骨骼肌肉出了问题,便是筋脉也有损伤,有五成的可能,恢复之后小腿以下会变得毫无知觉。即便有知觉,今后但逢天气阴凉,他的腿也会肿痛不已……” 看着哥哥因自责而痛苦的脸,御蛟不由得后悔,当时要是他手轻点,只砸骨折就好了,那也就是在床上躺上一段时日而已,哪里会让哥哥伤上加伤? “我以后注意保暖,出行乘车便好了,这世上又不是没有过瘸腿的将军?齐太医,你动手治吧。” “陛下是否要回避?” “朕在这碍事?”御骜挑眉,杀气腾腾的看着老太医。 “臣不敢。”只是一会比较血腥而已…… “那就动手!”御蛟正下令,却忽然被御蛟拉了他袖口,“娇儿,怎么了?是不是疼的厉害?” 御蛟背后靠着个桌子腿,见哥哥回头,他立刻便笑了:“不是疼,是害怕,所以想抱着哥哥。” 御骜也不顾这里还有着乔喜齐峦,立刻凑了过去,果然被御蛟一把抱在了怀里,不过,御蛟抱住他的姿势却是正好将他的头脸搂在了怀里,如此,他根本看不到齐峦是如何治疗的。可御蛟双臂却是用力得很,如今他的腿更是让御骜不敢动作。 慢慢的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越来越弄,可御蛟仍旧是稳稳的抱着他,手上的力度不轻也不重:“哥哥,我不疼,一点都不疼。”御蛟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脊,没有丝毫停顿和颤抖,如今的情况便如同受伤的是御骜而非御蛟…… 当御蛟放开哥哥的时候,他的脚已经被包扎完毕,地上的血迹甚至也都被清理干净,留在屋里的皇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当天晚上,被两个不知道御骜什么地方叫出来的玄觞护卫抬上床的御蛟发起了高烧,他浑身烫的如同火烧一般。不过,让齐峦都震惊的是,御蛟竟然没有失去意识,他硬生生睁着眼睛看着御骜,话都说不出来的他,一只手更是紧抓着自己哥哥不放。然后,他竟然就这么撑了两天两夜没有睡觉(齐峦不知道其实之前御蛟就已经一夜没睡了),一直到自己的体温降下去,他看着御骜艰难而破碎张口:“哥……好了……睡……” 御蛟的嘴唇干裂,唇边全是水泡,两只眼睛已经明显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了。受了他两天同样没睡,外形比他好不了哪里去的皇帝,默默的躺在了他身边,而就像是有感应一般,御蛟竟然是在皇帝入睡之后,才精疲力尽的闭上了眼睛。不得不说,这位侯爷的意志力让见多识广的老太医也感叹不已。他甚至觉得,只要他哥哥的一句话,就算是这位侯爷真的归西了,也能提着阎王爷的神头,从地府爬回来! 御骜开始精心的照顾病中的御蛟,御蛟也不顾自己身体仍旧虚弱,发烧后两天能够坐起来的时候便开始帮助哥哥分担政务。表面上,兄弟二人恢复到了从前,但是却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如今仍旧血淋淋的摆在二人的眼前。无论是谁,如今的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本来应该开始实行的计划也因为御蛟的特殊情况而退后,而且他的腿也瞒不住,干脆对外宣称御蛟被御苑中假山上滚落的岩石砸断了腿。 但是御蛟的身手可是矫健非凡,如此的说法自然是让外界猜测重重,甚至有他们兄弟倪墙直说。到了新年祭祖的时候,看着被抬出来的御蛟还有形容消瘦的皇帝,见这兄弟二人果然言语之间凝重了许多,没有了往日亲近之感,如此皇帝欲除掉昭侯的传闻更是愈演愈烈,越穿越凶。 不得不说,这对于今后事态的发展倒是正好歪打正着了! 这几天哥哥的劳累御蛟看在眼里,但是现在的事情都是必须御骜亲历亲为的,别说现在废了一条腿,就是过去他健步如飞的时候,一样不能插手。他只好把所有自己可以代劳的案牍工作全部接了过来,反正如今也是在床上躺着,不必浪费时间。 这日处理完了文件,御蛟躺在床上等着哥哥却不知怎么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直到感觉到身体异样一睁眼,他却是立刻愣在了那里—— 哥哥应该是如往常一样给他擦身,而因为是睡着了,没有理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因此很自然的他的下身便硬挺了起来,而哥哥正一手握着他那东西,一手举着湿布不知如何是好。 “哥?”御蛟很随意的拉过被子盖上自己身体,“你累坏了吧?吃了没?” “还没。”御骜摇摇头,转身把布巾扔进了铜盆,“娇儿,你想要吗?” 御蛟一愣,他自然知道哥哥说的要是什么,可是看看自己右脚,再看看哥哥凹陷的双颊,那感觉立刻就烟消云散了:“还是不了。” “我想要。”御骜解开外袍坐在了御蛟身边。 御蛟想说哥哥的身体不好,可是他知道有些时候,交媾比起任何言语和行动都能稳定人的心神。 “呵呵!哥,你还记得上次你说的吗?弟弟可是想了很久了,咱俩身体现在都不是太方便,倒是正好——来个兔吮毫?” 兔吮毫:头股相贴,以口相吮而! 总算,御蛟看到哥哥的脸露出了丝丝晕红…… 御骜脸色虽红,但却仍旧照着御蛟所言脱光了自己衣衫,大开双腿分别跪在了御蛟头颅两侧,继而俯下身头颅正好对着御蛟胯间! “哥哥,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角度看着你呢!哥哥,你的腰压低些,弟弟碰不到。”御蛟摸着哥哥大腿,伸指轻轻弹了那悬在自己头顶的阳具一下。御骜身体一颤,但还是依言将腿张得更开,御蛟双手搂着他腰,张口便含住了哥哥阳具头部。 “啊~”御骜发出一声低低呻吟,面上更红,不过见弟弟如今毫不犹豫的吞入自己,却是安心了不少。说起拉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着弟弟胯下之物,本来就被他唤醒的活物轻轻碰触两下立刻越发精神抖擞起来。御骜闭着眼睛射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东西竟然是在一颤之后打在了他的脸上,御骜吓了一跳,可下体阵阵传来的快感却让他生出了些愧疚。 弟弟毫不犹豫的对他如此,难道他就不行吗?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他提起的…… 深吸一口气,御骜忍着下身传来的快感,将那阳物吞了进去。同样是接纳,口腔的感觉,比起后庭要敏感的多,柔软的舌头更是能够感觉到阳具上根根暴起的血管以及皮肤的皱褶。巨大的凶器撑满了他的口腔,只吞了三分之一便实在是无法继续深入了,御骜甚至无法正常的呼吸,说不出含着那东西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 御骜干脆随着下体传来的阵阵感觉抚慰着弟弟的阳具,或者说,御蛟如何“照顾”他,他便也尽量如何“照顾”弟弟。御骜从来不知道,吞进一个男人的性器竟然也会让他有着满心的满足感与幸福感!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候,御蛟和自己相继喷发了欲望,那第一次尝到的味道让来不及反应的御骜几乎咳出了肺来,可是他知道,还是有些弟弟的精水让他吞了下去。随即,他不敢再看弟弟的脸,而是低着头红着脸默默的收拾残局。当然,先收拾的不是自己,而是弟弟。御骜小心的擦净了御蛟胯间之物,可是他看着弟弟上半身,想着怎么清洁自己的精水时,却是一滴也没寻到。 “哥哥找什么?” “……”御骜瞪眼,心说你明知故问。 “呵呵!”御蛟轻轻一笑,伸手拉过了哥哥,御骜怕自己用力或者躲闪不小心带动了他右腿,因此便随着他动作压下了身体。 吻,印上了御骜嘴唇,弟弟的舌探了进去,带着奇怪却又熟悉的味道…… “哥,你自己的味道和我的一样不?” “你、你……”御骜捂着唇,举起手就要打,而御蛟也是笑眯眯的抬起头,可是,他那仍旧裹着纱布的脑袋却让御骜最终放下了手臂。 “哥……”看着重新又有些失落的哥哥,御蛟讨好的拉着他的手,“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继续爱你……谢谢你……” 第88章 迁都(11) “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和别是……、二、三……” “别数,个月零七。” “哟!还记着自己进宫多长时间啊?怎么,想着呢?” “小竖……是不是想让惊风把扔出去?” “好、好,不废话。那啥,白鹭来府上好几次,他现在倒是和赵景珲相交甚密,今就是白鹭邀赵景珲出去,因此回来才没看见他们。还有,话回来,到底是怎么弄得?才不信是哥要杀,否则,就凭皇帝哥哥的手段,还没等反应过来,家子可就全都灰飞烟灭。喂!到底怎么弄的,可否满足下的好奇心?” “自己砸的。”御蛟仍旧保持低头沉思的姿势,连大脑都没过便回答。 “啥?”赵淑立刻牙痛般的倒吸口凉气,“自己砸的?可是粉碎性骨折,还真下得去手。绣花给自己扎个小红,可都是疼半。” “?绣花?”捋顺什么,御蛟不再沉思,而是抬头给赵淑个冷笑。 “没办法,太无聊啊!平民子还能养个鸡、鸭、狗啊什么的,要是在府里养鸡,非得把炖!”赵淑耸耸肩无奈的道。 “能给几个建议吗?” “嗯、嗯,是什么?” “丝线和绣花针对来太浪费,也太纤细,建议逢麻袋比较实际。” “……”赵淑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夏御蛟,别以为是病人就不敢捶!” “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敢捶吧?” 赵淑囧,人家对…… “不跟逗,来两个儿子可都快忘记长什么样。” “。” “?就个字,完?” “那还要如何?” “、,虽然他们不是亲生的,可是也不能么漠视吧?” “呵呵!”御蛟轻笑着摇摇头,“和血缘没有关系,家无父子,他们记得自己姓什么就好,忘的长相无所谓。” “是不是因为当年也是么过来的?” “?” “虽然不是学幼教的,但是知道,对于孩子,特别是孩子,父亲起着个很重要的作用!孩都有英雄情节,而无论他们嘴上的自己最敬佩的人是谁,其实他们心中的英雄大多就是父亲!回忆下小的时候,也是那样的不是吗?不能么漠视他们,要经常和他们沟通!” “没有时间。”赵淑得诚恳,可是御蛟回答的却是斩钉截铁。 “他们要是学坏,难道不后悔?!” “那就亲手杀他们。” “他奶奶的!万恶的封建社会!辈子当瘸子去吧!反正也不是孩子他妈!”赵淑头扎在被子里,虽然样让有些憋气,但是怎么样也比脑袋在外边畅快。 有时候喜欢里,但有时候却又觉得异常的害怕,刚刚和御蛟大吵架才知道,原来个时代竟然虽然子弑父当剐,可是父杀子……无罪!甚至,只要个人不孝,街坊四邻都有权利将之打死,事后官府非但不会怪罪,甚至可能还会奖赏。赵淑甚至恶意的想,古代么多孝子,是不是都是怕被老爹砍啊? 正在今都想么鸵鸟下去的时候,侍小秋(继翠、红二婢之后,新的侍被命名为春夏秋冬,真是有够偷工减料啊)将从被子山里拖出来。 “干吗?”赵淑很无力的问着。 “夫人,前几夏姐姐得夫人的恩典回家看望母亲,刚刚回来却在门口撞见个抱着孩子的人,孩子是侯爷……” “孩子是侯爷的?!”赵淑眼睛亮,立刻跳起来穿鞋。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夏御蛟还真是他通吃的大淫魔,起来他年前在什么地方来着? “是侯爷弟弟的。”赵淑套上鞋刚要迈步,小秋句话却让钉在那里。 “侯爷不是就陛下个哥哥么?” “不,侯爷原也是有个弟弟的,不过听那位大人独爱医术,早几年出外游历去。” “~那看来人家是碰上什么麻烦,回来求助。那快带去见人!” “夫人……” “又怎么?”个小秋哪里都好,就是话大喘气! “以您的身份不应该去见,将招进偏厅叙话便好。” “麻烦。”赵淑虽然撇嘴,但是却还是乖乖的配合侍的动作,可是,就在刚刚转身让小秋整理衣裳的瞬间,门打开,总是稳稳当当的小春抱着个襁褓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夫人,那人自杀!” 第89章 迁都(12) “自杀?孩子的身份可是还没弄明白呢?”赵淑停下动作句话冲口而出,话音落却又是阵苦笑—— 什么时候,也变成样的个人?条人命就那样消失,可是注意的却不是那个死去的生命,而是个小屁孩的“该死”的身份! “夫人,临死前,给个东西。”总是稳稳当当的小冬走进来,手里捧着幅画轴。 “莺赋:嘉京都之莺鸟,冠群类之殊形。擢末躯于紫闼,超显御乎庭。惟节运之不停,惧龙角之西颓。慕同时之逸豫,怨商风之催。夏御螭赠玉娇……”轴中无画却是写着赋,赵淑些日子也算是学业有成,大篆虽然写得仍旧不怎么样,但是却基本上脱离不能写不能念的全文盲,进入能念不能写的半文盲状态。 “那人……叫什么名字?” “是身上的文堞。”小冬很干脆的递上个黑色的木条。 在古代可并非如同很多现代人认为的那样管理混乱,所有人都能到处乱跑。就和现代人都有身份证样,古人也是如此。特别是当国家强盛之时,对于国内百姓户籍的管理都是非常严密的。即便是发生灾人祸,百姓必须逃荒,如果实在官府仍旧能够正常运作的情况下,那么也只有在得到种类似于“流徙证明”或是“流民证书”的东西,百姓们才能进行逃荒,否则,他们不但得不到其他地方官府的救济,反而会被当成逃奴处置。 而例如求学或者经商之类,只要是需要四处“旅行”的特殊人群,他们的身上也必须带着原户籍地官府开出的文堞证明,否则非但寻找不到旅店驿站居住,如被百姓举报,被官府发现,同样是会以逃奴论处! 所以,个人身上定带着能够证明身份的文堞,否则,在夏国的都城恒阳,别跑到侯府的门口来,甚至还没到城门就让人以奸细的罪名被砍。 拿过文堞,赵淑的眼睛立刻看到那异常显眼的“玉娇”二字。 “……”赵淑张大嘴巴,觉得自己有呼吸困难。 奸情啊~奸情~美好的奸情啊!那个出走的弟弟和御蛟到底有什么过往呢?真是年下复年下,年下何其多啊! “们听着,今事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有人问起,什么该什么不该,们在府里呆么长时间,应该比个夫人都要清楚!”赵淑收起画轴,冲着四个侍道。 四个人其实也都是宫里出来的,本来就是个比个有主意,听赵淑如此自然齐齐摆到称是。 “夫人,那孩子怎么办?” “好好照顾着,等有时间会和侯爷的。”只凭首赋,什么都不能证明,偏偏还是个没有DNA鉴定的时代,谁知道那个疯子夏御蛟会怎么处理件事? “御蛟!!怎么弄得如此模样?到底是谁伤的?!”赵景珲得知御蛟回府的消息便匆匆自白府赶回来,看着御蛟立刻变得脸色青白,嘴唇颤抖。 “自己砸的。”御蛟轻轻笑,拉住他只手抚慰着。 “、自己?!怎么会……”赵景珲大惊,眼珠直要瞪出来。 “夏国祖训:身有残疾者不可登大宝。如此,哥哥便放心吧?想几年前,明明与他还是兄弟情深,可是现在……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御蛟……”听御蛟如此,赵景珲却是忽然眼球乱转,嘴唇紧咬,额上冷汗直流,副紧张忧虑不已的模样。 “怎么?”御蛟愣,立刻微微坐起关心的问。 “嗯?、没事。御蛟……的腿真的……废?” “呵呵!看吓的。”御蛟自得笑,原本阴沉的脸顿时明媚起来,“以为么傻?小手段而已,修养个两年便没事。” “宫中的太医都没发现?”赵景珲立刻兴致高昂起来,屁股坐在御蛟床边,双手抓紧御蛟的手。 “太医不过是医者,虽医书精湛,可却不知武人的手段。放心吧!”御蛟微不可查的皱皱眉,立刻便悠然大笑起来。 “御蛟……、么瞒着夏君与宫中太医……是不是……是不是……”赵景珲有些紧张的看着御蛟,他的手心全是汗水连带着被他紧紧握住的御蛟的手也满是他的汗水! “是不是什么?”御蛟脸上表情依旧,唇角带着温柔的笑,双眼睛却是习惯性的眯起来看人…… “是不是,对那个位子也有兴趣?”赵景珲舔舔嘴唇,激动的浑身发抖。 “……”御蛟看着他,半晌无语却是将头转向窗户,今的气不错,因此婢敞开窗户。外边明媚的阳光便倾泻进来,窗外,几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小麻雀正唧唧喳喳的叫着,“世上,有谁愿意辈子做个战战兢兢的燕雀之辈?” “好!好!太好!”赵景珲击掌从床上站起来,连几个好字便在屋里神经质般的走来走去,猛地,他彷佛想到什么,又快速的冲到御蛟床边兴奋的问道,“御蛟,若是做夏国的皇帝,便让也做赵国的皇帝好不好?” 御蛟愣,面上表情古怪,心里更是如同吃苍蝇般,不过只是片刻他又恢复面对赵景珲时惯的柔情:“珲哥儿笑,可给高官厚禄,但是如今已无赵国,所谓的赵国之主却是万万不能给的。” “、不是喜欢吗?”赵景珲愣,有些不快,但却又不死心,“既然喜欢,堂堂大夏之主,却还不能给块国土吗?” “哪里是的那么简单?太康郡、武威郡已是大夏国土,若给,那便是割地,便是卖国。其他事都可答应,只是却是万万不可的。”御蛟仍旧是摇头,死活不松口。 “!”赵景珲大怒,指着御蛟却又不知道该什么,却见他眼球转,片刻之后又安稳下来,“那不要什么国土,给几个赵国的俘虏玩玩如何?” “谁?” “赵奢、赵景瑞,还有赵景瑞的小崽子赵承麒。” 三个人,在过去仍旧有着赵国存在的时候他们对于御蛟来讲是敌人,但是当赵国灭亡,些亡国之人,对御蛟来讲却是麻烦和诱饵!便如同在养闲馆那住在他们隔壁的吕国皇帝样。 “怎么,小事也不愿应?”赵景珲见御蛟低着头半都没有回答他,以为御蛟又是不应,面上立刻黑下来。 “谁不应?”御蛟立刻抬头笑,“不过几个人左右还有用,不能让他们残,也不能让他们疯。” 赵景珲听他还么多限制,不由得更是不快:“事竟然也是左推右躲的,放心,答应!”当即便让御蛟写份公文,兴冲冲的走。 赵景珲出门没多久,御蛟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 “惊风!出来!给端盆水来!”如今已是晌午,本该是他中最为饥饿的时候,要是前几在皇宫中他早就在胡吃海塞,手上赵景珲的汗水早就都干,本来在充满血腥和腐臭味道的战场上都能就着手上的鲜血进餐的御蛟,今他却觉得胃口阵阵的痉挛恶心,丁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惊风的动作很快,可他毕竟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仆人,而是保护他的护卫,因此,他端来的是新鲜的井水!井水本就清凉,更何况是冬日的井水,那里边还带着冰渣,可是御蛟却感觉异常的舒服。那清冷的感觉让他手上的异样慢慢的消失不见…… 御蛟刚擦过手,却又有人推门进来,御蛟正房的小院外十二个时辰有虎贲守着,能够么不经过通传进来的,现在为止也就是赵景珲和赵淑对名义上的兄妹。御蛟抬头,正看见赵淑带着小冬拿着个小包裹进来。 “怎么处置吧?”把包裹朝御蛟怀里放,赵淑大概其的将事情讲讲,赵淑便双手摊听君处置。 那画轴上让赵淑那啥不已的文字御蛟不过是掠过而已,让睁大眼睛等着看的赵淑有些失望,倒是那个没怎么注意的文堞,御蛟拿在手里看半。 “人身份不简单。” “嗯?” “或者,送来的人身份不简单。” “嗯?嗯?” “那孩子几个月?” “听虹娘有四个多月。” “四个月……那人的尸首怎么处理?” “让丫鬟拖出去埋。”可是知道自己的四个丫鬟个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也是当初御蛟为保护找来的“特殊人才”。 “挖出来,找两个虎贲跟着去,要验尸。” “们古人不是很尊重尸体的吗?”赵淑单纯好奇的问,结果就是得到御蛟个大大的白眼,立刻吐吐舌头让小冬拿着御蛟写得个小条出去。扭头,却看御蛟仍旧拿着那个文堞皱眉思考。 “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么苦恼,出来,不定能帮呢?” “是单纯没事找事吧?” “呃!反正也是没事闲着,事看上去也不是多秘密,才敢开口问的。还有,还没告诉那孩子到底怎么处理呢!不会又当是自己的私生子吧?” “个孩子……八成真的是夏御螭的。先养在府里,等到空下来要和哥哥商量过后才能知道最后怎么处理。至于为什么苦恼个文堞,是因为在想夏御螭跑到冯国去干什么?他送自己的孩子和人到里来又是有什么目的呢?不想乱的时候,偏偏事情越来越乱……” “个人……只有皇帝哥哥做事才不会觉得他对别有所图吧?累不累啊?!”赵淑无奈的翻个白眼,只觉得个人已经魔障,或者个时期的权力者都是如此,在他们身边,没有什么“巧合”、“凑巧”可言,就算上滴雨水落在他们的脑袋上,都能找出某个有所图者的阴谋来! “……”御蛟给个微笑,表示自己不但不累,反而非常的乐在其中。 赵淑无力的想要离开却互相想起件事又坐下来:“喂!喂!夏御蛟,能让他们给那死去的人画幅画像吗?” “?” “想看看长什么样。” 御蛟眼角余光看看被他放在身边的画轴:“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只是好奇而已……” “算,不过是小事而已,便让他们给画张。”御蛟摇摇头,无奈的答应,“但是,起来怎么不自己去看呢?” “个……害怕死人啊!干吗那么看啊!世上害怕死人的多,以为谁都和样没心没肺啊!” “真是不明白怎么有时候胆子大的能包,有时候胆子却又小的如同针头……”御蛟真不知道该怎么。 “对!到死人,有件事要告诉。也是无意中想起来的,记得在们那个时代很多考古学家……” “盗墓贼?”看着突然之间来精神开始“胡言乱语”,脸的无奈。 “老实听啊!”赵淑气势汹汹,但是起来其实所谓的考古学家,他们的先辈们还真的就是盗墓贼,即便是越发文明的时代,其实某些学者们仍然在“兼职”有钱途的职业,“很多棺材里的人被挖出来的时候肢体扭曲,些特殊环境下形成木乃伊的尸体更是面部表情狰狞恐怖,上次给讲过什么是木乃伊吧?” “呵呵,那不就是干尸吗……”御蛟随意的头。 “没错、没错!”赵淑脸上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那啥,感到奇怪的学者们经过研究发现,原来些人被埋葬的时候还活着!”赵淑故意将语气压得很低,故意营造种森冷的气氛,可是转头看唯的听众却是幅昏昏欲睡的表情,“到底老实听没有?!” “在听,在听~是谋财害命吗?” “当然不是!而是……假死!个时期的治疗和监控手段都很落后,于是,当某些人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十分衰微,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样时,如果不仔细检查,就会很容易当作误认为已经死亡。而当他们被埋到坟墓里,些假死的人有部分人便会半路醒来……告诉,假死怎么判断,还有怎么救治,可是事关生命的大事!呵呵,可是们现代的急救方法呢!” “嗯、嗯。”御蛟表面上脸的专注,其实根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思完全放到其他地方去。 那个侄子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而且偏偏那个貌似是他生母的人还服毒自尽,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后边的行动增加变数。但是只看赵景珲的反应,那就明他们要吊的鱼已经上钩,只是不知道条鱼的胃口有多大…… 赵景珲并没有直去收拢赵国、吕国皇族的养闲馆,而是先去白府,而后才是直奔养闲馆而去。在他走后,白鹭立刻找到白斐。 “父亲,赵景珲就些,们是不是换个目标,毕竟,如今看来夏御蛟也并不比他哥哥好对付。” “呵呵,就错。按照赵景珲来,们偏偏是找对人!” “……儿子不明白。” “如果扶持个废物,不准夏御蛟头嗜血的蛟龙最后反而从中得力,们不如……”白斐低头,在白鹭耳边小声耳语番。 “父亲英明,儿自愧不如。”白鹭听完便是满目的震惊,他在赞叹自己父亲决策的同时,却连自己都没发觉的语带忧虑…… 第90章 迁都(13) 敬宗十二年春,自今年第次大朝起,无数大臣便开始纷纷上奏,请今上暂缓迁都,甚至直言撤销迁都。 可是,作为如今夏国至尊之人的夏御骜,却是认准迁都不放! 就在奏折如雪片般飞入禁宫,大部分都认为皇帝撤销迁都已经是时间问题的时候,二月中旬,文臣以丞相金铭、御史大夫申弥明、太常白斐为首的众臣终于话,可是谁都没想到的是,些大臣竟然众口词的立挺皇帝迁都! 顿时,那些活跃非常的上折之人都短暂的失声。 更加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二,武将们以回军路上发回奏折的齐镶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的昭侯夏御蛟为主也是齐齐上个附和迁都的折子。 下子,谁都知道,迁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之后,虽然仍旧有几个不死心的上本抗议,但是,次皇帝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些撞到枪口上的大臣,打头的两个当场就被虎贲卫士拖到殿外刀砍死,剩下的也是被贬去官职永不录用! 皇帝来么手,立刻众人都老实,夏国个巨大的国家机器,也立刻展现出应该有的效率与速度。自去年以来直进展缓慢的迁都准备工作,终于进入真正的实施阶段。 “侯爷真是顾全大局,您被那夏御骜如此对待却仍旧上本保他,让人佩服。”白鹭笑眯眯的坐在御蛟对面,自得的端着茶杯喝茶。 “迁都于大夏有利而无害,那是功在千秋的事情,为和不帮他?”御蛟如今仍旧无法下床,虽然有神医齐峦直以来的照顾,但是伤筋动骨百,他那又是伤得彻底,如今不过两个多月,如何可能痊愈? “那是白鹭错话,应该是侯爷以国事为先,让人佩服。”白鹭愣,但片刻便恢复自如。 “其实才是奇怪,们扶上位,到底有何好处?如今父虽不是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位列九卿之首,儿子如今也是地位不低,想来们若是把胡思乱想的心思用在正道上,白家的权势甚至还要压那金家头。而且……名人不暗话!”御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下白鹭,“夏御蛟可是有名的属狼之人!事成之后,先杀的就是们姓白的,不要以为和有宿之欢,就任们摆布……” 御蛟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原本惬意悠闲的白鹭就是身体僵,待他完,白鹭更是面红耳赤,可他借着放下茶杯的动作急喘两口气稳定心神。现在想来,他与夏御蛟有此出确实是败笔,本来的打算是在卫渊与御蛟心生嫌隙的时候,自己来个乘虚而入。可是谁知道半路上又多个野心勃勃的赵景珲?反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仍旧相互试探的两家,连上线。 可夏御蛟是何等的聪明? 虽然现在已经和他们携手合作,实际上却是处处防备,每每试探。稍不注意,大事未成,人便会提前反噬,白鹭每次与他见面,却都是心惊胆战。 “既然侯爷如此,那如果再隐瞒却是白家不对。”白鹭深吸口气,沉重道,“实不相瞒,白家乃是于夏国为间,而当日侯爷与父所签盟书也已不在夏国境内。事成之后,白府门丧命事小,那盟书若被翻出,侯爷事后皇位不稳,乃至夏国朝纲动荡却是大。” “?”御蛟凤目瞪,隐隐便有怒气含在其中,“好!真好!想不到夏御蛟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呵呵!次是自己认栽,但是,们可不要以为拿盟书便能将如何!将逼急,到时候鱼死网破,下大乱,却也是不在乎的!” “白家势小,切不过是为自保而已,请侯爷见量。”见夏御蛟如此,白鹭却是笑,只因为他话与其是威胁,还不如是气急败坏。他会出种又是风度和分寸的话,只能明他确实是已经乱。 可是看着恨得咬牙切齿的御蛟,白鹭却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待白鹭离开,御蛟却改原本的气急败坏,而是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想着什么。 忽听门外“叩!叩!”两声,御蛟原本严肃的脸上立刻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若隐若现的露出丝笑容。 “进来!”声应答,惊风端着饭食从门外走进来。 他口不能言,从小习练的功夫又让他行走之间轻捷无比,即便是御蛟很多时候也无法发现他的动静,因此惊风在进出之中总是会特意的弄出些声响。能如此靠近御蛟房门,却不通报而是敲门,如今可是只他人而已。 不过,御蛟脸上笑容却不是为他,而是为惊风递给他的封信函。 如今他行动不便,在家中养病又没有什么名号能够让他光明正大的进宫,但是他却知道比起自己在里虚与委蛇,哥哥在宫中却是更加凶险。便以兄弟互通消息为名,每日通过玄觞递进自己边的进度,顺便探探哥哥的情况。 当然,他也知道哥哥自然是拣好听的写给他,便是信中偶尔明的凶险,也不过是些蝇头小事而已。 但至少,能知道消息总比两眼摸黑强! 看过信,御蛟长叹口气,随即便取来香烛将小小张信笺烧作飞灰。 揉揉额头,如今事态发展已经悉数在他二人掌握之中,只是不知为什么,御蛟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顺利到让他甚至无端端生出莫名的担忧…… 想几年前,他做事哪里会如此毫无目的的“担忧”,只会觉得事情不在掌控中才是奇怪。莫不就是所谓的人越大越胆小么? 御蛟苦笑声,他如何思索却是也找不到有遗漏的地方,于是只当是自己吓自己。 他却不知道,和他样觉得事情顺利到奇怪的人不却是另有两人…… 个便是正在回家路上的白鹭,而另个则是刚刚起身的赵景珲! 先白鹭,他坐在车中才知道自己那怅然若失的感觉竟然是出自于失望。而顺着个朝下想,他要先有希望才有失望,可是他又希望夏御蛟些什么呢? 闭上眼睛,白鹭想到的却是从小到大他与对方相处的滴滴。 都人不可貌相,但是实际上几乎没有人能够不以貌取人的,因为容貌是个人展下给所有陌生人的第印象。而他看到夏御蛟第印象便是“漂亮”,后者是“太漂亮”!特别是当时对方还处于雌雄难辨的总角之年,认谁看他如果不注意他的衣着,都会认为那是个娇弱美丽的孩子。 因此,白鹭也便以为人的性格大概也是和少相仿,是娇弱无力的。样的个宗室,即便有着皇帝的宠爱,但是应该也成不什么大事。因此,白鹭并没有把他当作个多重要的人而去刻意接近。直到后来,虽然看着他每日勤学苦练,实话,白鹭也并不认为他会持续多久,只是单纯认为他在讨好皇帝而已。 直到当年他为求奇香,最后的结果却是御蛟自残的剑,他才隐约看到直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御蛟真实的性格,那是和他的容貌更本并不相符的…… 蓦的,白鹭从倚靠着车箱的姿势变成正坐! 狂妄自!嚣张自大!野心勃勃!些性格充满夏御蛟的言行坐卧,但是世界上他真的被些东西主宰他的所有行动吗? 看他儿时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言愤而自残便能知道,其实,夏御蛟由于儿时的经历有着种近乎偏执的敏感与脆弱,但份敏感和脆弱并没有让他变得软弱,而是让他朝着冷酷与狠辣的方向转变! 赵景珲曾经过,夏御蛟钟情于他乃是因为曾经赵宫之中他赵景珲的细心关爱所致。可是事实是什么?他看赵景珲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还有他拌着御蛟出访,看着他在赵国的路征战,他能看到的是他的狡猾、隐忍,可他看的更清楚的是个人对于夏国的自豪,以及对于自己国家的种近乎狂热的爱! 白鹭不太清楚夏御蛟和夏御骜兄弟之间感情到底如何,但是他有些怀疑,么个人,他真的因为自己的野心就要推翻他的哥哥吗? 站在个外人的角度,很公正的,夏御骜是个好皇帝,而且,他几乎有着位明君该有的所有特质。 他理智、公正、大度,却又不懦弱、不软弱,当然仅此而已的话他也不过是个比较出色的守成之君而已。事实上,位君主在谨慎稳健的同时却又有着种开拓进取的精神,换句话就是他同样热衷于开疆拓土!不得不,种精神近乎贯穿于夏国历代君主,只能是上宠爱个家族…… 而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个人的身上竟然还有着种在帝王身上绝对上少有的冲动和热血!而正式些冲动和热血,却在很多时候激励着个夏国上下,从臣子到士卒,从贵族到百姓,让所有的人都为个国家而热血沸腾! 简直是个生来就是为统下的人,但是,可惜,他却并非是白鹭的君主! 夏御蛟也很强,白鹭承认,如果他坐在皇位上,那么他同样是位出色的君主,白鹭也承认。 可是,特别是在篡权夺位的情况下,他自认能够比他的哥哥做得更好吗? 明明顺着如今局势的发展,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那么夏国统下几乎已经是定下来的。那么夏御蛟就么肯定自己横插脚能够让国运继续如此发展下去吗? 白鹭的眼前闪现的是夏御蛟刚刚气急败坏的脸,但是立刻却又被他意气风发的豪迈笑容代替,渐渐的又变成他深思熟虑的样子,然而切到最后留在白鹭脑海里的却只有御蛟眯着眼睛冷冰冰微笑的模样。 让他心中惊,立刻吩咐车夫快些回府。 至于另个赵景珲,他虽然不解夏御蛟,但是他解的却是手握重权的朝臣贵戚! 自从御蛟重伤回府,赵景珲就搬出正房,而是另找偏院居住,倒是和主院离得也并不遥远。 些日子他自己都觉得过得有些疯狂,他实现曾经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亲人踩在脚下的愿望,但是那感觉也不过是时的美妙,很快,切的切都变得无聊空虚起来。但是,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也让他慢慢的恢复冷静。 他曾经肯定夏御蛟确实是“爱”上他,原因很简单—— 个人并没有味的顺从他所有的要求,而是有限制和有节制的答应他的条件。当然,有时候他也是故意的提出些匪夷所思的要求。 便如上次他要求自立为赵君的事情,那种条件,真的是只有最昏庸的君主才会满口答应。而如果夏御蛟也答应,则不是明他爱自己爱到骨子里,而是明他在利用自己,或者是对于他有什么所求! 毕竟,对于人,特别是有野心有地位的人,情爱大多只是他们人生中的小调剂而已。相比起来,其实对他们来友情与亲情都要比爱情重要,而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除非本来就是凡夫俗子,否则不但是本人,就是他们爱的美人,在世上也没个有好下场的。 真正的有权力者,如果真心爱上美人,特别是在美人也是人的情况下,那么往往他们对于个爱人并不会味的谦让与宠溺,因为那根本就是在同时杀掉自己和对方。能够在让自己更上层楼的同时也让爱人起站在荣耀的顶端,才是他们真爱的表现。 最明显的例子,便是史书上虽有被人咒骂的佞臣,但是也有不少与君王有情但是却名留青史的良臣名将? 赵景珲确实做过御蛟高坐龙椅,而他权顷朝野的美梦,但是很快他就清醒。毕竟,作为赵国的宗室,他能如现在般自由的活着便已经很是难得,御蛟不可能让他入朝为官,不止是他,所有的异国宗室三四代之内,都是要同等对待的。 所以,他已经很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但是,或许是切来的太突然吧,直到现在他还是有种虚幻般的不真实感…… 而今,他发觉,种不真实感原来来源于他和御蛟如今的关系——他们两个竟然直到现在仍旧是“发于情,止于礼”,御蛟别是与他交合,就是亲吻也没有给他个! 起亲吻,白鹭曾经告诉过他,有个叫卫渊的,之所以和御蛟闹翻便是因为御蛟从未亲吻过他,是他只吻自己的挚爱。那么,上次自己索吻的时候忽然昏倒,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赵景珲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不自觉的便紧张慌乱起来,只害怕或许会便有人敲门,将他重新拖回到那养闲馆去! 赵景珲本来就不是个胆子多大的人,心里么发毛,当即就吓得他有些腿软,心口更是嘭嘭乱跳。可是继而他又有不甘心,不甘心如今优渥的生活便么离他远去,而且,不定不过是他在自己吓自己呢? 毕竟,御蛟如今的身体确实是不适宜做那事。他有心去找御蛟摊牌把事情问清楚,但是却更害怕,毕竟他如果不问或许还能多快活些时日,但是如果问,不定今他就倒霉。 本来是闲的无聊随便想想,谁知道赵景珲想之下却是越来越害怕焦急,却也不敢找人商量,因为他知道,包括白鹭在内,所以接近他大人为的不过是通过他和御蛟联系,如果他自己的真实处境其实根本不是如此,那么很快就会被众人所遗弃! 谁也没想到,赵景珲么胡思乱想,竟然把自己给吓病。也是他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如今虽然将养的有些起色,但是毕竟时日尚短,他那破烂的身体底子还在那呢。但是他病,他自己却不知道,他又有疑神疑鬼的在当把下人全都给轰出去,要自己想想怎么办。 几之后赵景珲就病得神智不清躺在床上起不来,伺候他的仆人开始还以为他闹什么别扭不想吃饭,毕竟事也不是没有。但是直到赵景珲躺两都没起来吃饭,而且房中变得恶臭不堪,仆人才知道不对,可是个时候人却是已经不行,就是急忙找来齐峦,但是看着那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呼吸的人,老太医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尽人事,听命吧……”现在人虚弱的已经没法下药,无论是治病的药,还是滋补的药,只要给他灌下去就是送命的毒药。种情况下,即便是齐峦也只能以针灸刺穴激发他自身的潜力,同时灌下参汤掉命,只要他挺过来道槛,能够下药吃饭,那么或许就能没事。 可是,赵景珲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什么潜力可挖? 参汤下去,人确实是立刻就醒,而且面色红润,甚至喊着饥饿。可是齐峦却知道,人是完,他是回光返照,而不是情况好转啊! 事报到御蛟,他也是吓跳,原本还以为就是些小毛病呢,谁知道齐峦刚去没多久,人就不行? 御蛟不由得就是皱眉,思考人走对于如今的形势到底是有什么影响。但是思考之后却让他发现,影响是有,但是不过微乎其微。 其实能够通过他直接和白家搭上线,已经让御蛟有出乎意料。本来,找人来就是为转移视线的,真正应该是桥的其实应该是卫渊,个他所谓的“钟情之人”其实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御蛟对他花心思,也只是为在之后的行动中不要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毕竟,要骗过敌人,最好就是连自己也骗,与其开始让个挡箭牌清楚的就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还不如让他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个宝贝。 可是如今为求逼真,愈加只好让人将自己抬到赵景珲房中。他路上却都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应该作合表情,毕竟“挚爱”离世他绝对应该有些表示。 却赵景珲看着御蛟让人抬进来,竟然挣脱仆人自己坐起来,然后他就那么不言不语的定定看着御蛟,御蛟愣便也那么定定看他,时间众人全都退在左右,静默不语。 赵景珲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般清醒,他看着眼前美丽的人,模模糊糊的便又看见那已经许久都没有在梦中出现的红衣孩——梨花带雨的美丽孩子,无论什么时候,他都那么美…… 赵景珲笑,露出他辈子最幸福最完美的个笑!但,就在那笑容完全绽放在他脸上的那刻,他的世界也就变成完全的黑暗…… “侯爷,赵公子去。”看齐峦忽然头栽倒在地上,齐峦立刻上去探他鼻息,却是人已经去。 御蛟愣,心思电转之间却也是双眼闭,朝后倒在惊风怀里。 第91章 迁都(14) “什么?死?”听手下来报,白鹭有些无法置信的站起来,他几因为自己心中烦乱,更是因为自己手上事物繁忙,因此直没有再去侯府。 “确实是死,而且听昭侯也因大受刺激而当场昏倒。” “?”白鹭愣,但随即头对属下道,“下去吧。”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白鹭是越来越摸不清夏御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他真的是如同父亲所的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原来,白斐非常信奉句话:“姜是老的辣”!在他认为,世上确实是有些所谓神童俊杰的,不过,有个领域是绝对没有所谓神童存在的——为人处事,或者阴谋诡计……是个只有在对于外界观察,以及自身经历的长时间积累,才有可能出类拔萃的领域。 如果御蛟是个从小生长在皇宫之中的宗室,白斐还会对他顾忌些。因为那些孩子可以他们所经历的算计,甚至比某些人辈子所经历的算计还要多,在那种地方,就算生来是个石头心肝,也能硬生生磨出七个孔来! 可是御蛟不是,至少现在在很多人看来,御蛟不过仍然是个在人堆里长到十岁,回国之后却又在兄长庇护下安逸生活的孩子。甚至现在在夏国之外的很多地方可还流传着御蛟不能人道的传闻,即便白斐以他儿子的亲身经历知道事纯属无稽之谈,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让头老姜对于御蛟产生轻视。 所以,对于御蛟所表现出来的脾性,白斐认为,个有着那样经历的人,他能够长成样已经是“难能可贵”。况且,就算是个夏御蛟留手,他们不是样也有着后招吗? 面对父亲的自信,白鹭也只能无奈的放弃继续规劝。也幸好些日子随着迁都由准备阶段开始进入实施阶段,秦国的百姓开始大规模朝着太康郡与武威郡移民,官府需要做的工作大堆,白鹭至少现阶段还是挂着夏国的官位,因此每日忙个不停,倒是渐渐冲散他心中的不安。 谁能知道,不过是几的事情,忽然之间就传来么个消息? 白鹭即便不是伤春悲秋之人,也不由得有些感慨世事太过无常,可感慨是感慨,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三两下将紧急的事情处理完毕,便立刻动身前往侯府。 白鹭没想到的是,他动作快,有人比他动作还快!人是谁? 当今夏国皇帝陛下,夏御骜! 其实别看御骜前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实际上等到切事务全部进入正轨,那么反而就没他什么事情,毕竟夏国的官员系统可以是十分强大的,并不需要他事实亲历亲为,大的方向把握住之后,御骜反而成个最轻闲的人。 可是闲下来,御骜胡思乱想——胡思乱想某个小混蛋现在到底怎么样?特别是他的腿现在恢复得如何?最担心的就是以御蛟的火爆脾气,如今更是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会不会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他要是真把谁砍倒是无所谓,就怕他现在行动不便没伤到别人,倒是把自己给折腾个好歹的。虽然有惊风在暗中保护,但是御骜现在想想,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惊风是没法震的住他的“人精”弟弟。 于是如今听御蛟“晕倒”,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他也立刻就乘机赶过来。等到不相干的人全都赶出去,外边让虎贲卫围得水泄不通,都端着架子的兄弟二人立刻恢复“正常”。 “齐太医,娇儿的腿恢复得如何?”从椅子上立刻挪到床边的御骜皱着眉头看着御蛟仍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腿。 齐峦心:事可每都写密折上奏的,起来位陛下大比起床上那位从头到尾无所谓的病人自己都要清楚的多。 但是心里么,他嘴里可是不敢出来的:“恭喜陛下,恭喜侯爷,侯爷的腿比老臣所预计的,恢复得还要好。” “真的?”御骜眼睛亮,不由得叫出来。 “老臣不敢欺君。” “就好……”呼出口气,御骜直挂着的心放下来。 其实愈加现在二十岁的生日都还没过,而子个时候却是仍旧在长身体的时候,些伤筋动骨之类的事情,更是在越小的时候越好恢复,而御蛟身份地位够高,补品药品直都跟得上,再加上他本人次也是异常的听话,齐峦什么他就做什么,严格遵守医嘱,因此腿的恢复自然就比齐峦谨慎预计的要好的多得多。 看皇帝脸满意齐峦立刻告退离开,他可是知道兄弟俩有着自己的话要,他个外人,还是臣下,自己该做的该的都完,那就应该知趣的离开。 看齐峦退下,本来就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兄长话的御蛟立刻脑袋歪,靠在哥哥肩膀上,龙涎特有的香气让他安心的闭上眼睛。 “起来,不过是哥哥第二次到府上,上次让冽儿那小家伙给扰,哥哥吃过饭便匆匆离开,连房里都没进。” “……”听御蛟话,御骜却是不自觉的脸红,“什么连房里都没进?话从口中出来怎么听着么别扭?” “!”御蛟愣,实话他不过是顺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哥哥么撇清反而让他心里也痒痒起来,毕竟,他么长时间躺在床上虽然开始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但是如今可是已经都要养成猪! 不知不觉的,御蛟的脸竟然也红,他的手更是不老实的圈上哥哥的要,御骜身体只是略微僵,便不话的任他抱住。 “哥哥~想!” “每都通信,想什么?”御骜挑挑眉,但是呼吸却开始有些急促。 “可是都回来个多月,过去除出外征战,还没和哥哥分开么长时间呢。” “自找的!谁让小子么狠心?要不然不就是抬腿的距离吗?” “呃……”听哥哥语双关,御蛟立刻心虚起来,脑袋埋进哥哥胸口不起来,想想却是干脆脑袋下滑重新躺回床上,“哥~” “什么事?”本来是顺口骂骂小子,可是御骜偏偏自己也想起伤心事,于是脸立刻便黑起来,对御蛟也没好脸色。 “帮朝炕里边挪挪,想和哥哥起躺会儿。” “就是躺会儿?”御骜扭头斜他眼。 “呃!”御蛟眼珠乱转,到最后只好扮可怜,“哥哥……” “让什么好?” “啪!”的声,久违的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御蛟脑门上。 “嘿嘿~”御蛟很没尊严的摸着脑袋傻笑,那表情真实让御骜怎么看怎么觉得小混蛋欠揍,可是又实在是下不去狠手,更何况……看看御蛟的腿,要是真狠,到最后到底谁更心疼还不知道呢! 况且,他也知道御蛟老老实实在床上可是呆不短的时间,别是本来就精力旺盛的弟弟,就是个他种年纪的普通子,么长时间的不沾酒色,也绝对是憋得够呛! 想想,御骜起身把自己外袍脱下来,不然的话要是会沾上什么,那可就要有大麻烦。 “惊风不是都在身边吗?”只穿着中衣的皇帝,扭头就看见御蛟直如火烧起来的眼睛,倒是有忐忑,“小狼崽子样!”又给弟弟脑门下,御骜轻轻将弟弟朝里边推推,自己紧跟着躺在外侧。 “他每都有公事,可不想他带着伤跑来跑去。再他本来的用处也不是泄欲的宠,如果他没有那个心,还是不愿碰他的。”惊风算是死士,而且是除主人,漠视切的人,对于种下属,或许有主人会肆意妄为,但是御蛟却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御蛟么在如今他和御骜所处的场景下,其实是有些不大对劲的,因为很容易让对方联想到——他不是泄欲的宠,那么现在和交合,难道就是? 但是御骜却丝毫没有种想法,因为很简单,本来两人交合就是为泄欲,难道所谓的在爱的名义下做爱难道就不是泄欲?那根本是无稽之谈,上床种事情对于人来讲无所谓有情无情,甚至如果床上另方技术高超,单纯肉体的欲望甚至能超过灵欲交缠。 而如今在御骜和御蛟之间,交媾种事情自然有着对于肉体的渴望,但是也是他们对于彼此的确认和肯定…… 个世界上,有结果的爱情到最后往往转变成亲情,自古便是情到浓时情转薄,辈子的爱情对于“人”来讲,大概能够确定是奇迹中的神话。但是如兄弟样的,感情浓郁到平稳绵长的亲情已经不足以表达,只有浓烈炽热的爱情才能诠释的,可以是少之又少。 “到也是,但身边也不能没人……嗯!”御骜刚刚躺下,御蛟立刻很速度的将自己的脑袋从枕头移师哥哥肩头,无奈现在只能侧躺着,于是只有只手能够流窜进入哥哥胸口—— 那小小的硬硬的,顶多只能用两根手指捏住,可是……御蛟怎么就觉得刻自己么满足呢? 捏!再捏! “疼……”御骜忍无可忍,把手抓住狼爪。看哥哥阴森下来的表情,御蛟立刻松开手,改捏为揉:“哥~会轻轻的……” “……”御骜有不太相信的瞟弟弟眼,但最后还是放开手。 御蛟到也是话算话,接下来便没有再怎么“摧残”他哥哥,而是尽施手段,把哥哥弄得个欲仙欲死,但他毕竟既没用手直接爱抚御骜下身也没探入手指去攻击那穴中妙处,因此御骜虽然是性质高昂,但是却直没有到得顶,反而有些欲罢不能。 “哥,现在还是不方便行动,们……再来次兔吮毫好不好?次……也尝尝的?” 御骜看弟弟眼继而却是笑,虽然如今身体火热但他头脑却是清晰,他知道御蛟如此其实是在爱惜他。 毕竟,如今情况,如果想要两人同样快乐,那么也就只有三个姿势可以选择,其便是兔吮毫,剩下的两个鱼接鳞与鹤交颈却都是要他自己坐在御蛟身上,前者他自己动作,后者则是御蛟坐起托着他双臀动作,两种可以对于他的要求都“太高”。 要真是么做,那么今御骜也就别想回去,毕竟种动作如果是子那么能得到更大的快感,但是对子来在得到快乐的同时,对于身体的伤害也是更大…… “娇儿……” “嗯?” “等好,们左右也无事,们……再试试其他……的吧?”御骜个翻身由侧躺变做伏在弟弟身上,他躲开御蛟伤脚让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话音刚落自然立刻感觉到弟弟下身顷刻间变得越发“勇猛”。 御蛟伸手抱住哥哥,有些坏心双手搓揉着他双臀,手指更是总“凑巧”的碰触到密谷中小小入口,满意的感觉到哥哥身体阵阵颤抖:“臣弟定好好养伤,好早早让陛下兑现诺言!” 御骜气急,世上原来还有此等得便宜卖乖之人!干脆张口,口白牙恶狠狠的便咬在某人肩头上——“嗷!哥哥,错!” 错?晚!再咬! 白鹭左等右等,直等到皇帝脸阴沉疲惫的离开,却等到御蛟不见外人的话。 “请总管再为通传,次可否明是在下前来?”白鹭心中焦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手下更是隔着袖子塞块金锞子过去。 雁六神色不变的收金锞子,两只脚却仍旧如同被人钉在地上般没有挪动分毫:“白大人,杂家自然是记得您的好处,可是杂家毕竟是主子的奴婢,主子朝东,那咱家就不能跑西。所以,通传事,杂家实在是已经尽力。” 饶是白鹭修养多好,听雁六话都不由得变脸色,也是幸好他还记得现在在什么地方,否则立刻大巴掌便上去。也幸好,雁六毕竟拿人家的好处,他也并非是个全不干事的。 “不过,白大人放心,只要侯爷日后恢复心情,重新见客,那杂家立刻便第个通知大人。” “如此……那真是要谢谢雁总管!”白鹭几乎咬碎自己满口的银牙,雁六到底不过是个阉人,却竟然如此耍弄与他,白鹭怎能不三尸神暴跳?但是如今人的身份,他却也只能咽下口气,且还要强颜欢笑。 离开侯府骑着马,逐渐心情平静的白鹭却不自觉的笑——他笑自己,过去只知所谓卖笑之人,便是娼妓!可是,如今自己所作所为又和那娼妓之人有何不同? 但是他既然生在白家,笑如今看来却是要长长久久的卖下去!只要他活的够久! 第92章 迁都(15) 转眼间已入六月,迁移的人员,也已经由普通百姓上升到豪门大族,恒阳城四开的城门,每日都可见长长的车马队伍。 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昭侯,也总算是再次开始见客。得到消息的当日,白鹭便立刻动身前往侯府。白鹭本也计算着御蛟的腿伤该是好,但御蛟却既为在侯府正厅也未在自己房中,而是在花园处藤萝架下见的他。 藤萝本就是大户人家喜养的植物,虽花的花期本该是四五月,但御蛟府中藤萝却是到得六月的现在依然璀璨烂漫,虽藤叶也正是青翠玲珑的时日,但放眼望去,能映入眼中心中的,却只有那那盛开得近乎朦胧的串串紫色藤花…… 白鹭是爱花之人,看到那盛放紫藤的刹那,他胸中抑郁竟然消散些,只觉得自己只要仍能看到如此美景,那么其他事情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但是,只不过跟着仆人又走几步,自藤萝后方绕出来,那蓦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便立刻让他如遭雷击,当场呆愣在那里! 御蛟仍旧穿着惯常的大红便装,大概是以为如今在家中左右轻闲,又或者仍旧心中不快,因而衣衫比起往日更加松散,若是普通子如此打扮,看在眼中多少有些邋遢,但御蛟如此却只有种洒脱飞扬之感。加之他正坐在石凳上喝着小酒,不知是不是已经喝得有些高,本就细长的凤眼更是眯起来,嘴角唇边更挂上丝不羁的笑。 那刚刚还让白鹭赞叹不已的紫藤顷刻之间便已经化作他背后的轻浅背景,甚至那浓郁的紫藤花香,也突然之间淡薄开去,只御蛟身上冷艳到让人颤抖的冷笑如梦似幻的萦绕在鼻尖…… “白大人?听雁六大人要见?不知所谓何事?”御蛟的声音少有的失冷硬,而是有些发软发糯,难以想象个人竟然会用种声音话?白鹭不由得有些身体发热,但他继而又想,他如此借酒浇愁,难不成便是为那死去的赵景珲? “如今还是清晨侯爷便坐在此处喝酒,况且侯爷大病初愈,如此作法实在是太过伤身……”白鹭开口便拿过御蛟手中的酒壶,会是如此作法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于是,话出口,他自己却先是愣。 “呵呵!白大人何必如此?放心,该办的事是样都不会少干!不过喝小酒而已,对们来,如果今后的夏国之主是个酒鬼是不是还更让们安心些?”御蛟拍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是根本不领会他的好意,“吧,么着急见,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御蛟忽然见变脸,白鹭举着酒壶脸上忽青忽白,却是不出任何为自己辩驳的话,他如何?该怎么?他早就没有那个可以为对方表达善意的身份。 “七月的时候,皇帝也要起驾,们要在路上动手,家父请侯爷早做打算。”既然明自己的身份,白鹭也不解释什么,而是干脆的出来意。 “知道,把酒放下,走吧。”御蛟头,坐回石凳,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侯爷……侯爷,还是少喝酒吧……”白鹭犹豫的张张嘴,却仍旧是什么都没。 白鹭忧心忡忡的离侯府,骑在马上却仍旧是不自觉的朝着那府邸看,如今的切眼看着都是按照他父亲的安排朝前走的,那么到最后,御蛟是不是也难逃身败名裂,国破身死的下场呢? 白鹭猛然间勒住马匹,改换自己前进的方向。 白鹭走后,御蛟在藤花架下又坐片刻,方才醉醺醺的招呼仆人取来拐杖,缓慢的回自己小院。可是谁知,他进院就没丝毫颓唐落魄之感,双拐扔,在院中踱起步来。行走间,他更是想到什么,时间眉飞色舞更是解自己外袍扔在边。事方才看出却原来他竟然是外罩锦袍,内着武装! 且看他身短打,有些地方还沾着灰扯着口,显然是经过番摸爬滚打。不管御蛟在那里绕来绕去,惊风却是端托盘挡在御蛟行走的路上。御蛟显然是没注意到有人挡道,低着头便撞上去,还没抬头便闻到浓浓的肉香。御蛟也不话,立刻接过托盘,三两步便走到树荫下的石桌上开始大吃起来。 都日三餐,但他现在却是四五顿的吃,只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右腿在拆开绑缚之后,露出的消瘦苍白的肌肉,还有道几乎贯穿整个小腿的伤疤——是齐峦在矫正他混乱的骨头时割开的刀口。 开始踩在地上的时候,尽管明知道两只脚踩着相同的地面,但还是有种右脚陷在泥里的感觉,踩不下去,也拔不出来,等到迈开步子更是步三晃悠,如同醉酒般。 御蛟自小习武打熬筋骨,就如双手日日捶打木桩般,双腿也是日日踢打硬木。长日久下来,即便不用内力,脚下去也能轻易踢断如子腰围般粗细的树木。但是,曾经矫健的右腿如今却连站立都觉困难…… 如今别看他行走间仍旧不似平常,但要知道他恢复到如今状态不过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其中固然有齐太医针灸医药的功劳,但是他自己却也是不知道下多少功夫,吃多少苦头。 风卷残云的喂饱自己肚皮,御蛟举着筷子又开始“神游”。 大梁……又要回去那个地方吗?其实现在想想那地方也并非都是苦涩,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怀念,像是过去他们家放羊的山坡,可是因为自己当时年纪尚小,如今已经根本忘记那确切的所在。还有哥哥过去洗衣的小河,呵呵,国子曾经亲手洗衣的地方,若是让其他人知晓,那无名溪水也要名震下吧?还有父亲和哥哥下套子捉野兔的地方,那可是儿时少有的能给给家人带来收益的地方啊,就是不知如今那里可还有兔子没有? 次回去,大梁便真的又要成为他们的“家”,些地方,或许,得空的时候可以带着哥哥遛出宫去找找…… 如此想着的御蛟满足的打个呵欠,重新起身开始“活动筋骨”。就像白鹭的,“过些日子,该是动手的时候”——无论对谁。 虽然到时候他不用亲自上阵,但是御蛟还是觉得用自己的腿走到敌人面前,给他们个大大的惊喜(或者惊吓)比较好! 白鹭将随从赶回家去,独自人却竟然到卫渊的府邸。卫渊虽然父母仍旧在堂,但是他也算是官高爵显,按照夏国的律法住处即便他自己不置办,国家也是要给他置办的。 他的到来却并没有让卫府上下觉得意外,卫渊也是很自然的接待他。 看着卫渊书房几案上的几册兵书,壶茶水,白鹭不由得皱起眉。就如文人看史书,既是学习又是休闲般,武人看兵书那也是在学习的同时放松。 “卫将军好轻闲啊!”白鹭顺着卫渊邀请坐下,口气却是不快。 “卫渊粗莽,却不知白大人此话怎讲?”卫渊虽然性格宽厚,但是却不是傻子,白鹭话中有话他自然是清楚的。 “卫将军……您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登昭侯的门吧?”白鹭双眉挑,干脆也明。 卫渊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双锐目直视白鹭。 “白大人,敬您是友,但是话……您管的太宽吧?” “卫渊,侯爷近些时日处境如何并非不知,现在……该有个能和他得上话的人去看看他……”提到御蛟,本来气势汹汹的白鹭立刻便弱下来。 卫渊愣,没想到白鹭跟他的却是些,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之极,三分懊恼三分委屈三分愤恨还有分的无可奈何,不过白鹭此时正低头垂目,倒是没看见他呲牙咧嘴。于是不过片刻卫渊长长呼出口气,又变得面无表情。 “昭侯受伤,也是前去探望的,不过侯爷当时认谁都不见,却又如之奈何?” “不过是随着侯爷干下属同去,侯爷如何可能见?”白鹭抬头,火气却是又上来。 “也是侯爷下属,难道不该如此?” “……明人不暗话,知道是什么意思,劝,并非出于公心,想去见侯爷,也并非以公家身份前去……” “不可能。”卫渊答话斩钉截铁,毫无转圜。 “如何不可能?和侯爷关系并非不知,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白大人话问的好,但无论如何,那也不过是卫某私事!白大人莫要认为自己使手段知他人的痛处,便可指手画脚!” “……” 原来,那日卫渊带伤回府,不过两日却正是他军中同僚迎娶新妇的日子,卫渊早就受对方邀请,那日自然上门祝贺,碰巧白鹭也在邀请之列。那没有多少文官到场,仅有的如白鹭般的几位也都和武将们混坐,正好卫渊与他两人身份相近,当日席上自然是坐在起。喜庆的日子,军中早就灌酒的“风俗”,特别是以下灌上,官职较高的卫渊自然逃不被众人车轮战。卫渊当日心中不快,本来是想要早早离开,谁知道白鹭看出他不对劲,在他离席之后自己也跟出来。 是看见卫渊心中不快,正好他自己也遇到烦心事,正好拉着他出外解闷。卫渊虽然初时有些犹豫,但是大概是当日喝多,最后还是和白鹭去。来二去,卫渊就真是喝高,在白鹭的引导下竟然将某些私己话也都! 当然,就算是喝醉卫渊所的方面的事情也不可能有多通俗直白,可是白鹭隐隐约约的也听“明白”——卫渊确实是对那位侯爷有情,只是,么多年,御蛟却只是拿卫渊当个玩物而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长久下来卫渊实在是忍受不住,两个人才分道扬镳。 但是要御蛟怎么就拿他当个玩物,卫渊当时即便烂醉如泥也是纠缠许久才将原因道出。原来,卫渊跟御蛟么长的时间,欢爱之事御蛟叫的却并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什么“灰鸽子”之类的,更加让他不能忍受的是,直到最后,御蛟甚至都没有吻过他…… 也是通过卫渊的口,和父亲在夏国上层苦苦寻找不到突破口的白鹭,才知道夏御蛟竟然还是个情种。 当时的欣喜,现在想来却都变做心疼,他实在是为御蛟有些不值,只因为听那赵景珲言词便能感觉的出来,其实御蛟与御骜兄弟反目,倒是有很大部分原因出在他个赵国“余孽”身上。出现裂痕的皇家兄弟,如果御蛟想要继续无忧无虑的活下去,那么也就只有取而代之的条路! 可是,就是样个人,如今却不过两腿蹬死得干净,独独留下个伤情颓废的昭侯…… 久劝无果,白鹭最后却只得独自离开。 送客回来,卫渊刚刚那冰冷的脸却是立刻垮下来,满目都是无可奈何还有无法忽视的忧愁。 “侯爷啊,侯爷……您可真是害苦!”透过窗户,正好是侯府的方向,可他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八月二十,皇帝移驾,随行的是部分的三公九卿外加部分的王公贵族。并且在同,曾经的赵国都城大梁,正式改名平阳同时取代恒阳成为夏国的都城! 第93章 迁都(16) 皇帝正式起驾迁都,可是,在迈上前往新都的道路前,他们还有最后项任务要完成——祭奠祖龙皇陵! 也因此,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出城门之后便由路变做两路,以御骜帝王之尊为首,随行大臣们转道而向皇陵而去。 御蛟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其实也并非他喜欢如此,但是心里却把他的同车人从头腹诽到脚! 因为“残废”的原因,次出行他无可奈何的坐上马车,他原本自己算计得好好的,满以为能来个金蝉脱壳跑到王车上和哥哥作伴,又或者穿上虎贲侍卫的礼铠跑去和卫渊起“护驾”。 可是最后计划赶不上变化,白鹭竟然不请自来的跑到车上和他作伴,因此,所有的计划如今已成泡影…… 御蛟表面上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实际上却直在观察着白鹭的举动,他很好奇个人在现在个时候跑到他里来到底是为什么?或者,他要干什么? 自衡阳起至祖龙皇陵按照他们的速度需要至少六,毕竟又不是行军打仗要求速度,队伍里又有不少的老大人更是经不起颠簸,所以队伍行进的速度反正是够瞧得。 到第三,御蛟明显的感觉到白鹭的紧张焦躁,还有古怪的欲言又止。就在御蛟以为他会什么的时候,白鹭在第四却又为几的打扰而向他道歉,随即离开他的马车,回到他父亲白斐的身边。 在白鹭走后,御蛟别扭的个人盘腿坐在车箱里,白鹭虽然最后什么也没,但是他依然从他的言行中看出位“白大人”有事情隐瞒着,又或者是“白家”有事情隐瞒着?! 要对不利吗?御蛟皱眉想着,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要是没算到才怪,可是为什么几个月前出现的那种少算到什么的不安感觉再次出现? 御蛟从怀里掏出张丝帛地图,正是祖龙皇陵周围的地形,他手指在地图上左比右画,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但是就是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自己算漏。御蛟知道,很多事情自己给自己找错是很难有结果的,面对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外人来。可是能够参与此事的外人除哥哥就是卫渊,还有朝中几位重臣,问题是个计划也是所有人商议之后最终决定的,他们如果觉得有不妥,也早就出来! “算!”御蛟双手推,个计划里边御骜是最先退出的,如此哥哥的安全便没有问题,到时候有什么事他自己小心些便好…… 到晚上,御蛟正熟睡间忽然被人推起来,睁眼,看见的便是惊风那张永远“麻木不仁”的脸。虽然竟然口不能言,但是御蛟却知道他个时候把自己叫起来绝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当即二话不披上衣裳便坐起来。而看他醒,惊风便立刻转身出去,没有多长时间他带个人进来。 御蛟怎么也没想到惊风带进来的就然是他——青郎,那个数年前在从赵国回国的路上御蛟放走的混血子! 昏暗摇摆的灯火下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是御蛟能够闻到股熟悉的草药和鲜血混合的味道,显然事从青郎身上传来的,对面个人是带伤而来。 “侯爷,青郎此来可是给您带件大礼。”青郎笑着洒脱的坐在御蛟帐中仅有的马扎上。 御蛟愣,倒是少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而且个青郎比起初见时的隐忍憋闷可是完全不同,看他面上吊儿郎当的笑容,反倒是充满玩世不恭的味道。 “?是何大礼?”御蛟觉得人到也有趣,刚刚被惊风忽然叫醒的紧张感也叫人冲散些。 “个大礼!”从怀中掏出张染血的锦帛,青郎“啪!”的声拍在小几上。 原来,青郎当日远去报仇,也幸好万妙仙姑妖人竟然直还和他的老友有着联系,也因此,那些人到底住在什么地方青郎是清二楚,他报仇就然是跨越多国。直到数月前他才在陈国杀掉他最后的个仇人,至此,大仇得报! 可是报完仇,青郎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就在个时候,他无意中在陈国的江湖道上听到个消息,是朝廷召集忠义敢死之士前往夏国行刺! 起来陈国算得上是他的生身之国,但是当初他满门惨死,当地的官府非但没有为他申冤昭雪,相反收那些“大侠”们的好处之后,便以盗匪抢劫匆匆结案。对于个根本没有形成国家观念的孩子来,青郎对于个国家根本是好感也无。他听到个消息之后的第反应就是想着怎么破坏个计划。 虽然他对夏国个国家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不管怎么瑜镶侯夏御蛟救他,还给他杀最大的仇人,按照江湖上的道义来他也要知恩图报。因此,青郎就混进个行刺的队伍中,直到几前他知道离着御蛟他们的队伍近,不能再拖,才带着他们计划匆忙赶来。 谁知道却被同伴发现,虽然最后他杀追杀的人,但是也深受重伤,如果不是被巡逻的夏国虎贲发现,现在八成就喂野兽的肚子。要知道皇陵周围可都是大片大片的葱茏山脉,里面豺狼虎豹样样据全。 他些是情已经都与率领虎贲负责守卫的卫渊,所缺的不过是没有将计划图给他而已。 御蛟看着他拿来的计划图,却是苦笑不已。青郎是好心,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打草惊蛇。 “唉……”叹口气,御蛟拿起压在枕下的横刀出自己营帐,直奔御骜王帐而去。 到王帐,他果然看见被虎贲卫士绑来的白家父子以及干大小官员,白鹭刚看见他的时候还是满脸担心,但是随即见他竟然没有用拐杖而是轻轻松松的用着自己的双脚行走而来,面上表情立刻便被惊疑代替。 正时候,御骜却是也从自己帐中出来,看到弟弟身影再看看他昂首阔步的模样,脸上淡淡的无奈立刻便被惊喜代替,也不管什么场合立刻便走过去双手抓住他肩膀。 “好?”无前无后的句话,御蛟却是明白他哥哥的意思,老老实实的让哥哥抓着。 “好,便是骑马也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御骜拍拍弟弟肩膀,便欣喜的把抓住他的手,无视绑缚地的官员们,拉着弟弟进自己帐篷。 “哥……”进帐篷,御蛟才有些无奈的开口,可是少有,勤勉的皇帝竟然先私事后公事! “没关系,不过是提前发动而已,该钓的鱼已经都钓出来,们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小鱼便是挣脱也无关全局。”御骜看来是铁心不管,拉着御蛟坐下就去脱他的靴子,“快让看看,好的怎么样?” “……”御蛟绷着劲,有些不太想让哥哥看到他的腿,毕竟那上边的大伤疤,他知道哥哥要是看见定又要多心——么看来他个心胸宽广的皇帝哥哥其实在某些事情上也是挺小心眼的! 但是知道伸头缩头都少不刀的御蛟,犹豫之后还是松力道:“哥,自己来吧。”深吸口气,御蛟拉开哥哥的手。 御骜放手,模模糊糊的感觉着弟弟有什么隐瞒他。果不其然,御蛟除下靴子卷起裤腿,如同条血红蜈蚣般的伤疤狰狞的趴服在他的腿上! “……是……是怎么回事?”御骜颤抖的指着弟弟的小腿,想要去摸却又怕碰触,从指尖到心口,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骨头碎,齐太医要拼骨。”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句话,却让御骜看向弟弟的目光近乎有些憎恨! 他清楚的记得那弟弟直紧紧抱着他,他所记得的只有弟弟温暖强硬的胸膛,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早晚……会被气死!” 晚上,兄弟两个久违的同榻而眠,但御蛟晚上都闭着眼睛装睡,而御骜却是在床的另边整整坐晚,会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小腿,会定定的看着弟弟“熟睡”的脸。御蛟能够模模糊糊的听见御骜在念叨着什么,可是哥哥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低微,即便是他也什么都没听清…… 第二,人仍旧是那些人,车仍旧是那些车,可是某些车里的人却又官员变做囚犯。白鹭和父亲同坐着辆车,经过夜的思考,他很清楚自己是被算计。但是如今虽然担心百家上下数百口命运如何,但是他却同时也有种放心的感觉,毕竟,既然为间,最后的下场家族中的知情者也是都做好心里准备的,只是那些无知的妇人以及幼童们实在太过无辜。 “鹭儿,不用如此颓废。”看儿子长叹口气,自被捉便沉默不已的白斐忽然话。 “父亲?”白鹭抬头,却见白斐面上露出丝冷笑。 “以为事便么完?呵呵!放心……不出十日,即便咱们仍旧要死,却是也要诺大的夏国为陪葬!”白斐枯黄的眼睛中露出狂热的光芒,直看的白鹭也是阵不寒而栗。 “么,次非但没做好事,反而打草惊蛇?”青郎挑挑眉,有些憋气的看着骑马在他身旁卫渊。 只看昨听他完立刻离开的御蛟,他就有察觉不对,可是听帐篷外头颇大的动静,他又不敢乱动,否则莫名其妙中让人刀杀,岂不是太过冤枉?所以,直到今早晨,他才有机会找个人来问。 “可以么吧。”卫渊苦笑着摇摇头,总感觉么多人演戏演么长时间,最后的结局却是就么下,虽然看看后边被捉的大臣,卫渊知道绝对是个很大的收获,但是还是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 “那么那些和起来的武林人士们捉到没?” “没有。”卫渊回答的很干脆,“密林之中军队施展不开,却是侠客们的下,昨来之时更是深夜,如此,若是派兵出去莫抓到奸细,根本就是途增伤亡。” “到也是,那可真是可惜,们白日派兵再去,那群人八成就是跑个干净。”青郎头,却又有些郁闷自己最后的功劳也飞走。 “不然。”卫渊摇头笑,“大夏可不是虽然任人来去的地方,除非他们在山林里呆上辈子,否阿……到是陈国,他们找到条秘道却不派兵偷袭,而是送来群刺客,实在是有些可笑啊!” 青郎直以为身边位年轻将军是个老实人,可是看他刚才话间透出的煞气,便是自己个也算是满手鲜血的江湖人,也是感觉阵阵的背脊发凉。 青郎不由得对行伍之事产生兴趣,但凡杀过人的身上都有着股子杀气,原本他以为自己身上的杀气就够重的,普通江湖客甚至不敢近身。但是如今行走在群军人中间他才感觉到不同。不要卫渊,就是边小卒,便是他知道单对单对方不如他,却也感觉阵阵压抑,他自然知道那是种危险感,使他长久在生死间训练出来的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前面便是老龙口,如今皇陵将近,青郎切末擅自行动,否则恐有性命之忧。”卫渊忽然没刚刚的煞气,而是温和的笑着与他对视,严重的反差甚至让青郎有着瞬间的迷惑。 但是听老龙口,他便瞬间反应过来,谨慎的头。起个老龙口,直到今却还是传遍各国的个神话。 话当年夏国祖龙去世,初初立国的夏国竟然在当年便遭旱灾,同时漠北的匈奴更是趁着夏国国主新丧之际挥兵来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得知夏国情况的周边国家,也是借机出兵,想要分上杯羹。 时间,年岁尚幼的夏国处在风雨飘摇中。而就在二世国主带领军队出征的当,夏国发生少有的地震!时间,山崩地裂,原本并不从夏国流过的漉水竟然在几个时辰之间改道,顷刻之间解夏国的灾! 入侵的匈奴单于竟然异常巧合的掉进突然出现的裂缝之中,又在息之后被合拢的裂缝活活夹死,匈奴人大恐,当即退兵,其他进军的各国更在得知事情真想后狼狈逃窜。 而更让当时的中原惊恐的是,夏国祖龙的皇陵周围也在地震之后形成圈高耸的然山脉围墙,只有朝向都城恒阳的方向有着线出入的道路,可祖龙皇陵包括地宫在内的所有建筑竟然没有丝毫损毁,至于地震中的伤亡,则因为当时是白日,九成的百姓都在屋外劳作,因此,倒是并没有多少伤亡。 而那条通向皇陵的道路,之后便被命名为老龙口。而夏国的开国之君,也从那起被所有下人敬称为祖龙。 两人正话间,却看见御蛟骑着马王朝他们跑来。 “卫渊,派人上去没?”御蛟此刻职权并不负责保卫,但是还跑过来问声。 “侯爷放心,上边早已派驻五百虎贲。” 个老龙口虽然是个奇迹之地,但也是个险地,按照兵家来就是打仗碰上,能不走就不走的地方。虽然是在自己国内,但是想想外边还游荡着千江湖游侠,御蛟觉得还是慎重好,,看来卫渊与他有着相同的想法。 车队继续前进,五辆模样的王车开始进入老龙口,当然,里边只有辆当之无愧的“王车”,剩下的都是副车,不过除距离车驾较近的人,谁都不知道皇帝到底坐在哪辆车里。 御蛟本要跟上王车,但是看看青郎他却改变主意。 “青郎,日后有何打算?” “嗯?”没想到御蛟竟然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话,直老老实实呆在边的青郎呆下,“……大概是四处流浪吧,不出什么打算。”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看也是个人才,可愿在大夏为官?”御蛟看他如此,立刻笑眯眯的问。虽然次青郎横空杀出算是打草惊蛇,但是从他办事的经过上却不难看出个人的才干,御蛟立刻起为国收才之心。 “当官?”青郎显然对于御蛟的邀请有些不知所措。 “当官,子汉大丈夫既然生在世上,怎可庸庸碌碌的过上辈子?如今更是正逢乱世,难道不想给子孙后代创下番事业?” “可是……青郎甚至连姓氏都没有……” “呵呵,还不容易?从今起就姓夏!大夏的国姓不会辱没吧?”御蛟半开玩笑的。 “姓夏?”青郎有些无法置信,他本该是有自己的姓氏的,无奈,当初父亲早死,而且父亲的姓氏在他少年时也没有跟他起,对外称呼时也是只有名没有姓。到十几年之后,更是已经没有谁记得那个胡商不怎么容易记住的姓氏。 “对,姓夏!”御蛟笑着拍向青郎的肩膀,在他看来,他的姓氏让他自豪,但是在收服位有用之才的时候,他也毫不吝啬的愿意将个姓氏借出,或许有人会因为青郎过往或者他的出身而看不起他。但是,在御蛟心中,个人曾经如何并无所谓,只要他真正的拥有才能,那御蛟以及整个大夏便能敞开心扉将对方接受!便如,当年的他回到祖国般…… “多谢侯爷!”青郎被御蛟拍拍醒,有些激动的在马上施礼。 “哈哈哈~有什么……”御蛟开心的笑着,把抓住青郎胳膊就要带着他去见哥哥,可是,阵轰然巨响却打断他的话。抬头朝着巨响传来之处看去,御蛟却险些惊飞魂魄—— 老龙口朝向边的入口处已然被岩石与落木在顷刻间堵死,就是他转头的功夫,两边山崖之上更有无数火把落下,顷刻间便是浓烟滚滚…… 仍未入谷的人们刹那间马嘶人喊,乱作片! “卫渊!”御蛟巴掌就将也是惊呆的卫渊拍醒,自己仓惶骑着马朝着堵塞通道的落石而去。 哥!千万要没事! 御蛟赶到时,早已有距离通道较近的士兵与官员们自行组织拼命的搬运着石头,如今正是秋季,且又是长久不见雨水,正是干物燥的时候,谷内冲而起的火光便能大概猜到谷中的情景。御蛟也是立刻加入疏通的人群,无论他如何焦急,眼前的情景如此作法便是最好的选择! 开始崖上仍旧不是滚落下石块木头,但不到片刻便再没有捣乱的落石,想也知道该是崖上埋伏之人已经被收拾干净。 “里地方狭小排不上么多人!轮不上的便快去首级寻找能够灭火的物品!”御蛟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如此刻般跳动的如此有力,甚至每下都如同要从胸膛中跃出来,他现在的手脚冰凉,甚至让他有种缩到角落里取暖哭泣的感觉。每次话,那声音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他尽量将眼睛睁得更大,因为眼眶里的泪水会让他看不清楚周围的景物。偶尔有人在他耳边话,那文字他知道自己应该懂,可是偏偏当所有的句子连成句话的时候,他却丁都听不明白…… 不知过多久,通道总算是打开,灰头土脸的人们疯狂的冲进去,而他们首先看到的便是同样在另边挖掘的烧焦的尸体。从他们些尸体的动作就能看出来,在死亡的最后刻他们仍旧在努力搬开堵住通道的石头!他们是勇士,但是此刻素来尊敬勇士的下人却谁也没有心思去多看眼些壮烈的尸体。所有人在扑灭火势的同时,都在找着同个身影! “陛下!”不知道是谁忽然声高喊,所有动作中的人们都是顿,下刻便是同样的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前进。 “陛下!陛下归——!!”还是那个声音,次的声音却并非带给人们希望,而是……深切的绝望! 所有人都是个踉跄,有的人立刻绝望的倒在地上,但有的人却是不死心的继续跑过去。 “哥哥!哥哥!!把他给!”御蛟把将兄长从那人怀里抢过来,就算如今哥哥英俊的脸被黑灰遮掩,但御蛟还是能够认出他来,,御蛟探着哥哥的鼻息,摸索着他胸膛的跳动,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只有死人,才会如此沉寂片! 御蛟坐在地上,浑身虚软,双眼睛空虚无神,就是哥哥滚落在地上他也没有反应——哥哥,是真的,真的去? 本来看着御蛟动作还脸期盼的众人,看到的却是昭侯的如此模样,在片刻的死寂之后,已经响起号哭之声! 死?死?哥哥死? 眼泪顺着御蛟的脸颊滚落下来,他强迫着自己接受个现实,哥哥如果现在真的去,那么夏国必定大乱,他必须冷静,必须冷静! 御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的眼泪仍旧无法止住,他强迫自己将感情和理智割裂成两个部分。群龙无首的众人看御蛟有动作,便立刻如同有期望般,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御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开口的前刻,御蛟留恋的看眼哥哥—— 如果是假的多好,如果些事都是假的,多好?呵呵,辈子,他夏御蛟第次自欺欺人啊……等等!假的?假的什么?有什么事,很重要!必须想起来! 众人正等着御蛟话,却突然看他捂着脑袋摇晃着,时间刚刚安心的人们就又都提心吊胆起来。该不会他们刚才薨个皇帝,现在又疯个侯爷吧? 想起来!想起来!是假死!是小竖的! “个时期的治疗和监控手段都很落后,于是,当某些人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十分衰微,从表面看几乎完全和死人样时,如果不仔细检查,就会很容易当作误认为已经死亡。” 虽然距离赵淑和他件事情已经隔很久,但是,幸好御蛟记忆力惊人,多多少少能够记起比较重要的词汇。御蛟立马跪在地上,虽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有线希望总是比彻底绝望好。 众人于是便看见御蛟跪在地上好像是去摆弄皇帝的眼皮,只有距离比较近的几个人看到,御蛟按下皇帝的眼球。随即,昭侯再次的热泪盈眶。 “没死……没死!”如果刚刚是大悲,那现在就是大喜,狂喜! 知道哥哥到底怎么回事的御蛟甚至不用赵淑教的人工呼吸之类的东西,只抬手在哥哥胸口心肺处按压,掌中的内力微吐即收,然后—— “咳!咳咳!咳咳咳!”已经被所有人确定是死人的皇帝猛然睁开眼睛,翻身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拿水!快拿水来!愣着干什么?”御蛟把把哥哥又抱在怀里,喜气洋洋的喊着。 可是,“轰”的声,水没拿来,人倒是上来群…… 片刻后,御骜让人抬下去,御蛟也是将辨别假死的方法教给其他人,其实不过是轻捏下眼球,看看眼球是否恢复而已。想来大火之后,狭窄的老龙口里应该有不少人都只是假死而已吧。 刚加入就赶上么出大事的青郎,却发现众人都离开御蛟还是坐在那里坐着,不由得好奇的走过去。 “侯爷,您怎么还在里不动啊?” “告诉,可不许告诉别人。”御蛟看是他,不由得有些脸红,但是幸好脸黑灰,无论是青郎还是他自己都看不见。 “里边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就个隐情——腿软……” “……” 结果,御蛟还是很没有面子的被青郎背出山谷。他的两条腿,左腿还好,但是右腿直颤抖得厉害,根本没法动弹分毫,可是,他还是挂心着哥哥,实在是呆不下去。御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就是民间所谓的“吓得腿软”…… 第94章 迁都(17) 陛下没事,救过来—— 刚才老龙口里传来片痛哭之声时,留在外边插不上手的文官、另有职责的军士、受伤的人员也都是脸的灰败绝望,可是谁知道不过几息的功夫,陛下就好好的让人抬出来呢? 众人当即跪倒在地敬谢上者有,立刻冲上去查看陛下伤势者有,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者有。 要知道且不以夏国如今大局看,如果御骜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么夏国要面对的绝对是周边国家敌国来的爪子,还有刚刚收服的两地三两头的叛乱。就以他们自身来,如果御骜就样死在他们眼前,那么随行的宫内侍、虎贲护卫就全都逃不脱伸头的刀,在场的大部分大臣那也是样要受到株连,即便侥幸不死,那仕途却是也已经片灰暗。 但是如今御骜没事,那么自然是下大吉!刚才仿佛看见塌的众人立刻又是阵忙乱,但次却是井井有条,且人人满脸喜气。 御蛟让青郎直把自己背进哥哥的帐篷,也是幸好,御骜事先因为怕自己的莽撞弟弟次抓人又起性子把自己伤着,因此是带着齐太医起来的,但是因为齐峦作为太医的身份并不太高,所以只能跟在车队后边,进老龙口的时候,他险险的被拦在外边,因此现在能够活蹦乱跳的照顾受伤人员。 而御蛟也从齐峦处得知,他哥哥虽然被憋得假死,可是实际上他的身上只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个口气,其他倒是什么事情也没有。 原来,谷中遇袭,滚石巨木的目标不止是老龙口的两处入口,还有几辆王车,当时就有两辆副车连车带马被砸成碎片,而御骜反应却是不慢,见此情景立刻便从马车上跑出来。可是没过多久,谷中便燃起大火。御骜的众进卫便用自己双手在极短的时间内硬生生挖出个半尺深可容人的小坑来,随即众亲卫又用自己随身水囊淋湿御骜浑身衣物,让他趴在坑中。最后,四位亲卫伏在御骜身上以做掩护,其他众人却是用血肉之躯隔出个安全的放火带…… 那种情况下,已经是最有用、最快速的处理办法,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火势太大燃尽谷中空气,御骜本来也不会来个假死,将御蛟吓个半死的。 两兄弟再相见时,御骜只是眉眼间有些疲累,看起来倒是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御蛟看上去更加狼狈些。 “皇兄,事可否交给弟弟处置?”御蛟抹把脸,挽上头发,破衣烂衫也换下来,却开口就是和哥哥“找事”。 御蛟见御蛟进来便默默打理自己,就知道他心里憋着气,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他们兄弟,无论办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何尝败得么惨,险些让他将命都搭进去。但是,又何尝不是好事? 怕御蛟会做事太过激进,如果又遭什么罪便不好。御骜挥手遣散王帐(刚立起来没多久,也幸好辎重都是在后队,没有损伤)中的众人。 “娇儿,其实今事也未尝不是好事……” “今哪里有什么好事?!”御骜不过刚开口,御蛟便激动的站起来打断哥哥的话,“哥哥刚才差都……差……” “娇儿……冷静……”御骜摆摆手,示意御蛟冷静,“过来,听仔细。”看着弟弟扭曲的脸,御骜越发心疼,但是也知道现在有些失理智的弟弟,更加必须给他个明白。 “……”御蛟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深呼吸稳定着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他低着头坐到哥哥身边。 “娇儿,的生虽坎坷,但其实也是少有的顺遂。有时候是否觉得当今下除之外,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之辈?”抓着弟弟的手,御骜少有的平静。 御蛟想想,头。 “不但是,也是如此想。即便是礼贤下士,收敛人才,其实也不过是有些游戏之心,又或者决定对方可有可无而已……不知不觉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变得狂妄自大起来!就次们算计白家,虽然是引出他国奸细无数,但是如刚才所见,其实人家也是在算计们。况且,但凡使计用谋,最忌讳的就是如般自以为是,如今,也算是买个教训。” “买教训……那为何付出代价的是哥哥,不是?”御蛟自然知道哥哥跟他些是什么意思,显然是怕自己行事失理智,什么都不管大杀通,“况且,哥哥真以为御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事,定办得妥妥当当!” “现在先不要牵连太广,毕竟,如今朝纲动荡并不是好事。”御骜头,最后还是把事交给御蛟,但在御蛟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最后叮嘱句。 “知道!”御蛟转头笑笑,出王帐。 没走几步,御蛟便遇见大眼瞪小眼的惊风和青郎,惊风左肩裹着绷带,脸的尘土,身上血迹斑斑。却原来先前是被御蛟派去跟着卫渊块上山。 “有活口吗?” 他们队伍虽然并非五万虎贲齐至,但也来两万队伍,老龙口里边折三千多人,但是山崖上的那群却绝对不够群名副其实的虎狼塞牙缝的。 惊风头之后便是扭头就走,看的青郎就是呆,待看见御蛟也随后大步跟上,才知道惊风是头前带路。想想如今他左右无事,更是已经投夏国,于是也抬脚跟上去。 到片空地,果然见二十几条汉子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个个躺在地上,其实青郎只看他们手脚状态便知道些人都已经被打折腿脚手臂,捆绑与其是防止他们逃跑不如是增加他们的痛苦! 御蛟停住脚步眯着眼睛扫地上的汉子眼,还没等他话却又有个人走过来,看见御蛟立刻双腿曲跪在他的面前——虎贲中朗将卫渊! “派上去的人呢?”御蛟语音清冷,如今在地上躺着的,单看穿着就知道,没有个是派上去的虎贲。 “全死,校尉李杰叛国,其中半数跟着他叛乱,另外两百余忠直之士被他们纠结外人杀。那些叛乱人等包括李杰在内则或是被杀,或是自裁。” “明白,下去好好包扎伤口吧。”御蛟头拍拍卫渊肩膀,他身上黑衣湿漉漉的,但却并非汗,而是血,而且是他自己的血…… “侯爷!罪臣……”卫渊双眼发红,路上的护卫都是他负责的,且陛下入老龙口之前,御蛟还骑马过来问他,那两边山崖是否安全,但是最后还是出事,那明什么? 明切都是他卫渊的错!如果他再仔细小心些,不陛下定会安然无恙,就是那许多的精锐虎贲也不会如此窝囊的死去! “惊风,带他去找大夫。”御蛟转头看向惊风,直搭在卫渊肩膀上的手臂个用力抓着他提起来。 虽刚刚那战有杀鸡用牛刀之嫌,但是卫渊那阵冲杀却是有些蓄意“自残”,冲杀间可谓是哪里敌人多哪里去,动起手来更是只攻不守,要知道那山上埋伏的人也是自知身死,拼斗间个个同样凶悍非常,也就是如今夏国军人身着黑衣,要是其他眼色的衣裳,早已都被染成血色。 “侯爷!”御蛟手上的力道捏的他半身发麻,却是并非蓄意伤他,而是为让他老老实实的随着惊风下去治伤,果然,惊风接手,立刻便将他扛在肩上,朝着边料理伤兵的地方而去。 看卫渊被强制扛走治伤,不但御蛟重新有功夫处理地上的俘虏,便是周围守卫俘虏的虎贲们也都松口气,他们也都怕位侯爷刀把自家将军给劈。 要知道,路上卫渊其实并没有行差踏错,相反,在今件“恶性事件”发生前,便是将遵守命令刻进股子里的虎贲们都觉得位将军有些过分谨慎,要知道可是在大夏的心腹地带,至于如此谨慎么? 第95章 迁都(18完) 御蛟在俘虏中绕两圈,方才指着个黑脸大汉:“将人拖出来松绑,但他口中的布条便不要去。”命令,非但是虎贲们奇怪,即便是众自忖必死的俘虏们也是脸的疑惑。 那汉子手脚尽断,即便松绑缚,也是坐不住的,没有虎贲的支撑,立刻便躺倒在地上。而御蛟便走到他身边,汉子还想待眼前被夏人称为侯爷的小白脸询问自己之时,他定要威武不屈,方能显出自己的英雄气概!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御蛟根本没开口,他就那么沉着脸,默不做声的脚踩在汉子的手指上! 俘虏们嘴里都塞着防止他们咬舌的布条,虎贲们无命令也都是从不话,如今关押俘虏的地方也是远离其他地方的喧闹,因此,无论是虎贲还是俘虏,都能清楚的听见骨骼被碾碎的声音! 汉子不出话,只能从鼻腔里发出阵阵破碎的哀鸣,他的手脚都无法动弹,只有驱赶如同濒死的青蛙般不停弹动。 