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找媳妇》作者：何问川 文案： 这是两个天才相交织的故事，一个锋芒毕露，一个韬光养晦，相识相知后，真正诠释了神仙爱情。 国际著名黑客布水每天在线装咸鱼。上学期间，考试科科踩点60，白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晚上穿上马甲，争分夺秒保护濒危的野生动物。 某一天，布水因熬夜到天亮，精神不济走错了教室，引起了司徒龙吟的注意。分班之后，他们意外成为了同桌。慢慢地，司徒龙吟发现布水翻转过来，竟然是一条活鱼。等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布水的时候，每天开启了日常找媳妇的模式。 于是，神秘岛、野犬、双腿直立的大象、与各种对手交锋...都有他们的身影。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布水，司徒龙吟 ┃ 配角：布衣 ┃ 其它：保护野生动物 一句话简介：白天咸鱼，夜晚活鱼 立意：低调人生，奢华经历 凭实力划水 “来了，无迹。”说话的人激动叫了出来，布下天罗地网，终于有机会逮到著名黑客“无迹”了。 这些年来，这位黑客不知道闯入了多少地方，拿取了不少的重要文件，留下痕迹的次数几乎为零。 “目标已锁定。”同伴则淡定地操作着鼠标，看着目标一步步进入陷阱。 “无迹”不负众望，一步步地解锁，然后又一步步地擦掉痕迹。来到了最后一关，坐在电脑前的他们抹了一把汗，等待着收网。 “锁住他。”冷声下，五个人采取包围战术，关闭所有的通道，直逼“无迹”露出真容。 “让大伙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屏幕上显示的一切，让所有人都瘫坐在椅子上，还有的在疯狂叫骂着。 A市 某房间里面传来了爆笑声，“哈哈哈，姐，你太狠了。” 布水嫌弃地看了这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家伙，关闭了电脑，还不忘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虽然不是很有难度，但是还是费了些脑细胞和手速。 “姐，你快那些家伙产生心理阴影了。”她的弟弟全程观看这场“比赛”，笑得快要打滚了。 “戏看够了，就回自己的房间，我要准备睡觉了。”她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姐，我记得你刚才才醒来的。”这也太能睡了吧，他在心里吐槽。 “……”不想理他。 她想做一只猪，吃饱了就睡，但是往往事与愿违。 第二天 睡饱有活力的她第一天来高中报到。 很多人这个时候就是一家子来这所学校旅游拍照什么的，一路上除了车很塞之外，连心情都很塞。没事干嘛要这么多人一起去，还不如在家睡觉，布水心里想。 “你好，我叫郑莹莹。”布水刚收拾完行李，对面床的可爱女生就走了过来。 “哦，好。” 布水以为她说完之后，就会离开的，谁知道她挂着一脸有话说的表情看着自己。 “还有事？”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郑莹莹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了。 “布水。” 布水看到她点了点头，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嘴又咽了回去，然后识趣地离开了她的视线。接下来的时间里，宿舍死一般的安静。 “喂，亲爱的，你那边怎么样了？”闺蜜周海怡发了条微信过来，本来她是想过来的，可是她这天也要报到。 “不错。”布水认真地想了一下，总结说。 “能得到你的夸赞，这评价好高了。”不用猜，布水都能脑补她此时激动加好奇的表情。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布水又加了句：“安静，挺好的。” “噗哈哈，容我笑一会。” 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有等布水追问，就看见很多人就结伴出去了。布水的脑子转了一下，好像是要回到班级里去。 周末回家再问她吧。 高中的生活节奏比初中的更快一些，高一开始埋头苦干的人就很多。可是不管怎么样的氛围或者面对怎么样的压力，布水还是在划水，及格就好。 很多人都说及格很容易啊，对于布水来说，还是有难度的。算准每道题的得分，误差不能超过五分。布水知道自己被人暗戳戳地叫着“稳定王者”，也难怪，无论是哪一科，难度如何，她都是刚好踩线。 对此，布衣给给布水的评价是，凭实力划水。 “布水，班主任找你。”一个陌生的面孔走向布水，努力想了想，好像是班长吧，具体名字还真不了解。 这是布水第一次找班主任，其实布水连她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小心。” 布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嘭”地一声，一个飞物砸中她的肩膀。 有个男生急忙从课室里跑出来，诚意满满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校医那里看看。” 手臂确实有点麻掉的感觉，可是也没有达到要去校医那个地步。布水叹了一口气，忍住脾气，快速走开是非之地：“没事。”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球砸中这一倒霉的事情吧，让布水觉得班主任和她的谈话也觉得没有什么感觉，反正都是那些要融入集体、努力学习那些，从小就听厌倦了。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布水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堆的零食和几只牛奶。 “刚刚有位男生给你的，好像是8班的司徒龙吟。”布水的同桌解释说。 “你要吃吗？” “啊？” 布水见她好像听不清楚的样子，再说了一遍：“你要吃吗？我不吃。” 她激动地点了点头，没有要和客气的意思，布水也乐意至极。 “你知道司徒龙吟吗？” 布水摇了摇头。 “那他为什么会给你零食啊？” “……”为什么她的同桌今天会这么热情和自己说话，这才是布水想知道的答案。至于零食是谁送的，与她无关，反正她没有吃。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这个人很好的，长得帅不说，才华横溢。听说他是语言天才，只要生活在一个地区一段时间，他就能说那里地道的方言……” 对不起，我的脑子塞不下去这些信息。这句话，布水默默地对她同桌说。她一向对人没有多大兴趣，对动物的时间也比对人的时间长。 “这个学期有校运会，可以逛三天学校耶。” “周末去我们要准备好零食。” “说好的减肥呢？……嘻嘻，一起出去啊，前提看完司徒龙吟的篮球。” “一提到他，你的眼睛都发光了。呵，女人。”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挠你。” “他三分超级历害的，稳准狠，直接插入。不，直接命中。” “我怀疑你在高速公路上，但是我却没有证据。” “哈哈，看来你也在……同一辆车上。” 人类为什么会那么聒噪？默默享受安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布水始终想不明白。看来她们一时半会消停不了。好好的大课间补眠时间，布水还是选择挂在桌子上，开启了睡眠勿扰模式。 半夜的宿舍是寂静无声的，偶尔有轻微的鼻鼾声，布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摸了摸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机。 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小白的情况，看着一动也不动的红点，估计它也睡着了。调出今天的行走路线，一共跑了10公里，算是正常情况了。 “WJMFSOS” 屏幕上弹出来的信息让布水立马坐了起来，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布水都在破解各种的文件，在天亮之前找到了那些贩卖者的痕迹。 怕一躺完全睡过去了，布水提前去了教室，这样怎么睡也不会迟到，不过有一个坏处是没有早餐。 “同学，同学，你醒醒。” 感觉到有人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布水强行让她的眼皮撑起来，脑袋因为睡不够还在眩晕的状态。 “同学，这个位置是我的，请问你找谁？” 啊？布水有点懵了，什么情况？ “是你？”又多了一位男生对她说话。 没有理会他们，布水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时间还早，不过已经有挺多人在赶作业了。 他们在听到男生说话的时候，已经全部盯着她看。 她试图寻找挂在右侧的水，怎么不见了？ 噢，布水终于想明白了，她已经分班了，教室已经不在这里了。一定是睡不够，迷迷糊糊就回到之前的位置。 “对不起。”道了歉的布水，靠着仅存的力气“爬”到真正的班级上。 司徒龙吟在后面叫了几声“同学”都没能进入她的耳朵，事后他才知道她“结界”的历害。 “虽然才学期初，但是得提醒各位，这学期是也要重新分班，而且这一次是固定的。所以，你们应该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性，要对自己负责，马上把假期的状态调整回来。” 新来的班主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对准了在努力维持自己精神状态的布水。 布水打着哈欠，强忍着泪水，不是开玩笑，她睁大眼睛都能睡着。 没办法，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一点到三点她都要工作，一有紧急情况又要工作到天亮，上课就是布水补眠的时间。 以前，初中那会还能有可爱的同桌讲笑话，现在连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布水，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句话应该是出自《达芬奇笔记》，大众比较熟悉的是《达芬奇密码》。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观察自然并且要记录下来，不是漫无目的的散步，而是有规则的去记录自然。” 被点到名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如果说不会的话，会被要求回答下一题。那么，布水还是选择回答这个问题吧。 “请坐。”班主任表情有些松动，放了她一马，继续满腔热血的上她的课。 明白老师的暗示之后，布水直接趴下真正进入深度睡眠。 说到深度睡眠，有一次布水睡得很熟，整个身体往地上倒去，吓坏了当时上课的老师。 “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需不需要去校医室？” “不是，我刚刚只是睡着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毫不在意地说。 话语一出，全部的人都爆笑了起来，老师终于也强忍不下来。后面的课堂也都没能缓过来，所以为了不影响全班同学的学习，布水再不敢歪着头进入真正睡眠。 话题终结者 和大多数的男生一样，司徒龙吟喜欢打篮球。 他从家里拿了一个过来，大课间的时候就与朋友在课室里打打闹闹。谁知道有次手滑，没有接住篮球。篮球脱手，从走廊那扇开着的窗溜走，后来他就听到了沉重的闷哼声。 他第一时间道歉，看到“伤者”眉头又紧了紧。以为她受伤了，赶忙提出去校医室的建议，谁知道她就这样走了。 “龙哥，走咯，继续。”他的朋友捡回来了球，没有在意刚才的意外。 “你知道她几班的吗？” “她啊，我知道啊，10班的，出了名的怪咖，稳定王者。叫什么来着……布水。” 司徒龙吟快速把书桌里的零食全部抱了到了10班，问了人之后，把零食有序地放到了“伤者”的位置。 一直等到中午，他都没有收到退回来的零食，心里面的愧疚感才少了很多。 本来快要忘记这个奇怪的女生了，谁知她竟然出现在他们班上。班长和她说话，她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眯着眼睛打量周围的一切。 “喂，喂……”他喊了几声她还是没有听见，就这样走了。如果有风的话，可以说是凉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件事情后，司徒龙吟就没有见过她了。班上的人都知道她，因为数学老师常常拿她开玩笑。 “不要和我说难，为什么10班的有个成绩不怎么样的人还是能拿60分？明明最后一道题至少能拿3分，你们看看有多少能拿3分……”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简直气得快要冒烟了，司徒龙吟盯着自己40分的数学卷，也是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英语能拿150，数学就掉坑了呢？ “龙哥。”刘深深用下巴指了指操场的方向。 司徒龙吟心情很是不好，当作没听到，他的问题还没有想明白呢。刘深深也不放弃，把橡皮擦丢过了他的头顶，准确无误地落到他桌子上。 “刘深深，司徒龙吟，你们俩在干嘛呢？平时我就不说你们了，你们还没有感觉到我已经放弃你们了吗？这次再不更正试卷，信不信我投诉到你们班主任那……” 啊，mmd，司徒龙吟在心里面不知道骂了数学老师多少遍了。没辙，谁叫他就是数学学渣呢。 可算是熬完了这学期，他的心情很妙，终于可以摆脱这老师了。据说下一次分班是不会变的了，只要不犯什么错的话。 上完法语课，司徒龙吟就搬着厚厚的书来到新班级。去得比较晚，能挑的位置已经不多了，他就随便坐在一个位置上。 昨晚玩游戏玩得太疯狂了，三点才睡下去，一大早又要去补课，现在的他只想睡觉，连新同桌坐下去他都没有抬头。 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同款趴着睡觉的同桌。是她！他恍惚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走错教室了吧？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她才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起来，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同学们，晚上好。不出意外的话，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感觉你们很不幸，遇到我这样的人。我没有办法让你们都喜欢我，尽力做到不讨厌。我性李，名炎，两团火……” 这老师是司徒龙吟遇到这么多老师之中最有趣的一位。只需要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人彻底放松。 果然是有趣的人，他没有让人上台去自我介绍，而是劝他们不要让他记住名字。年级主任在bb的时候，他就开启吐槽模式，让全班人都哈哈大笑。 “我敢说，这位女生留着短头发，个子不高。”每年开学，都会有学生代表广播发言，李炎老师一边听一边摇头。年级主任让班主任在班级点评，他只是推断女生的身高和头发。 “老师，她上个学期是你们班的。”有个女生比较大胆，举手后就大声地说了出来。 “啊？这么有缘！我不知道啊，刚刚我只是根据声音推测的，声音比较低沉尾音有点尖，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司徒龙吟忍不住拍掌，绝了！这老师也太好玩了吧！他又忍不住看了一下新同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毫无生气地看着黑板。 难道那里有什么？他跟着看了好几分钟，没有什么异常啊。如果她能自己对视，哪怕一秒，他就一定能开口和她说话。 就这样等了一节课，边听班主任交代事情，边观察新同桌，还是没有等到机会。 “好了，这就是我必须要讲的，其他的等下看我心情。下面这段时间，你们就与前后桌认识一下，和班主任关系不好，和同学关系一定要好。” 是班主任交代的，司徒龙吟有了完美的理由和自己的同桌说话：“你好，同桌，我叫司徒龙吟。” “噢，好。”她竟然回应了！还以为他要多说几句话，话太多让她烦了，才和她说话。 “你……没人告诉你，当别人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你也要说出来吗？” “没有。” 司徒龙吟眉心颤了一下，这人是怪胎吧？ “那同桌你叫什么名字？” “布水。”似乎是怕他听不清楚，她随意地摊开一本书，让自己看她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们见过吗？呃，我说的是我拿篮球砸你那一次，不，我是不小心的。这对话，听起来很老套。司徒龙吟在心里打着草稿，边心里念叨边审视稿子。 “你要吃糖吗？”服了自己了，他真的想打自己。 “不用。”她似乎没有看到他蹩脚的样子，而是打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从来没有遇到过话题终结者，司徒龙吟有些慌。还好前后桌的人比较热情，一下子就和他聊得热火朝天。 他们没有人主动打扰布水，心照不宣地聊着天。 “呀，你也玩这个游戏，很刺激烧脑。” “游戏又与《痕》这部动漫有关系，解密啊，超级好玩的。” “是啊，那部动漫真的不错，每一集比电影看得还要舒服。”司徒龙吟还真的挺喜欢那部动漫的，无论是剧情还是人物，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并且格局很大。 “没看过动漫耶，对二次元没有兴趣，单纯喜欢游戏。” “要不要一起约，你在哪个区？这个星期……” 正当他们约时间的时候，布水猛然把书合上，盯着他们看了十几秒。他们没敢动，总感觉有把刀悬在头上。是不是刚刚太吵了？ “布水，你……”想干嘛？不要一直盯着我们，司徒龙吟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听到他的话，她才眨了一下眼睛。 这时，晚自习的下课铃响了，班上的喧闹声更大了，这种尴尬才得以解除。而她，又趴回去睡觉。 而后，司徒龙吟发现布水是真的能睡，每天晚上三节晚修课总会有一节是拿来睡觉的。奇怪的是，她的作业每天都能完成。 不会是宿舍熄了灯，她偷偷打开灯学习吧？不然她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更奇怪，每个月她总会请假三天，而且还不是固定日子的。他想问的很多，就是不敢开口。 啊，光想着这些，数学作业又没有完成了，司徒龙吟脸上写满了绝望。死是不敢死了，活又不想活。 “额，是不是吵到你了？”可能是刚刚因为烦躁而挠头的动作幅度大，让布水偏头看了他一眼。 “不会。这个你需要吗？”布水酷酷地说。 “什么？”他接了过去，竟然是今天数学试卷的答案，还有详细地步骤。我靠，这些题班上的学霸现在都没有能完全想出来。 司徒龙吟太惊讶以至于出声了，讲台上的纪律委员干咳了一声，全班的目光已经集中在这两人的身上了。 他们两个人竟然在晚自习上聊天了，司徒龙吟还这么激动，莫非他们真的很投缘？流言就像学生头顶上的灯，肉眼不见却忽闪忽闪的。 算了，这个时候不要想答案怎么来的了，还是想着解题吧。在布水的帮助下，司徒龙吟很快就解决数学了，而且题目也完全弄懂了。 为了“报答”她，他交出了英语，并且保证绝对没错。给她的时候，司徒龙吟第一次看见同桌眼睛里藏着另一种光芒。 是夜，司徒龙吟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这种光芒。 他翻来覆去惹得上铺不满：“干嘛啊，大晚上不睡觉的。” 好吧，不要想了，睡觉吧。 “我看你们学业压力都很大，这样吧，我们来举行班内篮球赛。具体怎么分组，由班委来想。时间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让步，同时体育老师那边我也会协调。”不愧是李炎老师，两团火就是学生们的支柱。 司徒龙吟实在是太喜欢这个班主任，不单单是他人格魅力，更重要的是做事风格。怪异是怪异，但是懂得爱护学生。 班上选出8名男生作为队长，队长可以挑选队员，队员也有反选的权利。表格一打印下来，班上的人争先恐后地组队。 “龙哥，我能不能加入你的队伍？”欧阳靖走了过来，温柔地说。 周围的都露出“我懂了”的眼神，时不时揶揄几声，好不羡慕呢。欧阳靖是班里许多男生的女神，柔中带刚，长得干净耐看。 “好啊。”司徒龙吟觉得太可了，他知道欧阳靖打篮球蛮好的。 “龙哥，嘿，你懂的。”潘越推绝了其他人，径直来到司徒龙吟的位置。 “知道了，肯定有你。”他和朋友碰了碰拳头。 “就你，我，靖靖，无敌了……让我看看名单。龙哥，还有一个名额呢？给谁？” 惹 布水刚从厕所回来，她的同桌就扬着手中的名单对她说：“布水，布水，快来，快来……我们组还差一人，你能不能来我们组？” 篮球赛？噢，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一场篮球赛而已，至于那么兴奋吗？看看周围不肯离开的人，还怎么睡？布水无奈地摇了摇头。 “布水，你看怎么样啊？” “噢，好。”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那就那样说定了，我先帮你填上名字。”司徒龙吟念念叨叨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虽然说只是班内篮球赛，班上的人都趁着体育课抓紧时间练习，布水被司徒龙吟逮住，想溜都不行。 “好，男生自己练习，女生我来负责……首先我来说一下半场的规则……” 布水听着他啰啰嗦嗦几分钟，差点睡着了。 “龙哥，其实我们都知道，只要布置战术就好了。”欧阳靖见他这么累，好心劝他说。 “好，我们队真不错。那这样吧，越越和靖靖一组，我和布水一组，你和他一组，分组练习。”司徒龙吟打了个响指就把两个男生召唤回来。 “刚刚的比赛规则听懂了吗？”等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才问布水。 “嗯。”之前她有打过篮球，规则还是知道的。 “那好，我首先教你投篮……对，姿势就是这样……我的天，可以啊。”司徒龙吟以为布水完全不会，谁知道投篮的命中率很高。 布水的速度很快，投篮的姿势很灵活，让司徒龙吟眼前一亮。这哪里是刚刚才玩的篮球，分明是有经验的。 “你知道吗？你一打篮球，你就变了样。”喝水休息期间，司徒龙吟兴奋地和布水聊天。 “是吗？变得怎么样了？”她之前也听过这样的评价，球场上的她有凶狠劲，不像平常那样毫无生气。 “变得……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一样了。”双手枕在后脑勺，司徒龙吟看着蓝天，心情特别好。 不一样吗？无所谓了，都一样。 难得的星期天，周海怡就被布水拉去打篮球了，轮到她没有睡饱了。平时让布水出来活动，都不知道费多少口舌。 “亲爱的，今天到底怎么了？打篮球？很早之前你不是说不玩了吗？”布水一直微微笑，周海怡觉得这事情可疑。 布水也没有瞒她，把班里的篮球赛告诉了周海怡。刚说完，周海怡就发出了“惹”的声音，一脸难以置信。 “你竟然还能和班里的人说话？”周海怡太了解她了，如果不是“死缠烂打”，今天她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和布水说话。 “以前在班上，我也能和你说话啊。” “我敢说，你不会再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她的内心是希望布水能交到朋友没错，只是内心的私心又不想让别人和她一样重要。 “亲爱的，你放心，没有人能取代你的地位。”布水也是了解她的，也不怕害羞，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了她。 什么对她好，布水是感受到的。能遇到周海怡，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那肯定啊，我可是你的闺蜜，还是正宫。” “是的，的确是。” “那你觉得，你现在的同桌怎么样？” “他，挺好的。” 这是布水内心的真实感受。可能是由于他和自己一样喜欢《痕》这部动漫，也可能是因为他温和的性格。 那次，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司徒龙吟也在追《痕》，把正在看书的她拉了回来。她的内心很激动，只是看着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了好几十秒，草稿被一一剔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刚好下课，她觉得还是睡觉吧，下次再聊吧。 也许是因为兴趣相同，让她觉得他是可以说话的，所以没有排斥他。 这一次的篮球比赛，看得出来他很用心地教她，虽然她早就会了。为了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她还是觉得练一下比较好。 “你刚才还说我的地位是不能取代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周海怡委屈巴巴地说道。 “戏过了。走了，带你吃好吃的。”布水伸手拉她起来，哄她用吃的就可以了。 “惹，你自己想吃而已。” “哪有，瞎说什么大实话。” 在布水心里面，周海怡是她最好的朋友，不管再遇到什么样的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她本是孤独无助的人，后来遇到了她，让她的生活有了光亮。 “我想吃炸鸡。”望着肯德基，布水快要流口水了。没有什么是炸鸡解决不了的。开心的时候想吃，不开心的时候更想吃，总之就是想吃。 “亲爱的，你上个星期才吃过的。”怕她吃多了会生病，周海怡坚决不让。 “我想去，我真的想去。”此时的布水像极了撒娇的小孩，她真的好想吃炸鸡。 周海怡几乎是拖走“毫无灵魂”的布水。这人啊，一碰到喜欢的东西，人设就会崩掉，要是遇到她班上的人，看她怎么办。 没有吃上肯德基的布水相当不爽，回到学校后理所当然的“生人勿进”，恰巧这个时候英语老师点名上讲台表演。 司徒龙吟被迫要上台表演，布水作为他的同桌，也是要被拉下水的。 表演的是《摇滚莫扎特》的选段，国王要赶莫扎特走，莫扎特不得不与自己的父母亲告别。 英语老师在课堂上放的是法语版本，随后带着学生一起改为英文版，后半堂课主要是请学生两两搭档表演。 “如果你忘词了就暗示一下我，我帮你。”司徒龙吟很仗义地对她说。 “噢。”布水刚刚一直在走神，临上台前随手翻了一下台词。 她凭借着短暂记忆力，与同桌互相配合着，把戏演完。还好自己经常与组织的人打交道，对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难事。 而且这部音乐剧，自己看了好几遍了，剧情已经了如指掌。有一处想不起来的时候，她就用别的话圆过去了。 “想不到你的口语还那么好。”下了台，同桌的表情亮了。 平时的话，布水还会敷衍地“噢”一下，碰上心情不好，她只想睡觉。 “怎么了？你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这两人都是英语老师不关注的对象，一个成绩太优秀，一个成绩太没救。所以，即使说话老师也不会在意。 “噢。”布水这样算是回应他了。 “要不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噢。” “一堂生物课上，老师打开了一个瓶子，准备开始做实验。谁知道啊，有一个反应特别快的学生立马就举手说好臭。你猜一猜老师怎么说？” “哪里？”布水眨了眨眼睛，咬了一下嘴唇，思考了好一会认真地说。 “不，那老师说动物的嗅觉果然比较灵敏。”还没等布水笑，司徒龙吟自己倒是笑了起来，引来了老师同学们的注意。 还不错，这个笑话，布水在心里面笑了一下。 “不好笑吗？下课再给你讲一个。” “哈，哈，哈。”下课的时间当然是睡觉，她不需要笑话相比睡眠。像打字一样的无情笑声给了司徒龙吟回应。 原以为自己笑了，他就不会再讲什么笑话了，谁知道他竟然开始捶桌大笑乐起来。 这？布水和所有人一样满脸的疑惑，不知道司徒龙吟在笑什么？最后，她得出了结论，他的笑点太低了。 “布水，你站起来。” 她被无辜点名站了起来，同桌才收住乐笑容。这下好了吧，我们成为乐全班的焦点，她用眼神无声地向司徒龙吟抗议。 接收到她的信息后，他双手合并作道歉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讲什么这么好笑，和我们分享一下吧。” “老师，我们错了。”司徒龙吟开口道歉。 “司徒龙吟，我还没有叫你起来，你就起来了。布水，我刚刚以为你开始认真学习，口语非常标准，想鼓励你一下。还没到下课，你就开始让我失望。” 布水对上英语老师的视线，没有表情地说：“噢。” “你这是什么态度？司徒龙吟的成绩，我想你是知道的。对比一下你的成绩，你就不怕拉平你同桌的成绩吗？” 英语老师的话刚落下，全班同学拼命捂住嘴巴，生怕笑声漏了出来。可是布水却毫不在意，这件事，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难道要告诉英语老师，她真的不会拉平司徒龙吟的成绩。还是说，她还真的不知道同桌的成绩。无论哪一句，都会被驳回，还不如不说话呢。 “不会的，老师。布水她很聪明的，我也会帮助她提高成绩的。这一次是我主动和她说话的，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我把自己逗笑了。” 司徒龙吟一本正经地说实话，谁知道英语老师越听越生气。碍于讲课进度，她还是沉下气来讲课，但是脸上写满了狂躁。 “要不，我翻译全部吧，毕竟是我的祸。”英语老师给他们的惩罚是，把整一部法语版的《摇滚莫扎特》翻译成英语版，不许网上搜。 “不用了，对半分就好了。”怎么说，他也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而讲的笑话，虽然是他自己先笑了。 “没问题吧你？” “嗯。”布水早就想好了，找朋友来帮忙就好了，反正对于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很皮 十点四十分，宿舍准时熄灯。司徒龙吟一宿舍人还在刷牙当中。直到阿姨来吼，他们才乖乖地回到床位。 “喂，你们觉得班上的女生哪一个最正？”炫哥看阿姨走远了，放开了话题。 “我觉得还是玛瑞亚，妖媚，该大的大，该瘦的瘦。”小胖这样联想着，都觉得口水流出来了。 “那种女生，不安全，说不定是渣女。” “我觉得靖靖就很不错，刚刚好。” “确实。” 他们越聊越兴奋，像是打开了水闸一样，关不住，唯独司徒龙吟没有接话。 “龙哥呢？”小胖怕他睡了，伸手去撩开他的蚊帐。 司徒龙吟准确无误地拍掉了他的手，不感兴趣地说：“没考虑过，女生有很多种美，怎么比。” “啧，我还以为你会选靖靖。”炫哥有点失望，男才女貌。 “她，是挺漂亮的。”司徒龙吟觉得她是全班最漂亮的，性格也是最好的，所以炫哥他们都那么喜欢讨论和讨好她，他也没有质疑。 门外闪烁的电筒光让他们不得不暂时终止了话题。好吓人！他们摸了摸小心脏，跳得蛮快的。 “龙哥，我发现你和那个谁走得很近啊。”阿姨的脚步声走远了之后，炫哥重新放出话题。 “哪个？”不知是谁说出了他们的心中的疑惑，哪个女生和龙哥走得近？怎么他们都没有发现。 “靖靖？她不是龙哥一组的吗？” “滚，我怀疑你们的脑子……我说的是他同桌，不过我不记得她的名字。” “那个‘稳定王者’，叫布水，超级怪的人。” “她，很皮。”连司徒龙吟都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她的名字，自己就想笑。 布水确实是他见过最皮的人，不要看她是那种不爱搭理人的性格，其实几个字就能让人发笑。在相处中，他发现“皮”真的很适合她。 就拿一次晚修课来说吧，离下课还有15分钟。司徒龙吟做完了作业，她也刚醒。 他兴致勃勃开玩笑地说：“我觉得我是诗人。” “噢，尸人。”一开始他还以为她认同自己的说法，看到她在书本上“刷刷”写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就让他笑了很久很久。 还好当时没有人见到他耳朵发红，脸上烫烫的，不然真的会以为他们干了什么。 还有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提起电竞这一话题：“现在的电竞看起来光鲜，其实能靠它生存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多少有实力的人退出了。” “绝大多数有实力的人都退出了，所以更要坚持，说不定真的能生存。”然后，她说。 这个逻辑没有毛病啊，比你有实力的人都退出了，为什么你要退出，傻瓜来的。 司徒龙吟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起，他们已经很熟了，可以旁若无人地聊天，还常常被老师盯的死死的。 这布水，果然是十分有趣。 “我觉得她真的是怪胎，怪癖，怪人。龙哥，你刚刚说她什么？”炫哥一口气说了三个怪。 “没什么，我要睡了。”怪一点没有什么不好的，司徒龙吟不想和他们争辩。 可能是昨晚说到了布水，司徒龙吟面对她的时候总感觉有点心虚。她倒好，竟然又趴着睡着了，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晚上做贼去了。 那是什么啊？一张白纸？里面还有一行奇奇怪怪的文字。 他不是有意要拿的，是那张纸她压不住，飞到这里来的啊。这样的话，看一眼就不算是偷看吧？他只是好心捡起来的。 她这是在玩猜谜语游戏吗？还是在学习？ “你……”熟睡中的布水摸了摸纸条，发现不在，便猛然起来。 反应这么大？ “刚刚这张纸飞到我桌上的，然后我职业病发作，把里面的文字翻译成了中文。”司徒龙吟只能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布水快速地扫视了纸条，猛然向年级主任办公室跑去，他也跟着她跑。说不上原因，他就跟来了，可能是好奇吧。 “是我，清水寺……好，到时联系。”年级办公室有一台座机，专门提供学生打紧急电话。 “你听懂了多少？”打完电话的布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发出清冷的气息直指司徒龙吟。 “什么听懂了多少？”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她压人的气场，好像那个皮皮的她不存在似的。 “你们在干什么？”年级主任一打开门就见到差不多贴在一起的两人。好啊，现在的学生真的是太大胆了吧，谈恋爱竟然跑到了办公室。 主任想着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是一看到司徒龙吟，心里面就犯愁了。 “主任好，我们只是来打个电话的。” 得到了主任的特赦令，司徒龙吟拉着布水逃离“现场”。 “对不起，还有就是，谢谢你。” “没事，你的事情解决了就好。” 说司徒龙吟心里不震惊是假的，质问自己的她和道歉的她，都发生在十分钟以内。他有预感，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两人各怀心事，三天都没有说上话。等司徒龙吟憋不住想“求和”的时候，布水竟然请假了，没有人知道原因。 “龙哥，借我英语。”前桌趁班委不注意，转头问他作业。 要是平时，司徒龙吟二话不说就借了。现在的他很生气，根本不想搭理人。 “嚯嚯，谁惹你了，这么生气？”刘深深闻到事情不对，过来打听一下情况。 “没什么，就是不爽，今晚宵夜。” 刘深深打了个ok的手势，没有什么是宵夜解决不了的。 “我说你的同桌有问题吧，你非要和她玩耍，搞不懂你。” “她，怎么了，你这么说她。”这还是刘深深见他第一次发脾气，而且是他先提到布水这个话题的。呵，男人。 “我的错，我的错。”好了，他不说话了，让他自己想去吧。真的搞不明白他，不就是小事嘛，干嘛这么生气。 布水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了，走的时候无声无息，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心情看起来很沉重啊她，那又怎么样，又不关他的事，而且他还没气消呢。 “要一组吗？”科学课上，老师让两两组队，用牙签制作一个模型，比赛谁的模型承受力最大。 “好啊。”他都想打自己了，怎么就这么轻松地答应了呢。人家就只是对你说一句话而已，你就屁颠屁颠地说好。 然而，两人的动手能力都不太强，有理想的模型但是操作起来却异常的艰难。 “怎么办？”他想投降放弃了，牙签也太不容易固定了吧。那个胶水也是粘的够厉害的，皮都快撕出来了。 “找外援。” “可靠？” “嗯。” “完美。”反正老师是同意拿回家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制作的。 “嗯。” “我发现你很神秘。”她竟然接过了薯片，他还以为她是不爱吃零食的。之前好几次给她糖，她都是秒拒绝的。 “嗯。”她继续点头，没有反驳。 “你看你，明明做作业这么厉害，考试无论怎么样都是稳定的。还爱玩\'谜语\'，玩失踪，明明运动天赋很高却藏起来。”说完，他自己就觉得自己倒像怨妇了。 “那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些告诉别人？”布水眼里请求的眼神，司徒龙吟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那你能告诉我这次为什么请假三天？”他说话轻轻地，带着小心翼翼。 “噢，身体原因。”看得出，她能这样说出来，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他也没有逼她，知道这一点也就可以了。 “这个给你，上次谢谢你，这是解密的奖品。” 这是一块石头？滑滑的，里面的花纹是真细致，不像是人工制作的。他没有推脱，放到了书包的密格里。 “下次还有题目，都可以给我。” “噢，好。”刚刚还在开机状态的她，又要开启省电模式了？她，还真是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 布水的外援也太强了吧，仅用半天的时间就把模型弄好了，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冠军。她这么神秘，难怪朋友也这么神秘。 “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我弟。” “你看起来，很开心？” “有吗？我有很开心吗？……话说你弟弟动手能力很强，以后肯定是祖国的未来。” “嗯。” “有没有人说你是话题终结者？”和她说话，司徒龙吟总感觉自己是一个话痨。而事实上，他真的不是话痨。 “没有。”她稍微抬了抬下巴，很认真地思考，最后得出答案。 为什么这种问题她都可以这么认真的思考和诚实的回答？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开玩笑的吗？司徒龙吟对布水越来越好奇了。 “龙哥，明天能帮我买早餐吗？”下课时欧阳靖对司徒龙吟说。 “可以啊。”奇怪了，为什么她会让自己带早餐。明明深深问过她，她都拒绝了。是不是临时改变主意，不好意思面对刘深深？ “眼光不错。”欧阳靖走后，布水认真对司徒龙吟说。 “什么眼光不错？”我的天，她怎么总是说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她，人确实不错。” 小白 布水说的是心里面的真实感受，欧阳靖确实是一个好女孩。长得清纯不说，性格真实，从来不捏揉造作。面对追求者，都是保持距离的。如果她是男生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种女生吧。 既然司徒龙吟都答应帮她买早餐，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吧，布水是这样想的。 “她人确实挺好的。对了，明天我帮她买早餐要早起，要不要也帮你买？我看你每天都是踩点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布水想问他是否真的明白欧阳靖的意思。可她毕竟不是多事的人，他们的事自己肯定不参与。 “不用。”如果不是因为早餐，布水很有可能睡过头，买早餐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有理由起床。就像为了能半夜爬起来工作，布水第三节晚修一定要补眠。 数学和物理是最让人头疼的科目，但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难题，所以她总是能在第二节晚修课就做完作业。 何况现在她和同桌有个秘密协议，布水负责数学，司徒龙吟负责英语。就算是黑色星期四，他们都能按时完成作业。 今天就是全班同学闻风丧胆的星期四，还没开始上晚修，接近一半的人早已在奋笔疾书，而布水慢慢悠悠地进来。 刚洗完澡的她，头发还没完全干，披散着后肩，倒是多了一份温柔。 “10班的布水，请马上到年级办公室。再说一遍，10班的布水，请马上到年级办公室。” 布水收回进入班级的脚，在全班人好奇的目光下，走去了年级办公室，留下了一脸担心的司徒龙吟。 “谁？”她接过电话。 “小白不见了，你能亲自来看一下吗？”凯文这一次事真的急了，不然也不会让布水马上出国。 他知道布水的身份特殊，掩藏极深。不是特殊的情况，不麻烦她。况且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嗯。” “这个周末，我会派人在机场接你。” “可以。” 挂完电话，她直接找班主任请假回家。离周末还有两天，但她已经等不及了，她需要马上着手，而电脑是最不可或缺的。 “姐，你真要去？” “干嘛？” “那里的条件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很有可能遇到危险。你才高中生一个，在家出力也是一样的。” “小屁孩。” “怎么说我也是大学生，比你高两届。” 布水冷哼了一句：“了不起，了不起。”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A国布水是去定了。 “我觉得，学长布衣有义务照顾你，带上我吧。” “可以，讨好我。”最喜欢看布衣这样的表情，叫人心情大好。 结果，他用炸鸡讨好了布水。布水和联络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他有可以用到的地方。说真的，布水并不希望他去，像他所说的确实有点危险。 “去到那边，必须听我的。”她要求说。 布衣差点没把他的头给布水了，她才没有反悔。 为了了解具体的原因，布水又熬了两天的夜，算是知道了问题的关键。 之前在它身上放的小东西已经好几天没有移动过了，有两个原因。至于结果是怎么样的，布水也不能保证。 “你好。”刚下飞机，联络人很快就找到布水他们了，这还真得布衣的帮忙，穿得还真像来旅游的。 “姐姐好，这是我的姐姐，她最近喉咙痛。”布衣与人打交道一向比布水好，有他在，布水几乎不用开口。 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布水他们去了酒店，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明天才真正到达目的地。 “姐，你就那么相信他们？万一是拐卖人口的呢？”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布衣要求和布水住在一起。 布水躺在一张稍微大一点的床上，在思考他的问题：“他们没问题。” 根据和他们合作的次数来看，他们的身份是符合的。做的事情，她是敬佩的。 “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他看到布水郑重其事的样子，无语地躺在另一张床上。 目的地是一个简陋的帐篷，一路过去，只要提及布水的身份，每个人都是目瞪口呆。 “她？就是……” “what” “时间紧迫，麻烦你了。”看样子，这应该是这里的老大凯文，所有人看到他都安静了。 没来得及管布衣，布水就开始忙她的工作了。在这片广袤的草地中，想要找“断气”的芯片，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不过幸运的是这是布水特别设计的。 “东南方向25公里处。” 25公里的车程不是很远，只是路上的颠簸对于布水和布衣来说，无疑是很大的挑战。他们把车停好后，真的要进行“地毯式”搜索了，这一项工作应该是最为困难的，因为这里太危险了。 全副武装之后，布水他们才敢离开车。布水已经看到了蛇，冷汗都已经出来了。队里有人踩到了蚂蚁窝，全身起了有毒的红泡泡。 “我找到了。”令全体人员惊讶的是，布衣在五分钟之内找到了。 他像孩子一样，耀武扬威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唯独却不说理由。直到收到布水狐疑的眼神，他才肯解答：“这是我的一个小发明，专门用来寻找我姐制造的芯片……” “原来，数据是你拿去了。”那时在学校不方便，布水才没有调查这件事。 “姐，布衣错了，我是真的想帮你，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布衣？” 布水面无表情冷哼了一句：“把技术给他们。” “既然我姐都那么说了，肯定包君满意。” “谢谢你们。” 芯片没有任何的受损迹象，可能只是没电了而已。它会落在草地上，应该是小白狩猎的时候，动作太大而蹭掉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到小白它们了。 A国的野犬数量本就不多，人类破坏自然的活动已经让它们岌岌可危，组织的任务就是尽最大的力量保存它们，哪怕只剩基因。 “找到了。”他们利用无人机侦察到野犬具体的方位。 离野犬不到2公里处，他们不得不下徒步去寻找它们的踪迹。野犬数量目测有六只，全世界就只剩下六只，就在布水目测范围之内。 看样子它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东西吃了，除了首领小白之外，其余的五小只已经在虚弱边缘，可它们没有放弃任何生的希望。 草地的隐蔽点不多，它们很快暴露在猎物的视野当中。袋鼠是非常机敏的动物，并且拥有先天的速度优势，如果野犬不靠智商，它们根本活不下去。 包抄失败之后，紧追两公里的小白也消耗了不少力气。其他的已经走不动了，可小白是首领，无论如何它都要让它们活下去。 “快看，那是什么！” “四只幼崽，天哪。” 组织的人趁小白它们还没有回来，对幼崽进行身体的检查。得知它们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派一名成员在这里守着以防其他肉食动物的侵袭，剩下的人继续跟着小白。 单独行动的小白跑了10公里来到了山头，这里有利于伏击猎物。调整好距离，它破釜沉舟，拼死也要保全所有人。 袋鼠在下坡的地方速度比平地更快，成年的袋鼠哪怕是装有小袋鼠的妈妈，速度绝对是优胜于小白的。 然而，下山的路是最危险的，跳得急的袋鼠会“崴”到脚。小白专挑这些不幸运的猎物，看准时机，对它一击毙命。 布水他们都在为小白欢呼，松了一口气。可危机还是没有解除，这里离幼崽至少有15公里，它要靠现在的体力拖回去。 他们没有上去帮忙，大自然是残酷的，适者生存，想要活下去必须靠它们的生存意志。 “姐，要不你就留在这帮忙吧，你根本就不需要上学。”布衣口是心非地建议。 “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当然要回学校。不像某大学生，说回家就回家。”别以为她不知道，布衣回来肯定是逃了不少课。 “行，行，你是普通高中生，赶紧回去上课吧。” “脱衣服。”布水知道今天他踩了蚂蚁窝，又怕惊扰到小白一直没说。 “流氓啊，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废话可真多，脱不脱。” “放心好了，我没什么事，蔓延到小腿而已。”布衣撩开裤脚，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别提有多难受了。 布水先是给他消毒，惹得布衣鬼哭狼嚎，哭喊着下手轻点，上了药才缓了一点。 “姐，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导演的作品吗？你明天可以去看看他们的宣传。”布衣指着新闻说道。他知道她很喜欢导演林奎熙，这不，她来了A国嘛。 “嗯？真的来了。”要不是布衣知道她的性格，铁定认为她有人格分裂，转换得太快了。 “姐，你要注意你高冷的形象。” “不要吵，我要熄灯睡觉了。” “还真的熄灯。”布衣对自家的姐姐十分的无语，明天下午的采访用得着这么早睡吗？ 黑暗中的布水高兴得睡不着，林奎熙很少接受采访，一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带着电脑过去吧，凯文那里情况也没有稳定，万一小白还有什么情况也不用来回跑。”布衣对采访没有什么兴趣，宁愿呆在酒店里面睡觉。为了能安静睡觉，一定要保证他们能联系得上布水。 “噢。” 他们俩人得结界 当欧阳靖知道司徒龙吟和自己是同班同学后，早已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情况。和传闻一样，他和女生是保持距离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真像一个小王子。 为了和他能做同桌，她很早就来了，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看到别人都有同桌了，她不好意思一个人，便随便找了个同桌。 谁知道刚找到同桌，他就来了。她心里面恼怒极了，但是从小就受到良好家教的她，不许露出任何一点不爽来。 幸运的是，她离他仅仅三个位置，不算太远。 他一来就倒下睡觉，侧脸引来了很多女生的偷瞄。可能他是很多人争夺的对象，没有敢直接做他同桌。 正在这时，有一个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了。