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明明奇妙 作者：易尔珊 文案 娱乐，he，温暖救赎，美人攻，肌肉受。有些人长的美话不多却心大主意大，有些人就算练得满身腱子肉，但只要一笑就露了柔软的核。 程铎本想充分利用手中资源再赚一笔，却意外发现一个剧本，买下剧本想到最适合的人选，在拍摄的时候自我解刨，意外被方亦发现脆弱。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程铎遇到一个温暖的小天使，终于出走我桎梏的牢笼。 方亦：你才是最温暖的天使。 内容标签： 年下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亦，程铎。 ┃ 配角：郑博霖，崔明乐，阳阳，程铖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艺德很重要。 立意：新时代偶像应该德智体美劳全发展 ================== ☆、初演 "小奕。"绚烂的灯光下，方亦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他有些迟疑了下回首张望，在最绚丽的那片看到一张笑颜，恍如和3年前蔷薇藤下的那张一样。 "好久不见。"那人快步走了过来依然笑着，眼睛里有光。 方奕神色迅速调整为平静，淡淡道："好久不见，宁越。" 等众人坐下，崔明乐的视线在坐在最前方的宁越身上转了圈，伸头问："小亦，你认识宁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他现在很火啊。" "同学。"方亦淡淡回了声。 崔明乐扯了下嘴角，很是不以为然。他们这位门面一向目中无人，想来虽然是条粗腿却也是抱不上的。 目不转睛的方亦地看着舞台上正在表现节目，思绪悄悄地飘远。 四年前夏日蝉声阵阵，阳光将整个世界照射成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一个是晃人的白色的，一个是阴影处的黑色，好像一眼便能辨出个黑白。 方亦在教学楼旁边的走廊下看着数学书，初三下学期之后中午他就不回家了留校看书。教室里面太热，避暑的工具只有那个吱呀作响的风扇，扇出来的还是热风。走廊地处比较偏僻，而且上面爬满了蔷薇藤，偶尔一阵风掠过，很凉爽。 "宁越，你怎么不去拍戏，上学多没趣。"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很张扬的声音响起，说话间呼吸吞吐像是在吸烟。 方亦从口袋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靠在走廊柱子上继续写写画画。蔷薇随风摆动，将角落里少年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也想去啊，可我爸妈说想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们说别的小孩的经历不想让我少一分。"宁越清冽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有很强烈的无奈。 少年人总有很多事情不能随其心意，能左右决定的原由太多，不过其中的好坏却不是当时的自己一眼能看出的。 "上学多没意思，你多红啊，现在上学真是亏了。要我是你，我就直接签个公司，狠狠赚上一笔。" 宁越是个童星，儿时拍了几部电视剧和电影。他的表演的很到位，一双眼睛古灵精怪，很有灵气。其中一部经典电影今年再次上映，引起一股怀旧风，又赚了一波热度。 "我觉得我爸妈说的也对，不提升自己就是在消耗以前积累的好感。等我考了高中再上了戏剧学院，就更专业了。" 方奕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还挺通透。 "你还不够专业，那些什么大家的也没你演技自然啊。再说你火了快有10年了吧，今年更是爆了。谁能有你这热度，你上次发了一条帖子，贴吧马上瘫痪了。"几个人卖力地吹捧着宁越，宁越笑着说着谦虚的话，一时走廊上热闹非凡。 "对了，小越，我这有点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那人声音略略压低很是神秘地说道。 "什么好东西？"不止宁越好奇，还有几个声音也好奇地问道。 "就是这个，"周围嘘声一片，那人紧接着说，"你以为这是你们平常抽的？！小越来试试。" "不了。"宁越皱着眉推开那支递烟的手，好友没把烟收起来再次让了让。宁越一时有些踟蹰，没有立刻再推开。 "小越，这可不是普通烟，你吸上一口可比吸一包烟都过瘾，里面可是加了料了。我这一根得到的可不容易，你看他们想抽我还不舍得给呢。你不会不敢吸吧，你妈妈又不在这。" 这位好友谄媚的话中夹枪带棒的好不热闹，听的方亦不由地皱起眉头，心里对宁越的接下来的举动更为好奇。 宁越隐隐觉得不安，可心底的好奇和叛逆心却主使着他的手慢慢靠近那支充满诱惑的烟。他家人一向管他管得紧，别说加了料的，就是普通烟他也鲜少抽。妈妈不在这更是让他生出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意，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根烟。 "让让。" 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响起，宁越快要碰到烟的手指抖动下迅速放回了口袋。他深呼一口气才发觉刚才自己心跳很快，额头间布了一层薄汗。他迅速调整了表情，抬头看向出声的人。 方亦从走廊内侧站起身，低着头走了过来。 初三时的他长得高，很瘦。远远看去像一根白桦，直挺挺的，带着少年人的那种未抽长成的青涩，脸上皮肤很干净。一双眼睛清透，黑白分明，右眼下角有颗小小的红色泪痣，很显眼的好看。 "你怎么偷听人讲话？"递烟的人的手很快也收了回去，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 站在宁越身旁有三四个不良少年马上就要围上去，他们和宁越一样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出名的方式有些差别。 被围在中间的方亦取下耳朵上的耳机，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疑问。他见几人相互对视没有说话，抬手看了眼腕表，再次开口："你说什么？快上课了。" 看着方亦的动作几人紧蹙的眉头稍稍松了些，加上刚被人发现心虚，也没再阻拦。 等坏好事的人走远，几人再次勾肩搭背起来，可宁越却没有再犹豫接他们手里的"过瘾"的烟，拒绝了。 第二天方亦依旧在蔷薇藤下看书，他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没有理会，少年含笑的声音喊道："方亦，你好。" 他抬头看到就是这么一张脸，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地里面像是有溺人的光。方亦抬头看向少年，稍稍愣神。宁越，你好。 节目渐渐到了尾声，台下的嘉宾已经开始陆续离场。HOP的成员回头看着已经空了一半的大厅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他们的节目是最后一个，距离他们上台还有半个小时。 过了一会，队长郑柏霖拽了一下方亦的衣摆，略微凑了过去："走了，我们去做准备。" 方亦整理了思绪跟着队员一起来到后台做，这次活动规模不小，阵容强大，他们公司费了不少人情又是免费出演才得到这次机会，只不过表演的时间很是尴尬。 "一定不要出差错，加油！"郑博霖说着伸出一只手，很快地另外三只手放了上去，"加油！" 这是一个叫HOP的男团，由4个青少年组成。说来也是巧合，方亦刚上高1的时候在路边看到选秀节目报名。他站在那里有些出神的看了会，就被报名处的人拉着填了信息。 "你长这么帅，肯定可以得奖的。我们不仅有丰厚的奖金，更是可以将队员送到H国学习，食宿全包，回来就是顶级男团。机会难得，你叫什么？" 高1时的方亦已经不是初中时因为抽长太快的枯瘦了，身上也褪去了一些青涩，平时很是注重学习的他第一次晚归，而且莫名其妙地跳进了一个坑。 倒是他的妈妈魏女士很高兴，她年轻的时候有个没有实现的明星梦，还很是罕见地对方亦的事情很上心的打电话追问。 舞台上灯光骤然变黑，方亦跟着队员在舞台中间摆好姿势。从中间打出一道红色的光，同时HOP主唱郑柏霖开口脆地开了嗓："destiny，destiny~"几人随着乐曲律动，随着动作的加快，鼓点声加入，引人入胜。 "不愧是在H国训练了3年的，舞蹈动作很利落，曲风也不错。"某台制作人点了点头说道，接着他旁边就有个有些妖媚的男声说道："您眼光可真好。" 制作人被吓了一下，低头才看到自己身边蹲着一位30多岁的男人，还化着妆，嗯~有些辣眼睛。 "我是HOP的经纪人刘志Joy，以后贵台要是有活动能想到我们HOP就最好了。"刘志不留余力地推销着自己公司的艺人，一脸媚笑地双手奉上了名片。 "好说好说，他们酒量怎么样？这个艺人酒量得好啊。"制作人眼神一转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 "他们主攻唱跳，您也知道这嗓子的保护最忌讳烟酒了，而且他们还是孩子呢....."刘志面上陪着笑，内心却狠狠腹诽道：什么德行，长成这样还想染指我家的宝宝！也不照照镜子，你那肚子都几个月了。烂人能有什么好策划，等我们火了，你求着我们去我们还不去呢！ "这艺人酒量不好也行，那思想觉悟怎么样？得抱有必须火的心，有些事情要是看得开，机会就多。你说对不对，刘经纪？"制作人继续笑着说，说着话舞台上的表现已经到了高/潮。 歌曲中间有一段舞台的solo，方亦主场。他四肢修长做起舞蹈动作大张大合，浑身的肌肉都被运用起来，充满了力量和美感。最后一个动作是后空翻，在翻动的时候，衣服折下露出了大片的腹肌，停下时利落干脆。台下响起零零散散地掌声，直播上已经寂静了的弹幕又飘出几句话。 —这位小哥哥是谁？好帅！满眼星星。 —这是最后的彩蛋吗？ —这节目排的也太靠后了，要不是我家男神没走呢，我就关了。不过说实话，唱的不错，跳的更不错。 —主唱哥哥挺帅，这个小哥哥长得更是精致啊~~ "这位小朋友舞跳得很好，我们台有个娱综很适合他，要是有时间晚上可以来找我聊聊细节。"制作人再次开口道。 "好好，谢谢您。我会和他说的，那就不打扰您了。"刘志一脸笑得弯腰离开，连这位大方制作人的名牌也没要一张，意思摆的很是清楚。 刘志没立刻应下来倒是让这位制作人很是不爽，不过碍于面子没有阻拦，只是低声咒骂两句："节目都排在结束的时候还清高个什么劲....." 刘志蹲着又发了几张名牌，然后被工作人员再次请到了后台，他轻轻一跺脚，小腰一扭低声道："哼~今天我们你爱搭不理，以后你们定会高攀不起！" ☆、宁越 节目已经结束，热闹非凡的后台也空了下来。刘志找到化妆室的时候，自家的4位宝宝正在换衣服。颜好生活糙的方亦已经走了出来，他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卫衣，下身是件灰色毛织裤。现在正趴在镜子前看自己妆，修长的手指刚要去揉自己的头发就被刘志轻拍了一下："小祖宗，咱手能不欠吗，一会出去要是被媒体拍到了怎么办？" 刘志是和HOP一起在H国生活了3年的人，虽然人事多话多，但心很好。方亦虽不明说，但还是对他有些好感的，一个单身中年的妖艳GAY，说起来还挺让人同情的。他稍稍扯着嘴角嘲弄一笑，没说话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两人心里都很明白，哪个媒体会拍他们？早就像闻到腥味的猫去跟各个大明星的车去了吧，再说，自家公司的老板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像会再花钱为他们买新闻的。 "你们肯定会火的，迟早的事，咱们不急。"刘志笑面上带着笑柔声安慰道，心里却藏着不确定。 5个人穿着私服出来，见到演出厅的门口停了一辆车。车门缓缓打开，一位助理从车上跑了下来："请问哪位是方亦方先生？" 刘志吊着眉拦在4人面前问道："你是谁？找方亦干嘛？！"他首先想到的是刚才那个色心不小的制作人，可这壕房车也不像是制作人开的啊，怎么看都像是艺人的车。 "你好，我是宁越的助理。宁越和方先生是同学，想和方先生叙叙旧，不会耽搁很久的。"助理笑着解释说。 "噢，你好你好。"刘志防备在听完助理的话后迅速变成了喜色，他一脸笑地抓住了助理的手，有些急促地说，"宁越还在拍戏吧，听说他是特意从剧组赶来参加活动的。拍戏很辛苦吧，剧组怎么样？人好相处吗？饭好吗？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角色适合我们家4个宝宝的？他们基本上什么人设都涵盖完了，暖男逗比全能可爱，关键是长得都帅啊。"刘志一张嘴就像是破了封印，马上叭叭地没完。 郑柏霖看着一脸焦急又插不上话的助理，好笑地拉了下刘志的袖子，低声说："他是宁越的助理，来找小亦的。" 被一串话攻击到失语的小助理一脸解救地忙附和："是，是啊，方先生请跟我来。"说完局促地站在一旁，示意方亦跟他一起离开。 这人太热情了，就是热情地不是地方，简直是羞辱。问助理要角色，真是穷疯了。 "你们先回去吧，一会我打车回去。"方亦看着几人说道。 "一起出来的，最好是一起回。既然是叙旧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车跟着，你不介意吧？"郑柏霖没等刘志说道先开口道。 "那更好，我还省打车钱了。"方亦看着郑柏霖点了点头。 壕房车车子在方亦上去后便启动开走了，刘志开着公司的商务车跟上。 上车时方亦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车上有5个人，除了司机，刚才喊自己上车的助理坐在副驾驶位上，后面还坐着一位30多岁的男人。 宁越笑着上下打量了方亦，眼神逐渐变得露骨："小亦真是越来越帅了，以前就觉得你好看，现在都快不敢认了。" "谢谢。"方亦淡淡应道。他长得帅他当然知道，这个事实没什么好说的。 宁越开心地笑了起来，这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自从初三那次相遇之后宁越就开始注意起眼前这个很是瘦削的少年，不过少年学习很努力，生活刻板无趣，话也很少。宁越偶遇暗示几次也被少年完全忽视，他就失了兴趣。没想到隔年听说少年入了圈，再次遇见更是惊艳，连着那份被浇灭的兴致也复燃了起来。 司机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后面有辆商务车一直再跟着，要甩开吗？" "车牌尾号是XX的话，就是我公司的车。"方亦看着宁越说。 "不用甩，慢慢开。你公司的人对你真是负责。"嘱咐完司机，宁越对方亦说道。 "毕竟一起相处了3年多。" 特别是在国外生活的3年，4个之间不是没有矛盾和冲突。但当时人生地不熟，沟通有障碍，磕磕绊绊到相安无事，暗自较劲到相互不故意惹事。虽还称不上兄弟但方亦自觉要比几面之缘好的多。 宁越笑着问道："你怎么想着当明星了？我记得你成绩很好啊。" "想试试不一样的生活。"方亦看了一眼宁越，神色自若回道。 宁越看自己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爽，似有似无飘忽的眼神好像发现了什么，又什么都不懂。再说宁越应该不记得自己在中考前说的话了吧，那时他穿着白衬衫黑色的中短裤目光中满含期许，意气风发地说道："我以后要考Z戏，做一个大明星。" 他确实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方亦看着那双被点亮的双眼视线不由地躲避了下，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那时他还小并不能准确地将各种感情清楚分辨出来，或许说他现在也不能。 那时方亦对自己以后的规划和普通人本来没有什么区别，考个好高中入个好大学。可从那一刻他对自己的规划第一次产生的疑惑，这样的人生是自己想要的吗？又有什么会让自己的眼睛发光呢？ 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让眼前这个人知道，那双眼睛也失去了那种摄人的光。 "做明星要有资源和渠道才能火的快，要不要我帮你？"宁越靠近方亦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宁越睫毛特别长，眼角略微有些下垂，每次他专注地看着某个人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深情。 方亦眼睛闪烁了下，眉毛皱了皱，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列开了些坚决地说道："不需要，公司会有安排。" "不要拒绝我好吗？我有个娱综跟档期冲了，让我经纪人跟台里讲下，你去好不好？"宁越再次往方亦身边靠近了点，很随意地拉起他的手笑着说。他很喜欢方亦身上的气味，说不出的淡淡的香。喜欢到可以忽略到他一再的拒绝，再次发出邀请。 方亦眉头却又皱了起来，心理的警铃大作。他将手收了回来，定睛正式看着宁越半天没有说话，好像要把眼前的人看透，同时也会初中的自己感到惋惜。半晌他低声说道："不需要，我们是组合。" 宁越低头挑了下眉，按下心中的不爽，便将话题扯到了初中的事情上。只是两人不同班并没有相互都熟识的人，对方亦初中的成绩寒暄几句之后，气氛就冷了下来。 "加下微信，微博也相互关注下。"宁越见方亦兴致不高，甚至感觉出了疏离感，拿起手机提议道。 这是一个小小的甜头，两个人互加之后，别说是方亦自己，就是整个HOP都会尝到甜头。到时，说不定他就会改变心意了。 "好。"方亦一脸坦荡地拿出手机，两人扫了码，他就提出要回去。 等车停了下来，方亦戴上卫衣的帽子，下了车站在宁越的车旁向后看，后面的车子远光灯换成了近光灯，发黄的车灯让郑亦雕刻般的俊美如神祗。 "你就没什么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宁越收起微笑问，他看到方亦摇了摇头，心中地不耐烦再次泛上来。可当他看着方亦那张长在自己审美点的脸始终没拉下脸，"我刚才对你说的你再仔细考虑下，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初中生，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想好了随时和我联系。"宁越收起平日的傲慢压低着嗓音说。 "我喜欢自己来。"方亦淡淡说了句，看着公司的车打着双闪停在后面，转身走向车子。 刘志见人上了车忙问道："聊得怎么样？他现在很火啊，进的组都是高配置、大制作的，活动结束还特意等你，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有没有说给你什么角色或者什么机会，约饭了没有？私人微信留了吗？" "不熟。"方亦闷声回道，头后仰倚在椅背上就闭了话。他有些发癔症，脑袋有些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想什么。本想什么都不想，却有个念头冒了出来：宁越和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一类人。老同学相见，张口不是先说好的叙旧，倒是那耐不住地先将那点子心思摆了出来。 车上安静了下来，郑柏霖对还要张口的刘志摇了摇头。刘志吞下要出口的话将自己噎了半死，没有再出声，他也看得出方亦心情不好。 宁越在车上捻着手指才有些回过味地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可这些年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就贪图这些东西。他直来直往惯了，倒忘了迂回遮掩。 后座的徐汇说道："宁越，这个人最好不要碰。" "为什么？"宁越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一脸不爽地问，徐汇是他的经纪人，知道他爱玩，平时管得不多。 "不好处理，一看就是死心眼的人，碰了不好收手。"徐汇扭头说道。 "这个人我早就想碰了。"宁越不以为然道。 徐汇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方亦初见就让人惊艳，只是细品却满是冷傲，且太过单纯干净，别扭。这种人如果不是真心真是碰不得，世上美人多了，没必要去磕，可若是掺杂了其他的情感就难以替代了。 徐汇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宁越再次开口道："不要让媒体拍到，不可以冲动，有事第一时间和我联系。小越，你走到今天不容易。" "哥，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白。" "我觉得他能红。"徐汇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说出的话斩钉截铁。 ☆、程铎 第二天9点几人赶到公司开会，公司在一处办公大厦的20层。只有一楼，加上他们刚回国，人员、设备配置都不齐全，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即将倒闭的气息。 HOP成员身高平均在183，凭借着出众的容貌，几个人在大厦里行走虽还未出名但已经遭到众人的瞩目。崔明乐一脸笑地揽着阳阳和旁人打招呼，阳阳年纪最小一笑还有两个酒窝，软糯可爱。郑柏霖和方亦一贯的少言，特别是后者卫衣帽子盖在头上遮住的大半张面无表情的脸，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帽子一戴谁都不爱"。 电梯打开，几人有些惊奇地发现今天的公司居然很热闹，人影穿梭。前台小爱笑着迎了上去："帅哥们好，冯总在会议室。"说着引着几人往会议室走去。 "小爱，这是什么阵容？我们要发达了？"阳阳笑着对小爱问道。 "你们还怕这个？迟早的事。"小爱开了口却没正面回答问题。 公司的大老板冯启山已经在会议室主座上坐着了，看到几人进了收起手机挥了下手对几人道："快坐快坐，昨天的晚会表演的不错，首次登台说说心得体会吧。" "我先来我先来，心得体会我最会了。昨晚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台下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只听那呛呛呛地一阵音乐声，博霖开了口唱道'刘大哥说话理太偏～'......"阳阳眼珠一转气势恢宏地先张了口，半路还改腔唱起了戏，这一张口就破坏了气氛。拿起的架势还没走起来就被冯启山喊了停。 冯启山笑骂一声，一转刚才的大长脸，嘴巴列的老大说："淘气！"心得体会就这么省了，不过紧接着他收起笑接着说，"我是个大老粗就不跟你们兜圈子了，今天让你们来，是有事要和你们说。你们也知道我家不是做这行的，我以前就是挖煤的。只是我家姑娘喜欢追星，又接触到了一些门道投了些子钱办了个节目选了你们。姑娘把你们的路安排好了，可没料到的是三年后你们回来了，她不仅结婚了，还有了孩子，这星也不追了，文艺病也治好了。唉~我也是愁。" 刘志心中隐隐不安忙畅想未来，接话说道："老板，眼看着这事就要成了，怎么还愁起来了呢，娱乐事业多来钱啊。" "小刘你说的对，只是得火啊，火了才有的赚。这火就得有门道，不然那么多人要当明星，但出了头不还是凤毛菱角的那几个。若是以前我有钱砸也能砸出点门道，但现在煤炭不行了，得节能环保响应国家号召不是。"冯启山在众人交替的眼神中啧啧两声接着说，"昨天的事也让我明白了，没门道，就算你们再有才也得砸我手里。" "所以，我也不耽误你们了。" 几人有些惊疑不定，什么意思？回国没几个月啥都没有先换个老板？新老板是个什么路子？所以今天就要把他们转出去，所以今天公司才会有这么多的人？ "程总和我都是S省的，我也算有些了解，年轻有为，家里有钱人品更是没得说。他家以前也是矿主，不过不是煤炭，比我有谱多了。早就来京都混了，混得也比我好，我这合约签好就回老家看外孙去了。" 冯启山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行10人来到会议室，一下将会议室塞的满满当当。为首的是一位身高1米85，20多岁的男人，他身穿一身合体的黑色暗纹西装，内搭黑色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放着一个藏蓝色的方巾。 "程总，你好你好。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冯启山忙起身相迎。 程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他握了下手，一触即放，充满磁性的男声道："合作愉快。" 一人从程铎的身后露出一些身影，未语先笑，说："冯总你好，我是一直和您联系的魏文泽，程总的私人助理。这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和法务部的代表，来和贵司做交接。" 冯老板让前台的小爱，带着人去另外一间办公室，自己拉着程铎非要两人并列坐在首位。程铎跟他寒暄了几句就收了兴致，他抬头便和坐在角落的方亦对视上，两人不觉间对视了有十秒钟后，面无表情地同时转移了视线。 程铎再次抬眼越过方亦环视了下屋内坐着的几个人，在看到刘志时眉间不自觉间轻蹙了下便迅速地转移了视线。他微微扯动嘴角右侧脸颊露出一个深深的梨涡，低沉充满磁性的男声说："你们好，我是程铎。" 在程铎看他们的时候，会议室得几人也在打量着他。程铎长的清秀，特别是眼睛，眼眶圆润漆黑的瞳仁很大，平添了几分稚气。身材修长，气质非凡，合身的西服被穿得很是合身，特别是肩胛和前/胸处鼓鼓的，一看就是经常健身。脸上的轮廓像刀刻一般流畅，下颌线特别优美。但浑身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势，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更为奇怪的是，他一笑起来得时候圆圆的眼睛轻微的眯了起来很可爱，脸部肌肉被牵动让脸部线条更为柔和，透着一股反差感。 众人听到程铎的话忙站起身鼓掌欢迎，这可是以后的金主爸爸，怎能不重视。方亦亦是从善如流，双手叠合相互撞击啪啪作响。 待众人再次落了座，冯启山就开始对程铎开始了生平介绍，就是捡了要紧的几个职位说，就差点大喘气，什么青柠集团总经理，S省能源矿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青柠资本总裁、青柠基金创始人....... 刘志瞪大的双眼吃惊地问道："程总刚20岁吧，真是厉害。" 冯启山拍退哈哈大笑，把刘志的脸都笑红了，可他的脊背还是挺直盯着程铎没有转开视线。他确实夸张了，程铎今年28岁，就算看起来稍显年轻些，但20岁这种话明显是拍马屁了。 程铎身子向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无表情没有开口，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 刘志心里有些忐忑，因为程铎除了刚才短暂的一眼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第二眼，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点入不了新老板的眼，要知道他笑得嘴都快要抽筋了。 HOP的几人对视了下，用余光看到刘志脸色由红变白，心里全是不安。这位金主不喜谄媚年轻又多金，涉足娱乐业说不定也只是一时兴起，可他们是要吃饭的，只盼望着这位爸爸是个人，不浪费他们多年的心血吧。 魏文泽笑着打断了几个人精彩纷呈的心思说："前期我和冯总的助理了解到，HOP和公司的合约是10年的。这次公司转交，意味着不出意外得话，咱们还有近7年的时间要一起相处，以后有的时间让大家相互了解。我紧随程总做个介绍，魏文泽，程总的私人助理，以后各位有事除了自己的经纪人外也可以和我联系。" 几人做了简单的介绍，冯启山就抓紧时间和程铎套近乎，话里话外都想合作，只是程铎鲜少开口。冯启山每每谈到紧要处总能被魏文泽几句玩笑扯开。 过了会敲门声响起，刚才随行的人进来汇报道："程总，公司账目已经核算完了，账目清晰完整。" 程铎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了。" 魏文泽拿出拟好的合同分发给各位，人手一份。 冯启山看了看合同很满意率先签好了字和程铎握手，再次提出有时间一起吃饭后先告辞了，对于旧时的部下，点头祝他们前程似锦。 "原先你们的合同是10年的，不过内容并不是很完整需要进一步的完善，这是新合约请先过目。"魏文泽一脸微笑地说。 几分合约在手几人的脸色各自精彩，刘志手里的是一份金牌经纪人的合同。他满心的欢喜，再抬头冲着程铎媚笑，但程铎依旧没有看他。刘志又是纠结又是欣喜还感情很复杂地替他家的宝宝们担忧，脖子伸的老长不时瞥着宝宝们手里的纸张上的字。可惜新老板的气场太强，他没那个胆子正大光明地看，只能小心地瞄，手中的笔也迟迟悬而不落。 合同上时限和分成没变，只是多了不少的霸王条款，什么完全服从公司安排，什么在个人和公司利益发生冲突时，因以公司为重否则按违约处罚……合约最后一页"违约金1000万元整（壹仟万圆整）"。 方亦和郑柏霖相视，两人面色都很沉。虽说没有打算过要去违约，但这金额也太高了点，以前不过30万，涨幅可以说是惊人的大了。 ☆、午餐 "高投资意味着高风险，这点想必几位都懂。青柠资本是山竹第二大股东，这也是程总要买下柠檬的主要原因。我们已经和山竹约定好了两部好班底高制作的网剧还有三个真人秀，当然晚会也是不会少，演出时段也是最好的。这份合约你们心底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尽管提出，我们有最专业的法律顾问可以为你们解答。中午程总约了山竹的戚总共进午餐，大家一起。要抓紧时间，半个小时后出发。"魏文泽说完，跟着程铎一起先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位40多岁的精英男人为他们解答。 半个小时后男人带着5份合约复了命，魏文泽将合约收好对HOP成员说："你们先下去，我有事要和刘经纪聊。" 等人都走开了，魏文泽一脸柔和笑地开了口："其实程总这人很好的，但就是恐同，所以....." 在魏文泽"你懂得"的眼神中刘志瞪大了眼睛念头还没转开，就听到魏文泽接着说，"想必刘经纪对新合约还算满意，总算没愧对了你这些年的付出。我们公司不会亏待功臣，你不用担心这些，只是以后尽量不要在程总面前出现。" 刘志有些羞愧的红了脸，想着刚才自己还巴巴的去拍马屁，可程铎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他慌忙着点头应了下来。 "午饭你自己解决吧，加油。"魏文泽迈开长腿走开了。 刘志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前公司里，心里有些难堪，一大早化的浓妆好像也花了起来。他还有些纳闷不知金主爸爸听没听过一句话：恐同即深柜。这柜深不深他不知道，不过显然自己手里没有那把钥匙，以后是夹着尾巴好好工作吧。 山竹公司的老总戚旺是一个不满30岁身材微胖但精力旺盛的码农，他这两天在公司盯着HOP跳舞视频的点击量，他喝了一大口咖啡接通了程铎的电话："成功了？要开始刷了？" "嗯，中午一起吃饭，见见真人？"程铎松了松颈部的领带说道。 "好啊，我能摸摸那个跳舞男孩的腹肌不？"戚旺百分百直男一枚，却对肌肉很是着迷，因为人总是对自己没有却渴望拥有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戚旺也如此。 "你可以问问，不过看起来不太好说话，我怕水泼你脸上。"程铎一本正经，但语气里全是戏谑。 "那我也去，长得都不错，你又赚到了。眼光是真的好，真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啊。"戚旺啧啧称奇，他刚创业的时候也是很艰难却始终不肯松口融资，怕决策权流失。这时候程铎亲自带着合同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京都本地那么多公司，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找贵司呢？"戚旺身子往后倚在椅背上双手环胸问道，虽然程铎的青柠资本已经在京都安营扎寨几年，但从实质上来说并不算京都本地企业。 "因为我的眼光，我能和山竹一起走得更远。而且，戚总也是个聪明人。"程铎一身黑衣随意的坐在戚旺对面的沙发上，一双眼睛发着光，戚旺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是被一只巨兽盯住了。 程铎没有提什么给戚旺更大的决策权或者许什么空头支票，他直接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提了出来，一是抢夺独家播放权，二是运用资金自办节目，三是提高网剧的质量不再局限网剧的定义就是烂粗糙劣质，四是和顶流明星的合作....这些想法其实都不怎么出彩，但程铎说出了他最有利的一个条件：他真的很有钱。而这些每一项都是需要巨大的财力做后盾的。 "不提S省的其他产业，就是青柠资本这些年的积累，想必戚总也有些了解。所以无论接下来戚总有什么规划，怎么规划，青柠都是你的后盾。当然只有一条，别想着黑我，青柠有最专业的CFO。我爸的官司你有了解吗？"程铎咧着嘴角问道。 "戚总如果想要了解，我这有详细的资料。不良公司坑了老程总19.78万元，给老程总的身心带来了巨大的伤害，随后产生一系列的变故，最后私下调解赔偿1978万元，直接破产了呢，当时很有名气的。"魏文泽在一旁解说，最后的赔偿的金额自然是没有达到这个数字，但合约上就是这么写的，"不过戚总，这个故事只是我们集团法务部的经典案例，所以每一次投资都会告知，所以并不是针对您，请您不要在意。" 并不是很在意的戚旺就这么财色熏心地和程铎合作了，几年下来两人还成了不错的朋友。 魏文泽上车之后，车子启动往酒店驶去，他拿出笔记本抓紧时间将事情安排好说："刘经纪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我们接下来说团队的事，首先队长还是郑博霖，你们没有意见吧？" 几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分配了带定位的手机，叮嘱几人一定要24小时带着手机，并保持手机的通话状态。 "下午的时候几位收拾下行李，搬公司。公司提供住宿，前期不允许搬出去住。因为你们还要在公司参加集训，集训内容涉及影视、舞蹈和歌曲创作，可以不全部参加，但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要知道，没有闪光点注定是走不远的。"魏文泽的话在大家唉声叹气中结束。 几人在内心呐喊:集训又是集训，这间有毒的公司是要将"活到老学得到老"贯彻到底吗！ 酒店包厢内戚旺随手翻着菜单看了几页就合上了，他想起网上的老段子，于是将本子随手一扔财大气粗地说："炒个全本吧。" 程铎微微一笑，给两人添着茶，完全忽略掉旁边站着的一脸求助看着自己的美女。 "先生，全本有108道菜，预约的好像只有7位客人用餐。现在国家提倡节约，而且相比较打包剩菜的做法，我们酒店更欢迎客人多次分开食用新鲜饭菜，这样口感更好。如果您对酒店的菜品不了解的话，我们主厨还提供配菜，您看要不要请大厨来介绍下？"美女看到程铎对自己的求助没有一点反应，只好将视线放回另一位客人的身上。她斟酌下谨慎地劝说道，说话间不由放慢语速，一双美目观察着两位客人的神色，生怕那个字眼点炸了客人的敏/感点。 "不需要，"程铎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戚旺开口道，美女听到程铎开口后眼神发亮再次专注地看着程铎，程铎只是接着说，"没有忌口的，口味偏淡，根据人数直接上菜。" "你怎么这么急？"戚旺有些纳闷地问。 "下午我去山竹陪你看数据，还有真人秀的事，先敲定2个，一个团体，一个个人。网剧的导演我也约了几个，一起见见。"程铎很是随意地说道。 "艹，我就是一个苦力吧，提供数据，提供节目，还得陪吃陪喝。"戚旺没好气的抱怨。 "让你摸腹肌。"程铎挑眉说。 "你的？"戚旺马上来了兴致。 "跳舞的那个男孩。"程铎笑着说，满眼的戏谑。 "行了吧，我要是真想摸难道还找不到，别寒酸我了。"戚旺打了哈哈，作为一家当红公司的老总他不至于饥饿成这样，刚才也不过是一个玩笑。 "这样很好。"程铎马上接道，没有一丝的停顿。 戚旺：觉得自己又被耍了呢，他明明什么都猜到了吧吧。可他除了不满地"哎"一声，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程铎笑了笑和他聊起了公司的事情，戚旺一脸苦相随口应和着。这人着实很无趣，脑子里都是工作，嘴巴里也一样，要不是兄弟连见都不想见。 两人正谈到这个月的数据，门被打开了。魏文泽一扫刚才谨慎专业的样子，笑得很是随性，甚至开起了玩笑："你们聊到哪里了？是用户活跃度还是会员购买力？" 戚旺啧啧发声低头喝了一大口的水："你们程总脑子里没有除了赚钱之外的事情。" 程铎笑着扶了下额头右侧的梨涡很深，神情很放松："介绍下。" 魏文泽将手伸向HOP成员依次说道："这位是郑博霖，HOP的队长，主唱。方亦、崔明乐、阳阳。" 戚旺点了点头称赞道："可真精神，帅！" "程总，戚总好！"HOP集体90度鞠躬朗声喊道。 戚旺吓了一跳，哈哈大笑："精神精神。" 中午几人没有喝酒，程铎吃得不多，席间戚旺说起了三个人之间的事，大家才知道魏文泽不仅是程铎的私人助理，两人更是竹马，从初中高中大学都是同校。 程铎微微笑着冲着魏文泽举杯，两人相视一笑，视线间满满的默契。 "小方的身材是真的吧？直播上你那最后一下，露出来的腹肌不是画的吧？"戚旺挑眉笑着问。 "是真的。"方亦停箸说不过也只是应了话，接着便没了音。 "我们都有啊。"崔明乐笑着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细腰，确实有腹肌，但只是薄薄的一层。崔明乐说完还去掀阳阳的衣服。阳阳笑着躲了下，崔明乐使了个眼色还要去掀，阳阳就红着脸由他掀开了。 戚旺打眼瞥了一眼点了点头笑着说："有个户外真人秀要参加者体力一定要好，中间说不定还要湿身什么的，话题性很高。我看你们就很适合。"说完眼睛又瞥了眼神色淡淡的方亦一眼，想看这位长的最好看的门面会不会有所表示，谁知这位又拿起了筷子。 "我们体力好啊，湿身如果公司没有意见，我们可以的。"崔明乐一脸喜气地说，还拉着阳阳。 "可节目已经请好了嘉宾，都是一些影帝什么的，加人的话也只能加一个了。"戚旺瞥了一眼全程淡然夹菜的程铎兴致就低了下来，随口地说。 崔明乐拉着阳阳的手就渐渐失了力道，他斟酌了下想到了自己去争取的理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戚旺又说："我看我还是别僭越了，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公司做主的好。" 程铎的眼神在四人的脸上转了圈，着重看了看方亦，这个性子怎么在娱乐圈混？全靠脸吗？ 方亦确实长的好，门面不是吹出来的。一双桃花眼眼清澈诱人就算是懒洋洋的半阖都婉转流光，眼尾上挑，眼角那颗红色泪痣更是添了几分风情。鼻梁高挺，唇不点而朱，像是果冻一样泛着光泽。只是他和程铎有点像，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着都冷冷的，充满了疏离感。此时就算现在几人同桌吃饭，他也好像是在外游离并没有完全融入到其中。 程铎将筷子放在架子上低声说："方亦，给戚总添茶。" 方亦很是听话地站起身，走到戚旺背后，双手捧着水壶给戚总添了水低声说："戚哥，小心烫。"这时低眉顺眼地乖巧，接着又给程铎添了水，依次倒了一圈才回了自己的桌位。中间他眉目平淡神情自然，既没有凑上去奉承态度又很恭敬。 完事后方亦再次拿起筷子不吭不声地继续吃饭，神色自若。 "怎么样？能不能去伺候那群大家？"程铎看着戚旺问。 "我看可以。"戚旺端起杯子做作地吹了口气含了一口茶水难掩喜色地喊道，"好茶！" 其后崔明乐就像开了窍又是添汤夹菜，忙碌地像只花蝴蝶，但程铎动筷子的次数越来越少，倒是戚旺夸了他两句"有眼力"、"勤劳"。 ☆、新规则 下午四人回了宿舍开始收拾东西，崔明乐把东西胡乱地扔在箱子里就跑到郑博霖的房间，郑博霖平时并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这回他看到崔明乐的身影扯着嘴角嘲讽一笑，没有理会他继续收拾自己的谱子。 不一会按捺不住的崔明乐果然先开了口："哥，我真为你打抱不平。你看看别人，不过倒了一杯水，就得到一个真人秀，这么好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 "为我？那大可不必，这种跑腿还要伺候人的节目不适合我。"郑博霖说的是真心话，他是本地人，家庭条件好，一直想要走的都是唱作路线，真人秀也可以，但伺候人的活他来不了。 "你说我是差了哪点了？"崔明乐被噎了半天，再次开口问。 郑博霖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看向崔明乐。崔明乐直了直腰身迎接他的打量，等着他的评价。 "这时候你猜小亦在做什么？"郑博霖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反问道。 "能在做什么，不是收拾东西吗？"崔明乐不以为然。 郑博霖低头再次收拾东西，不再理会他。 "他居然恐同，小亦，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然我换一家公司干吧？"刘志颓然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 "刚升了金牌，你这时候跳不合适。"方亦顿了下接着说，"他并没有找你麻烦还给你加薪升职了，想来魏助理说的是真的，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是没事的。" 方奕看到刘志没有到饭局又结合起上午在公司的情景，回到公司后就到刘志看看情况，没想一到就接了一盆苦水。 刘泽吧唧一下嘴苦着脸："这都什么事，没想到我出柜这么多年，连父母都对我没了法子了，还能遭遇这种事情。生活总是处处惊喜，猝不及防。"刘志脸色稍稍变好又把脸凑到方亦身边自动忽略郑亦下意识地躲避低声说，"你说他为什么恐同？他这个人有些怪。" "哪里怪？"方亦回想了下觉得程铎确实有些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不由地好奇地问道。 "你听过恐同即深柜这句话吗？"刘志一脸探究地盯着方亦问道，眼里闪烁着求同的光。 方亦有些恼羞地站起身深感刘志在暗示自己，他低声说："你想的也太多了。" 下午几人到了新公司才知道公司离山竹的办公楼很近，是一栋很现代化的建筑，占地面积不小。先看到就是冰冷的深灰色外墙和同颜色的巨大落地窗。刘志不是很喜欢，HOP的4个成员倒是很满意。 进去之后几人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魏文泽领着众人参观了下，一楼就是会客厅，正对着就是柠檬公司的青色的广告牌和一个很是有趣的LOGO。 "这个LOGO是这两天程总安排旗下设计公司加急设计出来的，很年轻化，适合我们柠檬公司的朝气。" 其他的区域被化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是开放的会客厅，放置着几张懒人桌，桌子旁是形状各异的懒人沙发。对面是比较正式的会客区，沙发的形状是常规的皮质沙发，但颜色依然很鲜亮，还有一部分就是水吧，吧台上有各种水和轻度酒精饮料，桌面上还有小蛋糕等食物。吧台后面有个大储物柜和冰箱，阳阳走了过去随手打开储物柜，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各种零食，而冰箱里都是各种冰镇饮料。 "这些各位可以任意取用，只是要注意体脂数据，否则会被要求加训的，那我们去二楼吧。"魏文泽在前带着路。 二楼就是正常的办公区域和员工食堂，除了开放的办公区，还有几间独立的办公室、会议室。走廊得墙壁上挂着很多空相框，以后会填进去他们最帅的硬照。 三、四楼是拍摄区和化妆室，设备齐全有些道具很是有趣。五楼是一半是健身房和练习室，另一半隔成了几间录音室，各种器材很全，几个年轻人马上就围了过去，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六楼就是休息区和独立的小食堂，程总在京都的几个地方还准备了房产，以后几位不想在公司住也可以出去住。要提前说的是如果有事外宿，手机一定要保证待机，确保公司在第一时间可以联系到人。挑选房间的时候，请将阳光最好的那间请空出来，那是程总的房间。行李一会有人会送到你们房间，你们先收拾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在2楼的会议室回合。"魏文泽看了下腕表确定了时间后就离开了，剩下就是4个孩子的狂欢了。 "这里也太棒了，我要在这住！"阳阳一脸雀跃地大喊道。 "不住也不行啊，都下了命令了。这下面还有办公区，怎么休息啊？"崔明乐嘟着嘴有些不开心，新公司明显看得很严。 "中间隔着三层楼呢，不会吵。我喜欢这，柏霖呢？"阳阳和柏霖两个人的家境差不多，又都是京都人，所以关系挺好。 "我大部分时间住这，偶尔回家。"郑柏霖想着楼下的健身室和宽敞的练习室笑着说。 方奕没有理会他们，随意打开一间房门走进去看了看，装修也是简单的黑白灰，都是一样的套房，外面一间小客厅，里面是卧室和卫生间，房间总共有十间左右的样子。郑奕家庭关系有些复杂，只要公司提供住宿他就不会挑，更何况还有那么大的练习室。他坐在自己推开的那间房间的沙发上，开始期待以后了。 到了约定时间魏文泽在会议室微笑着看着众人走进会议室坐好，他扶了下眼镜框，手里拿着几分告知书说道："我先简单地说下住宿的规则，一、不可以带生人到二楼及以上区域。这个生人包括且不局限于男女朋友、发小、合作伙伴、普通朋友等。父母可以来参观，住宿，但不能携带拍摄设备。如果有其他需要，公司会安排住在外面的酒店。多说一句我们的电梯可以识别指纹，根据职位和需要设置固定的楼层，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隐私问题。二、大家可以看到公司的监控设备很足，基本上可以说上的是360°无死角，当然卧室和卫生间里是没有的。请不要做出遮掩摄像头等行为，主要是这两点。大家是成年人，就要相互尊重他人的生活习惯，不要因为个人习惯去打破他人正常的生活秩序。还有，程总虽然不常到公司，但无论有人与否，他的房间请不要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去。" 待大家在住宿条件告知书上签好字，魏文泽接着道："这还有一份公司关于对你们以后前景展望的视频，大家一起观看吧。" 窗帘缓缓拉上，会议室渐入黑暗，接着一道柔和的蓝色慢慢出现。全息投影，上面展示着公司对HOP所有成员以后职业的规划，影视、娱综、唱作全方面发展，公司和专业的指导老师合作，没有干枯的文字全是以灵动的动画展示，最后出现的是各个区域顶尖的老师对他们的期许。看着自己的偶像喊着自己团队的名字说"加油"可真的是一件让人热血沸腾的事。 画面渐渐暗了下去，但几个人眼中对未来的期望却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醉酒 窗帘缓缓拉开，魏文泽推了下眼镜说道："公司对各位的职业的规划是长远的，但成功的前提是合作而不是单一的规划。大家也都经历过集训，吃过苦头也尝过甜头，你们的感触肯定比我深。学习是不可缺少的，公司是希望大家在工作之余也不要松懈，再一步自我提升。而人设方面，你们有想法可以和公司谈。但有一点，组合之内卖腐大可不必，有CP粉公司也不会要求你们去澄清，但也不要自己去碰瓷。" 接着会议室走进了4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在20－40岁之间，都是中人之资。 "这是公司为你们找的生活助理，都是有过经验的老人，已经签了保密合约的，你们自行选择吧。"魏文泽说完就低头看资料。 4位助理先做了自我介绍，郑博霖是队长他先选了一个30多年的男人，长相很普通。崔明乐看到郑博霖选好迫不及待地选走了一位从业多年有些名气的老经纪，乐乐把里面长的最好看的一个20多岁但看着很老成的男孩选走了，最后一个40岁的女人就和方亦配了对。 接着几位生活助理就开始和HOP沟通明天的课程，魏文泽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山竹公司内，程铎在大屏幕上观看整理好的HOP的资料，一段段练习视频，大部分是在H国拍的素材，他也是第一次看。视频上的成员每个人都很努力，重复练习增强肌肉的记忆。有一段是方亦练后空翻，他不止一次的摔在地上，虽然地上有垫子但还是有次伤到了脖子，他蹲在地上，瘦削的肩膀耸着，修长手指敷着自己的脖子，四周都是询问的声音。 郑博霖有些生气地喊："现在去医院，为什么一定要加这么危险的动作，换掉！" 方亦动作没有变，一只手伸长轻轻挥了挥在镜头处露出一只微红的眼睛和半张苍白的脸，轻不可闻地说："没事。" 接下来便是他一遍遍独自练习，由生疏到信手拈来，熟稔到动作利落像是生来便会的技能。 "这孩子真不错，我也算是个伯乐吧。"戚旺在一旁看着收下员工剪辑有些感慨地说。 "那个综艺，让阳阳去。" "这么刷脸的事，你不喜欢这小孩？"戚旺有些不解地问。这个节目点播率虽不是最高的，但因为有很强的专业性，有一部分很强的死忠粉，算是不错的节目了。他对郑亦的影响很好，才会随口提了一句。 "阳阳性格好，和大家们相处更有效果。"程铎看着戚旺接着说，"他演《荆刺》怎么样" 《荆刺》是程铎之前看中的一个本子，正在谈合作。 "眼睛里有戏，不过你不说想请李春来导？他这人挑的很，事还多，难说。"戚旺啧一声满眼的不看好。 "呵，不过是要提高投入，只要能获取更高的收益，可行。"程铎的脸在不断变化的光线里显得更为清秀好看，他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野心和信心。 戚旺扯了嘴角心底觉得有些好笑，他对于程铎这种好像只要他愿意就能把世界都买下来的心思只能笑笑，毕竟山竹的大部分流动资金都要靠程铎不是。金主爸爸虽不是万能的，但对自己来说是万万能的。 晚上微博用户活跃度最高的时候HOP的官微发布了一条见面视频，就是下午山竹金牌剪辑师忙了一个下午的成果。在各个营销号的共同努力下，热度上升的很快，一个小时不到就上了热搜。 呼噜噜：哇哇，这几位哥哥都好帅，那个霸占了山竹主推面的舞蹈表演视频就是他们吧~ 起名字很麻烦：原来跳舞和编曲这么辛苦，有才敬业的各位小朋友，你们好。你们第N个粉丝请查收。 天下第一美少女：第N+1。不冲敬业和辛苦，只冲颜。 龙龙家的小可爱：第N+2。肤浅的上家，我冲颜！不害羞，大声说出来，就冲颜~！！ ...... 而同时程铎正在酒桌上和几位导演商议角色的事情，一位导演拉着程铎的手臂不放手，非要和他再走一个。程铎皱着眉虽然隔了两层衣服，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程铎不动声色举杯挣开这位导演的触碰再次举杯，仰脖豪爽饮下一杯酒，包厢内气氛高涨，有人为这位不摆谱的金主呐喊叫好。 "程总，以后咱们就经常合作了。那几个小孩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大家伙见见，好给他们定定位。"程铎以前投过闫景的剧，于是他便张了口把正事引了出来。 "闫导，柠檬的艺人是一个男团HOP，今晚已经上了热搜了，他们分别是......."魏文泽忙得了空去介绍自己的艺人，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魏，既然是来吃饭的，就不要说正事了。不要有那么强的功利心，放轻松！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程总，咱们再走一杯。" 这话说的让魏文泽着实无语，功利心，这屋里谁没有功利心就不会聚在一起。有人便是这样，非要用这么显而易见的话来堵人，还堵的人没法撕破脸去还嘴。 "刘导，小魏跟我时间长了，性子也像我。旁的不多说，这杯我敬你。"程铎拉过话头，将事情揭了过去。 程铎几杯下了肚不仅酒气上头还被这股子乌烟瘴气熏得浑身不舒服，几杯酒下了肚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显了形。从交流拍摄手法上七扭八拐地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演员的身上，谁的身子好谁的脸漂亮谁有独门功夫让人欲/仙又欲/死。 等深夜程铎一身酒气地被扶着进了柠檬的门，魏文泽有些气急败坏地念叨他："不能喝就不能少喝点，喝多了你倒是回家休息啊，还担心公司的事，往这跑个什么劲。这几个老子什导演还都是老狐狸，人搭进去了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过你说说你，我当时心急了，多了一嘴就算了，你为我出什么气，还非凑上去多喝一杯。" "聒噪。"程铎闭了闭眼睛无奈地说。 "行行，我聒噪，你倒是找个女朋友去呀，你以为我乐意伺候酒鬼啊。"魏文泽扶着人进了电梯说，"直接回你房间休息吧，别瞎折腾了。" "去5楼。"程铎低着头说。 "这个点，你这个样子还要健身？！"魏文泽睁大了眼睛。 程铎抬头看了他一眼，圆圆的眼睛被酒水染得濡湿，眼眶还泛着红，大大的瞳仁里透着无辜，连平日用来武装的冰冷都退了干净，只剩下些许的呆滞和无辜。 魏文泽伸手轻轻将程铎的脸推到一边，嫌弃地说："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长的像狗吗，没事别这么看人，我都想扔根骨头给你了。" 程铎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两个人笑得声音很大，到了四楼笑声还在继续。 "你别笑了好吗？万一还有人在你霸道总裁的人设就要崩了。"魏文泽大笑着没好气地说。 "你先别笑了，我得缓缓。"陈铎说着单手解开了领口上的两颗口子，露出锁骨和一片肌肤靠在墙上喘着气。 魏文泽单手拉着人也靠在一旁，走廊内很是安静，魏文泽看着漆黑的走廊轻声说："哎，铎，这么多年了你那个坎还没过去？" "闭嘴！"程铎一下收起了笑，平时防备的冰冷迅速回防，神情冰冷甚至带上了凌厉。 "人都要往前看，再说不管你的事。你要固封到什么时候，你难道真的要孤独一生？"魏文泽像是没有感觉到好友的冰冷继续不紧不慢地说，话语间还带上语重心长。 程铎猛然回头一只手紧紧抓住魏文泽的衣领，怒睁的双目里布满血丝，手背上青筋爆出，胸口起伏更大，低沉的男声缓缓道："我让你闭嘴！" "这些年谁提这件事你都是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为了那种人渣，他也配！"魏文泽声音放大了些，可高昂的话被一拳打断。 魏文泽侧着脸苦笑了下，然后回头看着双眼通红的程铎轻声说："真的不是你的错，旁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兄弟，好好的。"说完抱了下程铎。 "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一会。"程铎一把推开魏文泽的怀抱。或许是酒水的激化，他今晚表现的太情绪化，平时的防备也有些松懈。 "真生气了？行吧，我走了，你自己能行吗？"魏文泽说着就看向电梯，看样子是真的想走了。 "醒酒了，你走吧，我怕等会会再对你动手。" 魏文泽不以为然，揉了揉脸上红的一片，疼得自己嘶了一声嘟囔着："真打，艹，真以为我想管你！德性....." ☆、清醒 刚从练习室练舞回来的方亦在走廊转角处把脚缓缓缩了回来，他靠在墙上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该出去，可是他又很饿。他进了练习室一待就是4个多小时，现在饿得是前胸贴后背，想想六楼的食堂好像还有些剩菜就觉得鸡腿就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话说也奇怪，人家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是在火光中出现的幻觉，自己比她厉害，闭上眼就实现童话了。 脑子里还没贫完，他就听到肚子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很大声的闷响："咕噜噜~~"好饿好饿。 方亦慌忙地捂住肚子，额头青筋微爆，心底全是慌张，会不会被灭口？！ "出来！"程铎太阳穴直蹦哒，魏文泽！肯定是故意的。 方亦深呼一口气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刚冲了澡头发还有些潮，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大T，低头在转弯处露了身影，在看清程铎的样子后大步走向他，步子有些急："你没事吧？" 落在方亦眼中的程铎有些不太好，他有些虚脱地靠在墙上，两颊有两片绯红，西装和马甲扔在地上，黑色的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肌。最要命的是，他还眼眶泛红，眼睛里泛着泪花，分明是快要哭了。 程铎听到方亦的问题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擦了擦眼角。强忍着烦闷，怕吓到这位新公司的小朋友，眨了眨小鹿似的眼睛明知故的转移话题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要一起吃点东西吗？"方亦轻声问，顿了下接着说，"我做。" 深夜，整个休息区都很安静，小食堂里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方亦正在简易厨房里切菜。微波炉里热着鸡腿，屋内响着燃气燃烧时"嗤嗤"的响声。 程铎坐在长长的餐桌旁有些无事可做，他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想想尝尝小朋友的手艺？不过可能是晚饭只记得喝酒了，闻着饭香程铎还真的感觉出了一丝饿意。他又癔症了会，他拿出手机处理下公司邮件，然后翻看了下HOP的官微，看到热度虽然退去了些但还在榜上，心情稍微好了些。前期公司了花了些钱，但这持续的2个小时的热度就是HOP自身的魅力了。 等方亦把饭放在餐桌上，他们避开对视，一人抱着一碗面大口低头吃了起来。 方亦拿起公筷问："你要煎蛋和鸡腿吗？" 程铎翻眼看了他一下说："谢谢。" 他用公筷给程铎夹了一个煎蛋又夹了一个鸡腿，自己才开始吃，等程铎再抬头的时候盘子的蛋和鸡腿已经全没了。 "要不我再去做两个？"方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了。"一碗热腾腾的面让程铎的胃好受了很多，他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拿起西装手伸进口袋摸了下钱包，手指触碰到钱包才惊觉给钱好像不是很合适，可鲜少碰到这种情况的他，没想出其他主意。他抬头看了看还在吃面的郑亦，还没开口方亦倒懂事的先出了声："我什么都没听到。" 程铎：......就这莫名其妙地几句话听到了又怎么了？ "一碗面而已，没什么。" 程铎笑了下，刚才的难堪一下都没了，他没有说什么都没看到，这孩子还挺好玩。程铎把衣服放下又坐在椅子上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亦抬起头惊奇地看着程铎，他居然能发现自己心情不好，也是神了！ 这还要从下午说起，郑博霖今天要回家收拾东西，在离开前去找了一趟郑亦："小亦，我有些话要对你讲。"郑博霖把房门关反锁后接着说，"如果是崔明乐，这话或许我就烂在肚子里了，可是你我就忍不住了。" 方亦点了点头："霖哥你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关于宁越的，他这些很红，手上的资源也不少，在京都很有名气。有名的会玩，我这有份视频你要不要看？"郑博霖看着神情很平常的方亦试探的问了问。 "你发给我吧。"方亦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虽然已经隐隐感到些什么，但还是习惯性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郑博霖将费了些心思才到手的视频传给他之后就离开了，坐上了车才有些琢磨出方亦的失常，他没有道谢没有送自己，希望视频不只是能让人惊叹长见识喊句我艹，还能有点儿其他的用处。 视频才看了一半就关上了，方亦确实没有惊叹没有大喊，却觉得自己真的长了见识。视频里跪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的小男孩被打了马赛克，除了宁越之外的站着的各位也打了码，这里的码只是用来含糊其人，有专业的作用，而其他的运动和特写器官都是直白的暴露。混乱的场面，满地的名酒和钞票，红着眼睛陷入癫狂的人，还有跪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的男孩......还真TM的涨了见识！ 方亦到了餐厅，看着餐盘里的菜，胃口全倒的吃下一口吐了两口，另外一口多出的是被恶心出来的胃液。 直到在练习室听到熟悉的歌曲声他才从刚才失神的状态中清醒了些，肌肉的记忆带动神经的记性，他忘却了时间酣畅淋漓地联系了4个多小时，直到小腿隐隐作痛才停了下来。 方亦抱起手肘看向和白天截然不同的程铎有些纠结要不要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青春的悸动和迷糊灌顶地失望。那种自制力的人在遇到五光十色的诱惑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迷茫还是狂喜？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没那么想听。"程铎笑了笑，笑意中参杂了些不屑。 方亦不知是被程铎的不屑还是他深深的梨涡刺激到了，他撑着桌面探出身子一把压住程铎要起身的身体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作为交换，你说一点你的事。" 程铎嗤笑一声，将自己肩膀的手推开，他不过看这小孩心情不好想要关心下，没想到这人还想交换，野心不小。 "初中的时候我对一个人有些很模糊的感觉，最近再次遇见，他先是提出要给我资源用来换取什么。今天我看到他群H的视频，有些.....错愕。"方亦看着程铎的眼睛一脸平淡的说。 "我没说要和你交换。"程铎挑着眉说。 "我只是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件事，或许你是不错的选择，毕竟你的嘴很严。"着重的严字透着一丝调皮。 程铎低头笑了笑心情不错地说："不是良人，难过几个小时就是给青春面子了，明天陌路就好。如果他是不识趣的你就跟和文泽说，你是艺人，这种人这种事不必亲自下场。"程铎顿了一下，接着道，"艺人不仅要有一计有美貌，最重要的是要有艺德。以后会有多少孩子喜欢你，以你为榜样，追寻你，你是他们的光是他们的喜爱。不要玷污了这份喜欢，也别轻易玷污了自己。" "那我要说谢谢？"方亦也笑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就含着春意，现在更是美不胜收，眼角的痣也越发红艳。 "明天的课好好上，说不定会有惊喜。"程铎忍不住想要去得瑟，除了李春他还发现了两个不错的导演，万事得有b计划。回头之后他才发觉自己这一丝和旁时不太一样的得瑟是多么不同，即便谈下一个很有难度的合作，这种得瑟也没有出现过。 程铎回了房间，陷入黑暗的时候回想起最后郑亦的话。 "程铎，其实我不是怕纠缠，而是为自己初中时的感觉感到惋惜？或许这个词也不对，但惋惜的意味在那么多莫名的情绪中最为明显。那时太多的感触都是懵懂的，听了你的话我才明白，那份感情中更多的是羡慕，羡慕他有疼爱他的父母，有起点就在别人终点的优越，羡慕他有那么的朋友和那么多喜欢他的人，羡慕到想要去追寻他。现在拉开遮挡板，赤/裸裸看到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现实时，我也该醒了。" "或许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真正会在意这些的只有真的在意你的人。自己开了口，试着去接受才是真的越过那个坎。" 程铎嗤笑一声："小P孩，失恋了还能说教。"话音见见模糊就这么含着一丝嘲笑安然陷入沉睡。 相隔两间房里的方亦仰躺在床上拉起被单捂住了脸，让月亮不至于照到自己红着得脸，今天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还真不是他的风格。应该是突发事情的应急反应，可脑海里断断续续持续不断地浮现出程铎那张带泪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那番说教，去教金主对自己敞开心扉吗？最让郑亦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刚经过一阵风雨，手脚发冷，但一颗心却暖得厉害，内心不知觉地想要去靠近那人，才不至于觉得难过。靠近后发现自己不仅不难过，还很高兴是什么德性？！ ☆、买卖不在仁义在 第二天清晨方亦去练习室碰见了已经热身好的程铎，两人一愣神相视而笑。或许是都认为自己知晓了相互的秘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觉间增进了不少。 等快到上课时间他被闹钟惊醒才忙去冲澡，本来觉得来不及早饭，打开练习室的门发现门外的门把手上放着一份早餐和一盒纯奶。方亦顿时觉得空气一下就好了，连PM数值都蹭蹭往下掉。 上午很认真得上了表演课，老师是从表演学校请的，课讲的很深入。下午上了形体课，因为几个人跳了好几年的舞底子很好，所以并不算难。 到了下午方亦吃完晚饭就到四楼的练习室里跳舞，总说台上十分台下十年功，他深感赞同，对于基本功他是一分松懈都没有。 到十点郑博霖收拾东西先回去了，他还要去作曲。郑博霖前脚刚走，练习室外的健身房的灯亮了，方亦停下动作看到程铎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休闲装在做拉伸。练习室的玻璃是单面的，为了防止舞蹈动作泄露故意设计成这样，现在倒是方便他看门外的人。 两个小时之后，方亦听到敲门声，他走到水杯旁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才不至于显得有些紧张。 程铎推开门看到正在喝水的人说："别练了，冲下澡，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方亦眼睛很亮地应道。 程铎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如果非要挑点骨头那就是他的肌肉太过发达，将衣服撑得过于饱满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反而忽略到衣服自身的特色。 初秋的深夜除了寒气连人都变少了，方亦将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乖巧的低头跟在程铎的身后。程铎落下两步和他并肩说："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而且太晚了就简单吃碗面吧。" "好。"方亦抬头不知觉眯着眼露出一个笑。 嘁~一点都不像失恋的样子。程铎觉得自己真的担心有点多，现在小年轻的想法或许是自己不能明白的，他跟着笑了笑伸手将小朋友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那双明朗的新月："你有点明星意识。"想想这个笑脸要被众人点评欣赏怎么心里有点不爽，程铎强行忽略掉自己莫名不爽的情绪继续在前带路。 他们去的就是在公司附近一间小面馆，只有一间小屋摆着几张桌子，收拾的很干净。老板正抬头看着悬挂的一个小电视，里面播放的是最近正火的家庭剧，听到脚步声，不算客气地说："吃点什么？" "两碗牛肉面。"程铎淡淡回道。 "哎呀，是你，等着。"老板年纪40左右，抬头看了程铎一眼马上就露出了笑，还嘟囔了一句，"每次都来那么晚，不知道忙些什么。"说着快步去后厨下面去了。 程铎感觉小朋友有些疑惑地眼神解释说："以前在山竹处理事情到很晚，我都会来着吃碗面，就这么熟悉的。" "嗯。"方亦笑着点头应道，柔软的笑脸在白炽灯下尤显乖巧。 程铎被他萌了一脸，露出梨涡说："小朋友你怎么这么乖？" 方亦脸色微变，辩驳："我快19了，要不是去H国都上大学了。" "那还挺大。"程铎睨了他一眼，笑了起来，说完习惯性地打开公邮箱处理公事："明天我要出差，你有其他事直接和文泽说。" 明白他可能是顾忌昨天自己说的是，方亦放下筷子，不知道为何被程铎那短暂的一眼睨的两颊发热，他纠结了一会别扭地转过头说："我不能直接和你联系吗？" "手机。"程铎看着小朋友别扭地脸笑差点笑出了声，伸出修长的手说。他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手指并不算纤细还有些粗犷，指甲修剪的整洁，白洁干净。 郑亦脸色马上转晴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雀跃地递了过去，程铎白了他一眼："解锁。" 方亦身子前说了几个数字，程铎解锁后输入自己的号码又把手机丢了过去。他拿起手机看到备注为程铎的号码心情好到嘴角一直往上翘，把手机收好两人吃完面，一起回了公司。 第二天程铎果然出差了，刘志也宣布了一个星期后要参加的真人秀的消息。 "守好自己的人设，别崩了。小霖到时候会有表演的环节，唱歌。你做下准备，选好歌曲发给我看下。"刘志在会议室里看着台本交待道。 "那我们表演什么？"崔明乐马上问道，言语里都是期待。 "表演是按组队来的，只有小霖一个人有机会。而且歌曲不能太过优秀，最好是朗朗上口的简单歌曲，编曲上可以藏点东西。小亦，你多说几句话我就很满足了，实在没话的话多做几个表情，只要表情到位就冲你的脸镜头也不会少。"刘志简单两句话就把崔明乐的问题扯了过去。 "那我和阳阳呢？"崔明乐再次问道，助理李仲在他身后拉了下他的衣服，崔明乐皱了皱眉有些后悔但已经问出了口话显然是收不回来了。 "节目中会有游戏环节，小霖，小亦每人分开出场一次，你和阳阳组队出场一次。至于游戏的内容稍后我发给你们，根据参赛的嘉宾订输赢。"刘志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能全赢的。 崔明乐一张脸拉了下来，阳阳还是笑嘻嘻的。几个人过了下游戏环节约好了明天试玩下就散会了，阳阳去揽着崔明乐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这么快就要上节目了，我们是不是要火了啊？" "你就是心大。"崔明乐白了他一眼，阳阳一点都不在意，带着助理一起去食堂吃饭。 吃完饭，李仲在吸烟室找到了崔明乐，压低了声音说："小祖宗，你怎么在这抽烟，要是被咱们金牌经纪看到不知道又要怎么说你了。" "他正忙着帮着挑歌呢，哪有时间管我。"崔明乐酸气十足的说，刘志以前他就看不起，没想到这个老GAY现在翻身成了金牌经纪，还掌握着很多的大权。崔明乐吐了个烟圈回想起在H国自己对刘志的态度更觉得自己诸事不顺，前途更是堪忧。 李仲四下张望了下然后把门反锁住压低声音说："我看你们合同上说艺人可以凭借自己的关系去接戏/通告，你就没什么想法？" "有啊，可我一个小孩哪有什么关系去联系到那些有钱的人。"崔明乐和方亦同岁18，还真是一个小孩，他眼珠一转眼睛一下睁大惊喜地声音就略微提高，"李哥你有关系？" "关系是有点，不过话的提前说好，人不好伺候，会玩。你要是豁不出去还是别让我张这个口得罪人，万一关系再断了就得不偿失了。你不行就提前说，我还能找其他人。" 李仲眼睛闪烁着说，目不转睛地观察崔明乐的表情。他当初从老公司辞职也是有些缘故，不过有人用关系把事情遮住了，加上柠檬的待遇给的好就进来了。他是有关系，帮人找乐子，他先看上的是方亦，但方亦人很冷平时连看都看不他，实在是搭不上话。郑博霖才子，家里有钱，待人有几分礼貌但礼貌外全是疏离，他连嘴都不敢张。阳阳是个傻的，不能玩，风险太大，而且看和郑博霖的关系家里应该是有些家底的。看来看去也只有自己带的这个最适合，业务普通心比天高。 崔明乐一时有些纠结，他是想火，但如果去找个七老八十地变态老男人，那也实在是上不了手，半天纠结地问："丑吗？" "你问哪个？"李仲有些好笑地反问，然后又迅速说，"年轻帅气有资源，就是会玩。你别想那么多，人家就图个新鲜，玩不几次就不玩了。主要不就是个机会吗，各取所需。" 崔明乐想问怎么个玩法，张了嘴又把话咽了下去换了一句："那我见见？" "见还得排队呢，你先等着吧，我把话先递过去，等人通知。你到时候别让我难做，我约人也有风险。"李仲看崔明乐松口笑着说。 "李哥你这话说哪去了？买卖不在仁义在。"崔明乐想明白了，心中的忐忑变轻声玩笑道。 什么买卖不知仁义在的，想的也太轻松了。 李仲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别跟公司硬着来，等你火了还怕没有资源吗。到时候组合热度上来了，你多沾沾光炒炒CP，说不定比在节目上卖力火的还要快。" "真的？"