半晌,御蛟将左脚挪开,他的个动作,让所有关注着的人不自觉的将视线从那已经被碾碎的手指上转移到施暴者的脸上,刻,人们看到的是平静,让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然后,御蛟又动,次,他踩上汉子的半个手掌,然后,便是刚刚那情景的重演!而御蛟,就么段段的近乎缓慢的,将汉子的整条右臂踩成滩烂泥。当御蛟最后脚踩碎汉子的肩膀,而他脚下的人抽搐两下不再动弹的时候,所有的俘虏无论过去是否认识黑脸的汉子,全都松口气—— 总算是死,能够不用受折磨! 御蛟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俘虏咽气,但是人死却并非是结尾,他抽出腰间挂着的佩剑,半跪下身体,剑剁下汉子的人头。头颅断裂,鲜血喷涌而出,在地面上喷溅出个血红的扇面,而御蛟的身上脸上也毫无意外的染上血迹,甚至,能够看见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群奸细原本便是亡命之徒,刚刚在山崖之上更是与夏军不要命的拼斗过不短的时间,可是看着眼前个仍旧脸冷静的“小白脸”拎着人头站起来,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咽口唾液,被折断的手脚此时却是更加疼痛的,只几个伤重之人此时仍旧是脸平静。 御蛟将人头扔给旁边守卫的虎贲们,仍旧滴血的宝剑指向另外人。而那人瞬间便苍白脸色,在众多俘虏中被拖出去! 次,御蛟却是并没有踩断他的骨头,而是用自己手中宝剑,条条的削下俘虏身上之肉!陵迟所削的尚且还是肉片子,御蛟却是切的肉丝,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但他他不是经验丰富的刽子手,且他的手边也没有止血之物,所以他没法做到如果刽子手般让手底下的奸细活活被剐上数还能活蹦乱跳的,他手下个奸细,也就是“哆嗦”两个时辰,便也跟着那先前的黑脸汉子去。 于是,又是颗人头被御蛟斩下扔给护卫。 青郎跟在那妖人身边十几年,得自由之后寻仇人四处报仇,也是对那些灭门之人用尽手法折磨,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仁慈许多。前边看他生生踩瘪人的胳膊,他已经感觉自己胃中有些翻腾。如今看着地上堆肉丝,他已经几次强忍着压下呕意。如今看他眼睛又再俘虏中打转,显然是在寻觅第三个人,想想不知道会他还要用什么手段,青郎立刻不顾自己形象捂着嘴巴跑到不知何处去。 他跑,俘虏们的脸色更加苍白,个时候,他们都明白个问题,个侯爷根本就没想问他们什么事情,只是想要将他们虐待而死! 虽然知道被俘便定要受到严刑拷打,但是不知怎么看看地上那两具明眼人都知道是活活疼死的尸体,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并没有如同开始自己想象的那样那么大义凛然。特别是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路上的同伴被活活凌虐至死的时候。 而第三个被拖出来的人,显然就是个意识到生命可贵的人。人的身上弥漫着粪便和尿液的味道,显然他已经因为恐惧而失禁。他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魔神般的人步步朝着自己走进,如果不是他的嘴巴被塞得没有丝空隙,想来个人定已经尖叫着痛哭流涕…… 可是,是他的幸运吗? 直不话的索命阎罗竟然开口:“想活吗?”淡淡的声音,如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人还以为自己听到幻听。 “想活吗?”御蛟又边,他淋漓着鲜血的宝剑,指指旁边狼藉的两具无头尸体,“还是想死?” 人的眼睛里露出生的光芒,他立刻拼命的着自己的脑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噜噜”声。 “想活就好……”御蛟笑,示意护卫给他搬过张椅子,取来文房四宝,开始正式的审讯——杀鸡警猴,在很多地方都很好用! 白鹭看着父亲,位直信心十足的老人,在得知夏君无事的刹那立刻颓废下来,曾经莫测高深的眼神也变得无比的灰暗与失落,清楚的告诉白鹭,他父亲的盘算在刚刚那刻已经完全失败。 搭上全家数百口的性命,最后的结果却是功亏篑?父亲,值得吗? 他白家已经在夏国繁衍数代,很多外支子弟更是以身为夏人为荣,勤勤恳恳的为夏国尽忠。即便是他白鹭,如果不是身为正房长子,那么他现在定也是明日高兴的忙碌着吧。可是,偏偏他们是奸细! 他食着夏国的粟米长大,可他要效忠的却并非养育他的国家…… 他没法做到如父亲般绝决,轻易的割舍下对个国家的感情,但是他又无法让自己成为个“叛徒”,可是事实上他却是在行动上背叛夏国,在内心中背叛他真实的祖国,相比起来,如此三心二意的他实际上却是更加卑劣与懦弱! 正在白鹭劝导自己父亲的时候,他们所在的马车车箱却是忽然车帘挑,夏御蛟钻进来。 面对为“敌国”的侯爷,刚刚还颓废的白斐却立刻便精神十足起来:“怎么,侯爷此来莫不是给们送行的?”白鹭能够听出来,在父亲揶揄的声音里,隐藏的却是对于死亡的难耐渴望。 确实,对于父亲来,既然行动已经完全失败,那么剩下的,也只有死才能显示出他对于祖国的忠诚与气节吧?同样的,对于他种人来,也只有死才能让他为自己赎罪吧? 和父亲样,白鹭也有些希冀的看向御蛟。 “白老大人话真是奇怪,如今们不是起前往祖龙皇陵祭奠吗?御蛟要到何处去给老大人送行?”御蛟奇怪的脑袋歪,面带微笑的看着父子二人。 白鹭和白斐都是愣,还是白斐最先明白过来,老头子用气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指尖直指御蛟:“、好狠的手段?!” 御蛟凤眼眯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老大人话可是从何起?倒是现在干奸细皆已落入等掌中,老大人不用做戏。”语毕,他伸手就捏住白斐指着他那手的脉门,另只手则是按在他肩头大穴之上。 不要白斐不过是个老人家,就是个壮汉,被御蛟么捏结果也只能是任由他控制。而白鹭,不用御蛟话,只是长叹声便上前搀扶父亲另外边,随着御蛟下车。 他们那马车周围本来也都是干被捉的“高级间谍”,此刻却见御蛟进去不过片刻便将白斐搀扶出来,朝着他们个拘押之地外走去,即便他们句话都没有,但是些“聪明人”脑袋里却已经在瞬间转过无数的念头。立刻便已经知道自己是被白家勾结夏国朝廷起算计! 些人却又哪里知道,白斐那里明着是搀扶,暗中却是挟持! 仇恨,种感情能够到何种程度? 御蛟曾经以为,经过亡赵事,自己已经明白,仇恨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与其有那个仇恨的心思,还不如多花些心力在实事上。但是,今他算是知道,就像是爱情和亲情会让他在某些时候失去理智样,仇恨也样能够让他失去理智。 就如现在,他所做的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清楚的知道白斐要的是什么,既然“大业未成”,那么他想要的定是从容赴死。以此来成就自己的名声,,他们都是如此,即便是御蛟要是碰到种事,他也是想着法子的寻死。 但是,既然知道老头子想要的是什么,御蛟能够让他如愿吗? 要什么,偏不给什么! 为此,御蛟甚至宁愿给个老头子件莫须有的功劳,并且让他长长久久的活下去。那些被捉的游侠儿恐惧着痛苦的死亡,如白斐般真正不惧死亡的士人恐惧的却是史官的只小小的毛笔。他要让他看着,自己在史册上是被人如何撰写的,他要让他看着,不但辈子他永远的不到自己想要的名声,即便是数百上千年后,他也依然是“夏国功臣”! “以后,白家就是作主”到小帐篷,御蛟放下白斐,转身便走。 他要让白家长长久久的痛苦下去,所以,现在他要保住个家族,矛盾吗?但是他夏御蛟的性格就是把好东西留到最后慢慢品尝……而且,他知道,哥哥把件事交给他其实也是为让他发泄的,所以,他现在可以尽情的任性! 御蛟的脸上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却是让看到的人都不禁打起寒战。 处理好白家父子,色却是已经暗下来,原本喧闹嘈杂的营地也早就安静下来。毕竟,开始的混乱不过是因为震惊而已,如今的营地里全都是夏国军政两面的精英,知道皇帝没事有主心骨,立刻便恢复各自该有的能耐,切重又恢复井井有条。 御蛟看看夜色,却是在犹豫片刻之后,并没有回王帐,而是朝着另外边伤兵的营地走去。走到半路正好碰见惊风,也省得他问路。 卫渊也算是除皇帝之外,等级最高的伤患,所以,在伤兵营中,他倒是有个单独的小帐篷。 御蛟让惊风守在外边自己进帐篷,卫渊见他进来立刻挣扎着坐起来施礼,而御蛟也自己拽个马扎坐在床边看着卫渊。起来他们已是许久没有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御蛟总觉得卫渊瘦,也憔悴许多。 他就么直勾勾的看着他,要是以往个人定会略微不好意思的躲避他的视线。次卫渊也是稍候便低下头,但是,御蛟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如往常般的羞涩,而是,深深的痛苦…… “侯爷……次事后,卫渊想要辞官,回家种地……” 御蛟没想到,卫渊沉默片刻嘴里出来的却是么句话,让他都有片刻的呆滞:“胡八道!什么辞官?!放心,事,保!” “侯爷!”卫渊听御蛟如此,心中感动,却是仍旧打定主意辞官,“侯爷,卫渊看开,原来也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 “卫渊……今心情不好,再什么回家种地,就先把种地里去,所以,给闭嘴!”御蛟揉着额头,闷声着,他实在是不知道卫渊脑袋是怎么想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起隐退的心思呢? “……”卫渊还想再,他倒是不怕自己被种到地里去,但是看御蛟神色知道他如今确实是头疼非常,又想他现在也是奔波,就怕自己笨嘴拙舌的,要是把御蛟气个好歹的可就不好。 御蛟揉半额头,总算是脑袋不再那么乱:“脑袋让人砸?怎么竟然莫名其妙的想着回家种地去?” “脑袋没受伤,只是,总是……” “别动!抬头!” 卫渊摇摇头,正要理由,却被御蛟突然捏住下巴,张俊脸陡然放大在他的眼前。御蛟在那看管俘虏之地看见卫渊的时候,他脸上又是灰又是血什么都看不清楚,刚刚进门,帐篷里本来就昏暗,卫渊又是低着头,自然也没看清他的脸。如今两人坐的进,卫渊着摇头,御蛟才算是看清楚,他的左脸肿起老高青紫青紫的,嘴角都撕破。 “是谁……”明显的看见巴掌印,御蛟立刻就要发怒,但是随即他便想起来,如今“杰作”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吗?那是在老龙口被堵的危机时刻,他打的,当时他急切之间手上根本就没拿捏力道,如今看来,竟然把卫渊给打成样。 御蛟不由得心中内疚,更有止不住的心疼。 “疼的厉害吗?”御蛟转身拿过油灯,凑在卫渊近前自信的打量。 “没事,现在已经木。”看御蛟满脸关心的离他么近,卫渊脸上总算是红,不过现在他对着御蛟的半边脸就算是怎么红也看不出来,所以御蛟倒是没发觉。 “都肿成样,能不木吗?”御蛟语带埋怨,手指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按压,“怎么大夫也没给上药?” “小伤,没要。” “……让什么好?”御蛟将油灯放回原地,回来却是屁股坐在卫渊床头,“别想回去种地,不会放走的。今事回来也是按律处置,从头到尾都没做错,不过是因为手下出李杰那么号人物,驭下不严而已。笞三百,罚半年俸,在床上躺上两个月,就又是条好汉,所以,别想着走!” “侯爷……” “别,事谁都有错,可是最没错的就是,不是,就算是其他人在个位子上出事,就算是……就算是哥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错,也不在身上……”御蛟手拍在卫渊肩上,露出抹苦笑,“卫渊,与其是办事不牢,到不如从跟着开始就总是倒霉,是不是觉得是个灾星,所以……才想着走?” “侯爷!怎么会?”卫渊大惊,立刻否定。 “既然如此,那就好。放心,没俸禄要是饿着,尽可以到府上来。”御蛟看卫渊神色大变,倒是开心不已,双老实半的手忽然之间把卫渊搂在怀里,“么长时间不见,见面竟然就给想着跑到乡下种田去,实话告诉告诉,是不是喜欢上哪里的村姑?” “……”卫渊张大嘴,不知道该什么,个老实人实在是没法跟上御蛟如此快速的行为和语言变化! “不否定,那就是承认?”御蛟只手探入卫渊上衣之中,手指狠狠捏他包裹在绷带下的小,“裹得么严,穿衣裳和不穿衣裳有什么区别?” “!”被御蛟从背后抱住,卫渊根本无法反抗,更也无力反抗,他倒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卫渊,好好养着,侯爷想……”御蛟在他胯下抓两下,便松开位年轻将军大笑着扬长而去。 而卫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苦笑之余却是也知道自己下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开…… 御蛟离开卫渊帐篷,再出来却是毫不犹豫的直奔着哥哥王帐而去。进帐篷,御蛟第眼看到的是放在桌上的头仍旧冒着热气的烤全鹿,边上还放着壶混合着酒香与血腥气的鹿血酒,而第二眼看见的就是哥哥放在床边的摞白纸。 御蛟自然知道无论是烤鹿还是鹿血酒都是哥哥给自己留的,脸上立刻笑开花。可看那摞该是自己整理的口供,脸色就又阴沉下来。 “真没想到,竟然是……”起来些被俘的其实也不过是小卒而已,他们所知并不多,可是,起来其实些被俘的人也都是些聪明人。 毕竟,虽然他们当中也有人是力竭被俘的,但是,就以当时虎贲们含恨出手的情况来看,他们能够被捉应该都是活到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才有资格被捉的。而能够活到战斗最后的,没有个是傻子! 也因此,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其他死人不知道的事情。或是他们自己猜的,或是他们自己探听出来的。而当他们为活命而开口的时候,些人更是能多少是多少,深恐自己比别人得少,然后被御蛟拖出去剁、踩。 御蛟所得到的有用的消息,第条便是些人并非是陈国人,也就,他们并非是青郎跟着来的那路人,虽然同是游侠儿,但是,他们却是冯国人,南北来处迥异! 其次,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那么路陈国的刺客,也就是别看两队人“配合默契”,其实根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再次,夏国的皇族之中,有人与冯国上层勾结,得手之后,冯国力主扶持该人登基,听人是个位高权重的侯爷,而且还是皇帝疼爱的弟弟——当然,条换来的是御蛟无奈的苦笑与哥哥爽朗的大笑。 最后,那位校尉李杰,临死的时候好像是低声给大哥报仇之类的事情,算起来,也就是句话还有些用处! 御蛟之后询问其他与李杰相熟的校尉,才知道其实原本是个孤儿,可是他却有个结义大哥。而个结义的兄长在数年前御骜兄弟清洗外戚之时也算是蔡后党,后在清洗虎贲护卫之时被杀。而乃个时候李杰仍旧是边防军,并非虎贲,因此躲过劫。 些看似松散实际上有着联系的情报,再加上某些曾经被兄弟俩疏忽的情况,很显然,另外个奸细如今藏身后宫之中,而御骜的后宫能够闹出么大动静的,却是只有位! “哥哥,怎么办?”酒足饭饱,洗漱完毕,御蛟和御骜起躺在榻上,毕竟是皇家御用之物,御骜帐中的床可是比御蛟自己的那小行军床舒服多,至少现在两个人躺在床上也不拥挤。而样的床榻大概便是为方便皇帝在外之时宠幸妃嫔之用吧?谁知道第次躺在榻上的外人却是皇帝的弟弟? “坏笑什么?”御骜刚要回答,却看见弟弟咧着嘴笑得异常猥琐,立刻就知道弟弟在想什么“怪事情”,当即给弟弟个暴栗。 “哥~”御蛟“痛苦”的呲呲牙,脑袋埋进哥哥怀里。 “得到事败的消息会自己动手的,们不必操心。”御骜头摸摸弟弟的脑袋,嘴角露出抹无奈的笑,“都么大个,怎么还是想着往怀里扎呀?……”到半,御骜猛然住嘴,黑暗中的表情异常的僵硬,只因为他感觉到弟弟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阵阵颤抖着,单薄的里衣也渐渐透出湿意—— 御蛟,在哭…… “哥哥,对不起……”御蛟总是在哥哥面前流泪,个大人却因为各种原因哭个不停,便是御蛟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可是没办法,面对哥哥,他总是觉得自己并非是个成熟的人,而是个有着依靠的孩,而只要是孩子,那么就是没办法不哭泣的! 或许是他在真正年幼的时候很少流泪把,如今长大倒是经常哭个没完…… “是怎么?”御骜大惊,起来,其实他的命还是弟弟救回来的呢。他可是听众人,自己当时呼吸脉搏已经全都没有,如果不是弟弟,那么现在不定就已经被太医开堂破肚做处理好下葬(古代中国样有防腐处理),那样就算他实际上没死,却是也要死透! “曾经过,要是哥哥走,会和块去。可是,今看那样……现想到的却是自己不能死!哥哥的皇子还太小,诸国都在虎视耽耽,不能就样丢下切,和走……” 话如果是别人,多多少少会让人觉得是在为自己贪生怕死找借口,可是御骜却知道,弟弟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况且,其实很多时候死比活要容易的多,也轻松的多! “娇儿,又有什么可自责的?不要是如今的身份,即便是普通百姓,也不可能因为另个人的死而简简单单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人活着从来都不是只为自己……”拍着御蛟肩头,御骜不由得有些感慨,“况且,不是把救回来吗?夏御骜可绝对不是什么短命的君王,夏御蛟……按照小竖的法,可是个贻害千年的祸害!比万岁却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娇儿,……信不信?”蓦的,御骜想到什么,强迫弟弟和自己对视。 御蛟愣,看着哥哥莫名其妙的头。 “娇儿,如果有先走,那奈何桥上定等着,可要是心急赶来,却就不再认!” “哥!、怎么能么自己?!” “呵呵,好,不,可是能把那棍子拿开吗?”御骜笑呵呵的躺回床上,至于那棍子——御骜不会真的把顶在自己腿上的硬邦邦的物件当成棍子的。他只是不明白,怎么么折腾,他还么有精神? “哥……酒……喝多。”重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的御蛟很快便给他答复,其实不止是酒! 医家言“万物皆可入药”,龙涎香虽然用处是香料,但是也有行气活血之效,可谓是药中上品,而所谓的“行气活血”,在另个角度,便是,龙涎香有着催情作用…… 事实上龙涎的催情之效,要是放在平时对于御蛟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放在他喝鹿血喝鹿肉的现在,那却可以是“要他的命”! 等到现在下身性根勃起,御蛟知道晚上他要是再在呆着,那是死活忍不住的,干脆就要起身穿衣,谁知道却被御骜把拉住。 “哥……”御蛟喘着粗气,不明白的看着自己哥哥。 “来吧,其实今并没什么大事,睡大半,早就恢复过来……” “明……还要祭祖……”御蛟觉得自己喉咙干渴得厉害,想要咽口唾沫润润喉咙却是口干舌燥什么也没咽下去。 “祖宗啊……放心,哥哥早就都打过招呼。”御骜小小有意无意的拉开自己里衣前襟…… “?”御蛟刚想问哥哥什么时候打过招呼,那昏黄灯光下哥哥的胸口就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在脑后,隔空掌打灭摇曳的灯火,御蛟便是个饿虎扑食! “哥!”真是……想死弟弟! “太皇太后……”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必恭必敬的朝着太皇太后陶氏行礼,数年前保养得宜风韵尤存的陶后如今看上去却已是鹤发鸡皮的老妇。而孩子却正是当年坠城自杀的侯奎独子,当年侯奎身死时还子不过岁,如今也不过是七岁稚龄。 陶后看着个和他的父亲异常相像的孩子,浑浊的双目中露出丝留恋:“孩子,父是个顶立地的好儿,被敌人俘虏却是宁可坠城也不与人同流合污。的两位堂兄,当今圣上与昭侯也同样是英雄,有他们,大夏才能有今日的荣耀!要时时刻刻的记着,不要玷污身上的血脉与历代先人祖宗的威名!” “是!孩儿知道!”夏御蜓看来也是十分以自己父亲与兄长们为荣,听亲奶奶如此,立刻将自己的小胸脯挺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陶后微微笑着,又与自己的孙儿两句,随即如同往日般在考较他学问之后,便给他几块心,送他离开。 孩子……最后的搏如今也失败,但是幸好,并没有把上代的野心捆缚在的身上,如此,以两位兄长的心胸,在大变革之际,该是能够活出自己的声吧…… 像是放下什么负担,陶后深深的吐出口气,苍老的容颜也在那刻变得容光焕发—— 敬宗十二年,八月二十七,太皇太后陶氏于睡梦中病势,夏国大丧!按例,夏国三年不动刀兵。 第96章 微服(1) 话,世上有句话叫“人性本贱”,有些人就是没法接受别人对自己好。 赵淑从来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是此类人群的潜藏人口…… 还要从他们的队伍与皇帝祭祀归来的的队伍回合起,赵淑那时候正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马车里,怀里抱着野生纯然的毛绒玩具——包子,正在昏昏欲睡中。然后御蛟就掀开帘子进来,赵淑下意识的擦擦口水坐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御蛟。 然后,做梦也没想过的场景出现! 位大夏的侯爷,皇帝的弟弟,沙场上的将军,绝色的美人,腹黑的小攻,竟然恭恭敬敬的朝施躬身礼! 个时代,仍旧是跪跪地跪父母,就是面见君王也只在比较重要的场合才行跪拜之礼,因此以御蛟的身份来,平常能够让他躬身为礼的也就只有两种人的,种就是他哥,还有种就是长辈。赵淑突然间受他个大礼,立刻就吓得浑身僵直。 “那、那个……侯爷啊,您是怎么啊?”知道,“您”个字,赵淑有多久没用过! “御蛟施礼,自然是向公主致谢。”御蛟抬头,温和的朝着赵淑笑。 赵淑顿时有种即将晕倒的感觉,不是被御蛟那笑脸迷的,而是吓的! “侯爷!没做什么对不起大夏的事吧?要是想整,不用给笑脸,直接把拖出去砍就好!”赵淑欲哭无泪中。 “……小竖误会,御蛟所为并无虚假,而是真心写!”御蛟愣,弯着腰在车里上前两步,朝着赵淑又是礼。 “呃……”个……谁能告诉到底个侯爷犯什么病? 御蛟看平静下来,才坐下来向解释自己施礼的原因。 其实当日赵淑和御蛟假死之事,事情的起因是有个仆人无意中掉进家中水池,虽然尽快捞上来,但是人却已经没气。幸好赵淑就在旁边,指挥着其他人把他救出来,否则条人命就算交代在那。先不是不是会被活埋,要是假死时间太长,人也是可能变成“真死”的。才让赵淑想起,个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因为不解“假死”而失性命,虽然不是个什么以拯救下苍生为己任的人,但怎么既然自己有方法救人,那就不能敝帚自珍。 当日看御蛟并没有怎么听进去,赵淑还是挺失落的,因此直在培养自己身边下人各种急救方法,希望能够通过他们把些简单的医疗知识传播出去。不过,看来世上果然是好心有好报,那个时候的几句话,竟然救那位皇帝哥哥!想来,通过件事,那些小知识也会尽快的传递出去吧? “呵呵!知道听的话有好处吧?”赵淑噘嘴,昂头,如同只骄傲的小母鸡。 “大恩不言谢……”御蛟笑着看看,又是礼。 “谁‘大恩不言谢’,们可要谢!谢礼要……”赵淑腐的因子在瞬间抬头,本想要看御蛟和皇帝哥哥亲人的,但是看看少有的神色温和的御蛟,立刻就打消个念头—— 视觉享受固然重要,但是性命更加重要……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吧! “起来虽然是个宅,但是也受不宅么长时间啊!那带和皇帝哥哥起带着微服出巡吧!” “微服出巡?”御蛟愣,想想却是笑,“词倒是有趣,而且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短时间内却是不行,毕竟太皇太后新丧,些事可是忌讳。等到们在平阳安定下来再出去,可好?” “当然好!只要们带出去就好!”当时就顾着高兴的赵淑没想到,自己忽略件很重要的事情——御蛟的态度! 原本,御蛟在解的本性之后,由开始的防备变成无奈和放纵,其实起来,他们两个的日常相处,倒是和赵淑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与某些损友的相处差不多。虽然每次赵淑都是倒霉的那个,但是不得不,样的相处让赵淑有种熟悉感,在个遥远的近乎于外空的世界里,最能够让赵淑安心和放松的就是偶尔的与御蛟的“运动”! 当然,基本上失败的总是位可怜人。 不过,从之后,赵淑反决已经远离那让身心健康的运动。因为御蛟从个损友瞬间变成位成熟稳重的大哥…… 而且,曾经总是能够在御蛟脸上看到的那种撇着嘴的坏坏的笑容也在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种成熟稳重的恬淡的微笑,那种高深没测的感觉让觉得非常的难受! 可是,宁愿御蛟每次都最把噎得哑口无言,宁愿自己每次只能灰溜溜的从他身边跑开! “喂!夏御蛟,不要长大好不好?”御蛟现在领武卫将军衔(作者自创),如今朝中并无太尉,实际上他就是现在的大夏除皇帝外级别最高的军事长官。如今每算不上公事繁忙,但是每总也有段不短的时间留在自家的马车上处理公文。 听到赵淑莫名其妙的么句话,御蛟把脑袋从公文上移开,看着奇怪的笑。 “就是种笑,看到么笑,就想抽!”赵淑歪歪脑袋,做个“抽”的手势,可是想想自己和对方武力值的差异,便又把手放下来。 “笑?”御蛟顿顿,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是样的吗?” “不是样的,还是那样的?!过去就已经很像个假人,现在更是假的让寒毛直竖,为的生命着想,拜托不要再个样子好不好?” “呵呵!”御蛟又笑,看来赵淑“寒”得搓胳膊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有趣,“小竖,过去难道不是样笑吗?” “当然不是!” “……习惯习惯就好。”御蛟拍拍赵淑的脑袋,继续埋头于公务。 “……”收回前言,家伙不过是由腹黑少年变阴损大叔而已…… 第97章 微服(2) 大丧之日,原本五颜六色的迁移车队,如今却是片素缟,当然,位已经远离政治中心很久的太皇太后,实际上真正对仍旧心存怀念的或许也就只剩下夏御蜓以及那群按律为陪葬的太监宫吧? 大丧期间,不禁止切娱乐,就是连喝酒都是禁止的。对于夏国的军人来讲,可是少大乐趣,而御蛟,同样也是位军人。所以,位算得上是大胃王的侯爷些日子吃饭都觉得有别扭难受。毕竟,喝酒已经成他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默默的吃几口,御蛟很没有风度的吧唧两下嘴:“哥哥……” “嗯?”本就不善饮的帝王,本来吃饭也少饮酒,自然是不知道弟弟的“心事”。 “哥哥,咱们么吃饭,太过无聊些。”御蛟自然是知道想要喝酒那是不可能的,否则不但是给他自己找麻烦,更是给兄长找麻烦。所以,御蛟倒是没想喝酒,只是想着给自己的吃饭找“乐趣”! “?”御骜奇怪,心个弟弟往常开饭不是就闷不吭声的朝自己嘴里塞吗?怎么今还什么有趣不有趣的? “吃饭,有什么无聊不无聊的?觉得太无聊不要吃,找有聊的事情去做好。” “呃!”看哥哥么不给情面,御蛟委屈的撇撇嘴,“可是,哥哥不吃饭饿得慌!” “啪!”御骜把放筷子,“吧,到底要干什么?” “嘿嘿,就知道哥哥最好。” “先别拍马屁,还没答应呢。” “哥哥,就个小要求!”御蛟伸出食指,比划个“”以士自己的要求很微不足道。 “……”可是,他越是样御骜越是觉得不安,谁知道小混蛋脑袋里在想什么? “先,听听再考虑答应不答应。” “~”御蛟可怜巴巴的头,“那个……哥哥,坐在腿上喂好不好?” “噗哧!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就算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御骜还是因为御蛟的句话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御骜哭笑不得的开口:“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行么?”停下拍着哥哥背脊的手,御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问。 “个……”刚才觉得御蛟有无理取闹的御骜看弟弟个样子自己再静下心来想想,觉得……觉得还挺好玩的?起来,至少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坐在谁腿上的回忆,小的时候或是因为家子弟不能如此撒娇耍赖,或是在赵国没有那个闲心,长大更加是不可能!况且他为君之后,外人的评价都是素有威仪,不要是他坐在谁的腿上,就是“谁”也没在他的腿上坐过啊…… “也不是不行。”犹豫片刻,童心大起的皇帝头,漆黑的眸子里闪现出的竟然是少年般的好奇与跳脱。 “真的行?”事到临头,反而是御蛟有无法置信。 “废话!坐下,坐下!”御骜来兴致,立刻拉着弟弟坐下,但是就要朝弟弟腿上坐的时候他却犹豫——那道伤疤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看兴致勃勃的哥哥猛然间停下来,御蛟看哥哥盯着自己腿的眼神,心里也是跳。眼珠转两下却是立刻计上心来。 “美人~让大爷香个!”御蛟伸手抱拉,哥哥就立足不稳的坐在御蛟腿上。 “娇儿!”御骜大惊,却是还没等他拒绝的话出口,御蛟的嘴已经堵上来…… 夏敬宗十二年,十月,夏国皇室以及三公九卿正式入主平阳。 卫渊趴在床上,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笞二百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不是他向身体健壮,现在八成已经被打死,又或者如果没有齐老太医的及时救治,他就算不死,也要落下病根,严重的话甚至辈子都别想从床上趴起来…… 卫渊感觉自己的眼皮不停的上下打架,显然是已经困得狠,可是疼痛的身体却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所以,也很快让他知道有人进来! “侯……”卫渊睁眼就是愣,要爬起来缺被御蛟轻轻按又压下去。 “吵醒?” “没,本来就……”卫渊开口才发觉自己喉咙嘶哑异常。 “怎么也没人伺候?”御蛟有些不悦的皱起眉,但是却起身去那边桌上的茶壶,壶里边的并非是茶水,却是白水,而且还是凉的,御蛟当即脸就黑下来。 然后,卫渊就苦笑着看着御蛟端着茶壶走出去,稍候便是阵哭爹喊娘之声从屋外传出来,片刻之后,御蛟回来,却是手举着刚才的旧茶壶,另手拎着只铜壶。 茶壶里沏的是红糖水,甜甜的,且温度适中,恰好滋润卫渊干裂的喉咙,冰冷的手脚也渗进丝温暖。御蛟扶着卫渊看着他灌下三大壶红糖水,东西补血暖胃,正适合现在的卫渊。 搭在卫渊身上的小被子露出来,御蛟看到的便是包裹住他整个背脊的绷带如今却又露出斑斑红痕,不好包扎的臀部上狼藉的糊着层药膏。 “……”御蛟长叹口气,扶着他躺回床上,“早就该娶个人,地方也是早该有个主人帮处理家务!” “侯爷。” “嗯?” “其实卫渊确实是有婚约在身,可是,那子近期之内却是娶不得的。” “?哪家的人,难不成是看受刑罚俸嫌贫爱富?” “到不是,只是……那子姓白。”卫渊摇头,少有的露出抹坏笑。 “!原来……”怎么都没想到,原来那位白家小姐的婚约之人竟然是卫渊!其实如今白家算是“有功之臣”,卫渊要娶白香儿也非不可,可是想想当初白香儿言行,再看看卫渊,御蛟立刻就是在心底摇摇头。卫渊配给白香儿,那是委屈卫渊。 “毁婚!”御蛟二话没就替卫渊拍板。 “侯爷不可!”卫渊大急,看来他不是开玩笑的料,开竟然就是大事。 “为什么?” “白家现在既然无罪,卫渊怎可无故毁婚?难道便是因为白老大人不堪旅途疲累,忽然病倒吗?如此,嫌贫爱富的岂不是卫渊?” “明明知道其中原因,怎么能够概而论?” “就是因为知道其中原因,卫渊便更加不能毁婚。毕竟,还是嫁给更放心吧……” “!大不刀砍那人,何必要受委屈?” “侯爷是气话!”卫渊笑着摇摇头,倒是第次御蛟为他暴跳如雷,“况且,白家小姐嫁给,其实倒是委屈。” 什么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御蛟今是领教到! “蠢话!蠢话!蠢话!蠢话!!!”御蛟回到自己府里就是通又砸又摔,种幼稚的发泄方法,任谁都是第次在御蛟的身上看见。 赵淑还觉得御蛟成熟呢,如今看来不禁怀疑位侯爷是否是逆增长? “喂!喂!发火行,看到门没有?出去,左转,那有空场,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别在糟蹋东西。” 御蛟瞪眼,吓得小竖小心肝扑腾扑腾直跳,但是总算位侯爷还是存在着理智的,瞪之后,御蛟也是压下火气,坐在房中唯完整的春凳上。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今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守着的卫渊去么?怎么样就回来?” “……”御蛟看眼不想话。 “喂!喂!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兑现当初的诺言~真是,有时间去看小情……呃,情人,没时间报答老婆?” “……”御蛟无奈叹口气,越发肯定世上某些人是绝对不能放纵的,其首要代表就是眼前位! “卫渊真是个好人……”转移阵地回正房的赵淑听御蛟完脸的向往,“还有,按有些过吧?们俩虽然有情,但是他的婚嫁却并非是作主的对不对?”应该是个意思吧?个时代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其实某些时候倒是比自己那个时代要平等的多。 “是个道理,但他娶谁都无所谓,只有白香儿不行!要知道,对子来讲,人尽可夫……” “等等,等等!” “怎么?” “人家白香儿不就是勾引次吗?那也是们个时代的风俗,干什么骂人家人尽可夫啊?” “骂?人尽可夫怎么是骂?” “废话!不是骂,难道是赞?呃……再等等,先告诉人尽可夫是啥意思?”该不会两个时代的成语意思不同吧? “?”御蛟奇怪怎么发应,但还是给讲个成语所出的典故。 典故里个婿计划谋杀自己的老丈人,或是为财,或是为权。儿因为此事痛苦异常,于是便去询问自己的母亲:父与夫孰亲?的母亲很干脆的回答:人尽可夫,父而已,胡可比也。儿于是就向父亲揭发自己的丈夫,最终的结果就是父亲先下手为强杀自己的婿。(出自《左传》) “原、原来‘人尽可夫’是么来的……”赵淑擦擦汗,感叹古今差距的明显。 但是想想句话从城市传到乡村,最后绝对是变得面目全非,更何况是传承数千年的成语呢? 言归正传,弄明白成语的意思,赵淑也就解御蛟担心的问题,他担心卫渊那个老实头被白香儿欺负,可是…… “喂!卫渊真像想象的那么老实吗?” “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原本看该是白鹭精明,卫渊老实吧?可是事实上却是前不久那个老实的把精明的骗得团团转,奇怪不起怪?那么,他们到底是谁老实,谁精明呢?” “嗯?”御蛟被小竖话也问的愣,继而很大方的给小竖个笑容。 “那啥,谢谢就好,不要朝笑好不好,很冷啊~” “今算是知道何谓‘愚者千虑必有得’……” 小竖:“……”他难道不知道人也有三分土性吗?信不信老娘……信不信老娘……老娘忍! 呜呜呜,古往今来的穿越人士,谁见过么倒霉的啊?! 敬宗十三年,四月,夏宫(前赵宫)皇帝寝宫太极殿。 当然,里原本并不是叫太极殿的,可是为简单方便,赵国的宫殿就来个大换名,重新换成原本夏国宫室的名字。 仍旧阴沉着,御蛟便已经起身,出太极殿过长廊,到片空场。地方原来该是个小小的花园,但却被御蛟看上,之后便是整平,摆上木人木桩,石墩兵刃成个小小的练武场。 御蛟身上穿的并非常服,而是身短衣襟,头上也未戴冠,而是方黑色英雄巾。到地方,他先是在自己手腕脚踝腰间背脊都捆上特质的皮带,皮带上有着个个插口,边放着大小整齐的铅条正是嫩构插进皮带上。整理完毕,看着仍旧干净利索的御蛟身上却是已经带八十多斤的零碎! 等到他个时辰之后晨练完毕,已经是略微带喘,汗珠子顺着他的下颌朝下淌,身衣衫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也能够看出他背脊突出的暗色。 看他停下手,早有边伺候的太监递过水,御蛟大口灌下,顿时舒服的吐口气。 “在那看那么半,腿不酸么?”御蛟放下被子抹抹嘴,转身坐在个石锁上。 他话音刚落,就见转角里磨磨矶矶的走出三个身影,却是严凊、严冽还有御蜓! “进宫不去宗学,跑到里干什么?”御蛟看着三个孩子,嘴上是质问,但却是转身从太监处端来自己充饥的小心,端到孩子们的面前。 “谢谢父亲/昭侯!”几个孩子欢叫声,各自挑自己喜欢的大嚼起来。 御蛟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雀跃,宫中曾经的御厨虽然被御骜裁撤不少去,但是仍旧留下个两个,其中就有个精善糕的。御蛟吃的自然都是那御厨的手艺,小孩子大多是馋嘴的,即便是吃饱,遇到美食也是不会拒绝的。 “吧,找干什么来,不会就是为两口心吧?”御蛟自己也塞两口心,随即便把盘子放到边。 “父亲,其实,们想跟着您学武……”严凊毕竟年纪最大,三口两口咽下心干脆的对着御蛟。 “跟学武?宫中不是有武师吗?怎么想着跟学?” “宫中的武师根本不教们真功夫!”严冽愤愤的着,小嘴里还塞着不少东西,心渣子就喷出来,倒是有趣的很。 御蛟看看他们,却是笑,问道:“怎么,被人欺负?” “呃……”三个孩子愣,却立刻同时摇摇头,“没有,们怎么会被人欺负?” “怎么会?呵呵!看是定会!”御蜓现在就是个无亲无故的宗室,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他还生活的安逸些,现在老太太去,想是没人当他是个人物!至于他的两个儿子……严冽的身份他从来就没打算隐瞒,那么定有不少没明白世故的小鬼跑去找茬。而严凊,孩子冷傲清高些,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爹,但是行为举止却是越来越像儿时的自己——难道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会教们武的,也没有那个时间。”御蛟很干脆的打破几个孩子的梦想。 “父亲!”夏御蜓有些黯然的低下头,严凊和严冽却是大叫出声。 “吃完心就回吧,也该去换衣服。”拍拍几个孩子的脑袋,御蛟转身毫不犹豫的走。 “唉……大哥,咱们失败……”严冽果然是混血儿,几岁的年纪却是长得高出同龄的孩子个头,个虎头虎脑的黑小子看见老爹走,却是没刚才的失落,而是脸的奸诈。 “那毕竟是父亲,咱俩的道行,怎么也赶不上!” “们在什么?”真正失落的只有御蜓,个孩子看来和他的父亲样,多是被老太太保护得太好…… “们再父亲识破,们假装被欺负,然后寻求帮助的计策。”严凊耸耸肩,拉上弟弟和叔叔的手。 “假装?个……们是真被欺负吧?” “谁的?”严凌朝着御蜓做个鬼脸,“就凭老二那个傻子?” “呃……” “弟弟,照顾着叔叔。”看着宗学快到,严凊却是和严凌、御蜓并非在个屋里,于是将御蜓托付给弟弟。 “呵呵,大哥放心吧!”严凌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倒是有豪气。 御蜓:“……”不辈分,单论年纪……好像比严凌还大上岁吧? 第98章 微服(3) 敬宗十三年的今,御骜已经有五子二:长子夏严凝生于敬宗四年,母亲就是已故的田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位皇长子并没有得到因为自己最先出生而得到帝王的宠爱,他所享受的待遇和其他皇子并无不同。皇次子夏严冲,生于敬宗六年,母亲萧妃,位妃子现在是御骜后宫资历最老,也是在夏国娘家的势力最大的妃嫔,但是,敬宗朝,只有初期的时候外戚才有定的地位,如今萧妃的娘家也不过是能够给些许心里安慰而已。皇三子夏严凙,生于敬宗七年,母亲露妃,露妃和萧妃的情况差不多,只是露妃没有萧妃那么喜爱出风头而已。皇四子夏严决,生于敬宗九年,母王美人,他的母亲也真是命薄,明明有皇子便可以升为妃子,却是产后血崩而死,只留下儿子孤单个。皇五子夏严决,生于敬宗十年,他的母亲是唯位生育的异国公主——陈国公主陈静,也是现在的静妃! 五个有着同样父亲的孩子,因为不同的母亲,不同的生长环境,于是造就完全不同的性格。本来就总是塞满贵戚子弟的宗学里,因为五位小皇子的出现,更是日日上演着不同的节目,当然,御蛟家的两个宝贝儿子,在里也是功不可没…… 不过,近两年,由于严凊学业突出,破例转入十五岁以上的少年班,因此幼年班的宗学倒是平静段,毕竟,昭侯家老大的威名还是有些震慑力的。可是,小孩子毕竟是健忘的,前两二殿下夏严冲便带着群小鬼头把严冽和御蜓揍顿。而且还是特意的转打他们身上被衣裳遮挡的地方,也算是小小的心机。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不现在家中只有守寡母亲的御蜓,就严冽的身份,身上带伤能够不被下人发现?被下人发现,又怎么可能不通知御蛟?不过掩耳盗铃而已! 其实严冽小子生来便有身蛮力,别看如今仍旧是个小人儿,但至少同样对付他们群小不算是没问题的,只是严冽多日不见父亲,故意挨打想要吸引御蛟注意力而已。如今,老爹轻易便看破他的“计谋”,严冽本来也觉得事便么算,日课业结束正要邀请御蜓去自己家中骑老虎——可怜的包子,如今已经成为小严冽的专用玩具。 御蜓的性格虽然和他父亲相像,多是文雅之人,但是小孩子毕竟是可塑性强,听严冽骑老虎,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因好奇头答应。 谁知道,他们二位“受害者”将事情放下,却有人仍旧惦记着他们! 刚下课,二皇子严冲就带又带着几个小子围上来的。起宗学中的教育,上课的时候老师与些孩子自然是师生关系,下客他们虽然仍旧是师生,但学生的作为老师却是不得插手。以夏国祖龙的法便是“稚子性,顽童游乐而已,不用计较”,可是有些心思的人都知道,祖龙如此作法其实类似于方某些山民的养蛊之术!养蛊,为得到最强的毒物!养人,却是为得到最强的首领! 而且,孩提时期在某些事情上得到教训,总比长大在朝堂上或者战场上才吃到苦果,要好的多吧? 因此,看着严冲带人围攻严冽和御蜓,教学的老先生却是直如不见,收拾自己茶水打个呵欠走…… 本来,严冽今虽然计划失败,但是觉得自己吃父亲的糕,总还是有所得的,而且还和御蜓相约去家中骑老虎,心情倒是不错。可是严冲围上来,严冽小脸立刻就黑下来——怎么着?刚约叔叔去家里玩,们就出来闹事,不是不给面子吗? 看来,他是忘昨自己被谁打顿! “严冲!又要干什么?”御蜓看严冲的架势立刻站到严冽身前,端起自己叔叔的架势。 “要干什么们自己心里知道!” “三哥,别动……”三皇子夏严凙扔下小书包就要过去,却被小他岁的老四拉住胳膊。 “……”严凙犹豫下,却是随着弟弟的话并没有动作。严决失母,却是被他母亲抱养,他们虽是异母,却是感情颇深。 本来严凝和严凊在的时候,些孩子们便分成四派,派以严凝为主、派以严冲为主、昭侯家的两兄弟和某些互不相帮的宗室子弟是派,最后便是他们两兄弟再算上几个老三严凙家的外戚子弟勉强算上第四派。如今两个大孩子走,依附严凝的如今大都作壁上观,原来昭侯派的则大都是年纪较大的子弟,也都跟着去少年班,所以,现在可以是严冲家独大! “三哥,去找大哥或是严凊哥哥,会留在里劝架的。”上次严冲敢打两小,也是因为把他们堵在御花园角落里,次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下课他就折腾开? 严凙愣,看看严重那群人里颇有几个学业不精却长得“膘肥体壮”的,就严决小胳膊小腿,送上去岂不是白给? 他们还没商量好谁去叫人,谁去救人,那边就变化突起! 原来“躲在”御蜓身后的严冽,突然冲出来,他手里的小书包先是顶在当头胖子的胸口上,随即小拳头便是狠狠的凿上去! 看自己人被打,以严冲在内的小子们立刻都冲上去通乱拳,经过昨被打,御蜓是知道群人绝对是劝不住的,因此倒是也没多费口舌,而是冲进去和严冽站在同阵线——共同被打? 严凙和严决见那边烽火已起,严凙是有些不知所措,严决却是立刻拉着严凙冲过去,立挺严冽与御蜓。顿时,本来宽敞的学堂里,变得拥挤起来,群身份惊人的小鬼和普通顽童般拳打脚踢,甚至牙齿都上…… 就在某些人已经打起砚台与扫帚的主意时,就听外边太监声高喊:“陛下驾到!” 打得正是激烈的孩子们立刻都如同被施定身法,但是下刻却又都闹哄哄的爬起来。 “参见陛下/父皇!”御骜进们看着形容狼狈的群小家伙便乐,“们怎么玩的么疯?看着脏的,还不快去换衣裳?御蜓,严冽……”御骜看看自己几个鼻青脸肿的儿子,犹豫下,多加两人,“严凙,严决也都跟着过来。” “是……” “哥!大哥!大哥怎么啊!大哥!” 四个孩子刚刚领名,突然听有人大叫,众人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却是个胖子躺在地上,个瘦子坐在胖子身边哭。 两个孩都是萧妃哥哥的儿子,胖的是长子,瘦的是次子,正好个打手,个军师,算是严冲的两个臂膀。 “陛下!陛下~您救救哥哥啊!”哭得死去活来的瘦子,连滚带爬的来到御骜脚下,抱着御骜的大腿就是号啕大哭。 御骜看那孩子躺在地上,衣裳脸上都是个个不大的靴子底,御骜下意识就去看众小鬼的小腿,同时间,小鬼们也都退后步…… “小子下手真狠,记着,对自己人以后不能样!”侯府,御蛟手持根藤条,对着严冽红肿的小屁屁道。 “……知道……”严冽憋得眼圈通红,但是泪水虽然在眼圈里打转,却是最终仍旧没有哭出来。 “还有!”御蛟指指在边垂手肃立的赵淑怒道。 “是!是!”赵淑吓跳——确实是跳起来——低着头不住应是。 “有些东西的确实是很有用,可是好(四声)为师也要看看教的是什么人!又教给么小的孩子那些歪门邪道的吗?!” “有!” “什么?!” “没有!没有!” “没有?不就是吗?!”“怕!”的声,御蛟藤条抽在边枣木桌上,硬生生抽断藤条! “有!有!”赵淑些是真的哭出来,虽然那藤条没抽到身上,可是……为啥感觉自己屁股很疼呢?呜呜~好可怕~“人家~人家皇帝哥哥不是都不介意吗?还帮着掩饰……” “啪!” “啊!” 另外半根藤条擦着赵淑的脸飞过,撞在墙上,赵淑再次跳起来。 “记住次教训吗?” “记住,记住!” “记住就好,否则下次真扒的衣裳抽!” “呜呜……是……” 原来,今御蛟晨练回去和哥哥吃饭的时候几个孩子的事情,当时其实不过是当作趣事,可是哥哥却是来兴致,想要去看看看看孩子们,如此便有刚刚御骜关键时间冲进去的那幕,其实,两位老爹早就在外边看着。 而御蛟当然就看见严冽开始隔着书包给小胖子拳的事情,严冽生神力,不过几岁却是就能举起家中庭院得石凳,那小胖子不过身肥肉,如何受的住他拳?至于隔着书包,实际上是隔着书包里厚厚的书本——就是赵淑交给严冽的知识,隔着书本打人,能够将人打成内伤,却是外表看不到伤痕。 本就重伤的小胖子再被群小鬼通狂踩……最后只得定个误伤踩死…… 第99章 微服(4) “哥~真杀人?”虽然刚才父亲在身边时严冽还那么倔强,御蛟转身走,小家伙却立刻就眼泪直流。 “父亲,该是不会对们谎的……”严凊安慰的拍拍弟弟的手,“不过次确实是做错,大家都算是自己人,打打闹闹可以,怎么能下杀手?” “……也没想到啊!”严冽哇的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喷涌而出,“……和父亲……和……和老师……还有包子……们都没事啊……怎么想到……呜呜!” “!”严凊愣,给弟弟擦着鼻涕眼泪却是哭笑不得,“傻话!怎么能把们和包子相提并论?况且,父亲是大夏有名的武将,个小毛头还想把父亲怎么样?老师们就更别,他们毕竟是专门的武师,宫中的供奉,但论武艺就是父亲也要甘拜下风。至于……怎么哥哥也比早出生几年不是?” “个……到也是!” “哥哥,今能够陪着睡不?” “干吗?” “害怕……杀人……”严冽个年纪,其实还不怎么知道为什么杀人要害怕,只是下意识的有些心中发毛,外带被打撒娇而已。 “放心,陪!”揉揉弟弟毛茸茸的小脑袋,严凊吩咐下人把自己东西搬过来。 “冽儿,疼不疼?” “疼啊!疼的想打滚,可是……越打滚越疼吧?” “气父亲吗?” “到没有,确实该打。” “好孩子。” “不过……” “嗯?” “不知道能不能让大娘给做个的能防打的东西,垫在屁股上?” “确认不会被父亲拆穿?确认父亲拆穿之后不会把揍顿改成揍两顿?” “……”严冽很认真的思考着,“那个……那还是算吧。” 顿就已经把他打熟,要是两顿?直接把他抬出去挖个坑埋比较好…… “哥哥,,父亲会不会因为事不喜欢?” “不会,父亲既然帮善后,还打,那怎么会不喜欢呢?” “打表示喜欢?是不是就是大娘的‘打是亲,骂是爱,爱极用脚踹’啊?” “冽儿……”严凊的脑袋上青筋凸起,母亲都是教的严冽什么啊?! “嗯?” “以后去父亲那里的时候,必须叫上起去!” “知道。”满脑袋问好的好奇宝宝严冽很听话的头! “不过哥哥,还没回答,到底是不是啊?” “个……那个……”严凊满头大汗中…… 两个纠结于打和爱之间关系的孩子并不知道,他们的老爹出门,就立刻改原本震怒的表情,而是轻笑着对赵淑:“明收拾下,们带出去玩,也是很久之前便答应的。” “啊?”本来低头脚作乖宝宝的赵淑愣,“出去玩?” “对呀,按照的话叫做微服私访。”御蛟头。 “现在刚刚死人,不好吧?” “呵呵!看来果然是该经常吓唬吓唬们,下不但那两个小兔崽子老实,就连也知道轻重……” “有那么没用吗?呃……等等,吓唬?什么意思?” “还不是真傻。” “……” “那小胖子确实是被踩死的,冽儿那拳头不过是把他打得背过气,站立不稳摔倒而已。只是群孩子在他身上胡打乱闹,压断他的肋骨,伤脏器,才是至死的原因。” “啊?既然不是那干什么让自家的孩子背?去……”赵淑转身就要朝屋里跑,却是被御蛟把拉住。 “要是现在进去告诉他人不是他打死的,那用不多久,就真要有人被打死。” “啊?” “冽儿那身蛮力,直警告他不要乱用,可是小孩子记吃不记打,没有个教训,他不会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样。次件事,刚刚好。” “教训……也太狠吧?那可是杀人啊……” “大不等他长大,在告诉他真相。” “……小时候,爹也么教育的?”满神佛作证,句话完全是出自时的气愤,绝对是无心之语…… “小时候……没爹教育……” “对不起……” “让婢给准备身中上的衣裳,明早带着起进宫,衣裳不要穿,们到外边再换。”御蛟不置可否,只是仔细的叮嘱着赵淑。 “,知道,谢谢!” 赵淑看着御蛟,对于他的作法虽然不怎么认同,感觉上虽然御蛟口口声声他们是孩子,但是行事作法上,实际上根本就是把他们当作成年人,有时候不像是教育孩子,倒像是调教下属。 其实不止是御蛟,个时代的高门大户,父子之间的感情总是淡薄的,像是御蛟样的大有人在,个时候母亲的存在就越发的重要起来,所谓的慈母严父,意义就在于此——宝贝们!们放心,虽然们有个鬼畜老爸,但是个温柔妈妈会好好照顾们的! 同时间,正在话的对小兄弟,不约而同的打个冷颤…… 第二,御蛟驾着马车在早朝的时候带着进宫,然后,御蛟在前边上朝的时候,赵淑就在后宫露妃处喝肚子茶水,让更加遗憾的是没有看到老三严凙和老四严决两只正太。想想皇帝哥哥的样貌,再想想他们容貌绝对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的母亲,赵淑口中唾液急速分泌。 等到结束早朝,便到露妃处接赵淑带到处看似冷宫的地方。 “进去,换衣服。”御蛟自直等待着的惊风处取个小包裹。 地方荒凉得可以,宫殿虽然不上残破,可是明显已经不知多久无人打扫,颗该是被雷劈断的老树,无生命的干枯枝桠在边摇啊摇的。本来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赵淑,却是下意识的咽口口水——现在是大白~不用怕~而且,里有个侯爷在,有厉鬼来找也是找他吧? “怎么还不动?” 心里念叨着的赵淑,却是仍旧不敢动弹,直到御蛟催促才给自己找个借口:“不是皇帝哥哥也去么?怎么只见和两个护卫,却没见他?” “呵呵!”赵淑话音刚落就听背后有熟悉的笑声,转头才看到原来其中个护卫便是刚刚口中的皇帝哥哥。顿时大为窘迫,也不顾得害怕,抱着衣服就跑进旁边的小房间里。 “原来叫‘皇帝哥哥’?称呼还是真有趣。”御骜搭着弟弟的肩膀道。 “那也叫‘皇帝哥哥’?怎么?”御蛟好玩的也么朝着自己哥哥叫着,却见御骜听他么喊,立刻脸上红,扭开脸。 “人家孩子么称呼倒是不碍的,可是……小十岁接受。” “……”御蛟给哥哥个白眼。 赵淑出来,就看外边三位美已经换衣裳,清色的紧袖黑色常服,只是头饰、腰带、靴子上略有不同。 皇帝哥哥头上的就是普通的乌木冠,腰间条深蓝色束带,脚上是和腰带同样眼色的薄底靴。御蛟脑袋上却并未用冠而是环银箍根白玉发簪,腰间扎的则是条大红色丝巾,脚上则是双亮银面的靴子。至于惊风,则是头上方英雄巾,深灰色的腰带外加深灰色的靴子。并且,三个人的腰上还都佩着四尺多长的横刀,样的刀身材稍微矮的人别是使用,就算是佩戴都麻烦,三个人也必须手按着刀柄,否则刀就拖到地上。 不过,不得不,三个各有千秋的人就样站在的眼前,赵淑立刻双眼冒出无数桃心和星星,很想:“咱们今不出去,们就让看就算换的人情好不好?” 可是,显然,事实不允许如此奢侈…… 片刻之后,到处宫墙处,直晕乎乎的赵淑立刻被眼前的某样东西惊醒神智! 他们……不会就样出去吧?呜呜呜,虽然没有幻想着什么地宫秘道的,可是……也不能样忽悠吧?! 那里……是根梯子!当然,梯子周围还有几个守在那里的护卫。 “们……爬出去?” “爬出去。”御蛟御骜起头。 “放心,不会有人看的,要是自己不敢爬可以抱着爬。”御蛟很体贴的。 “……们不是微服私访吗?怎么就么……而且,他们……”赵淑指指边守着梯子的护卫,“除们,还有人知道?” “不止有人知道,还有人保护。要不然以为怎么样?” “以为……以为……”像电视和漫画里的那样,皇帝就带着几个亲随那样扬长而去。可是现在可能吗?且不个帝国的皇帝怎么可能就那样神不知贵不觉的消失!就如果真有可能,他也不能那么做! 因为,谁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帝国是否会发生某些必须要他解决的急务,或者他自己是否会在外出的时候遇到危险,因此,那些史书上有记载的皇帝们不也是微服私访,其实身边都带着大队的护卫吗? 想明白赵淑也就死心,反正打从来到个地方他就没见到什么有和自己过去的认知相符的地方,,不对,有个——夏御蛟,个遗千年的祸害! 而且,起来现在能够么不愁吃穿,还能歪歪美,已经是很幸福,虽然不能像其他大神那样吃到自己的嘴里…… “想明白没有?不想去就把自己扔下?” “啊!不要啊!呃……等等,次不是为报答才出去的吗?不带着算什么报答?” “是临阵退缩,关们何事?” “去、去,扭过头去,本小姐要爬梯子。”赵淑直接无视御蛟的话。 “们夫妻相处倒是也有趣。”御骜忍俊不禁。 “是呀,只剩下有趣。”御蛟无奈回答,他与其是娶个老婆,还不如是迎个妹妹,感觉倒是赚…… 翻梯子过宫墙,赵淑觉得自己大该是历代穿越童鞋里微服私访的最有创意的个,而且——呜呜,梯子怎么摇晃的么厉害啊?! 第100章 微服(5) 爬着梯子到宫墙那头,那边果然也有护卫守着的梯子,等三位士也从梯子上下来护卫们牵来三匹马便搬着梯子走。 “好,们去什么地方?”赵淑叉腰问。 “……”兄弟俩相视笑,御骜自己选匹黑鬃马上马背,御蛟上前对赵淑,“要不要带?” “不带怎么办?难不成跟在们的马旁边跑?”赵淑给御蛟个白眼,话,现代的时候还跑到大草原上骑过马,那个时候虽然也是牧民在前边拉着,但是没感觉那马匹和现在的样是庞然大物啊?! 赵淑上马之前小心的瞅马的“关键”部位眼,果然,是没有阉割过的。古代因为怕战马发情,所以自汉初起中国便开始流行阉割战马,到后来已经成为通例。可是,既然是战马,可想而知都是马中精锐,最精锐的部分都被阉割,那它们如何还能有后代?那下批战马则只能从挑剩下的马匹中选择,如此“优胜劣汰”,最后的结果就是原本史书上多有数十万骑兵大规模作战的民族,原本多有精英骑兵将领的民族,原本将游牧民族打得抱头鼠窜的民族,却先后两次在正面战场上被胡虏入中原…… “干嘛傻愣着?过来!” “啊——!” 御蛟跨在马上,马儿听话的小步走到赵淑面前,而御蛟毫无绅士分度的把抱着赵淑的腰,让坐在马前。而正在感触中的赵淑,面对种突然的“艳福”,很自然的大声尖叫起来。 还好,周围没人,否则御蛟不准会被人以为是强抢民的…… “的耳朵……”御蛟过去以为战鼓的声音便是世上最震撼的声响,如今看来不然,世上最让他震撼的声音是人的尖叫! “有么吓人的吗?” “哪知道站在那里是睁着眼睛睡觉?” “什么叫睁着眼睛睡觉?!那是感慨!感慨知道不?!” “不知道!” “唔……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哈哈哈哈!”在皇帝爽朗的笑声中,四人三骑直朝南门而去。 虽然是和御蛟冷战中,但是过不多久赵淑还是抬头扯扯御蛟的衣裳:“喂!们的军马都阉割吗?” 御蛟听话,脸上立刻出现个“受不”的表情:“小竖,总是没有什么骑士分度,可是,作为人,也该有风度吧?有么口无遮拦的吗?” “干什么?本小姐叫英雄……英雌不拘小节!快告诉!阉不阉?!”几句话声音颇大,如今三人又正好跑到城门处,等着出城的可不止他们四位,时间无数双眼睛都看向对。 下,别是皇帝哥哥憋笑着骑马走开些,就是万年酷哥惊风都面色肌肉抽搐的将马拉远…… 御蛟张俊脸瞬间通红,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么丢脸过,可偏偏个人他却没法触发,真是让他痛苦到内伤! “不阉。”喘两口大气,御蛟咬牙切齿的简短回答。 “,那要是碰到战马发情怎么办?”赵淑继续扮演着好奇宝宝。 “配种,出门排队,下马。”御蛟张小白脸都快变成小黑脸,但是,虽然他不太满意自己的肤色,想来也不会希望通过种情况改变。 “不想回答就不想回答呗!干什么么没好气?”不过其实御蛟还是比较有风度的,至少即使自己被气得半死,也没把赵淑直接从马背上扔下来,而是好好的搂着的腰把放在地上。但是在赵淑落地时小声的几句话,却是险些让御蛟吐血—— “嘿嘿,知道姑娘不好欺负吧?过去的‘债’,让次还个够本!” 嗯!今出来不错,看美,又能大仇得报,看来今是出行大吉! 他娘的!今出行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么倒霉…… 呵呵!今出来对,真不知道原来娇儿还有么……可爱的面啊!弟弟张大,虽然让人开心,但是偶尔也是比较失落的件事情! 沉默,沉默,永久的沉默…… 出城门再次上马,赵淑脸胜利的微笑:“喂!夏御蛟!” “!” “呵呵,不逗。想,要做个好侯爷!帮助皇帝哥哥好好养护个国家……” “废话!还用?”御蛟莫名其妙的看眼,嘴角却是钩上笑。 “算,不和计较,本姑娘今心情大好!”是个仍旧百家争鸣的时期,儒家思想并没有正式引领历史,更不要经过历代歪曲,孔二先生自己都不认识的儒。是个不但战马没有被阉割,人的血性同样没有被阉割的时代。而且不止是夏国,其他国家的人们也是如此,只看如今夏国家独大,那些不停奔走的刺客、客和门客们就能够知道。 无论是军人的血、文士的血、侠客的血、百姓的血,乃至于皇帝贵族的血都还是热腾腾的时代…… 当然,里也有很多让“囧”的情况,不过,总体来还是很期待看到个世界未来的样子的——当然,十成十是看不到! 赵淑满心的“高尚情操”在片刻之后就消散掉!因为现实是残酷的?不,只是因为的屁股很疼! 虽然是侧坐,被御蛟的双臂围在马脖子的范围内,可以很安全,而且根本不费多少力气,但是,自他们出城下边的马就快速奔驰,那怎个颠簸得啊! 所以,被人拉着马“走”,和真正的坐在马背上跑完全不是个感觉啊…… 而且马跑起来带起的那凛冽的冷风,虽然现在起已经温暖很多,但是,还是冷的个劲大哆嗦。要不然古代军人都是“铁马冰河”呢,过去还觉得词挺有气势的,现在才知道根本就是痛苦的根源。 御蛟看着自己怀里哆哆嗦嗦个不停的某,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的种情况,只有俩字形容——报应! 直到刻钟(古代刻为半小时)之后,御蛟突然勒住马,从马鞍后边的小包袱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件披风。 “看冷的厉害,怎么不话?还不快裹上。”嘴上的关心,御蛟实际上却是脸的幸灾乐祸。然后,满意的看着赵淑原本不大不小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两个铜铃! 不过赵淑也是经过打击,才注意到三批马背上还带着东西。 “不是出来微服私访吗?怎么们还带着弓箭?呃!还挂着匣弩。” “微服私访顺带打猎,不可以?” “没有……”好汉不吃眼前亏,已经因为“好勇斗狠”让自己吃亏的赵淑次很识时务的当好汉。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距离平阳个多时辰马程的座小镇,等到达到的时候三匹好马仍旧活蹦乱跳,三个人也都神采依旧,只有赵淑,眼神呆滞,四肢无力,随时有断气的可能。 “快晌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只手朝着赵淑伸来,赵淑看着作为手主人的皇帝哥哥,眼含热泪的要去握那只手,谁知道,对方的手向伸来,向伸来——越过,拉住他弟弟的手,“早晨起来就忙碌,该饿吧?” “呵呵,确实是饿,而且听地方虽然小,但是有家小饭馆却是有名,正想带哥哥去尝个鲜。” “好!今就跟着。” 两兄弟相携而去,惊风后边牵着三匹马。 “……”赵淑,“哩?”呜呜,还皇帝哥哥是好人,他们兄弟根本样无耻腹黑!两只大鬼畜! “还不过来?”御蛟像是叫小猫小狗样朝着赵淑招招手。而赵淑,则是很没有骨气的跟过去。 “里不是个小镇吗?怎么么多人?比平阳人都多!”虽然刚才要抛弃,但是到人多的时候,其实几个人还是护卫着——个,叫不叫闷骚? “今是集市,周围村庄的农人都来赶集,当然热闹!”御骜淡淡笑,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很有成就感。 “?” “饭馆到,进去吧。” “嗯?大风塘?” 第101章 微服(6) “水煮肉片好!第十桌客人请来拿餐!”进门,就听到个少翠生生的声音伴随着哗啦啦的铃铛声。 赵淑还以为老板娘都该是水浒里母夜叉孙二娘那样美貌泼辣,妖娆妩媚呢。但是,里的老板娘好像年纪比都要小吧?还是个孩子呢…… 来里吃东西的人多,而且大都是全家动员的,看看挂在墙上的标着价格与菜名的木排,赵淑——没感觉! 不知道是便宜还是贵,毕竟,可算是“豪门夫人”,食指不沾阳春水,根别是知道外边的物价的。可是,看着旁边两人不住头的模样,显然里的物价让他们很满意。 “喂!们看来很解外边的物价?” “宫里有专门的采风使定时报告。”看着御蛟去菜御骜笑对弟妹。 “那不怕那些官员蒙蔽吗?” “采风使有很多……”御骜微笑。 “呃……”原来如此。 “哥,今运气不错。” “如何运气不错?” “老板刚收头伤蹄子的耕牛,们可以吃牛肉尝尝鲜。” “呵呵,确实是运气不错。” “那啥……”赵淑再次有问题。 “。”御蛟看准个刚刚空下的位子,带着众人赶紧过去占坐。 “们吃牛肉,还要尝鲜?”赵淑是素食主义者,也就是偶尔吃上几次猪肉,所以倒是没注意自己吃没吃过牛肉。 坐在位子上,兄弟俩停问都是愣,御蛟无奈的摇头道:“今晚上回去自己搬着《大夏律》去看。当然不止夏国,如今各国都是如此,耕牛、耕牛,牛是从来种田的,不是用来吃的。所有的牛都在官府登记造册,所有人等都不得擅自宰杀耕牛。耕牛如果养育得异常健壮,或者多有生育,那么不但养牛之人会得到补偿,就是地方官府也会得到奖赏。” “那要是养的不好,或者像样伤蹄子,变得无用必须杀掉呢?” 赵淑话音刚落,就看对面两兄弟同时举起茶杯小小的抿上口,然后……给个由不同之人演绎的柔和微笑! 好冷!不过,现在时代的官员还真是倒霉啊……就连养牛也算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卤肘子好!第十三桌的客人请来拿餐!” “啊!是咱们的,菜做的还真快。”御蛟拿起桌上的小木牌,朝着柜台而去。 “、地方自己端菜?” “嗯,地方没小二,而且比较忙碌,所以自己端菜。不过客人倒是都自觉,临走的时候会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御骜伸手摸摸红漆桌子,并无什么污渍。 “为什么不请小二?” “因为那位掌柜的哥哥,好像……比较财迷!”御骜脸和人聊八卦的兴奋表情,压低嗓音悄悄着。 “所以饭菜都要客人自己端?” “没错。” “……”赵淑囧啊! 片刻之后,御蛟手端个铜盆,手拿着四个盘子过来,赵淑看着眼睛差掉下来,那铜盆里放着八个油光锃亮的卤肘子。 “、么多,吃的完吗?” “人两个很快就吃完吧。”御蛟莫名其妙的看着,坐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把小匕首,用筷子分肘子,就开始用刀子划拉他盘子里的肘子。 “味道有辣,确实是和过去吃的不样。好吃!” “听兄妹是方来的,方多毒瘴,是以南人饭菜多辛辣潮湿,以避毒去湿。娇儿要是喜欢,们回去也找个南方的厨师?” “好啊!而且……哥,们是不是也该多囤积些辛辣之物?” “嗯?” “们‘去’那边的时候,也要用。” “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现在开始就囤积是不是有些早?不过,些辛辣的东西既然能够避毒瘴,那想来对疫气也是有驱除之效,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平常百姓也可自家种植烹饪。在北方也应大力推广。” “要是真的能够推广开来,过几年也不用们费力囤积,兵士自备便可,哥哥好打算!”御蛟眼睛亮,敲桌子笑道。 “慎言,慎言。”御骜瞥有些失态的弟弟眼。 赵淑:“……”俩人,什么事都能和军国大事挂钩,没救……不过……他们碟子里的那是啥?光溜溜的骨头啊! 三个人已经都吃光自己份内的食物,甚至御蛟和惊风出于习惯连骨头都掰断,吃光里边的骨髓。而就在御骜和御蛟话的时候,惊风又拿着牌子去端菜。 下是道孜然羊肉,道水煮肉片——赵淑看着那两大盆,再次感叹,好足的分量! 放下筷子,赵淑是吃不下去,看着三个人吃反而别有番趣味。 惊风不用,不话,闷头吃(他也没法话),但是就他那种进食速度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再看对面那两兄弟,都是边话边吃,食不言寝不语显然不适用于他们。御蛟的姿势是干净利索,实话,赵淑都没看他怎么伸的筷子,那肉就已经进嘴。至于皇帝哥哥,明明动作很慢,可是赵淑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他朝嘴里塞的并不比他那饭桶弟弟少…… 赵淑下意识的朝几个人肚皮看,也没鼓起来,他们吃的东西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哗啦~哗啦~哗啦~”就在赵淑陷入种意识混乱中的时候,阵铃铛的声响唤回的神智。 “掌柜的?”离得进才看到,原来个掌柜的很喜欢铃铛啊! 头上四根银筷子样的长簪,簪尾晃荡着银色的铃铛,把黄杨木梳子别在鬓角,耳朵上的银耳环边坠着三个铃铛,手腕上、腰带上,偶尔露出长裙的绣鞋上也都挂着铃铛,双好奇的清亮眸子看着眨眨眼,随着的走动,带起脆亮亮的声响! 呵呵!身后原来还跟着直脖子上带着铃铛的小狗。 “掌柜的不会就叫铃铛吧?”赵淑下意识的冲口而出。 “不、叫笑笑!”铃铛孩冲笑,放下端着的盆子,“烟熏笋干烧牛肉,是几位客人的最后道菜,对不对?” “正是,多谢掌柜!”御蛟掏出手绢擦擦嘴,站起来接过菜。 “没事,反正现在也是闲着。”又眨眨眼打量桌人番,笑笑歪着脑袋露齿笑,带着满身的铃铛路响着跑开。 “小孩不错。”御蛟坐下,少有夸奖别人。 “看上人家?”御骜笑问着弟弟。 “怎么可能?”听哥哥如此问,御蛟脸的郁闷。 “怎么不可能?”赵淑插嘴,其实,刚才也想问和皇帝哥哥相同的问题,不过被皇帝哥哥抢先而已。 “不过是因为看着和哥哥,没有露出和刚看到们的时候样的……白痴表情而已。” “哈哈哈哈哈!”哥哥以袖掩面,扭头大笑。 “……”次郁闷的换成赵淑…… 吃肚子的笋干,赵淑不由感叹,古代人就是朴实,就么道菜就吃的肚子溜圆。 “八成抱。”御蛟拍拍肚子喝口茶。 “尚可。”御骜同意的头。 赵淑栽倒! “觉得好吃下次再来捧场!给们打八折!”拨着算盘的笑笑,倚在柜台上朝他们招手。个动作要是其他子做来多少有些轻浮,但是个少做来却是仍旧的清纯可爱,只让人觉得毫不做作。柜台边个小小水缸里同时跃出条金色金鱼,便如送别般。 赵淑觉得,们俩,不定能够成为朋友呢!是在个时代第次看到的,能够让感觉到特例独行的孩…… 好奇怪的四个人,那个灰腰带的应该是家丁护卫之类的,不会错。但是剩下的三个人呢?像是家子,但是却又有着种违合感,特别是那个孩子。还有那两个的,年纪大的那个身上有种奇怪的气度,是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的。至于那个漂亮的……他身上血腥味好重啊……比每来送猪肉的王屠夫身上的血腥味都要重!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笑笑很好奇! 到外边取马,四个人本来要开始正式的游玩,但是到市集上,御蛟却是把拉住赵淑,不让动弹。 “怎么?怎么?”赵淑奇怪的扭头问。 “出事,布置的暗桩都找不到人。”御蛟脸上是明媚的笑,但是,他的话却和表情严重不符。 “、什么意思?” “做戏都不会,别紧张,继续玩,只是不要出的保护范围。” “……”不紧张就不紧张啊? “哥……们被人围住。” “都听的,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哥哥,事后可要记得下赦令啊!” “别闹大……”御骜无奈的叹气。 “知道!” 第102章 微服(7) 御蛟低头在赵淑耳边耳语番,就看赵淑的表情立刻变得五彩斑斓。 “不要吧?” “学的是马上的功夫,对方明显都是江湖人,在人群里的暗杀最多只能保住自己。要是情况紧急,可别怪拿当挡箭牌。” “……”赵淑真是想哭啊,因为知道个夏御蛟的绝对绝对不是吓唬,而是来真的。扭头看看边的皇帝哥哥,赵淑真是觉得人生来不平等啊——危机时刻,御蛟能自己做他的肉盾,但是到自己,就是变肉盾…… “好,去……”赵淑走到个卖扇子的摊位前,装模作样的拿起把侍扇,然后,突然尖叫声扔扇子,然后大喊声:“非礼啊~~!!” 顿时,周围赶集的百姓作两种反应,种是向后跳步然后众人围成个外圈,另种是立刻拎着扁担砖头之类的凶器跳出来围成内圈。前者大多是身着白色或灰色麻衣,看架势就是以看热闹起哄为主,他们大多是原赵国的百姓。而后者则大多身黑衣或深蓝看架势则绝对是上前助拳见义勇为的,些人则就多是迁移来的夏人,抓到登徒子并捉到衙门,他们不但能够得到奖赏,更是在衙门挂上号,日后从军更算是有个好“履历”。 “娘子!”而御蛟也在个时候从人群拉蹿出来,赵淑更要继续演戏飞奔到御蛟怀里哭诉,谁知道看着对面那人,御蛟却是先开口,“故人别经年,怎么初见面郑兄就以猥亵御蛟妻子作为招呼么?” “啊?们认识?”赵淑个时候才正面打量那个“登徒子”,三十四五岁吧,不过……仍然是个帅大叔,特别是他的眼神中那种从来都没有在其他人眼睛里看到的脆弱和忧郁,倒是让赵淑对他很是好奇。 “夏御蛟!”对面人看见御蛟却是立刻两眼发红,手按在腰间长剑之上,直欲噬人。 离得近的都是夏人,些百姓开始看着人的丈夫来,且装束打扮不似常人,众人立刻就微微散开,只是仍旧隐隐围住“登徒子”。如今听登徒子喊出御蛟名字,顿时都是神色微变,那微住登徒子的圈子立刻转向微住御蛟,不过前边是对内防止逃跑,如今却是对外的保护。 “昭侯……”看周围那些百姓的举动,登徒子眸中立刻闪现丝向往,但是很快却被失落和无奈所代替,继而放下按着长剑的手反是朝着御蛟躬身礼,“如今郑弘只是赵国治下庶人,只想在家中服侍父母,关爱妻儿,平常度日,请昭侯放过在下……” 原来人正是昔日的赵国将军,可是早在夏赵决战之前,郑弘家便因为政治斗争失败而被排挤出朝廷,还是当初那位皇帝感念他们家为国效力已久才让他们得以安然回乡,没想到反而是躲过国家灭亡而引发的场浩劫…… 御蛟看着他挑挑眉,原本他还奇怪怎么人如此不小心,就样大大咧咧的跑到自己近前来,看意思他好像和事并无关联? 那就算倒霉,谁让个时候跳出来?况且如今赵国是亡,却还有不少世家大族仍旧在两郡的各地活的有滋有味,正好借着个机会,举铲除! “得好听。”御蛟冷笑道,“听闻原本在赵国为官时就对谷阳公主心有不轨……” “啊?啊??”赵淑用手指着自己,却被御蛟瞪咽回所有的话。 “欺人太甚!” “就欺如何?”御蛟双目挑,上前步,刀已出鞘。 “……”郑弘气得浑身发抖,却是最终长叹口气,解下腰间佩剑束手待毙。他如今不过个庶人而已,还是个亡国之臣,如果今日对御蛟挥剑,明日就要全家尽没,不如隐忍,想来为新地稳定,夏御蛟该是不会太过霸道。 看他束手就擒,御蛟笑笑,反正他目的如今已经达到,于是自腰间掏出块小小令牌,交给周围围观者中名领头的大汉,低语几声之后,便见那汉子召集几人将并不反抗的郑弘捆起来,而御蛟并不再看,而是带着赵淑身轻松的离开。 而刚刚围观的那大堆人,此时除少数好事者跟着去当地官衙之外,其余众人则是都作鸟兽散。也是个时候,赵淑才发觉个严重的问题—— “皇帝哥哥和惊风呢?” “跑。”御蛟拉着快步走着。 “跑?!刚才听的那么有把握,怎么他们先跑?” “哥哥是皇帝,怎么能轻易以身犯险?再他们离开,也是去搬救兵。” “什么时候?”赵淑声音有些发颤。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们身上的时候,在们块挤进人堆的时候。不过回去的路上应该也有截杀之人,所以惊风也跟着去。” “那、那们怎么办?要不们也跟着去官衙?” “里不过是小镇,距离平阳又近,周围根本没有驻军,衙中也不过班小吏而已,到时候徒费人命。况且就么跑到官衙去,岂不是没法帮哥哥拖延时间?” “……”赵淑觉得自己腿软,可没有御蛟现在面对危险仍旧谈笑风生的从容,很怕死的,“……过不拿当肉盾的……” “放心,危机时刻会刀砍,不让太受罪的。”御蛟凉凉的回答。 样更怕好不好?赵淑险些没有脚跪在地上。 没多久,就是以赵淑的没神经也能感到周围的压迫,还有那些人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可是御蛟仍旧带着在集市上来来去去的逛着,很悠闲,很正常…… 赵淑现在满脑袋的就是项羽抓刘邦他爹,并威胁要把人煮,然后刘邦却跟项羽“分杯羹”;李世民杀他哥哥弟弟当皇帝,但其实唐使上李家大哥同样是个不错的兄长;赵家王朝的烛光斧影……等等些历代“高人”的事迹。 当然,御蛟不是皇帝,但是他同样是为某些东西不择手段的人,赵淑现在想象的就是自己各种各样的凄惨结局…… ……么大年纪还没恋爱过,初吻都还保留着呢!不想死…… “哗啦!”披风裹在身上,御蛟把揽住的腰。 “别害怕……人保护人是应该的,不到万不得已,定会护周全的,安心吧……” “谢谢……”赵淑的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但是却确实的安心不少! 两个人继续逛着,却是日头逐渐西斜,人群渐渐散去,也仍旧没有看到援军。 “回平阳来回也不需要么长时间啊,皇帝哥哥和惊风跑到什么地方去?” “谁跟他们回平阳?” “嗯?” “回平阳确实是近,但是也定有多人堵截,他们去鹘城,来回少要昼夜。” “!” “真是废物!皇帝如今已经出们的包围圈,别管是不是在城里,尽快动手吧!” “是!” “他们快忍不住,们出城!”几乎是同时间,御蛟带着赵淑骑马离开小镇…… 第103章 微服(8) 赵淑还是像来时样坐在御蛟身前,不过御蛟撕披风,将紧紧捆在身上,马儿在疾驰,那速度赵淑甚至喘不过气,但是就算不懂马的也知道,匹马驮着两个人,么快的速度是坚持不多长时间的…… “好快的速度,么快就跟上来?!”看着后边同样骑马跟出城的人们,御蛟从容的取下挂载鞍旁的长弓,匣弩中所带箭支不多,只有危机时刻才好使用,也幸好他曾经苦练过弓箭,直到现在也未生疏。 双手松开缰绳,集市胯下的并非马王,但是以御蛟的骑术只靠双腿却就已经能够轻松控制马匹的行动。回转身,御蛟双手用力,弓变已张如满月,松手!手中的弓弦仍旧在嗡嗡作响,身后追赶着的黑们却已有人应声落地! 御蛟次自箭囊中取出五箭,口中咬着两支,手中抓着三支,弓弦极快的几次颤抖,连珠三箭射出,变又是三人倒栽马下。 “真没想到以弩为尊的夏国,他侯爷还有如此箭技。”前众后,众骑离开官道,逐渐朝着北方山谷而去,却又两人悠闲的骑着马儿停在几具尸体旁。 “只是坐井观而已,从来都过,他很强。”旁边人语带讥讽,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只是略微停马看他眼,便催马而过。 “呵呵!不过是习惯眼见为实而已!”前者微笑确实不以为意。 “何况,猛虎敌不过狼群,任是他多骁勇,最终也难逃鼓掌。” “任现在如何鼓吹夏御骜不是也逃出去?如今不过剩下昼夜的时间,或许还更少,确定能够抓住他?” “放心,们有协议在先,如果没捉住他,那今后也不会要分杯羹的。” “人话和放屁没有什么区别,不,放屁总归还有些让人作呕的味道,话却是连味道也没有,不过就是口气而已,吹出来也就没有……” “!那要如何?” “没要如何,只是警告下而已,别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人冷笑,朝着众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他身后气得咬牙切齿的人最后却也是在几次大喘气之后跟上去。 他们虽然是互有协议,且己方如今出人出力,但实际上目前看来落好处的人却是眼前位脸悠闲之人,他真是不知道上边到底怎么想的。要知道与虎谋皮,最后却是要被虎噬的…… 御蛟的箭射的快,对方人死得快,但是他箭囊中的箭支却是入不敷出,总共不过五十支箭,偶尔还有两箭射死个的情况,跑进山中,他囊中的箭也已经用尽。 “上次是皇陵,次是乡间……些武林人士,真是该杀!”御蛟咬着牙念叨着,些武林人士虽然彪悍,但也是“常人”,因此很容易就能通过国家的边境,以各种身份进入夏国,旦混入人群谁都难以找到,因为他们其实也是老百姓。可是偏偏些老百姓具有极大的杀伤力,而且,由于夏国“无武林”,新进占领的吕国赵国,武林人士也或是加入军队战死沙场,或是整个门派外迁他国。 种情况,让夏国治安大好,民众便于听命的同时,却也容易被外人入侵。 “武林人士?不是武林人士不为朝廷所用吗?” “听谁的?”看来确实是被保护的太好,刚才吓得发抖根个小兔子样缩在他怀里的赵淑探出头来,“学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世间的游侠想的都是可入高门大户做个客卿,或者便是做个护卫侍从也好。那些有门有派的,也大多是依附方豪强,或本来就是豪强之人……”御蛟皱着的眉头忽然展开,只因为他忽然找到替代箭支的东西—— 辔头上的铜铃。 马儿的辔头上挂着核桃大的金色铜铃,分量足!个头也够大! 御蛟用力揪下个,翻身松弦,铃铛带着种让人恐惧的声响闪过行金光,随即……追的最近那人的脑袋在被金光集中后,如同西瓜样炸裂开来! “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视死如归”的赵淑,个没忍住叫出半声,随即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抬头看御蛟却见他脸的兴奋和跃跃欲试,不由得更是阵作呕,干脆老老实实的只看自己衣裳上的花纹好…… 铃得功,御蛟顿时精神大振,个个拉下自己马上的响铃,朝着身后射出! 而追赶他的人群,确实犹豫下来。 虽然金光并没有刚才的弓箭般,转瞬间就让他们大量减员,但是那死相实在太过恐怖,不是脑袋炸开,就是胸口忽然多出个巨大的血洞,从后边能够看到前边的风景。就是没死的也失去战斗力,和弓箭那种干净利索的死法可是完全不样,而且他们并不知道那夺走同伴性命的到底是什么“独门兵器”,很多时候,往往未知比死亡还要可怕! “可惜……现在不过是初春,数目都没有叶子,对周围地形也不熟悉,要不然……就人,不用哥哥去求援,也能玩死他们!” 看着光秃秃的,最多也不过有些小绿芽的数目,御蛟无奈的叹口气,催马更朝山中走去…… “是什么?” “是铃铛……”下马的首领在破碎的尸体中捡出块金色的金属,那是已经变型的铃铛,显然,人的骨头也是很坚硬的,硬碰硬的结果,就是个破碎个变型! “原来群所谓的血性汉子,被铃铛吓破胆子!哈哈哈哈哈!” “……”首领看来也是习惯人的冷嘲热讽,只是默默收好铃铛,赶到众多属下身边。 越来越黑,后边的人在克服恐惧之后赶得越来越急,因为他们知道,黑,形势就会变得对只有两人的御蛟有利的多。 御蛟能够感觉到,胯下的骏马开始阵阵的肌肉痉挛,它已经没法再跑!把拉断捆绑着赵淑的绳子,御蛟抱着从马上跃下来。 “没叫?不错。”御蛟抱着赵淑地上个打滚站起来就跑,还有空闲夸奖赵淑。 刚刚骑马的时候赵淑庆幸自己的身比比较娇笑,缩起来并不会怎么干扰御蛟的动作。但是如今跑起来,却开始诅咒自己的小短腿——人家大步,要跑上几步,可是有跑几步的工夫,御蛟已经不知道跑多少步…… 不过,御蛟也发现个问题,所以没跑两步,就手在腰间伸,把夹在腋下! 话,两辈子赵淑还没有以种形象和人“亲密接触”过呢!孩提时代都没有,不过,更惊叹御蛟的力量,可是单纯用边手臂的力量夹住啊,而且还是山地!可是,御蛟仍旧健步如飞,就和夹着个平常包袱没什么不同。 可是,赵淑的悠闲只有么小段的时间,接下来,就是近距离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御蛟就像白对的那样,很好的保护着,挥舞着横刀杀开条血路…… “按理,哥哥跑出包围,些人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难而退,怎么现在反倒是和杠上?”夜深,他们总算是得时的清净,御蛟摔脱敌人,抱着赵淑上树。不能生火,没有食物,再加上惊吓,赵淑也不管谁占谁的便宜,缩在御蛟怀里打盹。 “没有大鱼,虾也好。抓不到皇帝哥哥,当然抓!” “不对,杀有什么用?国内能够代替的武将比比皆是,最后也不过是激怒夏国而已!不是自找倒霉吗?”御蛟摇摇头,眉头皱起来,“小竖,今出来事,都和谁?” “啊?就只有四个婢而已啊!怎么?该不会是怀疑……” “回去之后个不留,而且,府里看来有问题!过去只以为是柳随江插进人来,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而且,那柳随江如何能够那么轻易的将人混进来?真是……百秘疏!”御蛟苦笑的长叹口气,“小竖,回去之后,个人到正房里,找的枕头,个面上绣着白猫的竹枕。” “、什么意思?不听!不听!” “听话!”御蛟拉开赵淑捂着耳朵的手,“要是没回去,或者出什么事,就打开枕头,那里边的东西对有用!” “很废物的,虽然直不承认,虽然是穿越的!可是很没用的,别跟些,转头就会忘掉的!”赵淑的脑袋里清楚的出现两个大字“遗言!”,“是不是拖累?那把扔在吧,反正在世界是多余的人,不定死就死回去……” “猜的很对,确实要把扔在……”御蛟笑笑打断赵淑的话,趁着赵淑愣没有注意的时候,跃到另外根树干上,“没时间,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话,也不要动。很懂事,不要让白白付出……” 御蛟走,赵淑抱着树干脑袋埋在袖子上无声的哭……模模糊糊中,就那样睡过去直到有什么东西裹上的脚——蛇,好粗的蛇啊!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话,也不要动。” 不话,也不动,可是……为什么它越爬越靠上啊?!呜呜……不要死啊!还要去找夏御蛟的枕头呢! 赵淑闭着眼睛,不停的在自己心中念叨着。 “嗖!嘭!”蓦的,阵风吹过脑后,随即声闷响,再睁眼,那蛇已经被箭钉在树干上。 “姑娘,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个猎人打扮的人举着弓站在树下看着。 看看日头,如今竟然是已过晌午。 “请帮帮!救命啊!”赵淑热泪盈眶的对着猎人喊道! 出山不远,赵淑和护送的猎人就碰上前来寻找的军队,赵淑激动的对皇帝哥哥把事情的经过都叙述边之后,立刻昏倒在地,醒来的时候人却已经在平阳的昭侯府。个时候却仍旧没有御蛟的消息,虽然搜寻的范围扩大,却依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赵淑咬咬牙,醒来的第二就调开旁人,进御蛟正房找来那只绣着猫的枕头,又在晚上,用剪刀拆掉枕头,取出里边的东西。 那里边也是只“猫”,只白玉“猫”——“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臣,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燔燧之事,虽毋会符,行也。” 艰难的认出刻在上边的字迹,赵淑就算是如何的孤陋寡闻,也知道是什么东西,是大夏国规格最高的枚虎符!有它,可掌下兵权! 但是赵淑却觉得东西是块烫手的山芋,该怎么办?把它给皇帝哥哥?还是为御蛟留着?或者,是为御蛟的后人们留着? 幸好,赵淑没有纠结几,因为就在得到虎符的第二,御蛟就被人救回来。好巧不巧,救他的人正是游历归来的四皇弟,夏御螭! 齐太医也,以御蛟的伤势,如果不是夏御螭及时诊治,那么不准他就回不来!可是,数之后从昏迷中清醒的夏御蛟却让赵淑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到底,御蛟怎么? 本部完结 第六部:长策一言决,高踪百代存 第104章 变故 御蛟被送回来时头发仍旧是湿的,且能够诊出他的内脏受到轻微的震荡,夏御螭也幸好他搭船逆水而上,才无意中救御蛟抱着根木头的御蛟,不过人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众人猜测,他大概是力竭之后为躲避追兵,从山崖之类的高处跳入水中,可是……现在的人可不知道从高处入水需要作保护,更重要的是他陆上的蛟龙只勉强会两手狗刨,还是在他哥的浴池里学来的…… 不过幸好御螭救治及时,他除有些脱力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昏迷,其实深度睡眠更正确些,那是他的身体保护在恢复体力。 听齐峦么群人都放心,可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御蛟竟然醒! 皱着眉头睁开迷茫的眼,突然的光亮让他觉得很是刺眼,但是很快他就变成灰色的淡漠,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人。 “……”时间,御蛟卧房中的空气陷入凝滞,谁都想上前慰问他的伤情,但是看着他淡漠的眼神,却谁都没有那个勇气,那眼睛冷的让人从骨头里发寒!但是接下来,御蛟却很快再次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微微的鼾声响起,次,是真的睡觉。 “呵呵,刚才侯爷其实根本没恢复过来,就像是有人半夜臆症而已。不过,下便好,侯爷本就无大碍,如此更是切平安!”齐峦摸着胡子笑道。 “那就好……”御骜松口气,看他醒来就好,“如此朕就不在里守着,齐太医,还是如同往日般,守在侯府吧。御螭,先随朕进宫,就住在原先的房子里吧,等在太医属给安排个职务,再寻房舍。” “谢陛下!” “别在谢,小心打扰到他。”御骜摆摆手,带着众人出房间。 赵淑本想留下好把虎符还给御蛟,可是想他睡死过去不知道要多久,所以最后还是跟着众人出来。 不过因为犹豫正好让他走到最后,出门就看见御螭面色古怪的朝屋里忘,看见看他立刻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去。赵淑顿时想起,位也是痴迷老公的员,起来,他儿子好像还在侯府后院玩呢吧? “喂!夏……四弟!”赵淑平常和夏家两兄弟没大没小惯,但是,对于眼前位弟弟却让觉得还是拘谨好,毕竟,他对来还只是个陌生人。 “二嫂,不知有何事?” “四弟,可知家大公子已在侯府里住两年,四弟就算不想着将孩子接回去,也要去看看吧?” “家公子?” 事御骜也是知道,听赵淑提,脸上露出种无奈的笑容:“看来御螭还是住在侯府之中吧,来日让内侍来此宣旨好。” 御螭仍旧表现得恭谨有礼,只是眼神中快速闪过丝狂喜! 只是,在外边谈话的众人都不知道,本来被他们认定熟睡的御蛟实际上睁开眼睛,不但听清他们的每句话,而且眼中时而露出疑惑,时而露出警惕…… 接下来的三,御蛟的身体快速恢复着,只是大概是他当日消耗太大,三去看望他的众人偏偏都赶上他熟睡。其他人只是遗憾,倒是并没有怎么多想,只有赵淑是焦急,毕竟虎符在身边,每睡觉都睡不好,干脆倒空个锦囊,诺大的荷包挂在脖子上贴身带着,感觉自己都要精神分裂! 于是,实在等不下去的赵淑跑到御蛟房里赶走所有下人,坐在御蛟床边要叫醒他个明白。可是双手按在他肩膀上赵淑又犹豫起来,动作太大不好吧?毕竟他身都是伤,可是动作小要怎么叫? 转转眼球,赵淑干脆抬头捏住御蛟鼻子,谁知道刚捏上,就见御蛟猛然睁开眼睛。尖刻锐利的眼神,突然之间直愣愣的瞪住,吓得赵淑险些尖叫。 “有病啊!醒就声,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御蛟皱眉并不话,只是撩开被子缓缓坐起来,“夫人个时候找来为什么事?” “啊?夫人?叫夫人?”赵淑露出个扭曲的表情,古怪的看着御蛟。 御蛟愣,但是随即便恢复平静:“头疼的厉害,麻烦有事快。” “还记得过只要能够再次平安回来,就给打支金丝镂空翡翠簪子吗?”都人是敏感的,赵淑原来以为自己是特例,但是次觉得自己有敏感过头,问出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也不看看现在的样子……等能下地就和去打好不好?”御蛟疲惫的闭眼,抬手揉揉额头。 “……穿越的?”赵淑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开始有想哭的冲动。 “什么?穿越?”御蛟抬头看着,好像头更疼。 “没、没事!看累的厉害,先走。”赵淑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放入虎符的荷包,可是刚起身就被御蛟把拉住。