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醉卧:妃香帐暖》作者:十云 文案: 前世,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二十一世纪特殊组织隐龙之首,被男友与闺蜜陷害设计葬身火海马。 再世重生,她本想平淡一生,何奈,庶妹白莲,未婚夫很渣,姨娘处处针对。 庶妹要抢夫? 好,她很好说话,渣渣掉一地的男人谁要送谁了。 姨娘要欺负她弟弟? 好,很好,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病猫是吧? 那她就让她们尝尝什么是隐龙之首的威力。 【某王与渣男】 某王说:“我家轻风妹子一向温柔怕生,脑瓜不灵,你不要欺负她。” 渣男看着自身的狼狈,欲哭无泪:到底是谁欺负谁了? 某王又道:“我家轻风妹子虽然相貌平平,衣着没品,但你不要笑话她。” 渣男看向燕轻风,想问:这位爷,你眼瞎啊?没见本渣男想浪子回头吗?而且她还不是你家的。 第001章:异世重生 五洲大陆,英洲,楚风国九百二十五年初。 上京,某座蜿蜒逶迤,美丽清秀,犹如卧龙般巍峨的山脉上,青山浮影,峦锋叠叠,云雾萦绕,从山顶俯瞰而下,人如入画中,美不胜收,然而在这如诗如画般的山峦间却传如一阵惊恐。 “完了完了,燕轻风没有呼吸了,主子只是让我们将她困于此处,并没有说杀她,只说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放她回去,可是现在却死了,牛哥,我们该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要不是她逃跑,咱们又怎么会错手杀了她,反正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尚书小姐,没人在乎,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外公毕竟是丞相大人,真要追究起来,我怕……” “怕什么?此事因主子而起,只要有主子在定会护咱们周全,否则事情一旦败露,主子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咱们就放心吧!再说了,此事又没人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发现?” “对对对……” 昏暗中,燕轻风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她微微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沉重的双眸,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陌生人,燕轻风一时茫然。 “怎么回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死了。 吓~ 燕轻风忽然睁开眼睛,原本盯着她的两人差点被吓破胆,下意识的退开,浑身一阵哆嗦。 “牛哥,她……她究竟是人是鬼啊?不……不会是向我们索命来了吧?” 闻言,牛哥面色一寒,脸色苍白了几分,但还是说道:“狗蛋你个蠢货怕什么?咱们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就算是鬼,咱们也不怕她。” 燕轻风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的向那两人靠近。 她一身白衣染血,嘴角勾勒着吟吟邪笑,三千如墨般的青丝随风飘散在肩后,美丽的容颜宛如曼莎珠华,妖魅艳治,邪惑异常。 “是你们杀了我?”从原主人残留的记忆中,燕轻风记得这两个人。 杀了我……??? “你该不会真的来与我们索命的吧?”牛哥眼底闪过一丝惊忧。 传言中,燕轻风是个软弱无能,胆小怕事,连个丫鬟都敢欺负到她头上的人,可是此时,燕轻风却如此‘大胆’的质问,牛哥心头有些不安。 寻思着燕轻风会不会真的化成厉鬼前来索命。 “你说呢?”燕轻风嘴角噙勒着邪肆的弧度,淡淡的声音温如柔水,可是听来却是如此的冰凉,寒冷,宛如地府出巡的阎王,毫无暖意。 “牛……牛哥,怎么办,她好像真的不是人!”狗蛋害怕的躲在牛哥身后,浑身哆嗦着。 “没用的东西,管她是人是鬼,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牛哥瞪了身后的狗蛋一眼,瞬间就沉着脸向燕轻风走去,他双眼冰冷,锐利嗜血,紧紧的盯着燕轻风,眼中杀意闪现,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正当牛哥以为自己能再次轻易的杀死燕轻风的时候,燕轻风身形突然一闪,反手一掰,只听见‘咔擦’一声,牛哥的脖子就被拧断了。 燕轻风将牛哥像死狗一样踢开,然后冷冷的看着狗蛋,眼眸染上邪魅的冷笑:“该你了……” 第002章:闭上嘴巴 毫不费劲的解决了狗蛋,燕轻风直接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昏黄的天空,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又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寻着记忆,燕轻风知道,她重生于洪荒时代,是一个她不知道的世界,这个大陆有五洲,其中,她所在之地叫英洲,国号:楚风国。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燕轻风,与她同名,是尚书府不受宠的嫡出大小姐,因为渣渣未婚夫不喜欢她,试图更换庶妹燕如姻为妻,所以把燕轻风绑架了。 “真是个胆小懦弱的主,还以为死得有多惨,结果却是被吓死的。”燕轻风鄙夷的撇了撇唇,她检查过自身的伤,完全不会致命,只是擦破点皮。 整理好思绪,燕轻风寻着脑中少得可怜的记忆下山。 连绵的山脉,初春微冷的风,温暖的阳光西下,昏暗的夜色渐渐来临,整个山间更是显得清冷。 燕轻风走得很快,想在完全天黑前下山。 突然,她却步一顿,眼眸闪过戒备的神色。 细微的呼吸,还有血腥的味道,若是一般人肯定不会发现,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特殊组织隐龙之首,燕轻风天生嗅觉灵敏。 “谁?” 燕轻风低声一喝,话刚落下一道黑影突然从她眼前掠过,燕轻风迎面一击,长腿旋身一扫,对方身影一侧,轻身一跳,掌风一推,轻易的化解燕轻风的攻击,并且巧妙的迂回到她的身后,一把匕首已经抵在她的脖颈间。 “别动!”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富有磁性,慵懒间又带着沉稳。 闻言,燕轻风停止挣扎的动作,心头猜测:这是来杀我的? 这个疑问在燕轻风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此人身体矫健,武功在她之上,真有心杀她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浓郁,也就是说,他正被仇家追杀,而且受伤了。 这么一想,燕轻风平静下来,心思活络了:“杀一人,造一孽,你我并无仇,我只是不小心发现你,放了我如何?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有人问起我也不会说。” “闭嘴,不想死就闭上嘴巴。”男人低声一喝,随即将她拉到隐蔽之处。 燕轻风皱着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她平生最讨厌别人的威胁,然而正当她想着要不要放手一博的时候,远处却传来阵阵的脚步声。 “给我追,血迹在前面消失,他肯定没跑远。” “妈的,跑哪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他是耗子遁地了,还是长翅膀飞了?” “首领,这边有血迹。”不知谁惊呼一声。 隐蔽处,男人与燕轻风莫不是心中一紧,暗呼一声:糟糕,被发现了! 追来的人立即向血迹的方向渐渐靠拢。 “我知道你躲在里面,还是乖乖出来吧!”为首的蓝袍男人阴沉着脸,但回答他的只是无声的寂静。 “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放箭了!”蓝袍男人又是一喝,话落,十多个人已经箭指着燕轻风他们的方向。 怎么办? 难道自己还得再死一次? 燕轻风寒着小脸,心有不甘,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来不及欣赏这个世界就面临生死存亡,这贼老天也太狠了吧? 不行,她还不想死。 燕轻风咬着牙,心一狠:拼了! “各位爷,别动手,我这就出来,你们千万别动手……” 第003章:戏中有戏 此言一出,那原本挟持燕轻风的男人一惊,可是燕轻风根本没有理会男人的想法,没等他反应过来,燕轻风已经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爷,各位爷,你们……你们千万别动手,我,我这就出来,这就出来……”随着燕轻风从隐蔽处现身,那些人莫不是一愣,为首的蓝袍男人更是皱起眉头。 眼前,那是一个陌生的白衣女子,怯生生的表情,一脸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首领,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蓝袍男人眯着阴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燕轻风:“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我叫小丫,我娘病了,所以上山采药,各位爷,我……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们了?求求你们行行好,不要杀我,我娘卧病在床,她还等着我回去呢!” “采药?你采的药呢?”蓝袍男人盯着两手空空的燕轻风,并没有轻易相信。 “我……那个,天黑了,山路不好走,然后摔了一跤,好不容易采来的药也掉进山谷,55~我娘的药都没了!”说到此时,燕轻风露出伤心又可怜的表情,美丽的大眼挤出几滴眼泪,这画面也让藏身暗处的男子咂舌瞪眼。 这演技…… 不当戏子可惜了。 蓝袍男人看着她,见她裙摆有破烂之处,腿上也有擦伤,这才收回目光,似乎信了她的话:“在山中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没有!” 燕轻风目光闪烁,那表情就像一个不擅于说谎的人在隐瞒些什么。 见状,蓝袍男人瞳眸微眯,蓦然一喝:“到底有还是没有?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燕轻风一惊,立即畏畏颤颤的指着某个方向:“有,他往那边去了,但您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因为那男人说了,他说别人若问起不许说,否则下次见着,他会杀了我。” “追!” 不等燕轻风说完,那蓝袍男人已经首先冲了出去。 “各位爷,你们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一定啊!”燕轻风在他们身后担心的嚷嚷着,直到那些人远离,她脸上原本恐惧的表情蓦然收起,转而变成冰冷的嗤笑与讽嘲:“哼,一群笨蛋!” “不是他们笨,而是你太狡猾了!”男子不知何时从隐蔽处走出来,站在燕轻风的身旁。 “你这算夸我吗?” “不,我只是在说你像只狐狸。”男子深邃的瞳眸落在燕轻风身上,好看的朱唇勾勒着感性的弧度。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狡如狐,那些追杀他的人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站在他们面前看来柔柔弱弱又胆小的女子会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而这女子最聪明的地方不是她的‘柔弱’,而是她没有直接说看见人往哪跑了,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告知,这样可信度才会更高。 燕轻风凤眸轻抬,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我可以离开了吗?” “等等!” “怎么?我救你一命,你打算恩将仇报?”燕轻风双手环胸,眼眸闪过一抹杀意,浑然间,整个人无意识的散发出阵阵寒冷。 “姑娘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改天我好登门拜谢!” 闻言,燕轻风理都不理他,直接漠视离去,身后,男子不死心的喊道:“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芳名呢?我叫段凌墨!” 但回答他的只有山间的冷风,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传来燕轻风的声音。 “没想到我段凌墨这出戏演得如此之精彩,不仅引来财狼还杀出个虎豹,也不枉我故意受点伤,浮尘,你说这个女子出现在此处是蓄意还是巧合?”男子也就是段凌墨看着燕轻风离去的方向,原本随性慵懒的神情变得邪肆冷漠。 话刚落下,段凌墨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立即多出一道身影。 “王爷,此女甚是陌生,性子狡诈,能把李相逢耍得团团转,可见不简单,所以并不排除任何可能。” 浮尘所说的李相逢自然就是那个蓝袍男人,而今日被追杀也是段凌墨计划中的一部份。 “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若不是与她交过手,恐怕连我也会上她的当。”段凌墨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件樱桃般大小的千年血玉,莲花形状,色彩鲜红,仿佛能滴出血般,看来邪魅妖治。 “想得到它的人太多,可是能拥有它的却只有一人,真是让我为难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却不见段凌墨脸上有任何为难之色,他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仿佛在期待好戏上场。 说着,段凌墨话锋突然一转:“浮尘,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段王爷’遇刺,千年玉血莲丢失,我倒想看看,还有谁想得到它,又有谁已经坐不住了。” 十云 说: 【推荐十云的完结文】《异世狂妃:王爷打个啵》《百毒嫡妃:冷王窝窝暖》《凤凰医妃,皇叔撩不得》《妖医:嫡女风华》《凤求凰:王爷劫个婚》 第004章:少年文楼 尚书府。 朱红的大门透着古韵,两旁的石狮威武霸气,镶嵌着金边的金丝楠木匾额悬挂在正上方,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尚书府。 燕轻风抬头看着那扇宏伟的大门,熟悉又陌生,这股熟悉感来自原主人深处的记忆。 “大……大小姐??你不是被山贼掳走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燕轻风的出现,门房顿时一愣,因为半个时辰之前,有人到尚书府通报,说燕轻风去寺庙上香,回程的路上被山贼绑走了。 燕轻风美眸轻抬,唇角微微勾勒,脸上讥讽的冷笑浓郁了几分。 山贼? 若真是山贼燕轻风倒不觉得可怕,但可怕的是‘家贼’,明明设计一切,想要夺取她的婚姻,可是如今却把一切推给山贼,真是厉害啊! 并没有理会门房吃惊的表情,燕轻风直接走进尚书府,直到燕轻风的身影走远,门房才惊觉燕轻风真的回来了,而且给人的感觉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 “对了,这事得赶紧禀报柳姨娘与二小姐!” 走进尚书府,燕轻风左行右拐,穿过一条长廊,走过一片花园,然后走进一座偏僻破旧的小院,刚进门,燕轻风就被一道身影所吸引了。 眼前,那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很是瘦弱,脸色尽是病态的苍白。 他一身朴素的衣袍,没有多余的佩饰,此时正坐在轮椅中,一双眼睛明明亮如星辰却没有任何焦点,而他正是燕轻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同母胞弟,燕文楼。 从原主人的记忆中,燕轻风知道,燕文楼天生就是个瞎子,而且双腿残疾,所以就算是尚书府唯一的少爷,但在府中却只是个不得宠的废人。 “姐姐,是你吗?”听见门外的动静,燕文楼微微倾着耳。 “是我,我回来了!” 燕文楼脸上一喜:“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一定吉人天象,他们都说姐姐被山贼掳走了,楼儿担心了许久,本来楼儿还想出去寻你的,可是……我就是一个废人,眼睛看不见,脚也不能走,姐姐,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上忙,平日里还老是拖累你。” “楼儿,别那么说,只要你好好的姐姐就高兴了,所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然姐姐可要生气了,还有,该说抱歉的是姐姐,是姐姐让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姐姐会保护好自己,不再让你担心。” 燕轻风对这个少年有着莫名的心疼,这种感觉也许来自原来的燕轻风,又或者是来自她心底的同情。 但不管出于何种心情,从今以后她就是燕轻风,眼前的少年就是她的弟弟,她会承担起燕轻风该承担的责任,守护好这个可怜的少年。 闻言,燕文楼不仅没有半点笑容,反而沉下脸,秀气的眉头皱起:“你……你是谁?” 此言一出,燕轻风暗暗心惊燕文楼的敏锐,但表面,她却依然笑道:“楼儿,你怎么这么问?我当然是你姐姐啊!不然我还能是谁?” “不,你不是她,我眼瞎虽然看不见,可是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十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燕文楼摇头,很是肯定的语气:“姐姐向来胆小,所以话不多,声音也比较温细轻柔,可是你,字里句里都透着一股坚韧与上位者的凌厉,这种气质可不是我那胆小的姐姐拥有的,说,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姐姐弄哪去了?” 第005章:太仁慈了 记忆中,真正的‘燕轻风’软弱庸懦,说话怯声怯气,与现在的燕轻风就像两个极端,两者自然大不相同,会被燕文楼发现,燕轻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燕文楼真正的姐姐已死,告诉他,岂不是让这个可怜的少年变得更可怜? 这么一想,本不打算欺骗燕文楼的燕轻风最终还是选择隐瞒。 “楼儿,也许你觉得现在的我很奇怪,改变太多也让你觉得陌生,可是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就是你的姐姐,还记得姐姐说过的话吗?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的眼睛能看见了,你的脚能走路了,姐姐就带你看尽天下美景,走遍天下大道,这些话你没忘记吧?” “这是我与姐姐的小秘密,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真的是姐姐?可是你为什么变得如此之多?”燕文楼微怔。 闻言,燕轻风自然不能说自己不是原来的燕轻风,只是继承原主人的记忆才会知道。 她可以随便找些借口哄骗这个少年,但欺骗就是欺骗,燕轻风不想用谎言去填补更大的谎言,所以燕轻风只是说道:“有些事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姐姐不会伤害你就够了。” “我能看看你吗?”燕文楼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他所说的看看并不是真的用眼睛去看。 燕轻风蹲在他的面前,把脸凑在他的手上。 燕文楼轻抚着她的小脸,从眉毛,鼻子,嘴唇,到耳朵…… 片刻,他那好看的唇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姐姐耳后有颗,还在,只要是姐姐就好,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姐姐。” 已经相信就好! 燕轻风心中松了一口气,骗这样一个可怜的少年她心中有罪恶感,所以能不说谎就不说。 尚书府,青玉阁内屋里。 “你确定没有看错?她真的回来了?”妇人微眯着阴冷的双眼,声音提高了几分,眼中透出几分恶毒,而她正是燕轻风父亲燕权的妾室柳姨娘。 此时,门房弯着腰,毕恭毕敬的站在柳姨娘面前:“柳姨娘,的确是大小姐,她回来的时候奴才还吓了一跳,这不,大小姐刚进门奴才就立马与您汇报了。” “觉悟不错,赏你了!”柳姨娘从手腕取下一只镯子,那门房一脸惊喜的接下,高兴的道:“谢谢柳姨娘!” 把门房打发走,柳姨娘原本淡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这个小贱人竟然逃回来了,看来我们对她还是太仁慈了。” “宁妈,二小姐呢?”柳姨娘话锋一转。 “二小姐下午去了瑞安王府,现在应该还没有……已经回来了。”宁妈话说一半就改了口,眼睛看向某处。 顺着宁妈的目光,只见一道粉色的身影正好从门口走了进来:“娘,我回来了!” “舍得回来了?你这个笨蛋,娘都与你说过多少回了,在你父亲改口之前不要常去瑞安王府走动,免得惹人闲话,落人口舌,你怎么就不听呢?”柳姨娘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桌案。 柳姨娘的怒颜,柳如烟一脸茫然,她回头看向宁妈,似乎在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娘为啥这么生气? 宁妈给她一个安了的眼神,然后才对柳姨娘说道:“柳姨娘,您别生气,二小姐与瑞安王情投意合,若不是‘有人’在前面挡着,这小俩口早就成双成对了,今日大小姐被‘山贼’掳走,二小姐一时高兴……” 柳姨娘双眼凌厉一瞪,宁妈讪讪的闭上嘴巴。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出错,尚书府的大小姐被山贼掳走,二小姐却在这种时候跑到姐姐未来夫家的府中,还一待就几个时辰,你说,这事若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烟儿以后还要不要嫁入瑞安王府了?” 第006章:大婚代嫁 瑞安王楚白月,当朝君王楚于华同母胞弟,人帅多金,权倾朝野,是燕轻风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燕轻风身为丞相唐伯震的外孙女,又是尚书府嫡出大小姐,依两人的身份,燕轻风与楚白月本该成为佳话,何奈,燕轻风庸懦无才,胆小如鼠的性子向来不讨楚白月心喜,所以婚事也因此推迟了三年。 当然,两人的婚事之所以一拖再拖,其中也有柳姨娘与柳如烟的功劳。 楚白月相貌俊美,权财不缺,如此出色的男子自然是柳姨娘看中的女婿,柳如烟看中的未来夫君,所以明里暗里没少给燕轻风使绊子。 但柳姨娘是个非常有心计的女人,出色的女婿她想要,又不希望自家女儿背负抢姐姐丈夫的骂名,所以明面上,柳姨娘一直警戒柳如烟少去瑞安王府,两人要见面也得让楚白月到尚书府。 套句话说就是伪善,人要抢,名声也要,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 “当然要,烟儿这辈子非瑞安王不嫁……不是,等等,娘,您刚刚说什么?您说燕轻风那个贱人回来了?怎么可能?”燕如烟瞪大了眼。 别人不知道,但自家还不知道自家事吗? 燕轻风这次被绑架完全是她们母女与楚白月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两天后的婚礼让燕如烟代嫁。 “娘,这可怎么办啊?燕轻风回来了,那两天后上花轿的人就不是女儿了。”燕如烟一脸着急。 “急什么,给我沉着点,这不是还有两天吗?”柳姨娘瞪了她一眼,暗道这女儿不成器。 “娘,我能不着急吗?有燕轻风在,依父亲的性子,为了尚书府的面子,他肯定不会改口让女儿代嫁,娘,要不咱们再让人绑她一次?”燕如烟提议。 “愚昧!” 柳姨娘想都不想就否决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燕轻风大婚在即,若接连被‘绑架’两次,这里边的问题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明白,难不成你真想让人骂你抢姐姐的丈夫?” “当然不想,可是女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燕轻风嫁给瑞安王啊!咱好不容易才说服瑞安王另娶女儿为妻,要是出了岔子,那女儿就当不成瑞安王妃,当不成瑞安王妃,您就不能让父亲扶为正室了。” 燕如烟撒娇的摇了摇柳姨娘的手:“娘,您再想想办法,女儿的幸福就指望您了。” 段王府。 一座八角楼台之上,段凌墨手负在背,深邃的双目眺望着远方的莲池。 “查到了吗?” 浮尘恭敬的拱手,回道:“回禀王爷,已经查到,那女子叫燕轻风,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她还有一个身份是瑞安王的未婚妻,燕轻风与瑞安王于两日后大婚。” “楚白月的未婚妻,大婚前被山贼绑架,而后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还救了我?”段凌墨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唇角:“太多的巧合,可能就不是巧合了。” 浮尘眉头皱起:“王爷,李相逢是瑞安王的左右臂,今日为首追杀您的人就是他,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瑞安王的计谋?可是他意欲为何?” 为何? 段凌墨挑了挑眉:“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据传闻,尚书府大小姐怯懦无能,可是今天我与燕轻风交过手,第一,她会武功,第二,她很聪明,第三,绝不懦弱,这样一个女子若作为棋子再适合不过,唯一让我疑惑的是,燕轻风再聪明,她毕竟是楚白月的未婚妻,让自己的妻子接近一个男人,这合适吗?” 浮尘摇头:“矛盾!” 段凌墨嘴角勾勒着好看的弧度,瞳眸闪过深沉难辨的光芒:“的确矛盾,要想对我施展美人计,那也不应该是燕轻风。” 第007章:甘愿退出 “你说什么?” 寂静的瑞安王府突然传来一阵惊异:“燕轻风?你没看错吧?” “王爷,属下随你去尚书府远远见过燕大小姐一面,只是当时急着追赶段王爷,所以没有过多纠缠,王爷,是属下错了,没能帮您完成另一件事。” “不,你做得挺好的。”楚白月不怒反笑,大手轻轻摆了摆:“燕轻风再不是,但她终究是唐伯震的外孙,本王同意柳姨娘动手并不代表本王要亲自动手。” “是,属下明白了!”李相逢拱手,心中暗叹自家主子英明,因为自己动手与别人动手两者上意义是不同的。 只要不是亲自动手,就算事情败露,楚白月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 若事成,那就是一石二鸟,既可以不娶燕轻风,又可以不得罪唐伯震,这就是楚白月高明之处。 楚白月身姿优雅的落坐,修长的指尖抵着下颌:“只是照你这么一说,本王有一事不明,燕轻风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她是如何逃出监禁的?难不成是段凌墨顺手救了她?” 李相逢认同的点点头:“恐怕正是如此,而且她当时自称小丫,还说是给她娘采药。” “她娘早死,采药给谁?”楚白月讽嘲勾唇,却也不以为意:“以她懦弱性子,不敢道出真名,怕惹事宣称采药也没什么奇怪的。” 燕轻风能指出段凌墨所逃的方向,自然是见过段凌墨,那么燕轻风被段凌墨救下的可能就更高了。 此时,燕轻风不知道楚白月与李相逢的想法,否则肯定会大笑三声,因为从头到尾,燕轻风都在戏耍李相逢,又何来顺手相救之说? 只是他们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本该无能又怯懦的人,竟然有锐变的一天。 一夜无话。 第二天,晨曦来临,阳光照耀大地,本是明媚的一天,此时,燕轻风的心情却不怎么美丽。 “该来的总是会来,一计不成,二计成双,若想达到目的,他们又怎么可能默默无声。”燕轻风讽嘲的勾起红唇,眼眸闪过一抹寒意。 “姐姐,楼儿陪你过去吧!父亲一大早让你过去,应该是为了姐姐昨日被山贼掳走的事。”燕文楼说道。 燕轻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心中暗忖:“事隔一夜,现在才来管?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燕轻风推着燕文楼来到厅堂。 此时,上位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左下位坐着两个妇人与两个少女。 从原主人残留的记忆中,燕轻风知道,正位之上的中年男子正是燕权,她那所谓的父亲。 两位妇人是燕仅妾室,柳姨娘与林姨娘,而那两个少女则是燕轻风的庶妹,燕如烟与燕寒柔。 燕如烟与燕寒柔都是柳姨娘所出,林姨娘是燕权的新宠,所以暂时没有子嗣。 “燕大小姐,本王听闻昨日燕大小姐被山贼掳走,甚是忧心,所以今日特地前来慰问,燕大小姐受惊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燕轻风看向另一边说话的男子。 那是一个貌似潘安,风华俊美,雅气慵贵的男子,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似温柔似水,可是燕轻风却感觉不到温柔,在他眼中更是找不到半点笑意。 而此人正是燕轻风的未婚夫,瑞安王,楚白月。 燕轻风俯了俯身,小脑微垂,看似惶恐眼中却闪过一抹讽嘲:“承蒙瑞安王记挂,小女子幸得贵人相助,所以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我看不见得吧?听门房说,你昨个儿回府的时候裙摆都是血,而你又被山贼所掳,你该不会已经被山贼……” 柳姨娘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她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点到为止的话却让人想法颇多。 楚白月更是顺着柳姨娘的话说道:“燕尚书,本王与燕大小姐本该于两日后大婚,可是燕大小姐现在却……我瑞安王府可不是普通人家,就算有一点点疑虑,也会对瑞安王府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所以……” “瑞安王,您别说了,小女子自知不妥,为了瑞安王府的声誉,小女子甘愿退出,两日后的婚礼由如烟妹妹代嫁,如此一来,两家也好有个交待。”燕轻风低着头,咬着唇,怯怯的语气,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看来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却不得不低头。 燕轻风这怯懦的表现,楚白月皱起眉头一阵生厌。 论相貌,燕轻风比燕如烟美上三分,若不是燕轻风的个性实在不讨喜,楚白月其实并不介意娶她为妻,但可惜…… 十云 说: 推荐十云的完结文《百毒嫡妃:冷王窝窝暖》 第008章:我很失望 燕轻风自动退让,柳姨娘与柳如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表面,她们却依然面不改色,唯有那双眸子笑意难掩。 “姐姐?” 燕文楼惊愣交加,心头闪过无数个疑问,因为他明明记得燕轻风昨日回府之时,那语气,那不卑不亢的声音至今萦绕心头。 可是现在,那个怯懦卑微又熟悉的燕轻风竟然‘回来’了,这让燕文楼震惊不已。 似乎明白燕文楼的疑惑,燕轻风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说:别担心,姐姐自有分寸! “既然燕大小姐都那么说了,那么不知燕二小姐意下如何?可愿意代嫁于本王?”楚白月说道。 “烟儿愿意!”燕如烟想也不想就回答,掩饰不了心中的激动,因为当楚白月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为妾也愿意?” “愿……”燕如烟一愣:“为妾?” “对,为妾!” 楚白月俊颜带笑,声音慵懒低沉,恰似春风:“本王身为瑞安王,与当今圣上同母所出,自是贵中之贵,那么本王的王妃自然不能身份太低,燕二小姐虽是尚书之女,可毕竟是庶出,生母又只是小户人家出身,所以以燕二小姐的身份恐怕不足以胜任瑞安王妃的位置,否则我瑞安王的颜面何在?燕尚书,不知本王说得可对?” 最后的话,楚白月看向燕权。 “瑞安王所言甚是,以您的身份,未来王妃的身份自然不能太低。”燕权陪着笑脸,说着又道:“那么烟儿,为妾你也愿意吗?” “我……” 燕如烟一脸着急,没有主意的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清了清嗓音,笑道:“烟儿,瑞安王的话并不无道理。” “可是……” “别可是了,即便是妾,能成为瑞安王的妾夫人,那也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柳姨娘是个满腹心计的女人,虽然不明白楚白月为何突然违背他们当初的约定,但聪明如她,即便是妾,那也是迈出一步,否则燕如烟连待在楚白月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是,烟儿明白了!”燕如烟闷闷不乐的俯了俯身。 看着他们‘商量’着如何代嫁,燕轻风心中讽笑:“活该,算计来算计去,结果楚白月一句话就改口为妾,这母女俩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吧!” “既然都没有意见,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燕权笑语,说着,他面色一凌,话锋突然转变:“轻风,你主动退让,该不会真的被山贼玷污了吧?” 燕权犀利的目光落在燕轻风身上,眼中有着怀疑。 闻言,燕轻风笑了,她是真的笑了,而且笑得有些肆意。 “你笑什么?”燕权微眯着眼。 燕轻风叹气,有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果然,这真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你说什么?”燕权一愣,不太明白燕轻风的意思。 燕轻风缓缓抬头,眼眸含笑,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暖意,她一改刚刚柔弱的姿态,嘴角勾勒着邪魅,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幅度,刹那间,气息徒然改变,傲然,贵气,风华暗染。 “身为父亲,你让我很失望!” 燕轻风上前一步,不等燕权开口,她又道:“从回来到现在,你首先关心的不是缉拿山贼,也不是关心我这个女儿是否安好,你关心的只是我是否被山贼玷污,毕竟我若真的被玷污,嫁给瑞安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会因此破坏两府的关系,所以我说自动退让的时候,尽管瑞安王改口为妾,你不问一句就默许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在意的只有你的前程,你已经认定我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 第009章:昙花一现 燕轻风,二十一世纪华夏特殊部门之首,座下桃李繁多,从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浑身上下总有一股上位者的霸气,如同君临,号令天下。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子,让她装懦弱,燕轻风真心不喜,更别说软弱从来都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只是…… “他们都这么说的,他们说您从女儿遭山贼掳掠,回来之后您都没有过问一句,所以一点都不在乎女儿。”燕轻风突然咬着唇,怯怯的表情再现,眼泪再次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还不是时候。 虽然不喜,但燕轻风知道,在羽翼丰满之前她还得装,当然,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燕文楼。 燕轻风一前一后的表现,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楚白月都有片刻失神。 片刻间,燕轻风看来气场十足,霸气如君,可转眼又回归到那个软弱怯懦的燕轻风,就像昙花一现,让人宛如入梦一场。 有那么一瞬间,楚白月竟然心动了,但可惜,怯懦之人终究是风折之花,失去花儿的枝叶永不能完美。 燕权从惊愣中回神,他皱着眉头,本想训诫燕轻风几句,但想到楚白月在场,所以便说道:“胡说八道,府中的奴才乱嚼舌根你也相信?为父若不在乎你会问你山贼是否对你如何吗?这难道不是一种关心?” “父……父亲,女儿错了,女儿不该人云亦云胡思乱想。”燕轻风怯怯的道。 “轻风,为父派人查看过,那两个山贼已死,那么你到底有没有被那些山贼欺辱?” 燕轻风赶紧摇头:“没有,那两个山贼只是将女儿绑到山上,他们本想杀了女儿,然后那个叫段凌墨的贵人就出现了,是他救了女儿。” “段凌墨?” 燕权一惊,众人脸色变了变。 楚白月轻抚着指中的母扳指,心中暗忖:果然是段凌墨吗? 虽然曾与李相逢分析过,燕轻风能逃脱会不会与段凌墨有关,但没想到真的是段凌墨所为。 “轻风,你与段王爷从未见过,你怎么确定是他?”燕权问道。 “他是王爷?”燕轻风一惊。 “有问题吗?”燕权狐疑的看着她,楚白月等人也看着她。 燕轻风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神色,但表面,她却依然怯弱庸容:“没……没有,女儿只是讶异他的身份,因为恩公当时自称段凌墨,所以……” 她做了一件错事…… 她不该把段凌墨的名字说出来的。 牛哥与狗蛋之死,没有人比燕轻风清楚,她本想把那两人之死推到段凌墨身上,以免引人怀疑,但不想,燕权与楚白月等人似乎都认识段凌墨,她弄巧成拙了。 一旦燕权找段凌墨对话,她的谎言即将被拆穿。 “既然是段王爷救了你,那咱们尚书府也不能没有表示,这两天为父登门……” “不行!” 话刚出口,众人狐疑的目光扫来,燕轻风惊觉不对,正想着如何弥补,燕文楼已经说道:“父亲,姐姐的意思是如烟姐姐与瑞安王大婚在即,府中有许多事等着您处理,不如等如烟姐姐与瑞安王大婚过后再作打算。” 燕轻风怯怯的点了点头:“父亲,女儿正是这个意思。” “也好,过于草率不显诚心,等烟儿与瑞安王大婚后再登门道谢才显诚意。”燕权不疑有他,深觉有理。 当然,燕权如此慎重,燕轻风不觉得他这是为了自己,他只是为了尚书府的颜面与该到的礼数。 “是错觉吗?”楚白月锐目微眯,心中疑惑。 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不行’,楚白月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燕轻风真的不一样了,但很快他就否决这个可能,一个怯懦十几年的女子,他不认为还能改变。 第010章:不喝就死 竹皖居,古色简陋的小厅堂里。 燕轻风将燕文楼安置在桌案前,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这才坐到一旁:“你有很多话想问姐姐吧?” 燕文楼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却只是说道:“姐姐,从昨日回来你就变了许多,有时候是楼儿熟悉的,有时候却是陌生的,但不管姐姐变成什么样,只要是姐姐就好,楼儿也不会问你,等你哪天想说再告诉楼儿吧!” 燕轻风微微一笑:“好,等哪天姐姐觉得可以告诉你了,那时候姐姐一定会告诉你。” “姐姐,你与瑞安王的婚事为何要让予如烟姐姐?楼儿相信姐姐依然是完璧之身,他们不相信可以让人查验,所以姐姐完全不需要这般委屈自己。” 委屈? 燕轻风红唇勾起,妖魅的大眼轻眨:“我燕轻风堂堂隐龙之首,我的婚姻怎么可能掌握在他人的手里,更别说还是一个不爱我,我又不爱他的男人,所以一点都不委屈,这本是我要的结果。” 当然,这些话燕轻风并没有说出口,她端着茶却没有喝,片刻,她道:“此事姐姐自有分寸,对了,有件事姐姐要与你说。” “什么事啊?”燕文楼一脸好奇。 “答应姐姐,以后柳姨娘让宁妈送来的汤药不要再喝了。” 燕文楼一愣,随即苦涩的道:“也罢,反正楼儿已经是个废人,喝不喝都好不了,活着也只会拖累姐姐,楼儿听姐姐的。” 燕轻风握着他的手:“楼儿,别多想,姐姐不让你喝自有姐姐的道理,还有,不能当着宁妈的面拒绝,你找个借口背着宁妈把药倒掉就好,不要让她起疑心。” 燕文楼皱着眉头,他不是笨蛋,从燕轻风的话中听出弦外之音:“姐姐,柳姨娘让宁妈送来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燕文楼每半个月就要喝一次药,从小到大从未间断过,听说是某个神医开的药方,虽然不能治好他的眼睛与双腿,但如果不喝就会死。 所以听燕轻风让他别喝的时候,燕文楼真的挺难过的。 “我家楼儿真是聪明,其实这些阴暗的东西姐姐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既然你已经猜到,那姐姐就告诉你吧!”燕轻风换了个姿势,接着道:“柳姨娘送来的药的确有问题,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毒药。” “什么?”燕文楼大惊。 “你没有听错,就是毒药,楼儿之所以眼瞎腿坏都是那些毒药害的。” 燕文楼:“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燕轻风目光闪烁,心中早有对策:“楼儿,姐姐一直都有钻研医书,为的就是早日把你的病治好,只可惜以前姐姐医术尚浅,未能发现柳姨娘的阴谋,但现在姐姐已经知道了,所以那些汤药断断不能再喝,明白吗?” 燕轻风身为二十一世纪特殊部门的人物,年纪轻轻就登位隐龙之首,她靠的可不是小聪明小手段。 身为隐龙之首,燕轻风有一项常人没有的异能,那就是通过接触他人的身体分析出对方的身体状况,并且得到正确的治疗方案,也就是说,燕轻风现在对燕文楼的病情了如指掌。 第011章:潜入王府 清晨,一轮红日渐渐从东方升起,黎明的曙光拂去夜幕的黑纱,迎来崭新的一天。 古色破旧的房间里,燕轻风从梦中醒来,乌黑的双眸张开,看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间,她一时愣神。 “真不是做梦,看来我真的来到另一个陌生的时空,陈旧央,罗唯珊,你们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 想到那两个人,燕轻风妖魅的瞳眸蓦然冰冷,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陈旧央,她的男朋友,罗唯珊,她最好的闺蜜,同是隐龙的成员,可是这样两个人却为了龙首之位背叛了她,令她葬身火海,然后来到这个世界,代替真正的燕轻风活着。 “既来之则安之,那么……” 燕轻风原本淡漠的神情骤然锐变:“该解决一些问题了。” 段王府。 朱红威仪的大门,金璧辉煌的琉璃瓦片,恢弘的八角凉亭,景色别致,假高楼邸,花园百花。 永清园里,段凌墨一袭黑色的锦丝软袍,淡漠疏离的望着天空,邪魅的双眸透出些许的暖意,他斜躺在狐皮为席的软榻上,优雅慵懒。 “王爷,鱼饵已抛出,只需静候各方势力的态度。”浮尘拱手,淡声汇报。 “千年玉血莲乃是楚风国君王的信物,没有玉血莲就不算真正的君王,楚于华登基为帝已有两年,三年之约即将来临,可是想得到它的人却太多了,我倒想看看,楚于华用什么来打动我。”段凌墨优雅的声音淡如轻风,嘴角勾勒着邪魅的妖娆。 “可是您已经表明千年玉血莲丢失,他们还会上钩吗?”浮尘说道。 段凌墨有如无垠深夜的瞳眸闪过一抹精明,冷俊的薄唇似笑非笑,刹那间绝魅风华:“我说我丢了,若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相信吗?” 浮尘摇头。 段凌墨深眸染笑:“连你都不相信,那么有谁会相信千年玉血莲真的丢失了?所以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各方查探,而我只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王爷英明!”浮尘拱手,心中暗叹自家主子的足智多谋。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突然,段凌墨如此开口,浮尘微愣,一时没有明白段凌墨的意思,回神,他便戒备的盯着某处。 此时,一道淡蓝的身影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而这个人竟然是燕轻风。 “阳光正美,潜入王府,姑娘真是好雅兴!”看着来人,段凌墨嘴角勾勒着好看的弧度,妖魅绝色,慵懒而贵气。 “日上三竿,不便敲门,王爷见谅!” 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倾斜着身姿,乌黑如墨的瞳眸闪过一抹暗芒:“不便可视为贼,又或者身怀秘密,不知姑娘属于哪一种?” 燕轻风没有回答,迈步上前。 浮尘顿时一脸戒备,直到段凌墨挥手阻止,浮尘才让燕轻风走到段凌墨跟前。 “我需要你帮忙……” 燕轻风说出自己的来意,听完之后,段凌墨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慵懒的声音散慢好听:“也就是说,你杀的人,却要我替你打掩护?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第012章:我们不熟 燕轻风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怯懦之人,牛哥与狗蛋的死自然不能公开,而唯一能替她掩盖一切的人就是段凌墨。 “段王爷想要什么好处?”燕轻风淡淡的语气,面色沉静,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段凌墨妖魅艳冶的瞳眸攫住眼前的佳人,锐目如同鸷鹰般见到猎物,闪烁着顽味的光芒:“一时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燕轻风眉头微皱,心头一冷,如墨般的双眸寒光乍现:“段王爷,我燕轻风看来像个笨蛋吗?白条虽好开,不费一笔一墨,只是过份了就不好玩了,更别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的请求对你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你又何需与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得失。” 段凌墨勾着唇角,轻笑:“别这么较真嘛,我就是开个玩笑,我们怎么说也算是生死之交,这点小忙我帮你便是。” “什么生死之交,我只是倒霉的被你连累了!”燕轻风小声嘀咕。 要不是遇见他,她能被劫持吗? 要是没有被他劫持,她用得着与他一起面对那些追杀他的人吗? 燕轻风声音虽小,但段凌墨内功深厚,耳朵何等灵敏,所以自然把燕轻风的话听去了。 段凌墨优雅的从软榻中坐起,身姿妖娆绝魅,他俊颜噙着淡淡的笑容:“你就不问问我,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吗?”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人家追杀的是你,不是‘我们’,还有,我们不熟,谁追杀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来就是让你帮个小忙。” 闻言,段凌墨长长的‘哦’了一声,很欠扁的说道:“原来我们‘不熟’啊?既然如此,那你的忙我就不帮了。” “你……” 燕轻风小脸赤红,气煞了! “噗~哈哈~” 看着燕轻风气红的小脸,段凌墨莫名的高兴,脸上笑意更盛了:“好了好了,逗你玩的。” 燕轻风撇开小脸,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 从燕权嘴里知道段凌墨是个王爷之后,燕轻风特地从野史中了解过,段凌墨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先皇在位之时甚得恩宠,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被追杀,那么追杀他的人胆子也够肥的。 段凌墨看着她,浅笑:“怎么?这么关心我,我们又变‘熟’了?” 燕轻风额前黑线落下,嘴角微微抽搐着:“果然好奇都会害死猫,段凌墨,你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讨厌,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哈哈~” 段凌墨大笑,心情大好:“可是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好玩啊!”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我走了,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任何人问起,你只能说是你救了我,那两个人也是你杀的。” “这就走了?”段凌墨突然有些不舍。 “不走干嘛?你还有事?”燕轻风问道。 段凌墨不语,那双深邃的瞳眸看着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看着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地方弄脏了吗?”燕轻风被他看得莫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段凌墨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明日不是要大婚了吗?这个时候不在府中不怕被发现?” 燕轻风耸了耸肩,有些自嘲的道:“上花轿的人又不是我,这个时候尚书府的人都很忙,没有人会注意我。” 段凌墨难得一愣:“瑞安王与尚书大小姐大婚,十天前就已经全城瞩目,你叫燕轻风没错吧?”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燕轻风道:“你是想问,我明明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为何上花轿的人却不是我吧?” 段凌墨眉头轻挑,唇角微勾,眼眸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光芒:“如此奇怪的事,难道我不该好奇的问一句?” 第013章:妙不可言 “你想知道?”燕轻风扬眉,不等他开口又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好像一点都不想告诉你呢!” 说完,燕轻风呵呵一笑,也没管段凌墨是什么反应,直接挥挥小手,翻过围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空无一人的墙头,段凌墨勾唇失笑:“真是个有趣的女子,人前一面,人后又是一面,浮尘,你说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浮尘瞪眼咂舌:“王爷,属下比较好奇的是燕大小姐明明没有内力,她是怎么翻过这片墙的?而且还未惊动护院,咱们王府的戒备有这么薄弱吗?” 段凌墨双手环胸:“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当日,段王府所有护院都挨了十个板子,理由是失责,王府进了‘贼’都没发现,当然,这个贼自然是指燕轻风。 离开段王府,燕轻风没有立即回去,她一身白衣,系着面纱,走进一家名叫静心的药铺。 “小药童,我这里有个药方,配齐药需要多少银子?” 少年分药的动作一愣,抬头看着燕轻风。 “姑娘,你哪只眼睛见我小了?”少年站了起来,竟然比燕轻风要高出半个头,只除了…… “呃……抱歉!” 燕轻风小脸一囧,微微赤红。 男子天生娃娃脸,刚刚又坐在高脚椅上,看来就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但是他这么一站,燕轻风立即明白,这是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身高。 “算了,我已经习惯,你也不是第一个误会我的人了!但以后请不要叫我药童,特别是前面不要加个‘小’字,这对我而言就是一个侮辱,还有……” “那么先生怎么称呼?”燕轻风赶紧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段连瑕,你可以叫我段大夫!” 最后两个字,段连瑕咬得特别清晰,似乎怕燕轻风再误会他是个药童似的。 “段大夫,我这里有个药方,可是我不清楚价格,所以想先来问问。”燕轻风从怀中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方子。 段连瑕接过看了看,随即便皱起眉头:“姑娘,你这个药方怎么这般奇怪?有清心明目的,也有疏通血脉的,更有清除毒药的,主药竟然要用百年野山参,还有千年雪莲?这是哪个大夫开的药方?简直是杂乱不堪,姑娘,你不会被哪个庸医骗了吧?这方子可不能治病,因为其中一味药材与雪莲一起服用会导致毒发身亡,这可是大忌!” 说到最后,段连瑕好心的多问一句。 闻言,燕轻风目光闪烁:“段大夫,其实这个药方是分三份的,只是写在一起了,您配药的时候给我分开即可。” “原来如此!” 段连瑕双眼一亮:“若是分三个方子的话,那么这个药方倒是精妙之极,无论是清心明目,还是疏通血脉,又或者是清毒手法都妙不可言,我还从未见哪个大夫能把方子开得这般精妙,不知这个方子是哪位大夫开的?” “抱歉,这是我一位长辈开的药方,我那长辈不喜喧闹,所以向来深居简出,不喜打扰!”燕轻风淡淡的说道。 段连瑕心感失落:“这样啊!那就可惜了,我还想着哪天得空一定要去请教一下这位前辈,但不想……没关系,既然前辈不喜纷扰,我就不勉强了。” 第014章:狠狠的打 静心药铺可以说是上京最大的药材行,可是尽管如此,有一味药却千金难求,就连静心药铺都没有。 “还差一味千年雪莲,我要上哪找?而且除去一些普通的药材,我连百年野山参都买不起,就更别说千年雪莲了!”走出静心药铺,燕轻风心中叹起。 医治燕文楼的药方需要百年野山参与千年雪莲,刚刚给段连瑕看的药方正是处方,但并不是分三份,因为它本就是一个整体的方子。 其中看似会变成剧毒的地方,实际上却是以毒攻毒,只是段连瑕的医术尚未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无法看出方子的高明之处。 而且以免段连瑕啰嗦纠缠,燕轻风也没有多做解释。 竹皖居。 这是一个偏静之地,平日竹皖居少有人来,可是今天却异常的喧闹。 “燕文楼,你这个废物,我警告你,明日是我家烟儿大喜之日,你这个又瞎又残的废物不许去正堂,以免丢了尚书府的颜面。” 燕文楼坐在轮椅中,面无表情,他不喜不悲也不怒:“柳姨娘放心,我一个又瞎又走不了路,没办法去那么‘远’的地方。” “哼~算你识相!”柳姨娘冷冷撇嘴。 “还有你姐姐那个贱人,等她如厕回来记得告诉她,明天也不要出现在我的婚礼上,省得别人对我说三道四,看着碍眼!”另一旁的柳如烟也冷潮热讽的说道。 “如烟姐姐,你过份了!”燕文楼心中大怒,长袖下,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燕如烟:“我怎么过份了?我说的只是实话,现在谁人不知尚书府出了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被山贼掳掠,回来身上带血,那肯定是被山贼玷污了,这样一个贱人竟然还有脸活着,那不是不要脸是什么?这样的贱货别指望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晦气!” 柳姨娘点头,附议道:“就是,一个不洁之人,她去参加婚礼只会玷污我家烟儿的名声。” “你们胡说八道!”燕文楼满脸怒容:“你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是我家姐姐清清白白的,你们不许污蔑她。” “污蔑?” 柳姨娘嗤笑一声:“她若清清白白为何自动退让?难道不是因为心虚?” “这……” 燕文楼答不上话来,因为他也不明白燕轻风是怎么想的。 见他哑言,柳姨娘又讽笑道:“我看她就是不清不白,所以没敢嫁给瑞安王,担心嫁过去瑞安王会嫌弃她。” “你……你胡说,我姐姐是清白的,我不许你污蔑她。” 柳姨娘冷哼:“你说她清白她就清白啊?真是可笑!” “你……你就是胡说八道,我……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怎么胡说了。”燕文楼实在气不过,说着就奋力扑向声音来源之处,正好扑倒在柳姨娘身上。 “啊~” 柳姨娘大惊:“来人,来人啊!赶紧把这废物拉开!” 一旁的奴才丫鬟们也是大惊失色,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把燕文楼拉开。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此时,柳姨娘已经狼狈不堪,衣衫不整,一头青丝杂乱。 柳姨娘咬牙切齿的指着燕文楼,叶眉如剑,怒火三升:“燕文楼,你这个小杂种,废物,竟敢对老娘动手,看老娘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来人啊!给我打!狠狠的打!” 第015章:好事成双 燕轻风在城内逛了一圈,所有的药铺都给出一句话:千年雪莲是稀有物,价值连城,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虽然整个城内的药铺都说没有,但总算得到一个有价值的消息。”燕轻风展开笑颜,乌黑的瞳眸闪烁过奇异之芒。 相传五年前丞相府偶得一株千年雪莲,虽然只是传闻未得到证实,但只要有一线生机,燕轻风便不会放弃。 得到线索,燕轻风心怀希望的回到尚书府,然而当她回到竹皖居,当她看见眼前的画面,一心隐忍的燕轻风怒了。 “住手,你们在干嘛?都给我住手!”燕轻风快步跑到燕文楼身边:“楼儿,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姐姐……” 刚张嘴,燕文楼就吐出一口血。 “楼儿!”燕轻风大惊。 “姐姐,我没事,就是受了一点轻伤。” “放心,姐姐会替你讨回公道!”燕轻风轻语,心中愧疚,若不是她出门了,燕文楼也不会被欺负。 燕轻风缓缓站起,犀利的瞳眸落在柳姨娘与燕如烟身上:“你们打了他?” 她脸色淡漠,温柔如风,嘴角勾勒着邪魅的妖娆,风华绝魅,优雅从容,然而明明万分动听的声音听来却令人忍不住血液倒流,浑然之间霸气十足。 这样的燕轻风,柳姨娘与燕如烟心中一震,那双眼睛如同嗜血的鸷鹰,冰冷,无情,令她们莫名的心惊,恐惧。 这是燕轻风?? 柳姨娘与燕如烟心中狐疑。 但很快,想到燕轻风的怯懦,她们的恐惧消失了。 “一个废物也敢对老娘动手,是我让人打的,你能怎么样?”柳姨娘冷笑道。 闻言,燕轻风笑了,笑中冷漠,怒火暗烧:“好,很好!看来我对你们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一门姻亲,她人代嫁,这些都无所谓,因为燕轻风从来都不喜欢楚白月,燕如烟想嫁,燕轻风也乐于甩手成全。 可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欺负燕文楼。 “怎么?你也想学燕文楼那个废物对我们动手吗?”柳姨娘高傲的抬起头,一副谅你也不敢的神色,但是……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落在柳姨娘骄傲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只是周围的奴才丫鬟愣住了,就连燕如烟与柳姨娘这个当事人也都愣住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柳姨娘不敢置信的表情。 燕轻风冷笑:“有何不敢?你若是回味,我再送你一巴掌,给你来个好事成双。” 说罢,也不等柳姨娘反应过来,燕轻风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把柳姨娘另一边脸也打肿了。 “你……” “你什么你?你还想不想嫁女儿了?若是不想,明天我会自己上花轿,要知道,现在全城百姓都知道我燕轻风要嫁人,却没有人知道燕如烟代嫁的事,也就是说,明天我若出现在婚礼上,就没有燕如烟什么事了。”燕轻风双手环胸,厉然傲色。 “你……” “滚!” 燕轻风厉声一喝,手指着大门:“都给我滚出去,再不滚,我就让你们恶毒的阴谋落空,让你们满盘皆输!” “你……你给我等着!”柳姨娘咬牙切齿,恨恨的带人离去。 第016章:丞相之怒 青玉阁。 回到房中,柳姨娘立即狠狠的摔了桌案上的茶具:“该死的贱人,竟敢在我面前嚣张,早晚得把她收拾了。” “娘,您忍忍,等女儿明日嫁到瑞安王府,看她拿什么威胁咱们,可是现在为了女儿的幸福,您千万得忍住啊!”燕如烟从旁劝说。 “行了,娘还不知道此事的轻重吗?”柳姨娘虽然气愤,但也没有气糊涂,在燕如烟没有嫁给楚白月之前,柳姨娘当然知道不能与燕轻风硬碰硬。 “不过燕轻风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疯了吗?竟然敢打您?还敢那么大声的喝斥咱们。”燕如烟狐疑的歪着脑门,语气难以置信。 柳姨娘亦是一脸疑惑,眉头皱起:“那个小贱人向来怯懦无胆,也许是见燕文楼被打,一时受了刺激,毕竟那个小贱人与燕文楼的感情向来深厚。” “娘说得是,肯定是这样,只是有一就有二,这次让她得意一时,以后不会反了天吧?”燕如烟表示担心。 “她敢!”柳姨娘怒目狠狠一瞪。 燕如烟:“女儿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等你与瑞安王大婚过后,娘就无需顾忌了,到时候自有办法收拾她。”柳姨娘森冷的双眸眯起,眸中闪烁着寒光。 今日的燕轻风虽然看来似乎有些不同,但在柳姨娘的眼里,烂泥就是烂泥,永远扶不上墙,燕轻风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早已烙印在柳姨娘的心头,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 燕轻风将燕文楼安置在床上,轻柔的给他上药,看着燕文楼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燕轻风眼眸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楼儿,对不起,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燕轻风内疚的道。 燕文楼靠在床头,浅浅的笑容有些无奈与苦涩:“姐姐没有错,是楼儿太没用了,总是拖累你。” “别胡说,你再这么说姐姐要生气了!”燕轻风故作板着脸,但想到燕文楼眼睛看不见,她只能收起脸上的表情,转而说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与柳姨娘起冲突了?” “呃……没,没什么,她们骂楼儿废物,楼儿一时生气,所以……姐姐,没事的,楼儿好得很,姐姐也不要自责了。” 燕文楼轻描淡写,似乎已经不在意,可是燕轻风不是笨蛋,她听出燕文楼不想多说,所以也没有再问,只是…… 想起那两个人,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寒光,嘴角勾勒着邪魅的弧度,心中暗忖:“不管任何理由,欺负楼儿就是不行,两个巴掌也太便宜柳姨娘了,她们不是恨嫁吗?那我就让燕如烟嫁不成。”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边。 此时,奢华贵气的丞相府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笔直的坐在上位,神色不怒而威,而他正是燕轻风的外公唐伯震。 “整整晚了三年,也总算有个结果了。”唐伯震叹气。 “老爷子,表小姐明日大婚,这是彩礼名单,您看还缺些什么?”说话的男子看来二十出头,他面无表情,说话一板一眼的,仿佛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这种小事你拿主意就好,无需问老夫。”唐伯震挥了挥手,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尘心,你也到了适婚年龄,可有看上的姑娘?” 尘心表情木讷,简单直接的回答:“尘心喜欢的姑娘已嫁为人妇。” “那就可惜了!” 唐伯震叹气:“尘心,你随老夫也有十几年了,自打老夫带你回丞相府,你就一直跟随在老夫的身边,老夫拿你当半个儿子,所以哪天你若再遇上入心的姑娘,记得与老夫说,老夫替你说媒,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老爷子……” 尘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老爷子,您六十大寿将近,往年表小姐与表少爷一直没在名单上,今年要知会一声吗?” “那两个没用的东西,一个怯懦无能,一个眼瞎腿废,让他们来只会闹心!” 刚说完,不等尘心开口,唐伯震又改口道:“算了,还是让他们来吧!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那丫头明日过后毕竟已经是瑞安王妃了。” “是!” 尘心微不可察的笑意出现在眼中,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老爷子,有您的信笺!”就在这时,老管家方伯走了过来。 尘心接过,拆封,递给唐伯震。 唐伯震慢条斯理的接过,看了眼,然而这一看,他那苍白的剑眉却紧紧皱起,怒火三升:“好你个燕权,看来我这个老丈人似乎太少往你尚书府走动了。” 第017章:狼心狗肺 日落西山,月芽儿高高升起,幕色笼罩着整个大地,仿佛为夜幕披上黑纱,神秘寂静,然而在这寂静的夜色下,此时,尚书府却热闹非凡。 唐伯震堂而皇之的坐在上位,怒颜难掩。 堂下,燕权与一众妻女惶恐的低着头,似乎已经明白唐伯震的来意。 “岳父大人……” “你给老夫闭嘴!”唐伯震厉喝:“瑞安王呢?来了没有?” “老爷子,尘心已经让人通知,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尘心站在唐伯震的身旁,话刚落下,尘心又道:“来了!” 看着慢步走进门的楚白月,唐伯震总算收起些许怒容,毕竟这是瑞安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然而尽管如此,唐伯震心中的怒火依然茂盛难息。 “瑞安王,我唐伯震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吧?” 楚白月:“唐丞相说笑了,您两朝为相,对楚风国劳苦功高,又曾是香凝公主的恩师,对我皇室恩重如山,您怎么会有对不起白月的地方。” “既然没有,那么老夫想问一句,我唐伯震的外孙女,大婚在即却他人代嫁,而老夫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你说,这合适吗?” “唐丞相,这事您不知道吗?白月以为燕尚书已经告诉您了!”楚白月一脸惊讶,仿佛在说:这可不是我的错。 小狐狸!! 在场的人莫不是想到这个词。 楚白月一席话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唐伯震就是生气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果然,听闻楚白月的话,唐伯震只是瞥了楚白月一眼,然后转向燕权:“燕权,是不是夕儿死了,我这个岳父你就不认了?” “小婿不敢!”燕权低着头。 “不敢?”唐伯震怒气从鼻孔哼出:“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轻风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吧?她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让你如此不满?连她的婚姻大事都可以随意更换?” “岳父大人,这事……这事是轻风自己提出来的,并不是小婿要更换的,还望岳父大人明察。”燕权惊出一身冷汗,心想着唐伯震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此事燕权本就打算先斩后奏,否则以唐伯震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同意,因为燕轻风再不得宠她也是唐月夕的骨肉。 唐月夕在世之时可是唐伯震最得宠的女儿。 唐伯震看了燕权一眼,无奈摇头:“燕权,你是怎么想的老夫还不知道吗?轻风性情懦弱,有些事她的确帮不上你的忙,可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你与夕儿的孩子,就算不看老夫的脸面,难道夕儿于你而言已经不值一提了吗?” “岳父大人……” “罢了,事情的始末老夫不想再过问,老夫就问你一句,夕儿给轻风定下的婚约,你当真要让如烟代嫁?”唐伯震打断燕权的话。 “这个……” 燕权向来畏惧唐伯震,但想到燕如烟与楚白月大婚所带来的好处,燕权还是说道:“岳父大人,小婿确定!” “好,很好,真的好样的!”唐伯震气得浑身颤抖,痛心的指着燕权:“当初夕儿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第018章:下手不轻 唐月夕下嫁燕权,那时候燕权还只是一个六品文官,唐月夕没少利用自身的身份给燕权创造机会,所以说,现在的尚书府有一半是唐月夕造就的。 可是尽管如此,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燕权同意燕如烟代嫁,那就代表燕权把权力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唐月夕往日的深情在燕权眼里早就不值一提,又或者说,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请岳父大人成全!”燕权拱手。 “你……好,真是好样的,这是你的家事,你想怎么样老夫管不着。”唐伯震气愤的甩手离去,只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与一道身影撞上了。 唐伯震心情本就不好,语气当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当下就怒喝道:“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外……外公!” 那怯怯的声音,唐伯震一愣:“轻风?” “外公,轻风撞疼您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是轻风鲁莽了,轻风听闻您来了,所以……所以就不请自来了,都是轻风不好,轻风不该来的。” 燕轻风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唐伯震心中无奈惋惜:“想我夕儿才貌双全,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双儿女?” 燕轻风看着唐伯震,突然顿首跪下,眼泪哗啦啦的,说掉就掉下来了:“外公,楼儿今日下午被柳姨娘打得浑身是伤,求外公替楼儿主持公道!” “你说什么?”唐伯震怒红了眼。 “外公,柳姨娘平日里欺负轻风,要抢轻风的婚事,这些轻风都认了,可是楼儿……楼儿眼睛看不见,腿又有疾病,他已经那么可怜了,柳姨娘为何还要欺负他?外公,您一定要给楼儿做主啊!” “燕轻风,你这个小贱人,明明就是……” 柳姨娘心急辩解,可是刚张嘴,唐伯震就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小贱人?” “燕权,平日里,你就是这么放任一个小小的妾室如此肆意妄为的吗?我唐伯震的外孙女在她嘴里竟然是一个小贱人?”唐伯震满腔怒火。 “岳父大人……” “殴打嫡子,夺嫡之婚,燕权,你养了一个好女人!”唐伯震冷哼,看着燕轻风又道:“走,去看看楼儿,老夫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姨娘把我外孙打成什么样了。” 燕轻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唐伯震离去。 身后,燕权狠狠的瞪了柳姨娘一眼,这才跟上去。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竹皖居。 看着那破旧的庭院,唐伯震看了燕权一眼,似乎在责备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唐伯震随着燕轻风走进屋内。 听见声音,燕文楼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燕轻风赶紧上前扶着他:“嗯,我回来了,外公也来看你了。” “外公?” 燕文楼一阵紧张,赶紧整理衣衫:“外公来了吗?抱歉,楼儿刚要睡下,衣冠不整的,外公,楼儿失礼了!” “尘心,去看看!”唐伯震没有多余的废话。 闻言,尘心立即上前查看燕文楼的伤势,看完之后又退回唐伯震身边:“老爷子,表少爷身上都是淤青,下手不轻呢!” 第019章:尘心哥哥 空气中凝结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唐伯震愤怒的表情蓦然平静了,但这种平静反而令众人感到压抑,身上仿佛散发出某种强大的气势。 唐伯震坐在房中唯一的座椅中,淡淡的声音威严:“原本尚书府的事轮不到老夫来管,毕竟这是你们的家事,老夫就算是老丈人也不能蛮不讲理,可是老夫现在才发现,对你讲理,那就是对老夫至亲的残忍。” 说到最后,唐伯震锐利的目光落在燕权身上,很显然,这些话都是对燕权说的。 “老夫决定了,轻风与楼儿即日起随老夫回丞相府住,至于轻风与瑞安王的婚事,既然是我女儿给轻风定下的,那就只能由轻风完成,代嫁之事别说老夫不同意,你们大概也没有问过太后的意思吧?” 闻言,不管是燕权还是楚白月都沉默了。 他们都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一旦代嫁成功,太后就算想追究也没办法。 毕竟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亲家,一个是儿媳,太后再生气也不会要他们的命,但可惜,消息不知从何泄露,竟然被唐伯震知道了。 见他们不语,唐伯震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外公,既然您不同意代嫁,轻风有一提议。”这时,燕轻风突然开口。 “什么提议?” “取消婚约!” “什么?!” 众人愣住了,燕轻风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愣,她低着头,很是委屈的哭道:“外公,您可能不知道吧,前两天,轻风遭山贼掳掠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段王爷途经相救,轻风恐怕再也见不到您了,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两个山贼被段王爷杀死之前说过,他们说这是柳姨娘与如烟妹妹的阴谋,之所以会绑架我完全是为了不让我出席婚礼,这样如烟妹妹就可以替我代嫁了!” “你……你胡说!”柳姨娘大惊,狠狠的瞪着燕轻风。 燕如烟:“我娘说得没错,肯定是你胡说,而且山贼都死了,这是死无对证,你这是冤枉我们。” 燕轻风一脸惊慌,害怕的揪着唐伯震的袖子:“外公,您要相信轻风,轻风没有胡说,那些山贼就是这么说的,段王爷可以给轻风作证,还有,轻风之所以自动退让就是因为害怕,若不是楼儿还在府中,轻风就是被打死也不敢回府了。” “燕轻风……” 柳姨娘眼冒怒火,燕轻风怕怕的躲到唐伯震身后,怯怯的道:“外公,这样的婚姻您就是让轻风嫁,轻风也不敢嫁啊!轻风不想以后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要是没有这桩婚约,柳姨娘她们是不是就不会杀我了?” 无人察觉的背后,燕轻风做了个鬼脸,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狡黠,心中腹诽:“我燕轻风想扮演一个角色的时候还没有失败过,柳姨娘,燕如烟,你们不是想代嫁吗?那我就让你们白日梦一场,这就是你们欺负我家楼儿的代价。” 呃……?? 燕轻风狡黠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就撞上一双隐隐作笑的眼眸。 糟糕!! 得意忘形,被看见了! 这个人男子好像叫尘心,是唐伯震身边的侍卫。 尘心不着痕迹的向燕轻风眨了眨眼,突然开口道:“老爷子……” “等等!” 燕轻风惊呼一声。 众人回头,莫不是狐疑的盯着她,燕轻风干笑一声,说道:“尘……尘心哥哥,轻风的发簪掉了,你,你可以陪我去找找吗?我怕黑!” 说着,也不等尘心回答,燕轻风已经拉着尘心跑了出去。 第020章:一手操纵 月夜之下,美丽芬芳的院子里,燕轻风看着尘心,有些头痛的揉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个……你刚刚没有看见什么吧?”燕轻风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说,你挤眉弄眼的事?” 尘心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没等燕轻风说什么,他又道:“真没想到啊!别人眼里懦弱无能的燕大小姐,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表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爷子收到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笺是你送来的吧?为的就是让老爷子替你解除婚约,只因柳姨娘打了你的弟弟,所以你要让她们希望落空?” “能给我保守秘密吗?”燕轻风没有正面回答,却间接承认尘心的话。 尘心咧嘴一笑:“叫一声‘尘心哥哥’来听听,我或者可以考虑考虑!” “那么恶心,谁爱叫啊!”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个男人‘变脸’的技术比起自己不遑多让,明明在唐伯震面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是在她面前却如此腹黑。 “你刚刚不是叫得挺甜的,听起来还不错,所以我在想,要是以后你都这么叫,你的某些小秘密我其实可以不说出去。”尘心顽味的眨了眨眼。 “换……换一个条件不行吗?”燕轻风打着商量。 “老爷子他们还在商量退婚还是代嫁的事呢!好像还没有谈完,我去看看……” “得得得,我叫还不行吗?”燕轻风赶紧拉住他,尘心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突然很想杀人,心想着这样或许简单一些。 “尘……尘心哥哥!这样可以了吗?”燕轻风憋出一句话,小脸通红,就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乖!” 尘心大笑,心情大好,看着燕轻风的目光似乎有些难懂的温柔。 燕轻风不知道唐伯震与燕权是怎么谈的,当她与尘心回到房中的时候,唐伯震与燕权都没有再说话,屋内一片寂静。 见燕轻风回来,唐伯震只是淡淡的问道:“轻风,你考虑好了吗?若你以后反悔,外公可帮不了你。” 闻言,燕轻风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表面,她却与往常一样,怯怯懦懦的道:“外公,轻风考虑好了,希望外公成全。” 唐伯震一声叹气:“哎!你与瑞安王的婚事是夕儿临终前最后的牵挂,外公也一直盼望着,不过你娘若还在世,她肯定也不希望委屈自己的女儿,所以你放心吧,明日不会有什么婚礼,若有人恬不知脸的继续操办婚事,那老夫就告到御前,老夫倒要看看皇上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最后的话,唐伯震看向燕权与楚白月,显然是在说,你们最好不要阳奉阴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谢外公替轻风主持公道!”燕轻风眼泪婆娑,眼中带着笑容,那笑容之下却隐藏着一丝狡黠的暗芒。 以前,老教官曾教导,他说:伪装也是一门功课,即便看来弱小的人群也可能给你致命一击。 燕轻风自身本就强大,可是这种强大却隐藏在怯懦的外表之下,聪慧玲珑之心无人知晓,解决问题无声无息。 就好比现在,除去恰巧撞破的尘心,恐怕再也无人知晓这一切都是燕轻风一手操纵的。 第021章:过河拆桥 唐伯震带着燕轻风与燕文楼一走,柳姨娘顿时忍不住发问了:“瑞安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楚白月似笑非笑,又似讽嘲:“柳姨娘,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你说,本王还能纳燕二小姐为妾吗?更别说唐丞相已经取消婚约,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本王与尚书府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燕如烟红着眼眶:“瑞安王,如烟……” “造就这一切的是你们自己,好端端的去欺负一个又瞎又无法行走的人,你们的恶毒,本王真不敢苟同。”楚白月打断燕如烟的话。 柳姨娘咬着牙:“你……你这是毁约,我们早有协议,明明说好只要不是燕轻风您就愿意娶如烟为妻,可是现在别说是为妻,连妾都不是,唐丞相取消婚约,您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您的诚信何在啊?” 楚白月冷然的盯着柳姨娘,一双犀利的瞳眸深邃有神:“柳姨娘,本王觉得你似乎理解错了,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本王只与你说过,那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处置,所以尚书府到底是哪位姑娘要嫁于本王,这可不是本王能控制的。” 过河拆桥! 楚白月这是赤裸裸的过河拆桥。 众人不是笨蛋,楚白月的话柳姨娘等人又岂会听不懂。 “瑞安王,您这……” 燕权皱着眉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太后的次子,他一尚书,就算不满又能说什么? “燕尚书,你也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事情的始未你们心中有数,婚事之所以办不成主要责任不在本王,那么,你们与本王说再多有用吗?” 楚白月说着声音微顿,又道:“本王只是顺势而为,不管是代嫁还是取消婚约,燕尚书与唐丞相都是我朝重臣,本王总不可能与你们闹得太僵,而且说句不知深浅的话,你们家中的‘争吵’与本王何关?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你们想让燕二小姐代嫁才有了后面的事,那么若论对错,责任在谁呢?” 楚白月一席话就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还把燕权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直到楚白月离开后,燕权才愤怒的瞪着柳姨娘:“你们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跑去欺负楼儿干嘛?” “老……老爷,妾身,妾身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只是担心燕轻风那死丫头明日出现在婚礼上,所以……”柳姨娘不安的低下头,说着又赶紧转移话题:“老爷,您说唐伯震是怎么知道代嫁之事?难不成是瑞安王知会的?” 燕权稍想,摇头:“岳父大人若知道代嫁之事肯定不会同意,所以瑞安王说出去没有好处,而且最坏的结果就是回到原点,瑞安王还是要娶轻风为妻,所以想来不太可能,也许是府中人多口杂,不小心传了出去。” 柳姨娘咬着牙:“老爷,那烟儿的大好婚姻难道就这么断了?” “父亲!”燕如烟也是一脸期待与委屈的看着他。 “不然呢?” 燕权怒目一瞪:“好好的一门姻亲就这么被你们母女搅没了,当初真不该答应你们,若不是你们多事,轻风就是再无能,等她嫁过去,瑞安王起码也是我燕权的女婿,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此时的燕轻风已经没在尚书府,否则恐怕会大笑叫好。 人心太贪婪,失去的只会更多,而燕权就是典型的案例。 第022章:愚蠢问题 这厢,离开尚书府,楚白月就忍不住笑了:“随清,你说本王这算不算福星高照啊?本来已经做好多养一个闲人的打算,结果现在连闲人都不用养了。” 楚白月没有明说这个闲人是指谁,但他身旁的侍卫随清却知道,他指的是燕如烟。 要知道,若不是没办法把婚事推了,楚白月也不必委曲求全答应燕如烟代嫁,结果这一闹,连燕如烟都不用娶了。 随清拱手,说道:“王爷,您以后可以安心了!” 楚白月:“虽然不知道是谁把事情传到唐伯震耳里,不过也算间接帮了本王一把,只是……” “只是??” “随清,你有没有觉得燕轻风这个女人有些奇怪?”楚白月眯着双眼,心头总有些道不清的感觉。 随清摇头:“没有啊!就跟我们了解的一样!” “是吗?那可能是本王想太多了。”楚白月勾唇,似乎也不是太在意这个问题。 丞相府。 随着唐伯震回来,燕轻风就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风,有些事外公很想帮你,可是无凭无据的,外公也不能以势压人,你明白外公的意思吗?”唐伯震说道。 “外公,轻风明白了!”燕轻风轻言细语。 唐伯震不知道燕轻风是不是真明白,但也只是言尽于此。 “闹了一天,你们也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尘心,带他们下去休息!” 闻言,尘心拱了拱手,然后带着燕轻风与燕文楼离开,安顿好燕文楼,燕轻风随着尘心走出院子。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尘心看了她一眼:“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过,你恨老爷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 “这些年老爷子对你们不闻不问,难道你心里没有一些想法?”尘心懒懒的挑眉。 燕轻风若只是个笨蛋,那么尘心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偏偏,燕轻风不仅聪慧过人,而且隐藏很深,这样的女子,她也会自己的想法。 燕轻风双手环胸:“你在问我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有吗?” “我有长脑子,知道有些事不是想管就能管的,虽说外公一人之下,贵为丞相,但那是在朝堂之上,尚书府那是尚书府的‘家事’,外公若管太多只会落下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恶名,所以他今天的做法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果然很聪明!”尘心直言赞赏。 “的确,你别看老爷子平日对你们不管不顾,但其实一直关注你们姐弟的事情,只是关注归关注,尚书府毕竟不是丞相府,老爷子不可能听风就下雨,至于柳姨娘母女的作为,除了殴打表少爷,山贼死无对证,老爷子也只能在口头上责备她们几句,再多的,就过了!” “尘心……” 尘心一个眼神看来,燕轻风翻了个白眼,咬牙的道:“尘心哥哥,这样行了吧?真是无聊,你怎么就这么纠结这个称呼呢?” 尘心但笑不语,燕轻风弄不懂他的想法,所以也干脆转移话题:“我有个事要问你,今日外公提到太后,当初太后是怎么与我娘结下姻亲的?” 第023章:暗藏猫腻 因为前主人的记忆,燕轻风对这桩婚约是有些记忆,但也仅是如此,对于婚约是怎么定下的,燕轻风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知道?” 尘心有些讶异,但还是说道:“太后与你母亲是闺中蜜友,那时候太后还只是皇子妃,瑞安王又仅仅比你虚长几岁,在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 “行行行,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肯定是很老套的指腹为婚,太后与我娘感情好,所以相约生儿为兄弟,生女为夫妻,我说得没错吧?” 燕轻风微微抽搐,感觉自己就不该问,因为尘心一开口她就知道结尾了,纯属就是老一套的把戏,古代时期的人们向来喜欢这么玩。 “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怎么说?”燕轻风心生好奇。 “瑞安王是皇子龙孙,就算太后与你娘感情深厚,可以婚姻大事也轮不到太后做主,毕竟那时候太后还只是个皇子妃,她没有那样的权力。” “那究竟因何而促成?”这回燕轻风真的好奇了。 “瑞安王儿时是个非常好动的皇子,一次,瑞安王趁着奴才不在偷偷爬树,结果从树上掉下来,当时你娘正好经过,为了接住掉下来的瑞安王,你娘显些滑胎,太后心生感激,所以与皇祖(楚白月祖父)谏言,便与你娘定下这门亲事。” 听完之后,燕轻风讽嘲的勾起唇角:“我就说瑞安王高高在上,他若不想娶一个女人为何不直接退婚,原来有这份恩情存在,他若不想当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婚他就不能退,但偏偏,他不喜欢我这个懦弱无能的女人,所以顺了柳姨娘他们的意,这便有了代嫁之说。” “不管如何,你们都达到目的了,他不想娶,你也不见得想嫁。”尘心意有所指。 闻言,燕轻风只是浅笑不语,在尘心面前,她的面具已经摘下,所以有些事也没有必要否认。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许多原本准备参加婚礼的宾客突然收到通知,没有任何解释,只有一句:婚礼取消了! 为此,上京满城风雨,甚至有人传出,这一切都是因为燕轻风被山贼掳掠,可能已经不是清白女子,所以楚白月临门一脚,转而放弃这门亲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 听闻尘心传回来的消息,唐伯震很是生气。 一旁,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亦是皱着眉头,而他正是唐伯震的儿子,燕轻风的舅舅,唐山阎。 “父亲,只是一些流言蜚语,您别放在心上,气坏身子可不值当,而且您也怪不得百姓们这般言论,要知道,从头到尾别人都以为今日是轻风与瑞安王的大婚,没有人知道燕如烟代嫁的事,所以婚事告吹,舆论指向轻风也很正常。” “正常?” 唐伯震冷冷一哼:“哪里正常了?此事老夫让尘心特意了解过,从轻风被绑架到回来,尚书府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是说,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可是婚约刚取消就传出轻风曾被绑架的事,还说轻风被轻薄了,你觉得这里面没有猫腻吗?” 唐山阎眉心蹙紧:“您的意思是有人特地把轻风的事情传出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寒光从唐伯震的眼底闪过,转而又道:“尘心,这事你没告诉轻风那丫头吧?” 尘心犹豫片响,然后才道:“老爷子,其实尘心觉得告诉表小姐也无妨,表小姐虽然看来怯懦无能,可是她并没有您想象的那般脆弱,否则她也不会明知道柳姨娘与燕如烟对她不利,她还是回到尚书府。” 唐伯震一愣,随即便摇头:“你错了,她不是不脆弱,只是脆弱也没办法,她与楼儿姐弟情深,担心自己不回去,楼儿一个又瞎又残的人没办法生存。” “……” 尘心无语,心想腹诽:那才不是真正的燕轻风呢! 燕轻风虽然在乎燕文楼,但她绝对不是懦弱的女子,只是这事尘心答应过燕轻风不说,从旁提醒唐伯震又不信,那他就只能闭嘴了。 第024章:小人行径 晨阳之下,燕轻风推着燕文楼走在院子里。 “姐姐,听说月悦园是娘亲出阁前居住的地方,漂亮吗?”燕文楼问道。 燕轻风四处看了眼:“漂亮,左边有一座假山,假山下边有一个池子,池子里种着冬莲,此时正开得茂盛,一片荷叶青青,满池花瓣粉粉,然后右边有一个凉亭,正好对着花园,花园里种了两株梅花,牡丹,海棠,白玉兰,还有一株罕见的十八学士,开着五种颜色,可漂亮了。” “外公对娘真好!” 燕轻风一愣,随即附议道:“是啊!外公对娘真好!” 如果不好,月悦园就不会留到现在,也不会让人精心打理,更不会没有久未居住的荒凉。 “表小姐,表少爷!” 就在燕轻风出神之际,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说道:“老爷子让奴婢过来伺候表小姐与表少爷,奴婢是姐姐妙言,这是妹妹巧语。” “妙言巧语?不错的名字,以后有你们照顾楼儿,我也放心,有劳了!”燕轻风淡笑。 “奴婢不敢当!”妙言巧语立即客气应道。 闻言,燕轻风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们一眼,暗中打量,心中腹诽:不因他们姐弟懦弱无能与眼瞎腿残露出轻蔑的神色,言行举止规规矩矩,看来丞相府的纪律比尚书府严明,暂时看来,起码不会欺负到他们姐弟头上。 “表小姐,这是老爷子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东西,您看还缺些什么,奴婢给您补上。”妙言一边说着一边与巧语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 揭开布条,里面放着一些新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些银子与首饰。 燕轻风看了眼:“让外公费心了,这样就可以!”何只是可以,比起在尚书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衣服首饰先不说,银子就直接送来五十两白银。 要知道,他们姐弟在尚书府每个月的月钱只能拿到五十文钱,其余的都被柳姨娘克扣了,所以同是五十,只是单位就差远了。 “看来跟着唐伯震回来果然是对的,不仅可以查探千年雪莲是否存在,还可以存些银子给楼儿买药,一举两得!”燕轻风心中暗忖。 此时,富丽奢华的深宫里。 太后看着殿堂下的男子摇头叹气:“你呀你呀!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燕轻风那丫头是有些普通,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算计她啊!这事若传出去,天下百姓都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忘恩负义。” “可是儿臣真不喜欢她!”楚白月心中万般憋屈:“一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女人,儿臣自认没办法与她共度一生。” 燕轻风的母亲唐月夕救了年幼时的自己,楚白月心存感激,可是感激不代表可以赔上他的幸福,因为他早有心仪的女子,这辈子,他的王妃也只能是那个人儿。 “可你想过后果没有?”太后问道,不等楚白月开口,太后又道:“你别看唐伯震那只老狐狸平日里对燕轻风姐弟俩不闻不问,但他们毕竟是月夕妹妹的儿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真要出了什么事,你以为唐伯震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还有,唐伯震这些年看似少与人来往,但那都是因为别人尊敬他,爱戴他,不想打扰他清静,然而这事一旦闹上朝堂,朝中大臣起码有一半会站在唐伯震那边,你说,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楚白月没有答话,心中自知自己有些小人行径。 不管是柳姨娘还是燕如烟,又或者是唐伯震,楚白月看似顺势而为,但说到底就是不想娶燕轻风,所以利用了那些人。 PS:本文钱币: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吊钱,一吊钱等于一千文钱,所以轻风妹妹与文楼弟弟在尚书府真的好穷啊! 第025章:借样东西 段王府。 正喝茶的段凌墨动作一愣:“燕大小姐来访?又爬我家墙头了?” “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个会爬墙的女人吗?” 浮尘还未回答,燕轻风的声音已经传来,待她话落,人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段凌墨好看的剑眉轻挑,嘴角勾勒着顽味:“女人自认‘爬墙’那是偷人,跑我这合适吗?” “偷人可是要分对象的,你嘛……” 燕轻风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眸闪过狡黠:“王爷猛得一看是长得不错,可是仔细一看,比你丑的恐怕没人了,眉毛像虫子,眼睛像黑豆,鼻子像塌方,嘴唇像香肠,身才五短粗身高一米五……” “停停停,打住,你比喻的是人吗?我要是长成那样,我第一个吓死你。” 段凌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听说你现在背着一个清白被玷污的绯闻,这个时候跑我段王府,要是被看见了可是雪上加霜,你就不怕别人闲言碎语吗?” “你说呢?”燕轻风反唇问道。 段凌墨耸了耸肩:“行,当我没问,你若在乎就不会站我面前了,不过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别人或者有这个可能,你嘛……母猪会上树的时候我相信。”段凌墨淡淡的轻语。 燕轻风嘴角抽搐:“你可真是幽默!” 段凌墨淡笑不语,又似乎在等着她说明来意。 燕轻风清了清嗓音,然后讪讪的开口:“那个……我是来表达谢意的,在别人眼里我是被你救下的人,所以表面功夫得做,然后上次虽然来了,但没人知道也无法作数。” 段凌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犀利的瞳眸散发着怀疑。 燕轻风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小脸赤红一片:“好吧好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来是有事相求,我想跟你借样东西。” “你要借什么?” “一根百年野山参。” “什么?”段凌墨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根百年野山参!”燕轻风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遍。 段凌墨突然很想笑,燕轻风的话让他莫名的有喜感:“不是,先不说这东西我有没有,你现在不是住进丞相府了吗?虽说百年野山参也算稀有之物,可是以丞相府的能耐,一根百年野山参肯定拿得出来的,你至于跟我这个外人借吗?” 别人开口一般只会借钱,燕轻风倒好,竟然跟他借野山参? “你觉得我能开这个口吗?” “……” 段凌墨嘴角抽搐,额前一片黑线飘落:“感情你是不敢跟唐丞相开口,所以就向我开口了?话说你不是来报恩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来报仇的?” 燕轻风小脸微微囧红,有些蛮不讲理的道:“我……我说来报恩就是来报恩的,不过要报恩的人不是我,毕竟我救你一命才是事实,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你就是一强盗,打着报恩的旗号来抢我东西的!”段凌墨翻了个白眼。 燕轻风勾唇:“那你借不借?” “百年野山参我不是没有,但我不能‘借’得莫名其妙,你要是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燕轻风没有立即回答,片刻才道:“楼儿身体不太好,我想给他补补,虽然丞相府什么都有,可我毕竟寄人篱下。” 说着,燕轻风眼眸闪过难辨的深沉,其实也不算假话,因为百年野山参是药引之一,起到滋补作用。 “算一个好理由,只是你不怕将来后悔吗?百年野山参价值千金,你若不想靠丞相府,这辈子都可能还不上。” “真要那样,我就是为奴为婢也会还你,因为我只有一个弟弟。”燕轻风眼中透露着坚决。 段凌墨有如无垠的银眸盯着燕轻风,好半响,他才说道:“浮尘,让瑕儿送根野山参过来,年份至少要百年的。” 第026章:你没死啊 静心药铺。 收到浮尘的传话,段连瑕眉头皱成一团,貌似心疼:“哥哥又打我主意,这次他又用来干嘛?” “送人!” 碰—— 段连瑕从坐椅中掉下来:“那个混蛋,自己浪费就算了,竟然老拿我东西送人,他他他……他这个败家子!” “小王爷……” “行了,你也不用替他解释,拿去吧!让他败!等哪天把我这店铺败光了,我就去银库把他的银子搬空。” “是!” 浮尘面无表情,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浮尘见怪不怪,已经习惯段连瑕与段凌墨的相处模式。 把百年野山参装好,交给浮尘,直到浮尘走了许久,段连瑕还在那里碎碎念:“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每次受伤都骗我说送人,其实就是自己用,只是这次竟然用到百年野山参,不会伤得很重吧?不行,我得回去瞧瞧。” 从段凌墨那里‘借’到百年野山参,燕轻风便告辞离开,只是刚走出大门,迎面就撞上一道身影。 燕轻风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 那人一惊,赶紧把燕轻风扶起来:“姑娘,对不起!我走太急了,没伤着你吧?” “我没事……” 燕轻风刚张嘴就愣住了,这个娃娃脸不是静心药铺的段大夫吗? 等等…… 段?! 我去,这个娃娃脸出现在段王府,又同是姓段,不会是段凌墨的兄弟吧? “姑娘,你真的没事吗?我是段王府的小王爷,你若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段连瑕说道。 还真是啊?? 燕轻风哑言无语,表面却不动生色:“没事,就是蹭破点皮,回去上点药就行了,不碍事,告辞!” 看着燕轻风离去,段连瑕歪着头,一脸狐疑:“这背影……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段连瑕半响都想不起来,想到段凌墨,他很快就将燕轻风抛之脑后,只是当他走进永清园,见段凌墨好生的坐在那里喝茶…… “你没死啊?”段连瑕咋呼呼的道。 噗—— 段凌墨喷出嘴里的茶,呛得不轻,待他顺了一口气,这才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咒我死呢?” “不是,哥,你好端端的,你拿我百年野山参干嘛?你不知道那是很贵的吗?万一你收藏不好弄坏了怎么办?”段连瑕是大夫,自然珍惜名药,只是看段凌墨的脸色也不像病人。 “我送人了!” “得了吧!你哪次不说送人,结果呢?每次都是……算了,不说那些,你要百年野山参到底是干嘛?我还以为你又……” 段连瑕话说一半又不说了,但段凌墨却知道,段连瑕只是担心他。 “瑕儿,这次真送人了。” 虽然燕轻风说是借,但段凌墨知道,那根百年野山参基本是有借没还,因为以燕轻风的能耐,段凌墨不认为她还得起。 “这次?也就是说,以前都不是拿来送人?”段连瑕嘴里不饶人。 段凌墨浅笑不语。 “别笑了,你……对了,刚刚有位姑娘从我们府内走出去,难道百年野山参你送给她了?她不会是我将来的嫂子吧?”段连瑕想起什么。 “你看见她了?” “看见了,刚刚走得太急,还把她撞倒了……哎呀,先别说这个,她到底是不是我未来嫂子啊?”段连瑕追问道。 段凌墨摇头失笑:“你想什么呢?送东西就是你嫂子啊?” “难道不是?” 段连瑕表示怀疑:“如果不是,你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据我所知,那姑娘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家,所以跟我们段王府应该不熟。” 第027章:奈何做贼 对于段连瑕的问题,段凌墨也在想:是啊!我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明知道可能收不回来还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借’给她? 想不出答案,段凌墨索性不想了,他只是淡淡的道:“瑕儿,明日唐丞相六十大寿,晚宴你随我一起去吧!” “不去不行吗?”段连瑕顿时像只霜打的茄子,焉了! 段凌墨收起笑容,严肃的道:“瑕儿,你喜欢岐黄之术我不反对,可你毕竟是段王府的小王爷,有些人适当接触是必要的,否则你永远不会了解你的敌人都有哪些,明日五品以上的官吏与上京的富商都会到场,正好可以观察一二。” 段连瑕撅着嘴巴:“我知道了,哥!” 回到丞相府,偷偷溜回自己的房中,燕轻风赶紧将百年野山参藏好:“我就知道偌大的段王府肯定有好东西,果然啊!这一趟段王府之行赚了!” 此时,段凌墨若听见燕轻风的话肯定会气得吐血,你当然赚了,我可亏大了! “现在就剩下千年雪莲了!” 燕轻风已经打听过,丞相府有一个宝库,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么千年雪莲必定藏在宝库中。 只是千年雪莲比百年野山参珍贵千百倍,有钱都买不到,唐伯震千辛万苦才寻得,就算燕轻风开口,唐伯震也不可能把东西交给她,所以燕轻风现在唯一的途经就只有偷了。 这天,趁着人们在前厅祝寿,燕轻风换上夜行衣,脸戴三角巾,蜻蜓如点水般的穿越在夜空下。 宝库位于主院的后院里,平常并没有护卫看守,然而尽管如此,宝库却依然固若金汤,只因宝库乃第一神匠齐落所造。 齐落擅长制造机关陷井,所以唐伯震对自家的宝库一直很放心。 潜入后院,看着紧锁的大门,燕轻风拿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插入钥匙孔,轻轻一撩拨,固若金汤的大门开了。 “第一神匠也不过如此嘛!”燕轻风红唇勾勒,眼带讥讽,邪魅异常,却又妖娆风华。 凭着自身的敏锐,燕轻风巧妙的避开重重机关,通行无阻的走进宝库。 燕轻风在宝库里转了一圈,宝库里的宝贝很多,可是燕轻风却很失望,因为她并没有看见千年雪莲。 “千年雪莲那么贵重,会不会藏暗格里?”燕轻风心中猜测。 这么一想,燕轻风细细查看每一个角落,很快就找到一个暗格机关,燕轻风柳叶眉儿轻挑,嘴角上扬:“果然有暗格!咦??这是……” “书?”燕轻风愣住了。 入眼的依旧不是千年雪莲,而是一本破旧的书籍。 “到底是什么书?藏在宝库里就算了,还特地藏在暗格里?”好奇之下,燕轻风翻开书籍,只是这一看,燕轻风惊讶了:“无忧心经?这是经书吗?难不成外公信佛?” 燕轻风随意翻阅,看了三两页,正准备把书放下,可是这时,一股奇怪的气流突然在丹田流动,游走于全身,整个身体也变得轻盈。 “这是……” 燕轻风瞪大双眼:“这难道是古人常说的武功秘籍吗?” 绝对是宝贝,只是随意翻看了几页就有所变化,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秘笈。 燕轻风心中一阵狂喜,讯速将书籍收起。 呃?? 就在燕轻风准备退身之时,暗格下方微微凸起的地方引起燕轻风的注意,燕轻风按下,哒的一声,暗格升起,然后弹出另一个暗格。 “看来第一神匠还是有点能耐的,暗格之内竟然还藏着一个暗格。”燕轻风打开另一个暗格,蓦然她笑了:“终于找到了!” 原来,千年雪莲就藏在暗格的暗格中。 蓦然,燕轻风美丽的瞳眸微眯,空气中传来危险的气息,燕轻风直觉闪躲,只是一个招式,千年雪莲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燕轻风怒视来人,犀利的瞳眸闪过寒光:“堂堂瑞安王奈何做贼?而且丝毫不加掩饰,瑞安王,你可不是一般的嚣张。” 第028章:势不两立 楚白月一袭灰色锦袍,妖魅雅气,嘴角勾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这女飞贼不也很嚣张,戒备森严的丞相府,你一小贼也敢闯。” “把东西还给我。”燕轻风冷下声音,千年雪莲是医治楼儿的主药之一,比什么都重要。 楚白月并未开口,直接漠视燕轻风的存在,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锦盒打开…… “东西呢?” 蓦然间,楚白月身上的气息变了,犀利的瞳眸,凌厉尖锐,杀意在眼中颤动,如同地狱修罗,嗜血冷漠。 燕轻风柳眉微皱,已经知道楚白月的目的:“你想要无忧心经?” 无忧心经的奇异之处燕轻风已经知道,所以楚白月打无忧心经的主意燕轻风一点都觉得奇怪,而且看样子楚白月并不稀罕千年雪莲。 其实也是,堂堂瑞安王,又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弟,千年雪莲虽然珍贵无比,但凭楚白月的地位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毕竟皇宫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宝库,宫里什么稀罕物没有? “把东西交出来,那不是你该拿的。”楚白月伸出手。 燕轻风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可是她这一退,楚白月以为燕轻风想逃,所以出手了。 燕轻风一惊,本能的委身避开。 眼前的男人很强,内劲如风,只是接他一掌都让燕轻风退出了八步。 “你是谁?” 楚白月冰冷的声音,邪艳狠绝光芒在眼中绽放,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能躲过本王突袭的人天底下没几个,而你……仅凭自身的反应,身上毫无内力,可你竟然躲过本王的袭击,看来你也不仅仅是默默无闻的小贼。” 无疑间,楚白月产生浓浓的疑惑,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符合的对象。 三角巾下,燕轻风小脸忧愁,心中思绪万千:正面对持自己没有任何胜算,没有内功的她就算手脚功夫了得也很吃亏,不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无忧心经,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拿千年雪莲与我交换,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毁了无忧心经。” 楚白月薄唇勾起,如剑般的眸瞳冷冷直视,蓦然,他笑了,笑得很是诡异:“好,很好,敢威胁本王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行,本王同意,明日此时,红翠阁交换。” 闻言,燕轻风暗松一口气,只要能换回千年雪莲就好,因为那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就在燕轻风放下心来的时候,楚白月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难懂的狡黠,下一秒,楚白月出其不意的大喊:“来人啊!有贼啊!府里进贼了~” 惊天叫喊,惊浪滔天,在那一瞬间,整个丞相府都被惊动了,随之就是阵阵脚步声紧急而来。 “你——” 燕轻风惊怒交加,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瑞安王竟然会使出那么贱的招数。 “哈哈~好好享受美丽的夜晚吧!就算是本王送你威胁本王的回礼。”楚白月脚下轻轻一蹬,身影如同鬼魅,瞬间淹没在茫茫的夜色里。 楚白月离去时嘲讽的笑声如同抽在燕轻风的脸上,令她青紫交替,怒不可歇:“该死的渣男,本小姐与你势不两立。” 此刻,宴会中,当唐伯震知道宝库被盗后,立即冲了出去。 “无忧心经,千年雪莲都不见了?”唐伯震怒目横眉,脸色铁青,差点没背过气去。 “可有任何发现?”唐伯震紧绷着脸,杀气四溢。 “属下无能,让贼子跑了!”一干护卫纷纷下跪,愧疚得未敢抬头。 “时间短暂,贼子不可能逃出府,给我搜!”唐伯震毫不犹豫的下命。 闻言,护卫立即在丞相府展开地式般的搜索,不久之后,尘心站在唐伯震身旁摇了摇头:“老爷子,除了表小姐与表少爷住的月悦园,屋里屋外都寻遍了,没有任何发现。” 唐伯震皱眉,本想继续搜寻,可是想到宾客还在,他也只能摆手:“所有护卫自行下去领罚。” 说着,唐伯震转而又对一众宾客说道:“各位,今夜丞相府失盗,惊扰了各位雅兴,老夫深感抱歉!” “唐丞相客气了,发生意外,谈何惊扰!”楚白月站在宾客当中,妖魅的瞳眸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看来今夜唐丞相有些忙,既然如此,我们兄弟就不打扰了。”段凌墨也站了出来,他身旁还站着一个段连瑕,如果燕轻风在的话,她肯定会说,果然是兄弟啊! “慢着!” 楚白月出声阻扰,他瞥了段凌墨一眼,说道:“段王爷,丞相府失盗,以目前的情况看来,这小贼很显然就藏在人群当中,可是你却急着离开,难不成段王爷是心虚了?” 楚白月的指控,段凌墨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不怒而威。 他一袭月芽色的锦袍,腰束绿色玉带,深邃的瞳眸散发着冰冷与淡漠:“瑞安王说笑了,我堂堂段王府的王爷,还不至于屈尊降贵当个贼,倒是瑞安王,丞相府失盗与你何关?你这么急着指控我,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段凌墨说话很有内涵,不仅反击了楚白月还贬低了楚白月,他说自己是王爷不会屈尊降贵当贼,可是最后却来一句贼喊捉贼,那就有意思了。 楚白月与段凌墨向来不对付,这个朝中上下都知道,所以看着他们针锋作对,唐伯震很是头痛:“二位王爷,你们都是自恃有身份的人,今日之事老夫自有判断,二位就不要争吵了。” 小贼藏在宾客当中,这个唐伯震能不知道? 可是知道又如何? 难不成让他对所有大臣,富商,还有楚白月与段凌墨搜身? 唐伯震虽然贵为丞相,但他还没有嚣张至此,也不会做这种得罪所有人的蠢事。 “说到月悦园,听尘心刚刚说的话,燕大小姐与燕少爷似乎就居住在月悦园,唐丞相为何不搜?万一小贼就藏在月悦园呢?那燕大小姐与燕少爷岂不是危险了?”段凌墨突然如此开口,不知为何,他心生忧色,因为他并没有看到燕轻风的身影。 第029章:他故意的 “轻风?楼儿?”唐伯震微愣:“对了,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他们,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唐伯震说着赶紧往月悦园奔去。 见状,众人赶紧跟随,唯有楚白月沉默半响。 楚白月与燕轻风刚取消婚礼,让楚白月去月悦园甚是尴尬,只是想到那个小贼还拿着无忧心经,楚白月也只能赶紧跟上。 来到月悦园,唐伯震就见妙言与巧语守在门口,唐伯震有些疑惑:“你们站在这里干嘛?表小姐与表少爷呢?” 妙言说道:“老爷子,表少爷已经歇息,不过表小姐……” “她怎么了?难道小贼跑进月悦园了?”唐伯震一阵紧张。 “小贼?” 妙言不太明白唐伯震的话,但还是说道:“老爷子,妙言并没有看见什么小贼,表小姐今天只是心情太好,然后把我们赶出来了,现在把自己关在房中呢!” “没有就好!”唐伯震松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门:“轻风,你这丫头躲在房中干嘛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外公,外公替你做主。” 咿呀—— 燕轻风把门打开,此时,她两眼通红,似乎哭过了。 看见这般模样,跟在后头的楚白月自然又是一阵嫌弃:真是爱哭的女人,每次见她都会掉眼泪,真不知道那些眼泪打哪来,多得好像哭不完似的。 “轻风,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呢?谁欺负你了?”唐伯震问道。 燕轻风一袭白衣,眼眸微垂,眼眶里眨着泪光,纤长的睫毛染上的泪水,她一脸难过的说道:“外公,今天一早轻风就听府里的奴才说您今天六十大寿,轻风可高兴了,可是轻风等了一整天都没等来您的通知,轻风连您六十大寿都没能与您说上一句祝福,轻风心里好难过。” 唐伯震冷下了眼眸,看向尘心:“尘心,老夫不是让你通知?你没让轻风去后堂与诸位夫人一同用膳吗?” 尘心面无表情:“老爷子,表小姐现在住府里,后院的事一直是夫人在操心,所以尘心以为夫人已经通知表小姐与表少爷了,但没想到……是尘心错了,请老爷子责罚!” 宴会向来讲究辈分,妇孺都会聚集在后堂,等膳后才会到前堂与寿星祝寿,所以就算整天没有见着燕轻风姐弟俩,尘心当时也没注意,但现在看来,燕轻风似乎并没有到后堂。 尘心所说的夫人便是唐伯震的儿媳,唐山阎的妻子,燕轻风的舅母,也是丞相府现在的主母杨静香。 闻言,杨静香一惊,赶紧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老爷子,静香以为您跟轻风说了,所以就没有特地知会,但没想到我们都没有说,轻风,抱歉了,是舅母忽略了。” 唐伯震:“轻风,你看,他们都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也别伤心了,一会陪外公用膳。” “嗯!” 燕轻风乖巧的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作为一个什么都得懂的隐龙之首,面对突发状况要懂得随机应变。 丞相府失盗,燕轻风早就料到唐伯震会全府搜索,而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懦弱的小女子,只要装装可怜,一切都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只是如此欺骗一个对她那么好的老人,燕轻风心里愧疚,然而想到燕文楼的病情,燕轻风也只能狠下心来。 “为了楼儿,不管将来受到什么谴责我都认了。”燕轻风在心里暗暗说道。 “行了,看来月悦园这边也没有任何问题,诸位就回到宴席上吧!”唐伯震一席话,众人回到前堂。 只是临走之前,段凌墨却顽味的看了燕轻风一眼:这女人,又在作了,每次见她都在装柔弱,可是天知道,燕轻风能徒手杀人。 目送众人走后,燕轻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因为东西就藏在她的房间内,而她一身白衣之下穿的还是夜行衣。 一旦唐伯震搜查,一切都会遁出原形,不过还好,她赌对了,她在赌唐伯震会不会怀疑她,如果没有起疑,那么唐伯震就不会搜查月悦园,因为这里可是唐月夕的院子,唐伯震不会随意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被‘小贼’这么一闹,众人也没有心思祝寿了,所以没多久,众人就找借口离开。 回程的路上。 段连瑕一直盯着段凌墨,那眼神看来有些贼溜:“哥,那个燕大小姐不就是昨日到我们府上的姑娘吗?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段凌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我与她只是救与被救的关系,顶多……算个债主吧!” “不太懂!” 段凌墨似笑非笑,勾勒着唇角:“我也不太懂,行了,收起你的好奇心,我与她真的没什么,就是她被绑架的时候我遇上了,然后……” “然后你救了她?” “不,是她救了我。”段凌墨一本正经。 段连瑕翻了个白眼:“哥,这么欺骗你英俊潇洒的弟弟真的好吗?燕大小姐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而且以你的武功,你还需要一个女人搭救吗?别开玩笑了!” “你还真别说,严格说起来,她的确是救了我。”段凌墨呵呵一笑,然后简单的说了一遍经过。 听完之后,段连瑕只觉得狗血淋头:“哥,你以后能不能别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万一真被杀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了。” “好了,我自有打算,不过这个燕轻风,我还真的看不透她,刚开始,我以为她是楚白月安排的‘美人计’,可是后来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她是楚白月的未婚妻,但是现在嘛!又有些扑所迷离了。” “为何?” “因为楚白月与燕轻风取消婚约了,传闻两人闹得不快,当然,这可能只是一个烟雾弹,还有就是燕轻风开口向我借百年野山参,如果燕轻风真是楚白月安排的人,照理说,百年野山参她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需要求人,所以两者之间有些矛盾。” 段凌墨把心中的疑惑话说完,可是好半响也不见段连瑕回应,段凌墨狐疑的看向他,却发现段连瑕竟然在发呆。 “干嘛呢?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段凌墨说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姑娘。” 闻言,段凌墨双眼一亮:“怎么了?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家的千金?你告诉哥,哥替你提亲去。” “才不是呢!我只是刚好想到一个姑娘,她曾经拿着一个方子到我药铺问价,其中有两味药就是千年雪莲与百年野山参,当时她戴着面纱,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然后听你说起燕大小姐与你借百年野山参,今夜丞相府又失窃,我就在想,燕大小姐会不会就是那位姑娘?然后今夜之事是燕大小姐所为?” 说出这些话,段连瑕感觉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与荒唐,要知道燕轻风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子,这样的人,她怎么有胆去偷东西,而且还成功把东西偷出来了。 然而就在段连瑕心中否认之时,段凌墨竟然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瑕儿,你与我说说那个方子的用途。” 段连瑕不知道段凌墨为何好奇,但还是说道:“作用有三种,清心明目,疏通血脉,清除毒药,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因为其中一些药同时服用会中毒,后来问了才知道只是三个方子写在一张纸上了,当时她钱不够,所以百年野山参她没买,当然,千年雪莲我药铺也没有。” “也就是说,只要凑齐百年野山参与千年雪莲,那药方就完整了?”段凌墨眼眸闪过一抹精明。 “的确如此!”段连瑕点头。 回到段王府,段连瑕刚离开视线,段凌墨便淡淡的问道:“浮尘,这事你怎么看?” “王爷,一切都太巧了,所以属下怀疑,那个去静心药铺问价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燕大小姐,因为燕大小姐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般懦弱,如果她真需要药方中的药材,那么千年雪莲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中,只是她要这些药干嘛?”这是浮尘唯一想不通的。 闻言,段凌墨沉默不语。 浮尘的想法与他想的几乎无异,只是用途,段凌墨想到一个可能。 燕轻风与他借药之时曾说过,她说百年野山参是给燕文楼补身子的,所以有没有可能,燕轻风想治好燕文楼的疾病? 最重要的是燕文楼正好眼瞎,腿残,对上清心明目与疏通血脉的药方,至于清除毒药…… 这个段凌墨暂时没有想明白。 段凌墨猜测着种种,燕轻风全然不知,此时,她正躲在房中看着无忧心经,直到半夜,她才翻至最后一页:“总共一百二十一序,虽然还没完全看懂,但也足够了。” 燕轻风并不是个喜欢吃亏的女人,虽然千年雪莲她想要,可是无忧心经她也不想放弃,所以提出交换的条件。 当时不是交换的好时机,楚白月若答应,自然会改期,然而一旦楚白月答应,燕轻风就有机会了,因为燕轻风有一个本领,那就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所以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把书中的东西记在脑海里。 那么到时候她不仅得到无忧心经,也会拿回千年雪莲。 第二天一早,燕轻风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却见尘心已经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尘心说道:“昨天的事抱歉了,我真没想到夫人没有通知你,其实在你跟老爷子回来之前,老爷子就吩咐过,他说六十大寿让你们参加,所以你千万别错怪老爷子,这事真的与他无关,老爷子并没有针对你们。”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事我没放在心上。”燕轻风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外公怎么样了?” 尘心无奈叹气:“还能怎么样,明知道小贼就藏在人群中又查不得,气得一夜未宿。” “外公年纪大了,你是他的贴身侍卫,劝着点,让他别把身外物看得太重。”燕轻风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那东西对老爷子来说非常重要,它……算了,千年雪莲已经失窃,说再多也是枉然,我就先回去了,免得老爷子一会找不到人。” 燕轻风一愣,看着尘心已经离去的背影有些狐疑。 尘心只提到千年雪莲? 难不成对唐伯震而言,无忧心经并不重要吗? 后来,燕轻风才知道,无忧心经不过是唐伯震放在暗格里的诱饵。 对于一般人而言,当他发现暗格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拿着暗格里的东西走人,那么暗格中的暗格也不会被发现,如此一来,千年雪莲就安全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燕轻风还不知道唐伯震为何那么重视千年雪莲。 东华院。 华丽贵气的屋子里,杨静香一边伺候着唐山阎穿衣,一边说道:“老爷,轻风与楼儿的事您怎么看?” 唐山阎伸展双手,闭着眼睛,任由杨静香伺候着:“你想说什么?” “老爷,那两个孩子是月夕妹妹留下的骨肉,他们要住丞相府妾身并没有意见,妾身也权当多养两个闲人,可是您也知道,轻风那孩子被山贼绑架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说她已经不洁,这样的姑娘一直住在丞相府恐怕不妥,别人也会对丞相府议论纷纷,所以妾身在想,要不咱们给轻风与楼儿另寻安置之地?” 闻言,唐山阎睁开眼睛,语气有些责备:“这个问题在为夫面前说说就算了,别传到老爷子的耳里,否则有你受的。” 依唐伯震的个性,唐山阎不认为唐伯震会同意,所以杨静香若敢开口,肯定会招来唐伯震的训斥。 “可是……” “好了,你也说了,只是多养两个闲人,那你就把他们当闲人好了,又何必计较,而且别人的言论有那么重要吗?”唐山阎甩了甩袖子,负手在背。 到了丞相府这般权势与地位,言论本来就不少,所以唐山阎也不在乎,更别说唐夕月也曾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唐山阎尽管对燕轻风与燕文楼说不上喜欢,但也绝对说不上讨厌,更没有赶他们姐弟俩离开的打算。 杨静香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唐伯震的顽固,唐山阎似乎也不赞成,她只好无奈的道:“好吧!妾身知道了!” 唐山阎转身准备离去,可是这时,他似乎想起什么:“对了,奕儿那臭小子不是说要回来吗?怎么还不见踪影,连老爷子的六十大寿都错过了。” 提到自家的宝贝儿子,杨静香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是这两天就到,可能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唐锦奕,唐山阎与杨静香的独子,八岁便拜在逆风门下,如今拜师学艺十三载,终于要回来了,所以杨静香哪能不高兴。 夜色朦胧,某处五彩缤纷的胡同里,燕轻风一袭男装打扮,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俏然无声的来到上京夜里最繁华的地段。 而她此行的目标正是青楼中的青楼,传说中的红翠阁,也是楚白月指定的地方。 “那个混蛋渣渣,把我约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故意的。”燕轻风咬牙切齿。 昨夜燕轻风并未穿男装,除了一袭夜行衣就戴了三角面巾,所以楚白月就算没有认出她,但肯定也知道她是个女人,然而她一个姑娘家,楚白月竟然让她上青楼,这不是故意还能是什么? 但是为了千年雪莲,燕轻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不就是青楼? 想她燕轻风堂堂二十一世纪的隐龙之首,在鸡窝擒贼的经验丰富,其中有几个大毒枭与恐怖分子就隐藏在灯红酒绿的地方,所以她还怕一个小小的青楼吗? 走进红翠阁,迎面就走来一个老鸨,那老鸨自称何妈。 何妈简单的介绍自己便问道:“公子有熟悉的姑娘吗?要不要何妈给您推荐?” “我找人!”燕轻风不想浪费时间,所以直接说道。 何妈问道:“那不知道公子要找谁?” “楚白月!” 闻言,何妈若有所思的看了燕轻风一眼,表情没有一丝意外,显然楚白月早就打过招呼。 “原来姑娘是来寻瑞安王的,他在天音阁,不过瑞安王说了,您若想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您得先表演一个节目,若他满意了,您就可以去见他。”何妈一言道穿燕轻风的性别,并且把楚白月的要求也传达了。 然而心里,何妈震撼不已,若不是楚白月早就说明来找他的人是个姑娘,何妈恐怕不会把眼前这个男装打扮的燕轻风看作女子,因为燕轻风的动作看来太像男子了,完全没有姑娘家该有的娇柔。 “这个混蛋,渣渣,把我当青楼姑娘不成?竟然让我在这里表演?这渣男安的是什么心啊?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羞辱。”燕轻风心中大骂,脸上却不动声色。 “姑娘,您要表演什么节目?何妈给您安排。”何妈又道。 燕轻风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可是为了千年雪莲,她也只能忍了:“给我一支玉笛!” “好的,您稍等!” 不一会,何妈就让人取来一支青玉笛,看着那支翠绿的青玉笛。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吹响笛子的那一天,真是可笑啊!”燕轻风接过青玉笛,冷眸迷离,思绪早已经跑到了悠远的前世。 曾经,有一个男人送她一支很精致的笛子,她以为他喜欢,所以学得很勤快,可是后来她才发现,他送她笛子只是因为他不喜欢,那支笛子也只是他不知从哪捡来的,送她只是随手。 但尽管是如此,因为爱他,她还是很宝贝那支笛子,直到那天,当他与自己的闺蜜背叛自己的那一天,她清醒了。 所以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从她醒来,她就对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吹笛子了,可是现在,为了千年雪莲,她竟然违背自己的誓言。 十云 说: 下一章,早上九点三十 第030章:被识破了 夜幕清凉如水,微风从窗台吹来,夜风徐徐,如墨般的夜色闪过着星辰,耀眼迷离,在这星夜下,天音阁的门口,楚白月倚在阁楼的护栏上,他闭着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又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王爷,天音阁的位置正好对着楼下,楼下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错过,现在好戏似乎要开始了。”随清站在楚白月的身旁,淡淡的说道。 “这个女人竟敢威胁本王,还敢跟本王提条件,本王岂能那么简单就把千年雪莲交给她。”楚白月微微勾勒的嘴角,一丝邪魅在唇边绽放,浅浅的笑容妖冶俊美。 堂堂瑞安王,楚白月已经习惯高高在上,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不管此人他认不认识。 既然已经决定要表演,那就要做到最好,燕轻风没有半点畏缩,也没有怯场,她傲然的踏上阶梯,然后停在中间一个平台上。 见状,整个场面安静了,人们面面相视,不知道戴着面具的燕轻风是谁,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悠悠的笛声响起,他们才发现,原来燕轻风在表演。 《一袖云》 这是燕轻风上辈子最喜欢的歌曲,也是她最经常吹的曲子,燕轻风很喜欢《一袖云》的优美与古风之色,每次听原著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渗入人心的感觉。 嗯?? 阁楼之上,某间雅间里,悠扬的笛声让男子喝酒的动作微愣:“这应该不是你们红翠阁的节目吧?” 那原本在伺候着男子喝酒吃东西的姑娘动作微顿,聆听半响才道:“这曲子奴家从未没听过,可能是哪位新来的姐妹在表演,又或者是哪位公子雅兴来了,临时吹上一曲。” 男子摇头,一袭白色的软袍,让他看来翩翩华贵:“我看不像,这曲子可没有你们红翠阁胭脂水粉的味道,空灵悠美,无暇动听。” “公子您讨厌,奴家才不是胭脂水粉呢!”那姑娘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声音却柔出水,娇嗲勾魂。 “哈哈~” 男子大笑:“好好好,我们青青美丽动人,绝对不是胭脂水粉。” 那姑娘也就是青青又给男子倒了一杯美酒,不过这次男子却没有喝下,而是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青青一怔,但还是随步跟上。 此时,楼下,燕轻风正好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红翠阁的官人们一脸痴醉,那空灵美妙的笛声仿若入梦,似真似假,令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好!” 阁楼之上,一道声音突然让众人从美梦中清醒,然后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燕轻风转身,抬头看向阁楼,她先是看了一眼那个叫好的男子,之后便把视线落在另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便是楚白月。 看见楚白月,燕轻风眼中冒着火光:“瑞安王,现在满意了吗?我们的事是不是可以谈谈了?当然,你若不介意的话,你想在这里谈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才怪! 燕轻风在心中加了一句。 千年雪莲被盗,这本是见不得光的事,楚白月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一株千年雪莲,所以燕轻风也是在赌。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楚白月眼中闪过一抹怒意,片刻才淡淡的吐出一句上:“上来吧!” 说完,楚白月已经转身走进天音阁,燕轻风上来的时候,楚白月已经坐在以虎为皮的软榻上,旁边还有两个姑娘伺候着。 楚白月看着燕轻风,魅眸疏离淡漠,华贵的锦袍摆呈着优美的弧度,弯弯绕绕,层层交叠,形成美丽的弧度搭在软榻边沿。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认识本王,本王却不认识你,姑娘不觉得有些不公吗?”楚白月声音冰冷疏离,不紧不慢,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很是好听,勾魂。 “堂堂瑞安王,当今圣上的胞弟,我想不认识你都难吧?可是照你这么一说,难不成所有‘认识’你的人都得告诉你名字?又或者让你看看别人长什么样?真要如此,那你瑞安王府的大门恐怕要被踏破了。”燕轻风语带讽嘲。 这个天下认识他的人有多少? 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瑞安王,所以楚白月的话根本就存在不公,之所以会那么说也只是想套出她的身份,但她燕轻风是那么愚蠢的女人吗? “无忧心经呢?”楚白天也不废话了。 闻言,燕轻风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怀中拿出一本破旧的书籍,丢到楚白天的面前。 随清上前查看,直到确认是真迹才对楚白月点点头。 楚白月懒懒挑眉,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就这么给本王了?你就不怕本王食言?” 燕轻风嗤笑一声:“我人都来了,你若要食言,就算我与你交换成功又如何,你若不想让我离开,屋外埋伏的人也够我受的。” 楚白月盯着她,就那么盯着她,半响,楚白月笑了:“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明知道有埋伏却还是来了,看来千年雪莲对你来说很重要。” “无忧心经已经给你,把千年雪莲还给我吧!”燕轻风伸出手。 楚白月轻笑:“你一直那么天真吗?不过……本王倒是很欣赏你的天真与胆大妄为,若本王不是有心仪的姑娘,本王应该会对你有好感。”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有心上人,也谢谢你对我没有好感了。”面具下,燕轻风小嘴一撇,眼眸闪过一抹讽嘲。 原来还有心仪的女人,难怪千方百计想要另娶,恐怕早就计算过,让燕如烟代嫁可以把正妃之位留给他心爱的女子。 “到本王手底下办差如何?只要你答应本王,本王今日绝对不会为难你。”楚白月起了爱才之心。 一个没有内功却又如此了得的女子,明知前方有陷井却无所畏惧,这样的女子,他楚白月很欣赏,所以如果可以,楚白月倒是乐于招揽。 燕轻风冷笑,直言拒绝:“抱歉,我这个人闲散惯了,不太喜欢规规矩矩的人生,也不喜欢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因为我只听自己的。”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楚白月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一抹寒光在眼中闪过。 “瑞安王,不管我想喝敬酒还是罚酒,你堂堂瑞安王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燕轻风以话激话,说着又道:“把千年雪莲给我吧!这是我们说好的,至于之后,能不能逃离这里,又或者是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我就是‘听命’也不会听你的。” 燕轻风一语双关,也表明她不会再考虑楚白月的提议,因为她燕轻风从来不是如此卑微的人,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好,本王成全你!只要你能逃出红翠阁,本王就不会再追究。”楚白月声音沉稳,邪魅低沉,嗓音里没有丝毫的情感,冷如阎王,寒如冰雪,清冷的声线透着疏离与威严。 话落,随清已经把一个锦盒放在案几上。 燕轻风上前,毫不客气的检查起锦盒内的东西,直到确认无误,她才说道:“那我就谢谢瑞安王的‘大方’了。” 没有任何征兆,燕轻风也没有按照常规从大门离开,而是一个后跃跳下窗台。 “来人啊!追!”随清扬声喊道。 阵阵的脚步声惊忧了整个红翠阁,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这些都是瑞安王的人马,他们只能躲得远远的。 某个雅间里,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缓声说道:“那姑娘真有意思。” “公子看上哪位姑娘了?青青给您叫来。”青青笑道。 “你可叫不来!” “为何?”青青好奇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眼眸闪烁着精光,嘴角勾勒着顽味的弧度:“因为那姑娘现在在瑞安王的雅间里。” 从小到大,男子身旁几乎都是男人,很少有机会看见女人,所以对于女人,男子有特殊的感应,而刚刚那吹青玉笛的女子,她虽然一身男装打扮,而且戴着面具,可是男子一眼就认出,那是一个女人。 然而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出现在青楼,戴着面具显然不想让人认出,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来,但因为楚白月却不得不来,而且那个女子竟然还敢那么与楚白月说话,所以男子觉得很有趣。 碰—— 男子话刚落下,一道身影已经从窗台跳了进来。 看见那身影,男子一愣,因为此人不是别人,她正是燕轻风,也是男子刚刚言论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青青吓了一跳,张嘴就大叫,若不是身旁的男子急时把她的嘴巴捂上,青青恐怕已经惊动整个红翠阁了。 “这是我朋友,别乱叫!”男子声音轻柔,眼眸带笑。 青青也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燕轻风不是男子的朋友,但是有时候不管是不是,不要多管闲事才会更长命,所以青青赶紧点了点头。 男子挥手,示意青青离开。 直到青青离去之后,男子才笑道:“姑娘的兴趣是逛青楼吗?真是好有趣的爱好。” 被认出女儿身,燕轻风一愣,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因为男装打扮的她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你好像有麻烦了!”男子看了窗台一眼,话中意有所指。 燕轻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刚刚跳下窗台之后,燕轻风没有直接逃离,而是跳进隔壁雅间,但燕轻风万万没有想到雅间里的男子如此眼尖,竟然一眼就看穿她的女儿身。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能看出来,肯定是跟女人相处多了,所以才能辨别女人与男人的区别。”燕轻风已经给男子安上一个花花公子的标签。 她的声音很小,但耳尖的男子还是听见了。 他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大喊冤枉,因为男子今日也是头一回上青楼,以前一直待在山中,根本就没有机会,所以才来开开眼界。 十云 说: 今日二更完毕,下一章,零辰十二点。 第031章:宁原死去 “你刚刚与本王说什么?” 天音阁里,楚白月寒着俊容,浑身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随清低下头,自责的道:“王爷,那女贼从窗台离开后就不知去向,门外埋伏的护卫也没有任何发现,所以……她可能逃了!” 楚白月犀利的瞳眸闪过银光:“必经之路都有埋伏,那女贼肯定还藏在红翠阁,只是不知藏哪去了,搜!” “王爷,这里可是红翠阁,要是把事情闹大了,这对您并没有任何好处,若是传到皇上那边……” 随清有些犹豫,一来是因为千年雪莲与无忧心经失窃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若是这时候搜查,把事情闹大的话肯定会引人猜测。 “让你搜就搜,哪来那么多废话。”楚白月不以为意。 “是!” 隔壁雅间,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燕轻风,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姑娘,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发呆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燕轻风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又或者说,在原主人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男子。 燕轻风一身男装,又戴着面具,这个男子顶多就是认出她是女儿身,但绝对不可能知道她是谁。 男子剑眉轻挑:“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一时觉得好玩。” 说着,男子看了大门的方向一眼,又问:“他们好像要搜红翠阁了,姑娘有什么打算?” 闻言,燕轻风却只是看着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子被她看得莫名,但似乎又想通了什么:“怎么?需要我帮忙?” “对!” 燕轻风没有否认:“对方人多势众,硬闯不太可能,所以我希望公子能帮我一个忙,他日小女子必当重谢。” 一盏茶的时间后,屏风里走出一个妖艳无比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燕轻风,只是比起平日素颜的她,此时的她看来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男子手里端着酒杯,优雅的动作微顿,他看着燕轻风,目光深邃,散发着赞赏:“这青青姑娘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要不是知道你不是红翠阁的姑娘,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红翠阁的头牌了。” 此时的燕轻风真的很美,这种美很是妖艳,魅惑,感觉一个眼神就令让人神魂颠倒。 “你们男人都那么在乎女人的皮囊吗?”燕轻风冷漠的语气,要不是没有办法,她才不想求这个男人。 只是为了楼儿,她必须把药带回去。 “我这是欣赏美丽的事物,与你的皮囊可没什么关系。”男子笑着反驳。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不伤天害理,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燕轻风与男子相视一眼,然后立即娇媚的依偎在男子怀中,只露出半张脸。 男子一愣,然后勾唇轻笑。 随着房门打开,随清带着两个侍卫进来。 “这位公子打忧了,瑞安王遇刺,刺客躲进红翠阁,所以我们需要对公子的雅间进行搜查。” 男子淡漠扬眉:“既然是瑞安王遇刺,兹事体大,你们搜吧!只是别碰我的包袱,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放心,我们对公子的私人物品不感兴趣,搜!”随清一声令下,那两个侍卫立即在雅间里搜寻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两个侍卫站在随清的面前:“首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随清四周看了眼,最后落在燕轻风身上:“你,把脸转过来……” “哎哟,公子您可以叫人家小红,别你呀你的,多生份啊!公子想看人家的脸吗?那您看吧!要是觉得人家好看,以后记得多来照顾奴家哦~”燕轻风捏着兰花指,娇声嗲气,媚眼火辣辣的抛出来,那样子活脱脱的就像一个青楼女子。 随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赶紧说道:“看来这里没什么可疑的人物,这位公子,你们继续!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随清已经带着侍卫匆匆离开。 燕轻风眼中尽是讽嘲,却还是扬声喊道:“唉~公子,您别走啊,咱们还没有深入了解呢!” 直到房门再次紧闭,燕轻风才伸出小指点了点男子的胸膛:“喂,你还要抱多久啊?人都走了!” “姑娘演戏的功夫看来不浅啊!”男子呵呵一笑,有些不舍的将她放开:“不过那些人真是眼拙,真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竟然到处搜,真是可笑之极。” “他们说我是刺客,你就不担心我是凶残之辈?”燕轻风说道。 男子微微一笑:“若是刚刚我没有欣赏到姑娘的一曲,我或者会怀疑,不过我知道,姑娘是因为瑞安王才来的,你们明显要谈些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变成现在的情况。” “好了,我送你出去吧!这里毕竟不是安全之地,没准回过神来,还会再搜一次。”男子又道。 随后,燕轻风装扮成青楼的姑娘与男子搂搂抱抱的走出大门,直到燕轻风一脚迈出红翠阁,燕轻风才安下了心。 因为她与楚白月的约定,她已经赢了。 “就到这吧!我姓燕,你可以叫我燕姑娘。”燕轻风娇媚的风格收起。 男子随口丢出一个字:“唐!” 明白他的意思,燕轻风说道:“那么唐公子,他日有缘再见。” 燕轻风悄然的从红翠阁离开,而楚白月与注定找不到,所以一个时辰之后,楚白月怒火冲天的从红翠阁出来。 “只是一个没有内力的女人,竟然让她从你们的眼皮底下跑了,你们让本王很失望,回去自行领罚。” “是!” “这个该死的女人,别让本王找到你,否则本王要你生不如死!”楚白月怒红了眼。 想他堂堂瑞安王,如今竟然被同一个女人威胁,谈条件,还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今天的事让他丢人丢大了,所以这对楚白月而言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次日,清晨的阳光明媚。 段凌墨一早就在院子里练剑,直到他收起剑锋,坐到一旁休息的时候,浮尘才走到他身边:“王爷,据我们探子汇报,昨夜瑞安王在红翠阁大动干戈,似乎在找什么人,最后无获而回,听说跟随出门的侍卫都受了惩罚,怒火并不小。” 段凌墨接过奴婢递来的巾绢,拭擦着脸上的汗水:“楚白月这个人并不轻易动怒,能让他动怒的人都不普通,只是他逛个窑子为何发那么大的怒火?” 浮尘:“难不成……跟人抢女人?” 段凌墨嗤笑:“你觉得可能吗?他楚白月是什么人?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且如果他真看上什么女人,我相信只要他招招手,那女人就会自动送上门。” “那浮尘想不到别的原因了。”浮尘说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人应该拿了楚白月什么东西,又或者让楚白月丢脸了,否则以楚白月的个性不可能发那么大的怒火。” 这天,也许是燕文楼的药搞定了,了了一件心事,燕轻风这天夜里睡得特别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妙言来喊她,她才从床上起来。 “妙言,外头怎么那么热闹,出什么事了吗?”燕轻风一边洗着脸,一边疑惑的问道。 妙言看了外头一眼,笑道:“表小姐,是锦奕少爷回来了!” 锦奕少爷? 燕轻风微愣,回神才想起来,她似乎还有个表哥,只是听说八岁就送去逆风门学艺,已经十三年没有回来了。 “老爷子说了,今日难得人齐,让您与表少爷一同到前厅用膳。”妙言又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毕竟是亲人,早晚得见。 此时,燕轻风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可是当她看见唐锦奕的时候,心中震惊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狗血? 昨夜在红翠阁帮她的男子竟然就是她的表哥? 燕轻风心里扑通扑通的,很是紧张,她这个表哥不会乱说话吧? 同样被震惊到的人还有唐锦奕,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扮男装戴着面具出现在青楼,还被楚白月缉拿的女子就是自己的表妹燕轻风。 只是他那个表妹不是听说很怯懦吗? 可是他所知道的燕轻风哪里怯懦了? 青楼敢闯,楚白月敢得罪,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估计也没谁了。 见唐锦奕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杨静香疑惑的问道:“奕儿,怎么了?” 唐锦奕从中回神,似笑非笑,眼眸闪过一抹顽味的狡黠:“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一个女子,那女子是孩儿这辈子见过最嚣张的姑娘了。” “你们逆风门不是没有女弟子吗?怎么还有姑娘能让你想起来?”杨静香一脸好笑。 “回程的路上遇见的。” 杨静香笑了笑,并不以为意,毕竟只是一个路人:“对了,一会记得去给你爷爷请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你爷爷六十大寿也不赶回来。” 唐锦奕一脸委屈:“娘,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师尊有命在身,我得处理完师尊的事才能回来,我这已经赶了一路,直到昨夜才回城,只是当时太晚了,孩儿怕惊扰大家休息,所以就在外头住了一宿才回来。”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杨静香一脸溺爱。 “娘,那孩儿先去给爷爷请安了。” “去吧!” 唐锦奕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去,然而走到花园深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跟我一路了,是想与我说些什么吗?轻风表妹!” 燕轻风从旁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把昨夜的事说出去,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唐锦奕回头看着她,目不斜视,性感的嘴角勾勒着邪魅的弧度。 燕轻风看着他不语。 唐锦奕笑道:“你似乎又多欠我一个人情了,不过我很好奇,别人为什么都说你是个怯懦之人,可是在我看来,你很聪明,也不胆小,起码敢得罪瑞安王的女人,你恐怕还是第一个。” 燕轻风面无表情,淡淡的声音轻悠:“这是我的生存之道,你若能替我保密,我会很感激。” “我能得到什么?”唐锦奕顽味的眨了眨眼。 “你不是我表哥吗?照顾自己的表妹是你应尽的本份,既然如此,你好意思与我讨要好处吗?”燕轻风虎着小脸,一副我就是不给你又能怎么样的表情。 唐锦奕嘴角一阵抽搐:“你演戏的天份真的很好,装得很有水准,行吧,就当是我这个表哥与你的见面礼,你这点小秘密我仅当不知道,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平日怎么装都好,但你不能伤我家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嗯!” 燕轻风点了点头,可是心头,她却无比的愧疚,因为她早就做了让他家人伤心的事情,因为千年雪莲的事,唐伯震现在都还在伤心着。 只是没办法,为了燕文楼,这个债她得背负。 燕轻风随着唐锦奕一同前往主院,只是还没进门,他们就遇上尘心。 “你们来看老爷子?”尘心问道。 唐锦奕点头。 尘心摇头说道:“你们来得不巧,老爷子刚吃了药睡下,晚点再来吧!” “吃药?爷爷怎么了?”唐锦奕面露担忧。 唐锦奕虽然十多年未回来,可是对府中的情况并不莫生。 因为每年尘心都会代替家人前往逆风门看他,并且与他道说丞相府的一切,所以对于尘心,唐锦奕一点都不陌生,对唐伯震的情况自然也不莫生。 所以在唐锦奕的记忆里,他记得尘心说过,他说唐伯震身体向来硬朗,很少生病。 尘心叹气:“老爷子六十大寿那天,千年雪莲被盗,老爷子气极结郁,今日晨起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只是老爷子怕大家担心,所以让尘心别说。” “千年雪莲,那不是……” 唐锦奕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半响才道:“那对爷爷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可不是,老爷子费了好些年的功夫才寻得,结果却被贼子盗窃,这跟要了老爷子的命有何区别。” 燕轻风听着他们的谈话,长袖下,双手紧紧握成拳:外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等楼儿病好了,轻风会给您赔罪的。 心怀愧疚的回到房中,燕轻风看着那株千年雪莲:“不东西用了就可能还不回去了,万一外公从此一蹶不起,那可怎么办?” 燕轻风心中有些忧虑,唐伯震把千年雪莲看得太重了,连无忧心经都不放在心上,现在还因此抑郁生病,燕轻风心里很难受,因为害怕救了燕文楼,唐伯震却因此出了意外。 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外公…… 久久之后,燕轻风一声叹气:“算了,不想了,还是想个办法带楼儿离开一阵,否则在丞相府煎药肯定会被人发现。” 收拾好心情,燕轻风来到燕文楼的房间。 此时,妙言与巧语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裁缝。 “你们这是?”燕轻风走过去。 巧语说道:“表小姐,夫人说了,天气渐渐回暖,您与表少爷的衣服都比较厚重,所以趁着给锦奕少爷做新衣,给你们也做几套。” 闻言,燕轻风微微一笑:“那就谢谢舅母了!” 虽然主要是给唐锦奕做,他们是顺带的,但比起尚书府,她那个舅母对他们姐弟俩已经算不错了。 量好尺寸之后,燕轻风就让妙言巧语离开了。 燕轻风坐在燕文楼的旁边,说道:“楼儿,你的药姐姐已经帮你买到了,只是有一味药材是跟段王爷借的,若是在府里煎药,外公他们肯定会知道,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会问药是哪里来的,反正会有些麻烦,所以姐姐想着我们过两天找个借口出去一趟,等你服了药之后我们再回来。” 闻言,燕文楼没有立即开口,好半响才沉着声音说道:“姐姐,你老实告诉楼儿,外公的千年雪莲与你有没有关系?” 还在尚书府的时候,燕轻风就与燕文楼说过,她说有些药有点难寻,所以那时候燕文楼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药。 只是燕文楼也是聪明人,他知道燕轻风不想让他心怀愧疚,也不想他负担太多,所以有些事他也只是知道一半。 而这次,唐伯震六十大寿,千年雪莲丢失,而这头,燕轻风就说药已经集齐了,所以燕文楼不免多想。 “楼儿,你在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 “姐姐,我要听实话。” 燕轻风低下眼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楼儿,不管姐姐做什么,姐姐都是为了你好,所以其他的你不需要多想,那些事有姐姐就好,你只要安安心心的把病治好就行了。” “看来真的是你,其实外公六十大寿那天楼儿就觉得你有些奇怪,你平日里都不会乱发脾气,可是那天,你对妙言与巧语发了好大一通气,后来又知道宝库失窃,那时候楼儿就隐隐觉得姐姐有事瞒着楼儿。” 闻言,燕轻风一声叹气:“楼儿,有时候姐姐真希望你能愚笨一点,不然你让姐姐怎么办?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就算姐姐把命搭出去,姐姐也绝对不会弃你不顾,所以咱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你的病治好,其余的……到时候再说吧!” 燕文楼没有说话,燕轻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事情绝对不能再拖了,否则燕文楼肯定不会答应,因为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燕轻风已有这种感想,可是她却不知道,燕文楼竟然那么快就拒绝她的提议。 当天,听闻唐伯震生病,而且还是因为千年雪莲丢失才生病,燕文楼背着燕轻风来到唐伯震的主院。 床上,唐伯震让尘心扶起,靠在床头:“楼儿,你怎么过来了?” “外公,楼儿听说您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唐伯震脸色苍白,微微一笑:“外公没事,就是这两天偶惹风寒了,过两天就好了。” “外公,对不起!” “傻孩子,外公生病又不是你害的,跟外公说什么对不起。”唐伯震笑道。 “不,外公,您错了,您之所以会生病都是楼儿害的,是楼儿不好,楼儿把宝库的千年雪莲偷走了,所以您要是生气就打楼儿吧!” 闻言,唐伯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无奈的笑道:“你这孩子真的是胡说八道,行了,外公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以你的话,你还偷不走千年雪莲。” 燕文楼只是一个又瞎又不能行走的废人,他连宝库都摸不清方向,又怎么可能把东西盗取? 所以尽管燕文楼那么说,唐伯震也只是当燕文楼在安慰自己,根本没有把燕文楼的话听进去。 同一时间,燕轻风买了一些燕文楼爱吃的桂花糕,只是回来却没有见到燕文楼。 燕轻风疑惑的问:“妙言,楼儿呢?” 妙言回道:“表小姐,表少爷说要去给老爷子问安,所以让巧语带他过去的。” “什么?去了外公那里?” 难道…… 燕轻风大惊,丢下桂花糕就跑了出去:“楼儿,你可不要做傻事,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啊!错过这个机会,姐姐恐怕再也帮不了你了。” 千年雪莲,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就是整个楚风国都不一定找不出两株,所以一旦还回去,燕文楼恐怕会瞎一辈,残一辈子,而且…… 他活不过二十。 一旦燕文楼身上的毒素全身扩散,燕文楼只能死路一条,只是以免燕文楼,燕轻风没敢把他命不久矣的事告诉他,因为她担心燕文楼会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又或者是干脆选择自杀。 那些都不是燕轻风想看到的。 主院的房间内。 唐伯震的信任让燕文楼更是愧疚不已:“外公,我说的是真的,千年雪莲就是我偷的,我藏在姐姐的房间里,真的!” 燕文楼的‘固执’,唐伯震有些无奈,只是他还没开口,燕轻风就跑了进来。 “不,不是真的,外公,您别听他胡八,楼儿今天脑子有些奇奇怪怪的,轻风马上带他回去。” 燕文楼红着眼眶:“姐姐,够了,外公都因此生病了,万一有个好歹,我不希望自己愧疚一辈子,也不希望自己每日每夜都活在煎熬中,如果真要那样,那楼儿宁愿死去。” 啪—— 燕轻风心伤怒极,反手就一巴掌打在燕文楼的脸上。 “你这个混蛋,你死了,你让姐姐怎么办?你只能活到二十,你明白了吗?姐姐做那么多亏心事就是为了让你活着,可是你……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啊!”燕轻风眼泪不停的落下来,说到最后,她几乎用吼的。 “二十……??楼儿只能活到二十吗?”燕文楼惊愣交错,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也好,楼儿一直是姐姐的负担,我若去了,姐姐也可以轻松一点了,只是千年雪莲,咱们还给外公好不好?它对外公而言很重要。” 难道对你来说就不重要吗? 燕轻风很想这么问一句,可是她知道,燕文楼已经铁了心。 燕文楼这么一闹,整个丞相府都震惊了,很快,就连唐山阎与杨静香,还有唐锦奕都来到唐伯震的房中。 此时,燕轻风已经把千年雪莲拿了过来,跪在唐伯震的面前:“千错万错都是轻风的错,请您千万别责怪楼儿,他也是后来才猜到千年雪莲是被我偷的。” “你……” 唐伯震张了张嘴,一时无法相信,然而千年雪莲就摆在他面前,也容不得他不相信。 “轻风,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可是你……哎~你这孩子怎能这样?”杨静香一个劲的摇着头,脸上布满失望的神色,就连唐山阎也摇头叹气。 “轻风,你说楼儿活不过二十,这话你从哪听来的?”唐伯震开口问道。 “外公,这并不是听来的,而是轻风为楼儿诊断的,其实轻风打小就一直偷偷学习岐黄之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治好楼儿,可是近来我才发现,楼儿根本就不是病,他是被人下毒了,而且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他的极限是活到二十,所以我需要千年雪莲。” “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吧?”杨静香表示怀疑。 要知道,当初燕文楼的病情可是某位神医诊断的,而且因为那神医的药方才保住燕文楼的性命。 可是燕轻风现在却告诉他们,燕文楼不是病,而是中毒? 这怎么让人相信啊? “舅母,我不知道那个神医有没有问题,就算他没有问题也不代表别人没有问题,我们姐弟俩从小就失去母亲,在尚书府没有任何庇护,而楼儿是尚书府唯一的男丁,偌大的尚书府勾心斗角,若有人心生歹念,您认为楼儿安全吗?” “这……” 杨静香沉默了,因为这个问题的确值得考虑。 “舅母,轻风打小一直装怯懦,装可怜,装无能,这些都是轻风的保护色,因为轻风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轻风只能依靠自己,其实轻风也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在丞相府,我们才感觉到什么叫温暖,外公对我们很好,如果可以,轻风真的不愿意那么做,然而千年雪莲是何等之物?我就算开口,恐怕外公也不会交给轻风,所以轻风只好不问自取了。” “我会!” 唐伯震吐出两个字,众人一时没明白唐伯震的意思,直到尘心开口解释,众人才明白唐伯震的想法。 “表小姐,老爷子肯定会给你,因为千年雪莲本就是为表少爷准备的,十年前,老爷子寻得一个药方,那个药方可能治好表少爷,所以千年雪莲丢失之后,老爷子一直很伤心,只是如果表少爷真如你说的是中毒的话,那老爷子的药方恐怕不管用了。” “外公,对不起,对不起!”燕轻风扑倒在唐伯震的怀中,真心哭了,她心中的愧疚更深更浓也更沉了。 燕轻风本以为唐伯震绝对不会把千年雪莲交给她,所以才选择走极端的手段,可是没想到,千年雪莲竟然是为燕文楼准备的,而唐伯震还因此生病。 他对他们姐弟真的很好,不好的是她,她不该这么伤害这个默默为他们姐弟付出的老人,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唐伯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安抚道:“丫头,楼儿的事你一直憋在心里,一人承担,一人害怕,辛苦了!” “外公!” 燕轻风仿佛绝提的河坝,眼睛忍不住哗啦啦落下。 说不害怕? 那是假的,自从燕轻风来到这个世界,燕文楼就是她唯一的支柱。 得知燕文楼的情况,她每天都害怕找不到千年雪莲,每天都在担心燕文楼走向死亡,那倒数日子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燕轻风盗取宝库虽然让人生气,可是看着这样的燕轻风,不管是唐山阎还是杨静香都气不起来,心中反而被心疼的情绪填满了,特别是杨静香,原本还对燕轻风有些意见,可是这会,杨静香眼睛都变得红红的。 这只是一个小丫头啊! 可是她要承担的却是那么的多,那么的沉重,没被现实打垮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另一旁,唐锦奕看着燕轻风那瘦小的身影,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这个女子就是他的亲生妹妹,他想要守护那样纤细弱小的她。 之后,燕轻风没有再隐瞒,把山贼之事,还有与段凌墨借百年野山参的事一并告诉唐伯震等人了。 “所以外公,那两个山贼是轻风杀的,主某就是柳姨娘,还有楼儿的事,轻风怀疑也是柳姨娘动了手脚,因为药一直是柳姨娘身边的人送来的,从不假他人之手。” 听完之后,唐伯震滔天大怒:“该死的柳姨娘,竟敢对我孙儿孙女下手,山阎,去,给我把那个毒妇绑来。” “等等!” 燕轻风赶紧阻止:“外公,现在山贼死了,楼儿的事我们无凭无据,您真要那么做,别人肯定会说您权势压人,而且这个仇,轻风想自己报。” “丫头……” “外公,您别劝说了,从何失去的,轻风就从何处拿回来,尚书府有一半是我娘的,我不会便宜任何人。”燕轻风轻抬双眸,眼中透着浓浓的坚定与凌厉,浑然间,王者般的气息四溢,风华动人。 “好!” 唐伯震一声叫喝:“这才是我唐伯震的好孙女,有你娘当年的风范!” 虽然有心报仇,有心夺回一切,但燕轻风却让众人替她隐瞒,因为她还不想那么快暴露自己,她的怯懦也是她的保护色,特别是在燕文楼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她不想让柳姨娘察觉。 知道燕轻风的打算,唐伯震自然不会将燕轻风的事透露出去,并且下令让所有知情者闭上嘴巴。 不过关于段凌墨的事,唐伯震却有别的想法:“轻风,你觉得段王爷这个人怎么样?” “小狐狸一只,你算计他的时候,他可能就在算计你。” 唐伯震眼露赞赏:“看来你还没有被他随手施予的恩情蒙蔽,段凌墨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看来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他手里有皇上,又或者应该说是整个皇室都需要的东西,所以这个人不简单啊!” “那外公您的意思是?” “先把那株百年野山参还给他吧!有些事接触越多就会越让人怀疑,能不参与就不参与,你明白外公的意思吗?”唐伯震说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外公,轻风明白了!” 段凌墨手里有那样的东西,盯着他的人肯定很多,若是不想被牵连,自然是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 “回头去宝库另取一株百年野山参,宝库里正好还有一株,应该够楼儿用了。” “谢谢外公!” 次日,清晨的早阳明媚,燕轻风一大早就来到段王府。 看见燕轻风,段凌墨勾勒着嘴角,轻笑道:“我说燕大小姐,你这三天两头的往我段王府跑真的好吗?” “以后应该不会了!” 段凌墨剑眉轻挑:“什么意思?” 燕轻风耸了耸肩:“字面上的意思,跟你借药的事被外公知道了,外公训我一顿,让我来还你百年野山参,还说女孩子不能老往男人家跑,传出去有毁声誉,所以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闻言,段凌墨盯着她,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燕大小姐,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什么问题?” “静心药铺的大夫是我弟弟,他说见过一个女子,拿着药方,而药方其实两味药就是百年野山参与千年雪莲,千年雪莲在丞相府失窃,所以我在想,那个女子不会是你吧?” “段王爷,你想多了吧?而且千年雪莲我外公已经寻回来了。”燕轻风心中暗惊,但脸上带着笑容。 还好,千年雪莲的事已经与外公说开,段凌墨就算去对质也不会暴露,只是没想到那个‘段大夫’真的是段凌墨的弟弟,还把药主的事告诉段凌墨了。 “寻回来了?”听到这话,段凌墨愣住了。 “是啊!本来外公都气病了,结果昨日在黑市失而复得,可把外公高兴坏了。” 闻言,段凌墨沉默不语,心中狐疑不断:“难道那个女子并不是燕轻风?而燕轻风真的只是借药给燕文楼补身子?千年雪莲的事也与她没有关系吗?” 这时,段凌墨拿捏不准燕轻风的话,也不知道那女子与燕轻风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月悦园。 贵气优雅的房间里,此时,唐伯震,唐山阎,杨静香,还有唐锦奕都围在屋内,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 “丫头,这个真的没有问题吧?大夫可是说了,其中有一些药混合在一起会中毒,楼儿本身就中毒了,万一加剧毒素扩散,那楼儿岂不是危险了?”唐伯震百般紧张,因为担心燕轻风年轻医术还不到家,所以唐伯震特别让大夫看过燕轻风的方子。 可是得出的结论却让他有些心惊。 “是啊!要不我们再研究研究,反正楼儿才十七岁,还有些时间考虑。”唐山阎也说道。 看着一个个紧张兮兮的众人,燕轻风感觉到幸福,还有无奈的失笑:“哎呀,外公舅舅,你们就别担心了,我都说了,这是以毒攻毒,而且楼儿是我弟弟,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可能拿他开玩笑。” “可是……” “外公,舅舅,你们都别劝说姐姐了,楼儿相信姐姐!”燕轻风笑道。 “这……好吧!”唐伯震妥协的点下头,只是说着又吩咐道:“山阎,你请几位大夫过府,让他在门外候着,一旦发生意外,让他们立即进来。” 看他们如此慎重,燕轻风一阵暖意传达入心:这就是亲人啊!有他们真好!真是幸福! 燕文楼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喝光。 唐伯震立即紧张的问道:“楼儿,感觉怎么样了?” 闻言,燕文楼还没有回答,燕轻风已经说道:“外公,药效还没有那么快发挥,等一盏茶的时间吧!” 一盏茶时候过后,唐伯震又问:“楼儿,有感觉了吗?会不会难受?” “没有……” 燕文楼刚要回答,可是刚开口,脸上的神色蓦然突变,原来苍白的俊脸更是苍白了几分,额前汗水淋漓。 “看来是有反应了!”燕轻风说道。 “啊~好痛,姐姐,我好痛!” 燕轻风突然一阵尖叫,抱着脑门,蜷缩着身子,这样痛苦的燕轻风把众人都吓着了,唐伯震更是差点没吓晕过去。 “丫头,楼儿这是怎么了?赶紧给他看看啊!对了,还有大夫,大夫呢?赶紧让他们进来。” “等等!”燕轻风赶紧阻止他们:“别紧张,楼儿这是正常反应,首先是从头部开始疏通血管,而在疏通的过程中会有些疼痛,但一会就好了。” “丫头,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是你看看楼儿,他看起来很辛苦,还是赶紧让大夫进来瞧瞧吧!”唐伯震紧张的道。 唐山阎:“是啊!让大夫瞧瞧我们放心一些。” 杨静香:“就是,你看看楼儿都痛成什么样了,还是赶紧……咦?楼儿?你……你怎么了?” 杨静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此时,她却发现,燕文楼竟然不喊也不叫了,就那么坐在那里。 “我……我好像不疼了?然后身上有些麻麻的感觉,对就是麻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就连燕文楼自己都有些意外,所以才会一时愣神。 第032章:误会大了 燕轻风对自己的诊断向来很有信心,如果只论医术,那么燕轻风或者还会担心误诊,然而她怀有的技能根本算不上医术,毕竟哪有人只是碰触别人的身体就能分析出对方状况并且得到药方的? 所以她的‘医术’只能说是异能,这也是她信心十足的地方,更是她的秘密。 要疏通人体全身的血脉,燕文楼当然不会只是痛一会就没事了,因为这是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直到全数疏通,所以没一会,燕文楼又开始大吼大叫,不过有上一次的经验,唐伯震他们安心多了。 五个时辰之后,燕文楼浑身渗出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味道很臭,很是恶心,把众人都熏得作呕连连。 “哎呀,老爷子,老爷,这味道妾身实在受不了了,好难闻,要不我们出去等吧!”杨静香捏着鼻子提议道。 而杨静香的话就像圣旨般,众人立马点头,逃似的离开。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知道燕轻风的治疗有效,否则他们哪会放心离开。 这恶心的味道,燕轻风也是憋着气,要不是需要看着燕文楼,以防意外,恐怕连她也逃了。 许久之后,燕轻风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赶紧吩咐道:“妙言,巧语,给楼儿打些热水来,水里放些许白醋。” 妙言与巧语不明白为什么要放白醋,但还是赶紧让奴才们打来热水,把醋也倒进浴桶之后,妙言才道:“表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燕轻风点了点头,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奴才:“你们伺候表少爷沐浴,把身上的污迹都清洗干净。” 吩咐完之后,燕轻风就带着妙言巧语出去了。 见燕轻风出来,在外门院子里坐着的唐伯震等人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唐伯震问道。 燕轻风微微一笑:“楼儿基本已经无碍,残留的毒素以后慢慢调理就好了。” “这么说,楼儿现在就可以站起来了?而且也能看见了?” 燕轻风:“楼儿自幼就坐在轮椅中,未走过路,虽然现在疏通血管了,但他还需要时间适应,至于眼睛,在毒素完全清除之前还不能看见,不过也不会太久,再调理一两个月就能慢慢恢复。” “那就好!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你娘若是泉下有知,她也可以安心了。”唐伯震点点头。 尚书府。 悠悠花香,八角凉亭,偌大的庭院里,燕如烟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娘,您到底想到办法没有?难不成女儿与瑞安王的婚事就这么算了?” 柳姨娘一声叹气:“烟儿,瑞安王那边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以瑞安王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如果不是燕轻风那小贱人与他有婚约,怎么也轮不到你。” “可是娘……” “听娘的话,没有瑞安王,咱们也可以找个更好的。” “更好的?”燕如烟一怔:“可是楚风国除了瑞安王,还有哪位王爷比得上他?难不成是段王爷?” 说到段凌墨,燕如烟双眼一亮。 段凌墨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可是相貌并不比楚白月差。 最重要的是听说段老王爷临终前给段凌墨兄弟留了一笔可观的金子,她若能成为段王妃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柳姨娘微微一笑:“你虽是庶出,可你父亲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凭他的地位还不能给你讨一门好婚事吗?更别说瑞安王取消婚约本就是他们皇族理亏,而你代嫁之事皇上也知道了,所以皇上今日召见了你父亲,相信你父亲也会自有分寸,不会让你吃亏的。” “好,太好了!我就知道父亲对女儿最好了!” 柳姨娘宠溺失笑:“他不对你好,他对谁好啊?咱们尚书府就四个孩子,燕轻风与燕文楼你父亲以此为耻,不会看在眼里,而你妹妹谈婚论嫁还得等两年,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让你父亲操心了,所以他不疼你还能疼谁啊?” “说到柔儿,她又跑哪去了?”柳姨娘疑惑的又道。 燕寒柔,燕如烟的妹妹,也是柳姨娘所出,只是燕寒柔今年还不到十四,孩童心性重了些,所以整天没个人影,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一早就出去了,说是王府小姐让她过去玩。” 闻言,柳姨娘微微皱着眉头:“王府?东街寒云巷那个王府?” “就是那个王府。” “柔儿这个蠢货,堂堂尚书府的姑娘,竟然屈尊降贵去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府中,与这种身份低微的姑娘相交对她能有什么好处?等她回来了告诉她,以后别去了!” “是!” 皇宫,金璧辉煌的金銮殿内。 楚风国当今圣上楚于华端坐于龙椅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堂下的段凌墨,眼里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狡黠:“爱卿,今日燕尚书与朕谈起婚嫁之事,朕突然想起爱卿似乎还没有娶妻,正好,燕尚书的二女燕如烟才貌双全,温婉娴熟,所以朕决定了,朕要给你们赐婚,将燕如烟赐予爱卿,愿你们百年好合!” 段凌墨眉头微皱,寒光从眼底闪过,但很快就淹没在眼里:“皇上,恕微臣不能答应!” “怎么?段王爷是想抗旨吗?”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希望皇上能换一个对象。” “什么意思?” 段凌墨拱手,悠悠的声音轻启:“皇上,据微臣所知,燕尚书长女燕轻风尚未出嫁,而且婚姻大事历来长幼有序,此女与微臣有过几面之缘,微臣对她一见钟情,希望皇上成全!” “这……” 楚于华欲言又止,心中为难,因为燕权前来请求赐婚,为的是燕如烟,可是段凌墨的话合情合理,在懿旨还未下达之前,段凌墨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份。 “皇上,燕轻风与燕如烟都是燕尚书之女,微臣只是想娶长女燕轻风,这个应该不为难吧?”段凌墨微低着头,看似恭敬,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楚于华赐婚,身为臣子,段凌墨当然不能拒绝,可是比起燕如烟,他宁愿接受燕轻风,起码对于那个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燕轻风他并不讨厌。 “这……好吧!既然爱卿心中属意的是燕大小姐,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楚于华无奈的语气,本想拒绝,可是想想,千年玉血莲还没有拿回来,这个时候得罪段凌墨并不理智,所以楚于华也只能妥协。 而且燕权话里话外不就是说楚白月退婚的事对他们尚书府影响很大? 他也没有明说一定要给燕如烟赐婚,只是话里透出这个意思,然而楚白月那门亲事本就属于燕轻风的,那么现在他给燕轻风赐婚有什么不对? 反正他们皇族‘欠’尚书府的女婿已经‘还’了。 这厢,接到楚于华的圣旨,燕轻风懵掉了,好半响,她才咬牙切齿的吼道:“段凌墨,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没完!” 传话的公公多嘴说了一句,说是原本要给燕如烟赐婚的,结果段凌墨却指定她,所以那传话的公公还恭维的说她好福气,不然也不会被段凌墨选中。 然而天知道,这哪是福气,这根本就是倒霉! 当初燕如烟代嫁,这事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太后与当今圣上肯定已经知道,然而婚事最后却告吹了,那么无疑间,皇族就欠了尚书府一个女婿,毕竟楚白月与燕轻风的婚事是因为唐月夕救过楚白月,其中包含太多的恩情。 那么问题就来了。 长女嫁不成,二女也代嫁不成,燕权肯定会在楚于华面前进言,然而以楚白月的条件,就算楚白月答应,估计太后与楚于华也不会答应楚白月娶一个庶出,所以在楚白月那边,燕如烟已经没有机会。 再所以,皇族若想还燕权一个女婿,那就得换一个人来娶燕如烟,而这个倒霉鬼就是段凌墨。 只是现在燕轻风比段凌墨更倒霉,因为段凌墨不想娶燕如烟,所以她被拖下水了。 “当初让你把百年野山参还回去就是为了让你不要与段凌墨有太多的接触,结果没想到……”唐伯震无奈叹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外公,我出去一下!”说罢,燕轻风也没管唐伯震的反应,直接就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尚书府,听闻被赐婚的人是燕轻风,高兴了一整天的燕如烟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这怎么可能?父亲,您没有弄错吧?您进宫不是为了烟儿请婚的吗?为什么最后被赐婚的人却是燕轻风那个废物?”燕如烟尖着嗓音质问。 “这是段王爷自己指定的,为父知道的时候皇上已经下笔拟旨,圣旨已出,为父还能怎么办?”燕权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都算计好了,结果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燕轻风怯懦无能,是燕权一直不看重的存在,然而楚白月就算了,毕竟是儿时定下的婚约,可是现在段凌墨竟然自己开口要娶燕轻风? 这个世界疯了吗? 竟然还有人喜欢燕轻风那种怯懦无能的笨蛋? 另一厢,燕轻风气冲冲的跑进段王府,这一路上,竟然也没有一个奴才拦着她,显然,段凌墨已经料到燕轻风会来,所以一路通行无阻。 庭院里,看着走进来的燕轻风,段凌墨勾起唇角,优雅的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夫人来了?” “我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是你夫人了?段凌墨,你就是不安好心,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对待我?”燕轻风戟指怒目,气呼呼的瞪着段凌墨。 段凌墨眨巴着眼,一脸无辜的道:“我怎么待你了?我觉得我待你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指定你了,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婚事,而且你要知道,我段凌墨少年英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英姿飒爽,人中龙凤……” “停!” 燕轻风伸出手:“你就算长得像癞蛤蟆也跟我没有关系。” “蛤蟆不是我家亲戚。” “……” 燕轻风气极哑言,突然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你,马上进宫,跟皇上说,你要改娶燕如烟!”燕轻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可能!” “啊~我要疯了!你这个混蛋,无赖,黑心肝,你不安好心,你你你……你不要脸,这明明是你自己的事,你干嘛拖我下水?”燕轻风气炸了,恨不得扑上去杀了这个混蛋。 “累吗?”段凌墨给她倒了一杯茶,双眸好整以暇的看她,又似乎在说:骂累了先歇歇,想骂喝口茶再骂。 燕轻风瞪着他,再瞪着他,好半响,她才郁闷的坐下来,一口气把茶喝个精光:“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勾心斗角,可是你们斗就斗呗,但你们能不能不要把我一个小女子拖下深渊?” “燕轻风,我长得不好看吗?”段凌墨摸着自己的脸。 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燕轻风没好气的道:“好看不能当饭吃,而我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听说你身上有件东西很多人都想得到,那么你的处境并不好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初见之时,你之所以被追杀也是因为那件东西,我说得没错吧?” 段凌墨剑眉轻挑,俊美的容颜展开笑容:“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想干嘛?”燕轻风微微眯着眼。 段凌墨呵呵一笑:“别那么紧张嘛,皇上已下旨你也逃不掉,既然如此,不如先听听我怎么说如何?” …… 瑞安王府。 听闻宫里传来的消息,楚白月怒火在眼中闪过,心里很不太舒服。 燕轻风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不要的女人,他本以为这辈子也没人敢要,可是不想,现在不仅有人要了,还是指定对象,楚白月能高兴吗? 当然,楚白月不高兴并不是对燕轻风有什么想法,楚白月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了,就像是自己不要的东西,别人却像宝贝似的捡回去,那画面很讽刺不是吗? “王爷,皇上原本是给燕二小姐指婚的,可是段王爷明知燕大小姐曾是您的未婚妻却还是指定了燕大小姐,属下怀疑,段王爷是不是故意的。”随清说道。 楚白月冷冷一哼:“就算不是,恐怕也相差不远,上回追杀之事,本王与他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会提起罢了,然而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本王就不信了,他心里会毫无怨言,所以指定燕轻风不就是对本王最好的报复吗?” 随清皱着眉头:“真若那样,那对您而言就是侮辱。” 此时,段凌墨不知道这主仆俩这么议论,他若是知道肯定会说:你想多了! 因为段凌墨纯粹是不想娶燕如烟。 段凌墨虽然没有与燕如烟相处过,可是从燕轻风的事中就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真要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段王府还能安静吗? 所以比起燕如烟,段凌墨宁愿娶燕轻风那个让他怎么也看不透的女人。 燕轻风慢悠悠的回到丞相府,刚进门就见唐锦奕坐在屋内。 见她回来,唐锦奕说道:“爷爷让我等你回来,然后问问你对婚事有什么想法,如果实在不想嫁,爷爷会进宫与皇上谏言。” “不,我嫁!” “什么?”唐锦奕一脸懵逼:“不是,你之前不是发了好大一通火吗?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同意了?” 话刚落下,不等燕轻风开口,唐锦奕似乎想到什么:“难不成你去找段凌墨了?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他并没有威胁我,我只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燕轻风说道。 “他说什么了?”唐锦奕有些好奇,又或者说担心更多,因为段凌墨为什么会指定燕轻风没有人知道。 要知道,燕轻风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怯懦之人,这样的人不应该引人注意,更别说段凌墨怎么说也是一王爷。 可是偏偏,段凌墨就是指了燕轻风。 闻言,燕轻风只是微微一笑:“不告诉你,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秘密,反正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我就答应了。” 唐锦奕看了她一眼,然后才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的时候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所以趁着这会闲着,燕轻风不是给燕文楼调理身子就是学习这个时代的乐器。 要问她为什么学? 那当然是因为燕轻风以后都不想再碰一次笛子,更不想想起那个背叛她的渣男,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习别的乐器,一来是以防万一,二来是因为她喜欢音乐。 “姐姐的琴声越来越好听了!”燕文楼步伐非常缓慢的移动着,手里支着拐杖,摸索的走了过来。 见燕文楼来了,燕轻风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扶着他坐下:“怎么不让妙言巧语扶着?不是让你别走太久吗?你还在恢复期,得慢慢来,而且你早上的时候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该歇息的时候就歇歇,否则劳累过度只会适得其反。” 燕轻风的责备,燕文楼只是温文的笑了笑:“以前歇太久了,现在不走走的话,我无法相信。” “你呀~下不为例!”燕轻风无奈失笑。 对于燕文楼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燕轻风也不是不明白。 燕文楼坐在轮椅中十七年,现在却可以行走了,虽然走得很慢,但怎么说也是站起来了,这种难以置信的情绪就像宛如入梦,心里害怕哪天再次坐回轮椅中。 “对了,这个给你!”燕轻风想起什么,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入燕文楼的手中。 “这是什么?”燕文楼好奇问道。 “我给你做的药丸,对你眼睛有好处,每天早上吃一粒,不要多吃,连服四五天大概就能看见一些东西了,不过应该还很模糊。” 燕文楼勾勒着嘴角,很是高兴:“只要能看见,就算只是个影子,楼儿也满足了,姐姐,谢谢你,要不是姐姐,楼儿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站起来,更不会治好这双眼睛,让姐姐操心!” “我们姐弟俩需要这么客气吗?好了,姐姐送你回房歇息,好好休息也能提神养目。”燕轻风笑道。 “姐姐……” 燕文楼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想说。 燕轻风笑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 “什么?”燕轻风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段王爷!” 闻言,燕轻风顿时明白燕文楼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别担心,姐姐自有分寸,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夜,迷蒙神秘。 上京,繁华美丽的街道上。 一家名叫钱道的客栈里,两道一灰一黑道身影对立而坐。 灰色金丝软袍的男子一身华贵,眼底闪烁着寒光:“段凌墨,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是她?” “瑞安王,你不觉得此话问得有些可笑吗?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既然如此,你的关心很多余,也很虚伪。”段凌墨嘴角勾勒,俊美的脸庞沉带着几分惬意,他一袭黑袍,妖魅的瞳眸慵懒,冷傲艳冶,魅世凛然,话里话外透露着不以为然与讽嘲。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千方百计找人代嫁,想要甩掉燕轻风,结果现在却跑来质问他,这不是虚伪可笑是什么? “段凌墨,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楚白月沉下声音,怒意难掩,但段凌墨却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敢,而且你不是那么做过了吗?所以你‘敢’的话就放马过来,是刮风还是下雨随便你,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闻言,楚白月冷冷一哼:“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玉血莲,若不是如此,你早死千百回了。” 千年玉血莲,那是他们皇室的至宝,也是代表皇权的信物,以往都会交由当朝皇帝看管,可是这次不知为何,先帝竟然留有遗诏。 遗诏内容有三,第一是把千年玉血莲交由段凌墨看管,二是新皇登基满三年后才可以取回,三是,若三年之期圆满,段凌墨有权决定新皇的去留,也就是说,三年之期一满,楚于华有可能被废。 然而这是他们皇族的东西,凭什么让段凌墨这个外人插手,所以楚白月不服,只要一找着机会,楚白月就会找段凌墨麻烦,甚至是至段凌墨于死地,因为只要段凌墨一死,他们皇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千年玉血莲拿回来。 段凌墨嗤笑一笑:“愚蠢!”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大夜晚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免得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感情很好呢!那我可多冤枉啊!”说罢,段凌墨站了起来,也没管楚白月是什么反应,直接走人了。 直到段凌墨消失在钱道客栈,楚白月才冷冷的说道:“段凌墨,你会付出代价的。” 离开客栈,段凌墨并没有立即打道回府,而是慢悠的走在街道上,欣赏着夜色。 “王爷,有尾巴!”浮尘走近段凌墨,小声的说道。 “没事,前面甩开他们。”段凌墨淡漠的语气,心中早已知晓,而且也知道是谁派来的,因为从他走出钱道客栈,这些人就一直跟在身后。 段凌墨的步伐依然不紧不慢,就像散步在自家花园,直到走到一个巷口,段凌墨突然改了方向,走进一条胡同里。 “糟糕,被发现了,追~” 后头跟踪的人马立即跑了上来,可是当他们追进胡同的时候,此时,除了浮尘,哪里还有段凌墨的影子。 浮尘冷笑话看着他们:“我家王爷说了,让我留下来陪你们玩玩。” “啊~咔嚓,咚~” 胡同里传来打斗的时候,半响之后,浮尘潇洒的走出胡同,嘴里鄙夷的道:“就这三角猫的功夫也想对我家王爷动手?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厢,离开胡同,段凌墨准备回府,可是这时,却正好看见丞相府的大门,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蓦然,他眼底闪过一抹顽味,然后消失在街头,悄然的潜入丞相府。 清晨,一轮红日缓缓从东方升起,黎明拭去夜幕的轻纱。 简洁却不失条理的房间里,一双乌黑美丽的大眼缓缓张开,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瞳眸,燕轻风一愣,迷蒙的双眼瞬间突变,犀利如冰,仿佛降到了零下摄氏度:“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吗?” 一觉醒来,不该出现的人出现,而且还躺在自己的身旁,这见鬼的画面让燕轻风很不高兴,很恼火。 段凌墨打了个哈欠,懒懒的从床上坐起:“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只是昨夜进来的时候见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你。”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睡我床上吧?”燕轻风咬牙切齿,她发现,每当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杀人。 “怕什么?我们都要成亲了,早晚是夫妻,早晚也得睡一张床上,就当是提前习惯一下。” “我提你个鬼,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想睡本姑娘?本姑娘灭了你。”燕轻风气呼呼的扑了上去,想要狠狠的揍这混蛋一顿,可是正当她扑上去的时候,突然,房门打开了。 “表小姐,您晨起了吗?老爷子让您过……” 段王爷躺在表小姐床上? 表小姐压着未来姑爷? 妙言突然变成哑巴,双眼瞪得老大,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脑子一片凌乱。 看着进来的妙言,燕轻风与段凌墨都怔住了,回神,燕轻风赶紧说道:“不是,妙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我们没……” 妙言从中回神,然后一脸慌张的说道:“抱歉,表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妙言什么都没有看见。” 说完,妙言飞似的跑了出去,还不忘帮他们把门关上。 燕轻风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惊天一声怒吼:“段凌墨,我要杀了你——” 丞相府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此时,饭桌上,众人似乎默默无声的各自吃着早膳,可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的往燕轻风与段凌墨身上瞟。 “咳咳~” 唐伯震清了清嗓音:“那个,段王爷啊!你们虽然快要成亲了,不过……有些事情该注意的就注意一下,不然影响不好。” “老爷子放心,凌墨会负责的……啊~夫人,你干嘛踩我?” 段凌墨刚说完就被燕轻风狠狠的踩了一脚:“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夫人,谁要你负责了?外公,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根本就没有……” “哎呀,夫人,别生气,我知道你气我没叫醒你,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一定……” “我定你的头啊!你再胡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都缝起来?”燕轻风一脚踏在椅上,一手插腰,一手凶狠狠的拍在段凌墨的脑袋上。 “咳咳~” 众人目瞪口呆,突然觉得好尴尬,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燕轻风竟然如此彪悍,唐伯震他们都觉得丢脸了。 有这样的孙儿,不知道会不会被退回来,而且你下手轻点啊!这可是段王爷,打坏了他们赔不起。 “外公,舅舅,舅母,表哥,楼儿,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我发誓!” “咽嗯,我们相信,放心,我们真的相信!” 众人很是默契的点着头,可是那表情摆明了就是在说:我信你才有鬼,都被抓(女干)在床了。 用过早膳之后,燕轻风与段凌墨坐在凉亭里。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燕轻风问道,心中暗骂自己,我是猪吗?竟然睡得那么熟,竟然连人睡在自己身旁都不知道? “走进来的。” “……” 燕轻风双眼一瞪,段凌墨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尖:“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一时兴起跑你家做客了。” “做贼,采花贼!”燕轻风淡淡的纠正道。 段凌墨呵呵一笑,直接忽略她的话:“这下好了,你以后若是想反悔都不行了。” “我是那么言而无信的人吗?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随意反悔,再说了,我又不是真的嫁给你,我与你之间是有协议的。”燕轻风没好气的道。 那天,段凌墨与她提议,他说只要她帮他度过这个难关,以后可以给她当后盾。 燕轻风想要夺回属于他们姐弟的一切,那么有个人护着也没什么不好,而且她燕轻风是谁啊?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契约成亲她可以接受,再说了,圣旨已下,岂容她拒绝,所以燕轻风便答应了。 当然,假成亲的事燕轻风没那个胆子告诉唐伯震等人,否则她会死得很惨! “夫人,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成亲,否则哪天你肚子大起来了,穿凤冠霞帔不好看。”段凌墨很是顽味的眨巴着眼,其实他就是开个玩笑,可是…… 当—— 妙言手里的茶具掉落在地,整个人都不好了:“表……表小姐,妙言什么都没有听到,您怀孕的事妙言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是,妙言,你误会了,我没有怀……孕!”最后一个字,燕轻风久久才接上,因为妙言说完那话就跑了。 燕轻风双手握拳,怒红了眼,咬牙切齿的吼道:“段凌墨,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今日之内不要让我看见你~” 这个该死的混蛋,他是专程来毁她清白的吗? 自己跟他毛关系都没有,哪来的怀孕?哪来的孩子?从石头里蹦个出来给他吗? “哈哈~” 段凌墨不怒反笑,看着燕轻风气呼呼的样子,他就莫名的高兴,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变态啊? 燕轻风若知道段凌墨的想法,她肯定会说:你是变异的禽兽,变态得无与伦比。 瑞安王府,书籍满屋的地方,一室的书卷味,此时,楚白月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书籍,而这本书籍就是从燕轻风那里拿来的无忧心经。 只是此时,楚白月却皱着眉头:“为何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传说是假的,这就是一本普通的心经?” 传闻中,无忧心经乃道家兵器,达到一定程度可以以气伤人,是内功最上乘的功法,可是自从楚白月拿回来到现在,他研究了许久都没有半点反映。 这就让他郁闷了。 “王爷,这本无忧心经会不会是假的?那女子如此狡诈,很有可能以假换真。”随清说道。 楚白月直接摇头否决:“不可能,无忧心经是皇家寺庙留传出来的,书上有皇家寺庙的印鉴,这个印鉴本王可不会认错。” “那会不会是方式不对?”随清又道。 “可能吧!”楚白月也不确定,因为他只知道无忧心经的存在,在一百年前左右流落在唐伯震父亲的手里,之后传给了唐伯震,所以具体要怎么练,其实楚白月也不知道。 “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楚白月想起什么,随手将无忧心经放下。 随清拱手,恭敬的回道:“王爷,属下派出去的人一夜未归,所以……应该已经殒落了。” “一群饭桶!”楚白月冷着眉眼,片刻才压下那口气:“算了,这事先放一放,过几天就是女儿节了,皇上把这事交给本王置办,你去安排一下,别出什么乱子了。” “是!” “还有,那天素儿也会去,你给本王准备一件东西。”说到某个女子,楚白月向来冰冷淡漠的俊颜难得露出笑容,眼眸温柔如水。 闻言,随清暗暗笑了笑,心里已经知道要准备什么了,因为往年都一样,他还能不知道吗? …… “女儿节?”燕轻风一怔:“外公,我就不用参加了吧?皇上不是给我赐婚了吗?我不缺未来夫家。” 