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若能照晴天》作者:解语生香 文案: 三千年前,她为天下、为他的天下一统而亡。 她香消玉殒后,黄泉之下,她跳入忘川河,续前世之缘;红尘之中,他立誓生生世世再不入帝王家。 三千年后,她被预言是天生的帝后命。 她本无心政治风云之中,奈何她却一步步被推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而是否是他的誓言烟消云散还是陪伴她的根本不是当年旧人?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前世今生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奚洛晴(晴天),伊明月 ┃ 配角:辰慈,辰思,程玉言,程玉姬,陈寒烟 ┃ 其它:明月若能照晴天 第1章 明月若能照晴天 “我愿跳入这忘川河中受尽三千年铜蛇铁狗咬噬,愿来世再与你相遇。”一红袍女子站在奈何桥上,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涌出,淌过脸颊,随着她一起落入血红血红的忘川河水中,红袍在河水的的沁透中成为一片,染红了整个地府。本是翻滚沸腾的血水却在此时慢慢安静了下来。桥头一年轻貌美女子端着一碗孟婆汤,手腕还在微微颤动,双眼迷离,说道:世间至情至性几人能如此?这本是为你准备的汤,也罢,现在已是无用了,下一位。 旁侧性格张扬一点的男子说到:“这女子该是疯了吧,到底是谁能让她做到如此地步?”说罢想去夺孟婆手中的汤,一饮而尽。孟婆若有所思,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碗孟婆汤,如今你夺了她的汤,注定你要与她纠缠一世。说来也有我的失误之处,便帮你一帮。是福是祸,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将本属于他自己的那碗汤倾入忘川河红袍消失的地方。他将饮尽后失了所有记忆,变得恍恍惚惚,踏过奈何桥,临走前若有所失看了看安静的忘川。孟婆道:“下一位。”而这位性格沉稳的男子不言亦不语。女子递过来的汤喝下,眼神却一直盯着那河水中。孟婆道:“咦?哎…一个个都是痴缠,执念太深。一个纠缠千年,一个有缘无份,一个有份无缘。” 三千年后…… “三千年已满,你且去投胎,你本因乱世而生,早该得道,奈何执念太深,如今世道再乱,去了了你的执念。”冥王道。 “冥君,我在忘川河三千年,为何始终没看见他从奈何桥前过?”红袍女子道。那时衣胜红枫,现今红衣褴褛。唯一不变的还是她坚韧的眼神。 冥王不语。 晴天推开房间,这房间晴天多年未来,却还是很干净,她本以为会落得厚厚的灰尘。这房间里放着各式各样的这折扇,有的出自名家之手,有的只是很普通的扇面,但感觉却有厚重的故事,最明显的是正前方三把折扇,取下第一把,细细看了看,眉头皱了皱,这是出自太上皇辰思之手。细细看了看,那扇柄处,有隐隐约约的刻痕,晴天细细看了去,“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晴天一愣,无奈的摇了摇了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儿,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现今天下三分,三千年前,岳子房一统天下,创静国,后指着苍天立誓:“我发誓,即使是下一世,生生世世,再不生于帝王家。”便禅位于家族辰氏。当初岳子房的倥偬戎马换来这千年前来的太平盛世。二十年前,程氏趁着丰城之变将完整的天下一分为三。匈奴人在丰城兵变,程氏率兵讨伐,却是一去不返,据守庐陵,与静国一南一北对峙而立,中间隔着匈奴。伊将军拥兵不动,错失了最佳的征讨机会,静国皇帝早已心怀杀意。静国丞相奚似道成为皇帝的宠臣。 奚府 “老爷,老爷,恭喜老爷,是个千金,”产婆将孩子抱出房间,奚老爷眉头终得舒展。 可是不一会却又眉头紧锁,为何却未听见孩子的哭声,刚刚产婆就顾着接生,给老爷道喜,也没有注意,对啊,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这一下可急坏了奚老爷,倒着打打她屁股,多痛也未曾见她出一声,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观察着周围。天啊,奚府生了个哑巴丫头! 可便凑巧,伊将军带着伊家三少爷到丞相府处理事情,却刚好碰上奚丫头出生,四岁的他想站在父亲旁边,丫头黑黑的眼珠刚巧看见了他,咯咯咯清脆的笑声溢满整个奚府,丫头出生第一声不是哭而是笑! 待丫头笑出声后奚老爷便顾不得女儿,急冲冲的去看她的妻子,满眼尽是怜爱,捧着她的手贴着他的脸说:“女儿第一声不是哭竟是笑,她以后必成大器不输男儿!” 奚夫人虚弱的说:“我不求她什么,只希望她平安的长大,老爷可有想好给女儿娶什么名字?” 奚老爷颔首,笑了笑,“就叫洛晴。,她的笑就像晴天一般” 三月天,春光正好,阳光从柳树新发的嫩芽穿过,洒向地面,柳树枝上两只黄鹂鸟儿浅吟轻唱。偶有微风轻轻掠过,为长安城添一片新绿。 奚洛晴肩后的明月胎记甚是奇特。带着隐隐的白光,如皎洁的月光一般。 两年后奚府又添新丫头,名唤洛天,双喜临门。外人道:虽不是儿子,但奚老爷独爱柳氏,一生只有她一位妻子,男孩女孩对他来说,都没有差别,只要是柳氏所生。 十四年后… “姐姐……你小心点儿,待会儿爹来了,又要挨罚了……”洛天在房檐下焦急的扶着木梯,跺着脚,满脸红扑扑,好不可爱。 “哎……爹总说女孩要有女孩样儿,三从四德,真的很烦啊!天天闷在家里,烦都烦死了,你走不走啊,不走我走了啊!” “上次出去就被爹罚跪了一天,姐姐,你快下来!红香!快把小姐扶下来!”洛天着急的叫着她姐姐。 “小姐……你带上我!”红香说道。 顺着院外的海棠树,跳了下去,一袭男儿装,掩盖不住女儿的娇羞,眉清目秀,手持一把桃花扇,那扇面自是出自名家手笔。 热闹的长安城,各种摊贩的叫卖声,果然名不虚传。明月楼是整个长安最大的酒楼,不说它的菜系种类繁多,味道也是一流。但是著名的不是它的美食,而是它是以文会友的高雅之地,要进去这个地方,不是要看你有多有钱多有身份,而是看你有多有才华。除了熟识的客人,其他陌生的人必须有要展示他的才华来拿到他进入这里的资格。 洛晴逛了逛长安城,进入了明月楼。两旁小厮恭敬的同声说:“洛少爷好!”洛晴微微点头,一副少爷气派拿捏的刚刚合适,刚进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盏惯喝的茶,摇着她最爱的桃花扇,听着邻座讨论四书五经、三纲五常,过是隔壁讨论哪里哪里又发生旱灾皇帝如何赈灾等等。洛晴很是喜欢听这些论见,有些时候她可以在这里待上一天。 突然一女子高声说到:世人只道是明月楼,这明月到底有何意?我千里迢迢慕名而来到底是想知道!看她的服饰与随行的人,便是出身不凡,应该世族大家。众人各抒己见,可她对答案始终不满意,轻蔑的眼神,说道:“明月楼也不过如此!”在座的有人已经认为她是刻意刁难,气愤不已,这是刻意为难?怎容一外籍黄毛丫头刁难?可都无可奈何。 这时洛晴偷偷吩咐婢女准备一张古琴,她折扇一合,走到古琴旁,笑着说:“这有何难?众人安静了下来。” 洛晴调了调琴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随后指尖落弦,双手开始抚琴,指尖在琴弦上优雅的跳跃,而楼上的松间厢房传来悠悠的萧声,洛晴抬头与一目若朗星,峨冠博带有宸宁之貌的少年郎相视而笑,这笑里有彼此信任,有以彼此为骄傲,有安心,有温暖。 少年郎手持玉箫,洛晴抚于琴前,那少年郎、公子、一看便是出自书香世家,受笔墨书香熏陶。 洛晴唇角微扬,指尖触碰琴弦,琴箫之音由洛晴、公子铺展而來,时而悠扬,时而空灵,时而大气,时而磅礴,如高山之势,如清水灵动,洛晴口中悠悠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一琴一箫将所有人带入了纡回旋转的和音中去。 他们显得从容镇静,恬然淡泊。而那少年郎的用玉箫之音附和这琴弦之意。寄托千古情怀的明月,远离家乡的游子,思想之情,正是在明月楼,千里共婵娟。这也正是心中之意。曲毕,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感到一种无法制止的情感,或悲或喜或忧或愁,因他的所思所想而定,一阵阵袭上心头。众人惊叹,虽比不上高山流水,曲水流觞,但也是当事惊作。 正当此时从清泉厢房窗边一副卷轴展开,写的便是洛晴所唱的,那一手辰书,笔力逑劲,不是当世大才子辰思还能有谁?那少年郎箫声若回雪流风,若闭月轻云。与那琴音自当绝配。 那女子愣在原地,一时竟无话可说,却又碍于面子,看了看洛晴,再望着松间厢房的明月,微微皱眉,哼了一声,带着随行丫头落荒而逃,众人哄堂大笑,同时又对这三人的表演赞不绝口。 而洛晴早跑到清泉厢房套近乎去了。 “辰兄!我叫天洛,我可喜欢你了,你真的是我的偶像啊!” “嗯……”辰思尴尬的不知如何答她,却留意到她的折扇,思索着什么。 “辰兄,我们有缘,拜个把子吧!我超级喜欢你画的桃花,你的字,你的词!”洛晴还是滔滔不绝的说着。 “你的筝也很好。”辰思说道,微微笑着。 “辰兄,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真的超级崇拜你!” 说着辰思题起笔,将自己的折扇点缀上桃花,将自己的扇子赠与洛晴,说道:“我用我的这折扇,换你的。”洛晴迟疑,说道“那还是算了吧…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哈哈,我开玩笑的。君子不夺人所爱。”辰思笑到。“我看此扇甚是奇特,能借我把玩几日?你要时,自来王府寻我。此扇便赠与你。”辰思道。 “那好吧…你说算数啊!”晴天依依不舍得将自己的桃花扇借给了辰思。拿起辰思送的折扇,读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应当是当世唯一之作,晴天看着它,笑了笑。 他们正聊的起劲时,明月楼的一个婢女说道:“天公子,我家公子有请。”洛晴撇撇嘴,抬手向辰思告别:“辰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辰思还以礼。 待洛晴离开,他的贴身仆从上前说道:“公子?为何还将自己折扇送与他,这不白白便宜那小子了吗?” “她的筝,非常人可比,得友如此,此生无憾。派人跟着她,看看她要去哪里?是哪家公子?”辰思吩咐道。 松间厢房 “伯父是不会放你出来闯祸的,?偷溜出来还敢名目张胆来明月楼?”明月带着些宠溺的责备。 “你看见的不是我!”洛天用桃花扇遮着脸。偶尔露出眼睛想看看明月的表情。 “就知道你每天闲不住,我与你一道回去,正好有事与伯父相商。 “哦!” “洛天最近怎么样?”明月在路上问道。 “还好,父亲经常考她琴棋书画,”洛晴快走几步,走在了明月前面,摇一摇她的她桃花扇。 “哦?怎么不考你?”明月问道。 “他逮不着我…哈哈”晴天说道。 晴天知道,他喜欢娴静温柔,善解人意的洛天,从来他的心只在洛天身上,从不会察觉洛晴的感情。洛晴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那词…”明月问道。  “那是那天洛天诵的,今天刚好用上。”洛晴问道,还是为妹妹做了掩护。  “哦?是吗,”明月回答。  在他心里,甚至在整个长安的心里,奚府的二小姐是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爱她,她的才华也是原因之一。  她俩两姐妹性格完全相反,妹妹沉稳,姐姐活泼。今年,父亲生日,洛天绣了一副丹凤朝阳,好是好,可终究是太平凡。而洛晴亲自作了一副词,却被报礼的人报错了顺序,两姐妹刚刚相反,这边是大才女的前因。而明月正好在那宴会上,便对洛天另眼相待。明月十四岁的时,洛晴八岁,洛天六岁。明月被劫匪劫走,而她们两姐妹正被母亲带去寺庙还愿,洛晴胆子一向大,她趁着母亲还愿时,带洛天偷偷了溜出去,好巧不巧,明月正是被关在寺院山后的一个山洞里,她们听见守着的两人在谈论明月。 洛晴对洛天说:“我跑的快,我去引来他们,你进去帮明月哥哥?” “姐姐我怕……”洛天怯怯的说道。 洛晴安慰她说:“不要怕,天儿,坏人已经被我引开了,你进去帮他把绳子解开就好,明月哥哥会保护你的……” 还没等洛天反应过来,洛晴便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洛晴站起来,大声说:“明月哥哥你等着,我去叫人来救你!”稚嫩的嗓音,久久在山间回荡。洛晴说完就立马转身逃跑。 “快追…”那两人迅速追了去。 洛天悄悄去了山洞解开绳子,明月带着洛天逃开这里。 洛晴跑的太急太快,脚下一跌,滚下了山坡。 那两个坏人看洛晴滚下山坡,两人面面相觑,转身往回走。他们需要赶紧换地方。可回去以后只剩一堆绳子,哪还有伊家三少的影子。 夜暮降临……长安城大乱,丞相奚府两个女儿,贴出告示悬赏100两黄金找她们,深夜还如同白昼般,喧闹非凡。城里城外灯火通明。奚夫人吹起珍藏的玉哨,3个黑衣人从墙头一跃而出。 “夫人……?” “立马去找少宫主。”奚夫人命令道。不见了往前的温婉柔弱,取而代之的是如铁般的坚毅。 明月和洛天迷了路,绕来绕去去只在原地打转,明月扶着洛天靠在一颗树旁,洛天瑟瑟发抖,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断断续续说:“明月哥哥……我怕……” “别怕,洛天,明月哥哥在呢。”明月说道。 洛天浑身发烫,失去了意识,而明月也用尽最后的意识要倒下的时候,出现一黑衣人。他唤着他的同伴道:“少宫主在这里!” 话分两头,洛晴就有点悲惨了,她滚下山坡昏迷,扭了脚,等醒来的时候,拖着受伤的脚,爬到一农户家门前,幸得被这家农夫的女儿救起,洛晴被送回到奚府后。那农夫撕下□□,说:“任务已经完成。”而那家女儿便自小跟了洛晴。本已受伤的她,坚持着用爬的爬了一个时辰,那时的已经浑身是伤,被磨得鲜血淋漓。昏迷了半个月,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写的不好,还请诸君谅解。 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啦!以后每日一更,不好的地方还希望能提出批评。 第2章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奚府里,红香跪在奚老爷面前,哭哭啼啼道:“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老爷!” “她若想出去,你拦不住,但以前都有你跟着!没事则已,出事了要你好看!”奚相爷气上心头。 “父亲,姐姐不会有什么事的,她能去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不会出什么事的,您放心吧!”洛天在旁说道。话音刚落,便听见欢天喜地的声音。 “爹…” “爹…我回来了,爹?怎么回事?咦……” “哼…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谁家女儿像你这个样子?”奚相故作生气。 “爹…洛晴撒着娇…我错了…下次出去一定告诉你!”洛晴举起手,立着誓。 “嗯…嗯?还有下次?”奚相想跟她再做计较。明月的声音穿堂而来。 “丞相…家父让我过来有要事相商。”明月恭敬的问候奚老爷,行了一个晚辈的礼。 奚相看了看明月,让下人领着明月去了书房,看了看洛晴,放过了她,洛晴窃喜。 书房内,燃起袅袅檀香,明月先开口道:“伯父,家父让我来提亲。” 奚相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久久才开口道:“不知明月少爷是看上我哪一个女儿了?” 洛晴在外面听着,心咚咚的跳着,崩成了一条弦。“是洛天吗?她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期盼着事情能有一点转机。” “是洛天小姐。”明月答道。 “你知道洛晴对你感情,她自小就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娶她,我可以亲自登门找你父亲商量。”奚相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 “谢丞相好意,我还是尊重家父的决定。”明月拒绝道。门外的晴天如如同腊月天被泼了一盆凉水,寒彻心骨。 “王爷,那位公子随伊家三少爷去了丞相府…” “哦?丞相府?天洛……天洛……难道是奚仲君的二女儿奚洛天?”辰思嘴角上扬,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心思。 洛天和明月在后花园里商量着什么,看着那么和谐和亲密。洛晴在远山后面远远看着她们,紧紧的握住她的桃花扇,“我能怎么办?一个是至亲一个是至爱,他们是真心相爱吧!而她才是多余的。” 远处高楼上的奚老爷看着洛晴,满脸愁云。如果可以,他希望明月能选洛晴,带着她远走高飞。当时明月被劫走,晴儿不顾自己性命救了他,他一直认为是洛天救了他,晴儿也只字未提这件事,背地里却偷偷的哭了多少次。 明月的余光看向了远山后面落寞的洛晴,那眼神错综复杂,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这件事,只有我才能帮你。”洛天笑到。 而明月早就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听见她再说什么,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月哥哥?”洛天唤着他,将他拉回现实。 而洛天只是带胜利感的笑着。 “爹,你说的事情已将办妥了!”明月说道。 “嗯…很好。”伊将军满意的笑了笑。他对这个儿子很是满意,以后霸业若成,还得靠他继承。只是他被那丫头迷得不行。不由得愁上心头。 “你保证不能伤害她。”明月再次强调道。 伊将军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不再说话。 第二日,洛晴还是来到了明月楼,她想问的明明白白。进了清泉厢房,明月优雅的立在窗边,思索着自己的事,余光看见了洛晴,才缓缓开口道:“怎么了?” “昨日不见了我的东西,珍贵极了,应该落在了明月楼,我要拿回来,过来看看。”洛晴道。 但洛晴并没有找东西的迹象,找了地方坐了下来,手里拍打着桃花扇,只是盯着明月看。 过了片刻,明月问:“东西呢?” 晴天道:“你!” 明月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接她的话,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已经向你父亲提亲了,要娶的是你妹妹。” “为什么?我自小便喜欢你,记得爹爹说我出生的时候看见你就笑,从我记事开始就是你带着我玩,教我写字,教我爬树,教我…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晴儿,小时候的戏言不能当真,你这个不是那种感情你知道吗?你只当我是哥哥。”明月艰难的开口。 “我自己是什么感情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教我。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可是我还是过来了,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想着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洛晴说道。“你真的那么爱洛天吗?”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明月很久都没有说话。 一阵惊雷闪过,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洛晴失魂落魄的走出明月楼,走在大街上,大雨冲刷着长安的青石板街。洛晴恨不得将心刨出来,在大雨下冲刷,将心中的明月冲刷干净!她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奚相拗不过她,让她女扮男装送去学堂,明月坐在她的身后。 “晴儿,以后长大了我娶你。” “好啊,那想快点长大,这样明月哥哥能娶我了呢!可是……要是你不娶我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真有那一日,那等晴儿出嫁时,我必……”刚要说完却被教书先生打乱。  “派人跟着洛晴,直到她安全回府。”明月吩咐道。待人散尽后,明月摊坐在椅子上,是难过,是不甘,是无可奈何? 绿玉有意的对洛天道:“小姐,你明明知道明月少爷爱的是大小姐,为何还要嫁给明月少爷?” 洛天看了看绿玉,绿玉低下头,她开口说道:“难道我就不爱他吗?况且洛晴于他而言,很重要。但是天下对他来说,更重要。” “驾…驾…让开…让开…”马蹄踏着雨水,在空中溅起,又落下。 幸得缰绳拉的及时,否则这马蹄就的得从洛晴身上踏过。 那马前的洛晴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慢慢往前挪着步子。马上的人好奇的停在雨里,看着她,一动不动。突然前面的洛晴在倒在雨泊里,失去了意识。那马上的人跳下马,将她带回了府。 “听说王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还是第一次!” “真的吗?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破例?”下人们窃窃私语。 “梅,好生照顾这丫头,她好像生病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回府。”说完急匆匆赶去皇宫。 “少爷!我们被人打晕了,等我们醒来,晴小姐已经不知去向……” “什么?赶紧派人去找!此时不要让老爷知晓!”明月道。 “父皇,儿臣回来了!” “嗯…慈儿,辛苦你了。”皇上和蔼的笑道。 “父皇,你让儿臣办的事,儿臣都办妥了,将军府,明月阁已经安插进了我们的眼线,伊将军手握重兵,伊家三少爷的明月阁有明月楼等数以万计大大小小商铺,大到酒楼,小到药铺,妓院赌坊等等,富可敌国,而唯一不同的是明月阁下的明月坊,是个杀手组织,分为暗卫和明卫,其实力和皇室有的一比。伊将军最近在拉拢丞相,如果让他和丞相走近了,丞相夫人也是桃花宫的人,怕是对江山社稷不利啊!桃花宫下属于皇室,是当年开国皇帝所创,不仅仅是保卫皇室那么简单。如果皇帝是个昏君,于民不利,桃花宫有权让皇帝退位,另择名君,意思就是得到了桃花宫,可以主宰天下,而宫主的信物确是一把折扇,传说那扇面画的朵朵桃花,是当时开国之君所作,这扇做法奇特,比纸张轻,比蝉翼薄,可是水火不怕,刀枪不入。 “嗯…他从来野心极重,丞相那边怎么样了?” “丞相那边不足为虑……他已经郑阳了” 战火纷飞,周围厮杀声,咆哮声,不绝于耳,一红衣女子躺在男人怀里,血红的战场与红袍融为一体,那男子咆哮:“你要江山,我便为你打下这一片江山,得了江山,失了你,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他是那么悲愤,那么无助,那是谁?洛晴想努力的看清楚是谁,可她的明月胎记却发出点点亮光,被它的酌痛感给惊醒。洛晴睁开双眼,虚弱的体力让她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知道确实安全的。小姐你醒了!快去通知王爷!梅告诉身边的小丫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给三王爷请安?不知我为何会到此?”晴天开口道。 “哦?你告诉本王你如何识的本王身份?”辰慈好奇道。 “你下人叫你王爷啊!还未娶妻的王爷只剩三王爷,四王爷,而偌大的院子如此安静,丫鬟下人如此少,而且周围没有笔墨书香,除了三王爷还能有谁?”晴天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还未娶妻?”辰慈饶有兴趣的问。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天下人都知道。况且你要是有妻妾,你带个陌生女人回来,不早就唧唧哇哇叽叽喳喳了”。洛晴给他了一个白眼。 “放肆!”三王爷辰慈的丫鬟呵斥道,这丫鬟穿着一身暗黑服装,手持一把剑,一看便是武艺不凡。 辰慈摆摆手,示意不必计较。 “有趣……拦下我的马,说让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你忘了吗?”辰慈问道。 洛晴惊的哑口无言,她的映像中并没有这些,难道是她失忆了? 辰慈打趣儿的笑了笑,改日再来看你。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她,辰慈对梅说道。 随后悄悄对梅说,“去查查这女子的来历。” 作者有话要说: 要高考了呀,高考的宝贝们要加油呀!今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 第3章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秋日里,后花园菊花开放,洛晴贪酒微醉在菊花丛中,一手拿着酒杯,一首握着桃花扇,吟道:“这世上唯有酒才是好东西,若斗尊前,人好花堪笑。” “好,好一个人好花堪笑,”不远处传来赞许声。 她突然又换了心情,道:“愿携手天涯,醉里看花。” 洛晴寻声瞧去,原来是三王爷和四王爷,两位王爷不贪富贵,不慕皇权,一个喜欢安静,淡泊的生活,一个挚爱于诗词歌赋,大概是一母所出,两个确是皇室的清流。洛晴未理他们,只顾自己喝酒。 “皇兄竟是在金屋藏娇,让我看看皇兄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哈哈!”辰思走近一看,不觉一惊,竟然是她!她手里握着辰思送她的折扇,否则还真认不出她来了,她的女儿装更是美丽,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用在她身上也不过分,辰思看的如痴去醉。 此时梅上前来:“姑娘从醒来已是这样醉了两三日,不知如何是好!” 辰慈想要抱起她来,可洛晴偏说自己没醉。 “我真的没有醉,不信你们看?”洛晴试图转了两圈,却是要倒地,辰慈赶紧将她揽怀中。 “明月哥哥……我真的没醉,不信,你看……”洛晴深深的在辰慈的唇上吻了下去。 “小姐是被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带走了,属下还在查,那人究竟是谁。请少爷再给属下一点时间!”明月的手下恭敬的报备到。 明月红着眼睛,一定要快,我要知道她的安全! “你不是要这天下吗?我倒像看看,你是更爱江山还是美人?立马退兵,否则我杀了她!”城墙上,一红袍女子的脖子被利剑已经划出浅浅红印,浸出丝丝血迹。 “我退兵,你别伤她!”那城下攻城的将军说道。 “果然,百毒不侵的静王也有自己的软勒!”那城上的人哈哈大笑,仿似他终于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那红袍女子突然挣脱,在剑上划过,跃下城楼,带着迷人的微笑,嘴里仿佛说着:“攻下了郑阳你就可以一统天下了!”夕阳下的城墙,份外眼红,如彼岸花般艳红靓丽。 洛晴的明月胎记隐隐发光,叫醒了睡梦中的她,大概是喝的真的有点多,因为她头很痛。可是她一醒,旁边的梅怎么回事,明明是想笑,却硬生生的憋住,她细细得回想了昨日发生的事,“不对吧?天啊!我强吻了三王爷,怎么办!怎么办!镇静镇静!三十六计溜为上计…” “王爷…不知为何,外界都在传奚府二小姐会是下一任桃花宫主。”梅一五一十的向辰慈说道。 “王爷?” “王爷?”梅见辰慈心不在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但只见辰慈摸着自己唇傻笑…… “王爷!”梅唤醒了他。 辰慈看了看周围,才开口道:“我让你查的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回王爷:“她是丞相的千金,丞相视之为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嗯?丞相还有这等情怀?”辰慈心生疑惑。 梅竹松是辰慈的三个贴身侍卫,自小跟在辰慈身边,与其说是主仆,倒比亲人还近。 “父皇,伊将军欲与丞相结姻亲之好,长女未嫁,便娶其次女,而且外界盛传,那二小姐是桃花宫下一任宫女,这是司马昭之心。”辰慈说道。 “无碍,既然长女未嫁,那将长女加入皇族,你看谁合适呢?”皇帝试探性的问道。 辰慈心下惶恐。思量了片刻道:“儿臣觉得四皇弟合适。” 皇帝眯着眼,打量着辰慈,满意的笑了笑。 他早有意让四皇帝,继承大统,他如此试探我,是对我生疑了吗?奚相是父皇的重臣,伊将军想拉拢也不一定如愿。而如果娶了重臣的女儿,而且是最心爱的女儿,可以说是拥有了未来登基的一大助力。 洛晴想偷偷溜出去,在院墙边搭上踮脚的箩筐,刚刚用尽所有力气爬在墙上,上不上,下不下,这王府的墙果然与丞相府的不一样,要高出许多,看着下面,心里有些发怵,只听见身后悠然的声音道:“你要去哪里?” “我?没事!散步啊!不用管我”洛晴看见下面的辰慈,笑嘻嘻的解释道。 “散步能到散到墙上去吗?”辰慈打趣儿道。“你要出去从门出去啊!我又没有禁你足?” “你早说啊!”洛晴无语。稍稍松了意识,不想失平衡,滑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摔在辰慈脚边,洛晴好一会才揉着自己的腰慢慢的站起来,道:“你你你你!怎么不接住我!你们家墙这么高!会摔死的人你知道吗?” “为什么要接住你?墙不是我让你爬的!摔也不是我让你摔得!”辰慈解释道。 洛晴被气的不行,径直的走了,将辰慈甩在后面。洛晴自言自语边走边骂,却不知不觉走到了马厩,里面一匹汗血宝马吸引了洛晴的注意。她走到马儿面前,抚摸着它的鬃毛,说道:“你知道吗?我认识一匹马,它和你一般,是个千里良驹,它叫踏燕,你认识它吗?”她笑了笑,看这马极其温驯,便想要上马,一个老头见势阻止,着急的解释道:“姑娘!不可不可啊!飞雪是王爷的坐骑!王爷会怪罪的!” 晴天没理他,心想:“原来你叫飞雪啊?他欺负我,我欺负他的马,不算过分吧?”便一跃而上。可那马看着性子温驯,实则烈火般暴躁,而且只认辰慈,见洛晴上去,受了惊,一声长鸣,便向外奔去。那老头急切的向门卫喊道:“快!拦住!拦住啊!”可那几人哪里拦的住,辰慈本想回书房,听见飞雪一声长鸣,飞雪从不这样,辰慈折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看见了飞雪载着洛晴奔腾而出。他顺势骑了一匹马飞奔而出。 洛晴一时失措,只得任由马飞奔,嘴里不停的说道:“马兄弟!飞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少爷,找到了小姐了,原来小姐是被三王爷救了,现在小姐在去城外的路上!” “派人跟着保护她安全!等等!我自己去。备马!”随后,跃上踏燕飞奔而出。 在洛晴音迅全无的这些日子,明月终于想明白了:“他们若伤你一寸,我便要他们的命,你生我随你,你死我随你,原来我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失去你。” 飞雪也奇怪,全然不像受惊的样子,像是刻意要带洛晴去什么地方,出了城直奔郊外,直到蹚了一条小溪,出现了一间屋舍,它慢慢停了下来,安静了下来。洛晴好奇的想:“这是哪里?”她推开房门,里面干净整洁,像是哪家农户的屋子。最突兀的是里面放了一只蝴蝶纸鸢,那纸鸢极精致漂亮。 身后传来辰慈的声音:“别动!”他不知为何飞雪会带她来这里,平时飞雪是最有灵性的,那日我在这里亲手植上满山桃花,它突然的一声长鸣,带我回到了皇宫,才知道母后去世。 洛晴放下手中的纸鸢,你先别生气,“我也不知为何飞雪会将我带来这里。” 辰慈不做声,出了茅舍,向山顶走去,洛晴跟在她身后,直到看见了漫山桃花。他一袭青衣,牵着飞雪,走在前方。洛晴一身红衫,在并肩走在辰慈身旁,偶有片片花花落在她的衣肩,悄无声息,温柔得辰慈不曾发觉。洛晴不由得为一株桃花驻足,微微一笑。辰慈转过身来,洛晴的笑容透过他眼睛,送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无法抹去。而洛晴恰巧回头对上了辰慈的眼眸,花瓣肆无忌惮的在他身后飞扬,漫山遍野的桃花难挡他的英气,难怪传说曾经吏部尚书的女儿见了他一次后,要死要活非他不嫁,最后为他出家当了尼姑,开始觉得他老不正经,而此时眼中的他,又让人挪不开眼。漫山的桃花尽做了他的陪衬。 辰慈慢慢走近,揽她入怀,想要吻下去。洛晴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辰慈也才清醒。两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辰慈片刻才开口道:“你可有自己最珍视的的东西?” 洛晴故作深沉的思考,口无遮拦的打趣儿道:“嗯…江山挺珍贵的!” 辰慈愣住:“这女人还是什么都敢说!” 洛天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玩笑的啦!不是说三王爷辰慈,四王爷辰思向来风轻云淡,不慕皇权的?怎么现在这般认真?” 辰慈无话。 而当明月赶来时,将这一切尽入眼底,眼里折射出来的是无尽的悲凉哀戚,他转过身,牵着踏燕缓缓离去。身后的翩翩桃花,舞不尽的晴天与月明。 明月楼里,伊家二少爷喝着小酒,另一桌的一个客人说道:“你说这明月阁会是谁继承?” 另一个人答:“那还用说?当然是三少爷!这伊将军从来就看重三少爷,什么事都让他接手,哪里有那大少爷二少爷的事!” 先前那人又说:“也是!那他们以后的处境可就难了!” “哎,别说了,这些事,谁知道呢!” 伊家二少爷手中的酒杯微微晃了晃,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明月楼。 那两人看着离开的二少爷,相识一笑。 “爹也太偏心三弟,什么都交给三弟!难道以后整个明月阁都是三弟的吗?大哥,你想想办法!”伊家二少爷回了府,急急忙忙找他哥商量道。 “爹那边我们没有办法,老三那儿我们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 “老三的弱点是什么?” 两人不言而喻,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是偶尔听了风花雪月那首歌,脑子里展现的画面,我便想把它下来,而他们的前世,是听了菁华浮梦这首歌脑子里的画面。所以将它们写成了出来。 第4章 恨君不似江楼月,只有相随无别离 今日,洛晴畅游长安,一个算命先生拦住她:“姑娘算命吗?知未来晓过去。”,她不太想理他,打算绕过他走过去,那算命先生却又拦住她,她不耐烦的道:“好吧!好吧!你既能认出我女儿身,你且说说怎么个算法?” 那先生说道:“姑娘算什么?” 洛晴想了想:“姻缘…” 那先生细细打量,许久才开口道:“人如明月,不可相得,一念成思,一念成痴,莫要执念。”洛晴刚好看见洛天和绿玉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趁算命先生不备,溜走了,跟了去。那算命先生在后面追着,说道:“姑娘乃帝后命啊!”也不知洛晴听没听见。拐角处,几人将洛天和绿玉敲晕,洛天套进了袋子里,绿玉扔在了一旁。如同流行的小人书里面写的般,翩翩白衣少年郎英雄救美,然后姑娘以身相许,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洛晴将手中折扇一展,帅气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几个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何道理?” 那几人见了洛晴,面面相觑,说道:“阁下少多管闲事,今日与我几个行事方便,他日感激不尽。” 晴天笑了笑,走近,拽住扛着洛天那人的胳膊,叫到:“来人,抢劫啊!调戏良家妇女啊”周围的人听见声音,纷纷往巷子里赶,那人见势要逃,洛晴狠狠咬了下去,那人痛的丢下了洛天,想带着洛天逃奈何被这狗一样的人物牵制住:“本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竟他妈是个青铜!”他情急之下将洛晴敲晕扛走,逃出了城。 “什么?晴儿被绑了!”本在看手中的信函,听着几个的报告,立刻站起身,一路寻了去。明月蒙上面巾,他们也蒙着面巾,洛晴早已分不清楚谁是谁,想着:“这大白天都唱戏呢这是?”明月手持长剑,迅速飞身过去杀扛着洛晴的人,将她拥入自己身边,晴天不禁赞叹道:“好身手!”那几人见势便一同涌了上去,右手不停的挡住来人的攻势,整个竹林都为之颤动,明月左手护住洛晴,突然不知从何处来的一把长剑直直刺去洛晴的心脏,落剑十分精准,不留一丝分寸。那剑穿过明月的左臂,插入入洛晴身体。肌肤撕裂的声音让明月不知所措,明月发了狂,只知道这些人必须死,他不停的杀,这些人迎着剑如秋叶翻风,近着身如落花坠地。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杀了最后一个人,两人被满地的尸体包围。而洛晴也是坚持确认明月安全后,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问道:“你是谁?”慢慢的闭上了眼。 明月怒号道:“你不能死,我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他抱着洛晴一手用剑撑着,一手抱着,走过的一路血迹斑斑,不知是明月的还是洛晴的血。 当辰慈赶到的时候,明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倒了下去。 “那我要嫁就要嫁给能统一这乱世,终止战火的英雄!”红袍女子坐在在桃树下的秋千说道。  “好啊,那我就杀!为你杀!为你夺这天下!”旁边一英气逼人的男子倚在桃树旁,看着秋千上的人说道。  “你是一个能一统天下的明君,就还差这一战,攻破郑阳,就可以打下一片江山了!”那女子将利剑划过脖颈,跃下城楼!他想接住她,可是他就差一步,差一步他就接住了,他只听见她重重落地。落在了他身前。他抱着她,紧紧的抱住她,好似停止了呼吸的就是他自己。突然他仰天长啸:“杀!一个都不能留!”我要让所有人统统为你陪葬!霎时间,血光冲天,多少兵器铠甲的碰撞声,战马长嘶,炮火连天,好像都无他无关。他抱着那个红袍女子,带着哽咽,在她耳边呢喃道:“杀,为你杀,为你夺天下。”泪水划过他原本英俊的脸,落在那张安静的脸颊。洛晴深深陷入这梦中,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不要跳!不要跳!他的江山!他的江山! 辰慈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洛晴,满眼温柔,心里暗自斟酌:“谁的江山?”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似乎反应过度,关心过头了。某一天,或许他会突然惊觉,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沦陷的? “老爷!”几个丫头照顾着明月,在明月床前忙的不可开交。 “少爷他伤痕累累,最严重的是左手手腕上被剑刺穿,筋骨已断,怕是左手已经废了。我先开几副药调养身体,以后好好调养,还是能勉强握物”这大夫颤颤微微对伊将军说道。说好点他无能为力,说不好难免受将军一顿骂,说不定小命都没了。想了一会儿他还是觉得这样说最为稳妥。 “小姐的伤极重,失血过多,我有一个法子,但这我只是在古书中见过,我也没有把握。”御医紧张的说道。 “快说!试试还有机会,不试就是在让她等死!”辰慈几乎是用吼。 “需要能相融的血液输到小姐身体里,如果找不到,小姐可能会就此一直昏迷下去。”御医说道,额头布满汗珠。 而此时奚府大门的紧闭,红香着急的求着洛天,说道:“求求二小姐救救大小姐吧!”而洛天找了个理由支开她,她又去求绿玉,让她劝劝二小姐救救洛晴,毕竟她是洛天的贴身丫鬟。绿玉示意红香不要着急,她先去看看洛天是什么态度。 绿玉进了洛天房间,问道:“小姐不去救大小姐吗?若是老爷回来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 洛天对着铜镜摆弄着自己的珠花,悠悠的说道:“救……肯定是要救的,可是还不是时候,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再等半个时辰。” “少爷!你醒了!”几个在旁边急切的说道。 “晴儿呢?晴儿呢?晴儿还好吗?我的手?咳咳……”明月挣扎着,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洛晴的情况。 “少爷,大小姐她出事了。”几个一脸严肃的说道。 “快说!”明月不顾自己的伤势,他知道,若是洛晴不在了,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毫无意义可言,好似他的出生只是为了她。 “小姐在三王爷府,听说是失血过多,一直在昏迷,需要能相融的血,输进洛晴小姐身体里,能相融的不就是至亲吗,丞相去了郑阳,奚夫人相随,现在只有二小姐能救她,可是二小姐闭门不出!不知道如何是好!”几个迫切的将事情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对几个厉声说道:“备马!” 明月力不从心,本身重伤未愈,他强行上马,奔去奚府。 明月强撑着走进奚府,但外表丝毫看不出他有异常。他对洛天:“去救你姐姐,再晚就来不及了!” 洛天支开所有人,关上门,走向明月,说道:“看来姐姐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啊!要我救她也可以,但是作为条件,你要心甘情愿的娶我!我知道你爱的是姐姐,虽然你向父亲提了亲,可你一拖再拖。我从小爱你,你跟姐姐一起玩,而我就只能看着!” “我答应你就是,只是不知道如何才算是心甘情愿”明月说道。 “尽你最大的努力,试着爱我。”洛天慢慢靠在明月的胸膛,说道。 三王爷府的岸神秘的拿着一封信函交给辰慈,这是伊将军和程氏那边结盟的书信,正是明月撂下去救洛晴的那封。岸看着站在辰慈身边的梅,眼神复杂。 “父皇,这是他们来往的书信。”辰慈将信交给了皇帝。 “我已经派奚相去郑阳了,就看奚相能不能成了。”皇帝说道。 “你醒了?来喝药…”辰慈将红香晾在在一旁,端着药碗想要一口一口的喂她。 “是你救了我?有没有受伤?”晴天虚弱的问他。 “快喝药!”辰慈未答,岔开话题。 “哦!” “这是皇弟送来折扇,说是我府里的姑娘的所属之物,让我还给你。你何时和我皇弟相识?”辰慈说道。 洛晴打开把玩,原来他早识得我是女儿身了,她微微一笑。 “我想回家了,我也想爹娘和妹妹了…”晴天说道。 辰慈看着她的模样,不忍心拒绝她。他知道,拒绝了她,她还是会偷偷跑掉,还不如放她回去。说:“好。此次你命悬一线也是你妹妹救你的。”辰慈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洛晴。 话毕,便让婢女收拾东西,让梅竹随行,三王爷也要住进丞相府!这像什么话?堂堂王爷明目张胆入住相府,用什么理由?只怕是整个长安又会议论纷纷。  “说!你将信函藏哪儿了?交给谁了?”明月审问着大少爷房里的丫头。 一旁的几个微微倾斜了身体,一本正经的继续听。 大少爷的婢女瑟瑟发抖,求饶道:“少爷饶命啊!是大少爷让我将这个月账本给你的时候,注意有什么动向,不关我的事啊!少爷饶命啊!” “信函去哪了?”明月只是问信函的事。 “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信函,只知道大爷匆匆出了门。”那婢女哭着说道。 “爹!”看着伊将军入门而来,明月恭敬的起身行礼。 “好了,你有伤在身,不必太操劳,好好休息,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伊将军有意开脱。明月只能就此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是明月的贴身小厮,一直没有机会出场,现在终于出来。哈哈哈。 第5章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这信函本是几个趁乱偷走,可为何会牵扯到大少爷,几个满腹疑惑。他细细想想:“难看来明月少爷是要准备动手了。”几个不寒而栗。 “爹是不会凭一个婢女的说辞就给大少爷二少爷治罪的,他们两个就是实打实的蠢货,一心只想着只要得到明月阁,殊不知爹还有更大的野心,他还想要的是这天下!”明月暗自思忖。 “大哥,我们真的要动手吗?要是失败了我们就死定了!”。 “要是爹将明月阁交给三弟了,我们才是死定了,你看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吗?这是三弟要除掉我们给明月坊下的死令!他知道是我们动的手,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算是阴差阳错触了他的逆鳞了”大少爷说道。 夜幕降临,无数黑衣人融入夜色潜入伊府,直奔明月主卧,明月早有防备,明晃晃的剑影在府中闪烁,杀气、剑气扑面而来,霎时间伊府如死城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明月早有防备,伊大少提剑向明月床上刺去,里面却没有人,霎时间他所带来的黑衣人,尽被身后的一剑毙命,却道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伊大少一时惊慌失措,明月却出现在了他身后,说道:“哥哥是在找我吗?” 说罢,还没等他回应,用手中的剑从他背后穿堂而过。 随后他又吩咐道:“将伊府清理干净!” 周围的人四下散去,这便是明月坊的暗卫。明月已经掌权明月阁,而伊将军手握朝庭重兵,他不得不忌惮。奈何他现在还受制于人,而且,他还有事未做。 第二日早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么过还是怎么过,只是大少爷突然染疾而亡,二少爷不知所踪。明月阁阴暗的地牢中,哀嚎不断。明月在高处看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剜去了双眼,余生只得在这地牢渡过。伊二少突然骂道:“伊明月!你不得好死,为了一个女人残害手足,你不得好死!” 明月转身,离开地牢。明月神色有些惆怅。他想到了和他在一起的洛晴,和辰慈在桃林里的洛晴,想着二哥说的话,他抬头看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飘在脸上,明月微微皱眉,看着天空,“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只有你不知道。” 伊府中,伊将军站在书房中独自思索,想了片刻,从后面书柜暗格里递了一张纸条,那暗格是通向明月坊,明月坊是明月阁的一门,是专门的杀手组织,骆驼是里面的领头,他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杀! 他为了一个女人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难保以后不会为了她杀了我,这女人留不得,不如就此除了她,一劳永逸。 而这个命令毫无疑问落在了明月手中,他看着眼前的字,心下思索着盘算着。 洛晴依旧在养病中,辰慈每日都会来陪她,纵使长安城已流言纷纷,可他却全然不顾。洛晴只以为是红香,没有在意,辰慈坐在她床边,突然开口说道:“嫁给我好不好?”他笑嘻嘻的,让洛晴猝不及防。 “什么!”洛晴一惊,一抬脚,刚刚好朝辰慈的脸踹了一脚。辰慈捂着脸,有苦难言。 “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支个声!”洛晴踹了他一脚,自觉着有点惭愧。 “我刚刚支声了啊!嫁给我!”辰慈认真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洛晴还是想打岔。 “我没有开玩笑……”辰慈坚持不懈的等她回答。 洛晴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现在的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她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热情,是期盼,是渴望,还有祈求…… “我……”晴天刚想说着什么。 “洛晴,我知道,你喜欢明月,可是明月和你妹妹已经定亲了,你知道吗?自古长幼有序,你不先出嫁,他们就没办法成亲。放过他们,也放了你自己,成全他们?你爱他,不是吗?”辰慈第一次跟洛晴说这么多话,他竟然对我们的关系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也是洛晴讶异之处。辰慈不再想着诸多的后顾之忧,就算皇帝会怀疑,大不了带着她一走了之,去海角、天涯。 “姐姐…你的伤好些了吗?”传来洛天温柔的声音。 洛晴挣来辰慈的手,看着洛天,不禁愁上眉头,果然还是我成了多余的是吗?成了你们姻亲道路上的绊脚石。 “给王爷请安,”洛天款款而来,向辰慈行了一个礼,正巧看见洛晴的两把折扇,那起辰思送的那把,说道:“姐姐,这折扇从何而来?真好看。” 还未等洛晴开口,她又挑起另一个,说道:“我一直想要姐姐这把,姐姐可心疼了,死活都不肯给呢…” 洛晴半晌没开口,默默的想着:“明知是明月哥哥送的,却这般来讨,这么快就来宣誓主权了吗?” 随后笑了笑说道。 “你喜欢便拿去吧!当做姐姐送给你的定亲礼物了。”洛晴哽咽道。在洛天心满意足打算离开的时候,洛晴又开口道:“妹妹,谢谢你了。” 洛天愣在原地,一会儿开口道:“不用谢。”洛天知道姐姐所指的是救她的事,她心里极不痛快,为什么每个都围着姐姐转?父亲喜欢他,明月宠她,她快死了,要我去救,每个人都关心她,我为了救她也曾命悬一线,可有人问我一句? 辰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明月楼松间厢房中,明月喝着酒,应该是有些醉了,洛天给明月斟着酒,“我知道,明月哥哥一定会娶我的。” 明月不语。洛晴悄悄将催情香放入熏香之中,明月的身体突然燥热,加之饮了点酒,看着眼前的洛天已经神志不清,一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明月将怀中的洛天丢给刚进来的那人,夺门而出。不久先前闯入那人也知事情不对,开始意醉神迷,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看着她的眼睛,吻了下去,从唇到锁骨,慢慢向下,衣衫退尽,红帐中,尽是春色。明月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床上的两人,传来无尽的□□,明月眯着眼,十分嫌弃。 “王爷…”奚相拱手行礼。 “奚相客气了……”辰慈说道。 “爹……”洛晴先唤到。 “爹……”继而洛天叫着。 未过一会儿,仆人前来报备:“老爷,明月少爷求见。” 奚老爷眼神看看洛晴,再看看洛天,“让他进来吧!” 明月看了看洛晴,开口对奚相说道:“丞相,家父让我前来与您商量婚期。” 奚老爷不语,看着洛晴,洛晴突然说道:“爹,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晴儿,不是我不同意,自古长幼有序,长女未嫁,次女怎么能越矩。” “爹,”洛天突然跪下,“我已经是明月哥哥的人了,还望父亲你能成全!”她早知事情不会这么顺,她只有先下手为强,所有人都是帮着姐姐的,她必须自己为自己找后路。 丞相微眯着眼,心下打量着洛天:“你胆子还真不小。”生气道:“混账!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你都喂狗了!” 洛晴一惊,她看向明月,正巧碰上明月的目光,明月目光闪闪躲躲。辰慈看着他们,继而又低下头,忐忑不安,好像有什么想说,又生生咽了回去。 洛晴故作镇静,宛而一笑,“爹,不要生气了,这还得怪我,要是我早早先嫁出去了,我也不至于成棒打鸳鸯的人了。既然事实已然成事实了,何不成全他们嘛!” 明月眼神投向洛晴和旁边的辰慈,闪烁迷离。 “若得丞相同意,小王便立马进宫向父皇请旨赐婚。”辰慈恭敬的向丞相行礼。 众人皆惊。 洛晴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发着呆,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同样的院子里同样的秋千,洛晴十岁,站在秋千上对洛天说:“我长大以后要嫁给明月哥哥。” “我也要嫁给明月哥哥。”洛天学着她的姐姐的话语。 “可是明月哥哥只有一个啊!”洛晴告诉她这个道理。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都嫁给明月哥哥吧?”洛天带着委屈的口吻。 洛晴想了一会儿说:“不行,爱只有独一份,如果爱的不是我,痛苦的只有三个人。让明月哥哥自己选吧,他选谁那就是谁咯!但是如果是你嫁给明月哥哥的话,我就嫁给九五至尊,庇护奚家万世荣耀!” 洛天愣在原地:“你想庇护奚家,可父亲为什么选我当那个牺牲的人?”心里默默的想着看着秋千上的洛晴,眼神充满了羡慕。 书房内,奚相坐在一旁品茶,洛晴站在身侧,奚相开口说道:“晴儿,如果你不想他们成亲的话,爹爹还可以……” “爹……知道你对女儿好,可是那可是洛天的终身幸福啊,两个人有一个幸福不也挺好的吗?”洛晴跟奚相解释道。 奚相未作回答,看着眼前的洛晴,心里想到:“我行这一路,是非成败未可知,若是能让洛晴随自己心爱之人远走天涯,我亦无后顾之忧了。” 就在辰慈打算进宫面圣的时候,一道圣旨如晴天霹雳般打碎了辰慈的梦。 “将丞相府千金奚洛晴赐婚于四王爷辰思。择日完婚。”这是洛晴没有想到的。对于洛晴而言,明月哥哥已经不再是她的明月哥哥了,其实嫁给谁都一样,只是一个比较熟悉一点,一个不太熟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阁下有明月楼、明月坊等各种组织,各司其职,最独特的是明月坊是顶尖的杀手组织。而其他有药铺、当铺、妓院的掌握静国经济命脉。 第6章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相思落谁家 而奚相这边他的计划是将洛天嫁给辰思,皇帝欲借他之手除了伊将军,也不知为何伊将军要明月非娶洛天不可!他深知圣意,洛天从小便是自己培养的棋子,很好掌控。自己一惯宠着洛晴,她一向任性,对自己的权倾天下百害而无一利。他不得想到:“若是有一天自己的野心和洛晴冲突了,他会选谁?” 辰思接到圣旨立即进宫面圣,见辰慈跪在殿前,不知为何,辰思等了片刻,奉召进了内殿,与皇帝商谈片刻,也被赶了出来。他与皇帝道:“希望父皇收回成命,他早已心属奚洛天,况且皇兄未娶正妻,我若先娶,于礼不合,皇兄已在相府住了数日,百姓已议论纷纷,若是夺人所爱,怕被天下人所诟病。” “君无戏言”皇上只说了四个字! “属下参见皇上!”一名女子跪在御前。 “免礼!我这两个儿子被你两个女儿迷的不像话!”皇帝带着些怒气道。各位看官,你们没有看错,皇帝面前这位正是丞相夫人,柳氏。当时劫走明月的也是她,都是诱饵,为了诱鱼儿上钩。 “皇上,流言已经散布开来,洛天会是桃花宫少公主,丞相已经答应将洛天嫁给伊明月,以此牵制伊府,丞相也应经开始动手了。”柳氏说道。如今鱼儿已经上钩,就等收网了。 “嗯……丞相这离间计使的甚好,不费丝毫力气,除了伊府的两个儿子。”皇帝道。 “好了,退下吧。”柳氏正想说点什么,却被皇帝秉退。 奚府里,奚老爷在卧房抱着她的妻子,满脸温柔,道:“没想到还是伤害到晴儿了。” “你派两人激起伊二少的怒气,那人便是个脓包,性子急躁,是个做事永远不会考虑后果的人。你早是算准了的。”柳氏说道。 “只是没想到晴儿会冲出来,一切本该是天儿该受的。”奚相说道。 “都是你的女儿,为何你如此偏心?”柳氏有些不满。 “因为她像极了以前的你,容貌、动作、神态,哭笑都像极了你。”奚相将她拥的更紧了。 “你有心让晴儿远离朝臣算计,可是还是一步一步让她牵扯进来。”柳氏说道。 他们知道她已经被卷入这些风云诡谲之中,他们能做的便极力护她平安。 洛晴刚好给父亲送糕点,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只听见奚相道:“这次若不是王爷拼死相护,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可是他不知道桃花宫并无什么真正的宫主,那折扇从建国上千年来就是个传说,也没人真正见过它。 “此次你去郑阳,士兵都安排妥当了?皇上已经查到他与程氏的信件。早有除他之意,怕他旗下的将士举兵造反。故先遣我去策反。”丞相说道。 “伊府不日将倒,我怕的是三王爷,皇上最理想的储君是辰思,可辰思纵情于诗词歌赋,论治国治过之能选不及辰慈,而且怎么越长传次?”柳氏附和。 “三王爷本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当初德妃怀着三月身孕嫁与皇上,皇上怎么不会介意这些,为了顾全皇室颜面,让此事消弥,如今他怎么会让皇权送于他人之子?晴儿嫁给辰思,也是嫁给正统,皇上此意也是让我日后辅佐辰思继位。” 洛晴一字不落的听着这些政见,原来母亲是个颇有见识的人。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伊家将倒,会不会累及明月哥哥?”原来洛晴默默的回到房间。 洛晴与辰思的婚期定在上元节,喜上加喜,举国同庆。在苦求皇帝无果后,辰慈本无意于皇权,他想带洛晴远走天涯,如她当初所说的:“愿携手天涯,醉里看花。”他来到奚府,想着能带她走。在远山后面,他听见红香与绿玉谈话。 绿玉说道:“等大小姐就要与四王爷成亲了,就该二小姐和明月少爷了。”奚相府连着嫁女,好不热闹 “是啊!”红香回答着。 “大小姐没有嫁给明月少爷,也没有嫁给三王爷,却嫁给了四王爷…”绿玉说道,余光看着远山后,辰慈并未注意到这些。 “对啊,可惜小姐没有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红香说道。 “以前大小姐不是说要是二小姐嫁给明月哥哥,她就嫁给九五至尊,庇护奚家万世荣耀?说不定未来的九五至尊是是四王爷呢?那就真的是一语成谶了。”绿玉饶有心思的说道。说是无意我道还是有意。 辰慈伫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转身折道回了府,把自己关在屋里几日,谁也不见。等到他听见门外喜庆洋洋鞭炮声,他才明白过来,今日是上元佳节。 洛晴穿身鲜红的嫁衣,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巧眉杏眼,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仙家,缓缓莲步移,她这一嫁,是为父亲而嫁,为妹妹一嫁,更是为了明月,她深吸了一口气,事实已经成了定局,何苦再伤春悲秋。任由着喜娘扶着上轿。上轿之前,洛天走向前向她姐姐行了一礼,说道:“谢谢姐姐成全。”洛天一些她是发自肺腑的吧,只要她嫁给了明月,以前所受的苦她都不在乎。 洛晴上轿后,奚府墙角的海棠树下,一风度翩翩的男子着以红袍,手牵一匹骏马,若是有人注意,便能发现那不是“踏燕吗?”偶有微风吹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偶有几片嫩绿的落叶掉落在他衣肩,无声的优雅。众人议论纷纷,怎么新郎还没有来?目光都集中在穿着鲜红嫁衣的洛晴身上,洛晴对喜娘说着:“不等了,起轿!我们自己去,大大方方的去。” 花轿起步,他骑上踏燕,踏燕踏燕一声悲鸣,它仿似知道自己主人的心事,马蹄渐起,跟在花轿后面,花轿一停,他便停,花轿一行,他便行。纵使锣鼓喧天,也不惊扰他半分,他的眼神只是落在那顶鲜红的花轿上, 想着那日被教书先生打断的话:“若是真有那一日,我必身着红袍,以你嫁衣相衬,骑以踏燕相随,送你出嫁。”轿里红袍轿外行人笑,轿外踏燕逐红袍。直到花轿到四王府,直到喜宴散尽,夜幕已垂。 辰慈在四王府酩酊大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众人只道是他是替自己的皇弟贺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得心如同刀绞般。“她果般是把那位置看的那么重要吗?还是中了丞相的套路,呵呵……还以为她会和奚府的人不一样,果然都是一般一般……”辰慈自己心里想道。 在众人觥筹交错的时候,他带着醉意不知不觉来到了婚房,洛晴两个手指头攥在一起,初为人妇,虽然嫁的不是自己所爱,但是她一定会当好一个好妻子的。她自下心里这样想着,说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听见房门被人打开,脚步越来越近,她的心怦怦直跳,越来越紧张。红色盖头被慢慢掀开,他看着她红红的脸颊,娥眉粉黛,红烛微微跳跃,醉眼朦胧的辰慈看的如痴如醉,他用力一带,将洛晴搂入怀中,在她耳际说道:“穿错了嫁衣怎么会有快乐?”洛晴没有想到会是辰慈,还没来的及反应,辰慈的唇已经深深烙在洛晴的唇上,就被他这样在唇上索取着,他用力撬来洛晴的唇,想要索取的更多。洛晴反抗不了,看着双眼紧闭的辰慈,用力的咬了下去。辰慈身子微微一愣,却始终也不放开,血腥在在嘴里蔓延开来,洛晴用力推开他,说道:“你要是爱我就带我走。” 辰慈沉默了,用俢长的食指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笑了笑,开口道:“你不是想要江山吗?我许你一片江山。” 洛晴看着辰慈的背影,心里暗自道:“谁要你许的江山?” 房顶上有些微的响动,洛晴并不怎么在意,只道是野猫。 自辰慈走后,这一夜便是安静得出奇。辰思也没有来过,洛晴暗自高兴,他最好永远也不要来理她。她并不讨厌辰思,她喜欢他笔墨,欣赏他的文采,但是这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可是真要嫁给他做妻子,她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江湖风起云涌,纷繁复杂,静王他以一己之力,一统江湖,自郑阳一战,他便从未笑过,性情大变。这是用他最爱的的人的生命换来的江山,他怎不怜惜,如果可以,他希望用这江山来换她,不管江湖有多乱,百姓有多苦,他只想携手于她,逍遥此生。他一心投于政事,休养生息,轻徭薄役,可就是这千古一帝,却终身未再娶一人,他创桃花宫监皇权,倾尽后半生,打造出一把不惧水畏火的折扇,他将这折扇上画上十里桃林,而在花瓣纷飞处,,一红衣女子坐在秋千上,笑声悦耳,笑容悦人。他看着她,在旁侧执笔写下:“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在最后一笔落笔后,他笑道:“你还是那么漂亮。” 第7章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晴空中 洛晴身后的胎记隐隐的光亮再次唤醒洛晴。待洛晴醒来后,已是日上三竿,红香在房外静静的候着,她还在想最近老是做奇怪的梦。 皇宫之中人心惶惶,今日八百里急奏,“匈奴此次倾力攻贺兰,已将贺兰城破,城中百姓全被屠杀,无一幸免。李将军战死。” 皇帝大发雷霆,朝中大臣面面相觑。有人站出来主战:“匈奴本属我国内政,二十年前趁机独立,今日犯我贺兰,不如出兵讨伐,剿灭奸贼,他日收复庐陵指日可待。” 有人主和,“匈奴和程氏早就勾结,如今匈奴来犯,今日匈奴来犯,必是有程氏支援,不如与匈奴讲和,他日收复庐陵必是一大助力。且战争一旦开始,血流成河,受苦受难还是百姓,”朝臣争执不下。 而伊将军和奚丞相两人一左一右,不动声色,静观其便,皇上打量着朝臣,说道:“匈奴已屠我城,褥我国威,若不出兵讨伐,我国颜面置于何地?” “辰慈何在?”皇帝道。 “儿臣在!”三皇子站了出来,对皇帝行礼。 “朕命你领兵十万,南征匈奴,踏破贺兰山缺!扬我国威!” 皇帝道。 “儿臣领旨,定不辱使命!”辰慈领旨后,各朝臣心中各怀心思。置伊将军不用,而启用三王爷辰慈,兵权渐渐向皇族倾斜,是否预示着朝庭将会有什么变动? 伊将军此刻心中的盘算着自己的心事,皇帝果然中计。站出来谄媚的说道:“皇上,谁都知三王爷能文能武,善谋略、善战术,年轻有为,此战必能取胜。” 身后的大臣纷纷:“恭祝王爷旗开得胜!恭祝皇上山河一统!” 皇帝依然看着群臣,但谁也不敢妄自揣测圣心。若真伊将军与程氏勾结,如同二十年一样,一去不返,况且他可以借这件事将兵权收回皇族,只要辰慈胜利后……这种事他不能赌,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伊将军回府后,特意吩咐调遣明月作为副将,随军伐奴,刚好趁此次机会调走明月。 “梅,此次我不知道此次会打多久。你留下来。”辰慈吩咐道。 “王爷!属下愿跟随王爷,护王爷安全。”梅坚定的向辰慈提出请求。 “无碍,我将松调回来跟我一同去,你要去四王府,护她安全,我怕伊府那边会动手了。”辰慈惴惴不安。 明月轻抚着踏燕,洛天站在身后,“明月哥哥此去不知要去多久,天儿……”洛天欲言又止。 “你放心,等我回来,便与你成亲。”明月头也没回,淡淡的说了这一句,牵着踏燕离去。 洛晴在四王爷府当王妃的日子实在无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偶尔写写词,弹弹琴,喝喝小酒,也没人来打扰她。只要这天下太平,这天下是谁的,与她何干? 而辰思也是无限多情,不仅成亲那日不愿意出现,更过份的是无数次求见奚府二小姐,却都吃了闭门羹,经常去明月楼等待那日的俊美公子,做了多少相思的诗词,长安城只道是辰思刚刚成亲,对自家娘子宠的不行,也只洛晴知道,她根本没见过他。 “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等你家王爷回来,你就可以回去了。老待在我这里,也耽误你。”洛晴说道。 梅支支吾吾道,“王爷让我在这里保护小姐安全,没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但是小姐……”梅欲言又止。 洛晴知道她有事,看着她,手里把玩着桃花扇,却不说话,她在等她说。 “小姐……王爷他……”说这话,梅终于抑制不住,“王爷一去势如破竹,斩领军首级,匈奴落荒而逃,王爷趁胜追击,大势所趋,直捣匈奴主城,丰城。擒其主,安抚百姓,丰城百姓早对其主深恶痛绝,王爷的到来,百姓们额首称庆。可是明月将军突然退兵,王爷带着几千士兵被困丰城,匈奴见王爷落单,趁势而起,死灰复燃。王爷死守,半月有余,城里弾尽粮绝,王爷熏鼠为食,皇上想派兵增援,奈何伊将军按兵不动。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王爷坚持不了多久了…”梅带着绝望的眼神,对着洛晴说着这些。若是洛晴晴能去求求明月,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梅这样想着。 洛晴听见这些,放下手中的桃花扇,心下大致理出线索了,明月的突然的退兵,是跟伊将军商量好了要将辰慈置于死地吗?不对,辰慈一死,还有一个人获利。她便嘱咐红香收拾些必要的东西,偷摸儿去了一趟辰思书房,随后换上了男儿装,拿上她的桃花扇,离开了四王府。 洛晴急匆匆的离了王府,洛晴策马扬鞭,梅紧随其后。暗中一人扬嘴一笑:“终于让我们等到机会了,准备动手!” 洛晴策马飞奔,前脚刚出了城,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洛晴勒住轡绳,不禁愁悬眉头:“这么多高手,杀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到底是谁废这么大功夫要除了我,我又得罪谁了,梅对付得了这些人吗?” 洛晴说道:“各位好汉!事出有急,还请行个方便!”说罢将一袋银子扔了过去。那人接过银子,眼睛黑成了一条线,只见那人发出杀的手势,梅打算出手,洛晴说:“打什么打!还不赶紧跑!”梅诧异的看着洛晴,正打算跑,突然那队伍里的一半人已经倒下,另一半人恭敬的对洛晴说:“小姐受惊。”说罢便迅速离开,洛晴还想问问他们是谁?是谁派来的?可这些人已经不见了影。 当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洛晴继续赶路。那些黑衣人在洛晴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跟在两人后面。梅早发现了他们,可是他们好像并无恶意,一路相护,梅便没有相洛晴提及此事。 走了分叉路口的时候,洛晴停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梅在后面追着洛晴,提醒道:“小姐,向左是是郑阳,向右是贺兰。”洛晴没理她,听了她的话,往郑阳方向奔去。梅跟在洛晴身后,自己心里思索:“如果可以,她希望能丢下她,自己去救王爷,可是她也得保护洛晴小姐,她知道洛晴是王爷的心肝,若她出什么事,王爷会比死了更难受。” 郑阳城墙下,两匹骏马扬尘而来,洛晴看着这城墙,莫名的熟悉,莫名的伤感,“我是不是来过这里?”洛晴暗自想。 “杨将军,我此次前来,是想让你出兵!”洛晴道。 “你是谁?可有军令?可有圣旨?”杨将军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洛晴拿出从辰思那里偷来的一半兵符。“父亲上次到郑阳,便是为了策反,如今他已效忠皇帝,皇帝既然想让辰思继承皇位,兵符定在他手中,她也只是冒险一试,却也真的找到了。”洛晴心下想着。 “微臣领命!”杨将军虽不知这白脸小生是谁,看见了这兵符,便决定出兵,其实兵符对他而言毫无用处,还有一半在明月公子手中,要想调兵,得两道兵符合二为一。况且皇帝早已给他下了死令,绝不能出兵。但明月公子早有交代不要与她为难,既然她亮出了兵符,那也是师出有名。 辰慈许久未眠,固守城门,城外被围的水泄不通,而己方的援军到现在还没到,看来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了。那也必须拼死坚守,为了夺下这江山! 城里的将士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依然竖立于城墙上,俨然一副将士风范。任谁看了也会赞叹辰慈的治军之道,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将士们却不喊一声苦,依然坚持着。他才跟他的将士相处多久啊,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难怪他是辰慈!最多在坚持三日,辰慈默默的盘算着。 第三日,洛晴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到了丰城境地。杨将军道:“先前王爷已经将匈奴杀败,现在又守围半月,早已疲备,先派兵将粮草烧尽,匈奴军中势必大乱,然后我再带兵杀出去,灭了他们!” 洛晴皱着眉,像是在战场上打拼多年的将军,道:“有可取,也有不可取,城内被围困许久,将粮食烧尽如何解城中将士之饥?且敌众我寡,不宜正面交战。”她自己心里想到:“既然匈奴敢围,便是料定了不会有援军来,粮草更不会有,朝内必有内应,而这人地位显然不低。”洛晴未将此话说出口。 杨将军不再说话,心下有些不满,他一个将军竟让一个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但是明月公子早有交代,他也不能与之违背。 洛晴见杨将军不说话,她便开口道:“王副将你带一队人打探他们的粮草何在,必要时率先转移。声东击西,梅你先带一队人从左边诱敌,那边势力最薄弱,敌人看见援军来了势必先慌了阵脚,杨将军你正面进攻趁其不备,擒王!”大家休息一会,待深夜我们出发,夜晚敌人会较松懈。” “可是小…公子,你怎么办?”梅说道。 “放心,我自有办法,况且到时候敌军已乱,也顾不上我。”洛晴自信满满。 作者有话要说: 静国与程氏呈一南一北对峙,中间隔匈奴。静国都城长安,广陵在长安东南方。匈奴主城丰城。程氏占庐陵,庐陵有庐州、浮苍等地。而静国边界是贺兰。程氏从静国分离出去,妄想独自称国。各位看官,这程氏岂非痴人说梦? 此文属于架空,架空。 第8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夜幕降临,杨将军一行人马悄悄来至敌军后方,辰慈站在城楼上,望着敌军军营。却突然看着城下火光冲天,刀光剑影。他为之震惊,他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援军。他立马下令,打开城门,杀了出去,拼尽全力,背水一战。洛晴站在山顶,风轻吹着她的红色束发带,手里握着桃花扇,与下面的销烟遥相映衬。看着下面的战场,声声哀嚎入耳,她却冷静的出奇,这场景,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在心底默默的想着。 第二日天明,辰慈手握匈奴王的首级,众将士高呼,洛晴看着这一切,尸横遍野,血肉模糊,将士们踩着尸首,已不知是同伴的还是敌人的。晃动着胜利的旗帜,高呼着胜利的喜悦。 “梅,你怎么会来的?”辰慈问道。 “王爷……”梅笑着,让开一条道路,周围的将士也自觉的让开一条路,那路的尽头站着一位年轻俊美的年轻公子,手持桃花扇,笑着向他走近。 “真的是她!”他此刻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就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为什么会来救他,他死了,待辰思登基,她不就可以母仪天下了吗?辰慈快步跑过去,想要去拥她入怀,可她却俏皮的用桃花扇阻止他的前进:“王爷休得动手动脚,失了分寸!”辰思一笑,他的脸上还带有战场洗礼得风霜,一把将洛晴带入怀中,紧紧的不想放手,他真想将时间停驻,就这样,永远。管他什么皇权富贵,只要在我身边的是她就好。 “臣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明月带着军队匆匆赶来。 “好巧不巧,丰城之困一解你就到了,明月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 “王爷,皇上下令退兵,微臣不得不从,请王爷降罪。”明月眼神却是看着洛晴。 明月这一推脱,将责任全推到了皇帝的身上,让辰慈没办法再继续追究下去。 辰慈收拾完残局后已是半夜,洛晴坐在屋檐下,看着天上的明月,不语。心里想着:我阻了他的道路,他…… “在想什么呢?”这一声问候划破了寂静的夜。 “还不休息?”洛晴道。 “放心不下你。” “我又不是小孩儿,” “让我躺会儿……”辰慈嘁嘁的坐在洛晴旁边,躺在她的腿上。 “你灭了匈奴,对百姓来说来说这是多大的福祉,多大的功绩,怕是你这一战成名了吧……”洛晴低头一看他,已经睡熟了,他太累了,看他睡的这么安稳,她安静的守着他,在月光下。 “参见三少爷!” “杨将军,快快请起,辛苦你了……” “我们这样救了王爷,怕是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啊……” “我自有办法,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今主力全在这里,我爹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怕是就是这几日了。” “多谢将军没有刻意为难她,皇上已经下了死令,我爹也不会让他活着回长安,若不是将军,她怎么求都是没用的。” “要不是当年少爷救了我妻儿,今天哪还有现在的我,不要说是明月少爷的命令,就算是你的一句话,我也再所不辞,赴汤蹈火,愿追随少爷效犬马之劳。” “这件事一定不要泄露出去。” “少爷!”几个在旁说道。 “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明月问道。 “是的,少爷,小姐出城的时候他们动手了,但是已经被全部处理了。” “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明月处理完这些事,便绕过院子回房间休息,看见了正抱着熟睡的洛晴回房间休息的辰慈,心里一阵起伏,是妒火,是身不由己。他怎么可能睡着,让洛晴在外面着凉,他只有等她睡着了,将她送回房,自己再去休息。 她不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偷取辰思的兵符去救她,她可有考虑过后果……他本想让辰思去调兵,辰思自幼与他哥哥好,不会不管他的,没想到让洛晴抢先了一步。 听闻匈奴丰城东南处,有一神仙谷,能驭风而飞,洛晴一定要去看看。第二日,他本想叫上辰慈,可辰慈白日里太忙,正准备回长安的事项,她便悄悄牵了匹马,出了丰城,往东南方向奔去,跑过一揽无遗的草原,忽见一山谷,谷外寒风阵阵,谷内却如春日般,百花齐放,百鸟齐鸣,尤其灼灼桃花,在谷中开的异常夺目。蝴蝶随风而飞,洛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地方,看见了一匹血红的骏马,她走上前,轻抚着它:“踏燕你怎么在这里?明月哥哥也在吗?”洛晴登上山顶,站在悬崖边,刚伸出一只脚,想试试是否真的能驭风而飞,却被身后一股有力的劲道拉了回来,“你干什么?”明月喊道。 “我在试试能不能飞啊,小时候你说匈奴境地有一神仙谷,那里鸟语花香,人在那里能驭风而飞,那个时候我还不信,父亲也不让我去学堂,我只有偷偷的跑去学堂问夫子,里面正在上课,我爬上树偷看里面,不小心碰到了马蜂窝,我从树上掉了下来,夫子和其它学生都被蛰的满头是包,还好我跑的快,哈哈哈,结果被爹罚了跪了3天祠堂呢!”洛晴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明月皱着眉,一如既往的不言亦不语。突然他开口说道:“我先试试,我会武功。”明月两步跨过去,本做好了掉下去的准备,没想到却悬在了半空,他用尽全身平衡尽力去站稳,他向在悬崖边上的洛晴伸出手冷冷的说:“过来。” 洛晴愣了一下,伸出了手,刚开始洛晴站不稳,晃晃悠悠的,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拉住明月的衣袖,明月用内力的保持平衡扶住洛晴,在几次尝试之后,洛晴终于站住了脚,她可以自己驾驭风的时候,松开了明月,在峡谷间偏偏而飞,似蝴蝶翩跹,明月站在原处,看的如痴如醉,她那么美。 明月展颜一笑,洛晴大意,失了平衡,正往下跌,明月看势,用力将她带入自己怀里,花瓣,蝴蝶在身后翩跹起舞,明月慢慢带她慢慢落地,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明月正欲吻下去,洛晴突然回过神来:“明月哥哥好身手啊,功夫见长啊!”洛晴俏皮的对明月说道。他已经是洛天的未婚夫,而自己也嫁为他妇,还怎能纠缠不清。明月顾不得她的话,将她拉过来,吻了下去,他什么都不想管,他想拥有她,洛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搞的莫名其妙,她推开他,问道“你的左手怎么了?” “没事,以前受的伤。”明月依然死死拥住她,不愿放开。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再问。明月吻住她,她心里最后坚守的防线也已经崩塌,她不由的自主的配合他,遵从自己的心,洛晴的配合让明月的感情更加不可收拾,洛晴的衣衫一件一件掉入花丛中,他一只手解尽了洛晴的衣衫,对啊,他爱她,他一直爱她,他爱她甚过自己生命,乃至她每一肌肤他都想要了解。对啊,她也爱他,多少次他都伤害了她,可她还是爱他,她相信明月。洛晴和明月赤身裸体躺在花丛中,洛晴微喘着,问道:“洛天不是已经是你的人了吗?”明月顺势将她搂在身下,轻贴着她的耳朵:“只有你才是我的人。”说着明月拥着洛晴,吻着他的脸颊,明月知道她疼,特意慢慢的,轻轻的进入洛晴的身体。 “你怎么知道辰思从未碰过我?”洛晴道。 “我一直在你身边。”明月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他一直认为权利是比洛晴重要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洛晴在他心中竟然扎根这么深。他也不知道该拿眼前的女人怎么办,如果有一天二者冲突他会怎么选。 她知道他从来不爱她,就算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就算这次意外也许是只是他几个月军旅生活的需要,他回去依然会娶洛天,而她此次回去,偷盗兵符,自是不会让她再活于世上。皇帝一心想除了辰慈,此行,也算是为辰慈做了些用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以为自己不爱,一个以为他不爱,你以为、他以为、我以为,不过都是自己的以为罢了。 第9章 新月无人赏,乱世锁长安 洛晴看了看熟睡中的明月,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声道:“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爱上我的。”骑上来时的马,离开了神仙谷。 “小姐哪去了?”辰慈怒道。 “王爷……只知道小姐牵着马匹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梅颤颤巍巍。 “不是让你一直待在她身边保护她吗?”辰慈此刻的焦急,不见她的踪影,他真的害怕失去她,现在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恨过她、埋怨过她将皇权看的如此重要,可是这些都抵不她一笑,只要她一笑,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小姐不让我跟着……”梅从没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火,她正胆寒心惊的,不知如何交代,帐外下人匆匆来上报:“小姐回来了!”梅此刻才松了口气。 辰慈匆匆赶了出去,他的内心异常焦躁的,他拉住洛晴着急的责怪:“去哪里?乱跑什么?”洛晴无奈的一笑,随后明月身骑踏燕而来,他看着洛晴,洛晴避开他的眼神, 辰慈心下不爽,道:“我有事与你商量。”辰慈看着他们的样子,他只得这样说,仿佛他一直是个局外人。洛晴跟着他去了书房,明月在原地,看着洛天,心里想到:“我会护你周全的。” “我们明日立即启程悄悄回长安,瞒过朝中人,伊将军趁着朝中兵力空虚,应该就是这几日了。”辰慈对洛晴说道,好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好。”洛晴利落的回答。她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明月的视线,她对不起的是她的亲妹妹。更何况辰慈还有更要的事。可是她对不起的只有洛天吗? 辰慈也很诧异,她竟然可以丢下明月跟他走。但是她都已经站在明月的对立面身涉险境千里迢迢来救他了,他还在奢求些什么呢? 辰慈一行人悄悄潜回长安,长安城近在咫尺,刚刚准备进城,却迎来了一道密旨:“奚洛晴私偷兵符,假传圣旨,现打入大牢,等候听审。“皇上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辰慈皱眉。他不愿他们带走洛晴,本要兵戈相向,被晴天阻止,皇帝本就想除他,只是没有由头,要是让他这样闹,怕是死的比洛晴还快,本来皇帝的目标只是辰慈。洛晴让辰慈冷静冷静,回去想办法救她,跟他们走了。明月一直紧随其后,他们从不曾发觉,他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皇帝一直有安排眼线。明月隐隐感到不安,感觉会出什么事,心神不宁。 皇帝也是气急败坏,桃花宫柳氏早已将此事报告给了皇帝,只是没想到皇帝没有理由抓辰慈,只能抓洛晴泄愤。并且他将辰慈被困这事对辰思瞒的很紧,也派人将他看的很紧,没想到疏漏了这一步,也罢,想先将伊将军先解决了再解决此事,而奚相一直辗转于御前和各大臣之间,其实皇帝也有意放过她,毕竟她是辰思登基的重要一步,也是非常有用的助力,辰慈也刚刚立了战功,怎么对外说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而且他还有一个人不得不忌惮,没想到伊将军紧抓着这事不放,非要将洛晴置于死地。这一老一少,一个要让她必须死,一个护到底。辰思想着毕竟也是为了就他哥哥,他也没有计较什么,洛晴入了大牢,本以为会受很多苦,可是这一切就像被安排好了,像是早知道她会入狱,伺候的异常周到,要是牢里都是这样子,她倒是一直愿意待在这里。 倒是却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邋邋遢遢的男子,天天陪着她,他不说话,只是守在外面,每天给她安排饭食。 洛晴问道:“你的左手怎么了?”洛晴其实有一些怀疑,可是她立刻打消了这样的念头,明月怎么可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呢?那戴着面具的男子饱含深情的盯着她,洛晴被盯得不自在,道:“对不起啊,如果你是个健全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听闻奚洛天已将被秘密押解进京,这私盗兵符,假传圣旨可是大罪。真是天助我。事情可都准备好了?”伊将军道。 “三王爷和明月少爷还有半月才能回来。放心吧!将军,一切都安排好了,到时两面夹击,一定胜券在握。”绿玉说道。 “嗯,她那边怎么说?她可在拉拢我的同时又和奚似道密谋着什么!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伊将军问道。 “将军放心,无论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你,你和我们程氏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绿玉道。 “好。” 今日,洛晴没有看见那戴面具的男子,还挺不习惯的,可是谁也不能老待在牢里,可能是家里有急事。 伊将军逼宫,奚府,三王府,四王府乃至皇宫全被他控制,大殿内,“你坐了那么久的皇帝,我为你守了那么久的江山,这天下是该换换了吧?” “你就那么确定你会成功?”皇帝安静的坐在龙椅上。 “如今皇宫已经被我控制,这大殿内,全是我明月阁精英杀手,皇宫外全是我的军队,你们已经无力回天了。辰慈在外已经被明月牵制住,你没有退路了。我会看在蓉儿的面子上留你全尸的。是你抢走了我的蓉儿!” “是我抢走了她吗?你为了你的野心,不顾她的生死,将她送入宫中,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可是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我承认,我输了,无论她心里有没有我,我以一片真心待她,可是她不忍心对我下药,可需要一个人来服药,不然你那边的母虫会有所察觉,服药之人体内的子虫和母虫会有所感应。她自己服了本该是我喝下的药,她亲手是你害死的!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时候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你骗我!” “我会拿我的皇子开玩笑吗?辰慈确实是你的孩子,你和蓉儿的孩子。当时为了皇室颜面隐瞒了此事。如今你却让你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你道是为何你让明月撤兵,我却没有任何支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 “不可能!不可能……蓉儿是你害死的,我要为她报仇!杀了他!”伊将军激动的下令。伊将军却发现没有人听他命令,“怎么了?你们都死了吗?我让你们杀了他!”他们依然纹丝不动,这时明月缓缓走进来,“微臣救驾来迟。” 皇帝眯了眯眼,看向了伊将军。伊将军大喊:“逆子!你想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月不答。 “明月阁是什么时候被你收服的?”伊将军问道。 “它本来就属于我。”明月开口。 “很好!李将军,王将军,陈将军,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伊将军怒喝道。  可是却也半天没有想动。 “你以为你用药控制了他们,我就没有解药吗?收买人心是要以德服人的。”明月冷笑道。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儿子…我若是得位以后,迟早有一天你会继承大统,你这又是为何?”伊将军问道。 明月看了看高位上的皇帝,不答。 “我敬你是我的父亲,以后就让二哥陪你!也得免你孤单。你们相伴到老、到死!你们将他带下去。”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扳倒我?来人!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暗处的士兵一涌而进,以为胜券在握的伊将军志高意满,辰慈带兵一拥而入,将人都衔制住,对啊!明月都回来了,辰慈怎么可能没回来,为何他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是那个贱人骗我。只有背水一战了,想着他示意的洛天慢慢走出来,“那位是当今莲花宫主,她手中持有宫主信物!”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折扇,你如何认为那是信物,就算是,宫主都未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说话!更何况,桃花宫也得听命于皇室!赶紧将他带下去!”还没等他开口,便被拖了下去,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有意的看向明月。明月如何不知道,他一眼便认出那是他送给洛晴的扇子,只是为何到了洛天手里。 辰慈看着洛天,心中一惊,脸上流露出的惊慌“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明月很爱女主的,以他自己的方式,只是她从不曾发觉。 第10章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尘埃落定,皇帝收回兵权,一切看似安静而和谐,今日是明月和洛天的成亲之日,可是天公不做没,雨下的淅淅沥沥,在上轿之前,洛天偷偷潜去了牢房,“姐姐,今日是我大婚之喜,我特意过来看看你。”洛天道。 洛晴愣了愣,心里像刀绞般难受,道:“恭喜妹妹了,只是原谅姐姐不能参加你的喜宴了。”洛晴难受也带着对妹妹的愧疚。 “这是妹妹特意让红香做的桃花酪,特意带过来。过几日皇上应该就会放姐姐出来了。”洛天说道。 “谢谢妹妹,希望妹妹和妹夫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洛晴尽力的让自己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洛天出嫁,如同洛晴一样,无新郎亲迎,只是被抬到了伊府而已。中途辰思一身红袍横拦在路上,道:“为何我几番求见,你却闭门不见,故意躲着我?还有机会,跟我走好吗?我一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 绿玉在旁道:“今日是小姐大喜之日,望王爷自重,你好歹也是小姐的姐夫。” 洛天道:“绿玉,不得无礼。”洛天走下轿,走近辰思,掀开盖头,道:“王爷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心心念念的人不是被你娶回家了吗?” 辰思愣在原地,一颗□□在身上快要爆炸。虽然面前的人和她眉目有些相似,却不是她。“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么蠢。”辰思飞速向牢房里奔,可是双脚如同被绑了铁链般,却怎么也到不了,他从没觉得牢房的距离会这么远。 绿玉道:“小姐以前总是避而不见,为何今日大喜之日要见他?” “反正她活不了多久了。”轿中的洛天笑了笑。 绿玉看了看还未走远的辰思,辰思身体一震,将两人对话尽收耳底。 “皇上,放了她。”明月怒不可遏。可却也不失大度。 “我会放的,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的,”皇帝慢悠悠的回答。 “我要你立即放了她。”明月道。 “你敢威胁我?你可知道你…”皇帝的话还未说完。 “你可知道我随时可以把你拉下来?”明月贴近皇帝的脸冷冷的说道。明明未到夏天,却如身在冰窖般。皇帝战战兢兢。明月将圣旨打开,道:“玉玺。” 皇帝看了看,哆哆嗦嗦拿出玉玺盖了章,飞速赶往牢房。 辰慈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的走进牢房,看了看周围,道:“咦?今日那哑巴不在?” 洛晴道:“你不要这样无礼!好歹是个王爷!” 辰慈故意贴近小声说道:“冒牌王爷!”洛晴白了他一眼,还是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丝落寞,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还是装的与他无关一般。 “好、好、好,反正你总护着他,老觉得我欺负他,”辰慈道,辰慈再嗅了嗅,你怎么这么香啊?奇异的香扑面而来,辰慈找了找,角落处一只香囊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洛晴拾起来闻了闻,“好奇怪的香,从来没见过呢!”刚说完这样一句话,洛晴嘴角溢出鲜血,倒了下去,辰慈慌乱中扶住她,辰慈像疯了一般,想试着将她唤醒。 “洛晴!你醒来看看我,你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事件发生的猝不及防,辰慈还来不及应对,大声叫着狱卒:“宣太医!快宣太医!”辰慈浑身颤抖,将洛晴向外抱去:“洛晴,你坚持住,你还没看见你的明月哥哥!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坚持住。”辰慈用颤抖的声音乞求着怀中的人。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求过谁。刚刚出了牢房,辰慈意识到怀中的人浑身冰凉,已经断了气,了无生气。辰慈畏惧的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怕,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倾盆而落。 “我知道你想要江山,我努力的争取,我给你打下一片江山好不好!”此刻的辰慈浑身湿透,哭的像个疯子一样,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以为所有的安排的很妥帖,可是千算万算也还是有漏洞,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辰慈在雨中怒号。 雨中,梅与竹站在一旁看着辰慈,“你很过份,你知道吗?你得了我的心又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你怎么这么坏?”辰慈又哭又笑,吓坏了在旁的梅,竹,“王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辰慈并未理旁人,他紧紧抱着洛晴,从牢房到王府,奚相过来想带女儿尸体回府,可辰慈给了他一个死神般的眼神,她是四王爷的王妃,就算不回奚府也该回四王府,而不是三王府啊,奚相求着辰慈。 “不放…”辰慈红着眼,苍白的说道。奚相无可奈何。辰慈抱着洛晴的尸体,静静的坐在王府,一刻不得松手。 明月带着圣旨奔去奔去牢房的时候,人已被辰慈带走,他与辰思一前一后到的牢房,到的时候牢房里空空荡荡,弥漫着奇怪的香味,所有的牢狱已经被处决,他们奔去王府,径直闯了进去,看着辰慈抱着洛晴,明月上前去,探她的脉膊,已经没有了任何转机,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失去了她的心情竟然是这般,“怎么会这样?我就消失了一会儿,你就这么没出息吗?就撑不过吗?原来是你死了我竟也想随你而去,什么一统天下,什么至高无上都比不过你的一笑。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她死了,称你心了?如你意了?我都忘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辰慈道。 “她是我的人,我来带她走。”他的表情依然冷酷。谁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放开!是你的伊夫人杀了她,你带她回去是想连让她死都不得安生是吗?”辰慈道。 辰思想接他的王妃回府,可误会都还没有解开,却是再也来不及了,他看见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明月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他从未如此冲动,他顾不上他们,他也插不上手,他走向看向洛晴,他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他走向她身边,仿佛她的声音还在耳边“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此刻的他,是懊悔,是自责…最后辰慈住了手,让明月抱着洛晴离开了王府,辰慈没有阻止,他想,洛晴是想跟着他走的吧。 洛晴被明月带走,天依旧下着雨,“这是明月哥哥专门为你准备的宅院,离奚府很近,以后你可以常过来玩。”这是明月极为隐蔽的一处宅院,谁也不曾知晓,“想着哪一天事情都解决了带你来,现在有机会了,明月哥哥带你来,这一处是明月哥哥专门为栽种的桃花树,你说你喜欢桃花花,那日你说: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一间里面全是你喜欢的折扇,是我每逢出去办事,到每个地方搜集的,你睁开眼看看,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这一间是……你看这幅画是小时候我教你写字的时候,你看你的脸已经成了小花猫,你看这幅是你爬到树上不敢下来了,还有这幅是你碰到了蜂窝被蛰的满头包……这一间全是明月画的洛晴从小到大的事情。这一间准备了上好的古琴,这可是明月楼里的比不得的。还有这一间是明月哥哥写的,好看吗?奚伯父生日宴上,明月哥哥何尝不知道那是你写的,那词的风格,明月哥哥一听就知道那是你的,即使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洛天写的。明月哥哥何尝不知道当时救我的是你,洛天只是一个文静柔弱的女子,她是没有你那份果敢和坚毅的,晴儿,睁开眼睛,给明月哥哥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明月已经泣不成声,浅吻着洛晴的额头,待到第二日天明,明月将洛晴用冰封住,使她的尸体不会腐烂,他守在冰棺前不眠不休的诉说着他的心事,“晴儿,你知道吗?你认为我不喜欢你,我也觉得我不喜欢你,可是嘴上说着不喜欢你,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啊!” 第11章 沧海月明月有泪,碧海晴天晴逢阴 伊府内,洛天问道:“你们家少爷呢?” “夫人,少爷一直不在家。仆人答道。 “少爷您回来了!”外面的仆人恭敬的问候道。 明月浑身淋的湿透,什么都顾不上,直奔洛天而来。洛天听着外面的声音,不觉的有些不妙。明月进屋用力的掐着洛天的脖子,绿玉跪在旁边,求饶。 “她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下的去手!”明月质问道。 洛天倒是很坦然,并未反抗,“姐姐?父亲宠她,你爱她,所有人都爱她,你答应过我会试着爱我,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杀了我!动手啊!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下手杀了自己的女人!”洛天双眼通红。 “我的女人?哼…我的女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人。”他松开了手,看了看门外,辰慈冒雨而来,他失魂落魄,看了看明月,再看了看洛天,道:“对不起,那日,是我。” 洛天一惊!“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是明月哥哥!”洛天辩解道。 “那日我为了洛晴的事来寻明月,没想到却中了你的计!我还没来的及准备,趁着你未醒,就匆匆逃了。”辰慈心如死灰,对洛天说道。 “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恶毒的女人,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就永生永世待在伊府一辈子吧!来人,看着她,不能让她再踏出伊府一步!”明月吩咐道。 “不,不行,明月哥哥,原谅我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洛天见明月并不理她,继而求向辰慈,“王爷,求求你,救救我!”辰慈看了看她,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娶我的,睡我的都为了同一个女人想要我死,哈哈哈哈,可惜啊,你们再也看不见她了,哈哈哈,我一点都不后悔杀了她!”洛天用最大的力气吼道。 “你比你父亲聪明太多。”皇帝道。 “当初跟你交易我帮你除了他,你会放了晴儿,现在晴儿已经死了,你已经没有用了。”明月道。 “你想要什么?”皇帝有些慌张。 “我想要你的命!”明月道。  皇帝一惊,“救驾!”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在喊有用吗?开始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可是就在刚刚我改变主意了,你以为让奚洛天进伊府,你以为让洛晴嫁给辰思就能牵制我?你太小看我了,你和奚似道狼狈为奸,从你让我爹误以为桃花宫的宫主是奚洛天到你要在丰城杀了辰慈,都是为了你儿子,现在让你早点死,让你儿子登基,不是如了你的愿?你为了让我尽快除掉辰慈,迟迟不肯放了洛晴,悄悄为她开的绿灯,否则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进去,我还在想这件事奚似道知不知情,你以为桃花宫能制的住我?你也是杀了晴儿的凶手,我亦不会放过你。” “杀了他……”明月吩咐后,转身离去。 随后,天下皆知,皇帝病逝,留下遗诏,四皇子辰思继位。而权倾天下的伊将军因与他国私通造反,已被就地正法。 “皇位你不争了?”明月问道。 “她已经死了,我要这皇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杀了皇帝为何自己不继位?”辰慈饮着酒,边说着。 “我如果要的不仅仅是这些…”明月道。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辰慈问道。 明月不答。 “我俩竟然这么像,都喜欢一样的女人,呵呵……”辰慈道。 明月不语,他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三年后 “她阳寿未尽,黑无常,白无常,送她回去吧……” “可是她在阳间的身体?”白无常担忧的说道。 “完好。”阎王对白无常黑无常吩咐道。 “在这黄泉走回头路的你可是第一个。”白无常牵着洛晴的魂魄,对身后的洛晴说道。 冰棺前,黑无常正打算让洛晴归位,一老道出现说道:“无常君!等等!” “你是谁?你怎么看的见我们?”白无常问道。 那老道笑一笑,摇身一变成了一翩翩少女,黑无常才反应过来笑道:“原来的孟婆!孟婆今日怎么有空到阳间来?” “特意来找你们啊!