赵淑浑身紧,扭头就看见御蛟眯着眼睛看着…… 救……命…… 赵淑开始发抖,感觉自己好像就站在悬崖边上,扑面而来的冷风不住的抽打着的身体! “侯爷,该吃药。”个时候,个婢端着药碗进来,御蛟瞬间恢复正常,同时也松开的手。而赵淑趁着个机会,从床上跳起来就跑! 躺在床上的病人是谁?从他身上的很多小习惯看,他应该还是御蛟,可是……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就像头浑身戒备的野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和危险的信号! 其实并没有跑多远的路,但是赵淑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已经大汗淋漓,喘息不止。 “等等!他疑似从悬崖上摔下来,不会是摔坏脑袋吧?或者……那个夏御螭……因爱生恨?再或者那根本就是个假货?不对,不会是假货。”想想当时御蛟眯着眼睛看时身上三番出来的威压与煞气,那种恐怖的感觉不是平常人能够有的! “怎、怎么办?怎么办?!啊——!!” “轰隆!”外边忽然声响雷,吓得本来就六神无主的赵淑头窜进被子里。 “夫人!您怎么?”房外守着的小冬问道。 “没事,没事,打雷。啊——!!!”赵淑刚刚探出脑袋回答却又是个闪电,同时,突然的光芒照出章森绿色的脸——夏御蛟! “夫人?” “没、没事!次是闪电!”看着对方眯起的眼睛,赵淑很识时务的回答。 御蛟看着笑,满意的头,坐在床边:“几句话就发现不对劲,很解,们很亲密?” “、、……”赵淑裹着被子滚到边,牙齿打颤。 “不用害怕,还是——夏御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什么都忘记。” “失去记忆?那为什么不告诉别人?”赵淑略微放心,但另外方面却是好奇心大起。 “如果早发现不对劲,今也不会来,而是当时就杀。”御蛟没回答,而是另外个“事实”。 “呃……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御蛟看着无奈的叹口气,“看来确实能够相信。” “……”赵淑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高兴,他话算是称赞吗?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哪周围人对到底是敌是友怎么确定?失去记忆又正好是最虚弱的时候,怎么能轻易告之众人?”两句反问,御蛟总算是正面回答赵淑的问题。 “那、那几都在装睡,偷听们谈话?” “对。” “、、、怎么可以样?知不知道大家都多紧张?” “不知道。” “呃!”赵淑险些被噎死,他回答的到是干净利索。想曾经接触的失忆案例,不管真的假的醒来后不是大多数都高喊着“啊啊~知道是谁?!告诉是谁?”来着的吗?怎么位却是藏着掖着? “看就知道过去把保护得很好,不知人世险恶。表象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值得相信的?” “过去自己告诉的也不能相信?” “呵呵!”御蛟坐在床边摸摸赵淑脑袋,“都该是把保护的很好,怎么会什么都和?的也都是真的?” 现在御蛟看的眼神很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赵淑觉得现在的他比刚才更加危险,而且,不止是对……甚至让有种周围的空间也都惧怕着瑟缩起来的感觉! “那、那来找干什么?” “自然是听听过去都和什么,只是偷听,或者去书房看文件实在太慢。” “都不是真的,还来听!” “参考。”御蛟微笑。 “……”其实赵淑真的想快把个人赶走,因为虽然现在知道人还是那个人,可是却实在是太让觉得压抑和恐惧,只是失去记忆,人的改变就是么大?所以,为快让他离开,赵淑从两人相见开始,拣着重要的,但是有意无意之间隐瞒两件事,件就是是个穿越人,还有件则是直带在身边的虎符! 御蛟听完,并没有话,而是很有深意的低头露出个微笑,转身冒着大雨离开。而赵淑则是扭头就躺在床上,看到那个人离开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么惧怕现在的御蛟。 因为现在的他是个遗忘所有曾经过往的人,包括过去的爱与恨!但是他并没有变得如同纯洁稚子,而是保存夏御蛟个人的所有已经变成本能性格!他多疑、他冷血、他嗜杀、他有着狂热的野心与和他的野心相称的才智! 过去他是裹着鞘的利剑,包裹在外的束缚让他是含而不露的神兵,可现在,不知道将剑鞘遗忘在何处的他,完全就是柄凶器! 第105章 头疼 第二,御蛟依旧沉默的接受齐太医和御螭的诊治,只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在齐太医行针通血之后便倒头继续呼呼大睡,而是从床上坐起来,在小院中转悠。 齐峦看他主动走动,不由乐上眉梢,御螭站在边,双眼也是异彩连连。却夏御螭和齐太医收拾东西出小院,走到边夏御螭才拍脑袋突然自己忘放银针的小包,于是,急匆匆的又朝回跑。 刚进院,就看见御蛟在小院里活动身手,看他举动没有什么套路,不过是单纯的活动身体。他现在也算是身形狼狈,不过是身的里衣,且长发未簪,只疏个松散的辫子,他的发本就比般子还要长些,如今未簪,他演武之后又是出几分热汗,直看的夏御螭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不管他如今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分毫,施礼明原委,进去拿东西便立刻出来,时候御蛟也正好活动完,正坐在张搬出来的椅子上,喝着茶水。 “二哥……” “恩?”御蛟眉挑,扭头看他。 “二哥还是不要刚刚恢复就如此的好。身上虽都是小伤,但伤口也是会裂开的。”御螭低头关心道。 “也,不过是些许小伤,何必在意?” “二哥也真是太不珍惜自己……”御螭摇头苦笑,却没发觉句话让御蛟拳头紧,可随即便放开,如无注意,并没有发觉他有何不同。 “二哥……除些小伤,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盼望有地方不对?!”御蛟眸子斜,眼神阴沉下来。 “二哥话可真是要咒死弟弟!”御螭连忙摇头摆手以示不敢,“别看弟弟远走他乡么多年,其实直挂着二哥,再……当初离开不也是为二哥吗?” 御螭越,情绪越是激动,可是御蛟仍旧是手茶壶,手茶碗,淡然的看着他,等他都完,也不过是简单的声冷哼,表示知道。 “……”御螭僵,只感觉自己拳打在棉花上,憋屈的难受! 看夏御螭站在那半没动静,御蛟看来也不耐烦两人如此沉默,总算是抬头话:“到底想什么?直吧!” “二哥……看出来,有不对劲!” 御蛟口闷茶水,抬头冲他冷笑道:“夏御螭,看在都是父皇子嗣的份上,不抽,做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夏御螭脸上脸色数变,像是被人狠狠的扇巴掌,但无论他如何难受,却是也只能看着御蛟傲然离开! 御蛟回房便脱汗湿的衣裳,拿着下人早已准备好的汗巾擦着自己的身体,事具过分白皙但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强悍却又有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矛盾的身体,就如他的性格样…… 或许是什么都忘,包括自己是谁在内,因此他躺在床上的三除通过偷听迅速收集情报外,做的最多的就是认识自己,样他才能知道,外人所的那些话,到底可不可能是他种人做的出来的! 最后的结果,却是他自己先迷茫…… 摇摇头,御蛟起身出侯府。 卫渊段日子直扑在军中,每累死累活的,直到昨才知道御蛟出事,谁知道当去看他的时候,却正赶上御蛟睡觉,守半日不见他醒来,只好无奈离开。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御蛟竟然在大晚上自己送到军营里来! “侯爷?您怎么个时候跑来?” “那来正睡着没见着,今……有想。”御蛟坐在大帐里,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没酒,倒是有军士给他端来马奶。东西闻着味道不好,喝到嘴里味道也不好,却是让人有种舒坦的感觉——身体果然是比记忆不会骗人…… 卫渊本事训练身,弄得满身灰土汗水,御蛟来之前,他正好到河边去冲洗番,如今水珠子还顺着他脸颊朝下流,听御蛟得轻佻,古铜色的脸膛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原本透亮的耳朵却涨红起来,看着他,御蛟下意识的就是心中荡! “今晚上……有空吗?” 顿时,那两只耳朵更红…… “侯爷,几日,还需训练……” “。”御蛟头,有失落,但是又觉得是应该的,“那先走,得空再来找。” “侯爷!”御蛟都要出帐篷,卫渊却是把拉住他。 “怎么?” “您……您留下……也没事。” “呵呵!”御蛟看着他几乎变成紫红色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捏捏,现在他有种冲动顺着卫渊的话留下,但是却下意识的又知道自己该走——不能因私欲而害公——有么个声音回响着。 “回,别太拼命,伤着自己。”拍拍卫渊的手,御蛟离开的虎贲的驻地。 出来次果然是对的,很多习惯自己想是想不出来的,而是已经刻印到骨子里,即便没记忆,那感觉却也仍在…… 骑着马,起来他找到虎贲驻地还废番工夫,毕竟,他现在可是丝毫都不认得路的,索性放纵着马儿,看它朝何处去。看来马是御蛟经常骑着跑军营的,路顺畅带着他就朝来。 不错,看见卫渊,让他心情很轻松,干脆明去上朝吧,正式看看他的哥哥…… 夏御螭回自己的房间,只感觉手脚冰凉,他能确定,御蛟确实是已经失去记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和其他试验过的人反应完全不样呢? 他欢欢喜喜的以为自己成功,以为自己可以宿愿得偿,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给他当头盆冷水! 他的二哥,仍旧还是那个夏御蛟,没记忆他包裹在身体外围的硬壳反而更加冰冷坚硬,被他遗忘的人固然已经在保护之外,如他般根本就没认识的人,那么,希望也就更加渺茫! “二哥……别怪弟弟心狠~”阵犹豫之后,御螭咬牙着…… “唔——!”御蛟本来身轻松的入睡,睡到半夜却是忽然头疼欲裂,将他生生疼醒。不是伤口血肉撕裂的疼,而是脑中有什么在翻腾的疼,疼的他从床上滚到地上,嘶喊着满地打滚,口银牙也要被他生生咬碎。他挣扎的巨大声响,直把守夜的仆人都惊起来。 “把……捆起来!快!啊——!!”御蛟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在剧疼之下杀人泄愤,甚至将人生撕都有可能! 下人虽是惊怕,但还是出去叫醒其他人,群护院的虎贲进来把御蛟当粽子样捆个结实,嘴里也塞上东西,防着他剧痛之下咬碎牙齿或者咬舌头,齐峦与夏御螭也被急急找来。 忙活不知多长时间,御蛟疼的浑身大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般,人也几次疼昏又疼醒,却是忽然之间又不疼。突然的轻松让御蛟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双眼闭睡过去。 “……现在怎么办?”守在旁边的小竖红着眼睛问。 “老朽医术低微,竟然没找出病因。”齐太医有些失落的着,“不过,还是先把侯爷放开再吧。” “慢!”御螭制止众人,“二哥忽然如此,们都还不知道原因,万他会又起来发狂怎么办?虽然二哥意志坚定,但是多强的人也会有受不住的时候,到时候身边又都是们些没什么身手的,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听御螭么,众人倒是都心有戚戚,于是干脆只是松御蛟口中的束缚,仍旧捆着,甚至还加两道绳索。 御螭又将众人都赶出去休息,自己毕竟年轻,还是医生,在里守着最好,其他人呆着也是徒增烦恼。 赶走众人,御螭回来正看见御蛟幽幽睁眼,对凤眼眯起来,迷人,但是危险…… 御螭轻轻笑,端着盆温水走到他床边坐下。 “早知道不带二哥回来。”御螭拧布巾为御蛟擦脸,“原来以为已经认识到是个多强的人,可是今才知道,比想象中的更加强悍……真美……就像第眼看到样,片黑暗的面前,只有是那么光彩夺目……二哥……御蛟……” 擦净御蛟的脸,御螭神色迷离的低头,他的唇轻轻的噌上御蛟的…… “杀!”御蛟的双眼瞬间瞪大!那轻轻的柔软的碰,却让他瞬间感受到异常的耻辱! 在御螭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箍满御蛟浑身的绳子同时崩断,只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无奈,御蛟崩断绳索后旧力刚衰,新力未生,于是只是让御蛟踢到门口,呕口血而已。 看着御蛟手脚不稳的翻身下床,御螭却是扭头就跑,他刚刚起身,刚才他躺的地方就摔碎把实木的暖凳。 “侯爷疯啊!快来人啊!二哥疯啊!” “夏御螭!要的狗命!” 刚刚平静下来没多久的侯府再次热闹起来…… “什么?!给再次!!” “宫外来人,昭侯脑子摔坏,疯。” “胡!”今本来是大朝的日子,御骜还等到醒来去看看弟弟,谁知道就有人跟他破消息! “陛下,早朝的时辰快到……” “不上朝!去昭侯府!” “陛下……里边危险,您还是别进去。” “滚开!那是朕的弟弟!都给朕滚开!滚!!” 御蛟的身上如今捆着的不是绳子,而是锁链!脑髓里阵阵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正常的话,只能发出野兽样嘶哑的喊叫。 没法解释,没法思考,没法辨白! 恍惚间,在剧烈的疼痛里,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疯! “娇儿……娇儿……是哥哥!是哥哥!娇儿……” 陌生的声音?熟悉的声音?种让他强迫自己从痛苦中抽里意识的声音! “哥……”不是意识的反应,而是肉体的直接反应,他停止翻滚和挣扎,反手抱住声音的来源,“哥……好疼……好累……哥……” 泪水流出来,御蛟把头埋进哥哥宽厚的胸膛,委屈,痛苦瞬间都发泄出来,而且自欺欺人的认为脑袋已经不疼…… 第106章 钓蛊 御蛟恍恍忽忽清醒的时候,已经在他哥哥的龙床上躺着,黑红相间的厚重纹路让他异常的安心,扭头,看见的就是与哥哥紧紧交握的手…… “醒?还疼的厉害吗?”倚坐在床边睡着的御骜被惊醒,醒来便边整理御蛟汗湿的头发边皱眉问着。 御蛟摇摇头,闭上眼睛将脸颊贴在哥哥的手背上,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又睡过去。 醒醒睡睡,醒醒又是睡睡,就连疼痛的时间也在水面中度过,御蛟大概猜到,是为让自己不那么痛苦而被下药——很奇怪的感觉,知道头下药的人是他,御蛟就没有丝毫的不甘或者抵抗,而是很平静甚至欣喜的接受。 御蛟其实自己也很奇怪,他对个人的信任好像也已经深入骨髓,对于多疑的他来,完全是个奇迹! 可是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睡眠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短暂,而且头疼的感觉不是那么朦胧,而是越来越清晰,显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药物,而药物的作用也不是那么大。 ,御蛟再次被疼痛惊醒,不过他却仍然闭着眼睛因为他感觉的到自己手里仍旧握着那温暖的手,身边如今正躺着人!他不想让他的哥哥担心,非常不想! “又疼?”可是身体的反应往往是在意识之前,即便御蛟如何忍耐,疼痛还是早步传达给哥哥! “不……只是想哥哥!” “疼就疼!什么时候也想着有事隐瞒?!” “对不起……” “把过去的事都忘?”御骜侧过身温柔的摸着弟弟的脸。若隐若现的龙涎香气,甜甜的清晰的萦绕在他鼻间,哥哥的味道! 御蛟抓住哥哥手,贪婪的吸取着他的香气,莫名其妙的,他身体里渐渐升腾起种奇异的热度,额头因疼痛而流出的冷汗逐渐被因肉体焦灼流出的热汗取代! “疼的么厉害?”御骜神色凛,就要起身去叫人,“不!不是!不是疼!哥,别动,样,让很舒服……” “嗯?”御骜皱眉,再仔细看看弟弟,自然发觉他胯下昂扬起来的那根东西! “不行!情况不对!去找齐峦来!”御骜还是觉得不对劲,就要起身出去寻齐峦,谁知道御蛟猛然个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娇儿?!”御骜惊,看御蛟却是面色绯红,乃至胸口都变成淡淡的粉,对凤目迷离着透着水波,嘴唇红的如同要滴出血来,怎么看都是幅春情萌动的模样…… “哥~”御蛟坐在他腰上,摇晃着脑袋剧烈喘息着,御骜能够感觉到弟弟灼热的阳物抵在他脐上,御蛟想干什么已经是显而易见! 御蛟却是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在哥哥身上坐会,咬牙又自己翻身躺下来。 “龙涎……哥哥身上的香气,让……控制不自己……但是……不会疼……”御蛟缩成个小团,喘息呻吟着完话。 御骜听他完,立刻便寻齐峦进来。 齐老太医几更是心力交瘁,从身体上,他根本看不出御蛟的异样,总的来除有些伤口又让他挣开之外,他算是壮的像头牛。让齐峦很自然的想到另外个方向——蛊! 世人蛊,总是和巫联系在起,然而实际上,就齐峦所知,那些巫师神汉之流大多是欺世盗名之辈,可是蛊,却是真实存在的门学问。至少他就曾遇到位蛊师,而且与之相交莫逆,但是医蛊虽有相通之处,可毕竟医非蛊,像是遇到如御蛟般严重的问题,他就只能束手无策。无奈他那朋友也是闲云野鹤,如今并不知他所在何处,否则倒是可以找来救人。 就在齐峦感叹之余,正好是御骜召他,齐峦自然知道大半夜的只会是御蛟出事,立刻提上药箱便跟着去。 到房中听御骜所言,倒是让齐峦眼中亮有主意——钓! “钓?”御骜听齐峦所,不由得有些疑惑,“蛊还能钓?” “真是,如今看侯爷的反应,并非是龙涎对侯爷起作用,而是对他体内的蛊起作用,就如……个……”到里,齐峦脸上有些泛红。 “就如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龙涎的气味,大概就如同蛊虫的异性气味,或是能让它产生碰见异性的感觉……所以,如今蛊是在发情,间接的引起宿主,也就是侯爷的身体变化。” “……”御骜脸上也是急速红,暗骂蛊虫也是够龌龊,“那如何钓?对娇儿身体可有影响?” “个……影响是定有的,如果再晚几发现,老臣就不敢用方法。不过现在侯爷体力仍在,倒是无甚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御骜不由得皱眉——老太医大喘气的毛病又开始。 “只是事后要找几个……人,给侯爷散散火。” “……朕知道……”御骜怎么越看越觉得老太医是故意的?“去准备吧。” “是。”面对皇帝灼灼的目光,老太医擦把汗退出来。 御蛟再次被绑在床上,不过同样是绑,知道是哥哥下令,御蛟却觉得自己很平静。随即,又是两碗加大剂量的催眠之药,御蛟模模糊糊的睡过去。 房中起龙涎,贵比黄金的御用香料,今却像是不要钱的柴禾,本来甜淡的香气中开始出现明显的腥气,如血,似铁…… 睡着的御蛟身体又开始泛红,不到片刻便如煮熟的虾子般。看的边的御骜不由自主的吊起心来。 蓦的! 御蛟睁开眼睛,明明是人的眼睛却闪耀着红色荧光,定定的动不动的看向香炉的方向!然后便是剧烈的挣扎反抗,嘶吼咆哮!捆绑着他锁链带起纷乱的响声!现在的夏御蛟完全没有自,完全只是被蛊虫控制的野兽! 更加突然的!御蛟倒回床上! “好!”齐太医举着个小瓷瓶,飞快的冲上去,他的另外只手里握着根已经燃的,掺着龙涎的蜡烛。 御骜见状立刻也紧跟而上,恰好看到蛊虫出世的过程—— 御蛟的眉心处,不知何事出现个小小的红斑,此时红斑裂开,无血,却怕出条头部如白蚁,身体如肉虫小指甲盖长短的虫子。虫出世便蜷起身体猛然跳!正是跳向齐峦所握蜡烛,老太医也是眼疾手快,就在蛊虫跳起的刹那蜡烛甩,瓷瓶抄,随进紧紧塞住瓶子! “陛下,老臣告退。”该做的他都做,该的他也都,现在个时候还是逃跑的好…… 御骜见齐峦跑,立刻坐到床边去看御蛟的额头,刚刚蛊虫出来的地方留下道红痕,仍旧是没有出血。 “也不知道痕迹消不消的下去,不然,等到醒过来,想来又要大发脾气……”御骜划着他的额头,放心的笑。 个弟弟,其实是超乎常人的在意自己的相貌呢!虽然,他的在意和其他人的稍微有不同! 叹口气,御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走出去,等到片刻之后他回来,却是带着浑身的水气…… 是他第二次给自己清洁,虽然距离上次已经过很久的时间,但是显然,对种举动他还是非常的不熟练,后庭软穴让他自己折腾得阵阵火辣辣的抽痛,只是没有出血而已。而且……走动中,那灌入体内的香液缓缓流下来,直让他夹紧不是,不夹紧也不是!不会,那滑腻腻的液体便流过脚踝,于是走动间更觉着别扭。 御骜在床边起灯烛,御蛟还没醒,却是出身的汗,而且因为是大字锁着,所以可以看到他裆部明显的突起。御骜不觉得咽口唾沫,那滋味不出是害怕还是期待。 爬上床,脱下弟弟的裤子,起来那作为到像是迷歼妇人的登徒子,于是御骜更加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待弟弟那已经不老实的吐露摇曳的性根露出来,御骜不由得倒吸口凉气,不过多久不见,么人的物件竟然又长大不少! “真是的冤家!”御骜咬牙,脱光自己衣衫,闭着眼睛跨坐在御蛟胯间,颤抖的双手扶住那“小冤家”,朝着自己秘处送进去。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对准却是几次滑出来,时候御蛟身体竟然已经逐渐变紫,呼吸也从急促变得窒闷起来。 齐峦与御骜过,与御蛟交合是为他散火,同时也是散毒!时间拖得久,御蛟却是也要出事的! 御骜干脆先从御蛟身上下来,捧着那硕大送入自己口中又吸又吮——无论如何,先让他泄出次来。 硕大的性物根本无法让他全部吞下,最多只是三分之而已,御骜费力的在吞吐的同时搅动着舌头,想要让弟弟感觉到更多的快感。 知道,他个皇帝闲暇时看的春宫图,竟然是为如同闺中怨妇般,想法设法取悦人!可是不知道是他本来就没有方面的赋,还是他弟弟的资本太过雄厚,舔弄不知多久,就是没反应。御骜干脆闭眼,微微调整自己头颈的角度之后,猛的朝下低头! 那硕大之物,竟被他硬生生吞进自己的喉咙——好痛!嘴唇、舌头、口腔、喉咙,全都火辣辣的痛着…… 淡淡的甜腥,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弟弟下身的味道…… 但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御骜抬头,将虐根在吮吸中吐出来,却紧跟着又是次的吞入! 眼泪由于生理的刺激流出来,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血顺着光洁的下巴流下…… 但是总算弟弟的身体有反应,显然,种举动对于双方来讲都是巨大的刺激,御骜感觉到口中之物渐渐变大,御骜并没有停下,反而越动越快,他不想前功尽弃,此时的他,痛苦,却也欣慰…… 宫中数以千百计,他知道齐峦对他的时候其实也是暗劝他找他人来。可是,他不愿给任何人看到,毫无反应,任人摆布的弟弟!御蛟,只有在他面前才是娇儿……在其他,无论是谁面前,都应该是永远强悍的夏御蛟! 活烫的孽根又次刺入他的喉咙,苦涩的汁液喷涌出来。御骜猛然睁开眼睛,却是已经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刚那下险些让他背过气去。 “哥……”低低的熟悉的声音想起,御骜看见弟弟睁开眼睛,微皱着眉头的弟弟是在关心,但他的眼睛中却也有着只要是人都明白的欲火! “很快……就好……”御骜的声音嘶哑破碎,他松开弟弟的手脚,现在既然是清醒的那些都已经不需要,但是本想让弟弟主动的他,和快发现现在的御蛟手脚酸软,根本无法自主移动,就好想……他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下身上般! 御骜无奈的叹口气,将右手下探,两根手指没入自己的下体,可谁知道…… “哥,让看清楚。” “……”御骜瞪眼,可是看到弟弟可怜巴巴的眼神,“……都想……起来?” “没,也没……”御蛟眼神有黯淡,“是不是想不起来就不给看?可还是弟弟啊!” “!唉……个小混帐!” “嗯~啊!哈啊!啊~” 御蛟的背后垫着厚厚的被子,而御骜背对着他正在上上下下用自己的肉穴艰难吞吐着弟弟的阳物。在猛的阵下坐之后,兄弟俩终于同达到高潮,御骜浑身力气尽泄,也不管如此坐下会让那巨龙越发深入,向后躺便倒在弟弟怀里。 御骜能清楚的看见哥哥的侧脸,英俊坚毅威严的脸如今却满面赤红,甚至眼角还带着泪珠,红肿的唇张着不断吞吐着灼热的空气…… 第107章 入梦 御蛟看着哥哥,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哥哥就在嘴边的耳廓。 “娇儿……等我缓缓……嗯?”,闭目养神的御骜无奈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御蛟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环在了他腰上,“你……能动了?” “嗯,有一会了儿?” “那你怎么不……啊!”御蛟右手抬起了哥哥的右腿,左手却探向了两人仍旧结合的地方,那里,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哥哥的,都灼热得厉害…… “箍得好紧,连手指都探不进去了。”御蛟好奇的探索着,虽然明白这不是这具身体第一次与哥哥交媾,但是,即便身体熟悉,记忆却是陌生的! 御蛟抚摸着那紧箍着自己的肉轮,心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而且因为一条腿被抬起,所以现在哥哥只能躺在他怀里,随着自己的抚摸喘息颤抖,偶尔还有微弱的挣扎呻吟!那个被他爱抚的地方也开始羞涩的收缩着,真的便是感觉如同被一只小嘴朝着一个温热的洞穴里吸吮! “我刚刚明明泻在了哥哥身体里,可是现在都摸不到那些淫液,都在哥哥肚子里吧?”抚摸的手继续上探,轻轻搔弄着哥哥茂密的草丛,感觉好像摸这里哥哥的后边就会紧缩的厉害;再朝上就是哥哥昂扬的性器,阳物并两个子袋都硬邦邦的,御蛟忍不住坏心的弹了一下,引来了哥哥一阵闷哼;然后就是,能够摸到一个僵硬突起的紧绷小腹,御蛟的眼神愈发暗了,不停在小腹摸索的手朝下按了按,而瞬间自己就被呻吟出声的哥哥一下子箍得死紧! “唔~疼!别这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疼!现在好些吗?”御蛟立刻改按压为轻轻的爱抚,间或骚扰一下小小的肚脐。 “别……别逗……我了……”御骜喘息的说着,本来就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被御蛟如此一挑拨立刻变得敏感灼热起来,往日威严的鹰目,如今变得媚眼如丝…… 御蛟看的也是实在忍受不住,一把搂住哥哥的腰带着他一起扭了个身,两人姿势便变成哥哥趴跪在下,而御蛟肏弄在后,刚刚御蛟倚靠的被子枕头也变成了御骜身下的支撑。 御蛟双手从哥哥腋下伸出紧紧锁着他的肩头,两人的腹背密合在了一起,两具灼热的男性肉体之间毫无缝隙…… “哥哥,我动了……”御蛟咬着、舔着、吮着哥哥颈后的皮肉,腰部开始阵阵前后的摆动,由慢到快、由轻到重、由深到浅,却又逐渐变得慢慢快快,轻重夹杂,深入浅出…… 御骜被箍得动弹不得,双手金金抱住了身下的被子,原本便敏感的肉穴不过被插了几下便有了感觉,不受控制的随着御蛟的节奏吞吞吐吐。剧烈的酥麻刺激得他痉挛不已,无法控制的泪水涌了出来,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往常有力精干的蜂腰不住颤抖,饱满结实的臀更是扭动着,看似躲藏实则迎合! 御骜张开嘴大喊着,他说不清自己喊了什么,当性事被弟弟主导的时候,总是那样激烈到让他疯狂,即使他也是个男人,但御骜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临幸妃子的时候,从来没有如同他这样的激烈,激烈到,他对交媾又爱又怕,激烈到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两情相悦,还是……强暴! 不知道什么时候,御蛟的攻伐总算是结束了,喉咙里流入一股清流,他睁开了自己肿胀的眼睛——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自己哭得淅沥哗啦的而丢脸,但是现在他是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喉咙本来就因为他强迫自己为弟弟吹箫而受了伤,又扯着脖子喊了不知多长时间,反正现在房间中已经大亮,该是第二天白日了!如今清醒下来,御骜只觉自己已经完全失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哥哥好些没?”御蛟舔舔哥哥的唇,直到将哥哥干裂破碎的嘴唇重新滋润的露出饱满的光彩。 “嗯……”御骜艰难的点点头,天知道他现在下半身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喉咙也疼的随时能够咳出血来…… “那我继续了!”御蛟低头,在给了哥哥一个深深纠缠的吻的同时,自己的下身再次冲了进去! “唔……”御骜一声破碎的悲鸣被御蛟堵回了嘴里,他这才注意,原来自己的膝盖被御蛟搭在了肩膀上,因为他身体前顷,所以御骜的整个下体都抬了起来,如此姿势,正好方便御蛟从上到下的进入,直疼的他浑身冷汗。 御骜的双手挣扎的抱住御蛟,红肿的眼睛露出了哀求。 御蛟将哥哥双手按在了他头顶之上,下身插动的却是更加卖力,不过动作间就已肏了他十几二十多下:“再忍忍,哥哥,就好了,就好了!”御蛟喘息的动作着,不停的亲吻哥哥的眼睛、鼻梁、嘴唇……温柔的言语和亲吻,却和他的动作丝毫无法契合。 本已到了极限的御骜没受多长时间的肏弄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却是被几下绞翻他整个肚肠的冲撞疼醒过来,异常激烈和勇猛的冲入直让他几乎毫无尊严的惨叫,一股灼烫的体液涌入了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 模模糊糊的,御骜看见御蛟抬高了他的双腿,然后小心翼翼的拔出自己的阳物。 “还是没灌满……”御蛟有点不太满意的说着,他的眼睛注视着哥哥即便退出阳具也无法完全合拢的肉穴。 御骜双手无力的遮挡住自己的双眼,他想把这个混蛋弟弟臭揍一顿!那里……那地方……灌满?他到底在想什么混帐东西啊?! “算了,哥哥受不了了,下次再说吧……”御蛟小声嘟囔着,殊不知如果不是他哥哥现在腿脚不好使,已经跳起来抽他了! 御骜的身体总算被放平了,这让他的眉略微舒展开来,可是下一刻,他就窘迫的无地自容,因为身体一旦放平,他那身体里的东西就都涌了出来,大片的白液瞬间染满了丝被,还有淡淡的血丝夹杂其中。 御蛟皱皱眉,把这垫在身下的丝被拉了下来扔在地上,重又取了干净的被子裹住了哥哥,随后起身穿上自己满是褶子的外衣走了出去。 屋中此时已是阳光明媚,自激情中恢复的御骜却觉得冷的厉害。御蛟从来没有如此不顾忌他身体的纵情过,而且往常事后也多为他清洁,也是如此,方才让御骜有了一种“他果然把一切都忘记了”的真实感…… 明明已经并非寒冬,明明身上裹着厚重的被子,可是,御骜还是觉得有些冷! “哥,冷吗?” 蓦的,熟悉的气息回到了他身边,弟弟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在了怀里。 “忍忍……我让乔喜做热水去了。”御蛟重新解开自己的衣裳,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哥哥发抖的身体。 “娇……” “嘘!别说话,你喉咙伤的厉害,一会看来要找齐峦给你抓副药。” “嗯……”御骜身体放松了下来,安静的靠在弟弟温暖的胸口上! “哥哥,蛊毒解了,可我还是没有恢复记忆。有点失望,因为都忘了过去哥哥在我怀里的样子……嘶!”御蛟倒吸一口冷气,只因为哥哥狠狠掐了他的小兄弟一下,“哥!你也真狠心,不怕弟弟今后都用不了了?那你以后想用……别!别!哥哥!弟弟错了!你快放手!疼!呼……哥哥欺负我~” “……”你找倒霉! 御骜无视某只扮可怜的色泥鳅,倚着身后暖暖的“软垫”沉沉的睡了过去…… 香炉中扫尽龙涎的香灰,放入淡雅的安神香料,一地的褴褛污秽也早已清扫干净,御蛟淡笑的看着一身清爽的哥哥安然入睡。 “夏御螭怎么处置了?”御蛟出了房门扭头看着乔喜。 “已入了天牢,陛下说这事让侯爷自己处置。” “嗯,知道了。”御蛟点点头,紧紧衣裳的束带,不过不到半月的折腾,他却是消瘦了许多,本该合体的衣服松了不少。 不过,从触感便知道这些衣裳都是新进赶制的——这皇宫果然是他的第二个家! 御蛟心中一暖,低头略做沉思便要乔喜找来了侍卫带着他朝天牢去了。 天牢里关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这里与其说是牢狱,单看布置到如同是高等的客栈,与廷尉属那地府一样的牢狱完全不同。 夏御螭喝着小酒,看着御蛟推门进来。 多日不见,他瘦了,但是却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对了,是柔和了很多,没有了初见面时,失忆的他那浑身戒备锋芒毕露的感觉…… “啪!”状似沉稳的御螭,手中一抖捏碎了白瓷的酒杯,“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一切从头再来你还是选择了他?” 御蛟看他一挑眉,自己拉凳子坐在了对面:“这问题你其实应该比我清楚吧?毕竟,我如今是两世为人,而你却是对一切都清清楚楚。” 御螭一愣,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呀,我清楚,我……比不上他……而且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二哥摸了清楚,可是实际上,我却只是看到了你的皮毛而已。不过……二哥,我想问你,如果我不是急疯了脑子,催动毒蛊,我们,会不会有机会?即使一点机会也好!” “你还在做梦呢?从你对我脑子做手脚开始,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御蛟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对于你这个弟弟……”御蛟皱着眉头,像是苦思冥想着什么,“刚见面时,我对你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看来我过去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想来,你要是没有非分之想,或许,我会把你当个好弟弟。当然,你要是自己想送上我的床,看你容貌虽柔弱了些,但……或许也不是没机会。” “!”御螭震惊的看着御蛟,张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有些欣喜而又绝望的流下了一滴泪,“二哥……你和我说这些?难道是原谅我了?”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只是,你毕竟是弟弟……”御蛟揉揉额头,感觉和哥哥这一夜疯狂之后,虽然记忆没回来,但是精神中却多了很多奇妙的感情,“你我血脉相承,这是改不了的。” “二哥……” 进了天牢没多长时间,守卫的军士们就看来时轻轻爽爽的昭侯,突然神色大变跑出了监牢! 御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御螭刚才说的话——那一字一句都让他疯狂! “大哥也中了我的蛊毒,那蛊名曰入梦,至今无法可解,中蛊之人在五年之内身体逐渐虚弱,最后便完全陷入睡眠。这蛊是我无意中得来,只是当初因嫉恨大哥才暗暗下在了他身上,如今……” “哥!哥!醒来!醒来!”御蛟不管哥哥睡得正沉,双手紧抓着他肩膀,将他摇晃了起来。 “嗯?”御骜睡梦中被唤醒,只感觉头疼欲裂,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无奈的看着弟弟。 “哥……哥……”御蛟抓着他的手,颤抖着倒在了床边! 他的哥哥,五年之后,便要一睡不醒吗?! 第108章 陌生人? “最少……还有五年……”御骜听过弟弟的叙述之后,摸着他的额头,淡淡的笑。 第二日,齐峦收拾行囊离开平阳,他要尽快寻找到自己那位已经多年不见的蛊师朋友。寄希望于御蛟那样中蛊却又自己找到解蛊的方法,无异于守株待兔! 至于御蛟和御骜…… “娇儿,要灭陈国,需要多少兵力?多长时间?”躺在弟弟怀里,“重伤”未愈的御骜低低的问着。 “要充足的后勤给养,至少百万大军,短则年长则两年。”御蛟抱紧哥哥,不用睁眼,不用思考,答案脱口而出,而话出口他自己都笑,“呵呵,过去定总是算计着周边的国家,把哥哥都忘,个却还记得那么清楚……闭上眼睛,都能看见自己计划好的进军道路。” “本来就是哥好战分子!”御骜躺在他胸口上笑,御蛟能够感觉到紧贴的身体传来的奇妙的震动。 他的身体朝下滑滑,双手圈住哥哥腰,让哥哥的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动作不怎么熟练……”御蛟皱皱眉,“过去和哥哥躺在起是什么样子的?” “是躺在怀里!不过,现在个头越来越大,而哥哥也越来越老,过去每次都把压得半身酸麻!现在,也到让枕着的时候……” “哥……” “嗯?” “不想打陈国。” “……”御骜沉默,身手轻轻抚摸着弟弟僵硬的手臂,“想去打冯国?” “嗯。”冯国,那个最南方的帝国,曾经与夏国交好,但是现在他们定已经感觉到夏国个庞然大物的威胁!那是个以美人、丝绸、佳肴、兵甲还有……毒蛊瘴气闻名的国家! “娇儿,不要任性。”御骜撑起身体,轻吻弟弟的额头,“就算齐太医没有找到医治的方法,就算五年之后睡不醒,却也还能支撑上几年,来得及的!况且,即使有个好歹,奈何桥边,等着……” “不……” “嗯?” “不要等!要快转世,来找!或者下辈子,还做弟弟!” “还做弟弟?!”御骜状似大惊,“小冤孽,看来要生生世世受拖累……” “没错!谁让辈子是夏御蛟的哥哥呢?!” 是最后次御蛟和御骜谈论他身上的蛊毒问题,之后,御蛟开始留在宫中拼命的学习,或者找回那些他应该解的知识和情报。他在宫中呆整整月,之中又陪着哥哥上几次大朝,慢慢的,即便他没有过去二十年的记忆,但是就像他自己和他哥哥的,夏御蛟仍旧是夏御蛟! “父亲,您找?”严凊穿着单衣小褂,脑袋上戴着个大斗笠,脚上登着双草鞋,而且在小腿以下全是污泥,两只手也是脏兮兮的,他如此形象的原因很简单——御蛟的“种地令”! 所以,看着样的儿子,御蛟丝毫没有不快,反而是满意的冲他头。 “凊儿,坐下喝口茶,只是有些事想问。” “是。”严凊知道父亲不是个喜欢磨磨蹭蹭的人,做什么他都是干脆利索的,所以倒是也没二话,坐进椅子就开始喝茶。 “想问问,对几个皇子是什么感觉?” 正放下茶杯的严凊手抖,疑惑不解的看向父亲,如今几个皇子年龄渐长,皇帝虽然仍旧春秋鼎盛,但是隐隐约约的却是已经看出些皇子们的派系……他父亲与皇伯父的关系,以及在朝中特别是军中的地位,那几个小子都是明白的,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妈或者他们妈身边的人也是明白的。所以除不久前老二那个傻子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让门夹,欺负他家二弟之外,其他人平时对他们虽然不上可以讨好,但也是有礼有度的! 而父亲对他们的教育,也从来都是不要掺和那几个皇子的事情,怎么今父亲却对他们感兴趣呢? “别乱猜。”御蛟抬手揉揉额头,卸下自己的防备,清楚的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疲累和伤痛,“也希望只是防患于未然……” “父亲!” “从小就很聪明,很像父亲,凊儿,下次出征跟着去吧。好好历练,到时候接的班,的弟弟们今后还要靠保护。” “您是什么意思?!”严凊吓得站起来,不会是皇伯父有什么不对,父亲也要跟着去吧? “放心,不会跟着走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情况的话,会活很久,很久……”御蛟苦笑着,摆手安慰着自己的儿子,“别多余的,给的堂兄弟吧。” “是。”虽然仍旧是满心的担忧,但是严凊还是不再在其他事情上纠缠,而是开始讲述自己对几位皇子的感觉,“大殿下为人温和谦恭,只是遇事优柔寡断感情用事,显得懦弱些。二殿下霸道乖张,阴险算不上,只是任性跋扈些。三殿下宽仁厚道,遇事有冲动,但还算有脑子。五殿下还小,仍旧看不出什么。至于四殿下……” “老四怎么?”看儿子所有的皇子都遍,独独错过老四,御蛟眉头挑倒是有些感兴趣。 “看不透。” “嗯?老四才多大?看不透他?” “在宗学里,老师们都觉得老四的学问‘尚可’,可是,看的出来,那‘尚可’是他自己故意找来的!老四……像父亲,却也像皇伯父。” “?可惜……老四的年纪,还是太小些。凊儿,回去吧,再不走冽儿就要急疯。” “是,父亲。” 御骜向后靠,抬头看着高高的屋顶,刹那间眼神有些迷离,但是很快他便坐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想着什么,可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起涌上来,搅得他脑浆如沸,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他要吹吹风,透透气…… 因为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而昭侯府他又根本不熟悉——虽然皇宫都已经认清地方,可是自己家却只认识主院书房的那亩三分地——因此,等到他被管家雁六叫住,看周围时却已经哪里都不认识。 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雁六,御蛟却是又好笑又奇怪:“是自己家中,么赶干什么?难不成有急事?” “倒是没有。”雁六苦着脸连连打躬作揖,“只是地方在咱侯府中却是腌臜地方,怕侯爷不认得路,因此特意赶来。” “既是家中,有什么地方不认识的?”御蛟摇头,只觉得管家关心过度。 “侯爷,您不是把事儿都忘吗?小人怎么能担心啊?!” “倒是……”御蛟愣,却是头,笑,“如此,头前带路,咱们回吧。” “是。”雁六抹把汗,转身就走,谁知道他刚刚越过御蛟,便觉肩头,膝盖同时剧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人就已经歪在地上,而御蛟的只脚正踏在他胸口! “还想着找不到府中的内奸,却原来自己送上门来……” “侯、侯爷!是怎么回事啊,是?奴才可是从您刚回国就跟在您身边呀!” “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御蛟挑挑眉,“失忆事,整个都城都没几个人知道的,便是府里的也只是因为害什么极厉害的病症吧?却是怎么知道把事儿都忘?” “!”雁六愣,随即平静下来,“是思虑不周,没想到几句话便露破绽,只是侯爷,您难道以为在僻静的地方撕破脸对您……是好事?” 雁六话音刚落,御蛟便听到身后阵风声,回头却是陌生子手中提着四肢疲软的人站在他身后,且他手中那人身侯府的仆役打扮。 “惊风?”御蛟看着他却没出手,只是依稀记得哥哥过他那个伤重的近卫几也快好。果然,那子听他叫立即将手中的仆役扔在地上,拱手礼。 被御蛟捏脱臼右臂,踢碎右腿的雁六却是此时也不复刚才的轻松,满口银牙咬得格格作响。 “……”御蛟看着他开始犹豫起来,他是要脚踩碎人的胸骨来个干净事,还是……问清楚情报? “侯爷,如今时疏忽落到您的手里,就请您给来个痛快吧。”雁六苦笑声,闭上眼睛。 “若想死早就自己断,如何还会和句话?惺惺作态!”御蛟挑眉,却是挪开脚,犹豫片刻看向惊风,“可解如何刑讯?” 惊风头,刑讯道,他们些死士都训练过,而且,不但自己动手整治过死囚,他们自己也要尝过受刑的滋味,如此才算是真正的过关! “交给,不管他什么,全都记下来,交给,那些活的也是样。”御蛟直直地上躺着的家丁,原来惊风也是留后手,那人仍旧活着。 完话御蛟就不再关心些事情,而是找准个方向,寻找什么的走着——个方向就是他刚刚胡乱闲逛所走的方向,也是雁六匆匆跑来阻挡他前进的方向。 里,有什么? 御蛟找到个只有三间房的小院,院子的中央柱海棠开得正是时候,风起粉白的花瓣便散落地。 地方,比起周围破败的院落,里显得显眼的多! 御蛟是个实用主义者,平阳的昭侯府不知道是赵国过去哪个权贵的府邸,奢华得很,但是御蛟家子根本没多少人,因此他从住进来的第就来个划地为界,用不着的地方概不用!丝毫不浪费任何人力。因此,段日子下来,里的不少景致院落都已经废弃。 御蛟皱着眉头,推开院门,首先看见的是个带着脚镣的人在院子的井边洗豆子…… “昭侯!”人看着他惊,小竹篓掉在地上,豆子洒地。 “……”御蛟看着他不语,他在想,他该认识个人吗?他是谁?为什么那个奸细会保护他…… 第109章 金縢藏策 对方看到御蛟,好像很激动,却又好像很恐惧,最后只是哆哆嗦嗦的站在那,无措的看着御蛟。 御蛟在回忆,回忆些来死记硬背下来的过往:“真没想到住在里,而且,看来还活的满轻松的。”御蛟扭头看着那摇曳着花瓣的海棠,地方,虽然小,但还真是个清幽的去处。 人长叹口气,到是放松下来:“侯爷不用旁敲侧击,儿早已被人带离,如今赵景瑞孑然身,毫无牵挂,悉听尊便!” “?”御蛟笑,而且笑得还很畅快,“赵景瑞,儿子……被人救走?” “对……”莫名其妙对看着御蛟的表情,赵景瑞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好!太好!哈哈哈哈!”御蛟阵狂笑,把抓住赵景瑞就朝外拉,可怜赵景瑞从来都是个文人,到夏国几年又没过几好日子,不算矮小的成年子竟然酒杯御蛟抓着肩膀,像拎着个小猫小狗般的拎出去。 不过拎到半路御蛟像是想起来什么,随手召来个府中的护卫让他把人带进主院去交给夫人看着,自己就急匆匆入宫去。 “哥哥!” “嗯?”起来御骜还奇怪,弟弟怎么走没就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 “安定两郡的事,有眉目。” “怎么?”御骜挑眉,也来精神。 御蛟口中的两郡自然是原赵国的太康郡与武威郡,御蛟要攻打陈国,兵力后勤方面的问题都还好,最麻烦的是国内的稳定。 原吕国区域还好,太康郡和武威郡却是少有太平的时候,御骜的案上三两头就有各地的急报。要是御蛟真的起百万大军去打陈国,那相信他没走多久,国内就要闹翻!可是如今好,那位王孙跑,虽然御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的他有意放走的,但是,总之过去各地的盘散沙就要变成个拳头,其他人或许会怕个拳头,但是对于现在的两兄弟来,却是正好来个网打尽永诀后患的时候! “不过人家可不是傻子。”御蛟也变得兴奋起来,转身拿过卷地图,展开仔细的看着自己的疆域,“那小家伙即使被救走也不过是当个幌子,真正能拿主义的并非是他。想来他身后的人还有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如们所愿的,仓促起反。” “他不反,们就逼他反!”御蛟也凑过去看着那地图,修长的手指不停的在那些有着小红的地方晃动。 “呵呵,抓的那位郑弘郑将军有用处!”御骜笑着坐回椅子上。 “而且……” “而且?” “要娶那位前太子做妾。” 御骜愣,看着笑得灿烂的弟弟,不耐的低头苦笑:“可真是够狠的。” 翌日,原赵国望族的郑家老爷子忽然出士夏国,且将家中地契上交朝廷以示恭顺。 下子就捅马蜂窝,过去的赵国各大族虽然在国灭之后受创颇大,但是毕竟还留着底子,些历经数百年不倒的家族不是那么容易颓废下去的。可是他们现在谁都是死撑着表面恭顺,暗地里却与他国勾结,原因很简单。夏国是个完全土地国有的国家,即便贵族们有着食邑,却也与别过不同,他们仍旧是每年按照食邑从朝廷领取爵禄,甚至朝廷赏赐的房屋,旦他们的子孙没有能力,经历几代之后爵位低到定的程度也是要退还给朝廷的。 如此的制度,些在原先的赵国拥有庞大土地,甚至官吏都无法动摇的豪强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当郑老爷子上交土地的事情传开之后,谁都能看出来,在迁都之后直都没有什么动静的夏国开始整顿! “娇儿,些豪门望族,他们都是受赵国历代君王的恩惠,才能有如今的权势地位,可是当初赵国亡国之时,他们却是冷眼旁观,甚至是发国难财。直到现在却又是坚贞不屈起来?真是好笑……” 夏日炎炎,两兄弟带着各自的孩子们跑到清泉宫避暑,地方本来也是曾经赵国皇室避暑的地方,自然是舒服的紧。如今儿子辈的,都被赶到其他地方,只御蛟御骜并几个伺候的宫人跑在泉水里,如今御蛟就坐在他哥哥身边,跟着块看玄觞递来的秘报。 “人都是健忘的,即使代不忘,两代三代……总有会忘自己的现在是怎么来的!些豪族是,其实皇族又何尝不是?”御蛟用湿漉漉的手拿走奏报,“倒是郑家,哥哥打算给个什么官?” “郑景有才学,也有能力,且老于世故,倒是还真想给他个高些的官职。”御骜觉得泡得够,从水池子里爬出来,“不过,他演出戏就是被迫的,而且小子也是太阴损!” 御骜扭头扔给弟弟两条布巾,气得笑起来。 只因为御蛟告诉当初前往郑府颁旨太监句话:“告诉郑老头,如今皇宫中缺少人手,他要是不愿意出钱出地,那就让儿子进宫来当差出力。” 话的意思很简单,不交地,可以,儿子就进宫当太监! 郑景原本有四子,郑弘是他最小的儿子,但是他前三个儿子都或是战死沙场,或是中途夭折,如今只有最小的第四个儿子,且郑弘成亲多年却是如今仍无所出,可以是郑家几十顷地的根独苗。郑景当初去职回乡,其实也是为保全自己如今唯的儿子。 老头子无奈,含屈忍辱接旨,随后家搬来平阳城中…… “其实倒是希望郑景倔强些别接旨,听二三十岁净身的胡须不会掉,嗓音也是依旧浑厚。起来哥哥身边也是阴气太重些。” “噗哧!”御骜看着正经八百话的御蛟,直接笑喷出来,身子也不擦,扶着张软榻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 离他们不远的另外个水池里,两个孩子听到御骜的笑声,停下动作隔着幔帐看向自己父亲所在的房间。 “四弟……那好像是父皇的笑声。” “是父皇的。” “唉……”严凙长叹口气,扔掉手里竹编的玩具,“第次听到父皇的大笑,,是不是父皇和二叔在起的时候都是样的?” “不知道。”严决摇摇头,“不过二叔三两头宿在宫里,应该是父皇和他在起开心,所以才留二叔的吧?” “是呀……”严凙爬上岸,仰头躺在地上,冰凉的石制地面让他下意识的哆嗦下,“好冷!四弟,为什么父皇和二叔的感情么好?” “因为他们是共患难过的。”严决仍旧泡在水里闭着眼睛。 “共患难?是过去赵国的那段时间吧?可是人们不是都‘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吗?” 严决身体僵,仍旧没有抬眼:“三哥,到底想什么?” “……”严凙侧身躺着看着弟弟眼睛有失落,“上次二哥打二叔家的两个儿子,其实是从心里痛快的。” “嗯?”严决皱眉,有莫名其妙。 “严凊、严冽……他们明明是二叔家的孩子,可是父皇对他们比对们还好!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 严决睁开眼睛,复杂的看着他的三哥:“就是因为们是皇子,父皇才不能亲近们吧?” 他们其中的个未来将成为新的君主,帝王对他们的感情和宠爱,无论是在臣子们的眼中,还是在他们本身的眼中,谁都不会觉得那是单纯的。而且,种宠爱很多时候也会给人错误的期望…… 为所有人,无情,是最好的选择! “老四……” “嗯?” “没事。”严凙转身,背对着他的弟弟,其实,他不喜欢严凙,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弟弟有时候让他太过气闷,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远远不如他…… 就像今,明明是想要和他敞开怀谈谈闲话而已,但是感觉却像是被教训通,真是憋屈! 过几日,大队人马回宫,形影不离的老三和老四却是生疏许多,严凙反而和年纪差他不少的长子严凝逐渐亲近起来。 而二殿下严冲自从死个表兄,自己又被狠狠教训顿之后,倒是不再敢惹严冽和御蜓。肚子气却是没出发,如今看到严决落单,自然是欺负上去。时候虽然惴惴,但是却并没有人找他麻烦,于是渐渐大胆起来。 原来严决并非多嘴的人,虽然被欺负却是并没告之露妃,只是自己默默忍耐。况且,自从严凙和他疏远之后,露妃对他也逐渐没关注,日日只是走形势般的对谈而已。他感激露妃抚养他,毕竟他知道没有位母亲,他早就在深宫中命呜呼,因此倒是无甚不平,如今被欺负,更是不想给露妃惹麻烦,因此倒是忍再忍。 每次见他们就是逃跑,次,竟然被他跑到宗庙中,而跑也让他无意中碰到个人——昭侯,夏御蛟! 只见他少有的穿着身白色长袍,脚上双芒鞋,披散着的头发还不时滚落着水珠,路朝着祭奠历代先皇牌位的大殿走去。 严决想着自己左右现在没法回去,严冲八成还守在他回宫的路上,不如跟去看看,而且他二叔身装扮明显是净身之后祭祀的装扮,而且起来位二叔确实是有段日子没在宫里呆着! 御蛟看着壁的牌位,在大殿里走来走去,然后他突然停住面向着诸帝的牌位皱起眉头。 “没求过们什么。”御蛟看着那些冷冰冰的木牌子,“夏国能有今,们该庆幸自己有个像哥哥样的好后代吧?” 御蛟揉揉眉头,他从来没有求过鬼神,今是第次,所以,倒是不知道怎么话:“夏国没,仍旧有无数能政善战的将军,可是夏国没哥哥……他的孩子还太小,扛不起诺大座江山。们要是真有灵,有什么事就来找吧!” 语毕,御蛟转身拿过只金匣,打开,从里边取出把剪刀,块白色布帛,手揽过长发剪断过膝的长发,又硬生生拔下自己左右手食指各两片指甲,都扔在金盒里。最后拿过布帛,用滴血的手指写道:上明鉴,今大夏,君王贤明,诸子年少,歼神命者乃蛟也,但有所惩,蛟原身代之,今剪以盟。 “从来都没有么诚心过……求求们……”御蛟盖好金匣三跪九叩,又将金匣供在案上,转身离去。 却不知道在他之后,在祭师进来之前,有个小小的人打开金匣,成为个世上第三个知道金縢藏策的人! 第110章 下场 赵景瑞从来也没想到自己会面临种选择——他的面前是纸文书,卖身的文书!或者得清楚,是卖身为妾的文书…… 想他如今虽然落魄,但毕竟曾为国太子,自尊还是有的! 因此,第次,他飞快的撕文书,可是伺候他的两个太监什么都没,只是收拾东西便去。让等着对方咒骂甚至拷打的赵景瑞感觉自己拳打在棉花上。可是当晚上,模样的文书又送来,还是等着他签字画押。和第次的反应相同,赵景瑞二话没就把那两张破纸撕个粉碎。 仍旧和第次相同的是两个太监的反应,他们再次收拾东西走。 实话,让赵景瑞有种在未知的恐惧中等待着什么的战栗感,让他的精神极度亢奋,但却又像是根已经拉紧的弦,随时都要断裂。 第三次,文书再次放在他面前,赵景瑞想都没想就要去撕。 “赵公子……”个太监幽幽的开口,“您可要看清楚再撕。” “看清楚?看多少遍都不会……、是谁签的字?们!们竟然伪造的字迹!东西是绝对不会认的!” “您认不认无所谓,只要大夏的朝廷认,下的百姓认就好。”个凉凉的声音想起,御蛟推门进来,两个太监立即端来温热的茶水。 “夏御蛟!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景瑞面红耳赤的站起来,可是他悲哀的发觉,自己心里竟然还有那么可以被称为羞涩的感觉——他如今面对的可是亡国仇人的羞辱啊! “别高看自己,以为真对的屁股感兴趣?”御蛟某些时候话经常都是生冷不忌,丝毫无他国侯爷该有的风度,赵景瑞听他如此调侃更是面色紫红如同染过般,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指着御蛟,却是句话都不出来。 “安安稳稳在呆着吧,如果够快,明年个时候,儿子应该会回来和相聚。”御蛟耸耸肩,放下喝干的茶杯,起身走。 也是在,本就被夏国朝廷的收地风波弄得动荡不已的原赵国豪强们,开始听到个原赵国太子赵景瑞被昭侯收为妾的传闻…… 面对如此奇耻大辱,相信那些想要心复国的赵人,绝对是忍耐不住的。毕竟,世间人大多追求的不过是名利二字而已,前些时日国家赎买土地,算是要断他们的利!如今他们的太子又被如此侮辱,必定是惹得他国耻笑,算是伤他们的名! 而御蛟和御骜,要的就是那些人跳出来! 毕竟,如果无故杀戮受降之国的大户,那么刚刚安定下来的人心毕竟大乱,可是他们自己谋反找死那就没关系…… 御蛟身战袍,坐在军帐里看着张地图,同时右手边是份写着密密麻麻名字与简要资料的名册。 “真是豪强啊,家中竟有三万私兵,几乎便是十几年前个小国的总兵力……”御蛟看着名册对比着地,手上的支代表己方兵力的小旗也插下去。 赵国个地方,并不阻碍土地兼并,立国几百年下来,有些州郡甚至七成土地名义上仍旧是国家领土,实际上却已经是国中之国。 些人不知有律法,只知有家法,不知有帝王,只知有族长!且大多自己训养死士、家丁,看着各地收集来的情报,即使御蛟也因为难办,而感觉有些牙疼。 “侯爷……”卫渊在边皱眉,少有的打断御蛟的思索。御蛟顿,抬头看他,却见他手里端着个托盘,里边是绷带和伤药。御蛟才发觉,他的手指因为自己不停在地图上比划来比划去,又开始渗血。 “。”御蛟头,把手伸交给卫渊,自己仍旧专心的看地图。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最先打响? 夏敬宗十三年九月,原赵国太子之子赵承麒,于康国麓城竖旗抗夏,号召赵国百姓群起反抗夏国暴政! “真不明白,就那个小孩子的几句话,张纸,怎么还真的就有么多人起来响应他呢?”曾经的混混甲二,如今的军师洛凯骑马跟在他大哥身边,有些奇怪的问着。 如今,他们正帅兵在去回“老家”叙城的路上。 洛申显然是听到弟弟嘟囔,扭头复杂的看着他:“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有,大概也会响应那位殿下的号召而起。” 声音很轻,而且发飘,但是洛凯听得字不落。 “哼!知道不过是个混混!无家无国,哥看不起!” 洛申看他别扭的扭过脸去,立刻满脸的苦笑。个弟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自己自重伤中醒来起,就没开始见面时的沉稳冷静,而是变得有小孩子脾气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叙城,曾经的门丁小饼如今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叙城修缮新的城门口如今站着的是队威武高大的夏国士卒。 小饼是幸运的,在那个疯狂杀戮的晚上,因为有媒婆到他家里来亲,因此他溜号回到乡下的家中很幸运的保住条性命。之后的大雨,虽然让他田里丰收在即的庄稼全都发霉生芽成废物,但是,就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那些被城中富户们描述的如同妖鬼的夏国官员却给他送来救命的粮食…… 小饼辈子,除他死去的爹娘,从来没觉得有谁那么让他感恩过! 虽然他过去是个赵国的门丁,但老爷知道,他苦熬到能够太太平平过日子的时候,是多么不容易,老爷知道他身上有多少过去的老兵还有上官抽打虐待留下的老伤,老爷知道,每背着良心向着乡民讨要入城钱他自己能够落下多少?! 所以,在几前有个“同袍”偷偷摸摸的来他家中与他商议什么起义的事情时,他当着对方的面慷慨激昂口答应,背脸却立刻就跑去城里的衙门—— 他儿子才刚刚娶亲,他家里的耕牛还是朝廷发的,那好用的锄犁农具也都是朝廷给的,大水之后他家里个人没死却添个新娃也是因为官府送来的救命粮! 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只想守着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不管什么赵国夏国,他只知道谁不让他过好日子,谁他妈的就该死! 引起诸国关注的浩浩荡荡的起义,在两个月之内便已经灰飞烟灭…… 御蛟站在处上岗上,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好!空气清新,真是舒服啊!呵呵,快忙完,要回去过年!” 山岗之下,血流漂橹,浓重的血腥气几乎要将空气染红,五人队的辅兵们正在收割着人头…… 叛乱平息的第七,赵承麒被康国来使押到驻扎在康国边境的夏国大军帅帐处。 帅帐撩开,便是随着热气扑面而来的酒香肉香,帐中只有张帅案,夏御蛟高坐帅案之后,手里端着酒杯,案上放着烤熟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条腿。 看见他们御蛟眯起眼睛,遥遥敬杯酒:“来?” 那赵国使臣愣,傻傻的回句:“来。” “噗哧!”御蛟口酒喷出来,趴在帅案上呵呵直笑,“直吧,让大夏歇兵,就小子可是不够。” “是、是!些外臣自然清楚。”康国使臣立刻连连打躬作揖,“是康国送上赔礼的目录清单。” “哼!”赵承麒冷眼看着双手奉上清单的使臣个冷哼,些下贱货色,原本在他面前也是个个卑躬屈膝的,却在听闻兵败之后立刻翻脸无情,真是好不要脸,“呸!”口唾沫吐在那使臣脸上。 使臣立刻将眼睛瞪得老大,可是碍于上边御蛟根本没话,他也只好仍旧保持着奉上清单的动作,真的是“唾面自干”! 御蛟看着俩人,倒是觉得好玩,特别是那个赵承麒,真不知道原来赵国宫廷的孩子就是么好玩的? “念吧。”御蛟又喝口酒,可不是他身为将领玩忽职守大白的喝酒吃肉,实在是平叛的犒赏正好在昨下来,他是听令享受。 “是,金十万万,珍珠二十斛,丝绸……” “砰!”支酒杯正中那使者的脑门,“些破烂是打发谁的?” “!!”因为是军中,御蛟的酒杯全部都是青铜的,么结实的打上去,那使者立刻鲜血直流,但更加让他害怕的是不知道对面位侯爷怎么突然之间大发雷霆。 “听着!”御蛟拍帅案站起来,“五座城池!新年之际把地图以及田亩帐册给送到平阳!否则们就等着灭国吧!滚!” “可,可是……”使者还要再,毕竟,康国不过是个小国,全国也不过三十多座城池,要是分五座出去…… “呵呵,今儿郎们正好还少些肉食,要是想留的话,那干脆就别走!那城池,们自己去拿!”御蛟眼睛发亮的从帅帐后站出来,眼睛不时的上下打量使者,边打量,边还“不错不错,都是好肉”之类的。 而使者也确实是保养得宜,身皮肉白白嫩嫩的! 要知道,在时代的军队里,诸侯多有粮食不足用人代替的习惯,以烹人煮人为乐的将领更是不少,使者顿时大喊声“妈呀!”连滚带爬的跑出去,拿速度看的御蛟都是阵愕然。 不过等御蛟回神,立刻撩开帅帐朝着外边士卒喊:“那些东西可不要让那使者带走!大夏没有送到嘴里的肥肉再吐出去的习惯!” 然后就听外边士卒轰然大笑,齐齐应是。 御蛟才带着满意的笑容扭头回来看被紧紧捆绑,却仍旧倔强站着的赵承麒。赵承麒如今也是十九岁的年纪,虽然看眉目间仍有几分稚嫩,却已经算是个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爹的种,他哪有么高大英俊?”御蛟眯着眼睛笑着,眼神迷离中透出丝愤恨。 虽然个小子站出来振臂呼,算是帮他的忙,原本潜伏在水下的鱼虾全都蹦达出来。但是……想到哥哥如今身中蛊毒,他就肚子的狠! 想要争霸!想要下!那就战场上见英雄!为什么总是弄些阴的?! 成大事者不择手段却也不是么个不择手段法! 再加上御蛟自从蛊毒治愈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比过去还要性欲旺盛,但是军中两个月,虽然不过是小小叛乱,但是认定狮子扑兔尚用全力的御蛟,不能允许自己在战事中放纵,如此来,心中的愤恨和焦虑,肉体的渴望与情欲夹在在起。今的壶酒完全将他的兽性激发起来,虽然,他明明知道眼前个小他两岁的青年,不过是个真的棋子而已…… “狠们!”御蛟的眼前片血红的模糊,他甚至都已经不太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往常千杯不醉的他,今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疯?”赵承麒唯见过次的御蛟,就是那事绕过他冒犯的温和统帅,起来他如此有恃无恐,其实也和当时那次邂逅有些关系。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上次的御蛟心情畅快,自然不会和他个小孩子计较。次的御蛟却是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而现在的他也已经不是小孩子,而是他的敌人! 在哥哥面前,御蛟虽然是弟弟,但却要扛着,不能露出悲痛,因为他知道,作为帝王的哥哥并不需要那些! 在家人面前,御蛟是丈夫和父亲,他更要扛着,别悲痛,就是丝毫的失落也不能露出来,因为他是个家庭的支柱! 在部下面前,御蛟是统帅,是上官,他还是要扛着…… 可是,他夏御蛟仍旧是个人,不是个神! 而对于人来讲,想要发泄,可以赌、可以吃、可以杀、可以贪、可以淫! 他夏御蛟如今对着个已经没有用处的青年,自然选择最后条。 “要干什么?!”别如今赵承麒被捆的死死的,就是他手脚方便,也绝对不是自小练武的夏御蛟的对手,于是轻松的被御蛟提起仍在油腻腻的帅案上,那动物的大腿正好隔在他腰上! 下刻御蛟便撕碎他的裤头,对方不断踢打挣扎的大腿,不过是给他增添些征服的小乐趣而已…… 御蛟解开自己的裤子,抓着他的大腿朝下拉,在自己声闷哼的同时,声惨叫在耳边响起。 不过,对方的惨叫对他来根本无所谓! 御蛟很疼,下体那柔软的地方,即使硬起来,也毕竟只是块软肉,就么直直顶进去,疼的他也不自觉的皱起眉。可是……不得不,是痛苦,却同时也是痛快! 肉体的痛苦,让他的心平息很多! 因此,他仍旧抓紧对方的腿,用蛮力,硬生生的顶进去。 御蛟舔舔嘴唇,温暖的鲜血从那撕裂的地方流出来,紧贴的身体使得那鲜血顺着他的大腿滴在地上。 血腥的味道……美妙的味道…… 深吸口气,御蛟抓住对方不断痉挛颤抖的腰飞快的前后耸动起来。 和哥哥,他就算放浪也要有节制,现阶段,还没恢复记忆的他和卫渊不过是动手动脚,沾便宜而已。但是和个俘虏——他的战利品,他则是想怎么样都如何的,侮辱他又如何?就算是活活把他肏死,也只会被世人称赞他勇猛而已! 御蛟放纵着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乘着酒兴,肆意的发泄着…… 第二,发着高烧的赵承麒被像货物样扔进辆后勤马车。但是,也是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在康国边境随时等待进宫的夏国“大军”,只有两千人而已! 而康国,虽然是小国,全国丁却也过十万,可征召为军的更是不下数万。个陈兵数万的国家,便被另个国家不过两千人的军队,吓得割地求和! 赵承麒笑,却是流着泪! 他要活下去,他要活着去看些人到底最后都是个什么下场?! 第111章 错误 昭侯府 御蛟回府,让他没想到的是,从府里出来迎他的人,却是“第次”见面,而且子看言谈办的是雁六的事,也就是他是侯府的新管家。但是却是身紧身的武人装束,脑袋上扎着方英雄巾,脚下双硬底的牛皮靴,而且浑身上下股子江湖气! 御蛟倒是记得,他临走时哥哥会给他找个能够放心的管家,就是如今位? 等到管家走到他跟前拉住马王的缰绳,御蛟才发现,原来,人有着双迥异于汉人的翡翠色眸子…… “青郎?” 子朝着御蛟露出个普通管家绝对不会家主露出的放肆笑容:“侯爷,青郎从今往后可是就真要吃您的饭!” 当初御蛟收下青郎,却发觉个人虽然沉稳练达,颇有心机,但却不是从军或者从政的料。从军,千军万马中青郎以辗转腾挪为主的功夫,真派上去先死的就是他!从政,别看他心眼活,但是他不通律法,不明法令,而且身上还满是江湖客的放浪,样的他送上去那也是找死! 想来想去,御蛟想到个地方——惊风来的地方,玄觞禁卫!或者,夏国皇家最大的间谍机构。 让他没想到的是,人转圈,最后又转回他的府上。 “呵呵,那府里家子以后就交给!”御蛟倒是也痛快,冲他昂首笑,竟是转身不入家门,而是朝着皇宫去。 “怎么回来就朝宫里跑?不回家歇歇?” 御蛟挑起半边眼皮,歪歪嘴对哥哥道:“哥哥看现在不像是休息吗?” 御骜看他那样子却是无奈的笑,只见他的宝贝弟弟无比放松的躺在软榻上,双靴子被他踢得左只右只,甚至右脚上连袜子都没,腰带扔在地上,衣服大敞四开的,张软毯盖在他小腹上,手里还端着个冒着热气的茶碗。 模样,确实是休息的够彻底的! 叹口气,御骜转身走到软榻后,伸手拔下御蛟头顶发簪。 “那么长的头发,如今就剩下……”冰凉的发瞬间充盈他的手,不过却是只剩披肩。 “剪凉快。”御蛟笑着脑袋躺在哥哥手上。 “大冬的找凉快?”御骜咬牙切齿的,却是也坐在软榻上,让弟弟靠在自己肩头,“看不是找凉快,是找病!” “哥……不用的么狠吧?” “就是对太放纵!手给!” “……” “疼吗?”食指上的指甲几个月已经长出凹凸的层,和其他四根手指上光滑平坦的指甲比,高下立现。 “都多长时间的事?嘶……”御蛟倒吸口冷气,只因为他哥哥口咬在他的食指指头上。 “下就疼吧?” “能不疼吗?”御蛟缩回手指,可怜兮兮的吹着。 “当时拔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疼?!”御骜皱眉,宗庙也算是偌大皇宫的部分,连皇宫个自己的家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显然不是夏御骜位皇帝! “呃……” “别去难为先祖,他们在世的时候,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如今既然去,就让他们安心的享受后人的香火吧……” “哥哥……” “把手给?” “哥,不要再咬吧?”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手!” “!嘶……”又是倒吸口冷气,不过,次却是舒服的…… 哥哥竟然把他的手指轻轻含进嘴里,柔软湿热的舌头温柔的滑过残破的指甲表面。而且,哥哥竟然抬头给他个媚眼。 “今……留在宫里?” “咕嘟!”御蛟咽口口水,舔舔嘴唇依偎过去,“留在宫里……” 蓦的,就在御蛟被勾引过来的时候,头昂放开御蛟手指:“不对!刚想起来,还是该回家去的,不是把那个赵承麒带回来吗?真是上阵父子兵啊!的娇儿好艳福!” “啊?”御蛟失落的同时又有莫名其妙。 “还‘啊’?!”御骜伸手就是巴掌拍在御蛟脑门上,“干什么故意弄臭自己名声?” “什么叫故意?哥哥也是人,应该知道下面那根玩意有时候是不怎么受自己控制的……”御蛟缩缩脑袋,没来由的有心虚。 “混帐话!还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要是真那么管不住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又是巴掌,拍得御蛟老老实实的低头坐好,“那两人到底想怎么处置?” “回去就杀。” “啪!” “哥,怎么还打?” “其实那赵国皇室都想杀干净,对不对?” “对,留着他们干什么?如今只能白养着,养头猪还能杀来过年,养他们?!” “别到杀阿杀的就两眼放光,都怀疑是属狼的!告诉,不准杀!就是……总之,不但是他们不能杀,今后其他各国的王族也都不能杀!都给养着!” “以们如今的力量,不用养着他们收买人心。就算杀光他们,也不用担心今后攻伐中其他国家皇室为保命而顽抗到底,反抗不反抗……他们都是个结果!”茶碗瞬间捏碎,幸好么半茶水已经凉,虽然淋湿衣裳,却并没烫着,但也是吓得哥哥阵手忙脚乱。 换衣裳,也到该吃饭的时辰,御蛟以为哥哥早就把刚才的事忘,谁知道哥哥仍旧记着。 “不许杀。”看着御蛟啃馒头,御骜忽然来么句。 “唔!”可怜御蛟吃得正猛,险些被块馒头噎死,“知道……”抓抓脑袋,继续吃饭。 “那父子二人,回来也送回聚闲馆吧。” “。” “人家安稳度日,就不要再去寻事端。” “要是真安稳度日,当然不会去多事,但是,他们要是不安稳呢?” “那当然是杀干净,还用教?”御骜眼睛挑,斜斜的给弟弟个白眼,“留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血脉,诸国并立数百年,昔日各国分分聚聚,其实们些皇族身上的血缘都是很近的。而且,留着他们也并非是单如此嘱托,当年父亲迷离时也是如此告诉的。祖父离世时也是如此告诉父亲的……不但是对他国皇族如此,就是百姓也更要如此。毕竟……都是自家兄弟!” “哥?” “大夏追求六合统,下大同。知道娇儿心中也是样想的,可是,杀性太重,且……门户之见更重!直到现在心中还有吕人、赵人、夏人之分!但是,如果连都不认为大家同时夏人,又让那些百姓如何产生认同感?唉……让……怎么放心?” 御蛟愣,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大夏以法家治国,法家的观念就是部律法人人平等,无公侯贱庶之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种思想实际来源于法家,只是后来被儒家来个拿来主义而已)。既然国之根基都是如此,那么他如今何必如此戒备紧张呢?! “明白?”看御蛟眼神闪烁,却逐渐沉静下来,御骜笑着为弟弟斟满酒。 “明白。”明白的错误,也明白在托孤…… “娇儿……哥哥很爱……” “知道……” 第112章 无题 如今正是隆冬时节,今夜屋外飘起大雪,房中的兄弟俩却是裹着被子相拥而眠…… 或者是弟弟抱着哥哥,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努力倾听着哥哥轻缓均匀的呼吸声。 只手忽然揽住他的肩膀,御骜将自己和弟弟贴得更紧:“什么时候的弟弟变得么胆小?” “在事情和哥哥相关的时候,从来都是胆小的!”御蛟苦笑,虽然知道哥哥是根本看不见的,“像是上次假死,吓得腿都软,那是何等的狼狈?!” “呵呵!到个事情,还真是该感谢小竖。” “是呀……等等!娇儿,还记得什么时候假死吗?”御骜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惊讶的看着弟弟。 “嗯?什么时候?不就是那次……”御蛟赶紧也跟着坐起来,手里的被子裹在哥哥身上,但是到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不出口—— 是呀,他什么时候遇到哥哥假死的事情?还有,假死……到底是什么? “娇儿,在恢复记忆。”摸摸弟弟的脑袋,御骜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渡,裹着被子躺回去,伸手拉着弟弟。 “看来是,可惜,只是灵光闪,没抓住,就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御蛟有郁闷,随着哥哥拉扯躺在他怀里,张嘴不老实的去啃哥哥胸前的小小朱果。 御骜身体颤,不久前的热情还遗留在他的身体上,小朱果也早就被弟弟折腾得红肿,盖着被子磨蹭就已经让他“别扭”不已,更何况弟弟还要来凑热闹? “娇儿,今……真的受不!”御骜面上涨红,只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过丢脸! “呵呵,哥哥求饶,便放过。哎哟!”御蛟很大言不惭的停止攻击,结果被老羞成怒的哥哥狠狠给巴掌。 “越来越无法无!” “老算什么?只要哥哥有令,能把给掀下来当背盖!律法算什么?没哥哥,那些条条框框能耐何?!” 御蛟趴在哥哥肩头上,动作柔和无丝毫破坏力,御骜听得却是阵苦笑。 “连夏国都不要吗?” “……”句话,御蛟哑口无言,毕竟他自己都知道那不过是时的任性之言罢…… “别么悲观,齐峦就是没在五年之内回来,那也不过是好好睡觉休息而已。何况现在,不是才年不到而已吗?” “哥哥……” “如果真睡着,那更要帮看好个夏国,不能等醒来,问:‘夏国怎么?’,告诉:‘哥哥没,就把夏国败。’那样……真的会被活活气死!” “……” “什么?”弟弟趴在他的身边,可是御骜却光听他嘀咕,没听清具体的声音。 “不想跪在除哥哥之外的第二个活人面前。”御蛟有脸红,话其实更是显得孩子气。 “呵呵,还不容易?”御骜轻轻笑,却是并没有给弟弟答案,“起来,过几可是卫渊成亲的日子,个上司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哥哥突然问个干什么?” “……”御骜在黑暗中沉默沉默,御蛟觉得哥哥不知道正在犹豫什么,片刻之后,他的哥哥总算重新开口,“娇儿……想让要个孩子……” 御蛟身体蓦的僵,接下来却是猛然翻身压倒哥哥身上:“哥哥想要!御蛟求之不得,那咱俩就快快努力,生个出来吧!” “啪!啪!啪!啪!”连续四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到御蛟光裸裸的背脊上。 “胡八道什么?!个小混蛋!!” 结果,御蛟屁事没有,御骜震的手臂发麻…… “哥……手疼不疼?!” “啪!啪!啪!啪!”又是四巴掌,次却是用另外只手,打在御蛟脑门上!黑暗中,能够看见御蛟被拍打得发出红光的额头…… 第二,御蛟如同往日留宿宫中般,不亮就跑到哥哥特意为他开辟出来的练功场去。昨日夜里下大雪,如今正是雪化的时候,气越发的湿冷,但是御蛟却觉得种起正和他意。人锤炼筋骨,强健体魄,哪里是暖室中能够“温”出来的?! 番动作之后,大冷的里,御蛟却是热的脱光上身衣物,晶莹的汗水顺着线条流畅的肌肉滚落到腰际,消失在长裤上…… 转角处几个宫路过,无不面红耳赤掩面而逃,可逃跑中却又在大袖的缝隙里偷偷朝外瞧去,双双青春年少的美眸透露出少情怀…… 些孩不知道的是,们观察的主人公,其实也在观察着们。 然后,突然之间,御蛟走到位匆匆而过的宫面前。 “侯爷。”宫屈膝礼便要绕过,谁知道御蛟却把拉住的胳膊,就是手里的东西也被御蛟抓过来扔到地上。 “哪个宫的?” “纹露宫。” “老三他娘的?” 宫吓跳,讷讷的回:“是露妃娘娘宫的。” “跟走。” “啊?” 宫大惊,却是被御蛟拉着动弹不得,跌跌撞撞的朝太极殿去。 “哥哥,给撤档,要带出宫。” “嗯?”今日无大朝,但是御骜却还在忙于为他弟弟善后。 御蛟的雷霆手段之下,太康郡和武威郡的不知道被他杀多少,依附于他们的壮丁更是死伤无数,某些地方相信几十年后都仍然能够挖出白骨。几条溪流,连续数都被染成红色,相信那里边的鱼要过上几十年才会有人敢去捞来充饥。 多年来夏国本是囚徒大少,但是如此来不少只有囚徒才愿意去干的工作总算是有着落。而且,那些豪族家中积蓄甚是丰厚,如果不是如今新兵仍旧没有训练出来,现在的金银粮草就已经足够支持百万大军出征陈国。 御骜如今的工作就是两个字——安民! 但是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来破坏(御蛟所为)总是比建设(御骜现在的工作)容易的。 “是……”御骜奇怪,看着那个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战战兢兢的小姑娘。 “要给生孩子的人。” “噗!咳咳咳咳!”御骜顿时被自己口水呛到,指着弟弟半不出来话,“、到底!到底!” “……”御蛟摆手,同样莫名其妙的乔喜却是知机的拉着已经傻的宫走出去,“知道哥哥的意思,确实,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事,长痛不如短痛。” “那怎么看上?” “其实……昨就考虑好。”御蛟少有的脸红。 “考虑好什么?”御骜脸红。 “今看见的第十五个人,如果年纪合适,没有婚配,就娶回家。如果不合适,那就再数十五个。” “!!让什么好?”御骜无可奈何的坐在软凳上,“那可是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不选小竖?” “……是个朋友,希望能快乐。”御蛟话的时候有别扭,毕竟,可不是他“种人”能够轻易从嘴里吐出来的话,“做的人,会有权势,会有地位,但是显然那不是要的!其实,满羡慕的……真的很羡慕……” 看着弟弟着着,对凤目含情凝望着自己,御骜不由得也痴,胸口阵阵的发热,却并非情动时的温暖热度,而是热烫的让他想要流泪…… “羡慕小竖做什么?要是公主,那可就……”御骜猛的别过脸,有些颤抖的手端过已经冰冷的茶碗。 “要是个孩……远在赵国哥哥和父亲离开的那,就早就自杀……”御蛟闭着眼睛,虽然他已经忘记当时的情况如何,但是却能够想象曾经发生的经过! 乱世人命不如狗——御蛟从来都是很庆幸自己身为儿身的,因为他能够复仇,能够追求,能够改变! “哥哥不用担心。那个宫出自纹露宫,且看穿着该是露妃身边的大宫,那位嫂子身边能够做到大宫,个子也并不简单。” “叫什么名字?”御蛟出晚些时候殿门,却见那宫已经换身淡粉衣装,头上的发髻也换成妇人髻,抱着个小包裹随着名太监等在外边。 “晴晴。” “是宫中的名字吧?本名叫什么?”御蛟示意跟上,两个人慢慢的朝着宫门走。 “小简。” “那以后就叫小简?” “随侯爷喜欢……” 御蛟笑着拉住的手,胸口却是阵憋闷恶心。 他可以和小竖逗嘴话,甚至偶尔能接受的动手动脚,他能够和虹娘平静相处,询问严冽的功课日常。可是那是因为前者对他来是朋友,或者……是个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妹妹!而后者对他来则更像是个属下! 们是人,但是很多时候,对于御蛟来讲们却又不完全是人! 但是小简不是,对于御蛟来讲将是他孩子的母亲…… 要和个人拥抱交合吗?御蛟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知道他有多么的想要甩开个人跑回家去! 可是,即便哥哥不他也必须要履行自己身为人责任,生儿育,对于国家,对于家族来讲,都是必须的—— 为血脉的传承,为权力的延续,为责任的交接…… 小竖揣着虎符,个夏御蛟,没记忆也是到处乱跑,害都没时间物归原主。不过,是明白,不是所有的人失去记忆都是那么小白。想来当时穿越过来装失忆,也不是没被外人看出来,只是……赵国需要个外嫁到敌国的公主,因此很多人非但没有追查,反而帮着个半吊子掩盖破绽吧! 想想那个时候,还觉得个谷阳公主人缘不错,谁都对很好,实在是个现代小白太真! 可是让赵淑没想到的是,下午,御蛟带回来个人。 “是未来谁儿子的妈啊?”看着御蛟安排好小简,赵淑打趣到。 “儿子他妈。”御蛟皱眉,却是和小竖打趣的心情都没有。 “,原来是儿子他妈呀……等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是的人。”御蛟完,苦笑声起身离开。 “……”赵淑愕然,忽然记起自己曾经问过御蛟的问题——他会不会生孩子!现在,那个时间到吗? 御蛟感觉自己就像是狩猎季节,被围进猎人射程里的野兽,焦躁而不安…… 惊风跟着御蛟进三夫人的小院,他如往常般坐在门外守夜,今很冷,但是对他来已经习惯。其实,他倒是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的守下去,从来没有过进到房里的奢望。 灯很快就吹灭,惊风闭上眼睛,黑夜里,往往耳朵比眼睛更加值得信任。 不知过多久,突然“砰!”的声,御蛟脚踢开门走出来。惊风猛地站起来,奇怪的看着御蛟,然后……他就把被御蛟搂进怀里。 “没其他意思,……就让抱下。”御蛟喘着粗气,却不是激情未褪,而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惊风被御蛟抱住,是他第次和另外个人贴得如此之紧,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另外个并非自己的体温。 惊风冰冷的银灰色眸子里少有的露出淡淡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行动,该用什么表情,从来没有谁教过他! 片刻之后,他不用再伤脑筋,御蛟放开他转身回到房里。 是因为夜更深吗?惊风觉得现在好像比刚才冷。 又不知过多久,御蛟再次踢开门跑出来,次却是直奔院中的棵老树,扶着树干开始呕吐起来,直到吐的眼泪都流出来,吐的只剩苦涩的胆汁…… 第113章 婚宴 “怎么精神么不好?”马车上,御骜看着无精打采的弟弟,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他额头,到是不热,“昨晚上折腾谁去?” 御蛟有气无力的翻个白眼:“折腾自己去……” “什么意思?” “生孩子……人……”御蛟两个词,立刻脸色大变,,由刚才的苍白变成铁青。 “……”御骜苦笑,他也知道有些子生对子“没办法”,“既然么难受为何不用些药物?” “敢吗?”御蛟无力的倒在车壁上,“药性温和的吃下去仍旧保持理智,那吃和没吃有什么区别,样是难受!药性猛烈的……那子哪里还有命在?” “到是……”御骜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有红。无论,作为性事上承受的方,身体都是很脆弱的,过分激烈狂暴的性事固然对其中的方来是快乐,但对另外方来往往就是酷刑,严重的丢掉性命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如今的高门大户,每日突然之间便暴毙的妾室、奴婢、娈童不知道有多少。 “若是太过难受,那就算。” “没关系,发现事到是锻炼精神的好方法,反正事最多也就是坚持个来月而已。到,哥哥下车吧。” “好。”虽确实是已经到地方,可是,御骜还没见过御蛟么生硬的转移话题逃避的时候呢! 车外此时身着便装的文武大臣们分列两边,躬身而立,地方正是卫渊的将军府,而今则是卫渊成亲的日子。 看着那身蓝装傻乎乎的新郎,御蛟心情稍微平复。 “可别让新娘子把吸干!”走在皇帝身后的昭侯猛地拍新郎肩膀,在他耳边“高声”道。 卫渊本就是武将,今来庆贺的也多是武将,御蛟嗓子立刻引起阵哄笑,原本帝王驾临的严肃感与紧绷感顿时弱下来,恢复婚礼该有的喜庆。 卫渊憋得张俊脸通红,其他看得有趣的同僚老将们,也都过来调笑(调戏?)位新郎,便是卫渊的下级也都趁着个时候过来上两句。 今日是大喜之日,新郎却是少不得要受番“折磨”…… 看来卫渊确实人缘不错,新娘还没到,就有干性子急的端着酒碗拿着酒壶过去劝酒。几个伴郎现在也不拉着,反而合着宾客起给新郎灌酒! 御骜虽然是在上首单人席,但是御蛟那位子虽是侧坐其实却是和他紧挨在起。 “卫渊原来酒量么差?”看着卫渊有些晕头转向,御蛟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人真是有趣。 “卫渊性子清廉严肃,而且,除和之外,和外人……从不饮酒的。” “?”御蛟愣,感觉心里跳,随即胸口里就像是有个小手在挠着他般,痒痒得厉害,而那些劝酒人也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是告诉的。”御骜淡淡笑,悠闲的品着自己杯中的酒,歪身,俯身在御蛟耳边道,“御弟……可要把握住。” “皇兄,今可是人家成亲的日子,多少还是该忌讳些的吧……要是把握住,今晚上新娘子就该独守空房。”御蛟也凑到哥哥耳边,却是故意的低声呢喃,最后还在哥哥耳边轻轻吹口气……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皇帝立刻个哆嗦红脸。 “谁给那个?个满脑子龌龊的!” “不过哥哥的也是,新郎要是被灌醉,今晚上可是浪费。”御蛟昂首笑,用袖子挡,遮住自己鬼脸,端着自己的酒碗下去。 朝着卫渊身边站,开始履行起伴郎的责任——帮新郎挡酒,那几个耍滑的伴郎也只好裂嘴,跟着挡酒。 开始军人们还有些犹豫,但是片刻之后有酒壮胆,再加上御蛟在军中本来就没什么架子,片刻之后,群人便重新又热闹起来。灌酒的,不但朝着新郎灌,还朝着御蛟灌,新娘没到,新郎已经靠在伴郎身上。 迎来新娘,御骜喝过新郎新娘敬的酒,便要起身离开。御蛟本想和他起,谁知道御骜却伸手挡:“留在大家都不能尽兴,可却是需要留在里,毕竟,于私事上少有和其他文武相处……” 御蛟留下来,是为如哥哥所的和其他大文武大臣走动番,但同时也为给哥哥空间,几他无形中将哥哥逼得太紧…… 御蛟和卫渊的关系,军中知道的不少,民间也有传闻,但是两人的经历却不得不已经是段佳话。 战场上并肩御敌,战场下相知相守,还是从小长大的对竹马青梅。当日昭侯大喜之日,为新娘赶车的便是卫渊,如今卫渊大喜,昭侯却是前来充当伴郎,更可看出两人情谊之深。在上下级之间的情事之中,可是不多见的。 婚礼的宴会分为两部分,中午宴,在迎来新娘之后结束,晚间宴,新郎与新娘要出来挨着筵席敬酒。 御骜走,中午的宴也就宣告结束。卫渊几乎是被御蛟半抱着进处安排好歇息的厢房。他已经是完全醉,不过人家醉脸红,他醉倒却是脸色苍白,如果不是看他晕乎乎的样子,谁都想象不到他是个醉酒的人。 看着将军府中的仆人忙碌着给卫渊松开衣襟,灌着解酒的汤药,御蛟舔舔嘴唇,退出去。 刚才那轮敬酒中,发生些让御蛟没想到的事——竟然有不少认识不认识的年轻子朝他抛媚眼!些人或是哪家的公子,或是已经入仕的年轻官员。 起来,如此被人示爱,御蛟还是第次碰到。他当然知道,些人有的是真正的想要和他欢好,有的却是想凭着身子给自己某个好前程。 但是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对于御蛟来讲都无所谓,他可不是善信,何况些又都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张嘴便能吞,于是只要是自己看得上眼的,都在言语动作之中不着痕迹的给出小暗示。 如果他们的挑逗让御蛟动心,那么醉酒的卫渊就让御蛟连身体都“动”…… 他很期待,夜晚的降临! 直跟随在御蛟不远处的惊风,清楚的听到御蛟比平时沉重许多的呼吸,清楚的看见他眯起的双眸露出如同野兽狩猎发现猎物般的锐利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晚上的酒宴,果然卫渊又是没能坚持到最后,次伴郎可是不能为他挡酒,都是要他自己敬的。看着被打横抱进新房的卫渊,御蛟不由得笑。人醉还真是可爱,哪……真是要把他灌醉来场! 第114章 新婚之夜(1) 新郎走,御蛟坐回自己席上,淡笑着自斟自饮,不时有人来劝酒,他也大方的和人对饮。 “侯爷真是好海量。” “多谢夸奖。”御蛟眯着眼睛抬头,人虽的是称赞的话,可是声音却是凉凉的,有无奈,却无热情…… “……”对方看他抬头,双手举着酒杯敬,随即仰头灌下,继而又将酒杯倒置,以示酒尽杯空。 “呵呵,恭喜白大人。”御蛟看子穿着,再看他样貌,模模糊糊猜到人便是白鹭,挑眉,站起来也对饮杯。只不过,不是着他是个骄傲青年吗?怎么如今却是脸的淡漠愁苦? “侯爷……”白鹭唇边露出淡淡的苦笑,“妹妹与家族并无牵连,当日,实在是父亲利用妹妹少怀春之心,只希望侯爷莫要为难……” 御蛟愣,随即笑起来,且由开始的低笑变成后来的大笑,惹得周围众人都看过来,也将白鹭苍白的脸憋成大红脸。 “家妹妹今后如何,怎么来求?又不是的人!”御蛟拍白鹭肩头挑眉问道,“白鹭,看不过长几岁却如何现在就已经有白发?” 白鹭眸光闪动,最后低头,沉默不语。 “是因为太过劳心吧?”御蛟手抄起桌上酒壶,手端着酒杯走出自己的长几,扭头示意白鹭跟上。 白鹭倒是也没犹豫,御蛟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 御蛟虽然是第次到卫渊在平阳的府邸,但是大户人家的宅邸即使具体装修有着不同,但是大概的架构却是相同的。因此,他带着白鹭很容易的找到处清幽之地。 不过看的出来,地方也是长久没收拾,本该是庭院景的地方,看着倒想是荒郊野岭。多日前下的大雪,如今不少边边角角的地方却仍旧有着已经浮层淡淡灰尘的积雪,更显得地方破败。 “坐吧。”边的个石桌,四个石凳,却有个石凳倒,个石凳不知怎么碎成两半,剩下两个倒是正好他们两人。 “是。” “爹如今可是夏国的大恩人。”御蛟把酒杯抬,给自己,给白鹭都斟满酒。 “侯爷何苦还要取笑在下?” “什么叫取笑?的可是下人的共识。”御蛟口喝干酒,又给自己斟杯,“同样的,爹也就成冯国的罪人,呵呵,所以那老头子才会抑郁病倒吧?” “……是……” “既然,白家于外人看来都是有大功于朝廷的人,,会找们别扭吗?” “嗯?” “还不明白?既然过去的决定就是白白送给们白家个大功,让爹无法为国尽忠,杀身成仁,而他辈子,甚至是后世的史书上,他也只能背着‘大夏功臣’。的惩罚到,那又何必找们麻烦呢?从那起,找们麻烦的,只能是们自己!只要安分的做夏国的臣子,那也只能永远都是的上司,同僚,甚至后盾……” 白鹭有些恍惚的离开,他么长时间来的恐慌和忧虑,原来不过是自己自找麻烦而已。是呀,就是赵国的皇室他都已经放下,他白家又算是什么呢? 白鹭轻轻嗤笑声,却不由得又是转头看向已经隐没在黑暗中的角落。 那个直被父亲蔑视着的人,或许,倒是个君子呢?! “君子?昭侯?想什么呢?”白鹭苦笑声,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怀里掏出条手帕,那帕子上有片暗紫色的干涸污渍,只有帕子的主人知道,上面的是血! 是年少时,那个时激愤的少年侯爷留在他佩剑上的血! 曾经,血迹会透出淡淡的冷香,如他身上的味道,只是还混着血的腥气,那便变成种不出的冷艳味道…… 谁又知道,香气的主人看似冰冷,其实却是腔的热血,但热血之下包裹的却仍旧是寒冷的坚冰,出他允许的人,但凡有其他人接近,那定是下场凄惨。而他白鹭,却并非是被允许的人…… 白鹭看着身边燃着的灯火,犹豫着把手绢探出去,可就在那手绢刚刚燃的时候,白鹭立刻将手缩回来,不顾火焰的灼烫,用手拍灭火苗。 手帕已经缺角,但那紫红色的血迹却是仍旧完整,白鹭看半晌,涩涩笑却是比哭都难看。 手帕叠好,重新放在他的胸口,手掌上的烫伤开始阵阵刺激着他的神经,可他却在脸上重新挂起灿烂的笑—— 今日是妹妹的出嫁之日,大喜之日,他该开心,该开心…… 白鹭离开,御蛟却是和惊风留在那偏僻处,地方虽然清凉阴冷得很,但是,却让他感觉很舒服,大概是喝得有些多,他现在身上和下火般。 晃晃酒壶,发现里边还有大半壶,御蛟皱眉,扭头看见直守着他的惊风。挑眉,御蛟转个身,轻轻跳坐上石桌,身体微仰,两条长腿翘在起。手腕扭抬,杯酒已经斟满。 “接着!”惊风听着御蛟声音,下意识的接住平平飞来的酒杯。 “陪喝。”御蛟勾勾手,指指面前空的石凳。 惊风安静走过来,看着石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坐上去。 “暖和不?可是侯爷温热的。”御蛟只要低头,就能和惊风脸对脸,可惜太暗,即使两个人距离么近,他也看不清个侍卫现在的表情。 “好冷的啊,喝酒正好暖暖身。”御蛟放过惊风,转而自己提着酒壶喝起来,两句话喝口,想起来就给惊风也满上,“地方倒是让想起自己在望北关的小院。也是那么破败荒凉,到冬外边刮大风,屋里刮小风,夏外边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那个时候真是苦啊……嗯?望北关?” 御蛟猛地甩脑袋,刚才又是段无头无尾的片断,明明是清晰的出口,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破脑袋!”虽然段时间来破碎的记忆越来越多,但是御蛟就是没办法将所有的记忆连接在起,反而是旦深思便觉得阵阵头疼,虽然没有当初蛊毒发作时般让人“欲仙欲死”,但也是够他受的。不过为怕哥哥担心,些事御蛟却是从来都没有出口的。 谁知道今喝多酒,脑袋疼的越发的厉害。 惊风赶忙起身,搀扶着御蛟就要朝厢房跑,却被御蛟把拉住。 “只是有气闷,扶去那边吹吹风便好。”石桌旁边便是座假山,想是为夏日遮荫,冬日挡风,惊风虽然觉得现在吹冷风不好,但毕竟拧不过御蛟,最后两个人还是绕到假山之后。 冷风吹,御蛟深吸口气,只觉得混沌疼痛的脑袋瞬间清醒许多。于是屁股便坐到地上,地上厚厚层枯黄的野草,坐上去倒是丝毫也不冰冷,反而是比那石头的桌椅要舒服上几分。 可是干坐着却又有别扭,御蛟于是又开始在自己护卫身上动脑筋! “惊风,过来坐旁边。” “?”惊风虽然奇怪,但还是跟着坐过去。 “把腿伸直。”御蛟不怎么雅观的蹲自己侍卫身边,按着他坐在地上,又把他的腿拉直,然后……他就脑袋躺上去! 惊风顿时整个人都僵,眼睛直愣愣的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嘴巴也大大的张着。 而御蛟却很不客气的在他腿上拍两下:“死绷着肉干什么?和躺在石头上样,放松!”抬头抱怨的御蛟竟然看到他的冰块护卫朝翻个白眼,“呵呵,原来不是从来都只有个表情啊!” “……”惊风很想再翻个白眼…… 御蛟躺回去,下舒服多,但其实躺在种地方,再怎么舒服也不会比家里的暖被高床舒服,可是,真么躺着,让他有种怀念的感觉! 阵阵冷风本来已经让他舒服很多,可是那种熟悉感却再次让他的头跳跳的疼起来。 是谁?是谁也是在样个黑暗夜里,也是在样个寒冷的冬日,同样也是在地的干草上,他枕在他的腿上,两个人看着满的繁星…… 久远的记忆…… 那个人…… “是哥哥!”个陌生而隐忍的声音从假山的另外边传来,御蛟猛的睁开眼,“噌!”的声从地上弹起来。 惊风看的清楚,御蛟那双眼睛竟然是少有的阴狠凶恶! 可是等他绕过假山,就听见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他家侯爷把什么人扔出去,而刚刚那石桌上还躺着个人,而且躺着的那个人好像“有”衣衫不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是惊风还是很尽责的把被御蛟扔出去的人又抓回来。 “、们可知是……”被扔去的人年岁不过是十五六,但显然刚才御蛟出手之时已经控制力道,所以倒是并没真的把他怎么样。 只是毕竟是小孩子,有时候有些不知道深浅…… “管是鬼!”御蛟挑眉,“啪!”的个巴掌顿时打歪少年本来英俊的脸。 御蛟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少年人在石桌上正要欢好,本来事也无所谓,御蛟又不是没在外边打过野战。两个人显然下边那人不愿意,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不敢激烈反抗,本来也无所谓,御蛟用强的时候多。坏就坏在下边那人反抗中的话—— 是哥哥! 再加上话不知道为什么和刚刚御蛟模模糊糊的记忆混合在起,让御蛟产生种异常愤怒暴虐的感觉。伸手就把上边那小子扔出去,但是幸好他虽然感情激荡,但是理智还在,出手的时候有分寸。 小子被打巴掌,顿时两耳轰鸣,眼前发黑,半张俩猪头样肿起来,张嘴两颗牙吐出来。他可不知道还是御蛟留手的,否则,就御蛟巴掌下去,他下巴立刻便要碎。 “乃……侯……侯爷……”少年又惊又怕的抬头,次总算看仔细,但是也险些将他的心惊飞外! “昭侯……”那边另外个衣衫不整的也整理好衣裳走过来,拘谨的施礼,却是关切的看着那个该是他弟弟的少年。 “放他离开吧,今事不会外传,但是个小子……好自为之。”御蛟摆手,示意惊风放人。少年如蒙大赦,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开,看的御蛟立刻又是皱眉。 “,告诉是哪家的孩子?”个孩子应该也不过是十八九……呵呵,想他夏御蛟也不过是二十锒铛,怎么对些不过小上他几岁的就当人家是孩子呢? “……”个“孩子”没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御蛟看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地方奇怪,少年身量很高,却缩手缩脚驮着背,显得有窝囊畏缩,容貌倒是不错,可惜他脸上毫无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意气风发,而同样是隐忍憋屈,看半,御蛟也算是找到他身上奇怪的地方:“衣裳……是的?” 少年明显的惊:“是的。” “多大?” “十八。” “长子缺个伴读,明去宫里报道,就跟着他吧。” “啊?” “‘啊’什么?拿着。”御蛟拽下腰间配挂的玉璧,抬手递给少年,赶走少年,御蛟看着月亮愣神。 是他第次做好事吧?不过,好事做的他自己都有莫名其妙,怎么对那个第次见面的孩子那么好? 御蛟觉得自己的心有乱,过去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倒是能活的潇洒快乐,如今片片破碎的记忆却让他浑身难受! 胡思乱想的御蛟站起来随性走着,因为脑子根本没用在看路上,只是下意识的朝着安静的地方溜达,他走着走着,抬头,却是自己都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新房来! 再仔细看,新房窗户根下边正挤着几个黑影,几位大概就是按照习俗听床根的。不过按听窗的该是些未经人事的少年人,怎么个个的都是成年的军汉?! 想也知道,八成就是卫渊的下属和同僚们到里来给新郎恶作剧,个卫渊真是太老实,哪里有被下属么欺负的将军? 御蛟正想着,新房门开,卫渊从里边走出去,门外偷听的军汉们阵哄笑,立刻把新郎官围起来,甚至吵着要进去看看新娘。 “都吵什么呢?吵得老子头疼!”御蛟按着额头,装作酒醉,扶着惊风走过去。 “侯爷!”群汉子顿时都哑,缩着脑袋如受惊的鹅。 些人基本上都是让御蛟摔打出来的,基本上都被御蛟抽过鞭子打过军棍,听他声音立刻就矮半截。 “吵什么呢?大老爷们个个却和娘们样唧唧喳喳!有完没完?!都滚!有酒有肉还塞不住们的嘴?!是不是长久没吃军棍,想得慌?!” “没,没,没有!”群人哪里有胆子呆着?全都是抱头鼠窜,看的御蛟阵大笑。 刚刚的郁闷倒是消散许多…… “新郎,还不进去?” 第115章 新婚之夜(2) “春宵苦断,个闲人也就不打扰!” 卫渊大概是匆匆出来的,发髻未梳,长发散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能够看到他有着漂亮线条的胸膛,可惜,两颗小豆豆豆遮挡在衣裳下边,无论左边还是右边都看不清楚…… 模样,御蛟看着还真是心动! 虽他夏御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但怎么今也是人家新婚之夜,哪里和新娘抢新郎之? “刚才多谢侯爷。”刚才阵拉扯,卫渊还真是应付不来,其实按带兵的将军不该如此震不住场面,无奈,卫渊穿着军装和不穿军装根本就是两个性子。 军中的他是清廉有威仪,深得同僚与下属尊敬的将领。可是旦离开军中,他就有些温厚过头…… “下次再有事就直接上脚踹,那群家伙个个皮糙肉厚,禁折腾得很,干什么还为他们的面子着想?” “……是……”卫渊苦笑,心事次就够,哪里还有第二次? “算!看不情不愿的!什么别扭性子?”看着苦笑的卫渊,御蛟却觉得从刚才就不怎么安分的身体更是躁动不已,而且…… 其实想想,和新娘抢新郎,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今可是洞房花烛夜呢!不知道新郎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呢? 有些事,旦朝着歪处想,那么很快就会由正变斜(邪),更何况想歪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御蛟伸头抬起卫渊的下巴:“和新娘子,做没?” “!”卫渊愣,顿时涨红脸,起来他其实醉酒之后头疼难忍,就算是喝解救汤也是难受异常,才出来吹吹冷风,谁知道先是发现群起哄闹事的同袍下属,再就是,他的上司在给他解围之后,又来招惹他? “身上倒是只有酒气,而没有子的味道……呵呵,看来是还没做什么。” 卫渊还没完全弄清楚状况,就看见张大脸凑过来,并且个冰冷的鼻尖凑在他的脖子上。 “侯爷……”卫渊退步,御蛟上步,两人么退进竟然就进房中。 “夫君,怎么么久?”个子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卫渊个激灵转过身去,谁知刚要开口就被御蛟从背后捂住嘴。 白香儿对于个婚姻,不上厌恶,却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如同其他子般遵从父兄之言,与他人结成夫妇而已。到是听他的位相公与昭侯却是私交甚密,虽然不上出则同车,入则同寝,但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是秘密。 如此,倒是对婚事有些期待,就算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再也不可能与那少年英俊的侯爷有什么未来,但是总归并非是再无相见之日,只要是能够偶尔见见他便是幸福。等到日后自己有孩子,想来,就会把那少情怀完全忘记吧? 在房中坐的久,那出去吹风的夫君还是没有进来,刚刚还听到阵喧闹吵杂之声,白香儿奇怪的起身朝外屋走去。 “夫人……今……醉的厉害……怕扰休息……去厢房睡吧……” “啊?”白香儿愣,倒是有些喜欢人的体贴,也听过姐妹们新婚之夜烂醉如泥的人身酒臭还要朝们身上爬,新婚初夜,少情怀总是不希望对象是个粗鲁的醉汉的。 “夫君何必如何见外?们毕竟是夫妇……夫君?夫君?”虽然心里愿意,但是白香儿还是要推辞番的,走到外屋,却见门户大开,人已经不知道去向。 “也想要?对不对?”御蛟手捂着卫渊的嘴巴,手在他身前摸索,肩膀,胸口,小腹,腰胯…… 却是并没有在那些要命的地方停留,而只是触即过! 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卫渊越发灼热的身体,已经他情不自禁的颤抖和喘息! 个时候,卫渊的妻子来喊,紧贴着的他们甚至都能看到那子燃房内灯火后摇曳的影子。 “要?还是要?”御蛟咬着他的耳垂,松开捂住他口鼻的手,转而两只手扣在他胸口。 卫渊的身体比之哥哥要健壮得多,胸口自然也是厚实雄壮的多,御蛟的双手探入他敞开的胸膛,勾勒着他胸部的线条,感觉着他胸口的欺负,然后手个捏住小小的突起,让它们在自己手中变得挺立坚硬…… 卫渊喘息得越发粗重,两只手抓着御蛟的手腕,却无法制止对方在他背后颈项处得的舔舐啃咬。 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在今之前,别是出外鬼混就是侍妾也不曾有个。也就是,如果御蛟不来碰他,他就忍着受着,因为他的脑袋里根本没有那根身为人应该主动出击的筋! “卫渊……跟着……”御蛟轻轻含住卫渊的耳朵,舌头描摹着耳廓的轮廓,卫渊抓着他手腕的手握得更紧,人的身体有时候就是那么可悲,稍微撩拨,就能勾出他潜藏的欲望! “夫人……今……醉的厉害……怕扰休息……去厢房睡吧……” “好!”御蛟小声的在卫渊耳边声赞,竟然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幸好卫渊多少有心里准备,知道位侯爷绝对是老实不,所以倒是没喊出来,但也是惊身冷汗,同时理智也回来些—— 问题是如今有理智也已经是为时已晚! 御蛟抱着卫渊跑两步,却又把人放下,当然,绝对不是他忽然“改邪归正”。 “卫渊,可是家,指个好去处吧?” 外边冷风吹,卫渊原本已经降下来的身体温度因为御蛟句话又升上去。 片刻之后,三人已经到卫渊的书房。此刻仆人们都在前院忙碌着,书房本就是内院清幽所在,此刻更是无人。 “地方好是好,可惜就是太冷,还是先去抱柴把炕烧起来吧。可不想会冻坏。” 御蛟喜欢上种调戏卫渊的感觉,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 往日他与哥哥逗嘴,哥哥都是与他针锋相对,当然,不得不承认,哥哥那朝堂上练出来的圆滑尖利的词句往往让他甘拜下风…… 当然,他最后也是会在其他地方找回胜利的,嘿嘿! 可是卫渊不同,对于他的言词,位将军只是转移视线,但却不知道那结果就是让御蛟将他的大红脸看的更清楚,然后,等到实在受不,就会用他低沉的声音压抑的叫上声“侯爷……”殊不知,此种行径只会让御蛟更加的兽血沸腾。 是个老实人,而且是个老实到可爱,老实到想让御蛟看得他哭着求饶的可爱人…… 个死士,个将军,个侯爷,偷偷摸摸跑柴房搬来柴禾烧炕,幸好的是,三个人虽然身份特殊,但却都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即便是烧炕样的家务也都拿的上手,因此,没多久炕便烧暖。 “惊风,不用在房外守着,外边有耳房睡那吧。”其实起来也是御蛟随口之言,本来他和个贴身护卫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除在宫里,或者是在军中,要不然是御蛟把他支出去办事,要不然他和个侍卫的相处模式都是如此,可以他清醒之后的时间里,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的除皇帝哥哥,就是他位护卫。 可是他么,卫渊的脸却是更红! 本来耳房就是主人的贴身仆役睡觉的地方,为的就是随时听候主人差遣,么个地方,可想而知绝对是能够把正房里发生的事情听得清二楚,更何况练武之人的耳朵又比平常人要灵敏…… 羞是羞,但是卫渊却是没有出言制止,毕竟,是应该的。于是他只好时刻提醒自己,等会死活也不出声! “咳!咳!”御蛟坐在炕上半就看卫渊不知道干什么在那里咬牙切齿,虽然那表情也是很有意思,但是御蛟觉得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卫渊惊,抬头就看御蛟笑眯眯的朝他勾勾手,第反应就是假装没看见的左右瞅瞅,第二反应则是赶紧吹熄房中的灯火,至于第三反应……自然是摸黑凭着记忆走到炕边。 御蛟觉得好笑,他们两人绝对过去绝对不是没有欢好过,可是,谁知道人还是么青涩。 伸手拉,那人讷讷的坐在他的身边,御蛟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人压在炕上,举动表示着什么不言而喻,而卫渊在他身下的身体立刻就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期待,还是因为恐惧? 轻轻咬下卫渊的嘴唇,细碎的轻吻顺着他的耳际而下,直到能够清晰感觉到他血脉跳动的颈项。 双手探入他已经散乱的衣襟,抚摸按揉着,拨开他身上的束缚,袒露出他的身体。 口咬上挺立的乳头,御蛟飞快的脱下自己的衣衫,让两人赤裸的胸膛贴服在起…… 右腿微曲顶入卫渊并拢的双腿中间,再朝上慢慢顶,便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已经活烫灼热起来的欲望。 隔着衣衫的磨蹭,让卫渊身体跳,继而便能听到黑暗中御蛟低沉的笑声! 双手围着卫渊的腰部打转,却就是不探进去,偶尔手指还会在他腰侧敏感处骚动两下,或是用手指挑逗的在他的皮肉上画着圈。 卫渊忍着身体内部越发翻腾的欲望,但那越发炽烈的饥渴,却让他不受控制的大口吞咽着口水。 听着他难耐的闷哼,以及那响亮的声音,御蛟又笑,而他的笑声又引得身下的人阵痉挛…… 舔舔嘴唇,被挑逗者的发应,不得不也在挑逗着始作俑者! 裤腰被拉住,被的朝下拽,卫渊张开眼睛,双手紧抓着身下的被子,他的双腿发软,鼠蹊部传来阵阵麻痹的快感,可是,明明,明明御蛟还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裤子只脱半,涨大的根还包裹在裤头里,臀部也只露出半,但那双手就停止动作,而是探向他的腰后,揉捏着他的臀部,探进裤子里…… “啊~” 只手抓紧他的臀瓣朝外拉,另外只手则描摹着他的股缝,卫渊实在是控制不住,声呻吟溢出来! 两只手又缩出来,顺着他的大腿抚摸而下,直到抓着他的双腿以异常的缓慢速度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个时候卫渊的裤子可是只脱半,随着御蛟的身体前压,松垮的裤腰倒是将他整个臀部露出来,前边的阳物却是被裹个严实,种感觉不出来的别扭! “啊!”正在卫渊奇怪的时候,根手指探入他的身体,突如其来的进攻让他惊。即便很快手指便退出去,可是那奇异的感觉却仍旧留在他的体内,而且,他知道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 滑腻腻的微凉物品抹在股缝中,触感粗糙的手指揉按着那即将进入的,真的很紧,刚才不过是根手指进去都夹得他生疼。 幸好,他身边带些润滑的药膏——起来,那还是宫中带出来的呢…… 感觉到后庭逐渐放软,御蛟又挖些药膏随着重新探入的手指送进去,外边紧,里边也紧,且随着卫渊阵阵呼吸,肉穴内便阵绞动,御蛟挑眉,不由有些期待宝地松弛开口,自己驰骋的快感,定是舒爽得厉害! 指在卫渊体内做着简单的抽查运动,却是将药膏松得更入。约莫动十几下,御蛟觉得里边已经不似刚开始般紧窒,便又挖药膏,次却是两指齐入。次却不止是简单的抽查,进入的手指在他体内弯曲扭动分分合合,开拓着那小小禁地…… 另外只在卫渊腰腹间按压的手,也收回来,忽轻忽重的抓捏着他饱满的臀肉。 卫渊眼神有迷离,虽黑暗中本就视物不清,如今更是如同蒙层灰色雾气。不是第次,初时侯爷仍旧拿捏不准分寸,虽有快感,但那疼痛却更是让人无法忽视,即便射精,但那与其是快感积累所致,还不如是体内弱被刺激,不得不为之。 可是随着施为者的年纪渐长,懂得掌握分寸技巧,又或者是他身体已经适应,交媾之事,却已经是快活远远多于痛苦。 便如现在,即便是私处开拓之初,也渐渐能够感到阵阵酥麻自体内升腾而起。他自己也清楚,感觉到三根手指在自己体内挖掘,卫渊自然也是知道那时间便快到,那人就快进来…… “别忍着……”御蛟扛着他双腿压的更低,安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知道也快活……” “快活……您会高兴吗?”鬼使神差的,卫渊第次在欢爱之中问句,或者,问题他早就想问? “呵呵,又不是泄欲的物件,和,自然是两个人都快活才好。”御蛟握住自己已经充血涨大的阳物,抵在卫渊被发掘后正习惯的吞吞吐吐的穴口之上。 “忍着,幽门还是太紧些。” “!”卫渊身体猛的弹,他自然是感觉的到那巨龙冲开门户已然撞进来,“侯爷……” “嗯?”只进前端,御蛟便停下来,等他适应,也等自己适应,真的是太紧,他被夹的也是有些发疼,但疼痛却刺激得他胯下长枪更加雄壮,只怕要是常人此时只想着长驱直入! “想……抱抱您……” “早不晚不?!”御蛟咬牙切齿,现在“关节”让他怎么改变动作?喘两口气,卫渊就听阵破帛之声,原来竟然是御蛟把他裤子从中撕成两半,继而将他双腿盘在腰间,俯下身去,“抱吧。” “呵呵!”动做御蛟阳根入穴更深,两人都是颤,卫渊在他腰间的双腿下意识收紧些,却夹的御蛟实在忍耐不住,腰上个用力,“啪!”的声,顿时齐根没入! “啊啊!”卫渊正抱着御蛟,顿时就是声痛苦与痛快混杂在起的叫声,御蛟只觉腹部阵湿热,竟然只是下卫渊便射?! 第116章 新婚之夜(3) “侯爷……”猛烈的进攻让他的呼吸和思考都开始困难,来自体内的酥麻快乐越来越快的冲击着他的意识,昂扬的欲望在空气中颤抖挣扎着随时面临着爆发! “叫御蛟!这个时候……别叫侯爷!”御蛟粗喘着,那紧窒的地方即便是现在也让夹的他下体发疼,不过……去也是更痛快!御蛟舔舔嘴唇,双手箍住了卫渊的腰,下身挺动得越发卖力起来。 “我……啊!‘蛟’——!” “这就对了……” “我……叫不出来……唔!” “!”御蛟好险就把腰给闪了,原来此“叫”非彼“蛟”啊? “?”卫渊还奇怪怎么御蛟突然停了,凭感觉也知道他根本没尽兴,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御蛟。 这也是幸好,天黑,否则就凭那张黑脸,卫渊也绝对不认为那是昭侯…… “啊!侯……”蓦的,御蛟抬起他右腿朝着左边一压,他顿时就跟着那力道由平躺变侧躺,体内的凶器也跟着旋了半圈,顿时两人都同时闷哼了起来。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不……” “不?才怪!” “啊!啊啊~” 就在御蛟惩罚得卫渊挣扎淫叫不已的时候,有一个人躺在耳房里,将他们两人的身体碰撞声、呻吟声、嘶喊声他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清二楚…… 惊风如往常一般闭着眼睛,却如何也无法安下心来,莫名其妙的香艳画面,随着声音不时的在他眼前闪过,但里边的主角却换成了他和自己的主人! 往常能够轻松压制控制的身体的欲望不知不觉抬头,理应平稳安静的呼吸也无法控制的灼热急促了起来,惊风猛的睁开眼睛,痛苦的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曾经训练时,作为玄觞护卫,他们要无悲无喜无情无欲,所有的一切只能围绕着主人而动。而他们要达到的这种情况并非是如同修道人的出尘脱俗,而是充分了解之后的冷淡。所以,看似冷漠禁欲的他,其实在肉欲上的了解比某些欢场中老于世故的卖笑男女还要精通。但是肉欲对他,或者说是今天之前的他来说,也不过就是简单的肉体撞击而已,无论是承受还是进攻,他曾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兴趣,但是,今天的这种特别的情况却清楚的让他了解,他曾经的“以为”不过是玩笑而已。 只要是血肉之躯,就一定会有渴望着另外一半温暖肉体的时候…… 可是在了解到自己渴望着主人的同时,这却也表示着他离开的时候到了——感情,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往往都会让人在做事的时候失去正确的判断。就如同现在,如果真的有人行刺,那么欲火焚身的他还能够正常发挥吗?他……已经没有资格呆在昭侯的身边了。到了让让其他更有资格的护卫来接替自己的时候了。 今夜……大概是他留在他身边的最后一夜。 惊风离开床榻,悄悄的走到了房外。 沉浸在快感中的御蛟不知道,一墙之隔就有一个在发觉自己动心的下一刻便就已经心碎不已的伤心人…… 感觉到刚才的姿势卫渊有点受不了,御蛟简单“惩罚”之后,两人又换回了面对面的龙翻。卫渊的腿很长,紧紧的夹着御蛟的腰,随着他的每一次进攻而夹紧用力,那种感觉,而他双腿的动作,连带着也让他那本就包裹着自己不留一丝缝隙的暖热之地一阵吸吮收缩,有几次险些便吸得他把持不住丢了出去。 不过,这倒是激起了御蛟的好胜心,只想着把这人肏到痛哭流涕朝着自己告饶,否则便绝对不放过他! 毕竟,这可是新婚之夜,不让新郎尽兴如何了得? 可怜卫渊体内软肉,被御蛟胯下巨龙一阵翻绞蹂躏,只觉得体内被摩擦得如同火烧,又如刀绞,肚腹皮肉由于内部的冲击阵阵由内朝外鼓胀…… 这种被侵入被占有的感觉,无论经过多少次,都让身为男人的他无奈、恐惧、迷惘,却又因为占有他的是御蛟而又感到期待、兴奋、激动! 一声低吼,熟悉而又陌生的粘热液体在他高潮痉挛的同时灌入了他的身体,御蛟却是又抽插了两下,直待阳精全部射入这才停止了律动,趴在他的身上喘气。 卫渊伸手抱着这个男人,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两条无力的腿大大的敞开着,交合的下体处正有股股淫液溢出,贴近的腰腹上满是他自己的精水,光裸的上半身则布满了吻痕齿印。 这是他的新婚之夜,但是他却躺在另外一张床上,让其他男人当了新郎…… 淫靡,荒唐,可笑? 可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御蛟抱着他的双手重新变得有力,肆虐之后短暂安慰的孽龙也再次嚣张了起来! 就知道,他不会只一次便放过自己。 卫渊苦笑,双手却是搂紧了御蛟的背脊,脑袋扎在了他的肩头,嗅闻着他身上的香气。 “侯爷……饶了我吧……”嘶哑低沉的声音,听得御蛟双手越发的用力,如同要把这个男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呵呵,言不由衷……看来你也不是总那么老实的……”御蛟舔舔他耳垂,双膝跪在床上,便又是一阵抽动。 “啊——!” “叫得……真好听!” 这叫什么话?卫渊咬住嘴唇,可是却又实在是太过无力,太过刺激,到最后却仍旧控制不住的让他如愿以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同样和他一起军中摔打出来的男人,浑身雄性的线条强健有力,御蛟紧紧抱住他,他肌肉的弹性和力量让,紧绷的倔强小穴,修长健美的有力双腿,都让他深深沉迷于这场性事! 他抽弄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是齐根抽出再齐根没入,胯下两个子袋抽打在卫渊臀上啪啪作响,被顶撞的柔软内壁则是引起身下男人的阵阵嘶喊。 御蛟猛地抱着卫渊坐了起来,他压制的力量与卫渊本身身体的重量,让卫渊顿时一声惨叫,无法控制的泪水流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真的有了一种被顶穿的错觉,好疼! 咬着牙,卫渊颤抖着倒在了御蛟怀里。 御蛟也是一愣,他刚才也确实是有些放纵过头了,待感觉到卫渊滴在自己肩头的泪,心中却没有自豪,却只是点点自责。 抱着卫渊将自己拔了出来,感觉到怀里人颤抖却并无反抗,御蛟有点坏心的暗笑,这人八成是以为自己还要继续这么肏他呢?如此一想,却又有了点恶作剧的心思。 于是迟迟不动作,却是将他悬空的穴口在自己阳物上摩擦。谁知道动了两下之后,卫渊却自己伸出手扶助御蛟阳物对准了自己穴口。 御蛟这下却是脸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动作明显是以为御蛟双手抱着他,因此找不准位置—— 这人真的是太可爱,却又让他心疼了…… “刚说你聪明呢?现在又变傻老实了……”长叹一声,御蛟侧身将卫渊放在了床上。 “侯爷?” “躺着,我点灯,看看伤着你没有?” “不继续吗?” “再继续就伤着你了?怎么,还好这一口?”御蛟举着个油灯回来,不怀好意的笑了。 “……” “把腿张开,让我看看。”一灯如豆,但无论怎么昏暗的灯光,离得近了也是纤毫毕现,御蛟看卫渊并拢的双腿间斑驳白液中有着丝丝鲜红,立刻就皱紧了眉头。 “我自己……”卫渊艰难撑起身,如今他腰部以下已经是完全用不上力量,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快感的麻痹退去,阵阵抽痛开始从体内传来,卫渊知道自己这次绝对伤到了,交合时被看得一清二楚已经让他不能自己了。虽然过去御蛟也为他清洗善后过,但或许是那时候年纪小,待完事的时候往往他已经昏睡了过去,人事不知,自然是任人摆布了。可是如今既然意识清醒,又怎么能? “你张开腿的劲都没有了?还是让我自己上手?”御蛟护住油灯,拍开卫渊根本没多少力量的手,看着卫渊的大腿。 “……”卫渊苦笑,两条路一个结果,他自然是躺好了乖乖张开腿。 “疼吗?”御蛟举着灯凑了过去,立刻眉就皱了起来,他今天晚上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伤得这么严重?紧窒的穴口一道裂开的血痕还不时渗着血,红肿的穴口仍旧无法完全闭合,混着血丝的白液还在朝外流,显然,他不但是里边伤到了,就是体内也受了伤。 “不……” “屁话!这还能不疼?刚才你怎么也不说话?!” “说话?” “别动!躺着!这早就都伤着了,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你自己觉得疼怎么都不说话?!忍忍我先给你弄干净。”御蛟找过随身的干净手帕,裹在手指上探了进去。 “我……我真没觉得疼……” “……”御蛟也不看他,只是手上略微加重了力道。 “嘶!”卫渊倒吸一口凉气,两条腿下意识就要并拢,却以为中间有着一个大活人,最后以失败告终。 “这下疼了?” “有点……” “呵呵,你刚才是不是太爽了,所以没感觉到疼?”将他翻身趴过去,御蛟拿过金疮药开始上药,“这药是我随身治外伤的,止血快,就是疼点。” “侯爷……”前半句话让卫渊浑身都红了起来,那疼痛到是减轻了些。 “还拿被子遮,这就咱俩,还有外屋听戏的惊风,现在遮什么都晚了!”御蛟好笑的看着卫渊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上好药之后,就在他饱满的臀上啪啪来了两巴掌,虽然灯光h昏暗,可也能在卫渊蜜色的肌肤上看到两个粉红色的巴掌印,真是别有一番旖旎。勾得御蛟坏笑着又在他臀上摸了两把,这才拉过一边一床干净的被子把他裹上,“跟我去军营吧,明天一早就走,你这样别说伺候你那新娘子了,就是伺候自己都麻烦。” “不好吧?” “侯爷我说的,有什么不好的?”御蛟把脏污的被子衣物卷了一卷扔在了地上,“况且你这样了,还想干什么?” “……是。” “那就好,睡觉!” 第二天,还没等御蛟找到带着卫渊跑军营的借口,宫里圣旨就来了——真的出事了! 太康郡几处训练新兵的军营在五天之内,先后发生了营啸事件,受训的新丁死伤惨重!这事几十年或者说近百年来,夏国从未发生过的严重事件。 御蛟说是宿醉,硬让人给准备了辆马车,拽着卫渊一块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当然,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天那身,如此突然的事件,根本没有让他有空回家换衣服。 卫渊躺在车上,冷汗止不住的朝外冒。 他现在是真的疼了,而且还是从里疼到外,虽然他自己到现在都没看见那地方伤到什么地方,但是就看御蛟一早上皱着的眉头,都能知道绝对不好看。 “我们是不是很久都没亲近了?”御蛟摸着他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还算好。 “是。”卫渊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 “你原来这么喜欢害羞。”御蛟用手指轻轻划过了他的脸颊,笑了起来,“那看来我以后都要和你多亲近了,这事……习惯了就好……”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甚至他的呼吸就喷在卫渊的眼睫上,御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连耳垂都变得通红的可爱老实人一枚! 如此,除了新娘与三位参与者之外,谁都不知道这位新郎官的前边竟然还是个处儿! 跟着马车进了皇宫,惊风如往常一般看着御蛟扶着“仍旧宿醉头疼”的卫渊一步步走进了勤政殿。他站在原地又张望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这次回去复命,等待着他的大概是是被组织另作他用,甚至是立刻被清除掉,在未来注定短暂的人生中,他将再也不会和这位天之骄子的侯爷发生交集! 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惊风握了握刀柄,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转身大步离去…… 第117章 训兵 “七个军营,近三万人,怎么会五之内陆续发生营啸?” “营里的新兵都是赵人,群废物!不过是新兵训练就受不,今后征战还是该用们夏国的人!” “么接近的时间,绝对不会是偶然,里边有问题。” “谁都看出来里边有问题,问题是现在们找不到任何线索。三万人训练也有近两年,现在算是全废。” “们还是想想怎么杜绝类似问题吧?如今还有十几万赵人在训练当中,要是他们都折腾起来,们虽然是能够应付,可是……里边们来来回回的损失可就大。” “觉得……” “样……” “还是应该……” “陛下……臣等愚顿,不知陛下有何建议?”丞相金铭看众人吵吵嚷嚷,皇帝却是安然高坐脸高人自由妙计的微笑,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 御骜愣,心老狐狸,们议论本就喜欢吵闹,怎么没事就把拉进去? 原来他刚刚笑的却不是自己心中有计议,而是,某人今苍白的脸色和狼狈的身形——不得不,看着有人和自己样“倒霉”,那感觉还是满舒服的! 又想到坏事的皇帝,连忙咳嗽两声端正态度,顺便用袖子遮盖下自己可以称得上“猥琐”的面部表情…… “呵呵,与其是朕有主意,还不如是御弟有法子。御弟,从头到尾都端坐边不发言,可不像啊!” 话御蛟从上殿就三次看卫渊,次看皇帝,还是让皇帝有那么“哼哼哼”的! “呵呵,皇兄缪赞,臣弟确实是有建议,但是之前,却还要等个人。” “?却不知道是等谁?” “典军都尉洛凯。” “臣……臣洛凯……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洛凯躬身施礼,因为并非朝堂,因此即便是他样的小官也不用行跪拜之礼。但是,自认为大胆的他,面对如今场面还是有些腿脚发软,舌头发僵。 他其实过去倒是也见过皇帝,虽然只是远远的瞥,当时就是觉得为什么老爷偏爱夏国皇室,兄弟俩虽然外貌不甚相似,但是却都是之骄子。 可是如今皇帝正儿八经的身着皇袍,头戴冠冕,文武官员分坐两旁,更有宫内侍服侍其后,场面对他来,还是刺激! “呵呵,洛卿不必如此慌张,今日宣来只因为是昭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而已,稍候,只要照实就好。” “是!是!”洛凯连连拱手,但那脑袋的汗怎么看也不像是放松的样子。 “……”御骜看着他笑,召过内侍给洛凯送过把软凳外带条擦汉的布巾。 开始只敢坐半个屁股的洛凯,看周围众臣见他却并无轻视懊恼之意,大多只是脸好奇,还有几个满脸花白的老爷子脸安慰微笑的朝他头。再加上宫交在他手上的温香布巾,心,总算是安稳下来。 “洛凯是攻赵时收下的,降将里,对他最为熟悉,而且此人心性不错,虽然偶有轻浮,但却不失纯良,而且为人多有急智。”御蛟指着洛凯笑着介绍,憋得被介绍的人个大红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他顶头上司眼里原来印象么好! 御蛟看着局促不安的洛凯淡淡笑,随手把奏报递给身边的内侍,挥手示意他给洛凯拿过去。 “看看,想到什么什么。” “啊?。”洛凯拿过奏报,庆幸他老哥洛申伤好之后的第件事就是压着他教他认字,否则现在丢脸可是丢大。又想昭侯刚刚如此夸奖于他,老哥也今他被上头召见可是长脸的大好机会,当即决定会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能给自己老哥和上司丢脸! 他么想,刚开始的紧张感顿时消失于无形,全部心思反而都放在奏报上。有些邪气的脸上没开始的惶惶不安,反而是脸肃穆凝重,倒是让两边直关注着他的老油条们都在心里头。 “启禀陛下,是不是想什么就什么?” “自然是想什么就什么。”御骜的脸上也兴致盎然起来,个洛凯有意思! “是,那……臣就!据臣所知,如今在夏国各处新兵营地受训的新兵,其实都是亡赵的军丁俘虏,而后国又从其中挑选精壮所得。” “没错。”众人都头,不明白为什么人现在起全下都知道的事情。 “陛下,其实……您当初与其从些当兵的里面挑人,还不如直接张榜征兵。” “?倒是有趣,继续。” “起来,赵国军队到底什么样在座的各位大人定比清楚。但是有些事大人们就不知道。在亡赵当兵,除非是将官们的亲兵,否则不要武器铠甲就是跟擀面杖上头也不发。现在很多人就赵是因吝啬而亡,其实根本不对,听老哥几十年前,赵国也是分发些装备的。可是装备的战损率却越来越大,真实原因根本不是装备在战场上丢失,而是……而是士兵把装备都卖。”到洛凯自己都觉得可笑,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作为士兵却连自己战场上杀敌保命的家伙都丢,叫什么事? “……”勤政殿内片沉默,夏国的文武们能够清楚的从同僚的眼中看到迷茫和难以置信,他们知道找过政略的改变,但是从来都没想到对方的国家也有难言之隐,有些时候,并非是他们不想增加自己士兵战场的战斗力,但是……总不能下发次装备“战损”次吧?那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要不然,要不然几十年前夏国俘虏的找过战俘就没几个兵甲齐整的!当时还以为是赵国文武盘剥太过严厉,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们自找的。 要不然,要不然几十年前夏国和赵国打仗,那就是降降片呢?!些人有兵器都打不过大夏悍卒,更何况是没兵器?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就等着上战场立刻头像呢?! “事绝无虚假,基本上八成的赵人都知道。”洛凯看众人沉默立刻加上句给自己增加服力,“不但如此,士兵们即便号称是老兵,可就见过个从十三岁入伍呆到五十六岁的老兵,他辈子只训练过次……也有彪悍勇猛之士,但些人大多是兵将们的亲兵,而且,些亲兵……除少数将领治下严格之外,剩下的,与其他们是兵,还不如他们是穿着兵衣裳的土匪。或者,土匪还好,至少知道自己是匪,还守着些分寸,但是些当兵的,却是肆无忌惮。但大夏挑选的精锐之士,很大部分,就是些曾经的亲兵。” 到,在座的就大多都明白,矮子里边挑将军,怎么挑也还是个矮子! 么群人,无论是连兵器都能卖的普通士卒,还是仗着官声为非作歹的亲兵,都不是什么好货,或许他们还应该感谢引发营啸的人呢…… “皇兄,据所知,武威郡现在有大片荒地无人开垦。”沉默中,御蛟抬头对自己的兄长。 “边境不再,曾经的战火纷飞之地不知吸多少士卒的骨血,那可是片肥沃的土地。”御骜挑眉,他已经明白弟弟的意思,“剩下的十几万人也别练,登记造册拉过去垦荒!就让他们落地生根吧……” “吾皇圣明!”忠臣轰然应诺,只洛凯还傻呆呆的坐在靠后的小凳上,慢拍的声音异常的突兀,引起众人善意的哄笑。 “那训练怎么办?”个问题解决,另外个问题又出来。 “颍川郡(原吕国)……今年也有两万在接受训练?”御蛟看着哥哥背后的巨大地图喃喃道。 “是,虽然开始颍川郡的百姓也不甚适应,但是他们比之武威郡太康郡人好上太多。”负责的个将军站出来。 “原夏地的今年也有二十五万在训练当中。”御骜眼睛亮,和弟弟相视而笑,“照洛凯所的,张榜征兵。昭侯夏御蛟!训练新兵的事情就让全权负责!” “臣领旨!” 御蛟领旨毫不犹豫,但刹那的抬头,却让高高上座的哥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担忧。要负责,那么就标志着他要离开,而新兵训练完成之时,也是他出征之日…… “陛下!”眼看着万事大吉,金铭却又跳出来。 “又有何事?” “那些死伤士卒们要如何善后?是否需要酌情处理?” 以大夏律发,非战斗中死亡,诸如私自斗殴、违抗上令单独行动、又或者发生营啸之类的情况,士卒非但不能得到如战死兵卒般的抚恤,甚至还由于触犯军法而算作罪人,尸体不得收敛,只能弃尸荒野作狼狐的食物。当然要是死得人太多,那么为防止疫病,也顶多就是挖个大坑埋。 但如今两郡反抗刚刚平息,原本的赵国百姓也刚刚归心,件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不好就要引起轩然大波…… “依法处置!”御骜拧眉,“贴出告示召告全国!他们闹就闹!们的立国根基却不能动!” “是……”看着金铭那张老脸上乐开花,御蛟自然知道老家活也明白如何处理,就是不想出个头而已。果然不愧是老狐狸! 御蛟离开皇宫,此时各部分的大臣们都忙乱起来,而卫渊也要跟着他走。 宫门处内侍赶来马车,但是护卫在车边的却是个陌生人。 “惊风呢?” “惊风因为任务失败,回归玄觞。”子恭谨的低头着。 “他的任务不就是护卫?好好的在站着,他什么地方失败?”本来心情很好的御蛟因为如今的问题而焦躁不已,满肚子的火气正是无处发泄的时候。 “属下只是传达上令。” “也就是今后代替他?” “是。” “名字。” “卢庆。” “回府。”御蛟头,上马车。换个护卫而已,虽然让他不快,但是对他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大不的。在他的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多,如果人人他都要问个清二楚,岂不是要累死? “找人去卫将军府里,为卫将军置办行装。” “是。” “路上并非行军打仗而是主要为办公,次咱们就坐着马车去吧。” “侯爷不必顾忌。” “谁顾忌?路上有的地方道路仍旧没有修好,颠簸起来马车更是让人难受。不用管其他,快些养好伤,可是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去办呢。” “是……” 御蛟回家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府的混乱。 “是怎么回事?”看着跑来跑去团乱的下人,御蛟声大喝,立刻所有人都乖乖的安静下来。 “御……侯爷……包子不见……”小竖哭红眼睛,看着御蛟进来跑过去。 “包子?包子没那就再蒸锅,满到处喊干什么?” “蒸锅?什么啊!的是白虎包子!呜呜……是不是对他关心的不够啊……他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 “跑就跑,青郎,给准备东西,要出门!” “是。”青郎无奈的朝着小竖叹口气,跑去安排人。 “他可是白虎,不怕他跑出去让人剁扒皮?” “那正好,买来给皇兄做件披风。”御蛟朝前大步走,有些东西是下人要收拾的,有些东西却是必须他自己动手的。 “!不怕他饿吃人?他可是人养大的,在他的意识里有人的地方就是能得到食物的地方!”小竖在后边提着裙子追。 “那是他自己倒霉,也是被吃的人倒霉。但凡有野兽伤人,官府都会权力搜索杀掉。” “就么狠心啊?” “小竖……”御蛟猛然停下,小竖险些撞在他背上,“关在宅子里的是猫。”句话完,潇洒走人,御蛟的态度清二楚。 “应该让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给发奖章……” “什么?” “,有如果消失,是不是也么淡定?” “看情况。”仍旧是毫无犹豫的肯定回答,打击得小竖只想吐血。 “喂!给!”赵淑递给他个锦囊,“早就想给,没时间。” “?”御蛟接过,打开锦囊,里边的东西顿时让他整个人僵住! ‘哥哥,东西不能要!’ ‘是贺礼,不能不要!’ ‘哥!能记得昨便是御蛟最大最好的礼物,个……太贵重!不行!’ ‘于来,世上最贵重的便是弟弟!’ ‘……’ ‘闭嘴!朕是皇帝!朕赏赐之物!瑜镶侯身为臣子,难道推托不要!’ ‘啊……’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那是他十岁时候的生辰礼物…… 御蛟眸中光彩流动,却是猛然转身跑到盔甲驾前,小竖见他突然个矮身,然后“咯”的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来个小小银链子的小皮囊。 “是什么?”小竖好奇的跑过去,却看见御蛟给高深莫测的个微笑,“呃……、去睡觉。” 御蛟把链子套在颈上,冰冷的感觉却让他顿时阵安心,里边,是哥哥的发…… 再次出门,切已经打清楚,而且还多个人——惊风,而且,次惊风递上的却是封军贴。 他不再是玄觞护卫,而只是御蛟身边位亲兵。 御蛟虽然不明白绕个大圈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痛快的接下他的军贴。 朝着宫殿的方向又看眼,曾经,那里是他痛苦的根本,但是现在那里却住着他幸福的源泉…… 本卷完 第七部: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第118章 碧血 夏敬宗十五年,昭侯夏御蛟领上将军职,率大军出征陈国。 两年前,也就是夏国灭赵那年,陈国本有意出兵与赵国共同抗夏,却不想境内遭遇严重旱灾,陈国近些年来本就风不调雨不顺,百姓国库都没什么家底。场旱灾更是饿死民众无数,面对种情况,陈国别出兵,就是想送物资支援下都是问题。 待夏国灭赵,且在短短时间内,完全吞并赵国的人力土地,个时候陈国的周围再也没有能够和他联合的国家,与东莱国样,都被庞大的夏国隔绝在域之地,陈国君臣只想着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只希望夏国别把他们当盘菜。 让他们惊喜的是,半月前早已远嫁的长公主陈静带着儿子回来省亲,虽然夏帝并没有让带回什么书面的文书,但是只是个行动就能看出他出他的诚意。公主也,如今夏国整兵乃是在问攻击东莱国做准备。 如今的陈帝名碌,他并无雄心壮志,只是个喜好诗词歌赋音律声色的碌碌之人。种人要是生在普通富贵人家,或许还能博得个风流才子的名声,可是作为个乱世中的君王…… 也是意弄人,他本为先帝三子,皇位该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可是谁知当初他两个哥哥争夺帝位,按照情势发展本是长子获胜,可是次子却是狗急跳墙发动政变,在杀兄长之后,却又被先帝所杀!可老皇帝也因为此时心力交瘁,没有几日也跟着去。皇帝的旒冠也就堂而皇之却又莫名其妙的的掉在根本就没有丝毫心里准备的三子陈碌头上。 其实历史上像他样得皇位的皇子也不少,倒是也有不少人反而成代明君。但是位陈碌却绝对不是他们中的员,或许是因为皇位的到来对他来太过容易吧?登基之后他仍旧不改皇子时的习气,皇宫中每日莺声燕语歌舞升平。 所谓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不出几年,就是大臣们上朝之前也要涂脂抹粉般,奏折里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辞藻够不够华丽,用词是不是高雅。 陈国的宫殿终日弥漫着脂粉花草的香气。 如今妹妹给他带回好消息,惶惶不可终日的皇帝顿时又找回往日的风流潇洒,可是谁知道他开心没几,残酷的事实顿时将他打击得昏倒在地—— 昭侯夏御蛟自领二十万大军出壶关,左将军秦栈领三十万大军出河内,北南直朝陈国都城萁辛而来! 清醒之后,满腔的怒火倒是燃起陈碌的儿雄风,让他举起多年都未饮血的佩剑朝着守在床头哭得肝肠寸断的妹妹砍去。陈静也并不反抗,而是闭目待死。自然是清楚自己的丈夫送回来并非是示好,也非让哥哥如今震怒的使陈国麻痹——陈国是否麻痹大意对于如今的夏国来都是无所谓的——而只是表示种决裂的态度,至于那个孩子…… 个有着陈国皇室血统的孩子,夏国是不会允许他出现在统治的高层的!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同样守在床边的臣子们拥而上,阻住皇帝。当然他们有些人是真正为皇帝着想,如今夏国可算是五名兴师,怎么陈国还占着大义,能够激起百姓的反抗之心。但要是把位夏国皇妃砍,那可就不妙。有些大臣却是现在就已经认定陈国必亡无疑,如此留着位生养位皇子的皇妃,倒时候可是他们的保命符! 阵大乱,过阵陈碌身上刚刚因为怒极而激起的锐气便消散于无形,“铛啷”声,长剑掉落在地上,皇帝后退三步做到在床上,脸渴望哀求的望向他的臣子们:“众卿……如今……如何是好啊?!” 也就是他多少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帝,否则早就把鼻涕把眼泪的哭出来。 “陛下应急召名将李廉司马英上殿!”青年臣子越众而出,朗声道。 陈碌见是他,立刻眼前亮:“对、对!急召力量,司马英上殿!”嗓子喊完,刚才的恐惧也仿佛削弱许多。陈碌不由得看眼那青年,只见对方沉稳而立,双眸子平静无波尽显安然,大概是发现陈碌也在看他,青年也看着他,露出淡淡的温和笑。俊朗的面孔舒展开来,散发着让人安心的光芒。 “沉……”赵碌看得呆,就要从床上站起来,时候却忽然外边内侍突然声高喊,“李廉、司马英应召见驾!” 总算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赵碌立刻端正身子,开始为自己谋生机。 看着皇帝转开视线,吴沉水微不可查的低低叹口气。他是皇帝的伴读,从小随着赵碌长大,又怎么能不知道位陛下的性子? 都到个时候,竟然还想着风月之时,也不知道是该他什么好? 呵呵,他什么都没用吧?个人生就是塌下来也不知道躲的性格,温和得近乎懦弱…… 就算当皇帝也样没变,也就是因为如此,朝堂上是忠奸混杂,贤愚对半,赶上大朝那就是吵吵嚷嚷堪比集市。他十七岁登基到现在也是将近十年,却个大臣都没砍过,可算是奇迹。 样个“好人”,要是在太平时节,或许还能安然度过,可是如今却是虎狼环伺之时。样的好人却根本就是块等着人来瓜分的肥肉,如今,不就是引来那夏国的恶虎? 不过,也就是因为他个在深宫大内中成长起来却仍旧保有份赤子之心,他才和他走到起的么? 吴沉水抖擞精神,加入商讨阻敌的行列。 御蛟帅军在三个月之内连破陈国六座城池,秦栈在相同时间内也是连破四成,两路大军捷报频传。但是到第四个月,陈国开始作出反应。紧急动员二十万大军,由名将李廉司马英率领,抗击夏军。 陈军在两路夏军之前,抢先赶到彤鷷,率先与彤鷷内要地灰泉山上立营,又命司马英帅七万士兵驻扎于彤鷷城中。两路人马分成犄角之势,护卫依托,守望相助。至于剩下的三万之人,却被李廉散入夏军后方,组成小队,频频袭击夏国后方粮草辎重。 陈国也是与匈奴接壤之国,多年来与匈奴征战,若伦骁勇善战,其军队在中原之中可谓只是在夏国之下。单骑兵的运用,就是夏国也要甘拜下风。 月后,夏国两路大军与彤鷷会合,此地西有群山,东有大泽,大军难以全部展开,可前进的道路上又挡着彤鷷城与灰泉山,时间,夏军停下进攻的脚步,两军僵持起来。而由于辎重频频被人袭击,甚至短时间内看来,夏军还处于劣势。 又过三个月,两军持续着小范围的战斗。眼看着,冬日就要到,那个时候是没法继续作战的,北方的冬轻易便能够能够冻掉人的耳朵鼻子,兵器也会因为寒冷而冻在人的手上,最勇猛的士兵也会因为阵寒风而颤抖停滞,没有哪个将领会选在那样的气里开战,因为个时候进攻的方绝对是活靶子! 御蛟知道,如果再没有法子,那么他就要在个月之内将军队退出彤鷷,回到夏国占领的地区去。虽然算不上前功尽弃,但是想来城里边的那位经过数月的准备,只会是更加难以对付吧? 御蛟长叹口气,揉揉额头,继续掌着灯看地图。 “将军该歇歇。”卫渊撩开帐篷进来,少有的以下犯上拿走御蛟地图,“李廉司马英都为当世名将,将军不要太过焦虑,小心累坏身子。” 御蛟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李廉已经五十多,司马英也是四十多岁,御蛟今年却是刚刚二十出头,再加上现在又是在陈国境内作战,显然是对反占据地利与人和,可是现在他能和两大名将直对峙着,虽然夏军不得寸进,但是也明对方无隙可乘,已经明御蛟的军事能力。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御蛟苦笑声坐到小凳上,伸手揉揉紧皱的眉心,“外边那个胆子也是够大!进来!”御蛟声喊,立刻又个身普通士卒装束的子走进来,乖乖跪在地上,正是成御蛟亲兵的惊风。 “别在跪着,自己领军棍去,多少自己跟军法官!今放进来的是卫渊,明不知道放谁进来……”御蛟闭着眼睛,随口着,跪着的惊风却是身体颤,低着头默默起身离开。 “……”卫渊嘴角也露出抹苦涩的笑,转身也要跟着出去。 “干什么去?” “也去领军棍!”卫渊头也不会掀帘出去。 “!”御蛟愣,待要制止跑出帐篷卫渊却连影子都没。 他知道,卫渊刚才是和他生闷气,但是他气的与其是让惊风领军棍,不如是自己刚才对惊风的那最后句话…… 御蛟随便找堆篝火坐下来,现在个时间除巡逻的卫兵与巡夜的军官,大多数士兵都已经睡,没睡的也没人出来瞎溜达。 六十万大军,还只是军人的数量,还要加上更多的民夫,少数工匠,随军的文官等等等等,那是多少儿…… 现在,御蛟就是些人的主帅,手掌握着他们的性命,稍有不慎,他自己身死他乡还不算什么。要是么多人都陷在陈国,那夏国的未来也就完!所以,要求御蛟在寻求胜利的同时,也要注意谨慎小心。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齐峦却还是没有消息,又让御蛟焦躁不堪,让他想要追求速胜!但是,显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理智和感情纠结在他心中,偏偏性格和责任使然,每次胜利的都是理智,结果就是感情的压抑让他在表面的安稳平静之下,隐藏着狂躁的波动! 当然,种波动,是绝对不会波及到外人的,反而是和他亲近的人,因为可以稍微放纵,反而总是倒霉…… “将军怎么个时候还不去歇息?” 御蛟听到人招呼立刻回头,看见的却是秦栈皱着眉头站在他身后。 御蛟看着他那张苦瓜脸立刻就忍不住笑出来:“秦栈还?如今不是也没睡?如今出来闲逛的原因……大致相同啊!” 秦栈愣,顿时也是苦笑不已:“李廉司马英不愧是名将啊!” 御蛟头,招手让秦栈坐在身边:“李廉是和李济那老怪物交手过的人,果然也是个怪物!”二十万人阻挡六十万大军的去路,还是在开始出于劣势的情况之下。 “乱世出英才,如今下能人辈出,虽使大夏称霸路上道路坎坷,增添无数变数,但也是有趣许多。毕竟!只有如此才能显出江山之美丽……”秦栈坐下,两句却又站起来振臂呼长吸口气,映着火光,瞬间的风采看得御蛟都当场镇住。 秦栈稍候发现御蛟神色,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知所措的挠挠脑袋,赔罪之后落荒而逃。 御蛟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露出抹意气风发的笑—— 半壁江山半壁绿,皆是英雄血染成! “江山如画,英雄碧血!如今却是要让别人来将醒……” 况且,他的哥哥中蛊毒又如何?待下尽归手,就不相信还能失的爱人! “哈哈哈——!” 傲然大笑着,御蛟昂首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但是还没等撩开帐篷原本神采飞扬的脸上却又变得苦涩起来。 还有两个受军棍的人那,不得不,自己刚才实在是有迁怒于人。 长叹口气,御蛟扭头朝着卫渊的帐篷而去。 第119章 忠奸(1) 御蛟跑到卫渊的帐篷,进帐就看见卫渊正光着上半身躺在行军床上,可见他立刻就抄起放在边的干净里衣罩在身上坐起来。 “将军,么晚不知还有何事相商?” “商量给怎么裹伤。”御蛟屁股坐在床边,“恬不知耻”的捏两下卫渊大腿,“脱衣服躺下!趴好!” “将军……”卫渊无奈的看着御蛟,只觉得自己郁闷得浑身无力,但是更加让他郁闷的是,他就那么老老实实脱下里衣趴下?卫渊感觉自己算是没救! “总是因为受伤,就军棍都不知道挨多少……”御蛟看着卫渊青紫交加的背脊,不由得感触起来。 “那也是因为总做错事……” “也是连累的吧?”御蛟轻笑着,挖随身带来的化淤药膏开始朝他身上揉,“不过,还是第次和生气,呵呵,倒是有趣!”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肉体接触”卫渊没什么反应,如今御蛟的句话倒是让他瞬间面红耳赤起来,不过如今是晚上,帐篷里那昏黄的灯光更本没多大亮度,因此御蛟倒是没有发现。 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等到愈加给卫渊揉好药,卫渊竟然已经呼呼睡着。御蛟看他呼呼大睡的模样,不由得笑出来。自己收拾好东西,轻轻给他盖上被子走出去。 外边更暗,轮弦月挂在上,旁边缀着几棵星星,看上有些萧条。 走两步,御蛟忽然转身朝着处立在帐边的火把走去。 “是何处的军官,怎么个时候还在里游荡?”御蛟和对方保持着段距离,手更是已经按在刀柄上。 虽夏营守备森严,但是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万无失的,不准就有哪个胆大包,且武艺高强的游侠怀着“远大理想”跑进来闹事。 浑身都戒备起来的御蛟在看见那位军官回头之后,却是感觉身的无力—— “下官见过将军。”那军官年纪不过是个少年,眉目仍旧稚嫩,映着火光他正脸做错事被抓的无奈。 “夏严凊……”御蛟皱眉,“跑来干什么?” “……” “该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回什么地方去,是碰到,要是碰到巡逻的兵丁,问都不用问,可以直接砍!”就如同御蛟曾经跟严凊的,他要带着他出征,可是当年的那场平乱之役,御蛟却并没有带他。因为那无论对于御蛟还是众多的夏军来,不过是杀鸡用牛刀,是场不得不打的无聊之战。种战役,虽然是绝对没有危险,但是也起不到历练的作用。御蛟当然就没带上孩子,而是等到灭陈才把已经扔进虎贲受训段时间的严凊拉出来。 “……”严凊张张嘴像是要解释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可是最终却只是声“是。”行礼之后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回来!”他没走两步,御蛟却又是嗓子把他叫回来。 “父亲……”严凊立刻双眼亮,高兴的两步就跳回来,可是看御蛟脸色,原本的雀跃立刻变成无措。 “刚才怎么走路的?”御蛟眉头挑,双眯起的双眼眼神可算是凶狠。 “……”严凊愣,讷讷的不知做何言语,“脚板上磨水泡……”严凊虽然从小磨练,但是毕竟是君侯之子,也就是小时候跟着御蛟在望北关吃些苦头,等到回到都城,自然就是锦衣玉食。而且如今夏军和陈军立营对峙,骑兵们大多没有用武之地,除少数精锐被御蛟派出去护卫辎重粮草的运输队之外,剩下的都被动员起来进行步战训练。 将军们秉承的是宁愿让他们累死也绝对不能让士兵闲着的古老传统——毕竟,都是龙精虎猛的汉子,虽是训练有素,但是闲得久,谁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而作为个小伍长的夏严凊,自然是也不能例外的。段时间下来,严凊磨两脚的水泡。他水泡不是没磨过,但是那时候是在家里,自然有大夫下人帮着处理,还有着上好得伤药,用不多久就能恢复如常。而今却不是,因此为减少疼痛,严凊只好用双脚的外侧走路,走起来跟个鸭子般。 “磨泡就不知道怎么走路?” “……”严凊低头不语,却是站直身子。 “越养着泡,那水泡也就越疼,回去拿针挑破,或是自己挤破,用火烤干,用不几就没事。” “是……”严凊忍着钻心的疼,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却又被御蛟叫回来,个瓷瓶放在他手里,“抹上,会让好受些。现在多少也是个军官,么做让下边的士兵怎么看?为上位者不是只有享受在人前的,也要让人真正服气……”御蛟摸摸严凊的脑袋,“完,夜里凉,记得盖严自己,快回去吧!” “是,将军……”严凊吸吸鼻子,攥紧药膏转身离开。 御蛟长叹口气,每次回家都要受小竖番责骂,原因就是他“忽略孩子”,可是那又怎么办?他难道不想终日都在爱人亲人身边打转? 朝臣待漏五更寒,铁甲将军夜渡关。 世人只看到他们风光荣耀的面,却又如何知道其中的艰辛?他又何尝不想美人暖榻,娇儿绕膝,可若真是那样,那离他措骨扬灰也不远…… 更有那些视名利如粪土的高人雅士,他们不过是追求名利的营营苟苟之辈! 却是可笑,如果没有他们些营营苟苟之辈,那那些高人却又如何来的太平闲暇得以高谈阔论?! 御蛟长叹声,朝着自己营帐而去,还没进门,就看见站在哨兵旁边的惊风。 “干什么不进去?”御蛟停住脚步,看着个站得浑身发抖的人,知道他伤得不轻。惊风从入伍就是来当御蛟的勤务兵的,当然名称的好听,大多数将领的勤务兵都是相貌上佳的青年,他们在充当杂役的时候,连带着还要充当泄欲的工具,毕竟位高权重的将军们总是不屑于去找营妓的。但也并非不是好事,因为作为勤务兵的他们,有更多的机会能够为家人和自己争取军功! 甚至史上许多名将也是由此出身,更有许多人在功成名就之后,依旧与他们曾经的上官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御蛟虽然不知道惊风到底是怎么个任务失败法,而之后对于惊风的处置,显然就是把惊风送给他,和作为护卫的送不同,而是更有深意的“送”!而且,由于不能话缺陷,惊风是不可能成为军的将领的,夏国军法,有残疾者不得入伍。而惊风的军贴却是皇帝亲自开的…… 之前御蛟只在观察他,对于真正的身边人,御蛟并非是只要看上眼就来者不拒的! 惊风退后两步,躬身礼,看那意思却是要离开。御蛟快他步拉住他的胳膊,随即半强迫的将人托进帐篷里。 “到底,让他们打多少军棍?”御蛟眉皱得死紧,他能够闻到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显然顿军棍已经打得他皮开肉绽! 惊风摇摇头,刚被御蛟扔在床上就要起来,却又被御蛟压回去。 “躺好!得找军医来,可真是能折腾!”御蛟恬不知耻的指责着,完全忘当初是谁把人家赶出去打军棍的。衣服脱下来扔到边,看到的就是血肉模糊的背脊,不过总算是行刑的人手下有着分寸,并没有伤到筋骨,虽然看着凄惨,但也仍旧是皮肉伤,可仍旧怕顿毒打伤到他内脏,还是该找军医来看看。 吩咐外边哨兵分出人去找军医,御蛟自己又走回来,倒杯水又找块干净绷带,坐到床边,用绷带浸湿水,滴进惊风口中,毕竟他现在不宜起身,直接灌水又怕他呛着。 惊风却是完全傻,看着御蛟动作不知如何反应,只是反射般的吸吮着绷带上的液体。 御蛟看他干裂的嘴唇逐渐变得湿润,嘴角也带上笑意,直到看他喝干最后口水,御蛟的小指如暗示般的划过他微开的嘴唇,甚至蹭到他的牙床。 正好个时候军医进来,等到惊风反应过来却只看到御蛟起身的背影,却让他心中更加惶惶…… 军医上好药离开,惊风仍旧趴着,御蛟却站在榻边个他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他大腿之上的位置,偏偏惊风又不敢动作太大,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害怕惊动什么! 又过不知多久,御蛟坐下来,而御蛟的只手惊风不知道是还是无意的放在他胯上,那手略微揉捏两下,随即便轻轻的来开他裤头。 惊风只觉得自己心跳如同擂鼓,在他人面前赤身露体在他原本训练中不过是常事,可是如今却是紧张的让他抓住身下的被子,惊风不由得苦笑,自己如今的情形倒是如同即将度过初夜的少…… “里到是没伤到。”御蛟笑着摸两下,“不过……倒是很想伤上伤……”御蛟的手指划过股缝,又再他两团臀肉上,于是便清楚的看见惊风腰部猛的颤! “等伤好,再来伤吧……现在可不能让伤上加伤……睡吧……哈哈哈!”御蛟调戏人家之后就屁事没有的跑去自己床上睡觉,可是惊风个病号,却因为他的几句伤不伤的,弄得夜没睡! 之后,稳定心态的御蛟虽然仍旧努力寻找着获胜的方法,但是实际上他也已经做好今年退兵到自己的占领区,等到来年继续开战的准备。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胜利的机会来得那么快速,那么突然…… 进入九月,夏军上下都已经怀着满肚子的憋屈开始做起撤兵的准备,但是突然那么。灰泉山上的陈军大营与彤鷷的城门忽然大开,闭首多日的陈军如潮水般涌出来。 直游荡在两处的侦骑开始是惊,但是后来却是喜,拨转马头拼命的跑回去报信。 出乌龟壳子,想要正面对抗夏军,些陈国人根本就是妄想! 陈军那么大的动静,其实夏营里边也早就看见,御蛟虽然奇怪李廉好好的带兵跑出来干什么?但是送上门来的猎物他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论正面进攻,个世上敢于和夏军正面叫板的已经都死绝! 虽然怀疑里边有阴谋,但是御蛟还是命人击鼓聚将,准备开战! 与夏营的满营雀跃相比,陈国全军上下却是片灰暗与肃杀…… 曾经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的李廉将军如今却是人首分离,他的尸体被扔在大营之外,人头却高高的挑在新将军亲兵的枪杆上,司马英将军虽然没死,却也被抽四十鞭子,如今活生生的吊在彤鷷的城门上,他身上的血滴在每个从彤鷷出城的官兵身上! 季韦握握腰间陈帝新辞的子剑,身亮银甲胄,白马金鞍的他何等的威风八面?他只觉得片刻后便要让那流矢万夏军灰飞烟灭,日后不但夺回领土,甚至还能打得那夏帝割地称臣!想他季韦从前不过也就是个娼户出身,日后却是要流芳百世! 第120章 忠奸(2) 世上之人大多是贪心不足的,陈帝陈碌就是其中的代表。 开始夏国举国来攻,他是晃晃不可终日,甚至都想好到时候兵临城下自己就学赵国也来个举城投降好。 但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个李廉和个司马英外加二十万士兵就挡住夏军前进的脚步。虽然开始的时候赵碌仍旧是不放心,几次自梦中惊醒,醒来就问内侍和宫:“夏人打来吗?” 听到宫人们回答:“并没有打来,仍旧被阻在彤鷷城外。” 赵碌方能够安心下来继续入睡,慢慢的,恶梦也就不再来找他。但是他还是喜欢问上么两句,听到,放心,他就能如同以往的吟诗作画听歌赏舞。 又过段时间,赵碌脸上的焦虑却再次出现,他的宠妃季美人有就问他:“陛下些日子不是已经放心下来吗?怎么却又是烦躁不安起来,难道是陛下发现什么前线的隐患?” “到不是。”赵碌摇摇头,“寡人哪里能够发现什么前线的隐患?只是六十万夏兵屯在彤鷷,仍旧是让朕不能安心啊……” “又有什么让陛下担心的?想李将军,司马将军既然能够挡住夏军,那么定也能赶走夏军,只需陛下发道圣旨,多多封赏前线士卒,让将军们把夏人赶走不就好?” 赵碌听,也是“恍然大悟”,立刻就着人带着大批的赏赐前往彤鷷,同时也敦促李廉,尽快得胜。 可想而知,李廉以时机未到为由,并没有遵从赵碌的命令,仍旧坚守不出。 季美人就又和赵碌:“是李将军觉得陛下的赏赐不够丰厚。” 赵碌于是接连增加三次圣旨,也连续追加三次出兵的命令,可是李廉都以同样的理由而没有增兵。 个时候,李廉和司马英在赵碌心中的印象,就从开始的忠诚勇毅之人,变成贪婪无度的小人! 在他想来,战场上的事情都是很简单的,就像季美人的,能打平,那既然也能打赢,是时机未到,但是都“耽搁”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个时机都没有?分明就是拖延时间而已。 他却不知道,位季美人,实际上可是和李廉有仇的。 季美人是歌妓出身,生下来就是娼户,是贱户,但生生就的张美丽脸蛋,却让有改变自己出身的机会。 位李廉将军,既然是陈国的名将,那自然也要有些时候需要应酬。位季美人就在次献舞之后,要送给李廉,可是李廉为人恭谨自持,且对自己的结发妻子用情颇深,自打妻子死后并未再娶,自然是没有收下位美人。 季美人之后被主人阵好打,险些就丢性命,为此却是恨上李廉。之后机缘巧合,被送入深宫,用尽浑身解数成为赵碌宠妃,位美人可是个有仇必报之人,过去但凡是得罪过的,下到市井之徒,上到曾经的主人,如今都是下场凄惨,算来算去,也就是李廉个仇人仍旧在世,可是如今,也被抓到报复的机会…… 而且,偏偏个时候,又有夏国的细作,因为位季美人贪财虚荣,因此备大礼,悄悄来拜访于,只为能够忽悠得赵碌换将。 偏偏个时候唯能够劝住赵碌的吴沉正在四处操劳为前线征集粮草,并且募集训练新军,而且他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赵碌连数次犒赏前线士卒,倒是让他欣慰不已。 本来,四道圣旨无用,赵碌虽然憋闷但到也是没什么想法,但个时候季美人又出来帮助赵碌解忧。 “陛下,臣妾几日就觉得奇怪,您李将军既然能够获胜,却为何就在彤鷷城和夏军耗着呢?要知道陈国刚刚受旱灾,国库可并不充裕啊,长久下去,可是该怎么办啊?” “唉……爱妃的是,朕又何曾不是担心国中积蓄不够呢?”赵碌长叹声,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心,咬口却又觉得滋味不好,随手仍在桌上。 “陛下,不但如此,您李将军若是打败夏军,那可是不世的大功,等到他得胜回来,封侯那可是定的!有谁看着放在面前的告官厚禄却不动心的呢?” “是呀,确实是奇怪啊……”跟着季美人的思路,赵碌也在头,他几次的封赏不可谓不丰厚,但是听那位李廉把金银美酒都分给属下,美人名驹则都让宣旨的人带回来。不得不,李廉的种行为让赵碌很是奇怪。 “陛下,古人有言,不贪财、不贪酒、不贪色、不贪名,那么人不是大恶之人,就是大贤之人,如此看来,李将军,定是个大贤之人……” 季美人句话得赵碌脸上也有些尴尬,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己就是个“贪财、贪酒、贪色、贪名”之人,但是知道归知道,听到自己的人如此“称赞”另个人,他那张虽然英俊但是略显文弱的脸立刻就拉下来。 “什么大贤之人?朕看他是大恶之人还不定!他不是不贪!只是看不上而已,定是有人给他更好的东西!”赵碌话是按照常理来的。 以他自己来,虽然他过去不过是想当个平凡的侯爷,但是既然现在当皇帝,那么他就已经绝对看不上当侯爷的那权势和地位。 季美人愣,都没想到赵碌竟然出么句话来,但是句话也让看到个更加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陛下……您就已经是陈国最高的君主,世上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给李将军的奖励超过您的封赏呢?”季美人感觉自己的胸口狂跳,李廉是不是忠臣?个问题在陈国的乡间找个路边的小儿问上问,对方都能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可是,偏偏,李廉的君主在内心之中却并不么认为…… 刚才是赵碌冲口而出的气话,却难道不是他的真心话吗? “朕给不!却不表示别人没有!是……要不然他直拖拉着不肯出兵呢!定也是惧怕夏军,且正在和夏军商量着卖国的价码呢!朕的人头定也是让他待价而沽呢?!”赵碌嚯的站起来,面色狰狞的原地走动着,且他越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纤细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直到把自己捏出血也并未发觉。 “陛下,陛下息怒!陛下!李将军是忠诚之人,断不会如此的,陛下不如下旨前去申斥,想来李将军知道陛下决战的心意之后,定会出兵的……” “……”赵碌停下脚步,看着哀哀恳切的美人不由得阵心软,“爱妃真是良善之人啊……” 于是,在季美人看似好心实则歹毒的“劝慰”下,以及身边有些大臣“顺君意”而为的推波助澜下,外加某些夏国细作的顺势而为,赵碌在相继下六道斥责的圣旨之后,再次勃然大怒,决定换将! 赵碌所下的个决定可是少有的有效率,且全无得知夏军入境,又或之后夏军路捷报连破数城时的恐慌和犹豫,不过几个时辰之后,新任大将军季美人之弟,季韦,就带着圣旨宝剑,领着群亲兵就直奔彤鷷而去! 而当吴沉得到消息赶回玟罄的时候,不已经追不上季韦行,就是追的上,以皇帝少有的坚定态度却是也不会让他追。 “爱卿何必脸忧愁?多日奔走让爱卿受累,些日子便好好歇息,等待前线大捷的消息吧!”赵碌端着美酒走到吴沉身边,伸手就要去拉他的手,谁知却被吴沉让开。 “陛下可知,陈国大难将到啊!”吴沉双膝跪倒,恳切的看着皇帝,“李将军之忠义,日可鉴,陛下怎可为妇人之言便忠奸不辨,黑白不分啊?!” “吴沉!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拐着弯的骂朕是昏君吗?”赵碌大怒,险些就将就被扔到吴沉脸上,“况且,季美人温柔善良,总是为朕着想,朕为何不听的?难道不听的,听的吗?来人!把光禄勋吴沉带下去!让他回家闭门思过!什么时候前线捷报传来,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陛下!陛下!”看着吴沉脸悲痛无奈的被殿前武士拖下去,赵碌竟然觉得自己少有的身轻松和舒服…… 吴沉是他仍旧当闲散侯爷时就在身边的人,虽然他直奇怪为什么么个有能力的少年俊杰不跟着他两个哥哥,却偏偏来找自己。总之那个时候,他经常能够碰见两个久已不往来的兄长,他们不是来续兄弟情的,而是来拉拢吴沉的。 到后来,就是父皇在看见他们俩在起的时候都在小声的叹气,那眼神,就跟看见个丑汉娶仙的眼神般,充满惋惜与不解。可是吴沉就是跟着他,可想而知他的种行为对于当时只想着小心度日的赵碌有着多么大的压力! 他毕竟是家子,多无能也是个家子,更何况,他还是吴沉的上司!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却只集中在他的位过分优秀的下属身上…… 很长段时间,他对吴沉甚至都是有些愤恨和厌恶的! 直到他们两个从单纯上下级反展出肉体的关系,吴沉自己大概都没想到,直对他冷淡的三殿下之所以答应,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他想要借着压倒个强悍的人,来平衡自己! 所以,两个人开始的关系,可是是从鲜血中开始,又从鲜血中结束…… 直到后来赵碌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幼稚,而且他也逐渐被吴沉所吸引,才停止种肉体的折磨。不过,对于并不精于此道的吴沉来,他也不过是以为赵碌的经验渐长,而自己的身体也适应而已。 但是,等到登基之后,吴沉明白两人曾经憧憬的生活已经成过往的烟云,只是稍稍伤感之后,便心想着能够辅佐赵碌成就番事业,可问题是赵碌自己的目标不过就是个闲散的侯爷,更加可怕的是当皇帝的他依然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因此,吴沉的辅佐和告诫,在很多时候让赵碌很是无奈和压抑,虽然他自己明知道吴沉的是对的,可是,或是因为懒惰,或是因为枕头风,又或是因为他自己优柔寡断的性子,他就是不想不愿去做! 曾经的那种憋闷的压抑又开始充斥在两人之间,而次就是大爆发! 而且是理直气壮的爆发,只因为赵碌异常肯定自己做正确的决定…… 但是,显然事实是残酷的,数之后,前线传来军报,然而那并非是赵碌做梦都梦到的捷报,而是—— “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夏军攻占彤鷷……”赵碌面色苍白嘴唇铁青,颤抖的拿着军报茫然四顾,他多么希望现在能够有谁站出来,就像是不久前那样告诉他“陛下,您在做梦,夏军仍然在彤鷷城外与军对峙。” 可是没有,今,没有个人话,所有的朝臣宫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败! 彤鷷与灰泉山线,地址狭窄无法摆开大军,但是当陈军出城之后,他们也同样的面临着个问题,两郡对垒,基本上就是同等数量的陈军面对同等数量的夏军。按照季韦所想,乳剂夏军就没有人数的优势,且既然二十万大军能够阻挡夏军六十万,那么“应该”明,他陈军的战斗力,高于夏军,如此出城作战,获胜对他来讲易如反掌…… 至于李廉为什么不出战,季韦当然不会如赵碌那样认为位名将是投敌,他还没那么想当然,他只是觉得李廉的年纪大,已经缺少将军该有的锐气,因而畏缩不前,正好,大好的军功李廉司马英不要,他季韦要。 而为尽快掌握军队,他刚刚来到,便毫不犹豫的杀李廉,又用李廉的印信引出司马英,将司马英以贻误军机之名阵毒打,如此杀鸡警猴,用以震慑其他军将士卒。然后季韦又让军士饱食顿,便拉出大军来和夏军决雌雄…… 二十万大军,真是摧枯拉朽啊,不过不是胜,是败! 在李廉司马英率领下曾经顽强不屈的陈军,当他们的首领变成季韦的时候,却是刚刚在夏国弩箭第轮齐射时便已经四散溃逃。 等到两军真正短兵相接,跪地投降者不知凡几! 二十万大军,大多是陈国的常备军,换句话是守卫边关的,他们中的八成都是,或者曾经是李廉与司马英的手下兵卒,如果李廉和司马英是个苛待士卒之人,那么季韦的手段或许能够成功,但问题是,他们并不是…… 相反,两位将军几乎是全军将士的父兄,可想而知,季韦的种行为对于些士卒们来讲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士卒们大多大字不识,当兵打仗不过是为口活命的饭,可是战场上拼命往往是为自己的同袍或是上官。而季韦的做法,抹煞个让他们拼命的最重要的理由! 御蛟站在指挥车上,频繁的下达着各部攻击的命令,听着远处传来的震耳的喊啥声,闻着空气中逐渐传来的血腥味,感受着大地传来的轰鸣,他现在真有种冲动驱动战车的缰绳也跑到战场上去冲杀番!但是,不行,已经不行,白刃相接的岁月早就离他远去! 御蛟苦笑,想他不过二十出头,却竟然就有老人家般的感悟…… 战罢,被夏军从城墙上放下来的司马英在经过夏军军医的简单救治后,被带到面前。 御蛟看着他只淡淡的问句:“降不降?” “……”司马英并没有话,只是低下头默然不语,从他的眼睛里,御蛟看到的只有平静和淡然。 头,御蛟心中暗叹,样的忠诚之人不用,却用个没什么经验的废物,真是弄不懂那个陈君脑袋里怎么想的。 “司马将军,请随来。”御蛟命属下给司马英松绑,别现在司马英身是伤,站都站不稳,就是他全身完好,御蛟自然也不怕他忽然反扑。 司马英虽然奇怪,但是却并没反抗,只是安静的跟在御蛟的身后,而后,御蛟带着他走进个明显看出是仓促搭建的简陋的灵棚,里边没有什么祭品,就连香烛也是不全,但看着那牌位,却让司马英平静的双眼猛的大睁! 陈国将军李廉之灵位…… “啊……”司马英看着面容安详的李廉,连退两步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杀他的是他的君王,将他分尸的是君王的钦差,到最后,为他收敛尸体的却竟然是直与他们刀兵想见的敌人,世上之事是何等的可笑?! 御蛟见他如此,只是吩咐看守灵棚的士卒好生照看,自己却小心退出来。但毕竟司马英刚刚重伤且大量出血,想来是定要大病上场…… 至于那位季韦季将军,如今却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他的尸体倒是找到。起来无论是他的死还是事后那么容易分辨出他的尸身,都是因为季将军穿身纯白的甲胄! 有道是将军不骑白马,特别是如今劲弩长弓当道,除非真的带身惊世的马上功夫,否则穿着特例独行那就完全是送死。 就连御蛟上战场时也不过是身没什么装饰的纯黑甲胄,和其他将官站在块的时候,要是不认识他,那绝对猜不出来他是军的主帅。而位季将军,显然不是什么勇猛善战之人。而御蛟也不过是象征性的让人收敛他的尸首,在埋葬众多死去的陈国士兵的旁边草草立块墓碑。只是听后来不少陈国百姓自发的掘开季韦的幕,将他的尸首分成数块或扔进河里喂鱼,或扔进密林中喂豺狼,就不是御蛟关心的问题。 彤鷷城仗经历夜,夏军不但全歼陈军,连带着也得到灰泉山与彤鷷城,御蛟当即分出十万士卒分四个方向去扫荡彤鷷城范围内的小型城郭。余下的大军则兵分两路,路三十万由卫渊率领坐镇彤鷷,同时开始大范围清剿干扰直后勤部队的陈国骑兵与逃逸的陈国士卒。另有二十万则由他率领路疾行,攻占畅阎城,并就地驻扎。 站在畅阎城的城墙上,御蛟无奈的看着城外光秃秃的树枝,他也想继续战斗,可惜时不待啊……冬已经到。 第121章 雪夜1 随着气渐冷,夏陈两方不约而同的开始浇铸冰城,是冰城其实和兵甲差不多,就是利用寒冷的气温在城墙上浇水,待水结冰就在城墙表面上形成层冰甲,如此,攻城之时对方士兵便难以攀爬,大多数的功臣器械也失去作用。 冰城之法为数百年前将领所创,如今已被各国所沿用。 战火虽息,前线无事,但是两国的后方却并不安稳。夏国方正在动员全国的力量向着前线运送粮草物资,各地官府的副手也都被征调北上,他们即将成为新领土的正职官员。 而陈国则同样在举全国在之力紧张备战,陈国上到六十岁,下到十三岁的丁被全部征召,总之只要是能够拿得住刀枪的,全部都被拉进军队,陈国上下到处都是人、老人和孩子的哭泣悲鸣之声。各地府库全部都被搬空,灾民不再被救济,想要食物必须是家中有子当兵!家中没有子又或者子的年纪达不到要求的,只能是活活的饿死,冻死。 同时,陈国派出多位使者绕远路,前往各国求援。 毕竟唇亡齿寒,吴沉原本以为无论如何其他国家不会坐视不管。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派出去的使臣却全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丢性命! 首先便是东莱国,东莱国君主年事已高,国事多由太尉南宫珏处理,可是陈国使臣到东莱国,前往太尉府,位南宫珏明着表示定尽快处理,可是谁知道他们到太尉府表明来意,当即被南宫珏引进府中,但谁知道当下午,他们的人头就快马传到御骜的御案上! 原来位南宫珏可谓是识时务的俊杰,自夏国灭赵,他就看出来如今夏国统已经是个趋势,不出五十年,中原诸国便都要姓夏。因此,南宫珏就私地下和夏国上层达成联系,次御蛟出兵陈国,其实已经决定回师之时顺道灭东莱…… 陈国向东莱求援,那不是自己往虎口中送吗? 很多时候,战争的胜负,国家的兴衰,表面上是决定在战场上,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决定在朝堂上! 而其他诸国,郯国最北,可曾经被夏国重创的匈奴近几年又有卷土重来之势,他们现在倒是还记得曾经被夏国打得屁滚尿流,因此并没怎么招惹夏国,可是郯国就不样,况且郯国与陈国样受大旱,甚至他的旱灾比陈国还要严重上几分,可以他的外忧内患并不比陈国少多少,想要他出兵那是绝对别想。 崇国本就是小国,前些年还刚刚分裂,直到去年才崇赐(侄派)才刚刚获得胜利,但是他国内现在也是人口锐减,土地荒芜,可以如果不是现在夏国四处征伐,弄得周边各国都是忧心忡忡不敢妄动,那崇国早就被瓜分。如此,想要崇国出兵那也希望渺茫。 而本来被吴沉寄予最大希望的南方大国冯国,到最后却也没有给他带来线希望…… 起来冯国自数百年前就已经是中原大国,他从那个时候起就被各国公认,是拥有最广大的土地,最众多的人口,最富饶的城市,当时谁都以为冯国将成为统下的最后霸主。可是没想到的是,冯国在几百年前是个什么样子,在几百年后竟然还是什么样子。 几百年间,冯国也是贤君能臣辈出,但是却就是没法跨出汝水岸边的大方城步!个中原因倒是简单,南方多水,数条大河更是成为冯国的然屏障,在百姓看来只要大河不干,那他们就永不用承受战乱之苦,何必还要打过江去?如此来,上位者虽然想着宏图霸业,老百姓却毫无斗志,老百姓么想普通士卒自然也是么想,与其跑到北方那苦寒之地去打打杀杀,何不回家抱着老婆孩子亲热? 淮水、汉水、汝水、颍水四条大河,是冯国得独厚的然屏障,但是却也成为束缚他发展的最大囚牢! 直到如今,就是冯国的皇室也已经被磨光斗志,毕竟,自己打是打不过去,别人打又打不过来,何必自找麻烦?干脆放心享受好…… 次陈国来求援,冯国也只是商量番便很肯定的告诉使者,他们不准备出兵,夏国要统便统好,大不日后两国划疆而治。冯国不认为自己有出兵的义务和必要! 冯国在拼命寻找救命稻草的时候,御蛟却是感觉自己闲的要生锈。他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在气还算不错的时候,带着几个亲卫出去打猎,可是大冬的,猎物不是卧在哪个旮旯里睡觉,就是换层毛皮保护自己,往往出去他也打不到什么东西。 打猎,御蛟倒是交好运气,他看上头雪白的狐狸,骑着马就是阵狂追,可谁知道追半路莫名其妙的阵大风,刮来满黑色的云彩,竟然就么毫无征兆的下起暴雪! 个时候御蛟才注意到,自己的亲兵们竟然只有惊风跟上来,剩下的人都已经不知去向。风雪越来越大,御蛟甚至都睁不开眼睛,甚至感觉个不稳人和马都要被风吹走。种情况,人非常可能在风雪中迷路,甚至不小心掉进冰窟,掉下悬崖。幸好,两个人没转悠多久便发现处洞穴,立刻便进去躲雪。 可是等御蛟拍打干净身上的雪转过神来,却发现惊风竟然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御蛟把两匹马拉过来拦在洞口,挡着风雪,又将马鞍后捆着的毡毯解下来。水壶里还有水,虽然晃悠下就能听到里边冰渣撞击的声音,但是放在怀里捂捂就能暖和些,锅盔和干肉都是现成的,用水泡泡就能吃。可惜他打的猎物,今打两只兔子,只山鸡,还有只不知道叫什么的大鸟,在冬里可算是收获颇丰。 就在御蛟正觉得水里的冰差不多化开,该是能泡锅盔的时候,惊风却忽然回来,看着他,御蛟刚才的满肚子怒火顿时消散于无形。 他脸上多几道口子几块乌青,嘴唇已经冻得没颜色,本来保暖的外袍却没在他身上穿着,而是裹大捆柴禾背在背上。 “快把东西放下,衣裳脱下来!”御蛟立刻拿毯子过去裹住他,惊风愣,没想到御蛟反应么大,下意识的就随着他的动作扔下柴禾,倒在御蛟怀里。 御蛟三两下撕烂他衣裳,用毯子将人紧紧裹住,立刻便去架起柴禾生火。本来已经冻过劲的惊风开始还没觉得冷,过片刻,整个人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就连牙齿都不住的打架。 御蛟在火上吊起只小锅,锅里扔进雪水肉干和他随身带着的盐巴,锅盔盖在锅上。忙完些,他立刻也脱光自己的衣衫,把将惊风抱在怀里,又用自己的衣物和另外张毯子严严的裹住两人。 惊风冰凉的身体让他也不自觉的颤:“别动!想找死?”感觉惊风个时候还想反抗,御蛟双手紧,将他牢牢圈在怀里…… 不知过多久,惊风已经不再发抖,锅里的肉汤也已经沸,当作盖子的锅盔也让蒸气浸得又暖又软。 御蛟用毯子裹紧惊风,自己则草草披上衣衫,端下锅子,又把锅盔摆碎泡在肉汤里,取过自己的勺子就给惊风端过去。 惊风看着那锅里的堆,脸的迷茫只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从来没想到御蛟会样照顾他。 “傻愣着干什么?让喂?” 惊风怔,立刻摇摇头,但还是没接过来,而是朝着作势推两下。 “次粗糙的食物怎么入的口?会要自己烤兔子。”御蛟脸沉,小锅放在地上,自己拿过兔子和大鸟转身跑到洞口炮制猎物去。 等到他拎着炮制好的猎物进来,就看见个空空的小锅,而惊风竟然很有意思的蜷在毯子里缩成个小团,只露出个披散着发髻的脑袋,如果不是御蛟自己手的血腥,他还真想去揉上揉。 “阿嚏!”御蛟盘腿坐在火边刚要开烤,就是鼻子里痒,看来他刚刚是有太托大。 蓦的,御蛟听见身后阵唏唏嗦嗦的声音,他开始也就以为是惊风翻个身什么的并没有理会。谁知不过片刻,那声音却是越来越近。最后终究是觉得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御蛟扭头,就看见惊风很……好笑的抓紧堆累赘朝他挪过来,但是却不小心脚踩在毯子上,险险的就要扑进篝火里。 御蛟当即顾不得笑,更顾不得手里的食物,赶忙个展臂,将惊风搂进怀里。 “是干什么?” 