女儿节是古时最常见的宴会,那天朝中的官家小姐与公子哥儿都会参与,说穿了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 对于这种无聊的宴会,燕轻风可没有兴趣参加。 “往年你都没有参加,今年又正好被皇上赐婚,你也理当入宫谢恩,所以必须去。” 知道推不了,燕轻风只好无奈的道:“那好吧!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对了,外公,您怎么不问我无忧心经的事?” 燕轻风突然想起这茬,虽然唐伯震似乎并不在乎无忧心经,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放宝库里的宝物,唐伯震知道千年雪莲是她拿的,必然也知道无忧心经肯定也在她手里。 虽然是不在,但理论上无忧心经就应该在她手中,可是唐伯震一直没有提起过。 唐伯震慈祥微笑:“无忧心经外公既然放在第一个暗格里,外公就预了被偷,外公那时候在乎的只有千年雪莲,因为那是给楼儿治病的药,丢什么都可以,只有它丢不得。” “外公!”燕轻风很是感动。 “好了,无忧心经既然在你手里,你就拿着吧,外公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因为无忧心经只有未出阁的女子才可以修练,可我们家都是男丁,你舅母又已经嫁你舅舅,所以也练不得。” “外公?这是真的?”燕轻风眨巴着眼,突然很想笑,因为无忧心经现在在楚白月的手里,要是楚白月知道无忧心经的条件,不知道会不会郁闷而死。 其实楚白月现在就郁闷得想死了,只是燕轻风不知道。 女儿节的宴会安置在皇宫内。 这天,燕轻风一大早就被妙言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好不容易收拾好仪容,结果唐伯震与唐山阎先走了,就连唐锦奕也说佳人有约,要陪伴佳人左右,所以最后就只剩下燕轻风一个人待在府里。 “不是吧?都走了我怎么进宫啊?”燕轻风傻眼了。 “表小姐,今日表姑爷会来接您,所以您就放心吧!保证您能安全入宫。”妙言掩嘴轻笑,很从善的改口叫段凌墨表姑爷。 听闻段凌墨要来接她,燕轻风额前一片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着:“他不来我会更安全!” 十云 说: 今天看到好些读者问更新问题,这里十云说明一下,标准更新是六千字,每天零点更新,然后这个月十云的计划是每天万字更新,也就是说现在每天都会加更四千字,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第033章:被强吻了 皇宫,朱红的大门,宏伟的宫殿,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沿途,墙壁上雕刻着双龙,仿若腾空飞去,栩栩如生。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当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想到真正站在这里,会有如此深刻的感触。”燕轻风心中震撼着。 “夫人,发什么呆呢?走吧!”段凌墨笑道。 闻言,燕轻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听着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好的,夫人!”段凌墨从善如流,但结果没改就是了。 “……” 燕轻风额前黑线落下,瞬间无语了。 宴会安置在御花园里,此时,整个御花园热闹非凡,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有些坐着,有些站着,也有些……躺着? 看到那道躺在草地上的身影,燕轻风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无奈的走过去,然后坐在他身旁:“你不是说佳人有约吗?怎么自己躺在这里?” 此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唐锦奕。 “轻风,我伤心,我难过,我想哭!”唐锦奕突然坐了起来,然后一把抱着燕轻风。 跟过来的段凌墨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锋芒,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仿佛没有出现过。 燕轻风一怔:“你……你怎么了?” 唐锦奕一脸难过的道:“轻风,我把人家姑娘抛弃了!” 燕轻风嘴角又是一阵可疑的抽搐,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给我滚,你这个渣男,你抛弃人家姑娘,你伤心难过想哭个屁啊?” 害她以为被抛弃的人是他! 真是浪费她的表情。 唐锦奕一脸委屈:“可我真的伤心难过又想哭啊!你是不知道,表哥儿时非常喜欢那姑娘,八岁离开上京的时候,我还为了她哭过呢!可是你知道吗?今日一见……把我吓坏了!” “滚滚滚,别为自己的无情找理由,你把人家姑娘抛弃了,你还有脸在这里鬼嚎鬼叫,你好意思吗?”燕轻风不耐烦的挥挥小手,一脚把人踢开。 唐锦奕不说话了,他只是指着某个方向。 燕轻风一脸狐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我靠!” 燕轻风绝倒,一口粗话忍不住从嘴里爆出来:“虽说女大十八变,但这他妈的是人还是猪啊?表哥,我赞成你的决定,抛弃得好!” 燕轻风竖起大母指。 眼前,那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女子,可能因为太肥胖,燕轻风几乎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如果只是胖一点,减减肥就好,可是那女子脸上长满了痘痘,还时不时的扣着鼻屎,简直是活脱脱的‘如花’姑娘。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伤心,为什么难过,为什么想哭了吧?”唐锦奕委屈道。 燕轻风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理解:“我明白,心目中的女神变成女鬼,这的确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不怕不怕,回头给你开个安神茶,压压惊!” 一旁,段凌墨看着都忍不住一阵抽搐,突然觉得唐锦奕很可怜。 之后,段凌墨有事与燕轻风分开了,唐锦奕说要去‘疗伤’也走了,燕轻风只好无聊的闲逛在御花园里。 不知逛了多久,直到燕轻风累了,她才找了个偏静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只是刚要坐上,却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人便是楚白月。 楚白月一脸温柔,面带微笑,把手中的锦盒递到少女面前:“素儿,这个给你!” 少女没有伸手,也没有往常甜美的笑容,她只是淡淡的道:“白月哥哥,你以后不要送素儿东西了。” 楚白月笑脸一怔:“素儿,不喜欢如意珠了吗?你若是不喜欢,下次本王准备别的。”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以我们的身份,以后不应该私下接触,所以白月哥哥就不要让素儿为难了。” 楚白月一脸着急:“素儿,本王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从小认识,就算男女有别也不应该说得好像陌生人一样吧?还是有人说你闲话了?你告诉本王,本王去收拾那些混蛋。” “白月哥哥,不是这样的,是皇上准备让素儿进宫,已经与家父说好了,今日便会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开,所以……白月哥哥,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素儿吧!是素对不起你!”说罢,少女掩面落泪,转身离开了。 楚白月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阵阵抽痛,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尖刺入掌心,血流滴落都浑然不知:“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燕轻风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嘲弄:“千方百计甩了我,现在却被人一脚踢开,真是可笑又可悲。” “那是将军府吕魏的千金吕素儿,吕魏手中掌握雄兵一万,虽然看似不多,但却是我朝皇城的大将,整个上京城内,一万精兵可掀风雨,皇上贵为君王,皇城之危首当其冲,所以吕素儿进宫,那也是为了拉拢吕魏,好安皇城!”段凌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燕轻风的身后,慵懒的声音淡淡的。 段凌墨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足以让楚白月听见,所以段凌墨的话刚落下,燕轻风还没开口,楚白月已经回头瞪着他们的方向。 “段凌墨,燕轻风,你们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吗?”楚白月的语气很不好。 燕轻风看了他一眼,懒得开口。 段凌墨勾唇,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瑞安王,今日整个御花园都用作女儿宴的会场,所以我们哪里是偷听了?我们明明是光明正大在听,所以不要随便给我们编排罪名。” “你……” “轻风妹妹,你不是说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不然饿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段凌墨突然转向燕轻风,那语气甚是温柔,宠溺,听得燕轻风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燕轻风知道,这是段凌墨故意做给楚白月看的。 在一个刚‘失恋’的渣男面前秀恩爱,燕轻风表示:我还是很乐意的。 “墨哥哥,你对轻风真好,轻风想吃酸猪蹄,还有杨梅汤!”燕轻风娇嗲嗲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她连自己都快恶心死了。 闻言,段凌墨歪着头,突然一本正经:“轻风妹妹,你最近怎么老喜欢吃酸的东西,你不会怀孕了吧?难道我快要当父亲了?” “噗~咳咳~” 燕轻风被呛了,呛得不轻。 “哎呀~轻风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孩子又踢你了?”段凌墨一脸关心,紧张,好像燕轻风快要生了似的。 此言一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燕轻风又被呛到了:“咳咳~” “轻风妹妹……” “段凌墨!”燕轻风忍无可忍的怒吼:“你这个混蛋,就知道毁我清白,整天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可以从石头里蹦出来?你有本事凭空给我生十个八个看看。” 段凌墨不怒反笑:“原来轻风妹妹那么喜欢孩子,那我们以后就生十个八个。” “……” 燕轻风咬牙切齿,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滚!” 十个八个? 当她是母猪啊? “燕……燕轻风?”楚白月站在旁边早就傻眼凌乱了。 这是那个怯懦的燕轻风? 敢吼段凌墨,敢叫段凌墨滚……?? 他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吗? 不然怎么会看见那么荒唐的一面? 知道穿帮了,装不了,燕轻风也不再装怯懦,她目光清冷的看着楚白月,美丽的小脸娴静安然:“瑞安王,我得感谢你,若不是你不想娶,我恐怕会很苦恼,毕竟我也不见得想嫁,所以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的无情,谢谢你的忘恩负义,我娘若泉下有知,她一定会很高兴,因为她的女儿远离了卑鄙小人。” 楚白月犀利的瞳眸眯起,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看来我们都小瞧你了!” 这个时候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楚白月就是傻子了。 眼前的燕轻风咬字清晰,话语间不卑不亢,沉稳,傲然,淡定,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怯懦无能,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以前燕轻风都是装的。 “若本王没有猜错,唐丞相之所以知道代嫁的事,也是你从中搞的鬼吧?”楚白月又道,当初他不明白哪里出错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得到解释了。 “欺负我至亲的人,我从来不手软,所以瑞安王就不要问我那么白痴的问题了。” “果然如此!” 楚白月一副了然的表情:“柳姨娘与燕如烟欺负令弟,所以你心生怒火,故而才会临时将唐丞相‘请’出来,真是好手段啊!我们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燕轻风微微一笑,有些讽嘲的道:“瑞安王谬赞了,我也只是稍微的‘回报’一下诸位而已,不然‘挨打’的总是我,那我岂不是太可怜了,您说是不是?” “燕轻风,敢耍本王的人还没出生呢!你想死吗?”楚白月冷下了眼,这种被人玩耍的感觉不太好,让他很生气。 闻言,燕轻风立即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可怜惜惜的看着身旁段凌墨:“墨哥哥,他吓唬我!我好怕啊!” 段凌墨立即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道:“乖,不怕不怕,他就是一只纸老虎,他不敢的。” “段凌墨……” “瑞安王,我家轻风妹妹向来怯懦胆小,你不要吓唬她。”段凌墨笑道。 “就她?”楚白月指着燕轻风:“如果她也算怯懦之人,那天底下就没有胆大妄为的人了。” “是吗?那你去告诉别人,就说她把你耍了,而且并不像传言般怯懦,你看看别人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段凌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 楚白月一阵哑言,瞬间没了声音。 让他告诉别人,他堂堂瑞安王被耍了? 他的面子往哪搁? 而且燕轻风人前的个性就是怯懦无能,这也是人们眼中不变的形象,就算他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当真。 “看来瑞安王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段凌墨拉着燕轻风离开了,独留在楚白月在原地怒火冲天,却得不到发泄。 离开楚白月的视线,燕轻风立即一脚把段凌墨踹开。 段凌墨立即一脸委屈的道:“利用完就踢开,夫人,你好无情啊!” “滚!” 燕轻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到处败坏我名声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呢!” “皇上来了!”段凌墨突然收起玩闹的神色,看着某个方向。 燕轻风顺着他的目光,然后看见一个头戴玉冠,身穿龙袍的男人,此时正在众人的拥簇下走来,而他正是楚风国当今皇帝,楚于华。 楚于华与楚白月有几分相似,都是俊美型的男子,只是比起楚白月,楚于华身上却多了一份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严。 见楚于华到来,众人立即按官职等级向楚于华行礼:“臣等(臣女/臣子/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楚于华大手轻抬,然后又道:“尚书府长女燕轻风可有到?” 楚于华突然点名,燕轻风一愣,回神,她看了段凌墨一眼,后者回以一笑,然后与她一道走出人群。 “皇上,这位便是微臣的未婚妻,燕尚书之女,燕轻风!”段凌墨拱手说道。 “臣女燕轻风给皇上请安!”燕轻风俯了俯身。 “你就是燕轻风?”楚于华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为何,就那么上下打量着燕轻风,半响,他才淡淡的道:“长相倒是亭亭玉立,只是听闻燕大小姐向来怯懦,段王爷,不觉得可惜吗?” 最后的话,楚于华意有所指。 要知道,楚于华本是要给燕如烟赐婚的,结果却变成了燕轻风,虽然燕轻风长相不错,可是段凌墨的妻子怎能怯懦? 那可是要做段王府当家主母的人,若是没有一点手段,如何能坐稳那个位置?如何而服众?又如何能打理好段王府? 所以尽管燕轻风生得美貌,可是楚于华觉得,燕轻风配不上段凌墨这样的男人。 “皇上,大鱼大肉吃多的人,喜欢吃咸菜萝卜,也许微臣现在的口味就是如此。”段凌墨满脸温柔的看着燕轻风。 燕轻风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忖:你才是咸菜萝卜呢! 而此时,燕轻风已经明白,楚于华叫她出来纯粹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三头六臂,不然段凌墨怎么会指定她。 御花园很大,之前,燕轻风并没有看见燕如烟,本以为她没有来,但没想到,燕轻风转了个视线就看见了。 此时,燕如烟恨恨的盯着燕轻风,眼中闪烁着恶毒。 “这个该死的贱人,明明是我的,站在段凌墨身边的人也应该是我,都是燕轻风这个贱人的错,害我代嫁不成,又抢我夫婿,她该死,该死!”燕如烟心如魔障,不停的在心里诅咒着燕轻风。 燕轻风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背后阵阵阴冷。 “怎么了?”段凌墨关心的道。 “没事,可能昨夜没睡好!”燕轻风轻声的道。 闻言,段凌墨抬头:“皇上,轻风身子骨娇弱,微臣先领她回席休息一下。” 楚于华并没有加以为难,只是面无表情的道:“去吧!” “今日诸位爱卿难得同席,借此机会,朕有一事与诸位爱卿分享,蓝喜!” 随着楚于华的话落下,蓝喜公公便上前一步:“吕素儿,皇上有旨!” 吕素儿纤细的身影缓缓的从席位中走了出来。 蓝喜喜欢尖着嗓音道:“皇上有旨,将军府吕魏之女吕素儿温婉得体,品行贤淑,深得朕心,特册封贤妃,代为执掌凤印,钦此!” “臣女,吕素儿接旨!” 真的册封了。 燕轻风不着痕迹的看了对面的楚白月一眼。 在红翠阁的时候,燕轻风就知道,楚白月心里有人,所以才千方百计的让燕如烟代嫁,然而现在,燕轻风只想说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楚白月费尽心思,把正室之位留给吕素儿,只是可惜,吕素儿却成为他的兄嫂,这乐子真的大了! 段凌墨不着痕迹的看了楚白月一眼,又看了一眼燕轻风:“怎么?心疼他了?” 燕轻风收回视线,淡淡的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吕素儿有点眼瞎!” “何解?” “她错过一个深情于她的男人,走进一座可悲的坟墓,成为牢笼里的金丝雀。”燕轻风勾勒着红唇。 楚白月对燕轻风很渣,为了不娶燕轻风没少耍手段,可是对吕素儿而言,楚白月的深情是无话可说的。 段凌墨似笑非笑:“那是当今圣上。” “那又怎么了?实事求是,金丝雀就是金丝雀,人生说长,它很长,说短,其实也很短,人活一辈子为的是什么?金钱?名利?还是都想要?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俗!” “那什么才不俗?” “爱,但爱也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爱情,爱情,很多人希望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其实不然,只要可以执手一起白头,那就是赢了全世界,而她,已经丢了她的世界。”燕轻风的目光落在吕素儿身上。 利益可以争取,可是爱情却是永恒,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更别说吕素儿要嫁的人还是皇帝,一旦入宫,吕素儿就只能永远待在这片狭小的天空里,那不是很可悲吗? 楚白月坐在席中,就那么看着上面的两个人,心里乱成一片。 他们竟然真的…… 此刻,楚白月感觉,他敬佩的兄长,与他喜欢的女人,同时‘离开’了他…… “今日是大喜之日,一来是朕喜得贤妃,二来是女儿节诸位小姐有缘相聚,所以朕特地设下比赛,比赛有两个环节,一,才情献诗,二,歌舞超群,夺魁者,朕赐夜明珠一颗,绫罗绸缎百匹。” 楚于华的话,一些自认不错的官家小姐露出笑容,但也有许多人表示失望,因为她们有自知之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才情横溢,歌舞超群,所以她们不会自讨没趣的上去丢人。 听闻楚于华的话,燕如烟瞪着燕轻风,突然心生一计:“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楚于华:“说!” 燕如烟缓缓俯身:“皇上,长姐轻风虽然个性怯懦,但情棋书画却样样精通,只是个性使然,长姐肯定不敢自己上去,所以臣女恳请皇上让长姐参加比赛,以免埋没人才。” 人才? 燕轻风? 楚于华不着痕迹的看了燕轻风一眼,心里已经明白燕如烟的打算。 燕如烟代嫁与请婚的事虽然没有旁人知晓,但楚于华可是当事人之一,原本燕权给燕如烟请婚,结果却变成了燕轻风,燕如烟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嘴上说燕轻风情棋书画样样精通,实际上恐怕是样样不懂。 然而燕如烟的事,楚于华也算对她愧疚半分,毕竟临时换人了,所以楚于华并没有拒绝燕如烟的要求:“准了!” 一句准了,燕轻风微微皱起眉头。 对于这种出风头的事情,燕轻风并不热衷,而且燕如烟摆明了就是想让她难堪。 “轻风,不行的话我替你拒绝了!”段凌墨小声开口,显然也明白燕如烟的意图。 “不必了,我与尚书府那几位总有交战的时候,既然有人想挑战我的才华,那我会好好击溃她。”燕轻风低着头,在外人看来像是怯懦,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段凌墨微微一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 燕轻风缓缓的从席中站起,来到比赛台上。 蓝喜公公扬着嗓音,喊道:“第一场,应景之诗,开始!” 应景? 这御花园里什么应景? 那当然是花了,所以参赛的官家小姐们没有任何压力,很快就写出各式各样的诗句,唯独燕轻风还站在那里,两眼四处张望着。 “燕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吗?”蓝喜公公不得不出言问她,当然,也是不着痕迹的催促,因为大家都放下笔了,就剩下她。 闻言,不等燕轻风开口,燕如烟已经惺惺作态的说道:“姐姐,你怎么了?不会是太紧张了写不出来吧?那可怎么办,大家都在看着呢!都怪烟儿多事,烟儿本想让姐姐施展才华,结果……哎,姐姐,要不你认输吧!不然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燕轻风没有理会燕如烟,而是对楚于华俯了俯身,张嘴就道:“紫皇宫阙九霄殿,踏碎苍穹三月天,杯中歌酒醉儿女,却是人间……月儿圆。” 随着燕轻风的诗句出口,整个御花园安静了! 这诗…… 前半句形容偌大的皇宫,后句却是儿女情长,这不正是应了女儿节吗? 女儿节本在三月末,意图就是让众官家子女有机会相处,好寻得好郎君,所以最后一句‘却是人间月儿圆’也是在暗喻团圆,百年好合之意。 “好一个却是人间月儿圆,好!”段凌墨蓦然一喝,看着燕轻风的目光更是温柔了。 段凌墨的声音,众人从惊震中回神,就连楚于华都露出难得的赞赏:“看来燕二小姐说得没错,燕大小姐虽然个性怯懦,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这诗,作得不错!” 能让楚于华说出一句不错,那是莫大的荣幸,要知道,往年女儿节,楚于华可从来没有张嘴夸过哪家小姐,更别说这个人还是燕轻风。 听到楚于华的称赞,燕如烟暗暗咬着牙:怎么回事?燕轻风那个贱人连私塾都没有去过,她怎么还会作诗? 另一旁,楚白月也是一脸狐疑:“燕轻风还有这样的才情?” 角落的位置上,唐锦奕也是一脸赞赏:“不愧是我姑母的女儿,听说当年姑母就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子。” 连楚于华都开口称赞,第一场比赛不用想也知道,燕轻风夺得第一当之无愧。 而事实上,在燕轻风开口说出自己的诗,那时候各位官家小姐就在心里自动认输了,因为比起燕轻风所作的诗,她们的‘花花草草’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第二场比赛诸位小姐可以选择唱歌或者是跳舞,次序以抽签为准,开始吧!”这时,蓝喜公公又站出来说道。 闻言,众女立即上前抽签,唯有燕如烟走到燕轻风的身旁,小声的说道:“上一场比赛算你走运,可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就算你偷偷习字,可是你应该没有练过琴,也没唱过歌吧?” 同住一个府里,燕如烟自认自己还是熟悉燕轻风的,虽然不知道上一环节哪里出错了,但这一次,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出错。 燕轻风低着头,淡淡的道:“谢谢妹妹关心,姐姐一定会努力的,不然就浪费妹妹一番好意与苦心了。” 燕如烟心里冷冷一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燕轻风不知道该说自己好运还是倒霉,竟然抽到第一个上场,也就是说,她没有时间准备,立即就得上台,但无所谓,因为燕轻风也不是个喜欢等待的人,所以第一个上场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 燕如烟乐了,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哎呀,姐姐,你竟然是第一个啊?那可怎么办,要不妹妹替你问问其她姐姐,看看有没有想跟你调换次序的?” 燕轻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心里却暗忖:假好心,虚情假意,真要担心我,你跟我交换不就可以了。 “燕大小姐,要不你给半盏茶的时间?”蓝喜公公倒是有些同情燕轻风,不过他一奴才,能拖延的时间也就是那么一丁点。 “谢谢公公好意,不用了,请给我准备一架琴!”燕轻风客气的道。 不一会,一奴才就把古琴放在比赛台上,燕轻风走过去,缓缓落座,众人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 有些人只是看笑话般看着,有些人是好奇燕轻风这个怯懦大小姐会不会像刚刚那般一鸣惊人,当然,还有些是恶毒的希望燕轻风出丑,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是段凌墨的未婚妻。 段凌墨相貌俊美,本是许多姑娘家心中的白马王爷,可是现在却马落燕家,妒嫉的姑娘自然也不在少数。 然而随着悠悠的琴声响起,有人高兴,有人赞赏,也有人失望了。 一首孙露版的《还有我》燕轻风随着琴声悠然唱出:“看着你有些累,想要一个人静一会,你的眼含着泪,我的心也眼着碎,你为哪个人憔悴,为他扛下所有罪,我为你执迷不悔,整夜无法入睡,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怎么舍得让你受尽冷风吹,就算全世界在下雪,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归……” 燕轻风的琴声并不算太好,可是却有种牵动人心的感觉,而且唱歌的功底也不错,听来特别有感情,只是这首歌的意境却让不少人露出猜测的神色,特别是楚白月与段凌墨。 段凌墨深邃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人儿,蓦然觉得难过,心里也不免多想:“这首歌是为楚白月作的吧?” 楚白月刚被吕素儿抛弃,燕轻风就唱出一首如此深情的歌曲,还说什么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你,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痴痴等你归? 燕轻风啊燕轻风,你就那么喜欢楚白月吗? “你装作无所谓,其实已痛彻心扉,没想象中的坚强,坚强地面对是与非,想要给你的安慰,你淡淡笑着拒绝,满身伤痕的爱情,不值得你付出一切,就算全世界离开你,还有一个我来陪,怎么舍得让你受尽冷风吹,就算全世界在下雪,就算候鸟已南飞,还有我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归……” 另一边,楚白月也是一时愣神:“这是……” 燕轻风那么喜欢自己吗? 可是之前不是还处处顶撞自己? 台上,燕轻风很认真的弹奏演唱着,她并没有多想,纯粹是喜欢那首歌而已,可是她却不知道,那首《还有我》却引来那么多的误会,以至后来丞相府几近灭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唱完之后,燕轻风站了起来,对楚于华俯了俯身:“皇上,臣女功底不佳,若是唱得不好,还望皇上勿要见怪!” 楚于华清了清嗓音:“燕大小姐唱得不错,就是……就是不错,对,就是不错。” 说到最后,楚于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燕轻风的歌词中有一句‘等你归’,一个‘归’字那就说明是过去式。 燕轻风前后只有两个未婚夫,一个是楚白月,另一个是段凌墨,段凌墨是当下,而楚白月是过去,所以在楚于华的眼里,燕轻风对楚白月很深情,也很痴心。 然而楚白月退婚,身为兄长,楚于华听到这样的歌曲,他很尴尬,更别说转眼间,楚于华就把燕轻风指给段凌墨,现在当事人都在,那就更尴尬了。 蓝喜公公也是很有眼界的奴才,当然也看出楚于华的尴尬,所以当下就站了出来:“燕大小姐,您先回席上休息吧!下一位准备开始。” 接下来的表演无非是大同小异,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其中有一两个唱得比较好的,但比起燕轻风,就没有那么让人深刻了,毕竟唱出那样的歌词,众人想忘都难。 至于最后一个出场的燕如烟,她跳了一段扇子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所以竟然出现失误,把扇子掉地上了,不过燕如烟的反应也很快,虽然扇子落地,但随着她的舞步变化,看来就像本来有掉扇这一段,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来。 一舞完毕,比赛也进入评审,当然,能定下魁首的人也只有楚于华。 楚于华看着诸位官家小姐们,最后又把视线落在燕轻风身上,也不只是出于愧疚还是觉得燕轻风表现得还不错,楚于华说道:“此次比赛,诸位小姐都非常努力,也都很出色,不过……朕比较喜欢燕大小姐那首诗,所以朕决定了,此次魁首是燕轻风,燕大小姐!” 闻言,众人莫不是露出怪异的眼神,楚于华只是说诗不错,却没有说歌唱得好,可见楚于华也是尴尬,不好提那首歌曲。 但楚于华的决定,众人也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人因为燕轻风那首‘深情’的歌曲替燕轻风感到心疼。 多深情的一个姑娘啊! 但可惜…… 比赛结束后,楚于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而楚于华前脚刚走,段凌墨与燕轻风也起身离开,只是刚离开御花园,段凌墨就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燕轻风疑惑的问道。 段凌墨冷着俊颜,冰冷的道:“以后不要唱那首歌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会不会太霸道了?就因为你不喜欢就不许人唱吗?” “对,我就是那么霸道!” “无理取闹!”燕轻风丢下话就迈步离开,可是段凌墨哪会让她如意。 段凌墨一把捉着她的手:“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燕轻风笑了,笑得很是无语:“我看你是疯了吧?我听过管人钱财,管人做事管人吃喝拉撒的,但我真没听过,别人唱个歌也要管的,你要是太闲了就去找点事做,别乱管我。” “你的意思是我管不着是吗?”段凌墨微微眯着眼。 “对,你管不着,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所以你不能……唔~” 燕轻风话还没说完,段凌墨就突然堵上她的嘴,而且还是用了很特别的方式…… 燕轻风一怔,瞪大了眼,好半响才回神。 “段凌墨,你在干什么?你真的疯了吗?”燕轻风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巴,只因段凌墨刚刚竟然把她在这个世界的初吻夺走了。 这时,段凌墨好像也发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一手捂着额,有些自嘲的道:“我好像真的疯了!” “你……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燕轻风也就是气了那么一会,但她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只是一个吻,还不至于让她要生要死。 段凌墨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是啊!挺奇怪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乎。 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也有些讨厌那样深情的燕轻风。 “你……” “我没事了,回去吧!”段凌墨打断燕轻风的话,没等燕轻风说些什么就转身走了。 身后,燕轻风撇着小嘴,嘀咕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人!” 回到丞相府,燕轻风梳洗一番,准备补个觉,只是她还没走上床,门就被敲响了。 燕轻风无奈叹气,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不一会,唐锦奕的身影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燕轻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也这么早回来了?” 唐锦奕耸了耸肩:“不回来留在宫里干嘛?而且爷爷与父亲早就回来了。” “找我有事?”燕轻风问道。 “轻风……” “嗯,你说!” “那个……”唐锦奕欲言又止,看得燕轻风很无语:“我说表哥,你到底要不要说啊?你要是不说我睡觉了。” “丫头,你这是何必呢!”唐锦奕一阵叹气,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心感莫名:“表哥,你这没头没尾的给我一句何必,你总得说说这个‘何必’是从哪来吧?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锦奕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表哥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姑娘,就算有些人眼光不好,但你以后肯定会过得更好。” 说完之后,唐锦奕就那么走了,独留下燕轻风站在原地莫名其妙:“什么鬼啊?一个个的,今天都吃错药了吗?” 燕轻风万般无语,可是她却不知道,唐锦奕之所以会那样都是那首《还有我》惹的祸,当时唐锦奕站在御花园的脚落里,听着她的歌,为她感到心疼。 尚书府。 回到府中,燕如烟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娘,您快给烟儿想想办法,烟儿都快被那个小贱人气死了!” 柳姨娘微微蹙着眉头:“烟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燕轻风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 “烟儿,你说依照燕轻风怯懦的个性,她没被吓哭已经是奇迹,可是她竟然还有胆上去表演,会吟诗作对,还会弹唱小曲,这些我们从来都不知道,那么她是从哪学来的?”柳姨娘一脸狐疑,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 闻言,燕如烟也沉思了:“听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奇怪,她燕轻风什么样子我们还不知道吗?可是现在却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对了,娘,会不会是因为住进丞相府,然后性子上有些改变?然后丞相府请了夫子授艺她弹琴唱曲?” “可能吧!” 找不到理由,柳姨娘也只能相信也许就是那样:“只是她才离开尚书府月余,真要是那样,那她岂不是天赋异常?否则哪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学会。” 柳姨娘相信之余又有些无法相信,可是柳姨娘却不知道,燕轻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记忆非常好,学东西也非常快,弹琴这种事,燕轻风也只是请教了杨静香,问她怎么弹之后,多弹几遍就熟悉了。 …… 这两天,燕轻风很闲,闲得想嚎叫。 “妙言,上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燕轻风趴在桌案上,无精打采的问道。 “好玩的?”妙言想了想,然后才说道:“表小姐,城里这两天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有什么好玩的……啊呸,我在胡说什么呢?被你带阴沟里了,和尚是不能拿来‘玩’。” “表小姐……” 妙言嘴角抽搐,一脸无语。 燕轻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道:“好吧好吧!你继续说。” “表小姐,是这样,那老和尚听说是皇家寺庙来的得道高僧,懂玄学,所以会算命,然后前两天有人让他算命,那老和尚说他当夜会死,结果您猜怎么着?” 妙言神秘兮兮的语气,可是不等燕轻风回答,她已经又道:“那个人真的死了,所以城内的百姓都叫他铁齿神断,表小姐,您要是觉得无聊,要不您也去算算?肯定准!” 第034章:调虎离山 还铁齿神断? 燕轻风无奈的摇头,她只信自己,不信命! 而且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十个算命先生就有九个骗,在燕轻风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没少去处理这些神棍,自然,对于妙言说的老和尚,燕轻风也不会盲目信之。 “表小姐,要去吗?”妙言问道。 燕轻风本想拒绝,只是见妙言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她只好说道:“想去就去吧!反正闲得蛋疼,去看看神棍怎么表演似乎也是一种娱乐。” “表小姐,人家才不是神棍……” “你还想不想去了?” 妙言立马闭上嘴巴,燕轻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率先离去。 燕轻风带着妙言来到一座茶楼。 茶楼分为两层,一楼是大堂,一般只有普通客人,二楼是雅间,比较高大上。 此时,一楼的某个角落里,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闭着眼睛,嘴里唠叨着什么,而老和尚面前坐着一个妇人,妇人一脸虔诚,一个劲的点着头,似乎真被老和尚说中什么似的。 妇人得到老和尚指点迷津后道了谢就匆匆离去了。 “表小姐,您看见没有,那个就是皇家寺庙来的老和尚,百说百灵。”向来沉静的妙言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中毒太深了!”燕轻风有些失笑。 虽然从表面上看来,那老和尚似乎百说百灵,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蒙的,又或者是早就事先调查好,这种骗术在二十一世纪很普遍,而燕轻风是个很理智的人。 对于那个老和尚,燕轻风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只是坐在一旁喝着茶,静静的看着。 那妇人走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上去,也准备让老和尚卜一卦,只是不知为什么,原本来者不拒的老和尚这次竟然拒绝了。 “各位施主,老衲今日见到一位有缘人,所以想要送出一卦,老衲失礼了,阿弥陀佛!” 众人一阵喧哗,听老和尚那么一说,众人都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老和尚如此主动? 要知道,这可是皇家寺庙的得道高僧。 好奇之下,众人都没有离开,反而看着老和尚,准备看看这个有缘人是谁。 老和尚也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向某个方向。 另一边,燕轻风微微一愣,然后左右看了眼:没人! 没人? 没人那就问题大了,因为老和尚走来的方向正是燕轻风的地方。 “这老神棍不会想来骗我吧?”燕轻风心里嘀咕。 原本大家都去老和尚那边求卦,只有燕轻风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然而这会老和尚突然往燕轻风这边走就更显得惹眼了。 “那姑娘是谁啊?老神算是准备给她送上一卦吗?” “应该是吧!不然那里还有别人吗?” “表小姐表小姐,老神仙往我们这边来了。”妙言激动的道。 “我看见了!”燕轻风面无表情,淡淡的语气。 “这位女施主,老衲可否为你送上一卦?”老和尚并没有打哑谜,上来就直接开口。 燕轻风柳叶眉儿轻挑,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说道:“好啊!我倒是想听听老神仙有什么高见。” 那明显嘲弄之话,老和尚只是和祥的笑了笑:“女施主,彼岸的风景漂亮吗?” 燕轻风心中震惊。 佛语中,佛家以有生有死的境界为‘彼岸’,超脱生死,即涅磐重生,彼岸又花开。 燕轻风来自另一个世界,已然超越生死。 这个秘密只有燕轻风自己知道,就连燕文楼都不知情,然而此时,老和尚却问她彼岸的风景,可见老和尚似乎知道些什么。 “大师,楼上有雅间,不知大师可否愿意上去随个缘?” 燕轻风改了尊称,做了个请的动作,但老和尚只是摇了摇头:“缘至此,分已尽,老衲前来只是想送女施主一句话。” “大师请说。” “彼岸又花开,风从远世来,乱世伴血雨,切勿动鬼心。” 鬼心? 听着前面,燕轻风感觉还好,因为还算普通,也能理解,可是最后一句却让她无语了。 她一大活人,老和尚却劝她勿动‘鬼’心? 她是鬼吗? 不过老和尚既然能一语道穿她来自远世,那么老和尚的话显然不是胡说,所以尽管不知道‘鬼心’其中的含义,但燕轻风已经放在心上了。 “感谢大师指点迷津!”燕轻风客气的道。 “阿弥陀佛!” 那天之后,燕轻风又去过茶楼几次,可是自打那天老和尚与她说了话之后,那老和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天,燕轻风独自来到茶楼,站在雅间的楼台上,心中狐疑:“那老和尚真不是一般的奇怪,难不成老和尚之所以出现在上京就是为了告诫我那番话?” 猜不透,燕轻风也就不猜了,喝过茶后,燕轻风准备离开,可是刚走出雅间的房门,一道身影就迎面扑来,随之便是浓浓的酒气扑鼻。 燕轻风皱着眉头,正想退开,可是这时,那人却突然捉着她的双手,像个疯子似的抱怨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一个个都要背叛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燕轻风本想甩开他,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却让她愣住了,待她看清楚来人,燕轻风无语的撇开面。 真是倒霉! 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 因为这个醉鬼并不是别人,他正是楚白月。 从他的话听来,燕轻风大概猜到为什么,这个男人肯定是因为失恋了,所以借酒消愁愁更愁,结果喝了个烂醉。 不想跟一个醉鬼纠缠,特别是楚白月这个醉鬼,燕轻风甩开他的手,转身就离开,可是没走两步,楚白月却一把抱着她的腿,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素儿,不要走,不要嫁给他好不好?我不许你走,你是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楚白月的叫喊早已惊动茶楼的人,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看客’,燕轻风有些着急:“喂,你放手啊!你再这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了。” 一老大娘说:“姑娘,你就答应他吧!你看他对你多深情啊!有这样一个男人真心真意的待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对啊!你就答应他吧!”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心中无语。 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男人深情的人可不是她,要她答应什么啊? “楚白月,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燕轻风冷着声音,淡淡的警告道。 “我不放,就是不放!” 燕轻风咬牙切齿,有人说过,失恋的人最可怕,从不讲道理,永远都是那么不可理喻,以前她不相信,可是现在,燕轻风深信不疑,因为此刻燕轻风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钱道客栈。 三楼住房区,楚白月睡成个死猪,可是却依然紧紧的捉着燕轻风的手,让她想走也走不了,所以只能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可是等着等着,燕轻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而这也是楚白月醒来时看见的画面。 燕……轻风?? 楚白月脑海里出现无数个问号,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自己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所以独自溜出府喝闷酒,只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楚白月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燕轻风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燕轻风从睡梦中醒来:“终于张开眼睛了?” “燕轻风,你什么意思?本王不喜欢你,这一点难道本王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可你竟然还如此纠缠于本王,就连本王睡觉你也要待在一旁,你到底想干什么?”楚白月冷着脸。 闻言,燕轻风嗤笑一声,讽嘲的道:“我说大哥,你以为我很想留在这里啊?麻烦你先看清楚现在到底是谁在纠缠谁?” 说着,燕轻风抬了抬自己的手,而这时,楚白月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捉着燕轻风的手。 楚白月心中一怔,表面却不紧不慢的把手松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燕轻风冷声一哼:“如果不是你捉着我不放,我早就走了,还有一点我需要强调一下,不是我纠缠于你,而是你纠缠于我,难道在茶楼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不等他回答,燕轻风又道:“看你这表情,似乎是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普及一下瑞安王的伟大事迹。” 燕轻风侃侃而谈,有时候还会故意加些有的没的,但大致意思没变就是了。 听完之后,楚白月好看的俊颜变成猪肝色,嘴角轻微抽搐着:“燕轻风,你确定你不是在报复本王?” 在茶楼里耍酒疯? 还当着众人的面大吼大叫,死劲抱着燕轻风不放? 哭喊着要她不要离开? 如此丢人失态的画面确定真的是他‘创造’的?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问那家茶楼的老板,还有一些客人,我相信他们很愿意告诉你。”燕轻风淡淡的道。 楚白月咽着口水,心里暗道:以后打死都不去那家茶楼了。 原本跑出来喝闷酒就是不想让随清跟着,以免事情传宫里,出来之后,常去的酒楼自然不能去,所以楚白月才跑去那家茶楼,因为那家茶楼也卖酒,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酗酒就发生那么丢人的事。 “燕轻风,本王的事先不论,你别在我身上白废心思了。”楚白月冷漠妖娆,傲气浑然天成,他那乌黑如墨的瞳眸看着燕轻风,眼中有些讽嘲。 楚白月对燕轻风的话半信半疑,可是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么丢脸的事,但是有一件事他绝对没有弄错,那就是燕轻风果然对自己不死心。 不管是那首歌曲,还是茶楼的事,都表明燕轻风深爱着自己,因为如果不是如此,燕轻风怎么可能那么巧出现在那里? 所以楚白月怀疑,燕轻风在跟踪他,所以才会在他酒醉后照顾自己。 燕轻风不知道楚白月的想法,否则一定会大喊冤枉,因为唱歌只是因为喜欢,茶楼的事更是无辜至极,从头到尾都是楚白月在耍酒疯。 不过楚白月是怎么想的,燕轻风也不想去理会,所以对于楚白月的话,燕轻风直接漠视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告辞了,再见……不,不对,是再也不见!” 丢下话,燕轻风甩了甩有些麻痹的小手,也不待楚白月说什么就离开了。 “王爷,那不是燕大小姐吗?”街道上,浮尘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段凌墨张眼望去,果然,只见燕轻风正从钱道客栈走了出来。 段凌墨扬起笑容,正要上前,可是就在这里,眼角,他却扫视到钱道客栈楼台上站着一个身影,而这个人…… 楚白月?? 段凌墨脸上的笑容蓦然消失,寒霜在脸上呼啸。 燕轻风刚从钱道客栈出来,而楚白月就站在楼上的楼台里,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两个人肯定见过面。 “王爷,这……可能是误会!”浮尘也看见楚白月了,所以说道。 段凌墨没有说话,他迅步上前,追上燕轻风的脚步。 身旁突然出现个人,燕轻风下意识回头,就见段凌墨正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你啊?我还以为那混蛋跟上来了。”燕轻风笑道。 混蛋? 段凌墨心有疑惑,不动声色的道:“有谁跟踪跟你吗?” “不是啦,只是遇到一些倒霉的事。”燕轻风有些无奈的把楚白月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所以啊,那混蛋竟然以为我在纠缠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夫人!”段凌墨喊了声,突然心情大好,原本失神的眼眸也变得闪亮亮的,原来他们不是特意见面的。 “干嘛呢?”对于这个称号,燕轻风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懒得纠正。 段凌墨唇角勾勒着妖魅的弧度:“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白痴!” 身后,浮尘看着段凌墨一阵摇头叹气,心中暗忖:画风变得好快,刚刚还暴风骤雨一脸阴沉,结果转眼就笑得像个白痴,浮尘都有些怀疑,这还是他家王爷吗?会不会被调包了? “夫人,你看,酸猪蹄,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吗?你看,这猪蹄多可爱,你一定喜欢吃,当然,我们孩子肯定也喜欢吃。” “咳咳~” 听着前面,燕轻风没什么反应,可是最后一句把她呛着了。 “段凌墨,你一天不毁我清白会死啊?”燕轻风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哈哈~” 段凌墨大笑:“夫人生气了?我只是说我们将来的孩子,我又没说现在。” 燕轻风皮笑肉不笑,吼道:“我和你将来不会有孩子。” 燕轻风虽然答应嫁给他,但又不是真成亲,所以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可是这个男人就是个混蛋,成天就知道占她便宜,毁她清白。 聊了一会,因为段凌墨还有事要处理,所以燕轻风自行离开了。 直到燕轻风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段凌墨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玩闹的神态顿时被他那股浑然天成的傲然取代,优雅贵气,宛如君王,威仪逼人:“那么……我们该收拾收拾那些小老鼠了。” 回到府中,楚白月依然不相信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所以便让随清去打探了一下,结果…… 听完随清的报告,楚白月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王爷,您……” 随清脸上都变得有些怪异,很显然,他也没想到酒醉后的楚白月会如此的可怕,第一次喝醉就抱着人家姑娘不撒手。 特别是那个姑娘还是燕轻风,那就更可怕了。 “这事给本王烂到肚子里。”楚白月锐目凌厉,心里怄得要死。 这是他此生的耻辱,绝对是耻辱,丢脸丢到前未婚妻眼里,明明不喜欢还死劲抱着人家也是没谁了。 “对了,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楚白月突然如此问道。 闻言,随清收起脸上的散慢,严肃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如梦山庄,天黑之前便会有结果。” “很好,告诉李相逢,不必留手!” 楚白月沉下了眼眸,冰冷如霜,意有所指的道:“段凌墨,皇族的事不是那么好插手的,既然你不识趣,那本王只好断你一臂。” 如梦山庄,那是段凌墨好友柯子衿地盘,柯子衿虽不为官,也不为商,可他却是江湖侠客,而且在江湖中小有名气。 在多次失手之后,楚白月觉得,在段凌墨身上讨不了什么好处,所以自己应该转移目标,从段凌墨身边的人开始着手。 此时,郊外一座寨子里,夕阳之下,段凌墨刷刷耍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优雅中带着霸气,明明手染鲜血,可是看来却如此的华贵,雍容。 “王爷,都清除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三个。”随清说道。 “留下活的,我需要他张口。” 闻言,随清立即明白段凌黑的意思,他走到那三人面前,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到和祥楼强抢烧杀的?” “没有人指使我们,是我们想要那么做。” 随清呵呵一笑,笑容中却是那么的冰冷:“你嘴很硬?那你可以死了。” 话落,随清已经挥手把那说话的人杀了。 见状,剩下的两人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哆嗦。 随清转向那两个人:“你们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你们可别说是自己,那是段王爷的店铺,一般人没这个胆,你们谁要是先说了就不用死。” 两人一愣,回神,其中一个人抢先说道:“这位爷,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给我们一箱银子,说是只要我们装成强盗去和祥楼捣乱就可以了,其实我们没想杀人的,可是他们不合作,我们没办法,只好动手了,把他们杀了之后干脆一把火烧了。” “这位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您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那人又道。 随清看了他一眼,最后把目光放在另一个没抢到回答的人身上,那人惊出一身的冷汗:“爷,这位大爷,你,你不能杀我,我……对了,小人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或者对你们有用。” “说!” 那人赶紧说道:“是这样的,那个人是谁指派的我们虽然不知道,可是那天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正好蹲在不远处山坳里……出恭,然后听到他们其中一人好像说只要牵制住你们,他们就可以对什么山庄下手了。” “山庄?” 随清一惊,赶紧走到段凌墨的身边:“王爷,我们中计了,幕后之人恐怕是要对如梦山庄动手。” 段凌墨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调虎离山之计,而与我深有相交的山庄就只有柯子衿。” 随清:“王爷,既然对方已经算计好,那么就算我们现在赶过去恐怕也晚了。” 段凌墨眸光透着阴鸷,冰寒如雪:“不管是谁,子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他的命!” 同一时间,如梦山庄,此时正是用餐的时候,所以整个山庄都在愉快的进食,然而在这和谐的气氛中,突然却传来阵阵的嚎叫。 “哎呦~好痛,痛死我了。” “啊~我也痛,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好,饭菜里有毒……” 书房里,柯子衿正在沉吟着一件事:“福伯,朝廷想借助我们之手围剿风雨阁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庄主,饭菜都快凉了!” “一会再吃!” “这话你已经说了三遍了。”福伯无奈的道。 “好了好了,一会,就一会,咱先把这事处理完,不然这饭我也吃不安心啊!” 闻言,福伯只好说道:“庄主,咱们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讲究一个义字,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应出手,只是风雨阁这两年的风评并不好,已经出现多起为非作歹之事,所以江湖义侠都有义务出手,但与朝廷合作……” 说到这,福伯声音微顿,又道:“事成之后,江湖上恐怕会把我们当成朝廷鹰犬。” “是啊!江湖人不问权贵事,与他们合作并没有好处,可是如果不合作,单凭如梦山庄恐怕还拿不下风雨阁。” 风雨阁与如梦山庄旗鼓相当,这也是柯子衿担心的事。 “庄主,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庄主,大事不好了,今夜的晚菜里被下毒了,现在庄里的兄弟许多都中了毒。” “什么?” 柯子衿大惊,赶紧往前堂走去。 身后,福伯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还好庄主没有吃下去,不然……” 柯子衿匆匆来到前堂,此时,地上已经哀嚎一片,虽然还没有见到死亡,可是柯子衿知道,今天他们如梦山庄危险了。 “今天谁去过厨房?”柯子衿问道。 众人摇头,福伯说道:“庄主,咱们山庄虽然不敢说守卫森严,可是陌生人进来大家肯定会警惕……” “你的意思是山庄有内鬼?”柯子衿微微眯着眼,眼内寒光凌厉:“福伯,你会不会弄错了?那些可都是老人,向来忠心耿耿的。” 福伯:“庄主,您忘了吗?前些日子咱们山庄招了一批新人,其中有一个因为厨艺不错,还是庄主安排到厨房的。” 闻言,柯子衿也想起这事:“对了,那个叫成春的小子,本以为他只是饭菜做得好,但没想到细作的功夫也如此了得,人呢?跑了吗?” “哈哈~” 一阵笑声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打手。 “柯庄主,我成春可不是逃跑的角色,所以别随便说我跑了。” 来人正是成春,也是楚白月安排进来的人。 柯子衿冷下脸:“成春,我柯子衿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 “是谁指使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如梦山庄今日过后就不需要存在了,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你竟然没有吃饭,不然我就更省事了。”成春嚣张的说道。 “成春,今日你对我如梦山庄出手,我柯子衿发誓,不管是你,还是你背后的主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成春冷冷一笑:“这话你还是跟阎王爷说吧!杀~” 整个如梦山庄一片刀光剑影,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庄园,有敌人的,也有我方的,但相对而言,比较吃亏的是如梦山庄,因为如梦山庄中毒者过了一大半,所剩无几的人当中部分还是低等的下人。 所以就算柯子衿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但双拳也难敌四手,所以如梦山庄…… 节节退败!! “庄主,你们先走,我来殿后!”福伯说道。 “如梦山庄是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走。”柯子衿坚决的道。 闻言,如梦山庄的子弟愤愤也道:“宁死不屈,战!” “战战战!!” “哼,不知死活,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杀~”成春剑指向前,冲向柯子衿等人。 …… “快!都给我跟上!” 马背上,段凌墨驾着白马,一路策马飞奔,而他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侍卫。 “子衿,你小子可给我等着,否则我以后找谁下棋去。”段凌墨心中暗暗喊道。 下棋? 对,就是下棋,一个当朝王爷,一个江湖草莽,他们相识就是因为一盘棋,自此之后,他们就成为棋盘上的好友,他们不论权势,不论地位,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朋友。 时间过得漫长,形势也变得越来越严峻,柯子衿昂望天空,心有不甘:“难道我柯子衿今天就要殒身在这里了?” “柯庄主,受死吧!” 成春一剑刺来,然而正当他的剑即将刺入柯子衿的时候,突然,一支穿云箭不知从何而来。 “谁?”成春怒吼。 “你爷爷我!”段凌墨不知何时站在屋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而此时,段凌墨带来的人马也冲了进来。 “段兄?” 柯子衿双眼一亮,段凌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道:“怎么样?还有气吧?” 柯子衿哈哈一笑:“放心,哪天你没气了,我都还能活八百年。” 闻言,段凌墨也不生气,只是反唇笑道:“你若活八百年还不成老妖怪了,来吧,咱们联手解决这些小杂碎。” 有段凌墨的加入,形势很快就逆转了,只是到了最后,没等段凌墨他们追问,那些人都服毒自尽了,包括那个成春。 “看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柯子衿拧着眉头,说着又道:“可是我们如梦山庄最近并没有与什么人起冲突,平日待人也不会有什么过份之处,置于对我如梦山庄下如此毒手吗?” 这是柯子衿想不明白了。 段凌墨看着那些尸体,说道:“这些人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也许是冲着我来的。” “你?”柯子衿一怔:“何解?” “和祥楼你应该知道吧?”段凌墨问道。 柯子衿点了点头:“段王府的商铺,卖的都是玉器。” “今日已经被洗劫一空,虽然东西追回来了,可是和祥楼被烧,伙计也被杀了,然而尽管如此,对方却留下线索把我们指引到一个山寨,要不是从一个贼人嘴里得知如梦山庄的情况,你们恐怕真的要覆灭了。” “这么说来,这个幕后操纵还真是可怕,把你我都算计进去了。”柯子衿有些心惊,今天若不是段凌墨赶来,他们恐怕真的得跟阎王爷打招呼了。 段凌墨点了点头:“所以说,此人不一定是针对你,也有可能是针对我,因为我们都有不小的损失,看似针对你,也像是在针对我,对方算计一切,给我来了个调虎离山,对你又是暗箭伤人,不仅让我无暇顾及如梦山庄,又能让你们如梦山庄任人宰割,这是一石二鸟的毒计。” “不过由此看来,此人肯定知道你我的关系,否则也不会设计出这样一条毒计。”柯子衿肯定的道。 段凌墨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这个计划如此之周详,不知底细的话根本算计不了。” “庄主,查看过了,庄里的子弟中毒者有三十八人,轻伤三人,重伤的有十五人,离去的……十二人。” 这个离去,不是指逃跑,而是指死去,所以一时间,听到死了十二人,众人露出悲伤的情绪。 “我如梦山庄失去十二人,这笔帐,我早晚要找‘那个人’算清楚。”柯子衿愤怒的道。 …… 与段凌墨分道扬镳之后,燕轻风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闲逛在街道上,天色渐晚之后,她才准备回丞相府,只是路过静心药铺的时候,燕轻风停下了脚步:“楼儿的药只准备了十多天,以后回到尚书府不一定有时间与机会配药,要不再多配些?” 燕轻风点点头,然后走进静心药铺。 药铺里,此时,段连瑕正给一个妇人看病,妇人得的是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段连瑕长得太‘可爱’了,还是怎么的,那妇人愣是不舍得走。 “段大夫,那天大娘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是觉得合适,我立即叫我家闺女收拾包袱跟你回家。” “咳咳~” 段连瑕不太自在的清了清嗓音:“那个,大娘,谢谢你的好意,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作主,虽然如今父母不在,但我相信兄长自有打算,所以就不劳烦大娘了,来,这是大娘的药,三碗水熬成半碗就可以了。” “呃……好,谢谢!”那大娘接过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段大夫,帮我配些药。”这时,燕轻风才出言说道。 闻言,段连瑕这才发现药铺里还有别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笑道:“不好意思啊,让燕大小姐见怪了。” 段连瑕一语道出自己的身份,燕轻风也不意外,因为他可是段凌墨的弟弟,而且之前他们就见过。 燕轻风勾着红唇,语调有些顽味:“段大夫好福气呢!坐在药铺里都有姑娘送上门。” 段连瑕撇了撇嘴:“他们看中的可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段王府的一切,不然以我这娃娃脸,有哪家姑娘会喜欢?” “胡说,萝卜青菜还各有所爱呢!虽然大部分的姑娘都喜欢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才华又横溢的男子,可是有些人却喜欢正太型的,所以别灰心,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你的朱丽叶。” “朱丽叶是谁啊?”段连瑕好奇问道。 燕轻风:“……” 因为受伤中毒的人太多,山庄里虽然有个江湖郎中,可是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段凌墨立即赶回城,准备让段连瑕过来帮忙,然而当他走进静心药铺的时候,却见段连瑕正看着一张药方愣神。 “这么入神,干嘛呢?”段凌墨问道。 “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 “燕大小姐!” “啥??”段凌墨一愣:“你找她干嘛?” “哎呀不是啦,这个这个!”段连瑕把一张药方拍在段凌墨的面前。 段凌墨不明所以,但还是看了眼:“这不就是个药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段连瑕勾唇:“药方是不值得大惊小怪,值得大惊小怪的是写出这个药方的人,刚刚燕大小姐来过了,这个药方,她是当着我的面写出来的,而且与这一张药方的字迹一模一样。” 段连瑕又拿出一张药方,而那张药方是上回燕轻风来问价的时候留下的,只是那时候段连瑕不知道那个蒙着巾纱的女子就是燕轻风,但现在,两张药方的字迹一对,段连瑕发现燕轻风的秘密。 “哥,当初我虽然不知道是她,因为她当时蒙着脸,可是这个方子,当时她说是一位长辈写下的,但现在字迹一对,写下药方的人明显是燕大小姐,也就是说,她医术非常高明,可她明明有这样的才能,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段凌墨盯着那两张药方半响,片刻才道:“这事别说出去,我会处理,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瑕儿,你赶紧去一趟如梦山庄,那里出了一点事,伤者太多,而且还有三十多个中毒子弟,你过去帮忙。” “这么严重?”段连瑕赶紧收拾所需的东西,然后又一边说道:“哥,你再请几位大夫过去,否则我一个人哪里搞得定?” “我知道了!” 段连瑕离开后,段凌墨就让浮尘去请大夫,而他自己却来到丞相府。 “这天色都暗下来了,你怎么还过来?有事吗?”燕轻风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刚分开半天。 段凌墨没有说话,而是将两张药方摆在她面前,看见那两张药方,燕轻风知道,自己的某些小秘密被知道了。 不过对于段凌墨,燕轻风也没有太防备,毕竟她只是会‘医术’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燕轻风微微一笑。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千年雪莲你恐怕已经用掉了,因为这两个药方明显是治同一种病,只是第一张药方以治为本,第二张却是以调理为主,所以这个患者用了千年雪莲,病情得到控制,现在已经在调理当中,我说得没错吧?” “段凌墨,有没有人说过,你聪明得有些可怕啊?”燕轻风虽然那么说着,但眼底却闪过一抹赞赏。 不愧是段王爷,观察细微,睿智擅谋,果然是有点本事的人,否则他身怀异物,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你正在说。” 燕轻风耸了耸肩:“好吧,千年雪莲的事我骗你了,不过与你想的肯定有出入,千年雪莲半道被人截了,后来我用别的东西与他交换才拿回来的,只是楼儿见外公因此生病,所以不愿意服用,还说要还给外公,没办法,我只好还了,但没想到那株千年雪莲本就是外公给楼儿准备的。” “至于为什么要骗你,那是因为外公不希望我与你有太多的接触,你现在是处境你自己知道,那么多人盯着你呢!只是本以为把百年野山参还给你,你我之事算是完结了,结果皇上给你赐婚,你倒好,直接把我拖下水了。” 如梦山庄,这本是一个美丽的庄园,可是现在却一片狼藉,几个受伤比较轻的伤者把十二具尸体搬进棺柩,悲伤一片。 段连瑕检查过后,对柯子衿摇了摇头:“柯庄主,伤患还好,这些都只是皮肉伤,可是有麻烦的是中毒的兄弟,他们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要是没有解药,他们痛上一天就会死。” “什么?”柯子衿大惊,中毒的人可是有三十八个呢!要是没有解药,那岂不是…… 福伯:“小王爷,您得想想办法啊!我们如梦山庄已经死了十二人了,要是他们也出了意外,那我们如梦山庄就真的完蛋了。” 江湖中人讲究快意泯恩仇,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仇家,只是以往如梦山庄名气大,敢来找麻烦的没几个,可是若一下死去那么多人,传出去的话,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福伯,不是我不肯帮忙,虽然我知道此毒,可是解药的配方非常复杂,没有三五天我配不出解药,可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对了,有个人也许可以。”段连瑕突然想到写下那两张药方的人。 “谁?” “她是……” 段连瑕张了张嘴,可是想到段凌墨说过,不要把燕轻风的事说出去,所以他犹豫了。 “小王爷,到底是谁啊?您倒是说话啊?”福伯一脸着急,柯子衿也期待的看着他。 “这事不如一会你们问我大哥吧!我作不了主。”段连瑕直接把锅甩给段凌墨,要知道,燕轻风不管有什么秘密,她现在毕竟是段凌墨的未婚妻,所以需要段凌墨首肯。 瑞安王府,雅气的书房内。 楚白月阴冷的眯起双眼,冷然的道:“你刚刚说什么?” 随清:“段王爷不知从何得知消息赶过去,所以……失败了!” “又是失败,本王好好一个计划,段凌墨也被调虎离山,为什么还会失败?” 楚白月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又带着些许的慵懒,明明听来那么的富有磁性,沉稳淡然,可是听在随清的耳里却忍不住心颤,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楚白月就越是可怕。 随清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厢,听闻柯子衿的话,段凌墨立即回去询问燕轻风的意思,燕轻风倒是没有多作考虑,毕竟这是为了救人,所以当下就跟段凌墨去了如梦山庄。 只是当段凌墨带着燕轻风到来的时候,柯子衿与福伯都愣住了,前者说道:“不是,段兄,你确定你没有在敷衍我?” 段连瑕说有个人也许能救人,只是需要通过段凌墨的首肯。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人是带回来一个,可是竟然只是个姑娘? 这不是寻他开心吗? 段凌墨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别不相信,我家夫人连一个又瞎又双腿残疾的人都能医治,应该没有问题。” 我家夫人? 段凌墨什么时候成亲了? 柯子衿疑惑,但想到自家兄弟还在受罪,他赶紧说道:“那就劳烦姑……夫人了!” 燕轻风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段凌墨,你一天不败坏我名声会死吗?我不是他的夫人,我还没有嫁给他呢!” 最后的话,燕轻风明显是对柯子衿说的,但柯子衿却不以为意,因为这是段凌墨承认的‘夫人’,估计以后是没跑了。 燕轻风并不会什么医术,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异能,燕轻风装作给患者把脉,从而得到她想要的信息,不一会,燕轻风收回手,说道:“放心吧,虽然有些复杂,不过我可以把解药配治出来。” 第035章:她受伤了 有燕轻风这个碰触到别人身体就能分析出病情,并且得到正确治疗的人存在,如梦山庄自然很快就得到控制。 “嫂子,今天之事万般感谢,子衿无以为报,他日若有用得着子衿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子衿能做到的绝不推辞。”柯子衿抱拳说道。 “柯庄主客气了!”燕轻风淡淡轻笑,对于柯子衿的称呼也懒得纠正,因为这些天对于夫人之类的称呼她已经免疫了。 因为忙了一整晚,事情都解决之的,燕轻风累得不想动,所以也没有直接回丞相府,而是在如梦山庄找了个房间睡下了。 直到燕轻风被带去休息之后,柯子衿有些好笑的看着段凌墨:“段兄,没想到你也会儿女情长。” 段凌墨好看的剑眉轻挑:“我又不是和尚,动点情有什么不妥的?不过我与她……” 话说一半没了声音,柯子衿好奇问道:“你与她怎么了?” “我与她啊?”段凌墨深邃的瞳眸眨了眨,好整以暇的笑了:“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会不会太八卦了?” “去去去,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柯子衿翻了个白眼,心中加了句:最讨厌这种吊人胃口的人了,我咒他喝水呛到,走路摔倒。 段凌墨浅笑,不再多语。 然而心里,对于自己与燕轻风的关系,就连段凌墨自己都无法定义。 皇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百花环绕,假山流水,恢弘的凉亭。 在这威仪万千的宫殿内,此时,两个面容相似的男子对立而坐,他们看似和睦相处,可是却又似乎有些异常。 “怎么,碧螺春不合你胃口?”身穿龙袍的男子开口说道。 闻言,楚白月放下手中的琉璃盏杯:“皇上……” “还是叫朕皇兄吧!习惯。” “皇兄,您召臣弟过来有事?”楚白月问道。 “和祥楼的事是你做的吧?”楚于华虽然那么问着,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显然,他已经知道实情。 “皇兄想说些什么?” 楚于华挥了挥手,把一众奴才退了出去:“你觉得段凌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闲散王爷,朝中无职,手底下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还有一些商铺,但那些侍卫与商铺几乎都是段老王爷留给他的。” “听你的意思,似乎并不看好他?” 楚白月冷然勾唇,有些鄙夷的道:“他有什么值得臣弟看好的?若不是因为玉血莲,臣弟都懒得看他一眼。” 楚于华摇头,一声叹气:“白月,你把段凌墨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玉血莲为何落入他手中?父皇是那么昏庸的人吗?” “父皇若不昏庸,又岂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楚白月说了句大不敬的话,随之又抱怨道:“皇兄,那可是我们皇族不外传的信物,父皇却把它交给段凌墨,你说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认为我们都不如一个段凌墨吗?” 虽然那个是他的父皇,可是楚白月觉得,把玉血莲交给段凌墨就是错的。 楚于华沉默不语。 若说不满,他这个当朝皇帝对这个决定才是最不满的。 把皇位传给他,却没有把代表帝王的信物交给他,他这个皇帝当得很尴尬。 “不管怎么说,父皇这么做必有用意,毕竟父皇还没有愚蠢到将楚氏的江山交给一个外人。”这是楚于华最后得出的结论。 楚于华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含意,可是一个人再愚蠢也不会把自己的‘家’送给别人,所以楚于华在想,这里面或者有什么他们不知情的事,而这件事需要段凌墨来完成。 “这阵子你按份一些,朕自有谋划。”楚于华又吩咐道。 “臣弟明白了!” 这时,蓝喜公公步轻又迅速的走到楚于华身旁,弯着腰,小声的道:“皇上,贤妃娘娘到了。” 闻言,楚于华这时才想起自己还召见了吕素儿,于是说道:“让她进来吧!” 听闻‘贤妃’这两个字,楚白月锐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异色,表面却不动声色,也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不稍片刻,吕素儿一身华服,在宫婢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只是在见到楚白月那一瞬间,她愣了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她就回过神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吕素儿优雅的行了个礼。 “贤妃这两天在素央宫住得可还习惯?”楚于华问道。 吕素儿盈盈俯身:“谢皇上记挂,臣妾一切安好,素央宫舒适美丽,臣妾没什么不习惯的。” “那就好,今日你父亲与朕提起回门之事,说是让你得空回将军府一趟,这事朕已经准了,你想什么时候回去让蓝喜给你准备一下。” 让蓝喜准备? 那岂不是说…… 楚白月不忍吕素儿受这委屈,所以开口说道:“皇兄,回门是大事,您不准备与素……贤妃娘娘同行吗?” 闻言,不等楚于华开口,吕素儿已经说道:“瑞安王勿要如此说,皇上日理万机,岂能事事俱到,而且本宫相信,父亲也会理解的。” 楚于华微微一笑:“还是贤妃善解人意,朕这些天的确有事抽不开身,就让蓝喜代朕走一遭吧!” 身为君王,楚于华本就不需要对任何人屈尊降贵,蓝喜是楚于华的贴身奴才,有蓝喜代为回门,也是给足了吕魏面子。 楚白月皱着眉头,本想再说什么,可是吕素儿一个眼神扫来,楚白月只好闭上嘴巴,没一会,楚白月就告退离去了。 “瑞安王请留步!” 楚白月刚离开乾坤宫,吕素儿就跟了出来。 听到身后的声音,楚白月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以前都是白月哥哥,现在…… 收起心神,楚白月回过头来,说道:“贤妃娘娘有事吗?” “白月哥哥,这是素儿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是素儿对白月哥哥最后的请求,素儿希望白月哥哥以后不要再管素儿的事了,可以吗?” “本王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楚白月暗愚自嘲。 “白月哥哥,素儿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白月哥哥这样会让素儿很为难的。”吕素儿低着头,轻声的道。 楚白月深呼一口气:“好,本王明白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本王成全你。” “白月哥哥,对不起!”吕素儿落下了眼泪。 楚白月伸手,想要为她拂去泪滴,可是刚抬手就握成拳,缓缓的放下了:“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那么以后就不要为本王落泪了,本王祝你幸福!” 说罢,楚白月毅然的转身离去,从这一刻起,他明白,他们已经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此时,乾坤宫内,蓝喜有些担忧的道:“皇上,您特地在这个时间宣见贤妃娘娘,您就不怕瑞安王心中添堵吗?” 楚白月与吕素儿两小无猜,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事,可是现在吕素儿却成为楚于华的妃子,一个是自己的皇兄,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让楚白月同时面对这两个人,似乎有些残忍了。 “有些事他总得学会面对,吕素儿的事是吕魏那个老匹夫亲自求来的,为了稳固那个老匹夫,朕没有选择,至于白月,既然吕素儿已经朕的妃子,那么他就得接受这个事实,朕的弟弟是不可以脆弱的。” 夕阳从窗台照耀进来,燕轻风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下午,她舒服的伸了伸懒腰,缓缓的张开眼睛,可是…… “啊~” 燕轻风一声尖叫,抬脚就把身旁的人赐下床:“段凌墨,你这个混蛋又爬上我的床,我阉了你!” “夫人,我不就是上了你的床,你至于要阉了我吗?我要是被阉了,那你以后岂不是要守寡了?”段凌墨也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一手优雅的支着头,嘴角勾勒着好看的弧度,眼神深邃,邪魅,勾魂。 “我就是守活寡也要阉了你。”燕轻风没好气的道。 “夫人,别这样嘛,我这不是没地方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夜山庄请了不少大夫与药童过来,山庄的房间都住满人了,所以我只好过来与你将就一下,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那么计较干嘛!” 燕轻风指着他,气呼呼的道:“不要狡辩,段连瑕没有留下来吗?就算他没有留下来,你不是还有个好基友吗?你不会跟他睡啊?” “我不与鸡做朋友。” “……” 不想留下来把自己气死,燕轻风扭头就走了,而当段凌墨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浮尘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边。 “王爷,您又惹燕大小姐生气了?”浮尘虽然那么问,但语气是肯定的,刚刚燕轻风那一声尖叫,估计整个如梦山庄都听见了。 “嗯!” 段凌墨毫无否认的点点头,貌似还有些小高兴。 浮尘一阵无语:“王爷,您这是为何啊?总是惹她生气对您有什么好处?” “好处?” 段凌墨勾勒着好看的笑容:“我不需要好处,我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你不觉得她生气的时候那小眼神很迷人吗?还有她气得跺脚的时候,那动作也很可爱。” “……” 浮尘嘴角阵阵抽搐,额前黑线一片,突然感觉他家王爷好变态。 “事情查得怎么样?”段凌墨问道。 浮尘拱手,回道:“王爷,属下问过和祥楼周边的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只有一个路边的乞丐,属下从他嘴里探知,把我们引向山寨的人,他的特征与一个人非常相似。” “谁?” “李相逢!”浮尘吐出一个字名:“所以属下怀疑,此次的事很有可能就是瑞安王设计的。” “又是那个蠢货。”段凌墨皱着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王爷,这事要与柯庄主说吗?” 段凌墨摇头:“暂且别说,无凭无据的,说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而且楚白月恐怕也不会承认,到时候也是拿他没办法。” 从如梦山庄离开,燕轻风回到城里,只是她发现自己的运气肯定被狗啃了,不是特别好,刚进城就遇渣渣了。 “燕轻风,你又跟踪本王?”楚白月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燕轻风指着自己,一脸无奈:“我说瑞安王,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我是从城外回来的,我在城外也能‘跟踪’城内的你吗?你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 “行了,别找借口了,你一个姑娘家,你在城外干嘛?”楚白月并不相信。 “我……” 燕轻风哑言了,她在城外干嘛? 她在城外救人啊! 可是想到如梦山庄发生那么大的事,传出去未必是好,所以这个问题燕轻风也不好解释。 “怎么?编不出来了?” 楚白月讽嘲的勾起唇角,双眸冷然的瞥了燕轻风一眼,心里更是认定燕轻风就是在跟踪自己,否则燕轻风怎么答不上话。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回答不了,燕轻风干脆也不解释了,而且一个前未婚夫而已,她有必要向他交待自己的去向吗? 他又不是她的谁。 “敢做不敢当,人本王见多了,但真没见过你这种虚伪的女人,燕轻风,这样的你只会让本王更讨厌。”楚白月鄙夷的道。 “很好,就请我们伟大的瑞安王保持原状,继续讨厌,千万别改变这个‘可爱’的想法,否则我会很困扰的。”燕轻风皮笑肉不笑,说到最后,燕轻风有些咬牙切齿。 啊! 真是气煞她也。 想当初,为了把王妃的位置留给吕素儿,伤害她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说她虚伪? 明明渣渣掉一地,这个混蛋还好意思嫌弃她? 他有什么资格?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燕轻风气呼呼的回到丞相府。 见她吃炸药似的鼓着脸,唐锦奕笑道:“怎么了?段王爷又欺负你了?” 段凌墨隔三差五的就跑来惹燕轻风生气,这事已经不鲜,所以唐锦奕并不是太意外的表情。 燕轻风咬牙切齿:“那是混蛋之一。” “这么说来还有混蛋之二?”唐锦奕懒懒的挑了挑眉,好奇了:“那这次是谁惹你生气了?” “楚白月!” 闻言,唐锦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轻风,瑞安王虽好,可他毕竟不是与你心心相印之人,忘了他吧!” “表哥,你在说什么呢?”燕轻风感觉莫名其妙。 “我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段王爷的未婚妻,有些人,有些事,能不接触就不要再接触了。” 燕轻风趴在桌案上,无精打采:“表哥,我又不是孩子了,知道了!” 唐锦奕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就好,对了,今日晨起,楼儿说眼前有些灰蒙,这是不是眼睛开始好转了?” 燕轻风双眼一亮:“终于起效了,看来千年雪莲吸收得差不多了,开始发挥作用。” 一千年份的药,燕文楼不可能一下子就吸收掉,所以会残留在身体里,慢慢变成养分,滋润着身体。 走进月悦园,燕轻风就见燕文楼坐在院子里,旁边,妙言与巧语在与他说着什么。 “是姐姐回来了吗?”燕文楼眼前虽然只有一片灰,可是眼睛瞎了十多年,他的耳朵比常人灵敏。 “表少爷,是表小姐回来了!”回答他的是妙言。 燕轻风走到燕文楼面前,笑道:“楼儿,感觉怎么样?眼睛会不会刺痛?又或者是其他不舒服的?” “没有!”燕文楼摇头,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可是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很高兴。 “没有就好!”燕轻风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恢复得不错,只要没什么不适感,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看见了。” “姐姐,楼儿想把眼睛蒙起来。” “为什么?”燕轻风有些疑惑。 “姐姐,您就别问我为什么了,反正我想这样。”燕文楼耍着小孩子脾气。 燕轻风有些失笑,无奈的道:“好,姐姐依你!” 直到燕轻风回房,妙言才笑道:“表少爷,您是想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表小姐吧?” 这些日子都是妙言与巧语伺候着燕文楼,所以妙言大概能猜到燕文楼的心思。 燕文楼微微一笑,也不否认:“姐姐为楼儿付出太多了,所以在楼儿的心里,姐姐永远是最重要的。” 凝清宫,淡淡的清香缥缈,古色雅致,恢弘却不失大气,然而在这美丽庄严的宫殿里,此时却传来失态的声音。 “你说什么?” “公主殿下,您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奴婢春草劝说道。 “哼~那个女人太嚣张了,竟然还纠缠我白月哥哥,本公主饶不了她。”楚香凝嘟着小嘴说道。 “公主殿下,这事还没有弄清楚呢!只是瑞安王府一个侍卫传来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我家白月哥哥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俊美帅气,燕轻风肯定是见我白月哥哥长得太好看了,又才华横溢,所以痴心妄想。” “……” 春草直接沉默了。 楚香凝,楚风国公主,这位公主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兄控,在楚香凝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白月哥哥。 所以燕轻风恐怕要倒霉了。 阿秋~ 此时,街道上,燕轻风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凉,她揉了揉发痒的小鼻子,嘀咕道:“谁骂我?” “你应该说谁想你了!”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听到那声音,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过:“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你自己,那你可以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了。” 段凌墨哈哈一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你们这是准备出城?”燕轻风瞟了段凌墨身后的浮尘一眼,全副武装,都是便行衣,马上还有包袱。 “嗯,子衿与朝廷有些事情要联手,可是现在的如梦山庄元气大伤,所以让我去帮忙,过两天就回来了,不必担心。” “谁担心你了?”燕轻风翻了个白眼。 “口是心非!” “……” 燕轻风嘴角一抽搐,她发现,只要跟这个男人说话,她就会火冒三丈,总是忍不住想要杀人。 好不容易把段凌墨送走,燕轻风才离开原地,然后来到静心药铺。 看见燕轻风,段连瑕有些意外:“燕大小姐有事?” “小王爷,你觉得我的医术怎么样?”燕轻风问非所答。 段连瑕点了点头:“怎么样我不敢说,但起码比我好。” 有些事段连瑕就算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梦山庄的弟子中毒,燕轻风立马就能配出解药,可是他却不能,这就是差距。 “那我在你这里当个大夫应该可以吧?”燕轻风眨了眨眼,笑眯眯的道。 “你想在我这坐诊?”段连瑕意外了:“可是听大哥说唐丞相对你们姐弟挺好的,你应该没什么缺的吧?” 一个姑娘家出来抛头露面,在段连瑕心里,他认为是缺钱了,可是照理说又不太应该,因为丞相府并不缺这些东西。 “我没什么缺的,我就是纯粹想帮助更多的人,当然,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燕轻风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给燕文楼医治,似乎就没什么事可做了,就连自己的事都有奴婢伺候着,所以燕轻风闲得慌,想找些事做。 “可是唐丞相能同意吗?” 燕轻风的医术段连瑕认同,所以她能来,段连瑕当然举双手赞同,可是问题是她一个姑娘家,毕竟不太好,要是唐伯震在他这闹起来,他找谁说理去? “放心吧,我会说服他,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不想自己空有一身‘医术’,那样太浪费了。” 燕轻风都那么说了,段连瑕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所以只是让燕轻风说服唐伯震再过来。 离开静心药铺,燕轻风准备打道回府,可是刚走出去,街道上就突然窜出一个人,把她的路拦下了。 “你就是燕轻风?” 说话的女子一身华贵,看来不像普通人,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那些护卫的装扮燕轻风在皇宫里看到过,他们是御林军。 “正是!”燕轻风不卑不亢。 “大胆,见到香凝公主还不下跪。”楚香凝身旁的春草喝道。 燕轻风看了春草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楚香凝身上:“公主殿下确定要这么讲究吗?这里可是宫外,要是不小心引来刺客,你这两三个护卫可不够死。”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楚香凝冷着眼。 打小被宠在手心里的人,楚香凝习惯高高在上,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所以她那高傲的自尊心哪能允许他人忤逆她。 “我说公主殿下,从我站在这里开始,我就发现十几个人一直偷偷张望着这边,你不会以为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吧?” 燕轻风放低了声音,显然也是在提醒楚香凝,可是楚香凝哪会相信,所以说道:“你休想欺骗本宫,本宫的护卫都没有发现,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发现。” 闻言,燕轻风很想说一句:那是因为你的护卫没有我厉害。 身为隐龙之首,她的反侦查的能力能差吗? 那些人虽然看起来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一个人的眼神是改变不了的,那些人看似在买东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认真的在看那些东西,反倒是看向他们这边的时候,眼底有些不一样的神色。 “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宫,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燕轻风难得严肃起来。 燕轻风虽然不知道这位娇娇女来找自己干嘛,但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会心安。 楚香凝任性的道:“我就不!” 燕轻风抚着额,一声叹气:“现在你想走都来不及了!” 这时,那三个护卫也发现不对劲,其中一个说道:“公主殿下,有埋伏!” “啊?” 楚香凝傻眼了,燕轻风不是在骗自己啊? 那么说,刚刚燕轻风想救自己,可是她却傻傻的留下来了? “行了,别傻站着了,逃吧!”燕轻风一把捉着楚香凝,然后往某个方向跑去。 见燕轻风她们突然跑了,那些原本就慢慢向他们靠近的人立即冲了过来:“不好,别让香凝公主跑了,追!” 那三个护卫赶紧挡下来人,但对方人多势众,总有漏网之鱼…… “该死的,你们兄妹都自带‘扫把’吗?”燕轻风没好气的说道。 楚香凝:“本宫又不是奴才,谁会带那种东西啊?” “我的意思是你们总是让我倒霉。” 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让她背负弃妇的名声,还一个劲的说她跟踪,虚伪,还有一个呢? 才见面就让她一起被追杀,他们兄妹俩不是自带扫把的扫把星是什么? “我……本宫跑不动了!本宫不跑了。”楚香凝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了。 “要么跑,要么死,你自己选择,但我告诉你,我不会留下来陪你一起死。” “55~本宫不要嘛!” “闭嘴,还有力气说话不如留口气跑路。” “55~你是魔鬼!” “不好,追上来了!”燕轻风转了个身,把楚香凝拉到身后:“一会我喊跑,你就往死里跑,不要回头,去找楚白月。” “我……” 楚香凝紧张得都哭出来了! 见状,燕轻风一时心软,心中暗道: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啊! “跑啊?怎么不跑了?”那些追来的人嘲笑道。 燕轻风没有理会那几个追来的人,只是轻声对楚香凝说道:“乖,没事的,跑!” 最后一个字,燕轻风毫无征兆的喊出来,不管是楚香凝还是那些追来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燕轻风已经向那些人冲了过去。 楚香凝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回神,她看了燕轻风一眼,然后才赶紧转身跑开。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多管闲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连你也一起收拾了,杀了她。” 对方有三个人,武功怎么样不说,但他们有他们的优势,那就是内力。 燕轻风虽然拳脚功夫不错,但没有内力却很吃亏,然而尽管如此,燕轻风所学所练的东西毕竟都是杀招,因为隐龙从来都没有柔弱之人,隐龙之人一旦出手,那都是非常艰巨的任务,所以只能是保命与能一击退敌的杀招。 然而不管是什么杀招,一对三燕轻风明显吃力,所以很快,她手背上被划了一刀。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否则我必死无疑。”燕轻风心中暗忖,目眸流转,不断的想着解决方式。 “对了!” 燕轻风双眼蓦然一亮:“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燕轻风迅速转了个身,待她再面向那些人的时候,突然,她小手一扬,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些可疑之物,就那么向那些人挥了出去。 一阵粉末滚滚,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了。 燕轻风拍了拍手,笑道:“搞定!” 这东西是燕轻风在如梦山庄拿来的,听说是一个叫成春的厨子身上搜来的,而成春就是给如梦山庄的弟子投毒的人。 燕轻风本是想拿来研究一下,但没想到现在却救了她一命。 “对了,那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燕轻风赶紧往楚香凝跑开的方向追去,要知道,楚香凝身份特殊,燕轻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旁边窥探着,要是逃出狼窝又走进虎穴那就完蛋了。 这厢,楚香凝死劲的跑,没命的往瑞安王府跑。 这回,她不敢再停下来,直到她远远的看见瑞安王府,脸上才露出笑容,可是一张口,她就哭了:“白月哥哥,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瑞安王府门外,守门的门房听到声音,张望看去,这一看可把他们吓坏了。 此时,楚香凝一身狼狈,脚步蹒跚的向王府跑来,嘴里还一直嚷嚷着:“救命啊~白月哥哥,救命啊!” “快,通知王爷!”门房大惊。 收到消息,楚白月赶紧赶过来,可是刚见到楚白月,楚香凝就倒在地上。 “香凝?”楚白月一惊,赶紧上前查看。 “白月哥哥,有人……有人要杀我。”楚香凝气息不平的说道。 “是……” “公主殿下,你没事吧?”就在这时,燕轻风出现了,看见楚香凝好好的,她也松了一口气,可是…… “燕轻风!” 楚白月大怒,上前就给了燕轻风一巴掌,也把燕轻风打懵了。 “你喜欢本王,也许本王管不着,可是本王也说过,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可你竟然对香凝下手,你该死!”楚白月扬手又向燕轻风袭去…… 楚香凝也被这一巴掌愣住了,但见楚白月想杀燕轻风,她赶紧说道:“白月哥哥,住手,不是她!” 楚香凝的叫喊,楚白月一惊,赶紧收回力道,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手掌只离燕轻风不到一厘米,那掌风吹起燕轻风的发丝,轻轻飘舞。 燕轻风看着他,笑了,她缓缓退后一步,说道:“楚白月,你真是个让人讨厌的男人,这一巴掌,我记下了!” 说完,燕轻风头也不回的离去。 身后,楚白月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回神才道:“香凝,这是怎么回事?” “白月哥哥,是她救了我。” 楚香凝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又道:“白月哥哥,你真的误会她了,要杀我的不是她。” “我……我知道了。”楚白月突然心生些许的愧疚,是的,他不喜欢燕轻风,可是燕轻风毕竟救了楚香凝,然而他却给了她一巴掌。 “白月哥哥,她……她受伤了!”楚香凝突然指着地下,双眼瞪得老大,似乎被那些鲜明的血迹惊到了。 看着那滩血迹,楚白月心中微沉,片刻,他才开口说道:“随清,让太医去一趟丞相府。” “是!” 燕轻风偷偷摸摸的回到丞相府,没敢让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 回到房中,燕轻风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郁闷的道:“这兄妹俩果然是自带扫把的灾星,受‘伤’的总是我,以后要当瘟疫防范,有多远离多远。” “轻风,轻风,你快开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门也被拍得砰砰作响。 燕轻风一惊,赶紧把桌上的药与带血的布条藏进床底下。 “来了来了!”燕轻风站在门边,呼出一口气,这才把门打开,只是她还没有开口,来人就冲了上来。 “轻风,你伤哪了?快让外公看看。”唐伯震一张嘴就担忧的道。 燕轻风皱了皱眉,心想着唐伯震是怎么知道的? 但很快,燕轻风的问题就得到解答。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要不是乔太医过府,我们都不知道你竟然受伤了,可你这孩子受伤了也不吭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唐伯震又道。 太医? 看来不是楚香凝就是楚白月叫来的,不过在燕轻风看来,应该是楚香凝,毕竟楚白月恐怕巴不得她死。 这时,燕轻风才发现,门外还站着一个陌生的老者,老者身旁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医童,而这个老者应该就是唐伯震嘴里的乔太医了。 知道瞒不住了,燕轻风只好笑道:“外公,您别紧张,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您看,我都包扎好了!而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耐。” 燕轻风伸出手,最后的话意有所指。 闻言,唐伯震愣了愣,这才想起燕轻风医术高明。 “外公,我既然能自己走回丞相府,那肯定是伤得不重,所以您就不用担心了,还有乔太医,麻烦您走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您回去回个话,就说我的伤势没有大碍,就是受了一点轻伤。”燕轻风说着看向乔太医。 乔太医说道:“燕大小姐,老夫奉命前来,既然来了,就让老夫替你查看一下伤口吧,这样老夫也好回去复命。” 知道宫里的人都很讲究规矩,燕轻风只好让乔太医看了。 等他检查过没发现什么大碍之后,乔太医才带着他的医童离去,然而燕轻风不知道的是,乔太医并没有去楚香凝的凝清宫复命,而是去了瑞安王府。 “启禀瑞安王,燕大小姐手背被划了一刀,伤口并不是很深,所以并没有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 乔太医微微弯下腰,恭敬的道:“王爷,微臣给燕大小姐查看伤口的时候发现,那道伤口已经止住血了。” “这有什么不妥吗?”楚白月不明白这种小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王爷,您有所不知,燕大小姐的伤口虽然不深,可是却正好伤了血管,所以不可能那么轻易止住血,除非是鬼医出手了,否则不太可能。” “鬼医?” 楚白月犀利的瞳眸蓦然突变,眼眸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 鬼医,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传闻此人医术出神入华,可与阎王抢人,所以素有鬼医之称。 段凌墨出门几天,回来就听说燕轻风受伤了,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这事与楚香凝楚白月有关,而且燕轻风还被楚白月打了一巴掌。 段凌墨当下大怒,深邃的眼眸逝过一抹杀意,寒光闪烁:“敢打我的女人?很好,真的很好,浮尘,留他一条性命!” 致于是残是缺,段凌墨就不关心了。 当日,楚白月被不明人士袭击,挨了一剑后逃离…… 月悦园,清新美丽的院子里,燕轻风躺在摇椅中,晃悠的晒着太阳,突然‘咚’的一声闷响,惊忧了燕轻风的雅致。 燕轻风蹙着额,往声音来源之处走去,当她走至墙角的时候,发现一个人趴在地下,动也不动的。 “喂,你是谁?为什么跑进我们丞相府?你有什么目的?”燕轻风踢了两脚,可是此人却没有反应,而且…… “有血?” 这人受伤了? 见状,燕轻风把人翻过来,可是这一翻,燕轻风无语了:“我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这人竟然就是楚白月。 楚白月知道,丞相府不是一般的地方,一般的人也不敢追进来。 当时楚白月离丞相府并不远,所以没多想就翻墙进来了,只是楚白月大概也没有想到,墙头的另一边正好是燕轻风的院子。 只是此时已昏迷的他也不会知道。 楚白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翻墙进来的时候,他就不担心是否昏迷的问题了,因为他知道,当丞相府的人发现他,一定会全力抢救,否则他这个瑞安王死在丞相府,唐伯震应该会觉得很麻烦吧! 当楚白月再次开张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趁着月光,他看见一抹身影站在窗台,他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但应该是丞相府的人,所以楚白月也不担心。 “给本王倒杯水。”楚白月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语气带着命令。 闻言,燕轻风回头,冷然的道:“瑞安王,我们丞相府欠你什么了?你若没死还好,你若是死了,你不知道你这么跑进来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燕轻风?” 楚白月一愣,随即又道:“你又跑来偷窥本王了?” 燕轻风哑言失笑:“瑞安王,你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是你救了本王?” “不然呢?” 燕轻风走到一旁,点然了油灯,把房间照亮一片:“我虽然讨厌你,但还不置于见死不救,更别说你倒在丞相府,我救你也是救丞相府,不过你的事我还没告诉外公,你要是想说自己去说,不过希望你不会这么做,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不要打扰他老人家。” 唐伯震还不知道? 这么说来真的是燕轻风救了他? 楚白月看着她,突然如此说道:“你知道要杀本王的人是谁吗?” 燕轻风似笑又非笑,轻缓的声音慵懒:“我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想参与,所以是谁不重要,也与我没有关系,大门……不,墙在那边,醒了就离开吧!” 楚白月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你会后悔的。”因为要杀他的人是段凌墨,可是偏偏,燕轻风却无意中救了他。 段王府。 浮尘站在段凌墨的面前,低声的道:“王爷,瑞安王已经受伤,只是他逃进丞相府,我们的人也不好追过去。” 段凌墨玩把着手中的匕首,低沉的嗓音散慢,富有磁性:“没关系,我就没打算要他的命,只是敢欺负我女人的人,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心里不痛快。” 第037章:王八本质 闻言,浮尘有些无语:“王爷,瑞安王欺负您很多次了,也没见您这么火大。” 段凌墨放下手中的匕首,一脸正色:“辱我者尚可原谅,可是欺负我女人的混蛋,那就得杀无赦!” 浮尘:“不是说不杀人吗?” 段凌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不懂幽默啊?我这是比喻,比喻我这不可原谅的心情,懂吗?” “……” 浮尘嘴角一阵抽搐,这回真的无语了。 回到瑞安王府,楚白月第一件事就是让随清把乔太医请了过来,待乔太医检查过后,楚白月才淡淡的道:“如何?” “回禀瑞安王,处理伤口与包扎手法如出一撤,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为,”乔太医拱手,毕恭毕敬的道。 “此事无需告知太后与皇上。” “这……” 乔太医一脸为难,别人乔太医或者敢如此,可是太后与楚于华…… 一个是楚白月的母亲,一个是楚白月的胞母哥哥,那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好隐瞒的,闹不好,他的脑袋会搬家。 “此事关系到一个地位悬殊的人,照本王说的去做,其余的本王自有主张。”楚白月妖魅俊美的脸庞无波,淡漠的声音不紧不慢。 楚白月都那么说了,乔太医也只能尊道:“是,微臣明白!” 送走乔太医,随清走到楚白月面前:“王爷,属下失职了,未能保护好王爷,请王爷责罚!” “是挺失职的,不过这次也怪不得你,就连本王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对本王下手。”楚白月面色阴冷。 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那块令牌是楚白月从追杀他的人身上顺来的。 看见那块令牌,随清的双眼瞪得老大:“段王府的虎头令?” 那是一块纯黑色的令牌,令牌正面写着一个‘段’字,背后有一个图案,图案上画着一只金色的虎头。 “王爷,您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动手了,可是以往段王爷一直没有任何动作,这次是为何?难道您动如梦山庄的事真的让他那么生气?” 随清猜到某种可能,但他的话楚白月立即摇头否决了:“如果因为柯子衿,他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 “那段王爷这次突然出手意欲为何?”随清想不明白了。 楚白月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蓦然,他那妖魅俊美的容颜出现一个非常怪异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王爷,您怎么了?”随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燕轻风!”楚白月吐出一个名字。 随清一愣,随即才明白的瞪大了眼:“不会吧?王爷,您的意思是段王爷这次之所以对您出手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楚白月微微眯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想出这样的答案本王也难以置信,可是除此之外本王想不到别的理由。” 这两天发生的事,与段凌墨相关只有燕轻风,因为楚香凝被追杀,楚白月有所误会,还给了燕轻风一巴掌,如果段凌墨知道的后,段凌墨真的会对自己动手吗? 这个问题,其实楚白月并不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段凌墨真的对他动手了。 因为受伤,燕轻风当日就被唐伯震勒令待在府中不许出门,所以这两天她很闲,很闷,很无聊。 “楼儿,姐姐出去一会,你不要告诉外公好不好?” 燕轻风像个小女孩似的跟燕文楼撒着娇,但燕文楼却不为所动,反而板着脸,训斥道:“姐姐,你不是常说病人得有病人的样子,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吗?所以这次楼儿站在外公这边,你就乖乖听话,等你伤势好了再说。” “……” 燕轻风嘴角微微一阵抽搐,心中暗道: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楼儿,病人也有分轻重的,我就伤了手,又没伤到脚,不至于走几步就要死的样子,再说我,我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又不严重。”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拦着不让姐姐出门?”燕轻风瞪双眸一阵无语。 “楼儿生气了!” “生……” 燕轻风刚张嘴就乖乖闭上,似乎已经明白燕文楼的意思,半响,燕轻风才说道:“抱歉,姐姐让楼儿担心了!” “姐姐,楼儿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平安安,所以楼儿希望姐姐以后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想楼儿,不要让楼儿担心了,可以吗?”这些话燕文楼憋了一整天了,只要想到燕轻风受伤,想到她之前与死亡接触过,燕文楼就万分不安。 也许,现在他还有外公,还有舅舅舅母,还有表哥,可是他的姐姐是无人能代替的。 “楼儿……” 燕轻风一阵心疼:“对不起,是姐姐不好,让楼儿如此不安,姐姐答应你,以后会保重好自己的。” 燕轻风本想偷偷溜出去,可是燕文楼这一‘训’,燕轻风变得乖乖的,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让燕文楼不要担心。 “猜猜我是谁?” 一双手突然蒙上她的眼睛,燕轻风小嘴一撇,说道:“王八蛋!” “噗~” 浮尘差点没笑出声,要不是段凌墨一个眼睛瞪来,估计他已经哈哈大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来看你,你竟然说我是王八蛋。”段凌墨郁闷的放开手,绕到她对面坐下。 燕轻风无辜的眨巴着大眼,说道:“你要对号入座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刚好想到池塘里养的老王八,所以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你竟然还有王八蛋的本质。” 段凌墨:“……” “找我有事?”燕轻风问道。 段凌墨性感的薄唇勾勒着弧度,柔声溺语:“知道你在府中闷,给你带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燕轻风有些好奇的问道。 段凌墨没有开口,而是转向浮尘,这时,浮尘立即把东西放在桌案上。 那是一个鸟笼般大小的物品,用布盖着,所以燕轻风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段凌墨示意她掀开,燕轻风这才拿下布条。 “兔子?”燕轻风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状,段凌墨疑惑的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送我这样的东西。”燕轻风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讨厌,像兔子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一般的女子都会喜欢,可是燕轻风不是。 上辈子的她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不然就是出任务,哪有时间与精力养这些可爱的东西? “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还要说没有。”段凌墨可不是瞎子,一看燕轻风的态度就知道了,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 “浮尘,拿去煮了!”段凌墨闷闷的又道。 “诶诶诶,等等,好歹是一条生命,既然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燕轻风赶紧挡下,真担心这只兔子无辜的成为段凌墨的锅里魂。 段凌墨勾唇笑了,但很快就收起笑容,他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经的道:“好吧,看在它还有点用途的份上,我就暂且留它一条兔命吧!不过你要怎么谢我啊?” 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送礼,还非得让我感谢?” “不要吗?那我拿去煮了!” “……” 燕轻风一阵无语,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 燕轻风突然笑得很是诡异,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等会!” 说罢,燕轻风站了起来,然后走进房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一会,她又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茶,然后放在段凌墨的面前:“喝了吧!这是本小姐给你的谢礼。” “一杯茶?”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 燕轻风小脸微抬:“看不上?那算了,我把它倒了……” “别呀,我又没说不喝。”段凌墨赶紧把茶端在手里。 “那你喝!” 段凌墨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把茶喝了下去。 “怎么样?什么味道?有什么感觉?”燕轻风好奇宝宝似的看着他,一脸期待。 感觉? 喝个茶还要有感觉? 段凌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别告诉我,这杯茶还放了别的东西?” “对啊,泻药!”燕轻风一脸天真的点点头,乐呵呵的说道。 “你……噢~!!”段凌墨整张脸突然皱成小菊花,两手抱着肚子,咬牙道:“燕轻风,晚点再找你算帐!” 说完,段凌墨已经赶紧往茅房跑去。 燕轻风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让你欺负我,活该!” 另一旁,浮尘额前一片冷汗滴落,心里念叨道: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得罪,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王爷啊!您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阿弥陀佛! 这天,段凌墨在丞相府待了一整天,正确来说是在丞相府的茅房里待了一整天,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脱嘘了。 “夫人,你好狠啊!”段凌墨有气无力的躺在燕轻风床上,都懒得动了。 “无毒不丈夫,不狠不女人,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活该!”燕轻风也不怕他生气,反正这男人又不会真的杀了她。 “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就是……” “表小姐,香凝公主来了!”巧语的出现打断打断段凌墨的声音。 闻言,燕轻风微愣:“她来干嘛?” “本宫来当然是谢谢你!”楚香凝的身影从巧语身后走了出来,话落之时已经走到燕轻风的面前,只是看到段凌墨躺在床上,楚香凝愣了愣。 见她盯着段凌墨,燕轻风说道:“他是段王府的……” “本宫知道他是谁,用不着你解释。”楚香凝打断燕轻风的话,随之又狐疑的看着燕轻风:“你不是喜欢白月哥哥吗?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让他躺你床上,难道……你们刚刚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到最后,楚香凝想到某种可能,小脸顿时赤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未等燕轻风开口,段凌墨就已经说道:“香凝公主,我与轻风是夫妻,就算做了什么也很正常吧?所以您也无需大惊小怪。” “燕轻风!” 楚香凝气呼呼的嘟着小嘴:“亏本宫还觉得你不错,心想着如果你真喜欢白月哥哥,本宫也不是不能让你们在一起,可是你竟然一边想着白月哥哥,另一边却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本宫看错你了!” 说完,楚香凝就如来时那般,说走就走掉了,也没管燕轻风是什么反应。 “你是故意的吧?”燕轻风回头看着段凌墨。 段凌墨一脸无辜:“我故意什么了?” “故意什么你自己清楚,你不就是担心我‘跑’掉了,你就得娶燕如烟。”燕轻风淡淡说道。 段凌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语,但心里,他却暗道:我更担心你跟楚白月牵扯不清。 所以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他知道楚香凝与楚白月感情不错,通过楚香凝的嘴,楚白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一切正如段凌墨猜想那般,跑出丞相府,楚香凝就往瑞安王府跑去。 进门,楚香凝就气鼓鼓的道:“白月哥哥,我不高兴,我很生气,你得哄我!” 闻言,楚白月放下手中的书卷,失笑道:“又不是我惹你生气,你不高兴,为什么要我哄你?” “因为跟你有关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跟我有关,我就得负责?”楚白月懒懒挑眉:“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与我有关了?” “燕轻风,她跟你有关系吧?” “没有!我与她早就没有任何关系。”楚白月想也不想就回答。 “可是,可是……” 楚香凝一脸着急,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她不会是让你来当说客吧?”楚白月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以为燕轻风利用楚香凝耍什么手段。 “才不是呢!人家现在跟段王爷恩恩爱爱的。”楚香凝嘟着小嘴,心里郁闷得很。 原本楚香凝并不喜欢燕轻风,认为燕轻风就是痴心妄想,可是燕轻风救了自己后,楚香凝对燕轻风就改观了。 但没想到她这厢才想着可以接受燕轻风成为自己的皇嫂,结果回头就见燕轻风房里有男人,这打击,把她心灵都敲碎了。 “白月哥哥,你说燕轻风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缠着你,另一边却跟段王爷纠缠不清,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想让你吃醋吗?还是说她已经变心了?”楚香凝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楚白月突然感觉特别的烦躁。 “哎呀~”楚香凝突然想起什么:“这个忘给她了,可我现在很生气,不想看到她,给你了。” 说罢,楚香凝把手里的锦盒丢给楚白月,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身后,楚白月无奈摇头:“这丫头,孩子心性,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些。” “香凝公主这叫性纯天真,也没什么不好的。”随清笑道。 “本王也没说她不好!”楚白月微微一笑。 对于这个妹妹,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这种个性的人也让人讨厌不起来,所以楚白月还是疼宠的。 被‘关’在府中好几天。 这天,燕轻风终于呼吸到外头的空气了。 “果然还是外头好,家里太闷了!”燕轻风深吸一口气,心情好,感觉空气都是甜……?? 尼妈,要不要这么杀风景? 看见前面走来的人,燕轻风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燕轻风!”楚白月喊住她。 燕轻风小嘴一撅,像只霜打的茄子,焉焉的回头:“叫我干嘛?你不会又想说我跟踪你吧?” 楚白月没有像往常那般恶言向相,只是盯着燕轻风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轻风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里感觉毛毛的。 然而就在燕轻风以为楚白月准备一直那么盯着自己的时候,楚白月终于开口了:“那天的事是本王误会了。” 闻言,燕轻风嗤笑一声,讥讽的道:“那你是准备让我打回一巴掌吗?” “不可能!” “那我跟你无话可说,再见,不,再也不见!”燕轻风甩头就离开,可是刚迈步,楚白月却拦下她。 “你还想干嘛?再给我一巴掌吗?”燕轻风瞪着他。 “鬼医!”楚白月吐出两个字。 燕轻风一愣,满脸疑惑:“什么鬼东西?” “你认识鬼医吧?” “不认识!”燕轻风淡淡说道。 楚白月直接略过燕轻风的回答,又道:“乔太医看过你手背上的伤口,也看过本王的,处理的方式如出一辙,然而乔太医还说过,他说,如果不是鬼医出手一般人都办不到。” 闻言,燕轻风算是明白楚白月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这样的能耐,所以也只能是认识鬼医,而你的伤也是我让鬼医给你瞧的?” “难道不是吗?” 燕轻风有些无语,她嗤笑一声,说道:“瑞安王,我发现你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想象,但实际呢?” 燕轻风声音微顿,又道:“实际就是明天开始我会去静心药铺坐诊,你若是不相信尽可来试,不过我的诊费很贵,希望你把银子带够了。” 楚白月抿着唇,直到燕轻风走后,他才说道:“随清,有什么想法?” “王爷,属下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不然她也不会告诉您她会去静心药铺坐诊,可是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幼未离开过尚书府的她,一身医术从何而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闻言,楚白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燕轻风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随清也不知道楚白月是怎么想的,直到第二天,楚白月突然如此说道:“随清,你病了!” “啥??” 随清愣愣的歪着头,一脸疑惑:“王爷,属下没病啊!属下好着呢!” “本王说你病了你就是病了。” 于是,随清明白了,楚白月早把燕轻风的话放心上,所以他得‘病’了。 静心药铺, 当燕轻风到来的时候,段连瑕很是高兴,因为这意味着静心药铺以后多了一位好大夫。 “真没想到,你竟然把唐丞相都说服了。”段连瑕笑道。 “我也没说服他。” “那你怎么还过来坐诊?”段连瑕瞪大了眼。 “因为我一说他就同意了,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开口‘说服’他什么。” “……” 段连瑕一阵无语。 静心药铺一直是城内比较实在的药铺,药价比外面的都要低,甚至一些困难的人家,段连瑕还会让他们赊账,所以静心药铺的生意也一向不错。 这天,他们刚开门没多久就来了一个病人,进门就冲着段连瑕过去,不过段连瑕却没有为他把脉,而是让他到燕轻风那边。 “段大夫,我是来看病的,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那大叔一脸狐疑,不知道段连瑕是要干什么。 段连瑕只是笑道:“大叔,伸出你的手!” 大叔一脸莫名,但还是把手伸出去,但是…… “姑娘,你这是干啥呢?”大叔瞪着那只放在自己脉搏上的小手。 燕轻风:“除了胃病,你有时候会觉得恶心干呕,这是咽喉炎的症状,我给你开几副药,很快就会好,不过平日要注意饮食,你三餐不正,烟瘾又大,对胃,对咽喉都不好。” “哇~神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这都说中了。”那大叔忍不住竖起大母指,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大叔走后,陆陆续续的,燕轻风又诊了几个,刚开始还好,可是一个接一个,段连瑕都被燕轻风的手段震住了。 “不问病,不望色,不闻气,只靠把脉就能把病情说得丝毫不差,这医术……若不是知道鬼医不是这个年纪,也不是女子,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鬼医了。”段连瑕连连赞叹。 闻言,燕轻风抬头:“你是第二个与我提起鬼医的人,这个鬼医的医术非常好吗?什么境界?” “传闻鬼医能与阎王爷抢人,至于什么境界恐怕除了他自己就没人知道了。” “是吗?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与他切磋一二。” 燕轻风起了好奇之心,要知道,她的异能就是一个BUG,只要她认了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可是传闻中能与阎王爷抢人的人,恐怕也不简单,所以燕轻风很好奇,单凭人力,那个鬼医能做到什么地步。 “大夫,我看病!” 突如其来的声音,两人的交谈被打断了,只是当燕轻风回头看去的时候,心中一阵无语,因为来人正是楚白月身边的人,随清。 “段大夫,先收他一百两银子!”燕轻风淡淡的说道。 段连瑕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异怪,因为来人看来肤色健康,不像病人,可是燕轻风一张嘴就收人家一百两,这是有仇的节奏啊! 静心药静段连瑕一直很用心的经营,也从不乱收钱,所以燕轻风的话段连瑕自然不能同意,只是他还没开口,随清竟然毫无疑义的将银票交到段连瑕的手里。 段连瑕翻了个白眼,嘴角一阵抽搐:“得,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钱我先收着,一会多除少补。” 很快随清就坐到燕轻风面前:“我需要做什么?” “伸出手!” 随清依言而行,燕轻风很是随意的按在他的脉搏上,片刻,燕轻风突然很是严肃的说道:“你病得不轻。” “啥??” 随清瞪着眼,心中无语,有没有病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可是燕轻风竟然说他病得不轻? 这是庸医,绝对是庸医。 燕轻风一本正经:“你这是富贵病,无病时喜欢呻吟,所以我今天得把你部分的‘富贵’收走,否则你这辈子都好不了,诊费一共是二百五十,你得再补一百五十两,谢谢惠顾!” “……” 随清嘴角狠狠的抽搐着,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二百五,无病呻吟吗? 随清感觉自己很无辜,因为这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这时,燕轻风又扬声喊道:“段大夫,给他一些黄连。” 黄连? 段连瑕给随清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心中暗忖:这个男人现在不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瑞安王府。 楚白月愣愣的看着随清拿回来的黄连,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二百五买回来的黄连?” “王爷!”随清哭丧着脸。 “哦,本王不是说你。”楚白月清了清嗓音:“本王的意思是没病也能花掉二百五十两,你也算厉害了!” “不是您说无论如何都要让燕大小姐给属下瞧病吗?她要先收钱,属下也只能给了。”随清一脸无辜:“而且‘病’都看了,她说要二百五,属下也不能赖帐不给啊!” 原本他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楚白月就是想让随清装个病,等燕轻风说随清没病的时候,随清再伺机行动,结果燕轻风却不按常规办事,开口就直接说随清有病,还倒贴了二百五十两。 这回他们真的二百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既然装病不成,那就找个真病的。” 闻言,随清刷刷刷的直接退后了三步,一脸怕怕的道:“王爷,您……您不会准备让属下把自己弄成真正的病人吧?” “笨蛋,你想什么呢?整个上京都没有一个病人吗?你不会去找啊?”楚白月差点没被气死,亏这个笨蛋得想出这种问题,他是那么没人性的主子吗? 随清顿时明白了,他赶紧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为了测试出燕轻风真正的水平,随清也是费了心思,他找来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送到燕轻风的面前。 不过这次,就连楚白月都来了,因为楚白月也想知道,这样一个病人,燕轻风有没有本事救活。 燕轻风冷冷一哼,目光落在楚白月身上:“你们可真够无聊的。” “你不是说尽可来试吗?怎么?不行?” 燕轻风皮笑肉不笑:“在我这里没有不行的说法,只要瑞安王不少我诊金,任何病人我都治。” “那就请吧!”楚白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燕轻风如往常般假装把脉,然后从中得到患者的信息,分析病情,得出最正确的治疗方案,只是…… 燕轻风皱着眉头,说道:“段大夫,你能两手同时行针吗?” 闻言,不等段连瑕开口,楚白月已经说道:“怎么,自己不行,想假借段连瑕之手救人?” “是啊!”燕轻风并不否认。 楚白月冷哼一声:“看来本王高看你了。” “瑞安王,虽然我也不明白燕大小姐为什么那么问,可是燕大小姐这么说肯定有理由,因为她的医术绝对不在我之下。”段连瑕不免为燕轻风平冤,因为他不相信燕轻风需要假借他的医术,所以只能是别的理由。 “哎,还是我们楚大夫聪明,不似有些人,听风就是雨。”燕轻风看着楚白月,语气讽嘲。 “燕轻风……” “我手受过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行针讲究的就是精准,一毫一厘都错不得,这个病人需要双针齐下。”燕轻风抬起自己的左手。 看着那道已经结疤的伤口,楚白月心生愧疚,说起来这还是因为香凝才受的伤。 想到此,楚白月做出妥协:“好吧,既然如此,你可以让段大夫按照你的意思行针。” 燕轻风让段连瑕把银针拿来,不过她并没有让段连瑕第一时间行针,而是画了一幅人体穴位图。 看着那幅穴位图,段连瑕连连惊叹:“这些穴位有些我都不知道,燕大小姐,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齐全?” “我还知道更齐全的,不过现在没这个时间画,这些是一会要扎针的地方,我是先让你熟悉一下位置,不然扎错了可不好。” 燕轻风的穴位图一出,不只是段连瑕,就连楚白月也被惊到了,突然间,楚白月有一种感觉,或者燕轻风真的没有骗他。 之后,段连瑕按照燕轻风的口述开始行针,所有的穴道走位基本都是双针齐下,甚至有一处是三针,当然,其中一针是燕轻风动的手…… 就那样,他们持续了一个时辰,燕轻风才让段连瑕收回银针,而当段连瑕收回最后一针的时候,那个病人突然张开眼睛,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段连瑕这个施针者。 当然,也有一个除外的,那就是燕轻风。 “瑞安王,诊金二百五十两,欢迎下次光临!”燕轻风很有喜感的吐出一句话。 楚白月当下就黑着一张俊脸,故意的,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否则为何不多一钱少一两? 非得二百五吗? 摆明了就是在骂他。 第037章:娶一送一 楚白月寒着脸,付了诊金就转身离开,不过在他一脚踏出大门的时候,他又收回脚步,似乎想起什么,又折回来。 “瑞安王,还有何指教?”燕轻风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给你,香凝让本王传交给你的。”楚白月把一个锦盒丢到燕轻风面前,也没等燕轻风反应就走了。 燕轻风柳叶眉儿轻挑,拿起锦拿打开,里面放着一支蝴蝶簪花,簪花除了花蕾与蝴蝶的身躯镶着玉石,花瓣与蝴蝶的翅膀都是纯金打造。 “看来香凝公主对你不错嘛,这蝴蝶簪花听说整个宫里就只有三个人有,一个是当今太后,一个是香凝公主,还有一个……” 段连瑕的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燕轻风有些好奇的问道:“还有一个是谁啊?” “废太子的生母,卓妃!” “废太子?” 燕轻风一愣,疑惑的道:“当今圣上不是还没有子嗣吗?哪来的太子?还废?” “正确来说是前废太子,曾经的大皇子,楚隼然,卓妃现在也已然是太妃。” 段连瑕语气有些叹息:“传闻大皇子自幼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深得先皇厚爱,所以在大皇子八岁之时就被先皇册立为太子,可是不知为何,大皇子十二岁的时候,先皇突然下诏将卓太妃打入冷宫,大皇子也因此被废,之后不知所踪。” “一朝太子被废,就算生母犯错也罪不及儿女,而且大皇子还是那么聪明得宠的人,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难道就没有人阻止?”燕轻风感觉挺奇怪的。 每个人做每件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契机,但没有任何缘由就被废除,怎么也说不通,毕竟不是说先皇非常宠爱大皇子吗? 段连瑕微微一笑:“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有个人肯定知道。” “谁啊?” “你外公,他可是两朝丞相,先皇在位之时,你外公可是如日冲天,这两年皇上登基,你外公也年迈,所以才渐渐淡出朝堂,不过尽管如此,你外公现在毕竟还是当朝丞相,先皇的事你外公也肯定知晓一二。”段连瑕肯定的说道。 燕轻风浅浅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中燕轻风却有些意外,楚香凝竟然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 要知道,蝴蝶簪花只有三人拥有,一个是当今太后,一个还是当年的废太子生母,可是现在第三支簪花却落入她的手中,那不是贵重是什么? 不过以此看来,楚香凝能拿出蝴蝶簪花,可见在宫中的地位也不低,否则第三支蝴蝶簪花也轮不到她拿着。 燕轻风虽然好奇,但也只是把它当故事听,一来,她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二来,皇宫本就是个是非之地,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所以一转眼的功夫,燕轻风就把楚隼然的事抛之脑后了。 瑞安王府。 随清看着座椅上的楚白月,恭敬拱手:“王爷,依现在的情况看来,燕大小姐的医术似乎真的很厉害,如此说来,您的伤应该不是鬼医处理的,与那位也没有关系。” 楚白月声轻优雅,淡然慵懒:“一个自幼在尚书府长大,一个却在深山鬼谷,照理说的确不该有什么关系,可是奇就奇在燕轻风这一身的医术不知从何而来,若是没有弄清楚这一点,就不能排除任何可能。” “王爷说得是,需要让人盯着吗?”随清问道。 “盯?”楚白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让你盯着,然后再让段凌墨杀本王一次?” 闻言,随清赶紧低下头,惶恐的道:“属下不敢!” “行了,这事本王自有主张,你无需做任何事。”楚白月淡淡的道。 “是!”随清拱手应了声,说着,他又道:“王爷,还有香凝公主的事,有些眉目了。” 楚白月没有开口,只是示意随清说下去。 “王爷,追杀香凝公主的人属下查探过,从那些已死的尸体身上虽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不过他们的胸前都刻有一个虎头图案,与段王府虎头令上的虎头非常相似,您说这事会不会与段王爷有关?” “段凌墨?” 楚白月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但很快就消失了:“这可不像段凌墨的作风。” 楚白月虽然与段凌墨向来水火不容,可是多次交锋,楚白月大概也知道段凌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像这种拿一个弱女子开刀的事,并不像段凌墨会做的事。 “王爷,凡事都有例外,您别忘了,他现在可是对您出手了,这事不也不像是段王爷的风格吗?”随清提醒道。 闻言,楚白月沉默了。 凡事无绝对,段凌墨虽然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可是谁能保证他就不是呢? 这厢,回到府中,段连瑕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与段凌墨说了一遍,说完之时,段连瑕已经笑成‘小龙虾’,腰身都直不起来了。 “哥,你说瑞安王是不是很搞笑啊?二百五,二百五啊!燕大小姐还给随清开了黄连,他们这会恐怕要郁闷死了,又是出钱,又是被耍,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丫头!” 段凌墨勾勒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宠溺的笑意。 “不过燕大小姐的医术真的没话说的,你是不知道,她画出来的穴位图非常细致,许多穴位我都没见过呢,所以啊!若是不看她本人,说她是鬼医恐怕都没有人会怀疑。”段连瑕赞赏的说道。 “鬼医?” 段凌墨剑眉轻挑:“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鬼医那是什么人? 那是可以与阎王爷抢人的人,所以才得鬼医之称,然而现在段连瑕却把燕轻风喻为鬼医,那燕轻风得站在多高的地方啊? “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不过我也没有见过鬼医,所以无从对比。”段连瑕耸了耸肩,纯粹是觉得燕轻风医术非常出色而已。 段凌墨无奈失笑:“还说无人怀疑,还不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鬼医,所以不知道鬼医的可怕之处。” “哥,听你的意思,难道你见过鬼医?”段连瑕双眼一亮。 “没有!” “……” 段连瑕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无语。 没见过你还说什么可怕之处?说得你好像见过似的,害他白高兴一场。 “但我知道有个人见过他。”段凌墨又加了一句。 闻言,段连瑕失望的眼神又变得亮晶晶的:“大哥,谁见过他啊?你快告诉我,我要去找他,然后拜他为师。” 说到鬼医,但凡医者都非常崇拜这个人,段连瑕也不例外。 “这个人你认识。” “谁啊?” “唐丞相!” 丞相府,看着来访的两人,唐伯震的思绪似乎飘之悠久,好半响,他才叹气的道:“没想到事隔那么多年,你们会来问我鬼医的事。” “外公,您怎么会认识鬼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另一旁的燕轻风也好奇问道。 唐伯震:“那是少年时的事了,外公与鬼医曾有一缘,当时的鬼医还未成名,在他落魄之时外公正好帮了他,然后他便欠了外公一个人情,并且承诺,他日必会奉还,后来为了楼儿,外公去找过他,千年雪莲也是他让外公寻找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楼儿中毒的事,而你却用千年雪莲救了楼儿。” “他不知道是正常的,因为这种毒根本检查不出来。”燕轻风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她这么一说,众人反而觉得燕轻风奇怪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楼儿中毒的?”唐伯震疑惑的问道。 “呃……这个,因为我发现楼儿喝的药有些奇怪,检查之下才发现的,这种毒喝下后虽然检查不出来,但本质却可以查探一二。”燕轻风找了个借口,心中却一阵紧张。 妈的,权凭肉眼与医术肯定不行,但我的异能能称之为医术吗? 严格来说不能,但燕轻风无法解释。 “原来如此!”唐伯震表示明白的点点头。 段凌墨一阵唏嘘:“看来令弟命大!若不是你发现问题,恐怕有鬼医开的药方也无济于事。” “唐丞相,鬼医现在在什么地方?还能找到他吗?”段连瑕一阵紧张。 “怎么?小王爷想寻他?”唐伯震微微一笑,早听闻段连瑕喜欢研究岐黄之术,所以还在城内开了一家静心药铺,但没想到还专程过来问起这事。 段连瑕一个劲的点着头。 唐伯震笑道:“他在鬼谷,不过鬼谷具体在什么地方老夫也不知道,老夫只知道鬼谷在乌云镇,到了乌云镇找一个叫卓然的人,他会替鬼医传话,鬼医若见你们,自会出现,当然,他若不肯相见,你便寻不到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段连瑕高兴的离开的,不过段凌墨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跟着燕轻风回到月悦园。 “夫人,我们的宝贝儿子还好吧?” 燕轻风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燕轻风回头瞪着他:“你这混蛋又想喝泻药了是不是?” “夫人,你那么凶干嘛?人家说的是它。”段凌墨一脸无辜的指着笼子里的小白兔。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咬牙切齿:“就算是它,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儿子’?‘女儿’不行吗?” “好吧,夫人若是喜欢女儿,那它以后就是咱们的宝贝女儿了。”段凌墨从善如流的改口。 “……” 为了不把自己气死,燕轻风一脚将段凌墨踹出门外,然后命令妙言把门,不让段凌墨进来。 回到房中,燕轻风气呼呼的坐在椅中,然后又无聊的瞥了那只小白兔一眼,嘀咕的道:“儿子?女儿?” 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怎么的,燕轻风将小白兔抱在怀中检查,待查看过后,燕轻风有些讶异的道:“还真是雄兔啊?” “我告诉你,你爹就是一个混蛋,他总是欺负我,所以你不能跟他好,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不然他会把你扔进锅里煮了,那你就惨了……哎呀,我在这干嘛呢?我跟你一只兔子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燕轻风撇着小嘴,准备把小白兔放回笼子里,可是刚放进去,燕轻风又把它抱出来:“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关着你太可怜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乖乖的,不可以乱跑哦!” 说罢,燕轻风把它放地下,然后去梳洗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燕轻风还没从床上起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妙言喊道:“表小姐,您晨起了吗?老爷子让您到厅堂一趟。” “外公一大早找我干嘛?”燕轻风有些疑惑,但还是赶紧穿衣梳洗,完毕之后便来到厅堂,只是让燕轻风意外的是厅堂里还坐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燕轻风虽然不待见燕权,可是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懦弱的女子,所以她微微低着头,细声的道:“父亲,您来了!” 燕权没好气的瞪着她:“我能不来吗?你们姐弟俩在丞相府住了那么久也该回府了,否则楼儿该怎么办?他每隔半月就得入药,算算时间也该服药了,而且你们总不能一直待在丞相府吧?” 闻言,不等燕轻风开口,唐伯震已经冷哼说道:“他们爱住多久住多久,我们都不嫌弃,你嚷嚷什么?还有,不就是几味药的事吗?把药方拿来,那点药钱我们丞相府还是出得起的,无需待在尚书府才能服用。” 燕文楼的事还是秘密,所以唐伯震也没有拆穿,但是这个不中用的女婿竟然在他面前喝斥他的外孙女? 当他死人不成? “岳父大人……” “别这么叫老夫,我这个老头子承受不起!”唐伯震撇开头,一阵冷哼。 “外公,您别生气,其实父亲说得也没错,我们的确该回尚书府了。”燕轻风轻声的说道。 “丫头,你可考虑清楚了!”唐伯震心头不舍,虽然知道燕轻风的想法,可是就这么让他们姐弟俩回去他真的不放心。 要知道,不管是燕轻风还是燕文楼,他们姐弟俩都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燕轻风被绑架,燕文楼被下毒,若不是燕轻风有能耐自救,要不是燕轻风发现燕文楼中毒,燕轻风与燕文楼最后的结果都得死。 唐伯震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尚书府是那么的令人可怕,简直就是一个魔窟。 “外公,轻风谢谢外公这阵子的照顾,住在这里是轻风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刻,可是轻风的家毕竟在尚书府,所以轻风与楼儿都该回去了。”燕轻风坚决的说道。 丞相府虽好,可是尚书府有她该拿回来的东西,燕权既然来‘请’他们回去,那她又何必拒绝,她正好缺一个台阶不是吗? 不过…… 燕权不会那么好心,突然过来让他们姐弟回去,肯定有什么目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面就算是悬崖,她燕轻风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燕轻风已经下定决心,唐伯震也不好拦着,因为他知道燕轻风回去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就这么让他们姐弟俩回去,唐伯震实在不放心,所以吩咐尘心与妙言巧语随他们一同回去。 对于唐伯震的好意,燕轻风当然没有拒绝,因为她也需要有人保护燕文楼,如此一来,她才能好好的战斗。 就这样,燕轻风他们跟着燕权回去了,只是对于燕文楼蒙着眼睛的事,燕权有些疑惑。 而燕轻风的解释是燕文楼前两天不小心撞伤眼角。 对于燕文楼,燕权本就不上心,所以也没太在意,只是刚回到尚书府,燕权就问道:“轻风,你与段王爷的婚礼是在三个月后吧?” “父亲,距离皇上赐婚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所以正确来说是两个多月后。” “那你觉得段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燕权问道。 “很好的人。”起码比你好。 最后一句,燕轻风只是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段凌墨虽然总是惹她生气,可是燕轻风并不怨恨他,因为段凌墨嘴巴虽然贱了点,但人并不坏。 “既然如此,那么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他吗?” 来了! 她就知道燕权叫他们回来绝对没有好事,果然啊! 燕轻风低着头,看似怯懦的眼中却闪过一抹讽嘲,都是姓燕的女儿,结果一个是宝,一个却是草。 “父亲,您这是何意?”燕轻风不动声色的问道。 “轻风啊,你要知道,段王爷可不是一般的人,虽然他是个闲散王爷,但毕竟家大业大,这样的人家,你一个弱流之辈怎能辅助他打理好段王府,当然,为父也不是要拆散你们,只是为父在想,你一个人虽然不能成事,但可以让你如烟妹妹帮忙,你如烟妹妹聪慧伶俐,她若能成为陪嫁,与你一同嫁入段王府的话,将来必然能成为你的左右臂膀,你说是不是?” 陪嫁? 还帮她? 燕轻风心中冷笑,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其实说穿了还是想抢人,只是不像楚白月那般明抢。 而这大概也是因为经历了楚白月的事,燕权他们都担心段凌墨也会直接退婚,所以才来了一个陪嫁。 但性质上却是一样的,都是想抢她的丈夫。 “父亲,轻风虽然认同您的说法,可是那毕竟是段王爷,轻风不敢自作主张,所以这事得与段王爷商量一下。” “那你赶紧去与段王爷说说,为父相信他会同意的。”燕权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暗暗高兴,因为他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为难的。 要知道,燕轻风怯懦无能,而燕如烟聪明伶俐,美貌如花,这样一个白送的娇妻,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 段王府。 燕轻风坐在段凌墨面前:“所以说,现在是娶一送一,你要不要啊?” “要,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闻言,燕轻风一个犀利的眼神瞪去:“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还要盯着锅里的,花心大萝,陈世美,猪八戒!” 段凌墨不怒反笑:“夫人,你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只是看不过你们男人总是三心两意,就像……” 燕轻风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人,陈旧央,那个男人在追求她的时候不也是甜言蜜语,可是结果呢? 为了一个位置,为了一个女人,她最深爱的人与她最好的闺蜜联合起来背叛她,令她身陷火海,然后来到这个世界。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哭就哭了?”段凌墨一脸着急。 而这时,燕轻风才发现,她竟然落泪了。 燕轻风抹去泪珠,满嘴自嘲:“真是可笑,我竟然还有这东西。” “夫人,你别哭了,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她燕如烟是什么人啊?我真要想娶她,当初就不会让皇上改为你了。” “可我希望你能让她陪嫁。” “你说什么?”段凌墨皱着眉头,眼中闪过怒火,心中突然隐隐作痛。 他不喜欢燕轻风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样的话会让他觉得燕轻风一点都不在乎他…… 等等? 在乎? 他希望燕轻风在乎自己? 难道…… 段凌墨盯着燕轻风,就那么盯着她,心中突然发现一件事,他似乎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这么一想,段凌墨有种了然的心情。 难怪啊! 难怪他那么喜欢惹燕轻风生气,因为只有在生气的时候,燕轻风才会全心全意的看着他。 难怪燕轻风被楚白月打一巴掌的时候他会那么生气,原来他是舍不得让燕轻风受委屈。 难怪他那么讨厌楚白月,那么讨厌燕轻风为楚白月唱的那首歌,原来吃醋的人其实是他。 “我不同意!”段凌墨拒绝道。 燕轻风:“为了我也不行吗?” “就是为了你才不行。”段凌墨沉着脸。 “怎么样都不行吗?” 燕轻风那可怜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瞅着他。 段凌墨无奈叹气:“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当然是想看看某些人作茧自缚的表情,他们不是恨嫁吗?那我就成全他们,我可以让燕如烟陪嫁,可是陪嫁过来后会怎么样,他们就管不着了,那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闻言,段凌墨顿时明白燕轻风的意思,他嘴角勾勒着邪魅的弧度,低沉的声音慵懒:“你呀,真的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我坏吗?” 燕轻风无辜的眨了眨眼:“以前在尚书府都是他们欺负我们姐弟,现在我不过是想换了个角度,我也想在段王府试试猫捉老鼠的游戏,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应该很美味,值得某些人尝尝。” 第038章:不要脸的 燕轻风气势徒然一变,眼里有着坚决与傲然。 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隐忍了那么久,也该是她还击的时候。 以前为了燕文楼,燕轻风选择退让,因为仅凭她一人保护不了燕文楼。 当然,这并不是说燕轻风没有能耐对付柳姨娘与燕如烟,只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没有十分的把握,燕轻风不想燕文楼涉险。 段凌墨本就宠着燕轻风,现在发现自己心意,自然更是宠着她,所以知道燕轻风的想法后,段凌墨当下就妥协了。 燕轻风把段凌墨已经‘同意’的答案带回尚书府,这可把燕权与柳姨娘高兴坏了。 等燕轻风一走,柳姨娘就立即让宁妈把燕如烟喊了过来。 “父亲,娘,你们找女儿有事?”燕如烟无精打采的问道。 这阵子燕如烟一直心中不快,不管是代嫁还是赐婚,她觉得本属于她的东西都让燕轻风抢走了。 可是偏偏,燕轻风现在住丞相府,燕如烟就是有气都没地出。 “还在生气呢?”柳姨娘慈爱的看着她。 “娘!” 燕如烟嘟着小嘴,眼中瞒是幽怨。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来,不然你以后怎么嫁进段王府啊?”柳姨娘笑道。 “嫁进去的又不是我,我……咦??娘,您刚刚说什么?难道段王爷改变主意了?”燕如烟双眼一亮,未等柳姨娘回答,她又高傲的道:“我就知道燕轻风那个小贱人不是女儿的对手,女儿那么出色,段王爷怎么可能选她而不选女儿呢!” “烟儿,你是陪嫁,这也是娘与你父亲想出来的办法。”柳姨娘说道。 闻言,燕如烟蹙着眉头,心中委屈:“娘,您的意思是让女儿给燕轻风当陪嫁?这怎么可以?娘,自古以来陪嫁的都是身份低微的丫鬟,我堂堂尚书府的二小姐,我再不是也不能当个陪嫁丫鬟吧?那只会把女儿的身份降低。” “那你告诉娘,你还想不想进段王府了?”柳姨娘板着脸,一脸严肃。 “当然想,只是……” “只是什么?” 柳姨娘瞪了她一眼:“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这事可是娘与你父亲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折子,你想啊,现在问题不是您想嫁就能嫁的,所以你还得靠燕轻风,不然你连段王府都进不去,那你还谈什么嫁不嫁的?” “所以啊,这口气咱们先忍着,等你进了段王府,那时候你想做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以燕轻风的性子,她能骑到你头上吗?” “而且娘认为,段王爷之所以会选择燕轻风,那只是为了让瑞安王恶心,毕竟段王爷与瑞安王不和的事谁人不知道,可是段王爷却偏偏指了瑞安王的前未婚妻,这里面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你说是不是?” 燕权也在一旁点着头,表示认同柳姨娘的话:“烟儿啊,你娘分析得不错,所以现在只能让轻风带你进府,只要你进了段王府,以你的能耐与聪明劲,父亲相信要不了多久,段王府的一切都是你的,那么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轻风那丫头还不行吗?” 闻言,燕如烟总算是雨过天晴,笑容满面:“嗯,父亲,娘,你们说的都没错,燕轻风就是段王爷眼里的一颗棋子,等女儿进了段王府,女儿再收拾她也不迟。” “还有,今日燕轻风已经回尚书府了,这阵子你别去惹她,省得又惹出什么事端。”燕权忍不住吩咐道。 要知道,上回楚白月就是因为柳姨娘与燕轻风折腾燕文楼,结果燕轻风向唐伯震告状,闹到最后婚约取消,这回燕权可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意外。 燕如烟笑道:“父亲,您放心,这回就算您不提醒女儿也知道该怎么做。” 闹没过一次婚姻,这次燕如烟当然不会再蠢得去招惹燕轻风与燕文楼,起码在陪嫁之前,她绝对不会,否则万一燕轻风又去唐伯震那告状,她又陪嫁不成可怎么办? 她还指希着陪嫁过去把燕轻风挤下去呢! 静心药铺。 连着忙碌了好些日子,这天,燕轻风总算清闲了下来。 “你准备去乌云镇吗?” “对啊,趁着这些天闲,我要去拜师学医,不过你放心,你与大哥婚礼之前我会赶回来的。”段连瑕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见到鬼医似的。 “那你带上我呗,我也想见识见识鬼医的能耐。”燕轻风说道。 “你?” 段连瑕怪异的看着她:“还是算了吧,距离婚期就剩一个月了,你一个要当新娘子的人了,你跟着我出门万一错过婚期怎么办?” 到时候大哥还不打死我。 最后的话,段连瑕没有说出来,但心中,他觉很有可能真的会变成悲剧,当然,‘悲剧’的人一定是他。 “你确定不带我去?”燕轻风歪着小脑。 段连瑕摇头:“确定!” “真的?” “真的。” 燕轻风瞪着他,蓦然,她清了清嗓音,缓缓勾起红唇,看来有些邪魅:“段大夫,我呢貌似不用多久就是你嫂子了,常言道,父母不在,兄为父,嫂为母,既然如此,身为嫂子,肯定得操心小叔的婚事,我觉得城东村那个叫美丽姑娘很不错,长得人如其名,美貌如花,又温柔娴熟,是个非常适合的人选,所以回头嫂子……” “停,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可以了吗?”段连瑕浑身一阵恶寒,城东村的美丽姑娘? 那位姑娘的‘美丽’他可欣赏不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把比男人的还长胡子,还有那一张眼斜嘴歪鼻子上还长了一颗花生米粒大小的黑痣的脸。 这样的女人他真不敢娶,真要把人娶回家,他怕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吓死。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干嘛受这份罪,你说是不是?”燕轻风咧嘴偷笑,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你们一个个把鬼医说得那么出神入化,我要是不去看看多可惜,所以机会难得,乌云镇之行,她燕轻风去定了。 怕段连瑕通风报信出卖自己,燕轻风说走就走,当下就拉着段连瑕离开,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带上银票,给段凌墨留了一封信就出发了。 乌云镇离上京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整个路程快的话也需要三天,慢的话就得四五天。 燕轻风与段连瑕在路上买了替换的衣物,休息一天才又起程,直到第四天,他们才走进乌云镇。 “这就是乌云镇?好破旧啊!”燕轻风有些许的失望。 本以为鬼医选择的落脚地肯定非常繁华,结果却只是一个破旧的小镇,整个城镇都没有多少人,街道上的行人只有三三两两。 “我们先打听一下卓然在什么地方吧!”段连瑕说道。 乌云镇本就不大,所以燕轻风他们很快就打听到卓然的住处,只是那些人提起卓然的时候,似乎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燕大小姐……” “出门在外没这么讲究,叫我轻风,或者轻风姐姐就可以了。”燕轻风打断他的话。 段连瑕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所以从善如流的道:“轻风姐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些人提起卓然的时候表情都怪怪的?” “你也察觉到了?”燕轻风微微一笑。 “那么明显的事,我要是没察觉到,那我得多粗心?”段连瑕有些无语,那些人只要一说起卓然总是支支吾吾的,仿佛不太想跟那个人接触似的。 “行了,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总得找他,不然我们这趟岂不是白来了。”能与鬼医传话的人就只有卓然,所以不管卓然如何,他们都没有选择。 寻着镇上的百姓所说的方向,燕轻风与段连瑕来到一座宅子门前,宅子不是很大,是一个传统的四合院。 段连瑕敲响门,不一会,一个小书童模样的少年走了出来:“你们找谁?” “在下是段王府段连瑕,这位是尚书府燕轻风,我们是来找卓公子的!” “又是找我们公子的?我们公子说了,今日不见客,二位请回吧!”小书童问道。 又? 卓宅里还有别的客人? 燕轻风与段连瑕相视一眼,后者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改日再来。” 段连瑕与燕轻风告辞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身,门内突然走出两道身影,也让段连瑕与燕轻风停下了脚步。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一点都不好玩。”楚香凝抱怨的嘟着小嘴。 “公主殿下,王爷都已经说过并不好玩,可您非得跟着来……”随清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那意思很明显,而且在说,是你自己要来的,无聊了能怪谁? “我……” 楚香凝刚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不远处的燕轻风与段连瑕却映入她的眼:“燕大小姐,段小王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楚香凝,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无语的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楚香凝与随清都在这里,那么楚白月肯定也在这,如此说来,卓然今日的客人必然就是楚白月了。 “白月哥哥说要来找人,本公主正好无聊就跟来了,倒是你,燕大小姐,你不会又跟踪白月哥哥吧?”楚香凝表示怀疑,那眼神就像防贼似的看着燕轻风。 燕轻风嘴角一阵狠狠的抽搐:“你们兄妹俩都一个德性,都喜欢自以为是,什么叫我又跟踪他?我什么时候跟踪过他了?他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燕轻风无语之极,心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落下‘跟踪狂’的称号的? 为什么甩都甩不掉? 楚香凝歪着小脑:“一般来说是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白月哥哥走到哪,你就走到哪?还说你不是跟着他来的,本公主才不相信呢!” 燕轻风额前一片黑线:“我不需要你相信。” 因为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但实际呢? 燕轻风自己都很想问一句:老天爷,你是不是在耍我,不然怎么走到哪都是有楚白月那个混蛋的身影? 简直是衰神附体,倒霉之极。 此时,卓宅之内,楚白月与一白发男子对立而坐,他们面前放着一个棋盘,两人正博弈对阵。 久久之后,白发男子淡淡的说道:“你输了!” 楚白月手里捏着一颗白棋,怎么也放不下去,半响,他一声叹气:“本王输了!” “那么请回吧!” “就不能破例吗?”楚白月慵懒的声音微沉。 卓然,他有个癖好,那就是想要问他问题的人,又或者想找鬼医的人,都得与他对弈,赢了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楚白月自认自己的棋艺还不错,可是在卓然的面前简直就是孩子与大人,两场下来,楚白月竟然中场就认输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破例的吗?”卓然反问一句。 “……” 楚白月哑言无语,他堂堂瑞安王,当今圣上的胞弟,竟然有人问他值不值? “若是每个要见鬼医的人都让我破例,那鬼医岂不是阿猫阿狗都得见?瑞安王请回吧!”卓然疏离淡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乌云镇并不大,所以整个镇上就只有一家客栈。 客栈内,燕轻风随意吃了一些东西,然后要了两间房间,准备休息一夜再去卓宅,刚上楼,燕轻风鼻子突然一阵瘙痒,连个了几个喷嚏。 “怎么了?不会是路上染风寒了吧?”段连瑕关心的问道。 “不是,我觉得是你哥骂我。”燕轻风微微勾唇,开了个玩笑。 段连瑕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有你这样的未婚妻,他不骂你才怪。” “你说什么?”燕轻风两眼一眯,段连瑕赶紧改口道:“没有,我是说没事就好,不然回去我哥肯定会骂我没有照顾好你。” 同一时间,段王府内,段凌墨紧紧的捏着信笺,嗓音压抑含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把信拿给我?” “王爷,您这两天外出没在府中,信是静心药铺的药童拿来的,当时药童只说是小王爷外出,所以给您留下了信,但没说燕大小姐也一起去了,所以……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那门房畏畏颤颤。 前往段连瑕时常外出进货,走得急的话也会让药童过来通知,所以门房并没有太在意,但谁知道这次一同出门的还有未来的主母,那事情就大了。 “王爷,乌云镇离上京并不算远,一来一回顶多就十天左右,现在距离婚期还有二十多天,只要在鬼医那边没有耽搁,回程的路上也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婚礼之前燕大小姐应该可以赶回来。”浮尘说道。 “但万一就是那么巧赶不回来呢?” “这……” 浮尘哑言了,毕竟这事谁说得准。 一夜无话。 这天,燕轻风起了一个大早…… “出门就遇瘟神,今天不会有什么倒霉的事要发生吧?”燕轻风小声嘀咕。 隔壁与她同时打开房门的楚白月看了她一眼:“听香凝说你们昨日也去卓宅了?为了鬼医?” 闻言,燕轻风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为了你呢!” “那你是吗?”楚白月反问一句。 燕轻风瞅着他,皮笑肉不笑:“你出门看看。” 楚白月狐疑:“看什么?” “看看天上有没有下红雨啊!”燕轻风讽嘲的道。 “燕轻风,你诚实一点又能如何?老实说一句你喜欢本王又能怎么的?非得这么口是心非吗?当然,就算你说了本王也不喜欢你。”楚白月冷然漠语。 燕轻风抚着额,嘴角抽搐:“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了?又是从哪看出来我口是心非了?” “当然是……” “轻风姐姐,我们今日早去早回,哥哥还在家等着,别让他担心了。”段连瑕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嗯,你等我一会,我去拿点东西就下去。”燕轻风应了声又走回房。 直到燕轻风的身影走进屋内,段连瑕才走了过来,他站在楚白月面前,意有所指的道:“叹时间,一去不回,人生路,无倒转,瑞安王,过些日子轻风姐姐就要与我哥成亲了,欢迎您来喝杯喜酒。” 楚白月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快:“她也不是第一次与人有婚约了,没准这婚也成不了,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段连瑕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瑞安王放心,我哥与您不同,我哥可是真心想娶轻风姐姐为妻的,所以您担心的问题绝对不会发生,也请您对别人的妻子离远一点,否则发生什么误会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这时,燕轻风又走了出来。 段连瑕立即收回脸上讽嘲的神色,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对燕轻风笑道:“轻风姐姐,东西拿到了?” 燕轻风点了点头:“嗯,昨夜睡觉把银票放枕头下忘拿了,咱们走吧!” 燕轻风与段连瑕走出门,可是没走几步,他们却发现楚白月与楚香凝也跟了上来。 “你们跟着我们干嘛?”段连瑕没好气的道。 楚香凝双手插腰,娇蛮的道:“谁跟着你们了?我们也要去卓宅,去卓宅就这一条路,准你走就不准我们走吗?” “你们昨天不是去了吗?今天又去干嘛?”燕轻风问道。 “去下棋!”回答燕轻风的是楚白月。 闻言,燕轻风翻了个白眼:“瑞安王,你们是闲着无聊吗?你跑人家府里下棋干嘛?” 楚白月没有回答,但很快燕轻风就知道为什么了。 看着眼前摆着的棋盘,燕轻风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卓公子,你确定咱们要下棋?” “确定!” 燕轻风一声叹气:“好吧!” 坐在棋盘前,燕轻风执黑,很快就落下一个子,卓然的速度也不慢,只是…… 随着一颗又一颗的棋子落下,卓然的眉头却越皱越深:“燕姑娘,你下的棋有什么含义吗?为什么卓某看不太懂?” 正确来说是完全看不懂。 燕轻风呵呵一笑:“不懂就对了,因为我也不懂。” “啥??” 楚白月,段连瑕,楚香凝三人都傻眼了,卓然更是紧紧的捏着白子,气得微微颤抖。 “既然不懂棋,为何还要上坐?你这是对棋手与棋的侮辱。”卓然咬牙切齿,怒意呈现在眼中。 燕轻风又落了一个子,然后才不慌不慢的道:“别着急,这不是还没下完吗?还是说卓公子要认输?” “你觉得我会认输吗?” 燕轻风微微一笑:“棋盘已开局,要么下完,要么认输,兵棋之诡道也,这也是我下的棋,虽然另类,但也是‘杀局’,不知卓公子可还满意我的‘棋’?” 闻言,原本怒意横生的卓然竟然笑了:“厉害,你的‘不懂’可真是让我差点输了。” 若是他一时没有忍住毁了这盘棋的话,那么他就算自动认输,燕轻风用的是心计,而不是棋技。 “常言道,棋之兵也,兵之诡也,我只是耍了一点小计谋,只是可惜,你并没有让我如意,所以我这手烂棋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 “请吧!” 许久之后,燕轻风面无表情的道:“再来一局!” “……” 卓然额前一片黑线:“你已经输了!” 而且还是连输两局,陪一个不会下棋的人下了两局,卓然也是耐心用尽了。 燕轻风无辜的眨了眨眼:“是啊!就是因为输了,所以我才要向你挑战。” 我靠! 卓然想掀桌。 就你这烂棋艺还想挑战? 说出‘挑战’这两个字的时候你都不会脸红吗? 楚白月,楚香凝,还有段连瑕三人齐刷刷的抚额,甚是无语,嘴角狠狠的抽搐着。 人他们见多了,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这种贱招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呢?要是昨天本王也这么‘下’,是不是可能会‘赢’?这是楚白月的心声。 咚—— 卓然无力的趴在桌案上:“我输了!”输给这种无赖的女人。 “哎呀,你早说嘛!你要是早说,我们也不用白坐在这里这么久了,你看我,腿都坐麻了!”燕轻风天真的语气,一副都是你的错的表情。 卓然:“……” 众人:“……” 为了不把自己气死,卓然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们想问什么,赶紧问吧!”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我想见鬼医。”段连瑕首先抢说道。 “这不是问题,而是请求,虽然还没有传达,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没有希望,因为鬼医从不收普通弟子,只收传承,这一代的鬼医已经有传承之人,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这一代?”燕轻风捉住某个关键词:“你的意思是鬼医不是一个人,而是每一代的传承者都称之为鬼医?” “下一个问题!” 众人:“……” 摆明了就是不想回答,但燕轻风也不纠结,她只是说道:“传闻鬼医的医术出神入化,可是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何我弟弟燕文楼的药方不起效?” “燕文楼?” 卓然微愣:“你是唐伯震的外孙女?” “正是!” “原来如此,你是来求医的?因为令弟的病还没有好?”卓然一副了然的表情,只是他刚那么想,燕轻风就摇了摇头:“不,我来就是想见他一面,与他切磋医术,因为我把楼儿的病好了。” “荒唐!” “何为荒唐?” “燕姑娘,你若想见鬼医就直说,何必说鬼医的药方不起效,又说你治好令弟的病,这不是一个荒唐的笑话吗?”卓然讽嘲的道。 鬼医开的药方不行? 她却救了自己的弟弟? 那燕轻风的意思岂不是说她比鬼医还要厉害?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不如我给你号个脉如何?”燕轻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啊!既然你想与鬼医切磋,那就先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卓然伸出自己的手腕,然而燕轻风却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脉搏上,那动作看来有些儿戏,并不像大夫诊脉时该有的严肃及其散漫。 卓然皱着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燕轻风已经开口说道:“你没死是一个奇迹,就你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毒,一般人早见阎王爷了,可是你身上有一样东西,它可以压制你身上的毒性,不过也快压不住了,所以这半年里,每到夜晚子时,你就会如同蚂蚁啃食,疼痛难忍。” “你说的只是表面功夫,只要医术不是太差的人都能诊断出来。”卓然不以为意。 燕轻风:“的确,如果只是诊断出这些,我的医术或者也就这样了,不过你男性功能因此失去,这一点,一般的大夫应该诊断不出来吧?” “噗~” “咳咳~” 楚白月与段连瑕都被呛着了,楚香凝则一脸天真的问道:“白月哥哥,男性功能失去是什么意思啊?” “咳咳,这个……香凝,这个以后让你夫君教你,随清,你带她出去玩。”楚白月赶紧把她推出门外,省得一会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随即,屋里安静了,楚白月与段连瑕怪异的看着卓然,而卓然则看着燕轻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无意服了一种蛊虫,那种蛊虫会让人失去某种能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吃进肚子就会出问题,而我那时候还小,蛊毒太强,我也因此差点丢了性命,是我师傅……就是鬼医,我便是下一任的鬼医传承,师傅用特殊的方式保住我这条命,但从此之后我便不能人道。” “这十多年来,师傅也一直费尽心思,想要平衡我身上的毒与蛊,可是你也看见了,以毒攻毒互相抵制的方式是见效了,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毒体却越来越强,原本那些毒是用于压制蛊虫的,结果现在的情况却相反了。” “三线草,鬼菩萨,狗尾花,熬成药浆,每日午时一瓷羹,五天后你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说罢,燕轻风站了起来:“连瑕,我们走吧,这里也已经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从卓然的身体状况,燕轻风已经分析出鬼医的能耐,不得不说,真的非常了得,若燕轻风不是身怀异能,她恐怕会被碾压,毫无悬念。 身后,楚白月看着燕轻风离去的身影,眼眸若有所思:“看来她与鬼医真的没关系,否则也不会给鬼医的弟子开药方,只是她这一身医术是从何学来的?” 楚白月这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查问鬼医与那个人的事,可是被燕轻风这么一乱,楚白月也没有继续问卓然,而是随之离开了。 “王爷,探子汇报,今日乌云镇来了许多陌生人,我们的行踪恐怕被发现了。”随清站在楚白月身旁,小声的说道。 “那些人真是贼心不死!你看好香凝,别让她到处乱跑。” “王爷,公主……公主她刚刚已经先回客栈了。”随清低下头,声音小了几分。 “有多少人跟着她。”楚白月拧着眉。 “公主带着两个护卫,短时间内应该不成问题。” “走,回去!” 楚白月匆匆的赶回客栈,当他看见楚香凝好好的坐在那里与燕轻风聊天的时候,他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香凝,准备一下,我们即刻起程回宫。” “为什么?”楚香凝嘟着小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就要回去了?我们再玩一两天嘛!” “听话,以后有空再带你来。”楚白月严肃的板着脸。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燕轻风不像楚香凝那般天真,从楚白月的神情中,她看出一些猫腻。 “据本王的探子汇报,乌云镇来了许多陌生人,估计是冲着我们兄妹俩来的。” 闻言,楚香凝惊了:“白月哥哥,是不是那些人又来杀我了?我……我害怕,我要回宫。” 现在知道要回宫了? 楚白月无语,但还是轻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有白月哥哥在呢!哥哥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燕轻风嗤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有‘不冷’的表情。” “她是本王的妹妹,本王还没有那么冰冷无情,自然会护着她。” 燕轻风柳叶眉儿轻挑,香肩轻耸:“好吧,看在你那么有人情味的份上,我送你们出乌云镇。” “你??” 燕轻风神秘一笑:“对,就是我,放心吧!保证你们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而且不会被发现。” 第039章:给你机会 客栈的后院里。 段连瑕看着楚白月与楚香凝两人的打扮,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哈~笑死我了,轻风姐姐,真有你的,我服了,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连太后与皇上都认不出来,就更别说是那些人了。”段连瑕一边说着,一边憋着笑,忍俊辛苦。 “燕轻风,你这是故意的吧?”楚白月咬牙切齿,犀利的瞳眸瞪着燕轻风,随即又甩着两袖,低头打量着自己。 一身粗衣麻布,很正常,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穿的是女装? 而且头上的发饰看来是不是太耀眼了? 燕轻风上下瞄了他一眼,隐忍着嘴边快溢出来的笑意,说道:“不错不错,这样的话就难发现了,不过……怎么总感觉还差点什么,啊~对了!” 像是想起什么,燕轻风风风火火的离开,不一会又跑回来,她手里拿着两个馒头,走过来啥也不说,就那么将馒头塞进楚白月的胸口…… “噗~” 段连瑕噗哧一声,刚忍下的笑声又响起,这次,他笑得更肆意了:“哎哟~我要笑死了,轻风姐姐,这两个馒头你是准备让他路上饿了吃吗?” 燕轻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个主意不错,能吃就不要浪费,这是美德!” 楚香凝愣愣的盯着楚白月:“白月哥哥,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漂亮?难道你以前都是女扮男装的吗?” 楚白月咬牙切齿,嘴角狠狠的抽搐着:“燕轻风,你给本王等着!” 楚白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要不是为了保护楚香凝,就是打死他都不会穿上这些东西,简直想恶心死他。 燕轻风爽直欢笑:“别这样嘛,我也是为了救你们,忍忍就过去了。” 半刻钟之后,燕轻风换了一身男装,瞬间变成一位玉树临风的俏公子,而段连瑕则变成一个胡子邋遢的大叔,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完全被邋遢的胡子遮住了。 “轻风姐姐,为什么我也要替他们打掩护?”段连瑕甚是无奈。 燕轻风微微一笑:“因为我缺一个爹啊!一会你扮演我爹,我是你儿子,他们两个是我们的丫鬟。” 闻言,段连瑕双眼一亮,目光落在楚白月的身上:“丫鬟啊?那是不是可以随便使唤?” “你要是想死的话。”回答他的是楚白月。 “呃……” 看着那张沉得能滴出水的脸,段连瑕识趣的闭上嘴巴。 就这样,燕轻风与段连瑕装扮成父子,楚白月与楚香凝装扮成丫鬟光明正大的往乌云镇外走去…… 这一切,燕轻风都算计过,楚白月带来的人留在客栈吸引对方的注意,而她带着他们离开乌云镇,以他们现在的模样,就是从敌人的眼前走过也不会引人注意,所以要离开不成问题。 然而正当他们一脚踏出小镇的地界,一群矫健的人却从暗处窜出来,直奔他们而来。 “瑞安王,香凝公主,你们是要束手就擒还是等我们蛮力解决?”来人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非常冰冷。 燕轻风不着痕迹的退到楚白月身边,淡淡的声音意有所指:“瑞安王,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别人能认出来吗?” 楚白月脸色阴沉:“他们的目标是本王与香凝,一会你们带着香凝离开,本王自会想办法。” 上来就冲着他们过来,可见这些人早就知道他们是谁,可是这次的事除了留在客栈的侍卫,就他们几个清楚,燕轻风与段连瑕一直跟着楚白月,所以楚白月心里清楚,是他自己的人出了问题。 燕轻风小嘴一撇:“我倒是想啊!但连瑕武功不好,只有你一个人能挡下几个?我们留下来殿后,让他们先走。” 说着,燕轻风转而又对段连瑕说道:“连瑕,我们想办法拖住他们,你带香凝公主离开。” “轻风姐姐……” “别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的任务就是把香凝带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快走吧!”燕轻风打断他的话,小脸蓦然严肃。 闻言,段连瑕也只能咬着牙把楚香凝拉走。 “别让他们跑了,一个都不要放过。”那些人冲了过来。 楚白月一把扯去身外拖沓的女装,露出他原本的衣服,然后从腰间抽现一柄软剑挡着来人。 燕轻风也没有闲着,自上次楚香凝在街上被追杀后,燕轻风就给自己找了一件称手的武器,银针。 银针对了细小,可是燕轻风对人体的穴位非常熟悉,一来是方便携带,二来是银针容意隐藏,可以攻其不备。 他们一边抵挡着敌人,一边引领着他们远离楚香凝与段连瑕,为他们争取更多逃跑的机会…… 一座深山里。 随手解决掉一个敌手,楚白月对燕轻风难得赞叹:“上次香凝的事后本王就知道你会武功,但没想到如此之好,不过……” 燕轻风的手法虽然非常凌厉,处处攻击要害,可是她竟然没有内力? 这样的燕轻风让楚白月片刻的失神,因为他突然觉得这样一个身影很是眼熟,他想到那天在丞相府宝库里与他交手的女子,那个女扮男装去红翠阁与他交换千年雪莲,而后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女贼。 那个女贼同样没有内力,身影又相似,难道…… 燕轻风不知道楚白月此时在想什么,她只是沉着小脸说道:“敌人太多了,想办法撤离,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楚白月从中回神:“香凝他们应该已经逃远,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杀出一条道,我们冲出去。” 说做就做,楚白月立即从一个薄弱的地方杀去,燕轻风也赶紧跟上,两个一左一右,同时出手,互相配合,互相守护彼此的背后。 半响,他们终于打出一个缺口,楚白月双眼一亮:“走!” 两人同时冲出防线,向森林之处逃去,然而就在此时,燕轻风眼角余光扫视到一抹闪光,心中一惊:“小心~” 一支穿云之箭从暗处飞了出去…… 燕轻风下意识的推开楚白月,利箭从她的胸前穿过。 “燕轻风??” 楚白月被震惊到了,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有种道不清的感觉,很奇怪,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楚白月赶紧扶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这样,本王也不会喜欢你,所以你这一箭可能白挨了。” 燕轻风小脸苍白无血,嘴角渗出些许的血迹:“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愧疚罢了,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结果却失败了,所以你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燕轻风……” “不用管我了,自己走吧!带上我你走不了。”燕轻风不慌不忙,心里已经把自己骂得半死。 我是个笨蛋吗? 为了这个渣男,自己却死在这里,真不值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个时候本王若是丢下去,本王还配做人吗?”一个女子为他挡箭,他却自己逃? 那他还是男人吗? 闻言,燕轻风微微一笑:“还算你有些良心,但是不需要,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划算,但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要是我死了,替我跟楼儿说,对不起,姐姐食言了,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希望我的楼儿快快乐乐的,不要为我这个总是让他担心的姐姐伤心。”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自己说吧!”楚白月一口回绝,然后看着那些重新围上来的敌人。 “瑞安王,不要催死挣扎了,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们也省事。”那为首的敌人说道。 “该死的!”楚白月一声低咒。 燕轻风嗤笑一声:“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那就不要在这里陪我等死,我可不想跟你在黄泉下做对苦命鸳鸯。” 生前甩不掉,死后还同一条道,那她得多倒霉啊? “本王也不想,所以只能拼命了!” 楚白月搂着燕轻风,想要带着她冲出重围,可是两个人都吃力的事,现在他只有一个人,还带着燕轻风这个伤号,岂能那么容易,所以不到半响,楚白月挨了一掌,连带的,燕轻风也从他怀中被震飞了出去。 “燕轻风!” 楚白月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完了,这回真的死定了!”本就受了重伤,这么一摔她可经不起。 燕轻风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召唤…… 楼儿,外公,舅舅,舅母,表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轻风又让你们失望了! “夫人!” 段凌墨? 真是奇怪,她竟然听见段凌墨的声音。 幻觉,一定是幻觉! 几十米外,一众人马奔来,为首的便是段凌墨。 段凌墨矫健的身影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手中长鞭甩出,缠上燕轻风的腰身,轻轻一带,燕轻风已经落入他的怀中。 段凌墨抱着燕轻风翩然落下。 “夫人?你怎么样了?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段凌墨一阵紧张。 “段凌墨?” 燕轻风缓缓张开眼睛,似问,又似在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现幻觉。 “嗯,是我,我来了!”段凌墨露出温柔的笑容,然而触及她那鲜红的伤口与利箭,他那好看的俊颜蓦然冰冷,寒光在眼中闪烁。 “杀!” 段凌墨缓缓吐出一个字,刹时,浮尘与一众护卫冲入敌阵,奋力杀敌,就像一群冷血的魔头,浑身透着狠绝与杀气…… 楚白月已经退至一旁,看着对垒的双方,楚白月不得不暗叹一句:不愧是段老王爷留下来的护卫,都是跟着段老王爷征战过沙场的人,手中占着血气,与普通的人就是不一样。 “夫人!”段凌墨突然一声惊呼,只因燕轻风突然晕了过去。 “回乌云镇找卓然,他是鬼医的弟子。”楚白月赶紧走过来说道。 “楚白月,今天的帐我早晚会找你算。”段凌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抱着燕轻风跳上马,奔马而去。 楚白月一阵叹气,然后看了浮尘他们一眼:“有他们在应该没有问题了,也不知道香凝他们怎么样了。” 另一边,段连瑕带着楚香凝直往前跑,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他们要跑,不然会被杀。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在一处林间停下脚步。 “啊,跑死本公主了,他们没有追来了吧?”楚香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段连瑕皱着眉头,双眼看着前方:“没有追来!” “那就好!” 楚香凝松了一口气,可是…… “一点都不好,因为前面有埋伏。”段连瑕一把将楚香凝拉到身后,戒备的看着前方。 原来,前面不知何时站着两个人,那两人的衣着与刚刚那些追杀他们的人一致,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也是来杀他们的。 “跑!”段连瑕突然喊了一声,拉着楚香凝往回跑去,可是没跑几步,那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的拦着他们。 “段……段连瑕,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楚香凝紧张的揪着段连瑕的袖子,浑身都在颤抖。 段连瑕没有回话,只是退到路边,将楚香凝挡在身后:“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追杀瑞安王与香凝公主?” “你不需要知道!”其中一人回道。 段连瑕:“我们都要死了,就当是满足一下临死之前的人的要求又怎么样?反正我们都要死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们需要跟你讲道理吗?别拖延时间了,没有人能救你们,瑞安王他们自顾都不暇呢!” “你们把我白月哥哥怎么着?”楚香凝一脸着急。 “不怎么着,我们这次的目标只是他,而你不过是附赠的,谁叫你也出现在乌云镇,那也只能算你倒霉了,受死吧!”那人冷冷的说道,说着已经提剑刺来。 “啊~” 楚香凝忍不住一阵尖叫,段连瑕也是一脸无奈等死的模样,因为他自幼就不太喜欢练武,他喜欢专研医术,可是现在他的医术用不上啊! 就在他们准备等死的时候,突然,那人一阵惊叫,随之已经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们对他对什么了?”另一个追杀他们的人惊怒道。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嘶嘶的怪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众人寻声看去,这一看,不仅是追杀他们的人,就连段连瑕也阵阵头皮发麻,楚香凝更是一声惊呼,直接吓晕过去,若不是段连瑕赶紧抱着她,恐怕已经摔地上了。 此时,他们周围爬满了毒蛇,蛇群吐着信子,看来让人惊恐万分,脚步都不敢挪动半分。 “这里是乌云镇,在这里闹事,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什么人?”那人一阵紧张。 段连瑕却是一愣:“卓公子?” 卓然看了段连瑕一眼,又看了段连瑕怀中的楚香凝一眼:“你先带她回卓宅,这里我会收拾。” “可是……” 我倒是想走啊!可是蛇兄们在呢!他哪敢挪动半分。 似乎明白段连瑕想法,卓然取出一支笛子,在唇边轻轻吹响,随着笛声响起,那些蛇群竟然乖乖退到一旁,仿佛在让道般。 段连瑕瞪大了眼睛:“这……这些蛇是你的吗?” 看到这,段连瑕要不是笨蛋大概已经猜到,这些蛇群就算不是有主之物,也肯定听从卓然的命令。 “我本常年与毒物打交道,所以擅长驱使毒虫毒蛇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卓然面无表情,他本就依靠毒物才得以为生,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毒体,长期下来也练就一身控制蛇虫的本事。 知道自己安全了,段连瑕壮着胆,抱着楚香凝离开,至于那个追杀他们的敌人,段连瑕相信,他会死得很惨。 …… 卓宅,当段凌墨带着燕轻风出现的时候,段连假带着楚香凝也正好回来了,然而当段连瑕看见燕轻风受了重伤之时,可把他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来了?轻风姐姐怎么样了?”段连瑕着急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样了?谁让你带她来的?”段凌墨怒意在脸上出现,显然,燕轻风受伤让他心情很不好,所以语气也重了些许。 “我……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她来的,咱们先给轻风姐姐疗伤吧!” 段凌墨将燕轻风安置在卓宅,本来那小书童不让他们进门的,可是听闻是卓然让他们来的,小书童才放行。 没多久,楚香凝醒了,卓然与楚白月也都回来了。 卓然与段连瑕进屋给燕轻风疗伤,这厢,段凌墨转身就给了楚白月一拳:“楚白月,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是瑞安王也好,是太后与皇上的皇子与皇弟也罢,你以后给我离她远一点。” “本王为何要这么做?她喜欢的是本王,难不成本王还能赶她离开不可?”楚白月不甘示弱,还段凌墨一拳。 楚白月是不喜欢燕轻风,可是他堂堂瑞安王,他何需别人指手画脚。 “你……” “你们不要吵了,段王爷,燕大小姐还在里头不知生死呢!你们在这里打来打去的有用吗?还有白月哥哥,燕大小姐为了救我们受伤,你就不要跟段王爷计较了,他也是担心燕大小姐。”楚香凝娇声说道。 两人冷冷一哼。 段凌墨:“暂时放过你!” 楚白月:“彼此彼此!” 一个时辰之后,卓然与段连瑕才从房间里出来,后者说道:“轻风姐姐没事了,虽然伤在胸口,不过没有伤及心肺,好好休养一阵子就好。” 闻言,众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楚香凝更是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我就知道燕大小姐心地善良,一定福大命大。” 燕轻风不仅救过楚香凝,这次还救了楚白月,所以燕轻风对他们兄妹而言就是大恩人,楚香凝自然是心存感激,希望燕轻风平安无事。 燕轻风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那已经是隔天之后的事了。 这两天,段凌墨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见她醒来,段凌墨温柔轻笑:“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呢!你怎么来了?”燕轻风说道。 闻言,段凌墨立即板着脸:“我要是不来你就见阎王爷了,还有,你难道忘了自己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吗?这个时候出门,万一没赶回去怎么办?” 也还好来了! 段凌墨心中加了一句。 “呃……” 燕轻风一阵干笑:“我,那个,我就是想见识一下鬼医的医术,但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真的没想到吗?难道不是因为楚白月,你才这么奋不顾身的去救他,还为了他挡箭?”段凌墨沉着脸,语气有些酸酸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愧疚,毕竟办法是我想出来的,要是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好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任何事都要考虑清楚,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为了楼儿,为了唐丞相他们多想想。”段凌墨淡漠轻语,然而心中,他却有颗拔不走的种子。 为了楚白月,你唱歌表达心境。 还是为了楚白月,你以肉身抵挡危险,不惜以身犯险,如果这些都不是爱的话,那什么才是? 所以在段凌墨的心里,他认为,燕轻风果然深爱着楚白月。 明白这个道理,他心很痛! 乌云镇毕竟不是个安全之地,所以燕轻风醒来第三天,他们便回上京了。 因为有伤号,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第七天才回到上京。 这厢,收到消息的唐伯震与唐锦奕赶了过来,唐伯震劈头就道:“你这丫头,你要让我们担心死啊?突然跑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段王爷说你跟小王爷出门了,爷爷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外公,抱歉,当时走得急,所以谁都没有通知,但我保证,下次一定会通知的。” “你还想有下次?你有几条命啊?”唐伯震吹胡子瞪眼。 唐锦奕:“轻风,别说表哥不通情达理,但这次表哥也不站你这边,你说你,就算要出门,你至少把尘心带上吧?” “是是是,下次……不,是以后肯定会把尘心带上的。” 燕轻风表面一个劲的点头,可是心里,她却暗忖:尘心我才不会带,因为尘心必须留在楼儿的身边,否则我怎么可能安心出门。 这次遇刺的事闹得有些大,就连太后与楚于华都惊动了,得知燕轻风救了楚白月,太后与楚于华都派奴才前来慰问了,还赏了不少好东西。 看着房间里摆着的赏赐物,燕轻风不免咂舌:“不愧是亲生的,上回香凝公主遇刺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动作,这回直接就赏了一堆东西,啧啧啧~这些东西恐怕比燕权给我准备的嫁妆都丰厚吧!” “表小姐,瑞安王来看您了,正在门外呢!