来来,跟我来,阎君有事要交代。”孟婆道。 无常半信半疑跟着孟婆到了伊府, “明月哥哥呢?”孱弱的洛天,在床榻上问绿玉。 “小姐,到现在你还念着明月少爷,”绿玉焦急的说道。从小姐嫁入伊府,自那一次就没见过明月。 “小姐,大小姐已经不在了,若是你再出什么事,老爷夫人可怎么办?”绿玉安慰道。 “洛天撇过头去,两行泪落下,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洛天闭上了双眼,黑无常牵走了洛天的魂魄,孟婆顺势将洛晴的魂魄推了进去,无常急了,白无常道:“孟婆你干什么!就算阎王在追你你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吧!” “嗯?你说什么?明明是你们的失误了。”孟婆笑道。 无常急了,道:“我们必须想办法换回来!” “你们要是现在敢换回来,我就去阎王那里告你们失职,玩忽职守!这罪也不轻!”孟婆道。 两人在原地着急犹豫,孟婆道:“走吧,这件事你们知,我知,最多六年,六年我们再换回来。” 无常们听了孟婆的话,跟在孟婆身后离开。 “夫人……夫人!”一个小丫头摇了摇洛天,没有动静,细细一探,已没了呼吸,小丫头哭着叫夫人,以为洛天已经死了。自从三年前,洛天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以后,绿玉便也不知所踪。 突然洛天安静的睁开了双眼,她的后肩上多了一个明月胎记,隐隐发光。她看看周围的环境,全都是陌生的,她开口问:“这是哪里?” “夫人,你忘了吗?这里是伊府啊!”小丫头也极其奇怪,刚刚明明已经断了气,现在却突然活了过来,而且之前病的要死不活,如今却大好般,难道是回光返照?小丫头小心伺候着。 “梳妆,我想出去走走。”洛晴挣扎着下了床。 “可是小姐,你的病!”小丫头更纳闷了,小姐因为对大小姐愧疚,忧虑在心,思念明月少爷,相思成疾,病了2年多了,大夫都说药石无医,这不是回光返照,可突然间全好了,这怎么解释。 小丫头给她梳了一个洛天最喜欢的发饰,她不喜欢,让她换了一个,绿玉心里却想:“小姐不是不喜这样的发饰吗?真奇怪,”绿玉虽是这样想,但是也没敢多问,可是小姐连衣服挑的都是以前从不喜欢的红袍,小姐这次大病初愈,连性格喜好也变了? 明月将几个和明月坊的头儿叫到书房,“你们回去吧,事情早就办完了。” “少爷早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他俩惊慌的跪下。 “你以为我的信函是那么好拿的?除非我想让你拿,我要除掉大哥二哥,说来也是你们帮了我的忙,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信函就换了,让那丫鬟帮你顶罪了,三王爷的松和竹。你们也是为其主,你们离去吧。”明月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多谢少爷!”几个和骆驼相识一看,拜别明月,各自退去。没错,骆驼便是松,几个是竹。一直便被辰慈安排进了明月阁。 第12章 春风又吻桃花瓣,明月何时照我还 “踏燕!你怎么瘦了?”洛天轻轻抚摸着它,心疼的小声呢喃道。 踏燕高兴的发出嘶叫声、抬起一条前腿、它的头俯着45度对着洛天看,恰巧被明月撞见,看见了这一幕,她的身形,她的穿着,她的动作,都像极了晴儿。明月不禁喊道:“晴儿!” 洛天转过头,看见了明月,她高兴的朝明月跑去,“明月哥哥……” 明月才发现是他自己看岔了眼,原来自己现在都神志不清了,他立马变了脸色,“我不是说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你怎么还有脸过来?不是病着吗?还不快滚!”说着明月看也没看她,向踏燕走去。 洛天从后背环抱住明月,她幸福的表情全都洋溢在脸上,“明月哥哥,” “放开!我再说一次,你放开!”明月微有些怒气。 洛天有些惊讶,不知所措,她放开手,她有些着急,明月为什么会是这般态度,他们不是应该琴瑟和鸣的,难道是因为那次?洛晴低下了头,如果真是因为她造成了两人的误会,那她真的是罪大恶极。 明月也觉得有些奇怪,踏燕从不让人靠近,谁都不会,就连喂它也要明月亲自喂,为何它可以让洛天靠如此近。 兵权都握在了三皇子辰慈手里,明月富可敌国,整个静王朝都变了个天,新帝登基,权利的更迭。洛天想回趟奚府,可是却禁了足,为什么明月要软禁洛天?趁着夜色,洛天拿出她爬墙的技能,想要偷偷溜了出去。夜色中朦胧一人抓住她的衣领提着就往跑,等他放下她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是我对不起你,今日我救你出府吧,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长安了。”便没入夜色中。洛晴正惊讶着,这声音,她很熟悉,但是她也不敢确定是他。再说,“谁用他救!我自己也可以出来,好吗?自以为是的家伙!”洛晴心里想到。洛晴摸着夜色,回到了奚府,奚府下人看着半夜归来的二小姐,面面相觑,为什么连这些人都这种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儿,快来娘看看,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柳氏贴心的问,奚夫人端了洛天最爱吃的糕点。 “我很好,娘不用担心。只是…”洛天含泪说道。她一想到其实洛天已经不再了,而且自己鸠占鹊巢,心里就难受。 “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不要怪你爹,”柳氏无奈,她以为洛天说的是她爹的事情。 “爹怎么了?”洛天问道。 柳氏不再说话,撇过头去抹眼泪,稍后又道:“你先休息,明日又离开。我帮你收拾东西,离开长安,永远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洛晴不解的问道。柳氏不再说话,洛晴自从重生以后真的很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所有的态度都变了,绿玉也不在洛天身边,红香也不见了。此次来甚至连爹的面都没见到,都让洛天离开,洛天到底得罪了谁? 洛晴去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的格局一如既往,如同三年前一般,第二日,洛晴早早的离开了奚府,清晨,长安街笼罩着薄薄的纱雾,一翩翩郎君骑着骏马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那人不就是明月,骏马不就是踏燕吗?洛晴悄悄跟在后面,看见他拐进了一个院落,她推开门,跟了进去,满院的桃花,灼灼其华,随风而舞,随心而飘,再看时,明月已经不见了踪影,洛晴听见前方似乎有动静,误打误撞进了冻室,寒气微微入体,洛晴冻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看见里面放着一个冰棺,为了怕明月发现,她躲在一侧,只听着明月对着冰棺说:“你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提起剑,向身后的洛晴刺了过去。插入洛晴的眼前的冰块,洛晴愣在原地。明月走近,掐住洛晴的脖子道:“你胆子越发的大了,留你一命在伊府过余生,谁给你胆子跟踪我?” 洛晴挣扎着想让他放开手,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就算你不爱她,也用不着这么她?到死也不放过她,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折磨她?”洛晴用尽力气指着冰棺里的人。明月回头看冰棺里的人,手指松了松,又抓紧,道:“你以为你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就会动心?你又是演的哪出?你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你这演技了!”他用力一甩,将洛晴甩到了刚刚的那把剑面前,洛晴的后肩在剑上划过,在洛晴的明月胎记成了一道残月,胎记原本淡淡的变的刺眼,最后再无光芒,明月的脑袋里突然像是有无数条小虫迫不及待的要往外钻,无数画面在脑中闪现,明月尽力的忍住疼痛,可这种感觉和撕心裂肺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晴道:“明月哥哥,你怎么了?”洛晴捂住伤口用尽所有力气,想要帮他,明月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跑出冰室,洛晴撑着追了出去。 明月无意识的跌进放着折扇的那间屋子,将面前的桌案撞到,那盏折扇在他眼前掉落开来,明月终于记起了那些梦中断断续续的画面:“桃花的纷香扑面而来,桃树的秋千下传来红袍女子悦耳的笑声,一翩翩少年郎倚着桃花树,眼里全是她一人,其他做了背景,两人心意相通,谈笑风生,之后郑阳一战,女子为了不拖累他,她知道他心怀天下,不能将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纵使这一次选择了她,他也会愧疚终生,她不愿见到他这么难选,所以她跳下城楼自刎而亡,那一战,杀了三天三夜,火光映天,他就是静国的创始人岳子房当时一统天下,结束了天下不断杀伐的局面,他得了天下之后兢兢业业,成为了千古一帝,创桃花宫监皇权,做桃花扇,最后禅位于辰氏,世人都知道桃花宫是为了监皇权,其实桃花宫是为了那红袍女子而建,因为她曾经说道:“我是舍不得子房哥哥在人间一个人受苦的,所以我一定不会丢下子房哥哥一个人的。”桃花宫是为了找她,生生世世找她。他在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口中呓语不清,只听断断续续的说:“你说我心怀天下,可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中的天下只有你。”他发誓生生世世再不入帝王家。她以为他心里装的天下,装的千秋霸业,他以为她想要天下至尊的位置,所以他不停的为她杀,为她夺天下,他以为她知道,她以为他知道,都只是以为,白白误了这一世。 第13章 日□□尽花含烟,月□□素愁不眠 洛晴没有跟上明月的脚步,跌跌撞撞出了院落,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被一位大婶救下,带到了三王爷府里,洛晴清醒后问道:“请问这是何处?” 一位大婶热心的回答道:“这里是三王府,我是三王府里厨房里烧火的,很难得出府一次,出府后被一个道士纠缠,无意中看见了你一个姑娘晕在了那里,还受了伤就带你回来了,说你是我乡下的侄女,将你带进了府。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小姑娘,” 洛晴迟疑了一下,艰难的回答:“谢谢大婶。” 明月在房间躺了两日,过的昏昏沉沉,眼泪夺眶而出,口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这一世,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我都想起来了,你到底在哪里?”他突然想到为什么洛天身上会有洛晴的胎记,为什么他看见胎记之后想起了所有的前尘往事,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必须要找到她问清楚。他吩咐了明月阁一定要找到奚洛天的下落。 洛晴在王府伤养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让她离开,可是她能去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她阴差阳错到了三王府,那么就从辰慈下手,王府下人本来就少,想要在王府当差谈何容易,正当洛晴苦恼积极,房门外两个小厮谈论道:“通说府里琴师走了,府里正招琴师,” “还招琴师吗?王爷不是从三年前就不听琴的吗?琴师在我们府里不是最闲的?” 洛晴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大婶推门而入,洛晴问道:“婶婶,若我去应招琴师,府里有什么要求?” 大婶笑道:“姑娘要去应招琴师啊?没有什么要求,弹得好就行。” “为什么王爷不听琴却还要招琴师?”洛晴问道。 “因为皇上经常会来,”大婶一笑,洛晴顿时明白,洛晴带着面纱到了雅蘭院,此处是府中乐师住所,应招的人挤满了庭院,此处从没像今日这样热闹过,洛晴看了看庭院中的人,眉头一展,趁着他人没有注意,偷偷溜了进了琴房,定了定神,悠然的旋律飘然而出,众人瞬时间安静了下来,听的如痴如醉,醉酒中的辰慈模模糊糊听见了那熟悉的旋律,想起了他们的种种,她的笑,她的声音,一直到亲眼看见她死在他面前,眼角微微浸湿,曲毕,辰慈才从曲子中清醒过来,正巧梅从外面办事回来,辰慈发了狂一样拽着梅的胳膊吼道:“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她来找我了!她回来了!” “王爷,梅没、没有听见,”梅回答道。 辰慈松开手,笑了起来,“三年了,她终于肯出现在我梦中了…” 洛晴毫无意外的成了王府琴师。而王府外面一个身后背着琴的琴师埋怨道:“臭道士!骗我!害我失了王府中的任职,钱也是假的!”他握着手中树叶,愤愤的说道。 一个道士趴在三王府雅蘭院屋顶上,看着院里发生的事,身后熟悉的声音使得道士浑身一颤,:“你锅里的孟婆汤已经煮干了!” 没错,那道士便是孟婆而扮,孟婆过身笑嘻嘻的说道:“什么事怎劳得阎君亲自到人间一趟?” “我若不来,你打算逗留人间到几时?”阎君说道。 “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孟婆回答道,走之前,看了眼洛晴,眼里含着愧疚,心里默默道:“对不住了,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洛晴成为王府琴师后,只是被管家叮嘱不能碰楼上那一盏琴,否则王爷会发怒。 “请问姑娘?” “晴天。”洛晴想了想又问道:“为何王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管家叹气道:“自从伊将军将晴姑娘害死以后,王爷就一直这样,王爷手握朝中大权,皇上都给王爷赐了多少次婚,要不就是当场回绝,要不就是逃婚,要不就是绝对不会让人进门。久而久之,就没有姑娘敢再来了。” “晴姑娘是被伊将军害死的?”洛晴问道。 “伊将军谋逆,被处死,他手下的残党贼心不死,将晴姑娘害死了,后来皇上病死了,咱家王爷和明月少爷辅佐四王爷登基,明月少爷不涉朝政,一心管理明月楼,大权自然就在王爷手中了。看着姑娘眉眼之间和晴姑娘还真有些相似,”管家仔细端详着。 洛晴笑了笑,低下头,细细想了下,原来是上次在马厩的老伯。 管家离开后,洛晴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得,她悄悄的推开了那间房门,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绿绮!”洛晴两眼放光,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看见绿绮,世人只道是已经失传,没想到竟然在辰慈手中。 夜晚,王府内格外寂静,花园里,辰慈独坐对月饮酒,下人来报,“皇上来访。”辰慈不理,梅、竹站在远处不禁有些担忧,辰慈低头饮酒,一双高贵的龙纹黄靴出现在朦胧的视线中,他带着醉意,笑道:“皇上怎么今日得空到我府里坐坐?” “嗯…皇兄少饮些酒,伤身体,若是她知道你现在这般,心里不会好过的。”辰思端起酒杯说道。 “我喝酒从未耽误政事。”辰慈说道, “只是耽误了终身大事,皇兄应该早些娶妻,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辰思说道。 “不是有你吗?”辰慈醉意渐浓,脱口而出。 辰思许久未开口,两三杯之后,道:“最近程氏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你去查查。”说完放下酒杯起身离去,松跟去送客,客套的说:“皇上,王府新来了一个琴师,皇上要不要听听?” “不了。”辰思带着些怒气,离开了王府,心里道:“我对她的爱虽不及你,但你知道从不会知道明明在自己手中,却连握住的机会的没有的感受。” 辰思走后,松又将刚刚的话对辰慈又说了一遍,辰慈已经醉了过去,梅、竹、松等三人便隐匿在暗处,三年来,他们日日都是这样过来,眼看着王爷这么消沉,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洛晴十指扬起,一个个音符从洛晴指尖跳跃而出,趁着月色,溢满整个王府,黑暗中的三人惊诧的相视而看,辰慈抬起头,睁开带有醉意的双眼,腾空而起,向雅蘭院奔去,三人紧随其后。 第14章 长安烟如雪,庐州月如钩 不远处,皇帝的闻声,勒住缰绳,驻马而立,手中缰绳紧紧握住。对下吩咐道:“此人琴音绝妙,一定要找到此人,征召入宫。” 琴声渐止,辰慈一跃而入,却已不见抚琴人踪影,此刻辰慈酒已完全清醒,毫无醉意,点燃了渺茫的希望,“是你回来了吗?”他心里默默地想道,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抚琴之人。 第二日马厩中,飞雪对着洛晴远远的蹄鸣,洛晴走进,轻抚着它:“只有你和踏燕识得我了。”飞雪按捺不住的蹭着洛晴,洛晴疑惑道:“你是想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飞雪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能听懂她说的话。洛晴一跃上马,飞雪马蹄渐起,奔出王府,等管家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他也十分纳闷儿,平常除了王爷都近不身,难道这公马只喜欢漂亮姑娘? 飞雪同上一次一样,什么都没变,一样的目的地,洛晴轻轻的推开草屋,里面陈设依旧,纤尘不染,这里定当是经常有人来照看,她看了一会儿那只辰慈视若珍宝的纸鸢,想要离开的时候,脚下踢响了一侧许多的酒瓶,洛晴顿了顿,便去了那漫山桃林。 洛晴看着纷飞的桃瓣,翩跹的蝴蝶,她闭上眼,用心感受这一切,仿佛忘记了先前的一切,这一刻,只有她,只有天与地和这漫山桃林。辰慈睡在桃枝上,醉在桃花间,听见洛晴这边有些响动,抬眸看去,看见了那翩翩白衣,那身形,那动作,那神态,他再熟悉不过,辰慈丢下手中的酒瓶,向洛晴飞去,双手环住洛晴,带着些醉意,让洛晴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如两只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酒瓶几乎和辰慈与洛晴同时落地,瓶中的酒洒落一地,溅醉一地桃花。洛晴回过神来挣开辰慈,辰慈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还是将洛晴一把拉入怀中,口中不停的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了……三年了!”辰慈越拥越紧,不肯放手,靠在洛晴肩上沉沉睡去。 洛晴轻轻的将他放在桃树下,退下自己的披风,盖了上去,踏着地上了落瓣,离开了这里。还没回到三王府中,大婶火急火燎的在门口等着,瞧着她来了,拉着她道旁边不起眼处,道:“姑娘,这是你的东西,昨日你动了王爷最宝贝的琴,今日你动了王爷最宝贝的马,现在王府上下都在找你,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逃命去吧!”洛晴不明就里,接了东西,往相反方向走去。心里想着:“该何去何从呢?明月哥哥容不下我,家里也容不下我,连三王府也容不得我,我该到哪里去呢?” 辰慈一下惊醒,还没有回过神来,还在质疑这是不是一场梦,看见旁边的披风,立马站起身来,向外追去,刚出桃林,却看见飞雪在这里,他更加确定了,是她回来了,真的是她回来了!他骑上飞雪,向王府飞奔而去,进城之后,辰慈一飞奔,刚刚要和洛晴相遇,飞雪的马蹄要落在一个担挑买烧饼的大爷身上,辰慈一勒缰绳,飞雪马蹄抬起,随着躲避的人流洛晴到了一侧,辰慈将飞雪的马蹄控制在了另一侧,辰慈看了看大爷。道:“对不起,”竹匆匆赶来,辰慈道:“处理好此事。”便匆匆回府。刚进王府,管家前来禀报:“昨日动绿绮之人是新来的琴师,今日更是骑走了飞雪,如今下落不明,还请王爷治罪。”管家战战兢兢。旁边三人听见更是惊讶,飞雪被人骑走了!辰慈严肃的说道,“查!一定要找到她!”最后查到了大婶,大婶跪在辰慈面前,哭着道:“晴姑娘已经离开王府了,去了哪里,奴才也不知道啊!王爷饶命啊!” “晴姑娘?她叫什么?”辰慈问道。 “晴天。”大婶答道。 晴天收起辰思的折扇,眼泪呼之欲出,晴天强忍住,打开第二把折扇,此扇娟娟字迹,清秀可人,这是出自程氏才女陈文文之手,陈文文虽是反臣程氏家族的人,但是她的才气,她的贤能是让人折服的。洛晴盯着折扇,再次陷入了回忆。 洛晴一路从长安到了贺兰,从她醒来以后,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按她的设想,明月和妹妹应该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终究是因为那件事吗?是她对不起妹妹,现在还鸠占鹊巢。 “东西给我!”前方传来争执声,那孱弱的带着病态的男子将那女人手上的东西抢夺而去,那女人坐在地上呜呼哀哉!“抽那东西败光了家啊!败光了!”突然那男子倒了下来,全身抽搐,他双手颤抖的打开盒子,慢慢的享受着里面的东西,多么的惬意,周遭的人指指点点,“造孽啊!那王员外本是一方财主,儿子却染上这东西,败光了家,王员外被活活气死了,妻子女儿被他卖了,只剩下个老母亲卖不了咯!” 晴天向前仔细看了看,好奇的想到:“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她记得明月以前种了一点入药用的罂粟,少用可入药,可是被坏人利用,会让人上瘾,戒不了,忘不掉。可是为这里会有?” 晴天觉得此刻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况且她想管也管不了,说定辰慈的通缉告示就要到这里了,自身也难保。她依然向前方奔去。 辗转到了到丰城,灾民遍地,百姓颠沛流离,流民成群结队入静国,一个人手中倘若有一个馒头,多少人会一哄而上,晴天倒是好奇,最近并没听说有什么灾害,为何如此多的灾民,晴天看这些人一看便不是本国人,她向其中一个大婶问道:“你们从何而来?家里受了什么灾?” 那人哭哭啼啼道:“我们是程国人,皇帝昏庸,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有人说静国这边百姓安居乐业,想要到这边谋个生路。”晴天皱了皱眉,也只有程式那边的人敢这么堂而皇之的称程国,程氏家主虽昏庸,但其有个姐姐,此女子足智多谋,善权术,家主等于她的傀儡,不至于让百姓活不下去,她应该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正当晴天思考的时候,流民冲散了一哄而起。她努力想要冲出去,可是流民太多,根本没有机会,她只能随着流民而走,可突然晴天眼前一黑,被旁人打晕了过去,“这漂亮小妞应该能买个好价钱!” “快点走,别被人发现!”两人行色匆匆, “刘妈妈,你看这小妞能卖多少?” “漂是漂亮,就是可惜不是个雏儿,十两银子!” “这么漂亮的妞才十两?你整个醉红楼怕是为找不出这么漂亮的妞吧?五十两,不要我换别家!” “哎…别急啊!好好好,五十两,她交给我了!” “等等,她身家干净吗?别带来不该招惹的人!” “放心吧!她不是本国人!”刘妈妈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第15章 月儿弯弯照庐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晴天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这是什么地方,屋内一个人也没有,侧耳一听,屋外全是莺莺燕燕的声音,而且都不是本地口音,她心里一惊,才明白过来这里是妓院!她竟然被人卖到了妓院! 门被踢开,首先进来的是两个飙形大汉,再见的就是刘妈妈扭着屁股进来,随后她吩咐道:“纷纷,进来给姑娘梳妆打扮,”一个怯懦的姑娘便进来了,试图接近晴天。晴天见形式不对,她笑道:“妈妈,我这几日身子不太好,能不能休息再接客,我保证不跑,跑也跑不掉啊!对不对!我保证往后卖力的给你赚钱!”刘妈妈不相信的打量了晴天全身上下,“量你想跑也跑不掉!三日后,必须接客!你有没有名字?有名字也不能再用了,以后你叫……” “明月!以后叫明月!这名字好听!一听就像是未来头牌的气质!”晴天赶紧说道。 刘妈妈也没有计较,便是应允了她,便带着人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她和纷纷这个小丫头。 而此刻的明月正集所有明月阁的力量,势必要将静国翻一遍,他一定要找到奚洛天将此事弄清楚,明月红了眼,恨不得杀尽天下人。上一世,他为了天下,失去了她,此生为了权势又失去了她,他一定要找到她。他现在的实力,完全有能力推翻整个王朝,一统天下,可是他不愿意,他只想找到她。 三日期限将过,今晚她必须得逃,前门后门都被守的严严实实,她逃不掉,唯一逃跑路径就是自己房间的窗户,她让纷纷将床单结成绳,正准备跳,却被纷纷拉住,小姐不要……逃不掉的! “我先下,你再下,我们一起跑,”刚刚探出头,听见嗯哼的声音,晴天赶紧缩回来,“我的天!连房顶都有人!该不会是疯了吧!完了完了!这下逃不掉了!”这刘妈妈委实奸诈,现在只有另想办法。 “程氏那边大量的流民涌进丰城,不知为何,皇兄,你去查一查…”辰思想跟辰慈商量商量。 “不去……今朝有酒今朝醉…”辰慈还是一副一切都不在乎贪杯的模样。 “皇兄,程玉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你一定要过去调查调查。”辰思忧心忡忡。 “等等!你说哪里?”辰慈惊醒。 “程氏、程玉姬。”辰思道。 “不是,”辰慈问道。 辰思想了想,道:“丰城。” “好!我去!”辰慈一口答应,他想到了松说的话:“那位叫晴天的姑娘往丰城方向去了,查到丰城便失了下落,晴天姑娘很有可能去了庐州。” 当日,梅竹松跟上辰慈,悄悄的出发去了庐州。 “三日期限已到,今日该你接客了?”刘妈妈摇着她的汗巾,提醒道。 “我觉得我有更赚钱的法子,咱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嘛!”晴天故作神秘。 “哦?什么法子?”刘妈妈充满了好奇心。 “我要是能帮你赚到更多的钱,你就不能强迫我接客!”晴天言辞坚定,卖弄玄虚。 “好,你要是能比你接客赚的多,我就开了这个先例,不让你接客!”刘妈妈允诺道。 深夜的醉红楼正值最热闹的时候,歌舞升平,香烟缭绕,座无虚席,各色人等都有。刘妈妈同往常一样,招呼着客人,“各位,各位,今日我醉红楼来了一位新人明月姑娘,看今夜哪位公子有幸成为明月姑娘的入幕之宾。”刘妈妈说完退下,每个人都探伸出脑袋,好奇这位姑娘长什么样,帘幕缓缓拉开,晴天悠悠抚琴,面纱在琴声中若即若离,而面纱下的脸庞若隐若现。众人目瞪口呆,全都沉醉在悠悠琴声中,而面纱下的晴天更是增加了她的神秘感,若是翻出整个程国上下,也找不出此等的女子啊!若是今晚能一亲芳泽,就是死了也值得啊!大家心里都这么盘算着。曲毕,下面的客人久久没有回味过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掌声渐起,底下一片骚动,准备叫价。晴天退下,刘妈妈上台,“各位,不知这明月姑娘可合各位胃口,明天开始,醉红楼每晚只留四十人,若是明晚还想看明月姑娘的,现在就得出价,排号!出价在前四十的,就是明晚的入场券!” 众人不满,一片唏嘘,但是这明月姑娘,确实让人想见识一下是个什么样的姑娘。“那今晚呢?”有人问道。 “今晚明月姑娘没有选出心仪的公子,各位还请谅解。”刘妈妈回答。 “我出五十两!”下面的纷纷叫价。 “我出一百两!”“我出五百两!”下面价格越叫越高,刘妈妈乐呵呵的就等数钱了。 第二日,刘妈妈还在房间里数钱。晴天道:“还没完,将整个醉红楼全部改成厢房,窗台要正对着舞台,厢房要分为三等,最高等的厢房只能一间,以将二等姑娘以下的全都送走,你要留下来打扫卫生也行,但是不能对客了,剩下姑娘不能只是纯接客,还的各有各的才艺,这件事我来□□,以后我们主要的服务群体是那些王公贵族,他们一个人的手笔可能比你一个月挣的多,还有,醉红楼名字也得改。” “好好好……”刘妈妈见识了晴天的能力后,连连附和。“那改成什么呢?” “相思楼……” “相思楼?好好好……”刘妈妈来不及考虑那么多,连连对这尊财神恭维。 夜幕降临,整个相思楼相比昨天,显得风雅了些。“明月姑娘呢!我们要见明月姑娘!不知今天谁能成为明月姑娘的入幕之宾啊?哈哈哈…,”在座的宾客已经等的不耐烦。 晴天随着帘幕的拉开,映入大家眼帘,花那么多银子一睹芳容,真的值了。今日的晴天一袭红衣,身体轻盈,偏偏起舞,如蝴蝶般,手持一把折扇,她那么像落入凡尘的仙子,凡人不可染指,舞罢,坐下沸腾,不停的喊:“明月!明月!明月!” 明月站在台上,刘妈妈上台,今日若是各位出的价合适,明月姑娘就摘下面纱,给大家一睹芳容。话还没说完,底下一口价三千两!今日来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刘妈妈满意的对晴天点点头,又开口:“不愿出三千两的请离场。” 等了片刻,竟无一人离场,刘妈妈钱收了以后,晴天摘下她的面纱,温婉一笑。 下面的人神魂颠倒,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自此以后,晴天在庐州一跃成为花魁娘子。 就在众人想买明日的入场券的时候,刘妈妈道:“各位,醉红楼从明晚开始停业整顿,歇业半个月,希望各位谅解,半个月后,给各位一个崭新的醉红楼!” 第16章 明月若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相思 这半个月,晴天让姑娘们选自己的兴趣,有的喜欢唱歌,有的喜欢琴、棋、书、画,晴天最大限度的发挥她们的优势,这段时间可累死这些姑娘们了,“以后有个花魁榜,以后谁接客人最多,依次往下排,一月一统计,花魁可以住最好的房间,最好的用度。”听了这个后,每个姑娘激动不已。这日,晴天在院子里教姑娘们诗词歌赋,看见后门打开,不停的搬货物,晴天心生好奇,搬的是何物?晴天借口离开,跟着瞧了瞧,看见这些搬运工小心翼翼,都搬入了仓库,她便离开,入夜,她悄悄的潜入仓库,小心的关上门,可她刚刚想看看是什么,门外便有动静,细细一听,是刘妈妈,晴天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刘妈妈推门而进,提着篮子,将依门而垂下的细绳一拉,里面便响起了铜铃声,那明明是面墙,变成了一道门,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些人,清点了数,将那些货扛了进去,刘妈妈将篮子交给他们,晴天惊叹,这醉红楼下竟有这么些人,还要刘妈妈天天给他们送饭。待人都走尽,安静了下来,晴天悄悄的回去,等有机会一定要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十五天弹指而过,醉红楼更名为相思楼,多少王公贵族慕名而来,仅仅两天,让晴天成了这庐州最红的花魁娘子。早在前一日,入场券被哄抢一空,最低价也是一万两,这让以前那些人望而却步,都是因为那位明月姑娘改变了一切。 “刘妈妈,你们程氏姬小姐对百姓怎么样?” “公主啊,爱民如子,从不欺压百姓,我们都记着她的好呢!” 晴天,皱皱眉,细细盘算着自己的心事。 “公主,醉红楼新来的了一叫明月的花魁娘子,红极一时。”在程氏所占地,都是让百姓称为公主,家主称为皇帝,但是静国子民从不承认这种荒唐的事情,程氏本属静国,只因静国内乱无暇顾及,总有一天,都会回来的。 “哦?这静国的明月的手都申到我庐州来了,你们竟然毫无察觉?”程玉姬道。 “公主,依属下之见,这都是巧合而已,若真是明月所派,定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程玉姬勾起嘴角,不再言语,往房间里走去,身上的环珮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甚是好听。 每位客人站在厢房窗前,现在的相思楼风雅的无话可说,无论从厢房命名,还是里面的陈设。那相思楼的招牌字体极美,楼前是每月的花魁榜,根据每月的收入排名,相思楼里面是极安静的,每个房间门口,至少有一名护卫,一看这些客人身份便不一般,慕名而来的王孙贵族心里想到:“希望这位明月姑娘不要让我们失望!”其中最高等的相思厢房里面的人一袭青衣站在窗前,安静的等待,房间内熏香袅袅。第一位出场的是三月,她以优雅的舞姿,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松间厢房最后出价五百两,三月被松间厢房要了去,第二位七月以琴技最后以二百两被清泉厢房要下。到最后轮到晴天上台的时候,刘妈妈说道“我们这位明月姑娘并不以金钱来选择入幕之宾,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她只说了五个字:相思明月楼。”众人不解。刘妈妈说完,帘幕拉开,晴天今日是一袭红袍,一副白卷悬下,晴天沿一道白纱,缓缓从空中落下,晴天手握一只毛笔,用力在白卷上着墨,那白卷赫然在人们眼前:“花自凋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一定要得下这女子!”众人心中盘算道。本以为前面的就是尤物了,没想到这位真让他们大开眼界,果然庐州的花魁娘子名不虚传。 从此明月这个名字在庐州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多少王公贵族为了那一面踏破了相思楼的门槛,据说那昏头皇帝也偷偷来过一次,怒砸三千金,为一亲芳泽。明月姑娘却是正眼也没瞧一下,而他不便于暴露自已身份,却是灰溜溜就走了。从前生意惨淡的醉红楼成了多少人想进也进不了的相思楼。 “阁主,程氏庐州相思楼突然出现一位姑娘,名唤明、明、月,听闻那身形、样貌和夫人差不多!”那仆从说明月的时候胆战心惊,而且明月阁主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下令要找夫人,三年来在伊府瞧都不瞧一眼,这人走了才知道找。 “启程,去程国!”明月骑着踏燕,一刻也没有耽搁,哒哒马蹄,往程国方向奔去。 千里迢迢赶来的辰慈从相思楼经过,看着相思楼前围了很很多人,辰慈也没在意,但是抬头一看相思楼那三个大字,心中猛然一惊,安排好了客栈,打算再打听打听,一进客栈便听到其他人高谈阔论:“那明月姑娘真的像天上下凡的仙女啊!琴艺就暂且不说,看见相思楼门上那三个大字了吗?那可是明月姑娘亲手提的!可惜我就第一有幸看了她一眼,之后连门都进不去了!可惜啊!让我再看一次,死了也值了!”旁边的人附和,“绝了,绝了!” 辰慈转过头去吩咐梅,无论什么方式要一张入场券。他们三人正疑惑着,“王爷不是从来对着些不敢兴趣的吗?” 刚想进入相思楼,辰慈和晴天看见的一样,七八个搬运工来来回回的搬着东西,辰慈眉头一皱,走进了相思楼,辰慈吩咐竹去查探查探,自己在松间厢房内慢慢饮茶,这格局和明月楼一模一样,梅在里面候着,看见明月楼的格局,随口一提:“王爷,这明月公子怎么跑到庐州来开妓院了?” 辰慈看着梅,梅自知说错话,低下了头,辰慈又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相思楼对外说那是面粉,那麻袋外面却非常干净,是面粉一定会有痕迹,而且这搬运的人也不像是普通人。”松在门口守着,过了几个时辰,竹一刻也不敢耽搁,将查到的事报告给辰慈:“王爷,那是对面石上厢房陈公子的货,这位陈公子是程玉姬的心腹,一直掌管着和静国的商贸往来。并且他阿姐是程氏主母,和姬公主关系相当要好,这也是在那风流皇帝宫中一直能坐稳皇后位置的原因。而且……” “而且什么?” “外界传言,那皇后娘娘好那口……”辰慈一脸黑线。 “货是什么?为何往这里送?”辰慈问道。 “这…属下还…”竹为难的答道。 “算了,你不用查了。”辰慈握着茶杯淡定的说道。 “公子,这是为何?”梅问道。 “这相思楼,应该是有一位故人。”辰慈越握越紧,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茶水洒落一地。 第17章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 今晚到晴天最后出场的时候,她的琴音如清泉般流躺开来,辰慈一听心里的弦崩的更紧了,他在害怕,他怕那一袭红衣只是他的空想,“晴儿……”晴天晴看见站在窗前的辰慈,眉头微皱,“他怎么在这里?” 曲毕,晴天快步离开,心里道:“不就碰了碰你的琴,骑了骑你的马,至于追到这里吗?”辰慈吩咐外面的松将纸条给明月姑娘送去,松拦住晴天的去处,将纸条递给她,“相思明月楼。”晴天皱眉,跟在松后面,而外面刘妈妈宣布:“明月姑娘选了松间厢房,”外面的人像炸了锅一样!松间厢房里的人到底是谁! 晴天进了松间厢房,梅便退了出去,辰慈背对着她,身体微微颤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不是你让离开,走的远远的吗?”晴天心虚的回答他。 辰慈转过身来,眼神捉弄不定,他一步步走向晴天,晴天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将她逼到一个角落,无路可退,“你是谁?” “洛天。”晴天道,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根本没办法说出她是洛晴两个字,就连写都写不出来,也许她的重生的条件就是这个。 “那日我们发生了什么?奚洛天?”辰慈穷追不舍得问道。 “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晴天心里纳闷儿了,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俩什么时候搞一起去了? 辰慈将晴天困在一角,狠狠的吻了下去,三年多的感情瞬间倾泻,晴天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努力的挣开她,怎么辰慈性子变成这副样子了!辰慈不语,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沉默了些许,辰慈道:“走吧。” “去哪里?”晴天问道。 “从今以后不准离开我半步。”辰慈回答。 晴天咋舌,大声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当你护卫吗!我自身都难保!” 听见这话,辰慈顿了下脚步,继而继续往前走去。松戏谑的对晴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面石上厢房的白衣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传出阵阵的深冷。 刘妈妈在门口截住:“哟!想要带走我这里的人,招呼也不打声?” 辰慈撇了一眼,旁边的松迅速撂倒了刘妈妈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长剑在刘妈妈脖子上,“我家公子带走谁还用跟谁打招呼?” 松正准备动手杀了她,晴天出来阻止道:“别伤她!” 晴天看了看辰慈的表情,没脸没皮的笑道:“你们此行太过招摇,不太好,” 松看看了辰慈,放下剑,留下三千两银票,一行人离去,留下刘妈妈看着眼前的银票,吓的瘫软在地上。他们刚出门,那白衣公子站在门前看着相思楼三个字,眼里无限温柔。 随后他再示意一人道:“去将这些日子看过她的人眼睛刨下来,碰过她的人全部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明月思忖了一会儿,“查一查是谁将她卖到这里的,是谁将她卖这里的?杀了。” 领了命令的人离去。正当明月想要让人一把火烧了这相思楼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女生传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明月阁的明月公子!公子大驾我程国,也不告诉我一声,免得怠慢你啊!”一优雅黄衣女子款款而来。 “程国?”明月问道。 那女子一时语塞,明月又开口说道:“我是来找我夫人的,不宜张扬。”明月说话不多一字,不少一字,刚刚能把想表达的话表达清楚。 “哦?是吗?令夫人丢在了我程国,我程国应竭力找才对,还请公子到我公主府静候佳音!” “不劳烦你了,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 “难道阁主还嫌弃我公主府邸不成?” 明月皱了皱眉,无话可说,那黄衣女子开口道,“既然阁主已经剜了那些人的眼,断了他们的手脚,气也解了,不如就饶了这相思楼,这好歹也是我程国境内,他们是我程国子民。” “哦?这倒让我匪夷所思,你“程国贵族公子”不护,倒护着一家妓院,奇怪奇怪。”明月道。 “明月公子,请吧?”黄衣女子做出相请的礼仪。明月皱皱眉,看了看晴天离开的方向,上了马车。 待明月和姬公主坐上马车缓缓起步,辰慈恐有人跟踪,带着晴天绕了一圈回到了相思楼对面的客栈,“是谁啊?这么大阵仗?”晴天看着这华丽的马车,对辰慈说道。辰慈没有理她,径直进了客栈。 松到无人的地方,放飞了信鸽,信纸上写道:“一切顺利,请皇上务必派人将那些流民集中,不要让他们扩散。” “饿死了…”晴天抱怨了两句。 辰慈看着晴天,示意上菜,晴天狼吞虎咽吃了一会儿,突然放下碗筷,“小二,上酒!” 晴天咽了咽口水,贪杯了些,喝的有点微醉,微微有点站不稳。 “你倒和你姐姐一样一点不认生,世人都说奚相二小姐是个文静柔弱的女子,我看不像。”辰慈故意提点道。 “这世上唯有这酒是好东西,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晴天不理他,他想让她承认她是洛晴,她何尝不想? “等这几天办完事,回到静国,我们就成婚吧。”辰慈此话一出,旁边的三人目瞪口呆,王爷是中什么邪了? 晴天“噗…”的一声将口中的酒全都喷了出来,“我已经嫁人了。” “他不是已经不要你了?”辰慈道,“他自己放开你的,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晴天假装醉酒,倒了下去,辰慈顺手接住她,便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辰慈将她送去房间,盯着晴天的脸,在晴天熟睡中,松风尘仆仆的赶来,拿着信鸽传来的信纸道:“王爷,已经通知皇上了,可是还是晚了,流民已经分散,只能尽力一个一个找。” 辰慈担忧着,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屋子里只剩辰慈和熟睡的晴天,辰慈一直盯着晴天,就这样坐在晴天床边坐了一夜。第二日,晴天睁开朦胧的眼,看见坐在床边的辰慈,惊了一跳,看见是辰慈立马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里?” 辰慈红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看着晴天的眼睛,“你是谁?” “这个问题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晴天不解。 “告诉我你是谁!”辰慈几近发狂,有些偏执,拽着晴天的胳膊。 “这个问题对你就这么重要?重点不是我是谁,而是你现在爱的是谁!”晴天有些生气。 “王爷,我知道你爱姐姐,可是姐姐真的已经不在了,放手吧,不要再把姐姐的感情寄托在我的身上。”晴天先认输,安慰的说道。 “你就是你,我从没将谁当做谁。”说完辰慈离开了房间,心里无数次的想说:“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是你?难道我就让你那么避之而不及吗?我做了所有的一切真的就抵不过他什么都不做的吗?” “王爷,程国上下至少有两伙人在找小姐。”竹道。 “不可让他们发现了,特别是明月。”辰慈谨慎的吩咐道,继而他又笑了笑,想到:“我都摸不清他的性子,不爱偏娶,娶了却不理,跑了又要找,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竹答道。 “晚上你和梅去探一探公主府,万事小心。”辰慈吩咐道。 “是!”竹领命。 第18章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晴日便不同 明月坐在屋内,品着茶,茶香弥漫着整个房间,明月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程玉姬妖娆的站在明月身边,她想往明月身上靠,明月借势一躲,“不知姬小姐这么晚到访有什么事?” “哈哈哈…你说我这么晚了到访还能有什么事?”姬公主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可是倾慕你很久了呢!”程玉姬扭动着身子,说着露骨的言语。 “到底有何事?”明月嫌弃的说道。 “我想和你私奔呢!”程玉姬继续没羞没臊,像是快要磨尽了明月的耐心。 明月不语,没有理她。转身想离开房间。 “哈哈哈,明月公子,我们联手,你有富甲一方的资产,势力深入方方面面,我们一起灭了静国,打破这对立局面,一起坐拥这天下!” “你要知道如果我想要皇位,当初登基的就不是辰思了。”明月冷冷的说。 “当初若是你登上皇位,你觉得你坐的稳吗?百姓不服,更何况还有一个辰慈。恐怕不是你不坐,而是你还没有能力。还有,这是你欠我的,当初若不是我帮你,不是我保护那丫头,她早就成为你们静国政治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了,她不是你心尖儿上的肉吗?”她往明月身上越靠越近。 “她已经死了。”明月道。 “所以我们可以双宿双飞,只有你才配和我坐拥这天下。”程玉姬浑身散发着媚气。 “我帮不了你太多。最多还你一个人情。而且我早有夫人。”明月道。 “呵呵,我就知道明月阁主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程玉姬搂住明月的腰,明月使劲想要将她从身上拽下来,“请自重。” 突然房顶瓦片一声响动,惊动了两人,明月倒是镇静,程玉姬知道有人偷听,她打开房门,吩咐手下,“赶紧追!” 明月悠悠的开口,阻止道:“算了,看那人功力不浅,早就逃之夭夭了,你手下的人,追不上,” 程玉姬看了看明月,就此作罢,可她心里还是不安,给侍卫一个眼神,他们立刻消失在了月色中。追寻未果。程玉姬回到房间恢复了正常,与在明月面前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她坐在窗前想着过去的事,当初明月的爹让他来商量让程氏起兵的事,结果他背着他爹和我谈了这其中的弊端,说服了让我不出兵,结果不知他爹有什么本事,却让匈奴出兵了,我那时候看着果敢坚毅的明月,就知道他不是常人可比的,在那之前,他爹一直想杀了洛晴,不仅是想灭了明月的心思,也是因为她是奚似道的女儿,当时奚似道是皇帝最得意的臣子,如果他的儿子被奚似道的女儿所牵制,这是他最大的威胁,他必须处之而后快。明月在我门前跪一天一夜求我出面保护她。我干嘛废那么大的力去保护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利益相关的人,但是明月的执着还是说服了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见了我自己。无论是性情,还是爱一个人的执着。自那以后,我便对这个少年有着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喜欢,更多的是钦佩,是惺惺相惜。 梅和竹将听到的事一一禀报给了辰慈,辰慈细细听着。问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说她们已经发现你了?” “是,他们好像是被什么拖住了时间,我们有充分的时间逃掉。” 辰慈思索了片刻,“皇上那边有消息吗?” “那些人易容术极其了得,已经尽力在找了,但是还是有些漏网之鱼。”竹一五一十的回答。 片刻之后,让梅、竹退了下去。辰慈看晴天心不在焉,问道:“闷在客栈几日了,出去逛逛吗?” 晴天高兴的放下书,“好啊!好啊!”虽然待在庐州这么些日子了,但是都是在忙相思楼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好好逛逛庐州。 他们两人走在街上,晴天觉得这里什么都是新鲜的,新鲜的大街,新鲜的人,新鲜的事。庐州虽不及长安热闹,但却也别有一番风情。长街上家家房檐下挂的红灯笼,当地习俗说是为了转运,诸事顺利。晴天试了试摊位上的黑脸面具,对着辰慈吐了吐舌头,当明月和程玉姬迎面乘着马车过来,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明月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激动的叫喊着:停车!他想都没想跳下马车,抓住那姑娘,像是抓住了所有希望,那姑娘转过头来,明月却发现不是她,满脸充满着失望。那姑娘也迅速挣脱,“干什么呢?”便和她的心上手挽着离开了,明月的失落的站在原处,程玉姬唤他,见他不应,也跟着下了马车,“我这里已经尽力在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不要着急。” “若是那个人有心让她藏起来,找也要废些时日的,只要她不出程国,总能找到的。”程玉姬安慰道。而就在马车路过的时候,晴天便进了对面的折扇铺子,明月看见的是她,只是他晚了些时候。 明月猛然的看见对面的折扇铺子,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姬公主也跟了进去,“阁主若是喜欢,买下它便是。”而后一个随从贴着程玉姬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格局,便不再说话。明月也不理她,眼神向四周扫去,找寻着某人。晴天取下那一把桃花扇,虽不出于名家之手,但那涓涓字迹让晴天挪不开眼,她拿起那折扇爱不释手,那老板见状,“姑娘果然好眼光,可是这是非卖品,出自我们老板之手,世上只此一把。” 还没等老板说完,晴天道:“你去跟你们老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买给我!” 等老板快要进去晴天又开口说道:“等等,既是非卖品,你老板一定很珍视它,我便不多人所爱了。”辰慈看着晴天的脸,看着她高兴的表情,失望的样子,都是那么美,那么像她。 “请二位进来吧!”里面传来话语极其温柔的女声夹带着悠悠的琴音,让人很是舒服。晴天拿着折扇,仔细观赏,两人进了里间。明月明明听见了晴天的声音,可是寻过去,却不见人影。“走吧!”程玉姬说道。明月失落的走出了铺子,难道真的是我产生了幻觉,在这半疑半惑间他上了马车。 晴天缓缓的撩开开门帘,扑面而来的是闺阁中的女儿香,晴天看见的是以为紫衣女子,晴天看不清面纱下的她是什么样子,但是给人的感觉是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指尖轻点着琴弦,晴天道:“姑娘可有何烦心事?事情总会解决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紫衣姑娘笑了笑:“知音说给知音听,不是知音不与说。看姑娘欣喜,此扇赠你,赠与知音。” “夺你所爱,这样不太好吧?”晴天道。 “姑娘从了了几根弦音,便能知我所思所想,难道还不能算是知音吗?”紫衣姑娘继续说道,手中的从未停止抚琴,只是那音极慢、极缓,低低的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晴天不再拒绝,问道:“姑娘芳名?” “有缘自会再见。”紫衣女子说完这句话,便让先前招待晴天的人送客,旁边的侍女在一旁问道:“主母那可是你最珍爱的一把折扇,就这样送给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一切都会过去的。”