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 作者: 且贪笔墨 文案: 背景是女女可以生子的世界观,高冷拒人千里成熟攻X心软且沙雕的热心受 两个人是公司联姻, 但是松氏集团的独女松云和一心报复抛弃妻女的父亲松宏年, 松云和不认识浅予娱乐的千金 白夏,更别提喜不喜欢, 当然白夏也是如此, 两人离婚后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白夏和卧室回到了过去, 发现自己租的房子竟然与从前松云和母女租的是同一间!? 见到了当时还没被抢回松家并且与妈妈快乐生活的小云和,开始了重新认识对方的历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夏,松云和 ┃ 配角:松祁,邵秋容,霍锦曦,夏清 ┃ 其它:邵弗生,白一也,松玄无 一句话简介:回到相遇之前,爱上从前的你 立意:重婚违法,出轨有违公序良俗 第一章 婚礼 2019年,巴厘岛某处。 婚礼结束后,仍要穿着华贵婚纱的白夏正面对数十个摄像机。她觉得自己不是来结婚的,更像是来开发布会的。 比她高半头,与她手挽着手的松云和面对镜头优雅地笑着,这样程序化的笑容,白夏在松云和所有的采访杂志上都看到过。 白夏看着这一个个认真工作的脸,都能想象他们回去后加班加点的通稿标题了。 财经类会写:凌岳集团与浅予娱乐步入蜜月期。副标题:中国软产业注入新资产 时尚类会写:主题婚礼,那些年令你惊艳的婚纱。副标题:低调的婚纱设计师“一也” 娱乐类会写:白夏——外婆养大的孩子。副标题:逆袭董事夫人之路要从小抓起 金融八卦类会写:震惊!白磊多年前竟是松宏年秘书!副标题:松宏年的商圈走卒大起底 显然,松宏年近年看重影视软产业想拉拢浅予娱乐的白磊,白磊想通过与松家联姻获得投资,白夏得到的是结婚后白磊同意她过继给姑姑,事成以后离婚自由。 白磊拿出了这个诱人的筹码,白夏便同意结婚了,事情的顺利达成便是双方所得皆所愿。 负责人打断了白夏的胡思乱想,告诉她媒体环节已经结束了。 换掉婚纱后,白夏黑茶色的长直发散了下来,发尾是一段慵懒的微卷,她曾对着好朋友霍锦曦和夏清开玩笑说这模样小男生最受不了了,当然小女生也是。 上身黑衬衣松垮地掖在裤子里,深蓝色紧身牛仔勾勒她比例优越、粗细匀称的腿。 她被人送上了车,松云和也在车里腿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看起来正在忙,她对着白夏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松云和没有给人小说里那种成功人士的威压感,因为她的足够成熟,和她在一起空气都是轻松的。 但是你也会清楚的知道这不代表你们两个很熟,这种疏离感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白夏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好家伙,入眼便是99+的拒绝过她的可爱妹妹们的结婚祝福,其中一个还是她两个月前还在追的小学妹。 要不说科技改变生活呢。在一个一个回谢后,她的心态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这个婚显然不是自由恋爱的结果,《关于你喜欢可爱妹妹但你老婆比你还A这件事》。 白夏抬头打量松云和,因为刚刚婚礼中戴的头纱,她中长的直发仍拢在耳后,额前的碎发梳了上去。 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柳叶眼,把清纯和妩媚之间的矛盾处理的刚刚好。 干练的着装、姣好的身材和过人的工作效率,可以看得出她很自律。待人接物中的处处细节能感觉到她极好的涵养。 白夏认为最最迷人的是她眸底那股经岁月洗涤冲荡后的成熟与淡然。 这不是白夏喜欢的类型,而是白夏做梦都想成为的那种人。 她自认为自己的自律和涵养还可以,但也知道自己仍然停留在“着相”这个阶段,依靠衣着展现的飒爽和人家骨子里的气质无法相比。 松云和扬起惯有的微笑看向盯着自己的白夏,“白小姐,到了。” 白夏难得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赧然地说:“哦哦,好的。叫我白夏就好。” 不过相处这几次,有时松云和也会愣神,她总觉得白夏很熟悉,但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到的地方是松家在岛上的私人别墅,双方父母都在,晚饭已经备好,众人在等她们两人。 席间,白磊点头哈腰地笑着捧着松宏年,松宏年很受用,这两人推杯换盏间白夏便多了个工作,当松云和的助理。 晚饭就在众人各怀鬼胎的微妙关系中进行着,其间白夏发现松云和的标志性微笑确实很好用。 两天后,国内,凌岳集团总公司。 白夏在松云和身后走进大厦,随即一堆人便拥了上来,一个接着一个有序地说着这几日公司运营的大概和今天的日程安排。 每个人几乎都是几句话便把想要说的表达清楚了,白夏暗自感叹这就是大公司的素养吗! 松云和认真地听完,看向一旁的杨秘书,“这位是新来的助理白夏,你和人事一会儿带她熟悉一下公司。”松云和说完便带着其余的人上楼了。 秘书姐姐笑着对她说:“叫我老杨就行。” 然后她跟着杨秘书和人事转了公司大概部门,她画上配图一一记下大概位置,和主管姓名。经过一早上白夏认为来这里一定能学到很多的这个信念更加坚定。 走到运营部门的时候,松祁大老远就叫她的名字,白夏认出了他,尴尬地跟他打了招呼。 松祁是白夏留学时同校的学长,他老婆苗晴曾经追过白夏,但是白夏拒绝了,就做了普通朋友。 松祁很在意这一点,于是他和白夏留学期间就形成了友好和平的互损关系,当然大多时候都是白夏占上风。 松祁迅速靠近过来露出开花般的笑容。 “呀哈,嫂咂,嫂咂,自从我和媳妇毕业回国,晴晴她就老提起你。这以后升职加薪可要麻烦嫂子了。” 他这一喊,部门里许多人都抬头往这里看,白夏真想当场打爆他的狗头。真好,在大家眼里这绝 对是一幅俩关系户碰头成功即将狼狈为奸的画面。 白夏微笑着用自己练格斗的最大手劲握住了松祁的手,一字一字加重力道地说:“堂弟还是好好工作,公司的升职环境很好,只要你业绩上来了就一定会成功的。” 最后为了回敬松祁话里带着的醋味和恨意,白夏轻轻一挑眉,扬起了有故事的微笑,“代我向弟妹问好。” 说完她放开了松祁的手,和杨秘书、人事继续往前走了。 等她熟悉完公司主要部门,副董事同层楼已经给她布置好了办公室。 白夏毕业之后在国外一家中型企业管理层实习,工作很充实,但是可以学习借鉴的地方和机会确实不多。 她明白自己空降这么大体量的公司中级领导层,确实非常小材大用,所以此时此刻在办公椅上的她,感觉到了资本的腐蚀力量。 啊,这!就是走后门的感觉吗!这!就是关系户的福利吗! 白夏冷静下来心中默念:自己是被强摁在这个位置上的,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学习学习大企业的工作经验,离婚后一切皆是泡影,还是要靠自己的。 冷静过后,她开始着手熟悉公司业务,不一会儿,杨秘书走过来告诉白夏,副董要和助理开会,马助理已经到了,就等她了。 白夏惊讶着随手拿起刚刚在看的资料,谢过杨秘书后,慌忙地冲到副董事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仪容,开门进去。 两人显然都在等她,看见门开了,同时看向她。白夏也看着两人,以一种非常冒失的姿态弯腰鞠躬,握紧手中资料。 “对不起,我觉得以我的资历和现在对公司的了解,还不能够参谋协调公司事务,所以直到我了解公司之前我申请不参与助理会议。” 办公室内,马助理听完都呆了,他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老董事派来的,应该极力想知道会议内容,所以他和松副董故意开会探探对方虚实。 松云和笑着对门口的白夏说:“可以,那你继续工作吧。” 白夏走之后,马助理看看门,看看松云和,“这就是老董安你身边看着咱们那位?这人是个傻子?” 松云和若有所思的回道:“可能是吧。”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年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上松云和现在30岁,白夏23岁。白夏一直为脱单奋斗着,表白过无数可爱妹妹,但是都没有结果。聪明的你一定发现了,我就是没找到地方塞设定所以写在了这里hhh。 第二章 定局 工作的第一个月,白夏过的很开心,没有人管她的工作与业绩。她白天就看资料,也会时常和杨秘书打趣、聊爱好。 两人都颇爱饮品和美食,晚上就会约着一起吃饭,自然地成了朋友,白夏认为杨秘书这人热情仗义可以深交 杨秘书不光一买好吃的就会送白夏,工作上也同样会提点白夏。使得白夏的业务能力和同事们的关系都突飞猛进。 白夏了解到:松家的祖辈靠经商积累资本,然后一步步做大。松云和的爷爷开创的凌岳公司到如今是囊括房产、食品、影视的大集团。 凌岳旗下原本就有星北娱乐,现在又紧紧握住了父亲白磊的浅予娱乐,看来公司下一步是要在影视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令白夏觉得不寻常的是,近十年的大股东和股份份额,对于凌岳这样一直没有大亏损的公司来说似乎变动的太勤了。 于是她就查了近十年的大股东资料和有关新闻,毕竟熟悉大股东日后也能在谈判桌上可以为一个公司下一步经营斡旋,算是锻炼自己能力了。 大股东邵弗生67岁宣告退休,将凌岳10%的股份和星北娱乐交给了星北的副董事杜琛。后来杜琛此人与白磊可以说是松宏年的左膀右臂。 五六年前松宏禧和白磊因为债务问题双双出局股东会,曾经占股15%的大股东松宏禧引起了白夏的注意。 白夏的电脑屏幕正投在松云和办公室的某台电脑上,杨秘书和马助理紧张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和资料。 马助理最先忍不住,愤怒地将烟头摁灭,“我当是个傻子呢,原来人家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咱们这里找答案。这回老董事找对帮手了。” 松云和一如往常的沉静,“她找的这些,老头儿一年前就知道了。老杨,我一会儿和人事沟通,过几天你去浅予做白磊的秘书。” 一旁站着的杨秘书一边答应着,一边说:“这孩子是个没有心眼的人,我觉得她可能不是老董事那边的。” 椅子上的马助理板着脸,“不管她是哪边的,咱们做的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明白了吗。” 半小时后会议结束,杨秘书打起精神笑着走进白夏的办公室,站在白夏桌前,看着白夏的电脑屏幕,“白,查什么呢?这么认真,我进来都不抬头看一下。” 白夏浑身仍洋溢着中二之魂,“老杨,我把公司发展资料看完了,然后想把公司全部股东都了解一下。” 杨秘书装作一脸惊讶,话中带着试探说:“哈哈哈冲这劲头,过不了几年你就是公司的副董候选人之一了。” 白夏当然听不懂这话的第二层意思,得意地说:“哈哈哈我的天!不不不!过不了多久我就从这公司走了。” 这句话让杨秘书误会更深了,以为她的“走”是升职到其他地方帮老董看着子公司,“走?巧了,我过几天就要走,我要调到浅予去了,我过来跟你道个别。” 说着,杨秘书把自己的旧工作牌拿了出来,递给了白夏,“想送你点东西,又怕其他的拿不出手,就想到了这个。” “公司几年前换了系统,我现在用的新工作牌进出公司。这个可是我刚来凌岳时用的,算是我的幸运符,送你了。” 白夏刚到公司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杨秘书,杨秘书对她很好。白夏也是真心对待这个如师如友的前辈。 白夏看了眼旧旧的工作磁牌,又看着杨秘书,摇头道;“这太有纪念意义了,我可不能收。” 杨秘书有点埋怨地说:“哎呀,又不是以后见不了面,别这么严肃!” “别跟我客气,这是我和前辈的约定,他离开公司的时候就把工作牌给我了,也算是个责任传递吧,以后你更要好好对待工作。” 见她半天还不收,杨秘书用了命令的口吻,“收下吧,当做回礼跟我说说,怎么当好你父亲的秘书,就当做给我回礼。” 白夏认真地收下牌子,顺口曝了几个白磊的黑料当做回礼。怎么当好白磊的秘书她不知道,白磊的黑料她管够。 杨秘书走后,白夏继续查松宏禧的信息,新闻说了他在六年前散尽家财为儿子还债,出让了5%的股份给儿子。 为了保住股份,也不再相信自己孩子,就将剩下的10%出让给了自己的女婿崔皓。 这让白夏想到了自己大哥,他当年被骗投资了一个所谓赚钱的产业,赔了钱欠了债,最后去逼白磊分家。 同时白磊被凌岳的其他股东摆了一道,卖了凌岳股份给自己那个大哥还了债务。当年白夏还在外婆家,对这件事也只是听说。 这些变动看似是寻常的内斗,可是起始的原因都是纨绔欠债,最后的获益者都是近几年与松云和投资方向一致的人。 直觉告诉白夏一张内斗夺权的大网正在拉开,或许已经在收紧了,不知道松云和到了哪一步,不知道她是否已经要收网。 白夏陷入沉思中:松董事长不可能这么多年来还没咂摸出味来。 那天白磊和他那天在饭桌上给自己的职位,应该是警告松云和的一个信号,让她以为自己是松宏年派来查她的。 怪不得与松云和认识的这一个月,寥寥数次见面,她微笑的时候,眼神中似乎有股寒意,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啊。 白夏无语凝噎,资产啊、权利啊,她并不想卷入其中,她现在只想知道松董事长什么时候给浅予投资,趁松云和还没有“杀人灭口”前赶紧抽身。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白夏感到头疼,不自觉双眉紧锁,视线抬高越过屏幕,正好和门口的松云和四目相对,白夏似是还在思索状态,平静开口:“你会同意投资浅予吗?” 松云和盯了她一会儿,自信地笑着回答:“会,当然会。” 这个答案白夏似乎已经猜到,她凝着眉同意地点头,“嗯。”白夏低头反复看着资料小声呢喃:“这更像是一场复仇。” 松云和挑了挑眉,敲了几下门,“下班了,你可以回去了。”说完,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白夏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多冒失,但是她更在意松云和的目标可能是松氏一整个商业帝国,而且应该是快要收网了。 对浅予投资不代表控制,但绝对的投资意味着话语权,自己不能松懈,看来要利落地全身而退并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白夏决定破罐子破摔,怼天怼地,得罪的人的职位越高越好。 另外松云和是因为设局已经完成和对局势的足够自信才对白夏说实话,不知道铺垫的够不够能不能让读者get到,求回复OVO。 第三章 搅局 这天,折返回家给松云和拿文件的白夏,生怕耽误松副董大事,一大早上匆忙跑了个来回。 刚到公司,呼吸还很急促,正等电梯时,身旁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白?” 白夏抬头看,发现是霍锦曦,故友重逢令白夏很惊喜,高兴地看着霍锦曦,“老霍你怎么来了?”转而开始猛汉撒娇,“来看人家的?” 听到白夏一如既往的打趣,霍锦曦笑了笑,“我是来找松云和的。她人怎么样?好说话吗?”说着两人上了电梯。 白夏撇了撇嘴,摇了摇头,“不怎么好说话,霍大明星你自求多福。古德辣克。预约了吗?” “嗯,预约了,秘书说她等一个文件,现在在办公室。” 听到这话,白夏明白了,“得,咱俩一路,我给你送过去,忙完给我打电话啊!有事问你。” 白夏面色如常地把文件递给松云和,留下霍锦曦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杨秘书走后,虽然来了新秘书,但是白夏发现,松云和现在完全把自己当秘书用。 没过一会儿,霍锦曦就打来了电话,两人约在了一家生意冷清的茶舍。 “问吧,你要问我啥?”霍锦曦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松副董没同意?星北的杜琛是松宏年的朋友,你有事应该找松老董的,从你们杜董那里引荐会比较容易。为什么直接来找松云和呢?” 霍锦曦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我们首席给我说,其实杜董只是表面上听松董的,杜董才不是那种见财就易主的人。” 白夏惊讶道:“怎么说?” “星北原董事邵弗生和松云和的关系你知道吗?” 白夏点了点头,“松云和的妈妈邵秋容是邵弗生的女儿。邵秋容当年为了和松宏年结婚甚至和父亲吵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 霍锦曦接着补充道:“后来松宏年为了缓和关系,送给了邵弗生10%的股份,还投资了星北很多影视项目。当时报纸报刊一阵捧,说什么强强联姻,就跟现在你和松云和一样。” 白夏有些疑惑,“可是后来松宏年还是和邵秋容离婚了,说是邵秋容没有回邵家,一个人在外面拉扯松云和长大,再后来不幸罹患癌症,松云和才被接回松家。” “哦,对对对。我还听首席说,松宏年离婚后就试图联合其他股东把当年结婚时送给老岳父10%股份要回来,邵秋容去世后他意图就更明显了。” 听完,白夏惊讶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啧啧啧,我现在有种感觉松宏年娶邵秋容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结局了。” “是啊,这么明显的缺德操作,邵董是商界名宿,会看不出来?所以后来外公怎么会给外孙女提拔一个不忠心的人当星北董事,邵董花了心思,让行内看了出逼宫大戏。” “也就是说爱女去世后邵弗生发现星北基本上已经是松宏年的人在控制。所以邵董找杜琛演了一出心腹易主的戏?所以杜董现在实际上听松云和的?” 霍锦曦赞同地点头,“对的,所以我才找松副董。” 白夏不由得鼓掌,“啧啧啧,自己的爱女被欺负,曾经的投资竟然是渗透。邵董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要是我早气死了。” “还有,坊间传闻松宏年当年所谓痴情邵秋容,其实完全是装的。他喜欢一个已婚女人但家人反对。娶邵秋容既为了星北的资产,还能跟那个女人偷晴更方便。”霍锦曦生气地说。 “和邵秋容离婚后他就娶了那个女人,松宏年花大价钱洗俩人一见钟情,模范夫妻,可给我恶心坏了。” 白夏后来的话白夏没仔细听,依旧在思索杜琛的事。 又联系起这几年的股份变化,霎时她恍然大悟,“哦!她要用同样的方法报复松宏年! 所以仅剩的大股东任总极可能是邵总的老朋友!崔皓极可能也是松云和的人!” “什......什么?”霍锦曦一脸懵。 白夏正要解释这令人振奋的发现,手机铃不合时宜的响了,电话里一个男声说松董找她,白夏才意识到自己上班期间溜号,赶紧要回去。 临走前,霍锦曦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哦对了,小白,你能联系上夏夏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我有点担心。” “她你还不了解吗?肯定是因为过的不好故意躲着咱们。等我恢复自由身,咱俩揪也要把她揪出来。回见。” 当白夏今天第三次跨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她接到了松祁的电话,“嫂咂,你托我的事打听好了。 公司对浅予的投资上周就陆续开始了,只不过下个月才会公开。” 听完这话白夏觉得日子终于有盼头了,可以自己把握人生的感觉她无论如何都想感受感受。 她有底气地走进了松宏年的办公室。办公室不是很亮,以皮革的黑色和木质桌椅的红色为主色调,威圧感十足。 