惊风只觉得脸上发烫,他辈子也没像今样总是出丑…… “脸怎么么红?”倒是御蛟也发觉他脸色不对,伸手摸,触感灼烫,显然惊风是发烧。 第122章 雪夜2 探惊风额头,御蛟刚才笑呵呵的笑脸立刻阴沉下来,要是下着暴雨的夏还好,御蛟还有自信能够出去寻些降热的药草,可现在却是寸草不生的冬日,外边下着大雪,他们又缺医少药,那保不准个晚上过去,人就要烧出病来…… 御蛟也顾不上吃东西,略显粗暴的三两下又把惊风裹个严实。刚刚喝干的小锅里又被他重新装满雪水热到火上,仅存的盐巴也都扔进去。随后就把又将惊风抱过来,两人紧抱着在火边烤火,等到雪水温,就马上给惊风灌下去。 惊风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御蛟怎么摆弄他,他就怎么动,让喝水就喝水,让躺着不动就躺着不动,过半晌,安静的的山洞里忽然响起阵奇怪的轰鸣—— “咕噜噜……” 声音,不但是引得惊风抬起头,就是洞口处的两匹马也头歪着脖子朝边看。 “看什么看?!”昭侯声吼,脸上却是也有发热,他还没么丢脸过。 两匹马不知所以,打个响鼻又站着睡觉去,御蛟又是个斜眼看向惊风,却见惊风裹在厚厚毛毯中熠熠的眸子。 第次见面的时候,御蛟就注意到惊风眸子并非是纯黑,而是种黑灰色,在光线照耀下,会让人有种他有双银色眸子的错觉。但是今映着火光,他的眼睛看起来却并非是银色,而是金色…… 耀眼的燃烧着的赤金…… 偏偏双眼睛的主人还丝不挂的躺在他的怀里,人的身体滚烫,健壮却并不臃肿的肌肉贴合着他的胸口,他稍微动,御蛟甚至能够看到他胸口上暗色的两个小! 御蛟咽口唾沫,咳嗽两声,抓着被子又把人裹严实,还把他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自己抱着,饿得厉害,要捂热发汗!” 语毕,御蛟就把刚刚匆忙中掉在地上的烤兔子,拍拍上边的土,放到火上又热热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惊风偷偷摸摸的抬起头,他今真的是很庆幸自己跟出来,更庆幸自己竟然赶在个时候生病。 是注定的不会被第三者知道的,他独有的特别…… “吃像很难看?”御蛟吃完办冷不热的大鸟和兔子,抹抹油乎乎的嘴巴。 惊风摇摇头,凌乱的头发搔得御蛟有发痒。 御蛟想想干脆也缩到毡毯里:“心跳够快,难受吗?”紧贴的身体让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惊风心口的跃动,他也发烧过,自然知道发烧的时候会变得心跳加快,血流加快,头晕脑涨。么想,他抱着惊风的双臂下意识的也更紧。 惊风身体颤,仍旧是摇摇头。 “放心,不会碰的。喜欢人,但是……对自己人来,还是情愿比较好。况且就算饥不择食,但如今可是个病人,要是还能把怎么那可真是个禽兽……” 惊风听着御蛟就在他耳边的声音,身体又是颤,御蛟无法看见的眸子剧烈的波动起来。 “呵呵,放心吧?嗯?……惊风!” 御蛟怎么也没想到,惊风竟然突然含住他右边乳头,两只手也敷上他下身!当即,御蛟也不管怀里的到底是不是病人,脚就将人踹出去,他自己更是从地上爬起来就脚踩在惊风胸口,只要略微用力,人立刻就魂归九。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不碰对方,但是对方却对他怀着心思! 惊风嘴角流下丝血线,看着御蛟的眼神却是少有的哀恸,御蛟心中动,隐忍着怒气挪开脚。 “给机会解释,用手写下来就可以。” 惊风缓缓爬起来,却并未起身,而是爬向御蛟,御蛟虽然奇怪,但是却并未制止,看着惊风爬到他面前—— 个人满眼胆怯和渴望的亲吻着他的小腿,膝盖,大腿,阳具…… “啪!”的声,御蛟拍开惊风的脸,而惊风就那么麻木的跪着,刚刚活起来的灰眼睛又变得死气沉沉。 下刻御蛟却又抓起散落地的毯子衣物,飞快的裹住惊风,也裹住自己,两个人重新坐在火边。 “……” “……” 御蛟沉默,因为他苦恼着不知道什么;惊风沉默,因为他从很久以前就失去使用语言的资格。 “有什么好的?”御蛟总算问出口自己的疑问,他可不是孔雀样的人物,觉得世人都该为他美丽的羽毛而倾倒,况且现在是乱世,人选人都不看脸皮,更何况是人!美丽的生物如果没有实力,也不过是被养在笼子里当作玩物而已。但是不得不,御蛟很郁闷的知道自己除张脸,他的那破烂的暴躁脾气也就是哥哥还有性温厚的卫渊愿意接受…… “因为忠诚,还是因为要报恩,要不然是有谁要么做的?” “……”惊风抬头,看着御蛟肯定的摇着。 “其实直在想,等次战役结束就放自由,给找个土地富饶的城镇入籍,让做个种田或是做小买卖的普通人,也算是给玄觞中的人们竖立个榜样。不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吗?不用每日打打杀杀提心吊胆,不用活今没有明,可以有老婆有孩子,喜欢人也可寻个投机的契兄弟……” “……”还是摇头,惊风张张嘴,想表达什么,发出的却是无意义的哑音……他从来都没有如今般渴望着自己的声音! “跟着知道面临的是什么吗?每都是过今不知道明是生是死,别看现在高高在上,不定哪就会暴尸荒野。跟着的人却比更加危险,会保护们,但是不是神,不是任何时候都能万无失的。”御蛟轻松的语调就如同在谈论着别人,但实际上那却是他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过的他对自己人生的注解…… “世事盛极而衰,没有永远不下山的太阳,如今的声势和地位已经到人生的顶端,不认为永远都会在上边呆着掉不下来。其实挺怕死的……如果皇位上坐着的不是哥哥,现在应该是个谋朝篡位的家伙吧?可是既然老让哥哥登基,那就会保着他辈子,日后,如果还有日后的话,也会让的子孙保着哥哥的子孙……”御蛟着着就走题,低头看惊风不由得笑,“现在明白吧?跟着其实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看到卫渊吗?他身上的伤疤九成九是因为弄出来的,三两头跟着受罪,虽然现在功成名就,但是也被打上的烙印,若是死在颓势之前还好,否则就注定是跟着陪葬的命!” 惊风小心翼翼去拉御蛟的手,御蛟略微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伸过手掌。而惊风感激的看着他,颤抖的双手,手托住御蛟的手,手轻轻的在他手掌上描摹着,写阵停停。 他的动作很轻,轻的御蛟根本感觉不到他在自己写字,但是尽管御蛟催促几次让惊风多用力,可是惊风仍旧是用那蚂蚁都压不死的力道。 不过,他写的只有四个字,只是简单的几次,御蛟就能从他的笔画中知道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九、死、不、悔…… “值得吗?”御蛟愣,有人会么爱着他,虽然让他感动,但是更多的却是迷茫,和种碰到什么重大责任的感觉…… “跟在身边,即使的年纪大也仍旧要四处奔波,的后代也不会有平静的生活,或是跟着的后代继续在权力和欲望中挣扎,或是个不甚,死无全尸……”御蛟不再,因为他看见的是惊风狂喜和激动的神情,他知道,个人大概会在他生命中停留很长段时间,直到他们其中的个死亡。 因为御蛟是个“可以不接受,但是接受就绝对不允许背叛”的小心眼人! 把发抖的人重新抱在怀里,虽然知道是心里作用,可就是觉得和刚才的拥抱不样,多异样舒心和满足…… 第二临近中午的时候大雪总算是平息,御蛟才带着烧总算退下去的惊风找到前来搜寻的军士们。 让御蛟很愧疚的是,当那群把他丢的亲为都受军棍,而且全都被打断骨头,而御蛟再不回来,甚至脑袋都要保不住。毕竟,丢失主帅可是大罪,御蛟是完好无缺的回来,否则,别是亲卫们,就是他手下的将军们也都要没命。 因此,御蛟已经不打算再出去打猎,幸好,他总算是有新的乐趣,看着被勒令在帐篷里躺着养病的人,御蛟不自觉的笑…… 第123章 疯狂 长发披散着,御蛟的身上还带着水气,沐浴中潮湿的蒸气熏得他脸颊通红。 深吸口气,御蛟不由得感叹还是热水澡舒服,原本冬里柴禾就紧缺,虽他个主帅想要热水澡费些柴禾也无所谓,但是那却非御蛟性格。于是御蛟想要洗澡也就只能用冷水澡对付…… 如今,总算是开春,表示着御蛟能够洗热水澡,表示着不用啃干肉硬饼,同时,也表示着用不多久就是再次出兵的时候。 困个冬,手脚僵硬,心中憋闷的夏国士兵们,并没有因为中间的停战而产生任何疲战之感,相反,他们就如同群冬眠的兽!在苏醒之后,更加渴望着鲜血的滋润! 御蛟正在清今从后方刚刚送来的物资,只要再有三,大军就要开拔,等到那个时候才发觉少什么东西,那可就为时已晚。 时惊风端着个放几把残破兵刃的托盘走进来。 “次多少个?让数数……”御蛟正好核对好文件,抬手把托盘端过来,“还都是抹毒药的?们的人伤到没有?” 拿起把只剩三分之剑身的残剑,看着那上边蓝绿色的诡异光芒就能够知道东西不干净。明的不成来暗的,诸国之间,暗杀已经是常用的伎俩。不过,同样久经考验的卫士们,可是不会轻易让些侠客死士进入御蛟的视线范围内的。 惊风伸手握下拳头,又比个二,然后摇摇头;接着连晃两下拳头,又比个三,最后头。 御蛟不由的皱起眉,惊风干才的意思是死十二个,伤二十三个。从伤亡上就能看出来,陈国现在是狗急跳墙,些刺客是次比次人数多,次比次凶猛。不过,次大概也是他们的最后次行刺,毕竟现在刺客们嫩构混进来,是因为城中百姓如今已经在夏国的统治下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当中自然少不正常的进出城门。可等到大军开拔,虽是百万大军,但是夏国军队管理森严,那个时候刺客别近身行刺,他们大概连御蛟真正的中军大帐在什么地方都别想找到。 不过御蛟看着以眼前的兵刃,倒是觉得也满有意思的,刚开始的刺客们身上的装备大都雷同,明显就是家养的死士,但是到现在些人的兵器虽也都是质料上乘,但明显是五花八门用什么的都有。 看着些东西,愈加的脑子里闪现的是个总是让他不痛快的词语——江湖……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文人好名,倒是好处理,侠客也好名……却是不好处理的很!”御蛟坐进椅中,像是和惊风讨论,却又像是自言自语,也是他冬养成个古怪的习惯,就喜欢对着惊风絮絮叨叨。刚开始的时候是些不着调的调戏之言,到后来就变成对于各种形式的分析和研究,御蛟发现,不过是出来,虽然他面对的那个人根本没法回应他,但却经常能够给他带来新的发现和惊喜! 御蛟觉得是个“好习惯”,他要继续保持下去。 而惊风也很享受静静听着御蛟话的那种感觉,过去麻木冰冷的脸上,只有在个时候才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御蛟曾经过等他伤好,就真正要他,但是实际上却并没有么做,原因自然就是现在仍旧在战时,即便是平静的冬季,却同样不准什么时候就有突发事件,所以他要对惊风的生命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而用对方的生命冒险。 同样是种无言的珍惜。 相比起来,即将成为御蛟对手的吴沉却没有么轻闲。李廉被杀,司马英被俘,二十万精兵灰飞烟灭,虽然件事情被他极力隐瞒,但是夏国却不会好心的和他配合,从夏国的占领区,事实的真相轻易传入陈国仍旧控制的领土之内。听闻消息的百姓,感觉到的不再是惶惶不安,而是深刻的灰暗。 但凡青年子弟被征召入伍,定是有着家中长辈妻儿叮嘱:“与夏军交战之时定要快快投降,被俘即便被卖做奴隶,但至少也还留得命在,至少还有能与们的再见之日。若要为国抗战,看到李将军,司马将军的下场吗?千万千万不要为时热血而冲动啊!” 吴沉自然知道如今情势紧急,可是就在他四处奔走,大声疾呼的时候,最该在个时候站出来的陈碌却干脆“爆发”。并非是朝着,好的面,而是坏的面。 他干脆的闭大朝,更不再见任何臣子,而是每日在自己的寝殿之中宣召数名年轻的处侍寝,吃饭睡觉都在龙床上,等到自己不行再进食壮阳的药物。如此循环,不知道多少少被他占身子…… 直到吴沉忍无可忍,不顾殿前武士阻拦,冲进内宫准备质问陈碌。 可是当他看见陈碌的时候,几乎无法相信,个人就是他爱慕的那位俊秀子,那个虽然稍显软弱,但是平和温柔善良淡然的子! 日日征伐,时时泄欲,长时间的进食那些虎狼之药,早就把他的身子掏空,此时的陈碌看上去不像是个皇帝,倒想是个饥民。他的双眼浑浊空洞,脸色干瘦灰败,宽大的皇袍穿在他身上不时摇来晃去。 “陛、陛下……”即便是满心激愤前来兴师问罪的吴沉看着陈碌如此模样也实在是被吓到。 “嗯?呵呵,爱卿……来?” “陛下,您怎么把自己弄成如此模样?” “朕样又有什么不好?”陈碌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不知道为什么吴沉感到种沉重的诡异,“爱卿果然是贤臣,朕只要是没有听的建议,那么结果就定是要倒霉的。” “陛下缪赞,臣……” “不!朕的是事实,是事实……”打断吴沉的话,陈碌从来没有像现在么冷静过,“爱卿不用谦虚。朕也知道今来找朕是干什么,爱卿……朕问,陈国……还有救吗?实话,不要那些粉饰之言!” “……”吴沉怔,看着陈碌痛苦的低下头,“除非……老降灾……” “是呀,除非老帮们,可是……可能吗?世上谁都是锦上添花的,老爷也是如此!么,倒是第次朕与,君臣之间的的意见致!真是可喜啊!可喜!”陈碌鼓掌大笑,眼泪却从浑浊的眼中滚落出来,“家……将亡……” “陛下!陛下!是臣无能,是臣无法为君分忧!”吴沉当即跪倒,连连叩首,同样也是热泪涟涟。 “吴沉……朕听到季韦战败的消息时,第个想到的就是学赵国人献城投降。可是……真的投降吗?只为留朕自己条命,而到夏国乞食?!”陈碌浑浊的眼睛里猛然冒出凛冽的光,枯瘦的手也瞬间有力的握起来。 “陛下?”跪倒的吴沉惊喜的看着陈碌,以为位君王如今总算是觉悟,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碌接下来的话再次将他打入深渊! “朕不甘心!朕还年轻!朕不过刚刚登基几年,陈国那么多的美人,那么多的珍宝,那么多的美食华服!些都是朕的!朕个人的!可是旦投降……些就都是那些夏人的,他们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他们自己的皇宫去,再没有什么是属于朕的!所以,朕要多多的享受!等到夏人攻城,朕就把火烧皇宫,把所有的切统统带走!爱卿……也会跟朕走吧?” 陈碌的脸上带着抹诡异的笑,或者那是章麻木的脸,被强迫的挤出副笑容!那笑容看得吴沉背脊发寒…… “陛下,您病,陈就召太医!” “胡!胡……个骗子,看来……是不会跟着朕走?!” “陛下——!”吴沉怎么也没想到,陈碌的剑,会在他转身的瞬刺过来,毫不犹豫的刺穿他的身体! 血,瞬间染红黑色的地面…… 第124章 破陈 开春,大军路前进,所到之处陈人无不望风而降!可是俘虏过多,御蛟却笑不起来。 百万大军的粮草,定是给哥哥很大的压力,再加上些是活人却不干人事的俘虏,那每日的耗费也就更大。御蛟在每日的交战过后,都有下令坑杀俘虏的冲动! 眼看着陈国都城玟罄就在眼前,御蛟略微琢磨之后下个比坑杀俘虏还要凶险的命令—— 所有俘虏在验看手掌上的老茧之后,但凡不是积年老兵的,全部被他释放,至于剩下那些,则派人送到彤鷷线,那里目前成暂时的战俘营,看押着包括司马英在内的陈国最后的精兵强将。 之后的战斗也都被他如此办理,直到兵临玟罄城下! “咳咳!咳!咳!”吴沉扶着墙朝下张望,阵夏日的凉风吹来,他人都觉得舒爽无比,吴沉却是个激灵咳嗽起来。 “吴大人,您下去歇歇吧。”左右立刻便有士卒忧心忡忡的劝慰。 “会就下去,再看看就好……”吴沉虚弱的笑笑,青紫的嘴唇布满干裂的口子。 他当日被陈碌所伤,幸好在他身后也有忠直大臣前来劝鉴,被个不愿国亡的内侍放进来,才救下吴沉条性命。但是陈碌发疯的消息却也是朝野皆知,众人无奈,强令陈碌退位,扶陈碌次子杰继位,却又让原本的陈碌的长子原本的太子领群宗室逃亡代国…… 现在谁都知道,陈亡已为注定之事。立场不坚定的大臣们已经都在夏军到来之前为保命纷纷辞官回家。留守的臣子们倒是都存与玟罄共存亡之至,倒是少有的众志成城,不少人都是感叹,要是在夏军来攻之前,甚至是在彤鷷换将之前朝野上下能够如此志气该是多好啊! 无奈,为时已晚。 夏国百万大军云集玟罄城下,众将都是摩拳擦掌等着大干场,不军功如何,就是日后出去,灭陈可是有的份呢!那都是可以写进族谱让子孙夸耀的件事情。 而御蛟也在到达玟罄的第就骑着马绕城周查看地形,等到他回来果然立刻颁布军令,但是,却并非攻城令,而是分兵令! 百万大军口气分出六十多万,攻打陈国其他城池。 军令下达,群将军却都是长大嘴巴半不话,卫渊秦栈也都是满脸的惊愕。 “将军!虽然陈国已是强弩之末,但毕竟玟罄为陈国都城,城中驻军丁不下二十万人,更有坚城得以依托,们只留四十万人,是否太过凶险?”秦栈算是个军事集团里资历最老的将军,现在个时候自然是他最先站出来话。 “不少,而且自明日算起,玟罄早则七日,长则半月,便可攻下!” 群人怔然,但是看自家将军的神色却是胸有成竹,于是群人只得无条件相信,轰然听令之后各自帅兵离开。虽然众将都想慢慢的走,免得御蛟出事不及救援,或是看看将军到底有何奇思妙计,但是军令在身,误时辰挨揍倒是不怕,就怕会连累其他几路的同袍。 而第二,送走众将之后,御蛟便特意在军中选群大嗓门的军士,聚集在玟罄的几处城门之外,向着城中大喊,更令投石车向着城中投放纸片。 无论是那大喊的士卒,还是投石车投入的纸片,他们都向城中通报着个消息! “劝降书!今大夏王师攻城,谕玟罄上下书:三日不降,屠尽宗室;七日不降,屠尽贵族富户;十日不降,屠尽全城丁;半月不降,鸡犬不留!夏征北上将军昭侯御蛟书。” “好毒啊……”拿着张纸片,吴沉不由得苦笑起来,虽然城中已经下令但凡有拣拾之人,律处死,但是……可能吗? 想来此刻,劝降书上的言词已经传遍全城。 刚刚凝聚的向心力,在纸片满飞的那刻再次土崩瓦解,甚至吴沉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为自己的信念,而拖着全城百姓陪葬? 个白,在找人喊话没多久之后,御蛟又把四十万大军全部拉出去,在玟罄城外的安全距离处操练不停,震耳的喊啥声,整齐的脚步声、马蹄声,还有在阳光下兵刃明晃晃的刺眼寒光,无不让前看着夏人分兵的玟罄守城士兵们心中发寒。 更有那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新兵,当场尿裤子,又或是痛哭流涕。更有运送守城物资的民夫,因为吓得腿软而摔下城头。那情景自然是引得夏军轰然大笑,陈军自己却是心头冷颤。 到晚上,全城军民百姓刚刚在惶惶不安中入睡,却忽然便被城外巨大的战马轰鸣声以及轰隆隆的战鼓声惊醒! 城头上的哨兵更是催命般敲响的示警的警钟,顿时,城中阵鸡飞狗跳,士卒们慌乱的穿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衣裳盔甲狼狈的窜上城墙,百姓们则是关紧门窗,抱着老婆孩子缩在角落里。 可谁知道,等到所有人马都上城墙,夏军营地那里立刻偃旗息鼓,刚刚群魔乱舞般的火把的光亮没,让大地都跟着颤抖的马蹄声没,恐怖的战鼓声也没…… 又傻等半个时辰,夏营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顿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让夏军给耍! 于是气急败坏的军官们把士卒们又都赶回营帐,继续睡觉! 可是又是在所有人刚刚入睡的半个时辰后,战鼓声、马蹄声、喊杀生再次想起来。 切,又成为刚刚的延续和重复…… “是夏人疲兵之策!”咬牙切齿站在城头的大臣道。 “可明知是疲兵之策,们却还是得跟着他们而动……咳咳!咳!”吴沉苦笑,现在谁都看出来,但是那又怎么办? 谁知道如果他们不动员,那么是不是疲兵的虚兵就变成夜攻的实兵,军法上虚虚实实,总是如此。 “唉……”众人叹息,如是三次之后,干脆也不回去睡,就站在城墙上完,反正也是快亮。况且他们也并非完全心里不平衡,他们折腾夜,表示夏人也是折腾夜,甚至看动静就知道,夏人只会比他们更累。 可是到白,光大亮,就逐渐看出来夏营不对劲。 “夏营人数不对?”吴沉看着夏军偌大营地燃起的寥寥几缕炊烟,拍墙站起来。 “对呀!”众人也都回过喂来,确实,四十万大军,想想昨夏人吃饭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气派”,怎么今就么零零落落? “打开城门!要下去砍群夏国骗子!”顿时,就有狂怒的将领站出来,当然,也是因为知道下边夏军不多。 “城门早就用铜水封死,怎么打开?” “那就用吊篮放们下去!” “那么大的动静,人家早就跑远……” 就在将领们争论要不要出去袭营的时候,官道上阵尘土飞扬外加让他们熟悉不已的马蹄声,顿时就让他们闭嘴。 夏军,回来…… “……”随着夏军的走近,依稀能够听见夏人们在齐齐喊着什么,让城头上的众人顿时更加安静,就是边撑不住靠在墙头睡着的陈国士卒们也大多醒过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朝着城下看。 随着夏人越走越近,他们呼喊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等到能够清楚听见的时候,顿时城头上几个年纪不小的老大人就被气晕倒地!只因为夏人喊的是—— “多谢陈国兄弟为吾等看家守夜!”气势恢弘,声音整齐,偶尔还能听见夏人们幸灾乐祸的哄笑声,能看见笑爬的士卒被他的同僚推推搡搡的前进,种毫无秩序的行为,却少有的并没有遭到上司的斥责,只因为夏人的上下都在笑…… “昭侯还真是个妙人……咳咳!”看着暴跳如雷的同僚们,吴沉却是笑,虽然知道经过如此夜他们的形势更加危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个昭侯像是孩子恶作剧般实用却是恶劣的计策,他不自觉的嘴角露出笑意。 原来,晚上第轮夜袭的时候,御蛟就已经趁着乱把士卒们调走,入住在荫蔽处新进搭建的营帐里。当然,大晚上的伸手不见五指,又不能打火把,少不得有倒霉的歪脚,扭腰的,但却不过是小事而已。 御蛟看着卫渊带着百多同样眼神通红但是却精神亢奋之极的虎贲,立刻破例每人给两碗酒命他们下去睡。 又有侦骑来报,陈人守城的军丁现在都下去,御蛟立刻诡异笑,伸手挥,刚进营没的夏军次是在光化日之下真实的列开阵势。却并非是夜晚疑兵的声势惊人,而是除军官铿锵有力的军令声,整齐的脚步声和马儿偶尔的响鼻声,移动中的夏军便再无其他声响…… “锵锵锵!”城墙下没声,城墙上却是再乱起来! 次是要真刀实枪的,憋夜的陈国士卒倒是被激起勇气——或者是睡不着觉的怨气? 但是没想到,夏军列阵走啊走啊走,突然!就停在他们墙头重弩、投石车以及弓箭的射程之外。让陈军那个郁闷啊!憋肚子气就是无处发泄,吴沉也是愣,但是突然他跳起来大叫声“不好!快撤下去!撤下去!” 但是显然,吴沉的威望和官职都没有到让属下令行禁止的地步,所有的人都是连茫然的看着他。直到…… 巨大的阴影带着恐怖的呼啸狠狠的撞击在城墙上——夏军投石车! “坐!”军官声令下,指挥着全体士兵坐在地上,看着投石车发威,个攻城利器夏军从知道有样东西开始就直在不断完善着,并且在得到吕国的工匠后,更是把其余诸国狠狠甩在后边! 过片刻,御蛟看着日头上移,更是让士兵干脆解衣甲,喝着随身携带的清水,看着玟罄城墙上上演的大戏。 御蛟看着城墙上的人少,喝令投石车停止。让士兵们都站起来穿戴整齐。陈国城墙上时候几个留着望风的敢死之士,立刻翻出来已经被砸破的破钟,紧急敲响起来。顿时刚刚撤退的士卒们又都跑上来,在堆碎尸和碎石中握紧兵器紧张的列队,可是…… 夏军站是站起来,衣甲也都穿上,但首先与城墙接触的,仍然是巨石!巨石没有,就是装满碎石和泥土的麻袋,然后,就在陈人沐浴在从而降的巨石和麻袋中的时候,夏人又坐下! 就和昨晚上样,明知道夏人心怀不轨,但是陈人却必须疲于奔命,昨日是有觉睡不得,今却是用血肉之躯硬抗! 顿大餐,直吃到夏人回营用晚饭,陈人才得以获得短暂的休息。 今晚上,夏营果然又是入夜就金鼓四起,轰隆不断。 “夏御蛟欺人太甚!难道他以为们陈人都是傻子吗?!”顿时,群将领就要带兵出去夜袭。 “不行!”看周围人竟然大多数脸赞同,吴沉立刻出声反对,“们觉得夏御蛟是傻子吗?他不傻……咳咳!那他就不会故伎重施……咳!今晚上……是陷阱!”夜没睡又城上城下奔波,吴沉脸色更差,句话都要气喘连连。 他如此,众人立刻分成两派,派仍旧坚持要去袭营,派却是觉得那是陷阱无疑,吴沉站起来还要再却是眼前黑,头栽下去! 如此,反对派的中流砥柱突然倒下,袭营派大占上风,众人打开处并未灌注铜汁而只是以巨石封堵的偏门,放出来万五千骑兵…… 站在城墙上热切等待的众人,却只看到在骑兵冲入夏人定之后,夏营瞬间火光大亮,但那并非是他们的士卒放的火,而是夏人自己燃的篝火! 就如吴沉所,那是陷阱,完全是挖好坑等他们去跳! 第三,夏军的投石车再次响起,但是次他们对准的目标并非城墙,而是城内,具具昨夜夜袭士兵的尸体被投进城中!整座玟罄城到处都是惊恐和慌乱的人群,人的尖叫,孩子们的苦寒,人的咆哮! 躺在病床上的吴沉痛苦的闭上眼睛,高大而消瘦的人虚弱的将自觉埋进被子中哭泣…… 第四,御蛟结束小把戏,只是每日命大嗓门的骑兵绕着城门高喊:“如今已经是第X日!开城之时,屠尽XX!!” 可是,种平静却让陈人感到更大的压迫与窒息!无论是宫中的小皇帝,是朝臣将领,还是普通的士卒百姓,每个人都在追逐不安中度过每,每个人都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家人亲友被屠戮殆尽,每个人看着周围熟悉的街道都在恍惚中蒙上层血色! 比御蛟预期的还要早,不过是第七,疯狂的百姓和同样陷入混乱的低级士卒们便杀光管理他们的军官,用双手扒倒城墙…… 御蛟以接近零的伤亡,攻下国的首都,也是战,让他真正步入名将的行列! 看看吓得大哭的七岁儿皇帝,再看看已经疯的太上皇,御蛟摇头笑笑。又有人将吴沉抬进来,他也是运气好,因为生病在家,反而躲过劫。 “吴沉?” “咳咳!正是在下。” “不错,给夏国做事吧。” “在下……” “别急着拒绝,记得过的吗?三日不降,屠尽宗室!” “昭侯!” “降,留他们性命,给夏国卖命!”斩钉截铁,通俗易懂,让人无法拒绝。 吴沉长叹声,头。 “那就好,下去好好养伤吧,回师的时候是会带着起的,小心死在半路上,没到平阳可就是能不认帐的!” “是……”就算被灭国,但是吴沉却狠不起来眼前的个美艳青年。不过,如今样便是降吗?由陈国的大臣变成夏国的官员? 吴沉毫无真实感,只觉得如在梦中,但是他很累,不但是伤重虚弱的身体,就是内心同样也是虚弱疲累伤痕累累。他知道自己现在样听之认之是懦弱的表现,可是,就让他放下负累次,懦弱次吧! 他不想再扛着什么…… 又处理几个降臣,忽然有士卒来报,御蛟挑眉,跟出去。 “亡陈国啊!”个白须飘飘的老臣大喊声,从露台上跳下来,落在地上血肉四溅! “亡陈国啊!”个陈宫护卫打扮的少年,跃下露台,同样是血肉模糊! 不知多少大臣士子,就那样个接个大喊之后,跳下来,死得不能再死…… 是御蛟早就吩咐的,把他们就么聚集着,不想活的也别管,反正夏国又不是非要他们群“人才”? “家中还有家人的,就让家人自己来领,没有家人的,或者是没人要的零件就在他们跳的地方挖个坑埋!个时候就是还‘亡陈国’?只能是自己找死……”御蛟甩袖子,迈着方步自己走回去。 就跟在军队后方的夏国储备官员们立刻跟上,开始接管各处控制的土地,在年的八月之前,整片陈国的土地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归入夏国领土之内! 御蛟率领的军队分离二十四万成为新领土的驻军,剩下的则是再次兵分两路,三十六万回归本国,剩下四十万则被御蛟带着直奔东莱! 第125章 惊变(1) “南宫珏,事情都在把握中看来也并非如此。”看着跟在他身边的南宫珏,又看看城头飘扬的王旗,御蛟歪着脑袋笑。 总算碰到个有意思的,南宫珏不过是出趟城表忠心,可是他前脚出来,后脚东莱都城的临淄就关城门。 御蛟耸耸肩,扭头问南宫珏:“上面的是谁?” “太子庆。”南宫珏脸色也不好看,只因为他为表示自己的忠诚,次出城是只身前来,连个护卫都没带,更别府里的家眷。也就是他老婆孩子全都陷在城里。 “……可惜,他急功近利些,要是等带着进城乱箭齐发,岂不是好?” 南宫珏面色尴尬,应和也不是,反驳也不是,苦苦思索着位昭侯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竟然连他自己都出身冷汗。 莫非……夏人觉得自己是在用苦肉计? “侯爷!侯爷!在下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啊!” 御蛟正要回身准备攻城事宜,谁知道南宫珏突然之间就跳下马来跪在地上。连他和身边的护卫都吓跳。御蛟迷惑的看着南宫珏,不明白自己什么,把位油滑的老爷子吓成样…… “南宫珏!”个时候,城墙上忽然传来呼喝的声音,群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朝上看去,“南宫珏!看都是谁?!” “儿啊~”“夫君!”“爹爹!” 御蛟虽然不知道城墙上话的是谁,但是想来也是知道那群人要干什么,他扭头朝着个侍卫阵耳语,那人立刻领命去。 “哈哈!南宫珏,立刻杀身边的那夏人侯爷!否则就把老娘从推下去!” 御蛟愣,又是摇头笑:“小家伙是年轻,虽然恨,但是手也太不高明。” 南宫珏看着自己的老母幼子,浑身颤抖,却是只能含泪附和御蛟。 “南宫大人,也不用如此讨好于,大夏向来功过分明,讨好,也不会多给什么,不讨好,同样不会少给什么。像是今事,既然已经为臣下,就该帮。” 南宫珏愣,就看边夏国军丁驱赶来群衣着光鲜的。零头的校尉看着御蛟头,就从人群里拉出十个人。 然后无论是城头上的,还是城墙下的都能听见有人高喊:“某某人,什么爵位,和当今东莱皇帝是什么关系。”十个人,他们的名字年龄爵位官职,连续喊三便,校尉又是冲着城墙声高喊,“东莱太子!放人否?!” 等十息,不听城墙上有动静,校尉又是挥手,十声惨叫,十颗人头落地…… 然后又是十个人被拉出来,当然次群俘虏就没有刚才那么无动于衷,群人挣扎惨叫嘶喊求饶,但是他们又怎么是夏军的对手? 然后,又是刚刚切的重复! 城头上的人由开始的大骂到后来的想要逼着杀,可惜……南宫珏家子人虽然看上去不少,但是,那也得是算上他府里的仆役下人,真正的南宫珏的家人也就十几口子。东莱庆哪里敢真正动手?只是可怜那些夏人当替死鬼。 可是他杀个,御蛟救让人加十个,反正他爪的宗室人多,东莱实行的是分封制度,宗室子弟们成年后便都有自己的属地,都城里倒是没几个。如今几乎是让御蛟锅端。 继续杀,那些俘虏们都不再哀求,转而咒骂起那位太子来。 南宫珏已经在城外,他虽然仍旧人在壮年,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对身为武将的夏御蛟有什么伤害,就算以他的亲人为要挟,让他拼命又有个屁用?!况且他也不是傻子,就算是他拼命,那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他先死,他家人跟在身后死!而且,现在夏御蛟明显是回护他,用他们帮子宗室的命,换那些个家眷的命。 东莱庆不放人,他就接着杀,到杀光为止,反正他也算是尽力…… 所以,他们帮宗室算是明白,现在要他们命的,表面上看是夏军,但其实真正掌握生死大权的却是那位“扶朝纲于将倾”的太子殿下! 最终,临淄城门大开,南宫珏的家人被近乎毫发无伤的放出来。 看着御蛟转身离开,看着那些夏军士卒们又把俘虏们重新押走,东莱庆不由自主的伏在城墙上朝下喊:“夏御蛟!放人,怎么不放?!” 御蛟拨马回转的身影连停都没停,但夏国士卒们只要听到他什么便都哄堂大笑起来! 东莱庆愣之下才猛然意识到,人家开始就只让他放人,却并没自己放不放…… “真是个小孩子,么毛躁,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在南宫珏治下忍下来的?”回到帐中,御蛟召集众将议事。开头他却不自觉的感叹句,只因为那小孩子太可爱! 顿时,帐中又是阵大笑,但是却也有几个将军笑过之后感觉抑郁:“将军,虽那些宗室们抓也不过就是些好看的废物,但是,为那个南宫珏都砍,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御蛟自然知道,些人对于那些力战不敌最后无奈被俘之人,都是心存好感,但是对南宫珏种开始就打定主意卖国的,却是个比个看不起。 “们打东莱轻松吧?”御蛟呵呵笑,没回答,却是扔个问题出来。 “轻松。”众将头,没经过太大的战役,基本上也就是些小打小闹,是攻城拔寨,倒是和急行军的速度差不多少。 “还想么轻松吗?”御蛟又问,随手端起案上的热茶。 “不想!”众将回答的那叫个激愤啊! “噗!”御蛟口茶全喷出来。 “手底下的崽子们都没骨头要跑散!” “的刀都要生锈!” “几没闻到血腥味,的鼻子难受啊!” “还是打仗舒坦啊……” “啪!”御蛟拍桌子,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群嗷嗷叫的属下:“个个都是没人性的兔崽子!娘的……” “……”看着自家将军骂娘,群“兔崽子”们立刻都变兔宝宝,安安静静的支棱着耳朵坐在那听讲。 “们不想,想!下快统,国土大,那就更需要人!需要人守边,耕种,开垦!甚至继续朝南向北开疆拓土!都知道胡商胡商吧?都听他们过他们故乡是什么样子的吗?”御蛟看大多数人都在摇头,御蛟就知道群武夫根本没几个听过的,“那是个到处都是麦穗和牛羊的地方,但那里的人却只能住在破旧简陋的石头房子里,他们的人们打仗时穿着笨重的盔甲,数百人的交锋就是次大战役。而他们的人们则有着黄金般灿烂的发,绿色湖水样碧色的眼珠……” 看着属下随着自己的介绍不停变换的神色,御蛟满意的笑:“知道,们都怕随着中原统,们今后会无仗可打,无军功可拿。可是……是样吗?和从望北关道拼下来的都知道,们在北边可是仍旧有片广袤的草原等着去征服。别听那些儒生的什么草原乃苦寒之地,那地方既然能长草,就能长庄稼!长不庄稼,难道胡人能够在那里放马牧羊,们汉人就不行?!只要是土地,只要是太阳能照到的地方!就是大夏兵封所指!” “所以,别把心思都放在怎么在中原杀戮上,里的人到底还是们汉人,八百年前都是家!都是未来大夏的子民,用不多少年,些人更是和兵家作战的同袍下属!都到,如何?都明白吗!” “明白!” “呵呵,明白就好,全都给滚下去布置吧!” “是!” 众将士气高昂的离开,卫渊却单独留下来,御蛟初时还奇怪,但卫渊的句话顿时让他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侯爷,乔公公来。” 乔公公……只有个,那就是御骜身边的太监首领乔喜! 本来脸浅笑的御蛟立刻站起来,走两步又深吸口气压下满脸的焦急和慌乱,拍拍卫渊的肩膀跟他块出营帐。 三军之中,主帅的言行总是影响着士卒们的心态,即使精兵如夏军,御蛟的心态同样影响着士卒,个时候,无论他有多焦急,却也只能将切放在心里。 “侯爷……快回平阳吧!陛下出事!”第次,乔喜在交给御蛟圣旨的同时,也向御蛟表达他自身的希望。 御蛟展开圣旨,安静的看着,他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律鲜血顺着嘴角而下。御蛟闭闭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然后将圣旨合,塞进拉胸口。 “乔喜,就在卫渊呆着,如无必要,死活都别给出去。” “侯爷?” “无论平阳发生什么,作为支军队的首领,作为夏国的宗室,都必须先把临淄拿下来!” 是百年不遇的机会,别看他们大军进入东莱直到现在都是帆风顺,那是因为无论是南宫珏还是夏军行动的都太快,东莱国上下都没反应过来。但是旦国度不破,皇族仍在,数百年东莱宗室的号召力不是当假的。旦错过个机会,那么再难有如此机遇。或者御蛟可以单独离开?但是想想主帅忽然离开,谁都知道是后方出事,到那个时候夏军上下还有谁有那个心思留在里拼命! 所以,御蛟必须留下,直到打开临淄城中东莱皇宫的大门! 第126章 惊变2 硬碰硬的攻城之战,比拼的就是双方将领的观察调度与士卒自身的韧性。个时候双方都如同拧紧的弓弦,谁先断裂,谁就灭亡! 临淄胜在全城上下百姓士卒同仇敌忾,人力充足,且有坚城依托。 夏军则胜在士卒精锐且悍不畏死,武器精炼,军队上下令行禁止。 御蛟将四十万大军分成十个梯队,次第攻城,由早到晚从不断绝,也是幸好东莱城中大半守军都被南宫珏借故抽调出去,如今城头上看着人虽然多,但其实谁都知道大部分都是临时抽调的贵戚家丁与城中百姓。 士卒可以轮班休息,但是官职越高的将领却越不能休息,连续攻城三,御蛟的两只眼睛瞪得通红,两只耳朵也由于战鼓的轰鸣而嗡嗡作响。 最终,在第七的清晨,夏军在城墙上站稳脚步,并且步步的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大…… 就如大河溃堤,旦决口,回乏术! 在城中仍旧四处硝烟弥漫的时候,御蛟就已经带着队兵马入城,开始忙碌开相关事宜。又是两的不眠不休,个时候就是最木头的将士也能看出来侯爷有地方不对。果然,忙碌之后,御蛟只是在椅子上小憩半个多时辰,便立刻将大军和剩下的杂事并甩给卫渊与秦栈,带着百十个护卫快马加鞭朝着平阳急赶而去! 攻城七日,加上后续处理的两,算起来不过九,但是乔喜赶到前线路上少用半月,他赶回去也是要用半月!那么,九就已经是很重要的时间,御蛟骑着马王,心里却已经做好回去给哥哥殉葬的准备…… 路风尘仆仆,吃喝拉撒都在马背上,还是御蛟在望北关和胡人学来的“技术”,到平阳,他和属下都是人马狼狈,衣衫褴褛,御蛟所骑的也早就不是马王的。毕竟就算马王是真的神马,但如此长距离长时间的奔袭,它也是受不的! 御蛟到平阳,却见往日人流穿梭的城门处处紧闭,城墙上士卒戒备森严,看到他远远打出的旗帜,却是丝毫未动。 御蛟心中顿时就是喜惊,喜的是并未挂出国丧的旗帜,那就明哥哥至少性命无忧,忧的是如今四门紧闭,无人上前招呼他,那就明早已有人给他们下命令,更明哥哥现在已经无法处理国政…… 御蛟长叹口气,手探入怀中取枚白玉老虎出来! “大夏虎符白玉在此!凡三军将士见符听令!” 大夏律法,认命不认人,认符不认命! 城墙上顿时阵骚动,就是御蛟带来的属下也是凛然,谁都没想到,代表最高军权的虎符竟然就在他们将军手上! 不多时,城墙上吊下来个小筐,御蛟将虎符放进去,又过片刻,城门打开,守城将领恭敬的将虎符递还,领着御蛟入城而去。 原来,御骜从三月起就开始感觉到身体不对劲,莫名其妙的精力不济,而且明明是刚睡醒却用不多久就开始神思恍惚。又过两个月种情况更加严重,甚至几次大朝都睡过。 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体出问题,可是算算时间,根本还没有到御螭所的五年之期。几年除齐峦外出寻人,玄觞私下里也在留意,另外御螭也在他的牢里研究破蛊之术。无奈蛊术精深,他虽然于此道有赋,但是毕竟入门尚短,更无良师,切都是机缘巧合,御骜所中的入梦更同样是先人无意中获得,如此来,更是丝毫没有进展。 到八月,御骜根据自己些时间昏睡恶化的长短,知道必须去叫御蛟回来,于是秘密的将乔喜带着密旨派出去! 直到御蛟回到平阳之前的半月,御骜连续四直昏迷不醒,他的情况最终无法隐瞒,百官嫔妃虽无人知道他中蛊,只以为他得什么重病,开始众人虽然焦急,可是当发觉皇帝多次昏睡,且无法可想的时候。无论别有用心还是真心为社稷考虑,谁都觉得,御骜虽然功盖千古,可是……现在他的状态已经不太适合当作皇帝! 而在众人将目光望向四位皇子之前,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想到另外位绝对无法忽视的宗室——如今带兵在外的昭侯夏御蛟! 虽然皇帝和昭侯兄弟情深,但是知道皇帝如今的身体状况,谁能确定他位手掌兵权位高权重的叔叔不会来夺侄子的皇位? 古时虽也有兄终弟即的佳话,但是那个的意思是在弟弟死后仍旧将皇位归还哥哥的子孙,那与其是弟弟继承皇位,不如是暂时替哥哥的儿子们看守下,皇统仍旧只有支脉。可是,如果换成眼前的昭侯,可能吗? 他的长子比皇帝所有的儿子都要年长,而且素有贤明,如果个孩子是是皇帝的儿子,那么大臣们定会非常的开心,可是,他却是昭侯的长子! 扶昭侯?还是扶皇子? 大臣们在犹豫和商讨之后,为国家存续的稳定,选择皇子,因为,如果今他们选择昭侯,那么明就定会有夏国宗室的后代拿着先例事!他们必须要做的,是让事情能够成为大多数行事的范例,而不能因为件事在特定的人物身上正确,就去选择个特例! 为防备御蛟忽然归来,他们甚至放肆的形同软禁的封闭皇宫,平阳也被完全封闭,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与昭侯率领的大军打场内战的准备! 可是,再次聚集在宫中商讨诸皇子事宜的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夏御蛟就么堂堂正正的叫开城门回来,只因为他身上带着虎符,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如果昭侯现在声令下把他们全宰,那么不会有谁什么,因为他们“以下犯上,罪在不赦”!千百年后,有谁提起他们,也只是哈哈下,嘲笑着群乱臣贼子…… 可是没想到,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昭侯,只是扔给丞相金铭张圣旨,便转头入宫去。 “丞相,那是什么?”边以为老臣抹抹额上的汗,凑过来。 “是可以让们总算能回家安心睡觉的东西。”金铭好好收起圣旨,长叹口气,“准备仪式吧……退位、封王、继位……” “丞相,您错吧?什么封王啊?” “昭侯……摄政王!古今未有之君上之臣啊!” “……” “身上……真不好闻……”御骜苦笑着,脑袋歪靠在弟弟怀里,“呵呵,的白脸总算是变黑……” 御蛟看看哥哥,却是眼睛眯,把自己的大脑袋就栽到哥哥怀里。然后,御骜就听到弟弟震样的呼噜声! 御骜苦笑,手轻轻顺着弟弟打结混乱的长发,另只手抚着弟弟的背脊。 可是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时间,虽然看到弟弟却是么副睡死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却又心中安稳。 用不多久,他就不再是皇帝,而只是他的哥哥,或许……样更好? 第127章 无题H 第二日,大夏皇帝寝宫太极殿内。群臣、诸皇子、皇子们的母亲尽皆到位,御蛟坐在哥哥床头,已经从上到下将自己打理干净。仍旧是他神采奕奕的夏国年轻侯爷。风姿神采除他的兄长之外,放眼下无人可及…… 御骜迷离着眼睛,亲口出由于自己重病在身,因此由长子严凝即位,但同时钦封御弟夏御蛟为摄政王,且御赐御蛟把近乎然形成的九龙抢珠腾云玉刀,给御蛟“代兄教子”的义务与权力! 完之后,御蛟和御骜两兄弟也不给人解释或是询问的机会,立刻便吩咐下人赶走干神色可谓诡异的臣子以及嫔妃皇子,关起门来继续自己的私房话。 “赶回来的可是真险。”御骜笑看着弟弟,从床上坐起来,即使现在并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但是他却已经并非是实际意义上的皇帝,御骜倒是没什么失落,反而觉得身的轻松,“东莱打下来?” “嗯,打下来。”御蛟坐在床边,让哥哥靠在自己的肩头。 “需要么急吗?东莱放在那,跑不!可逆知道要是再晚回来两,让他们商量出来谁即位,那等着的轻则是杯毒酒,重则就是直接腰斩在城门!” “知道,路上想过,要是实在晚,是不会对自己人动手的。但想来他们也不愿新君登基就带上个擅杀宗室功臣的罪名,那就干脆舍切去守皇陵,等到哥哥去,就跟块下墓陪葬。” “个傻子……”御骜拉过弟弟的手,他的手上现在裹着厚厚的纱布,离着远远的就能闻到浓浓的药味,那是御蛟路上快马加鞭缰绳磨破手掌,御骜清楚的记得昨他手上的血肉模糊,“要是去守灵,那可就死定,舍得?” “舍不得又如何?要是真发展到那个情况,能和同穴而葬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御蛟转转身子,将哥哥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安静的嗅着他发上的龙涎香气,味道用不多久便将属于另外个人,那么,那个时候,哥哥将会染上什么样的味道呢?御蛟磨噌两下,双手略略用力。 御骜长叹声,揽住御蛟的手,他知道,弟弟所的切都是真实! “娇儿……” “嗯?” “想。” “也是……” “……”御骜向后靠,轻轻的用自己的臀部蹭着御蛟下身,“真想?有多想?” 御蛟心中荡,自然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圈着哥哥的双手像是表示自己存在般的紧下:“恭敬不如从命……” 御骜轻笑声,放松整个身体的力道,完全靠在弟弟身上,而御蛟顺势将哥哥放在床上,过去关紧门户,自门口走回床边的路上,却是大大咧咧的将自己拨个精光! 御骜看着弟弟修长美丽的身子,脸上不由发烫,看弟弟压上来,便顺势揽住弟弟肩头。 “娇儿瘦,身上的肉也是更硬!”摸着御蛟光溜溜的背脊,御骜调笑道。 “哥哥也瘦,但是却更软更香!”御蛟也笑,脑袋竟然从哥哥里衣下摆里钻进去,在他胸口上嗅嗅闻闻,两只大手更是利索的将哥哥裤子拉下来,略微使力揉捏着。 御骜鼻子里发出两声哼哼,只觉得段时间来软绵绵的身子,忽然灼热起来,虽然仍旧是无力,但是至少不似过去那么空落落的…… 润滑的药膏那是寝宫常备着的,本来是为侍寝的妃子们准备的,可是到他位宝贝弟弟入住的时候,却就换成他位帝王享用。 两条腿被压得有过头,御骜只是略微蹙下眉头,御蛟立刻将哥哥双腿放下来搭在自己肩膀上,御骜苦笑:“都三十多,年纪……大。” “哥哥要是年纪不大,岂不就是弟弟?”御蛟低头用自己的唇堵住哥哥的嘴巴,不让他又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膏状的药物逐渐在肠道里融化,空旷的房中除两兄弟从喘息和呻吟之外,又多御蛟手指进出时带出的淫靡猥亵之声,感觉着身体逐渐蒸腾的欲望,御骜下意识的扭过头,将脸埋在被中,比起后边的真刀实枪,反倒是前戏更加让他难以自持。 “啊!”声惊叫,御骜的身体猛的挺,如弓般僵片刻又重重的摔回去。御蛟吻着哥哥汗湿的额头:“疼得厉害?” “有……果然……走很久……” “那把们过去和……的都补回来!” “嗯?呜啊!啊!” 还没等御骜反应过来呢,下身便传来阵伴着样酥麻的激痛,原本眯起的双眼顿时大张起来,两条腿是夹紧也不是,放松也不是,只得痉挛般的颤抖着。 而御蛟,显然是到做到的…… 初时御骜还能跟上弟弟的节奏,但是在他第次高潮仍未平息的时候,御蛟却仍旧在“再接再厉”,御骜可就有受不住——他就算是言出必行,也不能果断到个程度吧?! 高潮的余韵仍旧在身体中沉积着,不过几次撞击下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高昂起来,但是那活儿竖直的原因却不清是快感多些,还是痛苦多些。 他剧烈的喘息着,手臂不清是想要将弟弟搂得更紧些,还是想将人推开。他的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和呻吟,整个身体在御蛟的身下扭曲挣扎着,就像是条即将被钉死的蛇…… 再次射精,伴随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尖叫,御骜昏过去! 微凉的水浸湿干裂的嘴唇,滑过苦涩的舌,滋润着他嘶哑到疼痛的喉咙。御骜困难的睁开红肿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吞咽着水份,可是,等到喝完水回来神,就看到弟弟闪亮亮的眼睛,再想想刚才那“水杯”的感觉,才意识到竟然是弟弟嘴对嘴喂他。 “哥……咱们继续!”御蛟眼睛更亮丽,压上来就去拉哥哥的腿,御骜看他虚弱笑,顺着他的力道,张开自己颤抖的双腿。 刚才的云雨他几度昏迷,却又在弟弟的攻伐中醒来,到后来他完全是在无意识的痛哭流涕中度过的。 次的进入,御骜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快感,那里进来的不是另外个人的血肉之躯,反而像是硬捅进来的把刀子,割开他的血肉,在体内搅动。 御骜疼得出来身冷汗,整个人都瘫在床上,嘴唇紧咬着只在鼻子里发出小声的哼哼。 御蛟吮吻着他额上的汗水,吻着他的眉角、鼻尖,吻着他的下巴嘴唇,可是同时却仍旧坚定的占有着他,御骜反手抱住自己的弟弟,边抽着冷气呻吟,边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迎合着他…… 第二,御蛟离宫回家。 小竖看见他回来就像看到亲人,原来昭侯府已经让人围将近七!虽然外边人定时朝府里送粮食,但是小竖还是害怕,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卫的士兵们忽然冲进来,把拉出去剁! “要搬家。”御蛟和小竖笑着开玩笑。 “啊?又要迁都?” “不,只们家搬家,变王爷。” 第128章 疲累 “啊?那是王妃?” 御蛟上下打量小竖几眼,然后眉挑,叹口气,抬脚进屋。 小竖:“……”撇撇嘴角,小竖已经对御蛟种时有时无的打击习以为常,“喂!夏御蛟,等等!” “嗯?” “儿子出生,自己还没看过他吧?” “……”御蛟先生愣,随机恍然大悟,“都忘,那人叫什么来着?” “……什么好?人家叫晴晴!” 原来御蛟正式出征之前,倒是和晴晴又同房过几次,而很幸运的——表示着御蛟以后不用受罪——晴晴有。 不过前方争战正酣,得后方传来的安全生产有个儿子的快报,御蛟也只是头表示知道便算,接着就完全把事扔到脑后。要是小竖提醒,御蛟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对母子想起来呢。 “其他儿子怎么样,他就怎么样,还有什么不对的?”御蛟想想,茫然的回答小竖。 “……就不去看看他?” “没时间。”御蛟斩钉截铁,转身带着惊风朝自己房里去。 小竖刚要去追他,就听门口阵喧闹,群大臣骑马的坐车到,都朝来! 进门,朝着侧身礼就都跟着仆人朝书房去。 小竖看着出来忙碌的青郎,郁闷的撇撇嘴,好像现在只有不明白是什么状态…… 显然御蛟并非敷衍,而是真的很忙,御蛟的书房转眼间就变朝堂,来来去去的人都没断过。小竖觉得自家的门槛都要被踩平。 直到色渐暗,官员们渐渐散去,宫里竟然来人,但是次却并非皇帝召见,而是太子! 御骜的长子严凝夜之间成太子,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毕竟,他没有母亲,表示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外戚。而且他知道在崇尚法家的夏国,他的个性太过温和,到成年也就是来几亩地,做个闲散的宗室而已。 可是谁知道,他父皇忽然之间身体不适,至尊的冠冕就掉在他的脑袋上! 他在感到惶恐的同时,无可避免的也觉在心中有着阵阵的欣喜,但是他知道有个如此强悍的父皇在前,他知道自己绝对是没法做到让所有人满意的,他急于需要个人能够给他指!可是偏偏个时候他的父皇再次发病,那么个时候,他能够求助的就只有那位只在节庆大典上略略见过几面的叔叔…… 本来他想要亲自去的,可是宫中的礼制却并不允许,如此,只好将那位未来的摄政王召进宫里。 第次么独自面对位公认的权臣,严凝只觉得紧张不已,双方见礼之后,各自落座,御蛟喝着茶,静等位太子的“吩咐”。 严凝却是强忍着紧张,自认为不被发现的不是斜眼观察着自己的叔叔。 传闻有人戏称他是少有的美子,姿色堪比那些倾国的妖姬,严凝却大多只是看他的背影,即使正面相对,他也是不敢和他面对面的,而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所以,起位叔叔,他在他的印象里,大多只是身华美的君侯服饰,或是身乌黑的铠甲,配上他身上种奇怪的淡淡冷香,还有他清亮剔透的声音…… 今总算能够“小心”的仔细看他,严凝觉得虽然都传言不可尽信,但是有些时候也是有可信的传言的。 他确实很美,比父皇的妃子们还要美…… “殿下此时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相商?”蓦地,御蛟抬头轻笑问。 严凝惊,身子甚至都是跳,但是总算警醒过来。 “王叔,想请您帮帮!” “?”御蛟也是愣,没想到位软弱的殿下其实还有意思,“殿下为何与臣话?” “国之君不是好当的,特别是位明君,看父皇每日操劳就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但是也想当个好皇帝,不想当昏君,想当个能够让下太平,百姓安乐的好皇帝!” 御蛟看着他温和笑:“殿下有如此宏图,臣自当尽力……”语毕,御蛟起身躬身礼。两人又其乐融融的些事情,御蛟便告退回家。 可出宫门,御蛟就长叹声,伸手揉揉额头。 “下太平?百姓安乐?”御蛟低声呢喃着,“好宏大的理想……但是,真的可能吗?”嗤笑声,御蛟摇摇头,“真是个孩子,看来以后麻烦不少啊!为政者,最忌讳的就是赤子之心,算,尽量帮衬着他吧!” 回到府里,御蛟是真的累,小竖也是知机,并没有跟着唧唧喳喳。御蛟清洗之后,便回到自己房中随便拿来本不知道什么的书,在灯光下不入心的看着。 惊风则从外边进来,提着把铜壶给他续茶。 御蛟看他立刻摆手顺势接过铜壶:“不是告诉歇着吗?乱跑什么?” 要单纯武艺,特别是马下的,御蛟在面对惊风的时候都要甘拜下风,但是惊风马术虽好,却也不如御蛟样在草原上锻炼出来的,回来的路上,御蛟只是从匹马的背上换到另匹马的背上,日夜兼程。但惊风就没有他份“悠闲”。有次就从马背上摔下去,大腿外侧刮掉大块皮肉。坚持着跟御蛟回到平阳,他右腿的裤子已经变成紫黑色的! 惊风摇摇头又头,给御蛟水壶就要离开,御蛟却是笑,伸手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怀里。 “还真是沉……”御蛟笑笑,脑袋埋在惊风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腰不让他挣扎,“听有种人叫扫帚星,谁和他沾边谁倒霉?觉不觉得有像?” 惊风初时脸上有发烫,种亲密让他不太知道怎么处理,接着,御蛟所的话更加让他不知所措! “安慰”个词,无论只作为种形容,还是作为种行动,对他来都是陌生的。犹豫半,最终他抱紧御蛟的头颅,轻轻的吻着他的发——印象中,好像很多母亲都是样安慰孩子的…… “很多亲近的人都遭厄运,死的就不,在世的人更是少不得皮肉之苦,甚至有性命之忧!好累……好累……” “……”惊风不能话,所以他能做到也只是将个疲累的人拥得越来越紧而已! 晚上,两个人同榻而眠,紧急相拥,身体没有结合,但无意中却亲近很多…… 本部完 无角龙 第八部:鬼哭黄埃暮,天愁白日昏 第129章 新帝1 第二,小竖清晨睡眼朦胧中,就听婢小冬有人求见,是府里的妾室晴夫人。 现在府里,小竖跟虹娘的关系可以是不错,相处久就知道,位虹娘其实是个勤恳的老大姐样的人物,最喜欢的就是把切事情都朝自己身上揽,当然,还有就是看见御蛟就发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病根…… 但是个新来的晴晴,小竖却怎么也没法喜欢,大概是皇宫里历练出来的吧。句话——位姐姐心机太重,虽然是个婢,但是却总是能够让想起来当初和起来到夏国的那群公主姐妹们,但是现在那些美丽的性们,又都在什么地方呢? 小竖不是个胆大的人,更不是个圣母,只想好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即使感慨却并没有想过去多管闲事,而且,那是个时代的必然,套用句狗血的话,历史前进的方向不会因为个小人物而改变的,如果贸然冲上去,那么等待的结果只能是被碾成碎末! 能看出位晴夫人每次向请安时隐藏着的骄傲和怜悯,更知道的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毕竟,作为正房夫人,身份还是个亡国的公主,偏偏自己的国家就是被丈夫灭掉的,甚至自己的兄弟和侄子也在偏房里和他共侍夫,更加不幸的是还没有孩子,看样子丈夫也是宁愿睡子也不睡—— 么,好像确实挺可怜的?简直是个时代最悲惨的性…… 坐在床边发呆思考半晌,小竖立刻囧。真是不想不知道,想吓跳。原来是个么有悲剧意味的性啊,段历史不知道在个世界未来会不会被拍成电视剧?那个时候又是啥样的?是毒妇?是弱?是丑?是仙?或者圣母?再不然LOLI也不错! “夫人……”边举着衣服的几个贴身侍知道自家夫人有着发呆的老毛病,只是看越来越“诡异”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打断! “?!知道,知道。”阵忙乱换好衣裳,到外室才注意,原来还黑着呢。不过起来古代没有电灯,更是没有娱乐,要不然大家都要早结婚呢,黑还不就是那么娱乐吗?弄得现在早睡早起,作息极度规律健康,不过,皮肤也好好! “贱妾见过王妃!”个带着啜音的声音响起,小竖抬头,就看晴晴抱着孩子朝施礼。 本来听“王妃”小竖还吓跳,可知道古人的忌讳,虽然夏国不是个因言获罪的国家,但是言谈有误败坏名声,比直接降罪更凄惨。 但是看位晴夫人竟然抱着孩子,不由得撇撇嘴,干脆端起架子“嗯”声坐好,受礼。 “不知妹妹今日怎么么早就来找?”小竖佩服自己,竟然也能捏着嗓子话,称赞自己下。 “姐姐……”晴夫人眼珠子含着的金豆子立刻就顺着脸颊落下来。 “怎么?”小竖立刻拉住妹妹的手,眼含关切,心中却是吐舌头外带翻白眼:现在又是“姐姐”不是王妃! “姐姐,听……听侯爷昨日是在他房中和个侍卫过夜的?”金豆子仍旧在落,晴夫人轻轻拍拍孩子。 小竖顿时知道来到原因,也听,位晴夫人昨请小厨房备桌好菜,八成想着怎么御蛟就算是为看孩子也是要到房里去的。可是却不知道,御蛟和几次交合,那最后的结果可是次比次惨烈,相信如果还没有怀孕,即便是刚强如夏御蛟,那也是不得不打退堂鼓…… 小竖大概能解御蛟,他不但是个绝对的GAY,而且幼时的某些经历更是让他对与异性亲密接触有着种根深蒂固的逆反,甚至是厌恶!显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虽然能够和性正常相处,但是不表示他能够和们再进步接触——不然小竖早就把个美吃,还等到现在?! “呵呵,侯爷又不是藏着掖着的人,他晚上和谁过夜自然是正大光明的。妹妹怎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吗?” “姐姐……妹妹不是个善妒争宠的人……”晴夫人金珠子掉的更凶,“只是……只是凛儿出生近年,却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想,至少让侯爷看上眼……” 小竖心,那就不该耍大牌,昨把自己儿子抱出来不久行? “咱家侯爷并非是纨绔,而是真正干实事,做大事的国之重臣,人吗事业为重!况且,府里的几个小公子不是都还没见过侯爷吗?严凊还在前线,想也知道他爹不会照顾着他……严冽严凌前些日子被三叔接到府里玩去,昨赶回来的时候,侯爷却又公事繁忙。也不过是昨在门口和侯爷那么两句话,又不是单单针对着妹妹?” 晴夫人低着头咬着嘴唇,却是收眼泪,从伤心欲绝,变成忧心忡忡:“姐姐教训的是。只是妹妹就不明白,为什么侯爷放着千娇百媚的姐姐不去碰,却总是寻些人开心?” 小竖愣,险些气歪鼻子:“妹妹话该去问侯爷,毕竟也是爷们的心思,人家毕竟是少零件,想要知道为什么却也无从知起啊。” “姐姐误会!”晴夫人立刻脸的惶恐,“也是妹妹嘴笨,话没有明白!姐姐毕竟是大妇,便要拿出大妇的架势!侯爷喜色咱们管不着,但是至少不能耽误传宗接代不是?” “~妹妹的是,姐姐会好好考虑的,来人啊!送晴夫人回去!下人们都死绝不成?让个妾室自己抱着孩子?要是摔着孩子可怎么办?” 随机便不等晴夫人再什么,自己回里屋去。 是明白,位妹妹根本就来拿他当枪使的! 但是愤怒过后,小竖却又觉得子挺可怜的,想来是因为御蛟的区别对待,而觉得自己有希望吧? 可是小竖知道,御蛟那头大沙猪根本就是拿当作生育的工具,而且有前边的悲惨遭遇,其实晴夫人反而该祈祷御蛟空闲不下来,否则,以小竖看来照御蛟的性格,怕是会让富贵生,却是永不相见,至于孩子……大概也要离开母亲身边吧? “真的是把人当作生孩子的工具啊!”本来小竖还觉得那位晴夫人让觉得挺好笑,但是静下心来自己想,却是越想越觉得气愤。 甚至憋红自己的脸,因为站在个人的角度,实在是觉得御蛟的种做法很……让想杀人! 御蛟今起身有些晚,因为几他确实是累,每日的如此折腾,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再加上抱着惊风躺在床上,别有种安心的感觉,就让他嗜睡些,等到起身,已经没每日晨练到时间,只待衣裳整好,就要入宫去,宫里还堆大事小事等着他处理呢。 惊风本事被他强迫着躺在床上养伤,可是人也是倔脾气,死活都要起来,看他次次起身用力反而容易崩裂伤口,御蛟干脆让他起来,却拿王爷的命令让他不得快走。大概也是伤口真的疼痛,惊风走路确实是有些拐拐的。 而小竖进来,看到的就是走路别扭的惊风从衣架上拿过腰带给御蛟系。 小竖当时就股熊熊怒火直烧后脑! 他有功夫和人厮混,就没功夫看看他的孩子和人?! “夏御蛟!是什么意思?!” “有事等回来再,要进攻。”御蛟皱眉,虽然奇怪为什么发么大脾气,但还是很客气的让开就要离开。 可是小竖侧身挡住他去路:“玩完个,又进宫要找皇帝哥哥继续?!夏御蛟,脑袋里到底装的是脑浆还是淫水?!” 御蛟当时就愣,张口结舌的看着小竖半晌才手拨开,准备无视的发疯离开。 “夏御蛟!头大沙猪!没空,但是每次看到总是和个个人鬼混!比那些纨绔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混帐!至少人家玩的是人,却只盯着人的裤腰带!!” 惊风看着两人争吵,他们个是他的主人,个是主母,他能理解的就是主母不高兴昨晚上主人和他过夜,惊风当即便跪在地上给赵淑磕头不止。 小竖的谩骂没有让御蛟回头,惊风磕头的声音却让他下意识的扭头,他当即跑过来把推开小竖,拉起来惊风。 “腿受不,小心伤口裂开。”御蛟也不管小竖在,弯腰把他抱起来就朝床上送。 “夏御蛟!到底有没有廉耻!”看着御蛟当着自己的面把人就朝床上抱,孝顺更是气得脸红眼更红,看那意思他随时都会冲上去咬下御蛟块肉来。 知道小竖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来闹事的,御蛟把惊风放,自己坐在床边:“那个人撺掇来的?” “是激,但是今来是自己的意思。” “那还是上的套?”御蛟嗤笑,开始玩自己发冠垂下的丝绦。 “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来是自己的意思!” “好吧,吧,要什么?” “不是要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个丈夫!还是个父亲!不要跟们皇族都是那么过来的!在看来,明明有时间能够去做,但是偏偏不做!” “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御蛟眯眼,冷冷的看着小竖,“就像现在,赵淑,要进宫议政,却在里挡着的路。过,要是欲求不满,可以去找人,只要对方守分寸,不会管们。或者,觉得不想当夫人?们也可以直接分,骂名来背,陪嫁的财务都给……” “……当是什么?” “难道的不对?从们在起就告诉,自己也愿意。而且喜欢人,只喜欢人,也是知道的。不要向要求给不的。” “没有要求些!”小竖不明白,怎么着着就变成自己处于弱势?! “只是希望,能有时间陪家人吃饭,或者只是看上们眼,再不然就是随手送给孩子们根草都是好的!” “……”御蛟看着像是在低头思考着什么,“对不起,要求的做不到。” “为什么?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别告诉没有时间!” “因为根本没有那份闲心。”御蛟很干脆的回答,“的那些事虽然小,但是需要人心思细腻,想要做也要想得到,问题是,根本就想不到。让怎么做?” “的可是真够直接的。”小竖苦笑,因为知道,御蛟的都是实话,可是御蛟实话,却让更加难过。能够轻易被遗忘的事情,那表示,件事本身对于御蛟根本就没有重要性……想想他连晴晴的名字都是自己告诉的,赵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能够记住自己的名字。 看看躺在床上脸无错惶恐的人,赵淑羡慕他,却又觉得自己早就该放下什么…… 无论哪个时代的孩都有王子情节,只是每个心目中的王子骑着不同颜色的马而已。即便自认老成的赵淑其实也脱不,独自来到个陌生而又危险的世界,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皇宫里接的人忽然出现。 他俊美、强悍、邪恶、富有才干,同时还有着股让人着迷的危险! 他是个在现代的世界绝对无法出现的人,他句话可定万人生死,挥手血流漂橹,他是权臣,是枭雄! 他是乱世中的朵盛放的罂粟…… 对于赵淑来,虽然不是跟在个人身边,但是和他如此近的距离相处,更是有着他妻子的身份,难道能够不动心? 知道个人是个绝对的GAY,但是以为自己能够忍受,能够以妻子的身份做朋友的角色,可是事实是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要更多更多…… 毕竟,人都是贪心的! 可是忘记,自己索要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那并不是个能够用自己的条框来要求的人,那是个在大多数人眼中残酷而冷血的魔鬼!更忘记,自己并非他真正的妻子,而不过是个协议之下的产物而已,及时对他偶有帮助,但是个人也已经在很多方面有意无意的报答! “小竖,种事情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毕竟,过去和相处的很愉快。”语毕,御蛟起身离开,次丝毫没有停留。 赵淑却是觉得浑身发冷,清楚的知道,御蛟刚才确实是动杀意,略微有嫉妒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只因为他是人,所以就能够得到御蛟的爱吗?但是赵顺随机想想,以自己种聒噪的性格,就算是人,大概也是被御蛟刀砍的炮灰,不会有什么情爱的好结局的…… 忙碌,继续忙碌,御蛟是分身乏术,每回来就躺在床上睡得如同死猪。半月下来,他的部分皮肤如愿以偿的变成黑色——眼圈。 御骜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醒来看到弟弟的憔悴模样都是阵心疼,可是,他却是有心无力,不知道是蛊毒作用,还是睡得久,他现在浑身上下酸软异常,就是呼吸也变得费力! 御蛟自己的封王典礼不过是匆匆而就,对他来讲不过是搬个家,换身衣服而已。该忙碌的还是忙碌,严凝虽然要做个好皇帝,可现在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少添乱而已。 先是大军回朝,继而因为新帝即将登基,各国的使臣陆续到达平阳。平阳变得越来越热闹,但是局势却也越来越紧张起来! 第130章 新帝2 严冽今年不过十岁刚过,看外貌却已经是个浑身彪悍之气的半大小子。只是,如今位昭侯,不对,位摄政王家的二公子更是未来的郡王爷,现在却在他老爹的书房外边很犹豫的走来走去,额头上更是不时的冒着冷汗。 直到今来议事的大臣们走的干二净,接着惊风推开门做个请到手势,他才无奈的撇撇嘴,迈步走进去。 “父王……” “在外边折腾半,到底什么事?”御蛟捏捏额头,结果惊风端来的温茶润润喉咙,处理政务,感觉比在战场上还要让他疲累。 “父王……想从政。” “从政?”御蛟挑眉,“现在才丁大,不怕老油条们把吃干抹净?” “呃!不是,错,是想学刑狱之道。” “刑狱?看上廷尉那个差事?听前些日子小子在街上和廷尉打起来?”御蛟略微想想便笑,倒是觉得个二子争强好胜之心够重的,“现在的廷尉夏世铭真算起来还是们表哥,只是因为血脉过远,并未在族谱中记载,别看他今年才十八岁,却是刑狱世家出身。刑狱道别爹个二愣子比不过人家,就是那些老刑名也都是甘拜下风的。吃亏,想着赚回来是好事,可是别总想着拿自己的劣势和人家的优势争。” “父王!”严冽被的满脸通红,但是却梗脖子站得更直,“父王,儿子并非是为争口气!而是……而是真心佩服那个夏世铭,而且,是真心想要学刑名!” “?”御蛟次是坐正,上下打量着自己儿子淡淡笑,“冽儿,记着有个好大哥,因为有他在前边顶着继承人的名头,和的弟弟今后才能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严冽眼神亮,暗色的嘴唇裂开个豪爽的笑:“父王!您是答应?” “嗯,答应,不过可是个苦差事。明便让宗学给换个师父,专修刑名。可是记着第,是自己选定的,可别想着反悔,否则到时候答应,可不答应!第二,生就是个战将的好胚子,就算今后要走文人的路,武艺可不能给放下,日后国家旦有需要,就给放下文犊,上马征战去!” “是!谨遵父命!” “走吧……哥哥又有事找,呵呵,们兄弟还真是会赶时候。” “嗯?大哥回来?” “嗯,他今日轮休,正好回家,也允的假期,不过不是今!”看着严冽跃跃欲试就要朝外跑,御蛟立刻把个急性子的儿子叫住,心中更是有犹豫,就他脾气学刑名,要是明明白白的案子还好,如果是出来什么需要时间严查密访的,他可耐的住吗? “是明日!明日再和兄长好好聚聚吧。” “是!” “出去吧,把大哥叫进来。” “知道!” 严冽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完全没刚才的人气概,完全就是他现在个年纪的顽童本性。出门果然就见他大哥和另外个少年正在话,可是那少年坐着,他大哥却是站在旁按刀而立。 年多近两年前被父王带走的哥哥看样貌不过是个青涩稚子,可是如今回来已经十五岁的大哥,却身夏军百夫长甲胄,算不上威风凛凛,但绝对是雄姿英发,沉稳干练。他已经能够算得上是个人…… “大哥!”严冽走过去,激动的看着自己哥哥,“可真威风!” “哼!大哥是谁?”从鼻子里喷出团冷气,严凊昂立昂头,转而摸摸弟弟头上和他容貌实在不搭调的抓髻,“弟弟,也是……风采依旧啊……” 看着哥哥的坏笑,严冽无奈的翻个白眼。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还没戴冠?虽然皇室的儿子早当家,但是要戴冠少也要十二三岁,像是他们老子就是十二岁戴冠,他哥则是十三岁,他现在区区十岁“妙龄”,虽然容貌老成但是仍旧只能梳着个娃娃头——就是边个抓髻。让他好不郁闷啊…… “噗哧!”两兄弟笑那坐着的人实在忍不住笑出来声来。 “杨大哥……” 位杨大哥明显是比两兄弟年长,约莫二十左右,张方正的国字脸,轩昂的眉,眼角略微下垂的双眼,笔挺的鼻子,紧绷着的嘴唇,突然看像是个严肃的人,但是当他注视着的时候,不用仔细观察都能注意到他眸中的温和。 个人就是当年御蛟无意中救下的那位“哥哥”,他父为治粟都尉,也算是员大臣杨洪,个杨洪可算是凭妻家发迹,是个举国知名的惧内之人,可是杨妻早年却是多年不孕,三十多岁,杨洪都无子嗣。当时杨洪还非治粟都尉,可以他家中无子在当时就是阻挠他升迁的最大障碍。杨妻无奈之下才给丈夫纳两房小妾,谁知道不出年,其中个子便有喜。杨洪是大喜,杨妻却是大怒! 可是当时无法,就算恼怒,却仍旧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个孩子就是杨允穆! 可想而知,就算是长子,就算是当时的独苗,杨允穆的童年也并不好过。而到他五岁的时候,杨妻竟然也有身孕,十月之后生下幼子。他母子二人便更加不得好过,当初养父取妾,都城周围的夏国百姓没人愿意把儿嫁给窝囊废,送入(母)老虎口。杨允穆的母亲其实是个战俘奴隶出身,如果杨府不买,那等待着的命运就是成为娼妓。 所以,及时艰辛,位温柔的性却仍旧默默的忍受着,直忍受到被主母活活打死…… 是妾,妾的身份与奴婢等同,可以买卖,可以赠送,可以……毫不犹豫的被杀掉!而妾室的儿子,就算是身为子,但是只要家族不承认,他样是贱籍。允穆因为是长子被除贱籍,也是他唯的盼头,他在等着自己二十岁离开个生养他,但是却也让他窒息绝望的地方。 到后来,他的弟弟因为时好奇来看他,更因为时好奇强要他,原本生存的希望在他眼前越来越遥远! 又是次心血来潮弟弟带着他出席位将军的婚礼,谁都没想到竟然那竟然是他人生的第二次转折! “在等着,进去。”只手扶在他肩头,杨允穆身子震,抬头看着个年岁和他弟弟相仿的少年。 严凊轻轻笑,朝着书房去。 看着大哥走,严冽屁股坐在石桌对面,上下打量允穆片刻,鬼鬼的笑张口问:“杨大哥……和哥,是不是那个?” “父王,谢谢您当初给允穆。” 御蛟愣,想想笑:“想和他辈子相守?” 严凊的脸红红,头。 “看表情大概是人都已经吃过,呵呵!不错!有爹的威风!”御蛟又笑,他本来直压抑的心情今轻松不少,两个儿子都是有趣的可以! “不过可要照顾好人家,子交合,处于下风的人可是比子辛苦的多。” “知道,其实……从父亲书房里学不少好东西……”严凊挠挠后脑勺,御蛟个精明的长子少有的露出个傻呆呆的表情。 “既然收礼他,那他家里的事就不插手,本来过去是直没有抽出时间来。但是现在看来,倒像是正好给们留着样,和允穆商量着办吧。” “知道。” “新帝登基之后,就要开始新轮兵力调度,次所在部队就要朝南边掉。南边不比北边,们俩照顾好自己。” “知道,父王……” 严凊出门长叹口气,走到石桌那就看弟弟凑在允穆身边个劲的追问着什么。而允穆则是憋红俊脸,求救的看着他。 “啪!”的给弟弟巴掌:“别欺负杨大哥,什么地方闲着呆什么地方去!” “……”严冽裂裂嘴,蹦蹦跳跳的跑远。 “允穆,跟回房,石凳子又凉又硬,坐着不舒服吧!”轻轻在允穆耳边吹口气,严凊话音没落就把人抱起来! “小、小、小王爷!” “害臊什么?家老头子经常抱着几个叔叔满院子跑!呵呵!仆人可是都习惯!” “……”允穆仰长叹,他现在可不可以后悔啊?! 书房中空下来,御蛟却拿着本公文皱眉。那上边不过透露个简单的情报,冯国来使为三殿下冯钦,冯国国君以老,他的群儿子自然是开始激烈的帝位争夺,而位三殿下冯钦,与九殿下冯洛便是最有力的两个争夺者。 根据御螭所,几次暗杀偷袭幕后指使都是冯洛,御蛟依稀猜到位老三跑到平阳来是干什么的。那么,要不要与他合作呢?! 第131章 新帝3 冯钦身紫袍,坐在马车上愁眉紧锁,近些年来,他可谓是事事不顺。先是,最心爱的人离他而去,投入陌生人的怀抱。然后,原本保持中立的老将军忽然投入九弟帐下。最后,原本在他兄弟间犹豫不决的父皇也忽然之间开始向弟弟的明显偏向。 切都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直到不久前,忽然传来夏国出大变故,那位如今被各国忌讳甚深的夏国之主竟然不知道得什么重病,竟然要让位于长子,且从他亲封他那位杀神弟弟为摄政王看来。位皇帝非但是重病,而且大概命不久矣。 冯钦自然知道现在来到里的各国使者们,都是怀着挑拨位新君以及摄政王关系的心思来的。 如今夏国攻势正猛,各国又都有着各自的苦衷,或者是死心,没法联合致,当然到现在个阶段,就算是各国联合那也是为时晚矣。 冯钦在他父皇面前本来也是如此保证的,如今几国使者都是个目的,只要对叔侄反目,别管是不是他挑起来的,那到时候都是大功件!可是到夏国几只是略微接触些底层大臣,冯钦就知道为什么他弟弟冯洛当初只是略略争取就退下去,看样子根本就没有阵阵想着出使夏国。因为很简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是在真的挑拨对叔侄敌对,那别问,结局定是夏御蛟杀他个侄子,然后自立啊! 冯钦甚至猜想,那位未来夏国太上皇的重病,是不是也是他弟弟搞出来的?如今他让自己侄子即位也就是走个形式,就算是他们不挑拨,他也会让那小皇帝不安分,好给自己找借口篡位的…… 和他有同等想法的使臣并非少数,原本闹出偌大动静的使者们大都停下来动作开始小心观望,毕竟,他们的目的是造成夏国内乱,可并非是让皇帝从个奶娃娃变成个铁血杀神! 长叹口气,马车也停下来,冯钦抖抖衣袍走下来。 今总算是夏帝正式召见各位使节,他可是要在好好番! 也是巧,他刚刚验明身份进来,就要跟内侍朝里边走的时候,匹大黑马就在他身边停下。冯钦也是个爱马之人,马也确实是雄壮威武得很,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就见身披鹤氅,头戴金冠的子自马上跃下,站在他的身边。 个侧脸,顿时让冯钦如遭雷击惊呆在当场。 “玉……娇……?” 对方皱眉,当时便眯起眼睛扭头看他:“看衣着该是哪国的使者,孤王不记得与使者熟悉到可以直呼姓名的程度。”虽清朗,但是绝对是低沉的子声线,对方与自己并肩而立,他却是必须仰头而视,且仔细看正面,更能看出他容貌上成年子特有的硬朗线条。 “抱歉,在下唐突!”回神的冯钦立刻低头致歉,但是也猛然间意识到对方自称的竟是“孤王”! 如今夏国的王,只有御弟夏御蛟个。 御蛟?玉娇? 明明,明明北南,但是世上却竟然有形貌如此相似之人,甚至连名字都是音同字不同,只能是大的巧合。 御蛟看着眼前的人,自然是注意到他刚才的表情,那个并非是什么无礼之举,而是明显的认错人! 到朝堂上,各国使者上前见礼,御蛟自然也知道人的身份。 冯国的? 御蛟想到的就是自己府里非要跟着严?严冽叫他爹的五岁小娃,御螭的儿子严凌,那小东西他娘不就是冯国人吗?而且,当初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孤身人跑到夏国来的,直到现在他也没查清楚。 御蛟的眼睛眯起来,乌黑的眼隐隐透露出杀意。 “娇儿在想什么?”御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尽力睁开的眼睛看上去总是那么无力! “在想冯国,冯国距离国太远,很多事情们都不清楚,但是冯国却是古已有之的强国,很多们的事情他们却是清二楚。不过,今那个冯钦看着像是认错人,或许可以利用……哥,那是什么表情?” “笑该不会是想用美人计吧?” “怎么可能?”御蛟挑挑眉,竟然给自己哥哥抛个媚眼“能让夏御蛟无计可施,只得用脸皮身体诱惑的,世上可是只哥哥个~” 御骜苦笑,调戏他不成反被调戏,可是也够他郁闷的。 “只是想对于冯国,有好奇而已。” “好奇?”御骜看着御蛟那表情,那哪里是好奇啊?根本就是想要将人家大卸八块。也不知道那位三殿下是否能够安全的回国啊! “嘉京都之莺鸟,冠群类之殊形。擢末躯于紫闼,超显御乎庭。惟节运之不停,惧龙角之西颓。慕同时之逸豫,怨商风之催……”冯钦个人喝着闷酒,念着篇已经尘封在记忆中不知多久的赋,当初就觉得赋虽美,但是对于玉娇那样的个子来却有些过分刚硬。 今看到夏御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生出种是夏御螭写给自己哥哥的感觉…… 眯着眼睛,夏御螭当年回国之后却是就没有多久便杳无消息,不知道和他位过分俊美的哥哥是否有着关系? 略微犹豫,冯钦便丰富下人前去摄政王府递名帖,便要去会会位摄政王! 御蛟当回府,自然也收到冯钦的名帖—— 他没去找人,对方倒是自己送到门来! “找个人回复,就三日之后有空。” “是!” 三日之后,冯钦果然携带礼物,应约到访…… 第132章 新帝4 冯钦被人带进偏厅,进门看到主位上的人就是愣,他没想到,个当日黑衣黑马身肃穆的摄政王,在家中竟然穿身大红的便装见客。 红色炽烈娇艳,又妩媚雍容,在此之前冯钦总觉得红该是子独有的穿着,偶有看到子着红,冯钦便觉得好笑。特别是在看过身红衣的玉娇之后,冯钦原以为,再也看不过有第二人穿颜色! 但是今,红却是耀花他的眼…… 心中虽是惊艳,可冯钦却并非贪色之人,只是瞬的失神便恢复清醒。 “冯国三殿下,不知今日来找孤王是为何事?”御蛟起身相迎,笑脸相对,开口却是客套也无,直奔主题。 冯钦心中苦笑,位王爷不愧是军人出身,够直接,够豪爽啊。 “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乃是为两国结盟而来。”话倒是不假,或者实际上只要是来夏国的使者,明面上都是带着样的使命。 可问题是,两国的纸盟约,有用吗?! 人与人之间签订的契约,因为有官府的存在,因此,可以获得定的保障,但是仍旧不排除其中方与官府勾结,或者钻契约漏洞,使得另外方蒙受损失的情况。 平民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国家之间? 盟约,只有弱国才会当作回事!夏国之所以被人称为残暴之国,也就是因为夏人虽重律法,但是自夏国强盛之后,就拿立盟当儿戏,今和击掌为势,明带着大队人马就灭的国!如此言而无信之国家,之君主,自然是遭受各国儒生唾骂。可是夏国却仍旧行素,活得好好的…… “?事殿下该是与典客商议,事后再由典客上奏,私下拜访却是于礼不合吧?” “呵呵,摄政王早就该知道今来的就是些于礼不合的事情,否则,干什么还特意给空出时间来呢?” 御蛟怔,继而头笑:“呵呵,倒是孤王的多此举,好!那三殿下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实不相瞒,数月前曾有崇国使者来到国,言道……愿联姻,愿借城,愿称臣纳贡!只要国可保他崇国不被夏国所吞并!” 冯钦明显看到御蛟的表情僵下,他脸上直带着的微笑也变得森冷几分,而且看着他眼神更是郑重许多。 “崇国的那位陛下也算是殚精竭虑……”开口,御蛟却没夏冯之事,而是句感慨。 冯钦顺着他的话也是半发自内心的头。 经过夏国早几年的番大动作,中原几个大国相继覆灭,到现在再看地图,就能很明显的看到崇国被夏国与冯国围在正当中!现在的崇国就像是头夹在两头猛虎中间的小鹿,往哪边跑都是被吞噬的下场,他唯的活路就是以自己为饵,引二虎相争! 番动作看似丧权辱国,但是却是现在个时候,崇国唯的生机。无大魄力,大智慧,崇国国君不敢么动手。而且,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他此计成功与否,青史之上留下的都只会是他的骂名。 “那位陛下是叫崇曾晓吧?也是代人杰,都乱世辈有人才出,古人诚不欺。那三殿下,您将此事告,却又是所谓何意呢?” 看御蛟竟然感慨就没完没,冯钦本来有走神,谁知掉他突然杀个回马枪,就让冯钦呆,没接上话来。而御蛟也并未等他回答,而是双眉挑,忽然阴森森问道:“三殿下,您莫非是拿着两国结盟只是要挟于?!” “摄政王,怎么如此猜想,那实在是太过小看冯钦。”虽然被瞪得心中跳,但是冯钦仍旧是安稳的坐在那里,与御蛟对视。 “?那三殿下到底是何意,在下愚钝,却是想不明白……” “唉……”冯钦长叹口气,下边的话却是并非他本意,而是“圣意”,“冯国从来都是南方之国,随被划做中诸国之中,却是从来没有起过过江之心。为表诚意,国愿将崇国双手奉上,只愿今后世世代代夏冯两国划江而治!” “划江而治?是冯国陛下的意思,还是三殿下您自己的意思?” “是冯国上下的意思。” “呵呵,那孤王明白。”御蛟头,“盟约定是会立下的……” 御蛟送走冯钦起身打个大大的懒腰,来也有趣,明明彼此都知道是在假话,可是却都的么慷慨激昂,事后感觉自己都想笑自己。 扭扭脖子,踢踢腿,伸展两下身体,御蛟忽然发现今他少有的没事可做。歪着脑袋想想,想起来的就是已经几日没见惊风,自从那日让他好好休养,他就开始东奔西跑,哪里有时间去看他? 想起来就做,向来是御蛟的人生信条,当即就迈开脚步朝着惊风住的小院去。 路上无话,到小院更是无话,开门,进门,迈脚朝里走,反正屋里住着的是他的人,惊风又是个没娶妻的,没什么忌讳。 可是进来里屋,御蛟当时就呆在那! 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水气,地上更是湿湿的,惊风披散着头发,上身只将将搭着件长衫,下身半盖着被子,却是什么都没穿,至于御蛟是怎么看见的? 因为他露出条赤裸的大腿正在给自己上药,看见御蛟进来他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用种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人。 御蛟暗暗吞口口水,步步坐在惊风床头,看着他腿上那长长的伤口。 “虽然已经结痂,但是也不能轻易沾水,小心化脓……”他的手摸上那伤口,看似是感觉伤口是否浸湿,但是摸着摸着就朝着其他部位去,只因为御蛟忽然想到个问题——以惊风的武艺,不会听不到他那路上的动静! “在等?”御蛟渐渐的朝着他大腿内侧摸去,他的手已经探入被中,惊风看着他,露出个平静的微笑,自己缓缓躺下去! 御蛟挑眉,也是笑,站在床边两三下脱离自己外袍,刚要朝床上爬,却又回身去关门窗,才放下床榻两边帐子,进到床上。 让他吓跳的是,他刚进去,惊风就赤着身子把抱住他的腰,继而,竟单单用嘴巴将他亵裤咬到膝头…… 惊风放下御蛟裤子抬头看,却只看见御蛟好奇的眼神。 御蛟看着惊风卖力却又带着惧怕的讨好着他,看他亲吻自己的胸口,肋下,肚脐,继而将自己的阳物含入口中小心伺候着,慢慢的燃他身上的火焰! 御蛟开始有些不明白他惧怕着什么,但是随着自己的欲望渐渐升腾,他知道原因,惊风的技巧太过老道,他在怕自己嫌弃他的过去之类的吗? “够……”御蛟拉着惊风抬起头,“不用如此讨好。御蛟拉着他坐起来,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如果单只个人快乐,那就去找赵家那父子俩,何必还来找?” 御蛟拿来惊风刚才给自己上的药膏,东西正好当作润滑之用。 “把家王爷的心胸也看得太过狭小,罚自己把下身润滑开来让看……” 惊风颤,却是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接过药,御蛟又制止他转身,而是让他躺在床上,双腿大开,下身私密处无不暴露在御蛟眼前。会又见姿势惊风想要自己润滑实在是太过困难,御蛟就拖过被子卷成卷高高垫在他背后,如此半坐着到确实方便许多。 惊风双脚用力略微抬起下身,沾着药膏的手指摸索到那隐私的部位。 起来,自己做和别人做,他在边看到感觉确实是不样,看着惊风皱着眉头,艰难的扩充自己,御蛟的感觉就是无聊,外加心疼…… 无聊是虽然惊风现在的模样让他馋涎欲滴,问题是看得到吃不到,他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 心疼则是,惊风只凭着自己的手指扩充,又是现在个别扭的姿势,他根本没法探入到自己身体内部,也就谈不上勾动自己的欲火,完全是凭着蛮力硬撑开的。 不过是片刻,御蛟眼看着那暗红的阳具就红肿起来。 干脆的拉开惊风的手,御蛟抬起他条腿搭在自己肩上,手指轻轻探进去。 “别忍着……”御蛟掰开他嘴,按揉着他唇上的牙印,“不能话,本就不太容易知道自己到底让欢乐到没有。” 略想想,御蛟又将惊风的腿放下来,将他双腿盘在自己腰间:“要是舒服就夹紧,自然知道。”完之后,御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忽然笑,“那位卫将军有次可是夹得两肋青紫,半月才消,次和他比比看,到底是谁的腿上功夫更厉害些~” 完御蛟抛个媚眼给惊风,却是让位护卫险些惊掉下巴。没想到,位王爷在床上竟然么不着调,不过,两肋青紫……有那么阵好想确实是如此,那位卫将军……原来在床榻之上也是如此“生猛”啊!(可怜卫渊要是知道被人么评价,定脑袋撞死……) 体内猛然传出阵酥麻,惊风身体就是突然弹,然后就看见御蛟张不悦的脸。 “想什么呢?竟然给孤王走神,该罚!”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体内的已经是三指,御蛟话音刚落三根手指就在他体内大展威风,捻、揉、掐、搔,甚至是夹着他的软肉朝穴外拉扯。直折腾得惊风如同板上之鱼,身体弹弹落落,面上似喜似悲,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热气。 “呵呵,惊风,如此看来是欢喜?”御蛟摸着盘在自己腰间的大腿,狠狠掐把,“看腿上的肉多用劲?” 惊风双手抱住御蛟肩头,臻首猛晃,本就散乱的湿发弄御蛟头脸的水珠。 “以后不许走神。”御蛟又在肉穴中搅动番,看着惊风高昂着头绷直身体,口咬上他喉上突起,边恶狠狠的警告,边双手抬起惊风臀部,抵上自己下身怒龙。 “进去,疼的话就摇头。” 惊风头,但是御蛟却感觉瞬间他绷紧的肌肉全都放松下来,本来紧紧盘在他腰间的双腿也放下来,转而大大的张开着。 他所作的切都是在为自己敞开着自己的身体。 御蛟爱怜的轻轻咬咬他左边乳粒,下身朝着那密处插进去。 惊风不会话,与哥哥和卫渊欢好的时候,就算他们是刻意让御蛟施展,但是忍不过总归有漏嘴的时候。可惊风不同,就算他想喊也喊不出口,更何况,个人比起哥哥卫渊其实更是宠着御蛟。御蛟自己当然也是清二楚。因此,他次便入得前所未有的缓慢,只手更是直摸在两人的交合处,他强忍着自己的欲望观察感觉着惊风每个轻微的反应。即便他只是动动眉毛,御蛟也会停下来,等到他恢复平静再继续。 他如此,惊风自然也是能够知道原因,不由得鼻子有发酸,个世上大概还是第次有人么珍惜他吧? “疼得厉害?”御蛟又停下,惊风明显的眸子里蒙上层水气,整个瞳仁顿时变成片灰色。他可是记得上次和卫渊交合,那惨痛的结果,还有前些日子和哥哥……御蛟摇摇头,手上摸,倒是知道他那小菊花仍旧是完好无缺,难道是伤到里边? “别做……”御蛟起身就要把自己拔出来,要是伤到里边可就更不好。 惊风大急,也不管两人现在的姿势手脚并用的缠住御蛟,他下身顿时传来阵灼痛,御蛟也是跟着声闷哼。 没办法,入的角度不太对,御蛟那地方可是也娇嫩得很啊…… “想让咱俩块没命啊?”御蛟苦笑,“让知道不是疼不就好?……”御蛟还要再却看见鬓间晶莹,竟然是愣住。 咸咸的,是泪水…… 御蛟舔着嘴唇,把将惊风抱住,他们都是子,惊风甚至比他还要健壮几分,如此的他根本无法将他拥入怀里,只能给他样的拥抱。 “也抱着。”御蛟在惊风耳边,“最不喜欢看见人流眼泪,特别是在床上,因为那样会想方设法让哭得更痛快!” 听着御蛟的话,惊风不由得乐。他反抱住御蛟,两条腿也夹得更紧—— 来吧,让哭得更痛快! 他的唇张阖着,无声的着,可是御蛟却如同亲耳听到般,开始激烈的交合! 几乎是御蛟动作的同时,惊风的身体就已经热起来,即便是世间最知名的春药也无法让他欲火焚身到如此地步,即使是最淫荡的人也无法如此时的他般如此渴求着身上的人! 他拱起自己的身体,收缩着柔软的肉穴,抚摸揉捏着身上人赤裸的肌体,发出粗重喘息。如果有声音的话,他的尖叫大概能股让大半个平阳听得清二楚。 坚硬灼热的阳物初时的进攻还有些艰难,即便是开拓之后,人的后庭毕竟比不上人的娇花,个阶段般人该是没有什么快感可言的。可是偏偏只是被插动几下,他下体阳具便已经精关大开,淫水四溢,雄性的味道充满床上小小的空间,可他仍旧粗喘着,将御蛟抱得更紧,磨蹭因为自己的精水而变得粘腻不已的两人的小腹…… 御蛟本以为该让他缓缓,却被惊风手弄得狂性大法,索性抓紧惊风的腰胯,心的狠插猛干! 惊风被他?得高昂起头,整张脸憋得通红,却是看不到丝毫的痛苦,刚刚泻出的下体也立刻来精神。两条大腿时而紧绷,时而催促般的在御蛟腰间臀部摩擦。 惊风觉得自己要死,不准是痛苦而死还是快乐而死。人身上的那根孽杵让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被捣烂,可是那让他从头到脚麻痹的快感却也毋庸置疑!每次的进入他的身体都自然的收拢,贪婪的吸吮着,每次的退出,麻木的肉壁却也淫荡的蠕动着,挽留着! 他总以为自己要死,可是却总是好好的活着,脑袋里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完全的苍白片,在欲望之中起起落落! 