那紫衣女子望着晴天离开的背影,不知是在跟离去的晴天讲话,还是在回答侍女的话,侍女低下头不再说话。 第19章 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 程玉姬在闹市里听得那若有若无的琴音,心情沉了下去。 晴天很惊喜得了这折扇,犹豫的再回望了一下里面的人,走出铺子,就在明月的马车缓缓离开之际,晴天抬头看了看那辆华丽的马车,和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程氏的程玉姬挺会治理的。”晴天把玩着手中的桃花扇,一边说着。 “嗯?就因为一把桃花扇?”辰慈白眼给她。 “怎么会!你看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邻里间和睦,对人友善…”晴天解释道。 “小心!”晴天光顾着自己的桃花扇,没注意奔跑而过的小乞丐,辰慈将她拉过来,带入自己怀中,辰慈右手搂着她的腰,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久久不能挪开。晴天挣开他,辰慈松开了手,谁都装作不知道,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他们继续往前走,转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梅从天而降,在她手上还有一人,“那不是刚刚的小乞丐啊?”晴天惊讶道。 “小姐,他偷了王爷的玉佩!”梅解释道。 晴天看了看辰慈的腰间,的确不见玉佩,而那玉佩现在正在梅的手中。晴天转过头来,看了看地上的小乞丐,再看了看辰慈,道:“高手啊!你这么厉害!” 其他三人皆是一惊,过一会儿又缓过神来。晴天说道:“你那玉佩也不值几个钱,给别人孩子怎么了,说偷,多难听啊!”她夺过辰慈的玉佩,从腰间取出一袋银子道:“那玉佩还得换银子,多麻烦,用这个!能拿到也算你自己的本事,下次要挑那种恃强凌弱、欺负百姓的人拿,劫富济贫,但是千万别再被人发现了!” 小乞丐看着晴天眨眨眼,道:“谢谢大婶。”便跑开了。 “什么?大婶?我有这么老吗?回来!”晴天愤愤然,但小乞丐已经跑远了,留下辰慈和梅在原地窃笑。 “有那么好笑吗!”晴天有点生气的说道。两人强忍住笑,辰慈避开话题说道:“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你以后就这么教你的孩子去行窃。” “又没教你的孩子,你急什么!”晴天气急败坏。 辰慈顿时变了脸色,转身离去,道:“我说过,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晴天赶紧跟上去,追着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不对,是我们什么时候有一腿了!,不是不是,是你们!不对。”晴天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懵,辰慈在前面走着,偷偷笑着。 辰慈这几日观察着相思楼的动向,大致摸清了规律,晴天故意提了提那夜的情况,他一个静国三王爷,出现在庐州,必是有原因的,而这件事必是不能外泄。竹和松悄悄潜入了相思楼,在他们在清点货物的时候,松杀了两个人,换上了他们的衣服,两人扛着货物进去了,他们跟着队伍先是下了几道楼梯,向左转,便是一扇门,打开这扇门,里面恍若白昼,估摸百来人余人,估计这一条街下面都是他们的地下室。他们在加工着什么,每个人都按部就班,松稍稍趁人不注意,带了一些在身上,随搬运的人从另一个出口出去。等他们出去后,已经是在几条街以外,两人潜回客栈后,将里面的情况一一告诉了辰慈,辰慈吩咐下去务必查出这是何物,要这些人这么劳心废神,辰慈看着竹带回来的东西,正想的入神,晴天推门而入,辰慈没来的及收起来,被晴天抢了过去,问道:“这是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辰慈未答,因为他也答不出来。 晴天闻了闻大惊,叫道:“这是鸦片!” “鸦片是什么?你怎知是鸦片?”辰慈见她知道些什么,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以前明月哥哥种过一些罂粟花,熬成这个东西,那味道我永远也忘不了,明月哥哥说这个是从浮苍带回去的,可入药,但是如果熬成了这样,它就是毒品,人一旦迷上就会离不开它,一离开就觉得身上不舒服,就如万蚁噬骨。” “这可是送往静国的货物,这么大费周章,绝不是入药这么简单。”辰慈思忖着,吩咐下去,立即回静国。” “怪不得。”晴天看着鸦片道。 “怪不得什么?”辰慈问道。 “途径贺兰的时候,看见有人抽鸦片抽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晴天说着,带着些惋惜。 “公主,你让找的人找到了。她和静国三王爷在一起,住在相思楼对面的客栈。” “哦?他也来了,他干什么?”程玉姬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不答。 “什么事?说!”程玉姬有些恼怒。 “相思楼下面,昨晚死了2个搬运工,衣服被换了,这个地方可能被发现了……”说着这话,那人瑟瑟发抖。 “哦?陈全全在哪里?”程玉姬问道。 “陈公子……在相思楼……” “嗯,看来既然能活着来我庐州,便不能让他活着回去了。此事切不可让伊明月知晓。”程玉姬吩咐道。 “小姐她可喜欢折扇了,特别是桃花扇。她喜欢在扇面上画上桃花,再题上词,画的桃花,题的字,写的词,都要很完美。小姐最欢就是皇上你的字了。”红香静静的给旁边的辰思说着她小姐过去的故事。每到晚上,辰思就到红香这边听洛晴以前的事,虽然听了很多遍,可他还是很喜欢。就是因为这样,以前老让红香去房里,不给她名分,对她总是不妥的。她本是他的结发妻子,却错过了她,在手上却握不住,这是对他的惩罚。他其实一直挺羡慕他皇兄,敢爱敢恨,至情至性,他们争了一辈子的这个位置,就连父皇,费尽心力将这个位置塞给他,处处防着皇兄,殊不知,皇兄根本不在乎这个位置,他在乎自始至终不过一人而已。而这个位置,他本只会舞文弄墨,朝政之事他也知之甚少,他只有想携一人看尽这世间。他闭着眼睛,背对着躺在红香旁边,想着洛晴在三王府醉酒时说着的:“愿携手天涯,醉里看花。”眼角滑过一道泪痕。红香继续说道:“小姐最喜欢和她的明月哥哥一起玩,他们是真的很登对,可是明月少爷不喜欢小姐了……不过也没关系,三王爷可护着小姐了……”红香努力的回忆着她家小姐,好像洛晴从没离开。 第20章 月黑雁飞高,明月来相照 “阁主,夫人随行的人尽是高手,我们不能靠太近…并且程玉姬好像对夫人一行人动了杀心。” “我们走…” 明月匆匆出了公主府。然而,当明月赶酒楼时,却看见辰慈背晴天,晴天双手挽着他的脖子,脸靠在他背上,脸上洋溢着幸福。辰慈高兴的和晴天谈论着什么。明月在站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眼神中不知道是什么。而对面的相思楼却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本来想借着晴天的事,一把火烧了相思楼,程玉姬却很巧合的阻止了他,现在看来,辰慈应该是已经发现了里面的秘密,所以程玉姬想要杀人灭口。 旁边的侍从上前说道:“说不定夫人是有苦衷的。” 明月没有回答,他心里明白“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继而装作沉痛万分的样子,他知道,程玉姬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程国的。”晴天远远望着跳跃的火焰。 辰慈没有说话,周围一片寂静,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我们回去只是治标不治本,它还是会祸害更多的人。”晴天饶有心思的分析道。 辰慈笑了笑,看着她:“就你鬼心思最多。” 两人相视而笑,不言而喻。 两人如同相识很久般的默契,他一言她一语。外面突然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辰慈将晴天护在身后,神经如紧绷的弦,最后发现确是梅和竹。 “王爷,已经甩掉他们了。但是他们应该会很快追过来。”梅说道。 “你们继续往静国逃,注意安全。” 说罢休息了一会儿,明显听见敌人朝这边来了,辰慈带着晴天在墙后躲了起来,里面一片昏暗,可墙缝透过微微的亮光,刚好能看见墙外的情况,梅和竹闻声而走,那些人紧紧跟了上去。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他们走了。”晴天小声对辰慈说道。 辰慈修长的指尖在晴天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周围很暗,晴天被周围的东西绊住,辰慈接着微弱的亮光接住晴天,晴天靠在辰慈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她脸一红,挣开了他,松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窃笑,“王爷终于放下她了。”松在毫无防备的黑暗被人一绊,捂住口鼻,辰慈察觉到松有一些不对劲儿,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松瞬间恢复了正常,小声道:“没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外面走进来两人,晴天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是明月哥哥!”她刚想叫他,却听见两人讨论。 “累了吗?”那妖艳女子挽着明月。 明月微笑着转头看着她,眼光温柔的可以溢出水来。 “等我抓到她,就杀了她。”明月冷冷的道。 “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程玉姬几乎要贴到明月身上,两人看似如胶似漆。明月看着里面,嘴角微微一勾,像是一种挑衅,谁也没有发现,除了里面的松。 程玉姬一如既往的微笑,心里道:“明月今日是转性了?” 而此时的晴天紧紧的握住辰慈的食指,“是她!那日在明月楼的女子,她就这么恨洛天?明月哥哥怎么了…洛天到底做了些什么!”此时的她,天旋地转。辰慈仿似看出了她的紧张,双手握着晴天,待他们走后,她倒在辰慈怀里,一语不发。眼眶里有蒙蒙的雾气,辰慈安慰道:“一切都会没事的。” 松听见先前的话,再看见眼前的情况,转过身去,眉头早已皱成一条黑线。 “相思楼已经化成灰烬,你们先不要再来了,到时候再等陈公子的意思。”刘妈妈吩咐道。 “好。”那个搬运工领头的看了看周围,便离开了。 “我们先回浮苍。”刚刚说完,几人均被一刀毙命。 “看来他们又在灭口了啊!”晴天正感叹。两人在暗处看着观察着这一切。 “他们不是说了吗?”辰慈小声说道。 “浮苍!”晴天脱口而出。 辰慈不再说话,三人悄悄的离去。 三人雇了辆马车,悄悄的往浮苍出发。 浮苍在庐州的西南方向,还得往程氏所管辖的地界往深处走,一览无余的平原,也是程氏最肥沃的土地,他们踏入浮苍,一路上的风景让晴天赞叹不已,这个程氏治理的已经不是静国可以比的了,静国还在王权斗争的时候,程国已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他们进去闹市,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晴天换了一身男儿装,手持桃花扇,辰慈跟在身后,“想要打听事情,我知道去哪里!”晴天一脸邪笑。 晴天很纳闷儿,这个送变化太大了,以前虽然话少,但这段时间话也太少了吧!更是面无表情,像是辰慈拖欠了好几年的工资没有发。 他们站在一座热闹非凡的楼前,辰慈一脸黑线,这是妓院! “怎么了?不好意思啊?你不是经常去吗?”晴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有,唯一去的一次是赎你”辰慈一本正经。 晴天不知该如何答。便三两步走了进去,那些姑娘们笑脸迎来,烟花之地,风月之所。晴天要了间厢房,要了几个相貌娇好的姑娘伺候,姑娘们正想向她迎来的时候,她将扇子放在前面,“停!停!停!别动!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说着她拿出一钉银子。“这筷子指着谁,他就可说些问题让我们来猜,谁猜到了,银子归她,猜不到,罚酒。” 转了一圈,转到了一个姑娘,她问:“旁边这位公子喜欢的人。” 一人答:“是个姑娘!”这不是废话吗?难道还是个男人!大家听着女扮男装的晴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晴天有些尴尬,指了指桌上的银子,道:“还有没有人要啊!” 便再有人答:“长的很漂亮!” “长头发大眼睛的姑娘!”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 轮到辰慈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晴天说:她喝醉了喜欢吻我。 大家一阵打趣儿,晴天愣了一下,脸一阵刹红,晴天掩着脸问道:“这位公子,她们说的对吗?” “对。”辰慈目不转睛的盯着晴天。 晴天站起来,不再看辰慈,她不想和辰慈的视线对上,大笑道:“都答对了,来来,钱都是你们的。” 晴天环绕了一下四周,问道:“松呢?” 大家面面相觑,晴天道:“不管了!不管了!开始转了第二轮,”这次是晴天,晴天问:“那么在浮苍哪些地方老百姓是绝对不能去的呢?” 一位姑娘答:“县衙!” “县衙只要老百姓有冤,要告状是可以去的,回答错了。”晴天说道。 “东山!”一位姑娘想了半天,看着眼前的银子,急的脱口而出,大家都转头看向她。 “哦?为何不能去?” “公子有所不知,那是命令禁止对外谈的地方,一年前,突然将东山那边封起来,凡是去过的人从没回来过。” 晴天暗自窃喜,“这才多久,就掏心掏肺了…” 故而又一本正经,“里面在做什么?” “这个倒是不知,但是隔几天会要几个人进去,但都有去无回,所以都人心惶惶的,好在并没有强迫我们必须去。都是些亡命天涯,没有钱,无路可走的人才会想去那里。” “好了,好了,下一局吧。”晴天知道,再问问不出来什么结果了。 妓院内间,妓院妈妈对一个男子尊敬的行着礼,那男子道:“该透露的都透露了吗?” “阁主放心,该透露的都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夫人和里面那个男子越来越暧昧…要不要…” “不要动他,打断他们…”男子沉声道。 “阁主这个怎么…”妈妈为难的说道。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说完那男子拂袖而去。 第21章 片云天共晴,永夜月同孤 这次又是另一个姑娘,问道:“这位公子有过多少个姑娘?” “啊……这个多难猜啊…”但是都发出啧啧的笑声。 一个答:“有十个吧!” “十五个!” “二十个!” “三十个!” 辰慈此刻脸一阵刹白,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和刚刚的晴天形成对比,晴天憋住笑,问道:“这位公子,该告诉我们正确答案了!噗…哈哈哈哈哈…”。 大家满怀期待的等着辰慈的答案,“啊!难道公子一个都没有?哎…”一位姑娘用柔软的身子靠过去,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今晚让我伺候公子吧,保证公子难忘今宵。” 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辰慈的脸色,晴天都要笑到桌上底下去了。辰慈从怀里拿出一打五百两银票,这可比晴天那一钉一锭银子更能直入人心呐! “五百两银子买你们立马滚出去!”辰慈生气的说道,显然辰慈突然的变故,对她们起到了震慑作用。 姑娘们看着银票,又看看晴天。拿着银票,都悻悻的出去了。 “啧啧……有钱人呐!” 等她们关上门,辰慈没有理她,绕过圆桌,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就近的床上。 “哎哎哎,别走啊!继续玩啊!”晴天大叫道,看着辰慈的眼睛,她有些慌。“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只有过一个女人,而且我说过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晴天的衣服已经被辰慈撕扯掉落一地,她现在能感受到辰慈沉重的呼吸声,躁动的情绪。 “你不爱姐姐了吗!”晴天大喊,尽力阻止着他,试图唤起他的理性。 辰慈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晴天,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他吻住了晴天,用舌头努力撬开晴天的唇,试图在里面寻求什么,索取什么。 “公子,有客寻你!”外面的妈妈敲着门,辰慈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衫,便出去了,晴天拍拍胸口,“辰慈原来爱的不是我,是洛天?这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晴天此时此刻的内心活动无比丰富。 “公子,我到处寻你呢!原来你在这里啊!”松摸摸自己脑袋,尴尬的低下了头,辰慈看了看他,白了他一眼,原来妈妈说的客是松。辰慈离开后,妈妈挑了件衣服给晴天送过来,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晴天刚想问些什么,妈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出了房间。刚刚发生了和辰慈的事情,显得不太自在,更何况现在她身处妓院,她悄悄的出了房间,一位醉醺醺的客人拦住晴天的去路,道:“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 晴天恼怒的挡开他的手道:“让开!” “哟?生气了?跟我走,爷会好好对你的,”那男子出言轻薄,晴天看着他觉得恶心,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想要离开,却被他拽住衣袖,正在晴天为难之际,松一把握住那男子的手,那男子忍不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松甩开他,将他甩了几米远,那男子大喊道:“你们给我等着!”便出了妓院。 松看着晴天,带着她进了一处安静房间,推开门,示意她进去,晴天警惕的问道:“干嘛?” “将身上衣服换了,被别的男人碰过的衣服,不能再穿在你身上。”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晴天愣在原地,“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这这这…洛天这么厉害!妹妹甩了姐姐好几条街啊!我追个明月追的要死要活,洛天不动声色的要什么款有什么款。”晴天看着松,摇着头,打量着松,“啧啧啧…”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松被看的莫名其妙,关上房门,在门外侯着晴天。 但是细想着,最近的松让晴天莫名的熟悉。 松护送晴天回到客栈,看着晴天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辰慈先开口:“我喝的有点多。对不起。” “呀!你怎么在我房间!吓死人了!”晴天白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晴天故意装傻。 “是你先撩拨我的。”辰慈勾起嘴角,一改刚刚那副内疚的表情。 “你!是她们撩拨的你!你该找她们,你找我一个男人干嘛!难不成大名鼎鼎的王爷是个断袖?”晴天反驳道。 “青楼是你带我来的,游戏是你要玩的,人是你买通的…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辰慈坐上床边,离晴天的越来越近,晴天能感受到辰慈炽热的呼吸声, “停停停!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晴天赶紧推开了他,认了怂,辰慈起身背对着她,勾起嘴角,往门外离去,“断袖又怎样,只要是你。”辰慈在心里说道。 晴天没想到辰慈对洛天的执念倒是如此深。 “皇上,夜深了,休息吧。”红香在旁研磨,两人的影子在空旷宫殿中被放大。 “我在宫中竟不知鸦片这种东西在民间在毒害我国百姓!”辰思眉间多了份担忧,多了了份自责。 “这丰城被三王爷收回来才三年,刚刚易主,上任的官员仗着天高地远,欺上瞒下,若此时鸦片害的百姓家不成家,怕是那些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匈奴旧部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是好在只是丰城附近,发现的及时,范围还不广,还来的及补救。”红香宽慰道。 辰思抬头看着她,“你家小姐聪明至极,以一人解皇兄丰城之困,你倒有她几分睿智。” 红香愣了愣没有说有说话,辰思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便低下头继续批阅奏,“你还有孕,去歇着吧。” 在程氏与静国边境,梅和竹被杀手团团围住,“你们以为悄悄来了我程国,就会这么容易全身而退吗?三王爷?”程玉姬开口道。 “我杀出一个缺口,你赶紧跑,下一世,下一世我一定娶你。”竹握着剑,看着旁边的梅,对旁边的梅嘱咐道,眼神坚定,像是要为保护自己爱的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梅看着竹,眼角微微湿润,自小她和竹被带入皇宫当死士驯养,五十个孩子里面,经过无数考验,为了活着,自相残杀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活下来的,必定是最优秀的,是竹一直在保护她,两人一直相互扶持,最后决斗的时候,我们败下阵来,其实并不是我们比他们差,而是竹在我不知情况下将食物都给了我,我一直以为那是多的,他已经吃过了,也是我太笨,在野外那种环境下,他怎么可能已经吃过了,我们相互依偎着准备死的时侯,却被三王爷救了下来,苦苦求皇上放过我们,跟随王爷,此前从未破例,“败者就是败者,皇室不养废物。”皇上冷冷说道。 “父皇,我的贴身侍卫就要他们了,求父皇成全。”辰慈很坚定。后来死求活求,辰思也帮王爷求情,皇上终于松口了,梅和竹便一直跟了三王爷,后来问王爷为什么要救我们,他只是说:“我们的眼神和其它人不一样。”那时我还不明白,分辨一个人还能看眼神的吗?现在看着竹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了,那是爱。 “好一场生死相许,明月,你看见了吗?你心心念念的人啊!早就投怀送抱了,你何苦做那拆散鸳鸯的人呢?”明月背对着她,站在程玉姬前方,不言不语,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抓住他们,留活口。”程玉姬下令。 竹已经身受重伤,可梅却不能用武功,他们两人易容成王爷和小姐样子,若是被他们发现,一定会找到王爷,王爷还在庐州,那他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竹正准备拼死一博的时候,却有一帮人趁混而入,将两人救下,消失在明月和程玉姬的视线内。 第22章 身在浮苍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晴天,辰慈,松三人混在去东山的人几个人里,不是说隔几天就有几个人进去吗?这是个好机会。三人经过水路的时候,看见前方围了许多的人,议论纷纷。 “那可是李家二公子,平时就欺软怕硬,欺负百姓现在被淹死了,真是报应。” “听说那李家二公子是个断袖?” “是个断袖去妓院干嘛?” “谁说妓院只有女人的?” 众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三人经过,看见一具被打捞上岸的尸体,被泡了一夜,尸体已经有些泛白,晴天仔细一看,那不正是昨日轻薄她的人吗?晴天下意识的看了看松,松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松陷入昨日的回忆:“杀了他。”松对妓院妈妈吩咐道。 “是。”妈妈答道。“但是…昨日我趁着夫人换衣时,仔细看了,却是和阁主画的胎记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道疤痕。” “好了,你退下吧。”松吩咐道。这个胎记是洛晴的,洛天是没有的,而如今这个胎记在洛天身上,并且还唤起了我前世的记忆,琴音是一摸一样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辰慈能发现的事情,难道我发现不了吗? 三人经过严格筛查进了东山,一进入东山,走了大约两刻钟路程,山路弯弯绕绕,晴天觉得这山间怎么可能种罂粟,然后过水路,一行人乘上小舟,过了山洞,面前豁然开朗,成片成片的罂粟如水波般随风而飘而摇,一波人采摘,一波人搬,一波人运,井然有序,分工合理。辰慈沿途特意留意了十分,大致了解了周围。辰慈他们自然被分的采摘的行列,辰慈和松都担忧的看着晴天,有一点担心她会受不了,晴天好像明白他们的眼神,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晴天若不是了解辰慈,她也会觉得辰慈一个王爷肯定干不下来这种粗糙的活,正因为了解,她相信他可以,松便是更不是她担心的事。远处草屋前一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一凶神恶煞的男人抽打着鞭子在女人身上,晴天在旁边能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那男人边骂道:“要不是看你能把我们爷儿们伺候好了能有点用,养着你干嘛!”晴天看不下去了,可是她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况且他们三人在里面晴天就是个拖油瓶,如果自己轻举妄动,反而会害了他们三个人。松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眼神示意了周围,发现周围竟无一人抬头,都是各做各的,他们就显得很突兀了,他们也只得赶紧埋头,就在那瞬间,一男人实在看不下,抱着必死的决心,拿着刀冲了上去,这种情况下,他不是飞蛾扑火螳臂当车吗?刚要近身,被那人同伙一剑穿心,他擦了擦剑,朝晴天这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道:“你们是新来的,这次就原谅你们了,下次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他们三人默默的埋头,谁也没有抬头。他们知道这是警告他们下次不许再看抬头。他面无表情,眼睛里毫无波澜,一看便是见惯了生死杀伐的人。他走之前特意多留意了晴天两眼,觉得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留下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先前若是痛苦,而现在却是多了一份凄凉和绝望,晴天用余光瞥见,那女人决绝的撞上那人的长剑,没了呼吸,就这余光与那人对视了一秒,晴天赶紧低下头。 夜晚,晴天刻意留下晚饭的两个馒头,特意拿出一个递给旁边的男人,那男人撇过头不理她,晴天又拿出第二个做为诱惑,一个大男人辛苦了一个下午,就两个馒头怎么可能不饿,嘴上不理,身体却很诚实,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他抢过那两馒头,往嘴里塞,边小声说:“你们是新来的,不该看的一定别看,抽鞭子的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叫王二狗,用剑的叫展平,这两人是这里管事的。千万别惹他们。” “那今天那一男一女是怎么回事?”晴天继续追问道。 那人停下啃馒头,看了看周围,特意放小了音量,谨慎的说道:“的可别说是我说的!这里面的女人从来不属于他丈夫。”他便没再说话。三人瞬间明白,没想到繁华的程国背后还有这样见不得光的地方。晴天睡中间,两人分别睡一左一右,辰慈和松同时掏出一个馒头递给晴天,晴天的两个馒头都给了那个人,自己晚饭没吃,他两各自都省了一个馒头,晴天为难的看着眼前的馒头,道:“我还不饿,你两吃吧!” 而旁边的人一涌而上,趁三人不注意夺走了两人的馒头,那管事的人听见里面的骚动,看这些人乱做一团,便是一通发脾气:“劳资的时间全TM浪费在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身上。”这人就是王二狗,屋内的人都很紧张,都哆哆嗦嗦的上了自己的床位,那人挑了个最近的,鞭子一挥过去,一阵乱抽:“妈的,浪费劳资时间!”可旁边的同伙却是第一眼看见了晴天辰慈,不停的催他:“赶紧走!待会儿陈公子就来了,耽误了事,看你我怎么交代!”听完这席话,他就此住手。这人应该就是展平。 晴天躺下就立马进入了梦乡,松向左侧躺,静静的看着晴天的脸,沉醉其中,屋子里各种糙汉打呼磨牙声,她却也睡的这样熟?松嘴角不禁上扬,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眼里尽是温柔。辰慈向右侧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松眼神对上辰慈愤恨的眼神,松闭上了双眼,并不打算回应他。辰慈将松的手拉过来,写道:“你不能睡!你睡了谁来保护我们安全?” 松将手抽回来,不想搭理他,辰慈用力将松的手拽过来继续写道:“你和梅、竹不一样,你自小是我的陪练,虽不如我聪明,但也学了我的七八分,你虽没有梅、竹那样血腥的手段,同样是先皇培养,可方式完全不同,每每看见梅竹视死如归的眼神,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赴死,你自觉自己是比不了的,可你从小跟我长大,自是也不比梅竹差的,你的极限是可以15天不睡觉,梅是11天,竹是13天。” 松依旧抽回了手,闭着眼不理他,松知道辰慈是有意说这些就是想为难他,在告诉既然他用着松的身份就应该做着松的事。辰慈气急,晴天都能看出松与往常不同,他与松朝夕相对,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用了松的身份,能轻易看出梅、竹的易容,并将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一路上却并无恶意,反而对晴天爱护有加,在辰慈面前肆无忌惮,毫无隐瞒,他在宣示主权,只有一个人可能这么做,“明月”无疑了。辰慈这样想着,白了他一眼,也闭上了眼睛。 第23章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浮苍东山中 “公主,他们已经逃回静国了,再下手恐怕很难。”程玉姬的属下禀报。 “无妨,知道又能怎样,有明月阁主还怕进不了静国吗?”姬公主笑了笑,眼神瞟向了旁边的明月。 “现在消息被带回静国,风声正紧,我劝你这段时间还是安分的好。”明月放下手中茶盏,眼神瞥了瞥眼前的人,充满了好奇。 “好,明月阁主说什么依你就是,”姬公主妖娆的扭动着她迷人的线条,掩面窃笑着。 “我要先回静国,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明月说的风轻云淡。 “阁主,你就这么着急回去?难道是因为尊夫人?”程玉姬问道。 “我说过我要找到她,杀了她。”明月心里有些不耐烦,他现在十分讨厌面前的女子,片刻都不想与他纠缠。他就算不回静国也想脱身。 “她已经回去了,想杀她还不容易,再留几日,我可是真的舍不得你呢!” 明月真的被她缠的没有办法,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难缠对的女人。 “皇上,恭喜皇上,娘娘生的是位皇子!听着太监报来的喜讯,辰思坐在殿内,旁人并不能看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好似毫无波澜。而红香这边虚弱的身体,看着小皇子,释怀的笑了。她终于为皇上生下了皇子,本身的她的身份就低贱,虽然皇上一直没有嫌弃她,一是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皇上,二是她知道皇上根本就不爱她,收了她全是因为小姐,现在好了,现在她生下了皇子,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而皇上将他取名为天心,天子的心,在外人眼中,皇上只有多宠爱这个皇子才会赐这个名字。夜同往常一样,一样的静,一样的深。 辰慈三人大早就被吆喝起来做事,每天都有人进来,也都有离开,只是一个竖着进来,一个是横着出去。就这样几日之后,一声呵斥打破了他们的宁静。“你俩去那边,把那个扛厨房去!快啊!”王二狗边挥着鞭子,边叫着辰慈和松,辰慈和松不放心的看了晴天一眼,晴天示意让他们放心,在他们回来前她会安全的,待辰慈他们走远后,那王二狗走了过来,细细一直瞧着晴天,看的她浑身不自在,但还是继续埋头做事,怎么能生的这么细皮嫩肉,是个男人但比女人还动人!想着他的口水都快出来,细细一嗅,还有香气!晴天正愁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道:“狗哥!那边有个女人自尽了!” “什么!”他大吼,赶紧过去,顾不上晴天,里面本来女人就缺乏,现在又死了一个!他不着急才怪。他又说道:“她家人!男人!认识的朋友?全都杀了喂狗!”这是他治人办法,如果一个自杀,其他人亲人跟着受牵连,连死都不能安生,如果允许自杀,那么里面的人早就死完了。 “晴天眼神无意瞟见了一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心里一惊!他只是笑着。辰慈和松回来,看着这一幕,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估计辰慈和晴天的疑惑是一样的。 晚上回去以后,听他说才了解事情的始末,“他偷钱被辰慈抓住放了以后,就被官兵抓了来这里,我们看见街头和谐景象都是因为所有无家可归的人都被抓到了这里。怪不得晴天说这程玉姬治理的十分好。” “都是抓的无家可归的人吗?不是自愿吗?”晴天问道。 “对外当然说的是自愿。可是自愿哪能提供这么多劳动力。还有些是被骗来的,对外说是工钱高,就来了,后来发现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人,就招不来人了。进来的夫妻,男的当劳动力,女的白天也是劳动力,晚上就是被那些禽兽发泄的物品。” 三人对视一眼,松道:“他们手段用的极其残忍,一个人受不住跑了或是自杀了,自己在意的人也会被杀,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人你熟吗?”晴天问。 “熟啊,不然怎么敢这么说话,我被抓了几个月了,都在一起受苦。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辰慈觉得这些人在长期的压迫下,只差一个□□。周围的人顿时伸直了脖子,观察着辰慈一行人。他们都是忍受到极点了的人,与其继续这样下去,倒不如一起拼死一博,只是他们差一个领头人。皇弟应该对丰城那边出手了,正因为这样,程国这边才消停了一会,这些罂粟现在囤积在这里,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因为相思楼的事陈全全应该被程玉姬狠狠罚了一次,才致使现在这些人小心翼翼,经过这半个月的准备。最迟明日,万事已具备。 第二日,所有出去做工以后,那王二狗猥琐的爬到晴天的床上,细细的嗅着,没想到这腌臜臭男人扎堆的地当,藏着如此动人的娇人,却发现有一个凸起不平的地方,他拿出一看,却是一把桃花扇,他打开,如同狗嗅般将扇面扑在那猥琐的脸上,又觉得不妥,带着桃花扇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进了自己的房间,对那桃花扇无尽的瞎想,一人突然闯入,进来的正是展平,王二狗本能的将扇子藏起来,却没藏过展平的眼睛,展平冷冷问:“那是什么?”他顺势夺了过来,细细一看,是桃花扇,他仔细的看了看扇面上的东西,脸变了颜色,王二狗想抢回来,却没能成功。 “你这是哪来的?”展平问道。 王二狗见他一脸严肃,又不依不饶,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我尝过的女人无数,我敢肯定那是个女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你不准跟我抢,她可是我的!” “静国那边知晓了我们的事,现在查的严,暂时停了一切事,姬公主认为是公子的错,公子正在风口浪尖,我本一介武夫,先前瞧着不对劲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你早知晓,却为了一已私利,瞒着公子不报!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他们一看便不是寻常人,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谁都逃不掉!”展平分析着其中的利和弊。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解决!”王二狗敷衍着,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算盘。 扇子我先保管,你好好解决这件事,展平临走时,背对着王二狗嘴角勾起一抹哂笑。 第24章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皓月当空,夜色寂静,两个白衣男子在山岗上对视而立,还能听见清风拂袖的声音。 一个先开口道:“什么时候换的?” 另一个答:“破庙里。” 没错,这两人正是辰慈和明月,一个有些急躁的质问着,一个不愠不火的答,不时的朝下方看去,带着一丝担忧。 房间中,王二狗,偷偷溜进了晴天住的地方,用迷烟迷晕了所有人,悄悄带走了晴天。 王二狗猥琐的看着床上的晴天,眼神流露出的是迫不及待,他正想冲上去,展平出现在了房间中,将那把长剑从后面插入王二狗的心脏,展平扛着晴天密道而逃。在密道中,被人截住,“展平!放下她!”陈全全话刚出来,陈公子的属下将展平团团围住。 “公子,这是主母要保的人,请公子放行。”展平递出那日被王二狗偷走折扇。 陈全全皱着眉头,道:“拦下他!” 展平被制住手脚,晴天落在了陈全全手中,心里想到:“东山被毁,总要找个人交代,总不能将姐姐交出去。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 辰慈道:“她既嫁给了你,是你放弃了她,现在做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 明月道:“原因你还不清楚你都能发现的事,为何我不能知道?” 辰慈道:“你!哼,当日你算计了我,可曾想过会是今日这种局面”带着微微冷笑。 明月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当日是个误会。况且你不是什么也没说便消失无踪。”明月边回答,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那日不是你算计的我?”辰慈刚想继续反驳,明月突然向下冲去,道:“出事了!”辰慈看着下面,立马跟了上去,下方点点火光燃烧了起来,是谁将计划提前了,原本昏迷的劳工,却苏醒了过来,东山一片混乱,混乱中却有辰慈他们精心的安排。 小乞儿将船的钥匙偷到手,没错,那日晴天看见的正是当初救下的小乞儿,所以晴天将他安排去偷锁着船的钥匙,混乱中带这些无辜的人先走。那船是一一个串联在一起,一船扣一船,解开十分麻烦,小乞儿带众人去解船。晴天和辰慈在来的路上,虽是蒙着眼睛,但却嗅着硝石的味道,松这几天准备的硝石硫磺木炭放在一起,等待计划实施,点燃它们,可是今日点燃的不是他们,到底是谁点燃的。火势越燃越大,明月和辰慈想要冲进火海救晴天,被小乞儿拦住,道:“松哥哥,我们醒来的时候晴天姐姐就不在里面!”。明月驻了脚步,往王二狗房间跑去,踢开房门,看见的只是王二狗的尸体。 东山中点燃的硝石,硫磺木炭,从仓库开始,阵阵爆炸震耳欲聋,成片成片的罂粟在火浪中尽情的狂欢,映红了浮苍的半边夜空。 大火烧了三日,该逃走的都逃走了,只剩下辰慈和明月两人红着眼睛,站在废墟前,找遍了整个东山,却是不见她的踪影,辰慈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陈玉姬的人应该快到了!” 明月仿若没有听见。 “我们必须回去尽快查出是谁带走了晴天。”辰慈道。 明月看着眼前的焦木,似觉得有什么蹊跷,他费力的用右手抬开焦木,一条细小的密道出现在眼前,原来这火烧过的废墟之下,竟暗藏一条密道,这条密道通往外界,除了原来的水路,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知晓这密道的应该不外乎程玉姬和陈全全两人了。 随后静国三王爷即将出使庐州谈判的消息便传遍庐州,自程氏从静国分离,这种事还是史无前例的。 晴天醒来,被绑的动弹不得,一路藏在马车,被颠了三魂少了七魄,最后终于停下来,被套住脑袋进了公主府的大门,明月正巧看见,本来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几日便是吃吃睡睡,一反常态,但是今天也不知怎么心神不宁,他想问一问府里丫鬟,“那是在运什么?” 丫鬟只是说那些是今年要屯在府里的粮食。明月也不再细究。晴天好像听见了明月的声音,她想叫,可是就是动弹不了,无能为力。晴天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极近,能感觉出来是个大户人家。一路上家仆的脚步络绎不绝,寻常人家也熏不了这么名贵的香。但是,刚刚听见的声音是明月吗? “公主,便是她,带人毁了东山!”陈公子解释道,现在的他急于甩锅,毕竟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丫头片子都对付不过?要你有什么用?上次的事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便不追究了,如今你更是变本加厉了!”程玉姬怒上心头,训斥道。 “公主…我们是百密一疏啊!你可知辰慈到庐州谈判的消息,她和辰慈从未出过庐州,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是她?相似楼的头牌明月姑娘?明月阁主的夫人,伊洛天?走…我们去看看这位明月姑娘。”程玉姬转怒为喜,换上了她惯有的笑容,让人一度怀疑刚刚是否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晴天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下,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阳光有些晃眼,在这刺眼的光线下,晴天看清楚了来人,这不是那日在破庙和明月在一起的女人吗?那刚刚听见的的的确确是明月的声音,这是来杀我的吗?晴天心里这样盘算着。程玉姬道:“皇上如此喜欢相思楼的明月姑娘,就把她送进宫送给皇上!”她嘴角上扬,一眼竟看不穿她究竟是喜还是悲。 晴天心里犯嘀咕:“这是把我送回了静国?要将我送给辰思?为什么?”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怕牵连了你,这折扇和展平的事我可是只字未提!”陈劝劝着急的问道。 “我见与她有缘,赠与她的。”陈文文悠悠的抚琴,内心平静异常,好像早就料到有此事一般。 “就算扇子是赠了,那展平呢?你说让展平过去帮我,我同意了,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怎么交代?”陈全全有些委屈。 “你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陈文文回答道,带着姐姐该有的温柔的笑容。 “姐姐,你在宫里万事要小心,那皇帝只是个傀儡,大权还是在公主手中,千万不要得罪了她。这扇我还与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陈全全先妥协,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没更,今日会更两章,补上昨日的。 第25章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终人 “他不是毁了我东山吗?既明目张胆的来谈判,那谈判失败也是常有的事儿。”鲜红的唇在在她的脸上肆无忌惮,笑的越发张扬。 “那女人送进去了吗?明月可知晓此事?”程玉姬问道。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明月阁主不知此事,只是现在的明月阁主性情大变。”下人回答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程玉姬挥挥手,示意人都离去。 “阁主,程玉姬好像有所怀疑了,我们该怎么办?”明月的属下焦灼的问道。 “亏你还在你阁主身边待了那么久,怀疑肯定是会怀疑的,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戳穿的,我在明月阁待了那么久,里面的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放心吧!”松嘴上说着,可心里却想着:“既然让我在这里这么受苦,不得不忍受那难缠的程玉姬,自己却在外面追女人,还和王爷抢,既然在这个位置了,总得做些什么事吧?” 晴天再次摘下眼前的黑布已经在家主府内,只听见外面的丫头走走停停,忙忙碌碌,门被推开,一个年龄大些的嬷嬷呵斥:“还不出来干活!愣着干嘛?”晴天反映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叫的是自己,她起身跟她出了去,一个太监走之前小声的吩咐道“王嬷嬷!记得交代的事情,咱家先去了。” 王嬷嬷笑脸迎合道:“公公去吧,保证办的妥帖!” 晴天暗自想到:“这程氏的家主府果然是和皇宫一模一样,看来这程氏想吞并静国只是早晚而已了。” 王嬷嬷转头对晴天说:“今天先把这些衣服洗了,”再对周围吩咐道:“谁也不许帮她!”正当她离开之际,转头又说道:“哦,对了还有那边凉心院是不让去的!那是禁地,当然,不怕死的话你也可以去试试。”王嬷嬷说的趾高气扬。 晴天知道,将她送入家主的最底层是最保险的,她不能出去,别人也不会进来,谁也找不到她,也不会留意一个小小的浣衣局,更不会留意浣衣局里一个小小的婢女。晴天就被折磨了几日,这里没有一个人理她,她是完完全全被孤立了,这应该是程玉姬命令的。现在看来,想要出去,必须靠自己了。还得待一段时间,摸清楚了这些人,从长计议。 房间里的明月闭目享受着指尖茶杯中的茗香,程玉姬在床前一件一件褪下自己的衣衫,纤白如玉的身体出现在明月眼前,一双颀长的秀腿发出诱人的邀请,程玉姬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明月,酥胸摇摇晃晃,略显妖意,故作媚态,极其艳冶。明月不曾睁眼,程玉姬故意靠了上去,酥胸紧贴明月胸膛,双腿勾住明月的腰,姿势甚是暧昧,房梁上的两人看的目瞪口呆。明月扣住程玉姬的手腕,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程玉姬勾起嘴角,邪魅的一笑,可明月继而又俯身将程玉姬的衣物拾起,扔在了她的身上,道:“请自重。” 辰慈赶紧捂住松和自己的眼睛,心里道:“啧啧啧,这个人,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把握。”带幸灾乐祸的味道。 程玉姬半躺在床上,右手撑起她的脑袋,刚刚搭上的衣物,滑落了一半,那白净的胸脯在半遮半掩间格外诱人,她看着明月道:“不是答应过我,我们一起共享这天下?” “我答应过还你人情,从未答应过这种方式。”明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程玉姬一笑,起身将衣物穿好,道:“反正你现在是要负责的。”离开了明月房间,对门外候着的仆人道:“没人能抵抗我的诱惑,除了他。” 辰慈和松从房梁跳了下来,辰慈笑道:“你可是要对人家负责的哟!” 明月不理,松怕自己的胸口道:“还好明月阁主赶回来,不然今天我就完了。” 明月道:“今日她是来试探的,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试探。” 松赶紧反驳道:“你怎么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有多难缠,只是今天她的尺度太大了吧?” 辰慈脸一沉,对着松的脑袋就是一拍,道:“你竟然敢联合外人来算计你家王爷!” “我也是被逼的啊王爷!”松看看明月,愧疚的低下了头。 辰慈撇过脸去,不想在追究下去,他知道,当初安排松进明月阁,要说没有感情是没有的,当明月拆穿了他们的身份,还能让他们全身而退,这份恩情,松自是不会忘记的。 “好了!好了!此次我是光明正大来的,怎么还干那种上房梁的事,走了,走了!”辰慈对松说道。 “去哪里啊?王爷?”松问道。 辰慈对着松的脑袋又是一拍,道:“当了几天明月,就成了明月的脑子了,是吗光明正大来的额,当然要光明正大的拜会,蠢呐!” 晴天每天都是洗衣服洗到半夜才能去睡,有时候洗着洗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清晨在薄雾中醒来。今日晴天洗完衣服已经是深夜,抬头看着天空,明月高悬,满天星辰,一闪一闪,像他的眼睛,晴天这样想着,“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他想要自己死都来不及。”晴天嘴角微微上翘。寂静的夜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箫声,天空和人间向来不是同一道风景,天空星辰明媚,而人间却因这箫声变得萧索。听了这箫声,眼眶不自觉有泪珠打转,困意失了大半,不自觉寻着声去,没想这里离浣衣局到这么远,这里太偏僻,竟然连一个巡夜的侍卫都难得看见,她衬着月色,顺阶而上,晴天看见一处院落,她推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湖,湖中央有个凉亭,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凉心二字,这里就是王嬷嬷说是禁地的凉心院,说是禁地,可为何还有人在里面吹箫?她向亭中走去,那人好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箫声戛然而止,晴天虽看不清那人面貌,却能感觉到有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她,不免不寒而栗,道:“小女子不小心迷了道,听见了隐隐的箫声,想必是有人,冒昧前来,打扰了公子兴致,无心之失,还望公子见谅!”晴天心里难免有些慌。 “哦?无心还是有意,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了。”那人开口道。 “怎么说的好像是我故意去看他的?”晴天有意反驳,但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对她不利,她只能忍住。道:“只道是无心,却是有意,闻声而来。” 