松宏年坐在茶桌一侧,摩挲着手上的旧伤,眼神明锐地看着白夏,严肃地问:“白助理啊,来公司三四个月了,对业务熟悉了吗?” 白夏狡猾地微笑着,熟练地背诵起来,“我对公司业务已经完全了解,近十年凌岳涵盖了食品、娱乐、房产等产业,员工人数常年在三万左右,去年的成绩也是遥遥领先同......” 松宏年打住了白夏的废话,“白助理,毕竟人都是往高处走的。你难道没有想过未来在凌岳进一步升职?毕竟人都是往高处走的。”这句话里的招揽意味就差明说了。 发现躲不掉了,白夏低眸措辞。须臾,她抬起眉,直视着松宏年,“我对加入乏味的人渣队伍没有兴趣。而且,您要知道您是复制不出来一个跟您一样的混蛋的。” 说完,她起身微微鞠躬,扭头便走了。 松宏年震怒中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手上的旧伤开始作痛,不知怎的松宏年见到白夏总会一种忌惮的感觉,此刻也是。 白夏双手搭在观景电梯的栏杆上看向街景,光影交错透过玻璃映在她脸上。 “您要知道您是复制不出来一个跟您一样的混蛋的。” 她这句话指的是松云和,也指的是她内心中对正直善良的期待,白夏知道这样说是可笑的,现实并不是这样。 她回忆着今早看到的文件漏出的一部分,里面桩桩件件都是要坐牢的操作。白夏想松云和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她想拉自己入她的局。 天不早了,街上陆续灯火盏盏,光影仍映在白夏脸上,她劝自己放下无谓的善良、正义的说教。路是松云和选的,自己和她道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防锁文有必要提一下,主角松云和不是违法犯罪分子,白夏误会了,文件里是反派角色松宏年的违法证据。但是松云和万万妹想到,她在这名利场还能碰到正直到没有好奇心的人——白夏。不看就不看,看见漏出来的部分就赶紧放回去了。松副董大局中的不稳定因素,hhh 偷那啥不知道是不是屏蔽词,所以就用了错别字 第四章 离婚 从电梯出来走进自己办公室,一进门白夏就看见松云和坐在椅子上正注视着她。没等松云和开口,白夏憨憨一笑。 “领导好,我正想找您呢,我刚刚顶撞了松董,我想我肯定待不下去了。我一会儿就把辞职申请写好交给您过目,希望您批准,谢谢副董事长。” 十余年的运筹帷幄,精心布局,偏是到最后几步最为凶险,听到白夏的话,松云和眼眸低垂,放松下来脸上闪过一瞬地疲惫,但迅速又扬起熟悉的微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白夏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扮猪吃老虎地说:“就是问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一时答不上来,气急便顶撞了老董。” “我想不管我今天能不能回答正确,老董事都是想为您把关团队。我今天驳了老董面子便是丢了您的脸,我自知胜任不了助理的工作,希望领导批准我辞职。” 松云和盯着白夏看了许久,眼神中闪烁着的自信和嘴角扬起的弧度搭配的刚刚好,“我们是一样的人。”她这样说着。 白夏愣了一下,想起那一堆罪证连忙摇头,“不不,我们俩可不一样。” 得,老董副董得罪一遍。要还辞不了职那可就邪了门了,白夏心想。 松云和没有接话,恢复了往日惯用的微笑,起身走了。 白夏收拾完东西,打印好辞职信,毕恭毕敬地放在副董事长办公桌上,开心的回去了。 回到别墅内,这里的一切都是松云和的,虽然她不常回来,但白夏也是一样也不敢乱动,白夏带好行李去找姑姑白里进行最后的收养程序。 公证处一旁的甜品店中,白里早早就到了在等白夏,她给白夏点了一杯芒果椰浆冻,服务员刚端过来,小侄女白夏就到了。 姑姑没有开口,只是一直担心地看着她。 桌对面,白夏有点不自然地笑着看向窗外。 她知道姑姑想问什么,“我其实不恨他俩的,因为我从小也没有爱过他们。在我的小世界里,他们显得格外陌生,我的亲人只有外婆,后来又认识了您。” “爸爸眼里只有同父异母的大哥,妈妈眼里只有物质,二哥是她的工具,所以二哥活的很辛苦。” “幸好,我什么用也没有,可以跟着外婆长大。”白夏低头看着手中精致的玻璃杯,又抬头看着白里,笑的很开心。 心疼地看着白夏,白里伸出手握住小侄女的手。 “公证完回我那里住。不是还要离婚吗?等你俩离婚的事谈妥了,我再给你找出租房,一切按你心里最舒服的来,但是找到工作前的租金一定我来交。” 半个月后的某个周二,白夏与松云和领了离婚协议,协商周四去民政局公证。 星期三,这座繁华城市一隅的破旧小区门口,白夏下了出租,拖着大包小包跟着姑姑走了进去, 门口两个精神矍铄的老奶奶看着白夏,白夏笑着和对方点了点头。 一路上白夏能感觉到白里有话想说,显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马上要走进出租房了,她还在措辞。 “你还记得你高中的朋友夏清吗?你之前好像在找她。她......” 看得出白里表情凝重,姑姑突然提及姑姑不认识的人,白夏大概猜出她要说不好的事。 “几天前,我名下的小区,有个女生猝死了,好像就是你那个朋友。” 白夏感到头皮发麻,寒毛竖起,她停下脚步。 思考了许久,她开口:“我能去看看吗?让我见一见!您不认识她,您可能认错了!她很年轻的!”眼里是泪,话里是满口的否定。 但她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大抵是又发生了,先是外婆,然后是夏清。 她不相信地摇着头,心跳的很快有种反胃感,渴望地等着姑姑告诉她认错人了。 楼梯口的白里低着头,“看不了了,她母亲刚去世,她没有亲人,人已经火化了,后事是我操办的。”说完这些她的心还提在嗓子眼。 其实白里还有事没有交待,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还有就是,我给你找的房子,是她住的,她的东西都还在。你还愿意住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带我去吧。”白夏想亲眼确定。她现在就想看看,她还能看到的,还没有烧毁的,还没有葬送的东西。 到了出租屋,屋内开了灯却还是很暗,一进门便能看见客厅挂的相框里一大堆照片,白夏看到了自己、霍锦曦和夏清的合照。 她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着,外婆没有等到她,夏清也没有等到她,她的人生刚要步入正轨,又仿佛已经没了正轨。 许久,白夏抚摸着相片说:“这里挺好的,我就住这里。” 门口的白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间屋子她安排了十二年,唯独没有料到会出这个岔子,“这个房子一室一厅,在客厅的那张床是夏清的。”她介绍着。 “我收下这个小区以后,就和负责人说了,只出租客厅,所以这间房要比其他屋子便宜... ...” 说着说着,白里似乎明白为什么夏清正巧选这个屋子了,这房屋的配置和价格似乎勾勒出夏清的苦日子,怕白夏伤心,所以白里结束了介绍。 接着,白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空调电灯齐全,四面墙和天花板被涂成了星空和海洋,在一片汪洋的蓝色里包裹着一张不便宜的松木床,与整个客厅形成鲜明对比。 白里拍了拍行李箱,“我哥有几个账户被查,我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只能给你现金了。”其实是自己攒了许多年的老旧现金,就是为了这一天。 怕白夏拒绝,姑姑接着说:“不是零花钱,是应急用的,没有应急的事你可以一直不用,过几年再还给我。”白里知道不用等到过几年。 终于,泪水不请自来,白夏一把抱住白里,“姑姑谢谢您,谢谢您送夏清最后一程,我做这些荒唐事,也是您在一直支持我。” 白里拍着她的后背,“都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都是我法律上的女儿了,还说什么谢谢。” 编辑打来了电话,白夏赶紧推着姑姑让她回去工作。 姑姑走后,白夏开始收拾行李。 天气很热,客厅里没有空调,只有天花板上一个很老很久的大风扇能缓慢地转着。 已经出了一身汗的白夏无法想象夏清在这个屋里怎么过的,她打算明天给客厅也按个空调。 她再次检查了离婚协议上双方的签名,然后将离婚协议放在了客厅里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桌子上。 在客厅床边的简易书架里,书籍逐渐由心理学走向了玄学,白夏还在其中看到了姑姑写的修仙小说,她想起这家伙高中就沉迷这些。真希望她是所谓得道成仙,而不是......。 她叹了口气,开始整理遗物,等她回过神来想歇一会儿,发现天已经黑了,起身活动了一下,把装着现金的行李箱拉进卧室,便洗漱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就是没有法律条文支持断绝父子/母女/父女/母子关系,不要被电视剧小说骗了。QAQ,不要看我,我当然没被骗,QAQ (而且法律上也没有过继这个概念,我只是方便理解,第一章 写的过继) 法律关于收养的话也是要求未成年才符合被收养条件,但是近亲间收养可以不是未成年人。 终于要到主线故事穿越啦~ 夏清是前文的夏夏,是我另一部书的主角,她确实得道成仙了,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姑姑选这个房间是有原因的,番外会解释。 第五章 番外 白夏学习上一直没让外婆操过心,再加之白磊重视与松家的联姻,所以让她上的是一所学费很高的私立高中。 夏清家境贫苦成绩优异,是靠自己考上了这个高中。 霍锦曦成绩中上,但表演天赋突出,是班里少有的艺术生。 三人因位置相连而相识,因三观一致而成为挚友,白夏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角度,每天逗得另外两人哈哈大笑。 高中三年带梗上课,课余时间就在三人无惧旁人,丧心病狂的大笑中度过。 每次考试前夏清都会耐心提醒她俩。 某次月考前。 刚体育课测完800米,白夏和霍锦曦瘫在楼梯上,大口大口灌着矿泉水,夏清拍了拍两人肩膀,像之前一样随口一提,“下周考试啊,不熟悉的科目赶紧复习。” 灌完最后一口的白夏,进入了入定状态,仿若佛陀,语带教诲:“不信谣,不传谣。” 夏清和霍锦曦:... ... 高中时,白夏对一个月夸张的生活费感到不知所措,第一次掌握这么多钱,不知道从何花起。 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请饮料请零食的毛病。有时候打赌输了,夏清和霍锦曦总是会开玩笑指着 一个东西让她请,这本是玩笑,但满口答应的白夏是认真的。 吃完午饭遛弯的夏清拿着白夏刚硬塞进自己手里的饮料,认真的说:“以后我和老霍要你花钱买啥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了。” 白夏反而一脸坦然与没听进去,“可是我愿意为你们花钱鸭。”然后眨着眼睛看向二人。 身旁二人:呕 “那把你密码告诉我们吧。”说完夏清还附赠给白夏了一个死亡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霍锦曦正专心喝着刚被请的饮料,听了这话,立马开口:“臣附议。” 白夏看向有些阴云的天空,临风嗟叹,“今天天气真不错呢!” 月考不久之后就出成绩了,夏清的成绩退步了很多,脸上明显的不高兴,但这时正因为分数得意的同学跑过来问了夏清考多少分。 得知分数后,又假惺惺地惊讶,“啊?你明明比我努力那么多的!” 夏清强打起精神,“正常正常,这次我状态不好。” “分数同学”跑到一旁和卫生委员窃窃私语的样子让霍锦曦气不打一处来。 她今早值日,明明不是她负责的区域,但是这个卫生委员就死咬不放,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这是全班的负责区域,分什么你我。 霍锦曦站了起来,撸起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俩人说:“你俩!过来!” 白夏向身边同学解说:老霍怼人技能,解锁要素:两人起步,从不单挑,节省时间。 她们高中时,手机人手一部,手机游戏十分盛行,但学校查的很严,只能偷偷玩,和老师斗智斗勇是那个时候有趣又深刻的记忆。 有一款武侠题材的游戏,是会员制的,普通玩家有很多限制,“修炼”可以升级但是要等半个小时,会员可以直接跳过。 霍锦曦是沧暝教的,白夏是佛教的。这天老霍像往常一样等待升级,抱怨游戏时,白夏悠悠来了一句:世人皆苦,唯有会员享极乐。 这句话后来被夏清连着小白以前那句: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一起收入了白氏名言集里。 有一次俩人合作打野,白夏忍不住发出疑问,“敌方这个叫古道热肠的,怕不是个零吧。” 一旁刷题的夏清,抬起头,“嗯?”五秒钟后反应过来一脸石化。 对面正连发技能的霍锦曦点了点头,“嗯,还是个老零。” 夏清捂住耳朵大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听懂了啊啊啊啊啊??!” 游戏玩腻的时候,白夏的主要娱乐项目除了睡就是看土味视频。 又是一次考试前,夏清发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你为什么喜欢这些土味视频?” 躲在后排的白夏得意一笑,“我这是在探索人类的多样性。” 刚画完板报的霍锦曦,用五颜六色的手给白夏比了个赞,“不愧是小白,轻易地就说出了如此二皮脸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人设上:白是自小聪慧型的沙雕,夏是笨却努力型的老实孩子,霍是艺术型成绩普通的老成人 第六章 初遇 卧室床上的白夏被关门声吵醒,睁眼发现已经白天了,可能是姑姑来了,她拢了拢睡衣推开门走出了卧室。 门口处站着一对母女,小女孩扎着马尾,额前有些许碎发,穿着旧旧的校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推着自行车进来, 母亲已经站在客厅桌旁,看起来像是刚下班有些疲惫,两人看见卧室门开了,都看向卧室。 面面相觑,三人都是一惊,白夏看到母女的样子后,觉得这对母女长得和小时候她见过的邵秋容与松云和太像了! 她快速地环顾四周,客厅里昨晚还没有的日历停留在2005年6月,门口贴的生肖是一只过于妖艳的大花鸡。 邵秋容打破沉寂,先开了口,礼貌地问:“您好,您是?” 这种真实感绝对不是做梦,白夏一阵恐惧感蔓延全身,她有些不知所措。在邵秋容问完问题的五秒内,她想了很多。 冷静下来,白夏决定反客为主,她语气惊恐地问:“你们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邵秋容和蔼地笑着,老老实实地回答:“姑娘,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六年了,我当然是拿钥匙进来的。” 看得出来,这母女二人很和善,白夏决定打感情牌,须臾间眼中氤氲,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桌子旁的邵秋容显然是心疼了,松云和也快速从校服兜里拿了一卷纸递给白夏。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坐下来慢慢聊,阿姨姓邵,你叫我邵姨就行。” 在被当成神经病和被当成入室睡衣变态之间,白夏确实是有犹豫的。但最后还是选择老实交代。 她据理力争,言辞恳切,并拿出了一切证据证明自己的话,母女二人虽然不大敢相信,但显然对 她不是神经病已经深信不疑了。 “除了卧室,整个屋子跟我住的时候都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里,我肯定不能离开这个卧室,这卧室可能是我回去的关键。” 听完她说的话,松云和就跑进了卧室,然后又跑了出来,又惊又喜地喊着妈妈,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装潢是松云和喜欢的样式。 最后,在白夏一口一个邵妈的攻势下,邵秋容同意收留白夏,直到找到回去的方法。 这天午饭邵秋容破例做了两道菜,可把小云和高兴坏了。 白夏低头看了看这两道素菜,很自然的提起收留自己的同等交换,“邵妈,我不能白住,以后让 我负责买菜吧!您就别拒绝了,我有手有脚的,白吃白喝我接受不了。” 正在盛饭的邵秋容看了看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得出,邵妈羞于这两道素菜,但白夏清楚这是这个家能拿出来最好的了。 刚考完中考的松云和现在正在过暑假,白天会出去勤工俭学,邵妈在一家商场销售家电,中午一过,两人就上班去了。 留在家里吃饱喝足的白夏感叹,人间有真情啊,母女俩对自己是真放心。 松云和现在还是个开心与不开心都会写在脸上的青葱少女,浑身洋溢的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掩盖住了些许羞涩,她的眼睛会甜甜地笑。 想到这些白夏不禁叹了口气,她想改变松云和,让她在未来不要做坏事 她想,这个超自然现象八成跟夏清有关,头疼的是夏清现在住在哪里,只能去夏清高中时住的地方碰碰运气。 不过,白夏突然意识到《关于我无牵无挂穿到05年身边有五百万却想回去这件事》的时候,她突然不是很着急找夏清了。 下午白夏去城东找夏清住的地方,但是她现在并不在那里。 白夏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外婆家,她远远地看了看外婆,外婆如无数个往常一样,坐在楼下聊天等放学的时间去接那时又小又傻的自己。 不舍地望了又望,最后白夏回到家,问了路人菜市场在哪里,小云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她买了些肉,顺带挑了些水果蔬菜。 要让小小的未经世俗熏染的松云和,先入为主地体会到人间有真情,人与人之间的善意。 到了家,母女俩已经回来了,白夏把买的菜和肉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家少了个冰箱。 其实这个家少的东西多了,邵秋容睡在客厅,她的床用窗帘围着。大夏天的客厅和卧室共用天花板上的一个风扇。 不过现在卧室里已经有空调了,但是邵妈舍不舍得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半个桌子的肉和菜,邵秋容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开始找钱,“花了多少钱,我给你补上。” “邵妈别别别,我很有钱,不用给我补。对了,我想买个冰箱,明儿个您帮我看看,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我离不开冰箱。” 听到冰箱两个字邵秋容差点晃神,连忙摆手。这时,一旁的松云和,把手里的苹果砰的一放,关门进了卧室。 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白夏看向邵秋容,“邵妈,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邵秋容低着头眼睛已经红了,一颗颗眼泪落下,“她是在怪我,五年前她大姨和舅舅就来过,要帮我们,我没同意,她心里一直怨我。” 白夏能感受到身旁的邵秋容很委屈,很委屈。 松云和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邵秋容这样从小被娇宠大的富家千金又怎么能受得了呢? 