她无视所有人的视线，打了一个哈欠也睡下了。 欧阳靖不知道她是否有听到班上的议论，直愣愣看着她睡了很久。她的情报网告诉她，这个人是布水，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而且司徒龙吟也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看到的一切都与情报不一样。晚修最后的时间里，他们时常在小声说话，布水没怎么开口，倒是司徒龙吟笑得很开心。 她很少看到他这样开怀大笑，可是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请他们的对话。 一开始他们只是晚修说话，后来在课堂上也经常窃窃私语。 有一次，布水被英语老师抽到要背课文。他们默契配合，司徒龙吟笑着提示关键词，加上布水的胡编乱造，算是过了关。 下课之后，他们相视一笑，欧阳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司徒龙吟很喜欢打篮球，对班内篮球赛很感兴趣。原以为他会组建一支强而有力的队伍，谁知道却拉了一个不会打篮球的男生和两个文弱的女生。 练习的时候，司徒龙吟竟然和布水一组。分开训练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害得她心不在焉的。 短短两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好像会结界术一样，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插足其中。 布水请假的一个星期里，司徒龙吟时常会出神地看着布水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欧阳靖向刘深深打听过情况，但刘深深说他也不知道。 “靖靖，请你吃薯片。”周末一放假回来，司徒龙吟拿着一大袋的薯片回来，分了全班的人，说是庆祝他度过了法语劫。 这是他这一个星期来，唯一笑过的一次。看来，布水在司徒龙吟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分量。看来，自己是误会他了。 欧阳靖坐在布水的位置上，想和他聊会天。 “靖靖，你能坐田征前面吗？布水等下就回来了。” “不好意思。”她的脸往哪里搁，想也没想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生闷气。 “怎么了，靖靖，一脸的不高兴，谁得罪你了？”好友丝丝从隔壁班过来，想和她商量一下联谊的事情。 “没什么，能有什么事情。” “好吧，那我们来讨论吧。” “嗯。你先说一下你的想法吧。” 欧阳靖是班上的班长，有责任心而且乐于为同学服务，把这个班级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一向不记住学生名字的张炎老师也记住了她。 这次的联谊是她提出来的，目的是打破班与班之间的界限，强化两班之间的友谊。联谊活动是在星期六的九点后，既不影响学习也能丰富课外生活。 联谊活动有两项。第一项是撕名牌游戏，地点在学校操场。第二项是在轰趴，是她的舅舅赞助的。 欧阳靖私心不愿意布水来的，但是为了班级的团结，她必须拿出班长的气概来。深知自己是劝不动她的，只好让司徒龙吟和她谈。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布水同意参加撕名牌游戏，但是不考虑轰趴。欧阳靖觉得这已经很神奇了。 游戏当天，公平起见，两个班的人随意抽签组队。司徒龙吟和布水不在同一组，两人成为了竞争对手。 无论是在攻还是防，布水都选择角落里面，默默地观察一切。男生不好意思撕她，女生也不敢上前。在班内篮球赛中，她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其疾如风，不动如山。 没到半个小时，她的队友不剩3个了。对方很风度，男生观战，女生开撕。 为了最后的胜利，女生一步步地靠近四个人。 “怎么办？”比较高的女生有点慌张。 “要不投降吧？”还有个女生提议。 “我也不清楚阿。” “你们三个冲出去诱敌，我来撕，5分钟结束游戏。”出人意料的是，布水开口稳定大局。对方也只有10个女生，分散作战对她们有利。 像是被打了定心针，3个女生往不同方向跑去，身后被三个女生追着。布水挑了最近一个队友，趁三个人集中精力对付队友，悄无声息地撕了三个人。 “哇，同桌，太帅了。”观战的司徒龙吟忍不住鼓掌，其他男生也纷纷叫喊。 一轮偷袭之后，对方也有所提防，布水想再偷袭很难。所以，她这一次没有躲在暗柱，直面对4个女生。 她的走位很灵活，绝不往角落里跑。对方有些着急，都想放下目标直接撕掉布水。然而这时候，布水的队友抓住空档反撕她们。 两轮交战，布水只损失了1名队友，对方也仅剩5名。即使这样，布水她们总体体力是低于对方的。对方的意图也很明显，直指布水。2个人打头阵，3个人负责后面布水队友的偷袭。 “会下围棋吗？”布水喘着粗气，小声地布下陷阱。 “没问题，最后一次机会。” “我相信你。” 2个人分散着跑，对方5人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布水。眼看她们越来越接近布水，司徒龙吟也跟着向前一步。 还有三步的时候，布水队友突然反向，三个方向包围了5个人。这个比赛的高潮点才刚刚开始，两队陷入了混战。 “小心。”话刚落下，布水就被撕掉了名牌。她趁势绊倒了对方的3名女生，队友补刀，成功地赢下了比赛。 “精彩，精彩。” “还有这种操作。” “这反转。” “这女的是谁阿？太厉害了。” 赢得比赛的布水无力地躺在草坪上，司徒龙吟向她伸出了手：“真棒，同桌。” 她没有想太多，借着司徒龙吟的力站了起来。看了一下表，穿上外套离开了操场。司徒龙吟对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傻笑。 “轰趴，她真的不来了？”欧阳靖以为经过刚刚的比赛，布水应该会改变主意的。 “噢，她啊，回家补眠。”不知道司徒龙吟想到了什么，又是温柔一笑。 “你……”欧阳靖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了。”他现在说话的语气还蛮像布水的，不知道他自己发现了没有。 轰趴过程中，司徒龙吟和平常一样，有距离地大家打闹成一片，没有什么异常。不比较神奇的是，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完信息后，连眼角都是充满笑意的。 “谢谢两班班长策划的活动。” “是啊，尤其是撕名牌，玩得很爽。” “你们有谁有那个女生的微信？就是那个蓝队的女生。”隔壁班有一个男生很主动，上来直接问微信。 “这么说，好像没有人有她的微信，班群她也没有加进去。”刘深深习惯加班上的所有人，通讯录名单唯一少的是布水。 “龙哥，你有你同桌的微信吗？” “有，但不能给。谁知道你们想对我同桌干嘛？”在乐呵呵吃薯片的司徒龙吟没有想到被突然点到名。 能拿到布水的微信，他可是和她磨了很久。连班群都不想进的人，肯定是不希望其他任何人轻易加到她的，他当然不能给。 要是给了其他人，被她知道是自己泄露出去的，怕不是要好几天都不能说上话。这个险，他不会冒的。 “中国好同桌。不过，龙哥你对她这么好，明明是对手都那么关心别人，我可是听到那句小心哦，该不会……”刘深深笑嘻嘻地问道。 “该不会什么，吃你的东西吧。”司徒龙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人多的时候最忌八卦。 刚刚他收到同桌的信息，睡了一下午的布水才刚醒来。没有聊几句，就说不聊了，她要去吃东西。 这不，为了弥补司徒龙吟“受伤”的小心脏，他一直在啃零食。 说到零食，他知道布水是很喜欢吃的，而且绝对是吃货。单单夹心饼干，她都能有三种吃法。一包薯片，几分钟就可以搞定了。 每个星期他带来的零食，几乎被她一扫而光。他真怀念刚认识她时，她的那份客气。不过怀念归怀念，他很是喜欢看她吃零食的样子。 有的时候，她也会很不好意思，不敢多接受自己的零食。他只好把零食都分给自己的好朋友，这样就有完美的理由与她分享了。 今天上午的撕名牌游戏，他以为她消极比赛呢，谁知道来了一个惊天大爆发。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和她对打篮球一样，防守滴水不漏，反应是真的快。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呢？”司徒龙吟自顾自地说话，完全没有注意旁边复杂的眼神。 同桌，请你拉平我的成绩 “亲爱的，该醒了。”每个星期六晚6点，周海怡都会准时来叫布水起床。这人啊，一不看着她，就会没有节制。 “一个月没有吃零食，看我给你带来了奖励。”布水一吃零食容易上瘾，周海怡必须控制她的量，不然容易生病。 往常这个时候，布水肯定激动地跳起来，这一次反应很淡。 “你是不是瞒着我买零食了？” “没有，看我的微信消费记录……我是一个很乖很听话的人。”布水说的都是真话，她没有买零食，但是却有人硬塞给她，比如说司徒龙吟。 “咦，有人给你发信息。”周海怡确认她的消费记录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司徒龙吟给她发来的信息。 布水看到后，面无表情了回了：刚睡醒。 对方秒回，让息屏的手机再次亮了起来。如何让手机休息，布水觉得这件事挺简单的，只要回一句：不聊了，我要吃东西。 “啧，这人是谁啊，我不相信是组织的人。” 周海怡的智商还是有的，布水给她点了一个赞，然而没有再说什么。同桌什么的，哪有零食有吸引力，而且这时候他应该在非常热闹的地方。 “亲爱的，你想考什么大学？总不能一直装学渣吧。”布水装学渣无非是想隐瞒她的身份，毕竟黑客也是不容易啊。周海怡一个想成为学霸的人，才是真正的学渣。 “不清楚。要不和你同一所吧，你也可以照顾我。你知道的，我是个巨婴。” “你想什么呢。有能力应该发展自己，干嘛和我一样混日子，《伤仲永》又不是没有学过。”这脑袋瓜子整天想着什么，周海怡觉得平时灌给她的鸡汤不够。 “我只是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你啊，就是想太多。最后一句，多了我也不说了，一定要考虑清楚你的未来生活，因为你是有足够能力的人，多浪费你的才华啊。” 为什么那么多人渴望成为天才？天才也只不过是别人升官发财的工具而已，而且操控者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母。方仲永不可以选择，难道她也不可以吗？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看到发消息人的时候，布水微笑了起来，周海怡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习惯性踩点的布水这次早早就在剧院门口等着了，自A国两人见过面之后一见如故。 “大佬。”听到这个称呼来者明显一顿，随着对着布水宠溺一笑。 “等很久了吗？” 布水摇了摇头，等多久也没关系的，只要她肯来，而且林奎熙并没有迟到。 林奎熙是当红的国漫总导演，很多人只知道她的名字却从来没有见过其本人。据传，她本人低调，还有另一间公司作为强大支柱。 在A国的采访，也是林奎熙第一次出镜，目的是为A国的野犬筹集资金。布水很早之前就喜欢她的作品，还进入过她的电脑，不过那是初中的事了。 “大佬，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无迹？”按理说，上次的痕迹已经擦除了，不可能让人查出来。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不找到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工作室还可能就没有那么幸福了。” “你知道的，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而且大佬的作品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在她低落的时候，那部作品一直支撑着她。 “我们进去吧，快开始了。” 这还是她是第一次进入剧院，对音乐剧了解的不多。林奎熙专门来到A市就是为了《歌剧魅影》，两张门票，留了一张给布水。 剧院比电影院要舒服很多，不会有手机的抓拍声，也不会有情侣的打情骂俏，更多的是集中精神的观众。 由拍卖场的物品过渡到古老的故事当中，揭开魅影的面具起开始走向高潮，人物性格的多重性转变，或自私或勇敢或坚强，布水看得津津有味。 她不太明白的是，返场的时间会那么长，而且有些繁琐复杂，有些音乐剧演员比观众还要兴奋。 “他们排练加表演需要好几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不断地练习，走位歌词灯光各种细节都要注意。当结束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是值得开心的。”布水从林奎熙这些话中，听到了她的感同身受。 “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幸运地当A角，有些B角永远都当不了A角，有些注定是陪衬，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心甘情愿。” 布水不懂林奎熙的话，人拼尽全力地努力为什么就不能成功？ “除了实力，还需要运气和毅力，年龄又是加夹其中，很少人能保证永远都有一颗赤子之心。” “做A角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如果真心喜欢舞台，他们大可以永远作陪衬。”布水问。 “倒不是说一定要做A角才能算是成功，而是有时候A角会拥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能够快速提升自己。” “大佬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看一部音乐剧吧？”无论是《歌剧魅影》，还是刚刚她们的对话，布水都能感受得出话里有话。 “还为了你。凯文找到了我，和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你是个天才，但是选择了隐藏在组织的后面。很多人看到的你，都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想邀请你正式成为他们组织的人，也就是不能继续躲在暗处。” 布水撇开了头。没有说话。很早之前，凯文就已经有这样的提议，但她拒绝了。她不能接受暴露在公众当中，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才能，然后被别人当作商品。 “我只是来传话的，没有别的目的，也不会给你建议，更不会替你做选择。”林奎熙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给她安慰。 “大佬之前从来不暴露在公众面前，为什么这次在A国却接受采访？” “因为很多快要灭绝的动物需要我们的帮助。就像音乐剧那样，没有人站出来，很多人也不知道这个宝藏。我们团队是很多人的关注对象，如果我们把目光转向它们，就可以帮助你们还有你们想保护的对象。” “你明明知道这样做，很快就会成为有些人的消费品。” “是吗？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倒不是一个废物，人生圆满。”林奎熙大声地吸了一口气，又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让我再想想吧。”她的心里面有两道声音在对抗着，以至于她很矛盾。 林奎熙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默默地陪了她一个下午。她坚持送布水上学，还安慰着说：“反正我也没事做，就随便看看吧。” 布水在一瞬间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下个星期是期中考试是吧？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平常心吧，怎么都是好的。”班主任李炎下课的时候，提到了这一点。班上的成绩他不是说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学生。 布水和班主任交流并不多，上课她不发言，仅仅是请假的时候说几句话。可她明白，他是好老师。即使全年级都极力反对这样的老师，可李炎老师一直坚持着信念。 可能是太喜欢他的原因吧，她打破了语文的60分，保持在100分。对此，同桌司徒龙吟倒是整天在她的脑袋念叨。 “看吧，总有一天，我把你的成绩拉平，和我一样优秀，除了数学。”他说。 数学应该是他的短板，明明物理学得那么好的人，数学却烂到掉渣，布水觉得这其中很有趣。 他告诉过布水，从小到大他已经报了很多数学补习班，可是就是没有任何的成功迹象。 “我拉平你的数学，你拉平我的全科，怎么样？”不管答不答应凯文的邀请，布水已经想清楚了要做出改变。 “嗯？你刚才说什么吗？” “不可以吗？”她看到他失神的样子。 “当然，你是我同桌嘛，当然要一起优秀。” 两人开始制定了补课计划。布水借着司徒龙吟，把提高成绩的归因到他身上。为了答谢同桌，布水也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一个年级第五，一个年级第六，让所有人为之惊叹。 布水还担心会惹来不少的麻烦，比如说老师的追问和同学的怀疑，但是这些都没有。 “怎么样，当学霸的感觉？”司徒龙吟剥了一个橘子给她。 “还好吧，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布水拿了一半，全部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的眼睛渐渐昏黑了起来，不好，又发病了。这一次算错了时间，来不及请假了。布水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又睡了？等下可是班主任的课，你不是一向很喜欢他的课的吗？” “你能不能给我再讲个笑话。”布水已经感觉到头上的汗意了，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感觉像以前那样害怕。 “让我想想，有了，有部动漫叫《痕》，里面有一个女主叫凝眸，她是条美人鱼，你知道她最怕什么吗？” “最怕什么？” “当然是猫了，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嗯。”布水反复品了这个笑话，没有理解到点子上。为了不伤同桌的心，她只能点头赞成。 “问题来了，鱼生活在海洋江河里，猫生活在陆地，为什么猫吃鱼呢？爱情是不是跨种最感人啊？我想到了那里面的女主角和男主角……” 再见，同桌 司徒龙吟最差的一科--数学被布水硬生生地提了上来，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干嘛要报乱七八糟的班，相见恨晚啊。 “下面通报上星期的违纪行为。”年级主任又开始了唠叨模式，还是那些玩手机的老话题。 当司徒龙吟不以为意的时候，年级主任念到了布水的名字。正在做题的同学默契十足地回望布水，而当事人还在睡觉当中。 他迫不及待地摇醒了同桌，着急地问：“你玩手机被抓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上星期四凌晨两点半。忘了。” 嘿，这人真的是，还真的全回答了他三个问题。他在这边心急地要死了，她倒是一脸不在意。咦，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是因为担心没有人帮他补习吗？ 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她到底知不知道玩手机被抓要被停学一个星期，而且下个学期要被调往其他班？ 被通报之后，布水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司徒龙吟心态快要炸裂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同桌。 “你放心吧，回家我也会学习的。” 司徒龙吟还能说些什么？让她小心回家？还是说好好学习，我相信你。 结果还没思考完，布水早已离开了教室。桌上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连他们平时上课传纸条的专用纸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一放学他就打开微信了解真相，得到的是：失眠，玩手机打发时间。 要是布水在他面前，司徒龙吟说不定要狠狠地捶她。不是说好一起努力嘛，一起霸占年级第一，这下是她食言了。 “这个给你。”期末考完最后一科，布水从书包拿出了一本东西。 是《痕》的人物相册，里面还有导演的签名！还有一封邀请函，竟然可以到林奎熙公司参观！ “你是怎么弄到的？”这也太神奇了，他的同桌怎么那么喜欢创造奇迹。 “嗯，她送的。” “她？导演林奎熙？哇，在哪里遇到的？” “嗯。” “为什么你要送我这个？”司徒龙吟可不想听到肉麻的告别词，要是布水肯说，那他也勉强接受。 “如果不要的话，还给我吧。”她咬着嘴皮，颇有些委屈地看着司徒龙吟，可这种“错觉”也仅维持了10秒。 “同桌送的，不还。”他假装凶巴巴地回，后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的书包。 “走了。”一语双关还真的是布水，他无奈地笑了笑。 “再见，同桌。” 司徒龙吟把布水送的礼物放在床头，每晚睡觉之前都会去翻看一下。和她相处的日子，他知道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时而鬼灵精怪，时而慵懒无比，像极了小猫。 要不，自己也养一只小猫咪吧。 不愧是行动派，司徒龙吟第二天就到宠物店挑小猫。这么多的猫让他难以抉择，正犯愁之时，他被一只蜷缩着睡觉的小猫吸引了。 对方的大黄狗不断地吼它，可是那只小猫就是不怕，懒懒地睡觉不理所有事物。它，还真的像极了某人。 “你就叫小布，好吗？”司徒龙吟温柔地顺着小猫的毛，得到微弱的回应后，心满意足地把它抱回家。 “你知不知道，你和我的同桌好像。” “你怎么能睡一整天呢？” “想和我玩就直说嘛。” “今天吃零食有点多了。” 整个暑假，司徒龙吟和小布相处得很开心。虽然一开始当铲屎官不适应，后来因为太喜欢小布了也就没有任何好抱怨的了。 新学期，司徒龙吟因为换了一个同桌而闷闷不乐。不是说新同桌不好，而是布水太有趣了，不是一般人可以代替的。 新同桌总是顾着学习，生怕错过老师的任何一句话。高三是最煎熬的，加上这样无趣的同桌，司徒龙吟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 偶尔经过布水的教室，她还是老样子，下课就喜欢趴着睡觉。值得欣慰的是，她没有食言，成绩越来越好了。 年级下了通知，大课间高三学子一定要离开教室，长期对着书本对学生的身体也是不好的的。这一点，学校还是有人性的。 平时司徒龙吟都会和刘深深他们在操场跑两圈，今天因为解数学题入迷了就没有和他们去。在年级主任赶人的最后一刻，他才慢悠悠地下楼梯。 “嘿。”他想不到这个时候遇到了布水，她没有什么精神，只看着脚下的楼梯。连自己看了她很久都没有发现，他只好在她头顶打响指。 两人对视了将近十秒钟，司徒龙吟见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面有些慌了。是不是她已经快忘了自己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很希望她留住自己，可是没有。 “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小布，你说她是不是很绝情？”司徒龙吟抱着小布，把心里面的不愿面对的问题说了出来。 为了能再遇到布水，司徒龙吟每次都特意在那个点走楼梯，可没有像上次一样见到她。这女人，还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龙哥，今天打不打篮球？”欧阳靖已经组好队了，只等他一句话。 “当然，走。”高三每个星期才有一节体育课，为什么不去玩呢？ 因为有一个突然说有事不玩了，他们只好找其他班想玩篮球的人。 “龙哥，不介意吧？”欧阳靖看司徒龙吟不说话，以为他和隔壁班的那个同学有隔阂。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开始吧。” 不知道是不是高三让他有点压抑，把心里面那股劲爆发出来的他比之前更有力量，犹如一头饿了很久刚被放出来的野兽。 “打得不错，你是几班的？”中场休息的时候，司徒龙吟对那个人说话。能快速容入到不熟悉的队伍当中，并能发挥他的优势确实很不错。 “18班的。” “你是18的？”那不是布水转到的那个班吗？怎么会这么巧，他们竟然是同一时间上体育的。 “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前几个星期没有见到你们班？”当然有问题了，这很惊喜好吗？天灵盖都要上天了，你知不知道。 “这个星期起，我们班才调到这个时候上。” “那你认不认识布水？” “她啊，我同桌啊。” 什么！他是她同桌，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也是他同桌？怪不得布水像不认识自己一样，原来是有了新同桌忘了自己。他恨，无情的雨，无情的同桌。 “她不爱搭理人，没有多少人和她说过话，一直睡觉。我和她不怎么熟，不怎么了解。” 哼，算她有良心。看吧，没有他这个同桌，她的生活没有了那么多欢声笑语。好吧，原谅你不良心的行为了。 “你在笑什么？”那个男生明显被司徒龙吟的笑吓呆了，他遇到这样奇葩的同桌，这个男生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学霸都是猜不透的？ “没有，很高兴认识你。走吧，一起干掉他们。” 打完篮球的司徒龙吟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好久都没有那么乐滋滋的了。他可不是因为布水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赢了篮球。对，肯定是这样的。 “嘿。”离自己三米的不远处，布水竟然和他打招呼。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表情，但是他听着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你们班也是上一节课上体育课吗？”怎么了？明知故问不可以吗？他就想和同桌说多几句话。 “嗯。” “那怎么不见你？” “睡觉去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司徒龙吟快要笑出泪花了，还是老样子。不爱运动，体育课就是补眠课。以前还有自己抓着她运动，现在打回原形了。 “下次一起打篮球，怎么样？”看在这么诚恳的份上，她一定会答应的，司徒龙吟这样想着，谁知道下一秒就幻想就破灭了。 “不要。” 也是，这不能怪她，她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之前打篮球是因为有比赛不得不上的，她可是那个能逃就逃的人。 “走了，我到了。”18班在3楼，而他在5楼，他们不得不各自回教室。 这次的擦肩而过，司徒龙吟没有像上次一样带着失落与不解，更多的是高兴。 这一次过后，他们在体育课后总是能见面打招呼。每个星期，能见到自己的前同桌，司徒龙吟也觉得很不错了。 最后冲刺的阶段，同桌两人都很给力，霸占着一二名，甩第三名好几十分。年级主任很想让布水分享一下学习的经验，谁知道她拒绝了。 她是个很好的例子，会给很多同学给予希望。年级主任又找到了司徒龙吟，希望他能劝说一下。 司徒龙吟早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礼貌性地说：“好，我试试吧。” 于是，他有了能光明正大找她的理由了，晚修过后他约她吃宵夜说事情。 “不去。”果然，他还没有说完，布水就拒绝了。 “我就为了完成任务而已，给个面子让我说完。” “好。” 她还真给自己面子，听着自己说完那些客套话。她没笑，倒是让司徒龙吟狂笑了起来，惹得隔壁桌的学生观望。 “想考什么大学？” “不清楚。” “这个问题还是需要考虑清楚的，不过也不要急。”他也这是随便问问，并不着急要答案。 学习 一结束高考，布水就去了组织联络点，任务是找到对手的ID，解救B国犀牛。 白犀牛的角被不法分子拿来做工艺品和药材，导致白犀牛一个月之内只剩下三百多头。每晚，组织的人都会听到枪声。黑暗中，他们好几个人已经身中子弹。 考虑到布水的年龄比较小，凯文没有让她守夜，主要任务还是与商人打交道，进一步切断市场的需求。 另一方，凯文带人打击当地白犀牛猎点。因为人员有限，他们能做的很少，每每看到倒下地的犀牛，每个人只能把眼泪憋在心里面。 昨晚的枪声离布水很近，她都能听到白犀牛绝望的惨叫声。可是她不能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等到一切平静的时候，她才寻找着不幸的白犀牛。 这是一头成年白犀牛，被打中麻药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逃不过猎人的视线，被残忍地割下了头。 显然，那些人已经知道组织的人在附近，他们不能呆很久，只能残忍地割下犀牛头，在别处去角。 布水整晚都没有睡，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黑色。握紧拳头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这一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那群唯利是图的商人。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屏蔽了自己手机和电脑的信号，两个月都没有与任何朋友打交道。 下机场的时候，周海怡飞速地跑了过来，拉着她不满地抱怨不给她发信息。 “就算有多忙，也要给我报平安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放心，我很惜命的。” “下次能不能给我发信息……算了，要是你被对方发现了，更危险了。”周海怡还是识大体的，一切以布水的安全为重。 “我好饿。”布水咬着嘴皮，撒娇般的看着周海怡，拼命暗示她一定要带自己去吃好吃的。 “走吧走吧，布衣早已经做好饭就等你了。今天一大早，他从学校回来了。” 不错，有她最喜欢的酱油鸡和煎豆腐，这两个月的不开心也算消散了一些。 “姐，你还真的打算进组织？”布衣还是希望她能考虑一下，毕竟工作太危险了。虽然他没有明确反对，但是也没有说过赞成的。 “算是吧。”之前她还些犹豫，这两个月的经历让她更加坚定了，也完全明白林奎熙的一些举措。 “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嘛。”周海怡见气氛不对，忙出来说话，会说的人赶紧多说一些。 “你们才是小孩子，我可是比你们大一届，还是我姐的学长。” “也是，你确实是她的学长。亲爱的，你怎么看？” “有病。”布水毫不客气地吐槽，不就是跳级嘛，有什么值得多次提醒的。 “你看看现在的学妹，还没开学就已经那么拽了。” “怎么了？学妹就一定要听学长的，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学长。”周海怡也咯咯笑着，帮着布水说话。 “对了，说回正事。上次你让我帮一个人的忙，我完成得很好。你怎么奖励我，我亲爱的老姐。”他还特意加重了“老姐”这两个字。 “我听说了，谢谢学长。” 吃了一鼻子灰的学长，开学那天还是认命般地帮忙布水拿行李。布水很特殊，没有参加军训，报道也是通过线上，也多亏了布水神一般的操作。 “急性恐光症，也就只有老姐你弄得出来。” “废话少说，快走吧你。”现在宿舍没有人，等下回来看见布衣，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八卦”。 布衣早已习惯她的“忘恩负义”，一步也没有回头地离开她的宿舍。 她的舍友三个一起回来，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布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她能逃过军训，皮肤没有像她们一样被“烧伤”？ “你就是布水了吧？我叫茵茵，她是小凌，她是小雅。” “嗯。”补水看了她们各自一眼，名字简单好记，她不用费很大脑力就记住了。 “你要吃零食吗？”茵茵拿出薯片，再一次靠近布水。 “不用，我有。”收拾行李的时候，周海怡破例让自己带零食回学校。 噢，想到这里，她等下还得回信息给她，都忘了微信这回事了。打开的微信的时候，布水收到信息最多的是司徒龙吟。 你打算考哪所学校？ 是不是……考砸了？你现在在哪里啊？ 收到信息记得回我信息。 心情不好的时候，记得多吃零食。 …… 布水很佩服司徒龙吟的想象力，自导自演了两个月，不过是真的把她当作朋友了。如果她真的落榜，看到他的信息一定会好起来的。 X大学。没有考砸，学校里。已回。好…… “学校哪里？快出来，我去找你。”这个人是不是和她一样装了小东西在微信上，不然怎么会差不多每一次都秒回。 “宿舍。” “那你下来。” “好。”噢，他？明白了。 布水早就饿了，这个时候确实是饭点了。快要出女生宿舍大门的时候，她心跳加速了一下，难道病要发作了？等了三分钟，眼睛还是能看到东西，估计是错觉吧。 “怎么这么慢？”两个月不见司徒龙吟，除了皮肤黑了一点点，没有什么变化。 “你看着我这么久干嘛？我在生物系，你在哪个专业？”他朝她挥了挥手，以为她又发呆了。 “生物系。”想要在组织，她不止要追踪情报，还要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报考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选了这个专业。 “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同校，而且同一个专业，说不定是同一个班。”这一点倒是令布水惊讶，他的语言天赋很高，应该去外语系才对吧。 “对了，你手机是不是坏了？整个暑假都没有回我信息。” “嗯。”信号确实被她弄坏了，这不算说谎吧？ “还能一起吃饭，我觉得好神奇啊。还记得第一次我约你吃饭的时候，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全程都是我问问题，你就回答问题，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令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次你竟然还没等我吃完就跑了。这一次，你可不能这样跑了啊。” “嗯，好像真的一模一样。不会，这一顿是我请客，还是要等你吃完。”时隔两年，还能和高中同桌，布水也觉得很神奇。高中时候，本以为不会交到一位朋友。 “什么，如果不是你请客，是不是吃完就走了。” “应该不会。”她认真思考了一会。 “那还差不多。今晚的迎新晚会，你去不去？刚好我有两张门票。” “不去，人多。” “大学就应该要有变化。以前不可能不去，这一次你可以去感受一下。我跟你说，这一次好像有邀请《痕》的制作团队过来，要不要去看看？我和你说，这部动漫……” “好。”大佬也来了吗？布水会心一笑，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你答应了？” “嗯。”司徒龙吟看到她答应，好像比她还要兴奋的样子，看来他也会喜欢大佬的作品。眼光不错，司徒龙吟。 林奎熙的黑眼圈更明显了，最近在计划着新的动漫，稿子删删改改，再加上高校巡回，让她看起来很疲惫。她没有上台发言，而是在黑暗中指导着一切。 她的团队带来了两个节目，一个是最新技术的展示，另一个就是声优福利。一方面可以达到宣传效果，另一方面也让感兴趣的学生找到方向。 “同学，你好。这里是后台，你不能进去的。”林奎熙团队节目表演完后，布水就赶紧来到后台，结果被学校的学生会拦住了。 要是时间足够多，她能弄出学生会证件来。 “同学，她是我们团队的。”林奎熙及时解救了还在思考怎么办的布水。 “还以为你不来了，我还打算约你出去。”她带着布水来到了后台的一个房间，里面都是团队的成员。 他们不打算呆到晚会的最后，现在在收拾着东西。 “凯文都和我说了，你表现得很不错。” “可还是远远不够。”如果自己的能力再强一些，白犀牛事件现在就会有转机。 “不要着急，你还有时间。如果把时间浪费在自责身上，会让你分心。”她拍了拍布水的肩膀，让布水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 “我现在不知道能做什么？每每放空下来，我就很痛苦。” “学习。”林奎熙一阵见血道。 “我明白了。” “我这次来是给你找搭档的，他就是那个发现你行踪的人，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搭伙，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能发现她踪迹的人，显然能力是完全足够的。如果他能来帮忙，布水是十分感谢的。目前，她因焦虑而不理智，需要搭档稳住她。 “但是他要考验你，你要找到他，他就在这个学校里。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留意他给你留下的破绽。” “大佬，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今晚十点的飞机。”助理白梨落见两人停下来了，忙报告事情。 “布水，再见。不要想太多，走出低谷潮，你一定能看到光在哪里。” 别问，问就是布水 司徒龙吟一转头就发现布水离开了位置，难道节目太无聊了吗？除了林奎熙团队能看得下去之外，其他的也确实无聊了点。 又不和他说一声就走了吗？还以为她真的有所改变了呢。 “嘿。”布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朝着司徒龙吟方向走去。在逆流的人群中，她更加显眼了。 他笑得像个傻子，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还以为你走了呢。” “噢。” “又噢，一点都没有新意。” “嗯。” “这个回答很布水。”司徒龙吟想伸手给她来个摸头杀，但是他深知这样做会挨打。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悬崖勒马。 “新生的排球赛，你要不要参加？” “噢，不参加。” “那不是很可惜，你的排球打得很好。”特别是发球，一般男生都接不住。 “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这人，真的是，够倔。 “龙哥？”走在后面的刘可茵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打招呼。更为惊讶的是，自己的舍友也在。 他们两个好像很熟的样子，难道是龙哥的女朋友？不像啊，朋友圈没有任何的迹象。 “你们俩……” “你说布水啊，她是我高中同桌。布水，刘可茵是我们班的。”一有其他人在，布水就会停止说话。知道这一点的司徒龙只想早点结束话题，想让布水舒服一些。 “好巧，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说完，她开心地揽着布水的手臂。 不到半秒，布水就像触电一样，甩开了刘可茵的手，脸上的表情很阴郁。 刘可茵第一次觉得这么尴尬。假装很熟不是人际交往的很平常的事吗？这个布水的情商也太低了吧。 “天啊，布水，我们又能同班了。不对啊，军训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司徒龙吟一兴奋就忘记了刘可茵的存在了，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布水她很怕热，不喜欢别人太靠近她。你不要误会啊，可茵。”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只能干咳了一声，帮布水解释道。宿舍关系处不好，四年的大学欢乐时光就会折损很多。 “我不怕热，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布水的话像炸弹一样，让人耳鸣，然后震惊不已。 “什么？”刘茵茵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刚刚司徒龙吟都已经给自己楼梯下去了，谁知道被布水一脚踢开了。 “呃，可茵，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明天见。”布水走路快了很多，司徒龙吟知道她是不耐烦了，赶紧与刘可茵说再见，然后追了上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司徒龙吟觉得轻松超多的。 “噢，生病了。”什么！生病了！那现在呢？司徒龙吟狂盯着布水。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笑了。 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干嘛不多笑笑呢。 “别笑啊，问题很大好不好，现在好了吗？” “嗯。”布水还真听他的话，一秒就收回了笑容。 “明天有早课知道吗？别睡过头了啊。”司徒龙吟是真的期待明天的到来，又能和她一起上课了。 “嗯。”布水头也没回地走入女生宿舍，留下了一道潇洒的背影。司徒龙吟摸摸鼻子，又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可能是兴奋的缘故吧，他自己倒是晚起了。随便咬上一块面包，他就狂奔教室了。还想着霸位置的他，现在连位置都不知道有没有。今天两个班一起上课，人会特别多。 司徒龙吟一进教室，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布水，想也没想就坐在她旁边。她翻书的动作没有停，仅用余光瞄了他一眼。 “你知道找你多么容易吗？” “嗯？” “因为你的四周一般没有人。”他指了指他们的周围，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噢。”果然布水她没有笑，不过对比第一见她冷冰冰的模样，这样回应说明她有听你在讲话。 他觉得上了大学的布水变了很多。上课竟然看到她做笔记了，高中那会她能看一眼黑板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了，气质更加地明显，让他越来越摸不透。 “龙哥，小组任务怎么分配？”以宿舍为单位，完成一份调查。 “噢，布水。对，布水，没问题的。”沉浸思考的司徒龙吟脱口而出。周围的人一脸震惊，他这是怎么了？ “不好意思，刚刚在想着事情。任务怎么分配是吧？我来看看。”搞什么，最近一直在想着布水，还得他精神都不能集中了。 “龙哥，才离开女朋友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舍友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女朋友？” “别告诉我们布水不是你的女朋友。”他们俩上课总是坐在一块不说，能让布水聊天的也只有他。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谁会相信？ “好了，任务分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龙吟不想反驳他的话。更不想纠正他的想法。这个样子跟谁学的呢？肯定就是自己同桌了，总是被她带坏了呢。 “同学们，电脑突然出现问题了，大家先自习一会儿。”上着上着课，投影出现了一堆乱码，老师只好打电话让工作人员来修。 来修的人很阳光帅气，引得班上女生无数道抬头的目光。司徒龙吟打包票布水一定不会感兴趣的，谁知道她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那个人。 这个人还不及他帅呢，至于盯着他那么久吗？她就不怕盯出了洞？真的是，上了大学还变得花痴了。 “喂，你看够了没有？”司徒龙吟忍不住问道，完全没有闻到浓浓的醋味。 “要是点名了，帮我掩护一下。”说着，布水从后面偷偷地溜了出去。 什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司徒龙吟感觉到了冒犯，不爽地看着台上还在修理电脑的人。 鹿羽协感觉背后一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这场意外是他故意弄的，就是不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无迹能不能发现了。他只知道无迹在这个班，连对方男还是女都不知道呢。 大佬说她遇到了麻烦，一定让自己来帮忙。公司的事还有一大堆，二话不说就让自己过来，他着实对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很好奇呢。 出了教室门，空无一人，没有人来堵他的路。不会无迹今天没有来上课吧，那他不是给自己挖了坑。他又不是特别有空，很忙的好不好。 等了一个小时，鹿羽协按捺不住了，一定要打电话给林奎熙，问问到底她是不是无迹。他可是按照她之前入侵他们公司的电脑的手法来设计的，她不可能没印象吧。 不管了，打电话给大佬。啥回事，手机也中招了？不可能啊，他不可能蠢到给自己惹麻烦吧。 “要是知道谁动了手机，我就给他两个嘴巴。” “同学，你找谁？”鹿羽协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还在破解手机当中。办公室的门这时被推开了，吓他一跳，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是我动的手脚。” “什么？你竟然敢动我的手机，你信不信我……你你你，你是无迹？”鹿羽协太惊讶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无迹不仅找到了他，还在短时间内黑了他手机。 “冒犯了冒犯了，我说我给自己两个嘴巴。” 无迹还是没有表情看着鹿羽协，这个人还是学生，怎么就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呢？简直和大佬一样，让人欣赏。 “午饭点到了，我们边吃边聊。那个，我没有饭卡，无迹小姐能不能请我一顿，然后你跟大佬报销就好了。”林奎熙和自己保证过的，这里的费用全部报销。 “我叫布水。”看着突然伸过来的手，鹿羽协再次吓到了。她，她怎么让人猜不透啊。握什么手啊，又不是在谈合作。 “哈，我叫鹿羽协。”假装冷静地回握了她。 司徒龙吟一下课就看到了走在一起的两人。气得快要炸裂了，为了男人，竟然敢逃课。想过去与她理论的他，又缩了回去。 大学生谈恋爱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而且她对男生感兴趣，说明布水是正常的，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自己会发那么大的火呢？ “龙哥，上次和你说的排球比赛，你有没有兴趣参加，班里还是不够人。”难得见他们没有一起下课，刘可茵上前邀请道。 “好啊，我又没有什么事，又不用陪人吃饭，更不会花痴别人。” “训练的时间比较多，一有时间就要去训练，你可以接受吗？”意思是他这段时间没有时间和布水一起吃饭了。 “好啊，我刚好很有空。”司徒龙吟赌气般一样，非要强迫自己去参加比赛。 “那太好了，有你的加入，我们班会更加有信心了。”听别人说，司徒龙吟和布水是男女朋友关系。可今天看来，他好像是单身的样子，刘可茵就放心了。 “要一起吃饭吗？”突然接到邀请的刘可茵受宠若惊，生怕他反悔，很快就答应了。刚刚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给他一个不矜持的印象。刘可茵心里想。 亲爱的 鹿羽协没有和布水客气，仿佛饿了很久一样，差点放不下两人桌。 “和大佬做朋友的好处是，啥都可以报销。”布水很无语，这人怎么跟布衣一样厚脸皮。 “无……不对，布水同学，你吃饭都是这么沉默的吗？”鹿羽协服了她了，一路上都神游当中，连吃饭都是面瘫脸。 “嗯。” “啊，我的天啊，好尴尬，要是大佬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起尴尬了。她真的和大佬是朋友吗？一般这个情况，都会聊共同的朋友的。 “嗯。”这句话，布水很认同，要是林奎熙大佬在就好了。 “同学，你好，我们能坐这里吗？”没有等他们同意，司徒龙吟就坐了下来，刘可茵也是一脸懵。 明明这么多位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而且还带着刘可茵一起。而且他刚刚称呼自己“同学”，很新鲜的叫法，布水满脸的疑问。 有趣了，这个男生这么看着自己干嘛？好像我是他情敌一样。情敌？布水。原来是冲着布水来的！鹿羽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布水，明天找个时间，一个下午就可以了。”是，鹿羽协就是故意的。 “好。”布水没有抬头，继续专心吃着午饭。 “可茵，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下午三四节课的时候，刚好没课。” “布水，要不我们改到今天晚上吧。有些事，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鹿羽协嫌事情不够大，继续添油加醋说。 “干嘛这样看着我？”布水刚想答应，就看到司徒龙吟想要吃掉自己一样的表情。她很想早点破解密码，找到那些人的老巢。 “哼。”印象当中，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这样子。