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暂时单身》 作者:梦萝 内容简介: 既然很“肯定”他心里还爱自己, 那――何妨将自己送上门?! 再逃避下去,情况反正也好不到哪里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吗?唔,要有勇气争取败部复活灵活! 不过,她还是有一些些没把握―― 谁教他仍是那么受女人欢迎 而且,“问题”在―― 他到底原谅了她三年前的“行为”没有? 第一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8450 一间大型医院的急诊室里,围着一群着急的家属;其中最为镇定的竟是只有十六岁大的戚念罡。他站在一群人之中频频出声安抚那些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的双方长辈,一面还需要劝其姐夫不要冲动行事。 先前杜牧寒差点宰了医生的一幕,实在让大伙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戚念罡还算冷静的阻止杜牧寒因一时冲动而差点宰了那无辜的医生,这会儿大家才能平安无事的在产房外等候戚念瞳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没错!今天正是杜牧寒心爱的妻子戚念瞳准备产下宝宝的日子。就因为不是预期中的日子,再加上戚念瞳不小心滑了一跤,导致婴儿提早报到,这些便足以让原本沉着稳重的杜牧寒失常。 更别说那老早就期待孙子到来的杜家夫妇,以及戚念瞳的母亲廖彩霞了。 “老天保佑啊,希望孩子和念瞳都会平安无事。”廖彩霞双手交握在胸前,向上天祈祷。 “妈,不会有事的,姐姐的身体那么好,也是最健康的孕妇了,一定能顺利产下宝宝。”戚念罡忙安抚母亲心中的不安。 “是啊,伯母。念瞳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好。”曲湘苹也加入安抚行列。 见也是自己母亲,却无缘相认的廖彩霞这么忧心,她心中也有不忍。 “可是已经进去那么久了,我实在担心啊。”捏紧曲湘苹的手,廖彩霞眉心微蹙。 曲湘苹点点头,表示她了解;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时,产房的门被打开,先前那个被杜牧寒威胁兼痛骂的医生走了出来。 一群人立刻焦急地迎了上去,杜牧寒再次抓住医生的手,急切地问道: “她还好吗?我的妻子还好吗?”孩子宁可不要,在他心中,念瞳才是唯一。 “母亲状况良好,她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母亲。”医生笑着回答,一点也不计较杜牧寒曾经冒犯他这产科权威。“孩子也很好,肺活量吓人,哭起来惊天动地。” “太好了!谢谢你,医生。”大伙一致言谢,喜悦的泡泡笼罩在四周,双方长辈甚至抓着彼此的手,互相道恭喜。 “恭喜,也谢谢你的女儿为我们生了个这么好的孙子。”李凤青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 “哪里。是你的照顾,念瞳这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顺利生产,我才要谢谢你呢,亲家母。”廖彩霞同样回以客套话。 “妈,够了,大家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进去看看念瞳吧。”杜枚寒一心只挂念着妻子。 “是啊,我们甭客套了,一同看看咱们的宝贝孙子吧。”李凤青拉着廖彩霞的手,正准备走进产房。 “还有孙女。”医生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众人惊呼出声:“是龙凤胎?” “正是龙凤胎。”就是喜欢看见家属惊讶的表情,那会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哇噻!真是棒呆了!”戚念罡再也忍不住狂呼道。 “是啊,不过不该感到意外的。”曲湘苹喃喃道。她和念瞳不也是挛生?会产下双胞胎并不奇怪。也许她和古善齐也可以生下一对双生子,希望如此。 “走吧,走吧,我可是等不及要看看我的孙子们了。”杜启煌再也按捺不住,率先走进产房。 众人也紧跟在后,每个人脸上热切的表情可是千金难买。 “凯若,善齐,我们也去看,快点。”曲湘苹也等不及想看看外甥、外甥女了。 施凯若却在同时僵住身子,目光由惊讶转为害怕,急切地说:“湘苹,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怎么了?”曲湘苹不解地走向她,实在是她那像见鬼的表情教人担心。 “没事,我先走了。”不敢多作停留,施凯若像一阵风似的冲出急诊室门口。 “凯若!”曲湘苹才要叫住她,突然间,另一道人影从她面前快速掠过,她的表情一呆,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个人是——老天! 施凯若不敢回头看他是否追了上来,她也没有勇气回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她?希望没有。老天,希望没有。 匆匆忙忙跑向停车场,施凯若这才敢停下来喘息,一面打开皮包,努力找汽车钥匙。 由于先前太过紧张,导致她的手到现在还在发着抖,连被她抓在手中的钥匙也拿不稳,“锵”的一声掉到地上。 施凯若懊恼地弯下身拾起钥匙,就在此同时,她的背突然僵直了起来,四周的气氛霎时充满了紧张。 她太熟悉那只手掌的爱怃,太清楚当那双手掌轻抚她背脊时会是什么感觉;所以施凯若故意不动声色,故作镇定地拾起车钥匙,然后站起来慢慢地转过身;毫不怀疑面对的是一双怒气横生的眼睛。 他一点也不喜欢看到她,或者,该说见到她只会撩起他心中的愤怒。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直避着他,从国外休学也是为了他。她成功避开了他三年,而现在——显然她还避得不够久,不够久到让他忘却他的愤怒、忘了她这个人。 她根本不知道他会回台湾,更不知道他就在这间大医院服务,否则她不会不知死活的前来送死。若是她早一刻得知他回国的消息,一定老早就搭飞机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嗨。”她努力设法挤出一抹微笑,却知道这时候还是不要笑得好。 “你让我整整找了三年,总算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周宇圣刻意的逼近她。 向来充满自信、从不畏惧任何人的施凯若,就在他一步步的逼近下,直退至车门边,再也动弹不得。 不曾怕过任何人,但就因为一分愧疚,以及一分她不会承认的感情,她让自己居于弱势。 “你曾找过我?”她以为像他这种骄傲的男人,是不会坦白说出这一点的,没想到他却大方的说了。 “我当然找过你,甚至还发誓无论花多少时间都要找到你。”周宇圣几乎是咬牙出声。 “为什么?”她不得不挺直腰杆,以避免和他接触。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以为为什么?”见她一再躲避他的靠近,周宇圣眼神阴沉了起来。虽不再继续欺近她,但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以为你会很快忘了我,你一直那么受欢迎,你不可能——”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说的永远也不可能发生。 他不可能为她“守身如玉”,更不可能因为她而不再交其他女朋友。还是不要说出来自取其辱的好。 “我不可能怎样?”周宇圣只想亲手宰了她!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这么想,他等这一天整整三年了。他不会一下就宰了她,他要一寸一寸慢慢折磨她。 “我不知道。已经过了三年,我早把那件事忘了,你也该这么做才是。”她看得出他恨她,至少他的眼神看起来是如此没错。 的确是她的错。他到现在还记恨着她,她也不能怪他什么。 “我没忘,我也不会忘记你所带给我的羞辱,你让我在几千几万人面前丢尽了脸。凯若,你怎会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忘了这件事?即使是三十年,我也同样忘不了。”他甚至强迫自己每天看她的照片,以确定自己已将她牢牢刻在脑里。 “几千几万人?你真的还是去了?在我留下一封信后,你还是去了教堂?”这下她不得不吃惊了。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做!难怪三年后的今天他依旧这么恨她,毕竟她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去赴约,在她留下一封信匆匆逃离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施凯若把她心中的困惑问出口。等了许久,周宇圣还是开口了: “很好笑,我当时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你会及时出现,及时醒悟你不该从我身边逃离。结果事实是我让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嘲弄自己,口气说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对不起,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她是真心道歉,为她带给他的羞辱。 “你认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弥补你的过错?凯若,你想得未免太天真。如果我让自己找了你三年,就单单只为了这三个字,那么你就太看得起自己了。”周宇圣冷冷地扯开一抹笑。 “你的意思是?”她当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她也没料到他会变得这么冷酷。 “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黑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依旧高大、挺拔和俊逸,但已不再像从前。 “所谓的代价是?”她强迫自己保持冷若冰霜的表情。 