崔明乐本来是打算和阳阳组CP的，听到李仲的话心眼又有些活络了，不过那两位的热度也不是自己想沾就沾的上的啊。 李仲也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劝崔明乐的了，拿出一支烟给他点上好好给他上了一堂怎么沾热度的课，举例引典故说的好不热闹。 ☆、节目 一个星期后，方亦在去录节目的车上闭着眼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等人的消息，可手机一直很安静。7天前他加了程铎的微信，看到什么小笑话转发给他，但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复。他不知道自己对程铎的感觉是什么，可没事就会想起他没有扣好的衬衫，泛红的眼角，健身时汗湿紧贴在身上的健身服，还有异常自律的作息...... 程铎闲暇时才看到小朋友发的笑话，他笑了笑觉得这个弟弟还真好玩。他又向上翻了翻记录，觉得自己一直不回复好像有些不礼貌，于是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方亦看着危险圆脸表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真的恐同？ 周姐把防晒霜塞进他的手里，打断了他的猜想，嘱咐说："自己擦，我帮你也行。" 方亦有些不耐烦地挤出一些，周姐趁机挤了一大坨："涂薄了没用，手臂和腿上也涂些。" 下了车先去化了清爽的妆，节目组的人又来了人专门来对台本流程，再次确认游戏的出场顺序。节目组的人临走时又转回身说："你们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这个节目后再见你们估计就难，你们肯定能大火。" 节目开始录制的很顺利，其他的嘉宾也很好相处，根据原先的设计郑博霖表演了唱歌了，只是在唱歌的时候崔明乐提出了要伴舞。郑博霖低头调着吉他，嘲弄地笑了笑："跳舞还是小亦来吧。" 方亦玩游戏的时候故意输给另外一个男嘉宾，因为要输的真，他先前就设计好要摔一跤。可他还没倒在地上，崔明乐就冲了过来，很是紧张的样子，去搀扶还嘘寒问暖。本来没什么大碍的方亦没办法只能压着眉眼低声对那位逼不得已转身安慰自己的嘉宾一再致谢："谢谢，是我自己不小心。"还一再对其他嘉宾鞠躬道歉。 崔明乐又和阳阳强行安利了一波默契，阳阳没心眼的配合着他表演。等节目结束后几个人上了车子，除了阳阳很兴奋，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抢镜头，多表现我没意见，但是为了一个镜头提前站在摄影机前等着，按的是什么心？怕别人不知道是假摔？！"郑博霖等车启动后厉声出了声。 "你如果没有意见，为什么伴舞的时候选择方亦而不是我？"崔明乐握紧了手反驳道。 "能力决定的，你觉得你比小亦更努力，跳的更好？"郑博霖嗤笑一声，方亦在练习室的时间最长，跳的最好是有目共睹的，"你在冲排位立游戏达人设吸粉的时候，小亦在干什么！" 崔明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可心中更多的是不甘。这刚是起步就要和他们差距那么大，如果不多表现让大家看到他，那以后谁还知道有他这个人。 "乐乐这事做的是不对，我这个助理也有错。我道歉，但是组合嘛，多些话题就会多些镜头，这样省的后期再删完了。"李仲忙出来打哈哈，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崔明乐的肩膀，做出一副我们都是为了大家的模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志这时开了口："好了，乐乐道个歉。团队精神在组合里是最重要的。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不要做了，都这个年纪了谁是傻子？！" 崔明乐在李仲的安抚下不情不愿地道了歉，阳阳摸了摸头迷茫地私下张望，不懂也不敢问，生怕一不小心做实了傻子这个位置。 到了公司刘志先和魏文泽联系说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因为他不在现场也只能说个大概。 第二天程铎下了飞机看到来接机的魏文泽问："公司有事？" 魏文泽说："柠檬有些事，我想了想还是当面汇报好些。" 程铎听了魏文泽的叙述后薄唇微启道："先和节目组联系把崔明乐的镜头全删了，除了他和阳阳的游戏外，镜头不要超过3个，时间不能超过10秒。给嘉宾每人送一份礼物，包括导演组，山竹那边你亲自去一趟。盯一下后期。"程铎顿了下接着说，"下次这种小事不要再和我讲了，现在你负责柠檬，你直接处理。" 对于这种不能接受公司安排的作死小艺人，程铎没有什么耐心。适时敲打比苦口婆心更有用，因为有些人识不了好歹。 "好~"魏文泽笑着应，暗暗又打量了下程铎的脸色，发现还是如常，无声地又笑了笑。昨晚一系列的应对他已经做了，和程铎讲也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毕竟被旗下艺人撞见失态的一幕是该有些反应不是。 "晚上7点你带方亦去山海居，《荆刺》剧本买下来了，见见导演。"程铎闭上眼小憩像是随口说。 "是李春导演？"魏文泽惊喜地喊道。 "他也去，不过他要求高，我怕还请了两位新进的导演作陪。" 这次筹备的一部网剧，总共11集左右的时常，剧本很不错，不然也请不来李春。李春去年金兔最佳导演奖的得主，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另外两个导演是新进导演，都有自己的特色，但名气和李春相比就少了不是一丁半点。 "让他穿的青春些。"毕竟扮演的是一位初中生，程铎说完回想了方亦的脸不自觉地笑了下。 "你这趟差出的，怎么荡漾起来了，艳遇了？"魏文泽看着程铎扬起的嘴角，柔和的侧脸玩笑道。 程铎一下睁开眼摸了下脸吃惊地问："我刚才笑了？" "不要太春意好嘛~"魏文泽一脸看戏地期待着看着程铎。 程铎摸了下脸不自在地说："你眼花了。" 没有眼花却不能反驳的魏文泽从善如流地闭了嘴，毕竟老板说的都是对的。 山海居是一家私人菜馆，三层的古代建筑风格，包厢总共也就10个，装潢菜品很有特色，除预约不能订到座。 方亦跟着魏文泽进了包厢时，这餐已经吃了一半了。他先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位40多岁的男人，身材略微发福神情很矜持正和程铎说着什么。 程铎微微笑回了话，他看到推门进来的方亦笑意更深转头对李春说："李导，这就是HOP的方亦，你看周林这个角色他来演怎么样？" 李春神情不爽，抬头看向门口的少年。 方亦鞠躬道："程总，李导，刘导，季导好。" 程铎把李春各种转变的神情收入眼帘，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回落。 李春表情有些敷衍地说："模样好，身段也好，年龄也算合适。不过这周林的经历很特殊，不知道这位自信的小朋友能不能演的出来。" 《荆刺》主要关注的是家暴话题，主角是处在家暴中心的人，里面各种复杂的情绪要拿捏到位确实不易。 "人是新人，但璞玉也得能人琢，有李导这样的大家还怕不出样吗。"魏文泽笑着打了个哈哈。 郑亦再次鞠躬说："李导，我的成长经历和周深相比是顺了风水的，但说是未经风浪却不尽然。我能吃苦，您愿意教，我一定好好学。" 程铎心中肯定，能吃苦是肯定的，三年如一日的泡在练习室，就算有火了的念头依旧不松懈，这是程铎最欣赏郑亦的一点。和自己一样的自律，不骄不躁。 李春神色有些复杂然后笑着举杯说："能吃苦有什么用，这行全靠师爷赏饭，天分到了感觉就到了，吃苦吃不出来感觉。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今天就练练酒，让我看看你的决心。不过听说你们唱跳的歌星不易饮酒，也别勉强。"说完又转过头对脸色微沉的季明说，"你说现在的娱乐圈也是怪，唱歌的不好好唱歌好要跳舞，唱跳就唱跳吧还霸着荧幕又是演戏又是综艺，上跳下串地跳不完的梁。" 跳梁小丑方亦笑着说："李导，这话我得解释。是我自身原因，我唱歌老是跑调，当初选秀是海选，粉丝多。节目组还是本着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选的，选了再退就难了。至于转型，公司也是为了我。这杯酒我敬你，无论这合作成与否，现在我了解到公司的用心，以前使了8分的力，自今后便会使10分，12分。" 方亦说完就来到桌边倒酒，神色还算平和。 程铎看着他的样子，冷着脸转向李春，冷哼一声开了口："李导，何必为难小孩。" 方亦手里动作一顿，他没想到程铎会出声，不过一杯酒又不是喝不下去，他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不也没少喝。 "他喝不了，"程铎冷冷说完，然后对魏文泽说，"文泽，带刘导季导到后院看看假山，那是这个馆子一大特色。招待不周，一会我一定敬两位。" ☆、你很好，不必管他们。 两位导演也感觉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他们待了，于是站起身跟着魏文泽走了出去。 等包厢的门合上，程铎接着刚才的话说："李导，没必要难为孩子，有什么条件直接提。我家的小朋友可以喝酒，那也是他乐意喝，我不松口谁还能强迫得了。" 程铎眼神里全是不羁的光，方亦觉得时间不对可心跳还是越来越快，怎么办好像被金主的一个眼神弄的得了心脏病？怎么治在线等。 "程总可真会疼小孩，"李导眼神一转有些戏谑地在两人转了圈，叹了口气说，"男主我有更好的人选了，他演男二可以。" "是我的原因？"方亦这时那点旖旎的心思全收了，闷闷地问。 "李导要捧自己人无可厚非，但又舍不得这么好的本子就有些贪心了。这本子是我的，这人也必须是我的。" 郑亦觉得自己正经不了2分钟，听了"人是必须是我的"之后连耳朵都红了。怎么办，心都快颤了，金主太会撩，还是段位最高的无意撩，最致命。 "程总不再考虑下？"李春有些拿捏不住了，他又看了方亦一眼，觉得这孩子能把一个商人迷成这样也是能耐。不过这个脸这个身段也是可以的，物超所值。 "谢谢李导今晚赏脸，不过看来我们的合作只能到此为止了。"程铎起身伸手送人。 李春冷哼一声，他坚信自己有提条件的资本。他已经想好了，只要程铎答应，这剧本怎么改，怎么拍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哪怕改个双男主也是可以商量的。想想一个名导演是多大的吸引力，何况他是屈尊纡贵来导网剧的，出乎意料地是这位程总一怒为蓝颜的气势。多说无益，李春也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他起身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坐，傻站着干嘛。"程铎说着拿起手机给魏文泽发了消息，让他把人请回来。程铎并不知道李春丰富的内心活动，只是知道他自己的心意。 方亦安静如鸡，等程铎收了手机眼巴巴地看着人。 程铎梨窝微微出现，低沉的声音说道："怎么愧疚了？不是你的原因，那老头想捧自己的人。" 方亦自是从两人的对话中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好似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才导致这种局面。 程铎难得有耐心："怎么你觉得那老头为了自己的人拒绝你，是你的不好？你要是愿意做，他也能给你。不过他不配，所以这种破事有什么好纠结地，小孩儿。" "我没有想。"没想做他的人。 "你真的想喝酒？"方亦刚想点头，就听到程铎冷声说，"说实话。" 于是他马上摇了摇头，半点迟疑都没有。 "以后不想喝酒不喝，谁惯着他们，今天喝了酒，明天他还能摸上手。资源我们有，本子我们有，钱更是不缺，放松心态，不想做的事就不做。"程铎柔声说，语气中还透着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和孩子气。 方亦蓦然生出一种好像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错觉。 "我....."晕晕乎乎的方亦刚张口说什么，门就打开了，热闹的三人进了包厢，在看到李春已经空了桌位后面跟在魏文泽身后进来的两人马上都明白，这是机会到了。 程铎果然遵守诺言，一大杯白酒就这么干巴巴得下了肚。喝完酒，还不忘让人拿来一杯果汁放在郑亦的面前。当晚众人相谈甚欢，不过最后也没把话说死让谁导。 等送走了导演，三个人上了商务车，魏文泽对方亦扬了扬下巴，像是看破了郑亦心里的焦急和快要管不住的双手："去扶着点，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儿，他今天是为了谁。" 方亦忙去扶人，心里还想着：为了我。竟然品出一丝甜。 "今天我是难得偷次闲，一会你伺候他吧。"魏文泽虽然吩咐方亦去扶人，但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始终放在程铎身上。程铎这人平时就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喝醉之后更是排斥。看着郑亦顺利扶住人，而程度并没有什么反应后，魏文泽差点哭出来，很不容易。 一上了车刚才还算正常的程铎马上就进入了睡眠，好像一秒入了醉。 方亦看着他的睡颜听到魏文泽还在念叨，"刷牙不行的话让他漱一口，擦脸，换衣服，你不换他睡的不踏实，夜里会醒。最好是用热水擦擦身体，对了，内裤也要换。他平时最讲究了。" 方亦脸本来有些发红的趋势，可听到内裤的时候就变了，他不自觉的冷了脸："魏助理，以前他喝醉内裤是谁换的？你吗？" "以前...."魏文泽惊觉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了，不自觉地揉了下鼻尖，措辞解释，"他醒酒后说过几次，我怎么可能给他换！我就这么一说，你实在和我一样下不了手就不换了，让他难受一晚，明天自己换。" "他难受多不舒服，还睡不好......"方亦低声说，然后强装自在地不再看离自己很近仰头睡着的人。 魏文泽看着方亦红着的耳朵笑了笑，心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自己可要加油。 先回了公司，魏文泽将两人送了下来，看着靠在方亦身上的程铎说："明天他还要来公司，今天就歇在这了，你们早点休息。" 两人回来的时候公司的灯已经差不多都灭了，只有几件卧室还亮着灯。方亦心跳地很快，揽着将人扶进电梯。到了六楼两人刚走到程铎的房间外，听到声音的刘志开门走了出来，他敷着黑色的面膜。 一向淡定的方亦看着黑脸吓了一跳，连着靠在身上的程铎也歪了下，他忙将人揽得更紧。方亦做贼心虚难免有些草木皆兵，压低声音有些色厉内荏问："你干嘛？！" "回来了？程总也回来了？"刘志看到两个人影忙隐了半个身子，还忽略掉眼前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只闪进屋低声问。 "嗯，他醉了，我先扶他进去。"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他还是觉得羞。 房间里，将人轻轻放在床上，他进到卫生巾接水洗毛巾。 刘志躲在门外压低声音问："用不用我帮忙？不过程总应该不想看到我才对。" "我可以，你去休息吧。"方亦送走了人，纠结了半晌还是把门关上了，然后拿着温热的毛巾给程铎擦脸。可能是毛巾比较舒服，程铎喟叹一声长舒一口气，鼻音很重地"恩~"了一声。 吓得方亦半天没敢动，怕把不良的心思全动了出来，静了半天毛巾凉了，他又去跑去卫生间洗了半天毛巾才继续。 他记着魏文泽的话，于是修长白静温热的指尖一颗一颗的解开程铎身上的衬衫扣，灯没开，月光却明亮亮的洒了下来，一切在月色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方亦看着程铎露出的健硕身体，鼓鼓的肌肉，精瘦的腰肢上明显的腹肌。月色洁白，像是给露出的身体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他一不小心碰触了下，只觉得指尖都要燃烧了起来。脸便更红了，于是他放慢了擦拭的速度，除了毛巾外什么都没摸到。不敢摸，怕硬到自己。 翻身换好衣服，方亦听到程铎模糊地说了句话，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你说什么？" "你很好，不管他。"程铎翻过身嘟嘟囔囔地说。 方亦憋了半天的差点红了眼，吸了吸鼻涕认真反思了下自己龌蹉的心思，趴在床边睡着了。 早上6点程铎醒来，他伸手去摸平时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却意外看到手表旁边的蜂蜜水。难得魏文泽有心一次，他忍着宿醉的头疼，抬手又看到身上的睡衣，更为些失神。程铎坐起来看了看床边的方亦，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他咳了一声，方亦一下睁开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程铎，缓了一会问："怎么样？难受吗？" ☆、节目播出，上了榜 "你就这么睡了一晚？"程铎坐在床边想要缓下神，却看到小朋友从善如流地递过来拖鞋。 "嗯，睡着了。"方亦微微红了脸。本来是不打算睡的，反思的太彻底，静心过度就睡着了。 程铎看着眼前乖巧的人，一时语结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人去休息估计他也不会同意。于是打了声招往卫生间走去洗澡，洗完他才想起自己没带衣服，站在玻璃门内纠结半天，确定自己一直都没听到门开合的声音，于是将门打开一条缝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先回房间吧。" 在门外转了半天的方亦这才发现自己在没有主人在场的房间有点唐突，他像是被程铎的声音惊醒了。匆忙应了一声，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只是门合上的时候很是轻柔。 "咔"的一声，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被打开，围着浴巾的程铎在门口处静默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没有将意思表达清楚。他回想起小朋友刚睡醒时清明的样子，倒是一点迷糊劲都没有，眼睛还是这么有神，像藏了一把星星在里面，还这么乖巧。 一个星期后，20：10HOP第一次参加的真人秀终于播出了，魏文泽刘志和HOP的全体成员加上助理坐在一楼大厅内看投屏。广告过后，节目熟悉的片头刚开始。"滴"的一声门开了，程铎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丝绒西装，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五官。 "程总好。"大家起身打招呼，程铎淡淡点头，刘志从角落快速溜走。 "程总真是应了那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节目刚好开始。"魏文泽看着好友来到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程总不是专门来看节目的吧？" "开始了。"程铎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节目预告已经过去，正播放的是HOP的介绍。 "原来上镜真的会让人变胖，我可以减肥了。"阳阳捂着自己有些圆润的脸嘟囔着，说完发现周遭很安静，于是嘟着嘴回头问自己的助理，"是不是很胖？"明明想寻些安慰，没想到助理不紧不慢地回了句："宽屏电视更显胖。" "噢~"阳阳没心没肺地接了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膨化食品吃了起来，好可怕，吃点东西压压惊吧。 这个节目已经办了一年了，常驻嘉宾有很多固定的粉丝，所以收视率有保障。弹幕一直在飘，不过大部分是常驻嘉宾的粉，有些关于HOP的，也是问他们是谁，夸他们帅的。魏文泽一边看着后台数据一边看投屏，实时关注后台数据。 到郑博霖唱歌环节的时候，他低头给吉他调音，弹幕才稍稍多了些关于他们的话题，有的夸郑博霖专业的，也很多夸他帅的。崔明乐一脸跃跃欲试地举手要伴舞的时候，弹幕又增多了些。 "唱歌哥哥好帅啊，调音时候低头的样子很温柔呢。" "这个举手的小哥哥不是主跳吧？后面那个最帅的才是，我看过他的后空翻，帅炸。" "这个小哥哥发言还举手，好可爱。" "还是小亦来吧。"郑博霖抬头冲着方亦笑了笑。接着弹幕便是一片爱心，"我也想看主跳的小哥哥跳舞。" "帅哥果然都是帅哥的，不，才子帅哥也是帅哥的。" 崔明乐看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看，弹幕适时飘出一句"脸好疼。" 下个弹幕满屏的时候居然是方亦的画面，当时一个嘉宾用一招偷鸡摸狗就要取胜，没想到另外一名不要脸的螳螂在后，这是这个节目的最大的亮点，出其不意，转折很多。一再波折之后，镜头扫过HOP全体，其他人都只是微微睁大双眼略显呆滞，只有方亦呈震惊状。后期特效把他的表情做成了漫画脸，最搞笑的是暴漫的样式，凌乱的头发，向下拉扯的嘴角，粗长的法令纹，空洞的眼神，配字"你们的无底线挖空了我的身体"。 弹幕满屏飘过的全是"哈哈哈"，零星几句话夹杂其中很是显眼。 "早知道小哥哥是漫画里的人，没想到的是暴漫！" "后期出来受死，还我小哥哥。" "我的天，我居然发现有点像，我瞎了吗？" "啊，我的眼睛。啊，我的亦哥。" 程铎嘴角翘了翘看向方亦，两人对视一眼，方亦眯了眼睛表情即无辜又觉得很无奈。 要怎么解释自己不长那样呢，趴在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怎么样？ 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郑博霖表现的很好，开门赢了一局。到了方亦就是他摔倒的画面，崔明乐握紧手看着，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镜头特别少，已经到了节目的中间片段他只露了三次脸，其中两次都是一闪而过，第二次是他提出要跳舞的时候，就闪过举手的样子，两秒钟，然后有声音画面却是阳阳和方亦的。 方亦摔倒的时候镜头出现的又是调皮的后期，是一只哈士奇跌倒时惊慌失措的表情有些丑但很搞笑，弹幕又是一片"啊哈哈"。 崔明乐有些心惊偷偷看了程铎一眼，程铎被后期逗得又是浅笑一下，被色彩变幻很快的灯光下唇边的笑变得格外的诱人，显得很柔和。 其他的嘉宾表现的也很不错，到了崔明乐和阳阳的环节，是两个人去做公益宣传，阳阳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跟路人胡扯："这东西可好了，你看看。"后期配字"你看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阳阳说："很划算的。"后期将阳阳P在电视购物的界面，正宗的男播音"不要998，不要98，不要9块8，只要9毛8，HOP小阳阳马上就和你回家。"皮的不行。 弹幕再次飘了满屏全是"哈哈哈"。 "小亦，你的漫画脸上热搜了。"魏文泽有些好笑地说，第一次见人上热搜是这样上的。 "上就上吧，"方亦满脸的无奈，说完瞥了程铎一眼，低声说，"我其实不长那样。" 魏文泽笑着说："娱乐手段，不必当真。"他还以为方亦当了真，打完哈哈才发现小孩儿一双眼不时瞟向的方向，才会心一笑，也不管屋内其他人的附和，专门将话头递了过去："程总，您说呢？" 程铎这才开了口，看向方亦说："看的清。" 小朋友这才笑了起来，桃花眼在程铎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不慌不忙地低头回味程铎的话，刚好个自己想趴在他身边让他看清重合。 魏文泽也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这氛围甚好甚好。 "我呢，我刚才后期也不错，就是没给我也弄个暴漫的，不然也能上上热搜。"阳阳嘟囔着又吃了几口零食，心大地点评道。他的助理摇了摇头，不敢接话，怕语出惊人。 节目到了尾声，程铎起身要回家，大家站起身相送，程铎摆了下手，示意不必。 崔明乐不由往前走了两步，忐忑地说道："程总，我有些话想要你说。" 程铎扣好衣服上的纽扣，也没说声好或不好，只看了一眼崔明乐转身往外走。崔明乐站在原地愣了下，鼓起勇气跟了出去。 "程总，对不起。"崔明乐在门口处追了上去，没敢拦人，半侧着身子挡住程铎一半的路有些着急地说。 程铎转过身子正对着他，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不该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去抢镜头，我知道错了。"崔明乐低头说，还怎么会不明白，镜头基本上全删了，连自己去扶方亦也换成了后期。 "因果循环，剩下我不多说。愿意想明白的自不用旁人一再劝说，装不明白的说的再多只是白费口舌。" 不远处站里的助理看着程铎被拦下，快步走了过来。 "程总，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方亦，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崔明乐看着几步就要来到身前的助理一着急就把心底话说了出来，只是一出声之后就后悔了。 明明他连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几句，又怎么会和自己解释。可方亦呢，看到方亦委屈，大家都会围上去安慰。方亦，方亦！在H国的时候，教练老师夸他，有舞蹈天赋，刻苦。 就连他不擅长的声乐课，老师挺多笑着说他两句还是半开玩笑的，"我的小亦亦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哟~"可到了自己这，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回了国原以为这种日子到了头，刻苦又怎么样，他们又重回到了起点。更何况自己比他更会表现，可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难道想红有错吗？想火有错？ "不要和他比。"程铎接下来的半句话被助理打断了，助理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程铎抬步顿了下，转头看向崔明乐说："有时间去自怨自艾不如提高下业务能力，游戏高手人设虽然□□，但局限性很大，毕竟传播正能量才是艺人的主要工作。"即便程铎并不喜欢崔明乐一心的投机取巧不愿付出还拿了个旁人不喜欢他来搪塞自己，却是耐心费了几句口舌，毕竟他年纪和方亦相仿，又是一个组合。 崔明乐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听到汽车轰鸣声渐渐远去，才低声咒骂一声回了公司。 ☆、有粉丝了 看完节目柠檬公司营销部紧接发布了HOP的两首最新单曲，官微转发，几个大的营销号同时推送，趁着热度又刷了一波。刘志喜气洋洋地在房间查看艺人的活动安排表，心里默念：你们马上就会被密密麻麻的活动安排满了。他抬眼又看了一眼HOP一片飘红的数据，嘴角裂开的幅度又扩大了几分。 果然天才微亮他的手机便就响了起来，同时公司邮件里的也多了各种代言邀约，着实让刘志感受到了流量莫名的力量和巨大的好处。 阳阳拉着助理回房间只是不知道在犯什么傻，郑博霖去了录音室练习新歌，方亦去了练习室，和公司安排的大拿视频沟通最新的编舞想法。崔明乐有些失神的转了圈，居然没碰到一个能让他撒气的人，他来到了抽烟室，李仲正在里面等着他看着他进来忙迎了上去递上一支烟问："碰了一鼻子灰？" "我就是看不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他，你说我哪点不如他？！"崔明乐有些失控地吼道。 李仲忙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住低声说："你小声点，他现在可是流量一哥，别触了眉头。"李仲顿了下问，"程总没说你？" "老生常谈的那几句。"崔明乐狠吸了一口烟，眼睛发红。不说这个还好，说到他就更生气，什么游戏人设不讨喜，老生常谈，这都不是自己想要听的。 "慢点抽，别把嗓子再抽坏了。你说那个方亦也是，不就长的好看些，会跳舞。你也不差啊，综合实力相比也不一定比他差，起码你歌唱的比他好，比他会来事吧。"李仲拱着火继续说，"我看你在这公司想出头难，好人设都被他们抢了。你再怎么立，小人形象都先入为主了，这公司偏心偏得太狠了，这是要断人后路啊。" 崔明乐红着眼两口把一支烟抽完了，李仲忙又递过去一支。 "刘志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你，程总的态度也摆了出来，以后难咯~~"李仲拉着嗓音，一双眼目不转睛地观察崔明乐的表情，看着他眉头紧锁说不出的苦闷，不由心底一笑。 "那我要怎么办？"崔明乐有些着急地问，他抬头渴求地看着李仲。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办法，眼睛骤然发亮，声音变大说，"你说程总会不会喜欢我？我贴过去的话......" "乐乐，你醒醒吧，程总那种人什么没见过。我在京都混这么多年，听过无数次旁人被打脸，从来没见过什么人成功过。你别天真了。再说不说远的，就这栋楼里的几个人也轮不到你。"李仲耻笑地说道。 这些年青柠的势力增大，加上山竹的影响，即便是程铎并不乐意参与娱乐圈但他的名声也是扬了出去。于是，各种偶遇，聚会上的各种奇葩的遭遇，屡见不鲜。不过程铎的冷面更有名气，对女士还算客气，但笑脸都鲜有。那些一个劲往上扑用极手段的少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赶出圈也曾有过。 "跟你说个有趣的事，有传言，程总那方面不行，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李仲幸灾乐祸地说。 崔明乐惊呆了一会，半晌才有些泄气地说："那我怎么办？" "你怎么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位。"李仲笑着说。 崔明乐吃惊地抬头看着李仲，吞咽下口水没接话。 李仲笑了笑接着说："话我递过去，人家给回话了，直夸你漂亮。过几天要见你，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谢谢，谢谢哥，还是你对我好。"崔明乐抓住李仲的手，手心发汗，暗自下了决心要好好表现。 第二天魏文泽就被刘志喊道了会议室，两人和二楼的其他助理一起筛选代言和活动。 "品牌太小的不接，产品不好的不接，有污点的不接，性价比不高的不接。"魏文泽将程铎的安排吩咐下去，觉得真心疼，就算不差钱就算是为了长久的发展，但这种一个删除键就是上百万的行为，还是让他触目惊心。 经过一天的筛选最终只留下了2个代言，活动倒是不少。 三天后，刘志去接洽代言商，各位生活助理带着自家的艺人去参加晚上的晚会。 晚会就在京都，一个电视台的活动。几人在地下停车场坐好车行驶出去才发现门外已经守了不少的粉丝，粉丝见车子出来，拿着小横幅挥着荧光棒围了过来。一时场面有些失控，门外的保安尽力在不触碰粉丝身体的前提下将人往外推。 "1哥，博霖，看看我，姐姐爱你。" "阳阳，妈妈爱你！"一个粉丝大声喊道，将其他的声音都盖了下去，一时场面很是欢乐，阳阳的粉丝忙趁机多变白了几句，一时控了场。 阳阳瘪了下嘴，扭头对大家说："为什么你们的都是女友粉，我的全是妈妈粉？差距有些大啊。" "咱还小不着急。"阳阳的助理忙接道，阳阳是队里最小的，17岁，14岁就到了H国。大家看他年纪小没心眼对他都很照顾，其中崔明乐对他是最好的，两人关系好不是没有原因。 郑博霖听到有不少粉丝在喊他的名字对3人说："要不要和她们打个招呼？" 没有刘志坐阵，几位生活助理眼看是拦不住了。郑博霖按下了车窗，一时间外面一片尖叫声，全是"啊啊啊，好帅好帅！！！" "嘘~小声点。"郑博霖食指放在唇边说，场面马上安静了下来，最近的几位少女忙半掩着嘴巴，爆红了脸。后面的粉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渐渐停了尖叫声。 可阳阳马上不配合地露出了头笑着挥了挥手："嗨~~·" 接下来又是一片喧哗，四周都是拍照的手机，崔明乐也出来打了招呼，粉丝很给面子再次尖叫。郑博霖无法只能轻轻摇了下头，笑着由着她们闹，三个人说了些话，粉丝开心地回应。 "亦哥呢？"几个粉丝被保安拦住不能靠的太近，没看到坐在里面的方亦于是出声问。 阳阳把脑袋缩了回去，推着方亦露了脸。方亦只觉得耳边的尖叫声快要把自己头吵炸了，他无奈地说："夜里凉，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搭伴小心。"说完瞥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叫着要给自己生猴子的女粉说："我还小，没到法定年龄。另外你不冷吗？"已经8月底了，夜里有些凉，这位女粉还穿着超短的裙子。 "我不冷，我看见你就全身发热。"女粉满脸绯红大吼道，确实中气十足。 "老了容易得伤寒腿，发热趁早去医院看看。"方亦说了句就坐了回去。 外面大笑一片，喊着方亦直男。郑博霖这才坐直了身子说："都回去吧，我们还要参加活动。" "记得收看噢~"崔明乐又露了头笑得灿烂，阳阳趴在他身上凑着热闹。 等车窗关上，粉丝就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大声喊着："HOP，你们是最棒的，加油！"声音传了很远。 等节目结束，几人回了公司，外面还有几个粉丝没走。因为太晚，车子没有停留地直接开了进去，郑博霖让助理送去了热奶茶也一些零食，再次嘱咐她们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刘志在练习室里对HOP的几人吼着，"万一有黑粉怎么办？下次不要这么冒险，还有私下里不许接受粉丝的礼物！至于艹粉，更是想都不要想，我第一个不同意！" 几人懒懒散散全应了下来，等刘志一走，就全疯了，他们这次真真实实感觉到自己火了，有流量有粉丝了。 ☆、试戏 第二天刘志带着HOP去见了代言商，敲定了代言的事情。下午开始拍摄，是一个奢侈新品的荣誉大使，费用也不多，但好在起点高，说出去还挺唬人的。 被摄影师折腾了快第二天天亮，这个以"暗"为主题的拍摄才结束。刘志看着萎靡的几个人，拍了拍手说："一会我们一起吃早茶，小小庆祝下。今天白天上午休息，下午三点有采访，一点起来化妆。晚上聚餐。" 几个人唉声叹气成一团，崔明乐却搅着手指反应不大，阳阳靠在他身边说自己闭上眼就要睡着了。 刘志问："乐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刚才就叫着肚子有点疼，不知道今天聚餐能不能去。"李仲忙一脸为难地回声。 "身体要紧，先去医院看看，回去休息。下午采访尽量去，聚餐不急，机会很多。"刘志走了过去，揉了揉崔明乐的头。 下午采访结束，几人回了公司。李仲到了崔明乐的房间说："收拾下，等会有车来接我们，你比他们还要好的资源要到了，怎么还苦着脸？" "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崔明乐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手肘放在膝盖上有些发愣，听到李仲的话才回应道。 他这是有点迟疑了，眼看着公司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而且奢侈品的代言都到手了，现在去给自己捅马蜂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乐乐，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们现在是组合，公司的代言难道还能把你剔出去吗？但组合能组多少年？郑队长单曲写了一柜子了，他能等那么久？还有方亦，就算是组合大头也被他全吃了，漏下点的渣渣还是沾了组合的光，这就迷了你的眼了？醒醒吧，我的小少爷！等他们火了，你就是透明的，有阳光大道你偏偏还盯着那独木舟，还不如那个小傻子呢。" "我去！"崔明乐一咬牙说道。 等几人聚餐回来，刘志带着他们要去看看崔明乐，却发现门已经锁了，想着他还要休息，于是几个又各去忙乎自己的事了。 崔明乐真的病了，发烧发到起不了床。刘志让他去医院，李仲说已经吃了药，别折腾了，休息休息就好。几个人进去看了看，摸了额头是低烧就没再坚持，让他休息几天。 接下来几天，除了团队的活动，阳阳常驻娱综，郑博霖参加唱作比赛，崔明乐真人秀的录制消息都已经确定下来，只有方亦什么个人活动都没有。 淡定的方亦跑了半天天活动，马上赶回公司上表演课。课时刚结束就被刘志拉进了办公室，刘志强装镇定，内心却一个劲的在叫嚣地递过去一个本子说道："明天下午3点去试戏。" 方亦接过来看到封面上的《荆刺》两个字，马上弯了眼角对笑成花的刘志挑了挑眉。他翻看了下手里的本子，这次给他的并不是全部的剧本，是试戏的片段，但比第一次魏文泽给他的要详细很多。描写的是周林第一次反抗的片段，内心戏很多。 "试戏的还有两位新人，从电影学院找的，其中一个还挺有名。"刘志有些担忧地说，毕竟这两位新人是经过系统的学习过的，和方亦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差距明显。 "嗯。"方亦点头应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明天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磨下本子，另外表演班的老师也会到公司，有什么磨不透的你们可以随时交流。唉，我是不知道程总是怎么想的，上次不是已经见过导演了。既然是走个过场为什么又要请专业的人，万一弄的不好收场该怎么办？"刘志并不是无的放矢，那两位新人的资料他已经看过了，和角色相配度也挺高，"小亦，你也别想那么多，尽力而为，程总也有打算。" "嗯。"方亦没有多言和刘志打了招呼就拿着剧本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在磨剧本，和老师在表演室内练习了走位和台词。中午订好闹钟睡了个午觉换好衣服才赶到试戏的地方。 电梯打开，方亦走了出来，因为要保密，周姐并没有随行。大厅里已经坐着2位少年，方亦认出是刘志给他看的照片上的两个新人。两人看到方亦进来有些惊讶地略微睁大了眼睛，三人打了招呼，然后两人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低下头，表情很是微妙。 方亦并不理会两人，径自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翻看起剧本。 隔着玻璃，程铎看着乖巧坐在椅子上的人没开口，屋内坐着不少人就安静地等着，直到大提琴一样低音炮说："十分钟后开始。" 十分钟后，连着大厅的唯一一扇门打开了，工作人员走到三人面前说："人都到齐了，在试戏开始前，容我简单说明下剧组订规则。各位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最适合周林这个角色的人，为了试戏的公正公开公平，剧组容许试戏时，他人旁观。" 两位新人对视一眼，眼神不由地瞟了下方亦一眼。方亦依然淡然，虽然他不知道程铎的想法，但心底却是平静的，既然是他安排的，自己又不是没有能力，无所谓。 工作人员说完列开身子露出身后的门，弯腰做出邀请的姿态说："请进。" 等三人进去之后，戴着帽子的季明点了点头说："好，第一位，米砾。" 米砾站出来深呼一口气鞠躬说："大家好，我是米砾，正戏大二学生。" 季明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介绍，指着屋子中间的设备说："机器的轨道架起来了，准备好了吗？" 米砾闭眼几息后说："季导，好了。" 周林被几个混混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用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说道："知道你惹到谁了吗？别仗着一张小白脸就学校乱勾搭人，见到有主的人就该夹着尾巴离远些，懂吗？" 周林眼神有些慌乱，他低着头想要躲避可却被抓着头发，头顶上的那只手逐渐用力强迫他再次抬起头。 "孬种，躲什么躲！"说着混混举起另一只手，周林下意识地用力躲避，还熟练地举起挡在头前面。混混看着他的反应，大声笑了起来："动作真是熟练，就这两招出去也能保命了，哈哈，可真是怂啊。" 周林后耳朵中嘲笑声不断变得缓慢，越来越大声，大到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在手臂间抬起眼瞟了一眼眼前站着的几个人。他们的个子没有自己高，为首的那个瘦弱，满口的让人作呕的黄牙，就是这几人让自己胆颤心惊，躲避。 心底一个声音突然说道：或许你也可以..... 周林害怕地反问道：可以什么？ 可以举起你的拳头，抬起你的脚，用你的牙齿去撕咬，啃噬他们的肮脏的血肉。或许他们也会害怕，知道痛，会逃，会躲避。 或许，你..... 心底的话被混混瞪过来的眼神打断，"你看什么看！"为首的混混被周林那个眼神看的有些心惊，周林比他们高了太多，不过周林被他呵斥一声后马上又将眼睛转到手臂内侧，一副害怕到不敢抬头的样子，让他很是受用。 混混再次抬手去逗他，周林再躲，只是身体越来越僵硬。到了第十次，周林再次抬眼看了混混一眼。混混又被一眼吓了一跳，这回害怕的感觉更为强烈，这让他很生气，他厉声说道："看你M啊看，找死是不是？！"抬起的手重重落在了周林的脸上，周林被推倒在地，不知多少拳头打在他身上。 心底的那个声音耻笑一声说：你没有发现他的害怕吗？你举起手他会更怕，你真是无用，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活该被打，你生来就该被打，或许被打死了，下次投胎就不会再被打了。你妈妈也活该被打..... 周林突然奋力挣扎了起来，他长的高大，迅速就挣开了围在身边人的桎梏，他挥起长长的手臂红着眼打了过去。 米砾第一次抬眼的时候，满眼的狠厉，季明不由地摇了摇头，低头凑到程铎的身边，偏了偏头说："程总，这个感觉不对。" 程铎略微列开了身子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却瞟了一眼站角落看的很是专注的方亦一眼。 剧本上描写的很多，但都是些心理描写，真的拍起来起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米砾像是也感觉到自己表现得不尽人意，接下来的镜头更为敷衍。 "等通知。"季明用笔在手中的草稿纸上随意地点了几下说。 米砾点了点转身站到方亦的身边，没有直接离开。 "下一个，麦泽。" 麦泽走到前面鞠躬说："大家好，我是麦泽，正戏大三的学生。"说完自己闭着眼调整了一会说，"季导可以了。" 麦泽被围着的时候眼神很是慌乱，下意识地躲避，手指轻微的颤抖。被逗弄的时候，眼睛还是闭着的，手指却慢慢拳了起来，由颤抖逐渐镇定，被推倒在地的时候，身子蜷着，护在头边的手臂慢慢放下，然后愤然而起，挥手打向那群混混，眼神发狠。 季明点了点头，觉得感觉是比刚才对了些。 麦泽表演完，迅速平复了下心情，跟群演致谦后，对审评的几位人鞠躬，甚至对程铎笑了笑。 季明还是一样淡淡地说道："等通知。" "下一个，方亦。" 方亦作为当红的流量男团门面，这满屋的人应该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方亦放下手里的剧本，走到前面鞠躬，先对程铎打了招呼再转向季明等，口中对应地说："程总，季导，各位好，我是方亦。我准备好了。" 程铎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回避，就这么把关系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方亦表演技巧很少，前面一段时间身体甚至有些僵硬，表情管理也有些欠缺，精致的脸庞在镜头一帧一帧画面的放大下略显僵硬，但一双眼睛却像会说话一样。将被人拦住的不可思议，苦思不解都说了出来。中间他闭着眼睛躲开混混的逗弄，密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眼眶下的眼珠却极速地转动了几下，像是在自我挣扎，神情迷茫。 被推倒在地时，很是熟练地护住了要害，表情没有变化，然后他猛然举起手反击，眼神发狠，却还藏着害怕，乃至他挥起的手都是颤抖，不过那群混混却没人发现。周林像是在发泄，眼神逐渐由害怕变成畅快，等到混混逃离，他不知觉地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再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确认出演 表演结束后，方亦过了一会在缓了过来，他眼睛有些发红，还有些湿润。 季明像是很干兴趣没再用回去等通知来打发，他笑着问："小亦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演？" "周林是长期处于家暴中的受害者，所以对于突然围上来的混混他的不解应该比害怕多。而且他反抗之后，情绪的变化应该是多层的。迟疑，害怕，反抗，发泄，最后应该不可思议，第一次反抗给周林带来的变化是巨大，但蜕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所以他还是有些不清楚。结合接下来的剧本也可以知道，周林并没有沉溺于此，而是很快地就脱离的出来，所以他更多的迷茫。" "等通知。"这时季明才说出了统一的结束语。 守在一旁的助理开口道："谢谢三位赶来参加这次试戏，请走这边。试戏的结果会在明天下午电话通知到各位，谢谢。" 等到人走远，季明边收拾东西边对程铎说："程总，你觉得哪位表演的更好？麦泽技巧不错，但缺乏了些灵气。我觉得还是方亦更好。" "那就听你的。"程铎看了季明一眼开口道，说完他就站起身和旁边几人点头致意先走了出去。 程铎在停车场看到了公司的车，他抬步依然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走到半路，车门打开，方亦弯腰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试戏时穿得明黄的卫衣，灰色运动裤。因为试戏的原因素颜，净白的脸在有些昏暗的停车场里像是泛着光，他睫毛浓密，即便是素颜也像是化了眼线，眼尾稍稍上扬，最尾部还有一处粉色，眉眼精致。 程铎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伸直轻轻摆动了下，他身后的助理忙先往车子那里小跑了过去。停车场内只剩下方亦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程铎原本猜想小朋友会有些生气，现在看着神色如常地方亦又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不对，小朋友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中懂事的多。 方亦停在程铎身前半米左右的地方，手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出来，轻声说："今天我表现的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满意，或者有什么我需要改的？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些僵硬了，不够自然。不过如果再有机会，我会表现得更好。还有些紧张，不是很自然，下次的话......" 程铎看着方亦难得絮絮叨叨地解释，罕见地生出了一丝愧疚感，明明没有遵守约定的是自己，却还要被解释。他缓缓伸出手，迟疑了下还是将手放方亦头上短暂地揉了一下说："坐我的车回去，路上说。" 坐上程铎的车，方亦还有些没有回过神，他听到程铎说道，"今天多找两个新人来试戏，一是为了防止以后用试戏说事。二是我真的挺在乎这部剧，所以我要有B计划。我做事一向如此，并非针对你。" 程铎自觉做事一向磊落，总将不好听的话说在前面，这样即便以后撕破了脸也不至于太过难堪。看着刚上车有些失神的方亦，他再一次误会了原因，等他说完方亦脸色已转为正常了。 "我理解。"方亦干巴巴地回道，一反刚才的焦急，不过他紧接着又问道，"所以，我表现得怎么样？" "很好。"程铎勾唇笑了笑，确实很好，甚至出乎了程铎的意料。或许还有些不足的地方，但瑕不遮瑜，更何况技巧和角色的把握程度相比并不重要。 方亦这时才深呼一口，其实对于这次机会他很在乎，因为程铎确实很在乎这部剧。 车内很快陷入了沉寂，可两个人都觉得很舒服。程铎一直都不是一个外露的人，甚至不喜欢有人陪伴，但眼前这个小孩好像有些不同。 到了公司大门方亦下了车，程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方亦一大早接道剧组的电话，双方确认他出演男一的最终决定。 挂断电话时，公司内还是一阵混乱，方亦跟着周姐往外走，公司外还有闻讯而来的粉丝。 这是崔明乐生病后HOP第一个演出，他们要去外地演出最新的两首单曲。活动规模很大，现场还有很多专门赶过去的粉丝。 刘志有事并没有跟着去，只是生活助理陪同。彩排的时候，郑博霖发现崔明乐有些不在状态，于是在化妆间再次确认他的情况。 "我很好。"崔明乐很是不耐烦地说，阳阳站在他身边，方亦在一旁化妆闻言看向三人。 郑博霖摊了下手："我也希望你很好，不过你刚生完病，而且状态确实有些不对。" ☆、演出事故 HOP作为唱跳为主业男团，舞蹈动作一直很专业，这不仅要求舞者有很强的力量，还要有很高柔韧性和协调性，对卡点，律/动感要求也甚高，所以要求舞者全身心去表演。 何况他们这个刚刚走红的男团没有那么多的好感让他们去败坏，他们对每一次的演出机会都很是在乎，这次连阳阳也没有开口为崔明乐说话。 "对不起，我太过敏/感了。"崔明乐皱着眉说道，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阶段，现在说退出也不太可能。他也是很在乎这次演出才强撑要参加活动，可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他深呼几口气说，"没事，我可以。" 郑博霖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到自己的化妆桌旁开始化妆，等在一旁焦急的化妆师忙开始工作。 演出还是出了事故，本来4个人全在升降台偏偏崔明乐站的位置比排练的时候往后了些，等台子上级来他才发现只有自己留在了台下。自己在台下本来就显眼，还动作僵硬不断划水，引得台下一阵唏嘘。台下的粉丝一激动还和观众吵了起来，言语激动间，还有人动了手，一时间满场地混乱。HOP坚持完成节目退到后台，一个个的手脚冰冷。 "你要是状态不好就说出来，这场活动不参与也没什么，可现在事态要怎么控制？"酒店套房里HOP一行8人在和刘志视频对话，刘志眉头紧皱，连兰花指都忘了翘。 郑博霖先开口道了歉，说是自己这个队长失责，自己要负主要责任。崔明乐紧跟着红着眼一直低声道歉，说都是自己的错，最后除了对不起就不会说点什么了，一双手被自己搅成了红色，浑身都是不安。 方亦这时走到他身边，轻柔却坚定地拉着他手腕的衣服将他两只手分开。 阳阳也开始道歉，眼睛不由地也红了起来："我的错，你不要再说乐乐了，他生病刚好。要不你怪我好了，我排练的时候也划水了，昨天也没有听柏霖的话早睡，我还想着今天演出完出去玩，我....." "闭嘴！现在是追责的时候吗？！"刘志恨铁不成钢地说，心里却软了下来，这4个孩子就是这样，不管闹成什么样子遇事还是一起的。 阳阳吸了下鼻子，忍下去泪水，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半个小时演出和现场混乱的视频就上了榜，公司虽然一直在关注，粉丝也在控场但眼看着就上了热门话题，热搜也只是时间问题。 刘志心力交瘁，说着狠话，却扶着头开始自责。公司业务逐渐变多，各种活动都要他经手过问，还有各种文件资料要看。他要需要关注的事情太多，所以这次没有陪着去外地。他努力梳理关系，事态发展不提，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家孩子在外的安全。 因为不仅唯粉狂热，有些黑粉更是丧心病狂。特别是他们这种流量明显，火得特别快，吸引的粉丝也是千奇百怪出其不意，有些就是为了黑而粉。这些黑粉早就巴巴等着看笑话，这是闻风而动伺机而出，还妄想着趁你病要你命，自家的阵脚一定要稳了。 而且关注事情发展的不只有粉丝，还有对家。 "乐乐，行了，你也要振作起来，什么都等回了京都再说，看你回来我不打你一顿罚你一笔钱。博霖，你是队长看着他们，这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乱子了。你们暂时不要看网上的消息，现在就坐车回来。酒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爆出来，太不安全了。"刘志刚交待完，身边就传来一个声音低哑丧气，"已经爆出来了。" "和合作方联系，让他们增派安保人员。"刘志在屋里转着圈，"你们看看楼下有没有粉丝？" 正在一旁收拾行李的周姐忙跑到窗边拉开紧闭的窗帘，楼下本来就有不少一起跟回来的粉丝，现在人更多了。 "人很多。" 程铎在公司开会，手机屏幕不停闪烁，等总经理亲自将最新的投资计划讲完，他才拿起看了一眼是魏文泽，还有他的一条信息："急事，迅回电。" 魏文泽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程铎刚按下接听键他高频率的男声就叭叭叭地想了起来："HOP被困在酒店出不来了。" 事情的缘由几句话讲完，程铎沉思了下说："你关注好事态的发展，我去接他们。"演出成这个样子，主办方别说管他们死活，这违约金一分钱也别少。于是又加了一句，"准备好违约金。" 听到程铎愿意去镇场子，魏文泽自是放心，他老妈子上身说："做好防护，那群狗仔什么都敢干都敢说，别激化矛盾。" "呵，放心。"程铎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会议猝然结束，公司高层看着程铎的脸色跑的一个比一个不快，深怕一不小心触了这位大爷的眉头。 青柠公司外，一行三辆房车直接开向演出地。到酒店的时候4点多，是人最困顿的时候。程铎下车揉了揉有些迷糊地脸，戴好墨镜盒口罩被人簇拥着进了酒店。 粉丝基本上都已经走了，酒店门口停着几辆车，车里面有人在睡觉，听到声音有人走出来查看。 到了走廊里，更是有人窝在走廊上闭目养神，程铎黑着脸边走边给郑博霖打电话，电话几乎是一通就被接听了，郑博霖说："程总。" "开门。" 郑博霖一下蹦了起来，差点热泪盈眶，他手脚并用地把窝在沙发上睡着的几个人全部叫醒，慌张地跑到门口，想都没想就打开了房间的门。 刚刚醒来的狗仔拿着长/枪短炮刚要围上来就被守在门口精壮的保镖拦了下来。出师不利，敌人已占领高地。 程铎推门走了屋，翻手将屋外的"咔嚓"声全关在了门外。他看了看屋内的精神不振的几人，皱着眉说："收拾下，现在走。" 方亦乖巧地站在角落，看着门口处的人想要去靠近，又有些迟疑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接过周姐递过来的墨镜和口罩忙戴了上去，遮住了满眼的愧然。 程铎看到他的脸色，收过眼神，对众人说道："回去再说。"他脸色在短暂的一声安慰后，再次变得冷峻，"一会儿出去，就算他们的问题再刁钻，话筒摄像机怼在你的脸上，都不许露出一点不耐烦，要是有火气回去在房间里好好想想。把尾巴夹紧了，如果还想在这个圈子混的话！" 几人忙应声道好，程铎挥手挡住了脸都哭肿了的崔明乐说："你的事公司自有处罚，去洗把脸。" 崔明乐红着眼忙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出来的时候，精神稍稍好了些。 行礼早就收拾好了，一分钟不到，几个人戴好墨镜和口罩被围在中间走了出去。 狗仔们已经醒了过来，在门外走廊里叫嚣着，门打开之后，各种问题充斥在他们身边。 "对于网上说HOP不尊重演出机会，当场耍大牌不敬业，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演出现场HOP粉丝与观众吵架时说，'你们知道他们有多努力吗？'你们有什么想法？" "乐乐，请问你是什么原因才会出现这次演出事故？" "是因为团队不和吗？方亦，你一直和崔明乐有不和的传闻，这次他出事，你有什么感觉？" "阳阳你对这次事件有什么说法吗？" "柏霖，作为队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次事故你有不能推卸的责任，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道歉？！" 这时候酒店里的记者和粉丝已经很少，冲出去倒是不费事，可当几人坐在车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 "回去先录道歉视频，"程铎对众人说，见崔明乐先哭着应承下来又问，"最近一次练舞是什么时候？" "来之前在公司练了会，还摔倒了。"崔明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下/体这几天疼得厉害，做不了大的动作，可他和李仲都担心公司会察觉出什么，也很在乎这次演出机会。精神恍惚间没有上升降梯，才会出了这么大的错。 "xx医院。"程铎视线在崔明乐身上冷冷转了一圈，然后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程总，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最近刷排位刷的多，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才会精神恍惚，我不要去医院。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不打游戏了，我能不能不去医院？"身上的印记虽然已经好了，但某些难以启齿部位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害怕被检查出来。 看到崔明乐过激的反应，李仲偷看了下程铎若有所思的脸，忙开口劝慰："乐乐，你犯什么傻。程总是听你说摔倒了要给你检查下身体，这样监控视频就对你们的事更为有力，这不敬业/耍大牌的帽子也能摘了不是？这是好事，程总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怕什么？" 李仲没料到玩家第一次就玩这么大，上来就是群P，还录像磕/药一条龙，崔明乐第一次破苞躺了几天身体才稍微好了些，但精神受的刺激不是那么容易就痊愈的。 "谢，谢谢程总。"崔明乐没敢看程铎的脸色往椅子里缩了缩，半天像是想通了什么，紧绷的身子才略微放松，对去医院才没有那么排斥。 程铎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又在车内其他人身上转了圈。 "程总，对不起。作为队长是我对队员的关心不够，对团队的现状掌握不清楚才会出现这次事故，如果我提早发现或许就能避免。"郑博霖郑重地道歉。 郑博霖的道歉也只是让程铎点了下头并没有虚情劝说，倒是阳阳刚要开口引得程铎开了口："做好自己的事。" 阳阳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开口，他的助理隐在最后面摇了摇头。 程铎视线又在方亦身上落了会，确认人只是有些精神不振，其他还好，才把头又转了回来，闭目养神。 车子直接开到了京都的一家很有名望的私人医院，医院在程铎的授意下开具了一份诊断书，书上说崔明乐因为腿部受伤不易做剧烈运动。 ☆、打脸是比解释更好的宣传方法 早上8点整，被@一夜的HOP官微连发三条微博，第一条发布了一段监控视频是崔明乐跳舞时候摔倒的，当时练习室只有他自己，他摔倒之后好像精神很不好，半天才缓过神撑着地站了起来。第二条是一份诊断书，第三跳是崔明乐穿着病服的道歉视频，先是HOP全体成员鞠躬道歉，然后站在中间的崔明乐满脸泪水："首先谢谢大家的关心还有公司的帮助，我现在在医院已经接受了治疗，很好。然后我要真诚地对所以关注过HOP的人说声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这些天我的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导致我在练习的时候失误滑倒，腿部受伤。因为不想耽误组合的活动所以隐瞒了这件事，并且不负责任地参加了这次活动，出了重大的失误，这都是我的错。"抽泣的声音，泛红的眼角还有愧疚时捂住眼睛的动作很是楚楚动人，可见歉意十足了。 到了早8点HOP再次上了热搜，风向稍稍变化，但还是有很多认站在反方。 有粉丝直接要求崔明乐详细说明家中得变故具体是什么事情，质疑医院诊断书的真伪性，还有就是崔明乐是不是在公司的授意下拍的这段视频。 HOP的粉丝偏低龄化，战斗力强却难控制。转风向的时候，说着说着就去问候对家的祖宗十八代了，不免再次引战，微博上战况激烈。 还有一些CP粉也在添着乱。 快乐阳光太阳太阳：阳阳，乐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发微博挺他？你们不是乐阳CP吗？ 一米阳光：阳阳和一哥才是真爱，什么什么各自飞，祝安好。 阳阳和队长今天结婚了吗？：我们阳阳和队长才是真爱好吗，你们不要随意组了~阳阳和队长一定白头。 还有各家的唯粉。 HOP的阳阳啊：什么破组合，乐乐出事了一个个的就知道当缩头乌龟。无事相亲相爱一家人，有事不认识不理会，都是什么玩意。 才子家的美女：郑博霖独帅，狗子无碰。 亦哥又帅了我一脸：乐家狗误碰你一哥。 9毛9的阳阳在我家：阳阳在吃薯片，有事请大哭道歉。 眼见情况略微转好，外部矛盾转为内部矛盾，这好解决，自家粉丝发发照片，CP一撒糖，她们就全忘了。可刘志他们高兴地早了，半个小时之后事态再次出现转折。 有V将火头转向了柠檬公司，"为什么乐乐受伤公司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是不是公司让艺人过劳才会出现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是偶然还是常态？请@HOP官微和柠檬公司高管正面回答？" 程铎看着后台的数据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又是一个新闻出来，先是活动主办方表示不会追责HOP的演出失误。然后一对荧幕情侣公开了，微博配图是在海边，沙滩上画着一个爱心，两支脚并列踏在爱心里，"没想到见了光，就离不开了你。@韦光" 同张图，"遇见了你，就看到了光。@倪微" 微博全是一片祝福声，加上柠檬暗中助了威，营造了一种普天同庆的假象。 不管怎么样HOP的事情算是暂时降了温，到了中午就下了榜了，不过这个黑料是留下了。公司对崔明乐进行了处罚，罚了一笔钱从收入里直接扣去，并全公司通报。第一条罚的钱不够违约金的，第二条更是不必，因为他们的事几乎是有手机的人都知道了，公司里面才有几个人。 下午几个人累得几乎是精疲力尽，比跑了马拉松还疲倦。 只有方亦一双眼紧跟着来回忙碌的程铎身上，一副我很想和你说话去不敢的样子。 突然方亦的手机响了一声，不过他完全没有要看意思，眼睛还跟着程铎。 程铎叹了一口气，手指指了下方亦率先走了出去。 方亦愣了一下忙站起身子跟了出去。几个疲惫不堪的人都没看到这一幕，都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方亦走出门外就听到程铎在讲电话，他循着人声走到走廊处。走廊处灯光下程铎背着他站着，身上穿着的定制西装经过两天一夜的奔波有些褶皱，背影却依然高大挺直，充满着让人依赖的安全感。 "找到了？" "行，给他记着，迟早要他还。料备好，给他准备个大的。" 程铎低声说这话，回头看了下正眼神灼灼看着自己的方亦，他怔了下，眉头蹙了下。等方亦低下头后，他对着电话说："先这样，不必打草惊蛇，我只要他疼一次，却终身难忘。" 方亦见人挂断了电话又向前走了两步，开了口："算是过去了吗？" "嗯。"程铎应了声，眉头却依然皱在一起，他见过了太多爱慕自己的眼神，所以在看到方亦那个眼神才更为迟疑。他回想了下自己和眼前小孩相处的细节，确定自己并未做过让人误解的举动，唯一几次心疼也是基于对弟弟的那种感觉做出来的。他忽略掉自己的感觉，一个劲地自我检查。 方亦没有多想，看着程铎深思还以为他在想事情，于是乖巧地站在一旁不打扰。走廊再次安静下来，像是一个无人之境。 时间像是凝固了下来，方亦的视线不由地划过程铎长长的眉毛到那双圆圆的眼睛上，程铎的瞳仁颜色是棕色，要不是周身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其中给人的感觉很是温柔，哪怕他练了一身的腱子肉。他的鼻梁高挺，唇部的颜色也略浅，唇形很好看，适合接吻。 方亦都没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的嘴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等咽了下去才发现口干舌燥，于是忙将视线转开，心里有些慌张，为了自己的心动。 "回去吧。"程铎叹了口气也没想到办法，却不想再加深这个误会，于是按下安慰小孩的想法。 "唔。"方亦有些摸不着看着眼前的程铎，略微睁大的眼睛要是在问他，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程铎躲开他的视线，一会又认命地对上，"不要担心，晚上剧组会认领演员，这个档口，你做好心理准备。"最终他还是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这时候认领演员，自是不用做宣传就能站在风口浪尖，效果非凡。只是既然是风口浪尖，就避免不了风吹浪打。 这种事情即使程铎不说，公司也会有人去和方亦说，但他自我解说，是因为自己还站在镇场子人设上，避免OCC才会不放心。 "嗯，我知道了。你很累吧？饿吗？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不了，我回公司。"程铎一直没解开的眉头在方亦关心的语气中越锁越紧，最后有些慌张的离开了。 晚上《荆刺》剧组官微认领了几位主演，还放出了9宫格的主演定妆照，方亦的学生照和囚服照掀起了一阵粉红，颜粉的狂欢，不过除了粉丝的狂欢评论区的质疑的声音也不少。 SDKKK：流量即天。多少科班演员没有机会演戏，这群流量小生倒是一个接一个的毁剧。而且看看这阵容，柠檬是真有钱，HOP不亏是山竹的亲儿子，太子党无疑。 小刘不在：楼上真相了，就算季导做保，阵容再强大，我也不会看这种网剧的。 当晚方亦在练习室练了舞，就回去看剧本了，听话的没看手机。周姐用他的微博转发了剧组的消息，"@荆刺官微感谢有这次机会，谢谢导演，谢谢各位前辈。感恩" 第二天中午他才拿起手机看起评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抵制的声音依旧让方亦心情不好，从午饭后他就坐在六楼的公共休息区翻手机，手机里的评论不断下滑，又黑又长的眉毛不由蹙在一起，眉间形成了一个隐约的"川"字。 程铎到六楼找到人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他深觉自己的不放心是有多神算，强行忘掉自己的"多虑"。径直走到方亦身边，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直接锁屏。 方亦刚站起的身子和伸出的手指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就怔住了，手指却还是握住了程铎的手腕。 "你来了。" 程铎感到手腕处的温热，心跳有些快。他挣开方亦的触碰，拿起手机轻轻在方亦的头上碰了碰，好听的声音说："这两天不要看手机了，上次就发现了，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这对艺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特性。" 艺人站在聚光灯下，一言一行总会被人解读。一百人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有喜欢的就会有非议的。方亦明白程铎的意思，但知道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能改过。 看着小朋友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他叹了口气再次开口道："其实把试镜的影片放出来就能证明你的实力，"看着方亦抬头看向自己，程铎微微摇了下头接着说，"但就目前形势来说我并不打算现在放出视频，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知道。"方亦乖巧地回答，因为这种不花钱就能宣传的方法不充分利用，岂不是浪费。 "并不只是为了宣传，"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程铎将昨晚没有说完的话都说了出来，只是接下来的语气却稍稍加快了些，"和上次试镜一样，我相信你，相信你能把剧演好。所以才会由着他们说。于我来说，打脸是比解释更好的宣传方法。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任重而道远的魏文泽 程铎确实相信方亦，初见的时候他便知道在很多地方他们两个是同类人，不肯认输。有些地方又是不同的，所以程铎才更想知道如果那些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会如何选择。所以程铎才会想去靠近他，像让他去演这部剧。 下午有人爆料这部网剧是柠檬公司准备捧自家艺人的，网上一片哗然。 一哥家的小仙女：柠檬公司这么有钱，太好了吧。 小龙女1123：柠檬爸爸缺艺人吗，我家哥哥也可以。 一只小小虫子：我家姐姐也行。 点点的不开心：还有我家妹妹再排队。 萌宠儿子的无敌好看妈妈：我家儿子占个位。 爆料人：.....早知道说是包养了，错了先机只能等下次时机了。 一周后，事态依然过去，HOP的各项活动继续，超话再次爬上了榜首。 晚上，魏文泽带着方亦出席了饭局，也是为了《荆棘》这部剧。今天是主演/导演组和监制聚餐，没想到的是，程铎也参加了。 "小亦最近静心研究下本子，磨本子一定要静心，你有实力，我看好你。"主导演季明笑着说，HOP出了这么大的事，确实要静静心才能好好磨本子。 "好的，导演。"方亦笑着应道。他心情很好，和坐在主位上的程铎对了视了下，笑得很乖巧。 从季明拉着程铎喝了一杯之后，主桌上的氛围马上就热闹了起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有其他工作人员从其他包厢也凑了过来，程铎心情好让保安放行了。这样一来就算他酒量很好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不一会就有了醉意。 "小朋友还小了，去了你们可要多担待。"程铎再次举杯说。 金主的话各位自是应承，满场的都是"程总放心"之类的话。 程铎刚要喝下，站在他身后为他添茶的方亦，伸手将酒杯拿了过去，皱着眉说："这杯我来喝。"话音一落，修长白净的脖颈一扬，一杯酒就下了肚。 一时间包厢内安静极了，周围几人四下交换目光，像是明白了什么秘事，眉头一挑。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柠檬公司的企业文化不错，热爱你我他，互助为大家，很好，棒极了。"季明忙打哈哈，怕这桌子上的老油条们说些什么不得体的玩笑话让小孩不好过。 "那是，企业文化最能显示一个公司的综合实力，这样我们和柠檬合作才能更为放心。"一位配角忙睁着眼说瞎话。 魏文泽忍不住笑了起来，神的企业文化。他看了一眼还算正常的自家程总，也开了口："方亦可是我HOP的门面，到剧组的时候，老季你可看严点，别让孩子乱跑乱玩。" "你们公司可真是.....企业文化好！行，小孩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一定给照顾好了，看好了！"季明忙应声，然后再次举杯。 眼看着这话就要揭过去了，没想到还有没有眼力见的人。 已经喝到上头的杜伟斜着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说道："杜某今个儿算是涨了眼见，柠檬公司也不过如此啊！什么公司文化居然这么，露/骨？包/养或者养孩子都好说，都是坦荡人，何必挂着羊皮卖/肉，这么说也不像啊！" 他话说完，屋子内就安静了下来。杜伟感觉身后有人一只在拉自己，回头一看，这不是带自己进来的好兄弟。看到熟人，他笑得更为得意。 这一得意嘴更是没把门："哎呀，我这人就是心眼实嘴快，我没其他意思啊。大家都是体面人，都是朋友！其实是我喜欢包人，不过我喜欢凹凸有致的，平板带把的我不行，哈哈。各有所爱，见惯不怪！"杜伟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 程铎说身旁的助理三号，正不知该怎么办。 