今天的他，到底怎么了。她把目光投降刘可茵，发现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算了，等组织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问他吧。现在的她，一心只有白犀牛的事，根本无暇去想别的事情了。 和鹿羽协合作，她马上就有了新发现，循着线索找到了交易的地点和人员，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组织了。上前线需要不仅的是应变能力，更需要临危不惧，而布水还需要修炼。 布水有点明白林奎熙为什么挑中鹿羽协，工作时稳重能掌握节奏。对比他，布水的能力也许更强，但是不能保持永远的理智。 “谢谢你。”剩下的交接工作，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了。现在是凌晨三点了，麻烦鹿羽协很久了。 “我承认，你很强，比技术我玩不过你。”经过一晚的合作，鹿羽协很清楚这位天才的实力，后生可畏啊。 听到他的表扬，她摇了摇头。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大佬说得一点也没错。 “我还没说完呢……收集情报不仅仅是侵入对方的电脑，还可以从很多细节入手，就像今晚一样。年轻人，还需继续努力。”本想夸奖她的鹿羽协反口了，老气横秋地建议说，其实他也没大布水多少。 “嗯。”她记住了。 好久没有试过通宵了，布水的眼睛都有点肿了。今天只有上午有课，先去教室吧。 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先睡会吧。平时快要上课的时候，鹿羽协都会提醒布水，这一次她是被前面的同学叫醒的。 没办法，某人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一大早上看到趴着睡觉的布水，更加生气了，但又担心她错过课堂，只好让别人叫醒他。 布水看着左边的位置空空如也，皱紧了眉头。这家伙怎么了？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了，是因为刘可茵吗？ 回忆昨天他与刘可茵的对话，她来到了排球场。身高优势加实力优势，他很容易成为人群中的聚焦点。根据这一点，木云起很容易就找到了司徒龙吟。 她选择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挥汗的他。等他结束了，她就问他到底怎么了？如果她能帮忙的，她会毫不吝啬的伸出援手。 扣球的时机很准确，发球也很有力度，教人也很用心，这是布水对他的评价。他除了有语言天赋之外，运动细胞也超强的，没有什么运动他是不会的。 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布水都被挤出外围了。不是比赛就这么多人，看来排球场平时也是很热闹的嘛。 司徒龙吟休息的空档，布水没有理会刘可茵他们探究的眼神，直接走向他。 “你怎么来了？”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事一样，是她多心了吗？还是他已经解决了？ “找你。”仅仅两个字就让所有听到的人起了好奇心，不时有议论声传进他们的耳朵。 “那你等我一下。”司徒龙吟和刘可茵说了一声，就和布水离开。 布水重新扫视了司徒龙吟，百分百确定他很开心的样子，心里面更加不懂了。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喂，不是你来找我的吗？怎么不说话了。” “你的心情很好？”好吧，还是问一下吧，怕他强颜欢笑。 “有点吧。”司徒龙吟心情好到挑了挑眉。 “噢，那好吧，没事了。”既然他已经说了没什么事了，这次可能是她多心了，布水转身就走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她这人怎么样了？布水很无语，明明很关心他来着。 “那个谁，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在哪里？怎么没陪你来？” “走了。”为什么鹿羽协要陪自己来？帮完她，他就要回去工作了，还在这里干什么？他已经毕业了好吧。 “走了是什么意思？不干了？还是你不接受他？哎呀，算了，反正他走了就好。看到他，会影响我的心情。心情不好，我就会运动。一运动，我就要吃更多……不过好像，没有坏处。呸，才不是，很大坏处。” 布水听着他一大串的话，没听懂，也不打算问清楚。这样的他就代表完全没事，而她再不睡觉就有事了。 “你去哪？不去吃饭吗？” “睡觉。”再拉着她，她就要生气了。还好司徒龙吟及时松开搭在她肩膀的手，即使是同桌，面子也是可以不给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肚子都快饿扁了。她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爬下床去找吃的。 这是谁订的饭？放在她桌子上干嘛？ “是司徒龙吟。”敷着面膜的小凌好心地提醒不知情的人。司徒龙吟不知道布水的宿舍，只好找到了她。司徒龙一算得真准，外卖没有多久，布水就醒来了。茵茵说他们俩是高中同桌，怪不得他这么上心。 做好事不留名，这个作风和她一模一样。如果小凌不说，他就不怕她扔了外卖。布水越想越无奈。 “收到。”她发微信给他道谢。 “不表扬一下我的细心？” “很细心。” “就不能好好说话？” “嗯。” “算了，你先吃，不然冷了。” 布水满意地解决美味的晚餐。眼光不错的人连挑吃的都让她满意。 “哇，果然是天才，连拿三个第一名。布衣啊布衣，为什么你就不早出生几年呢？这样我就能追你了。”小凌看到学校的喜讯，和刘可茵感叹道。 “你就算了吧，人家智商爆表，你的智商堪忧啊。”俗话说物以类聚，天才的身边都是天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你说，他们家是不是都是天才，那和他结合，下一代不是超级幸运？” “思想纯洁一点，我看你是想恋爱了？”刘可茵马上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到布衣，布水启动开机模式。算起来，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原来是忙项目去了。布水难得打开学校公众号的推送，想知道项目是什么。 噢，怪不得他求着自己做这样一个计算小程序，用来检测确实方便多了。 “老姐，我请你吃庆功宴。”布衣发来信息，邀请布水。 “变现就可以了。”与其和他吃饭，还不如给她现金，这样能多吃好几顿。 “你什么时候这么粗俗了？” “现在。” “来嘛，海怡姐姐也来。”能改变布水决定的人，非周海怡莫属了。周海怡的学校离布水的学校并不是很远，趁着周末还能小聚一下。 布水没有回复布衣，而是直接找周海怡。确认她来，布衣肯定是要来的。没有想到，为了让她出席，布衣的手段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总是和她“决斗”，没有一次是能赢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锲而不舍这么多年。今天，学聪明了。 周海怡星期四就来了，想给布水惊喜，她直接去她教室找她，看看她有没有认真学习。当然，我们的布水不听课都是最棒的。 还好之前布水有给她整一学期的课表，多问几个人，周海怡就找到了她。在角落里，她找到了布水的书包和书本，人倒是不见了。 “嘿，帅哥，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厕所。” “谢谢你啊。”这帅哥怎么了？一直看着自己？不要以为他帅就可以了不起了，她就在这里等人怎么了？ 她把帽沿再压低了些许，惊喜嘛，肯定要够出其不意。 “亲爱的。”好开心，布水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她了。 柠檬精 亲爱的？司徒龙吟没有听错吧？布水竟然叫她亲爱的！她什么时候对人这么笑过？他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个面瘫布水了。 “往那边挪一个位置。”还带命令语气了！现在的布水让他感到人情味多了很多。这个女生到底是谁啊？ 整整一节课，这两个人都在嬉皮笑脸，完全屏蔽了任何人包括司徒龙吟。 “噢，你胖了好多啊。脸好Q弹，千万别减肥，我要玩一万年。”布水伸手欺负戴帽子的小姐姐，可小姐姐不但不生气反而跟着嬉皮笑脸。 “噢，你的大腿也是肉肉的。”司徒龙吟真想告诉布水，这种行为就是在疯狂撩人。 “正经一点啦，等下你们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 “哼，正经一点？嚯嚯，谁初中那会……”那位小姐姐竟然敢直接捂住布水的嘴！要是换了别人，估计被她瞪了吧。 “没有没有，是你，是你，没点正经的，惹。” 自感多余的司徒龙吟很想下课，头一次觉得布水很遥远。他开始期盼今天早点过去，明天布水就能恢复正常了。 “我饿了。”司徒龙吟发誓，布水真的在撒娇。好想欺负她啊，他的内心闪过这样的想法。不不不不，这种想法很危险。 “亲爱的，再忍耐一下，等下就去坑布学长一餐。”话是这样说，周海怡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条糖。 布学长是谁？怎么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一号人。司徒龙吟还以为在这个学校，布水只认识他一个人呢。他的心里又开出了好大一堆柠檬，好酸啊。 “看看，影响到别人学习了……对不起啊，帅哥……我们家布水狂犬病发作，动手动脚的。”还没有说完，周海怡自己笑得不见眼睛。 “没事，没事。”司徒龙吟只能挤出微笑，假装绅士，内心想捶布水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司徒龙吟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该不会她们是弯的吧。很有可能，布水这样的人，竟然对人动手动脚还放肆大笑。 他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而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等过一段时间吧，他就能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个事实了。 “龙哥，这里。”布衣是司徒龙吟打篮球时候认识的，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篮球，他也顺便帮布衣翻译一下需要的文件。 他知道布衣有个天赋，就是动手能力极强，加上他的后天努力，很多东西都能带现代带来思考的价值。 布衣今晚在这里请朋友们吃饭，一来是比赛完后的狂欢，二来就是感谢他们的支持。有好的主意还需要数据的分析和上台的准备。 来的人并不多，除去比赛的人还有就是两个女生，一个是布衣队长的女朋友，一个是师姐。 “对不起啊，再等等上菜吧，还有两个人没来，还差四分钟。”布衣赔笑向大家解释。 看在他怎么可爱的脸蛋上，没有人说介意，反正4分钟很快就来了。 “老姐，海怡姐姐，这边，这边。”司徒龙吟起初还没有很大的反应，直到看到是布水，差点把杯子摔了。 布衣布水，原来如此，他们是亲姐弟！他只是知道布水有个弟弟，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弟弟是布衣。 “哎呦喂，喊得这么热情啊，布衣学长。”一般布衣称呼她为“海怡姐姐”，都是有外人或者在怼她们俩。 “别管他，吃饭。”布水坐在布衣身边，直接喊上菜。 “你……”坐在布水对面的司徒龙吟只能用手指着她，激动地难以组织言语，还是布水先开的口。 “你怎么在这？”她怎么能够这么淡定？对比自己的反应，司徒龙吟惭愧死了。 “别看我，龙哥就是帮我翻译的，我真的不知道……龙哥，你快解释啊。”布衣那个叫急，这一次不关他的事啊。 “对，不关布衣的事，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你的。对于你们是姐弟，我现在都难以置信。” 其他人太认同这句话了，真的是难以置信。明明是弟弟，却是姐姐的学长，他们还以为天才的姐姐应该在哪里为国家做贡献去了。 “嗨，布水。”这个师姐不会也认识布水吧？司徒龙吟觉得这是认亲现场吧，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 “噢，你是大佬那边的人。” “是的，我们吃过一次饭。”木云起还以为她想不起来了，想不到还是很细心的人。之前林奎熙的婚礼，她是最后一个来的，只和林奎熙说话，绝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呆着。 “那我也想起来了，老姐的朋友就是那位大佬，师姐那次的设计也是因为这个来着。”设计花汁喷雾的事快要被布衣忘记了，听到她们的对话又恍然大悟。 “嗯。”一字消音，没有人再说话了。 还好这时菜上来了，不然这个过渡还得想想怎么才能自然。 别人都说布水是个孤僻的人，没有什么朋友，那这样的生活太无聊了吧。殊不知，人家被宠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与你们这群凡人打交道。 布水就没有伸手夹过菜，两边都坐着“侍卫”，一个专门夹菜，一个专门剥虾壳蟹壳。司徒龙吟看着她胃口大发的样子，突然觉得好不真实。 桌上的人被分为了三派，典型学霸理工科男的聊天，闺蜜好友的窃窃私语，还有就是他孤家寡人。 “龙哥，不好意思，招呼不周。我姐她就是一个巨婴，需要我和她的闺蜜在身边。”布衣终于良心发现他的好哥们了。 原来是好闺蜜啊，听到这个解释的司徒龙吟很满意。对啊，就算是那样性格的人，也是有闺蜜的呀。为什么他就是想不通呢？该罚该罚。 “哎呦，帅哥，你是怎么认识我家亲爱的？” “高中同桌。”布水好心情地抢答。 “那帅哥，你的微信昵称是不是有条龙？” “是的，你怎么知道？” “那你们认识很早了。不过，亲爱的，你的习惯还是没有改，从来不打备注名，聊天背景都没有。”周海怡自顾自地说，没有回答司徒龙吟的问题。 “什么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布衣完全听不懂，赶紧加入聊天室。 “我要退出群聊。”布水直接掐断话题，不准备回答任何的问题。 “我还没有开始呢。”布衣不满地嘟囔。 “为什么不打备注名？那收到的信息，有可能就不知道是谁了？”司徒龙吟问。现在的人换昵称和头像就像吃饭一样，更新速度很快的。 “哈哈哈哈，因为，人少，估计没有十个人。”布水退出群聊，周海怡还在啊。只要司徒龙吟在，还担心天聊不下去？ 噢，那自己不是太荣幸了，司徒龙吟在心里面偷笑。天知道他心里装着糖一样，这顿饭怎么吃着这么开心呢。 周海怡和布衣还在打趣着布水，而她时不时露出委屈的表情，和当时上课一样的表情。有谁再说她是面瘫，那一定是不了解布水的人。 那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司徒龙吟在心里面打了无数个问号。认识她差不多两年了，了解她的真实面貌还不足以冰山一角，到底她还会有怎么样的一面呢？ “老姐，你可以让龙哥陪你完成任务啊，他会C国的语言的。” “C国的语言我不会。”司徒龙吟科学严谨的风格让他们三人都笑了起来。 “你说话，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周海怡总觉得这种说话风格，她很熟悉。 “布水。”布衣思考了一会，大声地念出答案。还真别说，刚刚的话，太像他老姐了，真实又搞笑。 “谁叫我俩是同桌呢。”司徒龙吟这个答案满分，布水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少说话吗？还是担心自己被他们“围攻”？ “龙哥，谢谢对我老姐的不离不弃。”布衣快笑倒断气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这里面有故事？他把目光转向布水。 “别理布衣，他就是羡慕我家布水能遇到两位‘死皮赖脸’的同桌。” “死皮赖脸？听起来很有趣。”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司徒龙吟是死皮赖脸的人，但是感觉还不错。 “我遇到她之前，她的同桌每两个星期就换，至于原因你自己想。你，是继我以后能受得了她的人，而且现在关系还是好的。”想起以前的事，周海怡满脸都写满了笑容。 “她，还是很不错的同桌。”他说得很真诚，让他们再一次笑了起来。 “当然，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只要熬得过前期的话。”周海怡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我要回去了。”原来她还是有脾气的，司徒龙吟看着她。 “别啊，菜怎么办，浪费啊，光盘行动。你身为组织的人，觉悟应该要更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布衣感受到了布水杀人的目光。 “我姐一直是节俭的人，我们一直说她是抠门大家族的一员，是吧？” “是的，是的。她不怎么买衣服，不怎么买吃的。每次去吃东西，都说请我，掏钱的那个总是我。”周海怡机智地回应，生怕被满桌的人听到一些事情。 不买衣服，不买吃的，吃东西都要人请，这个习惯挺好的，司徒龙吟快要笑坏了。 想抓住他的温暖 布水向学校请假一个星期，因为她决定去C国出任务了。凯文本来是不让她去的，但布水很坚持，他也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在C国他确实需要新面孔。布水，是很好的人选，但又不是唯一的人选。 “你只需要收集情报，不能出手。”凯文再次强调。 “好。” 她之前已经联系好商家了，也来到了指定地点。有一个接近40岁的中年大叔靠近自己，她不着痕迹地打开录音器。 “你好，是布小姐吗？” 布水没有接话，递出了身份证。那人核对了五分钟，然后带着布水进入了弯弯曲曲的胡同里。先是经过繁闹的小街，后转入了散发着浓浓青苔味的小商店里。 他们准备进入密道。而在此之前，他们必须搜查布水是否有危险物品。 “等等，让她来吧。”布水后退一步，不接受他伸出来的手。 “麻烦，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中年妇女很不耐烦地过来，力度有点大，差点蹭掉身上隐形的摄像机。 “布小姐，不介意仪器测检吧？我们也是为了安全。” “好。”还好布衣设计的东西靠谱，只要人不发现，机器对她毫无作用。 接受检查后，他们对布水的态度要更好了一些，让她有点恶心想吐。 “这个就是白犀牛角了，怎么样，够大了吧？还是昨天刚运回来的。您可以摸一下，感受一下。” 布水伸手轻抚着白犀牛角，生命的温度似乎还在，她压抑着愤怒，假装在欣赏着这一艺术品。 “你们怎么保证这是真品？” “布小姐，做我们这一行的，哪有什么证据，我绝对担保这一定是真的。”男人笑得很猥琐。 “还有更多吗？我爸爸很喜欢这些。”她把冷意隐藏在眼里，不许眼泪把它逼出来。 “有是有，但是就是有点远。布小姐，能否劳烦您走动一下。” 布水跟着他走入一个地下室。沉重发黑的门里面装着数不清的白犀牛角，那个男人说这里很多人都卖白犀牛角，但他们这一家最特殊，量是超出国际范围的。 “如果我爸爸喜欢的话，我会向你们长期购买的，我们拍一下照吗？我爸爸只要一眼就能鉴定是真是假。” “当然，但是得由我们的人拍。” “好。”布水交出了手机。这段时间，它只有拍照的功能。 “布小姐，可以了，您慢走。” 回到组织安排的车上，布水第一件事就是吐了，狠狠地跌倒在位置上。凯文很担心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她，决定亲自来接她。 她的反应，他那能理解。第一次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他也直接晕过去了。布水纽扣里有一个摄像头，凯文透过这个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触目惊心。 “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接下来的三天布水都在酒店里静养，一方面阴影太重了，另一方面是病又复发了。 她卷缩在角落里，埋在膝盖处，颤抖着身体。每次病发，她的眼前就一片黑暗，刚开始以为是失明了，后来病发多了也就找到规律了。 可是她还是很害怕，万一真的恢复不了呢。布水没有敢开空调，心里太冷了，怕一吹身体又倒了。 三天后，她坐飞机回学校了。 一下飞机，一阵冷风吹来。是啊，这个时候是应该下雪了。那里是夏天，这里应该是飘雪的冬天了。 只穿着短袖的她在人群中尤其耀眼。手机是瘫痪状态，没有办法付款，更没办法联系布衣。 还好包里还有公交卡，足够让她顺利回学校。 走在校道上，她快缩成一团了想快跑，可是身体都快被冻僵了。 “布水，你就不能普通人一点吗？下雪了，你竟然敢穿短袖出来。”是布水的幻觉吗？司徒龙吟怎么出现在这里？还用这么凶的语气对着自己。 真的是他！布水发现身体暖了起来。司徒龙吟把他的大羽绒给了自己，只剩下短袖。刚才才说她穿短袖，现在是不是轮到她说他了。 “走了，赶紧回去。”布水还没说什么，就被他拉着走了。怕她僵硬不能动，他不敢走太急。 校道太长了，他们跑到最近的咖啡店里。 “两杯白咖啡，快点，谢谢。”一进去，他就跑到前台点咖啡，布水则去最里面的位置等着他。 “快，暖一下手。”司徒龙吟先拿了给布水，自己又过去等。 摸着咖啡的布水有些晃了伸，这种温暖太虚幻了，好像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在司徒龙吟转身去前台的时候，布水有种抓住他的手的冲动。 “冷傻了？”司徒龙吟问。 “没有。”布水回答。 “还以为你说嗯。” “我不会。”他噗嗤了一声，这反应令布水也不解。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学校外面？”连布衣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说了你不能笑。”就这样要求吗？ “我不笑。”她能保证绝对不笑。 “我就突然想出去，可能是看雪吧，走着走着就看到你了。” “噢。”这个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他不让自己笑，反而他自己却抚掌大笑。 司徒龙吟让他的舍友送来外套，接着送布水回宿舍。她一回到宿舍就只想窝在被子里。外面太冷了，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她做了一个梦，重回高中，但司徒龙吟不是他的同桌而是她的后桌。他拒绝了成为自己的同桌，直说自己不喜欢这样无聊的同桌。 一大下课铃，她就往外跑，火速来到饭堂。紧接着，她收到了司徒龙吟的微信，他说为什么跑得这样快？为什么不等一下他？ 梦里的她心情很低落，回过头看见了司徒龙吟，再回看微信时，他牵着她的手去打饭。然后，她醒了， 醒来的时候，骨骼都发生了声音，这个星期确实很累。梦境的一切毫无逻辑，但是她却很在意。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同桌，也许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当初因为他很喜欢《痕》这部动漫，她对他并不反感。现在因为他太温暖了，她更想靠近他。 找到商家违法贩卖的证据后，组织会上报联合国的动物保护组织，请求他们的帮助。一个星期后，布水收到了这件事的结果。 凯文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好消息就是全世界越来越重视白犀牛，加强了人员的保护，如今非常安全。坏消息就是全球只剩下一头公白犀牛。 再过几年，白犀牛只存在于记载当中。布水觉得莫名地讽刺，人在强调自由，可是却因为这个理由，一次次地破坏大自然。 努力了，并不一定能得到回报，有时更会让自己更加悲伤。 “晚上有空吗？”快下课的时候，司徒龙吟对布水说。 “嗯，有空。”凯文让她调整心态，这段时间没有给她任务。其实，她更想接任务，忙起来就会忘记不好的回忆。 “要不要和我出去玩？”他很少邀请自己去玩，估计他也是十分清楚自己的性格。这一次的邀请，怕是有什么事情，布水就答应了。 “好。” 游戏厅？来这里干什么，她很少玩游戏，更多的时间都在破解程序上。怪不得司徒龙吟没有告诉她地点，怕是自己之后后肯定会不来的。 在她的印象里，游戏厅应该是吵闹且杂乱的地方，而这里却颠覆了她的想象。设备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玩游戏的人有很激动但却没有大吼大叫。最重要的是，很多游戏是她第一次见的，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别愣着了，我们也去玩吧。”不知道司徒龙吟哪来这么多币，有点重，布水心里想。 “我没玩过。” “就是没玩过才要来体验一下，先从跳舞机开始吧。”很好，司徒龙吟挑了一个布水最不想玩的。 有没有人告诉他，她四肢不协调且不好动，简直是要她的命。满身的细胞都颤抖着，任凭司徒龙吟软硬兼施都不肯上前。实际上，司徒龙吟也没有用硬的好吧。 “如果你上去玩，我等下带你去体验这里最好玩的，保证你会卸下所有的压力。” “不要。”最好玩的事情当然是睡觉了。 “这样，你先看我玩一局，然后再做决定，好不好？”他近于央求的语气，布水只能答应。 她还不知道原来司徒龙吟节奏感是这么的好，在跳舞机上她不同于在运动场上带有攻击性，这里的他很放松。这一局下来，游戏厅里的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好，好，好。” “再来一支。” 很奇怪，布水能感受到真实，不同于有些地方虚伪的欢呼，这里更多的是欣赏，没有一点恶意。 “怎么样？一站在上面，你就只会专注于一件事，什么烦恼都会消失，要不要试一试？”显然，司徒龙吟还是没有忘记刚刚和她说过的话。 要是换成其他人，一定会被现场怂恿上去，可她是布水，不为所动的布水。跳舞，还是算了吧。 “不要。”她果断拒绝。 “这样，你只要动脚就可以了。” 他快哭晕在现场 雪中送衣服过后，布水又恢复了日常昏睡样。不是专业课的时候，一般都是睡觉，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的样子。 他严重怀疑她请假的一个星期是去旅游的，不然怎么比平时还瞌睡。有时吃着吃着饭，她都可以走神。 在代数课上，她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教室接了电话，然后又消失了三天。问她的布水，他才知道她在宿舍睡了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司徒龙吟还找过布衣聊这件事，听过完之后布衣难得不嬉皮笑脸，他露出了鲜有的不开心。 “现在只能等她自己走出来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布水遇到了困难了？司徒龙吟怎么也没想明白，能让她需要几天时间走出来的事情。 所以，他问了自己的好兄弟刘深深。 “能有什么啊，应该就是失恋了。” “怎么可能？”平时他和布水相处，也没有看到她有恋爱的痕迹啊，这不是瞎扯嘛。 “你想啊，她有个天才弟弟和绝世好闺蜜，而且一直深藏不露，明明是学霸，非要做稳定王者，有个男朋友怎么不可能。” “你确定吗？”布水确实很神秘，他也开始有点相信刘深深的话了。 “我说，龙哥。你们早已经不是什么高中同桌了，旧岁月已经翻篇了，你也要赶紧找一个领导了。” “她为什么不和我说他有男朋友啊？” “不是，龙哥，她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吧……不对，你是不是什么她了？”刘深深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他的兄弟该不会看上这个怪女人了吧？ “我想，是了。” “龙哥，你要打消这个念头。高中你放着欧阳靖不管，我还以为你只是想学习，儿女情长先放一边。谁知道你为了布水而不要靖靖，你的眼光也太不好了吧。”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以他的条件，怎么就喜欢上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呢。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司徒龙觉得继续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建议的了，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可问题是布水不出来，他想让她开心也是很难的。 这个困扰司徒龙吟的问题第二天就解决了，布水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只是还是没有任何的笑意。平时她看自己的时候，还是有点暖色的。 现在的，行尸走肉再适合不过她了。 得找一个地方让她完全放松下来。看恐怖片是最能解压的，但是最近没有什么恐怖片好看的。以她的性格，估计也不会被吓着。 有了，游戏厅。那里的氛围很好，即使没有玩过游戏的人，也能轻易乐在其中。他记得游戏厅隔壁有个世界级的密室大逃脱，布水也许会有一丝丝害怕呢。 最令司徒龙吟没有想到的是，布水就这样答应了，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就愿意和自己出去玩。看来是真的失恋了，不然怎么会悲伤得想不开和自己出去玩呢。 想不到布水的节奏感竟然那么好，单看脚的走位，百分之百的准确。一开始她还很变扭，但是后面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说过的，会给她惊喜，让她闭上眼睛带她来到密室大逃脱。果然，她是真的不害怕，眼睛没有什么波动。 “这是哪里？” 司徒龙吟用手敲了敲那块写着“密室大逃脱”的小木板，谁知道触碰到了机关，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绿灯浮现在白墙上。 随后，他提到了女生的尖叫声。这个鬼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好像把自己吓坏一样的，司徒龙吟怀疑这里没有传说的恐怖。 女鬼的叫声震耳欲聋，他简直无语死了。根据声音的来源，是他的后方。 他的后面就只有布水和一面白墙啊。 什么？尖叫的人竟然是布水！让司徒龙吟害怕的来源不是游戏本身，而是产生恐惧心理的布水。原本女低音变成了女高音，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变成了狂风暴雨。 他该怎么办？对，破关破关。密室大逃脱他也是第一次玩，没有什么经验，连地上的砖头他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发现。 因为超过了限定的时间，门自动开启，但是惩罚也随之而来。门后面走来了几只木乃伊，还有吊死鬼？什么玩意啊？ 被包围了，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布水突然抱住了司徒龙吟，让他措手不及。他是不是该推开她？还是要就这样？ 她像胶水一样黏住自己，完全不听任何的声音，沉浸在叫喊之中。司徒龙吟很无奈，但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满足呢？ 木乃伊强行把他们分开，想把他们分开分别关进一个房间里，可是无论怎么拉扯，都不是布水的对手。当然了，司徒龙吟也是暗中使力，她都投怀送抱，拒绝不太好吧。 “先生，你们……”负责人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沉浸的一队情侣，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闯关，他不得不上前提醒。 “噢，不好意思。” “这一关算你们过吧，第二扇门是下一关的通道，祝你们成功。”这么多人都扒不开这一对小情侣，他们还能说什么， 可能是喊累了吧，布水终于放松下来，眨着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司徒龙吟。好可爱，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走吧，我们得去下一关了。”可问题是，他不知道怎么该让她松开自己的身体。 “好。”八爪鱼与鲸鱼的转换只需要一秒，她像没有发生一样，干净利落地拉开与司徒龙吟的距离。 主动的人都没有觉得尴尬，他尴尬个什么鬼。下一关，司徒龙吟快哭晕在现场了。 第二关与第一关完全不同，空荡荡的密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了幽灵一样的灯光和吓人的鬼怪，布水恢复了平常犯困的模样。 还能打哈欠也是醉了，他看着她满脸的困意，只能宠着了，不然呢。 虽然是空屋子，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东西，墙壁上还是留下了很多线索。鬼画符一样黏在白墙上，还能看到几滴类似于鲜血一样的颜料。 “过这一关有三种方式。第一，算一道数学题，这个解起来很费时，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我看还是算了。第二，就是看懂墙壁上的那幅画，看不懂，下一个。第三，找到钥匙。这是什么鬼！”司徒龙吟拿着通关手册，边读边吐槽。 “1340。” “什么？” “那道题答案。”只见布水去调密码门，没有半点的犹豫。 司徒龙吟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布水，笑容更加明显了。还好自己带了神级队友，能创造奇迹的队友。 而这个想法在最后一关的时候，他收回去了。布水比第一关的时候，叫声还要凄惨尖锐，让他心里面也有了凉意。 她的举措再一次“感动”了工作人员，他们被放行了。 “布水，布水……”想告诉她，他们安全了，谁知道她却晕倒了。一遇上她，生活的经验完全不够用。 司徒龙吟抱着她往休息区走去。抱她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肉很软，应该是长期不锻炼的结果了。 “出了这么多汗。”她的额头全是细汗，他细心地给她擦去。 布水嘤咛了一声，扯了扯头发，惺忪睡眼。两人四目对视，空气中怎么就那么容易凝固了呢？ “咳，是不是特别解压？”司徒龙吟怕不是没被人打过，这个时候还问她这个问题。 “是的，特别解压。”她咬着下唇，用“感谢”的眼神看着他。 “我错了，你想怎么样？”他双手护在胸口的前面，面对布水的步步逼近，没有后退但是手抖又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如果布水演大反派的话，绝对是飒！ “我要告诉周海怡，你欺负我，太害怕了。”在最后一步时，她突然蹲了下来哭了起来。 司徒龙吟傻眼了，是她要欺负他好吧，怎么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欺负她来着。周围的人嫌弃地看着他，千刀万剐他都不行呢。 “布水，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不哭？”他能不能也哭？这样子就不会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真的吗？”她这一句太萝莉风了吧！司徒龙吟要被杀死了。 “当然。”哪怕现在要他的命，他也是能给的，但最好不要，他还想活多几年。 “我要吃的，很多很多吃的。” “好。”还以为想怎么样呢，原来是饿了。他感觉像是带着一个小孩出来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慢一点，慢一点。”怕她噎着呢，司徒龙吟随时待命。之前周海怡说她是“巨婴”，他还觉得太夸张了，现在觉得恰到好处。 填饱了肚子，她又困了！再过几秒，她可能又要关机了。唉，那个男的到底给她什么迷药，让她能变成了一个人。 “布水，我有话和你说。”作为好同桌的代表，他有义务要帮一下同桌。 “干嘛？” “失恋只是人生的小插曲，不必要为了垃圾男伤心吧，喜欢你的人还有很多的。” “噢。”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我没有失恋 听不懂，布水完全不明白司徒龙吟想要表达什么。垃圾男？哪个垃圾男？喜欢我的人很多？他在说什么？ “嗯。”答应了就对了，不用太复杂。 “话说，你也太没有义气了吧，谈恋爱都不告诉我。” “？”拜托，他能不能说人话，她是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你看，你不说话，是不是还在为那个垃圾男伤心，都和你说了，不值得。” “等等。”布水总算听明白了。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不理解你的感受？你这样说不是鄙视我们这些单身狗吗？” “我没有失恋。” “哈？你说什么？那你还这么伤心？玩失踪？” “什么失踪，我只是补眠而已。”顺便调整自己的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当然要睡觉了，不然还能干什么。噢，他是不是以为她失恋了，怪不得带她出来玩，说什么压力与垃圾男之类的话。 “你笑什么？都是你自己没说清楚。”看着挥舞着着拳头的司徒龙吟，布水没有躲，眼睛眨也没眨地看着他。 “没笑什么。” 隔天，布水就和周海怡说了这件“摆乌龙”，控诉司徒龙吟带她去密室逃脱，太吓人了。 “所以我狠狠地吃了他一顿。”她还很骄傲的样子，周海怡快要笑得岔气了。 “妈啊，你们俩真的是笑死我了，都抓不住重点。”一个的重点在于失恋，一个的关注点在密室逃脱，周海怡都快被周围的人嫌弃了。 “亲爱的，不和你说了，凯文有事找我。” “哼，凯文还比我重要。” “等下找你。” 之前布水收集到得证据拿到了联合国，媒体传播的时候也打了马赛克已经变声，但是稍微高明的人都能查出她的身份。 为了保护布水，凯文在给全部证据之前就通知了她，希望她能有办法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不然她就要以另一个身份在另一个城市生活。 她现在是和全球的高手比赛，比的是时间还有智力。 “姐，我来帮你了。”布衣突然乱入，布水瞪了他一眼。他的技术没有布水强，但是却是超强辅助。有了他的帮助，布水的效率得到了明显的提高。 “姐姐姐，东南方向。” “还好，还好，那个谁啊，竟然帮了我们。”鹿羽协及时出现，弥补了漏洞。好久没有涉及这个领域，让鹿羽协莫名地兴奋起来。 仅仅靠防御是不现实的，布衣正在想办法制造“反击武器”，只是还需要的数据材料很多，布水也分心帮忙，鹿羽协主要负责消除痕迹。三个人拼死抵挡了五个小时，眼睛都红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输了。 “主要保住头，其他的不用管。”如果事情一定要暴露，全身而退不可能的话，只能最多的保全性自己。他们三个人都在拼命地加紧最后的工程，脸是保住了，就是其他信息可能暴露。 “姐……”他们会被对手锁定，所以要马上转移。 “对不起，我们必须要离开。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的话，我会让凯文……”布水还没有说完，布衣就出声打断了。 “那时候我不是说了吗，跟着你。”他从来不后悔选择。 “好，十五分钟后有人会接我们，现在去收拾东西。”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宿舍收拾东西，主要是电子设备，不能带走就要全部毁掉。 “姐，要不给龙哥发个信息吧，免得担心。”他们上了组织安排的车，除了布水身上的手机，所有的通讯设备已经都“消除”掉了。 “这样对他更安全。”布水一狠心，按键后就把手机丢到了后座。因为她而失去自由的人生，司徒龙吟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她又何必强迫给他。 原以为组织会安排他们出国，谁知道是来到了林奎熙的公司。她一大早就等着他们了，凯文联系她的时候，林奎熙心里面就想着布水来这里更好。 “大佬。” “嚯？”让布水叫大佬的人竟然是这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挺平凡的啊，布衣心里这样想着。 “这段时间，你们就住这里了。凯文怎么安排我不知道，我就是能帮点小忙而已。”林奎熙这样说着，何川走下了楼梯。 这件事情，他知道了，林奎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婆得宠着。 布水朝他点了点头，布衣则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满嘴得赞赏：“这帅哥，惊为天人啊。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帅的了。” “……”三个人都转过头去，没有表情地看着布衣。 “来自成熟人的目光，我去补眠了，告辞告辞。”这也太尴尬了吧，这三个人是什么怪物，明明就很好笑啊，布衣不懂成年人的世界。 “大佬，你要考虑清楚。”布水还是觉得远离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安全，我会保护好的。”从头没有说话的何川这时候发话了。他的保证很有效果，布水他们也就安心住下来。 布水有了新的名字，林默，是林奎熙的堂妹。她和布衣要重新参加高考，重新走入大学，再次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前。 “林壹？看起来很便宜的样子。”知道新名字的布衣，忙起来解读，怎么还是平凡名字？能不能和布水的名字对换啊？肯定是不行的了。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复习还是……来我公司玩？”林奎熙看到他们逐渐放大的眼睛，好吧，那就去吧。 大隐于市，这应该说的这间公司了。没有金碧辉煌却妙趣横生，布水一进来就很喜欢这种设计。听说，这是何川专门设计的，花费了很长时间打造的。 现在是上班时间，这些人在“埋头苦干”。只是为什么会这么奇葩？穿睡衣来工作？啃零食工作的？靠无意识工作的？还是在睡觉？ 林奎熙对此见怪不怪，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管你是怪人还是怪物。 “大佬，这是这部动漫的合作商。”白梨落拿着文件过来。 “终于见到正常人了。”布衣一兴奋就叫出了口，想道歉来着，就被白梨落吓坏了。 “英雄所见略同，看来又多了一位正常人呃。”白梨落忙抓住他的手说，她真的不是贪图他的美色。 “林默，你随便逛，有什么问题就找梨落，我去工作，可能要三个小时……梨落，这一次你看错了。”交代完事情的林奎熙又回过头来调侃白梨落。 布水选择在茶水间呆着，她有点困了。这里很好玩，但是体力有限，不像布衣这样年轻的小伙子，他倒是四处乱窜。 “小子，不错。”鹿羽协遇上的瓶颈，被布衣一语道破，是个好苗子。他怎么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呢？ “不要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小意思了，其实刚刚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检验过。要是被布水听见了，又是凶狠一瞪。 “啊啊啊啊！”是老姐，布衣没有想那么多朝着尖叫的方向跑去。 鹿羽协看到他往茶水间方向去，再看看深地的办公桌。没什么了，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布衣一进去就看到了布水缩在角落里，颤抖的手还指着一坨蓝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还会动的！然后布衣也开始尖叫了。 听到两道凄惨叫声的白梨落闻声赶来，走过来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有数了。要怎么解释，也是困难事，毕竟正常人很难接受。 那一坨东西开始挪动，慢慢伸出“爪子”来，还大叫了一声。 “深地，你别吓着他们了。”白梨落提醒她注意点。 深地？是那个超级有名的女博主吗？布水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这个人很受欢迎就对了。可是这个人，蓬头垢面，裹在被子里面吓人，这是认真的吗？还有，她干嘛吓他们。 “我哪里有吓人，我就是没有灵感，睡一下觉，然后醒了。”深地把睡衣帽子一扣，继续躺回去。 “竟然是……人……太吓人了吧。”布衣从布水肩膀上探出头来。 怕再遇见什么怪物，布衣决定还是跟着鹿羽协做东西好了，布水回魂之后，选择和深地睡觉。 还真别说，沙发还蛮舒服的。 “劲爆劲爆，我们学校藏着国际黑客。” “连夜逃离学校，会不会是有什么大阴谋？” “讨论：天才家族的神秘事。” 布水想把论坛的事情全部删掉，可是手指的速度却远远跟不上脑子的速度。有很多的人撞开了她的房间，指责着她。她无所谓，直到看到了司徒龙吟。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他一步步靠近着自己，她只能后退摇头。 “不，不，不要过来。”布水吓得忙睁开眼睛，为什么梦会这么真实呢。还有更吓人的事，有一双眼睛离自己上方10厘米处。 “啊。”她小声地惊呼了起来。 “我说了我不是鬼。”深地被她的呓语吵醒了，看她很害怕的样子，她就过来观察观察了。这人的皮肤，和自己一样，冷白，估计也是宅女。 “谢谢。”布水发现了盖在肚子上的被子，应该是她的。 “要不要一起啃署片，看老大的新作品？” “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总之她们两个人一起看动漫，啃着吃不完的薯片，咯咯大笑了一下午。 角落里的怪才 布水退学了？这是怎么回事？司徒龙吟觉得五雷轰顶，一夜之间竟然让一个人消失了。她的舍友说布水一大早回来过，然后又匆忙离开了。 那时她们还在床上，也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 无奈之下，司徒龙吟只好找布衣，然后也听说他也退学了。给他们两姐弟发信息，没有一个人回，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丝的痕迹。 他向学生会打听过这件事，只知道学校无理由同意他们的行为。司徒龙吟甚至找上了木云起，可惜学姐也完全不知情。 “你不用太担心，布水能照顾好自己的。”木云起安慰他说。 又是“巨婴”，又是连密室大逃脱都玩得晕过去的人，司徒龙吟不太相信她能照顾自己。每次都玩失踪，每次都担心得要死，一点都不好玩。 他有点恨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能等。 “还以为你没那么快来。”到了周五，木云起就可以飞回她的家了。每次洛风都回来解他，每一次都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再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场景，让司徒龙吟动心了。人的一生找到灵魂伴侣，夫复何求。 今天的雪下得特别重，和上次一样。她会不会再次出现？这样想着，司徒龙吟跑到校道上，喘着粗气，头发都是飘雪。 路上没有他期待的身影，他就这样等了很久很久。 一个星期之前，班上的人还对布水的事情议论纷纷。一个星期之后，他们似乎忘记了布水的存在。班上的流言蜚语让司徒龙吟感到恶心，让他重新认识了他们。 过多的交集就不需要了。他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像布水了，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里面，什么活动也不参加，什么人不理。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到了，学生时代的他们很是重视这个节日。约会的约会，逛街的逛街，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些还在图书馆努力学习的追梦人， 要是之前，司徒龙吟也肯定和朋友出去玩。现在，他只想呆在宿舍睡觉，什么都不用想。 “龙哥，我们约了可茵她们宿舍吃饭，走不走？”借着宿舍联谊的理由，关系就会进一步发展。 “不去。”被吵醒的司徒龙吟重新蒙住脸倒头睡。 “圣诞节就不要孤家寡人了，不像合群的你啊。而且可茵她们宿舍很难约的，你不去，不给人面子啊。” “布水去吗？”噢，他忘了，布水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即使在，她一定也不会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既然是无聊的活动，那他为什么还要参加呢。 圣诞快乐。司徒龙吟唯一给布水发了祝福。 圣诞节，她会干嘛呢？应该又是在补眠了，那他也补眠好了，反正没有什么事情。 “给大家说一则好消息，动物保护组织已经找到了挽救白犀牛的方法，借着这一个好消息，这堂课我们深入分析一下原因……” 野生动物保护组织是联合多个国家志愿者的力量，尽最大可能保护野生动物。但是每个国家国情不一样，很多时候有心却无力。 目前，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帮助他们，尤其是有一个神秘组织，情报网很广，常常给组织很多的帮助。 这次的白犀牛事件最大的功臣是神秘组织，只是除了负责人露面之外，神秘组织的队员还没有对外公开。 司徒龙吟从小就很喜欢动物，选择这个专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加入野生动物保护组织。 于是，他找到了廖老师，和他说了自己的请求。 “我正想找你聊这件事情，动物组织那边确实需要像你这样的语言天才，我会向组织推荐的。”廖老师是组织其中的一员，相当了解其中的情况。会多国语言且有一定生物知识的司徒龙吟一定会给组织带来很多的方便。 “廖老师，谢谢你。” 一放寒假，司徒龙吟直接去了动物组织的总部报道，成功地拿到了任务。 从中他也知道了白犀牛能够解决繁殖问题是神秘组织的帮忙，他们的发现让组织获得了灵感。他领到的任务就是翻译他们发过来的资料，遇到不懂得问题要马上解决。司徒龙吟有神秘组织其中一员的联系方式。 对方的术语很专业，应该是研究过动物学这个专业，解答问题能少字则少字。和他说了谢谢，绝对收不到回应。 另外组织也希望能破解神秘组织的身份，让他们加入组织。当然了，这也是取决于他们的选择。 司徒龙吟在工作之余，就想通过闲聊的方式来获取对方的信息。谁知道对方简直就像机器人，让他无缝可解。 这种态度，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更加冷漠。一想到布水，司徒龙吟就很想笑。这个世界，没有谁比她更有趣了。 对方发的文件很清晰但又很复杂，司徒龙吟要保证绝对的准确，不然会对实验产生很大的影响。 他似乎总是与常人的工作时间不同，一般都是在深夜回复。还好他总是能抓住问题的重点，每一次的解答司徒龙吟都能理解。 司徒龙吟想起了布水，所有人都觉得他数学无望的时候，她却能找到突破口，把他从深水中捞了起来。她的弟弟布衣是露在阳光下的天才，那么她就是藏在角落的怪才。 “你有喜欢的人吗？”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龙吟会与一个陌生人讨论这个问题。两天对方都没有回应，正常，他应该不会有喜欢的人吧。就算有，他也不会说的。 “有。”竟然回应了！司徒龙吟觉得不可思议，平时怎么和他扯都不成功。果然，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我也有，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她了。” “找。”他还真吝啬言语，不过他很成功地提醒了司徒龙吟。不见了人，就应该找，自暴自弃是没有用的。 之前找的范围局限于大学，他必须把范围扩大。布水的朋友他认识不多，周海怡！对，她的闺蜜，她一定知道。 可他没有周海怡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人认识周海怡，这条路完全不通。冷静冷静，还会有谁他是能找的。 司徒龙吟拼命地回忆之前的庆功宴，把她们的对话还原。 “噢，你是大佬那边的人。” “是的，我们吃过一次饭。” 对，就是她们口中的大佬。通过木云起的话，一定能找到大佬，他实不会放弃任何的机会。 “大佬，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问我要联系方式，我还得问问她的意见。不过你得等几天，她最近非常忙，连饭都顾不上。”木云起最近和她一次联系的时候，知道她在忙着新作品。她会全身心投入，很难有人能找到她，除非…… “学姐，我是真的很想找到她，有些重要的事情我想问她。” “我把她公司的地址给你，这样可以吗？然后我这边也帮你联系一下。”木云起也有些纠结，但还是决定帮他。 这个地址，不就是《痕》的制作方吗？他想起了布水送给他的礼物，里面就有一个邀请函。借着这个邀请函，或许能有机会。 没有想太多，他直接订票过去一探究竟。 “你好，这个已经过期了。很抱歉，你不能进去。”接待司徒龙吟的是白梨落，她认得这个邀请函，大佬亲手设计的，总共就5个。 “我喜欢贵公司很久了，《痕》这部作品我看下不过10遍，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司徒龙吟只好使出绝招，美男计。 “这……”白梨落也是见过帅哥的人，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帅哥的魅力。 “好吧，我带你逛一圈，但是无论你见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我们是合法公司。” “好的，谢谢。”他差点向她鞠躬，表达最炙热的感谢。 白梨落给司徒龙吟简单介绍了各部门的情况，怕影响公司的形象，还想着给他解释一下他们的工作状态，但是看他心不在蔫的。 “你真正的目的不是逛吧，说吧，你想干什么？”白梨落开始警备起来，这年头的帅哥没有几个是靠得住的，除了公司里面的花瓶二人。 “对不起，我是很喜欢这里，只是我现在为了一件事而分心，没有办法记中精神好好参观一下。我想见林奎熙导演，能不能帮个忙？” “不可能。第一，你身份未明。第二，大佬很忙。这里面任何一点，你都没有理由能见到她。” “我能在这等她吗” 原本以为他会和自己耍嘴皮或者继续美男计，谁知道他竟然冷静地提出这样的要求。等不是不可以，就是能等多久就要看他自己了。 白梨落非常好奇他的身份，能拿到邀请函，且目标明确地指向大佬，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惊天秘密吧。她对八卦不好奇，只要不影响林奎熙就好。 “好吧，你在休息区等她吧，她有的时候会过来喝水。”她说的是有的时候，言下之意能不能见到林奎熙就看他运气了。 “好，谢谢。”只要能见到她，等算什么。 三个小时过去了，休息区里的人一波换了一波，司徒龙吟还是没有发现林奎熙。虽然只见过她一次，单凭他的记忆是可以找到人的。 他看了看手中的表，刚好6点，外面的人都走了一大半了。这一天他匆匆吃了早餐，到现在已经时饥肠辘辘了。 司徒龙吟担心自己的体力能不能撑得住见上大佬一面。这样想着，休息室的大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短发利落的女生。 是她！ “你好。” 美妙的生活 闲来无聊，现在布水只能像她的新名字一样“默”，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呆在房间里面研究白犀牛。 而布衣却不同，性格生来喜欢热闹，总是去林奎熙的公司报道，和鹿羽协一起把玩着最新研究成果。 偶然之间，布水灵光一动，白犀牛的生殖问题有了解决的方案。组织的实验设备不完善，凯文让她直接给野生动物组织。 方案给了他们两个月，确保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双方组织就要在线交流了。 同样是交接员，为什么他的废话就那么多了？布水有时想要求换人，或者来个新的交接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习惯了，不回他就是了。 这个人真的是自律，真的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每次回复他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一个轮回了。她推断，对方已经上了年纪的了，不然谁会没事那么早睡和早起。 噢，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小老头，年纪轻轻就作息规律以及爱养生。司徒龙吟一开始还劝着她少熬夜，后来索性放弃了，更多的时候是准备泡好的花茶。 回忆总是很奇怪，它总是因为某一点而触发。想记起来的，不像记起来的，都不会因为主体而改变，只会因为某个点的松动。 司徒龙吟对她那么好，而她走的时候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估计他这会应该要忘记她了吧。是啊，她总是那么的冷漠，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如果组织解除警戒令，她会不会和司徒龙吟联系呢？布水没有答案，她还没有了解清楚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有喜欢的人吗？”由简单的7个字组成的问题，为什么会让布水纠结了好几天呢？喜欢的人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她不知道。 于是，她问林奎熙：“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林奎熙笑了笑，不假思索地回答：“舍得。明明忙得要死，却舍得抽空陪他。明明心情低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却舍得和他说话。明明想和他在一起，却舍得让他离开自己，然后等着他回来。明明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却舍得为他打破原则。明明不想向任何人展示脆弱，却舍得在他面前放下所有的坚强。” 听到这个答案的布水笑了笑，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她肯定了内心深处呼之欲出的答案，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确实存在。 这是什么问题，找不到人了，就继续找呗。要是她找一个人的话，只要那个人使用网络，她就一定能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她没有这么好心帮忙，不想插手任何的事情。回答他的问题也只是为了把答案更加明确地摆在她自己的面前而已。 顺利完成任务后，按照他们的约定互删，布水也擦除了所有的痕迹，但她心里面有些落空，好像丢了什么一样。 等她完成任务的时候，离过年已经不远了，索性她就在这里过年好了，反正她的家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布衣。 噢，对了，忘记联系周海怡。布水对她的电话号码比自己的还熟悉。 “呼，终于等到你的电话啦，这一次消失了足足三个月。”电话在响铃三声就被接起了，周海怡辨别她的电话很简单，来电显示都是她亲自挑的国家。 “超级回归用户，有什么奖励吗？”布水想周海怡做的饭，满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清楚，再过一段时间吧。噢，对了，我被退学了，然后又来一次高考。”说不委屈是假，明明是学姐来着。好吧，这其实是想博取周海怡的“同情”。 “抱抱你，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周海怡真信了她的委屈，忙安慰这位主。这次做什么好吃的好呢？试试手抓饼吧。 她们闲聊很久，很多时候周海怡说布水听，她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发出笑声。时间过得很快，她们认识也快7年了，关系没变淡反而越发的浓厚。 像她这样性格的人，还能有周海怡这样的闺蜜，布水觉得这是她最幸运的事了。 “忘了告诉你，我脱单了，第一个告诉你，虽然这件事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谁叫她消失来着，现在才晓得联系她，周海怡差点没把它忘了。 “唉。”出乎周海怡意料的是，布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亲爱的？” “说好的以后住我家隔壁，然后养一条狗来着，哈哈。”布水演不下去了，直接笑了出来。那些单身誓言就是年少不懂事时说的，当然不算数了。 “以后我们也能时邻居啊，每天都可以一起遛狗什么的。”周海怡机智地说。真的啊，她还可以天天来她家吃饭，多好。 “我考虑一下，我不想发光发热。”做电灯泡她没有兴趣，但是又能免费蹭吃蹭喝的很是吸引布水。 “是啊，你想，要是你在隔壁，我就不用时不时搬衣服给你，你直接来我家就好了嘛。”布水的衣服百分之九十都是周海怡的，因为她太懒了，直接穿搭配好的省得麻烦。 周海怡从小就有设计服装的梦想，就想着为台上的人穿上她设计或者搭配的衣服，两人简直就是互补。她很感谢布水的支持，无论搭配得怎么样，布水从来都是乐意穿的。 高二暑假那会，周海怡设计的第一条裙子，四块柚子散开形状的裙摆，布水想也没想就穿上了。走在大街上引来了无数人的回首，她没有在意，坚持穿了一天。 也正是她的捧场，周海怡一直放弃自己的梦想，一直努力着。 “好吧，我觉得可以。”利大于弊，布水觉得是可以实施的。 “好耶，那就这样好了。” “问题是，如果他和我口味不一样，你照顾谁？送命题，想好了。”布水装作恶狠狠地说，其实她有吃的就可以了，不挑食的，很乖的她。 “当然是亲爱的比较重要些。”即使当着男朋友面前，周海怡的回答也是不变的。 “那还差不多。”就像哄开心了的孩子一样，布水不管是不是真实，心里面美滋滋的。 “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晚安，亲爱的。” 布水的耳机里传来了周海怡妈妈的声音，明白她要立刻关灯睡觉了。晚安，亲爱的。接着，就是她夜生活的开始。 在林奎熙的家里面，布水很放松，除了吃狗粮外，一切都挺好的。冰箱永远是有吃的，无聊的时候有各种好玩的。白天他们上班，整个房子都是静谧的，任布水睡得天荒地老。布衣也不吵着她，这样的生活实在是美妙极了。 这里布水还要重点表扬一个人，就是何川，做得一手好饭，一个月的晚饭都没有重复过。大佬的眼光，相当不错。 “大佬，你怎么了？脸色有点差。”刚进门回来的林奎熙脸色略显苍白，有种虚脱的感觉。 “没什么，估计是吃坏东西了吧，下午开始就吐了，我回床上躺一躺。” “还是去看医生好了。”林奎熙的胃是公认的铁胃，因为吃坏东西而拉肚子或者呕吐，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现象，布水觉得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没事，应该是疲劳过度了这段时间。何川回来，你不要告诉他，免得他过分担心。”她对自家老公的紧张心有余悸，估计知道后三天她都不可能上班的了。 “好吧。”布水只能答应。 何川回来后，上楼看看林奎熙的情况，见她睡得很熟舍不得叫醒。等吃饭的时候，他才把人带了下来。 睡了一觉过后，林奎熙的脸色好了很多，人也有精神了起来。是自己多想了？估计是真的累了吧，布水心里松了一口气。 吃到一半的时候，林奎熙颤抖的手抖落了筷子，嘴唇发白，脸上都是汗意。她快速地跑进卫生间，把刚刚吃下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何川是第一时间察觉不对的人，当林奎熙吐的时候，他蹲在旁边帮她顺气，一点儿都不在乎衣服被溅到。等林奎熙不再吐时，何川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林奎熙伸手想摸摸何川的脸以示安抚，半路被何川握在手心里。他吻了吻她的手心，然后是额头、嘴唇。 “一点都不乖。”他的眼睛泛着微红，声音装满了紧张，一点都不像平日里肃冷的他。 “是的，一点都不乖。”林奎熙笑了笑。 看到这里，布水和布衣默默地退了出去，没有打扰这一对夫妇。他们的世界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的，所以，给他们最大的空间吧。 “姐，要不要叫医生？” 布衣的话刚落下，何川就抱着林奎熙出来，开车直往医院。 “抱歉啊，让你们错过了饭点。”临走的时候，林奎熙很是抱歉地对布水他们说。 还好结果是好的，林奎熙怀孕了，布水很替她感到开心。 回来之后的几天，家里来的客人很多，尤其是他的哥哥激动到不行，以至于后来何川直接发话，客人要限流。 林奎熙还是坚持要上班，何川拗不过她，每天上下班亲自接送。她的工作时间减少了很多，留在家里的时间多了很多，布水有空的时候也会和她聊聊天。 我是来面试的 “你好。”司徒龙吟走到林奎熙的面前。 “你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的时候莫名地觉得有安全感，那种来自姐姐的感觉，他有点明白她们叫她大佬的原因。 气场强而不压人，眼神坚定而自信，平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有趣的灵魂。 “请问你知道布水在哪里吗？她突然退学，我很担心她。”在她的面前，司徒龙吟不想隐藏任何的东西。他有预感，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没有着急，而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司徒龙吟，紧皱的眉头在思考一段时间后松了下来。司徒龙吟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内心充满了希望。 “你喜欢布水？” 她回答不知道或者问他是谁，而是抛了一个问题给他。司徒龙吟更加肯定林奎熙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的，我喜欢她。”司徒龙吟坦诚地说了出来。 “好的，知道了，让我想想怎么回答你的问题。”结合布水那天问的问题和木云起的电话，林奎熙一下子就能知道了两人的猫腻。 这个男生能找到她，既能说明是真的在乎布水，也能说明脑子确实不错。布水最担心的问题是怕连累他，所以才断了与他之间的联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人家才不怕连累，还千里迢迢地来找她。 还有一个问题，他好像不知道布水的身份吧，如果知道了，结果又是怎么样呢？更为关键的是，做选择的只能是布水，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手不能伸太长。 司徒龙吟见她不说话，内心着急得快要死掉了，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她？能不能给个痛快？ “你为什么喜欢她？” “因为她很特别，高冷的她，认真的她，调皮的她，胆小的她，她实在太特别了，从见到她起，我就忍不住靠近她。无论做什么，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她，就想宠着她，和她呆在一起。” “原来如此，能发现她的多面也是因为在意她，但是还是不够。好奇会随着距离的越近而消失掉，那你口中的喜欢就不复存在了。不过从你最后一句中，我能感受到你对布水的喜欢，那种强大滤镜。” 她上半段的时候，司徒龙吟的心凉了一大截，后面的峰回路转让他难以置信。那现在能告诉他答案了吗？ “你了解布水吗？” “我总感觉她很神秘。除了是隐藏的学霸，一定还藏着什么能力，一个月莫名消失的几天肯定是因为什么，还有就是和你的相识，那里面一定也是一个故事。所以，拜托你，告诉我她哪里。” 能够遇见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真的是不容易。林奎熙确实有些犹豫了。依照布水的性格，想见司徒龙吟也一定不会同意。 “这段时间，我总感觉她就在我身边，这种感觉很熟悉。” “喔，比如说呢？” “这个寒假我加入了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开始接触任务，越发觉得布水离我不远处，这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方便透露你在执行什么任务吗？”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喔，那他的感觉有点对了。布水他们和他的组织关系很微妙，接触肯定是少不了的。莫非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上了？而且应该是在线上。 “有一个神秘组织，有一个可以解救濒临白犀牛的方案，我复杂翻译他给的数据材料。”组织的任何事情都是对外公开，受到外界人士的监视，所以司徒龙吟说来也是合乎规矩的。 白犀牛事件林奎熙是知情的，她还是提供实验室的人，布衣负责实验，布水负责理论，最终解决了绝大多数人认为不可能完全的任务。 有趣的一点是，她以为这两个人走的应该是完全不同的道路，谁知道却连在了一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如果她不帮忙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好吧，你这几天等我的电话。” “谢谢你，大佬。”司徒龙吟决定了，今后也叫她大佬，她实在是太帅了。 “你这样叫，我压力会很大的。”林奎熙没有拒绝，司徒龙吟就当她答应了。 和她告别后，司徒龙吟一直在酒店里面等消息，手机一直没敢静音，生怕错过任何的电话。 等了三天，依旧没有半点的音讯，他只好再次来到公司。 大门赫然挂着“赶紧走吧”，这是休息的标志。司徒龙吟趴在玻璃门上，死心地发现里面真的空无一人。他只好再次找木云起，确定这绝对不是公司搬走了。 “大佬她怀孕了，这几天估计都在忙着应付客人，我过几天也会去看看她。你放心，她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会信守承诺的。” 木云起的话使得司徒龙吟的焦躁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没有“邀请函”，他没有理由去林奎熙的家里道喜。 就在他极度发愁的时候，林奎熙终于来电话了，只响了3秒就被人接起了。 “嗨。” “大佬，早上好，早上好。”真的是她！终于等到了。 “真的很抱歉，我今天才被特赦能碰电子产品。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两天以后和云起一起来我家，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咳，不会是什么难事。我需要你把你们加急保护的动物详细资料全部调出来，先不要问理由，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我一定能完成。” 挂完电话之后，司徒龙吟马不停蹄地整理资料。虽然不明白林奎熙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就是很相信她，也只能相信她。 两天后，他和木云起、洛风一同去拜访林奎熙。 这是一栋朝海独立别墅，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朵出水红莲，近看又是一番不同的风景。给他们开门的是房子的男主人。 他一脸冷漠，看到他们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林奎熙眯着惺忪睡眼下来，边走边打哈欠，脸上写满了不精神三字。何川第一时间看到了她，快步走到林奎熙的面前。走楼梯的时候，他们就好像被调了0.5倍速一样。 “我受不了了，不需要这么小心吧，太折磨人了，还有很多个月呢。”林奎熙相当的无奈与别扭，说完感受之后，他们都开始笑了起来。 “刚睡完午觉，你们就来了，快过来坐吧。” 司徒龙吟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设计得太舒心了吧，多重的变化却不花俏，庄重而不呆板，似乎是女主人和男主人结合在一起的风格。 “龙哥。”晒着太阳的布衣看到了司徒龙吟，不敢相信地快步跑回客厅。 “布衣，你怎么会在这里！”布衣在这里，那么布水肯定也在这里，司徒龙吟连忙向四周看去。 “找我姐吗？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睡觉。”布衣注意到他的焦点不在自己身上，马上就联想到了布水。 “她真的在这里？”他看向林奎熙，想问她能不能去找她。 “嗯。你的资料准备好了吗？”这时的林奎熙严肃了起来，给司徒龙吟的感觉就像是面试官。 他拍了拍肩上的背包，十分有信心地点了点头。 “好吧，准备一下，等布水醒来了，你就要面试了。通过了面试，她就没有理由不和你一起工作了。当然了，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份工作。”为了帮司徒龙吟，林奎熙可是给布水下了套，虽有损形象但还是值得的。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大概就是这样吧。 面试？等等，大佬说的是等布水醒来就开始面试，那面试官是不是就是布水？怪不得她让自己做足工作，这不是交易而是帮助自己。 为了今晚的盛宴，洛风和何川出去采购去了。林奎熙和木云起在一旁聊天，吐槽着这几天的“遭遇”，对于林奎熙来说，工作上的压力也没有现在的大。布衣继续沐浴太阳，等着看好戏。 最紧张莫属于司徒龙吟，手中的资料翻来翻去，还好他是亲手整理的，对材料相当熟悉。面试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准备之人的心中有数。 他好紧张，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按照林奎熙的指示，他来到了指定房间前。 手把转动，门缝逐渐增大，司徒龙吟看到了布水的背影。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司徒龙吟。”她的头发变短了，黑眼圈还是那么重，又熬了多少的夜。 布水眯起眼看着他，司徒龙吟没有退缩，迎着她的目光。察觉到她有像离开的迹象，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是来面试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就这样走掉。 她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看着他。 “你是我见过的最沉默的面试官。”司徒龙吟无奈地看着她，她到底要看他看多久，不如问问题吧。 “你不应该来这里。” “可是我已经来了。” “你还不清楚你将要面对的处境。”这是他第一听到她带有生气的语气。 “是的，我不清楚，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 “你不用知道。” “好，那我自己找答案。今天，我是来面试的，是大佬让我来的。” “……” 是个狠人 布水现在才知道人可以小心翼翼成那个样子，说真的，她有点看不下去了。那个人就是何川，宠妻狂魔与炫妻狂魔。然而，林奎熙怀孕之后，他的行为更令人叹为观止。 检查回来之后，何川就禁止林奎熙工作了，防止她偷偷工作，手机电脑平板全部没收。 “不让我工作，我总要交代工作的吧。” “好，那你交代给我吧。”何川想也没想回答。 林奎熙无语极了，还能说些什么，何川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平时他在工作的时候，她还可以试时地“指导”一下。 “是个狠人。”她白了一眼，继续喝她的汤。 “我要睡觉了，你跟我干什么？”工作不让她碰就算了，连睡觉他都要管，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陪你上楼梯。” 最让布水感觉五雷轰顶的是，连洗澡也是同样如此。 “你不会想告诉我，我洗澡的时候你也在吧。”说着，林奎熙伸出右脚，让他看看脚下特意设计的防滑鞋。 “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好的，布水和布衣主动退出群聊。 林奎熙朋友来的时候，不是每一个都能见到她，毕竟她被要求多眠。对于布水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可是像林奎熙那样不贪睡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拖她的福，布水的伙食比以前更好了，更营养了。不过，过犹不及，每天都要喝汤，人肯定会疯的。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谈判。布衣和布水作见证。”没过几天，林奎熙就爆发了，坚决地反抗到底。 “可以。”何川同意。 “我能保证我的绝对安全，所以撤掉所有的保护。” “不行。” “那我回家，我爸妈和嫂子照顾我，你就放心了吧。” “绝对不行。” “所以你让我回去工作吧，就工作三个月，你随时可以来监督与视察。” 何川紧皱眉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一顿饭吃得很尴尬。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布水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第二天林奎熙就正常上班了。后来，布水才知道何川把办公室搬到了林奎熙那，怪不得他那么开心。 林奎熙的新作品是关于野生动物的，以一种近乎游记的方式把一些濒临的动物呈现给观众，希望能激起更多人的关注。所以，她希望能有布水的帮助。 无论如何，布水都会帮忙的，况且实际上林奎熙是帮组织的忙。 “一个人的工作量太大了，再找多一个人吧，最好和你一样熟知野生动物。这样吧，两天之后，我让他来面试，你把把关。” “好。” “无论那个人是谁，你都会公平面试的对吧？布水。” “是的，大佬。”这一点布水能绝对保证。 当时她还没想明白林奎熙的话，看到司徒龙吟的时候，布水才明白原来大佬早有安排了。之前问的问题，大佬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只是她不可能认识司徒龙吟，更不会找到司徒龙吟。 只有一种可能，他找到了林奎熙。 这一次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布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徒龙吟坚决不让自己离开，布水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算了，暴露身份的危机已差不多解除了，只要这段时间不露面，身份就不会曝光。 思考完毕，布水遵守承诺，公平公正对待面试者。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司徒龙吟竟然非常了解野生动物知识。 “这个寒假我加入了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对里面的情况不能说很熟悉，但是基本的资料我是绝对能提供的，所以请你让我加入你们吧。”司徒龙吟的话让布水站了起来。 “从小我就喜欢小动物，所以选择了生物学这个专业，想为挽救动物而出一份力。这次的白犀牛事件也刺激到我了，所以毫不犹豫就加入了组织。” 布水听完之后很震惊，没想到他们俩能再一次同班，不是因为凑巧，而是有着相同的梦想。大佬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才会这样做。 好吧，那就一起合作吧。 “还有一件事，我想正式告诉你。” “嗯？”什么事情要用到正式这个词？布水停下翻资料的手，直接面向他。 “我想追你。” “……”他在说什么，追她？布水感觉右眼皮跳了好几下。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好了，大佬应该等我们很久了。”没有给她发话的机会，布水被推着走出去。 由于布水工作时间与一般人不一样，司徒龙吟也只好和她一起颠倒时间，他们两个人总是中午吃完饭才去林奎熙的公司。 一开始，司徒龙吟真要熬夜的时候，两眼都发红，喝了几杯咖啡，还是摇头晃脑。布水在想要不要拿胶布帮他撑开眼皮。 “高中那会，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熬夜的。”中间休息的时候，司徒龙吟聊起了高中的往事。 “嗯，熬夜挺好的。” “噢，难怪你晚修最后一节总是睡觉，白天总是打瞌睡。原来你不是发呆，而是困了。” “没时间发呆。”发呆？如果她有时间发呆的话，那她宁愿把发呆的时间睡觉。高中那会她难受死了，睡眠严重不足，脑袋也是一半清醒。 “噗，布水，你太实诚了，有一说一，跪了跪了。” “你没熬夜也是睡觉来着。”布水记得他们俩经常一起在课上睡觉，被老师点名就互相帮助。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司徒龙吟一本正经地说。 “噢，那我刚刚怎么没被你传染。”她可是记得他一直打哈欠，睡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如果犯困会传染的话，她应该也困了。 “那代表我并不困。” “噢，那继续工作吧。”本来她想着第一晚就放过他吧，营业也是很累的。谁知道他本来说不困，那就把剩下的工作也做完吧。 “你，噗，是我输了，反正说不过你，你的脑子太好使了。” 她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竟然让他哈哈大笑。脑子好使？布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才是天才吧。 他们工作到了凌晨三点，布水真正睡过去应该是四点了。 她做了一个梦，自己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坑里，她怎么爬也爬不出去。在坑的一个小洞口，她看见了一条眼镜蛇，它快速地向她过来。 布水只能用手挡着脸，眼镜蛇咬了她一口，她就惊醒了。在梦境里，明明知道那是不真实的，明明已经有了打算强行把自己拉到现实的觉悟了，醒来之后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你们在干嘛？”布水发现有两双眼睛盯着自己。 “还想着怎么把你叫醒，谁知道你就醒了。”布衣耸了耸肩。 “嗯，对，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司徒龙吟说。 她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时间刚刚好。虽然内心不想起床，但是答应大佬的事还是得卯足了劲。 “饭做好了吗？”驱动起床的最有效的一步可以是食物。 “做好了，今天龙哥下厨。姐，我发现你真的很有口福，身边的人都会做好吃的，就只有你不会。” “嗯？你姐她不会吗？”司徒龙吟看起来很惊讶似的，布水怎么感觉到一丝尴尬呢，估计是自己没睡好。 “不会，从小到大就是我下厨的，可怜我这么小就得逼着学会做饭。” “你还没有到大好吗？还从小到大。”布水看到布衣又开始飙戏了，满脸的嫌弃。 “噗。”她是真的很不明白司徒龙吟的笑点，有这么好笑吗？她说的是事实，布衣还没有成年，说长大并不严谨。 “你看，龙哥，亲姐，这是我亲姐啊。” “好了，你们快出去，碍着我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异口同声第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我要换衣服。”布水给了他们一个白眼，一字一顿地说。 想不到司徒龙吟做菜还真有一手，完全很符合布水的胃口。现在的男生做饭都那么历害的吗？不错，是真的不错。 “每当我姐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代表她心情很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布衣对司徒龙吟说。 “嗯，眨眼睛的频率比平时要快一些。” “……”当事人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吃饭就是吃饭，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揣测她的心情，中二病又犯了是吧？这年头会做饭的人怎么都一个样。 “老姐，我错了，千万不玩黑我手机。”布衣求生欲望很强，马上夹块肉给布水，生怕下一秒她拿出手机。上一次她可是锁上了整整一个星期，论他怎么解都解不开。或许鹿羽协能破解，但是他现在有点忙。 “黑你手机？”司徒龙吟的疑问让布水慌了起来。 “不，不，是没收我的手机。你不知道我姐上一次把我的手机关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机，就像骇客一样黑掉我的手机。” “噢，怪不得有时真的找不到你。” 看司徒龙吟相信的样子，布衣才敢看布水。 “我姐老凶老凶了，龙哥，千万不要惹她生气，后果很严重。” “见识过一次，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她什么时候对他生气？布水完全没有印象。她生气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多时候是不在意，怎么会对他有情绪。 “你忘了？就是那一次，你去年级办公室打电话，我看你很急，以为有什么事情就跟了过去。你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对我生气了。” 噢，原来是那个时候，确实那次她很急，怕暴露了身份。 “不过你那时真的好A。”司徒龙吟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要追你 鬼知道司徒龙吟对布水说要追她的时候，心跳得有多厉害。说完之后又只能假装淡定，不能索要答案。 他知道布水不是一般女生，追求的时候一定不能“死缠烂打”，只能一步一步地“感动”，慢慢向她靠近。 “龙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啊？”何川忙着陪林奎熙，把“照顾客人”的人任务丢给了布衣。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档，布衣问司徒龙吟。 “嗯，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你看我姐的眼神，谁都能看得出吧，除了某些女生……你就住这一间，来到这里，千万不要麻烦大佬，有什么问题找我。”布衣觉得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眼神？什么样的眼神？”司徒龙吟很好奇，自己看布水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嗯，这个嘛，参见老大看大佬，老大就是何川。” “从什么开始你就知道了？” “庆功宴的时候。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过来过来。”布衣夸张的样子让他笑了笑，这两姐弟性格也太相反了吧。 “什么？”司徒龙吟把耳朵凑近了一些。 “我们退学的那天，我看到我姐盯着你的头像看了好几分钟才狠心删掉的。” “算她有良心。”要是他有尾巴的话，估计都上天了吧。 “我姐又懒又佛、性格不好、做饭不好吃、还经常消失，这你都喜欢？” “你是在夸我勤奋又上进、性格好、不玩消失？等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她有什么缺点，相反倒是可以转化成优点。” “……你，算了，小孩子不懂这些。”这逻辑越来越像布水了，司徒龙吟真的是过分滤镜了啊。不过，他的眼光很好，挑上了自己的老姐。 想好怎么追她了没有？这个问题司徒龙吟还真没有想得很细致，追人他真的没有经验。 要么不喜欢人，要么喜欢上了这么独特的女生，这可让司徒龙吟头疼了。 据可靠的情报（布衣），布水的朋友不多，林奎熙和周海怡是最要好的。大佬是以人格魅力征服布水，他个人觉得他的人格魅力不足，这条行不通。周海怡，只见过两次面，猜测应该是用真诚感动布水的。 噢，对啊，就是真诚！突然想通问题的司徒龙吟从床上坐了起来。 布水喜欢辛辣食物，司徒龙吟是注意到了，考虑到健康问题，他综合了清淡与辛辣做出了健康菜，这个是真的不容易啊。 这个点是吃饭的时间了，怎么还没有见到他们两人了呢？司徒龙吟决定上去看看。他在布水的房间门停了下来，纠结着要不要敲门。 “嘿，龙哥。”布衣的出现打断了正在思考的司徒龙吟。 “嘘。”他下意识地让布衣放低声音，可是转念一想他就是来叫布水起床的，大一点声正好可以省去叫这一环节。 “放心，这音量吵不醒她的，她能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说完，布衣直接开门进入她的房间。 她怎么都不锁门？跟在身后的司徒龙吟有点郁闷，万一有人进来呢？这个房间真的是人住的吗？除了床上的那一坨东西，房间肉眼过去没有属于她的东西，还想着进去后能发现点线索的司徒龙吟有点崩溃了。 “我姐她很少很少买东西，理解一下。”布衣好心地解释说。 “你就这样扯开她的被子？”虽然是弟弟，但万一布水没穿衣服怎么办？看到布衣进一步的动作，司徒龙吟阻止了他。 你放心，她穿得比我们都多。”布衣哗得一声掀开了被子。 布水蜷缩在床的中央，完全看不清脸，只因睡衣得的子太过于严实。 像布衣说的那样，她的睡衣确实要比他们俩穿得都要厚，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他都想去摸一下。 “还没醒？”司徒龙吟转过视线，看向布衣问。 “再等等，见证奇迹的时刻。” 床上的东西有了动静，刷地一声睁开了眼睛。 “真的醒了！”司徒龙吟话还没说完，布水又闭上了眼睛，把睡衣帽拉得更低了，右手还摸着被子。找到被子后，又把自己盖上了。 “现在怎么办？” “等。”布衣一脸悠闲，胸有成竹地说。 两分钟过后，她用手撑开了厚重的被子，帽子也被她弄了下来，睁开了眼睛，又闭回去，随后又睁开了。 她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眼神聚焦了很久才发现站在床头的他们。 毫不意外，他们被赶了出来。怕冷、购物欲不强、有起床气，司徒龙吟在心里默默地记上了这三点。 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他看见布水半永久式的羽绒服。中午还好有太阳，温度已经有点友好了。 “能不能不出门？”布水伸脚又缩回去的样子，让司徒龙吟又笑了起来，这得多怕冷啊。 “还有100米路，很快就有空调了。”他的语气像哄孩子一样。 “好吧……呃，忘带手套了。”终于肯把手伸出来的布水感觉异常的冰冷，下了车之后直往大衣袋去。 “把手伸出来。” “嗯？” 她真的乖乖地把手伸出来，司徒龙吟快速地把手套戴在她手上，像变魔术一样把暖宝宝贴在手掌中央。 “走吧。”知道她怕冷，他赶紧帮她戴好帽子。 “嗯。” 今天他们正式来报道，之前两天都来过，公司的人都认识他们，只是两人一起过来，倒是耐人寻味。 换做其他公司肯定多少会八卦一些，林奎熙的公司八卦的人不多，好奇的也只是看一眼就没有别的什么好说的了。上班时间，还是干大事吧。 “感觉这间公司很适合你的风格。” “噢，为什么？” “风格比较怪异。”这里很纯净，团队互相合作，共同完成一部部漂亮的作品，这就是青春。 “你是说休息区的深地吗？她不怪啊，就是吓人，不过我现在能习惯了。”说到这里，司徒龙吟看到布水脸上闪出的光。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看来是很适合她了。 “吓人？能吓到你的只能是幽灵之类的。”可能是气氛太好了，他不小心联想到了上次的密室大逃脱。 “噢。”她眯着眼的时候，司徒龙吟暗叫不妙。刚刚为什么要脱口而出呢？现在他自己才是话题终结者。 白梨落带着他们一路走到位置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想笑，肯定是一个妻管严。这小伙子第二次过来，两次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应该是因为布水了吧。 “好了，你们看一下还缺什么？” “能再准备一个毛毯吗？她怕冷。”司徒龙吟扫了一眼后问道。 “好。” 布水一坐下就开始工作了，受此感染下，司徒龙吟也认真了起来。他们两人负责沙丁鱼大逃生这一部分，要的效果类似于纪录片和武打片之间。 沙丁鱼的对手主要有三个，正面敌人金枪鱼、战术了得的旗鱼和静等时机的军舰鸟。在迫于正面战场金枪鱼攻势下，沙丁鱼只能往上游，此时成千上百的旗鱼开始静收渔翁之利，沙丁鱼只有足够快才能逃脱。 一场视觉盛宴结束之后，幸存下来的沙丁鱼游过一片温暖的区域后又遇上最大的敌人旗鱼。最大的亮点是他们的团队战术。 旗鱼缓慢地在不同方向进入硕大的沙丁鱼圈，利用他们的长刺优势攻向沙丁鱼。当然，沙丁鱼靠着自身的灵活躲开了，只是旗鱼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得到猎物，而是刺伤沙丁鱼和打乱它们的队形，增加队友的成功率。 “今晚，你上还是下？”正在喝水的司徒龙吟差点被呛到，虽然他知道布水的意思是今晚负责上半部分还是负责下半部分。 “嗯？上还是下？”她以为他没听到，凑近自己再说一遍。 “咳，我，下吧。”司徒龙吟回应道。 “做到3点行吗？” “咳，好。”还好他们是独立办公室，周围没有人，不然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很热吗？耳朵都红了。” “不，不是，刚刚冻伤了。” “噢，下次选有帽子的外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在门外的鹿羽协快要笑死了，只是来送资料的，谁知道听到了这些狼虎之词。布水，威武！竟然在上面的！ 司徒龙吟看到鹿羽协的时候，稍稍惊讶了一下，原来他也是这间公司的。之前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他们学校？布水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你们刚刚的狼……不，话，我是不小心听到的，你们的门是虚掩的。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 “那你还和他吃过饭。” “有报销。” “就为这个原因？”那他能不能要求每天和她吃饭，然后向他报销，乐意至极。 “嗯。” “布水同学，能不能有骨气一点，就为了这个和别的男生吃饭。”司徒龙吟醋坛子再次被打翻。 “又不是向你报销。”布水完全沉浸在工作当中，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重点根本就不是在报销身上，司徒龙吟只能咽下这股醋，继续工作。 努力奔跑，再次摔倒 “那就先这样吧，你可以回去睡觉了。”还没到11点，布水就急着打电话给周海怡。 “等等。”司徒龙吟叫住了她。 “嗯？”他最好有什么事情，她看着他。 “今天，怎么不加班了？” “劳逸结合。” “你不是提倡一劳永逸的吗？加班的话，明天的工作就做完了。” 把工作做完的意思就是她可以睡到下午三四点，也不用冒冷去公司。听起来很划算，但今天布水有很重要的事情，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嗯，明天我可以一个人去公司的。”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布水就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司徒龙吟这次不仅动口，还动手了。他一把拉住了快要进门的她，害得她只好再一次问他干什么。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需要人帮忙不？我可以。” “姐，快开始了。”布衣早已在布水的房间开好电脑了，听到门外的动静，赶忙叫她进来。 “好，你先进来吧。”布水认输地让司徒龙吟进来，现在顾不上什么了。 还有两分钟，周海怡的作品就挂在网站上，投票通道也即将出现。布水要做第一个投票的人，还有就是维护比赛秩序，防止各种的刷票。 要是周海怡同意的话，布水比那些水军都要历害，只是她一再强调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战胜对手。所以，布水只能做“公正员”了。 “姐，数据稳定。”布衣帮他负责监测数据，布水负责“堵门”。 两台电脑不断切换，屏幕上的数据密密麻麻，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莫不是要疯了。 等所有的通道都整好了之后，布水才懒懒得伸个懒腰，这时才发现司徒龙吟也在这个房间。那刚刚他是不是看到什么？ “我，也投了票。”司徒龙吟摇晃着手机，一脸轻松地说。 “你们慢慢聊，我要闪了，今天已经过了我的睡眠时间了，要赶紧睡了。”这不是他惹的祸，所以剩下的解释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布衣一下子就溜了。 “好，你可以回去睡了。”布水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就不解释好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问吧。” “你的手机不是不用了嘛，为什么你还能找到你的闺蜜？” “手机号码。”这是什么问题？只要记住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即使自己的手机报废掉了，也能联系对方。 “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布水乖乖地把桌上的手机递给了司徒龙吟，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还是心甘情愿。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没能看清楚他在干什么。等她再打开手机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锁屏被换了一串数字。这是什么？ “这样你就能记住我的手机号码了，每次消失后，你都能找到我了，我能保证手机号码一直都是在的。” 原来如此，他在意的是自己每次消失后是否都能找到他，而不是在意为什么消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呢？ “走了，晚安。” 外面下着雪，布水却感觉异常地温暖。 结果在第三天公布，布水在等周海怡的电话。 “唉，没有入围。”不用看真人，布水都知道周海怡此时的失落的表情。她一直很努力地奔跑，结果又再一次摔倒。 “你在哪？”