那人道:“你可知此处是禁地?” 晴天反问:“你可知此处是禁地?” 那人又道:“你可知从没有人活着离开这里?” 晴天不再说话,他脸一沉,“你应该是浣衣局的,出了院子,沿着一路鸢尾花开,就是你来时的路。” “她这是放过我了?”正当晴天暗自高兴的时候,他又开口道:“今日之事,对外一句也不能透露。” 他又看了看晴天,道:“将这盏灯拿去。” 晴天道:“不用了,月色正好,能看清回去的路。” “这月色还是不完美。”他却一踮脚,离开了这里,一袭白衣,右手持萧,消失在了夜的尽头。 她拿起了那盏宫灯,皱着眉头,想着她刚刚说的话,心下道:“如何交还与你?” 晴天看着那盏灯,说道:”凉心院里凉心湖,凉心湖中凉心亭,凉心院外觅萧音,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晴天提着宫灯,沿着这鸢尾花离去,“方才来时,被那箫音所吸引,却没有留意这一路繁花,芬芳馥郁,看着眼前朵朵鸢尾,若不是这一路繁花相引,今日肯定是要迷路的。” 白衣男子手持玉箫,站在琉璃瓦上,身后一轮明月散发缕缕月光,看着离去的晴天,口中呢喃道:“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你是要回浣衣局的路还是要回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日更新的。今日补上。 第26章 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天微微亮,静逸的皇宫内院,浣衣局这边却已经运作起来,晴天却是一夜未眠。那琉璃盏正八角全是镶金边角,每面是上等绢绸,上绘鸢尾朵朵,竟相绽放,下面悬挂翡翠流苏,晴天知道这是不俗之物,想着哪天遇见一定要还给他,但是现在得藏好,否则这琉璃盏一定是个祸端。 王嬷嬷送来一堆衣物,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鹂妃在百官宴上要穿的华服,这百官宴是邀请百官和百官家眷的宴会,今年比较特殊,刚好赶上静国三王爷出使程国,所以主要就是宴请静国三王爷,三日之后便是百官宴。晴天听见静国三王爷,心停了一下,便是遇见辰慈就有救了。晴天这三天都只是小心翼翼的照看她的华服,若是出了事,自己能不能活着见到辰慈都是问题。可能王嬷嬷也知道这华服的重要性,也没有找她碴,可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百官宴,辰慈和家主、官员们喝了几杯,应酬的回答他们的恭维,这家主不是看美人就是看美人表演,必要的和辰慈对话完,便玩着他左拥右抱的女人,鹂妃在皇帝怀里,而主母却端正的坐的离皇帝远远的,果然是废物皇帝,而程玉姬今夜却没有出面,估计是缠明月去了,辰慈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下一笑。晴天在回浣衣局的路上,被一个嬷嬷叫住,“你!快来!将这玉佩给皇后娘娘送去!”晴天正怀疑叫的是不是自己,那边有催道,“快点!这玉佩皇后娘娘是要赏给静国使臣的!耽搁了要你好看!”晴天不得已接了那玉佩,匆匆往宴会那边赶,这样也好,这是见辰慈绝佳的机会。辰慈观察着周围,纤长的手指握着酒杯,腰间插着一把折扇,很是惹眼。晴天刚要将玉佩给主母,被一个女官拦住,道:“你怎么才来啊!玉佩给我吧!你速速离去吧。”说着接过那玉佩,打发晴天走了,晴天刚刚看见辰慈背影,却不得不离开,对那宫女道:“是”,便离开了,晴天看着程玉言怀中的人,心想:“这世界可真小啊。”那鹂妃不就是相思楼里的纷纷姑娘。辰慈肩膀微微一震,纵使鼓乐喧天,她的声音也能在人海中立马识得。辰慈寻找声音的来源,晴天经过转角,消失在了宴会上,辰慈起身,刚想去寻,被主母叫住,“王爷千里迢迢来庐州,略备薄礼,还请王爷收下。”说着将玉佩递给了他。 “多谢。”辰慈道,俯身回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想他的事情,而程玉言的余光微微瞟向这边,无一人发觉。 晴天走了一段路,这样一个机会自己不能错过,毕竟自己已经计划很久了,至少得让辰慈知道她在这里,救不救就是他的事了。她转身,暼见了那歌舞的台子,寻了过去,她寻了一套舞姬的衣服,戴上面具,抱着旁边琴师的琴,上了台,那琴师也是一愣,难道还有一位琴师?大家都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项,也都没有在意,自顾自玩着,饮着。突然全场静谧,袅袅琴音从晴天指尖荡开,婉转连绵,情到尽处如从高山之巅坠落,情到深处如跌落碧湖,在人的心底久久不能散开,琴思因人而异。曲毕,晴天匆匆离去,众人皆愣在原地,沉浸在琴思当中,有的掩面而泣,有的如沐芬芳,当大家反应过来时,台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辰慈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晴天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众多舞姬中换了衣服匆匆离去,并不知辰慈追了来,在混乱中,抓住了一人,发现却不是她,再寻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程玉言急着找到刚刚弹琴之人,众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匆忙中都在找那名女子,却没人知道是谁,程玉言气的不行,抛下怀中的鹂妃,拍岸而起,一定要给朕找到她! “要找到谁啊?皇上何事发如此大的脾气?”一旁程玉姬微步轻移。与她并肩而行的男子一袭白衣,白肤胜霜雪,在白衣的衬托下更加似雪如霜,褐发似妖精,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若是那边的辰慈王爷是俊美,而这位只能堪称是妖孽了!不是明月还能有何人?在座纷纷猜测,能与公主并肩而行,难道是未来的驸马? “皇姐,刚刚一个舞姬弹的一曲好不秒哉!和相思楼的明月姑娘可以媲美,可是就是找不到她了!你说好急不急!”程玉言像个孩子一样发着脾气。 “你是皇帝!怎么能如此不顾形象找一个舞姬!传出去要不要人笑话!” 程玉言听见此话,不再发声,这程玉姬果然是程玉姬,有一家之主的气场,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个。她走向辰慈,还没等程玉姬开口,辰慈悠悠的开口道:“你们这程氏不过是隶属于静国,怎么也妄自称国了?” “大胆!在程国境内也敢口出狂言!”众人惊出冷汗,他们没想到这个三王爷这么嚣张。 “早在二十年前,程氏就从静国分离出去,独立称国,王爷该不会记性不好吧?”程玉姬道。 “静国从不承认程国的存在。”辰慈说道。 “哼哼…那等静国有能力了再说吧,三王爷作为使臣而来,我程国应当尽力款待。”程玉姬似笑非笑。只有明月明白,此刻静国绝非是程氏的对手,静国里肯定有程氏的间谍,而这人官职肯定不低,当初只认为是伊将军,从此次鸦片的是看来,应该是另有其人,别说是收回被程氏占的地方,一不小心,程氏还有可能吞并静国,现在的静国是内忧外患。 第27章 秋月扬明辉,冬岭秀孤松 主母陈文文院内,程玉姬问道:“那女人是我专程送给皇帝的!你为何千方百计阻挠?” 皇后一如既往的抚着琴,袅袅檀香在琴声中悠扬,“你既是知道我爱玉言,便明白我容不下那些女人。” “陈文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不要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程玉姬心怀怒气,一改他日模样,无论什么时候,她笑脸相迎,而这一次,她的脸上有明显的怒气。 “姬儿,放手吧!我们回到过去!回到以前。”琴声戛然而止,陈文文抬头,乞求道。 程玉姬迎上她的眼神,刚才的怒气顿时化为烟云,转过身去,她不敢看她的眼神,道:“不可能。” 晴天回到房间,坠坠不安,抚平自己情绪后,现在百官宴应该已经散了,应该没人看见她。她再去确认那盏宫灯,哪还有什么宫灯的影子,现在怎么还他呢?如果这等被哪个有心人夺走,怕是这家主府又是一片血雨腥风。现在推算多半是被那王嬷嬷给私藏了,那宫灯价值连城,她一路顺着鸢尾花,不知不觉来到了凉心亭,反应过来,扭头就往回走,却被里面的人叫住,来都来了,为何不打个招呼就走?晴天回过头来,心虚的打着哈哈,道:“哈哈…没看见你!” 那人一愣,“你在心虚什么?” 晴天心里想到:“这人神机妙算啊!怎么就看见我心虚了。”脱口而出而道:“没…没心虚,我怎么可能心虚呢!” 那人笑道:“是琉璃灯丢了吧。”那人故意戏弄晴天。 晴天掩面,心下说道:“这人有读心术吗?”,开口道:“我会赔你的!等我离开这里…”晴天话一出口,却是觉得不妥,可是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哦?看来是真的丢了?离开这里?离开浣衣局?你想搭上皇帝当妃子?那也倒可以离开浣衣局。”那人又开口道。 “不不不……我说等我离开浣衣局,不不不,是凉心亭!”晴天有点语无伦次。 “凉心亭?出去了你就能还了?那你出去吧!”他继续为难道。 “我能找着的,肯定是让王嬷嬷给藏起来了,她看是个好东西,一辈子待在浣衣局,哪识得个好东西。说来也怪你,明知道我身份低下,还给我那么贵重的灯盏,当时也没细看,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接那烫手山芋!”晴天埋怨道。 “知道什么?”那人问。 晴天一脸严肃,上前几步,跪了下来,附和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心里却是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玉言笑了笑,“你是如何识破的?” “那宫盏一看便不是凡品,能用那琉璃盏的,不是皇帝就是皇后,难道你还能是皇后?而且这里是禁地。”晴天解释道。 “你起来吧…此事我自有决断,我送你回去。”程玉言道。 “啊?为何!”晴天一脸懵逼。 “你看不见啊!”程玉言笑道。 “我看的见!真的,真的看的见!”说完便往回跑了去,落荒而逃。 皇帝一脸无奈,也不追,嘴角在夜色中上扬。 第二日,程玉言的贴身公公来到了浣衣局,说是皇帝陛下的琉璃灯遗失,大肆搜宫,查了一路,眼下该搜浣衣局,不由分说,便在浣衣局开始搜了起来,最后是在王嬷嬷房间找到了,那王嬷嬷看看公公,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指着晴天便哭喊:“公公,这灯是她给我的啊!”那公公好像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结局,只是走那么一个过场,“可这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而且你是浣衣局的主事,来啊!带下去!” 然后转过晴天,“既然你也脱不了干系,那么就罚你到凉心院去当差!”那人在在晴天耳边悄悄说道,晴天一愣,这声音不是程玉言还能有谁,抬头一看,带着邪笑的一张脸,一双桃花眼里映着晴天面庞,原先在夜色里也看不清他的脸,现在看来,竟刹是好看,虽不及明月哥哥,但也是万里挑一,他带十分邪气,又在晴天耳边道,“你长的也刹是好看!”便带着随从走了。 “什么叫也?他真的能听见我说的话?”晴天正疑惑着,却听背后一派议论,“这是第二次皇上的贴身公公到这里来呢,凉心院那可是禁地!她真倒霉,估计是有去无回了!” “怎么?还心心念念你的夫人呢?”程玉姬对着明月道,带着十分邪气,竟和皇帝无一二致,果然是姐弟。 “我已经还尽了你的人情。”明月冷言道。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程玉姬道。 “如果不是帮你将那些能查到的线索掐掉,恐怕你在静国的内奸早就被杀了,一统天下更是痴人说梦。你把她送进宫,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月问道。 “消息听灵通的嘛!没什么,就想得到你!”说完她从背后环着明月,双手抚摸着明月的胸膛,明月还没来的及挣开,窗一脚被踢开,半蹲在窗柩上,看着屋内两人,似笑非笑。闯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辰慈,“你这么做,对的起晴天吗?” 姬公主一看来人,面上藏着蕴蕴怒气,“哦?王爷不请自来,半夜三更到我公主府是为何?” “公主府?哪来的公主?再说怎么会是不请自来呢?”两个眼神投向了明月。 明月径直坐下,手托着茶杯,“我请来的。” “哼…”程玉姬看了两人,冷笑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有门不走,非得走窗吗?”明月问道。 “你真逗,门关那么紧,进的来吗?莫不是怪我打扰你的情趣雅致?”他跳下窗,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明月不想同他争辩。辰慈见他不理,自觉无趣,又一派正径道:“也是,你自是喜欢她,她贵为一国公主,肯定不会屈于做妾,依晴天的性子宁可放弃你也不会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 “谁说我喜欢她?”明月不慢不紧。 “不喜欢她吗?”辰慈问。 “这程氏皇族是易容高手,当日为何连梅、竹的易容都看不出来,松演你了那么久都没看出来。”辰慈问道。 “这易容之术,真正能掌握的应该只有程玉言了。”明月问道。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传男不传女?”辰慈继续问道。 明月白了它一眼,道:“差不多吧!” “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些?”明月道。刚刚程玉姬在场,明月不好拆穿他,现在就是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就是他“不请自来。” “那倒不是,你和这公主走那么近,这不是怕你做什么伤民又不利己的事嘛,来提醒提醒你。毕竟你还是个静国人。”辰慈开口说道。 “哦?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了?你国家是死是活你不是不想管?”明月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你管我!”辰慈说完正想出门,却又停在门口,说道:“你不适合她。我们公平竞争。”便消失在了门口。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静的只剩下缕缕茶香和明月的呼吸声。 第28章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山遥水皆有情 “王爷,你告诉明月阁主他夫人的下落了吗?”梅在一旁问道。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王爷明明那么爱晴天,知道了她的下落,还眼巴巴给情敌送消息来了。辰慈没有说话,从胸口拿出那折扇,心里默默想到:“我再也不会放开了,曾经放开过你一次,这次一定不会了。”他来本来是想告诉她晴天在皇宫,程氏家主府最近会不太平,他们必须将她救出来,可是又想了想,这不是多余的吗?明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晴天的下落。 晴天被调到了凉心院,她是史无前例的,因为这里没有人,对!没有人,她本以为至少还有几个宫女太监,毕竟这么大个院子,终于有人可以和她说话了,可是来了以后,发现是她想多了,这里是禁地!这程玉言想来也是奇怪,明明外面传的那么脓包,可看他感觉好像又不是那么脓包,他到底在想什么?辰慈到底会不会来救她? 她这几天就院子里扫扫,无聊得紧。今夜带着些小雨,落在院子里的芭蕉叶上,在顺着芭蕉叶滴滴哒哒落在台阶,晴天听着这空空荡荡的声音,加之有些伤寒,思绪已经飘到千里之外,“最近发生太多事,都没来及问洛天的事,等事情结束了,一定要问问辰慈。”她正沉思着,听见主房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向那边走去,突然一只猫从她面前蹿过,惊了她一下,便安静了下来,那猫到她身边蹭来蹭去,她问道:“你是饿了吗?”那猫温顺的一直叫“喵~”,她笑了笑,便将身上带的一个馒头,喂给了那只猫,那只猫还没来的及叫一声,便倒了在地上,全身僵硬,晴天愣在的原地,“怎么会这这样?”此刻她毫无线索,这到底是意外,还是冲着她来的,她到底得罪了何人?是程玉姬吗?还是明月…” 晴天将它埋在了芭蕉树下,今夜这雨下的倒是应景。她只是一个宫女,做的是最低等的事情,而这间房却是她从来没有接触的,从里面传来扑鼻的香味,晴天觉得这香味极其熟悉,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不由自主推门而入,掌着程玉言给她留下的琉璃盏,细细的看了这房间的陈设,低调但却不失奢华,简约但也不乏内涵,那熟悉的香味充斥在身旁,便是晴天生在丞相家也是叫不出这香的名字,一看便是有人经常添置,可这凉心院就晴天只她一人,还说见过谁,就只有程玉言了,这程玉言是天天到这里来吗?为何她从未察觉。 从镂空的雕花窗听见外面细细的雨打芭蕉的声音,却别有一番风味。细细打量一番,前方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角落里是一张古琴,这琴奇怪的很,只见琴不见弦。这明显是女子的房间,旁边搁置的一面铜镜,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晴天转过头,将琉璃盏提起细看那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上画着一纤纤少女,一袭绿衣,柳树下一男子抚着古琴,少女闻琴起舞,甚是好看,晴天将灯靠的近些,想看看那两人长的什么样,却听见后面一声怒喝:“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哦…刚刚有只猫过来,我看看有没有弄坏……”晴天解释道。 “滚!”还没等晴天解释完,她知道这程玉言定是怒到极点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窥探,赶忙脚底抹油,先走为妙。 “这皇帝原来还是有这种癖好,被人发现了当然怒啊,这当然是禁地!不然被外人知道皇帝实际有颗少女心,天下人该怎么看!可是她已经知道了这秘密,会不会杀人灭口!我的天。”晴天想到这里,摸摸自己的脖子,不寒而栗,可是那香,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你倒是厉害,这静国的往来的贸易,悉数在你手中,你还想染指程国。”程玉姬道。 “静国程国本来一脉,如何?不让在你程国做生意?撤走便是。”明月道。 “只要是你,我都无条件支持你。做生意而已啊!你开心就好。”说着她有往明月身上蹭。明月起身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怎么忍不住要动手了?”明月问。 “哼哼…你猜?”程玉姬带着媚笑。 “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若是你登上帝位,下面民心定会不稳。”明月劝阻道。 “你以为这这些年我软硬兼施,是在干什么?外面德善好施是我,荒淫无度是他,就算我此刻发动兵变,百姓们臣服的是我,而不是那男女之线,况且,我不需要发动兵变这么费神,他就是我的一个傀儡而已。”程玉姬笑道。 “呀!今日和你说的有点多呢?”程玉姬道。 明月不再说话,程玉姬敢这么说,她是十分自信的,而且她知道明月虽不插手这些事,但是他十分清楚。 夜里,晴天坐在凉心亭里,看着湖面发呆,今夜静的甚是奇怪,就是因为太静了才奇怪,往日还有虫鸣,今日连虫鸣都听不见一声。 迎面而来一只飞箭,晴天来都来不及躲,心下暗道不好:“天啊,真要灭口啊!”那暗器却从她耳边穿过,晴天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已经打起来了,不知何时程玉言站在她身后,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在她背后站了多久。 暗自道:“还好,还好杀的不是我。”她东躲西藏,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观察这架势,“竟然真有人这么大胆行刺程玉言。” 晴天躲在暗处,程玉言看向晴天,赶紧躲在晴天身后,道:“救驾啊!” 晴天看这些刺客全部冲过来,对程玉言道:“他们要杀的是你!不是我啊!你快出去别连累我啊!” “还看什么!赶紧跑啊!”程玉言叫道。 一个刺客眼看剑快刺过来了,晴天却是不听使唤的冲了过去,替他挡下了那一剑,“皇帝死在这,我也得死,皇帝不死在这里,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程玉正打算要出手,晴天也抱着必死的心情,身体却轻飘飘的飘起来了,等晴天反应那刺客已经倒下,怎么回事?耳畔却听见熟悉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听话?”一袭白衣,这熟悉的声音,她知道,他来了。以前想象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没想现在见到了却是这么紧张。 第29章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程玉言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晴天看着眼前的明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月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嗯,有人告诉我的。”晴天现在真的该与如何相处了,晴天跟着明月进了房间,晴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怯怯的问道:“你把程玉言怎么了?” “让他在外面待一会儿。这是利用我的下场。”明月道。 晴天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再追问下去,便不是她能知道的事了。 “哟哟哟……这么热闹不叫上我。”辰慈一身小太监打扮,倚在门框上,始终还是他来晚了一步。晴天看见辰慈也过来了,这冷冰冰的氛围终于可以缓和一下了,晴天对辰慈这身打分十分满意,强忍住笑道:“王爷这身打扮是为何?” “为何还不是过来救你!还心没好报!”辰慈故作生气。 晴天不理会他,看向门外,程玉言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赶紧离开程国。”明月说道。 “好啊!”说着,抓着晴天的手,就往外走。 “放开她,”明月已经到了晴天面前,将晴天夺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抓着晴天,不分上下。 “你该知道,这家主府将有一翻动荡,将晴天留在这里你是在赌!你该知道程玉姬的手段!那程玉言也不是省油的灯!”辰慈先开口道。 “你该知道现在程玉姬是不会让你活着出庐州的。”明月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程玉姬觊觎你多久了。”辰慈和明月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道。 晴天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道:“明月哥哥难得今日说这么多话。”她挣脱开两人的手,道:“我觉得现在谁都走不了。” 辰慈和明月不再开口,松开了晴天。晴天看着窗外,开口道:“现在该如何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原来这一切明月早有安排,程玉言早知会有人杀他,他是故意将晴天安排在凉心院,故意和晴天走那么近,故意将晴天在凉心院的消息放给明月,因为他知道,只有晴天出事,明月必然会现身。明月带着晴天去了自己在庐州的一所院落,辰慈当然是跟着他们一起的,松和竹隐在暗处,看似安静的院落,却被重重把手无论是明月还辰慈,都不会有一丝懈怠。院落中静静开着的桃花,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 明月抓着晴天的手,皱着眉,“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本是十指纤纤,可现在手上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是已经是消不去的疤痕,让明月不忍心再看下去,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吻着。辰慈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丝丝愧疚,明月爱的洛天,可她现在是借着洛天的身体霸占着明月的爱,她抽回手,故意转开话题,对旁边的小乞儿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乞儿意会,兴奋的跑过来,道:“晴天姐姐!是辰慈哥哥收留了我,带我回来的。”晴天听那熟悉的声音,起身迎了过去,没想到辰慈倒是照顾的挺好,现在穿上这身衣服,倒是像极了一个人。现在还没长开,长开了以后定是个帅哥,晴天拍拍他的肩膀。辰慈笑嘻嘻的走过来,“拿出那把折扇,给你,这可是个好东西,留着防身!”晴天接住,高兴极了。 但转过头看着明月,愧疚的低下了头道:“这个怎么在你那里?” “捡的。”辰慈笑嘻嘻的说道。晴天知道,辰慈肯定已经猜出了她是谁,只是我不能说,他便不再强问了,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明月呢?他究竟拿我当谁? “下诏退位吧!你以为明月保得了你一时,保的了你一世吗?”家主府里,程玉姬开口对程玉言说道。 “她在哪里?这位置我从来不稀罕,我只想要她。我答应的我都办到了,你答应我的好像还没办到。”程玉言道。 “我的皇帝陛下,你办到了吗?我把你心心念念的明月姑娘送到你跟前你不要,你要放在你的凉心院保护起来是个什么道理?”程玉姬问道。 皇帝不说话,程玉姬有点没有耐心了,“安静的退位,我让你在凉心院安稳的度过下半年。” “爱一个人是用真心的,你这样费劲心机的夺是夺不来的。”皇帝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闭上了眼睛。 “哼…”程玉姬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她还是舍不得杀他,毕竟那是她亲生弟弟。程玉言在外是一个无能之人,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而隐忍,情愿做一个傀儡,去相思楼,逛妓院,让一个妓院里的丫头做自己最得宠的女人,都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无能。但是那都只是为了控制程玉言而找的借口,就算他都这样做了,她也绝对不放过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她,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姐姐……姐姐……辰慈哥哥在外面等你。”小乞儿拽着晴天的衣袖撒着娇。晴天无奈,可她都答应了他们不随便出去,看着眼前的小乞儿,她没办法拒绝,心下想着自己的事,跟着他出了院落。走到了闹市,小乞儿带她到了上次那家扇店,她镇定的走进去,进了里屋,好像一切在预料之中。悠悠的琴音扑面而来,晴天不打扰,静静聆听,也不打扰,直到她弹到最后一个尾音,她微笑开口道:“你来了。”那笑甚是好看,不掺一点杂质。 “你弹的甚好,甚好……”晴天赞叹道。 “不及你一二……”她道。 “姑娘认识我?”晴天问道。 “识得……”说着她俯身行一礼。“有事请姑娘帮忙得罪了。” 晴天便浑身无力,晕了过去,“又是迷烟!栽它手里多少次了还不长教训!我看这程氏精通的不是易容而是迷烟吧!”这最后的思绪以后,便失去了知觉。 自程玉言失踪后,群臣上下,唯程玉姬马首是瞻,求她暂代朝政,可有些反对的声音便出来了,“自古女子不得干政云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找到皇帝”那些便是程玉言的心腹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臣们各自为政。没想到程玉言还暗自培养了这么多势力,程玉姬冷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希望大家能够支持解语生香 第30章 庐州碧天晴,江清月近人 而明月这边收到信笺,“若要再见到尊夫人,用程玉言来换。”明月放下信去寻的晴天,却是不见了影子。问下人只道是说“和三王爷出去了!”辰慈悠悠的出现在院子里,明月抓着他的衣领,“晴天呢?” “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辰慈道。 明月已知事情不妙,这是想借他的手找到程玉言,他放开辰慈,将信笺给了他。两人皆是沉默。 “先把程玉言救出来。”辰慈说到。 “陈文文”明月说道。 “去哪?”辰慈问道。 “家主府。”明月冷冷的扔下两个字。 晴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凉心院,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又回来了。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出去。 “劳烦晴姑娘跟我走一趟…”那人十二鎏金簪安插与发髻之间,错落有致,发髻间的金步摇随她端庄的步伐一步一摇,甚是好看,每行走一步便是凤仪万千,风华绝代。再套上一对闪耀着琥珀色的光芒的流苏耳环,步步生辉。晴天看的痴迷,她从未见过雍容华贵之人,一步一笑好似都诉说端庄二字,晴天快步跟了上去。 “你说过,若我听你话,你便放她回来,放我俩双双归隐。”皇帝道。 程玉姬不答。身后便听见熟悉的声音,来人正是明月和辰慈。公主不加防备,被明月制住了要害,“我已经放过你一次,这一次为何还要多管闲事?” “对不起,这种闲事我本是不想管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便让辰慈带程玉言离开,自己也逃了出去,程玉姬怒号:“我自问从未亏欠过你半分!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他们没有想到,家主府竟然已经被程玉姬尽数掌握,插翅难飞,他们被逼到主母房间,而晴天也被带到此处,好像一切都在主母的掌控之中。陈文文对程玉姬说道:“你将让位给她吧,她不会伤害你的。” “她不会伤害我?她若不把如兰带回来,我是不会给她的,她成全我,我如何成全她?哼…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以为我知道吗?你们一起杀了父皇母后,抓了她,以她为要协,逼我做你们的傀儡,若不是我隐忍这些年培养了些势力,怕是你们早就要了我的命了!”程玉言说道。 “是你们欠我们的,不是我们欠你们的!”陈文文眼睛微微发红。此时而程玉姬这边带人追了过来,皇后将他们藏了起来。程玉姬怒气冲冲,“人呢?交出来!” “位你也夺了,权你也有了,你还要什么?姬儿。”陈文文哀求道。 “我需要他让位。”程玉姬道。 “姬儿,让不让位取决于你,不是他,这只是你的借口。”陈文文道。 “文文,不要再护着他了,他根本不值得你爱。当日心软应了你的要求,让你嫁给他,你护着他,可他呢?反而恨你恨的越甚!”程玉姬道。 她招招手,让小乞儿过来,姬公主瞪大了眼睛,为何和程玉言长的如此相像!怪不得晴天看他就觉得像谁,现在一看,果然是像程玉言。皇后开口说道“那日,我被当成你扔进了鸢尾院,可他喝醉了误打误撞的闯进来,将我当成那女人,然后我们……趁他还没醒,将他带了出去,换了一个太监进来,当我去到庵里,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生下了他。” “为何不告诉我?”程玉姬问道。 “太监怎么会生孩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笑了一笑。而姬公主浑身颤抖。她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摸着她的头,将她拥入怀中,“姬儿,放下吧,我都放下了,不要再抓着过去了,你看,乞儿都这么大了。” “不……不可能!”姬公主挣开皇后。 而此时程玉言跑了出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孩子,“他果真是我的孩子?”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杀他的,再说是亲弟弟,留着慢慢折磨不是更好,可现在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她顺手拔了旁边侍卫的剑,刺向了程玉言,陈文文挡在他面前,倒了下去。而程玉姬看见了这一幕,双手颤抖着丢下剑,抱着倒下的陈文文声嘶力竭的痛哭着,“文文……文文我错了,我错了……太医!宣太医!”那长剑精准的刺入心房,分毫不多,分毫不少,悔意不更多,恨意不会更少了。 “姬儿,放手吧,成全他们,不要再恨了…不要…难过…放下吧…我想看见以前那个你…”皇后断断续续,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完了最后的话。 程玉言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呆呆的愣在原地,程玉姬已经快要哭到窒息,“对不起…如兰…你回来,你回来,我放下,我不逼你了…你回来…你回来啊!” 她突然转头看着程玉言,哂笑了两下:“都怪你!都怪你!你一心只有那个妖精!你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蠢蛋!都怪你!”她此刻的绝望,在整个宫殿荡漾开来。 “我杀了你父皇母后,掌权以后,她特意强调了一个你,我将她接了回来,她本是不想回来,她怕我们的关系恶化,嫁给了你。多少次,她在从中斡旋,可是你不知珍惜,反认为她是我派来监视你,从不正眼瞧她一下,可是你不知道我就算是让我自己去当间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啊!你以为我为何不将那恶心的鸢尾院夷为平地当真实怕了你?哈哈!要不是文文求着我!我怎会任由你只是改了凉心院的名字!”她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的陈文文的身体啜泣。 此刻陈全全带兵进来,看见这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姐姐和绝望的没有一点声音的程玉姬,此时的房间内一片死寂。他叫着“姐姐!”两眼发红,向陈全全走进,终于说了出来事情的始末, 小时候他总是跟着姐姐身后,姐姐前,姐姐后,他和姐姐还有程家两姐弟关系是最好的,陈家家主最开始和程氏前家主是结义的兄弟,在陈家的扶持下,从静国分离出去,自立为国,对程国皇族功不可没,这也是随国姓的谐音,而安然无恙,被国家所认可,这样的光环可是史无前例的。他们年纪都一般大,约莫七八岁的时候,一个平民丫头救了一个程玉言,程玉言便注意到了她,但也没多想,可他也没有料到,竟然被他的父皇母后培养成间谍,送去了静国,静国皇帝死了后,她突然回来了,长的风姿绰约,眉清目秀,回来后送到太子殿里保护太子,程玉言见了再加上小时候救他的事,两人日久生情,花前月下,抚琴唱曲,便是在他心中情根深种,可是她一个婢女怎么可能跟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在一起,皇帝便将她打入浣衣局,太子也不死心,更是开了鸢尾院,种了一路鸢尾到浣衣局,肆无忌惮的将她接入鸢尾院居住。皇帝怒不可遏,宫廷里议论纷纷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将来是要继位的,此事令他甚至整个程氏皇族蒙羞。悠悠众口,光是赌不可能的,那就疏吧,所谓无巧不成书,那程玉姬去找她父皇母后的时候,听到了这个计划,她不信,她不会信她父皇母后会这样对她的,她惴惴不安的和陈文文一起去皇家寺庙祈愿,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红丝带上绑在玉兰树上,程玉姬好奇的问:“你写的是什么啊?告诉我不好?” “就不告诉你!”两人便走开了,陈文文看着程玉姬心事重重,再三追问下,便将这事告诉了陈文文,也就是现在的主母,陈文文告诉她不要慌,父皇母后肯定不会这样的这样对她的,陈文文安慰道:“我们换一换衣服,这样你就不会被抓去啦?伤害不了你的。”陈文文摸摸她的头,温柔的安慰道。 “可是你出事了怎么办?”程玉姬担忧道。 “不会的,我不相信皇上和皇后会做这样的事的。”她俩换了衣服,不料两人刚出门,程玉姬就被打晕,扔到旁边,而陈文文便被带走了,而当程玉姬醒来的时候,便是流言纷纷,“那陈家大小姐,竟是个喜欢太监的人,原来那鸢尾院不是太子为婢女而造,是为了陈家大小姐!太子殿下是个幌子,这陈家大小姐更加劲爆!竟有这样的癖好。” “为何?可有证据?” “唉……我侄女在宫里当差,亲眼所见,就在昨晚,被皇帝皇后抓个现形!陈家大小姐赤身裸体在鸢尾院和一个太监……哎呀……啧啧啧……” “怪不得要选在宫里啊……因为只有宫里才有太监!”众人大笑。之后那无辜的太监被赐死,陈家大小姐被送去当尼姑。 正值传位档口,不能让太子出那么个有损名声的事,可必须有个皇室成员来背锅,这鸢尾院平常人是造不了的,这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程玉姬身上,还好巧不巧偏偏让她给听见了,结果让陈文文背了锅。 最后程玉姬在送陈家大小姐离开的时候,这是她最后第一次落泪也是最后一次。陈家大小姐像往常一样摸着她的头,“还好不是你。” 第31章 晴空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 “来人!将先皇关进凉心院,永世不得离开,还有发出通缉,决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是!”三个士兵将程玉言带了下去。 如果先前对只是恨,对程玉言的恨、对父皇母后的恨;而现在却是绝望,对陈文文之死的绝望。她希望世界所有人都死掉,都给她陪葬,这种心情,明月深有体会,向前一步是心如止水,生生世世只为一人等,若跨不过去,便是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割下陈文文一缕青丝,说道,“将皇后藏入皇陵,谥号文德。”便让陈全全带着陈皇后的尸体进了密室。 明月三人易了容,装成了士兵,带着程玉言去了凉心院,程玉言如同失了魂般,坐在昔日爱的人的床榻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回忆过去的种种。晴天三人正发愁,如何出去? “此凉心湖的水是连通外界暗河的”他提醒到。如果他们程氏的易容是传男不传女的话,程玉言看穿他们是很容易的事了。他们看了看程玉言,跳入凉心湖,离开了皇宫。一行人回到了静国。 今夜,月如止水,程玉姬来到了皇家寺庙,不知不觉到了玉兰树下,看见了那日她们一起绑上的红丝带,她慢慢解开了陈文文的红丝带,上面用清新秀丽的小楷写着:“我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姬儿一人而已。” 她仰头大笑,突然又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就在这又哭又笑中,不知道她是哭还是笑,到最后没有泪水,呆呆的将红丝带紧紧捧在心上。悲到极致是无泪……“原来她爱的想的护的不是程玉言,她想要的至始至终不过是一个我!你要什么你说啊!现在让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告诉我!”她捧着红丝带,跪在地上,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陈文文一直想缓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程玉姬一直以为陈文文爱的是程玉言,而程玉言认为她是程玉姬派去监视她的。她夹在两方之间,阻止程玉姬不要一错再错,其实当时在房间内发现是陈文文的时候,可以对外宣布鸢尾院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一直是陈文文,这样既保全了太子,也保全了程氏颜面,可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下面瞒而不报,以致事情发酵到现在这个地步。 姬公主紧紧握住红丝带,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皇家寺院,玉兰树上另一根红丝带迎风飘扬,月色中“如她如愿”四个字若隐若现。 晴天拿出陈玉言死前交给她的折扇,想的甚是入迷,她收起折扇,回了丞相府,奚夫人先看见,小声道:“儿啊!不是让你要多远走多远现在回来干什么?”奚丞相看见晴天,秉退了所有下人,奚丞相先开口道,“你还有脸回来?” 晴天一头雾水,“爹爹教训的是,女儿定当改正。”虽然她不记得说过什么话,可也是配合着,洛天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爹这样生气。 “以后让绿玉继续跟着你。记住你要做的事。”奚相一脸严肃。 晴天拜别父亲母亲,满腹问号。 出了奚府,明月依旧站在那海棠树下,束发的丝带随风招展,晴天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不知去哪里,明月走近,道:“走。” “嗯?去哪里?”晴天问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说去哪里?回伊府”明月道。 旁边的绿玉很是困惑,从前的明月连小姐正眼都不瞧下,现在是出现了什么奇迹? “哦。”晴天乖乖的跟在明月身后。 房间内,晴天站在明月面前,寂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为了缓解这种尴尬,道:“你早知道这些事了是吗?” “嗯……”明月回答。 “那夜偶闻程玉言萧声,声声悲凉入骨,想必他自己很爱的那姑娘的吧?现在因为他的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现在心里一定更不好过。你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吗?”晴天继续问着。 “有怀疑的人,怀疑只是怀疑,确定了再告诉你。”明月道。 晴天知道,他既不愿说,她也不再问。她小心翼翼的面对明月,生怕自己出错。 “主母真的只有她才能成为主母,为程玉姬能做到如此,为了两姐弟的关系,嫁给程玉言。为了这两人,牺牲了她自己。晴天看着手中的折扇。” “并不是只是为了她们的关系,她更是为了程国,她不在他们两个之间斡旋,受苦的还是百姓,记得她给三王爷送的玉佩吗?便是鸦片的事,跟静国示好。你一进府本应该是程玉姬赏给家主的人,被陈文文截了下来,进了浣衣局。王妈妈是程玉姬的人,千方百计为难于你,没想到被程玉言要进了凉心院,让你拿玉佩去宴会的人也是程玉姬的人,为的就是让你程玉言面前公开,毕竟那时受程玉姬所迫,在面上是个傀儡,他在相思楼见过你的,他就不得不将你收入府中,程玉姬的目地就是让你成为成玉言的女人,而你拿着玉佩却未进得宴会,被陈文文的人赶了出来,就是怕你出现在他面前。若是伤害到你,明月阁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明月笑着解释道。 “哦…”晴天低着头回答着他的话。“虽然小乞儿骗了我,之前一路却也是在帮我们,后来皇后虽然骗我过去,却是以礼相待,可是最后为什么带我去皇宫?” “她知道你是我们的弱点,利用你保护皇帝,可是一切都晚了。”明月宠溺的说道。 “程玉姬……谁也不知道她错还是没有错,被自己的父皇母后如此算计,心里也是不好过的吧……谁又说的清呢,谁是谁非。现在她已经是程氏的家主,陈文文已死,怕是要累及到静国了……现在你不在她身边,怕是发了疯的在找你吧?”此时晴天带着些醋意。 “嗯……当初是欠了她人情,现在已经两清了。”明月回答道。 “嗯,但是……”明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我倒不知我什么时候成了相思楼的头牌姑娘!”明月笑着。 “我不是故意的,你的名字容易红!嗯,对的。容易红。”晴天抬起头,对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一笑如同沐浴在春日的阳光般,所有的忧愁都已消散。 “相思明月 楼。”明月一把搂着她,笑了笑,搂的更紧了。 晴天看着他的笑,突然有一些伤感,可能只有对着洛天他才会笑的这么温暖吧,看来当初的放弃是对的,她不放弃,他们两人该有多难受。可是如果他知道洛天已经死了该有多难过。明月想吻下去,晴天起身推开他,道:“今日真的很累呢!明月哥哥回去休息吧!” 明月愣了一下,一把拉过她,将她抱了起来,躺在床上,紧紧抱着晴天,道:“睡吧!” 晴天能感受到明月炙热的胸膛和他沉重的呼吸,一滴泪悄悄的夺眶而出。 第32章 静夜沉,浮光霭,冷浸溶溶月 “我放你回你要的江湖,给你要的自由。”辰思背对辰慈,双手叠交在背后,手心微微出汗。 “两国战事应该不远了,程玉姬登基,她的野心可不是程玉言可以比的,况且陈文文一死,不知程玉姬现在处在什么疯癫状态。我们应该化被动为主动,趁他们的国内刚刚易主,政事不稳,攻其不备,将分裂了20年的土地收复回来。 “朕以为你……”辰慈微微发愣。 “皇上,臣以为先招兵买马!”辰慈主动请缨。 “好,依你所言,朕将这些事都交给你做主了。”辰思脸上出现一抹欣喜。 “还有……” “嗯?” “恭喜皇上喜得皇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辰思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松了一口气,辰慈的斗志终于燃了起来,发生了什么让他振作了起来?辰思想着。 长安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热闹,车水马龙,万人空巷。过几日便是辰慈生日,她正想着给辰慈挑个什么礼物。在路上,被一个老道拦住,“姑娘,留步。” “哦?是他,上次那算命那个老道。”晴天想着。 “姑娘,是否算一卦?”那老道一本正经。 “好啊,你且算算,我求姻缘。”晴天戏谑道。 “姑娘,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人如明月,不可相得,一念成痴,一念成思,不可执念。姑娘,您乃帝后命格。”说完向晴天行了一礼。 晴天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人如明月,不可相得,一念成……”晴天正愣神,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帝后命格?”晴天笑了笑,“这江湖老道……哈哈……” 院子里,晴天坐在石凳上品着昨日明月刚拿来的今年的新茶,“这茶甚好,若是用荷叶上的晨露煮沸了泡上,便更有自然的味道。”晴天说着。 绿玉站在在一旁,双手托着檀木托盘静静的候着。 晴天问道:“绿玉,红香现在怎样了?” “夫人,红香现在已经入宫,并且为皇上诞下皇子,封为贵妃。”绿玉答道。 晴天心里暗自为红香高兴,这么有出息,以后连我见到都要行礼了呢。 晴天吩咐绿玉将她的琴取来,伴着缕缕茶香,晴天指尖在琴弦上悠悠跳跃,而明月不知从哪冒出来,用箫声相和。 “对不起,洛天,用你的身体享受着明月哥哥的爱,对不起。”晴天心里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悲伤,明月能从她的琴音中感觉出来。 当晴天弹完最后一个尾音,笑了笑,说道:“明月哥哥的箫音越来越好了。” “有夫人琴音相和,不好也挺奇怪的。”明月笑着走过来,坐在了晴天旁边。 “还有一人的箫音也是一流,可是他的箫音太过悲戚,日日在凉心亭吹奏,等着那个跳舞的姑娘,应该很难过吧……他爱的,下落不明,爱他的,因他而死,现在又被禁足,想必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那个姑娘了吧……” 绿玉托着托盘的双手微微颤抖,上面的瓷杯一声脆响,明月和晴天看向她,晴天问:“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对不起,小姐……是我唐突了……”绿玉赶紧跪下,道歉。 晴天扶起她,说道:“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先下去休息吧!” “是。”绿玉红着脸,忍住全身颤抖退了下去。 绿玉在厨房熬着药,晴天恰巧撞见,问道:“还好些吗?待会儿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不用了,夫人,前几日下雨,只是有点伤寒,不碍事的,况且,正在熬药呢?”绿玉笑道。 “那好,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吧,不用过来了。”晴天看了看药罐,便离开了。 辰慈寿宴,百官贺寿,而辰慈却最期待的人却迟迟未到,辰慈看了眼明月,招呼着客人,边看着大门口,正门出现晴天的身影,手持桃花扇,那一颦一笑,她化成飞灰,他也能识得。晴天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甚至不想眨眼,怕眨眼的瞬间会错过关于她的一分一秒。晴天走近,说道:“为王爷准备礼物,来的迟了些,莫怪、莫怪。” 辰慈展颜而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辰慈看着她,没有回答,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想将她拥入怀中,她就站在他面前,可就是这样,也办不到。 “来了,过来吧,”明月走到晴天身边,揽着她的肩,离辰慈的视线越来越远。不一会儿,辰思携贵妃,大皇子入宴,群臣跪拜行礼,氛围顿时变的严肃庄重了些。 三王府后花园中,晴天看见前面爹爹正跪着和红香说些什么,晴天正想去看看,被绿玉拦住了,“小姐,红香出自奚府,如今贵为贵妃娘娘,老爷自是要向贵妃娘娘行礼的。待会儿过去你也要行礼。” 晴天看着绿玉,心下打量,旁边的人自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们两人向晴天走了过来,晴天道:“参见贵妃娘娘……”晴天觉得有些不习惯,那时的红香,如今高高在上,真有点为她而骄傲呢。 “二小姐免礼,这样太生份了,毕竟我也是奚府出来的人。二小姐以后多到宫里走动走动、多陪陪我。”红香说道。她如今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围着晴天转的小丫头,如同变了一个人,用什么形容呢?对了,温柔贤淑,这个词正贴切。 “这……不太合适,夫君现在只是一介平民,商户之家,有辱皇室颜面。”晴天推辞道。 “权当是陪陪我这个可怜的人吧?小姐已经去了,宫中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红香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晴天顿了顿,回答了她,先客套的应着,以后去不去还不一定呢。她自己这么想着。 