不曾料到会再见到他,所以毫无防范,但至少她不能让他看出她心中的害怕。 “你会知道的,在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他不会现在就告诉她他真正的打算。 “不要卖关子,宇圣,我不是弱者,我不会站在原地任由你打击。如果你想打击我,你也必须有相当的本事。”最后的一丝愧疚转眼消失。他太狂妄,而她不愿再处于挨打的地位。 “你从来就不是弱者;凯若,我也不是,所以希望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次的重逢绝对不是友善的,千万别期待我会手下留情。”他故意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然后挑衅地看着她。 施凯若蹙眉以对,却没有退缩,即使双膝已发软,她仍是站得笔直。 “你说完了吗?”她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睨视他。 周宇圣一愣,眼神更加阴晦,被她那似是不耐烦的表情惹恼,他低咒一声,身躯毫无预警的欺近她。 “该说的是全说完了,但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她突然提高警觉的盯着他。 “这件事。”他从容不迫的说,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揪住她,将她硬生生扯进怀中。 他的手臂如铁钳般锁着她,他头一低,嘴唇狠狠地压在她唇上,舌头硬挤进她抗拒的唇瓣间,在她牙齿外游移。 “张开嘴巴。”他抵着她的唇低语。 她咬紧牙关,硬是严守岗位,说什么也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张开,否则我们就在这里耗上一整天。”他命令道。 她气得想伸手掴他一巴掌,却教他一手抓住。这次他的唇不再温柔,像是狂风侵袭般地蹂躏她的红唇。 娇嫩的唇瓣受不了如此狂暴的对待,施凯若呻吟了一声,在张开的同时,他火辣辣的舌尖也闯了进来。 起初她的身体僵硬且不肯屈服,但在他坚持而又大胆索求的热吻下,渐渐柔软顺从了下来,最后像团棉絮似地倚在他结实的怀中。 片刻后,周宇圣终于放开她,仔细审视她嫣红的双颊,一丝胜利的光芒闪耀在他黝黑的眼眸里。 施凯若气喘未息,她甚至必须抓住车子的后视镜,才能让自己免于跌倒。 明明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羞辱她,她却仍是受他的吻迷惑。 这三年来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吻技越见纯熟,几乎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想到他必定是从许许多多女人的身上习得此技,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感到心痛?明明是她自己先放弃他,不想和他一起为将来努力的,她没有权利感到不平,即使他不再爱她,那也是她的报应。 她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但这一刻她却痛恨他吻过别人;曾经他可以是她一个人的……而她却不知珍惜地推开他,就为了她的自由。 为了自由,她逃离了他,逃离了可以是完美丈夫的他,仅仅只为了她不想十八岁就被束缚住。 “凯若,凯若。” 一道熟悉的叫声让她从冥想中回过神。看见曲湘苹就站在她面前,施凯若直觉地找寻周宇圣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 说不出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多一些,施凯若强迫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就当是一场梦好了。也许她不会再遇见他,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既然他已找到她。 “凯若,怎么回事?”曲湘苹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没什么,也许是今天太阳太大,有点被晒昏头了。”她无力地微笑。 “别说谎了,凯若。我也看见他了,如果我没看走眼,他分明追了上来,你碰见他了?”曲湘苹和施凯若可是生死之交,那年在加拿大发生的事,她刚好全程参与。 施凯若不想再否认,只能疲惫的点头。 “他怎么说?他是不是对你还没忘情,是不是想重修旧好?”曲湘苹迫不及待的追问。 “湘苹,没这么好的事。”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想报复我,扬言要我付出代价。”说到此,她的心一阵揪紧。 到底他打算怎么做? 她不怕他,她相信自己足以应付他,可是心里不断扩大的不安,却告诉她事情肯定没这么容易。 “这算什么?他何必这么死心眼,不过就是不嫁给他而已。”曲湘苹可看不过去了。 “不,湘苹,不只这些,你不知道他——他在那天真的跑到教堂去等我,他以为我会及时回心转意,可是我却让他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跑去观礼的同学一定不少。 “你是说在你留信告诉他你不能嫁给他的那天,他仍跑到教堂等你?”曲湘苹实在无法想像周宇圣是这么执着重情的男人。 当时的他是那么意气风发、自命不凡,也是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多少女孩希望获得他的青睐,他却看上和他同样出尽风头、耀眼迷人的施凯若。 他们两人曾经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所有情侣中再也没有人像他们这样般配,真正是所谓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偏偏当时凯若是那么年轻,再加上留学不到一年就被年轻教授看上,她自然是芳心大乱;在一阵慌乱不安中,凯若只能选择逃离加拿大,也逃离了她和周宇圣的婚礼。 年轻教授被抛弃在自己的婚礼上,这是何等难堪的耻辱!也难怪周宇圣扬言要施凯若付出代价了。 “凯若。”这会儿连曲湘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摆平他的。他不是会使用暴力的男人,你不必担心。”施凯若反过来安慰她。 “这是我唯一放心的。”也许是她想太多了,曲湘苹在心里思忖道。周宇圣应该不会对凯若怎样的,如果照凯若的说词,三年前周宇圣对凯若用情已深,三年后的今天情况不会改变太多。 “所以我可以应付他。”施凯若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认为情况不会这么乐观,凯若。”古善齐一直静静聆听着,然后突然提出他的看法,这是他最常做的举动。 平常时候他只是个陪衬,需要开口时他却能适时提供正确方针。 “善齐,你的意思是?”曲湘苹揪紧了眉,抓住她亲爱的老公问道。 “男人最看重的是尊严,更何况是他深爱的女孩背弃了他。既然他已扬言要你付出代价,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同样是男人,古善齐知道只有男人才能了解男人失去尊严后,所产生的报复心态。 那往往是最严厉、且最具威力的行动。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善齐,你不要故意说出来吓唬人。”曲湘苹斥道。 “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吗?湘苹。”古善齐可是老实人,他还不曾耍过任何诡计。 “可是周宇圣会是这种人吗?” “如果他真被人从婚礼中抛弃的话,也许怪不了他。”身为男人,他免不了也要替男人主持公道。 “喂!你站在哪一边!你是我老公,我是凯若的生死之交,你该替谁说话?!”曲湘苹不高兴的嘟嘴低叫。 “我只是提醒凯若要小心些,并没有替任何人说话。”古善齐依旧平静的指出,连说句甜言蜜语也不肯。 不过他就是这么个憨直的人,不然曲湘苹也不会嫁给他了。她就是喜欢他这种男人,不特别出色,不特别爱出风头,却是个好男人。 “善齐,湘苹,你们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该来的总会来,现在担心这些没有用。你们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吧?还不上车,我可要先走了。”施凯若打开车门,先行上了车,才探出头道。 “来了,来了。”因为古善齐不喜欢在拥挤的路上开车,通常他们夫妻俩都是搭便车的分。 将车子驶出停车的方格,施凯若开着车子离去,并没有注意到后方有一辆豪华跑车一路跟着她。 杜牧寒好不容易将两个初生婴儿强行抱离戚念瞳的身边,正当他也想趁此空闲好好搂抱一下自己的老婆时,门外却传来叩门的声音。 杜牧寒只好无奈地起身,叹了口气,迳自说道: “进来吧,不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冒失鬼。” “牧寒。”戚念瞳为他的毛躁羞红了脸。 “我打扰你们了吗?”穿着院长服装,周宇圣笑笑地站在门口。 “是你?!你这小子总算知道要出现了。是谁要我来这间医院待产,结果人到了却找不到助产医生,你这年轻院长是怎么当的。”杜牧寒一提及昨天发生的事,心头还有火。 “我听说了。牧寒,你昨天在急诊室里大出风头,我院里的那位医生还说差点被你宰了,难得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周宇圣略微勾动嘴角。 “哪一天碰上你心爱的老婆生产,你也会像我一样手忙脚乱的。”杜牧寒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 “不会有那一天。”周宇圣不认为他会再有想结婚的一天,一次教训已足够教他终生警惕了。 更何况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动情;他一向不轻易动感情,唯一的一次却将他打进了地狱。 “不要这么肯定。相信我,我以前也是抱持同样的想法,你才刚回台湾不久,过些日子,你会碰见值得你爱的女人。” “你变了很多,牧寒,是因为她?”周宇圣把目光移向床上的戚念瞳,对于她友善的笑容,他只略微点头,算是问好。 “我看你倒是没有任何改变,如果有,那也只是变得越来越冷漠。怎么?找了三年还没放弃?”杜牧寒是在那件事发生后才结识周宇圣的。 