不怎么会安慰人的布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家躺着，我怕我失眠啊。” “好啊，那今晚你可以陪我熬夜了。” “有道理，我们好久没试过通宵聊天了。” “是很久了，因为你就是小老太婆，总是早睡。” “啊，我好怕自己会没有信心，怕自己就这样放弃了，下次比赛的时候，你一定得陪着我，逼着我去面对。” “我考虑一下，很累的这项工作。”她开玩笑地说。 “布衣说你的高中同桌来找你了，这就是爱……唱不上去。”周海怡突然转的话题第一次让布水措手不及。 “他，应该是来帮大佬的忙而已。” “我想研究一下论两个两情相悦的人是如何保持单身的。” “我要挂电话了。” “别别别，我还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呢，你赶快回来，我等故事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周海怡那么八卦的呢。 凌晨四点的时候，布水听着手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种天才，毫不费力就能做得很好。我们需要很努力很努力，但是还是追不上你们。” “要怎么努力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呢？” 她想起了周海怡的那句话，很心疼周海怡，但是却没有办法帮助她。如果能把她的才能给周海怡就好了，要是可以的话，布水是愿意和她换的。 可能是心情低落的原因吧，布水先是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工作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然后就是睡觉。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太需要睡眠了。 足足睡了两个轮回的布水被饿醒了，艰难地起了床找吃的。 “看来，我又算对了时间。” “什么？”刚开门布水就与司徒龙吟撞了一个满怀。 “走吧，好吃的东西在等着你。” 布水实在太欣赏司徒龙吟了，做的东西太符合她的胃口了，而且十分的及时。她真的快饿疯了，再不吃东西估计都要晕过去了。 “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上次他也是这样说的，带她去了密室逃脱，吓得她半死。这一次，休想再和他出去了，太危险了。 “这一次不是去密室大逃脱，我发誓。” “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吗？似曾相似的感觉。”睡饱了，吃够了，她还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他。这次不要闭上眼睛跟着他进去就可以了。 怪不得天那么黑，原来已经十一点了。 “伸手。”布水就这样站着，看着司徒龙吟帮自己戴上帽子和手套、穿上羽绒服。 “还真的像个小孩，穿外套不抓着衣袖。” “……”小孩真的和她一样穿外套总是不抓衣袖的吗？ 他们在海洋馆下了车。这个时候应该关门了吧，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而且那么黑，她才不要进去，等下跳出什么东西来就不好玩了。 “我们走这边。”司徒龙吟准备带着她从侧门进入海洋馆。 布水害怕又有诈，死活不肯再迈一步。 “这一次我再吓人，你就不要和我做朋友了，你就再相信我一次，怎么样？” “好吧。”他都这样说了，她只能选择相信。要是一有什么情况，她会丢下他疯狂跑的。 通道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过，加上有点昏黑，布水只好抓住司徒龙吟的衣角。见他没有挣脱，她就不打算松开了。 出了通道，馆里还是黑压压一片，叫人害怕。要不是对方是司徒龙吟，布水早就开溜了。 “你。” “嘘。”司徒龙吟转过身来，看了布水一眼后，抬头看着上面。 黑暗当中，游来了一条虎鲸，不，是两条，三条……多得差点塞满了整个空间。发亮的蓝色在黑暗中尤为地明显。 “这怎么可能？”布水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的虎鲸吗？喜欢他们聚在一起时的共鸣，喜欢他们散场后的独立自由。虽然只是科技合成，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看见的。”开会讨论主角的时候，布水就有说过。 “是的。”闭上眼睛，根据声音来想象他们团聚的欢快，布水感觉自己也快变成了一条虎鲸。 她从海的深处慢慢浮出来，越往上就越温暖，远处有同伴的声音，一直游一直游，来到了温暖的海域里。常年的孤独在遇上它们的一刻，豁然开朗起来。所谓的分别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而已，它们没有留恋，也没有说再见，更没有回头。 盛宴过后，布水从中醒来，海洋馆又是一片黑暗，一点光都没有。 “你真的很喜欢它们……我们也该回去了。” “能不能借我你的手？我现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想不到这一次在这个时候病发，而更为神奇的是，她没有一丝的害怕。 可能，是因为他在身边吧。 迟迟没有接到司徒龙吟的手，布水以为他不愿意，打算摸出手机让布衣来接他。就在摸出手机的一瞬间，被一只手按了回去，随后布水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别勒太紧了，我怕我的头会掉。”他一笑，布水都能感觉到声腔的震动。 “我……怕高。” “噗，原来你还怕高。你这样说，我就更不会放你下来了。不过，你真的不要用太大力，太紧了。” “好吧，我松开一点点。” “你松了吗？” “松了。”他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她真的松了。 “……” “嗯？不叫车吗？”通道到路口，应该不需要那么久吧？于是布水问道。 “我想走回去。” “为什么？”她真心觉得司徒龙吟是不是在耍她玩，现在她只想回去。 “我喜欢现在这样。” “……”轮到布水沉默了。 她听到周围的嘈杂的声音，应该是穿过了一条街。后来车驶过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条小马路上。 “明天，我就回家了。” 别问，问就是大佬 “噢，快过年了，你该回去了。”听不出布水的情绪，司徒龙吟把她圈得更紧了。 “你把我的电话号码背熟了吗？”要是她敢说没有记住的话，他真的会不回去的。 “嗯。” 那还差不多，听到满意的答案，他龙心大悦，总算是可以安心回家过年。他最怕自己一一回去再来的时候，她又消失了。 “回去还要一段路，你和我说说话吧，不然我都没有力气了，我们都要露宿街头。”司徒龙吟当然有足够的体力支撑，只是他喜欢和布水说话。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看不见吗？” “你太神秘了，多一件少一件都没有关系。当然了，这只是没有办法找到答案的自我安慰。如果你说出来，我会很开心的。” “每个月我都会有两三天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所以经常会请假，那时候我和你说过是身体原因，确实是这样。” “那两三天你会干嘛？”他心疼地低下头看着紧闭双眼的她。她，一定会很孤独无助吧。 “睡觉……或者坐在角落里面发呆。以前病发还有规律可循，现在只能看它什么时候想休息了。”这个时候，她竟然笑了，他更加心疼了。 “现在我知道了，你病发无聊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都是开机状态的。” “为什么你会找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追你，无论你去哪，我都会去找你。布水，我喜欢你。”司徒龙吟选择走路的方式回来，也是为了能和布水坦白。 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不能让自己遗憾。他真的好怕，下一次再也找不到她了。和她说明一切，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布水没有接他的话，司徒龙吟也没有急。雪下得比刚才大了。他们走过的痕迹都差不多被掩埋了。 “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在别人眼里，你虽然很高冷、性格很难相处，但是我却不那么觉得，你非常地有趣和调皮。”司徒龙吟脑海里面浮现以前他们相处的画面，没有后悔这一次的表白。 她又沉默了，这是在想着怎么拒绝或者劝服他不要喜欢她吗？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会直接说不行或者说你眼光不太好。 “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却没有想改变我自己的意思，还是能和你自然相处，所以你说，我是不是不喜欢你？” 司徒龙吟开屏了，什么答案他都在心里想了一遍，结果出人意外。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女孩，好特别的……存在。 “谁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改变，就不能和他相处了？” “我亲爱的，她和他男朋友一开始也是这样子的。” “那是他们，不是我们。你不需要改变什么，你就是布水。如果嫌名字拖累你的话，你就抛弃名字，你只要不再放弃我就好了。”无论她是布水还是林默，司徒龙吟喜欢的都是她而已。 “我明白了，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会接受。”= “当然。” 布水让他在离林奎熙家50米处的地方放她下来，她现在要先睡上一会补充一□□力，司徒龙吟内心不愿意可还是得叫醒她。 “噢，我看见了。”他们俩在成为男女朋友之后，第一次对上了视线。 害羞的不是布水，而是司徒龙吟，他觉得她的眼睛太亮了，随时都有可能亲过去。可毕竟才承人关系没多久，他怕吓到她。 更让他静止的是，布水就这样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嘴唇。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 “谢谢你。”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傻愣着。布水已经快到门关的时候，司徒龙吟才快步追上前。 是啊，她一直都是那样的直接，没什么不好的，他很喜欢就是了。 出发回家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主动了，因为她完全起不来送他。不说布水，连他都觉得就像倒时差一样。 “龙哥，千万不要生气，我姐是真的瞌睡。”不知情的布衣以为他生气了，司徒龙吟的心情好着了。 “我让他送你去机场吧，昨天你们玩得有点晚，怕你路上睡着了。”看透真相的林奎熙偷偷地笑，昨天她半夜醒来孕吐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这一对小情侣。自己肯定不允许送的了，这时候何川就好用了。 两个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在同一辆车里，司徒龙吟感觉空气都有点窒息。他是不是欠何川钱啊，这个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打扰了，打扰了。 说真的，司徒龙吟还是很佩服何川的。事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林奎熙一怀孕就寸步不离地陪在身边。同时打理两个公司，如果没有过分的实力，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老大，平时打理两间公司，看起来很不费力的样子。” “和奎熙学的。” “不愧是大佬。” “嗯，是的。” “……”通常的人不是应该会接“过奖了”或者“还好吧”之类的话，他却是一脸的骄傲。 “你和大佬两个性格相差这么多，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俩的性格一样的，没有差很多。” 真的差很多好吗，他真的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定位吗？司徒龙吟觉得这个天完全聊不下了，这条路也太长了点吧。 “对了，《痕》是不是有你配的音。”何川的声线低沉而缓慢，突出一个稳字，和《痕》其中一个角色很像。 “嗯，她说听了之后耳朵都要怀孕了。” “确实是很搭。”确实是很好听，但是这样夸自己真的好吗？咳，他还是不要再说话的好。无论怎么问，问就是大佬。 司徒龙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这个点布水应该起了吧，怎么没见她发信息给他呢。为了等布水的信息，他洗澡也是用最快速度，生怕他错过了信息。 咦，手机是不是没信号？或者说飞行忘关了？不对啊，他都确认过了。他打开微信盯了好久，直到熄屏了耶没有收到信息。 算了，吹个头发也许就收到了。他向浴室方向走去，静躺在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司徒龙吟立马转头摔回床去。 “龙哥，什么时候有空见一下我女朋友？凯哥说没问题。” “爬。”是刘深深的信息，他气恼死了，还以为是布水。 “来不来，给个明话。” “时间、地点发来。” 如果是布水的话，肯定是不会答应这样的饭局的了，所以司徒龙吟只是想着对兄弟们说一声就行了，其他的暂时不考虑。 按捺不住的司徒龙吟给布水发消息，结果对方隔了一天才回，还是一个“嗯”字。 “今天选的地，怎么这么正经。”司徒龙吟第一时间定了场。凯哥第二个来，一来就说话。 “你心里面还没个b数。”司徒龙吟没好气地回应。 “满脸的脏话是怎么回事？等下他们就来了。” “没什么。” “大过年的，开心点。你是不是妒忌啊，你的条件也是不错的。” “谁上面还没有个领导。”他嫌弃地拿开凯哥的手。 “这就是你不对了，现在才告诉我们。”深地一推开门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你的女朋友呢？”主角怎么没来？ “她的闺蜜突然回来了，然后去接机了，再然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让我们先吃。”刘深深也是一脸无奈，没办法地位不高。 “一起接过来啊，你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而且说不定给我找个好对象。”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她说了，她闺蜜不习惯有太多生人的地方，特别是像凯哥这种不怀好意的人。”他丢了一颗花生砸向凯哥的脑门。 司徒龙吟没有和他们两个闹，自顾自地喝闷酒，刘深深和凯哥也没有说什么，陪喝就对了。 “异地恋的痛苦，你们不懂。”他们没有问什么，倒是他自己说了出来。 刘深深听完之后，直捶胸口大笑说：“不就是一个寒假，至于吗你，实在受不了你，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凯哥，我们都喝两杯了，不行啊你。” “什么不行，是你们的器太小了。”凯哥的杯子是他们两倍好吗？还有，说男人不行这也太挑衅了吧。 “拔刀了啊，再说一遍什么太小了。”深地装得差点跟他急。 “放下刀，我们还是朋友……是酒器小，能不能有点文人气质。” “什么酒器小？需要叫人来换吗？”周海怡刚接完布水的机，马上就带人来这里。她以为布水一定不来，还想着怎么和刘深深交代来着。她们来的时候，里面很热闹，连敲门都没有回应。 “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谁，那个谁……龙哥，龙哥。”刘深深见到周海怡心情大好，起身准备把人接到座位，看到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司徒龙吟嫌弃地看刘深深一眼，怎么能怂成那样，一抬头也呆住了。这些天的幽怨一瞬间就变成了欣喜，她来了，她来了。 “有没有很冷？”他一个箭步上去，把布水的手放在手掌上温热。还好，是热的。 “不冷，倒是真的饿。” “菜马上就到了，刘深深，加菜。” 刘深深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周海怡递给司徒龙吟的菜单。过来的路上，布水就有提起他们的事，谁知道这么巧，他竟然是深地的兄弟。 “没人出来解释一下吗？”凯哥完全不明白所以然，一向花言巧语，不，口才了得的刘深深这时好像被闭麦了一样。 可怕的滤镜 布水也不知道会那么巧。这次突然回来是因为凯文说解除了她的“雪藏”，让她回家过年。过年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她只是回来看看周海怡恢复的情况。 这次来饭局，顺道来看看谁拐了她的亲爱的。说真的，她还真忘了刘深深这个名字，看到脸才知道之前的高中同学而已。 司徒龙吟剥虾技术真的可以，一下子就堆满了整个碗。这家餐厅的皮皮虾也是好吃的，爆炒蒜蓉铺在上面，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嗨，布水。”刘深深突然和她打招呼。 “你这个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周海怡把最后的皮皮虾夹给了吃得不亦乐乎的布水。 “这没办法，太吓人了你这闺蜜，不不不，我是说巧得吓人，想不到他们是一对，不不不，我是说我一早就知道你们很有缘分。”太难了！刘深深简直尴尬得不行，生怕说错话，被司徒龙吟ko。 最可怕的还不是司徒龙吟，而是他旁边的“莫得感情”的布水，要是她在周海怡面前说他不不好，那怎么办。 “你可以叫我林默，至少这段时间。”布水把虾吞下去后，回应深地道。 “好的，我一定记住，林……默。”刘深深哪敢说不好，只要不说他不好就可以了。 反应最慢应该是凯哥了，他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司徒龙吟的女朋友就是刘深深女朋友的闺蜜，而刘深深和林默又刚好是认识的。 “到我了，到我了，我是凯哥，两位嫂子好。”凯哥刚伸手就被司徒龙吟打掉了。 “我靠，你还真下得去手……都红了……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常听深哥说起大嫂你。” “经常说起我，不会吧？说我些什么？”周海怡一下子被点燃了兴趣。 “说你非常可爱，一定要让我们知道。”真的，凯哥都要起茧了。 “哼。”一直忙着“服侍”的司徒龙吟冷哼了一声。他这是怎么了？布水疑惑地看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吗？周海怡确实很可爱。 “有什么问题吗？”布水这样一问，让刘深深大笑了起来，太搭了这两位，布水完全是司徒龙吟的克星，这下真的好玩了。 “说到可爱，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可爱了吧。”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刘深深还真的差点信了，如果之前不认识布水的话。说他滤镜重的，一对比司徒龙吟，小巫见大巫而已。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我家亲爱的特别可爱。” 布水严重怀疑周海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昧着良心说的，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她真的与可爱完全没有关系。 后面的一个小时是怎么过去的，布水也忘了，因为太困的关系，几乎是睡着状态。等她清醒的时候，只剩下司徒龙吟了。 “她呢？” “你忘了？深深送她回去了，她走的时候还和你说再见来着。” “噢，没印象。”只要她睡着了，别人说什么，她回应一个嗯就完事了。醒来的时候，总是以为是梦里，所以没怎么当真。 “然后呢？准备去哪里？” “回家，你要去吗？”如果不去的话，她就一个人回去了，反正离这里也很近，走过一个马路就是了。 “什么？……当然，当然去了。” 他的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兴奋呢？天这么冷，不是应该想着回家睡觉吗？去她家然后再回去，不是很麻烦吗？算了，她的问题太多了，懒得问了。 布水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体是事实，对于女生挽手逛街的行为，她始终不理解，总觉得很别扭。还好周海怡也是对身体接触不感冒，这么多年她们一起走路的时候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偶尔会碰一下肩膀，但是牵手就没有。 可神奇的事又发生了，她没有抵触司徒龙吟牵她的手，可能是太冷的原因吧，被他这样握着，总感觉很温暖，比暖宝宝好用很多。还有她发现，司徒龙吟真的是个话痨，话多且密又有用，没觉得很聒噪。 “一个人吗？”进入家门后，司徒龙吟就问她。 “他觉得大佬那里更好玩一点，回到这里又无聊又要做饭，所以就没有回来。” “要不要我留下来，这样你就不用总是点外卖了。” 真的？她可太喜欢了，回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隔天去蹭周海怡的饭，大过年的她家肯定很多亲戚，去多了会给她妈妈添很多麻烦。 “可你妈妈会同意吗？你家过年不是应该会特别忙还有很多饭饭局这样子。”虽然她是非常想说好的，但是一想到这个特殊时间，还是得多考虑。 “我妈都开始嫌弃我了。回家得第一天觉得我是个宝，第二天也觉得是，第三天就觉得多余了，你就当提供一个地方我住，我就当田螺姑娘。” “好吧，反正我是同意的。” 布水没空招待司徒龙吟，直接让他去布衣的房间找找有没有可以穿的衣服，她自己去洗澡准备睡觉。 “不做点什么吗？”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司徒龙吟从房间出门，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做点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做的？ “现在才那么早，你不是一直习惯熬夜的吗？” “我是主动冬眠型动物，并不分白天和晚上，冷了就想睡。”她解释说。 “……” “你睡不着是吗？好吧，你想干什么？” “布衣送了个新年礼物给我，想不想看？”他扬了扬手中的一沓东西。 “并不想……算了，反正你睡不着。” 布衣给送司徒龙吟一本相册，一本全是她自己的照片，里面都是她穿上周海怡设计的服装。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拥有这么多表情，原来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看吧，你很可爱，我一点也没有说错。” “嗯。”躺在司徒龙吟腿上，被盖上厚厚的毛毯的布水笑了笑，没有否认。 “这组衣服应该是一个主题吧，都很怪异，但是又很熟悉。”他指着其中说。 “噢，那是水果服。那天吃水果的时候，看到满桌的水果皮，她就突发灵感拼出各种形状的服饰。后来，水果皮用完了，我和布衣被逼着有吃了整整一大袋水果。”布水还清晰记得周海怡第一次“威胁”自己的表情，比平时都要可爱。 “这一件不会是泳衣吧？” “噢，是泳衣。布衣放狠话，说我肯定不敢穿泳衣，于是亲爱的就连夜想了方法，第二天我们就做了出来。布衣肯定不服，说我开外挂来着，可是还是乖乖地交出他的游戏账号给我们玩。” 周海怡一直是游戏黑洞，而她很少玩游戏，没有周海怡需要等级高的账号，所以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布衣身上。最为好笑的是，她们把他的游戏账号玩到被封了，布衣一脸郁闷的样子让她还有些内疚来着。 “你和弟弟的感情真好，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弟弟。” “噢，他确实是好弟弟。” 虽然她经常“欺负”他，让他做饭、打扫卫生、开她的家长会、请好吃的，可他从来没有说不愿意。自从他跟着她过日子后，都是变着法子让自己开心。他，似乎是自己的哥哥，一个很疼妹妹的哥哥。 “你也是好姐姐，要消失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他，没有把他弄丢。” “他说愿意跟我走，所以我一定会带上他。”当他们一起走出家门的一刻起，她就不会丢下他，哪怕有危险，她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 “那我也愿意跟你走，你一定也要带上我。” “我的生活有点危险，以后可能会常常转移，抛弃原来的名字，有的时候你可能连最亲的人都无法见面，你也愿意吗？”布水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司徒龙吟也一样。如果他愿意，她真的会兑现承诺，带着他。 “那更要在一起了，布衣太弱了，保护他自己还行。” 他竟然没有犹豫，也没有问她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就这样答应了，就像布衣一样。布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内心的感激，只能用手抓住他的指尖，希望司徒龙吟能读懂她内心的想法。 “有没有说你真的好像猫？” “嗯？”她疑惑着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尤其是疑惑的表情，感觉是猫猫受了委屈一样。” “……”她能说一点都不像吗？ “对了，寒假过后你会重新回学校吗？” “现在还不知道。”凯文告诉过她，有可能会不去上学，直接去组织工作，当然了，前提是她能接受。 “困了吗？和你讲个睡前笑话。你知道狗为什么喜欢在门口前门吗？” “因为主人不给它进家门。”这应该是问答吧，哪里是笑话了。 “错，是因为小偷进来的时候一定会踩到他，即使它睡醒了也会醒，所以才叫看门狗。” “小偷从窗户爬进来就不会踩到它了。” “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下次一定注意漏洞。” 他怎么知道她一点也不想动，被直接抱回房间的感觉太好了。 闭麦警告 和布水相处的几天里，司徒龙吟终于明白了一点，他也是可以接受成为宅男的。除了要买必需品，他们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晚上修仙，白天补眠，过着“半隐仙人”的日子。 醒来的下午，布水就窝在自己臂弯，他就可以抱着软香媚骨悠闲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个嗜睡的女朋友的好处之一，想抱她多久就可以多久。 布水是个不挑的人，只要食物不难吃，她都很给面子地吃完。睡饱吃饱之后，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这个时候你说什么，只要不过分，她都会答应，超级可爱。 他还发现布水是个路痴，容易迷路。出门买吃的那次，司徒龙吟看见买肉的地方人太多了，叫布水去零食区逛一下。买完肉回来，布水就不见了。附近也没有她的痕迹，他又倒回离开的地方，还是没有。 “你在哪？”一般发布水微信，一天才会回复，希望这一次能够秒回，司徒龙吟心里面急地都快想开了广播了。 “商场。”没到几分钟，布水就回他的消息了，至少是安全的。 “哪个区？” “不知道。”因为每个区都没有标上牌子，布水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区。 “周围都有些什么？” “花，人。” 这是什么提示？看到后司徒龙吟哭笑不得，哪里都是人，商场的装饰都是花。算了，每一处都找找吧。 “你别动，我去找你。” 找到她的时候，她欠着在栏杆处，真的一动也不动。布水眨眼的频率比常人要低很多，不动的她真的像一个雕塑。 “让你不动还真的不动了。”接过她抱着的零食，牵着她去付钱，总算有惊无险。 “嗯。” “怎么会跑到这里？”这里离零食区是最远的地方，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迷路了，一直走一直走。就来到这里了。” 之前吃饭的时候，听周海怡说布水是路痴，万万没想到的是，连商场她都能迷路。反差萌太大，司徒龙吟对这样的女友免疫力简直为零。 “龙哥，打球。”刘深深已经约他好几次了，司徒龙吟都直接拒绝了。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人更不对，更何况他更喜欢陪布水打球。 宅在家不是不好，只是身体机能还是需要运动的，司徒龙吟隔几天都要带布水出来锻炼。只要把握好度，布水是愿意动的。 “你们该不会……” “闭麦警告。”司徒龙吟敢保证，刘深深再说多一个字，他就真的挂电话了。 “我告诉你，男人是需要好体力的。所以，龙哥，出来打球吧。”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何必呢。”他还不了解刘深深，这么坚持让他出来，估计又是出现麻烦。 现在是下午一点，在布水醒之前赶回来做饭就好了。司徒龙吟去布水房间把被子掖好，随后就去了体育馆，刘深深一早就到了。 “单挑吗？”就他们两个人，看来他猜测的没有错，一定是要聊些什么了。 “来啊。”刘深深无所畏惧地迎战。 几个回合下来，刘深深就无力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这不公平啊，你和她如胶似漆，运动量肯定比我多。” 司徒龙吟瞥了他一眼，又是一个漂亮的三分！他想到了投篮精准的布水，几乎是百发百中，真不知道她不怎么运动的人是怎么练就的技能。 “你平时脑子里面都是些什么完蛋东西，没个正经。”等他一个人秀够了，才坐在刘深深的旁边。 “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想说什么，再那样啰嗦，我就走了。”司徒龙吟一拳打在刘深深的肩膀上，被打的人也不介意。 “好，我问你。你家的那位有没有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家宝贝最近都很敷衍我。你知道的，她们是闺蜜，你家的又不喜欢我，说一些话也是应该的。” 听完刘深深的话之后，司徒龙吟觉得不动手是解决不了事情的。等刘深深“嚎啕大哭”后，他才说：“你连你家那位在干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当侦探怀疑我家的。还有，胆肥了是吧？，她肯定是不喜欢的，要是真的喜欢，我就拼命了哈。” “别别别……再也不敢有任何当侦探的想法了……那你说我家这段时间在干嘛？” “想知道就亲自找她呗，又不是很远，两个小时而已。”他白了自己兄弟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到的周海怡。 “对喔，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了呢，直接找她好了。” “我简直有病，为了你的怀疑而出来。” “我错了，改天请她吃饭，可以吗？龙哥。” “不怎么样。”司徒龙吟重新穿上外套，准备回去。这个点，布水应该快醒了。 “好不容易才出来，不玩多一会。”刘深深叫住他。 “我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出过错，所以请你以后别yy了，反省一下你自己才是最应该的。” 司徒龙吟回来的时候，布水早就醒了，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连他进来都没有感觉到。之前见识过布水的电脑操作技术，他现在都已经不惊讶，只剩下好奇了。 “这是小白吗？”之前布水就和他说过小白的故事，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今天终于是见到本尊了。 “嗯，在它身上装的摄像机，目前也是稳定的。”每每提到小白，她的嘴角就会上扬。 “这应该是A国的野犬，不会狗叫，有着狼一样的属性，但是形体确实是狗。全球还剩下6只。”翻资料的时候，司徒龙吟就对这种生物很感兴趣。 “现在有11只。” “这就是你的工作吗？” “算是吧，其中的一部分。” “那我不是捡了一个宝吗？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还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她值得最好的表扬。 “你的眼光，挺不错的。”布水浅笑。 “我想起了你第一次说我眼光不错的时候，再结合今天的语境，我懂了。你是不是吃醋？那时你以为我对欧阳靖有感觉，是吗？”被自己会到的司徒龙吟大笑了起来，这样是不是说她很早就对自己有感觉了。 “……” “战术性沉默？”司徒龙吟笑得更欢了。 “噢，不是。” “别说了，让我开心一会。好了，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好吗？”其实是因为冰箱的食物已经吃完了，买食材回来再做就有点迟了。 “好吧。”不用说吃什么，反正他伸手，她就会把手给他。 几乎把布水包得像粽子一样，司徒龙吟才满意地出门了。前几天她和周海怡聊天的时候就提到了烤鱼，他就决定要早一点吃烤鱼，不能她就可能和周海怡跑了。 他可发现了，用吃的绝对能收买布水，不过也是要等你和她熟了之后。 去到店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很多了，还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服务员和他们说能不能拼位，原因是他们坐了六人桌。司徒龙吟和布水也不介意，只要不要打扰他们两位就可以了。 和他们拼桌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女的看起来就是很强势的一个人，而此刻她的表情却挂着丝丝怯弱。 吃饭的时候，她朝他们这里望了好多眼，眼神越发地炽热，就像一把剑一样直击胸膛。司徒龙吟紧皱眉头，担心布水不自然，不过她倒是很平常一样，我行我素。 “布水……是你吗？布水” 司徒龙吟惊讶了一下，她怎么知道布水的名字，难道她们是认识的？可是布水却摆出完全不认识的表情。 “我吃饱了，走吧。”布水放下筷子，对着早已吃饱的司徒龙吟说。 “好。”走的时候，他听到了筷子落地时“啪”的一声，中年男子一脸地尴尬。身旁的布水头也没有回，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她是我妈。”回去的路上，布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司徒龙吟还是抓住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听布水提起过她的妈妈，不过从她家里只有两姐弟一起住，他隐约能猜到她家里有本难念的经。还是那个原则，她不说，他就等或者自己寻找答案。 “我从初中起就带着布衣离开家，这么多年，她和我爸没有来找过我们，我也习惯了没有爸妈的生活。” 说这些话的时候，布水还是淡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事情。司徒龙吟留下前进的脚步，把布水拉入怀里，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起初，布水没有哭，后来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啜泣，最后终于爆发所有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司徒龙吟只能做的只有一件，不放开，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外套。 等布水情绪平稳了之后，他才抱起她回家。如果不想说话的时候，那就安安静静地靠着他。 那一夜，他没有回布衣房间睡，而是拥着染上了极重烟火气息的布水入眠。他不敢让自己睡下去，怕她又哭了起来，等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时，司徒龙吟才安心地与她同眠。 腐烂的记忆 “你再说。”布海量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怎么样，你敢打我试试，你打啊你打啊，看我不把你的头砍下来。”周氏缘尖叫道。 刚放学回来，离家还有两条街的布水就听到了两把熟悉的声音。他们彼此在对抗着，粗犷和尖细此起彼伏。 看到她的回来，他们吵得更加历害了，杯子就那样砸了下来，原本清脆的声音此时变得刺耳无比。 “你妈的，你帮着外人都不帮我，你就是想我死。”周氏缘像索命的厉鬼扑向布海量。 “你给我滚开，无理取闹。”布海量躲开她的攻击。周氏缘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想我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们的吗？你还不反省一下？”女人独有的哭腔。 “该反省的是你，是你无理取闹，你给我滚开一点。” “我从进入你们家开始就没有好日子过，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要每次都拿死来要挟我，你去死啊。”布海量冷哼一句，完全不理会周氏缘的“委屈”。 “好，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她走向了厨房拿起了一把菜刀。周氏缘把刀塞到了布海量的手里，哭喊着“你杀啊，你杀啊。” “有病，我怀疑你就是神经病，忧郁症。” 布衣早在周氏缘拿出菜刀的时候哇哇大哭了起来，可怜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布水擦干了眼泪，抱起了布衣，默默地走回房间。 明明就已经习惯了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生活，可她还是忍不住悲伤起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邻居总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和布衣，转而又向她打听家里面的事情。 “你们家爸妈是不是每天都吵架？做饭谁做？谁给你们钱上学？……” 布水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只觉得讨厌，关他们什么事情。邻居家的小孩从来没有主动过来，她也不屑于过去。 于是，还很小的她开始研究计算机。天赋惊人的她开始利用互联网赚钱，被家里人发现了之后，爸妈就没有给过她零花钱。 又是杯子掉落的声音，这个星期已经摔了六只了。 布海量摔门而出，周氏缘还在一旁碎碎念：“手指咬出不咬入，废人，废材，注定一生是那个鬼样……” 这时候布水才出来默默收拾着残局，指望暂时离家出走的爸爸和气得躺在沙发上的妈妈是不可能的了。为了让她和布衣不受伤，她必须得收拾。 “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这样的人……废材，蠢材……”咒骂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历害了。 “看什么，你们也是废材，没有用的人。”布水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嘴角从回来就一直是下垂的状态。 跟在她身后的布衣听完后，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泛滥了起来，哇哇大哭。周氏缘看着就烦，索性回房间睡觉。 “哭什么？”布水来到布衣的面前，认真地对他说。 神奇的是，布衣不哭了，学着她开始收拾了地上散落的东西。 “干嘛？” “姐，我能在这里做作业吗？”奶声奶气的布衣来到布水的房间，诉说着渴求，每次爸妈一吵架，他就很害怕，一定会来她的房间。 “嗯。”她腾出一半的空间给他。 刚哭完的布衣还在啜泣，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写作业，样子别提有多可怜，布水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布水，你是不是在怪我们？对不起，因为我们，你和布衣受苦了。”有时微醉的布海量会向布水打开心胸。 “唉，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怎么沟通好，没有几句就吵起来了，有的时候心情郁闷，只能通过酒来消愁了。布水啊，千万不要怪我和你妈……” 当着他的面，布水没有哭，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就开始掩面而哭。 酒醒之后的布海量却还是和往常一样，时不时就与周氏缘吵架，对布水又恢复了仅有眼神的交流。 已经下了一个下午的天空还是电闪雷鸣，布水和班上的同学早已收拾好了书包，在窗边挤成一团看着外面的雨。 “哎，你爸来了。”幸运的他满脸通红，直接冲向了接他的人。 “傻孩子，都淋湿了，快快快。” 布水静悄悄地退了出去，那份喜悦只会越看越难受。她来到了布衣的教室，他与别的小孩不一样，安安静静地玩着玩具，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她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布衣的天赋，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天才。所以，布水都会把多余的钱给他买各种的玩具和书。 “走了。”她轻声唤道。 “哦耶，走了。”每天他都是朝气蓬勃的回应，有时布水还真羡慕布衣。 天似乎被雷撕开了一道裂口，漏水似的直扑他们的伞。他们两人用尽全力才稳住雨伞，可即使是那样，还是经不过摇摇晃晃。 回到家的时候，他们的衣服全湿了，书包的书像是浸泡过一样。比较好的一个消息是，下雨天家里面就没有争吵声。全家人默默地吃了饭，又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布水讨厌下雨天的狼狈，却喜欢下雨天的安静。 “布水啊，这一辈子我最觉得愧疚的事就是对不起你们姐弟俩，我就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和你爸爸吵完架之后，总是对你们发脾气，让你们常常挨饿。”有一次，布水半夜被周氏缘的抽泣声弄醒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周氏缘，怕掉眼泪，也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为了你们，我怎么也会和你爸过下去的。等你们都上了大学，我才离开他。” 周氏缘走后，布水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着。原来他们才是累赘，才是这个家里最没有必要的存在，没有了他们，也许爸爸和妈妈就会过得幸福些。 也就是那一晚，布水坚定了要离家而去的决心。 “你们离婚吧，不用在互相折磨了，我们能接受。”那一天，周氏缘和布海量又吵起了起来，木制的房门不知怎的都被他们踹烂在地上。布水没有犹豫，走上前说出了压在她心底里的想法。 “你在说些什么？”周氏缘一脸难以置信，而布海量没有说话。 “离婚吧，我和布衣会自己生活，你们也各自生活，不要互相打扰了。” “小孩子懂什么，回房间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布海量没有听布水的话，直接把她赶回了房间。 “你要和我一起生活吗？”布水对着布衣说。 “嗯，我想的，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好。” 他们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在阳光明媚的一天，坦然地离开了家。没有了恨意，没有了奢望，没有了争吵，没有了愧疚。 换了新环境，两个天才的生活一开始不太好，时常被社会质疑，还好他们是天才，懂的如何摔跤了之后爬起来。除了在吃的上面有点难受之外，其他方面和别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布水是厨房杀手，每次都差点把厨房给炸了，所以只能点外卖。连续吃了一个月外卖的他们，胃也是受不了，一股油腻腻的味道。 “姐，今天点什么外卖？” “不，我不吃。”她摇头，不接受外卖。 “好吧，那我去煮煮看。” “随你。”布水躺在床上，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体力消耗，也许而自己一顿又想吃外卖了吧。 躺着躺着，她就睡着了，被香味熏醒了，赶忙地爬了起来。 “姐，试试看，我第一次做菜。” 早知道就让布衣做菜了，第一次做菜就做得有模有样，不愧是天才，看来玩具没白拆。就这样，布衣就开始了漫长的做饭生活，变着花样来讨好自己的姐姐。 长大后，布衣后悔着为什么当初要展露做饭的锋芒，现在好了，厨房大权全权由自己掌握。 小学的时候因为成绩太好被老师各种打压，上了初中的布水开始隐藏实力，做个刚好及格的人。还是默默地在角落里，对班上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来。在他们的眼里，她还是个怪物。这样也挺好的，没有人打扰她睡觉。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她吧，一个月后她换了一个新同桌。因为她，布水才觉得生活还是可以期待的，那个同桌就是周海怡。 布水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脸皮厚到这样的地步。周海怡每天都会给她奶茶和饼干，不管她接不接受都要放在她的桌子上。每天布水都会给周海怡退回去。 体育课，周海怡坚持要和她一组，不管别人怎么邀请。吃饭的时候，周海怡总要坐在她旁边，笑嘻嘻地和她分享快乐的事情。 布水会各种的体育项目，都是因为周海怡总是想尝试新的东西，所以她也在无形之中就学会了。 下雨天的时候，布水从来都是有伞回去的，因为周海怡总会留下伞给她。发烧的时候，都是周海怡打的热水，给的药。 布水也不知道怎么和周海怡成为朋友的，似乎就是一点一滴地打开自己的心扉。如果没有周海怡，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她。 玩熟了之后，周海怡时常送上家里好吃的给布水，周海怡的衣柜就是布水的衣柜，周末周海怡就是布水的闹钟，布水的生日还有人会记得，布衣也多了一个姐姐…… 他们三个人与其说是朋友，还不如说是亲人。 雪狼任务 整个晚上，布水和司徒龙吟说了这些年她的出逃，她的黑客路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布水连续说这么长的话，司徒龙吟很是欣慰，完全能说明他在她心里面的地位。 不过他还是很担心她重逢亲生母亲，心里面的疙瘩会被放得更大。本身就不怎么与人亲近的布水，更加封闭自己的内心。 他现在很感谢周海怡，因为她，他的布水才没有觉得孤独，在这些没有父爱母爱的日子里，用友情陪伴了布水。 “所以这就是黑客的养成计。”司徒龙吟听着布水的回忆，满脸的饿心疼。怕多说什么让她心情更不好，只能转移话题。 “嗯，算是吧……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们，以为不会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认不认亲生父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布水再因为这些事而伤心。 “为什么你、布衣、周海怡都会无条件支持我吗？” “因为我们不想失去你，你能不能也像对他们一样对我，走的时候叫上我或者保持联系，不要总是留下我我一个人。”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那种失去的痛苦，司徒龙吟一点都不想再经历。他必须要再三强调。 “好。但你要答应我，如果觉得厌烦了这种生活……”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睡吧，醒来之后就会有好事的了。”司徒龙吟打断了她的话，不让她说下去。 还真的被司徒龙吟说中了，一觉醒来，布水接了个电话，说是组织来了任务，要去C国执行雪狼任务。 昨晚她就有提到自己是国际神秘组织的一员，经常与动物保护组织打交道，专门保护濒临野生动物。 “怪不得你高中那会总是熬夜，原来晚上真的在干活。还有，你总是莫名消失，原来也与神秘组织有关。” “嗯，你现在害怕吗？” “害怕什么？我现在害怕的是没有办法保护你，还经常出危险任务。”原来是为了隐藏身份，而且为他的安全着想，要是早一点告诉他那该多好。 “嗯，是挺危险的。”布水点了点头。 “对了，我之前和你们组织成员打过交道。白犀牛事件也是多亏了你们组织，收集证据和研究□□都是你们的功劳，太崇拜你们了。”太多的彩虹屁想说出来了，谁叫组织的一员有他的女朋友呢。 “你是说上一次是你作为交接员？”她的表情好奇怪，似笑非笑，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是我，怎么了？对了，你们组织都是这么高冷的吗？”这样子的话，司徒龙吟怕布水和他们呆多了，更不愿意和他说话。 “不是。” “我有个请求，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丢下他，如果她不答应，那么他也不答应让她去C国。 “好吧，我和凯文说一下，反正布衣也要吵着去。” 