您要见吗?”妙言走了进来。 闻言,燕轻风笑了,感觉很有喜感。 怎么说着,以前吧,楚白月躲她像躲瘟疫,几曾何时,她燕轻风竟然有让楚白月自动上门的一天? “让他进来吧!”燕轻风说道。 不一会,楚白月就从外头走了进来,而他身后的随清还拿着一些东西,看来应该是慰问品。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楚白月说道:“这些东西是从宫里拿来的,太医说了,这些东西对伤口恢复有很大的作处。” 燕轻风点了点头,示意妙言代为收下,然后才道:“你今天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如果只是为了感谢,那就不需要了,太后与皇上已经赏了不少东西,足够了。” 楚白月盯着燕轻风,半响,楚白月突然如此说道:“你现在还喜欢本王吧?” “……” 燕轻风无语,不想回答,因为这种问题她已经回答过太多次,她都懒得再回答了。 然而燕轻风不知道的是,她的沉默在楚白月眼里看来却成了默认,所以楚白月又道:“你是本王除了素儿之外不算太讨厌的女人,本王早晚会娶妻生子,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所以本王觉得娶你为妻也不错,因为你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般怯懦,真要娶你为妻的话,你也能替本王打理好瑞安王府的一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燕轻风微微皱起眉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本王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必再拿段凌墨试探本王了,也可以不用再跟踪本王了,本王可以娶你,就当是报达你的恩情。” “……” 燕轻风抚着额,嘴角一阵抽搐,半响,她有些咬牙的道:“我拒绝!” 除了素儿之外不算太讨厌的女人? 当她是备胎吗? 他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娶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退而求其次? 楚白月皱着眉心:“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本王吗?本王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有什么不满?” 燕轻风嗤笑一声,讽嘲道:“我哪里都不满,因为我不喜欢你,还有,我不是吕素儿的代替品,你与她之间的感情,你求之不得才想娶我,这对我来说只是侮辱,你的想法很伤人,你不知道吗?” 第040章:各为其主 此刻,燕轻风目光清冷,淡漠,疏离,美丽的小脸娴静安然,她微微昂首,眼中有着不容践踏的傲意。 那么一瞬间,楚白月有些愣神,有种自己似乎做错了的感觉,可是想到自己堂堂瑞安王,就算是代替品,只要他愿意,燕轻风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吗? 为什么事情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燕轻风,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的事本王也许就是一时兴起,你若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或者再也没有机会了。”楚白月淡淡的提醒道。 “瑞安王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轻风身上有伤,需要休息!”燕轻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她没有回答,却以另一种方式拒绝了。 楚白月颦蹙,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燕轻风,半响,他才道:“你已经错过机会了,不过本王今天还真有别的事想请教一二。” 燕轻风不语,示意他说。 楚白月换了一个姿势,这才悠悠的道:“你是那个女飞贼吧?” “什么女飞贼,我不知道你在想说什么。” “不知道?” 楚白月冷冷一笑:“原本本王也不知道的,只是那天你穿上男装,本王突然想起那个女扮男装去红翠阁的女飞贼,她是个身手非常了得的女人,可是她与你一样都没有内功,而且身形非常相似,所以本王在想,事情真有那么巧吗?而唐丞相又知不知道此事呢?” “你在威胁我吗?”燕轻风微眯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楚白月摇头:“不,本王只是不喜欢被人当猴子一样耍,本王寻求的是真相。” 燕轻风懒懒的挑眉,不紧不慢的声音轻语:“好吧,你若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千年雪莲的事不仅我外公舅舅表哥他们知道,就连段凌墨也知道。” “也就是说,本王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楚白月皱着眉头,他心中有些不快。 唐伯震那边的人知道就算了,为何段凌墨也知道? 这种事不应该是秘密吗? 何时小贼也能如此光明正大了? 燕轻风未点头,也没摇头,她只是问道:“无忧心经你带来了吗?” 楚白月不明白燕轻风想要干什么,但还是从怀中拿出一本破旧的书籍,燕轻风接过,然而下一刻,楚白月就愤怒的瞪着眼。 “燕轻风,你干什么?” 燕轻风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慢条斯理的继续撕着那本书:“别看了,这本书修炼不了,看了也是白看,没用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白月盯着她。 无忧心经楚白月研究了许久,可是一直没有看出什么,若不是印鉴是真的,楚白月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拿到一本假的无忧心经了。 燕轻风眨了眨眼,淡淡的道:“无忧心经你拿着那么久了,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底数?所以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当然,它也不是假的,只是无忧心经流传多年,被大家的传言神话了,可它实际上就是一本普通的经书,所以瑞安王也不需要太纠结。”燕轻风又加了一句。 楚白月嘴角微微抽搐。 他哪能不纠结,费了那么大的心思,结果就是一本经书? 然而楚白月却不知道,燕轻风故意当着他的面撕书就是为了让他相信这只是一本普通的经书,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就是燕轻风想自己独自珍藏。 原书虽然没有了,却早已经记在燕轻风的脑海里,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上除了燕轻风,再也没有人能得到无忧心经。 “随清,她说不喜欢本王,你说她是真心的吗?”走出尚书府,楚白月便若有所思的问道。 随清稍想,斟酌着道:“王爷,燕大小姐是姑娘家,应该是不好意思开口。” “她是那种会不好意思的人吗?”楚白月表示怀疑,卓然‘输’棋的事他可是历历在目,那无耻的无赖劲简直是天下无敌! “呃……” 随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像,不过王爷,属下觉得,您也怪不得燕大小姐会是那个态度,要知道,不管您心里装着谁,可是在这个时候您真不该把‘那位’挂在嘴边,那些话任何一位姑娘都会在意。” 随清没有明说那位是指谁,但楚白月知道,随清指的是吕素儿。 吕素儿现在已然是楚于华的妃子,还让别的男人记挂这种话可不好说,所以随清也不敢指名道姓。 “你的意思是她生气了,所以才会拒绝本王?” “应该是吧!”随清也不能肯定。 以前的燕轻风还好猜测,可是现在的燕轻风表面看着一套,背地里却是另一套,随清还真搞不懂她的想法。 闻言,楚白月得意的笑了:“本王就说嘛,本王堂堂瑞安王,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才貌双全,权倾朝野,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本王了,原来是因为吃醋了!” “……” 随清一阵无语,心中暗道:他家王爷原来是这般自恋的人吗? 不过理由很有可能就是如此吧! 毕竟燕轻风那么喜欢楚白月,为楚白月唱歌,为楚白月挡箭,会吃醋是正常的。 燕轻风不知道这主仆俩的想法,若是知道,她肯定会说:谁的眼神这么不好?哪只眼睛见我为那混蛋唱歌了? 挡箭也只是她心地善良,不会见死不救。 尚书府,青玉阁。 美丽的花园下,柳姨娘与燕如烟坐在凉亭里品着茶,只是比起柳姨娘的洽淡沉稳,燕如烟就显得心事重重了。 “一盏茶的功夫你就走神两次,烟儿啊!你将来可是要成为段王府主母的人,凡事得沉得主气,否则你怎能成大事?”柳姨娘头也不抬,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看似雍容,但眼睛却闪过精光。 “娘,女儿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燕轻风那个小贱人出门受伤,而且还是因为救瑞安王才受的伤,您说瑞安王会不会因为感恩改主意娶燕轻风啊?真要那样,那女儿还怎么陪嫁?”燕如烟着急在心。 楚白月虽然是个好对象,然而就是因为太好了,燕如烟反而没有那样的机会,所以她更懂得把握当下。 可是以往从不待见燕轻风的楚白月,听说今日还去看望那小贱人了。 柳姨娘嗤笑一声,冷然的道:“你以为段王爷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燕轻风本是瑞安王‘不要’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谁敢冒着得罪瑞安王的危险娶她?可是偏偏,段王爷不仅指了燕轻风,至今还活得好好的,你说,段王爷是那种没有能耐的人吗?这样的人,他岂会让自己吃亏,所以给我安心吧!这婚事只要段王爷不退让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娘说得有道理,是女儿太沉不住气了,只是……”燕如烟欲言又止,似乎在疑虑些什么。 “怎么了?” “娘,虽说段王爷也许不会畏惧瑞安王,可是燕轻风毕竟是为了瑞安王才受伤,您说段王爷那边沉得住气吗?万一他一气之下解除婚约,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了。”燕如烟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柳姨娘微微皱着眉头,但很快就松开:“不会,段王爷本就不是因为喜欢燕轻风才指她的,段王爷之所以要娶燕轻风就是为了与瑞安王斗气,既然如此,燕轻风喜欢谁,又或者是不是为了瑞安王挡箭,这有关系吗?娶了燕轻风,能气到瑞安王,这才是段王爷想要的。” 闻言,燕如烟终于笑了:“娘的话甚是,段王爷与瑞安王向来不和,肯定也不会在乎燕轻风心里有谁。” 段王府,悠悠庭院里,段凌墨优雅的躺在摇椅中,双眼紧闭,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闭目养神。 浮尘站在摇椅身旁,淡淡的道:“那些尸体都检查过,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但身上都画着一个虎头图案,与咱们的虎头令很相似。” 段凌墨缓缓张开眼睛,眸闪过一抹凌厉的寒意:“虎头图案?看来那些人准备嫁祸于我,好让我与楚白月斗个两败俱伤。” “依您之意,您说瑞安王会不会认为此事是您所为?”浮尘问道。 段凌墨冷冷一笑:“是否怀疑认为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楚白月准备怎么做。” 有时候证据与真假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假的能变成真的,真的也能变成假的,所以重点不是真相,而是楚白月会不会利用此事做些什么。 同一时间,瑞安王府内,楚白月也在听着随清的汇报。 “所以综合种种,段王爷应该不是幕后黑手,那些虎头图案应该与虎头令也没有关系,只是正好相似,又或者是本就是刻意把矛头指向段王爷,真要那样,那么幕后之人恐怕是为了挑起您与段王爷的矛盾。” 楚白月似笑非笑,又似讽嘲:“本王与段凌墨的矛盾还需要别人挑起吗?” 不需要! 随清心中回了一句,因为楚白月与段凌墨这两人就像天敌,素来不和。 “王爷,对方屡次对香凝公主与您下手,似乎都是冲着皇族的子嗣而来,您说会不会与废太子有关?”随清猜测道。 闻言,楚白月眉头蹙:“当年卓太妃与大皇兄的事毫无征兆,大皇兄说废就被父皇废了,当时不少朝中大臣反对,只是父皇依然一意孤行,最终卓太妃被打入冷宫,大皇兄也被废,之后不知去向,若真是大皇兄的人所为,那么那些人必然知道大皇兄的踪迹。” “对了,事情查得怎么样?”楚白月突然意有所指的又道。 “王爷,那天随行的人都盘查过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会不会是弄错了?” “你是想说,出卖我们的人是燕轻风与段连瑕?”楚白月面无表情,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燕大小姐或者不会,可是您别忘了,小王爷是段王爷的弟弟,而段王爷与您向来不合……” “行了,你先下去,这事本王自会考虑。”楚白月直接打断随清的话。 闻言,随清退了下去。 直到随清的身影消失,楚白月才对空无一物的某处说道:“你也认为出卖我们的人是段连瑕?” 话落,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据属下所知,段小王爷向来不喜欢掺和朝中之事,照理说不太可能,然而随清说的也没错,段小王爷再不喜欢,他也是段王爷的胞弟。” “那么你觉得随清如何?” “随清与属下是您的左右臂膀,对您向来忠……王爷,您不会是怀疑随清吧?”那人突然瞪大了眼,似乎想到什么。 “是不是他,很快就会知道!”楚白月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银光。 当天夜里,楚白月突然急召随清,说是那天的刺客还有活口躲在乌云镇,正好被卓然发现送过来了。 “随清,你去一趟地牢,不管用任何方式,必定让他开口说话,本王要知道幕后的主谋,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 随清眼中闪过一抹阴沉,领命退去。 昏暗的地牢里,天字牢房,此时,一个蓬头散发的男人被关押在牢房里,寂静无声。 直到随清的出现,那男人才奋力的冲了过来:“放了我,放我出去!” “进了这里,你觉得还有出去的机会吗?要怪就怪你自己无能被捉,所以认命吧!给我乖乖去死!” 说罢,随清直接举剑刺去,可是他刚有动作,那蓬头散发的男人竟然开口说道:“随清,你让我很失望!原本我也不相信的,可是……” 那人叹气摇头,然后拨开散发,露出一张随清非常熟悉的脸。 “李……李相逢?”随清瞪大眼,突然,他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完了,李相逢在此里,那岂不是说…… 随清迅速退出天牢,可是还没来得及逃走,楚白月已经带着人堵住他的退路。 “王,王爷……” 随清浑身一颤,他能从楚白月身上感觉到冰冷与杀意。 “随清,你跟着本王多久了?”楚白月淡淡的声音,明明听来很是慵懒,可是却也是压抑。 “六年有余了!” “那么你应该了解本王的脾气吧?”楚白月又道。 “背叛者,处以极刑,三刀六洞,死不可葬身。”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背叛本王?难道本王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只是各为其主!” “好一个各为其主,而本王竟然今日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藏了那么大一个贼子。”楚白月笑了,笑得有些讽嘲。 随清,李相逢,这两人都是楚白月的左膀右臂,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一向信任的人竟然在他身边做了多年细作,这让楚白月很是心伤。 “王爷为何会怀疑到随清的头上?”随清不太明白。 楚白月:“若是可以,本王不想怀疑你,然而如果是段连瑕出卖本王,那么当段连瑕带着香凝逃离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把香凝除去,可是段连瑕并没有那么做,这是本王打消对他怀疑的理由之一,第二,当时在乌云镇,段连瑕一直与本王在一起,所以他没有那样的机会,可是今日你却把矛头指向他,那是为何?” 楚白月虽然那么问着,可是未等随清回答,楚白月又道:“那是因为你需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所以你就设了这个局引我现身,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我把矛头指向他,但你怎么会怀疑我?我到底哪里露出破绽了?” 楚白月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很简单,既然不是燕轻风与段连瑕,当所有的人都没有可疑之处的时候,唯一可疑的人就剩下你了。” 闻言,随清明白了,他自嘲一笑,承认道:“我真该在那些随从里挑选一个替死鬼,我把他们的嫌疑都洗清了,却给自己留了隐患。” 讽刺的是,说那些随行护卫没有问题的却是他自己。 知道自己漫长的潜伏结束也失败了,随清也不挣扎,他只是笑道:“感谢王爷为随清最后上了一堂课,再见!” 话落,随清嘴角突然流下黑色的血迹。 楚白月心中一惊,想阻止已经晚了。 见状,李相逢赶紧上前查看,但很快就摇了摇头。 楚白月抿着唇,眼中闪过一抹伤感,片刻才吐出两个字:“葬了!” …… 竹皖居,一如既往的陈旧,简单,清雅。 这天,月色正浓,燕轻风坐在月下,欣赏着这片星光闪闪的夜空。 “表小姐,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更深露重,您该回房歇息了!”妙言出言提醒。 闻言,燕轻风顿时皱着小鼻子:“我都躺了好些天了,今天午后又睡了一觉,现在正精神着呢!你让我怎么回房歇息?我回房就能睡得着吗?” “表小姐……” “行了,你先回房睡觉,累了我会自己回房。” “这怎么行呢!万一……” “没有万一,这里是尚书府,又不是在外头,谁会大半夜没事跑进来找我麻烦或者是杀我?所以你赶紧去睡吧!这是命令。” “这……好吧,那您别待太晚了。” 燕轻风点了点头,直到妙言离去,她才呼出一口气:“这一个个的,我又没死,别当我好像要死了似的,真是大惊小怪!” “他们不是大惊小怪,而是你不够安份,不然他们哪需要担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燕轻风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声音来源之处:“段凌墨,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又跑来了?不会又想睡我房间吧?” 段凌墨咧嘴一笑:“夫人,你咋这么聪明呢?不愧是为夫看上的女人。” “……”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你家是没房间了还是没床了?你一个大男人总是往别人闺房里跑,你觉得合适吗?” “别人的我觉得不合适,但谁叫你是我夫人呢!咱俩都那么熟了,谁跟谁啊!” 燕轻风:“……” “行了,别板着脸了,我有东西要送你。” 燕轻风看着他不语,这时,段凌墨拿出一个长条的锦盒,盒子不是很大,看来很是精巧。 “什么东西?”有过送兔子的经验,燕轻风没有太抱希望,但也有些好奇。 段凌墨好看的俊颜微笑,未答,只是说道:“打开看看!” 在段凌墨期待的目光下,燕轻风打开锦盒,刚入眼,燕轻风便眼前一亮:“这支簪子可真是别致。” 这是一支雪莲簪子。 通体除了花瓣是用红玉雕刻,通体都是用青玉打造,整支簪子看来就像一朵真正的红莲,栩栩如生。 “喜欢吗?”段凌墨柔声问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上,今夜爬我家墙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那就谢谢夫人了,我们去睡觉!” 说罢,段凌墨笑呵呵的搂着燕轻风往房里走去。 见状,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翻了个白眼:“滚蛋,我虽说不计较,但没说让你睡我家,更没让你睡我房间睡我床。” “夫人,这大半夜的,你忍心赶我走吗?” “我忍心!” “可是等我回去之后,天都快亮了,那我岂不是连觉都没时间睡了。” “你没时间睡,你干嘛去啊?”而且离天亮还久得很,最后一句,燕轻风没有说出来,但心中甚是无语就是了。 “我明天得出门一趟,但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不会错过婚期的。” 燕轻风眯眯一笑,顽味的道:“赶不回来没事,大不了我抱只公鸡拜堂,反正也没差,一个意思。” “夫人,意思差远了好吗?”段凌墨一脸委屈。 一只公鸡? 能跟他比吗? 也许是睡得晚,第二天,燕轻风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当她来到侧厅的时候,燕文楼已经坐在那里。 听见声音,燕文楼勾起唇角:“姐姐,你起床了?” “嗯,抱歉,让楼儿久等了!”燕轻风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旁,然后例行每天该做的事,给燕文楼把脉。 半响,燕轻风松开手,高兴的道:“楼儿,可以解开你的巾布了。” 闻言,燕文楼有些激动:“姐姐,你的意思是楼儿的眼睛完全好了吗?” “对!所以你想什么时候解开巾布都可以。” “现在,现在就解,姐姐,你帮我解开。” “好!” 燕轻风并没有拒绝,不稍片刻,燕轻风就将燕文楼眼上的巾布取下来。 燕文楼有些紧张,他缓缓的张开眼睛,却又闭上,似乎不太适合突如其来的光芒。 “刚开始眼睛容易疲劳,要注意休息,还有,对光线也比较敏感,不过慢慢就能适应,不需要太紧张。”燕轻风从旁嘱咐。 “嗯,楼儿明白了!”燕文楼再次慢慢的张开双眼。 这一次,他没有那么急着完全张开,而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适应着,直到他看清楚眼前的身影,他才高兴的道:“姐姐,我终于看见你了!” 第041章:口是心非 未了,燕文楼又加了一句:“姐姐真漂亮!” 燕轻风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勾着唇,顽味道:“油嘴滑舌,等你以后有媳妇了,姐姐就没有她漂亮了。” “才不是呢!姐姐在楼儿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燕文楼立即反驳。 闻言,妙言巧语轻笑,尘心亦是微微勾唇,似乎都明白燕文楼的想法,在燕文楼的心里,燕轻风恐怕是永远最美的,不管是否能看见。 燕轻风为燕文楼付出太多了,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姐姐,美在心灵,所以在燕文楼心里岂能不美。 燕文楼虽然能看见了,走路也早就不成问题,可是为了更好的观察柳姨娘等人,燕文楼与燕轻风商量后决定,暂时隐瞒。 当然,他们骗谁也不会骗唐伯震一家子,所以之后便让尘心把消息传给唐伯震等人。 听闻燕文楼终于可以看见了,唐伯震激动得直接落泪:“终于好了,老夫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这样的光景,老天不负有心人啊!夕儿那丫头若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老爷子,这是高兴的事,您怎么哭了。”杨静香赶紧递上巾绢。 “这是喜事,父亲,您可不能落泪,咱高兴,得笑!”唐山阎虽然那么说着,可是自己却也红着眼眶,可见心中也是激动不平。 “嗯,对对对,咱高兴可不能哭。”唐伯震抹去泪痕,眼中带着欣慰的笑容。 “爷爷,父亲,要我说这是难得的好事,不如咱们把楼儿与轻风接回来庆祝一下,反正轻风那丫头快要嫁人了,咱就以这个借口让他们回来聚聚。”唐锦奕提议道。 闻言,唐伯震双眼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 这厢,收到尘心的传话,燕轻风并没有拒绝,她象征性的与燕权打了个招呼。 当然,现在是非常时刻,在燕如烟没有随燕轻风一同陪嫁进段王府之前,不管是燕权还是柳姨娘,又或者是柳如烟,他们都只能顺着燕轻风的意思,以免再次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毫无悬念的,燕轻风与燕文楼再次回到丞相府。 比起尚书府,丞相府就显得自由多了,在这里,燕轻风姐弟俩都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小心翼翼,以免被发现,又或者是被加害。 所以一进门,燕文楼眼不‘瞎’腿也不‘废’了,他缓缓的从轮椅中站起来,然后走向唐伯震等人:“外公,舅舅,舅母,表哥,让你们担心了!” “楼儿,你能看见外公吗?”唐伯震期待的看着他。 燕文楼点点头,笑道:“外公,楼儿的眼睛已经好了,能看见,很清楚哦,而且楼儿还看见外公腰上系着个大烟斗,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少抽点。” “嗯,好好好,外公听你的,以后一定少抽点。”唐伯震一个劲的点头,脸上的笑容没有间断过。 “外公,这回你们放心了吧?”燕轻风也笑着走过来。 其实唐伯震叫他们姐弟回来的含意她岂能不知道,其实就是想亲眼看看燕文楼是不是真的好了。 “放心了,放心了,这回真的放心了,外公就是下地府见阎王爷也无憾了。”唐伯震笑道。 闻言,燕轻风假装生气的瞪着他:“外公,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什么好见的?而且人家阎王爷那么忙,才没有空见您呢!” 唐伯震哈哈大笑:“是是是,我的外孙女说得是,外公得长命百岁,以后还得抱外增孙呢!” 这天,他们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在欢快中一同度过。 然而也是这一天,瑞安王府传出一个消息:楚白月的贴身侍卫随清护主心切,昨夜不幸遇刺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一众认识随清的人都很是伤心,燕轻风也在其中。 “昨个儿随清还随同楚白月去过尚书府,那时还好好的,结果……年纪轻轻的,真是世事无常,可惜了!”燕轻风心中感叹:“只是随清的武功那么高,能杀他的人恐怕也很厉害。” 此时楚白月不知道燕轻风的想法,否则肯定会说一句:谢谢你的赞赏,一个自己杀自己的人,他能不厉害吗? 然而楚白月之所以让人传出那样的话为的就是蒙蔽敌人的双眼,因为楚白月不知道除了随清,自己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城内,一座昏暗的密室里。 一道身穿斗篷的身影背对着出口,听着身后的人汇报情况,久久之后,斗篷男人发出阴沉的声音,尖锐又粗糙:“布局六七年的棋子,只是用了一次就被毁了,你能告诉本座,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站在他背后的蓝衣人低着头,惶恐的道:“主子,属下前后分析过,可能是当时追击瑞安王的时候太直接了,所以才暴露内应的事,至于瑞安王为何会怀疑随清,这点属下还不明白。” “为了得到楚白月的信任,随清这些年对楚白月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照理说楚白月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他,可是偏偏楚白月就是起疑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随清已经背叛本座了!” 闻言,蓝衣人一愣:“主子,您的意思是随清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这是为何?为了一个外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这值得吗?您会不会猜错了?” 斗篷男人冷冷一哼,讽嘲道:“用你的脑子想想吧,一个藏匿多年的人却突然被发现,这不是故意还能是什么?以他的能耐找一个替死鬼还不容易,我看他就是这些年待在楚白月身边有感情了,不想背叛楚白月,所以只能以死提醒楚白月有危险,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么做不仅背叛了楚白月这个新主,也背叛了本座这个旧主。”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斗篷男人沉默半响,然后才道:“随清的事刚发生,潜伏在瑞安王府的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全部被拔除,至于另一边,今天也该有个结果了。” “是!” 上京,郊外一个小镇上,段凌墨带着仅有的两三个侍卫巡察商号。 段王府在这边的商号有两家,虽然不多,不过等他忙完的时候已经入夜,所以段凌墨并没有赶回城内,而是在一家客栈里落脚。 夜深人静,客栈里的老板打烊休息了,段凌墨也不例外,早早的回房到自己房间,直到下半夜,客栈里传来动静,段凌墨才缓缓的张开眼睛,他眼里没有一丝睡意,仿佛一直在等候着什么。 此时,一群夜行衣打扮的黑衣人悄然的潜入客栈,直接往某个方向奔去,然而正当他们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准备下手的时候,房间内的油灯却突然亮起来。 “等你们许久了!” 闻言,黑衣人一惊,待他们寻声望去,只见段凌墨正优雅的坐在窗台上,一双锐利的瞳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慵懒动听,可是听见他们的耳里却有些心惊。 等他们许久了? 那岂不是说早就发现他们了? 那些黑衣人虽然心惊,可是想到他们人多势众,段凌墨这次出城就带了两三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么一想,他们又平静了下来,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段王爷,交出玉血莲,我们可以留你个全尸!” 段凌墨呵呵一笑,嘴角勾勒着好看的弧度,讽嘲道:“你们傻吗?交是死,不交也是死,是不是全尸重要吗?难道留个全尸我还能复活不成?” “段王爷,我劝你还是不要心存侥幸,你看看我们有多少人,再看看自己身边有多少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是吗?” 段凌墨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那么也请你们看清楚自己有多少人,转身,又看看我有多少人。” 黑衣人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然而这一看可把他们都吓坏了,因为不知何时,他们身后竟然毫无声息的出现一群人,把他们都围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次出门你明明只带了两三个人,为何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黑衣人不敢相信。 段凌墨冷冷讽嘲:“还不明白吗?今天这一切都只是我给你们设下的局,原本你们对楚白月与楚香凝下手我可以不管,也懒得管,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我的女人动手,这是你们的死罪之一。” 黑衣人微沉着脸:“那么之二呢?” “我的女人现在还没有痊愈,你说之二是什么?”段凌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明明看来是那么的俊美绝伦,可是在黑衣人看来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是我们做的?”黑衣人很不明白,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提过别的事,只是让段凌墨把玉血莲交出来,那么段凌墨是从何得知动楚白月兄妹的是他们的主子? 段凌墨深邃的瞳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如此白痴的问题你也需要问?” “请段王爷给个解答,她让我等死得瞑目。” “成全你!” 段凌墨懒懒挑眉,说着话锋一转:“浮尘,你说,我们为何会知道?” 浮尘拱手,说道:“回禀王爷,瑞安王与香凝公主前后遇刺,刺客身上都有虎头图案,那么很显然,这是准备嫁祸于您,但因此也能看出,此人对段王府的虎头令并不陌生,所以肯定也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而您身上有一件东西足以引起此人的注意,那就是玉血莲,如果他们真想得到玉血莲的话,在您人力单薄的时候肯定会忍不住动手。” 段凌墨优雅的换了个姿势,淡淡的道:“还要我的侍卫继续解说下去吗?” “不需要了!”黑衣人焉了气。 “那你们可以去死了!”段凌墨的声音不紧不慢,淡淡的声音听来很是好听,慵懒,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黑衣人忍不住脸色苍白。 不久之后,当段凌墨走出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 浮尘走到段凌墨的身旁,有些疑惑的道:“王爷,他们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为何不留一个活口?” “以往我们捉的活人当中,有开口的吗?” 浮尘摇头:“没有,他们都是死士,这种人很难让他们开口。” “既然如此,留着何用?”段凌墨从来都不是在这种问题上纠结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那个幕后黑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那么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所以段凌墨并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等那个人出现。 所以段凌墨这次的目的也不是对付幕后者,而是想出一口气罢了。 回到丞相府这天夜里,燕轻风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日是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 “妙言,快给我找点东西吃,不知为何,我肚子好饿啊!”刚走出房门,燕轻风就嚷嚷道。 闻言,妙言噗哧一声笑了:“表小姐,这都日上三竿了,您能不饿吗?您要是再晚些起床,都可以赶上午饭了。” 燕轻风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难得安心,所以睡得香嘛,你是不知道,在尚书府我一天安稳觉都没有睡过,总是担心半夜会不会有谁跑我房间给我一刀。” 说到最后,燕轻风故意露出可怜的表情,看得妙言很是心疼痛的:“表小姐,要不以后妙言给您守夜吧!这样您就可以睡得安心了。” “别别别,千万别,你在屋外守着,我却在屋里呼呼大睡?我良心不受谴责才怪,这种不道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燕轻风当下就摇头拒绝。 “行了,赶紧给我弄吃的,我肚子饿得咕咕响了。”燕轻风又道。 自受伤之后,燕轻风就没有出过门,每天都待在尚书府,一来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复原,二来是有人暗中监视着,只是都那么多天了,燕轻风在府中也待闷了。 这不,难得到来一趟丞相府,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可是贵在自由又没人盯着,此时不出门更待何时? 所以刚吃过东西,燕轻风就偷偷从后门溜了。 “还是外头的空气好,我就是喜欢待在外头,热闹又好玩。”燕轻风笑深吸一口气,脸上布满笑容,心情很不错。 “只是去哪玩呢?”燕轻风歪着头,大眼骨碌碌的打转,片刻,她双眼一亮:“啊,对了,去茶楼看看老和尚在没在。” 虽然不抱希望,但燕轻风还是决定去看看,其实也是为了身体考虑,毕竟太远的地方以她现在状况可受不了。 决定之后,燕轻风慢悠悠的往茶楼走去。 当她来到茶楼的时候,老和尚果然没在,但经过一间厢房的时候,那没关上的门正好让燕轻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看到那道身影,燕轻风本想转身离开,但想想,还是走了过去。 楚白月手里端着一个茶杯,他没有喝也没有放下,就一直那么端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干什么呢?”燕轻风不请自入,直接坐在他对面。 突如其来的声音,楚白月从沉思中回神,他淡淡的看了燕轻风一眼,说道:“在想一些问题。” “需要参考吗?” 楚白月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可是回头一想,他又道:“如果你是他人派遣至尚书府的细作,而且你潜伏了许多年,你会不会突然把自己暴露了?” 燕轻风眨了眨眼:“我看来像笨蛋吗?” “不像!” “既然不像,那么如此愚蠢的问题你为什么会问我?”燕轻风小手支着下颌,说着又道:“既然能潜伏多年,那么肯定有一定的生存方式,而且肯定很难被怀疑,突然把自己暴露只有一种可能。” “哪一种可能?” 燕轻风懒懒挑眉,说道:“对当下的人与物有感情,不忍伤害,想要提醒些什么,所以不惜牺牲自己,所以瑞安王,你其实有一个对你非常尊敬忠心的下属。” 楚白月眼眸轻闪:“与本王的下属何关?” 燕轻风勾勒红唇,笑道:“本来与你下属何关我是不知道的,可是你问我如此奇怪的问题,我突然想随清,他死得太突然了,随清的武功如此之好,实在不像随便会被人杀死的人,而且你刚刚说了,潜伏多年,难道随清跟着你不是多年了?” “你说对了!”楚白月眼眶有些可疑的红丝:“刚开始本王的确生气他的背叛,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本王又觉得疑点颇多,所以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来着。” 燕轻风柳眉轻挑:“可以理解,毕竟他跟随你那么多年了,是人都会有感情,或深或浅,或轻或重,只是他的做法我并不赞同,有时候死并不代表结束,也不代表忠诚,只是毫无价值的丢了生命,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做错了,没有勇气面对,那是懦夫。”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新旧主他都不想背叛,那么他就只能背叛自己了。”燕轻风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楚白月无奈又伤心的沉着脸:“随清就是至死都没有透露过主谋的事,可见他就算不想伤害本王也并不想背叛他真正的主人。”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心怀愧疚,才选了一个愚蠢的方法,以死谢罪!”燕轻风接过他的话,说着又道:“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吧,要是替他感到不值,以后找到那个混蛋的时候狠狠的揍他一顿,也算是替随清报仇了。” “谢谢!” “别,你瑞安王跟我道谢我心里瘆的慌,你还是继续做个讨厌我的人就可以了。”燕轻风撇了撇小嘴,对他的谢意有些不习惯。 “本王对你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我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会坐在这里跟你唠嗑?我又不是傻冒。” “……” 楚白月一阵无语,片刻,他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这么出来没问题吗?身上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利索?” “在家里待着闷,出来走走,谁知道会遇上多愁善感的你在这里忧郁,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 楚白月瞥了她一眼:“口是心非,明明见着本王心里很高兴吧?”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自恋你父母知道吗?” “本王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哪里自恋了?”楚白月说道。 燕轻风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得,跟你说话挺累人的,我还是回家休息吧!”省得把自己气死。 最后一句,燕轻风放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本王送你回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会心里不安,毕竟你这是因为本王才受伤的。” “不需要!”燕轻风想也不想就拒绝。 楚白月像只孔雀似的微昂着头:“高兴就直说,还口是心非的说不需要,放心吧,不管你怎么说,本王都会送你回去的。” “……” 燕轻风很想给眼前这个男人一拳,把他打晕了自己回去,可是现实就是她被楚白月送回来了,而她还得昧着良心说声谢谢,毕竟人家把自己送回来,她不能那么没礼貌。 直到楚白月离去之后,燕轻风才松了一口气:“再这么跟这男人相处下去,我真担心自己一时忍不住给他来一拳。” 因为那个男人真的太自恋了,真不知道楚白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每次都非得是她‘跟踪’他,‘喜欢’他? 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却使劲的往她头上扣帽子,她很无辜的,好不好? 燕轻风转身往府内走去,可是刚转身,却发现尘心就站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燕轻风有些心虚的干笑一声:“那个……我就是出去透透气,我发誓,我没干什么危险的事,真的。” “你不该再与他接触。”尘心淡淡的说道。 闻言,燕轻风知道,他肯定看见楚白月了。 “我也没想与他接触,只是刚好遇上了,然后他担心我身上的伤没好,所以把我送回来了,可是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发生别的事。”燕轻风解说道。 第042章:半道拦婚 说出这些话,燕轻风也是甚是无奈,本以为尘心发现自己跑出去会责备,但没想到他想说的竟然是她与楚白月见过面的事。 然而天知道又不是她想见的,只是碰巧遇上了,她还能躲着不成? 上京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自己行事光明磊落的,为何要躲。 “不管如何,你们……” 尘心皱着眉头,刚张嘴,燕轻风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跟外公表哥他们一样老是训我,感觉又多了一个管家公似的。” 管家公?? 尘心不太明白燕轻风的话,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婚期的前一天,这一天,燕轻风与燕文楼也再次回到尚书府。 “真不想回来!”燕轻风无奈的说道。 闻言,燕文楼微微一笑:“那可不行,姐姐明天要从尚书府出嫁,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楼儿,明天之后姐姐就不能住在尚书府了,你一个人千万得小心,特别是柳姨娘给你准备的东西,一定要谨慎,误要着了他们的道。” 燕轻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燕文楼,如果可以,她真想把燕文楼也带到段王府,只是于礼不合,她也不想燕文楼卷入是非,毕竟段王府太多人盯着了,不是个安生之地。 “姐姐放心吧,你不是把妙言巧语都留给楼儿了吗?而且楼儿现在也不是废人了,‘敌’暗我明,楼儿也能更好的防备,所以姐姐就安心吧!” “要不我跟外公说说,让尘心也跟着你?”燕轻风感觉还是不太放心。 “不行!” 燕文楼当下就拒绝了:“外公说了,你在段王府危险重重,那些对付不了段王爷的人可能会转而对付你,而且还有如烟姐姐陪嫁过去,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姐姐也清楚,万一姐姐吃亏了怎么办?” 燕轻风无奈失笑:“好吧,我家楼儿既然如此担心,那姐姐就把尘心带过去,不过你答应姐姐,若是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冒险,赶紧让妙言巧语到段王府通知,姐姐一定会赶回来的。” “好,楼儿知道了!” 瑞安王府,偌大的厅堂内,楚白月端坐于上位,手里优雅的端着琉璃杯,闲情逸致的品着手中的美酒。 堂下,楚香凝嘟着小嘴,一双美丽的大眼使劲的瞪着他:“白月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雅兴喝酒,难道你不知道轻风姐姐就要嫁给别人了吗?”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这能怪我吗?”楚白月微微皱眉,提起燕轻风就心烦。 楚白月本以为燕轻风很快就会来找自己,那天之所以拒绝只是因为他提起吕素儿,所以吃醋赌气了,可是明天就是婚期了,也没见燕轻风有动作,这让楚白月想不明白,心情也越来越不美丽。 “那还不是你跟轻风姐姐提亲的时候还提起素儿皇嫂,你这样说是践踏人家的自尊,人家当然不能答应。”楚香凝难得没有盲目的站在楚白月这边。 “我可没有跟她提亲,我只是给她选择。” 楚香凝翻了个白眼:“那就更糟糕了,你一不是跟人家提亲,二也不是因为喜欢人家,还开口就说你喜欢着谁,人家轻风姐姐凭什么因为你一句话就跟你走?要是我,我也不答应。” 闻言,楚白月眯了眯眼,盯着楚香凝:“香凝,我怎么觉得最来你特别喜欢燕轻风?” 而且楚白月发现,自己在楚香凝心中的地位似乎下降了。 要知道,以往不管他说什么,楚香凝都不会反对,反而觉得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自从与燕轻风接触之后,楚香凝就不再像以后那么崇拜他这个哥哥。 这样的楚香凝,真心让他有些不适应。 “有吗?” 楚香凝歪着小脑,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仔细一想,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让我不喜欢的,初见时,我去找她麻烦,她没有跟我计较不说还救了我,在乌云镇的时候,她又为了救我们受伤,这么好的姑娘,我有什么理由去讨厌她?” “所以我觉得很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她要嫁给别人了。”未了,楚香凝又加了一句。 楚香凝这么一说,楚白月心里着实不高兴。 燕轻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楚白月感动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燕轻风喜欢自己啊!那她不是应该一直围绕着自己转吗? 可是眼里明明应该只有他的燕轻风却要嫁给别人了,这样的结果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恼火,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心烦恼火些什么,但他就是不高兴。 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东边升起,这天,灰暗的天空刚刚泛起白光,燕轻风就被妙言与七语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 不久之后,燕轻风一身凤冠霞帔,头戴凤头钗,看来比平日明艳了几分。 “表小姐真漂亮!姑爷看见了肯定会喜欢。”巧语赞叹的语气,燕轻风本就长得好看,今日化上新娘妆更是娇艳动人。 妙言也一个劲的点着头:“表小姐平日不施脂粉就把姑爷迷得团团转,现在打扮一番肯定更能得到姑爷的心,我看燕如烟就是陪嫁过去也只能当个陪衬。” 燕轻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中无奈叹气:我什么时候把段凌墨迷得团团转了? 别看段凌墨那混蛋总是毁她清白,动不动就在她床上醒来,可是他们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所以哪来的迷得团团转? 不过…… 燕如烟,你想陪嫁就陪嫁吧! 只是后果希望你得有勇气承担。 说到曹操,燕权,柳姨娘,燕如烟已经急不可耐的走到燕轻风的竹皖居,进门,燕如烟就已经说道:“燕……姐姐,你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帮你准备。” 燕轻风回头看着他们,最后目光落在燕如烟身上。 今天燕如烟打扮得很漂亮,又或者该说,打扮得珠光宝气,浑身都是贵重的物品,比起燕轻风身上这一身未遑多让,若是穿上凤冠霞帔,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燕如烟要嫁人呢! “妹妹这一身……是准备抢姐姐的风头吗?”燕轻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勾勒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又似讽嘲。 “没……没有啊!我今天就是陪姐姐过去,怎么会想抢姐姐风头呢!”燕如烟小脸含笑,心里却隐恨之极。 不就是穿着隆重一点吗? 再怎么说自己今天也算是个陪嫁,虽然还算不上是段凌墨的女人,可是燕如烟认为,只要能进段王府,王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轻风,她是你妹妹,就算是个陪嫁,但你总不能让她素着一身过去吧?那岂不是让人笑话。”燕权维护的说道,话中也有些责血燕轻风的不懂事。 燕轻风冷冷一哼,讽嘲道:“姐姐要嫁人,做妹妹的非得陪嫁,我就想问问,这不是笑话什么才是笑话?既然它本就是一个笑话,父亲又何必在乎是否被笑话?” “轻风,你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燕权皱着眉头,总感觉今天的燕轻风不太一样,因为平常的燕轻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外公教我的,他说做人不能太软弱,否则会被欺负,所以这阵子在丞相府我一直在学这些,怎么?父亲有什么意见?您若是觉得外公教得不好,您可以去丞相府跟我外公说道说道,要是外公听您的,那我一定会改回来。” 燕轻风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态度,可是燕轻风都把唐伯震搬出来了,燕权哪敢说不好,所以只能陪笑说道:“没有,为父只是觉得奇怪,不过你外公说得没错,人真不能太软弱,挺好的,挺好的……” 说到最后,燕权脸上的笑容都笑僵了,心中不断的暗骂唐伯震多事,因为这样的燕轻风不好把控。 燕权那僵硬的笑容,燕轻风心中冷笑不已:“既然父亲都觉得挺好的,那如烟妹妹就不要如此显眼了,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嫁的人是她,要是让外公看见了,他老人家肯定不高兴,到时候若是出什么岔子……” 闻言,不等燕轻风说道,燕权已经说道:“换!如烟,你赶紧去换一身朴素的衣裳,不,干脆就穿一套丫鬟服饰,这样就没问题了。” “对对对!轻风说得不错。”柳姨娘也赶紧开口附议:“烟儿,陪嫁向来都是丫鬟才做的事,既然你要陪嫁,那就应该穿上丫鬟的衣服过去,别给你姐姐喧宾夺主了,这影响不好。” “我……” 燕如烟自然不愿意,可是燕权与柳姨娘一个劲的给她递去眼神,她就明白此事不能更改了,所以只能闷闷的应了声就出去了。 燕轻风冷眼笑看着他们,心中哪能不明白他们的想法,无非就是担心陪嫁泡汤,所以这点委屈他们也忍了,不过…… 燕权,柳姨娘,燕如烟,这只是开始而已,以后你们会发现,这一刻开始,你们将走向地狱,失去的一切,我们也会亲手夺回来。 按照上京的习俗,女方出嫁要在城中绕一圈,然后才去男方府中,而男方在新娘子到来之前只能在府中等待,也就是说,新郎不会上门迎亲,而是派出迎亲队伍。 坐在喜轿里,燕轻风撇着小嘴,小声嘀咕道:“真是奇葩的规矩,不过也好,反正不是真的成亲,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合作。” 不过就算如此,段凌墨也是非常重视的,所以他派出自己的亲弟弟前来迎亲,为此,当燕轻风的喜轿环绕着城池绕圈的时候,城中的百姓都惊异咂舌了。 “不是说段王爷不喜欢燕大小姐吗?怎么还派出小王爷迎亲?” “这也不像不在乎的样子,难道传言有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段王爷这么做可不是真的在乎燕大小姐,段王爷就是与瑞安王对上了,我听宫里一个亲戚说,段王爷与瑞安王向来不和,所以皇上赐婚的时候,段王爷才故意指了燕大小姐,因为燕大小姐曾经是瑞安王的未婚妻,要是娶了燕大小姐,还不把瑞安王气死,你们说是不是?” “原来还有这事啊?那燕大小姐可真是幸运。” “可不是,以燕大小姐的条件本该这辈子都难以嫁不出去,结果现在好了,不仅嫁了,还是段王妃,这燕大小姐恐怕做梦都会笑。” “不过是燕二小姐是怎么回事啊?她这是陪嫁吗?” “应该是吧,不然她堂堂尚书府的二小姐,就算是庶出低地不高,但也不会一身丫鬟的打扮。” “那她也太不要脸了吧?自降身份也要当一个陪嫁丫鬟,她是多稀罕进段王府啊?” “那可不一定,燕二小姐虽说是庶出,可是在尚书府听说比燕大小姐还得宠,所以没准就算是个陪嫁,过去了,燕大小姐恐怕还得听她的。” “这么说来燕大小姐真是可怜,将来的丈夫不爱,妹妹又骑在自己头上,这可怎么过日子啊?” …… 燕如烟作为今天的陪嫁,她不仅不能坐轿子,还得陪同在喜轿旁边步行,这也就算了,只是走几步路她忍了,可是听到那些百姓的议论,她心中一阵狂怒。 燕轻风可怜个屁,没见她现在比燕轻风还可怜吗? 而且要不是因为燕轻风,她用得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丫鬟吗? “停!” 前方突然传来声音,只见段连瑕骑着马,走向前,然后看着对面而来的人马。 “瑞安王,您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是何意?”段连瑕皱着眉头,那可爱的娃娃脸染上了些许的怒意。 “看不出来吗?本王不高兴,因为就算是本王不要的女人,她也不该嫁人,否则就是对本王的不敬。”楚白月淡淡的说道。 “你……” 段连瑕瞪着眼:“瑞安王,你这是不讲道理,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婚事是皇上答应的,瑞安王若是对这门亲事有什么意见,那么就请瑞安王自己去与皇上说。” 后头,见喜轿停下来,好一会都没有进行,燕轻风不得不开口问道:“妙言,怎么回事?” “表小姐,瑞安王带着人拦道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今日还是妙言陪燕轻风过来,毕竟妙言是女子,许多事也方便一些,所以妙言明日才会回去将尘心调换岗位。 楚白月?? 燕轻风也疑惑了,但还是说道:“你上前问问是怎么回事,如果没事就让瑞安王离开,不要误了吉时。” 妙言依然上前,不一会又跑了回来:“表小姐,瑞安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您单独谈谈,不过小王爷似乎不同意,但瑞安王说了,此事由您决定!” 燕轻风皱着眉头,片刻才道:“所有人退避,让瑞安王上前。” 段连瑕本不想同意,可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只好听从燕轻风的意思,让迎亲的队伍离喜轿百步之远,给楚白月与燕轻风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 不一会,楚白月就站在喜轿旁边,他没有掀开轿帘,燕轻风也没有下轿,众人更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不久之后,楚白月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笑着对段连瑕说道:“回去告诉段凌墨,他想嫁燕轻风,皇上说了不算!” 直到楚白月离开,段连瑕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此时,燕轻风从喜轿中走了出来。 段连瑕顿时一惊:“轻风姐姐……不,嫂子,喜轿还没进家门呢!你还不能下来。” 燕轻风缓缓的扯下头上的喜帕,露出那张绝色美丽的小脸:“连瑕,对不起,这婚我不能结,回去告诉你哥,婚礼往后推,如果他实在不愿意等,他可以取消婚约。” “这是为什么?”问话的不是段连瑕,而是一旁过来的燕如烟。 此时,燕如烟狂怒不已,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她还因此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可是燕轻风竟然说要推迟婚礼,或者是取消婚约? 那她怎么办? 燕轻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我需要告诉你吗?你只是一个陪嫁,可有可无,我高兴了,可以让你陪嫁,不高兴了,你永远都不可能踏入段王府。” “你……” 燕如烟咬牙切齿,但燕轻风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而是转向段连瑕:“你就这么跟你哥说吧,至于理由,改变我再与他详说。” 说罢,燕轻风也不等他们是什么反应,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妙言好一会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她回神的时候,燕轻风已经走远了,这时,她才赶紧追上去:“表小姐,等等妙言!” 这厢,听闻燕轻风拒嫁了,而且还是楚白月导致的,段凌墨坐在椅中,不恼也不怒,俊美的容颜毫无表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你……你没事吧?”段连瑕有些担心的问道。 “瑕儿,你说,哥哥平日是不是太好欺负了?”段凌墨淡淡的声音,优雅贵气,低沉的嗓音宛如灵雀一样好听,可是这样的段凌墨看在段连瑕眼里却无比的畏惧,因为越是雅气,越是淡定的段凌墨就越是可怕。 “哥,这事怪不得轻风嫂子,真的,这事全都是瑞安王搞的鬼,也不知道瑞安王跟轻风嫂子说了什么,结果回头轻风嫂子就说要改婚期了。”怕段凌墨把怒火牵扯到燕轻风身上,段连瑕不得不求情,因为真正爆怒的段凌墨太可怕了。 记得那时候段凌墨才十岁,那时候段凌墨就曾经发过一次飙,那一次,倒霉的人很多,就连府里的奴才,那时候见着段凌墨都避着走,如同避开神魔。 “我知道!” “知道就好!”段连瑕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刚放松下来,段凌墨下一句话却让他心惊胆颤。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不乖的人就应该受点惩罚。” “哥……” “我出去一趟!”丢下话,段凌墨没有再理会段连瑕,直接就走了。 尚书府,当燕轻风与燕如烟回来之时,燕权差点没气死过去,柳姨娘更是不再掩藏自己心中的怨恨,直勾勾的瞪着燕轻风。 “你这个小贱人真的想造反吗?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今日拒嫁,段王爷的面子往哪搁?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只会把段凌墨这个姑爷从我们尚书府推出去。” “父亲,娘,你们要替女儿做主啊!女儿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盼来这一天,结果还没进门,就让燕轻风这个小贱人搅没了,而且现在全城人都知道女儿要陪嫁的事,今日嫁不成,您让女儿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这个时代的庶出本就没有什么地位,所以燕如烟尽管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但除了一些小户家族,王孙贵胄基本轮不到她,所以燕如烟才千方百计的往上爬,就算为妾,陪嫁,她都要进瑞安王府与段王府,可是现在好了,代嫁不成,陪嫁也不成,她燕如烟今天彻底变成一个笑话。 “燕轻风,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权很少连名带姓喊人,就算他以前不喜欢燕轻风,但还是会称她一声轻风,然而现在好了,连姓氏都吼出来了,可见燕权心里有多愤怒。 “这是我的婚姻,想要怎么样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何需要与你们解释?”燕轻风淡淡的语气。 “你……好,很好,在丞相府住了一阵,翅膀硬了是吧?你这个不孝女,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燕权怒极反笑,说着,他话锋一转,喊道:“来人啊!给我打,今天我非打死这个不孝女不可。” “我看谁敢!”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燕轻风回头看去,只见段凌墨缓缓的走了进来。 段凌墨看着燕轻风,语气甚是无奈:“来之前我很生气,所以我本来是想过来打你一顿屁股的,可是现在听闻有人要打你,我很不高兴。” “抱歉,今天的事让你丢脸了!”燕轻风心中愧疚,他们虽不是真的要成为夫妻,可是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所以她突然拒嫁,这让段凌墨很没面子,也会遭人议论。 段凌墨剑眉懒司轻挑,淡淡的说道:“丢脸不丢脸的问题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所以你欠我一个解释。” 第043章:开始反击 竹皖居。 简洁的小厅堂里,燕轻风与段凌墨两人对立而坐,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不知过了多久,燕轻风才淡淡的道:“楚白月手上有我娘真正死因的证据,而他的条件是让我与你缓迟婚期,他这么做也许是针对你,也可能有别的目的,但不管为何,如果我娘不是死于自然,那么这个凶手我必须揪出来。” “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吧?”段凌墨说道。 “我娘死的时候林姨娘还没有进府,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她,而我娘若死了,对谁最有益处?那个人无疑是柳姨娘,又或者还有我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燕轻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唐月夕身为丞相府的千金,又深得唐伯震宠爱,从某些方面而言,唐月夕可以说是力压燕权一头,一个男人总是对着自己的妻子低头,压抑久了,做出什么事也不奇怪,所以这是燕轻风怀疑燕权的理由。 当然,燕轻风心中最怀疑的人还是柳姨娘,据她所知,柳姨娘在嫁入尚书府之前,娘家只是很普通的小商贩,因为结识唐月夕进了尚书府才渐渐好起来的。 如果凶手真是柳姨娘,唐月夕让柳姨娘进门可以说是引狼入室,因为当一个人要是想出头的时候,这个人有可能比魔鬼还要可怕。 青玉阁,柳姨娘有些着急的扯着燕权的胳膊肘儿:“老爷,您说段王爷是什么意思?进门就帮着燕轻风,难道是不想追究吗?” 燕权:“如此丢脸之事,本以为段王爷不会有什么好话,可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真没有追究的打算,看来我们还是太着急了,刚刚我们那么待轻风,不管是轻风还是段王爷,心里肯定不快。” “那以后他们真要成亲了,那烟儿陪嫁之事还能成吗?”柳姨娘问道。 “成不成就得看轻风的意思了。” “看她?”柳姨娘一愣:“不是看段王爷的意思吗?” 燕权冷冷一哼:“你个妇道之人懂什么?丢了那么大的脸,段王爷没有第一时间发难就算了,还护着轻风,这说明什么?” “不会吧?”柳姨娘瞪大了眼睛:“就燕轻风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能让一个男人如此迁就,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所以以后机灵点,别往枪口上撞了,现在的轻风与以往已经不一样了。”燕权毕竟在官场上看多了尔虞我诈的把戏,看人的眼光还是人的。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段凌墨之所以娶燕轻风恐怕不如他们之前想的那般,也许是有想要楚白月难堪的想法,但其中恐怕还掺合着男女之间的感情。 燕权的话,柳姨娘只能憋着一口怒火,却不敢驳了燕权的话。 燕权走后,燕如烟才走了进来:“娘,您跟父亲谈得怎么样了?婚事还能成吗?” “能!” 闻言,燕如烟双眼一亮:“太好了!” 然而柳姨娘下一句话,燕如烟却怒红了眼:“什么?陪嫁的事可以掰了?为什么?” 柳姨娘把燕权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燕如烟立即委屈的嘟着小嘴:“娘,女儿陪嫁的事现在整个上京都知道了,要是到头来女儿没有陪嫁成,那以后谁还敢跟女儿提亲?” 只要对方畏惧段凌墨的身份,估计也没人敢冒着得罪段凌墨的危险娶她,想到这,燕如烟就想到以前的燕轻风,以后燕轻风与楚白月解除婚约的时候,她还幸灾乐祸,可是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她会这么生气这么难受啊? “娘,女儿不管,女儿若是不能陪嫁,她燕轻风也休想嫁出去,女儿若是不幸,她也休想得到幸福。”燕如烟狠毒娇蛮的说道。 “好好好,娘知道了,娘会想办法的,你就放心吧!”柳姨娘安抚道。 这厢,丞相府也收到消息,为此,唐伯震已经发白的眉头皱成了毛毛虫:“轻风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变卦了?” 尘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见状,唐伯震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尘心心中叹气,说道:“老爷子,尘心在想,表小姐会不会是为了瑞安王,其实尘心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表小姐与瑞安王相处,这次的事也是因为瑞安王与她说了什么,她才突然变卦的,所以尘心在想,表小姐的心可能不在段王爷的身上,那么今日这事就可以理解了。” “理解什么啊?” 正当尘心的话落下,燕轻风的声音竟然从门外传来,想来把尘心的话也听去了。 “轻风?” 唐伯震一愣,回神就瞪着她:“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啊?段王爷有哪里不好了?你今天若不好好解释清楚,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外公,您之前不是还让我不要与他接触太多吗?怎么今天还替他打抱不平起来了?”燕轻风眨巴着眼,顽味的勾着红唇。 唐伯震双眼一眼:“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你们两都要成亲了,而且段王爷对你也好得没话说,那么外公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 “好啦!外公别生气了!”燕轻风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外公,我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而且我可不是无理取闹,又或者是喜欢楚白月。” “那是为什么啊?” “为了我娘!” “你娘?”唐伯震一愣:“这事跟你娘有什么关系?” “外公,我今天过来除了跟您解释因果,轻风还想问您一件事,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您清楚吗?”燕轻风问道。 唐伯震不知道燕轻风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说道:“你娘是生下楼儿之后身体才变得虚弱的,大夫说,是因为产子不顺而导致元气大伤,所以没两年你娘就去了。” “所以对于我娘的死,你们一点都没有怀疑?”燕轻风心下有种嗅到阴谋的感觉。 有些人也许会因为产子而死,又或者是元气大伤,但一般的情况下,那些产妇原本的体质就比一般人虚弱,所以才会导致严重的结果。 所以如果不是太严重,一般都可以慢慢调理补回来。 可是唐月夕却因此丢了性命,怎么想都太离谱了,特别是楚白月说过,他说他手有的证据,那么唐月夕的死恐怕真的不简单了。 “轻风,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娘的死还有别的原因?”唐伯震不是笨蛋,自然听出燕轻风话中有话。 “外公,实话与您说话,我之所以会半道取消婚礼,就是因为瑞安王与我说,他说他手里有我娘死的证据,可是他有条件,他希望我能与段凌墨推迟婚礼,所以我没得选择。”燕轻风耸了耸肩。 证据这种东西燕轻风是可以自己查,可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证据是否还在她不能肯定,所以燕轻风不想冒这个险,再说了,只是推迟婚期,并没有解除婚约,所以两者之间她选择了真相。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这个丫头怎么突然变卦了,原本是因为你娘的事,可是万一瑞安王在骗你呢?他与段王爷本就不合,你若取消婚礼,那么丢人的人就是段王爷,所以瑞安王很有可能只是利用你娘达到他的目的。”唐伯震的想法比较全面,其实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得那般冤屈,所以他宁愿相信别的可能。 燕轻风点了点头:“外公说得也有道理,所以回头我会去一趟瑞安王府,先看看瑞安王是怎么说,如果他真的骗我,那就不要怪我把这事捅到皇上的面前,毕竟这婚事是皇上下旨赐的婚,瑞安王这么做就是违抗皇上的圣意。” “让尘心与你一起去。”唐伯震说道。 燕轻风本想拒绝,但知道唐伯震是担心自己,所以她只是说道:“好,我知道了!” 不久之后,燕轻风带着尘心离开,然后来到瑞安王府。 走进富丽堂皇的王府内,楚白月已经坐在高堂之上,旁边还放了一些茶水点心,看样子已经在那好一会了。 楚白月放下手中的琉璃盏杯,俊美的容颜含笑,慵懒的声音淡然:“比本王预期的要晚一些,看来你是去过丞相府了。” 燕轻风瞥了他一眼,神情冷漠:“拜你所赐,我得上门解释一二,否则他们会担心。” “反正你与段凌墨也没有多少感情,本王这算是帮你。”楚白月不觉自己做错什么,反正他就是这种个性,他不高兴的,不喜欢的,通通都不会如此,所以尽管他也不懂自己在意什么,反正他就是不想看段凌墨得意。 燕轻风坐到一旁,言语间有些冰冷:“本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前的事我也懒得与你计较,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但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利用别人的事情提出条件,这是小人的行径。” “君子也好,小人也罢,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好了,这有什么不对吗?”楚白月不以为意。 闻言,燕轻风笑了,笑得有些讽嘲:“看来你还以此为荣沾沾自喜。” 这个人绝对不宜深交。 燕轻风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心境也向来光明磊落,可是楚白月,她只能说他是个不折手段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也许杀人放火对他而言都只是小事。 “谈谈我娘的事吧!你要求的我已经做到了,那么你所谓的证据呢?”燕轻风说道。 楚白月未答,只是轻轻的打了个响指,然后便有一个老夫子打扮的老头与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草民邓生见过瑞安王!” “民妇年氏见过瑞安王!” 两人规规矩矩的向楚白月问安,楚白月淡淡的说道:“平身吧!” “燕大小姐对于其母当年死去的事情很感兴趣,你们知道多少就说多少,不许隐瞒,否则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楚白月淡然的语气,可是这话听在那两人耳里却心惊不已。 “草民不敢!” “民妇不敢!” “开始说吧!”楚白月又是淡淡一句。 闻言,邓生与年氏赶紧对燕轻风说道:“燕大小姐,我们当年是您令尊的产婆与大夫……” 两人娓娓道来,原来,当年柳姨娘一个丫鬟与他们私下谈话,说要让他们把唐月夕说成产生元气大伤,还每个人给了他们一百两,原本他们不愿意的,只是那丫鬟还说,如果他们不愿意,又知道此事,那么他们只能死路一条。 没办法,他们只能昧着良心同意了。 事情了结之后,他们未敢露面,去乡下躲了好几年才回来,而且变幻了身份,邓生不再做大夫,而是做了教书先生,而年氏也不再替人接生,而是当了一家青楼的厨娘。 可是也没知怎么的,楚白月竟然突然找上他们,说是要他们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对于楚白月这样的存在,他们哪敢说不,所以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听完之后,燕轻风盯着楚白月:“他们已经变幻了身份,隐姓埋名,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事有蹊跷?” 楚白月勾勒着唇角,笑说道:“很简单啊!前阵子有个村子感染了病毒,其中一个患者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太医说过一些话本王记得非常清楚,那就是一般的情况下,妇子产子都会伤些元气,只是大小而言,如果身子骨硬朗的,情况会好许多,但可是体弱者,那就可能会要人命,据本王所知,令堂生令弟之前还好好的,还有入宫与太后叙旧的记录,所以本王就在想,难不成有什么隐情,这一查之下,好家伙,竟然藏着那么大一个冤情。” 生燕文楼之前还与太后叙旧了? 听闻这样的话,燕轻风原本冷漠的小脸阴寒了几分,如果楚白月所言不假,那么已经可以肯定,唐月夕的死另有隐情。 似乎看出燕轻风的想法,楚白月说道:“放心,本王真没骗你,你完全可以带着他们回尚书府与柳姨娘对质。” 对质肯定要的,只是当年只是一个丫鬟传话,柳姨娘未必会承认,所以燕轻风也不着急着立即与柳姨娘对质,她只是让尘心把邓生与年氏安顿好,待时机成熟了再给对方一击。 回到尚书府,燕文楼就已经坐在院门前,似乎在等着燕轻风。 见她回来,燕文楼有些担忧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段王爷可有为难你?” 闻言,燕轻风微微失笑:“你怎么不问我段王爷有没有被我伤着?毕竟我才是打断婚礼的人,丢脸的人也不是我,你这样可是有些偏私了。” “别人怎么样楼儿才不管呢!楼儿只要姐姐好好的,那比什么都重要。”燕文楼说道。 燕轻风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你这个傻瓜,姐姐一定会好好的,所以楼儿就安心一些吧!” 燕文楼是一个没有感全感的人,这跟他的成长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在他心底,真正可以相依为命的也只有她这个姐姐。 所以就算燕文楼总是极力的表现得平静一些,但从他的言语中也会发现他的不安。 “楼儿,姐姐想过了,你既然已经好了,也不需要再隐瞒了,现在我们就去主院,让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看看,他们的阴谋诡计是不可能得逞的。” 燕文楼微愣,虽然不明白燕轻风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他知道,燕轻风是不可能伤害他的,所以燕文楼笑道:“要是姐姐觉得这样做比较好,那就这么做吧!” 燕轻风张了张嘴,不知为何,燕文楼的回答她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 燕文楼话中,无疑不是在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信任与依赖。 在燕文楼的心中,燕轻风的话永远是对的,所以燕文楼并没有自己的主见,只会听从,然而燕轻风从不希望他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燕轻风改变主意也是想锻炼燕文楼,因为他需要成长,而不是一味的盲目遵从她的意思。 燕轻风让妙言把柳姨娘一众叫到主院。 此时,主院内,燕权冷着眉眼,寻思着燕轻风把他们都叫来是不是准备拒绝燕如烟陪嫁的事。 “今天我有一件事要说……” 燕轻风刚开口,未等她把话说完,燕权就已经说道:“轻风,不管我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都是因为你今日的事做得太离谱了,所以为父才会生气,也才会说出那些气话,你不会因此就不让自己的妹妹陪嫁吧?” 燕轻风嗤笑一声,心中暗忖:原来她这个父亲以为自己要说燕如烟的事,所以赶着堵她的嘴呢! 但她燕轻风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既然燕如烟陪嫁的事已经人人得知,那她就第二个选择了,比如…… “父亲,实在抱歉,如烟妹妹的事现在女儿也做不了主了,您要知道,女儿今日突然取消婚礼,这已经让段王爷生气,所以呢,他说了,婚礼推后也无所谓,只是陪嫁就算了,他还说自己对如烟妹妹没有感情,我的举动也让他明白,他心里只爱我一个人,已经容不下其他,当然,父亲您若是不同意,也不是不可能,结果可能就是段王爷一个生气,把女儿也拒绝了,那么到时候您这个王爷女婿可能就不属于您的了。” 燕轻风心里冷哼一声,想拿话堵她?这种把戏谁不会啊! 燕权皱着眉头,似乎不太相信:“段王爷真的这么说了?” “是啊!不然您以为女儿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为何没有跟女儿计较?所以如烟妹妹的事,还忘父亲三思,否则后果……” 燕轻风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半话中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燕权若还想要段凌墨这个女婿,那么燕如烟就不能陪嫁。 可是这样的话,燕如烟哪能答应啊? 所以未等燕权开口,燕如烟就已经愤怒的道:“燕轻风,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故意了?我就说你怎么会答应让我陪嫁,原来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陪嫁之后才对付我,如此一来,全城人都知道我陪嫁之事,那我以后就不好找婆家了,是不是?” 柳姨娘:“燕轻风啊燕轻风,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心思竟然这般恶毒,你连自己的妹妹都如此伤害,你还是不是人啊?” 闻言,燕轻风笑了,笑得很是讽嘲:“燕如烟,柳姨娘,你们说的这些话我倒是很想反问一句,当初我与瑞安王有婚约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想过,燕如烟若是代嫁成功,我这个瑞安王曾经的未婚妻谁敢要?再有,柳姨娘,我应该没有失忆吧?所以我很清楚,当初是谁让山贼绑架我,目的又是为何,这事虽然没有证据,但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你也不需要否认,因为你就算否认也没有用。” “你……” 柳姨娘与燕如烟咬牙启齿,却也哑言无可反驳。 事情正如燕轻风所说,她们就算反驳也没有用,因为事实到底是为何,她们母女俩心里清楚。 “老爷!” 说不过燕轻风,柳姨娘不依的扯了扯燕权的袖子。 燕权一脸为难,其实燕权还是比较属意燕如烟陪嫁过去,毕竟这是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心疼嘛,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燕轻风说的是事实,那么燕权就不得不深思了。 顺着燕轻风,他也许能得到更多的利益,顺着燕如烟这边,他可以得到爱女的笑容…… 然而不得不说,燕轻风还是比较了解燕权这个人,一个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就算他再宠爱燕如烟,他也不可能为了燕如烟丢弃他的利益。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燕权说道:“烟儿,既然这事是段王爷决定的,为父也没有办法改变,除非你能自己让段王爷改变主意,不然为父就算不同意也是徒劳。” 燕权没有把话说绝,但从他话中的意思也能听出来,这婚事,他已经放弃燕如烟了。 闻言,燕轻风勾勒着嘴角,眼中盛满了讽嘲: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啊! 爱女? 也不过如此嘛!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粪土。 不过打人一巴掌,总得给颗糖,现在也不是与燕权决裂的时候,所以燕轻风笑道:“父亲,女儿有一件好事要告诉您。” 好事? 燕权并没有特别高兴,但燕轻风现在的身份,他就是敷衍也得过问:“什么事啊?你说吧!” 燕轻风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看向燕文楼,后者回以一笑,缓缓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十云 说: 抱歉,本想着早上九点半能发的,结果家里的事耽搁了,谢谢亲们的关心,十云父母安好,没有生命危险,就是需要好好休养一两个月 第044章:不能怀孕 站……站起来了?? 燕权目瞪又口呆,柳姨娘却是惊疑交加,眉头深锁,燕文楼竟然站起来了? 怎么可能?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只见燕文楼温文的拱手:“父亲,您今日穿了一身蓝色镶白的袍子,看来很是精神呢!” 燕权本就瞪大的双眼又睁大了几分:“你……你能看见吗?你的眼睛也好了?” “怎么会这样?燕文楼不是又瞎又残的人吗?他为什么会站起来?还能说出父亲的穿着?你们姐弟俩不会合着一起欺骗父亲吧?”燕如烟毕竟年轻,所以也最沉不住气,不似柳姨娘,就算心头刺骨,她了也依然面不改色。 “烟儿,不许胡说。”柳姨娘看似责备,但也是在救燕如烟。 要知道,燕权向来想要一个儿子,可是柳姨娘无能,只生了两个女儿,这十几年来也没有再怀上。 若不是这样,以燕权这个年纪,他也不会豁出老脸又纳了林姨娘那个年轻美貌的妾室。 燕权做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有个儿子。 当然,燕文楼也是燕权的儿子,但可惜,燕文楼自幼就不能站起来,眼睛也看不见,所以就算有,燕权也不看在眼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绝对不是燕轻风与燕文楼合伙欺骗,不说眼睛,就说燕文楼的双腿,他能站起来,那就说明是真的。 所以说燕文楼以前是不得宠,但现在看来就未必了,因为林姨娘进门也有一年了,不也没有怀上。 所以已经好了的燕文楼无疑成为燕权唯一的希望。 果然,就在柳姨娘那么想的时候,燕权大步流星的走到燕文楼面前,激动的捉着燕文楼两手:“楼儿,你,你真的好了吗?” 燕文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转了一圈,走了几步,然后走回来:“您看,楼儿是不是好好的?” “好,太好了!老祖宗保佑啊!咱们楼儿终于可以活得像个正常人了。”燕权非常激动,整个人看来都在颤抖,脸颊激动得有些泛红。 激动之余,燕权也很是奇怪,所以问了燕文楼是怎么站起来又能看见的问题。 燕文楼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燕轻风。 燕轻风说道:“外公与鬼医相识,所以很早之前鬼医就给楼儿开了药方,只是几味主药难寻,所以才耽搁了这么多年,不过……” “不过什么?”燕权有些紧张,毕竟他现在就一个儿子,要是只好一会又继续废下去,那他可接受不了。 “父亲,正因为楼儿的病治好了,所以轻风与外公详谈过,外公说,楼儿得的不是病,而是被有心人下毒了,所以才会如此。” “什么?谁敢毒害我的儿子?”燕权大怒,他身旁的柳姨娘暗暗紧张,眼眸闪过一抹不安的光芒。 柳姨娘表面依然很是平静,可是燕轻风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她的反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燕轻风捕捉到柳姨娘的异样。 果然是这个毒妇吗? 燕轻风心中怒火三升,但表面却依然不动生色,因为柳姨娘的不安也有可能是因为燕文楼好了。 一个好了的尚书府少爷,可能会挡了柳姨娘的路不是吗? 所以在完全证明是柳姨娘之前,燕轻风不会动她。 不过燕权的反应倒是让燕轻风排除了嫌疑,第一,燕轻风看得出来,他的激动不是假的,他是真的盼望着有一个儿子继承他的一切。 第二,燕轻风想到林姨娘。 林姨娘进府才不过短短时间,也就是说,在之前的十几年里,燕权都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否则尚书府的后院怎么可能那般空虚,但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个念头呢? 看到燕权今天的反应,燕轻风明白了,燕权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在柳姨娘怎么也生不出儿子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只能再纳妾了。 发现这一点,燕轻风心中暗暗讽笑,以前燕权最不屑的儿子,现在却变成宝贝疙瘩? 真是可笑的人。 “父亲,楼儿自幼就被人下毒,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而且整个尚书府,您觉得有什么人敢对尚书府的少爷动手?目的是什么?那么做此人又能得到什么?” 燕轻风没有明指着谁,但燕轻风知道,燕权会顺着她的话思考,也会让燕权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这比直接指控一个人效果更好。 燕权当下并没有说些什么,燕轻风也不知道他能考虑到什么地步,只是除此之外,燕权当下就让他们姐弟俩住进侧院。 侧院是除了主院之外最好的院子,比起竹皖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被燕轻风拒绝了,理由是已经习惯住在竹皖居。 当然,事实不然,燕轻风只是觉得竹皖居更方使她私下活动。 因为竹皖居只是小偏院,位置比较偏静,离后门也近,燕轻风若不想被别人知道,在竹皖居更能掩人耳目。 回到青玉阁,燕如烟立即一脸慌张的道:“娘,我们怎么办?父亲一心想要个‘理想’的儿子,因为没有,这才对女儿百般宠爱,可是现在燕文楼竟然好了,那父亲以后岂不是都不愿意看女儿一眼了?” 柳姨娘脸上布满阴狠,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没想到我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解决一个林姨娘,现在燕文楼与燕轻风却意外得宠。” 燕如烟一愣:“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事跟林姨娘有什么关系?” 柳姨娘看了她一眼,无奈叹气:“你这孩子还是不够心机,我问你,你父亲最在意的是什么?” “有个聪明可靠的儿子可以继承燕氏的一切,不至于让燕氏断了香火。”燕如烟想也不想就回答,因为这事她与柳姨娘都非常清楚。 “那你以为林姨娘出门也有些日子了,她为何没有怀上?” 闻言,燕如烟瞪大了眼,似乎被惊到了:“娘,难道您的意思是……” “没错,林姨娘不是怀不上,而是不能怀上,所以娘早就吩咐厨房一个厨娘,每天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所以林姨娘要想怀上你父亲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娘本以为只要林姨娘没有怀上,你与柔儿就是你父亲的心肝宝,可是现在……” 说到此处,柳姨娘暗暗咬牙,一抹阴狠的光芒从眼底逝过,森冷的杀意瞬间闪现。 “娘,您说燕文楼的毒到底是谁下的?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人虽然心狠,只是还不够狠,要是能直接弄死那个小贱种就好了。”燕如烟肯定不会同情燕文楼,只是燕文楼的存在已经变成她的阻碍,所以燕如烟恨不得燕文楼去死,这样才能解决她的麻烦。 “姐姐,娘,你们要弄死谁啊?” 就在这时,燕寒柔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似乎对她们的话很好奇。 柳姨娘看了她一眼,立即皱起眉头:“柔儿,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姑娘家要庄重,得体,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平常多跟你姐姐学学,否则将来怎么找婆家。” 燕寒柔嘟着小嘴:“娘,柔儿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就连父亲都说柔儿这样可爱,既然如此,柔儿为什么要像姐姐一样整天学礼仪,学女红,一点乐趣都没有。” 柳姨娘眉头微皱:“人生也不是只有乐趣就可以了的,就像现在,你刚从外头回来,还不知道燕文楼已经不瞎不废了吧?” “不是吧?” 燕寒柔向来不关心这些,所以对于柳姨娘的话感到奇怪:“娘,他不是治不好了吗?为什么您会说他不瞎不废了?这怎么可能啊?” “不可能?” 柳姨娘冷哼一眼:“我与你姐姐亲眼看见他站起来,还说出你父亲的穿着,你说,这还能假吗?” “我的乖乖啊!”燕寒柔瞪大了眼:“真够厉害的,这样都能治好,到底是哪位神医出手了?” “鬼医!” “就是那个敢与连阎王爷抢人的人?” 燕寒柔甚是好奇,但很快就受到柳姨娘的白眼:“怎么?你还替他高兴啊?” “不是,娘,柔儿就是觉得他们姐妹也怪可怜的,而且他们也不能威胁到我们的地位,为何还要一直为难他们?”燕寒柔的心性比较单纯善良。 小时候,燕寒柔也会随着府中的奴才胡闹,一起欺负燕轻风与燕文楼,可是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懂得明辨是非,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欺负燕轻风与燕文楼,这也是燕寒柔时常不在府里的原因,因为不愿意看见,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只是刚刚,她们好像在说什么弄死谁,难不成又想对燕轻风与燕文楼下手? 想到此,燕寒柔直接问道:“娘,姐姐,你们刚刚说什么弄死谁,你们不会又想对轻风姐姐与文楼哥哥下手吧?” “我们在说别人的事,别胡说八道。”知道燕寒柔这人有时候脑子不拐弯,所以柳姨娘也没有与她多加解释。 “哦!” 燕寒柔也没有多问,只是出了青玉阁,她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好奇的跑竹皖居。 “你是……寒柔妹妹?” 燕寒柔刚进后,头后就出现一道声音,也把燕寒柔吓了一跳。 回头,燕寒柔不满的瞪着双眼:“你干嘛走路没声音的?都被你吓死了,咦,不对啊!文楼哥哥,你真的好了?可是就算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燕寒柔?” 燕寒柔有些后知后觉的盯着燕文楼,眼是盛满了好奇,双眼对燕文楼上下打量着。 燕文楼微微一笑:“我以前虽然看不见,可是嗅觉与耳朵都比一般人灵敏,所以我能分辨出寒柔妹妹身上的气味。” “寒柔妹妹过来有事吗?”燕文楼转了话题。 燕寒柔耸了耸肩:“没事,就是好奇来看看。” “好奇?” 似乎明白燕寒柔的意思,燕文楼也没有多说什么,而燕寒柔没一会就离开了。 直到燕寒柔离开,燕文楼才走回屋里。 “走了?” 燕轻风头也不抬的开口。 燕文楼点了点头:“那丫头没什么心机,以前虽然也不待见我们,不过楼儿觉得她与那几位不太一样。” 燕文楼没有明说那几位是谁,但燕轻风却知道,他指的是燕权,柳姨娘,还有燕如烟。 燕轻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对于燕寒柔,其实除了儿时欺负过他们姐弟,燕轻风对她的记忆并不多,所以现在的燕寒柔是什么样的,燕轻风也拿捏不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燕轻风就起床了,难得没有睡懒觉的她坐在床边,双眸紧闭,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那本无忧心经。 不久之后,燕轻风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不愧是无忧心经,可引人无忧,度化经脉,如此高深的内功心法,它竟然取名于无忧?真是奇怪。” 燕轻风按照无忧心经潜心修炼,只是除了刚开始比较明白,越是往后,她就越是难以引气成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修炼的方式不对?也不对啊!每一处都是照着无忧心经运行,怎么可能不对呢?” 燕轻风缓缓张开眼睛,停下修炼:“欲速则不达,现在明显是遇瓶颈了,不能强行突破,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扣扣~ “表小姐,您晨起了吗?” 妙言敲响门,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燕轻风应了声:“进来吧!” 闻言,妙言一边推门走进来,一边说道:“表小姐,林姨娘来了,说要见您与表少爷。” “林姨娘?” 燕轻风微愣,这个林姨娘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她也不过见过一次,可是这个向来不与自己来往的女人现在竟然主动来见他们姐弟? 难道因为楼儿已好的事坐不住了? 燕轻风不知道林姨娘是什么想法,不过来者是客,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她也没有拒不相见的道理,更别说燕轻风也着实好奇林姨娘找他们姐弟干嘛。 不一会,燕轻风与燕文楼就来到小偏厅,此时,林姨娘已经坐在厅堂里,见燕轻风与燕文楼到了,林姨娘才站了起来。 “听老爷说楼儿已经能站起来了,而且眼睛也好了,本来我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是真的,恭喜二位了!”林姨娘开口就轻声的笑道。 燕轻风淡笑不语,林姨娘又道:“对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送给你们的。” 林姨娘递过来两个盒子,一个给了燕文楼,一个给了燕轻风。 “谢谢!”燕轻风客套的说了句,也没有拒绝,只是正当她接过盒子的时候,她却突然愣愣的看着林姨娘。 “怎……怎么了?”林姨娘被她看得莫名,一时有些不适。 “林姨娘,你不是甘愿入府的吗?还是说,你心里有喜欢的男人?”燕轻风突然如此说道。 闻言,林姨娘愣愣的看着她:“轻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老爷是朝中重臣,能嫁与他是姨娘的福气,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麝香,红花,你不陌生吧?”燕轻风淡淡的语气,目光落在林姨娘身上。 “是不陌生,都是一些可以让女子不能怀孕的东西,可是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林姨娘还是不太明白,脸上有些疑惑。 “你果然不知道。”燕轻风换了语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轻风,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林姨娘问道。 燕轻风看着她:“林姨娘,你嫁入尚书府的时候也不算短了吧?” 林姨娘咬着唇,有些委屈的道:“你……你是不是想说我都进门一年有余了,还没有为你父亲生下一儿半女吗?” 燕轻风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健康的女人,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总是怀不上吗?” 依科学而言,一个健康的女人,除非男方那方面的问题,否则在林姨娘这个年龄阶段是最容易受孕的,因为正是女人的成熟期,各方面数据都非常忧质,所以一般情况下,怀上的可能很大。 当然,也不是说每个健康的女人都是如此,也有少数人因为心理压力,或者是各方面的因素怀不上,但在林姨娘身上,燕轻风却相信她绝对怀不上,因为刚刚接过林姨娘礼物的时候,燕轻风碰触到林姨娘了,自然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闻言,林姨娘无奈的笑了笑:“这种事哪能是我想就能成的,可能老天爷觉得我还不适合当一个母亲吧!” “……” 燕轻风瞬间无奈,怀不上还是老天爷的安排不成? 真是盲目的想法。 “你要是想怀上,以后入口的东西自己主意一下,最好是自己准备,否则着了别人的道都不知道。” 听到这,林姨娘就是再愚蠢也听懂了:“轻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实话跟你说吧!你之所以怀不上,那是因为有人想让你怀不上,平日你吃的东西肯定掺和了一些你不能吃的东西,否则不会如此。” “你的意思是柳姨娘不想让我怀上?”林姨娘想都没想就说出柳姨娘来。 燕轻风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座尚书府里就两位姨夫人,如果林姨娘不是自己不想生,那就只能是柳姨娘对她下手了。 不过燕轻风更属意后者。 柳姨娘连他们姐弟都容不下,她又哪能容忍林姨娘怀上燕权的孩子,然后与她争夺地位。 “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怀不上?你不会是想让我与柳姨娘斗个你死我活吧?”林姨娘难得聪明一回。 燕轻风嗤笑一声:“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见你可怜,所以才告诉你,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一趟静心药铺。” “静心药铺?” 林姨娘眼眸闪一抹深沉:“听说静心药铺这些天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女大夫,只要把脉就能知道病人的情况,你叫我去静心药铺,难道也知道那位女大夫?” 林姨娘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燕轻风叫她去也是冲着那位女大夫的名气去的,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燕轻风既然敢叫她去静心药铺,那么是不是说明燕轻风并没有欺骗她? 难道柳姨娘为了不让她怀上,真的对她动了手脚? 林姨娘也坐不住了,当下就带着丫鬟跑了出去,只是当她来到静心药铺的时候,她并没有看见什么女大夫,只有段连瑕坐在那里结算着什么。 见有客人进门,段连瑕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了过来:“这位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我……小王爷,妾身是尚书府的姨夫人林氏,妾身是来找你们药铺的女大夫的。”在段连瑕面前,林姨娘不敢造次,所以态度很是恭敬。 然而林姨娘的话,段连瑕却很是怪异的看着她:“你找我们药铺的女大夫?” 从林姨娘的话中,段连瑕肯定,林姨娘并不知道他们静心药铺的女大夫就是燕轻风,所以才会说找女大夫,而不是找燕轻风。 但听到林姨娘的话,其实段连瑕很想说一句:你家的姑娘,你跑我这找,合适吗? “是啊,轻风说让妾身到静心药铺,所以……她今日没在吗?”林姨娘有些失望。 段连瑕翻个白眼,心中暗想:他那未来嫂嫂在干嘛啊?明明她自己就是女大夫,却还让林姨娘跑来,真不知道他那个嫂子又想干什么了。 段连瑕心里虽然怪异得很,但表面却依然不动声色的道:“是没在,不过你回府就能见到她了。” 林姨娘以为段连瑕一会会让‘女大夫’上门为她出诊,所以也没有多加猜疑,她只是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只是当她回到自己的浅云阁时,燕轻风却已经坐在她的院子里。 “回来了?”燕轻风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嗯,小王爷说了,他说我回府就能见到那位女大夫,想来是我去的时候刚好不在,一会就让她过来。” 燕轻风:“她已经过来了。” “过来了?” 林姨娘四处张望,可是除了燕轻风,她就没有见到其他人影:“在哪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燕轻风指着自己,红唇微微勾勒:“我就是那位女大夫。” “你??” 林姨娘指着她:“轻风,咱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把手伸出来,别耽误我的时间。”燕轻风小脸一整,蓦然严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变了。 燕轻风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轻纱,又如同王者般傲然,不容拒绝。 这样的燕轻风也让林姨娘一时愣神,傻傻的把手伸出去,待她回神,燕轻风已经一手搭上她的手腕。 “癸水近半年不太正常,时早时晚,癸水临时腹痛难忍,近一两个月梦多难眠,小腿儿时受过伤,虽不明显,但偶尔还会有些疼痛,特别是在阴雨天,还有……” “不用说了,你的话我相信了。” 林姨娘哪能不相信,小腿受过伤的事,就是她现在的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只除了她自己,所以当燕轻风说出这一点的时候,她就知道,燕轻风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女大夫。 可是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因为燕轻风说过,她服用过令人不孕的东西,然而是不是自己特意服用的林姨娘还不知道吗? 想到这,林姨娘心中愤怒:“柳姨娘,你我都是老爷的姨夫人,我本念在你我姐妹一场,可我处处让着你,你却如此加害于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045章:竟然死了 林姨娘与人相处向来和睦,不喜争吵,然而今天的事实在让她无法容忍,所以当下就告到燕权面前。 “老爷,您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自从嫁入尚书府就一直矜矜业业的,从不敢惹事生非,对姐姐也是向来尊敬有加,可是她竟然如此待妾身,妾身一个女人家,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百年后膝下有儿有女侍奉养老,可是……” 林姨娘掩面落泪,哭得很是伤心:“在尚府,就只有两位姨夫人,会在意子嗣的也只有姐姐,她这是明罢着怕妾身与她争宠,所以才不让妾身怀上,可是妾身何错之有?妾身连生个孩子都得看她的脸色吗?” 燕权沉着脸,心头也是大怒不已,平日柳姨娘的作派燕权很清楚,可是只要不是太过份,他也不会多管,更别说柳姨娘给他生了燕如烟与燕寒柔,看在那两个孩子的面前,燕权也不会多加计较。 但他万万没想到,林姨娘之所以一直怀不上是因为被下药了,而这也让燕权想起燕文楼的事。 “楼儿自幼就被下毒,毒害他之人明显就在府中,轻风,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柳姨娘了?”燕权问道。 显然,燕权这么问也不是傻子,林姨娘被告知不能怀孕是被下药了,而告诉林姨娘的人就是燕轻风,那么在此事当中,燕轻风又想扮演什么角色? “在府中,除了柳姨娘,父亲觉得还有这个胆量?整个尚书府除了您就是柳姨娘做主,谁不如她意的,哪个过得好?”燕轻风反问一句,她微微低着头,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与寒光。 燕权早就被她种下怀疑的种子,这会林姨娘站出来指责柳姨娘,还是关乎子嗣的大事,燕权肯定也会想到燕文楼的事,所以燕轻风相信,燕权绝对不能再继续不闻不问了。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燕权冷下了脸,阴沉的道:“来人啊!把柳姨娘带过来。” 不一会,柳姨娘便一脸莫名的走进来,她身旁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燕如烟,还有一个是燕寒柔。 “老爷,您叫妾身来是有什么事吗?”柳姨娘问道。 “柳心容,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恶毒的一个女人。”燕权开口就连名带姓,柳姨娘知道,一旦燕权连名带姓的时候叫一个人,那就说明燕权非常的生气,愤怒。 柳姨娘心中暗惊,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她只是畏畏颤颤的问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妾身到底哪里做错了?您说,要是妾身哪里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妾身改还不行吗?所以您别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你也知道气坏身子不好?那你为何还要做出那般恶毒的事?你是多想为夫不得子嗣啊?是不是尚书府最好只有你柳姨娘有所出?别的妻妾都不能有孩子,就算是有,你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是这样吗?” 说到最后,燕权声音又冷下了几分,显然是极度的愤怒着。 柳姨娘猛得惊颤:“老……老爷,您,您这是在说什么啊?您怎么会这样恶毒的想法?不对,您肯定不会这样想,一定是谁在编排妾身的不是,老爷,您说,到底是谁在污蔑妾身?” 柳姨娘毕竟是人精,她知道,燕权既然能这样说,那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那又如何,只要她不承认,谁又能证明? 燕轻风微微眯着双眼,心中暗忖:好一个柳姨娘,真是厉害,心思转得比谁都快,随口就一句就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的,而且柳姨娘一句编排,一句污蔑,柳姨娘也可以从中抽身,毕竟林姨娘的确没有证据。 柳姨娘的话林姨娘当然不会答应,所以当下就站了出来,指着柳姨娘说道:“老爷,妾身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整个尚书府除了柳姨娘还有谁会如此加害妾身?所以肯定是柳姨娘给妾身下药了,才导致妾身至今都没有怀上孩子。” 闻言,柳姨娘立即嗤笑一笑,讽嘲的道:“林姨娘,你这个人怎么这般可笑啊?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拿我当借口?你可真是厉害,一来可以让老爷心疼你,二来也可以借机把我除去,你的计划真的很出色,也很是歹毒!” “你……” 林姨娘不是擅长与人争吵的人,被柳姨娘反咬一口,林姨娘气极了,可是却找不到话反驳,毕竟不管真相如何,林姨娘没有怀上却是事实。 “老爷!” 林姨娘与柳姨娘异口同声,莫不是一脸委屈的看着燕权。 燕权张了张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会燕权似乎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因为不管是柳姨娘还是林姨娘,她们说的都不无道理。 看燕权的态度,燕轻风就知道一个林姨娘绝对扳不倒柳姨娘,那么……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微微一笑:“父亲,女儿昨个儿出门遇见两位故友,他们说认识女儿与楼儿,还说与我们尚书府有一些渊源,他们现在正在门外呢!” “哦!谁啊?”燕权问道。 燕轻风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手掌,随之,尘心就带着两个人进来,而他们便是当年的大夫邓生与产婆年氏。 看见那两个人,柳姨娘惊出一身的冷汗,双手都在颤抖着。 察觉到柳姨娘的异样,燕如烟问道:“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冷?女儿让奴婢给您拿件披风。” 闻言,燕轻风只觉得可笑,而她也真的笑了:“燕如烟,你娘可不是冷,她是害怕!” “你们是……邓大夫?还有年婆子?”燕权显然是认出这两个人。 当年,邓生与年氏,他们一个做了十几年的大夫,一个做了二十多年的产婆,特别是年氏,燕轻风,燕如烟,还有燕文楼都是年氏接生的,所以燕权对邓生与年氏自然不会陌生。 “草民邓生见过尚书大人!” “民妇年氏见过燕尚书!” 邓生与年氏齐齐与燕权行礼,燕权淡淡的道:“这里不是朝堂,二位无需多礼,只是不知二位到来是有何要事?” 燕权不是傻子,他能坐上尚书之位也不全凭唐月夕与唐伯震的背景与推波助澜,燕权本人若是没有一点能耐,尚书之位他又岂能坐稳,所以燕权当然也看出这两个人前来的目的恐怕不是单纯的叙旧。 邓生与年氏相视一眼,前者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 年氏点了点头,邓生才转而看向燕权,语气有些愧疚的说道:“燕尚书,草民有罪,当年尚书夫人产子之事其实并未伤极根本,只是很普通的产子虚弱,只要调适一阵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当年,柳姨娘派出一个丫鬟,逼迫草民与年婆年说了假话,草民与年婆子唯恐性命之忧,也只能听从,事后草民与年婆子就连夜逃出上京,直至瑞安王与燕大小姐找来,并且保证草民与年婆子的性命,草民与年婆子才敢前往尚书府,还望燕尚书恕罪!” 年氏:“燕尚书,邓大夫说的一点都不假,燕夫人的确没有难产之忧,这一点,婆子我以人头担保!” 燕权眉锋紧蹙:“林姨娘的事,楼儿的事,还有楼儿母亲的事,事事都指向你,柳姨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爷……” 柳姨娘早就惊如慌鸟,浑身都在颤抖着,想来柳姨娘就是再聪明,她也没想到,她所以有阴谋都在一日之间被人指出来。 现在还跑出一个证人,那她就是死十无生了。 燕轻风冷笑一声,打断柳姨娘的话:“我娘明明无大碍,可是有些人的丫鬟却提前预知了我娘会产子元气大伤,可见有些人早有预谋,想要谋害我娘的性命,其心肠不是一般的歹毒啊!” “燕轻风,你胡说什么?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桑骂槐?”燕如烟瞪着燕轻风,心中怨恨增加。 又是燕轻风这个贱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们母女过不去,这个贱人,早晚要杀她泄恨。 “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凭这两个人吗?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们现在才跑出来,谁知道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所以在这里污蔑我。”柳姨娘的心思也是转得很快,只闻燕如烟一句话就变了脸色,也不再惊慌。 “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燕轻风冷漠的看着她。 其实心里,燕轻风知道,单凭两个证人还不足以让柳姨娘伏法,只要柳姨娘不承认,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原本燕轻风也不打算这么快让这两个人出来,但是林姨娘的事让燕轻风改变了主意。 柳姨娘之所以藏得好,那是因为没有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林姨娘将来成为燕轻风手中的一把利刃,而邓生与年氏与会成为燕轻风的诱饵。 只要柳姨娘心中有鬼,感到害怕,她就一定会有动作,所以燕轻风在等,等柳姨娘自己送上门来。 柳姨娘冷冷一哼:“反正就是确凿的证据,但是这两个人并不能代表什么。” “是吗?” 燕轻风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红唇:“可是我听闻,你的丫鬟当年给了他们一笔银子,似乎还写了字据,那字据邓大夫与年婆子现在都还留着呢!所以你放心,我让他们回去一趟,保证会给你拿出证据。” 什么? 还有这事? 柳姨娘当下心惊,当年的事,柳姨娘只是让一个丫鬟去办,事后就把那丫鬟解决了,所以柳姨娘一直认为,当年的事就算被怀疑,她也会安然无事,因为没有切确的证据可以证明,但是现在,燕轻风竟然告诉她还有字据一事? 这事柳姨娘可不知道,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丫鬟是怎么与邓生和年氏相商的,反正事后她就立即把那丫鬟解决了。 燕轻风回过头来,看着邓生与年氏:“邓大夫,年婆子,你们不是说把字据放老家了吗?那你们回去一趟,把字据拿来。” 邓生与年氏看出燕轻风的打算,两人相视一眼,然后才道:“燕大小姐放心,那字据我们保存得好好的,我们去去就回,一定给您拿回来。” 说罢,邓生与年氏便告辞离去了。 柳姨娘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去,心中不断的呐喊: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把字据拿来,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一想,柳姨娘当下就与燕权说道:“老爷,既然此事还有待共商,那妾身就先下去等候了。” 燕权淡淡的道:“下去吧!” “等等!” 燕轻风开口阻扰:“父亲,柳姨娘现在毕竟是嫌疑人,万一她跑了,又或者是暗中对邓生与年氏不利,那该怎么办?” 燕权沉思半响,片刻才道:“来人,把柳姨娘关入柴房,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作打算。” 柴房? 燕轻风没想到燕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还得讨好她不是吗? 要知道,现在燕文楼好了,而她又是燕文楼最亲近的人,更别说她现在还是段凌墨的未婚妻,又背靠丞相府,所以无论从何看待,燕权都没有道理不讨好她。 但说穿了,燕权还是个自私的人。 柳姨娘很快就被带到柴房,当然,燕轻风这么做并不是真的要监禁柳姨娘不让她有所动作,相反的,燕轻风知道,柳姨娘毕竟在尚书府作威作福十几二十年,一两个忠心耿耿的人肯定是有的。 所以燕轻风也知道,尽管柳姨娘被关,但柳姨娘想做的事也一定会有人替她做。 当天夜里,宁妈偷偷的跑到柴房,在门口与柳姨娘说了一些话,不稍片刻就悄悄的离开尚书府。 然而宁妈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两双眼睛盯着,而这人便是燕轻风与燕权。 “父亲,现在你相信了吧?您这位姨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尽管人被看管,结果呢?她照样能使唤身边的人为她为非作歹。”燕轻风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燕权,又似乎只是在讽嘲燕权娶了这么一位恶毒的妾室。 燕权冷着脸,沉声道:“这事为父会让人跟进,夜深了,你就先回房歇息吧!” 闻言,燕轻风也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燕权念在柳姨娘为他生了两个女儿的份上,有心维护柳姨娘也不可能了。 因为刚刚宁妈与柳姨娘的话他们听得真真的,柳姨娘让宁妈卖凶杀人,这是为何? 当然不是觉得好玩而已,而是因为柳姨娘想要杀人灭口。 燕轻风走后,燕权也离开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只‘黄雀’却从墙角走了出来,月光之下,那女子美丽的容颜露出狠毒之色,然后缓缓的向柴房走去…… 天色渐渐灰白,明媚的阳光从东方升起。 然而在这明朗的晴空下,尚书府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的声音:“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柳姨娘死了!” “死了?” 听到消息,燕轻风好看的叶眉儿紧紧的蹙起。 也是在此时,林姨娘跑了进来:“轻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姨娘怎么死了?是你干的吗?” 燕轻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林姨娘。 林姨娘一愣:“你看着我干嘛?”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话,人是你杀的吗?因为她让你怀不上孩子?”燕轻风淡淡的声音,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心中,她真的这样怀疑了。 如今的尚书府,想让柳姨娘死的人也就只有林姨娘与自己,既然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林姨娘了。 林姨娘赶紧摇头:“没有,不是我杀的,我也没这个胆量啊!是,我是恨她,可是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觉得太奇怪了所以才来找你的,你想啊,柳姨娘死了谁最高兴,在别人眼里,那肯定是你跟我吧?但是我们的计划好好的,还没让她伏法呢!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杀她,你说是不是?” 燕轻风沉思:“的确是这个理,只是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么在尚书府还有谁想要她的命?” “不……不会是老爷吧?”林姨娘瞪大了眼,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老爷最在乎子嗣的事,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柳姨娘,你说会不会是老爷一气之下把柳姨娘杀了?” “不可能!”燕轻风当下就否决了。 昨夜燕轻风就与燕权在一起,虽说后来她先走了,可是依照当时的情况,燕权没必要在那个时候动手,因为燕权真要动手,完全可以等到宁妈被捉回来的时候,那时柳姨娘就是十张嘴都不够辩解,所以没必要急于一时。 林姨娘不知道燕轻风为何那么肯定,但想想,她又觉得不太可能:“也是,就算老爷再生气,可是看在如烟与寒柔的面上,老爷也不可能背地里下手,可是如果不是老爷,又不是你我,那会是谁啊?” 燕轻风叹气:“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因为这个问题燕轻风也想知道。 没多久,燕轻风与林姨娘都被燕权叫到厅堂之上,此时,柳姨娘的尸体放在一旁,两旁是燕如烟与燕寒柔正伤心的哭着。 “燕轻风,林姨娘,是你们害死我娘,我要你们偿命!” 一见燕轻风与林姨娘,燕如烟就扑了上来,若不是尘心闪身出现,挡下燕轻风的面前,燕如烟恐怕早就扑过来了。 “你给我滚开,这是我们尚书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丞相府的侍卫来管。”燕如烟愤怒的指着尘心。 尘心面无表情,淡漠的道:“尘心的任务是保护表小姐,任何想要对表小姐不利的人,杀无赦!” “杀无赦?” 燕如烟冷笑:“尘心,你得意什么?你就是别人养的一条狗,你倒是杀一个给我瞧睢啊!我倒想看看,我们尚书府是不是连一个外人都对付不了。” 闻言,不等尘心开口,燕轻风已经冷下了双眼,红唇吐出冰冷的字句:“燕如烟,尘心对你而言是外人,但对我而言却是身边的亲人,所以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着?杀了我娘,现在还想杀了我是吗?”燕如烟昂着小脸。 “你娘不是我杀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在这尚书府,除了你与林姨娘,谁敢对我娘不敬?又有谁会比你们更想除去我娘?我看就是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一起杀害了我娘,否则我娘怎么会惨死在柴房里。”燕如烟恨恨的瞪着燕轻风与林姨娘。 林姨娘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眼神充满了委屈,林姨娘当然想让柳姨娘去死,可是她也没想让柳姨娘这个时候死,起码在柳姨娘承认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前,她没有这个打算,因为她想要一个公道。 此时,燕权也是复杂的看着燕轻风与林姨娘,因为柳姨娘的死,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姨娘与燕轻风,因为她们都有杀人的动机。 一个是为了子嗣的事,一个是为了自己生母与弟弟的事,所以不管是林姨娘还有燕轻风,她们都有杀人动机。 察觉到燕权的目光,燕轻风淡淡的道:“父亲也认为是我们所为吗?” 燕权摇头:“这不是为父认不认为的问题,而是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做,还有,现在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你们俩,你们总得为自己辩解一下,又或者你们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 燕轻风柳叶眉儿轻挑,嘴角勾勒着讽嘲的笑容:“说到底,您还是不相信我们,也是,我们有理由被怀疑,只是我想问父亲一句,宁妈现在在哪里?” 燕权:“已经被捉回来了,现在在后院的屋子里关着。” “那么我可以先见她一面吗?有些问题我想问问她。”燕轻风说道。 燕权并没有拒绝,只是让人把宁妈带来,不一会,宁妈就被两个奴才架着走过来,一见燕权,宁妈就嚷嚷道:“老爷,老奴这是做错什么了?老奴只是您为何要如何待老奴啊?” “为何?那你倒是说说看,三更半夜的,你偷偷溜出府又是为何?”燕权淡淡的反问一句。 “我……” 宁妈一时哑口,但很快,她又道:“老爷,老奴表哥过两天娶儿媳,但尚书府这两天正是多事之秋,所以老奴就想,到时候还是不去了,但礼总得到,只是老奴是柳姨娘身边的人,柳姨娘现在被关在柴房,老奴也不好打扰,所以就趁着夜里出去了,这也是为了不耽误白天的工作。” 第046章:真凶是谁 “您若不相信,您可以问问柳姨娘,这事老奴之前与柳姨娘提起过。”未了,宁妈又回了一句。 然而宁妈的话,燕权却只是看向一旁,顺着燕权的目光,宁妈突然瞪大了双眼:“柳……柳姨娘?她,她这是怎么了?” “柳姨娘?” 宁妈扑过去,一脸震惊:“怎么会这样,柳姨娘怎么会死了?是谁?是谁杀了她?” 宁妈与柳姨娘向来主仆情深,见柳姨娘死了,宁妈情绪波动很大,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伤心不已。 “宁妈,是她们,一定是她们杀了我娘,若不是她们,谁会在尚书府对我娘下手。”燕如烟愤怒的指着燕轻风与林姨娘。 “燕如烟,你是狗吗?逮着谁就想咬?你怎么不问问宁妈,大半夜的,她到底去干嘛?”燕轻风讽嘲的看着宁妈,不等宁妈开口,燕轻风又道:“宁妈,你可别说自己是去表哥家,因为昨天夜里,你与柳姨娘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与父亲的观察下,你们主仆说了什么,我们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在明知能逮着你们小尾巴的时候,我们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对柳姨娘动手?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宁妈张了张嘴:“就,就算不是大小姐,但是林姨娘呢?她不是不知道大小姐与老爷的举动吗?” 咬不到燕轻风,宁妈只能把矛头指向林姨娘。 “不不不,不是我,柳姨娘真不是我杀的。”林姨娘使劲的摇头,说着又转向燕权:“老爷,柳姨娘的事真的与关妾无关,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父亲,不如让我先看看柳姨娘的尸体如何?或者会有什么发现。”燕轻风突然如此说道。 “你?” 燕权微愣:“你能看出什么吗?” “父亲,我好歹也是个大夫,致死的原因还是能检查出来的。”说罢,燕轻风也不等燕权点头便走到柳姨娘的尸体跟前。 看着那具毫无声息的尸体,燕轻风心中叹气:本想着替母报仇,结果我还没真正动手,你就死了,柳姨娘啊柳姨娘,我该说你幸运还是倒霉呢? 原本,燕轻风早就打算,只要证据确凿,她一定会让柳姨娘生不如死,结果现在好了,柳姨娘真的死了,还给他们留下这么一个难滩子。 “燕轻风,你没有资格碰我娘,你别碰她。”燕如烟怒瞪着燕轻风,又与燕寒柔说道:“柔儿,拦着她。” 燕寒柔从柳姨娘身旁站了起来,却没有挡着,而是两眼含泪的看着燕轻风,难得硬气的说道:“轻风姐姐,只要你能查出我娘是谁杀的,今天谁也不能拦着你。” 燕轻风点了点头:“我尽力!” 有燕寒柔的话,燕如烟虽然生气不已,但也只能瞪着大眼站在一旁。 燕轻风蹲下来,开始细细的检查着柳姨娘的尸体。 “咦,这是什么?”燕轻风双眼一亮,发现一些重要的线索,她端起柳姨娘的手,检查着柳姨娘的指甲:“父亲,柳姨娘是中毒而死,生前似乎有过挣扎,可是很奇怪,她的挣扎并不强烈,如果强烈的话肯定会惊动府中巡逻的护卫,而且您看,柳姨娘的指甲里藏有皮屑,可见她生前抓伤过别人或者是自己,而她自己身上并没有伤口,也就是说,她抓伤的肯定是凶手。” “那妾身绝对不是凶手,老爷,您看,妾身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时,林姨娘赶紧开口表示自己的清白。 燕轻风耸了耸肩,也露出自己的胳膊手之类的:“我身上也没有伤痕。” “既然不是你们,那会是谁呢?”燕权这会也是疑惑了,他本以为燕轻风与林姨娘当中肯定有一个是真凶,可是现在看来,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嫌疑,那凶手会是谁呢? 这个答案燕权不知道,因为他把府中的奴才丫鬟都检查了一个遍,但却依然没有找到那个身上有抓痕的人。 因为找不到可疑的人,燕权也只能认为柳姨娘生前惹过什么人所以被暗杀了,又或者是被盗贼之类的误杀,总之柳姨娘的事也成了无头案。 回到竹皖居,燕轻风一声叹气:“本来还想替娘亲报仇,结果现在柳姨娘都死了,还谈什么报不报仇的。” “姐姐,事以至此,您想太多也没用,只能说娘亲死得有些冤枉,明明被害死,可是凶手眼看就要已浮出水面,结果却发生这样的结局,这也是我们没有料想到的。” “可不是,只是世事难料,变成这样了,我们也只能接受。”燕轻风倒是很快就放下了,只是比起自己,她更在乎燕文楼的想法。 燕轻风走到燕文楼身旁:“楼儿,她也是把你害成这样的人,你还恨她吗?” 燕文楼摇了摇头:“怨恨一个已死之人只会心疾难愈,姐姐,楼儿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您放心,比起楼儿自己,只要姐姐好好的,楼儿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委屈难过。” 燕轻风无奈失笑:“你呀,有时候姐姐真不知道觉得你好还是不好,好的是你不会对自己太计较,这样不会钻牛角尖,可是不好的也是你的不计较,其实有时候姐姐倒是希望你能在乎自己一些,计较一些,不要把姐姐看得太重了,因为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你不能只为姐姐活着,你得为自己活一回,不然就浪费您这双眼睛,还有这双腿了。” 燕文楼温和的笑了笑:“楼儿这双眼睛只要看着姐姐安好,就是看到了最美的世界,这双腿只要陪着姐姐走过春夏秋冬,那就是踏遍山河,其余的,楼儿从不奢求!” 闻言,燕轻风再次心酸,心疼,又温暖了。 有这样一个弟弟,是她之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却伴随着淡淡的伤感,因为她从不希望燕文楼围绕着自己的世界生活着。 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春夏来冬,自己的秀丽山河。 柳姨娘虽然只是尚书府的妾室,但怎么说也是楚风国尚书府的夫人,所以出殡之天,朝中大臣,还有一些与尚书府交好的王孙贵胄都来了。 其中还有段凌墨这个尚书府的未来女婿。 段凌墨会来,燕轻风并不奇怪,因为礼数而言,他的确应该到场,只是除了段凌墨,楚白月这位瑞安王竟然也到了。 看见楚白月许多熟知燕轻风与楚白月之间的关系的人莫不是怪异的看着他们,就连段凌墨也被这种怪异的气氛包围着。 “是你把他叫来的?”段凌墨小声的开口。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可能吗?死的又不是我娘,还轮不到我来拟写宾客名单,所以可能是我父亲的意思,又或者是代表皇上来的,毕竟我父亲是当朝尚书,尽管柳姨娘地位低下,但慰问一二也是合情合理。” “我知道!” 燕轻风:“……” 知道还问? 燕轻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段凌墨呵呵一笑:“好了,我承认,我就是吃醋了,我讨厌看见他,特别是出现在你周围,只要一看见他我就恼火。” “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燕轻风心里莫名的颤动了一下。 段凌墨柔声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宠溺的道:“若我说是呢?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燕轻风想也不想就回答。 “什么意思?”段凌墨第一次听这个词,不太明白燕轻风的意思。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你猜!” 问她怎么办? 呵呵,她才不回答这种似是非是凝模两可的问题。 段凌墨要是认真的跟她表白,她或者会认真的考虑,可是他又不是认真的,她为什么要纠结于这种还没有开始的问题? 不远处,楚白月也不知为何,从进门到现在,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燕轻风,可是此时,楚白月很不高兴,看着那只放在燕轻风头上的大手,楚白月仿佛要瞪出火来。 “王爷,礼已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李相逢从旁轻声说道。 “回……等会,你先到门外等本王,本王一会就出去。”楚白月见燕轻风走开,本想打道回府的楚白月也立即改了口,不等李相逢说些什么,楚白月就丢下他往燕轻风的方向走去。 身后,李相逢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以您的身份本就不需要来,可是……看来还是因为燕大小姐吧!只是王爷啊!您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看着这样的楚白月,李相逢突然想起吕素儿。 回想起楚白月以往对待吕素儿的样子,与现在的样子,不是很相似吗? 尚书府的花园里,宁妈一手拉着燕如烟,心疼的道:“二小姐,您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您就随宁妈去吃点吧,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了。” “宁妈,我不饿!”燕如烟摇头拒绝,然而宁妈哪里肯答应,毕竟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宁妈的眼里,就跟她的女儿没有区别,所以宁妈又拉着燕如烟。 “不行,您一定要吃点东西,否则宁妈就不放开了。” “宁妈,我说了不想吃,”燕如烟没好气的甩开宁天,但可能太用力了,竟然被宁妈扯下一片袖子。 燕如烟一惊,赶紧躲着宁妈,可是这时,宁妈似乎已经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了,因为宁妈清楚的在燕如烟手臂上看到一道捉痕。 “是……是你?你手上的抓痕是柳姨娘临死前抓伤的吧?” 宁妈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瞪大着双眼,拼命的摇头:“为什么?她可是你亲娘啊?你竟然毒害自己的生母,你怎么下得去手?” “宁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燕如烟赶紧拉着宁妈,请求她声音小点。 “不是这样是什么样?”宁妈逼问道。 燕如烟很是紧张,她四处张望,见没有人才说道:“宁妈,这事我一时半刻也解决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害死我娘的也绝对不是我,但是请你先别问好吗?回头我一定会告诉你。” “好,等柳姨娘的事情办完,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就告到老爷面前。” 直到宁妈离开后,燕如烟依然平静不下来,她在心里不断的暗问自己:“这事该怎么办?没想到竟然被宁妈知道了,我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当日燕权的确是让府中的人都检查过,可是燕如烟与燕寒柔却没有被检查,毕竟她们可是柳姨娘的女儿,谁会相信凶手就是她们其中一个? 所以燕如烟很巧妙的避开了嫌疑,这也是为何在尚书府找不出凶手的理由。 燕如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然而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冷然的从墙角的转角处传来。 “真没想到啊!尚书府的二小姐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以前是伤害自己的姐姐,现在是伤害自己的生母,你可真是厉害,心都被狗吃了。” “谁?” 燕如烟一阵心惊,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惶恐。 楚白月从墙角处走了出来,他看着燕如烟,鄙夷冷笑:“放心,本王对你们府中的事不感兴趣,本王只是碰巧经过,所以听到一些好像不太应该听的话,比如燕二小姐毒害自己的母亲,手上有柳姨娘留下的抓痕。” “你……” 燕如烟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被吓得不轻:完蛋了,连楚白月也知道了。 原本,燕如烟还想着要是宁妈不识相,她就把宁妈也解决了,可是现在楚白月也听到了,难不成她连楚白月也杀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楚白月可不是普通人,她没有本事杀他。 “瑞安王,其实事情真不是您听到的那样,是,我承认,我手上的伤是我娘抓伤的,但是这是有原因的,当时……” “本王说了,你们尚书府的事情本王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合。”楚白月淡漠的打断燕如烟的话。 闻言,燕如烟渐渐平静了下来:“那……那您的意思是不准备揭穿烟儿的事吗?”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离开尚书府,楚白月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间断过,为此,李相逢有些疑惑的问道:“王爷,发生什么高兴的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抓到一条小辫子,这条小辫子本王有些用处,想暂时留着。”楚白月性感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眸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 原本,楚白月是随着燕轻风过去的,只是燕轻风没找着,结果却听到燕如烟与宁妈的对话,这让楚白月突然有个想法。 尚书府的事他虽然不感兴趣,也不想插手,可是燕轻风的一举一动他现在有些兴趣,所以他需要一双眼睛。 燕如烟若是够聪明的话,就只能变成他的棋子,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不明白楚白月的想法,李相逢也没有多问,他只是说道:“刚刚小春子过来传话,说是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本王知道了!”楚白月点了点头。 柳姨娘只是一个妾夫人,地位本就不高,所以丧事也没有太铺张。 结束之后,宁妈立即就来到燕如烟的房间,也不知道燕如烟与她说了什么,等宁妈再出来的时候,宁妈眼睛红红了,有些悲伤,无奈,还有愤怒。 “都是燕轻风那个小贱人的错,若不是她一直揪着不放,老爷又怎么会盯着我们,不盯着我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对邓生与年氏灭口,而柳姨娘又怎么会做傻事,想以死来反咬燕轻风一口,结果燕轻风没咬上,还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原来,当天夜里,在宁妈与柳姨娘谈话的时候,不只是燕轻风与燕权在场,当时燕如烟也在他们的身后,在燕如烟发现燕权与燕轻风监视着柳姨娘与宁妈之时,燕如烟后脚就把这事告诉柳姨娘。 柳姨娘知道自己败露了,也明白一旦宁妈被捉,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所以她选择死得有价值一些,但不想,柳姨娘认为有价值的事,对燕轻风却没有造成任何威胁,柳姨娘泉下若有知,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对了,二小姐还没说抓痕的事呢!” 宁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但想想,宁妈又摇了摇头:“说不说都无所谓了,肯定是柳姨娘做傻事的时候二小姐上前阻止,这才被柳姨娘抓伤了手。” 清晨,阳光从东边升起,为整个大地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金纱。 这天,燕轻风一如往常的从床上爬起来,只是当她刚张开眼睛,一幕非常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 这次,燕轻风连尖叫都省了,直接小腿一伸,一脚把身旁的人踢下床。 “啊~” 段凌墨痛呼一声,抱怨道:“夫人,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啊?你每次都把我踢下床,我告诉你,你这么做早晚有一天会把我踢坏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燕轻风假假的笑了笑,又收起笑容:“踢坏了我又不心疼,反正又不是我的身体。” “你冷血,无情!” 燕轻风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这次又是为什么在我床上躺尸?有事吗?” 燕轻风也算是摸清楚段凌墨的个性了,一般跑她床上的时候,他其实都有事找自己,只是大事还是小事而已,当然,基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燕轻风也习惯了。 “皇上召见,估计是因为我们婚礼未成的事。” 闻言,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柳叶眉儿:“这事应该是前两天就该召见了,怎么等到现在?” 燕轻风本以为这事楚于华不会管,没想到还有秋后算帐的打算呢! “这两天尚书府报丧,估计皇上也是看在你燕尚书的面上所以推迟了。”段凌墨猜测道。 “好吧!你等我一会。” 段凌墨出去后,燕轻风让妙言替她妆扮一番,然后才走出房门。 门外,段凌墨愣愣的看着燕轻风,突然感觉自己心脏猛跳了一下:“夫人,你今天真漂亮!红色很适合你。” 今天的燕轻风穿着一身红衣,这是段凌墨第一次见燕轻风穿红色的衣服,这个颜色一般人都穿不出那种气质,可是在燕轻风的身上却仿佛量身定制般,更能衬托出她的美丽,娇艳,贵气,又不失优雅。 燕轻风一笑如花,美不胜收:“衣服,妆扮,这些是女人的战袍,今日咱们不是要与皇上谈话吗?气势总不能输人不是吗?” 当朝皇帝赐婚,她燕轻风说推迟就推迟,这么做可是一巴掌打在楚于华的脸上,所以燕轻风知道,今天入宫肯定不会太好过,楚于华会怎么为难自己还不知道呢! 所以燕轻风可不希望自己看来太落魄了,否则别人岂不是以为她在害怕? 可能是明白燕轻风的想法,段凌墨握着她的双手,温柔的笑道:“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我不会让皇上为难你的。” 燕轻风心中一阵暖意:“段凌墨,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总是这么迁就于我,万一哪天我真的喜欢上你了,那可怎么办?” 段凌墨虽然总是惹燕轻风生气,可是燕轻风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嘴巴上不饶人,但其实对她还是很好的,如果不是如此,婚礼的事段凌墨就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她,更不会在她被燕权指责的时候维护自己,现在也是如此。 这样一个总是护着自己的男人,燕轻风认为自己早晚都会喜欢上他吧! 段凌墨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幽深:“那不是挺好的,反正我们都得做夫妻,夫妻之间不就是应该恩恩爱爱。”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哎呀,算了,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也不必较真,我们进宫吧!”燕轻风有些无奈的摇头,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之间会说起这样的话题? 难道在她的心里,她觉得喜欢上段凌墨也可以吗? 皇宫,金璧辉煌的宫殿里。 当燕轻风与段凌墨到来的时候,除了楚于华,殿堂之下还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是楚白月。 “燕轻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的旨意也敢违背。” 第047章:别有居心 楚于华凌厉的目光落在燕轻风身上,开口就凌厉责备。 燕轻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是意料之事,她也没什么好讶异或惊慌的。 她缓步上前,盈盈俯了俯身,淡淡的声音轻缓:“皇上,此事若要追究起来,您恐怕得问一句瑞安王安的是什么心,因为婚礼之所以不成,那是因为瑞安王与臣女说,他说臣女的娘亲并不是死于意外,还有证据证明,但他的条件却是让臣女延缓婚期,做为儿女,难道听到这样的事,臣女也该无动于衷吗?” 燕轻风毫不犹豫的把楚白月拱出来。 楚白月不着痕迹的看了燕轻风一眼,嘴角微微抽搐,这个女人…… 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竟然这么快就被她拱出来了,不过楚白月也没有生气,因为燕轻风会有这样的打算,他也早就料到。 燕轻风暗地看了楚白月一眼,心中暗忖:这事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当然得你自己收拾,再说了,你可是皇上的同母胞弟,肯定死不了! 见楚白月与燕轻风‘眉来眼去’的,段凌墨心里微酸,他重重的咳了两声,说道:“没错,此事真要追究起来,瑞安王恐怕要担首要责任。” 段凌墨慵懒的声音,说着又道:“其实当时微臣也很生气,但生气之余微臣也明白什么叫百事孝为先,婚姻是大事,但父母更是大事中的大事,所以微臣以为,燕大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瑞安王,我就想问一句,你半道阻扰他人的婚礼意欲为何啊?” 燕轻风取消婚礼,段凌墨可以不计较,因为他喜欢这个女人,所以他愿意去包容她,可是楚白月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又凭什么容忍? 楚于华看着他们三人,都有些尴尬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不然他这个皇帝岂不是变成摆设了? 楚于华清了清嗓音,开口问道:“白月,这事你怎么说?” 楚白月一脸无辜:“皇上,臣弟只是刚好知道这事,所以好心好意告诉燕大小姐,可是臣弟哪知道燕大小姐听闻燕夫人的事后会如此愤怒,直接从婚礼的队伍上离开,所以这事可怪不得臣弟,还望皇上明察!” 我明你个头,察你个鬼,这事谁对谁错明摆着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这样狡辩真的好吗? 燕轻风瞪着双眼,如果可以,燕轻风真想上去踹楚白月这个不要脸的两脚。 “皇上,就算瑞安王是好意,可是他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偏偏选择那个时候说?再有,说句不好听的,燕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不管真相如何,也不差在这一时吧?所以瑞安王明明可以选择婚礼后说的,但他却没有这么做,结果很显然,瑞安王是别有居心。” 段凌墨死死的咬着楚白月就是不松口,楚白月能辩解不错,但在场的谁不知道楚白月是故意的? 所以段凌墨不可能这么放过他。 “本王就是别有居心你又能如何?”楚白月昂着头,双手环脑,一双锐利的瞳眸回视着段凌墨,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段凌墨微微眯着双眸,一抹寒光在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瑞安王真是好手段,利用别人的亲人,做出这种事也真是够卑鄙的。” 楚白月冷冷一笑:“好说!” 龙椅之上,楚于华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咳咳,那个,看来这事就是你们三人之间的儿女情长,俗话说得好,清官难辩家务事,你们的事朕似乎不应该管太多,这样吧,这事就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罢,楚于华直接从龙椅上离开,也没管他们三人是什么反应。 但楚于华的举动,楚白月笑了:“看来本王好像赢了你那么一点点,段凌墨,心里面很不高兴吧?要不要本王给你赔礼道歉?” 楚白月虽然说到说着,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要道歉的态度,完全是得意的表情。 段凌墨冷着俊颜,犀利的瞳眸微微深沉。 楚于华的举止,谁看不出来? 说是不管他们的儿女情长,但实际上呢? 真要算起来错的人明明是楚白月,但楚于华直接放手不管,楚白月反而不必受罚,而且…… 楚于华一句自己解决,也给了一个凝模两可的答案。 也算否认段凌墨与燕轻风的婚事,将来楚白月若与燕轻风若有什么发展,那也是他们自己‘解决’之后的结果,就算不上抗旨了。 所以算起来吃亏的还是段凌墨。 段凌墨虽然心中不快,但表面,他却依然嘴角含笑:“道歉就不必了,谁叫你是瑞安王呢!再说了,我与轻风只是推迟婚期,又不是不成亲了,所以我们过两天会再次举行婚礼,到时候瑞安王可要来,咱们多喝两杯。” 楚白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瞥了燕轻风一眼,问道:“燕轻风,你也是这个意思?”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然后挽着段凌墨的手臂:“我们是奉旨成婚,若不是你半道拦截,我们早就是正真的夫妻了。” “可是皇上……” “皇上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让我们自己解决,那么现在已经解决好了,那就是两天后我会与段王爷继续没有完成的婚礼,如此一来,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燕轻风打断楚白月的话。 心里其实也是想让这件事早点有个了结,因为她看得出来,楚白月对她的态度似乎改变了。 虽然燕轻风不觉得楚白月喜欢自己,但男人有时候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又或者是不允许别人拿走他曾经的东西。 而楚白月大概把她也当成所有物了,所以他不允许段凌墨娶她。 可是对于楚白月,燕轻风顶多就是没有怨恨,毕竟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不会因为别人退婚就要生要死,又可以心生怨恨,那不是她的个性,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燕轻风或者可以与楚白月做朋友,是很普通的朋友,但绝对不会与楚白月男女关系。 “听见了吗?轻风想要与我成亲,所以还请瑞安王不要闲来无事寻我们开心。”段凌墨笑了,说着又道:“不过这次你若想拿燕夫人说事恐怕不可能了。” 柳姨娘死了,唐月夕的死是否有冤情已经无法追究,自然的,楚白月下回若想拿唐月夕说话都没有理由了。 楚白月微眯着犀利的瞳眸,声音冷然:“是吗?那我们走着瞧!” 第048章:夫妻一体 乾坤宫。 辉弘贵气又奢华的宫殿里。 楚于华沉着眉,深沉的双眸看着楚白月:“白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是你自己不要的,千方百计才摆脱,现在却纠缠不放,这可不像男人该有的风度。” 楚白月优雅的倚在座椅中,手掌支着下颌,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慵懒好听:“皇兄,你以为段凌墨娶燕轻风是为什么?他为的还不是让臣弟在他面前丢脸,所以臣弟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只是这样吗?”楚于华心中甚是怀疑。 “不然呢?”楚白月耸了耸肩,很坦白的说了一句:“燕轻风现在是很聪明,也美丽,可是……燕轻风虽好,但她终究不是她。” 这个她,楚白月并没有明说,可是楚于华却知道,他指的是吕素儿。 “你怨恨朕吗?” 楚于华面无表情,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白月嗤笑一笑:“想怨来着,可臣弟明白皇兄为何这么做,臣弟也想恨来着,可是谁叫你是我皇兄,而且这是她选择的道路,所以臣弟不求皇兄什么,只求皇兄将来好好待她,这是臣弟唯一的要求。” 楚于华点点头:“好,朕明白了,朕答应你,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就算她叛逆君主,朕也会留她一条性命。” “臣弟谢过皇兄!”楚白月拱手,欣慰中,眼眸却闪过一抹伤感。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付给别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是他的皇兄,但这种心情还是那么的让人难受。 走出皇宫,燕轻风与段凌墨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段凌墨看着燕轻风,说道:“两天后你真的要再次与我举行婚礼吗?” 燕轻风回头看着他,红唇勾勒着浅浅的弧度:“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说不?还是说段王爷不想与我成亲?觉得我配不上你?” 段凌墨扬唇轻笑,眼睛笑得微弯,目光温柔:“胡说,我一个闲散王爷,普普通通的,顶多就是有些家业,你一尚书大小姐又是嫡出,外公还是丞相,以你的身份又怎么会配不上我呢!” 闻言,燕轻风只是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段凌墨被她看得莫名,所以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脏了吗?” 燕轻风问非所答:“在别人眼里,你或者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没有职权,可是真正的你根本就谈不上普通,不说别的,你能成为那么多人的眼中钉,就这一点而言你就不简单了,更别说你能拿着那件东西就已经说明,你与普通人一点都扯不上关系,普通只是你的伪装而已。” 就像以前的自己! 燕轻风在心中加了一句。 当燕轻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懦弱与无能不也是伪装? 所以燕轻风明白,段凌墨身上也有一层自我保护的遁甲。 被燕轻风一席话道穿,段凌墨也不生气,他只是笑道:“以前那些人都瞎了吗?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你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不是我聪明,而是我所学的东西里,有一种东西叫心理战术,我是从你的行为中分析得出的结果,你是在用自己做诱饵吧?” 燕轻风虽然在问着,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此言一出,段凌墨向来懒散的神情终于有些变化,他俊美的容颜难得严肃,一双深邃的瞳眸锐利锋芒:“为何这么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燕轻风问道。 段凌墨点点头。 燕轻风又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受伤了,其实我观察过你的伤口,虽然看似严重,但其实伤得很轻,然而要造成那样的伤口又不伤及根骨,除非出手之人非常小心谨慎,而且力度拿捏得当,否则伤口不可能是那个模样,但是很显然,对方是巴不得置你于死地,又怎么可能对你手下留情,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自己避开了,而且避开的时机很巧妙,能做到这一点的,你会没办法自救?没有办法逃过他们的追杀?这不可能吧?” 段凌墨看着燕轻风,好半响,他才淡淡的笑说道:“夫人,有没有人说过,这样的你有些可怕?” 仅凭一个伤口就道出那么多东西,这样的女子已经不能用聪明来表达,她的聪慧与洞察能力简直就像恶魔一样可怕。 “有啊!你现在所要表达的意思难道不是在说我可怕吗?你是不是害怕我了?那你是想不与我成亲了吗?”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反问一句。 段凌墨笑眯着眼:“夫人说笑了,你若嫁于我,那我们就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你越是聪明对我就有越有好处与帮助,所以夫人的聪明与才智我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因为她的聪明对他有帮助? 所以他才会选择自己? 好像也只是这样而已呢! 燕轻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有些许的伤感。 段凌墨把燕轻风送回尚书府就离开了,燕轻风回到自己的竹皖居,迎面就见燕寒柔走过来。 燕轻风有些意外,但还是问道:“你找我有事?” 燕寒柔低着头,双眼通红,似乎哭过了:“父亲说,我算是娘死有余辜,虽然不知道是谁杀了她,但我娘残害当家主母,又毒害嫡子,这是尚书府的丑事,所以父亲说了,他说不想再深究下去。” “你是想让我改变父亲的决定?”燕轻风猜测到燕寒柔的想法。 燕寒柔点了点头:“现在尚书府就只有你与文楼哥哥能与父亲说上话,就连姐姐,她也说了,既然事关娘亲的声誉,我们就不该追究,否则事情一旦揭开,我娘会死不瞑目。” “她说的不无道理啊!那你为何不照你姐姐说的去做?”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太意外。 燕如烟对柳姨娘的死一直反应最大,也一直揪着燕轻风与林姨娘不放,但那是在燕轻风与林姨娘有嫌疑的情况下,但是现在,燕轻风与林姨娘都没有嫌疑了,燕如烟没有再继续揪着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那可是柳姨娘的一道伤疤,真要揭开了,不管是对死去的柳姨娘,还是对燕如烟又或者是燕寒柔,都未必是好事,所以燕如烟放手不追,燕轻风也不是太意外。 燕寒柔拼命的摇头:“不,我不要那些虚伪的东西,是,不追究的话也许我娘的名声是保住了,可是不追究难道我娘就真的能瞑目了吗?不,绝对不是,杀害我娘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我娘怎么可能真的瞑目,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 燕轻风看着她,半响,燕轻风一声叹气:“比你姐姐,你的个性倒是让我喜欢,起码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娘做错的应该被公开,但你娘的死也应该给她一个公道,因为她死得不明不白是事实。” 不管事情的经过是如何,又或者柳姨娘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终究是一个死人,与一个死人计较,那是最愚蠢的事,不过事实的经过又是什么? 这个应该继续查下去,一码归一码,事了之后还所有人一个真相与公道,这才是正确公正的处事方式。 “那你是答应了?”燕寒柔双眼一亮。 “父亲那边我会跟他说,至于他答不答应我就管不着了,不过你放心,这事就算父亲不答应,我也会查下去,因为我娘也需要一个公道,总不能因为你娘死了,我娘的事就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我……我知道了!”燕寒柔咬着唇:“如果真是我娘做的,我替我娘给你道歉,到时候你要杀要剐也随你,但是我娘的事,我希望你能查清楚,我要找到那个杀害我娘的凶手,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燕寒柔走到,燕文楼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姐姐,柳姨娘的事你真的要管吗?” 闻言,燕轻风回头看着他,明白他听见她们的对话了,所以燕轻风说道:“我也不是要管她的事,我只是在管你与娘亲的事,你们的事明显就是柳姨娘所为,可是柳姨娘刚被关押起来就死的,你不觉得这事非常蹊跷也很奇怪吗?” 燕文楼支着下颌:“的确挺奇怪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那个时候被毒死,感觉就像是……灭口??对,感觉就像是灭口,姐姐,你说柳姨娘会不会还有同谋?而这个同谋知道柳姨娘被责问,还被关在柴房,他担心柳姨娘把他暴露了,所以杀了柳姨娘灭口?”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不过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需要追查,行了,这事姐姐会看着办,回头你去外公那边一趟,问问娘亲当年的贴身侍女还在不在丞相府,若是能找到她,或者会有些线索。” 燕文楼点了点头:“好,楼儿知道了!” 燕轻风与燕文楼闲聊一会之后便准备回房,只是在燕轻风转身离开之际,她又回过头来:“对了,两天后我会与段凌墨再次举行婚礼。” “过两天?” 燕文楼一愣:“姐姐,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皇上追究你的责任了?要不你去跟皇上说,就说是因为我……我身体不舒服,对,是我身体不舒服,所以你才半道取消婚礼的。” 燕轻风微微一笑:“你这个傻瓜,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好得很呢!还有,这事与皇上没有关系,因为皇上说了,这事我们自己解决,所以是姐姐自己决定的,没有谁逼迫我。” “姐姐,难道你喜欢上段王爷了?”燕文楼以前虽然又瞎又走不了路,而且对燕轻风也非常依赖,可是他不是答应,所以燕文楼认为,一个女人自愿想要嫁给一个男人,那应该是喜欢这个男人吧! 喜欢? 燕轻风淡笑不语,任凭燕文楼去猜测。 其实心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想嫁给段凌墨,那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人比段凌墨更适合当自己的丈夫了。 更别说她与段凌墨是契约关系,并不是真正结婚,所以燕轻风嫁给他并没有任何负担。 相反的,借助于段凌墨的关系,她才能更好的保护燕文楼,因为她知道,柳姨娘虽然死了,可是燕轻风总感觉事情远远不是结束,而这也是她为何会答应燕寒柔继续查下去的理由,因为她也需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否则她永远不能安心。 清晨,明媚的阳光渐渐升起,为灰蒙的大地蒙上一层美丽的金纱。 上京,一座奢华美丽的府邸里,一道巍巍颤颤的身影低着头,有些慌张的道:“一定要这样吗?这样的话若是被发现了,我父亲不会饶恕我的。” “燕如烟,你这是在与本王装可怜吗?”楚白月微眯着双眼,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讽嘲。 燕如烟,一个连自己亲人都可以下手的人,楚白月可不相信她有什么善良之心,所以楚白月不认为燕如烟是良心受到谴责,感到不安,她不过是害怕暴露自己,担心自个的安危吧了。 “瑞安王,您虽然听到我与宁妈的话,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受您逼迫,而且这事就算您说出去,但谁会相信?您可别忘了,我可是柳心容的女儿,谁会相信我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再说了,我并没有承认是我下的手,我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受到怀疑罢了。” “可是被怀疑就够了,燕轻风他们现在不是没有可以怀疑的对象了吗?那么本王不介意送他们一个。” “你……” 燕如烟咬牙启齿,但最终,她只能说道:“好,这事我会替你办,但是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别怪我与你同归于尽。” “你不会的,因为你没有这样的资格,本王的生命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同归于尽的。”说到最后,楚白月俊颜满是讽嘲,心想着燕如烟是疯了吧? 不然她怎么敢说出这句话,不过这个女人的狠毒倒是可以为他所用。 段王府。 段连瑕提着一包药进门,就见段凌墨摆了一个独领风骚的姿势,段连瑕呵呵一笑,好整以暇的道:“大哥,你这是在干嘛呢?” 闻言,段凌墨回头看着他,俊颜囧红:“我,我在试衣服。” 段连瑕上下打量了一眼:“看得出来,只是你这姿势又是怎么回事?试个衣服应该不需要这么‘傲娇’的姿态吧?” “你懂什么,我这不是在预备着明日接你嫂子的时候得帅气一点嘛!你看看我这个姿势如何?会不会很帅气?” 段连瑕噗哧一声,笑了:“大哥,你又不需要迎亲,只需要踢个轿子,再与嫂子拜个堂,应该不需要这样吧?” “谁说我不去迎亲了?这次我决定了,我要亲自去迎亲。” “啥??” 段连瑕一愣:“不是,大哥,咱们上京的迎亲规矩可没有这样的,亲自迎亲可是公主才有的规格,这事若传到皇上的耳里,你恐怕又得被小人谗言乱嚼舌根了。” “你哥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段凌墨反问一句。 段连瑕眼眸微沉,说道:“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只是担心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才想亲自迎亲,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时候你以为没什么的事,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段凌墨若以娶公主的规格把燕轻风娶进门,那别人还不说段凌墨藐视皇族的威严,胡乱使用皇族的规矩,也相当于把燕轻风视为公主。 但燕轻风是公主吗? 不是,燕轻风只是臣女,她不能使用这样的规矩。 “我已经决定了!”段凌墨一句话就让段连瑕闭上嘴巴。 段连瑕了解自己的哥哥,他也知道,一旦段凌墨决定的事,他是不可能改变的,只是…… 段连假心中叹气,他本以为段凌墨只是因为楚于华赐婚,而段凌墨又不想如楚于华的意,更想让楚白月吃瘪,所以才指了燕轻风。 但现在看来,他这个哥哥是真的对燕轻风有感情了,然而为了一个燕轻风,段凌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该为自己的大哥找到一份感情高兴呢,还是为他因为一个女人而‘藐视’皇族而生气呢? 段连瑕心情很是矛盾,他是即高兴,又感到担心。 大婚来临,比起尚书府忙里忙外的众人,燕轻风就显得清闲多了。 “姐姐,这是父亲让人送来的凤冠霞帔,他说姐姐若想穿就穿,不想穿可以穿外公给你准备的。”燕文楼走了进来,而他身旁的妙言与巧语还捧着一些嫁衣与红袍,还有一顶美丽的凤冠。 燕轻风看了眼,淡淡的说道:“不如外公准备的好看,不过……就穿它吧!” “你不是说不如外公准备的好看?怎么还要穿它啊?”燕文楼感觉奇怪,不太了解燕轻风的想法。 明明不喜欢,可是为什么还要穿呢? 真的挺奇怪的。 闻言,燕轻风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妙言已经反应过来,所以说道:“表少爷,表小姐这也是为了您好,您想啊,表小姐即将嫁入段王爷,可您还在尚书府呢!表小姐若穿尚书大人准备的嫁衣,那也算是卖尚书大人一个脸,如此一来,尚书大人以后也不会为难您。” “你觉得他现在还会为难我吗?”燕文楼笑道。 妙言摇头:“当然不会,不过能与他交好,咱就不应该与他闹脾气,那样于您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表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 “可是我希望姐姐能漂漂亮亮的出嫁。”其实燕文楼是想说,不希望燕轻风委屈自己。 “要不楼儿为姐姐准备一套?”燕轻风笑着提议。 闻言,燕文楼双眼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此一来,不管是外公还是父亲,他们都不会再有意见了。” 燕轻风淡笑不语,心里也是这个意思。 唐伯震是她的外公,他的感受她得顾及,但燕权这边,她也不能闹出不快,否则对燕文楼会有负面效果,所以这两个人为燕轻风准备的凤冠霞帔,燕轻风都应该穿上,但她就一个人,哪能穿两套喜服。 然而若是燕文楼也给燕轻风准备,那就不一样了。 燕文楼是燕轻风相依十多年的依靠,意义上与任何人都大不相同,所以若是穿上燕文楼准备的嫁衣,那么不管是唐伯震还是燕权,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大小姐,您有客人来访!” 就在这时,一门房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与燕轻风说道。 “谁啊?” 燕轻风有些好奇,心想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 “是一位陌生的白发公子,他宣称自己姓卓,说您知道他是谁。” “卓姓白发公子?” 燕轻风稍想,双眼蓦然一亮:“哦,原来是他,看来已经见效了,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一身蓝袍的卓然便走进燕轻风的视线,燕轻风笑道:“怎么样?我的药没让你失望吧?” 卓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感激:“何只是没有让卓某失望,简直是太惊喜了,原本快要无法压制蛊与毒,现在已经得到平衡,而且卓某现在已经是百毒不倾。”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顽味的笑道:“不只是这样吧?” 闻言,卓然脸色顿时一片赤红,不太自然的咳了两声:“咳咳,那个……我,我那个功能也恢复了。” 对一个女人说自己那方面能用了,这是一件很囧的事,但没办法,燕轻风是他的大夫,病都是燕轻风治好的,燕轻风又岂会不知道自己恢复了。 但知道就知道嘛,为啥要说出来,多不好意思啊! 燕轻风哈哈一笑,双眼在他两腿那边看了看:“那就恭喜卓公子重展雄风了。” “谢……谢谢!”卓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燕轻风换了个姿势,笑道:“谢我啥?我还得谢谢你呢,在乌云镇的时候若不是有卓公子出手,我那未来小叔与香凝公主恐怕小命不保,至于你的问题,我也只是随手解决。” “不管如何,以后若有用得着卓某的地方,燕大小姐尽管开口,只要卓某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次日便是燕轻风与段凌墨的大婚,燕轻风让卓然留下喝杯喜酒再离开,卓然也没有推辞,当日便在尚书府住下了,然而他却不知道,他这一住,差点没要了他的小命。 当天夜里,一道身影鬼鬼崇崇的走进厨房,没多久又悄然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第二天,尚书府的人们一大早就起床了,他们早早就吃了早饭,准备一会婚礼的事,然而没多久,府中的奴才一个接一接的倒下,就连燕权与燕文楼也苍白着一张脸。 “楼儿,你没事吧?怎么样了?”燕轻风未到先声,说着已经冲进屋里,伸手为燕文楼把脉。 不一会,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不是什么一击致命的毒药,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东西吃进肚子里,没有三两天恢复不了。” “轻风,难道我们都是因为吃了那东西吗?”燕权苍白着脸问道。 “父亲,这东西是一种很普通的毒草,不会致命,但毕竟是有毒的东西,不好好处理也是会死人的。” “在这种时候下毒,看来又是想阻止你与段王爷婚礼的。”燕权可不是笨蛋,在这种时候下毒,又不是要人命的毒,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只是…… “轻风啊!其实比起段王爷,你不觉得瑞安王更好吗?”燕权也是有私心的,段凌墨只是一个闲散王爷,而楚白月却是当今圣上的皇弟,地位也是大大不能相比。 如今楚白月因为燕轻风,三番两次阻止,而且这次不出意外的话,也许也是楚白月所为,只是不知道楚白月是怎么办到的。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燕权便在想,不要燕轻风干脆嫁给楚白月好了,那样的话尚书府的地位也会大大的提高。 “你认为是瑞安王?”燕轻风也不是答应,当然听出燕权的意思,但燕轻风却有别的想法。 也许楚白月是一个可能,但她也没有忘记燕如烟。 原本,燕如烟成为陪嫁丫鬟,但结果却被撤掉了,那么燕如烟心里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没有一丝怨恨? 所以此事除了楚白月,很有可能是燕如烟干的好事。 此时,燕轻风只是心有怀疑,但她却不知道,其实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楚白月一手策划的,就连燕如烟也是楚白月手中的棋子。 燕轻风的问话,燕权当然不敢点头,要知道,那可是瑞安王,就算他是那么想的,但燕权哪敢说是啊!所以燕权只是说道:“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瑞安王现在对你也不是无心,所以为父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然出了这道门,嫁进段王爷之后,你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燕轻风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这次的婚礼不能再耽搁了,让所有中毒的人到院子里,服下药就没事了。” “还要继续啊?”燕权也是无语了,明明是一个那么好的借口,现在府中那么多人中毒,燕轻风就算了把婚期往后押也没人会说些什么。 但现在倒好,燕轻风竟然坚持大婚,燕权都想骂她一句笨蛋了。 “当然!” 燕轻风也是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否则就没完没了了,所以这婚她必须成。 然而燕轻风有燕轻风的想法,但有些人肯定不会让她如意,所以当燕如烟听闻丫鬟歌悦说偷听到燕轻风还要继续婚礼,燕如烟当下就怒红了眼。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段凌墨呢!否则也不会连自己弟弟一同中毒了也无动于衷,好,既然你那么喜欢段凌墨,那我就偏不让你嫁。” 说罢,燕如烟对歌悦招了招手,待歌悦过来之后,燕如烟在歌悦耳旁一阵嘀咕,说完之后,燕如烟又道:“这事别给我搞砸了,否则本小姐要你的小命。” “是!” 歌悦应了声就赶紧下去了。 这厢,燕轻风把中毒的众人聚集在一起,然后让人把药分发下去,没一会,那些中毒的人也开始慢慢好处。 虽不能说立马就好,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这种毒虽不致命,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能立即好,得过两三天才会恢复正常,所以你们今天就休息吧!剩余的,我自己会想办法。”燕轻风吩咐道。 闻言,燕权当下就不答应了:“轻风,中毒的奴才过半,若是他们不帮忙,今天的婚礼怎能进行下去?还有许多宾客需要招呼呢!” “没事,我自有办法!”燕轻风早就想好法子了,所以转而对一旁的尘心说道:“把丞相府的奴才召唤过来,临时帮个忙。” “是!”尘心面无表情的离开,不久之后,他就带着一些人回来。 看着那些人,燕权心里不太高兴,毕竟这里是尚书府,并不是丞相府,然而看着这样的燕轻风,燕权心中也有些许的无奈。 明明不久前还是个无人问津的傻姑娘,可是现在,稀罕她的人多了去,有个疼爱她的外公不说,还有两个出色的男子为她相争。 “好了,大家都去准备一下吧!” 燕轻风一声话下,众人立即分散开来,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去,然而正当这个时候,燕如烟却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扶着她的是燕寒柔。 此时,燕如烟也是一脸苍白,从她的脸色看来,似乎也是中毒了。 为此,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暗芒,心中暗忖:燕如烟也中毒了?难道自己猜错了?这次的事真的与燕如烟没有关系吗? “轻风姐姐,姐姐她也中毒了,你能给她一些解药吗?”燕寒柔客气的问道。 然而她的话刚落下,燕如烟就瞪着燕轻风:“你求她干嘛?这事本就是因她而起,难道她不该解决一下吗?还有,燕轻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会付你医药费。” 燕轻风是静心药铺的女大夫已经不是什么新闻,所以燕如烟的话明显就是把燕轻风当下大夫对待。 燕轻风也没有跟她计较,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然而…… “二小姐,您没事吧?”就在这时,歌悦走了过来,然后突然指着燕轻风,怒骂道:“大小姐,你这人怎么这般歹毒啊?就算二小姐与您之间是有些隔阂,但你也不能这么对待二小姐啊!” 第049章:坏人我做 她歹毒? 燕轻风微微眯着美丽的双眼,一抹难辨的深沉从眼底逝过:“歌悦,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清楚吧,我倒是想看看,我到底如何歹毒,又如何对待你家二小姐了。” 歌悦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燕如烟与另一旁的燕权:“老爷,二小姐,你们都被大小姐骗了,其实今天大家之所以会中毒都是大小姐一手策划的,是她与府中做客的卓公子下的毒,因为大小姐喜欢的人是卓公子,直接拒婚就是抗旨,所以他们才想出这个办法,这是歌悦亲耳听见的。” “什么?竟然是大小姐一手策划的?亏我刚刚在心里还感谢她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如此歹毒,自己不想嫁就想出这种损招,害我们中毒,真是太可恶了。” “我就说大小姐出嫁在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客人住在府中,原来是大小姐的姘夫,要是段王爷知道了,肯定不会娶她这种女人。” “看来今天的婚事又办不成了……” 府中的奴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也足够让燕轻风等人听清楚了。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姐姐才不是这种人呢!你们……”燕文楼首先第一个不答应了,燕轻风是什么样的人,燕文楼还不知道? 而且燕如烟的丫鬟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责燕轻风,燕文楼哪能是笨蛋,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由此看来,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燕如烟,为的就是让燕轻风不能出嫁。 燕轻风轻轻抬手,一双犀利的瞳眸游走在众人当中:“楼儿,让他们说,我倒想看看各位还有什么需要表达的,你们就说吧,一次说个痛快,这样我也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看我笑话,又有多少人想让我变成笑话。” 燕轻风一席话,众人都安静了,燕轻风冷笑一声,又道:“很好,看来你们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那么是不是该我说了呢?” 说罢,燕轻风也没有等众人的反应,她回头看着歌悦,美丽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笑容,明明很好看,可是看在歌悦眼里,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歌悦,你说这是你听见的,那么我想问一句,你是在哪里听见的?当时还有谁,又是什么时间?而我们又是什么时候给大家下毒的,又是如何下的,你要是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那么这个罪我就认了,但你若是说不清楚,又或者是你说的地方有什么不对,而我又能找到证人证明我的无辜,那么后果你可知道?” 歌悦心里突然一阵心惊,后果歌悦当然没有多想,她只是燕如烟的奴婢,主子的话当然要听,可是现在听燕轻风这么一说,要是被燕轻风自我澄清了清白,那倒霉的恐怕是她。 不仅要面对燕权的责备与惩罚,还得面对段凌墨的怒火…… 想到这,歌悦手都在轻轻颤抖了。 “歌悦,我在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我是怎么毒害大家的。”燕轻风笑眯眯的问道。 歌悦很是心慌,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死也是死,不死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所以歌悦心一狠,说道:“昨日卓公子刚到的时候,歌悦正好替二小姐送礼到大小姐那边,歌悦是那时候听见的,而且我还听见大小姐说让卓公子把剩余的毒药藏好,所以歌悦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卓公子肯定把东西藏在他暂住的房间里了。” “父亲,虽然烟儿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既然我的丫鬟是这么说的,那么为了公平公正,您应该让人立即搜索卓公子的房间。” “等等!”燕轻风开口阻止。 “燕轻风,你不会真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切当的关系吧?所以不敢让父亲搜查?”燕如烟阴冷的勾着唇,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燕轻风皱着眉头,这事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卓然却无辜被她牵连,燕轻风心里过意不去。 “既然燕二小姐想查,那就查吧!因为卓某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否清白。”就在这时,卓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卓公子,抱歉了,害你被连累。”燕轻风走了过去。 卓然摇了摇头:“燕大小姐,你帮卓某的事卓某铭记在心,所以这点小事燕大小姐就不必记挂在心了。” 闻言,燕轻风也只能回头看着燕权,说道:“查吧!” 燕权给一旁的奴才给了个眼色,那奴才立即带着一些人前往卓然暂住的房间,不久又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老爷,这是在卓公子房间找到的,与中毒者的毒一模一样。”那奴才把东西放在燕权的面前。 燕权皱着眉头,看了燕轻风一眼:“轻风,这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父亲也认为是女儿与卓公子所为吗?”燕轻风反问一句。 “这……” 燕权张了张嘴,言语中有些犹豫。 其实打心里,燕权知道这事肯定不是燕轻风与卓然所为,因为没有这个可能,要知道卓然是鬼医的徒弟,这次来只是为了感谢燕轻风的,而且也是临时留下来的,所以卓然没有这个动机。 然而证据却从卓然的房间里找出,所以燕权心里抱有怀疑,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对卓然并不了解。 “行,我明白了!”燕轻风柳眉叶儿轻挑,明白燕权心里在想什么:“既然我们拿不出证据,那么这事就交由段王爷处理。” “为什么要交给他处理?你对大家下毒,这事应该直接给大家一个交待。”燕如烟当下就不答应了,谁不知道段凌墨向来护着燕轻风,这事真要交给段凌墨处理,那么事情肯定会不了了之。 闻言,燕轻风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讽嘲:“我说燕如烟,你的丫鬟不是说我与卓然合谋,目的就是不想嫁吗?既然如此,那么这事怎么可能与段王爷没有关系?我觉得这里头的关系大了,所以应该交给他处理,而且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今天我还就嫁定了,谁若想阻止婚礼,那就是与我燕轻风作对,与段王府作对,所以还请各位考虑清楚,不要是非不分的站错队伍了。” “燕轻风,你这是暗骂我是非不分吗?”燕如烟冷着眼。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淡淡的语气不紧不慢:“你要对号入座我也不反对,再说了,这么明显的阴谋,我就不相信在坐的各位没有聪明人,其实各位可以反问自己一句,如果你们是下毒之人,你们会把证据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吗?随便找个角落把东西藏好就行了,放在房间里明罢着就是在告诉别人,这是我下毒的证据,你们来抓我吧!” “大小姐说得好有道理啊!若我是下毒的人,我肯定不会把东西藏在房间里,这不是让人一搜就杰到了吗?太愚蠢了。” “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陷害大小姐与卓然公子吗?” “应该是吧,不然谁会那么愚蠢,大小姐就去过一次乌云镇,听说还是与小王爷一起去的,当时瑞安王与香凝公主遇刺,大小姐还因此受了伤,是小王爷与卓然公子医治的,所以大小姐与卓然公子应该只是相识,这里头恐怕有什么误会。” “可是如果不是卓然公子与大小姐合谋,那到底是谁要陷害他们啊?目的又是为何?” “这……不会是那个人吧?” 不知是谁说出那样一句话,那人的话中没有明指是谁,但众人无疑不是想到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楚白月。 楚白月与燕轻风的关系很是微妙,以前是巴不得远离,可是现在,听说楚白月时常缠着燕轻风,上回婚礼之所以取消,听说也是拜楚白月所赐,那么这次呢? 不会又是为了阻止婚礼,所以故意陷害燕轻风与卓然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并且说他们下毒? 想到这,众人都不敢多嘴了,毕竟那人是谁啊? 那可是瑞安王,是皇上的皇弟,太后的皇子,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谁敢多说一句?又不是想找阎王爷聊天了。 “老爷,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而且……”那门房说着附在燕权耳边,然后不知对燕权说了什么。 燕权双眼一怔,一声惊呼:“什么?” “父亲,怎么了?”燕轻风问道。 燕权走近燕轻风身旁,小声的道:“段王爷亲自到尚书府迎亲。” “这有什么不对吗?”燕轻风不明其中的道理。 燕权轻声道:“你这孩子,你怎么忘了咱们上京的风俗?亲自迎亲那是公主才有的规格,你说,这合适吗?” “还有这种事?”燕轻风讶异,之前她只听说新郎都不会亲自来迎亲,本想着就是如此而已,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矩。 “可不是,所以你现在可不能出去,等会为父与段王爷谈谈,他这么做可是会把我们尚书府陷入沼泽,也会把他自己搭进去,所以这礼不能成。” 说罢,燕权已经赶紧往前门走去。 身后,燕轻风抿着唇,虽然心中惊异,但也是温暖的。 段凌墨…… 他是想告诉别人他在乎自己吗? 不,不是的,段凌墨只是为了他自己着想而已,燕轻风,你可不能再犯傻了,不能随随便便动心,因为这个世界的男人比你以前所认识的男人更花心,明着都可以三妻四妾,这个你接受不了,而且…… 以前那个叫陈旧央的男人不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吗? 那时候,陈旧央对她也是呵护有加,可是结果呢? 他与自己最好的闺蜜双宿双飞,联手至自己于死地,所以这辈子可不能这么轻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燕轻风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想到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燕轻风微微悸动的心也沉静了下来,仿佛没有悸动过。 尚书府门外,燕权走出门,向段凌墨迎了上去:“段王爷,咱们可否借步说话?” 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段凌墨淡淡的说道:“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怕事,所以燕尚书尽管放心,今日之事,我段凌墨一人承担。” 燕权皱着眉头:“段王爷,这可不是您承不承担的问题,而是这事皇上若追究下来,您与轻风都会出事,所以段王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您也该为轻风想一想啊!” “这……” 段凌墨犹豫了,他可以不考虑自己,可是燕轻风他还真不得不考虑一下。 那天与楚白月道别之后,段凌墨就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楚白月绝对不会让婚礼进行下去。 段凌墨虽然不知道楚白月会耍出什么手段,但也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所以才决定亲自来迎亲,只是燕权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他也得为燕轻风考虑一下。 “大哥,我就说了嘛,你就不该来,你这不是为难轻风嫂子吗?”这时,跟随而来的段连瑕也趁机劝说。 “那,今天尚书府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段凌墨有些松了口,但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 然而他的话刚问出,燕权就一脸无奈:“还真有!” 燕权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所以这事轻风说让你处理,只是证据毕竟指向轻风与卓然公子,所以就算是您来处理也有些为难。” 段凌墨冷冷一哼:“也就是说,我就算明知道夫人与卓然没有问题,我也得斟酌处理是吗?” 燕轻风与卓然有没有问题段凌墨还不知道? 当初在乌云镇的事他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最后还是他救的人,所以段凌墨哪能不知道燕轻风与卓然是清白的,而卓然之所以会来,应该只是为了表示感谢。 因为卓然身上的毛病是被燕轻风治好的。 燕权尴尬的笑了笑:“这个,那丫鬟明显是受了瑞安王的意思办事,若是把她办了,我们尚书府也不好与瑞安王交待。” “你尚书府的丫鬟,你还需要向楚白月交待?”段凌墨微微眯着瞳眸,眼底闪过一抹冰冷。 “这……” 燕权一脸囧色。 如果只是一般的丫鬟,燕权当然不会顾忌,但楚白月毕竟是普通人吗? 真要办了歌悦,那就是把楚白月得罪死了。 在楚风国,得罪谁都行,但绝对不能得罪楚白月这个有皇上又有太后护着的瑞安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 段凌墨冷冷一哼,迈步就走进尚书府。 见状,燕权赶紧追上去:“段王爷,您可不进去见轻风,不然这事我们尚书府不好交待啊!段王爷,段王爷……” 燕权想要阻止,但段凌墨是什么人啊? 他会因为别人的话有所顾忌吗? 当然不会。 所以很快,段凌墨就来到后堂,站在燕轻风的面前。 看着燕轻风,段凌墨只是说道:“夫人,我来接你了,听说这里有个丫鬟指责你与卓然关系暧昧,还因此对大家下毒,是这样吗?” “段王爷,这事还用问吗?大伙儿都听见了,你们说是不是啊?”燕如烟从旁开口,但她话并没有得到众人的点头或者是附议,理由很简单,神仙打架,他们凡人不敢参与。 所以中毒就中毒吧,他们宁愿受点罪,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喂,你们说话啊?难道你们都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了?”燕如烟暗暗着急。 燕轻风嗤笑一声,讽嘲的道:“别喊了,他们是聪明人,不会搅和别人的事,特别是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而且疑点很多,所以你也别白废心思了。” “什么叫我白废心思了?别说得好像是我指使似的,我只是心里有一句说一句,这事可跟我没有关系。”燕如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眼底却一片阴暗,深沉。 “既然没有关系,那就请如烟妹妹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都有理由怀疑,这是不是如烟妹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毕竟我让如烟妹妹不能陪嫁,如烟妹妹也因此成为整个上京的笑柄,难道如烟妹妹一点都不怨恨我吗?”燕轻风勾勒着嘴角,似笑非笑,但其实就是嘲讽。 原本,燕轻风还想着这事也许跟燕如烟没有关系,可是当燕如烟的丫鬟歌悦站出来之后,燕轻风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燕如烟不仅有关系,恐怕事情还是她一手策划的。 “你……” 燕如烟暗暗咬牙。 这个该死的贱人,生了一张利嘴,如此能狡辩,但那又如何?只要歌悦一口咬定是他们狼狈为奸,燕轻风与卓然就否认不了。 “你就是那个指证我夫人与卓然有染又下毒的丫鬟?”段凌墨站在歌悦的面前。 歌悦低着头,轻声了说了句:“是!” 铮—— 段凌墨面无表情,缓缓的抽出自己的佩剑,他看了眼,蓦然,他剑锋一指,落在歌悦的手臂上,瞬间,歌悦一只手被砍下来了。 “啊——” 歌悦痛呼,一旁的众人也被段凌墨的狠辣吓到了,就连燕轻风,她也一脸震惊,似乎没有想到段凌墨会那么狠,动手也不知会一声。 血滴哒哒的往下掉,歌悦抚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惨白:“段王爷,您这是何意啊?歌悦到底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不管你是楚白月的人还是燕如烟的人,但凡对我夫人不利的人,都该下地狱。”段凌墨双眸如冰,寒光闪烁,他冷冷的瞥了歌悦一眼,那目光仿佛冰冷的利剑,刺入歌悦的心窝。 “段王爷,您真的误会歌悦了,歌悦并没有受谁的指使,歌悦真的听见他们那么说了,所以还请段王爷相信歌悦,歌悦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歌悦并没有错。”歌悦紧紧咬着牙,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这时的她反而不害怕了。 之前她还在担心被发现自己会如何,可是现在她的手臂没了一条,所以歌悦心中有恨,而这一切都是拜燕轻风所赐,如果不是燕轻风要把事情交由段凌墨处理,她也不会失去一条手臂,所以就算要下地狱,她也要把燕轻风拉上,要死,一起死。 “还不反省是吗?”段凌墨深邃的瞳眸冷下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下地狱。” 歌悦瞪大双眼:“不,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大家为歌悦评评理啊?你们说话啊!歌悦没有错,歌悦只是说了实话,可是为什么要遭此罪?难道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歌悦的话还是有些影响的,所以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似乎都觉得段凌墨这么做太残忍了,毕竟歌悦只是一个女子,而且事情不是还没有水落石出? 到底是谁对谁错,谁是被陷害的,谁才是真理,他们都不知道,但就这么对歌悦动手似乎过份了。 “段凌墨,你这样会激起民愤的。”燕轻风小声的说道。 “那又如何?所有企图对你不利的人,都不该被原谅,也不需要活着。”段凌墨想也不想就回答。 闻言,燕轻风心中有些感动,可是…… “但你也不能如此蛮不讲理,咱总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算证明不了,也不能因此而伤人,不然不讲道理的人就是我们了。”燕轻风说道。 段凌墨只是笑了笑,说道:“夫人放心,坏人我来做,你只需要美美的当我的夫人就好,一切有为夫替你出头。” “……”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心中无语了,这混蛋是演上了吗? 开口闭口夫人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为夫也出口了,而且这事哪里是替她出头的问题? 燕轻风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段凌墨却转向歌悦:“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我要你死,不管你有错没错都得死,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歌悦心中暗惊,但也只能咬着牙,因为她知道段凌墨说的是事实。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你能咬着牙关忍下来,我让你活,但如果没有忍住,那么不好意思,我从来都不是个仁慈的人,对我段凌墨的女人耍阴谋诡计,我会很不高兴,我若不高兴,就会有人倒霉。” 第050章:你会寂寞 对于段凌墨的提议,歌悦虽然很想拒绝,可以她也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也只能点了点头。 段凌墨上前一步,风吹过他那大红喜袍,乌黑深邃的瞳眸闪过神秘的色彩:“很好,既然你已经同意,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说罢,段凌墨也没再看歌悦一眼,而是转而对浮尘说道:“浮尘,限你半个时辰之内把这个丫鬟身边所有的好友都调查清楚,包括她的父母与兄弟姐妹,还有所有的近亲。” “段王爷,我们只是玩个游戏,这跟我的家人朋友有什么关系?”歌悦突然感到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段凌墨呵呵一笑,嘴角勾勒着淡漠寒光,眼眸带着冷意与杀意:“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们这个游戏叫做一个问题杀一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回答若合我意,我就不会杀人,但如果不合我意,那我就杀一人,直到把你身边的人都杀干净。” “不,段王爷,你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歌悦失声吼道。 “无辜?” 段凌墨嗤笑一声:“你敢说你现在所做的事就不是伤害无辜?我家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她与卓兄是什么关系,我也清楚,所以我很想知道,既然他们都不是如你说的那般,那么你为何要这么污蔑他们?难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对的?” “我……” 段凌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叫歌悦是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待一切,否则别怪我灭你家族,我说到做到。” “不,你不能这么做,段王爷,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做!” 段凌墨俊颜冷漠,声音冰冷:“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只有我想不想做,没有我不能做,所以你最好乖乖说真话,否则……” 段凌墨没有把话说完,然而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威胁的意味正浓。 “我……我招!” 歌悦跌坐在地上,像只焉掉的茄子,毫无生气。 燕如烟心中一惊,知道歌悦扛不下去了,她赶紧上前,一副怒容,说道:“歌悦,这事不会是你自张主张污蔑大小姐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为你家人想一想啊!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你的家人怎么办?” 闻言,段凌墨与燕轻风顿时皱起眉头,心下已经明白燕如烟搞什么把戏。 明着,燕如烟似乎在责备歌悦,可是实际上呢? 燕如烟恐怕是担心歌悦把她拱出来,所以明里暗里都在说歌悦还有家人,在拿歌悦的家人威胁歌悦。 果然,就在段凌墨与燕轻风如此想的时候,歌悦立即一脸惊慌:“二小姐,段王爷,大小姐,这事是歌悦一人所为,没有任何主谋,歌悦只是见二小姐陪嫁不成,替二小姐感到委屈,所以才想着陷害大小姐与卓公子,好让大小姐与卓公子的婚事不能完成,这些都是歌悦的错,求求你们,这事真的没有人指使歌悦,都是歌悦的错,求求你们,不要为难我的家人,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原来这事大小姐与卓公子真是清白了?这歌悦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平日里也没少与她交好,她竟然下毒害我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不是,还好段王爷不相信,不然的话大小姐可是要被冤枉了。” 府里的奴才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然而看着歌悦,燕轻风却心生感叹,这个世界权势就是天,而这些奴才奴婢就是蝼蚁,只能任人宰割,太可悲了! 如果今日歌悦是某位大臣之女,又或者是公主,恐怕歌悦也不会因为被威胁而求饶,更不会担心家人的安危,这就是人生与现实。 “你走吧!”燕轻风突然如此说道。 众人愣住了,就连歌悦本人也一时忘了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你……你让我走?为什么?你不恨我吗?我明明陷害你。” 燕轻风心中叹气,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今日是我大婚之日,见血已经不吉,我不想在这天杀人,所以今天段王爷砍你一条手臂就当是对你的惩罚吧!你可以走了,永远不要再踏入上京,这是我唯一对你的要求。” 歌悦对燕轻风顿首一拜:“歌悦谢大小姐不杀之恩!” 歌悦离开之后,燕权立即遣散了众人,整个院子里也只剩下燕轻风,燕如烟,段凌墨,还有燕权与燕文楼。 “父亲,今日之事您是不是应该给女儿主持公道?”燕轻风开口说道。 燕权回头看着燕如烟,失望的问道:“烟儿,今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如烟低着头:“父亲,这事就是歌悦自作主张而已,与女儿没有关系,但女儿有失察与管教不严之罪,请父亲责罚。” “只是这样吗?”燕权微眯着双眼。 “是的,父亲!” “好,为父权当真相就是如此,但为父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若还有下次,为父把你送回老家,永远不得回上京,明白了吗?” “是,女儿明白了!”燕如烟看似乖巧的应了声,眼中却划过一抹阴冷的恨意。 她竟然被燕权警告了? 就为了一个燕轻风? 几曾何时,她燕如烟竟然比燕轻风都不如了? 看来这个父亲真的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宠爱自己的父亲,而这一切都是燕轻风害的,燕轻风不仅抢走该属于她的幸福,还抢走她的父爱,燕轻风该死,她该死…… 此时,燕如烟对燕轻风充满了恨意,可是她也知道,柳姨娘死了,燕权现在也不宠着她,所以她不能硬碰硬,她得另寻办法,所以尽管怨恨,但燕如烟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就完事了? 燕轻风心中冷哼一声,心中暗忖:看来燕权还是护着燕如烟的,否则今天的事就够燕如烟倒大霉了,但燕权只是在口头上警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那不是护着是什么? 而且今天的事只要长点心眼的人都知道谁才是主谋,否则以歌悦一个丫鬟,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燕如烟这个当主子的绝对逃不开关系。 