只隐约知道他在找个女人,就是不知道找了这么久有没有找到。 “我已经找到她了。” “是吗?”杜牧寒看他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走吧,我们借一步说话。”周宇圣转身直接走出门口。 “我去去就来。”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杜牧寒低头在戚念喧红嫩的唇上印下一吻,才起身走开。 希望周宇圣要说的事非常重要,才不枉他牺牲时间听他说话,杜牧寒在心里忖道。 “我找到她了。”周宇圣坐在他专属的皮椅上说道。 “我知道,你已经说第二遍了。”杜牧寒确定他是在浪费时间了。 “她刚好是你认识的人。”周宇圣又吐出一句。 “我认识的人?这么说你是在昨天才找到她?”看见他点头,杜牧寒继续说:“是凯若?”只有她才足以吸引周宇圣的目光吧。 不能否认凯若一直是耀眼的灿烂星子。即使一身中性打扮,仍掩不住她迷人的光芒;她就像是颗最美丽的星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起所有人的注目。她是美丽的,即使穿着简单服饰、不施脂粉,也同样耀眼迷人,让人无法抗拒。 对象是她,杜牧寒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正是她。” “你这下可如愿以偿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我的打算,而是想请你不要插手管这件事。” “你这么说可就奇怪了。到底什么事需要你这么慎重的请我不要插手?”杜牧寒直觉另有蹊跷。 “我们是朋友吧?” “别来这一套,说明你的用意,也许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行,不过就是别想打发我。”他杜牧寒可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周宇圣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他不在意多一个人知道他曾被女人抛弃,因为这一切的羞辱,他都要一并向施凯若讨回。 杜牧寒听完了他的叙述,脸色变得沉重。他想,若换作是他碰见这等事,他也会和周宇圣有同样的心情,所以这会儿他无法批判周宇圣是对是错。 “你准备向凯若展开一连串的报复行动?” “不,我只给她致命一击。”然后他会等着她来求他,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宇圣,你曾弄清楚她逃离你的原因吗?” “原因已不再是重点。牧寒,你的答案呢,你不会插手吧?” “我想你有权利讨回你的尊严,但希望你不要做得太绝,免得将来后悔。凯若也许另有苦衷,当时她不过才十八岁。”站在朋友立场,他是不会插手,但他也不允许有人伤害念瞳的朋友。 “我自有分寸。牧寒,记住你的承诺,你不会干涉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他等这一刻已等了三年,绝不容许有人破坏他。 杜牧寒点头表示明白,不再多说。他希望周宇圣了解自己在做什么,否则就是别人想插手也帮不了忙。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帐,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旁人就算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7834 “我需要你,凯若。”他语音浓重且低哑。 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年轻的脸庞有如酒醉般酡红,让眼前的男人更加为她迷醉。 两人的吻既甜蜜且分享亲密,他的唇温暖急促,挑逗着她越发靠近他。 她转向他,寻求他身上的热力和力量,他的动作缓慢而仔细,除去她的衬衫,接着解开她牛仔裤的拉链,不消片刻,她便全身赤裸地和他并躺在一起,心跳加速地感受到他掠夺的手占据着她的腹部。 “你是这么甜蜜而柔软……凯若。”他的手指触及她女性最隐密之处,嘴里吐出蜜语。 “宇圣!” 施凯若突然惊醒,被自己的尖叫吓到,她睁大眼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竟满头大汗。 她怎么会作这种梦? 这是三年前她决定逃离周宇圣的那天晚上,他对她所做的事,如今竟又重回她梦里,依旧是那么清晰,那么煽情。 那一天她几乎被他这亲密的求爱吓坏了,挣扎着想逃开,最后还是周宇圣坚定的温柔安抚了她。 而那件事之后的两个小时,她慌乱地逃走,再也没有回头。 她怕失去她的自由,更不想和他留在加拿大;而他亲密的举动更是促使她加速逃离他身边。 在三年后的今天,她仍是单身一人。离开周宇圣是她的选择,但从他之后就再也没有男人能让她心动。 当时的周宇圣是人中之龙,更是所有留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同样的,她也不是没有别的男生在追求她,反之,追求她的男生足以挤满整间教堂。 年方二十七岁就当上教授,成就自是非凡;再加上是学校里学生的偶像,周宇圣理所当然地成为学校里最出风头的人。而向来自视傲人的他,却偏爱找她麻烦。 她不是他的学生,更不是迷恋他的女人之一。也许听过他的大名,也知道他是风云人物,但当时她却只想和曲湘苹一起把书念好,捧个学位回去好好风光一下。 可是她和周宇圣之间的战火就是停不了,即使她不恋战,即使她都避开他,他仍是喜欢把她逼到墙角,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这些话不外乎是女人最想听的情话……。 起初,她是不为所动,根本不把他的接近当一回事,可是当她为他所惑,即是热恋的开始。 轰轰烈烈的开始,却仓猝的结束。周宇圣会耿耿于怀,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曾经是那么狂傲自大,自命不凡的他当然承受不了任何羞辱,更何况那羞辱还是来自女人。 春日的清晨是充满生气的开始,可施凯若却怎么也提不起劲。还不到六点,这会儿她是别想再回被窝里睡暖觉了。 整个脑海全是周宇圣的影子,像是重回三年前。两人相爱的经过,一幕幕清晰地映在眼前,纠缠着她,想甩也甩不掉。 他一点都没有改变,即使分别了三年,他的体格依旧壮硕,脸上没有皱纹,岁月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上天是厚爱他的,总是给他最好的待遇。 她宁可他变老了,或者变丑了,别让她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呼吸更是急促,像个还未长大的少女一样,抗拒不了他。 她讨厌自己无助的模样,所以表现出来的总是自信耀眼的一面,而周宇圣一直是她的弱点——看到他,她的心会狂跳,会像个小女生一样手足无措。 他是有害的,也许她该躲远些。三年前做得不够彻底,三年后的今天,她必须贯彻到底。 逃吧,趁他还没找上门,“包袱款款”尽早逃到天涯海角。情愿再做个胆小鬼,也好过正面和他冲突。 施凯若跳下床,在心里打定主意后,准备立即付诸行动;她绝不会坐以待毙。如果周宇圣想打击她,那他也必须先找得到她才行。 匆匆将几件衣服、裤子塞进背包。外面天色还早,正好让她得以悄然离去。等找到安全地点,再打通电话回来报平安即可。施凯若心里如此盘算着。 背起背包,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令她舒坦的深吸口气,再缓缓的吐出。 多美好的早晨!窗外的景致更是迷人,不禁令从不曾早起的她睁大了眼。 繁花盛开的庭院,晶莹的露珠在玫瑰花瓣中闪着晨光;庭院围墙外有一棵树,正是她要下楼的工具。这时间正是父亲在用早餐的时候,若是从房门口下去,肯定会引起注目,施凯若想道。 父亲如果在这时间看到她,八成会以为她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这么早起。那么一来,她也就不必离家出走了,肯定直接被强行带到医院。 窗台外的这棵榕树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棵树正好长在她家的围墙外,只要她顺着这棵树下去,一定可以离开,也不会惊动到屋里的保全系统。 一年前,念罡那小子也曾经以此方法会见她;而自从那次事件后,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发生,她的房间被换至二楼,这是她母亲生怕念罡再经由爬树来见她,特地为他所做的改变。 而今正好也解决了她的难题,提供她最好的逃家途径。一棵树难不倒她,对此,施凯若可是十分有把握的。 攀爬过窗台,再设法勾住对面的树枝,衡量过枝桠确实可以承受自己的重量,施凯若把心一横,暗一咬牙,接着便用力把自己蹬往树上。不一会儿时间,她已成功地落在树干上,愉快地踢动两条穿着泛白牛仔裤的腿。 就说难不倒她吧,这会儿她可不是顺顺利利偷渡到外面了? 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施凯若勿匆看了四周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双手双脚圈住粗壮的树身,慢慢顺沿而下,直到两只脚能踩到地面为止。 就在她才站稳的同时,一辆宝蓝色跑车也正好开至她身旁,车窗放下,坐在驾驶位上的竟是她想远远逃开的周宇圣!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施凯若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震惊过!她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就是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冒出来。 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脱逃时,他竟然一脸嘲弄地把车开到她面前。 是示威吧?他一定是由头至尾看完了全程,却在她着地时才出现,真可恶! 而她却白痴到以为自己可以成功逃离;她曾成功逃过一次,想必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掉以轻心。 “背着背包,这么早想上哪儿去?”周宇圣戏谑地开口。“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不是吧?