登机的时候，布水曾问过司徒龙吟：“你真的愿意走吗？” 他没有回应，牵着她的手上了飞机。当然愿意了，能和她在一起，哪里都是好的。司徒龙吟有预感这一趟旅行会很不容易，可他就是乐意。 神秘组织没有他想得那么高格调，甚至有些平凡，简单的帐篷和几个人员，几乎没有什么招摇的地方。也许，这才是它最厉害之处。 司徒龙吟很想得意一笑，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是国际著名骇客，出神入化还神出鬼没，没有她不擅长的电脑技术领域。 “你这是什么表情？”被他盯得太久了，某人终于要发问了。 “骄傲。” “……你就没有问题想问我？” “当然了，想采访下你是平时装普通人是不是很难受？” “不不不，我老姐她很热衷于装普通人。”吃着饭的布衣忍不住出来说话，这两个人是不是太适合了，脑回路都是那么的可爱。 “……”布水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我希望你能够保密。”凯文对司徒龙吟说。 “我明白。”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多多少少明白这个组织的意义。司徒龙吟保证他会保密，并且承诺提供帮助如果他们需要帮忙的时候。 凯文同意这段时间司徒龙吟参与组织的工作，眼下确实是有难题。他们在寻找雪狼，最近几年已经很少见到它们的踪迹了。加上人类活动范围的不断扩大，属于它们的生存空间正在不断地缩小。 今晚是布水和司徒龙吟守夜蹲点。C国的冬天很冷，山头都是银白色的了。他们爬上山、架起设备就已经废了好大的功夫。 司徒龙吟觉得在执行任务的布水变了，变得不怕冷了，眼神也变得灵活了，很少会有发呆的时候。怪不得一有空就会想睡觉，因为她把精力都放在了她喜欢的事情上。 半夜的风雪大了起来，视线已经很模糊了，只能依靠设备来辨别事物。怕布水被刮走，司徒龙吟几乎把她整个人放在他的怀里，有很长的时间他们都是听着彼此的心跳熬夜这漫漫长夜。 “还好吗？”感觉到她一动不动，他有些担心。 “不好，太冷了。”没多久，他听到了颤抖的回应。 “有一种方法可以让身体暖和一点，要不要试试？”这一次他没有等布水的回应，就贴近了布水冻得有些发紫的双唇。 先是试探般地在外面徘徊，见它的主人没有抗拒，他才敢撬开贝齿深入内部。风雪之下，他们放大了一腔温热，温暖了整个身体。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你可不能选择相忘于江湖这个选项，不给你选，删掉删掉。”这种环境下，司徒龙吟知道一定不会挨打，所以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要不是她的眼睛半眯着，他都怀疑她要对自己翻白眼了。 “今天要不是我，凯文会派你和谁搭档出任务？”这么冷的天气，肯定是要相互取暖的，他承认他酸了。 “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领野外观察任务。” 那挺好的，布水的第一次就是他司徒龙吟的了。咳，他说的是野外观察任务。当然了，第一次也只能是他的。非他莫属。 “已经消除了视频，是不是我们又能在同一所大学了？”异地恋太难受了，偏偏对象又是布水这样傲娇的生物，司徒龙吟怕隔几天就要跑去找她。 “嗯。” 太好了，只要她点头的事情，一定就会实现。不过他们已经退学了，想要再进去还得再考一次。万幸的是，他们都是天才，对于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难题。 “那我快点，我等你。”他殷切地希望能快点，一个学期也很难熬的。 “好。” 温度越来越冷了，风雪倒是停了下来。再强吻一次，司徒龙吟摸不准布水这方面的容忍度，放弃这一念头，选择不断说话方式来抗拒寒冷。 “嗷……”雪夜中传来的阵阵狼声让他们都起了鸡皮疙瘩。 雪狼一般不攻击人，她们主要的食物是鹿。银白色的皮肤完美隐藏了它们的身形，集体出动获胜的机率很高，但是几年来数量却急剧下降，组织的任务就是寻找解决办法。 它们看准了一头在寻找吃的鹿，可能是太过于兴奋，鹿已经起了警惕性，迅速跑动了起来。双方一路向下僵持着，都能保持平稳地在雪地中奔跑。 眼看其中一只快要咬向鹿时，一部小轿车向它们驶来。雪狼受到了惊吓，退到了公路旁，任由那头鹿逃跑。它们舔舔队友的毛，似乎在安慰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们前往另一个山头。 司徒龙吟和布水拿着仪器是无法跟上它们的路程的，只能再往往上爬碰碰运气。幸好它们走得不远，又不在视觉的盲点区。 透过设备可以知道，它们已经找到了新的猎物，比之前还要大的鹿。这次它们一鼓作气，没有给猎物喘息的机会。 “汪汪汪……”正当雪狼准备享受猎物时，附近的猎狗闻声而来，雪狼们不得不与它们拉开距离，这就意味着到手的猎物飞了。 五只猎狗对上六只雪狼，胜利还是属于雪狼的，可雪狼们却作出了让步，这让司徒龙吟和布水很不解。任务的最后，他们看到一排排房子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一切。 “雪狼怕的不是猎狗，而是猎狗的主人。”司徒龙吟说。 “他们应该对雪狼射击过，不然它们不会这么怕猎狗。”布水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低下头来。 他们在雪中抱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耳旁的风声比之前更响了。 “先回去吧，回去一起想办法。”他知道她心里面很难过，亲眼目睹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最让人觉得唏嘘不已。 不会不见了 凯文把雪狼的资料调了出来，又把昨晚布水的收集的雪狼视频合在一起，让人形成报告，打算请求野生动物组织的帮忙。这里面涉及的人太多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让龙哥来翻译各种不同的版本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布衣提议道。 “没问题。”司徒龙吟很快就答应了。 结束完雪狼任务的布水迟迟不肯起床，这段时间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让她处于关机勿扰状态。 “终于醒了，我拿来了这个。” 刚醒来意识还没完全恢复的布水，就看到帐篷里的司徒龙吟，手上拿着的是护脸霜和护手霜。确实，一来到这里她的脸和手都裂开了。 “嘶。”一接触护脸霜，布水疼得叫了出来，真想把脸捂到被子里。 给她那么多护手霜干嘛？油腻腻地粘在手上，一点也不舒服。布水看到他带有恶作剧的表情，迅速把剩余地抹在他手上。 不摸还真不知道，一摸发现他的手裂得比她还要历害。这个人真的是，明明先拿到了，为什么不先自己用？ “脸上呢？”他贴近了她。 “自己来。”刚刚她只是顺手帮忙，可没有打算帮他涂脸上。布水完全不理会司徒龙吟的请求。 “可是手上的和脸上混在一起，再涂到脸上怎么行。” “我的手也是护手霜。”他的逻辑分明就不对嘛，布水又不傻。 “你……” “怎么了？”布水觉得自己分析得没有问题啊。 “我说你们别在这里虐狗好吗？受不了你们了，以后按点来吃饭，我真的不想吃狗粮。”布衣在外面翻了一个白眼。 “不不不，我很喜欢狗粮。老姐，请吃饭。”忘了忘了，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布衣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是什么意思？”布衣先走一步，司徒龙吟帮她穿上外套的时间，她还是没有理解布衣刚刚的话。 “布衣的意思是，我们怎么样都是对的。” “噢，难道我们有错吗？”她咬着嘴皮，不解地问。 “没有，完全没有错，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个语气……好吧，先吃饭吧，司徒龙吟都这样说了，应该是没有错。 “怎么了？”递手过去的布水看到明显愣了一下的司徒龙吟，好奇地问道。难道说他嫌天气太冷，把手放在兜里面？好吧，她也放在兜里面好了。 “为什么你随时都能给我惊喜呢？” “……”他能不能说话不要学布衣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的脑子需要休息。 凯文他们视察的时候，发现了雪地里的蓝莓，所以摘了回来给大家补补维生素。雪地里的蓝莓就好像冰冻过一样，尝起来味道不要太美好，布水对它们没有客气的意思。 “你们，休息好了吗？”布水停了下来，看向了凯文。 “D国的大象已经到了能直立行走的地步了，这次想让你们去看一下情况。” “好。”布衣一向是听她的，而且他对D国很感兴趣，布水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而对于她而言，更无所谓了。 “你呢？”凯文明显是对司徒龙吟说的。 “我当然跟着去啊。” “龙哥，你是不是忘了？你要开学了，可不是自由身。”布衣提醒司徒龙吟。 “你……回去吧”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就要开学了。她也很希望有司徒龙吟陪在身边，但这只是天真的想法。 “你们不走，我也不会走的。”司徒龙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开学的样子。 “你们商量好，明天中午的飞机。”凯文说。 今晚不是他们守夜，布水和司徒龙吟有时间在附近溜达。深蓝色的天际好像暗夜里的精灵，它与风雪共同守护着这一为数不多的净土。 “看，这是什么？”他问。 “枯黄的树叶。”她答。 司徒龙吟摇了摇头，把薄薄的叶子放在嘴上，一小段音符就这样跳了出来。布水感兴趣地靠近他了一些，还真的只用一片叶子。 她真漂亮 看到我会慌张 每一次她不经意走过我身旁 我都要将这一瞬间在心底珍藏 我多希望她会问我最近怎样 我多希望她会微笑走过我身旁 我多希望她会向我伸出她的手 漫天星光相伴着我们飞翔 …… 他的声音很干净，带着少年的清澈纯净。悠扬的歌声就向从天边传来，布水不自觉地坐了下来，此时她的眼里只有他。 “要不要试试？”司徒龙吟把那片叶子放在了她的唇上，布水没有躲。 “不要夹太紧，用气要均匀……”他再一次慢慢地靠向她。 “你也太厉害了吧，天呐，一下子就学会了。布水，真棒。” “嗯。”布水觉得距离过于近，想往后退一点，谁知道抵到了树干上。 随后，一片温热就这样覆盖上来，就像昨晚缩在他怀里的感觉。没有多余的技巧，他们好像搁浅在浅滩中的游鱼在相互舔着对方。不过，布水没有感受到悲伤，而是一种甜蜜，只有和他相处才能得到的糖果味。 “怎么样？把我留下来吧。” “不可能。”借着他的肩膀，她站了起来。 “你知道吗？不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不，可能’。”司徒龙吟眨了眨他的大眼睛。 “噢，你是不想和我同一所大学了吗？” “这样说，你决定回来了？什么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回来？需要准备些什么？布衣也会跟着一起吗？” “……嗯。九月份回来。重新考回去。什么也不用准备。随便他。”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么认真？”他探下头来，与她的视线持平。 “噢，认真吗？”她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并没有达到认真的程度，布水真的不明白司徒龙吟“认真”的标准。 “对，就是这一个表情。” “……”她又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才来这里几天，我就感受到你们任务的艰辛和危险。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也是担心。饭也吃不好，上课也上不好课，篮球也打不好，对人也不好……你看这里雪这么大、还有出没的雪狼，去到D国，也许会遇到豹子、鳄鱼。光是想，我心里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人比动物危险多了。”一次性说那么长的句子，他呼吸得过来吗？布水更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至于他说的危险，布水还真的不敢苟同。 “我想起来了，白犀牛事件。你一个人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起码要带上布衣，还好那些人不太聪明的样子。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执行任务我支持，但是要我这么靠谱的保镖在，我才可以放心。” 噢，布水也想起来了，他是野生动物组织的人，肯定也是知道白犀牛事件的始终。其实，收集证据本身并不危险，真正危险的事那些与偷猎者对抗的“勇士”，枪林弹雨成为了家常便饭的事。 “布水，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在想什么？” “有像你这么靠谱的保镖。” “瞎说，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像我这样的保镖，会做饭、会打架、语言天才、脾气好……” “噢，确实没有。”她已经决定了，无论他怎么劝，回学校都是一个必然的事实。 布水没有送司徒龙吟到机场，因为去D国的飞机提前了两个小时。简单收拾了东西之后，她就和布衣来到了D国。 与C国的冰封十里不同，D国是酷热难熬。气候条件反差太大，布水的身体明显适应不过来，不到一天就感冒了。 每到中午，她就感觉体内的汗像长在了皮肤上，头疼眩晕，只能在树底下乘凉，出任务的事情一直被耽搁了。布衣也好不哪里去，被这里的蚂蚁咬了之后，也一直高烧不下。 组织里面唯一的医护人员Sandy手头上有重要的任务，所以没能及时来到D国。 “姐，你不是天才吗？快点想想办法，太痛苦了。”布衣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对D国没有抱有任何的幻想了。小溪淙淙、温凉的山间泉水、鸟语花香、万马奔腾……一切都是美好的假象。海市蜃楼还能远欣赏吧，这里连看的欲望都没有了。 “姐，姐……怎么会这么烫？”奇怪，这时候的布水应该讽刺他一下，怎么会没有声音呢？布衣转过头来，发现布水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脸烫得吓人。 “姐，我去给你打点水，坚持住。”该死这个时候没有水，布衣抓狂极了，只好硬撑着身体找水源处。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喝的水，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在树荫下休息的布水不见了。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跑了几处树荫底下，还是没有看到布水的背影。 不会是被豹子给叼走了吧？不可能，他们还没有进入豹子的领地，而且这里的豹子没有吃人的记录。那当然没有吃人的记录啊，这里也没有人啊。不会真的是这样吧，布衣被快被吓破了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包里有手机，中心湖有信号，可以向凯文求救。” 他还是个孩子 从早上开始，司徒龙吟就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喂，我是……先别急……我马上派人过去。你在附近再找找……好。”凯文正在送司徒龙吟去机场的路上，接通完电话之后，脸色异常的苍白。 他非常快速地挂掉电话，接通了另一个电话：“我现在急需两张去D国的机票，最快是哪一个点？好，我马上到机场。” “怎么了？”司徒龙吟问。 “布水不见了。现在只有一张机票……”凯文的话很快就被打断了。 “我去。”司徒龙吟异常的冷静，冷静得让凯文有点担心。 下了飞机，他不敢停下来，生怕浪费一分一秒。司徒龙吟一边祈祷着布水的平安，一边研究D国岛的资料。 “喂，龙哥，出事了……” “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已经在岛上了。” “哈？岛上，我没听错吧。”布衣有点掉线，他不是应该回家了吗？ “回答我，附近有什么？”司徒龙吟烦躁的情绪一时控制不住，说完他也很懊悔，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想太多了。 “中心湖。” “好。” 不到半个小时，司徒龙吟就找到了布衣。没有停下来喘一口气，司徒龙吟就让布衣带他去，布衣最后一次见布水的地方。 “附近我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痕迹，可以排除动物。也不可能是偷猎者，包里的东西应该会销毁掉才对，什么东西都没丢，就丢了……”布衣都不敢说出布水的名字。 “该死，就不应该听她的，当时就应该和她一起过来。”司徒龙吟气恼得捶着身旁的树干，直到整只手都红了才罢休。 “是我的错，应该背着我姐去打水的。不行，就算掀翻这个岛，我也要找到我姐。”布衣拿起背包就走。 “等等，岛太大了，得拟定个计划。”他也恨不得把岛翻个遍，但是岛太大。草原还好找，最难的还是树林，危险系数相当高，手头的资料少之又少。进入树林一定要两个人一起进，这样安全一点。 “好，龙哥，我都听你的。”这是布衣最无措的一次，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天才，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第一步，他们分开在草原找人，一个小时原点会合。第二步，他们一起进入树林，要做好记号，防止迷路。 油绿色的草原有两个疯狂的少年，他们正在不知道疲倦地奔跑着，叫喊着相同的名字，期待着名字主人的回应。 “走吧。”面对这片被称为“地狱之路”的大森林，司徒龙吟深吸一口，表情复杂地看向布衣。 阳光都穿不透的森林，比草原要冷得多，还有周围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姐特别害怕鬼神怪力。”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布衣对司徒龙吟说。 “是啊，有次我带她去密室大逃脱，她吓到我了。”想起那一幕，司徒龙吟表情缓和了许多。 “龙哥，你怎么骗她到那里去的？我姐可是连游乐场都不敢进的人。” “原来是游乐场也不敢去的人啊。”司徒龙吟感慨道。 “没办法，天才也是有弱点的嘛。” “嘘，你听。” 判断声音的来源后，布衣和司徒龙吟躲在密集的丛林后。“轰轰轰”就像是巨人踩在了干涸的大地上，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死死地盯着靠近的“大怪物”。 这是什么动物？有着大象的身形，鹿的角和犀牛一样的鼻子。穿梭在繁密的树林中，它沉重的身体经常被树枝划伤，于是鼻孔里面发出了凄惨的声音。原来这是恐怖声音的来源。 “呜呜呜……” “嘘。”布衣在司徒龙吟的后面，以为是布衣怕而发出的声音，回头让他不要发出声音的时候，司徒龙吟也愣了。 一条红紫色的长蛇在离布衣10厘米的地方，吐着舌头发出警告的声音。就算他们是撒命跑，肯定也是比不过蛇的了，现在就寄托它能忽略他们的存在。 前有猛兽，后有毒蛇，左右又有扎人的树枝，司徒龙吟都能看到布衣额头上的冷汗了。幸好那只庞然大物很快就走开了，旁边也有一只白兔出没，长蛇转移了目标，向旁边滑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司徒龙吟拉着惊魂未定的布衣跳出了丛林。 “啊，龙哥，救我，我被怪物抓住了。”布衣哭喊着。 司徒龙吟闻声回跑，慢慢地靠向布衣口中的“怪物”，用手把卡在小树枝上的书包挪开，布衣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吓死我了，是树枝。”他拍了拍胸脯，擦掉因刚刚害怕而掉的眼泪。 他还真的只是个孩子，司徒龙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被这句话挤满了空间。布衣和布水不愧是姐弟关系，一样的胆小。 事实正如他料想得一样，晚上的时候，布衣真正开始发作了。 “啊，怎么这么黑啊……周围不会有吸血蝙蝠吧……龙哥，你在哪里啊？……救命啊，我身上有东西……这里是哪里啊？姐，姐，姐……” “闭嘴。”司徒龙吟终于找到了足够干的树枝，照明了一小块地方。布衣已经嚷嚷半个小时了，还是连哭带喊。 “天亮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个小屁孩进入黑漆漆的森林，哭很正常吧”布衣畏畏缩缩地抬起头。 这个时候想到自己是小屁孩了？司徒龙吟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完过后他却出人意料地叹了一口去。 “怎么了？……想我姐了。” “要是她真的一个人在这片森林里，肯定害怕死了。” “是啊，我姐看起来什么都不害怕的样子，其实是最胆小的人。” “唉。”明明是看不到太阳的森林，却能在夜晚的时候看到了一丸冷月。 “没事的，我姐可是天才，会能有什么事情难倒她？你不知道小白那次，她真的是神通广大，竟然能研究芯片出来……芯片？我怎么给忘了还有这一件事。”布衣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什么芯片？”自言自语又是一个人的“群魔乱舞”，司徒龙吟真的不知道布衣想干什么。 布衣把背包里的电脑拿了出来，输入一大串数字后，又对着它沉思了好久，接着对司徒龙吟说：“只要找到芯片，就能找到我姐。本来是用来监视用的，谁知道还能帮我们找到她的位置。” “怎么找芯片？” “放心，我专门研发了芯片搜寻器，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有点慢……找到了。” 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位置就是芯片所在地，布衣把具体位置调了出来，路线还没有完全出来，电脑就息屏了。 “怎么回事？死机了？……没电了。”布衣绝望地看着司徒龙吟。 “没事，我已经记住了。”来的时候，他就把森林的高空图记住了，找到芯片位置并不难。布水，你一定要等着我们。 “记住了！你和我姐一样能过目不忘？” “差不多吧。” “太般配了吧，我姐的眼光真好，一挑就是天才。” “睡吧，明天一大早出发。”如果是平常，司徒龙吟很乐意和布衣聊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情，只想着快到找到布水。 整一夜，司徒龙吟都只是在浅眠状态，不敢真正地睡下去，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让他睁开眼睛。旁边和他一样倚在树旁的布衣却打起了呼噜来，估计是白天累坏了。布衣能睡着也好，起码不用再害怕，今天他可哭了好几回了。 “布衣，醒了，该出发了。”天刚一亮，司徒龙吟就叫醒了布衣。两人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吃点野果子，踏着晨光就上路了。 沿着河流走，树林没有那么密集了，他们终于见到了太阳，可是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地狱之路”的中心。浅水之地坑坑洼洼，随时都有摔倒的或者深陷其中的可能。深水之地，则是危险的“黑洞”。 “哥，怎么办？是不是走错了？”一般的人怎么可能穿越过去？布水会不会被一只大鸟叼走的？不然就是龙哥的迷路了，布衣也不知道怎么好。 “不会，一定会有办法过去。” “不是我不相信你，除非我们能像猴子一样，利用这里的树过去……你干嘛？” “试着走过去吧。”司徒龙吟挽起裤脚，准备破釜沉舟。 “不行，你要是掉下去，我姐没事你反倒有事了。我想到了，过河用船就可以了。”布衣用吃奶的力气拉住了司徒龙吟。 “没有任何的工具。” “这个交给我。”要不是因为太担心布水了，布衣的脑子不会掉线那么久，终于找回脑子的布衣开始了造船。 “我想起来了，上次的牙签船是你弄的。”他的动手能力很强，从附近找来了韧性比较的好的材料，就开始旁若无人地造了起来，司徒龙吟在旁边给他当助手。 “原来那时候你们就有奸……坚固的爱情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奸情，又怕龙哥打他，还是不要太放肆好。 “嗯？”司徒龙吟觉得他想表达得有些问题，说话犹犹豫豫的。 “没有，等着大师的杰作吧。”别的不敢夸，布衣做的东西绝对靠谱。 打怪 布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烧也退了，眼睛终于清亮起来。发烧那会，她看到的东西似乎都抹了一层灰。 “你是谁？”正准备下床，有人推门而入，布水瞬间警备起来。 “&%……”那人说的话，布水一句也听不懂，后来他放下吃的就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带上了一群人。 据她观察，这里应该是一个部落，生活在这里的人擅长爬树和打猎，因为他们的手都比较长，而且手茧的位置显示出他们的技能优势。首领是一个头发苍白、精神饱满的老人，他的眼神像鹰一样敏锐。 他们一起讨论了很久，有人摇头，有人点头，有人兴奋地叫喊，首领一言不发摇头出去了。 等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布水才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布衣现在怎么样了，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还是想办法出去吧，布水趁着没人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正门出去时不可能的了，外面的人还在讨论着。木屋被水环绕，旁边是树林，照她的身体游过去是个问题，而且水里不知道会有些什么。所以，只能等到晚上再从正门出去，希望月亮能亮一些，好让她看清楚路。 整一天，他们除了送吃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布水产生了延宕。他们好像对她并没有恶意，反而还是一片真诚。 夜晚，他们在木屋前的空地纳凉，每人手上都拿着叶子做的扇子。没有空调，但却没有一丝的燥热，更多了一番韵味。可能有人和布水一样产生同样的感觉，随手摘下一片树林，哼起了曲来。 曲子很丝滑，巧克力似地滑进了布水的心间。无词却丝毫不影响布水对曲的理解，这个部落远离世俗烟火，带着他们独有的纯粹、英勇和善良。她突然想到了如何和他们交流了。 这得感谢之前司徒龙吟教她的技能，一叶成曲。布水看到了有人的点头，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人明白她的意思了。 “&%&……”部落里面的看守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说完之后，男的都站了起来，女的搓手不安了起来。 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布水跟在他们的后面。首领的妻子拉住了她直摇头，布水给了个安心的眼神，她才松开了手。 唯一能进入部落的通道只有一条很窄的小河，他们匍匐在小河旁边的小树林，蓄力待发。 “龙哥，这么黑你是怎么看到路的？” “……不是暗，而是你闭上了眼睛。” “这是消除紧张的最好方式。” 是司徒龙吟和布衣！刚想出声，可是有人比她的动作还快，一下子就跳入了河里，合力把船给扣到到河里。“咚”的一声，吓坏了船上的两人。 “怎么回事？”喝了一口水的布衣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司徒龙吟还在和几个人在浅水里搏斗。 “等等。” 同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司徒龙吟的面前，布衣一看到布水，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船倒扣后，司徒龙吟很快就已经站了起来。面对几个“彪形大汉”的攻击，他能灵活地躲闪和适时反击，可还是寡不敌众，硬生生地吃了几拳。站在边上的布水也不管局面有多战乱，迅速来到他身边，试图阻止这一场误会。 “等等。”她知道他们听不明白，但还是重复强调这一句话，还好他们看到她的瞬间已经停手了。 布水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了。感受到司徒龙吟的颤抖，她把手钻进了他的手里。要不是布衣哭得越来越厉害，她可能要恍惚很久。 其实，受到最大惊吓应该是他们。一个放肆地哭，两个死死地抱在一起，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哭什么？”布水对布衣说。这句话很有效，布衣马上就不哭了。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们怎么回事？算了，先把我的绳子解开吧。” “不知道，听不懂他们的话。” “是蓝格部落，看他们的图腾。奇怪，不是说已经消失了吗？我小的时候还接触过他们的蓝格语，不过只能看得懂文字，还不能听得懂他们的话。”司徒龙吟帮布衣解开绳子后说。 在司徒龙吟和他们的文字交流后，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蓝格部落在搜寻蓝格象的时候，发现了昏迷的布水，于是把她带回了部落。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与外面的人有直接联系，摸不准外面人的态度，所以才有所戒备。 另一方面，由于司徒龙吟会当地的语言，蓝格部落认为这是缘分，更加热情地款待布水他们。 “姐，你真的不知道这片森林到底有多恐怖，你差点见不到亲爱的弟弟了。晚上恐怖如斯，白天还有很多危险的生物……还有电脑竟然没有电，不然我们更快找到你。”脱离险境的布衣完全睡不着，跑去布水的房间。 “噢。”被迫起来的布水回答。如果换个时间点讲他的辛酸史，她肯定会很感动。 “你听我说……”说字还没落下，布衣就被司徒龙吟赶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回答他只有关门声。 “你过来干嘛？”这两人如果睡不着的话，可以凑在一起聊天，不要都来她这里凑热闹。她真的困死了。 “我想睡觉。”他说。 “噢，那你去睡。”不行了，她太困了，不用一秒就要关机了。 “可是我睡不着，这几天太过紧张了，一放松下来觉得很不真实。抱着你睡，我就能睡着了。所以，我能……” “嗯。”布水觉得有人在她耳旁不断问她问题，不管问什么，先答应就对了。估计是答对了，她得到了类似于毛毯的奖励，半夜这里还是有些冷的。 这是哪里？飘然的身体，一身的装备。噢，应该就是在梦里。可惜知道是梦里，她还是没有办法醒过来。 前面“突突突”的声音，吸引了她的主意。真好，梦里的她能跑这么快，还不费力。 这还是何川第一次出现在她梦里，不过他现在处境很不妙，一堆小怪物围攻他。只见他一手拿枪，一手拿剑，甩出了漂亮的打斗弧线。不过，怪物的数量太多了，他的生命值一直在下降。 嗯？这是游戏设定？布水发现她也有武器，于是帮他撕开了一个裂口。原来打怪的滋味是这样的，感觉还不错。还没过瘾，司徒龙吟就拉着她跑了，后面的怪物援军快要到了。 他们一直跑一直跑，惹来更多的怪物。司徒龙吟跑得很快，要不是他紧紧地拉住她，估计她都要摔到地上了。 “终于找到了。” 布水看着他们站在一个发光的圈子里面，然后她的脑子告诉她，通过这个他们就能被传送回城，也就是安全了。 “怎么回城？”可是她没玩过游戏，怪物很快就扑过来了，一时之间六神无主。 “按B建。”司徒龙吟对她说。 布水低头看见手上的键盘，怎么回事？键盘已经被涂成黑色了，完全不知道B键在哪里。 “啊。”怪物已经向她伸手了，布水一激动抑制不住叫了一声。 司徒龙吟拔出长剑打飞了那只怪物，一个人引开了怪物，还不忘叮嘱她：“找到B键，按下它就可以了。” 键盘比刚刚还要看不清楚，布水只能每一个都试一遍。成功了！她看到身体在慢慢消失。看到她顺利逃脱，司徒龙吟对准前方怪物扔了一个手榴弹，向右强攻，成功了回城。 回城之后，躺在地上的她睁开了眼睛，发现司徒龙吟不在身边，系统显示司徒龙吟找不到布水。 “不。”布水终于结束令她胆战心惊的梦。 他怎么在这？她发现在梦里一直找不到的他，此刻离自己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怎么了？”估计司徒龙吟被她吓醒了吧，即使是在不清醒状态，也担心她。 “……没什么。”那个梦过后，布水觉得不可能再入睡了，且这个点该起床。刚坐起来的她，就被司徒龙吟按了回去。 半梦半醒的他，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力气不够他大，腰完全被锁死了，想起床根本不可能，布水叹了一口气，准备再次睡下。 可能是梦里跑的太累了，打怪带来的刺激感和兴奋感，让布水辗转反侧，然后把司徒龙图吵醒了。 “醒了？”他问她。 “……嗯。” “做梦了？” “嗯，奇怪的梦。”她努力地把梦复述出来，大致方向没错，有些细节她也忘了。 “司徒龙吟不可能找不到布水的，那个梦还有下篇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龙吟前所未有的认真。 “嗯。”他也觉得梦还没结束，他肯定会找到她的，或者她来找他。 “我有危险的时候，不要在我前面。无论是现实，还是梦里，你都不能挡在危险前面。” “为什么？”明明他有危险，她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受伤了会疼。” 开机两小时，充电一整天 “等等。”专心对“敌”的司徒龙吟被那道清冷的声音分了神，什么也没有管，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一方面，他怕是突然出现的布水是幻影，所以要紧紧抓住。另一方面，对方人多，也不知道是敌还是有友，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他也不记得过了多久了，除了布衣在放肆大哭之外，所有人都静默了。慢慢地，司徒龙吟才确定布水是真的出现了，丝毫损伤也没有，这几天的担惊受怕也是值得的。 蓝格部落的人从二十世纪就消失在书籍的记载中。他们并不是与世隔绝，隔一段时间会去镇上交易。镇上有些商人是他们部落出去的人，所以这么多年蓝格部落始终低调地在这片原始森林里。 他们的文字很特别，司徒龙吟在四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很多人都说没用，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我们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她，她病得太重了，只能带回部落救治。你们的形迹，从你们进入森林起，就在我们的观察范围之内。毒蛇那次，也是我们放的兔子。以为你们只是来旅游的，谁知道你们自己造船到这边来。那片湖不知道吸了多少人，我们出去都是爬树的。”他们在纸上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 “谢谢你们。”司徒龙吟按照当地的礼节，表达了最大的感谢。 谈完话，时间已经很晚了，蓝格人安排好他们的房间后就离开了。这几天没怎么休息的他，原以为一躺就睡，谁知道还是失眠。 布衣也是睡不着，跑到了布水的房间，司徒龙吟也觉得理所当然要去她那里。一进去她的房间，他的睡意就来了。所以，他就把布衣“请”了出去，躺在了布水的旁边。 她还是那么能睡，怎么和她说话，得到的回应只有“嗯”。这样更好，他是经过她的同意才睡在这里的。 一夜无梦，有的是安心。 醒来的时候，布水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到他放在她腰际上的手，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就说嘛，为什么会那么舒服。 “要怎么回去？”蓝格部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外人，他们要尽早离开，以免增添首领的烦恼。 “这个你得问我姐。”布衣一点都担心，反正有布水和司徒龙吟在，应该没有事情可以难倒这两位天才。 “把通讯设备都给我。” “是要联系凯文吗？”司徒龙吟问。他试过了，这里完全没有信号。 “龙哥，不用担心，信号是可以借的，静静地看我姐的逆天操作就可以了。”看出了司徒龙吟的困惑，布衣解释说。这里有小镇，以她姐的能力，安装个小东西借点信号完全不是问题。 司徒龙吟知道布水的操作电脑的能力很强，但也没有想到她只用一台手机就扭转了目前的困境。 “凯文会派直升飞机过来。”布水对着电脑半个小时后，就带来了好消息。 “有老姐在身边就是好用。”听到她的话之后，布衣一下子就跳到了布水的身边。 “计算好最佳的降落地点。” “保证完成任务。” “去哪儿？”还在震惊之中的司徒龙吟问突然站起来的布水。 “我姐，她去睡觉，脑力损耗过度。开机两小时，充电一整天。” “……”这个描述有点像机器人。 这两姐弟都是机器人吧，布衣的计算能力让司徒龙吟瞠目结舌。密密麻麻的公式，看着就眼花缭乱，结果的精确也让他汗颜。他们才是怪物吧！ “龙哥，你这种眼神好可爱啊。” “你对可爱是不是有误解？”哪里看出他可爱了？布衣的眼神也太差了他，司徒龙吟无语极了，明明是崇拜。 “过目不忘、语言天才、方向感极好、打架超凶……应该是我们这样看你吧。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尸骨无存了。” “……”是要他商业互捧的意思吗？ “一个电脑怪咖、一个制造天才、一个全球通，我们三个人去到哪都是无敌的。” “走吧，去叫醒你姐，凯文要来了。”司徒龙吟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不说他自己还是说话高手呢？ 电脑怪咖一直到上了飞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一路上都是他抱着，不过他也乐意。制造天才也累得在他旁边睡着了，时不时说梦话。 D国的任务，布水坚持要完成，司徒龙吟担心再出什么状况，坚持要留下来。 “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你要我回去，也迟了。”他一边帮布水收集泥土标本，一边露出得意的表情。 “噢。” “还有，你在哪里备考？”知道地方，也好找人。 “大佬那里。” “那我可以经常去那边。”这个结果，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很闲吗？” “不止是你，我也很喜欢咸鱼生活。”特别是和她一起，让他做一条咸鱼也是可以的。 布水扫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把东西收拾好就去找布衣了。 布衣早已经就把这一带的水源检测完毕了，就等布水带来的土壤标本。他可太喜欢这种工作了，实操性强且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块土壤数据异常，与这个支流有很大的关系。变异的土壤使得树长得很高，而这一块活动范围正好是大象。D国的为了活下来，学会直立吃树叶。” “好，把数据给我，报告今晚就能完成。”司徒龙吟对布衣说。 “姐，你真的想到了10个方案！这也太多了吧，能不能减一半。实验是好玩，但是要遵循适度原则，会累死的。” “我要睡会，别吵。” “龙哥，你看，这就是我姐，亲姐。”布衣可怜兮兮地打小报告。 “你姐今天营业很长时间了，嘘。” “龙哥，你对我姐的生活习惯竟然一点都不埋怨？”他小声嘟囔道。 “咸鱼生活，挺好的。”司徒龙吟微微抬起下巴，回答道。 “行，人是你的，我无话可说。”布衣有些认命了，谁叫布水遇到的都是宠她的人呢，不宠她，觉得奇怪呢。 花了一个星期，他们圆满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像说好的一样。司徒龙吟上学，布水和布衣备战高考。 再次回到大学，司徒龙吟感觉不一样，似乎更加渴望再一次和布水出任务。周围的话题，他现在一点都不感冒。一有时间，他就和布水一样在补眠。组织来任务了，就学着布水熬夜完成。 “考得怎么样？”虽然对布水很有信心，但是他还是有点点担心。 “稳进。”她不咸不淡地回答。 “耶，太好了。”听到消息的他差点没把家里的杯子摔了下来。 没错，司徒龙吟应布水的要求，现在在家里。她觉得他应该多陪陪爸妈，别老是跑去林奎熙家找她，后面那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龙儿，过来一下。”他妈妈的朋友今天来做客，司徒龙吟被叫去招呼客人。 “这就是妈妈常提起的周阿姨……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叫人啊。” “你不是……布水的男朋友吗？”周氏缘看到司徒龙吟的一刻，激动地上前走了一步。 “周阿姨好。”司徒龙吟点了点头。 “怎么？你们认识？那太巧了，快坐，快坐。” “布水他们……还好吗？” “嗯，挺好的。”司徒龙吟说。 “噢，那就好。” “布水？就是你和前夫的女儿吗？”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长大了。”愧疚爬满了周氏缘的脸，像是沉重的音符。 “妈，我还有事，先回房了。”司徒龙吟没有打算参与她们的话题。 “唉，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 “别伤心了，孩子们也平安无事了，应该高兴才对。” 她们的聊天还在继续，司徒龙吟用门盖住了声音。他也重重地叹了一口，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布水。 周氏缘走后，他妈妈就来和他谈话了。 “你看，能不能安排让她们见面。这么多年过去了，周阿姨始终放不下她的女儿和儿子。” “妈，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个要求过了，他是不会答应的。 “周阿姨是布水的妈妈，女儿怎么能不见妈妈的呢？而且如果以后你和布水结成家庭，也和周阿姨有关系的啊。” “妈……你。”司徒龙吟有点生气，能不能讲点道理。 “要不这样，有时间呢，让布水来家里做客，妈也想见见未来儿媳妇。顺便，也把周阿姨叫过来一起吃饭。你看，妈妈都没有怪你，不告诉家里你有女朋友了。你就看在妈妈的面子上，答应这件事。” “今天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能答应。周阿姨对布水的伤害太大了，再见到阿姨，肯定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我知道是周阿姨的错，所以她才想办法弥补，需要你的帮忙。” “现在他们的生活有了起色，我不想打破这一宁静。” “那好，就过段时间吧。” “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就这样说好了，晚安啦，儿子。”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他妈妈很快就离开了房间，根本不听任何拒绝的话。 肢体传情 “今天上午，你已经叹气6遍，不，应该是7遍了。”布衣和林奎熙在客厅里面，一个在手机，一个在看书。 “大佬，原本我姐应该叫我学长，现在好了，我们同一届。” “噗，你对师兄这个称呼很有执念啊。” “这样听起来，我是布水的哥哥，做哥哥好。” “我和你一样，就想做大的，我也想做姐姐，这样就可以按着我哥的头，吊打他。”一想到那个场景，林奎熙手上的书都快要掉了。 “咳，你的想法很危险，原来你存着这等心思。”林奎渊突然从他们的背后出现，吓坏了在坏笑的林奎熙。 “那个，何川在哪儿？”意识到有点危险，林奎熙环顾四周找靠山。 “奎渊哥，老大去买吃的了。”布衣和林奎渊也很熟了。 “喔，何川出去买吃的了。”林奎渊拉长了句子，说话的时候得意地看着林奎熙。 “呵，哥，哥……今天这么早起啊。” “是啊，一下来就听到了某人的心思，我就说今天怎么惊醒了呢……干嘛去？动作还这么快！还没吓唬你呢，你就打算跑了。不过现在你有挡箭牌，我能那你怎么样。”林奎渊按住了林奎熙的肩膀，生怕她太激动。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等心思了，就是哥哥你报复我，还经常欺负我。”玄关有开门声，应该是何川回来了，林奎熙在心里发笑。 布衣也跟着笑，他们这一对兄妹真的很生动，经常掐来掐去但感情是真的好，就像他和布水一样。 被人惦记的布水打了一个喷嚏，一下子就结束了梦。 她还是很困，根本睡不饱。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她还是很希望一天有十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布水很喜欢林奎熙的家，其中之一的原因是隔音效果非常好，关上了门，外面再怎么吵都能成功阻拦。特别是她养成了“倒时差”的生活习惯，在这里完全不受干扰。 噢，今天就要回学校了。还想多睡一会呢，啊，困死了。 前脚一落地，布水就看到司徒龙吟了。他们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想不到他早已经在这里了。 “来了。” “嗯，来了。”一个暑假没见，司徒龙吟的皮肤就白回来了。上次去D国他就黑了一度，几个月时间就和之前一样了。 “姐，哥，你俩就不要老是眉目传情，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布衣拿起行李就想着赶紧逃离现场。 “噢。”布水还真的收回了眼神。 “我们进去吧。”司徒龙吟把大的行李箱拿在手上，把小的给布水，两人空出来的两只手自然地握在了一起。 眼睛不传情可以，肢体传情总可以了吧。 “为什么不在一起吃饭？”布水拒绝了司徒龙吟一起吃晚饭的建议。 “亲爱的来找我。”她挥了挥手，留司徒龙吟在原地。 周海怡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来，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新生，有些学生会的人还主动帮她提来着。 “亲爱的。”她老远就见到了布水，激动地摇晃着手。 “你拿这么东西给我！” “还是我亲爱的聪明，没有误会我是这里的新生。走，先去你宿舍。” “好好好。”入学最麻烦的就是收拾东西，周海怡来了，布水就不用收拾很久了。 “你就两个行李箱，而且都是任务需要。”还好她拿东西过来，周海怡也是服了布水这样的性格。一件衣服可以穿五六年的人也是没有谁了。没有任何的化妆品，好歹带防晒吧。 “这不有你嘛。”布水懒懒地打了哈欠，慢吞吞地铺着床。 等她爬下床，周海怡已经把行李箱的东西该洗的洗好、该摆放的早已摆放好了。 “你真的好像树懒。”周海怡忍不住吐槽。 “这是什么？这么多药？退烧药、感冒药、止痛药、止痒药……”桌子上粉红色的药箱太抢眼了，连布水这样的人都察觉到。 “还是为了你。上次你们出任务的时候，可不就是都发烧了，被带到了部落。万一下一次是坏人呢！呸呸呸，不会的，我亲爱的一直很幸运。” “好了，我饿了，吃饭去吧。”周海怡的自言自语逗笑了布水，防止她们的对话被别人听了去，布水转移了话题。 “好咧，走吧……不行，你下去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药箱，怕你忽视它，我特意选了最粉嫩的刺激你的眼球。”她自豪地说。 “嗯，记住了。”布水乖乖地点头，一定会带上的。 吃完饭后，布水带周海怡逛学校，其实应该是周海怡带路，布水还没有认准学校的路，倒是之前来过一次的周海怡记住了。 周海怡告诉布水，她又参加了一个比赛，投的作品与睡衣联系起来。所以，她专门为布水设计了睡衣，冬天的全身毛绒、夏天的清凉、出任务时的保护衣，如果作品没有入选就会退回来，而地址她填了布水的学校。 “你一定会特别喜欢的，冬天的毛绒服，是最舒服的料子。你之前不是说，每到夏天，半夜你就会被热醒，穿上我制作的，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出任务的时候，有时洗澡是个问题，这件睡衣也能派上用场。总之，就是独一无二的，我太厉害了。” “噢，那如果我收不到怎么办？” “那我再多弄一件升级版的。比赛不是真的，给我亲爱的才是真的。”特别是布水出任务的时候，周海怡想着这件睡衣就是她的平安福。 “那就不是独一无二了？” “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过。” “那就无独有偶吧……我觉得挺好的。” “是喔，反正入选了只能给别人看，无独有偶又怎么样……不愧是我家亲爱的，想问题就是厉害。” 她们在无人的长桥上跑了起来，那里的风实在太舒服了。跑累的她们就坐在长凳子上，欣赏着夜景。 “怎么了？”一直盯着布水的周海怡，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嗯……总感觉哪里不对。”她让布水不动，自己倒是不停地转圈，这是周海怡独特的思考模式。 “哪里不对？我没有什么变化。” “对，就是变化。你现在可是新生，新的开始，怎么能没有变化呢。走，回宿舍，我要给你剪头发。”周海怡突然想通了，布水的发型已经保持好多年了，应该要改变。 “噢，那你走慢点。”周海怡的任何要求或者建议，布水都会采纳。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剪刀和电热棒，布水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随身携带？不，还是不要想了，睡觉吧，忙半天的布水要开启飞行模式。 “好了，亲爱的，快看看新发型，怎么样？” 就着周海怡的镜子，布水看到了自己的新造型，直直的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还带了点黄色。 “嗯，挺好的。”她无所谓地说到。 “我也觉得挺好的，你的身高在女生当中算高个子，又是吃不胖的体质，再配上你那高冷范，配大波浪最适合不过了。” 