待目送贵妃娘娘先行走远了后。对父亲行了礼,晴天转身离开,想去寻明月。他看晴天离的远了,对绿玉说到,“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要是坏了计划,你上面那位不会放过你的!” 奚相正还想说些什么。,晴天转过头来说道,“绿玉还不走?干嘛呢?” 绿玉点头道,匆匆跟了上去。前面布的局,今日该收网了,今日注定是不平凡呢,晴天看着身后的人,心里想着。 第33章 晚风庭院落花初,淡云来往月疏疏 晴天先行回到院子,正想扣门,大门突然被打开,明月端坐在石凳上品茗,悠悠道:“回来了?” 晴天正想休息休息,却听见又一个熟悉的声音,晴天问道:“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怎么?不欢迎啊?”辰慈看看明月,说道。 “你此时不是应该陪着你一王府的客人吗?怎么有空闲过来我我伊府里溜达?”明月悠悠的从嘴里吐出这几句话来。 “送别了皇上,就没什么好留的了…”辰慈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 晴天起身,往里走去,绿玉也跟着去。留下了明月和辰慈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辰慈寻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晴天迎面而来,身后是绿玉端着一碗面。晴天走近说道:“煮了碗长寿面,看你今天光顾着喝酒,没吃几口,先把这碗面吃了,垫垫肚子,”说着绿玉将面放在了辰慈面前。辰慈迫不及待的想吃面,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晴天做的,还有他是真的饿了,对着明月挑衅的说的:“还是晴天对我好!” 明月一脸黑线,一句话都没有。而辰慈这边突然倒地,失了知觉,面色苍白,毫无生气可言。周围的下人乱作一团,绿玉抽身往混乱中行去,而明月、晴天、辰慈三人却是稳稳不动,这院子的一静一动,是格外的风景。明月看了她一眼,自顾的喝着茶,不闻不问。晴天食指悠闲的敲着石桌,道:“绿玉,茶没了,帮我添些茶。” 绿玉晃了晃了身体,带着微微颤抖,晴天背对着她,但却好似了如指掌。绿玉只得默默回来,拿起茶壶,正当添些水,心想“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这般态度…不好,事情不妙。”便起身一跃,飞上墙檐,向外逃去,可被明月的暗卫的稳稳的制住。 明月突然开口道,“都下去。”周围的人才愣了愣神,不再喧嚣,默默的退了出去。院子里静静悄悄,两人坐着,一人站着,一人躺着,这画面带着些许滑稽。晴天起身,走到辰慈面前,踢了踢他,“还不起来!要装到什么时候,这药顶多让你晕个几分钟!刚刚院子那么吵,还不醒,等酒等菜啊?”晴天蹲下,正想朝他脸踩一脚。辰慈懒洋洋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哎呀!大好的生日还给人家下药呢!” “你该感谢下的不是□□!”晴天起身,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 “你就是医我的解药。”辰慈没脸没皮的说道。 晴天无视了他,“如兰姑娘……”晴天对绿玉说道。 “所以玉言被囚禁,皇后已死,姬公主登基都是说出来骗我的,都是为了诱我出来?”绿玉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愤恨。 “为了诱你出来那倒不假,其他的都是真的,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程玉姬果然瞒着你。”晴天说道。 “怎么会?”绿玉突然抬头看着晴天。 “你对她有用,为何不会?她的目地是辰慈,辰慈静国的王牌,王牌死了,程玉姬的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你听见这些消息,一向沉稳的间谍也会慌,看来你的弱点还是程玉言。你却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所以你必须要尽快完成任务,回到程国。本来宴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机会下手,而这傻子却自己屁颠屁颠跑过来送死。我在煮面的时候,只有你经过手,只有你有机会下毒,而这毒……”晴天从袖子里取出来一小包□□。绿玉看着那药,皱着眉。 “你是什么时候换的,你怎么知道它有毒!”绿玉问道。 “大概就是在厨房换的吧!它自己本身是不带毒的,可是配上你身上这香,可就是毒中剧毒了啊,查不出任何异样,却让人瞬间毙命。”晴天说道。 “你是想问我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吗?”绿玉刚想开口,却被晴天一句话噎了回去。 “凉心院那个正房,我进去过。”晴天说道。 “远远的我便闻见了那香,那将馒头喂给那只小猫,它瞬间便死掉,那香我也闻过,可我却没事,出问题便是那馒头,我刚好那下着雨,有些伤风,特意混了些药进去,那药治病是没有问题的,而如果闻着香,便是关键了,前几日你熬药,里面便有那味药吧?不伤寒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带那味药,不带的话就杀不了辰慈。我说的可对?”晴天问道。 “你如何知道是我?” “从小一直待在静国被程玉姬培养成间谍,先皇去世后,就回了程国,你是我8岁的时候带回去的,先皇去世后你就不在?当然,我误打误撞进了那屋子,看那副画的时候,并没有认出来,也不太确认,所以,这不就试探你吗?不就试出来了?”晴天解释道。 绿玉刚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暗箭刺穿心脏,倒了下去,晴天也没料到是会有这种结局,千防万防,防不胜防。她扶住她,她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她想让她摆脱程玉姬的控制。绿玉在最后断气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小心……小心……伊…伊…奚…”。 晴天从没想过这会害了她,她从来没想过她死,如果这件事让程玉言知晓,支撑他活在这世上的事就是等她,而如今,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信念也没有了。两滴眼泪似要夺眶而出,明月双手从她肩环过。好像一切只要有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二小姐,二小姐!” 晴天正拿起辰思以前写的书,细细斟酌。听见外面一阵狂喊。问旁边伺候的人:“外面怎么了?你去看看。” “是,”不一会儿,她便领了一人进来,来人是奚府的人,一看见晴天,便跪在面前,哭了起来,“小姐……夫人……夫人被人暗杀了!老爷让我来通知你,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什么?”晴天脑袋一蒙,双手颤抖,手中的书扔在地上,往奚府跑去,这一路,自己怎么过去的都不太清楚,奚府里和往常不太一样,静静悄悄,一路走过去,看见方方正正的棺椁,晴天慢慢靠近,她不相信,直到她看见躺在棺椁的人,“娘!娘!您醒醒!您醒醒!女儿来看你了!你起来看看女儿!我还没来的得及告诉你我是谁呢!娘…”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在周身蔓延开来,一点一点腐蚀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第34章 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 奚相站在一侧,转过头来,眼睛发红,似一头发了狂的野兽,要将晴天一点一点吞噬,他反手一巴掌,晴天闭上眼,准备受一巴掌,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奚相的手被明月接住,“岳父,节哀顺变。”明月行了一礼。晴天谁也没看,眼泪不住的涌,“明月哥哥,娘她睡着了,我怎么叫都不醒,怎么办啊?” 明月走近,扶住她,可周围一阵骚动,一群排列整齐,训练有素的卫兵将明月团团围住,奚相命令道:“杀了他!”明月还没来的及反驳,便被这些人牵制住,明月一看这些便不是普通的卫兵,招招致命,便是奔着要他的命来的,明月本只有右手能正常使用,右手护住了晴天,却没抵挡住背后的一剑,晴天转身挡在他身前,那杀手住了手,看向奚相,剑还比在晴天背后,奚相怒道:“还不过来!就是他杀了你的母亲!难道你还护着你的杀母仇人?”奚相做事干脆利落,甚至连明月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定了罪。晴天在明月耳畔说道:“你先走,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而且我得守着娘,我会去找你的。”在一片混乱之际,明月逃离了奚府。 奚相咄咄逼人,说道:“追。”杀手便四下散去。 奚相晴天说道:“如果你早些听话,你娘也不会死!你害死了你娘!早知道是这般结局,就是要了我的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爹爹有和证据证明是明月哥哥所为?”晴天问道。 “哼……证据!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奚相说道。 “仅凭爹爹的一面之词?”晴天质问。 “你娘的一房伺候的丫头!我奚府30多个人亲眼所见,就算是我说谎,就算是她们说谎,难道你连你的夏姨也怀疑?她跟着你娘出生入死多少年?你娘的武功平常人谁能伤的了她一分?”奚相一字一句说道。 晴天不再说话,守着她娘棺椁,眼泪一滴一滴不由分说肆无忌惮的往下掉。之后几日,晴天为她娘守灵,旁边的丫头过来对她说道:“小姐,你去看看老爷吧,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日了,不吃不喝,这样下去,老爷身体受不了得。”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晴天问道。 “老爷不让跟你说……而且,你也跪在这灵前不吃不喝,魂不守舍。”那丫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晴天顿了顿,起身,端着丫头准备的吃食向奚相房间走去。刚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臭丫头,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忘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我可讨厌你一副装模作样的慈悲心肠,你非得追着我死缠烂打,说要护我生生世世,说一定是要我先走,你才会走,不然留我一个在世上太孤单,臭丫头,你可是食言了。我喜欢温尔婉约的女子,不喜欢你的霸道,你说你可以改,你只道:“若君为我赠玉簪,我愿为君绾长发,从此以后,洗尽铅华,勤俭持家。”奚相带着着哽咽。“娶了你之后,你的变化果然很大。原来每个女人都可以是温尔婉约,只要遇见了那个自己想嫁的人。最后你赢了,我爱上了你,你说:“你不在乎过程怎样。只要最后是你就好。我能拿你怎么办?你就这么撒手而去,我该爱你还是恨你?” 晴天在外面听着这些话,原来爹爹的痛苦不比我差分毫,自己虽是很痛苦,可爹爹现在却是生不如死,她扣扣门,道:“爹爹……” 里面一声怒喝:“逆女!你来干嘛!还不滚!” 晴天没理这样的话,轻轻的推开了门,看着眼前的爹爹,像是一夜之间突然苍老了几年,晴天将吃食放在奚相旁边,“爹爹,吃点东西吧……” “你还有脸来?你害死了你姐姐,现在又害死了你娘。”奚相说道。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发脾气,现在语气却是苍老。 “爹爹,娘不会开心看见你这个样子的!你现在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晴天说道。 “不要再提你娘!!”奚相颤抖的说道。 “爹……女儿以后都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晴天哭着说道。 “你现在得性子像极了你姐姐,像极你母亲以前的样子。前些日子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想摆脱我,故意装成你姐姐的样子。”奚相说道。 “爹爹,我怎么会想摆脱爹爹,爹爹永远是我的爹爹啊!”晴天解释道。 “你下去吧,我累了。”奚相示意让晴天离开。 晴天退了下去,吃了些东西,写了一张纸条:“一切安好,勿念。待母亲后事处理妥当,再寻君。”让下人送去了明月楼。 奚相上奏要求通缉伊明月,查封他明月阁所有财产,可皇帝好似有意偏袒,以证据不足为由,驳了奚相的奏则。 不日,宫中贵妃娘娘搬诏,请二小姐进宫一叙,晴天让丫头们打扮了一翻,此次她进宫是以丞相女儿的身份进宫,而不是明月的妻子。行完最基本的礼仪后,红香先开口,“来,看看,这都是你喜欢的吃食,”晴天一看,果然一桌子的菜,可她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喜欢吃的是什么,红香准备的都是洛晴爱吃的,而并非洛天。她吩咐晴天坐下,一直对她说着安慰的话语。突然她咳嗽了起来,晴天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了。”红香答。 “以前怎不知道你有这么老毛病?看你气色真的很差,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可宣过太医?皇上可知道你的病情?”红香是她的贴身丫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看见她这样,便不由自主的关心了起来。 “二小姐这样,倒和大小姐差不多了。”她开口发现自己失言了。 “都是姐妹,差不多是正常的。”晴天道,解了尴尬。 红香袖口一摆,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晴天的身上,她连连道歉,说道:“刚好我这有套最近才做的新衣,你去换了罢,当是赔了你了,你这身茶渍也不好出去。”贵妃都发话了,晴天也不好拒绝,便去换了衣服,红香怕她找不到地方,她也不让宫女伺候,便想着进去看看,刚进去,尽收眼底的是晴天的身体,而尤为显眼的就是她肩上红色月牙胎记,只是上面有一道伤口,红香一惊,二小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胎记的。她带着疑惑在晴天转身前退了出去。 在桌前,看了看菜品,皱着眉。晴天出来,看着红香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便先问道:“娘娘怎么了?” 红香愣回神来,看了看晴天,“这衣服挺合身的,你穿着,真美。”红香看着晴天,眼里复杂的感情,让人猜不透,有爱有恨有敬有畏。 突然跪下,说道:“还请小姐以后能够多多照拂心儿。” 晴天猝不及防,赶紧扶起她,说道:“怎么了?那是你自己的儿子啊?” 红香望着晴天,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小姐不同意,我便长跪不起。”晴天磨的没我办法,急急说道:“你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第35章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晴天想着自己的心事,从后花园经过,被一个宫女引着出宫,经过一片桃花林,被一片桃花吸引,竟不想宫中还有这么一片风景,吸引她的倒也不是风景,要说风景,辰慈的那片,是最好看的,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一个人,那宫女只管将她引了进来,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它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在外能看尽这风景,在里能听见外面人的声音。晴天不由得驻足,看着只只粉蝶乱点、轻翻,晴天扬起了嘴角。这么些日子来,终于有些笑容了。看的入神,未察觉身后有人,一男子抓着她手,含情脉脉:“你来了?终于等到你了…” 晴天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看身后是谁,便是俯身又行一礼:“参加皇上!”以前嫁给辰思的时候,他就是喜欢妹妹的,现在借了洛天这幅身体,怪不得辰思会如此反应。晴天暗自想到。 辰思一愣,反应了过来,笑道:“你不是她,但是是长的极像的。” “怎么回事,这都能认出来?”晴天正不知如何答他。 辰思又先开口:“你这种蛇蝎女人,如何进得宫中的?”辰思狠狠的握着她的胳膊。“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出去了!”辰思收住他的笑容,变得狰狞。 “我是何时得罪他了啊?不不不,他应该还没有认出来我,可是当时他不是爱洛天爱的要死要活的。如何现在又是这般仇恨,这这这……是何道理啊?”晴天心里里十万个为什么。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皇上息怒,我现在一介草民,为我生气不值得不值得。”晴天解释道。 辰思听了她这话,本就一股无名业火在胸中燃烧,现在却是像是引燃了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她的心跳。他松开了她的胳膊,对这片桃花林外候着的公公吩咐道:“请她去未央宫!” 晴天并未反抗,也许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这未央宫可是皇后娘娘的寝殿,虽说后位就敏元皇后去后一直空置,可未央宫一直为谁设着,像是在等谁,都是皇上亲自在照看。他每天必然会到未央宫中待两三个时辰缅怀敏元皇后,这敏元皇后在皇上登基前就已经去世,特意留下未央宫,就连贵妃娘娘,也从未进去过。顿时宫中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晴天被关在未央宫中,“今日到底是出门未看黄历,这贵妃和辰思是算计好了来一招请君入瓮,但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进未央宫,便闻到她极为喜爱的熏香,这熏香是……五月花!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便是她自己调配,取五月的鸢尾、五月的幽兰、五月丁香、五月梅花、五月桃花等,再用当年第一场春雨的洗净,晒干,用菊花碳反复燃烧而成。这些五月花因地势不同特意在五月开放时采摘。当时明月给她带来的五月花,她便做成了熏香,便叫了它:五月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往里走,猛然看见自己的画像被供奉在正厅,她觉得煞是搞笑。再想到自己死后被追封了个敏元皇后,也很滑稽,果然帝后命啊!死了才有。而供台上,却是一把折扇,上面无话有字,写着:“若斗尊前,人好花堪笑。” “咦…甚好,不愧是辰思。不过这词却是很熟悉……”晴天正想的入神。辰思进来,说道:“跪下。” 晴天想都没想便跪下了,跪着自己就更搞笑了。可是“皇命不可违。” 辰思半蹲在她身侧,说道:“你道我将你请到这里是为何?本想着放过你,奚家失去了你姐姐,只剩下你,你要替你姐姐侍奉父母,可是没想到你两年不见踪影,奚夫人现在也失了性命!可巧,让我碰见了你!你要赎罪!你既是她妹妹,那你下辈子就待在这里面忏悔!” “…对啊……都是我害死了母亲,是我不孝,如果我要是在母亲身边也能保护她的。”晴天含泪道。 门外传声道:“贵妃娘娘求见!”辰思皱皱眉,起身便出去了,屋内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皇上,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变故,但她真的是大小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红香解释道。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辰思道。 “皇上!明月为何突然如此宠她?三王爷为了洛晴小姐只求长醉江湖,为什么自程国回来后只字不提离朝之事?刚刚用膳的时候,无论多少,米饭总是会余一少半垫底,她觉得下面碗凉,会凉了饭!吃西红柿炒鸡蛋只吃西红柿!等等,虽然我也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皇上大可以试试。而且……那半月胎记是洛晴小姐才有的!”红香一口气说完。 “皇上饶了她吧,她不是二小姐!她是大小姐啊!我此次召她进宫,本就是有些怀疑,可真的证实了后,匆匆去去您的宫里找你,却发现你已经找到了她,我还是晚了一步。”红香尽全力解释。 辰思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她不相信红香说的话,但他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皇上!三王爷求见。”皇上的贴身公公向辰思报备着。 辰思看了看屋里,便去了前殿,“皇上,不知晴天何事冲撞了您?”辰慈谦恭有礼,语速却极快,生怕耽搁一秒。 “你进宫就为了此事吗?”辰思问道。 辰慈顿了顿,“她是丞相府小姐,皇上这样做,怕是会让丞相不满,而且她是伊阁主的夫人,他虽不涉朝政,可他控制着静国的经济命脉!”辰慈解释道。 “你们在程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应该是朕的妻子吗?”辰思试探性的问道。 辰慈愣在原地,皇上怎么知道?他正想着去如何开口。 辰思看着辰慈的表情,心里已经确认了七八分,“她是我的妻子,我如何放她?”辰思悠悠开口道,心情似乎很不错,几年像被上了道枷锁,而现在,枷锁被人打开了,如释重负。 “皇上!”辰慈尽力想唤醒他。 可辰思三言两语便把辰慈打发了。 第36章 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 晴天跪在原地,这殿内无一人,等回神来,正想起身,跪麻了,想起身来,倒了下去,辰思突然出现在身后,接住了她,晴天挣开他的手:“参见皇上!”无奈腿麻,还是得让他扶着。辰思看穿了她的心思,对旁边的宫女示意了一个眼神,那宫女迈着步子过来,接过手,扶住了晴天。 “既然回来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几个宫女,以后就伺候你了。”辰思开口道。 “这是何意?就算妹妹伤害了他,但是爱意还是大过恨?”晴天脑子飞速闪过的可能性。 宫中议论纷纷,皇上即将封后,这未央宫从不曾住人,除了皇上连进都没人进去过,现在不止让人进去了,还派了宫女进去伺候,看来这皇后之位快要尘埃落定了。从宫里迅速流传到宫外,成为人们饭后的谈资。有人传的更神:“说是天上降下来的神女,刚好在皇上的后花园里,皇上一见钟情。”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囚禁吗?怎么又是这副态度?”晴天此时此刻有很多个疑问。还好辰思先走了,还能让她缓缓,细细捋捋是怎么回事。 “你们叫什么名字?”晴天问道。 一个宫女看起来倒是伶俐,做事也麻利,她回答:“奴婢听风。”旁边那个宫女就显得憨厚些。缓缓道:“奴婢漪澜”。“倚栏听风,名字倒是好听。”晴天说道。 “这是皇上亲赐的名。”听风开口说道,闪过一丝得意,不显山,不露水,不经意察觉不到。她们在宫中待了多年,非常清楚这眼前这位对皇上的重要性,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后,她们不能得罪。辰思能亲自赐名,她们在宫中的地位应该不低,辰思将她们派来是想监视我? “你们的贵妃娘娘身体好像不是很好。”晴天问道。 “自贵妃娘娘生下大皇子以后,身体越见不好了,每日也是太医候着。”听风道。 “嗯……”晴天说道,默默的思忖着。她站起身,向供台走去,拂袖一挥,只听见供台上的东西噼噼啪啪滚落一地,继而转身向其他地方走去,屋子里的陈设,摆件无一幸免,她身边的宫女也拦她不得。她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成果,屋内一片狼藉,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周围的宫女识趣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华灯初上,天上人间出现的零零星星的明月的碎片,宫里不比外面,一切都显得端然严肃,以前成婚的时候,巴不得躲我远远的。现在算是个什么事!晴天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轻轻推开,看着屋子里凌乱不堪,他皱了皱眉头,辰思走近,站在晴天面前,两人相对无言。 “用过膳了?”辰思先开口。 “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和我解释。”晴天回答。她没有想到他会先问这个,她也只是试探一下。 “朕乃一国之君,你觉得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辰思坚定的语气让晴天迟疑了一会儿。 “你前后两个态度,这是何道理?”晴天开门见山。 “这里面有很多误会,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辰思蹲下,抓着晴天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晴天抽出手一个头有两个大,心里道:“呀,这洛天惹得桃花债可够多的,怪不得先前明月会那般生气,是我我也生气。” 辰思抬头,笑了笑,像个孩子般。 这笑笑的辰思浑身不自在,辰思起身,唤了宫女进来,收拾房间,“先休息吧,明日再来看你。” 辰思走后,宫女也退了出去,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窗户被悄悄推开,晴天听见响动,以为是辰思,便装作睡着的样子,一动也不动,他悄悄走近,靠近她的身边,他向往常一样,双手紧紧搂着晴天,道:“不是睡着了吗?” 晴天确认是是明月的声音,她进来的时候晴天心里格外紧张,只是自己的猜测,现在确认了,晴天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连呼吸都透露着紧张,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在明月面前有了一丝自卑。 “嗯。…”晴天了了一个字答道。 明月吻着她的额头。“走吧。”明月说道。 晴天顿了顿,“不走,我还有事情要做。” “好,依你。”明月说着。他好像很了解晴天,她下一步的动作什么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也了如指掌,而她却对明月一无所知。 明月皱皱眉,继而说道:“倚栏是我的人,可信。” 天微微亮,晴天在怀中睡的甚是香甜。明月在她耳畔说道:“今晚再来陪你。”再她脸颊亲了一下,整了整衣冠。离开前看了看床上的人,“终究还是察觉了吗?还是瞒不过她,她那么聪明的人。将她放在皇宫也还安全,就目前而言,比在我身边和奚府都安全。”他心中想了甚多,一跃消失在了未央宫中。晴天睁开眼,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滴泪不自觉的滴落在枕上。 第二日,辰思上完早朝,急匆匆的赶往未央宫。宫女对辰思小声的报告:“小姐不曾用膳,滴水未尽。”辰思脸黑了下来,进来问道:“你到底怎样才肯听话?” “皇后!你给吗?废了后宫,只设一后,只宠我一人,你肯吗?”晴天说道。没错,她在赌,在赌辰思对她的感情。但心里默默的祈求,千万不要同意,千万不要同意。辰思愣在了原地,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久久没有开口,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大步离开了未央宫。晴天舒了一口气,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同意的。未央宫中安静了下来,晴天便想到了那一日,在父亲面前。 “我什么都听你的,父亲。”晴天跪在奚相面前。 “进宫,成为皇后。”奚相冷冷的命令。 “皇后不是你我想当就能当的。而且我现在是明月哥哥的夫人,皇后怎么可能让一个有夫之妇当?”晴天极力解释道。 “红香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对外就称洛天已经病亡,你以晴天的身份入宫。而且你不是也知道他对你的情吗?你姐姐不就是因为这个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去了!”奚相说着这个,仇视的看着她。 晴天被这种眼神刺穿,开口求道:“凶手一定不是明月哥哥。” “他杀了你的母亲!难道你怀疑我冤枉了他?”奚相吼道。晴天从来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一直以来他都是慈父形象,而如今,变的她都不认识了。也或许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而只是洛晴不曾知道? 第37章 声随幽怨绝,云断澄霜月 “当日进宫,一直不知道红香为何要留宴,现在知道她的任务是将我推给皇帝,父亲一直以为辰思爱的是洛天,红香跟了辰思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怕辰思见到我大发雷霆?还何谈成为皇后。难道红香早知道我不是洛天,她如果忠于父亲,那她为什么没有告诉父亲?那宫女明知是禁地还引我进去桃花林,被辰思抓住了,辰思并不了解我,从他态度的转变应该是知道了我到底是谁,而告诉他的只能是红香了,如果她不忠于父亲,为什么她又告诉辰思?那红香到底是什么身份?”晴天分析着她所了解的。 刚刚晴天是故意这样说,因为红香,他现在不会废后宫,她就成为不了皇后,这样父亲就利用不了她了,父亲已经位极人臣,他现在得野心远远不止与此,他想用我牵制皇帝,如果辰思答应她让她当皇后,也不可能答应她为她废后宫。而且如果她成为皇后,为了阻止父亲的野心,我一定会做伤害父亲的事。与其夹在两者之间为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父亲没有利用价值。晴天这样盘算着。可是奚相的野心早就不是一天两天,却不是晴天成不成为皇后所决定的。 晴天这样想着,被一声响动拉回了现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她悄悄踱步来到晴天身边,四处张望,提防着是否有人,她行了一礼,“小姐,丞相大人怕小姐一个在宫中孤单,特意派我来伺候。现在是未央宫中当值,管理小姐膳食,小姐若有什么事,吩咐便是。” 晴天看了看,道:“果然是你。” “是。”那宫女不慌不忙,干净利落的回答,不多一字,不少一字。她年纪看上比其他宫女大一些,沉稳而不露锋芒。 名是伺候,实是监视吧。晴天并没有打算继续理她,但是为何父亲急着铲除明月哥哥? 晴天午膳也不曾用过,一个小太监悄悄溜到未央宫,晴天不曾注意,以为是辰思打发来的小太监,晃眼一看,却是十分熟悉,那小太监看着她笑着,晴天惊了一下,秉退了宫女们:“你怎么来了?怎么又是这幅打扮?” “什么叫又?来帮你的啊!给!”说着,从怀里拿出糕点,在晴天眼前晃,晴天是久旱逢甘霖,一阵欣喜,她真的饿死了,还好辰慈救她于饥渴交迫之中,晴天也不顾得什么,夺了便大口吃到,“还是你讲义气,真不枉我们出生入死那么多次!” “晚上我带来你离开皇宫,我都计划好了,晚上会有人来接你,没人会注意的,外面自会有人接应!”辰慈跟她安排道。 “我不走。”晴天态度坚决。 “为什么?你要干嘛?”辰慈好奇的问道。 “我有事要做。”晴天解释道。 “那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为了什么?”辰慈有些生气。辰慈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你不走我也会带你走的,实在不行,打晕了带走!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再嫁给他!” 晴天未曾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帮我?” 辰慈在未央宫中听晴天说了许久,皱着眉头,离开了未央宫,他知道她这样做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到时候她有多痛苦,他是不能想象的。但是即使她想成为皇后,她根本不用动手,明月、辰思、辰慈任何一个人也会为她拼了命的去夺。 辰慈离开皇宫后,便经常去找奚相喝喝茶,下下棋,有时候送点小礼,说是小礼其实也就是夜明珠啊,千年参之类的。而这几日奚相面对辰慈突然的热情有点措手不及,可他不得不应付着。 辰思再次踏入未央宫已经是晚膳时间,他特意参照红香带了她最喜欢的东西。“吃点东西吧!”辰思先开口。 晴天其实不饿,但态度已经没有先前那般胡搅蛮缠,她觉得欲擒故纵玩太久了也不好,只是静静的不说。 “我会让你当皇后的,诏书我已经拟好了,只是你说的废后宫,还需要些时日,她们都是重臣之女,是权衡朝政的政治牺牲品,我并不爱她们,待时机成熟了,我便送走她们。” “九锡诏下!分封广陵!”晴天说道。 辰慈道:“你别得寸进尺。”他现在有些生气。 “九锡诏下!分封广陵!”晴天还是重复着这句话。如此过分的条件,他定然是不会答应的,她心下这样想着。 “他没有什么军功,不是想封就封的,不能服众,朝中会大乱。现在程氏程玉姬蠢蠢欲动,突兀的分封,危害的江山社稷。”辰思解释道。 辰思听见晴天不再说话,房中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心中已经波涛汹涌,思量了片刻,还是说道:“你是想让你父亲成为比朕更具权势的枭雄?你父亲已是位极人臣,如二十年前一般?” 晴天不说话,可又听见辰思开口道:“不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人给你,名给你,皇位也可以给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如果全世界认为你是祸国的妖后,我愿意成为妖后的昏君。”辰思站在晴天旁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晴天浑身颤抖了一下,她很不解,到底是什么时候?让这个男人爱到连皇位都可以不要? 看着皇帝的妥协,奚相安排的宫女一切都看在眼里,汇报给了奚相。而门外红香端着晴天以前最爱的桃花酪,听见里面的人所谈,双手颤抖,转身离开了未央宫,很是奇怪,红香嘴角明明在笑,却有一丝泪滑了下来,红香止不住的咳嗽,手帕上的血迹被她掩藏了起来。 临近深夜,万籁俱寂,晴天的床上便多了一人将她拥入怀中,今日晴天问道:“你都这么肆无忌惮随意进出皇宫的吗?”晴天先前是背对着明月,问话的时候,便转过身脸对着明月,两人相对而视,明月将晴天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的更紧了。 “没有谁能拦得住我。”明月答道。 晴天不再说话,明月又开口道:“程玉言已经知道绿玉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但他收到第二天,凉心院起火,烧的荡然无存,程玉言也葬身火海。” 晴天听了这些,晴天心下说不出的难过,其实他们都没有错,只是世事弄人。晴天问道:“你给我讲讲他们的故事吧?你肯定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明月调恺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好啦!你有什么事情能不知道。告诉我嘛……” 明月笑了笑,缓缓开口道:“程玉言小时候是多病的,被他父皇母后送到皇家寺庙里一个月祈福,期间他偷偷就出去,迷了道,寺庙背后荒山野岭,被一只绿蛇给咬了,恰巧被路过的如兰撞见,也就是绿玉。她无父无母,自小跟着爷爷采药而生,也是缘分使然,恰巧让如兰撞见了,什么也不顾帮玉言吸出毒液。两人相识以后,程玉言经常到山后去找如兰,当时只是稚子之心。 不久一月期满,程玉言便要起身回宫了,刚好逢如兰爷爷去世,程玉言央求他父皇带如兰回宫,他父皇便同意了,刚好将她派去静国,皇帝如同培养杀手一般培养如兰。程玉言被立为储君,静国皇帝离世,伊将军也失势,如兰任务完成,回了程国,终得与程玉言再续前缘,如兰被安排在了程玉姬身边,而程玉姬觉得毕竟是弟弟喜欢的人,便成全了她们,两人月下花前,一人抚琴,一人闻琴而舞,就是你看见的那副画,程玉言的琴音他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他和陈文文的琴师承一脉,你听过的。而如兰的舞也是一绝,但都不如你。恩义相结谓之知己,腹心相照谓之之心,声气相求谓之知音,总上所有谓之相知。他们应该就是相知了。 程氏本是静国二十年前分离出去,正值静国皇帝去世,人心不稳,动荡时期。而程氏这边多数是静国的老臣,盼望着政权一统,要稳定人心,就只有让储君娶程国老臣的女儿,便是陈文文了,既能稳定人心,也是强者的结合,亲上加亲。但天不遂人愿,下一任家主将迎娶平民草芥的消息不胫而走,程玉言在府中建鸢尾院,家主一气之下将如兰打入浣衣局,没杀了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而他更甚者亲植一路鸢尾直到浣衣局,他在挑战权威。 而家主也需要给陈家一个交代,设下的计谋你便知道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陈文文,而陈文文只说了一句:“我知玉言心事,强求不得。”便转身入了空门。陈玉言在醉酒后的事也很模糊,不知道是谁,或许就是如兰呢?而消息也封锁的很严密,知情者也都消失了,其实误打误撞的程玉言娶的还是陈文文。 激怒了程玉姬,杀了当时的家主、主母,慢慢的控权,而静国这边的局势慢慢稳定,辰思登基,而让她最担忧的还有其他的事,便让如兰回到静国,如兰离开后,程玉言琴弦尽断,你应该看见那盏断琴,程玉姬以此相要挟,程玉言便成了她的傀儡皇帝,对外只是寻欢作乐,不务正业的皇帝,陈文文本就想就此相伴古佛青灯,为了这两姐弟不再自相残杀,还是嫁给了程玉言。 她不停的调解,在宫中她帮你,顾及到我的存在,她帮辰慈,顾及静国的存在。她为了国为了家,付出了一切,而程玉言也只认为她是程玉姬派来控制她的人,记得你在东山的展平?他本来是我的人,不过我想他背后还有个人应该就是陈文文,陈皇后让自己的亲儿子接近你们,帮助你们,就是不想让鸦片再荼毒百姓,让程玉姬一错再错。而程玉姬也认为陈皇后是一心爱着程玉言的。接下来的你都知道的了。” “也许陈文文爱的护的至始至终不过一人而已。不过陈文文死了,如兰也死了,所有恩怨情仇都做一抔黄土,付与说书人了。现在程玉言也死了,绿玉是他活下去的信念,信念没有了,倒不如随她一起走了,生不能在一起,死了还能同穴。他们的故事都该了了。她应该很辛苦吧,那么短的时间,要囊括那么大的权力。”晴天说道,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嗯。”明月大概揣测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万事有我。”明月将他搂的更紧。 晴天心里百味杂粮,有感动,有幸福,有愧疚、有不舍,更有担忧。许久才开口道:“那程玉言最后说了什么?” “我竟不知连爱也成了一种罪。”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不知连爱也成了一种罪。程玉姬该恨吗?还是该怨程玉言。其实写这篇小说,我最想成为的是程玉姬,我觉得程玉姬是我心中想活成的模样。 第38章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未央宫中没了枕边的私语,静了下来,当夜再无他话,相拥而眠。 次日,晴天醒来的时候,明月已不见了踪影,今日天气是很好的,明媚的阳光温暖了空气,洒向大地,斑驳绿荫在搅弄风云。她想着是该去看看红香,“能出去吗?辰思没限制我自由吧?”她蹑手蹑脚探了探,果然没有拦她,她便放心的离开了未央宫,一路上,便听有宫女在窃窃私语:“听说未央宫那位要封后了!” “对啊对啊,更重要的是听说她是奚丞相的养女,长女是已故的敏元皇后,次女嫁给了富可敌国的明月阁阁主,现在连养女都要封后了!” “听说今日早朝皇上特意厚赏了丞相,许他广陵一片做为封地,封业成王。不日赴任!” “那这天下不是三分了吗?” “嘘……别说了,快走吧!言多必失,别让人听见了。” 晴天觉得甚是搞笑,都说完了被别人都听完了,才觉得言多必失。进了红香的宫殿,她便让宫女退下,屋里只留了她们两人。 “小姐……”红香行了行礼。 “你现在已经是贵妃了,坐下吧,别动不动就跪的,你身体不好。”晴天扶她坐下。 “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呢。”晴天开口道。 “小姐……”红香欲言又止。 “嗯……我等你说呢。”晴天说道。 “我和绿玉被同时送来静国,当时程玉姬应明月公子央求,救你,顺便将绿玉安插了进来,这是老爷都不知道的事,而我是老爷应程玉姬要求亲自带进来的,你应该猜到了,老爷早就和程玉姬形成联盟了,程氏的悲剧是老爷一手造成的,程玉言的流言四起,是老爷安排的,当时如果发现是陈文文的床榻上其实程玉言,瞒而不报,立即换成太监也是老爷安排的,贺兰告急、丰城之变老爷有参与,目的是除了伊将军,伊大少爷、二少爷出事,老爷策划的,就连二十年前的政变老爷也是有参与的。而他正是看中了程玉姬,觉得掌控女子容易一些,便大力扶持程玉姬,不然程玉姬不可能那么快掌权。但是现在程玉姬的权利已经膨胀到老爷不能控制的地步,所以老爷要出手了。” “那么你呢?”晴天问道,用力撑住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去。 “小姐,这些年伺候你,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你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犹豫一下的!”红香说着,突然跪了下来。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将我的事瞒着父亲,也不会为了我向辰思求情。”晴天扶起她来,说道。 红香想了想,开口:“小姐,你不要恨老爷。我知道只要是你要求的,皇上永远不会拒绝的,可是老爷受封广陵,广陵乃是富庶之地,老爷和姬公主勾结已久,将静国包围,对静国不利啊!小姐以后是静国皇后,您这样做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母亲……是父亲杀的吗?”晴天怯懦的问道,她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所想,她真的不想面对。 “小姐……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老爷是真的爱夫人的……小姐……你不要恨老爷,所有人都能恨他,只有你不能…”红香说道。 晴天似笑非笑,她开口道:“为什么?” 晴天,放下茶杯,红香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公公旨意:“皇上驾临未央宫,还请姑娘速速回宫。” 晴天起身,看了看红香,向门外走去。 “我已将你父亲封至广陵,明日便启程去封地。你封后的事,旨意已经拟好,择良辰吉日便可昭告天下。”辰思说道。 晴天无话,辰思见她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旁边,喝着茶。整个未央宫安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待他的一盏茶喝完,离开了。 那宫女送来凤冠霞帔,让晴天试衣服,晴天看着那宫女,心里想到:“真的是什么都准备了!” 那宫女开口:“老爷明日便启程了,老爷让奴婢告诉小姐,贺小姐即将封后之喜,希望小姐以后乖乖听话。” “帮我告诉老爷,女儿也恭喜父亲封侯之喜。”便不再说话。 那凤冠霞帔在未央宫中,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明月一如既往的搂着晴天,当夜无话。 第二日,奚相前往封地,到了贺兰,要往广陵,贺兰是必经之路。奚相坐在轿中,四周寂静,一只飞剑正中轿门,随后无数只飞剑射出,奚相那一行人防不胜防,拼死一博,可奚相毕竟是文官,这平常的护院随从哪抵的过这种专业的死士,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轿子里的人岿然不动,那些刺客,掀来轿帘,里面哪有踪影?那些刺客才反应过来,“中计了!”刚想撤离,却发现为时已晚,他们现在已经被重重包围。 “怎么来都来了,还想走不成!”奚相的声音洪亮而浑厚,倒是一点也不像五十好几的人。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原来奚相早就得知消息,将有人在贺兰拦截,故做这一场戏来诱敌,现在他身边的尽是他招致麾下的专业杀手,那几人见势不对,用手掏出一个精致的笛哨,响破云霄,一辆华丽的马车,悠悠而来,尽无一人敢拦,里面的人漫不经心道:“奚相别来无恙啊……” 奚相丝毫不显慌张,道:“我还以为是皇帝派来的杀手,没想到我这老匹夫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哈哈……” “跑这一趟,一是报你当初扶持之恩,二是来报你欺我骗我瞒我之仇,三知你不是省油的灯,来见你最后一面。枉你骄傲一生,现在却是妻亡子离,横尸荒野。嘻嘻…”程玉姬掩面而笑。 “却道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杀得了我?”他手一挥,示意杀手将马车围住。程玉姬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当对峙,僵持不下,而程玉姬又咯咯的笑道:“奚相,你又疏忽了呢……” “什么!”这声音不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而是从背后!他手下的人尽去杀程玉姬,而自己身边只留下几人而已,陈全全出奇不意,将他们从背后一剑毙命,而陈公子用剑从背后指着奚相的心脏部位。两人纹丝不动。程玉姬缓缓而来,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而发间的红丝带显得的那么轻逸飞扬。 程玉姬走近道:“你能偷梁换柱,我就不能釜底抽薪吗?哈哈……如果你能告诉我是谁背叛了我,我倒是能考虑留你一个全尸呢…” “我去了广陵,广陵富肃,我们联手,取下江山,不是更容易些!”奚相解释道。 “你觉得我会让自己多一个敌人吗?你我都是野心极大的人,你会甘心屈于一个小小的广陵王?与其等你将来强大,倒不如先将你除掉。”程玉姬不紧不慢,她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程玉姬又开口说道:“如论怎样,我都会除了你,因为你是间接害死文文的凶手的,哈哈。” 奚相突然醒悟:“我们都被人算计了!枉我自诩聪明一世,没想到到头来被人给算计了!哈哈!” “哦?是吗?前些日子你可和三王爷走的有点近啊?再送送夜明珠啊,千年参这东西。你这封侯加爵,皇族的贵重东西我倒是想别人算计给我呢?”程玉姬不屑一顾。 “那时我便怀疑他为何如此殷勤,我们无非是喝茶下棋!”奚相有些颤抖。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为何你明知我在拉拢明月,却又不惜杀了自己的妻子也要除了他?难道你不是怕他为我所用,威胁到你的利益?你拉拢那三王爷不是为了充实你的羽翼?难道这些都不是为了以后你的霸业?”程玉姬说道。 程玉姬不想跟他继续再说下去,转过身离去,示意陈公子可以动手了。 奚相最后说道:“那伊明月是个情种,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女儿!你不可能将他拉拢。”手起剑落,说是迟那时快,周围一片混乱,被白烟迷主视线看不见东西,等可以视物的时候,奚相已经被人救走了。 姬公主并未回头,只是开口说道:“是吗?那此事就有点难办了……”不知这句话是说的伊明月还是让奚相逃走了。 继而她又开口道:“找到他,不能让他活着到广陵或回朝。继续向前走着,发间的红丝带如此灵动,越行越远。 第39章 月影下重帘,轻风花满檐 消息很快传回长安,奚相途中被程氏的人所劫,至今下落不明。本是定在后日昭告天下晴天成为皇后,可现在父亲下落不明,作为女儿,是怎么也不能放着父亲不管而行封后大殿的。她悄悄的让漪澜告诉辰慈请求一见。 而当日下午,辰慈便又办成小太监来到了未央宫,晴天退了所有人,跟辰慈商量道:“向皇上请奏,贴出告示:“奚相乃是静国肱骨之臣,让臣民全力寻找,找到赏银千两。”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活着到广陵,如果让他到了广陵,再除他就难了,现在程玉姬也在找他,他到广陵就有和程玉姬谈判的资格。本想借着程玉姬之手杀了父亲,然后借着她杀了我国肱骨之臣的理由,你在向皇上提议出兵讨伐程国,以程玉姬毒辣的手段只要遇见了父亲就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此事她不能直接出面。 辰慈离开未央宫后,照着晴天话做了。他不由得不寒而栗,“她一方面提了奚相的官,表面上对他言听计从,然后让我去亲近笼络,让程玉姬按耐不住,借程玉姬之手除了奚相,以此为理由再出兵讨伐程国。安排的滴水不漏,先安内在攘外。而现在怕程玉姬瞧出不妥,便大张旗鼓的找他,这比在暗地里找方便多了,给程玉姬制造了一个奚相就是我们的肱骨之臣,不可能和你们一伙的假相,逼她必须更快的除掉奚相。我对她也有利用价值了呢……”辰慈勾起嘴角笑了笑。“可是她自己亲手除了自己的父亲,若是她是洛天,定不会有丝毫犹豫,可她是洛晴,当初我也是惊讶奚府竟有洛晴这样的人。” 约莫过了半月有余,红香遣人到未央宫:“贵妃娘娘请姑娘一叙。”虽然晴天在未央宫住了一月有余,别说封后,就是一个小小的妃子,也没有册封,但皇上倒是天天往未央宫跑,但也只是喝喝茶,所以宫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也还是称她姑娘。晴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便跟着去了。去了以后,红香并没有带晴天到自己宫中,而是弯弯绕绕,鬼鬼祟祟的走了半个钟头,眼前是褪色的宫墙,宫墙里显得极为安静,房檐下已被蜘蛛们占了领地,厚厚的灰尘铺在上面,这个地方应该空置了很多年。屋里终年不见阳光,墙皮脱落的七零八落,墙面上凹凸也不平。“这里是?”晴天问。 “冷宫……”红香答道。她们此行没有带一个人,她们走进宫墙。 “为何皇宫里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晴天问。 “皇上的妃子极少,冷宫自然而然也就失了它的作用。”红香道。 晴天不再答话,红香径直走,用力推开一间房门,灰尘扑面而来,红香用手掩着面,里面的人见了听见响动,受了惊,只顾往角落里躲,晴天看着他,那人的衣服破烂不堪,蓬头垢面,晴天细细一看,惊在原地:“父亲?” 那人听见晴天的声音,口里支支吾吾,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手上也在比划,想冲过来,可是却倒在地上。 