一个人开始学做菜,一个人开始拉扯孩子,慢慢熟悉很累很累又不挣钱的工作,自己仅剩的就是那一点自尊了。 当初是如何跟父亲闹翻,如今就是如何难以修复父女关系。 偶尔的抽泣声刺破屋内异常的寂静,邵秋容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小白,你想要什么样的冰箱?我明天给你看看。” “邵妈,我想要那种有冷藏和冷冻两个功能的小型冰箱,价格好商量,性能好就行。” “邵妈,我今晚想开空调,这冰箱也是我要买的,以后电费我也要出一部分。” “我如今要住在这里,您别老是拒绝我,我从小和外婆长大,我真的把您当妈妈看待,可您也要把我当这个家的一份子看待啊,请您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说着白夏眼睛也红了,抹了抹似有似无的眼泪,邵秋容乖乖地点了点头。 卖惨永不过时,对付倔强要强的人就是要攻其软肋之后再给个台阶下。——《白夏名言集》第五十五句 之后邵秋容去做饭了,白夏笑着拿起刚刚被摔在桌子上的苹果,敲了敲卧室门,递了进去。 夏天的傍晚,老式低矮楼房里家家户户亮起灯火,蝉鸣和着炒菜声混响,饭香混着夏风的味道传的很远很远,抬头看着窗外繁星的松云和想,这大概就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邵秋容之所以放心白夏,一部分是因为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另一部分原因后面会揭晓,OVO 上一句门口站着母女,下一句却说邵妈站在桌子旁,因为家很小一点,门口两步之遥就是桌子啦~ 小型冰箱也同理。 房间规格四五十平,门墙那一面三分之一是窗户,客厅是长方形的,一半是炊具和大桌子,另一半是邵妈的床和窗帘,床旁一墙之隔是卧室,卧室对面是两平米的厕所。 大家咂摸出味了吗,应急的钱却给了五百万是姑姑的凡尔赛没错了。 第七章 家人 6月15号是白夏外公的忌日,这天外婆会早早起来,给外公扫墓,跟外公聊天,然后再回家给白夏做饭,送白夏上学。 白夏提前一天和邵妈打了招呼,15这天凌晨四点便出门去医院附近拿定好的花。 然后又匆忙赶到墓园,向外公墓碑鞠了一躬,把买好的鲜花和自己写的卡片一起放下。 卡片上写的是外婆去世这一年来自己想明白的最应该和外婆说但已经没机会说的话。 放好后,白夏就在附近别人的墓碑前站住,想看外婆一眼。 白夏刚站好没一会儿,外婆便到了。显然,外婆看见花愣了一下,她拿起花,是她最喜欢的桔梗,打开卡片,上面写着: 外公,我和您一样,很爱很爱外婆。 ——2019.07.09 外婆看完卡片上的字,抬头看了看周围,走向了白夏。 “姑娘,你好,你有没有见到刚刚站在那里的人?” “好像有点印象,是个女生,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白夏将帽檐压低,背对着外婆回答着,心跳的很厉害。 “哦,好的。姑娘你也是来看亲人的吗?” “嗯。”白夏回答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了,背对着外婆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怕外婆也跟着伤心,她赶紧拿出纸擦了眼泪和鼻涕。 “姑娘啊,见到早早已故的亲人还哭成这样,说明你有遗憾,说明你现在身边没有让你觉得特别幸福的人或事可以骄傲的跟亲人说,让她放心。” “我和我老伴每天都有用心活着,努力不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我这些年来看他,我不会哭,我没有 遗憾。” “人总会面对这一天的,去了的人肯定更明白这个道理。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不要太过执念。23岁已经不小了,有自己的事要忙,赶紧回去吧。” 又是这熟悉地念叨,听起来就很让人安心,白夏哭地已经睁不开眼了,等她平静下来,外婆已经拿着花走到目光的尽头。 白夏摘了帽子,对面前陌生人的墓碑鞠了一躬。 正准备抬脚走,突然想到:23岁? 外婆认出来是自己了! 显然外婆的话不是给陌生的姑娘说的,是给她的小外孙女说的。 早已破晓的天空,太阳现在才冲开层云,温暖着墓园的墓碑,白夏安静地站在外公墓前,冲着照 片上乐观的老头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墓园。 她没有遗憾了,正如外婆说的那句,“我没有遗憾。”白夏最想说的话,外婆已经看到了。 外婆的话她也想明白了,外婆大概猜到自己可能已经去世了,担心自己的小外孙女是因为太过执念才来到过去,外婆劝她放下执念,赶紧回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白夏不禁想到:外婆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邪祟,说放下执念就能回去了,真是个迷信的小老太太!就不应该看那么多电视剧! 回想起外婆最后那句,“23岁已经不小了,有自己的事要忙,赶紧回去吧。”哼,现在怎么想都像是训小孩子的语气,白夏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这样想着。 在小区街边买了早餐,赶在邵妈做饭前回到家,把豆浆和蛋饼分好,正在剥茶叶蛋时,两人陆续出来洗漱了。 白夏抬头看向两人,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屋内松云和一边大喊:“起晚了!起晚了!”一边快速穿衣洗漱。 被堵在厕所门外的邵妈说:“不晚,七点半上班,现在才六点三十二。” “老板今天开晨会,七点五十就集合了!” 松云和跑出来,绑好单马尾,接过邵妈送的书包,提起鸡蛋饼袋子,一把拿住豆浆,冲出了门。 “哎!哎!还有鸡蛋呢!”坐在桌旁的白夏冲着门口喊。 门外传来一声浅浅地回答:“来不及了,中午吃。”听声音应该是已经到了楼下。 听到这句话,白夏和邵妈相视一笑。 周三全家一起逛超市是松云和最期待的娱乐活动,松云和一下班就兴冲冲地开始帮忙做晚饭。 市里最大的连锁超市,每晚下班时间都会促销保质期短的商品,每晚邵妈都会来买低价的肉、馒头、蔬菜等等。 在超市下班的最后十分钟结账出来的三人,都提着重重的东西,白夏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问邵秋容:“邵妈,你是怎么知道这家超市晚上降价的?” 三人并肩走着,身旁的邵秋容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事啊,我当初也是买原价菜来着,我也不会搞价,然后被同事们笑话了,后来同事告诉我的。” “我妈被同事笑话的事都能出一本书了。”邵秋容和松云和一起笑了起来。 一会儿,路过街边一家服装店,邵妈的脚步明显放缓了,俩人都扭头看着后面的邵妈。 看了看略带疑惑的白夏,松云和又看向妈妈,“姐姐,这首《挪威的森林》是我妈最喜欢的歌,没事在家也老哼。” “这样啊。”白夏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周围在寻找还开着的手机店。 在快回到家的时候,终于看到一家亮着灯的手机店,白夏向邵妈要了手机就走了进去,松云和也跟着进去了。 “老板,买个耳机的话能帮我在手机里下载几首歌吗?” 老板爽快答应:“成啊。您挑挑,这边是我家卖的最好的几副耳机。”随后,老板收下手机便插 在电脑里按白夏的要求的歌单下载了。 店里的松云和四处张望,同学都有随身听,她也早就想要了,她看中了一款MP3,低声询问着邵秋容能不能给她买。 耳尖的店主也听到了,“小朋友眼光真好,这是最新的系列,我们都叫它香水瓶,不管是外观还是配置那都是顶尖的。也不贵就78块。” 松云和听到价钱明显惊讶了一下眼睛都睁大了,立马闭嘴乖乖地站在邵秋容一边。 付好耳机钱,拿着手机和耳机的白夏不经意地看了看那个MP3,然后边走边笑着给邵妈说刚刚下载的歌可以在哪里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外婆的意思不是说亲人去世不能哭,是亲人去世很久还是很难过很难过的那种,说明曾经拥有幸福,但现在身边还没有让你觉得特别幸福的人或事。希望大家和爱自己的亲人不留遗憾,也希望大家也能骄傲地告诉亲人让自己幸福的事。 仿杠:05年高考时间是6月7 日-8日这两天,松云和考完试就找到勤工俭学的机会了,6月15号是周内的话,外婆做完饭还要送白夏上学,是周末当然就不用了,05年6月15是周三。 第八章 相处(上) 晚上,松云和在铺床,白夏洗完澡出来,松云和大大方方地对白夏一笑,“姐姐,你介意我跟你一起睡吗?” 就算这里曾是她的房间,但是能不能睡这里,她还是小心地询问着白夏。 她眼神纯澈地看着白夏,整的白夏不好意思起来,“不不不,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要介意也是你介意我。” 房间的归属问题,在二人的推拉之间变的愈加模糊暧昧。年龄问题也是,最后以白夏妥协告终,接受了姐姐这个称呼。 小松云和待人接物很有礼貌,是一个阳光和善的小姑娘,和那个高高在上沉默寡言的松副董简直判若两人。 这又勾起了白夏蠢蠢欲动的良知,她认为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阻止松云和走向违法犯罪的道路。 入夜,看着躺在身边已经睡了的小云和,白夏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外婆常对自己说要有善心,不能有歪心思。 所以她决定要时时对小云和悉心教诲,告诉她要做个守法的好公民。白夏决定明天就在房间里拉个横幅,印上八个大字:认清形势,放弃幻想。 第二天早饭,白夏跟母女俩说了一下横幅的事,邵妈同意了以后,松云和吃完早饭出门了。 白夏趁着帮忙收拾桌子,假装不经意的问起:“邵妈,最近有空吗?我昨天买菜碰巧看见有家医院在宣传体检,我想咱仨都去一趟。” 没等邵秋容回答,白夏接着说:“那家医院不大,体检项目不多,所以很便宜,钱我出,就是图个健康平安。不知道邵妈同不同意。” 正在刷碗的邵秋容猜到她想问什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缓缓地说:“我唯一一次见你,你才十个月,就这么大点儿。如今见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哈哈哈邵妈,现在的白夏才七八岁,我是十五年后的白夏。” “所以你知道的肯定比邵妈多,这十五年里我有没有大病,对你来说不用去医院。”邵秋容叹了 口气。 明白白夏在装糊涂,邵秋容直接了当,“医生说我活不过半年,但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医生说我的病扩散慢了很多。能坚持一天是一天。” 碗洗好了,邵秋容擦了擦手上的水,还是担心白夏做无用功,“不要花钱为我治病,没有用的。” 桌旁的白夏听得明白,如果是花钱就能治好的情况,用不着自己花钱,邵家有的是,“那人生剩下的时间为什么不回邵家跟亲人团聚?” 邵妈背对着白夏,脸上神情百感交织,“我不知道,也许是给自己留点体面,也许是怕看见他们伤心的样子。” 白夏几次张口,但却一时想不出应该说什么,这父女俩但凡其中一个不这么要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云云现在还不知道,你不要告诉她,我会找时间跟她说的。” 白夏也开始叹气,对着邵秋容点了点头。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到了高中开学的时间,白夏心疼这些天松云和小小年纪就要起早贪黑的忙,便给松云和买了几件衣服作为开学的礼物。 这天松云和回来的比平常晚一些,白夏把衣服给她以后,松云和说自己也有礼物送给白夏。 松云和有一丝害羞地从自己宽大的校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被包装纸包紧的小盒子,“姐姐,拆开看看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打开盒子是一条项链,项链稍显幼稚,但看着小云和期待的眼神,知道她是因为买项链晚归,白夏很认真地收下并戴在了脖子上。 白夏抬头笑着看向松云和,“好看吗?” 能很明显地看出松云和的脸噌的红了起来,松云和盯着白夏说:“好......好看。” “谢谢,但是勤工俭学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应该花在学习上啊!下不为例啊。” 松云和还是那样大方地笑着,“姐姐,这就是买完文具和书之后余下的钱。” 突然,白夏用起了见缝插针式洗脑手法,“对了,你这样勤工俭学值得表扬,你要记住靠自己的努力挣钱是件很厉害的事,不劳而获、巧取豪夺是不对的。” 对面的松云和笑容和煦,认真地点头,“姐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在心里。” 听完这句话,看着眼前人,白夏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了。 自己天天撩别人没个正形,好不容易认真一次办大事,却被个小孩子拨起了涟漪,一时之间惭愧了起来。 开学的第一天早上,白夏替邵妈送松云和上学,学校离家不远不近。 由于自行车技术生疏,一路上都很紧张路况的白夏,全然没注意后面坐着的松云和搂着自己。 她显然也没明白为什么今天某人非常不想骑自行车非要坐后面。 白夏将自行车停好想把钥匙给松云和时,松云和问:“姐姐下午也来接我吧,就这一次。” 等白夏答应后,松云和就开心地钻进了学校,接着白夏骑着自行车不抱希望地去找夏清了。 下午准时,白夏在学校门口站着,松云和快速地找到了白夏小跑过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推着自行 车的胖胖的男同学。 松云和对着白夏指了指那个男生,“叫他小肚就行,他是我初中同学,高中又同班了。” 路上,白夏与松玄无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下午的城市路上,被夕阳装点的有些许慵懒,晚风从 橙色霞光里跃下吹着碎发与校服,也吹着回不去的青春年岁。 小肚地突然问了一句,“木头,你玩过最近刚发的生化危机4吗?” 松云和白了他一眼,坦诚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家没条件玩电脑游戏。” 走在中间的白夏接了一句,“我也不太了解,但看过别人玩过。” 小男生如获知己,“可算有人知道了!” 之后男同学便眉飞色舞地讲述游戏,两人打开了话匣子。 松云和脸上能看出明显的醋意,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肚,你父母不是在给你找老师补习吗,以后还有时间玩吗?” 男同学霎时从一颗支棱起来的小苹果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上扬的婴儿肥也下垂了起来,“没时间了。我爸妈不像邵阿姨,她从来不催你学习的事。” 看着沮丧的小胖,白夏正在找词安慰时,松云和很自然地开始了新的话题。 “姐姐,今天的课都是老师的自我介绍,还说了高中和初中学习方法不一样之类的话,但是就是不说哪里不一样。” “哦?哈哈哈,我当年也是,到大学我才弄明白。” “姐姐姐姐,我们英语老师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年轻老师,政治老师大鼻子小脑袋,方言味很重, 他一开口班里就开始笑,我们都很喜欢这个老师。” 噗哈哈哈,我想起来我初中的地理老师了,他也是那样。” 推着自行车的白夏认真耐心地听着松云和分享今天学校里发生的大事小事。 因为对白夏来说每天放学追着外婆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是她小时候最美好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松云和的状态就是大大方方地表达喜欢,而且有点切开黑。 邵妈是如何同意横幅的? 白夏:邵妈,为了激励云和考上好的大学,我想在房间里拉个标语。 第九章 白里 2006年,10月16日晚。 刚关掉吹风机的白夏正准备梳头,梳子被松云和从手中夺去,松云和轻轻地捧起白夏的头发。 “姐姐,在想什么呢?”松云和想知道白夏每分每秒的想法,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缠着她问她在想什么。 秋风萧瑟,引得白夏也伤春悲秋带着些许文艺,“我在想我现在啊每天都吃的饱饱的,每天享受着暖暖的晨光和徐徐晚风,每天都和爱着我的人在一起。” 听到这话,松云和耳朵微微发红,看着白夏的后背愣了一下。 看着窗外,白夏感慨着继续说:“没人算计我,没人利用我,我现在过的很开心,像小时候一样幸福。” “所以啊,我想让你们也高高兴兴的。我刚刚在想邵妈为什么不想见你外公呢?”白夏停下来,等松云和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偶尔听到外公住院的消息,妈妈也会偷偷难过。而且外公在国外,她想见也见不了。”松云和如实说。 手托着脸的白夏发愁了,“原来是这样啊。”她不禁叹了口气。 身后的松云和感动于白夏的相知相护,但也知道这是自己应该扛起的责任,不应该由姐姐来承担。 “不用担心啦,姐姐,等我长大了挣了钱,一定带妈妈去见外公。” 帮白夏梳完头发的松云和,望着白夏的背影眼眸流转,最后落在她柔润如墨的长发时贪婪地看了又看。 “好,快睡吧,高二以后明显作业多了好多,好不容易写完了一大半,快睡吧,明天还早起跑操呢。”白夏说完后继续思考父女俩的事。 这时,收了眼神的松云和已经在床上躺好,做好睡觉的准备。 “姐姐你知道《时差》的故事吗?我小时候还有这本书呢,后来不知道丢哪里了。我现在想听。”松云和抬眸看着白夏,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胳膊。 白夏笑着低头看了看松云和的小脸,明白她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发愁下去。 《时差》是著名的童话作家且贪写的一个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她低头看着松云和笑了一下,开始讲起。 “很久很久以前,时之国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有一个钟。 这天,时之国里最大的钟突然慢了半个小时,时之国的工匠赶忙赶去修钟,将旧零件随手扔在了钟楼一旁。 夜晚,一位穷苦的流浪少女路过时之国,她的鞋子给了路边一个没鞋穿的老奶奶,尚且说的过去的外衣送给了远方冬天一个受冻的婴儿当襁褓。 她仅剩的衣服破败不堪,因为没有鞋子,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便裹了裹破洞的衣服,蜷缩着在钟楼下睡了过去。 突然,她睁开眼,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森林里,时不时会有惊慌的小鹿从远处掠过。猫头鹰的叫声环绕在周围,一阵阵的似有似无的像哭声一样。 她害怕极了,但是越走越淡的雾气支撑着她往前走,突然在森林深处,雾气消散了,漫天的星光将这里照的明亮。 这时一位仙女从星星里出现,她挥了挥仙杖,少女破旧的衣服变成了华丽的舞裙,脚上穿着一双漂亮的蓝皮鞋。 