魏文泽斜着看着人，挥手让围上去的保安站在杜伟的身后，冷嘲热讽地说："哪来狗在这乱吠，我们这次聚会是内部聚会吧？他是谁带进来的！" 一位挂着制品人牌子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忙直接捂住了还要大放厥词的杜伟，满头大汗着急忙慌地说："魏助，真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位朋友，说向来见见世面，我就带他来了。我这就带他下去，他喝多了，等醒了酒我一定让他好看。" 魏文泽摆了下手说："不必，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你这个，手眼通天的大好人。喝醉了是吧，我来帮帮他。" 桌子上刚好摆着一大盆的冰水，用来冰香槟的，魏文泽伸手把盆拿来，眼神示意保安把杜伟拉住了，一盆浇了上去。 "啊啊啊！！"杜伟被浇了一个透心凉，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挣着脱开了好友的桎梏，醉意一下退了下去。他向四周一看就看到一脸寒意看着自己的程铎，顿时双脚发软就要想要向下堆，却被保安牢牢地抓着，一动不能动。 "程总，这人的牌子怎么办？收了吗？"魏文泽不再看已经害怕到低头的杜伟，转头问程铎。 "补他三个月的工资。"程铎说完。 "程总，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人，我不该带人进来，但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这位制片人是青柠公司的一个经理，刚开始接了这个活别提多开心了，没想到祸从天而降。这回别说活了，显然连职位都保不住了。 程铎皱了下眉头，像是很不喜这种场合。方亦又去给他添了茶，然后就索性地站在他身后不走了。程铎用余光看了人，不知道为何心中的烦躁慢慢平静了下来。 魏文泽说："若不是看你在公司久了，这三个月的公司你还能要得了？行吧，既然你不想要，那我们换个法子，这次聚会是禁止拍照和录像的。等会你们出去要做检查，若是干净，就给你一次机会，制品人当不了了还能回公司，若是你们中谁有了什么手脚，等着法院传票吧！" 保安直接将人拉了出去，包厢的门合上。氛围马上又热络了起来。除了一旁劳碌的服务人员，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让各位看笑话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劳烦各位了，剧大卖，柠檬还为大家准备了分红。"程铎冷脸一变，右侧的梨涡又显了出来。 一时间气氛被分红顶到高峰，满屋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连季明都被拉入人群中，喝的眼白发红。只是程铎和方亦两人身边，像是自成结界，变成了安静的像另一个空间。 这场宴席一直到凌晨2点多才散，各自离场之后，方亦跟着程铎到了停车场。 "你坐公司的车。"程铎还算清醒，指着方亦的专属房车说道。 "你回家？"小朋友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双手还不自觉地虚放在程铎的身边，好像随时就要扶上去。 听到小朋友的话，程铎回头看向他。方亦以前并不曾饮过酒，刚才一大杯白酒喝的急，被夜间的风一吹有些上了脸，真真是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双眼潋滟，连眼角的红痣都妖艳几分。 程铎被迷了一下，回神之后却更加生气，他压低了声音有些发狠地说："你知道我讨厌刘志吗？！" "知道。"方亦斩钉截铁地回道，"那又如何，你也讨厌我？"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怕程铎就这么回了声讨厌，然后就不再理自己了。这份迟疑和以往洒脱的自己还真是出入，以前他总觉得事情就是有黑白，人单纯分成好人或坏人，所以遇到事情并不喜欢回避，不喜欢纠缠粘糊。这回却像是想不开一样，觉得哪怕是粘糊一会也比一刀斩了好了。 程铎刚要回答，身后一阵喇叭声响起，魏文泽按下后座的窗户说："你俩可真行，几点了还有力气掰扯，回家行吗？来，上车说。" 程铎回头看了一眼方亦，方亦就站在那里拉着巴掌大的脸回视。程铎扭头走向房车，连个招呼都不打。见人上了车，方亦扭头往公司车走去。 "哎，这孩子。铎铎，你怎么招他了？"魏文泽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放松，连程铎的小名都喊了出来，一点都不像那个满嘴程总的魏助理。 "闭嘴吧您！"程铎没好气地说，这么一闹，醉意倒是落了几分。 "多好的孩子，家世清白，为人可靠，不玩不闹，长的还俏。这种极品扔出去，不知道被多少人抢，你怎么就不开窍呢。"魏文泽长叹一声。 "再说，我就跟你好好算算账。"程铎有些恼羞成怒。 "不说了不说了，您老歇着吧，奴才跪安。"魏文泽从善如流地闭了嘴。 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程铎脑子里却是静不下来了。 他回想自己第一次见方亦的情景。那时HOP刚回国，公司的营销手段很是奇葩，让他们在街头表演，郑博霖/崔明乐拿着乐器唱歌，方亦/阳阳跳舞。那时天气很热，街上并没有很多人，方亦穿着一件长袖连帽卫衣，还是一件草绿色，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 明明很丑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很清新，而且他很是不在乎的将卫衣上的帽子盖在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故意安排，他衣服有些短，每次做大的动作，衣摆就会被抬起，露出一片很大的肌肤，润白，有肌肉，不是那种刻意练出来的，是经常锻炼积累出来的，块头不大，却充满的力量感/爆发力。不知道为何程铎就觉得手感会很不错。 方亦在街头跳着舞，程铎就让司机停在那里看着。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亦倾的帽沿越来越低。 "啧。"程铎有些不悦地发声，他抓了一把头发，放松身体靠在后坐上，又想到方亦乖巧的笑。 "所以呢，你也讨厌我吗？" 怎么可能会讨厌呢，程铎懊恼地闭上眼，逐渐放空脑袋，终于皱着眉睡着了。 魏文泽回头看着睡着的好友，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任重而道远。 ☆、山行 程铎第三天出差了，山区有个旅游项目投资金额大时间长，并且他好像需要放空一下。 山上风景秀美，程铎跟着项目负责人往上走，身边还有一群人作陪。 单宁直接把从山上请的向导的活都抢了过去，很是熟练地介绍："程总，各位领导小心阶梯，您们看这里像不像一个仙人。" 程铎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4分像，于是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人更是不时称奇，把4分像说成了十成十。 "以前有不少人到山上参拜呢，要是开发起来了也是一个景点。前面还有一棵姻缘树，香火也没断过。而且这里不缺奇石怪景，好的景点真不少。半山腰还有不少的人家，算是一个小的集镇叫轱辘镇。村民都很期待大家的到来，老早就准备接风，晚间会举行这里的特色演出，大家能体验一下。" 单宁不到三十岁却是青柠的老牌投资经理，为了这个项目他已经在山上生活有段时间了，很是喜欢这里。结合程铎的一贯作风也没做多想就把安排说了出来。 程铎还未表态，跟在他另一边站着的靠后的一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程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到H省来，我们很是感谢。我们市长是重要的会议都没参加，来迎接程总。而且今晚本来还打算请你去市里好好休息一下的，没想到和单经理安排的活动撞了。" 这位是H省开发办的主要领导，单宁初来的时候也没少和他打交道。听话心里就是一恼，怪自己真是在山上住久了，弯弯道道也摸不清楚了，忙道歉："沈市长，刘局，您看这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我也是着急想把项目尽早确定下来，就这么僭越地自作了主张，真是对不起。我在山上住了一月有余了，确实喜欢这里。怪我一贯沉不住气，遇到好东西就想着让领导们好好感受一下，没想周全。领导，您们千千万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一口一个领导道歉，又是满腹为项目着想，还真人没法说出其他的话。一时间只听到山上的鸟语花香，很是寂静。 "单经理和大家一样都是为了项目，这样也好，小周你去村民交涉一下，给我们也留几间房。说起来，这山上的特色演出我也没感受过，刚好趁这次机会好好领略一下。程总，不介意我们这群人一起吧？" 沈雷很看重这次招商，景区的开发不仅能创收更是能将名声打出去。一个开发成熟的高级别风景区可以提升整个地区的文化程度，营造出地方特色文化氛围。 他深入了解过这个项目，也仔细翻阅了多家企业的企划案，最后能让他亲自陪同的也只有程铎一人。 青柠的企划案里写的很是清楚，"在保留山区最大的人文环境的前提下，对景区进行改造。" 基础设施有除了在山顶和轱辘镇上的两个四星级酒店外，还包括对山路的交通的建设。在几个山区间修出相连的山路，观光车在各个景点设有站点，尽量节省游客的时间，又能让他们将整片山区的风景都领略到。山路方面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保持原滋原味，安全标识有很多种，企划案中有列举。 对于镇上的居民每年会有补贴和分红，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将多余的房子提供出来，青柠做统一的管理配置成为民宿，每月付房租。如果村民自己想要办，也可以，只要他们能达到标准就行，每月会有人会对环境卫生进行抽查。 这份细致极微的企划案让沈雷对青柠背后的程总更为感兴趣，知道程铎年轻，没想到真正见到时更吃惊。年轻帅气多金，不急不躁态度不卑不亢，是位值得深交的人。 程铎并不知道沈雷那么长的心里路程，他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鸟语花香觉得整颗心平静了下来，听到他的话换头微微一笑说："很荣幸能和沈市长一同领略风光。" 当位者简简单单两句话可把下面的助理秘书忙坏了，首先安保问题要解决，这吃住环境，晚间参与活动的人员排查，还有食物酒水的检查可真是折腾死人了。 山上夜里很冷，程铎接过助理3号递过来的冲锋衣穿上和公司的其他一群人一起往演出地走去。 顺着火把几人一路来到了一个湖边，在山上这种天然的湖泊还真不常见，火把印在水中跟着涟漪一起摆动，看久了整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一起摆。 清脆的女声从湖中间划破黑夜穿了出来，好似一下就来到了程铎的耳边。 "开开心心唱歌乐，编写一首山歌来。叫声哥哥叫妹说，山中美女多又多。要是哥哥看上她，就请美人把她说。" 顺着歌声从远处飘来一艘木筏，岸上也聚集了很多当地的村居，和木筏上的少女山歌对唱。 两位少女赤着脚从木筏上蹦了下来，四双妙目在几位客人身上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程铎和沈雷的身上。她们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一大碗酒唱道："咱家的biangbiang酒，又甜又爽口。客人哟！请你喝，不喝你莫走。客人哟！你请喝，不喝你莫走。" 然后众人一起合唱："客人哟，请你喝，不喝你莫走，阿嘞嘞嘞嘞阿嘞嘞，不喝你莫走。" 程铎和沈雷均接过酒一饮而尽，少女莞尔一笑围着两人跳了起来唱道："要喝你就喝个够，点滴也莫留。咱家人，礼不周，还请再来一杯酒。" 合唱："咱家人，礼不周，还请再来一杯酒。" 唱完第二杯酒就递了过来，两人接过来又是一饮而尽，不由赞赏道："好酒。" "客人哟，喜欢就来三碗酒。" 合唱："客人哟，喜欢就来三碗酒。" 这时一众人每人都得了三杯酒，这里大碗可比一个大分酒器盛的酒都多，这biangbiang酒后劲又足，有酒量不好的人马上就泛上了醉意。这时演出才真的开始，山歌对唱，歌舞表演。歌词直白露/骨，什么爱啊情啊的最多，唱的程铎不由想起了京都那个倔小孩。 思念这事儿最不由人，一想起来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舒服。程铎伸手从里面运动服里掏出手机，登录微博账号看唯一关注的男明星。 HOP方亦：演出中。配图是4人站在舞台中间表演的照片，照片很虚幻，可程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离镜头最远的少年，直挺挺如一棵柏树，十指垂在身旁。 演出刚结束，方亦就打开微信，那一大段话还是没有一点回复。他觉得懊恼极了，不过是喝了一杯酒就耐不住性子露了马脚，还把人给吓跑了。 化妆室的门打开，尖叫声铺天盖地袭来，又迅速顺着门合住消失。周姐捧着几束花进来嘟囔着："你说这群小姑娘花着钱干嘛，多的都放不下了。" 李仲听了冷哼一声，HOP人气回升，只有被冠上害群之马的崔明乐还占据着黑榜首位。崔明乐已经卸好了妆，戴着口罩玩手机，闻声头都没有抬。 4人在保安的包围下艰难地往前走，闪光灯一个劲的闪。 白光一闪，程铎有些不悦地抬头看向助理3号，助理喝了酒两颊绯红缩着头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堆着笑解释："魏助理让我拍张照片发给他，他要确定你有没有喝醉。" "管好你自己吧。"程铎冷然说道，"照片一会删了。" "知道了，程总。"助理3号这边答应着，那边把照片分享给了魏文泽，想了又想又勾上方亦的头像。 "程总很好，山上很冷，喝了一点酒暖和。不用担心。" 没一会两人的回复就到了。 魏特助：收到。 方亦：住的地方怎么样？提醒他按时吃饭，早上尽量陪他一起锻炼身体，山上路不好走。备的有登山杖吗，最好带着。 助理3号：......好的。 表演结束没多久，山上就开始下雨。单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敲响了程铎的房门，他穿着雨衣在外面，一脸焦急地说："程总，你得抓紧时间下山，山里的老人说，这场山雨不小，很危险。市长那边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了，你和他们一起下去。" 程铎被寒风的吹的通体生寒问道："有什么危险？村民怎么办？" "泥石流，这个村庄的上方山体不结实，如果连续长时间降雨有很大的几率会发生泥石流。上方有山洞可以暂时躲避，但是条件特别不好。还要跟您汇报下，报告上写的有针对这方面的一些措施，酒店的位置也找的专家测的位置。地方离这里不远，但是要安全的多。"单宁也是个工作狂，说不两句就扯到了工作上，偏偏程铎还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程总，程总，咱们快点出发吧，沈市长说一定要和你一起下山。"刘局长高声打断了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程铎抬头冲他点了下头应和一声，转身进屋边穿衣服边问单宁："你不下山？" "我和村民一起去山上的山洞里避避，我还挺舍不得他们的。程总，我能不能自荐，要是这个项目真成了，我能不能继续负责，这一个多月没住倒是住出感情了。"单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程铎手指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皮肤比刚来时粗糙很多，浑身已经没多少精英模样的单宁，应道："好，交给你，我更放心。" 单宁原地蹦了下，这么幼稚的动作让他这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做的洒脱极了。蹦完他才发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真不怨他，这可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快开窍了 事情紧急程铎也不扭捏，带上随行的包，穿着雨衣被人围在中间往镇子中间走。不过刚过十几分钟，雨势变得更大了，豆大的雨滴隔着雨衣打在身上有股明显的痛感。 他们来时乘坐的车子停在路边，一位20岁左右的青年站在车前不知道在和司机说什么，还不时比划着方向。像是感觉到来人，他转头看了过来。 单宁跟在程铎身后，见到青年不由往前小跑了几步，没想到青年不顾还在说话的司机马上快步迎了过去，走到人前一把拉住单宁的胳膊，吊眉怒怼，不留情面地嘲讽："多大的人了，急什么！怎么一个月就从不会走进化成山精了，走还不行非得跑！" 青柠一行人四下交换目光，心底暗叫不好。要知道这位单经理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他也算是程铎麾下的得力干将，业绩斐然，而且嘴巴一贯的得理不饶人。又想着单宁的以往睚眦必报不由有些着急，生怕他一生气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这位年轻的向导也生了气，等会专门把他们往山沟沟里带，那就完蛋了。 谁知，单宁就这么服了软，语气还说不出的奇怪。 "哎呀，我看着路呢，你别生气。陈斐，程总我可交给你了，你一定把人安安全全带下山。要不是你，换个人我都不放心。" "知道了。"青年斗篷下的脸有些发热，万幸他长的稍黑，现在天色还晚，光线不好这群人眼神也不好，看得不真切。 "我走了，你跟着爷爷去山洞，我能回来就回来。你快去，你走了我们就出发。"青年淡定说道。 单宁这才生了气，这孩子耍脾气怎么不分时间，可看着他那别扭样。单宁终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转头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 见人转弯看不到影子，陈斐扭头对一行人说："车子不能开了，步行下山。路上把眼睛睁大点，山路湿滑掉下去了可就永远留在山上了。"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在前带路一步步往下走，他们走的很慢，但是雨势却越来越大，阶梯明明就在眼前却渐渐看不清。 程铎身上的雨衣有些偏小，头发飘湿黏糊糊的沾在额头上，裤子到腿根处都是湿的，鞋子更是透透的。渐渐有几人不敢走落在了后面，甚至趴在地上不敢动。大家举步艰难，陈斐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更难看了。 他在雨中大声喊道："前面有个山洞，先躲一下。" 后面几个人却还是不敢动，程铎走过去，一把拉起来青柠的一位年纪最大的员工，瞪了眼几个年纪稍轻的领导开口道："没几步了，想活命了趴着也要跟上。" 陈斐用口哨带路，程铎等人逐渐摸清了规律，一声是一个阶梯，平缓的山路是长长的哨声，转弯是急促地两声，小心地滑是一声长紧接着一声短。 就这样几个人终于到了山洞，山洞里有些干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有人用打火机点燃了火，大家围着烤火。助理3号点了下人数然后走到程铎身边低声说："程总，人没少。" 程铎点了点头，他翻手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下午1点多。看来这一上午他们并没有走多远。 一近20人现在都累的够呛，不住地喘息害怕，庆幸地想现在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一步定生死是什么个意思了。 "小哥，我们现在离山下还有多远？"沈雷坐在火堆边问道。 他体力还算不错，有一直被护着，状态倒是比身边那几个大腹便便的人好了不少。有个人还强撑着去给他收拾，秘书从随行的包里拿干衣服递给他。 程铎身边也差不多，稍作收拾后，从包里拿食物分了分。他听到问询声也转过看了过去，一时间山洞里安静极了，突然一道闪电划过昏黑的天。 "我们走了大概四分之一的路。" 他们从山下到山上坐车坐了近一个半小时，走路抄的是近路，可现在情况很是不乐观。 稍作休息之后，有坐不住的就起身往洞口处走，查看情况。其他大多那手机到处溜达找信号，不过终究苦着脸就是了。还有不少手机直接报废，泡成了铁疙瘩，放在火堆旁奢望烤烤能自行回春。 "别费力气了，留点电，等晚上照个亮也好。"陈斐最后出声道，从进了山洞，他就像是泄了力一直不说话就闭目养神。 听到这，有人很是失望地说："我们还得在这过夜啊？" "过夜，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让山洞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连刚刚絮絮叨叨地攀谈声都低了下来。 陈斐心底也是焦急，贸然下山的决定果然是错误的。这群养尊处优的领导精英行动力太差，一个上午他能徒步一个来回的山路，他们只走了四分之一。现在雨势大了，走不了了，情景本就不乐观，最为眼中的是，这个山洞其实并不安全，隐患很大。 不到下午五点，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陈斐出去一趟又一趟，抱回了很多小木材和不少的果子，木材放在火堆旁烤着，果子分成两块分开放置。 山洞温度还还不算低，大部分人已经无聊到裹紧衣服睡着了。 程铎走到陈斐身边坐下来，递过去一包酱牛肉。 陈斐拿眼瞥了一下，没接，他看的出来这是程铎从山上带的，对他来说都吃腻了。 "单宁给我的。"程铎看着不远处的火堆说。 "哼，他对你倒大方极了。"陈斐知道单宁的德行，他喜欢吃酱牛肉，要不是真的和程铎好，这牛肉都不会给他。不过他都没给过自己。想到这陈斐白了一眼程铎，顿时觉得程铎哪哪都不好。 程铎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找自己的不好，眼睛转过来说："明天你要是想走就先走，我看着他们。" 陈斐思绪一顿，他今天下去就想走，却又不敢走，怕自己走了，这群人出什么乱子，这时候山上可不是能乱来的。他就是再不在乎，也记得村长一个劲念叨的话：这里面的人任何一个出了点什么事，他们整个村都赔不起。 程铎明白陈斐的想法，要是这山洞被堵了，得有人出去给救援的人指路，而他能指望的只有陈斐。所以陈斐不是想走，而是必须走。而程铎说他想走，是因为他一遍遍带回的木材和果子。 "你能管的住这群人？"就算陈斐心大也发现了这群人分成两派，程铎是头头，却只是其中一半的头头。 "沈雷不是个糊涂的，明天我和他说清楚。这雨也要等等吧。"程铎想的是这雨陈斐走不了。 没想到陈斐一下转头看向他，冷冷说："等不了了，再等走不了了。" 程铎只觉得自己被山风吹得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真冷啊。 半晌，陈斐转移话题说："你和我说说单宁吧，他是不是在公司可狂了？总觉得自己最厉害最吊，特欠揍？"想到单宁刚来山里的样子，他扯了下嘴角。 程铎不由觉得好笑，有些坏心眼地说："他在我面前一直很听话，狂，没有。" 陈斐顿时又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好人，心里一个劲地觉得不舒服，带着眼神都犀利了起来。酱牛肉给他，对他听话，不狂，还一个劲的嘱咐自己一定把人安全带下山，还史无前例地对自己服了软。哼！！ 程铎眉头一挑说："对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好脾气，毕竟我是老板。" 这个其他人不仅没能让陈斐觉得开心，跟他更为气结，其他人？？他是旁人一样是其他人，那他和单宁是什么人？是什么关系？ "你和单宁是什么关系？你也喜欢他？"一点没有被安慰到的陈斐冷冷发出灵魂质问。 陈斐直白的问话让程铎一下睁大了眼睛，他直摆手，却没回话，仿佛一开口就泄了什么天机。 "你怕个什么，男欢女爱不正常吗？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喜欢哪种人，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 程铎眼睛睁更大了，满眼的不可思议，这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这让陈斐觉得更为得意，不由多说了几句。 "我们山上以前有个村民，就喜欢算命，算了一辈子没结婚，没和其他人过过日子。他说，他和推算命理过的特开心，你说他是过的好还是不好，是潇洒还是连饭都吃不上太过可怜？还有个人喜欢养鸟，他婆媳把他最喜欢的鸟放了，他哭了不行了，不仅日子不过下去了，还坐在村子中间骂了三天，你说谁可怜？我觉得他婆媳最可怜。还有一个人，每日就知道吃喝玩乐不着家，他说他不喜欢他婆媳，每每说起来自己比他婆媳还能哭，还总会说起他已经嫁了人的青梅，那样子我真想上去打他一顿，可怜极了又可悲极了。我爷爷和我说，不管是谁一定要找个自己愿意过一辈子的人，愿意一直一直对他好的人。他看过一辈子了，他喜欢我奶，以前还所以不觉得什么。可看了旁人的悲怒哀伤，所以说出来的话，总是有几分道理的，我听他的。" "再说为什么要跟自己别着来呢，就顺着自己找个自己喜欢的又怎么了？挨着谁了？！自己的日子是自己过的，我没杀人放火，也没祸害旁人。你情我愿，一个大老爷们没什么认不下来的。怎么你看不起我们？！"陈斐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任何不对，就仿佛单宁已经和自己在一起了一样。 "没，没有。"程铎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恐同这种话。心底觉得震撼极了，又觉得这人坦荡到无耻了。什么叫自己的日子和旁人无关，怎么就无关了呢？程铎隐隐反驳了句，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山行2 陈斐说完这些话像是有些累，嘴巴紧紧抿在一起不在言语。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木材，一笔一划在地上写着什么。 程铎垂眼一看，是单宁的名字，一笔落一划，想要把这两个字写进坚硬的石头里，写进他的心里。 "我爷爷应该会生气吧，不过是他说的让我找个自己喜欢的。我不能怪他，他也不能怪我。我这人挺独的，从小不喜欢和旁的小孩玩，就喜欢自己在山里疯，偷蛋打鸟，捉虫子，宝贝的东西也只给爷爷奶奶。我奶在的时候常问我有没有中意哪家的姑娘，我实在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那晚唱歌的两姐妹以前对我唱山歌，我没回。村子里的人都说我傻，傻就傻吧，总不能让她变成可怜的婆媳。对吧？"陈斐轻轻说道，他说着说着心底泛上了心酸。他独自酸了一会，抬眼看了下没有一点回应的程铎悠悠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让我愿意分享的人，我才不会轻易放过，怎么样也要努力一把，省的以后自己喝醉了难过。你可真像一个树洞，连个安慰的话都不会说。"陈斐笑着说，他声音很清亮，这时候压得低低的，不知道怎么就说进了程铎的心里，那些被医生说烂的话就这么让他听了进去。 "说起来，我还没有和他表过心意，如果有什么意外，你要是见到他了帮我说声。" 程铎这才开了口："树洞不能传声，不过，好话我会帮你说。" "说什么？你打算怎么说。"陈斐来了精神。 "项目回去就定下来，山体结构改善公司想办法，让他好好把项目做好。最好做的够漂亮，能一直负责下去。" 程铎一席话让陈斐一下蹦了起来，程铎只觉得好笑，他摆了摆手，示意了下那些睡着的人。 这话程铎没说假话，H省给的优惠政策够好，简直是一路绿灯，就算是前期投入增大，却也不算是只增支出。这对接下来的谈判和公司以后名声来说，是个不错的契机。 等到早上5点多，外面的天色稍稍发亮却还是昏的。程铎轻轻拍了拍沈雷将人喊醒。三人稍作商议，便达成了让陈斐先下山的决定。 "如果雨今天还不停，晚上山洞就会有塌方的可能。"陈斐收拾完东西，站在山洞外看着外面说。 程铎和沈雷对视一眼，没有接话。 "塌了话，就不要在烧材了，如果不通气的话会很危险。你们最好提前把食物归置一下，按需分配，不要浪费。尽量稳住人心，我下山找了人就来救你们。" "路上小心。"程铎看着陈斐说。 陈斐一笑，沈雷接着说："外面很危险，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担在你的肩上了。" 山上那么大，没人带路的话，想要寻找到他们确实不易。 山下的转角处，几辆重型越野车压着迸溅的泥水开了进来。 魏文泽在车里紧紧抓住扶手，忍着不适，还苦口婆心地劝说："到住的地方先歇着，一定别给我找乱子！程铎要是知道我把你带过来了，不知道以后怎么治我呢。" 方亦抱着双臂一脸的焦急，再次问了刚才问过好多次的问题："救援队什么时候能到？" 他最后收到助理3号消息是在昨天早上4点多，说山上连夜大雨，他们要下山，然后再联系却一直联系不上，连着青柠一行高管都失联了。打电话给魏文泽也是同样的联系不到人，青柠的老总被困在山上生死未卜，这是多大的事情啊。于是两人一合计，也甭在原地干着急了，忙乎半天把工作安排好，两人直接飞到了H省，连夜从分部调了车直接赶了过来。 紧赶慢赶到这也是第二天清晨了，魏文泽一边瞒着消息，一边焦急盘算着要怎么上山。听到方亦的问话，回道："应该快到了。" 这也急不得，没有专业的人员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上山。方亦闭上眼休息，不再言语。 两人用在农户家里用饭的时候，听到汽车的轰鸣声，救援队到了。 天色微亮，屋内的白炽灯有些晃眼。一共10人的搜救小队和魏文泽围在一起开始制定营救方案，方亦安静地听着。 "今天只能先上去查看下情况，位置不清楚，只能找找沿路的山洞查看一下。而且雨势太大有泥石流和落石的隐患，不易长时间户外行动。你们做好准备，就算找到了，他们体力不行缺少经验就算找到了也贸然往下带。我们只能尽可能的给他们送些事物水药品和通讯设备上去，到时候你们可以通话。如果有更糟糕的情况，只能再做打算。"翟乐声察觉地出为首两人焦急的情绪，耐心解释道。 "如果可以，能将体力好的有能力的人先带下来更好。"魏文泽注重有能力三个字。位高者自然能力强，再说程铎的体格他很有信心。 "我们会根据天气，被困者的身体和被困的环境来抉择下一步的行动。请你们放心，我们是专业的。"他再次表明自己的专业和态度。 接下来就是救援队调试通讯设备，检查防护装备。方亦在一旁个队长套近乎，要是展现体格又是说明遇到紧急情况该怎么办。 最后摘乐声眉头一挑看了眼眼前很是出名的少年，又专注地将视线放在他的泪痣2秒，问："怎么也想上去？" "嗯，"方亦慎重道，又着急解释，"我不添乱，就尽一点力。" "你的身份如果出事了，这可不是小事了。何必亲力亲为，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那么危险。"翟乐声劝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睛却又开了一眼方亦，得出一个结论，真人比手机里还好看。 "我想第一时间确定他的安危，这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着急地感觉真的太糟心了。" 虽然不知道方亦口中的"他"是谁，又和他是什么关系，翟乐声心里一顿，半晌轻佻一笑说："行，带着你。但是一定不能擅自行动，耳麦戴上，需要说话的时候按按钮，定位器也带好。刚子，给他那套防护。" 方亦还没来得及表示感谢，就被快要抓狂的魏文泽一把隔开。魏文泽压制不住的大嗓门开始质问翟乐声的决定，翟乐声对方亦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自己应对，然后板着脸开始严肃地回答魏文泽。 "我保证。" "人手不太够，他很机灵，我们设备齐全。" "你放心吧。" 方亦听着翟乐声一个劲的作保，心里有些感动。 "翟队长，真的行？这孩子我可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整胡的给我带回来啊。"魏文泽拉住翟乐声的手套不松，说着又瞪了一眼已经被包的严严实实地方亦一眼。 "放心吧。"翟乐声并不多说，打了个手势，一行人出发了。 上午7点整，救援展开。队伍行走的速度不算很快，但很稳，大家顺着山路往上走。 在8点的时候，他们和陈斐相遇了。 陈斐摆了摆手拒绝了刚子递过来的护具，他的胳膊被落石砸伤，却没有表现出来，一脸的焦急一再推开刚子递过来的设备大声说："山上有人，我带你们上去！" "有人受伤吗？"方亦还是顾忌程铎的想法，没有直接问出他的名字，笼统地问道。 "几个年纪大了受了些小伤，快去救人！"陈斐不愿意再耽搁时间，强撑着继续往上走。 翟乐声仔细看了看他的脚对一位身材强壮的队员打了个手势，队员一把拉住陈斐说："上来，别耽误时间。" 陈斐最后是在几人的轮流背下再次上了山，途中很是不顺，不过陈斐刚走过对道路又比较熟悉，总算是有惊无险。 "前面1里有树倒了，小心。"陈斐大声说。 "我的妈呀，你这嗓门可真行。"刚子笑着说。 陈斐一脸的别扭，他这个野猴子居然还有一天被人背上山，说出去不丢死人了。 "别笑，好好看路，还救不救人了？！" "得，我不笑了，您给指条明路吧。" 路上也没休息，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快11点。他们终于看到山洞了，但却站在不远处没有往上去，因为洞口被掩住了大半，山体滑坡了。 方亦又往前走了两步，被翟乐声拉住了手臂，耳机是翟乐声低沉的声音："你说过的不添乱，现在不是最糟糕的情况，相信我。" 他回头隔着面罩看到翟乐声坚定地眼神："你说下一步怎么办，我听你的。" 队伍里有人又往上走了走查看情况，不一会就把消息回了过来："上面的山体不是很坚固，有再一次滑坡的可能，补给要尽快。" 上面留着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救援队里的队员体格又都不小，还都穿着护具，能进去的只有方亦和伤员陈斐。 "我去。"陈斐看到情况就要往下跳，却被刚子挣了下。 "我去。"方亦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翟乐声看着他，笑出了声："有种，行，就你去。" 滑索弄好，安全绳绑好，方亦背上补给开始往上爬。 以前他学过攀爬，刚才和翟乐声说过，所以翟乐声才松了口。山洞内的情况不乐观，有人受伤，又淋了雨，陈斐早上听到了不止一个人的咳嗽声。若是在第二次滑坡前没有将补给和救援的消息传递过去，里面的情况只会更糟。 翟乐声从方亦的动作上看出他确实学过攀爬，但落石和泥土堆砌出的凸起很是不牢靠，他爬的很慢。 距离不远，眼看人就要到洞口，耳机里传出上面观察情况的队员的声音，焦急带着惊恐："动了，石块要下去了！" 下一秒上面传来一阵哗啦声，石块接连下落。 "不！"翟乐声双目怒睁，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两步，眼睛不带眨地看着那抹荧光蓝被掩盖，连着那个不大的洞口也一起消失了。 石块继续下落，顺着山体的形状，跳起落下，再遇到凸起再跳起再落下，直到一个柔软的角落把他包容下。 方亦倒挂在山洞前，脚上的安全绳露出地方很短，他的脖子很是尴尬地窝在地上，背后的石块硌着身子，耳边全是翟乐声焦急的呼叫："你还好吗？收到请回答，回答，你MD还活着吧？我看到有东西掉下去，不会卡住了吧，说话啊！" 方亦之所以没立刻回道，是因为一双皮鞋停在了他的眼前，紧着那个身影缓缓蹲下，露出了一双圆圆的眼睛。 方亦红着眼睛，挣了脚，没挣动，手一激动按着按钮说："程铎，程铎，把我放下来吧。" ☆、救援成功 程铎震惊地看着眼前可怜的眼睛，还有那颗泪痣，有些慌张地去取头盔，过程有些艰难，可他就是一心要确定这人的模样，连身后一众人的劝说都不在意。 最后在方亦的指导下，那张过分精致的脸终于露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倒立的原因眼睛明显发红，眼角处有些水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寒着脸的程铎。 程铎生气了，而且是特别生气，青柠一众人没人敢出声劝说，沈雷也不好贸然开口触了什么忌讳，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沈雷轻轻碰了一下旁边青柠的人低声问："怎么这人和程总认识？" "流量小生，一线爱豆。也是您忙应该不怎么玩手机，这是我们旗下另一家公司的艺人，最近很火。" 最近很火的方亦盯着程铎上下看，确定他和旁时相比只是稍稍不修边幅，并没有受伤生病，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底还不合时宜地赞了一声，不修边幅也很好看。 程铎四指蜷住方亦的耳朵，拇指捏住另一边，轻轻转动厉声说："谁让你来的！魏文泽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你是活够了吗！" 方亦轻嘶了一声，其实程铎并未用力，听到声音手上的力气又松了松。这力道说揪有些不合适，说摸更贴切。 方亦有些哭笑不得，服了软："程铎，你先把我放下来吧，我头晕。" 等人被放了下来，方亦感觉小腿处一阵刺痛，接着发现自己一直都按着按钮。一松手，翟乐声的声音冷冷地传了出来："舍得松手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里面情况还算好，有人受了轻伤，还有生病的。"方亦被围在中间四处查看后说。 青柠的人看着程铎脸色稍霁，忙上前打招呼，帮他拿物质。 "我问得是你，你受伤了吗？"翟乐声语气更差了些。 "我？很好，暂时没有发现。"方亦简单说了几句打了声招呼便将对话机取了下来。 他听到上方队员的提示时，手已经在洞口的转角处了，于是利落的纵身一跃，身子进来了，但绳子只进来一些就被压了个结结实实。想来也是惊险万分，若是慢上一步估计小命也该交待了。 方亦站起来才发现左腿的小腿处更痛，估计也是刚才太过紧张没有发觉。他示意助理3号过来拿包，缓缓了回对众人说："物质够大家用一个星期的，不过都是压缩食物和冷矿泉水，大家凑合过几天吧。生病的，一会来对症拿药。" 说完就往程铎身边挪，但左腿抬不动了。 "小方，左腿受伤了？"沈雷说。 "没事，小伤，有药。"方亦回着话，眼睛却看着程铎。 程铎抬眼看了过去，果真是受伤了，可对上那双眼心底的气又涌了上来。冷哼一声不想管他，助理3号想要去扶人，包又太重腾不出手，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这边沈雷一方有人想要去帮忙，被沈雷伸手一拉。这位送物资的是青柠的人，他们不好插手，现在外面雨势丝毫未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有些态度还是摆明的好。 程铎站起身，向方亦走去，刚才就不愿让人扶的方亦，这时更是不配合。直到程铎走了过来，伸出手，方亦直接环住他的肩膀，半个身子都依了过去。嘴角列了下，好似忍着痛，但还低声说着："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昨天一夜没睡，今天爬了半天的山，刚才又惊险了一把，现在又困又饿又浑身疼。你就看我这么可怜，别生气了吧。" 程铎瞥了一眼认错态度很好的小朋友，软成一团的心最终也没能再次真的硬起来。 方亦知道自己这是阶段性的胜利，于是把力气全卸了下来，由着程铎扶住自己往他铺好的毯子处走去。 程铎很注重隐/私，所以休息的地方在一个角落，除非特意去看能遮住大半的视线。他让助理在外面清点物资，自己在里面帮方亦脱护具。 "你慢点，嘶~"方亦声线偏清冷，但每每一独自和程铎说话就会不自觉地拉长尾音，带着一股子娇嗔。 裤腿卷上去，露出了青红的小腿，整个腿面除了骨头那一片基本上都是青的。方亦这时疼了一头汗，恍惚间听到程铎问："还有没有哪里疼？" "嗯？"方亦看着程铎出去拿了一盒喷雾剂纱布和几根树枝进来，一边给自己喷药，一边顺着方亦腿骨的方向按摩查看骨头的完整，他轻声问，"这里疼吗？"方亦摇了摇头，"这里呢？"方亦又摇了摇头。 检查完骨头，程铎把树枝修正了下，然后固定在方亦的小腿上，再用纱布捆上说："只能先处理下，等出去了才做检查，希望没有伤到骨头吧。" "其实没那么疼。" "闭嘴。"程铎冷声说完又问道，"还有其他地方疼吗？" 方亦一脸乖巧地摇头，嘴巴紧抿，显然推翻了刚才自己说的其实没那么疼的话。 程铎直接上了手，袭身上去把人推倒在毯子上，然后掀开衣服查看，前面没有，嗯，身材不错，腰精瘦腹肌没少一块，上面的形状很好看，还是粉色。程铎耳朵尖发烫，脸色一本正经，把人推侧身，又看了背后，角落有些暗，看的不真切，于是得用摸得，嗯，都是为了查看伤口。 手感不错，特别是脊椎线，一节一节骨骼分明，旁边的蝴蝶骨形状优美，现在因为姿势原因往上翘着想是要展翅翱翔。再顺着脊椎往下，腰窝下沉，接着曲线上翘，程铎一下收了手，手心里像是还残留着温热细腻的触感。 方亦蜷着身子背对着程铎侧躺着，半天没动，带着一股子暧昧不清。 "身上没有伤。"程铎清了下嗓子说。 助理3号这时候冒了头问："程总，方亦怎么样？咦，你怎么了，怎么不动了？是不是哪里伤了？" 方亦满头的黑线，虽然知道程铎不会任由助理3号跑过来，但还是乖巧地打破了尴尬。他摆了下手说："我没事，累了，要休息。" "吃点东西吧，吃完压缩饼干和罐头再睡啊。"助理3号还在劝，程铎上去瞪了他一眼先往外走，他瘪了一下嘴跟了上去。 因为上面全是石块有缝隙，程铎检查了下有风所以火堆就没灭。 等程铎回到角落方亦已经搭着衣服睡着了，他摸了下额头，没有发烧。一旁的对话机闪着光，程铎担心有什么消息放在耳边听到一个男声有些散漫的说："小方，小亦，小亦亦，在吗？在吗？小亦，小亦亦哟~~" "他睡着了，需要喊他吗？"听到这么暧昧的称呼，程铎的心情简直从刚才的云霄一下坠入了深渊，跌宕起伏的厉害。 翟乐声马上噤了声，顿了下才笑着说："程总吧，刚才魏助理还要和你通话，方亦肯定忙的忘记和你讲了，我现在去找魏助理。" "好的。"程铎很是冷淡地说，顺带瞪了一眼睡着的方亦。 魏文泽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先是确定了程铎有没有受伤，然后说起了救援的安排，雨势看起来还要2，3天才能停。 "只能委屈你在里面再待几天了。"魏文泽无奈地说。 "尽快。"程铎只给了短短两个字。 "知道了，公司你不用担心。"魏文泽以为程铎是担心公司的情况，也没多说应了下来。 "以后有事联系尽量在上午9点，下午3点，晚8点。" "好的。"魏文泽更是无奈。 "那现在你好好跟我讲讲为什么方亦会出现在救援队里，而且是他送的物资。" "铎啊铎，我错了！猜到你可能出事了，他就直接守着我，我想跑都跑不掉。来的时候非要跟着，连刘志的话都不听，茶不思饭不想的，还说他知道你在哪，要是不让跟着他自己来，公司还能非法拘/禁不成。铎，你听听这话，多大逆不道，好像咱们都是坏人一样。这孩子难得倔了一次倔的就这么彻底，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而且我想他自己来不是更不安全，还不如跟着我呢，于是就好心地带上他了。所以，都是患难见真情的错，人间自有真情在，人间自有.....说错了，所以孩大不由娘，我们也是没办法。" "补给呢？" "你等等，当时我不在现场，我让人给你解释。" 翟乐声沉声说："方亦有攀爬经验，我相信他......" "呵，你相信，你的相信是经过验证考究吗？你刚认识他几天？他受伤了，救援尽量提前，需要什么设备，直接和文泽说。官方的人也到了吧，你们可以相互配合。" 官方的人确实到了，当时和沈雷一起上山的警员，大部分被他派去保护村民了，只留下两个一同下山，途中一直保护在沈雷身边。早上雨势未减，沈系的人就急了，可再急也怕有人暗中使坏。于是救援拖了会，临近中午人才到。 部队的人一项雷厉风行，提了一大堆很有风格的建议后，最终还是决定还找设备。 晚8点，沈雷和外面接了上了话。 方亦醒了过来，有些低烧。程铎给他喂了点水，又热了罐头把东西拿给他，盯着人把东西吃了，就坐在一边守着。 方亦裹了裹对程铎说："程铎，我冷。" 毯子并不是很厚，不过再厚也禁不住下面冰冷石块散发的寒气，所以山洞里也有不少人偎在一起取暖。 "那去火堆旁睡吧。"程铎说。 "不去！"方亦闹了小脾气。 最后等人睡着了，程铎还是没忍心抱住了缩成一团的人。 自己的生活和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情我愿的事。 这一觉程铎竟然睡得很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方亦正拿着设备不知道再和谁聊天。 "你有完没完，说了不是大伤，当时没发觉，石头压的吧。我好着呢，烦死你了。" 程铎走过去从方亦耳边把设备扯掉，单方面挂了机说："大清早就这么精神，伤好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没办法。"方亦笑着说。 第二天早8点，救援队再次出发，对沿路进行了清扫工作。不过雨势太大，进展并不顺利。万幸的是，到夜里2点的时候，雨势终于变小点了。 方亦抱着人，通体舒适，今天的程铎比昨天更自然了些，两人说的话也多了些。这些改变让他对救援一点都不期待了，甚至希望慢点才好，让这种变化明显一点再明显一些。这样的话，说不定程铎就会发现，或许发现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方亦自己的纠结成一团的想法没有人知道。 第三天距离出事后的第四天，救援正式展开，因为官方给的人很多，大家行动力强，所以进展很顺利。到了天色昏黑，山洞被打穿，人终于救了出来。 沈雷先走了出来，一把握住了主要实施救援的人。魏文泽穿着雨衣和翟乐声从一旁溜了进去，两个人各自寻到了被青柠高管围在中间的另外两人。一个一眼就看到了半扶半抱着方亦的程铎，一个看着半个身子依在程铎身上的方亦。 方亦和程铎差不多高，他的手臂架在程铎的肩上，程铎扶着他的腰。 魏文泽打开手臂要去抱人，被程铎冷声阻止了："救护车安排了吗？" 魏文泽做作地吸了鼻子，才说道："安排了10辆就在山下。" "我来吧。"翟乐声伸手去扶人，半路就被助理3号挡住了。 他难得很有眼色："程总身体很好，受伤的是方亦。" 翟乐声一顿还继续往前走："总吃压缩食物肯定会有影响，还是我来吧。" "不需要。"方亦出声说道，难得和程铎亲近，他怎么可能错姑这次机会。 程铎看向他，方亦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漏洞，但在翟乐声心思转活觉得自己还有些可能的时候，开口说："程度身体很好，只是压缩饼干没问题，嗯？"果然满心考虑担忧还只是为眼前的人。 程铎梨窝短暂露了下说："没问题。" ☆、开机 雨势还是不小，但总算是能看清楚路了。程铎还真的没假他人之手就把方亦背下了山，途中把方亦心疼的不行，他附在程铎耳边低声："不行的话，让其他人的背一会吧，虽然我挺乐意你背的。" 程铎被他说话时带的热气喷了一脖子，悄然红了耳朵尖，又扭头看了一眼随时观察他们的翟乐声，没好气地说："不用！"等了一会又问，"腿疼吗？" "好多了，应该没伤着骨头。" "最好是。"程铎低声说。 "不会影响拍戏的，今天淤青下去了不少。" 哪里是拍戏的事，程总好不容易没考虑工作，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没想到还被人误会了。 到了山下，程铎和方亦进了救护车。翟乐声站在车门处拿着手机说："小亦，我们加个微信吧。等你有时间，队里组个户外攀岩活动，大家一起玩儿。" 程铎拿着已经有信号的手机一边充电一边看秘书发来的最近工作进程汇总，还分了心思听墙头。听听这人多会说，为了一起玩先甚是体贴的等方亦有时间，还根据方亦的爱好有能力组个局。就是不知道方亦会怎么答，或许他真的不知道翟乐声对自己的心思，然后就这么顺理成章的一起玩儿？说实在的，程铎自觉不是一个大方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小气，他会觉得不开心。 "不方便。"虽然不确定翟乐声对自己存了什么心思，但方亦对程铎的感触很在意。 翟乐声拿着手机踟躇着没有第一时间收起来，方亦这时才仔细看他。翟乐声其实年纪并不大，也就20多岁，身材健硕和程铎差不多，眉毛粗浓，眼睛不大睫毛特别长。他自觉身材和程铎有几分相像，长相也不差。而且看他们两个的样子，并不像已经确定感情了，明显方亦付出要更多一些，自己可能有希望，才会又试了试。万一方亦感觉自己累了自己恰好示好，他就答应再接触接触，这不变相答应自己了吗。 方亦顿了下说："谢谢你这次救了我们。" "没事，没事，应该的，再说我们是收费的。"翟乐声忙说道，然后才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雇佣与雇主，平等竞争的幻想破灭，至少这一次他们之间并不算平等关系。 "我现在腿不舒服，多说了，再见。"方亦摆了下手，下了逐客令。 翟乐声心碎，还好方亦说了声谢谢也算肯定了自己的专业，不然就是能力体贴全否了，不过方亦的伤是真的，再拖也不好："祝你早日康复。"翟乐声后退一步，车门被合上，然后迅速离开。 处理公务的程铎心情很不错，小朋友虽然话不多，但意思表达的还算清楚。既不拖泥带水又直白点睛，很不错。 有些人就是这般，该精明的时候绝不会不会含糊，想犯傻的时候什么都不顾，即让人觉得可爱又觉得心软。最后心塌了一截，人也紧跟着陷了下去。 回去之后方亦被强制休息了1周，期间每天都要忍受刘志至少2个小时的摧残。 "没想到你心还挺大，要死要活的去触霉头，你招惹谁不好，你去招惹他。你深柜就算了，平时严于律己清心寡欲就差点个守宫砂了，关键时刻马上拉下脸上杆子不要命地往上凑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关键眼光那么独，单单捡了个恐同的工作狂，你俩真是天大的相配。你是嫌过的太好，还是嫌命长？怎么着也别拉着我啊？！你还嫌我被嫌弃的还不够惨？！知道我为你善后欺上瞒下，昧了多少良心。"刘志嘴巴还算严，谁问方亦的事都说是家里有事，而组合里都知道方亦不爱说他家里的事，所以并没有人深究，也就粉丝难缠了些。 方亦很清楚刘志不少费心思，所以没有出声反驳，也忍住了对他说两人相配的欣喜。他对今天的对话没有那么多其他的感触，赞同感居然居多，深觉这个"家里人"三个字用的实在是巧妙。 方亦伤好了之后HOP忙到脚不沾地，要赶在他进组之前将目前手上重要的工作完成。四人连轴转的拍杂志，做采访视频，赶了活动，参加各种表演。 又是一周之后《荆刺》举行了开机仪式，正式开机了。 方亦在10月中旬进了剧组，拍摄地在南方Y省的一个影视基地。他跟着剧组坐车直接到了酒店。 周姐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说："这里环境也就这样，你就凑合下吧。" "以前更差的也住过，这算好的。"方亦随口说道，好歹也是一个套房，很不错的了。他们在H国集训的时候住的才叫差，4个人2间房，上下铺的床，公用卫生间，每天洗澡睡觉都像打仗，刘志管的更是心力交瘁，不过现在想想还挺有趣。 周姐笑了笑："知道你最乖了，明天就要开拍了，希望一切顺利吧。进度我要和你说下，在这大概拍3个月，主要是生活部分的戏。然后要转到一个学校补拍校园戏，1个月左右就能结束，年前应该能结束拍摄。拍摄顺序都是随即的，最近集中拍是周林家的戏，有好几场，感情起伏比较大，我在本子上给你做了标记，你等会再看下。那现在你去洗把脸，我给你敷个面膜。" 周姐家有个儿子跟方亦差不多，已经上大学了。她对方亦比对自己儿子都好，来之前还专门买了电磁炉和几种锅，准备要是盒饭不好吃就自己开火给方亦做。 方亦洗了把脸，开机前他刚做的造型，头发剪的比以前短了很多，很方便不用再扎起来。从周姐手里接过面膜，让周姐看着自己贴好了面膜。 "这大眼睛，随便拍都能做广告了。"周姐笑着发出日常赞美，然后把剧本递了过去。 剧本看着整整齐齐，打开就发现经常翻阅的痕迹，彩笔化的重点台词，旁边还有方亦写的小小的心理解析。方亦净了手端正地坐在桌旁看剧本。 "我家小子高考的时候要是有你一般的用心，估计都上A大了。"京都最好的大学。 "先天条件不够，只能后天努力往上凑。"方亦打着哈哈，然后就安静下来不再言语。 周姐轻手轻脚地收拾衣服，方亦安静地看着剧本，房间内的时间突然好像慢了一下，阳光照在地上，什么都是温暖的。 魏文泽收到周姐发来的视频，马上就转给了程铎，"看剧本的小方。" 不过安静很快被打破了，方亦刚取下面膜，剧里的女主就跑了过来："方亦，我们一起对戏吧。" 不一会魏文泽又收到一段视频，方亦和女主正在对戏，是他们第一次说话的场景。 女主扮演的是学校的女神，喜欢她的人很多，所以扮演者也很漂亮，覃越说："嗨，你就是周林？" 方亦眼神冷冷地说："你挡着路了。" "我要是不让你过去，你会怎么办？"覃越头微微抬起，妙目流转，唇边还带着一丝笑。 方亦没有回答却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覃越，一双眼也一直看着她。覃越觉得自己戏感越来越好了，完全进入了角色，她的脸渐渐发红，在两个年轻的身躯即将要碰触的时候，慌乱往后退了一步。可方亦还是充满攻击性的紧跟着往前走了一步，覃越不得不伸手抵住方亦。手碰到身体的时候两个人均是一愣，紧张的气氛一下就没了。覃越看到自己的手掌下的胸肌，下意识地捏了两下，方亦惊恐地往后跳了下，一下窜出好几米。 覃越低头娇笑没意识到方亦的过激反应，自顾自地笑着说："手感很好啊。" 程铎手机又响了，点开和魏文泽的聊天框，魏文泽：听说有吻戏。 程铎紧锁眉头放下手机继续翻阅手里的文件，但翻了几下就一把合住了，他捏了下眉心，最终拨出助理2号的号码："把《荆棘》的剧本拿来给我看看，"顿了会又说，"和剧组联系下，既然是悬疑剧，像亲密戏就不要拍了，和主题不符。" 天还未亮，已经搭好的场景内就开始人声不绝，方亦5点就起来化妆，现在坐在片场的一个角落安静的看着剧本。 清晨橘色的阳光没有那么耀眼却很清透，夹杂着笑的人声莫名让人觉得安心，树叶飒飒作响，树下阳光斑驳。一个人影交错的菜市场慢慢显像，失焦的镜头里走进一双清晰的女鞋，平底粉色上面有一个简单的蝴蝶结，鞋面很干净。 "林林妈妈，你眼角怎么了？"一个卖菜的大妈指着自己的眼角问女人。 "昨天下楼不小心自己摔的。"李粒语气平和地说，她蹲下开始挑菜。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嘴巴有些发乌，眼角有快淤青。 大妈一脸羡慕的说："林林妈福气真是好，老公有本事，大公司的经理，儿子又这么帅，学习还好。我家老公要是也这么争气，我也不至于每天起早贪黑。我家的小子更是个不争气的，长的还这么磕搀。" 李粒面无表情听着大妈的话，直到付钱的时候才咧嘴像是笑了笑。她走开之后，卖菜大妈的表情很是微妙。李粒走到菜市场口，清了清嗓子，吐了一口血痰在地上，很用力像是要把身体里什么东西吐出来。 同时菜市场的后面一个小巷子里，季明亲自在导方亦的戏。巷子里堆着不少的杂物，光斑散在镜头上，镜头一阵晃动，粗粗的呼吸声响起像是就贴在人的耳边。 "呼呼~~~"周林拉着一个男生跌跌撞撞往前跑，男生很瘦弱，没跳过一堆纸箱倒在地上，方亦黑着脸眼神慌乱地去拉他。那个男生急促地说："我跑不动了，你快走，他们没看到你，不然你以后就完了。快走啊，快走....." 周林有些懵，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像是一个缺口。接着眼底的害怕，恐惧一下将他淹没，迅速的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他大口喘着气，松开手转身就跑。他还没出巷子男生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施暴者的笑声："跑，还跑啊。你不是有帮手，是谁，让哥几个也好好照顾照顾他！" 方亦刚跑出巷子，季明就喊："卡，换场地。" 周姐忙走过去递给方亦水，方亦接过水喝了两口还给了周姐。下面一场戏在另外条马路上，路旁种植梧桐树，树叶有些泛黄，地上还有不少落叶，有个清扫大爷坐在路边休息。 周林还在跑，一直跑马路边才扶着膝盖停了下来，他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是亮晶晶的汗，头发和睫毛都湿了，嘴巴红的惊人，整个人散发着惊人的帅气。前面有脚步声，周林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两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其中有个女孩很漂亮。她看到周林之后笑了一下，周林却转身离开了。 下午拍了家里的戏份，有周林爸妈的冷战。冷战是双方的，但承受者是三方，然后是周爸嘲弄的话语，压低声音的咒骂，不和谐的X生活，在那个看似温馨的家里有很多声音响起，杯子破碎的，碗碟破碎的，重物落在地上的，有人的喘息声，压抑的惨叫声.....很多很多声音，但镜头里除了窗外的叶子在动，什么都没有。 到了晚8点半，放学回家的周林。房间里很黑，周林脚步声停在门外，他在门外没有看到光迟疑了下。然后是钥匙碰撞的声音，门开了。周林手伸向墙边的按钮，一个疲倦的女生想起："林林，别开灯，妈妈现在好丑。" 周林眼前一片漆黑就这么跑了过去，视线逐渐适应黑暗，周围的物体的轮廓逐渐清晰，沙发那里有个小小的凸起。他越过一把倒地的椅子，绕过一片破碎的玻璃残渣，地上还有水迹，一点点，一片片。周林终于来到沙发旁，一个女人窝在里面像是没有骨头，他沙哑地开口："这次又是为什么？" "饭咸了，水烫了，我不和他讲话，他不理我，不是有很多原因，你都知道。"李粒柔和的女声说。 "我长大了，你们离婚吧。"周林的眼泪落了下来，以前李粒总是温柔地看着自己说自己不离婚是为了他，他小需要照顾，他离不开她。 李粒沉默了下来，窗帘被风掀动，她突然爆发了起来大喊道："离婚，你居然让我离婚，我为了你熬了那么多年，熬成一个黄脸婆，熬成一个废人。房子是你爸爸的，车子是你爸爸的，这么多年我只有零花钱，你姥姥不让我离，你姥爷不让我离，他们全部不让离。你让我离，哈哈，你让我离。" ☆、出柜 月光下李粒的脸上泪划过她不再年轻的脸，她哭的忘记了自己难看，只想着发泄。所有人都是委屈的，憋屈的，难受的，被困着的，需要发泄的。 周林的眼睛里的泪慢慢干了，没有新的泪再分泌出来，刚才悲恸的脸也慢慢变得冷漠。 这一场戏最后方亦的脸上表情的转换一直没有过，季明用力揉了下手里的剧本，表情苦闷地大声说："再来一条。" 方亦揉了揉脸，他喘了两口气，有些气泄，他自己都觉得少了些什么。 "周林在畸形的家庭中是受害者，最先心情一直是忐忑害怕恐惧的，所以他渴望强大有能力，于是努力学习，懂事听话。尽可能的表现得像李粒期盼他的样子，不谙世事，不懂父母之间不正常的关系。在他即将升高三，家里的关系极度变化李粒逐渐要爆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提出了这个可能性，满心期许李粒会答应他，没想到得到的是她更为崩溃的质问。所有的错都在他的身上，他才是原罪。这里不只是心灰意冷，还要有恍然大悟，明白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们三个，或者说是大家，是众人，是所有人。打个不那么贴切的比方，你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一直都没舍得表达爱意，有一天你终于鼓起勇气去告白却发现他在昨天有了恋人，这时你是什么心情。你即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开口，又怪他为什么不等你。这么比喻就跌份了，反正就是感情比较复杂，那再来一条。" "谢谢导演。"方亦鞠躬说道。 周姐站在季明的身后激动地看着季明等他说出，"辛苦大家，过了。"才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过了，这也太熬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反复复那么多遍，稍稍心理差点的说不定状态就崩了，怎么也得拍下来发给魏助理看看。 魏文泽看着一连几个视频都没点开，直接发给了程铎。他近期发现崔明乐越来越神出鬼没而且还总是精神恍惚，还自己接了几个活，事情有些不对，李仲却反馈一切正常很是不对劲，于是便开始调查两个人。 程铎点开视频，他看到季明的解读，然后是方亦最后的眼神。程铎释然一笑，他闭着眼想如果方亦这时候跟自己说要放弃自己，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程铎猛地站起了身，眼神惊恐不安。 方亦拍完戏已经过了凌晨了，他长舒一口气，李粒的扮演者吴彦走了过来拍了一下方亦说："小朋友今天拍的不错，最后一个眼神很经典，估计会被做成动态图表情包，因为感情复杂用在哪里都合适。"而且眼泪刚干还含着泪的方亦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方亦看到吴彦的笑忙鞠躬道歉："彦姐，今天我不专业，耽误大家休息时间了。" "你要道多少次谦？明天请喝奶茶好了，你学的很快。"吴彦大大咧咧的说，她的助理走了过来，是位很干练的女人，吴彦打了招呼，依在助理的身上走开了。方亦在睡前虔诚的给程铎发了晚安消息，明天他还有一天的戏，得抓紧时间休息了。 接下来就是忙忙碌碌的每一天，家庭的戏份并不是很多，但季明拍的很细，还多拍了一些镜头看看以后会不会用的到。 方亦每天不是在拍戏就是等戏，今天主要的戏份是方亦和男配的。 周林和徐绕小时候是好朋友，两家住的很近，两个院子紧邻在一起，不过后来徐绕搬家去了远地。这天他们快要废弃的院子里突然有些人声，周林站在二楼向隔壁院子看。18岁的徐绕带着大大的耳机在听歌，清瘦的身子在阳光里扭动着。他像是感觉到周林的目光抬头和周林对视，徐绕眼神一震大笑着喊："我艹，林林，你这么长这么帅！" 徐绕的父母离婚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而徐绕也放弃了学业，他要做音乐。于是他爸妈把老房子给了他，答应在他出名之前每个月给他一点钱直达他成名。 "等哥哥出了名，一定捧你，让你当明星，当大明星，做一线。不过你先交待下，你这么长的？我记得以前我们长的差不多啊。"徐绕摸着自己脸装作不爽地说，但眼睛里全是喜悦。他长的并不难看，很清秀，但和方亦相比确实差了那么点。 周林看着耍着贫的徐绕笑了起来，眉眼间才有了孩子气，整个人像是外面的阳光一样，一下舒朗了起来。 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天徐绕就遇到了难题，他爸妈给他断粮了。 "爸爸这个月失业了，你问你妈要钱吧。"伴随着电流声，成年人吐词有些不清楚地说。 徐绕还心很大去劝他爸爸，工作没有了，还可以找，他话没说完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你妹妹要学钢琴，你也知道我不上班，钱一直是你叔叔在挣，我实在是....."妈妈条条列列地表述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徐绕这次没能说出安慰的话，倒不是跟谁亲或者不亲，是他终于开窍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稍稍停顿她接着说，"你也这么大了，现在法律都规定具有安全民事能力16岁的人已经算成年了。你说你不想上学就不上了，但你总得做点事，不能就这么碌碌无为，你好好想想吧。" 迅速占领道德高地然后撤退，这个电话结束地很突兀。徐绕垂着手拿着手机，耷拉着肩膀坐在院子里，少年人都脸薄，不愿为难别人，更不愿自己的至亲为难，于是只能为难自己。 周林在二楼面无表情地看着丧气的徐绕，第二天中午周林带徐绕去了自己家，顺便吃了一顿饭。饭桌上气氛很好，周父是个包袱很重的男人，家里有外人的时候就会彬彬有礼，夸夸而谈很有风度。 从那之后周林就常带徐绕回家吃饭，享受哪怕一会的正常，假面的相亲相爱。李粒对徐绕也特别很好，她觉得从来不带玩伴回家的儿子突然带人回来其实也不错，起码改善了老师说的那个不和同龄人玩的缺点，为了感谢徐绕，李粒偷偷给他塞过钱。 徐绕出去找活干，在泥里挣扎，被当地的一群混混找了岔。从那开始只要徐绕碰见那群混混，他们总会撵着他打。于是出现了第一天的场景，混混正在打徐绕，周林出其不意地从背后袭击了他们，然后拉着徐绕跑了，最后他丢下徐绕自己跑了。 戏拍的很顺，进度很快。季明很高兴，照这个进度，他们可以提前拍学校的戏了。 这时刘志来探班了，除了给方亦带来了过秋的衣服，还有护肤品。 "换季了小心你的脸。"刘志翘着兰花指说，眼妆还是那么艳丽。 刘志扭着小腰去找了季明，两人在房间里交涉了很久，然后刘志一脸春风地走了出来。 "你收收笑，太败坏季导的名声了。"方亦哼声说。 "你这孩子，在剧组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都学坏了。"刘志点了下方亦的额头说，"最近你练舞了吗？" "练啊，抽空就练，就在酒店里，就是地方有些小。还跑步，特别自律。"周姐在一旁忙证明说。 "看的出来姐姐你很上心，小亦还是这么帅，也没瘦，精神也很好。"刘志笑着对周姐夸赞道，周姐忙说应该，他转头对方亦说，"我发给你段视频，你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照着练。你们的单曲月底要发了，你就三句歌词，很简单，还有和声就凑合着唱就行。但是有段SOLO，你最喜欢的，好好练，把咱们的敬业精神拿出来。" 方亦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刘志，像是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和季导说过了，这段时间尽量不拍你的夜戏，你下午下了戏抓紧时间练。组合的进度也不能就这么耽搁了，这不是挡人财路嘛。"刘志一脸温柔地说。 方亦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现世周扒皮，抬眼能看到。 刘志匆匆来又匆匆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一个月之后天气已经很凉了，可因为故事发生在暑假，所以演员们还是要穿着短袖表演。方亦每次一下场周姐就忙递上热开水，给他暖暖身子。 魏文泽打来了视频电话，周姐把手机递了过来："刚才魏助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因为你在拍戏所以又来了视频电话。" "嗯，魏助理好。"方亦披着外套，神色淡淡地问好，可当他瞥见魏文泽身后人的时候，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声音不由地提了两个度，"程铎也在。" "没大没小，程总都不会喊了？"魏文泽被方亦高声的程铎吓笑了，用手肘碰了下还在展示自己英俊侧脸的程铎，接着说，"能不能适应剧组生活？吃的怎么样？" "都很好，导演制片都好，其他演员也好，周姐更好。"方亦眼睛有些贪婪地看着程铎，语气都禁不住轻快了很多。自上次下山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了，怎么可能不想。 "周姐辛苦了，等回来公司给你发红包。"魏文泽笑着对周姐说。 "小方可懂事，我听说还有人叫粉丝到剧组乱来，可小方除了看剧本演戏，就是练舞锻炼身体。就是话少，今天跟魏助理倒是话不少，是不是想公司的人了？"周姐说着又开心关心起方亦了，比夸自己儿子还卖力。 方亦很给面子的看着某人的绷紧的下颌说："想，可想了。" 魏文泽：.....作为一个成功的助攻，工具人和吃狗粮的属性是必备的。 "程铎，你最近好吗？"方亦问。 "好。"程铎凑到镜头前，装作平静地看着方亦，方亦瘦了些，不过眉眼却更有神采灵动，看得出过的不错。这2个月多程铎想了很多，还抽空回了一躺S省，跟自己的父母深聊了一下。回来之后就暗示魏文泽打个视频电话，要不是刚从S省回来，公司里积攒了很多的事物，他现在都想飞到剧组了。 方亦刚才的激动在看到人之后就化成了委屈，忙站起身往自己车上走，边走边说："我也很好，舞练得差不多了，估计过几天要回京都一趟。" "嗯。"程铎温柔地应着声。 "那时候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好。"程铎应了下来。 方亦兴奋地跳了两下，一旁的覃越说："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方亦摆了下手没回话，跑到车上去了。 将近半个小时后视频才被挂断，还是导演喊方亦到他的戏了。 魏文泽端了一杯水放在程铎的面前，戏谑道："程铎，喝点水，说渴了吧。" 程铎扶了一下头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说，魏文泽现在的工作主要放在了柠檬，所以对他的行踪并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他最近在又看起了心理医生，并且好像比以前有用了些，甚至生出了一种给自己机会的感觉。可即便有这种感觉，明目张胆说出要出柜这种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虽然他感觉到魏文泽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伯母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魏文泽的话挺突然，而且内容也足够让他身体一僵。 程铎伸出手示意他停住，皱着眉几次深呼吸，有种迫切想要突破些什么的欲/望，可那种难堪却死死地压制着。 不能说，说了就会变成那种BT。 "他们真恶心......" "程铎，这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些BT的错...." "以后我不要让我再遇到那些坏蛋，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脑海里回响这各种声音，嘈杂话里的意思却全然相同。 "我有话要和你说，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可以让你负责其他分公司的活。"程铎低声说。 "没那么严重，程铎。"魏文泽劝慰一声，很是柔和地笑了下说，"你说，我很认真地听着。" "我，是，同。"程铎艰难出声，从他张口的那瞬间脑海里的声音就骤然消失，世界一下就变得安静了下来。他眼睛有些发红，一字一句吐完之后周身像是泄/了力，满头大汗，手指轻颤。最让他担心地是魏文泽的反应，不过显然他也不敢明目观察，就像只鸵鸟一样，害怕到藏起脑袋。这一点都不像那个眼光卓越，赏罚决断的程总。 ☆、直播 "呵，你总算不说恐同这种话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直接催你找男朋友，而不是女朋友了？你知道我憋的多辛苦吗？"魏文泽同样红着眼看着垂着头的程铎。 你太过在意旁人的看法，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特性。程铎突然想起自己对方亦说过的话，这句话同样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而原来承认和正视，不仅是放过自己，也是放过真的在意自己的人。回想起程家父母的神色，程铎抬眼看向魏文泽，入眼的果然也是一张释怀的笑脸。 程铎回想起自己父亲当时的话，"不要这么为难，不能改变就尝试着去接受。如果非要责怪人，也只能怪我们当时没有保护好你。不过即便没有那件事，你做什么我和你妈妈都会支持你。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不仅你在看心理医生，我和你妈妈也去看过一段时间。我们能接受，更希望你能接受自己。" 程铎双手掩面，没有当着父母流下的泪水这时才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戏份主要集中在警局，拍摄场地众人忙碌，灯光，机器，各种道具。季明在机器旁跟方亦谈剧本。 "内敛，情绪一定要内敛，但是眼睛要有东西，有让人感兴趣查下去的欲/望，懂吗？"季明紧紧握住手里的剧本说。 方亦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的头发已经长的有些长了，前面的刘海有些遮眼。 "周林，年17，高二在读学生，家住XXXX，以上信息对吗？" 周林点了点头。 "周渊和李粒是你什么人？" 周林没有答话，看着很平静，本以为很顺利的审讯就这么暂停了下来。接下来，一旁年轻的女警员无论问什么问题，他都不再给予回应。一个个问题像是丢进了深潭，未起半点涟漪。 "人是你杀的？"黄伟林看着眼前垂着头的少年问道。 周林身上穿着最普通的红格子衫，里面一件白T，一件黑色中长裤。闻言放在审讯桌子上的两只手颤抖的厉害，像是爬被人发现迅速窝在一起，身子一抖，样子极为害怕，眼睛慌张转换视线，却没有一个最终的点。 这时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温和的女警察说："喝点热水。" 周林缓缓抬头眼睛将视线放在了水上，半天都没开口，整个人透出一众不自在感。 "尽快交待案情，才会更早破案，罪人才能得到制裁，破坏你家庭的坏人才能被绳之以法啊。"女警温声劝道。 周林听到这里缓缓直起身体，露出被审讯桌遮住的腰腹，白T上全是红色的血迹，他眼睛猛地发亮，说："午夜12点，围栏直播。" "你在说什么？"