红香说道:“他舌头被人割了,眼睛被人剜了,脚筋手筋也被人挑了。你说话,他能听见。” 晴天一行眼泪流下来,随即说道:“他不能活下来。” 奚相躲开她,爬到破椅子后面藏了起来起来。 “小姐,他已经是废人了,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红香极力解释道,想要留下奚相一条命,因为她知道如果小姐知道真相后,一定会生不如死。而真相好像快藏不住了。 “父亲为什么会在这里?”晴天问道。 “我也不清楚,后宫的事是我在管理,前日有人说冷宫闹鬼,我便派人来查探,发现了丞相大人,随即就通知了你。”红香道。 晴天身后出现的脚步声,她们同时警惕了起来,回过头去,才看见原来是明月,明月走到晴天身边,帮她拭了拭脸颊未干的泪痕,“对不起,” 听见的明月的声音,奚相变的尤为激动,明月皱着眉,走近用力将他敲晕。突然身后传来了笑声:“我倒想看看你会怎么办?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呢?还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呢?” 来人正是奚相派来监视晴天的宫女,还未等的及晴天回话。她又开口说道:“你那么恨你父亲,亲手设计了你的亲生父亲,真想看看你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态度?哈哈。”她洋洋洒洒的说下去。 明月向前扼住她的咽喉,不想她在说下去。 晴天知道周围所有人都瞒着她的事情,眼前这个人知道,她对明月说道:“明月哥哥,让她说下去。”随即假装轻松的笑了笑,对她说道:“说。继续说,要是说的对了,便让你死个全尸。” 明月犹豫着,并不想放开,他想立即杀了她,可他还是放开了手。 她肆无忌惮的笑了笑,暼了眼明月,继续说道:“当初你父亲和伊将军可是朝中两大重臣,分庭抗礼,可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野心大,而伊将军手掌重权,就连现在的明月也是不敢造次的吧?是吧?明月阁主?”她看向明月。明月并未理她。 她又继续说道:“有了共同的敌人,这事儿就好办了,丞相可就为先皇尽心办事了,你父亲从小就将你捧在手心里疼,可你父亲野心极大,他需要一个亲近的人替他完成他的野心,你父亲毫不犹豫的选了你妹妹,从小便将你妹妹当政治工具培养,你父亲为了保护你,给你妹妹包装成长安第一才女,桃花宫未来的的宫主,都是为了诱伊将军上当,本意是将嫁她给明月,可她也不知不觉爱上了明月,你喜不自禁。可是你姐姐也爱明月,使整件事都失了控制,你父亲不忍心看着你姐姐难过,宁可放弃他的野心,改变了他筹谋多久的计划,也不愿意伤害你,他希望让你和明月远走天涯,可那时候的明月为了自己的野心放弃了。 “这么多年,你妹妹觉得这些苦她一个人受也无所谓,至少你们两个有一个人能快乐的长大,可是涉及到明月,她嫉妒了,她嫉妒的发疯,凭什么父亲宠你,明月爱你,连那个辰慈见了你一面也不管不顾了?后来先皇赐婚,将你赐给皇上,辰思是他心中的储君,他要一个人来牵制奚相,就只有你了,你当了皇后,你父亲能有不扶持之理?她松了一口气,只要你嫁的不是明月,她都忍了。可神仙谷的事,呵呵,被她知道了,她气的发疯,所以在她成亲当日,对你下了杀手。伊将军逼宫,她拿着你送你的桃花扇,想向世人宣布皇上无德,都以为你会以桃花宫名义立伊将军为君!可是你还没说出口,便被明月阻止了,我猜,你当时是想说立明月为君吧?因为你从他眼中看见那种自带的王者之气,他是天生的帝王,是吗?她看出了他的欲望,只有她才能成就他的欲望。” 晴天听着这些,呆若木鸡,她一时接受不了,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又开口:“再说因为你成亲的事和神仙谷的事,她气的发疯,所以在她成亲当日,对你下了杀手。她对你真的很嫉妒了,已经忍无可忍了,…明月的弱点太明显了,她必须杀了你,毕竟那是你是她姐姐,她还是心有不忍,但是绿玉也不停的在她耳边吹耳边风,她下定了决心,如果你死了,可能明月心里会留有一点地方吧。她和绿玉去监牢,香囊、和她带去的膳食,杀了你,明月若不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早就杀了她了。事情都稳定了以后,明月从不曾见她,对她嗤之以鼻,而她杀了你,心有愧疚,她生的那场病,命归皇权,病因不就如此吗?真的是你妹妹的错吗?如果你是你妹妹,做的可能比她还过分,亲生姐妹,待遇竟如此不同。” 她转向红香,对红香说道:“红香?你不也应该恨她妹妹吗?哦,不对,你应该感谢她,她知道辰思将她当做了你姐姐,心道她的机会来了,当辰思三番五次求于她,她都刻意避而不见,她但凡一次替你姐姐解释一次,他也不至于误会到你姐姐死,可是要不是这样的话你就没机会了呢?哈哈哈……” 红香看着她,激动的喝止她,“你住口!”焦急的眼神向晴天看过来:“小姐,你别听她胡说!” 晴天此时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瘫软了下来,明月接住她,说道:“你不要听她胡说!” 她又继续说道:“再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吧!再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吧!当初你妹妹为了永绝后患,诱惑明月,生米煮成熟饭,而明月诱了辰慈前去,你不知道吧?其实那日和你妹妹云雨之乐的辰慈。还有,嗯…你母亲是自杀的呢?你不知道吧?她不想你再让你父亲利用了,况且她也不喜欢你父亲做的事,毕竟她是桃花宫的人,也是皇室的人,她用她的死来反抗,你父亲大抵是难过的,可是不能让你母亲白死了吧?便故意说是明月杀的,他这一步便走错了,从你母亲的死他就慌了,变的惊慌失措。” 第40章 对月形影单相望,只羡鸳鸯不羡仙 明月想杀了她!红香扶着晴天,明月快速飞了过去,那人却顺势去到晴天那里,想杀了晴天,她此次诱她俩来,便是为了杀了晴天,没想到明月也在这里,只有攻心为上了,她这一下只是一个幌子,明月迅速过来护晴天,就在这个罅隙,她跑了,最后外空中留下他一句话:“我既能悄无声息的将他带进去宫,也自有本事出去,你们是杀不了我的!不杀了你也好,我会慢慢折磨你。” 晴天向奚相爬去,泪眼婆娑,她抱着父亲,她回忆起以前的种种,“爹爹,你现在让我怎么办?对国,你要谋逆,对家,你伤害了母亲和妹妹,然后让你最宠的我杀了你,为什么?” “你们都知道是?就单单瞒着我一个人……”晴天背对他们,不停的而抽泣。 “小姐……”红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明月看着晴天,亦不语。 晴天转过头来一双泪眼看着明月:“我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样!”一字一字的说道。 “小姐……你回来老爷依旧拿对二小姐的态度对你,老爷是宠你的,可他对二小姐做的是不公平的,这时候你到底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你知道了只会让你更加为难。”红香看着晴天这个样子,再开口。 “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做?”晴天问。 “两个女儿,总有一个要牺牲,为什么更疼你,好像是大小姐你和夫人年轻的长的极像,连性格都如初一般。老爷爱夫人,自然更爱你。而二小姐更像老爷一点。”红香解释道。 晴天不再说话,眼泪不停的涌出,她止不住的哽咽,眼泪落在奚相的脸上,从奚相的脸颊滑落,分不清那是奚相的眼泪,还是晴天的。微风不时轻轻吹拂,扬起些许灰尘,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父亲于洛晴而言,是慈父,是一个只会疼女儿的父亲;对洛天而言,是魔鬼,是一个利用女儿的魔鬼,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妹妹,而她现在到底是谁?是洛晴还是洛天,是洛晴却和洛天干着一样的事!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该怎么办!”晴天心里怒号。最后哭的没有声音了,哭的累了,慢慢倒了下去。明月接住她,将她抱回了未央宫,吩咐红香一定要好好安排照顾好奚相。 晴天醒来已是第二日,她去找红香:“红香,父亲在哪里?” 红香开口道:“老爷醒来后,极力挣扎着要回相府,谁也拦不住。所以就安排他在相府住下了,小姐放心,明月阁主派了人日夜守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晴天松了口气,想着一定要回奚府一趟。黄昏时分,辰思赶来未央宫,呵护备至:“好好休息了吗?膳食可用了?” 晴天终于抬头正眼看着辰思了,这是第一次,问道:“你为什么会爱我?甚至于连江山都不顾?” 辰思他没想到晴天会这样问,沉默片刻之后,道:“明月楼你的筝,你叫我辰兄的表情神态,一颦一笑。那日见你在皇兄府里喝酒,醉倒在花间,说着:愿携手天涯,醉里看花。那时我便想告诉你,我愿与你携手天涯,愿看你醉里看花。” “我都不知道我说过这样的话。”晴天说道。 “我要回家。”晴天道。 “好,我陪你。”辰思倒是未有片刻犹豫。 “肯放我走?”晴天问道。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给你。”辰思道。 晴天沉默了,她愧疚,她之前觉得她只是在利用一个她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她没想到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竟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轿撵从宫门缓缓向奚府驶去。夜色中,街道空空荡荡。 奚府里,一人将刚炖好的鸡汤送到奚相的房间便退了下去,两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奚相身边,房间外、奚府外都安排的重重高手守护。奚相喝完了鸡汤,突然闻到了一股奇香,他知道这香!他释怀的笑着,倒了下去,断了气息,这时晴天和辰思刚刚走到奚府的门口。便听见奚府大乱,下人们乱糟糟的叫到:“丞相死了!” 晴天快步奔去丞相的卧房,只见丞相平静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死状和当时的洛晴无出一二。晴天守在父亲尸体旁边,就那么看着他,不作声。她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才慢慢开口道:“对不起,女儿来晚了。”她看见丞相枕下有一封信,她将它抽出,封面写着:“吾女轻启。”晴天打开,上面写着:“吾愿赴一死,汝定当替为父夺这天下。不事君主,不为人臣,权倾天下。实乃吾之愿。” 晴天握这信,一时竟不道不出是何心情。她知道,父亲定是听见昨日我们的谈话,为了让我好受些,不让我为难,才写的这些话,就连死,也要宠着她。 诸位看官,小子执笔到此,不禁有所感,这里面没有谁对谁错,如果丞相知道那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不惜拼了命也会成全她,如果晴天不是误以为父亲被野心所迷惑,以至于连母亲都杀,也不会设计将他除掉,虽不是她所杀,但她也是害死自己亲身父亲的罪魁祸首,她也将被着这样的愧疚过这一生? 一连好几日,晴天一直呆在里面,不吃不喝,谁也不想见。辰思从那日陪晴天到丞相府再没有回去过,但也只能在门外,进去不得,一朝天子被拒之门外,可辰思他也没有办法。他对晴天说道:“丞相需要入殓,及早让他入土为安吧!” 辰思见里面不应,再说道:“你将自己关在里面一日,我便在外面守一日,你不吃不喝,我便陪你。直到你出来见我为止。”朝庭内外一时大乱,对于晴天封后之事颇为反对,如此能惑人心得女子,必定红颜祸水,亡国之兆。 丞相府极其热闹,又极其安静。热闹的是皇帝日日守在这里,文武百官侍卫宫女一时全聚在了未央宫,包括辰慈也在内;安静的是每个人不敢高声语,恐惊屋内人。夜晚,大家都渐露疲乏,可皇帝不走,他们哪敢动。 辰慈他牵挂着晴天,可他也得查那个宫女到底是谁?到底是疏漏了那个环节。她明显是冲着晴天去的,如果藏了这么一个人,他必须得找出来,他需要的是晴天身边的绝对安全。 晴天理了理自己的心情,打开房门,看见门前一片人,不觉惊了一跳。“这是在门口开什么会?”晴天不禁这样想着。辰思看着眼前的晴天,不似从前,整个人瘦了一圈。像一根在扎他的心。辰思看着晴天出来,松了一口气。辰思瘦了,整个人没有精神,一向干净的面庞变的胡子拉碴。这是晴天的第一反应。 经过晴天这几日的折腾,终于可以缓一缓。对于晴天封后满朝文武没有不为此反对的,逼的辰思愁眉不展。这件事晴天本就无意,现在朝臣反对也随她的意。 辰思下诏:丞相为广陵王,以臣子最高礼节入葬,举国哀悼。 丞相丧期之后,辰思带晴天回了未央宫,辰慈不断上奏,愿领兵讨伐程氏。程氏奸佞,谋害我朝重臣。 几日后,宫中大乱。洛晴在宫中桃林里品茶,片片花瓣落在石凳上,晴天正欲喝茶,低头看见一片桃瓣漂在茶水中,成为这盏茶最好的点缀。便想起红香做的桃花酪甚是好喝。便出了桃林去寻红香,听风跟在晴天身后。今天巧的很,辰思也在红香这里。洛晴进来后说道:“红香,想你做的桃花酪了。”看着洛晴进来,红香身边的宫女从辰思退了开去,站在了红香身边。 红香用秀帕掩住嘴,微微咳了咳,见秀帕上有血迹,刻意拽在手里,不让人发现,笑着说道:“前日看桃花开的正盛,想着小姐你最喜欢桃花酪,今日做了正打算给你送去,正巧你就来了。皇上你也尝尝吧。”接着吩咐宫女端了上来。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身体可有好转?”辰思看看红香,再看看洛晴。 “劳皇上挂念,已经好很多了。”红香还是笑的那么端庄。 谈笑间,站在红香身边的宫女,亮出明晃晃匕首朝辰思奔去,晴天和辰思背对着她,没有一丝防备,红香见势挡在了辰思身后,待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红香倒了下去,辰思抱住了她,伤口鲜血直流,浸湿了他的手,染红了辰思的龙袍,红香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她的手,抚摸着辰思的脸,道:“我本是将死之人……对不起,我不想留下你一个人。”她的手重重落下,闭上了双眼,她的眼角余下一滴还没来的及流出的泪水。 辰思始料未及,愣在当下,不知他现在心情是何种,万般纠结,心里空落落的,像失了什么东西。可是这是不应该的啊!他爱的明明是晴天,为何现在会如此难受?侍卫将那宫女押过来,宫女看着红香的尸体,眼神充满了愧疚与难过。 辰慈先开口:“为什么?” 那宫女说道:“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那我就告诉,让你痛苦一生一世。” “红香是公主派来静国的,经丞相进丞相府的,阴差阳错的来到你身边,我觉得她不适合当谍者,她心太善。而公主就要这种纯洁的,不易让人察觉,况且有如兰在一旁扶持。如兰死后,公主派了我过来。公主给了她慢性蛊虫,本来是给你的,可是她对你早就情根深种,她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你。那蛊虫必须要进入人体,母虫会随着人体的衰落而衰落。如果不下蛊,必会公主所察觉,所以她用自己的身体种下了那蛊,以至于身体越来越衰弱。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奚洛晴,可是她不乎,她觉得她只要守在你身边,让你觉得你不是一个人就好。她完不成的任务,只有我来。”她忿忿然说道,眼神带一点轻蔑。 晴天一时也无法接受,难怪当日要我照拂心儿,她早知自己时日不多。 谁都未曾发现辰思眼角那一滴泪,几日后,圣旨出示:“追封贵妃为皇后,谥号:“贤爱”,葬入皇陵。晴天好几日未曾见过辰思,最后得到消息是:“放她出宫。”晴天出宫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宫殿,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叹息。 大部分人一生都在追逐自己未曾得到过的东西,却不会留意身边一直存在的东西,直到有一失去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他这一生背负了太多,总觉得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却顾不得眼前人,总在怀念失去怀念失去怀念失去。程玉言如此,辰思亦如此。 第41章 却恨君是江楼月,待得团圆是几时 一泼未平一波又起,程氏那边率先发难,理由是:“扶持正统!” 辰思气的拍案而起,“到底谁是正统!无耻奸贼!”随即经辰慈为将,发兵庐陵。昭告天下:“程氏奸贼,侵我广陵,扰我子民,杀我重臣,而今特顺应天命,讨伐程氏,复我山河。”此战辰慈本已筹备已久,不日便率军出发。 辰慈身骑飞雪,威风凛凛。刚出长安城,柳亭边,一偏偏公子,手持桃花扇,等候在此。辰慈远远见她,策马而去,两人相对无言。洛晴双手行礼道:“辛苦了。”辰慈见她,并无他话,两脚一蹬,策马而去。晴天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着黄昏暮色中。 辰慈兵三路,松领一路从郑阳攻其西边,竹领一路从贺兰攻其东,而自己亲自率军正面进攻,梅随其后。最后三军在程氏庐州会师。而东边是高山峻岭,易守难攻,将士久攻不下,疲惫不堪,辰慈下旨:“转到西边,与西边军队汇合,合攻浮苍,由浮苍直捣庐州,彼时东边不攻自破。” 辰慈这一路并不好打,庐陵二十年前被程氏所占,自认为是正统,自称程国,可静国并不承认程国的存在,还是称庐陵,而现在的庐陵被程玉姬治理的略有成效,年轻的的庐陵人对故土并没有什么感情,加之血气方刚,始终认为自己才是正统。只剩下些老年人,思念故国静国。辰慈总归是在攻庐陵,民心所背。所以打的这一路尤为艰难,敌方将士誓死捍卫,军心坚毅,好不容易攻破城了还誓死不降,而辰慈又不愿杀太多人,毕竟都是静国的百姓,有罪还只是程氏而已。辰慈与众将士浴血奋战,自晨至暮,自暮自晨,杀伐不歇。辰慈铁骑也骁勇,并且有梅竹松三员大将,他优待俘虏,采取怀柔之法,还是胜多败少。不日,兵临庐州城下,三师相会,程玉姬一身黄袍,只见是城下黑压压的的一片,她露出一抹微笑,对辰慈说道:“你只道是这么容易吗?” 辰慈看着那笑不由得毛骨悚然,突然后方士兵突然急报:“丰城城破,贺兰失首,郑阳被困,广陵告急!” 辰慈一跃而起,双瞳充满血丝,看着楼上的女人,那女人还是一如继往的笑:“不要顾此失彼。” 辰慈也朝她笑了笑,吩咐松道:“先截断其水源,我留军十万,将庐州死困。半个月!能不能守半个月?”留梅助松。 松答道:“属下愿领军令状,誓死围困半月!” 辰慈允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松。 他自率十万收贺兰,解郑阳之困,再派竹率兵五万救丰城,截广陵。 半月之期即到,程玉姬派使者说松降她,送无数金银细软,许高官厚爵,松皆不为所动。程玉姬修书一封通敌书信给松送去,好巧不巧却送到了梅手中,上面大致说:“程氏愿降,后引兵进城,再行之围剿,推松为主。”梅与松共侍一主,怎会相信这些。可第二日,程氏不战自降,梅不由得产生怀疑,松打算入城,被梅拦住道:“敌军不战而降,恐防有诈。”松拧不过,只得候在城外。却错失了攻城良机。第二日晚,梅将松引入帐中,毫无防备,被人拿下,梅嘴角上扬,松怒目而视,道:“你到底是谁!” 梅笑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看来留你不得。” “我们几个永远不会兵戎相向。”松说完。闭上双眼,等待死亡。梅手起剑落,松人头落地。程玉姬得知松的情况,眉头不得舒展,心下想到:“是谁?”众军虽失了主帅,却毫无畏惧,程玉姬趁军中无帅,见时机成熟,挥兵应战,奈何程玉姬早有所备,辰慈留下的十万兵马,无一幸免。 竹带兵救了丰城广陵,与辰慈汇合。辰慈也攻破贺兰,解了郑阳之困。听闻这个消息,大发雷霆。松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怎么会有谋反投敌之意!梅在哪里!竹隐隐担忧到梅的安全。辰慈双眼通红,一言不发,滴水未进,一夜之后,重振士气,发誓定要杀了程玉姬,为松报仇。 长安城内,相府中。明月在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晴天站在他的身旁,央求道:“救救辰慈吧!程玉姬心机颇为深沉,辰慈的能力对付其他人尚且由于,可是对上程玉姬,他十分危险。” 明月起身,迎面走近晴天:“他在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晴天对上他深邃的瞳,不知如何答他,她与辰慈一起经历了太多,辰慈为他的做的一切,她不可能没有感觉,如果说辰慈在她心里一点份量没有,那不仅是在欺人,也是也自欺欺人。“ 明月双手将晴天拥入自己怀中,贴着她的耳际说到:“那日那人甚诡谲,那日所见定不是她真容,我怀疑她是程氏皇族,我怀疑这次辰慈兵败可能和她有关。” 晴天知道,他还没有查出那人底细。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明月突然又开口道:“我会安排的。”他看着晴天迟疑的神情,嘴角上扬,说道:“你是不是低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晴天心中波动异常,依那日那人所言,如果明月是爱我的,那他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心。她渴望借着洛天的身子得到明月的爱,但对明月却是陌生的,她对明月不知何时多了一份疏远感。 明月吩咐明月阁上下,断绝所有的贸易往来。并在庐陵的所有属于明月的生意物价全部上涨三倍。程玉姬早先便知道明月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庐陵,只是她没想到会这般严重。举个简单的例子,治疗风寒的最基本的药材白芷,竟然已经被明月所垄断,偌大的庐陵竟拿不出最简单的白芷,像白芷这一类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庐陵在一夜之间物价飞涨,百姓埋怨不堪。甚至为了一点白芷而大打出手。庐陵从以往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变成现在得自相残杀。 辰慈三十万大军都没有办到的事,明月竟然不废一兵一卒给办成了。 庐陵内乱已起,辰慈趁势猛攻,己将浮苍拿下,程玉姬自觉无力抵抗,如果在战场上,她尚可用自己的谋智取胜,可偏偏遇见了明月这般克星,以前的她从明月的眼睛里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亲近明月或许没有那么多想法,就是像溜狗一样想溜溜,而现在她是迫不及待的需要得到明月。她焚香书房,吩咐任何不得打扰,安静的在脑袋里思索着自己的对策,嘴角微微上扬。所谓无巧不成书,此时静国却也大乱。各位看官,你道是如何?原来先前流民进静国,被辰思剿的差不多,但终不能根除,那些流民身上带瘟疫病源,只等人一声令下,瘟疫在静国四面八方流传开来,静国举国戒严,辰慈军中也是瘟疫横行,损伤大半,辰慈不得已只得退至丰城,瘟疫横行,辰慈身陷丰城,退不能退,进不能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一个死去,却无能为力。 第42章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静国举国上下人心惶惶,此次大面积的瘟疫爆发,人们防不胜防。丞相府内,晴天与明月闭门不出,明月便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没想到被反将一军。他命令明月阁中所有医圣医神医仙立即研制解药,可这疫症闻所未闻,终是束手无策。而此时朝庭的御医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忙的焦头烂额。辰慈下令:“将已感染的人隔离,未感染的人闭户在家,不得出门。令太医院必须找出传染途径,尽快研出解药。” 经过几日研究,原来那瘟疫是看空气传播,感染的人,先毫无征兆,第二天便咳嗽,第三天发烧,第五日便昏迷不醒,第七日全身溃烂而亡。若是用药物,可以在发烧那个阶段在延迟五日,这为研制解药拖延的很长时间。” 隔离区的根本百姓无人照管,没有人愿意去,但必须得有人去,晴天蒙上面纱,出了丞相府,明月也蒙着面巾,拦住他的去路,对晴天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晴天看着眼前的明月,她一直觉得明月像神一样,明明近在身边,却遥不可及。 长安街上,家家白幡高悬,房门紧闭。一丝风都没有,冥纸却在空中纷纷扬扬。街上空无一人,万物萧条,诡异万分,一派死寂。隔离区中尸体无人问津,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让人难以呼吸。他们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就是来等死的,没想到竟然来了两个愿意救他们的人。明月让明月阁的人将所需药材运送来,晴天不停的熬夜,将药分派下去,让还有能力行走的人将尸体掩埋,并轮流照顾那些昏迷的人。每天都有新的人进来,每天都有人死去。里面只剩绝望,没有希望。 晴天和明月两人在隔离区忙的昏天黑地,不得片刻休息,疫情好不容易稍稍控制了一点,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闯了进来,神采飞扬。晴天蹲在地上,正端着药照顾病人服下,余光瞟了过去,看见了来人,那不是程玉姬还能有谁?晴天未动,程玉姬走到她面前,晴天并未正视她,她先开口:“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呢?”程玉姬如往常般笑的妩媚荡漾。晴天起身,却被明月挡在了身前,只是看着她,用凌厉的眼神。 晴天走向程玉姬,说道:“你该为你的“国”考虑考虑如何应对瘟疫?你不怕散致庐陵?庐陵不比我国,你能撑几时?难道就是来炫耀炫耀你的成果?” 程玉姬,勾起嘴角轻蔑的笑了笑,“静国的王爷都快死了丰城了,还跟我谈静国?甚是好笑,哈哈哈……”继而她绕过晴天,走向了明月,玉手如蛇行般爬上了明月的肩,妩媚的说道:“我此行来全是为你呢!跟我回庐陵,静国不久将亡。我可不忍心看着你就这么死掉了呢!”明月向左挪了一步,程玉姬的右手落了空,悬在半空片刻,也不恼,便笑着收回了手。 程玉姬说道:“我等你三日。”说完便离开了此地。 周围人议论纷纷。这些人后日就会回来陪我们了,因为他们竟然都没有戴面巾。 皓月当空,繁星烁烁,人间寂静无声。明月将晴天搂在怀里,渐渐入睡。待明月睡熟后,晴天睁开双眼,蹑手蹑脚的翻身,推开门,趁着月色,离开了隔离区。 程玉姬的随从进房禀报,一会儿出来,示意程玉姬同意她进去了,程玉姬端着茶杯,悠悠说道:“夫人这么晚出来,明月阁主不会担心吗?” “你不是早知道我会来吗?”晴天说道。 程玉姬噗嗤笑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解药的药方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让明月跟我走。至于什么办法,得你想咯。” 看着晴天并未答话,她又笑了笑道:“你也不必难过,明月的野心只有我才能替他实现,我们以前就说过:共享盛世繁华。” 白日里程玉姬如此大摇大摆进隔离区,连却未遮住口鼻,她必是有解药的,因此她试探的问了一句,她看见程玉姬那无所畏惧的笑的,她便了然于胸。 走出客栈晴天面色难看,内心惶惶不安,她早知道是这种交易,如今确定了,心里却更加难过了,要救百姓的方法就是要让她放弃明月,凭明月的势力,若她想带走明月是天方夜谭,而切入点就是自己,如果她真的爱她的话。 突然她感觉一阵胸闷晕眩,扶着街旁的柳树下无尽止的咳了起来,她突然感觉很惶恐,昨日毫无征兆,今日却突然发作,意思是她在程玉姬来之前就已经感染了,哪里出了问题?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为什么还是感染了?但是细细想来,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可能是哪一个她忽视的小细节,就是导致感染的原因。看来上天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了。她仰头看着天上的皓月,释然的扬起了嘴角。 晴天悄悄回到了隔离区,呆呆的坐在屋外,等着明月醒来,她知道他要是睁开眼,她就能听见。屋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知是来自何方,明月推开房门,看见晴天坐在外面,他将手中的衣服披了上去,晴天忍住咳嗽,刻意的离他远了些,转过脸来对他笑了笑。 太阳还未升起,繁星却隐匿了行迹。 晴天突然对他说道:“明月哥哥,程玉姬能够给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只有你能给。”明月笑了笑。 “不,我给不了,现在静国的生死都在她手中,她能帮你夺得这天下。而我现在只会拖累你。”晴天脸上出现的决绝让明月感到不安。 “是程玉姬跟你说了什么吗?”明月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杀气。 “不是吗?不然当初你为什么要娶洛天?为什么从丰城撤兵要置辰慈于死地?为什么和程玉姬联手将我放在浮苍东山不管不问?你是早知道我在东山的?这一切你怎么解释?”晴天泪眼婆娑。质问着他。这些不是程玉姬告诉她,是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以为可以自欺欺人,他既然想要天下,她就帮他夺这天下,最后将父亲牵扯进去。她不怪他,她爱他啊!她能怎么办?就是他要她的命她也能立马给他。 明月心疼的看着她,久久开口说道:“对不起,原谅我。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真的没有了。”晴天无力的重复着这句话。 明月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想要将她拥入在怀,晴天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手。明月未能如愿,半天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祈求道:“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重新开始。” “这折扇,还给你。”晴天忍住咳嗽,将折扇从袖口拿出,递给了明月,勉力的说道。 明月此刻却异常平静,他还是一步一步走向晴天,晴天一步一步后退,“我是想要天下,可是天下在我心里的位置不及你的一根头发。就算百姓死完,天下灭亡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三个字。”明月顿了半天,半晌才开口说道:“奚晴天。” 晴天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他终于听到了明月的真实想法,这不是她日日夜夜所盼望的吗?可是她不能停下来,她若是停下来,她一定会忍不住跟他一起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可是她本身是要死了,她不能拖累明月。能在死之前救百姓,救静国,也算是她为辰思辰慈做的最后的事。晴天突然停了后退的脚步,明月也停了下来,当明月正想靠近的时候,晴天扑通一声,跪在明月的脚下,泪水浸占了双眼:“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晴天抬起头,用泪眼对上明月的眼神。她这一跪,明月的心像玻璃一般四分五裂。他怎么会让她跪他!她是骄傲,她是那么要强,他就是让自己去死也忍心看见眼前这一幕。他转过身,向远方走去,哽咽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他慌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就像有千百把匕首插入他的心中,如果可以,他也一样插入他心中的是剑,而不是现在生不如死。 太阳慢慢升起,将大地的阴霾一挥而散,明月一直站在房门口,背对着晴天,直到程玉姬的马车缓缓到来。明月上了马车,始终不曾往车外看一眼晴天,程玉姬还是带着她那惯有的笑,对晴天附耳说道:“药方等我们到了庐陵,自会遣人送来。”说罢,也登上了马车,徐徐驰行,与晴天越行越远。 女声娇媚的说道:“放心,等你到了庐陵,我自会将药方给她。” 晴天都能看出来程玉姬身上有解药,明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晴天并不担心程玉姬会骗她。 第三日,晴天浑身发烫,坚持的做着她该做的事。到了第五日,晴天昏迷不醒,迷迷糊糊,嘴里不停的喊着:“明月哥哥……”眼泪划过脸颊,落湿枕头。一人悠然的坐在她床边,说道:“我不会就让你这么死掉的,你们给予我的,我要一道一道还回来。” 黄昏,辰思出现在了她的床边照顾她,在辰思旁边跟着的是漪澜,听风。辰思看着他的百姓,看着床边的晴天,皱着眉,犹豫不决,像是在做着什么难选的选择题。他秉退了倚栏、听风,那么一整夜,就静静的看着晴天,时而笑,时而有泪,时而叹息,时而发呆,自夜至晨。 等晴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漪澜、听风伺候在她身旁。在她昏迷的时候有三件大事,一是皇帝因病驾崩。二是疫症已找到对症之药,百姓大多已得到救治。三是先帝留有遗诏将皇位禅位于三王爷辰慈。三王爷即将回朝登基。 晴天莫名觉得奇怪,可在病床前若隐若现的脸是辰思吗?为什么会找到对症之药,程玉姬回庐陵在遣人从庐陵将药方带回一来一回要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她现在不想想这些,解了就好。她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皇上怎么突然就驾崩?” 漪澜道:“皇上自先皇后去了以后,心情便不好,终日郁郁寡欢,最后过度伤心而终。”而听风在一旁不说话,脸上呈现的是无限的悲伤。 “是这样吗?”晴天看着听风很为难,便转头问听风。 听风唯唯诺诺不想答,漪澜不停的对她使眼色,最后答了一个:“是。” 既然她们有难言之隐,晴天便不再过问。 半月后,明月楼上,晴天一袭男儿装,右手握着桃花扇,左手端着茶杯,看着渐渐恢复生机的大街。辰慈驾着飞雪,如同当日初遇那般气宇轩昂。辰慈抬头望向明月楼,看见了明月楼上的偏偏公子,眼神交汇。辰慈勒住缰绳,停在明月楼下,两人一上一下,前来迎接的文武百官打破了这份宁静,辰慈被众臣拥着去了皇宫,晴天还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这时,先前的的算命道士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晴天面前,晴天认出了他来,让小二给他沏了一杯茶,那道士又开口道:“人如明月,不可相得,一念成痴,一念成思。姑娘,您是帝后命!” “你见了我只会说这一句。命是什么?”晴天对他说道。 “命由天生,命中注定。”那道士说道。 “可能改命?”晴天放下茶杯,问道。 那道士飞速的掐着几个手指,皱着眉头,看着晴天说道:“痴心断,思念绝,明月方能照晴天。今一方已成,还差一面。”那道士道。 “那是何意?”晴天想继续追问下去。 那道士喝完了那盏茶,便起身,摇头晃脑的下楼离开了。 半月后,辰慈继位,大赦天下。 第43章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晴天在自己房间看着书,桃花扇摆在檀木桌上,听风小声说道:“小姐,皇上来了……”听风唤了三声,晴天皆是不应。 “书拿倒了!”辰慈夺过她手中的书,晴天才从自己的游思中清醒过来。 晴天看了看辰慈,开口道:“瘦了。” “你也是。”辰慈敛住他的故作的轻松。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晴天知道他这一仗打的很是委屈,全然在别人算计之中,自己的两个心腹,自相残杀,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有太多心事,不能吐露的心事。 “我现在是一国之君,后位空悬,群臣天天烦我,给我选妃,我都快被他们逼疯了。”辰慈盯着晴天,想从她眼神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晴天抬头看着辰慈,“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早就有了,她说她要九五至尊,她说她要成为皇后,她说她要后宫只她一人。曾经我答应过她要许她许她一片江山,现在我有能力办到了,不知她会否愿意。”辰慈抢过她手中的书,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楚明白。 晴天低着头未曾答语,将一旁的桃花扇拾起,这是陈文文送她的那把折扇,她紧紧的握在手中,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突然辰慈笑道:“我还能应付那群老头半月,等你答应了一定要告诉我啊!”起身离开了房间,晴天听着辰慈离开,才抬起头,看着辰慈的背影,心中像堵了一块石头,上不上,下不下。 程玉姬与明月大婚的消息,从庐陵传了过来,静国除庐陵外到处瘟疫横行,百姓纷纷去往庐陵求的一线生机,庐陵的百姓将程玉姬当天神一样膜拜,虽然瘟疫的事已经结束了,但此时对朝庭影响也是极大,现在程玉姬深的民心。如果说先前还有百姓觉得她是女子不能为王的声音,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晴天同往日般生活,今天在花园中喝着茶。不知从何时起,她失去生活的希望,过的同行尸走肉般,你不问,她也就沉默,从辰慈回来,从没有见她笑过一次。辰慈觉的能瞒一日便是一日,如果让晴天知道明月娶了程玉姬。她的心能承受吗?她将明月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果失去了明月,她还能活吗? 远处的漪澜,听风吵了起来, “为什么不让小姐知道?皇上不惜自己的性命就是为了让小姐幸福,你看小姐这个样子,她幸福吗?我一定要告诉她!” 漪澜拦在听风身前,不让她过去,“你告诉小姐,她就会幸福吗?” 晴天叫来两人,详细盘问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辰慈也皱着眉示意她不要说,听风看着漪澜和辰慈,再看着心如止水的晴天,支支吾吾说了出来:“明月阁主和程玉姬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五。” 晴天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粉身碎骨。大家都觉得晴天快要崩溃的时候,晴天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那笑十分诡异,像笑却又像哭。 辰慈当日无话,又是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早朝也没有上,匆匆奔往奚府,远远看见晴天坐在奚府花园中,辰慈慢慢走近对晴天说道:“去吧……去找他,我以前说过的,你穿错了嫁衣怎么会有快乐?我以前以为你的快乐是江山,现在我明白,你的快乐只是明月。现在去还来得及,东西已经帮你备好。” 晴天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辰慈会这样说,辰慈走进她的身边轻轻的吻在了她的额头。晴天看着辰慈,心下微动,眼泪划过脸颊,她欠了眼前这个男人多少,今生她还不了,只有等下一世,“谢谢你…”晴天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辰慈看着她的背影说道:“终归是都走了。” 晴天刚刚出来,听风牵着一匹宝马出来,“小姐,这是皇上为你安排的……”晴天抚摸着踏燕,跨上踏燕,看了看听风,听风想说些什么,可还是忍住了,对晴天说道:“小姐保重。”她又看了看里面的人,扬鞭而去。听风回到辰慈身边,辰慈背对着她,微微颤抖:“跟着她,直到她安全到庐州为止。” “是。”听风道。 她不快乐,他这次亲手将她送到他身边,不知是对是错。这次他可能永远失去她了,但是只要她快乐。 晴天快马加鞭,怀着满满的希望赶到了庐州,她觉得他们之间需要好好谈谈,他瞒着她,她觉得他们之间有距离,但是她爱他,她要亲口告诉他:她爱他。她一定在初五之前赶到庐州。 当晴天赶到庐州的时候正是初五这日,一进城,百姓喜笑颜开,一路上都是谈论的今日程玉姬与明月的大喜之事,大宴庐州百姓并且大赦天下。突然人群一阵骚动,都往定安门那边跑,晴天找了一个百姓问道:“发生何事?”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今日皇上大喜,特意在定安门受万民贺喜,举行祭天仪式。” 晴天听见这些话,强撑着站起来,随着人流往定安门,晴天在人潮外围往里拼命挤着,一对新人举行完祭天仪式缓缓离场,鲜红的红袍在人潮中光彩夺目,晴天看着离去的新人,人潮随着新人的移动而移动,晴天在人潮中的拼命的呼喊:“明月哥哥、明月哥哥、明月哥哥,”而举明同庆的声音盖过了晴天的声音,明月好像听见了那声音,转头寻着,晴天却被人潮绊倒,淹没在了人海,明月想着:“应该是产生幻听了吧!”转过头继续向前行着。晴天在拥挤已经无力中再站起来,人潮中踩着她的头、身体、胳膊,今日应该是她的死期了吧,晴天这样想着,不想再反抗,闭着眼睛等待死亡,人流随着明月的离去而散去,晴天躺在原地失了意识,大雨倾盆而下,打着她的脸庞,周围再无一人。听风在人潮中与晴天失散,等她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明月越想着今天的事越觉得不对,他回了定安门,空空荡荡,只听见大雨噼噼啪啪的声音。 晴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奚府,她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为了救她差不多用光了皇宫所有珍贵药材。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辰慈,辰慈握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放你去,都是我打的错。” 晴天没有理他,翻身背对着他,眼泪落了下来。 最近的一月,晴天都在养伤,行尸走肉用在她身上,不为夸张,辰慈尽力都她开心,今日他折了枝桃花,对着晴天说道:“近日桃花正盛,要不要出去看看?”辰慈问道。 晴天接过桃花,嗅了嗅,道:“去。” 辰慈带着晴天骑上飞雪,灼灼桃林,桃瓣随风在空中飞扬,落英缤纷。这漫山桃林,不知何时这里多了一个秋千,在轻风中摇摇晃晃。心中有说不出道不尽的熟悉。已经来过这么多次,以前却是从不曾见它。辰慈也不知为何这里会多了一个秋千,但它在这里毫无违和感,融为一景。晴天抚摸着这秋千,心中想到:“她是不是以前见过它?” “你终于肯出来了?”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起。晴天和辰慈心上同时一紧,晴天问道:“你倒底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人躺在不远处的桃枝上,手里折一枝桃花,放在鼻翼嗅着桃花氤氲香味。开口道:“怎么这么生气?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你若是想要我的命,你大可拿去就是!”晴天怕她,真的很怕她,只要她一出现,她就不会有日子过,她和程玉姬无二般,甚至比程玉姬还要更胜一筹,身体的痛苦还能忍,她专能抓住你的软勒,攻你的心,让你生不如死,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她一剑将她杀了。 辰慈本能的挡在晴天面前,护着她。 “我怎么会舍得要你的命?说起来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药方可是我给的呢。”她从桃树上一跃而下,妖娆的一步一步向两人走近。 辰慈全身心的护着晴天,不让她有一丝机会,她一直盯着晴天,走近了以后眼神转向辰慈,笑着说道:“我的目标可是你呢?”说完一把匕首插在辰慈的腹部,晴天只听见肌肤撕裂的声音,晴天惊恐的大喊道:“不!”,声嘶力竭,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那人脚尖踮地,一跃而起,站在桃枝看,看着已经绝望的晴天,说道:“我最欢喜的就是看你痛苦,你痛苦一分,我就高兴一分。” 说罢便飞离而去。晴天无助的抱着辰慈,手按住辰慈的伤口,想要让血不要再流,满地桃花被鲜血染红,刺眼分明,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就是个祸害,”晴天浑身是血,哭着对辰慈说道。 辰慈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双眼慢慢合上。晴天抱着辰慈,“你不要睡,你不要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要嫁给你,你醒来,你醒来我嫁给你,你不要睡,求求你了……”晴天哭的声音带一些嘶哑,周围的是血是泪,她已经辨不清了。辰慈缓缓的睁开眼:“不要哭了……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你说的,你要嫁给我了。”辰慈用最后的力气面带微笑挤出这些话。 “我嫁给你,嫁给你!”晴天低头吻着辰慈的额头,“嫁妆给你了!你不能让我守寡……”晴天像个孩子般,号啕大哭。 第44章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皇宫中,晴天不眠不休守在辰慈身旁。在昏睡中的辰慈右手却紧紧握住晴天的左手。最后漪澜和听风两人赶到的桃林时候,两人依偎在血泊中,辰慈已经失去了知觉,晴天木木讷讷的呆在原地,三魂失了六魄,怎么叫也不应,辰慈就紧紧的拽着晴天的左手,一刻也不曾松开。 回宫后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在候在辰慈宫中,辰慈是失血过多,办法就如当日的晴天一般,但因耽误了太多时间,失血过多,当时晴天需要的血量,还能在洛天的承受范围,但这次辰慈需要的血量很多,仅靠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但有总比没有好。而就算将血换给了他,能不能醒也要看命。还有一个难题是辰慈的至亲是伊将军,这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外人所知道的就是辰慈的至亲只剩辰思留下来唯一的儿子,他和红香的儿子。 但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辰慈的皇位岌岌可危。晴天暗中让漪澜将伊将军带来,既然漪澜是明月的人,她应该知道伊将军在哪里。没有任何意外,伊将军被带来,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辰慈,伊将军哽咽着,想叫自己的儿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叫,欲言又止。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自己却从未照看过他半分,也从未听他叫过他一声父亲,伊将军眼中噙着泪,缓缓,开口:“蓉儿……” 漪澜带他过来之前将事情都交代给他了,他既愿意来,便是愿意救辰慈的。他叫的蓉儿应该是辰慈的生母德妃了。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勒,父亲的弱点是母亲和我,伊将军的弱点是德妃,而辰慈…… 她想着,看着床上的辰慈,开口对伊将军说道:“不行了就告诉太医,太医在外面候着。” 伊将军没有回答,径直往帘幕里走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辰慈的脸色却是慢慢红润了起来,可是帘幕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晴天试探的叫了声伊将军,里面没有人答话,晴天心中一紧,奈何辰慈抓着她的手,她不能走的太远,晴天门外漪澜唤进来,帘幕里面的人脸色苍白,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勾起嘴角,断断续续的说道:“得到天下的还是我伊家!”便没了声音。 伊将军最爱的还是德妃娘娘,现在他和德妃娘娘的孩子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本来可以在自己承受不了的时候叫停,可是他为了救辰慈,不惜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血都给了辰慈,现在他可以在黄泉之下去寻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这也可以算作是一种解脱了吧…… 晴天每日守在辰慈床边,看着眼前的辰慈,不由得一阵心疼,右手抚摸着辰慈的脸,开口道:“等你醒来了,我们就可以成亲了,明日初五,是个好日子。” 看着床上的毫无反应,又开口道:“不是只能那扛过那帮老头半个月?半个月早就过了,为什么还是不娶?” 晴天有一点生气,赌气的说道:“明日,明日再不醒过来,我说的话就不做数了!我便再也不理你了!”晴天见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过,落在辰慈的手背上,:“对不起,都怪我……”晴天愧疚的说道。 昏暗的地府中,那男子喝过孟婆汤后,毫无知觉的走过奈何桥,走到三生石前的时候,突然醒悟过来,对孟婆说道:“我愿化身曼珠沙华,开在忘川河边,守她三千年,知她所知、想她所想、感她所感。” “你可知每个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碗孟婆汤,你喝了本该属于她的汤,待三千年后重回阳间,便要她护生生世世。这三千年,你也要守她?” “我愿意。”那男子看着忘川河中,最后说出这三个字。 夜幕降临,明月悄然升起,晴天渐渐趴在辰慈旁边睡着了,辰慈慢慢睁开眼睛,本想挣扎的起身,可能睡的太久,想要活动一下,却看见自己紧握的手,再看看旁边的人睡的正香,他侧过身,一直看睡熟的人,面带微笑,洋溢着幸福。小声说道:“你说你要嫁给我的,跑不了了。” 晴天觉得被握着的手有些炙热,有些发烫,她睁开眼,正对着辰慈明朗的双眼,晴天不觉得一惊,往后想要挣开,没想到不但没有睁开,却被辰慈一拉,下一瞬间却趴在辰慈的胸膛,四周空气突然安静,静的听见彼此的心跳,晴天看着辰慈星辰般的眼睛,辰慈翻身将晴天放在自己身下,左手撑在枕边,身体凌空看着晴天的脸,戏谑的说道:“想要嫁给我不用这么着急吧?” 晴天有点生气的说道:“精力这么好,怎么不见你早点醒?”晴天起身,脱开他,想要挣开他的控制。 晴天还没来的及起身,辰慈俯身深深的覆上晴天的唇。 暗处一人妖娆的用他人听不见的声音埋怨道:“呀呀呀……命真大,这样都不死,没意思。”说完便隐匿不见。 听风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看见床上的两人,艰难的忍住笑,突然想起自己的正事,辰慈突然被打扰,很是不爽。听风也管不了那么多,跪下说道:“皇上,程玉姬趁你昏迷不醒,已攻下丰城。”