仙女说:“我亲爱的小公主,这是因为你的善良所应得的。” “我亲爱的小公主前面的庄园里正在开舞会,我想你应该去那里瞧瞧。” 仙女说完便消失了,此时庄园主的女儿出现在少女面前。 她像是橱窗里的瓷娃娃一样漂亮,她伸出手拉起少女,邀请她一起参加舞会,她们在舞会上跳啊跳,手舞足蹈地谈天说地,争着抢着讲着各自知道的故事。 庄园主女儿讲的故事逗得少女咯咯地笑个不停,她们跳累了就躺在像云朵一样柔软的椅子上,吃着吃不完的糕点糖果,少女这辈子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但不久,钟楼的钟声响起,太阳出现在东方,天微微亮,黎明已至。 庄园主女儿提着裙子匆匆跑进了庄园里,少女正要去追,庄园也一并消失了。 这时少女惊醒,发现自己在钟楼下抱着旧钟的分针睡着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少女步履蹒跚继续她的流浪。” 故事讲完后,松云和的呼吸逐渐平稳,估计是快睡着了。念完故事的白夏不禁感叹: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其实白夏知道姑姑可以帮忙联系邵爷爷,不用等到小云和长大,但是她找了好久了,一直没找到。 去找的那些地方不是白夏没资格进,就是白里不在。 最近,白夏突然想起一个事,19岁的姑姑很喜欢看戏,而且专门看历史改编过得,尽可能还原历 史的戏就不看,好像从小就对扭曲篡改历史有一种魔性的执着。 所以她打算去会馆找找看,西园是市里戏班聚集的地方,西园里最大的会馆就要属秦豫会馆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她便匆匆赶去会馆,选了二楼能看到全场票友的位置坐下,今天共有三出折子戏: 《冯太后毒杀幼帝,拓跋氏迁都洛阳》、《武则天》、《诸葛亮吊孝》 这三出和历史不能说一模一样可以说是面目全非,而且传播甚广,以至于尽管电视台里历史学者有理有据,细细分析,大家还是相信民间传说。 集齐这三出戏,姑姑今天要是不来可就亏大了,所以开场前,白夏就在一楼前排摆满零嘴的桌子旁看到了姑姑,便下楼坐在了姑姑那一桌。 正在剥松子的白里看见身旁有人坐下,抬头看了一眼。 觉得这个人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莫名亲切,就点了点头来打招呼,然后冲白夏笑了笑,将蜜饯炒货向白夏推了推。 戏台上大幕拉开,一旁的乐人已经开锣,白夏刚要开口,看见戏要开始了也知趣地闭了嘴。 会馆里不止一个戏班,所以京剧、黄梅戏、豫剧轮番上演,让人新鲜感不断,戏曲很精彩,唱腔 不管是花旦还是老生味道都极正,好一番享受。 这一天,等上一场戏演完下一场戏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白夏快速地介绍着自己,白里起先毫无波澜地听着,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小说素材本开始记。 白夏还没说完,下一场戏又开始了,姑侄俩就接着听。 三场戏毕,事情的前因后果白夏也说的差不多了,正要说只有白夏和姑姑知道的事。 嗑着瓜子的白里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我相信你。” 然后,白里双眼冒光疯狂追问:“我写的小说火了吗?啥时候出名啊?” “... ...,不知道,反正挺多人看的。” 对面姑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回归了正题:“那你找我是想让我把邵阿姨母女俩送到国外与亲人团聚?” “不,我在等一个时机。”白夏故作神秘地讲,吊足了白里的胃口。 晚上,白夏回到家,邵秋容正在炒菜,“我回来啦!”白夏感情饱满地喊了一声。 但炒菜的声音很吵,几乎无法对话,“什么?” “没事。”说完,白夏就像往常一样往卧室走,看到卧室门没锁,她也没多想,就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松云和背对着门,在桌子上紧张兮兮地写着什么,白夏只看到一句话:喜欢你是现在的近况。 松云和感觉到身后有人,紧张地快速把纸握成了团,看到背后是白夏后,松云和脸红到了耳根,怕她看到,更怕她没看到。 “那什么,你先忙,我就是进屋来看看,我去给邵妈打下手去了。”白夏明白这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在写情书,不好意思打扰她,便去了客厅,顺便把门关上了。 等人走后,松云和低头展开情书,读了读。 “第一次见面那天,你的睡衣被阳光照的亮亮的,你也亮亮的。 或许那天阳光刚好,足够让我爱上你。 那天之后,你,是我所有秘密的答案,我所有谜题的谜底。 住在一起,每天早起是为了多看你一眼, 然后看到洗漱台我们的牙刷朝着一个方向也会有满满的幸福感,还有并排而放的同款打折拖鞋, 被窝里碰到一起的脚;放学后遇到你,紧跟你身后上的楼梯,夜色长街上一起散步,笑着,走着,还有很多很多都已经嵌入我的生活,成为我之所以是我的一部分。 我单方面的暗暗喜欢,藏在这个屋子的每个角落,在空调的插口里,在冰箱第三格的袋子里,紧紧挨着昨天买的甜筒,还在刚买的新灯泡里。 我想告诉你,喜欢你是现在的近况。” 读完,她完全不满意,句子太傻了,自己的意思完全没表达清楚。松云和思索着,不知道要怎么告白才合适,最后随手把情书夹在了课本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天道有轮回,白夏口中小男生受不了,小女生更受不了的发型,终于迎来了最欣赏它的人。 澄清:不是说戏曲不遵循历史就是不好的戏曲,我算是年轻人里蛮喜欢听戏的人了,姑姑的喜好在小说里只是一个体现她写小说乱改历史的梗,并不是为了要批判戏曲,白里很喜欢听戏,白夏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同样喜欢听戏。 设定是白家世代修史,白里的小说都是看了自己祖上记载的历史文献改编的——这个是另一本小说的暗线,白里的行为冥冥之中在跟祖宗对着干,她的笔名是:历史发明家 白里拿起笔写下第一个故事,某个时空,闭关中的白玄星没缘由得头皮发麻。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doge] ——现已加入且贪宇宙 松云和上高二啦~ 才不是我跨度太大了一定是因为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第十章 相处(中) 2007年5月5日,松云和17岁生日快到了,这是白夏陪松云和过的第二个生日。 白夏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想礼物,有什么是合适送给一个高中生,她又正好喜欢的。找夏清失败,正骑着自行车回家的白夏思考着这个问题。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寿星最近在干什么,老是找不到人。 刚进小区,就看见小区里的“商战团队”又坐在一起晒太阳下象棋。白夏下车,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那些小区里闲着的中老年爷爷们,聚起来谈天说地,唾沫横飞,无话不说,庞杂的信息在这里交汇着。 他们最喜欢政治和商业,常有阴谋论和事后诸葛亮的言论。商业巨鳄都会犹豫的决定,他们拍板果断,国外边陲小国发生的事,他们也了如指掌。 走近站定的白夏仔细地听着,高爷爷今天看起来有不小的发现。 他一副笃定的样子配上他故作神秘的语气,使大家对他的言论深信不疑,一旁下象棋的爷爷们,似乎也被高爷爷的话吸引了。 “我认为安闲保险那个一直在国外的老板要回来了。” “为什么呀?” “因为他那个好女婿啊。”大爷们心领神会的哄笑起来,成功人士的家事永远是老百姓谈资里精彩的装点。 “那个女婿最近在撬他员工不说,还几次试图收购他公司的股票。我侄儿媳妇就是他们公司的,这事我敢打包票。安闲老板绝对要回来。” 一旁的白夏听着笑了笑,原来又是商业上那点事,高爷爷最近买安闲的股票挣了一大笔,大家都说他有高人指点。 因为股票成功,这几个爷爷对高爷爷在商业上的论断是深信不疑,导致这几天的谈论内容已经完全没有中东局势的事了。 白夏笑了笑打过招呼,推着车子继续往前,可是越想越觉得巧合的奇怪,难道商圈流行女婿欺负老丈人? 回到家后,白夏自觉地拿起一个苹果,“邵妈,安闲保险的老板是谁啊?” 正在切菜的邵秋容,手中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接着继续切起了菜。 “听楼下高爷爷说,安闲公司快要被女婿收购了,然后老丈人最近要回国,这故事听着耳熟,所以就问问。” “安闲是我父亲的一个小公司,原本是我20岁的生日礼物。”邵秋容脸色不是很好。 啃着苹果的白夏突然就明白了,“哦!星北这样的娱乐公司小老百姓确实不怎么关心,保险公司更贴近生活一点,所以爷爷们知道安闲却不知道星... ...” 才明白事情不对的白夏闭上了嘴,察言观色了起来。 显然,邵秋容内心是有触动的,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眶里复杂的意味被泪水包裹着,然后又慢慢解封。 停止啃苹果的白夏,努力找新话题,她突然想到松云和的生日礼物,她已经决定要买那本童话书,便试探性的问邵秋容。 “邵妈,小和生日要到了,您说她最喜欢什么呢?” 锅里油温正好,邵秋容把土豆丝倒了进去,她思索了一会儿,“有本叫《时差》的童话书,她小时候可喜欢了,睡前一定要放在枕头底下才安心。” 邵秋容语气中带了点愧疚,“可惜后来搬家,一个没注意,不知道丢哪里了,同版装裱的书还挺贵的,所以就一直没买。”邵秋容赧然笑着。 楼下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白夏邵秋容两人默契的噤声,然后做菜的做菜,啃苹果的啃着苹果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她等的时机到了。 她想,应该先找姑姑确认邵爷爷回国的时间和下榻的住所。 然后以姑姑的名义用拜访的理由跟邵家联系比较保险,不然真的拿不准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这父女俩哪个会不配合。 日期就约在小和生日那天,最后再骗邵妈说给小和订了饭店过生日,白夏内心向邵妈道歉一万次。 思绪被松云和的一句脏话打断,“CAO!” 切菜声应声而停,邵秋容转过身,瞪着松云和,就要转身打她,松云和躲了一步抢先委屈地说:“妈妈,您知道那个王八蛋对外公做了什么吗?” 灶旁的邵秋容冷静了下来,“不管做了什么,说脏话就是不对的。” 接着又补充道:“脏话不是可以说不可以说的事情,只是希望你永远碰不到发泄这种情绪的时候。”松云和乖巧地点了点头,邵秋容才停止了说教。 “你脸和手怎么了。”邵秋容这才看到松云和脸上一道黑印,双手涨红。 听到邵妈说的,白夏也才看到。 “嗐,最近有想买的东西,我去菜市场帮了叔叔阿姨一些小忙,有工资的哟。”看着两双担心的眼睛,松云和佯笑着。 看着松云和的手,没等邵秋容训斥,白夏睁大眼睛,生气地说:“这么大热天,你去干什么了?你看看你的手!不知道疼吗?” 松云和摆了摆手,不打算说实情,“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疼的不是我。”白夏薄嗔着。她头疼这孩子好像真的听她说的自食其力了,但也太迅速实践了,一点不心疼自己身体。 ‘你现在还未成年,你想要的东西可以和我们说。’这句话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后还是没说。 因为白夏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如果便宜不会不说的。稍贵的玩物,邵妈不会给她,白夏自己也不会支持。 自食其力不是坏事,主动见识社会也不是坏事,总比被社会教做人要好些。 2007年5月27日,星期天,小雨转阴。 刚下过雨,路面上还有些雨水积起的小水坑,夏日的艳阳被厚厚的云层挡住,暂时不会出来晒,凉凉的风吹得人清醒。 母女俩被白夏忽悠着下了楼,刚走到小区门口,白里与豪车如约而至,白夏不等身旁两人反应,打开车门便把两人推了进去。 车门关好后,邵秋容和松云和有些疑问地看向白夏,白夏心虚地冲两人笑了笑,正要介绍姑姑。 这时,副驾驶的白里扭过头,“邵姐姐您好,我是白里,听小白说今天是云云生日,我就擅作主张订了顿饭当做礼物,不贵不贵,马上就到。” 邵秋容记得白里,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但是爱独处读书,两人没有怎么聊过天。 自己都已经在车上了,邵秋容也不好婉拒,只好看向松云和,“小云,这是姑姑,快谢谢姑姑。” 看着松云和一脸人畜无害,懵着道谢的样子,白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松云和顺势往白夏身边靠了靠。 车子拐过几个最堵的街角后,路上的车辆行人便越来越少,街景原本的高楼大厦被各种名称的别墅代替。 怕邵秋容和松云和察觉,白夏一路上显得尤其话多,白里和她一唱一和,偶尔给邵秋容一个气口接上一句。 在这样的气氛中,松云和看起来没有刚进车里时那么紧张了。但,白夏却越来越紧张,因为再不到地方,她就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终于,车子进了一个别墅区里,邵秋容似乎察觉了,礼貌地问:“这里是?” 姑侄俩紧张地看向对方,正在努力想词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邵弗生的秘书迎了出来,白里下了车去交谈。 “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路上是有点堵。” “哪里哪里,邵先生刚刚送别了上午的客人,来的正好,您和您朋友的饭菜已经备好了,白小姐请。” 车里的白夏正想摊牌,但邵秋容透过车窗已经认出了冯秘书,她看了看冯秘书,又看了看白夏。明白了白夏的用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下了车。 白夏拉着松云和紧接着也下了车。 看见邵秋容,冯秘书显然是没想到的,但还是保持着原有的优雅,向邵秋容点了点头,“小姐,您回来了,邵总他很想您。” 因为今天是女儿生日出来吃饭,所以邵秋容拿出了她现在最好的衣服穿上。 但是站在这座古雅的别墅前还是显得那么局促,不过邵秋容自小的教养使她优雅的耀眼,耀眼地遮盖住了这优雅背后的狼狈与感伤。 身后的松云和,大致听出了一二,突然紧张地展了展自己的校服,扯了扯身旁的白夏,“我外公是不是在里面?” “嗯。”这次贸然拜访,白夏也有些紧张,不清楚局面会怎样发展。 第十一章 相处(下) 冯秘书是个身材管理的很好的中年男人,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很得体,定制的西装很合身,显得他愈加肩宽腰细腿长。 众人被领着往内宅走去,一进门便看见中央的天井下方烟雾缭绕的假山与鱼池,鱼池周围环绕着四四方方的回廊,一至三层站在大厅便能尽收眼底。 “先生还在书房,可以先去餐厅落座,邵先生马上到。” 冯秘书说完话正等众人表态,右回廊里的一扇门被一只白猫挤开,白猫蹭了蹭门,优雅地走了过来,停在邵秋容脚边又蹭了蹭。 “小冯,客人都到了吗?”那扇门里,邵弗生正在写字,满屋都散落着宣纸,听见刚刚冯秘书的声音,缓缓地问道。 听到房间里的声音,白里向门内看去,然后和白夏进行着眼神交流,松云和紧紧地盯着邵秋容。 看见房内的邵弗生,邵秋容瞧的仔仔细细,离家十六年,父亲现在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写字。如今看来真是恍若隔世,人面桃花皆不似从前。 她还想再瞧的仔细一些,无意识地一步一步走近,直到踩到了地上的纸,她低头看了看。 纸上只写了两句诗,一句是:“始知洛下分司坐,一日安闲直万金。”另一句是:“满城车马入深泥,院里安闲总不知。” “始知洛下分司坐,一日安闲直万金。”是邵弗生把安闲公司送给女儿时的初衷,他希望女儿能一生安闲无忧。 这句“满城车马入深泥,院里安闲总不知。”邵秋容念了又念,知道这是邵弗生在怨她,叹她,更是在想她。 桌旁的邵弗生看着来人发愣,他记忆中的宝贝女儿与这个走进屋里的妇女有些重合,但是又完全不像,这让他有些无措 直到那人抬起头走近,邵弗生嘴颤抖着,鼻子也泛红了,他知道他的小女儿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见面,开心是真的开心,但是也掺杂着些许陌生感,问候过家人健康后,两人一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廊上的白夏看准时机,推了推身旁的松云和,松云和又展了展衣服,慢慢走进屋内,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外公好。 这才打开了屋内父女俩的话匣子,聊了聊这些年母女俩的经历后,老爷子抹了抹眼泪,想开口问些什么,看了看白夏,又望了望门外候着的冯秘书。 一个眼神,冯秘书就明白了,进屋对松云和说:“你就是云云对吗?是不是都饿了?我们先用餐吧,邵总和你妈妈还要再说一会儿话。” 随后,三人进了餐厅。冯秘书在帮松云和落座推好椅子的同时对着松云和绅士地说了句,生日快乐。松云和笑着回了谢谢。 “白小姐,先生可能稍后... ...”冯秘书转头看向白里。 桌旁的白里笑了笑,指了指松云和,“冯先生,拜访只是个托词。” “明白了。”冯秘书脸上带着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瞬间领会了白里的意思,优雅的退出了餐厅。 餐厅里,白夏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蛋糕,正慢慢从松云和身后走过来,嘴里还唱着生日歌,引得松云和惊喜地张大嘴巴。 廊下屋内,邵弗生回过神来,这才放好刚刚一直拿在手上的毛笔,“听说松宏年的那个私生子成了植物人,他没了孩子,之后有没有来打扰你?” “他来找过我。”邵秋容沉默了一下,“我同意在我死了之后把小云送回松家。” 听到这句话,邵弗生脑袋蒙了一下,“你说什么?” “爸爸,我得了病,治不好了,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了。”邵秋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说,这是她这几十年最不愿提及的痛处。 “小云如果您来抚养,那松宏年他就会无休无止纠缠我们。松家就剩她一个孩子了,松家是小云的家,她早晚都要回去面对的。”邵秋容脸上满是绝望。 “你以为小云不归我养,他就会放过星北吗?一会儿跟我去医院。”邵弗生的最后一句话,是命令的口吻。 房间内充斥着沉默,邵弗生低头沉思着解决内忧外患的办法,眉头紧皱。 许久,门外的冯秘书敲了敲门,“邵总,杜总到了。” 邵弗生点了点头,“他来的正好,把他叫进来。”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被再次打开,杜琛走了进来,在他向邵总点了点头,和邵秋容寒暄了几句以后,开始汇报工作。 “董事长,刚刚跟投资组、战略部开会,大家都一致认为,松宏年近些年开始倾向影视等软产业投资。” “凌岳集团并没有先吞并盟友浅予娱乐。很明显,凌岳不满足浅予这个小影视公司。” “近期他对我们子公司的收购和舆论攻击,只是他们长远投资的开始,最终要逐步吞并整个星北。” 听完汇报,老爷子冷哼一声,像是早已料到一样,“那我们就遂他的愿,来个顺水推舟,我看他吃不吃得下这份大礼。” 