可能也是担心燕轻风多想,所以这时燕权又道:“轻风,你与段王爷的婚事今天恐怕得消取了。” 知道燕权是在转移话题,燕轻风也没有多加追究,她只是说道:“为何?” “为何?” 燕权瞪大了眼,然后指着段凌墨:“段王爷都站在这里了,你说为何?” “父亲是担心皇上究竟吗?” “难道为父不该担心吗?”燕权反问一句。 燕轻风一声叹气,转而对段凌墨说道:“婚事推迟吧!当然,我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楼儿,我若出了什么事,楼儿该怎么样?” 燕文楼站到燕轻风身旁:“姐姐不必担心楼儿,你若想今天出嫁,楼儿绝对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好好的婚事闹成这样似乎不太吉利,所以楼儿建议另寻良辰吉日。” “你认为呢?”燕轻风看向段凌墨。 段凌墨有些不快的憋着嘴:“你们都那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 谈好之后,燕权与段连瑕各自去处理双方宾客的问题,而燕如烟与燕文楼也离开了。 直到他们都各自离去之后,燕轻风才与段凌墨走进凉亭里。 两人对立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好一会,段凌墨才开口说道:“你是觉得歌悦可怜,所以才找了借口放过她吧?” 燕轻风微微一笑,柳叶眉儿轻挑:“看出来了?” 段凌墨耸了耸肩:“歌悦虽然可恨,可她毕竟只是受人指使,拿她问罪也不见得能解决根本上的问题,而且歌悦明显是被抛弃的棋子,一个可怜虫罢了,杀与不杀没有太大的区别,杀了她也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燕轻风突然如此问道。 段凌墨有些不明:“什么话?” “歌悦的家人。” 闻言,段凌墨顿时明白燕轻风的意思,所以笑道:“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我就是口头上威胁她几句,这才是游戏的根本,真要让我杀人,而且还是无辜之人,我可下不去手。” 段凌墨的话,燕轻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我还以为你为了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是把自己变成魔鬼,你也愿意呢!结果就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啊?” “夫人,难道你比较喜欢那种残忍的个性?”段凌墨微微皱着眉头。 “若我说是呢?你准备怎么办?”燕轻风眨巴着眼,眸中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怎么办,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不喜欢滥杀无辜,也不喜欢权势压人,你喜欢也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因为你这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夫人,所以你不喜欢也没办法。”段凌墨耍赖的口吻,说着又认真的加了一句:“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谁若想伤害你,我不介意杀人,因为伤害你的人都死有余辜。” 燕轻风心中一阵悸动:“段凌墨,你对我这么好,万一哪天我真的喜欢上你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总是能说出让她心动的话,让她心中很暖,很是感动。 可是同时,燕轻风也告诉自己,段凌墨不是出于喜欢自己才这么说的,而是自己对他应该还有些用处,起码可以让楚白月心里不快,这是一点,再有,段凌墨总有一天会娶妻,如果想要把王妃的位置留给他将来喜欢的女子,那么首先,他得把王妃的位置留下来,否则今日他不娶,他日楚于华还是会赐婚。 那么王妃是谁也不是段凌墨自己说了算。 可是与她成亲就不同了,他们俩人是契约成亲,彼此都有条件,所以他们严格说起来只是合作伙伴,所以将来若有一天,他带回来一个他喜欢的女子,燕轻风会很自觉的把王妃的位置让出去。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一点,燕轻风心里就感觉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很是难受。 “傻瓜,你要是喜欢上我了,记得跟我说。”段凌墨淡笑,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他心里暗道,我就是要你喜欢上我,不然我哪需要做那么多。 婚礼再次取消,收到消息,楚白月心里大快:“本王就说了嘛,你们想成亲,得问问本王同不同意,不过……” 楚白月微微眯着眼:“李相逢,你确定燕如烟的丫鬟并没有多嘴说些不该说的话吗?” 李相逢拱手,毕恭毕敬的道:“王爷,那丫鬟只是听从燕二小姐的吩咐办事,就算要查,应该也查不到您的头上,所以您尽管放心。” 楚白月冷哼一声:“本王也不怕他们查到本王的头上,而且他们若能查到燕如烟头上,你以为他们查不到本王头上?” “那您的意思是?” “也没什么意思,反正皇兄不是说了吗?他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至于怎么看着办,这就得看本王的心情了,而且不管是段凌墨还是燕轻风,他们都很清楚,本王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成亲,所以就算没有证据,他们应该也能猜测一二,既然如此,本王又何需遮遮掩掩?” 李相逢不愧是楚白月的左右臂膀,楚白月一席话,李相逢立即得出结论:“属下明白了!属下立即给段王爷送去贺礼,祝贺他与燕大小姐大婚不成,可喜可贺!” 这厢,收到楚白月派人送来的贺礼,段凌墨一张俊脸黑成了平底锅。 “这个该死的混蛋,我就知道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看来果然如此,只是他什么时候与燕如烟那个恶毒的女人合谋在一起了?”段凌墨冷着双眸,怒火暗生。 “王爷,那两个人可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们要是合谋在一起,您与燕大小姐的婚礼恐怕遥遥无期了。”浮尘表达心中的想法。 段凌墨轻撇着嘴角,鄙夷道:“一个是当今圣上的皇弟,一个是朝中重臣之女,燕如烟那边还好说,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女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我也不惧她,可是楚白月这个混蛋就是吃饱撑着,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结果现在却死缠烂打,真是自相矛盾,有失男人的风度。” “王爷,您说瑞安王会不会喜欢上燕大小姐了?所以才三翻五次的纠缠?”浮尘提出某种可能的想法。 闻言,段凌墨没有了声音。 其实这个想法段凌墨不是没有过,而是不只一次这么想过。 要知道,楚白月以前也许是不喜欢燕轻风,可是燕轻风为楚白月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舍身相救,难道楚白月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感动吗? 段凌墨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只是…… “她是我的夫人,也只能是我的夫人,楚白月没有资格染指。”段凌墨眼里有着坚决,一句话就概括了他心里的想法。 皇宫,偌大的御花园里,一抹纤细的身影轻缓的走在小道上,迎面而来的是她熟悉不过的身影。 看见迎面而来的人,楚白月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然后拱手,淡淡的开口道:“臣弟见过贤妃娘娘!” 吕素儿心中微堵,但还是笑道:“瑞安王免礼了!” “臣弟还有事与皇兄商谈,就先告退了!”楚白月行了个礼,转身退去,可是吕素儿却叫住他。 “瑞安王!” 楚白月回头:“贤妃娘娘还有事吗?” “我……本宫听闻瑞安王近日与尚书府的大小姐走得很近,看来瑞安王怕是好事将近了吧?”吕素儿看似关怀的语气,可是眼底却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仿佛没有出现过。 “多谢贤妃娘娘关心,臣弟虽有心与燕大小姐同结连理,不过可能好事得多磨吧,所以燕大小姐还没有答应,但臣弟相信,她最终还是会回到臣弟的怀中的,所以贤妃娘娘就不必操心了,对了,蓝喜说皇兄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不知贤妃娘娘可知为何?” 说到最后,楚白月转移了话题。 吕素儿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关心的都是国家大事,本宫一个女人不好干涉朝政,所以也不知道为何,瑞安王若想知道,大可去问皇上,皇上应该会与您说的。” “那臣弟就先去看看皇兄了。”楚白月拱了拱手,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身后,吕素儿一直看着楚白月离开,直到楚白月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底,吕素儿依然站在御花园里,那身影看来有些凄凉。 “白月哥哥……” 吕素儿微咬着唇,眼眸里染上伤感。 虽然早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吕素儿从未想过这一天会那么快到来。 真的结束了,自己嫁了人,他也开始接受别的女人,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不能相依相爱了。 这厢,刚离开吕素儿的视线,楚白月回头看了眼,可是这一眼,他没有看到心念之人,而是看到无限的寂寞,没有了爱人的寂寞。 乾坤宫。 楚白月还未走进宫殿就听到楚于华一阵怒吼:“混账,朕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赈灾的银子两次下拨,可是两次你们都让海贼抢夺,你们堂堂楚风国的大将,还不如一些海贼吗?” “皇上息怒!” 宫殿里的大臣跪了一地,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倒是说说看,这次朕还要不要下拨粮款啊?朕若给了,你们有能耐保住吗?”楚于华冷着声音,心头怒火难消。 “当然!” 回答他的不是大臣们,而是刚走进殿的楚白月。 楚白月行礼,正式的语气:“臣弟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面对楚白月这个皇弟,楚于华的脾气倒是有所收敛,脸上的怒容也消去不少:“你都听见了?” “皇上,臣弟听见了,不过臣弟认为,赈灾是大事,不可置之不理,所以这粮款还是得下拨的,但是臣弟认为,既然霍将军无法镇守,那您何不另派他人前往。” “你有合适的人选?” “有!” “哦,说说看。”楚于华好奇了,心想着除了霍将军,到底还有哪位贤臣可以担当此任。 楚白月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皇上,传闻段老王爷给段王爷留下一支身手非常得了的护卫,既然如此,那您何不派段王爷前往,如此一来,即能试探出段王爷的能耐,又能护送赈灾粮款,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段凌墨?” 楚于华微愣,他看着楚白月,心中暗叹,这是准备把朕当枪使吧? 这个时候派段凌墨前往,为的还不是让段凌墨没有时间与燕轻风成亲,不过楚白月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以楚于华点了点头:“好,这个主意不错,那就让段凌墨走一遭吧!” 段王府,接到懿旨,段凌墨面无表情,缓缓的将圣旨放在桌案上,他才淡淡的说道:“浮尘,这事你怎么看?” 浮尘稍想,然后才道:“王爷,因为您身上的东西,不管是皇上还是瑞安王,又或者是一些觊觎它的人,他们都想知道王爷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所以属下认为,皇上之意,一为试探,二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毕竟赈灾的银子迟迟到不了灾民手里,那也是皇上的心头之忧。” “的确啊!” 段凌墨叹气:“他们对我有所顾忌,这都是因为父亲留下的护卫军,在完全掌握护卫军的情况之前,他们都不会太明目张胆,只除了那个笨蛋。” 段凌墨没有明说是谁,但浮尘却不着痕迹的笑了:“王爷,要是瑞安王知道您是这么评价他的,估计他能气死。” 段凌墨冷冷一哼,鄙夷的道:“难道我说错了?他若不是笨蛋就不会三番五次直接对我下手,这是最愚蠢的行为,不过这阵子倒是有所收敛,估计是皇上对他说了什么。” “那您明日打算去吗?” “我有选择吗?”段凌墨反问一句。 俗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于华让他去,他就不能拒绝。 同一时间,尚书府,竹皖居内。 燕文楼一边学习着算术,一边说道:“姐姐,这次你的婚礼不成,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明显就是如烟姐姐在背后搞鬼,这事父亲也没有多做惩罚,楼儿知道你心里生气,但你可别往心里去,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燕轻风微微一笑:“谁说我生气了?为了那种女人生气?我傻啊?” “好吧,当楼儿没有说,对了,这里怎么算?”燕文楼转了话题,指着某一道算术题。 “这是我们今天要学的乘法,就是……” 燕轻风耐心的与燕文楼解说,教导。 这些东西在现代看来似乎很普通,可是在这个落后的古代,还没有这样的学术,所以当燕文楼身体恢复过来之后,燕轻风有空的时候就抽时间教他。 许久之后,燕文楼点点头,赞赏的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学问,学会这些,以后看帐什么的就简单多了,姐姐,你真的太厉害了!” 燕轻风淡笑不语,心说,不是我厉害,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学问厉害,但这些都是很简单的数学题。 “表小姐,段王爷来了!”就在这时,巧语小声的提醒道。 闻言,燕轻风回头,只见段凌墨已经走了进来。 见状,燕文楼很是识趣的打了声招呼,然后把妙言巧语都带走了,整个屋子里也只剩下燕轻风与段凌墨两个人。 “夫人,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我离开这些天,你可千万别给我勾三搭四,特别是楚白月那个笨蛋,离他远点,知道吗?” 段凌墨开口就酸溜溜的说道,仿佛这会燕轻风已经与楚白月不清不白了似的。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我是烟花女子啊?还勾三搭四呢!你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事?” “接下来恐怕有月余都看不到你了,所以过来看看,免得我半道染上相思病,思你成疾,那我可就惨了!”段凌墨眨了眨深邃的瞳眸,顽味的语气,似真似假,也让人看不出他到是真心的,还是随口那么说说。 燕轻风被他逗得噗哧一笑:“你白痴啊?就这月余的时间你还相思成疾?你怎么不说你怕自己喝水把自己呛死,怕我变成寡妇?” 段凌墨哈哈一笑,竟然赞同道:“夫人,你的话好有道理啊!所以我果然应该来看看我美丽的夫人,省得我出门发生什么意外,那你就真的变成寡妇了,这么漂亮的寡妇没人疼爱,多可惜啊!而且你会寂寞的。” “……” 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没有你,我也不会寂寞!” 第051章:五角关系 次日,段凌墨奉旨前往清阳城,燕轻风因为闲着又到静心药铺坐诊去了。 看见燕轻风,段连瑕立即高兴的迎了上来:“嫂子,你怎么来了?我哥不是让你这些天在府中养着就好?” “我闲着无聊,找些事打发时间。”燕轻风走到一旁坐下。 段连瑕给她倒了一杯茶:“你的伤虽然好了,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的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怎么说也是被刺了一箭,表面上的伤口就算好了也得调养一阵子为好,以免烙下病根。”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感觉有些好笑的道:“行了,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自己就是一位大夫,我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放心吧,没有大的问题。” 段连瑕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再说教,他只是淡淡的道:“你自己是大夫,你若觉得没有问题就好,不过你可不能一整天待在我这,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他肯定扒我一层皮。” “好,听你的,我就过来一两个时辰,累了就回去。”燕轻风也没有拒绝。 燕轻风在静心药铺待了一个多时辰,的确也累了才离开静心药铺,只是当她往回走,准备回府休息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挡住她的去路。 “燕大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来人是楚白月身边的李相逢,燕轻风见过几次了,而且也知道,他就是当初追杀段凌墨的人。 顺着李相逢的目光,燕轻风抬头,只见街道一家茶楼的二楼上,楚白月正笑眯眯的站在窗台,手中的茶杯向她举了举。 燕轻风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告诉你家王爷,我没空!” “王爷说了,他说您若说没空的话,他不介意找令弟聊聊天。”李相逢面无表情,淡漠的传达着楚白月的话。 闻言,燕轻风原本淡然的神色蓦然突变,寒光在眼中闪烁着:“好,很好,看来你家王爷威胁别人的技术又长进了。” 但他不该拿燕文楼说事。 燕轻风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随之,也不等李相逢说些什么,燕轻风直接迈步走进茶楼,然后走进楚白月的雅间。 “来了?” 楚白月首先笑眯眯的开口,那语气就像在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但天知道,若不是他拿燕文楼威胁,燕轻风根本就不打算见他。 “以前我觉得我们也许还能做朋友,毕竟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以前的种种,我真不想计较,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只为了仇恨而活着的人,可是你近来的表现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你的手段层出不穷,堂堂瑞安王竟然是个喜欢威胁别人的小人,你这样的朋友,我要不起。” 燕轻风把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经历过香凝被追杀,在乌云镇又有生死之交的时候,燕轻风真的有想过,他们或者可以成为朋友,过往的种种她也真的放下了,不想去计较,可是现在呢? 这个混蛋在干嘛? 拿唐月夕的真相让她取消婚礼,又以燕文楼作为威胁,至于歌悦的事,燕轻风虽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楚白月的影子,但就前面两者而言,燕轻风就发现,他们并不适合做朋友。 “朋友?” 楚白月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燕轻风,你不会喜欢上段凌墨了吧?所以决定忘了本王,真心想要与他成亲?” “随便你怎么想,你若这么认为,那么你说的就是真相。”燕轻风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因为她已经不只一次否认过,她并不喜欢他,但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自以为是。 闻言,楚白月心中莫名的气愤,原本含笑的俊颜蓦然冰冷:“燕轻风,本王不允许你喜欢上他,否则别怪本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燕轻风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展开了:“他不是你可以随手揉捏的软柿子,你若有本事尽管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不是吗?” 说着,燕轻风看向另一旁的李相逢,话中意有所指。 顺着她的目光,楚白月想到,燕轻风与李相逢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 “燕轻风,你告诉本王,那两个绑你的山贼到底是不是段凌墨替你解决的?”楚白月突然有种荒唐的感觉。 之前燕轻风一直说自己是被段凌墨所救,那时候的燕轻风看来就是一只小白兔,随手都可以掐死,可是现在呢? 越是与燕轻风相处,楚白月就越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许多事看似吃亏的地方,可是现在想来,燕轻风哪一回真的吃亏了? 而且一个能从丞相府的宝库里拿东西的人,又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人,还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所以楚白月在想,也许从一开始他们都错了,燕轻风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她只是把自己的坚韧与锋芒隐藏在怯懦之下。 “两个小贼,你觉得我需要假他人之手吗?”燕轻风反问一句,却也间接回答了楚白月的问题。 楚白月看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响,楚白月说道:“燕轻风,本王发现,你果然是个非常适合当瑞安王妃的人,你的聪明才智,你的学识与身份,都符合成为本王的妻子,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嫁于本王如何?” “抱歉,你觉得适合的事,我觉得一点都不适合,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还请瑞安王不要再开轻风的玩笑,以前的种种,我们就让它过去如何?”燕轻风说道。 “你喜欢的人就是段凌墨?”楚白月眯着双眼。 燕轻风微微低下头,说道:“是!” 段凌墨,燕轻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但比起楚白月,她应该更倾心于段凌墨,因为段凌墨包容与宠爱总是让她感到温暖。 虽然燕轻风知道,那些包容与宠爱或者只是因为自己对段凌墨而言还有用处,所以只是表面功夫,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有悸动的感觉,这是在楚白月身上感受不到的。 燕轻风的话,楚白月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让燕轻风离开,所以燕轻风也不知道此时的楚白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燕轻风离开雅间,从街道上消失,楚白月才冷着俊颜,喃喃自语道:“燕轻风,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招惹了本王就想走?本王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本王不会让你如愿的,是你先招惹本王的,也只有本王有资格说结束。” “李相逢!”楚白月突然喊了声。 “王爷!” “段王爷赈灾一路辛苦,听说海贼猖狂,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是!” 雅间的门外,正要进门的楚香凝一脸疑惑:“没想到白月哥哥还会援手段凌墨?真是奇怪了!这两个人不是向来不合吗?还是说他们两人握手言和了?嗯,一定是这样,再怎么说在乌云镇的时候段凌墨也救过我们呢!他们就应该成为朋友。” 想到最后,楚香凝天真的笑了,但她却不知道,楚白月哪里是想帮助段凌墨,那只是另类的帮助,因为越帮就越是危险…… 楚香凝推开雅间的房门,走了进去,倒也没提起自己听到的话,她只是笑嘻嘻的说道:“白月哥哥,你不是说今天请我吃好吃的东西吗?东西在哪呢?” 楚香凝最近迷恋上平常人家的美食,这大概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腻了,所以想吃些不一样的东西。 楚白月微微一笑:“你这个馋猫倒是准时,我已经让厨子下去准备了,一会就可以吃。” 今天的目的只是喂饱楚香凝,这是楚白月的计划,只是正好看见燕轻风这才请她过来,但与燕轻风的谈话让楚白月心里不快罢了。 因为那明明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喜欢上别的男人?她也太没有耐心了。 “对了,香凝,过几天你就及笄了,喝酒不?当是白月哥哥提前给你庆祝了。”楚白月说道。 闻言,楚香凝双眼一亮:“可以吗?可是母妃若是知道我未及笄就喝酒,她肯定会生气。” “我不说你母妃怎么会知道?”楚白月眨巴着双眸,转而又对李相逢说道:“去把本王府中上好的女儿红拿来。” 李相逢应了声:“是!” 这厢,离开茶楼,燕轻风迈着步伐往尚书府走去,只是没走多久,她那好看的眉头便缓缓皱了起来。 突然,她转进一条巷子,蓦然转身,冷然的道:“跟我一路了,阁下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暗处,一身黑袍的男人微愣,似乎在意外燕轻风竟然会发现自己,但男人显示不是那种畏手畏脚的人,也不是胆怯之人,所以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只听说燕大小姐怯懦不再,变成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而且还懂得医术,只是现在看来,聪明似乎不足以形容燕大小姐的才华。” 燕轻风微眯着眼,戒备的盯着来人:“我们应该不认识吧?那么你一路跟随是作甚?” “燕大小姐不必惊慌,我家主子只是对燕大小姐有点兴趣,所以想与燕大小姐小聚一会,不知燕大小姐可否赏脸?”男人说道。 闻言,燕轻风嗤笑一笑,自嘲的道:“今日还真是有不少人想与我‘小聚’呢!” 前有楚白月,后有这个男人身后的主人。 只是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见自己? 燕轻风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来人她并不认识,而且是否对她不利尚且不知,她当然也不会蠢得跟此人走。 所以当下,燕轻风便暗暗四处张望了一眼,寻找逃离的方向。 似乎看出燕轻风的打算,男人淡淡的说道:“你打不过我的,能从我手中逃掉的人也鲜少,所以还请燕大小姐不要为难在下,乖乖跟我走吧!” “好吧!带路。”燕轻风也不再作挣扎,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燕轻风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怎么说也是刚刚大伤初愈,不宜剧烈运动,而且以现在的形势,这个男人对她也一直客客气气的,很显然,他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杀自己。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强烈反抗又对自己无益,那她为什么要挣扎? “咦??那不是……” 就在燕轻风随着男人离开之际,不远处,李相逢微微一愣,回神,他便赶紧回到茶楼,然后在楚白月耳旁说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楚白月微微皱着眉头,与楚香凝说道:“香凝,一会白月哥哥有事,吃完之后你自己让人送你回宫。” 楚白月也不等楚香凝反应,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楚香凝嘴里咬着一块鸡腿,半响才嘟着小嘴说道:“白月哥哥是坏蛋,明明说要请人家吃东西,还说要陪我喝酒,结果呢?自己跑了,帐也没结吧?” 误以为楚香凝是担心结帐的问题,一旁的奴婢春草立即说道:“公主殿下,奴婢带银子了,您放心!” 楚香凝翻了个白眼,噘着小嘴说道:“春草,你是个大白痴!” 她哪里是担心结不结帐的问题,她堂堂公主,还担心结不了帐的问题吗?所以她就是随口抱怨几句而已。 …… 燕轻风随着那个男人走过街道,拐了几个弯,然后来到一座奢华的府邸里。 看着那座府邸上镶嵌着金边的匾额,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将军府?这里不会是吕魏将军的府邸吧?” 燕轻风说出自己的猜测。 男人面无表情,说道:“燕大小姐觉得上京有几个将军府?” 燕轻风似笑非笑,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看来我猜对了,那么要见我的人是你们吕魏将军,还是贤妃娘娘?” “燕大小姐进去就知道了。”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未再多语。 走进将军府,观赏着府中的一景一物,燕轻风不得不赞叹:“真不愧是将军府,十步一岗,果然是手里有兵的人。” 就这规格,燕轻风以丞相府都没有看到过。 “我们将军是肩负皇城安危的人,他的人身安全自然重要,所以保护好将军也是我们的责职所在。” “一将功成万古枯,成就这座将军府有你们的功劳,你们是值得敬佩的人。” 燕轻风是特殊的军人,隐龙隶属国家,是国家最神秘的利刃,所以燕轻风比任何人都清楚军人的辛苦与荣誉,她敬佩军人的存在。 男人微愣,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进门。 燕轻风抬头,傲然迈步,走进将军府的厅堂。 看着堂内坐着的人,燕轻风面无表情,盈盈俯身:“尚书府燕轻风见过贤妃娘娘。” 虽然进门之前,燕轻风就想过,这个要见她的人可能就是吕素儿,因为她与吕魏完全没有接触过,吕魏堂堂一将军,他犯不着找自己‘谈心’,所以燕轻风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吕素儿。 当然,对于吕素儿,燕轻风也只是在女儿节上看过几眼,其实她们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只是吕素儿与楚白月之间的关系又有些特殊,楚白月现在纠缠于自己,燕轻风相信,吕素儿肯定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只是尽管有所猜测,但真的见到吕素儿之时,燕轻风心中还是有些讶异,因为吕素儿现在可是贤妃。 堂堂当今圣上的妃子,这会约见她这个情敌,吕素儿就不怕被楚于华知道吗? 还是说,知道楚白月对她‘好’,吕素儿忍不住心头的醋意与悔意了? 燕轻风不知道吕素儿是怎么想的,只是燕轻风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吕素儿既然把她叫来了,要做甚,吕素儿自己会张嘴。 吕素儿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皇上近来国事繁忙,身为皇上的妃子,又是瑞安王的皇嫂,本宫自然有责任为瑞安王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王妃,只是今日回门,本宫听闻近日瑞安王与燕大小姐走得近,所以本宫就想瞧瞧,燕大小姐是否能胜任瑞安王妃的位置。” 闻言,燕轻风微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讽嘲,心中暗忖:这位贤妃娘娘还真是厉害,明明心里在乎得紧,可是她却很聪明,懂得利用‘皇嫂’这个身份作掩饰。 但事实呢? 楚白月可是瑞安王,就算吕素儿是楚于华的妃子,但想为楚白月挑选王妃恐怕还不够资格,因为太后尚在,楚于华也会心生猜疑。 所以吕素儿若是个聪明人,她应该避着点,可是吕素儿不仅没有避嫌,反而将自己召唤过来,那么吕素儿的意图不是太明显了吗? 当然,如果燕轻风不知道吕素儿与楚白月有过一段,她或者只当吕素儿是个为小叔着想的好嫂子,但可惜,吕素儿并不是,她是以楚白月女人的角度看待自己。 “贤妃娘娘,请您慎言,轻风是段王爷的未婚妻,早晚要与段王爷成亲,所以瑞安王与轻风没有任何关系,若说有,也顶多是朋友,再所以,还请贤妃娘娘勿要听信捕风捉影的谣言,这有损轻风女儿家的清誉。” 吕素儿眼眸闪过一抹深沉:“如此说来,燕大小姐一定会与段王爷成亲吗?” “是!” 吕素儿微微一笑:“这样啊!那倒是本宫唐突了,燕大小姐勿怪,本宫也只是想让瑞安王将来有个好王妃,以免败坏瑞安王府的声誉。” 照你这意思是说我不是好王妃,还会败坏瑞安王府的声誉咯? 燕轻风心头有些不快,但也没有与吕素儿辩驳。 吕素儿对燕轻风来说就是一个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的熟人,自然也不会与吕素儿计较,因为那样太愚蠢了。 “贤妃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那么轻风告辞了!” “等等!” 燕轻风抬头:“贤妃娘娘还有事?” “你与本宫也算是初次正式见面,本宫召你过来本就失礼,所以本宫特地准备了一件东西,还忘燕大小姐勿要见怪,也请燕大小姐有些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否则本宫会很不高兴。” 说罢,吕素儿招了招手,一旁的奴婢立即把一个长条的锦盒送了上来。 这是恩威并施? 还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 燕轻风看着吕素儿,心中冷笑,送她东西明显就是在堵她的嘴,而且说是失礼,但燕轻风可看不出吕素儿哪点觉得自己失礼了。 “贤妃娘娘放心吧,我燕轻风虽然不是哑巴,但也绝对不是长舌妇,比如您召见我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瑞安王,又比如您与瑞安王其实原本是一对恋人的关系,这些我都不会随便乱说。” 威胁她? 哼,她燕轻风是那么轻易被威胁的人吗? 从进门到现在,吕素儿已经不只一次威胁自己,然而事不过三。 吕素儿开口闭口就一股子的酸味,每字每句都讽嘲她配不上楚白月,配不配得上还需要她一个妃子来说吗? 自己都没有摆正自己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本宫与瑞安王以前的事?”吕素儿虚伪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盛满了怒容。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淡漠疏离的语气:“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贤妃娘娘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来找我,否则我这张嘴巴会说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在威胁本宫?” “不,这只是好意提醒,因为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特别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燕轻风冷然的俯了俯身,拿过那奴婢手中的锦盒:“礼物就先谢谢了,我很喜欢!” 看都没有看过就说喜欢? 很是虚伪的回答,也把吕素儿气得七孔冒烟。 所以此时,吕素儿已经被愤怒控制,口不择言:“燕轻风,你这个贱人竟敢藐视本宫,来人啊!给我杖刑二十大板。” 我去,真是个狠毒的女人,说不过就打她? 燕轻风心中很是无语,也默默为自己默哀,她这算不算自己作死? 没事激怒这种掉醋缸里的女人干嘛?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但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燕轻风虽然对这样的结果很无语,只是也没有后悔的想法。 话落,将军府里的护卫立即向燕轻风走了过来。 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正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是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 “都给本王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楚白月已经一脚踏入厅堂。 “白月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吕素儿愣住了,就连称呼都忘了更改。 “贤妃娘娘,请您称呼本王瑞安王,还有,不知贤妃娘娘召见燕轻风所谓何事?若是没事,那么人本王就带走了。” 吕素儿心生醋意,她怒瞪众奴才一眼,喝道:“都给本宫出去。” 闻言,厅堂的人走得一干二净,没人敢留下来找死。 直到众人都离去后,吕素儿才一脸委屈的道:“白月哥哥,素儿只是想看看你喜欢上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可是你却不知道,她竟然拿你我的关系威胁素儿,她这样的女子一点都不适合当你的王妃。” “适不适合,那是本王说了算,贤妃娘娘就不必操心了,有这个时间,贤妃娘娘不如多关心一下皇上,他最日一直在为国事操劳。”楚白月淡淡的语气,俊美人容颜淡然。 “白月哥哥,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吕素儿轻咬着红唇,泪儿落下。 楚白月眼眸微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素儿后悔了不行吗?” 吕素儿低吼,眼泪掉得更凶了:“白月哥哥,你知不知道素儿每天是怎么过来的?素儿想做个好妃子,可是素儿没有机会,素儿每天都只能待在素央宫,皇上每天都有派人过来,但每次都说国事繁忙,封妃大典之后,素儿见皇上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这样的日子,素儿过得好辛苦。” 楚白月张了张嘴,本想安慰两句,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只是再次说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这是素儿自己选择的,可是素儿心里从来都未曾忘记过白月哥哥,每当素儿寂寞的时候,素儿想的都是白月哥哥,可是白月哥哥竟然要缠着这样的女人,她有什么好的?”吕素儿指着燕轻风。 燕轻风心中叹气,一脸无辜:“我说贤妃娘娘,你们自己的问题能不能不要扯上我?我说了,我与瑞安王顶多就是朋友关系,我从未答应过要与他在一起,而且我也说过,我与段王爷有婚约,我们早晚会成亲。” 吕素儿是个让人生气的女人,可是也是个可悲的女人。 皇宫,看似那么的繁华,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巍峨高高在上,可是再奢华贵气也只是一个‘住人’的地方,而且还会把人变成金丝雀,永远没有自由飞翔的机会。 所以吕素儿让燕轻风生气的同时,燕轻风也觉得吕素儿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们不会成亲,本王不会答应。”楚白月淡淡的道。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讽嘲也是自嘲的道:“得,咱们这四角关系……不,不对,是五角关系,段凌墨,你们两个,我,再加一个皇上,这戏啊!我能说一句‘精彩’吗?” 楚白月的到底,吕素儿当然不可能再当着楚白月的面打燕轻风,燕轻风也躲过一劫,只是刚走出将军府,燕轻风就一脚狠狠的踩在楚白月的脚上。 痛得楚白月哇哇大叫:“燕轻风,你竟然袭击本王,你是不是疯了?” 燕轻风双手环胸:“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你看不懂贤妃脸色不对吗?你竟然还当着她的面说不会答应我与段凌墨成亲,你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告诉她,会与我成亲的人是你吗?你到底想干嘛啊?你知不知道那些话会让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变成疯子?女人因妒嫉发起疯来是很可怕的。” 楚白月顽味的眨了眨眼,笑道:“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嫌麻烦,不管是你还是她,你们都是麻烦,所以我能不能请你们都离我远一点?”燕轻风没好气的说道。 “不能!”楚白月想也不想就回答。 “不想再理你!”燕轻风瞪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去。 楚白月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扬声道:“燕轻风,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疯子!” 燕轻风咬牙切齿,双手握成了拳,然后头也不回的鼓着两颊,气呼呼的离去。 直到燕轻风离去后,楚白月依然站在原地:“李相逢,你说本王是不是真的变了?” 听闻燕轻风被将军府的人带走,可能被为难,他竟然会担心,而且进门就听吕素儿说要打燕轻风,他心中竟然会生气。 楚白月感觉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奇怪。 他明明应该更在意吕素儿才是,就算吕素儿做得不对,他不是应该也会站在吕素儿这边的吗? 可是几曾何时,燕轻风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比吕素儿还要重要了? 李相逢微微低着头:“属下不知,但属下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即使不是自己喜欢的,但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然后变成一种习惯,您近来一直与燕大小姐接触,也许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而且燕大小姐救过您与香凝公主的性命,您在意她也是正常的。” “只是习惯吗?” 楚白月似问又非问,说着又道:“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 清阳城闹旱灾,这两三年颗粒无收,所以灾情严重,也导致许多百姓无奈之下上山为贼,以至清阳城这两年大大小小的山贼无数。 所以这次前往清阳城,段凌墨选择走水路,因为水路比起陆路快了两三倍的时间,而且比起陆路,其实水路的危险已经大大降低,因为水路的海贼比起陆路的山贼算是少的了。 只是水路要途经一片海域,那片海域向来是一伙海贼猖狂之地,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海底。 “前面就是那片海域了,大家小心!”段凌墨表情严肃。 “是!” “王爷,前面那是什么?”突然,一侍卫指着远处。 段凌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蓦然,他瞪大了眼:“坏了,那是……” 第052章:刮目相看 燕轻风有些气闷的回到尚书府。 进门,燕轻风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燕文楼的笑声。 燕轻风有些疑惑,进去一看,只见楚香凝正与燕文楼说着什么。 “所以你说,那个奴才是不是很笨啊?竟然这样都不知道本公主在逗他玩,还跟本公主说……” “你们在说什么呢?还在外头就听见你们的笑声。”燕轻风打断他们的谈话。 楚香凝回头,笑道:“没事,就是宫里一些奴才闹出笑话,觉得好笑,就跟燕少爷说了。” 燕文楼扬起笑容,说道:“姐姐回来了,今天去静心药铺了吧?姐姐的身体刚好,可不要太勉强了。” “嗯,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燕轻风回他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走到他们旁边坐下:“你这丫头怎么又跑出宫了?万一又遇上刺客,你可怎么办?” “别说了,今天被白月哥哥放鸽子了,明明是他说要请本公主吃好吃的,结果本公主人刚到,他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楚香凝幽怨的嘟着小嘴。 “你今天与瑞安王今面了?”燕轻风微愣,心想着自己刚刚与他分开,楚白月不会因为自己才与楚香凝爽约了吧? 楚香凝小脑瓜子点了点:“是啊!药在茶楼见面,只是本公主刚到,李相逢也不知道跟白月哥哥说了什么,然后就匆匆离开了,还挺着急了,轻风姐姐,你说白月哥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事!” “哦!” 楚香凝下意识的应了声,可是回神却想起什么:“咦,不对啊!他有没有事你怎么知道?” 燕轻风张了张嘴,本想说楚白月去了将军府。 但想想,那件事关乎到吕素儿,吕素儿又是楚于华的妃子,说多了只会让自己招惹麻烦。而且燕轻风也不是那么长舌的女人,所以只是说道:“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正巧,刚刚回来的时候遇见他了,所以他应该没有事。” “原来如此!”楚香凝不疑有他,随之又说道:“轻风姐姐,其实你与白月哥哥到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闹成这样,你与段王爷的婚事到底还要不要举行了?” 现在整个上京的人都觉得这门亲事有些悬了。 二次大婚,结果两次都黄了,这婚礼可真是难成啊! 闻言,燕轻风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我说,你们能不能都别拿我扯上你哥?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纯粹就是你哥吃饱撑着,明明是他退了我,结果现在呢?三翻两次阻止婚礼举行,说真的,我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燕轻风本想与楚白月交好,这只是秉承多一朋友少一敌人的原则,毕竟她与楚白月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但现在呢? 楚白月的无耻已经让燕轻风有些反感,若不是碍于楚白月的身份,燕轻风还真想给他两巴掌,看能不能把那混蛋打醒。 “呃……” 楚香凝干笑一阵:“那个……白月哥哥最近的作为好像是有些不太正常,可是本宫觉得,白月哥哥也许是对你有感情了,所以不想你嫁给别人,毕竟你救了我们兄妹俩,白月哥哥心里肯定感动,只是他的性子可能傲娇了一些,才用这种愚蠢的方式表达。” 燕轻风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小嘴轻轻一撇:“得了吧!就他?还对我有感情呢?拿我母亲的事让我停止婚礼,这叫有感情吗?他以后别再拿我的亲人威胁我就算不错了,所以别的东西我不奢望也不需要。” “嘿嘿~” 楚香凝又是一阵干笑,心中无奈了。 白月哥哥,你最近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真不想话啊! 楚香凝心里抱怨,心想着楚白月做了那么过份的事,燕轻风没有直接把她丢出门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轻风姐姐,你也别把白月哥哥想得那么坏,其实他人很好的,他……那个,对了,他还想帮助段王爷来着。”楚香凝双眼亮晶晶的,心想着总算为楚白月找到的事优点。 “帮助?” 听闻楚香凝的话,燕轻风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反而不由紧张。 “你哥要帮段王爷的忙?他帮什么了?”燕轻风看似漫不经心,眼中却闪过一抹焦虑。 在上京,谁不知道楚白月与段凌墨八字不合,两人一见面就掐,特别是楚白月总是针对段凌墨,所以燕轻风可不相信楚白月会那么好心的帮助段凌墨。 楚香凝没有心机的说道:“就是赈灾的事啊!段王爷不是要去清阳城吗?今个儿本宫亲耳听见白月哥哥与李相逢的对话,白月哥哥说段王爷赈灾一路辛苦,听说海贼猖狂,白月哥哥让李相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燕轻风心中莫名一紧,暗道:坏了,楚白月哪是让李相逢帮忙,恐怕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下手吧? 想到此,燕轻风突然扬起笑容,说道:“香凝公主,你出宫也有些时间了吧?还是赶紧回宫吧!不然晚了可不好。” 楚香凝嘟着小嘴,闷闷的道:“宫里好无聊的,不过天色也的确有些晚了,那本公主改天再来玩吧!” 把楚香凝送走后,燕轻风立即回到屋里,准备收拾东西,可是她刚回来,燕文楼就说道:“姐姐,你那么着急的把香凝公主送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燕文楼不是笨蛋,所以看出来了,刚刚燕轻风虽然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毕竟是他的姐姐,他哪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看出来了。 燕轻风微愣,但还是说道:“楼儿,我怀疑瑞安王想趁机对段凌墨下手,所以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免他着了楚白月的道。” “那你是要去找段王爷吗?” 燕轻风点了点头:“楼儿,我知道这趟出门又得让你担心了,可是事关重大,我不能袖手旁观,希望你能理解。” 燕文楼看着她,半响,他才无奈的说道:“楼儿知道了,姐姐去吧,保重好自己,否则楼儿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好,姐姐保证!”燕轻风笑道,但心里,她却暗暗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哪次她没有保证说不会有事? 可是哪一会不是受伤回来? 说来她真的不是一位好姐姐,总是让他担惊受怕,但是有些事如果不做她会良心不安,因为她从来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随便收拾一些必备的东西,燕轻风骑着马迅速离去。 这一路上,燕轻风不断的看着地形图,时儿走水路,时儿走陆路,不断的变幻着路线。 “段凌墨虽然比我早离开半天,但他带着赈灾队伍,又一直走水路,水路最近,但也不是最近的,而我一直走最捷径,又是轻装上路,只要不出意外,下一个地方我们应该能相遇,而这个地方……” 燕轻风指着地形图上一个地方:“海域!” “希望在我们相逢之前,段凌墨与他的队伍还没有遇上袭击,否则我就算赶到海域也晚了。”收起地形图,燕轻风再次跳上马,匆忙上路。 …… 海域,这是一个凶险的地方,此处不仅是鲨鱼时常出没,更是海贼常年占据的地方,所以一般人是不会走这片海域的,但也有例外的,比如现在的段凌墨。 要想尽早带着赈灾银子到达清阳城,走海域也算是比较快速与安全的,因为比起海贼,陆地上的山贼可不比海贼仁慈。 所以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一样危险,段凌墨也只是选择了捷径,希望清阳城的百姓能早日脱离困境。 “王爷,那些海贼怎么会有那么多强弩?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强弩,这样的强弩就算是边关也没有多少。” 段凌墨皱着眉头,大手轻抬,吩咐道:“停止前进!” 此时,前方的海贼头目也扬声喊道:“前面的,这片海域是你爷爷我的地盘,你们是想活还是想死啊?” 段凌墨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浮尘,你到前面与他们交谈,看看能不能让我们通过这片海域。” 闻言,浮尘立即飞跃在船只之间,然后来到最前面的船只上,段凌墨不知道浮尘是如何与那些海贼谈的,没多久,浮尘又飞身回来。 “王爷,属下已经与他们表明身份,可是他们说了,我们要离开可以,但必须把船上的东西都给他们。” 段凌墨冷冷一哼:“不可能,这是清阳城赈灾的银子,交给他们,那我还来干嘛?” “可是他们有强弩在手,这里又是海域,若是被强弩击中船只,我们都会沉入大海。”浮尘不得不提醒道。 在海域这种地方,不是你武功高强就可以的,有时候只是一支弓箭也可能让他们全军覆灭,更别说那群海贼还有强弩这种东西,硬拼肯定行不通。 “王爷,要不我们先把东西交给他们,等我们寻来支援再收拾他们。”浮尘提议道。 段凌墨沉着眉,没有说些什么。 如果可以,段凌墨当然不会答应,可是如果不答应,对方有强弩在手,真要打起来,那些海贼肯定第一时间击沉他们的船只,在海上没有船只那只是死路一条,因为海中有不比海贼弱小的鲨鱼。 段凌墨心中挣扎,想着到底要不要把赈灾银子交出去,然而就在他犹豫之际,一侍卫突然跳跃到他的船只上。 “王爷,我们身后来了十几艘船只,左翼也来了两艘,敌友不明。” “前有狼后有虎,左翼还有包抄吗?这是天要亡我段凌墨?” 段凌墨眼眸闪过一抹深沉,海贼的事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来人堵他们的后路,这是准备把他葬送在海底吗? 然而就在段凌墨心中感叹时运不济之时,浮尘却突然惊呼道:“王爷,左翼是燕大小姐!” “什么?” 段凌墨一惊:“那个笨蛋,谁让她来的?浮尘,赶紧让她回去。” “来不及了!”浮尘指着不远处。 段凌墨他们的左翼,两艘船只被绳索绑在一起,并排而行,而船上只有燕轻风一人。 船只上,燕轻风打量着形势:“前面有海贼,后面的船只应该是楚白月派来的人,我这算是赶上了,可是形势严峻啊!” 段凌墨身后又来了十几粟船只,那些海贼以为是段凌墨的人,见阵势如此之大,他们就算有强弩在手也没敢冲上去,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此时,段凌墨已经乘着船只过来,捷俊的身影跳上燕轻风的船只,但开口,他就着急的骂道:“燕轻风,你这个笨女人,谁让你来的,马上给我离开这片海域。” “我是来帮你的。” “不需要,马上给我离开。”段凌墨低声喝道。 “你担心我?”燕轻风猜测到某种可能。 段凌墨瞪着她:“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啊?你也不看看眼前是什么形势就闯进来,一会要是走不了,我看你怎么办?” “你们身后的人应该是楚白月派来人,香凝无意中听到楚白月与李相逢的对话,说是看看有什么地方帮忙的,但实际上恐怕是找机会下手。” 闻言,段凌墨讽嘲的勾起唇角:“楚白月那个混蛋,就他还帮我?他不杀我就已经仁慈了,还帮我呢!” 燕轻风耸了耸肩:“所以我就赶来了。” 段凌墨叹气:“你赶来有用吗?你赶来恐怕就是多一个送死的。” “那可未必!”燕轻风神秘的眨了眨眼。 “怎么,你有办法?可是海贼那边有强弩,我们身后还有白眼狼,普通的办法不能让我们安然无恙。”段凌墨不是想泼燕轻风冷水,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形势严峻,他也不会考虑着要不要先把赈灾的银子交给海贼,然后再想办法拿回来。 但没想到他还没有付诸行动,燕轻风就来了。 “你以为我一个人为什么需要两艘船?”燕轻风微微一笑:“我的船上有可以救你们的东西,一会你让你的侍卫听我命令行动,我保证你们能安全通过这片海域。” “真的?” 段凌墨双眼一亮,虽然不知道燕轻风的办法是什么,但燕轻风也不是笨蛋,既然说出这些话,想必也是有些把握,否则她也不会来送死。 燕轻风没有回答,她只是让段凌墨给她召集一些侍卫,不一会十几个侍卫就站在燕轻风的面前。 燕轻风也不说话,她把一些早就写好的纸条递给那些侍卫,让他们按照纸条上写的去做。 那些侍卫相视一眼,然后与燕轻风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你到底让他们干什么去了?”段凌墨甚是好奇。 “一会等着看好戏吧!”燕轻风神秘的笑了笑,说着话锋突然一转:“来了!” 闻言,段凌墨赶紧向那些侍卫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侍卫都拿着弓箭,弓箭上似乎还绑着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应该就是燕轻风所说的能救他们的东西。 只是那些东西被罐子装着,段凌墨也看不到它的面目。 段凌墨有些担忧的开口:“夫人,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那些海贼手里可是有强弩,我们的弓箭对他们影响不大,反倒是那些海贼,若是把他们激怒了,对我们可没有好处。” “放心,我自有把握,只要把前面的海贼解决了,身后的就不是问题了。”燕轻风自信的勾起红唇,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旗帜。 不远处的后头,为首的白衣男人一脸古怪:“那位就是燕大小姐吧?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们现在在干嘛?” 白衣男人身旁的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是以卵击石吧,不然谁会蠢得用弓箭去对付人家的强弩,那不是傻子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段王爷可不是笨蛋,听说现在的燕大小姐也挺聪明的,他们不会不懂得这些道理。” “好像也是,那我们还要伺机下手吗?” 白衣男人沉眉,片刻才道:“先看看吧,燕大小姐还在船上,若是不小心伤着了,我们那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白衣男人没有明说那位是谁,但他身旁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楚白月。 现在的楚白月整天缠着燕轻风,这事谁不知道? 虽然他们都不明白楚白月是怎么想的,但若是误伤了燕轻风,估计他们也讨不了好。 对于段凌墨这边的情况,海贼们也是一脸懵逼。 “头,他们是准备用箭攻击我们吗?” “好像是这个样子。”海贼头目嘴角微微抽搐,感觉自己好像被藐视了。 “他们都是傻子吗?没见我们船上有强弩?他们的弓箭就算能到达我们这边威力也不大。” “不管他们是不是傻子,准备作战吧,敢与我们作用,不管他们是不是人多势众,我们手上的强弩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闻言,那些海贼们一个个准备战斗,可是就在他们以为这次也会无往不利的时候,他们鼻子莫不是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那些血腥味正是段凌墨的侍卫用弓箭‘送’来的。 那些罐子里的血先是落在海里,然后又落在海贼们的船只上,不一会,那些船只上都滴答的滴着鲜血。 燕轻风淡淡笑看:“海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人,而是海里的‘怪物’,那些可爱的鲨鱼们对血腥的味道可是特别敏感的,所以……祝你们好运了!” 说是祝好运,但燕轻风根本就是在看别人笑话,正等待着海中的风暴。 “头,我们,我们被鲨鱼包围了!”一海贼惊慌道。 “这……完了,完蛋了,这么多,我们怎么逃?” 海贼的头目也是一脸惊恐,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鲨鱼,而那些鲨鱼正撞击着他们的船只,有些竟然还咬着他们的船,而这些都拜那些鲜血所致。 见状,燕轻风笑了,笑得很是天真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些心惊:“你们惹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惹我未来夫君呢!我家夫君要是死了,那我岂不是很可怜,所以为了我将来的幸福,只好委屈你们给这些鲨鱼们当当口粮了,至于你们……” 燕轻风转了个方向,看向后方,扬声道:“你们是楚白月派来的人吧?我就想问一句,你们跑到段凌墨身后是准备干什么呢?难不成你们对他送往清阳城的赈灾银子很感兴趣?” “不不不,没有的事。”白衣男人惨白着脸,突然觉得燕轻风很是可怕:“我们只是奉命来看看能不能帮上段王爷的,所以并没有恶意,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需要我们帮忙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白衣男人赶紧让下边的人行船离开。 开玩笑,没见那些海贼们正被鲨鱼群攻着吗? 要是再留下来,谁知道燕轻风会不会也送他们几罐子鲜血,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燕轻风也没有让人追过去,她只是扬起笑容,说道:“杂鱼解决了,段凌墨,我果然是来帮你的,对吧?” 知道她是在邀功,段凌墨宠溺的笑道:“是是是,我家夫人厉害了,不过那些鲜血是哪来的?你不会杀人了吧?” 燕轻风白了他一眼:“你白痴吗?血这种东西又不是只有人有,牛羊鸡鸭猪狗都有好不好?” “原来如此!” 没有海贼,也没有楚白月派来的人,段凌墨的队伍在燕轻风的指引下避开鲨鱼群,然后安全的把赈灾银子送到清阳城,完成这次的任务。 只是这里的百姓受灾太久,许多百姓都出现疾病,因此,燕轻风也决定暂时留在清阳城,义务给这些百姓看病。 燕轻风不走,段凌墨当然不可能自己离开,所以只是派人回上京复命,自己陪着她留下来。 此时,上京,奢华的瑞安王府里。 楚白月寒着一张俊颜,语气冰冷:“你们在与本王开玩笑吗?燕轻风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还救了段凌墨,而你们竟然就这么逃回来了?” “王爷,属下该死,可是……” 白衣男人低头着,抱歉的道:“燕大小姐不是普通的女儿,她的聪明才智是属下见过最厉害的,您是不知道当时我们都没有猜到她要干什么,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而且燕大小姐大段王爷的船只上,我们怕误伤也不敢动用蛮力。” 楚白月冷眸瞥了白衣男人一眼,但他也不是笨蛋,知道事出有因,所以也只是口头上责骂几句,但心里,他也是惊异于燕轻风的作为。 “只是一人就扭转乾坤,燕轻风啊燕轻风,你果然让本王刮目相看。” 第053章:倒打一耙 奢华的宫殿中。 狭长的柳枝在风中柔柔飘动,枝阴下,女子纤纤玉指举着琉璃杯,透过晶莹的杯子看着天空,她似乎在欣赏着美丽的天色,似又似只是在看着天色欣赏着别的风景。 “看似风平浪静,海面下却波涛汹涌,暗礁无数,这日子平静久了就会让人觉得无聊,无情,你说,本宫要不要替自己增加一些乐趣啊?” 闻言,一侍女面无喜怒的说道:“贤妃娘娘高兴就好!这水若搅浑了,估计将军也会很高兴。” 当—— 吕素儿手中的琉璃杯突然狠狠的摔在地上,狭长美丽的瞳眸微微眯起:“本宫用得着你提醒吗?” “无情不敢!” 无情依然面无波动,不带一丝情绪,仿佛任何东西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吕素儿冷然的瞳眸流转寒光:“有我父亲给你撑腰,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随本宫入宫,不就是为了监视本宫的一举一动,怎么?昨个儿的事我父亲不高兴了?” 无情拱手,淡淡的说道:“并无,只是将军说了,有些不必要的事情能免则免,以免出现岔子。” 吕素儿冷冷一哼:“说到底,父亲还是觉得本宫那么做是错的,父亲不就是想要一些东西,又想让本宫稳住大局,他怕惹怒段凌墨引来段凌墨的猜忌与报复,所以燕轻风是个碰不得的女人,本宫这么说没有错吧?” 无情淡漠疏离,声音轻启:“贤妃娘娘明白就好。” “可是偏偏,本宫很讨厌她。”吕素儿阴沉的冷着脸,一抹狠厉在眼中闪烁。 无情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看来将军还是比较了解您的为人,所以将军说了,他说您可以做您想做的事,但提前是在不惹怒段王爷的情况下。” 吕素儿缓缓的勾勒红唇,阴柔一笑:“也就是说,只要不被捉到把柄就行了,是吧?” 无情没有回答,但也默认吕素儿的话。 来到清阳城之后,燕轻风没有一天是闲着的,但她必竟伤口刚好,太操劳也不行,所以这天下午,段凌墨把她拉回驿站里休息。 “陪我睡觉,你不在,我睡不着。”知道燕轻风不肯休息,段凌墨也变着法子逼迫她去休息。 闻言,燕轻风嗤笑一笑:“你个笨蛋,你都活了多少年了?我也没见你以前没有我就睡不着,而且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在我床上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不是没有你吗?可是现在不同了,跟你睡得越多,我就越是习惯你的存在,现在没有你在身旁,我都已经睡不着了,所以你就行行好,今天让我睡个好觉吧!”段凌墨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着娇。 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发现咱们现在说的话有些让人误会?”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听起来却那么暧昧。 别人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们两个在房间里干啥了,但天知道,他们就什么都没有干过。 段凌墨不以为意:“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反正你早晚是我夫人,我们夫妻俩的事,别人东怎么说就怎么就,我才不在乎呢!” “……” 燕轻风一阵无语:“你不在乎,但我在乎行不行啊?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吧?可你自己看看,你有几天不毁我清白的?你哪天若不毁我清白我就阿弥陀佛了!” “毁你清白我又没说不负责,你担心什么。”段凌墨咧嘴一笑,顽味的眨巴着眼,有些无赖的语气。 燕轻风:“……” 虽然觉得段凌墨有些无赖,但燕轻风也不是傻子,她知道段凌墨只是担心她身体受不住,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休息,所以燕轻风也没有挣扎,自己爬上床,闭上眼睛…… “那个……你不用陪我的,我会乖乖睡觉,还有,”燕轻风突然张开眼睛瞪着他:“你能不能一直抱着我,你这样我怎么睡觉啊?” 其实这个才是重点。 好歹她也是黄花大姑娘吧? 可是这男人平日里嘴巴上总是毁她清白就算了,现在还抱着她,她能睡得着才奇怪。 “我也累了!” 燕轻风嘴抽一阵狠狠的抽搐:“你累了可以回自己房间。” “不要,这样我会安心一些。” “你有什么不安心的?”燕轻风感到莫名,不知道他这些话有何用意。 段凌墨叹气,大手轻抚着她的脑袋瓜子:“你这丫头,说你蠢吧,你很聪明,可是说你聪明吧,有时候你却很愚笨。” “我哪笨了?”燕轻风瞪着他。 段凌墨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但心里,他却暗道:“你若不笨,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意,还有,你若是不笨,你又怎么不知道我其实很担心?” 燕轻风不是个安份的女子,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惹上一些麻烦的人与事,就像楚白月与楚香凝,其实那些事燕轻风明明可以置之不理的,但可心,燕轻风有一颗善良的心,看见了,她不可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总是把自己陷入危机。 又比如楚白月要对付他的事,燕轻风也可以不理的,但她还是赶来了,这样的她,段凌墨心动,感动之际又有些生气。 万一她的计划没有成功,她可有想过后果? 所以有时候,段凌墨甚至希望燕轻风可以自私一点,这样她就可以避免一些危险了。 下午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一觉醒来,段凌墨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燕轻风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都精神十足的,随便梳洗一翻,燕轻风准备出去继续义诊,然而她刚出了门,一枚飞镖却突然向她迎面飞来。 燕轻风一惊,轻盈侧身,躲过袭击。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杀我?我与你应该无冤无仇吧?”燕轻风冷着声,对方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从对方的身形看来,这个杀手应该是女子。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那杀手开口就是女人的声音:“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挡着别人的路了,所以给我去死吧!” 燕轻风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死。” 燕轻风小手轻轻一扬,数道银光闪过,手中已经掷出无数的银针:“你的飞镖,我的也算是暗器,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飞镖能射中我,还是我的银针比你厉害。” 说罢,燕轻风盈盈一跃,躲过飞来的飞镖,她手中也没有闲着,覆手就反击。 以前,燕轻风没有内力,可是自从她修炼无忧心经之后,内力就产生了,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然而就算如此,加上她的战争经验,只要对方不是特别厉害的角色,燕轻风还是有些自信的。 然而燕轻风也不得不说,杀手就是杀手,对方还是有些能耐的,所以燕轻风虽然发出无数银针,但还是被对方躲过了。 但就算如此,对方也奈何不了燕轻风,也许正是了解到这一点,那女杀手说道:“今天先放过你,不陪你玩了!” 说罢,那女杀手飞身离去。 燕轻风冷冷一哼,也没有追过去,她只是在心中暗暗腹诽:“我若已经参透无忧心轻,你绝对跑不掉。” 说来也是奇怪,无忧心经燕轻风一直都是按照书中写的去做,可是第一层之后,燕轻风就再也没有进展,这也让燕轻风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怎么听到外头好像有打斗的声音。”就在这时,段凌墨匆匆跑了出来。 可是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但是…… 段凌墨微微眯着双眼,目光落在周围遗留下的飞镖上:“对方是冲着你来的?又或者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被你提前发现了?” “我!” 燕轻风淡淡的吐出一个字,随之又道:“是个女人,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来杀我的,而且还说我挡了别人的道,所以应该是府中那个女人吧!” 燕轻风没有明说是哪个女人,但段凌墨却知道,她指的是燕如烟。 如今若说谁最想燕轻风死,那个人恐怕就是燕如烟了。 燕如烟代嫁不成,陪嫁也不成,柳姨娘也因为燕轻风的追查死得蹊跷,燕如烟肯定会把所有的帐都算在燕轻风头上。 燕轻风出门在外,燕如烟若想避开燕权的眼线,这个时候下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是活腻了吗?”段凌墨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眼中杀意流转。 “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能忍着?”段凌墨说道。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似笑非笑:“当然不能忍,只是比起杀人,有时候生不如死不是更有趣?而且现在还不能证明杀我的人就是她,先看看吧!也许还有人觉得我不该存在。” 燕轻风说出这些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她现在毕竟是段凌墨的未婚妻,可是段凌墨是谁啊? 虽说是个闲散王爷,可是段王府家财万贯,手中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多少人想嫁入段王府? 所以燕轻风也不排除自己是受了段凌墨的连累。 不过这一点燕轻风却没有说出口,毕竟事实如何她现在也还没有查清楚。 燕轻风本以为那女杀手失败之后肯定会潜伏一阵,起码得找着机会,有把握了才会再次出手,可是当天半夜,那女杀手又来了。 而且那女杀手来了没多久,前后又来了两波人,而且看样子,那三方似乎都不认识。 “我去,你们是打怪啊?还组着队来?”燕轻风抚着额头,甚是无语。 燕轻风的话很奇怪,但大概的意思那些人也都听明白了,下午已经对燕轻风出过手的女杀手说道:“那也只能怪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大家都组着队来杀你,你也应该感到荣幸了,毕竟别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闻言,燕轻风只能呵呵了:“敢情我还应该感谢你们了?” “但是不好意思了,今天下午已经练过胫骨,今天晚上就懒得动了,所以你们就陪他们玩玩吧!” 燕轻风的话刚落下,房门开了,五六个侍卫涌了进来,而最后走进来的便是段凌墨。 “今夜巡逻的侍卫早就发现驿站外头有人鬼鬼祟祟,果然啊,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安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们安份一些,我要活口。” 段凌墨平常都知道逗留在燕轻风的房间里,今天故意没在就是为了瓮中捉鳖,他们既然敢来,那就给他留下。 此言一出,那些侍卫立即向那些杀手攻击而去。 段凌墨的侍卫从来都不是软脚虾,而且他们人多势众,没几下,那些人就落于下风,为此,他们也只能选择逃跑了。 但那些侍卫哪能让他们逃掉,所以没一会就把人捉回来了,但可惜,其中两个竟然已经服毒自杀。 “王爷,死者当中,其中一个有虎头图案,类似我们的虎头令,所以可见,这人与之前刺杀香凝公主与瑞安王的人是同一主谋,至于另一个女子,从她身上搜出一块红蝶令,此人应该是红蝶宫的弟子。” “红蝶宫?”段凌墨眼色冷下了几分。 红蝶宫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且组织里的人都是女子,而且都是死士,任何只能成功,失败就是死,这是红蝶宫的规矩。 “那么你呢?”段凌墨转向另一个唯一活着人杀手身上。 那杀手早就吓坏了,似乎也没有遇上过这种场面:“我……我就是一个街头上一个小混混,有人给我一百两银子,她说只要我杀了燕大小姐还有赏,我一时起了贪念就来了。” “那么指使你这么做的人是谁?” 混混惶恐的摇头:“我,我不知道,是那人自己找上门的,她说事成之后自会收到消息,而且也先给了一百两,我就想着就算之后的赏金没有了,我也还有一百两,然后我也就来了,段王爷,求您饶命啊,该说的我都说了。” “找你办事的人长什么样?”燕轻风开口问道。 那混混现次摇头:“我不知道,那人戴着斗笠,看不到人脸,不过从声音听来,应该是个女人。” 段凌墨挥了挥手,未意侍卫把人带下去。 “夫人,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那个街头混混会不会就是你那个妹妹派来的人?”段凌墨猜测道。 燕轻风懒懒挑眉:“为什么是她?难道就不能是别的女人不想我成为你的王妃,所以卖凶杀人?” “以燕如烟恶毒的个性,她肯定会报复你吧?” 燕轻风耸了耸肩,也不否认这个可能,因为她也是这么猜测的:“照理说是如此。” “既然如此,你以为以她的能耐能找到这样的杀手吗?”段凌墨指着地上两具尸体。 燕轻风坐到一旁,看了眼,说道:“的确不太可能,那个红蝶宫的女杀手先不说,就说说那个身上纹有虎头图案的杀手,这些人以前刺杀过香凝公主与楚白月,所以不可能是燕如烟派出来的,她也没有能力成为这样一个组织的头目,至于红蝶宫这位,她虽说是杀手组织的人,只要给钱就能让他们办事,但是燕如烟一个尚书二小姐,她从何与这样的组织有联系?所以除除之后,也只有那个混混符合燕如烟的标准。” “夫人分析得不错,与我想的一样,不过……”段凌墨看着燕轻风,眼中有些担忧:“夫人,这一次就来了三路刺客,你到底都得罪了什么人啊?比起我,杀你的人更多。” 段凌墨本就想过,这趟行程肯定不会太平静,但结果呢? 的确不太平静,只是比起自己,燕轻风惹麻烦的能力似乎比他更强。 “我哪知道啊!”燕轻风也是郁闷不已,毕竟被人行刺的感觉真不是太好,而她很珍惜生命。 一下来了三波人马,燕轻风感觉事情似乎超出她的料想之外,以后还会遇上多少人要杀她,她都不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一刻都不能离开,否则你立即随我回上京。” 燕轻风小嘴嘟起,正要说什么,段凌墨立即就打断了:“没得商量,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就是用绑的,我也会把你带回去。” 闻言,燕轻风只好郁闷的道:“那好吧!” 当天夜里,段凌墨又成功的睡在燕轻风的床上,理由很简单,要时刻待在他身边,所以段凌墨这个无赖也很耍赖的直接赖在她床上不走了。 为此,燕轻风也懒得去拒绝,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她相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燕轻风对于这样的睡觉方式也很习惯了。 第二天,燕轻风一如往常去给百姓们义诊,段凌墨也跟着她去了,只是刚到,一个身穿护卫服的男人就匆忙的跑了过来。 “段王爷,城主有请!” 段凌墨头也不抬:“没空!” “段王爷,清阳城出大事了,请您务必前往城主府。”那清阳城的护卫说道。 “出什么事了?”段凌墨总算施舍了他一个目光。 之前段凌墨本以为这护卫来请他就是为了巴结他,所以才请他去城主府做客,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回禀王爷,赈灾银两被盗了,所以城主请您赶紧过去商议。” “什么?” 段凌墨大惊,燕轻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们辛辛苦苦把赈灾银子送到你们手中,你们却把银子搞丢了?”段凌墨犀利的瞳眸轻抬,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与凌厉。 燕轻风也拧着眉头:“他就是一个城中护卫,与他说那么多也没用,还是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出了那么大的事,燕轻风也没有心情给百姓们义诊了,所以便让浮尘花些银子请城中的大夫出诊。 不久之后,段凌墨与燕轻风带着一些人来到清阳城的城主府,还没进门,就见清阳城的城主站在门口。 见他们来了,城主立即迎上来,惶恐的道:“段王爷,您说这事可怎么办啊?昨夜还好好的,结果一夜之间所有的银子不翼而飞,那么大一笔赈灾银子,下官就是把城主府的东西都拿出来变卖也填不上这个数啊!段王爷,您可得救救下官啊!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要是出了什么事,下官这一家子就完蛋了。” “刘城主,这事我只能说尽力。”段凌墨也没有把握,因为他们连银子是怎么不见的都不知道,让他怎么查? 内鬼? 也许可能,但也可能不是,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多得是,所以在事情还没有结论之前,段凌墨可不敢保证什么。 段凌墨的话一听就像是敷衍,又或者是没有把握,所以刘城主也着急了:“段王爷,您可不能丢下下官不理啊,你若是不理,我……下官就说没有收到赈灾银子,那么到时候您也脱不了干系。”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这是倒打一耙,我们明明把赈灾银子都交给你了,而且还有你签收的字据,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燕轻风有些气不过。 人她见多了,但这种人燕轻风最讨厌了。 明明是自己失职,结果却硬要拉着别人下水,这混账城主也不想想,段凌墨能帮他就算不错了,他还敢出言威胁,真是不可理喻。 “我……我可以说这是你们逼迫我签的,到时候段王爷也会引人怀疑,所以你们若是不想这样,那就只能帮下官把银子找回来。”刘城主也是硬下心来,为了一家老小,他只能狠着心把段凌墨与自己绑在一起,否则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段凌墨微微眯着冰冷的瞳眸,寒光在眼中流转:“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这话不假,你一城主都能这样,也难怪清阳城会变成山贼窝,这几年下来,山贼无数盘踞,这也是你这个城主管理不当。” 段凌墨的目光,刘城主心中莫名心惊,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不管如何,反正这事段王爷若不给下官处理好,下官就一口咬定是段王爷没有交给下官,字据也是段王爷逼下官签下的。” “是吗?既然你可以威胁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杀了,然后嫁祸给盗取赈灾银子的盗贼?当然,刘城主可以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会请求皇上追封你为英烈,你也可以一路走好了。” 威胁他? 哼,他段凌墨是什么人,是那么好威胁的吗? 闻言,刘城主可吓坏了:“不不不,段王爷,下官知道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段王爷,您放过下官吧!下官那么做也是为了一家老小,您是不知道,这几天颗粒无收,家中已经拮据,要是下官再出了问题,这一家老小都得随着下官去死啊!” 燕轻风瞪了他一眼,未等段凌墨说话,她就已经说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家人是家人,难道段王爷就没有家人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真要那么做的话,段王府也会被你连累?” “我……我错了!这事段王爷想怎么承罚下官都行,可是请您迁怒下官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段凌墨冷然一哼,淡漠的道:“我不是你,没有那么恶毒的心思,这事我也暂且不与你计较,等事情完结之后,你自己卸任城主之职,你已经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闻言,刘城主感激的给段凌墨磕了个头:“下官谢过段王爷!” 之后,刘城主带着段凌墨与燕轻风等人前往银库。 路上,燕轻风与段凌墨走在后头,燕轻风小声的道:“就这么放过他真的没问题吗?” 段凌墨只是说刘城主不适合在那个位置上,也就是说,段凌墨希望刘城主告老还乡,只是撤他的职而已,并没有打算要杀刘城主,这样的惩罚已经是轻的了。 “刘树温在清阳城就任城主之位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别说他是一位清官,平日里没少接济穷苦的百姓,这一点在清阳城也是出了名了,这次也许是事情太大了,他兜不住,所以只能拉我下水,否则整个城主府的人都得与他一同问斩。” 燕轻风叹气道:“也是,赈灾银子失窃是大事,闹不好会被杀头,他身为城主更是难辞其咎,若是不想连累整个城主府,那么他就得找一个能为他挡下这一劫的靠上,很显然,他盯上你了。” 清阳城只是一个小城镇,城中的条件也只是一般,所以就算是城主府内的银库也只是比一般的人家好一些。 “银库周围每隔一刻就是巡逻一次,一直都没有发现问题,直到早上的时候,巡逻的护卫才发现银库的锁被撬开了,所以赶紧来报,但那时已经晚了,库银里的银两也早就不翼而飞。”刘城主说道。 闻言,燕轻风暗暗寻思:这个时代,一刻就是十五分钟,每十五分钟巡逻一次,照理说不会出现问题,那么大一毕银子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五分钟之类被搬空,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同样的问题,段凌墨也在思考着,可是无论他如何去想,都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在那么短时间内作案的人。 也许这个世上的能人异士是不少,可是据他所知,就是神偷在世也不可能,因为那不是一件特品,而是十几箱赈灾银两,仅凭一两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夫人,你有什么想法吗?”段凌墨问道。 “暂时没有,进里面看看吧!也许能找到别的线索。” 说着,燕轻风已经先行走进银库,然而在银库里,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银库。 “看来这事不简单啊!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段凌墨叹气道。 似乎已经明白段凌墨的意思,燕轻风接过话说道:“内贼,那么庞大的数量,若是没有内应,盗贼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银子带走。” “没错,所以我们还得从城主府内查起,特别是昨夜负责巡逻的护卫。” 第054章:他的初恋 燕轻风与段凌墨都认为,那些巡逻的队伍当中肯定有不干净的,否则不可能出现那么大的纰漏,那些赈灾银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失。 可是当他们盘查之后,却发现每一个护卫都有三两个可以彼此作证的,也就是说,他们都没有嫌疑。 “这事你怎么看?”回到驿站里,段凌墨便问道。 燕轻风沉默不语,她优雅的支着下颌,眼眸深沉难辨,也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见状,段凌墨又道:“夫人,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那些护卫肯定有内鬼,那么在什么情况下,他们的证词会被推翻?”燕轻风反问一句。 段凌墨幽暗的瞳眸仿若夜空的星辰,如曜石般闪亮,却也清冷如冰:“说谎!” “没错,正是撒谎,而且还不只是一人在撒谎,因为他们巡逻的时候是一个队伍出巡的,都排除嫌疑的话,在这种条件下,要么都没有问题,要么都有问题。”燕轻风懒懒的换了个姿势,纤舅的指尖轻轻划过眉稍,淡淡的声音散懒动听。 段凌墨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燕轻风不知道段凌墨是否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段凌墨也不是笨蛋,他既然有追查的方向,那么此事想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所以燕轻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果然,段凌墨在段老王爷去世后还能稳稳的继承王爵之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了追查的方向,段凌墨很快就纠缠其中的小老鼠,那是巡逻队其中一小队人马,共有五人。 “你们是要自己说呢,还是我帮你们说?”段凌墨慵懒的调调,不紧不慢的声音,听来是那么的散慢,好听,可是听在那些人的耳里却是那么的惶恐。 “段,段王爷,您在说什么啊?您突然把我们召集过来,是有什么需要吗?只要我们做得到的,段王爷您请吩咐。”其中一个巡逻护卫说道。 其他人也都点着头:“对对对,段王爷,您请吩咐!” 段凌墨淡漠的瞥了他们一眼,寒光在眼中闪烁:“看来你们都是嘴硬的家伙,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了,浮尘,打,直到他们开口为止。” 段凌墨一声令下,浮尘立即挥了挥手,一旁随身侍卫立即上前架着那些巡逻的护卫,把他们拉到门外杖刑。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亮,那些巡逻护卫嘴里也开始嗷嗷痛呼。 “啊~痛,不要打了,好痛!” 此时,段凌墨与燕轻风也已经走了出来,立即有侍卫为他们搬来椅子,桌子,还有茶水糕点。 段凌墨置若未闻,他优雅的与燕轻风落坐,俩人就那么心无旁焉似的坐在那里喝茶,吃着点头,那悠哉的姿态仿佛只是在看大戏。 “段王爷,饶命啊!不要打了,哎呦,痛死老子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段王爷,燕大小姐,不要打了,饶了我们吧!” 段凌墨举着杯子,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夫人,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燕轻风很配合的摇着头,一脸天真:“没有啊,可能是刚刚有几只苍蝇飞过,有些吵,所以你听错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只是苍蝇嗡嗡的吵闹声,那咱们就不用管了,反正太安静了有些无聊,就当是给我们增加娱乐,听着也舒服。” 他们鬼哭狼嚎的痛吼声,段凌墨还听着舒服? 尼玛的,够变态,够狠的。 那些巡逻的护卫莫不是在心里咒骂着。 虽然心里不快,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骂几句,嘴上,他们也只有求饶。 然而不管他们说些什么,段凌墨就是置之不理,就连燕轻风也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像个没事人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不,不要打了,我……我招,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混蛋,你要害死所有人吗?” “可是我撑不下去了,段王爷,求求您不要打了,我招,我真的会招的,不要打了。”那人求饶道。 段凌墨轻轻抬手,示意那些侍卫可以停手了,直到那些侍卫退到一旁,段凌墨才说道:“说吧,你们是怎么把赈灾的银子转移的?又为何没有人发现?仅凭你们几个应该还做不到这些事,你们的同谋还有谁?” 在巡逻队所有的人当中,段凌墨派人监视后就发现这个小队的五人有些可疑,调查之下发现,其中一人喜欢去赌,所以欠下一笔债,可是奇怪的是赈灾银子失踪后的第二天突然还清了,那么此人的银子是从何而来? 因此,段凌墨立即锁定这个小队的五人。 逐一排查之后,这五人都有不小的问题,一些家里原本拮据的人开始吃上大米,喝上酒,又或者是给家中的老人孩子添置了新衣,玩具。 “没,没有同谋了,就我们几个。”那人目光闪烁。 段凌墨的目光何等犀利,当下就看出那人说谎了,但段凌墨也没有立即揭穿,他只是淡淡的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一下事情的经过,还有,那么大一笔赈灾银子你们都藏哪了?” “段王爷,我们只是利用了交接时间,每次巡逻的时候都会相隔一刻钟,每个时辰还会换一次顺序,而午夜之后我们正好交接,原本我们就是交接前一刻的巡逻队,交接后也是从我们开始,而我们二巡逻之后,再有一刻钟才会出现下一队的巡逻,也就是说,我们前后实际上有三刻的时间,这段时间也足够我们把银库里的东西运走了。” “当然,动手之前我们早就偷了城主大人的银库钥匙,让人刻制了一把,把东西运走之后,我们又重新把门锁上,如此一来,只要不打开银库,就没有人会发现里面的赈灾银子已经不翼而飞,直到晨早,我们才故意打开银库的大门,制造出银子凭空消失的假象。” 闻言,段凌墨冷冷一哼:“一刻的时间做不到的事,但三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们很聪明,可是聪明劲却没有用对地方,你们都是清阳城的人,盗取那些银子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的同乡邻里若是没有这笔银子,他们以后会怎么过吗?还有,说了那么多,你们也没有说过银子到底藏在哪里了。” “这……” 那巡逻护卫欲言又止,一时之间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愿意说出幕后主使是谁吗?你们以为我们真相信你们背后没有人吗?就凭你们几个巡逻护卫,你们还没有这个胆,我劝你们还是乖乖说出来,否则你们的罪行足以让你们株连九族,你们也不想害了你们的家人吧?”燕轻风忍不住插嘴说道。 说到家人这个词,那些人莫不是心中一惊,目光不断的闪烁着,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似乎看出他们的挣扎,段凌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蓦然一喝:“浮尘,传我的话,将这五人的族人缉拿关押,等候发落。” 闻言,那五人顿时惶恐不安了:“不不不,段王爷,您千万不要为难我们的家人,我们说还不成吗?只是,这事我们只能单独与您说,听完之后,您若还想杀我们,我们悉听尊便,但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的家人可以吗?” “可以!”段凌墨想也不想就回来。 段凌墨本就没想到要株连九族,牵连无辜,所以答应下来也没有任何负担,因为他主要的任务就是追回赈灾银两。 之后,段凌墨单独与他们谈了话,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谈了什么,只是等段凌墨出来之后,他那俊美的容颜却已经黑成一片,眼中冷光流转着。 “怎么了?难道银子已经被他们的主谋带走了?”燕轻风上前。 段凌墨摇头:“这个还不知道,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他们藏匿之处。” “为何,那幕后之人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赈灾银两吗?那他有什么道理任何那些银子流落在外?还是说那个幕后之人与刘城主有仇,所以想给他一些教训?可是也不对啊,谁会跟银子过不去?都把银子偷出来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他也没道理不动心吧?” 燕轻风越说就越是觉得奇怪,像这种情况,恐怕只要起一丝丝的贪念,那笔银子也绝对不会藏在原地。 段凌墨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声叹气,突然如此吩咐道:“浮尘,你按照这个地址把赈灾银子带回来,还有,把他们都放了吧!” “什么?放了?”燕轻风瞪大了眼,完全不明白段凌墨到底是什么打算。 那五人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同谋,可是犯了那么大的错,段凌墨竟然把人给放了,这是为何? “回去再说吧!” 说罢,段凌墨先行离去,燕轻风虽然很是疑惑,但也只能跟着他离开。 直到他们回到驿站,燕轻风才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像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他们必竟犯了错,犯错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否则这事若传到皇上的耳里,或者是有心之人参你一本,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楚白月!”段凌墨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闻言,燕轻风一怔,回神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那混蛋,这次又闹什么幺蛾子?” 如果是楚白月的话,楚白月对银子没兴趣也可以理解,毕竟堂堂瑞安王,他想要什么没有? 而且真要把赈灾银子带走被查出来的话,那么就算楚白月是瑞安王也逃不开责问,所以楚白月没有带走赈灾银子也是聪明的做法。 如此一来,就算查到是他,但也没有物证,因为他毕竟没有带走银子,就凭这一点,楚白月就可以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估计在海域的时候没有得逞,现在又来了一计,所以楚白月应该是希望我们没有找出赈灾银子,那么到时候我也会有连带责任,毕竟我人还在清阳城,不管我是否与刘树温交接,有些责任还是要担的。” 段凌墨说着一声叹气:“那几个巡逻的护卫都是被我连累了,因为楚白月对他们说,如果他们不做,就诛他们家族,他们没得选择,也只能按照楚白月说的去做。” “我就说你怎么把他们都放了,原来是如此。”燕轻风点了点头。 段凌墨:“这只是我与楚白月两人之间的较量,就算放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此事错在楚白月,他是聪明人,若不想被天下百姓责备,那么此事楚白月自会烂进肚子里,绝对不会往处道。” “真是个任性的男人,他也不想想,万一赈灾银子在过程中出了意外,真被弄丢了呢?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还要让清阳城的百姓等下一批赈灾银两?”燕轻风心中感到生气。 燕轻风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对于赈灾这种大事她认为从来都马虎不得,可是楚白月却拿那些救命银子与段凌墨对弈,这已经不是开玩笑的问题。 “行了,别生气了,楚白月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皇子,自幼有太后与皇上护着,做事自然没什么分寸,不过他心地其实不坏的。” “你还替他说话?”燕轻风感到好笑。 段凌墨与楚白月一见面就掐,段凌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段凌墨如此问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问,但燕轻风还是说道:“明着不怎么样,可是暗地里,你应该是个很有谋略的人,而且我能感觉到,先皇把千年玉血莲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身上应该有所背负,能让先皇委以重任,你也不可能是笨蛋,更不是没有能力的人。” 段凌墨呵呵一笑:“谢谢夸奖!”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 段凌墨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些严肃的道:“既然我是个有能力的人,又不是笨蛋,你以为楚白月三翻五次找我麻烦,我为什么没有处理他?” 燕轻风歪着头,稍想:“因为他是瑞安王,对他动手于你不利?” “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是楚白月本性善良,平日里没少救助一些苦难人家,上京郊外有一片旧宅,那里收养了一百二十多个孤儿,还有八十多个孤寡老人。” “你不会想告诉我,那些人都是被楚白月救助的吧?”燕轻风心中惊异。 在她眼里,楚白月除了身份之外,他就是一个任性的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凭自己的喜好,反正就算出了事也有太后与楚于华替他收拾,所以肆无忌惮,可是今天,燕轻风竟然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真的震惊了。 看着段凌墨点下头,燕轻风忍不住粗口一句:“我靠,他就是一个傲娇男吧?明着拽得要死,跟个二百五似的,暗地里却这么‘可爱’,真是让人想象不到。” “你说他可爱?”段凌墨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 “我的意思是那些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做的。”燕轻风撇了撇嘴,说着又道:“只是照你这么一说,他也不像那么坏的人,为何总是针对你啊?” “这个……” 段凌墨俊脸突然一片囧色,但还是说道:“这事还得从我母亲说起……” 段凌墨缓缓的道出过往的一些秘密,听完之后,燕轻风死死的盯着他,就那么盯着他,突然,燕轻风张嘴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去,你娘也是极品啊!” 段凌墨羞涩的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能不笑得这么夸张吗?” 燕轻风忍俊不住:“不是我笑得夸张,而是你娘太极品了,你说她想要个女儿,生你的时候带把的,她可以把希望放在二胎上啊!才生下你就急着把你打扮成女孩,还让楚白月看对眼,结果最后却发现你是带把的,他亲你一口,你给他一巴掌,他这算不算爱你深恨之切?哈哈~笑死我了。” “那时候我才三岁,从始之后他就恨上我了,这能怪我吗?”段凌墨表示无辜。 “这么说来,你才是他的初恋啊?” 燕轻风说着又笑了,本以为楚白月与吕素儿青梅竹巴,吕素儿才是楚白月心里的小棉袄,结果没想到楚白月的初吻早就丢在段凌墨身上了。 段凌墨翻了个白眼:“能好好说话吗?那时候我们都还是个孩子,哪会懂得那些,后来因为先皇把玉血莲交给我,楚白月就更恨我了。” 燕轻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你拐走人家的初吻,还夺走人家皇族信物,人家能不处处针对你吗?所以你现在还能活着我真心替你感到庆幸。” 这一刻,燕轻风也终于明白一些问题。 她就说楚白月虽然任性了一点,但是也不是处处下狠手的人,为何对段凌墨就是那么狠呢? 现在看来,这是有因才有果,这两人这辈子恐怕真的注定见面就掐了。 不过背地里的楚白月竟然还会有那般善举,想来楚白月这个人虽然有些坏毛病,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赈灾银子很快就在那五人所说的地方找回来了,不过里头却少了部分的银子,那些银子有些被拿去还赌债,有些拿去安顿家人了。 “王爷,属下清算过了,赈灾的银子缺失一百八十两,其中还赌债的有一百二十两,剩余的他们都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主要都是用来买米粮与衣服,并没有异常的支出。” 段凌墨:“除了一百二十两的赌债,其余的就不追究了。” 用于买米买粮买衣服的,这些银子不同,段凌墨也不想追究,毕竟清阳城能揭开锅的就没几个,所以段凌墨也能体谅他们的难处,可是赌债就不同了。 一百多两虽然不少,对于段凌墨而已,他随手就可以丢出去,但烂赌成性的人,这种人他没有必要救济。 明白段凌墨的意思,浮尘淡淡应了声:“是!” “对了,夫人呢?怎么一整天都没有见着她?”段凌墨突然如此问道。 “王爷,燕大小姐在后院。” “后院?” 段凌墨一怔:“后院不是只有两棵春桃吗?这个季节桃花已谢,有什么好看的?” 浮尘没有回答,难得神秘的道:“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闻言,段凌墨甚是好奇,所以大步走了出去,然后来到后院里,而此时,燕轻风正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就连段凌墨走近都不知道。 “你在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燕轻风吓一跳:“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音啊?” “咦?这是猫吧?原来你喜欢猫啊?”段凌墨被她面前的小家伙吸引了。 闻言,燕轻风咧嘴轻笑:“笨蛋,你什么眼神啊?这是幼虎,看你,可爱吧?” “你不是对这些可爱的东西不感兴趣吗?”段凌墨好歹也当了燕轻风那么久的未婚夫,记得当初送她一只兔子的时候,燕轻风可是收得很勉强。 “可它是成长型的,现在虽然可爱,可是长大了很威风,所以我想养着它,等它长大了,绝对没有人敢欺负我,你说对吧?”燕轻风理所当然的说道。 段凌墨无奈轻笑,甚是温柔的道:“现在也没人能欺负你,谁若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燕轻风心中温暖:“那是不一样的,反正我就是要养着它。” “行,你想养就养吧!”段凌墨宠溺的看着她,说着又道:“不过它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自己偷偷跑出去了吧?” 虎,那是丛林之王,就算是幼虎,那也是深山中的动物,还有母虎看着呢!可是这样一只幼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才不是呢!这是一村民送来的,说是为了感谢我替他治好他爹的病,说来这只幼虎也是可怜,可能是身子太弱了,被母虎给抛弃了,又或者是母虎出了什么事,所以这幼崽子是村民在山脚下看见的,见它可爱就给我送来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把它带回上京吧!不过这幼虎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吧?你看它,比一般的幼虎都小多了。” 也不能怪段凌墨第一眼就认为它是只猫,因为这只幼虎的体型真的太小的,不过是巴掌大一点,这么小一只,段凌墨甚至怀疑它还能不能养活。 “放心,我刚刚都检查过了,除了体型小了一点,弱了一点,其它的还好,所以只要小心的收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也会给它适当的调理一下。” 闻言,段凌墨笑了:“我说夫人啊,这是虎,不是人,你也给能它瞧病调理?” 燕轻风噘着嘴:“别小看我,我的医治也不限制于人类,只要是有体温的东西,我一瞧就十拿十稳,除非我有药方却找不到药,那就另计了。” 第055章:阴谋诡计 对于自己的异能医术,燕轻风向来很有自信,不管是人也好,又或者是动物也罢,只要碰触到,燕轻风就会从中得到最恰当的医疗方案,所以燕轻风也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自己医不好的问题。 “真的假的?”段凌墨很是讶异。 燕轻风医术很好,段凌墨本以为只是对人类而言,但没想到动物也可以,那就有些逆天了。 燕轻风骄傲的昂起头:“那是当然!” “夫人,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的医术到底从哪里学来的?”对于这一点,段凌墨一直感到疑惑。 关于燕轻风的一切,自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段凌墨就让人查探过,一切都是那么平平淡淡,又或者应该说平淡无奇,完全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子。 可是从他们相遇开始,在燕轻风身上,所有他所得知的没有一样存在,不再懦弱,不再无能,就连医术也高得吓人。 不说别的,就说说卓然,卓然的病连鬼医都束手无策,可是却被燕轻风治好的,这已经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燕轻风比鬼医还要厉害几分。 可是因此问题就来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子,如此出色的医术她是从何学来的? “你可别说你自学成才,我也不相信。”不等燕轻风开口,段凌墨又加了一句。 燕轻风微微一笑,眨巴着眼:“你想知道?” “当然!”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不过……” “不过什么?” 燕轻风脸上带着笑容,顽味的道:“要是哪天我能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你,我就告诉你。” 段凌墨嘴角一阵抽搐,轻抚着额:“我对你那么好,只差没掏心挖肺的,你还不相信我啊?我又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也不会乱说你的秘密。” 燕轻风嘟着小嘴,一脸无辜:“可是你都说是秘密了,既然是秘密,哪有到底说的道理?而且你若真心对我好,那就应该不追问,不探讨,然后无条件的相信我,护佑我,等我什么时候想说了,那时候你再做个倾听者,这才是真的对我好吧?” “……” 段凌墨一阵哑言。 好有道理的话,竟然让他无从反驳。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那时候你再告诉我,这样总可以了吧?”知道燕轻风不会回答,段凌墨也懒得再追问,只是心中,段凌墨已经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从她嘴巴里挖出来。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是她信任的人。 瑞安王府。 楚白月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又失败了?本王要你们吃干饭的?这次又是为什么失败?” 堂下之人低着头:“所托非人,那人招架不住杖刑,所以招了。” 李相逢:“王爷,他们虽然做得不好,可是这也说明段王爷不是软脚虾,否则也不会那么快就解决问题。” 楚白月犀利的瞳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才淡淡的道:“段凌墨虽然不是答应,可是燕轻风也不是笨蛋。” “王爷,您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是段王爷与燕大小姐一同突破的?”李相逢说道。 “不然呢?” 李相逢点了点头:“好像也是,两个聪明的人处在一起,没道理没有一同分析,以燕大小姐的聪慧,肯定也能给出一些难能可贵的意见。” 楚白月心中有些郁闷:“真不知道那个混蛋哪里好了,燕轻风怎么就跟他搅和在一起?为了那个混蛋还特别从上京赶过去救人,真让人火大不爽。” “李相逢,你给本王想个办法,让那两个人分开,最好老死不相见。”楚白月又说道。 “这……” 李相逢吟思半响,片刻,他双眼一亮,说道:“王爷,燕大小姐最在乎的人就是丞相府那几位,还有燕文楼,如果传出他们抱恙之类的消息,您说燕大小姐会不会赶回来?” “会!” 楚白月很肯定的语气:“可是段凌墨那边的事也完成了,他也会跟着回来,那么结果还是一样没有把他们分开。” “那如果给清阳城制造一些混乱呢?” 闻言,楚白月双眸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与笑意:“段凌墨虽然是闲散王爷,可是他既然在清阳城,如果发生突发事件,以他的身份,他必然得留下处理,否则皇上若追究起来,他也难逃其咎。” …… 尚书府。 花儿茂盛的院子里,燕如烟挽着宁妈的手臂,款款的走在小道上。 “宁妈,娘亲走了,您与妹妹就是烟儿最亲的人了,如今父亲对如烟不闻不问,烟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么下去,以后尚书府恐怕就是燕轻风一人说了算,届时,烟儿与妹妹怕是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宁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抚道:“二小姐放心,宁妈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了,你就放宽心吧,大小姐也只能是得意一时,她得意不了多久。” “宁妈,您是不是有主意了?”燕如烟有些着急的问道。 宁妈神秘一笑,然后俯在燕如烟耳边一阵嘀咕。 听完之后,燕如烟脸上的忧愁消失了,换上一副冷然的笑脸:“宁妈真不愧是娘亲带过来的人,您的精明可是不比娘亲差,那么以后烟儿的事就拜托宁妈操心了。” “放心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宁妈不疼你疼谁,所以不必担心,是你的,绝对没有人能抢走。” “对了,宁妈,柔儿跑哪去了?”燕如烟问道。 闻言,宁妈一阵叹气:“她说要出去找杀柳姨娘的线索,所以现在整天都没影的,也不知道跟哪里去找了。” 但怎么可能找得到,因为…… 宁妈看了燕如烟一眼,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只有燕如烟了,燕寒柔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燕如烟柳叶微微拧紧:“那个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都说了这事我会处理,她非不听,难道要我……” “嘘!” 宁妈打断燕如烟,然后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眼,见没有旁人,宁妈才说道:“二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如今不管事实是如此,您都不可以再说了,等收拾了大小姐,到时候您想怎么说都是道理,可是现在,您可不能让人知道。” 燕如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同一时间,素央宫奢华的宫殿内。 吕素儿站在池边,手里拿着鱼食,一点一点的往池子里扔下去,而此时,她身后正站着一个女子。 “据无情调查,当时还有两拨人马同时出现,也就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人想要燕大小姐的命,只是当时段王爷出现了,事情也落败了,我们派出去的人也死了。” 吕素儿面无表情,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来,她只是淡淡的说道:“红蝶宫的人从来没有任务失败还活着的,这个道理本宫不会不知道,只是段凌墨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那般警觉,如今被他发现有人要刺杀燕轻风,而且还是三方人马,段凌墨肯定会加派人手,以后要处理燕轻风就更不容易了。” 没错,红蝶宫的女杀手是吕素儿派出去的,不仅如此,吕素儿更是红蝶宫的宫主,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因为红蝶宫就是吕素儿的秘密武器。 “那您还要继续吗?”无情问道。 闻言,吕素儿回头看了她一眼:“本宫是笨蛋吗?明知不可为,偏偏要为之?真要那样,那么本宫就真的暴露了。” 吕素儿想要燕轻风的命不错,然而那是建立在不会被发现的情况下,可是如今段凌墨已经有警觉,再下手的话很有可能被捉到把柄,那么于她而言并没有好处。 “让她再多活一阵吧!这次杀不了她,本宫还有下次,让红蝶宫的弟子盯着她,但不可惊动。”吕素儿又继续喂着她的鱼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此时的看来完全不像是想杀人的模样。 “是!” 几天后,燕轻风突然收到匿名信件,看了传信之后,燕轻风立即说道:“段凌墨,我要回上京。” “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段凌墨问道。 “外公生病了,听说太医都已经去看诊过,却不成成效,我得赶回去看看。”燕轻风说道。 段凌墨赶紧安抚道:“你别着急,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回去,而且宫里的太医都不是吃素的,就算不能治好,也肯定能维持一阵子,而你医术这么好,只要咱们赶回去就没事了。” 燕轻风点了点头:“希望外公能撑住。” 很快,两人都准备行礼,眼看就要驾着马车离去,可是就在他们既然离开之时,刘城主却匆匆而来。 “段王爷,段王爷,大事不好了。”刘城主拦下他们的马车。 段凌墨皱了皱眉,但还是掀开马车帘子:“刘城主,你拦下我们的马车是何事?若无紧要事就让开,我们得赶回上京。” “你们要离开了?”刘城主很是意外,因为他并没有收到消息,所以他只是以为段凌墨只是出门义诊而已。 不等段凌墨开口,回神,刘城主就赶紧说道:“不行不行,段王爷,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啊!不然清阳城就完蛋了。” “发生什么事了?”段凌墨问道。 “段王爷,您看看这个。” 刘城主给段凌墨递去一封信,看完之后,段凌墨原本皱起的眉头变得更深了,眼眸闪过一抹深沉。 似乎看出他的犹豫,燕轻风说道:“你若是有事走不开,那就留下来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你可别忘了,想要你命的人可不比我少。”段凌墨当下就否决了,可是信中的内容,也让段凌墨不得不考虑。 清阳城好几万的百姓,可是信中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这个时候离开,这些百姓哪有抵挡之力,到时候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这样吧,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不断的变幻路程也能防止一些敌人,还有,我让浮尘跟着你,他的能力我比较放心。”段凌墨说道。 “不用了吧?浮尘不是你的贴身侍卫吗?让他跟着我,你可怎么办?” 燕轻风自然知道浮尘对段凌墨的重要性,而且燕轻风也能察觉到,段凌墨接下来恐怕会遇到大麻烦,因为刘城主的神色已经说明一事,事态非常严重,所以比起自己,燕轻风宁愿浮尘留在段凌墨的身边。 段凌墨抚着她的小脸,温柔的道:“听话,只有知道你平安了,我才能安心,不然我哪有心情留在这里处理事情?” “可是……” “别可是了,比起我自己,你更重要。” 一句你更重要,燕轻风真的感动了,就算不是真的,就算是骗她的,但这一句话已经深入她的心中,怎么也拔除不去。 “好,我等你回来!” 这一刻,燕轻风很想抛却一切告诉他,她心动了,真的心动了,可是燕轻风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想成为段凌墨的负担。 只是在心中,燕轻风已经打定主意,等段凌墨回到上京,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燕轻风带着浮尘轻装离去了,这一路上,燕轻风如来时一般,一时走水路,一时走路陆,以最快的速度往上京赶。 而这一路上,浮尘对燕轻风也是佩服不已,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速度可以这么快,全程走的都是最近的路程。 “燕大小姐,看来您对楚风国的地势非常了解,有些路我都不知道呢!”浮尘说道。 燕轻风微微一笑:“不是你不知道,而是你没有注意过那些盲肠小道。” 人家都说当官的人都喜欢走阳光大道,不会走小道,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小道的道路没有那么平坦,他们也不屑走。 但燕轻风不同,她从来不管大道还是小道,只要能利用上的,那就是好道。 这次来给段凌墨传达消息,燕轻风对这些小道都研究过,所以自己熟记在脑中,如今利用起来,自然要比一般的路程快。 “好了,换了马带上干粮与水我们继续上路,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回去了。”燕轻风又道。 闻言,浮尘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又继续赶路了,果然在入夜后回到上京,然而当他们赶到丞相府的时候,唐伯震却好好的坐在那里。 看见燕轻风,唐伯震也甚是意外:“丫头,你不是在清阳城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外公,你没事吗?” 唐伯震呵呵一笑:“外公能有什么事?不过回来了也好,楼儿整天唠叨着你,外公都烦了。” “楼儿也在丞相府?”燕轻风问道。 “在呢!你去了清阳城之后楼儿就过来了,说是在尚书府太无聊,你又不在家,然后……咯,来了!”唐伯震说着突然指了指门口。 燕轻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燕文楼正跑了过来:“姐姐,你可回来了,楼儿想死你了,让楼儿看看,嗯,不错,这次总算是没有受伤回来了。” 闻言,燕轻风也只能笑了笑,但心中,她却暗道:虽然没有受伤,不过这次出门来了三波杀手。 当然,这话燕轻风可不敢说出来,免得燕文楼也唐伯震他们担心。 与唐伯震燕文楼他们小聊一会之后,燕轻风将浮尘送出门口:“浮尘,你赶紧回去,我担心这只是一个陷井,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把你从段凌墨身离调离。” 浮尘点了点头:“燕大小姐自己也小心一点,那些人杀你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动作,最好还是让尘心跟着你。” “我知道了,赶紧走吧!” 目送浮尘离去之后,燕轻风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紧。 到底是谁把自己骗回来? 又那么恰当的把段凌墨留在清阳城,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对她不利,还是想对段凌墨不利? 希望段凌墨并没有遇上危险,否则…… 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不管是谁,若敢对他下杀手,我要他生不如死。” 没有确定自己的感情,燕轻风倒还可以平静看待,但如今,她已经确认自己心里有段凌墨的位置,所以无论是谁,若敢对她在乎的人动手,那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而她这个人,护短! 清阳城,整洁的驿站里,段凌墨坐在上位,手指轻轻的敲响桌案:“这是第几天了?可有动静?” “回王爷,已经第八天了,除了当天有些异样,城外出现一些不明人物,但之后并没有任何异常,那些人也没有再出现过。”一侍卫回道。 “王爷,您说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计谋,其实并没有打算入城强抢?又或者是见您还在清阳城,所以不敢有动作?” 段凌墨沉着眉:“我现在担心的是夫人的安危,也许这一次只是为了将我留在清阳城,如此一来好对夫人下手。” “王爷,您别太担心,有浮尘侍卫在,一般人很难近身,而且就算燕大小姐出了意外,浮尘侍卫肯定有能耐逃走,可是咱们现在都没有收到不好的消息,所以应该没事的。”那侍卫分析道。 “希望如此吧!” 然而就在段凌墨刚这么说,一侍卫就跑了进来:“王爷,浮尘侍卫回来了。” 闻言,段凌墨大惊:“什么?谁让他回来的?我不是让他留在夫人身边直到我回上京吗?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段凌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见到浮尘,不等他开口,段凌墨已经着急的道:“夫人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浮尘:“燕大小姐很好,并没有出事,只是唐丞相并没有任何病症,所以燕大小姐担心这是针对您的阴谋,这才让浮尘赶回来了。” 段凌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不过这次的事情的确有些奇怪,看似针对夫人又似针对我,目标难辨,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耍诡计。” “燕大小姐那边应该没有问题的,她现在在丞相府,而且回去之后尘心也会跟着她,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同为侍卫,对于尘心,浮尘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尘心本是唐伯震的贴身侍卫,他的能耐自然不低,所以如果有尘心跟着,浮尘觉得没有问题。 “不管有没有问题,这边的事我得尽快处理。”段凌墨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到上京,否则他不放心。 “可是我听说那些山贼也一直没有动作,会不会假的?”回来之后,浮尘就从别的侍卫那里了解过情况,所以也觉得很奇怪。 明明那些山贼都送来信,说要入城强抢,可是至今都没有动作,感觉就像是烟雾弹。 “不管假不假,既然他们是山贼,也是清阳城的祸害,那就不需要留着了,浮尘,我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清除清阳城的害虫,他们若不清除掉,万一我们一走,他们真的入城了呢?那我就是明知还离开,我得担这个责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把那些贼子都处理掉。”段凌墨眼眸闪烁着寒光与凌厉。 浮尘拱手:“好,浮尘明白了!” “今日就算了,已入夜,你这路上也累了,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段凌墨吩咐道。 “是!” 知道燕轻风会担心自己,段凌墨虽然还不能立即回去,但还是赶紧让人给燕轻风送信报了平安。 这厢,收到段凌墨的来信,燕轻风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尘心正走了进来:“叹啥气呢?难道尚书府那几位又惹你了?” 燕轻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 “那不就结了,为了那几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叹气,我又不是疯掉了。”燕轻风鄙夷的撇着小嘴。 “那有什么困扰着你吗?”尘心问道。 “我在想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阴我们,目的又是什么,是我,还是段凌墨?” 对尘心,燕轻风也没有隐瞒,因为这个男人当初可是为她保守过秘密的,而且尘心是唐伯震的心腹,值得信任。 尘心看着她,嘴角勾勒着笑容:“也许都有。” “怎么说?” “表小姐,你不觉得你收到信,段王爷也收到信,这事很蹊跷吗?而且不管是你还是段王爷,你们至今都没有遇上危险,也就是说,对方的目的也许不是要取你们的性命,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再所以,想让你们两个分开的,又没有在第一时间伤害你们的,符合这个条件的你认为是谁?” 闻言,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无奈的抚着额:“楚白月!” 尘心淡笑不语。 其实尘心是旁观者清,看待事情比较全面,所以便想到这一点,当然,这也只是尘心的猜测,到底是不是,那恐怕只有楚白月清楚了。 “表小姐,瑞安王来了。”一门房通报。 尘心懒懒的挑了挑眉:“说曹操,曹操就到,表小姐,看来此事真的与瑞安王关系匪浅呢!” 说罢,尘心站了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侍卫一样站在燕轻风身后,而这时,楚白月也已经走了进来。 楚白月坐在燕轻风的对面,只是见桌上还有另一杯茶,楚白月不着痕迹的看了尘心一眼,心中暗道:刚刚这两个人在喝茶? 一个主子,一个侍卫? 虽然觉得奇怪,但楚白月也没有问出心底的疑惑,他只是笑道:“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就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瑞安王若是没事就回去吧!我准备睡午觉呢!”燕轻风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对楚白月也没什么好感。 这大概是因为她的心境再次改变了吧! 以前没发现自己对段凌墨的感受,燕轻风心里有多一友少一敌的想法,而且她是个和平主义,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她真不希望闹得太僵。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凡事得站在段凌墨的立场考虑,所以燕轻风自然不能再像往常那么对待楚白月。 因为这两个人不合,而且楚白月对自己有异心。 闻言,楚白月拧着剑眉:“燕轻风,本王怎么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遥远了?” 楚白月清楚的看到燕轻风在一点一滴的改变,而这样的改变让他心里莫名的不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让人沉闷不已。 燕轻风有些头痛的揉着眉心:“瑞安王,我问你个事。” “问!”楚白月吐出一个字。 “我与段凌墨几乎同时收到信,一个目的是让人回来,一个是让段凌墨留在清阳城,我就想问一句,是你干的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有真话不听? 她喜欢听假话不成? 楚白月看着她,淡淡的说道:“是本王让人做的。” 虽然已经猜测到,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燕轻风还是免不动气:“你还真是诚实,诚实得让人生气。” 楚白月轻笑,也没有因为她的话感到愧疚:“段凌墨得感谢你,本王这次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手下留情,换作平日,本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第056章:杯中毒酒 燕轻风看着他,美丽的瞳眸微微眯起:“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楚白月呵呵一笑:“可不是,所以你要怎么感谢本王?” 燕轻风站起来,居高临下盯着他,那张小脸蓦然凌厉,严肃,傲然:“瑞安王,也许以前是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但是今天,我燕轻风在此发誓,这辈子,我燕轻风与你不可能发展任何男女之情,所以还请瑞安王就此罢手,你若伤了他,我就是死也会把你拉下地狱。” 楚白月面无表情,唯有双眼闪过一抹寒光:“燕轻风,你是准备把本王的尊严踩在地下吗?他段凌墨有什么好的?他有的,本王有,他没有的,本王也有,以本王的身份与地位,本王到底哪点不如他了?” 燕轻风叹气,淡淡的说道:“你哪都比他好,你也没有不如他,可你终究不是他。” 闻言,楚白月笑了,笑得有些讽嘲:“看来你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 “是!”燕轻风没有否认。 其实正确来说是喜欢上段凌墨,却不是移情别恋,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楚白月,只是不知为何,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喜欢楚白月,她的否决也没有人相信。 久而久之,燕轻风也懒得否决,就好比现在被楚白月扣上移情别恋的帽子,她也认了。 楚白月缓缓站起,绕过桌案,站在她的面前,他优雅的抬手,食指挑起她的下颌:“燕轻风,是你先招惹本王的,现在却想收手?本王告诉你,不可能,所以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从现在开始断绝与段凌墨的一切,否则本王可以保证,他会死得很惨。” 丢下话,楚白月也没有理会燕轻风是什么表情,更没有等燕轻风开口,楚白月冷然一哼,转身就走了。 身后,燕轻风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喃喃低语:“楚白月,你这个白痴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我也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前楚白月辜负燕轻风,燕轻风可以原谅,因为以前的燕轻风毕竟不是现在的她,那是以前的燕轻风,她没有真实的感触,她可以很轻易的去原谅一个人,可是现在不一样。 她燕轻风很护短,只要是她在乎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不管对方是权势滔天,还是地位高上,被惹怒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这厢,走出门外,楚白月回头看了眼:“李相逢,你说习惯这种东西怎么就那么可怕呢?” 一旁,李相逢欲言又止,但最后,他只是说道:“王爷皇上让您进宫,似乎有要事相商,您还是先进宫吧!” 习惯? 也许刚开始,李相逢觉得楚白月只是习惯了燕轻风的存在,慢慢对燕轻风有所改变,毕竟燕轻风救过楚白月与楚香凝,改变也是正常的。 但那时候,李相逢从不认为楚白月会喜欢上燕轻风,可是如今,李相逢也不知道楚白月的想法了。 说他喜欢吧! 好像又不像,毕竟楚白月心里还有一个吕素儿。 可是若说楚白月不喜欢燕轻风,但楚白月的坚持与霸道又好像超越普通人的喜欢,所以李相逢现在也不知道楚白月心里是否真的喜欢上燕轻风了。 皇宫。 青烟袅袅,香气弥漫整个殿堂,怡然清新。 然而在这本该宁静怡然的殿堂内,此时,一阵怪异的气氛却笼罩着整个宫殿。 “白月,贤妃的事是朕对不起你,可是燕轻风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你这一阵子总是纠缠于她,朕也觉得很尴尬?” 楚于华有些无奈,心想着楚白月是不是着魔了。 以前楚白月死劲的想要退了燕轻风,如是现在却孑然相反,唐伯震都抱怨到楚于华面前了,所以楚于华也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有人在皇兄面前唠叨了?”楚白月可不是笨蛋。 楚于华说过这事不管,让他们自己解决,可是现在却召见他,还特地提起此事,可见是什么人在楚于华面前说了什么。 “唐丞相今日进宫与朕讨要一些东西,然后提到燕轻风也提到你,唐丞相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不过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大概是燕轻风这个外孙女二嫁不成,他这个外公对你有些意见。” “恐怕不只是有些吧?”楚白月嘀咕道。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楚于华还是听见了,所以无奈叹气道:“你知道就好,朕身为一国之君,于私,朕应该站在你这边,可是于公,朕也得秉公处事,燕轻风的事本就是你不对在先,如今闹成这样,朕找不到理由为你主事,所以这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办?给个准话,朕也好看着处理。” 楚白月抬头,俊颜认真:“皇兄,臣弟若说,燕轻风臣弟必娶,您会不会觉得很为难?” 楚于华感到头痛的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你说呢?” 以前让你娶,你不娶,现在不用你娶了,你还非得娶,你说为难不为难? 更别说燕轻风现在已经有段凌墨了,段凌墨与燕轻风的婚事还是楚于华亲口答应的,现在却得收成命…… 君无戏言啊! 他这个君说的话得当屁放了,你说为难不为难? 所以对于楚白月的‘任性’,楚于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不,他又拒绝不了,因为他这个当兄长的抢了楚白月心爱之人,出于愧疚,楚于华也想尽量满足楚白月的愿望。 然而这是普通的心愿吗? 可是若同意楚白月,他这个君王还有威信可言吗? 君之言如九鼎,不管帮与不帮,楚于华都很是为难,也很是尴尬。 闻言,楚白月沉默半响,片刻,他才淡淡的说道:“皇兄,臣弟一辈子应该没有向你请求过什么东西吧?就算你让素儿进宫,臣弟也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但是这次,臣弟能求你一件事吗?” 楚于华叹气,就算楚白月没有说出所求之事,但楚于华已经知道,楚白月求的是燕轻风。 果然,就在楚于华那么想的时候,楚白月又道:“燕轻风,臣弟必娶,所以臣弟希望皇兄不要介入此事,只要皇兄不介入,臣弟自的办法让燕轻风改变主意。” 楚于华无奈摇头,叹气道:“燕轻风就那么好吗?当初贤妃入宫,朕也没见你那么抗拒,为何一个小小的燕轻风就让你如此坚持?” 楚于华的话,楚白月心中莫然一震。 是啊!我为何这般坚持? 吕素儿入宫的时候,他虽然伤心难过,可是却不如燕轻风这般执着,只要一想到燕轻风投入段凌墨的怀抱,他心里就万般酸楚,心如交割,这是为何? 难道…… 不会吧? 想到某种可能,楚白月瞪大了眼:“皇兄,喜欢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感觉?” “啥??” 楚于华一愣:“这个问题,你觉得你应该问朕吗?” 对于感情,楚于华自认不如楚白月,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人,就连吕素儿都是因为万不得已才娶的,所以问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呵呵,他哪知道啊! 楚白月盯着他,就那么盯着他,楚于华一阵无语:“好吧,虽然朕也不是太明白,不过喜欢一个人应该与喜欢一件东西差不多吧!记得朕小时候很喜欢一件小玩意,后来被一个皇妹抢走了,朕还伤心了好几天呢!所以若是喜欢一个人,见到她的时候应该会很高兴,见不到的时候应该会很伤心,要是被抢走了,也会很难过,要是有这种心情,大概就是喜欢了。” “完蛋了!” 楚白月突然像只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坐在椅中。 见状,楚于华一惊,担忧的道:“白月,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 楚白月摇头,然后无精打彩的看着他:“皇兄,臣弟真的完蛋了,臣弟好像喜欢上燕轻风那个女人了。” 甚至比起吕素儿的感觉更让他深入。 吕素儿入宫的时候,楚白月虽然心里难过,可是他却没有怨恨楚于华,更没忘记替楚于华夺回玉血莲,记得当时他设计段凌墨与柯子衿,造就和祥楼与如梦山庄的恶梦。 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燕轻风会嫁给段凌墨,成为别人的女人,楚白月心里不只是难过,还有更多的是心痛,这种疼痛无法言语,就好像不能呼吸了似的。 他甚得恨不得杀了段凌墨,虽然楚白月早就想杀了段凌墨,但这种想杀与以前的想杀,似乎又有所不同。 楚于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已经看出来了。” 应该说,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好吧,你们的事朕暂且不理,但你得尽快,否则唐丞相真要闹起来,朕也没有办法。”身为一国之君,有时候也挺无奈的,所以楚于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毕竟他是君王,有时候就算不想管也得管。 “臣弟明白了!” 楚白月应了声,脸上迷茫的神色逝去,换上容光焕发的笑容:燕轻风,你给本王等着,本王终究才是你的良缘,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那时候本王还没有察觉,但现在也不晚。 楚白月暗暗在心中发誓,可是他却不知道,当他与楚于华商量之际,宫殿之外,一道身影却悄然消失,然后来到素央宫。 吕素儿手中的琉璃杯重重一掷,娇媚的容颜布满的怒容:“燕轻风,我吕素儿不要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夺走的。” 说着,吕素儿回头,冷然又道:“无情,明日召见诸臣的姑娘们进宫,就说本宫封妃至今也没有好好与各府姑娘好好聚聚,明日本宫摆下宴席,谁到不到无所谓,但燕轻风必须到场。” 无情没有开口,只是行了礼,渐渐退出素央宫。 收到召见的消息,燕轻风微微皱了皱眉,见状,一旁的妙言问道:“表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贤妃娘娘召见,那是好事,您怎么还皱着眉头呢?难道您不想进宫?” 燕轻风:“一般的情况下,宫里的娘娘设宴,被召见那是显示地位的一种,基本都是与之交好,的确是好事,可是贤妃我已经见过了,而且见面时也不是太愉快,所以我若进宫,没准贤妃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吕素儿虽然已经是楚于华的妃子,可是偏偏,吕素儿的心却不在楚于华身上,而是在楚白月身上,如今楚白月非娶燕轻风不可,吕素儿能放过燕轻风才怪。 所以燕轻风觉得,吕素设下宴席恐怕不只是与她们好好聚聚那么简单,也许就是为了设计她而设下的宴席。 “那可怎么办?要不您装病,就说身体抱恙,这宴席您就不去了。” 燕轻风淡淡轻笑:“你觉得可能吗?我若那么做了,我相信明天太医一定会到咱们府中,名曰,贤妃娘娘关心我的病情,所以派了太医前往,那到时候病没病贤妃还能不知道吗?” “当然,如果真想病,我也能让自己病一场,只是为了一个宴席,我需要这么委屈自己吗?”燕轻风又多说了一句。 以她的医术,想让自己真病还不简单,只是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受罪? “可是……” 妙言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只是刚开口,燕轻风就打断她:“行了,这事你也别操心了,不就是一个宴席吗?我去就是了,我倒经看看,咱们这位贤妃娘娘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翌日,燕轻风如约而至。 当燕轻风来到吕央宫的时候,那时,宫殿内已经坐着十几位年纪相仿的姑娘,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从她们的穿着打扮看来,应该都是一些官家小姐。 也不知是在等着燕轻风,还是恰巧时间差不到了,当燕轻风前脚刚踏入素央宫,吕素儿就从后殿走了出来。 “臣女见过贤妃娘娘!”诸位官家小姐行礼问候。 吕素儿浅浅一笑,说道:“各位妹妹无需多礼,这里不是在朝堂,咱们就是姐妹间说说话,唠唠嗑,就像在自家一样,都别不必客气!” 说是不用客气,但谁敢真的不客气? 所以众官家小姐立即回道:“谢贤妃娘娘!” 吕素儿示意众人入坐,这时,她的目光落在燕轻风身上:“燕大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上回本宫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望燕大小姐不要与本宫计较,本宫也是一时心急,燕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燕轻风有些意外,因为燕轻风万万没想到吕素儿竟然会当着众人那么说。 “贤妃娘娘说笑了,轻风从不记得贤妃娘娘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燕轻风面无表情,淡淡的语气。 虽然不知道吕素儿耍什么把戏,但当着众人,燕轻风只是臣女,而吕素儿是帝妃,燕轻风岂能当着众人的面忤逆,那是大不敬,燕轻风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是吗?那可能真的是本宫记错了,那本宫自罚一杯。”吕素儿端起桌案上的清酒一饮而尽,随即又道:“诸位也不必客气,咱们举杯同饮。” 吕素儿敬酒,谁敢不喝,可是…… 当燕轻风端起自己桌案上的酒时,她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燕大小姐,诸位妹妹都喝了,你怎么不喝?还是说本宫准备的美酒燕大小姐不喜欢?”吕素儿的话看似轻缓淡然,可是字里句里都透着威严。 吕素儿堂堂贤妃,她敬的酒,谁又敢说不好或者是不喜欢? 所以吕素儿明罢着就是逼燕轻风喝下这杯酒,然而吕素儿准备的酒岂是那么好喝的。 就在燕轻风考虑着要不要喝的时候,素央宫外突然传来动静,随之,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殿外走了进来。 看到那身影,吕素儿心中暗暗一惊,但很快就平息下来:“臣妾参见皇上!” “臣女参见皇上!” 众官家小姐也赶紧站起来行礼,燕轻风更是趁机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诸位小姐平身!” 楚于华淡淡的轻语,然后走到吕素儿的身旁:“爱妃今日难得有雅兴,朕也难得有些空闲,听闻爱妃召见诸位臣女,朕就来沾沾爱妃的雅致了。” “皇上能来,那是臣妾的荣幸,也是姑娘们的荣幸。”吕素儿笑道。 “是吗?那朕就托大了!”楚于华哈哈一笑,说着又吩咐道:“蓝喜,把朕收藏的千杯醉取来,朕今日要与贤妃畅饮,至于这些清酒,就让人收下吧!” “奴才遵旨!” 不一会,在蓝喜公公的指挥下,素央宫内的酒都被收走了,其中也包括燕轻风那杯未饮下的酒。 吕素儿依偎在楚于华的身旁,看似小鸟依人,温柔得体,可是眼底却闪烁着寒光,她不着痕迹的瞪了燕轻风一眼,心中暗忖:算你命大! 那怨恨的目光,燕轻风也发现了,但她却没事人样的坐在席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她也没有任何发现似的。 因为楚于华的加入,整个宴会也拘束了起来,一个时辰之后,宴会也很快就结束了。 只是在燕轻风要离去之际,蓝喜公公却挡下她的去路。 “燕大小姐,皇上有请!” 闻言,燕轻风也只能随着蓝喜公公前往乾坤宫,当她走进去的时候,楚于华已经坐在那里。 “臣女尚书府燕氏轻风,见过皇上!”燕轻风顿首行礼。 楚于华大手轻抬:“免礼了,蓝喜赐座!” “谢皇上!”燕轻风说道。 “燕轻风,知道朕找你所为何事吗?”楚于华俊颜带着淡淡的笑容。 燕轻风不卑不亢的道:“皇上是想说宴席上的酒有些‘别致’?还是想说瑞安王的纠缠?” 闻言,楚于华哈哈大笑:“燕轻风,别人都说你聪明了,也长本事了,今日看来,你果然与以前真的不同了,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也不遮遮掩掩了,朕就想问一句,瑞安王的事,难道就没有转弯的余地吗?” 虽然答应过楚白月袖手旁观,不过站在兄长的立场,楚于华也希望楚白月得到幸福,因为这是他欠楚白月的。 以前他欠楚白月一个吕素儿,今日,他想还楚白月一个燕轻风,这是他想弥补楚白月的。 燕轻风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 对于楚白月的事,楚于华很直白,可是对于吕素儿赐的酒,楚于华显然也没有否认,可见楚于华也清楚那杯酒有问题,而楚于华在宴会上看似赐酒,收去吕素儿的酒,想来也是因为楚于华有所察觉。 只是楚于华直接漠视吕素儿的问题,燕轻风也不好直言指出,毕竟她没有证据,酒也被楚于华收走了。 “皇上,若臣女没有记错的话,这事您应该说过不会管,既然如此,那就请您君子一言,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燕轻风盈盈俯身,看似毕恭毕敬,可是话里话外却拿楚于华说过的话去压制楚于华。 楚于华似笑非笑,声音轻缓:“看来你果然很聪明,知道拿朕说过的话堵朕,罢了,这事白月也说过,他说希望朕不要插手,但此事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而言,朕还是希望白月胜出,其实……” 楚于华声音微顿,又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白月的吗?还为他唱了一首情歌,为了救他以身犯险,所以朕就在想,你现在应该还喜欢白月才对,那么你又何必如此计较他对你的过往?要是你不好意思开口原谅他,那朕可以……” “等等,皇上,您刚刚好像说到一个问题,您说臣女为他唱过情歌?这到底是哪个混蛋造的谣啊?我什么时候给他唱过情歌了?”燕轻风突然有种要气炸的感觉。 她会为楚白月唱歌? 真是会开玩笑,她燕轻风虽然不想计较以前的种种,可是也没有傻得去为那样一个男人唱歌,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到底是谁传出这样的谣言? 她就说怎么大家都奇奇怪怪的,非得说她喜欢楚白月,自己喜不喜欢,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结果现在燕轻风才明白,原来有人在造她的谣,所以大家都误会了。 “……” 楚于华一阵无语:“那个,燕轻风,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认,这事大家都知道。”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们怎么比我还清楚呢?”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额前一片黑线落下。 “燕轻风,你真不必否认,你否认也没用,那天当着大家的面,你唱的歌大家都听见了。”楚于华说道。 当着大家的面?。 燕轻风一怔,心中暗忖:难道是在红翠阁? 不对,红翠阁的事知道的人没几个,依他们的个性应该也不会往外道,毕竟是在那种地方,就算是楚白月,他应该也没有那么大嘴巴,而且楚于华说了,是当着大家的面唱的。 那天在红翠阁燕轻风也没有唱歌,只是吹了一曲,所以肯定不是红翠阁,既然不是红翠阁产生的误会,那就是…… “女儿节,那天宫宴上唱的‘还有我’。”燕轻风抚着额,为此感到头痛。 以前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喜欢,所以唱了那首歌,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首歌的歌词很有问题,特别是对于一些听者有意的人,听在他们的耳里,大概就变成她对楚白月‘表白’了。 可是天知道,楚白月于她而言就是一个过去式,早就没有任何关系,她又怎么可能特地为他唱情歌。 “想起来了?”楚于华显然很高兴,仿佛燕轻风能想起那首歌就能想起楚白月似的。 “想起来的,不过臣女得申明一点,那首歌并不是为瑞安王唱的,那首歌只是为了吾弟楼儿创作的曲子,与瑞安王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们都误会了。”燕轻风感觉有些无力,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因为那时候的她,除了燕文楼可以成为借口,那时候燕轻风刚与楚白月接触婚约,并没有其他相爱的人。 “可是那首歌明明是情歌。” “并不是情歌,当然,也算是情歌,那时候臣女与楼儿说起妻妾之事,然而那时候楼儿眼睛看不见,腿也不能走,他很自卑,对于感情的事并不热衷,感觉就像娶妻生子,他自己就会满身伤痕似的,所以那首歌除了映射楼儿心中的不安之处,还有就是臣女这个姐姐的保证,不离不弃,永远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关心他,这就是歌曲中,姐姐对弟弟的关爱,相依,守护之意。” “真的只是这样?”楚于华有些不死心,可是也找不到话反驳,因为听燕轻风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些像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 燕轻风肯定的点头:“只是这样!” 虽然不是这样,但也只能是这样了,因为燕轻风感觉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首歌,那首还有我的歌词就像是针对楚白月成创作似的,所以燕轻风宁愿楚于华相信歌是为燕文楼所创,也不愿意归咎到楚白月身上。 第057章:我喜欢你 直到燕轻风离开之后,楚于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好半响,他才叹气的道:“这个误会闹大了,直到现在为止,恐怕不只是朕,就连白月也是这么认为的。” “皇上,那这么要与瑞安王说吗?”蓝喜弯着腰,谦卑的问道。 楚于华锐利的瞳眸轻抬,淡淡说道:“不用说了,以白月的个性,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恐怕还会以为朕是为了让他打消念头才这么跟他说的,而且……” 燕轻风唱情歌的事也许是误会,可是燕轻风既然能为楚白月挡箭,那是不是说明燕轻风对楚白月也不是全然无情? 所以楚于华在想,有时候假的也可以成为真的,现在是假的,只要弄假成真不就行了? 否则楚白月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了吕素儿,楚白月还有燕轻风,可是若连燕轻风也失去了,楚白月就太可怜了。 所以为了自己这个皇弟,楚于华也终于无耻一回,就当作不知道此事。 蓝喜见楚于华话说一半不说一半,有些疑惑的瞄了楚于华一眼,不过身为奴才,虽然疑惑,但蓝喜也没有问出来,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候楚于华的吩咐。 “蓝喜,这事你烂进肚子里,权当不知情,还有,有些人也该管束一下了。”楚于华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一抹寒光从眼底逝过。 素央宫。 吕素儿巍巍颤颤的跪在地下,惶恐的低着头:“皇,皇上,您是不是弄错了?臣妾怎么会加寒燕大小姐,臣妾与她无冤无仇,臣妾只是……” “贤妃,你与白月的事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有时候有些问题说白了就没意思了,而且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已经私下召见过燕轻风,朕不说,只是觉得贤妃应该记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可是今日贤妃设下宴席,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楚于华淡淡的打断吕素儿,犀利的目光落在吕素儿身上,说着,他又道:“你也别否认,那杯酒朕已经让人查验过了,所以你就是不认朕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朕告诉你,不管你与燕轻风有什么仇恨,你要记得自己是朕的妃子,有些事一旦开了头你就收不了手,到时候唐丞相若追究下来,你以为贤妃的位置你还能坐稳吗?” 唐伯震少管朝中之事,这并不代表唐伯震没有权势,相反的,正是因为唐伯震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所以才能稳坐两朝丞相之位,而且还有不少人在背地里替他分担,这样一个人,不怒则已,一旦惹恼了,就算是他这个皇帝也得给几分面子。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吕素儿竟然去动唐伯震的宝贝外孙女? 真是愚蠢之极。 到了现在,吕素儿也知道自己否认不了,所以也不否认了,她盈盈顿首:“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楚于华冷然一哼:“不管你是否真的知错,今天朕把话撂在这里,燕轻风你动不得,若贤妃觉得朕的话过了,贤妃大可回去问问你父亲,你问问他,面对唐伯震的怒火,他有几分把握!” 说完之后,楚于华也没有再理会吕素儿,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楚于华走出宫殿久久,吕素儿才一脸阴沉的站了起来:“无情,给本宫把素央宫的蛀虫拔除掉。” “是!”无情面无表情的应了声就悄然消失了。 “该死的贱人,这次算你好运。”吕素儿森冷的目光,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吕素儿设下宴席,刚要动燕轻风动手,楚于华就来了,而且还准确无误的把毒酒的事查出来,可见自己的身边有楚于华的眼睛。 这双眼睛不仅让吕素儿杀燕轻风不成,还被楚于华责问,这口气吕素儿岂能咽得下去,所以这双眼睛吕素儿心里容不下。 翌日,皇宫内的古井里发现一具女尸,据辨认,那是素央宫的一个奴婢,而吕素儿让无情上报,说是一奴婢失足落井淹死了。 为此,楚于华皱眉叹气:“朕刚揪她的小尾巴,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就死了,看来朕这位贤妃也不是吃素的,真不愧是吕魏那个老匹夫的女儿,手段一样狠毒。” 真不知道楚白月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 最后的话,楚于华没有说出口,只是放在心中,心中暗腹楚白月眼光不好。 尚书府。 悠然清香的院子里,燕轻风坐在柳树下,手里端着杯子却没有喝,目光有些走神的看着远处的荷池。 “表小姐,您怎么了?这茶不合您的胃口吗?”妙言疑惑的看着她。 燕轻风收回心神,淡淡的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您还在想昨日宴会上的事吗?”妙言似乎猜到了什么。 燕轻风红唇勾勒,似笑非笑,又似讽嘲:“我在想,是我的命不值钱,还是我给人的感觉太好欺负了?我虽不敢说自己医术天下第一,可是在一个医者面前,竟然还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给我下毒,欲置我于死地,你说,我该不该给她‘回’个礼?” “可她毕竟是妃子,表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妙言有些担忧。 燕轻风呵呵一笑,眼眸狡黠轻眨:“若我自己动手,那肯定不妥,但如果动手的人不是我呢?” …… 当天,上京流传着这样一个谣言,传闻,贤妃设宴官女,却在酒中下了毒,此事似乎还被当今圣上逮了个正着。 对于这样一个谣言,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但它就是这么传出来了。 而这样的谣言,楚白月当然也听到风声,所以当下就进宫,准备与楚于华问清楚,只是楚白月还没有见着楚于华,倒是见着一个人。 “蓝喜公公!”楚白月喊住从宫道上走过的蓝喜。 蓝喜回头,赶紧笑眯眯的问候道:“瑞安王吉祥,您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是找皇上吗?皇上这个时候应该在乾坤宫,奴才正要过去呢!” “蓝喜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皇上的事,公公应该清楚吧?”楚白月开口说道。 “哎哟,瑞安王您这是哪的话,蓝喜就是一奴才怎敢说什么大红人呢!瑞安王这么说可是折煞奴才了,瑞安王,您要是有什么话要问的,您尽管问,蓝喜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楚白月是什么人? 那可是太后与楚于华都宠着的人,蓝喜自然不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所以蓝喜也知道,楚白月估计是有什么话要问自己。 “贤妃设宴下毒,还被皇上逮着,这事是不是真的?”楚白月直接问道。 “这……” 没想到楚白月要问的竟然是这事,蓝喜有些为难,毕竟吕素儿再不是,那也是楚于华的妃子,他一个公公,怎能随意议论君王之间的事。 “看来是真的。”楚白月肯定的语气。 蓝喜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如果不是真的,蓝喜自然不会感到为难,而且还会直接否决。 然而正因为是真的,蓝喜才不好开口,因为楚于华是君,蓝喜一个奴才再得宠也只是奴才,这个道理蓝喜是明白的。 蓝喜弯身腰身,谦卑的道:“瑞安王,奴才说句不得体的话,这事已经过去了,您就不必耿耿于怀了,否则皇上也会难做的。” “这么说,皇上是准备包庇贤妃吗?”楚白月面无表情,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闻言,蓝喜直言反问一句:“如若不然,难不成瑞安王希望皇上站在燕大小姐那边?” “你说什么?燕轻风?这事与她何关?”楚白月眉头拧紧。 谣言只说是设宴下毒,然后被楚于华逮住,但楚白月并不知道吕素儿要毒害的人是谁,所以他这次进宫其实就是有些担心吕素儿的处境。 然而听蓝喜这么一么,显然吕素儿要毒害的人就是燕轻风。 “呃……” 蓝喜公公一愣:“瑞安王,您不知道贤妃要对付的人是燕大小姐吗?” 楚白月沉着眉,不吭一声,转身就往素央宫的方向走去。 身后,蓝喜公公一惊,嘟囔道:“完了完了,闯大祸了,一个瑞安王的新欢,一个是瑞安王的旧爱……不行,这事得赶紧告诉皇上。” 楚白月大步流星,不等奴才的通报就闯进素央宫。 见有人闯进来,吕素儿本想喝斥,可是见来人是楚白月,吕素儿立即换上一副娇柔的笑脸:“白月哥哥,你怎么来了!正好,本宫做了一身新衣裳,好看吗?” 说着,吕素儿原地转了一圈,随着她的转动,衣衫舞动着优美的弧度,很是美丽,娇艳。 可是这样的画面看在楚白月眼里却无感。 对此,楚白月有些愣神。 这事若放在以前,楚白月肯定会很高兴,然后赞美吕素儿几句,可是今天,楚白月除了心底的怒火,其余的都看不见了。 “素儿,本王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恶毒的一个女人,以前本王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狠毒的一面?”楚白月盯着她,眼神是那么的陌生。 在楚白月眼里,吕素儿就是一个娇媚美丽又温柔行体的女人,可是几曾何时,像下毒这种事她都做得如此得心应手了? 吕素儿美丽的笑容从脸上渐渐流失:“白月哥哥,你来找本宫,难道就是为了与本宫说教的吗?” 楚白月那么问,吕素儿自己也知道,楚白月肯定知道宴会上的事了,所以才来责问自己的,可是为什么? 燕轻风到底哪里好了? 不就是一个楚白月丢弃的女人吗? 然而现在,楚白月却像宝一样护着,这像话吗? 楚白月问非所答,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本王所认识的素儿已经消失了,现在的你,让本王感到陌生。” 吕素儿有些着急,上前捉着他的手:“白月哥哥,不是这样的,本宫……” “不用解释了,本王知道你为何如此,但你也别忘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所以怨不得任何人,再所以,就算本王与燕轻风有什么,那也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与你没有关系,还请贤妃娘娘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这等不识大体的事,否则别说是唐伯震不答应,就是本王也不会答应。” 楚白月一句贤妃娘娘,那是要与吕素儿彻底割断关系,可是吕素儿早就后悔当初的选择,所以怎么可能接受。 “不,白月哥哥,你不能这样对素儿,素儿心里只有白月哥哥啊!” “本王现在心里只有燕轻风!” 闻言,吕素儿笑了,笑得那般自嘲:“只有燕轻风?只有燕轻风?哈哈,燕轻风她算什么东西?你心里有她又如何?她不会是你的,段凌墨不可能把人还给你,所以白月哥哥,你除了素儿,你已经没有可以喜欢的人了。” 楚白月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她,突然间,他觉得吕素儿是个非常可怜的女人,因为他发现一件可悲事。 “不知为何,以前当你离开的时候,本王就算心里伤痛,可是却可以忍受,但是燕轻风,本王只要想到她离本王而去,本王就像要死去一般,所以本王在想,也许本王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只是你我青梅竹马,感情比一般人深厚,但这种喜欢只是兄妹朋友之间的喜欢,与男女之情的喜欢似乎有所不同。” “不不不,你胡说,我们明明是相爱的,是燕轻风,对,一定是她,因为她,你移情别恋而已,但你是喜欢素儿的,对不对?”吕素儿拼命的摇头,无法接受楚白月说的话。 楚白月摇了摇头:“你好自为之吧!这次的事,本王可以当作不知道,但如果还有下次,那么你也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丢下话,楚白月也没有再理会吕素儿,直接迈步离开了,只是当他一脚踏出素央宫的时候,一身明黄的身影却懒懒的倚在门边,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把他们的话都听去了。 楚白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楚于华也没有开口,只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见状,楚白月怔了会才跟了过去。 不一会,他们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对饮一杯,辛辣的烈酒入肠,有些苦涩,也有些甘甜。 “皇兄,刚刚我们说的话您都听见了?”楚白月首先开口说道。 楚于华点头,淡淡的语气:“嗯,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皇兄不必担心,臣弟对贤妃娘娘真的已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们现在就是小叔与兄嫂的关系,再多的,也不可能了。” 楚于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楚白月一眼:“朕知道,只是突然间,朕觉得贤妃也是个可怜女人,她本以为自己与你是相爱的,结果你于她而言却只是一般的感情,反倒是燕轻风,你本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却深爱有加,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啊?” “以前臣弟不够成熟,把友情与爱情混淆了,可是现在臣弟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不会再弄错了。”楚白月说道。 “那朕便祝你抱得美人归吧!”楚于华举杯。 “谢谢皇兄!” 离开皇宫之后,楚白月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尚书府,只是还没见到燕轻风,进门就见到燕如烟。 燕如烟一愣,随即盈盈俯身:“烟儿见过瑞安王!” 楚白月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似有似无的嗯了声,然后就越过她离去,只是还没离开,燕如烟却突然一把抓着他的袖子。 楚白月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眼眸闪过一抹寒光:“有事吗?” 那冰冷的目光,燕如烟心中一惊,赶紧把手放开:“瑞安王,这阵子烟儿在府中一直按份守己,从来没有为难过轻风姐姐,所以那件事……” 燕如烟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楚白月却知道,燕如烟指的是柳姨娘的事。 楚白月冷冷的哼:“本王说过,你的事本王懒得去理,但提前是不要对燕轻风动手,而且以后乖乖听从本王的命令,否则本王不介意送你去刑部受审。” “烟儿不敢!”燕如烟低下头,看似乖巧,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那下一步您需要烟儿做什么?”燕如烟又问道。 闻言,楚白月本想说不需要,但想想,自己现在刚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可是燕轻风现在对他的态度却不太好,自己又不是一天到晚盯着燕轻风,那么燕如烟或者可以给他当当眼睛,那他也不必那般盲目追求。 这么一想,楚白月淡淡的说道:“你只要给本王看着燕轻风即可,有什么事立即与本王汇报。” “是!”燕如烟没有忤逆,乖巧的应了声。 然而直到楚白月离开视线,燕如烟脸上的乖巧立即收了起来,换上一副冰冷阴森的寒笑:“瑞安王,你可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让我监视的,真要被发现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拱出来。” 楚白月想利用燕如烟,可是燕如烟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楚白月? 燕如烟本就想盯着燕轻风,但以她的地位若是被发现了会很麻烦,可是现在不同了,有楚白月在背后‘撑腰’,她大可放心的去监视,一旦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燕轻风那个贱人。 竹皖居。 燕轻风一边教着燕文楼算术,一边与妙言巧语说道:“你们两个没事也可以学一学,这些东西学了没有坏处。” “表小姐,我们就算了吧!我们就是普通姑娘家,学这些也没什么用。”妙言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们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她们就是一个丫鬟,只要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就可以了,所以别的她们并不渴望,也不奢求。 “那你们就说错了,我问你们,你们现在是我的丫鬟吧?”燕轻风说道。 巧语:“表小姐,老爷子他们都说了,以后我们就跟着表小姐与表少爷,所以当然是您的丫鬟。” 妙言点头:“没错,我们当然是您的丫鬟,可是这跟我们学不学算术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假如我以后要自己开店铺,你们要不要帮我忙?” 妙言与巧语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燕轻风又道:“既然要帮忙,那你们什么都不会的话怎么帮忙?所以你们得学,得未雨绸缪,如果你们学会这些,以后就算不给我当丫鬟,你们也可以自谋出路,这不是挺好的吗?” 妙言一脸委屈:“表小姐,是不是我们伺候得不好,您准备不要我们了?”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无奈的抚着额:“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们了?我只是希望你们有一技之长,那么将来不管你们是否跟着我,你们都会有一个好的前程,所以我也只是为了你们好。” “那就好,只要您不赶我们走就好。”妙言仿佛只听到这一句,巧语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状,燕轻风又是一阵无语:“得,我是白说了!” “姐姐,瑞安王来了!”燕文楼突然如此说道,顺着燕文楼的目光,只见楚白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看见那道身影,燕轻风心中叹气:“你怎么又来了?” “本王来看看你,听说贤妃在酒中下毒,你没事吧?”楚白月一脸温柔与关怀,那表情看得燕轻风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没事,不过……你今天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怪怪的?” 不得不说,燕轻风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强大的,楚白月虽然在说着吕素儿下毒的事,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盯在她的身上,这赤裸裸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楚白月呵呵一笑:“看出来了?” 看不出来才怪,我要是这么看着你,你肯定也会看出来。燕轻风在心中说道,不过脸上,她却不动声色:“瑞安王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说那些话吗?” 楚白月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燕文楼与妙言巧语,似乎在说,你们能不能先离开,我想单独与燕轻风聊聊。 楚白月那赶人似的目光,燕文楼一声叹气,然后说了句:“姐姐,我们先离开了,一会再过来与姐姐一同用膳。” 燕轻风点了点头,燕文楼才带着妙言巧巧她们离开。 整个院子里也只剩下燕轻风与楚白月两个人。 “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有什么话就说吧!”燕轻风说道。 “燕轻风,本王喜欢上你了!” “噗~” 燕轻风刚进嘴的茶喷了出来,然后一脸懵逼的瞪着楚白月:“你脑子没有发烧吧?还是已经烧坏了?” 楚白月嘴角微微抽搐:“本王好得很!” “那就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因为我不相信。”燕轻风想也不想就回道。 想当初,楚白月为了吕素儿,那忧郁的表情,燕轻风现在都还能想起来,所以喜欢她?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燕轻风甚至怀疑,楚白月说出这些话的目的是不是想把她从段凌墨那边抢回去,但这种抢与爱情无关,就是颜面与自尊的问题。 所以楚白月很有可能只是不想输给段凌墨,不想别人说他楚白月不要的女人嫁给别人罢了。 “本王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楚白月心中有些着急。 刚刚进门之前,楚白月收到一条消息,这阵子段凌墨一直在主动剿匪,也就是说,一旦段凌墨将清阳城的山贼处理干净,那时候段凌墨就会回到燕轻风的身边。 燕轻风似笑非笑,一双美丽的瞳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吗?你又拿什么让我相信?” “我……” 楚白月张了张嘴,可是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相当初,是他伤燕轻风在前,现在还想挽回燕轻风的心,想到这一点,楚白月都感觉自己有些无耻了,可是比起无耻,自己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的心意,楚白月更不想失去燕轻风。 “本王知道这些话很难让人相信,可是本王说的是真的,其实以前本王也不知道,但是近来,本王渐渐明白了,本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装进心里的,等本王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比素儿重要了。” 楚白月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燕轻风的,也许是在他听到那首歌的时候,又或者是在燕轻风替他挡箭的时候,又或者是与她相处过后,越是了解她,就越是为她着迷,但不管是从何时开始,他心里已经有燕轻风的存在,再也抹不去。 闻言,燕轻风不仅没有半点欣喜,反而皱起了眉头:“瑞安王,现在的你,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可以拿出来挡借口吗?” 楚白月竟然说吕素儿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她重要了? 开什么玩笑啊? 楚白月不说这话,燕轻风或者还会考虑一下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是楚白月却拿吕素儿出来比较,这一点,燕轻风就不相信了。 因为楚白月喜欢吕素儿的事谁不知道啊? 可他却说出这样的话,她就更不可以相信了。 “本王没有拿素儿当借口,本王说的是真的,其实本王也是刚刚从宫里回来,本王也与她说清楚了,本王对她的感觉,可能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们也许就是相处太久了,把友情当成了爱情,以前本王也不明白的,但与你的感觉比较之后,本王就明白了。” 第058章:天大秘密 燕轻风那好看的柳叶眉儿皱得更深了,因为这一刻,燕轻风竟然感觉楚白月没有撒谎,但怎么可能? 如果楚白月真的喜欢上自己了,那以后恐怕更是没完没了了。 没有喜欢上自己,楚白月就已经如此纠缠,若是喜欢上还了得? “你干嘛不说话?”楚白月有些郁闷的表情,心想着自己就那么不可信吗? 燕轻风抿着唇,淡淡的道:“瑞安王,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我都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因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楚白月一脸严肃:“那么本王也告诉你,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本王是不会放弃的。” 燕轻风香肩轻耸:“那是你的问题,接不接受,那是我的问题,但我得跟你说清楚,不要妄图使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更不许对段凌墨下黑手,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而且段凌墨若死了,我会随他去。”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楚白月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燕轻风微微一笑,并不否认:“是啊,你若真的喜欢我,那么我就可以威胁你了,所以你如果真的喜欢我的话,那就光明正大的讨我欢喜,不许耍阴的,否则我的威胁恐怕不是口头上的。” 说着,燕轻风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心想着如果楚白月真喜欢自己,这或者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她想到可以保护段凌墨的方法了,虽然有些卑鄙,但谁叫楚白月先耍手段,那他就不要怪她也跟他耍阴谋了。 燕轻风的话,楚白月心里很是郁闷,可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莫名的,他心中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嘴角忍不住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难道这就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看见她笑,你也会跟着她一起笑? 楚白月似乎有些明白恋爱是什么,感情又是什么,然而正是因为明白了,所以对于吕素儿的感情,他也越是感到清晰,更是明白自己对吕素儿只有兄妹朋友之情,并不是他自己认为的爱情。 “杀!” 山林间,阵阵厮杀的声音漫山遍野,震荡着整个山林。 “王爷,把这个寨子也收拾之后,清阳城的问题就不大了。”浮尘站在段凌墨的身边,担任侍卫的工作,时刻戒备着敌人是否偷袭,又或者是逃跑。 “耽搁整整一个多月,够久的了。”段凌墨原本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想到不用多久就可以看见心念的人儿,段凌墨脸上的笑容便忍俊不住。 浮尘:“属下收到消息,贤妃设宴,燕大小姐在席中宾客,酒中似乎下了不该下的东西,只是是否属实尚且不知,因为听说当时皇上也在,还把那些酒都收走了,所以虽然谣言四起,但并没有任何证据。” “贤妃!”段凌墨眼中怒火一逝而过,但很快就消失了,快速得让人看不清楚。 吕素儿虽然入宫为妃,但吕素儿与楚白月的事段凌墨也清楚,当初女儿节时,他与燕轻风可是亲耳听到楚白月与吕素儿的谈话。 可是吕素儿已经入宫为妃,如此还针对燕轻风,难道吕素儿对楚白月余情未了? “赶紧把这些杂碎收拾了,我要尽快回上京。”段凌墨淡然的神色蓦然一整,寒光在眼中闪烁。 不管吕素儿是什么想法,又是否因为楚白月对燕轻风的态度产生了妒嫉之心,她不惹事倒好,要是胆敢惹到燕轻风头上,那就休怪他下手不留情了。 看着三头两天往尚书府跑的楚白月,燕轻风有种要骂人的冲动,可是一旦她赶人走的时候,楚白月就会说:“你不是让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吗?本王现在就很光明正大啊!所以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利,否则本王可能会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对付某人。” 楚白月虽然没有明说这个某人是谁,但想也知道他指的是段凌墨,没办法,对于这个类似骚扰的男人,燕轻风也只能忍了。 “燕轻风,你不是喜欢兔子吗?这只送你,比你那就只可爱多了。”楚白月提着一只兔子站在燕轻风面前。 燕轻风淡淡瞥了一眼:“我并喜欢兔子。” “不喜欢?” 楚白月一愣,然后指着她脚旁那只:“不喜欢你还养着它?” “它是特别的。” 闻言,楚白月脸上的笑容沉下来,不用问也知道,那只兔子肯定是段凌墨送的。 “本王不管,你得收下,不然本王就杀了你脚旁那只。”楚白月耍赖的把手中的兔子丢进燕轻风怀里。 燕轻风低头看了怀中的兔子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好吧,养一只是养,养两只也是养,妙言,给它洗个澡,喂些萝卜,然后去我房间第三个抽屉第五格,紫色瓷瓶,给它喂一颗药丸,晚上再喂一颗,一天两次,连喂它三天。” 燕轻风是特别爱干净的人,楚白月送来这只虽然很可爱,不过燕轻风发现,这只兔子肚子上有些灰尘,而且身体并不是太健康。 交待好之后,燕轻风又转而说道:“好了,现在你的兔子我也收下了,我要去梳洗一番,就不陪瑞安王了。” 赶不走的人,燕轻风也懒得去赶,所以只是说了一句,自己就转身回房了。 这几天与燕轻风相处,楚白月基本也了解燕轻风是个什么性子的女孩,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责怪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楚白月脚下突然有些动静,他低头一眼,只见之前卧在燕轻风脚旁的兔子不知何时跑到他脚旁了。 看着那只兔子,楚白月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你应该庆幸你现在的主子是燕轻风,否则你就死定了。” 要是换作以前,楚白月肯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只兔子,但现在的他可能不这么做,因为燕轻风很讨厌他耍阴谋,所以为了燕轻风,他也只能忍了。 丞相府。 悠然美丽的花园里。 尘心跟在唐伯震身后,与他一同慢步在花丛间。 “老爷子,那件事您真的不管吗?”尘心低沉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意外。 唐伯震微微一笑:“想管来着,可是想想,那丫头已经不是襁褓里的孩子了,有些问题她自己能处理好,既然如此,老夫又何必去管,不如趁机让她成长,这也不失为一个好谋略。” “老爷子用心良苦,表小姐一定会明白的。” 唐伯震轻轻摇头:“她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们姐弟俩以后平平安安的,老夫这把老骨头也算是没白活了,他日百年以后,九泉之下也能无愧于夕儿。” “行了,老夫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省得那丫头又偷偷跑出去,要是再出现意外,受伤,那老夫就真的没有颜面去见夕儿了。”唐伯震话中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 燕轻风三翻两次自己偷偷出门,都没带上尘心,一次手背受伤,一次身上中了一箭,要是再多来几回,唐伯震就算身子硬朗,恐怕都会被她吓出问题。 尘心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面带囧色的道:“那个……表小姐这个人与平常的姑娘家不太一样,她不喜欢别人跟着,而且表小姐若想甩开尘心,尘心还真拦不住。” 尘心试过好几试,他知道燕轻风不喜欢别人跟着,所以便打算暗中保护,但可惜,每次都被她甩开,所以尘心心中也一直很郁闷。 照理说燕轻风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内功什么以前根本就没有,就是近来似乎有一些,但很微弱,看来似乎是刚修炼出来的。 然而这样一个内功一塌糊涂的女人,竟然‘甩’他几条街,尘心心里能好受吗? 这事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似乎看出尘心的想法,唐伯震哈哈大笑:“真是难得啊!你也有被克制的时候,看来那丫头也不是吃素的。” “她要是吃素,就没人吃肉了。”尘心小声的嘀咕道。 知道尘心的难处,唐伯震笑了:“好了好了,老夫知道轻风那丫头不太喜欢受人约束,性子也不是一般人能管束的,改日老夫会再说说她的。” 你说就有用了吗? 尘心在心中问了一句,但答案肯定是没用。 唐伯震又是不是没有说过燕轻风,但哪次不是左耳右耳出,当着面点头,出了门就抛之脑后,所以尘心已经习惯燕轻风的敷衍。 燕轻风在房间里梳洗一番,当她走出门外的时候,那时楚白月已经不在院子里了,燕轻风也没有在意,只是与妙言说道:“妙言,近来上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知道燕轻风真正要问的是什么,妙言说道:“并没有,老爷子每天都在府中,这两天似乎有老朋要来,就不知道来了没有。” 闻言,燕轻风有些疑惑:“外公没有进宫?” 妙言摇头。 “那就奇怪了,难道外公不在乎我这个外孙女了?我在宫里被告欺负,照理说都两三天了,消息早就该传到外公耳里了,外公怎么没有进宫责问贤妃?” 那件事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有没有下毒燕轻风这个当大夫的人还不知道吗? 而且楚于华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也就是说,这事也只能是真的,可是燕轻风明明已经放出消息,但唐伯震却没有进宫,那就有些奇怪了。 “表小姐,您若真想让老爷子进宫,那妙言回丞相府一趟,然后告知老爷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 妙言觉得燕轻风有些多此一举,吕素儿的事明明可以直接告知唐伯震的,相信唐伯震也会替燕轻风讨回公道。 可是燕轻风却没有直接与唐伯震说,而是让她把消息传出去,所以街道上那个贤妃宴席上对燕轻风下毒的事就是妙言传出去的,只是不知为何,结果却没有如燕轻风所想的发展。 燕轻风小嘴一撇:“我真要那么做的,那不对的人就成了我了,毕竟我们没有证据,真要闹起来无理的人是我们,但若传出谣言,那外公进宫问上一句也不算错吧?就算到时候贤妃不认帐,外公也顶多是皇上说两句就没事了。” “也是,以老爷子的身份地位,皇上也不会不给老爷子面子。”妙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也说出关键:“但老爷子现在却没有进宫询问啊!” 燕轻风歪着小脑,正想着这个问题,然而正当她猜测之际,一道声音却解答了她的问题。 “老爷子也有老爷子的考虑,他不进宫只是希望表小姐有所成长。” 闻言,燕轻风看向来人,然后无奈的抚着额:“看来我是白费心思了。” 本想着借唐伯震之手给贤妃一个教训,结果唐伯震却直接置之不理,目前的就是为了让她自己处理事情,不要太依赖他,那她这一出岂不是白唱了? 见她表情无奈,尘心呵呵一笑:“你也真是的,要想让老爷子出手直接说不就得了,现在傻了吧?” 燕轻风耸了耸肩:“我只是不想别人说外公无理取闹,仗着权势欺人,但如果只是因为听到谣言才进宫询问就不同了,起码有进宫的理由,可是我哪知道外公的‘用心良苦’。” 尘心失笑摇头:“好了,这事回头我会与老爷子说的,只是事情都过去几天了,这个时候再进宫就有些没事找事了,所以估计老爷子也不会去了。” “知道了!” 燕轻风噘着小嘴,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你今天回丞相府了吧?” “对啊,怎么了?”尘心懒懒的挑了挑眉。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妙言说外公有老朋友要来,是谁要来啊?”燕轻风有些好奇,能与唐伯震成为朋友的人,想必也不简单吧! 尘心微低下头,目光有些闪烁:“就是一个老朋友,他们也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也许是年纪大了,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想在还能走动的时候聚聚,怎么?他们老一辈的聚会表小姐也感兴趣吗?” “也不是,就是有些好奇能与外公成为朋友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十多年都没有见过,的确应该聚一聚。” 尘心点了点头:“付老先生明日就会到,表小姐若是有兴趣可以去与付老先生拜会一下,不过表小姐可不得失礼了,付老先生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乡野的教书先生,但以前……” 尘心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燕轻风看着他:“以前怎么了?” “没,没什么,反正就是不可失礼就对了。”尘儿说道。 燕轻风歪着头,双手环胸:“你这个人真是奇奇怪怪的,我都没说一定会去看他,你怎么就一直在说教,难道那个人并不是普通的教书先生,他还有什么身份吗?” “没有!”尘心说道。 “是吗?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燕轻风一步上前,直勾勾的盯着他。 尘儿嘴角一抽搐,无语的道:“表小姐,你是姑娘家,不可以叫男人这样看着你,要矜持,知道吗?” “切,我只是防止你说话唬弄我,跟你说的矜持没有毛线关系。”燕轻风小嘴一撇,心里已经知道尘心有事没有告诉她,而且很明显,他在岔开话题。 知道尘心不想说,燕轻风也没有再追问,她只是淡淡的又道:“那你明天让府里准备我们的饭菜,我也回去看看。” 原本燕轻风还真考虑着要不要回去的,可是现在,尘心越是不说,她反而越是好奇,所以说什么明白她也得回去看看那位付老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他又隐藏着什么身份。 翌日。 燕轻风一大早就带着燕文楼一同回到丞相府,只是他们回来得早,付老先生也还没有到达,所以燕轻风也闲来无事,跑到杨静香院子里闲聊去了。 杨静香看着燕轻风那张精致的小脸,笑说道:“轻风,你与段王爷的事怎么样了?下次婚礼到底安排在直么时候啊?” 听到这样的话,燕轻风都有种无语与无奈的感觉。 这个时代的女人成亲,哪个不是一生一回? 可是为什么到了她这就像唐僧西天取经似的? 真是劫难不断,以前楚白月取消婚约,在这个时代,她也算是会过一次婚的人了,现在两回要嫁段凌墨,结果两回都是宣布取消,难道她这辈子与结婚有仇吗? “我们还在商量!”燕轻风只能如此说道。 闻言,杨静香叹气道:“也是,得好好商量,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一般的姑娘家在你这个年龄都是当娘的人了,你得抓紧一点。” 十九岁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 燕轻风感觉‘娘’这个字离自己好遥远,要知道,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都还是学生,哪会那么快结婚生子,可是在这个落没的时代,早婚早孕那是没得说的。 一般的姑娘都是十六七出嫁,她这个十九岁的女子已经是别人眼中的老姑娘了。 “行了,你也别太在意,舅母就是担心你,虽然你现在是有两个出色的男人围着转,可是谁知道他们会坚持多久?要是到时候两头都得不到好,那你可怎么办?”杨静香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特别是在杨静香眼里,燕轻风的年纪不小了,若是再拖下去,以燕轻风的年纪真的不利,所以杨静香也希望燕轻风尽可能的早点把婚成了,这才能真正抓住一个男人。 “舅母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了。”燕轻风说道。 与杨静香小聊了一会,燕轻风才回到月悦园,当她进去的时候,一道倩影却向她扑了过来。 “皇嫂,你回丞相府怎么也不跟本宫说一声啊?害我跑尚书府去了,他们说你不在,本宫才又过来这边了。” “停!” 燕轻风以手挡着奔来的身影,没好气的道:“你这笨蛋,谁是你皇嫂啊?” “白月哥哥说的,他说你以后一定是他的妻子,所以让本宫要叫你皇嫂。”楚香凝天真的笑道。 燕轻风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你那个白痴哥哥说的话你也相信啊?他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吗?我是段凌墨的……” “好了好了,本宫知道了,不就是段王爷嘛?好说,只要你嫁我白月哥哥,他肯定不能拿你怎么样,因为我白月哥哥可是皇帝哥哥的同母胞弟,皇帝哥哥肯定会护着你与白月哥哥的。” “……” 燕轻风一阵无语,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楚香凝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有些话还是没有说错的,就比如楚于华会护着他们。 但天知道,燕轻风就没想到让楚于华这么护着她,因为她可没有想过要嫁给楚白月,所以也用不着楚于华因为这个问题护着她。 不知道要怎么反驳,燕轻风干脆略过那个问题,直接问道:“你怎么又跑出宫了?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吗?要是再出现危机,你也不可能每次都逃过一劫。” 楚香凝委屈的嘟嘟着小嘴:“本宫这不是担心你嘛,听说贤妃那女人对你动手,所以过来看看你。” 闻言,燕轻风心中一暖,笑道:“好吧,这次算你有理,但你可不能到处乱跑,要去地方跟我说,我让人护送你。” 楚香凝双眼一亮:“本宫就知道皇嫂对本宫最好了。”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你若是能把皇嫂这两个字去掉,我会觉得更好。” “才能要呢!反正你这个皇嫂本宫是看中了,所以你最后赶紧嫁给我白月哥哥,不然我叫皇帝哥哥把你也弄进宫,那你以后就能天天陪我玩了。” 燕轻风浑身一阵哆嗦,心里感到一阵恶寒:“我说香凝公主,我与你没仇吧?这么没人性的建议你最好给我打断,否则别怪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把她弄进宫?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个楚白月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甩丢,要是再来一个楚于华,那她宁愿出家当尼姑,那样或者会‘安全’一点。 见燕轻风那般抗拒,楚香凝心中就不明了:“皇嫂,我皇帝哥哥有什么不好的?他可是当朝君王,嫁给他你就有机会成为皇后了,那可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事,可你竟然不愿意,这是为什么啊?” 燕轻风一声叹气,问道:“我问你,你在宫里开心吗?” 楚香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宫里规矩多多,而且总是限制本宫出门,本宫想出宫逛逛都得偷偷摸摸的,回去还得挨骂,不过还好,太后与母妃宠着本宫,白月哥哥与皇帝哥哥对本宫也很好,所以也就是随便训诫几句,他们也不会真的责罚本宫。” “你一公主,比起妃子应该更自由吧?如果我入宫为妃,那我以后出宫都得向皇上请示,他若不许,我就不能出宫,那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完全就是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一点自由都没有,这样的生活,你说我为什么不愿意?” “说得也是!” 楚香凝感觉好有道理,也明白燕轻风的想法了:“那好吧,就当本宫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其实本宫也就是随便说说,并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楚香凝说着嘿嘿一笑,就像一个顽皮的小丫头,燕轻风看着这样的楚香凝也气不起来,所以只是说道:“反正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如果不想我以后变成那只金丝雀,你就给我打住,不许再胡说,也不许跟皇上说,否则我进宫的第一天就监禁你出宫,看你以后怎么出宫玩了。” “好了好了,本宫知道了,以后本宫都不说了还不行吗?”楚香凝求饶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 燕轻风勾勒红唇,微微一笑。 就你这丫头片子本姑娘还收拾不了你? 与楚香凝聊了一会之后,唐伯震那位老朋友来了,所以燕轻风去了厅堂,楚香凝觉得见一个老头子有些无聊,所以就离开了。 只是楚香凝身份特殊,燕轻风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让尘心亲自把人送回宫里。 当燕轻风来到厅堂的时候,唐伯震已经与付老先生有说有笑的坐在里头。 “真是没想到啊,咱们这两个老家伙一别就是十多年了,眼看我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想着要是不来看你一眼,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也走不动了。”付老先生笑说道,话里话外也有些岁月流失的感叹。 “你这老东西不就是比我长个三五岁吗?说得你好像就要走了似的。”唐伯震佯装生气的瞪着眼,但心里也是无奈。 青春留不住,岁月催人老,这是人生的无奈,也是他们无法控制的,所以他们这些老东西也格外的珍惜当下,这大概是人老了,才懂理时间的宝贵吧! 付老先生没有开口,他只是笑了笑,虽无话,但他那表情却仿佛概括了许多不需要言语的含义。 “你的身体已经那么糟糕了吗?”唐伯震问道,显然,唐伯震也是知道付老先生的情况的。 付老先生微微一笑:“人老了便会如此,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正常,你也不需要太伤心了,人总有一死嘛!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都是那个蠢货!害人害己。”唐伯震突然一阵怒喝,似乎想到什么。 “唐老弟!” 付老先生对他摇了摇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是……老哥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件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唐伯震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只要我唐伯震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人找到他,更不会让人害伤他的。” “嗯,老哥我相信你,这么多年来,你也一定做得很好,只是老哥也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所以……” 付老先生没有把话说完,可是唐伯震却明白他的意思了。 唐伯震张了张嘴,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下头:“老哥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还因此烙下一身病疾,老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最后一程,他也应该见老哥一面,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好,好啊!若能再见他一面,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走了也没有遗憾了。”付老先生双眼含着老泪,心里激动不已。 “咳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付老先生忍受咳了几声。 “老哥……” 唐伯震有些担忧,想要安慰他几句,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唯有眼中布满离别前的伤感。 “行了,别担心了,人老了就这样,没事的。”付老先生反倒是安慰了唐伯震两句。 然而就在这时,燕轻风却走了进来:“老爷爷才不是人老不老的问题,老爷爷就是身体出了问题,不然以老爷爷的骨架子,您应应是个常年练武之人,习武之人少有邪气入侵,所以很少有病痛。” “你是……” “老爷爷,我叫燕轻风!” “燕??” 付老先生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月夕丫头的女儿?” “老爷爷认识我娘吗?”燕轻风有些意外,不过也不是太意外,此人既然与唐伯震是老友,认识唐月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付老先生点了点头,感叹的道:“是啊!你娘小时候可是个非常顽皮的孩子,有一阵子去我府上小住,那丫头可没少给我惹事呢!,现在想想,那时候就宛如昨日的事,可是岁月却不饶人,她去世了,我也该走了。” “老爷爷,要不我给你瞧瞧?”燕轻风微微一笑。 闻言,不等付老先生回话,唐伯震已经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老哥,你赶紧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这丫头给你瞧瞧。” 付老先生一脸莫名,有些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表情,但他还是依言伸出自己的手,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然而当燕轻风把小手按在他的脉搏上的时候,付老先生就明白了。 “丫头,没用的,你付爷爷的病已经是十多年的病根的,不可能医治。”付老先生摇了摇头,完全不抱希望。 燕轻风收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 见状,唐伯震一脸失落,付老先生则是一脸果然的表情:“丫头,你也不用在意,付爷爷这病是很久以前烙下的病根,就连太医都治不好,就更别说是……” “的确治不好。”燕轻风打断他的话:“你要是能早两年来找我,我或者可以给你治好,但是现在已经扩散整个身体了,已经没有办法根治。” 不过两年前我还不在这个世界,所以说,这大概是付老先生的命吧! 燕轻风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可不是嘛,我都说了……咦,不对,你说不能根治?那是不是能控制病情?”付老先生瞪大了眼睛,这时候才发现燕轻风所说的关键。 唐伯震原本失落的神色再次扬起希望:“轻风,你是不是有办法?” 燕轻风耸了耸肩:“有,不过真治不好,只能用药抑制,不让病情加重,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所以我只能给付爷爷拖延三五年,之后的话……” 燕轻风没有把话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以付老先生的情况,燕轻风就是‘医术’再厉害,那也不是人力可为的事情,所以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付老先生还是会离世,这也是燕轻风仅能做到的事情。 “三五年?” 付老先生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够了,别说是五年,就是三年付爷爷也满足了。” 三年,他能做很多事。 五年,他能做更多的事。 比起随时见阎王的情况,付老先生已经很满足了。 “老哥,看来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咱们兄弟俩可要多喝两杯了。”唐伯震也笑道。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燕轻风就否决道:“不行,付爷爷现在不能喝酒,外公,你前两天风寒刚好,你也不能喝酒。” 