除非你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他眸中燃烧着怒火。他就知道她肯定又会逃之夭夭,守了一夜,真是他妈的守对了。 不准自己脸红,施凯若挺直腰杆,回道: “谁说我要临阵脱逃,我是要出外吃早餐。”她想宰了他,就算是她对不起他,他也没有权利处处讥笑她。 “吃早餐?以爬树的方式?你家不会没有大门吧?”周宇圣以刺激她为乐,只要能伤害她,他都会毫不考虑的去做。 “周宇圣,别欺人太甚,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当初没有决定嫁给你是正确的。”她反驳道。 周宇圣眼神一沉,眼眸闪着危险的讯号。他被惹火了,青筋明显浮现,目露凶光,即使她现在被他杀了,她也不该觉得奇怪。 气氛沉凝许久,时间在两人之间的互瞪下,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后还是施凯若先开口打破沉寂:“是我的错,宇圣。我太年轻,我不敢把自己真正交付给一个人,难道就不能这样算了?”知道他不会先低头,就由她低头吧。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心想,如果他再不接受,就随便他好了,她就不相信他能对她怎么样。 “行,除非你嫁给我。” “你……”他还想娶她?他怎么可能在经过三年后还愿意和她共度一生? 而三年后的今天,她会愿意吗?施凯若不禁扪心自问。在她还没找到答案前,她听见周宇圣开口说道: “在婚礼当天,再由我甩掉你。”周宇圣平静地说完他的计划。 心中原本还有些感动,却在听了这话的同时顿时化为泡影。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想要我同你一样在几千几万人面前出尽洋相?这就是你的打算?” 周宇圣没有说话,只是以着莫测的眼神睨着她。 “如果我答应你,这件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他仍旧保持沉默,存心吊她胃口,让她心生不安,硬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如果不是她理亏,她早不理他了。 像是享受够了她的不安与气愤,周宇圣徐缓地说道: “这只是个开始。凯若,到最后你一定会求我的,你最好相信我的话,而你也别想逃。” “我已经答应你要让你在众人面前羞辱我,你还想怎样?宇圣。”她嘶吼着,全身充满怒气。这会儿她真的恼了,再也不管当初是谁对谁错。三年过去了,她不必再为此事感到抱歉。于是只见她继续说道:“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尽管来吧!但就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张教人讨厌的脸!”这次她真的是豁出去了,不顾后果的倾泄而出。 周宇圣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其实一开始他真正想做的就是激怒她。 “你会想看到我的,凯若,我跟你保证,你绝对会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他冷冷拉出一道笑容,那傲慢的口气竟是如此的骇人。 “你慢慢等吧!”施凯若再也不想理他,转身跑离他的视线。 随着她的离去,周宇圣脸上轻佻的讥笑不复见,随即换上的是冷漠的面具。 他拿起行动电话拨了组他熟悉的号码,铃声响了几声即被人接起,这时周宇圣说道: “父亲,是我,关于你上次提到要我结束医院工作回去接掌周氏集团的事,我可以答应,只要你送我一件大礼,我马上回去接任总裁的位子。”听见彼端欢喜的声音,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只要他想做,没有一件事是他完成不了的,而他就是准备让施凯若后悔她惹怒了他。 施至诚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喜欢投资,更喜欢找人合伙做生意;施家如今会有今天这么富裕的生活,全靠施至诚有颗精明能干的金头脑。 他懂得如何做生意,如何以小钱滚大钱,更懂得看人,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所以二十年来的努力,他成就了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贸易公司,专门做进出口贸易,近年来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而最近又有一笔将近上亿元的生意上门。听说这次的出口贸易利润好得不得了,如果能抢到这笔交易,少说也能安享好几年。 施至诚便是为此每天笑得合不拢嘴,买了许许多多的昂贵礼物送给他的妻子以及他最疼爱的女儿凯若。 “爸,这几天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让你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快说来听听,不可以吝啬到自己独自快乐,快点告诉我和妈。”施凯若挨在父亲身边撒娇。 柳月眉也略微好奇的挑挑眉,疑问地看向丈夫,等着他的回答。 “还不就是最近有笔出口生意利润好得不得了,要是能抢到这笔生意,真可说是喜事一桩。”施至诚眉开眼笑的说。 “真有这么好的事?那爸你抢到这笔生意了吗?”施凯若当然为父亲感到高兴。 “对方准备找时间跟我交涉,似乎有意决定交由我来做。” “太好了!爸,你说我们上哪儿去好好庆祝一番?!”施凯若抓住父亲的手,喜孜孜的笑道。 “地点由你决定,顺便也把你的那些朋友找来,大伙一起分享。”施至诚对女儿所交的知心好友,多少都有印象。 “我这就去联络她们!”施凯若随即起身,高高兴兴地打电话去了。 在高级餐厅里,趁着双方家长聊天的空闲,曲湘苹特地把施凯若带到女用洗手间,小声问道: “凯若,这几天他有没有找过你?”她肯定周宇圣不会这么轻易就罢休。 “一个星期前我在我家门口碰见他,他留下狠话后,我就再也没看到他,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报复的行动。”施凯若老实回道。 她确实没再见过他,但这一星期来他的影子却从没离开过她的脑子。 可恶!即使三年前离开他的那一阵子,她也没像现在这样被他的影像纠缠,像个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他几时变得这么恐怖了?凯若,你千万要小心,我想干脆请个人保护你。”曲湘苹用清水洗手,随手抓下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 “没这么严重,湘苹,他只是想羞辱我,这很正常的,我不该在答应他之后又反悔。别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更是许多女生的偶像,受到这样的待遇,当然会想反击对方。” “你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他就要对你展开报复了,你不为自己担心,反而还在分析他的行为,你不会是还喜欢他吧?” “他本来就是唯一令我动心过的男人。”她不逃避问题,坦然地回道。 “唉,如果那时候你不要连夜逃回台湾就好了。现在也许你们会是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曲湘苹由衷地叹了口气。 说真的,连她也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谁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当时我太年轻,根本适应不了加拿大的生活,更何况要定居在那里。”那等于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绝不可能幸福的,如果她以当时的心境嫁给周宇圣,说不定早以离婚收场。 她心里太害怕,当时的周宇圣却完全体会不出来。 “你却从来没有告诉他你的想法,难怪你们会分开,因为你们从没有好好沟通过。”曲湘苹的口气难免有着遗憾。 “那时候我们都忙着……”没有再说下去,施凯若再如何的剖心对待,也说不出当时她和周宇圣忙着什么事。 也许是太早陷入热恋之中,让他们当时心里只有彼此的存在,只想争取更多时间在一起,即使是一个吻、一个轻微的搂抱,他们也乐此不疲。 偏偏在婚礼的前一晚,她却突然患了婚前恐惧症,所有的现实问题一窝蜂的直涌而上,令她吓得落荒而逃,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忙着打情骂俏,忙着卿卿我我,什么都没细想,我说的没错吧?”曲湘苹可也是在场人证之一。多少次亲眼目睹他们两人亲密的抱在一起,亲眼所见,一点也假不了。 “湘苹!”她斥道,一抹红晕飞快地染上她俏生生的面颊。 “好吧,不糗你。对了,你何不趁这几天和我下南部去,善齐又要回总公司报到了,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吧。以前都是你陪我散心,这次换我来陪你换换心情;也许等你再回来,周宇圣早就死心不再找你麻烦了。”曲湘苹就喜欢陪丈夫南北两地跑,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 她真的是找到了一位好老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记得有一回念罡那浑小子还直说,她能嫁给古善齐是她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气得她当场给他一记铁沙掌。 不过有福气的不仅仅只她一人,和她同为双胞胎姐妹的戚念瞳,福气也不小;那原本该是她指定丈夫的杜牧寒,对念瞳可也呵护有加,日子幸福美满得不得了。 现在就只希望凯若也能找到好的归宿,不过曲湘苹也清楚这恐怕很难。 除了周宇圣,她还没见过有谁能打动凯若的心,可是凯若就是选择离开他。他们两人到底还有没有希望?曲湘苹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她甚至不敢开口问凯若:她是否曾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因为她怕会被凯若乱拳打死,想想还是算了,何必自找罪受呢。 “湘苹,你是说下南部?”南部是湘苹和善齐定情的地方,对她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趁此散散心,也许能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周宇圣。 “是啊,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不是念瞳才刚生产完,牧寒也肯定不会放人,这次本来还打算邀她一块去呢。”曲湘苹老早就有此念头。 “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施凯若笑问,有时候湘苹是很少根筋的。 “谁啊?” “念罡啊,如果你忘记那小子的分,他肯定又要抗议了。” “对NB428#我差点忘了,不过他八成学校没放假,又不是暑假期间,他再也不能吵着我们带他去玩了,真想看他失望的表情,哈哈。” “你别老爱捉弄他,他可是很懂事的男孩。”对于念罡,她可是疼爱有加,连她母亲也喜欢他。 “我知道,就这么说定了。凯若,我们一起下南部去给它玩疯了再回来。”曲湘苹结婚一年,性子仍是没多太的改变。 “你啊,就知道玩。快出去吧,要不然我们的爸妈大概会跑来这里看我们究竟在做什么。”洗完手,施凯若不再逗留,抓着曲湘苹的手走出洗手间。 同一时间,另外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也跟在她们后面走出来。 “南部?你没有听错?”躺在水床上的周宇圣腰间只系条毛巾,赤裸着上半身,手里抓着电话,另一手枕在脑后听着对方说话。 “很好,你做得很好,继续跟踪,我会有赏……好,等事成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语毕,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周宇圣“咔”一声挂上电话。 电话才刚挂上,浴室门被打开,迷NB4275陌咨烟雾里走出一位身材绝对惹火的女郎;她胸前系着浴巾,眼中有着火辣辣的挑逗神情,那勾人魂魄似的眼神,绝对能令人看了血脉贲张,欲火焚身。 周宇圣躺在床上,捻熄香烟,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突然起身抓起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快速地穿上衣服,一面套上裤子。 惹火女郎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怔忡,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见他穿戴整齐正准备走向房门。 “圣,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不说一句话就要走了?是很重要的电话吗?不要走,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来,不要急着现在就走。” “你知道我的规矩,欣欣。”他冷冷地回道,头也没回。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会改,我一定改!”田欣欣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想把他留住。 “你让我多等了一分钟,我是不等人的,喜欢泡澡你就去泡个够吧。”毫不留情的拉开她的手,周宇圣迈开步伐。 “不,别走,圣,别走,我爱你,求你留下来!”田欣欣哭花了一张美丽的脸。 倘若换成是另一张扣人心弦的面孔,是另外一张绝无仅有的旷世娇颜,他肯定会心动,他就是抗拒不了那张容颜的诱惑。 可偏偏那女人并不稀罕他。该死!他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即使再恨她,还是忘不了? “可恶!”周宇圣狠狠地拿椅子出气,唇抿成不悦的直线。 过去三年的生活有若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他试着遗忘,即使有别的女人,但那些女人却只是他用来纾解生理需要的工具而已。 “圣。”田欣欣像是吸水蛭般地紧贴在他身上。 “闭上你的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他粗暴的低头想吻她,却在即将碰上她的唇瓣之际,及时改变方向,狠狠地落向她光滑细致的颈项。 田欣欣轻呼出声,欢天喜地的仰起头,任由他在她颈项以及胸前肆虐。 当她被周宇圣毫不温柔的推倒在地板上时,她甚至合作的直接张开双腿,让他畅行无阻的对她为所欲为。 她喜欢让这个男人占有,即使他一直没把心留在她身上,即使从他口中往往会喊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仍是喜欢为他所有。 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也会为她所有。总有一天他的人、他的心都会是她的。 “凯若!”该死的她。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10201 “我不会跟你出去,信智,我相信我已经拒绝你很多次了。你是我爸的员工,所以我才不想对你生气,请你不要再来烦我。”施凯若站在自家门口,冷若冰霜地对着邱信智说。 邱信智,施至诚公司的职员,担任经理一职,是个肯上进的男人。两年前进公司,经过两年的努力,很快地爬升到经理之位,是个前途看好的年轻人。 施凯若知道父亲看中他是个人才,在一次偶然中带他回家讨论公事,刚好就看见了她;就这样,邱信智自称对她一见钟情,从此死追着她不放。 邱信智外表其实并不差,至少以女人的标准看来,他算是满斯文的,但这是指外表。对于他的表现,施凯若只觉此人是个投机分子,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也曾跟父亲谈论过这个问题,父亲却告诉她现今的年轻人如果不懂适当的投机,如何成得了大事,一面还责怪她小题大作。 虽然父亲不以为然,施凯若还是不打算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不能信任,自然也就无法衍生好感。因此,即使他苦苦追了她有一年之久,她仍是无动于衷。 也亏他追了她这么久,竟然还没对她死心,真是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凯若,我不会死心的,总有一天我会说服你,我会打动你的心。”邱信智握紧拳头,挺直了背说道。 “信智,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不会和你出去,一次也不会。”她真是受够了他的冥顽不灵。这么明明白白的拒绝,他还不懂她是认真的吗? 怎么会有这种人?苦苦缠着她一年,怎么赶也赶不走,真是烦。 “凯若,就一次。” “你说什么?” “只要你跟我出去一次就好,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邱信智突然像是下了重大决定。 “你这是干嘛?我才不会上当,你不会遵守诺言的,信智。” “请你相信我,就这么一次。”邱信智表情诚挚的说。 “好吧,希望你记住自己所说的,今天以后就别来烦我。走吧,你想去哪里?”若不是被他烦得实在受不了,她才不会同意。 既然他表示肯放弃她,她再坚持反对就未免太无情了,虽然她是真的不想走这一趟。 “谢谢你,凯若。”邱信智双手搭在她肩上,拉大了笑容说道。 施凯若躲开他的手,厌恶的皱皱鼻子,已经开始后悔答应他的请求。 就因为她正巧低头退开身子,也因此而错过了邱信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算计光芒。 “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地方。”施凯若手里端着水果酒,环看吵杂的四周一眼。 震天价响的摇滚乐曲,配合着一群跟着音乐狂舞的人,这家在市中心的PUB,果真是年轻人的最爱。 施凯若曾和曲湘苹到此一游,但终究因兴趣不合,从此就不再光顾这种热闹喧哗的地方。 倒是想不到像邱信智这种男人,也会找这种地方当约会的场所。 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他就算想说甜言蜜语也嫌没有情调,更别提什么罗曼蒂克了,她能听见他说什么就算是奇迹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邱信智回道。 “我不喜欢,我们可以走了没?”再待下去她耳朵都快聋了,施凯若把酒杯放回吧台,作势要起身。 “再待一会儿好了,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邱信智抓住她的手腕。 “重头戏?是指什么,”她回头好奇的问。 “是一位很会跳舞的女生,她会在某一特定时间上台献舞,舞技绝对精采,你不会想错过的。”邱信智说着,一面放开她的手。 “真的?”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舞蹈能吸引这么多人前来观看。 “时间快到了,你可以自己鉴定看看。”邱信智长手一挥,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却也同时不经意的打翻了他手上的酒杯。 施凯若讶呼一声,被邱信智的酒泼了满身皆是。 “啊!对不起,凯若,我马上送你回去换衣服。”邱信智立即慌张地来到她身边。 “不用了,我上洗手间整理一下,我不想错过精采的舞蹈。”她忙推开他拿着手帕的手,起身说道。 “真的没关系吗?那酒——” “我自会处理,你不用跟过来。”她挥挥手,迳自走向角落的洗手间。 施凯若真的欣赏到性感惹火的舞技表演。观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身子无端躁热了起来,那由心口不断涌上来的奇异感受,令她眼神逐渐迷,神智逐渐模糊了起来。 她推倒吧台上的酒杯,站了起来,却差点跌倒。突然间,她知道她被下药了。 “你这卑鄙小人,我不该相信你的。”她努力保持清醒,冷静提醒自己先设法离开这里再说。 “凯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邱信智还是一脸镇定地说,一面伸手想扶她。 “不要碰我,你这小人,你趁我上洗手间时在酒里下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是白痴,才会被这种最老套的方法骗过。 