黄伟林再问，却没有人应声了，少年又像是僧人入了定，闭了五感。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让黄伟林觉得很不舒服，和表面的惊慌不同，像是在嘲笑。 黄伟林搜索了下围栏直播却是一无所获，只看到一个常用直播软件上有个新注册的账号用的是这个名字，但是里面全是空白。 "队长，你对小朋友也太凶了。"女警为周林鸣不平。 黄伟林嘴角一歪啧了一声："你们这都是什么坏毛病，看到帅哥就犯浑，他是不是杀/人犯不是看脸凭感觉，要看证据！" "我说什么了啊？！"女警小声辩驳，脸上却带着被人戳破的尴尬。 "首先案发现场就他自己，还是他报的案，里面除了这一家三口的指纹信息就没有旁人的。再者，你看看他身上的血迹，像是一个没有参与的人吗？" "说不定他是受害者。" "哪个受害者这么淡定？！又是那一句话让他感情出现变化？！" 这两句话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就让女警闭了嘴，是啊，哪个受害者是这样淡定的？父亲被杀害，母亲昏迷，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只有一身的血迹和没有什么起伏的表情。而让他出现变化的是因为那句"人是你杀的"，可那双清透的眼睛，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黄伟林再次来到案发现场，根据三人的位置推测案发时的情景，却始终无果，想来想去也只有案发现场被人动过这个可能了。他随处查看想要找寻线索，却发现这个家里确实很奇怪，东西基本上都有被摔打的痕迹。结合李粒身上的旧伤，或许死者周渊和周围人对他评价有些出入。 "周渊年轻有为，身居要职，是个好人。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他们家父慈子孝，夫妻和睦，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周渊啊，周渊彬彬有礼，很和气的一个人。李粒嘛，不爱说话，很少出门，全职煮妇不就那样吗。命好，不用为钱发愁。家里让人羡慕的很。" 被抽查的人家话说的很快，好像是长久就这么说的，但表情却有些奇怪，很是纠结的样子。可当警察再仔细询问，他们的神色又迅速变得正常，一再申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夜晚11点，黄伟林再次打开直播软件，发现那个叫围栏直播的用户还未上线，到12点屏幕一闪，出现一个窗口，显示正在直播。 镜头里只有一小片场景，远处有些黑，下面是一块水泥地。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并不能分辨出到底是在哪里。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黄伟林忙给技术部打电话让人定位，他总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时间到了。"徐绕缓缓走进镜头，他笑得很干净，身上穿着和周林相同的衣服，腰腹上面也全是血迹，"嗨，我知道你在看。我们玩个游戏吧，你要是找的到我，我就告诉你916案件的内情，是你想知道的。如果找不到，20分钟后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在此期间，我可以和其他人随便聊聊，怎么样，好玩吧？" "不要关闭直播间噢，我注册了很多马甲，关闭一次，我会往前走十步。如果我死了，那你们一定是罪魁祸首。" 黄伟林猛地坐了起来，起来猛了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也晃了一下。一旁的副队闻声迷糊一下也睁开了眼，看知道一脸焦急地黄伟林问："黄队，怎么了？" "快走，出事了。"黄伟林快步向技术部走去，回头向副队交待，"你去和局长汇报情况，在那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和我联系。" 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徐绕看着屏幕上不时飘起的礼物，笑着说："如果我还有命花的话，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们。虽然你们在期待我从这里跳下去。我在哪里？这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还怎么玩游戏。" "队长，直播的人正是我们最近在寻找的周林的邻居，徐绕，17岁，本地人，父母离异均在外地。刚才我和他们联系过了，但是他们都表示没有时间过来，家里有事走不开。"话刚说完，小冉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这两位大人可真是忙，孩子跳楼自杀，他们没时间来。 "这大半夜的，让我往哪去？！再说我去的话怎么也不止20分钟，那时候，都结束了。他长大了，我家还有小孩子要照顾，实在没时间过去，也没有这个必要。警/察同志，徐绕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待把他救下来啊。就这样吧，再说，小的要被吵醒了。" 黄伟林在技术部的大屏上看着视频问："定到位了吗？" "这孩子还挺懂行，用了一个域外地址，不过很快了。" "已经快三分钟了。"黄伟林催促道，他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是副队的。 "局里下命让关闭直播间。" 接着，直播间一下黑了。 "就差一点了！失败。"技术员猛地摧了下桌子，愤怒地说道。 "快搜索其他相关账号，他会再次登录。" 半分钟后，相同的画面再次出现一个新的直播间内，不过这时镜头已经里围栏很近了。 "果然你们真的想让我跳下去吗？"徐绕笑嘻嘻地问。 "徐绕在哪？"给局长打完电话的黄伟林在审讯室内愤怒地问周林。 周林低着头身体轻微摇动，慢慢的幅度越来越大，笑声也传了出来。 "不知道啊。" 小冉将手机递过去："队长，他离围栏越来越近了。" 下面弹幕的话也由不确定和怂恿变成了劝慰。 —小哥哥长这么好看，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们说说吧，我一定帮你。活着多好啊，有花香有美食还有喜欢的人，小哥哥多想想开心的事多好。 —楼上说的真对，我也愿意帮助你，说要是欺负你了，我们一起去帮你讨回公道。 "你们见过面具吗？一张好看的面具会让人喜欢，一张逼真的面具会迷惑人，面具戴久，会有人故意忘记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哪怕，他们知道那张可怖的脸会露出给可怜的人儿。"徐绕眼神凌厉地说。 "看到的人是可怜的，看不到的就装作面具是不存在的人是可恶的。所以，你们都是纵容者。" "跟我走！"黄伟林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转身往外跑去。 周林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开心地笑了起来，还好这个警察不傻。 镜头一闪掠过一个闪烁的牌子，接着弹幕变得更多了。 —是Y省的吗？那个标志好像我们附近。 —报警了吗？ —...... —我的妈，我好像真的对面楼顶上有人。 —他说的纵容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东西给你们看。" 话音刚落，直播间再次被强制关闭。 ☆、探班 不一会又一个新的直播号开通，徐绕一只脚跨过围栏。呼啸的风从他身边刮过，他背后下方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风从缝隙里吹过，广告牌的铁皮哗哗作响。 徐绕很是不在意的揉了一把头发说："你们可真是想要看我跳下去啊，那给你们看看下面。" 镜头天旋地转照向楼下，接着镜头又猛地下滑一段距离，观看者的心就像是坐在跳楼机上一下俯冲了下去，不过去势很短马上又向上拉了回来。徐绕说："时间快到了。" 黄伟林在电梯上焦急地看着数字慢慢爬升，他抓了把头发问："还剩多少时间？" "30秒。"小冉也是焦急万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回复到。 "要快点。"黄伟林说。 等黄伟林一脚踹开楼道的门，一小片光照亮了黑夜，那里有张年轻了脸。原来镜头里的光明在现实中只有这么一小片，真的很小很小的一片。 "找到你了，快下来。我们谈谈。" "Game over。" 程铎正在处理公务，手机想起专属提示音，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是方亦的微博推送。 "感谢你来探班@宁越。"直接转发的宁越的微博。 原微是："@方亦 何其幸运与你再次相遇，感恩。晚上一起约起来，要是有空一起回到初中的母校看看就更好了。我还记得蔷薇滕下的你，还有你脸上的笑。"配图是两个人的合影，两人在剧组的化妆间里，桌面的角落放着一大束开的正旺的蝴蝶兰。宁越弯着腰，手放在方亦身后的椅背上，笑着看着身边的方亦，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方亦神色淡淡地看着镜头，脸上没有笑。 明明就是一张普通的合影，程铎看过之后就觉得不开心，而且是很不开心。蝴蝶兰，果然他在下方看到有人指出蝴蝶兰的花语，超话中也迅速出现了两人的CP话题。 程铎放下手机，按下内线。 "程总，你好。"秘书说。 "买些年轻人爱吃的京都特产，半个小时后出发去Y省。" "好的，程总。程总，请问预计出行几天，明天还有几个重要会议需要另行安排时间。" "预计行程2天，事务往后顺延。" 程铎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下午3点，到Y省开车要3个多小时，再到剧组要半个小时。能赶得上晚饭，初中，初恋，宁越。程铎胸口起伏，他后仰依在椅背上恨不得马上见人问清楚。 半个小时后一辆商务车启程赶向Y省，和预计的时间差不多，到Y省的时候是下午6点20分。程铎拿起手机给季明打了个电话："你好，季导。" "程总，你好。剧拍的很顺利，这边的戏份有可能会提前结束，然后就转场去学校。小方表现的特别好，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啊。"季明也在车上，他接通了电话忙说道。 想想这还是程铎在开机之后第一次联系自己，而自己也是一直和程总的助理联系，季明话题一转说："看我这嘴一说起来就忘了正事，程总，您有何吩咐？" "辛苦了，季导在车上？"程铎忽略季明的话，试探地问道。 "是的，今天宁越来探班了，小方说请大家一起吃饭。还十分客气地把主演和导演组，制片人全喊上了。其实这样也好，小方这人就是敞亮，我们就到附近的火锅店，吃完就回去。出发之前我就提前交待了，明天有戏的，今晚不准喝酒。小方明天有戏，您放心我一定把人看好了。"季明言无不尽地交待，顺带着还表了表衷心。 "你们这么多人，店里坐的下？"程铎继续问。 "包了二楼，二楼都是包间大桌，分开坐的下。程总要是能来就好了，小方上次接了公司的视频，激动的NG好几次，兴奋地有些找不到感觉，最后自己酝酿了半天才缓过来。他肯定特别想公司的人。"这个公司的人应该是有特指，不过季明不愿说得过于直白。 "嗯，我知道了。用餐愉快。"程铎挂了电话，直接搜了剧组附近的火锅店，等他们到的时候，程铎看着门外停着的车，就知道自己是来对了。 几人上了楼梯，在转弯处被服务人员拦了下来。年轻的服务员看着单手插兜，穿着白色衬衫的程铎有些纠结，看着这人这么帅比屋里明星一点都不差，实在不像是狗仔，可客人又说一定要对暗号才能进。 服务员红着脸低声说："暗号。" 程铎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她，服务员声音更小了："没有暗号不能进。"虽然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把衬衫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还帅的那么明显，可是没有暗号也不能进。 程铎身后的助理3号拿起手机给剧组的一个副导演打电话问到了暗号，走到服务员的身边用不太大但刚好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狗仔。" 那模样不仅不是狗仔，还像极街头交接的特务。 服务员瞬间精神，伸手示意："先生您请。" 程铎走在二楼的走廊里，助理四下找方亦。二楼的空间不小，分开隔成10几个包间，每个包间都用镂空的屏风隔开。现在气氛正高，特别是摄影组的几个大汉，脚下的空地已经被啤酒瓶堆满了。 一个微醺的摄像大哥看到程铎一愣神说："我T妈真醉了，不能喝了，都出现幻觉了。" "你咋了，梦见美女了？"周围人笑着说。 "我好像看到大老板了。"这人说话，几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清人后忙起身相迎，惊呼道："我去，程总！" 开机前的那场宴会大家都记得，喊出的同时就想起程铎和方亦的关系。几人眼眼神一转就明白了事由，坐在门边的大哥跨过脚下的酒瓶来到程铎的身边说："季导和小方在里面那间，我给您带路。" 程铎点了点头，跟在大哥的身后。 "要说，您对小方可真好，这么忙还抽空来看小方。" 程铎心里点了点头，可不是。 身后的助理却出声了："大哥，程总主要是心系剧组的进度，是关心大家，并不是针对特定的人。" 程铎缓缓回头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挑眉觉得自己的表现甚好，都引起老板的关注的了，只是老板的眼神怎么像是在看傻子？ "您说的对，是我唐突了。不过小方也好，守身如玉的从来不乱来，剧组年轻的小演员有几个都对他有意思吧。男的女的都有，要说人啊就得长的帅就是好，现在是男色时代了，现在我看剧组的那条流浪狗对小方摇尾巴都摇的狠些。"大哥叭叭地说，一点都没有被助理影响，不过说着说着这话题就岔了。 "程总对他人的私生活......"并不关心还说出来，被自己老板截了去。 "那他呢？"程铎挑眉问。 "他，谁？小方啊，他，噢！"大哥转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忙接着说，"他守身如玉啊，啥绅士手，啥安全距离，从不直接碰别人的身体，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好着呢，也不乱玩。你不知道啊，程总，有的剧组可乱了，什么剧组夫妻，拍完就散的。有的会玩的，白天拍戏，晚上PIAY，还有对戏对到床上去的，海了去了。这孩子不错，您保护的也好，你俩天生一对。" 助理听到这又要张口，转眼就看到老板威胁的眼神。 程铎：怎么着，听不得我们俩好啊？！！！ 助理：老板，我住嘴，我住嘴，您说您说。 程铎：哼！ 大哥说完一指包厢的门说，"程总，就这，您进吧，我就回去了。"说完摆了摆手，唱着《天生一对》的歌往自己的包厢里走去。 助理推开门，程铎一眼就看到了方亦，恰巧方亦听到门声也望了过来，两人一对视，真是刹那火花，心跳声差点震伤了自己，一眼得了内伤，心驰荡漾。 方亦这时候倒像个18，9岁的孩子了，愣头青似的顾不上旁人的猜想，平时的稳重和矜持全丢的干干净净。一下站起身说："程铎，你来了。"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 程铎点了点头，冷着脸忘了做表情。下意识地看向了主座上的季明，季导忙站起了身还出声招呼着："程总来，没想到您能真来，刚才我们还说起你呢。" 这下桌子上的人全站了起来，有些局促有些打量，视线全集中在了程铎的身上。 隔着袅袅的烟雾，程铎独扫了一眼坐在方亦旁边的宁越一眼，勾唇浅笑，露出方亦心心念念的梨窝说："刚好在附近出差来看看，你们。"说着话就安然落坐在了季明挪出的位置上，在季明和方亦中间。 和程铎的自在不同，助理3号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自家老板一眼。 程铎平时不在外面吃饭，家里有厨师，就算是应酬也是在很私密的菜馆或考究的酒店。这大锅的火锅，老板吃的惯吗？还有这密密麻麻挤着坐在一起的人，助理觉得程总现在是被美色迷了眼，等清醒的时候一定会难受。 方亦看着主位上的程铎一脸的开心，一双桃花眼就黏在了程铎的身上，怕他吃不惯，让人把全辣锅换成了鸳鸯锅。然后站起身要出去给程铎调料。 程铎按着方亦的肩膀，笑着说："不必事事亲为，小楚知道我的口味。" 助理3号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被方亦抢去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工作，忙站起身疾步走了出去。 氛围再次热闹了起来，因为明天还要拍戏，主桌上的主演明天有戏，导演明令禁止不让饮酒。即便如此，在得知程铎的身份之后，起身以茶代酒表敬意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程铎很是给面子，只要起身敬酒，均举杯，沾了唇示意。 程铎基本上没有动筷子，除了尝了尝方亦给他夹的菜，就没多吃一口，由着方亦照顾。 "程铎，尝尝虾。"桌子上摆着白灼虾，除了火锅外，还上了几个热菜。方亦也知道程铎的口味，戴着手套剥虾。掐尾去头剥皮，只留中间小小的一截肉，还细心地沾了酱汁放在程铎面前的碟子里，低声嘱咐："别只顾着喝茶，吃点。" 程铎看着他的样子，也忘记关注旁人的颜色，很是听话地吃了虾。等屋内的氛围稍稍平复了些，他低声问："饱了吗？" 方亦自己哪里还吃的下，只知道伺候自己的大爷了，可还是乖巧地笑着回道："饱了。" 宁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悠了下，开口道："没想到小亦和程总的关系这么好。" "自然好。"方亦冷然回道，不仅脸上的笑没了，连眼神都冷了下来。 从那次停车场冒冒失失试探，程铎差点说出讨厌自己，到他自乱阵脚地跑到山上送补给，还有他们以前相处的各个片段，种种事情方亦逐条一帧帧反省，觉得自己做的不是那么尽人意，都带着自己身上并不常见的冲动和孩子气，好似任何事一遇到程铎之后自己就会失了分寸。反省之后便是后悔，生怕程铎也发现了自己不足。特别是从山上回来之后，他微信里的笑话还是继续发，每日三省不少，可程铎连个微笑的表情的回复都没有了，这更让他不安。 万幸的是上次视频后，他觉得程铎对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排斥了。再在到今天，程铎来剧组探班，什么到剧组察看，他一概不信，坚定程铎就是回心转意专门来看自己的。这时候无论是谁想要去触程铎敏/感的神经，方亦都不许。 程铎看着反差巨大的方亦差点露出了笑，来时不着地的焦虑和担忧一下就散开了。又看了眼宁越黑成锅底的脸，恶趣味地觉得更加开心。自己开心了就想着给方亦一点甜头，不由地伸出手拍了下方亦的后背。 方亦像是被挠了肚皮的猫，瞬间收起戒备的眼神，再次把视线放在程铎的身上。 宁越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血量见红。他何时见过这么乖巧的方亦，他看到的都是竖着毛满身防备的，清透的眼眸还带着审视的目光，好似无论你有了什么腌臜心思都能被他的火眼金睛一眼看破。 程铎转头轻声和季明说了几句话，举杯站起身说："我就是来看看剧组的进度，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不用送。" 说了不用送，可季明带着人一直送到了店门口，看到主演们又是戴口罩又是穿外套，还有剧组其他人也陆续走了出来。程铎忙说："快带人进去吧。" 方亦一直站在程铎的身边，摆明了是要和程铎一起走。 "宁越，进来，我们再聊聊。"季明看着站在方亦身边的宁越好心招呼道。 宁越说："季导，各位老师，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大家一起吃饭，多谢今晚的款待。不过时间不早了，我也是从组赶过来的，今晚还要赶回去，就不多待了。多谢各位老师，我先走了。"话说完转头看向方亦道，"小亦，今晚主要还是要谢谢你，那送佛行到西，不介意我蹭个车吧？" ☆、表现的可圈可点的小朋友 程铎开了口："上车。" 车子启动后副驾驶位上的助理3号递给方亦一瓶水说："程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您喝点水。" 接过水的方亦把瓶盖拧开递到程铎的嘴边，程铎刚想伸手，又想到坐在后排的宁越于是就着方亦的手喝了两口。生活不能自理程铎和爱心呵护方亦都觉得身心一阵舒适，连着副驾驶上的助理3号也露出了姨母笑，自觉自己挽回一点在老板心中不良印象。 "小亦，酒店里有炊具吗？程总吃的不好，要是有的话能随便做点什么让他吃点就更好了。"助理再次助攻。 宁越：...... "有，我下面给程总吃。"方亦大声说。 宁越：我第一次憎恶自己肮脏的思想，我要是不懂这句话该有多好。随便看了一眼程铎的背影，猜测他俩谁上谁下。 程铎一本正经却悄悄红了耳朵尖。 助理：是不是进展有点快，噢，不对，是另外一个下面，噢，不对，是这个下面，不对不对，是面没有下面.....什么鬼！ 到了酒店，4个人下了车，方亦紧跟着程铎连再见都忘了跟宁越说，这时宁越开了口："小亦，我们聊聊？"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方亦往程铎身边又站了站。 这话倒也没有毛病，说两个人之间有过什么，宁越还真说不出来。总不能说自己初中时想要和他搅，他没同意，就要对自己负责吧？ 宁越强行忽略方亦讨好地动作说："难道为以前的故事画个句号那么难？" 程铎双手插兜，圆圆的眼睛探究地看着方亦，眼神有些不悦。 "那就聊聊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要先申明，我是怕程铎不开心才和你聊的，进去。"方亦看程铎回道，他在前带着路，助理开了一间钟点房。 助理为3个人倒了水就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给方亦使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老板的终身大事是关系着整个公司的大事，是有个假期还是拼命加班就全看方亦的了，一定要加油啊。 "小亦，你进娱乐圈是为了靠近我吧，你初中的时候是不是喜欢我，我也是，我喜欢你。甚至我爱你，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不回我消息，挂断我电话时我是什么心情。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你，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宁越好像很痛苦，他掩住眼睛哑声说。 "我看过你演的《深绿的记忆》，其中好像有这么一段台词，不过你当时的表演情绪没有现在好。"方亦看着宁越慢慢冷静下来的眼神像是抓住了一个点要开口的时候，接着说，"你要是问我为什么要看这部剧，那我要实话实说，是程铎请的表演老师让看的。老师说这段表演痕迹很重，特别是哪个捂脸得动作，太戏剧化了。好的戏不一定非要用特定的很大的动作去表现固有情绪，可以顺其自然，真情流露，自然的动作或用眼神来表演都是更好的表演方式。毕竟屏幕不是表演话剧，方式方法不同。" 宁越瞳仁放大被方亦的说辞惊呆了，现在是讨论演技的时候？难道不该惊慌失措，求原谅求解释，男配误会，两人劳燕分飞，我好渔翁得利吗？ 这是什么剧本？和我拿到的不一样。他看向男配——程铎，男配好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刚才的说辞，对方亦的说法倒是很赞同。 难道他不该质问？然后两人争吵，P大点的事怎么都说不清，最好是冲出去和助理3号出了车祸，或者气的得了重病最好还是神经病或者绝症，白血病最好之类的。终止最终胜利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啊。宁越长出一口气决定加把火，可他刚开口，话还没出声。 方亦又说话了："初中时我很羡慕你，这话我和程铎解释过。"说完冲着程铎笑了笑，很温柔，"不过也只是羡慕，人和人一定要接触后才能确定感情。我和你说过几次话吧，不过也只是几句话。我和程铎兴趣相投，脾性相符，相处下来很是开心。"说完方亦还低头一笑，有些娇羞？？？ 宁越：.....你这么狗腿跟谁不配？！ "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不必纠缠了。至于我为什么进圈，我想了下，应该是虚荣心作祟，有这么多人喜欢。不过最令我开心地是，进圈遇到了程铎。" 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离不开程铎，我的天，这充满酸臭味的狗粮的威力堪比千百年的臭水沟，不仅硬而且臭气熏天。 程铎看了眼脸色同心理一样精彩的宁越挑眉问道："还有不明白的？需要送你吗？" 宁越站起身，黑着脸看着往程铎身边凑的方亦，同那些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的反派角色一样说出经典台词："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呵，"方亦冷笑一声，"现在设备很发达，手机可以录音视频可以备份。有人却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想玩会玩，别人愿意陪你玩，就不要装深情来讨人厌烦。即坏了自己的道行，又平白招人恶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宁越脸色一下发了白，程铎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宁越的名声在京都有些响，即便程铎不愿去了解还是听了些。 还是魏文泽："铎啊，你看到小亦的微博了吗？那个宁越蹭热度蹭得不要太不要脸了，什么同学情去探班，还送蝴蝶兰，他不知道蝴蝶兰的花语是'我爱你'吗？还有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唉，我忙没时间去看小亦，我一定去看着他，倒不是不相信小亦，就是那种人就不要接触，不好。还有啊，宁越最喜欢玩小孩了，明明自己还是孩子却自封了一个什么千人斩，还喜欢群P，胆大得不怕得病。" 已经在开往Y省的车上的程铎挂了电话，不由地催促说："开快些。" 宁越走后，方亦带着程铎回了自己房间，他边在冰箱里翻看存货边问道："你担心我？" 有些局促地查看四周的程铎回道："嗯。"毕竟高中做了偶像就参加集训，回来之后有这么乖，该担心。 "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方亦心情更好了，回头笑着看客厅中间的人，他眼里像是有星星，而群星中间自然就只有程铎了。 "可圈可点。"程铎走到沙发边坐下去，长腿交叠，身子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扬，一本正经点评。 "哪里可以圈？哪里可以点？"方亦小跑过去，半蹲下去问。样子像极了觉得自己很棒，讨要好处的小动物。 "不留情面可圈，"程铎没有躲避，口中的话却停了下来，方亦就这么安静地等着，半晌程铎认命地接着说，"每句话都有程铎可点。" "那有奖励吗？"方亦停在程铎身边，两人离得极近，任何一方一嘟嘴就能亲到，可他偏偏坏心眼的停了下来，话语间的呼吸全喷在了程度的嘴巴上。 程铎身子僵硬，即便做了3个多月的心理建设，这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他看着眼前那双清亮的眼睛，两只手紧握，不愿后退。他踟蹰不前，身子轻颤。 "算了，我给你一个奖励吧，谁让我这么喜欢你。"说完，方亦轻轻碰了一下程铎的额头。轻的就像是在触碰一片羽毛，"我的初吻呢，收好吧。"说完还胆大的揉了下程铎的发心，忽略程铎发红的眼睛。 "我.....不是不想的。"程铎有些委屈地说。 方亦发现程铎语气中的那一丝哽咽，心中只觉好笑，这个人不是个哭包吧，真真是太过可爱了。 "我知道，我等你。或者我们可以一起慢慢练习，我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你信任我，慢慢接受我，允许我对你任何事的感觉。"方亦很认真的说，他坐在程铎的身边说，"我能握住你的手吗？十指相扣的那种。" "可以。"程铎嗓子微哑地说，即便他已经答应了，可当手指被隔开缓缓插/入其他手指时，他的身子还是僵硬了一下。 "很好，你做的很好。我们慢慢来，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克服。我也不喜欢被人评头论足，被人在背后指点评判，但我更喜欢你，所以如果两者相较，我可以很快就习惯的。"方亦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腹弱软但细长的手骨却很坚硬。 "我也可以。"程铎低着头呢喃道。 "如果有天你想聊聊的话，我很愿意听，告诉你个秘密。"方亦凑了过去，附在程铎的耳边轻声说。 程铎被他喷出的热气激的有些晕头转向，下意识发出一个语气词："嗯？" "其实我嘴巴也很严。"方亦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说。 转过神的程铎，笑出了声，神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讨到好处的方亦继续在小厨房忙碌，程铎闻着饭香开始处理邮件，越来越香的味道勾起他的食欲，他恍惚了一下，觉得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情景。 手机骤然打断了程铎的联想，他接通按下免提键说："文泽什么事？" "你去Y市了？"魏文泽惊奇地喊道。 "嗯。"程铎应了声。 "可以啊，不错不错。"魏文泽深觉自己这次红娘当对了，然后语气一转说，"崔明乐又和李仲一起出去了，李仲给他接了一个广告，公司审核了下资源是真的，没有理由不放人。在Y市拍。" "嗯，刘志和他聊了吗？"程铎沉声问。 "聊了，什么都不肯说，装傻充愣的，可能被包了吧。"魏文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圈里诱/惑多，特别是小孩很容易就会迷失，太过常见的事，不容置疑。 "人各有志，那就别绕弯子了，查查背后是什么人。经纪人裁掉，不听话就交给法务部。艺人敲打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心，若是嫌庙小，我们放人。"程铎冷声说，这人能放，但违约金自是一分钱不能少。 虽然组合还在上升期，但程铎作为决策人一点迟疑都没有。老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坏了就是坏了，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做法。组合还可以继续，少一个或者再进一个都行。 "已经在办了，好好的一个小孩就这么走了歪路，你可看好了你家的小朋友。外面的世界太复杂，诱惑太多。"魏文泽感慨道。 程铎嘟囔一句："什么小朋友，做正事吧。"就挂了电话，然后瞥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方亦。 坐在车子里有些不安的崔明乐看了看李仲问："哥，刘志前两天问我资源是从哪弄的。" ☆、27章 "你就说是商家找我联系的，人家看上你他总不能说什么吧。电视和网剧的事也在安排了，你不用担心。看吧，只有资源到手了知道谁是真的对你好，等电视剧一播，你一爆，以后自己开工作室都不在话下。"李仲和往常一样画着大饼说。 他心情不错，觉得像自己这种有能耐的经理人真是少，广告接了2个，还不是那种烂大街的。上星电视剧谈了一部，虽是男三，但胜在人设讨喜。还有一部网剧男二，最最关键的是主演流量啊，这么刷脸的事还真不是好碰到的。 "你这两部剧，真说起来要比方亦的那部悬疑好太多了。他那部虽说配演都不错，但就因为不错才更容易出事，演技这种东西就怕比，大家都烂就没人说你烂。但如果和你对戏的特好，别说行家，有眼睛的就能看出你的不好，这一对比就比出好歹了。再说他那个剧里面流量太少了，他自己不一定挑的起来，还没演就被骂成什么样了，等播了不是被骂的更厉害。"李仲笑着说，满面的春风得意，喜不胜收。 "不一定吧，我们上次去探班，季导还夸他来着。"崔明乐随口说。 "表面话谁不会说，有几个人能当着别人的面说骂人的话的，不都是背地里说。" 崔明乐没有再说话，停顿了一会问："哥说这次有几个人了吗？" "没有，好像只有他吧，在拍戏。"李仲开着车应了句，"这都第几次了，怎么还怕。" 李仲看了眼崔明乐抱怨了一句，崔明乐确实是个能豁出去的，但他的接受力和瞬间的决心比还是差了些。这4个多月两人出去次数还真不少，对于新鲜人大家总有个新鲜劲。中间得到了几笔数目不小的钱财，几本时尚杂志，开始对于这个报酬别说崔明乐就是李仲都有些看不上眼。不过最近他们转了运，换人了。 "没有，没怕。"崔明乐低头说，"我能自己准备套吗？一会我们一起去买。" "为什么？"李仲眼神不善地盯着崔明乐问。 "最近出了一个水果味的，我想试试，酒店不一定有。"崔明乐平静地说，在李仲看不见的地方，两只手紧紧缠在一起，"哥，你陪我去买。" "好，不过他不一定会用。"李仲心软了下就同意了，崔明乐接受能力差点但胜在不作幺蛾子，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到了酒店，李仲将人带到房间外说："放松，学着去享受，不行就吃点药丸就什么都记不住了，懂吗？" "好的，哥。"崔明乐低着头应了声。 李仲用特定的手法敲了门，门开了，崔明乐闪身进了屋。宁越盘腿坐在沙发上在喝红酒，他的助理用暗藏不削的眼神看了看崔明乐，让他把手机交出来，就在客厅检查了崔明乐前后面，看到没有明显的病变就退了出去。 "我去洗澡。"崔明乐将退掉的裤子提好，扣好腰带。 "一会还要脱，费什么劲。"宁越举了下杯子说，"来，陪我喝一杯。" 崔明乐听话地坐了宁越旁边给他添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人碰杯，宁越仰头把大半杯红酒一口喝完，神色有些意兴阑珊。 崔明乐小心翼翼地说："哥，心情不好？" "你说我是不是烂人？"宁越侧着头冷冷地问。 崔明乐没说话，这么烂的人，实在没办法违心说不。他的金主本来不是宁越，不过玩嘛，圈子就这么大，宁越碰到过一次知道他是HOP的就把人要了过来。以前的金主还有点不舍得，自己也刚玩了几次。崔明乐年轻帅气，皮肤好，身材也很不错，不过既然好友张了嘴，还得了好处就顺水做了人情放了人。 刚开始崔明乐知道自己被宁越要了去，还臆想是不是遇到了偶像剧的情节，就这么和宁越相爱了。这份臆想让他忘记两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场景里遇到的，更忘记了两人的关系。 偶像剧只是偶像剧，崔明乐状态不对，被宁越的助理警告了。而宁越除了第一次温柔了点，第二次就改成群。中间还有人不戴T，崔明乐还怕极了，怕自己得病。 "哥，我看新闻出了一个水果味系列的T，我今天想试试行吗？"崔明乐笑着说。 "在哪？"宁越放下杯子问，他一直戴T，而且必须是自己亲自准备的。 "在李仲那，刚才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的，买完之后他就拿着了。我打电话问问。"崔明乐说着就拿起手机开了公放，电话一通就被接通了。 李仲说："怎么了，小乐？不是惹宁哥不高兴了吧？" "没有，我们刚才一起买的T在你那吗？"崔明乐问。 "没有啊，是不是忘了拿？在副驾驶上吧，我下去拿。"李仲说。 "那麻烦哥了，你慢点不着急。"崔明乐挂了电话。 宁越这时回了话："既然他去拿了，就试试，你去洗澡吧。" 他对李仲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然不会同意让他找人。 崔明乐出来的时候，宁越正在看那盒T，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崔明乐紧了紧手心说："哥喜欢哪个味道的？" "试试柠檬？"宁越拿起一个黄色的包装说。 在崔明乐的要求下，没有关灯。宁越本就无所谓，两人从沙发到落地窗再到床上，最后依在门上，崔明乐大声喘/息，忍不住喊出声，也不怕吓到来往的人。宁越撒着疯，憋着一股子劲，崔明乐竭尽去配合，宁越还吃了两颗药丸，最后一盒T用了一半，两个人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不动了。 宁越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是被饿醒的。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崔明乐应该是去拍广告了。这么想他还挺佩服这小孩，心性还算上有几分韧性，不过太过急功近利了。若是换上自己，第二天怎么也不可能起来去拍什么广告的。 崔明乐拍完广告回来之后看到宁越的眼神，很懂事得去洗了澡。还是五颜六色的T，两人又大战一夜，不知道为什么宁越兴致特别高，他觉得崔明乐像是化身成了精怪，里面热的快要了他的命，又热又紧束的他难受极了，又畅快极了。 工作一结束，崔明乐就被刘志的电话催回了京都。宁越又休息两天才进了组，他进组的时候导演亲自来接。 导演站在宁越6个助理中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小宁啊，这次事情办的怎么样？不用再请假了吧，后面可全是你的戏了，咱们得抓紧了。" "刘导这话说的，我也不想请假啊。这不事情一完我就赶了回来，我都听公司的。"宁越取下墨镜，深情就露了出来。 导演看着有恃无恐，油盐不进的宁越，没办法的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开了。 ☆、不喜欢组CP的亦哥 程铎在剧组带了两天，就住在方亦的隔壁。早上方亦起的很早去剧组待戏，程铎就在酒店健身，到早餐的时候给他带饭。中午在房车里处理公事，有空闲就去看方亦演戏。 今天恰好就拍到周林和魏清越的戏，他们之间有些暧昧，但在魏清越知道周林家的事情后和闺蜜吐槽，经过闺蜜的劝说之后就疏远了周林。不过可能事因为心有愧疚，在庭审的时候，魏清越为周林出庭作证，证明他确实家庭不和，长期遭受家、暴。 "周林，以后我们不要再单独见面了。"魏清越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打着圈。 周林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孩没有说话。 魏清越头更低了，她回想起闺蜜的话。 "那种环境成长起来的人性格肯定有缺陷，说不定会像他爸爸那样家暴。这些都不说，就单单说这种家庭环境就是后患无穷，你以后怎么和他父母相处？清越，关键时候你可不要犯傻。" "还是我追的他呢，虽然他还没有答应，但这件事是他和我说的。他是相信我，想要接受我，才会和我说这些的。我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魏清越苦着脸说。 "你又没有到处和旁人说他家里的事，怎么就过分了？！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再说你追他就得和他过一辈子吗？在一起又分手的多了去了，怎么就你有罪了呢？"闺蜜苦口婆心的说，话语真诚，一脸语重心长。 "可....."魏清越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别可了，你们还没在一起就这么难舍难分，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们要是再相处一段时间后会怎么样。其实周林这人真的很优秀，长相学习没得挑。以前总不说话，我以为学霸都是高冷人设，没想到这么这么可怜。但清越，真的，你可以觉得可惜可怜我都能理解。或者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去陪伴他，尽自己努力去帮助他，但过一辈子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不然就先冷处理，等你们有能力了，脱离家庭了再说。" "谢谢，我再想想。"魏清越虽然口中说再想想，但紧握的双手却松开了。 年轻人之间沉默了半晌，周林神情未变，只是低下了头笑着说了句："我尊重你。" 两人分向而行。 导演喊卡之后，覃越扭头又跑到方亦身边说："方亦，你说清越是多想不清，虽然我俩名字差不多，但想法真的差太多。我要是把你追到了一定牢牢守着，怎么样都不松手。" 方亦抬头看了她一眼，今天他心情特别好，开心到忍不住笑着费几句话回应："没机会了。不过有一点我和你挺像，喜欢自己追，而且追了一定不会松手。"说完还调皮地挑了下眉毛。 覃越一下笑了起来，前俯后仰，仿佛这样自己的心里也一样是笑的，没有听出他话语中拒绝的含义。 "好，小亦的戏今天就到这，今天休息下。"季明吩咐说，然后上前和程铎打了招呼就继续忙了。 方亦笑着站在那里看着程铎，程铎抬步径自走向车子，两人昨天就商议好中午出去吃，下午程铎就要回去了。 车子平稳往前开，里面很安静，方亦看了眼生气的程铎觉得很好笑，他低声问："程铎，能牵个手吗？" "不能。"程铎冷声回答。 方亦长叹一声，好像心中有百般愁绪不能言说。他叹完气偷偷一看，果然程铎瞟了自己一眼，眉头还蹙了起来。 程铎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旁边方亦的修长的手指，纠结地瞥了一眼愁容满面的小朋友，一把抓住捏在手里，清了清嗓子说："行了吧？" 方亦带笑雀跃道："行了。" 气氛骤然一松，只是程铎还在强撑着一口气，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当着自己的面对别人挑眉嬉笑不能原谅。 方亦把头往程铎身边靠了靠没有直接放上去，感觉程铎身子僵硬了一下，他往上看着人说："我刚才和覃越说喜欢自己追人，而且追到了就不会放手，她没有机会了。" 程铎垂眼看着方亦眼角的泪痣，心里像是一块软的发甜的棉花糖还被眼前的人儿咬走了一块。他抚了一眼那颗痣，后知后觉自己的孩子气，色厉内荏地说："坐好。" 司机猛地一刹车，察觉到车身一震，程铎忙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神情不悦抬眼向前看。 司机微微侧头说："哎呀，程总，真是对不起，前面刚才有个人突然从侧方冲出来，真是太危险了啊。" 方亦伸手搂住程铎的精壮的腰，挣着露出半张脸说："没事没事，刹的好。" 饭后，程铎就走了，前两天方亦觉得自己的魂也跟着程铎走了，还好拍到的戏份刚好是起失魂落魄的周林，不演都有几分像。 一个星期后HOP发新歌，方亦要回去录音还有粉丝见面会。刘志亲自来剧组带人回公司，还带了很多京都特产。刘志特意给方亦留了一份，谁知方亦看都不看："我房间里有，没吃呢。"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没舍得吃，看看心里就饱了。 晚饭是刘志请的，他举杯说："谢谢大家对柠檬工作上的支持，没什么好说的，程总都记在心里了。" 程铎打了一个大大喷嚏，拿起手机一看有方亦的一条消息：还有4个小时，我就回京都了，开心开心。 程铎自然知道他的行程：可惜我不在京都，今天出差。 什么啊？方亦马上就不开心了，好不容易自己能回去解下相思愁，没想到愁更愁。 乖，等我去看你。 方亦：好吧，在外注意安全，劳逸结合。 方亦连夜回了京都，到公司时候已经凌晨1点了。郑博霖他们还在等着，4人见了面，阳阳亢奋地大叫，几人聊了会天。聊到了队长的唱作比赛，阳阳的真人秀，乐乐的时尚资源和已经签约的那部剧，氛围很是和谐。不觉间4个人感情倒是变得更好了些，主要是崔明乐不再阴阳怪气，话题也全是围绕着明天的行程，行程聊的差不多，几个人分开抓紧时间睡了。 早6点方亦生物钟就响了，他揉了揉眼睛，洗漱之后随手套了件卫衣就着急忙慌往练习室跑。到了5楼，在健身房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当时觉得自己的牛大发了，想念的念力都形成了全息投影 程铎一脸好笑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身上穿着锻炼的紧身衣。 "哇哇，是真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亦揉了揉眼睛大喊了一声，快跑了过去，直接给了程铎一个冲击力十足的拥抱。 "凌晨2点。"程铎稳住身子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太过期盼和开心，他没有感到一丝的别扭，好似他们之间就该有这么一个拥抱。 "那时候我刚回房间，差点昨晚就能见了，好遗憾。" "小朋友，你刚才走那么快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回来了。"程铎伸手揉了揉方亦翘起来的呆毛说。方亦化妆的时候显得很冷艳，这时素颜再加上一脸乖巧的笑，样子和一个邻家大男孩没多大的区别，看得程铎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心情和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 "我要是知道我就飞下来了，刚才是想练习室了。"方亦在剧组的时候只能酒店练舞，场地太小，去公开场合又怕舞蹈动作泄露，只能委屈自己在瑜伽垫上跳别提多憋屈了。 方奕抱着人不松，程铎没法只能跟着他一起去练习室看他跳。 接下来的一天方亦拍照，录音，对台本，录视频接受采访，脚不沾地地一直到忙到凌晨才回到公司。HOP4人躺在沙发上觉得自己不能闭眼，简直能一秒入睡。各位助理领了自己的孩子拖着回了房间，然后是催着卸妆，贴面膜睡觉。 睡的最早的是阳阳，他回到房间就睡着了，助理认命地给他卸妆，贴面膜，做护肤。 睡的最晚的是方亦，他让周姐赶紧去睡觉，收拾好自己给程铎发消息："刚回公司，没见到相见的人，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晚安，程扒皮先生。" 没想到这次虽然没有回复却接到了程铎的电话："累坏了吧？"程铎微微笑了起来，把小朋友累成这样确实有些不好，嗯，很心疼，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还好，就是没看到你，你不在柠檬？"方亦问，刚才他还特意去程铎房间门口看了看。 "有事没去，早点休息吧，方泰迪。" 程铎的这个称呼是有故事的，明明两个人之间那么纯情，他居然还发现了方亦动、情的样子，是今早方亦看他健身的时候，而且就算是这个样子，方亦居然还是理所应当的不躲避，大言不惭这不是很正常吗。其实程铎内心觉得，真的很正常了。而他最近也很纠结，自律了这么二十多年的清心寡欲最近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做最喜欢的工作时，有些神不守舍。为了早点见到人，甚至加班加点工作，工作做完连夜飞回来。想到某人就不自觉翘起的嘴角，整个人变得莫名其妙。 程铎是个有原则的人，他觉得没有把话说清楚前，两人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感比较好。虽然都有些情不自禁，难以自抑。 两人道了晚安，扒皮和小狗入了睡。 第二天上午有采访，4人坐在演播室里，女记者先尖叫了一会才开始了采访，就是随机几个网上的小问题。 这首单曲是HOP成员一起创作的吗？ 郑："是的。" 阳阳："编曲是队长编的，舞蹈里有我们的一些创意。" 乐："词是大家填的，舞是和前辈们一起编的。" 方："我不知道，嗯，在拍戏。" 新曲昨天下午发布后就刷了各大榜单，各位有什么想说的？ 郑："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会努力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乐："下首会更好噢~"wink~· 阳阳："主要是队长曲编的好，"停了一会发现大家都看着他，乐乐扭头遮住半边脸无声示意说，舞，舞，这才转了神，"舞也好，嗯，词也好，都好都好。" 方："谢谢。" 队长编曲的灵感是什么？ 郑："这首歌是在一个雨天创作的，里面还添加了雨声，还有风琴，让曲子更加自然舒适。" 其他三人调皮地鼓掌，阳阳吹了个口哨："好，说的好。" 这次还是小亦主跳，你是怎么平衡演戏和跳舞，会不会很辛苦？ 方："不辛苦。" 三人默默放下举起的手。 乐乐将要出演《你的眼眸》这部剧的男二，对第一次演戏有什么期许吗？ 乐乐："首先很感谢导演选我演这个角色，谢谢。然后希望自己能尽快融入剧组这个大家庭，可以跟的上进度，我这段时间会抓紧时间好好学习表演的。" 阳阳："他真的很努力。"崔明乐笑着推了推他，两人玩闹了一小会。 阳阳的真人秀也快要录制了，有什么期待吗？ 阳阳："有啊，据说是个慢综艺，希望去的地方风景好，有特色小吃，有山有水有....."助理咳嗦警告，"有美景。能和各位前辈相处的愉快，希望前辈们能喜欢我。" 我们都很喜欢阳阳。各位的CP粉很多，各个都能配对，你们有什么想要对粉丝说的吗？ 4人相互对视，乐乐对阳阳伸出手，两人拥抱在一起。弹幕上全是爱心，"官方发糖最致命。""乐阳认证第一天。" 郑笑："请多多关注作品。" 方面无表情："谢谢。" 主持人："一哥再说点吧，大家都想听。" 方："我不喜欢组CP。" 主持黑脸没能接下话尴尬地哈哈哈应对，弹幕上一串省略号，"不要cure我一哥，他不走寻常路。""你尴尬不了我，你只能自我尴尬。" ☆、程扒皮和方泰迪 结束后，4人马不停蹄去拍广告。天擦黑去彩排，晚上是粉丝见面会，加单曲初次演出。 活动很热闹，郑博霖的一个粉丝当场送了他豪车，不过被拒了。还有粉丝要求抱抱亲亲的，乐乐抱了，阳阳揉了揉粉丝的头，方博霖给粉丝唱了一首歌，方亦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鞠了一个躬，他的粉丝忙还了一个躬，方亦往后退了一步又鞠了一个，粉丝往前去了一步还了一个，最后引起一群粉丝站起来鞠躬。HOP忙一起鞠躬，大家在主持人睁大眼睛调侃说："一拜二拜全是省了，对拜过后，大家就礼毕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的。" 场内的充斥着要把房顶掀开的尖叫声："啊啊啊，相公，相公啊~~" 活动最后HOP两首单曲在"HOP我们爱你"的呼喊中结束了，活动结束后HOP的现场视频就上了热搜了，留言都是"好后悔错过了和爱豆的拜堂仪式。"也有些一些黑子说组合脸都不要了，玩这些，但这种帖子很快就沉了下去。 结束后，HOP成员让助理带着他们挑选的小礼物发给在场的每一位，有几个粉丝哭着说："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好，我眼光真好喜欢你们。" HOP晚上发视频回应她："谢谢你眼光这么好还喜欢我们，我们也很喜欢你。" "眼光好"体当天就被某视频软件做了特效成了热门，软件公司还请HOP做了宣传。 累成狗的方泰迪在第三天中午终于见到了程扒皮，不过碍于很多人在场没能得偿所愿地当场泰迪一下表示想念。 程扒皮穿着一套藏蓝色西装，合身的衣服更显他身材挺拔，窄臀细腰大长腿，方亦更是明白里面包裹的是什么样的rou体，毕竟亲手擦拭过，什么叫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真真真是的了。程铎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胸前戴着一枚蓝宝石胸针，骚包极了，往那一站说是明星也没人不信。他看到方亦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翘了翘，方泰迪被梨涡甜的愣了神。程铎笑意更深了，看方亦的痴汉相就觉得自己一大早选衣服很值当。 "程总好。"HOP成员和助理跟程铎打招呼。 程铎一本正经地说："辛苦了，晚上一起用餐。去忙吧。" 到了晚上山海居饕餮厅内6人入座，魏文泽举杯说："首先呢我们要感谢程总的英明指导，让我们HOP的业绩再创新高，然后要感谢你们为公司的辛勤付出，谢谢大家。" 程铎低头笑了笑了，很给面子的举杯说："合作共赢。" 大家共同举杯喝下一大口果汁，五颜六色多色多彩。 饭闭程铎回了在京都常住的别墅，方奕满眼的不舍但是还是乖乖地跟着大部队回了公司。 方奕在京都忙了5天，紧接着就赶回了剧组。崔明乐也进了组，阳阳去录了真人秀，郑博霖继续歌唱比赛，各自在各自的领域发展。 《荆棘》今天要拍一场感情很模糊的戏，有些擦边，所以不敢清晰。主角是周林和徐绕。 "徐绕你要看着他知道吗？你是主动的，身体慢慢靠近，眼神要有东西，是喜欢，是豁出去什么都不想的决心，是死了都要去迎合去勾/引的决绝，懂吗？"季明在讲戏，演员的情绪很重要，他不打算是设计动作和走位，两个孩子年纪和剧本上差不多大，而且经过近3个月的相处彼此已经相熟，所以他想让两人自由表演。动作简单没有问题，动作就是多了也不播不了，但感情一定要激烈。 "小亦，你的眼睛是睁着的，他是沉醉的，你是清醒的。你有目的，对于周林来说，这也只是一场戏，眼神悲哀些。" 讲完戏，演员简单地走位后，正式开拍。季明本来有些担心，这场戏虽然播出时常很短，而且模糊但是比较重要。少年对性的迷茫懵懂，对爱情友情的渴求，还有想要不顾一切去抓住守护可又无能为力的无力感，都在这场戏里了。 外面灯光点点，徐绕家里的灯坏了，周林来给他换。周林刚洗过澡，穿着一件白t和黑色短裤，修长笔直精瘦的腿在宽松的裤腿里晃荡，他站在桌子上，徐绕紧紧抓着桌角问："小林晃吗？要不你下来我换吧。" "不晃。"周林清冷的声音说。 模糊地身影，轻微的响动，还有少年很快有力的心跳。 随着灯泡拧动的声音，灯亮了。周林低着头躲避灯光，却看到痴迷看着自己的徐绕。徐绕站在周林的影子里，眼神由漂亮的脚趾向上划到腿再到裤腿里看不清的幽深，他猛地抬眼看到周林平静地目光。 周林问："你在看什么？" 徐绕扭过头，脖子都红了。 周林从桌子上蹦下来，刚要走出去，徐绕跟了过去。这时的周林已经和刚开始的有很大的不同，眼神有了不羁，叛逆，不再全是恐慌和害怕。 "你会讨厌我吗？"徐绕忙跟了过去，像一只小狗围着周林低声问。 "不会。"周林冷笑回道。 周林走到门口被焦急的徐绕一把拉住，徐绕急了，他怕周林今晚从这屋里走出去就不会再来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别走，小林。" 暗中的周林回头看自己的发小，眼睛很亮没有说话。他又走了一步，徐绕跟着他走进漆黑的院子里。徐绕的身子靠近周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好像在拥抱，又好像在做坏事。今晚月色不好，院子里很黑。本来闷热地只剩蝉鸣的天，突然刮起了风，徐绕家的门被吹的开开合合，好像风声里还夹杂着其他什么声音。镜头一闪而过灯光下的三年高考的习题册。 "小林，很晚了，回来睡觉吧。"李粒的声音响起。 "好。"短暂一个字，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差别的，原先周林的声音是清冷的，现在像是沾染上其他什么情绪变得低沉，很有味道。 "小林，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真的。"黑暗中徐绕带着哭腔说。 "呵，是吗，我知道了。"周林应声说，声音低沉。 20分钟之后李粒再次催促，不一会周林现了身，他回头看了看徐绕的房间转身回了自己家。 周爸爸的戏份，在第二天就结束了，剧组发了红包，送花合影，这位老戏骨就杀了青。 剧组拍到校园戏的时候很顺，眼看了到了年底HOP各种演出接到手软，就盼着方亦快点回组，戏份终于结束了。 ☆、加戏 傍晚天色渐黑，一旁等着给方亦准备惊喜的一众主配演都窝在棚里，角落的蛋糕盒子上结出水汽，里面的莫斯慢慢变大，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气泡。可季明却还在一旁接电话，神情很是肃穆。 方亦坐在中间看着来回踱步的季明，有些焦急，他早上和程铎联系过，但程铎的电话一直占线，微信也只是简单回复了"有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季明挂了电话先招手喊来了场务，简单安排了几个老手低声交待了什么，等那几人唉声叹气地走开之后才转身走了过来："今晚小亦可能要加戏，所以杀青得明天了。" "啊，我专门从外地赶过来的呢。"覃越大声喊道，她早些天已经杀青了。 "晚上会很晚吗？不行我们在片场等着，排场杀青趴无缝连接。"徐绕的扮演者慕华说。 "不行，晚上的戏要清场，不知道要多久。"季明皱着眉说。 "可，本子上的戏不是已经完了吗？"也是今天杀青的周彦问道。 季明很感激这位新晋影后能来参演，所以这才认真回答，顺带着透露了些有用的信息："是资方要求的，没有剧本，时间不能确定，所以你们先回去吧。以后无论是剧组宣传还是整组上综艺，相聚的机会还多着，聚餐更不是问题，咱们不必在意这些小节。小亦，你是主角，你说呢？" 方亦从听到是资方要求就没了脾气，当即应声说好。他站起身两条长腿轻轻跺了下，态度谦卑的和在场的几位前辈鞠躬致谢，又约好饭局赔上组合的周边，这才把氛围调整好。等前辈和其他主演离开之后，方亦上车换好衣服走了下来说："季导，走吧。" 剧组拍戏的校园是当地的一所很不错的初中，沿着塑胶跑道一直往里能看到学校的宿舍，现在已经放假，校园内空空荡荡，只有宿舍楼的顶楼亮着灯。方亦的视线顺着灯光往去，思绪飘荡。 "小亦不好奇接下来的事情？这可是无本表演啊。"季明有些无奈地说，对于程铎这个决定他很好奇，但一再试探，助理2号的回复都是例行公事的无懈可击，他只能作罢。 听说程铎还请来了一位著名的影帝来演这次的"配角"，全场清空，他们的团队只做前期简单的准备，连观看和摄影的权利都没有。 方亦踢了一下脚边的碎石说："不好奇，他相信我能演好，我也相信我自己。" 季明笑着无声摇了摇头说："我也相信你。" 场景在卫生间，里面灯光充足，方亦被人带到门口处，他四周看了下，打扫的很干净，有4个隔间门都是关闭的，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有几位工作人员还在做细节的修饰，一旁有位30多岁的男人坐在一旁翻看手里简易的剧本。 季明一看还真是熟人，不过是他单方面地熟悉，他刚想凑上去说两句话，却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季导，我们这就要开拍了，要清场了。您看......"工作人员语气好似有些为难的说。 季明是个识情趣的人，忙表示自己已经把人带到，这就走。两个人瞎客气了一通，一个舍不得走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个表面客气万分，却把身后的人护得严严实实，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季明走后也没有人再来招呼方亦，他安安静静地站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人渐渐离场，最后大功率的灯光一下暗了下去，方亦不自觉地眯了眼睛，等到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看到那位影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个隔间外低声嘟囔着什么。 "不会有人发现的，再说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他的声音就像是在方亦的耳边呢喃，刻意有些压低又充满急促感，一字一句像极了不能说的秘密，一下一下击在了方亦的耳膜上。他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感官被刺激的更为敏感，耳朵像是竖了起来把接下来的话听得更为清楚。 "男孩子不存在QJ罪，所以，你要提前学会享受。你会喜欢的，老师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安静写作业的样子，抬头专注看着讲台上的我的样子。" "你每次低头的时候，连脖子上的小凸起都那么可爱。" "真的太引人犯罪了，你是罪恶。是你把我引到了地狱里，所以你就应该陪我待在里面，缠绕在一起，不能分开，你也躲不开！" 那个声音絮絮叨叨地声音说了很多自我感受，方亦压抑着心里的烦躁默默听着，他突然从声音中察觉出了气息不稳的喘息声。 方亦的眼睛逐渐睁大，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四下看了下，场景并没有其他人，好像就是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正在发生。他是唯一的观众，或者说是唯一的见证。方亦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流动很慢，耳朵里充斥着令他作呕的气息，语句中是疯癫的喜欢和爱。 是谁这么可怜呢？厕所的隔间里很安静，里面好像没有人，但方亦还是很心急有些害怕。 外面的喘/息声逐渐变大，动作幅度也逐渐变大。 "没人会相信你的，你知道的。我会一直看着你，我可以透过隔间的门，会站在你宿舍床位的前面，还有洗澡间的门。我都在，我都在。" 方亦看着抬步往隔间走去的身影，他骤然从那种正在窥探别人隐、私的感觉中挣脱了出来，他神色愈发紧张，冷声道："站住！" "不要多管闲事，就算你要管也要问问里面的人用不用你管！我们是在玩个游戏。"男人回头笑着说，他的表情很是复杂，笑中带着狠厉，但仔细看狠厉中又带着一种强撑的内荏。 "这不管他的事，是我看不过眼。如果他要怪我多管闲事那就怪好了，反正这事我管定了。" ☆、程铎的秘密1 方亦开始虽不知道这个情景剧到底是什么鬼，但还是很尊重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下去。而且对戏的这位老师真的太会了，简简单单地两个动作，几句话，几次喘息就把氛围营造的特别到位，方亦渐渐忘记了自己现在真实的处境，入了戏。 "你不怕惹麻烦吗？！"男人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挥舞着双手，裤子的拉链还没拉，露出里面半硬的器官。可他一点都不在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身子紧绷，压抑的声音半劝、诱半威胁说，"我是学校优秀JS，我会说你们是一对，他勾/引的我，然后大家会怎么想你？你确定要这样？" "他为什么要勾/引你？"方亦蹙着眉困扰地问，还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 章佳松被他的眼神看的一下有些出神，自己差吗？不吧，谁不知道他章佳松是不老男神，荧幕宠儿。可这个眼神还真是让他觉得不爽。强忍着不爽，他瞬间又进入了角色冷声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成绩，为了学校的三好的奖励。你不是都知道的吗？" 方亦冷哼一声："谁那么傻会为了这些去做这种事，明明是你在做坏事，还说的那么脏。果然脏人不仅嘴脏做的事脏连带着脑子也是脏的。" "那你问问他？！你问问他啊？！" "我为什么要问他？你的行为还不够说的清楚吗！" 隔间里的程铎听到这里突然一阵释怀，对啊，为什么非要问得那么清楚，有些事情本就是说不清楚的啊。在烂泥之中穿梭，难道就能如莲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问来问去受伤害的到底会是谁？二次伤害三次伤害无数次地讲述细节，无数次地痛苦回忆，受伤害的是谁？真相明明那么清楚，为什么非要证明"你妈是你妈"？如果真的要叙说，真的需要去证明，请给予受害人保护权，隐、私权，给予他们足够的自我安抚时间，给予拒绝权。 方亦上去要去拉男人，冷眉冷声说："我不管里面的人是谁，你这么做就是错了。你不是想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相！就当作里面的人是我，又怎么样？无论是谁，错的人都是错的，受害者就是受害者。而优秀教师不是你的□□，不是你的荣誉，而是你的耻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一点优秀教师的样子吗？！" "你们是一对的，你们才是一对！你们诬陷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男人突然奋力挣脱。 方亦紧紧抓住，一点都不为所动。他长久保持着锻炼，身体素质和章佳松这种亚健康人的差距太过明显，章佳松挣了半天居然没有挣脱。 这和剧本中说的不一样啊？！ 隔间的门突然响了下，方亦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想出来就不出来，没人能逼你。你没有错，没有人是罪恶。那是想法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管不住自己邪念的人是有罪的，你不是。" 门内的程铎往前走了两步，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放置的纸盒。 隔间内发出一阵响声，方亦转头看去，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手里紧紧抓住的人挣开跑了出去。他看到跑出去的人，又回头看了一下隔间说："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我去看看。" 男人的脚步声很急促像是害怕被发现，踉踉跄跄直接跑上了楼，方亦紧随其后在他身后喊道："站住！" 楼梯道上的门被打开，一股寒风灌了进来。方亦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刚才被激出了一身汗，他推开门走了过去。 楼顶很空旷，角落里有几处小土堆，上面耷拉着几根枯黄的野草根。 男人在栏杆旁边似狂似癫地喊着："他们是一对，我是被诬陷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程铎，我会一直看着你，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看的出来，否认有什么用，若是否认就能成真，那还要真理做什么。哈，你们毁了我的事业，毁了我的一切，你要用你的一辈子来赔！是方亦威胁的我，是程铎勾/引的我，你们记住了吗？！" 方亦被他口中的名字惊得忘记做出反应，他看着反复说着相同话的男人，脑子里灵光一现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方亦一下就认了出来，是程铎！ 程铎拉住要跳下去的男人，把人反向一推自己却被惯性带了下去，方亦想都没有想纵身抱住下落的人。 好似就是眨眼的事，方亦的脑子里却像是坐了一次最刺激的过山车，从高高的起点俯冲到没有尽头的黑暗，脑海里全是程铎的名字。 "嘭！" 没有剧烈的疼痛，没有接触到坚硬的地面。方亦觉得自己像是落在了棉花上，被反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些发昏，有种摸不到方向的感觉，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接着地动山摇，像是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可方亦有些听不清。 "程总，程总，您还好吗？小亦呢？"助理3号跑的最快，忙往充气垫子上爬。 程铎闻言把脑袋往方亦的怀里又缩了缩，浑身上下一阵酸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助理还想再喊什么，却被一旁的魏文泽一把抓住了衣领。 "你是怎么还在程铎身边而没有被换下来的？！有点眼力界行吗？别去打扰他们，去外面看看救护车准备好了吗，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在外面拦着，快去！"魏文泽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喊道。 等助理3号一步三回头地跑走，他找了个背风的角落点起了一支烟慢慢抽了起来。对于程铎用这种方法去告诉方亦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刚开始是很不能理解的。不用说的，用演的？ "这样更真实，他更能体会吧。"程铎搓着手指说。 "会不会太残忍了。"对程铎残忍对方亦也是。 "我想看看，如果是他发现，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那你现在的答案是什么呢？ ☆、始末 程铎眼睛有些干涩，可能是因为刚才哭得太过厉害了。他悄悄的红了脸，身体慢慢放松后，才觉得自己全身被束得难受，于是挣了下。 "我问了几次，你都不愿意说的事，这次倒是开诚布公的很。"方亦嗓子发紧。 "你还是这么傻。"程铎一开口眼睛又红了起来。 在山上就是，怎么就不能考虑下自己呢。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是有表演的成分在，那跳楼不过一瞬间的事，程铎自觉方亦如是有一秒钟的迟疑就不能赶的上自己。所以方亦并没有一丝的考量，甚至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还能调整姿势，垫在自己的身下。这不是傻还能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秘密？"方亦低声问。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爸爸妈妈又很忙很多时候都顾及不到我，所以身子差了点。而且那时候他们忙于生计，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我。"程铎找了一个舒服地姿势缓缓说道。 方亦又紧了劲拥抱，想在这湿冷的冬夜里能温暖自己的小王子。 "我初中的时候在一所男高上学，寄宿类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分化很严重，有乖乖子，有经历丰富无法无天的混子，很混乱。我当时学习不错，在A班，班主任是一个近40岁的男人，他是个BT。" 方亦把下巴放在程铎的头顶，右手轻轻拂过他的脊柱，无声地回应。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可能因为那时候的我话少朋友也少，又或者如他所说他察觉到我是他的同类。刚开始他提出要给我补课，并且先我爸妈打了招呼，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借着讲题的由头，摸手摸腿抚肩。我和妈妈讲过，但她觉得这只是很平常的触碰，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鼓励，并不算什么。后来我妈妈给他打了电话，说到我不喜欢被人碰。他就有些生气了，从而变本加厉。 他以好好学习为名收了全班的手机，然后在上课期间多次把我喊了出去，被反锁的厕所门，难闻的气味，和他离得很近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你妈妈不会相信你的""你是男生，不算QJ，挺多算猥，亵""你不要名声了吗？想和我一起烂在泥里吗？""我是学校重金挖来的老师，谁会相信你""老师是真的喜欢你，跟了老师好不好，我把所有会的题目都教你，和你一起探索XX学科的奥秘"..... 我当时害怕极了，把人推开跑进隔间，然后把门反锁住了。 他在厕所里踹门，哄骗我开门，然后就在门外手Y。我听着他的喘息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然后突然外面安静了下来，我慢慢地松开抱着头的手，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计算着下课的时间。 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我的脚趾一下窜到了头顶，我呼吸很急促，缓缓地抬头，他在隔间的上面趴着对我笑："老师能看到你，能看到你做任何事。" 程铎有些失控地颤抖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头发，眼眶发红。方亦抱住他，亲吻他的发心。眼睛比他还要红。 他像个幽灵一直围着我转，把我监视的紧紧的，我的神经紧绷着，那时候都逼的都有些神经质了。爸爸妈妈联系不上，我不知道该和谁讲这件事。我像是撞进了一个死胡同里，用自己有限的见识，一腔的热血去解决这件事，于是我开始了自己的谋划，我想杀了他，不计代价。可这时候原田出现，他是我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一次我在慌乱躲避的时候撞了他，然后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原田说。 "你手机能给我用下吗？