御蛟刚才对,今,他让惊风在床上哭得凄惨异常,不管是上边,还是下边…… 不过,也是第次他无所顾忌的肆意施为,给他的感觉是,很爽! 第133章 新帝5 之后的半个月,御蛟在淡淡的焦虑、无奈却又平静中度过。齐峦仍旧是毫无消息,扑在堆典籍与瓶瓶罐罐中,交给他做研究之用的死囚也是个接个的“寿终正寝”。但是,除研究出来几种价格低廉,能够让军队大面积配备的药物。 首先种就是可以涂抹在兵刃上的毒药,其实夏国过去直有种想法,无奈,夏国比较缺少方面的人才,研制出来的毒药不是起效慢,就是成本太贵,无法大面积装备军队。 再有就是种麻醉药物,人睡着就和喝烈酒混混睡去般,就是用金针去扎他的手指,人也仍旧和死猪般。直到两个时辰之后,人才会慢慢醒来,东西本来御螭觉得无用,但是御蛟解后,却是想起来小竖过的名为“外科手术”的东西……于是找来群医生,又同样拉来群死囚,让他们练手。要是练好,也不用达到小竖的开膛破肚,换心挖肺的程度,只要是能够缝合伤口,那到战场上可是能够救活不少士卒啊! 最后种药那可就有意思,竟然是春药,而且药性猛烈无比。那个当初最先施药的死囚,是幸好用锁链紧紧缚住,否则夏御螭绝对是要后庭不保啊! 可惜,无论什么药,都不是他哥哥的解药…… 御蛟骑着马,跟着皇帝的御辇,有些抑郁的低头叹口气。如今他们是前往五华山祭。是御骜让位之前的最后个步骤,之后,他们就要回返平阳正式进行登基大典! 实话,他的那位侄子确实是个孝顺和勤恳的少年人,无奈,他的性格和帝位实在是太不符“”。 犹记得数前议事,只有丞相金铭、他、御史大夫卢敬、廷尉夏世铭等等干重臣,外加那位太子。 先的是刑案,秋决的名单上共是三百五十人,本来都是早就已经定案的。其实让太子用印,也不过是大臣们的个表态,表示听从太子的命令,也表示新旧两位帝王权力的逐渐交替。 但是谁知道,夏严凝接过圣旨之后没盖印,而是抬头就问:“些人里,谁家中人仍旧有父母在堂?” 当时几个大臣交换个眼神,显然,谁都不知道位太子是来到哪出,但是谁都有不好的预感。 夏世铭也没犹豫,很干脆的告诉夏严凝些人到底谁谁家中仍有父母在。 然后,夏严凝“”声,做件让当时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的事情——他把那些人从名单上勾绝! 接着,夏严凝又问:“里边谁家中仍旧有妻有子在啊?” 夏世铭又答,然后夏严凝就在重臣已经变得严厉的眼神中再次把些人勾绝。 个时候,名单上只剩下百零三人。显然,夏严凝还不满意,他再次开口:“些人谁是家中独子?且仍旧无后啊?” 如此几问,最后名单上就剩三十挂零…… 夏严凝满意,放下朱笔笑道:“大夏果然是太平盛世啊!”然后就要用印。 “殿下!”御蛟个时候已经是快气炸肺,但是首先话的却并非是他,而是廷尉夏世铭,“殿下,臣请问殿下,是否觉得臣处事不公?” 夏严凝愣:“夏大人何出此言啊?” “那殿下为何肆意更改秋决名单,可是认为些人乃是被臣冤枉的?” “不、不,本宫绝无此意啊!” “那殿下是为何?” “本宫只是觉得,些人或是有妻有子,尚需养家,或是有父有母,需孝敬老人,又或是家中独苗,若就此横死,岂不……” “没有什么‘岂不’!”御蛟猛然站起,朝前踏步,“既然触犯王法,就该受罚!既然当初他们的父母妻儿没有阻止他们犯法,那现在他们就该承担责任!为官者不该因私而废公!殿下怎可以自己的‘以为’便罔顾国家法度?!”御蛟可以算是疾言厉色,特别是夏严凝刚才那句“太平盛世”更是让他股无名火朝上冒! 太平盛世就是他样勾出来的?怕是继续如此,没几年,就要下大乱! 御蛟完,其他众臣也跟着站出来劝谏。 可谁知道夏严凝的句话,就把众人都激得青筋暴跳,他:“可本宫觉得自己没错,世上有法,也不过是为更好地管束世人而已,想来如今他们经过番牢狱之灾,应该是已经体会到法度的威严,那现在饶他们姓名,些人已经是感激涕零,从此变为守法的顺民。不单是他们,便是他们的亲人也是如此。退而广之,众人该都是如此的,其实剩下最后三十多人,本宫还觉得多呢……” 御蛟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严凝,他有种冲上去大巴掌扇他的冲动! “殿下可怜些人,那么可有可怜过被他们伤害的人呢?便比如位吴老大!他的名号即使是臣连年征战不问世事对他也是有所耳闻!人性喜幼童,八年间连续奸杀二十余位八岁之下幼年,被捉之后,便是他的老父亲也是拍手称快,不知多少冤魂的父母等着行刑之后,割上他的块肉回去祭奠自己的骨肉!” 夏严凝愣,听着御蛟的叙述只觉得胸中阵阵翻搅:“、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恶人……” “既然不知道,那殿下却为何赦他?” “本、本宫……” 御蛟现在的脸色也实在是太过狰狞,沙场上尸骨堆里浸染出来的戾气暴露无疑! 也怪他皇帝哥哥把自己皇宫打理得太好,位夏严凝虽然是没母亲,但是御骜对待后代们向来是视同仁,即便偶尔事上有偏颇,时候醒悟,也定会在别的事情上给其他孩子补回去。 是以,夏严凝在宫中虽然不醒目,可是也并不受气。只是后来因为没有母亲让他容易被人忽略而已,他自己倒是也无所谓,因此倒是养成他喜欢独自看书的毛病。但是也就让他有和当年的夏侯奎相似的书呆子气。 最后的结果夏严凝脸哀痛的在原本的公文上盖章,大臣们却都是脸沉重。摊上么位新帝,以后可是不好混啊…… 但是,不约而同的,那些本来防备着御蛟位位高权重王叔的大臣们,看着他的脸色却多几分庆幸——幸好,有他压制着位未来皇帝啊! 刑案之后,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内政,开始还好,大臣们在那议论,件事牵扯到谁都职权,谁就切入跟着起研究怎么把事情办的更好,而夏严凝高座在上,脸谦虚的跟着学习。让众人好过不少,能虚心跟着学就好。 而御蛟的脸色也好看些,但是谁知道,大概是觉得自己学得差不多。位太子又开始插嘴,且妹妹开口无不是“本宫觉得应该怎么怎么样,因为样有干合,样是否太不仁义之类的”。 气急的御蛟问他句:“殿下是要大夏统下,还是要世人夸赞殿下宽仁厚道,有谦谦君子之风?!” 其实御蛟句已经有些越礼,大臣么都听出来位摄政王已经被气疯,是在反话呢。 可是谁知道夏严凝很豪气凛然的句:“如为不仁之人,那要统又有何意义?!” 话要是些热血青年听见,或许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继而摆到在他夏严凝的王霸之气下。问题是,在场的都是些老油条级的人物,就算该是那个热血年纪的,也早就是个老成的人精。因此,听位储君的话,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片刻的呆滞之后低头默哀…… 还算好的,等到后边议论诸国使者带来的盟书以及结盟的问题之后,夏严凝更是独自人开怀的道:“好啊,好啊,大夏自然该是和他们结成盟约,永世通好,互不侵犯!” 个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摄政王要吐血! 当然,他们也有吐血的感觉,虎狼之国的夏国怎么出来么头绵羊的皇帝?国家之不幸啊…… 虽然已经是时隔多日,但是每次想起来御蛟都感觉胸口阵闷痛,哥哥的种怎么会生出来么个废物呢?只希望调教个几年,他可堪重任,又或者他是怕自己夺位所以在故意扮猪?那样的话倒是好,他宁愿要个心思阴沉的侄子,也不想要个废物的皇帝! 御蛟正头疼中,乔喜忽然过来陛下召见。 御蛟赶紧掩盖自己的脸忧愁,平静淡然的跟着乔喜进来御辇。 因为长时间的昏睡,而昏睡中只能让宫人喂食些参汤之类的汤水,因此御骜不可避免的消瘦许多,如今的模样更是与多日未曾进食的饥民无异。 “哥哥……”只是两个字,御蛟木讷的站着,却什么都不出来。 “严凝让很伤脑筋?”御骜淡然的笑着,摆摆手,示意弟弟坐过来。 “是很伤脑筋,孩子,虽有远大抱负,且心念百姓疾苦,但实际上完全不解世事,却又任性刚愎,固执己见……” “那看来他未来即便不是个昏君,也是个糊涂皇帝。”御骜头,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感情波动却并不太大,他本来就很少与自己的儿子们接触,偶尔的空闲的时间也全都被他个宝贝弟弟占得满满的。即便些孩子是亲身,那感情却也是淡泊的:“那到时候就把他废吧。本类他也不过是匆忙指定的个孩子,因为他的年纪最大。其他的孩子,毕竟都太小……” “哥哥。” “娇儿,有那次的经历,本来件事再也不会向提起,但是次却必须。要是不行,就当皇帝吧。会是个好皇帝的……” “哥哥……”御蛟拉着哥哥枯瘦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感受着他手心冰冷的温度,“要是真的做皇帝,夏御蛟就不是夏御蛟!蛟本来就是孽龙,就算黄袍加身,也化不成龙,而是道行更深的孽龙而已,到那个时候就是真的下大乱。所以,宁愿永做无角龙,守着夏国,守着哥哥的血脉,永远将的爪牙朝向们的敌人!” “……”悲凉的叹息着,御骜总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成为弟弟的阻碍,可是现在,弟弟的决心无比坚定,他已经无法动摇,御骜抽回自己的手,却是从手上捋下枚黑玉戒指,“是玄觞玉令,宫中六厩令冯皓便为代的玄觞统领。拿着个便可让他听号令……” “哥哥?” “拿着吧,玄觞自创立之日起,就没有明确过只能传于历代君王,更何况,现在掌控在手里,比在那儿子手里要让人放心得多。” “是!” 兄弟俩谈完公事本来还要些逗趣的私房话,可是乔喜却掀开帘子进来,虽然他站在边低头不语,但是两兄弟自然知道那是外边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处理。 果然,有虎贲来找御蛟是在后方压阵的卫将军有事相商。 御蛟虽然奇怪,不过是平常的赶路,有什么事,卫渊还要特意把他找过去? 反正也是在大军之中穿行,御蛟去后军的时候也没让惊风跟着,而是自己骑着马朝回跑。队伍也是够长的,他跑小刻钟才跑到后军,可是竟然没找着卫渊。个时候御蛟就隐隐觉得不对,按特意把他找到后边来,那定是有急事。卫渊不在自己去处理不算什么,可是他连个通传的人都不给他留下,那就是不对! 心中隐隐不安的御蛟拨马就要朝回走,正在个时候卫渊让人找来,他张口对御蛟的第句话就是“王爷,属下没有让人找您!” 真的……出事! “轰——!!” 巨大的轰鸣,伴随着灼热的风,还有股空气中古怪的味道,个时候因为马车忽然停下而跌得狼狈的小竖闻着着对来很熟悉的气味句:“怎么是火药的味道?” 当时御辇行进到的地方正好是处地势较高的山崖,边是高崖深涧,边靠着山壁,就是么处地方,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巨大的轰鸣火光,当众人赶到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地残肢断臂…… 第134章 新帝6 看着滔滔而过的河水,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御蛟的身上,即使个时候太子夏严凝已经赶来,即使还差数,夏严凝就该是真正的帝王。可是,面对仍未确立威信的太子,所有人在面临困难的时候,第时间仍旧依靠着御蛟…… 而御蛟则只告诉他们个字——“搜!” 从残肢断臂里搜,沿溧水两岸搜! 无关人等律被护送回平阳,虎贲快马召集所有下游军丁民夫,就算是家里葬老子,娶老婆的人也都给过来找人! 御蛟自己则爬到那些残破的尸首中,拼凑着人形,不过,没等他翻过多少尸首,也没等该走的人都走干净,第个人已经被捞上来。 “摄政王身边的护卫抱着陛下跳水……”句话,让众人放下来半心,又揪起来半心。 陛下可是不会水的,就算是他会水,就以此刻御骜的身体状况,如今那也是九死无生啊,就在他们期待着那位护卫大显神通拖着皇帝在什么地方上岸的时候。 御蛟却是心里打鼓,因为他知道,惊风……也不会水! 而且无论是御蛟或是众人,都因为没见过爆炸而忽略个问题,爆炸可是有冲击力的,在冲击范围内的人,并不定是自己跳下去的,更大的可能是被动的被爆炸推下去的,而在被推下去的同时,很可能同时受到冲击伤害! “没事的都退!”御蛟闭闭眼,再次驱赶开因为时激动而从车上下来谢谢地的众臣。 大臣们倒是都很听话,可是那位储君就不是。 “王叔,要留下来救父皇!”身厚重的冠冕袍服夏严凝就跑到御蛟身边。 “殿下还是回宫……” “王叔!不用劝,也想要尽份力!” 御蛟看他,要不是他现在太心急,就凭夏严凝句话定会让他笑到肚子疼:“‘尽份力’?殿下,里何处能用的上您?” “那王叔就回去吧,王叔也是操劳半日,里就由本宫指挥好!” “……”如果不是看位太子殿下眼神焦虑纯良,充满对自己父亲的担忧,那么御蛟现在就剑砍他,别是他,就是他们身边此刻站的近听的见的侍卫、宫人、虎贲、大臣也都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本宫……错话吗?”夏严凝愣,他也发现周围众人眼神不对。 “殿下知道怎么调度人手吗?”御蛟长叹声,指挥众人忙碌的同时还是抽出空来问句。 “不就是沿河找人吗?” “殿下知道怎么拨运粮草,组织后勤吗?” “找人也要后勤?” 御蛟看位侄子眼,传曾有君王面对大臣开粮仓赈济灾民的奏折反问“无粮,何不食肉糜?”,他侄子的真虽然没到那个程度,但是也差不多。只要是人员调动,那么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后勤粮草的?没有! “那本宫……本宫就跟着侍卫们去下游救人!”严凝撩下摆紧双腕就要走,却被御蛟把抓住。 “到时候众人是要注意水中之人还是要注意殿下?”御蛟现在可是完全没耐性,横眉立目的对着位侄子,他没看到周围听到的人们已经从脸的疑惑震惊到有些轻视。 为君者,可以无能,可以无力,但是最不能的就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御蛟摇头苦笑,干脆声令下让侍卫们把个挣扎不已的殿下拖走。 “王爷!惊风找到!”转身,名虎贲快马奔来,御蛟愣,面上却无惊喜。 只找到惊风,那就是哥哥仍旧没有消息…… “王爷!乔公公也找到!” “王叔……也要跟去看!”听到虎贲们的喊声,严凝从马车里冒出头来,御蛟此时也是骑上马,恶狠狠朝他瞪,“带殿下回去!” 无论是乔喜还是惊风,两个人的状况都不好,惊风胸膛上钉层大大小小木片,被人救上来,他就在直不停的咳血。乔喜则大概是掉下河时撞在什么地方,整条左臂都变型。 两个人被救上来时都是昏迷不醒,但是对于些当时定是在皇帝左右的人,他们的性命如何却已经并非是众人关心的。太医两根金针下去,两人便先后醒来。 其他人去问乔喜,御蛟自己握着惊风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惊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笔画重复着写八个字,没过多久,人便又晕过去。 陛下无恙,没抓住。 原来当时御蛟走后没多久,惊风就逐渐闻到股淡淡的硫磺味道,硫磺本算是位药材,更有炼丹只用。如今皇帝重病,有些种味道不算什么,可是,硫磺味越来越重! 惊风几乎是下意识感觉到危险,思索片刻,惊风咬牙把御蛟交给他的块应急时用的摄政王令牌拿出来。 不得不御蛟如今在夏国的威望之高,在部分军队中,他的令牌已经到和虎符同等效力,甚至高于虎符的地步。支护卫皇宫,护卫君王的虎贲军就是如此!看惊风的令牌,御辇周围的虎贲们当即放行。 而惊风,御骜也是知道他过去的身份,虽然奇怪他进来施礼之后竟然二话不就要带自己出去,但是御骜只是略微犹豫下,就由着乔喜和惊风搀扶着走出去。谁知道,看着他们出来,就有个小太监猛然大叫声扑过来,惊风下意识的把人朝着另外个方向踢去,反应迅速的虎贲卫士们也在同时间乱弩齐出,可以是是两息之间那小太监就没性命。 本来是该安心的,但是惊风不知道为什么确实越发的不安,大概是空气中那直飘摇不散的硫磺味道,困扰着他。让他下意识的站在皇帝身前。 然后就是诡异的轰然声巨响,他们三人被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冲下身后大河…… 七之后,摄政王府。 小竖蹑手蹑脚的走到御蛟身后,想什么但是却又不敢,还是御蛟把视线从自己手上的黑玉戒指上挪开转向:“什么事?” “听……把人都撤下来?” “撤下来。”御蛟头,继续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小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听到自己什么,可是接着御蛟再次开口,“七,鱼虾倒是捞上来不少,继续打捞也只是徒费人力而已。” “……别难过……”小竖想找个词安慰,可是想半就憋出来么句自己听都想抽自己的废话!完之后,御蛟倒是还没什么表示,自己却先哭起来。 皇帝哥哥,难道就么没? “哭什么?”御蛟抬头奇怪的看着小竖。 “……不哭,不哭,没事,也没事,大家都没事!”小竖哽,立刻抹眼泪,知道现在御蛟比更加伤心难过,是来劝人的,如今人家没事自己先哭,那不是只会让御蛟更难过吗? “什么有事没事的?”御蛟奇怪的抬头,“到底来干什么的?” “……”小竖奇怪的看着御蛟——人,不会是又失忆吧? “……皇帝哥哥……他不是……不是那个啥吗?”小竖最终还是没敢把那个字出口,而是做个吐舌头的动作。 御蛟看着呵呵笑,随即昂起头看着窗户吐出口气:“哥哥没事,只是现在找不到他而已,但是不信辈子都找不到他!” “啊?”小竖听御蛟么顿时吓着,站在那里呆愣愣的看着御蛟,心里:他不是刺激受大,不愿意接受现实吧?不过样对他也好,辈子都能活在自己的梦里,而且还有个寄托…… 摇摇头,小竖走出去要把空间单独留给御蛟,谁知道刚开门就和推门进来的青郎撞个满怀。因为身高原因,的鼻子很正好的撞在青郎的胸口上,时代的人们可不是小竖那个人胸部高耸绵软如隆胸之后或瘦弱纤细如草鸡鸡架的时代,那硬邦邦的胸口当时就把小竖弄得鼻涕眼泪起流,是那个又酸又疼啊。 可是看青郎脸焦急,小竖立马让开,挥挥袖子示意他快进。 青郎飞快揖,算是道谢,立马就朝书房里边走去。 “王爷,东宫卫率卫沐率领群东宫侍卫到王府里来拿人。” 御蛟噌的声站起来:“东宫卫率?”卫率为太子属官,专掌东宫太子侍卫,御蛟挑眉就站起来,“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御蛟跟着青郎就朝外走,小竖虽然觉得好奇但是想想还是别跟着,刀剑无眼,他其实是个很怕死的人…… “东宫的跑王府来抓人?抓谁?” “惊风……” 御蛟脚步停,再次起步,青郎觉得刚才如果叫快走的话,那么现在绝对就是小跑,而且他能够清楚的听见御蛟瞬间粗重起来的呼吸。位王爷脾气本来就不好,更何况是现在个时候? 其实别看青郎禀报的焦急,但是实际上事情根本没么赶。摄政王府的护卫都是些什么人?那大多是跟着御蛟南征北战的群虎狼! 东宫侍卫都是什么人?起来也算是群训练有素的军人,但是,有个前提,都是少年军人。东宫毕竟是属于皇宫之中众多宫殿之,东宫的实际上仍旧是在虎贲军保护之内。而东宫卫率,与其是个护卫太子安全的职位,不如是和东宫其他人员样,是个给太子储备人员的地方。在其中供职的都是些“未来”的精英! 群未来的精英碰到现在的虎狼,其结局之后个,全部都被放翻,然后被虎狼们嘻嘻哈哈的捆成待宰的猪羊般,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王府影壁之后。 所以本来股子无名火的御蛟到大门处看到场景倒是熄不少火:“有么欺负小孩子的吗?放开!都给孤王放开!” 拉过自己身边的名护卫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有事腿踢在他屁股上,御蛟笑骂道。 “得令!”那挨打的护卫却是眉开眼笑,屁颠屁颠的招呼着自己的兄弟们把“小孩子们”放开。 卫沐忍着肋下的剧痛走到御蛟身前恭恭敬敬施礼,其实他才算是倒霉的。本来接到太子的命令时他就感觉不可思议,手下人也是样没几个愿意来的,最后还是抓阄抓出来的群倒霉蛋。 然后果然,不过是进门通报,那群本来还嘻嘻哈哈的护卫们立刻虎起脸,楼头盖脸的就是阵好打。别当时他们不敢还手,就是敢还手也打不过人家啊。于是,就变成御蛟过来时的样子。 别看人家摄政王来就他们是小孩子,实际上他年纪也打不他们几岁。可是东宫群侍卫倒是没有谁不服气的。 御蛟听他名字,又抬头看看他:“是卫渊的弟弟?” 卫沐脸上红,低头道:“沐无能,给兄长蒙羞……” “呵呵,有什么无能的?因为被他们打?” 卫沐脸更红,站在那嗫嚅半,不出话来。他身后的东宫侍卫们也是脸上发红,不单是被打,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打,光是人家上来那气势,就不是他们抗得住的。 “和哥哥样老实。”御蛟又是阵轻笑,却是让心中紧张的卫沐轻松不少,头,御蛟朝他伸出手,“把太子的手诏给。” “是。” 接过太子手诏看看,能从那笔迹上看出,那位小太子是如何的认真和坚定,御蛟长叹口气,闭上眼睛。 可惜,他的股子劲头用错地方,更是对错人。小家伙不知道他是无意中被扔当枪使吗? “王爷……太子仁厚,只是太子身边,有恶人……” 御蛟看着卫沐长出口气摇摇头,却是没接他的话:“好,快,跟着们去东宫……要不然,乔喜可是就要没命!” 七来,严凝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每日只是清粥小菜度日只为给他父皇祈福。可是让他难过的是,好像朝野上下,包括那位和父皇情谊深厚的王叔都并没有如他般上心。河上部署人手之后,当夜里王叔就回来,第二照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查询下进展而已。 样,能找到人吗? 严凝曾经在第二日的时候号召众臣宗室前往宗庙斋戒祈福,谁知道立刻就被驳回来。理由是现在政务繁忙,局势紧张,没时间。 严凝大怒当即跑去众人议政的地方将包括御蛟在内的众人都大骂通,他不觉得现在有什么局势紧张的——诸国不是都派使者来签订协议吗?使者们更是在父皇遇难之后纷纷前来劝慰,并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那回来大臣们首先谈论的却是兵力调动,防御部署,而不是追查凶手,寻找父皇。他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不单是祈福的建议被驳回来,就是他提议加派人手也同样被人忽视。严凝不明白,他的王叔,那些大臣们,不是都过要辅佐他成为代明君吗?为什么从过去他们非但没有“辅佐”自己,反而处处刁难阻挠自己呢? “殿下还不清楚?朝子朝臣,古往今来莫不如此。他们如此作为,不过是要让殿下解他们存在的重要性而已。”太子詹事李刚摸摸胡子劝慰道。 “老师……”少年沮丧的看着位名为臣下,实则为自己老师的老人。 “太子把世人都想得太好,但是实际上却并非人人都如等般忠心不二。”詹事丞卢启也上前长叹道。 “确实……若是朝堂上下都如老师,卢先生般,那该是多好啊……” 李刚卢启连忙摇头不敢,严凝更为此二人谦虚所感动。 看火候差不多,卢启忽然长叹声道:“看殿下如此忧国忧民,有事臣忧虑许久,还是觉得该给殿下听。” “是何事?” “陛下之死……有古怪!” 严凝立刻站起来反驳:“不!父皇不会有事的!” “殿下,七,除非是神人,否则七还找不到陛下的身影,那就是凶多吉少啊……” “父皇……”严凝愣,讷讷的坐下来无声的流泪…… 第135章 新帝7 “殿下不要太过悲痛,免得伤身子,几日殿下茶饭不思,已然是消瘦许多。”卢启立刻上前连连劝慰。 “……”擦擦眼泪,严凝强打精神苦笑,“让老师和卢先生看笑话……卢先生,刚才要何事?继续,继续吧。” “殿下……”卢启脸的担忧和犹豫,片刻之后终究咬牙出来,“殿下,您仔细想想陛下遇难时的情景,按理,摄政王可是应该跟在陛下身边的啊!但是到后来,不但摄政王分毫未损,就是他身边的人也是绝处逢生。而且听其他获救的人,当时的情况可是那位叫什么惊风的侍卫忽然之间冲进御辇的,像是已经知道有什么要发生……” 卢启边,边作苦思冥想状,再加上他时高时低的语调,引得严凝的心思不由得就跟着他所的话而动,但是还没等他王,小太子立刻拍桌子站起来:“胡!即使是卢先生,也不能污蔑王叔!”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李刚卢启立刻上前,不住的劝慰,李刚张口道,“殿下,其实并非是卢启作此猜想,而是因为,以当时的情景,不知多少无聊之人事后都做此联想啊……二人之意,不过是提醒殿下,而且要殿下早做打算。也好为摄政王洗刷污名啊!” “真的,真的有人如此猜忌王叔?” “二人怎敢欺瞒殿下?莫是夏国之内,要知道当时可是有各国使节在场的,闲话,唉……怕是已经传到别国去!” “真是群可恶可恨之人!”严凝大怒,但转而又无奈起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其中还有别国之人,又能如何呢?” “殿下缪矣?”李刚卢启相视笑,异口同声。 “?那不知有何妙计?”严凝来精神,瞪大眼睛看着两位近臣。 “呵呵,还不简单,只要将当时那些在场之人无论身份全都抓起来,事后细细审问,定是能够问出线索。之后再将无罪之人施放,想来摄政王身边之人定也是无罪之人,而摄政王也是光明磊落之人,而殿下此举又能洗刷他冤屈,想来摄政王也该是愿意配合的。” “就么简单?那好,通知廷尉吧!” “不可,不可!” “又怎么?” “殿下难道不愿意自己找出谋害先皇的凶手?毕竟,殿下虽为储君,更是数日之后的君王,可是殿下毕竟是寸功未立,声名不显。只殿下并不喜虚名,可是只以孝道论,做儿子的便该亲身为父报仇啊!” 严凝想也对,便根据李刚卢启所,连写数十道手诏,以储君的身份将当时在场的、负责的、有嫌疑的,全都抓起来。 金铭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忽然他儿子金悟连跑带颠的就进来,已经变成大白胖子的金悟可是有好些年没么激烈运动过。 “爹!不好!” “什么事不好?” “还不就是那位太子殿下!刚刚得到消息,东宫侍卫齐出,把当先帝遇刺时的相关人等都抓进东宫去!还不算什么,他竟然还派人跑到摄政王府要人,摄政王现在已经进宫去!” 金铭苦笑着摇头:“个殿下啊……怎么总是办糊涂事呢?唉!” “何止糊涂?完全就是败家!” “别,也进宫趟……”是进宫,可是换好衣裳坐上马车,金铭却仍旧有些不知所措。他进宫去干什么?是劝着太子,还是劝着摄政王? 他可是看出来,位权臣可确实是心意的保着先帝的江山,行事虽有枭雄之风,但对大夏来讲却是绝对的忠良之臣。而且,单独从遇刺件事来讲,其实当时的形势先帝去世,还是以被刺的情况,那么最为得利的并非是摄政王,而是那位太子。因为谁都看出来,对先帝来讲,弟弟比儿子亲!而且就算是平民百姓现在也知道,当初陛下重病的时候,摄政王完全有机会当皇太弟,而且皇帝也绝对不会不同意。但是他没当,都到太子快即位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突然跑出来挣呢?所以行刺事,只要不是别有用心的或者脑袋有毛病的人,就都知道,事九成九是和摄政王没关系。 那么太子私自遣人到摄政王府上拿人,那就是对于摄政王的猜忌和不信任!况且,以那位皇弟的性格,如果是他自己手下人有错,可以,只要是对的,他能够自己把手下人捆送廷尉属去。但是着没头没脑的自己送上门去,那不是激他的火吗? 而且现在七已过,因为护驾不利,当时的侍卫宫人官员该罚的、该打的、该砍的,可是都已经按律处置过。他太子突然跳出来喊打喊杀又算是个什么意思啊?! 想来想去,竟然怎么想都是那位摄政王的对,金铭叹息声,正好时候马车停,出车门竟然看到不少同僚,并非大朝之日,众人却是来得齐整。看大家脸上都是脸的晦气外带压抑,不少人甚至还有激愤之色,金铭和他人打招呼的同时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但是现在并非是讨论脸色的时候,群文臣武将撩着袍子挽着袖子匆匆忙忙的就朝着东宫跑。皇宫禁地之中,可是只有摄政王能够策马纵横,其他人都没那个特权。宫里的虎贲内侍们也是知道出大事,当即有不当值的赶来搀扶着那些老大人起前进。 到东宫,进门打头的金铭就险些晕过去,那里边情景可是够“壮观”的—— 地上躺地的人,有几个金铭看着眼熟,只略思索就想起来,那都是遇刺之后受罚的护卫们,他甚至看见本来已经被贬出宫的乔喜,但看些人的狼狈样子以及身上捆扎的绳子就知道八成是被刑囚过。东宫中的其他侍卫宫人,则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个角落里。 另边,那位太子殿下朝着北边太极殿的方向跪着,瑟瑟发抖的同时还泪流满面,看见他们来眼中顿时放出求救的光芒。还不,众人清楚的看见那位摄政王按着腰间横刀,踢着几个球,不过仔细看就知道,他踢的不是球,而是几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来?”注意到有人进来,御蛟看着他们头,同时脚下猛的个用力! “嘭!”的声,颗不知道是谁的脑袋撞到太子身边的老树上,因为力量太大顿时爆裂开来,脑浆、碎骨、鲜血瞬间四溅! “啊——!”不单是太子,就是几个刚进来没什么思想准备的大臣也都吓得声尖叫。可是当御蛟的眼神移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些人立刻就把下半声的惊叫生生咽下去。 看眼前情势金铭就知道完,劝什么啊?劝谁也没用。果然,接下来就听御蛟:“还差人,再等等,去,搬椅子给大人们坐下,另外把那些伤号都送回去。次是国家做错事,稍后自会给他们个交代。” 跪不知多长时间的宫人们立刻都爬起来,争赶的办事。但是就是没人敢朝御蛟那都是尸体和脑袋的地方走,也没人敢问,收拾的地方包不包括那地上的死肉。 他今出来的匆忙,仍旧是身血红的便装,衣裳的下摆和前襟染料血污,此刻已经逐渐变成暗红色,可是他仍然在鲜血里走来走去,踢动着地上的“球”。如果不是他脸上过分阴冷的眼神,谁都会误会他是在草地上玩蹴鞠。 东宫的外院此刻安静异常,唯的响动就是人头滚动带起的声响,空气中不时的透来淡淡的血腥味。武将们多还好,毕竟更惨烈的情景都是见过的,文官们却是有不少呕吐出来! 又过大概半刻钟,御蛟等的人来,而群臣的脑子里也都明白御蛟要干什么。因为,来的正是那其余几个皇子和他们的母亲。 果然,御蛟看着他们,当即拽下腰间玉刀,高高举于头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但却都在同时不约而同的松口气——长子夏严凝,实在是无法担当夏国之主,至少是无法担当现在的夏国之主! “皇长子夏严凝,自今日起废其太子之位!” “不要啊!王叔!知错!” “立!”御蛟丝毫不管严凝什么,再次开口,他的眼睛在那四位皇子和他们的母亲身上来回移动。 人和孩子们立刻眼神热切起来,他们声声念叨着“王叔、王叔”,激动得浑身发抖。大臣们也将视线投注于些孩子身上,那里,会出现第二个被摄政王废掉的皇子,还是会出现个真正继承大统的帝王呢? “立!四子严决为皇太子!” “摄政王……” “不知丞相有何事?” “王爷为何独立四子严决?” “因为他没有娘。” 金铭略略怔,随机明白,此“没有娘”,意思其实是没有外戚啊!到也是,四个剩下的孩子都是年岁过幼,基本上都看不出未来如何,那就选个外在条件好的。 “王爷可知,今日之举,史官笔下必留污名啊!” “留就留吧,反正后人唾骂之时。已经死,又或者是快要死……”御蛟头,转身飒然而去。 金铭摇摇头,捻捻自己颌下长须,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位摄政王到底追求着什么?名声?权利?美色?金钱? 看上去他已经全都拥有,但其实那些东西又都不是他自己要的。都种人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就是至善至仁之士,可是,怎么看摄政王都是像前者多些,细里想却又是像后者多些…… 算,他想些干什么?左右只要是为夏国好的,便无所谓。 夏敬宗十七年,又为夏武宗年,十二月七日,平阳。 波三折的新帝登基,终于在先帝大葬之后举行,当然,由于敬宗特殊的死因,他的墓中只不过是套衣冠而已。 登上帝位的也已经并非是当初的长子严凝,而是只有八岁的四子严决,位帝王在未来很长段时间之内都被认为只是摄政王夏御蛟的傀儡皇帝而已…… “害怕吗?的下场或许比的哥哥更加凄惨。”御蛟森冷的眼睛注视着个八岁的孩子。 严决却是笑自己拉住叔叔衣裳的下摆:“王叔,太极殿么远,御辇上那么冷,抱着回去吧!” 御蛟愣,还是弯腰抱起严决:“陛下,您是皇帝,要自称‘朕’。” “知道~可是面对王叔的时候,只是‘’,不是‘朕’!”被抱起来,严决立刻双手勒紧御蛟的脖子。 “娇儿,对的时候,只是哥哥……” 熟悉的龙涎香,让御蛟的神智有着瞬间的恍惚,抱着严决的手下意识的紧紧。 “王叔……” “嗯?”回过神来的御蛟抱着严决步步的朝着太极殿走着,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宫殿,熟悉的人,却已经不在! “父皇没事的,父皇定没事,只是……们现在找不到他而已!” 御蛟看着个人小鬼大的机灵皇子,双眉渐渐舒展飞扬起来:“是呀,总有会把父皇找回来的!” “对!” “大殿下,您意下如何?”同时间,有人在暗处如此询问着只是皇子而非太子的严凝。 “……”经过上次那件事,如今看来严凝虽然再无当初的意气风发,但看上去却是成熟许多,“今事不会与他人的,但是们也不要再找。虽被王叔所废,但事后想清楚,那却也是罪有应得。本来也并非是帝王的材料,如今能做个闲散宗室,倒是更合的心思。”语毕,严凝转身便走,独留角落中人咬牙切齿。 当日他在局中,看不到自己缺失,只能看到自己英明。如今没那名好拖累,却是轻松许多,脑子也灵活许多,更看出来自己个最大的毛病——容易轻信身边之人,而且旦信什么还是个倔强的认死理的人,再也听不进第二个人的话! 若是太平之时,他作个清闲君王倒是勉强合格,可是如今正是动乱之时,正需要铁血君主,他样的,还不如个昏君在位…… 想开,虽然心中还是有别扭,虽然偶尔当日摄政王费尽心机劝之下,他还是只认为自己不过是为叔叔洗脱冤屈,认定要抓人审问,其他关节概觉得是小题大作。再有身边之人在旁边跟着赞同扇风,他更是觉得自己准确无误。 大怒之下,夏御蛟当即就刀砍李刚,无头尸体喷出的血顿时洒众人满头满脸,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卢启的脑袋就已经跟着李刚去! 严凝个哆嗦,摇摇脑袋强迫自己遗忘当时的情景,切都过去,只希望四弟是个够格的皇帝,不要让当日的情景重演。毕竟,有他夏严凝个,已经是让各国看笑话…… “汪呜~汪呜~汪呜~” “又是只没事找事的老虎!跑来找打吗?!”处隐秘的小山谷中,明明是北方,却有位身苗装扮的俏丽姑娘,举着镰刀跑出来。 头白色老虎看见苗出来,立刻又是“汪呜”两声怪异的叫声,咬着尾巴吐着舌头跑过去。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头错投来狗胎的大狗…… 苗对老虎也是无法,谁让毛茸茸的大家伙实在是太会惹人喜欢? “好,好,到底是什么事?”无奈的放下镰刀,苗拍着老虎脑袋问。 老虎立刻开心的咬着的衣裳下摆朝着个放下拽,苗翻个白眼,在后边跟上。 “是……人?”看着眼前个湿漉漉的物体,苗很疑惑的扭头看着老虎,“让救他?” “汪呜~~呜~~”老虎摇头摆尾撒娇中。 “奇怪,不止是呛水,个……不是‘入梦’吗?是爹当初为救娘研究出来的蛊,怎么他身上也有?好吧!救他!谁让老虎当初救过!们苗家!觉花朝,可是最知恩图报的!” 第136章 消息 严决坐在的御案后,他如今矮小的身材和宽大的御案实在是形成个很有趣的对比。不过现在个小大人,很努力的在御案上对着奏折写大字。但毕竟桌子太高,对于他的身高来椅子又太矮,不到片刻,小皇帝就变成大花脸。 御蛟正好批完最后封折子,抬头,看着严决就笑,抬头招呼乔喜去端盆热水来。乔喜原本已经是被逐出宫去,御蛟甚至都给他安排好去处,可是却又被严决自己要回来,如今依然位列少府,管理宫中应事务,是为九卿之。 “陛下。” “嗯?王叔什么事?”严决抬头,用手抹抹上嘴唇的汗水,同时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可是却舔出来股奇怪的味道,好奇之下的严决继续皱眉舔,却是越舔越奇怪。 御蛟又是忍不住笑,看着他还要伸手去摸,立刻半跪在地上,抬着头给严决擦脸:“陛下,别动!” “?”疑惑的严决看着王叔的手绢从浅蓝变成深黑,立刻就明白原因,闹个大红脸又要用自己的两只脏爪子去擦,可是却立刻被御蛟拉住手—— 原来手上更脏…… 乔喜打来水,御蛟又就着热水给他擦干净手脸,也有趣,严决弄得自己满手满脸墨汁,身上反倒是没有沾上多少! “早就到晌午,陛下也饿,找人传膳吧。” “好。”午膳传上来,御蛟却要退下去,严决却手抓住御蛟道,“王叔,陪吃吧!” “臣遵旨。” 御蛟听旨留下来,坐在严决下手安静的吃饭,可是严决看着自己饭碗里的食物却有些恍惚。 登基也算是年,他总觉得和王叔之间缺什么,当然,本来,他和位王叔也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记忆中仅有的几次父皇在世的时候家团聚的画面里,父皇该是坐在现在他的位子,而王叔也是坐在下首的那个位子。那个时候,王叔不是那么安静的,他总是和父皇凑在起,两个人,谈笑风生,对酒浅吟…… 还记得那次偷偷跟着王叔到宗庙,可想而知当时王叔的心情必定是纷乱不已,否则,他如何会察觉不到自己个傻小子? 家无情,看他的兄弟们就能够知道,即使纯良的大哥在仍旧是皇子时也总是下意识的躲着弟弟们,可是父皇和王叔却不是,他们之间的情让他羡慕不已。但不得不,也是因为那无意中撞见金藤藏书,他如今也才会对位叔叔如此的敞开心扉信任不已…… “王叔,个……很好吃,尝尝……”严决有颤抖的指着盘菜着,其实他根本没有尝出来菜到底是什么味道,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情的他,笨拙而又小心渴望和自己的叔叔拉近关系。 对于严决的示好,御蛟欣然接受,毕竟,君臣之间亲近些也是好的。 “谢过陛下。”御蛟站起还礼,接过太监盛来的菜——但是事实上他跟前的饭菜和皇帝跟前的并没什么区别。 又是沉默的进食,少年子的脸上却比刚才雀跃兴奋许多! “王叔,可以……坐到身边来吗?” 片刻之后,严决再次提出问题,御蛟看着个孩子,在他的眼中御蛟看到某些是熟悉的东西,那是在严凊、严冽看着自己时的眼神——他,将当作父亲吗? “陛下!臣不敢逾越。”御蛟放下碗筷躬身施礼,他要的,是个君主,既然是君臣,那么他们之间即使关系亲厚也要有个分寸,否则,如果他只想要个好侄子,就不会有老大那前车之鉴。 “王叔,快坐下吃饭吧……饭菜都凉。”虽然有些黯然,但严决还是将话扯回来。 “陛下!王爷!边疆密报!”正在个时候,乔喜高举着个铜匣进来,别看他先喊的是皇帝,铜匣却是交给御蛟。 而严决也停下吃饭的动作,眼巴巴的看着御蛟打开密报:“王叔,是冯国还是崇国有事?” “都不是。”饭果然是吃不,御蛟放下碗筷皱眉转身就走到勤政殿巨大地图之下,皱着眉头在地图上看着什么,“不是南边,是北边!郯国守边大将孙怀忧被杀!” “让匈奴人杀?匈奴人入关?”严决立刻也蹦过来,眼神跟着御蛟在地图上不停移动的铜棍而动。 “不是匈奴人……是自己人……”御蛟摇头,表情上有着同为武人而对孙怀忧的死带有的惋惜和愤怒,“郯国也是新君即位,他太子时期的参谋中有位谋士名叫袁炅,数月前他对郯君,可在半月内稳定北部边关,使国家数十年之内无匈奴之患。” 严决接过御蛟递来的纸条,可发现上边并没有写么多东西,就句话“袁炅擅杀孙怀忧。” “的那些都是前些时候的揍报,不在里边。陛下想看,待臣整理之后再交给陛下。”御蛟扭头对严决话时眉头虽然仍旧皱着,但脸上却带着微笑。 “不用,王叔在里就好。袁炅可以保边疆几十年无动乱,谋士好大的口气啊!可是他怎么杀孙怀忧?几年匈奴被郯国拒之于关外,可都是位老将军的功劳。” “因为袁炅所的保境安民之策,就是议和!” “议和?和匈奴议和?郯国同意?” “是呀,因为袁炅给郯君算笔账,他:‘每年们为中原各国阻挡匈奴就要花掉六成的国库收入,要用上全国的兵力,样的结果使得中原各国在吞并壮大自己的时候,们却只能困守于郯国的弹丸之地。可是如果议和呢?们每年只要花费远远低于过去的部分粮草和财务,就能换来和平,而且匈奴单于还会对燕国称臣,是如何泽被子孙的好事啊!’陛下,您,袁炅的对不对?” 御蛟完,夏国位只有八岁的少年子张大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王叔,样的糊涂‘理由’,那个郯君他……他同意?”其实知道袁炅杀孙怀忧,就能知道,那位郯君同意没同意,但是严决还是下意识的问句。 御蛟头:“他同意,不但他同意,郯国的朝臣们也觉得比起蛮荒草原之地,还是中原更富庶些,草原……不值得花费力气争夺。”可怜孙怀忧心为国,颗大好头颅却成两国“和平”的第份礼物! “……郯国完……” “是呀,郯国完。但是们却不能看着郯国完蛋,同为中原汉人苗裔,们自己关起门来打架不过是兄弟之争,可是匈奴人进来就不是,他们,是异族!” “王叔,道理知道!”严决头,很激动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可是八岁的孩子都知道,那郯国之主……年纪比大吧?” 御蛟呵呵笑,顺手摸摸严决脑袋,却并没回答,而是将视线重新对准地图,陷入沉思。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只靠表面就能明白的! 严决摸摸自己脑袋被揉的地方,露出个调皮却又有些傻傻地微笑,自己又跑到御案后开始下午的功课。 夏武宗三年三月,匈奴破雁回关攻入郯国。 守在夏郯两国边界的夏国使者当即带着国书进入郯国境内,表示夏国愿意帮助郯国度过困境。郯国犹豫再三,却怕引狼入室,最后并未放夏军入境。 七月,夏国大军自望北郡发二十万骑兵,在近十年之后,再次开始与匈奴的正面碰撞。 次,御蛟并没有挂帅出征,而是以卫渊为主帅,秦栈为副帅。同时,他的长子严凊也随着支大军开始朝北而去。 “觉姑娘……到底怎么才能让明白?在下是已经有妻有子的人,实在是不能娶为妻,更不能就么留下来。”御骜看着那位不停的吃着桌上饭菜的孩,满脸的无奈。 “有什么不能的?”觉花朝紧嚼两下咽下口中的食物,精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御骜,“从醒来的那就要离开,可是现在从碰到那算起,不是……也有年多吗?也没看见是塌还是地陷,太阳依旧是从东边升起来,西边落下去,切……都挺好!” “……” “不用解释,知道,是什么大夏的君主,但是那又如何?管他大夏还是大冬,只知道是个好人!阿爹告诉,人碰到好人就要抓住不能放手,们人碰到好人更是不能轻易放过!是不会放走的!再,那些当官的贵族们全部都是些肮脏的东西,现在皇帝早就是该换人,反正回去也没用!家里没盐,今出去买盐,可要老实呆着,否则放养的毒蛇毒虫们可不认识人!”又朝嘴里塞两口,觉花朝飞快的跑出草庐,在院子里背上个装满药草的背篓,出院门用不多久便消失在森林里。 御骜看着满桌的饭菜,苦涩的摇摇头,该是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次遇险竟然碰到深山中隐居的异人,但是位年轻的异人却不知道看上他什么地方,强要他留下做夫君。而且位觉姑娘,还是个根筋的单纯姑娘,单纯到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只要是自己认为对待就条道走到黑,绝对不回头,如今更是在他身上下不知道什么药物,使得他如今手脚难以用力,否则便是突然阵乏力…… 荒木镇,地方是个镇子,其实原本倒是更像是个小村庄,但是数年前,镇子里有人挖井的时候无意中挖出温泉,原本沉积的小村便越来越热闹起来。 小竖已经很久没有坐过么长时间的马车,如今如此长时间的赶路让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老? 吐的好凄惨啊…… 不过,为能够出来玩趟,多凄惨也觉得值得~更何况还是出来泡温泉? “母妃!母妃!里好冷清啊!”大小两个小东西“滚”过来,缠着小竖嚷个不停,让的头更疼。 小的是夏严凌,小东西明明是夏御螭的儿子,可是因为从小在府里跟着严凊、严冽块长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学会叫爹,就是叫御蛟,学会叫娘,自然也就是小竖。如今都快九岁,明知道小兔崽子心理什么都明白,可是他却就是不改口,如今干脆也就随着他。至于小的,那就是御蛟最小的儿子,三岁的夏严凛,也就是孩子百日抓周的时候吧。 御蛟位当爹的就是在儿子抓周结束之后突然出现,然后从脸微笑的晴夫人手里接过孩子,转身——放在小竖怀里。 当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傻,可是御蛟就在给孩子正式命名的同时,也把孩子的母亲改成的名字。表示,从那起,他夏严凛的娘就只有摄政王府正妃赵淑个…… 虽然不喜欢晴晴的性格,但是想想御蛟当时的举动,以及事后立刻将晴晴送到摄政王外地别院的举动,都让小竖心寒。其实知道御蛟举动的意思,在那个远离平阳,远离摄政王府的地方,晴晴真正的可以尝把主人的滋味,而且只要不闹得太过出格,那么,御蛟能够接受的绝大部份行为! 可是,样就够吗? 摸着奶娃娃严凛,小竖摇头苦笑,又想得多,干什么个时候还为其他人叫屈啊?可是比们都要委屈!况且,直提醒自己不要把自己那个时代的价值观念安放到个时代人的身上,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类,但却又绝对不属于相同的人类,想要概而论,不过是徒惹笑话而已。 “母妃!刚刚看到个很漂亮,但是很奇怪的姐姐,身上好多的铃铛啊!” “嗯?铃铛?又不是大风塘的小老板,哪里来的铃铛啊?”当初微服出游,虽然事后结局凄惨,但是却让小竖认识个好朋友,那个满身挂着铃铛总是眨眼笑着的爽朗姑娘,当然,还有些泼辣。 话虽么,赵淑还是也好奇的探出头去,看看又哪里来个喜欢铃铛的“姐姐”。 “那不是苗家人的装扮嘛?囧……难道又穿越?”小竖看看马车,看看两只小鬼,又看看周围的街道,没错呀,就是游玩的目的地吗。 奇怪,在北方,怎么还有么保持民族特色的苗家妹子?不过倒是让很好奇啊,有空的时候可以找玩玩~御骜打开只挂在树上的造型奇特的鸟笼,拿出里边的小鸟,在它腿上捆上小布条,随即便放小鸟离开。那笼子的最上边是个翻板,翻板之上有着饵食,鸟儿只要是踩上翻板便会被突然之间翻入下边长长的鸟笼,再难出来。起来还是幼年时他从些赵国捕鸟的小贩处学来的,只为给家中添些肉食。没想到,那个时候的手艺,如今重拾竟然还是“宝刀未老”,更没想到他有也会用上么笨拙的法子! 不过却又不得不,可真是力降百巧,觉花朝就如同是个单纯那单纯到极致认准条路的个性,却也只能让他用个笨方法!就希望,消息真的有能够传到弟弟的耳中吧! “王爷!有消息,那地方应该是在仙人山荒木镇附近!” “荒木镇……不是王妃去的地方吗?”御蛟看着黑衣人递来的情报,看着那地图上荒木镇附近,却又声叹息,将视线调回北部草原。顿时,写着情报的纸条被捏成团。 想去,恨不得肋插双翼飞到那里!可是不行…… 第137章 英雄 “王叔,功课做完。”严决拒绝乔喜的帮助,自己抱着大摞奏折来到御蛟跟前。 “陛下辛苦!”御蛟齐身接过,放下自己手上的公事,先看起严决的功课来。当然,些都是各地呈报事情中些并不紧急,但是多少需要动些脑子的小问题。是第次严决自己独立批改奏折,往常都是御蛟批改完,下面也执行完。再由御蛟抽时间根据宫中的圣旨存档,以及事后的情况进展来讲学。 其实御蛟很庆幸当初他第二个选择的皇子是位老四,因为越是和他相处,他越能感觉到严决身上和御骜相似的东西,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会和他的父亲越来越像,他……会是个好皇帝的。 毕竟是孩子,在大局观以及处事观上尚有明显的稚嫩和疏漏,但是个不出十岁的孩子能够将事情处理到个程度已经是纵之才。个少年帝王和他们的那个时代不样,他不需要疯狂的催促自己长大,只要步步脚踏实地的成长就好。 “陛下处理得不错。”给严决讲解几个明显的错误,御蛟头轻笑,“如此,陛下今的功课完成,便休息半日吧。” “休息?”要是别的孩子听到休息定是雀跃不已,但严决感到的却是淡淡的失落。 皇宫之中有什么好玩的?他还是皇子的时候除“陪着”他的三哥到处无聊的撒野,就是自己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当然,相比起前者,还是后者更让他舒心些。到现在,他每日的时间被各种学习排满,就是有空闲也要跟着王叔学习处理朝政,个几岁的孩子每晚上累的洗漱之后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但是种生活却让他觉得舒心开心…… “陛下难道是觉得半太少?倒也确实,陛下近些时日是太过繁忙,如此通知陛下的各位老师,明日也休息好。” “……”严决郁闷,但是转念想却又笑,“王叔,即是休息,那么是不是时间可以由自己处理?” “是当然。” “那好,那就在勤政殿‘休息’!” 御蛟虽然对位陛下的决定感到奇怪,但却并未什么,而是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奏折上。 同时间,荒木镇。 小竖翻着白眼坐在处茶棚下边,两个小孩子也是太过精力旺盛些,刚刚到荒木镇,小竖还要休息上半,可是就被严凌和严凛强拉着出来逛街。小竖心,也是他们看自己位母妃好欺负,要是跟着来到是他们那位父王…… 借他们个虎胆也不敢啊! 在感叹自己人善被人欺的同时,小竖却直都没有将注意力从两个孩子身上放开,今也是赶得巧,正好是荒木镇的大集之日,周围的山农猎人偏远的弄人都带着自己的收获来里换购需要的商品。 些百姓算得上是夏国除却奴隶之外金字塔的最底层,他们的交换方式仍旧是以物异物,至少赵淑看到的很多人是提着面口袋买东西的。买的也大多是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类的生活必需品,偶尔有些青壮年的人犹豫斟酌半才买上盒胭脂水粉,或者买上个瓷娃泥偶之类的,想来是给家中妻儿买下的礼物。 小竖直知道夏国很强大,夏国的百姓很富裕,但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今总算是看到什么叫封建社会的阶级差异。 但是里走来走去的人们身上,却有着就算是在现代,小竖也很少在人们身上看到的东西——骄傲!满足! 里的人们走路的时候都是挺胸抬头,昂首阔步,其中有着夏人自小习武强身的原因,但是别忘,里面应该是还掺杂很多过去的赵人的,但是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赵人,谁是夏人…… 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做买卖的人们也少有红头热脸讨价还价的,即便彼此都是大字不识的村夫野户也都是客气的商量询问。看上去到不像是两个买卖人,反而像是多年不见叙旧的老朋友。 小竖喝着粗茶,虽然事粗差,但大概是今年新茶,又或者是个世界的环境保护做的好。至少在小竖个不会品茶的人口中,样觉得茶水甘甜可口。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潮,喝着茶水,小竖个“外来人”却在旁观的同时不由得笑出来。 蓦地,被御蛟命令跟着的青郎动下,惊醒发傻(小竖:小心扁!)的小竖。 “怎么?”小竖扭头问着。 “两位公子又看见那个今来时碰见的苗。” “?真的?在什么地方?也要看!”小竖眼睛亮猛地跳起来,让青郎无奈的扯下嘴唇。 觉花朝如往常的在市集的个固定地摆下自己的摊子,顿时就有熟识的乡亲围上来。在过去的荒木镇,觉花朝不单是四里八乡唯的个苗人,更是唯的个医生。对于在里土生土长的原赵人来讲,觉花朝基本上是比家中供奉的图腾仙更加让他们尊敬。 不过,近今年由于夏国的大移民,更由于不少夏国高层在荒木镇置办产业,里已经造就不止觉花朝个医生。但是,还是有不少乡民,仍旧是习惯性的在每月的大集上等待位医生治病。 开始严凌和严凛只是觉得新奇好玩,因为位漂亮姐姐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奇怪,他们从来没看过,但是等他们看到觉花朝在治病,那四只眼睛里就不止是新奇,而是感到好奇而想要探究。 “姐姐,好厉害啊~”年纪比较大,胆子也比较大的严凌先凑过去,双孩子童稚真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觉花朝愣,略微低头想想他的话,立刻璀璨的笑,起来,世上还没有谁过厉害呢,“很厉害?” “对呀!对呀!”严凌肯定,严凛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也下意识的跟着头。 “呵呵!弟弟真会话!厉害姐姐给糖吃!” “好!” 觉花朝眉开眼笑,从箩筐里拿出买来准备自己吃的麦芽糖分给严凌和严凛。起来,觉花朝本质上其实是个很真无邪的孩,从小跟着父亲隐居山林,父亲死后也继续过着隐居生活的,别看是继承父亲的蛊术和母亲的医术,本质上将,不过是个空有着巨大宝藏的孩子。真无邪到完全就是张白纸,相信要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想要利用简直是易如反掌,而如今已经不知不觉被夏家的群大小人精“勾搭”上的,就不知道是福是祸。 “谢谢姐姐!但们不能白要姐姐的东西,那就拿们自己的糖果和姐姐换吧!” “们也有糖果?”快速的从自己的箩筐里拿出位老婆婆要用到药草,觉花朝奇怪的看着两个孩子。过去也曾给过其他孩子零食,但是之后那些孩子拿着东西便轰然而散,哪里像是眼前两个小家伙,还什么不能白要?要和自己交换? 再仔细看,两个孩子不样的地方更多,最明显的就是他们身上的衣裳很整齐,而且很干净。个年纪的孩子,觉花朝可是从来都没见过个干净整齐的小孩,更何况,还是两个白玉娃娃样可爱漂亮的孩子! 觉花朝是越看越喜欢,等到接过两个孩子从锦囊里取出来交换的糖果,含颗进嘴里,满口的莲花香气,那味道好像是甜进来心坎里。顿时,觉花朝就更是喜欢两个孩子。 “们真好,做姐姐的孩子和姐姐回家好不好?” 按理,学医的人不该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可是偏偏觉花朝就是么个“怪胎”!交合、受孕、分娩,些词放到和其他名词没有什么区别,对来讲都只是人的种身体现象而已,可是,并不理解怎么让些现象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是御骜在山上呆么长时间,却仍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的原因! “当姐姐的孩子?大概不行,们还要问过父亲母亲。”严凌隐约觉得里边有不对劲,拉着弟弟退后步。 可谁知道觉花朝当即脸色就暗下来:“原来们有爹娘啊……还以为能够有个孩子!” 明媚的笑脸忽然黯淡下来,严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们两个小捣蛋,做什么事情让位妹妹么伤心啊?” 夏国的上层连接到两封军报,封自北来,封自南来。 北来的军报自不必,是夏军与匈奴人场大战后的情况,夏人是胜,可是两军交战之中郯国人非但并不开城相助,且在战后竟然派出兵马作势攻打夏军战阵,结果自然是被留守的弩兵通弩箭赶来回去。 得知战报,严决既为己方胜利而开怀,却也为郯人作为恼怒,可是看看众臣却都是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也只能把怒火暂时压下去,还是私下里御蛟句话让他解开心结:“用不多久那些人或是刀下亡魂,或是手下俘虏,陛下又何必还与他们计较?” 确实,虽然原本的部署是先灭崇,再灭郯,可匈奴的出现显然打破夏国的算计,但是先将已经民心军心大失的郯国纳入掌中却也并非坏事…… 至于南方的战报就有趣得多,竟然是崇国与冯国两个盟国打起来。开始看到那战报群臣也是头雾水,直到三后,崇国国内奸细传来消息,众人才知道事情真相。 原来冯国得知夏国出兵草原,立刻联系崇国想要趁着个机会兵进越江郡(原东莱国),可是崇国皇帝却并不同意。言道“夏国如今是在抗匈之中,即便是如今是们的大好机会,也不能在个时候出兵。否则,不单是公理道义上不过去。就是个人利益上,如若们成功,而夏国无奈退兵甚至大败,以至于匈奴人入关,那可是让后世子孙唾骂的事情。” 样的道理冯人自然是听不进去,再三催促崇国,甚至“若是不愿出兵,那就给让出道路,冯国自行出兵。” 可是谁知道他们得到的仍旧是冯国的严词拒绝,来二去,夏国没打成,两个盟友却是撕破脸,自己打起来。 看到消息,勤政殿中众臣都是阵沉默,随后御蛟和金铭异口同声句:“生不逢时……” 是呀,位崇国的年轻帝王实在是生不逢时,否则,下霸主到底为谁,大概会有些悬念! “王叔,崇国到底会怎么样?”众臣都退下,只剩叔侄二人的时候,严决试探的问着御蛟。 “会成为大夏的部分。”御蛟回答的很直接。 “那位崇旌会怎么办?” “单看如今他的作为,人称得上是个英雄,可惜,乱世之中英雄……”御蛟的话没有完,但是严决自己模模糊糊的已经猜出答案。 第138章 自由 “呃!咳咳!咳咳!”饭桌上,小竖非常不雅的咳嗽起来,小严凌也在同时间吓掉自己手上的筷子。 觉花朝脸疑惑的看着明显受到惊吓的大小,不明白自己什么,在边伺候,其实是保护的青郎则有着啥那的杀意升腾。饭厅里,只有严凛仍然在很开心的吃着自己的水果粥。 “觉妹子……夫君是个被从水里救出来的人?” “对呀。” “是个身上中‘入梦’的人?” “对呀。” “能确定那是入梦?” “对呀。入梦是当年阿娘中奇毒,爹爹为救治阿娘,才研究出来的。当时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够让阿娘陷入沉睡,身体中的毒素流动也就减缓。就是不知道夫君是怎么中毒的!” “原、原来如此……”听见“夫君”那两字,小竖就觉得自己受刺激,话,难道是哥哥爱上位异族美人,下定决心和心爱的人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所以才不回平阳,甚至连消息也不透露?也太言情吧?而且,皇帝哥哥事要是让御蛟听——那个人,大概不会来打扰他的哥哥,只会自己扛起江山,独自伤心…… 小竖原来是哥哥的最大拥护者,可是现在对于哥哥的种做法却有些觉得心寒。 “可惜,夫君不喜欢。”蓦地,觉花朝悲情满满的句话却让小竖重新燃起希望。 “……怎么会呢?觉妹子么漂亮,而且还么能干善良,还有人会不想做夫君?”其实小竖也知道觉花朝是个真的孩,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是强把他留在山里的,他他在外边还有妻有子,还有责任,不能留在身边。到后来,他甚至还骗他竟然是大夏的君主?真是……真是机关算尽!” 小竖擦汗,心,那不是骗,那是实话,连自己身份都给逼着出来,可想而知皇帝哥哥的无奈。 “就算他是个皇帝又如何?难道当皇帝比起和在山中还要快活吗?虽然没怎么经历过,但是知道汉人的世界里片的肮脏,越是为高权重的越是如此!可他是个好人,干什么非要到污泥里去打滚呢?!和在山里逍遥快活难道不好?” “觉妹子,……世上有多少人?” “多少人?”觉花朝有迷惑,不明白个新认的汉人姐姐怎么忽然问个,“很多,很多人吧,没算过。” “是呀,很多很多人……在山中隐居远离世俗,确实是逍遥快活,虽然暂时不能确定的夫君是谁,但是他确实如的是好人。而且远比想象的要好的多,因为,世上的人如果都如的去隐居,去找悠闲,去找快活。那人间也就完。” “姐姐是什么意思?”觉花朝拧起眉,隐隐就要发怒。 “妹子先别生气,听姐姐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北边有匈奴,匈奴是如何的妹妹定也是有所耳闻的吧?” “知道,那是群吃人的恶狼,抢劫的强盗。” “妹妹知道就好,匈奴至今虽然祸害诸国边郡但却直不得南下牧马,原因就是因为有军队阻挡在他们入关的道路上,有军人喋血沙场才可以守卫家乡的太平。可是打仗是好事吗?在夏国虽沙场之上有军功奖励可拿,但那毕竟也是拼命啊。姐姐的夫君就不知道因为出征在外到鬼门关上绕几圈……那妹妹,,如果些人们都为安逸,为快活不愿意上战场,而是找个深山老林的窝起来。那如今中原大地会是个什么样子?” “……”觉花朝本想反驳反正么多人,缺他个不多,少他个不少,但是话没出口就被自己咽回去。人虽多,但是如果所有的人都么想,还能剩下几个?况且,那个时候人就不是人,而是棒子孬种,懦夫…… “完大的,再小的。”看着觉花朝冷静下来低头思索,小竖决定再使把力,“那子自己家中是有妻有子的,妹妹也是人,那又何苦为难人?” “……姐姐不知道将他救下来时的凄惨,他都是那般处境,想他家中之人定是以为他已经死,那留他也就无妨。” 看低着头的觉花朝副委屈的模样,小竖忽然觉得位小姑娘对于皇帝哥哥可能并非是什么爱情,而是孤独!人是社会动物,或者白就是群居动物,长时间的孤独绝对会让个正常人精神崩溃,而觉花朝显然是孤独太长的时间,而出于戒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显然也并不接受山下的人群,样的结果就是,突然闯入的御骜让总算是找到个能够陪伴自己的“同类”。 咬咬牙,小竖决定赌上赌,么个好姑娘,不忍心看着独自人留在深山里,当然,如今事情挑明,更不忍心让那个杀神找来害。 “觉妹子……实不相瞒,刚才听就猜到,救的那个人,乃是家夫君的兄长……” “!要把他带走?!”觉花朝猛的站起来,脸恼怒的看着小竖,“好啊!原来么多,也不过是为抢走夫君而已!” “觉妹子,扪心自问,么多,有句假话吗?而且妹子是医生,难道有把病人救活,就病人是自家之人,而不许病人的家属带回去的道理吗?” “!们汉人都是巧言善辩的!……就回去杀他!反正不救他他也是该死的!” “母妃!”严凌声惊叫扑在母亲怀里,连掩饰都忘,严凛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也下意识的跟着哥哥保持行动致。 “那就杀吧。”小竖抱住两个孩子,淡淡的,“但是妹子,别他活着的时候并非是的,只有用着强迫的手段才能留下他。便是死,留住尸体,难道就是的?” “……” “觉妹子,为什么就单单抱着棵大树不放?为何不找个只属于的人?” 觉花朝路狂奔回到隐谷已经是月上树梢的时候,怒气冲冲的觉花朝还没进草庐就看到抬头望月的御骜。 “在看什么?”抹把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水,觉花朝走上前问道。虽然刚才气急,但是却绝对不是个能够烂下杀手的人。 “看月亮……”御骜无奈的叹口气,想不到他夏御骜也有么书生意气十足的时候……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的家人,现在该是和在同轮明月之下。” “!们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想通……阿爹去,会伤心难过,的儿子没有样也会伤心难过吧?不知道什么责任和义务之类的,但身为人确实该保护自己的家人。今晚上就把解药给,然后送下山,就去找的家人吧。” “觉姑娘……” 觉花朝跑走,小竖才突然觉得自己莽撞,虽然直觉的认为位妹子不是恶人,但是,不是恶人皇帝哥哥幽禁不知道多久呢,有些时候好人发起疯来,其恐怖与破坏程度比坏人都要让人难以置信! 万皇帝哥哥真的有个好歹…… 不知道的是,就在向青郎求助之前,青郎已经将传讯的飞鹰放出去!飞鹰并非如同普通雀鸟般夜间因为夜盲无法飞行,无论昼夜都可通行无阻,且高空之中少有敌,寻常猎人也无法看到,速度更是惊人。 因此,在的后半夜,密报就已经到达平阳。 御蛟趴在惊风的背上,轻轻咬着他肩头坚硬的肌肉,他的下体仍旧楔在惊风体内,随着身下人的呼吸,热烫的肉壁缓缓的蠕动收缩着。两人的次激情刚刚结束,都在等待着体力的回声,继续新轮的“搏斗”。 床帐紧闭,封闭的床榻空间中汗水,雄性的麝香,以及御蛟情热时身体散发出的特有香味混合成股浓郁的情欲味道…… “王爷……”帐外替代惊风的护卫卢庆小声唤着。 “什么事?”御蛟停止调情的动作,但却仍旧趴在惊风背上没动。 “荒木镇青总管密报。” “嗯?”御蛟怔,按着惊风的腰缓缓抽出自己,随即拉过边的被子盖住惊风,自己也披件外袍从帐里钻出来。 “……”青郎是跟着小竖去的,起来,御蛟虽然御蛟给惊风几只传讯的飞鹰,但其实也是下意识的保险行为,谁知道飞鹰他们还真用上?捏碎蜡丸取出里边薄如蝉翼的特制锦帛,展开之后,那上边的字迹让御蛟顿时就愣住! 从数月前,就有人陆续在雀鸟身上发现写有“骜”字的布料碎片,而在得到几块碎片之后,御蛟很确定那“骜”字就是哥哥的字迹。番查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荒木镇周围的深山之中,而御蛟自然动用玄觞的力量,开始在荒木镇中明察暗访,可疑人员已经圈定几个,即将开始进步的探察,那位苗也是其中之。但是,谁想到本来只是去泡温泉的小竖竟然来个打草惊蛇,而且还是很危险的打草惊蛇…… 第二早,御蛟便匆忙将政务交给丞相金铭,带着几个随从出南门! 几乎是同时间,御骜站在荒木镇的镇门外苦笑,位风就是雨的姑娘,虽然放他,但是却以自己心情不好为由,什么事情也不告诉他,御骜是既不知道如今找到他的是谁,更不知道些人在什么地方。更加让他头大的是,他现在身上可是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也没有,没有路牌,没有户籍,没有证明人,么个三无人员,要是就样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的,很可能先被自己国家的兵丁抓起来送去劳役…… 到底,该怎么办? 本部完 第九部: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第139章 使者 上 觉花朝送走御骜,走在上山的路上却猛然御骜身上是分文皆无,而且别是关防路引,就是他自己的户碟也是没有的。当即又从山上跑下来寻人,却只看见御骜登上辆有着奇怪图案的青色马车,随即车夫扬鞭,马车并车旁的四个护卫当即便绝尘而去。觉花朝初时以为那是御骜的家人来接他,也就并未出现,而是躲在树后默默的看着。可是里分明是荒木镇的南门,如今那位姐姐仍旧在城中,怎么马车却是路朝南去? 正好城门开,觉花朝扭头就进城去找小竖。 “啊?哥哥被人带走?!” “不是的人?” “当然不是!”小竖焦急,其实觉花朝昨离开时有安排人手跟踪,可荒木镇之外的深山老林却觉花朝钻进去就没影子,派人守在外边吧,今早上却是从另外个方向出来的。的人现在还没出来呢,怎么去把哥哥接回来? “人是从手里丢的!就去把他们追回来!”觉花朝银牙咬站起来就朝外走,小竖还没来得及话,青郎却是先步走过去将人拦住。 “怎么?”觉花朝满脸戒备的看着青郎,谁知对方却是淡淡笑从怀中掏出块令牌。 “是家主人的令牌,姑娘随身带好,只要是夏国境内当可通行无阻。令有些银两,可让姑娘不为身外之事烦恼,另有只信鹰,还请姑娘带在身边,好与家联系。” 如今事起仓促,觉花朝也没多想那几样东西除马匹没带上其他的倒是都拿。快跑出城却又进来趟山,出来的时候胯下已经多头黑色的小驴,驴脖子上铃铛脆响,人驴顺着官道便南下而去。 “青郎,是什么意思?怎么把事情都放在觉妹妹么个孩子身上?还不快通知御蛟全国戒备,寻找哥哥的下落?!” “消息已经在传给王爷的路上,但是相信王爷也不赞同动用国家之力。” “为什么?们……等等,不用,明白。”小竖刚开始还由于激动而欲斥责青郎,但话还没出口自己就明白。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带走哥哥,要是善意的那当然好,而且以皇帝哥哥的智力,不久应该就会自己送上门来。可要是恶意的呢?旦动用夏国的力量全力缉拿,没错,夏国律法森严,而且如今国家鼎盛之时,户籍管理方面更是严苛,想要找个人那绝对是轻而易举。 而且无论是出于何种恶意,当对方如果发现事不可为的时候,会不会干脆杀哥哥毁尸灭迹呢?即便事后凶手也定难逃法网,但是相信就是御蛟也宁愿放过凶手,只要哥哥能够继续平安的活下去。 “况且在下的职权只可动用府中侍卫以及王妃身边之人,如今……”如今就是想要追击,但是现在在身边的护卫们却全都不是块料啊! 御蛟快马加鞭朝荒木镇前进,却在正午于驿站换马的时候,接到信鹰传来的新消息。看着纸条上的字,御蛟久久不语。早就准备好马匹的随从们虽然知道事情有变故却也是无人话,而全都是安静的站在不远处。 “回吧……”御蛟长叹口气,转身撑鞍上马,原本的焦躁和急切转瞬间化作冷冽的寒冰,随从们陆续上马跟在御蛟身后,在此刻却都有着股不清道不明的胆颤心惊。 原本是来游玩的小竖因为无端端发生种事情,也没游玩的心情,带着懂事的严凌和屁事不懂的严凛回平阳。且小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事故体质?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有出行的事件,那绝对是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凶事! 可是呆在家里又太过无聊,回来几就感觉自己要发霉的小竖在某次无意中看见侍们为自己缝制衣物的时候,来主意! 御蛟手边放张绘着奇怪图案的纸,左边的图案是弦月落于水中,右边却像是土下埋个人。是那个觉姑娘在临走之前画下来的记号,但凡医者于绘画之道上都有手,即便神上差些,但是形似上却比寻常画师还要出色。只因为他们要随时记录自己发现的药物,有神无神倒是无所谓,为准确,却是绝对要有形。 所以,个徽记应该是有九成的可信,可是几乎查遍中原各国上到王侯宗师,下到贩夫走卒,所有的身份地位,所有的行当营生,就是没见过有么个徽记的。 御蛟皱皱眉,忽然把那张纸转过来,左上“大”,左下“止”,右上“水”,右下“月”,分明就是个“赵”字! 而那徽记,八成并非是什么固定的标志,而只是某个组织联系或者是见面时的凭证! 如今中原半数帝国被夏国所灭,不知多少豪门大族夜之间化为齑粉尘埃,更有无数死士门客顷刻便没有凭依。夏国几年为安定人心,虽灭不少豪强,但是些人却大都从轻处置。可是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失去往日的风光之后,安安稳稳的做个平头百姓的。或者是出于真正的忠诚之心,或者本来便是游手好闲之辈,或者是出于对夏国坏他们富贵的怨恨,又或是为自己新的主家,慢慢的他们已经集合成股新的势力…… 拼出下“赵”字,御蛟双手紧握,手肘支在案上,慢慢低头咬住自己食指的关节。 他怕,非常怕,他真想现在就把夏国翻个底朝,把哥哥找出来。可是且不要是真么办,自己找回来的八成就是副枯骨。单现在的形势,前些日子的贸然出走就已经让不知多少有心人猜度,如今北有匈奴,南有冯国,国内表面上平静,“江湖”上却是暗流涌动,无论是玄觞,还是各地府衙都有消息传来。 所以,现在不能动,无论如何也不能动! 御蛟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忍,就忍两年…… 夏武宗三年七月,第二次汉匈大战,或者夏匈大战结束。夏国的再次胜利不但让夏国的到大片草原,便是曾经郯国的国土也有小半被夏国收入囊中。更加重要的是,次战争导致匈奴分裂成两部,南匈奴举族南迁,充实夏国的骑兵队伍,且在多年之后正式融入夏国,成为汉民族的部分。北匈奴则踏着传以及胡商的脚步,开始向遥远的北方迁徙。 自从严决登基之后,夏国已经很少有像今样盛大的仪式。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者,些人里有三群人最为惹眼。他们分别是南匈奴使节,群发色各异眸色古怪的异域使者,还有就是崇国皇帝亲自带队的使团…… 南匈奴众人受人关注,不过是因为对异族的好奇,以及些人本身带有的象征意义,让众人不得不注意他们。 异域的使团,听是来自那些胡商们所来的国度,就些人的衣服,根本就是把条长布条在中间挖个洞,然后脑袋钻进去,再在腰间用绳子捆便算是衣服。走动间人们毛绒绒的大腿,甚至是胯下那活儿都清晰可见。看得人们强忍着笑,人们强忍着羞,毕竟也算是国家大典,命妇们也有出席的资格。而且如此遥远蛮荒的国度竟然也听过夏国的威名,不得不让夏国群臣们自豪,其他国家的臣子们嫉妒…… 至于崇国使团的来意则就有些让人揣测不已,个皇帝亲自跑到敌国,可是大忌。要是被人扣押,世人不会扣押者如何如何,只会那个自己送上门去的君王自己脑子有问题!看着夏国的上层聚在起小声议论,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位崇国皇帝要倒霉! 第140章 使者 下 待皇帝驾到,仪式正式开始,辰溪殿中大臣命妇按位阶坐于大殿两旁几案之后,各国使者们无论身份地位却都要排在众臣之后。 内侍声高喊,首先上前的自然就是归附的南匈奴使者献上降书顺表,以及丁口薄籍。其实匈奴仍旧是处于种半奴隶社会时期,哪里会有么详细的户口情况。根本都是夏国负责的官员排查之后,由夏人编纂而成。谁都知道不过是走个形势而已,交上来的书卷上,夏人比真正的匈奴人都要清楚。可是如今,要到却就是种形势,种,表示归顺与附属的形势…… 御蛟坐在距离严决最近的位置上,那个率领数万匈奴人南归——几场大战之后,匈奴人口锐减,由过去的数十万众变成现在的十数万人,分裂之后,南匈奴也就只十万人而已——的小王,御蛟看着他有些面熟。 草原上的暴晒与狂风总是催人老的,再加上为族群繁衍劳心劳力,所以御蛟倒是拿不准他到底多大年纪。他的两鬓已经染上白霜,总是皱紧的眉头在他的额上刻画出深深的印痕,沉稳平静的眼睛,即使是如今的情势他也仍旧是不卑不亢,挺直的腰背,高昂的头,即便是作为投降者,他的高傲却仍旧存在,就如同草原上的鹰! 蓦地,早已被扔进边角的记忆涌出来!呵呵,那头被他放走的雄鹰,如今却又自己飞进笼中来?揍报上只人是匈奴大单于的叔叔,匈奴的左贤王,又被匈奴人称为鹰,却是没写人的真实姓名,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熟人——纳日松! 按照早就商量好的,所有的匈奴贵族都要迁入平阳居住,他们也将会根据自己所带来的人手而获得个贵族的封号。乔喜拿着圣旨开始宣读确切的诰封,那些匍匐在地的匈奴贵族们在听到自己的册封时或是雀跃、或是无奈、或是愤恨,谁都知道,从今起他们的世界将只有平阳地,个曾经让他们如此向往的中原大城,却只能是他们的囚牢而已。唯有纳日松,他仍旧平静着甚至面带微笑,平静的接下圣旨,平静的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而御蛟在他的平静中感觉到股奇异的自信。 “王叔……”严决也察觉到那位左贤王的特殊之处,不由得有紧张的看向自己的叔叔,轻声问道,“朕,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 “陛下做得很好,况且,即便是有不妥,又有何人敢?!” 严决在心里吐吐舌头,暗道王叔好霸道啊…… 下边各国使者送上祝贺的礼物,那崇国是帝君亲来,自然由崇国使团首先上前。个时候众人可都是瞪大眼睛等着看热闹。起来虽然是崇国小,夏国大,但是名义上两国的君主应该是平起平坐,可是今崇帝亲来,显然夏人没把他当回事,仍旧是与其他使团并对待。如今到献礼的时候,夏国的皇帝更是仍旧高座御阶之上,显然是没有起来的意思。顿时辰溪殿中安静下来,众人都要细看看两国君主的反应。 其实起来夏国与崇国两年还并肩作战过,刚刚几个月前两国的联军还把冯国的军队揍回南边,只是如今夏国北方稳定,不准夏人下刀到底看在谁都身上,即便是刚刚的盟友,显然也并非就那么安全。 “臣崇曾恪,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石激起千层浪,崇曾恪的句话引起满殿哗然,但是看夏国上层都是副安稳的模样,众人便知道,事想来是早就商量好的。 谁都想不到,在个时候,崇国,竟然不攻自降?! 崇曾恪脸平静的接受靖国侯的册封,无视于周围人的猜忌和耻笑,他早知道崇国必亡,不是亡于夏,便是亡于冯,相对于主动出兵抗击匈奴的夏人,显然当时想要背后使绊子的冯国让他异常的失望。原本以为可以与冯国至少在十年内可以是盟友,可是冯国上下,包括那位被称为才华横溢雄心勃勃的九殿下冯洛,其实都不过是只看表面利益,片面醉心于阴谋诡计的井底之蛙而已。 就在冯国出兵的那刻,崇曾恪与冯国联盟的心就已经彻底的死…… 盟友不可依靠,目前的局势依靠自己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发生,那与其苦守着尊严等待夏国来攻,来个玉石俱焚,还不如现在投降,至少可保住他崇国宗室血脉不灭,更可保百姓少受战乱之苦。至于他崇曾恪日后在史书上的名声如何,他却已经无所谓。 有么个大高潮,后边使者们显然都有些心不在焉,都在心中算计着以后的形势自己的国家到底该如何自处,或者干脆回国也劝自家的君王归顺完! 种情况直到那队胡人使者出现,才略微缓和,毕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么“新奇”的事情。 “伟大的夏国皇帝陛下,雷丁克帝国皇太子塞缪尔·阿尔弗雷德,在此向您致以崇高的问候,是国的国书。”那是个金发蓝眼的少年,即便是他的容貌特征对于汉人来太过惊世骇俗,但是不得不,那确实是个漂亮孩子。他话的时候,给人感觉是他在自己咬自己的舌头,但是显然他在很努力的,至少让大殿里的众人都听清楚。 真是没想到,些西方来客的头领竟然也是位皇太子。 他递上的国书是封存在只巨大的牛角里,揭开密封的银盖子,从里边拿出来的是卷非同于中原纸张的羊皮。那卷羊皮严决接都没接,直接让乔喜给御蛟递来过去。接过羊皮卷,御蛟却并没有打开,因为相比起纸上的东西,个使团里人们脸上的表情更加让他觉得有趣—— 那位皇太子殿下蓝宝石样的眸子里闪耀着热切和期望,还有着让御蛟异常敏感的野心,第反应,御蛟显然对位少年的印象并不好。跟着他们上来的还有位胡商,看来是个已经在夏国生活不短时间的商人,他浑身上下都是汉人的装扮,相信从背影看,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异族,如今位胡商正紧张的擦着汗水,发现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眼神扫向他,位微胖的商人立刻慌乱且带着心虚的低下头,只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大场面吗?御蛟挑挑眉,暂时放过位商人。还有个引起御蛟注意到则是个棕发的年轻人,他直紧皱着眉头,担忧焦虑明显的刻印在他的脸上,在注意到御蛟观察他之后,年轻人很平静的和他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只是那平静中却又透露出丝恳求……至于其他人,御蛟实在分辨不出他们的脸上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也就是些人在御蛟眼里都是个模样的,只得选择性的被忽略。 御蛟想来想,分别对严决和金铭什么,遍起身离席。众人还在莫名其妙之中,就见御阶上走下个内侍,将那西域使团的众人全都带走。看样子竟然是要私下里单独召见,不得不让殿中人多许多的猜想! 间偏殿之中,只四个人在场:御蛟、胡商、金发皇太子、棕发的年轻人,其中又只有御蛟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结果就是胡商的汗流的更厉害,皇太子不服输的瞪着个年纪应该也大不多少的东方人比谁的眼睛大,那位棕发年轻人则是想到什么苦笑声之后便凛然而立并没什么太大的响动。 “叫什么名字?” 胡商愣片刻才意识到摄政王是在问他,立刻哆哆嗦嗦的:“小人阿合马,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能把的话明确的告诉他们吗?” “是、是的,小人精通六国语言,几乎走遍世界上每个角落,当然,只有伟大的夏国……” “行!别,告诉他们,对于次的恶作剧,看在他是个孩子,而且还是逃亡者的份上,不予追究。”御蛟不解西域的风俗,但是从那些异域的商人口中就能知道,从西方来到东方少也要花上两年的时间,更大的可能则是就此埋骨他乡。那么即便是那个什么雷克帝国对他大夏仰慕已久,也不可能让国的皇位继承人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更不用,个继承人的年纪也太小!那么会让他们远离他乡来到中原,却又不为经商,那就只可能是逃亡! 听完御蛟的话,阿合马脸色顿时变得有如猪肝,同时尽职的翻译御蛟出口的话。显然,那位金发少年听完之后叹口气,可是还是在与阿合马争论着什么。 “尊敬的摄政王,们……”阿合马显然是没有争过皇太子殿下,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御蛟就站起来打断他的话。 “大夏可以接受并庇护位异国的皇太子以及他的属下,只要他遵守国的法度,至于其他……让他不要再想。”当然,御蛟留下他们也并非没有私心,以战争起家的帝国,即使统中原也不能停下战斗的脚步,否则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人取而代之,他需要给个嗜血的国家寻找个新的敌人! 严凌看着个人在院子里踢着蹴鞠,越发觉得无聊。两位哥哥都有自己的事情,开始和父王样忙得脚不沾地。母妃从两年前起就不知道着落什么魔,和堆布料作战。至于严凛那个小不……小时候他跟着自己是很可爱,可是现在那个小东西总是边甜甜的叫着他“三哥哥”边把口水鼻涕之类的东西朝他身上抹,实在是受不啊~因为走神,严凌个没注意,脚上的力气用得大,眼看着道弧线藤球“咕咚”声就掉进不远处的池塘里!严凌跑到近前看藤球正在距离池边不远的地方漂漂荡荡的,眼看着就要漂远。估计着自己的手臂应该勾得着,严凌趴在池塘边上,摸向藤球,谁知道下子非但没有抓住球,反而是将球推的更远。下意识的严凌继续朝前探出身子,下,两下,三下,“咕咚!”次却是他自己也掉进去…… “救命啊!”严凌并非不会游泳,还是御蛟几次吃不会水的亏,所以硬是教会几个孩子游泳。可是池塘之下满是茂密的水草,严凌也很倒霉的被水草缠住双脚,无论他如何奋力的蹬水,那水草都不将他放开,而是越缠越紧。转眼间,严凌已经不知道喝多少塘中鱼儿的洗澡水。 就在严凌觉得自己要不行的时候,股大力猛的将他从冰冷的水里拉出来,下刻温暖的胸膛取代冰冷的池水,让他惊恐的心也安稳下来。 “咳咳!咳咳!”抹把脸上的水,逐渐清醒的眼前严凌看到的是张迥异于汉人的脸,更是张已经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沧桑的脸…… 御蛟没想到纳日松回来拜访他,不过也是幸亏他的突然拜访,严凌才算保住条小命。 等到纳日松换干净衣衫进入偏厅的时候,还没等御蛟话,个曾经桀骜不驯的草原雄鹰便突然跪倒在地上:“他们都是最好的勇士,不要埋没他们,给他们个机会吧?” “谁?” “跟着归降的族人们,知道们汉人如此做不过是怕们些族长们重新纠集部众作乱,其实们匈奴人没有们汉人那么多心思,那些孩子更是如此。臣服于强者从来都是匈奴的铁律,不要让那些孩子们在座大城市里慢慢腐烂,给他们机会吧,他们会证明自己是夏国最忠诚和勇敢的士兵……” “……难道不是吗?” “已经老,但是如果的性命可以让夏国相信们归顺的诚意,愿意双手奉上!” 御蛟很明白纳日松的作为,他在为自己的族人们寻求出路,匈奴的贵族们如今虽然有爵位,但是很显然,如果没有人首肯,那么他们些贵族将永远被排除在帝国之外,等到数代之后,爵位不在,他们在普通人眼中也依然会是“投降的匈奴人”,而非是夏国的同胞。他们的处境,甚至比原本族群中的农奴们还要凄惨,至少农奴有着机会立下军功,摆脱自己的低贱身份,虽然最后的结局将是被汉人同化,甚至终有他们的后代都不知道自己的血管中流着的有匈奴人的血液…… 可是,那种结果也比族群真正意义上的灭亡要好得多。 “对的脑袋没有兴趣,回去选出些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来,会让他们跟着今年的新丁训练,但是到底最后结果如何,就要靠他们自己。” “是!多谢摄政王!” “等等!”看着纳日松脸惊喜的就要朝外走,御蛟突然站起来,“救侄子条命,欠次人情。是私事,该谢,日后可以来找帮忙。” 纳日松自然明白御蛟话的意思就是同意给们些投降的匈奴贵族们条出路是出于公心,并无私意,还是欠着的情。可是,对此时的他来,份承诺也不过是让他苦笑而已!上位者的随口句话,他们些蝼蚁何必要记住? 那位给他刻骨铭心的痛苦与耻辱的少年,如今已经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高傲如他纳日松,如何可能不恨?!但是恨又如何?为那些跟随着他的兄弟族人,他最后不是也样要低下自己的头颅? 他甚至庆幸,现在的自己已经老,不会再引起位摄政王的性趣。否则,即便是对方提出要求,对他来,不也是只能“欢喜地”的答应条路吗? “原来是个匈奴人,叫纳日松?”严凌乖乖的喝药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发汗,下定决心明病好就亲自去救命恩人府上道谢…… 第141章 很久后的故事之一 严凌和纳日松 生老病死是万物都要经历的阶段,没有谁能够逃得过,可是偶尔看见那位摄政王,纳日松就会觉得上还是偏袒着某些人的。那个人即使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刻痕,也都如同是精心挑选雕琢过的般,从不曾有损他的容貌——虽然如今才知道,其实对自己容貌最有意见的就是夏御蛟本人…… 可是看看自己,草原里的人大多短寿,死于战争、死于灾、死于野兽、死于疾病、死于老的摧残。其实他也只是大那位摄政王七岁,年轻的时候还好,现在渐入不惑之年,岁月的差距下子拉大开来。 “纳日松!”雀跃欢欣的声音响起,位少年不请自来的坐在他的对面,“坐在发呆,想什么呢?” 少年身短衣打扮,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少年很美,或者青春年少的他们总是美的,看他的时间长,纳日松甚至有种双眼被刺伤的错觉:“擦擦汗,别受风。”默默的掏出手帕递给少年,同时也给他倒杯茶水。 严凌喝过的茶,明目张胆的“偷看”对面的人,纳日松没有束发的习惯,如今的头长发只是梳理整齐用丝带束在脑后,也就自然的有几丝碎发滑落下来在他眼前摇晃。严凌下意识的身手去拨那头发,纳日松身体僵却是忍住没动,直到严凌将碎发别到他耳后,身体才放松下来。 可谁知坏心的少年并没么轻易就结束,松开碎发的手摸上他的耳廓,的描摹着他耳朵的线条,略微用力的捏他的耳垂,修长的手覆盖在他的颈项上…… “啪!”纳日松打掉严凌的手,成熟坚毅的他如今面红耳赤,可是紧皱的眉却无意中舒展开来。 “干什么打?”严凌歪嘴坏笑着,来个恶人先告状。 “青白日,不要么放肆!”纳日松鹰眼瞪,怒目而视。 可是他对面的少年却笑得更加放肆,直到看纳日松面色不善,自己要是再笑那对方很有可能拂袖离开,严凌才绷住脸笑着对旁边的人:“纳日松,想回草原吗?和去。” 句话,数月之后的两人便已经纵马驰骋在苍茫草原之上…… “草原真美……”风吹过,绿波荡漾,空气中充满着泥土和自然的味道,纳日松忍不住下马,折根草叶走着。 “确实很美。”跟着他下马的严凌头,雪白的云,湛蓝的,仿佛举手便能触摸到,远处的山脉仿佛登的梯! “严凌,要是死,会让的后代将的尸体烧成灰,撒进草原之中,和大地融为体,那个时候……” 被人从背后抱住,少年的头就枕在他的肩头,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另个人的呼吸:“注定是要比先走的,不过不管上入地,记着等,下辈子可不想和又差许多。” 纳日松犹豫半晌,将手扣在严凌紧揽着自己的手上,叹息声道:“在些情话之前,可否手底下老实些?” 严凌:“……” 夜幕降临,严凌死活跟纳日松挤进个帐篷,看那小子嘻嘻哈哈的模样,纳日松就知道他不怀好心,但是想想自平阳到草原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多做亲热,严凌又正好是易冲动的少年时期,便也就答应他。 皮质帐篷中的味道并不好闻,更何况帐篷并不大,两个人挤在里边虽然不上拥挤,但是也绝对不宽敞,但显然并没有影响两个人(或者只是其中个?)的心情…… 虽然双鬓染雪,虽然容貌沧桑,但是当亲手触摸到他的身体的时候,感觉到的却是充盈的力量与热情。不上光滑但是绝对饱满结实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双手忙碌不已,坚韧有力的肌肉总是让他有着咬上口的冲动,修长健壮的四肢与自己交缠着每次摩擦与接触都让他激动不已! 纳日松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即使是曾经最受他宠爱的妾室也不会比个少年更加熟悉他的身体,更加轻易的能够挑动起自己的欲望。 “里太暗,看不清,要是疼就话。”两条腿被举起来架在少年的肩头,双腿大张的姿势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让他想要脚把那个冒犯者踢开,然后落荒而逃…… 可是,只是身体僵硬颤抖两下,他的身体便再次放松下来,安静的等待着少年的占有! 沾着药膏的手指摸索着探向纳日松的下身密处,那花蕾如今还青涩的紧紧闭着,被碰触到便立刻羞涩的颤抖下,却反而将冰冷的手指吞进小半。严凌小心的转动着手指,滋润着后庭的外围,直到感觉不再如同刚开始般紧窒,严凌才移动着手指开始深入。缓缓蠕动着的温暖的地方,正是他心爱之人的体内,严凌不自觉的咽口唾沫,呼吸粗重些。幸好,他虽是随性的少年,却也知道隐忍,否则怕是当时就爬上去将对方吃干抹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的帐篷掀开道缝隙,月光照亮进来却正好照在纳日松的脸上——那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的表情。 “快……”比起事后肉体的痛苦,种慢腾腾的扩充更加让他无法忍耐,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两个字,纳日松勾在严凌肩头的大腿邀请般的用下力。 “何尝不想快,可是里么紧,的宝贝进去会断的……”手上动作不停,严凌低头咬纳日松胸前肉粒下,满意的看着被袭击的人哼哼两声不出话来。 青涩的小菊逐渐变得湿润柔软,贪婪的绽开吞吐着不知何时变成三根的手指,沉默无声的动作开始带着滑溜的声响。严凌的动作很准,每次进入都能在人体内敏感的上。纳日松的阳物勃起着,在空气中随着严凌的动作而颤抖着。理智逐渐从他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迷离的“痛苦”表情。