本不应该插嘴的邵秋容一时不解,“爸爸,您这是?” 椅子上,邵弗生态度坚决,“星北这些年,高层内斗不断。演员里,“星北这些年,高层内斗不断,演员里我们捧红的好几个已经被其他小公司高价挖走,高层和员工乱作一团,我们也该换换血了。” “哈哈。”邵弗生苦笑了两声,“小杜啊,没想到导了一辈子戏,你我最后也要演一场了。”他望向杜琛摇了摇头。 一想到导戏,邵弗生来了兴趣,“这剧本嘛,是你我假意决裂,你带着资金人脉投奔凌岳,那个时候我的小外孙女应该在松家,你要帮我多多照看啊。走,带你见见她。” 等到邵总三人到餐厅,白夏这边的生日流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蛋糕里切了两块给父女俩准备着,看见多了一个人,白夏很自然地又切了一块。 饭后,姑姑提议照个合照,五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多种组合在别墅的花园里照了个遍,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在每一张笑脸上。 下午,白夏带着松云和去了动物园和海洋馆,邵秋容面对着松云和找了个托词就跟着邵弗生去了医院。 在动物园里,松云和见了很多很多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动物,每每有没见过的动物,她都和身边的小朋友一样惊喜,疯狂指指动物招呼白夏看。 市里最大的海洋馆里还有只白鲸,一直一直叫个不停,很多游客没见到它时,还以为是馆里没教养的小孩在大叫。 2007年5月27日下午,17岁的松云和过上了一天她梦想中有钱家庭里孩子的生活。 下午,邵弗生陪着女儿做完检查坐回到车上,他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叹口气。 车在一个破旧小区停了下来,邵秋容还是执意要回到这个简陋的家里。 或许是因为这个家的一切都是她挣出来的,也或许怕松云和是第二个“院里安闲总不知”。 晚上,精疲力尽的两人风风火火地回到家,发现邵妈已经到家并且做好了饭。 正吃着饭,松云和突然抬起头,嘴里满口的米粒,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滑落,“妈妈,我今天过的好开心,好开心。”脸上显出百分百的笑容。 “小傻子。”邵秋容笑了笑,拍了下她的头。 夜幕降临,卧室里,白夏神神秘秘地说:“我还有个礼物要送你!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呢。” 床上躺平的松云和,腾地一下坐起,皱着眉,瞪大眼,歪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以为去找外公已经是礼物了。 白夏打开抽屉,取出一个被包装彩纸紧紧包裹着的四方扁平的东西来,彩绳捆出的复杂绳结被一个发卡固定。 一旁的松云和几乎瞬间就猜出了答案,她飞快地拆开包装,看了看书,又看了看白夏,一把搂肩抱住她。 “这个发卡也是送我的吗?”松云和问的同时,已经卡在了头上。 “这... ...是的。”虽然事实上只是某人用来固定时,随手找的。 “好看吗?” “好看。” 这天的松云和开心极了,她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可以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松云和梦想中的有钱家孩子的生活,只是有钱去动物园和水族馆、游乐园之类的地方,并不是上午去的大别墅啥的生活,所以我特别标了下午。OVO 白夏前提是认识杜琛的,前文写到她从朋友那里知道杜琛和老爷子联手的事,分蛋糕那里又补一份的描写,是想表达从一种从这里开始事情的发展将在白夏的意料之外,不再受她控制了。白鲸的叫声是一种氛围预示,记忆里去北京海洋馆的时候,那只白鲸叫的我很压抑。上一章结尾算是明示了,是相同的作用。这一章最后一句读起来很生硬的转折,算是一个伏笔,后面会讲。 第十二章 医院 客厅里被打碎的调料瓶,掉在各处,书包开着口掉在地上,里面的书散落在周围。几名陌生人拽着松云和,任她怎么拳打脚踢,大喊大叫都无济于事。 从客厅的床上滚落下的邵秋容,忍着剧痛,爬向那群人,喉咙里呜咽着:“云云,不要害怕。” 带头的是个衣着贵气的中年男子,他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邵秋容,居高临下地说:“嫂子,别白费力气了。人我们带回她自己家,能出什么事?” 说完,那名中年男子和身后的一众人拽着挣扎的松云和走了。 十分钟后,出门买药的白夏带着医护人员回来,看见满屋狼藉和倒在地上呼吸急促的邵秋容,她赶紧去扶。 “不用报警。”邵秋容在白夏耳边说了一句话就痛昏过去了。 她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病床上。白夏在床边研究一堆医药单,脸色十分难看,身边的护士拿着药说着注意事项,白夏点头一一记下。 护士走后,白夏生气地对邵秋容说:“就应该听我的早点来,就算结局不会改变,您也至少能少受点罪!看看这些化疗和手术,看着都疼!”护士走后,白夏生气地对邵秋容说。 病床上,邵秋容没力气地躺着,恳求着对白夏说,“别治了,陪陪我吧。”她想笑,但努力半天也只是做到把嘴咧开一个浅浅的弧度。 床边的白夏听后鼻子一酸,强忍着不哭,她边撕着手里的医疗单,心里边咒骂着松宏年,他一定是听说邵妈卧床所以派人监视,趁自己出门买药,就... ... ‘可是小云她只是想陪自己妈妈走最后一程,她有什么错!’想到这里白夏低下头,眼泪颗颗低落在纸上。 突然,白夏抬起头,她想到可以用相机录像让白里交给松云和,像是终于找到件事补救方法,她这才开心了起来,出去给邵秋容买饭的时候顺路买了相机。 “邵妈,邵妈,笑一笑。”白夏正拿着相机逗邵秋容。 刚吃过饭的邵秋容,被吓一跳,一看原来是个相机,不由得笑了起来。白夏凑近贴着邵秋容对着相机比耶,然后交代了情况让松云和放心。 “一切都好,别担心。”松云和在昏暗的角落听完最后这句,久久发呆,她不知道没有妈妈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她身体因为恐惧颤抖着。 随后,她打开相机,对着黑暗的地方,强打精神开始说自己的近况,不露脸是怕自己的哭相让妈妈看见伤心。 “妈妈,可能过几天会有人去家里拿我需要的东西,你们记得要把钱或着贵重东西放好。”邵秋容看着黑漆漆的录像听到这话,想起了个事情。 她拉起白夏的手,缓缓说:“我床边的第三格抽屉里,有你和小云的离婚协议书,这两天你回去把它拿好。” 听到这话,白夏处于震惊中,久久不知如何开口,张着嘴磕巴了半天。她一直以为离婚协议还在2019年。 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邵妈一直都知道。 病床上,邵秋容拿手比划着白夏刚来那天的情形,“你来那天,我看见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我以为是小云把我的翻出来了。就拿起来看了看,结果是你们俩的名字。”说着邵秋容又笑了。 “那天你解释半天,其实从你说出你的名字开始,我就信你了。” “就是因为这个协议,我觉得不能把小云托付给你,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你绝对会答应,也会对她很好很好。” “但你有自己的人生,你的未来不应该被我的私心决定。既然离婚了,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一时之间,一句话,知己情淋漓尽现,令白夏感慨,胸中愈发悲喜淤积。 说着,邵秋容表情严肃起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缘起缘灭,合不合适,都有定数。大概,或许是她变了。”邵秋容第一先怀疑自家孩子。 几句话,邵秋容已经把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白夏觉得不对的地方解释起来确实费劲,她自己也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也不指望自己能解释清楚了。 “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想告诉你们,这段婚姻的开始我是祝福的。在我生前可以见证女儿未来的婚姻,我很开心。”邵秋容把手放在了白夏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听到这句话白夏心里暖暖的,她心想:原来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这种感觉啊。 “只是这结局似乎不太圆满,但是希望你们在婚姻内是快乐的。”邵秋容结过失败的婚姻,所以她对白夏与松云和在一起已经很满意了。 越说白夏越羞愧,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她甚至没有了解过松云和,直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喜好和忌口。 第二天,白夏回到家里,在抽屉里翻出一本大书,里面平平整整地夹着她的离婚协议,她看着协议一时间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回到未来之后,自己该如何面对。 接着,她把所有有关自己的东西都翻找出来,意外发现了老杨给她的工作证,老杨说过这是幸运符,所以白夏挂在了身上,准备去去最近的晦气。 之后,白夏收拾出松云和要的东西,书包、证件和那本《时差》。然后交给了门口“商战团队”的高爷爷。 在邵秋容生命最后那几天阳光都正好,白夏租了轮椅推着邵秋容在医院里走着。 这几天邵秋容所有的亲友都来了一遍,邵老先生一有空就来,邵秋容一时十分感慨,坐在轮椅上,看着满树黄叶,她拉着白夏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二十年前,名利场上的频频回眸,眼神交融,使不谙世事的星北小公主陷入了一场有目的的爱情中。 雄心勃勃的企业家在爱情里品尝甜蜜却显得那样可爱青涩,少女不知这只是他的演技罢了。 他大她九岁,他对她那样成熟温柔,绅士体贴。他的家庭也很喜欢她,这段良缘似是唱词里那般传奇。 可是她的父亲却极其反对,父亲手里的明珠,岂能屈就蒙尘。可他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心尖尖已经被紧紧地攥在别人手里。 最后她和父亲闹得不欢而散,父亲说这里不再是她的家。 她如愿与那位年轻的企业家结婚了,她以为她依然有家可依偎,但好景不长,婚后他变得不耐烦了,变得暴躁,伸手打她。 她觉得天昏地暗,从小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但意外地发现,她怀孕了,她以为一切又可以回到最初,爱情会回来的。 直到她怀孕的时候发现他出轨,她哭闹着,惊醒了整个家,家人震怒,责骂他,命令他收手,家里丢不起这人。 孩子出生了,家里却没更加热闹,他不怎么回来了,总是因为工作很忙。 孩子长大着,她时常能听到好友带来的婚外情消息,她渐渐拼凑出那个女人的模样。 那个女人是个有夫之妇,他与那个女人初次见面便深深地被她吸引,不久,家里知道了这件事,他父亲觉得颜面尽失,打断了这段不伦的爱情。 她这才明白了这段婚姻的意义,不过是为了欺瞒家庭,使他偷的更方便。她离婚了,带着孩子走了,孩子从此是她的全部。 他的父亲很尊重她,知道是自己儿子的错。当儿子领着怀孕的那个女人回家后,父亲气得生了病,父亲让他承诺,这个女人不能再生育松家的孩子。 但这一切于她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她与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很好。但谁知这句承诺,却为日后埋下隐患。 2005年,他儿子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他此时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桌子能一起穿越过来,主要是因为是同一张桌子鸭。 邵妈猜测松云和变了,仅仅是因为父母一般出事都会先怪自家孩子,出于礼貌而已,并不是信不过自己孩子。离婚的原因,邵妈并不好奇。 邵妈:我磕的cp be了 第十三章 伤疤 邵秋容停止讲述,她似是回到了二十年前,她还是那风华模样,眼泪在脸上纵横,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哭泣着。 秋风吹着地上的黄叶翻滚,吹着树上的黄叶纷飞,时间静地说不出话。 “我是不是特别蠢?”她抬眼看着白夏,满目泪水,眼眶通红,似是想得到一个宽恕般的答案。 不知如何抚平这样的伤痛,白夏跟着感觉说:“不,大家都会被骗,这个社会一直都是吃人的。” “未来很好,小云掌握了凌岳。和外公一起,把松宏年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都抖露出来了... ...”白夏不停地絮叨着美好的假象,因为外婆的絮叨最能安慰她。 不知是不是起到了作用,邵秋容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任秋风吹拂着她的白发。白夏还在一旁说着。 许久,见邵秋容怎么叫都没回应,她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脉搏,赶忙推着邵秋容往楼里进。 等到邵弗生赶到医院,医生已经在宣布脑死亡了。白夏就静静地盯着邵秋容的尸体,一言不发。 邵弗生对白夏道了谢,感谢她对邵秋容这几日的照顾,白夏也只是空洞地点了点头。 葬礼那天,雨一直一直下着,天、地、人都黑乎乎的一片。白夏还是那样静静地盯着一个地方一言不发。葬礼上哭声不深不浅,白夏的呼吸也不深不浅。 她握着雨伞的手越握越紧,紧咬的牙关使得下巴酸疼,耳机里放着歌手伍佰唱的《挪威的森林》。 歌词里一句句的追问背后总是能听出那种哀怨,词里的这个姑娘是否也像邵妈那样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鼓点一拳一拳砸在白夏心头,心脏痛苦地承受着。突然,她转身走到路边,叫了辆出租。 出租车停在了凌岳集团公司正门,白夏让司机在后门等着,然后她带上了帽子,拿着工作证进了大厦。 有电子门保障,所以保安就跟没看见白夏一样,白夏刷了工作证进了里面,电梯按到九层。 出了电梯意外地看见了松云和,“去后门的出租上等我。”白夏对她低声说着。 松云和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次的事情,到现实中她比想象中要勇敢一些。 这时远处,松宏年刚好从办公室出来,身后三四个人跟着,好像正要出去。白夏双眼怒睁,直冲冲地走上前,顺便把耳机线拔掉,音乐公放了出来。 听到音乐,身边人都注意到白夏,松宏年也看向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握手,白夏拉起他的手就是一个背摔,悲愤的眼泪涌落下来,她用袖子擦干。 同层的安保人员看见后都纷纷赶来,松云和都看呆了。但随即,拖住安保人员让他们保护自己,安保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留了几个人。 松宏年摔在地上闷哼一声,努力着要起身。 这已经给了白夏时间,但她不会给这些人机会,紧接着踹了松宏年胸口两脚,最后狠狠地踩在他手上,红色的液体在仿大理石地板上格外的显眼。 十指连心,松宏年的惨叫声充斥着九楼整层楼。 层里的安保人员不多,一部分去看董事长,一部分去叫其他人,只有几个看起来很壮的人负责拦她。 他们挡在了安全出口和电梯之间,自信地以为白夏跑不掉了。 这栋楼有两个安全出口,一个通往正门,一个通往后门,可以更好地疏散员工,安保只挡在了较近的后门通道上。 白夏一个闪身,转向正门安全通道方向,在一个隐蔽地拐角,显然安保人员没有料到她如此熟悉大厦结构,没料到她会精确地跑向那个方向。 一个措手不及,安保赶紧通知一楼大厅集中人力在正门,白夏到了五楼才甩开安保两层,她冲出出口,转向五楼的后门安全通道。 五楼的员工似乎被她吓了一跳,匆忙中她似乎看见了正在等咖啡的老杨。 她穿着要比未来朴素很多,简单的单马尾和齐刘海看起来很新手,老杨也看了看她。 没时间多想,白夏扎进通道里一路奔跑,终于见到了光亮,冲向光后,就看见了出租车和后座的松云和。她赶紧冲进去,此时安保还在一楼等待。 出租车司机像是在拍电影一样,接到白夏后,没有多问,只是带着使命感踩着油门。 到了葬礼现场,抱了抱松云和,把伞给了她,相顾无言。这时邵弗生也看见松云和,走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带她进了礼堂。 松云和扭头看着站在原地淋着雨的白夏,挣脱外公的手后,淋着雨跑向她,在她手上放了那个叫香水瓶的MP3,便进了礼堂。 雨中,白夏冲她摆了摆手便回家了,她感觉好累,腿慢慢没有力气,头也昏昏沉沉的。 她回到家,拿起了桌上的相机和之前在邵氏别墅里拍的三人合照,走进了卧室,背靠着床坐在地上。 一遍一遍地放着邵妈生前拍的视频,一遍又一遍,她抱着自己的腿哭了起来。 她知道警察马上就会到,她在家里等。 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似乎可以冲淡悲伤,白夏觉得又累又困。 她感叹一切不可挽回的,终究在起始就决定了结局。 知道已经很晚了,警察可能明天来,她准备起身去睡觉。 低头看见从兜里掉出的MP3,她奇怪为什么松云和要给她这个,打开后里面只有一首歌,是首很老的歌,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歌,一个不确定的念头在白夏脑海里盘旋着,她不知这谜底就在谜面上,当局者迷,她还一句一句想歌词代表的意思,猜到了一点眉目,但是又极快地否定了。 最终也无法确定,听着歌睡了过去。 等白夏醒来,已经是白天了,但卧室里昏暗的可以,白夏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事改变了,又感觉没有变。 这时,她手机定的闹钟响了,提醒她今天要去跟松云和办离婚。 看到闹钟内容后,白夏猛地坐起来,冲向客厅,她发现她回到了正确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提到的松宏年手上的伤,就是白夏打的。但这章叫伤疤有很多涵义。 松云和大概猜到这一面可能是自己和白夏最后一面了,白夏是她意识里在这世上的最后亲人了,所以才在这天给的,但凡有机会,肯定不会这个场合表白。 放在白夏手里的“香水瓶”是松云和在菜市场帮了好多忙攒了好久的钱买的,也是自认为最佳的表达方式,攥在手里很多天了。 第十四章 相忘 最先知道凌岳集团董事长被打这件事的肯定就是松宏年的同行和身边人。 所以白里也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但也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赶忙跑到邵秋容家,用备用钥匙打开房子后,发现卧室已经和白夏描述的完全不同了。 卧室变成原本的样子,一切仿佛她没有来过,又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但白里坚信是她回去了。 