施凯若用力甩开他的手,一面努力抗拒体内那一阵比一阵还强的感受逼身而来。她不能倒,她绝不让他的诡计得逞。 “你真的醉了,凯若。”邱信智一脸的宠溺,不断地想伸手抓她。 “放开我!我没醉,我清醒得很。邱信智,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上床,即使你对我下药,即使我神智不清,我也会在昏倒的前一刻咬舌自尽,你绝不会得逞!”她费尽所有力量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可身子不停的发热却让她开始不断的发抖,且直冒冷汗。 突然间,PUB里变得鸦雀无声。在乐队决定休息时,施凯若突然怒吼的这一段话已传至屋中的每一角落,令每个人皆张大眼睛的转头看向他们。 施凯若却无心顾及其他,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即将陷入昏迷,而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即使是咬舌自尽,她也必须保住自己的清白。三年前没将它献给周宇圣,三年后她也不准备献给别人;除了周宇圣以外,别人都不行,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 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施凯若把心一横,存心把性命赔上,也不许别人玷污她。 只见她嘴巴一张,正准备狠狠咬断自己的舌头——就在此时,在她背后伸出一条手臂,硬是将两只手指塞进她张开的贝齿间,阻止了她,也承受了她贝齿的力量。 施凯若并没有放松咬下的狠劲,由于意识无法再集中,一心只想解救自己免于失身,她仅存的意识就只集中在她的牙齿上。 一直到力气逐渐消失,甚至也尝到了鲜血的腥味,她这才松开嘴,身子一软,缓缓地倒向站在她背后,早准备接住她的手臂上。 “宇圣……”一定是她眼花了,否则怎么会看见周宇圣站在这里? 不过,他还是那么生气,一点都没变。一定是她眼花了…… “请你把她交给我,这位先生。”邱信智客气地说。 这可是他计划好久才完成的,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恐怕不行。你对她下药的事大家都听见了,我怎么可能再把她送进野狼手中。”周字圣抱着昏迷的施凯若讪笑。 如果不是此人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在他和施凯若走进PUB喝酒之前就宰了他。 如果施凯若不能是他的,那么她也不能是别人的,他周宇圣会宰了任何一个敢接近她的男人。 “那是误会,她喝醉了,胡说八道而已。”邱信智急急解释,拼命想从周宇圣手中接过施凯若,却让周宇圣一道冷冽的眼神吓得收回手。 “这是水果酒,即使是不会喝酒,也不会醉到昏迷不醒吧?” “她是我的女伴,请你别搞错了。”邱信智气急极败坏地。 “搞错的人是你。这里的人都看见、也听见你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下流的行为,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快走人。”周宇圣好意提醒。 邱信智这时似乎才注意到音乐停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这些目光多半是带着不屑及轻蔑,令他感到极为羞辱。 “你是不是男人啊?小人、下流!”有人喊道。 “下流东西,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 “混帐!卑鄙无耻!你这种人死了算了!” “就是啊!” “去死好了!” 邱信智咬紧牙,恨恨地瞪着周宇圣,而后者却像是英雄般的站在那里,笑笑地看着他。 “不要怪我,该怪你自己迷上她,让你出尽洋相的是你自己,因为你爱上了她。”周宇圣语重心长地说完,然后抱着施凯若转身离开。 “别走,你!”邱信智在后头大叫。 “不要走的是你才对!”一群人突然围向他。 邱信智往后直退,惊慌地解释: “这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邱信智从来不曾这么被人羞辱过。长到这么大,他从没有被人这么狠狠摆了一道。 苦苦追了施凯若一年,他是真心喜欢她,她却丝毫不领情;而现在还给他这么难堪的下场,他所有的苦心成了泡影不说,又成了笑话,并让一群人揍得差不多去掉半条命。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邱信智鼻青脸肿的脸上有着强烈的恨意。 “年轻人,你的不甘心我能了解。”巷子里突然走出一位中年人。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想必很想要那个女孩吧?”中年人说道。 “你?” “我也在PUB里,我看见了一切。” “你是想来补上一拳?”邱信智痛得爬不起来,更别想逃了。 “不是,我只是替你觉得不值,我相信你是真心在喜欢那女孩。” “这不干你的事。” “怎会不干我的事。我看不惯那么多人打你一个,那女孩让你成了笑话不是吗?你难道不想报复?她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你真咽得下这口气?”中年男子似乎存心挑拨他心中的怒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邱信智奇怪的看着他。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跟我合作。” “为什么你愿意帮我?”他不是那种随便就相信别人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因为我儿子也曾经被一个女人羞辱过,所以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让男人成为笑话的女人。如果能好好的打击她,你所受的气可就有所补偿了。你意下如何?”中年人上前一步,伸手拉起全身是伤的邱信智。 邱信智在中年男子的扶持下站直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提醒了他因为施凯若的缘故,平白让他受这种折腾;的确是她的错,她不该辜负他的真心,还让他成为笑话。 “好,你说,我该怎么和你合作?”邱信智的眼神突然有了改变。 “这个我们就要好好讨论讨论了。”中年男子咧嘴而笑,那因计谋得逞的笑容久久不散。 一阵闪光让施凯若睁开了眼睛,意识到那躁热之感仍未从她身上抽离,令她极端不舒服的呻吟了起来。 “好热。”她下意识的想解开衣服上的钮扣,却摸到光滑一片的肌肤,这下所有混沌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她赶忙低头审视自己,果真看见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床铺上,她立即尖叫出声,从床上弹跳起来!床旁突然又出现一道闪光,令她极为错愕的转头看向发光的来源,这才看见令她不敢相信的一幕。 他,周宇圣,竟然捧着照相机,端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而镜头是对着她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叫,一面转头四处寻找可以遮身的东西。 可床上除了她之外,连枕头也没有,她只好蜷缩着身子,屈起双膝,设法不在他面前暴露。 周宇圣把手上的相机放至一旁的桌上,起身走向她。一直来到床边,单脚跨上床,整个人逼近她。 “不要过来!把我的衣服还来,还有相机的底片,宇圣。”她踮着脚尖,拼命往后退,直退到无路可退。 “这是你说谢谢的方式吗?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早糊里糊涂的落入那男人的手中了。”说到这儿,周宇圣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可施凯若大忙着逃开他的接近,以致没看见。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已经准备咬舌自尽。”她反驳道,才不想让他看轻。 “是啊,我注意到了。”他眉毛一挑,扬起被她咬伤的两只手指。 “你?原来是你!”所以在昏迷之前她真的看见他,那阻止她自尽的两只手指是他的。 口中还存在的腥味——“你受伤了?你为什么要救我?”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明明那么恨她,为什么还要伸出援手? “救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是救你,凯若,我只是不允许你这么轻易死去,你还没付出该付的代价呢,我怎能让你死得这么干脆。”他冷冷的指出。 施凯若只觉一股热气因愤怒而爬升得更快,她急喘出声,心跳飞快跳动着。 “让我走,我要回家!”她大叫,身子越过另一头,迅速下床冲向照相机,抓起照相机,她没命的往房门直奔。 周宇圣在她打开门的前一刻扣上了锁,并将挣扎的她一路拖回床旁。 “没有衣服,全身光溜溜的你想上哪儿去?”他用力一推,满意地看见她倒在床上。 像是又想起自己的赤裸,施凯若羞愤不已的想从床上下来。 可无论她如何挣扎,最后仍是被推回洁白的床单上。到后来,她只能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努力抗拒再次袭来的躁热感受。 瞧见她嫣红的娇颜,及身子不住颤动的喘息,周宇圣突然露出魔鬼式的笑容,俯在她身上一寸之距看她。 “很难受是吗?也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他说着,一面伸出手在她滑溜的肌肤上游移。 “不要!住手!”她尖叫,极力抗拒那因他手心抚触而酥麻的颤抖。 “我不会住手,不用求我。凯若,这次谁也不会打扰我们。”他邪恶的呼吸在她敏感的耳窝吹着气。 “不要,宇圣,请你住手。”施凯若嘴巴说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搭在他还穿着衬衫的肩膀,不知是要推开他,还是拉他更靠近自己;而被她紧抓着的照相机,早已不知去向。 周宇圣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等这一幕可是等了三年之久。