这么多年，周海怡的眼光等于布水的眼光，她说好的就一定是好的。 “衣服我已经给你配好了，都是成套的，按着穿就可以了，有时间我就来帮你护理一下头发。”临走的时候，周海怡说。 “嗯。”布水把人送到了地铁口才肯回去。 虽然大一上学期的课，布水已经上完半个学期了，但是新加入的班级班规特别严，所以她也只能来。 一贯作风，她都是踩点来的，还是坐在角落里面。 “哇，好飒。” “好帅的小姐姐，我喜欢这一款。” “听说她就是司徒龙吟的女朋友。” “上个学期退学了，然后又回来了。” 布水从进来就听到各种的声音，不确定她是不是被讨论的对象，不过都无所谓，因为和她无关。 上着课，有个男生从后门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再三犹豫之后坐到了布水的右边。 “抱歉啊。”他对她说。 “……”这句话应该对老师说吧。 “司徒龙吟耶，快看。” “大才子来了。” “唉，别看了，有佳人。” “师兄是真的帅，比照片帅多了，之前还以为是p过的。” “他在找什么？” 听到司徒龙吟四个字的时候，原本趴在位置上的布水抬起了头。对上她的视线，他稍微愣了一下，抱着书本坐在她左边的空位上。 “才不见一天，就变成了金发女郎。”司徒龙吟摸了摸布水的发尾。 “噢，昨晚弄的。” “刚刚差点找不到你，还好你看到了我。” “噢，是吗。”有这么大变化吗？布水摸了摸脸，又放了下来。 “我要给Tony老师满分，给我了一个A爆了的布水。” “噢，当然了，我亲爱的弄的，一定要给满分。”用右手撑起了整个头的重量，布水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时候我在你这里，待遇和周海怡一样？”司徒龙吟靠近她问。 “……”这是个好问题，她扯了一个长长的微笑，任由糖在心底里撒开来。 无干扰模式 布水的条件是好的，司徒龙吟早就知道了。只是真的打扮起来，效果大大超出了他的设想。走性感路线的她，很诱人。 不过随之而来的烦恼又来了，比如说她身边莫名就多了不知死活的“蚊子”。 单单是上课那会，她隔壁的小伙子就偷瞄了她还几次，直到受到他的死亡凝视，小伙子才没有敢看回来。 实验课上也是，要不是他来了，那群男的坏心思真有够吐的了。别以为在厕所里的话，他没有听到。要不是他们跑得快，司徒龙吟保证，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不仅如此，那些女生对布水更有敌意了，但布水本人完全不在意，司徒龙吟和布衣只能在暗中阻挡这一切。 “龙哥，你看朋友圈。” 论高冷人设是如何搭建的？首先，每晚两三点睡觉，这样白天就不用和别人说话了。其次，每天抱着手机和电脑，不知疲倦的“交友”。最后，利用美貌交个男朋友。没错，这样的中国好室友，你值得拥有。 底下评论：（A君）现在的男生鉴婊能力真的差。 （B君）下半身动物 （C君）那个谁不是约她出去了吗？还是情人节当天。 “龙哥，去哪？不回去揍那些女的吧？等我，我也去。” “有她们微信或者电话吗？” “等等，我问问。”布衣的朋友圈很广，马上就调出了她们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为什么布衣有点兴奋，可不知道兴奋点在哪里？ “不是去找她们吗？”他有点傻眼了，司徒龙吟在干什么？竟然回宿舍了？这是什么情况？肯定是在计划着这么给她们好颜色看，那他就等好消息吧。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几天，布衣坐不住了，直接找司徒龙吟。咦，竟然不在宿舍？他的舍友都说他好几天没有回宿舍了。 “姐，龙哥是和你在一块吗？”布衣只好打给布水。 “不在。” “奇怪，这几天不见人影。他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没有。” “会不会失踪了？要不要报警啊，姐。” “他有回去上课。” “那就更奇怪了，只回去上课却不回宿舍。姐……姐……？”竟然挂掉了电话！好你个布水！枉我为你的事尽心尽力的。呼，算了，晚上再给电话给老姐。 司徒龙吟这几天是真的累坏，要去看房子不说，还要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看到朋友圈的时候，他很气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房子。这样一来，布水就不用受到她们的影响。朋友圈的事情，他不是不管，而是想要逮到始作俑者。 而这个人，司徒龙吟也见过，就是上次坐在布水旁边的男生。 “听说，情人节那天，你约了我女朋友，是吗？但是为什么那天我和她在一起？难道她有□□术？” “没有，都是她们的造谣，不关我的事。” “还是不是男人？敢说不敢当，一天的时间，希望你能解决好这件事。还有，我不希望朋友圈再有这样精彩的发言。” 和他谈完之后，司徒龙吟也通过微信的方式“问候”布水宿舍三人。 处理完事情，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女朋友的司徒龙吟心急地找上了门，这位主人公倒是睡得挺香的。 他把桌上的书本都帮她放在了书包里，和她一起趴着补眠。 “来早了。” “来早了好，可以睡觉。”司徒龙吟约布水下课去个地方，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他就溜进来了。 去的路上，他发给了布水一个小程序。这是专门为布水创的小程序，里面有运动、点餐、聊天等服务，为了学这个，司徒龙吟都快熬成了熊猫了。 “点餐？哪个点都可以吗？” “当然，是想吃什么了吗？” “无干扰式睡眠。”布水毫不犹豫地点击。 “能满足你，走吧。”正好，他现在就是要带她看房子。 “这几天，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莫名地和我道歉。” “不认识？”她不是过目不忘的吗？被人当众邀请都忘了别人？他转念一想，忘了更好，这种男的根本没有必要记着。 “嗯。”布水又困了，当她主动挨着他，司徒龙吟就明白她又要关机了。 是啊，怎么不困呢，组织的任务一下子来了两个。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起来。白天，又被宿舍“报复”，在吵闹的环境中，就算是布水也休息不好。本来就没有多少肉，这下子更轻了。 “行尸走肉”式步伐很容易绊倒，司徒龙吟直接把人背了。她的卷发调皮地蹦到他的喉结处，蹭来蹭去，无意撩拨着他。 把人放在床上，他就要开始准备晚饭了。等她醒来，估计得喊饿了。 “布水，该起了。”奇怪，这个点她应该才对，今天还是紧闭着眼。 没有回应，司徒龙吟再靠近几分，发现她的眼皮在跳动，准备来说是颤抖。 “布水，你怎么了？”她的脸很凉，与夏天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布水……你。”司徒龙吟的脖子被一双手环绕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我，病发了……你陪我一会。” “好。”他平躺在她旁边，分担了布水一半的恐惧。这个月是她第二次病发了，距离上一次仅两个星期。应该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导致病情严重了，司徒龙吟担心地叹了一口气。 搬出来是明智的选择，一方面布水不用应付人情世故，另一方面他也方便照顾她。就像这次，如果是在宿舍，指不定她有多害怕。 “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现在的她，病发期间也会喊饿，司徒龙吟多少感觉是有安慰的，总比一直不说话的好。 布水坚持自己吃，不用他帮忙，司徒龙吟也没强求，把鱼刺挑开、鸡肉沾好汁放在她的碗里。 “我不想回宿舍了，睡不好，这里挺好的。” “那你打个分怎么样？” “噢，这个很难，现在我还看不见”看到布水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那如果是周海怡选的呢？” “噢，满分。”布水不假思索地回答。 “哼，我就知道。”司徒龙吟在想，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她的眼光很好。” “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样的话，他准备好的话就能派上用场了。对于他强cue流程这一点，司徒龙吟从来就不嗤之以鼻。 “噢，为什么要这样问？” “这个嘛……你这样问，我也回答不上来。”还好她看不到此时脸红的他。 “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想和你过日子。”司徒龙吟以为她不会问的时候，布水又给了希望，他快速地回答。反正她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而他能看到她。 “噢。”布水淡定地回答，继续吃着饭。 “那我当你答应了。”一般人听到这个回答，估计是要抓狂了。恰恰相反，司徒龙吟听完后，反倒很开心，这就是布水式表达。 “好。” 有没有打算当谈判家？ 布水有一件事请没有告诉司徒龙吟，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后来总感觉还是不太好就告诉了他。 那天是这样的，刘可茵来找课室里找她，说有话对她说。 “什么事？”在这说吧，她懒得动。 “有些事，我们还是出去谈比较好。”她的态度非常强硬，多少让布水不舒服。 “上课了，再说吧。”刚好铃声响了，布水也不用和她争辩。 “好，下课之后麻烦请你到第一走廊见。”说完，刘可茵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最近来找她的人很多，一开学就这么多事，怪不得一有空就想睡觉。前两天，就有一个和她一样有着大波浪的女生带着三个女生来找她。 “你就是布水？” “嗯。” “帅哥是共享资源，司徒龙吟不是属于你的，希望你能明白。” “噢。”听完之后，布水就离开了，留下茫然的她们。 “她怎么这样？” “脑子是不是有点啥塞住了。” 布水打开书本，没有再想任何事请，自学着后面的课。 “你和司徒龙吟是什么关系？”刘可茵直接进入话题，一开学就听说之前退学的布水回来了不说，他们竟然在一起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与你无关。”找她只是来说这些的，布水没空搭理。 刘可茵挡住了布水的去路，一副你不说我不放过你的意思。从小她都是胜利者，这一次她还没有进一步行动就输了，而且还输给了这样的女生。 布水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来问这个问题？和司徒龙吟在一起的人是她，关她们什么事？应该有不少于四五个女生问过她了，要不是还记得刘可茵，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你退学了，为什么还能回来？” “……” “我一直不喜欢，总是装得很高冷，不然司徒龙吟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你产生兴趣。” “噢。” “等等……奉劝你还是放弃司徒龙吟，你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他可是集团的继承人。” “噢……说完了吗？” “从来没有人可以和我抢东西？司徒龙吟最后一定是我的。” “……抢？我没有抢。司徒龙吟不是东西，你的归类能力需要提高。”没有理会刘可茵，布水绕道而走。 “你……”刘可茵抓住了布水的肩膀，但是很快就挪开了。 “不要来烦我。”她没空说这些事情。 说这些的时候，布水无法还原当时的情境，因为她说话从来都是平铺直叙。她不明白司徒龙吟越听越高兴是什么意思，笑声此声彼伏。虽然现在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却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大概就是这样，你的朋友我是这样对待的。”如果又让他为难的话，布水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过去了。 “第一，她们不是我的朋友。第二，我一向很欣赏你的说话艺术。第三，以后遇上这样的人，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我都同意。” “噢，好。”那就太好了。 “布水，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就这样好好享受大学的日子，然后一起进入社会，再然后就是一直在一起。” “再说吧。”司徒龙吟的话令她很感动，但布水知道这并不是永远。未来的变卦太大，爱情不像友谊，友谊随着岁月越发地浓厚，而爱情就像一杯酒，可能会越发醇厚，也可能会变质。 就像她的父母一样，曾经有多相爱，可是呢，还不是破镜难圆。她和司徒龙吟，未来会走到哪里，她也不清楚。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司徒龙吟总结说。 “你怎么知道我答应了？”这个问题也是布水日常迷惑的问题。 “你不答应的话，不说话或者很凶，可是你都没有。” “是吗……你的脾气会一直这么好吗？。”以前，她爸妈关系一直不错，只是从她上一年级起就爆发了。布水很害怕，一发脾气就叫骂的那种人。 “因为我有个脾气很好的女朋友，所以我的脾气就变得很好了。” “嗯？” 别人都说她性格古怪，她的脾气不好，很少人能和她相处。司徒龙吟却说她性格好，她忍不住把头偏向他这一边，能模糊看得清他的人影，可是还是一片灰色。 她抬起手想去触摸着他，还没有到脖子，就被司徒龙吟套住了，被他指引着放在了他的脸上。他总是羡慕她肤若凝脂，却不自说柔若无骨。 “是真的。从来不挑食、说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只说好、很多事情不问为什么、朋友说好就好……怎么会有这么好说话的人呢。” “……”布水想关机睡觉了。 “你猜这是什么？”说着，司徒龙吟把她的手放在了很凉的东西上面。布水顺着它的轮廓，大概明白了这是什么。 “大提琴。” “真棒，就是大提琴。上次我就发现了，你的乐感很好，又有钢琴的底子，学习大提琴一定不是难事。至于为什么我要推荐学习大提琴，这里我要卖个关子。” “……”大提琴她不会。 如果把小提琴的声音比喻在空中轻盈而又掷地有声的弓箭，那么大提琴的声音就像那把沉稳如山的弓。 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低吟，它不是倾泻般地涌入，而是无声地钻入。间奏的停顿，达到了无声胜有声。 一曲过后，布水还没有从古老的森林深处走出来。明白了，大提琴很适合陪伴着发病的自己。每次陷入黑暗，即使有司徒龙吟的陪伴，但是感同身受是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这种时候就需要“自治”。 “怎么样？愿意学吗？”他问。 布水用笑意来代替答案。 “那怎么算学费？” “高中那会，我也没给你算学费，算打平吧。” “有没有打算当谈判家？” “没有。”布水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会了大提琴，而大提琴会陪伴她后来很长的岁月。这个买卖，一点都不亏。 高中，因为有了司徒龙吟，布水的记忆才没有一片空白。大学，因为有了司徒龙吟。布水的记忆不是灰白一片。 他们一起上学，互等着下课，也一起熬夜做任务。司徒龙吟清楚记得每一个节日，总是变着花样哄着她。病发的时候，她会被抱在怀里。下雨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被淋湿过。飘雪的日子，总会有人把她的手放在暖暖的兜里。 因为司徒龙吟，布水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做一条被人宠坏的咸鱼。 无业游民 大四大年，布水没有一次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第一，她不知道属于哪个班。第二，她不认识的人和不认识她的人太多了。今年很特殊，李炎老师到场，布水犹豫不决。 “去吗？”司徒龙吟问她。 “我能去吗？”布水反问。 “为什么不能？邀请函都发来了。” “好。”手上是李炎老师诚心诚意的邀请函，里面有布水的名字，她心动了。李炎老师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象。 就这样，她和司徒龙吟就一起回了A市。 听说她要参加同学聚会，周海怡专门给她准备了裙子，应该说是黑色的礼服。试穿出来，司徒龙吟自荐当她的发型师。 布水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司徒龙吟发挥。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出发的时间就到了。 “穿上外套。”出门的时候，司徒龙吟把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噢。”布水记得周海怡说没有外套来着。而且，天气很热，露出手臂也不会感觉冷。 A市靠海边的一间餐厅。 最先到达李炎老师，他精心布置着现场，静静地等待他的学生。其实，他清楚记得每一个学生，只是不让他们知道而已。 “李炎老师好。”看到李炎老师的一瞬，欧阳靖的眼泪就出来了，旁边的三位也泪光点点。 高中毕业的时候，李炎老师也出席了聚会。如今，大学毕业，他们也相聚一堂。 “哈，快来坐。你们都变得更漂亮、更成熟了。” “老师，你也变得更帅了。”她们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后来人越来越多了，场面的笑声、碰杯子的清脆声、钢琴声……声声入耳。 “我们班好像没有相同大学的。” “是啊，环绕整个地球，大江南北的。”他们班放榜那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问东西，时隔四年才知道大家的大学。 “怪不得聚会总是来不齐人。” “司徒龙吟和布水就是同一所大学。”李炎老师想了想说。 “布水？我们班有这位人？” “他们不止同一所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坐在后面的刘深深补充道。 “这么说，好像只剩下他们了。” “来了，他们来了。” 所有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一黑一白的两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穿着白衬衫的司徒龙，一如既往地干净出尘，而他旁边的穿着黑色小礼服、盘起头发的竟然是曾经看起来普普通通，如今却惊艳得像黑天使一样的布水。 一个白天使，一个黑天使，好配！他们的心中这样想着。 聚焦点很快移到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除了刘深深，没有一个人不震撼，但出乎意料而又情理之中。 不知道是哪位调皮的男生吹了一声口哨，场面再度热了起来。 “李炎老师好。”布水和司徒龙吟第一时间就到老师面前。 “好，挺好的，坐吧……时间刚刚好，可以上菜了。” “转眼，四年过去了。时隔四年，我们再一次坐在同一个地点吃饭，感概万分吧。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很多的变化，也许你们还感觉不到。还是那句话，享受你们的未来。” 酒从喉咙灌入，有些烈却伴着香甜。 “我吃饱了，你们年轻人继续玩，中年人要让出地了。不用送，大家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回到家在群里打个招呼，希望你们都能在群里冒泡。” 李炎老师走后，聚会的吵闹声更加大了些。有些同学碍于班主任在，不敢放开手脚。现在，场面才刚掀起了独属于年轻人的狂欢。 来找司徒龙吟的人很多，而他一直坐在布水的身边，没有走开。 “你应该去那边看一下。”一边吃着水果的布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嗯？怎么说？” “去吧，不然我都没法好好吃东西了。”虽然她的情商不高，但她也能知道他们的意思。 “好吧，我一会回来。”司徒龙吟把布水的外套合拢好，就过去刘深深那边了。说起来，他们宿舍今年难得凑齐人。 司徒龙吟走开后，就有人过来坐在她那一桌，虽然她一个也不认识，但也没赶人。布水的原则，只要不来打扰她就可以了。 “你瘦了，这套裙子也太美了吧。” “婧婧，你也来了。听他们说，你到S集团实习了，天哪，好让人羡慕。快来和我们说说，怎么进去的？取取经也好 “嗨，布水，好久不见。” 布水停止咀嚼，礼貌地点了点头。 “布水，之前的聚会都没有来，怎么这一次来了？”她们转而投向了她。 “……”听到这样的语调，布水不想回答。 “哪有这样问的人家的，布水，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欧阳靖问。 “无业游民。”她没有找工作，没有任务就是这种状态了，说的是实话，没有说谎。 “怎么会！X大啊，这样不是很浪费吗？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进修。” “也对啊，司徒龙吟可是L集团的，下辈子呆在家里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果然，布水对这些话题还是不感兴趣，利索地起身去那边看海去了。 重回大学，她跳级才换来了和司徒龙吟一起毕业。现在想象，多一年当学生的时间也挺好的。 毕业季，很多人要面临就业的问题，布水想也没有想，打算直接去组织工作。几乎没有什么工资，不过她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够用就行。 她突然想起了大学最后一晚和周海怡谈的话。 “我，当然要坚持我的梦想……虽然是小的设计公司，我也挺满足的了。”周海怡说。 “那他呢？”布水指的是刘深深。 “回家继承产业吧，他说的，所以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 “噢，是吗。”她清楚知道周海怡的失落与纠结，也支持她的任何一个决定。 “不说他了，你们呢？” “去组织工作。” “太好了，你们俩又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噢。” “龙哥能和你一起去组织工作，我就放心很多了，之前又担心这个担心这个那个。怕你迷路，怕你被碰上各种危险的动物，又怕你生病。” “辛苦了，我亲爱的。” “毕业快乐，我亲爱的。” “毕业快乐。” 说 没多久，司徒龙吟回到原来位置的时候，发现布水已经不在位置上了。看到这么多人围在那里，他多多少少明白布水的意思了。 按照这个思路，他马上找到了她。布水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噢，这么快。”布水一下就“惊醒”了。 “在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司徒龙吟猜应该是困了。 回去安顿好一切之后，司徒龙吟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他老妈的电话。 “龙儿，你在哪？你爸突然病发了。” “在哪间医院，我这就来。”问清楚地址后，他留下便签给布水，便匆匆赶到医院。 他的妈妈一看到他，眼泪就忍不住狂流了下来，司徒龙吟安慰地扶她到椅子上。这时，主治医生出来了。 “病人需要马上做手术，需要亲属签字。” “我是他儿子。”司徒龙吟站了起来走向医生。 看着手术灯又亮了起来，司徒龙吟有点坐立不安。为了稳住他的妈妈的情绪，他只能把这份不安化作稳重。 “你爸他，这几个月来经常就感到头疼，我们一直没敢告诉你。你说，他要是出事了怎么办？”罗冬誓刚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 “妈，没事的。”他忽然发现妈妈苍老了很多。 司徒龙吟一直等到了天亮，手术才结束。手术很顺利，医生说休养几个月、注意饮食、不要熬夜，就没事了。 “那我们现在能去看我爸吗？” “可以的。” “谢谢你们。”他郑重地感谢医生们。 躺在病床上的司徒青云一改平常的威武，在岁月面前，他不得不服老。司徒龙吟摩挲着他的手，在心里面说了很多声抱歉。 在司徒龙吟心里面，司徒青云就是家里的支柱，是他最尊敬的对象。他的一切都是司徒青云赋予的，他欠了他很多东西。 估计是阴天吧，太阳迟迟没有出来。司徒龙吟醒来的时候，他的妈妈和爸爸已经在吃早餐了。 “还是把你吵醒了。”罗冬誓还想着让他多睡一会，看来是刚刚的的动作还要放轻一些。 司徒龙吟揉了揉发痛的脖子，眼睛有些干涩，洗了把脸也跟着吃了点东西。 一家人好久没有坐下来吃饭了，吃的时候没有人说话。 “你也毕业了，就回来帮你爸爸吧。” “妈，等爸好了再说这些事吧。”其实，他心里面还是希望能够和布水在组织工作。如果回了集团，合不合适是另一回事，他个人就不过去这一关。 “好了，孩子大了，让他做决定。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吧。集团的事，你爸还在呢。”还没说完，司徒青云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两腮都变得通红了。 “你看，再操劳过度，身体就垮了，纵容孩子也有个度吧。” 司徒龙吟默不作声地吃完了早餐，内心很纠结。翻了翻手机的联系人，他停在了何川的页面上。 到底要不要打过去？他心里面也没有谱。现在能帮他的，好像只有何川了。这些年，林奎熙和何川帮了他们很多，司徒龙吟很信任他们。 最后，司徒龙吟还是播了电话，当然了他随时做好了被挂电话的准备。 响了三声吧，何川就接电话了。 “谁？”低沉的声音以出来，就让司徒龙吟怂了。 “我……司徒龙吟，有些事，我想找你聊聊。”他调整好了紧张心情，赶紧回答说。要是一直不回答，估计对面的何川就要挂电话了。 “说。” “……” 病房内 “你怎么和孩子说这些事，他组织里面的事情已经很忙了。”司徒青云埋怨道。 “大学四年，他怎么玩我没意见，但是他终究要长大的。难道集团的事，他一辈子都不管吗？”罗冬誓调高司徒青云的位置后，没有掩饰地说。 她很少插手自家儿子的事，和他爸一样给他最大的空间。但是昨晚司徒青云突然倒下，真的吓到她了。这一次，她不会退步。 司徒龙吟和他们说过了神秘组织的事情，她尊重他的选择，一个大前提就是安全归来。这几年，她每天都关注国际消息，他和布水都努力地挽救着很多生命。她感到很自豪，同时更加担忧。 生怕被别人报复，或者出任务时遇到危险。让司徒龙吟回集团，罗冬誓一方面是图个平安，另一方面也是为他未来着想。 “你明知道他不能抛下女朋友一个人执行任务。”司徒龙吟还是支持司徒龙吟的行为，这是最起码的责任。 他现在就是恨自己的身体，老骨头不中用了，加班熬夜都不行了。 “唉，其实我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安下心来过正常人的日子……我们年纪也大了，该退休抱孙子了。”做妈妈的，怎么能看着孩子总是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让他们做决定吧。”司徒青云拍了拍罗冬誓的手，希望她能放轻松些。 “布水这孩子，受了这么多苦，我是真的很希望她能不那么辛苦。”罗冬誓一直希望能见见布水。 “这个孩子确实不错。”他也很满意布水，默默地做着事情，低调地生活着。 “不行，哪一天得让龙儿带回来……欸，明明我们刚才才说集团的事，又绕到儿媳妇那去了。”罗冬誓苦笑不得地说。 “你倒是心急。能不能成为我们的儿媳妇，还得看我们家儿子的表现了。”受过童年创伤的布水，恐怕不会轻易谈婚论嫁。要想赢得她的芳心，司徒龙吟得加把劲啊。 想到这，司徒青云很是可爱地笑了笑。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那倒是……你说，我那会怎么就那么容易就答应你了呢。”罗冬誓也跟着笑了，暂时忘了集团的事了。 “帅气、有才华、有担当，上哪去找。”他不害臊地夸道。 “是是是，司徒先生说得对，但是现在没有了帅气咯，只有皱纹咯，都快变小老头了。” “老了，老了，特别是这几年。”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司徒龙吟不在的一天，布水彻底地放飞自我，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期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和喝过一滴水。 实在是太饿，感觉肠子都要搅动在一起了，布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被单。 冰箱里面有很多肉和菜，也没有用，她不会做。所以，她有了理由吃泡面了。整整大学四年，布水都没有碰过泡面。 司徒龙吟一方面总是控制她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另一方面会做很多菜来代替不健康又好吃的食物。 扑面而来的白气团一直诱惑着布水，半分熟的时候，她就开动了。 “咔嚓”一声，她僵硬地回过头来。如果知道是这个点的话，她会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的。 “看来我得把家里藏的泡面，都一一找出来，不能给你钻空子。”司徒龙吟没有进到客厅，就闻到了浓浓的泡面味道。 “……你爸爸还好吗？” “手术很成功，注意休息就好了……我也想喝一口汤。”司徒龙吟接过泡面，吸了两小口。 “今晚为什么回来？” “怕你睡太久，没有力气起来吃东西。” “……”其实她完全可以到餐厅或者点外卖，再差就吃泡面好了。 布水松下肩来，狼吞虎咽起来。司徒龙吟在她旁边难得的沉默，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吃饭。 “说吧。”吃饱了，她的心情指数很高，这时候谈认真的事情，情绪不会这么容易激动。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噢，表情。” “这段时间我想回集团，至少等我爸恢复了。布水，我……” “噢，然后呢，还有吗？”组织的人手是够用的，即使司徒龙吟不去，任务也不会受到影响。 “就这件事了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这是不是不理解的地方。 “噢，好。”等下让布衣随时待命和她执行任务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就不想我和你一起去吗？” “噢，想啊。”和司徒龙吟出去，她不用担心很多东西，当然想和他一去出任务。 “这句话……怎么感觉好冷漠的样子。你应该挽留一下我才对。” “是吗？……我想挽留你……是这样吗？”语气平淡是她改不了的一个习惯。 “但是我也有苦衷，我真的非常想和你一起去……我也应该这样说吗？”司徒龙吟说着就大笑乐起来。 他总是能把他自己逗笑，布水早已司空见惯了。通常这个时候，她点了头就可以了。 可能是精神和身体上，司徒龙吟太疲惫了吧。早早地洗完澡，他就躺在床上熟睡了起来，连灯都忘记关了。 经过他房间的布水，好心地来到床头，准备伸手把灯给关了。这时，一只手把她带到了床上。 “吓坏了？”司徒龙吟轻笑。 “有点。”你想想，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手腕，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躺平在床上了，像极了恐怖片的情节。 “唉，明明很害怕，却又要看恐怖片。” “噢，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每次看都会尖叫，有时激动会从沙发上摔下来。所以，每次她都要求司徒龙吟都抱紧她。 “不过这样也挺好，能有理由抱你。” “……”明明是她抱他的。 司徒龙吟很会聊天，很多时候都能把她聊睡着，连走回自己房间的力气都没有。每次醒来，布水都会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 为此，每次醒来都会稍稍脸红。不知道，他会不会呼吸困难？ “明天和我一起看我爸，好吗？” 他在她耳边吹着气，布水想用手拂开，可这会手被禁锢住了。 “嗯。”她快睡着了，不要吵，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说话。 然后，第二天司徒龙吟准时叫她起床。为什么她要起床？布水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事？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司徒龙吟。 “你昨晚答应见我爸的，不是，是和我一起探望我爸。” “有吗？”她怎么没有听过这一句话，以她的记忆力不可能会出错。 “有，你昨晚真的答应了。” 司徒龙吟一脸真诚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谎，可能真的忘记了吧。好吧，既然都答应了，不能不去吧。 “这件可以吗？” “噢。”哪一件都无所谓了，布水接过衣服就去换。 医院的白色风格，布水一直欣赏不来。她很少来医院，所以勉强自己的次数很少。怀里是司徒龙吟亲自挑选的鲜花，味道与这里形成鲜明的对比，布水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路过来，司徒龙吟已经对她说了无数遍不要紧张。她为什么要感到紧张？而且为什么他看起来比自己更紧张呢？ 病房里轻悄悄的，司徒青云在看这书，罗冬誓在旁边削着水果。等看到布水的时候，两老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闪亮起来，比往日更有精神。 “是布水吗？快，快，快过来坐。”罗冬誓上前拉过布水的手。之前司徒龙吟给他们看过照片，布水一出现，他们就马上认出来了。 布水不敢坐，一双大大的眼睛求救于司徒龙吟。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境，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司徒龙吟只是笑，完全没有帮她的意思了。 “布水能来看伯父，伯父真的太开心了。”这可比看书开心多了。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吃点水果吧。是不是龙儿没给你做饭吃，怎么会这么瘦呢。布水，要经常来阿姨家，阿姨做好吃的给你。” “妈，您有看到你的儿子吗？” “别打岔，别看到我和布水说话吗？布水，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阿姨，看我怎么收拾他。” “没有。”布水实话实说，司徒龙吟对她很好。说到欺负，好像是她欺负他。 “老婆，悠着点，别吓着布水了。”司徒青云越看越喜欢这未来儿媳妇，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却有着一颗真诚的心。且不说她是个天才，单就人品而言，已经超过了很多人。 噢，原来司徒龙吟的性格是随他妈妈的。想到这，布水看向了司徒龙吟，他向她挑了一下眉毛。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跑与快步走 想让布水答应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是趁她半梦半醒之际，那会儿她什么都回答“嗯”，而且事后还认账。 怎么说都是第一次见家长，司徒龙吟和她说了很多笑话，就是怕她紧张然后反悔了，虽然这几率不大。 “看路。” “好。”开车讲笑话，她还没有笑，他就先笑了。 看得出，自己的爸妈很喜欢布水，司徒龙吟也放心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一点都不介意爸妈对布水比自己好，相反还希望他们能这样。 布水一直在给眼神自己，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故意不给回应。仙子偶尔下凡，“历劫”人间烟火，也是一件好事。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罗冬誓的问题一抛，司徒龙吟猝不及防。他的妈妈，越来越调皮了！布水进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两眼呆呆的，这个问题让她怎么接。 “妈，别人家的妈妈只催一方。你倒好，一下子催两个人。”司徒龙吟装作无奈的样子。 “我是你妈，不是别人家的妈妈，当然可以这样问。” “好了，布水还在这，你们就内讧了。”司徒青云也帮忙打圆场。 他们呆了两个小时，也到了司徒青云休息的时间了，司徒龙吟就带布水回去了。还没出医院的门口，他们就撞见了刘可茵和她的爸妈。 “嗨，龙哥。爸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司徒龙吟，是我的同班同学。” “司徒龙吟……司徒青云就是你的……” “嗯，他是我爸。”司徒龙吟回答说。 “原来我们的宝贝女儿真的和董事长的儿子有缘分。” “阿姨，叔叔，我们先走了。”这些对话，让他很不舒服。司徒龙吟不想和他们聊下去了，牵着布水的手就出去了。 “妈，想不想司徒龙吟成为你的女婿？”刘可茵问。 “当然了，又帅又是董事长的儿子。这次董事长叫我们来，想必也是为了司徒龙吟的事情。不过，刚刚那个女的，应该是他女朋友吧。” “司徒龙吟玩玩的对象而已，不必担心。” 七月份的阳光可以到达毒辣的地步了，还没到医院门口，大地散发的热气已经让司徒龙吟和布水微微出汗了。 “想不想去吃冰？”司徒龙吟知道这附近有个凉快的地方。 “嗯。”这次布水反应很迅速。 “那就再忍耐一会，我们跑到停车场。” 司徒龙吟说的用“跑”的方式，其实是快步走，布水是能慢则慢的人，快步走已经很给司徒龙吟面子了。 一进店，他们就像重生了一样。布水也是一个怕热的人，这不，额头上都是汗，司徒龙吟用桌上的纸巾一边帮她擦拭，一边开玩笑地说：“蛇一定会找地方乘凉，热的时候，你就跟着它们混。” 布水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把灵焰蛇找出来，去的地方比这里要热很多。司徒龙吟这样说，也不是不无道理。 “那晚上执行任务是最佳时机。” “可别，晚上危险。”司徒龙吟摇了摇头，不敢再拿这个开玩笑了，讨好地把冰喂向布水的嘴里。 “噢，病又发作了。”她放下勺子，不安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龙吟从对面移到她旁边的位置来，一只手握紧她的手，一只搅动的冰沙。 “接下来，你就负责张嘴就好了。” “噢，好。” 吃了几口，布水的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司徒龙吟悬着的心下降了一半。他记得，上个星期她才发作过，很担心下个星期突然病发，再过几天她就要出任务了。 晚上，还是提醒一下布衣的情况，不能让布水单独离开根据点。 布水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细嚼慢咽一脸满足的样子，司徒龙吟的小恶魔突然出现了。他故意放两勺子的量，布水看不见就这样含进了嘴里。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吐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含着不敢嚼。一委屈，她的天然八字眉就会出现，司徒龙吟不厚道地笑了笑。 “不吃了。” “别，不玩了。乖，把这些都吃完，然后我们回家。” “噢。” 布水的脾气很好，只要不过分，一般不与司徒龙吟计较。他吃她这一点透透的，偶尔就开开玩笑，增加生活中的乐趣。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她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 “怎么了？担心中午没人煮饭？”他戳了戳她的脸，温柔地说。 “噢，嗯。” “你可以到我公司吃，距离很近。”这个建议，也是司徒龙吟灵光一闪想到的。 “不要，太热了。” “放心吧，我会提前做好放进保温瓶里。中午的时候呢，会打电话给你。电话一响，你就要起床了。” “噢，好。” 司徒龙吟一早就计划好了，到时一定会打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估计布水伸手够手机然后“嗯”一声，又倒回去睡了。第二个电话，她才乖乖地起床。 “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量力而行，不能什么不顾身体。” “噢，好。” “一定要注意避暑，不能长时间在阳光下。一定要戴帽子和装好水，不然身体容易脱水。” “噢，好。” “还有，每天晚上九点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接。” “嗯。” 又昏昏欲睡，司徒龙吟无奈地看着她，不知道刚刚的话听进去了没有。算了，还是写在便签上，时刻提醒她为好。 他调整好位置，轻松地把睡着的布水抱了起来。 “妈妈，我也想这样抱抱。” “看看别人的男友力，对比一下你……你还是别吃了，小肚腩都要出来了。呼，丢死人了。” “这也太帅了，女的也太幸福了吧。” “原来这样的男友是真的存在，刚刚我就注意，那帅哥一勺一勺地喂，然后还公然抱着离开。老夫的少女心快要爆了。” “咦，这样的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点的好。” “摸摸，这是心动的感觉。” 贺赐薇 “姐，海怡姐姐的少女心有点吓人。”布衣指着布水手上的药箱。 “……”她已经累得想睡觉，布衣要再说多一句，真的会被她丢出去。 他们两人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和两个小时的车到达任务地，强烈的紫外线很适合睡觉。把行李的东西摆了出来后，她就在凉席上打盹。 “也太爱睡了吧。”布衣小声嘟囔道，然后到她旁边给她扇风。 这次的任务，凯文一共派了三位成员：布水、布衣和一个新人。可是这位新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布衣都怀疑她是不是晕倒在外面了。 他现在不敢离开布水一步，所以不能出去侦察一下情况。想想上次的事情，布衣就有心理阴影了，这里也有一片树林。 可能布水被布衣的意念惊扰到了，她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 “姐，你快看那人到了没有，这个点还没有来。” “嗯。”布水连上了这里的信号。凯文发邮件说她已经到了。 “这就奇怪了。这封邮件发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不可能还有延误吧。”布衣好奇地凑到电脑跟前，看完后说。 布衣的疑问也很大，所以她同意布衣的建议，去外面找找。 帽子、水、冰块、药箱……她把周海怡和司徒龙吟的叮嘱在脑海里面复述了一遍，手也跟上脑子，不到两分钟就可以出门了。 “姐，你变了。”以前布水只带设备出门，不安全指数可高了，现在有所准备了。布衣很佩服司徒龙吟，竟然劝得动布水。要知道以前只有周海怡能使布水这样。 “性格还是老样子，多和人说话，心情才会愉悦……那是什么？”布水可以不说话，布衣却不行。他一个人就想说话，何况这里有两个人呢。 离他们十米远的另一棵大树吓有一团白色的东西，还有动的迹象。这个场景……布水想起了深地。 布衣死活不肯上前，还躲在了布水的后面。 “大白天的，那些东西肯定不敢横行霸道。一定是安全的，一定要安全。”布衣念念有词，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荒郊野外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要不等第三位成员来了，我们才去看看。 “你去看一下。”布水命令道。 “姐，你确定？真的很吓人，就不要牺牲你小老弟了。我刚成年，还没有……” “去不去？” “我去就是了，这么凶干嘛。”他这不是怕老姐，而是怕司徒龙吟。龙哥交代好了，要听布水的话。 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白色东西面前，布衣捡起树枝戳了戳它。软软的，该不会是狮子吧？ “啊。”东西又开始动了，还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布衣忍不住尖叫。 “你们……”贺赐薇探出了头，看到了她的队员，比他们更要害怕。 “收。原来是个人。”收放自如的布衣前一秒还像哭闹的婴儿，下一秒他就像得到糖果的三岁小孩。 “你是贺赐薇？”如果这里出现第三个人，那么就肯定是她了。 “是，是的……我……就是。”她很早就来了，看到他们搭的帐篷，不敢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因为太阳太强了，只能找块白布躲在里面。 “你是贺赐薇！凯文没有搞错吧？”布衣快晕过去了，比自己要小只很多的人，竟然是拳击、摔跤……冠军。听说她是武学天才，来这里就是专门保护他们的。 可怎么看都是他们保护她啊！ “你……你们好。” 她的脸怎么这么红？布衣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害羞的女生。她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多少，英雄出少年？好像就是这样。 布衣看向布水，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唉，她又困了。 “那我们回帐篷吧，商量一下任务。”他提议道。 “好……好的。”贺赐薇单手把包拎了起来，跟在他们的后面。她早就知道布衣了，这位天才她喜欢很久了。当她知道他也在组织的时候，她快幸福得晕倒了。 她考去X大的时候，布衣已经从那里毕业了。为此，她哭了很久。今天，能看到布衣本人，且这些天都能和他近距离接触，死而无憾。 哎呀，为什么脸会这么红？一定是害羞了。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看到了，会想什么呢？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心意？啊，好害羞。 “赐薇啊，那块地就是专门留给你的……赐薇。”布衣用手在她面前摇了几下，贺赐薇还是没有反应，不会是被他们吓到了吧。 “好的……好的。” “你不用紧张，我姐性格是吓人一点，熟了就好了。” “没……没有，布水姐姐的性格一点也不吓人。”贺赐薇啊，贺赐薇，能不能不要再花痴了，连偶像布衣和你说话，你都没有及时回答。好丢人啊！ “这……是什么？”布水继续补眠，布衣则在一旁研究着小东西。贺赐薇鼓起勇气，来到他的身边。 “这是我最新研究的火焰蛇间谍，是不是特别像？不仅形体像，连发出的声音、气味、求偶发出的温度都是一模一样。”布衣骄傲地说。 “嗯，很厉害。”贺赐薇鼓了鼓掌，满脸的崇拜。 “赐薇，你是因为机缘来到组织的？” “哦，我……是因为……因为……”她很想把话说完整，但一对上布衣的眼神就结巴了。这不，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不敢看布衣。 “是秘密？那好吧。刚开始我是因为老姐才进来的，后来觉得很有趣，就被策反了。之前很担心生命安全，但是你来了，哈哈，我就放心了。”一个人就能把这么大的包拎起来，布衣觉得很安心，贺赐薇肯定是靠谱的人。 “嗯，我会保护你的。” “哈？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布衣笑。 离太阳落山还有三个小时，而这个时候出任务是最适合不过了。火焰蛇一般是这个时候出来乘凉的，也是他们该出发的时间。 “怎么找？”森林这么大，贺赐薇不解。 “引蛇出洞，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灵焰蛇 司徒龙吟第一天上班，老虎、狮子、豹子等已经迫不及待在会议上等他了。除了礼貌性微笑，还是微笑。 元老级的管理人员，新官上任也只能把火憋在心里。 “听说总经理大学期间主公生物系，不知道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公司不像大学，有一定的纪律，即使是总经理也是不能‘逃课’的。” “不知道总经理怎么挽回公司这段时间的损失？” “总经理，这是需要你过目的文件签署。” …… 焦头烂额之际，又来了一个刘可茵在他身边晃悠。总是打着和他是初中、大学同学的名号，各种渲染他们的关系。 在他忙着对付那些元老的同时，又要扼杀这些“谣言”。 “总经理，这是今天晚上欢迎会的礼服。”秘书敲门进来。 “放那就行……你可以出去了。”司徒龙吟揉着太阳穴疲惫地说。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总经理去餐厅还来得及，是否需要备车？”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去餐厅？”他现在忙到饭都来不及吃了，还去什么餐厅。 “刘小姐说，已经订好位置在……”秘书不动声色地说。 “推掉。”他打断了她的话。 “是。”转过身的时候，她才露出疑惑的神情，刘可茵小姐不是总经理的女朋友吗？总经理怎么会推掉约会，而且还是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不这不是她该问的，她只是传达者。 “竟然推掉了！……肯定是忙坏了，看我这个做女朋友的都忘了。龙哥，忙的时候就容易发脾气，特别是对亲近的人。”刘可茵听到绝对的时候，火气就上来了，碍于面子，又立刻把火压制住。 司徒龙吟没有否认她在公司散播的舆论，也就是说他和布水已经分手了。就算不是分手，也代表着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何况，现在司徒龙吟需要她，想要在公司站稳就一定要拉拢人。