然后,白里一边联系房东商量自己想买这间房的相关事宜,一边收拾了邵秋容生前的物品,送去了邵家,算是还个母女三人相处三年的人情。 等白里再去找松宏年看看情况的时候,发现他躺在病床上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被谁打的了。 然后白里发现身边所有人都不记得了,最最可怕的是连松云和也不记得了。 十八岁那年,松云和在惶恐绝望中接受了失去母亲的事实。,她在松家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对她而言唯一亲人就是白夏了。 十八岁那年,松云和以为最难捱的就是失去母亲,但她不知道她还会忘记与白夏相关的一切。 忘记白夏的松云和,也忘记光也曾照临她的生活,她心里只剩下复仇和对松宏年的恨。 2008年,白磊投资遇到问题,他遇到的问题只不过是世界性经济危机波及的一个小小浪花而已,但足以让他满盘皆输。 无奈之下,白磊去求了老大哥松宏年,他知道他手里有松宏年想要的,虽然他也舍不得卖浅予,但是不卖就要彻底出局。 浅予规模上比不上星北,但在圈内也是老公司了,各个老导演也是会卖面子给浅予的,人脉方面不逊色星北多少。 对远远没拿下星北的松宏年来说,浅予也是不小的诱惑。 每个行业都不仅仅是头部支撑的,头部以下的中小型企业才是奠定这个行业走向的地基。 所以二人谈的很融洽,很快就达成协议,两家也逐渐常常走动,逢年过节互相探望,双方都想让合作更加牢靠。 白磊和妻子也早早就打起了小女儿的注意。在一次偶然地串门时,松宏年顺理成章地看到白家的小女儿。 整件事,白里都看在眼里,明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宿命,结局白夏早就告诉她了,只不过谁都不能说完全清清楚楚这过程是怎么来的。 只剩她一人记得这场旧梦,只她一人旁观整出荒唐的商业联姻。 松云和十八岁的生日早早就过了,但松宏年还是找了个日子给大办女儿的成人礼,加之庆祝松云和申请到了国外好大学。 所以请了许许多多富商巨贾及其家人。白磊夫妻俩也把白夏接到了身边,带她去了这场成人礼。 她还太小,理解不到这变化背后的意义。她只是不开心,不开心为什么见不到外婆了。 “你呀,你就是喂不熟的狗你。”白磊恨得咬牙说,“别哭丧着脸了,一会儿下车要笑,要笑你懂吗?要有礼貌,别给我们丢人!” 副驾驶上的白里同样也笑不出来,看着后座的白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别拍了,今早请人好不容易扎的头,拍乱了就不好看了,一会儿还要见人家松家的女儿呢。”听到嫂子的训斥,白里悻悻收回了手。 不一会儿,车就停了,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门两旁站了两排记者,齐刷刷地等着。 坐在后排中间的白夏,伸手越过妈妈要开车门,被妈妈一手打了下来,一位礼宾门童走了过来,打开了车门。 白磊夫妇迎着相机走在了最前面,身后拉着女儿,白里趁机又拍了拍白夏的头,“别怕。” 酒店里,白夏远远地看见了这次成人礼的主角,这个比自己大六七岁的姐姐谦逊有礼不苟言笑,仿佛所有的光都为她聚拢。 但这个姐姐笑的真别扭,连她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姐姐不开心。 不过确实,白夏想,不想笑的时候,笑起来真难,今天早上自己还因为没有笑被爸爸训了。 宴会中央是舞池,请了人表演,酒店大面积的落地窗外,是花园夜景,侍者穿梭在人群中间忙碌着。 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白夏,紧张而且自卑地看着不熟悉的环境,她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还小,所以做不到看起来像小姐姐那样好。 从这一眼开始到后来松云和众多的杂志采访,松云和就成了白夏评价自己时或有或无的标杆。 不一会儿,松宏年挎着现任妻子进场,两人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夫妻俩为自己办的生日宴。 看到两人从花园走进来,宴会角落有人翻了个白眼给同伴,同伴会意后也同样回了一个,还有人窸窸窣窣地说着八卦。 夫妻俩目标明确地走向了白磊夫妇,白磊瞬间脸上光彩四溢,妻子扭头示意白夏礼貌叫人。 简短地打过招呼后,四人开始寒暄,互相介绍着身边好友,还指了指远处给松云和题字的爷爷。 一旁的白里看到这高朋满座的名利景象,这般达官贵人的热捧尽是虚荣浮华。都是些攀附权贵、附庸风雅之辈,不由得从胃里倒腾起一阵恶寒。 要不是为了小侄女,她绝不会接受这种邀请。 角落里听父母的谈话的白夏仿佛觉得这次的成人礼上自己和这个大姐姐好像有些许的联系,但又不大清楚具体是什么意思。 宴会最鼎沸的时刻,白夏被父母拉着见了松云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个方向投来,有羡慕的,有嘲讽的。 只有姑姑白里是期待的,期待松云和能记起些什么。 可是松云和还是那样礼貌地对笑了笑,表情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变化,就像她对所有人那样。她不喜欢这场生日的目的,但是还是笑着交谈。 两人的父母对这次见面很满意,只剩下白里退在一旁不停地小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论松云和假笑的进化阶段》 第十五章 毁约 眼见约定好的时间快来不及了,白夏匆忙出门,简单搭了白衬衣,袖子挽起,牛仔裤包裹着她修长的腿,卷发随意地散下来。 她有些神色恍惚,怀疑究竟是自己做了个有些奇幻的梦,还是真的在过去待了三年。 直到她拿起手机,发觉自己使用起来竟然生疏了很多,那份过去三年的真实感才又强烈了起来。 等白夏到达民政局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停车处一辆锃光瓦亮的黑漆轿车旁站着的松云和,她少有地穿起藏青色的及膝连衣裙,显得她的皮肤愈加白皙。 白夏缓缓走近,现在站在她前面的松云和已经而立之年,当初那一身稚气全然不见了。 依然是那样英气的眉目,但脸上的线条更立体,下颌线干净利落,配上直挺的鼻梁,与三七分的直长发一起,散发出成熟又疏远的气质。 清澈的柳叶眼毫不遮掩地盯着白夏,盯得白夏心慌意乱。她觉得之前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自在过。 松云和还是那样礼貌地笑着,用她惯用的标志性微笑,但她气质上的侵略感让白夏与她对视后眼睛立马看向别处。 白夏不知她有没有想起来自己,亦或真的只是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做了个南柯大梦而已。 不管怎样自己都没有成功改变过去,那天文件夹里的罪证是实打实的,她无法替受害者原谅,她知道她们俩回不了头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民政局,最后进的是松云和的律师。 来了一个大早,现在人还不是很多,排了一会儿队就轮到她俩了,协议开始公证,工作人员再次确认双方离婚意愿。 最后开始确认协议内容,在即将快要确认最后一个问题时,松云和突然叫停了进程,她转头看向白夏,“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开始的赌气与试探已经被心有不甘代替,再不喊停,白夏就要彻底离开她了。 一旁的白夏被问得一愣,试探地问出:“咱俩熟到聊这种话题了吗?”她确实有很多妹妹,但都是三年前... ...哦,是不久前的事,她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听到这话,松云和不悦地一挑眉,倚了过来,离得很近,近到鼻息拂在白夏的脸上。 侵略又带点暧昧的说:“你是我妻子,如果还不算熟。”她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过白夏的颈肩,“那要怎样才算?” 听明白话语中的意思,再加上两人胳膊碰在一起,感受到松云和光滑的皮肤,白夏脸噌的红了起来,心跳加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对面那人也自知这样很冒犯,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许失落,正要起身,看见白夏领子里闪过项链的一段。 也顾不上合不合适,失态与否,松云和伸手便把项链拉了出来,项链已经有些锈蚀了。她没有看错,是她当年送的那条。 她露出久违的笑脸,眼里带光地看向白夏,“你喜欢我。”这句话的语气不是惊喜而是一种志在必得不容置疑的肯定。 其实昨晚松云和就已经恢复记忆了,想起自己一直爱的人,想明白那本童话书扉页自己写的话是什么意思,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不舍得扔掉那个旧发卡。 但是怕白夏没有记起,又怕她已经有喜欢的人,还是选择离开自己。松云和内心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激动,心随时都会跳出来的感觉,但表面努力装作像往常一样。 ‘你喜欢我’这句话令白夏一时无法反驳,自己的心思轻而易举就被看穿,索性不回答。 只是她更想知道松云和是怎么想的,是想利用自己的喜欢帮她做事?还是也真心的喜欢自己。白夏甚至不能确定松云和是否还有真心。 醒来的白夏被安排催的没时间思考,直到坐在这里,仍然是不知所措的。现在这个松云和的一切都让白夏感到陌生。 是啊,原本身边要和自己离婚的这个人是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她也大可为了自保远离松家这场家族争斗,防止他们被雷劈的时候,别劈到自己。 但自己与曾经的她待了三年,亲身经历了她三年的时光,心疼她年纪轻轻为家里生计努力,心疼邵妈努力自力更生,融入普通人的阶层。 母女俩磕磕绊绊地在原有的人生路上走着,偶然地,她闯进了她们的路程,自恋地认为自己遇到了神迹,能改变过去,一意孤行拯救松云和于歧途。 然后局面越来越乱,牵扯众多,她还没认清自己那微弱的能力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一切都匆匆忙忙,来不及细细安排。 ‘那么就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着吧。’今早醒来的白夏这样想着,可是一切又终究是不同的,不同就在于这份喜欢。 这份喜欢是不是爱情,白夏自己都不清楚。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终于开始认真的想着,细细地安排。松云和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离婚协议。 最后她还是决定离婚,让自己先脱离局内,然后搞清楚这场家族商业争斗到底到哪一步了。 自己在局内,做一切总是有制约,总是接近不了事情的真相。 她明白这是最后能拉松云和一把的机会了。她转念想自己这样真的像极了一意孤行,不求回报的爱情。 随后,她刚想要把协议拿起来,递给工作人员确认。 想到白夏要做什么,先她一步的松云和自信地笑着,一把抢过白夏面前的离婚协议,再叠加上自己的,当着白夏的面撕了个彻底。 看着被撕碎的协议,白夏皱眉,知道这婚不好离了。 想起那天的文件,要是她们之间没有隔着那些不堪的罪证,经历过三年的她们今天不用走到这一步,她爱的人罪行累累。 她从回到现在一直都逼着自己不去想象这些年松云和在松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她只要一想,心底就会涌上一层恨意,对整个松家的恨意。 一个本来积极向上、阳光乐天的人,如今人冷话少,营私违法。 她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又是什么目的才会去做违法的事,这些困扰着白夏。 那既然暂时离不了婚,弄清楚这些也好,不管她下一步是不是继续利用自己仅存的用处与白磊斡旋。 另一边,这撕毁协议的动作在工作人员眼里这相当于双方感情并没有破裂,离婚协商就此散场,后面还有要办理的人,工作人员就让她俩商量好再来。 知道今天不会有结果的白夏准备回家起身出门,走到大门口,被松云和一把拉住,“老婆,准备回家吗?我也要回去,我送你。” 白夏低头没有回应,径直走向公交车站,白夏不知道怎么拒绝松云和进入人家自己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不想说伤人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相处。 松云和把车钥匙扔给律师,自己也走到公交车站,白夏上哪辆车,她也跟着上,下车往哪个方向拐,她也跟着拐。 终于,到了松云和熟悉的街道,她开心地拉起白夏的手,带着她走向回忆里的小区,回忆里的楼栋,然后乖巧地等白夏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松云和是知道了白夏喜欢她,她才敢这样做得啊,不要轻易模仿,对不喜欢你的人来说,这样做真的很油,多少瓶洗洁精都救不了你hhhhhh。 最近有纠结对女性的漂亮的描写上的问题,描写白和瘦是不是不太好(不幼啊,我角色都是成熟大姐姐),但是转念一想,我是写网络小说的,不符合主流审美还写什么网络小说。但我也不能没有态度,我以后会慢慢描写更多样美的女性形象,不再是瘦和白,或者干脆避开这样的描写(匀称这个词我看就挺好的),我本人就是个只有脸瘦的小胖砸,女生的美有千千万鸭,不需要只追求白和瘦。认识一个小姐姐,肤色很像美黑的那种,人瘦瘦的,五官也有异域风情,完全可以不用在意肤色,就可以有自己很好的风格的,可是她一心追求白,我觉得是被现在的容貌焦虑整的有点自寻烦恼了。 第十六章 局外 昨晚想起过去的松云和当然不会明知危险还拉白夏入局,她甚至气自己当时用文件试白夏这件事,她现在反而只担心白夏冲动再去对付松宏年。 这是她进松家以来,步步小心,运筹帷幄下做得唯一一件错事。 什么不干不净的手段,肮脏的利益争斗,她一个人看见就好了。 但事情显然没有朝着松云和想的那样发展,她不知道白夏为什么明明喜欢自己,但是离婚态度还如此坚决。自己的恋爱好像和别人的不一样。 此时,白夏已经打开了门,松云和走了进去,然后仔仔细细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到白夏和同学的合照,松云和眯起了眼睛。 “这两位是?”松云和醋味极重语气带着不悦,得到的答案就算是前女友,她也无法接受。 “这个是霍锦曦,你见过她。另一个叫夏清,她之前住在这里,已经去世了。” 提到这位去世的老同学,白夏把自己为什么会穿越的假想也讲了。 “我当时天天没事就出去,就是为了找她,看她有没有办法。”说完,她以为松云和会笑话她,但是松云和没有一丝嘲弄的意思,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半晌,白夏霸道地说:“行,你先看着啊。我不管你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我忙去了。” 这间房子里松云和熟悉的地方、不熟悉的地方她都看完了。然后,松云和自然地跟在白夏身后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白夏刚打开电脑,就被松云和一把推到了床上,突如其来的袭击,白夏一脸懵,“你干什么!” “十八岁那年我最想要的礼物,现在,我自己来取。”松云和凑的极近,双眼认真地直视着白夏,手捂在白夏嘴上,只留一个缝隙给以喘息的机会。 床上的白夏听得睁大眼睛满脸通红,大口热气蹭过松云和的手掌,在缝隙穿梭,她刚要反抗,松云和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起身了。 “脸这么红,你想什么呢?哈哈哈哈哈。”松云和恶作剧成功,傻笑着。 她这一笑,让白夏一个晃神,像是见到了熟悉的松云和。白夏气恼起来,自己的情绪极容易就跟这她走,见面短短白夏就在极冷极热里走了一遭。 “老婆,跟我回家吧。” “不行。” “那我住这里。” “不许。” 松云和像一只粘人的猫一样,疯狂蹭着主人的手,被主人推开后,还会软软地紧靠过来,又戳中了白夏的心疼点。 但是此时,白夏沙雕地大脑里不合时宜地飘过一个书名:《总裁爱上霸道的我》。她不禁觉得自己这脑子没救了。 没讨到一点好处的松云和,也不恼,尊重白夏地选择,她坐直了身子,“白小姐,法律规定递交辞职申请要提前一个月,您提交后就没有再来上过班。” 震撼白夏一整年,她心想:“好家伙,刚刚还是小甜甜,现在就成了牛夫人。” “你作为员工没有执行劳动法规定的责任,我可以依法告你,但我不会这么做。不过至少在未来一个月你还是我的员工,记得明天来新公司上班,会有人接你的。” “你放心,这个公司是绝对干净的。”松云和靠近,压低声音说着。 然后,不等对方反应,她转身潇洒地走了,她自认为这样又拽又帅。 第二天,白夏揣着好奇心出了门,刚走出小区,一辆车就开了过来停在了她面前。 她开门坐下,看到司机是松祁后,她惊讶的叫了一声“是你啊!” 随后开始了调侃:“哟,学长几天不见,没升职反而被降职了?” 松祁和老婆苗晴昨晚听说了她和堂姐松云和离奇的过往,本来伤感的情绪,一下子被白夏打乱了。 但松祁不打算回击,这算是他最后的温柔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没有理会她的话。 “嫂子,新公司干的是广告与新媒体这方面的,有自己的自媒体,跟凌岳那些没有交际,干干净净的融资,干干净净的上市的。” 听松祁叫过这么多次嫂子,白夏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但一时又说不出什么。 这话里白夏能听出来,松云和并没有把她继续拉入局中,她心里有些许暖意,但是等等,几乎是脱口而出,“跟凌岳没有交际?” “没有。” 后排的白夏已经不想去新公司了,她明白松云和在用自己的方式让她远离这场牵扯深广的商业斗争,但是她想帮松云和及时收手停止这场斗争。 “这个公司的老板是松云和吗?” “是我。”说完,觉得自己不经意地秀了白夏一脸,松祁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但表面还是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向远方。 “那我的职务是?”白夏已经忍着开始在心里吐槽了。 “哦,你是我们特聘创意总监的秘书。” “但是咱俩大学学的好像是... ...工商管理吧。”这句吐槽过后,车里安静了许久。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写字楼下面的停车场里,松祁带着白夏进了电梯,“公司在第五层和第六层,你的工作位置在第五层。” 一下电梯,白夏被门口可爱的装潢吸引了,走进门内,一排排同事看见老板来了,都挺直腰板忙碌着。 虽然摸鱼还是那样,但是精气神和凌岳完全不一样,大家都年轻又有风格,公司还可以带宠物,桌面上摆的都是各自喜欢的手办。 短暂的介绍过后,白夏才见到了自己的工位,在总监办公室旁边的位置。 然后,松祁推开总监办公室的门,带她见见上司,门一打开白夏就看见松云和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室,认真地工作着。 “我就知道!”白夏向松云和快速且尴尬地走了个自我介绍的过场,努力无视松云和满脸戏谑,扭头就去工位上找交接工作的人去了。 