闻言,唐伯震立即佯装生气,板着脸:“老哥,你看看你看看,你说她这个做外孙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咱们兄弟俩难得相聚,喝两杯怎么了,你说是不是?” 唐伯震虽然那么说着,但眼底莫不是盛满了骄傲,为有这样的外孙女而感到自豪。 付老先生与唐伯震相识一辈子,哪会看不懂唐伯震在得意着,所以付老先生故意抬杠道:“你就得了吧,你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外孙女,你才不舍得骂。” 唐伯震哈哈一笑:“那是肯定的,所以她说什么是什么,今天咱们就不喝了,改天她说能喝了,咱再畅饮几杯。” 其实唐伯震那么说也不是担心自己,他就是担心付老先生的身体问题,所以燕轻风说不能喝,他当然不会与付老先生喝。 付老先生知道唐伯震的想法,自然也没有拒绝:“好,一言为定!” 送付老先生下去休息之后,燕轻风就好奇的走到唐伯震身旁,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外公,付爷爷到底是什么人啊?他身上的病可不是一般的病,而是……” “轻风,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外公也是为了你好,知道吗?”唐伯震打断燕轻风的话。 可是唐伯震越是神神秘秘,燕轻风就真是好奇,因为付老先生的病根本就不是病,而是内伤加毒火攻心,若不是付老先生的底子好,恐怕早就见阎王爷了。 然而这样严重的病情,付老先生内功到底有多厉害才能抵挡住毒火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所以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武者,身份又怎么可能简单。 燕轻风虽然好奇,可是看唐伯震的样子,显然是不可能把付老先生的事告诉她,所以燕轻风也没有再问。 只是这边没有得到答案,难道她就不能从其他地方寻得吗? 所以燕轻风很精灵,转身就跑尘心屋子里去了。 看着第一次跑到自己屋子的燕轻风,尘心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表小姐,您找尘心有事?” “这里又没有外人,那么客气的态度就不需要了。”燕轻风摆了摆手。 尘心微微一笑,顽味的道:“也是,想当初为了替你保守秘密,咱也算是盟友,说吧,找我干嘛?” “尘心,你对付爷爷了解有多少啊?”燕轻风直言问道。 尘心自幼就跟在唐伯震身边,而且之前从尘心的话中,燕轻风就知道,尘心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说而已,所以燕轻风在想,付老先生的事尘心肯定也知道。 闻言,尘心微微皱起眉头:“这事老爷子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该打探吗?”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了解我外公,的确,外公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好奇啊,难道你不知道好奇会让人吃不好睡不着吗?” 尘心失笑摇头:“有那么夸张吗?好了,这事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还有,付老先生的事也不要与人外道,否则可能会惹出大麻烦,知道吗?” “你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付爷爷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啊?”燕轻风瞪着眼,心里好奇得要死,但可惜,唐伯震不说,尘心也不说,她总不能去问付老先生吧? 唐伯震与尘心都不说的事,估计付老先生就更不可能说了。 尘心轻笑:“既然是秘密自己不能说,所以你也别问了,就当不知道此事,对你也有好处。”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又是好处,不知道就是好处吗?外公是这么说的,你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付爷爷身上真的有很大的秘密,知道的人也许会死。” “你知道就好,所以不要多问。”尘心突然很是严肃的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燕轻风闷闷的说道。 燕轻风虽然很是好奇,不过如果关乎性命,想想,似乎还真的是不知道为好,当然,这是因为燕轻风考虑到燕文楼,她自己倒是没什么,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燕文楼估计会疯掉。 而且她还想活着与自己所爱的男子成亲呢! 想到段凌墨,燕轻风心中叹气:“也不知道段凌墨什么时候能回来。” 此时,上京某处宽敞的官道上,段凌墨身骑白马,潇洒翩翩,然而就在这时,段凌墨猛得打了个喷嚏。 “阿秋~” 段凌墨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嘀咕道:“哪个笨蛋骂我了?” 燕轻风若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揪着他的耳朵,吼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笨蛋!” 为了付老先生,燕轻风亲自到静心药铺给付老先生捉药,可是很奇怪,每天都在的段连瑕今天竟然没来。 “小王爷一整天都没在,你们怎么也没去通知我一声?万一有紧急的病人,那可怎么办?”燕轻风对店里的药童说道。 药童:“小王爷说你本就需要休息,所以让我们别打忧您,还有,小王爷从昨天开始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魂不守舍的,问他,他也不说,然后昨天夜里打烊之时,小王爷就说今天不会过来,感觉挺奇怪的。” “那行,这个药方里的药你给我配好,然后送到丞相府,我去看看小王爷到底怎么了。”交待之后,燕轻风便离开了,然后去了段王府。 燕轻风也不是普通的常客,自然不需要经过通报,所以直接就走进段王府内,走进段连瑕的秋瑕院。 “连瑕,在不在啊?你在干嘛呢?”燕轻风还没走进门就嚷嚷道。 “轻风嫂子,你先别进来,在外头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段连瑕在屋里喊道。 闻言,燕轻风很是好奇,所以哪肯等他,燕轻风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把门推开,可是当她看清楚屋内的情况时,燕轻风顿时瞪大眼睛:“你……” 第059章:被偷亲了 静,整个空间仿佛停止了运作,寂静一片。 回神,段连瑕惊慌喝道:“轻风嫂子,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让你别进来吗?” 燕轻风额前一片黑线,嘴角微微抽搐:“你还有这样的嗜好吗?好吧,当我没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说罢,燕轻风转身准备离去,段连瑕翻了个白眼:“行了,都看见了,什么叫当你没来,当你没看见啊?你又没瞎。” 闻言,燕轻风只好回过头来看着他,可是看着看着,突然,燕轻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不是,我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啊?这事你哥知道吗?” 不是燕轻风不给段连瑕面子笑出来,但真的太好笑了。 眼前,段连瑕一袭粉色的妆扮,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段连瑕穿的是女装,而且青丝挽发,金钗入发,要是不认真看,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人,当然,段连瑕不是。 “别笑了,又不是我喜欢才打扮成这样的。”段连瑕黑着一张娃娃脸,明明是在瞪人,可是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爱。 好不容易收起笑意,燕轻风指着他道:“你到底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啊?药童说你昨天才始就心不在焉,打烊的时候就直接说今天不去店里,你这一整天都在弄这一身?” “我一堂堂大男人弄这一身,你以为我容易吗?”段连瑕抖了抖身上的襦裙,语气甚是无奈。 想到自己这一整天忍受着无数人怪异的目光,段连瑕就有气先力。 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亲自去弄的,而是交待府里的丫鬟去准备的,可是当那么丫鬟知道他要这些东西的时候,一个个盯着他瞧,仿佛在说:咱们小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这些东西?还一整天闷在屋里,这是要干嘛啊? 只要想到那些丫鬟们的目光,段连瑕死的心都有了,这不,蹉跎了一整天,他都没有勇气穿着这一身走出房门。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容易了,只是……”燕轻风上下指了指他身上那些东西:“你这身装扮真怪不得别人有什么想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段连瑕没好气的道。 “知道你还穿,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啊?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燕轻风笑道。 段连瑕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 “你都没说,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赶紧说吧,不然我现在就拉着你走出去,让你们府上的奴才丫鬟好好欣赏一下他们的小王爷是何等的妩媚美丽。”燕轻风一半怂恿一半威胁他道。 闻言,段连瑕立即嘟着嘴:“轻风嫂子,你是恶人!” “你到底说不说?”燕轻风美眸一瞪。 段连瑕焉了,他小声的嘀咕道:“我敢不说吗?万一回头你跟我哥告状,倒霉的肯定是我。” “赶紧的,磨磨蹭蹭干嘛呢?” 在燕轻风的威逼之下,段连瑕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燕轻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是笨蛋啊?这种事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吗?” 原来,段连瑕喜欢的王姑娘喜欢上段连瑕的好友,而段连瑕的好友正好不喜欢王姑娘,所以段连瑕与他好友两人一合计,段连瑕好友直接说自己已经有心仪的姑娘,可是王姑娘不相信,还说除非让她见见那位心上人。 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段连瑕好友没办法变出一个心仪的姑娘,只好让段连瑕男扮女装,想要蒙混过关,但段连瑕大美男上花轿头一回,妆扮好之后没有勇气走出门。 燕轻风的话,段连瑕说道:“为什么不用?我要是不亲自扮成姑娘家去阿成家,那王姑娘肯定不会相信。” 那个阿成便是段连瑕的好友路天成。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说你笨你还说不承担,我问你,那王姑娘认识你吗?” “认识啊,若是不认识,我,我哪能喜欢上她。”段连瑕有些羞涩的红了耳根,然而正因为喜欢王姑娘,所以段连瑕才不愿意王姑娘嫁给自己的好友。 而且自己的好友也不喜欢王姑娘,所以段连瑕才想出这样的计谋。 “既然她认识你,难道你打扮成女人她就不认识你了?若是到时候被她认出来了,那你才是丢脸丢大了,而且以后就算你们再找个姑娘说是路天成喜欢的女子,估计王姑娘也不会相信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段连瑕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顿时傻眼了,当时一时着急,只想到要让王姑娘相信,但是他却忘了,就算要让王姑娘相信也得找个她不认识的人。 “这可怎么办?阿成说了今天晚上会让王姑娘见自己‘心仪’的姑娘,到时候要是搞砸了,王姑娘就不会再相信了。”段连瑕捂着头,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燕轻风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你这个笨蛋,我是不是女人?这么大一个女人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还愁找不到女人演一场戏,你真是没救了。” 闻言,段连瑕双眼一亮:“对啊,轻风嫂子,江湖救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不然王姑娘肯定不会放弃阿成,那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拜托拜托!” 段连瑕说着双手合十,一个劲的求燕轻风帮忙。 燕轻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行吧,看在你难得喜欢一个姑娘的份上,我这个未来嫂子也不能见死……不对,我呸,我这乌鸦嘴,哪有什么死不死的,你就是惦记上人家姑娘的小王八而已,王八天生命长,你肯定能活百岁。” 段连瑕嘴角狠狠一阵抽搐,要不是还有求燕轻风,段连瑕肯定会撕了燕轻风这嘴臭嘴。 什么叫他是惦记上人家姑娘的小王八? 虽然相差一个字,但他是小王爷,可不是什么小王八。 燕轻风有心帮段连瑕抱得美人归,所以出门之前把自己打扮了一下,准备好好的演一场,可是当她才走到路府大门,燕轻风就愣住了。 “小王八……” “小王爷!”段连瑕没好气的纠正。 燕轻风小嘴一撇:“没差啦,就差一个字而已,我问你,这个路府,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路府吧?” 不是燕轻风怀疑,而是这样大气华贵的大门,燕轻风想不出还有哪个路府。 上京有一个路府,那是首富的府邸,所以看到这大门,燕轻风就在想,这个路府是不是那个路府。 知道她的意思,段连瑕点了点头:“是啊,就是首富路府,怎么了?轻风嫂子,你不会因为一个‘路府’就不敢进去了吧?” 闻言,燕轻风白了他一眼:“不用拿话激我,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也不是那种没有口齿的人,说过会帮你就会帮你。” 段连瑕呵呵一笑,拍着马屁道:“我就知道轻风嫂子对瑕儿最好了。” “恭维我的话就免了,只是一会进去之后不要再叫我嫂子了,不然被听见了还不穿帮。”燕轻风嘱咐道。 段连瑕赶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因为有段连瑕带路,守门的门房也没有阻拦,虽然都对段连瑕不陌生。 就这样,他们通行无阻的走进路府,然而正当燕轻风准备大显身手表演一场的时候,燕轻风突然转身拿巾绢捂着自己的脸。 见状,段连瑕有些疑惑,小声问道:“轻风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燕轻风没有回答,反而说了一句:“你自己先看看有谁在。” 闻言,段连瑕张眼看去,然而这一看,段连瑕自己都像躲贼似的转过身来,与燕轻风凑在一起,神神叨叨的道:“我去,她怎么也在啊?” 不远处,除了路天成与王姑娘,还有一个他们都无比熟悉的人,特别是燕轻风,因为那个人竟然是燕寒柔。 要知道,燕轻风可是段凌墨的未婚妻,燕寒柔是燕轻风同父异母的妹妹,燕轻风若是过去说自己是路天成心仪的姑娘,那还不死定了? “连瑕,要不我先回去,你让路公子改天再约见,我们重新再找一个姑娘给他当挡箭牌?”燕轻风打着商量。 段连瑕也知道这事若是被燕寒柔知道肯定会闹大,所以正想说好,只是这时,路天成他们竟然已经看见他们了。 那王姑娘看着燕轻风的背影,有些伤心的说道:“路公子,那位姑娘就是你心仪的女子吗?” 路天成只看到一个背影,也不知道燕轻风是什么人,但段连瑕他肯定是认出来了,所以说道:“是,她就是路某所说的姑娘,她叫璃心,我们相识一阵子了,只是还没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路天成说得有板有眼,仿佛他心仪的姑娘真的叫璃心似的,但天知道,璃心只是他编造出来的名字。 而且路天成见人是段连瑕带来的,心中就暗想,应该是段连瑕担心自己装扮成姑娘被王姑娘认出来,所以特地找了一姑娘来演这出戏。 其实路天成也猜对了,但可惜,事情出了一些意外,那个意外就是燕寒柔,若是王姑娘没有把自己的好友闺蜜带过来,他们这关肯定过了。 但可惜,就因为一个燕寒柔,现在别说是燕轻风了,就连段连瑕都不敢回头。 “轻风姐姐,怎么办?现在是进退两难啊!我们死定了!”段连瑕一脸紧张。 “是你与路天成死定了,不是我们死定了。”燕轻风小声的道。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你要不想个办法,那……那到时候我就把你拖下水,说你与阿成有别的关系,到时候若传到我哥耳里,你也为难吧?”段连瑕逼急了,所以有些不择言语。 燕轻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见状,段连瑕也只能无奈叹气了,因为他也只是嘴巴上威胁两句,真要那么做,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因为段连瑕知道,他那个大哥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宠妻狂魔,背地里没少因为燕轻风被欺负而生气,就连楚白月也因此被段凌墨收拾过,所以段连瑕敢肯定,他真要那么做的话,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他。 “他们这是怎么了?在嘀咕什么呢?”燕寒柔奇怪的问道。 而这时,路天成也感到疑惑,但为免事情出了岔子,他赶紧说道:“那个,王姑娘,燕姑娘,可能是璃心害羞不敢过来,要不你们在这等一会,路某去去就回。” 说罢,路天成也没管王姑娘与燕寒柔是什么表情,直接就往燕轻风他们的方向走来。 刚走近,路天成就小声的问道:“连瑕,这位是……” “这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寒柔认识她,所以咱得想个法子,否则我们都糗大了!”段连瑕打断他的话。 闻言,路天成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一直在这边蹉跎不过去了,原来是有相识的人。 “那就难办了,燕姑娘是王姑娘的闺蜜,她若是认识这位姑娘,到时候我们的事肯定会揭穿。”路天成也是一脸愁容。 “有了!”燕轻风突然低呼一声,蓦然,她伸出搂着路天成的脖子,小脸向前一倾,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路天成怔愣了,段连瑕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上前将这两人分开,不过还好,燕轻风也就是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就结束了,段连瑕也忍住心中的冲动。 “行了,我完成任务了,她们都没见到我的脸,但是却知道我与路公子有亲密接触,以后自然会相信路公子有心上人存在,所以一会要怎么说,你们自己发挥。”燕轻风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在她心里,其实也只是微不足道,毕竟只是一个吻,而且还是吻在脸上,这样的吻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而言,那就像国外的礼节,微不足道,可是她却不知道,此时,这个吻给别人的感觉到底有多震撼。 说完之后,燕轻风也没管他们是什么表情,直接就离开了。 直到燕轻风离去,路天成与段连瑕才总算回过神来。 “完蛋了,这事若被大哥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脱掉一层皮。”段连瑕在心里嘀咕道。 “连瑕,她……”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段连瑕指了指他的身后,而这时,王姑娘已经一脸泪光跑了过来。 “路公子,你,你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了?”王姑娘哭着问道。 路天成点了点头:“是的,刚刚那位姑娘就是路某心仪的姑娘,不过璃心有些事情急着回去,所以先离开了。” 这时,燕寒柔也走了过来,安抚道:“王姐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既然路公子真的已经有心仪的姑娘,您就祝福他吧!而且柔儿相信,以王姐姐的姿质,将来肯定会寻得如意郎君。” 燕寒柔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也只能如此劝说。 “我……” 王姑娘嘟着小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人家都亲上了,她还能怎么样? 无奈与伤心之下,王姑娘也只能如此说道:“好吧,那就祝路公子与璃心姑娘白头到头,永结同心!” 送走了王姑娘与燕寒柔,路天成与段连瑕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好险,总算唬弄过去了。”段连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种死去又活过来的感觉,真我娘的刺激大了。 “连瑕,那姑娘,她,她是谁啊?”路天成看似不经意的问出这话,可是若注意看便会发现,他的耳根子竟然不着痕迹的红了。 长那么大,路天成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近,只是当时心里担心被揭穿,所以没有特别在意,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姑娘真的很漂亮。 “她啊?我嫂子!”段连瑕不疑有他,没有遮掩就回答了。 “嫂子?” 路天成皱起眉头,对这两个字有些感冒:“你哥不是还没有成亲吗?你哪来的嫂子啊?喂,你小子不会眼里看着王姑娘,心里还想着刚刚那姑娘吧?所以用这种话唬弄我?” 在上京谁人不知道段凌墨与尚书府嫡长女两次婚礼都宣告取消,所以段凌墨还没有妻子,自然,段连瑕也不会有什么嫂子。 段连瑕翻了个白眼:“我唬弄你干嘛?她就是我大哥的未婚妻,尚书府的燕大小姐燕轻风,所以她自然就是我的嫂子,将来的嫂子。” 闻言,路天成突然明白了,心里也有些失落:“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担心燕姑娘见着,敢情她与燕姑娘都是来自尚书府。” 姐妹若相见,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只是没想到那个姑娘就是燕轻风。 那个在上京闹得满城风雨的女人,先是与楚白月取消婚约,之后又高调与段凌墨大婚,结果二次大婚不成,阻止他们成亲的人还是楚白月这个前未婚夫,所以燕轻风这个名字放在上京,恐怕没有人不知道。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认不认识燕轻风却是另一回事,路天成虽然对燕轻风也不陌生,但他并没有见过她,所以刚刚才没有认出来。 “好了,这事算是结束了,我得先去看看王姑娘,她现在正伤心着呢!”段连瑕说道。 闻言,路天成失笑摇头:“你这小子,你这是想钻空子了吧?趁着王姑娘伤心,你也可以好好安慰,这样的话,你离抱得美人归的日子也不远了。” 段连瑕嘻嘻一笑:“知道就好!” 离开路府,燕轻风直接回到丞相府,进门,她就问道:“妙言,静心药铺的药童有送药过来吗?” “有,刚送过来了。”妙言赶紧从屋里拿出几副药包。 “那你去把药煎了,这里是三天的量,一天一包,三碗水煮成一碗,今晚喝一次,明早复煮一次,两碗水煮成一碗。” 妙言应了声就下去了,燕轻风便自己坐在院子里,可是没一会,身后又传来动静,以为妙言落下什么回头拿,燕轻风也没在意。 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睛就被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 那熟悉又沉稳的声音,燕轻风微微勾勒起红唇:“王八蛋!” 噗~ 后头,浮尘噗哧一声,一时没忍住,笑了! 段凌墨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放开自己的手:“你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这样骂我?” 记得那次,给燕轻风送兔子的时候,段凌墨蒙着燕轻风的眼睛,那时候燕轻风也是回了他一句‘王八蛋’。 燕轻风微微一笑:“回来了?” 段凌墨扬起笑颜,温柔的回了一句:“嗯,回来了!” 知道这两人有话要谈,浮尘也没有再留下来当电灯泡,悄然的离开了。 “清阳城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燕轻风问道。 闻言,段凌墨黑着一张俊颜,有些咬牙的道:“处理好了,就是虚惊一场,而且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事肯定与段白月那个混蛋有关。” 燕轻风面无表情,对于这样的话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早就知道了,楚白月也已经承认。 “好了,别生气了,难得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小菜。” 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顽味的道:“夫人,这都快天黑了,你留我下来吃饭是准备留我下来过夜吗?” 燕轻风嘴角一阵抽搐:“你若是不想吃现在就可以走了。” 真是好心被怀疑,要不是念在他一路辛苦,回来就直接跑她这了,她才不会给他下厨呢! 结果到了这混蛋嘴里却变成她想留他下来过夜。 “才不要!” 段凌墨当下就否决了:“我家夫人难得下厨,我当然得好好品尝味道,这可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 “就你贫嘴!”燕轻风故作生气似的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去厨房给他准备去了。 身后,看着燕轻风离去,段凌墨脸上布满了笑容:“看来离开这阵子,我家夫人也不是没有改变,起码现在都知道要给我下厨做菜了。” 燕轻风离开之后,段凌墨就感到无聊了,所以在院子里四处游荡,当他看到屋内的幼虎时,段凌墨会心一笑。 “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这阵子你有没有乖乖听话啊?”段凌墨蹲了下来,然后笑看着那只小幼虎,但那小幼虎理都没有理他,瞄了他一眼就趴下去,眯着眼继续睡觉。 见状,段凌墨也只能无趣的坐到一旁,而这时,他眼角正好看见两只兔子,其中一只还是他送的。 段凌墨一愣:“夫人不是不喜欢这软趴趴的动物吗?怎么还多了一只?” 段凌墨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他只是以为燕轻风或者是觉得一只太孤单了,所以多买一只回来与其作伴,但他哪知道,其中一只是楚白月送的,他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举刀直接杀了。 也许是赶了几天的路累了,段凌墨在屋子里等着燕轻风,等着等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而这,也是燕轻风回屋后看见的光景。 段凌墨倚靠在软榻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如同精雕玉琢,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光影,一袭淡然的袍子随着姿势呈现出优美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俊美了几分,也柔和了几分。 “这个男人还真是长了一张祸害姑娘的俊脸,皮肤也好好,都赶得上我这个女人了,还有这唇,光泽朱润,也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燕轻风蹲在旁边,小手托着下颌,第一次如此亲近的打量着段凌墨,说到最后,燕轻风都犯起花痴来了。 特别是看着那张微微张开的双唇,燕轻风竟然有种想要亲上去的感觉。 而她也那么做了。 等她回神的时候,自己的红唇已经印上去,而这时,一双好整以暇的双眼已经张开,正顽味的看着她。 “吓~” 燕轻风被吓一跳,差点没从段凌墨身旁滚到地上,要不是她赶紧稳住心神,恐怕就糗大了。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醒了也不吭声。”燕轻风赤红着小脸,嘟着小嘴,似乎在抱怨,又似乎在以抱怨掩饰自己的羞涩。 段凌墨眨巴着双眸,无辜的看着她:“夫人,你这话就错了吧?难道睡着了是我的错?难道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这也是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燕轻风蛮横的说道。 闻言,段凌墨一声叹气:“好吧,谁叫你是我夫人呢,既然我家夫人说我错了,那对的也肯定是错的,反正我家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只是做错了就得受到承罚,所以我决定了,我惩罚自己亲你一下,以示‘回礼’。” “我才不要你的回……嗯~” 燕轻风话还没有说完,小嘴就被霸道的堵住了。 直到一个长长的吻结束后,段凌墨才像只偷腥的猫儿,笑得有些贼奸的道:“夫人,咱们可是行过‘回礼’的人了,你亲了我,我也亲了你,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任。” 段凌墨心里那个乐啊!简直要了爆炸了。 燕轻风竟然会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他? 这是段凌墨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段凌墨心里岂能不高兴,因为这代表燕轻风心里肯定有他。 燕轻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吃饭了!” 原本,燕轻风准备饭后与段凌墨表白有,可是现在她心里有些气闷,所以决定了,这事暂且放一放,省得段凌墨这混蛋得意过头骑到自己的头上。 段凌墨不知道燕轻风的想法,否则他肯定会仰天大呼冤枉啊!这明明是你偷亲的在先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呢? 该表白的时候就要表白啊! 第060章:互相算计 清晨,一轮红日爬上了山锋,渐渐从地平线升起。 黎明的曙光逝去黑夜的轻纱,露珠在在晨曦里化作白雾消失在天际里。 随着微微的风儿吹来,花儿在晨阳下摇摆轻舞,鸟儿在枝头自由的飞翔,时儿发出悠扬的呜叫声,宛如天籁之音,为美丽的清晨添加了生动。 雅气简洁却不失条理分明的房间里。 燕轻风美丽瞳眸缓缓张开,眼眸迷蒙,妖魅勾魂却也慵懒优雅。 突然,她那乌黑的美眸顿时犀利如冰,但当她看清楚身旁的身影时,那抹冰冷却很快就淹没在眼底,顿时换上温柔笑意:“你这个笨蛋怎么又爬上我的床了?昨夜不是让你到隔壁房间休息吗?” 昨夜段凌墨也没有回段王府,所以燕轻风便让他在隔壁睡下,但不知为何,当她醒来之时,这个男人又睡在自己身旁了。 “没有你,我睡不着,所以就过来了。”段凌墨抱着她,脑袋亲昵的埋进她的脖颈里。 “你就是个无赖,哪有人像你这样的?我们明明还没有成亲,可你却有事没事就在人床上睡来,这事若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燕轻风故作生气的瞪着眼,唯独眼底的笑意出卖了她。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声誉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事若传出去,燕轻风以后肯定是不用嫁给别人了。 段凌墨呵呵一笑:“别担心,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个人无赖。” “……” 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她哪是担心这个问题了? 不过…… 燕轻风毫不自觉的勾勒起红唇,无声的笑了。 在丞相府与燕轻风一同用过早膳之后,段凌墨便与燕轻风告别说要进宫一趟,知道他昨夜刚回来,这会肯定要进宫复命,所以燕轻风也没有留着他。 走出燕轻风现住的月悦园,段凌墨正要命人准备马车,只是刚走出花园,段凌墨却看到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谁来着?”段凌墨有些疑惑的歪着头,可是想了又想,就是想不离远处那位老者到底是谁。 想不起来,段凌墨也不想了,直到他一脚踏入宫门,段凌墨才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异道:“是他?” “王爷,怎么了?”浮尘有些疑惑的问道。 段凌墨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似乎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上京的人,只是当时就看了一眼,还不确定。” 浮尘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皇宫,巍峨奢华的宫殿里,楚于华端坐于龙椅,居高临下的看着段凌墨:“段爱卿回来了,清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都解决了吗?” 段凌墨:“回禀皇上,都已经解决了,赈灾银子已经分发到百姓的手中,猖狂的山贼也被清剿,清阳城日常的生活也算是上了轨道,只是清阳城毕竟两三年颗粒无收,现在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赈灾的银子就算下发到百姓手中,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闻言,楚于华叹气不已:“是啊,只是朕已经派了无数官员前往查看,但就是没有查出问题,这事着实让朕头痛。” 不仅是头痛,也让楚于华心里不安。 因为他突然想到,清阳城的情况似乎就是从他登基为帝开始的,时间与其相符,所以楚于华在想,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皇帝? “爱卿可有良策?”楚于华又问道。 段凌墨稍想,然后才提出建议:“皇上,依臣之见,您可以广纳良才,若有谁解决清阳城的问题,您予以重赏,您看这样如何?” 楚于华双眼一亮:“对啊,如此一来朕既可以解决清阳城的问题,又可以寻得良才,不失为一举两得的好计策,那么此事就照段爱卿说的去做,回头就下旨昭告天下,交由段爱卿监督。” 楚于华一言拍案,段凌墨本想拒绝,但想想还是领旨离去了。 走出乾坤宫,段凌墨回头看了一眼,暗暗叹气。 浮尘走到段凌墨身旁,问道:“王爷,皇上与您说了什么?您怎么看来不太高兴?” “皇上问我清阳城的事怎么解决,我给皇上提了意见,然后皇上便让我监督清阳城的事,你说我能高兴吗?” 闻言,浮尘也叹气道:“皇上这么做明罢着就是要把您调离上京,看来皇上明着说不管您与瑞安王的问题,但结果还是插手了。” 段凌墨冷然讽笑:“你以为皇上真的会不管吗?楚白月可是皇上的胞母兄弟,俩人感情也好,更别说吕素儿进宫的事就是皇上心头的一块病,他怎么可能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所以为了弥补这个愧疚,皇上哪有可能真的不管楚白月的事。” “那您准备怎么办?” “刚回来就离开,这肯定不行,短时间内或者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时间长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夫人与楚白月真的摩擦出感情,那我岂不是要靠边站了?” 我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最后一句,段凌墨没有说出口,只是那好看的眉头却深深皱成了川,然而虽然担心,可是一时间,段凌墨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从宫里回来,段凌墨没有立即回到燕轻风的身旁,毕竟回来了,他总得回段王府瞧瞧,不过想到这个时候段连瑕应该不在府中,所以便去了静心药铺。 静心药铺里,段连瑕正忙着给病人抓药,突然,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段连瑕以为是药童,所以说道:“干嘛呢?有事就说,没见我正忙吗?” “再忙总得看我一眼吧?” 那熟悉的声音,段连瑕双眼一亮,回头就笑道:“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通知你的话,那你嫂子可不是就知道了?” “哦~” 段连瑕长长的哦了一声,邪魅的笑道:“原来是想给轻风嫂子一个惊喜,那你去看过她了?” 段连瑕虽然那么问,但语气是肯定的,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了。 果然,就在段连瑕那么想的时候,段凌墨便说道:“当然,夜天傍晚就见过了。” 段连瑕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想想,他突然狠狠的瞪着段凌墨:“大哥,你可真是有了妻子就不要我这个兄弟了,昨晚傍晚回来的,结果你现在才来看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兄弟了?” “兄弟,你嫂子的地位在大哥这边正在不断的上升,你会降下来也是正常的,不然大哥天天抱着睡觉的人就不是她,而是你了,你说是不是?”段凌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无辜的表情。 “……” 段连瑕嘴角一阵抽搐,心疼自己几秒钟。 段凌墨的回答也真是绝了,让段连瑕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然他让段凌墨天天抱着他睡觉? 呃…… 想想心里就一阵恶寒! 瑞安王府,繁花层层如云的花园里。 楚白月紧紧的捉着手中的扇子,一张俊美的容颜寒如腊月,冰冷无比:“没想到他回来那么快,看来本王得另想他法了。” “王爷,您别担心,刚刚属下收到一个消息,据说皇上要广纳人才解决清阳城的问题,而且还把段王爷派到清阳城监督,所以用不了多久,段王爷会再次回到清阳城,那么届时,燕大小姐就没有人跟您抢了。” “哦,是吗?这是何时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啊?”楚白月双眼一亮,心中暗忖:还是皇兄关心我,看来这事皇兄也是为了自己才把段凌墨调理的。 李相逢拱手:“这是刚收到的消息,属下正要与您说呢!”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楚白月就在这里己人忧天了,所以李相逢也表示无辜。 “段凌墨,你这个混蛋想跟本王斗?你也不看看本王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与燕轻风现在有婚约就了不起了?本王若想,你这辈子都别想待在燕轻风的身边。”楚白月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没有再间断过。 楚白月高兴,李相逢自然也跟着高兴,可是高兴之余,他却不免泼出冷水:“王爷,您现在虽然看似占了上风,可是有些事您得防范未然。” “什么事?”楚白月问道。 李相逢凑到楚白月身旁,轻声说道:“王爷,段王爷虽然是领旨前往清阳城,的确没有可没随时回到上京,可是燕大小姐却是自由身,万一燕大小姐跟着段王爷去了清阳城,那您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闻言,楚白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燕轻风去清阳城?那肯定不行。” “所以您得想个办法把燕大小姐留在上京,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李相逢淡淡的说道。 楚白月拧着眉头,一时间忧愁了:“燕轻风最讨厌本王耍心眼了,所以阴着肯定不行,但阳谋本王还没想到,李相逢,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计谋?” “这……” 李相逢摇了摇头:“王爷,属下愚钝,也没有想到。” “算了,慢慢想吧,段凌墨也不可能立即前往清阳城,只要在他要带燕轻风离开之前想好对策就行了,李相逢,你去给本王请几位谋士,谁若能想到办法,本王重重有赏。” “是!” 回到丞相府,段凌墨把楚于华的决定说了一遍,听闻段凌墨还要去清阳城,燕轻风也只能轻声叹气:“看来不只是瑞安王盯上我们了,就连皇上也准备帮忙分开我们,那你同意了吗?” 段凌墨耸了耸肩:“我能不同意吗?” “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人家也没让你死,只是让你离开上京,而且出师有名,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燕轻风坐下来,小手轻拂,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他面前,一杯端在自己的手里。 “若是有选择,你是要去,还是不去?”燕轻风突然如此问道。 “娇妻在旁,却分离两地,你说我愿意不愿意去?而且这事又不是只有本王能做,能选择的话我当然不愿意去。”段凌墨说出这些话并不是自己现实,也不是他没有担当,只是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只是监督的话,楚于华大可随便派一位能臣前往,根本就用不到他,毕竟除了监督,段凌墨能帮上的东西很少。 燕轻风微微勾勒红唇,眼眸轻眨:“既然如此,那我帮你。” “你帮我?” 段凌墨一愣:“你要怎么帮我?” 楚于华都下了口谕,难不成燕轻风还能改变楚于华的想法? 燕轻风神秘的笑了笑,顽味的说道:“怎么帮你不用知道,反正到时候皇上必定会让你留守上京,反倒是瑞安王,咱似乎应该让他出去走走,或者这样能让他脑子清醒清醒。” 燕轻风的话,段凌墨更是好奇燕轻风准备怎么办了,可是燕轻风就是不说,无奈,段凌墨只能等着燕轻风出手,想要看看到时候燕轻风是怎么把自己留下来,又是怎么让楚白月离开上京的。 翌日。 晨阳刚刚从东方升起,瑞安王府内,一道惊呼的声音却打破清晨的宁静。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楚白月打开房门,还穿着一身襦衣的他瞪着来人:“李相逢,一大早惊扰本王的休眠,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本王废了你。” 李相逢一惊,但想到自己的来意,他又赶紧说道:“王爷,出大事了,您怎么还能睡得着觉啊?” “出什么事了?”楚白月回到房中,优雅落坐。 李相逢随着他走了进去,说道:“王爷,现在满大街都在说一件事,他们说您与贤妃娘娘暧昧不清,贤妃娘娘回娘家之时,您还去过将军府与贤妃娘娘幽会,还说有人看见了。” 闻言,楚白月立即皱起眉头:“小叔与嫂子?这样的传言不管是真还是假,对本王与贤妃都没有利处,而且本王还真的与贤妃见过面,只是这事……” 楚白月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然后一脸无奈的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着:“好你个燕轻风,为了一个段凌墨,你竟然如此黑本王?” 那天吕素儿把燕轻风请到将军府,为了燕轻风,楚白月这才去了将军府,可是没想到现在却传出他去将军府与吕素儿幽会,那个所谓的有人看见了,那个人肯定就是燕轻风自己,也只有燕轻风自己了。 因为当时的事就他们几人知道,除了燕轻风,谁会把这种出说出去? 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所以楚白月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燕轻风的目的是为何。 李相逢:“王爷,您与贤妃传出这样的谣言,真假先不辩,但避嫌总是要的,所以为了这个谣言,您恐怕得暂时离开上京一段时间。” 楚白月冷冷一哼:“真要离开的话,那就真如了燕轻风与段凌墨的意了。” “可是这事您得避嫌啊!”李相逢有些着急的道。 人时候就是盲目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谣言这种事有时候真假并不重要,重要是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得益的人又是谁。 楚白月仗着有太后与楚于华的宠爱,平日也没少得罪人,所以这事一出,没准会被朝中大臣弹劾。 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了,这对皇族的声誉影响也很大,所以唯有避开锋芒,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这才是上上之策。 “可是有时候越是避嫌,别人就越是以为是真的。”楚白月也有自己的想法。 “难道不是真的吗?”李相逢反问一句。 闻言,楚白月犀利的瞳眸立即瞪着他:“哪里真了?那天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就是为了燕轻风本王才去将军府的。” “可是当事人并没有承认啊!而且您别忘了,您与贤妃娘娘以前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要是那些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那您就算燕大小姐站出来说当日您是为了她去的,但谁会相信?” 更别说现在在黑你的人是燕轻风。 李相逢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所以只要燕轻风一口咬定是楚白月与吕素儿幽会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 “王爷,燕大小姐这么做无非就是让你离开上京,又或者是让你代替段王爷去清阳城,她的目的就是那么简单,只要您满足她的要求,她肯定很快就会给您正名,那您到时候再回上京也不迟啊!” 其实这事说穿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看燕轻风怎么说,所以李相逢作为一个旁人,倒是把燕轻风的想法看透了,自然也知道要怎么劝说楚白月。 楚白月拧着眉头,虽然明知道这是针对自己的计谋,但最终,他也只能说道:“好,既然这是她的意思,那本王依她意又如何,但是就这么离开上京,本王可不会甘心。” 说着,楚白月勾起唇角,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当日,楚白月进宫了,没有人知道楚白月进宫后与楚于华说了什么,但等他离开皇宫之后,便带着一个一道圣旨,段凌墨清阳城监督一职由楚白月代替。 也就是说,段凌墨不用去清阳城了,但是却还附带一个条件,那就是把燕轻风带走。 听到这个消息,段凌墨气疯了:“该死的混蛋,这么做不就是换了一个地方,把我们的方位对调了。” 没错,如此一来段凌墨的确不用去清阳城了,可是燕轻风却被带走了,这和楚白月与燕轻风留在上京有什么区别? 而且段凌墨敢肯定,到时候楚于华肯定会找个由头把他留在上京,那么结果还是一样,还是把他与燕轻风分开了。 燕轻风嘴角微微抽搐,无奈的道:“是我小看楚白月这个男人了,本以为他会妥协,但他虽然妥协了却也把我也拉下去了,而我作为一名大夫,医术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在一般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夫,所以被皇上派去协助楚白月看似正常。” 看似正常? 是的,只是看似正常。 宫里那么多太医,为何偏偏把她一个民间大夫派去了? 所以那不是明罢着的事吗? 就是换个名目把她与段凌墨分开而已。 “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段凌墨无奈的语气。 今日突然传出楚白月与吕素儿暧昧不清的事情,想必就是燕轻风所谓的计谋,但可惜,燕轻风有张良计,楚白月却有过墙梯,结果一切又回到原点。 “嗯!” 燕轻风点头,看着他,突然一脸委屈的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带走吧?” 燕轻风心里也是无语之极,为什么要走的人没走,不走的人却得被带走? 这事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段凌墨噗哧一声,看着她那无辜的表情,失笑了:“当然不会,他要是硬要把你带走,那我就把千年玉血莲扔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惹我了。” 段凌墨抚着她的脑门,明明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可是燕轻风也看出来了,段凌墨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其实想想也是,自己的未婚妻被人这么‘劫持’着,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会高兴吧! 回头,段凌墨喊了声:“浮尘!” 话落,浮尘已经闪身出现在段凌墨身旁:“王爷!” “你进宫一趟,与皇上说,千年玉血莲很好,没破没烂。” 此话浮尘原封不动的传到楚于华耳里,听完之后,楚于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龙颜黑成一片黑底锅。 这个混蛋…… 明着跟他说很好,没破没烂,其实暗地里却是在说,以后破没破烂没烂就不一定了,所以段凌墨这是在威胁他,想来楚白月与燕轻风的事已经把段凌墨惹恼了。 浮尘拱手,又道:“皇上,王爷还说,问问您有什么意见或者见意没有,若是有,浮尘回去给您传达。” 楚于华嘴角又是一阵抽搐,有些咬牙的说道:“没有,段王爷奉先皇之命存放千年玉血莲,可谓是劳苦功高,所以朕决定了,要好好犒赏段王爷,听闻这阵子段王爷与燕大小姐聚少离多,那就让段王爷与燕大小姐一同前往清阳城吧!当然,瑞安王也会去。” 得,分不开,那就把他们都凑在一起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让段凌墨一气之下把千年玉血莲毁了吧? 那可是皇族的信物,信物若被毁掉,那他就是皇族的罪人了。 最后变成这样的结果,楚白月郁闷了:“段凌墨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拿皇族的信物威胁皇兄,真是甩都甩不掉。” 事情变成这样,不只是楚白月郁闷,就连段凌墨与燕轻风也感到郁闷不已。 段凌墨无奈的抚着额,嘴角抽搐:“好吧,我还好像低估皇上的应变能力了,看来皇上与楚白月是打定主意了,非得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不可。” 燕轻风想笑来着,可是就是笑不出来:“我本以为千年玉血莲一出,皇上肯定会很紧张,然后也会顺着你的意思让你我都留在上京,结果现在好了,我们都得再去一趟清阳城。” “不过还好,起码我们是一起去的。”这也是唯一让段凌墨感到庆幸的事。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段凌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上京,又或者要去哪里,只是想到楚白月这个苍蝇也会跟着,他心里就不太痛快。 PS:因为爸妈车祸,这些天更新总是很晚,今天正好有时间,所以准备把时间调回零辰更新,所以除了本章,晚上十二点还有更新哦~ 第061章:对不起他 回来之后就住在燕轻风这边,段凌墨也没有回段王府住过,所以这天,段凌墨准备回段王府住,不然都快被段连瑕骂他成为燕轻风的上门女婿了。 “咦?是他?” 经过花园,段凌墨再次见到那位老者。 段凌墨沉思片刻,然后才迈步上前,走向那个老人家。 看着突然向自己走来的人,付老先生微愣,似乎也认出段凌墨:“我们也有三四年未见了吧?” 段凌墨淡然点头,拱手道出付老先生的身份:“付统领!” 付老先生浑浊的瞳眸轻闪,笑道:“这里没有什么付统领,只有一个付老头子,段王爷要是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就喊我一声付老先生吧!” 段凌墨依言改了口,说道:“付老先生,您为何会出现在上京?难道您现在所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吗?” 段凌墨在三四年前与付老先生见过一面,而且那时候他也是带着使命去的。 所以那天看见付老先生的时候,段凌墨就觉得眼熟,只是当时没有想起来,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在宫门外了。 只是这两天也没有机会见着他,想到付老先生的身份敏感,段凌墨与不敢逢人就问,所以今天见着付老先生的时候,段凌墨也在犹豫着要不要与他接触,但想想,付老先生都已经住在丞相府,想必当年的事唐伯震也知道,又或者说,当年的事与唐伯震也有必然的关系。 闻言,付老先生摇了摇头:“并不是,只是老头子我已经活不久了,有些事情……还是放不下吧!” “付老先生,您有什么事放不下?说出来小子或者能帮上忙。” 段凌墨见过付老先生,也知道付老先生当年奉先皇之命办事,然后护那位周全,但段凌墨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那位现在到底在哪,又过得如何,段凌墨一点都不知情,若不是他手里拿着皇族的信物,恐怕先皇当年也未必会让他见付老先生。 付老先生微微一笑:“段王爷,老夫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有些事老夫连你也不能说,所以还忘段王爷见谅,而且这事山西交由唐老弟处理,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付老先生口中的唐老弟,段凌墨当然知道是指唐伯震,所以段凌墨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该知道的,而且越少人知道,那位就越是安全。 不过…… “付老先生,我夫人……就是轻风,她的医术很好,您身体若是有什么抱恙,不如让她替您瞧瞧。”段凌墨建议道。 付老先生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 段凌墨不明所以,便问道:“付老先生,小子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吗?” “已经让她看过了,所以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再多活三五年。”付老先生笑道。 闻言,段凌墨俊颜微囧:“原来已经让轻风瞧过了,那就好,以她的医术肯定会有办法的,只是以她的医术都不能根治吗?” 付老先生摇头:“我本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去见阎王爷,结果上京一行,现在却捡回来一条性命,还能再活个三五年,老夫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段王爷也不必为老夫感到可惜。” 付老先生都那么说了,段凌墨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所以他只是吩咐付老先生好好在上京玩便离开了。 走出丞相府,浮尘便走了过来:“那位老先生就是您当年见的那位吗?” 段凌墨:“是啊,当年先皇让我去见他一面,说是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来找我,但这些年付老先生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想来这些年过得也算是平静,只是……” “只是?” “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现在却出现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浮尘:“王爷,您会不会多想了?丞相府戒备森严,一般人都进不来,所以付老先生在丞相府也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段凌墨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道:“那可未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付老先生在丞相府的事早晚会被知道,若是被查出付老先生的身份,那么那位的事也会被牵扯出来,如今唯一知道那位去处的人就只有付老先生,你说付老爷爷的处境安全与否?” 浮尘皱着眉头:“如此说来,还是赶紧把付老先生送走为妙。” “恐怕不行啊!”段凌墨叹气:“付老先生身体抱恙,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久,付老先生才回来的,只是现在事情出现转机,夫人能抑制付老先生的病情,这个时候让我怎么送他离开?” 送这样一个人离开,那就是送他去见阎王爷,段凌墨可狠不下这个心。 “再等等吧,等付老先生病情稳定了,那时候再送他离开。”段凌墨又加了一句。 闻言,浮尘只能沉默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根本就是两难的抉择。 段凌墨心里已经有计划,可是有时候计划也远远赶不上变化,世间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确定我们的人没有看错?真的是他吗?”楚于华紧紧皱起眉头,那位一直是他心头的刺,这根刺并没有多痛,可是却痛得莫名。 人人都说他楚于华好命,大皇子莫名被废,所以他才有机会成为楚风国的君王,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心里的无奈与痛苦? 身为君王,他却不似君王,当个皇帝还有三年的试用期,就连皇族的信物都不在他这个君王身上,当皇帝当得如此窝囊的,恐怕就只有他了。 “皇上,安排的棋子已经在丞相府露头,而且是颗老棋子,所以以前见过他,自然不会看错。”蓝喜毕恭毕敬的回道。 楚于华沉着声音:“付声棍当年在宫中身居要职,是前朝的禁军统领,当时先皇非常宠信这位大人,可是废太子楚隼然出事后却一同消失了,传闻,有人看见他们一同离开上京,但后来到底去了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蓝喜公公暗暗瞥了楚于华一眼,尖着嗓音说道:“皇上,付声棍只是一个过去式的统领,其实您大可不必在意,再说了,就算是大皇子站在您面前,此时也得尊称您一声皇上,那您又何必在意他们如何呢!” 楚于华微抿着唇,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你以为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朕问你,你见过登基为帝却还有时间限制的吗?而且皇族信物还不在朕的手里,先皇只让朕做三年的皇位,这是意欲为何?” “皇上,您不会怀疑先皇属意的人一直是大皇子吧?”蓝喜公公瞪大了眼睛,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值得怀疑不是吗?三年之约再即,付声棍在这个时候回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楚于华冷冷一哼,越说,他就越觉得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所以楚于华严重怀疑,付声棍就是大皇子楚隼然的先锋,回来探路来了。 “那您有何打算?”蓝喜公公问道。 楚于华稍想,然后才道:“朕首先要知道的是楚隼然现在到底在哪里,只有见到他,朕才能更清楚他们的目的,所以朕命令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大皇子找出来。” “奴才明白了!” 楚于华广纳人才解决清阳城的问题,可是好些天了,虽然有人来,可是问了一些问题之后都没有如意,所以前往清阳城的事也一直耽搁着。 这天,燕轻风一如往常,觉得无聊就去静心药铺帮忙坐诊,只是这天她刚进门,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燕轻风一愣,回神便笑道:“你怎么来上京了?也不稍个信,我好让人给你接风。” 来人正是与燕轻风有过几面之缘的卓然。 卓然微微一笑:“卓某一个人到处游荡,时间没个准的,所以没有通知,这不,前几天在城外出诊,离上京也近,所以就顺道来看看。” “原来如此!” 燕轻风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卓然,她也一直是以友相待,毕竟卓然也算是救过她,当然,她也治好卓然的病,所以他们算是朋友,一个朋友途经此地来看她,燕轻风也不觉得奇怪。 但她却不知道,卓然会出现在上京哪是什么途经,他是被唐伯震叫来的,因为卓然就是付老先生要见的人。 所以当燕轻风把他带回丞相府的时候,卓然借口累了要休息,结果回头就去了唐伯震的院子,然后见了付老先生。 付老先生看着卓然,浑浊的双眼眨着红丝,泪光在眼中打转:“然儿~” 卓然面无表情,冷然的看着他,然后又对唐伯震说道:“你让卓某来就是因为他?但卓某以前应该说过,这辈子,卓某再也不想见到他。” 唐伯震清了清嗓音,有些尴尬的道:“那个,付老哥身体一直很不好,就是这阵子的事了,所以他想见你最后一面,不过你放心,因为轻风那丫头替他看了,所以还能再坚持三五年。” 卓然冷哼一声:“卓某没什么不放心的,一个外人而已,死不死与我何关?还有,唐丞相,卓某敬你当年把我交给鬼医,也让卓某留下一条残烛之命,所以卓某感激不尽,但是也仅是如何而已,所以还请唐丞相不要管太多不该管的事,卓某与他,早在当年他丢弃我的时候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卓然,当年的事……” 唐伯震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刚开口,付老先生就摇了摇头:“唐老弟,不要说了,能再见他一面,老哥已经满足了,所以老哥也不奢望得到他的原谅,这就够了!” “既然见也见到了,那卓某可以离开了吗?”卓然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不等他们开口,卓然已经漠然离去,只给两人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唐伯震一声叹气:“老哥,你也别怪这孩子无情,当年的事,他吃了太多的苦了,是我们连累了他,也让一个孩子陷入如此沼泽,本就是我们对不起他。” 付老先生心痛道:“不,这事与唐老弟没有关系,对不起他的人是我,是老哥抛弃他,也是老哥做的决定,如今这孩子怨恨老哥,老哥也认了,只是他的病……难道鬼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吗?” 说到最后付老先生眼中的红丝更甚了,刚刚勉强忍下的泪光从眼底落了下来。 对于燕轻风已经治好卓然的事唐伯震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燕轻风他们在乌云镇遇险,是卓然出手帮了他们,所以燕轻风上回与段凌墨大婚的时候,卓然来了,唐伯震并不感意外,他只是以为卓然与燕轻风成为朋友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其实卓然的病已经治好,但可惜,他并不知道,所以对于付老先生的问话,唐伯震也只能叹气道:“因为当年的事,这孩子成为牺牲品,身上也落下病疾,还好老夫与医鬼曾有恩情,这才勉强保他一命,只是这么多年来,这孩子的病情也越加严重,鬼医也说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时间不多了?”付老先生被这话震得久久回不了神:“不多是多少?难道他要比我这个糟老头走得早吗?我可不能答应,唐老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他还不能死啊!对了,轻风,轻风那丫头不是医术很厉害吗?要不让她瞧瞧?” 唐伯震一声叹气,不抱希望的道:“老哥,不是小弟要打击你,你认为医鬼的医术会不如轻风吗?” 闻言,付老先生眼中布满了绝望:“是啊,那是鬼医,能与阎王爷抢人的鬼医,如果鬼医都不行,我还能指望谁?” 付老先生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就算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所以还是希望燕轻风能替卓然把个脉。 当然,出面说这事的也只能是唐伯震,否则付老先生一个‘外人’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就太奇怪了,毕竟在外人的眼里,付老先生与卓然并不相识。 这厢,听闻唐伯震的请求,燕轻风眨巴着双眼,然后笑道:“外公,难道卓然没有跟您说吗?他的病已经被我治好了。” “啊??” 唐伯震瞪大了眼,嘴巴张得大大的,难得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轻风,你,你说的是真的?” 治好了? 这就治好了? 而且还是燕轻风治好的? 那岂不是说燕轻风的医术比鬼医还厉害? 燕轻风哈哈一笑:“外公,您用得着如此惊讶吗?您外孙女的医术您又不是不知道,咱老厉害了,所以当然给治好了。” “不是,轻风,卓然的病可不简单,外公与鬼医交情不错,也算是看着卓然那孩子长大的,所以卓然的病情外公也清楚,再所以……” “再所以,你担心我没弄清楚他的病情,根本就没有治好他吧?”燕轻风接过唐伯震的话。 唐伯震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外公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担心那个孩子。” 燕轻风上前挽着他的手,娇媚的说道:“外公,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请您放心,他真的没事了,不信你自己问他,卓然也是大夫,他自己的情况他总知道了吧?” 燕轻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唐伯震哪有不相信的道理:“如此说来,卓然的病真的给你治好了?” 燕轻风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您以后不用担心他了,他好着呢!” “太好了,那样的话付……” 唐伯震一时激动,差点没把付老先生给说出来,而燕轻风见他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见燕轻风看着自己,唐伯震赶紧又道:“轻风,这事你做得好,只是外公真的没想到,你的医术已经到达这个境界,连鬼医都没有办法的病情,你却给治好了,真的好样的,外公以你为荣啊!” 唐伯震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来是因为卓然的病好了,二来是因为自己有这样的事外公女,唐伯震心里感到自豪,骄傲。 燕轻风的医术如此厉害,唐伯震自然要在家里宣扬一番,这不,这天夜里,唐伯震把家里人都聚在一起,当然卓然与付老先生也入席了。 这天夜里,唐伯震一个劲的说燕轻风医术如何如何的好,可把他得意得,笑容一直没有间断过。 听闻燕轻风如此厉害,唐锦奕凑到燕轻风身旁:“轻风表妹,看来以后我们这一家子有个病痛什么的,找你就够了,哪里还需要出去找别的大夫啊!那些大夫在你眼里都变成庸医了。” 话刚落下,不等燕轻风开口,卓然就故意清了清嗓音:“咳咳,我说唐少爷,这里好歹还坐着一位大夫,唐少爷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没脸待在这了。” “呃……” 唐锦奕脸色一囧,尴尬的道:“哈哈,那个,我就是打个比方,别在意,我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卓然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唐锦奕并不是挤兑他,就是想夸燕轻风几句而已,只是没想到拍马屁不小心拍到隔壁的马腿上了。 夜席上,众人欢快的进食畅聊,把酒言欢,然而就在他们愉快的说说笑笑之时,此时,皇宫内却起了一把无名火。 “贤妃,谁让你乱动案上的东西的?”楚于华龙颜大怒。 吕素儿轻咬着唇,一脸委屈:“皇上,臣妾不过是想替皇上收拾一下,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您以前都没有说过不可以,所以臣妾就自作主张替您收拾整齐了。” “你……” 楚于华冷着眉锋,其实也是被这两天的事搅乱了心,所以一时迁怒于人,但君毕竟是君,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所以楚于华说道:“以后不用收拾了,这种事自有奴才收拾,下去吧!” “是,臣妾明白了,臣妾告退!” 吕素儿盈盈俯身,红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离开了乾坤宫。 走出宫殿,吕素儿遥望着天际,喃喃低语:“白月哥哥,如果这个人是你,你肯定不会让素儿如此伤心的吧?” 宫殿内,楚于华头痛的抚着额,心里那股闷气久久不能拂去。 “皇上,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歇着,明日一早,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蓝喜公公从旁小声的说道。 楚于华自嘲的笑了笑:“你觉得会没事吗?据说今天丞相府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叫卓然,卓太妃的卓,楚隼然的然,你说,卓然会不会就是大皇子?” “皇上,这些只是猜测,不是还没有结论吗?而且您应该也知道,卓然是瑞安王与香凝公主的救命恩人,他若有什么心思,当初在乌云镇完全可以借机除去瑞安王与香凝公主,还可以顺手嫁祸给那些刺客,但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所以这一切也许就是个巧然,您也别想太多了。” 蓝喜公公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是不知为何,楚于华就是觉得卓然很有问题,这是一种直觉,没有理由,没有道理,他就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不管是付声棍还是卓然,他们出现的时机都太巧了,巧得令人怀疑。 段凌墨在段王府住了两天,两天后,他又跑到丞相府,然后坐在燕轻风的闺房里。 对于这个说来就来的男人,燕轻风也早就习惯,所以她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两天有人来报道吗?” 闻言,段凌墨知道燕轻风指的是广纳人才的事,所以说道:“有一两个,一个是道士,一个是江湖稻侠。” “我们现在是要改善清阳城的情况,难道处理这种事还需要梁上君子?”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 段凌墨噗哧一声,笑了:“我说的是稻的稻,不是盗贼的盗,是稻侠,不是盗侠,那只是一个农夫,听说种植庄家很有一套,年年都是村里收成最好的,所以想来试试能不能在清阳城种出来,至于那道士,说是看看是不是清阳城有妖孽作祟,去作法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燕轻风尴尬的笑了笑,自己自己闹笑话了,但这能怪她吗?稻侠,盗侠,听起来真的没差,就是盗贼的意思。 “那你这边怎么样了?” “我这边?我这边怎么了?”燕轻风有些疑惑,不明白段凌墨的意思。 段凌墨说道:“我听府里的人说你这些天正在给付老先生治病,所以我就在想,这病治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咱们要去清阳城,付老先生的事你就顾不上了。” “哦,你是在说这事啊,已经进入第二个疗程了,就是第一的疗程需要注意一些,以后只要用药控制好就没有问题了,不过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事,付老先生的病我还真的是没有办法。” 燕轻风叹气,有些事不是你有多厉害就可以了的,所以付老先生的问题已经不是医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他的生机都已经被破坏掉了,再也重拾不起来,而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病情,让最坏的结果得到缓迟。 段凌墨点点头,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两天你也准备一下,估计这两天皇上就会命我们启程。” 段凌墨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第二天,楚于华就下了命令,让他们次日起程前往清阳城,只在与此同时,楚于华却召见了付老先生,理由是听令唐伯震来了稀客,所以想要见见。 一句见见,说明的事情太多了。 楚于华既然说要见,那就说明楚于华已经知道付老先生的存在,为此,唐伯震担忧不已:“老哥,你就在府里待着,哪里也别去,皇上那边老弟自会想办法。” 付老先生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皇上既然召见,想必已经知道了,所以唐老弟又何必为老哥冒险,再说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三五年的事,现在然儿老哥也见着了,此生老哥已无遗憾,是不是还能再活个三五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你也不要操这心了。” 楚于华召见付老先生,听闻这个消息,担心的人不只是唐伯震,还有段凌墨,所以这一整天,段凌墨都有些心不在焉,与燕轻风说话都老是走神。 燕轻风小手支着下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跟我说话还让你难受不成?” “呃??” 段凌墨从中回神,然后赶紧说道:“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难不成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燕轻风似笑非笑,又似乎在开着玩笑,可是说出这话的时候,她那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 闻言,段凌墨勾勒轻笑:“当然不是,我喜欢的姑娘就坐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是为了别的姑娘家失魂落魄。” 燕轻风呵呵一笑,美丽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脸顽味的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在为什么事心烦?” 十云 说: 终于把更新的时间改回零辰了,不容易啊,今天十云码了一万三千多字,手都抽筋了,累~ 第062章:新宅走水 段凌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中微微闪烁:“哪有什么心烦的事,就是想到明天要去清阳城了,而且还是与楚白月一起去的,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燕轻风看着他,好看的叶眉轻挑:“你还会怕他吗?” “不怕!” “既然不怕,你有什么好烦恼的?又有什么理由分神?所以不想说可以不说,但别把我当笨蛋。”燕轻风一边说着,一边优雅的端起桌案上的清茶,浅呷一口。 段凌墨失笑一声,无奈道:“好吧,是我不对,是我不该骗你,你别生气,是我不想说,而且与你说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是为了付爷爷吧?”燕轻风美眸轻抬,红唇淡淡轻启。 段凌墨一愣,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燕轻风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轻语:“自从付爷爷来了之后,外公就挺奇怪的,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然后我就问尘心,结果尘心也没有告诉我,还让我别多问,付爷爷一个乡野老先生,皇上为何突然召见他,而你今日也总是心不在焉,所以我就在想,你与外公,还有尘心,你们肯定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与付爷爷有关,我说得没错吧?” 段凌墨一声叹气:“以前我就说过夫人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可是有时候你能不能别太聪明了?你越是聪明只会让我担忧,有些事也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知道了对你没有益处,反而弊处多多。” 燕轻风微微一笑,语气有些坚决:“以前知不知道无所谓,可是现在不知道可不行,付爷爷的身份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的出现会给丞相府带来麻烦,所以我想知道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是为了丞相府,这里有我的家人,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受到牵连,更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好了,别担心,有唐丞相在,丞相府还没有这般脆弱,不过付老先生的情况的确有些复杂,也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与唐丞相会从中周旋的。”段凌墨抚着她的小脸,安抚道。 从段凌墨的话中,燕轻风听出一此问题,那就是付老先生果然不是个普通的老先生,然而燕轻风也听出来了,段凌墨并不打算把事情说出来。 见他嘴巴那么严谨,燕轻风心里的不安反而正大了。 越是不能说的事情就越是严重,越是牵扯深入,所以付老先生的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很有可能牵扯到皇族。 因为要见付老先生的人可是楚于华。 此时,同一时间,深深的宫墙内。 楚于华看着眼前的老者,突然有些感叹岁月的无情:“想当年,朕还是八九岁的少年,那时候付统领还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深得父皇的宠信,可是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付统领已然白发苍苍,而朕也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时间过得真快啊!” “皇上龙体已然茁壮成长,可喜可贺,微臣替皇上感到高兴。”付老先生淡淡的语气,从他那苍老的面容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吗?可是朕为何没有感到一丝喜悦?你说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给了朕这个位置,可是却没有把大权交到朕的手中,你说他是不是有别的打算?”楚于华看似在聊着今天天气真好的意语,可是那双犀利的瞳眸却闪过一抹寒光。 他直勾勾的盯着付老先生,似乎想要从付老先生脸上看出点什么。 付老先生微微低首,不紧不慢的道:“皇上说笑了,微臣已有十多年不入朝堂,朝中大小事不知,先皇的意思微臣更不敢妄加揣测。” 楚于华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突然,楚于华呵呵一笑:“哎呀,付统领,看你这严谨的表情,朕就是与你开个玩笑,所以付统领也不必当真,朕就是随口问问。” “对了,当年付统领带着大皇兄一同消失,不知朕那大皇兄现在可好?听说大皇兄身子骨不好,这十多年流离在外,可别把身子搞得更虚弱了。”楚于华看似不轻意的问起楚隼然的事情,听来像是在关心楚隼然,但过多的却是探测,那双眼睛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付老先生,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付老先生的神色。 “皇上,当年微臣是自己离开的,并没有与大皇子一同离开,所以您肯定是弄错了。”付老先生淡笑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先皇骗朕吗?”楚于华微微眯着双眼。 付老先生:“皇上,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您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微臣真的不知道大皇子的去向。” “哦,是吗?那可能是真的是朕弄错了吧!”楚于华顺着话下来,似乎并没有深究的打算,可是付老先生却知道,这事先皇不可能与楚于华说,所以刚刚的话也只能是楚于华的试探。 而付老先生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大皇子去向的人,所以这个时候楚于华不对动他。 果然,在付老先生那么想的时候,楚于华又道:“虽然付统领不知道大皇子的去向,只是付统领离京十多年,肯定也没有落脚之地,总是住在丞相府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吧,朕赐付统领一处宅子,以后付统领就住在那里了,你觉得如何?” 楚于华虽然那么问道,可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付老先生知道楚于华并不是好意赐他住所,只是想监视他的一切,但就算是明知道,付老先生也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只能叩谢龙恩,接受楚于华的提议。 “皇上,唐丞相求见!”就在这时,蓝喜公公走到楚于华身旁,小声的说道。 楚于华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但还是说道:“宣!” 不一会,唐伯震就在奴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然后与楚于华行了个礼。 楚于华扬起笑颜说道:“唐爱卿向来很少进宫走动,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入宫与朕一叙了?” 唐伯震回以一笑,与其打着太极,说道:“皇上说笑了,微臣这把老骨头也是没办法,所以哪是微臣不想进宫与皇上请安,着实是身子骨不争气,只是今日微臣正好得一明珠,所谓君如明珠,微臣知道皇上向来喜爱这珠子,所以特别将它带进宫来献给皇上。” “哦,是吗?唐爱卿真是有心了,蓝喜,呈上来!”楚于华也是给足了面子,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然而明明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蓝喜公公赶紧把唐伯震带来的明珠呈到楚于华面前,楚于华看了会,说道:“这颗明珠果真不错,色泽透明,遇凉升温,遇热如冰,正是冬暖夏凉的灵明珠,是个好珠子,朕甚是喜欢,蓝喜,赏!” “谢皇上!” 客套了一会之后,唐伯震才真正进入主题,他转而对付老先生说道:“老哥,没想到你也在宫里,正好,老弟这边的事也办完了,不如一同回去吧!” “这个恐怕不行。”回答他的是楚于华。 唐伯震虽然早有预感会变成这样,但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皇上,这是为何啊?付老哥难得来看微臣,您总不能不让我兄弟俩好好聚聚吧?咱们兄俩都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唐伯震的话合情合理,若是一般的情况下,楚于华肯定会迁就于唐伯震,可是今天,楚于华却很是坚决:“唐爱卿说笑了,朕怎么会不让你们兄弟相聚,朕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好好相聚,所以已经给付统领赐予宅第,以后他就常住上京,多的是时间与唐爱卿相聚。” 闻言,唐伯震立即看向付老先生,似乎在问:是真的吗?你已经答应了? 付老先生点了点头,似回:我不答应能行吗? 短暂的眼神交流,唐伯震大致已经明白楚于华的打算,可是就算明知楚于华赐宅是假,监视是真,但唐伯震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那就祝贺付老哥了,改天小弟得空一定会到付老哥的新宅唠叨,到时候老哥可不要嫌弃小弟麻烦啊!”唐伯震也只能如此说道。 知道不能把付老先生带回丞相府,唐伯震也只能先行告辞。 回到府中,唐伯震就一直在沉思着,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把付老先生从楚于华的监视中带走,然后送他离开,但这时间,唐伯震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叹气着。 “外公,您叹什么气呢?还在外头就听见你唉声叹气的。”燕轻风一脚踏入院子。 唐伯震抬头看了她一眼,本想摇头说没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唐伯震却道:“丫头,以你的医术,你有没有办法做一件事?” “什么事啊?”燕轻风问道。 “假死!” 燕轻风微愣,似乎没有料到唐伯震会这么问她,不过她还是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外公为何突然这么问,难道您想做什么吗?” “外公要做什么你就别问了,你只要告诉外公,你能不能做到就可以了。” “可以,我有好几种办法能让人短时间内陷入假死的症状,不过做这种事有点危险,若是过了时间没有把人弄醒,那此人就真的永远醒不来了,所以如果只是玩玩的话,轻风劝外公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把戏。” 然而唐伯震哪会在意燕轻风的嘱咐,在他耳里,他仿佛只听到可以这两个字,双眼也变得闪亮亮的:“好,都有哪些办法,你与外公说说。” 闻言,燕轻风简单的与唐伯震说了一遍,而唐伯震最后选择药物假死,因为唯有这个办法不必燕轻风亲自动手,只要燕轻风提前把药与解药准备好就可以了。 唐伯震选择的方式,燕轻风就知道,唐伯震肯定是不想把自己牵连进去,所以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方式,也是最危险的方式。 不过唐伯震不说,燕轻风也没有追问,所以只是说道:“我明日就要离开上京去清阳城,今夜轻风会把您要的东西准备好。” 当夜,燕轻风忙至深夜,依言把唐伯震的东西炼制出来,第二天一早就交给唐伯震了,而当天,燕轻风也随段凌墨与楚白月一同远赴清阳城。 这一路上,燕轻风与段凌墨同一马车,楚白月自己一辆,燕轻风与段凌墨本是未婚夫妻,俩人要同车,楚白月就算有意见也没有办法阻止,所以这一路上,楚白月一直闷在马车里,俊颜冰冷,好像别人欠他许多钱没还似的。 另一辆马车里,燕轻风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的,莫名的感到不安。 虽然唐伯震需要的东西她是替他准备好了,就算唐伯震不说,其实燕轻风大概已经猜到唐伯震要来干嘛! 然而正因为清楚,也知道唐伯震等于与楚于华作对,燕轻风心里才会更是不安。 “段凌墨,你说外公会不会有事?”在段凌墨面前,燕轻风也不怕说出心里的想法,因为她很清楚,段凌墨很有可能知道付老先生的事。 段凌墨一愣,目光轻闪:“唐丞相权势地位甚高,一般人绝对不敢对唐丞相不敬,而且唐丞相两朝为相,底蕴深厚,肯定不会有事的。” 段凌墨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过的解释,而且段凌墨对唐伯震也是有信心的,唐伯震稳坐两朝丞相之位,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软柿子,尽管那个人是当朝天子,吃亏的人也不一定是唐伯震。 “希望如此吧!”燕轻风叹气。 虽然他们两人都没有明说唐伯震会去做什么,但其实燕轻风与段凌墨大概都猜到一些,所以他们的话听似没头没尾,然而彼此都明白彼此之意。 另一边,有了计划之后,唐伯震也动手了。 当夜,付老先生的新宅里突然起了一场大火,整座宅子也顿时一片混乱,府中的奴才们都前往起火点救火了。 许久之后,火势渐渐变小,可是就在这时,宅子里一位护卫突然惊呼道:“坏了,不好,咱们恐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好好的突然起火,是人都会有所怀疑,所以听闻那护卫的话,一领将立即跑到付老先生的房中,只是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付老先生已经倒在地上,嘴角吐着黑血,全身都酱紫一片,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而且了无生机。 皇宫里,听闻付老先生新宅走水,并且付老先生中毒身亡的消息,楚于华龙颜大怒:“混账,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你们看没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新宅莫名起火,你们难道就不用用脑子想想对方的用意吗?” 一众护卫跪在殿堂之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为首的护卫说道:“皇上息怒,臣等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狡猾,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皇上,您现在责怪他们也没有用,照奴才说,先找出杀人的凶手才是重点,唯有这样,咱们才能明白主谋的目的。”蓝喜公公从旁劝说道。 “目的?” 楚于华微眯着眼,冷冷的道:“还能有什么目的,恐怕是因为朕把付声棍软禁起来了,此人担心付声棍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所以把付声棍灭口了。” “皇上,照您的意思,动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大皇子的人?因为大皇子不想让您知道他的行踪,所以对付统领灭口?”蓝喜公公顺着楚于华的话分析道。 “不然还能是谁?付声棍回上京的事肯定还没有传开,而且明知道人在朕的手里还敢动手,一般人不可能那么胆大妄为,而且能让幕后凶谋出手灭之的人,朕想到不别人。” 楚于华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唐伯震的假死计划。 所以当付老先生的新宅起火之后,唐伯震名曰听到消息,前来关心自己的老哥可有受伤,但实际上却是前来带走付老先生。 这不,听闻付老先生死了,唐伯震‘伤心’落泪,说要给付老先生回去好好安葬。 一个被灭口的死人,对楚于华没有什么用处,更别说付老先生也算是楚于华看管的,现在却死了,楚于华也有些责任,所以唐伯震的要求楚于华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这厢,把付老先生带回丞相府,唐伯震看着那嘴角还有黑血,一脸黑紫的付老先生,心里也是被吓着了。 若不是燕轻风提前告诉过唐伯震假死后的症状,唐伯震恐怕都以为付老先生真的死了。 “真是厉害,就连太医那边检查出来的结果也是中毒身亡,毫无破绽,不愧是医术比鬼医还精湛的人。”尘心看着付老先生的‘尸体’都不免赞叹了。 “老爷子,现在给付老先生服下解药吗?”尘心又道。 闻言,唐伯震摇了摇头:“先不,轻风那丫头说过,咱们有三天的时间,只要三天内给付老哥喂下解药就没有问题了,可是以防万一,若是皇上疑心起来,做一下葬前勘验呢?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尘心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明天就给付老先生‘下葬’,隔一天再把付老先生偷偷挖出来,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就那么办吧!” 唐伯震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楚于华虽然把付老先生的‘尸体’让唐伯震带走,可是却一直让太医查阅毒药的问题。 然而尽管是整个太医院查阅了一夜医书,就是没有查到付老先生中的是何种毒物。 为此,楚于华突然疑心起来:“查不出的毒,会不会是假死之毒?朕儿时曾听一位老太医说过,他说有一种毒可令人看来似乎死了,但其实只是陷入假死状态。” 闻言,一太医说道:“回皇上,是有这样一种假死之药,但并不是一种毒,而是多种毒所配制的假死之药,这种假死之药的研制之法也早就失传的,所以应该不太可能,更别说这种假死之药有一个弊处,那就是短时间内要服下解药,否则就真的永远醒不过来了。” “短时间是多短?”楚于华问道。 虽然只是疑心病起了,很有可能不是假死,但不管是不是,楚于华都想弄清楚是不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安心。 “两天之内!”那太医毫不疑迟的语气,可是他哪知道,那是燕轻风改良过后的假死药,所以能维持三天的时间。 然而也因为这一天的差异,付老先生也得以平安,悄然的从上京消失了,从始变成别人眼中的‘死人’。 直到把付老先生悄然送走,唐伯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看来您的想法是对的,下葬当天蓝喜公公就代表皇上前来吊唁,之后尘心又发现他们盯着付老先生的墓地,还好他们只盯了一天就离开了,否则付老先生就真的了无生气了。”尘心说道。 唐伯震笑道:“老夫从一位相熟的太医那边得到消息,皇上已经猜疑,只是不知为何太医院一位了解假死药的太医竟然说出假死药只有维持两天的话,所以老夫怀疑,轻风那丫头给的假死药会不会有所不同,比如她改良方子之类的,所以正是因为这个差异让付老先生平安离开了。” 尘心点了点头,认同道:“很有可能,事后尘心特地去了解过,这种假死药似乎早就失传了,然而表小姐不仅研制出来了,时间上与他人所知道的有所不同,所以很有可能正如老爷子所言。” “看来老夫这个外公女果真不简单啊!老夫本以为自己一直高看她了,结果每每还是低看她了。”唐伯震微微一笑,甚是欣慰,心中骄傲着。 燕轻风等人行了好几天的路程才再次来到清阳城,刚入城就有不少与燕轻风接触过的百姓与她打着招呼。 众人很是热情,其中还不乏一些年轻的小伙子。 那些小伙子看燕轻风的眼神特别的火热,不仅仅是燕轻风替他们义诊,更因为燕轻风的美丽,所以俘虏了不少的少男心。 “女人果然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容易招蜂引蝶!”段凌墨瞪着那些热情得有些过火的少年们,心里酸酸的道。 闻言,燕轻风噗哧一声,顽味的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臭味,这味道到底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好酸啊!” 第063章:白月失踪 一旁,听见燕轻风的话,楚白月直接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抽搐着:段凌墨这混蛋有什么好酸的?本王看着你们都酸了一路了! 当然,这话楚白月不会白痴的说出来,否则段凌墨这个混蛋还不高兴的笑掉大牙。 “夫人……” “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走了?” 段凌墨正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楚白月打断了。 闻言,燕轻风只好耸了耸肩,说道:“走吧,先到驿站休息,明日看看那两位良才能不能解决掉清阳城的问题,我们也好早点回上京。” 如果是以往,燕轻风不会急于回去,可是现在上京发生变故,唐伯震那边的事情也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所以燕轻风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来。 段凌墨看了看天色,建议道:“天色还有些早,不如我们现在先带那两位四处瞧瞧,如此一来他们也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处理事情的时候也会迅速一些。” 燕轻风感激的看了段凌墨一眼,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考虑,不过她还是看了一眼楚白月,似乎在问他的意见如何。 楚白月才是这次的领衔之人,而且也是这里地位最高的,虽然燕轻风很想点头,但也得楚白月点头同意。 见燕轻风看向自己,楚白月本想说自己累了,可是转念一想,燕轻风既然没有否决想来也认同段凌墨的说话。 虽然以楚白月的个性自然想与段凌墨唱反调,但万一燕轻风觉得他不懂事那该怎么办? 所以这么一想,楚白月便对燕轻风说道:“你若是想去的话就去吧,反正也不是很累,早点解决清阳城的问题,这里的老百姓才能真正脱离民生危机。” 三人都没有问题,他们很快就走进良田……不,应该说是荒地才是,这里的田地都已经有两三年没有种出过东西了,每每种什么死什么,都活不过十天,基本上发芽就开始烂掉了。 “泥土的湿度没有问题,土壤的颜色看来也没有异样,照理说这里的土地都不是瘦野荒地,为何就是种不出东西呢?” 燕轻风一边观察着土壤的问题,一边疑惑着。 以燕轻风在上辈子所学的东西里,种植粮食需要什么她还是懂的,当然,这么说并不是燕轻风亲自下过农田,而是她脑子里有丰富的知识,足以让她辨别土壤的好坏。 “你还能看出这些?你懂得可真多。”楚白月走到她身旁找着话题。 闻言,未等燕轻风回答,段凌墨已经讽嘲的道:“她会的当然多,她又不是你这个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 “段凌墨,本王又没有在跟你说话,你不说话会死啊?”楚白月双眼狠狠的瞪着段凌墨。 “嘴巴长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在勾搭的可是我夫人,难道我还不能站出来说两句。” “我呸,一口一个夫人,她才不是你夫人,你们还没有成亲呢!”楚白月冷然反驳,若不是燕轻风不喜欢他针对段凌墨,他早就直接让李相逢灭了这混蛋了,又岂能容这混蛋在这里嚣张。 “我们虽然没有成亲,但我们现在每天几乎都睡一起,我们……” “段凌墨,你是找死吧?有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燕轻风听不下去了,虽然早就见识过这两个人吵嘴的功力,可是你们吵就吵北,干嘛拉她下水? “你听听,人家都不承认,你还想骗本王。”见段凌墨被燕轻风责备,楚白月高兴了,得意了,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 然而就在楚白月高兴之际,燕轻风却一盆冷水泼下来:“这个他倒是没有你骗,我们的确时常同床共枕。” 不过也只是同床共枕,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当然,最后的话燕轻风是不会开口解释的,因为解释有时候就是掩饰,再说了,如果只是楚白月的话,误会了也无所谓,如此一来或者她还能省事一些,断了楚白月对她的念头。 楚白月脸色僵硬,笑容瞬间消失:“燕……燕轻风,你是在骗本王的吧?你们还没有成亲呢,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道德的事?” 燕轻风面无表情,语气淡然:“这事外公舅舅还有舅母表哥他们都知道,所以我们只差一个婚礼,其实已然是夫妻,所以你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 楚白月惨白着脸,眼中闪现悲凉与痛苦:“燕轻风,本王恨你,还有你,段凌墨,本王发誓,只要一有机会,本王定要将你五马分尸,魂飞魄散,所以你最后祈祷不要让本王找着机会。” 丢下话,楚白月咬着牙恨恨的离开了。 身后,盯着楚白月离去的背影,燕轻风微微皱了皱眉,回想起楚白月临走前那冰冷怨恨的目光,燕轻风竟然微微心颤,浑身冰冷,感觉就像被一个疯子盯上了。 “我们是不是把他惹毛了?”燕轻风心中有些担忧,总感觉楚白月以后肯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段凌墨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担心,他针对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没有我们的事,楚白月也不可能放过我,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接着就是。” 燕轻风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没什么,不过我却同时被他也怨恨上了。” “怎么?这么快就后悔说出刚刚那些话了?看来你果然还是喜欢他。”段凌墨深邃的瞳眸轻闪,犀利的瞳眸落在燕轻风身上,心里有些微酸。 “没有的事!”燕轻风否决道。 然而段凌墨早已认定燕轻风喜欢的人是楚白月,因为燕轻风不仅为楚白月唱过情歌,还为楚白月挡过箭,一个连自己生死都可以不顾的人,燕轻风又怎么可能不是喜欢楚白月呢? 只是段凌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燕轻风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楚白月? 照理说楚白月已经做到这个份上,燕轻风如果真的喜欢楚白月的话,那她应该有所改变,只是燕轻风似乎没有改变这种关系的意思,这就让段凌墨感到不明了。 想不明白,段凌墨也没有再想,他只是如此说道:“夫人,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爱我的时候,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有多违心,多不情愿,也请不要告诉我实话,不要告诉我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燕轻风是段凌墨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娶她,与她白头到老,可是心里,得不到的爱总是凄凉的,所以就算是骗他的,他也愿意让她欺骗一辈子。 段凌墨的话,燕轻风感到有些悲凉,所以忍不住说道:“我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所以不要露出这么忧愁的表情,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很是心疼。” 段凌墨笑了:“谢谢,尽管是骗我的,但我还是很高兴。” “不是,我……” “嘘~” 段凌墨食指放在她的唇上,温柔轻语:“我知道,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你真明白了?” 燕轻风狐疑的表情,可是段凌墨都那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然而心里,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真的!”段凌墨微微一笑,然而心里,他却甚是悲凉。 这些日子,他们总是沆瀣一气,彼此有商有量,段凌墨本以为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密切了,距离也更近了,可是现在看来,也许只是他奢望了。 燕轻风还是那个燕轻风,那个喜欢着楚白月的燕轻风,而他,只是燕轻风的一颗棋子,还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刚开始的时候,燕轻风只是顺势而为,她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对付尚书府的人,而他需要一个不娶燕如烟的妻子,所以才会提出契约成亲。 可是现在,他们的婚约形同虚设,只要燕轻风投入楚白月的怀抱,她照样能得到一个厉害的靠山,所以段凌墨越来越害怕燕轻风会突然对他说:我们婚约取消吧,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楚白月比你更好。 “喂,你怎么了?回神了!”燕轻风挥着小手,一脸狐疑的盯着他。 “呃?怎么了?”段凌墨从中回神。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话说一半就突然走神,喊你几声都不应,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没什么,我就是在考虑这些良田的问题。”段凌墨找了个借口,然后又喊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你们两个过来!” 闻言,那两位因为悬赏而来的良才赶紧走了过来。 “段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们名字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段凌墨说道。 那道士首先说道:“段王爷,称呼对于修行之人只是一个俗称,叫什么其实无所谓,您喊我牛鼻子老道就行了。” 装逼! 这是燕轻风心头突然冒出来的字眼,其实这一路上燕轻风也没少观察这两个人。 也许是见识过皇家寺庙的老和尚,所以燕轻风对一些道家佛家也改变了一些看法,识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超凡脱俗的能人,可是据她这一路上对牛鼻子老道的观察,燕轻风觉得此人就是一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骗子。 这个牛鼻子老道除了说话一副道骨仙风,就没有别的本事,因为半道上燕轻风曾问过一个问题,结果这牛鼻子的回答让燕轻风失望了。 所以自那时候开始,燕轻风就已经不信任这个牛鼻子老道。 那个很会种稻的稻侠也赶紧说道:“段王爷,草民叫无生,是村里最会种地的人,所以……嘿嘿,草民可能有些异想天开,所以只是想来试试而已,要是种不出来的话,还望段王爷勿怪。” 稻侠哥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人看来憨厚了一些,但也还算机灵,还知道未雨绸缪,怕自己最后把事办砸了。 “放心吧,你们也是想来尽一份力,若是没有处理好,我也不会怪你们,但我也先声明了,我这个人讨厌耍小聪明的人,你们谁若敢存心欺骗,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段凌墨显然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若是真心为了清阳城好,不管最后行不行,段凌墨也不会计较,但如果只是打着某种旗号来骗钱骗材的,那就不要怪他手段残忍。 “是是是,我们绝对不敢!” 那两人赶紧摇头,只是比起稻侠哥,那牛鼻子老道眼中却多了一抹忧心。 “你们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段凌墨问道。 那牛鼻子老道也不知道是心里感到害怕退缩了还是怎么的,他如此说道:“那个,段王爷啊!这事可能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道士能解决的,因为小道竟然看不透天意,所以……如果能请来皇家寺庙的老和尚,也许能有生机。” 噗~ 听到这话,燕轻风是直接笑了,笑得很是肆意。 段凌墨回头看着她,有些疑惑的问道:“夫人为何发笑?看见什么好笑的东西吗?” “不是,是他的话太搞笑了。”燕轻风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皇家寺庙有位得道高僧,这事谁不知道啊?如果他来了,还有你什么事吗?” 那老和尚的厉害燕轻风可是亲自领教过的,一语就道穿她的秘密,那种境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能相提比论的。 只是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明明自己没有本事,非得借别人的风,这牛鼻子老道明显就是想借用老和尚解决问题,只要段凌墨把老和尚请来,他这个开口提出意见的人,就算没有本事也算是有功。 闻言,段凌墨显然也明白牛鼻子老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所以当下就冷着脸:“牛鼻子老道,你若不行就直接说,不要推三阻四的找借口,还有,你说的那位大师云游四方已经好几年了,现在不知在何处,否则还用得着你来吗?我们早就请那位大师出手了。” 云游好几年了? 听到这话,燕轻风有些意外了,因为那老和尚他不久前还在茶楼见过,只是一面之后,那老和尚就不知去向了。 后来为了看那老和尚有没有再回茶楼,燕轻风还去过那家茶楼,只是可惜,老和尚没见着,倒是遇见楚白月耍酒疯。 “这……” 牛鼻子老道羞红了脸:“我,小道没有办法!” 其实他哪有什么办法,他就是想来骗几个小钱,但谁能想到,段凌墨一开口就说欺骗什么的很讨厌,所以当下牛鼻子老道就心惊心慌了,担心被发现后的结果。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划算。 毕竟有些钱得有命花才行,若是命都没有了,要钱还有何用? 所以当段凌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牛鼻子老道就萌生退意。 “行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出来骗人了,说实在的,其实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我家夫人问了一些问题,那些问题很简单,都是一些道家经书上写的,可你全然不知,那你还谈什么道行?所以那时候我就一直在留意你,还好,到了最后你也没有想要继续骗下去,否则你今天就该人头落地了。” 段凌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牛鼻子老道……不,是牛鼻子假道,此时,牛鼻子假道吓得两退发抖,似乎没料到自己早就被人看穿了。 “谢,谢段王爷不杀之恩,以后……以后小道,不不不,是草民,草民以后再也不敢出来骗人了,草民对天发誓!” “滚吧!”段凌墨冷然喝道。 闻言,那假道士哪里还敢逗留,直接连滚带爬灰溜溜的跑了。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燕轻风微微一笑。 段凌墨回头看着她,眼眸盛满了温柔:“我一个那么在意我家夫人的人,时刻都在注意着你,所以我哪会不知道你问那些问题的用意,当然,我对道经一窍不通,但你既然问了,自然有问的道理,所以之后我让浮尘去查阅过相关的道经,结果这一查,不得了,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可是那牛鼻子老道竟然不知道,那不是很奇怪吗?” “可你知道后为什么没有立即揭穿他?”燕轻风有些疑惑。 段凌墨反问一句:“你不也没有立即揭穿他?难道夫人不是想给他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燕轻风微微一笑:“好吧,我的心思你都看明白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看来你今天就是冲着那假老道去的。” 的确,如果是以前的燕轻风,燕轻风肯定会立即揭穿这骗子,可是经过老和尚的事后,燕轻风觉得,没有坏透的人还是应该给个机会的,所以她也是想看看那个假道士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又是否会回头。 不过还好,还没开始就承认了,那就说明这个人还没有坏透,还是有救的。 “那是……” 段凌墨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稻侠哥却傻傻的问道:“那个,你们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闻言,燕轻风与段凌墨相视一眼,然后笑了! “你这稻侠真是有意思,还赶着上来‘挨骂’不成?”燕轻风笑道。 稻侠哥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想挨骂,可是你们请我来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吗?可你们为了那老道,为什么都不问我问题呢?” “我们要是问你问题,那你就是有问题了。”燕轻风失笑摇头,心想着这人也是太憨了,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其实刚刚段凌墨之后来会那么说那么问,那都是为了让牛鼻子老道不打自招。 当然,这也是为了给牛鼻子老道一个机会。 所以刚刚那一出都是为牛鼻子老道设下的,但这憨稻侠倒是自己赶着上来,想要让他们问话,那不是傻吗? 稻侠哥傻傻的抓了抓脑,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见状,燕轻风与段凌墨又是一笑,后者说道:“好了,你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问题,你一个种农物的人,就算种东西也不会立即就种出来,所以明天开始你就选一小片的土地作为试验,看能不能种出来,只要能活过十天,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所以往后的十天里你就努力吧!” “嗯,我知道了!” 解决了牛鼻子老道的事,天色也黑了,燕轻风与段凌墨他们回到驿站,可是这时李相逢却一脸紧张的迎了上来。 “段王爷,燕大小姐,你们见到瑞安王没有?” “他不是先回来了吗?”段凌墨淡淡的回道。 “是,瑞安王是回来了,可是刚刚去房里请瑞安王出来用膳的时候却发现瑞安王根本就不在房中,问了侍卫,但没有任何人知道瑞安王去了哪里。” “整个驿站都找遍了?”段凌墨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着这到底是不是楚白月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还是说楚白月回到驿站后真的出事了? 段凌墨不能肯定,但不管是不是,他现在都必须把楚白月找回来,否则真要出了问题,他这个同行的段王爷可不会有什么好处。 “夫人,要不你先回房,我与尘心出去找找,他也许就是一时心烦想自己出去走走。”段凌墨说道。 心烦? 大概是因为刚刚他们在良田里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吧! 燕轻风也想到这一点,所以说道:“可能就是如你所说吧,不过我们还是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份力,只是这事先别声张,否则传出去可能会引来对他不利的人。” 这个不利的人自然是指那些三番五次对楚白月行刺的人,所以燕轻风觉得这事还是先别声张为好。 “好,我知道了,那你带上侍卫,我们先分头去找,一个时辰后回来汇合,实在找不到再让城主全城搜寻。” “嗯,就那么办!”燕轻风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两个侍卫离开了。 这厢,段凌墨对驿站的侍卫吩咐了两句也疾步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燕轻风与段凌墨一前一后回来,可是两人都有些丧气,对着彼此摇了摇头,显然,过去这一个时辰里,他们也没有找到人。 “李相逢,你那边呢?”段凌墨问道。 李相逢摇了摇头:“没有!” “难道真的出事了?”段凌墨好看的眉头皱起,此时,段凌墨有些担心,心想着难道楚白月真的不只是自己出去‘散心’而已吗? 同一时间,某处散发着发霉臭味的地窖里,楚白月被蒙着双眼,绑着手脚,蜷缩在地窖的角落,而他面前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一袭黑袍,头戴斗笠,让人看不清面容。 “瑞安王,给你下的药效已过,醒了就别装睡了,不然本座一个人站在这里多没意思。”那黑袍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像喉咙带着刺,说起话来特别沙哑,尖锐,仿佛渗入心脏,令人很不舒服。 闻言,楚白月性感的薄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身子突然动了下:“你是谁?潜入驿站把本王带走是何意?你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是想要什么?” 楚白月虽然看来平静,可是心头却暗暗咒骂,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因为燕轻风的事心烦,所以一时着了别人的道。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动手杀他,想来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所以这倒是让楚白月安心了一些,否则以他现在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反抗。 “瑞安王,听说你很喜欢尚书府的燕大小姐,为了她,你两次阻止燕大小姐与段王爷大婚,看在你深情流露的份上,本座可以帮你。” “帮本王?” 楚白月冷然勾起唇角:“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帮本王肯定不是无条件的吧?” 黑袍男人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所以你得答应本座一个条件,只要你以后好好与本座合作,乖乖听本座的话,本座保证让瑞安王抱得美人归。” 第064章:他在说谎 驿站,楚白月暂住的房间里,燕轻风周围巡视一圈,说道:“房间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么是迎面就至晕,要么是他自己自愿跟着走,从现场的痕迹看来,离开之时他肯定是活着的。” “如何确定他是活着的?”段凌墨问道。 “要杀一个人,现场肯定会留下痕迹,比如打斗的痕迹,又或者是血迹,血这种东西一旦落地就很难清理干净,空气中也会留下一些血腥味,更别说驿站的土板是木质的,木质对于水溶之类的东西会吸收,可是你看看地下,地面干干净净的,也就是说,楚白月并未落血。” 说着,燕轻风声音微顿,又道:“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就算他并未落血就被杀了,但是一个已死之人,对方有必要把尸体带走吗?综合两者,我有理由认为,楚白月离开的时候起码是活着的。” 段凌墨点了点头,认同燕轻风的话。 “王爷,这里有发现。”就在这时,浮尘扬声道。 闻言,燕轻风与段凌墨赶紧往浮尘的方向走去,当他们过去的时候,只见窗户上竟然插着一支不起眼的香。 段凌墨伸手将香取下来,看了眼,眉头顿时紧紧皱起:“这是一种常见的迷香,药力非常强大,一旦入息便会晕倒,看来楚白月真的出事了。” 燕轻风也不免深思了起来:“难怪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楚白月不小心中了别人的阴招。” “浮尘,通知刘树温,告诉他,若是把瑞安王找回来,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段凌墨沉着声音。 刘城主曾因为赈灾银子威胁过段凌墨,那时候段凌墨就说过事后要撸掉他的城主之职,近日已经正在安排退位之事,现在因为楚白月的事,段凌墨倒是愿意给他机会,当然,提前是刘树温能把楚白月找回来。 这天夜里,整个清阳城灯火通明,城中的士兵全城搜索,可是就在他们奔波搜寻的时候,楚白月却悄然回到驿站的房中。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惊动驿站的侍卫。 此时,站在窗台下,楚白月看着夜空中半残弯月,思绪万千。 “今日就先放过你,回去好好考虑吧,本座还会来找你的。” 想到那个人离开前说过的话,楚白月微微皱起眉头,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可是这样一个人,随意出现在自己身边,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带走,显然不是普通人,而且…… 本座可以让瑞安王抱得美人归。 “呵呵,真是令人心动的话。”楚白月冷然的笑了笑,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 沉寂下来之后,楚白月终于走出房门,来到前厅,看着突然出现在厅堂内的楚白月,留守在驿站的侍卫惊愣了。 “瑞安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头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了?”楚白月面无表情,淡淡的声音,看来就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但心底,楚白月却知道,自己突然不见踪影,整个清阳城还不疯了。 “瑞安王,您突然不见了,现在段王爷与燕大小姐,还有李首卫与刘城主他们都在外头找您呢,您等着,属下立马通知段王爷他们。” 不久之后,燕轻风他们收到消息回来。 看着好端端坐在屋子里的人,燕轻风与段凌墨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疑惑。 燕轻风上前一步,说道:“瑞安王,这一个晚上你都去哪里了?是谁把你带走了?又何为把你放回来了?” 楚白月头也不抬,呷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后才淡淡的道:“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心情不好自己出去走走,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好吗? 燕轻风皱着眉头:“我们在你的房间内发现迷香,这是……” “这是本王自己弄的。”楚白月打断燕轻风的话:“本王说了,心情不好,本想着用些迷香让自己睡一觉,结果可能是奸商弄假,迷香没有用,心烦之下,本王去了驿站后山赏月。” “就这么简单?”段凌墨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 楚白月的话似乎也没有破绽,可是不知为何,段凌墨总感觉哪里不对似的。 闻言,楚白月冷然抬眸:“不然呢,难道段王爷希望本王真的被刺客带走了?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跟你抢燕轻风了,你也高兴了,是这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本王累了,不想再跟你们废话,本王要休息了。”楚白月打断段凌墨的话,说罢,楚白月站了起来,也没管段凌墨与燕轻风怎么想,又或者相不相信,就那么离开了。 直到楚白月走后,段凌墨才问道:“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理论上,我们应该相信,可是事实上却有许多破绽,虽然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那支迷香我检查过,的确是下三烂的东西,而且药力极强,所以如果楚白月真的是自己点然的,那他必然会睡在房间里,可是他并没有,结果显然易见,他在撒谎。” “罢了,既然他不说,我也懒得管,反正人已经平安回来,皇上那就边我也能交待。”段凌墨轻撇着唇说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行了,楚白月怎么说也是瑞安王,不会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这事楚白月或许自有主张,我们就别管了,忙了一整晚,大家都累了,随便吃点东西洗洗睡吧!” 楚白月与段凌墨本就不对付,一来也许是不想承段凌墨的人情,二来可能是楚白月想自己处理,三来或者那个带走楚白月的人与楚白月相识,不管是什么理由,若是楚白月不开口,他们也帮不上忙。 翌日,众人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再也没有人提起昨夜楚白月失踪的事。 然而他们带来的两个良才,一个道士是假的,现在只剩下一个稻侠哥,稻侠哥种值也得十天才能看见成效,所以才刚来,众人就闲下来了。 “好无聊啊!要不找点事做?”燕轻风趴在桌案上,无精打彩的说道。 闻言,段凌墨首先失笑道:“你不会又想去给百姓义诊吧?可是他们现在好好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燕轻风之前给他们义诊过,就她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被她诊断过的病人都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与调理方案,所以这阵子还真没有什么病人让她瞧。 “我们我才说找点事做,而不是说去义诊啊!”燕轻风表示无辜的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勾勒着笑容。 “……” 段凌墨嘴角一阵抽搐,知道自己被耍了。 “对了!”段凌墨深邃的瞳眸蓦然一亮:“我知道一个地方,之前清剿山贼的时候发现的,那里的景色很美丽,要不我带你去瞧瞧?” “好啊!” 燕轻风高兴的站了起来,只要能让她打发时间,总比在这里闷着好。 只是当他们正要出门的时候,楚白月却迎了上来:“燕轻风,本王有话要与你说,跟本王来。” 第065章:需要安慰 楚白月突然过来说有话要说,燕轻风张了张嘴,刚要拒绝,可是楚白月根本就没给燕轻风机会,直接就转身走了。 见状,燕轻风有些无奈的看着段凌墨:“要不你在这等会?” 段凌墨冷冷一哼:“不用理他,他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皇子罢了,咱们走。” 段凌墨拉着燕轻风就离开,燕轻风一愣,回神,她赶紧说道:“诶诶诶,段凌墨,等等,万一他真的有事吗?你可别忘了,他昨天莫名失踪了几个时辰,要是他想说的是这件事呢?” 燕轻风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楚白月不愿意与段凌墨开口,这只是因为这两人不合,所以楚白月不对段凌墨说,但不代表楚白月不想对她说。 闻言,段凌墨终于停下脚步,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他回头看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响,段凌墨才放开她的手:“我给你半柱香时间,要是半柱香你还不过来,那我就废了那小子。” 段凌墨俊美的容颜虽然没有表情,但心里,他着实也是生气了。 楚白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挡在他的面前,段凌墨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所以尽管段凌墨心怀感恩…… 感恩?? 是的,就是感恩,也许别人不知道,段凌墨对皇族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他自己却知道,他心中有恩,而这个恩人便是先皇。 段凌墨的父亲段老王爷去世之时,段凌墨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那时候段凌墨突然继承段老王爷的王位,段老王爷的敌政站出来落井下石,若不是先皇出面,段凌墨也不知道现在的段王府会变成什么样。 也正是因为先皇,段凌墨从此表面上做了个闲散王爷,偶尔听听宣,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段凌墨渐渐成为先皇的一把利刃,一把藏在暗处的利刃。 只是这些事情不管是楚于华还是楚白月,他们都被蒙在鼓里,所以当楚白月得知先皇把千年玉血莲交给段凌墨的时候,楚白月是新仇加旧恨,更是处处针对段凌墨,想要至段凌墨于死地。 然而尽管如此,段凌墨依然处处迁就他,只因先皇曾说过:“凌墨,若哪天朕仙逝了,看在朕的面子上,替朕守好这片江山,还有朕的一众儿女。” 所以若不是有先皇那些话,楚白月早就不知道在段凌墨手里死几回了。 驿站后院里。 燕轻风走过去的时候,楚白月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的石礅上。 “你要跟我说什么?”燕轻风问道。 楚白月没有开口,只是做了个动作,示意她先坐下。 燕轻风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这时,楚白月才开口说道:“本王昨夜被人绑架了,你们如此聪明,肯定不会没有猜到吧?” 燕轻风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意外。 楚白月又道:“可是本王一点也不想与段凌墨说,理由你应该也知道。” 燕轻风再次点了点头:“然后呢?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你与我说就有用了吗?” “没用!” “……” 燕轻风抚着额,嘴角微微一阵抽搐:“既然知道没有,那你还跟我说干嘛?” 燕轻风也是无语之极了。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任性,如今能绑到他的明显只有段凌墨,在清阳城,哪些是人,哪些是鬼都不一定,而段凌墨虽说与楚白月向来不合,可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道来的,若是楚白月在清阳城出了什么问题,段凌墨也难逃其咎。 所以尽管这两个人不合,但事实上,在清阳城能保护楚白月的人也只有段凌墨。 只是很明显,楚白月就跟堵气似的,就是不跟段凌墨说。 “你可以安慰本王,本王允许你这么做。”楚白月不可一世的语气,就像只开屏的孔雀,高傲得可以。 “……”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额前一片黑线,一股闷气憋在心头出不来,突然很想掀桌。 这任性的臭小子…… 叫她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安慰? 还允许? 真是好有毛病的一个人。 “我问你,绑走你的人是谁?”燕轻风气闷的道。 “不知道,对方穿着斗篷还戴着面具,本王又怎么可能看清楚他是谁,而且他们人多势众,本王就一个人,难不成本王还得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那好,我再问你,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他们放了本王,本王就回来了。” 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你在与我开玩笑吗?” 楚白月是什么身份? 这样的人,绑走了还有放回来的道理? “本王没有与你开玩笑,虽然本王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真的把本王放回来了,不然你以为本王能平安归来?” 闻言,燕轻风沉默了。 燕轻风虽然不敢说自己特别了解楚白月,可是在乌云镇的时候,燕轻风怎么说也是与他一同并肩作战过的人,所以对于楚白月有多少能耐还是知道的。 如果对方人多,以楚白月的能力恐怕也很难逃出来,更别说别人又不是笨蛋,燕轻风就不信了,把人绑走后会让楚白月自由行动,所以燕轻风肯定,楚白月当时会被绑着手脚,限制自由。 反驳不了,也找不到解答,燕轻风也只能如此说道:“这事你应该与段凌墨说一说的。” 回答她的,是楚白月直勾勾的眼视,与沉默不语。 见状,燕轻风也只能叹气了:“好吧,我知道你们俩不对付,这话当我没有说。” 燕轻风说着站了起来,楚白月撇了撇嘴,语气微酸,生气的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见他吗?本王说了,本王需要安慰,你就不能在这陪本王一会吗?” 燕轻风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与他先约好了!” 丢下话,燕轻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燕轻风离去,楚白月才冷然自语:“就算没有约好,你也不会像待他那般对本王。” “王爷,您昨夜真的被绑架了吗?”这时,一直在不远处守护的李相逢问道。 楚白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那凌厉的眼神,还有责备的目光,李相逢心头一震,当下大惊:“属下该死,竟然让王爷遇险了!” 楚白月收回目光,嘴角噙勒着寒冷的邪笑:“敢对本王动手?他胆子不小,李相逢,给本王排查近日可有陌生人进入清阳城,排查一切可疑的人物,本王要让他们知道,本王也不是好惹的。” 昨夜被绑架,那是楚白月一时大意,心不在焉所至,但如果再来一次,对方就不会那么轻易了。 第066章:解决问题 “到了,就是这里,你看漂亮吧?” 绵绵不绝的山锋上,段凌墨一手拉着燕轻风,一手指着不远处。 那是一座比他们所站的山锋还要高的山锋,山锋上百米瀑布直流而下,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山坳,瀑布顺流而下,经过山坳然后往下流,然后进入海域。 也许是因为瀑布的冲击力大,在山坳里溅起水花,远远看去就像一层薄薄的雾水,让整个瀑布与山河看来然如仙境,美不胜收。 看着那美丽的瀑布,燕轻风心头闪现一个词:人间仙境! 见燕轻风似乎被震撼了,段凌墨邀功似的又道:“怎么样?这个地方值得一赏吧?” “这是最自然的美丽,当然值得。”燕轻风赞赏的语气,红唇微微勾勒着弧度,眼眸含着淡淡的笑容,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 上辈子,特殊的身份,燕轻风常常游走于境内境外,所以她去过的地方很多,也见过许多山水风景,但现代化的科技文明已经哪有原始的文明令人心旷神怡。 所以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那个时候的山水风景很多都被旅游开发区的人承包并改造过,没有那种让人一看就是原始美丽的震撼感。 然而眼前的画面,燕轻风真的被震撼了,心中甚是喜欢。 皇宫,深深的宫墙内。 无情那纤细的身影悄然的出现在吕素儿身后:“贤妃娘娘,将军有话传来。” 吕素儿吃着糕点的东西微顿,然后头也不抬的说道:“说吧,本宫那父亲又准备让本宫做什么了?” “贤妃娘娘,将军说了,让您暂时不要动燕轻风。” 吕素儿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手中的糕点扔回盘子里:“他不是答应过本宫,只要不被让捉着把柄任由本宫处置的吗?” 无情拱手,面无表情:“无情只负责传话,您若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见意,无情替您传达。” 吕素儿冷冷一哼:“本宫怎敢劳烦你,你可是我父亲身边的大红人,说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本宫做的?” “将军希望您暂时放下一切,然后生下小皇子。” “生?” 吕素儿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无情,你一个人也能生吗?你若是有那本事,那你生一个给本宫看看?” 吕素儿自打入宫到现在,楚于华都没有碰过她一下,那她要怎么生? 她连怀都怀不上,就更别说是生了。 闻言,无情依然面不改色,仿佛并没有听见吕素儿的讽刺似的,她只是淡淡的道:“将军让无情把这个带给您,说您肯定用得着。” 说着,无情从怀中拿出一小包东西。 吕素儿优雅的接过来,打开,这一看,她那好看的柳叶眉儿顿时紧紧皱起:“父亲竟然让本宫做这种事?” “贤妃娘娘,您一直慢吞吞的耽误将军大事,将军自然要为您的将来作打算,所以您还是照着将军的意思去做吧,否则……” “否则我娘在府中便不会好过是吗?”吕素儿冷冷的接过无情的话,暗暗咬着牙。 无情:“贤妃娘娘,您要知道,其实将军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您想啊,您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妃子,您若生下皇子,您的地位肯定会上升,您母亲在府中的地位也会上升,可是您三翻五次与瑞安王说些不该说的话,将军会生气,会督促您加快脚步也是正常的,再说了,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就算瑞安王不嫌弃您,可是您与瑞安王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皇上与瑞安王是同母胞弟,皇上与瑞安王兄弟感情和睦,绝不会为了您而争吵,所以,您又何必再挣扎,不如定下心来做您该做的事,免得到时候感情得不到,地位也得不到,那您岂不是亏了?” “本宫想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来教,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吕素儿轻细的声音渐渐变成怒吼,双手紧紧的捉着扶椅,直到无情走出去,她依然怒气难忍。 为什么? 为什么她想要做的事总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做? 而她想爱的人也不能去爱? 每天待在这座皇宫里,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傀儡,任由别人支配,就连她唯一想杀的人,现在也要阻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吕素儿泪光情不自禁的落下,心中呐喊着,但可惜,不管她心中的风暴有多大,但她知道自己终究不能任性,因为她若反抗,自己的娘亲在府中的日子将会变得有多凄惨。 久久之后,吕素儿才总算平静下来:“来人啊!” “贤妃娘娘!”两个宫婢走了进来。 “替本宫沐浴更衣。” …… “皇上,这是清阳城传来的折子!一个是段王爷的,一个是瑞安王传来的。”蓝喜公公毕恭毕敬的把手中的奏章放在楚于华的面前。 楚于华打开两本奏折,看过之后,他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竟然敢绑架朕的臣弟,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闻言,蓝喜公公说道:“皇上,这是段王爷递的折子吗?难道瑞安王又遇危了?” “这是白月自己交待的。” “那段王爷的折子又写了什么?”蓝喜公公问道。 “自己看。”楚于华把折子丢给他。 蓝喜公公慌张的接过来,看了之后,蓝喜公公才捏着嗓音说道:“这个臭道士竟然是假的,白高兴一场,还以为又是一个得道高人,结果就是一个骗子。” 其实他们期待最高的还是那个道士。 因为清阳城的问题直到现在都没有查明原因,所以不管是谁都不免在想,这是不是风水问题? 所以这个道士的出现,他们有些期待了起来,心想着要是能解决清阳城的问题就好了,结果没成想,这才到清阳城,这假道士就被段凌墨的一席话吓出来了。 “看来只能寄望那个种植农物很厉害的无生了。”蓝喜公公又道。 楚于华抚着额,感觉有些头痛:“要是种植厉害就能种出来,这两年来也不可能一点成效都没有。” 种田这种东西,就算种植农物不精,但也不可能颗粒无收吧? 所以楚于华怀疑,这恐怕不是种植手段是否高明的问题,而是土地又或者是风水之类的出了问,而这些问题可不是会种东西就能种出来的。 但可惜的是,段凌墨的折子里也写明了,土壤检查似乎也没有问题,所以楚于华感到头大,都不知道要从何着手才能解决清阳城的问题。 这些天,燕轻风与段凌墨俩人除了偶尔去去看看风景就是在城里转悠,看看有什么事可以做的,又或者是可以帮上百姓们的,所以虽然有些闲,还也还算充实,直到这天,稻侠哥站在燕轻风他们的面前,摇头表示自己无能种植出来之后,燕轻风他们也没有心情出去闲逛了。 “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燕轻风问着一旁坐着的两个人。 其实这话真不该她问,也不该她管,燕轻风之所以来清阳城,完全就是因为医术问题,然后又因为楚白月非得让她与段凌墨分开,这才被下旨传到清阳城。 所以清阳城的事其实不归她管,她只要看看有没有病人需要她医治就可以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眼前这两个男人天生不对付,所以燕轻风只能当个中间人,从中调和一下,免得这两个人吵得头破血流。 段凌墨:“连稻侠这样厉害的种植农户都种不出来,可见清阳城种不出东西与农户并没有关系。” 楚白月虽然与段凌墨不对付,不过段凌墨这些话他还是赞同的,所以楚白月高傲的说道:“你说的都对,但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解决?而且我们都没有种植过东西,又不是农户,我们就是提出意见又如何?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种东西我倒是会,只是……” 燕轻风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两双眼睛疑惑的盯着她,燕轻风一愣,回神,她笑道:“都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可也不是什么不识人烟的仙子……” “你是!” 段凌墨与楚白月难得异口同声,在他们心里,燕轻风就是他们的仙子。 “呃……” 燕轻风讪讪一笑:“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我也不可能种植过东西,但是我看的书却不少,所以从书籍里,我也学到一些种植的方式,而且与稻侠哥他们的方式有些许的不同,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因为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不是种植方式问题,而是土壤出了问题。” “可是土壤的问题我们之前不是看过了?也没什么特别不同的。”段凌墨说道。 燕轻风皱着眉头:“也许有什么地方我们忽略了?没有发现问题并不代表没有问题,种植农作物,需要的东西无非就是土地,种子,水,肥料,缺一不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步一步筛选,首先我们用一个大缸装一些土,然后到别的城镇购买种子,再运些水与肥料回来,看看会不会再出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是剩下种子,水,与肥料的问题了,用这种逐一排除的方式,我们总会找到问题的。” 段凌墨双眼一亮:“对啊,这个办法好,那我们就照你说的做。” 楚白月也难得没有与段凌墨唱反调:“赞成!” 说做就做,有了方向,段凌墨与楚白月两人便分头行动,各位测试土地,种子,还有水,肥料四者的问题。 很快,他们就得到结论。 “水?” 听到他们的话,燕轻风有些讶异了,因为她本以为是土地又或者是肥料出了问题。 因为种子若出现问题,连发芽的可能都不会有,而清阳城种的东西都会生根发芽,只是生命很短站,短短的几天就枯死了。 所以既然能发芽,就不是种子问题。 而水是人们常喝的东西,大家喝了都没有问题,浇灌到田地里又怎么可能有问题? 所以在得知结果之前,燕轻风一直以为肯定是土壤又或者是肥料出现问题了,但没想到竟然是他们每天都喝的水,那就奇怪了。 燕轻风沉思半响,然后才说道:“试试把水煮开了,等它冷却之后用来浇灌,看看还会不会有问题。” “这有什么区别吗?”段凌墨疑惑不明。 “当然有!”燕轻风很肯定的语气:“生水与死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有些微生物在一百度的高温下是可以存活的,所以我们平常喝水都会喝烧开的水,这样才能避免吃下不该吃的东西,而这些微生物,有些对人体有害,有些对值物之类的有害,总而言之,微生物这种东西就是有害细菌,它……” “那个,先等等!”段凌墨被她说得有些头晕:“夫人,什么是微生物,还有什么是有害细菌?” “……” 燕轻风即时哑言了,心中,她无奈的道:你问我,我怎么回答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 “夫人?”段凌墨疑惑的盯着她。 燕轻风轻声叹气:“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书里是这么写的,所以咱们就试试吧!” “那就试试吧!反正我们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直没有开口的楚白月开口说道。 之后,他们又试了燕轻风说的办法,结果那棵幼苗竟然真的活过了十天。 “如此看来,的确是水源的问题,而且水中有让植物无法生长的东西。”燕轻风说道。 “可是清阳城就一条溪流,我们总不能舍弃这条溪流,又或者是每次用水都得烧开了,放凉了,再挑到田里灌溉吧?”段凌墨说道。 楚白月:“我们能不能让临城的河流引向清阳城?这样的话工程也许是浩瀚了一些,但起码以后的问题解决了,不用每次都那么麻烦。” 闻言,段凌墨立即否决了:“临城与清阳里距离的千里,就算开山劈地挖出一条溪流,可是从临城引水过来,临城的水源本就不是特别的足,还要经过千里之远,真要到清阳城的时候,那些水都被吸收到地底下了,根本就到不了清阳里。” 段凌墨的话虽然听来有些残酷,但却是事实,所以楚白月也没有反驳。 燕轻风支着下颌,原地轻晃打转,蓦然,燕轻风双眼一亮:“有了,段凌墨,那天你带我去的地方,那里不是有一条很大的瀑布吗?” “对啊!” 段凌墨双眼闪亮,笑了,可是刚扬起笑容,他又沉了下来:“恐怕还是不行,那条瀑布下方就是海域,瀑布里的水流进大海,与大海里的水混淆在一起,那些水就不能用了。” 海水不是淡水,更不可能用来浇灌田地。 “谁让你从海里取水了?我的意思是直接从山上取水。” “那更不可能了!”段凌墨再次摇头:“那山坳地势险峻,百姓们若从那里取水,若是遇险了可怎么办?而且那种山坳峭壁,他们怎么从里头挑出水来?” 燕轻风眨了眨眼,顽味的道:“谁让他们挑了?” “不挑那些水怎么从山坳里弄出来?”段凌墨反问一句,楚白月也狐疑的看着燕轻风,似乎也不明白燕轻风的打算。 燕轻风红唇微微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水往低处流,那道瀑布地势很高,既然如此,我们可以直接从上面引水下来。” “怎么引?”这才是重要的问题。 燕轻风神秘的笑了笑:“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一根竹子就可以了。” “竹子?” 段凌墨与楚白月齐刷刷的愣住了,回神,楚白月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一根竹子能顶什么用?而且竹子与引水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大了,我问你,竹子的构造你们都懂吧?”燕轻风问道。 两人点点头。 燕轻风又道:“那我再问你们,如果一根竹子,从中间穿个洞,会发生什么事?” “整根竹子都空了。”段凌墨说道。 “那就对了,既然空了,要是往一头倒水,另一头不就出水了。” 闻言,段凌墨与楚白月莫不是双眼一亮,已经明白燕轻风的意思了。 段凌墨一举反三:“所以我们需要很多竹子,然后从山锋上一直把水引到山下。” “宾果!” 燕轻风打了个响指:“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百姓们根本就不需要上山挑水,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刚刚说的原理,直接将水引到田里,如此一来,以后田地都不需要挑水了,直接用竹子灌溉,当然,也不能一直灌溉,所以需要一个开关,需要用水的时候,再把接口处的竹子接上,这样就方便了。” 有了具体有效的方案,段凌墨很快就动员起来,召集整个清阳城的百姓帮忙安扎竹子,然后又让侍卫前往瀑布的源头查看哪个地方最合适成为入水口。 选定之后,很快就行动了,而他们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水从山锋上引了下来,看见那些清澈明晰的山水,百姓们都高兴的笑了。 “太好了,有了这些水,我们以后就能种庄家了!” “以后就不会没东西吃,肚子也不会挨饿了!” “对对对……”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有些可能是太激动了,想到田里就要长出庄家了,一些人们竟然笑着笑着就哭了。 “清阳城的事总算解决了,我们也算是解决了一块心病。”燕轻风也笑了。 闻言,段凌墨微微一笑,突然如此对楚白月说道:“我虽然很讨厌你要把我夫人带来,想要分开我们,不过你总算是做了一件对的事,起码这事是因为夫人才解决的,所以你强行分开我们的事,我就原谅你了。” 楚白月傲娇的哼了一声:“谁要你原谅,本王就是看你不惯,就是你分开你们,你能对本王怎么着?” “……” 段凌墨嘴角微微抽搐,不过难得心情好,所以也没有与楚白月计较。 清阳城的事一完,燕轻风他们也没有继续留下来,所以次日就收拾行礼离开了。 回到上京,段凌墨与楚白月便进宫复命了,而燕轻风则回到丞相府。 进门,燕轻风就直奔唐伯震的主院。 此时,唐伯震与躺在摇椅中,双眼紧闭,轻轻摇晃着摇椅,看来是那么的清闲自得。 “外公,我回来了!”燕轻风走过去,小声的说道。 听见燕轻风的声音,唐伯震才微微张开眼睛,高兴的笑道:“你这丫头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吧?” 燕轻风娇媚轻笑,嘟着小嘴说道:“外公,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您是当朝丞相,我就不信你没有收到消息。” 闻言,唐伯震哈哈大笑:“好吧好吧,外公早就知道了,只是真的太意外了,没想到这般棘手的事,派出去那么多良臣大将都没有解决,结果被你们几个解决了。” 燕轻风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对了,外公,您这阵子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燕轻风意有所指。 唐伯震似乎也听明白燕轻风的意思,所以说道:“你看外公不是好好的,丞相府也好好的,要是有事,外公还能这么清闲的坐在这里吗?” “也是!” 燕轻风终于放下心来,当初离开之前,唐伯震正好与她讨要假死药,那时候她可是担心得几夜没睡好,好些那阵子也没有传来什么不好的意思,燕轻风这才渐渐放心了下来。 但也不是真的放心了,直到现在,从唐伯震嘴里听说没事,她才真正安了心。 第067章:被算计了 知道唐伯震没有什么事,燕轻风便回到尚书府,因为燕文楼回尚书府了,原本是在丞相府待着的,只是被燕权叫回去了。 得知这个情况,燕轻风有些担忧,心想着燕权把燕文楼叫回去干嘛? 不过然显然,燕轻风似乎想多了。 回到尚书府,燕轻风就立即寻燕文楼去了,结果被告知不在家,说是跟着燕权出门了。 打听之下,燕轻风才知道,原来燕权之所以叫燕文楼回去只是想把家中的产业交到燕文楼的手里,所以让燕文楼回去跟着学习。 听到这样的消息,燕轻风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表小姐,表少爷已经不是孩子了,而且表少爷现在看得见,腿也好了,燕尚书就他一个儿子,又怎么会欺负他呢!”妙言笑说道。 燕轻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说得也是,我这不是一时担心吧!” 这大概就是常人说的关己则乱吧! 谁让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弟弟呢! 燕轻风虽然没有跟随段凌墨与楚白月进宫,但结果两人都把功劳推到燕轻风身上了,原因是办法是燕轻风提出来的,故而第二天,宫里就送来一大堆的赏赐。 看着宫里的奴才前前后后搬进来的东西,尚书府的奴才丫鬟们莫不是羡慕嫉妒着,至于燕如烟,那更是妒嫉的红了眼。 “真是走了狗屎运,清阳城的问题竟然被她给解决了。”燕如烟小声的嘀咕道。 “如烟姐姐,你刚刚说什么了吗?”一旁的燕寒柔没有听清楚燕如烟的话,所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燕如烟小脸一整,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我在说轻风姐姐厉害,竟然解决清阳城的问题,真是给我们尚书府长脸了。” 闻言,燕寒柔笑着点点头,有些崇拜的说道:“可不是,听说与轻风姐姐一同去的瑞安王与段王爷都没有办法,结果还是轻风姐姐厉害,竟然想出这种办法。” 看着燕寒柔那赞赏的目光,燕如烟阴沉的眼底闪过一抹森冷,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厉害是厉害,只是如此一来,轻风姐姐不是同时得罪瑞安王与段王爷了吗?” “为什么?”燕寒柔表示不明。 燕如烟微微勾勒着红唇,眼眸露出一丝冷笑:“我问,段王爷与瑞安王是什么人?” 不等燕寒柔开口,燕如烟又道:“他们一个是亲王,一个是异性王,堂堂两位王爷,两个大男人,结果他们没有解决的问题却被同他们一道去的轻风姐姐解决了,你认为他们两个大男人丢得起这个面子吗?” “然而清阳城的问题是轻风姐姐解决的,这事整个清阳城都知道,两位王爷想瞒也瞒不住,所以这才与皇上说轻风姐姐是功劳者,可是实际上呢?两位王爷心里恐怕早就恼火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这……不会吧?那两位王爷不是都很喜欢轻风姐姐吗?” 燕寒柔有些担忧,心想着燕轻风抢了段凌墨与楚白月的风头,那段凌墨与楚白月会不会给他们尚书府穿小鞋啊? 燕如烟冷哼一声,讽嘲的道:“喜欢又如何?有时候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拂了他们面子的人还是一个女人,这让他们面子往哪搁?而且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结果你看看轻风姐姐,除了长得漂亮了一点,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所以你以后没事也少跟她接触,免得受她牵连。” “姐姐……” “好了,乖乖听话,娘走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是你最亲的人了,姐姐这么说总不会害你,你说是吧?”燕如烟打断她的话。 闻言,燕寒柔虽然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燕如烟越想就越是嫉妒,她燕轻风凭什么好处占尽,而她却只能失宠失去一切? 就连府里的奴才也开始给她脸色看了。 自从柳姨娘去世之后,燕如烟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娘养没爹疼的野丫头,燕权的注意力也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现在燕权眼里就只有燕文楼这个儿子,连带的,燕文楼的同胞姐姐燕轻风也受益不少,而那些都是从她身上抢走的。 “不行,我凭什么只能乖乖听话?凭什么燕轻风就能得到那些?既然他们都如此在乎燕轻风那个贱人,那我就让你们狗咬狗去。”燕如烟眯着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弯月下,一家酒楼的雅间里。 楚白月玩把着手中的玉扳指,嘴角微微勾勒着浅浅的弧度,瞳眸染上淡淡的笑容:“李相逢,让酒楼的人准备好,一会燕轻风来了就上菜。” “是!”李相逢应了声。 不久之后,燕轻风来了,只是她来的第一句却是:“瑞安王,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本王找你? 燕轻风的话,楚白月微微一愣,心中暗忖:不是你找本王来的吗? 楚白月也是突然收到来信,说是要在这家酒楼里请他吃饭,信件最后的署名便是燕轻风,所以收到信的时候可把楚白月高兴坏了。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燕轻风竟然问他找她有什么事? 难道不是她请自己来的吗? 楚白月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搞鬼,但燕轻风难得站在他面前,楚白月当然不希望燕轻风就这么离去,所以便笑道:“吃饭,想来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也没有好好在一起吃过饭吧?所以就趁此机会,咱们好好吃个饭。” 燕轻风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这时,楚白月又道:“你可别说你不吃,本王都让人准备好了,而且还有你最喜欢吃的焖脆骨。”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燕轻风坐了下来,心想着人都来了,吃个饭而已,总不能连吃个饭都拒绝吧? 那样的话就似乎太不近人情了,更别说他们也不是仇人,顶多就是有些理念与想法不一样。 楚白月神秘的笑了笑:“可能是心有灵犀吧!” “你要是再说这些话,那我可要走了。”燕轻风淡淡的说道。 闻言,楚白月赶紧举手投降:“好好好,本王不说了,不说了可以吗?本王立马让人上你爱吃的东西。” 不一会,楚白月就让人上了一大桌的饭菜,基本都是燕轻风爱吃的,有些虽然不是燕轻风爱吃的东西,但燕轻风发现,那是燕文楼爱吃的。 “看来你在我家厨子身上下功夫了。”燕轻风淡淡的语气,却也是肯定了。 若不是收卖他们府中的厨子,又怎么可能连燕文楼的吃好都知道,想必是从厨子嘴里得知这些,但又不知道哪些是她喜欢的,哪些是燕文楼喜欢的,所以才有了这样一桌饭菜。 楚白月笑了笑,不语。 要问楚白月为什么知道燕轻风的喜好,那当然是从燕如烟那里得知的,至于燕如烟,她要想得知燕轻风的口味还不简单,只要去厨房问一下燕轻风他们平日里都吃什么就知道了。 不过既然燕轻风认为是他收卖了尚书府的厨子,楚白月也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如此一来,燕如烟也可以继续潜伏了。 “吃吧,不然冷了不好吃。”楚白月给燕轻风夹了一块焖脆骨。 然而正当燕轻风准备吃的时候,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见状,燕轻风与楚白月抬头看去,只见段凌墨正大步的走了进来。 “段凌墨,你怎么来了?”燕轻风有些意外。 段凌墨看了她一眼,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为什么来,难道我不该来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段凌墨打断燕轻风的话,然后看着楚白月:“楚白月,我警告你,我忍着你,并不是因为我怕你,只是我有忍你的理由,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我得把自己的妻子让给你,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以后离燕轻风远一点,她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妻子。” 楚白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漠的瞥了段凌墨一眼,冷然的讽嘲道:“哼,真是好一个霸道的段王爷,你虽是她的未婚夫,可是皇上也说了,我们三个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也就是说,本王也是可以改变这段婚约的,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不让本王与她接触?还有,本王请燕轻风吃饭,你来干嘛?本王记得自己并没有请你来吧?” 段凌墨勾勒着唇嘴,冷冷的笑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我凭什么不能来?难道你把这里包下了?但似乎并没有吧?既然如此,我来吃个饭又怎么了?” 说着,未等楚白月开口,段凌墨就上前拉着燕轻风:“夫人,我突然发现这里的空气太臭了,我们回去吃!” 说完,段凌墨也没管燕轻风愿不愿意,直接拉着她就离开,然而楚白月岂会让段凌墨如意,当下就拉着燕轻风的另一只手。 “燕轻风是本王请来的,我们饭还没有吃完,段凌墨,你若是觉得这里空气不好,那你就自己走。”楚白月冷冷的说道。 “若我说不呢?”段凌墨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寒光在眼中闪烁。 “你可以试试!”楚白月抬头挺胸,坚持不让。 段凌墨瞪着楚白月,楚白月盯着段凌墨,两人目光彼此交接,眼里仿佛闪出火光似的。 燕轻风看看这个,然后又看看那个,最后,她用力一掷,甩开两人的手:“我觉得你们两人的眼神很有‘爱’,所以你们继续在这里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燕轻风扭头就离去,也没管那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段凌墨与楚白月相瞪一眼,异口同声:“谁跟他有爱,太恶心了!” 但燕轻风哪会管他们恶心不恶心,又或者是有爱有没有爱,燕轻风丢下他们自己走了。 段凌墨又是瞪了楚白月一眼:“今天的事改天再找你算帐。” 说罢,段凌墨向燕轻风的方向追了过去,直到跑出门口,段凌墨才看见燕轻风的身影。 段凌墨走在燕轻风的身旁,片刻之后,他才说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燕轻风反问一句,淡淡的声音毫无起伏,从她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段凌墨张了张嘴,但最终只能闭上嘴巴。 其实段凌墨想说的是,燕轻风难得与楚白月单独相处,她原本应该会很高兴,结果被他破坏了。 当然,段凌墨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认为燕轻风还是喜欢楚白月,自然,燕轻风与楚白月吃饭什么的肯定会很高兴。 “干嘛不说话?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用憋着。”燕轻风说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 燕轻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真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 燕轻风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没有就算了,别跟着我,我要回去了。” 燕轻风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是当段凌墨说自己没有话要说的时候,她心里有些闷闷的。 要知道,自己刚刚可是在跟楚白月吃饭,可是他竟然说自己没有要说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想到这一点,燕轻风心里就生气,仿佛自己费了好大力气挥出拳头,结果却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的,让人郁闷不已。 段凌墨站在原地,看着燕轻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离开:“挡着她跟楚白月约会,她果然生气了。” 不过段凌墨却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回来他若不挡着,他们三人中,被排除在外的人就是他。 “王爷,燕大小姐已经走远了。”浮尘提从旁醒道。 段凌墨头也回,淡淡的说道:“你说,是谁给我传话,说夫人与楚白月在酒楼进食?此人的目的就是为何?” 段凌墨之所以来到这家酒楼当然不是巧合,他是收到匿名信件才来的。 原本,段凌墨也是抱着怀疑来的,结果没想到燕轻风与楚白月真的在酒楼,可是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那个送信的人是谁? 又为什么知道燕轻风与楚白月会在这里? 把他叫来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希望他与楚白月打一场? 浮尘:“属下觉得,燕大小姐与瑞安王在些用餐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没有人会处处宣扬自己要在这里吃饭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这是楚白月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把夫人请来,还特地让我来‘捉奸’?目的是想挑拨我与夫人之间的感情?” 你们有感情可言吗? 浮尘很想这么说一句,但最终,浮尘只是说道:“很有可能,瑞安王既然想得到燕大小姐,那么必然会挑拨您与燕大小姐的关系,只有您与燕大小姐关系破裂,瑞安王才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楚白月这个任性的笨蛋,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段凌墨冷然的说道。 此时,楚白月若知道段凌墨的想法,那他一定会哈哈大笑,因为这哪是楚白月的计谋,楚白月自己也被算计了,只是在这场算计中,楚白月感觉自己并不吃亏,起码有机会破坏段凌墨与燕轻风的关系。 就这一点而言,不管算计他的人是谁,楚白月还是可以配合的。 酒楼的雅间里。 楚白月站了窗台,手里端着一杯清酒,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的街道,只到他看到燕轻风自己独自离去之时,他笑了。 “这个人算是帮了本王一个忙。”楚白月并没有明说这个人是谁,但一旁的李相逢却知道,楚白月指的是那个传信让他们来的人。 “王爷,您说这个人会是谁啊?”李相逢疑惑的问道。 这个人很显然不是燕轻风,因为燕轻风一进门那句话就说明了,邀请楚白月来的人不是燕轻风。 可是燕轻风也以为是楚白月邀请她来的,结果他们都不是那个人。 而在他们刚要吃饭的时候,段凌墨也来了,很明显,恐怕段凌墨也是被人算计过来的,否则怎么那么巧出现在这里。 闻言,楚白月沉默了。 此时,楚白月想到一个人,那个在清阳城绑架他的人,那时候,那个人就说过,他说如果自己与他合作,他会让自己得到燕轻风,那么这一出会不会是那个人搞的鬼? “不管这个人是谁,暂时而言对本王有利。”楚白月说道。 离开段凌墨的视线,燕轻风慢悠的走在街道上,心里郁闷得可以:“真是个大笨蛋,难道不会说几句‘我生气了’,又或者是‘你以后不许跟某人在一起’吗?” “不许跟某人在一起?谁啊?”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燕轻风吓了一跳,回头,她便看到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你……” 燕轻风张了张嘴,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 仿佛知道她的意思,那人笑道:“看来燕大小姐把路某忘记了。” 路某?? 燕轻风稍想,片刻,她才想起这个人来:“哦,我想起来了,路府的大少爷路天成。” 他们见过一面,假扮一个不存在的璃心,替段连瑕假扮路天成的爱人,只是当时只顾着怎么躲燕寒柔,为了不让燕寒柔认出来,燕轻风还亏了一个吻。 只是事情过去一个多月,若不是再见着,路天成自己说了句路某,燕轻风都快忘了这茬。 路天成笑了笑:“燕大小姐一个人在街道上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了?” “没事,被一个笨蛋气到了。”燕轻风耸了耸肩。 路天城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光芒,他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问道:“不会是与段王爷吵架了吧?” 燕轻风抬头看了他一眼,路天城赶紧说道:“路某就是随口问问,若是说错什么了,燕大小姐别见怪。”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说得真准,不过也不算是吵架了,只是那个笨蛋有时候挺蠢的。”该吃醋的时候不吃,不该吃的时候乱吃。 所以燕轻风有时候真看不懂段凌墨,有时候,段凌墨看来似乎有些在乎自己,可是有时候却又那么淡漠理智,所以燕轻风根本就不知道段凌墨到底是怎么想的。 路天成轻笑,转移了话题:“吃饭了吗?要是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路某正好要去登香楼吃饭。” “不用……” 燕轻风正要拒绝,可是这时,她那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仿佛在抗议它肚了。 “呃……” 燕轻风小脸囧红,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它好像饿了。” 燕轻风今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刚刚楚白月虽然准备了一大桌,可是结果还没吃进嘴里,段凌墨就来了。 “噗~” 路天成哈哈大笑。 燕轻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你不会饿肚子啊?” 路天成免强收起笑意:“是是是,路某也会饿,那么现在饿了的两个人,我们去吃饭吧!免得一会它又抗议了。” 不一会,他们来到登香楼。 登香楼位于上京的北边,平日燕轻风也很少到这边,所以还是第一次来登香楼吃饭。 “这里的东西基本上很一般,不过却有一道招牌菜,所以客源也不算很少。”路天成说道。 “你常来?”燕轻风闲聊道。 路天成:“是啊,每次想吃那招牌菜的时候就会过来,今天正好嘴馋了,所以就来了,只是没想到在路上看见你。” “哦,那就点个招牌菜吧!”燕轻风心下有些好奇,路天成堂堂上京首富之子,他想吃什么东西没有?可是能让他都会嘴馋的菜肯定很不一般吧! 燕轻风是这么想的,可是当那招牌菜上桌的时候,燕轻风傻眼了:“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招牌菜?” 一条清蒸鲈鱼? 难不成这条清蒸鲈鱼还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凭心而论,从这条清蒸鲈鱼的卖相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它看来就是一条很普通的清蒸鲈鱼,没上葱花,更没有放酱油,恐怕就是放了一些盐蒸出来的。 “你别小看它了,这鱼可不是池塘里养的鱼,而是河里打捞上来的,都是无人放养的野生鱼,所以吃起来特别鲜甜。”路天成介绍道。 燕轻风一声叹气:“好吧,鱼是好鱼,但蒸鱼的人不是好厨师。” “为啥?你都没有吃,又怎么知道蒸鱼的人没把这鱼蒸好?”路天成感到好笑,也不知道燕轻风是从何得到的结论。 燕轻风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你也别觉得我是鱼骨里挑刺,虽然我没有吃,但我却知道另一种更好的蒸鱼方式,但显然,这个不是。” 要论美食,她燕轻风吃过的没有一百也有九十种,二十一世纪的人们也很懂得享受,不像这落没的古代,煮东西都是只要煮熟就是好的,从不讲究如何腌制,如何去煮才会令味道更好。 所以不是燕轻风要小瞧这蒸鱼的厨师,真要说起来,蒸出这条鱼的人真的不合格,但偏偏,还有人把它当宝,当成招牌菜,燕轻风就不免想笑了。 “哦,是吗?那不知燕大小姐可不可以现在煮出来?也让路某解解馋?”路天成不知道燕轻风说的是不是真的,但燕轻风若能亲自下厨,他倒是很想试了试。 “这不太好吧?”燕轻风有些犹豫:“在别人的地方,‘砸’人家的招牌菜,还要用人家的厨房煮东西,这不是要打人家的脸吗?” 路天成呵呵一笑:“没关系,这里路某说了算。” “你说了算?”燕轻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神,燕轻风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说这登香楼是你们路府的产业?” 路天成点了点头。 燕轻风捂着脸,没脸见人了:“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家的,还在你面前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 真是要死了,人家大老板就坐在自己面前,自己还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真是丢你丢到姥姥家了。 “燕大小姐不必在意,这登香楼的菜色的确很普通,路某喜欢它,那可能与路某的母亲有关,因为这家登香楼是母亲留下来的,从路某接手开始,这里就一直维持原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所以它对路某来说是一种思念,所以在心底美化了它,不过路某对燕大小姐所说的另一种蒸鱼方式倒是很感兴趣。” 路天成都那么说了,燕轻风哪能拒绝,毕竟自己在人家面前说了一堆不该说的,那她总得有些表示是不是? 所以无奈之下,燕轻风只好随着路天成去厨房了。 厨房里的配料并不是很多,但油盐,酱油,葱叶这些还有的,所以燕轻风便按照自己的方式蒸了一条鲈鱼。 不久之后,看着新鱼出炉的蒸鲈鱼,路天成大为赞叹:“原来鱼还可以这样处理,真是大开眼界了。” 就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最后一句,路天成只是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但心里这鱼的卖相他给了满分,也的确比之前蒸的那条好看多了。 第068章:果然狠毒 不得不说,燕轻风果然不是吹牛的,当路天成品尝过燕轻风的清蒸鲈鱼之后,路天成当下赞不绝口。 “燕大小姐,你有没有兴趣与路某开一家酒楼?”路天成如此问道。 “怎么?看到商机了?”燕轻风柳眉轻挑,她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路天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路天成微微一笑:“路某是商人,既然是商人,路某自然会用商人的眼光看待事情,燕大小姐厨艺超群,所以路某就在想,若能与燕大小姐合作,那么生意一定会很好,燕大小姐不妨考虑一下。” 燕轻风摇头:“我下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福,我可没有兴趣天天待在厨房里,所以这事恐怕要让路公子失望了。” 燕轻风虽然有很从蒸煮东西的方法,但可惜,她志不在此,她想做的,是凭借自己‘医术’上的特长造福更多的百姓,让更多病患得到治疗,痊愈,看着他们健康起来,那才是她想做的事,所以燕轻风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精力花费在别的事情之上。 闻言,路天成沉默不语,片刻,他提出建议道:“要不这样可好,你只要把厨艺传受厨子就可以了,其余的时候你想做什么路某不会干涉,如此一来,你想做什么都不会耽误,当然,开一家酒楼收入是否好坏,这些都取决于这家酒楼的厨艺,所以酒楼所赚的钱,路某会分你一半。” 燕轻风眨巴着美丽的大眼:“若真是如此,你岂不是亏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这是路某赚了,要知道,一家商铺若是能赚钱,那么就算是一半,也有可能比整家商业收入好,所以主要还是看看这家商铺能赚多少钱。” 做生意就是这样,有时候别看只有一半,但如果一半已经超出别人一家收入还要多,那么就算只得一半也是赚了。 燕轻风勾勒红唇,眼眸闪过一抹赞赏:“看来路府能成为上京第一首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路公子的眼光很独到,的确,有些东西有时候并不是看你拥有多少,而是看你最终能得到多少,这才是重点。” “那你的意思呢?” 燕轻风考虑半响,然后才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到时候我若当个甩手掌柜你可别怨我。” “没关系,那这事我们就说定了,等路某挑选好铺位,到时候路某再知会你。”像是怕燕轻风改口似的,路天成赶紧拍案定下此事。 燕轻风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这事对于她来说,是她占便宜了,毕竟她只是‘厨艺’入股,而且还不需要她全天候,只要教会几个厨子就可以了,还可以拿到一半的钱,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所以燕轻风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夜,悄然无声的来临。 寂静的夜里,一道矫捷的身影穿梭在屋顶上,然后来到一座院子里。 “谁?” 窗台前突然闪过一抹黑影,燕如烟心中一阵紧张。 “燕如烟,本王有没有说过,燕轻风的事本王不需要你理,也不允许你随便动她?”来人是楚白月。 楚白月的到底,燕如烟也一脸惊讶:“瑞安王,烟儿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烟儿了?” “误会?” 楚白月冷冷一哼:“今日本王寻到信件去了酒楼,然后燕轻风似乎也以为是本王叫她去的,结果最后,就连段凌墨都到场的,你说,是谁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瑞安王,这事与烟儿没有关系,这事不是烟儿做的。”燕如烟一脸慌张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担心楚白月误会她,还是在担心别的事情。 “还在撒谎,你是不是希望本王把你的丑事说出去?若是尚书府的人都知道你才是杀死柳姨娘的人,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吓~ 屋外,刚要敲门的燕寒柔心中大惊,差点没惊叫出声,要不是在赶紧咬着自己的手,她恐怕惊叫出来了。 是姐姐杀了娘亲? 燕寒柔无声的泪如水落下,心伤不已。 她千寻万找,总想早一天找到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可是她没想到,杀死母亲的人竟然会是燕如烟。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是她们的亲生母亲啊! 燕寒柔心中呐喊,很想冲进去质问燕如烟,可是她做不到,因为这是她的姐姐啊!要是她问出口,这事若传出去,燕如烟就死定了。 而她,不想失去母亲的同时还要失去姐姐,更别说屋里还有别人。 屋内,燕如烟心中惊慌:“瑞安王,您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您的话,您就不会说出去的。” “可你听话了吗?”楚白月反问一句。 “我……” 燕如烟张了张嘴,楚白月一个凌厉的眼神瞪来,燕如烟无奈改口:“是,信是烟儿送的,但是烟儿也是为了瑞安王好,因为烟儿知道您喜欢轻风姐姐,所以想要给您创造机会,至于段王爷那边,烟儿之所以会通知他就是为了离间段王爷与轻风姐姐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您才有机会不是吗?” 燕如烟说得句句在理,说得楚白月都差点相信了,但可惜,楚白月知道燕如烟是何等阴狠的一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母,这样的人,楚白月可不相信她是为了他好,而且…… “原本本王只是有些怀疑,毕竟能同时掌握燕轻风喜好的人就只有你,在收到你的信件之前,本王收到你传来的消息,里面写的都是燕轻风喜欢的口味,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在时间上太凑巧了,感觉就像早就知道本王接下来要与燕轻风一同吃饭似的,所以那时候本王就怀疑,送信给我们的人会不会是你。” 当然,这个怀疑楚白月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李相逢,所以他今晚夜探尚书府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但没想到真的是燕如烟,而不是那个绑架他的神秘人。 闻言,燕如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中暗忖:“原来是这一点出卖了我,看来以后得更小心了。” “既然瑞安王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那您准备如何惩罚烟儿?”燕如烟说道。 楚白月冷冷一瞥了她一眼:“看在这次本王也算是得益的份上,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你给本王记清楚,不管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哪天本王发现你伤到燕轻风,本王不仅灭了你,本王还要灭了整个尚书府。” 若不是想在燕轻风身边安插一双眼睛,楚白月真不想留着这个恶毒的女人。 燕如烟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狠厉与怨恨,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烟儿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烟儿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知道就好,否则你杀柳姨娘的事本王一定会好好替你宣扬。”楚白月警告道。 咚~ 一声细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燕如烟与楚白月一惊:“谁,谁在外头?” 燕寒柔刚想转离去,结果不小心把院子里的木礅碰倒了,顿时,燕寒柔一脸慌张:“坏了,被发现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燕寒柔急得差点没哭出来,好半响才想起要逃,所以赶紧转身往外头跑去,然而可能是太惊慌了,刚转身就踩着自己的裙摆,狠狠的摔了一跤。 “柔儿?” 这时,燕如烟与楚白月已经走了出来。 看着燕寒柔,燕如烟心里也是惊慌不已:“柔……柔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你听到我们说什么话了吗?” 为了不被灭口,燕寒柔很想说一句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刚张嘴,她那眼泪就不自觉了落下来。 见状,燕如烟心里凉透了:“听见了吗?” “对,我都听见了,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害娘亲?”燕寒柔毕竟只是个小丫头,心头有什么果然还是憋不住。 “柔儿,你听姐姐说,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其实……” “我不听我不听,你别想再骗我,我都听见了,就是你,就是你杀了娘亲,而我还一直像个傻子似的到处找什么杀人凶手,结果……你太狠心了,那可是我们的娘亲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柔儿,你小声一点,不要喊不要喊!”燕如烟心里惊慌不已,赶紧捂着燕寒柔的嘴,但燕寒柔怒在心头,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燕寒柔就像个疯子似的拼命挣扎着,两个也纠成一团。 一个想要阻止,一个却想要挣扎…… “啊~” 不知怎么的,燕寒柔被燕如烟推倒在一旁,并且撞上院子里的石桌,额头撞破一个洞,当下就晕了过去,血流不止。 “柔……柔儿?柔儿,你没事吗?你不要吓姐姐?姐姐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死啊!”燕如烟扑了上去,着急的抱着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在燕如烟的心里,她虽然还有燕权这个父亲,还有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宁妈,可是燕权虽是她父亲,可是燕权的父爱太遥远了,而燕寒柔却是她唯一的亲妹妹,如果燕寒柔也出了事,那她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所以对于燕寒柔,燕如烟还是在乎的。 “瑞安王,这可怎么办啊?您快救救我妹妹啊!”燕如烟求救道。 楚白月看了燕寒柔一眼:“你让本王怎么办?事情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而且本王到尚书府的事并没有人知道,本王若帮你,那本王岂不是暴露了?” “可是……” “你求本王还不如去求求燕轻风,在尚书府,若说谁能救人,那也只有她了。”楚白月很现实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一来他不是大夫,二来,楚白月也不想牵扯进柳姨娘与燕寒柔的事中,所以楚白月断然不会做些不必要的事情。 再说了,燕如烟若真有心救燕寒柔,她大可以去求燕轻风,以燕轻风的医术,若她都救不了的人,他出手帮忙又有何用? “我……” 燕如烟咬着牙,心中犹豫了。 虽然她在乎燕寒柔这个妹妹,可是如今燕寒柔却已经知道是她杀了柳姨娘,若把她救活了,那燕寒柔岂不是会把自己拱出来? 那么到时候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似乎看出燕如烟的想法,楚白月冷冷一笑,讽嘲的道:“看来你果然是个狠毒的女人,自己的生母,自己的亲妹妹,似乎都不如你自己重要。” 说罢,楚白月不再看燕如烟一眼,直接转身离去,至于燕如烟会不会救燕寒柔,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如果身为亲姐姐的燕如烟都不救燕寒柔,那他这个外人还能干什么? 燕如烟心乱如麻,心中挣扎不已:“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柔儿,你告诉姐姐,姐姐该怎么办?” 我是要救,还是不救? 燕如烟心里就像有一个恶魔与天使,不断的挣扎着,不断的互相争议着,一边在说,这是你的亲妹妹,你得救,一边却说,救了她你就得死,她死好过你死。 不知过了多久,燕如烟虽然愧疚,但还是咬着牙,心中一狠:“柔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也不想这样的,要不是你听到姐姐与瑞安王的谈话,姐姐也不会这样待你,娘亲的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姐姐一定会死了,可是姐姐还不想死啊!所以……对不起了,是姐姐不好,若有来世,姐姐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 趁着夜死,燕如烟把燕寒柔背到池塘边,把燕寒柔推了下去,可是就在这时,远处,巡逻的护卫似乎发现这边有些动静。 “谁?谁在那里?” 燕如烟一惊,赶紧躲进假山里。 而这时,那些巡逻的护卫已经跑了过来。 见池塘里似乎有个身影,那护卫定眼一看,发现是燕寒柔,他立即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落水了。” 夜里特别是宁静,而在这宁静的夜色里,这样的声音却把整个尚书府给惊动了。 当燕权与燕轻风他们到底的时候,燕寒柔已经被打捞上来。 燕轻风几步上前,查看燕寒柔的症状:“头部有伤,气息微弱,肺部积水,大脑缺氧,赶紧把她抬屋里去。” 护卫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进屋,燕轻风便让人出去了,自己独留在房里替燕寒柔行针。 屋外,燕如烟一副刚从屋里赶过来的神情,但其实却是回房把沾着血的衣服换了,所以这时才赶过来。 “父亲,他们说柔儿落水了,柔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吗?”燕如烟着急的问道。 着急? 是的,着急,燕如烟当然得着急,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能不着急吗? 如果燕寒柔被燕轻风救活了,那死的人就真的是她了。 然而燕如烟好不容易才做了这样一个决定,若是燕寒柔被救活了,那她做的这个决定还有意义吗?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她就直接去求燕轻风救人了,或者这样一来,燕寒柔最后不会忍心看着她死,或者会替她保守秘密,可是没有或者,也没有如果了,因为一旦燕寒柔醒来,燕寒柔若听闻自己‘落水’的话,那么燕寒柔肯定会知道,把昏迷的她推下水的人是自己。 自己谋杀燕寒柔,燕寒柔肯定不会饶过她,更不会替她保守秘密。 所以这会,燕如烟是真的希望燕寒柔去死,希望燕轻风救不回燕寒柔,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活着。 燕权一声叹气:“还不知道,你轻风姐姐在里头救人呢!”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当燕轻风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燕如烟首先扑了上去:“轻风姐姐,柔儿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救活了吗?” 燕权也迎了上去:“轻风,柔儿怎么样了?” 以为燕如烟是担心自己的妹妹,燕轻风也没在意,所以只是说道:“人是救回来了,只是大脑受伤,又缺氧太久,就算能醒来,以后恐怕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 燕如烟一愣,然后赶紧问道:“什么后遗症?” “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要等她醒来之后才知道结果。”燕轻风淡淡的语气,其实她心里都知道了,因为她的医术可是特别的,就算人没有醒来,燕轻风也早一步了解情况。 所以燕轻风知道,燕寒柔就算能醒来,但等待她的有两个结果,第一,大脑缺氧,变成傻子,第二,大脑受伤,失去以前的记忆。 但燕寒柔毕竟还没有醒来,所以燕轻风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把结果说出来。 燕轻风只是不想他们太担心,所以才选择暂且不说,但这样的结果燕如烟并不知道,所以当她听说还不知道,而燕寒柔已经救过来的时候,燕如烟心里乱糟糟的。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蛋了,要是柔儿醒来,那我就真的死定了。”燕如烟心中着急不已,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所以脸上,燕如烟依然笑道:“只要柔儿能救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着,燕如烟又道:“父亲,轻风姐姐,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柔儿这边有烟儿就行了,烟儿会照顾好柔儿的。” “不必了,今夜就由我留守吧!否则半夜若出现什么情况,你也照顾不过来。”燕轻风说道。 一个病人,就算确诊了,但有时候也会发生变化,所以燕轻风只能自己守着。 燕轻风的话,燕如烟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有轻风姐姐这个医术了得的女大夫在,相信柔儿会度过难关的。” 嘴里,燕如烟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燕如烟却着急不已。 燕轻风要留守,那她怎么动手? 若是不动手,燕寒柔若醒了,那她可怎么办? 可是燕轻风都那么说了,燕如烟总不能赶燕轻风走,然后自己留下来吧?真要这么做了,肯定会引来怀疑。 没办法,燕如烟只能先行离开。 回到房中,燕如烟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在房中走来走去,就连宁妈走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二小姐,您别担心,三小姐会没事的。”以为燕如烟是在担心燕寒柔,宁妈完抚道。 闻言,燕如烟从中回神,不太自然的笑道:“嗯,燕轻风都说她没事了,那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柔儿一天没有醒来,我这心里就着急,毕竟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二小姐您放心,三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谁要她度过难关了? 燕如烟心里狠狠的回答,但表面,她却只是说道:“希望如此吧!” “那您早点休息吧!也许明白醒来,三小姐就醒了。”宁妈说道。 燕如烟点了点头,直到宁妈走后,燕如烟依然平静不下来,心头闪过多种念头,但却没有一个能解决她现在的问题。 突然,燕如烟双眼一亮:“对了,还有一个办法。” 燕寒柔身边有燕轻风亲自守着,燕如烟当然接近不了燕寒柔,可是燕寒柔受了伤,肯定要服药,所以…… 不久之后,燕如烟悄然走进厨房,果然,厨房内飘出一股浓浓的药味,而此时,那熬药的丫鬟正轻轻点了着,在打着瞌睡。 燕如烟本想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但那丫鬟却在此时醒神过来,她甩了摇头,赶紧甩去那股睡意。 “咦,二小姐,您怎么过来的?”这时,那丫鬟也发现燕如烟了,所以赶紧站了起来。 燕如烟装作生气的皱着眉,训斥道:“你这丫鬟是怎么回事?熬个药竟然差点睡着了,要是把药熬坏了怎么办?三小姐那边还等着喝药呢!” “二小姐,奴婢错了!”那丫鬟赶紧认错。 “行了,这里让我来吧,省得你一会又打瞌睡把药熬坏了。”燕如烟将那丫鬟赶出厨房,看着那那个药炉,双眼闪过一抹阴狠:“柔儿,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千万不要怪姐姐。” 说罢,燕如烟揭开盖子,从怀中拿出一小包东西,全数倒了进去…… 第069章:趁机污蔑 燕寒柔的房间里。 燕轻风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籍,一边看着书籍,一边说道:“妙言,你去看看厨房的丫鬟把药煎好没有。” 妙言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不久之后,她又走了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表小姐,寒柔小姐的药好了,奴婢顺手拿过来的,不过那煎药的丫鬟可真是失职,把药放厨房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闻言,燕轻风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丫鬟不在?那药是谁煎的?” “不知道,反正奴婢过去的时候药还在炉子里烧着,奴婢见好了,就顺手倒过来的,也许那丫鬟刚好想上如厕走开了吧!”最后,妙言又加了一句。 燕轻风接过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当她刚要喂药的时候,那股漂到鼻子里的药味却让燕轻风动作一顿,然后盯着那碗汤药,犀利的瞳眸微微深沉。 “表小姐,怎么了?”妙言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燕轻风为何突然停下了动作。 燕轻风把药碗拿开:“你亲自去熬一碗,不得中途离开,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之前那碗不小心倒掉了,所以得重新熬一碗。” “表小姐,看来寒柔小姐恐怕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吧!”妙言倒也不是笨姑娘,汤药明明好好的,可是燕轻风却吩咐她重新熬一碗,还要亲自看着不得离开,可见眼前这碗药恐怕有问题。 “暂时别声张,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对这样一个没有心机的小丫头动手。”燕轻风乌黑的瞳眸微微眯起,嘴角勾勒着冷漠的弧度。 燕寒柔就是一个小姑娘,因为性子单纯,所以平日也不会与人结仇,可是在自家府中,燕寒柔却失足落水。 原本燕轻风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觉得燕寒柔自己不小心掉池塘里了,可是看着这碗药,燕轻风发现,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里可是尚书府,可是在这样的事地方,燕寒柔落水不说,现在还有人往她药里放了一些不该放的东西,那人的本意可是要至燕寒柔于死地。 而且燕轻风可以肯定,这个要残害燕寒柔的肯定就在府中,否则不可能那么轻易往药里投毒。 妙言离开后,燕轻风便把那碗药藏进柜子里,准备明个儿交给燕权,只是当她刚把药藏好,燕如烟就来敲门了。 “轻风姐姐,我睡不着,我能在这里守着柔儿吗?”燕如烟说道。 闻言,燕轻风不疑有他,毕竟燕寒柔可是燕如烟的亲妹妹,柳姨娘死后,燕寒柔就是燕如烟最在乎的人了,燕如烟紧张一些也是意有可原,所以燕轻风并没有往别的方向多想,也没有阻止燕如烟。 “随便!”燕轻风淡淡说了一句。 “这一屋子的药味,柔儿已经喝过药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明天能不能醒过来?”燕如烟又问了一些问题。 燕轻风也没有拒绝回答,她只是淡淡道:“没喝,刚刚那汤药被妙言不小心倒掉了,所以我让她重新去熬一碗。” “什么?” 燕如烟一声惊呼,回神,她发现自己似乎反应太大了,所以赶紧故作生气的道:“这妙言怎么做事的?这可是救命的药,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 以为燕如烟是在担心燕寒柔,燕轻风说道:“不必紧张,我已经替柔儿针炙过了,柔儿现在也还没有醒来,情况很稳定,晚一些喝药也没事。” “可是毕竟是病人,早些把药喝了还是比较好的,算了,我还是不太放心,还是我自己去给柔儿煎药吧!省得一会又出什么意外。” 说罢,燕如烟也没管燕轻风同不同意,直接就站起来往厨房里走去。 可是当燕如烟来到厨房的时候,也不知怎知的,妙言就是不肯离开,就算是燕如烟亲自煎药,妙言也一直站在旁边盯着,所以直至把药熬好,燕如烟都没有找着机会动手。 为此,燕如烟心急如焚,但脸上,她却只有表现出一副很关心燕寒柔的样子:“妙言,这药还是我来端吧,免得一会你又把药倒掉了。” “不用了,上回那是因为一只老鼠从脚旁窜过,妙言被它吓了一跳,这才不小心把药倒了,这次不会了。”妙言没有躲过燕如烟伸来的手,笑眯眯的端着药往燕寒柔的房间走去。 没办法,燕如烟只好跟着妙言一同过去,准备见机行事。 然而眼看着燕轻风喂了药,燕如烟陪同了一个晚上,但就是始终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眼看天色越来越亮,燕如烟心中也更是着急。 时间过去久久,明媚的阳光从东方露出来的时候,燕权与燕文楼也过来的。 “柔儿怎么样了?”燕权问道。 燕轻风:“已无大碍,只是途中差点出了一些问题。” 燕权没有开口,但眼神去示意她说下去。 燕轻风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只是让燕权跟她了去一趟。 走出门外,燕权才道:“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怎么了?” “父亲,柔儿恐怕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燕轻风说道。 闻言,燕权一脸疑惑:“为何这么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原本我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昨夜,柔儿的药被人投毒了,若不是我鼻子比一般的灵敏,柔儿昨夜恐怕就被毒死了。” “什么?” 燕权大怒:“这是尚书府,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狂?” “柔儿的性子向活泼单纯,一般人就算看她不惯也绝对不会下杀手,我们我怀疑她是不是无意中卷入是非,所以才被人惦记着,只是能在尚书府投毒的人,此人恐怕就藏尚书府,否则不可能那么轻易闯进来,然而也正因为可能是内贼,所以我也没敢张声,只是说那碗药不小心倒掉了。”燕轻风淡然的分析道。 “嗯,这事为父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为父会让人查清楚的。”燕权说道。 “姐姐,柔儿好像要醒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燕文楼的叫喊,燕轻风与燕权相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醒了? 终于还是要醒了? 燕如烟惊慌的退后了两步,心中惊乱不已:完了,真的完蛋了,柔儿一旦醒来,她肯定会指认自己。 然而就在燕如烟惊慌不已的时候,已经张开眼睛的燕寒柔却说出这样一句话:“你们……是谁啊?我,又是谁?” 咦? 不认识他们了? 燕如烟瞪大了眼,可是心中,她却宛如听到天籁之音。 难道燕寒柔脑子坏掉了,不记得了吗? 燕轻风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燕寒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父亲,柔儿因为大脑受伤,而且缺氧太久,所以导致失忆,她有可能永远不记得以前的事,但也有可能随时都会记起来,还有……” “你们是不是把我鸡腿藏起来了?我的鸡腿呢?你们谁偷吃我的鸡腿了。”燕寒柔突然推开一旁的丫鬟,像个疯丫头似的瞪着众人。 燕轻风抚着额,又道:“就是这么回事,她的脑子严重的打击,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又或者是落水受了惊吓,脑子吓坏了。” “吓坏了?” 燕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神,他指着燕寒柔,惊呼道:“什么?那岂不是变成傻子了?” 燕权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以前是燕轻风,现在又来一个燕寒柔,难道他们家的风水真有什么问题? 否则为何不是这个孩子出问题,就是那个孩子不正常? 傻子? 而且失忆了? 真是太好了,好得不得了。 一旁,燕如烟偷偷乐着,如此一来,她也不怕燕寒柔告发自己了,只是表面,燕如烟却一脸伤心。 “怎么会这样?柔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妹妹啊!你怎么这么可怜,父亲,轻风姐姐,你们一定要治好她啊,柔儿还这么年轻,她可不能就这样。” 燕如烟扑到燕权身上,一脸伤心的落着泪,看来好不让人心疼。 “好了好了,你轻风姐姐医术那么好,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她的。”毕竟是自己宠爱了十多年的女儿,看着燕如烟哭得如此伤心,燕权也是有些心疼。 也许是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又或者是一夜没睡,燕如烟竟然突然倒在地上,见状,燕权赶紧让人把燕如烟扶到一旁的坐椅中。 燕轻风上前查看了一下,说道:“不碍事,只是有些躁乱,可能是担心柔儿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又或者是一夜没睡的原因,让她回房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燕如烟突然晕倒,没有人会把她往杀人凶手的方向想,因为燕如烟可是燕寒柔的姐姐,所以不管是燕权还是燕轻风,他们都以为燕如烟只是太担心燕寒柔了,所以这会才会晕了过去。 