看着晴天欲言又止。 晴天握着他的手说道:“无碍的。” 听风听了这话,又说道:“攻丰城的主帅是明月阁主,说是……说是……说是送给程玉姬的成亲之礼……”听风好不容易说完这席话,如释重负。 晴天本以为自己已经放手了,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辰慈看着晴天,笑着说道:“丰城,讨是要讨回来的,但不急在这一两日。传朕旨意,准备明日的封后大典。”. 晴天和听风两人皆是惊诧。晴天说道:“不行,皇上娶皇后,必须择个良辰吉日,有关国运,不可草率做决定。” 辰慈看晴天,说道:“只要有你,每时都是良辰,每日都是吉日。” 说罢,深深的吻在了晴天的额头。 辰慈一道诏书,昭告天下,奚晴天册封为皇后,为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文武百官纷纷朝贺,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辰慈继位半年有余,后位空悬至今,甚至连个妃嫔都没有,没有妃嫔就没有子嗣,没有子嗣江山便不稳。 未央宫中,晴天一身凤冠霞帔在烛影跳跃中熠熠生辉。房门被打开,脚步声渐渐走近,四周没有了喧嚣,只剩下他们两人。辰慈掀开晴天的红盖头,看着晴天被映红的脸颊透着娇羞。晴天被辰慈牵着引到桌前,喝过金卺酒,在她耳际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娶你。上次掀你的盖头的也是我,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晴天不说话,抬起右腿向辰慈大腿之间踢去,嘴里喊着:“断子绝孙!” 辰慈一闪而过,喊道:“谋杀亲夫!我死了你有甚好处!” 晴天转过身不想理他,正欲要走,辰慈捂住自己腹部快愈合的伤口假装痛苦的喊道:“好痛!” 晴天一听,连忙奔过去扶住他,着急的说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看看?对不起……对不起……” 手忙脚乱的晴天正对上满脸戏笑的辰慈,便知道他是在戏弄她,一生气正欲要走,辰慈将晴天揽入怀中,吻了上去,撬开晴天的唇,舌尖探了进去,想要索取的更多,晴天被辰慈弄的喘不过气。辰慈将晴天横抱起,放在床上,正欲解晴天的衣衫,晴天紧张的闭着眼,辰慈看着她样子甚是好笑。晴天等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什么动静,慢慢睁开眼睛,却看见辰慈在她身旁躺下,拥她入怀,闭上眼。晴天正打算说些什么,辰慈道:“别说话,睡觉。” 晴天看着辰慈闭着的双眼,感受着他炙热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用指尖轻抚着辰慈的鼻翼,展颜而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 辰慈还未回过神,晴天的双唇吻了上去,辰慈不可思议的瞪着着眼。片刻后,倾情的回应着晴天,他想拥她入怀,想将她包裹进自己的身体,他想与她完美的结合。 红鸾帐中,云雨变春宵,情至深处,醉里、梦里。 第45章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程玉姬与明月对坐下棋,程玉姬:“今日可是封后大典呢!”明月不理她。 她又开口道:“今晚是你心爱的女人的洞房花烛夜呢……” 明月拿着棋子的指尖顿了顿,说道:“你赢了。” 程玉姬看着棋盘上的棋,毫无兴致的说道:“我大老远带你来庐州,不是跟你下棋的!方法告诉我!” “我说了,我没有。”明月说道。 “她的尸体在你手上,她现在的身体也在你手上,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她们互换!”程玉姬有些恼。 “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想想幕后之人?她从你手中救了奚似道,将解药秘方交了出去,夹在两方之间,如果我算的没错,她应该想两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而且这个人不简单,你我都不是对手。”明月故意说道。 程玉姬情绪安静了下来,等解决了他你必须将方法告诉我!否则我杀了她!”程玉姬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她很狡猾。我们现在顺着她的意思来,她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明月说道。 “她成亲了你不难过?”程玉姬笑着反问道。 明月笑了笑,说道:“与你无关。” “你可知为何明知识被人利用我还愿意跟你成亲?”程玉姬说道。 “一、我们的目的相同,都要找出那个人,杀了她;二、你用晴天的方法救陈文文;三、你想要明月阁。” “还是阁主了解我,这对你们静国是个秘密,对我们程氏可不是!明月阁是桃花宫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桃花宫对皇室的重要我就不说了。现如今辰慈登基,天下大治,再夺已是不易,若得了桃花宫,也不是那么废事了,直接入主静王宫。”程玉姬这么盘算道。 程玉姬拂袖而去。明月看了看棋面上的棋子,将手中的子落下,程玉姬满盘皆输。 辰慈御驾亲征,再次出兵丰城,众臣皆阻,辰慈道:“静国分离已久,若不能收复庐陵誓不回变。” “我要跟你一起去!”晴天央求道。 “不行,战场刀剑无眼,更何况,有你在,我怎么专心打仗?”辰慈解释道。晴天再三央求,辰慈未允。 群臣见天下金口玉言,覆水难收,便不再做声。辰慈于飞雪上,威风凛凛,出征队伍浩浩荡荡。静国旗帜迎风飘扬。在丰城外驻营,将士严阵以待。 程玉姬也没有想到辰慈会来的这般快,她认为辰慈静国之前一战,瘟疫等等会休养生息,就算夺下丰城,料他也不敢出兵,没想到却来的如此迅速。辰慈重重围住丰城,晚上与众臣商议攻城之事。帐外一小兵进来的给众臣奉茶,众臣认为应该做围困之势,断其水源,坐等城内粮绝。“不可!”那奉茶小兵阻止道,说出这话,她才觉后悔。众人皆惊,辰慈让所有人退下,对她说道:“怎么不听话,战场又多凶险你并非不知。” “正是因为凶险我才更要来。程玉姬再有手段,终究也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而且,你也说战场凶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好不好嘛!”晴天笑着看着辰慈,搂住辰慈的腰,撒着娇。 “好好好…真的是拿你没办法!但是你必须乖乖听话!”辰慈宠溺的要求道。 “好!我答应你!保证听话!但是刚刚法子不可取。明日就下战书,你突然来袭,丰城守卫防不胜防,三日内必能攻下,若是死守,援军一至,里应外合,我们必然全军覆没。” 第一日,辰慈下令猛攻丰城,攻势甚猛,敌军不可挡,破了敌军第一道防线,第二日依然猛攻,战士勇猛,军心甚稳,竟连破了敌军二三防线,一举拿下了丰城,只用两天,首战告捷,军心更震。晴天悄悄对辰慈附耳商量着。 此时丰城已被夺,程玉姬和陈全全商量道:“丰城是兵家必争之地,必须夺回来,”于是派陈全全出兵丰城。在他们商量之际,一婢女前来奉茶,程玉姬觉得她甚是熟悉,却也不知在哪里见过,便也没放在心上,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陈全全一饮而尽,半个时辰后,陈公子晕死过去,陈全全为出征便被人下毒,程玉姬下令严查下毒之人。而明月却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婢女。 程玉姬计划不变,另派人前去,不日便到丰城成下,正打算攻城之际,程慈领兵出城迎战,同时,敌军身后杀声滔天,才明白过来中了计,为时晚已,全军覆没。原来晴天早知程玉姬脾气,她决不会善罢甘休,放着丰城不管,欲夺天下,丰城是第一步。可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晴天让辰慈让竹领兵去城外隐匿处藏身,待敌军来后,以打开城门为讯,一齐出来,尽杀之。 程玉姬这边知是中计,好不懊恼,不过庆幸的是还好去的不是陈全全,否则如何对的起文文。程玉姬想着,抚着自己的红色发带。 而辰慈打算继续向庐陵退近,辰慈怕程玉姬再用前计,想让竹留守丰城,被晴天阻止,“竹是手下一大将,程玉姬心思甚深,一计不会二用。还是兵分两路,竹领一路从东向浮苍,我们正直捣庐州。” 竹到浮苍时,那城久攻不下,里面的人闭城死守。粮食也极充裕,竹也是焦虑万分,后来晴天去信,不可久留,让几千人留下继续守着城里的人,竹继续率军绕过浮苍,到庐州,与辰慈同日汇合,攻下了庐州,浮苍不攻自破。 辰慈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与竹同一日在庐州城下相会。程玉姬闭守城池,辰慈将庐州城围的水泄不通。 程玉姬在室内想着对策,一婢女将一封信插入门栓上,明月一直盯着她,见她将信送去,明月神不知鬼不觉夺过那信,那信上写着:“公主,明月作用非常,辰慈能力亦强,若得奚晴天一人,两方皆可衔制。且辰慈一人并非你对手,破军之计皆出于她。”明月看着这信上的字心里不由得寒了起来,她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地?对我们竟然如此了解。当下好不容易找到她,必须将她盯紧了。 当晚,城外攻势越紧。陈全全再见陈玉姬的时候,程玉姬一夜白头,红色丝带在她发丝上尤为显眼,对陈全全说到:“真的没有办法了呢……你带着乞儿赶紧离开庐州,一定要保护好乞儿!”。 “属下愿和公主共生死!”陈全全跪在程玉姬面前。 “乞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将他抚养成人,去浮苍,那里有我早就备好的后路。”程玉姬扶起他。 程玉姬看着乞儿,眼眶中含着泪,看着陈公子牵着乞儿离开的背影,口中喃喃说道:“蓉儿,我来寻你了。” 第46章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此时明月率人打开庐州城门,辰慈率军驰入,程玉姬听说此事,迅速上了城楼,看着长驱直入的大军,明白大势已去,说道:“没想到程氏却是败在我手里,”她闭着双眼从城楼一跃而下,随着主人的坠落,她的双眼里,看着血红的红丝带迎风飞舞,再缓缓下降,它越飘越近,可那双眼视线却越来越窄,最后缓缓合上,红丝带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双眼之上,映衬着了无生机的战场,伴着最后一抹血红,升起了旭日骄阳。 那婢女在城墙一角看着这最后一幕,本往前想要拉住她,可只抓住了她的衣角,从手中滑落。看着程玉姬重重落下的身体,嘴角微微上扬,忽而有悲痛万分,眼角滑过一滴泪,看着那红丝带,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那么最后你明白了吗?”晴天在城墙下,看着程玉姬渐渐冰凉的尸体,那丝带上还有涓涓字迹,和陈文文送她那把折扇的字迹一模一样,上面写着:“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姬儿一人而已……” 皇家寺院中写着:“如她所愿。”的红丝带不知为何从树枝上飘落。 晴天皱眉,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她抬头恰巧对上那婢女的眼神,那婢女眼神恨意十分,看着晴天,用唇语说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晴天也没有听清楚,她便逃了开去。明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静国经二十多年的分离,终于在辰慈的手上统一。而庐陵的百姓愤怒,认为辰慈灭了他们的国,就如同被程玉姬洗脑了般。晴天和辰慈进城后,在以前的家主府里安顿下来,两人悉心整顿战后的庐陵,辰慈有一信来至,他看着信,思索着什么。晴天心中惴惴不安,她既盼望着会遇见他,也盼望着再不遇见他。让她意外的是,她一直没有见到明月。而竹自入城以来,一刻也不得休息过,带兵大肆收索陈公子等漏网之鱼,挨家挨户的搜,而只要姓程、陈全部被拿下来一个一个盘问。辰慈和晴天也并未阻止。 晴天担忧着对辰慈说道:“最近庐州城里百姓人心惶惶……” 辰慈埋下头,眼里带着悲伤道:“我知道,随他去吧……” 晴天看着辰慈,不再多言。 “三人只剩下他一人了。”辰慈又开口道。“他不将庐陵翻个底朝天是不会罢休的。” 两日后,很多庐陵青年人齐聚程府门口,声讨“还政于程!”此时战乱刚刚结束,最怕的便是动乱,辰慈派兵伏于四周,将闹事的人统统收关入狱,仿似早有准备。下面的群臣纷纷上奏:“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只是一时没有适应,民心为重啊,皇上!况且里面还有不少氏族子弟,恐那些氏族不满啊!” 辰慈很是为难,扭不过这帮老臣,可这些人暂时也不能放。晴天并没劝辰慈,站了出来,说道:“不能放!时局刚刚稳,程玉姬威望还在,这边一呼,其他地方百姓,到时候一发不可收场你们担的起这个责任?” 辰慈看着晴天,心中一松,宠溺的看着晴天,立马接口道:“依皇后所言。” 群臣面面相觑,流言便在群臣中流传开来:“皇后是个狐狸精,迷了先皇再害皇上,如今开始干政,不说太远,就说刚刚死去的程玉姬,女人干政,牝鸡司晨,祸国央民。” 辰慈听着这些流言心疼的紧,虽然晴天对这些流言置之不理,但流言似虎。她为了辰慈、为了静国甘心受下这些,庐陵被程氏一族治理了二十年,而且治理的很好,这些青年早就认为庐陵是他们的“国”,程氏是他们的主,这是从他们生下来就潜移默化的,他们大多数思想还很稚嫩,民心固然重要,但也会被有心人利用,扇动这些青年的人其心昭昭。辰慈是不好出面的,这事只能她来做,矛头都指向晴天,而辰慈是皇帝,他既能解决了这件事,也能收一波民心(这是后话)。两个人都深知这件事的因果,都很默契的配合着。晴天将领头的四人鞭尸于市,杀鸡儆猴,其他人罚以重金放其归家。晴天此举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百姓无人再言,将程氏抛之脑后,娶而代之的是祸国的妖后。辰慈放过了程乞儿,不再追究他,他虽是程氏的人,但他们在东山的日子,也是有感情的,这一点与晴天不谋而合。 竹跪于辰慈面前,请愿皇上放他离去,他已找遍了庐州,寻梅,她自庐州一战下落不明,音讯全无,辰慈担忧的问道:“如何寻?。” 竹道:“一寸寸走遍。生要寻她人,死也要找到她的尸身,无论海角天涯,我也要要到她。” 辰慈道:“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竹坚定的说道:“一时寻不到,便寻一时,一世寻不到便寻一世。一直到找到她为止。” 辰慈允了,竹的话久久在他心间。 静国统一,三月后御驾回到长安。群臣上奏废后,辰慈不允,在朝堂大发雷霆。后来群臣也觉得皇后没有什么大的失德之处,也确实不该废,平静了几天以后,群臣死谏:“后宫空置,皇上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为皇室延续血脉。” “话说的漂亮,不过就是想让你纳妃罢了。”晴天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娶吧!我不会介意的。”带着些玩味。拨弄着手中的桃花扇。 辰慈看着眼前的晴天,听着她的说的话,心中像是沉入了水底。她是愿意嫁给他,可他要的不止是这些,他要的是她的心。他多希望她能吃吃醋,至少可以说个不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羡慕伊明月。 辰慈从后面拥着晴天,再也没想太多,还想什么呢?只要她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不经意看见了那桃花扇,夺过了桃花扇,细细的观察着,晴天好奇的抬头的看着他,辰慈笑道“真好看……”他笑的如冬天的暖阳,却带着别人察觉不到的酸楚。 第47章 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晴 辰慈书房中,静静悄悄。辰慈先开口:“我以前以为你是一个为了皇权,可以牺牲掉一切的人。” “那么现在呢?”暗处,一人开口道。 “你是一个为了她可以牺牲掉皇权的人。”辰慈开口。 “未登基之前,我并不知道原来明月阁和皇室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我也并不知道那桃花扇是何物。难怪皇兄可以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你们。”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先前三番五次于她不顾?执意要娶奚洛天,哪怕代价是伤害她,为了得到你想得到的,为了除掉你想除掉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先前遗失了些东西,之后想起来了,幸而一切都还来的及。” 辰慈笑道:“你本身就是个矛盾体,既想护苍生,又只想伴她身边。当苍生和她摆在面前的时候,你又犹豫了,所以她替你选了。你还不出现吗?她一直在等你。” 一月后,上元节,辰慈早早的给晴天备好便服,带她出宫,车如流水马如龙,熙熙攘攘的人流,摇曳着的灯笼,使黑夜如白昼般。辰慈和晴天并肩而行,突然一算命道士拦住晴天,“姑娘姑娘,算个挂?” 晴天一脸惊讶,“是你?不是早算过了嘛!” “姑娘,可还记得我当日的讖言?听小道一劝,不要再执念,珍惜现在。”说完拂袖而去。辰慈示意周围的暗卫跟了上去,她明白他要调查他的底细了。 晴天愣在原地,想着当日的话,“人如明月,不可相得。一念成思,一念成痴,姑娘是帝后命!” “可能改命?” “今一方以成,只差一面。” 第一句她现在懂了,明月哥哥我得不到,一念辰思,一念辰慈,现在我也是皇后,一方已成,难道是我已经是皇后了,还差什么?他今日特意来告诉我不要痴念,不要再念着明月,珍惜现在……晴天抬头看着旁边的辰慈。辰慈半个身子护着晴天,不让她被人流冲散,晴天看着他侧脸在灯的映衬下,冰冷的面庞散发出红晕。周围的小孩提着烛荷向溪边跑去,晴天一不留神,与辰慈撞了个满怀,周围的人投来嬉笑的目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抬头用灵澈的眼眸望着辰慈,充满渴望,“哥哥给姐姐买几枝桃花吧,姐姐和这桃花一般美。” 辰慈从给了她一袋银钱,将所有的桃花都买了过来,取了一朵,插入晴天发髻上,晴天脸上泛红,对小姑娘说道:“现在寒冬正凉,如何这桃花开的这般?” 那小姑娘笑着,用银铃般的声音笑道:“神仙谷桃花正盛。” 晴天听见神仙谷心中咯噔一下,像被谁揪了一下,只见那姑娘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笑着唱道:“夭夭桃花,其华灼灼。” 辰慈皱眉,只听一声轰鸣,黑夜变成了白昼,天空中五彩缤纷,朵朵桃花竟相绽放,像是谁划破了银河。斑驳的光洒在晴天的脸庞,人间的众人刹时间沸腾了起来,辰慈寸步不离的护着晴天,还是被冲散了开来,晴天顺着人流,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明月楼下,晴天看着明月楼,说道:“还是到这里了呢……”她刚刚想迈进去,还是住了脚,转身往相反方向离去,明月的小二叫住了晴天,“公子!里面请!”晴天转身,无奈跟小二进了去,被小二径直带到了松间厢房,安静的房间内袅袅升香,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她想离开这里,她怕遇见明月,她应该早就学会放手了,她既然已经嫁给了辰慈,已经选择了当皇后,过去的,早就该过去了,然而事与愿违,身后明月的声音传来:“你来了……” 晴天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愣在原地,双脚绑着千斤重挪不开步,晴天想跑离这里,她还有什么理由见他?她回过了神,快步离开这里,被明月抢步拉入他怀中,吻住她的唇,晴天推开他,“放肆!我现在是当朝皇后!”晴天说完放肆,后面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明月看了看她,向她走近,在她耳边笑着说道:“说起这个,我应当要问问你,一女嫁了二夫,按我朝律令该如何处置?”还没等晴天反映,明月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上去。晴天内心的防线快要崩塌,“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她将手中的桃花的散落一地,指着满地的残落的桃花,“我要的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的是你爱我!以前我总是自欺欺人,总觉得我爱你,陪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当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越发的不会满足,你是不是会觉得只要伤害了我,找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就会原谅你了?扇子是这样,神仙谷亦如此,到现在你还是这样,第一次可以,第二次也许会,三番五次就心就变了,你是不是觉得有需要我的地方、或者你孤单了、寂寞了需要个人来陪了,就做着你以为可以的东西来哄我,利用完了,不需要我了,连看见我也是一种厌恶?放过我吧!”说完她快步离开明月楼,明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响起她刚刚说的话,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名我可以不要,利可以不要,但是我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明月心里想着。 明月楼外,辰慈纹丝不动的站在门前,身后的繁花似锦都给他做了背景,他不能离开,他要晴天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晴天刚刚迈出明月楼,辰慈双手展开相迎,晴天看着辰慈的笑容,嘴角一笑,环住他的腰,靠在胸膛,身后的烟花竟相绽放。 明月右手紧紧的抓住栏杆,看着楼下相拥的两人,内心汹涌澎湃。 “皇上,那道士诡异的很,我们跟了一路,他凭空消失了。”侍卫恢复道。 辰慈脸上展现出一抹忧虑,现在迷雾越来越多。 第48章 渌水净素月,月明白鹭飞 未央宫中气氛有些微妙,皇后两个贴身女官不合,晴天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漪澜放出了宫,“她既不再想和明月有什么关系了,将漪澜放回他身边,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晴天这样想着。 晴天看着眼前的桃花扇,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在程玉姬的追杀之下都可以死里逃生,没道理回了奚府,却被人下了毒,唯一的可能是他那日听见我们的谈话,他愧疚,他伤害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在他女儿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赶她走;他怕女儿为难,在两难之间选择,所以他选择了死亡,死了以后就可以看到母亲。晴天想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辰慈尽收眼底,他以为她在想明月。 辰慈夜夜宿在未央宫中,紧紧的拥怀里的人。今夜,辰慈警惕的感受到后面有人,那人在窗杦外站了很久,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见他悲伤的眼,辰慈佯装睡着,一动不动,紧紧的护着眼前的人。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了,是不是自己造成了这个结局,明明他们两个那么相爱,不对,他给过明月机会了,他将完好无缺的晴天送给他,而他却将她弄的伤痕累累,他不会放弃了,不可能。辰慈越拥越紧。 朝中要求辰慈充实后宫的呼声越发高涨,因为皇后嫁给皇帝这么久,并无所出。辰慈顶着朝臣的压力,将这些声音压了下去,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以往的这个时候辰慈已经到了未央宫中,可今日却迟迟未见他的身影,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晴天闻声,眉头一紧,向大殿赶去。 大殿上,辰慈与群臣僵持不下,冷的如寒冬腊月,群臣死谏。晴天也不知为何这些老臣会对她有这么大意见,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一身黄袍纵容华贵,凤凰展翅六面镶玉金步摇摇摇晃晃更显仪态万千,要说风华绝代也不为过。她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甩过凤袍,大气的说道:“因何废后?”那声音不像是问,更像是说。 大殿无一人敢言,片刻之后,一人出列说道:“妖女魅惑君主,残忍无道,历侍二帝颠覆朝纲,请皇上废后!”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群臣附议,辰慈看着晴天,嘴角上扬,脸上的愁绪尽做烟云。 晴天走到辰慈面前,吻了下去,道:“到底是他娶的我,还是你们娶的我?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皇后呢!来人!辱骂皇后,出言不驯,将这大不敬之人拖出去,斩。” “皇上!”群臣看着辰慈,希望他能阻止这妖妃,但辰慈无动于衷,看着这人被拖出大殿,叫苦连天。 “后宫干政,牝鸡司晨,更无所出,皇上,这些就算不做追究,可这妖女是青楼出身,事关皇家清白,老臣们不得不管啊!” 晴天心下一紧,但是整理了自己的思绪,道:“老头儿,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满嘴谎话,欺君之罪,如何算法?” “皇上,臣有一人证,”他示意了一下将人带了上了,晴天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正是纷纷,也是后来成了程玉言的女人的鹂妃。 纷纷看了眼朝堂上的皇后娘娘,埋下了头,那老头儿咄咄逼人的问道:“她是不是相思楼的的明月姑娘?” “是,”纷纷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那老头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又恭敬的对着辰慈,道:“此事关乎皇家名族,不能就这么放过此妖女啊!” 晴天勾起嘴角笑道:“真正祸乱朝纲的是你吧?你罪有三,其一,大不敬,污蔑皇后,欺瞒皇上。;其二,你随随便便带个民女就来面圣,天子之颜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人就能看的吗?其三,当初跟随皇上出征倒是见过这个女子,这不是程氏家主的鹂妃吗?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何在青楼见过我?你找个通敌卖国的人来指证当朝皇后,是想通敌卖国还是想谋反!” 那老头儿听见此翻话,双腿跪下,“皇上!臣绝无此意啊!” 此时,辰慈看完了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有无此意不能听你片面之词,叶太尉对皇后不敬,贬去庐州,再小杨将军随同,时刻监察叶太尉动向,如有图谋不轨之心,立马收押。” 未央宫中,辰慈拥着晴天道:“大胆妖女,竟敢魅惑君主!” 晴天道:“那你废了我啊?”晴天在辰慈怀中,闭着眼睛,感受着辰慈的心跳。 “如果你是妖女,我愿意做你的昏君。”辰慈宠溺的对晴天说道。 “你早就知道了?”辰慈问道。 晴天久久未应,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辰慈看着眼前的人,轻抚着她的青丝,吻着她的嘴角。 他知道,先前被晴天处死的人,便是先前程玉姬的内奸,也是她父亲的党派,朝中他的党羽甚多,奚相死后,就是他的主心骨,他紧咬着庐州不放,向接手庐州,成为下一个程氏,辰慈不能动他,只有她这个妖后来做,而叶太尉却是明贬实升,又派了小杨将军保护,庐州刚刚收回来,很难处理,只有让叶太尉,辰慈才会放心,人虽是迂腐了点,却是忠心耿耿的老臣,对江山社稷也是功臣,两件事情迎刃而解,他看着晴天这样想着。 晴天缓缓走进昏暗的牢房,她要亲自见皇后娘娘,才肯说出一切,晴天看着眼前的纷纷,遍体鳞伤,她丝毫没有察觉晴天的到访,狱卒将一盆冰凉的冷水的泼了过去,纷纷惊醒,在狱中,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眼前的人到来,纷纷露出一起惊喜。 晴天道:“你的主子是谁?” 纷纷撇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晴天又开口道:“你知道,我只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晴天起身便走。 纷纷立马叫道:“等等!” 晴天并未转身,纷纷嘴角勾起一抹奸笑,说道:“其实我的任务是……”她的耳朵里跑出两只黑色的蛊虫,背上七个点成北斗七星排列,一只钻进了晴天体内,晴天只觉得有些刺痛,并没有在意,而狱卒来报:“她已经断气了。” 晴天想不明白,这牢中无论如何她也是无法自尽的,为何她既有能力自尽,却要等到现在,那么她是如何自己的? 晚上辰慈拥着晴天入睡,越发觉得不正常,晴天浑身发烫,神智不清,宫中整夜不眠,辰慈宣太医院会诊,却没有丝毫线索,明月连夜赶去宫中,辰慈吩咐道:“召你明月阁神医。” 神医开始,晴天的身体就像烙铁一样烧的滚烫。神医愁眉不展,对辰慈和明月说道:“皇后娘娘中的七星蛊虫,此虫成双而生,噬血而生,边疆之人的圣母从小种在双耳之中,共生一体,蛊虫一般是休眠状态,到了产卵期,圣母必须以命唤醒它们,来祭祀神灵,圣母的身体也可以永不腐烂,如果圣母自己不唤醒,蛊虫自己苏醒,圣母便会灰飞烟灭,中蛊之人七天是极限,一天一过,蛊虫身上的七星点由白变红,在皇后娘娘体内的是只公虫,母虫现在产卵期,公虫得到足够的营养后,便去寻找产卵的母虫,提供营养,母虫一定在皇后娘娘附近。” “到底怎么才能救她?”明月看着浑身通红的晴天,问道。 “这个……阁主,”神医吞吞吐吐。 “说!”明月命令道。 “需要皇后娘娘心意相通之人,以血为媒介将母虫引入自己身体,当公虫感应到母虫有足够的营养,自然就会出来了,可母虫需要的营养很大,很有可能就在身体中产卵,繁衍后代,那时,那具身体就是养具了啊!而且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神医跪着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引母虫出来,杀了母虫不行吗。”明月问道。 “杀了母虫,公虫也不会出来啊。”神医回答道。 辰慈看着眼前的晴天,拿着匕首正想划开手臂,被明月一把夺了过去,他走向晴天,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划开手臂,鲜血顺着座椅在地上蔓延开来,空气中散打着阵阵血腥味,众人屏息凝视,却未见丝毫动静,辰慈松了一口气,明月失败了,那是不是可以说明晴天已经不爱他了,他并不是和晴天心意相通之人。 晴天皱着眉,梦中一红袍女子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下的爱人,毫无怨言的从城墙一跃而下,晴天努力的想看清他的脸,终于让她看清了,是明月! 辰慈夺过明月的匕首,刚想划下去,地上鲜红的血液中出现了一只黑色的虫子,背上排列着七星,辰慈此刻像是堕入寒渊,原来到现在她还是只是爱他啊。 那黑色的虫子顺着血迹一直爬到进了明月的伤口,进入到了明月体内。明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刺痛了一下,他走到晴天床边,欲言又止,眼中是疼惜,是告别。他对辰慈说道:“不要告诉她。” 他现在得身体是母虫的养具,七日之后就是他的死期,现在得晴天还是不知道的好,希望她能一直和他在一起,至少还能有一个人替我照顾她。倒是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将她除掉。 两日后,晴天体内的蛊虫从她的额间爬了出来,还好有惊无险,太医让她好好调理就是,晴天脑子里一片模糊,问道:“这今天我怎么了?” 听风道:“娘娘去监牢感染了风寒,发烧了几日,所幸现在娘娘并无大碍。” 晴天将信将疑,不再追究,只觉得的脑袋疼,但是那个梦,很真实,难道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明月阁的神医围着明天转了两日,却是毫无头绪,好在明月的体质比晴天好些,母虫也没有公虫那么刚烈。 “好玩,有趣,皇后原来还是爱明月啊,还以为这一次能把皇帝给除了呢,我看明月还能护她多久呢?” 漪澜负伤而来,到晴天面前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在晕倒前拿出当初晴天还给明月的桃花扇,留下最后的话:“救救明月阁主!” 晴天拿着折扇,铺面而来是一股硫磺硝石味,晴天皱着眉,这味道很熟悉,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只身前来。” 她的目标是我,晴天退下了所有人,收拾了东西,换成小太监模样,这样子还是辰慈教的呢!悄悄溜了出去,她骑着踏燕,一路奔向了浮苍。 第49章 山头明月来,本在高高处 皇宫中,最先发现晴天不见得是听风,辰慈匆匆赶到,人早就不见踪影,辰慈将自己所有的暗卫都派出去寻找晴天的下落。 浮苍仿佛是独立于尘世之外,并没有受战乱的影响,如往日一般,还是那么宁静。晴天到浮苍刚刚安顿了下来,楼下的小二,递来一张小纸条:“惜春阁。” 惜春阁是上次和辰慈去的地方,晴天锁眉,换上了男儿装,随着人潮,踏进了惜春阁,找了个最低调,最不显眼的地方坐下,观察着周围。 惜春阁中应该是浮苍的夜幕中最独特的风景了。片刻后,晴天起身,推开了“含颦带露”的房间,里面陈设文雅,却不像风月场所。 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晴姑娘,如此聪颖。” “谬赞,惜春阁取惜春词中:秦女含颦向烟月,愁红带露空迢迢。含颦、带露四字。”晴天反问道,“但是不知陈公子引我来,所谓何事?” 陈全全笑容在脸上凝固,心事颇为沉重,道:“引你来的另有其人,你此次来不是来找明月的吗?我知道他在哪里……” 晴天躲住,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否可信。但她现在只有信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救明月并非对他余情未了,出于任何考虑,她都应该救他,既然她的目标是我,那就只有我来引她出来。 陈全全一路带她去了一个浮苍郊外的院落,千里只有这一座院落,独独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神秘。陈全全带她到最里层房间的房顶上,揭开两片瓦,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主人,人跟丢了。” “废物,不是说一到浮苍就带来见我吗?”那女人说话没有任何语气,感觉不到她一丝生气,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主人,派去的人被杀了,人也不见了,她身边一定有高手保护着。”仆人哆嗦的跪在地上解释着。 “嗯,我知道了。”说完这话,她袖口迅速爬出一条金黄色的小舍,从仆人的眼中直穿而入,不到分秒的时间又从心口出来,不见半分血迹,而那仆人却没了呼吸。晴天和陈全全两人在房顶看的目瞪口呆,不敢动分毫。 那小蛇爬回女人身旁,好像对刚刚的食物不满意,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算是对她的惩戒,仿佛是在说:“这种小人物也要我动手,你这么活腻歪了,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轻松了。”随即爬回了袖口。她握住手臂,好让它不再颤抖。 帘幕后面的传来虚弱的声音:“不愧是百毒之王:噬神者,专门噬心而生,是杀人的利器。百米之内连我体内的七星蛊虫都不得不臣服,若不是和你待在一起,恐怕我早就死了。” “我答应过你,看完他们痛苦就把你的食物清理干净,这不是抓来了吗?”她尽力的安抚着,明月不知她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谁说。 晴天听见这个声音,心已经停止了跳动,“是他!” “明月阁主还真是见多识广。”那人笑着答道。 “你恐怕也不好受,名义上你是养主,它才是主人,一旦它不满意,便会被反噬。一旦与噬神者签订契约,便要日日以血供养,最后以噬养主的心而终止契约,养主永生永世堕入黑暗之渊,不见天日。” “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那又怎么样?”女人不屑的笑道。 “为什么是她?你是谁?”明月拼尽全力的想问出最后的答案。 “哈哈哈,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要说我是谁的话,它是噬神者,那我就是神。为什么是她呢?因为我开心啊,她越痛苦我就越开心,我开心就好了啊?”她怪异的笑声充斥的整个屋子。 突然她停止了笑声,转过身,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她捂着脸,更像是哭,“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不会救她,但是我会让全世界都变的和她一样。”她的眼神变的凌厉,将手中一根银针射向房顶,臂力强劲,这不是他们招架的住的,陈全全护住晴天,从房顶迭落,她看着地上的陈全全,脸上的寒冷又消散开,转阴为晴,她真的很喜怒无常,很善长变脸。 她道:“不是放过你就能容忍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她说的这句话看不出她是喜是怒,更多的是冰冷。 “你将乞儿还于我,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全全愤怒的质问道。 晴天恍然大悟,怪不得陈全全从她进浮苍就一直帮她,原来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乞儿现在是陈全全唯一的亲人,也是受自己姐姐和程玉姬所托,但陈全全不能硬拼,因为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确切的说应该是:“变态。”可是这位“变态”为什么会抓乞儿?这位“变态”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陈全全。 她袖中金黄色的小蛇跃跃欲试,变得极为焦躁,她尽全力安抚着小蛇,对陈全全说道:“我很是喜欢这个孩子呢?而且我的小蛇好像饿了。” 她刚刚想出手,陈全全起身一跃而起,从房顶带着晴天消失在夜色中,她看着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下人一度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晴天道:“她没有追来。” 陈全全停了下来,道:“她是不想追,否则没有人能从她手中逃掉。 “她很像她,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过伤害我。”陈全全望着院落的方向想着。 “她像谁?她到底是谁?”晴天问道。 “不可能……不清楚但是玉姬一直都受制于她。”陈全全愰过神来道。 “她其实活的很累,被父皇母后抛弃,自从姐姐去世后,她虽然不说,但一直活在愧疚中,因为那一剑是她亲手刺的。她并不想征战,她是真的一心为了百姓,可是从瘟疫开始,她就受制于她,发动战争,瘟疫,都不是出于她的本意。辰思也是因此而死。”陈全全问道。 “辰思不是因病而逝的吗?”晴天心中忐忑不安,她应该早就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可是事情一件一件接着来,她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些,丝毫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屏住呼吸,听着陈全全解释这些事情。 “你知道的只是因病吗?瘟疫是通过空气传染的,解药只有一个,人。” “此话怎解?” “将疫情的病毒引入体内,温养两日,自会生出解药,瘟疫是通过空气传染,所以只有……”陈全全解释着。 “挫骨扬灰。”晴天接下陈全全的话,陈全全不再言语,默认了这话。 晴天沉默的低下头,眼角润湿,果然还是因为她,她觉得自己就是灾星,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而去,都是她害了他们,就连现在,连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 “你们程氏那个人是谁?”晴天还是问出了口,她心中隐隐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她还是要问出口,帮竹问出口。 “嗯……是梅……”陈全全有些为难的答道。 他看晴天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继续为难的说道:“当日也是她,杀了松,绑来了梅,说有办法化解围城之困,便是催动瘟疫,而梅就是解药的引子。” 静国皇宫中,辰慈忧心忡忡,她还是这么任性,身为一国皇后,想走就走,不计后果,被那群老臣发现了,又不得安宁了。他也想一走了之,可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和晴天一样如此任性,刚刚迈出寑殿的脚又收了回来。 第50章 欲上晴天揽明月 “东西一定妥善保管,待到时机成熟才能拿出来,你带着天心去广陵,事情结束前不要回来。”辰慈安排道。 “可是小皇子……”听风看着手中的东西,试图想要劝服辰慈。 “有些时候生在帝王家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辰慈说道。 “主人,小公子还是闹脾气……而且一般人不是小公子的对手啊……”下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她不说话,走进房间,里面一片狼藉,她不曾看过桌子下面的乞儿一眼,向外面的随从招招手,随从立即将这些下人拖下去,只听见一片求饶的声音,直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片寂静。她又开口道:“若你一日不听话,便杀一日,一世不听话,就杀了所有人,看看到底有多少要为了你而丧命。” “我要舅舅……我已经没有母亲没有姑姑了,不能再没有舅舅了……”乞儿啜泣道。之前的乞儿是个很勇敢的孩子,可是被她吓成这样,可见她的手段有多残忍。本以为她听见这话她会动手,可是她却顿时温柔了下来,道:“那你父亲呢?” “父亲是个坏人,就是他害死了母亲……”乞儿认真的回答道。 她蹲下,伸出手对着乞儿说道:“乞儿,出来,我带你去找舅舅……” “真的吗?”乞儿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真的。”她露出温柔的笑容,一双纯洁的眼睛,不知情人还真会被纯洁的皮象骗了。 乞儿将手递给她,道:“你长的和母亲真像……” 她笑了笑,看着窗外的天空,“快下雨了呢……” “明日我再去探探。”陈全全道。 “你放心不下乞儿……可是她会不会对你动手?”晴天问。 “我天天都去……”陈全全无奈道。 陈全全潜入院落中,往常都是还没进去就被拦下去了,今日却是有点异常,竟然顺利的进了内院,看见乞儿同那个女人等在不远处,原来是一出请君入瓮,还没等陈全全开口,她道:“你以后就留在这里,他既要你陪,你就好好照顾他。” 陈全全愣了愣,心下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乞儿匆匆跑过来抱着陈全全:“舅舅、舅舅,她长的好像母亲啊……” 陈全全直到她离开也不曾再说话。 “舅舅,我们离开这里!这里死了好多人……”乞儿带着点委屈。 等她走远后,听着乞儿的话,陈全全仔细检查了乞儿有没有受伤,就算她对乞儿不错,他也不能将乞儿留在她身边,那个妖女变化莫测,不知哪天心情不好,就要了我们的命,听着乞儿:“我们今晚就走。” 夜深人静,院子里静静悄悄,一片死寂,陈全全将乞儿的屋子从里面锁好,将里面点燃几处,待火势大了些后,从窗户溜走,院落里的人全都出来救火,火势越来越大。 晴天趁乱带人潜入了主殿,帷幕后明月奄奄一息,没有意识,道道伤口还没来得愈合,又重新被撕裂,晴天看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现在来不及伤感这些,示意让几人扶起明月,离开院落。 那女人现在熊熊烈火前面,面无表情,她本来在主殿审明月,下人匆匆来报,她便丢下那边赶到了这边,只听见她说道:“救不出他来,我让你们全都生不如死!” 与一般的不同,周围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她再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问下人道:“陈全全呢?”暗道不妙,转身往主殿赶去,再到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她冷哼了一声,拂袖向台阶上走去,袖袍里金黄色的小蛇慢慢爬出来,她低头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小蛇瞬间变成了一只巨蟒,还没跑出多远的陈全全和晴天两路人尽收眼底,她还是先去了陈全全那边,夺过乞儿,将陈全全的人杀的一个不留,她双眼燃烧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烧的干干净净,她掐着陈全全的脖子将他腾空架起,陈全全看着她手腕隐隐绑着一根红丝带,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想,道:“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变成她的模样?程玉言?” 她心中一顿,瞳孔放大,缓缓放下她的手,陈全全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蹲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声音已然不像先前那样,变成了纯正的男声,而周围的很识趣的隐去,奔去了晴天那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陈全全质问道。 “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在做什么?哈哈哈……你们……”他跪在地上反问道。 “表面上装作一个无能昏庸的家主,实际上却控制着玉姬,玉姬和文文想办法毁了东山,瘟疫也是你,还有……你不爱她,你的手腕上又是什么?寺院烧了七日的大火是你放的?” “我也没有办法啊……她们做了这等违背纲常的事,一个是我亲姐姐,一个是我爱的人,不……我不爱她……她不是我爱的人,她不配……”程玉言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知道她们的秘密的,我也不是故意要告诉父亲母亲的……” “是你!你一早发现了她们的秘密,告诉了家主与主母,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切,所有你愧疚,将家主之位顺水推舟的让给玉姬,没想到却害了两人的性命。包括你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你愧疚,你良心不安,你到现在都不愿承认是你自己害了她们,你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陈全全道。 “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没有,我不会像她那么蠢,要伊明月搞什么复活那一套,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我就让全世界变成她的样子……”他停止了哭泣,转而又笑道。 “她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为什么你还要这般折磨她?绿玉呢?你为她抚琴,为她断弦,为她建的凉心院都是假的是吗?”陈全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都做那个地步了,她还是无动于衷,她都是我的妻子了,她还和姐姐不清不楚……我放弃家主的位置了,她做的一切还是为了姐姐,我要怎么才能走进她心里?我要怎么做?那日我看见她们的红丝带,一把火将那里烧了个干干净净……”他笑着,解开手腕上的红丝带,放在自己的双眼前。 “可是你为什么执着于伊明月、辰慈和奚晴天她们?放手吧,…姐姐不会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陈全全道。 “很早的时候,我看着奚晴天痛苦,我就很开心,看着别人承受我曾承受的痛苦,竟然也成了一种享受,本来想趁这瘟疫将所有人都杀了,可是我发现他们越来越有趣了,真的很合我胃口啊……嗯?现在她们应该已经被抓住了,你们要过去看看吗?”程玉言边向前走边对身后的说道,陈全全本来想趁他不备溜走的,他现在只能用疯子来形容,可他在看看身后的蛇,捏了捏乞儿的肩膀,吞了吞口水,跟着程玉言走了。 而晴天这边被程玉言的一群杀手追逐着,那条巨蟒她也看见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强到了如此地步,看来乞儿对她真的是很重要,她宁愿选择放弃明月也要将乞儿夺回去,而晴天这边也被逼的无路可走,在悬崖处对峙,正当晴天为难的时候,杀手让出了一条路,程玉言迈着妖眉的步调走来,陈全全一筹莫展的跟在他身后。 “她竟然真的没有伤害陈全全,看来派去保护陈全全的人都没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正当晴天为难之际,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看着脚下,竟然是蛇!晴天接过昏迷中的明月。 “你带走他,他活不过半月的,他得靠我续命呢……”程玉言开口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晴天问道。 “什么做了什么,我可是在救他。”程玉言委屈的解释道。 他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以前不明白以为奚晴天就是最痛苦的,现在发现只要奚晴天死了,他倒想看看,辰慈和伊明月谁更痛苦,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夺袖而出,地上所有的蛇全都静止不动,眼睛都不曾睁开。晴天扶着明月一跃而下,跌落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