在这个公司,白夏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被扫地出门,于是便开始明目张胆地摸鱼。 加之她领导爱答不理的样子,这样引起了同事们的欣赏与敬佩,所以她很快就得到了一个外号叫“猛士”,瞬间就和同事们拉近了距离。 这天,白夏又摸鱼去休息区接咖啡,正奇怪今天去休息室的路上没有一个人,等她进去才发现,原来松祁站在咖啡机一旁,忧郁地喝着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 《人冷话少》 第十七章 宴会 休息区里白夏看见松祁那个装作半死不活的样子,转头就走。 “哎哎哎,别啊!”松祁喊着,见白夏又走回来了,“你好几天没理我了,我想跟你聊天都没机会。” “聊啥啊,聊到底是我跟苗苗叫嫂子,还是你跟我叫嫂子的事吗?” 听到这句话,松祁愣了一会儿,大脑飞速地捋了捋人物关系,然后一秒破防,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他想起来大学时按年龄,白夏一直都跟自己媳妇叫嫂子。 等他克制住笑意,“有空咱好好论论。” 然后他严肃了起来,“嫂子,这个公司是我姐的梦想,她用理想给自己造了一方设计的小天地,我在这里更像个扮演老板的演员,也不过是陪她演这出戏。” 白夏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原来松云和喜欢设计。 “我姐那种性格,有想倾诉的,也不会对人说,连我她也很少交心,但我能感觉出来你对她来说不一样,你也喜欢我姐,所以别走好吗。” “你不想当秘书的话,你说说你想去哪个职位,我跟我姐说。” “你到底跟谁一边啊?”白夏终于有些忍不住发问。 “我这俊美动人的堂姐,商业上的实力你也是见过的。第一呢,我是她堂弟,第二呢,我有没有工作全凭我堂姐松云和这一句话啊。” “咱这拍马屁的能力搁家没少练吧?”白夏语气夸赞地讽刺着松祁,“那我跟你说过的话,你不会每个字都跟她讲吧?” “那倒不是,大概意思对就行了”白夏顺势伸手要打松祁,松祁一躲跑开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松祁边走远边说。 休息区内,白夏手指敲着瓷杯,发着呆,松云和强过自己实在太多了,她弹弹手指自己所有努力就烟消云散,无力感很强烈。 最后一个危险的想法进入她的计划,总不能□□吧!不行不行!但是自己是松云和的合法妻子有什么行不行的! 她正想着新的方法时,同事告诉她总监找她有事,她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心跳地极快。 白夏敲办公室门之前解开了三颗衬衫扣子,假装自然地走了进去,心怦怦跳着。 进去就看见,地上倒着几根笔,垃圾篓旁有几个纸团,看松云和这个认真状态,这几根笔大概是刚刚掉下来,还没来得及捡起来。 白夏觉得机会到了,她走近桌子,看了看松云和,松云和仍然没有要交代什么,所以白夏就弯腰开始收拾。 从白夏一进门,松云和就注意到她今天衬衣开的口有点低,吸了口气缓解心烦,想等处理完手头的事,再让她系好扣子。 可是一抬头,看到白夏弯腰捡笔,因为扣子开了三个的原因,看见了晋江不让描写的层叠风景,顿时松云和脸红了起来。 虽然松云和看出了她的几分僵硬,大概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不由得嘴角挂上一丝浅笑。 等白夏把笔收好放在了桌子空间富裕的一边,纸团扔在了纸篓里,她又看看松云和,但是看样子好像松总监并没有想说话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这样子像是罚站一样,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这样子太刻意了,被松云和发现了。 松云和毕竟年长自己几岁,这种场面应该见识了很多,想到这里白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开始后悔自己想的馊主意。 站了没一阵子,松云和就忙完起身走向白夏,后者下意识想后退,退了一步,理智让她停了下来。 松云和一把揽过白夏的腰,单手把白夏的衬衫扣子扣好,轻轻撩起白夏的头发别在脑后,靠近耳朵说。 “我这里人来人往的,不一定是什么‘好人’。乖,把扣子扣好。”‘好人’两字松云和咬地极重。 看着成熟的松云和用着温柔的像教小孩一样的语气,眼神和手上动作却肉食性十足,白夏内心:噫!但是诚实的耳朵和脸已经红的烫手,她发誓以后一个扣子也不解。 白·王八蛋·夏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单方面追求学妹时,她们本人的感受了,更何况自己这情况还是自愿的。 扣子系好后,松云和就松开了手,她面色如常地说:“过些天是我那个假生日的宴会,你作为我老婆要一起参加,不然我就会有很多麻烦了。” “您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白夏也认真考虑了这个请求。 还没等对面开口,她正面抱住松云和,撒娇般地说:“那如果我答应你去。”白夏吞了吞口水,“你可不可以停下那边的事,别做了。” 突然被抱住的松云和,看着白夏一脸天真,把她几十年的努力说的轻描淡写,但她还是思考了一下,叹了口气,回抱着白夏,“好的,我会考虑。” 松云和见惯了名利场高位者的不屑,低位者摇尾乞怜的姿态,华丽包装下也不过是人性最低级的需求。 所以她对想要接近她的每个人的人品都要打分,决定可不可以信任,到如今也才有了几个及格的人,帮助她完成对松宏年的复仇。 可她在心里筑起的高墙,定下的死律,只听得白夏几句话就倾倒湮灭,真的考虑起放下十二年经营的精致陷阱,她甚至开始幻想和白夏离开这里一切后的生活。 之后几天,松云和就拉着白夏试礼服,定造型,因为太像白夏十一二岁那年第一次参加松云和生日宴时的情景,惹得白夏唏嘘起了过往。 宴会当天一大早,松云和开车去接白夏,看见白夏拿着雨伞,松云和挑了挑眉,看着她手中的雨伞,白夏解释说:“预报说今晚有雨。” “好,行。”松云和边说边打开了副驾的门。 宴会上,大家都带着八卦的心态等待两人登场,两人的婚变传的很热闹,大家想看看貌合神离的两人怎么表演还爱着对方。 酒店停车场的电梯直达宴会前方的高台,电梯门开了,白夏手挽着松云和走了出来。 白夏一身冰蓝底金线海水纹的云锦礼服在聚光灯下亮的人睁不开眼,松云和一身宝石蓝天鹅绒碎钻礼服,像是暗夜下的星空被拉进人间。 两人慢慢走下台阶,松云和脸上笑着,按常规动作搂住白夏的腰,侧过脸亲在了白夏侧脸上,一旁白夏还配上了一个惊喜式微笑。 知道白夏不喜欢这样,松云和低声对白夏说:“怕我下不来台硬着头皮还要陪我演,你这样善良的人只会麻烦到自己。”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仍然看着台阶的白夏,有一丝心动,因为自己这样的性格,大家都依赖惯了,很少有人替她想过,可是转念一想,始作俑者不就在旁边嘛,便暗暗掐了松云和一下。 知道白夏并不习惯与人攀谈,松云和一直在她身边不离半步,游刃有余地回答着长辈朋友的问题与问候。 终于撑到了吹蛋糕许愿环节,松云和扭头问白夏许的什么愿,白夏说,希望这是松云和过的最后一个假生日。 这句话对松云和意义非凡,假生日只是松家控制的一个缩影,她被紧紧束缚着,没几个人帮她,甚至没几个透过繁华富贵看出她过的很辛苦。 她被这句话深深地触动,回过神,蛋糕早已分好。 远处一撮年轻人正聚在一起玩桌游,松云和笑了起来,想在老婆面前秀一下实力,拉着白夏走了过去。那些不玩桌游的年轻人也扭头看了过来。 那堆玩游戏的年轻人也开始起哄松云和,这时,可能是哪个看热闹的青年人说:“她都没输过,没意思。” “这次可不一定,这次是我找到的刚出的新解谜,还没上市呢!”回答的人,脸上一抹不经意的得意。 顿时大家又来了兴趣,看见松云和后面怯怯的白夏,开始起哄白夏,按往年的规矩,输了的人要上台表演,也相当于当众出洋相。 白夏使劲摇着头,她可不想上台出丑,但是松云和对她说:“放心。” 看着周围人认真的脸,还有几个那这笔在记案件条件列出大纲,白夏三观被刷新了,她仿佛不是来参加生日宴会的,更像是来上课的,梦回课堂。 内心又开始吐槽:《关于我遇见的富二代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这件事》 不一会儿,松云和第一个得出正确答案,正洋洋得意看向白夏求夸。然后陆续地有几个也推出了正确答案。 这一边白夏推理地内心逐渐暴躁,她看了看其他几个还没推出结果的人,知道自己输定了把草稿纸一揉,第一个认输。 正准备给白夏说答案的松云和停下动作,笑着看着怂唧唧的白夏,拉起白夏的手,自动走上台,她弯腰对伴奏说着什么。 大厅里,那群年轻人炸开了花,发出胜利地欢呼。大厅里其他人看着这出恩爱则窃窃私语,偶尔有几个年轻少女显得激动了一点。 缓缓地音乐响起,是首老歌,松云和双手轻轻捧着白夏的脸,像是捧着自己刚摘下的星辰。白夏听出了是那首《偏偏喜欢你》。 台上的松云和拿着麦克风侧脸对着白夏唱着,这首歌就是她只想唱给白夏一个人听,白夏看着她的脸,缓解了些许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和下一章搭配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食用最佳 《震惊!情侣两人跨服聊天竟然达成一致》。 所以话要说明白,白夏讲的是自己误会的罪证,松云和以为是自己报复松宏年的这件事。 和白夏性格像的小盆友要学会拒绝鸭,还有就是就算难也要慢慢地去改讨好型人格 文里面那几个的年轻少女:磕到了磕到了。 小说只是小说,现实中大家不用透过所谓的繁华富贵去心疼富人辛不辛苦,只不过松云和辛苦也只是辛苦在她这个小狐狸要运筹帷幄,殚精竭虑对付松宏年这个老狐狸。 第十八章 初吻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为何我又偏偏喜欢你~ 因为松云和特有的嗓音和独特的粤语咬字方式,这首歌唱的比原唱还再多一份哀怨,她怨的就是她手牵着的这个负心大小姐。 自从她想起那三年的事情,这位白大小姐像是忘记了一切一样的冷漠。明明那三年白夏就是现在这个年纪,她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 台上的松云和已经算是第二次表白了,虽然第一次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到,她这回已经不像刚成年那年期待结果了,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心意再重申一遍。 这回就算白夏再迟钝,也猜得到这明晃晃的爱意了,她也听出来言语间的哀怨,她知道松云和怨她。 台下关于这场婚变的议论,逐渐在话局间被推翻,松宏年感到很满意,白磊也正疑惑自己这个已经可以远走高飞的女儿为何突然变得配合,但这不重要。 歌曲已经接近尾声,松云和看着她,她也看着松云和,两人的委屈都无处诉说。 不经意间白夏落泪,松云和很自然地抚上她的脸,拭去了那行泪。松云和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答案了,白夏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她不用再苦苦追问了。 宴会结束,宾客逐渐散去,白夏和松云和坐着电梯下楼,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带着不解递上了来时白夏交给她的伞和两人的外套。 停车场的电梯外,松宏年安排了记者,松云和知道这件事,本来预想的也就是顶多被他们拍几张并肩而行的照片然后控制舆论,稳住股市。 但是,在电梯内不知情的白夏还沉浸在自己一直没有给出松云和表白的回应这件事。 失落的情绪还伴随着白夏,她看着电梯一楼一楼往下,觉得再不说今晚就永远过去了,自己就没机会回答了。 突然,没有前言后语地,“我也喜欢你。”白夏抬头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松云和。 “什么?”松云和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随即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眼睛惊喜地看着白夏,笑意逐渐漾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然后,这次她可以不用得到许可地,侧头吻了上去,此处省略晋江不可描述的唇齿细节。 白夏吻地忘情,手早已抱住松云和,松云和却是清醒的,她手拿过了白夏的伞,在电梯门开的一刹那,按开了伞。 门外一群等待许久的记者,眼巴巴地看着电梯逐渐往下,像是饿狼蹲守了一天的猎物终于看见猎物放下防备一样准备扑上去。 电梯门一开,所有的记者还没等自己看清,就按起了快门。 无数闪光过去以后,大家才看清到那把墨绿色的伞挡住了所有风景,记者也纳闷这和约定的不一样啊。 电梯里,松云和怀里的白夏被快门声吓到,刚要退出,却被松云和伸过来的手按住后脑勺,箍了回来,毕竟这位成年人已经饿了很久了。 等快门声逐渐平息,松云和用自己的风衣包裹住白夏,白夏就安稳地待在她怀里,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这是她羞耻的极限了。 感受到白夏害羞的松云和用伞挡着镜头,走进了车里。 但这样的遮挡还是有许多机位的照片拍到了两人,有一张最明显的,当晚在圈内叫到了很高的价钱。 不知怎么的,白夏害羞地看向车外,而立之年的松云和看着白夏握紧的手,同样也不好意思对视,心跳敲击着耳膜,心跳声和温度像是溢满了车厢。 这是白夏人生第二次被人追,上一个追她的人是松祁的老婆苗晴,但是苗晴只是默默陪着白夏,白夏多次拒绝后就放手做好朋友了。 松云和使白夏第一次被热烈地追求,白夏多少有点不适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算是好的。 车内,松云和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白夏的手,白夏张开手握了回去。两人磕磕巴巴地聊着除今天以外的天气问题。 车最后停在了那个老旧小区门口,两人都冷静了下来,横亘在两人间的问题还在。白夏下了车,松云和目送她进了小区,消失在视线内就走了。 话说回来,其实这天下午,松祁趁两人不在,和员工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新自媒体的公司一个部门也就两三个人,两层楼加上外聘的也就二三十号人,每个人都有两三项技能,有的项目组的人手还是重叠的。 “人都到齐了吧,我想问问大家对新同事白夏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 “不熟。” “就觉得挺猛一人。” 才相处不久,同事们对白夏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她对同事谦逊有礼,所以和大家相处的还好,但是她对领导爱答不理还没被辞退倒是很令人好奇。 “行,我这里说一下啊,她是咱松总的老婆,最近闹了点别扭。松总这也是连蒙带骗还有点强制她来这里做了秘书。” “boss,这不太好吧。”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开会的气氛也很轻松,员工一般也是有什么就说出来。 “所以我今天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们说这件事,就是想集思广益大家出出主意,让她俩早日和好。大家就当积善了,让我们同事小白早日脱离苦海。” “还有就是,跟你们说清楚,人家俩是一家的,看见亲密动作别误会啊。” “行,散会,回去多想想啊,想到了给我说。”松云和给他下的帮忙撮合的硬性指标,松祁发现自己完成不了,就来搬全公司当救兵。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里不要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强吻对象!!!!如果气氛到了,那没啥说的。 对话框加不加标点符号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加了OVO。 第十九章 醉酒 第二天早上,白夏将松云和要的文件整理好送到办公室。此时,某个同事在工作群里发了一张昨晚两人的电梯照,并配了一段感叹号,瞬间就被松祁撤回了。 这位同事还不知道已经被老板撤回的事,她激动地站起来刚发出一个音节,突然就被其他同事捂住了嘴,按了回去。 一会儿,白夏回到了座位上,低头打开手机就看见霍锦曦发来的昨晚电梯口的照片,白夏一下子盖住了手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大家也装作平常的样子,但是电脑屏幕上全是聊天框,而且完全不怕被松祁发现,被发现就美其名曰给老板找办法呢。 “啊啊啊啊,松总护妻好帅啊!她俩这是和好了?” “啊啊啊啊我也觉得是和好了!松总平常可不这样,电梯里就开始了?!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吗?” “哈哈哈哈哈哈,姐妹,虎狼之词说松总,你小心一点。” 睡不醒撤回了一条消息。 “uu们,我又发现一篇更详细的!啊啊啊啊啊!松总还给小白唱了首歌!” “看歌名!偏偏喜欢你!啊啊啊啊kswl啊啊啊。” “绝了姐妹。” “绝了。” 全办公室都洋溢着私聊吃瓜的兴奋,但当事人并不知情。此时,松云和去了松祁的办公室谈事情,松祁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松云和。 他一边敷衍地回着松云和的话,一边偷瞄工作群的动静,生怕哪个激动的又在工作群乱说话。 不一会儿,松祁和松云和出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过来,松云和觉得员工们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大家都抬头看着老板,松祁把管理部的刘姐叫了过来,又向白夏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等白夏走了过去,松祁开口。 “经我和松总的商量,小白你今天起调到刘姐手下,学习公司管理和运营。恭喜你,升职啦!” “刘姐,小白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严肃的批评啊。”松祁开玩笑地说。 “所以小白升职加薪了,她要请原部门的大家一顿饭,大家去吗?”松祁突然来了逗白夏的兴致。 一直没说话的松云和担心地看着白夏,她对松祁的起哄感到不悦,刚要开口阻止。 “下了班谁还愿意去聚餐啊。我请客,不如松老板您也大气一点,让大家上班去跟我聚餐啊。”白夏见斗不过松祁,转而让他也付出点代价。 听到这个松祁脸色变了一下,正要回嘴。松云和拦下了这俩败家孩子,“马上国庆了,全公司都聚餐吧,我请客,就在公司里。而且不占用大家下班时间。” 所有部门的员工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也有情不自禁鼓掌的,最后也不忘说一句谢谢老板,体现了打工人严谨的气质。 此时刚刚那些私聊的人,互相确认了眼神,带着姨母笑低头打起了字。 “我刚刚看见松总给老板使了个眼色是真的吗?” “姐妹,我也看到了,就在老板让小白请客的时候。kdl啊啊啊啊啊谁懂我!!!” 不愿再笑.jpg “兄弟们,既然松总慷慨解囊,那咱们就不能看着松总独守闺房不帮忙。