自从看过她冰清玉洁的动人曲线后,他就再也忘不了。 他徐缓地低头轻吻她,将过去和未来一起摒除心灵之外;他只要拥有这一晚,想像今晚她是他的,让她完全属于他。 施凯若无法再集中心神,她所有的感官都晕眩了,只顾着回应他的亲吻、他温柔的抚触,当体内火焰逐渐高涨,她只能更无助的抓住他,在他怀中不安地蠕动,要求更多。 周宇圣往前靠,指尖抚过她的双峰,一路来至她最女性的部位,突然打住了动作。 “有没有?” “什么?”她的呼吸急促,浑身火热,熊熊的火焰燃烧着她,令她慌乱到了极点。 她想要他接近她,为她消除身上燃烧的火焰,为什么他迟迟不肯行动? 施凯若娇呼出声,揽下他的脖子,双唇自动献上,动作生涩,但仍勾动了周宇圣内心最深处的温柔。 他倾尽所有热情吻她后抬起头,继续开口: “有没有别的男人像我这样碰过你?”他不得不问,要不这疑问会将他活活折磨至死。 “没有,没有!宇圣,我好热,抱我,抱紧我,”她吐出一声哽咽的尖叫。 “明天你会忘了你曾这么要求我。”他说,动手解开身上的衣物。 “宇圣!”她抓住他的手靠近自己。 周宇圣心中一动,将手缓缓探入,抚弄着她,一面将舌头轻轻滑进她的口中,与她的纠缠。 施凯若体内的紧张在瞬间爆成火花,令她发出满足的喟叹。当这阵狂潮攫住她,他将她搂得更紧,倾听她在他抚触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当施凯若再次醒来,周宇圣已不见踪影;而她身上也重新穿好了衣服,是一件丝质的紫色连身长裙。 慎重地看了看四周,确定他真的不在,施凯若这才又走回床旁。 她并不记得昨天晚上究竟做过什么事,但隐隐约约脑中还能浮现周宇圣俯在她身上爱抚她的种种画面。 可是为什么床上没有她失身的证据? 既然她被下了药,除非她获得满足,否则她不会睡得这么沉,且这么舒坦。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认为是服务生换了床单,她不至于会昏睡到连服务生来换掉床单都不知道。 此时,房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施凯若转身,有点紧张,倘若是周宇圣去而复返,她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 发生昨晚那件事后,她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该怪他趁她被人下药之际,对她胡作非为?还是感谢他从邱信智手中解救了她? 可恶!如果不是邱信智太卑鄙,而她太天真、太疏于防备,她不会被他害得那么惨! 天知道周宇圣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只要一想到这里,施凯若心里就更加气愤,面对门房外的敲门声就更为紧张。 会是他吗? 可是他有必要敲门吗?她奇怪地想。 “对不起,小姐,你的休息时间已经到了,你是要再买几小时,或是准备离开。”服务生一直等不到有人来应门,便自动进来。 “呃……我马上就走。”施凯若红着脸,突然发现自己连打电话的钱也没有。“那个房间钱……。” “你的男伴已经清算过了,小姐。” 施凯若点点头,快速地走出房间,只想尽快逃离服务生眼中那明显的轻蔑。 他八成是把她当成那种女人了。可恶的周宇圣,如果他是想让她觉得丢脸,那么他成功了。 此刻除了羞愤之外,她没有第二种感觉。 “凯若,昨天晚上你是跑哪儿去了?你爸爸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说你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打电话回去。你是怎么回事?”曲湘苹站在施凯若的房门口问道。 曲湘苹不得不如此,因为施凯若一回到家就被火大的父亲禁足,哪儿也去不得,只好委屈自己前来探望她了。 “湘苹,你来了,赶快进来。善齐,对不起,麻烦你帮我看守门口,我有话想跟湘苹一个人说。”施凯若对古善齐报以歉然的微笑。 “你们谈吧,我会守在门口。”古善齐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谢谢你,善齐。” “别跟他客气了。凯若,快点把门关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没邀我就自己一个人消失一个晚上?”曲湘苹把古善齐推到门外,门一上锁便急急问道。 “湘苹,你知道邱信智吧?” “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一直追着你不放的人,你爸公司的员工嘛。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他跟你昨晚消失有什么关系?”这就教人奇怪了。 “本来我是和他一块出去——”施凯若话未说完,曲湘苹已抢先开口。 “你和他一块出去!?有没有搞错?!你怎么会突然决定和那个邱信智在一起?”曲湘苹哗然道。 凯若不会是被周宇圣逼得走投无路,随便什么男人都好吧?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我没有决定和他一起,是他表示只要我和他出去一次,他就愿意死心,不再缠着我。”现在想来,她真是白痴到极点,才会上了他的当。 “而你相信了他?”这种话连她也不会信。 “我大概是被他烦怕了,才会上他的当。”施凯若答道。 “发生什么事了?”曲湘苹突然紧张了起来。她看施凯若的表情不对,肯定发生大事了。 “那个卑鄙小人竟然对我下药——” “不,天啊!凯若,别告诉我,你……你被那邱信智怎样了,我要去宰了他!”曲湘苹气得站起来,正准备走向房门。 施凯若将她拉回。“湘苹,别乱来。” “凯若,你怎还能这么平静!?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曲湘苹担心她太冷静,反而有问题。 “你这样大声嚷嚷别人不会知道才怪!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如果不是非要找个人谈谈,而曲湘苹又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是不会连这种事也告诉别人的。 不过湘苹的表现虽然夸张,但也令人感到窝心。 “不要说了,凯若,我不想知道了,你不必告诉我。”曲湘苹上前抱住她,似乎想为她分担她身上的苦。 施凯若再也无法克制地咯咯笑了起来。她拉开曲湘苹,笑声不断从喉咙逸出。 “凯若,你在笑什么?”曲湘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凯若不会是受到这么重大的打击,神经错乱了吧? 都被人这样了,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好好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你其实是在唬我,你也没被下药?”曲湘苹的表情充分显示她绝对是在发火了。 “是真的,只是刚好周宇圣救了我。”施凯若回复正经的表情。 “周宇圣?”这又干他什么事了? 施凯若于是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只除了她怎么也记不起的亲热过程,当然她也不会连这种事也告诉别人。 “这么说你还是失身了?”这是曲湘苹的结论。 “湘苹。”她羞红脸。 “你之所以会告诉我,不就是想知道这个吗?”曲湘苹一点也不害臊,而她也非常了解凯若。 “你能不能小声一声?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吗?”施凯若没好气的斥道。 也许不该告诉她;施凯若这会儿不禁有点后悔。 “你家的隔音设备好得不得了,不会有人听见的。凯若,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你忘记我被下药了吗?昨天我自己究竟还做了哪些丢脸的事,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就怪恐怖一把的。什么都不记得,真教人又急又气。 “所以你只大约记得你光着身子躺在他身下,接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曲湘苹是同情她的,连最有纪念性的初次体验都在迷糊中度过,也难怪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换作是她,她还无法这么冷静呢。 “唉。”叹口气,她点头回道。 “这样好了,凯若,你何不直接找周宇圣本人问清楚?他也许会告诉你,他究竟做过什么。” “他不会说的,湘苹,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找你想办法。”她不会不明白周宇圣以羞辱她为乐,倘若真去找他,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除了直接找周宇圣本人问,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也只有周宇圣自己知道他做过什么。”曲湘苹爱莫能助的看着她。 “我知道。为了折磨我,他肯定一个字也不会说。”施凯若暗一咬牙,狠狠地捶抱枕出气。 可恶的邱信智!可恶的周宇圣!全都下地狱算了。 “可你还是会去找他。”曲湘苹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对,我是要去找他要回底片,他拍了我的裸照。湘苹,你能想像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她还真没看过这么卑鄙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是她曾经爱过的。 “裸照?你说的是全身不穿衣服的那一种?”曲湘苹眼睛闪闪发亮。 “不然还会是哪一种?”施凯若白了她一眼。 “哇噻!这下周宇圣肯定赚翻了。如果他把你的照片卖出,或是刊登在各类杂志上,那一定效果惊人。”曲湘苹一下子就进入状态。 “他是想羞辱我,湘苹。” “这当然是他的目的之一。凯若,你要怎么做?” “先去看他究竟打算怎么做,我才能随机应变。” “你不准备告诉伯父,那邱信智对你所做的事吗?”换作是她,她就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我是很想,可是我爸真的很看重他。