被架起的双腿次次的无意识夹紧,严凌无奈,为自己的生命着想,改为将他的双腿夹在腰间,否则以对方对上的力道,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脖子受得…… 人追求快乐的潜意识让纳日松双手握住自己的下身,上下捋动抚慰起来。严凌看他兴起干脆也随他,手上动作百般变化,却是不离他体内妙处。没多久,就听纳日松声低沉压抑的呻吟,浑身紧绷,腰部抬起,后庭紧紧夹住他三根手指不放,颤抖痉挛着喷发出股股白液,弄污严凌整个胸膛。 用手抹胸口淫水,严凌却是有些自豪的笑,只凭着几根手指就能让纳日松激动成样,实在是让他很有成就感! “别放松,正主可是还没进去呢……” 纳日松正在高潮余韵中晕晕乎乎,就听见有谁在耳边嘟囔,还没解清楚话中的意思,下身便猛的紧,剧烈的摩擦和滚烫的温度,让他昂头发出阵低哑的嘶喊,仍旧软弱的阳具,竟然颤抖着再次喷射出股股精阳,结果让他的脑袋更加昏沉,却让严凌低低笑出来。有什么能比种情况更能满足他的雄性自尊呢?! “纳叔……可是爱死!”啃咬着人胸口的肌肉,严凌脱口而出的是许久未曾呼唤的称呼,身下的动作也是在同时表达着自己“爱的宣言”。 纳日松在情欲的浪潮里翻翻滚滚,最后却也只得伸手抱住怀里的“浮木”,随着对方的动作起载浮载沉…… 第142章 江湖 严凌想得挺好,无奈等他病好能够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却立刻就被他自己认的父王,实际上的叔叔扔进虎贲军的后备军营里,理由很简单,他今年已经十二岁,摄政王家的传统,十二岁就算是个人,必须开始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再呆在家里当少爷。他既然是叫御蛟声“父王”,那也不能白叫…… 严凌虽然想自己只要找到纳日松道声谢便好,可是此时的御蛟却已经并非身在平阳,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的请求,府中的下人与接到命令来接他的士卒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绝对不会给他丝毫宽限。无奈之下严凌却也只好跟着来人离开,想他几前还觉得生活无聊,如今有聊的事情自己送上门来,猛然想起两个兄长都是早早决定自己的志向,忽然醒悟过去无聊的并非是生活,而是他个太过悠闲的公子哥啊! 送走严凌,小竖有气无力的回到自己房中,翻出来套衣裳。衣裳窄衣窄袖,襟口下摆虽是汉服的样式,但却有着匈奴人衣衫的味道,对于个时代来让人看着异常的古怪。却是小竖么长时间来的研究成果——在学如何裁剪制衣。 曾经有看过穿越的孩自制简单的缝纫机,无奈的大脑实在是做不来那么高科技的事情。虽然也可自己画出来衣服样子让婢们去做,可是总觉得经们的手做出来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味道,况且,反正做事情也知道自己打法时间而已。索性便着手学习条龙的制作,但是显然,个时期孩子从小学到大的针线红不是个初学乍练的孩子比得的。 么长时间的刻苦努力,曾经华丽的设计图改又改,如今变成种类似于唐时贵族骑装的东西,在此期间不知毁多少针线布料,成衣上又粘自己的不知多少血泪。可是,那个真正的件衣裳的主人却是来去匆匆,至今也没有机会送上。 “好安静……”抱着衣服,小竖走到门外不怎么雅观的坐在门槛上。严凌离开,按照他父亲所的是开始承担人的责任,严凛也早入宗学,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孩子们都长大,而……也老。很沧桑,很狗血的句话,但是却是事实。巨大的宅院中人们都是忙碌的,只有人会停留在远处。 开始理解为什么大宅院中的人们总是到晚的争宠夺爱,因为生活实在是太过平淡而枯燥。小门小户的妻子,终日为生活所操劳,忙碌却充实而快乐。高门大户中生活无忧,得直白些就是吃饱撑的!而现在,也到个阶段,然而无奈的是,根本不知道到何处去争宠,因为的人,根本从开始就不是的。 抱着衣服晃晃悠悠的离开自己的院子,刚才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的侍,现在突然冒出来跟在身后。们的名字仍然是春夏秋冬,却已经不是过去的小春小夏小秋小冬,过去陪伴的少们都已到出嫁的年龄,在得到王府的允准之后,各自赎身,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前些日子小竖还经常将们叫回来两句话,但是随着四个人相继有身孕,小竖在送出份贺礼之后便再也没有和们联络。 曾经比自己还小的毛丫头们,却已经是母亲…… 小竖知道,自己是嫉妒。因为太孤单,曾经以为自己早已融入个世界,但是那刻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毕竟还是个外人。 走着走着看见,小竖看到个忙碌的背影,不用走近就能知道,那是府上的混血帅哥管家,记得他刚来的时候自己的狼血还沸腾好阵时间,可是如今看到他却没那么大反应。 “看身材倒是和王爷相仿。”青郎过来行礼本要立刻退下,却被小竖叫回来,随即件熏着香气的古怪衣裳送到他眼前。 “做多的,王爷用不上,些年管家也是劳苦功高,便算是聊表谢意……” 青郎待脸茫然的小竖离开,举着衣裳不由得在原地叹口气。世间传闻“王妃有疾”,无法生育,即便是过继严凛,但夏国朝中也不时有人对摄政王旁敲侧击,想要他另立王妃。但是又有几人知道位王妃如今仍旧是个处子之身呢?在府中住多年,又偶有机会出行保护小竖,学身“本领”的青郎,如何看不出处和妇人的区别? 不过,却是主人家的房中事,他虽为位王妃叹息,却也只能叹息而已。 声霹雳,闪电撕裂昏沉的空,酝酿多时的雨水,转瞬间便倾盆而下。 相对于外界的电闪雷鸣,雨憨风疾,处山洞中却是温暖惬意。篝火正燃得旺盛,火旁堆着足够的干柴,只兔子两只山鸡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个人裹着毯子正看着食物发呆,全然不知自己的缕长发险些遭祝融之灾。 洞外猛然阵马嘶,惊醒沉思中的人,他蓦然抬头,片刻之后便见个湿淋淋的人走进来。 “位兄弟,在下忙于赶路错过宿头,无奈打扰。” “出门在外,谁没有不方便的时候?无妨,快进来取取暖吧。”先来者并无不快,而是微笑着起身。 “多谢。” 后到者道谢之后走出角落,待看清先来者的容貌时又是微微欠身谢,随即便坐在火边,脱下外袍烤起火来。 后到者并不知道,他的番举动,引起先来者对于他的强烈的好奇心,只因为位先来者,正是夏国摄政王,夏御蛟! 他此番出行的目的很简单,如今虽然算不上北方完全统,但是也差不多少,他总算能够抽出段时间来找哥哥…… 御蛟当时就怀疑哥哥的失踪和那些什么江湖门派有着关联,无奈以当时的紧张局势,使得他根本无法分心他顾,虽然玄觞直着力追查,可毕竟玄觞对于所谓武林,特别是除夏国之外,并非在国家掌控中的江湖知之甚少,线索直到个什么赵家庄便没有消息。 御蛟不认为自己在刺探情报方面的能力强于受过专门训练的玄觞中人,但是,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他忽然无法遏制的生出亲身去看看的想法。他从来都是不喜欢那些江湖中人的,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无论是大侠,还是大盗。那些人在他眼里全都归类为同种人——不在朝廷控制之内,任意妄为的破坏者,甚至对于御蛟来那些打着铲奸除恶招牌的侠还更加让他反感些。 不哥哥的事情,但就是些人的不受控制,御蛟也是早晚都要收拾他们的。问题只是,如何收拾…… 江湖是个他并不解的世界,即便是宫中那些供奉高手们谈论,每个人口中却都有着个不样的江湖。让御蛟完全抓不住重,他必须首先解个世界,才能寻找到切入,先是找到哥哥,然后,将个无法控制的力量握在手中! 如今坐在他对面的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在看清他容貌的时候丝毫没有呆愣或错愕的表情出现。身粗布蓝衣,腰间裹块虎皮裙,脚上双虎皮靴,身背硬弓,腰挎短剑,突然看上去还让人以为是个猎户。可是却又彬彬有礼,举止得当,要知道他夏御蛟张被小竖称为越来越妖精的脸,可是少有人第次看见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的。(虽然并没让他觉得自豪的……) “阁下直看着吕某,可是在下有什么地方不对?”大概是被御蛟兴趣盎然的眼睛看得发毛,本来侧身烤火的少年转身直直的跟御蛟瞪上眼睛。他有对细长的目,如今挑起眼角瞪着御蛟,浑身散发出的是股不出来的邪气,和刚才那个谦让有礼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是江湖人吗?”御蛟轻笑,首先侧头让开对方目光,张口问句根本不对题的话。 “算是……”对方挑眉,头。 “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赵家庄……”犹豫片刻,人头。 “目的致,世上之事还是真巧,那二人便同路而行吧。”确实是很巧,他只是今晚上想要个人静下顺带整理思路,谁知道对方就么歪打正着的闯进来,如果晚又或早,他们都不会如此巧合的遇到起。 “您是贵人,与草莽之徒同路而行,如果只是时好奇,怕到最后反倒是伤您自己的性命。”对于御蛟的自自话,少年再没刚开始的好脾气,身的尖刺顿时都亮出来。 “如何看出来是‘贵人’?” “言谈举止,行走坐卧,都能看出来。而且,您不但是个贵人,还是手握生杀大权的贵人,您太过金贵,任某不敢与您同路。” “很聪明,而且观察敏锐,同样都是刀头舔血,为什么去当江湖人,却不想着去军中谋个前程呢?” “生来便是孤儿,生来就是跑江湖的,到如今个年岁,江湖比朝廷更适合。” “真的?”御蛟发现他瞬间的犹豫,个人应该不是没想过进入官场,可是,江湖中应该有什么牵绊着他吧。反正也是时的兴趣,对方既然不答应,御蛟也并不勉强,吃饱喝足之后,裹着毯子抱着横刀靠在角落缓缓进入半梦半醒之中。 亮之前雨便停,御蛟清楚的听见对方离开时发出的声响,虽然醒,但御蛟仍旧保持着睡着的姿势,抱着刀闭眼假寐。 从个少年身上,御蛟看到江湖也并非如他所想的全是群好勇斗狠的“热血儿”,少年虽然仍旧略显稚嫩,但是只要历练几年,只要有个适当的时机,他必定脱颖而出。在脑中记下少年的特征,以及他无意中脱口而出的吕姓,御蛟离开山洞与昨日四散的侍卫们会合,继续朝着赵家庄而去。 第143章 马 穿上全套宇航服,坐神舟XX逃跑向宇宙深处~~柳忠——名字谁第次听见都会认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仆役,而他此刻的身份也确实是绿叶山庄的二管家,只不过,他所在的绿叶山庄“稍微”特别而已。 “小子柳子昂,拜见……”柳忠随着大公子柳子昂此次出行,如何也没想到让他们照顾的却是如此的位大人物。 御蛟抬手头道:“长几岁,称个兄字便罢,有人问起,便是好奇的远方亲戚便好。” “是。”只是略微犹豫柳子昂便拱手应承,拉马缰道,“如此夏兄请。” 御蛟见他如此洒脱,不自觉又头,柳子昂虽然算是玄觞中人,可是却是自小在江湖中长大,算得上是个绝对的江湖人。身宝蓝色短衫打扮,腰间条纯白的汗巾子,干净利索,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眉间英气勃勃,派的沉稳大度丝毫不见浮躁。即便是对着御蛟有着片刻紧张失神,但最终还是能把持得住自己,可算是不错的人才。 不过见柳子昂在自己注视下骑马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从背后看他的衣衫也隐隐透出水晕。御蛟低头笑,转开视线不再看他,倒是观察起两人所带的从人来。 起来些江湖人也算是武人,可是他们和自己手下正规的军人放在起,还真是不样。而且明显他们自己也感觉到种不同,柳子昂的亲随们直谨慎的和御蛟的亲兵保持着距离,双方之间泾渭分明。其实起来双方的汉子身高体魄并无太大差异,不过亲兵们都是沙场老兵,曾经的严苛训练以及沙场上的经历已经使得某些东西如同本能般的刻印在他们的身体里。如今众人纵马奔驰,马与马之间的距离、马儿奔跑的起伏、骑士呼吸的频率等等,所有的切都自然而然的保持着种在外人看来异常危险和诡异的节奏。 如果只是个路人,看着么只队伍疾驰而过,那么八成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但是绿叶山庄的众人却是跟着支队伍同路而行。并且些人也同样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他们对于危险和杀戮的直觉比普通人来得更敏锐。 难言的压抑,让本来豪爽的江湖好汉们,不自觉的都闭上嘴巴,只想着狂催坐下马儿。无奈,马匹可是军事物资,完全掌握在朝廷手中,他们如今所骑的也顶多是下等偏上的驽马而已。如何与摄政王亲卫们精选的良马相比拼? 跑没多久,山庄众人的马屁就都粗喘连连,脚下虚浮。 “贤弟,就快是晌午,兄弟们都累,前边正好有个茶棚,歇歇吧。” “兄长的是,是该歇歇。”柳子昂匆忙应诺,不手下,就是他自己也快受不,路上就听见背后那群人几乎重叠在起的马蹄声不住响起,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自己人,可是他却总有种被追杀中的感觉,只想着拼命跑,拼命跑,拼命朝前跑。压力,实在是太大——只能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到茶棚,山庄众人陆陆续续从马上下来,竟有人此刻才发觉自己两腿僵直已然不能行动,还要依靠旁人将自己从马上搬下来。再看那些同路的骑士,却早已下得马来,自己去照料牲口。 如此多的人马,别是么个小茶棚,就是等闲的客栈驿馆也是安置不下的。茶棚老板带着帮手的儿子儿媳,看着许多的人是有喜有忧,作为小本经营看到客人来此如何不喜?但些人明显不是安稳的平常人家,他不过是小本经营,就怕庙小留不住大佛,反而被拆吃饭的营生。 不过,群人倒是都很有分寸。大部分人都只是自己牵着坐骑到阴凉处休息,只几个领头的带着贴身的随从进茶棚。 御蛟看地方虽小,但是桌椅板凳干净整齐,茶碗倒扣着,见有客人来,位少妇立刻提着大铜壶前来沏茶。御蛟原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喝着山泉水沏就都粗茶,等着店老板所的山野小吃,倒也是悠闲。 柳子昂原本以为位摄政王该是个金贵人,可是看着御蛟面对着老板端上来的那些卖相实在不是多好的食物,对方却吃得津津有味,偶尔还和陪在旁的茶棚老板谈论番,倒是让他放下心来。事事由小见大,见他如此应该并非太过难以相处。 众人正等着里太阳最毒辣的时辰过去,就听官道上他们来时的方向阵伴随着激烈响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本来道修来就是让人走的,群人倒是也并没有多做留意。片刻之后就见行七骑疾驰而过,可是谁知只是片刻之后,渐远的马蹄声由变得清晰,本该远走的七骑竟是又绕回来。 当先的位红衣子还没等马儿完全驻足便跃下马背,指着御蛟的坐骑大喊:“就不会看错,果然是匹好马!” 御蛟此次出行所骑的并非马王,而是马王的后代,毕竟马王的年纪已经渐大,御蛟自然不愿匹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的灵驹有年纪还要跟着自己操劳,如今也算是让他开支散叶安享年。他现在的坐骑名火烧云(御蛟命名)其母也是匹通体血红的宝马,曾听此马有着汗血宝马的血脉,因此火烧云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且它甚至比它爹还喜欢咬人…… “哎呀!刚刚没注意,原来好马竟然不止匹,些马虽然比红马差不知多少,但也是万里挑的!”红衣子的眼睛里看来只有马,在身后的六人,其中四个和年纪相仿的少年自然也是跟着起闹腾,眼睛里露出渴望与贪婪。可是直走在他们身后的三个中年子却是皱紧眉头,戒备的看着已经停止闲谈,站起身来警戒的看着他们。 子在其中些人身上看到绿叶山庄的标记,个绿叶山庄算是江湖上比较奇怪的支势力。江湖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保密的,个绿叶山庄虽然并非是什么大势力,可是就因为从他创立开始,不管外边是狂风暴雨还是风和日丽,他永远都是创立之初的规模和大小。可是以为他软弱可欺,想要从他身上咬下块肉,那结果八成是自己被崩掉满口的牙。但觉得他硬,想要向他寻求帮助时,他却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人哀求唾骂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们的反应让普通的江湖客们不解,但是老江湖们却都是目然——是根钉子,根不知道什么势力钉到里来的钉子,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个钉子还是不要轻易去碰。而且,当时的吕国江湖上也并非只有绿叶山庄么处奇怪的地方,如果事事都要研究个清楚,那江湖就不是江湖。 待夏国取吕而代之,其他“钉子”相继被名为夏的锤子砸碎,只绿叶山庄还在原地好好的钉着,个时候谁都明白个山庄背后的势力就是夏国朝廷。个明显有着官方背景的江湖门派,江湖人表面上不齿警觉,其实心里却是羡慕的。“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谁想辈子当个江湖游侠,谁不愿封侯拜相?就算是做个官家护卫,也比如今时时都会暴尸荒野强上许多。 可是自打颍川郡全郡安定下来之后,不知多少门派向绿叶山庄示好,都是杳无消息。绿叶山庄甚至来个封庄谢客,无论什么人上门全都闭而不见。到后来,众人也都渐渐没热情,只是仍旧抱着下期望,但凡大事小事请帖必定少不绿叶山庄的份。 谁知道,赵家庄次武林聚会,绿叶山庄怎么就么无声无息的来?而且,看到如此多的好马,赵五可不像他侄那样看见好马就花眼睛,如此多的好马,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敢用的啊! “请问,里可是绿叶山庄的朋友?”个眼神,赵五身边两人立刻上前去把自家小姐拉回来,他自己则朝着茶棚拱手朗声道。 柳子昂看御蛟头,方起身走出茶棚与赵五应酬。 赵清韵名字起的文静,但自身的性格却是和名字正相反。虽是儿家却生就喜欢弓马骑射,在乱世本也无所谓,从古至今多有巾帼儿上阵杀敌的佳话。可随着性格渐长,赵清韵初时可以算作是泼辣的性格,逐渐变成狠辣,毒辣。再加上又是赵家庄的大小姐,哥哥弟弟虽多,偏偏就个儿身。都物以稀为贵,从小到大只有爷爷父亲宠着护着,少有责骂惩罚,就养成大小姐不怕地不怕,却又喜欢惹是生非的性格。 事到如今赵家长辈虽然是头疼无比,但是却又不想委屈自家的掌上明珠,又想他赵家家世在江湖中可算是显赫,日后为孙招个入赘的婿并无问题。近年来,反倒是越发放纵赵清韵。 今本是看上那匹赤红的宝马,本就爱穿红衣,从小就想着能够找到匹赤红的好马。无奈,好马难寻,还要是浑身赤红,那就更难找。如今看到怎么可能放过?可是谁想到还没凑近仔细看那马儿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两个黑脸煞神,挡住去路,等正要抽出腰间鞭子给对面人个好看,却又被自己五叔的两个手下架开去,让如何不气?! “五叔!放开!跟他,要那匹红马!然他开个价!”被人架着赵清韵还仍旧挣扎不已,见实在挣脱不开干脆放弃只朝着五叔个劲大喊。 赵五刚刚得知眼前的人竟然是绿叶山庄大公子,还没等他再话,身后就传来赵清韵的喊声。赵五立刻脸憋得通红:“胡闹!没看见在与柳公子话吗?!”虽是斥责但是扭过头来,他却还是无奈的提起马匹之事,“柳公子,您看那匹骏马,是否可以割爱……” “赵前辈,那马并非是在下的,而是在下位远房兄长的坐骑。不过,倒是知道那位兄长对自己的马儿也是宝贝得很,怕是难以如前辈所愿。” “,原来如此……”赵五也知道如此宝马,万金难觅,又有谁可能随意转卖?赵五刚才也不过是硬着头皮问。得到答案倒是让他确定两件事,那些黑衣骑士与绿叶山庄的人确实是伙的,而柳子昂的那所谓远房兄长,八成便是朝廷中派出的什么人——安稳么久,朝廷总算是要有大动作…… “不识好歹!姑奶奶买的马是给面子!摆什么臭架子!竟然还不卖!”赵五正在思索如何让赵家庄在未来的风起云涌中可以占住上风,谁知道赵清韵竟然挣脱两个护卫——其实那两个护卫也是看着赵清韵长起来的叔叔辈,更知道庄里上下对的宠爱,两人架住并非使出多大的力气,赵清韵又是鬼心思多,个不注意就脱困而出。 声未落,鞭已到,同样火红的鞭子带着破空之声,奔着柳子昂面门而来。 第144章 迷题 出手,赵清韵就自信能够打得那小白脸皮开肉绽,可是谁知道把抓住鞭梢的却是的五叔。 “五叔!干什么拦着?!” “胡闹!没看见与柳贤侄有要是相商吗?个孩子成在外边野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回家去!”下两个侍卫得赵五的眼色就没有刚刚那般手软,上来便住赵清韵穴道架在马上朝赵家庄方向去。位大小姐想是从懂事起就没受过么大的委屈,对杏目瞪得大大的,泪珠子直朝下掉。那三个直尾随着赵清韵的“少年侠士”对看眼,也都纷纷上马追着去。 “丫头都怪们宠得狠,柳贤侄见笑,见笑。” 柳子昂心里暗自好笑,什么时候他与赵五就熟悉到可以被称为“贤侄”的地步?!但现在却也不好驳对方的面子,所以只好淡淡笑:“赵小姐真烂漫,直爽泼辣,倒也不失为中巾帼。” “?哈哈!贤侄果真如此想么?哈哈!老夫也是觉得如此啊~” 旁边听到老少谈话的众人都不由得胃里阵翻腾…… “时间不早,柳贤侄也是要启程吧?如此,老夫正好为贤侄带路啊!”赵五豪爽的拍柳子昂肩头,拉着他就要走。 柳子昂连道不敢,最后好歹还要回茶棚中通知兄长声,赵五才放过他。赵五同时确定,直在茶棚里没出来的人定是来历不凡,名义上是那人觉得好奇跟着柳子昂来看看,但事实上怕是柳子昂才不过是个向导而已!不过,人来头再大,应该也大不过家中的那位吧…… 柳子昂回到茶棚,御蛟看着他头:“那赵家小姐派头到真是威风啊,看不像是个傻子,怎么看不出叔叔与有事相商呢?而且……骑的那匹马,看得出来也并非是凡品……怎会出现在民间?”柳子昂还没坐下,御蛟就自顾自的开始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给柳子昂听,反正柳子昂不知为什么听他的话就开始额头滴汗,站在桌边不敢言语,“而且,两年前让们追查到人,为什么到现在们都没给找出来?们……到底有什么瞒着的?” 柳子昂心中紧,险些便当场跪倒,幸好他还记得现在所处的环境,张张口,那声“王爷”总算是没有叫出来:“夏兄……” 御蛟知他的意思,个眼神,跟在身边的近卫们除惊风便全都退到茶棚外,并茶棚老板家也都给赶来出去,不过他们给出的银钱丰厚,那家几口倒是也没有怨言。 “。” “玄觞如何神通,却也毕竟是暗中的势力,若是太过张扬,被官面上察觉。们却又不好对他们表明身份,那结果总归是玄觞吃亏的。”夏国官员们虽然都知道国家有么个暗中的组织,但是谁都以为,玄觞只是探察军情只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玄觞基本上是个只有眼睛,没有手脚的组织。 例如惊风样的护卫,以及更加阴暗处的刺客死士也是存在,但那基本上就是皇族最危险时刻的保护力量与攻击力量。前者虽然训练完毕就能够使用,但是严格寻来出来的护卫们每十年才有几人,甚至可能同批受训的少年全部失败,可想而知些护卫队稀少和珍贵。而后者,刺客们甚至比护卫更加难以训练,并且夏国有着铁律的存在,如非最后时刻,刺客不得动用。并非是夏国历代先皇清高,不齿于依靠暗杀和阴谋得来的胜利,实在是种胜利虽然看上去得来的轻松,就如同捷径般,但是实际上却是最为不牢靠的胜利。便如镜花水月般,看似切尽在掌握之中,实际上不过是场虚幻而已。 御蛟有时候觉得,哥哥之所以将玄觞的控制权交在他手上,很大部分原因大概就是怕新帝即位动用那最危险时候才能动用的暗杀力量吧?毕竟,从现在看,他的存在实际上已经威胁到皇帝的权威。而且长此下去,即便严决成年,朝中的众臣也会不自觉的将他位权臣的意见放在第位而忽视真正至尊的意见。到那个时候,忍无可忍的皇帝只要手里有着玄觞的力量,那么,结果已经可以确定…… 摇摇头,御蛟把思绪重新拉回柳子昂所的事情上来,他的意思御蛟自然是明白,朝臣们可以接受只注视着敌人的眼睛,却不能接受只连自己也起注视的眼睛。非关于心虚与否的问题,种事上甚至没有做错事的人比真正做错事的人,反应更加激烈。是人的自尊,以及自己是否被信任的问题。而且,种事情往往越有能力的人,越是觉得反感。 而旦玄觞闹腾大,引来当地官员的注意,不知道那些闹腾的人是玄觞还好,来个依律处置,顶多是外围人员受些损失,知道是玄觞,那是定要连根拔起。从某些方面上,在夏国,玄觞虽然神秘,但是实际上是出于个尴尬的地位,倒是在别国,依靠国内支援的庞大人力物力,玄觞往往发展得如鱼得水。绿叶山庄就是个例子,吕国还在时不断发展壮大,等到吕国灭,自己国家正式统治,却是立马收缩势力老实下来。 “不要跟拐弯抹角……直们吃亏便好。就是吃亏在赵家庄身上?” “是,本来们顺着线索路追查,当日那辆马车就是赵家庄的。而且,那位赵家小姐也在荒木镇出现过,可是谁知道,等到们追查到赵家庄所属鹿原城的时候,线索却立刻断,不过,不单是们失去马车的踪迹,而是里的赵家势力与鹿原城官府势力相互……相互勾连,宛如铁桶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别是寻找那马车以及车众人的踪迹,就是们先期到达的人,以及后来寻来的觉姑娘也无端端没踪影。” “……”御蛟沉默,柳子昂却感觉到更大的压力,汗水片刻间便浸湿衣裳,“事,为何先前的密报里没?” “父亲,不让。” “柳岑……他老……”御蛟不用想就知道柳岑为什么没有通报些事情。鹿原城的城守姓萧,他是今上二哥的大舅舅。显然,位柳岑害怕如果照实上报会把自己卷进上层的斗争中去,他只想在个绿叶山庄中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惜他忘,自己的安稳并不是建立在逃避的基础上,而是忠诚,作为只眼睛的忠诚! “从今起,绿叶山庄由接掌!” “夏兄……” “他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背叛,不过他有个好儿子,放心,他能够继续活下去,只要别想着找到他。” “子昂谢过夏兄!”其实从两人开始见面他就依稀意识到事实的真相如何,位摄政王应该早就知道事有蹊跷,刚才不过是他给自己个保住自己性命,也保住家人性命的机会。因为从开始,对方的行为就太“光明正大”! 虽然没有正式列出摄政王的仪仗排场,但是他带着的贴身护卫们,他和护卫们的言行举止,他们骑的马,穿的衣服,每时每刻都在向其他人传递着个消息——“们不是江湖人,更加不是平常人”! 么群“非平常人”和已经算是半公开的夏国官方势力绿叶山庄中的众人起行动,谁都会察觉出不对劲,叫打草惊蛇?还是叫引蛇出洞?或许都不对,因为其实位摄政王心里都明白真正的敌人是谁。么想,柳子昂又有些迷糊,既然都知道祸害是谁,那干什么他还要亲身犯限?难不成,那个让玄觞寻找两年多的人,从摄政王那里偷什么必须要寻回来的东西不成? 柳子昂哪里知道,御蛟么敞敞亮亮的前往赵家庄,摆明自己是朝廷的势力,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没办法遮掩自己而已。养移气、居移体,当初夜袭叙城战,甲二都能看出自己不同寻常,更何况如今年近而立又经多年历练的他? 如果想要遮掩,那结果只能是更加惹人怀疑,甚至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危险。反倒不如么堂堂正正的慨然而行。 赵五站在外边看着柳子昂进来茶棚,也不知两人什么,原本茶棚里的护卫忽然呼啦啦出来群,里边就剩三个人。他本想进去跟着听听,也认识认识那位上边派来的人,可是看着那群按刀警戒的汉子,只好停下脚步,否则若是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便不好。 等又等,里边的人总算是动。那打头走出来的年轻人却让赵五愣上愣。 好俊的人,如果不是他那身的煞气,赵五还真要以为是哪家王侯贵族府里的宠妾。不过,只是对方走动中随便看他眼,赵五便感觉背后直冒凉气。那眼神他是见过的,不过多是在些杀人如麻的老江湖身上见到,毫无人性的淡漠冷然……但他那瞥却是比赵五曾经见过的任何老江湖都要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对方的脸蛋而生出的那丝轻蔑亵玩之意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赵五立刻躬身上前:“不知位先生如何称呼?” 御蛟看着他轻轻笑,却是摇头不语,绕过赵五仍旧朝着自己坐骑走去。 赵五皱眉,心中隐隐有怒气,心对以礼相待,却如此轻视于?再大,能够大得过几日便要来家中的那位吗?可是,看包括御蛟在内的那群朝廷中人的动作,到似是训练有素的群军人般。赵五便又将怒火压力下来,或许,从年轻人身上能够找到某些他们直在寻找的突破口…… 赵清韵被强制压回来家中,却是越想越气,干脆拽出鞭子,路上但凡看见是府中下人的,不管老幼就是鞭子,甚至他爹两个新娶进门的妾室也受顿毒打。看着两个人凄惨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远,赵清韵叉着腰哈哈大笑,却是都没因为对方是自己姨娘,而有丝毫的心虚之感。 笑过之后,赵清韵捏鞭子朝后院柴房走去,快到柴房,就能看见个高大子正举着斧子劈柴,奇怪的是他的手脚竟然都被铁链锁住,移动之中,带起哗啦啦阵响声。 赵清韵也不话,看距离到,扬手鞭就抽过去。谁知子却是闪,虽然动作略微迟缓,但却仍旧躲过鞭子。赵清韵不依不饶,收回鞭子又是横向抽,接着便是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子手脚皆被锁住,行动多有不便,且日常吃食多有克扣,随着时间延长,鞭子终究是打在他的身上。 感觉到手中武器接触到血肉之躯的那种震动,赵清韵得意的笑,更加是加快动作。可是对方如既往的门不吭声,自己的攻击便与抽打在练功用的木头人身上没什么区别。 “就不信,到死都不话!”开始的满足消失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满溢的不忿,看着子动作越发狼狈,眼看着便要支持不住倒在地上,赵清韵却是发狠。 “啪!”鞭梢今第二次被人捉住,上次是五叔,次却是的父亲。 “清韵,人的性命留下还有用处,等到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再随处置。” “爹~那好,不杀他,可是要帮把那匹宝马要回来!还要帮好好教训教训那群人!那马就该是的!竟然敢不给!” “好!好!好!只要是清韵看上的东西,就定是的!” 看着对父谈笑着走开,鲜血淋漓的人坐在角落里逐渐恢复力气。他的眼睛透过散乱的发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第145章 前奏 觉花朝翻过山庄的院墙,犹豫片刻终究跺脚先离开里找到帮手为上! 夜已经深,御蛟正准备躺下休息,忽然就听外边阵吵嚷,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觉得奇怪的御蛟自然是披上衣服坐起来,不到片刻,房外火光闪烁,但是那些人只停留片刻,便朝着另外个方向去。 御蛟皱眉,本要继续躺下休息,谁知道卢庆却走进来。 “什么事?” “王爷,刚才那些人在院门外些什么‘走脱苗’,又‘与后院的那人是伙的,只要后院的人还在,就不怕不露面’。” 御蛟挑眉,身上冒出股凛然的煞气,但也不过是片刻之间,速度快的甚至会让房里的两个人以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明白……卢庆!” “在!把块虎符拿给林独眼,让他去鹿原城的军营调兵来。”御蛟身为摄政王,与丞相金铭分管朝政,但军权可以从御骜在位的后期就是他自己把抓,如今更是随身带着几枚可以调动不同兵力的虎符,他递给卢庆的纯金虎符算得上是权力较大的枚…… 至于林独眼,则是他身边的亲卫队长,更是跟着御蛟长久奋战的老兵,可是因为他的军功足以升上高级军官之前便提前丢只眼睛,无法继续于军队中征战,他却又不想就此回家种田,御蛟干脆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做亲卫队长,虽然不算是正规军,但也算是带兵的人。不过,他大名为林渡,“林独眼”个混号,却是只有御蛟敢么称呼他。 “是!” “告诉林独眼,带着两个人去,赵家的人想跟就让他们跟着,无所谓让他们知道什么。” “是!” 少时,林独眼带着两个亲卫深夜离开,赵府中人果然以安全为由(不论真假)找五个家丁跟着他们同行,林独眼得御蛟吩咐也不话,当先骑马而行。 赵家的五兄弟除赵五大肆搜查并不在厅里,其余四人却是都聚集在正厅里。 “跑个小子原也无妨,可人身使毒的好本领,幽禁近两年的时间。却都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毒药,将守卫全都毒死,也就是并不知道那人被们囚于何处,又或者段时间调理出的毒药数量并不多,们才免于死。要是得自由,哪里还有们的命在?”干瘦的老三自出生开始便体弱多病,于武功上辈子都不得什么成就,他也干脆“弃武从文”,如今倒确实是家中的智囊。 “可是,三哥,别老五带回来的府里的那个人,就是明要来的二公子,也是们得罪不起的。要是门心思的追查那苗,惹得他们不快,又或是小看们……”老四坐在边也发表议论,看他年纪也不小,却是身白缎子的文士服,大红的牡丹花鲜艳的绣满衣摆,耳鬓甚至还簪着朵盛开的芙蓉。无奈,他把年纪虽然树皮老脸上扑满粉,两缕老鼠胡染黑,左看右看却还是老菜头,成不新花。 “老四话真是只看前,不看后。况且,以为们个小小的赵家庄在那些人眼里还真是个人物?别做梦……就江湖上和咱们差不多的势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那些成名已久的高门大派咱们就是拍马也都赶不上啊,现在夏国初定,江湖中的势力表面上都在观望,以为谁不想抱朝廷的大腿啊?毕竟,无论多荣耀的门派,要是得罪朝廷,那也是找死!现在的夏国不,便是过去积弱的吕国,有哪个门派敢跳出来闹事?”老二和“菜头”老四正好相反,穿着打扮从头到脚都是身黑,话的时候也是瓮声瓮气的。而且看来他和老四不和,到后边完全就是与弟弟挑衅。 “二弟少些。”按住横眉冷目的二弟,又冲外强中干的老四——动起手老四绝对是打不应自家四哥的,不过是做个样子,看大哥话,老四“很有面子”的几句不和般见识之类的,坐回去。 “那人必须继续追查,即使找不到也要将赶出赵家庄去。不能让有机会回到庄子周围下毒!否则,们出事还算小事,要是伤到贵人……”低头思索半晌,赵家老大干脆拍桌子,“放那人!” “放他?”众兄弟都是愣。还是老三最先反应过来,排双手:“秒啊!反正那人如今留在们手中反而让那人觊觎,还不如就此放他离开。不过,不能么轻易的放走,不然段时间内来报复,也是麻烦,们还要给找事做!打断那人的手脚、肋骨!伤筋动骨必须段时间内治愈,否则就等着那人变瘫子,或是变死尸吧!” 御蛟坐夜,有心当就去找人,却又怕庄子里藏着什么秘密,自己出事无所谓,就怕到时候伤到哥哥。等到亮,匆匆吃两口他却实在是坐不住,干脆走出来闲逛…… 昨晚上逃跑的正是觉花朝,其实根本就没有给那些守卫下什么毒药,守卫确实是毒死的,但是却并非由自己下毒,而是他们自己吃死的。 觉花朝被困段时间,由开始的坚决对抗,但是结果往往是自己和御骜多吃苦头,到后来总算是学聪明不少。 初时以让对方多多照顾御骜为借口,教给那些守卫几个健体强身却又用不多少名贵药材的秘方,更有不少不过是食补之方。守卫由开始的对小心防范事事上报,到后来得好处,却变成事事听命。却不知道,世上有些东西两样有毒的凑在起反倒对人体无害,两样无毒的甚至大补的凑在起却是损命…… 狗肉,食姜,样虽然为富贵人家不齿,但实际上却是大补美味之物;样则是人人都知晓的解毒之物,更是日常佐料,但两样食物若是凑在起吃下去却会使人腹胀如鼓,甚至硬生生涨破肚皮! 守卫们察觉身体有异样,觉花朝适时出口,并不食物相忌,而是他们已经中自己的独门毒药。守卫自然是新以为真,为得活命,开牢笼,甚至路忍着疼痛将觉花朝送到安全处,却不想如此作为恰恰耽误自己的施救时间,妄送性命…… 但觉花朝逃出没有多久,赵家庄便已经有动静。群庄丁手持火把棍棒开始挨家挨户的搜索。 有么队人搜索当中听到阵阵铃铛的响声,领头之人记起那苗身上都是银铃,当即就追着铃铛赶来下去。可谁知道却只追上支看模样大概是准备早早启程到城中去赶集的车队。赵家忠所处地算得上是不错,正好是两座大城的中央区域,便有不上往来于城市之间的商人在赵家庄歇脚,看得出来便是其中的处商队。 领头的队长本就怀疑觉花朝躲在商队中,正好其中个用鹤氅裹住全身之人看身形像是子,走动间隐约便能听见阵阵铃铛的声响。 队长皱眉,抬脚就朝那子走去,谁知道还没走到跟前,子便自己撩下鹤氅兜帽。怯生生的走到领头商人背后,而护卫商队的镖师们个时候也走出来,些镖师年看年纪,看身上兵刃铠甲便知道八成是夏军退伍的老卒,虽然个个都是渐入中年,但是却仍旧精神矍铄,腰杆笔直,而且,如果不想被夏国的正规军灭全庄上下,甚至连祖坟都给刨的话,那就最好别惹他们! 刚才的搜查是他们庄子搜查歹人,镖师们可以接受,但是如果骚扰队伍中的眷,那可就是找倒霉。而且那个姑娘梳着明显的汉人发髻,不过银亮的筷子簪尾坠着铃铛,耳朵上也是两个银铃的耳环,想来就是铃铛声音的来源。 可是个队长却不知道,他们刚走,个捆扎整齐贴着封条的大箱就被镖师们利索的打开,觉花朝从里边走出来…… “多谢位姐姐。”觉花朝也裹上件鹤氅,跟着商队离开赵家庄,谢的正是那位银铃姑娘,不过如果是小竖在里定会认识位“姐姐”,因为正是大风塘的掌柜,笑笑! “不用谢,其实,有着那块令牌,就算不帮,些镖师叔叔也会帮忙的。”笑笑指指觉花朝腰间的令牌,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正确实是摄政王府的令牌,那东西,在现在个时候可是比虎符都管用。 其实也是凑巧,笑笑的兄长几年前不知为什么离开,只留笑笑人守着大风塘,等着哥哥回来。几个月前有走商的老客人在附近看到哥哥,已经长成大姑娘的笑笑立刻远道赶来,却没想到不过是“人有相似”而已。回去的路上,想着正好采购些平阳没有的货物,自己卖也能送人,迟两日上路,却在半路上正好救下觉花朝! 御蛟在安排给自己居住的小院里绕两绕,干脆决定骑马出门,否则他定受不种等待的煎熬自己代人开始炒家。但虽然他身边亲卫都是精锐,赵家庄的人却也都不是吃素的,八成就是把自己也给赔进去。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他便看见个衣衫褴褛的人正被几个赵府家丁强制架出门去! 第146章 团聚 御骜昏昏沉沉的被人架着朝外走,身上的伤病没有经过妥善的处理。如果是过去赵家几兄弟还想着以他要挟觉花朝为他们制毒的时候,那多少还会给他准备些药物。可是如今,别药物,甚至连块干净的绷带也没有,结果就是自然而然的伤口开始发炎,再加上缺吃少穿,几更是发起高热。 蓦地,股滚烫的液体溅在他的脸上肩头,没多久又是股液体溅在他的胸口。依稀好像听到几声惨叫和惊呼,眼前闪过丝血红。软绵绵的身体开始朝着边倒下,可他接触的并非是想象中的冰冷地面,而是火热的怀抱! 熟悉,但是却又让他不敢相信,或者有种自己仍旧在梦中的错觉—— 娇儿,是吗?再不快来,要撑不下去…… 御蛟抱着消瘦的哥哥,近乎变成血红色的眼珠子,扫过仍旧在慌乱震惊中的赵家下人们。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具已经人首分离,具则是刀划破肚肠。他的刀已经很久没有染过血,但是显然,现在依旧锋利如昔! 双手抱起哥哥,亲卫们早就牵过马,御蛟先将哥哥放在马上,自己在坐上去,手紧揽着哥哥的腰,手抓紧缰绳。声“走!”,浑身尽赤的火烧云嘶叫声立刻起步。 赵家的五个当家人得到消息立刻赶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劈头盖脸的阵箭雨。等到躲过箭雨出得门去,却只空留地中箭哀嚎的家丁,还有两具仍旧冒着汩汩热血的尸首。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家老大怒道,即便那人是朝廷中人,却也不能如此欺辱于他,群怒火中烧的赵家人立刻赶到柳子昂的住处。 柳子昂正在院子中练剑,看到怒气冲冲的赵家人也是愣,但是待听清他们到来的原因,却是立刻潇洒的扔剑,也让戒备着的手下扔兵刃:“既然诸位当家的认为柳某带来的人做错事,该要处罚,那就悉听尊便吧!” “花花公子”赵老四武功不行,又成年沉迷于脂粉窝里,刚才那阵箭雨更是不像智囊老三有兄弟们护着,最然逃跑的速度快但是屁股上还是挨箭,只差半寸就要被暴菊,如今瘸拐的真是愤恨当中,见柳子昂如此“软蛋”立刻就要吩咐家丁上前将众人绑,谁知却被几位哥哥拦下来。甚至赵家老大略沉吟,竟然带着他们退出来。 老四正要发怒,就见自家三个拿着支短箭走过来。 “大哥,是夏军骑兵的弩箭,还是专门给手弩用的。他们果然并非是般的江湖人……” “不是江湖人难道就能够随便杀人?是个当兵的就能够随便杀庄丁?他大夏还讲不讲王法?!”老四仍是大怒,捂着屁股瘸拐的走到哥哥们跟前叫嚣。 “不是江湖人就不能用们自己的规矩……”赵老大爷是咬牙切齿,“看样子他们从开始就是为咱们庄里的那来的,也是疏忽,当初还以为他们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土民,却没想到还和官家有着关系!” “就该听的,当初杀他们也就干净!”赵清韵住在后宅,得到消息最晚,直到个时候才匆匆赶来,倒是听到自家父亲的最后句话。 “不过如今看来咱们是和群人结论冤仇,今后更是要帮着那位贵人好好办事,是自保,也是为报仇!”赵老大咬牙,阴森森的着。 “大哥,那绿叶山庄群人呢?” “放!” “放?!已经跑批!们自己还要放?!” “就是因为正主已经跑,们才要放!没看见刚才姓柳的反应应该也是不知道那群人的作为吗?可惜两批人各有从属,姓柳的看样子更不过是个引路人,不过如今那些人的做法定也会引起姓柳的怨恨。不盼着他们斗起来,就是他们起龌龊嫌隙却也是们乐意看到的!会去放人的庄丁,更是要故意着对方是将他们留下来送死!”老大没话,老三却哑着嗓子阴恻恻的给家人们解释开。 顿时,虽然众人仍旧是怨恨不甘,但也都只能头。 片刻之后,果然有庄丁来“请”绿叶山庄的众人离开,带领他们离开过程中,更是不时有人阴阳怪气的声“自家庄主大度”,又或是“黑衣人留下们送死”之类的。 柳子昂和柳忠些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只要略想便知道摄政王救走的人定是当初通令各地寻找两年无果的人物。如今确认人就在赵家庄里,而且看样子处境不妙,也更明当初自家庄主玩忽职守,虽然王爷已经答应留下老庄主性命,但是如今面对明显对他们不利的突发情况。别是摄政王继续履行诺言,就是他们些下属也有可能跟着受到牵连! 至于那些不明不白的人,却也看出事情有古怪,虽然心中有着不快,但是却没人当个出头鸟,时间整个队伍都沉闷起来。 御骜醒来时看到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帐篷,或者是夏军制式的军帐,但是以他过去的身份,出行之时自然不会用些普通之物,因此只是见过而已。帐篷里烧着火盆,他身上裹着毛皮的被子,伤口都已经包裹妥当,口中仍旧有着药物的苦涩味道…… “哥哥醒?那位觉姑娘的医术还真是高明,竟然算到现在就应该醒来。快来吃些东西吧,不然会要胃疼……” “娇儿……”熬得稀烂的米粥,里边放肉末和切碎的蔬菜,冒着热气被熟悉的人端在床边,御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幅图画,声呼唤却是动未动。 “哥哥?” “都没变。”淡淡笑,却引得御蛟端着碗的手轻轻颤,他都没变?可是哥哥却已经有白发…… “不过两年,能有什么变化?哥哥不也是和当年样?” 现在已经是武宗三年,御蛟自己二十七岁,而哥哥,则已经是三十三岁……世间最是岁月不饶人,不管是谁! 喂着哥哥喝下米粥,御蛟在帐中起安神的香料,收拾碗碟再回来,果然虚弱的哥哥已经在香料的作用下朦胧睡去。就么坐在地上看着哥哥的脸,御蛟忽然觉得阵阵心痒难耐,干脆脱衣衫轻轻掀开被子寄上床去,把抱住哥哥赤裸的上身——因为身上有伤,因此御骜只穿着条长裤,上身却是除裹伤的绷带并无遮盖。 火烫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消瘦但是真实,让御蛟满足的低低叹口气…… “小心……给过病气……”御骜模模糊糊的着,仍旧闭着眼睛的他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不是醒来。 御蛟轻吻他的唇,谁知道哥哥却自己探出舌与他纠缠,不由得让无良弟弟心中坏笑,不想给过病气,怎么却如此热情? 两人唇舌纠缠片刻,御骜终究是太过疲累,脑袋歪,睡死过去,离他极近的御蛟甚至能听到哥哥小小的鼾声。 御蛟闷笑两声,在哥哥额头轻吻下,脑袋老实的放在枕上也跟着闭上的眼睛。他并不想睡觉,只是想就么守着哥哥,靠着哥哥…… 第147章 震惊 金乌西沉,赵家的大宅却是灯火通明,老老少少满座堂,主位上坐着的却并非赵家老大,而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在他旁边,赵家大小姐赵清韵也反往常的短衣打扮,而是正正经经的儿家打扮。 粗略看赵清韵倒是个妩媚妖娆的娇娥,无奈大概是平时跋扈惯,眉毛眼睛习惯性的挑着瞪着,偏偏对他人还是副蔑视清高的样子,那妩媚和妖娆如果初看是十分,细看之后也就只剩下两三分…… 不过看来他身边那子,好像还就是喜欢种调调,看着赵清韵完全是怎么看怎么爱的眼神。实际上厅上献舞献唱的歌哪里能入得他的眼?选上赵家庄,其实也是因为赵清韵的原因。要不然就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够引得他前来? 都路边的野花比家花香,如今看来果然是如此…… 对于身边子的频频示好,赵清韵也是受用无比。本就是心比高,可自己的性子引来的却都是些贪图便宜的小人物,那些所谓的“少侠”实际上不过都是些江湖上的笑话。而且因为自己的“声名远播”,到现在的年纪上门来提亲的更是寥寥无几。怎么能够让受得? 可是如今有个如此身份地位的人向示好,自然是充分的满足的虚荣。至于的父亲和叔叔们,虽然知道自家的儿要是继续和对方在起,无论如何是做不正妻的。但是若是对方真的成的归宿,即便是妾室那也好过赵清韵嫁给个江湖中的世家子弟。 正在群人皆大欢喜,喝酒吃肉看歌舞的时候,突然庄子里的管家急步跑到赵老大跟前什么。赵老大先是惊,但是看看主位上的人,却是立刻安稳下来,不但安稳,甚至还带着阴险与得意! “二公子!可要救救赵家庄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啊!”赵老大猛然跑到主位跟前,痛哭流涕的跪在那“二公子”身边。众人顿时都是惊,赵家几个兄弟陆续从下人那里听到消息,也都立马跟着自家兄长跪过来,只直坐在人身边的赵清韵仍旧莫名其妙。 “赵家几位庄主,是怎么?” “二公子,刚才庄丁来报,朝廷在鹿原城周围的驻军不知为何,忽然兵围赵家庄啊!” 本以为位二公子会立刻义愤填膺的替他们担待,谁知道二公子却是忽然愣,开口就是质问赵家人:“们做什么事?!竟然惹得朝廷发军队来剿!” “啊?”众人都是愣,只老四下意识就要出那绿叶山庄之事,却被跪在他身边的老三老五把拉住。 “二公子难道不知,家可是……” “不管家如何,反正本……本公子是绝对不会与们些乱臣贼子为伍的!来人啊!备马!离开赵家庄!” 二公子离开之前略微留恋的看眼杏眼圆瞪的赵清韵,美人他是喜欢,但是为自己的前程,为自己的性命,美人就变得微不足道。况且,他自己只有个,但是美人却有无数,放弃个,不算什么! 赵家众人可以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忽然间就如此翻脸无情。更没想到,对方此刻的表现竟然可以是落荒而逃! 其实,也是些人仍旧拿吕国当初的情况来衡量如今的夏国,因而严重错估形势而已! “堂堂当今皇帝的兄长!怎么竟然是个鼠胆小人?!”赵清韵紧咬银牙,口唾沫就淬出去,对方也是没想到竟忽然间如此作为,虽然匆忙躲闪,但是唾沫还是结结实实的印在他衣襟下摆! “!”要是过去他觉得江湖子泼辣豪爽,有别于那些做作无聊的小姐,那么现在赵清韵给的感觉就是粗俗泼妇!夏严冲瞬间眸中杀机隐现,但只是瞬间的犹豫,神色便恢复如常。仍旧不看身后众人,仍旧朝着出口大踏步而去。 可是他没走出几步,赵家庄的群庄丁便围上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赵家老四带着群人围上来,子先是惊,但是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却是立刻安稳微笑而立。 “不能走!是兄弟们的保命符!如何能让离开?!” 面对凶神恶煞的老四,子轻轻笑,竟然不急,而是转身坐回席上:“好!本公子不走!” 老四愣,不明白人怎么忽然之间气定神闲起来。他那几个兄弟也都是有些莫名其妙,还是老三最先反应过来—— 他们如此作为,显然是让对方从“同谋者”变成“被胁迫者”。到时那些兵丁来,无论对方开始到底是为什么,人声呼喊,那他们就真的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胁迫皇亲,就算人现在并无封爵,就算他们不被诛族,那结果也是生不如死啊!老四怒极之下的举动,本意是要威吓对方,让他知道无论他身份如何,如今却是在自己地盘上。可是谁知道却反而将众人推入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二公子,四弟只是时惊慌,被吓得痴傻,您别见怪!” 老四心什么时候成傻子,还是被吓的!却看几个兄弟全都上前附和三哥,待他略微冷静总算也明白自己的失误,也是急出身冷汗,急步上前的同时也咒骂着自己。 子看他们眼,冷冷笑,开口道:“那如今在下可以离开?” “当然是,当然是,二公子请!”兄弟几人都是应和,只是老大有着短暂的犹豫。等到子真正起身再次要离开的时候,老大狠狠的咬牙,竟然站在对方身前,挡住子去处。 “大哥?!” “大庄主,是何意?” “二公子,想明白。夏军的骁勇善战下皆知,对付们么个小小山庄,还让带哨探发现踪迹,不是有意为之,就是有恃无恐。如此,们左右是逃不,还不如搏搏!” “大庄主,可要想好,军队有可能不过是路过而已。可是要是做什么,那就真的无法挽回!”听赵家老大如此,二公子的脸上终于没有轻松和悠闲,而是变得严峻而略带惊恐起来。 “二公子不用得如此隐晦,不就是要劫持个皇帝的二哥做人质吗?就是个意思!反正小子也不过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们放离开也不会给们上什么好话,韵儿的对,不过是个鼠胆小人,不,硕鼠吃东西至少还能拉出屎来!人却是个只惦着吃白食,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的家伙!” “!”夏严冲是何等身份,何曾听过有人如此粗俗的辱骂于他。可是还没等他再什么,两个赵家庄的庄丁已经上前将他结结实实捆起来。 片刻之后,赵家庄关闭庄门,老人眷都躲入内堂。庄园大门外个深受几兄弟信任的家丁压着个被割掉耳朵刺瞎眼睛的严冲侍卫,怀里揣着严冲以及赵家众人的等在庄门之外。 第148章 灭门 看着眼前个趾高气扬的使者,看着那封他带来的书信,御蛟怒极反笑。他将那信随手丢,张口道:“来人,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庄丁原本自恃性命无忧,谁知道对方连信都没看,就准备那他开刀,当即边挣扎边大喊:“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御蛟愣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也两国交战……赵家庄不过群贼寇而已,竟然如此高抬自己~” “庄中还有大夏皇帝的哥哥!他的性命……”使者还要挣扎,可是却已经被士兵拖下去,随即大帐外便是阵阵惨叫声传来。 赵家众人久等使者没有消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没等来使者的回音,朝廷的军队就已经开始进攻! 御蛟端坐在主帐喝着清茶,动用如此多的人马,不过对付个小小的山庄,如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看来当时他果然是心乱! 不过想想现在被移到马车上睡觉的哥哥,御蛟嘴角又不自觉的勾出个微笑——哥哥,他的哥哥回来! 心中安稳温暖的同时,御蛟就有坐不住。站起来开始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会低头微笑,会愣愣的看着个方向发呆。 他却不知道,他如今的影子在帐篷外边的人看来,就是个因为等待着什么而躁动不安,不耐烦的人!而如今的情况,让他不耐烦的就是手下人的进攻速度…… 于是本来就决心抓住次机会好好在摄政王面前表现的鹿原城守军们,更是来劲头,瞬间,本来就憋得久长久未见血的夏国兵卒们,更是红眼睛,个个嗷嗷叫着,犹如狩猎中的豺狼,赵家庄中的众人却是倒大霉。 他们中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知道有敌人来袭——赵家人可不敢把具体情况弄的满庄皆知,毕竟他们只是个中上等的江湖门派,除亲信之人外庄子里并没有多少人敢陪着他们和朝廷作对!因此,当发生交战,竟然发现攻击者竟然是正规军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御蛟转悠半,总算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即便军队势大,但是赵家庄众人熟悉地形,在庄子里巷战中或许会有些麻烦。 边想着他边重新坐下来喝茶,谁知道时候有人来报,庄子里边出状况。 原来赵家兄弟将自己家眷集中到处客房中,御蛟赶到时,就看见门口处赵家老大老五压着夏严冲与众人对峙!面对种情况,领兵的将军自然是不敢做主,派人寻御蛟前来。 而赵家众人看见官兵在屋外停下脚步,心中都是松,赵家老大当即喊道:“们只想留下条性命!如能安排们渡江前往冯国,必定立刻放回位贵人!” 喊过之后,对方仍旧没动静,却是仍旧围着最后没有被攻陷的屋子。 其实赵家众人该觉得幸运,夏国军法是得命令往无前,得到攻击的信号,前队犹豫后队可斩之,军官犹豫士兵可斩之。也是幸好,因为某摄政王的“不耐烦”,也因为鹿原城守将自己骨头发痒,而且本来也不过是场小冲突,连通常的剿匪都比轻松,因此基本上大将们所处的位置也都靠前,才及时发现夏严冲位人质! 否则,别他们手里的人质是夏严冲,就是御蛟位摄政王被人压在阵前,最后的结局也样是被自己人乱刀分尸…… 片刻之后,只见夏军兵士左右分开,个人走出来。 看人赵家兄弟立刻便开始咬牙切齿,只因为就是那个杀人后逃走的“军官”!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被他们压住,开始还算镇定的夏严冲,却忽然身体抖,整个人都软下来:“命休矣……” 哆嗦的句,夏严冲几乎是靠在赵家兄弟身上。 “人认识?”感觉有异,老大立刻问着夏严冲。 “呵呵!他就是大夏当今的摄政王,的二叔,又如何能够不认识呢?”夏严冲也是死心,没想到自己时的贪美之举,竟然惹来杀身之祸,他现在有悔不当初的感觉…… 赵大赵五也是颤,声“完”同时在心中响起。 “放不放人?”在场的人不少,但是无论是面对性命之忧的赵家众人还是纪律森严的军士都无人话,因此御蛟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赵五看着兄长,赵大的手在颤抖。 “放不放人?”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句子,御蛟问第二遍。 “……”赵大咬着牙,会看看对面戒备森严的夏军,黑沉沉的盔甲,耀闪闪的凶器,森森杀气毫不掩饰;会看看屋内自己的家人,美丽的妻妾,无措的幼子,年迈的老母,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放不放人?”第三次问,谁都知道是最后的机会,毕竟,是不过三…… 赵大长叹声,没有放人,架在夏严冲脖子上的刀却瞬间稳:“兄弟们,如今就算是投降,咱们就算不死,那最后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拖着位贵人给咱们陪葬!!” “好!大哥!听的!咱们生下来是爷们,死的时候也要像个爷们!不过,真是可惜……”谁都没想到,最先响应老大的却是老四,只见他话音刚落,竟然刀砍死站在他旁边的名自己的妾室!飞溅的血,顿时让周围的人孩子们们哭叫起来,几个年长的小辈甚至以为位叔叔疯! 但是随即,老二和老三也动起来,开始疯狂的杀戮房中的眷! 就是最后的疯狂,是他们的人,呆会自己是死定的,要是会死在乱军之中还好,但是如果被夏人得去,他们却不甘心!不到片刻,仍旧活着的人便只剩下赵清韵与兄弟几人的母亲。 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们眼:“罢,罢……”连叹两声,赵母头撞在墙上,脑浆迸裂而死! “清韵……到底事最后竟然还是引起的。”老三苦笑着摇摇头,“那位摄政王便是为当初们抓下的那人而来,真是不知,原来灭家的祸根在两年前已经埋下,但却不怪,谁让们也是自以为是,把宠坏呢,唉……乖乖的去吧,下辈子投胎个好地方,但千万别找宠溺孩子的家人!” 赵清韵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叔叔们,无奈句求饶的话还没出口,道光闪过,花样年华的少不久前还幻想着嫁入豪门,如今却是命呜呼…… “大哥!咱们拼吧!” 活下来的人们都凑在起,瞬间战役高昂。 “好!”赵家老大大喝声,手上用力就要抹夏严冲脖子。谁知道脑后忽起劲风,让他下意识的反刀去就,下子便没有伤下严重性命,只是在他肩膀上划道口子。不过,赵大的反应最后还是慢步,刀举到半,他的半个脑袋已经飞而去…… “老五!” “大哥!” 赵五忽施杀手杀兄长,当即包着夏严冲就地滚,滚出门口范围。看准时机的夏军顿时弩箭齐发,作势要追的众人当时便被逼退回到房中。下瞬间,射到房中的就是火箭——门口狭窄,夏军的优势不好发挥,预期让对方临死拼命杀伤士卒,不如就把他们烧死在房中! 夏严冲被士卒们扶走医治,耷拉着脑袋的赵五被人带到御蛟面前。看两眼赵五,御蛟挑眉:“的家都被杀光。” 赵五身体颤,头更低:“小人不管别人,只想留得自己条狗命在。” “是吗?”御蛟状似随意的以右手理理左胳膊的袖子。 “求摄政王饶命!”赵五跪倒,大声告饶不已。 “可惜……”左手轻抬,支弩箭再近距离内直直的射入赵五头顶,赵五跪倒的身体抖,便倾倒在地上,“厚葬吧。” 声厚葬让他左右的将军们都有些疑惑,如此贪生怕死,甚至动手杀自己亲哥哥的人怎可厚葬? 御蛟看出来他们的疑惑,惆怅的叹道:“人,用的是苦肉计……他从头到尾都尽量低着脑袋,可从他身上却看不到丝毫愧疚失常之感,那是因为他么做,无非是不想白死,他想报仇啊……” 御蛟摇摇头,离开已经成为焦土的赵家庄,如此也好,借个个机会,就拿那些与赵家有牵扯的门派杀鸡骇猴! 第149章 隐患 御骜醒来时就看见弟弟坐在自己身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淡淡笑了,慢慢坐起身,御骜低声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御蛟看看兄长,沉思片刻开口道:“哥,你……不要和我回平阳了……” 只是一瞬,御骜便明了了御蛟的顾虑。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或者说已经被大多数人认定是个死人了,如此情况要是他忽然出现在平阳,且还是自己弟弟的府里,那么别人如何看可想而知了! 又或者为了不被外人知晓自己的存在,他就只能呆在御蛟的府里,摄政王的王府很大,但是站在御骜的角度想,呆在王府那么“大”的地方,如何也不算是幸事! 御骜看着弟弟,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娇儿,过来。” “嗯?”御蛟奇怪,但还是立刻坐到了床边,御骜立刻便凑过去缠住弟弟,印上他有些冰冷的唇。 “做吧……”一吻结束,御骜将脑袋靠在弟弟肩头,两人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声音伴随着自己灼热的气息吹进了弟弟的耳中。御蛟的身体猛的一颤,胯下的欲望顿时就有些不老实,而显然他的变化御骜也清晰的感觉到了,哥哥坏心的笑了起来! “哥~”御蛟无奈的扭头,只是脸有些红…… “不是逗你,我真的很想要,而且,很显然,你也想!”御骜抱着弟弟,细碎的吻印在他脖颈的脉动处,“你身体好热,而且越来越热了,呵呵!来吧……” “……”御蛟的手抱着哥哥的腰,不得不说御骜的邀请让他很是心动,可是掌下肉体的触感让他明显感觉到了兄长的消瘦和虚弱,“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虚弱,娇儿,来吧……”一双手隔着衣裤握住了他下身欲望的根源,御蛟发出一声无法忍耐的呻吟,抱着哥哥的双手蓦然收紧,“哥……你害死我了……” “那咱俩就一块死!”随着弟弟的动作御骜被压在了床上,这种被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完全笼罩住的感觉是久违的熟悉,让御骜紧张的同时心中又充满了期待,有规律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异样的灼热充盈了胸口。 御蛟的动作很慢,算得上是柔软的缓慢—— 亲吻,抚摸,爱抚,开拓,一直到进入…… 灼热的阳物逐渐的埋进身体内部,久已不沾雨露的地方,再次被一点一点的占据扩充。身体里传来阵阵胀痛和麻痹,御骜的口中不时发出清浅的呻吟。 知道哥哥的艰难,御蛟开始时不过浅浅的进入便退出,继而再进入,耐心的等待着兄长适应。他的一只手托着御骜的臀,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按揉着那个接受自己的紧窄洞口,关注的那里的收缩吞吐。 “唔~”御蛟抬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伸出舌头轻舔着哥哥的嘴唇,“哥,我已经都进去了,你不说一声‘好久不见’吗?” “……”身体里的东西存在感异常强烈,御骜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是痛苦还是快乐,更说不清自己是想要挣扎反抗,还是要拥抱迎合,就在这个时候御蛟来了这么一句,在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御蛟的话是什么意思。 御蛟看着哥哥猛然睁开的眼睛,下意识的就是一低脑袋,只因为他也觉得自己这话欠打,而他哥哥习惯性的喜欢打他的脑袋…… 可是谁知道,御骜却是一拉他的脖子,两个人紧贴在了一起:“娇儿……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一个三十三年,但是,我剩下的日子都只想为你活着……我和你,回平阳……” 御蛟一惊,下身猛的一颤,竟然就这么射了! “哥哥!你太坏了!弟弟丢脸可是丢大了……”御蛟不抬头,仍旧把脑袋埋在哥哥肩膀上,御骜却感到自己肩头几点湿润。 伸手摸摸弟弟的脑袋,御骜轻笑道:“在我面前,你从小到大丢脸的次数还少吗?” “哥?”御蛟蹭着哥哥的脸颊突然开口。 “嗯?” “吸紧……一滴都不要漏出来……” “你!唔……呃……”御蛟这句话,顿时让御骜又羞又怒,浑身的肌肉顿时都紧绷了起来,但,没想到,这一下子却是正好应了弟弟“吸紧”的那句话了,已经半勃的阳具更是被他瞬间收缩的小穴吞了进去! “啊~哥哥吸得好紧!嗯……哥,再吞进去点……” “别!别说了!啊!娇儿……别说了!” 被吞入的阳物正好攻击到了他体内敏感的一点,御骜的身体不自觉的弓了起来,抬起的臀部使得御蛟进入得更加深入。 御蛟低喘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双手箍紧了哥哥的腰,硬挺的分身开始以快慢交替的频率,深深浅浅的穿刺着颤抖痉挛的后穴。 御骜的双手抓着身下的被褥,渐渐的意识开始被肉体的快感所支配,久别情欲的身体因为弟弟的进攻而燃烧着他的体力和精神。盘在弟弟腰间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在他的身体两边大大的张开着。 扩充时填入的药物以及后来射入的淫水成了最好的润滑,开始艰涩的摩擦,已经变成了顺畅的贴合! 体内的肉壁传来并不属于自己的触感,且随着动作肠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被着重贴磨顶撞的一点更是要被烧烂了……御骜一次次的扭动着自己的腰,大开的双腿不时痉挛踢打着虚空,他的身体绷的越来越紧,紫红色的阳物颤抖着甚至贴到了自己的肚脐,那是随时都要喷发的预兆。可是忽然,撞击停歇了下来,沉醉于肉欲中的男人不满的看着弟弟。突然,一根腰带系在了他的阳具根部,紧紧的将它束缚住。 “忍忍,我们一起……”御蛟知道,哥哥的体力绝对是耐不住第二次的,可是显然,他现在还没到喷发的时候。 御骜的眼睛一阵无意识的茫然之后,再次缓缓的闭上,并没有去解开自己阳具上的腰带。 御蛟呼出一口气,略微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捆扎住的阳物无奈的吐露着透明的液体,随着御蛟的动作而上下摇动。御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扭动的越发激烈,频繁紧缩的后庭,即便甚至让御蛟在抽动中感觉到了阵阵痛苦。 “娇儿……”低低弱弱的呼唤,欲望不得疏解的御骜终于无法控制的流出来眼泪,他的腰抬得更高,抓紧被褥的手臂上冒出来青筋,火热的肉穴绞住阳具贪婪的吸吮着。 “哥……就快了!就快了!”御蛟咬着呀,箍着哥哥腰部的双手忽然向上托着腋下将他抬起,改为两人交抱而坐,一放手,在御骜的惊叫声中,高昂的硬挺再次被他深深吞了进去。 惊慌的御骜双手抱着弟弟的肩头,无奈的啜泣着。 御蛟双手掰开哥哥饱满的臀部,托着他朝上抬起,然后就是再次的放手,由于此刻两人的姿势以及人体的重量,让他能够让自己更加深入,可以进入到曾经的自己也没有碰触到的位置! “哥……我爱你……好爱你……”又是一次放手,御蛟伸手拉开了兄长阳具上的结扣,精水染上了两人的小腹,以及哥哥身体的深处…… 御骜神色迷离,软软的挂在弟弟身上,泪水和口水让他此时的脸看上去更加狼狈,可是御蛟看着他却是爱不够。 缓缓放倒哥哥,御蛟正要将自己抽出来的时候,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意识逐渐清醒的御骜奇怪的看着弟弟,有气无力的问:“笑什么?” “哥……你真的一滴都没漏出来,真好~” 御骜窘迫异常,有心一脚把这小混帐踢下床去,可是自己下半身现在都没了知觉,上半身也是有气无力的,只能狠狠瞪他一眼,扭过头去! 御蛟匆匆套上外袍,里边什么都没穿,反而将自己的里衣垫在了哥哥身下。小心点摸索探入了两指,御蛟松了口气:“虽然有点红肿,但是没伤着。哥,你睡吧,我帮你清理。”御蛟说完话一抬头,却看哥哥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切收拾停当,军队开始朝着驻地回转,御蛟因为有后续的事情要做,干脆也跟着部队同行。昨天显然是累坏的御骜只在出发的时候被御蛟叫起来吃了东西,吃完之后便又躺下继续睡觉,就算是后来被御蛟抱上马车也没有醒来。御蛟看他睡得香甜,干脆开始办正事。 “多谢二叔相救之恩……”看到御蛟前来探望,也跟着军队一起行动的夏严冲,当即下了自己的马车,施礼致谢,可是让他心中忐忑的是,这位二叔就这么放着他躬身半天,也不说话,不算热的天气,没多久便让他有了满头大汗! “老二。” 终于御蛟说话了,严冲松了一口气,却是仍旧不敢抬头:“在。” “你也不小了,要好自为之……”简单一句话,御蛟拨马转身便走。 一直到马蹄声消失不见,严冲方才抬起头来,他看着御蛟离开的方向却是满眼的怨毒!对于这位叔叔,他从懂事起就没有好感,他的父皇对于他没有丝毫的关爱,却是总和这位年纪并不算大的叔叔腻在一起,他进宫的日子,十次有八次是住在宫中。而那个时候父皇也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不知多少次,本来说要来母妃宫中的父皇,因为他的到来而没有出现…… 等到长大些,进入宗学的他对于御蛟的狠却更深,只因为同在宗学的他的儿子们!当时明明不过是个侯爷的儿子,但是每次出门母妃却都要叮嘱他,宁可与其他皇子交恶,也别得罪二叔家的孩子!甚至有了什么孩子需要的好东西,母妃想到的不是给这个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宗学里的几个二叔的孩子! 这是评什么?凭什么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要被如此对待?!曾经他以为是因为父皇对那位叔叔的宠爱,可是,现在父皇死了,他甚至比过去还要低三下四!因为皇位不是他的! 他恨!恨那个高傲的叔叔,更恨死去的父皇!总有一天,他要他们不能再如此看轻他! 觉花朝还是骑着一头小毛驴,她身上异常鲜艳的衣裳再加上驴子跑动中清脆的铃铛声,让他在肃穆的军队中越发的显眼,而御蛟也就能很容易的找到她。 “觉姑娘,这次多谢你了……”高头大马上的御蛟和小驴上的觉花朝,两个人并骑而行,显然是很有趣的对比,即便是军纪森严如夏军也有些年龄小的士卒忍不住抬头看去,看着低头朝自己说话的御蛟,觉花朝歪着脑袋看了看御蛟随即摇了摇头:“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你不该谢我,反倒是我该谢你。” 御蛟笑笑,不置可否,却是问起了另外的事情:“觉姑娘,如今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当然是回家呀!” “荒木镇?” “嗯。” “觉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来平阳?” “平阳?我去平阳干什么?那地方是你们汉人的都城,到处都是汉人,我不去!” “觉姑娘,不但平阳到处是汉人,荒木镇也到处都是吧?况且,我听小竖说过,你和你的父母应该是从南方苗乡过来的,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们要带着你从都是苗人的地方来到一个都是汉人的地方吗?” 被这么一问,觉花朝倒是愣住了。她父母为什么来到北方?原因其实她父母也跟她无意中说起过,因为苗家是头人当家,作为头人有很多的特权,其中一种就是但凡有人结婚,新娘的新婚之夜不属于新郎,却是归头人所有!她的阿爹,本来是他们那一族中的蛊师,不是头人,但是地位很高,本来当时的头人与他阿爹说好,不要他妻子的初夜,但谁知道,等到她阿爹带回了另外一族的巫医妻子,却引得了头人的垂涎,说前边商定,是说阿爹找本族女人的情况下,如今阿娘却是其他族的,那边不能例外了。而且没想到的是,不但阿爹族中的头人来抢,就是阿娘的头人也来索要新娘的初夜。 无奈之下,她的父母才相协出走。 “你们一家说汉人狡猾不值得信任,但是这么多年来,庇护你们的,使你得以安全长大的,到底是汉人,还是苗人?” “这……” “觉姑娘,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全部是好人,或者全部是坏人。我请你到平阳,自然会保你平安自由。” “可我到了平阳,能干什么?”显然觉花朝动摇了,她毕竟年轻,要是过去长年累月生活在深山小镇之中还没有这么容易被御蛟所动,但是这次出来虽然遇险却也让她看到了外边的花花世界,如此一来,对于去平阳看看也就自然的有了期待和渴望。 “开医馆,行医。又或者,如果不犯忌讳的话,希望姑娘能够教些学生出来。” “啊?”觉花朝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们平阳的医生很多吧,不缺我一个……” “平阳的医生很多,可是平阳,甚至是放眼天下,女医生却是没有多少……” “什么意思?” 御蛟的意思很简单,其实知道觉花朝医术不错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了。虽然世上有着“避父避母,不避医”的说法,但是对于女子(这个时代的)来讲,很多病痛对于就医来讲还是很避讳和尴尬的事情。在民间,一般女病人求医的时候,医生会挂一张画,用手指着画上人体的部位问病人:“是这里吗?” 可是就算是如此,往往问来问去,结果是医生浑身大汗,病人羞愧难当,这要是普通病痛还好,如果是私密的病患,那就更加让人难堪。无论病人和医生都想快点结束,最后诊断的结果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御蛟很了解,想要有健康强壮的孩子,不但需要男人,更需要女人,甚至在夏国,一旦发生战事,很多地方男人出外征战,家中健妇耕种养家。女人的作用更加重要,那么就需要专门给女人看病的医生出现! 这看似是小事,但是作为统治者来讲,很多大事的成功就是从小事的积累开始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觉花朝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没当过师傅呢,你可要给我介绍些机灵徒弟!” “这是当然!”御蛟也笑了,或许他看不到到处都是女医生与男医生平分天下的时候,但是至少现在有了一个开始,至少在平阳,女人们就医的时候有了一个安稳可靠的去处…… 第150章 心结 马车摇摇晃晃的,御骜躺在车里被摇晃着醒来,身体仍旧是酸酸软软的,可是却并让他痛苦或者厌恶的感觉,而是吃饱喝足之后的慵懒…… 蓦地,御骜脸上热,个翻身用被子罩住自己的头脸,只因为“吃饱喝足”引发的联想实在是有些龌龊! “嘭”的声响透过车壁传来过来,声音不算大,御骜掀开被子就看弟弟拎着个食盒进车来。 “哥,饿吧?”蹲在没铺着被褥的另边,御蛟边问边端出碗盖着层肉糜的菜粥。 食物的香气传入鼻腔,顿时让御骜的肚子叫起来,同时也转移刚刚因为胡思乱想而引起的尴尬。 “是在行军的路上,又不是吃饭的时辰,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热粥?”喝两口御骜猛然想起来什么,而且,如今也是太巧,正好他醒来没多久御蛟就拎着食物进来。 “周围有民家,让侍卫到民家买来的。” “那总共买多少粥?” “不知道,不过前边的都让吃,而且现在有些撑……” 御骜不话,默默的喝着粥,而御蛟坐在他身边,靠着车壁静静的看着他。 “哥哥,要到外边去骑马晒晒太阳吗?” “……能出去?”御骜愣,有些奇怪的看着弟弟。 “哥哥当然能出去,不单是里,就是回到平阳,哥哥样能够来去自如。只是,到那个时候就要委屈哥哥,做不子,只好做臣子。” 御骜看着自信微笑的弟弟,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经过赵家庄件事,御骜发觉辈子他好像只能做个皇帝,若是当个普通人却是难上加难,可是他的弟弟……即便没有生在皇家,即便是个破落之家,他也样是个之骄子吧! “哥哥,怎么?”御蛟不明白,怎么完话哥哥就靠在他肩膀上,他错什么? “没事……只是累,不出去,还是再睡会吧。” “好,那不扰。” 御蛟走,看着黑暗的马车顶篷,御骜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刚刚的慵懒和闲适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奇异的焦躁和失落。虽然过去直在弟弟长大,不依靠他。但是他却知道,从他登基的那,或者从他们的父亲选择自己的那起,他和弟弟就并非是平等的。只要他是君,只要他是臣,那么臣子就必须依靠着君主,特别是在君主掌握着朝政大权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他还能做什么?赵家庄的事情弟弟没有问他到底是由于什么,因为御骜知道,御蛟根本无所谓到底发生什么,他只要知道自己被伤害,那么他就会以最凶狠的姿态去报复。对白家是,对于赵家也是,只是赵家的众人根本不值得他花上更大的心思而已! 模模糊糊的,御骜想到当时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的自己。那时候他忽然听到打斗和子呼救的声音,匆匆跑去看到的正是当时的赵家小姐。原来是赵清韵背着家中长辈私自出来游玩,谁知道看不是本地人就有人起坏心思。赵清韵当时也是初入江湖,经验不够,中人家迷药,等到清醒时已经被拖到荒郊野外来,而且人是醒,却是依旧手脚酸麻,不得反抗。 御骜当时救下赵清韵——其实也是夏国律法严苛,几个歹人看见有人来立刻抱头鼠窜。没过多久,跟着赵清韵而来的随从们也找来。当时,位小姐就以谢谢恩人为由邀请御骜上马车。但是也是他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得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跟着他们行动倒是也好,等到找到机会通知御蛟便好。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无论是赵清韵还是赵清韵的家人邀请他同行都没安着好心。因为个孩家被人绑票,虽最后得救,但是如果事情传出去还是对赵清韵的声誉有损,他们邀请御骜,只是为摸清他的身份之后,再做处置——是杀,还是留! 御骜也是太没防人之心,或者是没想到自己普通百姓,还是自己救下的人,竟然比起朝堂上的人更加的心黑手辣。也是幸好觉花朝中途找来,手玩毒的功夫,让那些江湖人更加起贪念。留住御骜性命,只为要挟觉花朝。也是为什么赵清韵如此仇恨御骜的原因,没想过人挽救自己的青白,只想到御骜曾经看过最狼狈凄惨的模样。 如果不是事有凑巧,御骜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是死还是活着,往常更加危险的事情他不是没有碰到过,可是却从来没有像次般的无力感…… 人都是善变的,当他是皇帝的时候,他能确定他的娇儿永远都不会改变对他的感情,因为那已经不单是感情的问题。可是现在,或者被囚禁的时候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他的弟弟就样把他忘那么会怎么样? 是不是有,他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角落里,然后被人扔在荒郊野外成为豺狼秃鹰的食物。毕竟,单单作为个人来,他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又是“嘭”的声,御骜知道现在只有谁会进来,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御蛟看看哥哥,轻轻的拉过被子盖到他胸口,想就么出去,可是又有不甘心,干脆在哥哥唇上轻轻沾,才满意的舔舔嘴唇,无声坏笑的转身便要离开。可谁知道还没等他出去,就感觉衣裳下摆被拉住。 “哥,吵醒?”转身,御蛟有些尴尬,就怕哥哥追究刚刚自己“偷袭”的事件…… “娇儿……”让御蛟没想到的是,哥哥竟然猛地扑到他怀里——哭! “哥!怎么?怎么?……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吗?!” “娇儿……娇儿……” 第151章 知心 御蛟坐在铺盖的边上,而哥哥就枕在他的腿上,不过从刚刚开始,御骜的双手就直遮着脸,死活不再让弟弟看见! 御蛟轻轻的顺着哥哥的发,就么坐在马车里不言不语的守着哥哥。 痛哭之后,御骜已经轻松很多,不做皇帝又如何?是个死人又如何?不是都已经决定自己的后半辈子就为弟弟而活吗?如此更是能够放下过往的切!况且他又不是变傻子,今后更是能够时时刻刻看住小混蛋,不让他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长长抒口气,御骜总算不再遮着自己的脸,谁知道还没等他再开口,御蛟就飞快的将手探入他敞开的里衣,精确无比的寻到他左胸小巧的乳头,狠狠的捏:“哥,流泪的样子以后可是千万别让别人看见,太让弟弟来劲……” “……”御骜语不发的坐起来,虽然知道是弟弟怕他心中仍旧难受,才故意些混话好让他不要多想,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能得不那么欠揍些呢?! “哎哟!的头发!不要秃头啊!好痛~” 驾车的惊风听着里边的响动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个淡淡的微笑,他有多久没有听到王爷的笑声?么孩子气的表现,有谁相信是权倾下的摄政王?可是……只有个时候的王爷才算得上是幸福! 无声的抖马缰,惊风不自觉的朝后坐坐更加靠近车箱些——如此奇闻可是不可错过啊! 同时间,夏严冲也坐在马车中冥思苦想着什么。原本以为位二叔是发现什么而特意追来的,但是他发现什么不假,但是显然,是专门为他夏严冲却又是高抬自己!咬牙苦笑声,无奈却又不甘心的发现,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就是盘根本不值得动筷子的小菜!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严冲努力回想着当时无意中听到的赵家老三对那位小姐的话—— “清韵……到底事最后竟然还是引起的。那位摄政王便是为当初们抓下的那人而来,真是不知,原来灭家的祸根在两年前已经埋下,但却不怪,谁让们也是自以为是,把宠坏呢,唉……乖乖的去吧,下辈子投胎个好地方,但千万别找宠溺孩子的家人!” 为个两年前抓住的人?什么人会让他二叔隐藏行迹千里迢迢从平阳跑到路远来?猛然间,严冲想起两年前也有那么次,他的二叔星夜兼程离开平阳,甚至连踪迹都来不及隐瞒,当时他是去什么地方来着?对!荒木镇! 可是半路上却又折回来,会不会就是当时他要找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赵家得去?要查!要把个人查出来!样的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二叔!”两个多月没见御蛟,严决听位二叔回来,立刻就带着人跑到摄政王府,个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已经初露帝王威仪的少年,只有在面对位叔叔的时候才会露出蹦蹦跳跳的孩童本性…… “陛下。”御蛟如同往常般的恭谨施礼,站起身来后,却是少有的对自己的侄子露出柔和笑,“陛下,臣次外出无意中碰到位大才,正想明为陛下介绍,却没想到今陛下自己来……” 严决愣,觉得位叔叔和往常有些不样,但是时之间却又没发觉到底什么地方不样,可是能确定,不对劲的地方定是那大才引起的,于是正好顺着御蛟的话笑道:“不知是何人,竟然被二叔称为大才?那可真是要好好见见!” “见到人,陛下可不要惊慌。” “惊慌?难道他容貌过于丑陋?二叔知道,并非以貌取人……”话还没完,那越走越近的身影就让严决张大嘴不出话来,跟在严决身边的乔喜也是猛地震,目露惊喜,但只是瞬,两人就都恢复正常。 “二……二叔?是……” “他是否与先帝很是相似?”御蛟眯眼笑着,“臣初见他是也是惊……” “小民萧逸龙,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起,请起……”严冲看着二叔,又看着跪倒的萧逸龙,心中却是无比复杂,是萧逸龙?还是先帝?不世上是否真的有两个人的容貌如此相似,不他那明显的恒阳口音,不他的举动绝非平民之家能够调养出来的泱泱大度…… 只看二叔看他的眼神,他几乎就能够确定个人根本就是他的父皇! 而且,他也明白刚刚自己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在今之前他见到的二叔总是身凛然,威严而不可侵犯,可是今,那冷飕飕几乎能够割伤人的气息,突然柔和下来,甚至眉角眼梢转动处竟然还生出种异样的情致……种他个年纪尚且无法理解的妩媚…… 严决有后悔今来,那双过去三次里有两次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现在却直盯着他的父亲!即便看上去是恭敬的正视着他,但是严决却明白,二叔眼睛里的只有另外人。 很奇怪,当初父亲离开,但是他却有个叔叔,如今父亲回来,他却无所有! 严决不知道当时他到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皇宫之中。诺大的宫殿,让他感觉到阵阵阴冷,想想,他起身在在书架中翻出来个藤匣,打开之后,里边放着个小锦囊,还有张发黄的锦帛。 正是多年前,御蛟在宗庙中放入金匣的锦帛,至于那锦囊中放的,自然是御蛟的头发以及指甲…… “以为是给皇帝的,却不知道是给兄长的,父皇,真是羡慕……”严决抹抹有些晶亮的眼角,把东西再次好好的收起来,“只盼今生也能如父皇般遇到个知心人,不要他惊才绝艳,不要他战功盖世,只要他能够辈子信,爱就好……” 第152章 游猎1 “咣当!”声,沉重的红木几案被脚踢倒,在此之前,个房间中已经堆满破碎的瓷器,撕烂的书籍,显然刚刚主人已经是大肆的发泄翻! 坐在翻到的几案边上,夏严冲急喘如牛,两只瞪大的眼珠子充满血丝,紧绷的嘴唇被他咬出血丝,位少年人本来英俊的容貌因为他此时的表情而显得恶毒而狰狞。只因为刚刚他收到的个消息,将他段时间的努力,将他即将到来的胜利摧毁于无形—— 他已经能够确定那个被二叔救出,被赵家兄弟临死之前提到的人,就是他的父皇!当时他立刻便意识到父皇没死,而二叔将父皇“私自幽禁”且封锁消息,必定是有所图谋。但是,只要将个消息散布出去,便定会有人上门求证,那个时候,作为摄政王的夏御蛟绝对会变得处境艰难,他至今为止确立起来的地位也会在瞬间动摇!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就么堂而皇之的让父皇以“容貌与先帝相似”之人的身份露面,丝毫也没有任何避讳!他是前将人介绍给他的那个幸运的四弟的,那傻弟弟当回来就将此事大肆宣扬,到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跑到摄政王府去看热闹。就是那个被废之后,直躲着众人的大哥也跑去要“缅怀先帝”?! 如此来,却是弄真成假,今后谁看到他的第反应也都只会是人容貌与先帝太过相似,而不是人会不会就是没死的先帝! 越想越气,严冲拳头砸在几案上,却是正好砸在花纹的边角处,在自己手背上划个鲜血淋漓的口子。 “娘的!”疼得瓷牙咧嘴的严冲,抱着手找人包扎,心里却是仍旧的不甘心…… 御骜睁眼看到的就是御蛟身紧身猎装,背背弓箭,腰胯长刀,显然是正准备出门,脑袋里晕乎乎的阵迷茫之后才想起来昨弟弟过,些日子清闲,干脆就招来众人来场秋猎。 “哥,醒过来?要不要和弟弟起去?” “……”御骜给弟弟个冷笑,转身裹着被子继续睡,他前被折腾夜,现在下半身还阵阵酸疼,小混蛋还什么起去打猎?那真是要他的命…… 御蛟嘿嘿坏笑两声,套上披风,径自出门去。 骑在马上,御蛟看着热热闹闹的众人,感觉心情异常的好,不过,起来他还真是很久都没有出来打猎。可惜,好不容易出来,跟着么大群人,却是不能尽兴。 “凊儿,等会开始就随便找个地方歇着去,不要太过努力。”扭头对身边的长子低声吩咐着,御蛟看着儿子只是愣,但是瞬间却是恍然大悟的头。他们家拥有的荣耀已经太多,像是狩猎样的小时,就不要争夺…… “现在去找冽儿和小凌和他们声。” “是。”严凊头,当即拨马离开,其实严冽好办,别看他现在长得高大魁梧,其实性格少有的温和,有时候严凊都不由得感叹,果然不是他夏家的人——当然,并非排斥与贬义,而是褒义,夏家生不出来么良善的种…… 至于严凌,严凊都不知道他像谁,吊儿郎当的个小子,从小到大好像没看到他对什么事情感兴趣过,不,现在他碰到个感兴趣的东西,或者,是感兴趣的人? “纳叔?纳叔?”询问几位守卫的虎贲,严凌在帐篷的角落里找到严凌,那小崽子正死缠着那位归附的匈奴侯爷。因为当初他带来大量的匈奴人口,而且他本身的身份,因此夏廷册封纳日松为镇北侯,但是,显然,个身份并不能给他带来相应的地位,跟别如今常年征战,么多场大战下来,级的爵位已经并非如御蛟初归国时那般的稀少。 因此,像是种必须露面的活动,位侯爷即使出现,也大多露个面便跑到暗处躲起来,可是他的位弟弟却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对方。 纳日松对于严凌也是无奈,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会让位身份尊贵的少年总是纠缠着他。因此当看到严凊出现的时候,他立刻便匆忙施礼跑开。 “大哥~找什么事啊?”严凌郁闷,但是他知道,哥哥不会无故跑来找自己。 “父王的,狩猎开始,让们别太出风头……”严凊还没完,就看本来懒洋洋的严凌顿时双眼冒光,忙不急的头答应之后,立刻便跑,“知道,知道!定不出风头!定乖乖地找个地方窝着!” 严凌风般的跑过兄长,没多久便追上“逃跑”的纳日松,个飞扑,就朝对方扑过去,纳日松听见背后动静回头,惊讶的看着严凌,却是不敢不接住严凌,深怕他摔在地上跌个好歹。如此,最后的结果便是让严凌抱个满怀,或者正确的是严凌被纳日松抱个满怀…… “纳叔,里有个地方风景好得很。” 面对热情无比的严凌,纳日松又能如何?正好,他个投降之人也没有在狩猎上露风头的野心,干脆就个个小家伙去游玩也是不错,顺便还能够保护个小家伙。 眼看着狩猎即将开始,御蛟扭头正好看见卫渊,起来还是他从回来到现在第次和卫渊见面,左右闲得无事,御蛟干脆催马到他的身边。离得么近,卫渊竟然还没发现他,样御蛟不由得有些奇怪,再仔细看,竟发现他持缰的右手手腕处露出圈白布,看那质地,不像是衣裳的袖口,倒像是绷带。 “卫将军不知心中想着哪家的美人?竟然都想得入神……”御蛟挑眉,故意轻浮的着。 “!”