灌醉松总小组【1/10】。” “哈哈哈哈不帮不是中国人[doge],灌醉松总小组【2/10】。” “姐妹们清醒一点,那可是松总,不是咱老板,不要命啦?灌醉松总小组【3/10】。” 最后私聊群里的人都参加了,这件事还传到了别的部门,听说还招募到了其他部门的人参加。 聚会当天,公司准备了各种游戏和抽奖活动,大家有玩游戏的,有抽奖的,只有松云和一直站在离白夏不远的地方。 时不时有抽完奖的员工来给松云和敬酒,她今天心情好就都答应了。 这时,白夏正在跟一个可爱妹妹型的同事聊天,她俩看起来聊的很开心。松云和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同事走了以后,迅速和其他同事扎堆起来围拢住这个同事。 “老唐,可以啊。你为啥一过去,松总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哼,不枉费老娘今天穿的极光2.0,老娘可是做足了小白的功课了。你们说老板不请我半个月零食是不是不合适?” 这边,等那名可爱同事走开,松云和走了过来,紧张兮兮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你刚刚都跟她聊了什么?” 看着松云和不常有的紧张的样子,白夏有一丝不解松云和紧张什么,“就... ...”刚要回答,她突然明白过来,发现自己好像不喜欢可爱妹妹了。 “就自我介绍啥的,连微信都没交换。还有,松云和,我好想不喜欢可爱妹妹了。”白夏一脸惊讶地说。 一旁松云和第一次被白夏叫全名,好像是被戳中了某个开关一样,打开了新世界。 笑着捏了一下白夏的脸,“没事没事,你有漂亮姐姐。”此时松云和头已经开始晕晕的了。 但是灌酒的队伍还是没有停,松祁逐渐发觉她们的计划,但帮着松云和喝了几杯。 期间白夏还玩了真心话与大冒险,一大圈子人围在一起,向被问到都很难,许多局后,白夏被瓶子指到选择真心话,老唐熟门熟路地问起准备好的问题。 “小白,你喜欢甜系还是盐系呀?” 这问的白夏也有点回答不上来,她现在好像没有偏哪一种喜欢。 “白夏不喜欢甜,不喜欢盐,她就喜欢我这样的!!!”松云和迷迷糊糊凑进来回答了这个问题。大家知趣地当做已经回答了,开始了下一轮游戏。 等到聚餐要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用各种借口走了,等到白夏在人群中找不到松祁的影子时,她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夸张的说,瞬间以后,就剩下的三两个负责打扫卫生的人了,而且她们已经准备关灯了。 “我们是楼上策划部门的,老板走的时候把松总安排给我们了,可是我们跟松总不太熟悉,听说你之前是松总秘书,所以你可不可以帮我们送松总?” 看着这三个人打扫的也很努力又是最后走的,而且人家确实不清楚松云和住哪里,知道这是松祁搞的鬼,白夏只好扛起睡着的松云和下楼。 到了负一楼,用松云和的车钥匙打开了她的车,白夏就没想过要把她送到松家,直接把松云和送回了白夏也住过的别墅里。 这个别墅是松云和的资产,她大学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白夏是除松云和之外第一个住过这里的人。 车停在车库后,从松云和的包里翻出了钥匙,扶着松云和进屋,一路上,松云和的头就没离开过白夏的脖子,手极其不安分地在白夏身上找来找去。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上到了二楼,走进了卧室,白夏一把把松云和扔在了床上。 但是这时,松云和反而能晕乎乎地起来了,拽住了白夏胳膊,把她拉倒在床上,又翻身压了过来。 “喂,你!”白夏想推起她,但发现比刚刚扛过来时要困难许多,她丰满的【晋江不让过多描述的某个部位】压的白夏呼吸困难。 第二十章 放下 “老婆~”松云和带着醉意,一个一个字口齿不清地嗫嚅着,叫着白夏。 “你满嘴酒气,不要靠这么近说话。”白夏极力地推远松云和,“刚刚是装醉吧,我扛起你的时候怎么没这么重?” “因为我怕压到你,我刚刚走的很稳的。”说话像是要用尽力气,看样子是真喝醉了。 “我不会做过分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松云和说着,手可是一点没闲下来,几乎在白夏全身抚摸着来回。 趁白夏抬起她的手,松云和又抱着白夏一顿亲,唇齿标记着自己的领地,侵略性地占领白夏柔软的唇舌。 许久白夏才稍稍能呼吸一口气,羞赧着说:“你还说不会做过分的事!你啥都干了还不过分!你脑子里过分的事就那个一件吗?” 突然,松云和停下了动作,睡着了。白夏用力一推,就把她推了过去,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白夏又把被子给她盖了过去。 在准备把松云和脑袋搬起来垫上枕头的时候,白夏发现枕头下有本童话书。就是当年她送给松云和的《时差》。 她翻开第一页,童话书的扉页上写着一句话:那天的光刚刚好,足够让我爱上你。 白夏想起当年撞见松云和小小年纪写情书,她想,这句话是不是就是指的那个人, 她带着好奇接着往下翻的时候,书里掉下来了一张纸,白夏打开,里面是一封泛黄的情书,上面的笔记整整齐齐。 “第一次见面那天,你的睡衣被阳光照的亮亮的,你也亮亮的。 或许那天阳光刚好,足够让我爱上你。 那天之后,你,是我所有秘密的答案,我所有谜题的谜底。 住在一起,每天早起是为了多看你一眼, 然后看到洗漱台我们的牙刷朝着一个方向也会有满满的幸福感,还有并排而放的同款打折拖鞋, 被窝里碰到一起的脚;放学后遇到你,紧跟你身后上的楼梯,夜色长街上一起散步,笑着,走着,还有很多很多都已经嵌入我的生活,成为我之所以是我的一部分。 我单方面的暗暗喜欢,藏在这个屋子的每个角落,在空调的插口里,在冰箱第三格的袋子里,紧紧挨着昨天买的甜筒,还在刚买的新灯泡里。 我想告诉你,喜欢你是现在的近况。” 早起和牙刷这两句,不必猜,白夏也知道了,是写的自己,看到最后一句话,白夏觉得熟悉。 她想起来曾经碰见过松云和写情书,当时自己还蛮不好意思地赶紧退出了卧室。 细细回忆,现在手上这个就是当年那封情书,原来自己就是那封情书描写的对象啊! 这是一封松云和小时候写给自己的情书!白夏心虚地扭过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看了看床上的松云和,看到松云和还在睡,白夏小心翼翼地把情书叠好放了回去。 然后把童话书放在了枕头下,转头拿了另一个枕头给松云和垫着。 刚把松云和脑袋抬起来,松云和就睁开了眼睛,不知道酒醒了没有,只是很难过地看着白夏,白夏坐在床上关心地看着她。 许久松云和才慢慢开口,语气与平常相比幼稚了很多。 “我知道你喜欢可爱单纯的人,比如小时候的我,但你不会真的认为那些表面可爱单纯的人都是没有仇恨的吧?”松云和委屈地落泪。 这尖锐的质问问得白夏哑口无言,她喜欢可爱的人,喜欢没有杂质的人。因为自己受过伤便对那些看起来还单纯不知世事的人有种很强的保护欲。 “我小时候不恨他松宏年吗?不!我恨。但我也愿意互不交集,两不相见,图个清静。但老天爷给我机会了吗?”提到松宏年松云和语气激动了起来。 这句话深深的刺向了白夏的内心,她听出来松云和是气她这几天的冷落,以为她只喜欢小时候没有被仇恨洗礼的松云和。 但不是这样的,白夏已经回应过了,她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委屈的、恨着这个世界的松云和。 “从我发现我妈偷偷跟他联系,妈妈开始过问我的学习,我就知道我早晚要回去,回到松家去。”松云和语气里带着绝望。 “妈妈以为我不知道,我没发现。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也猜测过是不是我妈妈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病,但我无法改变任何事。” 看到她目光里的伤痕,白夏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 这时你出现了!你改变了我想改变的一切!”松云和两眼尽是泪水,她抓住了白夏的手。 “你不爱我,我不答应!”松云和涨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夏,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沉 重的爱意,似是要将白夏生生碾碎。 白夏看着这似深渊般的爱,决定义无反顾跳下去。 她决定放下无谓的调查,等松云和的局尘埃落定,等松宏年也承受着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以后陪松云和自首。 白夏伸手过去抱住松云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爱你,这辈子只爱你。” 接着白夏抱着松云和躺下,直到把她哄睡,折腾了一晚上,白夏也累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松云和就醒了,她还记得一些昨晚的片段,扭头看着身边躺着睡得很香的白夏,笑了笑,她决定放下仇恨离开这里和白夏看看世界。 等白夏醒来,已经过了中午,松云和大概去上班了。白夏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她头睡得昏昏沉沉的。 她疑惑自己的闹钟怎么没响,找了半天,终于在楼下找到了响闹钟响到快没电的手机。 打开手机看见了松云和早上七点给自己发的短信: “我去解决我这边的事,今天给你答复。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今天下午三点,机场见。我买了五点的机票,坐上飞机不久,就能跟你一起看见漫天辰星。” “如果你没来,我就明白了。我会自己走,出去看看。” 但在白夏眼里这有那么一丝丝畏罪潜逃的意思,所以她打算去帮助人民警察留住这个嫌疑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松云和放下仇恨只是因为觉得白夏可能希望她这样做。 第二十一章 机场 但是等白夏看到这个消息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她着急忙慌地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门被疯狂地敲打着。 白夏打开门,松祁、苗晴、邵弗生三个人愣在了原地,白夏也顾不上他们,打了招呼后就要往外冲。 但是被松祁夫妻俩合力拉了回来,“嫂子,你们发生什么了?我姐一大早去邵老爷子面前说不干了,所有的努力都停止?” “嫂子,我们不跟你绕弯子,您对我们所做的事情应该是有点了解的,我们现在在准备重组、收购凌岳。” 松祁着急起来说话跟放炮一样,白夏一点插嘴的机会都没有,急的直点头。 “她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啊,我们收集到了那么多松宏年的罪证,马上就可以把他送进监狱了,这个节骨眼不能停啊!” “那文件,我听同事说,以前也让你看过,是不是人神共愤?!您可要劝劝她啊,她现在只听你的。” “嗯?”白夏脑子一下子乱做一团,一下子慌张了起来,带着颤音问:“是之前松云和忘在家里让我拿给她的那个吗?” “昂,对不住啊,嫂子,这是我们设计拉你入伙故意整的这出,之后误会不是都解开了嘛,知道你不是我叔叔松宏年那伙的。” 后面的话白夏没听进去,她一把拉住松祁的手,用恳求的语气,“带我去机场,快!松云和在机场!去晚了她就离开了,快!” 一行人赶紧又带着白夏跑上车,邵弗生坐在副驾驶上,想说什么,但是不知如何开口。苗晴在白夏身旁安抚她。 她现在知道了,曾经的那个松云和一直都在,是自己误会了她。此时,白夏内心的愧疚无以言说,她只想找到松云和,再多抱抱她,这么多年,辛苦了。 算算结婚前,自己还没与松云和经历过这些的时候。她也只是想好了外婆后事,想好了如何逃离白家,想好了怎么过继给姑姑。 她想好了一切,但唯独没有想过如何面对松云和,如何为这段婚姻求一个善终,如果时空不曾重叠,她怕是也要伤害松云和一次。 白夏心疼的无以复加,车子又开始等红灯。白夏只好开始讲以前的事来缓解心急,虽然在座的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耐心听着,以白夏为主视角的讲述。 “谢谢你帮助秋容”,邵弗生还是开了口:“云云很爱你。” 邵弗生似是也陷入了回忆,“你走之后,我们都记不起你,云云也变成了一个乖戾的人,总是沉默着想复仇的事。” “有一天,不知是谁打扫时,翻出了旧物,她看见了你买的东西,抱着就是不放,之后她性格才变得好了一些。每每与那本书待着,她都会平静很多。” 这件事,听得白夏更加难受,她强忍着不哭,她要笑着见松云和。终于,车在等了四五个红绿灯以后,到了机场。 推开门,白夏第一个冲了出去,匆匆忙忙过了安检,按照松云和给的登机口信息,匆忙地跑着看着,头发乱飞着,她也顾不上形象,偶尔有候机的人看了她一眼。 终于,到了登机口附近,眼前一个高高的女生,穿着直挺挺的风衣,头发扎起,看着前方,白夏看着背影也一眼就认出了松云和。 然后白夏一个箭步跑过去,白夏从身后抱住了松云和,头靠在她背上,松云和笑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她等到了自己的“庄园主的女儿”了。 “我来晚了。”白夏自责地说,因为跑的太急,她还在不停喘着气。 “只要最后是你,晚一点也没关系。”松云和温柔地回应着,她不知道为何白夏好像不是很开心。 “对了,我爱你,我从回来就爱上你了,不可自拔那种。”怕昨晚她喝醉了没听到,白夏直球地又说了一遍,白夏直直地盯着松云和的背,心脏咚咚地跳着。 停了几秒后,松云和转过来,歪着头甜甜地笑着,“我知道。” 接着,松云和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你追了那么多人,那我是你第几个女朋友啊?” “一个!一个!就你一个!” “可以叫我全名让我听听吗?” “松云和!” “哈哈哈哈哈,说两句就急了呢!”松云和把手抬高摊起来,暗示白夏牵手。 白夏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憋了半天,憋出了句,“你是老婆,不是女朋友。”松云和噗嗤一笑,一把拉起了白夏的手。 这时,一个小女孩捧着花走了过来,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乐器,开始演奏。 环顾围着自己的人,白夏看出来这是准备好的,看着松云和睁大了眼睛,手捂着因为惊喜张大的嘴。 小女孩把花递给了白夏,上面有一个盒子,白夏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句话:爱你是从前的回忆和现在的近况。 看到这句话,白夏踮起脚,搂着了松云和的脖子,周围参与的人发出热烈的掌声,然后有序地散去了。 挣脱开白夏的拥抱,松云和不怀好意地说:“我高中的时候,天天都在想你今天见了谁,在干什么,导致我学习都没学好,你看看怎么补偿吧。” 对面的白夏白了她一眼,“没学好,考了名校。按你的意思学好了,你是要上天吗?” 搂住白夏,松云和低声说:“按我的意思,成年人是要吃点荤菜的。” 随即,松云和笑着吻了白夏,似是不满刚刚那个拥抱,情绪都到那种地步了,最后竟然是个拥抱。 缠绵地吻后,松云和抱着白夏,在她耳边低声说:“小白,我不报复松宏年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哦!对!”白夏才想起来同行的三个人,她左右环顾,看见那三个人还在旁边看着热闹呢。 她拉着松云和走到三人身边,对着松云和说:“这仇得报,要让松宏年欠的都还回来。要让他也尝一遍众叛亲离的感觉!” 松云和知道自己家小呆鸟变得这么狠,是因为爱自己,她可能比松云和自己还恨松宏年。 五人汇合后,邵弗生显得格外地开心,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问白夏喜欢什么,“孙媳啊,多回邵家转转,大家都很想见见你!” “外公,让小白休息休息吧,有空肯定是我们一起回。”松云和看着白夏有些招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帮着打了圆场。 第二十二章 新生 两个月后,商界爆炸性新闻,松宏年多起陈年旧案被翻出,牵涉□□与贿赂官员,各大报纸纷纷报道。 因为公司亏损伤神的松宏年正在家调理,在看到警察闯入时,他是惊讶的,他没好气的冲警察大喊:“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擅闯我家!”松宏年表情狰狞,因为警察的闯入让他心情更加不好。 警察按流程,先出示了逮捕证,松宏年撇着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环顾了一家子人。 最后,似是胸中一个气包炸膛了一般,一口气从松宏年的气管往上冲了出来,而下一口气还来不及接上,松宏年头一晕,又随即镇定住,跟着警察走了。 他自以为即使在狱中也有的是人帮他,在牢里待了一个月一字未说,直到他听警察说出一个一个被捕的人名,他满满的希望也随即泯灭。 最后最后,逃离在外的老婆也被抓了进来,松宏年才彻底老实了。 可他这颗尽是坏水的脑袋,一刻也停不下来,他想到了几个背叛他的人,可他们几个不足以撼动他。 他不服!他要自己死也死的明白! 直到松云和来探望他,他还是不知道都是谁在“害”他。 “您还死不悔改是吗?想必您也猜出了几个人了。说说你觉得都有谁背叛你了?” “你!就是你!我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孽种。”松宏年狠狠地拍着接见室的玻璃。 “白磊这个名字,您应该不陌生吧?那杜琛呢,你有猜出这两个人吗?”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松宏年极其震惊,他从没想过是他们,但他不甘心认输,他假装不相信地嗤笑着。 “我那个弟弟好像病情不容乐观。”松云和淡淡地说着。 “你敢!你敢!”松宏年大喊起来,警察过来提醒他不要过于激动。 “不是我敢不敢,您好像没明白,您宝贝儿子的妈妈也就是您的贤妻在逃跑的时候断了护工的费用还拔掉了他的呼吸机。”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都到了今天了。人还在抢救,只是不知道一个植物人停了一天一夜的供给,还活不活的了。”松云和抬起眼看向松宏年。 “赶紧招口供吧,晚了的话,你老婆就都替你说了。” 松宏年睁大眼睛,疯狂地拍打着玻璃要去掐松云和,发出怪异地大笑,“不可能!都是假的!不可能!” “啊!”的一声,松宏年哭倒在地。 但松云和已经转身走远了,她猜得到这一幕,多看松宏年一眼,都令她感到恶心。 监狱外,白夏站在车外等松云和出来,她走到松云和身边,看得出松云和心情不错,她拉起松云和的手。 “这么冷的天还在车外站着!冻到宝宝怎么办?”松云和朝着白夏鼻子捏了一下,白夏嬉皮笑脸地搪塞着这个问题。 她就是怕松云和难过,所以才早早站在车外想第一个拉起她的手。“宝宝才多大?我觉得不冷,她也不冷!” 司机看见松云和,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对松云和说:“医院那边说,没救回来。” 松云和站在车外向监狱的方向看了看,许久,她叹了口气,对着司机说“走吧。”然后,反握住白夏的手就进了车内。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这本he,下一本就写be,哈哈哈开个玩笑,下一本是唯一一本be,试图学习be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