我想打个电话。"瘦弱的程铎躬着身体很焦急地说。 原田皱着眉把手机递了过去，程铎在不远处用颤抖的手指按下烂熟于心的数字，可是电话正在通话中。 "程铎，你妈妈的电话，问你最近表现怎么样。我说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因为成绩起伏的原因影响的。而近期班级的手机都被收了，让她有事联系我，我转交。你要不要和你妈妈说两句话。"那张邪恶的脸从转角处露了出来，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变成和蔼可亲的假象，他一步步靠近程铎，程铎转身落荒而逃。 原田瞪着那个人说："你长的可真丑。" 那个人一时有些失语，等他转过神挂了电话，问原田："你是哪班的？我想我要和你班主任好好聊聊。" "老师是你的职业，不是你为所欲为的跳板。不要让我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不然有你受的。" 学校里都是非富即贵的孩子，那个人很生气却没有选择再激化矛盾，他觉得没有必要。 最后还是被原田发现了，那次那个人偷窥程铎洗澡被抓。原田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大声吆喝喊了一群学生推推嚷嚷堵住了他的路。 "他是个变态，喜欢小孩，还是小男孩。" "打他，打他！" 隔间里的程铎慌乱地穿衣服，没有感到一丝的快意，甚至很难堪，仿佛做错事情的是自己。 那个人在3天后站在了学校的顶楼上，他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处分，开除，这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很清楚。鼻青脸肿的他迎着风手舞足蹈地大喊："我是被诬陷的，原田和程铎是一对，他们早就在一起，他们才是BT！原田你个败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程铎，程铎，我会一直跟着你，一直跟着你，你跑不掉的，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是一样的！没人会相信你，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你记住我！" 他一跃而下，摔得地上红一块白一块，就这么瞪着眼没了气。 可事情却没有因此结束，流言像是柳絮，轻飘飘的呛人心肺，你去抓它便飘走，你站在那里不一会儿就占满全身，抓住了，一捏它就变成一块黑色的泥，脏了自己的手心。 "他们俩才是一对，看程铎那小身板受的住原田吗？" "要不你去问问，怎么你这么感兴趣是想试试？" "你看程铎的样子，你不想试？" "你个深柜恶心死了，我只觉得反胃，一点都不想试！" 不久，我和原田都转了学，他去了国外，我转到了京都。 "对不起。"两人在学校大门外分别，程铎低头说。 "你哪里对不起我？就算我提前知道是这种结果我还是会出手，你有什么错，有错的是那些变态的同，不是你。"原田字正腔圆满腹正义，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咧着嘴满脸嫌弃地说，"嘁，他们真的是太恶心，想到我就浑身不舒服，你也是吧？以后我看见一个打一个。不能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真TM的恶心。不过你太瘦了，应该好好锻炼，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我发现自己不喜欢女生的时候害怕极了，我怕自己会变成和那个人一样的变态，我...."程铎再次浑身发抖，他想起大学时自己第一次对男生有感觉时的惊恐，简直就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恍惚间他想起了那人的话"你是我一样的人"，怎么可能？！ 他在家里藏了2天，断绝了和外面一起的联系，不吃不喝，每天都要打了自己几十个耳光，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和自己最厌烦的BT的一样？可他没有答案，只能自我折磨。 还好他当时住在校外，不然估计会被送进精神病院。老师给程铎的父母打了电话，他父母很快就来到了他当时在京都的公寓，强行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随带着迅速地接受了他是同这件事，连反对的立场都没有，后来那么多年比程铎都更着急，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催他去找个男朋友回来。 方亦紧了紧怀抱说："你怎么会是变态，你再正经不过了。" 是的，从初中后程铎就变的一本正经了，好好学习，话更少，不苟言笑，每天刻苦健身。第一次遇见人健身用得上刻苦两个字的，但程铎完全能胜任。初期他每天根据健身教练设计的规划运动，风雨无阻，一丝不怠。做人做事更是受规矩，不多说一句废话，不多看一眼不该看的。更是恐了同，小心隐藏自己的属性。 "对不起没能早点遇到你。"方亦亲了亲程铎的发心轻声说。 "不，现在刚好，我足够强大，你也很好。"程铎低声回应。 两人在冰冷地充气垫上抱着说了好一会的话，才相携站了起来。接着被魏文泽半是嘲讽半是埋怨地推上了救护车，期间两只手一直交握，没有松开。 ☆、第 33 章 魏文泽在后面接着电话："好的好的，我还能不相信你们？不过，保密协议还是要签的。而且，影片的事，我要跟程总汇报，你们也别抱有太大的希望，十有八九是不行的。合作好说，你们章影帝能带带小亦，那是我们的荣幸。谢谢章影帝的肯定，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要陪着程总去医院做检查，再见。" 挂了电话，魏文泽右手拿着手机敲打着左手说："章佳松那边想要和小亦合作，说过完年有部影片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小亦，如果小亦愿意就直接试戏，男二。这起点也没谁了。" 程铎没应声，回首看向方亦。 方亦点了点头说："公司能排开档，我去。" "这种事怎么可能排不开，组合那边也各有发展，你不用担心。"魏文泽像看穿了方亦的顾虑说，"章佳松对今晚的特别演出很感兴趣，他的助理一再请求想要拷贝一份视频留作纪念。程铎，你看？" 魏文泽刚才刚开始的第一句就是应好，但接下来的每一句都没答应对面的要求，倒是把保密协议安排的很到位。章影帝很忙，开拍前连个签字的时间都没有，他记得很清楚。 程铎想了下说："把后面的名字做下处理，给他吧。" 里面并没有程铎路面的镜头，加上方亦表现的很不错，所以他并不想藏着。 方亦有些吃惊，他捏了下程铎的指尖。 程铎笑着说："都过去了。" 医院里做了全身检查和脑部的共振确定没有事情之后，魏文泽这才算是放过了两人。 在回京都的车上，程铎仰头看着窗外，一盏盏相同的路灯拉近远去投下一块光明再陷入黑暗，光影交错间他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平和和安全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长久的温暖并且已经握在了手心。 程铎扭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自己身旁的方亦，伸手解开了衣领最上面的纽扣，深呼一口气。从述说缘由到走出了医院的门，他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情要怎么自然地表达自己想要让方亦留宿，又不显得唐突冒犯，倒不是真的想要去做些什么，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回家待着。 毕竟有人作陪要比孤单一人温暖的多，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要和方亦说，也能准许他对自己做很多事。食髓知味，再无戒掉的可能。 程铎感到手心被挠了一下，他回头看到乖巧地看着他的方亦，方亦凑近了些用很低的声音讨好地说："我不想回公司，行吗？" "去我家？" "好。" 到了地方方亦才知道程铎的家离公司其实并不远，可即便做好了准备，可当他看到比公司大的多的庄园时还是表情一凝。 "这边是主楼，我爸妈来的时候会住这里，后面有两栋小点的，我平时住在左边那栋，还有一栋我妹妹偶尔会来住一下。"程铎坐在车上指着不远处亮着灯的房子说。 方亦点了点头，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挣得太少了。他对身外物不在意，吃喝穿戴说的过去就行，并没有一味追逐什么品牌。仔细想想他真正开始挣钱也是从转到柠檬之后，这么说钱还是靠眼前人挣得。 车子停了下来，程铎牵着方亦的手走了进去。方亦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喷泉稍稍顿了下。 "我并不在乎你有没有钱。"程铎这时回头说道。 方亦表情有些纠结，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反正没有我有钱"的结论，没想到听到的却是。 "我交朋友做生意也并不是看他们有没有钱，已经有多少钱。我更看重的是潜力和品质，你很好，你的未来也会更好。" 方亦看着他的梨窝，心里甜得像是发了齁，大胆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鼻尖说："程铎，你眼光真不错。" 站在门边的管家很开心地说："小先生，你回来了。"他上前接过程铎脱下来的大衣，然后静静看着方亦，端详了一会接着说，"这位先生长的真漂亮，欢迎你来家做客，我们大家期盼的这天总算是到了。" 方亦笑着用桃花眼夹了一下程铎说："我也早就开始期盼了，还是要谢谢程先生邀请我。" 程铎伸手在方亦头上揉了下，两人简单用了夜宵，方亦就进了程铎的房间。 这边人刚进了屋，刚才很是矜持的管家一转头就从裤子口袋拿出了手机，一边找号码一边嘟囔着："今天真高兴，这可是小先生第一次带人回家，先和谁说比较好呢？噢，对了，一定要先告诉先生太太，再和翠花她们说，这样排列很完美。娃子长的很好看，性格也好，举止得体，和小先生很配。" 方亦并不知道这些碎碎念，等他洗漱之后回到卧室，程铎已经睡着了。也是，这么跌宕起伏的一天下来，再多的精力也该消耗完了，何况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不知道的是，程铎为了筹备这天，辛苦的不止是这一天的精力。 程铎踟躇担忧，很多天都没有睡好。他害怕方亦不能理解自己，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如果得到一句"不就这么一点事，至于这样吗？"的质疑，他会怎么办？ 矫情吗？难以置信吗？程铎奢望就算自己矫情了，做了让常人不太能接受的事，他也能接受自己，理解自己，包容下来。如果能给予自己一些正确的指引就更好了。谁没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呢，对吧？ 夜深，浴室里传出淋淋的水声，散发着他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里面是自己一直想的人儿。而自己的秘密全然被他接受，甚至那些他从来没有说出过的想法，全部都被他补充诠释。他太过欣喜和高兴，过于紧绷的身体和精神一放松就陷入了美好的梦乡。 方亦仔细看了看安稳睡着的人儿，附身印上一个吻轻声说："晚安。"灯变暗，一切归于平静。 程宅一大早就打了大门，一辆黑色越野开了进来。明明是一辆野性十足的汽车，却在进了门之后开出了小家碧玉的感觉。 管家待人进了大厅后轻声说："还没起床，很安静。" 程铖牵着自己夫人的手点了点头，晏亭从口袋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把手机递到管家面前压低了声音说："叔，你看看是这人吗？" "是的，"管家慎重地点了点头，用更低的声音说，"就是他，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程父和程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两脸的意味深长。 和外面的特务接头不同，离得很远的小楼内，一片祥和安静。暖和的阳光透过窗帘的撒到了地上，程铎罕见地睡过了头。等他迷迷糊糊有些醒的时候，下意识伸手去找东西，接着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 方亦抓着程铎的手往自己的唇边凑，亲了下哑声说："醒了？" "唔。"程铎迷糊的应了声，他睡的有些不自今夕何年的意思，一睁眼就被亲了下。 "我还没刷牙。"程铎抗议道，耳朵尖发红。 ☆、男朋友 程铎比方亦年长，平时也是一副精英做派，西装革履，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还一贯地扣着，禁、欲的不行。此刻睡衣经过一夜的蹂、躏，领口扯开，露出大片的肌肤，他皮肤冷白，被深色的睡衣一衬更显肤色，本来有些迷糊的眼睛略微睁大看着自己上方的人，眼神无辜清纯。 早就心痒痒的方亦被眼前的景色激的低着头埋进了程铎的一旁的被子里，心底还庆幸，还好没靠的太紧，真真没出息极了。他深呼一口气问："你嫌弃我？" "没有，你不嫌弃？"程铎认真摇了摇头，刚才眉间的一吻，让他误会这第三次的吻会落在何处，没想到时自己多想了，居然还隐隐有些失望。 "当然不。"方亦顿了下，忐忑又很是认真的说，"哥哥，我多次表白过心意了。我的初吻，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觉都给了你，那你呢？总不是打算就这么拖着一点责任都不打算负吧？什么薄情郎，负心汉总归不是好名声，我一个黄花大汉子......" 他声音很低，语调尽量轻松，可插科打诨显然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太多，所以说着说着就打了结。连哥哥都叫了，下面的话却断了。方亦整个人紧绷着，羞、耻的连刚才的情、动都度了过去。可问完后又像是回到了停车那夜，有些不想听到答案，怕自己太过心急，所以没等到程铎回话，他急促地接着自说其圆，"或许你没发觉我的好，或许我们可以再等等，也许拖拖也挺好？" 程铎听着他那来来回回的话，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干脆地拉住上方人的衣领往下轻轻一带，嘬了一口，耳朵尖的红晕扩展到整个耳朵："既然你不嫌弃，那就盖个章，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能扯平了？" 说完梨窝露了出来，说："我以为什么都讲清楚你就明白了。" 剥开一颗心递到人面前，对旁人的禁区也可以敞开给他看，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自己有没有接受他。 方亦呆滞了下，即便昨夜的经历好似说明了些什么，但真的被官方认证和单凭感觉臆测是不一样的。他略略抬了下头，两人额头相抵，高挺的鼻梁也触在一起，轻声说，"那早安，男朋友。" 半个小时之后，程铎带着人来到一楼的客厅。方亦神色自若地接受到了翠花阿姨和蔼可亲的注视，心情甚好地笑着打了招呼。 程铎拉了下他的手让他过来吃早餐，方亦看着大厅里放置的做的煎饼果子炉子表情呆滞了下。 "小先生喜欢吃这些，外面的不干净，我们就自己做，很简单的。"另外一位阿姨一边熟练的操作一边解释道。 "我能做一个吗？"方亦绕着炉子仔细看了看旁边摆的不下十种配菜，听到是程铎喜欢的，不由来了兴致。 "好啊，你来。"阿姨一点都不扭捏，当下就停了手中的工作把已经抹好的饼皮晾在板上不管了。 方亦一边卷起毛衣的袖子一边接过来小铲子，慢慢铲了起来。 他做的兴致勃勃，程铎看得也很尽兴。方亦身材欣长，又做过形体训练，仪态很好。不说手法怎么样，单看动作很是优美，养眼极了。 "报告报告，目标出现！"翠花大妈半个身子站在门框外拿着手机低声说。 程铎抬眼往门边看了一眼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刚好方亦一个煎饼做好了，饼皮有些碎，卖相有些不好。 "啧，这个我吃吧，你吃下一个，下一个肯定更好。"方亦打消了第一个给程铎的想法，一只手拿着饼一只手去拿勺子打算再做一个。 程铎扶住他的手往他自己面前凑了凑，方亦只好低头咬了一口，味道倒还不错，想来是两位阿姨的酱料调不错，里面的配菜也新鲜的缘故。程铎见人吃了，就把饼接了过来，自己大口的吃了起来。 "好吃！"程铎很是严肃地说。 方亦"噗呲"乐出了声，不为其他，只因程铎甚是严肃样子。 程铎几口下去就吃了一个饼，然后坐回了餐桌拍了下自己身边的桌位。 方亦还在做，看了他一眼说："等会，我再做两个。" "等会你就不止做两个了。"程铎喝了一口热牛奶翻看桌子上的平板，一边播放最新的财经新闻一边说。 "怎么了？有客人？"方亦手上的动作没停。 这时门外翠花阿姨小跑两步迎了出去，程铎叹了口气也站起了身，他穿着一件和方亦同色系燕麦色的毛衫，更显年轻。方亦愣了下，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爸妈。"程铎看着门口处出现的两人喊道。 程铖和晏亭带着笑看着自家的儿子走了进来，晏亭视线一转像是不经意间看到了方亦，她略微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笑着问："铎儿，这位是？" 方亦脸上带着矜持地笑回看，内心一阵慌乱，这是个什么情况？！ 程铎走到方亦面前没好气地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晏亭察觉到自己儿子的不开心，忙笑着说："我和你爸爸刚好路过，所以来看看你，你妹妹都没让她来。" "我们家一向开明，在和你表明心意前，我和他们谈过。他们很喜欢你。"程铎对父母很是无奈，却也说不出过分的话，于是选择先去安抚方亦。 "我没事，就是太过惊喜了。"方亦笑了笑，顺手把炉子的火调小了些。 "这是我男朋友方亦。"程铎揉了一把方亦的头对自己的父母介绍道。 方亦笑着应和："伯父伯母好，我是方亦，程铎的男朋友，在青柠旗下的柠檬公司，是HOP成员。" "方亦，HOP，我知道。琦琦很喜欢你们。琦琦是铎儿的妹妹，我们昨天瞒着她从S省赶过来的，昨夜，"晏亭不知为何停顿了下，"休息的还好吧？" "很好，昨天我们回来的有些晚，所以起的迟了些。平时我早上起的挺早，习惯做些运动，和程铎习惯相近。"方亦一紧张话就多了些，总想着把话说的好一些，一句补充着一句。 程铎感觉出他的紧张把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轻声说："你们不要吓到他。" "没有没有。"方亦听了忙摆手，神情却放松了下来，冲着几人露出一个释怀的笑。 被人关心维护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程铖和晏亭在餐桌边落座了，程铎起身和方亦一起做煎饼。 晏亭回首看了程铖一眼，两人点了点头，方亦年纪小但行为举止得体，和程铎相处时的氛围也很好。就是某样太过好了些，特别是那双看着程铎时的眼睛，流转间摄人心神，试问有何人能在这种注视下不动情呢？所以她有些担忧，不知道这孩子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否慎重。 方亦早上穿了一件领口有些大的淡驼色的毛衣，没有做造型，稍长的刘海被他随手扎了起来，这时候还不时对着程铎浅笑，平时冰冷疏离哪还有半分，全是亲昵。程铎也和平时不太一样，周身放松。好好一顿煎饼果子让两人做成了偶像剧，观众还是程铎的父母。 早餐吃完，程铎在一旁开视频会议，方亦陪着两位长辈看电视。晏亭搜索的全是方亦的视频，一些演出视频和采访的录像。刚好播到方亦前段时间新曲的采访，画面里的青年话语异常简短，不是"谢谢"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晏亭看了看电视又看了一眼跑到自己儿子桌边递水果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亦，你们公司有特意要求你要立什么人设吗？"晏亭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公司很自由没有要求这些，而且人设虽然针对特定人群比较讨喜，但崩了话就得不偿失了。"方亦一板一眼地回答。 "噢。"晏亭看了一眼收了笑的方亦，又看了一眼电视又觉得还是蛮像的，只要他不在自己儿子身边这个酷盖人设应该就不会崩，否则会雪崩。 同时柠檬公司，刘志一把拉住忙着出去的魏文泽低声说："你先别走，你得跟我说清楚！" 魏文泽看了一脸没有交待绝对不罢休的刘志无奈地说："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金牌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交代的。" "哼！"刘志这才优雅地松开自己的兰花指，低声说，"小亦呢？你把人给我弄哪去了？昨天不是就杀青了，我问剧组要人，人家跟我讲公司把人接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公司的人，还是公司就这么把我摘出去了？！我打电话，他手机居然关机，怎么回事？柠檬还卖小孩吗？！" "金牌，刘金牌你自己听听你的话，我们法务都能上岗了您知道吗？"魏文泽心底对那对狗男男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鬼扯，"行吧，本来程总不让我说的，但我也知道你是担心小亦，你也不是外人，知道你是为他好。所以，我跟你说，你千万千万要保密知道吗？这事一泄露，还能不能落到我们头上就难说了。" 刘志眼睛慢慢睁大，忙紧促地点了点头。 "其实程总给他接了一部电影，但你知道的，小亦现在的演技，还需要一些提升。" 刘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以为然，荧幕他们自然想上，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眼看着活动都排到年后了，整个组合就等他回归，然后开始各种刷屏了。再说荧幕又不是上不了，而是想不想上，除非...... "我只能透露一点点，你听好了，红色、章影帝、男......二。" ☆、生活 刘志这下不仅没话说了，还激动的差点喊出了声，我的天哪！Oh My God~~~他又想起刚才魏文泽的话忙捂住了嘴，双手均比划了ok的姿势。又觉得自己还没表达清楚，又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魏文泽扶了下额头，笑着回了一个ok的姿势忙撤退了。至于电影的事，就交给程铎吧。 方亦手机开机的时候收到了刘志的信息："好好干！加油干！撸起袖子不要命也得干！"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了一个"好的"，他倒是很想干。 方亦并未在程铎家留太久，公司很忙，两人今后日子还长，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腻歪。所以当天下午，他回了柠檬。 晚间郑博霖的唱作类节目出了点意外，那个综艺到了5进3强环节，最近是场场收视率好到爆。综艺是比赛直播类节目，对艺人的要求特别高，现场连修音都没有了，作不了一点假。 曾有一位以噱头出名的女艺人来过，她的成名歌是一首洗脑曲，上节目前把话说的很满，一脸的不屑一顾。真上场时简直是见光死，歌词没一个字在点上的，唱到最后自己哭了起来，说自己状态不好，着急慌忙地把锅甩给了节目组，说什么强制录制，违约金赔不起。 PD当场黑了脸，也没说其他的，直接让郑博霖上场。郑博霖一贯的开口脆，行走的CD，反差不要太大。后台擦泪的女嘉宾听了两句一把推开摄像机直接坐车离开，连脸都不敢露了。一场节目下来，粉几乎脱/光了。 于是这个节目至今被评为"无本事不要刷脸会掉光粉"的死亡节目，节目有风险，请自备粉丝修音功能。 郑博霖歌技好，流量高，加上是山竹自办的节目，无论是场次还是舞美都是上乘，主持人配合度高，所以吸粉吸的厉害。这场他照旧选了自己的创作的歌曲，歌曲配乐是现场表演，前奏很好听，可表演进行到中间部分，大家都觉得缺了点什么，郑博霖在下半场开始还抢了半拍。 表演结束后，一位乐师举手示意说自己的键盘没有声音，导致曲子不完整，影响了歌手的发挥。节目组第一时间查看，发现是插销松了，没有电导致的。 评委和现场的观众结合事实给的评分不低，特别是专业老师评分给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过高了。 和郑博霖对赛的原本是一个小众却由这个节目出名了歌手，他表演的很完整。曲风虽简单，却胜在感情充沛，特别是最后反复的高音，一下又一下层层推进，把感情推到了最高峰。但是他的比分比郑博霖差了不少，于是淘汰成了定局。 分数的差距主要是在专业评分上，专业老师还特意给了惜字如金的评语："曲风单一，词作欠佳，技巧欠佳，感情充沛。" 小哥输也输的很有风度，当时现场很多观众哭了出来，一直喊他的名字，他压手示意。等现场的声音稍稍小了些，双手握紧话筒，不自觉地转了两把话筒清了清嗓子说："我很感谢节目组能给我这次机会参与这次比赛，在这里我跟各位前辈、兄弟学习到了很多东西，让更多人听到了我的音乐，让你们认识了我。"台下又是一阵尖叫，小哥眼睛红了歪头笑了笑，轻声道谢，等声音小了些才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路，明确了自己今后要走的路。我真的很开心，走到这里已经是万分感恩，谢谢大家，我是唱作人，请大家多多关注原创音乐。" 没有眼泪，没有质疑，言语间全是感恩，甚至连热度都没有蹭，却火了。 弹幕上飘着很多话："没有哥哥，我就不看了。" "虽然队长唱的很好，是键盘的错，但我还是很心痛。" "不愧是山竹的亲儿子，谁碰谁死。" "太子党真是厉害，惹不起惹不起，抢了拍还是键盘的错，键盘好可怜。" "流量就是流量，碰不得，哥哥退了也好，好好唱歌，首首爆红。" "你们脑子有坑吧，如果没有队长，这破节目能火，人家节目请的都是大咖，这里有几个有名气的？要不是队长喜欢原创会来这里？他来了又是谁收益，反正我是冲着队长才看的。再论，队长哪点不如他，词曲风格，你说个具体的让我长长眼，我也能谢谢你全家！" 郑博霖晚上回到公司心情很不好，方亦听说他回来后打电话约他到休息室小聚下。 他拿着自己心爱的麦克风来到休息室，看到方亦罕见地在聊微信，眉目含笑，和旁时给人的感觉太过不同。 方亦见人来随口招呼一声说："我回个消息，稍等。" "唔。"郑博霖没有贸然开口去打探什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低度数的啤酒，打开一瓶，拿着工具开始维护麦克风。 "我陪你喝点。"方亦打完报备，拿起一瓶酒打开示意喝了一大口。 "嗯。"郑博霖端起酒示意。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只是相互关心了彼此的工作进度，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好在半瓶没喝完阳阳赶了回来。 走廊里他边走边和助理抱怨："最后一次录制怎么又去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简直就是反叛人类的天性。好在已经熬过去了，再在那个地方学雕刻，我怀疑我都见不到京都的太阳了。" "多学习点东西挺好的，以后不做艺人也不至于饿死。"助理稳重地劝慰。 走廊里一下安静了会，十秒钟之后阳阳才回："你说的也有点意思，不过，即便我不做艺人了，估计也只能回去继承家业，做不了这个。" "都一样，饿不死就行。" 方亦和郑博霖笑了笑，这两人还是这么有趣。 等阳阳来到休息室看到正在喝酒的两人，飞奔过来张嘴就说："那个什么破键盘怎么没声音，这属于演出事故。队长你可真是悲摧，触霉头。还有就是和你比赛的那哥们，比你大好几岁吧，也不知道为你说几句话，就知道感谢感谢。不过也不怪他，说了估计会有人说他蹭热度吧。" "哟，阳阳现在都知道蹭热度了。"郑博霖笑着说，说话间还不忘赶紧把自己的宝贝话筒收拾好，可不能被阳阳碰坏了，不然比赢了节目还惨。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那节目里面都是大家吧。一个个就喜欢逗我，把我耍的团团转，还都特开心。刚开始弹幕上全是骂我的，骂我蹭热度。"阳阳顿了下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后来，那大爷说，他要是会蹭热度就长大了。" 郑博霖忍不住哈哈大笑，方亦也是笑出了声，气氛松懈了下来。 阳阳自己也笑说："你们说这热度真搞笑，蹭什么蹭，蹭来蹭去不着火吗？后来有个飞行嘉宾的姐姐去了，她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是真蹭我。名字我就不说了，但杯我得说，有e了。" "然后呢？"郑博霖看了下方亦接着问，眼神里不是探究，隐隐的有些生气。 "然后我就躲着她，可她就跟着我。我烦的呀，就说，你能不能别蹭我！她还说我不是男人，我本来就不是，我还是个宝宝。这些后来都被删了，没放到节目里。最后做任务，那群大爷大奶们没一个人选她，这位实实在在的大奶最后镜头少的可怜。还发了微博说节目组删她镜头，恶意剪辑。节目组更厉害，截了百科的蹭热度释义发了一条微博。哈哈....."阳阳再次大笑。 方博霖和方亦摇了摇头，什么叫傻人有傻福，现世了。 三人喝了两瓶啤酒，阳阳罕见地叹了口气："我们都回来了，也不知道乐乐什么时候能回来。" "快了。"方亦说。 是快了，他们组戏赶得再紧，可HOP年底活动多，怎么都得放几天假。 "哥，我听说乐乐在组里不太好。你们知道吗？"阳阳低着头说。 "听说了些，刘经纪应该去看过了也谈过了，下面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郑博霖确实听说了些，《你的眼眸》的主演是宁越，宁越同时轧了3部戏，也是够拼的。他们组都知道宁越和崔明乐的关系，因为很显眼。宁越每次一进组第二天崔明乐一定会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休息一天，这是定律，一点都不知收敛。 "李仲已经被强制开除了，公司保留了对他的法律追究权。"阳阳说。 方亦没有言语他举起手里的酒瓶，三人共饮。气氛再次有些凝结，大家各自的工作都有烦恼，也都有成长，这就是生活吧。 ☆、美颜与暴漫 崔明乐第二天在回公司，当天4人都没来得及叙旧，HOP整团就开始了年底的赶场。柠檬还接了几个代言，有眼光品牌想赶在《荆刺》播放前把代言定下来，所以整体下来就更忙了。 赶上直播正火，一个新代言邀请HOP到他们直播间带货。 这是HOP的首播，他们还没到场，主播热场的时候，网络就不停卡顿，观看人数不断攀升，弹幕刷的很快。等4人一露面，画面更是卡到不能动。除了画面，HOP4人也不敢动，因为他们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弹幕上全是："哈哈哈，哥哥们的表情真的太搞笑了。" "这美颜没谁了。" "这个画面让我想起了暴漫脸的1哥。" "暴漫脸+1." 主播听到一阵无奈，她第一次意识到美颜和暴漫有异曲同工之效。 除了调侃声，还有不少抵制的声音，主播把美颜特效关闭。 主播笑着想要扯开话题，HOP的成员已经看了弹幕。 "请把美颜和特效功能关闭吧。"郑博霖看着主播说道。 主播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有颜任性的他们不在乎，可真关了她该如何自处？明天除了上热搜的HOP，估计自己也要沾光成了"视骗"了。 方亦罕见开口说："我们不像我们，粉丝是要看谁呢？"可见他是真的不能适应屏幕里的那个下巴能锉死人，磨皮到鼻子都没有的自己。 弹幕上都是应和之声，喊着不要丑化她们哥哥。 "好吧。"美女主播没办法只能操作。 关闭"放大眼睛"，关闭"磨皮"，关闭"修饰脸型"，4人慢慢变了回来。 "颜色不对。"方亦皱着眉说。 "还要关啊？就剩一个滤镜了。"主播脸都不想露了，没想到这个青年还不打算放过。 "要不，我来主持，全关了吧，我们不得劲。"阳阳开口说道。 等特效全关完，4人挤在小小的直播台前，中间坐着的是郑博霖和阳阳，阳阳旁边坐着崔明乐，方亦则坐在郑博霖的身边。一时间屏幕上全是礼物。 四人都摆手说："不要刷礼物，不要花钱。" 弹幕上又全是，哈哈哈，问直播的收入给不给他们。 品牌商在一旁说："直播收益归HOP所有，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的新品。" 这话一说，礼物更多了。火箭飞艇一个接一艘，最后4人商议了一下说："今天所有的收益都会捐到青柠旗下的公益基金，希望大家能监督。" 弹幕全是爱心，还有老粉，说起了HOP自出道来做的公益。虽然他们出道时间不长，但公益确实没少做，特别是方亦，本来新剧的片酬就不是很多，还捐出一半用于解决家暴遗留家庭的生活问题。 "好了好了，大家多多关注需要帮助的人群就可以了，不用再安利了，咱们还是先看看新品吧。"阳阳换了话题开始介绍商品，几人都在一旁附和。 等直播关闭已经是近11点了，好在他们之间相互熟悉，连话不多的方亦都频繁爆梗，氛围很不错。介绍商品的时候，阳阳更是展示了自己的主持功底，妙语连珠，就差说学逗唱了，而且他的业务很熟练。品牌商看着后台数据很开心拎着大包小包的新品一直把人送上了车，方亦上车之后拿出手机和程铎联系。 方小迪（方亦小泰迪精的缩写，程铎的备注）：回家了吗？ 我的（方亦备注）：刚到。 程铎晚上有应酬，每每他一喝酒就不怎么吃饭，所以现在有些饿了，不知为何他很怀念方亦煮的面。 方小迪：我也刚下直播，哥哥晚上吃的什么？一会还健身吗？ 我的：我在看回播，没吃饱。 方小迪：那再吃点吧，要不要我下面给你吃？ 程铎无声笑了下，低头打字。我的：我让司机去公司接你，另外， 逗号过后，程铎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却始终没有新的消息，方亦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我的：请说煮面给我吃，谢谢。 方亦低头大笑，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他手指敲了敲屏幕，含笑低头打字。 方小迪：男朋友，不介意，可以咬， 他学起了程铎刚才那招，程铎那边红了耳朵尖，方亦的第二句话才发了过来。 方小迪：我给你咬。 程铎单手捂脸，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垂了下去，连面都不想了，想吃点其他的。 手机震动了下，方小迪：哥哥，如果想咬我，那就更好了。 我的：你不是以前的你了。 方亦见好就收，不敢再撩，回道公司之后神色如常回了房间，和刘志报备之后，等走廊没有人的时候偷偷下楼，上了程铎的车。 司机正是上次那个不小心踩刹车的那位，方亦打了招呼。车子路上路过一家叫"遇见"的花店，方亦下车想去买束花，转了一圈没找到合心意了。 当他搬着一盆天堂鸟花卉进屋时，程铎愣了下。 "本来想买花的，后来又觉得这盆花卉很好看。"方亦挠着头解释道。 送花的原意发展成这样，也有些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原因逃不过玫瑰常见，蔷薇不够大气，且鲜花易败抵不上他长长久久的意愿。而这盆话语为"热恋"的天堂鸟作为花卉姿态又很是出众，所以才会阴差阳错造成这般局面。 程铎放下架起的长腿走到花卉前，围着看了看，又摸了下它阔厚的叶子，瞥了一眼神色局促地某人，这才笑了笑："既然是你送的，那就放在那里，我们一起养。" 方亦下意识随着程铎的视线看向他刚才坐的沙发的位置，然后意识到程铎的意思是花卉留了下来，而自己也可以留下来，当下开心地列大了嘴巴说："我去煮面，你等我。" 吃完饭，两人温存了会，就休息了。方小迪不知为何没有泰迪一下，很是规矩，程铎有些纳闷但时间太晚两人又很累，他没有深究很快睡了过去。 往后便是忙到没日没夜的日子，终于在小年那天，公司放了半天假。程铎一大早就被程铖喊起来去青柠准备公司年会，无事的方亦定了酒店要和他父母聚聚，说来这还是他们自方亦成名后第一次相见。 3人同桌，不管以前关系多么亲近现在到处都充斥着拘谨，在相互问过方亦工作是否顺利，身体还好否这两个问题之后包厢内陷入了肉眼可见的尴尬中。 方亦等菜上完就将服务人员遣了出去，等他爸妈吃的差不多他停箸轻声说："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们说，希望你们再谈话过程中不要过于激动，身体最重要。" 两人也放下筷子示意他继续，但心底很是不解，整颗心也慢慢悬了起来。这个圈子有多乱他们从各大娱闻上都见识过，生怕自己鲜少关心的大儿子张嘴说出什么惊天丑闻来，那样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我从小都没有和你们说过我喜欢哪个女生，喜欢亲近的也是一些哥哥弟弟，就连很早前你们说要二胎也是说要弟弟。"方亦淡然开口。 "小时候贪玩，小男孩都喜欢和哥哥们玩。你现在还小，我们有没有催你结婚，你怎么自己还急了。"方爸开了口，辩解道。 "可一些小男孩总说喜欢哪个女生长大了要和她结婚，我从来都没这样想过。" "那是你还小，你们这代小朋友可以消遣的东西太多了，一个手机都能玩出各种花样。再说你现在的职业也不允许你那么早找女朋友或结婚吧。"方妈妈也出了声。 "不，我没找是因为我不喜欢女生。"方亦顿了下说，"我喜欢的是男生，我交了一个男朋友。" "嘭！"一声方爸爸慌张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的摇晃猛地往后扬最终倒在了地上，"你你....."他焦急地长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如何说，胸口起伏很大，一只手伸了起来颤抖地指向对面坐着的儿子，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没一个出口，刚起的猛了，脑袋还有些发昏，喘了几口气就口干舌燥。你了半天，竟然还哑巴了。 "你也别你了，"方妈妈保养的很好，40岁的年纪看起来说30出头也有人信，她思想很开明，看着前夫被气成这样心里还有些不地道舒坦，"儿子小的时候，你总是忙，一个星期陪我们吃上一顿饭你都觉得是在恩裳我们，觉得是自己是世上最好的爸爸，最负责任的老公。所以这不管儿子的事，要怪就怪你自己没能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养不教父之过，反正我自己都又去追寻真爱了，哪还有立场去反对，我支持你，儿子。" 方亦刚想说这不是谁的错，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打断了。 "你是支持，他是我儿子，是我方家的骨肉，是要为我方家添子增丁的！"方爸爸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 "你吼什么吼！这里你该吼哪个？！你吼你前妻，吼你前儿子，你以什么地位去吼！"方妈妈一扫刚才的优雅化身成母老虎柳眉怒横，声音尖锐，"大清早就灭亡了，你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说添子增丁，你新家里的儿子身强体健以后给你生个七八十个大孙子也不成问题。再说你就是家里没儿子为什么就得帮着我儿子为你生孙子，你有本事你自己去生啊！你不是最喜欢偷偷摸摸生小孩了吗，老来得子人生乐事，多生几个！" ☆、出柜 听着前妻说着说着又扯上了自己以前的风流债，方爸爸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说："我没跟你扯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咱们有一说一。这件事不对，你们这样不符合人类文明的推进。" "噗呲！"方妈妈忍不住笑出了声，"还人类问题，那我说那些生产坏食物，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往吃的东西加的人才是坏。他们不仅不符合人类文明，还破坏他人健康，你去代表月亮消灭他们啊。" "我我我，唉！你别说了，我听儿子说。"方爸爸无奈地叹气，他这一辈子甭想在前妻面前别想占到一点便宜，"你自己说，你这样对吗？我听说你们很乱，艾/滋都是你们弄出来的，要是染了病还有人去乱传染，没什么好人。" "爸妈，我是谈恋爱不是玩。我有男朋友，是很优秀的人，我们是要结婚的。" "你们还能结婚，婚姻法里没有你们这种情况的吧。"方爸爸被前妻刺激的有些晕头顺着下坡就问出了声。 "去国外，很多国家都承认。不过那只是一众形式，爸妈，其实婚姻法原意是保护夫妻权益的，特别是一方是弱势的时候就尤显重要。我们都是强势，不存在弱势方。他挣得比我多，长的比我帅，我也不差。" "长的比你帅，那我还真的有些不相信。"方妈妈心想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的吧，当初自家儿子要去参加选秀她就很支持，长的那么帅不去让大家都看看，那多对不起观众。好吧，她也觉得自己的点有点奇怪。 方亦继续解释道："你们要是觉得能接受，我很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的见见他。他的父母已经见过我了，和你们一样都是很好的人。至于爸爸刚才说的玩、艾/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玩是什么年纪阶段都会经历的诱/惑，小时候是电视、游戏，长大了点是各种更具有刺激的事情，性不过是这些诱/惑中的一种。我们是固定伴侣，彼此要求的忠诚度都很高，别说不能容忍彼此出去玩，更不容忍自己去玩。至于艾/滋，我想你们去搜下科普更好，我没百科懂的多。我知道一点只要自爱、讲卫生，得病的几率就会很低很低。而且就那种病的种类，不论男男或男女均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你不要有偏见。"方亦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两句，"不过，爸爸就算有人得了病，我们也不要随意指责、歧视，远离不鼓励都是常情。而且生病了，勇于面对，不随意放弃希望，谨遵医嘱，积极治疗才是对的。" 方爸爸被戴了高帽又被说教一番，方亦的话他是听一半扔一半，心底的烦躁稍减，可眉头还在紧紧锁着。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 "你们以后呢？你是明星，万一曝出来那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网友可不是你爸妈能听得下去你的解释，能给你机会解释，普罗大众，反对的人一人一口唾液都能把你淹了。那时你们怎么办？他如果踩你一脚你又该怎么办？" 现在不是大清朝大家都知道，对于同恋的接受程度民众有些提高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有人是腐男腐女，有人就是尖锐的反对者。当事人是公众人物更是将矛盾升级，确实是一个很难应对的事情。 再说什么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妖姬和情郎相爱时不都是你侬我侬，可只要有坏事发生了，坏事的只有她/他。这般不可靠的感情更是经不起考量，万一他们要遭受网暴、抵制，他男朋友既然有钱有势又会不会坚守原心和他站在一起都难说。或者逃避还是轻的，若是那位落井下石，方亦又会不会背负起不检点、勾搭直男的"原罪"，这都是有可能的。 "暂时我们没有打算要公开，这些事情我相信他，我们之间也经历过一些事情，称不上患难见真情，但也不能说没有经过考验。过两年我会逐渐递减曝光率，转到幕后，或者.......其实我回过母校咨询过学籍的事，我想如果能捡起学业，参加高考也挺不错的。以后要是能找个五险一金的工作，安安定定地陪他就更好了。"方亦一脸向往地说。 11的理想生活：朝九晚五的有规律生活，固定的交友圈，偶尔很忙却有时间陪他看他最喜欢的电影的程铎，五险一金有保障的收入，那真的是太好了！ 方爸爸无奈地叹气，生气地说："你都做好了万全的预设，我们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区别，你就是给个通知，不是征求意见！你不是还怪我们吧？"说道最后尾音有些颤抖。 方亦停顿了下说："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想着你们同不同意又如何，我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不去爱他，你们就能管的住？可他妈妈说过，得到父母祝福的感情是幸福的。我就来了。还是希望你们能接受。" 小时候方亦对父母离婚的决定说不上反对或者支持，因为比起吵吵闹闹或者分开也并不是一个坏决定。只是距离越远，三个的关系就越疏离，达不到剧中徐绕的那种程度，但在某方面来说也并无太大的差别。在H国集训的3年，HOP4个孩子，有3个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崔明乐家庭条件一般，但爱却并不少。 方亦呢，生病自己扛着，受伤自己忍着。那时候他不合群，话特别少，听到队友讲电话或者和家里人视频他就会浑身不自在地起身去练习室。他还特别怕队友问他家里的事，为什么家人不关心他？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他可以劝自己三人的关系是彼此安好，互不打扰，对旁人这种话却显得苍白且难以启齿。他还怕队友的分享，家里的特产，一边喜笑颜开，一边抱怨父母多事。这样半是炫耀的话，尤其突显自己的无人疼爱。 不过好在方亦的付出总算有了收货，播下的种子慢慢在贫瘠的土地上开了花结了果，这种矫情就变少了。没时间自怜自艾，忙着成长，还遇见了自己所爱，很不错。 "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还是不放心。"方爸爸拳了下手指依然硬气，"他能安心你自己和我们说这件事，就说明对你也没有那么上心，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上赶着去....." "那这样吧，"方妈妈接了话说，"让人来，我们见见，这样他也没话说了。不就担心这些吗，一次性解决，省的有历史遗留问题。" "谁要见他！"方爸爸一激动又嚷了起来，可这回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方亦看了看一副不罢休的父母，手指摸了下手机。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有些出乎他意料，他也不扭捏，拿出手机说："他今天公司忙，我先打电话问下。" ☆、那个生活不和谐 现在时间中午11点半，方亦下午两点要回公司，时间有些紧张。电话嘟了两声，传来程铎低沉的声音："小1？" "我在酒店和爸妈吃饭，他们想见你。" 程铎迅速抓住了要点："你跟家里出柜了？背着我？" "本想在年前把事情解决了，你现在忙吗？"方亦试探地问。 "不忙，地址。"程铎电话没有挂等着方亦的回答，快步走到程铖的身边，低声交代，"我有事出去下。" "什么事？这时候你走合适吗？除非天塌了，不然你给我一个天塌了的理由。"程铖有些不悦地说。青柠的年会规模很大，除了总公司的员工，外地分公司的主要领导也会到场。下午的活动是精彩纷呈，除了美食香槟，现场还要发奖金抽奖。这是程铎的公司，就算太上皇坐镇，但老板在更显重视。 "小亦那边......" "唔，小亦那边的事啊，那你赶紧去吧，这边有我和你爸爸就行了。"晏亭一听方亦的名字就接过话，然后就催着程铎赶紧去。 程铖：........ 方亦这边才应声回了一声："在XX酒店XX包厢。" 程铎赶到包厢的时候，方亦戴着口罩在门口等着他，见人来忙迎了上去。 程铎揽着人往里走，边走边说："你有点明星意识。" "一会他们要是说什么，你千万不要在意，有什么火别憋着也别爆发，给我个表现的机会。"方亦苦大仇深地皱着脸，他深知程铎久居高位除了酒桌应酬上能屈能伸，和自己父母相处也是一贯的自己做主，而自己父母本来就带着气，万一真的说了什么......别说程铎了，估计自己都忍不住。 程铎觉得很好笑，揉了一把小朋友的头发："那就辛苦你了，男朋友。" 按下心中的甜蜜，方亦一把推开门，屋内的两位长者抬眼看去，神情均是一愣。特别是方妈妈，虽然她依然不赞同眼前的男子比自己儿子帅，但说是相配也并不委屈方亦，各有千秋，不同风格的帅。 方爸爸的视线从程铎的脸到他的穿着，程铎今天是参加企业年会所以大衣里面穿的是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别着一枚钻石胸针，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方亦随手接过他脱掉的大衣很是自然地去衣架那里把衣服挂了起来，即便穿着西装，程铎健壮的身材还是露了出来。方爸爸的眉头皱的更深，他翻眼瞅了一眼"儿大不由爹"的儿子，他这么壮，他怎么受的了了。 "叔叔婶婶好。"程铎打了招呼。 "好好好，还没吃吧？小亦加点菜。"方妈妈早就投入了对面的阵营，一阵的嘘寒问暖。 "咳！"方爸爸咳嗽一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没人理他。 "这位是程铎，我男朋友，正在创业。"方亦如是介绍。 "创业好创业好，自己当老板自己能做主，就是辛苦些，一会多吃点，看你......"方妈妈再违心也不能顺嘴说出瘦这个字，于是话音一转说，"这道菜特别好吃，一会多吃点。" 程铎看了一眼方妈妈随手指的一道凉拌百合，笑着应了声。 "咳！"方爸爸咳嗦的声音略略变大，等几人的视线转了过来后才慢慢开口说："你多大了？什么学校毕业？创业的公司叫什么？" 程铎拍了下方亦的手沉着回答："比小亦痴长10岁。" 方爸爸内心OS：十岁这么多，这么下得去手，小亦刚上小学的时候，他要是上学早高中都快毕业了吧？ "H大毕业" 方爸爸OS：嘁，果真是个条件好的，大学留学进修，不过也确实足够优秀，这种国际名牌大学可不是靠钱就能进的。 "创业......青柠公司。" "青.......柠？创业？是我知道的那个青柠？你没有走捷径，用了相近字，搞个谐音梗吧？"方爸爸瞠目结舌，若是真是自己知道的那个，这创业的介绍未免太过低调了吧？ "是的，京都目前没有其他叫青柠的企业。"程铎耐心解释，他们公司的法务部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不管怎么样，方家这回算是相信儿子的男朋友是个优秀的人了，事业有成，年轻帅气，为人低调很不错。一顿饭吃的是跌宕起伏，不过还好以好事收了场。 最后方妈妈做了结束语："年轻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大人间不计较对错，你都是受害者。不过幸好你没长偏，就算弯了，也是弯的眼光甚好。程先生，小亦很喜欢你，你也很宠他，你们很般配。我祝福你们。" "我在想想？算了，我我也祝福吧。"方爸爸别别扭扭地说，他看得出方亦说的都是实话。虽然心有不甘，但暂时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 方亦看着程铎开心地合不拢嘴，在桌子下偷偷的一下又一下轻轻撞着程铎的腿，无意识地做着孩子气的动作。 送走了爸爸妈妈，方亦拉着人着急忙慌地往停车走，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上了车他把人推到后座问："哥哥，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来时我还有些担心，不过你处理的还算挺好，非要挑错的话，就是你不该在没有和我商议的情况下自己跟家里说这件事。" 方亦之所以出柜出的这么顺利，最大的功臣不是他们的感情，也不是他罕见说到口渴的解释，而是他父母的内疚。可内疚这种感情比爱情还为飘渺，要有责任感才会有愧疚感，而时间的消磨也更为显著，且容易起逆反心理。好在有亲情加持，特效显著。 "那哥哥给不给奖励？"方亦压了过去。 "你这声哥哥真是越叫越顺口了。"程铎坏笑一声，勾着人的脖子往下带了带，主动亲吻。 眼看着年关将近，公司的各项业务逐渐减少，程铎开始"探亲"之旅，一些重要的联络伙伴的感情还是维系的。 这天刚从机场回来的程铎在青柠的办公室碰见了前来汇报工作的魏文泽，和青柠的逐渐清闲不同，柠檬的工作不减反增，这位主要负责人更是忙到想要学个□□术。 "你总算回来了。"匆匆挂断电话的魏文泽看着程铎感叹道，"晚上章佳松要一起吃饭，谈谈上次说的那个电影的事。"魏文泽抓紧时间说正事。 程铎有些心不在焉，他脱下外面的羽绒服放在沙发上说："这种局我没有必要去，你是柠檬的负责人，你去足以表示诚意。" 这是给予魏文泽很大的尊重和肯定，给他决策权和正式独立处理柠檬工作的权利。 "我是想让你歇歇的，可章影帝说你要是去，他组个局把电影的主导喊上，在酒桌上介绍下小亦。可是个不错的机会，章影帝的推荐和肯定，多难得。" 程铎坐在沙发上敲了敲腿，顿了半晌轻声"嗯？"了一声。 魏文泽这下确定自己的这位竹马有些问题，他挑了挑眉含笑把话又重复了一遍，话音减缓，语气平缓。 "唔，行，不就一顿饭，我去。"程铎应声，然后身子后仰问，"什么时候？" "我好像第一局话就说是晚上了吧，今天晚上。" "嗯。" 魏文泽看着不在状态的程铎，吧唧了下嘴感叹道："哎呀，啧啧，真不常见，你还有今天啊！" "什么意思？"程铎回神问道。 "怎么了？遇到感情问题了？来跟我说说我来解答你。"魏文泽大刺刺地坐在程铎的身边，得瑟地说。 "我很确定你是个母胎SOLO。"程铎相互伤害道。 "行吧，不想说我就走。"魏文泽整了整衣袖刚想起身就被程铎一把拉住，他笑了笑继续得瑟，"我很忙的，赶紧说，别耽误我挣钱。" "其实，有些难以启齿，但除了你好像真的没人能说。"程铎说完，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魏文泽就耐心地等着不催促。 "我和小1那个生活不和谐。" "吓！！！！" ☆、0？ 魏文泽看着一脸无法言说的程铎半天回过神问："我听到的那个生活和我想的那个生活是一个生活吗？" "我想是的。"程铎已然调整过来，神色恢复淡定。 "我说哥们，或许你考虑去看看男、科，或者吃点肾宝？我不介意陪你去医院，为你预约医生。那是病，得治。"魏文泽很是开明地劝说，话语间尽量不带感情色彩。只是他的眼神上下在程铎的肌肉上滚了一圈暗自摇头，练得再壮又怎样.......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隐疾。足以说明，人不可貌相。 "我想你误会了，不过如果小亦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为爱做1。可他明明很有感觉，却一直止步不前，总是差半步，这才是真正让我忧虑的。"程铎架起腿有些苦恼地说。 "他有感觉？"魏文泽一时没接受完这么庞大的信息量，顺着程铎的话往下问。 程铎宠溺一笑："他，泰迪精。"一个亲吻，或是偏亲密的举动，他都能感受到方亦的反应，但方亦一味地克制才是让程铎费神的事。 什么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程铎并不是很赞成。在一切都未明了的时候或许是应该克制点，但现在他们是男朋友关系，又都是生理心理均健康的成年人，为什么要一再的克制？甚至在他露出邀请的姿态，方亦还在忍着。 "等等，等等，为爱做1是什么意思？"魏文泽后知后觉有些回过神问道。 "就是如果他不愿意，我可以成为出力方。" "so？"魏文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 "我是0.5，不，应该是偏向0。" 魏文泽坐在酒店的饭桌上，神色恍惚地听着章影帝一个劲地介绍自己带的红酒。 "这是近几年我遇到的年份最好红酒，一会程总一定赏脸多喝几杯。"一大堆介绍之后，章影帝冲着程铎笑着说。 方亦抬眼看向章佳松，33岁，和拍戏那天不同，今天他是本角色。章佳松的五官立体，脸色线条凌厉，衣着得体，一头到肩的长发看似束在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看似很随意，但每个发丝都是经过发型师特意的安排的，不仅一点不显娘气，更突显了脸部优势。他眼睛狭窄偏长，似狐狸，带着狡黠和贪婪。 方亦很不喜欢他，特别是当他看着程铎的样子。隐隐得勾、引，暗暗的势在必得。 章佳松地地道道的星二代，父亲是著名导演，母亲是在国际享有盛誉的影后。往上再数，他的爷爷是一名知名学者，所以出道便是巅峰。 他的性向在圈内并不是秘密，只是碍于各种错综的关系没有人大肆宣扬。有几次小范围的曝光，也被及时按下下去。他有演技有实力，国内的奖项拿完了，国外的几个大奖也提过名，所以很是火爆。 "好。"程铎淡淡应了一声兴致不高。 酒桌上氛围很不错，主导演甚至主动问了方亦的名字，两个交谈几句彼此都比较满意。 "说起方亦，我就得说那天程总的特邀表演。"章佳松卖了关子说了半截话把话停了下来。 "什么特邀说来听听。"主导演停箸催促道。 方亦皱起眉头，关于这件事他不想牵扯上程铎。 程铎私下拍了拍方亦的腿，示意他稍安勿躁。 果真章佳松只说程铎给的片酬不少，下次若是还有这等好事让程铎一点记得他。然后才说方亦表现的不错，除了眼光不好觉得自己不帅外，可以给个新人奖。 说完话题都说到了方亦主演的网剧上，主导说："我上次碰到季明，小明还一个劲地夸你表现的好，那个剧什么时候能上？" 魏文泽忙接过话："还在后期制作，您也知道这个剪辑有多重要。程总要求又高，这又是小亦的第一部作品，公司是一点都不敢松懈。公司从山竹请了两位重量剪辑师，但进度还是有些慢，估计怎么着也得3个月之后。这个时间还不包括报备，若是中间出现点意外，怎么着估计得小半年吧。" "小半年，也正常。" 这部剧题材偏特殊，不好过审，若是红字一批，或是删减戏份，或是后期修改，再不济要重拍片段，时间还真不好说。有的片不顺的，主演出点什么事，一压再压的都常见。 "不过要是在电影开拍前播放，做出点势，更好。" 魏文泽一听这话当下差点乐开了花，主导这话约等于答应方亦出演了，只是这提前播放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没法子，怎么不看看我们桌子上谁门道。"主导半开玩笑地说，魏文泽顺着他的眼睛看向了坐在副主位上的章佳松，眼睛不由一亮。 章佳松并不托大抬头看向坐在主导另一边的程铎说："程总，其实我有些小门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用？" 程铎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盏，这时要还是不懂他的意思那就是傻了，莞尔一笑说："影帝给方便，程某没有不领的道理。不如这样，听说这部电影还在凑拍，不如朱导给我个薄面，这机会就赏给青柠了。咱们青柠不论其他，这资金方面但凡您开口，就没有他论。以后若是章影帝有什么困难，只要你到青柠，程铎能帮一定帮。" 章佳松笑出了声，这位跟自己可真是不遑多让，是一样的人。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虚情假意章影帝在洗手间镜子旁看到方亦时一点都不吃惊，他卷起袖子说："好巧。" "不巧，你特意不在包厢上厕所不就是给我这个机会吗？" "哟，你们俩倒都是聪明人。"章佳松一边仔细洗手一边说，"这种极品0，我真的特感兴趣，怎么样给个条件？钱？片子？还是过审什么的只要你说，我能帮的一定帮。"说完他自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他爷爷的老伙伴确实能说上两句话，所以章佳松确实有能力且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他就是把话递过去，能过审的就能过，着实过不了的也不行，与他来说不过是年底走访多一句话的事。而其他葡萄酒是人送的，他不过把人的话复述一遍，其中不乏夸大其词，细细算来，他并没有出什么力。 程铎呢就更厉害了，说是投资，这部剧题材不错，班底强大，主演牛B，是缺投资的片子吗？他投资稳赚不赔，而那句能帮就帮更是笑话。 所以算来算去，受益的只有眼前这位青年。 方亦没意识到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精打细算，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数字，惊讶地问："0？" "噗呲，你不是吧？以我看尽千帆的眼力，绝对不会出错，你1，他0。不是吧，你不知道？你俩柏拉图？你还是个雏？你们这也太浪费了，话说你的外形我也很可的，你除了眼光不怎么好，其他的我很满意的。要不，你考虑下换个号，咱俩配配？" ☆、没有隐疾 方亦神情一下变冷，他上下打量章佳松冷冷说："我眼光甚好，另外，无论是你心底的一味算计还是满口让人不耻的喜欢都不用在我男朋友的身上，请自重！" 章佳松被方亦的眼光看得心底冒火，他刚想发作，却旁边有脚步声打断。 "你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程铎抬步走来，他问话的对象自然是他男朋友。 "影帝进去时间太久，我在门口等了半天，没说两句。"方亦扔下章佳松迎了过去。 章佳松看着那对晃眼的狗男男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了，什么叫自己进去时间太久？哪有很久？男人是希望自己能持久，但不包含小解时间。 不过这种忠犬年下看起来还挺不错？刚才那个冲自己露出犬牙的小孩和眼前这个一个劲摇尾巴的是一个人？反差可真够大的。而那位更是一点都不像自己表现的那么淡定，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就等不及来洗手间门口寻人，护得可真是紧。 "章影帝，小朋友不懂事你别介意。"程铎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还抽空揉了揉他口中小朋友的后颈。不动声色地安抚了小朋友，又表现出了占有、欲。 "不过，我这个人很护短，越是亲密的人越见不得被人做越界的事。望周知。" 章佳松被这个望周知气的不行了，他深呼两口气："过审什么的我确实能帮得上忙......" "那谢谢章影帝，我是商人，对合作伙伴只讲利益和回报。你与我方便，我便回你共赢。反之，亦然。合作愉快。"程铎伸出手。 章佳松怒极反笑伸出手刚想握，却被旁边的小朋友抢了先。 方亦握着自家男朋友的手嘟囔："愉快就好，章影帝自不会和后辈计较。我们回去吧，导演还等着呢。" 章佳松看着很是顺从由着方亦握着手的程铎依旧气愤，却又暗暗吃惊。他本以为两人只是情人关系，可程铎这么宠溺的笑看起来倒是不像了。哪个情人敢这么霸道连握手都不让，而程铎就这么宠着了。 他按下心思，耻笑一声："小辈说的对，我们先回去，剩下的事以后再说。"狗男男！等着吧，等进了组，我非得教教你如何做人！先忍着他进了组再说。 饭局结束地很早，不到九点各自就上了自家的车。魏文泽看着方亦往程铎的车边走，拉了他的衣袖说："你来，我跟你说个事。" 方亦有些心不在焉，双眼盯着已经上车的程铎，问："魏特助什么事？" "你要是有什么隐疾要提前和公司说。"魏文泽一副破罐子破摔地含糊说。 "什么？隐疾？"方亦看着车子没走在等着自己，这才转向魏文泽问。 "就是什么方面功能不齐全啊，需要补肾啊，我可以给你找各种鞭，食补也还行？"魏文泽说着说着，语言就含糊了起来，但方亦把其中的意思理解的很清楚。 方亦皱着眉问："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这种事......当然是道听途说了。你也无需太过在意，只要记得没人嫌弃你，当然不是我，有病你们就治。"魏文泽低声说。 "嗯，你说的对。"方亦对程铎刚才说章佳松没有当场表现出愤怒是在憋着坏招等发作表示赞同。 "不过他虽然好玩，却没有太过的心思。" 程铎心中人性就是那样，无权益相争便均是平平淡淡，说不上什么好人也谈不上处心积虑就要害人。对于章佳松那场特别表演前他就仔细调查过，所以还算了解，中人之姿。 "哥哥，这么了解他？"方亦本来神游的心思马上转了过来，有些吃味地说，那人可是要打你注意的人，怎么当着自己的面就夸了起来？ "毕竟我们也不怕不是。"程铎顺着说了声。 方亦回到程宅之后，就直接跟着程铎进他的地盘。和上次不同，没有空虚寂寞冷需要人陪的理由，程铎便让阿姨把客房收拾了出来。 "我和你睡。"方亦看着刘志的嘱咐回了话后直接关机说。 程铎看向他，确定他眼神坚定也没反驳。 两人进了屋，程铎打开衣柜为方亦挑选睡衣随便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有啊，一起洗。" 至于最后两人怎么在浴室搏斗，又如何把战场扩大到床上，他们都不记得，只记得身体的感触和彼此的索取与给予。 程铎身体一阵痉挛，身后的动作紧接着停了下来，等他略微僵硬的体、内慢慢放松，再次适应自己。 "够了，不要了。"程铎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自己身体的感觉，他哑着嗓子有些气恼地说。 "噗呲~"方亦笑出了声，和程铎的嘶哑不同，他声音清冷透着不常见的慵懒放松，附身趴伏下来身子扶着程铎的腰说，"哥哥，不行啊，我要证明自己没病才行。" "病？"程铎神情一愣，回想起魏文泽在临走时把人喊走，别别扭扭说了好久话的事。 "对啊，食补，各种鞭，我总得给自己制造机会不是。"方亦说话间感觉程铎束得自己难受的紧致终于有放松地意向，于是又缓缓动了起来。 程铎闷哼一声，刚要下落的头被身后的修长的手扶住。方亦握住他的下颌把人的脸转了过来，亲了上去。 程铎修长的脖颈后仰，方亦的手指顺着他的脖子划过喉结，一路向下。程铎吸了一口长气，咬牙切齿：魏文泽！！！ ☆、年和预告 一脸餍足的方亦环着已经清洗过的人儿躺在床上，亲了亲怀里人的额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已经快要陷入昏睡的程铎听到他的笑声，忍不住也弯了嘴角，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还好自己体质好，耐C。念头一过，思绪骤歇，陷入沉睡。 除夕那天，HOP紧赶慢赶地上了一个卫视和山竹两个平台，表现了两个节目，当他们从后台出来时，去年已过，已经是初一了。 4人的行程早就已经决定好，郑博霖、阳阳直接上了家里的车，崔明乐由公司的车送去机场，方亦从演员通道走到停车场，一眼就看到驾驶座上正在看手机的程铎。 屏幕上的光印在他漂亮的眼睛上，折射出柔和的亮。 程铎正在看方亦的超话，里面基本上都是粉丝在夸赞他。看得他心里也很高兴，琢磨着要不要注册几个小号，也披着马甲上场表达下自己的喜爱。 像是心灵感应，程铎抬头看到被助理围在中心的方亦。 天气很冷了，更不要提现在是凌晨时刻。方亦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带着口罩，衣服上的帽子把眼睛遮住大半，他看到程铎看向自己忍不住往前冲了两步，随着他的动作，帽子被风掀起，露出他明亮眼睛和眼角那颗精致的泪痣。 "你们辛苦了，我家人来了，就送到这。"方亦往前跑了两步才想起自己身后的助理，又停下脚步回头半鞠躬说。 助理忙应声说好，又好奇地往前面的车子方向伸头看了看。方亦刚还含笑地眼神发现他们的窥视后变得有些发冷，身子遮住打量的目光。助理再次道别，这才方亦站的位置很巧妙，于是忙转身离开。 "新年快乐，哥哥！"方亦上车之后乖巧地说。 "新年快乐！"程铎好笑地回。 两人相视一笑。 HOP的年假很短，基本上还没睡醒，到年初二下午就被召回了公司。近期的工作安排早就发到诸位助手的手里，行程表都是满满当当。 情人节那天，方亦在外地做活动到半夜，赶在23点总算是结束了。他坐在车上眯着眼睛不开心地给程铎发消息：程扒皮先生，请问魏总为什么要在今天安排到外地表演？ —活动方要求的。 魏文泽在年后升职为青柠执行总监，即便他还是自称自己是程铎的特助，但职称还是要变了。 —哼！ 看着以前憋着都不敢露色的小泰迪给自己使脸色，程铎不禁没有不开心，甚至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什么时候到酒店？ —离得不是很远，大概10分钟吧。 虽然不开心但消息回的还是很快。 程铎看到回复，不由推着行礼加快了脚步，还没来得及回复，电话就响了起来。 "没想到啊，你还有今天。"魏文泽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抓紧时间冷嘲热讽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有很多。" "例如，程总又给我加薪？"魏文泽笑嘻嘻地说，忙把自己刚才被叫回公司为老板私事临时加班的不痛快按下去。 "你想的太多了。" "没人会嫌钱多不是。" "你一定想不到，如果你再耽误我时间，年后你不仅是柠檬的执行总监，还要回青柠看着法务部的那群，有志青年。"程铎轻哼一声很是不满地说。 "我错了，不要啊，铎。我错了，我现在就退下，喳！"渣男！用完就被抛弃的魏文泽很是无奈说，强行忽略掉自己回到公司给老板证明他是公司工作人员，需要进自己员工房间是正常需求的工作。 方亦回房间之后发现屋里的灯是开着的，浴室里面有水声。他打开衣柜看到里面的衣服后，笑了起来，把门反锁之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情人礼物特别合心意呢。 2月底，《荆刺》的审核完结，3月1号山竹悄悄放了一个预告。 "你放开他！"黑暗中急喘的女声焦急地说，"我求求你了，你放开他，放开啊！！我给你拼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来啊！你这个贱人。"各种声音响起，像是争斗。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世界一下安静了下来。 "她醒了，她醒了！"模糊的人影穿梭，镜头往前拉伸了下，虚幻变得清晰，露出几张人脸。有的欣喜，有的激动，还有几个冲到病床边的警服人员。每个人的旁边都备注了扮演者的姓名。 从门口处跑进来两个警察，一个青年的女警问医生："她现在的情况能接受简单的询问吗？案件很着急。" 没等医生回答，另外一个满脸胡渣的警察靠近问道："8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人是......" 镜头一转，黑色缓缓覆盖住明亮，正中间是一盏略微刺眼的探照灯，那个发问的警察，在这个镜头里更显精神，穿着整洁的制服，只是神情不善，他怒目相对质疑道："人是你杀的？" 周林抬眼，仿佛如镜般的湖面上起了涟漪，窝在椅子上的身子缓缓直起稍稍前倾，低声说："午夜12点，围栏直播。"说完半张脸又退回暗处，只有眼睛发着亮，高挺的鼻子下像是弯了下嘴角。接着警察再发问，他都没有在出声，神情耐人寻味。 "小林，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真的。" "你别走。" 画面像是过度曝光一样发亮，接着便是各种噪杂的声音，扭曲的男人和女人挣扎在一起，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贬低践踏，各种物体被摔碎的声音。 等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徐绕的扮演者坐在风声呼啸的楼顶抬头看着没有星辰的夜空轻声唱："他带我重新回道自由天堂，来吧，和我一起上路......." 方亦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满眼不解，镜头旋转，他好像也在转，接着是父母对他的职责，他是根源，他是原罪。方亦痛苦柔弱地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等他再睁开眼睛，神经冰冷，启唇说："结束。" 画面归于黑暗，像是浸湿了一样，慢慢显出两个字"荆刺"。 对于预告片网友的反应也各花各眼，粉丝相互散花欢喜满心期待，路人还在观望，黑子依旧跳跃待喷。 —1哥最后那个表情的转换真是绝了，画面质感真的太棒了，影院享受。 —本以为方亦和几位前辈想比一定失色不少，没想到，居然还不错？有点香？ —你们就吹吧，剪辑师牛皮，等正片看真招吧。 剧组没有做过多的宣传，在3月8号那天悄然上映。不过没过2天还是上了热搜，剧情不错，外加公司营销，网上话题讨论很热。 剧情先是倒序，案件的发生，方亦被捕，再到警察调查，徐绕直播，引起公众关注度，警察抽丝剥茧，走访魏清越和方亦的邻居，说辞反差之大引人深思。 剧播到第3集，还真的出了意外。起因是都媒官方认证的一条微博，微博大意是指责现在很多网剧过度营销"兄弟情"，卖腐吸粉，还伴随比较大尺度或很有暗示、性的画面。微博并未直接指出是那部剧，但结合最近播出的新剧，众网友很快就有了结论。 只是在都媒的微博刚发布2个小时之后，《荆刺》和方亦被再次推上热搜。不过这次方亦的名字旁多了另外一个名字慕华，是徐绕的扮演者。 刘志在会议室里记得转圈，嗓门还不小地喊着："他们也太会转风头了吧，明明是他们，却让我们背锅，不能放过他们，我们也买，比钱多是吧。问过程总了吗？！" 魏文泽在坐位随口劝说几句，让手下人先不着急应对，不慌不忙拿起手机打电话，直到电话铃声即将播完才被接起。 "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程铎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掩住房门后才按下接通键。 "喳！是你家方亦的事，有人给他和剧中的男二绑了个基友人设。说这人还是我们的老熟人，没亏我这么长时间的准备。现在就等着你一声令下，杀他个片甲不留，您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又是他？"程铎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走到外面，轻声问，语气很不悦。 "对，作死小爱豆。"魏文泽不削地说，有些人就是这般作死，见不得旁人好。 "既然有好料，就要出好瓜，不要浪费。"程铎听到身后有脚本声，回头就看到揉着眼睛寻过来的方亦。 方亦看到人在打电话，站在原地有些发癔症，没有贸然走过去。 程铎迎了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问："怎么起来了？吵着你了？" 这段时间因为HOP其他3人行程较忙，而那部电影就在商榷阶段，所以方亦成了最清闲的。在公司也没什么事，程铎干脆休了假，两人一起到南边度个假。 方亦环着程铎的腰，懒懒地不想说话，只摇了摇头。 "你倒是舒服地很，青柠怎么舍得放权了？"魏文泽笑着打趣道。 程铎一贯的专权，除了财务和法务的事交给信的过的人去处理，剩下的企划、投资基本上能过问的都自己来。以前一天下来除了健身吃饭，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所以，单身那么多年也是有原因的。 "谈恋爱本来就是这样，你又不懂。" 方亦迷瞪了一会，从程铎肩膀上抬头牵着人回房间。 "啧，说也是，你以前什么样，忙的没个人形。现在居然还会休假了，长进了，还真是长大了呢。"魏文泽开了玩笑没听到对面冷嘲热讽的回复，下意识地住了嘴。安静下来的听筒里，将对面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放大，就这么直白的坦露在魏文泽的耳边。衣物细碎的摩擦声、一些并不很真切的水声、仿佛还有人声的呜咽声，像极了耐不住攻击的小兽讨好地示弱。 好像那声音只听了一瞬，接着就被挂断，可魏文泽还是拿着电话石化了半天，直到公司的人等不了，轻声询问："魏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艹！"魏文泽猛然回神，低骂一声，耳朵尖都被手机压红了。 方亦看到身下的程铎划了几下手机没挂掉电话，于是伸手把手机拿过来按下红键，然后随手把手机扔在一旁。 "哥哥，既然醒了，不如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情吧。" 春宵苦短，少说话多做事，才是正道。 ☆、一波又起 HOP官微在时间进一步发酵前发出了声明，声明大意是对网友公开损害其公司艺人方亦名声的言论，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声明后，有网友说公司不作为，除了干巴巴的声明，柠檬没有对网友的自由言论进行控制，入注水、删评之类。也有网友冷嘲热讽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自己不用这种方式吸粉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HOP并不缺少黑粉，说的更为难听。介于以前就有不少职黑做出P图、恶作剧快递、现场黑等各种哗众取宠的行为，所以各种情况公司都料想到了，并不理会。 HOP其他三人也迅速发了微博支持，希望大家能在剧中找答案，不要为黑而黑，时间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热度稍稍降下去之后，剧组微博还趁机营销了下，放出了一些方亦和慕华的剪辑花絮。大部分就是两人各自看剧本，其中有一幕是两人在校园拍戏。不时路过的工作人员穿着羽绒，戴着手套，可以看出天气很冷了，正中间的两位主演穿着单薄的校服外面披着羽绒服正在待戏。为了口中不冒热气，慕华拿了一个橘子吃，当时方亦就站在他身边。慕华顺手掰了一半递给他，方亦摇了摇手没接。他微微嘟着嘴，从周姐手里拿起一个杯子示意了下，慢慢咽下去口中的水说："冰水。" 视频都很短，两人交流很少，没有言笑打闹，看起来连铁都算不上，更不要说营销CP。剧组在文字上科普了演员在冬天为了不变成喷气机会采用什么措施，刷了一波热度，引得很多粉丝都说起了自家偶像的辛苦。 接着又发了一个方亦在雨中拍戏的视频，洒水车下，方亦一遍遍拍，甚至头上搭着毛巾穿着湿衣服喝着热水看机器，自己不满意还提出重拍。剧组没有发文字，只有3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HOP官微转发微博，配字"用心工作的小亦，又是被黑的一天。委屈委屈" 引得粉丝心疼不已，可直到现在正主连个面都没露，于是粉丝只能去方亦的微博下安慰。 各家粉丝心累到了深夜，刚从气愤转到温情，情感还未平复，网上却再掀风浪。 一位名叫"嘟嘟嘟"的女性网红发出一段视频，她在视频中痛哭指责曾被一名曾姓小鲜肉MJ，说自己在发出视频前已经报案，她自己在家很害怕被鲜肉粉丝报复，痛哭间她双手合十恳请大家能保持对案件的关注度。她说自此开始她会每日公布案情进展，若是大家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的新消息，那就说明......说到此处她泣不成声，停顿半天又转了话题，说不管怎么样希望大家能记住这件事，在与偶像的接触时要注意安全。谁知道皮囊之下是什么样的灵魂。 女子面容娇美，痛哭的时候不说是神仙落泪，但也很惹人怜惜。更何况从视频中可以明显看出女子的状态不对劲，她说话的时候不间断的四次查看周围的状况，神态恐慌，一点旁的动静她都会表现出很害怕的反应。用纸巾擦脸的时候堪称用力，一张雪白的素颜被擦的乱七八糟，红印遍布。从其表现中真的无法觉察出一丝作假的痕迹，那种有些神经质的反应真的没有那个演员能表演的出来。 miu：我是你的粉，我都看哭了，不过曾姓小鲜肉，是谁？我能众筹去买凶吗？ 西瓜妹子：看过你很多视频，关注你很久，妹子加油，一定要坚强！既然报案了，希望早点能给个说法，这种败坏社会的人渣一定不能放过！ 亦家人：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说了，转发，添砖。 在水一方：不随便站队，娱乐圈里姓曾的小鲜肉真不多，太好猜了。我不是谁的粉，但这盆水太脏了，真假还真的不好辩。持续关注。 曾姓小鲜肉如网友所说确实很好猜，曾曾一个年轻表演者，主要业务是拍偶像剧，这两年比较火。他比方亦年长3岁左右，两人要说竞争确实有一些，但却并不激烈。他出道4年了，开始不温不火，直到去年下半年靠着一部耽美剧才真正有了一群热衷粉，而开始很多暗示的那部剧正是他主演的那部耽美网剧。 经过大V转发，虽然现在是半夜，但还是炸出了很多夜猫子。事态不断发酵，网友对网红视频的讨论度很高，不一会转发和评论区数目惊人，直接爆了。 一知半解：我艹我艹我艹，大事啊，赶紧转，别被删了。 甜筒：先声明我不是薏米，只是有点细思极恐。仔细想想，曾曾好像才是真正靠着CP火的吧，前两天两人还一起出席活动，活动内容还挺基。 这层楼被薏米粉撑了起来，不一会就升到了3楼，可再往上，粉丝又消停了。于是有人直接开了超话，不在别人的一亩三地上说太多。 你看你还真聪明：楼上真相了，路人一枚，一直没敢发言。方亦剧刚3集，剧中两人才刚刚相识，兄弟情是能看出一些，但CP感真没有啊。从剧组官微上更是看出，私下两人交集几乎于无，简直是无必要不要交谈类，CP？传不合说不定我会有两分信。再看某人，成名的那部网剧可是吻戏、亲密戏、各种咚咚、床戏一个都不少，戏外两人还有共同代言，孰真孰假还用的上脑子吗？脚趾头都能猜的出来。 111111！：难道我家方亦是给人挡刀了？ 挡刀方亦在夜里再次被刘志的电话吵醒，他没接，直接转到微信交流，刘志大致把事情说了下又交代了各种事情，方亦一概应好，只在最后一项，最迟明晚回京的时候皱了眉头。 方亦：明天给你答复，不出意外可回。 HOP金牌经纪人（接洽各种高端演.......：好吧，在外注意安全，不要刷手机，好好练舞，月底还有个活动要做准备。 方亦：知道了，睡觉。 HOP金牌经纪人（接洽各种高端演.......：....... 方亦直接把手机息屏扔在一旁，他心底有气，特别是当被被别人拉去组CP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忠实不纯洁了。和别人组C？有什么好组的！那股子气在看到躺在身边熟睡的人后才缓缓疏解，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他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往前靠了靠，神情有些迷恋，修长的手指弯曲，轻轻碰了下程铎的脸颊，无声长舒一口气，心说：一群瞎子，这才是我的CP！算了，反正澄清了，你们闹去吧，我是这两天的好心情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程铎把捣乱的人拉入怀中，迷糊地亲了亲。两人再次入睡。 ☆、求锤得锤 这一夜可谓是刺激，第二天早睡的人虽然没赶上昨晚热乎的。但醒来后也大为受惊，于是各种转发评论让连夜操作的曾鲜肉再次上了热搜第一名，还是加爆的那种。 淡定吃瓜，雨女无瓜：别说还是曾家公司手速快，我昨天转发的微博已经找不到了。@HOP官微跟人家好好学学，不是不缺钱，看你那小气样，就知道让公司艺人受气。 1哥是我哥哥：我们家并不需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心虚的人才会一个劲地删消息、删评论。 也确实，HOP那次全网黑，公司也没有删评论，只是组织粉丝控评。还有上次方亦确认出演《荆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情景，所以很多粉对柠檬很是不满。 曾家公司手忙脚乱的删评，控制舆论，但收效甚微。公司里人影憧憧，但好消息却几乎没有。 曾曾在上热搜之前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案，上升到了刑事案，再加上网友的一再关注，还是一件大案。 拘留室里，曾曾的经纪人带着连夜请来的律师坐在他的对面，经纪人压低声音再次问道："你真的没见过那个女的？！" "没见过！"曾曾稍作迟疑，马上又斩钉截铁地说。 "曾先生，我是你的代表律师，我要先申明，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案件处理中能相信我，做到对我不要有所保留，可以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针对事情的不同情况，我要调整方案，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辩护。" "我说了，我没有见过她！" 曾曾的微博在早上发了一条长微，大意就是他并不认识那位女网红，斥责她的诬陷，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他现在情况还好，请粉丝们放心。 曾家军昨晚人数少跟网友吵起来并未站上升，主场被控制的差不多，一直没敢贸然翻盘。等到声明后，都高兴坏了像是得了最大的保障，恨不得顺着虚拟的信号爬到那位女网红家里，然后来一场生死决战。 —长这么丑，一脸的玻尿酸，鼻子一看就是垫的，那么假的脸我哥哥怎么会看你。别在这做丑了，还报案，这下你就直接进去吧，我哥哥说了这次不会心软，你且等着吧。 —就是，我哥哥是天哥的，你这么说，把天哥放哪了？！ CP粉也是在闹，此时女网红的微博下已经是一片修罗地。有些理智的网友只是稍稍表示出一点质疑，就会被铺天盖地的私信和回复胁迫地马上删掉回复。 —真是败坏好感！小心打脸。 —打脸来啊！就凭着一张嘴就能黑变白？拿出证据才行，哭的好看有用？眼泪有用？求锤，来点狠的！ 网上热火朝天，但现实中却只是小小涟漪。京都一处高楼中，白天很是随意地窝在沙发里玩游戏机。 "天哥，你真的不发条微博支援下？"站在不远处的助理拿着手机皱着眉问。 助理接到公司的电话要求白天发微博声援曾曾，他也是能理解的，首先曾曾和白天是CP，如果一直不发声会被粉丝质疑，已经有很多CP粉直接@白天了。再者，既然曾曾已经发了声明，便是证实这件事的真假，所以这时是安全的，有热度蹭为什么要浪费。还有曾曾的经纪人和公司联系过，他用不错的资源作为交换，这样还有白来的好处，多好！ "呵，不发，把我大号的密码改了。没事，有人要是不同意让他来找我。"白天流畅地操作着机子，模样很是随意地说。作为曾曾的CP，他工作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影响，但他居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有些高兴。 白天实际年纪已经过30岁，比网上数据小了近5岁。他对曾曾的私生活有些耳闻，在拍戏期间也曾见过曾曾带粉丝回房间。至于CP不过是合作，两人私下并没有什么情谊，拿自己的名声去站队，他没那么傻。这时候没有随心去踩一脚，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这般仁至义尽还是看在即将要解绑的CP人设上。 游戏结束，他把手机从一脸为难的助理手里拿了过来，自己改了密码，然后切换到小号逛了起来。虽然他没有发声，但还是有几个和曾曾关系不错的明星声援了。话语说的很满，什么恶有恶报，什么逍遥法外，什么天网恢恢，话语间全是义正言辞的指责，看得他不住地笑，说的都很对，都是成语小能手。 一直到天快黑，热度才稍稍降低。被挂了一天的女网红终于现身了，她先是发了一条微博全文字。 "我也知道眼泪是无用的，很廉价。但除了泪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来表达我的害怕和怯弱。谢谢支持我的人，也感谢鞭挞我的人，虽然你们的立场不同，但却都激励了我。自此我已经风干的泪水和那些惊恐都会成为过去。" 微博不过刚发10分钟，迅速上了热搜。 接着她发了第二条："你们要的证据。"下面配发的是9宫格的配图，里面有她和曾曾的合照和两人的聊天的纪录。从记录上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曾曾在刚认识的时候就承认自己的身份，并暗示她想要发生关系的意愿，很直白地夸她身材好，用词低俗，什么屁股很大，胸也不错，交没交过男朋友，有没有经验，还说自己很大，包舒服，会上瘾。 女网红回复比较简单，先是表明自己是他的粉丝，然后随着内容的露骨，她的回复基本上都是害羞的表情和不算出格的应和，至于最后曾曾的要求，她婉拒了。 曾家军并不认账，她们说聊天记录可以P，至于合照，既然她说自己是曾曾粉丝，那粉丝和明星合照不是很正常吗。 —曾曾好像说是不认识她吧，他曾经发过朋友圈的截图和图片上的头像一样的，保持观望。 —几张截图能说明什么？！就因为曾哥曾经发过朋友圈的照片所以她知道曾哥的头像，才会P图，这很好理解吧！ —那曾曾说不认识她又怎么说？这不是此地无银嘛！ —明星粉丝那么多，有合照却不认识不是很正常。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有本事上真料，别发这些有的没的。合照我也有，纪录我也会P。她质控的是MJ罪，是刑事罪！ 晚上网友再次吵了起来，各说各话，很是热闹。 与此同时，方亦和程铎在京都机场刚下飞机。公司早有准备在机场安排了安保人员，可当人喊出"方亦"之后，他们还是被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方亦戴着黑色口罩和渔夫帽，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羽绒服，衣服颜色衬肤色，露出的手腕和脖颈雪白的一片。他双手插兜被看着围观的人群，有些无奈，身子微微后仰，懒散地靠在程铎身上，跟着人群龟速往前走。 程铎也带着口罩，他穿着一身黑，一只手扶着方亦的腰。 方亦微微后仰，他帽子有些遮眼睛，他低声和程铎说着话，周围声音太大，他抬脖子后仰想要听得更清楚。但随着动作幅度偏大，他的突起的喉结和漂亮的眼睛、精致的泪痣露了出来。接着人群中就有些惊叫，大声喊他的名字。 "方亦，我要给你生猴子！"有个女粉丝喊道。 方亦把修长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嘘的动作，接着他说："不需要。" 人群中又是一阵尖叫，接着一个男声大喊："娶我！1哥，手指好长，啊啊啊啊~~~" 人群中一阵大笑，程铎隔着衣服掐了一下方亦的腰。方亦弯了眼角，也没回头。随手摆动了下，做出了拒绝的含义。 接着有人问他对于这两天网上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方亦靠在程铎的身上不再言语。 程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耳机，给他戴上，于是直到两人上车都没有再开口。 曾曾的经纪人再次带着律师到了拘留所，经纪人耐不住没等警察就呵斥道："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 那群粉丝分辨不出来那是不是曾曾的聊天记录，但他却能。那说话的语气和一些小的语气词，不是曾曾又是谁，加上曾曾这些年的坏毛病，现在经纪人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事没跑了。 "我没想到......"曾曾说了半截话就停住了，没往下再去说。 "那现在你给我透个底，有没有这回事？不要再耍心机，你现在出这种事，整个公司的艺人都要被牵连，公司没有回头路了。" 经纪人哪里不明白曾曾的那些小心思，不承认把公司拉下水，能赖掉最好，不行怎么着也得公司顶在前面。不过短短两天，曾曾的就有几个代言提成解约，要求曾曾赔偿，他也是忙到焦头烂额。 "有。"曾曾低头说道，截图是真的，合照是真的，MJ也是真的。 ☆、第 44 章 经纪人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他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曾曾低声恶狠狠地说："我劝过你多少次，不要碰粉丝不要碰粉丝，你就是不听，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下好了吧，栽了！你说怎么办吧？！" "她没证据，我带她进房间的时候，她已经被下药、了，事后我消除了痕迹。再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没有证据的。"曾曾焦急地说道。 律师皱着眉听他说完，曾曾解释完才想起还有他人的存在忙转头看了过去。 经纪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担忧，沉思半晌问："你确定？" 曾曾皱着眉回想，他是把人约到酒吧，下药之后独自带人去的酒店，房间是朋友给开的，后期他亲自处理过，应该没有其他问题。 "确定！" "曾先生，你不用担心。我是你的代表律师，我的职责就是帮你辩护，所以我是你人。你要相信我，这样对大家都好。"律师表明衷心之后又说道，"我和那名女士谈过了，并把公司给予赔偿的意愿告知她，但是她拒绝了，她说自己很痛苦，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她想要的是曾先生的道歉而不是赔偿金和灰溜溜的撤诉，她态度很坚决。" "那怎么办？"曾曾焦急地转过头问。 "事情到现在关注的人群太多了，公司评论删都不过来了，而且这些动作已经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反感，现在路人缘很差。"经纪人沉声说，"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确定她没有证据，那就死磕。坚决不承认，24小时之内若是没有新的证据，你就出来了，剩下的不愁。到时候她若是死咬着不放，我们也不担心。若是她还有什么料，我们就后台控评，流露出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控评她不放心报复你才这样。到时候你发些模横两可的话，大的方向控制住，只要没有证据，她能有什么办法。" 曾曾连连点头，心里稍安。 一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经纪人长舒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满，打起精神劝慰道："你不要太担心，等24小时一到，我就来接你。算来也快了，你等会洗把脸，估计会有媒体来。" "我没带化妆品。"曾曾手在身上拍了拍说。 "还化什么妆！没必要，太精神反而引人多想。胡子刮刮别太邋遢，你是真的在拘留所住了24小时，不是来玩的！" 曾曾很不满，但还是应声："嗯。" "还有万一媒体问什么，你就是一再道歉什么都别说，知道了吗？！" "好的，哥。" 暴躁经纪人看着一脸乖巧的曾曾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探视时间到，他和律师走了出去。边走边想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和解拒绝，只能拖着或者死不承认了。 不过就算这次事情过去了，曾曾的人气估计很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总有人是聪明的。再说在泥里滚了一圈，就算公司使劲去洗又能洗多干净。 不过这次出事的时间有些太过巧合了，公司刚往方亦身上泼了脏水，紧接着就被曝了这种料，有些不对劲。呵，想想也是寸，当时HOP被黑，他们公司也是出了力，当时曾曾正在宣传剧，公司花了钱把消息顶上去，还没发力就被HOP完全盖了下去，公司再花钱也没出声响。这把曾曾气的可不轻，于是他自己掏钱给HOP助了一把力，公司又添了一把柴，所以HOP的热搜才会一直没下去。不管如何，梁子是结下了。 "等你在和那女的谈的时候，敲敲她，看她身后有没有人。" "好。"律师应道，也没有多问。 方亦的粉丝今晚没去曾家基地闹，只有一部分去女网红微博人道鼓励了下，并不恋战，绕了一圈就退了出来。他们今天很安静，因为他们正在自己小圈子里过年。方亦太久没有露过脸，微博除了广告基本上不更新，鲜少几次露面都是在HOP其他3人的微博上，薏米卑微到要去全网搜索方亦的消息。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个梗，曾有个职黑曾偷偷到Y省去拍方亦的剧照，因为季明早就说电视要全程素颜拍，黑粉放言一定会拍到黑照。当时剧组看得很严，他没少费心思才拍到几张，照片糊的不行，也没P就这么发到了微博上，配的文字：什么盛世美颜，就这个样子还做偶像，不配！ 就这么一张糊照当时就上了热搜，超话是#糊成这样还能杀我的爱豆你见过吗#。那时候方亦进组1个多月，这是第一次露面，粉丝开心的不得了，都跑到黑粉的微博下面道谢，有人提出要买其他的照片。 最后有人真的发出了其他的照片和一个短小的视频，还有一张截图是卖家和买家的聊天记录。 卖家：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卖，因为真的...... 买家：太帅了？！ 卖家：捂脸哭泣，是的，拍了这批照片后其实我已经动摇了。怎么拍怎么好看，糊成那样也不行，怎么就长的这么精致呢。同样是人，差距真的太大了。这上帝是有多喜欢他，捏的时候很费力吧？果真精修的和我这样量产的，就是不一样，只有仙女才能配的上。 买家：捂脸哭捂脸哭儿子太帅，我也很为难，不过我不性别歧视，仙子也行。随口问你下我能把聊天记录发出去吗？因为太有趣了。 卖家：你发吧，这个号我不用了，我要和你儿子重新开始。请让我喊一句，岳母好！ 方亦的超话里很热闹。 11111哥啊啊啊啊：你们觉不觉得1哥今天特别帅，他的喉结、俯视睨看我的眼睛，还有那颗精致的泪痣。噢~不，我怀孕了！！花痴花痴。 薏米粉V：你是什么物种，看一眼就能怀孕，火星来的吧？太好了，我也是！今天真的人逢喜事，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郎君还他乡遇故知。 在一众吹颜值的粉下面，有人说：举手举手 你们觉不觉得1哥和他身后的保安大哥好配啊！大哥身材超好，眼睛又大又圆，1哥还靠在他身上，还冲人家笑。我是没见过他什么时候这么放松地靠在别人身上过，连HOP的人没有过吧。图片图片。 亦个儿子吆喂~：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你们仔细看看，这位哥哥的手是不是放着我儿子的腰上！！！图片。 图片是上张图片的截图，放大了程铎手的位置，可以依稀看出他的手肘是弯曲的，但剩下的并看不清，被遮住了。 方亦的大姐：看不清，说不定不是，一张糊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照片都能让你们想这么多，你们真是够了。或许你们都说错了，是放在P股上的呢。 1家小仙女：哎呀呀！虽然他们长的帅，挺相配的。但是我哥哥还小，上次我让他娶我，他说犯法，你们还是省省吧，我都没排上队呢。他那么直男，都癌了，哪能找的到男朋友，孤独一生还差不多。 ：...... 薏米粉V：也是，女的生猴子不需要，男的要嫁给他也不要，或许只有我我们这种外星生物才配得上他。由此得论，1哥是我们的。 ☆、第 45 章 网上一片皆大欢喜的净土范围不断悄悄扩大时，方亦已经坐在公司会议里参加临时紧急会。他旁边是正襟危坐的刘志和季明，屏幕里分屏出《荆刺》的其他主演，议题主要是围着部分镜头重新拍摄和后期的其他问题。 "如果重新拍，势必要重新过审，这样要耽误一段时间，会影响接下来的播放吧。"刘志问道。 "那也没有办法，如果直接剪，剧情不通畅，更容易引起网友的遐想，还不如重拍。拍的很快，加上场景布置2天就拍完，后期制作我盯着半天结束。"季明双手抱胸皱着眉说。 剧今天播到第5集，不过明天刚好是周六，停播3天，周林和徐绕的对手戏是在第9集，拍完就审应该来得及，可就是怕拖。刘志低头想了下说："行，就重拍，剩下的我来沟通。" 接下来便是安排主演的拍摄安排和后期费用的补充，柠檬给的条件丰厚，大家沟通的和顺利。 会议结束后，方亦回房间收拾东西，剧组的场务已经动身去布置场地，他明天要进组。方亦坐在客厅的垫子上叠衣服，把内衣卷好放进防尘袋子密封好，再放进箱子里。因为只去2天，大部分时间还要穿戏服，所以并不用收拾太多的东西。 正在这时候门铃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方亦先跑过去开了门，看到来人后，他笑了下把人拉进屋，两人短暂的亲吻了下。程铎手里拿着从家里带的他常用的东西，方亦接过东西，把人挤在房间角落里有些不开心。他刚想说些什么，可手机振动的声音让人心烦。 "先听电话。"程铎弯弯眼睛，捏了捏方亦的后颈说。 方亦牵着人往里走拿起手机看了下，是章佳松的电话，在最后一声铃声即将结束地时候，他扯了下嘴角按了接听键。声音很冷淡地"喂"了一声。 "嗤~这么冷淡，这是求人的态度吗？"章佳松心情不错，声线轻扬洒脱。 "那前辈您帮不帮吧？"方亦知道肯定是公司找到他讲了过审的事情，也不扭捏直接问。 "这态度我怎么说呢......"章佳松抬起左手，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指甲笑着说了句半截话。 "章前辈如果能帮那还请帮下，电影快官宣了，我也想进组好好拍戏。万一为了这点子事让观众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不好。"方亦淡淡地说。 电影合同在《荆刺》播放的第二天就签了，主要是因为网剧播放的效果太好，导演想赶着方亦片酬还没上来抓紧时间定下来。没想到这个小心机倒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啧，这个小狐狸，这也是章佳松打电话的原因，导演在事件发酵前就和章佳松沟通过了。谈到为了这事换角，他们都觉有些得不偿失。方亦无论是演技还是流量都是顶尖的，再重新找人，按着这个条件还真不好找。降点标准，见过好的，差点的就更显拙劣。 再说这事说大不算大，主要方亦是背锅的，但说小也不算小，因为盼着他不好的人太多了。可再想想程铎，他在京都经营那么多年，关系错综复杂，总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所以几经比较，他们一致认为，结个善缘也不错。 "哼！你能记得我的好？接个电话都要到快挂断，谱子那么大。再说程铎，更是离谱，我连他微信、电话都没有，我怎么了解他知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又打算怎么回报我。总不能再说投我一部电影，其实我的电影，都是人求着投，不是我求着人投。"章佳松没好气地说。 "章先生说的哪的话，我记着呢。"程铎凑过去说，"这次事出突然，要不这样等片子拍好，我和小亦请你吃个饭。你先把把关，要是过得去，这个口还劳烦你张一下。若是不行，剩下的话，我就不说了。至于感谢，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会谢。" 章佳松笑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不避着人，这大半夜的找一个就顺着找到两个，还真是方便。不过要说想要程铎怎么回报，他还真没想过，这通电话不过就是闹个玩笑，但送上门的好处谁会放跑了。他静了一下说："好，我应下了。" "以后进组，离他远些。"挂了电话，程铎皱着眉对方亦说。 "好。"方亦乖巧地笑了下，勾着程铎的手指盯着人柔声问，"不回去了吧？" "你明天还要拍戏，应该好好休息。"程铎无奈地笑。 这些天两人一起生活，关系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他们的关系进展过快，平时工作又很忙碌，所以彼此了解并不多。趁着机会，增进下了解。总体来说，两人生活的契合度很高，早上起床很早，一个健身，一个练舞。中午基本上都是宅在家里看书或者做其他的事情，方亦一般会做午饭，午睡过后，两人就会一起到海边走走。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太好的，程铎觉得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氛围太好了。一个亲吻，一片赤、裸的相触的皮肤都会变成什么都做不了的腻在一起，然后亲吻加深，赤、裸的肌肤范围变大，最后变成什么样，不必多说。 程铎想到这，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赫，真的有些放浪了。 可方亦并没有想那么多，在这方面，他一贯顺心。他温热的指腹由衣摆里摸到沟壑的腹肌又爬上高耸的胸肌，调皮地在凸起处不轻不重地搓了一把，又慢慢拨弄。 程铎身子紧绷，气息急促沉了下去，他按住方亦纵火的手指说："你明天要早起。" "要走2、3天呢。"方亦放缓声音说，语气还带着这几天常见的娇气，他含住程铎一侧耳垂把人在沙发上推倒，掐住他的精壮的腰身继续问，"不走了吧？" 方亦是个坏小孩，明明知道事情的结果，偏偏非要让人亲口说出自己那些粘腻腻的心思。不然，他就会勾着你，吊着你，还费尽心思的磨着、捻着，总是不让人舒坦、不尽兴。 程铎也忍不住了，他被方亦练就的对这方面越发没有忍耐力。按着上方人的后脑勺，两人接了一个长长的吻，才粗声说："明天在车上休息一会，别一个劲的琢磨新剧本，让季明给你讲讲。" 亲吻、揉搓后，方亦带着邪气地笑说："看来我还要多学习学习，不然哥哥怎么还有心情去担心那些琐事。不舒服吗？" 程铎羞得老脸发红，濡湿的眼睛近乎痴迷地看着上方的青年。方亦的头发一直没剪，平时就随手扎起来，现散开随意的披在赤、裸的身上，脸上带着邪性的笑。所以看着野性极了，也性、感极了。 程铎口干舌燥向上抬起脖子，两人亲吻。他感觉身体内彭勃到极点感觉，像是在一波波浪潮中沉浮的船只，只能凭感觉的去迎合承受，果真除了感受再也没法想到除这点事外其他任何事情了。 ☆、第 46 章 三天后，方亦从录音棚出来后直接赶往饭局。他去的很早，只有程铎在里面，方亦见到人直接走过来，靠在他身上说："累死了。" "辛苦了。"程铎抬手点了下他的鼻尖说。 方亦得逞的笑了笑趴在程铎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程铎没好气睨了他一眼。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接近约好的时间包厢的门再次打开。 "这边请！"章佳松由服务人员带着走了进来，姿态自信，迈着堪比国际大摩的步伐。 方亦看着来人转头和程铎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章佳松是影帝，但却一直没有影帝的审美。工作、商务的时候有品牌商和造型师都是拽上天，可每每私下聚会被狗仔拍，基本上都会掉粉，因为搭配全按自己心意。 网友曾说：果然世界是公平的，如果把章影帝对剧本的审美挪出一丢丢放进搭配上，那样就完美了。 章影帝今日份搭配，上身一件亮红色大衣，别着一枚红宝石胸针，里面是夏威夷风衬衫内搭半高领薄衫，下身是一条丝绒宝蓝色阔腿裤，一双尖头皮鞋，脖子还围着某大牌的羊绒围巾。他像是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不管年代的流行元素全部堆积在身上，色彩巨大差异的撞击还是其次，最让人不解的是阔腿裤和那件很是臃肿大衣的搭配。粗粗相配，让他185的身高成为视觉上的165，还是有粉丝属性加成的那种。而从他进来之后，满屋子都是男士香水味，隐隐有股胡椒味，和他的搭配一样上头。 "你们挺早啊。"章佳松对今天的搭配很满意，还特意秀了一圈才坐在预留下的主位上。 "请人办事总得摆出点态度。"方亦起身给章佳松添茶，这次是3个人的小聚，都没带助理，这服侍人的活他自是要揽过来。让程铎去做，他也不乐意啊。 "呵，小朋友还挺记仇。"章佳松笑着受着方亦的照顾，玩笑说。 趁着菜没上，方亦把重拍的片段播给章佳松看了。 "改的还行，不算牵强。"章佳松淡淡评价道。 本来就是把原先有些擦边的剧情的改的更为明朗，所以章佳松只对情节进行了点评。 "那接下来的事就劳烦章先生了。"程铎说。 "行，这个忙我也是要帮的。只是我先把话说明白了，首先今晚你们得把我陪好了，咱们这不存在什么他由。第二方亦进了组，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耍性子，戏一定要好好拍，不然......其实这圈子没那么好混。"章佳松说到最后手指划过杯身似笑非笑地说。除去那身不合身的打扮，其实他还是很有气场的。 "签了合同就要负责，再说电影是前辈给的机会，今天这个忙您帮不帮，我都会好好拍。"方亦话不多，但意思很清楚。 "好好好，我就等着你这句话。"章佳松连连拍手叫好。 程铎拍了下方亦的手背说："章先生说起电影，我还真要好好谢谢你，这个机会难得，这次过审你又出了不少力。我这些天一直想要怎么感谢章先生，钱财你不缺，本子资源投资商都是你挑别人。思来想去，我想到了自己刚来京都的时候曾买过一处宅子，很安静，面积不算大但胜在格局优。"程铎说着拿出一把钥匙，是很老式的那种，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推到章佳松的面前。 "程总这礼也太大了。"章佳松挑眉说。 "章先生在圈里玩了那么多年，房产应该不少，但这个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程铎说了个地址，对面的两个人都暗暗吃惊，那个地段的房子确实不是钱能衡量的。 "这不是公司之间的交易，全是我私下表达的谢意，以后还望有机会的话，你多带带小亦。"程铎话是对章佳松说的，但眼神却不住地看向方亦，神情很温柔和平时的雷厉风行不同。 只是他说的诚恳，章佳松却不以为然。他没有迟疑把钥匙推了回去，说："既然我打算结这个善缘，自然没想从你这拿到其他什么好处。机会是靠运气和实力取得的，若是他演技不行，就是你再添点礼，人我要是看不上那就是看不上。这次的事情也一样，是剧情好过，不是因为其他。商人获利是有所图，我图的不是这个，那些没有必要的，我也看不上。只要他把戏演好、识趣，配合好后期的宣传，那便妥了。" 话到此处，程铎只能看着钥匙淡笑不再推让，方亦再次敬茶。 一顿饭下来三人关系近了不少，特别是章佳松心情很不错，酒也没少喝。 等章佳松的助理进包厢的时候，主位上的章佳松已经是半瘫状态了，强行被拆开的另外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方亦方亦，你小子也甭乐，等你进了组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以为电影好拍啊，你还太年轻！还说我不帅，今天爷这身有没有闪瞎你的眼！！啊~有没有？就问你有没有！就是帮你快点审了又怎么了？！老子就想看你怂！" 方亦："前辈说的对，好好好。" 章佳松："哈哈哈，来来再说一句。" 程铎：...... 助理上去捂住了章佳松的还在一个劲嚷嚷的嘴，憨笑着打哈哈："哎呦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说起胡话了？" "很好，这样我很放心。"方亦比平时话多，说着还笑了起来。 程铎看着他翘起的眼尾晃了下神，伸手把人的眼睛也捂住了。 等人走后，两人也一起从后门走，方亦没带口罩，卫衣的帽子松松垮垮地盖在头上。 "不行，这戏就不拍了。"程铎纠结半天说，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天，这么不负责任地给出这种不利于他人今后事业发展的建议，真是任性到顶了。 "哥哥担心了？"方亦笑着撞了一下程铎的肩。 "别闹，我认真的。"程铎正色说。 其实说是担心并不全然准确，程铎还有些害怕。章佳松刚才那些话中的"看上""所图""识趣"无一不踩到了程铎的点上，看上什么了？所图为何？怎么识趣？程铎没有深想就很忧心。要知道方亦那么好，还好的这么明显，前有宁越，后有救援队队长，这再来个章佳松，更不要提那么疯狂的粉丝，程铎懊恼的叹气。他想买件大大的房子，制作出一条长长的锁链，最好锁着人关着他藏起来，不让旁人觊觎到才好。 "这样不是很好嘛，他只是为了出气，没有其他的打量。他把心思摆的这么明显，我反而不担心了。"方亦很是洒脱地说。他最害怕的是自己摸不准章佳松的心思，特别是当章佳松说自己没有程铎的微信和电话的时候，他心跳地特快，生怕章佳松还惦记着程铎。 "电影拍摄期不短，你又是新人，他要是有心什么事不能做。"程铎紧锁着眉说，什么心思摆得这么明显，只是为了出气？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哥哥，章佳松这人睚眦必报，却不算小人，而且他真的很看重电影拍摄。"方亦捏住程铎的手指尖轻声说。 程铎还是不放心，不耽误电影的拍摄章佳松也有很多办法找方亦的错，毕竟两人要一起生活的时间很长。想想那么久的时间他更不放心了，据说要要去很远的地方。 "好了，哥哥，组里不是全由他说的算。我们不说他了，以后你常去探班，团里有其他工作我也会回来。哥哥，你刚才不还说要犒劳我嘛，不是打算说些其他的，就躲过去了吧。" 程铎被他无赖的话搞得哭笑不得，跟着他换了话题，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想着其他的办法了。 曾家军在曾曾快要释放前兴奋地直在女网红的微博下叫嚣。 —我家曾曾都要出来了，证据呢？证据在哪？！不是说曾曾有罪，不是说有实锤？哪里来的实锤？！天道好轮回。 —就是就是，曾曾出来之后我众筹告诬赖的那位！谁要跟着下面排队，网络非法外之地。 众筹的楼越盖越高就这么大刺刺地上了第一层，有网友担心女网红的安全偷偷私信给她让她注意安全，最好和自己的朋友住在一起，不要出门。 女网红终于在曾曾释放前的半个小时内发了声，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我们一直在一起。配图是6名女孩，除了她剩下的全打着码。 —法院传票正在运送中...... —期待你背捕的消息，我会放一会拟声炮仗庆贺的。 曾曾素颜从警局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但警局的大门外还是聚了不少的记者，□□短炮直接怼在了曾曾的脸上。 "请问对于这次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的粉丝在众筹要为你申冤，你怎么看？" "真相到底是什么？那名女网红真的是为了炒作才会指控你吗？"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你的粉丝说？对那名女网红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于被解约的商务合作，你会不会追究那名女网红的责任？" "请让让，曾曾现在不接受采访，后期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会一一解答大家的疑问。"经纪人在保安包围圈内护着曾曾喊道。 "曾曾，说两句吧，憋屈了那么久怎么能不说两句。"外围的记者被推着后退，往前挤了挤大声说。 "就是，这不都出来了，怎么还不敢说，难道是私下和解了？"又一名阴阳怪气地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什么好说的！"曾曾被围在正中间，脚不知道被谁踩了好几下。要知道这是他刚买的新鞋子，最新限量版，正红色，就想着要辟邪，现在也不知道变成熟什么颜色的了。他被踩的直冒火也顾不上经纪人的一再嘱咐，道歉的话一句没说，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 "你粉丝到处求锤，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笑了下，接着氛围像是放松了下来，紧绷的气氛也没有了。 "她们是相信我，谢谢你们能来接我。"曾曾瞟了一眼经纪人，发现他并没有反对的神情于是放松下来，接着答。 记者和曾曾一问一答很是轻松，记者想要问得更多于是脚下的速度更慢了，保安觉得放松也没继续往前推着走。 "我们真的要去吗？"警局不远处一个怯弱的女声问。 "你想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吗？会有更多的受害者，你想那些女生和我们一样痛苦吗？"一个颤抖的女声问道。 "我们一直在一起。"一只颤抖的手被握住。 冰冷的手相互温暖，才有了一丝热气，一丝勇气。 一段直播在网上炸起，直播号是女网红的，房间名是：你们要的锤。 镜头有些混乱，6名少女挡在记者的不远处，堵住了人群去往房车的路。 "曾曾，你还记得我吗？"看似最害怕的那名少女先开了口，她声音有些发颤地喊道，"我是你粉丝，我房间你全是你的海报，我为你P图，为你黑和你同龄的爱豆。你所有的电视剧我都看过，我有300多个账号，我笨不会刷机，只能手动熬夜给你刷五星，求人去看你的剧。" 曾曾开始以为是粉丝来接人，他斜嘴一笑，双手合十说："谢谢，谢谢，这么冷还来了，一会我让助理请你喝热奶茶。" "上次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女孩旁边的另一个女孩大声说，声线发颤，浑身止不住地抖，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极力克制自己不至于那么失态。 "上次？"曾曾仔细看向出声的那名少女，她站在光与黑的交接处，洁白的脸颊像是会发光，五官很秀气，姿色算不上惊艳，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曾曾没有想起这人是谁，却回想到自己有阵特喜欢这种颜。他笑了笑朗声说："那你喜欢喝哪家？我今晚一定让你喝到。"说完他低声对依然站在身旁的记者说，"我平时对粉丝很好的，很宠她们。" "然后会约我到UP酒吧吗？"女孩脸色很痛苦地问。 ☆、我们一直在一起 一句话一下将曾曾打入深渊，UP酒吧就是他一贯作案的地方。 "啊啊！"另外一名少女听到那个单词后，突然悲鸣了起来，凄惨的声音让不知道回事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就要订婚了，一切都毁了！都完了都完了！他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我太害怕了！那杯酒，是因为那杯酒，还有导演、那个制作人！他们好丑，我真的好害怕，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有证据，我为什么那么蠢，会上这种当！我恨死我自己了，我想去死！可妈妈总是哭，还有爸爸，他们一直担心我，一直看着我，我太蠢了！我想去死，没有人能帮我！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谁能救救我？！我害怕我害怕！" 少女凄惨的喊叫在寂静的春夜里尤显突兀，一时间世界安静极了，只剩那语无伦次的呐喊。 "愣着干什么，快走！"经纪人最先回过神，他狠狠推了一把曾曾，他现在只想逃。 被推醒的不只有满眼惶恐的曾曾，还有一众陷入震惊地记者。□□短炮再次上阵，不过话语间的□□味就重了太多。 "曾曾，你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些事情？！除了MJ，刚才那名少女口中的导演和制作人是谁？！" "你这么人渣你家里人知道吗？听到她们的哭声、指责声你有什么想法？想去死吗？" "你粉丝在网上叫嚣着的众筹这下确实能派上用场了，一块坟地应该买得起。" "你说什么！！把你的镜头往后拿！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徐哥徐哥，你帮帮我！你踩到我了！"曾曾奋力把结结实实怼在脸上的镜头推开，他被挤在最中间，满耳的质问声像是要撑破自己的脑子。他无力大喊着自己经纪人的名字，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被阻挡在最中间，什么都抓不住。 "嘁。"魏文泽看着手机屏幕耻笑一声，"不是要锤，这回够了吧。"说完他拿起手机想要跟人分享自己不为人知的雀跃，但在拨打键的时候迟疑了下，他看了一眼时间，不到10点，他们的夜间活动应该没有那么早吧。这种大事应该汇报下进程的吧，魏文泽拧着眉想了下还是把按了下去。 铃声只想了一声就被挂断了，啧啧，真是够了，搞就知道搞，年轻公狗腰就是好。 程铎粗砾的手指插在方亦的发间不自觉地蜷缩，表情似欢愉又似不能再忍受，圆圆的眼睛里迷蒙，全是生理泪水。 "哥哥又哭了。"方亦眼角的泪痣发红，眼尾比平时还要艳丽。 "慢点！"程铎的声音低沉沙哑，身子骤然紧绷，用力的抓了一把方亦的发。 手机铃声响起，方亦给程铎缓冲的时间，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毫不犹豫地挂断。魏文泽和程铎的关系很好，好到让方亦吃味很久，这种半夜打电话的情况太多了。平时公事都是用另外一部手机，这部手机就是私人电话用来闲聊的。方亦看了一眼身下的人，感受到他体内一阵阵的收缩，束到自己发疼的紧致，把手机扔到一边，再次附身上去。 当晚网上再次曝了，所有社交平台都在转发这段直播，UP酒吧和所有跟曾曾合作过、有过交集的导演、制作人都被扒了一遍。接着有大神将资料整理出大概的情况。 曾曾确实有罪，他还是一个聪明的罪犯。他在粉丝或者利用明星的身份去吸引各种他觉得可口的少女，先是示好，再约到酒吧里下药。酒吧里有人配合，消除各种证据。他不仅用这种手段满足自己的私、欲，遇到极品还有充分利用，进行"上供"。而他"上供"的诸位，请参照网上各种扒皮。 除了网上，整个娱乐圈更是乱成一团，和曾曾玩的特别好的几个哥们，心虚到不顾公司的阻拦连夜出国躲避。一时间人心惶惶，纷纷咒骂始作俑者。 曾曾在警局门口再次被抓了起来，还是那间审讯室，不过警员的态度比上次还要恶劣，连杯热水都没有。 "我的拘留时间已经到了，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要投诉你们，我要告你们，我的律师在哪？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你们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曾曾慌张地大吼，做垂死挣扎。 "安静点！"审讯员很生气，他把手里的本子用力摔在桌子上，纸张被震飞，撒了一地，让整间屋子看起来乱糟糟的一团，没有一点头绪，"为什么抓你，你不门清着嘛，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刚才带你进来的时候你的经纪人已经跑了，律师在门□□涉！现在能安静了听我说了吗？" 曾曾被警员的气场震慑，又听到律师在门外，眼珠转到屋内正在运作的监控器上深呼两口气，竭力平复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搓着手没动，就这么站了十分钟自己泄气地坐了下来，点了点头。 "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说是有人在警局门口滋扰生事，被举报人是你。" "我是受害者，是那群记者，还有还有......."曾曾的话在回想起那凄厉地哭喊声的时候停顿住，没再往下说，他已经混浊的脑子想不出适合的词语来定位那几名少女。受害者？作俑者？诬陷者？他不敢说。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警员很是不满地提高的声音大声说，"就在刚才我们收到一份举报信，信里有个优盘，里面的内容真是让我们吃惊。我想你在这里待不了很久就会换个地方待了，我们这里不收你这种人渣。" "我要投诉你，你等着收律师信吧！"曾曾外厉内荏的话在看到电脑播放画面的时候一下语结了。 视频显然是偷拍，曾曾谄媚的笑就这么露了出来："哥，你能来真是给我面子。"他刚想喊出那人的名字，好像被人制止了，不过在这种场合也常见，曾曾不疑有他。 经过处理后的男声说："这不是你一直说这里好玩引起我的兴致了，这次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懂得。" "一定一定包你满意。"曾曾陪着喝酒，他像是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凑了过去，翻出照片放在镜头下问，"哥，这个怎么样？我聊了很久了，是个女大学生，不是那种出来卖的。" "她愿意？"男声好奇地问。 "有什么不愿意，现在女生追星追的一头劲，有的还喜欢集邮。" "不行。"男声直接拒绝。 "你看我，我知道哥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这个真的干净，你看聊天记录，我稍稍开点黄她都接受不了。"曾曾往上翻着聊天记录把隐、私展示给男人看。 "要不这样我把人喊过来，咱们就随便聊聊。"曾曾说着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少女很可人，坐在卡座里不显局促，举止挑不出什么错。只是不一会就喝醉了，然后身子不时扭动像是很不舒服。 "哥，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带走了。"曾曾再次说。 "带去哪？" "酒店，就在酒吧上面，很安全。" "你经常这样做？" "哥，你要不要吧？" "我和你一起。" 曾曾耻笑一下，不削地模样一闪而过，要不是镜头不会眨眼估计就抓不到这个微表情了。那样子分明在说：清高什么劲，到手的时候不还是一样。 三人很快进了房间，曾曾放下女孩就要走，女孩却像是很不舒服得又缠了上去。 男人站在不远处没有动，呼吸略微急促。 "哥，要不我先来，我带T。"曾曾很是焦急地说，他伸手去撕扯那女孩的衣服，场面一阵混乱，看不清楚是怎么了，接着屋里的人跑了出来。 "这算是什么证据？没拍到什么啊？！"曾曾害怕到坐不住，椅子不时发出刺耳的声音，但他依然强硬的说道。 "这是一位有良知的人送过来，确实没有拍到什么，他最后阻止了你的下一步的举动。"警员皱着眉说，下药的时候拍摄的不够清楚，不能证明就是曾曾下的，而且女孩的当时的情况不能就说是被下药了，看上去比较主动。 "是啊是啊，不算证据。快放了我我要出去！"曾曾再次激动了起来。 ☆、第 48 章 "别着急，还有一段视频。" 如果以前只是无法定罪的无稽之证，那下面这段视频就是铁证了。这是一份好似翻不底的聊天记录，里面共有49明成员，曾曾和酒吧老板是群主，其他均是他们的好友，群名叫"UPUP万岁"。成员的职业多样，有职员有明星有创业者，不过他们统一都是年轻男人，都帅气多金，都爱玩。 曾曾：看看我昨天的YY，□□，你们肯定没见过。视频 我是i一只酸：哥又用药，你可真会玩。 曾曾：下次带着你。 曾曾不仅在群里承认自己下药还分享处各种短视频，暴露他人的隐、私。 "不可能！"曾曾不可思议地站起身，群早就解散了，而且这些小视频他基本上发过不久，就会撤回怎么可能会有记录？ 聊天记录很长，长达2个月，其中有两段曾曾还曾露了脸。 "这也不能就定了我的罪，我是侵犯了他人的隐、私，但我和她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不是那样的。"曾曾口不择言地辩解。 "不急，还有证据。"警员耻笑一声。你们不是一直要锤吗，这次一定锤死你们。 接下来的视频还是刚才的那段，只是角度不同，很清楚的拍到了曾曾把药丸放进酒水的动作和女生喝完酒神态。还有一段是曾曾与人一起玩乐的视频，曾曾看到这里简直不能呼吸了。他想起来，不仅他爱拍摄，那名大腹便便的导演更爱。 "曾曾现在你被质控MJ罪，滥用药品罪和聚众淫、乱罪，你的律师就在门外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和他说了。"警员说完不再看曾曾，收拾完东西扭头走了出去。 因为这段时间圈里很不太平，各种约谈不断，所以《信念》的开机仪式并没有很大的阵仗。但单单就算是为了章佳松和方亦，去的媒体也不少。 "谢谢大家，这次招待后，拍摄期间就不要打扰我们了。"主导吩咐人给媒体发红包，并不算客气地说。 开机仪式过后，各位主演直接坐上飞机飞往拍摄地－Q省Q县。到了地方方亦才知道什么叫苦，没有酒店，没有浴室，连个厕所都是茅坑。四周简单的围起来，一个巨大的坑，一面的黄的黑的排泄物就大刺刺地暴露出来，带着刺鼻的气味。 方亦屏住呼吸站在坑边不敢往前去，怕自己脚一滑成为失足少年。 "嘁，还真是大少爷，你得习惯知道吗。"章佳松不以为然超过方亦，当着他的面解开超五位数的腰带掏出家伙开始放水。 他们一行人带着重量级的设备来的这一路真算是不容易，车坐的腰要酸了，还憋了一路子的存货，方亦抿了下嘴角扭过头往外走。 "哎，我们这电影得拍多久？"章佳松一会走了出来，他快步追上方亦，边走边扣着腰带问。 "预计半年。"方亦闷声回。 "呵，那舒服了，最热的时候就在这耗着了。"章佳松凑了过去用手肘捅了下一脸不高兴的方亦，幸灾乐祸地说，"你最好好好珍惜现在的粪坑，等到天气再热点，满坑的虫子，到处乱爬。你想你仔细想，那鼓弄鼓弄乱爬的劲。就在你脚边爬，满坑乱弓，你岂不是要憋死。哈哈。" 方亦被自己脑子里想象的东西恶心到晚饭都没吃，到天快黑的时候，还是偷偷跑到厕所，眼不见为净的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需要。 晚间他躺在床上给程铎视频，程铎在家里办公，公司有件加急的工作要处理，手机就放在一边对着自己，方亦一边看剧本一边瞟着他。 程铎一忙起来就有些顾不上其他，整个人都投入到工作中，统筹调配查阅计划，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转眼就看到方亦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程铎掐了一下眉心柔声问，不知道为何他感觉方亦心情很不好。 "就这么好看？"方亦不阴不阳地问，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啊~哈哈，没你好看。"程铎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无奈地说。 "哼！"方亦冷哼一声却不愿再说话，神情冷淡地去翻剧本，仿佛刚才一直盯着屏幕，吃了文件一肚子醋的人不是自己。 "住的环境怎么样？和他们相处还融洽吗？"程铎盯着屏幕问，他有满腹的担忧，却又怕自己问得太过，小朋友会觉得烦，所以捡了紧要的两个问题。 "还行，就那样。"方亦按下心中的烦闷很是认真地说。怎么能抱怨，来的时候就没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里，第一天就抱怨上了？这不是他自己的风格。而且，他不想程铎为他担心。报喜不报忧的最大原因就是怕自己不经意说出的烦恼，成为听者想要为其改变却又无能为力的忧虑。 "你中午吃的什么？"方亦转移话题问。 程铎回想了下说："米饭。" "几分钟？" 也不怪方亦问的仔细，程铎平时工作繁忙时间不够，所以若是没有应酬就随便吃几口，速度很快。 "嗯，5分钟？"程铎迟疑地回。 "程铎，我生气了。"方亦挑着眉说。 "我保证以后好好吃饭，一定细嚼慢咽。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程铎这下没了脾气遣词组句，费尽心思却词语匮乏地轻声哄着。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方亦是打定主意要好好说道说道，不以为然地继续讲。 "知道，吃的太多咀嚼不好，会给消化系统造成不良影响，从而影响到身体的各项机能。我错了，小亦。" 介于程铎的认错态度良好，方亦着实找不到其他的说法，于是仔细的关心了下程铎的一日生活，从穿着到休息时间再到配菜营养健康，最后总结他太注重工作不顾自己身体之后悻悻地挂了视频。 程铎被说了，却依然很开心，直到洗漱后躺在床上，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那个苦口婆心的人才是需要自己关心的小朋友。 接下来的几天方亦的脾气简直在钢索上玩闹，天天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头发被造型师抓的脏脏的坐在村口跟人学方言。他刚说了两句，就被章佳松嘲笑了。 "方亦，你真是一点语言天赋都没有，阿的天爷哎！俺都肖会来，他在弄啥也！"章佳松穿着一身旧大褂指着他笑，真的一点影帝的样子都没有。 方亦不恼也不耍脸子，只乖乖地坐在那一旁听人说话。 "你得张口懂不？不说怎么知道自己的发音对不对？不知道对不对又怎么改？我刚才是嘲笑你了，那也是因为你说的不好，但你不能我笑话你就不说了，这样岂不是给我更多机会去找你的错。"章佳松斜着眼瞅着方亦说，他手里拿着一根烟，浑身上下都是山沟沟里的那种土生土长地市井气息，说他是本地人真没有人能说句不是。 "农咋知道俺不肖不会里，俺不是在肖嘛，你急个啥急，急你......"方亦说到最后一下住了嘴，耳朵尖红了起来。 章佳松被他那口音笑得不行，前扬后伏，直到笑得脖子的青筋爆了起来才说："你奶奶个腿！" 方亦回："你奶奶个腿！" 两个人对视一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一连10天剧组拍摄基本上没有进展，主演们基本上除了在村口跟人说长道短就是在地里忙乎。这天副导演带着方亦去地里拾荒，在一片荒地里找收割后的残粮。方亦一拾就是一天，这时他才知道章佳松说的让他好好拍是真的。 "没那么个感觉！"章佳松把头上的帽子扔在地上，推开上前劝说的副导，快步走到前面对方亦吼，"一天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说了多少遍，你要是找生存下去的希望，不是地上残余的粮食！你自己觉得你演的怎么样？不是表现的特别夸张，像没见过粮食一样，就是行尸走肉的机械拾取，你会不会演戏？！不会趁早滚蛋！" 方亦没有反驳，组里所有人还有村里来看热闹的人都围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其中还不乏"好不如我上的"那种话。方亦强打起精神继续拍，当天这个镜头还是没过去。章佳松气得再次暴跳，他把外套扔在肩上被助理强行拉走。 程铎等了半天方亦都没有回他的消息，于是他尝试着播了一个视频过去。不一会视频就被接通了，那边有些黑，程铎眯着眼看了半天，方亦把镜头凑近，精致的脸庞出现在镜头那片光亮里。 "你还好吗？小乖朋友。" 程铎低沉的嗓音经过电流传过来的时候，方亦差点红了眼眶。他一再深呼吸，然后修长的手指用力揩了下鼻涕，流畅地往鞋底一擦。顺着他的动作的结束，他激烈的心理活动和满腹的心事一下被摧残到连渣子都不剩。他闭了闭眼，偷看了一眼自己心心念念人的脸庞才没第一时间选择挂断视频。 程铎一忍再忍最终还是笑出了声："宝贝，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方亦不算一个太过有偶像包袱的人，但是长期的集训让他养成了极好的素养。和前辈说话态度从不傲慢，传递物品都是双手递送，鞠躬90度，说话看着人的眼睛，拥抱绅士手，这是长期训练出来的结果，像是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可刚才那个随手用收拾揩鼻涕的动作，真的一点不太偶像。 "我这环境不好。"方亦委委屈屈地说，憋了那么久的心思一下全吐了出来。 "我知道。"程铎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都快化了，不自觉地含着笑。 "你还笑！你知道什么，到现在我都不敢上厕所，我怕自己掉坑里！章佳松那人还说夏天会生虫子！我的天，我都不敢想，我第一天做噩梦了。"方亦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酣畅淋漓地在野地里喊着，"特别是，我夜里醒了，想去抱你，没抱到，我快气死了！" "好了，宝贝不生气，明天我去看你吧。"程铎柔声劝慰着。 "不要！"方亦想都不想就拒绝，开玩笑他现在每天穿这个样子怎么见程铎。剧组还特BT，拍摄期间不让他用护肤品，以前都是周姐叮嘱着他用，他特不耐烦。所以刚开始听说不用护肤品他还挺高兴，组里也不让艺人带助理，也没人看着他，他乐得自在。但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天气干燥的厉害，几天下来他脸就糙了，还起了皮。所以最近他和程铎视频用上了以前特不削的美颜，呵，脸真疼，磨皮真好用。 "你不是想抱我？" "我还想艹你呢，"方亦简在村头学的简直是口无遮拦，这等粗话张口就来，不过说完脸有些发热，"不是，我想你，可是我现在才进入一点状态，你要是来我又回到解放前了，不行。一个月后阳阳综艺我要去柠檬录，到时候我回去。你要把工作放下来好好陪我，不能乱接电话。"方亦说到最后又开始不自觉地撒娇。 程铎失笑，除了应和还能说些什么。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直到程铎一再催促他回去休息，盯着人回了房间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方亦的状态不错，调整过来之后一镜就过去了。明明昨晚没有谈论过剧情，角色的心理，但经过和程铎这么一闲聊，方亦就觉得自己好像打通了任通二脉，无师自通地什么都明白了，真是莫名其妙。 "这才是我看上的演员嘛。"章佳松在一旁笑着说。 方亦神色淡淡地致谢，然后缩在一旁翻剧本。 ☆、第 49 章 接下来的几天，电影今日开始了正式拍摄阶段。除了偶尔方亦被骂的狗血喷头外，进程还算顺利。 这天男三刘晔进组，刘晔是位童星5岁出道，和宁越不同的是，他是和一个小女孩组CP出的道，一直特别火。虽然他今年才15岁，却已经拍过20多部电视剧，3部电影，按资历比章佳松出道还早，经验更丰富。 刘晔这CP一组就是10年，今年铁了心要亲手拆CP。他急于证明自己，得知有个角色很不错挺适合自己，于是自荐演男三。 为了造势他进组的时候带着一帮记者直接杀了进来，只是在村口处就被剧组的人拦了下来。 "刘老师，真不行！我也知道你是为了电影好，但是导演明令拍摄期间不能有照片流露出去。这个应该在合同里有提过，您应该知道的。今天别说记者，就是您带的这几个助理，一个都进不去。"场务话说的谦虚，态度却很强硬。 "这不管刘老师的事，我们是自发来的。再说就是随便采访下，又不会影响到你们拍摄，现在捂的紧有用吗？到时进不还是要给大家的，等电影拍好了，你们导演还要拿红包请我们宣传呢！"记者并不管场务的阻拦想要硬闯。 围观的村民却不干了，一窝蜂地全跑了出来，有的还拿着锄头和铁掀。 "我们拍摄期间是封闭的，采访你们到县城预约。宣传肯定要拜托各位，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到时候以我们导演的作风，红包一定包到各位满意。"剧组的场务依然拦着不让进。 记者看着不行，骂骂咧咧地回嘴，说自己是跟着刘晔的车大老远跑过来的，连门都不让进是什么道理。 可他们大意了，论起骂人，旁边的大妈能让他们好过的了？ "******，人家人不让进进你***啊！我看你******，就****，赶紧滚，不然*****。你们要是把人吓跑了，人家不来俺们这旅游里，我非*****！" "就是******，******！" 记者们顶着骂还不走，眼看话是越骂越脏，气氛越来越僵硬，耙子举起来了铲子扬起来了。场务转变立场跑到中间开始拉架，乱哄哄地闹成一团，刘晔的几个助理站在一旁有些为难，但刘晔很是气定神闲手里就差半把瓜子看热闹，屁股下在坐个马扎就更合适了。 这时在村口小商店买烟的章佳松和他助理路过，刘晔眼睛一亮扬手大声喊道："哎~章佳松！你们看那是不是章佳松！" 记者闻言一看，可不是章佳松！！于是也顾不上还嘴了，拿起摄影机一阵咔嚓声。 章佳松穿着一件旧大褂，头上戴着一顶草编帽，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头问自己的助理："那傻逼是谁？" "一个童星，MU公司的，流量不错，很多妈妈粉。这次男三。" "章佳松，哎~过来聊聊啊，章佳松！"刘晔挥着手大喊着。 "主导眼光真不如我，从哪找的这傻逼！"章佳松给刘晔定完位后，挑眉冲人群挥了下手，然后不再理会还在喊着他名字的人，转身离开了。 晚间主导带着章佳松、方亦和几位其他的主演一起去县城接受一个小型范围的采访。方亦换上自己的衣服，做了造型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变化太大。 几位年长的主演在不算豪华的采访房间内随意地和记者闲聊，方亦拽了拽衣角站在他们身后还是有些不适应。 "章佳松，徐威......."刘晔进来之后先是喊着人的名字算作打招呼，看到方亦之后头都没点转到一旁和记者寒暄。 方亦看了眼神色各异的各位前辈挑了挑眉，心道：这位肯定就是章佳松一直念叨的傻逼了，其实他看人的眼光还挺准。 采访还算顺利，吃过饭几人坐着车又回了村子里。方亦回去之后看到平时已经熄灯的村落居然灯火通明，有些诧异地问司机："今天是什么节吗？他们怎么还没睡？" "噢，你最近忙着拍戏不知道，有位好心人给附近几个村里捐了一大笔钱用来厕改和自来水厂建设。将整个村子的厕所都改成科学化的干净洗手间，排泄物流到一处做个大的化粪池。再建一所全自动的自来水厂，工程设计好上报给政府，政府今天批了下来，下午就有人进村开工了。据说这位爱心人士和主导还有亲戚，不然主导都不会让人动工。" 方亦回了话拿起手机开始给爱心人士发消息：开工了。 程铎回的很快：空了？视频？ 方亦拿出耳机戴好发送请求过去，程铎几乎是秒接，他正坐在家里的楼顶上看星星，穿着一件灰色的开衫，笑着问："宝贝，你那边有星星吗？" 方亦被那两个字喊的浑身发热，程铎对他的称呼有泰迪、小亦、正式场合喊他方亦，这个爱称还是从他进组之后才有的。他原以为不过就是个称呼，也特看不惯那里特别腻歪的人的心思。可当程铎这么喊他的时候，好吧，还是真香，能勾火地香。 "我在车里，今天去县城了，有采访。"方亦喉结滑动了下，碍于有人在场不能说些黄的紫的，很是正经地说。 "哇，小亦进城了呢。"程铎笑着说。 其实方亦这次去拍这个电影，除却两人长时间不能相守，程铎真的觉得很不错。方亦从出道至今状态一直都是紧绷着的，集训期间因为不擅长唱歌，所以尽力去学跳舞。当了门面之后又一直拿着劲，面对镜头不善言辞，程铎以为除却方亦自身的性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敢说太多。偶像只能凭借流量和粉丝的喜爱，他总有忧虑自己哪句言语或哪次举动出了格，被有心人拿去作料。 特别那两次全网黑，程铎能感觉出来他的压力很大，还有隐约的愧疚感。现在世界，一个人想红确实并不难，一群人、一个强大的资本想要去毁掉一个公众人物也不难。真真假假的黑料刷屏一天、两天、三天，事件的真假还有人会在意吗？看过那个黑料的人谁都能唾弃那个已然黑了人。程铎多次张口想劝慰他，人无完人，应该看淡这些，却在张口时又觉得苍白。或许让他自己成长强大起来，看过更多的风景，熟识更多有一事功成的人，这些小事他就不会再入心了吧。 而且方亦最近给他的感觉放松了很多，小有成效。 方亦清列的声音带着娇气无奈地说："确实好久没进城了。" "你还有13天回京都，我很想你。"程铎低声说。 12天后方亦靠在新装的卫生间门框上偷偷摸摸地贴面膜，当冰凉的面膜纸敷在他脸上后，针扎似的疼一阵阵地往肉里钻。方亦低声发出"嘶嘶"地声音，心想：你是有多缺水又是有多大的怨气，想疼死我吗？ 这时门外传进喧哗声，"章佳松怎么就能想出去就出去，我怎么不能！" "行行，你说的对，那，那个方亦他明天还请长假呢！我还比不上他？！一个只拍了网剧的人，我就看他不顺眼了。他只是拍过一部网剧吧，要不是我年纪小，男二的角色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少爷你小点声！" "我说话从来不避着人，爷硬气着呢！" 章佳松今天有事不在这住，这位少爷是撒了欢了，说话可真是不避着人。 "哼，不行，我哥们都来了，就在县城，这鸟不拉屎地地方他们都能来找我玩，我不去陪着像话吗！" "不行，我就要出去。明天的戏爷不拍了。那群老头大妈，动不动就生病，时间改过来改过去的，我怎么就不能改了。要不是这戏的投资已经满了，我妈没投进去钱，不然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别跟我叽歪了，有时间去想个由头吧！我走了！" 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关门声，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走廊又安静了下来。 方亦靠在门框边一阵沉思：还可以这样？这么骚操作，他妈妈知道吗？ ☆、HOP再聚 第二天清晨，方亦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内搭灰色卫衣背着背包往村口走。他身高腿长，即便带着口罩，也很是惹人注目。 有不少村民端着碗蹲在门口吃饭，年纪相仿，还算熟识的人见到他走过去笑着和他打招呼："哟，这谁啊？骚的哟~" 方亦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边走边回说："下农的饭。" 那人大笑说不两句就笑骂了起来，方亦知道他是玩笑，而且话并不脏，于是红着耳朵尖回骂。反正他就是鹦鹉学舌，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回。 "嘀~"村口的一辆房车看到方亦响了一下。 方亦往后摆了下手，迈开长腿跨跑了过去。车门在他还未靠近时打开，方亦一眼看到车内坐着那人，心一下热了起来，忙钻了进去。 车门关闭，程铎看着眼前的青年，往下按了按一个劲往上翘的唇柔声说："不抱一个吗？宝贝。"说完打开双臂。 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方亦扔开包冲了上去，把人搂了个结结实实。口罩都来不及取亲吻了下程铎的发顶，手束了下又紧一点。他长舒一口气，才发觉心蹦得好像要跳出来，同他一起欢呼拥抱，不仅想要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前方的司机很是识趣地打开轻柔地纯音乐，露出欣慰地笑。 房车空间很大，前面升着隔板，后面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程铎拉下方亦的口罩，圆圆的眼睛随意打量了下，嘴巴勾起的幅度再次变大，真糙了。 19岁的方亦本来像一颗出水的豆腐，皮白到处都透着一股着青春的稚嫩劲。可这月余时间下来，葱尖似的的手指到处是倒刺，剥壳蛋白似的脸黑了不少。 "长个子了，沉了。"程铎推了下趴在自己身上的方亦说，他第一眼看到方亦的时候就觉得人高了，更壮实了，腿部的线条更好看了，风拂过他衣服时的腰线也更好看了。 "我188了，比你高了。是重了，还黑了。艹，我都不想说，有个副导演天天闻我身上的味儿，管我有没有涂护肤品。还有就是跟那群为老不尊的老师们天天抢饭吃抢的，都忘了控制体重了。"方亦半是撒娇地抱怨，这些话他不跟刘志说，但和程铎说起来完全不费力。只是他说完后皱着眉，有些担忧地看了程铎一眼，程铎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你不嫌弃吧？要不给你摸摸肌肉，我见不到你，每天回到房间就卷腹、俯卧撑。" 程铎没好气地说："你觉得我是看上你的脸？"其实第一次相见确实因为脸看了很久，嗯~还有身材，还有那洒脱利落的舞姿，可现在不是了啊。 