但天知道,燕如烟的确是担心燕寒柔,然而却不是担心燕寒柔会醒不过来,又或者是好不了,而是担心燕寒柔会醒来,会指出她这个凶手,所以才会把自己的情绪绷得紧紧的,这会知道燕寒柔不会指认自己,燕如烟也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松下来,自然也就把自己弄晕了。 然而这样的燕如烟看在别人眼里却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 燕寒柔若‘醒’来,知道众人想法的话,她肯定会气愤的跳起来大骂:我呸,她要是关心我就不会杀我了。 安顿好燕寒柔,燕权才走到一旁,与燕轻风说道:“轻风,柔儿的事就没有办法了吗?” “也不是,只是需要千年雪莲,如果有千年雪莲的话,我能让她的脑神经恢复正常,但是记忆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帮她找回来,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恢复,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闻言,燕权一会皱眉,一会又松了一口气:“千年雪莲可不是平常的东西,那可是无价之宝,就是有钱也不是定买得到,当初你外公寻得一株千年雪莲就花费了好些年,也花了好多的人力与财力,可是现在为父连哪里有千年雪莲都不知道,这要从何寻起?” 燕轻风稍想,然后才道:“父亲,皇宫是所有药库最齐全的地方,您不如向皇上求药,也许能求得一株。” 记得当初燕轻风与楚白月初次交手的时候,那时候楚白月似乎很不屑千年雪莲,而且还拿千年雪莲与她换无忧心经,所以想来宫里肯定有这东西。 然而千年雪莲毕竟不是一般的物品,能不能求来燕轻风就不能肯定了。 “说得也是,那为父就进宫一趟吧!”燕权点了点头。 皇宫,浩荡的宫殿内,听闻燕权要求千年雪莲,楚于华眉目沉思,纤细的指头轻轻敲打在龙椅上。 半响,楚于华才道:“燕尚书,不是朕不想救令爱,可是你也知道,千年雪莲毕竟不是一般的东西,宫里的确有,但却仅有一株,而且太后近来身子抱恙,朕已经打算送到太后那边,让太后补补身子,所以……” “果然不行吗?”燕权一脸失落,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东西太贵重要,是谁都不舍得送出来。 “也不是不行,但朕也不能凭白无故的送给你,所以朕有一个条件。” 燕权双眼一亮:“皇上您说,只要微臣能办到的,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微臣都一定办到。” “燕尚书,你的话可别说得太满了,因为朕这个条件可不是普通的条件。” “……” 燕权一愣,但还是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好吧,朕也不兜圈子了,朕就明说了吧,让朕送出千年雪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说也该用在皇族后裔的身上,所以燕尚书若能说服燕轻风下嫁瑞安王,那么燕轻风就是朕的皇弟妹,朕的皇弟妹,朕当然可以把千年雪莲赐于她,至于燕轻风得到千年雪莲之后要怎么使用,那就是燕轻风的事了。” 楚于华的话很明显,就是要燕轻风嫁于楚白月,否则就休想得到千年雪莲。 要是以往,燕权肯定立马就点头答应,可是现在燕轻风的地位不同了,燕轻风不仅有丞相府照看着,燕轻风自己也是本事了得的人,更别说燕权现在很是看重燕文楼,自然不能一意孤行。 所以燕权只能说需要时间考虑。 回到尚书府,燕权把楚于华的话与燕轻风说了一遍,最好,他又道:“总而言之,皇上就是这个意思,至于嫁不嫁,你自己决定吧!为父不会逼你。” 燕权的话说得好听,但燕轻风知道,其实是燕权不敢逼着自己,否则别说是唐伯震他们答不答应,就是燕文楼也会不答应。 若是不想‘失去’燕文楼这个儿子,燕权不敢对燕轻风做太过份的事。 为了燕寒柔牺牲自己,燕轻风自认自己做不到,一来,她与燕寒柔虽然是姐妹,但并不是同母所出。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燕轻风不是个随便对别人妥协的人。 更别说燕轻风对楚白月并没有男女之爱,所以她怎么可能为了一株珍药就把自己卖了。 但燕轻风知道,重点在楚白月身上,就算她不想嫁,但只要楚白月松口向楚于华求情,想必楚于华也会同意。 所以当下,燕轻风决定去瑞安王府与楚白月谈一谈。 瑞安王府。 “不想嫁于本王,可是却想拿走皇族宝库的珍药?”楚白月嗤笑一声,不知是笑燕轻风太天真了,还是感觉燕轻风的话太可笑了。 “瑞安王,虽然我的话虽然有些过份,可是救人一命,也不对,她还没死了,也不算是救她一命,但不管怎么说,这药是用于治病的,若能治好燕寒柔,我们尚书府也会对瑞安王感激不尽。” 楚白月摇了摇头:“行了,你也不用说了,既然皇上已经提出要求,你若能嫁于本王,皇上自会赐药,如若不然,本王也爱莫能助。” 其实楚白月没有说的是:你要救人,但燕如烟似乎想杀人。 因为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燕如烟很显然先生了自己,而后放弃了燕寒柔,所以燕寒柔才会有失足落水一说。 但天知道,把燕寒柔救了其实对楚白月也没有好处,因为楚白月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起码对于柳姨娘的事,他是知情人。 然而他却知而不说,所以不管楚白月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让燕如烟当他的眼睛,不说就等同于包庇,这事若是被他人知道了,对楚白月而言就是负面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可能,楚白月还真不希望燕寒柔能清醒,千年雪莲自然不也能给燕轻风了。 当然,若燕轻风能嫁于自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楚白月这边没有求到药,燕轻风也只能告辞离开。 回到尚书府,一进门,燕轻风就看见段凌墨正坐在她的院子里。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缓缓的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段凌墨:“我能不来吗?皇上与楚白月又或者想拐跑我家夫人了,我要是不来,谁知道你会不会跟人跑了。” 闻言,燕轻风呵呵一笑:“消息还真是灵通,看来你也听说了。” “你没答应吧?”段凌墨心里有些紧张的问道。 燕轻风没有回答,沉默半响,她才说道:“段凌墨,当初你想娶我只是因为不想娶燕如烟,我也需要一个强力的后盾,可是如今,不管是你还是我,其实都不需要如此坚持了,事情已经过了风头,皇上自然也不会再逼你娶她,而我,现在的地位位也发生改变,在尚书府也没有人能对我怎么样,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关系可以结束了。” 当初燕轻风答应嫁给段凌墨,那是因为燕轻风想替燕文楼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可是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她动手,燕权这个儿奴自己就会把一切送到燕文楼的手中。 而且燕轻风还有一个结束的理由,那就是不想再维持这段不真实的婚姻与感情。 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呢? 他对自己又是否有真心? 所以燕轻风不想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继续下去,她想要结束,想要重新开始。 “结束?” 段凌墨紧紧蹙眉:“你想与我结束,是因为楚白月吧?因为你真正想嫁的人是他?” “不是!”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他,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告诉你,你想结束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 “我怎么骗你了,我……” “你不用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说过了,我不会结束的,你也永远是我的未婚妻。”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管你什么意思,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把婚礼举动办了,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啊?”燕轻风忍无可忍的低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不听别人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我们解除婚约,然后重新开始,所以你以后得好好努力追求我,懂了吗?” “我就知道你还是想与楚白月在一起,所以才想与我解除婚约,你……咦,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让我以后好好努力追求你?”段凌墨话说一半就瞪大了眼睛。 “没听清楚?可是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了。”燕轻风小嘴一撇,气呼呼的把头扭向一旁。 刚刚她想说话,这混蛋老是打断她,现在想让她说清楚? 呵呵,不好意思,她现在不想说了。 “别呀,夫人,你得跟我说清楚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然我今天回去都睡不着觉了。”段凌墨赶紧扳正燕轻风的小脑,有些着急的想知道答案。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段凌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你说我跟你都相处那么久了,我是什么个性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我真想跟楚白月在一起,你以为我会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多的是机会回到他身边,但我为什么还一直跟你瞎混啊?” “为什么啊?”段凌墨赶紧问道。 燕轻风皮笑肉不笑,然后又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自己猜去,猜不到就别来找我,笨蛋!” 丢下话,燕轻风气呼呼的跑进屋里,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也不理段凌墨在门外会怎么想。 段凌墨站在原地,傻呼呼的抓了抓脑:“不是,你都没有跟我说清楚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猜啊?” 让他猜? 那不是有说等于没说吗? 不过…… 段凌墨突然傻笑一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听夫人的意思,她似乎并不想回到楚白月那边,那是不是说我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既然不想回到楚白月那边,那燕轻风为何还想与自己解除婚约? 这一点,段凌墨不明白。 直到第二天,段凌墨顶着一双熊猫眼从房里出来。 浮尘问他为什么好像一夜未眠的时候,段凌墨才把自己的疑惑道出来:“浮尘,你说夫人既然不想回到楚白月那边,可是却说要与我解除婚约,不再与我合作,这是为什么啊?” 浮尘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白痴:“王爷,属下觉得燕大小姐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段凌墨一愣。 “因为您这话的确问得让人生气。” “你找死是吧?连我你也敢这么说?”段凌墨瞪着双眼。 浮尘赶紧说道:“不是,王爷,属下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属下问您,您与燕大小姐的关系若不结束,那你们的真实关系是什么?” 段凌墨稍想:“我喜欢她,可是真正的关系……只能说是合作吧,我们有言在先。” “那不就是了,燕大小姐之所以想结束,而又让您以后努力,那就说明燕大小姐心里有您,所以想要结束契约,然后与您真正成为一对有情人,而不是因为合作才在一起。” “真的?” 段凌墨双眼一亮:“这么说来,她是喜欢上我了?我不是单方面的喜欢她了?” 浮尘:“可是您不同意啊,正因为如此,燕大小姐才会生气,您说,您是不是应该自我反省一下?” “嗯嗯,应该,应该的,我这就自我反省。”段凌墨笑得有牙没眼,只要一想到燕轻风也喜欢自己,他的笑容就停不下来。 见状,浮尘抚着眼,小声的嘀咕道:“笑得真像个白痴。” 段凌墨听见了,但却直接忽略了,难得不跟浮尘一般见识,也没有责备之意,反正段凌墨现在心情很好,浮尘说什么他都不生气。 与此同时,燕如烟一脸气愤的闯进燕轻风的院子:“燕轻风,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有办法救柔儿,可是你为什么不救?” 燕轻风看着跑进来的燕如烟,眉头微微皱起:“燕如烟,虽然柔儿变成这样我也很同情她,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要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 “怎么就是换取了?瑞安王有什么不好的?你嫁给她又不亏,可是如果你能嫁给他,皇上就会把千年雪莲赐于你,那么到时候你就可以用千年雪莲治好柔儿的脑子,你总不希望柔儿一辈子就疯疯癫癫吧?” 燕如烟跑来闹当然不是真心为了燕寒柔,而是在别人的眼里,她可是燕寒柔的亲姐姐,就是做做样子,燕如烟也得来质问一句。 而且燕如烟已经从燕权嘴里得知,千年雪莲也只是能治好燕寒柔的疯癫症状,至于失去的记忆,燕轻风根本就治不好,只要燕寒柔不会想起以往的事,就不会告发自己,所以燕如烟倒是可以‘接受’这样的治疗。 燕轻风冷冷一喝:“燕如烟,你别太无理取闹了,现在要嫁人的不是你,你凭什么在这里说风凉话?我的婚姻是无价的,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所以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你……我看你就是不想救,否则以瑞安王的身份地位,又长相俊气,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你就是因为与我们关系不好,所以才故意不答应的,因为你压根就没想救柔儿。”燕如烟撒泼的骂道。 说着,她竟然跑到院外,又骂了一次,把府里的奴才丫鬟都惊动了。 听着燕如烟的话,那些奴才丫鬟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不是同母所出果然就是不同,明明能救却不救,看来大小姐还在计较以往二小姐她们对他们姐弟不好的事吧!” “人都是自私的,也许大小姐真不想嫁给瑞安王吧,毕竟大小姐现在跟段王爷处着对象,两人感情看来也很好,我还见过段王爷从大小姐房里出来呢!” “不是吧?这么说来段王爷与大小姐已经那个了?” “可能是吧,不然怎么会不同意嫁于瑞安王,瑞安王的地位可是比段王爷还要高,怎么想也应该是选择瑞安王才是。” “这么说来肯定不是完璧之身了,所以才不敢选择瑞安王,否则以瑞安王的条件,谁都知道该选择谁。”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在这寂静的尚书府内,不管是燕轻风还是燕如烟,她们都把话听得真真的。 燕如烟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阴狠的寒光,心中暗忖:这次看你怎么着。 燕轻风冷冷的瞥了燕如烟一眼,要是现在她还不知道燕如烟是故意的,那她就不是燕轻风了。 但就算知道,燕轻风也没有解释些什么,她只是淡淡的道:“你们是没事做了吗?若是太闲了,不如把后院的草拔了,还有柴房的柴也劈了。” 燕轻风一张嘴,那些奴才与丫鬟们赶紧一溜烟跑了。 直到众人都离开之后,燕轻风才走到燕如烟的身旁:“你可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我名声搞臭了,看来你今天来也不只是为了柔儿,更多的是想趁机污蔑我吧?” 燕轻风知道,今天燕如烟的话一出,以后整个尚书府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所以才对燕寒柔能救却不救。 第070章:疑似瘟疫 被揭穿心思,燕如烟也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反而笑着说道:“害我代嫁不成,陪嫁也不成,燕轻风,这些事你以为我真的忘记了吗?” 不等燕轻风开口,燕如烟又阴冷的道:“不,不可能,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把这些事情抹去,还有我娘。” “我娘的死就是因为你太多事了,若非你揪着不放,我娘才不会死的不明不白,所以燕轻风,你给我记好了,你现在是占了风头不错,父亲也都站在你那边,但我告诉你,你别让我找着机会,一旦找到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恨,这是很明确的怨恨,从燕如烟眼中,燕轻风看到瞒瞒的怨恨与阴冷,仿佛就像被一只厉鬼盯上了,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燕轻风看着她,乌黑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你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绑架于我,抢我婚烟,结果却成了我让你代嫁不成?真是可笑,你也不想想那桩婚事到底是谁的,至于陪嫁?” “哼~” 燕轻风冷冷一哼:“那就更可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吗?说是陪嫁,其实却是想取而代之,认为我只是你们任揉任捏的软柿子,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又何来的我让你失去?” 燕轻风收回自己的目光,又道:“你娘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杀人凶手,可是你娘真是无辜的吗?她死了,我娘的冤屈又该去哪里平?” “只怨恨自己失去多少的人,却从不反省自己做过什么的人,那叫自私自利,而你,就是那样一个人,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最后,燕轻风又反问一句。 比起燕如烟,燕轻风更想替唐月夕平冤,可是柳姨娘已死,这个冤屈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若要论起得失,燕轻风才是那个应该计较的人。 她燕如烟本就无理取闹,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道? “你……” 燕如烟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燕轻风说得没错,是她们母女贪恋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可是这有什么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要得到就得努力都争夺,若是不争不抢,她一个庶出有什么资格拥有那些东西与地位? 所以燕如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有错,那都是被燕轻风他们逼的。 “随便你怎么说,成王败寇,一时的输赢并不代表结束,燕轻风,我们才刚刚开始呢,谁能笑到最后,那才是赢家,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哭着来求我。” 丢下话,燕如烟气呼呼的离开了。 瞪着燕如烟离开的方向,燕轻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欲望,嫉妒,愤怒,怨恨,使人失心,守不住本心的人永远不能称之为人,因为那只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听闻浮尘说了那些话后,段凌墨很想立即去找燕轻风问清楚,但可惜,他还没动身,一道圣旨却将他招进宫里。 “段爱卿,你可知朕为何召你进宫?”楚于华面无表情,从他那俊美的龙颜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眼底,他那锐利的瞳眸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 “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段凌墨优雅拱手。 楚于华从龙椅中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段凌墨跟前,那双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段爱卿,朕登基为帝已快满三年,按照先皇遗嘱,你是不是应该可以把玉血莲交予朕了?” 楚于华的话很直白,段凌墨目光轻闪:“回皇上,先皇的遗诏中提到,是满三年,而且三年之期若满,微臣有移后又或者是另选新皇的权力,所以皇上何不耐心等候。” 楚于华眉头紧蹙:“段爱卿,玉血莲于你而言也是一个麻烦吧?既然如此,那你提前交给朕又如何?更何况三年之期仅剩一个月了,难道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还能有什么想法?” 段凌墨微低着头,看似恭敬,但也只是行以礼数,周到不失于礼罢了,他拱手,淡淡的道:“有什么想法微臣自然不敢有,但是先皇既然把如此重任托付到微臣身上,那么微臣就得对得起先皇的信任,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微臣。” 楚于华冷冷的盯着段凌墨,袖下的双手暗暗握成了拳,眼眸闪过一抹寒冷的杀意,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好,此事暂且不议,不过燕尚书与朕求药的事你可知情?” “您想表达什么?”段凌墨不动声色,来之前就收到消息了。 “朕不想表达什么,只是朕的提议燕轻风拒绝了,但你可有想过,燕轻风一旦拒绝,外人都会怎么议论她?” 不等段凌墨开口,楚于华又道:“别人都会说燕轻风见死不救,别人不到生死大家关,但一个疯子与死了有何区别?燕轻风明明可以治好她的,结果她却拒绝了,所以燕轻风以后恐怕要被人指着脊梁骨生活了,燕轻风陷入这样的诽议,你也不想看到吧?” “那皇上有什么好的建议?”段凌墨依然面无神色,仿佛在听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但天知道,心里他有多恼火,因为他已经明白楚于华的目的。 楚于华那么说无非就是让他妥协,把玉血莲交出去,又或者是劝说燕轻风嫁于楚白月。 果然,就在段凌墨那么想的时候,楚于华笑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建议,只是朕这里有两个先生,一,玉血莲换千年雪莲,二,燕轻风嫁于瑞安王,只要你做到第一点,又或者是劝说燕轻风,朕自会把千年雪莲送到尚书府。” “皇上,微臣在乎燕轻风会不会受到委屈不假,但是比起您提到的建议,她的委屈微臣自会想办法替她抹平,所以皇上就不必操心了。”段凌墨心中冷笑,说白了就是燕轻风不答应,所以从他这边下手。 不得不说,楚于华比楚白月聪明,也擅于心计,知道他也许会在乎燕轻风受委屈,所以才从他这边下手。 但可惜了,比起失去燕轻风,舆论算得了什么? 燕轻风都不在乎了,他又何必去在意,至于燕寒柔,段凌墨也没见过几面,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所以让他牺牲自己所爱的女子,又或者是把重要的东西交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段爱卿不同意朕的说法了?” “正是!” “你……” 楚于华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可是就在这时,蓝喜公公匆匆跑了进来,然后在楚于华耳旁一阵嘀咕。 听完之后,楚于华眉头紧锁,龙颜染上愁容:“确定吗?” 蓝喜公公:“已经确定,所以乌云镇的县令已经联合衙役将那些患者赶进山洞里,等候您的指示。” 乌云镇? 段凌墨本不上心,可是当他听到乌云镇的时候,段凌墨微微一笑:“皇上,乌云镇出什么事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卓然似乎也回乌云镇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蓝喜公公刚刚似乎说什么患者,还都赶进山洞了,怎么像是得了什么感染病毒需要与人隔离似乎? 难道乌云镇发生大事了? 段凌墨的问话,楚于华并没有隐瞒,故而说道:“乌云镇疑似瘟疫,所以县令已经将患者隔离,听说已经让卓大夫去请鬼医,能不能请来是一回事,但朝廷肯定不能放任不管,否则一旦病情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段凌墨点了点头,他本以为楚于华下一句话会说让燕轻风也过去看看,毕竟燕轻风的医术可是出了名的,但段凌墨等了一会也没见楚于华的下话。 见状,段凌墨心头冷笑不已,心中暗忖:看来皇上还不打算请燕轻风,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口,也许燕轻风就能以为提出条件得到千年雪莲了。 段凌墨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现在燕寒柔需要千年雪莲,可是楚于华却对燕轻风提出条件。 然而现在情况似乎倒过来的,一旦楚于华有所求,那么燕轻风想得到千年雪莲也容易多了。 所以楚于华不敢轻易开这个口。 这厢,段凌墨来到尚书府,听闻段凌墨的话,燕轻风好看的柳叶眉儿微微皱起:“这个昏君,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打这种小算盘,难道他不知道耽搁一时就有可能死去更多的人吗?” 段凌墨:“我已经打听过了,乌云镇暂时还没有发现死亡,所以皇上不着急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还想你嫁给楚白月,又或者是从我这得到玉血莲,所以又怎么可能轻易开这个口。” 听闻没有发生死亡例案,燕轻风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可不希望那些无辜的百姓成为楚于华权利下的牺牲品。 更别说她还是当事人之一。 若是因此死人,燕轻风也会感到愧疚。 “我要去乌云镇。”燕轻风开口说道。 闻言,段凌墨轻声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让浮尘去准备了,一会我们就可以出发。” 虽然段凌墨很想劝说燕轻风,等楚于华开口求她了再去,可是时间不等人,也许他们耽搁这一会真的会死人。 段凌墨了解燕轻风,她是个善良的姑娘,所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因此而死去,所以尽管她这么做也许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但是她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不久之后,燕轻风上了段凌墨的马车,与他一同前往乌云镇。 这厢,得到消息的唐伯震忍不住一声低骂:“这个死丫头,又擅自行动了。” “老爷子,这次的事可不无以往,以往或者是有危险,可是却不如这次来的厉害。”尘心说道。 唐伯震皱着眉头:“瘟疫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人治好过,如果不是瘟疫还好,但若真是……轻风那丫头去了那种东西,一旦被感染,那就回不来了。” 尘心:“乌云镇传来的消息真不是太确切,只是说疑似瘟疫,太医院的太医已经赶往,如果不是的话,表小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一怕一万,就怕万一,老爷子,要不尘心去把人追回来?” 闻言,唐伯震一声叹气:“那丫头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若是个按份的人就不会三番五次自己偷偷溜出去了,还不让你跟着,她呀,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死丫头。” 说到最后,唐伯震也是无奈了。 燕轻风就不是个管得住的人,只要一不留神,她肯定会溜出去,然后若了一身伤回来,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唐伯震哪还能不知道。 “让她回来是不可能了,尘心,你也去一趟乌云镇,实在不行的话,就是绑也得把她给老夫绑回来。” “是!” 瑞安王府。 燕轻风刚离开尚书府,楚白月就收到燕如烟传来的消息,听闻燕轻风去了乌云镇,楚白月当下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那个笨蛋,这个时候她往那里面钻干嘛啊?这不是找死吗?”楚白月气呼呼的道。 李相逢:“王爷,燕大小姐似乎是与段王爷一同去的,想来乌云镇的消息也是段王爷告诉她的。” 乌云镇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也就只有朝中几位重臣知道。 当然,像唐伯震这样的人,就算不入朝堂他也能收到消息,所以对于燕轻风这个时候去乌云镇,唐伯震也是无奈之极。 “不过您放心吧,燕大小姐医术精湛,应该不会有事的。”李相逢又安抚的加了一句。 然而这话若放在以前,楚白月肯定会放心,但这次不一样,乌云镇可能是瘟疫蔓延,哪是一般的大小病痛,所以楚白月之次心中也没底了。 心想着若真是瘟疫,燕轻风去了被感染的话可怎么办? 想到此,楚白月从座椅中站了起来:“不行,本王得跟去看看。” 闻言,李相逢大惊,赶紧把楚白月拦下:“王爷,您万万使不得,那可是疑似瘟疫的病情,若真是的话,您去了若是被感染了,那属下就是有一百个一千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堂堂瑞安王,太后的皇子,君王的同母胞弟,楚白月的身份何等尊贵? 楚白月若有个闪失,谁都负不起责任,所以李相逢可不敢让楚白月冒这个险,因为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让开!”楚白月冷冷喝道。 李相逢坚决摇头:“不行,王爷,您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不能让您去乌云镇。” “本王让你滚开,你没听懂吗?”楚白月怒喝。 李相逢还是摇头。 “你……” 楚白月瞪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蓝喜公公尖细的嗓音却出现在瑞安王府里。 “哎哟,瑞安王这是在生谁的气呢?竟然发那么大的火,要不要奴才替您教训教训他啊?”蓝喜公公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看见他,楚白月立即说道:“蓝喜,本王要去乌云镇,你把这个不听话的侍卫给本王拿下,等本王回来了再作处置。” 楚白月其实也没想真的处置李相逢,因为他知道,李相逢也只是为了他好,但楚白月就是放心不下,想要去看着燕轻风,免得她在乌云镇丢了小命。 闻言,蓝喜公公不仅没有让人把李相逢拿下,反而站在楚白月的面前说道:“瑞安王,您的话可是让奴才为难了,因为奴才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阻止您去乌云镇,这也是皇上与太后的意思。” 楚于华与太后是算准了楚白月也许会做傻事,这不,特地吩咐蓝喜公公前往把人看住,免得楚白月跑到乌云镇找死。 “你……” 楚白月瞪着眼,有气都没地出了。 一个李相逢也就算了,他还能处理,可是就连楚于华与太后都命人看着他,那他还怎么去乌云镇啊? 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楚白月好说歹说,蓝喜公公与李相逢就是不让步,故而,楚白月就是想去乌去镇也去不了,只能被软禁在瑞安王府里干着急。 燕轻风与段凌墨的马车一路往乌云镇赶去,路上,他们除了吃些东西喝些水,几乎就没有停留,所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乌云镇。 到了乌云镇,他们也没有立即进山,而是去了一趟卓宅。 卓宅内,卓然坐在椅中,与燕轻风他们说了现在的情况:“说真的,历来的瘟疫无非就是那几种,可是这种症状卓某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师傅说起来,所以卓某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瘟疫。” “县令不是说你去请鬼医了,那他来了吗?又是怎么说的?”段凌墨问道。 卓然摇头:“卓某是去请师傅他老人家了,但是可惜,他老人家出门了,家中老宅的药童说师傅还得过两天才回去,所以暂时还没有通知到。” 鬼医是个神出鬼没的人,居所也不定,唯一算定下来的也只有家中老宅,但可惜,鬼医没在老宅,所以还来不及让鬼医查看病情。 “不管是不是瘟疫,只要是生病了,病菌肯定会有,所以还是做好防御事项,免得传染开来。”燕轻风提议道。 “防御?”卓然一愣:“如果真是瘟疫,这病还能防御吗?” 燕轻风:“也不能说百分之百全部防御,但起码可以大大的减低传染途经,增强免疫抗体,这种防御效果是得到验证的。” “那你说要怎么做?”卓然问道。 “首先要整镇消毒,然后我再开一些防御的汤药作为预防,双保险之下应该问题不大。” 之后,燕轻风便把白醋消毒的方式教给卓然,又开了一些药方让卓然的药童下去熬药,交待好之后,燕轻风看向大山的方向,说道:“进山吧,去山洞里看个究竟。” “夫人,你可想好了!”到了这个时候,段凌墨才真的想要劝说,这大概也是因为临近了,段凌墨心里才不安了起来。 燕轻风看着他:“你怕死吗?如果是,你可以不去。” “对,我怕死,我怕你死在我面前。”段凌墨不怕自己发生什么意外,他就担心燕轻风出事。 虽然来的时候段凌墨把头点得很潇洒,像个很开明的人,然而那只是因为他了解燕轻风,知道她不是个阻止就不来的人,只是真要到了这个时候,段凌墨还是不免会担心。 燕轻风微微一笑:“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太晚了?” “有点,不过你放心,你若坚持要去,我一定会陪着你。”段凌墨深情的看着她,心中加了一句,而且我还没有与你真正表白,更不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所以我怎能不看好你。 燕轻风一声叹气,她那好看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若我说其实我不希望你去呢?你能不跟着我吗?” 若说担心,燕轻风又何尝不担心段凌墨。 “不能!”段凌墨想也不想就否决。 燕轻风耸了耸肩,虽然担心,但也没有拒绝:“那我们走吧!” 不久之后,在卓然的带领下,燕轻风与段凌墨来到那个山洞。 乌云镇本就不大,人也不算多,而且刚发现情况就把病人隔离起来,所以患者其实也不多,也就十多个人。 而此时,这十多个人都被软禁在一个山洞里。 这个山洞很大,也很深,所以就算容纳十多个人也绰绰有余,当燕轻风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拥挤。 燕轻风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巾,手里还戴着手套,不过燕轻风的医术有些特殊,所以在她诊断的时候并没有把手套戴在手上,而是直接碰触病人。 见状,卓然皱着眉头,段凌墨更是直接惊呼:“夫人,你怎么把手套取下来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别担心,病毒传染途经无非就是那几种,一会我用酒精或者是醋洗手就可以了。”燕轻风淡淡的说道。 诊断完之后,燕轻风还没有开口,卓然就已经问道:“怎么样?是瘟疫吗?” 燕轻风沉着眉,沉默着不语,好半响,她才沉着声音说道:“并不是瘟疫,但是这个病情恐怕比瘟疫更可怕。” “什么?” 众人一惊,不只是卓然与段凌墨惊了,就连那些患者听闻也心慌了。 瘟疫这种东西本就很可怕,可是现在燕轻风竟然说他们的情况比瘟疫还可怕,那些患者又怎么可能不心慌,卓然与段凌墨又岂会不震惊。 第071章:有所关联 “夫人,他们到底怎么了?”段凌墨问道。 “尸毒!” 燕轻风淡淡的丢出两个字,然后又问那些患者:“乌云镇近来有死过人或者是你们吃过已死的家禽动作之类的东西吗?” 众人摇头,其中一个患者说道:“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那个闲钱吃肉,所以我都好一阵子没有偿过肉味了。” “对,我也是!”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们没有吃过已死的肉类,镇上也没有死过什么人,那么这尸毒是从何而来的?”燕轻风疑惑了。 在学理上,尸毒这外名称是找不到的,尸毒其实就是细菌与霉菌的结合体,是个超难对付的病毒。 人死后就会形成在个大的细菌培养基,各种细菌大量繁殖,所以人们若接触过腐烂的尸体会容易被感染,很多流行疾病的病毒是可以在人死后长期存活于尸体的,就好比鼠疫可以在尸体的骨骼内存活六十年。 所以人们若不小心碰触过腐烂的尸体,那么就很容易感染上‘尸毒’。 然而这些人都没有吃过已死的家禽或者是动物,乌云镇也没有死人,那么尸毒又是怎么进入他们的体内的? “能医治吗?还有,尸毒到底是什么?”段凌墨有些担心的问道。 尸毒这个词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从尸毒这词语上听来就已经令人觉得不寒而粟了。 “尸毒是什么?” 燕轻风支着下颌,似乎在考虑着怎么解答,片刻,她道:“尸,就是指已死亡的尸体,其中包括人,动物,家禽之类的,反正就是尸体,毒,就是指尸体内隐藏的一些看不见的病毒,这种病毒能够侵害人的性命,数千年来,被它残害的身体无数,可以使人们失去健康,所以大家别小看这病毒了,一旦爆发,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那到底能不能治好?”段凌墨再次问道,那些患者也都期待的看着她。 “有治好过的案例,我也有药方治好他们,可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治病,而是这病毒的源头,如果找不到源头,那么就算是治好他们,以后肯定也还会被感染,所以我们恐怕还得四处搜索,检查可疑之处。” 段凌墨点了点,表示认同,突然问道:“对了,你们病发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闻言,燕轻风首先竖起大母指,似乎在说:举一反三。 段凌墨笑了笑,然后看着那些患者。 之后,从那些患者的口中,段凌墨得知,他们都是镇上的木匠,每天除了去工作就是回家,基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 “难道那家匠心木行有问题?”燕轻风表示怀疑。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段凌墨下了决定。 燕轻风当下写好药方交给卓然,吩咐卓然去给这些患者煎药之后才与段凌墨来到那些患者所说的匠心木行。 匠心木行并不是很大,也就三两个院子那般大小,不过在这个小镇上,这个匠心木行也还是大的,所以木行里有不少工人在抬着木头,锯木,打磨,精心打造着各式各样的家具。 “你们找谁?” 见陌生人进来,一个经过的木工问道。 闻言,段凌墨开口说道:“我们找你们匠心木行的老板,有些事情想与他谈一谈。” 以为是来谈生意的,那木工也没有猜疑,只是指着不远处的一房屋子说道:“你们去那那屋子吧,老板就在里头。” 段凌墨点了点头,然后与燕轻风一同走向那个屋子。 此时,屋子里,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坐在摇椅中,旁边还有两个悄丽的丫鬟伺候着,一个给他捏着腿,一个给他喂着葡萄,看来好不潇洒,惬意。 “咳咳~” 进门,段凌凌清清咳了声,也打断了屋里的悠闲的气氛。 “你是谁啊?来我匠心木行有事吗?” 那男人本就肥头大耳,眼睛也在他那厚重的眼皮下显得特别小,若不注意看,仿佛都看不见眼珠似的。 不过当他看见燕轻风的时候,那小得可怜的眼珠突然睁大了一些,然后色眯眯的看着燕轻风:“哟,这位姑娘长得可真俊啊!姑娘是来买家具吗?不是我张小胖吹牛,这方圆百里,也只有我们匠心木行的家具最结实好看了。” “姑娘,你若是有心买,我能给你最实惠的价钱,就算不要钱……呵呵,咱们也不是不能商量,只要你能当我张小胖的八姨妾,我就送你当嫁妆了。”那自称张小胖的肥头男人像个球似的,圆滚滚的身体‘滚’到燕轻风面前。 段凌墨上前一步,挡在燕轻风面前,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寒光在眼中闪烁:“这是本王的妻子,你再胡说一句话试试,本王立即摘了你的脑子。” 段凌墨故意用了尊称,其实段凌墨一向不喜欢以权压人,所以向来也不会用‘本王’这个尊尊,不管是对谁,他只会用‘我’这个字,可是这次,张小胖把他惹火了,所以段凌墨也不介意一语道出自己的身份。 “王爷,要杀了他吗?”浮尘适当的出来说了一句话,并且把手中的剑都拔出一些,一副等待着段凌墨吩咐的姿态。 本王? 妻子? 那这个漂亮的女人岂不是王妃? 而他竟然胆敢调戏王妃,这不是厕所点灯,找死吗? 张小胖当下就哆嗦了起来:“对,对不起,我,我就是这张嘴欠了点,其实张某并没有恶意的,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段凌墨冷冷一哼:“管好你的嘴巴,还有你那双贼眉鼠眼,再乱看一下本王就将它挖出来喂狗。” “是是是,张某不敢了!”张小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燕轻风一眼。 “问你个事,这些日子匠心木行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段凌墨冷着声音问道。 闻言,张小胖沉默了半响,片刻,才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若说有,那就是前些日子我们匠心木行来了一位客人,那位客人来我们匠心木行竟然不是订购家具,而是要我们打造棺柩,而且数量还不是一两副,他们开口就订了十副棺柩,而且价钱可观,张某见有一定的数量,接下来也能赚一笔,所以便接下来了。” “除此之处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了吗?”段凌墨又问。 “也没什么了。”张小胖摇了摇头,但话刚落下,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啊,对了,他们做的棺柩很奇怪,传统的棺柩而言,大多是红色,黑色,白色,当然,还有金色,不过金色只有皇族才能使用,所以民间而言,都是红黑白为主,不过那人却让我们将棺柩漆成银色,而且那些油墨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味道还有些奇怪。”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谈话的燕轻风开口了。 张小胖立即说道:“可以,正好已经完成了,明天他们就来提货,所以你们要是想看,今天可是正好还可以看见,明天的话就不行了。” 张小胖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带段凌墨与燕轻风他们走进一间屋子,可是刚进门,燕轻风就赶紧捂着鼻子。 “怎么了?”段凌墨赶紧问道。 “这个味道,就是尸体腐烂的味道,看来那些银色的油墨混合了尸体,又或者是尸骨。”燕轻风冷着声音说道。 不过燕轻风没有说出来的是,应该是加入了尸骨,因为尸肉的话腐烂会生虫,但如果是尸骨的话,若是晒干磨成粉再加入油墨当中就不会太引人注意。 段凌墨皱着眉头:“这屋子里的味道的确有些怪异,不过你确定是尸体的味道吗?” “我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不会出错。”所以刚进门燕轻风就闻出来的。 闻言,段凌墨转身对浮尘说道:“浮尘,立即派人烧毁这些棺柩,屋里屋外也得消毒几遍,以免更多人感染病毒。” “是!” “诶,等等,等等~” 张小胖听闻他们要烧毁这些棺柩,当然是坐不住了:“不是,这位王爷,我带你们来,也只是让你们看看,这可是我花费了不少功夫与人力才做好的,明日我还得交差呢!您若是把这些棺柩烧了,那我明日拿什么跟人家交差啊?” 段凌墨犀利的瞳眸盯着他,冷冷说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啊?你可知道就因为这些棺柩已经害多少人生病了?我实话告诉你,乌云镇上的百姓之所以得病都是因为这些棺柩害的,而且那些油墨里面加了尸体,尸体里面带着尸毒,若是接触这些东西久了,就会中尸毒,会死人的。” 段凌墨没有告诉张小胖这种尸毒可以医治,主要是为了吓唬一下张小胖,免得他还想发民难财。 果然,听闻接触了这些东西会死人的,张小胖顿时就哆嗦了:“不,不是吧?他们竟然在油墨中加了这玩意?这不是真的吧?” 张小胖虽然那么问着,可是身体却比他自己还诚实,当下就跑出门外了。 见状,段凌墨与燕轻风也走出外头。 “我们是皇上派来解决乌云镇的病情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段凌墨冷然笑道。 张小胖也是怕了,只要一想到这些油墨里面竟然加了尸体,他就浑身不自在:“那,那随你们处置吧,不过,这些棺柩我们匠心木行明天就要交货了,到时候拿不出来,他们会不会找我麻烦?又或者是杀我们灭口?” 段凌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燕轻风问道:“夫人,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行不销毁,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屋子了,等明天他们来了,把人拿下再说。”燕轻风说道。 段凌墨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浮尘,一会你派些人手潜伏在周围,明日见机行动,捉活的,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把尸体加入油墨当中,又做成棺柩到底是想做什么。” “是!” 当天,浮尘就暗中接手匠心木行,并且让一些侍卫打扮成工人潜伏下来。 第二天,果然就如张小胖说的一样,有人来取货了。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看来瘦骨如柴,干枯阴森,两眼都凹下去了,看来有些慎人。 他们来了六个人,五辆比较大的马车。 “你们是来取货的吧?我们老板今天正好有事不在,所以让我来跟你们交接。”说话的当然是浮尘。 此时,浮尘已经化身为一个掌事,手里还拿着一把算盘,似乎真的来跟他们交接算帐似的,看来就像一个账房先生。 那瘦骨如柴的男人阴森森的说道:“这是尾款,你收着吧,希望见着阎王爷的时候,你能拿着它收卖阎王爷,让你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你什么意思?”浮尘看着慌张,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冰冷。 看来这些人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也难怪,十副用尸体刷的棺柩,这么骇人的事若是被发现了,他们也会很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灭口,那么以后就没有人知道这事了。 “什么意思?”那人阴冷的笑了笑:“就是叫你们这些贱民都去死的意思,动手!” 浮尘冷然勾唇,讽嘲的道:“说得真好,的确可以动手了。” 话落,那些原本在工作的‘工人’突然向他们靠拢,将那六人围了一圈。 “呵呵,就你们这些虾兵虾将也想阻挡我们?”那人满脸的讽刺,但很快,他就变了脸色,只因那些‘工人’的身手都非常了得,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百姓。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不是匠心木行的工人。”这时,那人就是再笨也发现问题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工人,他们有六人也足以杀了他们灭口,但没想到,这哪是普通的工人,从他们的身手看来,这些人肯定不是匠心木行的工奴。 浮尘似笑非笑:“发现了?但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栽在我们王爷的手里也算你们倒霉。” 要是他们来早一天,也许还真被他们溜了,但可惜,他们偏偏晚了一点,这里的事情也被发现了。 “把他们都拿下!” 浮尘一声令下,那些装扮成工人的侍卫立即把他们六人擒下。 不久之后,看着那些被带到面前的六人,段凌墨冷声的问道:“你们做这些混有尸体的棺柩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段王爷,你不用问了,问了我们也不会说。”那瘦骨如柴的男人说道。 “看来你认识我?”段凌墨似问非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因为那人一口说喊他段王爷,可见此人对他的身份并不陌生。 “那是当然,段王爷可是先皇倚重的王臣,先皇连玉血莲那么贵重的东西都交于你,你说,我能不认识你吗?不过你也别费心思了,你是问不出任何问题的。” “哦?是吗?”段凌墨皮笑肉不笑,眼眸闪过一抹寒光:“杀了他!” 闻言,那瘦骨如柴的男人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段凌墨如此手狠,一言不合就杀的,而段凌墨的话刚落下,浮尘的剑已经出鞘,一剑就刺入那男人的心脏。 剩下那五人莫不是心惊了,似乎都没有料到段凌墨会如此狠辣,说杀就杀,不带一丝犹豫。 “该你们了,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那些棺柩的目的又是什么?”段凌墨转向那五人。 那五个男人相视一眼,最后,一个看来牛高马大的男人说道:“你,你不用问了,我们都说了,我们是不会说的,你……” “你也可以死了。”段凌墨接过他的话,而段凌墨的话也宣判了那人的死刑。 这才照面没一会就死了两个人,而且从不带犹豫,说杀就杀,如此杀伐果断的段凌墨的确把剩下的人都惊着了。 “段王爷,我们……我们不会说的。”那个比较年长的男人虽然那么说着,但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神有些缥移,声音也有些颤抖。 这次,都不用段凌墨吩咐了,浮尘直接动手了。 连续死了三人,剩下那三个直接吓坏了,其中一个比较年经的男子竟然直接被吓尿了,整个屋子顿时充斥着一股尿骚味。 段凌墨皱了皱眉:“我耐心有限,你们要么就开口,要么就永远不必开口了,你们选择吧!” “我,我说!”那个被吓尿的年轻男子赶紧说道,仿佛只要他说慢了就会死去似的。 “说!” 段凌墨淡淡丢出一个字,声音慵懒好听,可是却尽显威严。 “混账?你敢说,我让你死。”那年轻男子身旁的男人瞪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敢说就死定了。 但可惜,那年轻男子并没有死,死的人是他。 段凌墨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视而去,浮尘立即收到他的意思,大手一挥就把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见状,那年轻的男子更是浑身颤抖着:“我说,真的,我马上就说,你们别杀了,千万别杀人。” 之后,从那年轻男子的嘴里,他们了解到,他们的主子其实是上京一位朝中重臣,但到底是谁,他们并不知道,因为每次有任务的时候,都会有一位叫袁爷的人来与他们交接。 这次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到乌云镇,让匠心木行的老板给他们做十副棺柩,而且棺柩的油墨是他们带来的,里面混有尸骨,至于目的为何,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因为他们只是听命于袁爷。 “袁爷让我们取货后就杀了他们,以免他们走露风声,但不想……” 那年轻男子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但段凌墨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从这人身上也撬不出什么消息,段凌墨说道:“检查一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浮尘立即让人检查,不一会,其中一个侍卫说道:“王爷,有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虎头图案。” 闻言,段凌墨立即走过去,就连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燕轻风也赶紧上前查看。 “这个图案与之前行刺楚白月与香凝公主的一样。”燕轻风说道。 段凌墨:“除了这个男人,别的人也有这个图案吗?” “没有,就只有这个男人有。” 段凌墨转向那个年轻男子:“你身上有吗?” 那年轻男子赶紧摇头:“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图案。” “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段凌墨又问。 “回段王爷,这个男人叫瘦猴,我叫村石,我,还有他们都是瘦猴手下的人,平时都听他命令行事,然后瘦猴又听袁爷的命令行事。” “看来这是一阶一阶往上的上下属关系,组织观念很强,而这些人身上并没有虎头图案,很显示,除了这个瘦猴,其余的人都不是什么核心人物,只是别人手底下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燕轻风分析道。 段凌墨挥了挥手:“把他们押下去。” 直到浮尘把人都带下去之后,段凌墨才叹气的道:“看来乌云镇的事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 本以为只是一场病疾,结果却发现,诱发他们生病的竟然是含有尸骨的油墨,而那些患者都是接触过棺柩的人,因为他们便是那些棺柩的木匠,自己比别人容易感染。 燕轻风点了点头:“这事还得回上京向皇上禀报,因为这个虎头图案也关系到楚白月与楚香凝的刺客,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关联。” “嗯,我立即让人把那些棺柩与那些残留下来的油墨烧掉,不过我得立即回上京,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段凌墨问道。 燕轻风:“一起吧,病毒已经找到源头,而且也已经处理掉,我留下药方给卓然就够了,剩下的卓然应该可以应付。” 决定之后,燕轻风便与段凌墨一同回去了。 回到上京,听闻段凌墨的话,楚于华微微皱起了眉头:“竟然与月白他们的刺客有关系?那些人打造这样的棺柩到底想有什么目的?”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如果其他的事还有这样的棺柩,恐怕还会引起病患,所以为了防范未然,请皇上将此事昭告天下,以免出现同样的问题。” 第072章:一品巡察 当日,楚于华立即昭告楚风国,只经发现可疑棺柩,并且证实是尸骨棺柩便会有重赏,这个召示一出,整个楚风国的百姓顿时出现复杂的情绪。 他们有的不安,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自己会不会也被感染,但除处之外,也有不少人在高兴的,而这些人便是赏金猎人。 并且为了这一次的赏赐,那些赏金猎人可是把所有的棺材铺,还有一些木材行都搜寻过了,然而也因为如此,官府每天都能接到上百宗备案,但可惜,核实之后,发现都是子虚乌有,根本就不是什么尸骨棺柩,就是一些很普通的棺材。 “皇上,那些赏金猎人天天报假案,搞得百姓们人心惶惶,特别是一些棺材店铺的老板,他们都到衙门投状好几次了,说是那些赏金猎人猖狂肆意,搜了一遍又一遍,而且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还非得说他们的棺材铺的棺柩不净干,都是尸骨棺柩,然后又是报案又是前往查证,不管是棺材店铺还是衙门的衙役,都是被搞得疲惫不堪,这么下去,别说是查到什么可疑的棺柩,恐怕那些老板们与衙役都被这些子虚乌有的假案给累死了。” 说话的男人看来四十来岁,一身霸气与戾气,而这个人便是吕素儿的父亲,吕魏。 随着吕魏开口,一些大臣也附议道:“是啊皇上,那些赏金猎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其中的利害,只管哪里有棺柩就报案,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 “臣等附议!” 朝堂之下,众臣莫不是点着头,似乎也不太认同这种盲目的寻找方式。 因为这种方式不仅没有一点效益,反而把百姓们搞得人心惶惶的,就连那些衙役也是疲惫不堪,如此一来,将来若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们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 楚于华没有立即回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淡淡的道:“段王爷与瑞安王来了没有?” 闻言,段凌墨与楚白月立即从众臣中走了出来。 “微臣在!” “你们有什么想法?”楚于华问道。 段凌墨:“皇上,昭告天下是微臣想出来的,出了如此纰漏微臣罪责难逃,只是微臣也没想到那些赏金猎人会如此可恶,所以微臣以为,皇上应该再下一道圣旨,若发现有人故报假消息,重罚不说,并且打入大牢关押三年,如此一来,应该也没有人胆敢乱投卷宗了。” 楚于华点头:“这个想法不错,起码可以克制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宵小鼠辈,白月,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又或者有没有别的想法?” 楚白月拱手:“回皇上,臣弟以为,段王爷说的不错,凡事都得有罚有赏,有错者罚,有功者赏,不过如此一来,一些怕弄错的人恐怕不敢轻易报案了,因为他们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弄错,万一弄错了,又会不会被认为投假案,所以这样的赏罚其实也是有利有弊,而且很有可能因此错过真正的尸骨棺柩。” 闻言,楚于华沉默了,片刻,他才沉声说道:“这的确也是个道理,那么诸位爱卿可有良计解决目前的问题?”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吕魏站了出来。 “吕爱卿请讲。” 吕魏清了清嗓音,然后才道:“皇上,是这样的,这个尸骨棺柩其实具体是怎么样的微臣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大概很多人都不会真正明白,毕竟他们都没有见过,所以微臣在想,这事不如交给燕大小姐来处理如何?她是见过尸骨棺柩的人,也是认出那些棺柩油墨里加了尸骨的人,那么由她来处理,想必也能很快搜寻出来。” “吕将军说得有道理,燕大小姐既然能认出来,那么交给她来处理或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臣附议。” “臣等亦附议!” 吕魏的话很快就得到朝中大臣的赞同。 燕轻风是大夫,也是诊断出乌云镇那些患者得了尸毒的人,所以真要想查清楚尸毒的存在,那么燕轻风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 “皇上,散播尸毒的人到的有什么目的我们还不知道,而且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中一个头目身上还有一个图案,刻有那个图案的人曾经还刺杀人瑞安王与香凝公主,可见背后的幕后主使并不是那么简单,燕轻风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万一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是被对方行刺,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应对?所以微臣以为,这个风险太大了,燕轻风不适合揽权主事。”段凌墨说道。 话刚落下,燕权也站了出来:“皇上,轻风只是个姑娘家,微臣担心小女难当大任,所以还请皇上另请高明。” “皇上,臣弟也认为燕轻风并不适合。”楚白月也站了出来。 难得的,楚白月第一次与段凌墨站在同一个方向,一来是此事有一定的危险,二来是推举燕轻风的人是吕魏。 虽说认出尸毒与查出棺柩中含有尸骨的人是燕轻风,但除此之外,难道朝中上下都没有一个能人的? 如此把一个女子推出来,吕魏是什么心思就不明而言了,恐怕不如说的那般,只是简单的为了查出尸骨棺柩。 当然,吕魏把燕轻风推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楚白月现在也还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吕魏安的恐怕不是好心。 所以尽管楚白月非常讨厌段凌墨,但这一次,为了保护燕轻风,楚白月倒是与段凌墨站在同一阵线上。 “这……” 楚于华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 原本吕魏的提议,楚于华的确有些赞同,可是与此同时,楚于华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吕魏把燕轻风推出来肯定有什么目的。 而且楚白月也都反对,所以在两者之间,楚于华也有些挣扎。 毕竟如果燕轻风出来主导这件事的话,也许真能查出点什么,而且或者还能把那个幕后人引出来,从这一点上来讲,这是好事。 而楚于华身为君王,他的责任就是定国安邦,给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空间,所以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楚于华还是同意吕魏的提议的。 但可惜,燕权这个当父亲的不同意,段凌墨也不同意,楚白月更不同意。 段凌墨与楚白月是什么想法楚于华也很清楚,他们无非就是担心燕轻风的安危。 毕竟那些人可是刺杀过楚白月与楚香凝,能做出这些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鼠流之辈? 所以燕权,段凌墨,楚白月的反对,楚于华就算不看燕权与段凌墨的颜面,他也得看楚白月的面子,毕竟对于这个皇弟他还是很宠爱的。 只是对于两者之间,楚于华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楚于华说道:“燕轻风毕竟不是臣,不如这样吧,要不要接管此事,让燕轻风自己选择吧!” 如此一来,朝中诸臣不会有意见,段凌墨与楚白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楚于华一席话,不久之后,燕轻风被宣进宫了。 站在偌大的宫殿里,燕轻风抬头挺胸,不卑不亢,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骨子里带着威严,锋芒,傲然。 楚于华把他们的提议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又道:“燕轻风,你虽不是朝臣,可也是楚风国的一员,如今楚风国面临不知深浅的危机,你若接下这个任务,楚风国的百姓会感激你,如若不接,相信大家都会理解,毕竟此事存在一定的危险,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闻言,燕轻风微微低下头,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嘲讽。 说是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可是楚于华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你应该选择,而且暗暗用百姓的‘感激’来束缚她。 虽然不接下这事也没什么,但如果流传出去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明明有能耐找出幕后主谋,找出尸骨棺柩,却因为贪生怕死便置百姓们不顾。 所以楚于华的话虽然听来没什么,但其实存在误区,存在陷井。 楚于华的话,段凌墨暗暗皱起眉头,似乎也听出楚于华的意思了:“夫人,你若实在不想接下此事,你也可以不接的。” 楚白月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出楚于华的目光似乎有些生气,显然也知道楚于华这是暗暗向燕轻风施加压力,所以楚于华真正的想法其实也很明确,他其实还是很想燕轻风接下此事的。 燕轻风看了段凌墨一眼,然后看向楚于华:“你的目的达到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皇上说的那些话对我有什么影响,而是因为来之前,我就已经猜测到皇上召见的目的,所以早就考虑过,而我考虑后的答案是接管。” “当然,我为的不是你们,我为的只是老百姓,更为自己的家人与朋友,因为隐患存在一天,也许哪一天就会祸害到我的家人与朋友,而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燕轻风不在乎别人怎么样,但她在乎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爱人。 因为尸毒这种东西有时候很缥缈,它可以潜伏在人们的身体里,不一定会当时就爆发,然而潜伏越久,一旦爆发,有可能会变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因为尸毒这种病毒若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是会死人的,而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在他们身边,所以唯有解决隐患才是上上之策。 楚于华暗暗一愣,心中暗忖:看来朕的话是多余了。 虽然觉得自己有可能画蛇添足,但表面上,楚于华依然不动声色,他只是淡淡的笑道:“那就好,那朕就替天下苍生先谢过燕大小姐了。” 由于燕轻风是官场外的人,手中没有实际权力,所以楚于华临时授予一品巡察的官职,并赐予龙玉,见玉如见君。 当然,楚风国女子不为官,这也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特殊受命,所以等事情告一段落,燕轻风自然要交还一切,做回她的大小姐。 对于这一点,燕轻风也没有反对,毕竟对于官场,她也不是太热忱。 虽然燕轻风上辈子也是官,而且还是最特别的官,可是这辈子,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这个时代的官太束缚了,她想更自由一些。 所以楚于华以后想收回一切,燕轻风并没有任何意见,也不会觉得可惜。 把燕轻风送回尚书府门口,段凌墨才无奈的道:“你不该接下这个事的,你应该知道,那个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刺杀楚白月与香凝公主的主谋,他们连楚白月与香凝公主都敢下手,你若管这事,你以为他们会放任你追查此事?” 燕轻风柳叶眉儿轻挑,浅浅笑道:“恐怕当他们知道我接手此事之后会立即派出人手,对我进行消杀。” “既然知道你还答应?”段凌墨皱着眉头,心里不太明白燕轻风是怎么想的,明明对她没有任何益处,可是偏偏,她还是接下这个棘手的事情。 “我若不答应,反正任由事态发展?”燕轻风反问一句。 段凌墨:“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除了你又不是没有别人了,为什么非得拉你一个姑娘家下水,而且这事还是吕魏那个老匹夫先开的口,我怀疑吕魏那个老东西在打什么主意。” 段凌墨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吕素儿是吕魏的女儿,而吕素儿与燕轻风也算是闹得不太愉快,所以吕魏之所以提议燕轻风接管此事,很有可能就是想让燕轻风在此事上栽跟斗,以此替吕素儿出气。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唐伯震,又如比燕权。 他们一个身为丞相,一个身为尚书,这两个位置也多的是人盯着,而吕魏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从他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入宫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也不排除吕魏是为了夺位,所以让燕轻风接手,到时候也可以从燕轻风这边找到突破口,那么到时候将燕权与唐伯震拉下马就容易多了。 燕轻风微微一笑:“我又不是笨蛋,我哪能不知道那个老东西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随便应承的,之所以接下这个破事,我也是认真的考虑过的。” “好吧,你都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但是一切小心为上,实在不行也别撑着,你还有我呢!要是有什么发现,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与你一起承担。” 燕轻风甜甜轻笑:“好,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乾坤宫内,楚白月有些生气的瞪着楚于华:“皇兄,您明知道臣弟不想让她接手此事,您为何还故意拿话束缚她?” 还什么为了老百姓呢! 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吧! 别人不知道,但楚白月可是了解自己这位兄长的。 要知道,三年之期将近,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所以楚于华也希望把这事处理好,如此一来,在百姓的眼前,楚于华就是一位明君,一位好君王,那么到时候段凌墨就算要罢楚于华这个皇帝也有些困难,因为老百姓不会同意。 所以楚于华是急于求功,希望燕轻风能替他立下功绩。 “你说为什么?” 楚于华凌厉的反问一句,可是不等楚白月开口,楚于华又道:“你现在之所以能如此安逸,那是朕与太后她老人家在前面挡着,如果朕被拉下龙位,你以为你以后还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能如此潇洒吗?” “我……臣弟明白了!”楚白月虽然生气,虽然有时候也是有些任性,但他究竟不是笨蛋,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所以他也明白楚于华之所以更倾向燕轻风接下此事,那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楚于华一声叹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你也不能只考虑到自己,你得站在皇兄的位置替皇兄想想,而且皇兄若败了,对你对太后都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你也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 现在楚于华还是皇帝,那么他的生母自然是太后,可他若不是皇帝了,那么他的生母自然也不再是太后,那么到时候,新帝登基,肯定会容不下他们,楚白月这位瑞安王就算还是王,但也只是可有可无的王,那么他们母子三人就算了落幕了,而这才是楚于华真正担心的问题。 “皇兄,照臣弟说,段凌墨就不该留着,可是您为何总是让臣弟处处手下留情?”楚白月其实不太明白楚于华的想法。 楚白月觉得,真要杀一个人,就算对方再厉害,其实还是有很多方法的,可是楚于华却总是让他不许找段凌墨麻烦,还说什么自有打算。 然而打算来打算去,这都快三年了,段凌墨还活得好好的,玉血莲也没有从段凌墨手里拿回来,这真不是什么好结果。 “白月,有些事你还是想得不够透彻,你说你找段凌墨麻烦,都多少回了?他死了吗?你又从他手里夺回玉血莲了吗?没有,不仅没有,也许你的刺杀,段凌墨还会因此而对朕这个皇帝不满,故而三年之期一到,他就会把朕从龙椅中拉下来,所以在你动手之时,朕得讨好他,也算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喝红脸吧!” 说着,楚于华声音微顿,又道:“不过朕还真没有打算杀了他。” “为何?” 楚白月很是疑惑,一个威胁到他地位的人,楚于华竟然还能容忍? “玉血莲。”楚于华丢出三个字。 闻言,楚白月说道:“您是担心段凌墨毁了玉血莲?” “不,朕不担心玉血莲,朕只是有些在意父皇当年为何会把玉血莲交到一个外人手里。”对于这个问题,楚于华一直没有想明白。 无论他如何去想,楚于华就是想不明白。 虽然付声棍出现的时候,楚于华曾想过是不是因为楚隼然,是不是因为他那个大皇兄才是先皇最属意的皇帝。 可是后来,付声棍死了,那个被楚于华怀疑是不是大皇子的卓然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虽然付声棍去丞相府的时候,卓然也去了丞相府,但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交集,这是楚于华的细作报上来的,而后付声棍死了,卓然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所以楚于华在想,也许卓然并不是楚隼然。 可是如此一来问题又来了,如果卓然不是楚隼然,那么楚隼然回来夺位的事也就不成立了,更别说卓然现在已经回到乌云镇。 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先皇为何把玉血莲交给段凌墨的事再次让楚于华难明。 楚白月:“之前我们怀疑卓然会不会是大皇兄,是不是回来夺位,父皇之所以把玉血莲交给段凌墨是不是为了三年后把皇位传给大皇兄,可是卓然都已经回到乌云镇了,也没有任何异常,那么很显然,卓然不是大皇兄,玉血莲也不可能是父皇让段凌墨交给大皇兄的。” “所以啊,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父皇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楚于华接过楚白月的话。 “可是就算不明白,该拿回来的,我们总得拿回来啊,那可是皇族的信物,总是让人家外人拿着,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楚白月说道。 楚于华一声叹气:“说得也是,朕再找个机会与他谈谈吧,毕竟已经三年了,有些事朕也想弄明白。” 素央宫,奢华而庄严的宫殿里。 听闻无情的话,吕素儿似笑非笑的勾着唇:“本宫那父亲这次是打着什么主意?他竟然提议燕轻风接管那么重要的事?而燕轻风还答应了?” 无情:“将军这么做自有道理,不过如此由为重要,燕轻风若查无结果,那么这对您也算是一件好事。” 吕素儿冷冷一笑:“可不是吗,燕轻风若查出什么还好,查出来她就是功绩加身,受百姓爱戴,可若是查不出来,呵呵……那么这个事情就好玩了,不只是燕轻风会受责备,就连尚书府,又或者是丞相府都会受燕轻风牵连,毕竟盯上那两个位置的人很多,父亲这盘棋下得可真好。” 第073章:师姐妖雪 砰~ 一张纸突然拍在燕轻风的面前,燕轻风抬头看了眼来人,柳叶眉儿轻挑:“什么意思?” 燕如烟高傲的瞪着燕轻风,冷然的道:“我虽然看你不顺眼,但不可否认,你的医术的确非常了得。” “然后呢?”燕轻风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想看看燕如烟到底又想弄什么把戏。 燕如烟冷冷一哼:“柔儿是我妹妹,你不救她,我救,所以把柔儿的药方写给我,我会把你写的药材找到。” 燕轻风扯了扯嘴皮子,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就把药方写给她:“虽然我并不看好你,但你既然要找,那就找北,只要你找到药,燕寒柔的疯癫症状自然会消失,不过记忆的话你就不要奢想了,那不是人力可为的事。” 失去记忆的人,不管是先进的现代还是落没的古代,都没有谁能真正治好,顶多就是有所调节,所以这方面的病情还得依靠病人自己慢慢回想。 “只要她不疯傻,没有记忆又如何?难道没有记忆她就不是我妹妹了?”燕如烟并不在乎,当然,她也是真不在乎,因为燕如烟从来都不希望燕寒柔回想以以前的一切。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只要燕寒柔想不起以前的事,燕如烟还是希望燕寒柔可以不疯傻的。 所以说来也是虚伪,燕如烟不希望燕寒柔告发自己,当然不希望燕寒柔回想起以前的一切,可是又因为是自己亲近的人了,能保守秘密的情况下,燕如烟倒是不介意燕寒柔失去记忆活着。 燕轻风并没有反驳燕如烟的话,虽然燕轻风真不喜欢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过燕寒柔毕竟是燕如烟的妹妹,燕如烟为燕寒柔做到这个份上,燕轻风认为,在某些方面,燕如烟还是没有坏透的。 当然,这是因为燕轻风不知道燕寒柔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燕如烟,否则燕轻风就不会这么想了。 燕如烟走后没多久,唐锦奕就来到她的院子里。 燕轻风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有时间过来?你不是说过些天回师门,不准备一下吗?” 唐锦奕学成归来,但也不是不走了,所以唐锦奕陪伴家人一段时间之后便准备回逆风门继续学艺。 唐锦奕坐在燕轻风对面:“本来是的,不过听说你接受皇上……不,正确来说是接受吕魏的提议,准备接手尸骨棺柩的案子,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危险的事你也敢接手,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你也得为你弟弟,还有我爷爷,我父母想想吧?我们是一家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燕轻风温和轻笑:“我就是为了你们才接手的,尸毒一旦真正蔓延开来,那可是比瘟疫还可怕的东西,所以正因为考虑到这种东西面世了,而我对这方面也比较在行,所以才会接手,当然,我这么想也有我的道理,因为我想把那个幕后主谋引出来。” “那不是更危险吗?”唐锦奕皱着眉头,并不同意燕轻风的想法。 “的确是如此,所以我已经准备乖乖听外公的话,以后会把尘心带在身边,如此一来也能减免不必要的危险。”燕轻风也不是不怕死的人,是人都怕死,只是程度不一样。 唐锦奕沉默半响,片刻才道:“除了尘心,我再给你一个人。” 不等燕轻风说些什么,唐锦奕又道:“你不能拒绝,否则我让爷爷把你锁在府里,看你以后怎么出去办事。” 闻言,燕轻风无奈的轻笑一声:“好吧,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不同意你恐怕要跟我拼命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让你如此放心?” 尘儿本是唐伯震的贴身侍卫,可是明明有尘心在,但从唐锦奕的话中,燕轻风似乎听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那个人恐怕比尘心还人厉害。 “我一位师姐,她叫妖雪,是个孤儿,从小在逆风门长大,在逆风门,说真的,除了大师兄,没人是她的对手,而且她是个女子,跟在你身边也不容易引人注意,别人大概都会把她当成你身边的丫鬟,如此一来,有利于保护你的安全。” 燕轻风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你们逆风门不是门坎挺高的吗?她堂堂逆风门的弟子,而且武艺高强,而且辈分比你高,你让她来,她就来了?” 说着,燕轻风突然神秘兮兮的盯着唐锦奕,贼贼的道:“老实交待,她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你师姐不会是喜欢你吧?不然她怎么可能乖乖听你的话。” “呃……” 唐锦奕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个,好像是吧!” “是就是,干嘛好像是啊!”燕轻风勾勒红唇,取笑道:“她漂亮吗?这次回来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我跟姐师没有那种感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吧,所以没有那种……心动,对,就是心动的感觉,我就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哦,对了,她虽然是我师姐,辈份高了一些,但她比我还小三岁呢!” 燕轻风明白的点点头,对于那些门派的规矩燕轻风还是了解一些的,有时候并不是说年长就是长辈,而是以入门或者是能力来规划,而且对于辈份这些东西很讲究。 “既然不喜欢人家,这次的事还是不要麻烦她了,不然以后欠她人情,你拿什么还?你总不能因此而娶她吧?”燕轻风说道。 如果唐锦奕喜欢人家那还好,大不了就是娶了妖雪,而且两个相爱之人,有时候也没什么欠不欠的说法,就是彼此帮助,彼此扶持,但如果不喜欢人家,还让人家替他办事,这明显有些利用别人的感情,所以燕轻风不希望唐锦奕因此欠了别人的。 “放心,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如果说清楚之后她还愿意过来,那我就当欠她一个人情,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唐锦奕说道。 燕轻风:“那行,你先跟她谈一谈,可以了再让她来找我。” 接下来那几天,燕轻风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让人去市场买了一些狗,当然,那些狗都不是小二哈,而是狼犬。 狼犬形像似野狼,性子凶猛,嗅觉敏锐,是看家打猎的好手。 燕轻风买来猎犬是想将它训练成军犬,如此一来,要找出哪里有尸骨就容易多了,而这也是燕轻风想了一晚的结果。 在燕轻风训练那些狼犬的时候,唐锦奕也回到逆风门。 当他刚回师门,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向他跑了过来:“奕师弟,你回来了?家里都还好吗?” 唐锦奕看着向他扑来的人影,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那个,都挺好的,就是我一个表妹,她遇上一些麻烦事了。” 之后,唐锦奕找了一个地方,与妖雪说了一些燕轻风的事情,说完之后,他又道:“所以你若是不愿意可以不去,毕竟你也没有这个义务。” 唐锦奕说起燕轻风的时候还明说了不会因此而喜欢上她,对她也只是存在师门之情,还有亲情,有情,但却没有爱情。 而唐锦奕也认为,自己这些话说出去可能会让一个姑娘家觉得没面子,肯定也不会答应,可是当他说完之后,妖雪两眼却亮晶晶的:“我去,我保证保护好你表妹。” “你……你为什么要去啊?” 唐锦奕着实是愣住了,因为他以为妖雪就算不因此而怨恨他,但起码也不会再帮他,毕竟他都如此明显的拒绝她了。 “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家人啊!” “……” 唐锦奕一阵无语,嘴角微微抽搐着,重点在这吗? 只是为了看他的家人? 可是他这师姐的心怎么这么大啊? 他都那么拒绝她了,难道她心里不觉得难受,然后对他产生一些负面的情绪吗?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妖雪笑眯眯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一定在难过?” “难道这想法有错?”唐锦奕反问一句,心里也是弄不懂妖雪在想什么。 妖雪嘟着小嘴,可怜巴拿出的瞪着他:“你这想法倒是没错,我心里也的确难受,毕竟我喜欢你那么久了,可是你每次都说我们不可能,总说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是你的事,我就想替你办好,我也想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还有你的家人,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所以唐锦奕的家人,朋友,妖雪也好想去接触一下,看看他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 唐锦奕沉默了,心里变得更沉重了。 其实如果可以,唐锦奕真不想让妖雪帮忙,可是考虑到燕轻风的情况,他也不得不开这个口。 然而妖雪越是这么无私的对他,他心里就越是愧疚,越是觉得欠了她。 唐锦奕回到师门,问候了一些长辈之后就出任务去了,而他这次的任务是去一个偏静的深山野林历练,并且把林中一个叫风霸的汪洋大盗捉捕归来,然后交给衙门。 要说逆风门为什么会接这样的任务,而唐锦奕又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那得归咎于逆风门的来源。 逆风门虽然是江湖派系,但却与官府深有渊源,逆风门创派人是楚风国一位重臣,在他告老还乡之后,他认为,自己就算不是朝堂的人,但已然心系朝廷,所以便创建了逆风门,从此,逆风门也以协助朝廷办案为首要。 所以当年唐伯震让唐锦奕拜师逆风门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而在唐锦奕出任务的时候,妖雪也来到上京,来到尚书府的大门前。 当燕轻风收到妖雪来到的消息,她微微一愣,然后才让门奴带她进来。 不久之后,妖雪站在燕轻风的面前。 燕轻风打量着妖雪,而妖雪也好奇的打量着她:“你就是奕师弟的表妹?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接受这样的任命?” 闻言,燕轻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有许多理由,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我那表哥的师姐是个大美人。” 燕轻风并没有说恭维的话,妖雪的确长得很漂亮,也没有埋没她的名字,有些妖娆,但却不失可爱,特别是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看来很是顽皮。 “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女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更别人听别人的赞美,妖雪自然也一样,所以当燕轻风说她是个大美人的时候,她便高兴的笑眯了眼。 燕轻风嘴角微微勾勒着弧度:“当然!” “轻风姐姐也很漂亮!”妖雪有些自来熟的回应了一句。 燕轻风比唐锦奕小两岁,而妖雪小三岁,燕轻风正好比妖雪长了一岁,所以妖雪这一声轻风姐姐,燕轻风也是接受了。 毕竟这是唐锦奕的师姐,以他们的关系,喊她一声轻风姐姐也没什么不妥的。 燕轻风:“以后我出门的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在家里的时候你就随便一些,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我说,我让人给你准备好。” 妖雪还真不客气的说道:“我还真有需要的东西,因为来得匆忙,许多东西都没有带。” 燕轻风微微一笑:“那下午的时候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午后,燕轻风带着妖雪出门了。 而在她们刚刚一脚踏出门口,花园的角落里,燕如烟缓缓的走了出来:“那个女人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燕如烟支着下颌,眼眸子一转,然后微微勾起红唇,瞳眸闪过一抹阴沉:“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过我总算是找着借口了。” 借口? 是的,就是借口,一个去瑞安王府的借口。 楚白月处处威胁自己,燕如烟自己害怕,可是害怕之余,她更想把这个男人牢牢的捉在手里,更别说她与楚白月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虽然楚白月不喜欢自己,但总算是有些机会接近楚白月。 所以如果有理由,燕如烟自然不会傻呼呼的什么都不做。 “一个陌生女子?” 这厢,听闻燕如烟的话,楚白月当下就皱起眉头:“燕如烟,你在耍什么把戏?只是一个女人值得你跑到本王府中吗?难道本王的话你不记得了?本王让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瑞安王府,你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燕如烟暗暗咬着唇,但还是说道:“明白,可是那个女子并不像轻风姐姐的新丫鬟,更像是好姐妹似的,所以烟儿便在想,您若想讨好轻风姐姐,不如从那姑娘的身上着手,如此一来,也许也能事半功倍。” 楚白月:“这话倒是有点意思,只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那么急着上门找本王吧?” 楚白月可不是笨蛋,只因燕轻风身边出现在家陌生的姑娘就立即跑来找他,楚白月就不相信了,燕如烟只是单纯的来给他报信。 闻言,燕如烟微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瑞安王果然聪明,没错,除了给您传递消息,其实烟儿此次前来心有所求。” 楚白月看着她不语。 燕如烟又道:“瑞安王,烟儿的妹妹柔儿,她的情况您应该知晓吧?” 楚白月懒懒的挑了挑眉,有些讽嘲的道:“你觉得本王能不知晓吗?不过她会变成这样不是你的功劳吗?怎么?后悔了?还是觉得她没死成,你心里依然担心?” 第074章:刺杀行动 燕寒柔撞晕后楚白月虽然离开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楚白月可是打探得很清楚。 尚书府的人都说燕寒柔失足落水,但其实呢? 真正的理由就耐人寻味了。 “烟儿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可是她再怎么说也是烟儿的妹妹,而且轻风姐姐也说了,她的记忆恢复不了,但却可以治好她的脑子,所以算是弥补吧,故而烟儿想求您赐烟儿一株千年雪莲,烟儿保证,以后会更尽心尽力的替您办事的。”燕如烟说道。 楚白月盯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在看燕如烟是不是在说谎,又或者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半响,楚白月说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替本王做一件事。” “什么事?” 楚白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勾了勾指,待燕如烟走近,他才俯在她耳旁一阵嘀咕:“你只要……” 旁人不知道楚白月说了什么,但楚白月说完的时候,燕如烟脸色变了变:“这……真要这么做吗?” “你也可以不做,不过你想要千年雪莲,本王凭什么给你?千年雪莲又不是烂大街的菜叶,若是不付出代价就可以得到,那么千年雪莲还是千年雪莲了吗?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若真想为了燕寒柔着想,你就应该乖乖听本王的话。” 闻言,燕如烟轻轻一咬牙,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照你说的去做,但最后他们相不相信就不是烟儿能控制的事情了。” 燕如烟同意之后,楚白月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他只是吩咐李相逢取来千年雪莲交给燕如烟:“你最好做到自己的承诺,否则本王会让你死得很惨。” 燕如烟点了点头。 直到燕如烟离开之后,李相逢才疑惑的问道:“王爷,您为何把千年雪莲交给燕二小姐?您不是想让燕大小姐嫁于您吗?若是没有千年雪莲作为交换,燕大小姐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楚白月优雅的端起桌案上的杯子,轻轻晃了晃,才淡淡的说道:“你以为燕轻风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不等李相逢开口,楚白月又道:“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她已经拒绝了,那么想要用千年雪花莲逼她妥协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本王何不用千年雪莲交换别的契机,再说了,千年雪莲固然珍贵,但对于皇族而言,也不是没有别的药物可以代替它了,所以如果能让燕如烟替本王把那件事办成,这千年雪莲其实也不亏。” “哦~” 李相逢有些好奇:“王爷,您到底让燕二小姐替您做什么事情了?” 楚白月勾起唇角,神秘的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大街上。 燕轻风后头,前面,妖雪就像个小精灵似的,到处走走看看,完成像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轻风姐姐,你看这个簪花好看吗?” 燕轻风看了眼,笑道:“你肤色比较白净,这个颜色配你正好,会显得精神一些。” “嗯,那好,就买它了。”妖雪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指着一根发带:“还有这个,这个也给我包起……” 话未说完,妖雪那原本精灵天真的小脸蓦然突变,妖娆的小脸瞬间闪过一抹深沉,她小声的道:“轻风姐姐,看来盯上你的人也没什么耐心呢!” 闻言,燕轻风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似的说道:“可不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可能挡着人家的路了。” 弄出十副尸骨棺柩,而且还毁在燕轻风的手里,更别说弄出尸骨棺柩的人肯定想拿它做什么事,结果却被她阻断了,那个幕后之人恐怕早就恨她入骨了。 这会她正好出门,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妖雪小脸带着清纯而妖娆的笑容:“放心,有我在,他们奈何不了轻风姐姐,姐姐尽管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就可以了。” “表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府吧!”尘心突然出现在燕轻风身旁。 燕轻风也不觉意外,因为从她出府之后,尘心就一直暗地跟着她,只是这次燕轻风并没有甩开他,因为她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她任意不得。 否则燕轻风早就把人甩掉了。 “不用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杀了我。”燕轻风心无畏惧,只是优雅的站在一旁,冷冷的盯着那些渐渐向他们靠拢的人群。 这些人的打扮不似以往,以前都穿着黑衣,但这些人比起以前派来刺杀楚白月与楚香凝的人显然聪明了一点,起码懂得伪装一下。 从他们的装扮看来,他们就像一群普通的老百姓,但如果他们能换上一双平头百姓穿的草鞋的话,那就完美了。 但可惜,他们虽然聪明,但却不够聪明,一双精致高贵的鞋子就出卖他们了。 “喂,你们这群鼠辈,不用藏头露尾了,都给姑奶奶滚出来吧!姑奶奶赏你们一个痛快。”妖雪顺手一挥,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鞭子,抽打在地面上,发出鞭击的声音。 见妖雪发现他们了,那些人也不再躲躲藏藏,立即拿出身上藏着的利器向燕轻风冲了过来。 但妖雪虽然看来可爱又有些妖娆,但她既然能让唐锦奕认同,又怎么可能只是一般的人物,所以她立即挥动手中的长鞭,灵活的挡下那些人的去路。 看着妖雪那有些霸气的资态,燕轻风一时间有些懵神。 这是…… 妖雪那个看来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吗? 这风格变得好快啊! 燕轻风本以为妖雪就算本事了得,但肯定也是比较精灵古怪的那一种,可是看看这‘土匪’似的模子,也太霸气了一点吧? 而且开口一句姑奶奶,闭嘴一句姑奶奶的,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不过不得不说,妖雪果然如唐锦奕所说的那般,武力值爆棚了,那条细长的鞭子放在她手中就像赋予了生命力,灵活,敏捷,那些人几次想要靠近燕轻风都没有成功。 见状,尘心也难得赞赏的说道:“看来不需要我出手了,就这位霸气的‘姑奶奶’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你若与妖雪对上,你有几份把握?” “那要看什么情况了。”尘心淡淡的道。 闻言,燕轻风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还有分情况?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情况下,你会输,又是什么情况下,你会赢?” 尘心面无表情,似真似假的说道:“朋友的情况下,她会赢,但如果是敌人的情况下,她会输。” 而输的结果就是死。 当然,最后一句话,尘心只是放在心中,没有把话说出来。 “照你的意思,你比妖雪还要高出一两分吗?”燕轻风微微眯着双眼,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低看这个男人了。 其实若严格说来,燕轻风对尘心并不了解。 燕轻风只是知道尘心是唐伯震的贴身侍卫,但他的武功到底如何,其实燕轻风并不知道,也没有亲眼见过。 只是唐锦奕把妖雪说得那么好,所以在燕轻风的意识里,她以为妖雪会胜于尘心,可是现在听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所以很有可能,尘心一直都隐藏着自己,不让人真正了解他的一切,否则不可能连唐锦奕都不知道尘心其实比妖雪厉害。 那些行刺燕轻风的人尝试几次都没有接近燕轻风,之后,其中一个男人喝声道:“任务失败,撤!” 一声撤,很快,那些人迅速逃离。 妖雪本想追上去,但被燕轻风阻止了:“算了,追上去也没什么人,这些人应该都是死士,捉到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唯一的收获就是得到一具尸体。 这些燕轻风早就见识过了。 想当初,那些人行刺楚白月与楚香凝的时候用的不都是死士,人是捉到了,最后却自杀死了。 而且燕轻风相信,那个幕后之人既然派人来杀她,就不会随便派些小角色出来,否则就是来送人头的,没有任何意义。 妖雪走到燕轻风身旁:“真没想到他们真的那么猖狂,竟然敢当街行刺,看来奕师弟说得没错,轻风姐姐现在的处境的确很危险。” 燕轻风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们急着杀我,也就是说,他们正酝酿着另一个阴谋,而且肯定与尸骨棺柩有关,否则他们不会急着杀我。” 燕轻风本就是第一个发现尸骨棺柩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尸毒的人,对方若想事情进展顺利,那么肯定不能留着燕轻风这个定时炸弹。 这么一想,燕轻风又道:“看来我得捉紧排查了,否则一旦全城散播出尸毒,那么后果会相当严重。” “可是你有什么办法排查吗?”妖雪早就从唐锦奕嘴里得知情况,自然也知道查起来很麻烦,而且楚风国那么大,燕轻风怎么知道哪里会出问题? 燕轻风:“排查起来的确很麻烦,不过重点在上京的话就容易多了。” “可是第一个发现尸骨棺柩的是乌云镇,你为什么会把目光放在上京?若是对方下一个目标不是在上京呢?”尘心从旁插嘴,似乎不太明白燕轻风的想法。 “你说的也很有可能发生,可是我之所以会把目光放在上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问你,除去尸骨棺柩,我们第一次发现那些刻有虎头图案的刺客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燕轻风问道。 尘心一怔,似乎想到什么:“在上京,他们要对付的人是瑞安王与香凝公主,所以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皇族的人,而那些人与尸骨棺柩的人很明显是一伙的。” “所以啊,其实不管是乌云镇还是上京,他们的目标都是皇族子嗣,所以与其防着其他,还不如好好守着上京,而且我已经让皇上给每个地方官员下了通告,与他们说了尸毒的病发都有什么症状,并且把药方也下发了,所以就算其他地方感染了,就算救不了他们的命,但也绝对能拖延到我过去,所以我们的目光应该留在上京,看看他们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轻风姐姐,你可真聪明,要是我,我可能想不到这么细致,也不会发现这样的重点。”妖雪嘴甜的赞赏道。 “不过你既然给地方官员下发了药方,为什么还会说可能救不了命的话?”尘心从燕轻风的话中听到了别的意思。 闻言,燕轻风也只能叹气了:“病毒这种东西有时候很玄乎,变异的病毒更是防之难防,所以我就算开了药方,但也只能针对部分病毒,真要遇上什么变异毒菌,恐怕还得亲自诊断过后才能下结论。” 燕轻风的‘医术’虽然了得,但也不是万能的,因为每一千个病人,他就有可能有一千种不同的症状,所以燕轻风并不敢担保什么。 尘心似懂又非懂,有些话虽然无法理解,但燕轻风的意思尘心大概还是懂的:“不管怎么说,能抑制住就算不错了,只要等到救援,他们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是重点。” 燕轻风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接下来,这个城池,我恐怕得给它翻个底朝天了。” 燕轻风所说的底朝天当然不是挖地三尺的搜索,而是利用训练的狼犬搜寻可疑的人与物,所以第二天,燕轻风就开始着手此事。 当然,已经成为燕轻风护卫的尘心与妖雪也会跟着她,以确保燕轻风的安全。 “你……轻风姐姐,你怎么养了这么多狼犬啊?它们看来好凶啊!”妖雪一见那些狼犬当下就懵圈了。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狗,所以这会,妖雪已经藏到燕轻风的身后。 燕轻风似乎也没料到妖雪会怕狗,这让她有些无奈,心想着昨天那个大喊一声‘姑奶奶’的人到底去哪了? “你在暗处远远跟着我们就行了,不用跟那么近。”有些人天生就怕狗,所以燕轻风也不会勉强妖雪,更别说她身边还有尘心,知道尘心的武功其实比妖雪还厉害,燕轻风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就算有,妖雪发现动静也会赶过来,所以是不是贴身跟着问题并不大。 “嗯,好,我知道!”话未说完,妖雪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可见她有多怕这些狼犬。 见状,燕轻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失笑:“这个丫头!”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尘心问道。 闻言,燕轻风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道:“先去义庄吧!” 尘心不明白燕轻风为什么突然要去义庄,不过燕轻风既然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尘心也没有问出口,只是吩咐队伍前往义庄。 当然,这支队伍是楚于华派来的。 燕轻风现在大小是个女官,虽然是暂时的,但她要做的事毕竟有些危险,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所以知道燕轻风要行动之时,楚于华就派了一小队人马过来协助燕轻风。 不过他们还没有走出门,段凌墨就来了,知道燕轻风要出去办事,段凌墨也跟着一起过去。 就这样,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义庄。 义庄的仵作等人看着这阵容吓了一跳:“那个,各位爷这是做甚呢?这里是义庄,你们要闹也别在这里闹啊!打扰死者亡灵那是大不敬,小心惹鬼上身。” 呃…… 燕轻风心中无语。 那个说话的人是个仵作,虽然前者听来很正常,打扰亡灵也的确不太应该,可是惹鬼上身这一句会不会太迷信了? 燕轻风是个无神论者,鬼怪这些东西她可不相信,虽然她自己的存在也是个迷,那个老和尚也有些能耐,只是太玄乎的东西她还是无法相信的。 段凌墨上前一步,冷然的道:“看清楚我是谁。” 那仵作认真看了眼,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段王爷,原来是您啊!小的还以为是谁想在义庄闹事呢!” “我们奉皇上命查尸骨棺柩的事,然后需要在义庄办点事,这个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那仵作哪敢说有问题啊! 眼前这位可是段凌墨,他又不是想见阎王爷了。 “你留下吧,其他人先下去!” 段凌墨一句话,义庄里的人都下去的,独留下仵作一人站在段凌墨的面前。 “王爷,小的叫狄力,您有什么事便尽管吩咐吧!”那自称狄力的仵作毕恭毕敬的说道。 闻言,段凌墨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着燕轻风,毕竟其实他也不知道燕轻风为什么要来义庄,目的又是为何。 收到段凌墨询问的目光,燕轻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需要吩咐你的,就是带我去一趟停尸房。” 狄力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说道:“请随小的来。” 不一会,狄力就带着他们来到停尸房。 此时,停尸房里放着两具尸体,狄力说道:“这两位都是前两天死的,他们本是邻居,不过因为其中一人的妻子与邻居有染,所以两人争吵起来,结果两人意外身亡。” 燕轻风微不察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其实燕轻风并不在意,她这次来只是为了让这些狼犬闻一闻尸体的味道,然后让他们寻找出更多相似的味道。 所以带着那些狼犬,燕轻风让它的闻了之后,然后说道:“好了,现在带你们去逛街。” 啥?? 逛街??? 段凌墨懵了,尘心也懵了。 在义庄闹了半天,结果回头就是带着这些狼犬去逛街? “不是,夫人,你,你这是干嘛呢?”段凌墨有些无语的问道。 燕轻风神秘的笑了笑:“先别问了,一会你们就知道,走吧!” 之后,燕轻风带着他们离开了,然后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看来好不悠哉,清闲。 他们不知道逛了多久,久到段凌墨有些忍不忍想问燕轻风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突然,前方的狼犬突然吠叫了起来。 当然,为了安全着想,为了不伤着路人,所以那些狼犬是被楚于华派来的人用绳索牵着的。 此时,那些狼犬猛的向一个方向冲去,若不是被绳索牵着,它们恐怕已经跑出去的。 “狗狗们真乖!”燕轻风笑了,说着,她转向段凌墨与尘心:“你们不是好奇我在干什么吗?它们就是今天的‘神探’,因为它们可以通过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找到相同的东西,也就是说,它们现在有所发现,就在那。” 燕轻风指着狼犬们想要奔去的地方。 闻言,段凌当机立断,立即命人前往,不一会,他们冲进一家酒楼。 那老板立即迎了上来,笑呵呵的说道:“各位客官,你们这是要吃饭呢,还是要大尖呢?” “不吃饭也不打尖!”段凌墨冷冷一哼,然后让其中一个牵着狼犬的人放在绳索,任由那条狼犬奔了出去了,而段凌墨等人也迅速跟了上去。 见状,那老板脸上从容的笑容消失了,心里莫然一惊,他们去的方向…… 坏了! 那老板刚生出这个想法,一侍卫已经说道:“这里有发现。” “不是,你们这是要干嘛呢?若是不吃饭也不打尖就给我出去,不要惊扰我的客人。”那老板赶紧上前挡在他们身前,眸光暗暗闪烁着。 “滚开!” 段凌墨直接一脚踹出去,把那老板一脚踹开:“搜!” 段凌墨一声令下,那些跟随而来的侍卫立即打开那个地窖,穿过地窖,他们来到一个密室里,此时,里头竟然放着满了尸骨的粉末,显然,这是他们准备用来调入油墨中,又或者是放入其他地方的。 看着这些尸骨粉末,燕轻风突然惊叫一声:“坏了!” “怎么了?”段凌墨赶紧问道。 尘心也疑惑的看着她。 “我忘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既然是尸骨,那就不一定要放进油墨里,他们可以放到其他地方,比如这家酒楼,他们是做吃的,那么……” “他们可以把尸骨的粉末放进饭菜里?”段凌墨瞪大了眼睛,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懂燕轻风的意思了。 第075章:何必执着 燕轻风会如此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了。 少量的尸骨粉末投入饭菜里,只要不是味觉特别灵敏的人,恐怕也难以发现。 不过当燕轻风命人去厨房查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可怀疑的东西,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否则厨房不会那么干净。 “看来是我紧张过度了。”燕轻风有些自嘲的道。 段凌墨微微一笑:“他们没有这么做不是更好,免得百姓遭殃,而且你也是担心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得也是,不过……” “不过?”段凌墨疑惑的看着燕轻风,不知她为何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 燕轻风小手支着下颌,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总感觉事情似乎太简单了,只是三两下就把尸骨粉末找出来,仿佛就像别人早就准备好了,让她来找似的。 燕轻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就是觉得太顺利了,所以心里有些多疑吧!” 闻言,段凌墨性感的唇角勾勒:“那也是因为你把这些狼犬训练得非常好,三两下就找出来了,若不是它们,我们恐怕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出来,所以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了,这么快就能找到,那是因为有它们。” 说到最后,段凌墨指着那些狼犬。 “说得也是!” 燕轻风缓缓笑了,心中暗道:也许是我多想了。 上京,某处宅子的密室里,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站在一个斗篷男的身后,细细禀告着什么。 “所以一切都已经安照您的吩咐,把部分尸骨粉末放在酒楼里,这会燕轻风恐怕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燕轻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那可未必!” 斗篷男人嘶哑的声音,斗篷下一双锐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燕轻风三翻五次打扰本座的好事,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这样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只要没有找出幕后之人,她一定会继续揪着不放。” “那您为何还要特地把尸骨粉末放在酒楼里?那些东西我们可是弄了好久才打磨出来的,而且那家酒楼一直是我们的联络点,如此就这么废了,这不是很不划算吗?”八字胡的男人感以很是疑惑,完全不明白斗篷男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座只是好奇,如果本座真把东西都散播在上京,她会不会真的找到,但没想到,本座还是小瞧她了。” 闻言,八字胡的男人双眼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您是在试探燕轻风的能耐,如此一来,咱们接下来也好防范,否则真的进入上京的话,一旦全部被找到,那就是被连根拔起了。” 没错,斗篷男人就是在试探燕轻风,想知道燕轻风是否有这个能力,但很显然,燕轻风的确有这个能力,这才没两天,燕轻风就把他放在酒楼的东西找到的。 “可是如此一来,那些尸骨粉末岂不是不能进入上京了?”一旦进入就会被找到,那还运进城内有什么用啊? 闻言,斗篷男也是沉思了:“这的确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要是没有那些狼犬就好了。”八字胡的男人突然这么抱怨了一句。 “没有??” 斗篷男双眼蓦然一亮:“对了,如果那些狼犬没有了,又或者是嗅觉出了问题,那么燕轻风也不是问题了。” “您想到什么主意了?”八字胡的男人问道。 “袁刚,本座需要你做一件事……” 斗篷男俯在八字胡也就是袁刚的耳旁一阵嘀咕,说完之后,斗篷男又道:“这件事尽早办好,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是!” 酒楼的事情结束,燕轻风便进宫了。 听闻燕轻风有所收获,楚于华很是高兴,他本想立即昭告天下,说尸骨棺柩的案子破了,但燕轻风当下就摇头拒绝。 “皇上,找到尸骨粉末并不代表案子已经破了,也许您那么做能让百姓心安,但却不是事实,而且若接下来还发生类似的事情呢?您要怎么跟百姓们交待?恐怕到时候天下的百姓会说您欺民。” “这……” 楚于华张了张嘴,似乎也在犹豫这个问题,但是想到自己现在需要政绩加身,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要是一点政绩都没有,到时候段凌墨若要罢免他这个君王,他拿什么去争取? 所以楚于华很需要这个功绩。 “燕轻风,朕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百姓们安心,否则长期担心受怕,这对百姓而言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所以朕的意思是先这么说,等以后事情真的结束了,到时候朕再与天下百姓说清楚。” 燕轻风皱了皱眉,但她毕竟不是君,她没有权力决定这些事,所以最后,燕轻风只能妥协了。 所以当天,楚于华就昭告天下,说尸骨棺柩一案已破。 回到尚书府,燕轻风便闷闷不乐的坐在院子里。 一旁,尘心看了她一眼,说道:“事情都已经这样,这事您也算是放下责任,将来就算发生什么事,那都不是你的问题了。” “那可说不准,毕竟经办尸骨棺柩一案的人是我,如今皇上昭告天下,也等于是我说了已经破案,但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以为皇上会担此责任吗?” 燕轻风摇了摇头:“他不会,恐怕到时候他会说,这事与他无关,是我说案子已破了他才昭告天下的,真要如此,那么被百姓们指着脊梁骨的人就是我。” 事情的经过其实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而如今的结果就是尸骨棺柩一案了结了,以后若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么燕轻风肯定会被百姓们说贪功之类的话。 毕竟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告破,可是别人却以为燕轻风已经得到什么功劳。 但天知道,楚于华也没给她什么,只是让她继续查下去。 “对了,酒楼的老板招了没有?”燕轻风突然如此问道。 尘心点了点头:“招了,不过他知道的与之前在乌云镇捉到的人说的没什么差异,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谋是谁,只是听命于一个叫袁爷的人。” 燕轻风微微眯着双眼,美丽的大眼闪过一抹深沉:“又是袁爷,那个袁爷看地位并不底,只要能找到这个人,也许离找到幕后主谋就不远了。” …… 清心茶楼。 燕如烟优雅的走进门,跟在她身后的是燕如烟的贴身丫鬟歌悦,歌悦手里提着大小包,而那些东西都是刚刚在药铺里买的药材。 “二小姐,药咱们都买到了,想来三小姐很快就可以恢复神智。”歌悦笑说道。 原来,得到千年雪莲之后,燕如烟今日使带着丫鬟出门,准备把所有的药材都买好,不过…… “你嚷嚷什么?” 燕如烟皱着眉头瞪了歌悦一眼:“不是说了这事不能说出去吗?” 燕如烟与楚白月的关系在旁人眼里并不好,就连燕轻风都求不来的千年雪莲,燕如烟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否则燕权与燕轻风他们肯定会质问她千年雪莲从何而来。 那么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 难道她要说这是因为她替楚白月当细作,所以楚白月才给她的? 而且她还答应楚白月一个条,这个条件还不是普通的条件? 这些燕如烟能说出去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所以这才是燕如烟让燕轻风写下药方的理由之一,因为燕如烟想私底下把燕寒柔治好,并不打算让旁人知道。 歌悦低下头:“二小姐,歌悦错了。” “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燕如烟冷冷一哼。 “哟,这不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吗?今天还是老规矩?”茶楼的小二走了前,笑眯眯的说道。 燕如烟点了点点,然后随站店家小二走上二楼,走进一间雅间,只是刚进门,燕如烟就皱起眉头:“是我走错了,还是这雅间早有客人了?” 原因无他,因为屋子里竟然已经有人坐在里头。 以为已经有客人,燕如烟转身就准备离开,但这时,原本敞开的木门被关上了,两个身材矫健的男人直接挡下她们主仆的去路。 “你们什么意思?我可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你们霸占我的雅间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对本小姐动粗吗?”燕如烟心中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她却依然傲如孔雀,并且把尚书府都搬出来了。 闻言,那男人只是笑道:“燕二小姐不必紧张,在下袁刚,只是一个生意人,所以喜欢与人做生意。” 燕如烟冷冷一哼:“我一个姑娘家,不懂什么生意,所以不好意思,请让开!” “燕二小姐,你都没有听袁某要做什么生意,你又何必急于拒绝,也许这对你而言也没有坏处呢!” “哦,是吗?那你到底说说看,你要做的‘生意’到底与我有什么好处了?”燕如烟不以为然,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子而与人做什么生意。 可是就在她那么认为的时候,袁刚却说道:“燕二小姐,你现在在尚书府的地位大不如前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燕如烟皱头蹙起,对于袁刚所说的话心中恼火。 燕轻风失势之时,她燕如烟就是尚书府的宝,在尚书府备受宠爱,父疼,母爱,这事谁人不知道? 可是自从她代家不成,陪嫁也不成之后,她就成为整个上京的笑话,特别是在燕文楼的病好了之后,她就更是没有任何地位了。 然而现在是怎么样? 特别跑来说她不得宠吗? “燕二小姐不必生气,袁某只是想问二小姐一句,往日的风光,你还想拿回来吗?” 燕如烟也不是笨蛋,所以她听出来了,这个男人似乎对她有所求,所以燕如烟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燕如烟倒是不介意与这个男人虚与委蛇,毕竟也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 母亲死了,还被楚白月威胁,自己的妹妹也发现她的秘密,还好燕寒柔傻了,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唯有把燕轻风与燕文楼拉下马,她才能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 不久之后,燕如烟沉着小脸回到尚书府。 这时,歌悦才道:“二小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发现了,那您就是众矢之的,毕竟这事可是皇上交给大小姐处理的,虽说现在皇上已经昭告天下,但是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不知道,如今突然跑来一个人希望您能替他解决一些‘问题’,帮了他,那将来若是被发现就是害了您自己。” 燕如烟:“你也说了,这是被发现的情况下,但如果没有被发现呢?而且不是就是处理几只畜生,难道燕轻风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再说了,那个男人说得也没错,帮他其实就是在帮我自己,如果这事燕轻风搞砸了,那么她如何向皇上复命?皇上若追究起来,死的人不是我,而是燕轻风。” 所以燕如烟也是在赌,她赌自己会赢。 原来,那个袁刚与燕如烟提议,让她把燕轻风的狼犬处理掉,如此一来,燕轻风肯定会失责,因为尸骨棺柩一案根本就没有告破,袁刚也承认,他是相关人物,所以燕如烟若能替他处理掉狼犬,那么到时候尸骨棺柩若是再出现,燕轻风必然难逃其咎。 所以为了把燕轻风拉下马,燕如烟也在赌。 “好了,这事你别说出,我已经决定,还有,把你的嘴巴闭紧了,要是将此事传出去,我就把你卖到妓馆当女妓。” 歌悦心中一惊,赶紧说道:“二小姐放心,歌悦是您的丫鬟,绝对不会乱说的。” 当天夜里,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走进后院,不久之后又转了出来…… 第二天,燕轻风还在被窝里蒙头大睡,突然被一道声音惊醒了。 “表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您快起来啊!”妙言慌慌张张的闯进燕轻风的房间,然后把燕轻风从被窝里拉起来。 燕轻风无奈张开眼睛,说道:“怎么了?” “死了,都死了!” “什么死了?把话说清楚。”燕轻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表小姐,您养的那些狼犬,都死了。” “什么?” 燕轻风一惊,然后赶紧把衣服穿好,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往后院跑去。 当她看到那些狼犬的尸体时,燕轻风停下却步,眉头紧锁:“看来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这些狼犬一死,短时间内也不可能重新训练出一批猎犬,要出大事了!” 得知燕轻风训练的狼犬都死了,段凌墨,妖雪,还有尘心都赶了过来。 “夫人,看来你说的没错,他们肯定不是那么轻易就收手,只是现在这些狼犬一死,你要怎么追查他们?” 人的鼻子可不比狼犬。 狼犬天生嗅觉灵敏,而且又经过训练,追查起来也轻松很多,可是现在这些狼犬都死了,要重新训练一批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段凌墨相信,那个幕后主谋也不是笨蛋,既然把狼犬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肯定会趁着这个空档出手,而且很有可能是大动作。 燕轻风沉默着不语,她看着那些狼犬的尸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此时,妖雪说道:“轻风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要是用得着我,我去替你办。” 燕轻风美丽的瞳眸轻抬:“还真有!” “你说。” 燕轻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一众闲杂等人谴退之后才说道:“帮我监视尚书府所有的人,任何可疑之人都汇报给我。” “夫人,你怀疑把这些狼犬毒死的人是尚书府的人?”段凌墨似乎察觉到什么。 燕轻风冷冷一哼:“这是一群狼犬,不是一两只,如果只是一两只,若是对方武功高强,或者可以在一瞬间解决它们,可是这么一大群,若不是府中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动声色就解决了,所以只能是府里的人,又或者是时常接触到它们的人,否则早就把府里的护卫惊动了,可是昨夜,我们都没有听到任何吠叫声,也就是说,是熟人作案,也只有是狼犬熟悉的气味,所以才没有把狼犬惊动。” “好,我明白了!”妖雪当下就应了声,然后消失在后院。 自从那些狼犬死后,燕轻风就知道,上京恐怕要大乱了,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混乱的迹象会来得那么快。 当天夜里,一副棺材突然出现在城门下,经检验,正是尸骨棺柩,而且用了金色与龙图。 看着那副几人大的棺柩,燕轻风一个头两个大:“金色,这是皇族才可以使用的颜色,而且刻有龙腾,意喻天子,这副棺柩放在天子脚下,这是给皇上‘送’棺柩呢!” 燕轻风说着转而看向一旁的段凌墨:“你不是进宫了,皇上怎么说?” 事发之后,燕轻风与段凌墨同时赶到,而后段凌墨先进宫传报了,这会燕轻风还在查看周围的情况,段凌墨又赶回来了。 段凌墨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样,龙颜大怒北,堂堂天子,被人‘送’了那么大一个礼,他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只是生气也没用,所以皇上命你三天之内破案,否则此事你一力承担。” 闻言,燕轻风笑了,笑得很是讽嘲:“果然还是把我推出来了,当初皇上要昭告天下,说尸骨棺柩一案已破的时候,我就知道,一旦发生什么事,倒霉的肯定是我。” 尸骨棺柩再次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城门下,并且暗喻天子会‘死’,这事不仅让城中的百姓心惶恐惧,更是对天子的挑衅。 所以燕轻风更是‘罪责’难逃。 段凌墨冷冷一哼:“夫人,你放心吧,他要是真敢那么做,那么这个皇帝他就别当了。” 燕轻风看了他一眼,笑道:“行了,你也别恼火了,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 比起追究谁对谁错,尽早破案才是道理,否则三天一过,燕轻风敢肯定,楚于华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拉出去斩了,因为他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 瑞安王府。 听闻宫里传来的消息,楚白月立即跑进宫里。 站在楚于华的面前,楚白月双手忍不住微微握成了拳:“皇兄,你到底想干什么?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把她推出去处理吗?” 对于尸骨棺柩一案,楚白月虽然不太清楚,但之前传出消息说已经告破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肯定还没有完结,只是楚白月明白,楚于华现在需要功绩,所以才会那么宣告,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就是燕轻风替楚于华担着。 现在担不住了,尸骨棺柩再次出现,案子已破的谎言不攻自破,所以这个时候,楚于华需要一个替死鬼,而这个人就是燕轻风,所以楚于华才会下命燕轻风三天之内破案。 但是三天能查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是让燕轻风去死吗? 楚于华看了他一眼,有些愧疚的道:“白月,朕知道你喜欢燕轻风,也知道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你,可是你要明白,如果现在朕站出来说之前的告示是假的,那朕就会失信于天下百姓,那么到时候……” “到时候你的皇位就坐不稳了是吗?”楚白月愤怒的接过楚于华的话。 楚于华皱着眉头,但还是说道:“朕是君,历来君王若不狠,有哪个能生存下去?还有,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护我楚氏江山,所以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作为君王,就是错的也是对的,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把燕轻风推出去。 楚白月笑了,笑得有些讽嘲:“所以你把她牺牲了,皇兄,你抢走一个吕素儿,那没什么,因为臣弟并不是真心喜欢她,臣弟让给你也无所谓,可是燕轻风呢?你连她也要从臣弟的身边抹杀吗?” “她爱的人不是你,你又何必执着于她呢?” 第076章:打入大牢 楚于华不懂什么是爱,与吕素儿也只是因为权宜之计所以才册她为妃,虽然他知道楚白月喜欢燕轻风,可是楚于华总沉默,有时候如果需要牺牲的话,女人是可以牺牲的。 身为高高在上的人更是如此,一个女人而已,没有了还可以再找一个,但如果自己的地位不保,那还谈什么? 所以楚于华认为,燕轻风也是可以牺牲的,更别说燕轻风并不喜欢楚白月,那楚白月又何必为了燕轻风左右为难? 直接放弃也许会更轻松不是吗? 楚白月看着楚于华,就那么看着他,那眼神里似乎透出陌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楚于华似的。 “难怪当初皇兄会毫不犹豫的把素儿从臣弟的身边抢走,原来在您的心里,喜欢一个是那么轻言放弃的。” 就因为燕轻风爱的人不是他,所以楚于华就让他放弃? 也许楚于华能做到,可是他做不到,比起权势,他更在乎燕轻风,当然,这也许是因为楚白月从来都没有为权力这种东西而烦恼过。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顺顺利利的,不管是太后还是楚于华都一直护着他,所以楚白月想要什么也从来没有说得不到的,只有燕轻风,就算是皇权压迫,她也从来没有妥协过。 然而也许是得不到的,所以楚白月才会更加想要得到,这大概就是人性劣根吧! “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兄弟俩闹成这样,你觉得值得吗?”楚于华冷冷的语气,似乎对楚白月有些失望。 楚于华认为,自己是楚白月的兄长,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可是如今楚白月却为了一个燕轻风与他闹,楚于华心里哪能高兴。 “不是臣弟要与您闹,而是您把错误都推到燕轻风身上本就是错的,难道让您承认一句自己错了就那么难吗?”楚白月质问道。 明明可以不必牺牲的,只要楚于华向天下人坦白,这是他自己的主意,与燕轻风无关,那么燕轻风就不会因此而扛上任何责任。 这只是一句话的事,很简单,可是楚于华却不肯张这个口,宁愿牺牲别人也不愿意低头,难道认个错就那么难吗? “朕是君,君王是永远不会有错的,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楚于华怒极反笑。 楚白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眸中似乎闪过某种决定,片刻,楚白月淡淡的说道:“好,臣弟明白了,臣弟告退!” 楚于华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转身退出去的楚白月,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可是为什么不安,他不知道。 三天的时候很快就过去,没有狼犬,燕轻风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三天内告破尸骨棺柩的案子。 院子里,燕轻风微微叹气,她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男人,无奈的道:“宫里的人也快到了吧,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这里不需要你,回去吧!” 段凌墨悠哉的喝着茶,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再说了,有人要对我家夫人动手,我可不能无动于衷。” “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这是何必呢?”燕轻风说得有些无奈。 喜欢这个男人,果然还是无法避免啊! 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太温柔的,虽然明知道他的想法恐怕也只是把她当个‘合作’关系,可是这样一个总是护着自己的男人,她要是没有陷入其中,那她就真的太冰冷了。 可是就算明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又如何? 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她还有何权力说什么喜欢? 所以燕轻风现在什么都不想求了,她只求这个男人不会被自己牵连,毕竟君到底是君,君要臣死,挥手间头可落地。 “你不是说我们的关系要结束了重新开始吗?”段凌墨微微一笑:“我现在也是在重新开始,以前,我保护的是契约上的未婚妻,可是现在,我保护的是我段凌墨未来的妻子,爱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这算是在表白吗?”燕轻风心中一怔。 “现在才发现,你会不会太迟钝了?”段凌墨伸出手,在她那小脑上轻轻揉了柔:“我们的开始也许不太完美,而且还是因为一个约定,可是人都会改变的,我已经改变了,你又可曾改变?” 一个约定的未婚妻当然不值得段凌墨费心,可是一个他心爱的未婚妻,他有什么理由不操心? 所以段凌墨是不可能放任燕轻风不管的。 “别人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时候与我说这般感性的话,你是想感动死我吗?”燕轻风故作生气,可是眼眸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燕轻风本以为过了今天,她再也听不到这个男人的告白,自己也没有机会再与他倾诉心意,可是不想,段凌墨却那么突然的来了这一手,燕轻风岂能不感动。 段凌墨呵呵一笑:“你感动就好了,不必死。” 燕轻风勾起红唇,突然扑进他怀里,眼中有些晶莹泪光:“你这个大笨蛋,果然一点都不聪明,我都要赴黄泉了,这个时候才与我说这些,你真的一点都不聪明,小心我到时候真的把你拖下水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段凌墨轻轻抚着她的背,温柔笑道:“没关系,黄泉路上一片雪,你我白头相伴,奈何桥上约孟婆。” “表小姐……” 妙言闯了进来,可是那暧昧的气息,妙言当下一愣,回神,她赶紧说道:“抱歉,妙言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这就走……哎呀,不对,表小姐,妙言有事要说,宫里来人了,说是要把您带进宫里。” 闻言,燕轻风还没有开口,段凌墨就已经温柔的说道:“去吧,没事的,一切有我,放胆的进宫,他若敢动你一根毛发,我就让他从龙椅上滚下来。” 说着,段凌墨那原本温柔的笑容蓦然消失,寒意染上俊颜,一抹杀意从眼中逝过,但很快就淹没在眼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燕轻风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她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燕轻风随着宫里的人进宫了,可是刚到宫门外,燕轻风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就包括唐伯震,还有唐山阎与杨静香夫妻俩人。 “丫头,此事外公会给你讨一个公道,你就放心去吧!”唐伯震轻声说道。 唐山阎也说道:“轻风,舅舅知道这事并不是你的错,舅舅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杨静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是对燕轻风点了点头,表示她也会站在她这边。 燕轻风看着他们,想安慰他们,想笑来着,可是笑容到了唇边,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是她的家人,多好的家人啊!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站在你的身边,这就是真正的家人。 可是相比于他们,燕权却是沉默了。 燕权虽然看重燕文楼,可是现在却不是他一个尚书可以逆转的,因为要对燕轻风下手的人是楚风国当今圣上。 他一个臣子,他能做什么? 所以燕权沉默了,来个置身事外,这两天都没有出现过,来个两聊不闻窗外事,就连燕文楼的求见,他也拒绝了。 金銮殿。 金璧辉煌的宫殿里,楚于华一袭明黄的龙袍,高高的端坐在龙椅中,孤高临下的看着殿堂下的燕轻风。 “燕轻风,你可知罪?” 闻言,燕轻风直接笑了,笑得甚是讽嘲:“皇上觉得我有罪,那我便有罪,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可是我就想知道,当初是谁不顾我的反对非要把尸骨棺柩的案件了结的?如今却问我知罪否,那我也想反问一句,你反省没有?” 说到最后,燕轻风傲然的指着楚于华。 “放肆,燕大小姐,你指的可是当今圣上,你这是罪加一等。”蓝喜尖着嗓音冷冷一喝。 燕轻风傲然抬头,凌厉的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皇上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如今您需要一个挡箭牌,而我便成为您的牺牲品,您都如此待我了,难道我还得感谢您不成?” 堂堂天子被人指着鼻子,那是大不敬,可是那也得是该敬的人。 一个把她当成牺牲品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让她敬重? “我家丫头说得好啊!一个想牺牲她的人,有什么资格让她低声下气。”唐伯震的声音出现了,紧接着便见唐山阎扶着唐伯震走了进来。 至于杨静香,因为是女子,又没有官职,所以被留在金銮殿外。 “唐丞相,你怎么来了?”楚于华微微皱着眉头,虽然早知道唐伯震肯定会来替燕轻风平冤,但当他看见唐伯震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无奈。 因为这可是两朝丞相,一旦唐伯震力保燕轻风,那么要想让燕轻风替罪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皇上当然不想臣来了,毕竟您现在要处置的人可是臣的外孙女,不过皇上放心,臣什么都不会做,臣就是想来看看,臣守护了两朝的楚风国,所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罢,唐伯震大手一挥,而这时,唐山阎也不知从何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朝堂中央,而唐伯震就那么气势磅礴的坐在那里。 唐伯震两朝为相,那些话听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霸气,傲然,也有监督之意。 龙袍下,楚于华双手暗暗握成了拳,心生隐忍,但表面上,他却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唐丞相就旁听吧!” “既然是旁听,哪里能少得了微臣呢!燕轻风是微臣的未婚妻,微臣自是应当看看到底是什么要在如此陷害她。” 话落,段凌墨也走进朝堂。 看见段凌墨,楚于华感觉自己的压力更重了,只是一个唐伯震就已经让他压力重重,现在又来一个段凌墨,难不成燕轻风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只是楚白月想要保住她,就连唐伯震与段凌墨也不惜要与他这个君王‘开战’,真不知道燕轻风哪里值得他们那么做了。 “段王爷,你的话似乎错了,这里没有人要陷害她,只是朕早已命她三日内破案,既然她没有完成,那么朕自然要拿她问罪。”楚于华淡淡的说道,却绝口不提尸骨棺柩昭告天下的事,显然也是在避重就轻。 “问罪?” 段凌墨冷冷一哼:“我楚风国是没有男人了吗?燕轻风是楚风国的臣还是皇室宗亲?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一个朝臣之女,如此大一个案子,你凭什么让她三天内破案?最后还要让一个女子承担责任,传出去恐怕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燕轻风站在段凌墨的身旁,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么沉默着,可是就算如此,段凌墨一席话,楚于华也足够让人鄙视了。 毕竟这事谁是谁非,只要长点心眼的人都知道。 更别说燕轻风又不是傻子,如果没有破了案子,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才会假报功绩吗? 这可是欺君,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死罪。 可是当下,尸骨棺柩再次出现的时候,楚于华却不是第一时间拿下燕轻风,而是命她三日内破案,那么可想而知,楚于华当初肯定知晓尸骨棺柩一案根本就没有破,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但没办法,楚于华是君王,燕轻风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其实是楚于华自作主张,楚于华才是那个居功之人? 没有,也正因为燕轻风没有任证据,所以这个黑锅她得背着。 楚于华面不改色,他只是淡淡的反驳道:“能者,责任也大,燕轻风年纪轻轻就医术超群,而且尸骨棺柩一案也是她先发现的,而且也只有她能分辨出来,那么此案交给她实属正常,而且她虽然不是正规的朝臣,但她也是朕临时受命的一品巡察,那么案子未破,她自然责任重大。” “她接受皇上的任命只是心疼天下百姓,为了不让百姓们受到尸毒的侵扰,可是你却拿她的善良踩在脚下,皇上,你不觉得自己让人有些心寒吗?”段凌墨凌厉的目光落在楚于华身上,每一个视线都仿佛一支锋利的箭,直接刺入楚于华的心中。 如果可以,楚于华当然不愿意事情走到这一步,可是他也是被情势所逼,所以这才选择牺牲燕轻风,否则以燕轻风的医术就值得他重视了,但可惜,需要牺牲的时候,楚于华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抹杀,这才是君王该有的资态。 楚于华:“段王爷,不管你说什么,总而言之,燕轻风未能破案,这就是理由,所以她该为自己的无能承担责任,来人啊,把燕轻风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等等!” 一道深沉的声音打断楚于华的话。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楚于华刚放下的眉心顿时再次紧紧皱起:“白月,这里没有你的事,给朕滚回你的瑞安王府,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进入金銮殿。” 但楚白月哪会听他的话,楚白月走了进来,然后站在燕轻风身旁,他微微一笑,温柔的看着燕轻风:“虽然本王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本王还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说罢,也不等燕轻风说些什么,楚白月已经转向楚于华,扬声说道:“尸骨棺柩一案,那个已经告破的告示是臣弟私下发出去的,臣弟趁着皇上不在偷偷使用了玉玺,所以燕轻风并没有贪功,至于这个案子,燕轻风之所以没有破案,那是因为臣弟派人把她的狼犬都杀了,那些狼犬是告破尸骨棺柩一案的关键,这个相信在声的诸位大臣都知道,前不久,那些狼犬还立功了。” 楚白月的话,众臣愣了,燕轻风,段凌墨与唐伯震等人都愣了,楚于华更是龙颜大怒:“楚白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楚白月笑看着他,有些嘲讽的道:“皇兄,你需要的不就是一个可以牺牲的棋子吗?那么这个棋子也可以是臣弟。” “你……” “请皇兄昭告天下,就说臣弟因为燕轻风选择与段凌墨在一起,臣弟心生妒嫉,所以处处与燕轻风作对,故意陷害于她,使她陷入如此困境。”楚白月拱手弯腰,轻声打断楚于华的话。 “你这个混账东西。”楚于华愤怒不已,但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样? 楚白月自愿承担责任,身为君王,楚于华也不能不让,而且因为楚白月一席话,楚于华也没有理由捉着燕轻风不放了。 所以最终,燕轻风安全了,但楚白月却因此而被打入大牢。 这厢,收到消息,太后立即召见了楚于华,迎面,太后就狠狠的给了楚于华一巴掌:“你这是想害死他吗?” 民愤,那岂是身份地位就可以赦免的? 不管真相如何,可是如今,天下的百姓都认为一切都是因为楚白月才变成这样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处置楚白月,又或者是从轻发落,那就会落人话柄,受天下百姓指责,真要到那个时候,皇族的威严何在? “太后,这事也不是朕想变成这样的,是白月为了燕轻风才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朕又怎么如何?而且他还是当着满朝文武‘承认’的,朕能当没有听见吗?”楚于华心中也是恼火不已。 本以为只要牺牲掉燕轻风就没事了,结果楚白月却自己跑出来凑热闹,害他完全被动了。 “燕轻风,又是燕轻风,那个女人就是祸水红颜。”太后风颜大怒,原本,太后对燕轻风还有些愧疚的。 毕竟当初是楚白月负了燕轻风。 而燕轻风的母亲对于楚白月也有恩情,所以对于楚白月当初与燕轻风解除婚约,太后也是心怀歉意。 但是楚白月毕竟是太后的儿子,楚白月三番五次遭到燕轻风拒绝,这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因为燕轻风入狱,太后心中那点感激,那点愧疚早就烟消云散,她也早就忘记,若不是燕轻风的母亲,楚白月儿时就死了。 而太后现在只想到她的儿子还在大牢里受苦,这才是她不能忍受的事。 这一路上,燕轻风一直沉默着,段凌墨也没有说话,两人就那么默默无声的回到尚书府。 直到回到院子里,段凌墨才突然如此说道:“你是不是被他所感动了?” 燕轻风张了张嘴,想要否决,但却否决不了,所以最终,她只是说道:“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过你放心,也仅是感动而已,与爱情无关。” 是的,与爱情无关,虽然燕轻风对楚白月所做的事感动,但这种感动却不是心动,是不一样的。 闻言,段凌墨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尽管把案子破了,那么到时候就可以还他一个清白了,也好还他这个人情。” 燕轻风点了点头:“如果换作是别人,那个一定会死,不过他是楚白月,是太后与皇上在乎的人,所以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就争取时间破案吧!” 这厢,收到燕轻风回府的消息,燕如烟狠狠的愣了半响:“这样都能回来,怎么可能?歌悦,你到底有没有看错的?确定是燕轻风吗?” 歌悦:“二小姐,的确是大小姐,大小姐是与段王爷一同回来的,所以歌悦肯定没有看错。” “那就奇怪了,皇上既然拿她问罪,肯定就是想让燕轻风替罪,既然如此,燕轻风怎么可能还能从宫里回来?难道其中发生什么事了?”燕如烟微微皱着眉头,说着,她又赶紧说道:“歌悦,你赶紧去打控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歌悦听闻赶紧出去了,不久之后,歌悦又跑了回来:“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你嚷嚷什么?慢慢说。”燕如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歌悦深深一个呼吸,这才说道:“二小姐,大小姐之所以能回来,那是因为瑞安王替了她的罪责,现在瑞安王被皇上打入大牢了。” 第077章:不要妄想 “什么?” 燕如烟一惊而起,但随却她却笑了,笑得有些肆意:“哈哈,好,好啊,真是太好了!虽然没有把燕轻风那个贱人弄进去,不过倒是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楚白月总是拿柳姨娘的事威胁她,现在还有燕寒柔的问题,如今楚白月进了大牢,想必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再威胁自己了吧! 所以不管是楚白月还是燕轻风进去了,燕如烟都觉得自己帮着那个叫袁刚的男人似乎也没有亏。 “对了,二小姐,三小姐的药已经煎好了。”这时,歌悦又道。 闻言,燕如烟眼底的笑容收起,眸中闪过一抹犹豫:“歌悦,你说燕轻风给的药方到底有没有错?她说能治好柔儿的疯癫之症,却恢复不了她的记忆,这是不是真的?” 当然,燕如烟这么问并不是因为担心燕寒柔治不好,而是担心燕寒柔会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事情。 歌悦不疑有他,以为燕如烟只是担心燕寒柔会治不好,所以说道:“二小姐,您放心,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而且大小姐的医术,若不是有把握,大小姐肯定也不会那么说。” 燕如烟点了点头:“那就好!” 青玉阁一间雅致的房间里,古声古色,简洁而大气。 此时,屋内,燕寒柔揪着丫鬟辰钰的头发,把她摁在地上,死劲的叫骂着:“我让你抢我花花,我让你抢我花花,你还抢不抢了?抢不抢了?” “三小姐,奴婢不抢了,再也不抢了,您先放开奴婢好不好?” 燕如烟带着两个奴才进门就见这画面,她赶紧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把她们分开。” 燕如烟一声令下,那两个奴才赶紧上前把燕寒柔拉了起来。 这时,辰钰哭丧着脸,说道:“二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啊,三小姐再这么下去,她就完蛋了。” 辰钰与燕寒柔虽是主仆,可是燕寒柔为人处事向来和善,所以对自己的丫鬟也不错,这不,燕寒柔虽然变成这样,但辰钰却没有因此而让燕如烟把她调离,而是不离不弃的守在身边。 但看着那样的燕寒柔,辰钰心疼不已。 “好了,我知道这阵子委屈你了,你放心吧,我已经把药找到了,现在就立即把柔儿治好。”燕如烟说着给了歌悦一个眼神。 哥悦立即把碗里的药递到燕寒柔的嘴边。 当然,燕寒柔肯定不肯喝,所以还是一旁的两个奴才帮忙才把药灌进燕寒柔的肚子里,可是刚喝下去一会,燕寒柔七窍流血晕倒了。 这可把燕如烟等人吓了一跳,辰钰更是惊慌上前:“三小姐,三小姐,您怎么样了?您还好吗?二小姐,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立即就会把三小姐治好的吗?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我……” 燕如烟张了张嘴,也是一脸困惑与慌张,因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这个药方是从燕轻风那里得到的,本想着肯定没有问题,所以燕如烟就直接瞒着燕权等人把药熬好送过来了,可是谁曾想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这不是您给的药吗?”辰钰大喊,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对了,大小姐,大小姐……” 辰钰也顾不上燕如烟是怎么回事,她赶紧跑到燕轻风的院子里,向燕轻风求救。 “大小姐,救命啊~快救命啊~” 正在屋子里吃着点心的燕轻风赶紧放下手中的桂花糕,问道:“怎么了?” 辰钰跪在燕轻风的面前:“大小姐,求求您救救三小姐,三小姐喝了二小姐的药突然晕倒了,而且气孔流血,辰钰怎么叫都叫不醒她。” “药?” 燕轻风好看的叶眉紧紧蹙起,突然想起燕如烟不久之前曾向她要过燕寒柔的药方:“燕如烟不会把我写的药方弄给柔儿喝了吧?” 想到此,燕轻风赶紧往燕寒柔的房间走去。 进门,燕如烟就向她扑了过来:“燕轻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如此寒我妹妹,我要杀了你。” 燕轻风目不斜视,小脸没有一丝表情,甩手就把燕如烟推到一旁:“给我闭嘴!” “我就不闭嘴,你就是残害我妹妹的凶手,药方是你写的,可是现在柔儿却七孔流血昏迷了,这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燕如烟指着燕轻风怒红了眼,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会燕轻风恐怕被杀死无数回了。 闻言,燕轻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道:“燕如烟,药方是我写的不错,但是你既然把药都找全了,为什么没有把药交给我,而是私自给她服药?你知道她的药需要怎么服用吗?又需要从旁辅助些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作主张,害她的人到底是谁啊?” 药方是燕轻风写给燕如烟的不错,但燕寒柔的病情并不是喝药就可以了的,而且千年雪莲可是大补之药,要是没有从旁疏导,滋补过猛,燕寒柔不流血,不晕倒才怪呢! “我……” “别我了,辰钰,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闻言,辰钰赶紧把人都赶出去。 房间里,燕轻风看了燕寒柔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有这样一个姐姐,我真不知道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难过,不过……” 燕轻风微微眯起双眼。 燕如烟是如何寻得千年雪莲的? 那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宫里都没有多余的,可是燕如烟问她拿了药方之后就把药找齐全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燕轻风心中很是疑惑,但此时救人要紧,她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问题上,所以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套银针,开始为燕寒柔下针疏导气血。 忙了大半个时辰,燕轻风总算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燕轻风,我妹妹怎么样了?” “大小姐,三小姐怎么样了?” 燕如烟与辰钰异口同声,燕轻风疲惫的看了她们一眼,说道:“没事了,等她醒来就没有问题了。” “那,那她不会疯傻了吧?”燕如烟心中有些担忧的问道。 “疏导及时,没有大的问题,只是因为被你这么一弄,她的身体以后会比较虚弱,得好好养一阵子。” “那就好,那就好,那她的记忆呢?能找回来吗?”燕如烟又问,其实这个才是重点,也是燕如烟真正在乎的问题。 但理由燕轻风却不知道,只是以为燕如烟担心自己的妹妹,所以也没有拒绝回答:“记忆这种东西不是有药就能治好的,人的大脑有时候很神奇,一旦人的大脑拒绝想起的事情,它就会深度隐藏起来,除非它自己想要想起来,否则没有人能唤醒一个它本身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当然,催眠可以办到。 不过燕轻风的医术虽然了得,但催眠术她只是一个半吊子,使用催眠术也会有一定的风险,而且目前为止,燕轻风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当然,燕轻风这么认为并不是觉得真相不重要,而是在没有弄清楚燕寒柔为何不愿意‘保留’自己的记忆之前,没有记忆的燕寒柔或者才是最幸福的。 毕竟有时候拥有记忆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所以在弄清楚燕寒柔失忆的理由之前,燕轻风不想动她的记忆。 燕如烟听不太懂,但唯一懂的就是记忆似乎真的找不回来了,所以她看似难过的低着头,眼底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对于千年雪莲的问题,燕轻风也没有开口过问,只是回到竹皖居,燕轻风却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而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楚白月。 以燕如烟的能耐,千年雪莲不可能是买回来的,所以也只能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可是千年雪莲哪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据燕轻风所知,现在唯一有千年雪莲的人就是楚于华与楚白月,楚于华那边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当朝君王,燕如烟一个庶出,也没有机会进宫,楚于华更不可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她。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楚白月了。 然而如果是楚白月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 “楚白月与燕如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了?竟然连千年雪莲都可以送给她?”燕轻风支着下颌,脑海中出现无数个问题。 “看来我该见一见楚白月了。”不管是为了千年雪莲的事,还是因为楚白月帮了自己的事,燕轻风都应该去见不见那个男人。 说去就去。 当下,燕轻风换了袭白衣,然后来了天字大牢里。 天字大牢比一般的牢房要好,虽然都是牢房,不过牢房里什么都有,只除了简陋一些,没有自由一些,其他的都还好。 看见这样的幻境,燕轻风心情好了一些,心想着楚白月也不算太遭罪。 燕轻风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所以张嘴她就道:“我来看你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楚白月为她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他们能对本王怎么样?本王就算是阶下囚,那也是最高贵的阶下囚,除非他们不要命了,否则没人敢把本王怎么样。” 闻言,燕轻风轻松了不少:“说得也是,堂堂皇上的胞弟,又有太后在背后给你撑着,大牢对你而言就是换个居住的地方,你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最后一句话,燕轻风意有所指。 楚白月懒懒的挑了挑眉,唇角勾起:“本王倒是觉得很有必要,你看,从来不主动来看本王的你,今天竟然能主动来见我,你说,这算不算本王的收获?” 燕轻风看了他一眼,片刻才收回目光:“我今天来还有别的事要问你。” 楚白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燕轻风又道:“千年雪莲是你给燕如烟的吧?” 不等楚白月说些什么,燕轻风又道:“你别说不是,千年雪莲是什么东西我相信你很清楚,这样的东西,市面上绝对没有,所以也只能是私有之物,而这东西,如今除了皇宫,恐怕别的地方也没有了。” “你都那么说了,本王还能说什么?”楚白月耸了耸肩,而他的话也算是间接承认了。 “为什么?”燕轻风问道。 燕轻风不是没有求过楚白月,可是他拒绝了,但是回头,他却把千年雪莲给了燕如烟,这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楚白月举杯将茶一饮而尽,眼眸闪过一抹淡淡的深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给,所以就给了,可是你也知道,皇上对你有所求,本王若是给你,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拿此事与你说事,所以本王干脆直接把千年雪莲交给燕如烟了。” “只是如此?”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就是有种莫名的奇怪感。 “不然呢?”楚白月懒懒扬眉,淡淡的反问一句。 燕轻风收起多疑的心思,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个白痴以为有药方,把药找齐就没有问题了,所以私下把药给燕寒柔喂下,结果差点没要了燕寒柔的命。” “原来如此,难道你会来问本王。”楚白月不动声色,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难懂的深沉。 私下? 燕如烟竟然是私下喂的药? 如果是别人,那么肯定不会多想,可是楚白月对燕寒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事可是非常清楚的。 燕如烟瞒着众人私下给燕寒柔医治,这是为什么? 如果燕寒柔被治好,那么府中的人早晚会知道,但私下进行,难道燕如烟并不想别人知道燕寒柔治好的事? 楚白月总觉得燕如烟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这些话楚白月也不能对燕轻风说,毕竟对于燕寒柔的事,他也算当事人。 燕轻风离开之后,楚白月立即召见了李相逢:“你去见一见燕如烟那个女人,问她为什么隐瞒医治,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 李相逢应了声就离开了。 尚书府,青玉阁的房间里,燕如烟守候在床前,看着那张沉睡的小脸,燕如烟心情复杂到极点。 想杀了她,她没死。 担心她没死,结果却没有了记忆,燕如烟都不知道说自己好运还是燕寒柔好运,如果是一个拥有记忆的燕寒柔,燕如烟自然容不下她,可是现在没有了记忆的燕寒柔她又该如何面对? 毕竟要杀燕寒柔的可是自己,就算燕寒柔没有了记忆,可是燕如烟记忆却没有消失,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个要杀死自己妹妹的女人。 而她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动手置燕寒柔死地之时,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那个如此恶毒,如此手狠手辣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 “燕二小姐,我家王爷让我来问候一声,还有,王爷对燕二小姐私下医治燕三小姐的事很感兴趣。” 突如其来的时候,燕如烟吓了一跳,她惊慌的回过头来,只见李相逢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 李相逢,燕如烟自然知道,可是尚书府又不是什么大街小巷,就这么轻易的进来的,燕如烟很没安全感。 “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相逢面无表情,冷漠的语气,完全没有正眼看她一眼,仿佛就像在对着空气说话。 燕如烟清了清嗓音:“有什么值得瑞安王感兴趣的,我就是担心别人问起千年雪莲的事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所以才没有直接把药交给燕轻风让她动作,结果没想到差点害了柔儿,对了,你来替你家王爷传话,难道瑞安王已经从大牢里出来了吗?” 闻言,李相逢似笑非笑,又似乎只是在讽嘲:“怎么?我家王爷在大牢里,你以为自己就安全了,以后就不用再听从我家王爷的命令了?” 李相逢冷冷一笑:“如果你真是那么想的,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家王爷就算暂时失去自由,那也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你以为皇上真的会要他的命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皇上之所以把我家王爷扣押在大牢里,那只是为了平民愤,等过了风头,我家王爷照样活得自由自在的,所以燕二小姐就不必妄想了,你的自由早就掌握在我家王爷手里,你是逃不掉的。” 第078章:娶妻生子 李相逢的话,燕如烟直接跌坐在坐上,心如死灰。 本以为楚白月被关入大牢,她就有机会摆脱楚白月的摆布,但不想就算楚白月入狱了,却依然把她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燕如烟现在有什么情绪,李相逢不想理会,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相逢便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开了。 燕如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等她回神的时候,燕寒柔已经张开眼睛。 “柔儿,你怎么样了?”燕如烟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你是谁啊?我,我又是谁?” 闻言,燕如烟心中的紧张消失了,她淡淡的笑道:“你叫燕寒柔,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姐姐燕如烟,这里是尚书府,我们的家。” 之后,燕如烟与燕寒柔解说着相关的事情,只是说到柳姨娘的时候,燕如烟却耍了个心眼:“柔儿,在尚书府除了姐姐,谁的话你都不能相信,特别是燕轻风与燕文楼的话,你绝对不能相信,因为燕轻风是我们的杀母仇人。” “仇人?” 燕寒柔一愣,燕如烟又道:“没错,就是仇人,燕如烟陷害我们母亲,说她是毒害她母亲的人,但其实主母当初之所以会死只是生燕文楼的时候元气大伤才死的,可是他们姐弟俩为了得宠,竟然陷害我们母亲,所以现在父亲什么都听他们的,已经不再疼爱我们,所以我告诉你,在尚书府,你能相信的人就只有姐姐,千万别被他们骗了,还有,你这次之所以会失足落水,姐姐怀疑也是他们姐弟俩干的好事,只是可惜,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就可以指证他们了。” 燕寒柔以前的个性本就比较善良,也比较正义,这会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听到这些话,燕寒柔岂能平静。 “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害我们母亲不说,竟然还想杀了我吗?”燕寒柔愤怒的道。 “嘘~” 燕如烟很是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眼:“你小声一点,这事你就算知道了也千万别找他们对质,到时候他们不承认不错,肯定会还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那么到时候我们姐妹俩的处境就更是岌岌可危了。” 燕寒柔握着燕如烟的手:“姐姐,你放心吧,那些道理柔儿都明白的,只是我们明明才是受害者,他们却逍遥法外,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傻丫头,姐姐只要你好好的,别的姐姐已经不奢望了,所以你也千万别做什么傻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姐姐怎么办?姐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娘亲走了,父亲对我们又爱理不理的,你要是再有个好歹,姐姐也不活了。” 说着,燕如烟掩面落泪,看得燕寒柔好不揪心。 “姐姐,你放心,柔儿一定会好好的,你别担心。”燕寒柔安抚道。 闻言,燕如烟点了点头,但在燕寒柔不注意的时候,燕如烟却冷冷的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看来被柔儿发现这件事也不完全是错的,起码现在自己多了一个帮手不说,而且柔儿以后也不会站在燕轻风与燕文楼那边了,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燕如烟在心中暗暗说道。 竹皖居。 燕轻风坐在桌案前听着妖雪的话。 “这阵子,尚书府里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事,轻风姐姐,你会不会弄错了?”妖雪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真有人在尚书府动手,而且这个人还是内贼,他没理由不联系上边的人,可是这几天,所有出府的,又或者是与外界有联系的,妖雪都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妖雪不禁在想,会不会并不是内贼,只是对方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让那些猎犬没有吠叫。 燕轻风没有说些什么,她只是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她淡淡的说道:“也许我的方向错了。” “就是嘛,如果是尚书府的人出了叛徒,也不可能……” “的确是内贼,只是方向错了。”燕轻风打断妖雪的话。 闻言,妖雪疑惑的问道:“哪里错了?轻风姐姐为何那么肯定是内贼?” “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也只能是内贼,只是这个内贼不会是一般的人,因为一般的人没有这个胆量,而且近来尚书府并没有招收新的奴才,现在府中的奴才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可能是尸骨棺柩的幕后主谋安排进来的,所以这个内贼不可能是一般的人,因为一般的奴才不敢这么做,所以……” “所以只能是你们这些做主子的人?”妖雪也不是笨蛋,听闻燕轻风的话,妖雪似乎也想到什么。 燕轻风点了点头:“没错,只能是我们这些做主子的,除去我这个猎犬的主人,就剩下楼儿,我父亲,还有燕如烟,至于燕寒柔,当时她神智还不清醒,若是她下的毒手,恐怕早就闹得纷纷腾腾了,但楼儿也不可能害我这个姐姐,所以就剩下……” “燕尚书与燕二小姐。”妖雪接过燕轻风的话。 燕轻风稍想才道:“不,正确来说是剩下燕如烟了,我那位父亲虽然以前对我们姐弟俩不怎么样,可是现在楼儿正得宠,而且若真是父亲,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我若出了事,尚书府也会丢了面子,而且丢面子还是往小的说,往大了说,我若是出了事,尚书府也很有可能被牵连,父亲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所以也肯定不是他。” 燕轻风说着转向妖雪,说道:“妖雪妹妹,接下来恐怕还得劳烦你了。” 妖雪懒懒的耸了耸肩:“不就是盯着燕如烟吗?没问题,保证给你盯得死死的,一只可疑的苍蝇都不会放过。” “表小姐,衙门有传来消息,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妙言走过来说道。 闻言,燕轻风只是冷然挑眉:“有说什么事吗?” 虽然那么问着,但大概为何,其实燕轻风已经知道了,但就算知道,她还是免不了生气,心想着人的脸皮有时候果然还是够厚的。 出了事,让她出来承担,结果现在还不是有求于她。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妙言说道:“那衙役没有说什么,不过脚透露了一个消息,似乎又出什么事了,所以很有可能与尸骨棺柩的事有关,否则衙门的人也不会来找您。” 燕轻风冷冷一哼:“找个理由给我晾着他们,反正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做初一,我也可以做十五。” 这个他,燕轻风并没有明说,但妙言与在场的妖雪都知道,燕轻风指的是楚于华。 “是!” 这厢,听闻燕轻风不来,还说自己生病了来不了,上京衙门的京县邓小丰立即黑着一张老脸。 “女人就是女人,她这是反了天了?如此大事,她竟然报病拒绝,这不是明罢着是在耍小性子吗?”邓小丰鄙夷的说道。 “可是皇上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说过尸骨棺柩的案子只有燕大小姐能完成,所以咱们也不能不找她啊!”师爷钟益阳说道。 邓小丰微微皱着眉头:“不就是第一个发现尸骨棺柩,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了,没有她燕轻风,这个案子还破不了了。” 燕轻风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邓小丰也不相信没有燕轻风自己什么都办不成,所以当下就命人出去查探,可是一天,两天,三天,都没有任何收获之后,邓小丰也着急了。 “怎么会一点可疑之处都查不出来,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去查啊?”邓小丰有些恼火的问道。 邓小丰虽然不看好燕轻风,但燕轻风查出酒楼尸骨粉末的事他可是知道的,所以他本以为燕轻风能做出的自己肯定也能做到,但不想,这都三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邓小丰不免在怀疑,难道自己的方式错了? 可是燕轻风当初带了几条猎犬出门,他也让人这么干了,但为何一点成效都没有? 难不成这个案子真的非燕轻风莫属? “大人,要不咱们再去请燕大小姐一次?”师爷钟益阳再次提议道。 这次,邓小丰没有那么抗议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事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要是哪天皇上责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 这么一想,邓小丰只能叹气道:“备轿,本官要亲自前往尚书府。”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邓小丰的官轿停在尚书府门前。 邓小丰虽然有些大男人主意,对这里毕竟是尚书府,不是他一个京县可以放肆的地方,所以进门之后也一直是客客气气的,而且还特地去给燕权问候了一声。 知道邓小丰的来意,燕权说道:“这事应该与我女儿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想当初,小女为了查此案也是尽心尽力的,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被请进宫里责问,她只是一小女子,她是何德何能?所以你们还是别寻破案高手吧!” 燕权之所以会那么说当然不是真的多在乎燕轻风,只是从燕文楼这边一考虑,他也得顾全,再说了,燕轻风若是又破不了案子,谁知道楚于华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考虑这两者,燕权觉得这案子不接好过接。 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燕轻风只是一个女子人家,凭什么出去抛头露面?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吃过一次亏还不学聪明一些吗? “这……” 邓小丰暗暗擦拭着额前的冷汗,心想着这是个什么事啊? 皇上‘造的孽’,凭什么让自己来承担? 但想到自己还需要燕轻风破案,邓小丰也不得不舔着脸说道:“那个,燕尚书,这事也不是下官说了算的事,这事也是皇上吩咐下官来的,所以下官这也是没办法,而且下官实在没有这个能力破案,否则下官又岂会前来打扰,您说是吧?” 邓小丰话里话外还算客气,但却也是暗中施加压力,并且把楚于华搬了出来。 然而邓小丰不说还好,听他这么一说,燕权直接就恼火了:“怎么?皇上还想逼她接下这个案子,欺负她一个小小的女子不成?” 这次燕权是真的火大了。 楚于华的无耻也是燕权生气不已。 泥人都有三分火呢! 更别说楚于华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在欺负人。 想当初,燕轻风替楚于华办事,结果楚于华想要功绩便把没有查明的尸骨棺柩一案公诸于众,还说什么告破了。 结果呢? 才几天就被打脸了? 这也就算了,如果楚于华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一切都还好说,结果又如何? 为了保全龙颜,楚于华把无辜的燕轻风推出去,若不是楚白月顶了燕轻风的罪责,这会待在大牢里的恐怕就是燕轻风了。 然而现在楚于华还有脸暗地吩咐邓小丰把燕轻风请去破案? 燕权就想问一句,脸呢? 还要不要了? “你,给我滚出去,我家小女不答应,也不会去替你们破案,除非皇上自己承认错误,还我家小女一个清白,否则这事我家小女不会管。”燕权难得硬气一次。 以燕权往日的风格,他肯定不会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劝说燕轻风,但这次真的被气得不轻,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 邓小丰只能干笑着,讪讪说道:“这个,那下官先告辞了!” 燕权都那么说了,邓小丰还能怎么着? 总不能不顾燕权的话冲到燕轻风面前把人拉走吧? 燕权就算不是楚于华的臣,但怎么说官级比他大多了,所以邓小丰也只能先行离开。 当然,请不到燕轻风,邓小丰也只能一本秦章递到楚于华手里。 这厢,看见邓小丰的奏折,楚于华深深皱起眉头:“燕权这只小狐狸向来狡猾得很,知道避重就轻,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次倒是难得与朕喝反调呢!” 蓝喜公公弯着腰身,轻声的道:“燕尚书这也是在气头上,毕竟……” 蓝喜公公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楚于华却心中清楚,闻言,楚于华也只能叹气道:“朕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会发那道告示了。” 楚于华也是一时犯了糊涂,因为三年之约越是紧逼在即,他就越是担心自己的皇位不保,这才走了险棋,想要从中得到一些功绩。 但不想,功绩没有得到不说,还把燕轻风,甚至是燕权与唐伯震都惹恼了,为了这事,楚白月还待在牢里,现在想来,这事真的是一个败笔。 但就算是如此,他堂堂君王也不可能认错,一旦认错,他这龙颜威严何在? 所以尽管知道是错的,那也只能是对的。 “蓝喜,可有良策?”楚于华问道。 蓝喜公公微低着头,沉思片刻,突然,他双眼一亮,说道:“皇上,老奴倒是有一个两全齐美的计谋。” “说说看!” “皇上,您请燕大小姐出手,那肯定得有些诚意,而如今瑞安王因为燕大小姐关押在大牢里,若您找个理由与她交换条件,一来不仅可以让瑞安王离开大牢,二来还可以让燕大小姐继续查案,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对啊,朕怎么没有想到呢!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办,至于理由,你随便找一个。”楚于华笑道。 在楚于华与蓝喜公公商讨着如何让楚白月离开大牢之时,此时,大牢里,吕素儿一袭素白有衣裳,小脸含怒的看着里头的楚白月。 “本宫真没有想到,为了她,你竟然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吕素儿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妒嫉与怨恨。 凭什么? 这个男人明明喜欢的人应该是自己,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她真的不甘,很不甘,而这一切都是拜燕轻风所刚,如果不是燕轻风,自己又何时变得如此凄凉。 楚白月面无表情:“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如果是,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吕素儿收起眼底的怨恨,淡淡说道:“本宫可以让你从这座大牢里出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不许再去找燕轻风,也不许再对她有什么念头,如果你答应本宫这个条件,两天之内,本官会让你离开这里。” “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楚白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是他的态度却已经说明一切。 为此,吕素儿对燕轻风的怨恨就更深了:“只是让你不去见她,不去爱她,就这么难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本宫又有哪里比不上她?” “本王说过,你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可惜,你不是她,就是那么简单,所以你也不要再为本王浪费心思了,本王是不会接受你的条件的。” 楚白月对于自身的处境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楚于华不会要他的命,太后也不会允许,所以待在这里只是没有自由一些,对他而言影响并不大,所以他用不着着急。 而且楚白月相信,就算吕素儿不‘救’他,但楚于华也会很快就会找理由把他放了,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好,真是好样的,那你就慢慢在这里待着吧!”吕素儿怒着娇颜,拂袖离去。 为此,楚白月以为自己还得在牢中多待几天,可是没想到第二天,蓝喜就来接他出去,为此,楚白月在想,难道吕素儿还是念他旧情,所以才想办法让楚于华把他放了? 但很快,楚白月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哪里是因为吕素儿念旧情,这是因为燕轻风他才出来的。 因为楚于华与燕轻风提了条件,说是只要她答应继续查尸骨棺柩的案子,他就把楚白月放出来,而且还找了一个理由,说是楚白月知道一些情报,接下来会让楚白月戴罪立功,所以接下来楚白月会与燕轻风一同查这个案子。 为此,燕轻风也不得不同意。 “姐姐,你真的答应这事了?可是万一皇上到时候又把名罪往你身上推,那可怎么办啊?”燕文楼一边给燕轻风倒着茶,一边担扰的说道。 闻言,燕轻风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别担心,这事姐姐自有分寸。” “我能不担心吗?这次的事若不是瑞安王跑出来顶罪,你现在还在大牢里呢,你要知道,你可不是瑞安王,瑞安王进了大牢或者是没什么影响,皇上也不会真的拿他问罪,但你就不同了,若换作是你,也许为了把这事抚平,皇上还会直接砍你脑子灭口。” 燕文楼会这么说可不是没有道理的,楚于华能把燕轻风推出来,那已经是准备牺牲掉了,一个要被牺牲的人,楚于华又怎么可能让燕轻风活着。 所以若不是楚白月出来顶替罪责的话,这会燕轻风恐怕已经尸首分家了。 燕轻风轻声叹气:“楼儿,有些事情也许别人可以无情,可是姐姐却不能不义,皇上虽说肯定不会拿瑞安王怎么样,但瑞安王毕竟是因为姐姐才进去的,姐姐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而且这事就算没有瑞安王,姐姐迟早也会去把尸骨棺柩一案查清楚,这不是为了皇上,也不是为了名声,只是为了老百姓,也是为了你们将来不会被此事困扰。” 燕文楼:“好吧,谁让我家姐姐心地善良,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小心一些,省得又中了别人的阴谋。” “好,姐姐知道了!”燕轻风说道。 “姐姐,段王爷来了。”燕文楼突然看着某个方向,说着又道:“楼儿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练字。” 说罢,燕文楼还不忘对段凌墨眨了眨眼,貌似在说:我够意思吧,见你来就离开。 段凌墨微愣,然后笑着与燕文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直到燕文楼离开之后,段凌墨才道:“你弟弟可是很看好我呢!夫人,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那样的话楼儿也能喊我一声姐夫了。” 自从燕轻风与他表明心意之后,段凌墨就一直想着怎么把美人儿娶回府,可是想到楚白月那任性的作为,段凌墨也只能叹气。 有那个任性的臭小子在,自己想与燕轻风成亲恐怕还有些难度。 燕轻风看了他一眼,故作淡然的道:“怎么?这就着急了?也不知道是谁说要与我一起白头过奈何桥的,你这才多久,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当然不是,我也不是说自己没有耐心,我就是想早日把你娶回家,否则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出现一个王白月张白月的,要是再来几个像楚白月这样的人,我这辈子还要不要娶妻生子了?” 第079章:昏迷不醒 燕轻风当然知道段凌墨的意思。 只是一个楚白月就让他们两次大婚都不成,就连现在想准备第三次婚礼,但谁知道到时候楚白月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这个时候,即便段凌墨想早日把燕轻风娶回府,但没有真正解决楚白月这个问题男人之前,他们恐怕‘不宜’轻举妄动。 因为答应与楚于华交换条件,燕轻风自然要去一趟衙门。 只是与她同行的还多了一个楚白月,因为楚白月现在依然是‘戴罪之身’,只能等尸骨棺柩一案完结了才能真正摆脱罪名。 “燕大小姐,瑞安王,你们终于来了。”邓小丰收到消息便早早的候在衙门。 燕轻风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楚白月则是说道:“燕轻风说你们之前就找过她,为了什么事?” 闻言,邓小丰有些责备的看了燕轻风一眼:“还不是尸骨棺柩的案子,前两天又发现一副黑棺,这次发现的地点虽然不是在城门口,也不是在城内,而是出现在一座山上,那座山叫龙头山。” “第一副棺柩是金色的龙棺,第二副虽不是龙棺,却出现在龙头山,都可以喻为天子,对方这是藐视天子,要取而代之,可是如果主谋真是那么想的话,他为何还要如此昭示天下?这不是让皇族有机会防备吗?”燕轻风感觉有些疑惑。 楚白月:“不管怎么说,幕后主谋针对皇族这一点肯定没有错,当初刺杀本王与香凝刺客,身上的特地与尸骨棺柩一案的某些人有关联之处,现在又将棺柩置于城外与龙头山,一举一动都与皇族有莫大的关系。” “先去看看实物吧!” 之后,邓小丰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密室,而这个密室密不透风,也是为了防止尸骨棺柩传染病毒,所以把东西放进去之后他们就一直没有来看过,并且命人离此地远远的。 检查之后,燕轻风立即命人把棺柩烧了,因为那副黑棺的确就是尸骨棺柩,不宜久留,还是尽早处理为妥。 “看来第二批猎犬得尽快练训出来了。”燕轻风叹气的道。 只是盲目的查询根本就不治本,而且对方若把东西藏在隐密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出来。 某座茶楼里,燕如烟进了门就开始东张西望,见没有相熟的人之后她才来到自己常去的雅间里。 此时,雅间内,袁刚早早就坐在里头。 见燕如烟进门,袁刚淡漠的问道:“燕二小姐找袁某有什么事?” “我想与你合作。” 袁刚微微一笑:“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合作吗?而且猎犬的事你也办得不错。” “我指的是真诚的合作。” 袁刚挑眉:“那么燕二小姐觉得怎么样才是真诚的合作?” “帮我除去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谁?” “楚白月,燕轻风。”燕如烟阴狠的说道。 燕轻风,那是燕如烟容不下的人,楚白月,燕轻风本来还抱着一些幻想,可是这次,她的幻想破灭了。 而且燕如烟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楚白月看不上她,更别说楚白月知道她太多的秘密,楚白月活着一天,就是对她永远的威胁,而燕如烟也受够了被人威胁的日子,所以楚白月必须死。 袁刚笑了,笑容中带有些许的深意:“楚白月本就在我们的名单之上,这一点不需要你说,我们也会将他除去,不过燕轻风,据袁某所知,她可是你的姐姐,对自己亲姐姐下手,你会不会太心狠了一些?” “亲姐姐?” 燕如烟冷冷一笑:“就她也算是我的亲姐姐?我可没有她那样的姐妹,我的人生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凄惨都是拜她所赐,我恨她入骨,巴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你觉得我想杀她会狠心吗?” 袁刚勾着唇角,眼眸闪过一抹森寒的光芒:“不错,无毒不丈夫,不狠不女人,我就喜欢与你这种狠毒的女人打交道。” 但袁刚没有说的是,其实燕轻风也在他们刺杀的名单之上,因为他就是村石说的那位袁爷,也是尸骨棺柩一案的主谋的下属。 燕轻风主查尸骨棺柩一案,处处挡着他们的去处,所以比起楚白月,其实他们更想杀了燕轻风。 只是燕轻风身边有绝顶的高手护着,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所以袁刚才特意接近燕如烟,因为据查,燕如烟与燕轻风的关系非常不好,所以袁刚才利用燕如烟毒死燕轻风的猎犬。 但不想,尽管如此,燕轻风还是没有受到牵连,被楚白月替了罪名。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燕如烟问道。 袁刚反问一句:“袁某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吗?再说了,这与袁谋的计划不相冲,顶多就是多杀一个人,只是既然是合作,燕二小姐又拿什么与袁某交换?” “你想要什么交换条件?”燕如烟问道。 “听闻燕轻风一直在追查尸骨棺柩一案,你只要把她的一举一动与袁谋报告,那就可以了。” “果然是你!”燕如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当时你让我处理那些猎犬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让我那么做,看来袁爷果然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否则又何需把那些猎犬处理掉,你们是怕那些猎犬破坏你们的好事吧?” 袁刚微微眯着阴冷的双眼,眼眸闪过一抹寒光:“燕二小姐,有没有人说过,太多事会活不长,虽然我们是合作关系,可是这种关系有时候很脆弱,很有可能随时都会破裂,所以袁某劝燕二小姐还是管管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袁谋要杀一个小小的你其实很简单。” 燕如烟心中一惊,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所以她赶紧说道:“我,我就是随口说说,并不是好奇。” “以前每两天来一趟茶楼。”袁刚的话并没有明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这是让燕如烟两天给他汇报一次。 闻言,燕如烟也只能点了点头,骑虎难下了:“好,我知道了!” 想要杀死一头虎,可是却引来一头狼,袁刚虽然答应说会帮燕如烟杀了楚白月与燕轻风,可是就算杀死楚白月,但还有一个袁刚处处‘掐’着她的脖子,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这个时候,其实燕如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对府楚白月与燕轻风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厢,处理好衙门的事,回到府中,燕轻风梳洗一番,正准备让人多买些猎犬回来,这时,妖雪走了进去,并且说道:“皇天不负苦心人,轻风姐姐,你猜我今天看见什么了?” 燕轻风不动声色的问道:“看见什么了?” “燕如烟与一个中年男人在茶楼相见,不过之后入了雅间,门口也有人守着,我不好近身查探,不过我查到一件事,那个中年男人是茶楼的幕后老板,前几天才接手茶楼,姓袁,单名一个刚字,人称袁爷。” “袁爷?” 听到这个称呼,燕轻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一个人,在乌云镇之时,他们捉到的人当中,有一个叫村石的人说过。 他说那个身上有虎头图案的人叫瘦猴,而瘦猴听从一个袁爷的人,而那个袁爷也是尸骨棺柩一案的核心人物。 不过…… 燕如烟是怎么与袁刚搅和在一起的? 如果袁刚真的是那位‘袁爷’的话,那么猎犬的事就肯定是燕如烟所为。 这么一想,燕轻风已经有九分肯定,燕如烟就是毒杀她的猎犬的人,因为也只有尚书府的人能做到这一点。 “先别打草惊蛇,继续给我盯着燕如烟与那个叫袁刚的人,一有动向立即来与我说,这阵子就辛苦你了,还有,小心一点,万事安全第一,明白吗?”燕轻风说着有些抱歉的对妖雪微微一笑。 其实这些事原本与妖雪没有任何关系,结果就因为唐锦奕而被牵扯进来了。 “放心,在逆风门,除了大师兄,我可是没有对手的存在,所以别小看我了。”妖雪拍着胸膛骄傲的说道。 闻言,燕轻风也是笑了。 别看妖雪有时候有些小孩子个性,看似很单纯,不过自妖雪那次出手之后燕轻风就知道,妖雪可不像她看来的那般简单,又或者表面的单纯只是她的保护伞。 当然,那种问题燕轻风也不会去深究,只要妖雪是站在她这边的,是朋友不是敌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有一两个秘密也很正常。 “妖雪,其实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表哥啊?”燕轻风突然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对于唐锦奕,燕轻风也不敢说完全了解,不过以她目前的情况看来,算是个好男人吧,但也仅是如此而已,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让一个姑娘家这么喜欢他? 明明已经拒绝过,但是妖雪还是认定唐锦奕就是那个良人。 “我是在逆风门长大的,这个轻风姐姐应该知道吧?” 燕轻风点了点头,妖雪才又继续说道:“我是个孤儿,但不是天生就是孤儿,也不是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人,我是在五岁的时候被师尊捡回去的,但在那之前,我亲眼看着父母被杀死了,所以在我被师尊捡回来那一整年里,我一直是个不说话的‘小哑巴’,后来奕师弟来了,有一天,一位师兄欺负我,说我是小哑巴,还扯我辫子,然后奕师弟帮我打了那个师兄一顿,而他自己也被打得挺惨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在我眼里奕师弟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燕轻风替妖雪感到心疼:“那你的仇人找到了吗?又报仇了吗?” 妖雪摇了摇头:“我那时候还小,也没有什么能力,也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了,不过我记得那个人手背上有一道伤疤,只要看到那个伤疤,我肯定能认出那个杀我父母的仇人,但可惜,这些年来我处四闯荡,就是没有遇见过那个人。” “放心吧,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等时候到的,他也逃不过自己的罪孽。”燕轻风安抚道。 知道燕轻风只是在安慰自己,但妖雪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笑了笑,转移了话费,说道:“轻风姐姐,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他们都说你的医术很厉害,可是他们也说你以前只是一个……就是……那个……” 知道妖雪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话,所以燕轻风自己说道:“怯懦的笨蛋。” “对对对,就是那个,可是你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厉害了?简直就是一段传奇。”妖雪眼眸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要知道,一个人很厉害不会让她崇拜,可是一个无能的人却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那才让人好奇。 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说,又或者该怎么说,但最后,燕轻风却是说道:“小丫头,你也是与姐姐掏心挖肺了,而且还一直在保护我,所以我也与你说个实话,这可是我的秘密,你不能往外说,就连我表哥也不能说,你能做到吗?你若是能做到我就告诉你。” “奕师弟也不能说吗?”妖雪皱着小鼻子,有些为难,她这个人不太喜欢说谎,特别是对自己在乎的人,所以燕轻风的话让她有些犹豫。 不过想到自己就算知道了,唐锦奕也不可能无端端的跑来问自己,毕竟她又不是燕轻风,唐锦奕也没理由问她,所以妖雪点了点头:“好,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包括奕师弟。” 闻言,燕轻风说道:“妖雪,其实我并不会岐黄之术。” “不会?” 妖雪一愣:“怎么可能?你医术明明那么好,你弟弟的病,还有燕寒柔的病,不都是你治好的吗?” 别的妖雪不知道,但燕文楼的事,还有燕寒柔的事她可是知道的,特别是燕寒柔的事,她也算亲眼所见,但燕轻风却与她说她并不懂医术? 这是要骗谁呢? 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燕轻风无奈叹气:“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我并不会医术,但我却可以通过碰触了解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并且得到正确治疗方案。” “真的假的?”妖雪瞪大了眼,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的医术是从哪学来的,要知道,我从小就待在尚书府,而且平淡无奇……不对,用平淡无奇来形容那时候的我恐怕都是夸奖我了,那时候我可是个怯懦无能的笨蛋,说话不敢抬头,别人说什么都不敢反抗,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别人爱打就打,爱骂就骂,就是一个窝囊废,而那样的我,若不是有异常的能力,你以为我上哪学那些东西?” 妖雪歪着小脑:“说得也是,可是,真的太奇怪了,让人无法相信。” “不管你信不信,那就是我的秘密,不过以前的我并没有那个能耐,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然后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了,也是那时候开始,我便着手医治楼儿的病。” “我就奇怪你以前怎么不治好燕公子,原来那时候你还没有那个能力。”妖雪似乎有些了解的点点头。 不过燕轻风却不得不在心中加了句抱歉,因为她说的话虽然半真半假,但总得来说还说谎了,因为那个异能不是后来才有的,而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才有的,因为她可不是真正的燕轻风,以前的燕轻风自然也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现在你也知道了,这种事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我说了也是白说,就算他们信了,肯定也会把我当成异类,所以你可得帮我保守秘密,我可不想别人把我当成奇怪的人看待。”燕轻风说道。 闻言,妖雪赶紧点头:“轻风姐姐,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的,谁要是说出去了,谁就是小狗。” 好幼稚的誓言…… 不过燕轻风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誓言这种东西也不是说说就有效的。 许多人把誓言当饭吃,随口就能说出几句,所以燕轻风也不是想要妖雪的誓言,而是因为相信才告诉她的。 “表小姐,老爷子让您与表少爷赶紧回丞相府一趟。”就在这时,妙言匆匆的跑了进来,似乎还挺着急的。 “发生什么事了?”燕轻风问道。 “传话的人没有说,只是让你们赶紧回去一趟,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闻言,燕轻风只好去找燕文楼一起回丞相府。 当他们匆匆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只见唐伯震,唐山阎,还有杨静香都坐在厅堂里,气氛似乎还有些压抑。 见了燕轻风,杨静香只是哭着不语,唐山阎也是在一旁叹气,唐伯震更是阴沉着脸。 “外公,舅舅,舅母,发生什么事了?”燕轻风问道。 “对啊,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燕文楼也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们,似乎也看出气氛不太对劲。 唐伯震一声叹气,然后才说道:“锦奕受伤了。” “什么?” 燕轻风与燕文楼一惊,燕轻风赶紧又问道:“伤得严重吗?” “逆风门来报,说是昏迷不醒,至今也还没有找到昏迷的理由,除此之后身上也受了重伤,不宜移动,所以外公就在,要不你去一趟逆风门?” 说着,不等燕轻风开口,唐伯震又道:“外公知道这么说会让你为难,毕竟你现在皇命在身,如果离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你就真的难逃其咎了。” 上一次楚于华想把责任都推到燕轻风身上,是楚白月自己出来替了燕轻风的罪责,这才让燕轻风逃过一劫,但这次若是再出什么意外,恐怕就没人救得了燕轻风了。 所以这个时候,燕轻风真的不宜离开上京。 但想到自己的外公昏迷不醒,又不能移动,唐伯震这一家子也是着急不已。 “好了,外公,您别说了,我会去的。”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唐锦奕她也应该去,毕竟唐锦奕这个表哥对她还是很好的,总不能因为自己可能会因此而出现危机就不去救人了。 见她答应了,唐伯震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你考虑好了?你这要是走了,没准上京这片土地上又会出什么幺蛾子,那么到时候陷入泥沼的人就是你了。” 唐伯震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出事他心里都会不安,燕轻风去,他担心燕轻风,燕轻风不去,他担心唐锦奕,真是让他为难啊! “外公,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不过你们放心吧!置亲人不顾的人不配与你们做家人,所以现在重要的是去逆风门救表哥,至于我的事,那都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好,那就这么办吧,以后皇帝小儿若敢为难你,外公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如意的。”