这一点，他不会不懂的。 “帮我把位置取消……顺便帮我打包过来，记住不能变形，否则你们就着走人吧。”既然你不肯陪我去约会，那么我就亲自来你办公室。 “龙哥，该吃饭了。”刘可茵直接推门而入，秘书拦也拦不住。 “不用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蓝秘书，我的饭呢？”其实他没有叫人准备，单纯不想吃刘可茵的东西而已，便使了个眼色给她。 身经百战的蓝秘书受到他的意思，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地回答：“请总经理稍等，十分钟后到。” “可茵，我们是同学没错，但是基本的礼貌不能没有。进来的时候，还是要敲门。其次，我的吃饭问题是我私人问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还有，之前你对公司所有人说话关于你和我的话，请你尽快解决。”司徒龙吟说。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是不是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当初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的。现在你我有缘在同一个集团，难道就不能不计前嫌吗？”刘可茵的眼泪一下子就刷出去了。 “可茵，你……”司徒龙吟不知所措。 秘书识趣地给刘可茵递过纸巾，不敢说一句话，像个机器人一样。得罪他们任何一个，都是不得了的，当看不见才是真的。 最终，司徒龙吟只好收下了刘可茵的饭，算是暂时赶走了所有人。 才第一天，他就感觉到了未来的水深火热，还是和布水出任务好玩。说到这里，按照时间差，应该可以打电话给她了吧。 “喂。”很快他就接通了布水的电话。 “我听到了泉水的声音。”她那边很安静，司徒龙吟一下子就能脑补出布水周围的环境。此时的她，应该坐在瀑布前的一块石头上，下面还踢着泉水。 “噢，乘凉。” “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很累了，吃人的妖怪很多。”他听到了她的笑声。 “噢，是吗。” “一点都不好玩儿，晚上还要参加什么宴会，无聊死了，还不如睡觉的好。还有，伙食太不好了，提不起胃口。”司徒龙吟看着刘可茵带来的吃的，想丢掉但又不能丢，毕竟刚刚他已经答应吃了。 “噢，那就不要吃。” “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才过了几天，司徒龙吟就受不了了，还是习惯布水在的日子，心里面踏实。 “不知道。” “你可以说个时间骗骗我，我有个盼头。君问归期要有期，佳人望帆才不误。” “……一个星期。” “哈哈，布水真的是太可爱了。”还真得给了他一个时间，司徒龙吟哭笑不得。 “你爸爸好些了吗？” “挺好的，精神好了很多，这段时间提前过上了退休老人的日子。可怜我，一个人在深水里，唉，每天晚上回去还只能一个人睡……”他不管，添油加醋是文学常用的手法，他只是借用一下下。 “……噢。” “那你快点回来嘛。”司徒龙吟就差卖个萌了。 “啊……” “布水，怎么了？”听到了她小声的尖叫，应该是捂住了嘴。一个激动，他站站了起来，耳朵死死地贴着手机。 “灵焰蛇，就在附近。”布水颤抖地说。 “你别动，你别动，千万不要动。这个时候，你就发呆好了，忽略它。”他快急疯了，灵焰蛇是他们寻找的目标，资料不全，不知道有没有毒性。 随后，司徒龙吟隐约听到了布衣的声音“姐，快过来这一边……啊，我的天啊，赐薇，你你你你……啊，往那边点，甩开点……芯片芯片……姐姐姐。” 早知道，他就要求视频了，还能清楚看到画面，现在只能听着声音。他的脑子夜很场面一样混，不知道能干什么。 “总经理……总经理。”秘书听到了司徒龙吟激动的声音，赶紧过来看看。 “没事。”司徒龙吟刚才为了听的更清楚，外放了声音。 “好的，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叫我。” “怎么样了？布水，在听吗？” “噢，已……经好了。” “赐薇，你太厉害了吧，刚刚徒手就抓住了灵焰蛇，哇，就这样敏捷伸手。我姐刚过来的时候，灵焰蛇张开血盆大口，还好你几时伸手。棒棒棒，你没事吧。” 噢，也是 布水呆呆地看着贺赐薇单手就“掐”中了向她扑来的灵焰蛇，冷汗像黄豆般地冒了出来，除了张口，脑子一片空白。 司徒龙吟的声音还在继续，显然他比她更加激动。 “噢，已……经好了。” “嗯，我也听到布衣的尖叫了。” “下次再打过来吧，我先跟踪情况。” “好，小心点。” 芯片已经植入了灵焰蛇身上，布水在仔细地观察它的去向。 贺赐薇放了它之后，显然它也受到了惊吓，一直往前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三个人就这样盯着那蛇三个小时。 一直向前，一直向前，到的位置应该是偏南才对，那里的条件比较适合它，怎么会…… 同样察觉到不对的布衣看着布水，对她点了点头。布水马上调出了全景图，一直深入地面。通过热感发现了人的存在。 “姐，这次会不会也是部落？”布衣问。 “嗯。”很有可能。 “联系一下凯文，让他和他们交流一下情况吧。”贸然冲进部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上次还好布水及时出现，不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你们在说什么？”贺赐薇不懂状况，灵焰蛇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他们会问来问去，打着哑语似的。 “姐，姐……是又病发了吗？”布衣刚想向贺赐薇解释，就看到了布水紧皱着眉头，闭着的眼珠子在“痛苦”地转动着。 他把布水放在稍微离火堆远一点的地方。布水病发的时候，有时对光有强烈的刺激反应，这个时候的她是最痛苦的。不但看不见，还要承受着刺人的疼痛。 贺赐薇听到“病发”这两个字，也着实下了一跳。她去小瀑布边打了点水，用布衣特质的“冰瓶”放在布水眼睛上面。 “赐薇，谢谢你。”布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会心一笑。 “没……没什么，布水姐姐……没事就好。”贺赐薇低下头来，害羞得舌头又打结了。 联系凯文还得需要布水，他们只能等布水恢复。 “给我一片树叶吧。”感觉好多了得布水，突然开口道。 “嗯？要来干什么？”问的同时，布衣已经找到了树叶，交到了布水的手上。 布水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一首民谣。在苍茫大地中，每个人都对自然充满了恐惧，但是因为有了信念，他们并不害怕。 树叶轻轻地哼唱了起来，跳动的音符就像是了一缕缕清香，抓住了他们的心脾肺肾，心情很快就被平静了下来。 “布水姐姐，我好像听了一个故事一样。”贺赐薇觉得很神奇，明明她不懂音乐，但是却听懂了一个故事。 “噢，是吗？”布水随着自己的心境加入到这首民谣中，分不清这是一首歌，还是一个故事了。 “姐。” “嗯？”布水很少这样单喊她的名字，每次都是加上一串的话。 “你和龙哥什么时候结婚？”布衣突然话锋一转，嬉皮笑脸地说。 “……”如果她看得见的话，估计布衣真该挨打了。 “姐，我是认真的。龙哥这么好，再也没有这么温柔细致的男人了，不嫁的话很吃亏。” “……” “你不是见了他们爸妈了吗？怎么样，老姐？如果他们不怎么样的话，还是考虑一下。如果他们很好的话，你也可以娶了龙哥。” “他们挺好的。” “那就好啊，回去我就和龙哥说这件事。”布衣兴奋地暗搓着手，他一定要当伴郎。 “布水姐姐，你……是不高兴吗？”贺赐薇一直在认真听他们的对话，本不打算插话，看到布水又陷入沉默的样子，她忍不住问道。 “结婚了之后，真的不会改变吗？”这是她心里面一直治愈不了的伤。她知道司徒龙吟很好，错过了他，她估计再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人了。可是，爱情真的能一成不变吗？ 如果爱情会变，那不结婚是不是就不会变？或者等变了，就不会出现很多问题。遇见司徒龙吟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下一代的想法。 如今，她在想，如果他们变成了她父母一样，对于下一代来说，他们是不是又要重复她的路。于其这样，还不如扼杀在摇篮中。 “姐，不要老想着过去的事情。我们还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而且经历过这些苦痛的人，更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定不会走错这一步。所以，姐，不要想太多。你和龙哥是天才，生出来的下一代肯定也是天才，害怕什么。” “噢，也是。”说不定他们会比她和布衣更懂得保护好自己。 “你放心啦，你和妈妈的性格又不一样，爸爸的性格也和龙哥不一样，绝对不会有事情。要不然这样，以后是那样的话，我就……我就养你。”养一个布水很简单啊，布衣绰绰有余。而且还有周海怡和林奎熙，没有什么问题的。 “噢。”布水从来都是很容易被劝服的人。同样，这一次，转换心境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赐薇……你……你怎么了哭了？”布衣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总是让他联想到童年的一幕。 贺赐薇听到布衣的话，更加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太感动了，一直很感性的她对这些事情很触动。 而且，她再一次被布衣的人格魅力感动到了，再一次被偶像热泪盈眶。之前的考古被一一证实，作为粉丝的她真的要泪曰了。 “呜呜呜……这几年没有遗憾。”天生武力值爆棚的她，却有着玻璃心，受不了一点的刺激。 “你……别激动啊，收住眼泪……收住眼泪。”轮到布衣结巴了。女人，太难懂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次日，布水的眼睛就恢复了。和凯文说了这里的情况后，再沟通好之前，他们有一段休息时间。 “姐，你要去哪？要不跟我回去搞实验。”把她挖到他的实验室里来，肯定是如虎添翼的。 布水头也不回地先走一步，她要赶去司徒龙吟那。 三个假文件 昨晚宴会上，司徒龙吟喝多了点酒，脑子一天都是沉甸甸的。早上看到密密麻麻的文件，几乎没有疯掉。 “怎么会空损这么多？蓝秘书，你过来一下。” “总经理。”一分钟没到，蓝秘书就匆忙赶来。 “把做这份财务报告的人员名单调出来，明天叫他们开个会。” “是。” 又是这群元老级别的人，真的当他是傀儡，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司徒龙吟气得想丢掉报告，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 不行，得想个办法对付他们。首先，得给他们一个警告，杀鸡儆猴，必须得抓住他们其中一个漏洞。而这次的财务报告就是一个契机，他仅剩不到一天的时间。 一旦给他们的时间长了，让他们有了警惕，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总经理，这是你要的饭。” 司徒龙吟没有什么食欲，看到肉就想吐的节奏。这样下去，他可能就要挂营养液了。 “帮我去食堂打一份汤饭吧。” “好的，那这个饭？” “先放这吧。”说不定喝了躺之后，他就有胃口了。 “好的，您稍等。” 集团的饭堂在5楼，在前台的右侧。蓝秘书下了楼梯之后，被前台一名女生吸引住了。 戴着一顶渔夫帽，穿着发白的牛仔裤，普通的衬衫，与这里格格不入。让她停下来的不是因为装扮，而是她要找的人。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前台的人问她。 “司徒龙吟。” “请问你有预约吗？” 女生摇了摇头。 “或者你可以问下蓝秘书。”眼前的女生气质不一般，前台的人不好处理，还好看到了蓝秘书。 “小姐，你好。我是总经理的秘书，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蓝秘书迈着利落的步子向前。 这个年纪和总经理相仿，宴会上没有见过她，蓝秘书心里面也没有底，到底要不要直接告诉总经理。 “噢，吃饭。” “什么？小姐，你是说要找总经理吃饭？”蓝秘书有点懵了。 “嗯。” “总经理说要汤饭，我现在就去拿。小姐，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等一下，然后我们一起过去？”这个女生很淡定，不是普通来找总经理吃饭的，蓝秘书觉得有必要带她去见司徒龙吟。 “噢，好。” 五分钟后，蓝秘书就带着人和饭出现在司徒龙吟的办公室。 司徒龙吟在拼命地对比着两份财务报告，头也不回地让蓝秘书放下饭。蓝秘书一反往常地立在那里，他就问：“还有别的事吗？” “总经理，这位小姐想要和您一起吃饭，我把她带了过来。” “推……布水，你回来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司徒龙吟收回了掉字，开心地快步到布水前面。 在布水身边的蓝秘书见司徒龙吟过来，点了点头，礼貌地退了出去。还好她多要了一份饭，今天运气不错，接到了一位重要客人。 “满头都是汗，任务还顺利吗？我在说什么，不顺利的话，你怎么可能在这里。对了，你回来怎么不让我接你。”司徒龙吟激动得语无伦次。 “手机没电。” “下次得多带几个充电宝，最好让布衣涉及成像纸一样轻得充电宝，带着方便。手机没电，你怎么从机场过来这？” “组织的车。我想吃饭，我饿了。” “还好我家布水灵活，能找到这里。”司徒龙吟想把世界上所有赞美的句子，都用在布水身上。 皮肤比之前黑了一点点，任务地紫外线确实大了点。背包东西不多，周海怡给的药箱、一台手提电脑和几件衣服。 他看到桌子上的三盒饭，还好没有把那一盒丢掉，不然布水还是要饿肚子。 “你不吃吗？” “你先吃，来，喝点汤。”司徒龙吟熟练地递过去。 “噢，好。”布水就着保温杯喝了下去，等她喝完了，司徒龙吟用纸巾帮她擦去油迹。于其吃饭，还不如欣赏布水吃饭的姿态。 不紧不慢、旁若无人，那双眼睛处处透露着满意。 “我吃饱了。” “再喝多点汤，去了几天就瘦了。”稍微看一下手腕，他就知道她最近的伙食情况。布水不单是吃不胖的体质，一吃不饱就容易瘦。 “噢，好。” 布水吃完之后，就半眯着双眼看着司徒龙吟。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枕头和毯子。” 等安顿好布水，司徒龙吟才坐下来吃着布水剩下的饭菜。胃口大好的他，轻松解决了所有的东西，方便了来收拾的人。 “嘘。”蓝秘书还没有走进沙发，司徒龙吟就严肃地对她指示。 “好的。”她无声地说话，悄无声息地拿走饭盒。瞥了一眼睡在沙发的人，瞬间明白了一切，10公分的高跟鞋像装了□□一样，不敢打扰她。 司徒龙吟是司徒青云唯一的儿子，且总经理一看到他，心情明显大好。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叫布水的女生才是司徒龙吟传说中的女朋友。 刘可茵是厉害角色，蓝秘书有点担心布水能不能成功干掉对手。 “刘部长。”就在两个小时前，刘可茵替代了她爸爸的位置。蓝秘书这样称呼，更合她的心意。 “龙哥呢？”刘可茵没有受她这套礼仪，很直接地要自己想要的答案。 “总经理在里面。刘部长请留步，总经理现在在接待重要的客人。” “什么重要的客人，竟然在办公室而不是接待室。好吧，我等下再来。”蓝秘书挂着职业性假笑，刘可茵深知不可能挖出点什么来，只好退一步，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门的里面，司徒龙吟在布水旁边处理着文件，时不时往她的方向看去，生怕被子掉了，布水的体质容易感冒。一想到她之前热感冒，他还是看紧点好。 那些老狐狸藏得挺深的，怎么对比文件还是分析不出毛病了，数目完全是一致的，而这一致的背后藏着多少个部长。 “嗯……” “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自己醒的。你在做什么？” 见她醒了，何川调了个位置，既能抱着她，又能工作。 “这三个是假文件，但是我不出来哪里是假的地方，或者说都是假的。” 不能 “我来看看。”如果是关于网络的话，布水还是有绝对把握的。 很显然，这三个文件被同时加工过的。仅从表面，即使看一亿遍，都是不可能发现问题的。所以，找到源文件才是正确办法。 “什么时候要结果？” “最迟明天中午。” “你让全公司都用统一使用这个网。”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布水直接就解锁进入内部把文件拿出来，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得有一个好条件才行。 “我去想办法。” 司徒龙吟打了个电话，出去几分钟后回来，告诉她说：“好了。” 有了这个公共网络，布水就能从这么多文件中快速识别“母文件”。下班之前，她就弄到手了。 “你还帮我整理出来了。”他是不是该夸她贴心呢。 “嗯，简单。”布水并不是自大，而是这个工作强度比组织要简单很多很多。 她的肚子不厚道又定时发生了警告，司徒龙吟收好文件之后，就带着她准确回家吃好吃的。 现在是下班时间，与他们一起坐电梯的人很多。布水在角落里面，却也是最受关注的一个人。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一副快要吃掉的眼神。 “没事，忍着点。”司徒龙吟拥过她的肩，温柔地说。 “好。”布水咬着嘴皮，觉得比刚刚舒服多了。 之前还能有时间给她早上做好饭，然后放进保温杯了。现在的司徒龙吟有点办不到了，早起就直接去公司。 为了解决她的中午饭问题，司徒龙吟提出了带她回公司上班的提议。要早起，不过去到那边也可以休息，醒来了还可以吃饭。布水觉得非常好，就同意了。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被人吵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陌生人，布水懒得说话，又躺回去了。 “对不起，布小姐，打扰到你休息了，我马上处理。”蓝秘书急匆匆地进来。司徒龙吟开会去了，明确交代任何人不得进办公室。在她上厕所短短两分钟之内，刘可茵就闯进了办公室。 “蓝秘书，我觉得你是误会了。我和布水是大学同学，而且是同一个宿舍的，我们只是聊聊天。这不，她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好的。”蓝秘书一脸“相信”的样子，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莫过于刘可茵的马上离开。 布水左思右想，大学的舍友她已经不记得了，四年她都是和司徒龙吟外面住的。但此时她只想睡觉，根本不想“叙旧”。 可能是因为被吵醒的原因，她再也睡不下去了，只能趴在沙发上上玩着手机。昨晚她迷上了游戏，很不可思议。 这是一款名叫《你聪明吗》的休闲游戏，根据题目的问题找到答案就可以了。乍一看，这名字对布水来说，毫无感觉，聪不聪明无所谓了。可是，第一道问题就把她难住了，所以她越来越觉得有趣。 什么动物最怕水？A猴子B鸡C鸭子D鱼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用这个“怕”字？为什么答案是鸡而不是猴子？布水盯着屏幕发呆了很久。 直到司徒龙吟拿走了她的手机，她才知道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嗯？”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拿她的手机？ “玩很久了，眼睛要休息。布衣和我说了，和我通话那天，你又病发了。乖，我们去吃饭吧。” “噢。”不玩就不玩，布水有些委屈咬着嘴皮。 “是不是……？” “嗯？”司徒龙吟凑近她的脸，她躲也没躲，等着他的问题。 “我想知道你的嘴皮是不是比我的要好吃。” 布水没有研究过这样的问题，吃嘴皮是她从小的习惯，却不知道里面的味道。既然司徒龙吟问了，她肯定会有问必答。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她得先要对比。 轻轻地咬了司徒龙吟的嘴皮，很软但没有味道。随后，她又咬了自己的，也是没有味道。 “都不好吃。”布水肯定地说。 “布水，你真的太可爱了。”司徒龙吟抵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头发。不知明的笑了一会，就带着布水去公司餐厅吃饭了。 原本还有些声响的餐厅，他们一进去之后，安静地连隔壁桌喝茶的声音都听得见。 “下午我要去跟进一个项目，要跟着去吗？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司徒龙吟把他碗里一半的肉都给了她。 “噢，嗯。”这里的空气很压抑，如果不是因为司徒龙吟在这，布水是不会随意进入这些地方的。 “嗨，我能坐这里吗？” 布水认出来了，她就是上午把自己吵醒的那个人。司徒龙吟对她点了点头，也就是决定权在她手上。 “不能。”旁边的空位很多，而且她最不喜欢吵闹的人。 刘可茵一进餐厅就已经后悔了，为了捡回她的尊严，她必须得面对这一切。原以为司徒龙吟会因为他们的关系，读懂她的需求，万万没想到决定权交到了布水手里。 还记得新生第一晚的时候，布水也是这样拒绝她。四年后，她还是没有变，一样地让人讨厌。她咬着牙，坐到了旁边，脸上一时青一时白。 她发誓，绝对要让布水好看。 “大佬他们好像来了，谈完项目我们去见见面吧。” “噢，好。”林奎熙最近有个项目要取景，刚好来这里一趟，趁此机会大家难得聚一下。 “布衣在家吗？要不要叫上他，怕他晕倒在实验室里。” “应该不会。”布水肯定地说。 “为什么？” “赐薇在那，布衣饿晕了，我会收到电话。”那天，他们在机场分道扬镳后，布衣就邀请贺赐薇去他的试验基地。 “赐薇？是你说的那个力大无穷，身手敏捷的女孩吗？我记得她好像和我们是同校，布衣和他挺有缘的。” “噢，是挺有缘的。” 刘可茵的心态差点崩了，不过还是庆幸她没有离开。下午的项目，司徒龙吟一直很重视它，想拿着它巩固在集团的势力。 如果因为搞砸了，事情应该会变得很有趣吧。 布海量 司徒龙吟和客户约谈的地点在一个酒店里。 “那边有一个小花园，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到那里。”布水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张图片一样，静止模式。刚好酒店里有个大花园，逛逛就没有这么累。 “噢。”布水眨了一下眼睛，穿过一走廊就到了花园。还没走几步，她就在秋千上坐下了，用脚在晃悠。 包厢的落地窗外面就是那片花园，司徒龙吟换了一个位置，心情曼妙地看着远处荡秋千的小人儿。 等了十分钟，有人敲门而入。对方和他的爸爸年纪相仿，和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不同，对方透露着一种随和。 他走到司徒龙吟的对面，司徒龙吟忙起身说：“您好。” “你好。”伸手回握了司徒龙吟，他就在对面坐下了。 司徒龙吟集团最近开发了一个平台，专门为暗恋的人“发话”。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除了刻骨铭心的海誓山盟，暗恋的心酸苦痛也是值得一提的。可以是黄金岁月过后的回味，也可以是青涩懵懂的告白，也可以是遗憾的自言自语。 “想法很青春，不过在主体对象还是模糊不清。你们集团过去都是注重开发中年人这一阶段的软件，一下子调到青春这里来，这种勇气还是可嘉的。我们公司这一方面很简单，想看着投入市面后再签约。其实，我们同时与多个公司都有联系，市面上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会冒险与贵公司谈谈，也是希望我们能保持以往的合作。” “不瞒你说，我真的急需拿下这一项目。”说不上什么原因，司徒龙吟觉得面对他很放松，愿意吐露自己的心境。上个月好几个项目出了问题，司徒青云的病就是因为这个拖累的。 如今，他接手公司。拿下这个项目，一方面是为了能让司徒青云放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堵住公司高层人员的嘴。 “我也知道一些你的处境，我会考虑考虑的。”布海量有些心软，看着司徒龙吟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他第一个项目的时候。也是遇到了很好的客户。因为这个好客户，他才打响了第一枪。更重要的是…… “谢谢您。”司徒龙吟说。 “不介意的话，我们聊点题外话，可以吗？” “好，怎么称呼您？” “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布叔叔吧。你，多大了？” “今年刚大学毕业。” “噢。”布海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沉默了。 “布叔叔，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我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看到你，就不忍住想到了她。唉，不说这些了。”他喝了小口茶，把苦涩嚼进了喉咙里。 “嗯。”司徒龙吟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以后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像这样坐下来聊天。” “没问题的，布叔叔。” 他们又聊了半个小时，大多数都是布海量一个人说话，司徒龙吟认真地听。其实，司徒龙吟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只是感受到了作为父亲他的愧疚。 “耽误了你些时间了吧。”布海量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司徒龙吟说。 “没事，布叔叔慢走。” “好好好，你别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眼缘是个很玄乎的学问，本该是互取利益，但就是因为它，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司徒龙吟目送着布海量。 他穿过走廊，他的助理在电梯处接应他。 “老徐啊，现在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不那么头疼。”电梯到了，但布海量却不想照着之前的行程回公司。 “如果布总不介意的话，酒店这里的大花园值得观赏一下。我刚刚看了一下，除了一个小姑娘，这里很少人出入，您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嗯。”布海量转身走去助理老徐推荐的好地方。 旧住宅也有这么一片花园，日常被他打理得很好，那会他还没有坐上这个位置。等他坐上了这个位置，花园早就荒废在那里了。 说起来，自从离婚后，他就没有再回去了。朋友都劝他卖出去吧，多少钱没关系，一刀两断才是真理。可他始终认为，苦痛与温暖是相对的，没了那座旧宅，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他现在的房子比之前大多了，人也更多了。没有了吵闹，却多了空虚，也多了亏欠。越是其乐融融的时候，他的心病就发作了。 不知道他在外面的一对儿女怎么样了？ “布衣已经在下面了，我们过去找他吧。”隐约间，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布海量兀然睁开眼睛。 司徒龙吟在布海量助理按电梯的时候，也离开包厢找布水去了。刚刚在谈事情的时候，他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况。原本踢着的腿，早已垂落在地面上。 他摇了她一会，笑了一会儿，知道布水的魂回来了，就准备带人回公司。 “等一下。”花园中间被花墙隔着，所以司徒龙吟也不知道原来还有人。 “布叔叔，您有什么事吗？”司徒龙吟上前礼貌地问。 “没……布……”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两个字，眼睛看向司徒龙吟的右边，又不敢停留太久，眼睛开始湿润了起来。 “布叔叔，您……” “吓着你们了，这里风太大而已。过几天是布叔叔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和这位小姐一起来我的生日宴。”布海量上前一步，又退后了一步。 “谢谢布叔叔。公司还有事情，我们先走了。布叔叔，再见。”司徒龙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布海量情绪激动成那个样子。 “怎么了？布水。”感受到了她的失落，司徒龙吟摆正她的身体，观察者她藏着心事的眼睛。 布水没有说话，泪珠儿就这样随着眼睛的频率轻落下来。 “难道和刚刚那位叔叔一样，因为风太大的关系？” “……” “今天的风是辣人的，我们布水，不哭。”原来如此，他就是布水的爸爸，“布”这个姓氏确实罕见。 唉，希望大佬能够安慰好她。 你要不帮忙离开这 假文件是元老一辈的死穴，司徒龙吟拿捏唯一的弱点，之前反对的声音瞬间被消音。当然了，考虑到是之前的功臣，他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第培养能够取代他们的人，把他们扼杀于无形之中。 另一边，布海量也派人和司徒龙吟签合同，但有个大前提布水是关键人物。 什么条件都好说，唯独把布水拿出来就为难司徒龙吟了。他想提供的布水最好的环境，让她做自己自己的事情。 他伫立在窗前，俯瞰着车水马龙，心里越来越乱。 “又病发了？”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司徒龙吟回头看到那双紧闭的眼睛，左眼一跳。 “太亮了。”布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司徒龙吟引着她到沙发的上，牵着她的手就没有放开过。距离上一次病发，只隔了一个星期，对比之前，这绝对是异常的。 “我们……”想提议去看医生的话，他吞了回去。 “没用的，去了也没有用。”她猜到了他欲言又止的话，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这些年，布衣也在一直寻找着，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不是，我是先想说，我们晚上去哪儿？要不回我家，还是你想住酒店？” “噢，住酒店。”靠在司徒龙吟肩上的布水毫不犹豫地说。 “布衣呢？他住哪里？”公司的很多事都是说不定的，他害怕临时有事，但他很不放心把布水一个人放在酒店里面。 他的内心是希望布水能回他家住，那里有他爸爸和妈妈在，他是很放心的。不过，他也了解布水的性格，折衷的情况下，布衣就是很好的选择。 布水想了一下，布衣并没有告诉他住哪里，所以她掏出手机，提醒司徒龙吟可以打电话过去问问。 “什么！我姐又病发了。”布衣也有些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司徒龙吟看了一眼在身旁的布水，没有多说什么。 “等下我给你发地址。行吧，收容你们两个……赐微，你和我姐睡一间房，没有问题吧……好……姐夫，我这里只有两间房，你和我睡，我姐和赐微，这个没有问题吧？”没办法，他之前也没有想到他姐会来，所以只向他朋友要了两间房。 “好，到时见。”司徒龙吟点了点头。 “S公司……人已经在会议室了。”蓝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司徒龙吟在打电话，等他了挂了电话，她才说话。后知后觉，她发现靠在司徒龙吟睡着的人，越发地小声。 “好，我知道。” 安顿好布水之后，他才去的会议室。 交谈过后，谈判人员始终坚持要布水作为关键人，说是公司高层的意思。最后，司徒龙吟还是拒绝了。 对方很是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会被拒绝，他是知道这个项目对于这间公司的重要性。 “我们公司会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走的时候，谈判人员对司徒龙吟说。 “谢谢你们……我让人送你。” 项目可以再谈，人只有一个。 布水醒来的时候，眼睛又恢复了，能够重新看到这个世界，对绝大数事情都不在乎的她松了一口气。 恰好这时，司徒龙吟从会议室回来。 “下班了，我们去布衣那里蹭饭吧。”司徒龙吟放下文件，把所有的消极情绪都隐藏起来，笑着对布水说。 “噢，好。”布水乖乖地把手递了过去，同意这个很不错的决定。 最苦的是布衣，这两位的造访，一个霸占着电脑，一个霸占着实验室。说来的只是来借宿呢？ 河马？布衣闲来无事来串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了桌面上一大堆的关于河马的资料。 “姐，你想去去G国？”布衣很想说，姐，你才休息没有几天，又想着出任务，这不太好吧？ G国处于热带，要是和上次一样中暑，又是心惊胆战的一次经历。 “噢，是凯文要的资料。”她刚才才从很多地方调出来的资料，来实验室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着能不能找到基因。 这里表面来看是一个实验室，实则也可以说是基因库，是神秘组织基因库的其中之一。 “姐，你又干坏事了。”布衣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姐姐，随意出入各种重要资料库，也就只有他姐姐能办到了。 “……吵死了，你要不帮忙就离开这。”布水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布衣，专心对比着资料。 “好好好，我帮忙，我帮忙。我姐的忙我不帮，我就不是布衣了。来来来，我看看，这个是……” 地下实验室门外还有一个特别想上去帮忙的，但因为实在太怂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两姐弟一动一静地做任务。 唉，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们一样厉害，她也好想和他们一起做高智商的任务。 “赐微，我没有记错吧？” “嗬！吓我一跳……是的……我就是……贺赐微。”突然出现的司徒龙吟吓了她一跳，恢复过来她更加紧张了。 布衣和她科普过司徒龙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本人，谦谦君子、温文儒雅，脑海里面绞尽脑汁地蹦出来对他的评价。 “抱歉，抱歉，是吓到你了吗？”司徒龙吟不好意思地道歉道，他过来看看他们的进度怎么样了，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没……没事……我很好。”贺赐微低下头来，摇头又点头，声音很小回答说。 “别紧张，别紧张。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头一次见到如此腼腆的女生，司徒龙吟也把握不了相处方法，只能和布水他们会合了。 “咦，可……可以吗？”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工作，万一布衣他们不喜欢被人打扰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和他搭档的，机会太珍贵了，所以她不敢主动地向前。 “当然可以，你不用太紧张，我们进去吧。”司徒龙吟向她点了点头，鼓励她推开门，以此来减轻她的顾虑。 “真的可以吗？”贺赐微还是不自信，再次问。 “嗯，可以的。” “好，那我推了。” “嗯。” 谢谢你们 布水负责“盗取”资料，布衣负责数据检查，认真工作的两人很少说话，说话也只是关乎工作，所以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司徒龙吟也“吓”得不敢大喘，静静地呆在一旁。直到他们工作结束，布衣发现他的时候，他才敢张口说话。 后来，他才明白要想加入其中，只需要说一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就可以了。布衣是一个双商很高的人，他能够找到合适的工作然后交给你。 同时，布水也不是外表看起来就很冷漠的女生，她比布衣更加细心。如果有不懂或者做错的地方，她都会默默地帮你改正。 “嘭。”司徒龙吟知道贺赐微是一个天赋型运动选手，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终于做好决定要推门的她一下子就把门给“拆”了。 恰巧，响声成功地引起了两姐弟的注意。 “额。”贺赐薇杵在原地没敢动。 “嗨，姐夫，赐薇。”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布衣，停下手头的工作，笑着对二人打招呼道。 布水眼睛眨了两下，反应慢了一拍。 “怎么样，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司徒龙吟一动，贺赐薇才敢动。 “你们来得很及时，我们一头雾水，再工作下去只会扰乱思路。所以……哈哈哈，下班。”布衣伸了一个大蓝药，正好有借口逃离这个地方。 资料太复杂了，就算是他也感到脑壳疼。一个白天还要忙工作，一个对数字完全不感冒，为了四个人的幸福，他决定还是下班吧。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姐今天病情又复发了，姐夫过来肯定是来提醒要见好就收，熬夜对身体消耗极大。 “姐夫，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关了灯，布衣不怎么睡得着，于是问在他旁边的司徒龙吟。 “你姐怎么说？”他当然能希望越早越好，但是摸不准布水的意思。 之所以摸不准，是因为她和布衣的童年不开心就是因为父母婚姻不和。一旦有了心理阴影，尤其是童年阴影，想要消除就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你问她事情不就明了嘛，我们两个大老爷猜来猜去也没有意思。”他有和她谈过啦，可是也不好乱猜。 “噢，这样好吗？” “你这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我姐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可能吧。”司徒龙吟难以反驳。 “你看，很像很像，就是这种感觉。一说话，别人就很想揍人的感觉……要不，找大佬帮你问一下，女人之间好聊天。”布衣也没有继续贫嘴了。 毕竟，那可是他最亲的老姐啊。没有她，就不会有他。 布衣自认为是思想开放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想得开，唯一思想比较传统的就是当面对的对象是布水的时候。同居当然是以结婚为前提，不娶何同？ 而且，他们一同居就是四年，布衣不相信血气方刚的两人没发生点什么。 而事实上，司徒龙吟真的可以发誓，他们两个真的是纯爱情。第一，司徒龙吟是一个传统的人，结婚之前不会发生关系。第二，布水太无害了，他抱着她睡觉已经很满足了，要是越过那一步，他怕她不舒服。第三，他们都太忙了，任务太多了，很多时候半夜结束工作，只想躺下睡觉。 “我靠……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听完司徒龙吟阐述他何他姐关系的时候，布衣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龙哥到底是多爱她姐！ 那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祝他们幸福吧。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们不要这么纯洁。”还是忍不住爆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这个孩子怎么学坏了。”原本平躺的司徒龙吟翻了一个身，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我和我姐是同一届的，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和小孩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姐夫，我和你们是差不多大的，不是小孩子，你可要记住了。”年龄是布衣的死穴，他一直一来都有装成熟。 司徒龙吟嗤笑了一笑，没有继续调侃他，布衣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四年了还是没有变化。 “等公司那边稳定了，我会找机会求婚。”之前是打算在布水半醒半梦之际搞事情的，但结婚是大事情，还是要正式一些。 “对了，对了，对了，姐夫，我姐让我顶替她成为你们这次合作的关键人物……我姐她什么都知道了，她肯定是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联系的了，可是呢，又想帮你。于是，她就拜托我了。”别问他，他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布衣只是领任务的人。 “……好。”沉默了好一会，司徒龙吟才点头答应。 他早该猜到她是知道的，那三份文件她一定是看过了才知道真与假，也一定知道这次的合作对于他的重要性。 她心里面一定很纠结吧，不想再见的人不仅再次出现，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可能还有交集。 想到这些，司徒龙吟在黑暗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庆幸事情解决了，还是该心疼布水和布衣。 “你还在想啊，我都快睡着了。”布衣大了一个打哈欠，吸了一下鼻子，因发困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 “……没有。”这怎么能睡得着。 “你就是想太多了，和我姐一模一样。不就是一个合作，合作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这是对于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我拎得很清楚，他是他，我是我，合作关系……像我情商那么高的人，就没有与遇到可怕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多年没有见面的亲生爸爸，还是什么大事不成？明天呢，我会亲自去和他谈好的。我姐交代的事情，我肯定会……”还没有说完，布衣就睡过去了。 “布衣……这家伙，真的睡着了……还有踢被子的习惯，两姐弟一模一样。”司徒龙吟温柔地给布衣盖好被子，怕他着凉了。 天才姐弟有一个共同之处，身体素质不太行，太容易生病了。 “谢谢你们。”最后，司徒龙吟把心里面堆积的话仅用一句话表达。 找到媳妇的另一种方式 布衣的业务能力很强，感情牌和实力牌双管齐下，等司徒龙吟结束和那些顽固派的周会，那边什么都谈拢了。 “这里还真不错，可我还是喜欢实验室，他们都是老狐狸。”布衣装模作样地端起蓝秘书准备好的咖啡，学着大人那样“细品”。 “老狐狸还不是斗不过你这只小狐狸。”看了合约，完全没有问题，司徒龙吟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名字。 “嘻嘻，我就是想姐夫你这样夸我，竟然被你看穿了。”不，他是故意露马脚的。 “你姐呢？” “放心，赐薇一整天都会和她呆在一起。我做事，你放心……额，有点心虚。”突然想起布水走丢的事件，布衣转而改口。 “等下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司徒龙吟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喂喂喂，姐夫，我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这么快回去，太不厚道了。”布衣可算看清楚了，姐夫还是担心他姐。 病发的布水根本哪也去不了，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就算他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司徒龙吟想好了和他姐求婚的计划了没有。 被问的司徒龙吟表现很不错，当年他们一起看海洋馆后就在一起了，求婚的地点当然也在那里。 “我我我当伴娘……不是不是……伴郎，口误口误。”这个位置一定是他的，管他什么礼节，他想当就当。 “这个我现在不能回答你。”要知道布水是一个十分低调的人，婚礼可能不会举行，简单领个证就行了。 司徒龙吟在意的不是仪式，而是布水的同意。因家庭受过伤的她，能够接受婚姻是对他最大的信赖。 对喔，他姐就是这样一个人，伴郎的机会肯定泡汤了，布衣听完了司徒龙吟解释之后，也想明白了。 “什么时候求？我能围观吗？不，是学习，你知道，我也是男人，以后肯定用得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好歹他也是小舅子。 “能是能，但是你不要让你姐发现了。” “okk，我姐我了解的。”要是被布水发现了，很大可能她会“逃走”或者“暂时性拒绝”，等无人的时候再答应。 布水的性格就像一只猫，还是一只特别傲娇的猫。 计划的实施是在三天后，司徒龙吟要在这三天装作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好几次布衣都要曝出来，又被他死死摁住。总之，这三天，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好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那一天，下班回家的司徒龙吟被告知“布水去了D国做任务去了”。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疾风骤雨，这次词语完全不能形容他的心情。 “我什么都没说，是凯文的锅，不不不，是D国真的有特别情况。姐夫，什么事情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对就……择日，对不对？”布衣小心翼翼地安慰，在一旁的贺赐薇更不敢说话。 “她的病呢？”司徒龙吟皱着眉头问，这次布衣和贺赐薇都没有陪着她去，他很担心病又复发，那才是最应该担心的。 “哦哦哦，没事了，她今天早上就好了……我还准备额一大堆安慰的草稿，谁知道什么都没有用上。”布衣在后面肚子嘟囔道。 “今天早上！”司徒龙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昨天怕自己得表情管理不及格，所以他就以要回家的借口没有过来这边。 这个表情，布衣是第二次见到了。 他与贺赐薇面面相觑，害怕地咬紧了牙关。要不……溜？ 一直联系不上的布水，一个星期后的大早上突然出现在司徒龙吟的办公室。刚下飞机，她就直接来到这里补眠了。 布衣和贺赐薇昨天也出任务了，忘记留钥匙了，她没有办法回去。事实上，她的下意识反应就是来这里。 她来的时候，司徒龙吟并不在办公室。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碰到了蓝秘书，她二话不说请她进去。 那就进去吧。 还没有等到蓝秘书拿咖啡和点心过来，布水已经窝睡在沙发的角落里了。这个星期的任务量，超出了她的负荷，耗尽能量的她急需要补眠。 从外面回来的司徒龙吟准备进门，就看到了蹑手蹑脚出门的蓝秘书。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睡得很沉的睡美人。 “唉，总是神出鬼没的。”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放了，司徒龙吟轻轻地抚摸布水的脸。 “唉，怎么受伤了。”想电量一下她有没有瘦，意外地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应该是穿越丛林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 他一边叹气，一边给她上药。面对她，他又忍不住念叨了。 上药的时候，布水条件性颤了一下，可实在太困了，多次睁眼又很快闭上了。身边有熟悉的气息，她又忍不住想要睁开眼。 “睡吧，醒来了，我们去吃饭。”司徒龙吟帮她解了鞋，又拿了个枕头，时得布水能够舒服地平躺。 “好。” 毫不意外，布水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意识还在涣散当中，眼睛在狂眨。 “噢，戒指。”左手不知道什么被套上了戒指，她抬手盯了很久，直到有人从背后抱了她才回过神来。 “凯文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明天又有任务了。”抵在布水肩上的司徒龙吟说，言语当中分不出包含了什么情绪。 “噢，好。”看来那边的营救方案还是失败了，她必须得亲自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 “噢？” “我也有放年假的福利。本来想着这几天带你去度假什么的，完成我上个星期没有完成的任务。接到凯文的电话，我改变了主意，这一次就先斩后奏。”这样，不管是出任务，还是病发，她都不能拒绝了。 只要她不摘下戒指，他就当她同意了。 “噢，好。”布水点了点头，仔细看就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 “我发现，找你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让你自动回来。”他的媳妇太忙了，他总是要日常找媳妇。现在好了，她无论如何人都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