方亦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练那些吗？就盼着今天了。" 说着身子靠了过去，就要吻上去。 程铎伸出手挡在方亦的嘴边，方亦略微睁大了眼睛，仿佛在问：为什么不行？ "你先和我说说，是哪个副导演？"程铎皱着眉很是认真地说，闻方亦身上的味道！！！！ 两人一同坐飞机回了京都，也没回公司直接去了程铎家。 两个一路激吻，温存的话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说完了，现在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方亦的强势在这时候尤为突显，他按着程铎的头不让躲，柔软的舌尖滑过程铎的上颌，逗弄程铎的舌尖，甚至吻进了程铎的喉咙。 程铎攥紧方亦的衣服，胸膛起伏地厉害，竭尽全力去回复他的热情。唇部厮磨的厉害，方亦还不解恨地咬了几口，两人的口腔里泛上了血腥味，却没有任何一方想要撤离。 方亦手撤离开却还在追逐程铎的唇，不让他有一丝松懈。他伸手剥下程铎和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 "哥哥，它好想你。"方亦仗着程铎的心疼，提出几个以前程铎不愿意尝试的姿势，程铎最后色迷心窍地全答应了。 2个小时后，程铎哑着嗓子喊："方泰迪，你有完没完？滚！下！来！" 3个小时后，方亦总算折腾够了，仗着自己壮实不少的身材提出要抱着程铎去洗手间。 程铎：我对他真的是真爱，这时候依然没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晚间两人一起到酒店，HOP另外3人把方亦拉到一边说最近各自的情况，程铎则被魏文泽领过去认识明天参加节目的几位大家和节目导演、制作人等领导。 "你怎么和程总一起来的？"郑博霖等阳阳感叹完终于不用去偏远地区学传统技艺后问道。 崔明乐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方亦，程铎穿着一件半高领的咖色绒衫，和他平时的穿着有些违和，而且嘴巴上有两个不小的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程总到Q省出差，我蹭车回来的。"方亦自如地回道。 崔明乐当即一个白眼，这下没跑了。 郑博霖挑眉看了一眼方亦，端起手里的酒压了一口。随便在心底庆幸了下，还好刘志顾忌程铎恐同没有来，不然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刺激。 刘志：我早已经受过一次刺激了，早已经百毒不侵了。你刚才说什么？！已经在一起了！！！人间不值得！ 阳阳看了一圈，纳闷地问："怎么了？" "没事，你们真的要录10天？"郑博霖放下杯子问阳阳。 他去年的唱作比赛结束后，今年就开始参加所有选手的全国巡演。前三是所有城市每场演唱会都要参加，剩下的歌手根据排名、人气确定演出场次。节目组很会玩，网上投票、巡演地投票、各种预热，加上选手的不少新曲发布试听，所以网上和山竹的模块中讨论度很高。最近他忙着彩排，这10天挤压得真不容易。 "是啊，我们导演和策划很负责任的，说是要深度了解爱豆的工作就一定要够深才行。一两天表皮到拍不到吧，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深山老林都是一个月左右，这次10天都是精简过的。"阳阳很是不以为然地说，"跟你们讲，休息室也要装监控的，基本上是24小时录制。不过也没必要太过在意人设，只要人没多大的问题就没事，有时候蠢点傻点观众反而觉得更有趣，还有什么反差萌什么的。反而是太过注意人设，一个劲端着，没有趣味性，镜头就会少。" "睡觉？哪儿？"方亦皱着眉感觉自己抓着一个天大的重点。 "在公司啊，刘经纪没和你说吗，录制期间要在公司休息。" 方亦：.......我不要！ "乐乐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是什么？"阳阳看着很是不精神的崔明乐问道。 "应该会跟剧组宣传吧，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崔明乐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瘦了很多，偏白的肤色透着灰败，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方亦闻言问："公司没有安排其他工作吗？" 郑博霖抬眼望去，崔明乐环顾一周，苦笑说道："有，有两部电视剧，班底不错。不过，我推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郑博霖正色道，他以前并不喜欢崔明乐，现在也谈不上喜欢与否，但同团的感情还在。 方亦没说话，只在一旁点了下头。 崔明乐苦笑了下，他以前看不清孰好孰坏，只凭着一颗急切的心混沌的眼去辩亲疏优劣，现在一脚踏在泥潭，泥足深陷，这声安慰尤为可贵，他却不能要。 有一泽，看似如坑，诱人路之。踏之深陷，不可挣扎，愈挣陷之愈深。若有人救治，与陷之浅者可行，与陷之深者，不若不救，恐有险。 "乐乐，想要休息就休息呗，不过你要是在想接什么本子一定要让公司好好审核下。现在坏人太多了，千万不要随便接别人的本子，一定要问组里的人好不好，和谁搭戏，人不好就不接，咱们组合不缺这种戏。"阳阳语重心长地说。 郑博霖拍了还在喋喋不休的阳阳，这些话现在说好像事后诸葛亮的嘲笑。《你的眼眸》是崔明乐自己接的戏，公司审查了，也确定过崔明乐的意见，因为自己接资源提成要比公司分配的高，而且那时崔明乐心急了些。至于和组里相处关系，公司一再和剧组交涉，剧组答应的很好，新派的助理却反应崔明乐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安排。 崔明乐笑了笑说："阳阳真是长大了，还会照顾人了。" ☆、第 51 章 第二天开始HOP的工作就在镜头下展开了，两个公司的磨合期很短，相处下来很是融洽。 《一事》节目组对于除拍摄外的其他方面要求不高，几位前辈没有要求星级酒店，每人必须配备多少个生活助理，对于食住行方面也是亲和地表示和HOP一同就行。他们明确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真实。他们要拍出来的是真实的记录，不是粉琢玉雕的偶像生活。 凌晨1点，HOP的房车从摄影棚缓缓开出，宽敞的车内一群人陷入沉睡。摄像老师揉了把眼睛打起精神继续跟拍，刘志拿着台本和4人讨论明天综艺的录制。 明天的综艺他们是主场，游戏环节不少。 "女装环节，你们谁上？"刘志把眼睛从台本上抬起看向精神已经满身疲倦的4人。 车厢内很安静，几位前辈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薄毯。这时本应保持安静，但是明天下午节目就要录制，他们抓紧时间对台本，明天对流程才有更深的印象。 女装？困到脑子混沌的方亦默念这两个关键字，三遍之后才明白它的意思。 "我上吧。"阳阳打了个哈欠举手说，这种事他上最合适。 "我也行。"崔明乐轻声给出备选方案。他口袋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精神看起来倒是比其他3人要精神一些。崔明乐手指碰了下还在震动的手机又迅速拿开，抿了下唇，神色隐晦。 刘志看了下两人说："阳阳搞怪，性子也更放的开，更适合。乐乐扮王子吧，柏霖侍卫，小亦反派？" 众人点头领下个子的角色，商议了下要怎么演才能把综艺效果最大化，什么时候搞怪，什么时候走位，最后抓紧时间对了下台词。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入公司停车场，今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 崔明乐回到房间，依在紧锁的门后，从口袋拿出手机，红着眼睛按下接通键。 "你可真是能耐了，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这么忙，还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全忘了？！" 随着电流声嘶哑的男声吼叫着，带着醉意和失控的癫狂。 崔明乐握住手机没有回声，他以为接通之后会听到质问声、辱骂声，或者让他马上到酒店的其他声音，唯独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你说话啊！崔明乐，我被你蛊惑了。你这么久不接我电话，我居然先是担心你，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现在要见到你。" 本来打算铁石心肠到底的崔明乐在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物体倒地的声音后，冰冷地面具撕裂，他慌乱的伸出手想要去扶住电话那边的人。可只有微风拂过指缝，手心是空的。他焦急地说："不要着急，宁越，我很安全。你先坐下来，先坐下来好不好？" 等把想说的话说完，崔明乐才发现自己早就溃不成军，声音暗哑撕裂，眼泪早就流了出来。他深呼一口气，竭力平息下情绪软声说："我最近在录节目，10天，全程跟拍，不能随时接你的电话。我和你报备了啊，你忘了吗？" 被酒精麻痹到精神恍惚地宁越，被温声劝解了半天，才呢喃说："你不是不理我了？" "不是。" "那我给你公司寄的剧本你为什么不接？一起拍戏不好吗？"宁越下意识地问，问完半天都没有听到崔明乐的回复，他忙把手机举到眼前，眯着眼睛确认电话没有被挂断，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在剧组发生的那些不高兴的事。 李仲的威胁，贪得无厌地索、取，还有那个让两个人留下心结的事情。 "你不喜欢那样玩，以后我尽量不那样了。乐乐，你要知道我对你已经很好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人这么好过。他们，他们都不是真的，你才是，只有你是。" 什么叫好？崔明乐不知道，他以前不知道，不然事情不会成为现在的局面。他现在也不知道，所以还在跟电话那头的人黏黏糊糊、不清不楚地纠缠。 宁越却好像很清晰地知道，他觉得但凡自己做出一点点的让步就是对别人好，他从来不看别人的付出与努力。 "那个副导演，我让人把他打了一顿，圈子以后也别想在混了。我那次喝多了，才会让他进了屋钻了空子。你也是蠢，他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我没有让他去找你！再说我都没有介意，你被上了那么多次，我说什么了？！我介意了吗？！以前更疯的也玩过，你怎么就过不去了呢？多大的事。"宁越自顾自地说，凭借着七份酒气倒是把心里那些不舒坦发泄得淋漓尽致。 都是男人，不就图个舒坦，爽就完了。何必在这方面计较那么多，不是贞洁烈女，也不是结婚对象，黏糊糊个什么劲。资源他送上门了，上杆子去贴上热脸了，宁越觉得自己做的够多了。 崔明乐听到这，内心的怒火把胸膛里仅有的氧气燃烧殆尽，他深呼几口气，压着嗓子愤怒地说："宁越，是我蠢，我笨！我把能当着你面上我的人认成你的好朋友，觉得都是你的默许，不管自己多不情愿也不愿你生气。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怕你厌恶，不敢问，不敢发脾气，我是真的蠢！可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知道这种事，你做的出来！你为了开心为了尽兴会把我送出去，我对于你而言不就是个玩意吗？你不会顾虑我的想法，难道不是吗？！" "那是以前！崔明乐，你有没有心？我对你有多好，你不知道吗？"宁越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他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里面全是自己的付出和委屈。 这世上哪个最委屈？自己最委屈。 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事实能辩证。可真的要让宁越说出来他真的对崔明乐有多好，他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有多好，宁越瘪了嘴角。他把身边那些花花草草全清了，只留着崔明乐。那些乱七八糟的局也不去了，到手的本子他仔细地看，第一时间找找没有适合崔明乐的角色，这算不算好？ 崔明乐不再和醉鬼掰扯谁的爱多谁的爱少，等那边的醉话渐渐停歇才把电话挂断，然后给宁越的助理发了条信息，拜托他去看下宁越，等人回了消息才洗漱。等崔明乐躺在床上，这一年经历的事情不间断地在眼前流淌，他再次红了眼，闭上眼，拉上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午饭后，崔明乐一上车就被刘志拉到一边，刘志瞪着眼睛说："你要是真的想女装，你就上，王子让阳阳演也行。以前不都是直接怼吗，这怎么还偷偷哭上了？看着这两个大桃子，怎么上镜？" 崔明乐：......真的不是想女装。 ☆、学霸？弱鸡？ 录制场地在京都的一家游乐场，里面设施齐全，平时游玩的人不少。这次节目组早就把录制信息及行程曝光，所以即便是封场可游乐场外还是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粉丝。 HOP的车子在欢呼声中进场，几人进了临时化妆室。化妆的同时抓紧时间再次对台本，然后去常驻和其他嘉宾的化妆室打了招呼又简单的彩排了下，节目正式开始录制了。 录制期间状况百出，但好在主场的HOP和常驻嘉宾控场能力不错，且表面的尊重大家的都能维持，所以堪堪继续往下录。 直到一个比赛放狠话环节。除了HOP的另外一位临时嘉宾是亓甘，受曾曾事件影响的一位综艺明星。他以前和曾曾关系不错，经常公开约饭，但这次并未处在事件的中心地段，所以虽受牵连却没有被封杀。亓甘是综艺咖，粉丝不少，人设强大，敢玩敢说，综艺感很好，常年混迹在各大综艺，和各位导演的关系很不错，他也不怕没有活。 等PD把游戏规则解说完，嘉宾照例开始了放狠话。 亓甘神色轻蔑地抬腿往前跨了一步，拍了下胸前别着的"学霸"徽章，抬手指着方亦仗着距离远强行俯视说："我会让你们这群没上过学的弱鸡领略下被知识支配的恐惧，不要跑噢，敬业知道吗？也不要哭噢~眼泪是没用的。" 几位常驻嘉宾露出搞事情的表情，纷纷鼓掌大声叫好。 放狠话就是要狠，才会有看头不是吗。 方亦有些无语地看着百度身高174，实际170不到，踩着5cm增高鞋垫还敢俯视自己的亓甘，他拧眉往前走了两步。亓甘为了保持自己俯视的姿态，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大家：....... 阳阳忙走出来鞠了躬笑着说："谢谢哥，给了我们一个现场学习当场打脸要如何保持起码风度的机会。" 方亦止步双手插兜笑了下，其他3人也含笑神色如常，但心里都很不爽。亓甘的话不仅嘲了他们的学历还把组合以前的黑料再次翻了出来，等节目播出，有心人再炒一波又是一个话题。 亓甘听了阳阳的反嘲喊了一声倒好，双手拇指向下做出一个倒彩的模样。HOP4人脸上笑嘻嘻，心里MPP，众人也是一阵叫好声，气氛很不错。 导演在屏幕后笑了起来："这次请这小子真是请对了。" 游戏规则是以玩家在规定的游玩项目中回答问题，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为胜者。游戏是一个简易版的最强大脑，这对一直艹"学霸"人设的亓甘看似很有力。 一行人员分为两队，HOP一队，常驻和亓甘一队。场外导演拿着提卡说："出发有两条线路，其实难度差不多，但是为了娱乐性大家还是要抢一下的。先回答的一方优先选择线路，没问题吧？" 众人点头，导演接着说："首先这是一道小学数学题，小学哈。请听题：一口井7米深，有只蜗牛从井底往上爬，白天一天爬3米，晚上下坠2米。问蜗牛几天能从井里爬出来。请回答！" "3-2=1，所以......？"一位嘉宾小声说，但他呼之欲出的答案还没说出口，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女嘉宾挑着眉迟疑地说："不会这么简单吧？" 她虽然话里有疑虑，但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就节目组这德行不会的，肯定不会！ "5。"方亦大声说道。 还在质疑节目组的用意的两人，看了一眼身前的亓甘，果真不能立flag。 "HOP先选。"导演组的人例行公事地说道。 亓甘倒是没有一点恼怒，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我刚想说来着，算了，让他一次！" 和队员围在一起看线路的方亦抬眼，神色淡淡地说："下次可别这么客气了。"对于这个嘲笑他们学历的人，方亦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HOP另外3个相视一笑，他们觉得方亦真的变了不少。 阳阳喊着要选密室解密那条路，没有人反对，于是大家就出发了。HOP的第一题要在过山车上回答题目。 阳阳全程啊啊啊，噢噢噢，崔明乐全程照顾自己的发型，郑柏霖双手紧紧抓着前面的扶手，全程面无表情，好似特别淡定。 方亦扎着苹果头，小辫子在风中飞舞，前面的喇叭读着题目："没有发动过山车......" 阳阳："啊啊啊~~开始了啊~~！" 过山车冲向第一个高坡，方亦淡定地吼道："大声点！" 阳阳提高了一个分贝："啊啊啊！！！" 读题的导演：...... 车子停了下来，题目刚好读完，方亦把吹在前面的辫子扔在后面说："势能。" 虽然他的表情很是优雅，但由于几乎被吵到几乎失聪，不自觉用了极大的音量回答问题却不自知。处在旁白位置的导演：我的耳朵哟~ 题答完3人被放行下了车，可郑柏霖却依然淡定地坐在座位上没动。极度兴奋的阳阳抓着神色还算正常的崔明乐叽叽喳喳地不停说着话，等了半天见人还不动，3人回头看向郑柏霖。郑柏霖岿然不动，这时操控室里一阵铃声响起。 阳阳眼睛一下睁大惊喜地说："哥是想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吧，哥！" 郑柏霖猛地站起身，抖着腿慌不着路往下走。 其他3人：....... 推开密室的门，作为智囊方亦率先进入房间，他闻到房内浓烈刺鼻的气味皱着眉掩住鼻尖。等剩下3人进入房间之后，门自动关上，接着房间内想起警报声。 "请各位利用房间内的线索尽快解密，要求说出作案方式，被害人与杀人者之间的关系。20分钟内如果不能解开，将会受到她的惩罚。倒数计时开始。" 4人围在一起，郑柏霖环顾四周说："大家分开寻找线索，但要注意2点，1不能随意破坏现场，2及时分享信息。" 房内光线昏暗，一切好像都被迷蒙的雾气笼罩着，视线不清晰，嗅觉就格外有用。随着刺鼻的气味迅速消散，一丝甜丝可怖的血腥味拢上鼻尖，带着不可言说的恐怖。 阳阳有些害怕地拉着崔明乐的衣服，小步地跟在崔明乐的身后，他轻声问："哥，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恐怖是会传染的，特别是自己心里已经暗示会有不好事情发生的时候。崔明乐闻言往前走的步伐一顿，一时也有些举步不定。 清冽的声音紧接阳阳的话说："我试开下灯。" 接着房间内被温暖的灯光照亮，阴霾和透不过气地感觉和黑暗一起消失。阳阳回头看了一眼，刚把手指收回的方亦，悄悄收回自己紧紧抓着崔明乐衣摆的手指，崔明乐也长舒一口气。 方亦观察房间，他们眼前是一间生活气息很浓厚的客厅，桌子上放着半开口的零食，沙发上随意地放着几件衣服。墙面挂着一幅中世界的油画，方亦盯着画看了一会才转头看向别处，如果没有角落那具尾巴系着一团棉絮的假猫尸，这个房间或许还能称得上是温馨的。客厅后面是一座屏风，半透明的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后面有些什么东西。 阳阳和崔明乐在客厅随意查看了下，避开屏风到旁边的卫生间去了，方亦和郑柏霖走向屏风。后面自成一个小空间，是休息室。临窗是一张床，一具穿着睡衣假人躺在床上，假人能从发型及某些特性看出为女性。假人身上并没有血迹，没有五官的面上莫名透着可怖。郑柏霖只看了一眼，迅速转头看向他处。 方亦看到床头柜上的氯硝、西泮的药瓶，然后转头看到正对着床的墙面上有一张没有眉眼鼻子只有微笑唇的亲密幸福合照。床头柜上放置着一块精致的小圆镜，方亦俯下身子，在离女士极近的角度看向圆镜，圆镜里是男人微笑的脸。 郑柏霖很是不解地看着方亦的动作，却没有出声询问，他走到衣柜处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细节做的很不错，里面有各种女式的服装，还有几件很少的男式服饰。 两人再次回到客厅，刚好遇到从卫生间走出的阳阳和崔明乐。 "哥，洗漱用品是两人的，男女各一份，同居关系。"阳阳说道。 "可是男式用品明显没有女式消耗的多，可以推断出男士并不常回家。"崔明乐补充道。 "房间内是女尸，男人不在家，房间内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男人有很大的嫌疑。"郑柏霖说。 "玩家触发剧情，作为第一嫌疑人警察询问男主人的活动痕迹，得知男人在昨晚9点出门，期间有人可以证明他并未出去过，但女人的遇害时间为晚10点后，他有充分地不在场证明。"没有感情的提示音说道，"注意注意，已过去10分钟。冤屈未能得到平复，它很生气。" 接着诡异的音乐声在屋内想起，还伴随着各种鬼片常见的尖叫声。 阳阳一把抓住崔明乐的袖子，惊慌失措的眼睛一个劲往屏风后面和屋内其他处的黑暗处瞄，崔明乐也握了下自己的手指。 郑柏霖皱着眉，像是无法忍受地说："这个曲子做的不怎么样。" "有点吵。" 两人点评完往另外一间还未探寻过得厨房走去，方亦蹲在煤气罐旁边仔细看了看，然后起身，两人走了出去。 "男人是杀、人犯。"方亦走到屋内中间说道。 "女人有长期服用安眠药的习惯，男人等她用药之后给猫喂食了稀释过后的药水，"方亦说着用手指了下客厅桌子上放置的一杯有些浑浊的水，"他拔开煤气罐的管子用棉花堵着管子，再把棉花系在猫尾巴上，等药效过后，猫就会走动，煤气就会泄露。" 剩下3人回想起刚进门时那刺鼻的气味，确实是煤气味。 "他们应该是不忠的夫妻关系。" "玩家请说明。"提示音用毫无起伏的音调问道。 "《阿尔诺芬妮夫妇像》描绘的是一场婚礼，"方亦指着客厅墙上的画说道，"画中新婚夫妻做着宣誓彼此忠诚的手势，脱掉的鞋子代表圣洁，体现着庄重，脚下的小狗代表忠贞。" "但后面墙上的小圆镜里没有小狗。"方亦抬眼看着屋内的监视器说，"屋内也有一面圆镜，从女尸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的脸。不忠的人是男人，他们是夫妻。" "叮咚，完全正确，介于玩家解密完整度很高，奖金提高5万。如果玩家获得第一名，捐赠给山区小学用于改善他们午餐的费用将提高为25万。" 提示音话说完，4人开心地欢呼了起来，接着门打开，他们很开心地走了出去。 于此同时，另一队的人坐在摩天轮里拿笔算着一道高中数学题"一个摩天轮直径24米，其最低座1米离开地面，每12秒完成一个完整的旋转，小明乘坐在摩天轮的最低点。1、求出随时间的推移，小明与地面的高度的方程式。2、求出4秒后小明距地面几米。" 一名嘉宾看着拿着笔写画的亓甘小声嘟囔："这已经第3圈了。" "你行你上，BBB有用吗？"亓甘扔下笔瞪眼说道。 "我不行，我高考走的艺考，数学成绩特别差，最重要的是，"嘉宾翻了个白眼不嫌事大地说，"我不艹学霸人设。" 亓甘：.....你也知道是人设，哼哼，我不生气！ HOP的最后一站是蹦蹦床，4人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站在蹦蹦床设备前，导演拿着卡片说："请各位到设备上听题。" 他们先是很矜持蹦了起来，其实两只耳朵竖得直直的就等着题目了。 导演和身后的策划对视了下，耳麦中另一组的导演说："要不你拖拖，这边又卡在第二道上了，这差距也不能太大了，不好看。" 导演挥手说："增加难度。"于是旁边有人拿来了很多海洋球往里面扔。 大家一会就玩开了，郑柏霖带着阳阳、崔明乐捡球回击，把方亦围在中间。 "提起蹦跳不能不说到袋鼠和兔子，我们这题就是袋鼠和兔子比赛，袋鼠每次跳4又2分之1米，兔子每次跳2又4分之3米，它们每秒跳一次，每隔12又8分之3米有一个气球，先踩到气球者赢。若一只获胜，另一只跳跃了多少米？" 导演题目念得又急又快，连提示都没有，他想着，哈哈哈，听不清吧，再来一次！ 方亦歪头躲过一个海洋球朗声回道："40.5米。" 导演：他是不是偷看过题目？？？ 比赛结束，亓甘也是真的输得起，哈哈笑着就认了输，却放言自己只是输了这一场，等他回家学好数理化，再和HOP一战。 对战过后接下来就是纯娱乐的表演环节。主要是HOP最近有两名队员业务涉及到影视业，也算是一种宣传。 等结束录制，已是深夜。方亦回到车上，第一时间接过手机看有没有程铎的消息。 程铎：闲了回趟家。 方亦看了下时间，悠悠叹了口气。他尝试着回了条消息过去：睡了？ 倚在床上看书的程铎感觉手机震动伸手把手机勾了过来，不自觉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迫切。看到消息，他抿着嘴回：视频？还是我去接你？ 方亦秒回：在车上，让刘叔半个小时后到公司门口。 程铎这才勾唇笑了笑：好。 ☆、秀了一把 明天上午公司没有其他安排，下午方亦有个人的广告拍摄，他的自己的代言费比整个团的都要高，但还是接了几个个人商务代言。 《一事》最近的素材收集的不少了，节目组松口只要不耽误正常拍摄，艺人可以夜间出去。 到了公司，方亦跟刘志报备后，自己戴好口罩等不及电梯，自己一步三层阶梯的往下跳。 深夜的京都寒气坚守阵地的四处发威，方亦在冷风中抬头一眼就看到柠檬公司正门处停着一辆很是普通的黑色越野车，他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车内的灯亮了起来，程铎含笑看着眼前的青年。 自那天把人接回来，程铎已经3天没有见过他了。时间真的是个其妙的东西，有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时月余不见，明明等待期间那么难捱，但在相见那一天所有的等待都从苍白无趣中开出花，变成晃眼的彩色。这3天，程铎的时间是缓慢的、焦急的，直到此刻他的心才一下平静了下来，很安心。 方亦何尝不是，他觉得空气都变得美妙了起来。车灯变暗，方亦凑过去靠在程铎的身上，把头埋在程铎的肩窝，长舒一口气。 程铎没躲，还没有顾虑地亲吻了下怀里人儿的头顶，口中轻声问："不怕有狗仔吗？" "从未怕过。"方亦没动坚定地说，"我充下电，好吗？哥哥。" 车内变得安静，却流动着令人心安的气流。 五分钟后车子发动，方亦话很多地给程铎说起今天录制节目的趣事。 程铎等他笑着说完，轻声问："你答题反应真的很快，有没有想过回学校？" "想过，这也是我想和你商议的事情。我想等电影拍摄结束后，请假回校咨询下学籍的事，如果可以我想参加高考。"方亦坐直身子，正色说道。 "艺考吗？打算学什么专业？"程铎觉得方亦有自己的想法，于是直接问道。 "不是，初步打算物理或者计算机编程。" 程度吃惊地望过去，然后迅速收回视线往前看，毕竟他还在开车，但吃惊是真的吃惊。 "为什么是这两个？"他语气中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和不解。 "物理我自己挺喜欢，计算机好找工作。"方亦纠结下还是把真实原因说了出来。 "物理其实很不错。"程铎忍不住笑出了声，给出自己的建议。好找工作？ "我也觉得物理不错，但以后的就业率也要考虑的。像艺人挣得不少但还是不稳定，连个五险一金都没有。"方亦皱着眉说。 程铎笑的止不住，他轻摇了下头叹气说："这个作为老板我得解释下，公司为你们投的是大额商业保险，你们是有保障的。" "我不是说柠檬福利不好，商业保险还是没有五险一金有保障啊，保险公司不能和国家比。"方亦言之凿凿地说。 "对对，这个我双手同意。"说完程铎笑了半天，好不容易忍住笑之后正色说，"这事我和魏文泽说，你不用和公司交代，只管去做。作为偶像团体，只是宣传出名要趁早这种说法，并不妥。好好学习，也是一种正能量。但是，如果不解约，完全把公司的业务丢掉也不现实，毕竟合同还有6年。"说着程铎握了下方亦的手，柔声说，"或者我可以......" "我可以兼顾的。"方亦回握下程铎的手焦急地说。 程铎笑了下说："别急，我说完，反正都是我的钱，不过左手到右手走个过场。" 方亦：无法反驳，好有道理。 "我知道，但既然做了一定要做好，我可以兼顾就不会轻言放弃，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我从来没有想过解约，我们是团队。" 程铎把手从方亦手中抽出揉了一把他的头，柔声说："不要太累，我很想你，你有我。" 方亦看着看着前方的人，忍不住地想要去抱下他，亲一下，就是很单纯表示自己的喜欢，不带一点的色、情那种。 "我打算把公司的业务交接下，逐步减少工作时间。以后能不能在学习、工作之余抽出一些时间给我？我看到你就很开心，我还很贪心，想把这份开心继续下去，我很需要你。"程铎把车子开进院子内的停车场，在柔和的车灯下轻声说。 方亦凑过去，两人接了一个让人气喘吁吁地吻，他哑声说："我所有时间都是你的，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没有时间，不过是在各种需求中排序不够靠前而已。只要你需要，只要你开口，所有的都是你的。 程铎和方亦额头相抵，两人笑了起来。 HOP就这么脚不沾地地忙了1周，《一事》的导演提议大家在晚间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大意就是说说感想。 "你们也真是累，我录了这么几天，睡眠越来越差，听力也是越来越不好了。"一位大家边掏着耳朵边说，粉丝的尖叫声真的太大了，HOP又是难得合体，无论到哪都是被一窝蜂地被围着。 "是啊，睡的那么晚，原来我们阳仔这么可怜。动不动就被迫营业，不想笑的时候必须笑，被问难听的问题还要有礼貌。我最受不了这个，我要是能骂人绝对当时就骂了。"影后大妈很是火爆地说。 "真是行行都有难，行行有门道，爱豆也不好做。" "不过，喜欢你们的人那么多，你们一定要好好做榜样！一定要把我们《一事》的精神传递下去！旁人都说你们爱豆、偶像是昙花一现，我不这么认为。不用心、心有旁骛的人无论做哪一行都不能维持下去，这不是行业的问题，是人心的问题。当然，咱们也没有必要把火与流量看得太重，你们按下心浮气躁，好好想演出排序，电影排名，输赢就那么重要吗？不见得，影响和对人的带领更为重要。现在的年轻人喜欢朝三暮四，见到帅的无论男女都是老公，见到好看的无论男女都是老婆，有钱的不管年纪都是爸爸，全国上下只要有点名气的他总能沾亲带故，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浮躁，要为自己的身份位置负责。" "是啊，这个影响一定要注意，前段时间那个曾小鲜肉的求锤事件闹得多大，给我们圈里带来多不好的影响，即使我不说你们也都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的粉丝也都是孩子。记得我小时候榜样是闻名世界的学者、科学家或者是在某个行业的领军人物，现在的人的榜样却是各种各样的，其中不乏被人营造出来的某个人设。我这样说，不是否定你们，而是希望你们能担得起这份喜爱，要传播正能量。不要因为别人的喜欢就去为所欲为，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这样是不对的。" HOP4人坐姿端正很认真听者几位大家的话，等话音一落，4人鼓掌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大意很是赞同，引以为戒。 铭记使命，砥砺前行。 时间迅速来到了HOP四周年晚会这天，晚会由山竹全程直播，并且请到了几位重量级嘉宾，很受媒体和众人的瞩目。 晚会在京都一家大型会场举办，场内可容纳10000名观众，而发行的9000张门票10分钟内被抢空，黄牛票还被炒到价钱翻翻。 这天4人在后台化妆，有录像机正在直播，还有《一事》的随身摄像，本就不算大的化妆师被挤的满满当当。 上台前4人再次围在一起，郑博霖伸出手，阳阳敷上，崔明乐、方亦紧随其后，4人相视而笑："加油！加油！" 从男团出道时的第一首歌开始，场内就响起了大合唱，粉丝的尖叫声不停。4人分开而站，环顾四周，内心不由得都有些感慨。 在晚会的最后一首慢歌的时候，主持人上台让HOP4人说下感想。 郑博霖拨了怀里的吉他，扶着自己面前的话筒笑着说："我今天很高兴，特别高兴，连自己最喜欢最珍藏的老婆都带过来了。" 他话音一落，下面就是一阵唏嘘声，郑柏霖口中的老婆是他的话筒。他有很多老婆，粉丝不会吃醋的那种。 郑柏霖等大家闹完，感慨道："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我们已经认识4年了。我希望属于我们的共同的时间能慢一些，再慢一些，慢到以后我们和你们总有回想不完的回忆，那些好的、可爱的都属于我们。" 有粉丝红了眼，大喊郑柏霖的名字。郑柏霖站起身红眼鞠躬。 一大批举着粉色荧光棒的粉丝大喊："方亦！方亦！" 方亦看到导演示意举起手里的话筒，他的眼睛看向坐在第一排中间的程铎很是开心地笑了笑。这一笑，会场的尖叫声简直要把房顶掀开，方亦看着程铎侧了下头，忙举起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小点声。" 尖叫声再次响起然后迅速降低，方亦回头看了一眼晚会的主题，说道："今年很忙，一直都在工作，但忙碌说明还有工作，有工作还是比较开心的。除了分开的时候很想你。" 突然的表白，让场内响起方亦双手按压都压制不住地尖叫。 一个响亮的女声在尖叫声大吼："1哥，非娶不撩！" 阳阳当场笑了起来，他说："你这声音，啧啧，我还以为你抢了我的话筒。" 全场爆笑。 这时方亦冷淡地说："不是说给你听的。" HOP其他3人笑着摇头，看吧，救不回来的。 不过，显然台下的粉丝很买账方亦的冷淡，她们尖叫声更为响亮："我知道，说给我的说给我的！！！" 程铎看着一脸不爽即将暴走的方亦无奈地笑了笑，方亦有些不开心地盯着自己，他只好点头无声说："给我的。" 方亦这才笑了起来："嗯，给你的。" ☆、第 54 章 后台的刘志：！！！！！这又要搞什么！ 方亦的耳麦里刘志咆哮："有什么话你下台再说行吗，别耽误时间，快点！" 方亦放下话筒，不再理会让他多说两句的粉丝。 台下的观众：......到底是不是给我的？？我觉得是的，那就肯定是的！！！ 崔明乐看到导演的示意，他双手拿着话筒，张嘴之前先把话筒在手心转了一圈，台下为数不多拿着蓝色荧光棒地粉丝喊道："乐乐，加油！" 粉丝整齐的声音喊道："乐乐，不要怕，你有我们！" 崔明乐眼睛一下红了起来，他开口，声音嘶哑，第一个字变成不成语调的哽咽，起身90度鞠躬说："对不起。" 崔明乐的一句话将现场的氛围调到了另外一种氛围，生活也是这种，猝不及防，喜怒哀乐来的总是没有预兆，不给人缓冲的时间。 郑柏霖、方亦、阳阳没有迟疑紧跟真站起身，郑重地鞠躬。站在崔明乐身边的阳阳揽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场内回荡着粉丝齐声地话语"乐乐不哭！" 崔明乐平复了下，红着眼摆了下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说："我不想在这天哭的，我没哭，但道歉的话是一直想说的。昨天和几位前辈聊天，他们说到偶像的意义，当时我就很羞愧。以前我不能理解这些，总觉得如何做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考虑过你们。"崔明乐说道最后转眼看向团队的其他3人。 "不，乐乐，你很好，你不收我们的礼物，你不让我们刷礼品。你好好拍戏，你很好！" "我们都是这么做的啊，这是工作是职业，也是公司明令要求这么做的，这是应该的。我说的是......."那些你们不知道的事，那些被隐藏的事。 崔明乐的事情虽然其他3人没有过问过，但其中的细节却都有知晓些。 年前，失去工作的李仲，不敢去找宁越，于是拿着手里的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去勒、索崔明乐。崔明乐在公司和李仲的鬼话间选择相信李仲，那时他手里并没有太过存款，于是跟3人都借过钱，只有阳阳过于担心多问了几句，方亦和郑柏霖没有揭露崔明乐蹩脚理由，只是在打款的时候提醒他要保护好自己，遇到麻烦要记得公司和他说过的话。 贪婪的人心没有自觉收手的那天，不劳的索取也只分从未张口和无数次伸手。李仲是个无底洞，至少刚出道一年的崔明乐是无法满足他的。而崔明乐不敢和宁越说起这件事，遇到有关宁越的事情，他总是蠢的，他深深陷入了自己背负一切的自我感动中，泥足深陷。 最后这个大麻烦是柠檬出面解决的，李仲受到惩罚被封了口。 当时柠檬高层开会，有人提出将崔明乐剔除。公司最后隐秘地询问郑柏霖等3人的感想，3人一致不同意。 "他在这种情况下被赶出去，就代表被除圈。我还是那句话，处罚我愿意承担一部分，能不能先不要做最坏的打算？" "哥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吧？" "我们站的位置不同，所以考虑的角度也不同。你要是问我，我当然想，请不要在有回旋余地时放弃任何一个人。" 崔明乐长舒一口气，他略微仰头，眨眼压制下眼睛里的潮湿接着说："我以后会很乖的，在今天我立个flag，以后再做决定一定先为你们考虑，谢谢！"崔明乐最后的话是对粉丝说的，也是对其他3人说的。4人相拥。 阳阳偷偷擦了擦眼角，作为最后一个发言人，他先是大笑了下缓解下现场的气氛，然后说："我首先要谢谢我的公司、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哥哥们，然后谢谢我的助理。" 导播切换画面到台下的助理身上，助理带着口罩，他当时就冲阳阳鞠了一躬，阳阳忙回了一个。 导演把话筒递了上去，助理盯了下接了过来，磁性的男声说："我才要谢谢你，所以不要再胖了。" 阳阳害羞挠头，全场再次哄笑。 节目结束之后，《一事》的录制也跟着完结了。虽然已经深夜，两组人还是决定聚餐。毕竟这次分别之后，以后再想凑得那么齐，很难了。 程铎没有去，他打了招呼就先回了家。这边方亦刚一脸不舍地送走了人，拿起手机编辑消息，他按下发送键，那边程铎的消息就来了。 方小迪：10分钟之后我让你助理给我电话，然后我就回家。 男朋友：30分钟之后我给你电话。 环境不同的两人，看到意思差不多的消息不由地都露出了笑。 方小迪：30分钟太久了。委屈委屈 男朋友：那20分钟吧，机会难得。 聚餐开始的时候，HOP已经上了热搜榜，除了4人相拥热泪的词条外，还有一个热搜词"花海"。所谓花海绑在HOP名下，那含义自是和它原有的含义不同。 HOP只有4人，但粉丝的种类却是分门别类，首先有团粉，再者有唯粉，延伸出CP粉，还有颜粉、事业粉、妈妈粉、姐姐粉、女友粉等等。而这次的花海主要是唯粉搞出来的，郑博霖的粉丝用的是红色荧光棒，方亦的粉色，崔明乐的蓝色，阳阳的橙色。 当晚粉色占据大半场地，几点的蓝色点缀在斑驳的红、橙间。最为不妙的时候，热搜正热的时候，有娱乐工作室曝出方亦在聚餐中提前立场。 一哥是我的！：我家孩子不是被针对了吧？ 没有用处的团子：看吧，什么兄弟情深不过是临场做戏，追星女孩的眼泪不值钱，追星女孩没有心，什么鬼话都能信。 当提棒摸上程铎腹肌的方亦刚听到手机铃声的那刻，差点扬手把手机扔到墙上。还是程铎轻声的话瞬间让他消了火："快点把事做了，我们继续。" 方亦听了刘志的话，直接把电话挂了，1个小时候他才很是敷衍地发了一条澄清。 HOP方亦：我赶着回家，不要乱想，不要在休息时间打扰我做大事，谢谢。 很是冷淡地语气，还带着被迫营业的不耐烦，最让薏米无法忍受的是，连个自拍照都没有。 ☆、进组 距离方亦暗灭手机屏幕已经很久了，没有开灯的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 程铎倦极了，精神却很清醒。他闭着眼感受着抱着自己的方亦还在细细的吻着自己的侧脸，方亦的唇很软，亲的很小心，仿佛自己是件珍稀的易碎品。被这么小心翼翼的珍重，程铎心像是塌了一个角，里面同样是柔软不成样子的心意。 程铎缓缓勾起唇角，举起手指，他刚一动，方亦稍稍起身哑着声问："吵着你了吗？" "没睡。"程铎应了一声。他按下按钮，窗帘缓缓拉开，月亮垂下，天色蒙蒙，只有启明星闪闪地亮着，依然是要破晓了。 程铎看着天色，思绪有些飘散。他有些不解地回忆自己怎么就醒着过了一夜？时间好像在小朋友悄悄地不舍中加速了流逝了一样。 "怨我，睡不着就忍不住想要去招惹你。"方亦还没被人指责，自己倒是委屈了起来。 可不是怨他，本来回来的就晚，回来之后两人折腾一番倒是把他折腾精神了。想着天亮就要回组了，不知道为什么更是睡不着了。趁着夜色细细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就抱得紧些，悄悄亲一口，咬一下。满心想的都是，要是能带走，自己不用离开该有多好啊。 程铎伸手揉了一把方亦的头顶，接着他就听到小朋友撒着娇说话。 "还要闭关2个月呢。"方亦悠悠叹气。 电影预计拍摄时间6个月，前面3个多月是要闭关的。方亦这次之所以能请那么长时间的假也是因为提前做好了报备，也是导演卖程铎的面子。 程铎笑了笑，伸手点了下方亦的眼角的痣说："我一个月去探一次班，刘导许给公司的权利。" "嗯，好，我等你。"方亦忍不住又亲了上去，轻轻柔柔地吻过程铎的脸颊，再到嘴角，最后落在了眼睛上，程铎的睫毛很长，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在唇边颤动的感觉实在太好，方亦忍不住亲了一下又一下，直到程铎被亲的吃吃笑了起来。 "怎么就亲不够呢。"方亦仰面躺在座椅上低声说。他回忆起站在浴室外看自己洗漱的程铎，一颗心就酸的不行。方亦懊恼地把衣服帽子盖过头顶，歪着身子靠在车垫上，眼睛跟着心也酸了起来，真真是没出息极了。 人越长大归属感就会变得越弱，因为长大了有羁绊的东西就多了，有限的情感就会被分裂成碎渣渣。更何况方亦这种情感本就淡薄的人，这一瞬间的鼻酸，真的让他猝不及防。 方亦扬手盖在眼睛上，喉结滚动，心想：咳，拍完这部戏就放个蜜月假吧。 回到组里，导演并没有给方亦适应的时间，他再次过上了迷幻的生活。赶牛、喂猪、割草，若不是随身有摄影机，他都快觉得自己就是这么生活的了，而京都的那些事全是他的梦，真的很迷。 "哎，小方，你看那傻B在干嘛！"章佳松单脚斜跨歪歪扭扭地站在村口对方亦说道，说话的时候还用手肘捣了下方亦的胳膊。 方亦抿了下嘴角转头看向章佳松那个专属名词的刘晔，刘晔的助理每天为了进组看一眼刘晔可谓是无不用所极， 刘导被烦的够够的，眼看着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刘烨的妈妈进组探班。今天刘烨戏份不多，这时母子两个正和副导演吴川大声说着话。 "你们这环境也太差了，眼看着这温度都上去，瓦房里就只有风扇，连个空调都没有，这怎么住？！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话说的真是不好听，周围几个村民脸色一变，几乎都要上去理论，最后被人拉住，几人大声用方言嚷着骂人的话被拉走了。 刘晔一点不以为然，抱着手臂看着自己的妈妈为自己争取权利，嘴角还扯了下冷哼一声。 "姐，不是不给小晔装空调，是村里的线路带不动那么多的大型电器。本来组里大型设备就不少，再负担那么多的电器，线路负担不了。不止刘晔房间里没有，除了导演和主演外都没有，我屋里也没有。"副导演事无巨细地说道。 "你别说自己的事，你先和讲讲什么叫主演？男二算，男三就不算了吗？！你们这是怎么分的？看不起谁呢？不然就让他自己演完，还请别人干嘛！" 方亦啧了声，吃瓜都能飞来一顶锅。 章佳松不嫌事大的笑了起来："看看，人家眼红你呢，来！搬出你家铎铎吓死他们！" 方亦：....... 吴川看着事情闹成这样，火气也上来了："你和刘晔也是在圈里待了那么多年了，男三和男二的有待遇差别是罕见的事吗？！再说现在天气没到必须开空调的季节，还有一个月封闭就过了，你们再来组也都是短期补镜头或调整了，就这么几天怎么就熬过去了？当初你们来试戏的时候，可没那么多的事！" 听到这，刘晔也瞪着眼睛开了口："这是待遇的问题吗？这是空调的问题吗？" 他助理看着场面马上闹得不好看，忙两边周旋，最后好说歹说才把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里。 方亦神色淡淡地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抬手用手遮了下。 "哎，你还能45度仰望太空装文艺呢，你就不急吗？"章佳松又用手肘撞了下方亦问。 "急什么？他想挣就能挣得过去？作怪。"方亦双手插兜淡淡地说。 不是空调的事，不是待遇的事，那自是不能明说的事。方亦从周年活动时候消息就专心拍新了，而他本来就鲜少新闻，这段时间各项数据都有所下降，而且他只出演了一部网剧，资历也是硬伤。刘晔一部上星剧正播，虽是男二，但在却献上了荧幕初吻，现在讨论度特别高。不管是说他年纪太小不适合吻戏，还是说他吻技高超，数据是很好看的。所以这家的心思就活了，毕竟番位也是可以改变的不是。 加之投资商是青柠，而柠檬公司是独立的一家娱乐公司，两者间的关系，非有关系之人，不知是常情。 三人聊得并不开心，从休息室出来时脸色都不好看。 晚间有大夜戏，是电影里的重头戏。有几间已经谈好价钱的房子今晚还要被小火烧一下，夜里人声鼎沸，可有人却在这时候掉了线。 拍到一半，副导演脸色很不好的走到导演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方亦打眼看了下，转头看向一边。 "刘晔非要住方亦那间房，他说这件事要是今天办不了，他今天就拍不了了。"副导演没想到这孩子心这么大，就这么撂了摊子，可机子搭起来了，大批的群演都等着了，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时间啊。 "他还反了他！他真以为他是谁了？！像他这种人还能拍戏，就别出来了在家里当皇帝不行了！"导演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副导演忙轻声劝说："刘晔刚播的那个剧反应不错，现在正火，这时候最好顺着他点。" "他火，就他这样能火几天，他当我是他妈啊，就惯着他了！" 章佳松这时候凑上去打着哈哈说："导演这话说的不对！" "哪不对？你不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导演没好气地吼着。 "你要当也只能当爸爸，当什么妈啊！"章佳松笑着说。 ☆、闹剧 主导气的更狠，扭头拿着手里的东西一挥喊道："开拍，找个人戴个头套把刘晔的戏拍了，他爱来不来。这里谁和他关系好就把话带过去，他明天要是不来，以后不就用来了！" 这顿火一发，夜里的戏过得就特快，没人敢在这时候去触霉头。 天快亮的时候，戏才结束。方亦上了车开始卸妆，这时外面有人敲窗户，副导演吴川在外面轻声问："小亦睡了吗？" 方亦没应声，他仔细把脸洗干净了，才擦着手走到车门边把门打开。他看着门外的吴川说："吴导，快进来，这天气早上还挺凉。" 吴川应了天气冷的话，进车先是"呵"地赞叹了一声，说："都说小亦的车好，今天我也算是见识了。这车真宽敞，都不用低头。" 方亦招呼说："坐，吴导。"等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才开口接着说，"公司福利好。" "是，柠檬确实厚道，不过你也混的好。流量、演技都不缺，这戏等播了肯定不少圈粉，值得人捧。你们是千里马和伯乐，缺一不可。"吴川打着哈哈，脸上的笑意却没入到眼底。他两只手在腿间使劲搓了一把，心底一个劲的盘算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开口。 方亦是个性子冷的人，但还算好说话，平时待人接物虽不说多亲密，但该有的礼貌从来没有短过一分。这种人其实要比那种一上来就哥哥老师的叫的人要好相处，就像刘晔那种的，刚相处的时候把所有的好都给你展示了遍，最后紧要关头甩着性子真是要了人命。 刘晔托人认识的吴川，然后吴川开口推荐进来的，虽说试戏什么一步没少，但刘晔却口口声声把吴川当成了自己的恩人。小东西没断过，还有不小的红包也送了过去。所以，刘晔的话，主导不当回事，他却不行。昨天他耐不住发了火，晚间刘晔的助理把软话一说，吴川还真的就没法不管了。加上导演的那句"谁和刘晔的关系好"，真是让他的心坠进了寒潭，一根绳上的蚂蚱，还能真看他作着去死？ "吴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累了一夜了，困了。"方亦打了哈欠说道。 "唉，这话我说的可能不是很合适，但是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小亦啊，有时候适当的妥协其实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 "这话我听不明白。"方亦手机响了下，他忙拿起看了眼，是程铎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休息。方亦看到消息眼神就柔和了起来，他回着消息直接说道。 "还是刘晔的事，他年纪小就喜欢争显这些东西。其实我昨天也说了，现在还不到用空调的时候，还有一个月戏就差不多了，其实真的用的也没几天。"吴川看了一眼神情不错的方亦接着说，"特别是小亦你，你比他早进组将近半个月，更是用不了几天。所以，你看能不能跟他换下房间，这样大家都好看。戏也拍的快些，早结束早回家享福，总比在这受罪强。" 方亦回完程铎的消息才把眼睛从屏幕上拿开对吴川说："这是刘导的意思？" 吴川一愣，话语变冷说："是谁的意思不重要，都是为了剧组好。" "不换。"方亦冷冷地说。 "方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为剧组想想吗？今天的戏没拍好是因为什么？！要是换了，不就能正常拍摄了吗？如果刘晔不来，那还能真换人吗？刘晔出道多少年了，他的大粉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粉丝有多少我不说你也知道。再说凭你的资质现在耍威风是不是太早了点！"吴川扬起眉大声说。他长的五大三粗，横眉的样子还有些吓人。 方亦把手机放下看着吴川说："不换，吴导不送。" "方亦，你别以为刘导看得起你你就能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才进圈多久？！做人还是低调些好，现在上到投资商、下到剧组场务哪个都是好得罪的？不说其他的，你看刘晔公司对人家多上心，经纪人助理从来都是不离身的，这么看你公司对你也不见得有多好。你以后如果有天想要跳个高枝，有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你也别说自己就能一直在一个公司，你们那个组合以后总要单飞的，组合的事多，你还是专注拍戏的比较好。" 方亦低头听着吴川的话，等人话一落才开口说道："原来川哥还负责拉皮、条，不过，我还真用不上。" "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吴川恼羞成怒地说道。 "什么是好话？伸手抢东西的是好的，不给的就是赖的？这个房我不让，不行你去和我不负责任的公司谈，或者刘导亲自来。剩下就免了。"方亦这下把话说完了，也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第二天周姐带着东西就直接进了组，既然有人能天天进组伺候人，周姐觉得这么大的组不多自己一个。 这下主演3个都有助理了，总不会有人再说不来助理的公司不重视自家的艺人了。 刘晔虽然进了组，但态度很是消极，拍戏吊儿郎当，明明演的是正派，那总是站不直、帽子戴不正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反派。 就在这么个时间，程铎来探班了。 这天方亦如往常一样起的很早，他沿着村子的大路跑了两圈，听着英语听力往回走。在剧组食堂外见到蹲在门口处吃早饭的刘晔，刘晔见到他眼睛一翻，一个不削的表情露了出来，从调房间后他便不再掩饰自己的不满了。 方亦往旁侧了下身子，本来打算从一旁转过去，没想到刘晔身子一顿直接把手里的碗往方亦脸上扔了过去。 方亦眼角看到一个东西往自己身子飞过去，抬脚就是一个侧踢，碗里的饭泼了一半到方亦的身上，可一半连着碗结结实实砸在了刘晔的鼻梁上。 "哎呀，我的妈啊！都来啊，打人了啊，这还怎么拍戏啊！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剧组！是黑涩会吗？！"蹲在刘晔身边的助理忙扶着流着鼻血的刘晔大声喊了起来。 闻声第一个跑出来的周姐一看这架势，也拉着方亦大喊道："小亦，怎么了？！你这半个身子就这么被泼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大早上的就闹这一出，刘晔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不管怎么样，先泼脏水就对了。 刘晔挣扎着就要往方亦身上扑，拳头扬了起来，嘴里不清不白地骂骂咧咧。 方亦听着他嘴里的话，火气一下上来了，指着刘晔吼道："嘴巴放干净点！" 章佳松和助理拉着偏架："哎呀，打不打啊，我都出来，要打就快点，我还能放一天假呢！" 刘导和其他一众人：....... 拎着东西走在程铎身后的助理3号看着这么一幕，惊呆了下，心道：我的天，原来剧组真的这么乱！想着一下挡在了程铎的身上，别有刁民想害我家总裁！ 程铎一巴掌把人推开，迈着长腿走了过去，伸出食指指着依然在蹦跶的刘晔，磁性的声音很是不悦地说："你再骂个试试！" 刘导这会才忙站了出来，一众人也把两拨人拉开，连着搓火的人一块分开了。 ☆、蛇妄图吞象 "程总，你也没说来这么早，我好去接你啊。"制片人忙走过去想要移开程铎的注意力。 程铎没动，他身后的助理3号小跑出来一把握住制片人的伸出的手，不理会他一个劲往程铎身上瞟的眼神，拉着人往旁边站。程铎皱着眉往方亦身边走，边走边对刘导说："刘导，劳你将今天在场的人看住了。" 刘导身边的人小声问："刘导，这人是谁？谱子不小。" "按他说的做！"刘导的心情这是坏透了。大老板来探小男朋友的班，在他的剧组当着他的面让大老板看这么一出戏，这事要是传出去，这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可就有光了。 程铎走到方亦身边小声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方亦看到人眼神一下就柔和了下来，他一只手手指还在往前揪着衣服，饭是温的并不热，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方亦见程铎慎重到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甜的发慌，另一只手悄悄地牵着他的手指，轻轻地摇了下。 程铎的神情才稍稍放松，很是无奈地揉了把方亦的头顶。 局面暂时被控制住，吵闹的刘晔被程铎一声呵斥，又见刘导和制片人殷勤的态度察觉事情不对，蹦跳的架势收敛了些。顺着前来拉他的人往屋内走去，他大口呼吸平息着怒气，由着剧组的医生处理鼻梁上的伤。 助理在一旁皱着眉一个劲地问医生："怎么样啊医生？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要几天，不会影响拍戏吧？" 医生用先是用沾有清水的纱布擦拭干净刘晔脸上的饭渣，后用碘伏消毒擦看伤势，在刘晔大呼小叫声中说："没多大的事，估计要肿几天。" "几天是几天！档期就这么几天，老子这戏还拍不拍！"刘晔没好气地吼道。 "心平气和利于伤口愈合，要是心善良点，估计好的更快。"医生手脚麻利地收拾完东西，慢悠悠地说完话。不管起身要教训自己的刘晔，拎着医药箱离开了。 方亦手指勾着程铎的指尖，他凑过去低压声音说："刘晔鼻子上的伤没有多大的事。" 程铎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轻声问："你想怎么办？" "去医院做鉴定。" 于是几人直接坐上车开往医院，车上闻声赶来的刘晔妈妈看着刘晔已经肿起来的鼻梁和微红的两颊，简直是破口大骂："这不是断人财路嘛，这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既然人是在剧组出的事，无论是剧组和那个方亦哪个赔偿都不能少了！要是这钱谈不拢，这戏咱就先停着不拍了！这么的一个组，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办！通告准备好，到医院后多拍点照片，各个角度都要拍到，这可是不小的筹码。网上营销也跟上，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先发制人，他们竟然敢直接去医院也是省了我不小的事。" "听我妈说的，在看看你这经纪人除了会劝我得人处且饶人，还会什么？！我妈一个能顶我门公司一个营销团队了！"刘晔不屑地瞟了一眼自己的经纪人，对着自己妈妈竖起了大拇指。 剧组的人被当着面灌了这么一耳朵的话，可想心情有多糟。 到了医院门外，刘晔的一行人果真就当场拍起了照片，这架势摆在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的医院大门外，真是不常见。于是围观的人很多，指指点点，还有人拿起手机也跟着拍照，开了直播。 刘晔刚还有些得意认为旁人认出他了，谁知他身后一位奶奶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厉声说："别堵在门口，看个病还带着一帮人拍照，真是闲的。" 不远处一个人笑着说："咱们这个小地方还出大明星了呢？哈哈哈" 刘晔妈妈扶了下刘晔，高声回道："又不是你家门口，我们怎么不能拍了！" 保安及时从里面跑出来说："别拍了，看病进去看！"保安心底着急，刚才他接到电话说有有位大人物要到医院，一会院长要出来接待，如果接待好了医院接下来的建设就不愁投资了。 刘晔拉住还要继续吵架的妈妈，他脸上有些难看。 这时方亦的房车停下，后面跟着几辆剧组的车。刘晔想想自己来时的凄凉，略有迟疑，暗觉不妙。 这时医院的院长带着几位主治医生擦过刘晔的身子很是热情的迎了过去："程总，贵司的秘书和我们联系过了，请往里面走。" 走在程铎身前却被院长热情地一把拉住的刘导：......这院长不看电影的吗？连我都不认识？！ 剧组内，被副导演看得紧紧的章佳松很是无奈地叹气说："许哥，至于吗？咱们进度就差这么一天？放一天假怎么了？" "放假很正常，但是趁着事起哄这事就不小了。刘导走时可发话了，你今天的戏不能少拍一镜头，回来他要检查的。"许副导苦笑着说。 方亦已经换了衣服，戴着口罩有些懒散地靠在程铎身上，程铎一只手揽着他往前走。刘导被院长一阵长长的说辞说的几次开口都没插进去话，这边院长刚停下大喘气，助理3号问道："院长，请问独立的病房和具有鉴定伤病的主治医生准备好了吗？其实我们也不想搞特殊化，但是职业原因加上工作时间紧迫，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围观，还是尽快结束的好。" "理解理解。大家这边请。" 众人一阵小跑往前走，不一会就没了踪迹，刘晔被剧组的人夹在中间往里带。等院长推开一扇门，除了关键人，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程铎这时依然半揽着方亦，冲院长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程铎。关于青柠对贵院的资助正在办理，现在请皮肤科的医生为我身边的小朋友检查下烫伤。再请一位五官科的医生检查下他鼻梁上的伤，谢谢。" "程总，真是年轻有位。"院长的眼神在程铎和刘导身上转了几圈强颜欢笑地说。 刘导：哼！握我的手握了那么久，还握的那么紧，真把我当工具人了。 检查的很快，两人身上的伤都不严重，医生开了证明和治疗方案。 方亦的是，涂抹烫伤膏，口服消炎药，伤口尽量避免碰到水。 刘晔的是，涂抹药膏，口服消炎药，伤口尽量避免碰到水。 刘导来到刘晔的那间单独诊疗室，拉住为刘晔治疗的医生问："医生，他鼻梁上的伤口大概要多久才能好，会不会留下伤痕？" "消肿的话大概要3-5天，伤痕不会留下的，没有破皮，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肿。。" 刘导眼神一亮，点了点头。3-5天，后期稍稍化妆遮掩下，不会影响进程，这倒是个好消息。 坐在一旁的刘晔看着刘导阴转晴的脸，回想起程铎和方亦进来那副不遮拦的样子，好奇地问："导演，那个程总和方亦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也太过亲密了吧。" "少管别人的事，有些事就算你知道了，也爆不出去，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刘导脸色更为难看。 "那导演，我这伤怎么办啊？这戏是不是得延迟啊？"刘晔翻了个白眼说，"都是方亦的错，你说他要是有气想报复我，我要是知道他有这后台，我就忍着让他绝对不还手。我小些也让着他，谁让我出道早些。可是他不能往我脸上招呼啊，这样耽误不只是我的事，剧组这么一大家家子都得等着不是。" "你说的对，剧组确实是一大家。"刘导丢下一句话不再多说，让人看着刘晔，起身往方亦那屋走去。 方亦检查的很快，医生收拾完东西及离开了。 "真不疼？"虽是不烫，但还是留下了一下片的红印，程铎有些冷的手指在红印的边缘处触碰了下，神情郁结，现在要是刘晔还在他面前叫嚣，估计程铎都关不了什么媒体新闻，什么后期谋划，能直接挥拳打上去。 "哥哥心疼了？"方亦开始并不觉得疼，却被惯得觉得自己真的有了疼的感觉。 "你说呢？！"怎么可能不心疼。 "还没有我在哥哥身上留下的印子颜色深，铎哥哥，你在摸，我就不忍了。"方亦眼神变为幽深，最后声音低得像是气音，热热的全喷在程铎的颈窝里。 程铎半蹲在坐在沙发上的方亦身边，闻言抬头看向上方的青年，气氛旖旎，眼看就要向晋江爸爸说不可以的情景发展。这时门外传来刘导的声音："小亦怎么样了？我进去看看。" 方亦偷了个香，笑着说："哥哥就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力了。" 程铎把方亦卷起的衣服放下来，回了个吻。 ☆、换角 一行人来去匆匆，不一会程铎和方亦带着两份报告上了车。 刘导有些紧促地只坐了半个屁股在车座上，没好气地问："程总，你别吊着我了，这事怎么打算的你说，咱们合计合计？" "不能放在剧组的人就不能留。都说和气生财，这个道理刘导见得比我多肯定也比我有体会，有异心的人早点赶出去的好。不过刘导不用担心，这事若是有什么后续，青柠负责到底。"程铎看着刘导的眼睛郑重说道。 "程总，不是刘某不识抬举驳你的面子，但这部电影的上映时间是有意义的，你也知道这个情况的。刘晔这人我也看不上，但是耽误电影上映的话，这气出的就不值当。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小亦，你说呢？"刘导见程铎神色坚定，只能求助地看了一眼坐在程铎身边的方亦。 方亦闻言抬眼先是看向程铎，两人相视一笑，他才开口说："我相信程铎,刘导不如等等看。要是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估计刘导也忍不了。" 刘导看这样只能长出一口气，不再言语，但一张拉长的脸却说尽了有苦不能言的伤。 到剧组临时会议室，各有所思的几派人安坐在硌屁股的长凳上。刚下戏的章佳松和几个玩的不错的群演就蹲在门口嗑瓜子，副导演来赶人，他只说，主角都不急着赶人，你急什么。副导演一转头看向屋内，刘晔几人不嫌事大，程铎方亦面色淡淡不以为然，刘导呢正怀疑人生一幅没有精神去管。 行吧，何必作贱自己争着做太监。副导演从章佳松身边的瓜子袋里抓了一把瓜子也蹲了下来。 "刘导，小晔来的时候可是完完整整连个皮都没破，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这责任你们剧组和动手的人你们得担着吧，我也不要多，就按小晔的商业保险走吧。"刘晔妈妈先发制人地开了口。 刘晔的助理忙把准备好的资料送到在座的几人手里，里面有刘晔公司和他家人为刘晔商业险的复印件，刘导大致看了下，几张保单加一起有几千万了。 "当然剧组还要给我们小晔一个交待，首先这个动手的人得接受剧组的处罚。具体什么处罚呢？我卖个程总和刘导一个面子，你们说的算，我和小晔就不管了。但是小晔说剧本有几个地方设计的场景，让他角色不是很饱满，需要改动。这种小事，想来大家都没有意见。还有这个番位也要聊聊，德不配位不行。这些都是小事，大家都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让剧组或者咱们某些人上娱乐版新闻。" "否则电影的拍摄，我们小晔也得等伤好了才能拍了。"刘烨妈妈伸出自己保养得当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瞥见程铎和方亦依然自然的神色，冷哼一声急说，"伤筋动骨不过要养个百天，青柠家大业大的，想来程总不会在意的。" 被点了名的程铎抬眼看想刘晔的妈妈，程铎除了一双圆润明亮的眼睛外，五官深刻。每每收起温润，眼睑下压时，眼神充满的侵略感，像极了盯住自己猎物的野兽。 刘晔妈妈突然汗毛竖起，打了一个寒颤。 程铎转眼看向发觉事态发展没有按自己预计那样后坐立不安的刘晔，问道："那请你们解释下为什么他手里碗里的饭会倒在方亦的身上？" "他动手打我，我反击于是把碗泼在他身上的！"刘晔拍案而起怒吼道。 "你可知诬告陷害他人、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事实，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要负什么法律责任？"程铎看向神色不定的两人，冷冷再次开口，"我可以为你普法，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这是程总为你们普法，他心善。"方亦有些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随意搭在椅子上手指搓动了下，勾唇露笑接着说，"或许你好好想想，当时你在门口动手时，远处近处，明处暗处是否有他人在看着。总不能你们张张嘴，这事情就如你们说的那样发生了变化。" 刘晔紧蹙着眉头回想，平时饭点食堂附近的人确实很多，有不少场工就在不远处的阴凉处吃饭，或许真的有人，不一定有人！会是谁？现在去收买来来得及吗？方亦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是不是已经有证据了？还是他在故意炸我？刘晔心思乱成一团，额头上流下冷汗，小脸皱成一团，显然已经自乱了阵脚。 "你们吓谁呢？！我们没说这事，小晔的伤是你弄出来了吧！这事不是谁看到的，你打伤小晔才是大家全部都知道的！某须有的事能比得过已经众所周知的事？！" "哎呀，我都看到了，刘晔看见方亦过来，把自己的碗往方亦脸上扔，方亦是下意识踢过去的。"章佳松在门外磕着瓜子喊道。 "呃呃真的看到了。"一个少年举手说道。 刚要大声斥责章佳松乱说的刘晔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吃惊地看着那个少年，他清晰的确定章佳松是胡说，可这个少年，他真的不敢赌。刚被他妈妈几句话压下去的恐慌又泛了上来，刘晔冷汗不自觉流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方亦打人依然是事实。看来，你们是不想好好谈了，小晔受伤的消息你们也是真的打算让我们放网上了！那你们可要想好了后果！另外剧组的责任无论如何也是推脱不掉的！"刘晔妈妈怒睁的眼睛盯着剧组为主的刘导大声说道，她偷偷冲着助理打了个手势，看来不让这群人吃点苦头，他们是学不乖了。 刘导悠悠长叹一声，转头看向程铎说："那就全听程总的吧。" 刘晔一行人更觉不对劲，这群人竟然一点都不怕。要知道网上的消息不过半真半假，孰真孰假又有谁在乎。大家不过是在吃瓜，有可以供网友点评发泄的事情就好。所以只要消息放网上，方亦就算有几分胜算又能怎么样？方亦的伤在前胸，不像刘晔的那样明显，这点刘晔也是占优势的。再说，刘晔的粉丝群体够大，对上顶流的方亦也不怕的。 程铎看着脸色各异又逐渐镇定的刘晔母子，冲刘导点了下头。 这时一行人站在门外看着被章佳松等人围住的门口，为首的青年轻声说："请问，能不能让让，我们进去下。" 章佳松转头吊着眉满脸邪气地问："你哪个？你说让就让。" "我是青柠的代理律师宁远，章先生你好。"年轻的律师双手奉上青柠统一的烫金名牌恭敬地说。 "啧啧。"章佳松看着名牌上的金色扯了下嘴角，他头微微侧了下，看着宁远身后一溜几个一身黑满身腱子肉的保镖，摆了摆了手，他旁边的人忙全部起身，让出了除章佳松外所有的位置。 宁远侧身走了进去，他先是走到程铎面前，低声汇报了事情，然后端正字正腔圆地说："诸位好，我是青柠的代理律师，接下来有关刘晔先生因为容貌受蓄意恶性耽误《星火》剧组拍摄进度的案子会由我全权负责。" 保镖没有言语，自行分开站在程铎和方亦身后。 刘晔听着宁远的话晃了下神，他妈妈大声说："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方亦的问题，你们应该去抓他！" 程铎起身，方亦跟上两人往外走，刘晔妈妈想要去抓住方亦，被方亦身后的保镖拦住。 程铎回头伸手，方亦抓住，两人一起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刘晔先生和我司旗下艺人方亦的纠纷，我已经筛选出网上恶意摸黑方亦先生所有的公开言论，接下来会有针对性的言论进行起诉，青柠并不惜代价追究责任到底。两人之间的纠纷为民事责任，想必大家都没有异议，介于两人之间的受伤的程度差不多，所以大可以相抵。但如果刘晔先生对此有异议，柠檬公司可以代表方亦先生负责刘晔先生这次治疗的全部医疗支出。但这和《星火》剧组追究刘晔先生的责任无关。"宁远平稳的声线缓缓地说道，房间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他毫无感情的声音，"受伤的第一时间剧组就安排两人到当地最近的三甲医院验伤，医生明确指出刘晔先生的伤3-5天就会好，这在刘晔先生的医疗本清楚的写着，但刘晔先生和其母亲在和剧组交涉时却提出巨额赔偿，并要求停拍100天这种无理由要求。根据刘晔先生和剧组拍摄前所签合同明确条例，拍摄期间刘晔先生要保护好自己的容貌，并不能恶意拖延拍摄，否则刘晔先生将支付两千万的赔偿金。" "我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法律效应！"刘晔妈妈大声说道。 "女士说得对，但是，"宁远停顿下，等他看够了三人如坠入油锅历经煎炸的煎熬后才接着说，"我刚才以青柠的名义列出你们具体要求发给刘晔所属的MU公司，公司已经将该有公章和法人签字的扫描件回复过来了。这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对于方亦先生所有的权益，青柠法务部将全力维护。" 于此同时刚在网上散布的刘晔在剧组受欺负的新闻，《星火》及时澄清回复，大意是男二因为私人原因不再适合饰演《星火》男2，男2将被一位神秘新人替代。 "小亦，你是认真的？"刘导上下打量眼前的很是老土的青年皱着眉看着方亦问道。 "刘导不觉得他的方言讲的特别地道，而且脾性很适合男2的设定。"方亦很是肯定的说。 "你说的对，但是这个条件......."刘导的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这个年轻人年龄也和适合，就是个子不高，两颊有着长久劳作的两片糙红，形体条件也不高。 "这样才是原汁原味，而且刘导你都没试戏，给个机会试试。"方亦直接建议道。 试戏效果居然很不错，年轻人居然走位和微小的表情表现的都不错。大大出乎刘导的意料。 "方亦私下教过你？"刘导若有所思地问青年。 青年手下的动作一顿，然后迅速露出憨厚的笑说："这都被刘导看出来了，大导演就是不一样。呃以前看小亦演戏，知道这行挣得多，于是缠着他几次。小亦心好跟我说过几次。" "几次就能学成这样，你也是个天才了。"刘导若有所指地说。 ☆、明亮 程铎没有在剧组多待，因为刘晔前期的戏还要重拍，剧组的任务更重了，包含方亦在内的整个剧组都是忙碌的状态。 第二天中午，程铎等方亦下了戏，两人一起吃午饭。 "吃完饭，我回去了。"程铎夹了一块西蓝花放在方亦的碗里盯着他轻声说。 方亦手中的筷子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扒饭。 又吃了两口像是突然泄力的方亦放下筷子不再吃饭，那种生无可恋的气势根本遮掩不住。等程铎吃完，他从口袋拿出一把糖果问："铎儿哥哥喜欢什么口味。" 程铎低头一看，桌子上散落的是那种很脸廉价的水果硬糖，他长那么大从来没有吃过的那种。他迟疑了下，拿起一颗包装纸上有颗草莓的。 方亦从他手里把糖果抢了过来，把糖果慢慢剥光放进嘴里，然后迎上去两人接了一个草莓味的吻。 程铎含着草莓糖上了回京都的车，与此同时，休息的方亦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高考资料，随手在草稿纸上写上：在家办公黏人？ 又是一个月后，这次是刘志来接的方亦，他看着拿着手机等消息的方亦，啧了一声说："程铎到国外谈合作去了，会议上不能看手机的，你能不能出息点。" "不过你还能真得了手，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方亦手心里攥着手机淡淡应了声。 刘志骤然没了音，满心扑在手机上的方亦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刘志深思了会说："今晚我们赶去Q省，柏霖巡演请了你们做嘉宾，明天就正式演出了。你比乐乐、阳阳晚到了3天，所以晚上抓紧时间把台本熟悉下，明天一起彩排。歌曲是你们的歌，舞蹈这几天你练了吧？" "练了。"