唐伯震气势磅礴的说道。 为了安全考虑,燕轻风让燕文楼待在丞相府,一来燕轻风是担心尸骨棺柩的幕后之人,二来是担心燕如烟会耍什么手段。 毕竟燕如烟那个女人太恶毒了,竟然与那样的人勾结在一起,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燕轻风也不好立即缉拿燕如烟。 只是在离开之前,燕轻风回了一趟尚书府,与妖雪见了一面,并且把唐锦奕的事与妖雪说了。 听闻唐锦奕受伤昏迷,妖雪担心不已,眼泪直接往脸上落下。 妖雪本想与燕轻风一同回去,可是想到燕轻风现在的处境其实非常危险,如果燕轻风离开了,那么谁来盯着燕如烟? 若是燕轻风回来之后上京势变,那燕轻风就危险了,所以就算为了燕轻风,妖雪觉得正在不能离开,起码在燕轻风离开这段时间里替她盯着点。 “我,我就不回去了,这边的事你肯定也放不下,所以这边有我盯着,可是轻风姐姐,你得答应我,一定要治好奕师弟。” “你放心吧,他是我表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治好他的,而且你也知道的,我的医术与一般的人不了样,只要能接触到表哥,我一定会找出救治他的方案的。” 闻言,妖雪只能点了点头,把自己的令牌交给燕轻风:“这是我的令牌,有它在,逆风门任你走。” 第80章:丫头妞妞 某座府邸里。 袁刚听着下属的报告,嘴角勾勒着淡淡的阴沉:“很好,终于把这个麻烦的女人引出门了,这次的事你们办得不错,这些就赏你们了。” 说罢,一个管家拿着一些白银放在他们面前,那三人立即笑道:“谢谢袁爷!” 袁刚挥了挥手,把他们打发下去。 直到那三人都离开了,那老管家才说道:“袁爷,燕轻风已经出动,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她留在外头?省得哪天她又跑回来了,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恐怕就功亏一篑了。” 袁刚点了点头:“这事交给你去办,还有,那件事也捉紧时间,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要是办砸了,那位一旦发怒,就是我也得倒霉。” “是!” 这厢,燕轻风带着尘心赶往逆风门,到了山门之下,他们就立即被两个逆风门的弟子拦下了。 燕轻风赶紧拿出妖雪的令牌:“我是尚书府的大小姐燕轻风,这是你们妖雪师姐的令牌,我是来看我表哥唐锦奕的。” 闻言,那两个立即放行,其中一人把他们带到逆风门的大堂之内,不一会,两位师长之类的人就过来了。 “我们是锦奕的师叔与师伯,你们可以随锦奕喊我们一声师叔师伯,随老夫来吧!” 之后,燕轻风与尘心随着唐锦奕的师叔师伯到来一个房间里,进了门,不等那两位开口,燕轻风上前一步,开始查探唐锦奕的情况。 “原来如此!”燕轻风松了一口气。 “表小姐,锦奕少爷怎么样了?”尘心问道。 燕轻风说道:“并无大碍,虽然受伤挺重的,但都是伤在手脚部位,没有伤及脾脏,至于昏迷的理由,那就更简单了,那是因为有人趁他受伤之时强行喂了一种药,那种药会使人重度昏迷,而且查不出情况。” 说着,燕轻风一声叹气,又道:“看来对方的目杯并不是表哥,而是我。” 闻言,尘心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如果锦奕少爷查不出病情而重度昏迷,那么你肯定会过来,对方就是想到这一点,所以利用锦奕少爷把你引出上京,看来回程的路上我们恐怕不会太寂寞了。” “可不是,对方千方百计利用表哥引我出门,肯定不会只是让我出门那么简单,他们是想在此解决我。”燕轻风淡淡的说道。 一旁,两位师叔伯听闻他们的话,那师叔说道:“也就是说锦奕的情况并不糟糕?只是有人故意让他昏迷?” “的确如此,让两位师叔伯替我家表哥担心了。”燕轻风歉意的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可是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事似乎与你们有关,那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为了把你引出门耍了那么大一个阴谋?” 师叔的话刚说完,师伯也道:“我们逆风门的弟子岂能让人白白欺负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对我逆风门的弟子动手,老夫灭了他。” “两位师长,这事说来也是我连累了表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燕轻风大概的与他们说了一下关于尸骨棺柩的事,说到最后,她又道:“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也是为了尸骨棺柩的事。” 师叔:“尸骨棺柩的事我们也听说了,后来锦奕回师门的时候也说过一些,但没想到这事竟然真的落在一个女子身上,皇上真的太昏庸了,怎么可以这样呢?” 早些日些整个楚风国都闹得沸沸扬扬,而且还传闻这个案子似乎得靠一个女子破案,只是他们本有自己的事,所以也没有多去深究,但不想,这个女子就是唐锦奕的表妹。 听闻燕轻风的话师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说来妖雪那丫头前阵子说想去上京玩,那都是骗老夫的?” 师伯正是当初收养妖雪的人,所以对于妖雪也比较了解,而当初妖雪好端端的突然说要去上京玩,当时师伯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妖雪年纪也不小了,她想出门游玩他也没道理拴着,所以就让她去了。 但现在想想,唐锦奕刚回来,妖雪就说要去上京,而燕轻风在上京也是危险重重,所以这么一想,师伯大概明白,妖雪恐怕是因为唐锦奕的关系去给燕轻风当保镖了。 “……” 燕轻风一愣,心中无语了。 原来妖雪是骗师门说自己是去上京玩的? “那个,抱歉了,我不知道妖雪是这么跟你们说的。”燕轻风歉意的说道。 师伯微微一笑:“没事,那丫头是什么性子我们了解,不过尸骨棺柩一案既然可能牵动天下,我们逆风门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这样吧,星辰正好出任务回来了,这阵子就让星辰跟着你们,等尸骨棺柩一案了结了,你们再让星辰回来,哦,对了,星辰是妖雪与锦奕的大师兄,也是逆风门里武功最好的,有他护着,应该会更安全一些。” 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回上京会有些困难,但凭一个尘心燕轻风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护送回京,所以燕轻风也没有拒绝师伯的好意。 “那就师伯了!”燕轻风说道。 有燕轻风这位神医在,唐锦奕的情况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当天下午,唐锦奕就从昏迷中醒来,只是因为伤口都在腿上去手上,所以还没能下床。 不过看到燕轻风的时候,唐锦奕有些生气的道:“你这个笨蛋,你怎么来了?我告诉你,我会被人袭击都是因为你,他们的目的就是把你引出上京,可你还傻呼呼的跑过来,你真是笨死了。” 燕轻风微微一笑:“是是是,我笨死了,可以了吗?可是我来都来了,你还能怎么办?再说了,难不成你希望我宁愿让你死也不来救你?我有这么白眼狼吗?” 唐锦奕被燕轻风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欣慰燕轻风来救他,可是他也不希望燕轻风因为自己而冒险。 “你还是赶紧回上京吧,免得迟则生变。”唐锦奕说道。 “这个先不急,你……” “这个不急,什么才急啊?”唐锦奕瞪着眼。 燕轻风:“先与我说说你是怎么被袭击的,袭击你的人有什么特征,又与你说过什么了。” 闻言,唐锦奕说道:“回师门之后,我就接了一个任务,等我完成任务准备回师门的时候,突然有三个人冒了出来,那三个人都不是普通的,都是顶尖的杀手,我一人对付三人肯定处于下风,不过很奇怪,他们并没有伤及要害,似乎并不是为了要我的命,直到我无力反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你就乖乖睡上一觉吧,燕大小姐肯定会离开上京前来救你’,所以从那句话中得知,他们的目的是把你引出上京,很有可能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 唐锦奕本就不是笨蛋,燕轻风这阵子正在处理尸骨棺柩一案,而自己就遇袭,并且还说燕轻风一定会来救他,想必那些人的目标就是燕轻风。 所以当唐锦奕醒来的时候,他心里有些自责,因为他,燕轻风真的被引出上京了。 “好了,不管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可能对你见死不救,所以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把我引出上京,事情都这样的,我也没有选择。”燕轻风说着又道:“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师伯让星辰暂时跟着我,我身边又还有尘心,所以安全方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你就放心吧!” 听闻星辰出动了,唐锦奕安心了一些:“那就好,有大师兄在,应该问题不大。” 处理好唐锦奕的事,燕轻风决定赶回上京,因为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嘛,唯有赶回去才能知道。 而这天,燕轻风也终于看到那个所谓的大师兄星辰,那个逆风门的得意弟子,武功最好的人。 “星辰,燕大小姐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才引来祸端,你可要保护好她,要是出了差子,为师拿你试问。”师伯说道。 星辰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说道:“弟子遵命!” 之后,燕轻风带着星辰与尘心离开了,而这一路人燕轻风也是郁闷的可得,尘心话不多,这个燕轻风早就知道了,可是她没想到星辰的话更不多。 从始之终,星辰也从来没有跟燕轻风说过一句话,就连离开逆风门之前,师伯给他们介绍的时候,星辰也只是冷漠的点了个点。 不过还好,燕轻风虽然有些郁闷,但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说的人,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只能用寂静来形容。 直到天黑,燕轻风才说道:“再往前走就是荒野山林了,而且这阵林子比较大,要走两个时辰才能走出去,夜路不好走,我们就在附近的农舍借宿一夜吧!” “好!”尘心应了声。 星辰也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但就是不说话。 为此,燕轻风也只能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尘心上前敲响一个农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人七十多岁的老大娘,那大娘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找谁啊?” 尘心说道:“这位大娘,我们赶路至此,可是已经入夜了,前面不宜行夜路,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在此借宿一晚,当然,我们会付您房钱的。” 老大娘是个心底淳朴的农家人,所以笑道:“房钱就不必了,家里地方小,又破旧,不值几个钱,你们就安心住下吧!” 走进屋,燕轻风打量了一眼,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小娃儿,此时正骨碌碌的转着大眼,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是我家孙女妞妞,咳咳~妞妞,叫哥哥姐姐。”老大娘说着还咳了几声。 这时,借着油灯,燕轻风才发现,老大娘面色非常苍白,面色暗淡,恐怕是得病了,而且还是重病。 “哥哥,姐姐~”妞妞说话糯糯的,软软的,听来让人很是舒服,而这大概就是孩子的魅力,天生的。 尘心与星辰都没有说些什么,燕轻风则是对妞妞微微一笑。 老大娘家里就两个房间,与一个饭厅。 当天晚上,老大娘与妞妞一个房,还有一个房自然是让燕轻风住了,至于尘心与星辰这两个大男人,他们当然不好意思与燕轻风抢,所以随意在饭厅里找了个地方将就着过一晚。 但到了深夜,老大娘却突然咳了起来,而且听来似乎很是辛苦的样子,把燕轻风等人也吵醒了。 而这时,妞妞也是红着大眼跑到燕轻风房间,抱着燕轻风大腿就哭道:“姐姐,奶奶咳出血了,她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要奶奶死,奶奶死了,妞妞就没有亲人了,姐姐,求求你救救奶奶啊!” 燕轻风抱着妞妞,赶紧走到隔壁房间,只是当她替老大娘检查之后,燕轻风却只能皱着眉头,心中叹气。 虽然早知道老大娘病得不轻,但没想到却是不治之症,而这个病也不是燕轻风医术有多了得就可以治好的,所以老大娘恐怕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也难怪面色如此苍白。 也许知道燕轻风的想法,老大娘叹气道:“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妞妞她还小,我儿与媳妇去年进山就没有再回来了,所以……” 这个没有再回来,燕轻风也听明白了,知道这肯定不是因为什么事给耽搁了所以没有回来,而是已经死了。 “姑娘,我能求你个事吗?” “大娘,您说!” “姑娘,老婆子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是我走了,就剩下妞妞一个人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算我求姑娘了,你能收下妞妞吗?为管为奴还是为婢都好,只要能给她一口气吃就可以了。”老大娘恳求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而且你放心吧,只要有我一天,就不会饿着她,我会给她最好的。”燕轻风有些伤感的回道。 人总有一死,可是有些时候却是让人如此无奈。 老大娘死了,燕轻风或者可以替她收养妞妞,可是对妞妞而言,她却是失去了亲人,而且还是唯一的亲人。 “好,那就好!” 因为不忍心让一个孩子看着自己最后的亲人都失去了,燕轻风第二天就带着妞妞走了,只是离开之前,她让尘心给了一些银子给老大娘的临居,吩咐他们,若是老大娘走了,让他们把老大娘好好安葬了。 至于妞妞,她跟不肯离开,可是听燕轻风说要把老大娘送去看病,而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话老大娘会担心,所以为了让老大娘安心,妞妞才依依不舍的跟着燕轻风离开了。 路上多了一个妞妞,这是燕轻风没有料到的,而且多了一个人也多了一份危险,不过还好,妞妞是个懂事的孩子,路上也不吵不闹,就是有些好奇,所以一双眼睛总是不停的到处张望,这大概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原因吧! “妞妞,想吃那个吗?”顺着妞妞的目光,燕轻风张眼看去,只见一个小贩举着一串串的糖葫芦。 “不,不想!” 说是不想,可是看着那两眼发光发亮的眼神,还有那走不动的脚步,燕轻风无奈失笑:“你这孩子,想吃就告诉姐姐,姐姐买给你吃。” “可以吗?”妞妞双眼一亮。 那可是糖葫芦啊! 只有他们村长的孙子才吃得起,奶奶可没有那么多钱买给她吃,所以妞妞从来也不吵,但不吵并不代表她不想吃,只是不敢开口,怕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当然!” “可是很贵哦~” “放心,姐姐不差钱,妞妞想吃多少都有。”燕轻风一副我是大款似的说道。 “好野,妞妞终于可以吃糖葫芦了。”妞妞蹦蹦跳跳的跑向那个小贩,可是就在这时,燕轻风却发现那个小贩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燕轻风暗暗一惊,赶紧跑上去一把抱住妞妞。 而这时,那小贩已经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向燕轻风她们刺来,只是匕首还没碰触到燕轻风,一颗小石头却把小贩的匕首射偏了。 “当着我们的面对手不太好吧?”尘心与星辰一左一右的站在燕轻风身旁,而尘心手里还玩把着小石子,可见刚刚的小石子正是他丢出去的。 “姐姐,不买了吗?没,没关系,妞妞也不喜欢吃,咱就不买了。”妞妞虽然那么说着,可是小脸却掩饰不了失落,显然还没有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只是以为燕轻风后悔了,所以不买给她吃了。 “买,当然买,只是这位小哥的糖葫芦不好吃,咱们不买他家的,回头姐姐给你买很多。”燕轻风轻抚着妞妞那可怜惜惜的小脸,然后把她抱起来。 “我不要再看到他,处理掉。”说罢,燕轻风往前面走去,然后走到另一个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给妞妞取了两串,妞妞拿到两串糖葫芦可把她高兴坏了。 至于尘心与星辰,他们一个留下来善后,一个则是跟在燕轻风身边。 不久之后,善后的星辰也回到燕轻风身边,对燕轻风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处理掉。 “妞妞,好吃不?” “好粗!”妞妞嘴里咬着糖葫芦,说话都不清晰了。 燕轻风微微一笑:“好吃就吃吧!不过今天最多只能吃两串,这东西吃多了会长蛀牙,所以若还想吃的话等两几天再吃。” “还能再吃到吗?”妞妞一双大眼神亮了。 “当然,以后姐姐会给妞妞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嗯,谢谢姐姐,要是奶奶在就好了,奶奶也没有吃过。”提起老大娘,妞妞的眼神明显暗淡了许多,显然是想奶奶了。 燕轻风心中叹气,心疼的抚着她的小脑。 孩子就是孩子啊,离开了亲人,那得多么让人伤感的事情,但可惜,老大娘的身体实在不是燕轻风说救就能救的,因为她不是神,有些病,她治不好。 因为有个孩子跟着,燕轻风他们就算是赶路也不能夜宿林间,所以这天,他们选择在小镇的客栈里落脚。 他们要了三个房间,中间是燕轻风与妞妞住,两边是尘心与星辰,两个各住一房。 “离上京的距离不远了,小贩失手了,如果他们还要下手肯定会选择在此,又或者是放城之前,所以今夜我们得警惕一些,别让那些跳梁小丑太嚣张了。”尘心与星辰说道。 星辰点了点头,难得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闻言,一旁没有吭声的燕轻风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真是难得啊,这一路上第一次开口说话。 妞妞只是个孩子,燕轻风也不想让妞妞接触到太多负面的人性,所以当天夜里,燕轻风用银针让妞妞沉睡过去,而她也在妞妞身旁睡下了。 不得不说,尘心对于这一路上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而且也知道哪里对他们下手比较有利。 这天夜里,那些跳梁小丑果然出现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当那些人出现的时候,燕轻风就醒了。 燕轻风坐在床边,并没有出门,就那么戒备的坐在那里。 而门外,一直传来打斗的声音,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外头外静了,燕轻风的房门也被敲响了。 “表小姐,您可以休息了,我会与星辰守着的。” “嗯!” 燕轻风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倒头便又睡了过去。 至于门外,那已经是横尸遍地,三十多具尸体被尘心与星辰丢出大门,整个客栈也被血染一片,但这些燕轻风都不会去关系,此时,她睡得很是安稳。 至于客栈里的客人,当外头响起打杀的时候,他们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等安静了,他们才伸出个脑袋,但见客栈狼藉一片,血染一地,他们直接吓得跑回房,没敢再出现。 第二天一早,燕轻风从床上爬起来,而这时,妞妞也已经醒来了,燕轻风给她穿好衣服,然后抱着她走进楼。 而这时,客栈已经处理干净。 “表小姐,妞妞,早啊!”尘心像个没事人似的与她们打了个招呼。 第081章:被人骗财 “有没有什么发现?”燕轻风一边带着妞妞坐下,一边淡淡的问道。 尘心也坐在燕轻风的另一边:“这些人身上都有虎头图案,想必是那个人的精英手下,与之前在乌云镇安排的人有些不太一样,但幕后之人肯定是同一个人。” 燕轻风淡漠的挑了挑眉:“看来他们果然坐不住了,一会路上肯定还有埋伏,都小心一点。” “姐姐,我饿了!”这时,妞妞可怜惜惜的说道。 燕轻风微微一笑,说道:“妞妞想吃什么?” “馒头,咸菜,还有白粥,可以吗?”妞妞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闻言,燕轻风摸着她的小脑,心疼的道:“当然可以,可是只吃这些营养可跟不上,而且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姐姐,不必担心姐姐买不起,因为姐姐有很多很多的银子,可以给妞妞买很多很多好吃的,比馒头咸菜白粥都好吃。” 老大娘虽然没有对燕轻风他们做过什么有贡献的事,可是就当是收留他们一夜的恩情,燕轻风也不会苛刻妞妞,更别说这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燕轻风又怎么可能对这孩子不好。 所以尽可能的,燕轻风也想给妞妞最好的,让妞妞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他日妞妞长大了,明白事理了,那时候当妞妞发现她的奶奶已经死了的时候,不会燕轻风有太大的怨恨。 因为不管任何理由,燕轻风没有让妞妞送老大娘最后一程,这是她的不对。 上京,某座府邸里。 袁刚听闻下属的汇报,眉头紧紧的皱起:“你们是吃干饭的吗?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三个人加一个小奶娃?” “袁爷,据属下所查,那两个守护燕大小姐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一个是唐伯震的贴身侍卫尘心,另一个则是逆风门的大师兄星辰,无论是尘心还是星辰,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样的人,咱们派去的人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袁刚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片刻,袁刚才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说道:“毒狼,你去走一趟。” “是!” 只听其声,却不闻其人,等那声音落下之后,一道黑影仿佛从他们身边飞逝而过,没等看清楚是什么,那黑影已经消失了。 …… 尚书府门外,听闻燕轻风去了逆风门,而且还是好几天前的事,段凌墨无奈的摇着头。 “这丫头又私自离开了,也不与我说一声。” 虽然那么说着,但段凌墨其实也没有责怪之意,因为这几天他正好出门不在,而且并轻风去逆风门也是为了救人。 “王爷,柯庄主让您回来之后去一趟呢!您去还是不去?”浮尘问道。 段凌墨想了想,然后才道:“去吧,那小子一般很少找我,若不是有事,肯定也不会让人过来传话。” 至于燕轻风那边,有尘心护着,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如果真要出问题,这都那么多天了,要出事也早就出事了。 这么一想,段凌墨便去了如梦山庄。 段凌墨也早就想到,柯子衿若是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商,但段凌墨却没有料到,这还没进门呢,山庄里的气氛便如此怪异。 “段王爷,您来了。”福伯前来迎接。 段凌墨问道:“福伯,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山庄内为何死气沉沉一片?” 福伯没有回答,只是叹气的说道:“段王爷,您还是去问庄主吧,庄主在里头等着您呢!” 闻言,段凌墨没有再说什么,等他来到厅堂的时候,柯子衿已经坐在里头,只是此时,柯子衿看来有些失魂落魄,情绪也很是低落。 见段凌墨来了,柯子衿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来了!” “子衿,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看来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段凌墨皱着眉头。 柯子衿一声叹气:“哎,都怪我,本以为自己找到一个相爱之人,可是结果……哎,孽缘,不提也摆,只是那个女人却利用与我的关系把山庄的银库搬空了,如今如梦山庄恐怕要解散了,是我对不起兄弟们啊!” 段凌墨愣在那里,好一会,段凌墨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是吧?你竟然中了别人的美人计?你堂堂柯子衿,如梦山庄的庄主,竟然有人在你头上动土?你真是笑死我了。” “段兄,我在伤心呢!”柯子衿翻了个白眼。 这个臭小子,开口没有一句安慰就算了,算了还在这里笑话他,这是想找死呢,还是想找死呢? 段凌墨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好吧好吧,我不该笑你,但是……噗,我就是想说,你也太好骗了吧?那个女人是长得漂亮呢?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让你神魂颠倒,还被人骗走了整个银库?” “段兄,你再挤兑我,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柯子衿瞪着他。 闻言,段凌墨只好收起脸上顽味的态度,一本正经的道:“行了,我不闹你了,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需要我做什么。” 柯子衿一声叹气:“毕竟是喜欢过的女人,不管她有多恶劣,那都是让我上了心的人,就好比你对燕大小姐,如果是她把你的银库搬空了,你也不会怪她是吧?” 段凌墨耸了耸肩:“这不是费话吗?” 燕轻风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别说是银库了,就算燕轻风想要他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就送给她。 不过…… “一码归一码,我愿意给轻风,那是因为轻风这个人值得,但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她不值得你这么为她吧?” 燕轻风不是那种随意伤害别人的人,所以段凌墨才会愿意给,但是柯子衿所喜欢的女人却不一样,那明显就不是因为喜欢柯子衿才与他在一起的,而是带着某种目地来的,所以哪能与燕轻风相比? “也许你说的都没有错,可是我对她下不了手,但我也不能对不起我的兄弟们,如果那些库银追不回来,如梦山庄也维持不下去了,这么多的兄弟,我养不起他们,也不能如此拖着他们的后腿。”柯子衿说道。 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就因为你自己下不去手,所以你只能让我来替你动手吗?” 柯子衿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希望你能放她一条生路,我只想把库银追回来,其他的……我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柯子衿说出这些话也是对那个女人死心了,不想再奢望些什么。 “行了,与我说说那个女人是如何接近你的,又是如何把如梦山庄的库银运走的,只凭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她肯定也办不到,所以她必然有同谋。” 十云 说: 今晚有些事,就更两千,明天多更一些 第082章:还好来了 某座府邸里。 一奴才匆匆的走进屋里,然后对屋内的人说道:“袁爷,小姐回来了。” “哦,事情还顺利吧?” “是的,小姐已经把如梦山庄的库银搬空,现在柯子衿已经把段王爷请了过去,那么想必接下来段王爷不会出现在燕大小姐身边,您的计划真是高明啊,不仅得到一笔财富,而且还阻止了段王爷的脚步。” 袁刚冷冷一笑:“那是因为他们太愚蠢了,所以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只要段凌墨不出现在燕轻风身旁,以毒狼的身手足以刺杀燕轻风。” …… “也就是说,你也不清楚那个姓袁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你只是好心好意,把她从一个痞子手里救回来,然后她说自己无亲无故,所以你看可怜就收留了她,结果没两天她就说她喜欢你,说你是个好人,然后你就沦陷了?” 柯子衿嘴角微微抽搐:“你可以不用描叙得那么清楚。” “我说你是笨蛋吧?那么明显的话你也相信?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太巧合了?而且她一个姑娘家,她主动告白有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段凌墨瞪着柯子衿,心想着自己这个兄弟原来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竟然这么好骗。 柯子衿俊颜微囧:“这不是关己则乱吗?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是第一次被姑娘家表白,然后……” 柯子衿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段凌墨翻了个白眼:“得,女人若是对一个纯男使出美人计,那就是男人的温柔乡,库银的事我会替你追回来,这些你先拿去用。” 说着,段凌墨拿出一些银票,其中有两张竟然还是万两的。 “不用了吧,你……” “行了,你就别装了,就你那点小伎俩我还能不知道?”段凌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柯子衿说不想自己动手,这个段凌墨能理解,但这个理由大概只是其中之一。 果然,就在段凌墨那么想的时候,柯子衿呵呵一笑,也不装了:“还是段兄了解我,好吧,我让你来就是跟你借钱的,否则在你帮我追回库银之前,如梦山庄是运作不下去了。” 段凌墨无奈的挑了挑眉:“行了,你就别给我整这些虚的,你就放心拿去用吧,反正你也知道的,我们段王府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段老王爷还在世之前曾留下一笔可观的金条,虽然段凌墨也不知道那些金条是从哪里来的,但也因为那些金条,段王府从来不愁吃喝,相反的,他们就是几辈子躺着什么都不干,他们也绝对不会被饿死。 所以在别人眼里,段凌墨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还是各府姑娘家眼里的香饽饽。 “那就谢了!”柯子衿大大方方的说了句。 离开如梦山庄之后,段凌墨才打道回府,只是这一路上,他都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浮尘,子衿的事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段凌墨问道。 马车外,浮尘淡淡的说道:“柯庄主性子温柔善良,别人若不主动惹他,他也绝对不会惹事,所以这事看着蹊跷。” “何只是蹊跷。” 段凌墨冷冷一哼:“特地设计这一连窜的阴谋,却只是为了一个库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能设下如此阴谋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谁会贪图子衿那点库银?” 柯子衿虽说是被搬空了库银,但实际上损失并不是很大,因为如梦山庄并不是那么富有的人。 柯子衿身在江湖,江湖人不太在意自己是否有金山银山,他们追求的境界与商人不同,所以如梦山庄虽然面积不算太小,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富有,只是比平常人们富贵了一些。 然而这样一个如梦山庄却被人盯上,那不是很可笑吗? 此人的目的若是想要钱财,还不如却抢一个富商的。 所以段凌墨知道,如梦山庄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是像上回那样受了自己的牵连。 等等,受牵连? 段凌墨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什么:“浮尘,你说那个袁姑娘与袁爷有没有关系?子衿会不会因为我而被盯上?” 浮尘:“很有可能,上回瑞安王因为您与柯庄主的关系,不也是派人潜入如梦山庄,还在饭菜里下毒,若不是燕大小姐出手,如梦山庄恐怕不存在了,所以这次也很有可能是为了对付您。” “对付我?” 段凌墨沉思着这句话,突然,他瞪大眼,惊呼道:“坏了,对方恐怕是想拖住我的脚步,如果那个姓袁女人与袁爷有关,那么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就是出门在外的燕轻风。” 想到这一点,段凌墨赶紧让浮尘调转马车,往城门外奔去。 …… 回程的路上,燕轻风早就预感到不会太平静,但她没想到幕后之人之次派出来的人会如此难缠。 当然,对方并没有千军万马,就仅仅是一个人把就他们挡在路上了。 此时,那个正与星辰打了个不分上下,而且隐隐的,星辰还有退败的迹象,也就是说,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刺客,这次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来了。 “尘心,你去帮忙。”燕轻风说道。 虽然二对一不些不耻,但人家是来杀她的,她总不能还说什么公平出战吧? 尘心也没有任何废话,因为他也知道燕轻风担心什么,燕轻风大概是担心星辰输了,那么就剩下尘心能保护她了。 所以他们可不能让星辰输。 然而对方显然也不是笨蛋,当尘心上前之时,那人却突然退后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但是燕大小姐的脑袋我毒狼要定了。” 说罢,那个自称毒狼的人离开了。 尘心刚出鞘的利剑收了回来,也没有追出去的打算,毕竟谁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埋伏? 万一他们追出去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那燕轻风岂不是完蛋了? 所以不管是尘心还是星辰,他们都没有追出去的打算,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把燕轻风安全的护送回上京。 “对方很聪明,知道打不过就跑,我们却不能追,而且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盯着,我的安全恐怕也没有多少保障。”燕轻风淡淡的语气,那声音淡然无波,不喜不怒,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不惊波澜。 尘心:“从现在开始,不管去哪里,我与星辰会轮流守着。” “辛苦了!”燕轻风说道。 尘心耸了耸肩:“反正离上京也没有多少天了,辛苦也就是这三两天的事,只是离上京越近,你的处境就越是危险,所以不仅是我与星辰需要留意周围,你自己也不可大意,有什么可疑之处得立即与我们说,千万别逞强。” 尘心对于燕轻风还是比较了解的,燕轻风是个比较自主的人,凡事都不太喜欢麻烦别人,可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尘心可不希望燕轻风因为不想麻烦他们而出了什么么,那么尘心可没办法与唐伯震交待。 燕轻风微微嘟了嘟嘴:“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孩了,不是任何时候都任性的。” 燕轻风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是不太‘听话’,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她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别说妞妞现在整天都跟着她身边,她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妞妞考虑一下。 接下来一切果然如燕轻风他们想的那般,毒狼是无处不在,时不时就出来偷袭,一旦失败就会离开,然后又伺机行动,把燕轻风他们弄得疲惫不堪,整天都得防备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这么被他搞下去,别说是没死在他的剑下,恐怕到时候我先被他累死了。”燕轻风说道。 “可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总不能追出去与他打一场,我们若离开你身边,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别的人伺机准备对你下手?”尘心说道。 “不要我把附近的师弟都召唤过来?”这时,星辰难得说了一句话。 燕轻风与尘心一愣,仿佛为星辰开口说话而愣住了,又仿佛只是因为星辰所说的话。 燕轻风首先说道:“你们逆风门在此地也有分舵吗?” 尘心:“应该没有吧?我并没有听锦奕少爷说过。” 星辰:“并没有,只是有两位师弟有任务在这附近,所以发出本门的急召信号烟,他们一定会赶过来。” “那还是算了,总不能因为我能耽误他们的任务。”燕轻风当下就摇了摇头,自己的性命重要,可是燕轻风也知道,逆风门的弟子一般去做的事也都非常重要,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 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他们帮了自己,结果却害了原本需要他们去救的人。 “表小姐……” 尘心张了张嘴,可是刚想要说些什么,燕轻风就摇了摇头:“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逆风门的行事我也有些了解,他们既然是被师门派出去办差,那么想办不是缉拿凶手就是去救人,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 闻言,尘心也只能叹气的说道:“好吧,这事我们自己解决。” 说着,尘心又道:“还好只有两天的路程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两天,进了城他们就不敢那么肆意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最厉害的对手就在上京城里等着我们呢,你可别忘了,当初那些人可是在城内刺杀楚白月与楚香凝,那些人连楚白月与楚香凝都敢在城中动手,你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燕轻风说道。 天子脚下都敢送暗喻天子的棺柩,这是在说给天子送葬,也是暗喻国亡的意思,连这个都敢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就算回到城中,燕轻风并不觉得自己就安全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城内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 因为到时候保护她的人肯定会增加,特别是段凌墨与唐伯震那边,他们肯定也会加派人手。 “反正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回到上京,其他的暂不作考虑。”尘心说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茶楼:“我们先到那里歇息一下吧,妞妞也饿了。” 闻言,妞妞首先笑了,然显她是真的饿了,只是这一路上发生太多的事,时不时就有人跑出来对他们动手,刚开始妞妞是很害怕的,但多次平安无事之后,妞妞也平静了下来。 这不,听他们在说那个刺客的事,妞妞也很懂事的没有打扰,更没有开口说自己肚子饿了。 燕轻风带着众人走向茶楼。 刚进门就有一小二过来招呼他们,然后把一些茶水与点心送过来:“今天是我们茶楼三十周年的日子,所以这些茶水与点心都是免费的。” 闻言,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小脸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谢谢小二哥了。” 直到那小二离开之后,燕轻风才与尘心他们递了个眼神…… 然后才开始吃着点心,喝着茶水,但是不一会,他们却突然倒在桌上,而这时,刚刚那小二一点阴沉的走了出来。 “搞定了,还说什么很难对付,这不是挺好对付的?结果袁爷还出动了毒狼都没有得手,我就一包无色无味的蒙-汉-药就搞定了。”那小二就些得意的说道。 要知道,燕轻风的事可是连毒狼也是几次失手,而他却成功了,也就是说,这个功劳归他了,燕轻风这么难对付的人,这么让袁爷头痛的人,这时候却被他搞定了,袁爷肯定会好好的奖赏他。 那小二打扮的男人做着美日梦,可是就在他大笑之时,原本晕倒在桌上的燕轻风等人却睁开了眼睛。 燕轻风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小二,讽嘲笑:“你是不是笑得太早了?” “你……你们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明明见你们把东西吃下去了。”那小二指着燕轻风等人,仿佛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这些吗?”燕轻风从袖口中抖出一些点心,又把自己的绢巾拿出来,只见那绢巾上湿透了。 “你们没有吃那些东西?”小二瞪大了眼。 “只要长点脑子又或者是孩子才会吃吧?我们又不是那么好骗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闻言,燕轻风冷笑一声,指了指茶楼说道:“这家茶楼看起来有三十年吗?还三十年庆呢,就这些东西,看来也不过是几年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三十年的老店,所以我们能不怀疑吗?” 所以除了妞妞,他们三人都没有中计。 “原来是那句三十年露出了破绽,不过那又如何?就算你们没有吃下去,但我就不信了,我们人那么多,还拿不下你们几个。” 说罢,那小二拍了拍手掌,顿时,一群人立即从后堂跑了出来,然后将燕轻风等人团团围住。 一二三四五…… “十五个人,能搞定吗?”燕轻风淡淡的语气。 尘心冷冷一笑:“三脚猫而已,而且二敌三十都试过了,又何必怕他们三十的一半,以一敌十都不够数呢!” 当初在客栈的时候,对方可是派出三十人,结果都被他们灭了,所以这次他们也不担心,除非这些人都是毒狼那样的角色,但显然并不是。 尘心很是自信,但他却忘了暗处还有一个毒狼在盯着他们呢! 所以在尘心与星辰对付这些三脚猫的时候,毒狼却暗暗摸了上来,并且对准燕轻风的身影刺来一剑。 燕轻风虽然武功不算特别好,但怎么说也是有些自保能力的人,而且燕轻风对于危险向来比较敏锐,所以当下就躲了一下,也正好躲过了一劫。 这厢,见毒狼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尘心暗暗怒骂他们小人,可是就算心里恼火也没有办法,他们并没有分身之术。 所以毒狼之边也只能燕轻风自己处理了。 然而燕轻风虽然有些武力,又练了无忧心经,但可惜,她的无忧心经学艺不精,并没有出师,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 “该死的,难道我燕轻风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燕轻风心中暗暗说道。 “表小姐小心~”尘心突然一阵惊呼,可是当他要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星辰回头看了见,只见毒狼的剑正向燕轻风逼近…… 完了,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燕轻风绝望的睁着双眼,看着那把剑越来越近,而她也渐渐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段凌墨……” 最后的最后,燕轻风脑海里闪现的身影是段凌墨,是她喜欢上的男人,可是她却无缘与他相守一生,这是燕轻风的遗憾。 然而就在燕轻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时,突然,一把利箭从窗台射了进来,正好将毒狼的剑射偏了。 当—— 听到当的一声,燕轻风下意识的张开眼睛,然而这时哪有什么剑刺向自己,她看见的是一根箭杆。 “夫人,打架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还是我替你打吧,女人就应该躲在背后喝喝茶,唱唱小曲。” “段凌墨!”燕轻风双眼一亮:“你怎么来了?” 这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刚刚她还想到段凌墨,结果他就来救自己了。 “我要是不来,谁帮你教训这些狂徒。”段凌墨走到燕轻风身旁,说着,他话锋一转,目光凌厉冰冷:“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段凌墨的女人都敢动,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撤~” 毒狼心中一惊,可是当他们刚跑到屋外,但此时,整个茶娄都被包围了,而且个个拿着弓箭,正对着他们。 “敢动我夫人者,死不足惜!”段凌墨大手一挥,浮尘立即命令众人放箭,而那些人也很快就被消灭了,只除了毒狼。 毒狼毕竟不是普通的角色,所以尽管被包围了,但还是被他冲出了重围,只是临逃走前也中了一箭。 “王爷,逃走一个,不过也受了重伤,要追吗?”浮尘说道。 段凌墨看了燕轻风一眼,然后才说道:“穷寇勿追,而且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夫人送回上京,其余的,都是小事。” “是!” 吩咐完之后,段凌墨突然抱着燕轻风,心颤的道:“还好来了,不然……” 段凌墨没有把话说完,燕轻风却明白他的意思,而她也知道自己让段凌墨担心了:“抱歉,是我让你担心了。” 段凌墨:“以后我把浮尘留在上京,你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浮尘,知道吗?” “那怎么行?”燕轻风当下就反驳了。 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段凌墨又何偿不是,要知道,段凌墨身上那件东西就够多人盯着了,若是发现浮尘没有跟着,那些人肯定更肆意。 “好了,听话,除了浮尘我也还有别的侍卫,而且他们都是父亲以前留下来的人,虽不如浮尘,但绝对不是软脚虾,所以你放心吧!”段凌墨说道。 燕轻风依然摇着头:“这次是特殊的,下次我把妖雪也带上就可以了,妖雪你也知道的,她是逆风门的人,武功不差,而且师伯师叔……哦,就是表哥的师门长辈,他们让星辰留在我身边,直到尸骨棺柩一案解决,所以算上尘心,我身边有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着,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闻言,段凌墨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除了他们之外,你得再带一些侍卫出门。” 为了能让段凌墨放心,燕轻风也只能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段凌墨肯定会把浮尘留给她,但是燕轻风不希望如此,因为如此的话段凌墨身边的护卫就变单薄了。 要是那些觊觎玉血连的人动了心思,那段凌墨岂不是危险了? 所以为了段凌墨的安全,燕轻风也只能答应。 有段凌墨的队伍加入,这一两天也平静了一下,只是离上京越近,他们就越是不安,因为他们知道,最危险的地方还是在上京,而上京此时有什么等着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第083章:贤妃求救 “什么?失败了?” 素央宫内,吕素儿拧着叶眉,眼眸闪过一抹寒光:“父亲派去那么多人手,竟然还对付不了两三个小毛贼?” 无情面无表情,淡淡的纠正道:“贤妃娘娘,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那两个守护在燕大小姐身边的男人,一个是唐伯震的贴身侍卫,一个是逆风门出来的来,而且还是逆风门的大师兄,武功也是逆风门里最好的,所以几经交手都失败了,就连毒狼也没有讨着任何好处,原本要成功了,但没想到段王爷及时赶到,所以计划胎死腹中。” “父亲让你来传话又是什么意思?”吕素儿淡漠的问道。 知父莫若女,吕魏若没有吩咐又怎么会让无情与她说这些话,所以吕素儿知道,无情肯定不只是与她传话那么简单。 闻言,无情说道:“将军让您出动红碟宫的弟子,务必把他们拦截在城外,只要再拖上三天,他们就是赶回来也没有用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父亲还有什么计划是本宫不知道的?”吕素儿微微皱着眉头。 吕素儿也不是笨蛋,自然听出无情话中的意思。 既然让她拖着燕轻风等人,想必吕魏已经有别的计划正在进行中,而且就这三两天内的事,可是身为吕魏的女儿,身为红蝶宫的宫主,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就说不过去的。 因为由此可见,不仅是吕魏瞒着她,就连红蝶宫那边的消息,无情也没有给她传递过来。 “将军只是觉得贤妃娘娘这阵子情绪不太稳定,未免您坏了大事,所以才选择对您隐瞒,贤妃娘娘也不必太在意。”无情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 吕素儿冷笑一声,眼眸中闪过一抹讽嘲,但她却没有说些什么。 因为她知道,无情虽然是她身边的人,但却是吕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睛,有些话她就是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燕轻风与段凌墨他们都知道回上京一行不是那么容易,但不想,他们一路往回走,快到上京了,却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为此,众人心中有些疑惑。 “难道他们放弃了?”尘心如此怀疑道。 燕轻风:“若是你,你会放弃吗?” 尘心摇头:“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话,下次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而且他们那么急着动手肯定有什么动作。” 燕轻风耸了耸肩:“所以咯,你都会那么想了,难道那个幕后之主就不会这么想?所以别急着放松警惕,也许前面就会有埋伏等着我们。” “夫人说得没错,前面有个峡谷,我们要想回城就必须经过那个峡谷,而那个峡谷虽然不深,也就十来丈,可是这十来丈的距离也很有可能让我们全军覆灭,所以马虎不得。”段凌墨附议道。 燕轻风点了点说:“说得不错,只是没有回到府中,我们就不能放松一刻,特别是离城越近,我们就越是不能放松,明白了吗?” 众人点了声:“明白了!” 没走多久,燕轻风与段凌墨等人就走到那道峡谷前,段凌墨说道:“一会我们就会穿过这条峡谷,大家都注意一些,别走神了。” “是!” “走吧!”段凌墨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往峡谷之地走去。 然而不得不说,他们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前面,峡谷狭隘的出口外,此时正摆放着障碍物,拦住众人的去路。 “你们是红蝶宫的人吧?”燕轻风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没想到换了人来拦杀他们。 要知道,之前一直都是袁爷的手下,那些身上刻有虎头图案的人在追杀他们,但是这次,来人都是女子,而且看他们的妆扮,燕轻风想起以前曾经也刺杀过她的人,而那些人的打扮与这些女子的打扮一模一样。 所以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们肯定是红蝶宫的弟子,身上也肯定有红蝶宫令。 那时候有几波人马在追杀燕轻风,其中就有袁爷与红蝶宫的人,可是那时候燕轻风以为这是两拨人马,并没有任何交集之处,但不想,最后拦截她回城的人却是红蝶宫的人,看来袁爷与红蝶宫恐怕也脱不了关系。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燕轻风现在还不知道。 燕轻风的话,段凌墨也是看着那些人:“红蝶宫从来都是女子,而你们的妆扮与以前在我们面前自杀的红蝶宫弟子一模一样,可是你们为什么会与袁爷搅和在一起?难道是袁爷出钱卖我们的命?” 段凌墨企图从那些女子身上得到线索,但可惜,那些拦路女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也不说什么话,见了他们就动手,没有一句废话,很符合他们红蝶宫的‘臭脾气’。 “看来你们果然不是可以‘交谈’的朋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段凌墨淡漠的语气,说着,他突然高声一喝:“瑞安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瑞安王?? 众人一愣,就连红蝶宫那些女子也是一愣。 燕轻风更是四处张望着,突然,她抬头看着上方,只见峡谷之上,竟然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一个个手持弓箭,莫不是对准了那些红蝶宫的女子。 峡谷之上,楚白月没好气的道:“嚷嚷什么?本王没有眼睛看啊?还需要你吩咐吗?本王又不是你的手下。” 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我这不是看半天没有动静,想着喊一声,看看你到底来了没有。” 其实对于这一点段凌墨也没有把握。 原来,得知燕轻风出现危机的时候,段凌墨临走前派人去了一趟瑞安王府,让楚白月在上京附近布置好人手,以防万一。 当然,段凌墨也知道楚白月不愿意与他合作,但如果楚白月在燕轻风的话,那么楚白月就一定会来。 然而这也不是绝对的,若是楚白月因爱生恨,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没有来的话,那段凌墨他们就悲剧了。 但还好,段凌墨是赌对了。 以楚白月对燕轻风的感情,他果然没有置之不理。 楚白月冷冷一哼:“本王那是看在燕轻风的面子上,否则你以为你让人传来一句话,本王就会来吗?” 若不是考虑到燕轻风的安全问题,楚白月才不想来呢! “得,你不待见我,我也不见得待见你,不过我们眼前是不是该先把这些杂碎处理完?”说着,段凌墨冷冷的盯着红蝶宫的女子,眼眸散发着寒光。 敢对他的女人下手? 都得死。 段凌墨的话楚白月自然没有意见,当然,这也不是楚白月想听段凌墨的话行事,而是这些人竟然敢对燕轻风动手,这就是她们该死的理由。 于是乎,从峡谷之上,再到段凌墨这边厮杀,在双方的夹攻之下,那些红蝶宫的女子节节退败。 而红蝶宫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失败了就得死,所以她们要么是战死,要么是咬碎牙内的毒药把自己毒死,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最后的最后,燕轻风看着一地的女尸,轻声叹气着:“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比起这么了结一生,就没有别的有意义的事情令她们在意的吗?就这么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人死鸟朝天,带不走一丝尘土,选择结束的人,也就失去了世界,而这些女子显然是悲哀的。 因为有楚白月的加入,没等红蝶宫与袁爷的人反应过来,燕轻风就已经进城了,而且轻轻松松的回到尚书府。 为此,斗篷男打发雷霆:“混账,袁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就这么让她回到上京,你叫本座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实施?” “主子,是属下没有处理好此事,只是您最后吩咐红蝶宫动手,属下以为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但不想,瑞安王竟然会出现,所以这才让燕轻风回到城中,属下该死。”袁刚低着头,面色惶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的确该死,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斩了!” “等等!” 一道动听如黄莺的声音突然出现,也打破了这刻的气氛。 随之,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款款的走了进来,而这个人,若是楚白月与燕轻风等人在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此人竟然就是吕素儿。 “父亲,此事是素儿没有办好,与袁叔叔没有关系,您放他一马吧!”吕素儿淡淡的说道。 闻言,那斗篷男转过身为,趁着灯光,众人也看清楚那张脸,而他便是吕素儿的父亲吕魏,守城的将军。 而尸骨棺柩一案也是吕魏命袁刚去办的。 看着吕素儿,吕魏眼眸闪过一抹寒光:“素儿,这次的事之所以失败,不会是因为楚白月去了,所以你的人就手下留情了吧?” 吕素儿面无表情,淡淡的道:“父亲说笑了,我红蝶宫的弟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清楚吗?她们从来都是别人死了自己生,别人若活着,她们就得死,那么您说,有什么理由能让她们放弃自己的生命能让别人活着?所以这次的事只是个失误,毕竟谁也没想到瑞安王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闻言,吕魏冷冷一哼:“不是你私下放行就好,否则别怪为父不留情面。” 你什么时候留过情面了? 吕素儿很想这么问一句,但她却没有开口,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母亲,这次出宫的名义是看她,若是不见上一面,也说不过去,您说是吧?” 吕魏看着她,那阴冷的眸光就那么看着她,半响才道:“去吧!” 吕素儿盈盈俯身,转身离去,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又道:“袁叔叔已经尽力了。” 吕素儿的话没有明说什么,但吕魏知道,她这是在为袁刚求情,吕魏本想拒绝,但想到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说道:“本座就再饶你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拉头来见吧!” “谢谢主子,谢谢贤妃娘娘!”袁刚赶紧磕头说道。 离开吕魏的视眼,吕素儿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里。 院子不算破旧,但也算不是什么奢华,里里的布置也是以清雅为主。 “母亲,素儿回来看您了。”吕素儿扬起笑容,快步的走进屋内。 此时,内屋的房间里,吕夫人一脸苍白的依靠在床边,手里正端着一碗汤药,听闻吕素儿的声音,吕夫人苍白无血的脸上难得染上慈祥的笑容。 “素儿,是你回来了吗?” “是的母亲。”此时,吕素儿已经走了进来,见吕夫人正在服药,吕素儿眼眸闪过一抹深沉,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母亲,您的身子好些了吗?这阵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如素儿给您宣个太医过来可好?”吕素儿说道。 闻言,吕夫人立即摇了摇头:“别忙活了,为母这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治好了,所以你又何必费这心思。” “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宫里的太医医术好得很呢,所以一定能治好您的病。”吕素儿眼眸有些湿润。 若说这辈子除了楚白月她还在乎谁,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吕夫人,但可惜,身为女儿,她能为吕夫人做的事却不多。 “素儿,听说你私下见过瑞安王了?”吕夫人突然如此问道。 吕素儿笑得有些免强:“母亲,这些事您别管,您只要好好养好身子就行了。” “哎~” 吕夫人一声叹气:“都怪为母拖累了你,若不是为了我这个病秧子,你也不会入宫。” 也许,在别人眼里,又或者在楚白月眼里,是吕素儿抛弃了楚白月,所以不管吕素儿如今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吕素儿活该,可是谁又知道吕素儿心中的苦? 吕魏以吕夫人的性命要挟吕素儿,吕素儿才不得不入宫,为此,吕夫人心中也是万般痛苦,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女儿。 “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比起您,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没有您重要,所以您得好好保重自己,否则素儿就真的连一个真心心疼素儿的人都没有,所以为了素儿,您一定要坚强,素儿不允许您出事。”吕素儿抱着吕夫人,眼眶含泪。 若有人问她,选择入宫,她后悔吗? 答应是后悔的,没有楚白月,吕素儿感觉自己就像失去了世界,可是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走同样的路,因为吕夫人是她的生母,是她唯一在乎的亲人,她不可能置之不顾。 所以不管心里是否后悔,但该怎么选择,她还是会怎么选择。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保有吕夫人的情况下把楚白月抢回来,这就是吕素儿现在的选择。 等吕夫人休息之后,吕素儿这才回到自己入宫之前住的房间。 可是回到房中,吕素儿却没有半点睡意。 从在窗台下,吕素儿遥望着天空,看着那轮皎皎白月,吕素儿的心思却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吕素儿突然如此说道:“无情,你说,如果本宫请燕轻风过府为母亲看病,她会来吗?” 无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燕大小姐会不会来无情不知道,但无情知道,将军应该不会允许您这么做。” 闻言,吕素儿笑了,笑得很是讽嘲:“说得也是,他下的毒,又岂会让人去解开。” 他下的毒?? 没错,就是吕魏下的毒,吕夫人之所以如此,这一切都是归功于吕魏,而吕魏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吕素儿。 而这,也是吕夫人与说的‘治不好’的理由。 因为这一切都归功于吕魏,吕夫人的病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不,本宫觉得父亲一定会同意,他不是想处理掉燕轻风吗?那么给母亲治病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说着,吕素儿缓缓勾起红唇,美丽的大眼闪过一抹狡黠与沉冷。 这是一个一石三鸟之计。 一来,她可以借机治好自己母亲,二来可以趁机除去一个情敌,三来也如了吕魏的意,那么这个计划吕魏又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果然,听闻吕素儿的计划,吕魏只是考虑半响就同意了,毕竟比起拿吕夫人要挟吕素儿,吕魏现在更想除去燕轻风,否则他下一步的计划便没有办法实施。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吕素儿便亲自去了一趟尚书府。 看着眼前的吕素儿,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漠的道:“怎么,贤妃娘娘这次又准备我说些什么?又让我离开瑞安王吗?” 上回吕素儿请她去将军府,两人就闹得不愉快,这次,吕素儿又来找她,燕轻风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就在燕轻风以为吕素儿又对她说些什么过份的话时,吕素儿只是说道:“本宫今天来并没有恶意,因为本宫只是来求医的。” “求医?”燕轻风看了她一眼:“看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之人。” “本宫的确无病,但家母的身子却一直不好,宫里的太医也没有瞧出什么病,所以本宫只能来求你这个神医了。”吕素儿说得句句在理,但天知道,她就没有请过什么太医,因为她不能,吕魏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所以说穿了吕素儿就是带着阴谋而来的。 燕轻风皱着眉头,没有立即回话,一来是她不相信吕素儿,总觉得吕素儿不只是求医那么简单。 二来现在是非常时刻,有些危险能避就避,只是医者的天责就是救人,若是明知道有病人等着她去医治她却不去,她做不到,这也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所以考虑半响,燕轻风还是说道:“说真的,我与贤妃娘娘并没有什么交情可以,按理说我不应该去,然而我是个大夫,见死不救也不是我的宗旨,所以不管我与娘娘之间有什么冲突,这都不耽误我救人。” “谢谢!”吕素儿说出这两个字。 心里也着实对燕轻风感到愧疚,毕竟自己如此算计她,但燕轻风却说出这样的话,吕素儿心里也不愧疚吗? 然而人都是自私的,尽管心里感到许些的愧疚,但比起这小小的愧疚之心,吕素儿更在乎自己,所以吕素儿也决定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如今虽然在城里,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当尘心与星辰还有妖雪得知燕轻风要出门之时,当下就跟了出来,而且本就在外候着的侍卫队伍也立即跟上。 为此,吕素儿不着痕迹的说道:“燕大小姐,你们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你们这是比本宫的队伍还要强大。” 吕素儿言下之意是:本宫堂堂一妃子都没有带这么多护卫,你却带这么多,合适吗?而且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你们要对本宫做什么呢! “你若是担心安全问题,一会本宫会命人送你回来,他们就不必跟着了。”吕素儿又道。 闻言,不等燕轻风开口,妖雪已经俏声的说道:“那可不行,就你们这些侍卫怎么能保护得了轻风姐姐,轻风姐姐现在可是被尸骨棺柩案的幕后之人盯上了,这么,去了一趟逆风门就遇了好几波明杀暗杀刺杀毒杀,这么防不胜防的,多些人保护好一点,否则轻风姐姐若是出了问题,以后谁能查清尸骨棺柩一案?” “当然,娘娘若是觉得轻风姐姐不重要,您也可以命令我们离开,不过轻风姐姐若是出了问题,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而且我们只是陪同轻风姐姐去一趟将军府,又没干嘛的,为何就不能跟去了?” 妖雪咕噜咕噜的就说了一大堆,她的话听来不太恭敬,可是吕素儿却找不到话反驳,毕竟有时候说太多反而会让人怀疑,更别说是这种特别的时刻。 所以当下,吕素儿故作一声惊讶:“不是吧?燕大小姐竟然遇刺那么多回了?那些人竟然如此猖狂?不过现在是在城内,他们应该不敢动手吧?否则城中的护卫立即就能将他们下。” 第084章:吕魏指控 闻言,妖雪正要说些什么,只是燕轻风却抬手打断了她。 燕轻风看着吕素儿,眼眸闪过一抹深沉难辨的光芒:“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就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也不会对贤妃娘娘遭成任何困扰,而且令慈身体抱恙,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令慈的情况吧!” 燕轻风的话,吕素儿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吕素儿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故作不知而已,否则燕轻风岂不是会怀疑? 然而吕素儿却不知道,她若表现出自己知道还好,当她表现出知道并不知情的时候,燕轻风反而怀疑了。 吕素儿虽在深宫,可是毕竟是吕魏的女儿,又是楚于华的妃子,所以就算不清楚细节也不可以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否则如此闭塞的妃子,她如何在宫里生存? 所以吕魏定然不会让吕素儿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既然如此,那么吕素儿肯定也会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然而吕素儿却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这么燕轻风不得不怀疑。 而且燕轻风从未忘了,吕素儿这次请她去将军府给吕夫人看病,燕轻风本就觉得吕素儿目的并不单纯,所以心中,燕轻风暗暗留了一个心眼。 将军府。 雅气的房间里,燕轻风把手按在吕夫人的脉搏上,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了吕夫人一眼。 中毒? 而且这种毒每天都得服解药? 那么吕素儿是什么意思? 而吕夫人在这件事上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不管吕素儿还是吕夫人,她们都知道这毒的事,否则解药的事怎么说? “贤妃娘娘,吕夫人,你们这是寻我开心吗?”燕轻风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吕素儿。 “燕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吕素儿故作不明的问道。 “吕夫人中毒,每天都有在服用短暂性的解药,你说我是什么意思?”燕轻风不答反问,眼眸闪过一抹讽嘲。 果然怀有目的,否则以吕夫人这种情况,吕素儿怎么会求医求到她这里。 吕素儿目光轻闪,随之便说道:“原来是这个问题,其实这个每日一服的解药还是宫里的太医给配治的,但可惜,那位太医调配不出正真的解药,否则你以为本宫会求你吗?本宫与你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没办法,本宫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燕轻风一愣,心中暗道:的确如此。 正常的情况下,吕素儿也应该那么待自己才对,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其实是因为吕素儿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求自己,也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单纯的为了吕夫人? 听闻吕素儿的话,燕轻风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原本吕素儿来找自己,燕轻风就有一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 所以才多心的以为吕素儿怀有什么目的,可是听吕素儿这么一说,燕轻风却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破绽。 毕竟人家都说解药是太医配治的,难不成她还让吕素儿把那太医找来不成? “吕夫人为何夫中毒?”找不到疑点,燕轻风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吕夫人是吕魏的妻子,又是吕素儿这位贤妃的母亲,照理说没人敢这么对吕夫人,但偏偏,吕夫人却中毒了,而且吕毒的时日并不算太久。 闻言,吕素儿眼眸闪过一抹怨恨:“是以前一个奴才,那奴才好赌,输了钱,所以在府里偷东西,结果被母亲发现了,可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念他第一次犯错,便没有与他计较,只是让人打了他二十大板,可谁曾想,那狗奴才竟然恩将仇报,往我母亲的饭菜里下毒,要不是发现及时,母亲恐怕已经去了,只是在那之后母亲每天都得服药,然而是药三分毒,母亲的身体也因此一日不如一日,这不,本宫也是没办法的才去求你。” 吕素儿眼中的怨恨很是清晰,就连燕轻风都感觉到了。 因此,燕轻风不禁在想,难道真相就是如此,并没有什么阴谋吗? 否则吕素儿又岂会露出这种表情,看来也不像是假的。 然而燕轻风哪知道,吕素儿的确心怀怨恨,但吕素儿所怨恨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奴才,而是她的亲生父亲吕魏,因为真正下毒的也不是什么奴才,而是吕魏这个身为丈夫的人。 如果燕轻风若知道这些事的话,恐怕也会恨恨的说上一句:人渣! “本宫母亲如何?可有救?”吕素儿转移了话题,而这个话题也是吕素儿比较在意的事。 好不容易利用燕轻风得到一次可以救治自己母亲的机会,吕素儿并不想这么放弃了,所以吕素儿想要趁此机会治好吕夫人。 “一会按我写的方子服药,药到毒除。”燕轻风淡淡的语气,而她的话也让吕素儿松了一口气,双眼闪亮了。 “太好了,母亲,您听到了吗?燕大小姐说可以治好您。”吕素儿对吕夫人说道。 “那就有劳燕大小姐了。”吕夫人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可是心里,其实吕夫人也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开心。 枕边人对自己下毒,然后威胁自己的女儿,就算治好了,可是谁知道吕魏还会不会对她下毒? 所以是否治好其实吕夫人并不关心,她只是担心吕魏会再次向她下毒,那么到时候吕素儿又怎么受得了? 这样的父亲,一次就算了,要是再来一次,吕夫人真怕吕魏把自己女儿逼疯了。 然而不得不说,吕夫人还是比较了解吕魏的野心的。 当日,吕素儿与吕魏的计划本就是趁燕轻风出门给吕夫人‘治病’,然后在燕轻风打道回府之时对燕轻风下手,除之后快,可是吕素儿接到的消息却是燕轻风平安回府了。 这样的消息也让吕素儿疑惑不已,但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而且这个解答让她终身难忘。 “贤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奴婢匆匆的跑了进来。 吕素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嚷嚷什么?出什么事了?” “贤妃娘娘,夫人喝了燕大小姐开的药死了。” “什么?” 吕素儿脸色瞬间刹白,心头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哈哈~好狠了,你真的好狠啊!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 说着,吕素儿笑了,然而那笑容却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讽嘲。 因为此时,吕素儿已经明白吕魏为何没有在半道上袭击燕轻风,因为吕魏的主意并不是直接袭击,而是杀了吕夫人,然后嫁祸于燕轻风,这才是吕魏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与他们之前说好的并不一样,而吕素儿也着了吕魏的道。 “贤妃娘娘,您没事吗?”那奴婢有些担忧的问道。 吕素儿缓缓抬头,眼眸里满满的怨恨:“都是你们,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害死本宫的生母,本宫要你们血债血偿。” 此刻,吕素儿怨恨吕魏,可是同时,她也怨恨燕轻风,因为此事都是因为燕轻风才引起的,若不是吕魏为了除去燕轻风,她又怎么会献上这样的计谋。 然而吕素儿本想利用燕轻风治好吕夫人,结果人没治好,反而死了,所以此时,吕素儿的心态已经被扭曲了,她从未想过这个计谋是她自己献上的,也从未想过要不是她想设计燕轻风吕夫人才会死。 她只知道吕夫人死了,唯一爱她疼她的母亲死了,这才是重点,其他的都不是,所以吕素儿恨,她不恨自己,她只恨别人。 回到府中,燕轻风都一直觉得奇奇怪怪的,可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你们觉得这事是不是我自己多想了?”燕轻风问道。 难道是因为吕素儿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她才神神叨叨的患上妄想被害症? 妖雪:“可能是吧,今天去将军府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让人在意的事,也许人家就是想治好自己的母亲,并没有想要对轻风姐姐做些什么。” 尘心:“你是不是多想我不知道,不过的确有些奇怪的地方。” “哦,说说看。”燕轻风懒懒挑眉。 “我已经让老爷子问过宫里的太医,似乎没有人知道吕夫夫的事情,那么贤妃所说的太医是谁?那个一日一服的解药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 燕轻风直接就是一惊:“我们果然上当了,中毒的事她们母女肯定知道,而且也肯定知道是谁下的毒,但是吕素儿却没有与我说实话,这是为什么?恐怕这个下毒之人她们母女很有可能认识,既然如此,吕素儿为何还要请我去医治?” 燕轻风虽然还不知道吕素儿憋着什么坏,但肯定不只是让她去治病那么简单。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妙言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表小姐,表小姐,不好了,门外来了许多禁军,说是奉旨前来缉拿您这个凶手,因为吕夫人死了,服了您开的药之后死了,所以吕将军把您告上了朝堂。” 燕轻风冷冷一哼:“得,现在我算是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如果此时燕轻风还不知道吕素儿与吕魏的憋着什么阴谋,那她就是笨蛋了,但燕轻风不知道的是,这次的事吕素儿虽然也憋着坏,但却没想让吕夫人死,反倒是想借机救吕夫人,但可惜,吕魏并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直接把吕夫人弄死了。 如此一来,燕轻风必然入狱,燕轻风若入狱了,自然就不能破坏他的计划了,所以吕夫人便直接被吕魏牺牲了。 计划到了这一步,吕魏也不怕吕素儿不听他的话,因为也没必要了,如今吕素儿是不是听他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燕轻风不能跑出来破坏他的计划。 不过为了不生意外,吕魏当下就把吕素儿软禁了起来,反正吕素儿现在在将军府,而且吕夫人刚走,她这个时候不回宫也不会引人怀疑。 所以吕素儿被吕魏软禁的事自然不会引起楚于华的疑惑,更何况谁会怀疑他这个当父亲的? 父亲软禁女儿,而且还是一个妃子,这不是扯蛋吗? 然而这么扯蛋的事就是发生了,可惜没有人发现。 不过奇怪的是吕素儿也没有半点挣扎,反而配合吕魏的行动,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吕魏正想必办法对付燕轻风。 而除了吕魏之外,吕素儿最想杀的人就是燕轻风,所以吕素儿也早就打定主意,先让吕魏活着,等燕轻风死了,她再杀了吕魏这个狠毒的男人也不迟。 因为吕夫人的事,燕轻风被带进宫里。 殿堂之上,楚于华高高在上的看着燕轻风,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燕轻风,对于吕将军的指控,你承认吗?” “那就要看什么了。”燕轻风淡淡的道。 “看什么?” 楚于华懒懒的挑了挑眉:“也就是说,你的确去了将军府,而且给吕夫人看过病,并且给吕夫人写了药方,是这样没错吧?” “这一点倒是没错,不过有一点皇上您却说错了,那就是吕夫人根本就没有病,她只是中毒了。” 燕轻风的话刚落下,吕魏便立即反驳道:“胡说八道,我家夫人只是偶染风寒,然后贤妃娘娘知道燕大小姐医术精湛,所以才请你过府,可你却开出一副有毒的药方,所以把我家夫人毒死了。” 燕轻风回头看着那个满脸怒气的男人,但在他眼中,燕轻风却看到一抹笑意。 “那么我想问吕将军一句,贤妃娘娘是妃子,只是风寒的话为何不请别的大夫?还非得请我过去?退一万步说,我与贤妃本就没什么交情,求我上门医治,还不如直接从宫里召个太医过去,可是你们为何没有这么做?反倒是贤妃娘娘亲自上门求医?若不是大病,你们需要求我一个外人吗?” “我家小女只是听闻你医术高兴,就是想见识一下,谁知道你的医术竟然如此之差,害得我家夫人被你毒死。”吕魏反驳道。 燕轻风呵呵一笑:“说了那么多,你左一句你家小女,右一句你家小女为了见识我的医术,那么我想问一句,贤妃娘娘此时在哪?为何不让她来与我对质?” “……” 吕魏沉默了,心头暗道:要是能让她来,我早让她来了。 可是吕魏也不是傻子,现在吕素儿情绪不稳,谁知道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思考片刻之后,吕魏一副沉痛的说道:“我家小女因为夫人去世,此时伤心欲绝,情绪不太稳定,所以在府里休息,但这并不是燕大小姐可以开脱的理由。” “既然请我过府治病的当事人不在,吕将军又凭什么一口咬定我就是毒害吕夫人的凶手?”燕轻风说道。 “就凭这个。”吕魏拿出一张纸,又道:“皇上,这个药方就是燕大小姐开的药方,贱内只是小小的风寒,可是这个药方微臣已经找别的大夫看过,那些大夫都说,这个药方有一味药材毒性非常强烈,人若服了会休克而死,所以就是燕轻风毒害了我家夫人。” 蓝喜公公机灵的把药方接过,然后递给楚于华,楚于华看了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其实心里,楚于华虽然想让燕轻风死,但却不是现在,毕竟尸骨棺柩一案还没有了结,这个时候拿下燕轻风并不划算。 而且楚于华也很清楚,风寒与中毒相差太多了,以燕轻风的医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可是吕魏却紧咬着燕轻风不放,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吕素儿不喜欢燕轻风? 还是有别的原因? 楚于华不知道吕魏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吕魏咬着燕轻风,还拿出‘证据’,他也不能不闻不问。 “燕轻风,这个药方可是你写的?”楚于华问道。 燕轻风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道:“是我写的。” 闻言,楚于华倒是被她的话气乐了:“你看都没看就知道是你写的?” 燕轻风面无情,淡然的道:“如果不是我写的,我相信吕将军不会拿出来,可是吕夫人明明是中毒,如今吕将军却直接‘改’为风寒,自然不可能药对病症,那么我开出什么药方还重要吗?重要是吕夫人是怎么死的,如果吕夫人之前本就中毒,而我也是给吕夫人的确开出解药之方,那么到底是谁害死吕夫人?” “燕轻风,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说本将军毒害自己的夫人吗?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她是我夫人,本将军为何要害她?你这么说只是想为自己开脱罪名罢了,因为我家夫人就是得了风寒,哪有中毒,又哪里需要你去给她解毒。”吕魏冷冷一哼。 “得,我们现在是各执一词,既然如此,那就请吕将军把吕夫人的尸体交给我,我自会从她的身上找出证据,一个能证明我并未毒害她的证据,你敢吗?”燕轻风傲然抬头,冷然的看着吕魏。 吕魏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他把证据都消灭了,可是燕轻风的医术非常高明,要是让燕轻风在吕夫人身上发现什么线索,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废了? 不过吕夫人本就是中毒而死,燕轻风开出的药方也有毒,而且余留的毒药与吕夫人用过的碗他都让人处理掉了,燕轻风也不可能在吕夫人身上找出什么线索。 这么一想,吕魏淡定了:“你要看就看,但不管你怎么看,我家夫人也肯定是被你毒死的,所以到时候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 将军府,吕素儿的房间里。 听闻无情的报告,吕素儿眼中闪烁着寒光,心中暗道:“斗吧,你们斗得越狠本宫越是高兴,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本宫都少了一个仇人。” 所以不管是吕魏还是燕轻风胜利了,吕素儿都是渔翁得利。 “贤妃娘娘,其实将军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您还是看开一些吧!”无情淡淡的说道。 吕素儿冷冷一看了她一眼:“无情,你可真是人如其名,真够无情得可以,难道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带回府的?是本宫的母亲,之后你才跟在父亲身边,但本宫真没想到,本宫那位伟大的父亲竟然会把你训练成一个无血无泪毫无感情的侩子手,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就是他的傀儡。” 无情依然面无表情:“贤妃娘娘,无情虽然不能放您出去,不过外头发生的事情无情之后也会一一向您汇报,您就安心在房里待着,无情先告退了。” 说罢,无情已经转身离去。 吕素儿冷冷一哼:“养不熟的白眼狼,早晚有一点本宫连你一快收拾。” 这厢,依然燕轻风的意思,吕魏已经命人把吕夫人的尸体搬了过去。 站在吕夫人的尸体旁边,吕魏冷笑道:“燕大小姐,我家夫人本将军已经让人搬来了,你看看我家夫人的死后的颜色,明显就是中毒身亡,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轻风柳叶轻挑:“中毒身亡也有分很多种,生前是否中毒,又是否有什么隐疾,这些其实都可以查出来,所以吕将军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吕魏处处针对自己,还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毒死吕夫人的人,这一点就很奇怪。 因为吕夫人明明就是因为中毒,但吕魏却一口咬定是风寒,两者之间很是矛盾,也很是奇怪,所以燕轻风又哪会不知道吕魏这是在陷害自己。 可是燕轻风本以为是吕魏与吕素儿一起陷害自己,但现在吕素儿却不见踪影,也没有跑出来指责她,所以燕轻风怀疑,或者吕夫人之死与吕素儿无关,而且因为吕夫人的死,吕魏把吕素儿软禁起来了。 否则以吕素儿的个性,吕素儿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样一个可以打压她的机会,要知道,因为楚白月的事,吕素儿早就视她为眼中钉。 但偏偏,吕素儿却没有出现,所以燕轻风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件事的主谋,又或者说,这父女俩的计划是不是有什么出入。 第085章:落人话柄 这种事还能查清楚? 不都是中毒身亡? 只是中毒的过程有所不同而已。 然而所有的证据都处理掉了,难不成燕轻风还能凭一具尸体查出些什么? 吕魏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心中也不得不留个心眼,以免出了岔子,所以吕魏说道:“本将军并不是高兴些什么,可是你要见我夫人一面,现在也见着了,那么本将军想问一句,燕大小姐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解剖!” “啥??” 燕轻风的话,不仅是吕魏疑惑不明,就连殿堂之上的楚于华也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什么叫解剖。 仿佛明白他们的想法,燕轻风淡淡的说道:“就是剖开肚子看看吕夫人生前吃过什么,而这些东西都会残留在胃部,因为死亡还来不及消化。” “什么?” 吕魏大惊,不仅是因为燕轻风的话,更因为燕轻风所说的意思。 如果真想燕轻风所说的那样,那么吕夫人生前吃的药物肯定会留在胃部里,那么到时候燕轻风也会检查出不属于药方里的毒药,那么吕魏所指控的就化为乌有了。 这样的事吕魏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所以惊讶过后,吕魏立即板着脸怒喝道:“燕轻风,你别太过份了,我家夫人已死,你竟然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你这么做岂能让我家夫人泉下安息。” 闻言,燕轻风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吕将军,我这正是因为希望吕夫人安息,所以才会这么做,难道你不想让吕夫人的死因告白于人?还是说本就是你毒死自己的夫人,然后嫁祸于我,否则你怎么那么抗拒我给吕夫人解剖?” “我呸,简直是胡说,本将军与夫人的感情向来和睦,这事谁人不知道。”吕魏冷笑的说道。 在人前,他与吕夫人向来都是恩爱有加,所以吕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担心燕轻风的指控,因为燕轻风的指控就是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那是人前,可是人后呢?人都是多面体,心里有天使,也许也会住着恶魔,是人是鬼,有些东西不是靠眼睛去看的,所以如果吕将军真要爱你夫人的话,那为何不让我查清楚吕夫人的死因?” 燕轻风的话一出,楚于华立即看着吕魏。 楚于华本就疑惑吕魏为何一直咬着燕轻风不放,如今听闻燕轻风的话,楚于华心中的怀疑也更浓了。 “吕将军,既然你与燕轻风各执一词,而燕轻风也说了解剖之后会还吕夫人一个真相,那么你为何不接受?难不成吕夫人的死对你而已其实没有那么重人?” 这一刻,楚于华的话是偏向燕轻风的,当然,这并不是楚于华与燕轻风的关系变好了,而是以现在的情势而言,楚于华还需要燕轻风,所以燕轻风这个时候还有留着的必要。 “皇上……” “好啦,这事朕决定了,既然解剖能解开吕夫人生前服用过什么东西,那么就让燕轻风解开这个迷团吧,朕倒要看看到底是燕轻风不是,还是吕将军的话有问题。” 楚于华一句话便打断吕魏的话。 吕魏暗暗皱着眉头,虽然不想点头,可是楚于华都那么说了,而是目前为止,他也还没有布置好,不宜这个时候与楚于华摊牌,所以只能说道:“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那么燕大小姐就解剖吧,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检验我家夫人生前吃了什么。” 整个殿堂之上,不管是楚于华还是吕魏,又或者是伺候在一旁的奴才,他们都从燕轻风嘴里知道,解剖需要破开肚子,然后从胃部中检查吕夫人吃过什么东西。 然后理是这个理,但是当他们真的看见燕轻风破开肚子之时,而且双手血淋淋的挖出内脏之时,众人都忍不住狂吐了起来。 就连楚于华这个帝王也是一脸雪白,双手抓着龙椅隐隐颤抖着,当然,这并不是气的,而是被惊的,被吓的。 我去,这画面太美了,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东西已经取出来了,请皇上召唤几位太医过来一同检验,以示公平公正。”燕轻风自己说的话他们未必会相信,而且也容易落人话柄。 但如果同时请几位太医过来一同检验员就不同了,一个人可以主谎,但他不能让所有人都说谎,而且还是那么突然的事,就算是吕魏也来不及安排。 所以那些请过来的太医,燕轻风可以相信。 “准了!” 楚于华的话,蓝喜公公立即压下心头那阵恶心,赶紧去让太医院的太医过来。 不一会,蓝喜公公就带着几个老头子走进殿内,可是刚走进去,那些老头子们立即一脸苍白,想吐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 看着他们,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心中暗忖:不愧是宫中的太医,看来这些太医的心理素质还不错,起码没有吐出来。 “这,蓝喜公公,这是案发现场吗?”其中一个与蓝喜公公比较靠近的太医好奇的问道。 他们是医者,虽然见惯了血,可是这么血腥的画面他们还是第一次看。 要知道,他们虽然也与死人打过不少交道,可是那些人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被人把内脏都挖出来了。 这样的画面,说它是地狱也不为过,若他们不是太医,平常又见多了血腥的画面,这会恐怕得丢人了。 蓝喜公公尖着嗓音,淡淡的说道:“行了,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一会燕大小姐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闻言,那太医一脸惶恐,赶紧说道:“是是是,是老夫多嘴了。” 皇宫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不该问的多问,不该说的多说,不该看的多看,而那太医似乎犯了第一个忌讳,所以听闻蓝喜公公的喝斥,那太医立即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检查一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燕轻风把从胃部里取出来的东西放进碗里,然后递给他们。 那群太医仔细的查看过这后,其中一个太医正要说什么,可是燕轻风却打断他:“不用说出来,你们不许交流,把各自的答案写出来,如果谁写得不正确,那我只能说你们的医术不到家,以后恐怕没有这个能耐担当太医一职。” “燕大小姐,你又不是皇上,你凭什么下这样的决定?”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太医说道。 “辨认药物,又或者是辨认死者所吃过的东西,这是医者最基本的功夫,如果连这样的功夫都没有,那么你们又凭什么留在宫里?难不成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医术?”燕轻风冷冷一笑:“别闹了,这里是皇宫,你们所接触的病人不是皇上就是太后,要么就是宫里的妃子美人,他们哪个身份不贵重?以他们的身份,医术不好的人又岂能留在宫里,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啊?皇上?” 最后的话,燕轻风转向楚于华。 楚于华淡淡的看了燕轻风一眼,心中明白燕轻风这是想利用自己。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乱写,不敢不认真,否则就是毁了自己的前程,如此一来,这些太医自然也不会跟他们来虚的。 “你们照燕大小姐的话去做,若是谁写错了,那么不好意思,朕不活闲人,也不养没有能耐的废物。” 闻言,那个太医抖了几抖,心中气愤,却也没有办法,当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们都是经验老道的太医,当然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所以也不怕燕轻风这么说。 而且楚于华已经开口,他们当然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所以当下,众太医也是使出混身解数,有些怕自己弄错的,还特意再去查看一遍,直到确认没问题了,这才写下自己的答案。 待他们写好答案,蓝喜公公立即把答案收集起来,然后放在楚于华面前。 楚于华慢条斯理的查看着太医们所写和答案,可是这一看,楚于华便暗暗皱起了眉头:“吕将军,吕夫人虽然是中毒而死,可是在吕夫人的胃部里,她并没有服用任何与燕轻风药方有关的东西,也就是说,就算燕轻风开的药方有问题,但吕夫人的死与燕轻风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 吕夫人的胃部中只检验出一种毒,而这种毒与燕轻风药方里所写的毒并不相同,也就是说,燕轻风是无罪的。 对于这样的答案,吕魏心中自然不会惊讶,因为燕轻风所开的药虽然也煎了,但却并没有进吕夫人的肚子,之所以会让人按药方煎药,那只是做做样子。 那么到时候就算查起来,他也是有理的一方,可是不想,燕轻风竟然会解剖,还把吕夫人胃部的毒都查出来了,这让吕魏不得不暗暗咬牙切齿。 真是没想到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本来只要一口咬定燕轻风,那燕轻风就死定了,可是不想,结果却变成这样。 吕魏心中虽然不甘,可是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故作惊讶的道:“不可能,这事微臣明明查得很清楚,府里的人都说是燕轻风去了将军府之后开了药方,然后服药之后我家夫人才死的,而且我家夫人前两天明明只是说自己偶染风寒,所以才身子不适,那么自然的,燕轻风的药方肯定有问题,但您现在竟然与微臣说不是一种毒?这怎么可能啊?燕轻风开的药方有一味药就是毒药,这些太医会不会把这种毒药与别的毒药弄错了?” 楚于华扬了扬手中的宣纸:“五位太医所写的答案一模一样,你总不能说这五位太医都在欺骗朕吧?所以吕将军,吕夫人的事恐怕是有人利用燕轻风的药方下毒,你还是再查查吧,又或者朕派人帮你查。” 吕魏拱手,一脸恨恨的道:“谢皇上关爱,这事微臣想自己查,微臣一定要捉住这个可恶的凶手,亲手手刃这个混蛋,给我家夫人报仇。” “吕将军节哀!”楚于华淡淡的说道。 “谢皇上关心!” 不一会,吕魏就把吕夫人的尸体带走了,燕轻风也本想告退离去,不过楚于华却开口留下了她。 直到吕魏离开之后,楚于华才淡淡的道:“燕轻风,你应该非常怨恨朕吧?” 要知道,尸骨棺柩‘告破’之事是楚于华坚持要这么做的,而且当时燕轻风也明显的反对过,而楚于华一意孤行才造成那样的结果。 可以出事之后,楚于华不仅没有站出来承认错误,反而把责任推到燕轻风的身上,可想而知,那时候的燕轻风肯定恨不得杀了楚于华。 燕轻风傲然抬头,冷漠轻语:“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真话!” “也是,你是君,我若说假话反而对我不利,毕竟欺君如此大罪我燕轻风可担当不起。”燕轻风冷然的讽嘲。 说着,她又道:“说实在的,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杀了你。” “放肆~”蓝喜公公厉声一喝。 燕轻风呵呵一笑:“怎么?不是要听实话吗?可我只说了一句呢,这就‘放肆’了?” “你……” 蓝喜公公正要说些什么,楚于华却缓缓抬手打断了他:“燕轻风,如今你有一个机会,你把尸骨棺柩一案查清楚,如此一来,不仅你自己会没事,白月也会没事,所以朕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现在只有这一条出路,至于你刚刚说的话,你觉得可能吗?” 燕轻风冷然挑眉:“似乎不太可能,谁让你是九五之尊,就算我真的想杀你也不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楚于华问道。 “除非你不再是皇帝。”燕轻风也不怕得罪楚于华,反正他们现在都已经是这个情况了,就算她不说这些话,楚于华也未必真的会放过她。 楚于华之所以会那么说恐怕也是为了尸骨棺柩一案,又或者是让楚白月戴罪立功,所以楚于华现在还需要自己。 然而那些事一旦了结,燕轻风真不肯定楚于华能容得下她。 毕竟她可是关系到楚于华龙颜的关键人物。 燕轻风一天不死,那么楚于华把尸骨棺柩的罪责推给燕轻风的事就很有可能会公诸于天下,楚于华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么有损他的龙威。 “燕轻风,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脑袋吗?”楚于华微微眯着双眼,一抹怒意在眼中闪过,但很快就淹没在眼底。 闻言,燕轻风笑了,真的笑了:“如今能决定您能不能继续坐在龙椅中的人不是您自己,而是段凌墨,您要知道,我是段凌墨喜欢的女人,所以我取您少来惹我,那么以前的事我也懒得与您追究,但您若是不听劝告,那我也只能与皇上说声对不起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燕轻风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既然楚于华提到这事,燕轻风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不管楚于华是不是生气,又或者是听到这些话恨不得杀了她,但她话也言尽于此。 楚于华也最好不要再来惹她,否则她燕轻风虽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但‘咬’人一口还是可以了。 “你……” “皇上若没有什么事那臣女就告退了!”燕轻风盈盈俯身,说着,也不等楚于华反应,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燕轻风离开之后,楚于华都一直瞪着双眼,久久之后,他才怒目横眉的憋出一句:“放肆,真的太放肆了,蓝喜,你说,这个燕轻风是不是太可恶?竟然敢威胁朕?她是真的想死吗?” “皇上息怒!”蓝喜公公赶紧说道。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你没瞧见她刚刚那个模样吗?朕可是君王,只要君一天还坐在这张龙椅上,朕就是天子,可她一个小小的臣女竟然敢如此放肆,她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燕大小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她说的话也未必不是事实,如今三年之期在即,您还是忍一忍吧,以免节外生枝。”蓝喜公公劝说道。 “真是该死的。” 楚于华一掌拍在龙椅上:“真不知道父皇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得把皇族的东西放在一个外人身上,现在好了,就连一个臣女也敢威胁朕了。” “皇上,其实依奴才说,燕大小姐也不是那种八姑六婆的性子,既然她说了让您别去惹她,那么她的意思显然就是在说不会把‘那事’说出去,既然如此,您何必再与燕大小姐对着干?还不如讨好好,如此一来,或者段王爷也会因为燕大小姐而受到影响。” 闻言,楚于华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抚着自己的下颌,半响,楚于华才开口说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保守秘密?” “……” 蓝喜公公一阵沉默,但心中,他已经知道楚于华的打算。 死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而楚于华就是这么想的,虽然蓝喜公公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楚于华也想与燕轻风化干戈为玉帛,可是楚于华并不相信燕轻风,所以他选择坚持自己的计划,只要燕轻风把尸骨棺柩一案解决,那么他就会把燕轻风送去见阎王爷。 燕轻风不是猜不到楚于华的打算,但她却不想去理会,此时,燕轻风走出皇宫,然而这时,宫门外,只见段凌墨骑着马匆匆而来,然显是收到消息之后赶来了。 跳下马,段凌墨立即紧张的道:“夫人,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燕轻风微微一笑:“我要是有事,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吗?” 闻言,段凌墨终于松了一口气:“听到你被带进宫里,我就立即赶来了,还好没有出什么事,不过吕夫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扯上你?” 燕轻风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她又道:“所以这事我怀疑吕魏是自导自演,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吕夫人可是他的枕边人,又是贤妃的生母,把吕夫人害死对他有什么好处?” 关于这一点,燕轻风一直想不明白。 因为这事太奇怪了,原本,燕轻风最怀疑的人是吕素儿,可是想想,又不太对劲,吕素儿就算再讨厌她,也不会因为她而杀自己的生母,更别说当朝对质,吕素儿根本就没有出现,出现的人反而是吕魏。 而这也是燕轻风怀疑吕魏的原因之后,至于之后,那就是吕魏一直咬定吕夫人的死与她有关,并且还说吕夫人并没有中毒,而是风寒。 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事,燕轻风不怀疑吕魏才怪呢! 不过听完燕轻风的话,段凌墨却有另外的想法:“那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下毒害了吕夫人,然后嫁祸于你,只是吕魏这老匹夫不知道,所以才一口咬定是你毒害吕夫人?” “不可能!”燕轻风想也不想就回道。 “为何?” “因为当时我与吕夫人看病的时候就问过贤妃,中毒之事她们母女明显是知道的,而且还与我说吕夫人平日里吃的临时解药是宫里的太医配治的,但是尘心让外公打探过,宫里根本就没有太医为吕夫人配治过短暂性的解药,那么贤妃与吕夫人为何要骗我?” 段凌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本就是一个骗局?而这个骗局本与你相关,只是吕素儿最后却没有出现在殿堂上与你对质,那么除去吕素儿就只有吕魏这个老匹夫可能是凶手,因为将军府能把吕素儿软禁的人只有吕魏。” 燕轻风点了点头,接过段凌墨的话:“没错,这件事本就藏着阴谋,可是最后指证我的人却不是贤妃,那么此事就耐人寻味了。” “不过还好,你还自己一个清白,否则这事可不把你冤死了。”想到吕魏如此陷害燕轻风,段凌墨就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吕魏跟前砍他几刀,不过可惜,段凌墨是个理智的人,无凭无据的,这个时候动手反而落人话柄。 第086章:如愿以偿 当天,将军府死了一个奴才,之后吕魏便传出这样的话,说是这个奴才平常好吃懒做,曾被吕夫人喝斥过,所以对吕夫人有怨恨之心。 而后发现燕轻风开的药有毒,所以趁机把吕夫人毒害了,之后吕魏在查吕夫人的死因,那奴才害怕,所以畏罪自杀了,而他自杀所服的毒药与吕夫人所中的一模一样。 听闻尘心传来的话,燕轻风讽嘲的勾起红唇:“丢出一个替死鬼,吕魏也真够可以的,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吕素儿会是什么表情?” 吕夫人的死已经很明显,就是吕魏下的毒手,否则吕素儿不会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吕魏也不会一口咬定是她,如今燕轻风自洗清白,吕魏咬不了她也只能找个替死鬼出来,否则被怀疑的人就是吕魏。 然而自己的父亲毒害自己的母亲,吕素儿若真的被软禁,那么吕素儿必然知道真相,而此时吕魏找出一个替死鬼,吕素儿是什么心情? 将军府。 盯着眼前的人,吕素儿眼中布满了恨意:“怎么?准备把我也杀了?” “你想多了,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在事成之前,为父都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我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所以你应该不会乱说吧?” 吕素儿笑了,笑得很是讽嘲:“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指望我乖乖听你话?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母亲,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吕素儿声音微顿,然后又道:“当初为了母亲,我不得不进宫,而如今,既然母亲已死,那么不好意思,我是不会再回到宫里的,而且我会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你也别想再阻挡我,否则就算是你,我也会杀了你。” 吕夫人活着的时候,吕素儿有所顾忌,可是如今吕夫人已死,吕素儿自然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因为吕魏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 她吕素儿现在就是‘光棍’一个,什么都不怕。 可是奇怪的,吕素儿本以为吕魏会反对,但吕魏却只是笑道:“放心吧,为父不仅不会阻止你,而且还会帮你。” 闻言,吕素儿微微皱起眉头:“你又想干什么?” 吕素儿可不相信吕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若是那么好说话,她就不会进宫了。 然而当初让她进宫的是他,拆散她与楚白月的人也是他,但现在吕魏却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吕素儿不相信吕魏没有任何目的。 而且以她对吕魏的了解,吕魏会帮她肯定也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为父想干什么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为父这次会让你如愿以偿,就当是为你母亲的事给你的补偿吧!” 说出这些话,吕魏可是一点都不脸红,更没有一丝羞愧。 要知道,吕夫人可是他的妻子,是吕素儿的母亲,然而吕魏毒杀吕夫人之后还说出什么补偿的话,那就不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了。 吕素儿虽然不知道吕魏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对她有利,而她暂时又没有能耐杀了吕魏,那么暂且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吕素儿想夺回自己所爱之人。 瑞安王府。 李相逢走进花园,然后站在楚白月的旁边:“王爷,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燕大小姐的确去过将军府,也给吕夫人诊过病,至于药方,燕大小姐也供认不讳,所以事情应该是真的,只是很奇怪的是吕夫人去世,贤妃娘娘却没有当朝指证燕大小姐,而是由吕将军一手操办,虽然事后死了个奴才,说是凶手畏罪自杀,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很有可能是吕将军毒杀了吕夫人,然后嫁祸于燕大小姐,但可惜的是燕大小姐医术高明,一手解剖就为自己证明了清白。” 楚白月微微眯着双眼:“吕素儿非常在乎吕夫人,吕夫人若是被燕轻风毒害,吕素儿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而且朝堂之上并没有出现,从这一点而言本就很奇怪。” 所以楚白月也赞同李相逢的说法。 “不过理由是什么?吕魏又是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夫人?这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楚白月心中呈现好几个疑惑,只是除了疑惑,楚白月始终想不明白吕魏的动机。 “王爷,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因为您一直对燕大小姐有所不满,吕将军会不会是为了替贤妃娘娘所以才如此陷害燕大小姐?” 李相逢提出疑问,但直接就被楚白月否决了:“如果换作是你,你会为了出一口气而杀了自己的枕边人吗?” 李相逢摇头:“肯定不是,那是妻子,又不是什么随便可以丢弃的东西,哪能因为一些小问题而杀人,而且还是杀自己的枕边人。” “所以说,吕魏又为什么会杀自己的枕边人?”楚白月问道。 “这个……” 李相逢歪着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见状,楚白月又道:“不管吕素儿如何生气,她也不可能因为生气就让吕魏杀了自己的枕边人,而且吕素儿非常在意吕夫人就更不可能让吕魏那么做,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吕魏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又或者吕夫人本就是吕魏的弃子。” “可是吕将军与吕夫人在旁人看来向来很恩爱。”李相逢再次提出疑问。 闻言,楚白月笑了:“那本王只能说吕魏这个老匹夫太能装了,因为有些东西表面看来很好,但实际上却截然不同,而吕魏很显然就是后者,否则吕夫人就不会死了。” 李相逢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是!” “李相逢,你再去查一查吕魏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女人,或者能从中查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楚白月吩咐道。 “是!” 同一时间,燕轻风也让尘心开始盯着吕魏,因为吕魏这个明显就是在陷害她,那么一次不成肯定还有下一次,而她不允许有人时时刻刻都可能在‘惦记’着自己的小命,因为她很珍惜现下的年华。 然而尘心悄然跟了吕魏好几天,吕魏每天除了上朝就是留在府中,要么就是去自己手底下的产业巡视,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太意的事,也没有什么异常。 为此,燕轻风疑惑不已:“尘心,吕魏就没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吗?” 她就不信了,吕魏当时死死的咬着自己,可见吕魏多想让她杀,所以燕轻风不相信吕魏已经放弃了,既然没有放弃,那么吕魏必然还有行动。 毕竟吕魏能当上将军肯定也不是笨蛋,那个奴才畏罪自杀的事,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会猜到,那只是吕魏丢出来的替死鬼。 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就不相信了,难道吕魏就不担心她的报复? 所以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选择中,吕魏肯定不愿意自己死,那么吕魏就只能再次动手杀燕轻风,但可惜,吕魏一直都没有行动,这一点很是奇怪。 尘心稍想,然后才说道:“没有,不过他每天都会去寒星楼。” “寒星楼?” 燕轻风微愣,一时没有想起寒星楼是什么地方。 而这时,尘心又道:“寒星楼是一家舞坊,吕魏每天都会去寒星楼听歌赏舞。” 闻言,燕轻风笑了:“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十云 说: 亲们中秋节快乐!!一会十云要出门同学聚会,亲们看完本章别等更了 第087章:意外熟人 青青河边草,悠悠西湖叶舟飘。 美丽如仙境般的湖里,燕轻风乘着叶舟向湖中央划去。 “真没想到寒星楼会建筑在湖水中心,以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建造出这样一楼阁楼,那也是非常了不起了。”站在叶舟前头,燕轻风望着不远处的阁楼暗暗说道。 此时,坐在叶舟里头的尘心说道:“表小姐,寒星楼是风花雪月之地,不过让我们进去查看一番就好,表小姐何必亲自去冒险呢!” 如今事情吕夫人之死的人,谁人心里不明白吕魏想要燕轻风的命,可是燕轻风明知道吕魏每天都会来寒星楼,她却自己送上门来,这不是找死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想蛇出洞,你说,我这个诱饵难道不该自己送上门吗?”燕轻风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 显然,燕轻风也很清楚此行伴随着危险,可是燕轻风就是想利用自己这个诱饵把吕魏引出来。 尘心懒懒的挑了挑眉:“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万事小心,若是您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寒星楼恐怕是吕魏的老巢。” 燕轻风说过,吕魏之所以每天都去寒星楼,那可能是吕魏的一个藏身点,所以这次燕轻风的来意不仅仅是为了引蛇出洞,更是为了查看一番,因为燕轻风心中还有别的怀疑。 不过究竟在怀疑什么,燕轻风也没有说。 不一会,他们的叶舟停在寒星楼前,尘心扶着燕轻风走下叶舟,而星辰则不发一语的跟在后头。 此厢,寒星楼一个老妈妈见有客临门便立即迎了上来。 “几位看着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寒星楼吗?而且还有位姑娘?”老妈妈笑着问道,说着目光落在燕轻风身上。 显然,寒星楼是公子哥们常来的地方,这种风花雪月之地,正经人家的姑娘肯定不会来。 而燕轻风之所以会来,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过来,并未稍作打扮,这也是为了让人一眼就认出她,那么燕轻风才能真正的引蛇出洞。 否则燕轻风若把自己打扮成男人,别人认不出来,那她岂不是白来了? 所以老妈妈看着一个姑娘上门心中觉得很是奇怪,而且对于燕轻风,老妈妈竟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老妈妈却想不起燕轻风到底是谁。 “给我们安排一个好赏景的地方。”燕轻风淡漠轻语,一双美丽的瞳眸似有似无的对寒星楼观察了起来。 寒星楼看来并不是很大,可是不得不说,这样一个‘水上乐园’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周围种植着荷花,楼内醇酒香飘,美人歌嘹亮,翩翩起舞,在坐的基本都是一些富贵的公子哥们,美人在侧,好不惬意。 而在这些人群中,燕轻风竟然还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那男子手中举杯,独饮自乐,似乎与一旁的公子哥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却也不唐突。 就在燕轻风看着那男子之时,那男子显然也发现燕轻风了,故而扬起笑容,缓缓的站起,走到燕轻风面前:“燕大小姐,你怎么也来了?不过这种地方似乎不太适合燕大小姐吧?” “路公子!”燕轻风淡淡的喊了声。 原来,此人并不是别人,他正是段连瑕的友人路天成,那个响当当的首富之子。 燕轻风并没有回答路天成的话,路天成也不在意,他只是又道:“既然来了,不如一道吧!” “不了,我这边还有朋友,下次吧!”燕轻风淡然拒绝,然后指了指尘心与星辰。 燕轻风这么说当然并不是因为真的与尘心星辰他们聚会,只是燕轻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一会吕魏若是来了,若是见路天成与他们坐一起,没准会把他们当成一路人,那么路天成很有可能也会被吕魏盯上,然而燕轻风并不想连累别人。 所以拒绝会更好。 路天成眼眸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还是笑道:“既然如此,那路某就不打扰各位了。” 燕轻风客套的点了点头,然后随着老妈妈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一些小吃。 直到老妈妈退下之后,燕轻风才小声的说道:“尘心,一会你找个借口四处转转,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特别是一些暗格密室之类的,一定要查清楚。” “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尘心便尿遁离开了,至于他有没有查到什么,燕轻风还不知道,此时,燕轻风就像一个普通的客人那般,与星辰看着姑娘们的表演,时不时还喝出一声:“好,赏了!” 对于燕轻风这样大方的客人,又是女人,长相还如此美丽,在这种风花雪月之地非常显眼,这不,没一会,两个自缢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便走了过来。 “姑娘,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寒星楼的姑娘吗?你叫什么名字?一会过去陪聪本大爷。” 那公子哥以为燕轻风是寒星楼新来的姑娘,此时正陪着星辰,但他却不知道,燕轻风可不是寒星楼的姑娘,她可是寒星楼的客人。 而那公子哥的话也让星辰皱起了眉头,向来不喜欢开口说话的他了也忍不住冷然说道:“这是我朋友,今日只是来开开眼界,不是寒星楼的姑娘,二位请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闻言,那两位公子哥们先是一愣,回神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笑死我了,这出来卖的,竟然还装清高不成?还你的朋友?是哪一种朋友啊?是不是那种到了床上就会睡在一起的朋友啊?” “就是,你若说这姑娘你包下了,你喜欢她就直说,干嘛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大家都是男人,懂的。”另外一个公子哥贼眉眨眼的说道。 燕轻风相貌出水如芙,而且又有一种很特别的傲气,这样的姑娘在这种地方本就比较吸引男人的目光,自然的,那两位公子哥只当星辰是迷恋上燕轻风了,所以才会那么说。 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可是寒星楼,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出来卖的,当然,虽然有些只卖-艺,但不管是卖艺还是卖-身,都是一些卑微的姑娘罢了。 所以那两位公子哥哪会相信星辰的话。 那侮辱人的话一出,星辰剑眉拧紧,大手一挥,反手两巴掌就打在那两个公子哥的脸上。 啪啪~ 这响亮的巴掌声顿时惊动整个寒星楼,老妈妈也赶紧赶了过来。 “各位爷,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闹起来了?不如给妈妈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老妈妈说道。 “算了?” 其中一个公子哥冷冷一哼:“我张家在上京怎么说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今天竟然被打脸了,妈妈,你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今天我们就拆了你们的寒星楼。” “没错,我林家也不是吃素的,妈妈,本公子命令你,立即把这个臭小子给我拿下,断他双手,还有,这个女人今天归我们所有。”另一个也说道。 “这……” 老妈妈刚张嘴,燕轻风已经讽嘲的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张家林家原来是这么牛B的存在,可是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我告诉你,我们张家与林家可是上京名门望族,我们张家老祖还曾经是五品文官,如今虽然走了商道,但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你一个小小的寒星楼姑娘竟然敢如此看经我们,看来我们不给你一点教训是不行了。” “哦,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你们准备怎么教训我。”燕轻风似笑非笑,又似生气的勾起红唇,眼眸闪过一抹寒芒。 “其实姑娘也不必害怕,只要你今天把我们伺候好了,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至于这个男人,还是那句话,断他双手。” 燕轻风笑了,笑得很是鄙夷:“果然品气不小,只是家里出过一个五品官就值得你炫耀了?经商是靠你们自己吗?既然不是,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还有,我叫燕轻风,你们真要想找麻烦请便,不过后果希望你们能承担得起。” 燕轻风?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啊? 就在那两位公子哥们疑惑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燕轻风,尚书府的大小姐,唐丞相的外孙女,还是段王爷的未婚妻,听说瑞安王也很喜欢她,为了她几度破坏她与段王爷的婚礼,就她这样的存在,你们也敢在她面前蹦跶?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路天成缓缓走过来,显然也被这边的事情惊扰了。 “什么?她就是燕轻风?” “传闻燕大小姐一貌倾城,引得段王爷与瑞安王争夺,看来是真的。” “红颜祸水啊!这样美丽的女人也难怪会引来别人的注意,而且她一个姑娘家,没事来这种地方干嘛?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一旁的人们议论纷纷,至于那两位公子哥们早就因为路天成的话吓得一脸惨白:“燕大小姐?” 竟然是她? 那两位公子哥儿感觉自己好憋屈啊! 他们不就是撩个姑娘吗? 怎么会惹上燕轻风这个煞星? 要知道,燕轻风可是段凌墨与楚白月这两位王爷点名要娶的女人,惹上这样的女人,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而且就算没有段凌墨与楚白月,燕轻风也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更是唐伯震的外孙女,他们小小的张家与林家在那些大人物面前算什么东西啊? “燕大小姐,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轻薄了您,还望燕大小姐恕罪!”那两个赶紧道歉。 “滚!”燕轻风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闻言,那两个不敢停留,连寒星楼都不敢待了,直接上了自己的叶舟匆忙离去。 “燕大小姐,我看你们还是与我们一桌吧,省得类似的问题再次发生。”路天成再交提出邀请。 要知道,路天成可是上京的首富,就算是官府都得给他们路家三分面子,所以若有路天成同桌,自然没有哪个不识趣的人跑上来找死。 “那好吧!”燕轻风有些无奈的道。 第一次,燕轻风可以拒绝,可是人家都那么诚心了,她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伤人了。 而且进门之时就打过招呼,现在路天成又跑出来替她说话,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朋友。 那么燕轻风回不回避又有何用? 在别人眼睛,他们已经是熟人,所以有些问题已经无法避免了,只是希望吕魏不会真的把路天成当成她的真正好友,免得连累他人。 不一会,尘心也回来了,只是见桌上多了一个路天成,尘心有些奇怪,所以看了燕轻风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似乎明白尘心的疑惑,燕轻风说道:“刚刚发生一些事情,路公子替我们解围,所以邀请他一同过来入座。” 闻言,尘心点了点头,可是心里,他却无奈了,因为多了一个路天成,有些话他也不好这个时候与燕轻风商量了。 不过尘心也没有与燕轻风商量的时间,因为就在此时,吕魏从一艘叶舟上走下来,然后走进寒星楼。 入门,吕魏便四处看了眼,然后落在燕轻风他们这一桌的方向。 燕轻风? 吕魏一愣,然后走过来,冷然的说道:“本将军真没想到,堂堂尚书府大小姐,唐丞相的外孙女,你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第088章:惊喜准备 一个女子,燕轻风她就是再好奇,她也不会光明正大的来,起码也得把自己装扮成男子,但偏偏,燕轻风不仅没有伪装自己,还以真容坐在此地,很显然,她是怕别人认不出她。 所以燕轻风的出现,吕魏自然也不是笨蛋,显示已经知道燕轻风在监视自己,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寒星楼就是赏花赏月赏美人的地方,美丽的事与物人人喜爱,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来?”燕轻风淡淡的反问一句。 说着,她又道:“再说了,我如今是一品巡察,负责尸骨棺柩一案,任何地方,只要有可疑之处都得查巡,难道吕将军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吗?” “尸骨棺柩一案?这里?”吕魏哈哈大笑:“燕大小姐是不是脑子想太多了把自己想傻了?这里只是公子哥们寻欢作乐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那种恐怖的东西,再说了,真要出现那种地方,就这寒星楼那么大一点地方,若真有的话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那你就错了,有些时候值得怀疑的不一定是证物,也有可能是人,寒星楼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以难免有不法分子隐藏于此,所以就冲这一点,我就应该来查看一番,吕将军,你说是不是啊?” 燕轻风淡淡的语气,一双美丽的瞳眸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看着吕魏。 人,燕轻风有怀疑,而这个人就是吕魏。 燕轻风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与吕魏无冤无仇,就算为了吕素儿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夫人痛下杀手,所以燕轻风一直想不明吕魏为什么非要至自己于死地。 直到昨夜里,妙言一句话提醒了她。 那时,妙言说:“真是个可恶的混蛋,尸骨棺柩一案还没有查清楚,他吕将军竟然还给您找麻烦,他是嫌您不够忙吗?” 所以那时候,燕轻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尸骨棺柩案与吕魏也许有什么关联。 尸骨棺柩一案的幕后主谋急于刺杀她,吕魏也急于置她于死地,而且吕魏的动机也让燕轻风一直想不明白。 但妙言的话让燕轻风的思路开阔了。 那时,燕轻风在想,如果吕魏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系,那么吕魏急于杀自己的理由就很明显了。 所以当燕轻风知道吕魏每天都会来寒星楼之后,燕轻风决定打草惊蛇,来一个引蛇出洞。 “那么燕大小姐就慢慢查吧!”吕魏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走到另一边的桌子前坐下,然后喊了一个姑娘前来伺候着。 从旁人的眼里看来,吕魏似乎与一般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但燕轻风却看出来的,吕魏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时看向他们这边。 达到自己的目的,燕轻风也没有再做多留,不一会就带着尘心与星辰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之际,燕轻风却不知道,一个她认为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却走到吕魏的对面坐下,语气甚是熟悉。 “计划改变,改杀楚白月,又或者是楚于华。” 这个声音,如果燕轻风在的话,她一定不会觉得陌生,因为开口说出这话的人竟然就是燕轻风不想牵连的路天成。 “路爷,我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这个责任谁来负责?而且距离那天仅剩两天了,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您可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全盘计划。”吕魏冷然的说道。 闻言,路天成微微皱起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寒光:“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不敢,路爷是这件事的主事,吕魏又怎敢教路爷办事,吕魏只是担心事情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为了此事我们计划了五年,王那边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路天成冷冷一哼:“这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王那边我自会去说,但是燕轻风这个人必须留着,我还有别的用处。” “是!” “还有,燕轻风应该已经怀疑你了,所以这两天我不会过来,至于你,照常吧!”路天成又道。 原来,寒星楼就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吕魏之所以会每天过来并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为了来见路天成。 不过燕轻风既然已经到来这里,显示已经在怀疑什么,所以路天成自然不可能再来这个地方,至于吕魏,燕轻风肯定已经知道吕魏每天都会来,所以为了不引起燕轻风对自己的怀疑,路天成觉得让吕魏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 要想对楚白月又或者是对楚于华下手,这个下手之人谁最合适? 这个人选吕魏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吕素儿。 所以回到将军府,吕魏立即就召见吕素儿。 看着吕魏,吕素儿不喜不怒也不行礼,她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吕魏立即冷下眼,凌厉的道:“我是你父亲,你这是什么态度?” “父亲?” 吕素儿冷冷一笑:“你生了我,养了我,可是除此之处你给过我什么?我有喜欢的人,你不同意,非得把我送进宫,我有想要保护的人,你却亲自把她毒死了,而这个人还是你的妻子,吕魏啊吕魏,你说你还是人吗?你又配为人父吗?” 不等吕魏开口,吕素儿又冷然的道:“你不配,你就是一个恶魔,一个没有心的魔鬼,因为只有魔鬼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放肆,吕素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吕魏一掌拍在扶椅上,那扶手之处立即应声而碎了。 但吕素儿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她只是冷然的笑道:“吕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也难怪,自己的妻子都能杀的人,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 “别你了,说那么多废话,吕大将军不如说说找我的来意吧。”吕素儿打断吕魏的话。 闻言,吕魏才总算想起重要的事情,这才没有再与吕素儿计较。 “我今天找你来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第一,杀了楚白月……” 不等吕魏说完,吕素儿已经冷然的拒绝道:“不可能!” 杀谁她都绝对不会杀楚白月,因为那可是她心爱的男子,别说不可能杀了楚白月,谁若想伤害他,那就是与她吕素儿过不去,不管这个人是谁,包括她这位父亲。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人。”吕魏瞪了吕素儿一眼。 吕素儿只是淡淡的问道:“谁?” “楚于华!” “他?” 吕素儿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因为吕素儿本以为吕魏会说燕轻风,因为吕素儿知道,吕魏想要置燕轻风于死地。 因为她知道,吕魏与尸骨棺柩一案有些关联,但主要计划吕素儿其实并不知道,她只是知道燕轻风现在是挡着吕魏去路的人。 然而如今吕魏却直接要杀楚于华,这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没错,就是他,两天之后就是楚于华登基三年之期,不管楚于华能否继续坐在龙位上,那天段王爷也会带着玉血莲出现,然后以玉血莲为证,宣布楚于华是否成为真正的皇帝,而那天,我要你杀了楚于华。” 吕素儿微微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吕魏又道:“你也别觉得冒险,又或者是不愿意,但我告诉你,楚于华无子,他若死了,你以为谁最有机会成为新皇?”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个人是瑞安王吧?”吕素儿眼眸闪过一抹光芒。 “不然你以为是谁?先皇在世之前,除了当今圣上,最让先皇在意的人就是瑞安王,至于大皇子,也许得宠过,但大皇子毕竟下落不明,所以不足为惧,再所以,如果楚于华驾崩了,那么身为同胞弟弟的瑞安王就最有可能登顶,而且太后肯定也会支持自己的儿子不是吗?” 闻言,吕素儿有些心动了。 楚于华的死活吕素儿并不在乎,但楚白月是否能称帝,如果可以,吕素儿当然想为楚白月做些什么。 所以如果真如吕魏说的那样,那么楚白月就很有可能问鼎巅峰,因为楚白月与是太后的儿子,楚于华一死,太后的目光只会落在楚白月身上。 这么一想,吕素儿盯着吕魏:“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我发现你骗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放心吧,你喜欢瑞安王,我只是在成全你,等你与瑞安王大婚之时,我也是国丈,而我就你一个女儿,我不向着你,我向着谁啊?” 吕魏话是这么说,但别说是吕素儿不相信,就连说出这些话的吕魏自己也不相信,毕竟如果吕魏真要喜欢当国丈的话,难道现在不是吗? 吕素儿本就是楚于华的妃子,那么吕素儿是否与楚白月在一起又有何区别? 所以吕素儿并不相信吕魏的话,但这是一个机会,吕素儿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至于吕魏是打什么主意,只要她保护好楚白月,那么吕魏所有的阴谋都不会实现。 为了两天后的三年期,也为了近距离下手,吕素儿回宫了。 对此,楚于华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来他们两人的感情本就形同虚无,二来吕素儿身为楚于华的妃子,她回宫了,楚于华总不能说叫她不要回来吧? “皇上,臣妾母亲过世,臣妾这阵子心情一直很不好,所以担心愁容不快会让皇上心生不快,这才在将军府调整好心情才回宫,还望皇上恕罪!” “贤妃不必客气,心情不好的话就多为吕夫人诵诵经,或者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贤妃就不必耿耿于怀了。”楚于华淡淡的说道。 “谢皇上体谅!” “好了,朕这边还有要事需要处理,贤妃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休息吧,这一路上你也累了。” 直到将吕素儿打发离开之后,楚于华才叹气摇头:“蓝喜,朕像个笨蛋吗?” “皇上英明神武,当然不可能是笨蛋。”蓝喜公公立即说道。 “是否英明神武,见人见智,只是贤妃似乎把朕当成笨蛋了。”楚于华冷冷一笑。 闻言,蓝喜公公也明白楚于华的意思,所以说道:“吕夫人的死,还有燕大小姐被指控的事的确很是蹊跷,可是贤妃娘娘却绝口不提,显然也是有事隐瞒,而且吕将军做得那么明显,老奴觉得,贤妃娘娘这是女不食父,吕将军纵然有做,但毕竟是贤妃娘娘的父亲,所以就算事情真如您所想,但贤妃娘娘恐怕也不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否则就是大不孝了。” 蓝喜公公也是就事议论,但他哪知道,吕素儿不是不想对吕魏下手,而是没这个能耐,所以只能忍着。 楚于华:“不管如何,吕魏这个老匹夫绝对在打什么鬼主意,否则他对付燕轻风干嘛?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所以朕怀疑,吕魏会不会与尸骨棺柩一案有什么关联。” 蓝喜公公倾斜着脑门,似乎有些疑惑:“就算吕将军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联,可是目的为何?” 尸骨棺柩一案至今还没有百姓伤亡,虽说这个事件一出,龙棺被放在城门口,又吊在龙头山,这些都直指天子,也就是楚于华,但是这么做其实意义不大,毕竟没有实际性的伤亡。 …… “目的?” 同一时间,燕轻风淡然轻笑:“目的不是很明显吗?” 说着,燕轻风指了指天空。 段凌墨有些疑惑的看了天上一眼,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天子,如此说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两天后的祭天大典。” 新皇登基,又或者是祖祭都会祭天,而两天后正是楚于华三年之期圆满之期,也是段凌墨宣布楚于华是否可以继续为帝的一天,所以这一天恐怕不会平静了。 只是…… “可是既然如果吕魏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主谋也很有可能就是吕魏,但是他要不一直在追杀你?你与皇上是否继位本就没有关系。”这一点,段凌墨想不明白。 虽然尸骨棺柩一案直指天子这一点可以肯定,但是这事又关燕轻风什么事呢? 燕轻风稍想,然后才说道:“两个可能,第一,他怕我查到尸骨棺柩一案的主谋,继而把他查出来,第二,你。” 段凌墨一愣,然后指着自己:“我?为何?” “在上京,任何人都知道你深情于我,如果我出了事,你还能淡定吗?” “当然不能。” “所以我若死了,肯定会打破你心中的平静,那么到底座他们要对付你就轻易多了,所以在那个人的眼里,我不得不死。” 闻言,段凌墨点了点头:“有道理,我这边的防卫向来森严,一般人无法靠近,可是偏偏血玉血莲在我手中,所以要想对付我,恐怕还得使用一些非常规的办法,比如让你死,然后让我心乱如麻,那么到时候别说是守护玉血莲,恐怕先皇交待的事我也没心情理会了。” “先皇交待的事?”燕轻风看着段凌墨,这时,段凌墨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个,你就当没有听见吧!”段凌墨清了清嗓音,淡淡的说道。 燕轻风慵懒耸肩,柳叶眉儿轻挑:“就算我当作没听见,但我又不是笨蛋,其实早在知道你拿着传国信物的时候我就知道,先皇肯定对你有所嘱咐,否则又怎么可能把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你又不是皇族子嗣。” “也是,从这一点看来本就很奇怪。”段凌墨无奈叹气:“若是皇上与瑞安王能这么想,我恐怕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那先皇到底与你嘱托了什么?”燕轻风很是好奇。 段凌墨沉默半响,然后才说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反正两天后也会人人皆知,其实早在先皇去世之前,先皇就发现朝中有些人似乎混进楚风国了,只是还无法确定目标,所以为了保护皇族不受到攻击,先皇便想了一招,就是你所知道的三年之期,其实先皇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把那些人引出来,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把信物交还给皇上,只是谁知道楚白月那个笨蛋却因此而对我处处下杀手,真是个笨蛋。” “他虽然是笨蛋,但你也没有对他怎么样。”燕轻风一语道穿段凌墨的心思。 “没办法,谁让我答应过先皇,说过会替他守护好这片江山,守护他的子女,而且楚白月之所以会那么对我,那也是有原因的,更别说他除了对我不好之后,其实人并不坏,就是有点被宠坏了而已。” “我知道,他救助过一百多年孤儿,还有八十多个无家可归的老人嘛,你之前说过。” “所以咯,就算不看别的,就算是看在他这一点的份上,我留他的命还可以让他多做好事。”段凌墨笑道。 “不过如此说来,皇上肯定还是皇上?”燕轻风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是当然,毕竟哪有臣子废皇的事情,所以三年之期不过是先皇的一个计划,而且我若没有猜错的话,祭天之天那些人肯定会动手,因为这天我会带着入血莲出现,也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那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吧!”燕轻风缓缓抬头,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两天也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见一个人,做一件事。 “姐姐,你让我过来干嘛?怎么神神叨叨的?”燕寒柔有些疑惑的看着燕如烟。 后者看了门外一眼,然后赶紧关上门:“柔儿,你想不想为母亲报仇?” 闻言,燕寒柔原本纯真的小脸顿时变得腥戾:“当然想,母亲死得那么冤屈,我就是做梦都想为母亲报仇,可是燕轻风如今在查尸骨棺柩一案,身边侍卫无数,而且还有尘心与星辰这两个人在,我们哪有机会下手。” “不,我们有机会,事情是这样的……” 燕如烟俯在燕寒柔的耳旁一阵嘀咕,也不知道与燕寒柔说了什么,听完之后,燕寒柔皱着眉头:“姐姐,那个人可信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姐姐怎么认识的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他能帮助我们就可以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此人不怀好意啊?”燕寒柔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可是再傻的人也不会傻到认为天上会掉馅饼,若是无所求,别人为何要帮你? 所以燕寒柔不相信燕如烟说的那个袁爷,她总觉得自己若是安照燕如烟说的去做的话,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如果不同意,生母之仇要何时才能报? 想到这一点,燕寒柔就犹豫了起来,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见她似乎有些摇摆不定,燕如烟赶紧说道:“柔儿,你就别多想了,你想想看,我们就是两个失宠的庶出小姐,在尚书府又没有任何地位,人家能图我们什么啊?而且这么做只是为了把燕轻风引出去,这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坏处,但袁爷却答应姐姐了,他说只要把燕轻风引出去,他自会替我们姐妹报仇。” “好吧!柔儿听姐姐的。”最终,燕寒柔还是同意了。 祭天前的傍晚,燕寒柔突然出现在丞相府,为此,唐伯震等人很是疑惑,不过想到燕寒柔只是一个小丫头,而且向来纯真,又失去记忆,众人也没有对她有所防备。 “柔儿丫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你是与轻风一同来的吗?”唐伯震问道。 燕寒柔一脸天真,清纯可爱的笑容:“没有啊,轻风姐姐没有来,不过是轻风姐姐让我来的,她说让你们去钱道客栈吃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们商量。” “钱道客栈?商量事情?既然要商量事情,她干嘛不过来啊?”唐伯震感到疑惑,却也没有怀疑燕寒柔什么,毕竟燕寒柔就是一个小丫头,而且天真可爱,这样的人,谁会去怀疑她。 然而唐伯震却不知道,这也是燕如烟为何让燕寒柔出手的理由。 因为燕如烟也知道,她这个妹妹本就一副天真纯白的模样,再加上燕寒柔失去记忆,本就是一个小萌新,这样的人别说是怀疑,大家被卖了恐怕还得替她数钱。 燕寒柔摇了摇:“不知道啊,刚刚轻风姐姐出门,问我去哪,我说要去王府找王姐姐玩,然后轻风姐姐说正好顺路,就叫我顺道进来替她说一声,好了,话我也传达了,我先去找王姐姐玩了。” 王府的府邸正好要经过丞相府,所以燕寒柔的话更是没有人怀疑了,只是唐伯震这一家子也不明白燕轻风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叫去钱道客栈,所以唐山阎问道:“老爷子,您说轻风那丫头在搞什么?不会是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吧?那我们要去吗?” 第089章:交还给朕 “当然!”唐伯震毫不犹豫的道。 虽然不知道燕轻风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自己外孙女邀请,他这个做外公的哪有不点头的道理? 然而唐伯震却不知道,他这头一点,却把唐氏一族送上绝路,以至差点灭门。 因为这个宴会根本就不是燕轻风邀请的,而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燕轻风与段凌墨的阴谋。 月下日升,晨曦的光芒渐渐从东方升起。 这天,燕轻风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与燕文楼一同吃个早膳,可是刚打开房门,燕轻风却发现脚下似乎踩了什么。 燕轻风低头一看,结果发现是一封信,封面写着燕轻风收。 “谁给我写的?”燕轻风很是疑惑,但还是把信拆封了,然而当她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燕轻风那好看的小脸却戾气一片,怒火染眉。 “尘心,备马!”燕轻风扬声喊了声,然而迅速来到丞相府。 这厢,丞相府门前,此时已经有三两个人着急的走来走似,不时张望着,似乎在等着谁。 见着燕轻风那为首的老管家立即迎了上来:“表小姐,您来得正好,您快想想办法啊,老爷子,还有老爷,夫人昨夜出门之后就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燕轻风立即拧着眉:“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都回屋去吧,此事我自会处理。” 说完,燕轻风转身离开,直到离开丞相府的门前,尘心才问道:“表小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燕轻风一大早就说要来丞相府看看,也没说是为什么。 尘心也本以为就是燕轻风想来丞相府走动走动,可是老管家的话,燕轻风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还说什么她会处理,似乎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似的。 “你看看这个吧,这是我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燕轻风没有回答,而是把一封信交给尘心。 尘心接过,迅速看了起来。 只是当他看完之后,深水的瞳眸早已寒光闪烁,戾气与杀意流转:“究竟是谁绑架他们?他们最好别让我找出来,否则我将他们千万万剐。” “我本以为是谁与我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过看来是真的,外公,舅舅,还有舅母都落入别人的手中,而这个人,要我独自出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一定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又或者说,此人绑架他们是为了威胁我,继而改变段凌墨的决定。” 闻言,尘心立即道出一个人名:“吕魏?” 燕轻风就与他们分析过,吕魏可能与尸骨棺柩一案有关,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今日的祭天去的。 然而现在,祭天当日,唐伯震,唐山阎,还有杨静香从昨夜就没有归来,今天一早就收到信笺,可见他们真的出事了。 “他们的目标是千年玉血莲,而我是段凌墨的心头肉,要想段凌墨妥协,大概也只能从我这边下手了。”燕轻风冷然的语气,心里已经把事情猜得通透:“不过毒杀我那些狼犬的凶手看来又动手了。” “何以见得?”尘心问道。 “信,此信当我拿在手里的时候并不沾染半点露珠,也就是说是刚刚放在我门前不久的,否则不会没有一丝潮气,然而这天已经亮了,是什么人能在府里随意走动,还能避开众人的眼线把信把我房门前?” “内贼。”尘心接过燕轻风的话。 燕轻风点了点头,冷漠的道:“所以说,那个人又动手了,而且这个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她。” “轻风姐姐神机妙算,就是她。” 这并不是尘心说的,也不是燕轻风说的,而是一道清澈的嗓音,这个嗓音出现,燕轻风便微微勾勒着红唇。 “有收获了吗?”燕轻风似笑非笑,又似寒冷的说道。 话刚落下,妖雪已经站在燕轻风的面前:“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盯着她,果然如姐姐所言,她又开始有动作了,而且这次已经查到她与何人接触。” 燕轻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妖雪清了清嗓音,又道:“轻风姐姐,其实这个人就是袁刚,看来您所猜测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个袁爷就是袁刚,我还查过,袁刚本是吕魏的旧部,说是犯了一些错误所以离开了吕魏,但实际上一直与吕魏有所联系,两人还常常见面,所以不只是袁刚,吕魏也是个很可疑的人,而您手中这封信正是她放在您的门前的。” 妖雪一直没有明说这个她是指谁,但燕轻风却知道,妖雪指的是燕如烟。 因为燕轻风早就怀疑燕轻烟了,尚书府也只有燕如烟最值得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燕轻风才没有打草惊蛇,但是今天,终于让妖雪知道燕如烟在背后与何人见面了。 而此时,燕轻风也已经肯定,唐伯震,唐山阎,还有杨静香肯定就在吕魏的手里。 “轻风姐姐,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妖雪问道。 “外公,舅舅,还有舅母现在都在他们手中,依信中所言,我必须单独出城。” “这绝对不行,你若出城,而且还是单独,他们摆明了就是想拿下你。”妖雪立即否决道。 “不然呢?不理他们吗?他们可是我的亲人。”燕轻风有些无奈,虽然明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可是她却无法置之不理。 此时,尘心也说道:“表小姐,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做无畏的牺牲,以他们杀人不眨眼的个性,就算你去了,他们也不会放了老爷子他们,更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所以你去了只是增添伤亡,所以此事还不如先与段王爷商量一下,毕竟此事恐怕与他也有一些关联。” 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可是这个时候他恐怕已经进宫了。” 今日是祭天大典,段凌墨这个手持千年玉血莲的人必须出现,所以不可能缺席,然而祭天是何等大事,冒然进宫打断那可是杀头大罪,别到时候救不了唐伯震他们,自己还白白牺牲了,那可不值。 “那可怎么办?” 尘心与妖雪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 燕轻风支着下颌,蹙着眉心,沉思着。 许久之后,燕轻风才抬起头,眼中呈坚决:“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既然猜到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玉血莲,为了拿下我要挟段凌墨,那我就直接进宫,我倒要看看,当吕魏那个老匹夫看见我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说着,燕轻风又道:“一会我们兵分三路,妖雪,你继续监视燕如烟,必要之时给我把她拿下,星辰,你去一趟将军府,我怀疑外公他们就被他们关在将军府,尘心随我入宫。” 说做就做,燕轻风当下就上了马车,让尘心调转马车,直接往宫里奔去。 燕轻风本就是一品巡察,虽然是临时的,可是如今尸骨棺柩一案未结,燕轻风依然拥有这个临时官职,而今日是祭天大典,燕轻风进宫也算是理所当然,所以宫门外的禁军也没有拦着她,就这样,燕轻风轻轻松松的进宫了。 此时,宫殿的高台之上,楚于华站在祭司面前,听着祭司漫长的陈词滥调,直到祭司念完,楚于华才祭酒拜天。 直到楚于华喝下祭天酒,下方,文武百官才虔诚的跪拜,以佑国倡。 “礼成!” 随着一声礼成,楚于华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然后站在段凌墨的面前:“段爱卿,今日便是三年之期,朕想问一句,千年玉血莲是不是可以交还给朕了?” 楚白月:“段凌墨,你可别仗着先皇的势乱来,要知道,玉血莲可是我们皇族的信物,你一个外人拿着像什么话?似出去只会让别人看了我们楚风国的笑话。” 第090章:诓骗吕魏 楚于华与楚白月的话一出,文武百官莫不是看向段凌墨,似乎都在想,接下来,段凌墨会怎么做。 是把楚于华弄下来,还是让楚于华继续坐在上面。 段凌墨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可是就在这时,燕轻风却悄然走了过来,然后站在段凌墨身旁,不知与他说了什么。 听完之后,段凌墨微微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看了吕魏一眼。 对面,吕魏也是紧蹙眉心,对于燕轻风的出现,似乎很是意外,因为这个时候燕轻风不该出现才是。 而此时,燕轻风突然开口说道:“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 不等众人开口,燕轻风又道:“其实我也不想来的,但没办法,今日之事关乎到楚风国储君之位,我也不得不来,因为千年玉血莲在我身上,在很早之前,段王爷为了玉血莲不丢失,为了保护玉血莲,所以把它寄放在我身边,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保护玉血莲,而且恐怕也没有人会想到,玉血莲竟然会在我身上,毕竟那可是玉血莲,大家说是不是啊?” 燕轻风如此一说,众人莫不是一副明了的眼神。 “燕大小姐说得不错,若不是她自己开口,我们恐怕都不会知道玉血莲竟然会在她的身上。” “段王爷这是高招啊!” “厉害,反正我是想不到。” “可不是……” 诸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就连吕魏也是暗暗讶异不已,但想到唐伯震在自己的手中,吕魏突然笑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玉血莲既然在燕轻风手中,那么只要燕轻风不想看着唐伯震一家子出现,那么燕轻风肯定会把玉血莲交给自己,那么到时候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吕魏在心中暗忖。 “玉血莲真的在燕轻风身上?”楚于华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对段凌墨的做法有些责备。 毕竟千年玉血莲可是他们皇族的信物,如此随便的交给别人,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他们赔得起吗? 段凌墨点了点头,淡淡的道:“的确在她身上。” “拿来!”楚于华伸出手,一副理所当然语气。 段凌墨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燕轻风一眼。 燕轻风从怀中拿出一锦盒,正要递给楚于华,可是这时,吕魏却冷声道:“等等!” 闻言,楚于华凌厉的瞳眸看向吕魏,淡漠的道:“吕将军,你这是何意?” 吕魏笑了,笑得很是肆意:“也没什么意见,我就是想说这东西本将军要了,所以还望皇上割爱。” “吕魏,你这是要造反吗?”楚于华冷冷一喝。 吕魏没有回答,他只是大手一挥,也间接回答了楚于华的话, 瞬间,吕魏手底下的卫军把此地包围了,将他们团团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听着,都不许乱动,谁若敢违背,本将军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善良的。”吕魏嚣张的说道。 闻言,原本乱成一团的文武百官立即不敢乱动了,深怕自己成为第一个冤死之鬼。 “吕魏啊吕魏,真没想到你的野心那么大,你要让你的女儿当妃子,朕许了,可是你竟然还不满足。”楚于华心中饮恨不已,对于之前对吕魏妥协,他深感后悔。 若是当时没有答应吕魏让吕素儿进宫,吕魏的权势恐怕还没有那么越大。 然而正因为吕素儿入宫册立为妃,吕魏在朝中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楚于华也本以为吕素儿都已经是妃子,将来若生下皇子,那就有可能是将来的君王,那么吕魏也该满足了,却不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吕魏的野心岂只是让他的女儿入宫那么简单。 楚于华原本也防备着这一点,所以一直没有碰过吕素儿,不让吕素儿生下皇子,那么将来也有机会慢慢收拾吕魏一族,但不想,他还是小瞧吕魏了,吕魏早就瞄准玉血莲,准备夺玉夺权。 “楚于华,本将军乃卓太妃的人,是大皇子的旧部。”吕魏连皇上都不叫了,直呼楚于华的大名。 闻言,楚于华冷冷一笑:“原来如此,你是替皇兄夺权来了。” 大皇子楚隼然本是楚风国第一继承者,若不是出了一些意外,如今坐在龙椅中的人恐怕是就不是楚于华了。 但是…… “就算你是大皇兄的人,可是大皇兄据说得了怪病,而且一直没有治好,那么以他的状况又何能继位?”楚于华说道。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大皇兄何在?他是不是卓然?”此时,楚白月开口了。 其实这个问题楚于华与楚白月都一直怀疑过,只是后来卓然回到乌云镇,而且看来很是按份,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楚于华与楚白月才一直没有什么举动。 然而现在吕魏却站出来说自己是大皇子的旧部,那么真正想夺权的人就不是吕魏了,而是大皇子楚隼然。 楚白月的问话,不只是楚于华他们看着吕魏,就连燕轻风与段凌墨也等着他的回答。 特别是段凌墨,因为段凌墨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他只是负责玉血莲这一部份,但大皇子的去向,他一直不知,然而卓然与付老先生见过面的事他是知道的。 付老先生当年可是禁军统领,后来奉命护大皇子安全,之后的事段凌墨知道的也不清楚,不过在付老先生出现在丞相府的时候,卓然的确也出现了。 如今楚白月问出这样的话,所以段凌墨不得不怀疑,卓然是不是楚隼然,因为楚隼然的生母就姓卓。 “没错,大皇子本就是第一继承人,所以也只有大皇子有资格成为楚风国的君王。” 说着,吕魏往前几步,走到燕轻风面前:“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自己的外公舅舅舅母都被绑架了,你竟然还有心思进宫?难不成你已经把他们解救了?还是说他们的死活你根本就不在意?” “他们的死活我当然在乎,可是我来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因为我一直在怀疑尸骨棺柩一案与你有关,因为不管是你,还是尸骨棺柩案的幕后之人,你们都太想让我死了,而且很急于让我去死,这是为什么呢?所以我就在想,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然后我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吕魏冷冷一笑:“你很聪明,没错,尸骨棺柩一案与本将军有关,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当楚于失去民心,只要尸毒不除,当朝的皇帝自然是责任最大的人,就算不是,我们也有能耐把它变成是,可是没想到尸毒才现世你就解决了,所以你得死,因为你挡了我们的道路,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很命大,三番五次都没有把你弄死,而且还查到寒星楼的头上,你,很厉害。” 吕魏的话有出于佩服,但更多的却是怨恨,如果不是燕轻风,他们的计划早就成功了,只要尸毒蔓延开来,他们随地再散播几个谣言,楚于华就会被拉下来。 可是燕轻风把他们的计划都打破了。 而且由于燕轻风的存在,尸毒最终还是不能问世,因为只要发现可疑之处,立即就会有人上报,燕轻风也会去解决,所以尸毒根本就没有机会出世,这也是他们急于杀燕轻风的理由。 “我外公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燕轻风转移了话题,淡淡的语气不紧不慢,听来似乎很是悠然,可是她那美丽的眼眸却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寒意在眼中闪烁。 “放心,只要你把玉血莲交给本将军,本将军保证他们平安无事。”吕魏伸出手,想要拿过玉血莲,但燕轻风却退后一步,思绪暗暗流转。 星辰与妖雪那边,燕轻风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所以此时,她得稳住吕魏,只有见到唐伯震等人她才能安心,所以这才是她进宫真正的目的。 至于说玉血莲在她手上,那都是诓骗吕魏的,因为盒子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玉血莲,而是一块普通的红玉,所以自然不能交出去,若是让吕魏拿到锦盒,那么吕魏必然会发现里面放着的不是玉血莲。 “我要先看到他们,只有看到他们平安无事了,我才把玉血莲给你。”不等吕魏说些什么,燕轻风又威胁道:“吕将军,你可别说不行,你若说不行,我就立刻把玉血莲摔碎,一块破碎的玉血莲,它对你们而言应该没有任何用处吧?” 第091章:到底是谁 燕轻风的要求,吕魏本不想点头,可是想到那位的要求,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好,本将军可以答应你,但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本将军让唐伯震等人死无葬身之地。” 吕魏是守城的大将,整座皇城的安危都系在他的身上,这也是当初禁于华忌惮他的理由,故而才答应吕魏让吕素儿入宫。 只是楚于华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吕魏的野心并不只是如此,所以如今整个皇城与百官的命性都掌控在吕魏的手中。 闻言,燕轻风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一直听你说你们是大皇子的旧部,那么请问大皇子现在何处?” 燕轻风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 虽然吕魏承认卓然就是楚隼然,还说是大皇子的旧部,可是从燕轻风站在这里开始,燕轻风就没有见到卓然,所以燕轻风很怀疑,吕魏的话是否掺假? 又或者说,卓然真的是这次逆反的主谋吗? 燕轻风真的很难想象,因为卓然在燕轻风的眼里并不像那么有野心的人,所以燕轻风心中很是疑惑。 吕魏目光轻闪,冷冷的笑道:“大皇子是何等人物,这点小事他需要亲自御驾轻征吗?所以只要我等把你们都处理掉,大皇子自会回归。” “你在撒谎。”燕轻风指着吕魏:“虽然我不知道卓公子是不是大皇子,他逆谋大事,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不是生,就是死,如此大事到了你嘴里竟然变成小事?我看你是打着大皇子的旗号在做事吧?实际上你的主子并不是大皇子。” 吕魏锐利的目光一沉,眼底闪烁着阴沉:“燕大小姐,有没有人说过,太聪明的人容易早死?” 闻言,燕轻风不仅没有半点慌张,反而笑了:“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家主子恐怕是担心逆谋之事不成,所以早早就寻好替死鬼,故而把失踪多年的大皇子推出来,日后就算失败了,此事也会推到大皇子的身上,而你家主子却可以置身事外,继续潜藏在背后,等待下一次时机,我没有说错吧?” 吕魏微微眯着眼,杀意在眼中逝过:“难怪我家主子说过这样的话,上京燕轻风不除,大事难成,若不是有人保你一命,昨夜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原来,吕魏的计划是绑了唐伯震一家,然后把燕轻风引出来,胁迫杀之。 但因为某人说要保下燕轻风,吕魏这才改变计划,让人送信给燕轻风,准备让她出城,不能让她进宫挡着他们的道。 只是吕魏没想到,就算他以唐伯震为引,还是没能把燕轻风引出城,他更没有想到,燕轻风已经猜到一切。 虽然早在寒星楼的时候,见到燕轻风的时候,吕魏就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但他以为,燕轻风顶多就是怀疑自己,却不想,燕轻风竟然会直接进宫查看他的反应。 而且吕魏更没有想到的是,千年玉血莲竟然在燕轻风的手中,他若早知道如此,昨夜他就直接把燕轻风引出门,用唐伯震等人把玉血莲拿到手了。 但可惜,这一切吕魏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玉血莲只是燕轻风的幌子。 燕轻风只知道玉血莲的事,也知道玉血莲在段凌墨手中,更知道玉血莲是皇族的信物,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就更别说东西在她手中了。 有人要保她一命? 听到这样的话,燕轻风直接愣了。 要知道,因为挡了别人道,燕轻风已经不知道自己被人明杀暗杀过多少次了,可是现在却听到敌方的人说要保她一命? 这话就像在开了一个玩笑,太让人好笑,也太让人疑惑了。 “是谁要保我?”燕轻风问出心头的疑惑。 吕魏冷冷一哼,说道:“一个愚蠢的家伙,至于是谁你别问我,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吕魏虽然不耻路天成的做法,但路天成怎么说也是那位的公子,这样的人可不是吕魏可以反驳的。 吕魏不肯说,燕轻风也没有再问,只是心里,燕轻风却在考虑着,自己身边都出现过什么人,而这个人肯定是自己认识的,否则也不可能说出要保她的话。 “你在想什么?”段凌墨以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道。 燕轻风:“我在想,想要得到皇权的,地位又高高在上的,而我又认识的人,究竟有谁想保我一命,若是想通这一点,那么幕后那位我们或者也能找出来。” “楚白月?”段凌墨提出一个怀疑的人。 楚白月是顺位继承人,如果楚于华出事,又不出意外的话,那么楚白月必然上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楚白月喜欢燕轻风,自然不会让燕轻风出事,所以提出保燕轻风一命的话也不不奇怪了。 燕轻风摇了摇头:“不对,肯定不是他。” “何以见得?”段凌墨问道。 “因为他也是别人黑名单上的人物,他总不能自己刺杀自己吧?还下那么狠的手?”这是燕轻风否决楚白月的理由。 因为楚白月曾多次被刺杀,还差点丢了性命,就连楚香凝也是如此,所以燕轻风很肯定,那个幕后之人一直拿楚白月与楚香凝当做刺杀目标,又或者说拿皇族的人当目标,所以这个人肯定不是楚白月。 段凌墨懒懒的挑了挑眉:“好吧,你这个理由说服我了,不过除了楚白月之外,得势的皇子也没有谁了,除了大皇子,然而大皇子早就不知踪迹,而且听吕魏的话,这事很显然不是大皇子,对方反而想把这个黑锅丢给大皇子,所以也肯定不是大皇子。” “说得没错,可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有机会称王称帝的,而我又认识的,还会保我一命的,似乎也没什么人了。” 燕轻风心中疑惑重重,突然,她看着段凌墨,后者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些什么,燕轻风又笑道:“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不是,因为如果是你的话,你没有必要这么做,完全可以携玉血莲称王。” 千年玉血莲乃是国传信物,段凌墨要是有那个心,要想夺位就太容易了,所以也肯定不是段凌墨。 然而除了楚白月,段凌墨,燕轻风实在想不出是谁。 想不出是谁,燕轻风也没有再想,因为此时,吕魏的人已经把唐伯震等人来了。 “外公,舅舅,舅母,你们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燕轻风眼露着急,可是表面,她却依然一脸震定,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一旦被吕魏看出她的紧张,那么接下来恐怕就救不了唐伯震等人了。 第092章:可曾羞愧 “没事,外公好着呢,丫头,你别担心,也别被这些小人威胁了。”唐伯震微微一笑,说到最后,唐伯震浑身的气势冷然蓦变,一双锐利的瞳眸盯着吕魏,傲然威严。 “外公,您怎么会中了他人的阴谋。”燕轻风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她还是想从唐伯震嘴里得到更正确的答案。 然而正当燕轻风以为唐伯震会说出一个自己已经掌握的名字时,唐伯震却说道:“我们收到一个传话,说是让我们去钱道客栈聚会,而这个传话的人你恐怕也想不到,她正是你妹妹燕寒柔。” “什么?燕寒柔?”燕轻风一愣。 不是燕如烟吗? 怎么与燕寒柔扯上关系了? 而且燕寒柔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小姑娘,她…… 想到此时,燕轻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原来如此!”燕轻风轻声叹气:“真是个笨姑娘啊!她恐怕是被燕如烟骗了。” 燕寒柔只是一个小丫头,而且已失去记忆,如果不是燕如烟在燕寒柔面前说了,又或者是说了一些诋毁燕轻风的话,以燕寒柔的个性,她又岂会跑到丞相府传出那样的话,以至唐伯震等人中了吕魏的阴谋。 要知道,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最容易被人蒙蔽了,而燕如烟向来针对燕轻风,燕如烟真要有心,她完全可以颠倒事实,然后令燕寒柔对燕轻风恶意相向。 “看来那封信果然不是你让柔丫头送来的。”被绑架之后,唐伯震虽然一直认为燕寒柔没有可能对他们下手,可是唐伯震也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毕竟的的确确是燕寒柔上门让他们去钱道客栈的。 不过听燕轻风这么一说,唐伯震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吕魏冷冷一哼,说道:“燕大小姐,人本将军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可以把玉血莲交给本将军了吧?” “不行!” 不等燕轻风开口,唐伯震已经说道:“轻风,外公知道你想救我们,可是外公告诉你,玉血莲可是传国之物,你若是把玉血莲交给这个逆贼,楚风国千千万万的百姓都容不得你,你也不能当这个卖国之贼。” 唐伯震虽然不知道吕魏为何会让燕轻风把玉血莲交给他,但唐伯震知道,玉血莲就在段凌墨手中,以段凌墨与燕轻风的关系,玉血莲如今在燕轻风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但唐伯震身为楚风国两朝丞相,他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这可是国难当头,他唐伯震的命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精明,淡淡的道:“抱歉,外公,这是轻风与吕魏谈好的,所以我会交给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吕魏,你必须立刻放了他们,否则我就是摔碎玉血莲也不会给你。” “燕轻风,你觉得用同一个条件威胁本将军有用吗?”吕魏微眯着双眼,刚刚燕轻风是这么威胁他的,现在还想这么威胁他? 燕轻风呵呵一笑,冷然勾唇:“你可以试试!” “你……” “我数一二三,你若敢不从,那我只好碎玉了。”燕轻风高高举起锦盒,大有吕魏若敢摇头,她就会立即摔了锦盒似的。 当然,锦盒落地,也有可能不会把东西摔坏,但可惜,吕魏不敢堵,因为他的主子要的可不是一块碎玉。 “很好,燕轻风你果然不是简单的女子,看来我们把你列为黑名单的头号目标是正确的,只是可惜啊!最后一刻却让你逃过一劫。”吕魏心中很是不甘。 路天成半道阻止,吕魏只能对燕轻风停止进击,若不是路天成的话,吕魏早就利用唐伯震等人把燕轻风拿下了,又岂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更不会让燕轻风有机会威胁自己。 所以此时,吕魏对路天成很是不满,因为遭成这一切的都是路天成。 然而并卯。 路天成是那位的公子,他也拿路天成没有办法。 明白吕魏的意思,燕轻风只是淡淡一笑:“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人那么好心让我‘活’着,不过我得感谢他,若非如此,我恐怕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你谈条件了。” “哼!” 吕魏冷冷一哼:“别得意太早,如今你们的性命都掌握在本将军的手中,本将军让你们活,你们就活,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可是也没有认同他的话,她只是红唇轻启,淡然的道:“废话太多了,我只想问一句,你放,还是不放?” 吕魏眉头一拧,但想到玉血莲,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放人!” “等等!”楚于华出言阻止:“燕轻风,你若敢把玉血莲交给吕魏,朕灭你九族。” 此时,唐伯震竟然也厉声喝道:“丫头,外公不怕死,你可不能与这个逆贼做这样的交易,否则外公以前怎么面对楚风国的百姓?你这是要让外公被人指着脊梁骨吗?” 唐山阎:“轻风,何为大义,舅舅相信你能明白,舅舅也知道你想救我们,可是我们死不足惜,但是玉血莲一旦落有歹人之手,以后楚风国必将大乱。” “是啊,我们死不死没关系,可是楚风国可不能落入贼子之手,所以你不能拿玉血莲交换。”杨静香也说道。 楚于华说出那样的话,唐伯震,又或者是唐山阎与杨静香,他们都很是心痛,伤心,为有这样一个君王而感到悲哀,可是为了楚风国的百姓,他们死又何惜? 所以他们会那么说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楚风国的百姓。 闻言,燕轻风笑了,笑得很是讽嘲,眼泪都笑出来了。 燕轻风看向楚于华,冷言鄙夷:“我的好皇上啊!你听听,你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你们皇族又是如此待他们的?” “我母亲拼了命救了儿时的瑞安王,这才求来一门姻亲,结果为了退婚,又是山贼,又是毁我清白的,这也就算了,因为我不在乎,所以退了就退了,不是良人,我也不感到可惜。” “可是为了查尸骨棺柩一案,我是尽心尽力,结果皇上想要功绩,孤意昭告天下,害我替你背了黑锅,也害得我外公一家为我操劳,外公还特地向你求情,可你念过我外公的情份了吗?” 不等楚于华开口,燕轻风又喝道:“你没有,你不念他是人臣,也不念他两朝为相护国有功,你只想到自己,所以执意要杀我,若非瑞安王出面保我,我恐怕早已经是一缕冤魂,这也算了,毕竟我们如今都平安无事。” “可是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燕轻风怒指着楚于华,替唐伯震等人感到委屈。 “你如此伤他们的心,他们心里装的却依然是你的江山社稷,这样的人臣,我就想问想你一句,你可曾感到羞愧?” 一句又一句的指责,燕轻风不为自己,她只为了自己的傻外公,傻舅舅,还有笨舅母,他们性命都要不保了,可是他们还是想着怎么保下这座江山,然而楚于华呢? 自私,自利,只想到他自己,从不曾想过,他是君王,君王不是应该以保天下百姓为己责吗? 但别说是保护他们了,这个昏君不把他们推进火坑就算不错了。 第093章:假能成真 一句可曾感到羞愧,楚于华心中仿佛被刺了一刀。 羞愧之心人人皆有,只是深浅不一。 而有的人,就算感到羞愧也只会把这种羞愧埋藏于心,因为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低头,楚于华就是这样一种人。 听到燕轻风的话,楚白月也是低下了头,为此感到羞愧。 当然,这其中不只是因为自己曾对燕轻风做过的事,更因为如今他们皇族为了玉血莲置唐伯震一家子不顾。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算了,为了玉血莲,楚于华竟然说出要灭九族的话,此话是如此的伤人,伤心。 但唐伯震与唐山阎夫妻却依然没有说出一句贪生怕死的话,更要燕轻风不可交换,这才是大义,才是令人敬佩的人。 “有一种东西叫民心,有一句老话叫得民心者得天下,有些东西可有,也可无,只是人们从来没有尝试过无它的时候,一味追求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其实我觉得你们都是可悲的人。”燕轻风冷然一笑,又道:“千年玉血莲固然重要,但你们想过没有?人是活着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要想问一句,难道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真的比生命更可贵吗?” “燕轻风,你这么说只是为了唐丞相他们而已,所以别说得那么大义。”楚于华微微皱着眉头。 心怀愧疚与是否要交换那是两回事,所以在心中,就算楚于华心中对唐伯震等人心怀愧疚,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会同意交换,因为千年玉血莲的意义太重要了,他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那么皇上是什么意思?任他们自生自灭吗?”燕轻风淡淡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紧不慢,悠然自得,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但天知道,心中,她怒不可言。 楚于华沉默不语,但他的态度已经默认燕轻风的话,显然已经把唐伯震等人放弃了。 见状,唐伯震也不免心寒:“想老夫两朝为相,一心为国,但不想,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罢了,老夫老矣,借此辞去丞相一职,往后是生是死,朝中是否安稳,都与老夫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唐伯震要的并不是楚于华为了他们拼命,又或者是交出玉血莲,他要的,就算是一句假话,他也足矣,但可惜,君心不明,臣心枯死。 “唐丞相……” 楚于华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却只是闭上嘴巴。 “丫头,把玉血莲交还给皇上,那是皇族的信物,我们无权处置它。”唐伯震说道。 然而唐伯震的话刚落下,段凌墨却突然开口说道:“我同意交换,唐丞相两朝为相,为楚风国付出无数贡献,如若不换,唐丞相若因此出了事情,百姓心寒。” 楚白月心中沉思,也道:“皇上,臣弟同意段王爷的说法,也赞成交换,再说了,我们现在都在别人的手中,换不换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不换,杀了我们,吕魏照样能拿到玉血莲,所以……换!” 闻言,燕轻风总算露出笑容:“皇上,瑞安王可是比你明事理多了,起码还知道不换也不见得能保住玉血莲。” “你……” 楚于华暗暗咬着牙,但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换,或者还能保住唐伯震三人,可是若是不换,或者不只是玉血莲保不住,就连唐伯震等人也保不住。 “看来你们已经谈好了!”吕魏哈哈大笑,然后让人把唐伯震与唐山阎夫妻放了。 直到唐伯震与唐山阎还有杨静香走到燕轻风身旁,吕魏才道:“燕大小姐,现在是不是可以把玉血莲交给本将军了?”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当然可以。” 说罢,燕轻风小手轻轻一抛,把锦盒丢给吕魏。 楚于华怒红了眼,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要是把玉血莲摔碎了,你的脑袋就不要放在脖子上了。”吕魏紧张的接过锦盒,怒瞪了燕轻风一眼。 燕轻风似笑非笑,眼眸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等它什么时候真的摔坏了,你再与我讨论这个问题吧!不过我很想知道,一块路边摊到处都有的破红玉,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路边摊? 破红玉? 吕魏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赶紧打开锦盒,里头一块杂质不纯的红玉顿时让他紧紧捏着锦盒,双眼怒红:“燕轻风,你知道耍本将军会是什么下场吗?” 里头根本就不是什么玉血莲,而是一块很普通的红玉,而且质地很差,就如燕轻风说的,路边摊一大堆的破红玉,没有任何价值。 楚于华双眼一亮:“原来是假的?害朕白担心一场。” 不过想到自己竟然为了一块难大街的红玉与人红脸,还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楚于华很是后悔。 要是知道玉是假的,早知道他就不那么说的,但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他也错过了笼络人心的时机。 要是当时他同意交换,或者唐伯震他们现在就不会那么看待自己了,而且还能博得明君的好名声。 似乎知道楚于华的想法,燕轻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很后悔?” 不等楚于华开口,燕轻风又转了话锋,看向吕魏,挑衅的说道:“吕大将军,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有人要保我一命,能让你乖乖听话的,那个人的地位肯定不低吧?既然如此,你确定你真能取走我的脑袋?” 吕魏冷冷的眯着眼:“本将军或者不能杀了,但是你身边的人呢?难道他们的脑袋都不好砍?” 杀燕轻风,吕魏是有些忌惮,毕竟要想得到就得付出,就得忍耐,等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何愁没有杀燕轻风的机会,但现在绝对不是时机。 “好砍啊!当然好砍,脑袋嘛,一刀就可以解决,不过如果拿我的脑袋交换呢?”燕轻风突然把手一横,一把匕首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杀他们可以,但是当他们死去之时,我也会死在你的面前,那么到时候,你要怎么向那位交待?” 燕轻风在赌,她在赌吕魏说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在意自己的死活,又或者说,她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你……” 吕魏狠狠的瞪着眼,但突然,他却笑了,笑得很是讽嘲,冰冷:“燕大小姐,不得不说,你这么做也许能让本将军妥协,但可惜,既然你也会随他们一起去死,那么到时候本将军只要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就是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又与本将军有何关系?” “还有,燕大小姐有些话其实说得很正确,有些东西它可有,其实也可以无,所以玉血莲你们是否交给本将军并不重要,因为玉血莲本将军手中亦有。” 说罢,吕魏竟然拿出一件东西,那东西竟然就是玉血莲,不过…… “吕魏,你竟然私造玉血莲?”段凌墨一眼就认出那玉血莲是假的,虽然很像,但肯定是假的,因为真的吕魏不可能拿出来。 吕魏呵呵一笑:“段王爷说对了,就是私造,可是谁知道呢?只要你们都死了,那么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至于真的到底被段王爷藏在哪,都不重要了。” 段凌墨冷着俊颜:“真是好手段,又是尸毒,又是假玉血莲,吕将军这一连串都是冲着王座来的,若不是夫人查出尸骨棺柩的事,挡了你们的去路,你们的计划恐怕会更顺利。” “所以你的女人真的让人很讨厌,本将军也一直很想要她的命,若不是有人阻止,昨个儿本将军就利用唐丞相三人把她杀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杀她也不迟,反正只要你们都死了,那位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真的死了本将军。” 说罢,吕魏收起脸上阴冷的笑容,狠厉的指着燕轻风:“动手,杀了她!” 第094章:先皇谋略 闻言,段凌墨立即挡在燕轻风的面前。 然而没等段凌墨与对方打成一片,大殿后方突然走出一个人:“给我住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双方都停下了手,特别是吕魏,听到那个声音脸色都变了,显然没有想到某人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声音落下,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人走了过来。 吕魏微弯着腰,拱手称呼道:“公子!” 白衣公子冷然的瞥了吕魏一眼:“本公子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动她?” 吕魏暗暗咬着牙,但还是说道:“有!” “那么说来,本公子是没有错怪你了?”白衣公子冷冷一哼,随即又道:“自掌嘴巴,我不喊停,不许停下来。” “公子……” “别让本公子亲自动手,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白衣公子淡淡的声音,听来明明是那么的轻悠好听,可是听在吕魏耳里却冷如冰霜。 “是!” 吕魏不敢不从,所以就那么的,吕魏自己开始掌嘴了起来,这画面太美,也让燕轻风等人一阵莫名。 “燕轻风,你可以走了,带着丞相府的人离开,但是本公子警告你,不许再插手皇族的事情,否则别说是吕魏不放过你,就是本公子也不能忍你在世,明白吗?”白衣公子淡淡的说道。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燕轻风盯着白衣公子,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只是脸上戴着面具,就连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东西,显示也是怕别人从他的身上看出身份。 所以一时之间,燕轻风也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 “本公子是谁你不需要在意,你只要知道本公子给你的机会不多,所以不要让本公子失望。”白衣公子说道。 闻言,燕轻风看了段凌墨一眼,然后带着唐伯震等人离开了。 但燕轻风却没有真的离开,把唐伯震送出宫后,与唐伯震吩咐了几句之后,燕轻风就赶了回来。 这厢,大殿之上,燕轻风一走,白衣公子才让吕魏停下手,而此时,吕魏脸上已经肿成了猪头,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他就是吕魏了。 白衣公子冷眼说道:“吕魏,你也别怪本公子无情,做错事就该承认责任,这是你该得的,当然,你的功劳本公子也会记在心里,应你之事,等事成之后,本公子自会允你大好将来,这也是我们说好的。” “好,我明白了。”吕魏看似毕恭毕敬,然而眼底,他却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很好,要嘚瑟就尽管嘚瑟,得本将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时候看你还怎么阻当本将军进前的道路。 若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吕魏早就直接杀了前眼的白衣公子了。 “你究竟是谁?为何处处针对皇族?”楚于华寒着龙颜,这种被人控制起来的感觉真不好,特别是他还是九五之尊。 “不知道我是谁?”白衣公子呵呵一笑,笑意带冷:“也是,你们的皇爷爷做过的丑事,他又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你的意思你是来报仇的?”楚白月接过白衣公子的话。 此时,就算众人再笨也已经知道,之前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针对皇族,看来就是想对皇祖报复,所以才处处置楚白月与楚香凝死地,至于楚于华,若他不是在守护森严的宫里,恐怕也不会那么平静。 “不,我是来夺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白衣公子说道。 “什么意思?”楚白月眯着双眼,有些不太明白白衣公子的意图了。 一会说皇祖做了丑事,一会却说来夺回他们家的东西,这位白衣公子到底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拿回东西的?又或者都有? “百年前,有一件东西本就属于我爷爷,若不是皇祖耍了阴谋,你们以为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吗?” “皇族到底欠你们什么了?若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近五六年来,恐怕就是你们一直在打玉血莲的主意吧?”段凌墨淡淡的开口。 其实早在五年前开始,先皇不发现这个问题,只是当时还有许多不确认的因素,因为当时牵连在里头的还在卓太妃,因为卓太妃的原因,大皇子也被牵连,并且大病一场,为此,先皇不得不废太子,并且把卓太妃打入冷宫。 但此事的背后毕竟太丑陋了,所以先皇并没有公诸于众,这才有了太子不知因何被废的事情,也就是那个时候,为了大皇子的安全,先皇不得不把大皇子送走。 更因为如此,先皇不敢把玉血莲直接传到楚于华手中,而是把它交给值得信任的段凌墨手中。 但可惜,楚于华与楚白月并不懂先皇的苦心,楚白月更是处处针对段凌墨,至于楚于华,虽然没有明着对段凌墨做些什么,但其实居心叵测,从他没有明确阻止楚白月的事就可以看出来,楚于华何偿不是利用楚白月拿回玉血莲? 所以在段凌墨看来,楚于华与楚白月两人就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罢了。 “看来我们早就被怀疑了。”白衣公子并不是太意外的语气:“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先皇为何会把玉血莲那么重要的传国信物交给一个外族王爷,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先皇的谋略,他是想利用你寻出幕后想得到玉血莲的人,以此保护他的江山与子嗣,的确很明高。” “什么?” 这都是先皇的谋略? 楚于华与楚白月看向段凌墨,段凌墨面无表情,并没有任何表情,而他的沉默也是默认了白衣公子的话。 “段爱卿,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楚于华问道。 楚白月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段凌墨一声叹气,淡淡的道:“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先皇的谋略,只是可惜啊,你们似乎都不太明白先皇的苦心,还一直与我作对,要不是我大命不死,你们都不知道杀我几回了。” 说出这些话,段凌墨也是几语之极,若不是看在先皇的面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这对白笨兄弟,特别是楚白月这个笨蛋。 第095章:非常清楚 段凌墨的话,楚于华与楚白月沉默了许久。 一来是觉得难以相信,二来是因为突然间,他们发现自己其实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 诚如段凌墨所言,若不是段凌墨命大,段凌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但段凌墨若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失去庇护的人就是他们皇族,因为段凌墨的存在就类似于一个壁盾,替他们阻挡了许多宵小之辈。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还一味的责怪先皇把玉血莲交给一个外人。 当然,其实比起危险,他们还是更希望玉血莲能掌握在皇族的手里,因为这是他们皇族的命运,被别人掌控着感觉还是不太好受。 特别是楚于华,这三年来,坐在龙椅中,他这个皇帝做得是何等的窝囊,名不正言不顺,总是担心自己随时都会被人拉下来。 这种心惊胆战的感受真不是那么好过的。 “但不管你们如何高明,你们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皇城的护卫大将军,他竟然是我们手底下的人吧?”白衣公子运筹帷幄的语气,似乎对于现在的结果很是满意。 “的确没有想到,朕本以为吕魏贪图的不过是让他的女儿成为皇后,但没想到,他竟然想得到更高的地位,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他与你们之间肯定只是交易吧,而且这场交易,你们允诺他的也只能是皇位了,否则他堂堂大将军,女儿又已经是朕的妃子,他凭什么帮你们?”楚于华说道。 而他的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因为吕魏如今的地位已经不低,所以也不应该为了一点小利为人卖命,所以楚于华唯一想到的就是皇位。 如果对方答应让吕魏为帝,那就不同了。 俗话说得好,即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臣就是臣,君在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所以谁不想成为巅峰之人,所以吕魏肯定也不会例外。 白衣公子呵呵一笑:“不得不说,你也是聪明人,没错,我们允诺他的就是帝位,而我们想要的,就是命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皇位,谁坐不是坐,我们一点都不在乎。” 楚于华微微皱着眉头,沉默不语,这时,楚白月开口说道:“你一直说要拿回属于你们家的东西,本王只想问一句,你们究竟要拿回什么东西?以至如此大动干戈?” “玉血莲!”白衣公子想也不想就说道。 闻言,楚于华冷冷一哼。 楚白月直接就笑了,笑得很是讽嘲:“你这是在开玩笑吗?谁人不知道玉血莲是皇族流传千年的信物,它又怎么可能是你们的东西?” 这件信物在皇族已经流传千年了,如今白衣公子却说来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不是笑话吗? “不相信?”白衣公子显然也知道楚白月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并没有太意外的语气。 “这不是废话吗?玉血莲从开国就已经存在了,这一代传一代,已经传承千年,可你却跑来说拿回去,还说是你们的东西?但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也说过,你说是我皇祖父百年前拿了你们的东西,那么,你们找到的东西还能是玉血莲吗?” 一个是传承千年的信物,一个是百年前才拿走的,怎么听都很矛盾。 “传国之物千年就已经存在,这一点我不否决,可是你们就那么确定现在的玉血莲还是当年那件千年之物吗?而不是别的代替品?” “什么?” 楚于华与楚白月瞪大了眼,似乎没有料到白衣公子会这么说,因为照白衣公子这么说,那岂不是说他们的传国物信早在百年前就不见了? 白衣公子的话,就连段凌墨都心中一怔,似乎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因为直觉告诉段凌墨,白衣公子并没有与他们开玩笑,否则白衣公子为何不是为了得到皇位而针对皇族,而是为了拿回东西而针对皇族? 从白衣公子与吕魏交换的条件看来,白衣公子的目的并不是皇位,而是玉血莲,所以很有可能,白衣公子说的是真的。 “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发现那是假的?”段凌墨问出关键。 白衣公子冷冷一哼,说道:“本是同根生,何来真与假,千年之前,我们与皇族本是一家,传国玉血莲也并不是只有一块,而是两块,当时的老祖有两个儿子,一嫡一庶,两人同时继承玉血莲,嫡长继承了皇位,而庶子继承另一暗脉,本意是让两个儿子一明一暗,互相辅助,这千年来嫡庶两脉也一直做得挺好的,直到百年前,你们的皇祖父想要收回暗脉的势力,所以暗算了我们的老祖,夺走我们的玉血莲,所以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其实玉血莲本该在三年前就拿回去了,但不想,皇祖老贼太狡诈了,竟然会把玉血莲交到段凌墨手中,也让我们的计划被得很被动。” 楚于华摇了摇头:“不对,你说的虽然振振有词,可是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么还有一块玉血莲如今究竟在哪?” 他们皇族本就有一块,如果皇祖真的压走庶出那一脉的玉血莲,那么他们皇族应该有两块玉血莲才是,但如今也只有一块在段凌墨那里,那么还有一块呢? 凭空消失了不成? 闻言,白衣公子倒是沉默了,片刻,他才说道:“我这个还真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的都说了,不过我很肯定,段凌墨手中那一块是我们这一脉的,并不是你们皇族的传承信物。” “何以见得?”楚于华问道。 楚白月也看着他,至于段凌墨则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 白衣公子说道:“虽然我也没有见过你们皇族那一块是什么样的,但我族这一块,我可是见过的,因为当年我还年小,跟着祖父入密室的时候贪玩,把那块玉血莲摔碎一个小角,不过不注意看的话并不会发现,为了那一块的破损,我可是被祖父打了三十个板子,所以我非常清楚。” 第096章:逆转大势 白衣公子说的似乎很合理,可是也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 “你说的话有根有据,一般人或者会相信你,可是你虽说你们祖传的玉血莲在段凌墨手中,但是你又没有机会看到段凌墨手中的玉血莲,你又是怎么确定的?” 楚于华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不等白衣公子回答,他又道:“你可别说你见过,玉血莲在段凌墨手中,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手,更不可能见过,既然都没有见到,你又是如何确认的?” 白衣公子呵呵一笑,说道:“楚于华,你是个聪明人,的确,本公子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可是如果你是先皇的话,你认为他真的会把传国信物交到外人的手中吗?” 肯定不会。 这不只是楚于华的心声,更是楚白月与段凌墨的心声。 而且听了白衣公子的话,段凌墨早就确认真假,因为玉血边在他手中,他不可能不知道玉血莲缺了一个小口的事,所以段凌墨可以确定,白衣公子的话绝对是真的,那么…… “两块玉血莲,一块在我手中,那么还有一块到底在哪?”段凌墨问道。 闻言,白衣公子笑了:“段王爷,看来你已经认同本公子所说的话了,否则你也不会问两块玉血莲还有一块在哪。” 说着,白衣公子伸出手,很明显的,这是让段凌墨把他们家的玉血莲还回来。 