卫渊惊,猛然抬头发现御蛟竟然在他身边,想要施礼,可是不知为什么,马术超群的他有着瞬间的动作像是失去平衡要从马背上掉下来,还是御蛟适时让火烧云前跨小步,状似无意的用手撑他下,他才没有丢丑。 “到底怎么回事?”御蛟皱眉,心里隐隐含着怒气,连个月前他离开之前,两人还曾经几番温存,那个时候卫渊可是好好的,可是现在才多长时间不见?怎么他就把自己折腾成个模样? “王爷……”卫渊下意识遮右腕,可是看来他也是知道御蛟早就看见,当即脸上红,“今早练武时不小心自己伤到的,小伤而已……” 御蛟眉头跳,心中不由得腾起股怒火,无论为什么,无论为谁,还是第次卫渊对他撒谎:“小伤?” “小伤。” 御蛟还要,但是随即想,他要是伤得重不会谁都不知道,更不会没人给自己通报,或许真是他多心,卫渊只是小伤而已。 想是么想,但是狩猎开始,御蛟还是盯住卫渊。等到狩猎开始,卫渊已经恢复如常,倒是没什么不对。可是谁知道,他刚准备挪开视线,就听卫渊的马“唏律律”声长嘶,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人立而起,而卫渊,竟然没拉住缰绳从马背上掉下来! 卫渊落地,就听见身后声闷哼,竟然是御蛟飞身而下,给他作靠垫。 “王爷!您没事吧?” “……”御蛟不话,只是默默的站起身,重新上马,卫渊也低头从地上站起来,心中隐含内疚,却忽然见只手伸到他面前,“上来,既然不舒服干什么勉强?” “上来吧,把护卫们都放出去,短时间内,地方没人来。”御蛟看他还在犹豫,干脆弯腰揽住他的腰将人抱上来。卫渊虽然浑身僵硬,但是却并不反抗,老老实实的坐在御蛟马前。 “不问,从来都是知道分寸的,不告诉的必然是与无关的,只是下次身体不舒服,不许再隐瞒。” “是……” 两个人匹马,就么安静的走着,本来也算是相安无事。可是随着马儿的上下颠簸,两个人紧贴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两个月长不长,短也不短,御蛟为找哥哥,前段时间直没顾上“其他”,如今哥哥找回来,就以现在哥哥的身体状况,他要是放开手脚,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前不过略微放肆,哥哥就直到今早还无法起身。惊风虽然直跟在身边,但是碰巧最近他有事需要惊风去办,也是不能碰的。今把卫渊搂在怀里,感觉他的臀状似无意(人家本来就是无意--)的磨蹭着自己的下身,渐渐的那并不满足的孽龙清醒过来! 卫渊慢慢也感觉到不对,双手抓着马鬃,忍不住躲避起来。殊不知,他么扭来扭去更加勾人的邪火。 御蛟箍着他腰的手臂猛的用力,下身的硬挺威胁的顶在他的股间:“别动!否则可忍不住!” 御蛟的嗓音带着情欲的低哑和灼热,顿时让卫渊僵直身体…… 第153章 游猎2 卫渊绷直了身子,上半身几乎靠在了马脖子上。 “你干什么呢?”御蛟好笑,没看见火烧云一个劲的打响鼻,摇脑袋吗?要是再这么下去,他都要掌控不住这匹烈马了。 卫渊一惊,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可是还没等他慢腾腾的挪回去,御蛟胳膊一用力,已经将他拉回了怀里:“本来我想忍忍的……”御蛟坏笑着边说边朝卫渊耳后吹气,“你这么躲躲闪闪的倒是让我忍不下去了。” “王爷!”抱在他腰间的手勾住了缰绳,御蛟空出来的手在卫渊的惊呼声中按在了他胯下。这一按不要紧,御蛟当时就笑了出来,只因为卫渊胯下的阳具分明也是半勃的! “原来你也是早有此意~” “王爷,别在这地方……”卫渊面红耳赤,一双手东按西推,阻挡着御蛟的攻击,可是如此他的身体无法避免的扭来扭去。 “嗯~”一声舒畅的呻吟自身后响起,卫渊感到身后那东西更硬了!顿时,他想起来刚才的动作明显是在惹火! “现在已经到林子里了,咱俩动作轻点,没人会发现的。”隔着亵裤,御蛟的手揉搓着卫渊的阳具,时轻时重的力道加上隔着衣物的略显粗糙的触感,卫渊无奈的浑身无力,颤抖喘息着近乎摊在了御蛟怀里。而让御蛟没想到的是,不过揉捏了几下,怀里的身子一阵剧烈的痉挛,而他手上也多了一抹滑腻的触感—— 卫渊竟然已经去了? 御蛟看着卫渊已经红的发紫的脖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王爷~”第一次,御蛟听见卫渊充满委屈的哀恳之声。他左右看了看,如今已经深入了林中,他当初又是选了一条少人来到道路,如今别说是同样前来狩猎的其他人,就是山鸡野兔也不见一只。 “放心,别人看不到,就算看到了,落荒而逃的也是他们……”御蛟当即用并未沾染卫渊体液的左手将本就裹住两人的披风又围得紧些,至于右手,则是探进了卫渊身后…… 卫渊身体只是一紧,不过稍后便软了下来,喘息着接受了御蛟的手指。如今两人紧紧相贴,但是贴合的部位却谁都看不到,胯下的马儿驮着两人,悠然而缓慢的走着,因为没有了主人的钳制,偶尔还低下头吃上两口嫩草。 刚刚自己喷射的体液如今却成了进入的润滑,粘腻湿滑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夹紧了臀部,本就紧窒的肉穴,让御蛟的扩充更加困难。 “放松!”御蛟空闲的手充满暗示意味的抓住他的臀瓣朝外掰着,卫渊的口中发出难耐的呻吟,直捣鼓的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小洞中才能挤入两根手指。御蛟一手捋动抚慰着卫渊的阳具,一手则在他体内抽查旋转着,敏感的一点早已被攻克,略微粗暴的戳捻反而更加刺激而充满快感。 身体早已熟悉情欲,因为两个多月的久别燃烧得更加剧烈和狂暴,卫渊双手按在马背上,手心中的汗水浸湿了马儿赤红的背鬃,他的身体不时前后摇晃着,朝前刺入男人圈起的手中,朝后则是迎接男人手指的刺穿! 蓦地,身后的手指退开了,卫渊有些不明所以的扭过头看着御蛟。 “嘶……”后颈被人猛的一口咬住,卫渊疼的抬起了头。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呢!”御蛟舔着嘴唇,双手箍住卫渊的腰将他慢慢抬起,此时,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了! “啊!啊啊——!”从下至上被缓缓的顶穿,卫渊承受不住的喊了起来,更加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卫渊激动中猛地一抬脚,一脚踹在了马脖子上。低头吃草的火烧云猛地一惊,撒开四蹄飞奔了起来! “坏了!”幸好御蛟反应够快,没多久就拉住了缰绳,将马停留下来。可是,他要控马,便无可耐的放下了卫渊,本来应该是缓慢的角度,却是变成了凶猛的瞬间进入,再加上马儿奔跑中上下的颠簸,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交媾时的上下进攻。刚停下来马,御蛟就低头看卫渊,果然,卫渊已经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 解了披风,御蛟忙检查两人交合的地方,结果总算是让他舒了口气,那里虽然略微红肿,但是却并没有撕裂,手指探入里边,幸好他的体内也并未受伤。相反……这肉穴温热绵软,却又松紧适中,正不时伸缩吸吮着,没想到,刚才那么肏上一肏,这里状况竟然是出奇的好! 御蛟舔舔嘴唇,看着有些恍惚的卫渊,擅自做主将他此刻的状态归纳为“太爽”了! 御蛟把卫渊从马上抱了下来,放在自己披风上,又在披风周围洒了他随身带着的驱虫蛇的药粉,随手将卫渊下体长裤一脱,拉着他双脚脚踝向两边打开,身体立刻便压力上去。 “唔!”刚才一阵颠簸,猛然进入的体内硬物,直撞得他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还没等他从晕眩中恢复,后穴便猛然又是一涨,并不十分疼,却是灼热酥麻,另伴随着一股胀满感,那是自己被充满的感觉。 “王爷?” “除了我,还有谁敢对你这样?”停出卫渊语气里竟然有着几分疑问的味道,御蛟略有不快的猛一用力,感觉到体内肉壁因为疼痛剧烈收缩,不由得又坏心的肏了几肏——这地方,果然是越肏越妙啊~严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 膝盖,与其说是看风景,不如说是看人,而且看着看着就嘿嘿傻笑。 而纳日松就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突然,隐约传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声响,总算是让纳日松找到了逃避的方法。 “那是什么声音?” “啊?什么?”看着猛然站起来的纳日松,严凌跟着他一愣。 “像是有人在呻吟,难不成是有谁碰到了野兽,受了伤?”纳日松不理他,自说自话的朝着发出声音的地点跑去…… “等等!我也去!” 卫渊背靠着一棵树,上身的衣服虽然还穿着,但是却大敞四开袒胸露腹,这个时候他上半身的绷带自然也就是无法遮掩了。而御蛟,显然正在以他“未经允许,擅自受伤”为借口,对他施加惩罚。 他的两条腿都被御蛟架了起来,他现在的依靠就是自己背后的树木,以及……下体处两人紧密连接的那一点,背后的大树被御蛟每一次的顶撞撞击得哗哗直响,树叶子不时的朝下掉落着! “王爷……饶了我……饶了我!啊!嗯呜!”眼泪湿了脸颊,这种姿势,实在是让他太过恐惧,但是肉体的欲望却又让他紧搂着男人的脖子,他的下身更是贪婪的吮吸着折磨自己的凶器,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严凌的嘴张得大大的,不远处的“景色”完全忘记了自己仍旧张着嘴!当然,男孩子都是好奇的,他也曾经偷偷翻过他父王书房里的春宫图,不过,显然图画里的人物,没法和实景相比。而且,他此时的角度正好是侧边,能够让他依稀看到那个进出中的器官—— 原来,那个东西真的是放进那里的啊!(什么东西放进什么里啊?)不过,父王的那个,怎么比自己的大好多? 严凌在那里很认真的观察着,纳日松却是憋了一张大红脸,转身就要逃跑,谁知道却被神采奕奕的小鬼拉住,他想反抗,但是又怕动作大了被那里的人发现。无奈之下,只能低着头,眼观口,口观心,至于那两人的呻吟……就当没听见!(如果可能的话~) 卫渊的双腿搭在御蛟肩膀上,饱满结实的臀被御蛟两只受分别抓住,不断搓揉的同时,将他的小穴打得更开,阳物的顶入也更加准确和凶悍。即便卫渊身上的骑装较一般衣服更加结实,他背后不断被摩擦的地方也逐渐开始阵阵发疼,显然是被搓破了皮。可是现在,背上的伤根本不能引起卫渊的注意,他的所有意识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体的前后。 小腹之中如同点燃了火,不断被摩擦的肠道又热又疼,却也敏感无比,即便那地方他自己也都无法控制,但是每次进入的阳具却都会带起肠肉的一番痉挛,曾经被注入的液体随着抽插溢出身体,滴落在脚下树下的枯叶上,白色的圆点,枯黄的叶子,异常的醒目!前边阳具硬直的挺着,随着身体的摇摆不时吐露着快感的液体,前边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粘腻的液体污满了自己身前的绷带以及御蛟猎装的上衣。 渐渐无力的双手滑落了下来,耳边御蛟又是一声低吼,卫渊喉中发出一声哽咽,体内瞬间遭受的恐怖蹂躏却让他疲累的身体根本无力作出发应…… 纳日松躲在一棵树后,尽力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两个男人交合的画面,即使他们是你情我愿,对他来说却也是恐怖的刺激。匈奴人是劫掠成性的民族,所有财产都通过胯下的马手上的刀得来,也包括他们的女人! 可是从很久之前的那件事情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享用过战利品了! “纳日松?” 耳边忽然出现的声音,让纳日松一惊,这也让他忽略了少年对他称呼的改变。 “嘘……别动,你不想让我父王发现咱们吧?”耳垂被咬住,少年的声音有些恶劣,少年的手则更加恶劣的抚摸上了他的胸膛。 纳日松不敢动,他惊异的看着少年,看着少年清澈到让他恐怖的眼神,那是依稀和多年前另外一个少年重合的眼神! “不……”咬着牙止住自己的颤抖,纳日松强迫自己仍旧坐在那里,而非大喊着逃跑。 隔着衣服总算找到了那小巧的突起,严凌将之捏住,拉伸玩弄着:“真可惜……我现在年纪还太小!”严凌不甘心的使劲一捏,满意的看着纳日松身体一颤,嘴唇咬得更紧了,“纳日松……等我两年,最多三年,等我长大吧!” 纳日松闭着眼睛,忍耐着让少年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夏家的人好像都喜欢自说自话,他娘的,他根本不想等待他们什么! “纳日松?我父王……他们已经走了!”又是用力的一捏,少年的声音猛然拔高,然后就是大笑着跑开了。 纳日松的腿却仍旧软软的,他睁开眼睛看着少年,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黑暗,但愿,但愿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少年突遭“刺激”之后的心血来潮! 第154章 游猎3 卫渊逐渐恢复意识,发现自己侧坐在马上,而且他的身子就躺在控马人的怀里,他的下体又涨又痛,两条大腿的肌肉无法控制的痉挛般的跳动着。 察觉到卫渊醒,御蛟停下马,自鞍下拿出个水囊:“喉咙难受吧?喝口水。” “王爷……们是要回营地?”喝过水,卫渊低声问着。 他的问题立刻引来御蛟笑:“不好意思被人看见就直好,怎么还绕么个弯?的卫将军什么时候也喜欢暗话?” 卫渊张脸红到如同随时都要爆裂开,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越多,位王爷就越来劲,不定本来没那个意思的,也因为想看自己“有趣的反应”而特意找个人多的地方扎进去…… 知道,他现在可是就套着最外边的猎装,至于位王爷却正好只穿着里边的里衣!要是被人看见,可是不难想象他们去干什么!虽然他们的关系现在完全不是秘密,可是,他还是没有位王爷么“正大光明”! “别怕,今身上带的伤药不对症,所以只想尽快回营好处理的伤口。上半身的绷带也是该换换。” “……”御蛟的很温柔,但是卫渊听他的话,不自觉的开始挖掘文字里边更加深层的意思——什么叫“今身上带的伤药不对症”? 果然,御蛟接下来的话,让卫将军对某人的人品完全失望:“看来以后那药要随身带着,不然,真是错过如今般的许多好机会啊~呵呵,卫渊,羞窘不已,无地自容的模样,可真是有趣的很呢!” “……”不知道第多少次,卫渊开始感叹自己年幼无知时代,犯下的“错误”,所谓失足成千古恨啊! 突然,御蛟解下将两人裹住的披风,变成单独将卫渊紧紧裹住:“王爷……不冷!”哪里有让堂堂摄政王穿着里衣回营的?是在他有失威仪。 “嘘……别话!”御蛟将他裹得更紧,“不该给用河水清洗,早知道宁愿让难受些也该直接会营地用热水。刚刚就发觉有些发热,现在更热。” 温热的手盖在他的额头上,卫渊愣,疲累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错就错吧,人辈子有谁没错过呢?干脆,将错就错好!模模糊糊的如此想着,卫渊靠在御蛟怀里睡过去。 “以为会带些野味回来,谁知道却带个大活人回来。”御骜坐在房中喝着茶,貌似有限无比,唯有不对劲的便是,那张椅子他只坐半个臀部! 御蛟挑眉,不知道想起什么坏笑的看着御骜:“哥哥想吃野味?” “嗯……几是有想吃。” “哥,其实和卫渊今也吃野味。” “?打到什么?” “是什么先不告诉,下次有空再,不过绝对是珍馐佳肴,没看见卫渊‘吃’得太猛都是让抱着回来的吗?” “什么东西么……”御骜皱眉阵迷惑,还认认真真的在想到底是什么珍馐佳肴,可是想半就明白过来弟弟的意思,顿时是又羞又气,随手抄起身下的暖凳,朝着弟弟就抡过去,“小混蛋,越发无法无!” “哥!用那个要死人的!” “打死,也就轻松!”御骜气得浑身发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原本那位人中之龙的弟弟,怎么变得越来越像是个小痞子?! 第十部:看君走马去,直上天山云 第155章 失势 御蛟和御骜兄弟俩隔着个桌子对峙,别看御骜咬牙切齿,面目凶狠,但是御蛟知道,其实就算他靠过去招呼上来的也顶多是哥哥的巴掌。那时候到底是他肉疼,还是哥哥的手掌疼…… 绕来绕去,御骜也是泄光火气,扬着暖凳甩本想最后来个示威,谁知道忽然掌中滑,暖凳竟然飞出去! “娇儿!”声惊叫,兄弟俩都是愣,如此近的距离,眼看着那红木雕花的暖凳就要砸在御蛟的脑门上。幸好御蛟么多年来功夫可是从来都没放下过,眼看着暖凳就要正中目标,他猛的侧头,限限躲过去。 “娇儿!没事吧?” “咣当!”声暖凳落地,御骜连忙跑到弟弟身边,仔细打量着他。 “没……”御蛟刚笑着安慰哥哥,猛地右眼眼前红,伸手摸,更是满手的鲜血! “去找医生!”御骜脸色煞白,看着弟弟右额上的口子瞬间手脚冰凉。 “哥,没事。”御蛟手拉住哥哥,同时从怀里掏出手帕自己按住伤口,“小伤口而已,刚才大概是被暖凳上的雕花划下,帮上药就好。” “……”御骜脸色苍白,仿佛出事的不是御蛟而是他自己,立刻转身去里屋拿来伤药。不过拿药的时间御蛟按住伤口的手帕已经透过来,殷红的血,看得御骜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御蛟仰着头闭着眼睛,拿开按压的手帕安静的让御骜为他上药包扎,就在系好绷带的最后刻,御蛟拉住御骜就要拿开的手。 “哥,没事,不过是小伤而已。” “血都透,还叫小伤?”御骜着那染红手帕的手不住的痉挛,不过几个字,嘴唇却已经被他自己咬破。 御蛟双手抱着哥哥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不过小伤而已,夏蚊子吸去的血都比伤口流的多……” 就算心里多别扭,御骜也忍不住嘴角歪露出丝笑意:“哪里有那么大的蚊子?” “积少成多啊!” “……”御骜还要再什么,却忽然听门外有谁敲门,如今是惊风守在外头,如果不是事有紧急,他不会敲门。两人当即停下交谈,御蛟起身前去开门。他那头上缠圈绷带的新造型,让敲门的人愣。 “青郎?怎么?” “府里的赵家父子又开始折腾,刚刚发现赵承麒与人私通。” “赵承麒?”御蛟皱眉,实在不明白,怎么么多年赵家的人还不安生? “王爷,属下擅自做主并没有惊动与之接头的人,如今那赵承麒也并不知道被们监视着。” 吩咐青郎继续监视,御蛟转而回房,不知有意或是无意,重新坐在桌边的他伸手抚摸着自己额头的伤口。 “在想什么?”御骜看着弟弟额上的绷带,心头仍有阵阵刺疼,但无论是他还是御蛟都知道听到外边那个突如其来地消息,已经不是让他们在意件“小事”的时候——那是个机会! “在想什么,哥哥定知道!”御蛟不答,挑眉笑。 “又是故计重施啊……” “谁让那些人总是愿意上钩呢?” 武宗三年秋末,在次秋猎之后,夏摄政王夏御蛟深夜前去与夏帝商量国事,当时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只从深宫中传出的消息知道,原本君臣相和的叔侄大吵大闹。而第二恰巧是大朝之日,摄政王也并未上朝…… 又过几,从摄政王府的佣人们中传出两个流言,是摄政王的额头被钝器砸伤,因为有伤威仪,因而闭门不出,让人不得不怀疑,那晚上位摄政王和当朝的陛下是不是动手?另外个流言则是当朝武将的二把手,宏威将军卫渊,在摄政王与皇帝发生争执的当“秘密潜入”摄政王府,且多日深居不出。而且那日大朝,他也并未参加! 丞相金铭在得知流言的当便前往摄政王府,但不过进府半刻钟他便匆忙而出,转而进宫面圣,次倒是呆不短的时间,直到关宫门,老丞相才从宫中出来。不过,他到底和帝王什么,短时间内直都是个密。大多数知道的知识很多大臣前往丞相处打听消息后,都是脸凝重的回家,但是却都不约而同的对事情的发展保持沉默。 又过数日,再次大朝的时候,御蛟顶着脑袋上的绷带前来上朝。且在当日请守皇陵,而皇帝,照准—— 山崩地裂,就是听到皇帝简单“准”二字的时候,多数大臣们的反应。 很多人觉得摄政王不过是闹别扭,如今就是试探下,陛下如此轻率的准,那不是要逼着摄政王造反吗? 不过,更加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摄政王竟然就么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遣散家奴,收拾包裹准备去守皇陵?! “小竖,要不要把休?”第次看御蛟身灰袍,小竖看着他有些英雄末路的味道,虽然他仍旧是谈笑风生,可是小竖看着他就想哭鼻子,当然,自己其实已经躲起来哭好几次。 “别想把休!王妃还没当够呢!”咬着嘴唇,小竖很倔犟的着。 “小竖,的年纪也不小,难道不想找个人吗?” “呃……”小竖憋个大红脸,眼角余光却下意识的朝着青郎的方向瞥下。青郎刚来时,御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个给他报个鳏夫,随后又给他交笔钱财,到是让他直到今都没有娶妻。 御蛟挑眉,虽然小竖自认为自己动作很小不过显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歪着头想想,两个人要是能配在起,倒是也满有趣。 第156章 统一 武宗三年末,夏帝夏严决与摄政王夏御蛟反目,夏帝在将自己的叔叔任命去皇陵守墓后,更是将大量与摄政王“交往甚密”的大臣贬谪出京,时间朝野震动,民间更是流言四起。到武宗四年春,更加火上浇油的是,冯国以“伐无道”之名起兵,攻入夏国!素来以骁勇闻名的夏国守军竟然溃千里,时间夏国南线处处告急,战败的军报短时间内几乎淹没勤政殿…… 无数大臣跪在宫门外请旨召回摄政王,甚至有人撞柱死谏,可是深宫中的小皇帝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放手。偏偏个时候,更有潜伏于夏国民间的“不忘故国之人”揭竿而起,顿时除夏国故地的关中地区,如今夏国偌大的版图竟然处处狼烟。竟然让有人用不多久夏国便要亡国,再不济也是要退回关中的感觉! 面对种情况,夏国高层的各个势力也开始出于不同的原因而行动起来。 夏严冲身风尘,总算是在黑前赶到皇陵驿站,地方虽然是君王之墓,不过毕竟是片墓地,除守陵之人外,绝对是片荒芜之地。可是就是看着荒芜的地方,夏严冲的眼睛却充满着种异样的热情。 他甚至等不及在晚上就跑到那宅院里边去,去见见他那位被应该沉睡在墓穴里的父亲! 呼出口气,严冲稳稳心神还是决定先去睡上觉,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洗漱完毕准备睡觉,就有下属来报,刚刚像是又有对人马直朝着如今摄政王皇陵之外的小宅院去!而且,其中位少年,看模样是三殿下夏严凙。 “什么?!”严冲当即就从床上跳下来,飞快的穿戴整齐带着属下跑出去——真没想到,老三竟然和他想到块去,可千万别让他抢在前头! 带着人快马赶到那破落宅院的门口,让他放心的是,老三仍旧站在门外,显然是和门房交谈着什么。 “三弟……不愧是兄弟,如今竟然想到块去。” 夏严凙也早就发现兄长,站在门口抖披风:“如今正是国家危难之时,们身为皇子理应为国分忧,能与二哥想到块,是严凙之幸。” 夏严冲挑眉,呵呵笑,心弟弟真是的比唱的都好听,和他那位母妃可是像个十成十,小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人么假?虽然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夏严冲就是觉得看着他身上便起阵鸡皮疙瘩,不由得退后两步,让侍卫前去叫门。 可是,还没等那侍卫的手叩上门板,只听“吱靵”声,大门打开,骤然出现的火光刺痛众人的双眼,等到得以清楚视物,却发现他们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士兵包围。 “哈哈!三弟,看来有件事都想错,咱们那位叔叔如何甘心就将权力拱手想让,他早就留下后手!高明!真是高明!”严冲眼睛瞪得更大,瞬间抽刀在手,咬牙切齿的便是要拼命,“怎么与老四也是父皇的后裔,如何也不能让他将皇位夺去!咱们冲出去个是个,要给老四报个信!” “二哥的是。”严凙也是紧要着嘴唇,目光炯炯,可以是第次他们兄弟如此齐心合力吧?! “也就两句话们的像句人话。”个让他们久违的熟悉声音响起,士兵后走出个人影,“都把兵器放下吧,没想把们怎么样。” 两兄弟都是震,不过却都听话的放下兵刃,随即更是跟着那走出的人进小院,进房,至于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则是如同出现时样,消失的无声无息! “父皇!”进屋,两兄弟齐齐跪倒,门外没有叫出口的个词,现在脱口而出,可是后边的话却是完全不样。 “父皇!快回平阳吧,您看现在夏国让老四折腾成什么样?” “父皇……您身体可安好?” “老三!”严冲皱眉,心老三恨,现在还要玩亲情。 谁知严凙却是头也没抬,闷闷的着:“有刚才那事,难道二哥还没想到,如今下局势看似凶险,其实却全都在四弟、二叔还有……父皇的掌握之中吗?” “!”严冲愣,但只是眼珠转就明白情况,他牛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苦笑道,“父皇,二叔现在不在?” “不在,钦监南边要下雪,今年年冬的第场雪,气会变得很冷。”御骜头,但他的话却好像和当前的局势没有丝毫的关系。 “服!”严冲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却是有着种解脱,“老四好手段,好定力,不如他,绝对不如他!” “……们俩也大。”御骜看着两个儿子,轻叹声,“回来进宫找们弟弟选个地方带兵去吧,不要总在皇城里窝着,们也该为自己搏番富贵。” 看着行礼之后即将离开的两个孩子,御骜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闷,有酸,还有奇怪的压抑,他端起放在手边的茶,想要压制下自己奇怪的感觉。个时候,脚迈出门外的严冲忽然转过来身,看着御骜张口结舌半,终于皱着眉出自己的要求:“父……父皇,您能……抱抱吗?” 颤抖轻微的声音,却让走在前边的严凙也停下来脚步,他没回头,僵硬着身体给人种窒息的紧张感。 御骜端着茶杯的手抖,他抬头看着个十四岁的儿子,他和娇儿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他十四岁时正挣扎在外戚朝臣之中,拼命的用尽切手段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而娇儿十四岁的时候则正在关外,于苦寒严酷的异族之地挣扎求生! 忙忙碌碌的半辈子,是儿子的句话才让他发现,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有拥抱过他们。他的手臂拥抱得最多的,只有他的弟弟…… 长叹声,御骜站起身,将儿子抱进来怀里,是他对他最初也是最后的温情。 “父皇……父……爹!爹!爹……” 两个儿子离开,御骜的肩头还是湿漉漉的,那是儿子的眼泪打湿的。御骜眼睛也有些湿润,可是他却并没有后悔自己曾经对他们的疏离。如果现在他仍旧高坐在皇座之上,那么刚刚那两个小家伙的作为,只会让他给他们人刀痛快的,而不是让他们到外边去挣功名。不当皇帝,而是只当个普通人的他,心软…… 武宗四年初冬,场大雪,让甚至几辈人都没见过雪花的冯国军队吃足苦头! 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大多数人还觉得冷冰冰轻飘飘的东西很好玩,很新奇,但是用不多久,他们就再也没有那个玩耍的兴致。 布衣的士卒在外边用不多长时间衣裳就被雪花打湿,阵冷风吹来,湿衣就变成冰衣,甚至和自己的皮肉冻在起。随着温度的降低,士兵随身携带的食水冻成冰疙瘩,更有士兵不小心将手脚脸皮和金属制品贴在起分不开的! 当夜的大雪总算停下,大雪笼罩范围之内的冯国军卒们无不欢呼雀跃,但是,只要是北方人就知道,下雪的时候并不是最冷的,雪停融雪的时候,才是酷寒的开始。融化开的雪水变成冰层,口鼻呼出的白气也能够在瞬间冻成冰粒,大地被冻裂,树木挂满银霜。可是冯军因为攻势“顺利”,因此不但分兵多处,而且大部分队伍突入过深,日常补给基本依靠掠夺当地百姓,像是裘衣种在南方士兵眼中厚重而又无用的东西他们多数都没有携带,而是为珠宝粮食空出空间,可是个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没用…… 就在冯国的将军们感叹“幸好夏军无能,与军对垒往往触即溃,否则个时候若是给们来上下子,那们可就要损失惨重”的时候,隆隆的战鼓声响起,黑压压的夏国士卒们踩着整齐的步子列着让中原各国胆颤的军阵,扑向瑟瑟发抖中的冯国军营! 夜之间,全线告急的换位置;夜之间,夏国摄政王领兵出战的消息下皆知;夜之间,不知多少人咒骂夏人卑鄙竟然用苦肉之计诱他们反叛;夜之间,形势逆转! 看着平阳每日传来的某某军斩首多少,某某战斩首多少的军报,御骜眼前浮现的就是他的弟弟那离开的时候眯着眼睛笑得如同偷腥猫儿的样子,那个人就喜欢样高高吊起个香饵,然后看着群肥鱼跳跃争抢的时候,拿过支网子,把所有的鱼网捞上来。 么想着御骜不由得脸红,不过不是羞,而是气,因为他想到,很多时候那个小混蛋和他也爱用招……(至于确切是什么时候,就不) 虽然看似顺利,但是夏国与冯国的仗却并非轻松。 从夏武宗四年十月御蛟率领的夏军正式与冯国接战开始算起,统中原的战直持续五年时间,期间除因为气愿意两方不得不罢战,有三年的时间都是用在争夺郢江险上。 没办法,现在的夏军虽然已经能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夏”人组成,可是他们不善于水战还是毋庸置疑。虽然之前他已经在颍川、越江二郡训练大量训练水师,但是显然以水战来夏国水师实在不是冯国水军的对手,开始时他根本是蚂蚁啃大象般,磨掉的冯国水师! 直到武宗九年四月,御蛟站在冯国大火熊熊的冯国都城前,此战才算正式结束…… 御蛟吩咐人救火之后,转身回自己的中军大帐,屁股坐在椅上,两条腿更是搭上帅案—— 完事,总算是完事,他代人的任务就在冯国皇帝燃他的宫殿,冯国皇室八成自焚而死的那刻,完成! 正如御蛟所想的,武宗九年四月二十七日,中原大地正式统! 第157章 成人1 武宗九年六月,大军班师,武宗率领凯旋众将于宗庙之中祭奠先祖—— 如今下归夏!再无二主! “二叔,那计可是害死侄子。”英姿勃发的少年在祭祖回城之时苦笑着对他的叔叔着。虽然事过五年,但是当时那将近年的苦苦忍耐和煎熬实在是太过考验他的意志力,甚至那段时间他自己都做噩梦梦见历代先祖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过,切都是值得的,如今他成为下的共主! 大哥找庄园去做富家翁,如今孩子也有两个,今祭祖自然少不他。严决在此时在位兄长脸上看到的都是温和的幸福。二哥在开战之后就跟着二叔去南边,战场上刀剑无眼,让他在脸上添道无法消失的伤痕。可是他身上的彪悍和勇猛代替过去的阴狠和怨毒,他是个成熟的军人!三哥则入朝,他本来便心思谨慎,随着老丞相金铭忙五年,倒是有与丞相之子金悟共执文官之牛耳的趋势。温厚和柔和的三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但是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已经重新挂着微笑! 看着兄弟们严决在松口气的同时却又不自觉的想,自己会不会是太过贪心?明明他拥有切都美好可是在骄傲和自豪的同时,他却又感觉到深深的孤独和彷徨…… “陛下,臣……想要离开平阳。”御蛟坐在严决对面思索半晌,开口。 “二叔?!二叔,是什么意思?” “陛下,在平阳呆得久,对陛下不好。” “什么叫对不好?!” “陛下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夏冯之战,如果不是实在无人支持,臣也不会接手的。” “二叔!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别管那些别有用心人的煽动!” “陛下……如今朝堂上与先帝的影响太重,如今正是去旧迎新的时候!是为陛下,也是为夏国好!” “……知道……”严决低头,眼泪终于是忍不住,“那二叔要到什么地方去?” “实话,臣么多年也有些累,想要到各地游历番。” “带着……父……吗?” “对。陛下……” “嗯?” “臣每年春节都会回来的,回来团聚。”御蛟第次逾制,他的手扶在少年子的肩头。 “二叔~”比起生身之父,其实眼前个人更加像是他的父亲,从八岁登基起,如今他已经十七岁,教育他的,训斥他的,安慰他的,陪伴他的,都是眼前的人! 御蛟次没有拒绝,抱住严决。 “五年大战,陛下的大婚都推迟到现在,臣会在陛下大婚之后请辞的。” “二叔,周游各地干脆带着的宝剑吧。” “带陛下的宝剑干什么?” “帮巡查地方啊!” “呵呵!还‘微服私访’呢!陛下野史看多吧?” “二叔~” “好……反正也是顺手,碰到犯法的官员,臣定按律惩处!” “二叔?” “嗯?” “刚才大婚之后才走?不骗?” “冤枉啊!臣什么时候欺骗过陛下啊?” “那好,嘿嘿,朕准备好好选选,二十岁整的时候再大婚!” “陛下……”御蛟不由得好笑,前听大婚的人选已经定下,只要严决从中选出后二妃就能够立刻开始仪式,但是谁知道就是今自己句话无数闺秀就要再等上年多…… 御蛟忽然想,自己对哥哥“使坏”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和自己如今的心情样?! “在想什么?”几后,御蛟晨练之后坐在院子里端着茶杯发呆,刚刚洗漱完毕的御骜走到弟弟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御蛟惊,赶紧把凉茶倒进嘴里,匆忙摇着头,“发呆而已,没想什么。” “呵呵,在想卫渊吧?”御骜坐在弟弟旁边,伸手拎过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也倒杯,茶水刚刚沾唇,立刻就让御骜皱起眉,“又冷又涩的茶水,都不知道被泡多长时间。么心神不定的还没想什么?” “……”御蛟低头,咬着嘴唇犹豫半才开口,“卫渊不会跟走……” “是呀……他有妻有子有父有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抛家弃子与四处去疯。” “就算他自己愿意,也不会答应!”个人就该担负自己的职责和义务,不能因为自己私人的喜好而有所动摇。所以,上次卫渊身上的伤他并没有干涉,那时蔓延他大半个胸膛以及整个右手的烫伤,可以想象,那是他用右手下意识的格挡着装满滚水的水壶之类的东西。但是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用那种东西伤到他,不难想象,定会是他的亲近之人。 无论对方是谁,卫渊既然不想,那就是他的私事,那就是他不能触及的事情——属于他的家庭!想到里,御蛟不自觉的看向站在边的惊风,他已经不再是玄觞,他有自由,可是,那是真的自由吗?无论身份如何改变,对于他来,属于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个! 注意到御蛟的视线,惊风只是略作思考便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会话,只是默默的走到御蛟跟前,跪倒在地。 御蛟伸出手挑起惊风的下巴,看着他暗灰色的眼睛,长叹声。 御骜看着御蛟和另外个人在自己面前无声的交流,他感到的是股异样的心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弟弟…… 段时间越是在御蛟身边呆得久,他就越发能够感觉得到,无论是人又或是人,他身边总是围绕着群出色的人。单单作为伴侣来,他们,比自己要合适得多!至于他……不过是由于弟弟儿时的经历而下意识不去看别人而已! 历数从小到大的种种,从什么时候开始,虽然表面上是他位九五至尊的兄长护着弟弟,但是实际上弟弟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他而动呢?! 的娇儿,从开始,就是委屈! “哥!怎么?”御蛟刚刚让惊风站起来,回头正要和哥哥话,就看见御骜脸要哭的模样,顿时惊得他从石凳上跳楼起来,“难道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去亲他!” “啊?”御蛟莫名其妙,哥哥为什么抬头就么句话,“亲什么?” “亲他!”御骜指站在旁边脸莫名其妙的惊风,“不要为守着什么!不要总是压抑自己!不要……过得不快乐……去!快去!”御骜起来拉着弟弟站在惊风跟前。 “哥……”御蛟模模糊糊总算明白御骜为什么反应么大,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表现得不开心?难道是因为几他没和哥哥那啥那啥的,所以哥哥自己多心?不是前几刚那啥完,他体谅哥哥吗?看来,哥哥的“体力”比他预计的要好得多啊! 可怜御骜,心情激动之下,根本没看清弟弟此时算得上是“猥琐”的笑容,倒是惊风个激灵之下朝后走两步。 “哥……”手搂住御骜的腰,手抬起他的下巴,御蛟的嘴立刻堵上去,充满侵略性的舌翻搅着御骜的口腔,御骜渐渐无法招架,鼻腔发出低低的哼声,两手也开始推拒,但是显然他的动作反而引起进攻者更大的兴趣。于是,等到御蛟尽兴退出来,御骜不但两腿酸软,甚至下巴都因为长时间的张开而有些麻木! “……又发什么疯?!” “渴,找哥哥要水喝。” “喝水?”本就脸红的御骜看着不住舔嘴唇的弟弟,总算明白此水非彼水……无奈现在手脚无力,腰更是被对方紧紧搂住,干脆口咬在御蛟肩头上,有多狠,咬多狠,恨不得咬下块肉来! 御蛟非但没躲,甚至放松肌肉,让他咬得舒服,半晌之后,御骜嘴里感到血腥气,才松开口,只见御蛟肩头除晕出块湿迹外,更有猩红渗出。见此情景,御骜都有些为自己的举动吓住,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御蛟先话。 “哥哥,不让委屈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委屈自己呢?”下巴搭在御骜肩头,御蛟如同个撒娇的孩子,“辈子,能够为保留的只有个吻而已……” 惊风避过身,不看对交颈而抱的兄弟,但是他的唇角却带着微笑。开始,他对位摄政王的感觉,是种对于强者的崇拜,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种崇拜渐渐变味道,里边多出种可以称之为倾慕与渴望的感情。不过,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像如今样,能够站在个离他很近的地方,已经是他今生最大的幸运! “青郎!有什么事情?”刚刚放开御骜,御蛟就转头朝着外边声高喊。 立刻,青郎从角落里走出来。 “王爷,外边有群西域人求见。” “西域人?” “对,好象是什么雷丁克的皇太子。” “他们?”模模糊糊的记得领头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人,但是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却已经记不清楚,御蛟实在不明白,那人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事…… 第158章 成人2 “‘皇太子’?么多年,他还用个自称?”低着头,御蛟并非是询问青郎,而是自言自语,他倒是很佩服个少年的意志。仍旧保留着个自称,那表示他仍旧想着在他自己的国家,那个至高的位置…… 不过,他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反正左右无事,御蛟干脆头,见见位皇太子殿下。可没想到,还没等青郎下去通传,又有名仆役匆忙跑来:“王爷,陛下来……” 仆役刚刚低声完,就有个清亮的少年嗓音响起来:“二叔!二叔近来可好?” “臣与陛下两日前才刚刚见面吧?哪里有什么‘近来可好’?” “呃……”严决咂两下嘴,转移话题,“今看来来到不巧,偏厅里边有客人,王叔自去招待客人好,只是想来……遛达遛达而已。”嘴里着“遛达”,严决的眼睛却是转向御骜,不用问也是知道,对父子有话。 “那就恕臣失礼。”御蛟头,径自去,青郎退下,而惊风自然是跟着御蛟离开,时间小院里就剩下父子二人。 严决孩子气的歪着脑袋看着,让大多数人家难以相信的是是他作为个儿子第次如此接近的观察着他的父亲,实话,不清是什么感觉…… “老四……夏国交给。”御骜看着他的儿子笑,着头欣慰的着。 严决骄傲的笑:“父皇!二叔交给您!” 父子俩相视笑,如今心中都放下该放下的…… 同时间,御蛟无奈的看着眼前位仍旧保持着故国衣装的落难皇子:“黄金、美人、土地,殿下,您认为些如今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能够让们出动大军万里迢迢的跑到那个极西之地去吗?多年前拒绝您,难道现在就会答应您吗?” “您会答应的。”出乎御蛟的预料,位殿下很自信的笑着,居住到现在,位殿下已经学会口流利的汉语,“多年前您拒绝,是因为当时您的国家并没有完成统……”阿尔弗雷德苦涩的摇摇头,如此庞大的个帝国,其实,他现在仍然在犹豫是否与些东方的野心家达成协议,如果真的将他们带到自己的故乡,可想而知带去的绝对不只是美丽的丝绸和陶瓷! “自信研究夏国的律法,发现个问题,您的帝国……抱歉,应该夏帝国。”看到御蛟因为那个词语而皱起眉头,王子立刻换用词,“夏帝国直到现在都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不得不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战争对于国民来,能够带来的不止是鲜血和死亡,还有无尽的财富和地位!可是,到现在,当夏国个巨人环视四周已经没有敌人的时候,您的国家还会继续强横下去吗?没有敌人,代表着长久的懈怠,还代表着腐败滋生,代表着崩溃!” “……”御蛟眯起眼睛,他开始对位王子的话感兴趣,其实现在朝堂上开始出现两种声音,种是在同之后渴望着安详太平,另外种则是催促着帝国寻找新的敌人。前者大多是文官,既是因为数百年的诸国战乱,终于迎来统的百姓们需要个休养生息的时间,也是因为和平时期,文官们的地位才会凸显。后者则多是武将,现在正是新代武将兴起的时候,年轻的代们自然是需要战功在历史上留名,来表示自己并不比先辈差!同时,作为武将,更是只有战争才能提升他们的地位…… “位殿下。”御蛟显然是没记住对方那发音奇怪而且长度惊人的名字,“很坦然的,您刚刚所的并没有错,夏!是个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帝国,曾经孱弱的他是在鲜血的浇灌下成长到现在的……” 听着御蛟的话,阿尔弗雷德越发激动,他甚至打断御蛟的发言:“亲王殿下,要知道们西方和们东方的价值观并不相同,事实上,只希望能够向夺取王位,并且杀死父母的人报仇!国土对来讲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愿意将的国家双手奉上!” 御蛟愣,对于对方原本尚好的印象顿时变得恶劣起来,他摆摆手,制止阿尔弗雷德的话:“位殿下,如果夏国真的发兵西域,夏人的血汗打下的国土,还需要来送吗?” “……”没想到对方的口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阿尔弗雷德顿时阵莫名其妙,“殿下,您不解,如果按照您自己的想法去办,那么您所侵略的地区是不会得到认同的。” “哼!要的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认同’,而是事实!况且,既然们的什么西方不理解,那么,就让他变成第二个东方好!时间不早,要休息!”觉得自己真是浪费时间的御蛟转身就走,丝毫不留丝颜面。 严决轻松的在摄政王府里游荡着,不知道为什么,个摄政王府的景色,在他眼里格外的顺眼。走着走着,在他眼前出现个奇怪的身影——怎么会有人穿着么……么露骨的衣服?对,好像多年前,有么群异族人也穿着么身衣服来到他的面前。 “是谁?”严决好奇的从背后看着青年棕色的头发。 对方好像是吓跳,猛然回头看着严决却又不知道该什么,当然,他是绝对不知道严决的身份的。 “的眼睛也是绿的,难道和摄政王的管家是亲戚?” “不,只是跟着的主人前来拜访亲王殿下而已……”青年回答之后便沉默的低下头,如果是往常严决不会和他再做交流,可是今,他心情格外的好,莫名其妙的有些喜欢多管闲事。 “的主人?” “埃德!们走!些东方人真是难以理解!”连串古怪的发音传来,严决看见个与绿眼青年穿着类似布条(在严决的眼里那就是布条)的青年走出来。 “抱歉!”低头致歉之后,绿眼睛里盛满担忧的年轻人离开。 而严决则捏捏自己的下巴,觉得有些无趣,今少有的好心竟然被人忽视…… 第159章 结局 自从那日祭祀之后,摄政王便淡出人们的视线,不但军政大事把放,就是大朝也不去,大多数时候就是带着侍卫随从骑马游玩,简直是夜之间从位功盖当世的王爷变成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位王爷在放权,是他急流勇退,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所以,对于摄政王的“不务正业”,并没有什么人去多事,而是在心中赞叹不已,毕竟,将心比心,大多数人自问当,当他们自己处在那个地位的时候,可是没有那么干脆放权的…… 当然,也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自以为找准机会,找来不知多少真真假假的罪名——御蛟的为人可绝对不是浑身仙气的良善之辈——呈报上去,谁知道些人无例外都被皇帝治大不敬之罪,发配为奴算是轻的,抄家灭族的不知多少! 些事情自然都有人禀报给御蛟,但是听过之后他也不过是笑置之,回头便扔在脑后,因为他现在很忙,忙到根本没有功夫多管闲事—— 摄政王府的庭院中,御蛟正躺在惊风的大腿上晒着太阳,午膳时多喝两杯,如今他正脸醺醺然的模样,便如只吃饱喝足的猫儿。 等到同样喝多回房睡觉的御骜睡醒出来,看见的就是某人身懒骨头的模样。真是看得他想要狠捶他顿! “快起来,虽草坪打理过,但还多有蚊虫,小心被弄得满身包!” “嗯?”御蛟副仍旧没有醒酒的模样,只有左眼睁开丝小缝,“呵呵~惊风细心,早撒驱虫的药,哥哥不必担心~” 看那丝小缝很快闭上,御骜实在是拿个弟弟无奈,索性也坐在地上,不够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草地坐上去还真是舒服…… 扭头看着披头散发的弟弟,恍惚间发觉好像不知多久之前他就希望他的弟弟能够过上如此闲适无忧的生活,可是到如今他真的过上,却又有种异常的不真实感,总觉得那样雄才大略,或者忙忙碌碌的弟弟才是他! “呵呵!好看到让哥哥看入迷?”以为已经睡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吓御骜跳,再加上那欠揍的话,御蛟很自然的……挨揍! “整日游手好闲也就算,至少把头发梳上,衣服穿好!看看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御骜站起来转身拍掉身上的草屑,狠狠给弟弟巴掌。 御蛟打着哈欠坐起来,伸个让御骜再次手痒的懒腰:“哥!就不知道吧,按照小竖的法叫‘醒掌下权,醉卧美人膝’!” 句话,引得因为大腿发麻站起来缓慢的惊风个踉跄差趴在地上,更引得哥哥很自然的再次给他巴掌…… 再次收拾整齐想要除外狩猎的御蛟却被个熟人拦住去路:“王爷!请王爷帮忙啊!” “洛凯?”过去的混混如今也算是夏国数得上号的几位将军之,不过现在他大汗淋漓,身狼狈,如何也看不出是位威风的将军,“公事?”御蛟拉住马儿低头问他。 “不,私事……”洛凯本就因为奔跑而变得通红的脸上竟然又红两份,眼神更是有着啥那的躲闪。不过,御蛟还是头,带着洛凯回府,找偏厅与他细谈。 “什么事,吧。”看着焦急的洛凯,御蛟也不废话,该待客的茶也省。 “末将想……末将想请王爷帮忙找个医生……” 御蛟的脸刹那间阴沉下来,只不过洛凯的脸色并不像是没事找事的,才让他按奈下来火气,继续坐在那里听洛凯下边的话。 “王爷!”果然,接下来洛凯“噗通”声跪在地上,个大人却痛哭流涕起来,“王爷……是的错,不怪兄长,是用强的……有错就罚好,王爷千万不要误会兄长……是的错,是!” “……”御蛟站起来,脚踢在洛凯小腿上,“大人哭什么?就带着府里的医生过去,定嘴严。不过……事后就么把哥扔着不管?” “啊?……” “罗嗦什么?!还不快带路!”又是脚,踢得洛凯爬在地上,但是他立刻连滚带爬的朝外边跑,带路去。 到洛凯府里,刚打开正房的门,就看见穿戴整齐的洛申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走出来,即便内室还要走上几步,但是御蛟还是能够清楚的闻到股血腥味还有……人情交的味道! “王……”显然是没想到竟然出么种状况,洛申想要施礼却被御蛟把拉住拖进内室。 “身为武将,也该知道现在伤势有多严重,不想要命?!躺在,给养伤!”训斥洛申顿,御蛟转头看洛凯竟然没影,只走到屋外才看见他在墙角里蹲着。 “起来!进去看着!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王爷,没脸见哥。王爷!”洛凯怎么也没想到,御蛟竟然把抓住他的脖领子,用提的将他提进房里来。 “做都做过,还有什么有脸没脸的,要是心里不平衡,那就让哥做回来!还有……”御蛟略微犹豫,最终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让他自己看出来比较好,“进去……仔细看看……” “看什么?” “是傻子啊?!”御蛟大怒,脚把洛凯踢进房里。 没多久,却又见洛凯满头大汗的跑出来,他看着院子里赏景的御蛟,缩着脑袋指着院门胆颤心惊的:“末将……末将去做水……” “回来!” “啊?是!” “有家之主去做水的吗?本来就吊儿郎当,府里的人更是污七八糟,么出去不是自己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吗?就跟下人直接要热水,其他什么也别!至于,今日来里,就大哥昨日宿醉,大概是受凉,今不但发高烧,而且上吐下泻,急切之间才到府上寻医,明白没有?” “明白……” “战场上,生死之间,都没见如何惊慌,如今更不该是么惊慌的时候,否则只会把事情弄糟,走。如果有事,大可再来找。” “谢过王爷!” 御蛟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他什么。 倒是洛凯么来总算是平静些,而且就像是御蛟的,让他“看看”,他也总算是看出些端倪。 他大哥也算是正统将门教育下的精英,排兵布阵自是不用,兵刃拳脚上的功夫也绝对不是他个混子出身的小子能够比得的。可是,偏偏他昨夜借酒撒疯,今起来,不是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而是他大哥被他肏得惨不忍睹。 而且,卧房里的摆设仍旧是完好无损,甚至床上的被子枕头虽被血染,可也是并无破损。无不明个问题——他哥根本就没有反抗…… “哥……”医生已经离开,被褥都是洛凯亲自换的,并且亲手燃烧个干净,他坐在床边,拉着兄长的手,“哥,……们能在起吗?们……” 洛申仍旧闭着眼睛,可是他放在弟弟掌中的手却紧下,那是,无言的认同! “哥!” 与来时的策马疾驰不同,离开的时候,御蛟慢慢让马儿溜达着回去,让本来就性格狂野的火烧云不时的打着响鼻。可是却又无法挣脱主人的束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阵狂笑,惊醒思索中的御蛟,他看见的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人在街道上蹦蹦跳跳的奔跑着,“朕!朕是皇帝!是皇帝!皇帝!全下都是朕的!” 么个大逆不道的人,但此时无论是御蛟和他身边的护卫们,还是其他路过的路人们,甚至是在城中巡逻的兵卒,并没有谁去抓捕他。因为个人可以是在整个夏国都“小有名气”,他就是曾经陈国的皇帝,不过,也是现在的个疯子…… 自从来到夏国都城居住,他就已经是个模样,不过那个时候他是被拘禁在府中,可是时间久,消息自然是会泄露出来。当时就有人向还是帝王的御骜揍报过,可是御骜只是淡淡笑:“不过个疯子而已,何必计较。”甚至御骜还嘱咐吴沉,告诉他大可放他出来走走,或许还能好得快些。 如此,事情也就放下,虽然到后来御蛟当权,以及现在严决主政,也都先后有人拿人做文章,可是显然对于叔侄俩来,个疯子样不是个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人。 几个吴府的家丁追在疯子身后跑着,不时向路人道歉,或者是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把人拉回来,当然更要时时遭受疯子的殴打和唾骂,直到个人的出现! 吴沉苍老很多,虽然他的年纪其实也就是与卫渊相仿,可是却已经满头的白霜。而疯子,在看到他的时候却平静很多,他站在那里痴痴傻傻的笑着。而吴沉,则拿出手帕为他擦着流出的口水,然后拉着他上路边的马车。 上车之前,吴沉注意到直站在边观看的御蛟,他看着御蛟充满感激的遥遥施礼…… 御蛟策马回府,写份手令,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处犯人劳作的采石场。 纸赦令,张地契,两份身份证明,包碎银,从今他们就是两个自由人——作为夏人。 赵承麒拿到那些东西有瞬间想要将他们全部扔到河沟里,可是看着长久劳作而病倒的父亲,他知道,他要是真的那么做,那么结果就是他们和过去无数死在矿场上的犯人样,被草草扔在废弃的矿坑里,腐烂,成灰…… 他欠父亲太多太多,而且,几次任性他付出的代价也太大太大:“爹……听您的话,咱们当个普通人,娶个媳妇,让您抱孙子好不好?爹……爹?爹——!” 赵景瑞死在和儿子离开矿山的半路上,数年后有人在附近的山上发现写有赵景瑞名号的坟墓,赵承麒却是就此音讯全无。又过多年,有人在黑夜里发现群神秘人移走赵景瑞的坟冢。 武宗十年,帝大婚! 御蛟在观礼的人群里竟然看到什么什么皇太子主仆,不过,那位影子样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如今他所注视的好像是今婚礼上的新郎? 御蛟挑挑眉,些事,他向来是由着孩子们自己折腾的。 “要走。”酒席正酣的时候御蛟和卫渊却来到御花园的角落处。 “……”卫渊低着头,御蛟在他身后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绷紧的肩头,伸出手,御蛟硬是将卫渊转过来,让他面向着自己。 今夜的月光很亮,御蛟能清楚的看见卫渊隐忍而无奈的脸,“不想放手!”御蛟抱着卫渊的双臂异常的用力,仿佛要将怀里人的骨头捏断。是对哥哥的背叛吗?御蛟心中苦笑,可却知道今自己非么做不可! 过去的相处,御蛟对卫渊比起情人倒是更像主仆,即便卫渊自己觉得他不过是个送上门的可有可无的人而已,可是,今,即将到来的离别却让他深刻的感觉到种强烈的人对于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 滴泪落出来,卫渊张口,却被御蛟伸手掩住唇。 “不要为,苦自己,……要好好的!”御蛟放开人,大踏步的离开。往常硬直着腰板的卫将军,却是身子猛然晃,颓然坐在地上。 就如御蛟所想的,他有妻有子,有父有母,有兄弟姊妹,他……不能走! 蓦地,让卫渊没想到的是,御蛟竟然又跑回来,半蹲在地上与他面对面只为句话—— “等,总有,可以放下所有责任的时候,和走!” 句“等”,却是过数十年岁月,两人都已是老朽之身时,才最终等到…… “二叔。”刚刚回到席上,御蛟还没坐稳,乔喜便来寻他,御蛟实在不知洞房花烛夜,怎么他位侄子还有事情来问他? “陛下。” “知道二叔再过两就要离开平阳,可是实在是如今有件事急需二叔的支持。” “?” “二叔些日子玩玩乐乐好不快活,却不知道侄子可是左右为难。二叔可知道如今朝堂上文武之争愈演愈烈,偏偏北边草原上,几年走匈奴又来支什么东胡人,而且现在折腾的是越来越厉害……” 御蛟伸手打断严决下面的话,种举动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举国上下只有他做的出来:“些臣也是略知二,陛下只,您的打算是什么吧。” “想修筑道绵延整个边境的关墙!”少年子立刻眼睛亮,“以下最雄伟的关塞阻止胡人的脚步!” “长城?” “嗯?二叔的个称呼好啊,那以后就如此称呼它!二叔,是不是也赞同的想法?” “……”御蛟知道“长城”,还是因为小竖对于那个世界的描述,不过,显然位小姐对于长城,并没有什么好感,经过历朝历代的修缮,耗费无数人力建立起来的建筑,但是好像也并没有真的将胡人们全部挡在关外。 御蛟当时倒是反驳。长城无错,错的是历代长城的主人不会善加使用而已。 但是当时的反驳是反驳,今,御蛟却并不赞同位侄子的做法:“陛下修长城,对朝并无益处。” “,二叔如何?” “陛下修长城,为朝增添道雄伟的屏障,却也是为们自己休道狱墙!后代子孙固然是能够依托长城为后援,但更是会从此固步自封。” “可是,二叔,草原土地贫瘠,而且气候严苛,那样的地方们要来何用?” “唉!陛下,该庆幸今您找!”御蛟用手支着额头,硬生生的按下冒出来的青筋,“陛下,您草原能长草,难道就不能长庄稼吗?要知道,不知多久之前,便是粮食对于咱们来也不过是杂草而已啊……” “!”严决愣,如同重当头棒。 “而且,陛下,就算是草原上的土地不适合粮食生长,但是,难道胡人们能够牧马放羊,们汉人就不能?就臣所知,多年前的移民们,如今已经有不少人弃耕从牧,马、牛、羊,些东西姑且不是否有其他用处,陛下,但是肉,就比地里长出来的庄稼抗饱吧?况且,陛下可知,们所占有的土地不过是草原的角,谁知道草原之内到底有什么?铁矿、铜矿……些东西中原有,难道草原就没有?” “王叔,……错……太自大……”严决的脸涨得通红,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御蛟行礼,“太自以为是……” 御蛟也朝着严决礼:“陛下,臣能够帮到陛下的地方不多,今后,大夏的下,就只是陛下的下,陛下要谨慎处之。” 十之后,摄政王妃忽然暴病去世,位王妃虽然是和亲而来,而且并无子嗣,但是却直受到摄政王宠爱,的突然暴毙,让摄政王异常悲伤,最终决定挂印而去。 队车队,缓缓行驶在官道上,“悲伤欲绝”的摄政王,站在路边正在送别对普通农人打扮的夫妻。 “饺子~要去看包子~会替他向问好的~”子抬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御蛟。 “……”御蛟哑然,虽然看到重拾笑颜他也是开心,可是对于种乱起外号的行为,实在是不敢领教。 “王……王爷……”作为某人丈夫的青郎,站在边哭笑不得。 “走吧,们俩路小心。” “王爷的恩情,青郎永世不忘!”青郎跪倒,恭恭敬敬的叩三个响头,御蛟并未推拒,而是站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受,当然,小竖的白眼被他自动忽视。 送走父亲二人,车队开始加速。 “哥,咱们去什么地方?” “听的,或者问问惊风?” “……”没想到没到名字的人立刻摇头不已。 “呵呵,那就朝南边走吧。哥哥直呆在北方,不知道南方的景致,也是别有番韵味的……” end 第160章 番外之轮回 可是偏偏有那么一头蛟龙,明明早该上达仙界,接引的仙人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却就是窝在他修炼数千年的深潭里,死活不动弹,甚至将“好心规劝”的仙人暴走一顿,顺手夺走仙人的法器宝物,为自己压惊。 久而久之,这头恶蛟从中尝到了甜头,不但接引的仙人们被他掠夺一番,就是周边的地仙精怪也个个倒霉。 只有一头不知多久前就与蛟龙成了邻居的山鹰,还有潭边一位松树妖,没有成为他的狩猎对象。 不过这样波澜不惊的日子,偶尔也是会改变的…… 那个改变的契机,在天上号称“斗数之主”,他是帝星紫微! 一如往常的驱除入侵者的蛟龙,却被紫微帝君几招之下捆成了一团。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被抽筋剥皮挖出内丹,又或者强制套上个缰绳从此成为这人胯下的坐骑,不由蛟生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你哭什么啊?”紫微无奈的看著这个被传言的凶神恶煞,其实到有点小孩子脾气的蛟龙,伸手撤了禁制,“还不走?” “……” 话说,世间的很多事情在外人看来狗血,但是当你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的产生某些“奇怪”的想法。 今天其实不过是紫微星听到几个神仙议论忽然生了好奇心,谁知道一见之下,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的小东西”能够如此自由自在的活到现在,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从这天起,紫微一有空就来看看这小蛟,一晃而过,不知几百年的岁月。 “小蛟,你有名字吗?” “要名字干什么?我不就是条蛟?”黑蛟打个哈欠,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星宿潜进水里睡觉去了。 “小蛟,你的道行,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化成人形?” “我就是头蛟,化成人形干什么?”用爪子挠挠头,蛟忽然对紫微说,“对了,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哦?是什么?” “蛟。” “呃……好、好名字……” “蛟,你昨天又把接引的仙人打了?还把他们剥光了身子?” “是呀。”蛟点点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了一个包裹,“你要吗?我洞里装不下了。” 护窝到极点的蛟能够把“自己”的拿出来分享,可以说及其罕见的情况,可是,紫微在高兴之余也是一肚子的尴尬:“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哦,那我就把洞再挖深一点。” “蛟,我要走了。” “回天上?这还需要和我说吗?” “不是,我要去人间,如今中原数分,战乱多年,不能再由着天下乱先去了。我要去人间做个帝王。” “哦,那早去早回。” 人间的帝王,即便是长寿也不过是八十多个寒暑吧,八十多个岁月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山鹰和树妖竟然在数年内先后度劫失败,化入轮回之中,自出生就居住的山谷一时间好像大了许多。 终于,了解了寂寞二字的蛟私自跑去了地府,正好赶上贪狼星入轮回。 贪狼是紫微的背星,也是劫难,天界就是这样,自己做事却偏偏还要给自己加上点劫难啊,困难之类的,典型的没事找事,自找麻烦!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恶蛟一头竟然抢在贪狼之前入了轮回—— 不过,夏御蛟到底是做了紫微斗劫! 敬宗皇帝八十年主政的命数,硬生生只剩下了十七年…… “何必等我?”奈何桥边,看着紫微无视接引的仙人,只是等待着自己,历世之后,成长了许多的蛟歪头问着。 “我不做紫微……我只做御骜……”看着惊风与卫渊,御骜有些歉意,却毫不犹豫的拉住了御蛟的手。 “无论前世今生,我只要呆在他身边就好了。”卫渊摇头一笑,并无嫉妒,反倒是欣慰。 惊风也是闲摇头后点头,无法拥有的何必去强求,只要对方心里有着自己立足之地,便好了…… 随即,四道交缠着的魂魄落入滚滚红尘之中! 所以,无论未来轮回如何,这四位无法无天的异类,是绝对都会在一起了,后后后后~ 第161章 番外之未来 武宗十八年,帝于宗庙之侧建麒麟阁,供奉历代有大功于社稷之文臣良将于其中。昔日主持夏国变法之魏君列文臣第一,而摄政王夏御蛟则列武将第一。 接到朝廷的文书,御蛟自己都惊呆了:“这傻小子想什么呢?不行!要回去一趟。” “还有两天就要昭告天下了,你赶回去又有什么用?不过,这第一你倒是当得……” “哥哥也来取笑我?你该知道的,弟弟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大势所趋而已,不说历代名将,就是我那位不着调的师父,如果他还能再年轻上十几岁,那么能做到的一定比我好得多。” “别谦虚了,其实你心里也是在暗乐不是?” 御蛟:“……” 平阳,皇宫孩子都能满处跑到皇帝,在拿到御蛟的回书时,鲜有的非常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可想而知,是被他二叔大骂了一通。 不过,虽然他缩头缩脑的一副害怕的样子,可是却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的看了三遍,这才将回书收了起来。不是他找骂,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太无聊了? 严决扳着手指头算着——科举开了,国子监开了,军校开了,励商励工办了,军耕获爵也改了,各种职业哥哥阶层的获爵制度已经建立…… 算起来他干的事情还是真不少,不过现在虽然问题仍旧不少,却不是高谈款论能够解决的了,而是需要在正式施行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最后一件事也办完了,我要干什么呢?”歪着脑袋想了想,严决想起了一双绿色的眼睛,“乔喜!准备出行的衣裳,我要出去!”一挑眉,皇帝从御案之后跳了起来。 世上的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不过几次邂逅,两个绝对说不上有什么联系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一条称为情感的线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很诡异的是,在确定了彼此的感情之后,这两个人的单独相处,也就是一个人坐在那个喝茶,一个人站在那里倒茶而已…… 不过显然,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显然这两人本人对于这种情况却是都非常大满意。 “埃德,你想回西域吗?”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严决满含微笑的问着。 “……”埃德温一愣,但是很快便平静的摇了摇头,“我想回去,但是却不想跟着你的军队回去……”这个也是他与皇太子阿尔弗雷德一直以来的矛盾,为了报仇,后者不惜借用任何人都力量,也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可是对他来说,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温和,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堆成山的象征着战功的头颅,还有无数掠夺而来的人口与珍宝。 这里是一个奇异的国度,富饶美丽文……但是在很多时候,去也野蛮到恐怖! 他很清楚,在消灭了所有的邻居之后,这头狮子开始把目光盯向遥远的方向了。自从数年前,一艘海船自西域归来,带回了大量的货物,也带回了一条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来往于东西的海路之后,他的这种不安也就越来越大。 “有一天,你会让你的军队踏上我的故乡吗?” “如果需要的话。” “谢谢你,没有对我撒谎……” 严决离开了,此时的他心中满是低落,他甚至以为他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埃德温并没有就此离开。 事实上,埃德温·雪菲尔德是第一位在夏国的朝廷上身居高位的色目人。很多事情,无法制止的话,那就加入进去,至少能够尽力的掌控着事件的发展——这就是埃德温的想法。 武宗十八年,过去的漠南草原,现在大部已经成为了夏人的土地,归附的牧民们不再游牧,无论是人还是牛马都开始住进了固定的房屋中,更有曾经种地的百姓,开始种植苜蓿之类的作物,专门供应给牧民。 曾经空旷的绿海,如今城镇村庄星罗棋布。 已经入冬了,严凌处理完了公事,飞快赶回来家中,或许是小时候跟着小竖的时间太长了,他到现在也没有娶妻,而是只守着一个男人,一个年纪足够当他父亲的男人…… 不过,无论是什么人劝他,他仍旧是坚持不娶。 “纳日松?我听下人说你发烧了?” “只是染了风寒而已。” 房子里飘散着药香,纳日松青年时奔波劳累于草原之上,四处征战,匈奴人生活艰苦,即便是贵族也有很多时候连食盐都吃不上,受伤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年轻时的债,年纪大了就要来还…… 幸好是严凌请来了齐峦的徒弟——这位老太医,竟然是在寻人的途中碰上了山崩,摔断了双腿,瘫痪在了当时的冯国,也是幸好他如今的徒弟好心相救,才能在夏国攻取了冯国之后,方才得以回归。时时用心调养,如今纳日松的身体已经大有起色。 “纳日松,你西迁的族人,有消息了。” “什么!” “躺下!我就知道你听到这消息一定激动,是往西边去商船带回来的消息。听说他们把西域的几个国家打得鬼哭狼嚎。” 纳日松听完顿时是满目的向往自豪,可是没有多久就又苦笑了起来:“可他们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你们的大海船已经建好了吧?” “不但建好了,而且第一批士兵已经过去了。” “……”纳日松长叹一声,“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你们要是生来逢时了,我们汉人岂不是太没用?”一句话出口,严凌立刻闭嘴,他知道俩人的话题不知不觉有些过了,即使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互相都为彼此付出了很多,但是曾经对立的两个种族,而且都为自己血脉种族而骄傲的两个男人,生活中发生这种冲突是必然的! 而这个话题,对于他们俩来说,或许两人一生都逃避的问题! 此时,一艘巨大的海船上。 “……”夏严冲脸色青绿的坐在甲板上,其实他现在的状况比起一开始已经好多了,出发前,他们已经在江河的船上训练了一段时间,可是谁知道,大海中行船和江河根本不是一回事! “没事吧?”严凊安安稳稳的走到了严凙身边。 “大哥……”严冲苦笑,那意思是“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我来告诉你一声,船长说今天晚上有暴风雨,要所有人尽快进舱。” “……”谁来杀了我吧? 一艘大船,破开风浪,朝着前方的黑云而去…… 第162章 番外3大人们 小竖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小炕桌边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写写画画着什么:“肚子好别扭……” 没多长时间,小竖停止了动作背脊靠上了深厚垫得高高的被子上,这个时候能够清楚的看见她隆起的肚子。 “嘿嘿~总算完成了!”小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刚刚那个抚摸着肚子的慈母表情,渐渐的开始变得……猥琐起来,此刻,她眼睛里看到的已经不是阳光明媚的卧房,而是—— 一个如同地窖,或者地牢一般暗无天日的小房间,房间里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刑具,而夏国那位至高无上的摄政王夏御蛟童鞋一头长发变成了短发,身上穿的完全是二战时期党卫军的黑色军装,他的手臂上有着醒目的火红色卐字徽章,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马鞭。而这个黑暗的空间里,虽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但是除他之外的三个人却都是并没有人身自由的! “充满霸气的哥哥,就该把他吊起来,让他只有脚尖才能着地,然后不时的推上两下,看着他一次次的挣扎着;隐忍温厚的卫渊,要把他的大腿根部和脚踝捆在一起,手腕再分别和脚踝捆在一起,无法动弹的他,最隐蔽的部位却无法避免的被暴露着,嘿嘿,他羞窘的模样,一定很撩人;外冷内热的惊风,他的身材最强壮,最好用黑色的皮绳一圈一圈的捆起来,然后抹上烈性的春药,看着他逐渐被情欲所占领!” 拿着自己的画作,小竖口水直流的念叨不已! ======SM的分界线,请绕道======== 而党卫军御蛟也开始了走动,他的脸上挂着冷漠而优雅的笑,军靴踏出了有节奏的响声。 “小混蛋……快放我下来!”御骜训斥着,但是或许是被吊得久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力。 “这是多么迷人的景色啊,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吗?”御蛟站在哥哥面前,脱下了自己一只白手套,眯着眼睛笑了。 “你要干什么?”御骜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可是这种被吊起来的方式根本让他无法活动。 御蛟双手扶住了他的要,仍旧带着手套的左手微微用力的箍住,右手则抚摸上了因为长时间光裸而有些冰冷的臀:“哥哥,这么用力的绷住肌肉,受伤的可是你哦……”细长的手指在菊穴之外徘徊,随时都有进入的可能。御骜咬着牙,却是仍旧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御蛟带着白手套的左手不顾哥哥的挣扎将他的一条腿搭在了自己的肩头,随机一低头,在御骜的惊呼声中将他的下体含入了口中。 直达喉咙的深度,湿润柔软的口腔,不时爱抚舔弄的舌,让御骜渐渐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最终在一次销魂的吸吮中,将自己的精华完全射入了弟弟喉咙……但也因为高潮后的失神,他也再也没有力气封闭身后的禁地,两根手指冲破重围,探入到了他的身体内部,并且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敏感的媚肉! “很爽吧?刚刚射出来没多久,哥哥就又硬了。” 一条腿搭在御蛟身上的御骜无力的挣扎喘息着,可是半空中无处着力点身体如今只能任由弟弟摆布,早就熟知情事的身体更是先于理智进入了状态。 蓦地,就在他即将高潮的时候,御蛟的手指退了出去,转而两只手拖住他的臀,更加贴近的拽向自己…… “不……嗯啊——!”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身体已经被占领,御骜被捆绑住的双手抓住筋骨自己的绳子,拼命的将身体朝上拉,但是却被御蛟一口咬在胸口的褐色的果实上,硬生生将他拉了回来。 男人是呻吟、喘息以及身体撞击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囚室狭小的空间。 同处一个空间的卫渊和惊风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是耳朵里的声音却因此如此变得更加清晰。卫渊因为羞耻而发热的身体越发灼烫,而惊风原本就被春药折磨的理智也在崩溃的边缘。 在一声快乐与屈辱并存的尖叫之后,交缠的两人停止了动作,御蛟放开了抱紧的双手,失神的御骜被吊住的身体不时的摇晃,他的身上充满了啃咬揉捏的淤痕,更有一股白色的浊液从他的体内流了出来,显得无比狼狈。 军靴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卫渊和惊风的心脏也随着他靴子的节奏而震颤着。 “收缩的真可爱,很冷吗?”带着手套的手指覆盖在了卫渊敞开的密穴上,接着手指轻轻的点着,“或者是饿了?呵呵!瞧,我只要一碰他就想吃呢。” “不……” “明明很想吃,还在嘴硬,还是你下边的嘴比较诚实!”重新拿在手里的马鞭,被御蛟猛的塞入了卫渊的后庭,瞬间的冲击虽然并没有受伤,但是从他收紧的肌肉就能看出这种行为给他带来的痛苦。 可是窝着马鞭的手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仍旧用力的朝里进发着,一直到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手柄埋在外边…… “先享受一下吧,另外一只小狗好像受不了了。”御蛟有些留恋的在他的性器和乳头上捏了一把,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呵呵,果然是,吞得很深啊!”惊风所在的地方有些像女人生产时的产床,他的上半生被一条条黑色的皮绳紧紧的固定在床上,本来就形状优美的肌肉在捆扎结实的皮绳“装点”下,更加突出了野性的美。他的两条大腿分别被固定在支架上,如今因为抹了药物而显得晶莹的穴口外竟然同样能够看见一条黑色的皮绳,只是比捆在他身上的要细上许多。 而御蛟笑着开始朝外拉动皮绳:“咬得真紧,而且……”御蛟摸了摸惊风的小腹,满意的看着他腹部上白色的液体弄脏手套,“你自己应该爽过一次了?是在刚才?还是……更靠前一点呢?!” 话音刚落,御蛟竟然用蛮力猛的拉动皮绳,一串八个核桃大小的铜球被拽了出来! 被牢牢捆住的惊风猛地抬头,无声的呐喊着,这种刺激,对他的身体来说已经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快乐,硬直的性器瞬间胀大,浊白的液体甚至喷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他的眼睛灰暗迷茫,如同灵魂已经失落在了这个时间。 御蛟蹲下身,看着那刚刚被自己粗暴对待的穴口,小穴看来短时间内已经无法自己恢复,媚红色的内壁翻了出来,妖艳而脆弱的大开着! ====现实的分割线=== “啊~~~要不要让饺子来个拳X呢?” “让我来个什么?” “拳X……啊——!你、你、你……” “娇儿,看你把小竖吓的,哪有这么对孕妇的?” “啊————!皇帝哥哥!!!”更大声的尖叫之后,小竖忽然捂住了肚子,“我肚子好疼!好疼啊!” 所以说,做人不要太XX了,要遭天谴的。当然,小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天谴,而且她的肚子虽然看着小,但实际上孩子已经足月了,所以,最多只是被惊吓了而已。 幸好,男人们虽然是被吓了一跳,但是都不是没经过大场面的,女人生孩子不过是小状况而已。立刻,御蛟一行人退到了客厅里,而青郎早就准备下的仆役产婆们立刻走上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不过在出门前,无意中捡到的一张纸让御蛟立刻黑了脸,那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被吊着,一个以一个不雅的姿势抱着那个被吊起的人,而两个人的旁边还有写着注释的三个箭头。一个箭头指着被吊起的人,解释“哥哥”,对着另外一个人的箭头则写着“饺子”,而对着两个人不雅部位的肩头,写着“撞击”。 御蛟有一种立刻回屋把某女掐死的冲动…… 在挣扎惨叫了两个时辰之后,小竖生下了一个胖小子。 “青郎,你去看小竖吧,我们自己跟着仆人回房休息就好了。”御骜露出一个放心的笑,立刻催促着新鲜出炉的父亲。 “是!” “青郎,等等,你把这个给小竖,告诉她以后不要随便乱放了。”黑着脸的御蛟将一张叠好的纸交给了青郎,看在她刚生了孩子的份上,他不与她计较,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被他发现,那么…… 一看见青郎,小竖完全不像一个生产过后异常疲累的正常女性,而是精神非常的嚎啕大哭。 “疼死我了!我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 “好,好,我们不生了,就要这一个,是我不好……”谁能想到这位过去看上去一身江湖习气,而且油滑至极的男人,竟然对妻子如此死心塌地? “本来就是你不好!作为赔偿,等我好了,我要在上边!” “……”青郎的脸顿时红了,眼睛下意识的瞥了床头红木小柜一眼,“小竖……” “干什么?不愿意?” “我……愿意……你先休息吧,还有,这个是王爷,给你的!” “嗯?” 小竖打开自己的“漫画”,只见在她奇丑无比的字迹旁边,是御蛟铁树银钩的两句话:赵淑,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我不介意让青郎亲身体验一把他娘子的想象。 “呃……”小竖一愣,确定御蛟是真的愤怒了,不过,真的为这个威胁放弃她的爱好吗?咬了咬被子,看着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的丈夫。小竖无奈的叹了口气,“屈服于强权”之下,“青郎,你的菊花只是我一个人的,而且以后我也只能爱抚你的菊花了,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大,你要知道好好遵守三从四德啊~” 打了个哈欠,小竖睡死了过去,而青郎抱着孩子僵在床边可以说是哭笑不得…… “我发觉,真是委屈青郎了。”在孩子满月之后,离开荒木镇的御蛟看着那个镇子一个劲的摇头。 “……”厚道的哥哥并没有回答,但是知道他脾气的御蛟明白,这其实也是赞同了。就连不关心外人的惊风,看着那越来越小的镇子也都有些怜悯的味道在里边。 “哥!说起来,你可知道这里有一处盐泉?” “盐泉?可以煮盐的?” “不,而是一处咸水的温泉,听说对内脏骨骼都颇有好处,这还是陛下给我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发现就控制了起来,哥哥,去泡泡吧。” “好啊!”御骜这才想起去年这里确实是盖了一座小行宫,听说因为这,严决还被一干老臣们骂为浮夸奢侈,原来是为了那处盐泉。 到了行宫,一群人稍作休息,在一起进温泉的却只有御蛟御骜兄弟俩,惊风却是自己去了另一处较小的泉眼。 不过因为行宫建立的时间仍旧很短,所以,温泉还并未被引入人工堆砌的浴池里,而是仍旧保持着发现时的天然水池,甚至数目,石头,青草野花也大多并未打理,只是远远的围出来一圈围墙。其实说起来,倒是和野外没什么区别。 看着这周围的“景致”御骜甚至都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而御蛟看着他的眼色也开始有点“不正常”。知道现在转身离开反而是弄巧成拙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御骜干脆背对着弟弟,飞快的脱了衣裳下水。 可是他刚进了水里,他弟弟竟然贴着他的身子下来了。 “哥,你跑什么?” “你多心了,泡温泉而已,哪里用跑?”虽然这么说,但御骜还是朝另外一边游去。 “哥……” “嗯?” “这水好清,看得你好清楚啊!” “!”御骜立刻回头,果然见自己弟弟别扭的将眼睛转向一边,就算是热水里,他的脸也实在是红的异常。 “哥,你别躲我,水里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里太热,消耗太大,你身子受不住的。”御蛟干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自己朝着角落游去。 于是,这兄弟二人就在一种诡异静默而且有着莫名压抑的气氛中,“享受”着温泉的乐趣。 慢慢的,等到御骜已经忘记了一开始的异常,也觉得自己泡够了出水的时候,却措不及防的一把被御蛟压在了地上,两个人放在池边的衣裳顿时被水渍和泥土弄得污浊不已。 御蛟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哥哥压在地上,立刻就用自己的唇封堵了上去。御骜本来就因为温泉的热量而粗重的呼吸,顿时越发困难起来! “唔!”弟弟那略微粗暴而急切的动作让他惊惧害怕的同时又有些期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分开的双腿痉挛的夹紧又放松,可是在被手指进入之后,御蛟的动作突然停下了。御骜闭着眼睛,自然知道弟弟发现了什么—— 他的身体已经被他自己清洁扩充好了,就在刚刚温泉中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混蛋憋不住。” “哥……” 弟弟的身体压了上来,然后就是由外而内感觉到的占领和征服,御骜眯着眼睛看着高高的蓝天,口中不断发出呻吟与喘息,身体由略微不适变得陶醉于欲望之中,开始迎合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凶猛的进攻,可是又用不了多久,他已经跟不上对方进攻的速度,蓝天白云也被满目金银的星星所代替,呻吟变成了尖叫与呐喊,下体密处更是无法控制的吸吮包裹着男人的凶器…… “娇儿!娇儿……” 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到房里了,两个人仍旧是赤身裸体,沐浴之后触感越发明显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哥,中原该看的都看完了,我们去西边吧。” “嗯……”御骜闭着眼睛,听见了,又没听见。 “等到西边也看完了,我们就继续朝远处走,看看更西的地方有什么?” “啪!”一翻身,顺手轻轻拍了弟弟嘴巴一巴掌,“你决定……”无所谓,是西边,还是更西边,反正他只要这个弟弟就好了…… 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御骜呼呼大睡。一身清爽的惊风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放了两件衣服在旁边,正要出去,却被原本他以为也睡着了的御蛟抓住了手。 “惊风,今夜你守夜吧,有你在我才会安心。” 惊风一点头,再次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守在门外,惊风长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现的却是异样的满足,能被那个人需要,已经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 武宗14年,三月,摄政王远赴西域,自此音讯全无。他的失踪为后代增添了无数谈资,也让无数史家找到了活路,毕竟,这是一个从出现到湮灭一直充满了神秘感的人物! 第163章 番外之童年回忆 御骜背着一个大大的箩筐,手里一根小鞭子,赶着几只羊。箩筐里不时传来有节奏的呼噜声,那是弟弟正在睡觉。想起来就觉得有趣,刚生下来的弟弟才有丁点大,小小的拳头握起来根本就是两个小核桃一样,浑身都是肉肉的软软的,让他总想咬一口。 然后慢慢的,弟弟的眼珠子会转了,会笑了,会翻身了,一直到现在已经能够跟在他身后跑了…… 小孩子,长得好快啊! 微笑的御骜尽力走得更稳,不想打扰到弟弟。 靠着大梁近,又可以放羊的地方早已被赵国自己的人占了,即便很多地方加上他们这几只羊也无所谓,但是对于他这个秦人来说,即使草场充裕,那些赵国的大人孩子们也会与他“为伍”的。所以,他只能走得远远的,去到些偏僻的地方。 “哥……到了吗?”奶奶的声音响起,御蛟揉着眼睛从筐子里站了起来。 “还没,还有一会才到,娇儿再睡会吧。” “不了哥哥,我睡饱了,你放我下来活动活动吧。” “好的。”说是下来跑跑,但是御蛟被放下来后,却是抓着兄长的衣襟,老老实实的跟在哥哥身边朝着目的地走着。 御骜摸摸弟弟的脑袋,看着他穿着草鞋的小脚丫在地上深深浅浅的走着,心里一阵柔软,脚步更是已经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兄弟俩就这么“慢悠悠”的到了一处谷地。 一边看着羊,兄弟俩一边摘着野菜,这里面有他们中午的饭食,还有晚上一家人的食物。 “……”御骜擦了擦脸上的汗,一抬头就看见弟弟撅在那里一拱一拱的小屁股,好笑之余又有些心酸。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两三岁的孩子可都是当作宝贝的年纪啊…… “哥!哥!”蓦地,弟弟惊喜的大叫了起来,将御骜猛的惊醒,“怎么了?” “有洞!有洞!父亲有肉吃了!” “真的是洞!而且还是个兔子窝,娇儿真厉害!”御骜也是眼睛一亮,看洞口边的痕迹,明显有着兔子的脚印,显然并非是废弃的洞穴。 当下两兄弟通力合作,弄来一捆微湿的草,点燃之后塞进了这个洞口,没多久,就看见不远处另外几个方向也冒出了烟——这就是所谓的狡兔三窟。不过显然兔子再狡猾也狡猾不过人,除了一只兔子因为速度快逃之夭夭外,兄弟俩一共捉到了三大四小七只兔子。 当即,御骜就拎着一只跑到小溪边拾掇了干净,回来升上火和弟弟打牙祭。 脏兮兮的小手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手掌活动中经常有伤口裂开,可是抓着兔子腿吃得开心的小东西丝毫不以为意。 御骜摸摸御蛟的小脸笑道:“娇儿……你长大了,会是个了不得的人。” 艰难的咽下了一口肉,御蛟眨巴着眼睛看哥哥:“会有多了不得?” “这个啊……” “哥!你想什么呢?” “唔!”御骜下身一疼,看见弟弟黑着脸看着他——不过,为什么不再是那肉乎乎的小脸了呢? “呵呵~娇儿~你怎么一下子长……嗝!长这么大了?” 酒气喷在脸上,哥哥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的揉来捏去,御蛟额角抽筋。他哥每次喝醉了情况竟然全都不一样,这次一开始对自己摸摸捏捏,弄得御蛟欲火焚身,可是谁知道到了现在,这个人还不了解情况的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的说胡话。 那他就……不客气了…… 第二天,御蛟神清气爽的出屋,而御骜要承受宿醉与纵欲的双重恶果。 “小混蛋啊……你果然是了不起啊……”躺在床上手指头都不能动的御骜,咬牙切齿的说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