方亦依然提不起兴趣。 "恩。"刘志对方亦很是放心，所以没有多问。 方亦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说："有话直说。" "不是，好吧，那我说了。乐乐要退队了，这次演出会当场提出，然后，节目结束后公司会确定。"刘志说道。 "这个不算很大的消息，如果能给柏霖的演出多吸引点流量也不算枉费了。"瘦了很多的崔明乐再说这句户的时候笑的很纯粹，紧接着他皱了下眉说，"不过现场要做好防护，我不想现场出现什么其他不可控的事情。" "为什么？"方亦微微前倾身子问道，他问话的时候神态很严肃。 刘志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解释道："不关公司的事，是他自己提出的。" "为什么？"这次的语气尾音微微上扬，包含了更多的疑惑。崔明乐想要火的心有多坚定，方亦很明白，所以崔明乐不会简单提出退出，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因为，他生病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再适合艺人这种职业，而且他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公司尊重他的选择，程总还免除了他的违约金。" 刘志心里不是不难过，看着自己带的孩子变成这样，他也在无人时扪心自问，是否是自己关心不够，关注点偏移。是因为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商务上，而忽略掉了孩子们的成长？这种疑虑也折磨了他一段时间，于是他这段时间将几个孩子看得更紧了。 "咳，也是我的错，没把他看好。"刘志长叹一声说。 方亦拍了下他的肩膀没有应声。 夏季夜晚的Q市很是热闹，抓紧时间对完流程的HOP4人捂得严实来到一家私房菜馆。和从前一样阳阳右手跨在崔明乐的肩膀上，崔明乐戴着口罩，眼睛是笑着的，但身子却没有贴在阳阳身上，他在下意识地远离。方亦戴着鸭舌帽和郑柏霖走在后面，两人脸色都很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势。 4人虽然遮得严实，但身高腿长衣着不凡回头率极高。 等4人落座，崔明乐的助理到后面嘱咐了一声然后就到隔壁用餐去了。 阳阳很兴奋嘴巴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眉飞色舞，即便没有人应和也能不见歇的一直说。好似一个被上了发条的即将报废的玩具，知道自己一旦停下面临的会是什么惨烈的结果。 瘦了很多的崔明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拿过水壶，阳阳忙起身去抢，崔明乐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说："你够了，没那么严重。" 阳阳悻悻地收回手，张开嘴巴还要再说话，被一杯推到面前的水打断了。 "喝水，要是你不嫌弃是我倒的话。" "你说什么呢？！"阳阳一下红了眼。 "是我说错话了，阳阳不生气，别和我一般见识。"崔明乐忙笑着去哄人，他一贯的会犯浑所以早就练出一手哄人的功夫。声音软上几分，话语说的也全是示弱表白的好话，只是那敷衍的神情也是显而易见的刺眼。 方亦和郑柏霖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不解和无奈。 阳阳则红着眼把头转到另一边，趁人不注意时擦了下眼角。说什么生气，这时候听这种话更多是心酸，是难过。因为指责已经无用，劝解也已经晚了，除了承受，多言一句都是伤害。 陆续上了菜，崔明乐面前摆了几个小碟。阳阳眼圈更红了，这时郑柏霖叹了口气说："没必要的。" "有的，我最近口腔溃疡。这样更安全，这种小事不必在意。"崔明乐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含义，但是看着他们无措为难的脸色就觉得有些恶趣味的欢愉，欢愉后是黑洞一样的空虚和胸口发闷无处发泄的苦闷。 就这样吧，能做的已经做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第二天整天崔明乐在演出的时候非常注意相处时的尺寸，从不和其他3人亲密接触。 到了晚间HOP唱了3首歌，会场内充斥着无法抑制的欢呼声。最后是一首慢歌，也是HOP的新歌《明亮》，郑柏霖的新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崔明乐用手背擦了汗和其他3人一起鞠躬，接着他站起身眼眸里像是散满了星辰耀眼，他笑着说："谢谢队长为了写了这么一首歌送我离开。" 会场里很多专门来支持的HOP迷，他们被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彼此相视低声交谈。 "乐乐！乐乐，加油！" "这是我最后一次演出了，对不起。谢谢大家这么久的支持，谢谢你们。不过聚散无常，祝你们富乐安康。我这送安话说怎么样？别哭，我这一次一定不哭，我一定要洗白哭包人设。毕竟我走的很开心，你们也要开心。" 阳阳在崔明乐嬉笑中又泣不成声，崔明乐总是不忍，伸手抱出他，方亦和郑柏霖围了上去，4人抱成一团。 有粉丝反应过来在会场大哭，眼看情况向不好的方向发展，HOP匆匆下了场。HOP官微在同时发布了崔明乐退圈的，网上会场乱成一团。 刘志一再和巡演的主办方道歉，他实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有粉丝在会场内闹事，非让他们交出崔明乐，他们怀疑崔明乐受到了柠檬公司的非法控制，才会做出退圈的选择。毕竟崔明乐没有选择公司准备的那套说辞，而是说了不清不楚甚至有些阴阳怪气的离别宣言。 这些都是错错错乱乱乱，刘志回头看向坐在酒店客房大厅沙发上的4人觉得更加头疼。 "哥，为什么？为什么呢？！"阳阳擦着眼泪问道，即便是质问，也被他说出撒娇的意味。 "呵，你想和一个病源、毒源，一个患有不治之症的人一起工作，粉丝会喜欢这么的人？别傻了，乐乐，你该长大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不过不是所有的撒娇都会得到温柔的回应。 方亦握紧拳头，深呼两口气，做好迎接暴击的准备。 "喜丧，这是喜丧，哈哈，这对你们对我都是最好的。我保住了你们的名声，然后我就可以独自烂在淤泥里，成为你们爆红的养料！我是弃子，这样你们就能安枕无忧，无忧！"崔明乐脸上的笑刺眼，在灯光下甚至是狰狞的，他的眼睛是红的。 "崔明乐！你这是往谁伤口上撒盐？！他们是谁？！"刘志挂断电话跑过来，指着低着头的3人大喊道，"你有本事去和李仲四处讨资源，就该有面对这么一天的准备！是他们给你介绍的金主的？！是他们拉你去的酒局？！还是他们跟你一起乱来，染上不该染上的药，混上一身病？！你的小片子公司买了一批又一批，青柠的资源还要用来给你擦屁、股，这里有谁对不起你，要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当初柠檬高层要把你开出去，是他们三个劝说的，他们说还没到时候，他们怕你没有生路......." "所以呢？"崔明乐嘴唇发抖，厉声问，"所以呢？！" 刘志颤抖的手指还在指着沙发上的另外3个人，他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像是极度失控却全力控制的崔明乐。他是真的不懂，为何崔明乐会有何憎恨他们的理由。 "所以，我现在就是好的了？！"崔明乐手指指着自己，他缓缓站起，伸长脖子看着阳阳问，"为什么在我错的时候你不给我一拳，为什么把我捆起来？公司不是要收手机吗？不是定位吗？定位我改了，你们打电话啊？！李仲那种人渣又是谁送到我身边的？！我以为那是恋爱，我做梦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喊醒我？！为什么？！" "到底什么是好？！我不知道，不知道。"崔明乐声音逐渐变小，他猛地直起身，然后世界旋转，天旋地转，他仰面倒下。 "乐乐！" 他有些失焦的眼睛看到3个迅速围过来的人，勾唇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无声说道："傻B，都是傻B。" 崔明乐醒过来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一片雪白。他的助理坐在一旁看手机，见他醒过来，往他身边放置的杯子里添了些水递给了他。 "谢谢。"崔明乐把床升高些，接过水杯说。 他只是沾了下嘴唇，眼睛四下打量了病房，很安静也很干净。 "他们回公司了，被刘经纪喊来的保镖强制拉走的。"助理像是看出他在找什么解释道，接着他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说，"这是柏霖哥他们给的，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公司给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刘经纪给我加了工资，让我先跟着你。" "地址给他了吗？"崔明乐给了助理一个地址让刘志把他放在公司的东西寄到那里。 "给了。" 崔明乐像是泄力一样躺在病床上，水杯里的水溅了几滴在他手背上，他像是自虐一样顿了半天还是问道，"他们的脸色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个比一个黑，昨夜就在这守了一夜。柏霖哥抽了一夜的烟，小亦一句话都没说，阳阳一直哭说都是他的错，是他没看住你。"助理看着陷入沉思的崔明乐长叹一口气说，"乐乐，其实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再说他们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 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谁对不起谁呢，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崔明乐在团里受了欺负才会退团的。 连着HOP4人家庭背景都被挖了出来，特别是阳阳和郑柏霖家庭富饶，是主要被攻击对象。但方亦一直和崔明乐有不和的传闻，现在编排什么都有，什么方亦是主使，阳阳和郑柏霖仗着家里条件好看不起人。连上次他们演出事故都被编成，崔明乐和方亦挣舞蹈SOLO，伤是被方亦打的，HOP内部霸凌。 "好聚好散，哪有那么容易。"崔明乐轻声说道。 郑柏霖、阳阳、方亦最近被公司勒令在家好好休息，除了必要的工作，不让出门，连公司都不让来了。以前崔明乐的粉丝是最少的，现在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正义之士每天聚集在柠檬公司门口进行围截堵扰，大家真是不堪其扰却又无可奈何。 连夜赶回来的程铎见了小朋友后，焦急变成心疼，他一把拉过人紧紧抱了一下，哑声发狠地说："我要吃醋了！" 方亦扬起下巴轻轻放在一身风尘的人儿头顶上，苦笑说："铎哥哥，我说我只是忘记刮胡子了你相信吗？" 程铎闷闷地说："不信。" "除非你承认你还忘记吃饭了，不是故意把自己饿瘦，我就相信你。不过要是想要我原谅你，就赶紧把自己养回来。" "毕竟我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太瘦，那样做的不爽。" 方亦被哄好了，两人接着出了国。 十天之后，方亦抱着程铎靠在沙发上看出，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他等了一会拿起手机点开之后一下坐了起来。 程铎不解地抬头，亲了下方亦的下巴问："怎么了？" 方亦把手机递过去，程铎滑动屏幕看到一则加红央媒推送消息："朝朝区接到崔某热心群众举报在京都某富人区查到几处聚众YL、服用违、禁药物案件，并由崔某提供的线索深入调查到这些富人通过和一些艺人经纪人联络，某些经纪人长期为这些人提供有偿X服务。国广播宣传部宣布在接下来的时候会对此现象进行排查，对国内艺人进行排查，争取还大家一个干净的娱乐圈。" HOP崔明乐：到此，终于能为出道至今划上一个句号，可我好似只会说一句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用这么蹩脚不堪的方式说再见，所以只望你们以后不要在与我相见。这样你们便会只记得《明亮》写的那样的乐乐，"他总是爱笑，微微眯起的眼睛，倒影着这个世界最美的模样。"我今后都不再会哭，因为以后我眼睛里只有你们。真的没有霸凌，没有不和，没有矛盾。退出是身体原因，之前没有发声明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做完。请不要过度脑补，我们真的很好。@HOP郑柏霖@HOP方亦@HOP阳阳，小傻子们谢谢你们的保护，和你们的银行卡笔心。配图病房内笑着笔心的崔明乐，配图一张遮了号码的银行卡。 程铎起身给方亦一个拥抱说："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他很棒，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保安大哥 旅行结束后，方亦和程铎低调踏上归程，可即使他们想低调，却未能如愿。不长的机场路上方亦还是被人认了出来，两人最后牵着手跑成一团风才出了机场。 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处理方亦学籍的事，两人到了学校后，程铎带人去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位五十多岁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他分别和两人握了下手，微笑着对方亦点了点头说："欢迎小方回归到校园生活，我还记得你，以前你成绩很不错。所以当时你突然休学去演艺圈，我们还是很吃惊的。" 这些我们包含着方亦的诸位代课老师和那些已经快要大学毕业的同学们，当时话不多存在感不低的方亦突然走了这么条路，是让大多人吃惊的。以至于这么多年，谈起来这位校长还依稀有些印象。 "这要感谢学校、校长及各位老师同学德化宽大的胸怀，让我有复学机会。"方亦谦逊地说。 校长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先别给我们戴高帽，这个摸底考试还是要考的，咱们按成绩来分班，你是考不好这班级可不好看。我记得你是高一时候休学的吧，所以这次复学你是打算入高一的班级，还是......？" 方亦复学按理说是应该去高一的，可他的年纪去高一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学校也有规定如果成绩不错可以跳级。只是怎么跳，跳多少是个问题。再说艺人大多没有太多发言权，说不定他公司有其他打算，所以校长试探地问。 "我想做高三的卷子试试。"方亦回答的倒是没有迟疑。 校长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方亦，眼神有些吃惊，他早就想明白这位大明星只是来镀下金，可没想到方亦回答的这么没有压力。他心神又一转想到方亦可能是受了前段事件的影响有些心急，想先入了学，等到高考的时候请名师辅导，只要够了艺考的分数线，以他的资历，那些影视学院还不是随他挑。想明白之后，校长扶了下眼镜，刚才柔和的眼神也收了起来。 过犹不及，太过急躁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他想去最差的班级，那就去吧。 "那你试试。"校长把手里准备好的高一的摸底卷子放下，对这位长相俊美的青年的好感迅速降到谷底。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内线对着话筒冷冷地说，"小梁把高三的摸底试卷各拿一份到我办公室。" 试卷是现成的，是为了新学期入学的学生准备好的，拿上来倒是不费劲。 听到校长不算客气的语气，程铎拳了下手指，皱着眉。当时他让助理接触学校负责人的时候，一再思索没有即可提出资助学校的提议。资助是程铎一早就决定好的，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提出就是怕方亦让人看不起。对于这次复学，方亦做了多大的努力，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再说本来入学公司已经跟学校提出了不少不太合适的请求，如不能按时入校学习，可能会学校带来广告效应但也会带来各种不可估量的麻烦。这时再谈起资助好像他们在拿钱消事，其实也确实如此，但他就是好些孩子气的想，不可以让别人看不起方亦。 方亦微微侧身，浓密的睫毛下琉璃似得眸仁流转，他靠近程铎轻笑问："铎哥哥是知道我一直有复习，信我吗？" 程铎满心的郁结被这个纯然如外面耀眼阳光的笑纾解，是啊，他本来就能证明自己。孩子长大了，自己只能锦上添花，那就随着他，由着他吧。 方亦独自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写卷子，程铎在不远处拿着笔记本办公。喝着茶的校长抬头看了一眼各自忙碌的两个人，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情景，不知为何他莫名地就觉得很和谐。外面还未充斥学生嬉闹声的学院内回响着蝉鸣声，窗外的光照在打开的玻璃上，反射出一大片晃眼的光斑印在洁白的墙面，这一切都让人心安，放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好了。"不知何时方亦举手示意道。 "拿来，我现在给你改改。"校长的心情如外面六月的天气不知为何又变好了，他兴致颇高地伸手说。 上午方亦只来得及做了一套理综，程铎收起电脑，看向从校长那里走到自己身边的方亦挑了眉。 方亦拍了下自己的胸口，轻轻扬了下下巴。 若不是场合不对，程铎一定抱着这个嘚瑟的青年亲上一口。 校长越看卷子越觉得不错，解题思路很简洁，字写的也很不错。改完试卷后，他看了卷子上的分数点了下头。这个分数虽称不上是特别好，但在尖子班中等偏上还是有的。 "恩，考的不错，下午来考英语、语文。"校长迟疑下又说，"你时间紧，做完卷子可以稍等下，我们加急改出成绩，把是事定下来。" "谢谢校长。"方亦鞠躬说，说完冲着程铎展颜一笑。 程铎留下助理跟校长谈捐助的事情，然后带着方亦先回了家。 下午考完试，校长找了代课老师改了卷子就确定了方亦的班级，高三尖子班。两方还签署了一份协议，大意方亦可以自由支配时间，但考试不可以缺席，要积极参与校园活动。若是后期方亦成绩下降要配合学校规定调动班级。 这件事情结束，让方亦大松一口气。 就在这时亓甘在综艺上大刷了一波学霸人设，网上讨论高，网友做出了一套亓甘的高光时刻。可既然有高光就避免不了打脸时刻。于是他和HOP的那场综艺被翻了出来，巧的是那期综艺播出的时候刚好赶上崔明乐退出，所以当时流量被分散没能引起过多的关注。这时再翻出来，又让HOP上了热搜。 网友翻出HOP的学历，郑柏霖和方亦京都知名高中，崔明乐、阳阳初中。还真真印证了那句"出名要趁早"。 SWERR：现实，只要有流量就不用问出身。不过，今年诺贝尔奖获奖者的信息你们知道吗？人心不古啊，怀念科技发展站主流的时刻。现在热搜全是明星，一个火一家都能出道，鸡毛蒜皮都能占用公共资源。话说这个什么组团是包了wb的热搜年钻吧，无论什么消息都能上榜，过度营销真的很败坏路人感。 璐璐咯：自媒体时代后，什么人都能成明星，初中毕业小学毕业，这种现象真的正常吗？这么急功近利，以后谁还能安心做学问，搞科研？广播局不是要整治娱乐圈，是不是也要设个班让这些明星考考试，小学数学题目都不会的这样，就封杀了吧。还有那些连简单的汉字都不认识的，也一起封杀了。 这两条下面盖起了高高的楼层，有的应和支持，有的说网友过度反应，还有的刷自己偶像学历高的。反正每个人都是BBK，总能就自己的点说出不小的道理。 这时刘晔的一组图片顶过HOP的消息，刘晔在京都街道上吞吐烟雾，随地吐痰，很是落魄的蹲在路墩上抽烟，虽然天有些黑但照片清晰度却超级高。青春期的刘晔没有上妆，满脸的痘印，发黑的眼圈，高昂的下巴，由上抬暴露的完整的圆润的鼻孔。 洁白的一朵云：这是青春的孩子吗？为什么我嗅出中年男子的油腻感。娱乐圈不止盛产帅哥，还盛产油腻男。 TISDD：油腻与否我不在意，这孩子还没成年吧，当街抽烟？随地吐痰？就这么做偶像的？剧中的亲密戏，粉丝说是导演编剧的错我信了，孩子小没办法左右，我被强行理解可还行，但这次不能洗了吧？ 确实不好洗，刘晔妈妈在家焦急拿着手机四处打电话，但别人一听是刘晔的事匆匆就断了电话。她生气指着崔头丧气的刘晔吼道他作死，非要在这时候找事，就不能消停几天吗？ 时候确实不对，因为电影的事青柠把和刘晔要好的媒体一次起诉个遍，加上刘晔一向"爱恨分明"，只与有手段的媒体交好，那些不大不小的一贯的看不上。这造成一个局面，以前说上话的见他避如蛇蝎，说不定还有想趁机添把柴，以前说不上话的更是说不话。而且刘晔红久了早失了很多分寸，处处讲排场，无论和谁都论资历，那种恨不得让大世界的人都叫他一声哥的劲，真是不让人喜欢。 有些名气的艺人，谁不是被自家公司宠上天的主，若是彼此客气那就能维持起码的尊重，要是太平一面倾倒的厉害，那平衡就会被打破。 有人放了话，不能帮。于是更是没人敢帮，也刚好有了不帮的由头。 方亦正在刷题，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很是无奈地划了接通键。 "你看到刘晔的消息了吗？你哥我出力了！"章佳松在KTV吵闹的背景里大声吼道。 "恩。"方亦嘟囔着应了声，心道，这傻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嘁，我都不乐意和你说话，说什么你都是这幅样子，也不知道除了程铎还有什么能让你高兴地起来的人儿和事。"章佳松推开旁边递过来的酒耻笑。 "话说，这事除了我还那位老师，就是你出力最多了。怎么样？看到不对付的人被整的这么惨出气吗？"章佳松是个人来疯，话题一转又幸灾乐祸了起来。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没有。第二个，不对付，他不算。"方亦盖上笔帽，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还在办公的程铎。 "你和我装什么正经，你要不是也看不过他，能在刚换掉他的时候就能推荐出适合的人？话说你挑的那个孩子真不错，土是土了点，但个性鲜明，以后规划好是个不错的人才。" 如章佳松预料的那样，这个很有特点的演员真的借着这次机会飞了出去，拍了几个系列的喜剧，简直成了喜剧春节档的代表人物。但这都是后话了。 章佳松又说起刘晔最近本来签下来一个长期综艺主持的工作，他适应的还行，但就是那个随意喊别人名字的坏习惯再次害了自己。节目里有个老综艺是在一所知名电影学院当教授的，大家谁不当面尊称一句老师。可刘晔不行，他都是大声直接喊别人的名字，节目上当着镜头也不行，于是这位老综艺只能随了刘晔的俗，跟着刘晔的习惯来。一期节目两期节目，同节目的主持提醒了不行，粉丝也闹了还是不行。刘晔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烟火，看吧，青柠让他失去一次机会，他还有其他的出路。于是又有了这么一出戏。 墙倒众人推，世上事就这么回事。 方亦不置可否，他入圈时间不长也不短了，过眼的烟云看过太多，到现在不砸吧嘴也能品出几分滋味。 他听着这些让人不解的，或同或有些不同的佚事，听着别人以前多红，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之疯狂，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祭献给他，但一旦那人从云端坠落，就会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违约金、处罚金总能把黄粱梦中所有所得一把掏尽，而以前那些想捧着他，含着他的粉丝也会成为反对的第一人。 一颗心有些发冷方亦倚在程铎身边坐下，透过薄薄的衣衫感受温润结实的肉、体，感官像是融冰的苏醒，他靠着自己独有的温暖冰冻的心又渐渐暖了起来，活泛了。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章佳松聊着，来由说清章佳松就去喝酒把电话挂掉了。 接下来一年的时间，方亦大大减少了曝光的时间，除了HOP的各种新歌发布和商演，他只拍了一部古装电影，男三，戏份不多但人设讨喜。 6月8号，京都一所学校大门外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越野，程铎翻手看了一眼腕表，神色有些焦急，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围着的不少妙龄女孩引着脖子往里看，眼神染上不悦。最近方亦那部古装电影上映，所以又火了一把，吸引了不少新粉，一些粉丝从网上知道他的考点，老早就来守着。这些粉丝把原本就拥挤的学校门外弄得更是一团乱，有不少家长生了怨气。 "追星追到这也太过分了吧！能不能不要挤了！有这个时间在家陪爸爸妈妈看看电视，吹吹空调不好吗？"一位大妈站在一棵树下斜着眼说。 程铎叫助理3号去准备一些东西，3号的能力上升不少，几个电话打过去，马上就有人搬来一张桌子，还有自愿者的牌子，不少矿泉水、样子轻巧可爱印着方亦名字或者卡通形象的扇子。 3号把横幅拉出来，上面明晃晃地写着"祝方亦哥哥高考顺遂，祝所有莘莘学子得偿所愿考入理想大学"。这横幅一拉，就把这些新粉吸引了过来，接着有不少老粉看到消息赶来，戴上牌子和3号一起维持秩序。新粉也加入进来，分发水和扇子，气氛马上转好。 "一会方亦出来，你们不要尖叫，听到没有。天气太热了，尖叫费氧，你们要是晕过去几个，那方亦又要上热搜了。"老粉摇着印着方亦照片的扇子一脸嫌弃的说，那个嘴角扯的处处透着不能说的不削。 "姐姐，上热搜不是好事吗？"一个新粉不解地问。 老粉一点都不客气地说："方亦不喜欢啊，要是他烦了说不定就不做明星了，这是一。二是他上的太频繁了，我都看烦了，简直放个臭点的P都能上一次。今年还少点，上了50多次吧，每个月都要上5-7次，和保安同款帽子都能上热搜。他们不知道方亦早就和保安大哥在一起了吗？！" ☆、高考 "保安？什么保安？！"新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大声问道。 坐在车里等人的程保安，有些坐立不安地又抬起腕表看了一眼。 "嘘嘘。"老粉忙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低声问，"你腐吗？" "腐？不啊。追星还要腐？你还是先和我讲讲保安是怎么回事吧。"新粉嘟着嘴回道，可她回答之后再问保安的事，眼前的前辈却不再回答，只说无事。 方亦是圈里的清流，也只有以前在组合的时候有团内CP，就这他还亲自撕过几次，对着精镜头直接说自己不组CP。后来电影电视剧商务合作从来没有传过绯闻，每次稍稍有点眉目，他会亲自辟谣，一点情面都不留。以至于有媒体采访和他合作过的艺人，一问及彼此的关系或有些暧昧的问题，艺人回答的都是一本正经，没有一点不清不楚，内容清晰超级干净都可以成为撇清暧昧采访模板。 反正也是要被辟谣，不如姿态摆的好些。以后还要相见，不要给他撕破脸的机会。 至于老粉说的和程保安的"绯闻"，那是老粉们自行发觉的。她们接机探班多，于是发现了些情况，方亦也没刻意掩饰过。有这么个群，里面扒的都是两人的亲密关系的证据，同款服饰，相互交换使用的物品，还有爱意满满地对视，方亦放松的笑颜......虽然有些不能理解的粉退了圈，但两人相处时的感觉太过甜蜜，方亦肉眼可见地不同让这群以爱之名的薏粉，即便退出也没法去黑。留下的这些粉更是觉出自己站在了真相的中心圈，依然触碰到了真相本相，所以对这一切就更为珍惜，从不在唯粉的面前谈论这些，这也是一种保护吧。 在新粉还在思考保安是何人时，校园内响起了铃声，高考最后一场考试要结束了。 "快准备，一会方亦就要出来了。"老粉放下手里的东西往里走。 新粉忙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低头操作美颜特效，她正忙乎感觉到有人拉了下她的袖子，力道之大让她后退一步。她忙往后看，就看到刚才说话的姐姐手里还拽着她的袖子，姐姐示意前面，她又迷糊着往前看，才发现前面的人群刚才往后挤了下。 "谢谢。"新粉笑着答谢。 老粉看她乖巧地脸，低头看了下她的手机屏幕提醒说："小心点，别和家长们挤，败坏路人感。镜头离方亦远点，他讨厌怼在脸上的手机。还有这些美颜什么的去掉吧，耽误他的颜，就直接拍就行了。" "好，好的。"新粉偷偷擦了下手心的汗，才反应到追星也是个技术活。 校园大门缓缓打开，学生陆续走了出来。方亦穿着校服，头顶鸭舌帽，双手插兜跟着人流走了出来。这一年他又长高了点，此刻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高出一个头。他帽子压得有点低，只露出半截高、挺鼻梁和抿着一起的薄唇，下颌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地像是在反光，优越的外貌条件即便半掩着还是散发着遮不住的气质。 围在他周围的学生早就从网上了解到方亦的身份，有几个大胆的女生小声地讨论，有的想要去拿笔让他签名，但人群熙攘并未给她们机会。 方亦被挤在中间，夏暑的酷热一层又一层洒在地上，透着惹人烦躁的热浪。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方亦简直是一出教室门出了一身薄汗。他蹙着眉间略略抬头看到斜对的地方那辆熟悉的越野车，老刘双手重叠的站在车外，见他看过来，颔首半鞠躬。接着后座的窗户缓缓打开，程铎转头勾唇一笑挥了下手。 一个没忍住，方亦回一个大大的笑脸，爱意是怎么都忍不住的。 老粉看着那张祸国的笑颜顺着方亦的视线，果真发现不远处越野车，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那个谱子很大的"保安"。有人拿起手机打字：保安大哥到了，越野车，车牌号京AF***Y大家注意，一级警报！ 有几个老粉迎上方亦，把人护在中间，却没有故意离得很近，只是将他和其他人隔离开。 离得最近的粉头拿着扇子遮在头上，随口抱怨："你们公司心真大，真不派个保安来看着。刚开始你助理说不让我们来怕影响你，我们就在网上控评，考点咋还是曝出来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考的怎么样？能及格吗？" 方亦抿着嘴没说话睨了一眼有些眼熟的粉头，一幅懒得理她的模样。 她们都知道方亦的德行，有人不气还偷笑。粉头翻了白眼，只能笑声中说："那录取通知书到手的时候你发个自拍吧，你好久都没发自拍了。就算你自拍的技术特差，我们也不嫌弃，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姐姐们的眼光啊。" "你们的眼光？"方亦抬手把帽子往上掀了点，露出桃花眼和眼角那颗小小的红痣。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人群里响起压的很低的惊呼声。就算她们在私下里见过不少次方亦的素颜，可每次还是会惊艳。 粉头还短暂地和方亦对视了下，她的感觉更为强烈，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被这睥睨的一眼激的心潮澎湃了起来。虽知道她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比自己年轻不少但脾气不小，不会营业卖好，甚至有时还尖酸刻薄，每每接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但就冲着这张脸她就没脾气，真真是克星。 方亦迅速收回眼神，自然没看到粉头的春心荡漾。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程铎的电话，他迅速按下接通键抬头往车边看去，后座的窗户已经升上去，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方亦心里一阵焦躁，抬腿大步往前走去。 程铎看到手机被接通，马上坏心眼地挂断了，他无事只是每次看到方亦被那群莺莺燕燕围着，他都有些心惊肉跳的不安。此景程铎是不悦的，他紧张他吃醋。 谁让这人好得太过明显，还有那么多的香甜糯软的女孩围着追捧着。 方亦有多好，程铎早就知晓。初见，程铎就心动地挪不开脚，他坐在车内移不开目光，以为那是欣赏。所以在得知男团收益不好，公司流出要转手的消息时，他马上让投资部的人放下手里的项目先对这家公司评估。评估结果还没下来，他已经把新公司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心急的不要太显眼。 正式认识之后程铎以新公司为由经常往柠檬赶，起步时更是事事上心，节目、与山竹对接、和导演应酬，连柠檬的人事他都过问。方亦不知的是，青柠旗下包含多少公司，若是事事程铎都这么关心，那他哪还有时间休息。 刚相熟时程铎按捺住躁动的心思，清心寡欲地以哥哥、过来人的身份和方亦相处，他还贴近身份的给过方亦处世的建议。后来方亦表白，用一颗炽诚的心撕开他伪装的硬壳，追着他去山上，以身冒险。其实哪里用的着方亦做到这步，他的一句喜欢，已经让程铎丢盔弃甲，之所以远行不过是因为程铎知道自己如果不走，事情的发展不会有任何悬疑。他只想给自己多年的伪装一个体面，不想打脸打的太狠，最后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后来程铎选择用最为惨烈的方式把自己掩饰的脏全部暴露给方亦看，把抉择权交予他。那时程铎就想好了，方亦若是接受他便认了，认了这个人。若是不接受，他也认了。不过是自己再次把壳子再盖上，用力盖紧，躲进去，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没想到诸事顺遂，两人相处十分融洽，他又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他疑惑，方亦这么好，怎么会喜欢自己。他浑身肌肉，除了一颗心是软的，浑身硬邦邦，当初热爱健身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让自己摆脱那种惹人毁灭的柔弱感，后来时间一长成了一种习惯，他提出不健身了，但方亦却不同意，他以为那是方亦在委屈自己。程铎还觉得自己生活古板，无甚情趣，床笫间长进不多，几乎全由小朋友来引导。而且自己年纪大方亦太多，程铎念及此处，捂住脸，喟叹一声。 沾惹到情爱，彼此思量的东西都会改变，优势劣势全部重新洗牌。雷厉风行、事业有成的程铎第一次生出了嗔贪卑。 大步前行一心想要和程铎同行的方亦没能感受到程铎此刻的心里路程，却被一声惨叫耽误了步伐，他不耐烦地转头向声源处看去。 一个女孩拿着本来紧跟在方亦身边拿着手机边拍边退，方亦突然加速，让她有些跟不上，一群人又接踵地挤在一起，不知是谁的腿踩住了她的脚，脚被顿在原地，但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推，于是她一阵失重感往前倾倒。 方亦伸出手一把揪住快到在自己身上的女孩衣领，对女孩身边的粉头说："扶住她，你们别跟了。" 说完大步往前走，一路小跑到车边，拉开后座的门，低头坐了进去。 ☆、第 62 章 车子缓缓开动，程铎回首看着那些跟在车子旁一路送行的美好女孩，不由心酸。 若是以后两人分离，自己会不会也如此不舍，乃至步步紧随？而方亦又会如何对待那样的自己？ 程铎的视线随着远去的人群慢慢拉长，而坐着他身边的方亦一直在看着他。 满怀忧伤的程铎还没琢磨出一个莫须有的答案就被人打断了思绪，方亦双手捧住他还未收回百转惆怅的脸，轻轻把脸转了过来，两人相对。 方亦皱着眉，神色不悦地问："你看谁呢？！铎儿哥哥，看不够了是吧！" 话说完，方亦还是觉得不爽快，双手用力往里挤，把手心的脸挤得变了型，自己才坏心眼地露出了笑意。 程铎被打断的酸愁怎么都续不上了，他由着小朋友使坏，有些窘迫地说着没事。 方亦轻柔地揉了一把程铎的脸，很是狐疑地盯着眼前口是心非的人，然后不知想到何处，勾唇无声笑了笑。 晚间程铎还是按部就班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活动一一做完，烛光晚餐，还有一个小小的解密游戏。 方亦看着餐桌上的精致的丝绒礼盒，拿起放在手边的手帕很是仔细地擦拭细长手指。他拿起盒子，先半起身亲吻了下对面的爱人，轻声道谢，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纸条。 "回到你第一次回家时开口说第一句话的地方。" 方亦微微愣神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程铎家时的情景，那时他对这个地方还很是好奇，他四处看时，程铎微笑眼底露着一丝期待地问："还喜欢吗？" "喜欢。"方亦回道，余光处一颗樱桃树掠过。 方亦猛地起身拉住程铎的手腕大步跑了出去，他跑到樱桃树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着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方亦，程铎漂亮的鹿眼微微睁大说："你刚进门的时候不是啊了一声？就在大门那里！"说完之后他有些苦恼地继续回想，然后迅速地确定那是方亦第一次开口的时间。 方亦：....... 对于答案两人没有计较那么多，至于为何方亦记不得可能是因为那时程铎没有回应他，对比自己和程铎的话，他的记性点应该在程铎身上。而为何程铎能如此确定那个语气词就在那个时刻，自是同理。 等方亦结束游戏，拿到一副很是独特的画像后，他回首看到有些失神的程铎，确定了程铎有事情。 洗漱之后，程铎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被迫禁、欲很久的泰迪精贴过来。他刚有些疑惑，就感觉有个热源逐渐靠近。 方亦停在程铎不远处没有再贴近，而是思量半晌开口说："铎哥，我接下来一个月要开始营业模式了，应该基本上会两天一个城市的飞。在成绩下来、开学这两个时间点间断的休息后，会继续忙，一直到电影上映。" 程铎低声应和了一声，参与话题的性质不高。 营业是在电影拍摄前就订下的，方亦要在电影上映前保持流量热度，为电影造势，后期无条件配合电影宣传。 "听说单经理的项目进展很是顺利，最近要进入收尾了。" 程铎听到此处飘忽的眼睛突然凝神，他定睛看着离自己很近的青年，像是要透过这简单的一句话看到青年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方亦眼神清透，神色自若，心里却有些懊恼。他和程铎真的是太过契合，一句话就让他漏了底。 他听有人说如果在感情上出了问题，不如去尝试下转移注意力专注一下工作。 程铎从去年开始真的慢慢改变了专权的经营模式，放了不少大权，以至于在方亦备考期间能几乎放下所有工作，全程陪护。 "哥，我不是......"方亦自若的神色在十秒内没有听到程铎的回答后迅速崩塌，他急了，微微低头焦急地解释道。 "对不起，是我影响到了你。" "艹！"方亦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迫切地缩减两人的距离，抱住爱人一字一句轻声却有些急促地解释，"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该道歉。但道歉之前你要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点了下头，方亦放软了声线说："等到电影上映之后，我的曝光率要锐减，然后我会慢慢脱离艺人身份。这个时期大概一年。违约金要是我的储蓄不够的话，还是要哥先垫付一部分。" "我没有想把你推开，而是我的精力被分散地太开，我怕自己会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忽略你的感受，会让你多想。" 程铎又点了下头，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虽然现在时机并不是很好，仪式感也不强，但我能不能先确认下，我们订婚好吗？"方亦说完，马上又后悔了，忙加了句，"我会保护好你的隐、私，先不公开。不公开的原因，即使你知道我也要再次说明，是因为黑粉，他们会伤害你，或者伤害我们的家人。" "等安定一段时间之后我们结婚，在我们舒适的圈子内公开。"你不是隐形爱人。 真正的感情是要适度付出和回馈的，成、人的世界内不需要背负前行，用负罪感救赎感去维持。方亦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在感知到程铎的患得患失时及时给予了回应，让他安心。这样的回应不只是程铎还要，还是因为他也想要。 激烈的X事之后，方亦等人熟睡之后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刘志给他发了条微信。然后把刚才编辑好的微博推送出去，接着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睡觉。 薏米在自己闭关很久的爱豆微博上关注了近一天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推送消息，没有配图没关系，内容还很不友好，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HOP方亦：以后不要接机，不需欢送，大家各自安好。有时间希望你们多多陪自己的家人，岁月有限，现实中的感情都值得被善待。艺人只是一份职业，你们喜欢HOP的歌我也喜欢听，演唱会有时间就去看。以后有机会，我会努力拍一部能让你们正大光明推荐给自己家人的一部戏，能让你们可以一起看，这是一份相伴的礼物。但步步相随真的没有必要，偶像是消耗品不是必需品。希望你们离我的生活远一点，离我的作品近一点。 粉头努力控评，但是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声音上了热评，有人哭诉方亦就是她们的家人爱人，难道因为不是现实中的，这份感情就不值得被尊重吗？还有人冷嘲热讽说方亦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人家爱豆都说你们粉丝别贴了，谁把你们当家人当爱人？ 偶像和粉丝的距离问题再次被关注，各种深浅不一的解读和投票层出不穷，方亦被标上了渣男的标志，这条微又嗖嗖地被标上了热，在变成红色的爆之前方亦接到了刘志的电话。 方亦划开还在闪烁的屏幕，在解锁的那一刻，手机里的咆哮声差点冲出屏幕的限制跳出来。 "1哥，你是我亲哥，咱不是不喜欢上热搜吗？能不能消停点，能不能？！高考刚过吧，你就整这出，你见不得我舒坦是不是！我就问你，今年我对你怎么样？你说不炒绯闻，我一挽狂澜是不是都给你压着？再说你说你想高考，我是不是特体贴，能不让你接的工作都给你推了？连上次的天价商务，还有上上次的天价代言，还有上上上次的，我全推了，没给你新工作吧？我给你预想了多少个复出的头条，我和营销团队想了多少个点子。"刘志换了一口长长的气，咬牙切齿地哽咽道，"都不如你的点子好啊！不要接机，不需欢送。你可真是能耐！知道网上现在都说你什么吗？方渣男！" 刘志说完刚想找两个典型说，可一阵长长的牢骚说的自己好像因为缺氧，没了印象。他吸了下鼻子翻着白眼又想了下，扯着后槽牙吸了一口气说："你等着我现在给你念。" 手机翻出来，第一条推荐就是方亦的原微。可他却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热评第一。如果OS可以显示，那刘志的脑袋上面估计全是，怎么可能这句话。 方亦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刘志的吐槽，他轻声说："念不念？我要睡觉。" "你，你自己看去，你当我闲的慌给你念评论。不过你这次做的不地道，既然高考已经结束了，你欠着的那些商务合作有两个刚好新合约到期了，又发来了邀约。我就接了，你准备下东西，出国把活动参加了。还有你粉丝真是会搞事情，非要你公开成绩，你说你选个什么方式公开吧？截图？还是......"刘志心思一转改了口风说起了工作。 "直播。"方亦盯着正在睡觉的程铎，压低了声音简短地回道。 "什么什么？！"刘志再次抚了一把胸口颤声问，他真的是要玩死自己。 "直播。"方亦声音未提高一分，但刘志却感受到了他的坚持。 "你厉害！"刘志气到语结。 ☆、直播高考成绩查询 方亦打开微博，略略睁大眼睛看到热评第一。 "Y媒：爱豆与粉丝的关系在自媒体时代越演越烈，无论防守或交锋，阵地都是变化莫测的。流量与黑红挂钩，惹出不少或大或小的笑话，诚然专注作品是一剂良方。我们需要精神追求，这无可厚非，但希望大家能在更迭繁杂瞬息万变的信息时代，除了明星的趣闻轶事外能多多关注一些影响世界的大新闻、大事件，也能分出点专心关注手机的时间去关心家人爱人，有自己的生活。好的偶像不是消耗品，而是社会动力。小亦，加油！" 这么直白的被正统媒体支持点赞，把这次微博事件推进到一个莫测的情景里。反对的声音依然不小，却被一层看不到的光压制住，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不住蹦哒。而支持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风向变了。有大V剖析方亦有几次事件都站在有力的据点，加上他一直宣传正能量，或许会成为新时代偶像的代表，带红的那种。 在大家还在各种推测时，程铎把方亦送去了机场。 "在外面要乖。"程铎看着机场的轮廓嘱咐道。 "嗯，保持联络，你也要乖。" 程铎再次投入工作中，他脱离工作的时候很难，总觉得自己无所事事，甚至深夜觉得生活寡淡无味，甚少乐趣。但再次融入几乎不用花时间去适应，不用爱去麻醉自己，不会不知不觉自我怀疑。程总再次成为了程总，雷厉风行，帅气逼人。 方亦在深夜和他视频，程铎却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方亦扯了下嘴角，有些后悔给程铎再次工作的建议。可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帅，或许这个建议也是不错的。 等方亦回国之后，接到Y媒的邀请，请他作为新时代爱豆录制一期讲课节目。 Y媒的节目一贯的谨慎，基调很高，所以很有教育意义。但世上最不缺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故事，因为基调高，说教气重，相较光怪陆离的地方媒体间，可以点评为无味，所以观看的群体很少。改变一定要改变的，流量真的是个好东西，没有人不爱它。 "小亦，这可是一个洗白的好机会，要抓住。这段时间你的数据很不好看，流量从上次微博之后一路下滑，后来虽然不少大V支持了，但网友并不是很买账。"刘志很是担忧地说。 "我要做什么？"方亦直白的问道。 "这是一个橄榄枝，我们要抓住。我并不奢望你能说出什么违心的话去迎合网友粉丝，但如果你能通过这次活动能把自己所思所想好好说明白、讲清楚也是很不错的机遇。我们运管拟出了一份稿子，你抓紧时间看下，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们一起商量。方亦，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为了你自己的以后，为了整个HOP的以后，你也不能说错话，你们是组合。"刘志慎重地说。 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方亦的车子直接开到了公司，经过四个小时的逐字推敲，终于把稿子敲定了下来，他出门的时候，已经可以背诵全文了。 高考成绩可以查询那天，程铎终于赶在方亦忍不住要暗示地询问声前结束出差，匆忙赶回了京都。他到家的时候，大忙人方亦正在准备晚饭，傻瓜操作带肉酱意面，还有两块已经被阿姨处理好的牛排，程铎自然地接过需要搅拌的色拉，还加了一些小番茄进去调味。 "紧张吗？"方亦看着一脸深沉搅拌着沙拉的程铎好笑地问。 程铎睨了一眼自在的方亦没好气地坦白："应该比你要紧张的多。" "哥，不用紧张，都会好的。"方亦笑着亲了下程铎的嘴角说。 很早的结束了晚饭，晚7点方亦和程铎一起赶到柠檬，公司外围观了一群粉丝，看到车子路过不管里面坐着的是不是方亦都会引起一阵尖叫。 方亦和程铎进去的时候，直播设备已经架好了，没有准备的程铎被迫入镜两秒，即便镜头迅速转移，但还是引起了一阵看不清文字的弹幕。 "终于有人要接替崔明乐的位置了吗？HOP再添猛男？" "这个小哥哥好帅气，身材好好啊，不过气质不像是偶像，穿着也不像。" "啊啊啊~小亦这个发色也太奶了，和大哥莫名有CP感。" 时间尚早，但直播室自从开播人气迅速上升。方亦很是随意的和大家聊着天。程铎有些拘束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刘志没骨气地隐了身，魏文泽在程铎身边小声汇报柠檬下半年的规划，当然最引起程铎关注的自然是方亦的规划。 "发色是淡黄色，不好上色，漂了很久。为什么染这种颜色？合作方要求的。刚才那个哥哥是谁？"方亦读到这句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沙发的程铎，扭过头回道，"家属。" 程家属手指一抽动，无声勾起了嘴角。 不一会郑博霖和阳阳也赶了回来，引起团粉的一阵唏嘘，有网友问起崔明乐的情况。 阳阳回道："他很不错，朋友圈经常晒一些自制的美食。聚会？他现在不希望别人打扰，所以一切聚会都推开了。大家也不要去打扰他，他过的不错。" 镜头另一边一位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一再调试网络，7：50弹幕上一片刷屏"好紧张，儿子的分数要出来了！" "好紧张，男朋友的分数要出来了！" "好紧张，比我自己查分数都紧张！" 7：58方亦在催促声中站起身来到电脑桌边，等他输入准考号等信息之后，镜头转向屏幕。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方亦没有一个劲地刷新页面不断尝试查询，只是安静地坐着。7：59：59方亦按下查询键，屏幕卡顿3秒钟，成绩显示出来，弹幕一阵安静，接着成肉眼无法扑捉的趋势流动。 "这真的是我男朋友的分数？？？！狗头狗头，我觉得我配不上我男朋友！！" "我理解为什么方亦一直这么横了，人家有资本横好吗？" 大厅里一阵欢呼声，方亦走到镜头外，冲着还想跟随拍摄的摄像师摆了下手，和一脸欢喜又像是在意料之内欣喜的程铎拥抱一下，吧唧还亲了一口响的。 已经激动到流泪的刘志，拿着还在播放直播的手机，一下从旁边的小黑屋里冲了出来，还尽责地用自己高分贝的欢呼声遮住了这声响亮的亲吻声，虽然他知道方亦接下里的工作必然会受到影响，但这一刻他放下所有他论的思量，只是单纯地为方亦的成绩高兴。 屏幕上显示：姓名：方亦；语文135，数学140，外语136，理综288。 ☆、结尾 方亦的高考成绩再次成为爆话题，第二天他赶去Y媒录制节目，节目录制很顺利。他踏着星光在环绕在欢呼的粉丝中转进房车内，另一边网络上爆出了他从出道开始一直在做的公益，消息再次占领热搜第一。 方亦从机场赶往高中学校填写完志愿，结束之后再次坐上飞机飞往下一个城市。 就这样一直忙到开学，程铎陪着方亦入学了。 9月20日，电影《星火》发行前点映，找了一批专业影评人和导演观看，导演、章佳松和方亦全程作陪。 晚上举行发布会，主导宣布《星火》将在祖国70周年献礼，致敬最伟大的祖国母亲。 国庆档除了《星火》和两部喜剧电影外，还有4部同题材的战争类影片同时上映。其中一部是大制作，顶配，这个顶配除了导演组顶配，还有演员多元化顶配，有老艺术家有流量小生。故事情节是拼凑类，电影时长感人。 既然类别相同，难免会被人摆上台做比较。 "请问刘导，选择在这个时间段上映会不会有压力？毕竟国庆期间撞档的电影有很多。" "选择在这个这么重要的时间点上映，至少说明了我们对爱国这件事上的看法是相同的。故事讲述的方法方式是不一样的，《星火》和传统的战争片不同，它主要讲诉是基层群众在抗战期间做出的贡献。我们的基调没有那么高，电影前部分会让大家看到不同的方亦和章佳松，是很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欢快的。后期除了战争的残酷，我们还让大家看到有血有肉的中国人！但归根到底，我们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殊途同归嘛。就立意那一块来说，我们不是竞争方。" 发布会结束前，主持人让大家说一段感言。 刘导："希望大家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定，好好活着，好好做自己，做一个对社会对自己负责有用的人。" 章佳松："我是乐观的人，所以希望大家能尽量乐观地去看待这部电影。感恩，珍惜，有所领悟更好。" 方亦："拍摄期间我感受到了很多的无能为力，设身处地假象，我由衷地敬佩那些前辈。现在我们能主宰自己的生活，享受安定，就要好好珍惜。谢谢。" "不忘使命，砥砺前行。" 采访时的正能量和影评人的一众好评，引起了大众的观看兴趣。10.1，电影《星火》场场爆满，影院内，搞笑的前段引起一阵阵的哄笑，但随着侵略的发生，配乐变得沉重悲伤。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遭遇残害，怒睁双目却无可奈何的变成一具尸体，电影院内抽泣声此起彼伏。方亦饰演的角色是努力反抗，拼命绽放的一员。 章佳松饰演的主角是在侵略之后跑出去为数不多的村民，他躲在暗处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乱转，侵略者所犯的恶行一帧帧在他的脑海里回放，最后他想起他的死对头那个不听话的男青年死去的画面让他一下红了眼，他怒骂一句，嘶吼着："不就是一条命嘛！老子和你们一起！额换下一只鬼子就不亏，换下两只，就是额赚了！"最后平凡的他也站起身奔向了已经燃气烽火的村子。章佳松在举起石块用力砸向一个正在行凶的鬼子，石块能打晕一个鬼子，却也引来其他的侵略者。章佳松被打到双眼迷蒙，透过虚幻的光看到不远处跑来一群穿着军装的华国人。接着他笑了。 电影的结尾是战争期间侵略者所犯下的恶性的总结和一份长长的烈士名单，最后还有一个彩蛋是章佳松所饰人物的原型，一位90多岁高龄的革命前辈。采访内容很简短，前辈的是个很开朗的人，谈起战争所言不多，只简单回忆了下村里的趣事。 有影评人说，经历过黑暗还满心欢喜地只记得那些开心地事，这位前辈真是一位难得的可爱的人。 直到黑幕，场内亮起有些刺眼的白炽灯光，感慨万千的观影人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起身缓缓离场。 虽然票房涨数喜人，但营销还是要做，方亦跟着往各大城市飞，还被迫许下承诺，票房过8亿，他要直播游泳，比基尼的那种。 每日电影官微都会实时公布票房信息，程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到即将逼近8的数据，压着眉，周身透着低气压。 方亦赶到酒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秋老虎还在发威，他穿着一件短袖衬衫，边走边解着袖扣。 周姐跟在方亦身后，视线被阻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大老板，她嘱咐说："衣服先换下来，还有手表、袖扣，我马上就还回去，弄丢了麻烦了。" "回来了。"程铎表情自然地合上电脑打了声招呼。 "嗯，哥在看什么？"方亦有些疲倦地坐在程铎身边，头懒散地依在他肩上，把手表和袖扣都放在面前的矮桌上。 "程总好，那小亦你把衣服放好，一会我来拿，我先出去了。"周姐很是识趣地把工作交代好先退了出去。 "看电影票房。"程铎微微侧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青年。 方亦的身高眼看着就要到190了，柠檬对旗下的艺人有身材限制，却没有体重要求。他平时不节食，一直保持着锻炼，身材结实，肌肉不夸张。闻言方亦低低笑了声，瞬间明白程铎不悦的原因。 "哥，吃醋？"方亦贴近程铎的耳朵压低声音问。 程铎身子略微紧绷，耳朵迅速泛红。 方亦快速地捕捉到程铎体温的上升，他笑意更深，有些恶趣味地低声呢喃："哥还真是敏感，明明什么都做了，还这么害羞....." 程铎一把捂住方亦不依不饶地嘴，方亦在他掌心轻轻落下一个吻，声音从掌缝里钻了出来，带着气流的震动感。 "我真的太喜欢了。" 程铎这时不止身体发热，连心也是火热的。 国庆假期还未结束，票房就破了8。《星火》导演亲自开播，一众主演在泳池便起哄，最后方亦裹着严严实实的浴巾走了出来，章佳松和导演亲自上阵把浴巾扯了下来，可看到浴巾下来的泳衣后，大家一阵嘘声。 方亦穿着一身黑色的泳衣，遮的严实，这还不算，下面还套了一件沙滩裤。 "方亦，你至于吗？知道什么是为艺术献身吗？起码你也把沙滩裤脱了。"章佳松叫喊声最响。 方亦摆了下手说："章老师，为人师表，先为表率。比基尼我穿了，刘导，各位前辈我开始游了。" 话音一落，方亦跳入水中，划动水流往前进。 最好的爱情是，我知道你的底线和生气地原因，便会绕道而行。勿以小而为，把他的底线作为自己的红线，才是最美好的喜欢。 （全文完） 后面会添2个番外，一个方亦退圈，一个崔明乐和宁越 ☆、完结 金兔奖颁奖礼正在进行，会场外回响着层出不穷的欢呼声，主持人手持话本夸张地说道："哇哦~下面这个组就更厉害了，他们是被提名'最佳导演奖''最佳男演员''最佳新人奖''最佳配乐奖'的《星火》剧组，大家欢迎他们！欢迎男神！" 场外的粉丝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无数声音重叠呼喊"方亦！""HOP方亦""章佳松不老男神！" 方亦、章佳松分别站在刘导身边同其他主演一起出现在红毯上，在不断闪烁的镁光露着得体的笑中和大家挥手。 "大家都知道《星火》剧组是有名的男人组，因为是大男主戏，里面没有感情戏，女人戏很少，所以被大家乐称为男神组。所以作为新人，请问方亦.....哎呀~方亦今天真的好帅，他刚才是不是冲我笑了，笑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啊啊~我都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了，一会他上来了我会帮你们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主持人半掩住脸，一双妙目盯着方亦不停眨动放电。 暂不提场外、看直播粉丝各种作呕的反应，单是章佳松就没打算错过戏谑方亦的机会，他身子后仰遮着嘴笑着说："见别人这样放浪，也不知道程总会怎么想。你一会上台要不刷波好人卡，真的对她笑一个？弄个温柔人设。" 温柔不存在的，刚才主持一波毒奶就看到方亦十分不爽，最最关键的是还无中生有，没有对她笑。 他拿到话筒后说："无论是演员还是其他职业，都应该专注自家业务能力，只有提高能力才能有应对各种情况的能力！谢谢。" 主持人当场黑脸：一点都不喜欢你了。 章佳松倒是乐的不行，一个劲地偷笑。 刚进入会场，方亦从人影交错的空间一下就看到拘谨地坐在第一排角落的程铎。 程总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好不热闹，除却当红女孩，凑上去的居然还有当红炸子鸡。 程铎疲惫地揉了下眉间，各种试探、暗含挑、逗的话让他应接不暇，比青柠最难的项目还费脑细胞。忍着坐了几分钟，他很是无奈地在诸多环绕中起身，边扣着扣子边神色冷然说："青柠对进驻娱乐圈没有兴趣，我本人对各位私人生活也没有兴趣。对不起，失陪下。" "程总这处风光可真好，莺声燕语的。"方亦一只手扶了一把程铎的腰凑过来说道。 程铎有些无奈地拍了一把腰间的手，低沉地说："别闹。" 惊喜变惊吓可还行？变化总比计划有趣。程铎本想低调行事，助理保镖都没带，倒是被一群明星暴露了行踪。被发现的时机还有些尴尬。 方亦悻悻地收回了手，如巡视领地般环顾了程铎四处一圈。 娱乐圈哪里有傻子，这群人精瞬间收到了方亦眼神的含义，忙站起来离开了。 方亦拉着人在座位上坐下，压低了声音问："哥不是说今天回不来？" 程铎看着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化着精致妆容的方亦总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这是你的第一个提名，如果颁奖给你，我没有当场看到，以后都会后悔的。" "那要是我没获奖呢？"方亦困惑地问。 金兔奖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了，今年不错的电影不少。如若拿票房说话，《星火》不怕，但评判的内容是多面的，谁能拿这个奖，程铎不知道，方亦更没准。 程铎揉了一把方亦的后颈说："你在我心里已经得奖了，获奖只有你。如果评委眼光不太好，我们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了。" 可怜可怜他们吧。 方亦读懂程铎眼睛里的含义，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正如程铎所言，最好的奖他已经得到了。 眼看着颁奖即将开始，方亦终于在刘志夺命信息中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颁奖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章佳松上台领取"最佳男演员"时专门从前排跑到方亦身边，和他拥抱了下。 "在说感谢之前，我想解释下刚才那个拥抱。方亦是一个很优秀的演员，所以我想把喜气传给他。因为每个人只能做一次新人的机会，当年我未能拿到新人奖，所以更希望得奖的是你，这也算星火传承吧。" 弹幕上飘起一片"哈哈哈哈" "总感觉章男神在占方亦的便宜，神的星火传承。" "作为一个CP粉，我想你们在一起，但你却只想做人家爸爸？" 章佳松下来之后，一位资历很高的港台女演员拿着话筒上了台，在热烈的掌声中，她说："接下来我们将颁发'最佳新人奖'，今年真是新人年，这些优秀的新人让我看到了电影圈辉煌的未来，确实是星火传承。来，让我们再一次观看那些精彩片段。" 大屏幕上播放起各个演员表演的精彩片段，播放到《星火》时，场外粉丝的呼唤声很有穿透力地传入到了内场。 这位港台影后等所有片段播放完，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笑着说："场外的热情真的吓到我了，那我现在公布获得'最佳新人奖'的是......" "《星火》，方亦。" 方亦在欢呼声中站起身，他扣上衣扣，下意识地看向程铎座位的方向。程铎回首对他挥了下手，方亦举起手对他比了个心。 场外巨大的屏幕里方亦接过奖杯，眼睛有些发红，场内弹幕上飘荡着喜极而泣的表情，镜头转向章佳松，他更是适时做出老父亲心满意足的样子。 方亦没有理会这些，他笑着安静地看了程铎一会，说："谢谢你，我的伯乐。"然后转眼看向镜头说，"谢谢你们，然后谢谢剧组每一位同事，谢谢各位老师。每一部的电影的背后除了荧幕前的各位演员，还有更多的幕后老师辛勤付出，谢谢你们！" 方亦间短的发言后，一再鞠躬想要离开，却被主持人拉住，非要他对粉丝说几句话。 方亦握着话筒说："今天比较冷的，希望你们穿得够厚，不要生病。另外，学生的话还是要好好学习，社畜好好工作。追星也要专注自家，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谢谢你们能来看我拿奖，我很开心。" 弹幕上被同一句话刷屏：后期大神请此处做消音处理，我们只想看这张脸。 场外再次传来欢呼声，方亦这才被放行，走回了台下。 颁奖礼继续进行，当《星火》剧组拿下"最佳配乐奖"时，镜头去拍方亦，却发现座位上没有人。即便镜头迅速切换到章佳松帅气的侧面，弹幕上还是发起了"寻找方亦"的刷屏，并且迅速蔓延到其他各大社交平台。 与此同时，会场下的停车场，程铎找到方亦发来的车位。里面停着一辆黑色牧马人皮卡，后面蒙着盖子。 守在阴影处的方亦按下按钮，盖子缓缓收起，露出了满满一车的鲜花，最多的是玫瑰，还有其他各种花语代表着恋爱的其他花。鲜花上面布置着彩灯，一闪一闪闪得程铎眼睛发酸。 方亦揉着后脑勺从暗处现身："我总觉得鲜花不够长久，并不算是好的寓意，还好真的拿了奖。这个奖是我在电影界获得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奖，哥你看能不能作为聘礼，给你求个亲？" 程铎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举着戒指的大男孩，差点落泪，他清了下嗓子说："我不是女孩子。" "我不喜欢女孩子。我爱你。"方亦激动得手指有些发抖，又极其努力地在克制，最后同样红着眼微微歪头撒娇道，"哥，好不好嘛？" 程铎从车内抽出一枝花，说："花我拿一支，戒指戴我的。"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已经捂的发烫的戒指，为还在跪着的方亦戴上。然后附身亲吻了下他带着戒指的手指，低声说，"谢谢你，我的骑士，我的男朋友，我的爱人。" 照片被爆出来的时候，整个柠檬都是懵的。整个公司高层恰好都在公司，包括正在运行一波操作的公关部。 大家：别人家的艺人最多各种作死，我家艺人做最乖的崽，说最厉害的话，考最好的大学，然后guangji把大家摔地上了。 "#寻找方亦#：你们要的方亦，在求婚。"配图是方亦对一个男人下跪，男人亲吻带着戒指的方亦的手指，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闪着光的花海。 一颗大柠檬精：我想我没有认错这个身影，是方亦。那个男人是保安大哥？他们终于公开了？ 热评第一已经被偷题的这个用户预订了，楼下全是求解的观众。 即便柠檬精明哲保身地闭了麦，但神通广大的网友还是顺着已知信息找了一系列的证据，证明了方亦出柜的事实。 在这么一个时间，方亦无疑是最大的流量体，柠檬浑身解数全使出，也没能消息按下来。 方亦金兔最佳新人奖热搜第二，方亦出柜热搜第一加爆，方亦家的保安大哥热评第三，服务器一度瘫痪。 介于程铎每次跟在方亦身后都是全副武装，所以身份暂时还未被发现。 但已经有不好声音出现，有大V转发网友推测。这位保安大哥真实的身份并不是保安，他的衣服被扒均为手工定制，鲜少的饰品都是天价奢侈品，推测直接指出他是方亦的金主。这也是为什么方亦一直为娱乐圈的清流的原因。 "什么清流，不过是爸爸不让乱玩。玩了，爸爸就不要你了。" "Gay圈本来就脏，娱乐圈的Gay圈更脏。你们眼里高不可攀洁身自好的男神，不过是旁人的玩，物，知道真相的你们哭了吗？打脸了吧？" 引起巨大的关注之后，大V趁热打铁转发了第二条推测，这位大哥是柠檬的高管，很高很高的那种，正是刚刚方亦领奖时第一个感谢的"伯乐"。而且很会玩，S、M听过吗？他是主人，方亦一看就是奴隶。奴隶被迫跪地，接受主人的馈赠。 "这人好会啊，主人施、虐受，奴隶受、虐攻，艹，不行了，这个设定我不行了！" 没想到评论画风转眼就往不对的方向发展了。 方亦到公司的时候，公司已经乱成一团。他进入大厅先鞠躬说："对不起，连累大家了。" 郑博霖、阳阳围过去，三人相互拍打了下肩膀。 "在舆论进一步发酵前，我说下我和程铎的决定。我退团退圈，声明公司发一份，我转发另外发一份。" 刘志一下跳了起来，哭着大声说："退什么退？！到那一步了吗？我们发个声明就说是这是你新剧的剧照，然后随便接个电视剧，把这一幕重现不就行了！甚至都不用重现，就说被删了。或者说是网友P照，找个和你很像的人顶锅，那么多的法子，为什么要退圈？！站在风口浪尖，用自己的前途满足那些人阴暗，好玩吗？！" "为什么不能承认？因为我们都是男人？"方亦耻笑一声，"我们不配吗？我一直都想秀，他这么好，就这么躲在我的背后，我都替他委屈。" 刘志强撑着解释说："不是，不是的，这样不值当的。" 经年付出毁于一旦，于这方面计较确实很可惜，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方亦不会一直维持艺人的身份，但他们深觉退出可以，但不应该用这么狼狈的方式离开。方亦一直是正能量的，他值得更好的离开。 可方亦的话又确是真实的，性、向是原罪。 "柠檬是一家很好的公司，今天如果被曝的是我和任何一位女性恋爱的消息，大家一定会支持。所以，现在也支持下好吗？就算以后的路不好走，我也认了。现在是我最为荣耀的时刻，我想和他在一起。不好意思，给大家找麻烦了，以后请大家喝喜酒。" 公司的声明很简单：柠檬公司旗下HOP男团成员方亦因为个人原因自愿结束自己的演绎生涯，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望顺遂安好，江湖不见，私下约饭很欢迎。配图是HOP4人的团照，第一次舞台照等九宫格。 方亦转发，去掉了自己各项认证。用只有自己的微博发了第一条微。 方亦：是的，我求婚成功了。配图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手指上的情侣戒指很耀眼。 手掌可以看出保养的都不错，但都是男人的手。 接着方亦又发了一条微。 方亦：本不想这样被迫公开，但至少是公开了，我是释怀的。一直以来我都想秀，但因为是公众人物，因为性向原因没得秀。说起秀，还是简单介绍下，他是圈外人，很优秀。今天我们很有默契地都准备了戒指，虽然戒指买重了，但我们有了双倍的珍重。他收了我的花，我戴了他的戒指。网上的图片就是这么一个场景，请不要用不美好的胡思乱想来推测美好的事实，简直是暴殄天物。接下来简单说下我退圈的原因，没有被排挤。我是自愿退出，原因是因为偶像的行为被过分解读的可能性太大了，除了被过度解读还有可能会引起模仿，这样的模仿并不好。请不要轻易尝试，这不是件令人自卑的事，更不是一件值得自豪，标记另类的事。最后希望大家遵从自己的内心，勇敢且心有敬畏。 柠檬官微接着在网上公布了很多以前从未公开的练习视频，各大交好的媒体转发，引起一股怀旧风，总算把话题稍稍稳住了些。方亦的评论关闭了，薏粉无处发泄最后在公司官微下哭闹了一通。 没有什么新闻是时间不能抹平的，在方亦和HOP无论怎么被攻击都不反击的前提下，热度在一个星期后终于慢慢平息了。有新的消息顶上方亦的名字成为了第一，新闻更迭交替。 不过哥虽不在江湖了，但江湖却一直都有哥的传说。再次有方亦的消息是在一次公益活动上，照片里的方亦素颜，没有P图，身边还有那个让方亦退圈的男人，但还是让薏粉哭了。 这次活动是青柠组织的针对同、性体检活动，除了各种体检，还有心理咨询，生理知识讲解。来的人其实并不多，现在的社会对这类人的接受度其实很怪，偏见减少，包容并无增多，极端的排斥就更显突兀。 但活动里的方亦还是比较开心的，笑得次数不少。粉丝心酸外，也品出一点点的开心。 之后方亦以同、性的身份在各个场合出现，志愿者、演讲和很多同、性一起为同、性婚姻静坐。所有活动，程铎都在陪着。 他们之间有个摄影爱好者，拍了不少记录素材放在了网上，没想到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大家的目光逐渐从鲜少露面的方亦身上，移到了这群人真是的生活状态上。他们过的真的很不容易，静坐时周围嫌弃地眼神，有人激动的咒骂，那些人脸上都打着马赛克，骂出来的脏话特别刺耳。 "你们要不要脸，还静坐！还示威！你们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你们这些人就该灭绝，死干净才好，连呼吸都是浪费空气，为什么还要活着？！在拍我就把你们全部曝光，每一张脸都不放过去！你的爸妈怎么会生出你们这群东西，真该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们！" 话外音是个带着哭腔的男声："我是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骂？我和我男朋友相爱了10年，我们只想结婚，在自己的国家领一本红色的结婚证，我只想花上9块钱。" 还有一个素材是方亦在一个会场的演讲，主题是"如何辨别你是不是一个同妻"。 "现实生活中有不少同因为各种原因选择隐瞒自己的性向，甚至选择和不知情的女性结婚，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说难听点就是缺德，这种行为没办法被原谅。" 每个人都应该保护自己的权利，规避伤害。 当然除却这些正能量的东西，同、性之间的混乱的私生活和各种追求刺激的作死也不容忽视。这群人也并没有想过只扬美蔽恶，他们有一些深入到各种G吧之内，做生理知识讲解，希望把大同的光撒遍世界所有的角落。这种直白面对这些活着有色眼镜下的人群，剖析他们生活想法的镜头即极大满足人性中窥探隐、私的恶趣味，又有种震耳发聩的心灵颤动。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不是那样的，原来他们真的是这样，我没有理解错。 或许没有谁是不向往光明的，谁会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一心只想做飘零无居的鬼呢。 随着大家对这个群体关注度的不断提升，各种声音也不断发酵，最终Y媒发了了一次投票："你是否支持同婚？" 结果是：35%同意，28%反对，37%弃权。 看着投票结果，方亦抵住程铎的额头笑着说："哥，你说有生之年我们能不能自己国家内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程铎摸了下他眼角多出的细细的纹理，温柔地说："你不是最害怕不好的影响，婚礼太过盛大，并不是好事。" "婚礼是我们自己的，一定要盛大才行，不然怎能配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