段凌墨摇了摇头:“玉血莲不在我身上。” 面具下,白衣公子微微皱着眉头,凌厉的瞳眸闪过一抹寒光:“段王爷,你只是一个外姓王,这是我们嫡亲与旁系的争斗,本公子希望你一个旁人不要参与进来,否则本公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段凌墨:“我说的是真的,因为你们一直打玉血莲的主意,所以我把它藏在一个人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藏哪了?”白衣公子眯着眼,似乎在考虑段凌墨的话是真是假。 “在轻风身上。” 闻言,白衣公子笑了,笑得很是冰冷:“段凌墨,你拿本公子当白痴吗?刚刚燕轻风已经玩过一次的手段,难不成你还想玩一次?” 燕轻风为了救唐伯震等人,拿一块破红玉骗吕魏,现在段凌墨却说玉血莲在燕轻风身上? 这话谁会相信? 而且那么重要的东西,段凌墨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再说了,如果燕轻风真有玉血莲,刚刚就拿出来了,又何必拿一块破红玉冒险骗人,除非燕轻风一点都不在意唐伯震等人。 但很显然并不是,燕轻风若不在意,她就不会跟吕魏玩这一手。 “非也!” 段凌墨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但实际上确实是如此,因为我已经把玉血莲镶嵌成一支红玉簪花,就是轻风头上戴的那支红簪花,可惜她本人并不知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否则刚刚就已经拿出来救唐丞相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众人莫不是沉默着,有悔恨的,也有无奈的,毕竟谁人能想到段凌墨竟然如此狡猾。 似乎谁又能想到,如此重要的玉血莲,它竟然会天天戴在一个女子头上? “该死的,刚刚就不应该让她离开。”吕魏悔恨道,而且对于白衣公子的不满又上升了一点。 因为如果不是白衣公子阻拦,他早就拿下燕轻风了。 白衣公子虽然也有些后悔让燕轻风离开,不过却不像吕魏那般怨恨,因为他知道,如果东西在燕轻风身上的话,他有的是机会拿回来,所以眼下,他要做的事就不是拿回玉血莲了,而是处理眼前这些人。 “好了,既然已经知道玉血莲的去向,那么楚于华,楚白月,你们可以下地狱了。”白衣公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段凌墨挡在前面:“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白衣公子冷眉蹙起:“段凌墨,本公子说了,这是我们嫡亲与旁支之关的争斗,我劝你最好在旁边乖乖看着,如此一来,本公子或者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我若是不依呢?”段凌墨不仅没有退离,反而上前一步。 答应过先皇,说过要护他子女,虽然楚于华与楚白月对段凌墨都没有好过,而且处处算计于他,但是段凌墨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而且白衣公子说过,他说自己是来找回属于他们的东西,那么现在段凌墨已经承认燕轻风头上戴的就是他们旁支的玉血莲,那么白衣公子大可去找燕轻风取回,但是楚于华于楚白月的性命段凌墨也必然会保下。 “那就是找死。” 白衣公子大手一挥,正要让人动手,可是就在这时,两道声音却突然同时出现。 “住手!” 对于这两个声音,众人有些讶异,也有些无奈。 无奈的是燕轻风竟然跑回来了,讶异的是另一个声音竟然是来自吕素儿。 “夫人,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离开吗?”段凌墨立即着急的迎了上来。 燕轻风回以轻笑:“我说过,我已经认定你了,所以怎么可能让你自己留下来,真要那么做的话,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燕轻风与段凌墨早就彼此表明心声,若不是碍于楚白月与种种阻碍,他们早就再次举行婚礼了。 如今大难临头,燕轻风又怎么可能丢下段凌墨不管。 段凌墨心中感动,最终也只能宠溺又无奈的骂了句:“你这个笨蛋。” “素儿,你想干什么?”吕魏冷着双眼,满脸的怒意,很显然,对于吕素儿这个时候出现,吕魏很不高兴。 “吕魏,本宫就知道你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因为你说的话从来都没有算过数,当初你答应过本宫,只要本宫入宫,你就会伤害我母亲,结果呢?母亲死于你手,而如今,你答应本宫,说会帮助白月上位,可是结果呢?你似乎想杀人。” 吕素儿非常的怨恨吕魏,所以连父亲都不叫了,直接呼之其名。 闻言,吕魏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就说楚于华为何迟迟没有反应,本想着是不是药力不够所以反应慢了些,看来你并没有把为父给你的药让他喝下吧?” 刚刚祭天的时候,楚于华喝了一杯酒,那杯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被吕素儿早就换过,因为楚于华并没有立后,所以祭天之时,由皇后侍奉的环节会被吕素儿暂且代替,这也是吕魏为何非得让吕素儿下手的理由。 因为只有吕素儿有机会接触到那杯酒,可是如今楚于华还好好的,那就说明一件事,吕素儿并没有那么做。 “本宫为何要让他喝下?他是本宫的夫君,害他对本宫有何好处?”吕素儿微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 虽然吕素儿也曾想过照吕魏的方法去做,可是回头一想,若是吕魏得势,那么要想杀吕魏就更难了,而且弑君的罪名也会落在自己头上,那么到时候别说是杀吕魏,就是楚白月也会恨自己入骨。 所以思前想后,吕素儿决定心狠一把,先对付吕魏,然后再对付燕轻风。 而且只有保住自己的地位,她才有机会报仇,再所以,吕魏绝不能上位,至于燕轻风,吕素儿还有更好的办法。 一个即不会让燕轻风死,也能折磨燕轻风的办法。 “你,你这个不孝女!”吕魏大怒。 然而吕魏的怒火,吕素儿却笑得很是开心:“本宫不孝?真是好笑了,本宫也想好好孝顺你,可你给我机会了吗?你把我们母女当成货物,想利用就利用,想杀就杀,若本宫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你还会留着本宫吗?恐怕早就如母亲那般被你毒死了吧!” “其实本宫一直很奇怪,本宫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为何在你身上,本宫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父爱?”吕素儿说着不免抱怨道。 从小到大,吕素儿都活在如何算计当中,每每吕魏教她的都是如何去算计别人,如果利用别人,感觉就像在训练一个棋子,如何才能为他所用。 所以在吕素儿的印象当中,吕魏从来不像一个父亲。 “哼!” 吕魏冷冷一哼:“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本将军也不怕告诉你,你的确不是本将军的女儿,本将军的女儿其实是无情,而你只是本将军利用的一颗棋子,因为本将军早就计划好把你送进宫,试问,一个随时会被牺牲的棋子,你以为本将军会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吗?” “无情?”吕素儿笑了,笑得有些疯癫:“哈哈,真是可笑,我真没想到啊,原本我们母女一直都是你的棋子,难怪母亲一直心情忧郁,从不与你同房,更被你毒杀,原来如此,我母亲的存在就是可以让你要挟本宫,是这样吧?” “没错,你母亲与你只是本将军收留的孤儿寡母,在你一岁的时候被本将军带回府的奴才,只是看你聪明伶俐,所以便偷梁换柱了,只是本将军没想到,养你那么多年,竟然是养出一头白眼狼了。”吕魏冷声说道。 听到这,众人不免为吕素儿感到可怜与同情。 吕魏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利用吕素儿,可是吕素儿却因此失去吕夫人,还一直认贼作父,如今才知道真相,那不是可怜是什么? 吕素儿很是平静,她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做了某些决定:“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是现在本宫可以不必留情了。” “出来吧!”吕素儿蓦然一喝,话刚落下,大殿四周突然涌出人群,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足足有三四千人马,而且来人竟然都是女子,那些女子直接把他们围了一圈,并且把楚于华与楚白月等人安置在安全之地。 “这是……红蝶宫?”吕魏有些心惊:“吕素儿,你竟然出动红蝶宫的子弟?可是我为何未曾收到消息?” 吕素儿冷冷一笑:“你就不奇怪无情为何没在本宫身边吗?” 她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吕素儿一直被无情监视着,而吕素儿也清楚的知道,无情是吕魏最信任的人,所以无情不除,吕素儿如何能自由? “你把她怎么了?”涉及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吕魏紧张了。 闻言,吕素儿哈哈大笑,讽嘲道:“说来也是可笑,你千方百计的想要让你女儿不会成为牺牲品,可是你却不知道她最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你给本宫的药本宫不仅没有用在皇上的身上,反而用到你女儿的身上,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啊?” 说着,吕素儿又笑了,笑得很是嚣张,很是肆意。 真是可笑啊! 吕魏如此爱惜他的亲生女儿,结果呢? 为了拜托无情这双眼睛,吕素儿趁其不备把毒药让无情喝下了,所以不得不说,这事真是让她心快。 吕魏为了达到目的,杀了她的母亲,如今,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她杀了无情,真是报应啊! 这样的结果,别说是吕素儿,恐怕就连吕魏自己也没有想到。 “不,不可能的,吕素儿,你告诉本将军,你刚刚说的都是骗本将军的,无情她怎么可能会死,你一定是骗本将军的。”吕魏疯狂大吼。 “本宫并没有骗你,而且杀死她的主谋真要算起来还是你呢!”吕素儿畅快的笑道。 “吕素儿,我要杀了你!”吕魏怒道。 然而吕素儿是何等的聪明,早就知道吕魏会恼羞成怒,所以早就退到一旁。 “想杀本宫?你有这个本事吗?说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让本宫建立红蝶宫,如今也不会有反抗你的势力。”吕素儿冷眼看着吕魏。 红蝶宫,那是吕素儿十三岁的时候建立的,吕素儿也算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人只要给她一点恩惠就会为自己卖命。 所以红蝶宫的弟子都是孤儿,吕素儿给了她们安生之地,而她们则为吕素儿卖命,若非入宫不方便出门,吕素儿也不会那么被动。 因为自从入宫之后,传达消息的人都是无情,而无情却是吕魏的人,所以吕素儿一直很被动,一直被掌控着,而她还不得不听命,因为吕夫人的性命在吕魏的手中,吕素儿也动弹不得。 然而如今吕夫人已死,吕素儿已经没有任何顾忌,自然的,无情也不需要留着了,红蝶宫的大权也自然回到吕素儿的手中。 拿出红蝶令,淡淡的说道:“红蝶宫弟子听命,给本宫拿下这些逆贼!” 红蝶宫的弟子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死士,而她们的宗旨只有一个,不是完成任何就是自己去死,所以吕素儿的命令刚下,红蝶宫的弟子立即像杀红眼似的开始虐杀,血,染红一片,让人看来触目惊心。 红蝶宫的弟子其实不如吕魏的人多,可是吕魏派来的人却只是守城的禁军,这些禁军虽然都听命于吕魏,都是只认手令的人,可是这些禁军再怎么有能耐也只是一般的护城,和红蝶宫这些杀人从不眨眼的死士比起来就逊色多了。 所以尽管数量上占了上风,可是真要撕杀起来远远不如红蝶宫的弟子强势,所以很快,那些护城禁军当下就丢盔弃甲投降了。 更别说其实他们心里是拒绝这么做的,若不是禁军有禁军的规则,他们只认手令的话,他们恐怕不会听命于吕魏。 所以投降反而让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然,除了禁军,吕魏也出动了一些自己真正的势力,这些人都与红蝶宫的弟子一样,都是死士,但可惜,就在他们打得不相上下的时候,尘心他们都赶到了。 原来,燕轻风之所以带着唐伯震他们离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唐伯震他们搬救兵,因为燕轻风一直都知道段王府养着一些特别的侍卫,这些侍卫燕轻风触过,所以便让唐伯震通知尘心,让尘心带人来救援。 所以当尘心带来的人加入之后,吕魏那些死士很快就节节退败,血流成河,最后死得不能再死。 “吕魏,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本宫送你上路?”很明显的,吕素儿并不打算放过吕魏,一个害死她母亲的人,而且还不是她亲生父亲,吕素儿实在找不到放过他的理由。 吕魏昂天大笑,笑得眼泪都落下来了:“败了,败了,一步错,步步错,本将军悔啊!” 当初,他若没有让吕素儿建立红蝶宫。 当初,他若没有听从路天成的话对燕轻风撤消必杀令,那么如今的结局恐怕就不是如此了。 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输了,输得彻底,就连自己心心保护在暗处的亲生女儿也死了,难道这就是命?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吕魏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真的输了,输得一无所有。 “那个人呢?”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这时,众人才发现,那个白衣公子竟然已经不知去向。 原来,在红蝶宫的弟子现身之时,见形势不对,白衣公子立即悄然溜走了,而且他已经知道祖传的玉血莲身在何处,就更不可能留下来与人拼命,毕竟不值。 吕魏最后一刀自己了结了性命,到死,吕魏都一直睁着眼睛,似乎很是不甘,死不瞑目的样子。 但不管吕魏到底是怎么想的,事情都已经失败了,而吕魏也浮出了惨痛的代价。 处理好吕魏与一众逆臣贼子,楚于华率领一众文武百官与燕轻风等人回到金銮殿。 坐在高高的龙椅中,楚于华一时沉默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传国信物的事,还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理吕素儿。 还有就是如今楚于华就算坐在龙椅中,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毕竟真正的传国信物如今在哪,他并不知道,就连段凌墨恐怕也不知道,因为段凌墨手中的玉血莲可不是真正的传国信物,只是一块与玉血莲一样的玉血莲。 久久之后,楚于华才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有什么话想说的吗?对于玉血莲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闻言,其中一位大臣立即站了出来:“皇上,段王爷手中的玉血莲与传国信物虽然同出一撤,可是它毕竟不是,所以臣以为,眼下重要的是寻回真正的玉血莲,否则一旦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对吾朝不利。” “皇上,臣附议,玉血莲对我朝有重大意义,一旦无法寻回,恐怕不仅会让一些宵小俯视耽耽,还会让敌国有机可趁,真要到那时候,那就是内忧外患了。” “臣等附议!”众臣也附议道。 楚于华没有立即说些什么,他只是看向段凌墨,说道:“段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又或者说,你现在就希望朕走下龙椅?” 段凌墨:“皇上说笑了,其实先皇从来都没有打算让皇上落马的意思,所以先皇有一旨,这道遗旨本该在祭天的时候宣读的,只是可惜,臣没有机会,不过现在也不晚。” 说罢,段凌墨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扬声喊道:“先皇遗诏,楚风国君王楚于华接旨!” 闻言,楚于华立即从龙椅中站了起来,然后缓缓跪下:“楚风国楚氏君王楚于华接旨!” “奉天承运,先皇诏曰,三年期满,楚于华继任帝位,段凌墨护国有国,任命为监国段王,不得卸任,钦此!” “什么?” “监国段王?” “也就是说楚风国的命运还是掌握在段凌墨手中吗?” 听到这样的遗诏,楚于华愣在当声,文武百官更是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不管是楚于华还是段凌墨,又或者是另一旁的楚白月与燕轻风,他们都听见了。 楚于华眼眸闪过一抹怒意,但他却掩饰得很好:“真没想到,朕以为本可以真正成为一国之君,却不想,你这双眼睛朕无论如何都赶不走。” 这话楚于华明显是对段凌墨说的。 段凌墨淡淡开口:“如果可以,臣也不想,但臣答应过先皇,护他子孙,护他儿女,否则你们以为你们对我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我还能无动于衷吗?所以皇上,楚白月,你们应该感谢自己有一位好父皇。” 若不是先皇对他有恩,若不是答应过先皇,段凌墨真不想与这对兄弟有所交集,但可惜,事与愿违。 第097章:功过相抵 对于段凌墨的话,楚于华不知段凌墨是出于真心还是嘴巴上说说,但不管如何,有先皇的遗诏,就算楚于华对段凌墨有再多的不满,他也只能暂时忍着。 一来是因为真正的玉血莲不知去向,二来是如今他也需要段凌墨帮他巩固地位,特别是经过吕魏一事,如今楚风国人心惶惶,还需要段凌墨这位有先皇认同的人安邦定国,所以楚于华也只能隐忍退让。 吕魏逆反,这是株连九族的大事,自然,将军府当下就被抄家了。 退朝之后,楚白月来到乾坤宫,对楚于华开口问道:“皇兄,贤妃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还没想好。” 楚于华轻声叹气,吕素儿虽然是受吕魏的威胁进宫,但最终也算护国有功,这功过相抵,所以楚于华也不想追究。 只是不追究是一回事,留不留却是另一回事,再怎么说也是有阴谋接近自己的人,楚于华并不能容忍吕素儿继续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所以也还没想到要怎么处理吕素儿。 “贤妃是皇兄的妃子,她的事诸位朝臣也不好议论,只是贤妃纵然有错,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救了我们,所以臣弟在想,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楚白月替吕素儿求情。 对于吕素儿,楚白月虽然已经没有男女之情,可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楚白月的眼里,吕素儿也不是那种坏透了的女孩,若不是被逼无奈,或者吕素儿就不会入宫了,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行了,这事朕会自己看着办的。”楚于华淡淡的说道。 楚白月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费,他只是转而说道:“皇兄,对于那个人说的话,您相信几分?” 楚白月虽然没有明指什么,但楚于华知道,楚白月指的是那个白衣公子,那个不知去向的神秘人。 楚于华轻声叹气,无奈的说道:“如果可以,朕不愿意相信,可是刚刚在朝堂上你也看了,那支玉血莲做成的簪花的确有一个小缺口,如那人说的一模一样,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恐怕是真的。” “可是按照如今的情况,燕轻风身上的玉血莲若真是那个人的,那么我们楚风国的传国玉血莲又到底在哪?”对于这一点,楚白月想不明白。 先皇既然把玉血莲交给段凌墨了,为何不是交真的?而是给了一个替代品,先皇这么做又有什么用意? 楚于华稍想,最后却只能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只有先皇才得知了。” “那我们要把燕轻风手中的玉血莲簪花取回来吗?”楚白月又道。 如今燕轻风拿着那支与传国信物一样的玉血莲,这事朝中大臣都知道了,虽然已经下旨封锁消息,可是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哪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然而两块玉血莲,谁能真的辨认真假? 要知道,那两块玉血莲本就同出一处,本就没有太大的却别,若不是燕轻风手中那块曾经被那个神秘的白衣公子摔过,缺了一个小口子,恐怕就是他们皇族嫡系也不会认出来。 所以存在两块玉血莲,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也许就是那么想,所以先皇才千方百计的想要销毁另一块,只是现在却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旁支那块出现了,可是他们皇族那块玉血莲却失去踪迹。 楚于华摇头:“取不取已经作用不大,如今朝中大臣都知道燕轻风身上的玉血莲并不是真正的传国玉血莲,那么取回来又能如何?更别说还有一个藏在暗处俯视耽耽的神秘旁支,取回来只是让我们成为目标,所以还不如把那块玉血莲放在燕轻风身上,那么到时候也可以借此引出那个人。” 闻言,楚白月微微皱了皱眉,从楚于华的话中,楚白月知道,楚于华把燕轻风当成诱饵了。 然而尽管知道如此,但楚白月也只能沉默着,因为他知道,抛开私人感情,楚于华这么做是对的。 丞相府。 燕轻风刚从宫里回来,唐伯震等人就立即迎了上来。 “丫头,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唐伯震紧张的问道。 唐山阎也上前将燕轻风瞧了个遍,见她身上并没有伤口,这才安下了心:“你这个丫头,你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吗?若是尘心没有赶到,又或者是吕素儿不安好心,那你要怎么办?” 吕素儿与燕轻风向来不合,这事谁人不知道? 特别是现在楚白月一心向着燕轻风,吕素儿就更是把燕轻风当成死敌,左一个设计,右一个陷害,这都不是什么鲜事了。 燕轻风轻声失笑,转了一圈:“好了,外公,舅舅,你们看,我不是没穿没烂吗?我好着呢,而且当时瑞安王也在,吕素儿不会把我怎么样。” 燕轻风想过,吕素儿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因为楚白月居多,再加上吕素儿报仇心切,想要为生母报仇,所以才会站在他们这边。 但不管怎么说,当时有楚白月在场,就算吕素儿再想杀了自己,恐怕也会顾及到楚白月,因为吕素儿不是笨蛋,真要杀燕轻风的话,楚白月哪有不出来阻止的理由? 所以与其当时就对燕轻风下手,还不如过后,因为只有如此一来,楚白月才不会怨恨吕素儿。 “但不管怎么说,你这么做就是太冒险了。”这是杨静香的声音,显然当时杨静香也并不赞同燕轻风回去。 只是燕轻风的个性向来说一不二,他们也劝不住,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让燕轻风回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对了,段王爷呢?他没有与你一同回来吗?”唐山阎突然问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他送我回来就回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外公,我有些事想与您谈一谈。” 闻言,不等唐伯震开口,唐山阎也杨静香很识趣的离开了。 直到唐山阎与杨静香离开,唐伯震才开口说道:“你想问什么?” 燕轻风看着他,淡淡轻语:“外公,尘心比我早回来,想必他已经与您说过祭天之时发生的事情,其实就算我不问,您应该也知道轻风想问什么吧?” 唐伯震犀利的瞳眸轻闪,不知是在考虑着怎么回答,还是想着要不要回答。 燕轻风没有开口催促,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等着唐伯震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燕轻风以为唐伯震不会开口的时候,唐伯震才开口说道:“那位白衣神秘人,如果外公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皇族旁支现任的尊座,又或者是少主。” “也就是说,这支玉血莲的确是皇族旁支的?”燕轻风从发间取下一支簪花。 这支玉血莲簪花是段凌墨送给燕轻风的,燕轻风一直戴在头上,本以为只是一支曾经的玉簪花,却不想,它竟然如此贵重,而且还是与传国同出一处的玉血莲。 “的确如此!” 唐伯震承同的点了点头:“外公两朝为相,自然知道这支玉血莲的出处,只是外公也没想到段凌墨会把它镶嵌成簪花,若是段凌墨不说,恐怕也没有人会认出来。” “那您知道真正的传国玉血莲到底在哪吗?”燕轻风会那么问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先皇在世之时,唐伯震可是宠臣,深得先皇重用,所以燕轻风在想,真正的玉血莲唐伯震会不会知道去向。 然而燕轻风不得不失望了,因为下一刻,唐伯震就摇了摇头:“这个外公还真不知道,不过先皇既然如此安排,想必是有另一用意。” “会不会与大皇子有关?”燕轻风问出另一个可能。 大皇子曾是太子,也曾有机会接触到玉血莲,那么会不会是在大皇子还是太子之时拿走了玉血莲? 又或者真正的玉血莲先皇本就已经赐予废太子并没有收回来? 闻言,唐伯震微微蹙眉:“轻风,废太子的事,外公劝你还是不要好奇,有些事情好奇并不是好事。” “是,轻风知道了!” 燕轻风虽然那么应着,可是心中的好奇却更浓了,之前就一直好奇大皇子楚隼然为何被废,付老先生到相府做客的时候也是神秘兮兮的,所以燕轻风在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皇子被废,卓太妃被打入冷宫,如今唐伯震又再次叫她不要过问,这些都让燕轻风好奇不已。 第098章:冷宫走水 乾坤宫。 金璧辉煌的宫殿里,楚于华端坐在上位,目光凝视着座下之人:“这么晚了,你找朕有什么要说的?” 对于吕素儿,其实楚于华心中也是复杂不已。 这个女人喜欢的人是自己的皇弟,这点他很清楚,可是就算是清楚,吕素儿已经是自己的妃子,然而如今心里却依然装着别的男人,楚于华若说一点都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 “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 吕素儿看着他,淡淡笑道:“请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 吕素儿的声音轻悠无波,听来婉转如黄莺,很是动听,可是她的话却让楚于华怔住了:“打入冷宫?” 见过求饶的,但从来没有见过求着要入住冷宫的。 “冷宫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不清楚吗?”楚于华微微皱着眉头,心中暗忖,难道她宁愿一辈子待在冷宫也不愿意做自己的妃子? 这样的想法让楚于华心中大受打击。 当然,这并不是说楚于华有多喜欢吕素儿,只是男人就是那么高傲,自尊不容他人践踏,所以楚于华就算不爱吕素儿,但一个为了别的男人要离开自己的女子,楚于华始终还是不能容忍,就算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吕素儿盈盈俯身,恳求道:“臣妾知道,可是臣妾也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您,所以臣妾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您,否则那就是对您的不尊,再说了,臣妾是罪臣之女,就算他不是臣妾的亲生父亲,但也是养父,而且吕魏之所以会如此,其中也有臣妾部分的因素,所以臣妾罪不可赦,请求皇上恩准。” 楚于华皱着眉头,双手紧了紧,但最终,他还是说道:“准了!” 一个留不住的女人,一个他也不爱的女人,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楚于华就算心里不快也不可能强求。 “谢皇上!” 楚于华本以为吕素儿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因为不爱自己,只是因为冷宫她更自在,可是他却不知道,吕素儿心里其实有别的想法,直到这一天夜里,一场大火,冷宫烈火燃烧,那时候楚于华才知道,吕素儿哪里只是单纯的不想待在自己身边,她是更想去另一个人的身边罢了。 “皇上,走水之时,同在冷宫之中的卓太妃已经安然的救出来,现在在安置在行宫,可是贤妃娘娘却已葬身火海,奴才等人找到贤妃娘娘的时候,贤妃娘娘已经断气,被烧得面目全非。” “朕知道了,下去。”楚于华挥了挥手,等那奴才离开之后,楚于华才又道:“蓝喜,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蓝喜公公低着头:“皇上,这要看您是怎么理解了,依老奴的意见,卓太妃都能安然,贤妃娘娘的事似乎有蹊跷,毕竟起火之处并不是贤妃娘娘的主屋,可是贤妃娘娘却被烧焦作了,单凭这一点,就已经让人猜疑,当然,这只是老奴的意见,贤妃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老奴也不知。” “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楚于华面无表情,一语就着穿蓝喜公公的想法。 因为楚于华很清楚,那个烧死的‘贤妃’肯定是吕素儿的替身。 现在回想起来,吕素儿一心想要去冷宫恐怕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一个入了冷宫的妃子,她再也没有人在意,死了就死了,更没有人会去追查,这也是吕素儿想要的。 而且堂堂红蝶宫的宫主,楚于华可不相信吕素儿那么轻易就死了,所以这一切不过是吕素儿布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离开这座皇宫,她想要自由,想要待在楚白月的身边。 楚于华一声叹气,说道:“罢了,真相如何都不重要的,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就给她吧!” 当天,楚于华公告天下,‘贤妃’走水仙逝,所以这个天下再也没有贤妃了,有的只是吕素儿。 然而听到这样的消息,楚白月心中不免有些惆怅:“真没想到,她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虽然已不是所爱,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吕魏逆反一事,吕素儿也算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人,也帮了他们许多,所以听到吕素儿死了,楚白月心里也是难过的。 …… “吕素儿死了?”燕轻风微微皱起眉头。 这样的消息,真的让她难以相信,但就算不相信,楚于华已经公告天下,总不能是楚于华与吕素儿合伙骗天下人吧? “你相信吗?”燕轻风回头,对段凌墨问道。 段凌墨微微一笑:“一般人而言值得相信,但我并不相信。” 闻言,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也不算知道什么,就是刚好有一位相熟的人在现场,他说发现一些疑点,起火地并不在吕素儿的主屋,可是从烧伤程度看来,那具尸体明显更为严重,从一点上看来,并不符合逻辑,所以我有一个怀疑,那就是吕素儿根本就没死,死的只是她的替身,而且你想啊,吕素儿最想要的是什么?” “自由!”燕轻风想也不想就说道:“因为只有自由之身,她才能重回楚白月的身边。” 段凌墨两手一摊,眼中的笑意掩饰不住:“没错,若要说吕素儿没死的话,那么楚白月就是她的理由。” “你好像很高兴!”燕轻风瞥了他一眼。 段凌墨缓缓勾唇,承认道:“那是当然的,吕素儿自由的,那么楚白月就别想自由的,他不自由,自然就没有时间缠着你了。” 吕素儿肯定会去找楚白月,没有将军府,楚白月也是吕素儿唯一想要依靠的人,所以段凌墨敢肯定,楚白月要悲剧了。 要知道,当初楚白月与吕素儿可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这会他们恐怕已经共结连理了。 所以段凌墨很想看看,当吕素儿站在楚白月面前的时候,楚白月会是什么反应。 比起吕素儿的生死,其实燕轻风不太在意,如今让她头痛的是怎么处理燕寒柔这个小丫头。 这次唐伯震等人被绑架的事,虽然明知道是燕如烟在背后搞鬼,可是去报假信的人却是燕寒柔,以燕寒柔现在什么都听燕如烟的话看来,就算燕轻风去找燕寒柔,燕寒柔也不见得会把燕如烟拱出来。 可是对于燕寒柔,燕轻风并不想动手,因为她知道燕寒柔不过是燕如烟的棋子,而且燕寒柔如今没有记忆,对这样一个人下手也没什么用处。 “在想什么呢?”见她突然沉默了,段凌墨疑惑的问道。 燕轻风叹气:“在想燕寒柔的事。” 闻言,段凌墨心中立即明了:“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吧?” “可不是,她就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拿下她我也有些不忍,只是不理会她,以后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最是盲目,有时候别人说什么她就会认为是什么,没有主见,只会听别人的话行事。 所以燕轻风担心的并不是燕寒柔是不是招拱,又或者是要不要从她嘴里得到证据拿下燕如烟,而是担心以后燕寒柔会不会又听从燕如烟的话乱来,这才是燕轻风担心的事情。 第099章:我的底线 虽然不想从燕寒柔这边着手,但燕轻风觉得还是应该找燕寒柔谈一谈。 清新雅致的院子里。 燕轻风坐在燕寒柔的对面,她一手端着茶杯,看似优雅的品着茶。 对面,燕寒柔揪着小手,眼神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燕轻风才淡淡的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 闻言,燕寒柔呼出一口气,有些豁出去的说道:“我知道,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 燕寒柔不否认,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否认不了,唐伯震他们去钱道客栈的事是燕寒柔亲自去传达的,如今唐伯震等人平安无事,那么有事的人也只能是燕寒柔了。 “我没想对你怎么样,但我只能,你真的太愚蠢了。”燕轻风有些无奈的语气:“你这丫头向来比较单纯,我也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你自己的主意,所以也只能是被人利用了,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我虽不会重罚你,但也不能这么放任你,所以回头你去祠堂面壁思过吧!这阵子就不要出门了。” 这也是燕轻风唯一能想到的惩罚,说轻不轻,但说重并谈不上,不过如此一来,燕轻风倒是可以把燕寒柔支开,免得又被燕如烟利用。 闻言,燕寒柔直接怔住了:“你……你只让我去祠堂面壁思过?” 这惩罚对燕寒柔似言不痛不痒的,顶多就是在祠堂里待一阵,但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又能出来,所以与其说惩罚她,还不如说变相放她一马。 只是怎么可能? 她不是燕轻风吗? 如烟姐姐一直说燕轻风是个非常恶毒的人,不仅害了她们的母亲,还在自己见死不救,明明可以向楚于华求得千年雪莲救自己,可是燕轻风却拒绝了皇上的提议,就因为燕轻风不肯嫁给楚白月,所以自己差点就得浑浑噩噩的当个傻子。 可是唐伯震等人的事,明明是自己错的,可是燕轻风竟然没有处罚自己? 这怎么可能呢? 燕轻风怎么一点都不像如烟姐姐说的那般狠毒冰冷? 一时间,燕寒柔有些被弄糊涂了,她很想说这是不是燕轻风在做戏给自己看,但想想,燕轻风有必要对自己耍把戏吗? 如今自己有把柄握在燕轻风手里,生命完全是燕轻风一念之间的事情,可是燕轻风却没有对自己下手,更没有重罚自己,所以燕寒柔真的被燕轻风弄糊涂了。 看着她那不敢置信的表情,燕轻风有些失笑:“怎么?还想我重罚你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这么对唐丞相与你舅舅舅母,难道你一点都不恨我吗?还是说他们的死活你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尽管我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你也不在意?” 闻言,燕轻风只是轻声叹气:“柔儿,如果不是知道你现在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是那种恶毒的女子,我肯定会饶不了你,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的外公,舅舅,舅母,表哥,他们是我的逆鳞,任何人都碰不得,你也真该感谢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也该感谢你自己,你不是那种恶毒的女子,我更知道,你只是被人利用的,所以这是我放过你的原因,但也只是仅此一次,再有下次,那么别说你只是失去记忆,就算你是无辜的,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说到最后,燕轻风原本淡然的神色蓦然凌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光。 不在意? 呵呵,可能吗? 唐伯震,唐山阎,唐锦奕,杨静香,还有她的弟弟燕文楼,他们都是她的逆鳞,碰不得,伤不得,所以燕轻风哪能不在意,只是这次的事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实际上的伤害,而且燕轻风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知道这次的事并不是燕寒柔的错,而是有人利用她,所以燕轻风才愿意原谅燕寒柔一次。 但仅此一次,这次的事情燕轻风已经警告过燕寒柔,若燕寒柔不知把握,那么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再犯的话她就不会客气了。 燕轻风眼中的寒意,燕寒柔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被燕轻风那凌厉的气势震到了,而这时,燕寒柔才真正发现,燕轻风不是在开玩笑的,如果再有下次,燕轻风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 “我想问你个事。”燕寒柔开口说道。 “问吧!” “我娘是怎么死的?”燕寒柔问道。 闻言,燕轻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她,半响,燕轻风才说道:“看来我想得果然没有错,燕如烟肯定也跟你说了什么,而且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位姐姐肯定是说我逼死你娘。” “那到底是不是?”燕寒柔追问道。 燕轻风嗤笑一声:“你心里已经认定,而她是你的同母胞姐,我就算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燕寒柔犹豫片刻,但还是说道:“不信!” “那就是了,你都不相信,又何必来问我是不是?”燕轻风耸了耸肩,也没有多作解释。 燕如烟是燕寒柔的亲姐姐,就算燕寒柔有所怀疑,但肯定也是站在燕如烟那边的,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再解释? 她的解释又有用吗? 不信就是不信,说再多也是枉然。 “好了,有些事情太复杂了,并不适合你这样单纯的孩子,以后在祠堂里好好供奉各位老祖,有什么需要的与祠堂里的奴才说,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的。” 说罢,燕轻风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可是这时,燕寒柔却突然如此说道:“我是燕家的孩子,我有权力知道一切,不管我相不相信,你应该与我好好说说。” 燕轻风回头,她张了张嘴,有些无奈的道:“好吧,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我可以告诉你。” 其实燕轻风并不想燕寒柔卷入她与燕如烟的较量中,因为燕轻风知道,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而且这样一个女子,如果告诉她,她的亲姐姐其实是何其恶毒的人,那岂不是让她伤神? 所以这才是燕轻风不想告诉燕寒柔的另一个理由,但燕寒柔都那么说了,燕轻风知道,她没有道理不说了。 所以燕轻风将事情的经过过了一遍,最好,她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说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卷入其中,而且她是你的亲姐姐,我也不好说她什么,至于你相不相信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希望你下次不要被她利用,也不要再对我身边的亲人下手,当然,你若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冲着我来,但绝不能对我的‘家人’动手,这是我的底线。” 第100章:太残酷了 听完燕轻风的话,燕寒柔并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发表自己听完后的看法,可是心中,她却震惊不已,因为燕轻风说的与燕如烟说的完全就是两个版本。 除了生母柳氏的事,自己失忆的事情燕如烟却说怀疑是燕轻风干的,可是从燕轻风的话中,燕轻风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感觉上听来,燕轻风怀疑是燕如烟,而且还利用自己的失忆对付燕轻风。 所以燕寒柔的脑子完全混乱了,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 当然,从感情上来说,燕寒柔更相信燕如烟,可以从唐伯震他们的事上看来,燕如烟却很值得怀疑,因为燕如烟的确利用自己了,所以一时之间,燕寒柔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见她沉默着,燕轻风也没有催促什么,她只是淡淡的道:“柔儿,你这孩子太单纯了,所以真的不适合勾心斗角的把戏,我让你去祠堂供奉老祖宗也是为了你好,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养好身子,说不定哪天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届时,你自然会明白谁是谁非,所以你也不必急于一时,有些东西也不是一时间可以看清楚的。” 燕轻风知道燕寒柔现在肯定很是混乱,因为她知道,燕如烟说的话肯定与她相反,所以燕寒柔不知道相信谁也是正常的。 燕寒柔咬着唇,低着头:“我知道了,我会去祠堂的。” “好了,别想太多了,不管是谁是非,你都不应该去承担,那些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你只要做回原来的自己,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就可以了。”燕轻风轻抚着她的小脑,安慰道。 直到燕轻风离开之后,燕寒柔依然站在原处,许久之后,燕寒柔昂头望着天际:“娘,我该怎么办?如果姐姐真的骗我,我该帮谁?” 对于这些问题,燕寒柔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弄清楚事实,所以当下燕寒柔立即走向燕如烟的院子。 见燕寒柔过来,燕如烟笑道:“柔儿,这个时间你怎么不在院子里做女红?你不是说这个时间安静,而且太阳刚下山,不冷不热正合适吗?” “姐姐,我都想起来了,娘的事,还有我的事。”燕寒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闻言,燕如烟一震,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你,你说什么?你都想起来了?”燕如烟满脸震惊,眼眸里闪过慌张与冷意。 “是啊,我都想起了,我记得母亲并不是轻风姐姐害死的,而是因为母亲对嫡母与文楼哥哥做了不好的事,轻风姐姐想要查个究竟,结果母亲畏罪自杀了,还有我的事,我当初……” “好了,别说了!”燕如烟惊声怒吼:“你果然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母亲再怎么不是,她也是我们的母亲,你怎么可以站在燕轻风那边?如果不是你站在她那边,我又怎么会与你起挣执,若是没有起挣执,我又怎么会错手伤了你,又怎么会把你扔下池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站在与我同一阵线上,所以错的是你。” 听着燕如烟的话,燕寒柔早已泪流满面,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起以前的事,刚刚说的话都是为了诓骗燕如烟,她就是想知道,到底是燕轻风对自己说谎,还是燕如烟在对自己撒谎,但她没想到,她就说了一句话,竟然会让燕如烟吐出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而自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拜燕如烟所赐,而燕如烟还一直在颠倒是非,从来都没有自我检讨过。 看着那泪人儿,燕如烟心里也是复杂不已:“柔儿,你也别怪姐姐,当时姐姐也不是真的要对你怎么样,可是当时你一听娘是我毒死的,你就反应很大……” “你说什么?”燕寒柔瞪大了眼:“原来娘是你毒死的?你……你这可恶魔。” 燕寒柔真的不敢置信,本以为自己的亲姐姐要杀自己,要将自己推下池塘已经够狠毒了,但不想,原本她们的母亲也是燕如烟毒害的。 “柔儿,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起来了吗?为什么看起来反应这么大?”这时,燕如烟注意到燕寒柔的情绪,从燕寒柔的脸上看来,燕寒柔就像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似的,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燕寒柔猛得落泪,看着燕如烟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我本以为自己失去记忆是件可怕的事,可是现在想来,其实失去记忆才是我最幸福的事,因为只有如此我才能不看清你这张丑陋的嘴脸,我真想不到,你连自己的生母都可以下手。” 对她下手也就算了,可是对自己的母亲下手,那是何其狠毒? 所以这样的燕如烟,燕寒柔完全接受不了。 燕如烟皱着眉头:“虽然是我提供的毒药,但那是娘自己选择的,因为娘也清楚,她若不死,燕轻风就会查到嫡母与燕文楼的事,那么到时候我们姐妹俩恐怕也会被牵连,所以娘才选择一死了之,如此一来还可以嫁祸到燕轻风头上,但没想到没嫁祸到燕轻风,娘也白白牺牲了。” 闻言,燕寒柔又是一阵嘲弄讽笑:“娘的死,我很伤心,可是我更伤心的是你们如此勾心斗角,你们害人不成反害己,自己却没有反省反而怪起别人?” “哈哈~” 燕寒柔大笑,笑得有些疯狂:“真是太好笑了,这一定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也许轻风姐姐说得没错,像我这种人太单纯了,勾心斗角的世界不适合我,也许你对我无情,可我不是那么无义的人,所以以前的种种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后我会去过我安静的生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燕如烟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你不追究了?你不恨我吗?” “恨!” 燕寒柔想也不想就回答:“可是我能怎么办?杀了你吗?抱歉,我不是你,我做不了那么狠毒的事。” 说着,燕寒柔不再看燕如烟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曾经,燕寒柔想过,如果燕轻风真的是害死自己母亲的人,那么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可是现在呢? 她的仇人在哪里? 母亲害了嫡母,害了燕文楼,而且母亲的死也不是燕轻风下的手,她找谁报仇? 找燕如烟吗? 这是她为一的至亲了,就算燕如烟曾经想杀害自己,就算燕如烟是间接害死母亲的人,可是她真能杀之报仇吗? 燕寒柔做不到,所以她选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这个世界太残酷了,的确不适合她。 就在燕寒柔离开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蓦然从转角处消失,然后来到一座雅气简洁的院子里。 像是感应到什么,燕轻风一边喂着池塘里的鱼儿,头也不回的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身后,妖雪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不出轻风姐姐所料,从轻风姐姐这里听说之后,燕寒柔就去找燕如烟了,而且还诓骗燕如烟说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而燕如烟不知道燕寒柔是骗她的,所以没两下就不打自招了,而且我还听到一个不错的消息。” “什么消息?” “柳姨娘是燕如烟毒杀的,据燕如烟自己所说,她只是提拱了毒药,是柳姨娘自己选择服下的,不过我总感觉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柳姨娘那么轻易的选择去死,这有点不符合人的思维,所以妖雪感到很疑惑。 第101章:想怎么死 闻言,燕轻风直接冷笑出声:“当然不对,畜生还想苟活着呢,何况是人,以柳姨娘的个性,那是一个见了棺材都不会落泪的女人,她又怎么会自己选择去死,所以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燕如烟对柳姨娘劝说了什么,比如柳姨娘死了对她们姐妹有好处,不置于让她们姐妹因为柳姨娘而染上污点,而且还可以一口咬定我陷害柳姨娘,又或者……” 燕轻风声音微顿,眸光有些冰凉:“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能下得去手的人,母亲又如何?如果不是劝说,那么柳姨娘很有可能就是燕如烟亲手毒死的。” 哐当—— 一个破碎的声音打断燕轻风与妖雪的谈话。 闻声,燕轻风与妖雪寻声望去,只见燕寒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此时正一脸苍白,显然把她们的话都听进去了。 燕轻风微微皱眉,站起来,走到燕寒柔面前:“柔儿,我们只是在猜测,也许你娘真的是自己选择的,与燕如烟并没有关系。” 说出这些话,其实燕轻风自己都不相信,就更别说是已经知道真相的燕寒柔。 燕如烟对燕寒柔下毒手,承认曾经想要置燕寒柔于死地,那时候的燕寒柔早就心寒了,而如此听闻燕轻风与妖雪的分析,燕寒柔知道,燕轻风所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母亲真的是燕如烟亲手毒害的。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娘以前最疼爱的人就是她了,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狠毒啊?她还是个人吗?”燕寒柔哭得很是伤心,失望。 原本,从燕如烟那里知道真相,燕寒柔想着应该过来向燕轻风道个歉,但不想,她竟然会听到燕轻风与妖雪的对话。 此时,燕寒柔真的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许那样就能幸福一些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淡如清水,什么都不求,但有些人却浑浊如墨,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不折手段,没有任何人性可言,而这就是人生,人生有光明的一面,有光的地方就有阴暗,这是没有人能阻止的,我们只能做好本份,做好自己,所以你也不需要想太多,她是她,你是你,你只要过好自己就行了。” 燕轻风轻轻拥着她,轻声的安抚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话燕寒柔能听进去多少,但是燕寒柔也着实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有那样一个姐姐,也的确让人心寒。 “55……” 燕寒柔哭了,哭得很是压抑,就像被人关在阴暗的密室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哭吧,有什么不满可以吼出来,哭出来,别憋在心里了。” “别担心,没有她,你还有我们,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虽不是同母,但我们同父不是吗?” “还有楼儿,我们都是一家人。” “以后的事你尽管放心,姐姐会安排好的,也不会再让她伤害你的。” 燕寒柔一直沉默着,一直压抑的哭着,而燕轻风也一直轻声的唠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像是在与燕寒柔保证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燕寒柔哭累了,睡着了,燕轻风才喊来尘心,让他把燕寒柔带回房间休息。 直到尘心带着燕寒柔离去,燕轻风那好看的双眸才泛起寒光:“有些人真的该处理了。” 这厢,知道燕寒柔不会追究之后,燕如烟也终于放下心了。 “我还以为那傻丫头还会像之前那样紧咬不放,结果她却那么轻易放手了,看来她失忆也是好的,起码不会像以前那般固执,我也省得考虑要怎么堵她的嘴。”燕如烟嘴角含笑,心头那块大石也终于放下了。 然而就在燕如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了。 燕如烟被吓一跳,当她看清来人的时候,燕如烟立即愤怒的跳了起来:“燕轻风,你什么意思啊?这是我的房间,我没让你进来,给我滚出去。” 燕轻风并未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毒害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亲妹妹下狠手,勾结袁爷,企图对君王不利,利用自己的妹妹骗我外公舅舅舅母他们去钱道客栈并且绑架他们,想要用他们对我下手,说吧,你想怎么死?” 说到最后,燕轻风似笑非笑以又似讽嘲的看着燕如烟,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杀意凌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毒害母亲,我母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你,而且我妹妹的事还没有查出来,至于什么袁爷利用我妹妹骗唐丞相他们的事我更不知道,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可笑吗?一个是我亲生母亲,一个是我亲生妹妹,我能会她们不利?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燕如烟狡辩着,然而那双目光却微微闪烁了。 燕轻风知道自己利用燕寒柔骗了唐伯震等人,这一点燕如烟可以猜得出来,也知道如今的情况燕轻风也能猜出这事与自己有关,可是毒害柳姨娘与袁爷的事燕轻风又是怎么知道的?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不相信也无所谓,我也没打算让别人相信,只是你已经碰触到我的底线,所以就算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也不会再放任你,而且对我而言,证据并不是唯一的,我只要知道真相就好,其他的我并不看重。” 所以证据? 呵呵,真是笑话,那些重要吗? 重要的是燕如烟已经让她愤怒不已,而且她也知道这些事就是燕如烟做的,那就够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虽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尚书之女,你无权对我做些什么,而且这事父亲知道吗?他会同意你这么做吗?”燕如烟有些心慌了,因为她能感觉到,燕轻风似乎要对她做些什么。 燕轻风微微一笑:“他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同意就可以了。” 说罢,燕轻风话锋一转,对旁边的妖雪说道:“让她喝下去,全部,一滴不剩。” 闻言,妖雪立即拿着一个小瓷瓶靠近燕如烟,燕如烟不知道妖雪手里拿着什么,但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我不喝,我死也不喝,你们给我滚开,滚开~” 第102章:这是活该 燕如烟拼命的挣扎着,然而妖雪一个习武之人,而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逃得掉,眼看那小瓷瓶离自己越来越近,燕如烟慌了神。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你能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闻言,燕轻风轻轻抬手,妖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倒是说说看,这个秘密是什么,若是有价值,我或者可以考虑放过你。” “这个秘密关乎瑞安王,其实瑞安王一直让我监视着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得向他回报,如果不配合,他就会把我杀我娘的事告知别人,因为我娘的死瑞安王其实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没有告诉别人,反而替我隐瞒了,所以我怀疑瑞安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燕如烟低下了头,有些混淆视听的说道。 其实楚白月哪是有什么阴谋,若说有,那就是燕轻风,因为楚白月让燕如烟监视燕轻风只是为了燕轻风,并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燕如烟可不管楚白月是什么想法,她只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保命的东西,而且一旦燕轻风误会楚白月,燕轻风与楚白月‘打’起来的话,那不是更有看头? 所以燕如烟这么说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然而就在燕如烟暗暗得意之时,燕轻风却笑了:“燕如烟,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你是想让我误会楚白月,然后与楚白月斗起来吧?” “你怎么知道?”燕如烟瞪着双眼,下意识的开口,可是刚说完,她就察觉自己说错了,所以赶紧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我还能不知道吗?” 燕轻风打断她的话,说着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楚白月应该只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让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吧?” 从燕如烟一开口,燕轻风就已经知道楚白月的想法,因为楚白月为了自己搞些小动作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燕轻风知道,楚白月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动向,并不是燕如烟说的那般有什么阴谋。 闻言,燕如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你果然厉害,好吧,就是你说的那样,所以你应该也知道了吧,瑞安王就是那样一个无耻小人,若不是他拿我娘的事情威胁我,我也不会在给他传递消息的时候被柔儿听见,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我也不会那么狼狈,而且他就是一个小人,明明知道我娘的事却没有说出去,还一直监视着你,燕轻风,你现在是不是对他所做的事非常生气?”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淡然的目光落在燕如烟身上:“燕如烟,不得不说,你也有些小聪明,知道转移我的注意力,想让我把怒火转移到楚白月身上,为求自保,但你也太小看我了,而且比起楚白月对我所做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更像无耻小人吗?” 勾结外人,残害亲母亲妹妹,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这就是一个畜生,又或者说,连畜生都不如。 “继续!”燕轻风话锋一转,示意妖雪可以动手了。 闻言,燕如烟愤怒的瞪着双眼,怒喝道:“燕轻风,你不讲信用,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放过我的。” “我答应过你什么?”燕轻风淡声轻问,不等燕如烟开口,燕轻风又道:“我只是说考虑放过你,但没有说一定会放过你,所以别弄错了。” “你,你混蛋,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放过你。”燕如烟怒指着燕轻风。 燕轻风呵呵一笑,说道:“恭喜你,答对了,可惜,奖励只有惩罚。” 说完,燕轻风也不再看燕如烟一眼,直接就往门外走去。 而她的身后,此时正传来燕如烟不断的叫骂声,但可惜,没一会,那叫骂就消失了。 不一会,妖雪走到燕轻风的身旁:“轻风姐姐,已经喂她喝下去了,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似乎并不是毒药。” 因为人并没有死。 只是喝下药之后,可是受了惊吓,被吓晕过去了。 燕轻风微微一笑,神秘的说道:“只是让她尝试一下别人受过的罪,放心吧,杀她只会脏了我的手,而且燕如烟再不是也是柔儿的姐姐,我若真的杀了她,柔儿肯定也不会好受。” 闻言,妖雪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天过后,尚书府就多了一个疯傻之人,而这个人就是燕如烟。 得知燕如烟变成了傻子,燕寒柔先是一愣,但随即却平静了下来:“如此也好,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一个不会算计别人的姐姐,也许才是我的姐姐。” 安风院。 燕权的院子里,听闻王管家的汇报,燕权那好看的剑眉皱着了川字:“你确定这是大小姐做的?” “老爷,二小姐出事之前只有大小姐去过,而且听底下的奴才说,听到二小姐的院子里似乎传出声音,当他们过去的时候二小姐已经晕倒在房间里了,然后二小姐醒来就直接变成一个傻子,所以老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事肯定与大小姐脱不了关系。” 燕权一声叹气:“烟儿做事越来越过份,唐丞相他们的事我已经让人查探过,过去传信的人似乎是柔儿,但以柔儿现在的情况,她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受人指使,然而柔儿如今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小丫头,能指使她的恐怕也只有烟儿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然而此事关系到唐丞相一家子,大小姐又如此在意他们,如今二小姐的事,恐怕也是大小姐秋后算账。” “所以我也只能说烟儿这是活该。”燕权的话显然也没有替燕如烟感到可惜,因为早在知道燕文楼已经治好之后,他一门心思也都放在唯一的儿子身上,燕轻风又是燕文楼的亲姐姐,燕权哪能对燕轻风做什么。 所以尽管知道燕如烟的事可能是燕轻风做的,但燕权并没有打算追究。 第103章:丢了性命 燕权是什么想法,燕轻风早就想过,所以也从来不担心,毕竟她身后还有个燕文楼呢,为了燕文楼,就算燕权再不满,他也不可能与燕轻风决裂,所以这才是燕轻风敢动燕如烟的理由。 只是想到楚白月与燕如烟在背后搞的小动作,燕轻风还是有些生气的,故而这天,燕轻风去了一趟瑞安王府。 听闻燕轻风到来,楚白月本是很开心的,但听到燕轻风的话后,楚白月那笑脸直接收了起来。 “的确如此,但本王为何要与燕如烟合谋,本王相信你也知道为什么。” 燕轻风叹气:“没错,我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并不认同你的做法,人本该光明磊落,你的方式不对。” 追求一个人并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更没有错,错的是用什么方式去追求。 然而楚白月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用过‘温柔正确’的方式,不是拿自己的母亲就是拿她的弟弟威胁,之后又让燕如烟监视自己,这哪是什么正常的方式。 所以燕轻风并不喜欢楚白月这种喜欢,这种喜欢让人有些压抑,束缚,没有任何自由与被尊重的感觉。 “我会尽快与段凌墨成亲,这一次,我希望你不会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燕轻风突然如此说道。 楚白月眼眸闪过一抹无奈的神色:“本王知道了,恭喜你!” 闻言,燕轻风一愣,似乎在讶异他的回答,因为燕轻风本以为楚白月会阻止的,但不想他却说出恭喜之类的话,难道他已经放弃自己了? 似乎看懂她的想法,楚白月说道:“是不是很意外?” 燕轻风耸了耸肩:“难道我不应该意外吗?毕竟你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若是以前,本王肯定不会同意,只是……” 楚白月声音微顿,神色有些无奈:“虽然本王非常讨厌段凌墨这个人,可是不得不说,段凌墨为我们皇族做了许多事,也承受了许多,那样一个人,就算本王再讨厌,本王还能再做出那么无赖的事吗?” “你也知道自己很无赖啊?”燕轻风噗哧一笑,心想着楚白月这算不算还有点自知之明? 想楚白月一直耍些小手段阻止他们成亲,的确真的有些无赖来着。 楚白月翻了个白眼:“本王也不是说要补偿他,只是以前是因为不知道他一直在替皇族考虑,所以处处针对他,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他一直在护着皇族,本王又怎么可能如此无情,而且……” 最重要的是你不喜欢我了。 最后的话,楚白月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暗暗说道。 见他话说一半,燕轻风有些疑惑的问道:“而且……??” “没什么。”楚白月摇了摇头:“反正你放心吧,这次本王什么都不会做,你就安心吧!” 难得听到这样的话,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燕轻风还是感到高兴的,起码楚白月这边的问题是解决了。 直到燕轻风离开之后,楚白月脸上淡淡的笑容才消失。 只能放手,不代表他心中不会痛,只是痛又如何? 燕轻风心里的人不是他,而且段凌墨对他们皇族又如此有情有义,他们皇族明明一直针对段凌墨,可是段凌墨却从来没有对他们下过杀手,想来他们皇族欠段凌墨的太多了,所以楚白月又有什么脸面去争取? 更别说燕轻风本就不属于他,喜欢的人也不是他楚白月。 所以楚白月也只能从梦中醒来了。 “王爷,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其实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要拥有,看着她幸福,您也会感到幸福的。” 可能是怕楚白月心里难受,李相逢从旁说道。 闻言,楚白月不可置否的说道:“是吗?那就希望她幸福吧!” 离开瑞安王府,燕轻风心中突然变得有些轻松,想起自己很快就可以与相爱的人在一起,燕轻风脸上的笑容便没有间断过。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燕轻风一怔,侧身看去,只见路天成正从一家茶楼里走了出来。 “真巧,燕大小姐这是要去哪?”路天成又道。 “刚好出门有事,正准备回府呢!”燕轻峰不疑有他,笑回道。 路天成点了点头:“听说唐丞相他们遇人绑架,他们没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燕轻风疑惑的问道,但不等他开口,燕轻风又好像明白什么似的说道:“以你们家的能耐,消息不可能闭塞,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吧?” 路府可是上京首富,总会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所以这么一想,燕轻风也没有猜疑些什么。 路天成笑道:“是啊!我们家正好与一些朝臣关系不错,从他们那里听来的,对了,这家茶楼来了一道不错的小吃,要不去试试?” 路天成说着话锋一转,指着自己身后的茶楼。 闻言,燕轻风看了眼,本想拒绝的,但想想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看在段连瑕的面子上也该给点面子,所以便点头了,然而她却不知道,也正是她这一时心善而导致自己差点丢了性命。 走进茶楼,路天成立即吩咐茶楼的小二送上点心。 那是一款名叫莲子桂花的茶糕,里面含有莲子与桂花,还用了上等的绿茶,所以吃起来有点淡淡的茶香。 “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爽口的糕点。”燕轻风赞赏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一点吧!”路天成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过…… 吃了两块之后,见他一直没有动手,燕轻风说道:“你怎么不吃啊?” 路天成:“我刚刚已经吃过了,这是请你吃的。” “哦~” 燕轻风应了声,感觉有些奇怪,并且自己都吃过了还请她来吃,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燕轻风也没有多想,毕竟人家一片好意,而且路天成又是段连瑕的好朋友,她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只是正当她想要再偿一块的时候,突然,燕轻风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104章:要你的心 此时,燕轻风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路天成的阴谋,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与路天成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而且路天成与段连瑕还是很要好的朋友,照理说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燕轻风才没有对路天成有任何戒心,因为她觉得路天成没有任何理由伤害自己,可是偏偏,路天成却对自己做了如此过份的事情。 燕轻风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此时她已经昏迷了过去。 繁华的大街上,楚香凝无聊的悠走在街道上,两眼骨碌碌的打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宫吧,否则要是再来出个逆臣乱党,那您可就危险了。”旁边的奴才劝说道。 楚香凝撇着不嘴:“本公主才不要回去,宫里更无聊,只是本想出来与白月哥哥玩的,结果白月哥哥却自己在府中喝闷酒,也不知道在闹什么,问了也不回答,只是叫本公主回宫,白月哥哥越来越不疼爱本宫这个妹妹了。” “……” 闻言,那奴才只能一阵无语,随即才道:“公主殿下,瑞安王向来疼爱您,可能正好有什么心烦的事情才会如此,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楚香凝翻了个白眼,瞪着那个奴才:“本公主还能不知道啊?本公主就是在想白月哥哥倒底心烦什么。” 这事楚香凝问过楚白月,但可惜,楚白月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叫她不要管,所以这才是楚香凝真正生气的。 毕竟她也有想要为楚白月做些什么的时候,因为这可是疼爱自己的哥哥,楚香凝自然不希望楚白月不开心。 “是是是!公主殿下是在关心瑞安王。” 楚香凝扯了扯嘴角,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时,一辆马车正好从他们身旁经过,马车上还掉下来一些东西。 见状,楚香凝迈前一步,捡了起来:“手帕?这手帕我怎么好像在哪见到过?” 楚香凝一时想不起来也没有再多想,反正就是一块手帕,她也没有太在意,随手就丢给一旁的奴才:“算了,不管白月哥哥的事了,咱们去找轻风姐姐玩……等等,小车子,赶紧把手帕给本公主拿过来。” 那奴才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把手帕递了上去。 楚香凝细细看了眼:“果然是轻风姐姐的手绢,还是上回本公主从宫里拿出来的,可是刚刚那马车也不是尚书府的,更不是丞相府的,轻风姐姐的手帕又怎么会从别人的马车里掉出来?” “公主殿下,燕大小姐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这阵子针对燕大小姐的人可不少,更别说那件东西还在燕大小姐的身上,没准还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小车子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谁知,听闻燕轻风可能遇险了,楚香凝也不管是真是假,立马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你跟上去上瞧瞧!” 其实楚香凝也不确定些什么,只是求个安心,只是她却不知道,她这一举动却救了燕轻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燕轻风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在一个昏暗的密室里,而路天成正坐在自己的面前。 “连瑕与你亲同兄弟,我也一直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燕轻风淡淡的开口,她的声音不紧不慢,语气就像在问着别人的事。 但心里,她却有些失望了。 毕竟是自己真心想要交的朋友,但路天成却如此对待自己,燕轻风真的想不明白。 路天成看着她:“我是路家的养子,其实也不能算是养子,因为路家所有的人只是一个掩护,因为我正实的姓氏姓楚,我的真名叫楚天成。” 楚? 燕轻风一愣,蓦然瞪大了眼:“你是皇族旁支的人?” 如今还会动自己的,想捉自己的,大概也只有皇族旁支的人了,因为他们想寻回属于他们的玉血莲,那块与皇族信物一模一样的玉血莲。 “难怪当时吕魏会说出那些话,想来我还得感谢你是吗?如果不是你,我或者已经死了。”燕轻风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要自己活着,现在想来,这个人不是路天成还能有谁? 也许是看来段连瑕的面上,又或者是看在他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所以路天成才没有让吕魏对自己下死手,而此时,燕轻风也想到寒星楼的事。 吕魏每天都会去寒星楼,那时候燕轻风一直在猜测吕魏在与谁接头,所以去了寒星楼,那时就巧遇了路天成,如今想来,这哪是什么巧遇,路天成与吕魏原本就是要在寒星楼见面,只是路天成与段连瑕的关系,燕轻风才一直没有怀疑过路天成这个人。 “你一直都在利用连瑕吗?”燕轻风不得不问出这样的问题。 路天成与段连瑕的关系一向不错,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路天成很有可能就是在利用段连瑕这一层关系在作掩护。 路天成微微一笑:“燕大小姐果然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只是一个姓氏就猜了八九分,不过我虽然有自己要完成的任务,但与连瑕,我也是真诚的,连瑕这个人不喜欢玩弄权术,心思纯洁,与这样的人交朋友是我之所幸,不过该做的事我也得去做,就是那么简单。” “那么你今天把我弄过来是想拿回那块玉血莲吗?”燕轻风问道,可是不等他回答,燕轻风又摇了摇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你们那块玉血莲已经被镶嵌成玉簪,现在就插在我的发间,你的目标若只是玉血莲,你完全可以在我昏迷的时候把玉血莲拿走就是了,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说吧,你还有什么目的?” 路天成微微一笑,慵懒挑眉:“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 “我?” 燕轻风愣住了,一时弄不明白路天成的意思:“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 “对,我想要你的心。” 第105章:利用彻底 心? 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心无非就是喜欢上对方了,路天成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这么一想,燕轻风微微皱起眉头:“路天成,你是想说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请不要与我说这样可笑的笑话。” 路天成淡淡轻笑,低头看着她:“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三番五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以为真有那么巧的事吗?” “好,就算是如此,可是你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将来‘请’来吧?你要的无非就是我头上戴的玉血莲簪花,又或者还有我这个你喜欢的人,但你就不能用点温柔点的方式?”燕轻风试着与路天成周旋。 当然,她这么说并不是喜欢路天成,又或者是被他的话感动了,她只是在寻找脱离危险的机会。 路天成懒懒的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这个人比较执着,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不会放手,你与段凌墨虽然有婚约在身,和楚白月也有暧昧关系,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楚白月,对于段凌墨,你恐怕也是因为婚约的关系才会对他上心吧?毕竟你在尚书府的的脚跟并不算太稳,燕文楼是你弟弟不假,可是你毕竟不是他,真要出了什么事,燕权肯定不会护着你,所以你需要一个靠山。” 闻言,燕轻风笑了,笑得有些讽嘲:“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那是当然,我可是认真的分析过你的优势与劣势。”路天成傲然的点了点头,觉得燕轻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也觉得除了自己,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燕轻风了。 然而就在路天成那么认为的时候,燕轻风却讽笑的说道:“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以为?你以为又如何?你是我吗?你既不是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真正的感受?” 说罢,燕轻风不等路天成说些什么,她又淡漠的道:“也许你说的也没有错,但那只是一开始,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有那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并没有,现在的我是真心喜欢段凌墨的,我们彼此之间也表白过,所以看在连瑕的份上,也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放了我,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你,拿着你的玉血莲消失,从哪来,回哪去。” 路天成紧紧皱着眉头:“你宁愿选择一个利用你的人也不选择我?你可知道段凌墨为何会与你在一起?他一直都利用你,从他把玉血莲镶嵌成簪花‘送’给你开始,他就真真切切的在利用你,以你的聪明你不会不知道吧?” 燕轻风面无表情,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那时候我们还是盟友呢!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我与他的婚姻就不是真的,我们只是契约成亲,他为了保护玉血莲,而我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们各取所需,只是后来,我们的关系慢慢变质了,这也许就是人的感情吧,人们在相处的时候,感情会有所改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会改变,我们也都改变了。” 虽然当燕轻风知道自己发间插着的簪花就是玉血莲的时候,其实燕轻风也想过路天成所说的话。 她在想,段凌墨如此利用自己,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可是想想,他没有把这事告诉自己又何偿不是一种保护,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头上戴的东西如此值钱,别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避开了一些危险。 而且每当她遇险之时,赶来救她的人总是段凌墨。 当然,楚白月也救过她,可是段凌墨与楚白月是有所不同的,楚白月的帮忙总是带有目的性,总是在求你回报,与段凌墨的你需要他时他就会出现是不同的,所以比起那些隐瞒,燕轻风选择的原谅,因为她知道,段凌墨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那何偿不是一种信任? 所以有时候多一些宽容,得到的或者会更多。 “我看你是疯了,竟然喜欢一个将你利用得如此彻底的男人,你也太盲目了。” 路天成心中很是生气,因为他万万没要卢到燕轻风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更没有想到,燕轻风会如此包容段凌墨。 而这样的感情在路天成眼里并不是相爱,只是燕轻风单方面的付出,单相思。 燕轻风轻声叹气,不想再与他挣执些什么:“让我离开吧,你主要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我相信不管是皇上,还是段凌墨,他们都会让你带走这块玉血莲,因为它是属于你们旁支的,而且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这事,也就没有再打这块玉血莲的主意了。” 一块皇族旁支的信物,虽然相同,可是意义却是不一样的,所以燕轻风身上这块玉血莲,除了皇族旁支,恐怕没有人再打它主意。 所以燕轻风相信,不管是楚于华还是段凌墨,他们都不会再纠结于这块玉血莲,反倒是那块‘真正’的信物,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急于找回另一块玉血莲,特别是楚于华。 因为没有那块玉血莲,楚于华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帝王。 “我知道,但是我这次的目标主要是你。”路天成本以为自己只要与燕轻风谈谈心,只要燕轻风明白段凌墨一直在利用她,那么燕轻风一定会与段凌墨决裂,并且退婚,近而发现自己的好,可是他没想到燕轻风竟然如此执着。 路天成轻揉着眉头,心头感觉有些棘手,毕竟他总不能绑着燕轻风一辈子,一个对他无心之人,他绑得了一时绑不了一世。 可是就算绑不了一世,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她回去,因为路天成很清楚,这次如果放了燕轻风,燕轻风以后都不会再看他一眼,他们从此将没有任何交集。 想到自己也许会与燕轻风成为陌路之人,路天成微微皱着眉头,一时没想好怎么处理燕轻风的事。 最后,路天成一声叹气,说道:“这两天就委屈你暂时住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需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路天成的心地也不是那种特坏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下令不许任何人伤害燕轻风了,所以他单纯的只是需要考虑一下到底是要放人,还是继续把燕轻风留在身边,但路天成却不知道,此时,密道之外却站着一道身影。 此时,那道身影的主人眼中正散发出浓浓的寒光与杀意…… 第106章:亲自动手 路天成留下话就离开了,可是没多久,密室门口却传来细微的动静。 燕轻风以为路天成又回来了,所以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还有什么没有说的?需要补充吗?” “他没什么要补充的,但我有话要话。” 那陌生的声音,燕轻风讶异抬头:“你是……??” 燕轻风确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也没有与她有过任何交集,可是这个女子却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带着一股子的敌意,可见来人并不喜欢她,又或者讨厌她。 但是为什么呢? 她们毕竟没有见过不是吗? 无冤无仇的,燕轻风也想不明白女子的来意。 “我叫路飞霜,他名义上的妹妹,但我们并不是亲兄妹,我与他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闻言,燕轻风算是明白了:“你喜欢路天成?” 虽然那么问着,可是燕轻风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一个陌生的女子跑到自己跟前,带着敌意不说,开口就说她与路天成没有血缘关系,这个路飞霜不是喜欢路天成是什么? 路飞霜没有开口,燕轻风也没有在意,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一进来就如此敌视我,想来是听见我与他的谈话了,也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你对我很有意见吧?” “知道就好。”路飞霜冷冷一哼。 “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如何?”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不如你把我放了,当然,你们的玉血莲我会给你们留下,你们的目标也只是玉血莲而已,至于我,离开这里之后,我就是我,他是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离开,路天成才能对我死心,因为一旦我离开这里,他就没有机会再接近我的,你说是不是?” 燕轻风的声音充满的诱-惑,就像是引-诱一个善良的孩子,但不可否认,燕轻风的提议很让人心动,只是…… 路飞霜眼底闪过一抹难辩的深沉:“好啊!” 路飞霜一口答应,燕轻风反而有些错愣了起来,但毕竟是机会,燕轻风当然不想放过,所以便随着路飞霜离开了。 只是为了防止燕轻风搞什么小动作,燕轻风被绑着手,蒙着眼,然后在路飞霜的带领下离开了密室。 燕轻风能感觉到微风的吹动,她知道,自己肯定已经离开那个密室,但到底在哪里,她并不知道。 走了一会,路天霜说道:“你前面有辆马车,上去吧。” 燕轻风点了点头,有些笨拙的爬了上去,片刻,感觉到马车的走动,燕轻风才开口说道:“现在可以不蒙着眼睛了吧?” “等会!” 闻言,燕轻风也只能等着,可是不知过了多久,燕轻风感觉马车越来越颠簸的,似乎在走着山路,路,并不是那么平坦。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燕轻风不是笨蛋,从现在的状况看来,他们肯定出城了,而且已经走在偏静的山道上,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路飞霜呵呵一笑,讽嘲的道:“带你去见阎王爷。” “路飞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话不算话,而且我们无冤无仇的,你至于吗?”燕轻风皱着眉头。 “至于吗?” 路飞霜眼眸一片冰冷:“那是我最爱的男人,可他喜欢的人却是你,你若不死,以他的个性也永远不会死心,所以你说,我至于吗?” 当然至于,燕轻风若是不死,路天成就会一门心思放在燕轻风身上,所以路飞霜知道,燕轻风必须死,否则只会把她所爱的人夺走,而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尽管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好吧,燕轻风无语了,当一个人执着的时候,脑子可能会有些抽风,有些疯狂,而路飞霜无疑是这类人。 马车停了下来。 这时,路飞霜也让马夫把燕轻风的眼罩揭开。 “我虽然容不下你,但是我毕竟是要你命的人,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路飞霜淡淡的问道。 燕轻风轻挑柳叶眉儿:“我的遗言就是我想活着,请问可以吗?” 比起留下死后的讯息,燕轻风当然是个珍惜生命的人,但可惜,她知道路飞霜已经铁了心要杀了自己。 “当然不可以,你若是活着,可怜的人就是我了。”路飞霜顽味的撇了撇嘴,感觉燕轻风说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不过看你的样子,你是没什么遗言要交待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可以去死了。”路飞霜小手轻挥,那跟随在她身边的马夫立即抽出一把匕首,缓缓向燕轻风逼近。 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但也没有过多的害怕,毕竟她的手虽然被绑着,可是她还有脚不是? 所以当那马夫向她挥出匕首的时候,燕轻风出其不意的踢出一脚,直接把马夫手里的匕首踢落了。 “哟,还会功夫呢!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路飞霜本以为马夫一个大男人,要解决一个女子还不简单? 可是不想,燕轻风竟然还会功夫,这倒是路飞霜不清楚的,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燕轻风,若不是路天成对燕轻风表白,路飞霜也不会想杀燕轻风。 路飞霜是个比较极端的女子,任何对她造成威胁的女子,路飞霜都会除掉,所以这才是路天成身边一直没有女人的原因,但可惜,路天成并不知道。 在路天成的眼里,路飞霜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的女儿,对他而言最多算个妹妹,但其实就是一属下的女儿,路天成没有过多的想法。 只是一直为了能配得上路天成,路飞霜也开始习武了,虽然并不精通,但她认为,自己要对付燕轻风这只三脚猫肯定也足够了。 “看来是需要我亲自动手了。”路飞霜又冷冷的说道。 “路飞霜,你真的想清楚了?若是路天成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肯定不会原谅你。”燕轻风劝说道。 路飞霜冷冷一笑:“放心,这荒郊野岭的,除了鬼,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只要你一死,谁会知道你的死与我有关?再说了,我本与你无冤无仇,谁又会往我身上想?” 第107章:死里逃生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啊! 知道自己的话多说无益,燕轻风也不开口了。 “给我去死吧!”路飞霜夺过马夫的匕首,想要亲自解决燕轻风,但燕轻风也不那种等死的人,所以当路飞霜的匕首刺来之时,燕轻风赶紧委身躲开。 然而燕轻风毕竟被绑着手,双腿再灵活能力也有限,更别说路飞霜还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 特别是当一个女人发起疯来的时候,那是比男人还要恐怖的存在,所以燕轻风很快就处于下风,手臂与脚也被路飞霜划了两三道口子。 “别躲了,没用的,这里没有人会来救你,所以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飞霜冷笑道。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一个被绑着双手的女子你都只是划了几道小口子,你还想让我死?有本事你就来。”燕轻风嘴上虽然很犟,但心中其实已经有些不淡定了。 真是该死的,要不是被绑着双手,路飞霜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而且这里荒山野岭的,肯定不会有什么路人甲路过顺道救下自己,所以照这么下去,自己很可能会死。 才这么一想,燕轻风脚下突然一痛,被绊倒了,人也摔倒在地上。 “混蛋!”燕轻风低吼一声。 原来,就在燕轻风全力躲避之时,那马夫竟然趁她不注意用木棍将她绊倒,燕轻风本就被绑着双手,这会怎么爬得起来,所以当下就被路飞霜用匕首架在脖子上。 “躲啊,怎么不躲了?”路飞霜得意大笑,随后又给了马夫一个眼神,似乎在说,干得好。 燕轻风冷冷一哼:“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也落在你手上了。”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其实若不是你挡了我的道,夺走我爱之人的目光,我真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可惜啊!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罢,路飞霜高高举起匕首,眼看就要往燕轻风飞脏之处刺下…… 燕轻风闭上眼睛,无奈叹气。 看来我真的要死了! 段凌墨,外公,舅舅,舅妈,唐锦奕,我爱的人们,对不起,我得先走一步了。 然而就在燕轻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之时,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耳旁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然后便是一身影重重的压在燕轻风身上。 燕轻风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路飞霜竟然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嗯???” 燕轻风一愣,待她认真看清楚,这才发现,路飞霜背手竟然刺入一支箭,而此时,远处尘土滚滚,一群人踏马而来,为首的竟然是楚白月与楚香凝。 “燕轻风,你没事吧?”楚白月首先冲了上来,一把将路飞霜推到一旁,给燕轻风解开绳索:“还好我们赶来了,否则……”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燕轻风打断楚白月的声音。 不等楚白月开口,楚香凝已经有些邀功的说道:“清风姐姐,是我先发现不妥的,你看这个,这是从一辆马车上掉下来的,可是那辆马车我并不认识,所以觉得可疑便让人跟了上去,但没想到马车会去了路府,你还被路天成软禁了,之后我的人发现一个女人把你带走了,觉得不妥便赶紧与本公主通风报信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能力有限,所以我也只能找白月哥哥了。” 看着楚香凝手中的手帕,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手帕本是楚香凝送给燕轻风的,燕轻风觉得好看,料子又好,所以一直用着,但没想到一条小小的手帕竟然会救了自己一命。 “谢谢你们了!”燕轻风说道。 楚香凝呵呵一笑:“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我们都那么熟了,再说了,你也救过我们多次。” 闻言,燕轻风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没事了,那本王就先回去了。”这时,楚白月开口说道。 楚香凝一愣:“这就走了?” “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吗?” “不是,我是说难得与轻风姐姐相见,你……” “我还有事要忙。”说罢,楚白月飞身上马,然后驾着骏马离开了。 看着那飞奔离去的身影,楚香凝眨了眨眼,有些傻愣了:“那个,那是我白月哥哥吧?他怎么了?我怎么觉得白月哥哥今天怪怪的?” 他不是怪怪的,而是不知道怎么与我相处。 这句话,燕轻风只是放在心中没有说出来,因为楚白月与她之间本就不可能,现在因为段凌墨一直暗中护着皇族,楚白月也算是承了段凌墨的人情,又怎能厚下脸皮来跟段凌墨抢燕轻风? 所以楚白月是喜之不得,也只能无奈退让。 不过燕轻风也有些意外,楚白月如此干脆,她都差点忘了这个男人以前的无赖了。 “对了,路天成你准备怎么处理?”楚香凝突然如此问道。 燕轻风淡淡叹气,片刻才说道:“这事我会自己处理,咱们先回去吧!” 楚香凝点了点头,然后与侍卫一同将燕轻风送回尚书府,才转而回宫。 回到府中,燕轻风便将尘心召唤过来:“帮我把这个给路天成,然后顺便告诉他,谢谢他的厚爱,但是我有自己的选择。” 燕轻风从头上取下一支玉血莲簪花,看着那支簪花,尘心犀利的眼眸微微眯起,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这厢,收到燕轻风消失在密室的消息,路天成正准备派人去寻,但他还没有动作,门房便来通报,说是尘心来了。 闻言,路天成无奈叹气:“他能来,那就说明你已经回去了。” 尘心之所以会来,肯定是受了燕轻风的指示,所以这个时候,路天成早已明白,燕轻风已经回到家中。 知道尘心是受燕轻风之意前来,路天成也只能让尘心进来。 不一会,尘心走到路天成面前,说道德:“这是我家表小姐让我代为转交,她说,谢谢路公子的厚爱,她另有选择。” 路天成接过玉血莲簪花,无奈一笑:“另有选择吗?好,我知道了。” “还有事吗?” 见尘心并无离去之意,路天成问道。 尘心淡淡的看了一眼玉血莲簪花:“皇族旁支向来神秘,我真没想到它的主人竟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之前一直在想,当时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为何会放过表小姐,现在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从燕轻风让尘心把玉血莲簪花给路天成开始,尘心就知道,路天成肯定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那个想要拿回旁支玉血莲的人,不过让尘心有些意外的是路天成竟然会喜欢上燕轻风。 若不是燕轻风那句谢谢厚爱,另有选择,尘心也不会发现路天成的心思,更不会想明白当初那个神秘人为何会放过燕轻风。 想来就是因为喜欢啊! 若不是喜欢,路天成又怎么可能不让吕魏杀了燕轻风,还要力保于她? 而今天,尘心想明白了。 路天成:“给我带句话给她,就说……” 第108章:秘密进宫 “卓太妃,废太子?” 燕轻风微眯着眼:“这事你怎么看?” 身后,尘心说道:“百年来,皇族旁支一直在寻找另一块玉血莲,所以能查到皇族信物的线索也未偿不可,所以尘心以为,路天成的话起码有一半可以信。” 原来,路天成让尘心转告的话就是皇族信物的线索,皇族旁支百年来一直在寻查另一块玉血莲,自然早就盯上所有可疑的人物。 而据路天成说所,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卓太妃与废太子。 燕轻风点头:“与我想的一样,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理由骗我,更别说……” 话说到一半,燕轻风没了声音,但尘心却已经明白燕轻风的意思,她大概是指路天成对她的感情吧,所以认为路天成不会骗她。 “路天成的事你真的不追究了吗?”尘心问道。 燕轻风摇了摇头:“算了,这次的事只能说是意外中的意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喜欢上我了,而且还因此被路飞霜怨恨上,不过总得来说,事情算是解决了,旁支的玉血莲已经‘送’回去,我也没什么损伤,此事就此揭过吧!” 路天成虽然曾经说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还把她绑走,可是燕轻风能感觉出来,路天成并不想伤人,否则他有太多机会了。 所以路天成的目的不过是旁支的玉血莲,还有就是她的心,只是可惜,她的心早已丢失在段凌墨身上,又怎么可能给他呢! 上京,某处偏静的小院中,一道蓝色的身影慢悠的走在庭院里。 身后,一个身形较小的女子微低着首,毕恭毕敬的跟在后头:“宫主,您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死’人,可是您为何还在躲在这种偏僻的小院子里?” 那女子显然不太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所以很是疑惑。 “死人?”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的确如此,本宫还以为卓太妃这个老女子会把本宫主供出去,结果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呢!” 原来,此人正是楚于华宣布已死在冷宫里的吕素儿。 吕素儿本以为自己很有可能被卓太妃咬出来,但不想,在这躲了一阵子了,吕素儿也没有收到什么不利的消息。 很显然,她的计划已经尘埃落定了。 当然,当初吕素儿也想过把同在冷宫中的卓太妃也解决了,可是想想,卓太妃就算入了冷宫她依然是楚风国的太妃,卓太妃若死了,楚于华肯定会揪着不放。 可是若只是自己诈死,楚于华或者还会念在她最后关头帮过他而放了自己,所以吕素儿也是在赌,她在赌楚于华的一念之间。 只是吕素儿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卓太妃竟然也沉默了。 此时,皇宫内的宫殿里,卓太妃身边的老嬷嬷也是一脸疑惑:“太妃,贤妃的事,您是怎么想的?其实以您的身份,您说的话也是举足轻重的。” 卓太妃是弃妃不错,但毕竟是太妃,除了先皇,谁能把她怎么着? 然而吕素儿的‘死’明明有太多的疑点,楚于华承认了不说,就连卓太妃也没有开口,这让老摸摸很是不明。 卓太妃看似慈祥的面目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明的深沉:“这你就不懂了,吕素儿一把火烧了冷宫,哀家也因祸得福走进了冷宫,所以哀家也算是得益之人,既然如此,哀家还她一个人情又如何?再说了,皇帝也不是那么昏庸的人,他会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可是明明看出了,他为何不指出来?” “您的意思是皇上有意放了贤妃?” “除此之外,哀家想不到别的原因,所以说,皇帝都不追究了,哀家一个‘旁人’又何必当这个小人呢?” 老嬷嬷赞赏道:“太妃高明!” 卓太妃淡淡勾唇:“行了,这种小事也不需要太在意,先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吧!吾儿可有找到?” “回太妃,据查,当初与大皇子最后有接触的人只有付统领,付统领深得先皇厚爱,先皇把大皇子交付于付统领也未偿不可能,只是付统领消失之后,大皇子的踪迹就消失了,直到前阵子付统领再次出现,我们得到消息,鬼医的弟子卓然很有可能就是大皇子,他们曾同时出现在丞相府。” “卓然?” 卓太妃微微一笑:“哀家的姓氏,看来哀家也没有完全被人遗忘,冷嬷嬷,让他们把大皇子带回来,哀家要见吾儿。” 卓太妃说着话锋一转,那老嬷嬷立即应了声是便离去了。 不久之后,一群健壮的人马闯进宁静的乌云镇,把卓然的府邸包围了。 “你们这是何意?”卓然站在家门口,不冷不热的看着来人。 “大皇子,太妃要见您,请随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太妃? 卓然皱着眉头,心中已经一片了然。 看来当年的事果然瞒不了,也难怪那个人如此狠绝,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抛弃。 想到那个人,卓然眼眸闪过一抹冰冷。 “抱歉,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大皇子,各位请回吧!”卓然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声音,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大皇子,您也不必否认,早在来之前我们就已经查过,你与付统领已经见过面,而且就在丞相府里,所以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否则我们可能会动用一些力量,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 那人说话的样子看来客客气气的,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知道客气,言下之意就是卓然若不肯配合,他们就会用蛮力了。 卓然微微眯着眼:“我虽然去过丞相府,可是见过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看来我们只能得罪了!” 那人拱了拱手,然后便吩咐手下动手。 卓然虽然态度挺强硬的,可是他毕竟赤手空拳,又怎私敌四手? 所以尽管卓然不愿意,但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当然,那些人看在卓然的身份上也不会对他下重手,卓然自然也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手背上划了一道小口。 卓然被那人秘密送进宫里。 看见卓然,卓太妃立即激动的迎了上来:“吾儿,哀家的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卓然后退一步,冷然的道:“卓太妃,我想你弄错了,我并不是大皇子,更不是你的皇子。” 第109章:前尘过往 宏伟的宫殿里,楚于华埋头看着奏章。 此时,蓝喜公公匆匆走了进来,然后在楚于华耳旁一阵嘀咕。 楚于华微微勾勒红唇,淡然的笑容呈现在脸上,却笑不达眼:“果然是贼心不死,不过他怎么说也是朕的皇兄,朕是不是应该聊表心意?” 楚于华早就猜测到卓太妃一旦离开冷宫便会有所动作,第一个肯定就是寻找大皇子楚隼然。 果然,等了那么些天,卓太妃果然行动了。 蓝喜公公低着头不语,楚于华也没有再问蓝喜公公什么,他只是淡淡的又道:“不管如何,他毕竟是大皇兄,当年父皇也没有说过要他人头落地,如今回来了,朕怎么说也得欢迎欢迎,蓝喜!” “老奴在!” “摆驾迎庆宫。” …… 轻轻幔帐,袅袅香烟,卓太妃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凤眸闪过一抹阴戾,但很快就消失在眼眸里。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啊?母妃知道你在生母妃的气,当初是母妃连累你了,可是母妃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 “你只是为你自己吧?当初大皇子已经是太子,又深得先皇宠爱,地位稳固,又何需要你做些什么?所以不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找借口,你就是为了自己而已。”卓然打断卓太妃的话,面露鄙夷。 这个老女人还真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为了大皇子? 呵呵,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相信。 卓太妃眯了眯眼,随即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吾儿,你若不是,你又岂会那么清楚当年的事。” 卓然沉默不语。 他清楚并不代表他就是大皇子,因为卓然只是大皇子的替身,真正的大皇子到底在哪,就连卓然也不知道。 卓太妃本是南洲赵云国和亲来的郡主,一心为了赵云国,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楚风国的一员,更没有把自己当成大皇子的母妃,她只当自己是一个细作,一个探子,一个替赵云国卖命的奴隶。 当年,卓太妃企图盗取玉血莲,但可惜事迹败露,卓太妃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可她不甘就这么死去,所以给大皇子喂食了毒药,逼迫先皇就范,先皇虽然心疼大皇子,然而为了楚风国的江山社稷,先皇岂能妇人之仁? 看在大皇子的面子,而且当时朝中动荡,先皇只能选择隐藏此事,这才有了卓太妃被打入冷宫,大皇子莫名被废的事情。 其实先皇并未想过要废太子,但可惜,卓太妃太狠了,对自己的儿子,她竟然可以下狠手,大皇子被喂食毒药之后将不会再有子嗣。 一个不能有自己子嗣的皇子,他又岂能坐在那个位置? 所以废太子也是先皇无奈之举。 而在先皇心痛之时,唐伯震给了他曙光,因为唐伯震曾对鬼医有恩,顾而先皇嘱托心腹付声棍带着大皇子离开,前往鬼谷求医,同行的还有替大皇子掩人耳目的付倾。 付倾是付声棍的儿子,年纪与大皇子相仿。 鬼医之所以能称之为鬼医,那是因为他的医术出神入化。 付声棍带着大皇子过去,当时大皇子已经仅剩最后一口气吊着,鬼医表示,直接救已经不可能,但却可以将大皇子身上的毒完全转移到他人身上,付倾就是那个被转移之人,也成了后来的大皇子替身。 而卓然就是当时的付倾,为了替大皇子掩人耳目,从此化名为卓然。 卓然怨恨付声棍,怨恨付声棍不是个合格而狠心的父亲,从那之后,卓然就一直跟随鬼医,在鬼医的救治之下,卓然勉强保住一条性命。 在卓然时日不多之时,燕轻风出现了,也替卓然治好了身体。 所以卓太妃说他是大皇子? 怎么可能。 “吾儿啊,母妃知道你怨恨母妃,可是当时的情况母妃也是万般无奈,否则母妃就会死,可是你要知道,母妃是有解药的,是你父皇,若不是他不肯妥协,母妃又岂能不给你解药,所以说起来都是你父皇的错,是他太狠心了。” 噗~ 宫殿门口传来声音。 只见楚于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把卓太妃的话听进去了:“哎呀,真是笑死朕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人啊?自己做的事还推到别人身上,真是够无耻的。” 楚于华虽然没有明指这个无耻之人是谁,但在场的任谁都能明白,他指的是卓太妃。 “皇帝,哀家再不是,那也是当朝太妃,注意你的言词。”卓太妃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楚于华能来,那就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楚于华监视着,这让卓太妃心中气愤,但却不能明言。 楚于华收起笑意,嘴角勾勒着鄙夷:“朕的言词怎么了?难道说错了?不管任何理由,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那就是狠毒,一千一万个理由都解释不了。” “你……” “朕今天过来就是想见见大皇兄,至于你,你若按份些,朕倒是可以留你一条性命,若还想搞些什么小动作,那么不好意思,朕不是父皇,没有他那般仁慈。” 楚于华冷声说完,转而又对卓然说道:“大皇兄,好久不见了,咱们聊聊如何?” 卓然看了楚于华一眼,又看了一眼卓太妃,然后才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与你们都没什么好说的,二位若没有其他事情,请恕草民没空作陪,家中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告辞。” 一句草民,卓然把自己撇得清清的,很显然,他并不承认自己就是大皇子,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又何需承认。 楚于华与卓太妃莫不是皱着眉头,但俩人是敌对关系,自然不能当面强留卓然,否则就太奇怪了,所以不管是楚于华还是卓太妃,都只能看着卓然离去。 离开皇宫,卓然没有立即回乌云镇,而是去了丞相府。 听闻卓然求见,正在堂内与唐伯震聊天的燕轻风微微一愣:“不是刚回去不久吗?怎么这么快又过来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唐伯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带着疑惑,唐伯震让人把卓然带了过来。 不一会,卓然优雅的走进门,见燕轻风也在,卓然客气的笑道:“燕大小姐也在啊!真是巧了!” 燕轻风回以一笑:“可不是,今日正好过来给外公送点东西,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 卓然欲言又止,然后又看了唐伯震一眼。 唐伯震说道:“丫头,卓然这不是好好的吗?可能是鬼医有什么话让他传给外公,所以才过来了。” “对,正是如此!”卓然赶紧说道。 闻言,燕轻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蓦然,她翻了个白眼,撇着小嘴说道:“你们都当我是白痴啊?如果只是那么简单的理由,卓公子会吞吞吐吐的?不想让我听就直说,干嘛找那么笨拙的理由。” 唐伯震老脸一红,卓然也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前者说道:“既然知道不该听,那就不要听,听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外公,您嫌弃我。”燕轻风嘟着小嘴,一脸委屈。 “胡说八道,你个死丫头,外公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你的?”唐伯震没好气的道。 燕轻风小手插腰:“我问你,您现在是不是想让我走?” “是,那是因为……” “是就对了,都要赶我走了,还说不是嫌弃我。”燕轻风断章取义,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唐伯震无奈失笑:“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丫头心里想什么?但是不该听的,外公还是希望你不要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燕轻风嘟着小嘴,然后气哼哼的走了,但刚走到无人的角落,她却偷偷的走了回来,绕到窗台下。 “不让我听?我偏要听,我倒要看看你们一直神神秘秘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燕轻风勾勒着红唇,心中得意的说道。 堂内,唐伯震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卓然先坐下。 卓然走到一旁,坐下之后才说道:“这次并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是卓太妃把我‘请’回来的。” 闻言,唐伯震皱着眉头:“老夫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那么快,才恢复自由就迫不及待了,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卓然摇头:“没有,就是有也来得及,因为当时皇帝也过去了,很显然,皇帝一直在注意着卓太妃的一举一动。” 唐伯震一声叹气:“都说虎毒不食子,卓太妃也太狠心了,对自己的亲儿下毒,威胁先皇不成便恼羞成怒派人追杀大皇子,以此来报复先皇,老夫真没见过那么狠心的母亲,这次寻你回来恐怕也是为了大皇子与玉血莲的事,你可得小心一些,别着了她的道。” 说着,唐伯震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前两天他来信了,还问起你的情况,你……” “不用与我提他,我说过,我不认识那个人,他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从他放弃自己开始,那个人就与他形同陌路了。 唐伯震张了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声棍当年的选择,对大皇子而言,那是忠诚与大义,可是对于自己的儿子而言,那就是狠心。 尽管任谁都知道付声棍当时没有选择,因为大皇子命在旦夕,也只能让鬼医把毒转移到卓然身上,卓然毕竟才是付声棍的亲生儿子,做出这样的决定,卓然岂能不心寒? 所以卓然一直怨恨着付声棍,从那时候开始,卓然就很久没有见过付声棍了,付声棍也不敢冒然与他相见。 一来是怕卓然这个替身遇到危险,二来是不想暴露大皇子的去向。 若不是付声棍时日不多,想要见卓然最后一面,恐怕那时候付声棍也不会冒险回到上京。 第110章:矛盾态度 回到月悦园,燕轻风坐在院子里,两手撑在石桌上,手掌托着两腮,心里中疑问重重:“尘心带话回来说过,他说路天成让我注意两个人,一个是卓太妃,一个是当年的废太子,如今卓太妃秘密把卓然带回来,似乎也是与大皇子有关,难不成真正的传国信物在卓然的身上?” “不对!”燕轻风随即又摇了摇头:“从外公与卓然的话听来,卓然似乎不是大皇子,可是外人都认为卓然就是大皇子,所以卓然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替身,那么真正的大皇子在哪?还有外公与卓然说的‘他’又是指谁?卓然又为何一副仇视的模样?那个人到底对卓然做了什么?” 燕轻风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她得不到解答,而且也知道,就算她去问唐伯震与卓然,他们肯定也不会告诉自己。 燕轻风一声叹气:“不管如何,现在看来,答案就在他们身上,外公与卓然必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而且很有可能知道大皇子的下落,只要把大皇子找出来,皇族真正的信物也许也会浮出水面,只是……” 这样真的好吗? 有些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未必是好事,从唐伯震与卓然谨慎的态度看来,大皇子若是再出现,恐怕会伴随着血雨腥风,否则唐伯震不会连她也瞒,就连都不想与她提及。 “表小姐?表小姐?” 妙言的声音把燕轻风从思绪中惊醒,妙言疑惑的看着她,说道:“表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妙言喊您几声了都没反应。” 燕轻风微微一笑:“没事,对了,妙言,你与巧语在丞相府也好些年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些比较特别的人?” “怎么样才算特别?”妙言问道。 “这……” 燕轻风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片刻,她才又说道:“就是那种看来很普通,可是我外公却会单独与他见面的那种,又或者是连我外公都对他比恭敬的那种,你有没有见过这种人啊?” 闻言,妙言直接笑了:“表小姐,您在说什么啊?老爷子可是两朝丞相,哪有什么人需要他毕恭毕敬的,而且老爷子为人向来和善,不管是达官贵胄还是平民百姓,您什么时候见他跟人红过脸?所以您说的根本就是存在也不存在。” “也是!”燕轻风无奈失笑,暗暗骂自己愚蠢了。 以唐伯震的个性,恐怕还真见过不少普通人,而且也不会歧视对方,所以从这一点看来,估计也没有什么收获。 “对了,你过来有什么事吗?”燕轻风突然想起什么。 闻言,妙言赶紧说道:“对了,妙言差点忘了,刚刚外出买糕点的时候遇上段王爷了,他说进宫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就过来。” “段凌墨回来了?”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 知道自己头上戴的玉血莲并不是皇族真正的信物之后,段凌墨便担任起寻查真玉血莲的下落,所以这几天燕轻风也见不着段凌墨的人影。 妙言点点头:“看段王爷的样子,应该是刚回城,想来是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需要与皇上汇报。” 皇宫,浩瀚的宫殿里。 “查得怎么样了?”楚于华淡声的问道。 段凌墨:“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毕竟当年的人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要想找出百年前的线索很难,不过有一点却值得在意,微臣从一个旁支中打听到,百年前,他们的祖辈的确出现过一些匪人所思的事情,旁支与皇室的关系原本一直很好,可是有一天突然就闹翻了,原因不明,当时他们一位祖辈还因此受了重伤,所以微臣估计,那正是旁支玉血莲被皇族夺走的时候,就算那时候并未动手,但时间上应该相差不远。” 楚于华深深呼吸:“也就是说,那个神秘人说的是真的?” 楚于华虽然那么问着,但语气却很肯定,毕竟那支玉血莲已经证实不是他们皇族的,而是旁支的,那么他们的皇祖夺取旁支的玉血莲也肯定是真的。 段凌墨点了点头:“恐怕正是如此,不过微臣所说的奇怪并不是指旁支玉血莲的事,而是旁支的态度。” “态度?”楚于华疑惑挑眉:“何意?” 段凌墨上前一步,淡淡开口:“微臣从旁支族人口中得知,虽然玉血莲的确是失盗了,可是不知为何,之后两代家主似乎都只是有寻找玉血莲的意思,但态度并不是太强烈,否则皇族岂能安然躲过百年,所以这一点让人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做做样子,其实并不是太想寻回来似的。” “不想寻回来?” 楚于华又愣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不想寻回来?这又是为何啊?” 楚于华越听越是糊涂了。 在祭天大典之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一副非夺回他们的玉血莲不可的态度,而且对皇位也是丝毫不在意,那么两者之间岂不是很矛盾? 段凌墨耸了耸肩:“这个微臣就真的不知道了。” 打探到那样的消息,别说是楚于华,就是段凌墨自己也是矛盾不已,一面是不寻的态度,一面对是非寻不可的姿态,段凌墨都弄不懂旁支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真正的想法到底是想寻回旁支的玉血莲,还是不想寻回来? 又或者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其实他们另有目的? …… 燕轻风留在丞相府等段凌墨过来,直到她睡醒午觉了,她才看见段凌墨的身影。 段凌墨进门就给了燕轻风一个大大的笑脸,只是当他目光触及燕轻风发间的时候,他却愣住了:“轻风,那支玉血莲簪花呢?你收起来了吗?” “有人来取走了。”燕轻风并没有隐瞒,只除了路天成对她的感情,除此之外,燕轻风都与段凌墨说了。 听完燕轻风的话,段凌墨微微皱起眉头:“真没想到路天成竟然是旁支的主要人物。” 燕轻风点了点头:“虽然我没有问过他在旁支的地位,不过恐怕不会太低,很有可能是尊座又或者是少主之类的级别,否则他不可能调动身边的人。” 第111章:两全其美 “坏了!” 燕轻风突然一阵惊呼,段凌墨看着她,疑惑问道:“怎么了?” “卓太妃这次把卓然带回来肯定是为了大皇子的事情,而皇上也对此关注不已,然而如今卓然这边没有线索的话,你认为他们接下来会找谁?” 段凌墨皱着眉头:“付统领。” 闻言,燕轻风点了点头:“看来你果然知道,没错,就是付统领,又或者说是付爷爷。” 燕轻风早就知道那个付老先生并不是普通人,当初为付老先生治疗之时燕轻风就知道付老先生是个习武之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强人。 而且段凌墨负责玉血莲的事,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再结合卓然与唐伯震的谈话,燕轻风已经猜出大概,段凌墨的话也让她得到证实。 “这么说来,付统领现在恐怕有危险了。”段凌墨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你待在府里。” 说罢,段凌墨已经走了出去。 两天后,段凌墨再次来到燕轻风的跟前,此时,他神情严肃,看着他那表情,燕轻风眉心紧蹙:“出事了,对吗?” 段凌墨轻声叹气:“当我寻去的时候,付统领已经不知所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皇上又或者是卓太妃的手里。” 燕轻风微微抬眸:“看来我得找外公谈谈了。” 若说付老先生与大皇子的事谁最清楚,那么此人莫过于唐伯震了,而且从唐伯震的态度看来,他一直有所隐瞒。 半响之后,燕轻风与段凌墨来到唐伯震的院子里。 听闻燕轻风的问话,唐伯震沉默着,久久之后,他才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外公本不想把你卷入其中,但没想到你还是自己跳进来了,罢了,我不说你们也都猜到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全部经过吧!” 于是,唐伯震与燕轻风,段凌墨说起以往的种种,听完之后,燕轻风才知道,原来当年皇室还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都说虎毒不食子,卓太妃她是疯了吗?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手,不过后来大皇子为什么又躲起来了?而且至于没有踪影?”燕轻风疑惑的问道。 卓太妃一心为了赵云国,所以背叛了自己的夫君,毒害自己的皇子,最后鬼医将大皇子身上的毒转移到卓然身上,卓然也因此做了大皇子的替身,可是真正的大皇子呢? 他到底去了哪里? “卓太妃余党众多,对大皇子的追杀也没有间断过,先皇担心大皇子安危,所以宁愿大皇子平凡一生,先皇也是真心疼爱着大皇子啊!” “那么大皇子现在身在何处?”段凌墨插嘴问了一句。 唐伯震看了他一眼,说道:“说来你与此事也算是关联甚深,先皇把玉血莲交于你手中恐怕也是有转移目光的意思,不过我也没想到那玉血莲竟然是旁支的另一块玉血莲,看来先皇为了大皇子费尽苦心,连我都蒙在鼓里呢!” 先皇的隐瞒,刚开始唐伯震虽然有些心塞,但随后想想,卓太妃虽然在冷宫,可是这并不代表卓太妃已经毫无势力,所以先皇连他隐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唐伯震已经大概明白真正的玉血莲在谁的手里。 “外公,大皇子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里?”燕轻风也问道。 闻言,唐伯震却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丫头,你们也不要问这个问题了,大皇子的去处我的确知道,但我是不会说的,而且他已经平静了那么多年,何不让他一直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燕轻风懒懒挑眉,轻声说道:“可是皇上现在一直想追回真正的玉血莲,而卓太妃也想利用此事掌控局势,您认为此事真的可以到此为止吗?” 段凌墨接过燕轻风的话,也道:“恐怕一天没有找出真正的大皇子,一天没有寻出皇族那块玉血莲,那两个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燕轻风点头表示认同段凌墨的话。 唐伯震沉着眉,不语了,因为他也知道燕轻风与段凌墨说的话都有道理,以现在的局势看来,楚于华不会罢手,卓太妃也不可能沉默下来,除非…… “若是真正的玉血莲到了皇帝手里呢?你们觉得这样的局势如何?”唐伯震开口说道。 燕轻风:“这样的话皇上那边倒是可以安静一些了。” 段凌墨:“皇上在意的只是夺回玉血莲,从而成为真正的君王,如果玉血莲送到皇上的手里,皇上收手的可能很大,但也很有可能顺藤摸瓜,借此除去大皇子,如此一来,皇上的皇位就真的坐隐了,至于卓太妃,大皇子对卓太妃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玉血莲就算到了皇上手里,卓太妃肯定也会找出大皇子。” 燕轻风又接口道:“现在卓太妃把卓然错当是自己的儿子,咱们可不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卓太妃也对大皇子死心?” “不行!”唐伯震当下就否决了:“那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再把他牵扯进来了。” 卓然被自己的父亲推出来,把大皇子身上的毒转移在自己身上不说,还改名换姓做了别人的替身。 这些年来,唐伯震对卓然心感同情,对付声棍也是佩服与心感悲哀。 但没办法,当时只有一个选择,否则大皇子必死无疑,付声棍忍痛割爱,对爱子一直心怀愧疚却无法弥补。 卓然也因此对自己的父亲心怀怨恨。 这对父子,其实唐伯震一直很想让他们回归于好,让卓然回归自己的身份,因为只有一切回归,他们才能真正的从头再来。 似乎看懂唐伯震的心思,燕轻风说道:“外公,我明白您心疼卓然,其实我们何偿不希望他好?所以咱们何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此一来,卓然可以不再是别人的替身,大皇子的事又不会再有人追查,这样不好吗?” 闻言,唐伯震双眼一亮:“哦,你有什么办法吗?” 燕轻风稍想,然后才说道:“外公,您既然说把真正的玉血莲送到皇上的手里,您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很显然,您应该知道真正的玉血莲在谁的手里,而且能拿回来对吗?” 第112章:算计之内 对于燕轻风的问题,唐伯震沉默半响才点了点头:“没错,外公的确能拿到玉血莲,不过具体的,请恕外公不能对你们多说。” 闻言,燕轻风只是淡淡的说道:“那您负责把玉血莲拿给我,我可以利用它解决这个问题。” 唐伯震也没有多问燕轻风准备怎么做,他只是点头说道:“好,外公知道了,明天外公会把玉血莲给你取回来。” 唐伯震说做就做,第二天,唐伯震果然把玉血莲拿回来了,只是据燕轻风所知,唐伯震并没有离开过丞相府,但玉血莲唐伯震是从何取回来的? 对于这一点,燕轻风疑惑不已。 “妖雪,你确定我外公真的没有离开过丞相府吗?”燕轻风问道。 因为担心唐伯震出门取玉血莲会不会遇上危险,所以燕轻风让妖雪暗地里保护唐伯震,可是妖雪回来却说唐伯震并没有离开过丞相府,然而此时,那块玉血莲已经传到燕轻风手中,这其中似乎太蹊跷了,除非…… “难不成大皇子一直就藏在丞相府里?”想到这个可能,燕轻风微微皱起眉头。 一来是觉得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毕竟把大皇子藏在丞相府那是何等危险的事情? 二来却也在想,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谁是大皇子? 丞相府的奴才与侍卫燕轻风基本都见过,可是也没有觉得谁像大皇子啊! 妖雪扬眉说道:“我倒是觉得轻风姐姐这个想法很有可能,似乎除了藏在丞相府,应该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藏下这么一个人了,毕竟大皇子的身份特殊,一般人哪敢收留他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外公,连门都没有出,说拿出玉血莲就拿出玉血莲,感觉太轻松了。” “不管如何,此事也应该有个了结了。”燕轻风看着手中的玉血莲说道。 手中有玉血莲,燕轻风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这天,燕轻风与卓然见了一面,众人不知道燕轻风与卓然谈过什么,只是第二天,卓然突然高调的出现在众人眼中,而且还以大皇子的身份入宫,并且把玉血莲交到楚于华手中。 为此,楚于华震惊不已,却也高兴不已。 这厢,得到消息,卓太妃凤颜大怒:“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把玉血莲交给皇帝小儿也不交给哀家,哀家可是他的母妃,他竟敢如此待哀家。” “太妃,如今玉血莲已经回到皇室,您要拿到它恐怕不容易,那么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旁伺候卓太妃的嬷嬷问道。 卓太妃阴冷的瞳眸微微眯起:“玉血莲固然重要,但是唯今之计也只能先把那个不孝儿推到那个位置,否则楚于华不可能把玉血莲拿出来。” 玉血莲失而复得,往后楚于华肯定会重好的看护着,所以卓太妃不愚笨,她也知道以现在的形势是得不到玉血莲的,所以她只能从卓然那边着手。 “你去把那混账东西带回来,他若不从,用点手段未偿不可,哀家只要结果。”卓太妃吩咐道。 “是!” 卓太妃商量着如何让卓然乖乖就范,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燕轻风的算计当中,所以卓然后早早就等着卓太妃派人前来。 乌云镇,卓宅。 白灯笼高高挂起,整个卓宅看来死气沉沉,而这也是三嬷嬷来到卓宅看到的情况。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家里有白事吗?”三嬷嬷问着门口挂着白布的下人。 那奴才回道:“是我家公子。” “什么?”三嬷嬷大吃一惊:“你们公子?卓然公子吗?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 才一天不见,这会就死了? “没死。” 闻言,三嬷嬷松了一口气,可是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奴才又道:“不过也离死不远了,我家八岁时就身带剧毒,虽然鬼医一直替他治医来着,但可惜啊,那毒太阴毒了,所以就连鬼医也束手无策了,这不,我家公子大限将至,所以想要在临终之前替自己做一场白事。” 三嬷嬷微微皱着眉头:“你家公子还有多少时日?” “就这几天的事,所以这白事得趁早了,不完可能赶不上。”那奴才说着又赶紧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这时,卓然的药童红着双眼走了出来,似乎哭过似的,声音有些沙哑:“小六子,你把这信送到丞相府,交给唐丞相,记住,别弄丢了,这可是公子最后的遗书了。” 遗书都写了? 三嬷嬷沉着老脸,一时间有些怀疑卓然是不是早就知道卓太妃会派人来,所以特地演了这一出,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然而就在三嬷嬷考虑着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声音:“公子,您在干嘛啊?您快住手啊!” “发生什么事了?” 药童与小六子相视一眼,然后赶紧往屋内跑去,见状,三嬷嬷也立即带着人走进去。 此时,院子里弥漫着灯油的味道,卓然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手里拿着火把。 “公子,您这是在干什么啊?”药童问道。 卓然一声叹气:“要走了,这里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了,所以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闻言,药童也没有说什么。 卓然把手中的火把丢到泼满灯油的房间上,顿时,整个房子都燃烧了起来。 “你们都跟着我许久了,我卓然感谢你们一直以为的照顾与陪伴,但是我也只能到这里了,各位珍重!” 说罢,卓然竟然突然冲进大火里。 众人大惊:“公子,您怎么这么傻啊?快回来啊!” 可是回答他们的却只是卓然回头的一个微笑,与道别:“再见!” 三嬷嬷看着往火海深处走去的卓然,早就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原本,三嬷嬷还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卓然给卓太妃设下的圈套,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呢! 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自己把自己烧了? 所以那个奴才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卓然真的命不久已,所以选择这种方式结束自己。 “公子!” 整个卓宅哭声一片,但也有人说:“走了也好,走了就不必再受折磨了,公子这些年被毒侵害,一直都活得很痛苦,也许这样才是解脱。” 小六子器着说道:“我去丞相府送信,这是公子交待我们的最后一件事了,小六子一定会办得妥妥的,公子您就安心走好吧!” 对了,还有信,信里写了什么? 这时三嬷嬷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立即一剑架在小六子的脖子上:“把信交出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拿出一块令牌:“我们是宫里来的,这封信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会替你们把信转交给唐丞相。” “不行……” “小六子,给他吧!”药童打断小六子的话。 小六子:“可是这是公子让咱们交给唐丞相的信,我们怎么可以给别人呢?” 药童叹气道:“傻小六,公子已经走了,他不会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他肯定也会认为我的做法,因为公子不会愿意看见你为了一封信丢掉性命的,所以给他们吧!” “这,好吧!” 拿到信,三嬷嬷带着信回宫复命去了。 听闻卓然已死,而且还是三嬷嬷亲眼看见他走进火海的,卓太妃双手紧了紧,眼中更多的是冷漠:“真是蠢货!” “太妃,这是老奴从中截获的信件,是大皇子最后的遗言,据说是要给唐丞相的。”三嬷嬷呈上那封信件。 卓太妃毫不客气的打开看了。 里边的内容平平,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非就是感谢唐伯震当年给卓然介绍了鬼医,让卓然得已多活这么多年,现在大限到了,卓然知道自己无法再报答唐伯震当年的恩情,故而将自己的宅子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都送给唐伯震。 然而这些卓太妃都不会在意,因为宅子这些东西她想要的话还怕没有吗? 所以卓太妃从信中没有看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里哀家恐怕是待不下去了,真没想到哀家算计一辈子,最后却是这个结果。”卓太妃突然感觉有些凄凉。 她一心为了赵云国,所以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她都可以利用,可是最终,玉血莲她没有拿到,儿子也死了,现在楚于华持政,又有玉血莲在手,卓太妃知道,自己留下来早晚得死。 因为楚于华不会放过她,而且重获玉血莲,楚于华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把玉血莲带走,所以她算计一辈子,失败了,也输得彻底。 卓太妃的想法是没错的,她有撤回赵云国的打算,只是可惜,楚于华也不是笨蛋,所以并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 第113章:不许动她 英洲,楚风国九百二十五年秋,卓太妃落水染风寒,病逝于迎庆宫。 “落水?风寒?” 燕轻风冷笑不已:“想不到他也演了一场好戏。” 这个他,燕轻风并没有明说,但身旁的妖雪却知道,燕轻风指的是楚于华。 “如今两块玉血莲都已经回归该去的地方,你的危机也接触,明日我便与大师兄回师门了。”妖雪说道。 当初跟在燕轻风身边是因为燕轻风身处危险,可是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 尸骨棺柩一案明显就只是个晃子,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在祭天大典上夺回旁支玉血莲,可是如今旁支与皇族的玉血莲都归位,那么他们师兄妹也没有必要再待在上京了。 燕轻风点了点头:“离开之前却与锦奕表哥道个别吧!” 唐锦奕受伤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唐伯震把人接回来了,所以现在一直在丞相府养伤,虽不是至命的伤,但伤得也不轻,所以还需要休养一阵子。 “也好!”妖雪微微一笑:“对了,卓公子他现在还好吧?” 燕轻风红唇勾勒:“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鬼谷了。” “还是轻风姐姐的谋略高,竟然当众来了一场瞒天过海,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在暗处观看都吓出一身冷汗。” “只是看起来恐怖一些,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危险。”燕轻风笑道。 原来,在众人看来,卓然留书自焚,看似绝望,其实却是暗藏生机,因为燕轻风早就让卓然在房间里准备一条逃生的密道。 当众人以为卓然身入火海的时候,其实卓然转身就从密道逃走了,至于火场之后的尸体,那不过是燕轻风让段凌墨找来的死尸,用死尸代替了卓然,好让卓然金蝉脱壳,从此回归自由。 第二天,妖雪与星辰去了一趟丞相府,与唐锦奕告别后离开了。 燕轻风送走那两人后便悠闲的走在大街上:“无事一身轻,这句话果然没有错。” “表小姐,玉血莲的事一了,尸骨棺柩一案也算是间接处理了,瑞安王也不再阻拦您,您与段王爷的好事什么时候可以成啊?我们还等着喝您的喜酒呢!”妙言打趣的说道。 闻言,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那要看那个笨蛋什么时候跟我说了,我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我先开口吧?” 真要那样,那她岂不是很恨嫁? 虽然事实上是如此,毕竟没有哪个女子不希望早早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的,但女子人家总得矜持一些,不是吗? 所以真要到了这个时候,燕轻风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段王爷那么疼爱您,肯定很快的。”妙言肯定的说道。 现在整个上京还有谁不知道段凌墨恨娶啊? 两三次成亲都宣告失败,妙言就不相信了,段凌墨会不着急,所以现在正是机会,过了这个庙,谁知道瑞安王哪天会不会又发疯说不同意? 所以妙言认为,段凌墨肯定会趁机赶紧把燕轻风娶回家,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不得不说,妙言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此时,段王府内,段凌墨进进出出的,前后忙里忙外,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婚礼要用的东西。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他便立即跑到尚书府,准备再下一次聘,把燕轻风娶回家,未免夜长梦多,段凌墨把婚期放在两天后。 这厢,听到段凌墨的决定,燕轻风瞪大了眼,她那边还在想段凌墨什么时候会下聘,结果回来段凌墨就已经来了,而且还把婚期放在两天后。 “这会不么太赶了?”燕轻风说道。 “难道你不想早点嫁给我吗?”段凌墨一脸委屈。 燕轻风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当然愿意嫁给你,我就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赶了,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操之过急将来有什么遗憾。” 段凌墨双眸闪亮:“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可是每天都在期待把你娶回家,所以早早就一直在准备着,彩礼名单什么的,早就有列好清单了,所以时间上肯定赶得急。” 闻言,燕轻风心中暖暖的:“看来你爱惨我了。” 段凌墨勾勒唇角:“可不是,所以你只是喜欢是不够的,你一定要更多更多的爱我,当然,我也会加倍的去疼爱你的。” “好,我一定会更多更多的爱着你的。” 燕轻风与段凌墨的婚事当天就传出去了,听闻他们终于要成亲了,楚白月一怔,但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们果然还是要成亲了,而本王……” 楚白月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深邃的瞳眸暗淡无光。 “不想他们成亲为什么不去抢。”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楚白月一愣,回头,他顿时瞪大了眼:“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对吗?” “这是怎么回事?”楚白月微微皱着眉头,因为眼前的来人不是别人,她正是应该死在冷宫里的吕素儿。 吕素儿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他的身边:“说真的,我真没想到白月哥哥会那么喜欢一个女子,以前我总觉得你眼里的世界只有我,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一切似乎都是我多想了。” 从‘死’了开始,吕素儿就像一个幽灵般生活在楚白月的身边,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而她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她现在已经恢复自由之身,她可以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 但可惜,这一切似乎都是她的空想。 吕素儿能清楚的感觉到,楚白月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了。 楚白月张了张嘴,但最后只是沉默着,也默认了吕素儿的话。 吕素儿又道:“我很想杀了她,如果可以的话。” “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心思,否则别说是唐丞相与段凌墨,就是本王也不会放过你。”楚白月冷着俊眉说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吗?所以燕轻风现在还好好的,但是我心里却很不痛快。”吕素儿心里堵得很。 现在的她可以说已经一无所有了,她本以为还能留下爱情,但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留住。 当然,她也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杀了燕轻风这个阻碍自己的人,可是她也知道,真要那么做的话,楚白月一定会恨死她,那么到时候他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有什么不痛快可以找本王发泄,但本王警告你,不许动她,这是本王的底线。” 第114章:我等着你 “不许动她?底线?” 吕素儿回头看着那道熟悉的大门,回想起楚白月对她说过的话,她冷笑不已:“白月哥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吗?别人越是不许的事情,我越是喜欢去做,你不许我动她,那我就动给你看,至于你说的底线,我等着你来跟我算帐。”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留住爱人的仇恨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阵子,唐伯震可以说是安稳不已,卓然与玉血莲的事解决,唐伯震仿佛放下了一块心病,心安了。 “父亲,您今个儿胃口似乎挺好的。”唐山阎笑着给唐伯震夹了一块焖牛肉。 唐伯震呵呵一笑:“心情好,自然就胃口好,对了,轻风那丫头有没有来找你?” “来过了,她说她与段凌墨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嗯,那丫头也算是苦尽甘来,早些年受尽了苦难,现在终算是晴天明月了。”唐伯震欣慰的笑道。 今日的唐伯震可以说是解决了三大心病,一个是卓然的自由,一个是玉血莲回归,另一个就是燕轻风找到了好的归宿,所以唐伯震心头好像一下放下了许多许多,沉重的担子也放下来了,心也宽了,心情也自然好了。 所以现在唐伯震是笑颜不断,人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情。 闻言,一旁的杨静香也点了点头:“轻风自幼失母,又得照顾楼儿,说真的,这孩子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希望这个孩子以后可以快快乐乐的,段王爷也不会与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段凌墨与燕轻风的婚事可谓是一波三折,几次成亲都没有完成,所以这一次,杨静香希望燕轻风能完成这个婚礼,只有那样燕轻风才是真的幸福的。 而且杨静香看得出来,燕轻风与段凌墨是真有感情的,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女人的感情是最清楚的。 燕轻风刚开始的时候或者只是想找个靠山,可是渐渐的,他们真的走到一起的,因为杨静香能看得出来,燕轻风看段凌墨的目光改变了。 “怎么了?你担心轻风那丫头的婚礼又出问题吗?”唐伯震问道。 闻言,杨静香说道:“是有点,不过这次应该不会了吧,毕竟是瑞安王自己放手的,想来也不会出尔反尔,而且段王爷对皇族可是有恩的,这个时候不管是皇上还是瑞安王,他们都不可能对段王爷下手,否则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杨静香虽然那么说着,可是燕轻风的婚礼三番五次被破坏,也许是太多次了,让她心头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燕轻风与段凌墨的婚礼安排得很仓促,但尽管如此,段凌墨依然把婚礼办得非常隆重,这大概是因为他早早就准备着,所以尽管是如此,他还是有条有理的把婚礼准备好,就等着把燕轻风娶进门来。 这天,一大早,燕轻风就被妙言从被窝里喊起来,早早就开始妆扮着。 “表小姐,您真是好看,像您这样漂亮的新娘子,表姑爷一定很喜欢。”妙言赞赏的说道。 今日是燕轻风与段凌墨的大婚了,为了这一天,燕轻风与段凌墨都付出了许多的努力,而妙言也看在眼里,所以她真的希望燕轻风能幸福,婚礼也能正常举行。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燕轻风感觉有些不真不实,凤冠霞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穿了,而且一穿就好几次,所以这一次,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一点也没有实在感。 可能是我太患得患失了吧!燕轻风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杨静香一边帮着燕轻风梳理头发,一边笑道:“还用说吗?我们家轻风向来都漂亮。” 燕轻风生母早逝,柳姨娘死了,还有一个林姨娘也不够资格给燕轻风上妆,所以作为舅母的杨静香自然得过来给燕轻风梳头打扮。 “好了,吉时到了,到了段王府,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杨静香嘱咐道。 闻言,燕轻风眼眸湿润了:“舅母谢谢您,谢谢您就像母亲一样送我出嫁。” 杨静香也有些感触的红着双眼:“傻孩子,我虽不是你母亲,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们家的女儿,所以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回家,我们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燕轻风伸手抱着她,轻声的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这一次,燕轻风很顺利的被迎到段王府。 从拜别亲人,再到段王府,一直都非常顺利,听到司仪喊着拜天地的话,燕轻风才有那种真实感,那种她真的要成亲的真实感。 “一拜天地!”词仪喊道。 燕轻风与段凌墨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 “等等!”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婚礼。 听到这个声音,燕轻风与段凌墨莫不是皱着眉头。 因为这个人他们都认识,而这个人便是吕素儿,吕素儿‘死’在冷宫,这事段凌墨与燕轻风都商量过,虽然疑点重重,但是吕素儿毕竟没有坏透。 而且那时候吕素儿也算是救了他们。 当然,燕轻风与段凌墨都知道,吕素儿真正想救的人是楚白月,救他们只是顺便的。 但不管原因是为何,吕素儿毕竟对他们有恩。 所以对于吕素儿的假死,他们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并没有开口揭穿。 只是吕素儿竟然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还开口阻止,这让燕轻风与段凌墨都很不高兴。 “你来这样干嘛?”燕轻风开口说道。 其实燕轻风想说的是,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躲起来吗? 吕素儿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死人,认识她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个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被认出的可能很大。 果然,就在燕轻风那么想的时候,一旁,一些认出吕素儿的宾客已经惊恐的嘀咕起来。 “那个人……她不是贤妃娘娘吗?她,她是人是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 “还真是贤妃娘娘呢!可是不对啊,贤妃娘娘之妃,那是皇上确认的,不可能有错,但现在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是没死吗?还是说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 …… 对于吕素儿的事,宾客们猜测不断,有人认为吕素儿当初是假死,其实并没有死,而有些人则认为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又可以是可能是鬼魂回来了,他们都见鬼了,总而言之,各种说法都有。 不过最终,他们都把目光放在燕轻风与段凌墨的身上,因为不管吕素儿是死是活,又或者是不是本人,还是别的相似的人,此人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燕轻风与段凌墨的婚礼。 第115章:我相信你 “离开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念在吕素儿曾帮过他们的份上,燕轻风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而且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不想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发生,所以尽可能的,她不想对吕素儿做些什么。 “见到我,你们似乎都不太意外,看来聪明的人果然瞒不了,不过我现在只是我,所以我没什么好怕的。”吕素儿似笑非笑,似乎只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其实早在离开冷宫之前吕素儿就知道,她就算瞒得了天下之人,但是却瞒不了一些人,但她并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她只要楚于华肯放手就可以了。 只要楚于华承认她已经死了,那么她就是死了,现在的她只是重生的她,与贤妃没有任保关系,她现在只是单纯的吕素儿。 闻言,燕轻风已经理解她的说法,也赞同吕素儿的说法,毕竟这事旁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于华是怎么想的。 只要楚于华能接受吕素儿的‘死’,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接受。 “吕……吕姑娘,这是我与夫人的大婚之日,你若是想来讨杯喜酒,我们欢迎,但如果是别的,请恕我们段王府不招待了。”段凌墨冷冷的说道。 吕素儿一看就不是没有目的前来的,所以段凌墨也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只希望吕素儿识相离去,他也省得在这种大喜之日大动干戈。 吕素儿缓缓的走向燕轻风:“还记得你在宴会上唱的一首歌吗?那首歌有个人可喜欢了,可是你似乎已经不在意他了。” 吕素儿虽然没有明指什么歌,可是燕轻风知道,她指的是那首‘还有我’。 燕轻风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是不是也误会什么了?那首歌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没有关系,你又怎知我指的是谁,又是什么歌?所以燕轻风,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心里其实还有瑞安王吧?” 吕素儿虽然那么问着,可是不等燕轻风回答,吕素儿又道:“你也别说没有,你若心里没有他,你就不会写出那样一首歌,还有,你心里若是没有他,你就开口说我误会,因为这有点掩耳盗铃了。” “夫人……” 段凌墨张了张嘴,可是最终却把嘴巴闭上了,心沉不已。 因为这样的问题他同样问过,可是燕轻风却告诉他,那只是巧合,她只是喜欢唱,所以唱了,可是到底是不是他不知道。 又或者说,他不愿意去相信那是为了别的男人唱的歌,所以一直宁愿相信燕轻风的巧合,可是如今吕素儿当众指出,他还能继续当个傻瓜,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你不相信我吗?”燕轻风看着他,眼里有着温柔,并没有任何怒火,有的只是对爱人的包容。 不知为何,原本有些心慌的段凌墨看着那双眼睛,心里突然就不慌了,他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没有,我相信夫人说的话,我也相信,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以你的性子,你不会委屈自己,所以,我相信你。” 这一刻,段凌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燕轻风说过的话是真的,但心里,他已经相信了,因为他知道燕轻风是怎样一个女子。 她似风,潇洒,自在,随心,如果她真不想与自己在一起,她真的没有必要对自己说什么喜欢,所以只要看着这双眼眸,想到她说过的那一句喜欢,段凌墨心里的不安便能抚平了。 闻言,燕轻风缓缓勾勒着红唇,柔柔的说道:“这次你总算不是呆子了。” 说着,燕轻风温柔的眸色蓦然突变,冷然的瞥了吕素儿一眼,转移了话锋:“吕素儿,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得告诉你,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今天一定会与段凌墨成亲,所以你也别费心思了,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彼此之间早就成为过去式,而且我们也谈过,他不会阻挡我的幸福,在心里,我也会祝福他找到自己的幸福,所以请你离开吧!” “你确定让我离开?” 燕轻风微眯着眼:“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些什么?” “我如今虽然不是什么贤妃,但手底下还是有些人手的,所以我在想,若是我一个不高兴,令弟燕文楼,还有你外公,舅舅,舅母,表哥,他们会不会突然遇到什么不测呢?”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燕轻风冷下眼眸,犀利的寒光从眼底逝过:“吕素儿,你是真的想‘死’一次吗?” 竟敢拿她在意的家人威胁她? 她燕轻风可以不在乎钱财,也可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怎么样,但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她在意的人动手,因为她这个人向来护短,碰触她底线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 对于燕轻风的话,吕素儿显然并不畏惧,她只是有些阴沉的笑道:“死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所以我敢拼,可是你敢吗?” 在意的亲人,在意的爱人,这些都与吕素儿无缘,所以在吕素儿的心里,死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在自己需要安慰的时候,身边竟然找不到一个依偎之人。 一个认为自己一无所有的人,这种人就是赤脚的光、棍,很多时候处理事情都是不顾一切的,这种人,燕轻风不想招惹。 当然,这并不是燕轻风畏惧退缩,而是不想拿自己身边的亲人作为赌注,因为她输不起。 “吕素儿,你不是喜欢他吗?既然如此,我若成亲了,你才有机会,可你现在这么做只会让你离他越来越远。” 燕轻风想要劝说吕素儿,可是吕素儿却只是凄凉的笑了笑:“你果然不如我了解他,他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人,所以就算你成亲了,你也改变不了他对你的心意,所以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你也不要试探我会不会真的那么做,因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一定会那么做。” 第116章:新婚大喜 燕轻风紧紧的皱着眉头,除了自己的幸福,她最在意的人就是吕素儿说的那些人,吕素儿说出这样的话,她还能安心拜堂吗? 若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她心里岂能无愧,拿亲人的性命交换而来的幸福,那不叫幸福,而是悲剧,愧疚,不安。 段凌墨扶着燕轻风,双眸冷冷的盯着吕素儿:“吕素儿,你若是死在这里,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给你两个选择,生,从此消失在我们的眼里,不要再出现,死,那就是永远消失在天地间。” 吕素儿嗤笑一声:“我既然敢来,你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这话可把段凌墨与燕轻风心里的担扰说出来了,他们当然知道吕素儿不是无备而来,所以他们需要赌,输合同赢,但他们输不起。 “够了!” 就在段凌墨与燕轻风为难之时,不知道该不该退让之时,一道凌厉的声音却出现在门口。 听到那道声音,吕素儿一震,回头,她看向来人,眼眸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楚白月走近他们,看了燕轻风一眼才说道:“本来不愿意来的,可是想想,既然本王都退让了,又为何不能过来祝福她一句,这点胆量本王还是有的。” 自己所爱的女人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楚白月很心痛,所以这一幕他本不想看见,但是最后,他还是输给了爱她的心,他想要她幸福。 说着,楚白月看着燕轻风,又道:“本王来只想跟你说一句话,将来,如果你后悔了,不幸福的话,记得来找本王,本王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闻言,不等燕轻风回答,段凌墨已经冷哼的说道:“那真是抱歉了,你说的永远不可能发生,你的位置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这个有需要的人,段凌墨指的自然是吕素儿,吕素儿对楚白月的感情他们看得真真的,为了楚白月,吕素儿连贤妃的位置都不要了,为了他,还假死欺君,若不是楚于华不想追究,吕素儿就该人头落地了。 这样一个女子,谁敢说她不是深爱着楚白月? 所以吕素儿若与楚白月能成为一对,段凌墨是最想看见的,因为只有这样,楚白月的心思才不会放在燕轻风身上。 楚白月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只是转而对吕素儿说道:“回去吧,本王不需要你做这些。” 说完,楚白月让奴才把贺礼送上便离开了。 吕素儿咬了咬唇,瞪了燕轻风一眼才跟着离开。 见状,燕轻风与段凌墨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能约束她的,也只有楚白月了。”虽然与楚白月不合,但段凌墨不得不说一句实在话。 燕轻风:“这不是挺好的。” 是的,挺好的,只要有楚白月约束着,吕素儿应该不会再出手,这些便是燕轻风与段凌墨的想法,这婚,他们也成得安心了一些,可是他们却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执着。 之后的婚礼很顺利。 新婚喜房里,燕轻风端坐于床边,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真的成亲了,好几次都被打断,这一次楚白月虽然没有阻止,但却出现一个吕素儿,说真的,燕轻风一直都在担心这婚能不能成。 直到这一刻,燕轻风才真正放下心来,因为此刻,名义上,她已经是段凌墨正真的夫人了,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 “夫人!” 段凌墨掀开喜帕,俊美的容颜笑意不减:“这次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喊你一声夫人了。” 以前那都是喊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虽然彼此表明了心意,可是却一直阻碍重重,这一刻,段凌墨有些激动,这一声真正的夫人,他等得太久了。 燕轻风小脸微红:“夫君!” 段凌墨端过丫鬟端来的喜酒,一杯递给燕轻风,两人相视一眼,莫不是露出幸福的笑容,挽过彼此的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一旁的丫鬟们恭贺道:“恭喜王爷王妃新婚大吉,早生贵子!” 段凌墨打赏了一番,这才让丫鬟们退了下去。 不稍片刻,整个新房就剩下段凌墨与燕轻风两人了。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早些休息吧!”段凌墨眼底溢出了温柔的笑容,燕轻风娇羞的点了点头。 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很清楚,可是这一刻,燕轻风也不免有些羞涩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就寝的时候,一道惊慌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 “表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妙言惊慌的闯了进来,段凌墨微微皱了皱眉,但他知道妙言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所以也没有说出什么责备的话。 燕轻风心头突然一阵心慌,坐正身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与老爷夫人他们回府的路上遇袭击,夫人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老爷子也不知中了何毒,现在送回府了。” “什么?”燕轻风大惊,此时,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而那个身影便是吕素儿。 “刺客是男是女?”段凌墨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女!” 妙言一个字就印证了燕轻风与段凌墨的想法,因为红蝶宫只收女弟子,如果刺客是女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刚刚威胁过他们的吕素儿。 “本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但没想到……”燕轻风咬着唇,心中愧疚不已。 她只是想成个亲,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婚是成了,可是用亲人的安危换来的幸福,那还能叫幸福吗? “夫人,别自责了,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些人的想法太固执了,太激烈了,那是我们无法防备的,而且我们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做不是吗?” 当时吕素儿什么都没有说,别说是燕轻风,就连段凌墨都认为吕素儿已经放弃,看在楚白月的面上,吕素儿必然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但没想到他们都想错了。 吕素儿不仅动手了,而且还直接就对唐伯震等人出手了。 第117章:容不得她 燕轻风与段凌墨这对新婚夫妇还来不及同房花烛便被打断了,两人匆匆来到丞相府。 此时,丞相府内,杨静香重伤昏迷中,而唐伯震虽然没有昏迷,但却一脸青紫,中毒的想象非常明显。 一旁,几位大夫前前后后的检查治医,不时拿出医治的方案,但最后莫不是摇着头。 “这样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没有把握。” “这样的手法估计只有鬼医能使出来吧,我们的话……哎,医道尚浅,根本就没有办法。” “是啊,以丞相大人的情况,我们能想出来的就是以毒攻毒,但可惜,我们并不擅长配毒,这么做很有可能让丞相大人立即丢掉性命。” “还有唐夫人的情况也很紧急,内脏已经破损,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 听着那些大夫的讨论,唐锦奕沉着脸:“父亲,轻风还没有过来吗?” 若说医术,唐锦奕只相信一个人,那就是燕轻风,燕轻风的医术出神入化,这些他们家里都是知道的。 只是今日是燕轻风大婚之日,唐锦奕也不确定燕轻风会不会过来。 “已经让人把消息传过去了,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到过来。”唐山阎说道。 话刚落下,奴才便通报道:“老爷子,老爷,表小姐与表姑爷回来了。” 燕轻风与段凌墨走进屋内,看着脸色发青的唐伯震,燕轻风赶紧走上前:“外公,您怎么样了?还好吗?” 说着,燕轻风已经握着唐伯震的手,给唐伯震分析情况。 唐伯震轻轻摇了摇头:“外公这把老骨头了,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你舅母的情况比较危急,你先去看看她吧!” 燕轻风没有开口,她只是拿起一旁的笔,在纸上下一个药方:“夫君,这个药方拿给连瑕,让他帮忙配药。” 段凌墨没敢耽搁,赶紧拿着药方去静心药铺找段连瑕。 安全好唐伯震之后,燕轻风才走进杨静香的内屋。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杨静香,燕轻风眼眸闪过一抹冰冷,心中暗忖:“吕素儿啊吕素儿,我有心放你,可是你找一再寻死,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等着我还手吧!” 吕素儿一再针对自己,燕轻风本想着看在吕素儿也算是救了大家,所以对于吕素儿的假死,燕轻风是睁一眼闭一眼,没打算揭穿,更没有打算追究以前的事情,但没想到,刚离开皇宫,吕素儿就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还对她的亲人下手,这一点,燕轻风无论如何都无法当作没有发生。 所以燕轻风决定不再手软了,否则将来受伤害的很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人。 燕轻风早就收到消息,知道杨静香伤得很重,但她没想到,此时的杨静香已经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而且没有医治的可能。 收回把脉的手势,燕轻风眼角轻轻落下了泪花:“抱歉,舅母伤得太重了,没有救治的可能。” 燕轻风的医术是很厉害,可是有些时候不是厉害就可以救人的,人一旦踏入死神的领域,又岂是凡人可以阻挡的。 杨静香伤在要害,而且伤得太重了,没有修补医治的办法。 闻言,唐锦奕与唐山阎没有说什么,可是屋内却死寂一片,沉溺在悲伤当中。 之后,段凌墨很快就把解药配回来了,吃过解药,唐伯震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杨静香却没有撑太久就离去了。 “都是我的错,若我没有执意成亲,吕素儿就不会这么做,她这是在报复我。”燕轻风愧疚落泪。 回想起杨静香这个舅母对自己的好,燕轻风内心更是自责不已。 这个舅母对燕轻风来说真的很好,也很疼爱她,可是如今杨静香却因为自己丢了性命,燕轻风哪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唐山阎一声叹气:“好了,你也别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有些人本来就倔强,就算你顺着她的意思走,她也未必会满意。” 燕轻风轻咬着唇,她知道唐山阎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心里,燕轻风却清楚,这次的事是由自己引起的,而且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刚刚穿上红袍,转眼间就换上白袍,燕轻风心中滋味繁杂,更多的便是心头有了怒火。 处理完杨静香的后事,燕轻风没有立即回段王府,而是留在丞相府。 走进月悦园,燕轻风便立即开口问道:“有吕素儿的消息了吗?” 段凌墨摇了摇头:“自从舅母与外公出事后,吕素儿就消失了,仿佛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找她算帐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舅母外公的事果然与她有事。” 段凌墨与随着燕轻风改了口,把丞相府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燕轻风冷冷一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吕素儿最在乎的人就是楚白月,只要楚白月还在上京一天,吕素儿就一定会出现。” 燕轻风倒是不担心吕素儿真的不见了,因为她知道吕素儿总有一天会出现,但是现在,她心中满腔的怒火却无处可出,所以她也不想等着吕素儿自己出现。 “楚白月现在在什么地方?”燕轻风又问。 闻言,段凌墨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在瑞安王府,夫人,你不会是想利用楚白月把吕素儿引出来吧?” “有何不可?她最在意的人不就是楚白月。”燕轻风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因为她不想等那么久,现在有仇,她现在就想报。 “楚白月估计不会同意,他虽然喜欢你,可是他那个人有时候挺重感情的,楚白月与吕素儿毕竟青梅竹马,就算吕素儿做了什么,但他们的情谊还是存在,更别说如今的事情也是因他而起,吕素儿是想让你放弃与我在一起,想让你与楚白月在一起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楚白月心里肯定也会产生亏欠愧疚之意,所以他未必会愿意帮你。” 段凌墨说的话燕轻风也明白,可是吕素儿这次做的事情太过份了,已经碰触她的底线,所以燕轻风容不得她。 第118章:比死难过 皇宫,宏伟的宫殿里。 楚于华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奏章。 一旁,蓝喜公公伺候在旁,一边研着墨,一边说道:“皇上,如何玉血莲已经回到您的手中,关于段王爷的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闻言,楚于华手中的动作微顿,然后才说道:“你好像特别关心段凌墨的事情。” 这话是肯定的,因为蓝喜公公平常不怎么开口,可是他发现,段凌墨的事情,蓝喜公公似乎一直比较多话。 蓝喜公公眼眸闪过一抹光芒,缓缓的笑道:“皇上英明,其实应该说是先皇关心这件事。” “怎么说?” 蓝喜公公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皇上,请您先回答老奴的话,之后老奴自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答。” 楚于华稍想,沉默片刻才道:“说实在的,段凌墨虽然明里暗里都向着皇朝,可是朕若说一点都不恼怒那是假的,段凌墨三番五次忤逆朕,虽说是为了皇朝好,但忤逆就是忤逆,朕岂有不气之理,不过念在他一心为了吾朝,所以朕也不想与他追究,以前的事就算了,但日后若依旧如此,那么就休怪朕无情了。” “皇上一心巩固皇位,这也是为了吾朝的基业着想,这一点并无错,可是君王之心有容乃大,您得记着这一点,否则明君也会变成昏君,这于您没有半点好处,所以包容一二,其实也是巩固地位的根本。” 楚于华微微眯了眯眼,不太喜欢蓝喜公公这说教般的语气。 似乎知道楚于华心里的想法,蓝喜公公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话都是先皇说的,老奴也只是传述一二,您若是觉得老奴有错,老奴认罚。” 闻言,楚于华轻声叹气:“罢了,忠言逆耳,你若是事事顺着朕,那就是马屁精了,这样的人,朕还真不敢放在身边。” 蓝喜公公轻甩佛尘,弯腰说道:“皇上英明!” “好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解答了?”楚于华意有所指的说道。 蓝喜公公并没有开口,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皇上,这是先皇交给老奴保管的东西,您看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听闻是先皇的书信,楚于华赶紧接过来,待他看完之后,久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还是先皇考虑周全,只是没想到段凌墨这个人竟然能忍下那么多委屈,是朕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信中,先皇把事情的前后说得很清楚,包括段凌墨一直是先皇的暗棋,一直在背地里守护皇朝的事情,更包括楚于华登基为帝的三年之期,还有后续的再继三年,这些都是先皇决定的。 因为先皇担心三年同无法扫除障碍,所以又来一个三年之期。 然而之前楚于华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因为段凌墨在刁难自己,所以心中有所埋怨,但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先皇的命令,段凌墨只是在执行先皇的懿旨罢了。 而且…… “看来你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情,也难怪之前你总是有意无意的替段凌墨说话,原来你们都知晓当年的事情。”楚于华的语气是肯定的。 蓝喜公公既然能拿出这样一封信,那就说明蓝喜公公也是其中一个知情之人。 蓝喜公公拱手弯腰:“老奴的确也算是知情之人,起码对于段王爷的事,老奴是知道的,不过事情未明朗之前,老奴不得违背先皇临终前的遗诏,而且先皇不让老奴点破,那也是为了看看皇上能否解决眼下的问题,这是先皇对您的考验,所以还请皇上恕罪!” “那朕过了考验,还是没有过?” 蓝喜公公笑道:“虽有不足,但您一心为了皇朝这一点倒是符合先皇的心意,其实先皇对您一直都是有期待的,所以三年之期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大皇子,一来因为朝内隐患,二来是因为先皇想要看看您有没有能耐寻回真正的玉血莲,如今隐患已民除,玉血莲也回归您的手中,您就是真正的君王了,这封信就是先皇最后的诏书。” 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楚于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先皇这么做也没有错,一来是为了清除隐患,二来是考验他有没有能耐稳坐君王之位,所谓是用心良苦。 只是因为先皇这一出,害他与楚白月差点误差良臣,这就有点让人无语了。 想到这一点,楚于华心中有些愧疚,故而说道:“段凌墨护国有功,加封为段亲王,赐良田万亩,金银十万,绫罗绸缎百匹……” 楚于华对段凌墨追赏了一堆东西,收到这些东西的段凌墨却没有任何波动,毕竟到了他这个地位,他看中的并不是身外之物,而是家人的平安与快乐。 可是现在,虽说新婚,但他却一点都不快乐,只因丞相府又出事了。 今日一日,丞相府死了好几个奴才,虽说是奴才,但都是丞相府的人,而这些人明显都是因为段凌墨与燕轻风的而死了。 因为在那些奴才的尸体旁边,他们看到一封信,信中写道:燕轻风,这就是你选择段凌墨的下场。 所以目标很清楚,这些人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他们夫妇,而杀人者便是吕素儿那个疯女人。 燕轻风紧紧握着双手,乌黑如墨的瞳眸闪烁着寒光:“好,很好,既然她那么喜欢玩这种把戏,那本小姐就陪她玩到底。” “你打算怎么做?”段凌墨问道。 燕轻风冷笑一声:“她不是最在意楚白月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让楚白月来对付她,我倒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不会痛的。” 吕素儿真的把燕轻风惹怒了,吕素儿在乎楚白月,燕轻风可以理解,但是吕素儿这种感情根本就是病态的。 把自己的感情强加于别人,这是错误的感情。 而吕素儿最不该的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加害于人,这种人就算出发点是因为爱,但却不值得原谅。 因为她的爱会让人痛苦,那些死去的奴才,还有她的舅母杨静香,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死,就是他们家人的痛苦。 可是吕素儿不懂这一点,所以燕轻风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那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不可为。 段凌墨顿时瞪大了眼:“你不会想杀楚白月吗?” 闻言,燕轻风噗哧一声笑了:“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让她体会那种痛,但并不一定要杀人啊!” 段凌墨不明,燕轻风也没有多加解释,她只是说道:“好了,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已经有主意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了,我保证她会比死还难过。” 第119章:大结局 翌日,楚白月收到一张邀请函。 看着那个邀请函,楚白月一脸怪异:“燕轻风那个女人在搞什么?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她三朝回门之日,这个时候她不回门反而请本王去丞相府,她这是何意啊?” 楚白月不知道燕轻风在搞什么把戏,但对于燕轻风,楚白月始终无法拒绝,所以还是依约而至。 只是楚白月万万没有想到,当他一脚踏入丞相府,人就被燕轻风控制住了。 看着周围戒备的侍卫,楚白月微微皱着眉头:“燕轻风,最来本王应该没有让你哪里不痛快吧?” 就连你要跟段凌墨成亲本王也忍了。 最后一句,楚白月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别紧张,我就是想与瑞安王坐下来好好喝一杯,然后顺便与我一同等个人,就是那么简单而已。”燕轻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小手款款倒了两杯清酒,一杯放在对面,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等人? 楚白月有些疑惑,今天的燕轻风总是让他觉得奇怪,直到他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从外头走进来,楚白月才知道,自己今天当了一回诱饵。 吕素儿看了一眼楚白月,然后才淡淡的道:“你果然只是想引我出来。” 燕轻风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的勾起红唇:“你一直对丞相府的人下手,自然也一直盯着丞相府,今日我把楚白月邀请过来,又让人散播出要对楚白月动手的消息,我在想,以你对楚白月的感情,不管是真是假,你一定会出现,而我似乎赌赢了。” 听见燕轻风的话,楚白月微微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些什么。 这几天丞相府接二连三的出事,这事楚白月也猜到是谁下的毒手,所以这会燕轻风想要把吕素儿引出来算帐,楚白月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楚白月与吕素儿的感情实在有些复杂,毕竟吕素儿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所以一时之间,楚白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燕轻风的话,吕素儿也只是笑了笑:“你很了解我,不过那又如何?我既然敢来自然也不怕事。” “我知道你不怕事,但你能确保他也不怕事吗?”燕轻风指着楚白月。 楚白月看了她一眼,心想着燕轻风是不是准备拿他要挟吕素儿,而他又该如何? 是顺着燕轻风的意思,还是帮吕素儿? 吕素儿冷冷一哼:“燕轻风,你不敢!” 楚白月是什么身份? 那可是楚于华的胞弟,太后的儿子,所以吕素儿心中明白,就算燕轻风愤怒之极,她也不敢真的对楚白月动手。 所以今天吕素儿敢来只是因为她想来,她想来见楚白月一面,就算会让自己身处危险,她也无所谓。 “我是不敢,但他敢。”燕轻风再一次指着楚白月,这回,别说是吕素儿愣住了,就连楚白月都懵了。 他敢? 他也没说要对吕素儿怎么样啊!怎么就变成他敢了? 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燕轻风说道:“楚白月,你身为楚风国瑞安王,吕素儿肆意残害丞相府的家丁与旁支,你堂堂瑞安王难道就不应该处理一下这个问题?还是说我外公在你们皇族眼里不值得在意?他被吕素儿刺杀,我舅母死于她手,这些都可以不追究?” 虽说唐伯震说过要辞去丞相一职,可是楚于华并没有同意。 一来是因为唐伯震在朝中地位显赫,若真是辞去丞相之位,朝朝恐怕会动荡不安,特别是在这种内忧外患之时。 二来是因为唐伯震二朝为相,就这么让唐伯震离开朝堂恐怕会让人心寒,毕竟唐伯震会开口,那是因为楚于华在玉血莲与唐伯震一家人之间选择了前者。 虽说身为帝王,楚于华为了稳固皇位,为了稳固皇朝,选择皇族的信物并没有什么错,但寒了人心却是事实。 所以事后楚于华也是千方百计的留着唐伯震,没让唐伯震辞去丞相一职。 可是如今吕素儿所做所为已经过了界线,这事燕轻风没有闹到朝堂上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 当然,燕轻风让楚白月出手也是有原因的,如果燕轻风自己动手,吕素儿手底下都是一些疯子,惹急了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但如果是楚白月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吕素儿非常在意楚白月,所以楚白月若是出手,吕素儿只能吃下这个亏,因为她不舍得对楚白月动手。 闻言,不管是楚白月还是吕素儿,他们都明白燕轻风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吕素儿冷冷一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知道怎么去控制我,知道怎么会让我就范,好吧,如果动手的人是白月哥哥,这个亏我认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燕轻风看着她,眼眸出现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这不也是你想要的?我只是顺着你的意走。” 吕素儿抿了抿唇,嘴角似有似无的勾勒出一抹弧度,她没有再理会燕轻风,只是转而对楚白月说道:“白月哥哥,素儿准备了一些酒菜,能否配素儿小酌一杯?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同饮了。” 楚白月先是看了燕轻风一眼,然后才对吕素儿说道:“佳人有约,本王自当奉陪。” 燕轻风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转身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走出院子,燕轻风迎面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走到他的身旁,燕轻风抬头望着天空,声音有些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做的事情令人憎恨,可是憎恨的背后却是如此的凄凉。” 也许在外人的眼里,吕素儿做的事情的确很是过份,燕轻风也认为吕素儿该死,可是吕素儿为何要那么做? 真的只是为了楚白月吗? 如果真是如此,吕素儿大可不必那么做,因为燕轻风已经嫁人了,不会成为吕素儿的阻碍,所以唯一让吕素儿那么做的是因为吕素儿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没错,就是想死。 吕素儿想死。 要说燕轻风为什么会发现这一点,那只能说燕轻风是个聪明的女人。 吕素儿虽然导致杨静香死去,但燕轻风发现,之后丞相府虽然死了好几个人,但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下人,要么就是一些不受关注的旁支。 所以那时候燕轻风便在想,也许吕素儿并不是真的要灭丞相府,也不是真的要杀光她身边所有的人,而是吕素儿用了另一种方式想要结束自己,她想要别人杀了她。 也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所以燕轻风才设计了今天这一切。 段凌墨轻轻拥着她:“如果我是她,死在爱人的手里,那会比死在别人手里幸福,她说过自己失去了所有,唯一让她在意的就是楚白月,所以那是她选择的路,她会笑着走完。” 吕夫人的死,吕魏又不是生父,吕素儿的人生早就是一个悲哀,所以在吕素儿的心里,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就是心爱之人,但可惜,楚白月不爱她。 燕轻风:“本来我还想狠狠的报复她的,不过想来她也只是个可怜人,一个连心都死掉的人,我跟她计较我就是疯子了。” 段凌墨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我家夫人心地善良,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燕轻风娇媚的瞪了他一眼:“贫嘴!” 院子里。 吕素儿微笑着举杯:“我很高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喝酒。” “你这丫头有些傻。”楚白月意有所指。 事情到了这一步,楚白月当然知道吕素儿必须为自己犯下手错负责,否则真不好跟丞相府交待,而吕素儿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吕素儿笑说道:“我只希望以后你能记着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 “本王会的,记着一辈子。” “谢谢!” 说罢,吕素儿将手中的杯一饮而尽,她笑着,笑中含泪,有些凄凉,似乎也有些幸福与……解脱。 楚白月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掉落在地,看着她嘴角流淌着鲜红的色彩,他依然静静的看着她,用他的目光目送她走到生命的尽头…… 晨曦,明媚的阳光从东边戏撒下来,将黑夜的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瑞安王府却气氛低迷。 楚白月拿着手中的信,信中的内容也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白月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情,也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是我真的太累了。 素儿这一辈子,活着就为了两个人,一个是娘亲,另一个就是你,可是娘走了,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很累很累。 所以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也请白月哥哥原谅素儿最后的任性,如果还有下辈子,素儿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还能与白月哥哥相遇。 最后请替素儿与燕轻风还有丞相府的人说声抱歉,是素儿的任性害了他们,这是素儿这辈子无法弥补的过错,也希望素儿的死能得到一些救赎。 久久之后,楚白月才说道:“把这信送到段王府,交给燕轻风。” 这一刻,楚白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这种痛有些无奈,也有些深沉,他不爱吕素儿,可是吕素儿却可以说是为了他而死的,因为正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吕素儿才不会反抗,才会甘愿去死,吕素儿这种爱让他觉得沉重,还有愧疚。 这时候的他也在想,自己追着燕轻风跑的时候,自己那种强加在燕轻风身上的爱,是不是也是那么的沉重? 是不是也让她一度为难? 爱不一定要拥有,所爱之人若能幸福,那也是自己的幸福。 楚白月体会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了,但可惜,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却是吕素儿用生命换来的,代价之沉重,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 这厢,收到楚白月派人送来的信,燕轻风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虽然早就猜到吕素儿的想法,也明白吕素儿是想用另一种方式结束自己,可是真正明白的时候,这种懦弱的死法果然是最悲哀的。 燕轻风虽然不耻这种懦弱的选择,但是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人生,吕素儿选择了一条最窄的道路,这是吕素儿的人生,她无法左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当前,珍惜身边的每一个她所爱的人们。 随着吕素儿的死去,燕轻风周围仿佛也平静了下来,近来的燕轻风可以说是幸福的,虽说丞相府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些阴沉,但段凌墨却总是变着戏法似的讨她这位新夫人开心,所以燕轻风也渐渐从杨静香的死中走出来。 “夫人,今天是外公的辰寿之日,你准备送他什么?”段凌墨问道。 燕轻风微微一笑:“送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相信只要是我们送的,他都会很高兴。” 经历过生离死别,有些东西反而让人不再看重,就好比金钱,权力,这些东西在死亡的面前其实一文不值,所以燕轻风很清楚唐伯震想要的并不是他们送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亲人之间的和睦与平安。 当燕轻风与段凌墨来到丞相府的时候,此时,燕文楼也到了。 看见燕轻风他们,燕文楼走了过来:“姐姐,姐夫,你们来了!” 此时的燕文楼一身华服,脸色红润,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小面黄肌瘦的少年,如今的燕文楼也已经开始慢慢接手燕权手里的商业。 “嗯,我们进去吧!” 唐伯震的寿辰之宴并不是很隆重,邀请的也只是家族中的亲友,这样的宴会虽然人并不多,但却温馨,没有场面客套,更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亲人之间的问候,关怀。 宴会闹到夜深了才散去。 因为夜深了,燕轻风与段凌墨也没有离开,而是在丞相府住了一宿。 第二天,燕轻风一早就起床,见旁边的段凌墨还在睡觉,她也没有叫醒他,而是独自走出房间,漫步在花园里,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 “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燕轻风转身看去,只见尘心正好向她走来。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说道:“难得回来一趟,正好醒了便出来走走,你呢?这一大早的,准备上哪?” “练剑!” 闻言,燕轻风看了他手中的长剑一眼,眸光闪过一抹难辨的深沉:“你这剑很特别,上面应该还有一颗宝石之类的东西吧?为什么不见了?” 以前燕轻风也没有特别注意过,这时燕轻风才发现,尘心的剑真的有些特别,有个凹凸的时候,那个地方虽然看来似乎镶嵌着什么,可是现在只剩下一个凹槽,也就是说,那里原本就有别的东西存在,而且这个形状…… 尘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不太在意的说道:“掉了,可能是这剑用得太久了,镶在上面的东西也脱落了,不过没关系,正好可以换一柄新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也会更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燕轻风微微一笑:“的确挺好的,有些东西一旦成为过去式就会永远失去,太在意只会让自己陷入其中,放下才能真正的重新再来。” 尘心微微一愣,然后才笑道:“可不是!” 直到燕轻风从尘心眼前消失,尘心才再次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意有所指的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是看出你的真身了。” 燕轻风话中有话,尘心哪能听不明白。 因为这柄长剑的确很特殊,当然,它的特殊不在于它的本身,而是那个凹槽原本镶嵌的东西。 这厢,离开尘心的视线,燕轻风也是有些意外的勾了勾唇:“谁能想到,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皇子呢!难怪外公不必出门就能拿到玉血莲,原来外公一直把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没错,楚于华、楚白月,还有卓太妃都在寻找的大皇子,他就是尘心。 那个凹槽的形状就是莲花形的,而这个形状让燕轻风想到她戴过的那支簪花,既然旁支那块玉血莲能做成簪花,为什么皇族那块真正的信物就不能伪装成别的东西? 所以看到那个凹槽,还有尘心说的话,燕轻风一下就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大皇子楚隼然。 不过这个秘密燕轻风决定放在心中,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因为他现在不是什么大皇子,他只是她的家人,过去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 “在想什么呢?”段凌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燕轻风的身旁。 燕轻风从中回神,笑看着他:“没事,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同房花烛了?” 闻言,段凌墨回以一笑:“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没有问题,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舍命陪夫人。” “舍命就不用了,你要是没命了,我岂不是要守寡了?”燕轻风笑呵呵的说道。 从他们成亲到现在,不是丞相府出事就是因为家中的丧事心情不好,这阵子段凌墨也一直顾虑到燕轻风的心情,所以就算是同床共枕,他们也没有实行夫妻之实,现在想来,这个男人也真是挺委屈的,娶来她这么一个妻子,结果现在都还没有真正成为夫妻。 不过就算如此,燕轻风心里依然是幸福的,因为这个男人在意她,所以才会为她考虑那么多。 “我决定了,我们现在就回房造小人,我要为你生一个师气的小伙子,等他长大的接替你的事业,然后我们就去游山玩水,走遍天下,一辈子相伴到老。” 燕轻风骇人的话,段凌墨有些跟不上燕轻风的节奏,不过愿意与她一同到老:“我儿子还没生出来呢!你就准备把担子放在他身上了?这样他会不会太可怜了?” “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不行,怎么能算了呢?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委屈一下他还是应该的,谁叫我是他爹,他是我儿子呢!你说是不是?而且生儿子不就是为了让他来孝顺我们的。” 燕轻风突然间替她未到来的儿子感到同情,但脸上,她却然后笑容不断,幸福印在了脸上:“是是是,你说的都是,那么夫君,为了能让我们的儿子早点到来,我们继续新婚之夜没有完成的事吧!” “为夫乐意之至!” 说罢,段凌墨拉着她的小手,与她一同走向房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