他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不想让他失望,况且,经过这一次,他一定不敢再有下次,我自然也会避而远之,就这样算了吧。”她担心的是她爸的反应。 倘若她真把这件事说出来,她父亲一定会自责识人不深,心里难过是一定的。想到这里,她便决定隐瞒这件事。 “你就是这么善良,那个邱信智实在该下十八层地狱。”曲湘苹忿忿地说。 “我有同感。”施凯若回道。 两人对看一眼,跟着大笑了起来。 片刻后,曲湘苹突然想起一件事,只见她微蹙眉头,一脸遗憾地说: “这么说来,你不就不能跟我们一起下南部去了?” “恐怕是这样没错。对不起,湘苹,下次一定陪你去。” “没关系,你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这全怪那个邱信智。怎么办?凯若,我还是很想痛揍他一顿。”她是说真的。 “这个嘛,如果你能找到机会,我是不会反对啦。”施凯若笑道。 “也许我真的可以找到。”要不她就去制造一个。 “不跟你说了,快去把善齐放进来吧,他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施凯若提醒,显然已被湘苹给遗忘的古善齐,这会儿还守在房门口呢。 “我差点忘了,我这就去开门!”曲湘苹大呼出声,飞快地前去开门。 就说她忘了,果真错不了。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12090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容易说服母亲放她通行,施凯若这会儿独自一人来到上次遇见周宇圣的医院。 走进玄关,她走到义工服务处,正好有位身穿黄色背心、右侧挂着义工服务证的伯伯向她走来;她立即迎上前,笑容满面的询问周宇圣是哪一科的大夫。 “周宇圣?你说的是周院长吧?你不知道他是这间医院的院长吗?”义工伯伯好奇地看着她。 “院长?” 原来这间医院是他开的? 可这间医院少说也有十年的历史了,他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院长,更何况他几乎是在加拿大长大的。 “周宇圣真的是院长?”她还是不相信。 “你不知道啊?周院长在十年前就开设了这间医院,当时他人还在加拿大,才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呢。”义工伯伯说起周宇圣的本事,可是称赞有加的。 她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他有可能回来台湾定居,她也许根本就不会逃走了。她就是适应不了加拿大的生活…… 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倘若他早点告诉她,也许她的决定就会不一样了。 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过?而她也从没有开口问他是否有回台湾定居的可能;当时她迳自以为他会在加拿大一直任教下去,当个受欢迎的教授。 是爱得太匆促、太盲目,才会教他们忘了沟通才是维系爱情的重要因素。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事情已过三年,早已事事皆非,目前最重要的是拿回底片,并让周宇圣打消报复她的念头,其他的,她无力挽回。 “伯伯,我要在哪里才能找到周院长?” “你要找他?喔,你可以直接到院长室看他在不在。他经常外出,我也不太清楚他是不是会在院长室。”在医院服务这么久,他可只见过周院长一次而已。 到底院长会不会在院长室,他根本不清楚。 “院长室要怎么走?” 义工伯伯很亲切地指出方向,才又问道:“你找周院长有什么事?你不是那个传说和周院长交往密切的女友吧?不对,如果是你,怎么会不知道院长室怎么走,更何况,你连他是院长的身分都不知道。” 这义工伯伯话还真多,施凯若无奈地心想。 “伯伯——” “你不知道周院长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施凯若一愣!不该在意的,但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下。 她一直知道他不可能没有别的女人;他一直是那么出色,年轻有为,成就这么非凡。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听见它是个事实,她就感到不舒坦。 白痴!施凯若在心里痛骂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伯伯,我是有事要找周院长,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还有事,伯伯,不能跟你多聊了。”施凯若决定先找到周宇圣再说。 “好,你往这一直去就会有电梯送你上去。”义工伯伯还是微笑地指示着她。 施凯若笑着说声谢谢后,转身走开。 结果折腾了大半天,施凯若并未找到周宇圣;最教人沮丧的是,除了这里以外,她完全不知道周宇圣的其他去处,更甭提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今天算是白来一趟了。周宇圣肯定早看出她会急着找他,因此故意避不见面。 他曾说过——你会想见我的,你会迫不及待的想见我——所以他绝对是故意的,这可恶透顶的男人! 失望的走出医院,施凯若接着到礼品店买了份婴儿礼物。戚念瞳产后至今她都还没去拜访她,不妨现在就去看看她,另一方面也看看那对双胞胎。 一打定主意,施凯若随即开着车来到杜牧寒的私人别墅前,抱着礼物,她空出一只手正打算按门铃,身后已传来戚念罡欢天喜地的叫声。 “凯若姐,你总算来了,大姐昨天还在念着你呢。”戚念罡大步跑向她,伸手不客气的接下她手中抱着的礼物。 “我猜是我爸昨天也打电话来问我的下落了,是不是?”她太了解她父亲了。 “就是啊!你昨天究竟跑哪去了?凯若姐,你是不是又想偷偷跑到哪里玩了?”戚念罡打开大门,回头对她猛皱眉头。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她不客气地狠狠敲他一记额头。 “凯若姐,这很痛NB428#逼菽铑父ё《钔罚不平地抗议。 凯若是他们家的恩人,但她和湘苹一样,就爱欺负他。 嘴巴总说他很懂事,可是却老当他还是小孩子,他已经为此不知道抗议多少次了,她们就是没把他的抗议当真,实在没办法。 “就是要你知道痛才打你的嘛。”她嫣然一笑。 “我又没说错,你每次兴致一来就什么也不管的离家出走,难怪伯父、伯母要四处找你,你这样不行啦,凯若姐。” “你又想来一记铁拳吗?”她挥动拳头,作势威胁。 小小年纪也想教训她?还早哩。 “我是说真的。” “走吧,真受不了你,和你大姐越来越像,不要这么一板一眼,念罡。”推着他走进大门,施凯若在看见屋里的摇篮里躺着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娃娃时,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 “好可爱的娃娃!”施凯若上前俯看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忍不住伸手想碰他们。 “凯若,请你先洗完手之后再碰孩子。”杜牧寒正好撞见这一幕,立即出声阻止。 收回手,施凯若站起来看向手里抓着两瓶牛奶的杜牧寒,极力忍住到口的笑意,连忙进去把手洗干净。 实在很难想像他这样的男人,也会有这么居家的时候,还好他没有穿上围裙,否则一定更好笑。 “最近还好吧?凯若。”抱起双胞胎中的女娃,杜牧寒状似不经心的随口问问。 “你为什么这么问?”她奇怪地瞥他一眼,伸出双手,迫不及待地想接过婴儿。 “没什么。”把女婴小心翼翼的送进她手里,杜牧寒又恢复平常的表情。 “好可爱,这是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小心抱着婴儿,施凯若脸上有了改变,使她原本亮丽的外表,这会儿又更添柔媚的风采。 也难怪宇圣会为了她辞了教授一职,回台湾定居,肯定就是为了要寻找她吧。 倒是不知道宇圣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凯若姐,男的叫祖皓,女的叫亚诗。”戚念罡在旁不忘插上一脚。“现在你手中抱着的是亚诗。” 要不是现在双胞胎都有人抱,他早抢先一步为可爱的宝宝喂牛奶了。 现在他们家就只属这两个小宝贝最惹人疼爱,连姐夫的父母亲都赖着不走,每天抢着要抱孩子,日子热闹得不得了。 倒是身为母亲的姐姐很少有机会看到孩子。由于姐夫担心她产后调养不当,每天限制她要喝完各种调养身子的补品,气得大姐已经有两天不和姐夫说话了。 “现在我怀里的是亚诗?亚诗好乖。”施凯若伸出食指逗着宝宝。 才刚出生的宝宝真可爱,尤其是他们还是由杜牧寒和戚念瞳这两个外表同样出色的爸妈生下的,优秀因子结合下的品种果真不同凡响。 说到戚念瞳,从她走进来到现在也有十来分钟了吧?怎么没看见她的人? “念罡,你大姐呢?”她突然转移话题。 “她肯定在房里,她在生我的气。凯若,也许你能帮我劝劝她。”杜牧寒抬抬下颚,指向楼上。 “念瞳?她也会生你的气?真难得,肯定是你的错。”她自然马上就站在戚念瞳那一方,替她主持公道。 “随便你怎么想,上去吧,你知道房间怎么走。”杜牧寒实在不习惯妻子和他呕气,自然也就苦无方法和她和解。 逼她每天喝补品,可是为她的身子设想,她竟气得再也不和他说话。 若不是他父母还留在这里,她八成连让他进房间都不肯,这也是他迟迟没将他父母赶出别墅的原因;有他们在至少他还能每天和她睡同个床铺,这可是他怎么也不肯妥协的。 “你要我当和事佬?”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杜牧寒暗一咬牙,有求于人时他不便发作。 这施凯若比那曲湘苹好说话,换作是她,他死也不会有求于她。 “看来这次你真的吃瘪了,是吧?”施凯若起身把婴儿交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戚念罡手上,这才潇洒的走上楼。 片刻后,戚念瞳突然火速冲下楼,脸色苍白的直叫着杜牧寒的名字。 老早就听见她的叫声,杜牧寒当下一惊,赶紧把怀中的婴儿放进温暖舒适的摇篮里。 “小心,念瞳,你别冲得这么快!”他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连忙张开双手,以防她突然失足跌落。 戚念瞳直直冲进他怀中,在他怀里焦急且惊慌地抬起头。 “孩子呢?凯若说他们一直哭,让我哄哄他们!”戚念瞳抓住他的手臂,急问。 “大姐,在这儿,两个宝宝在这儿,他们好乖,才没有凯若姐说的一直在哭。”戚念罡责怪地看向跟着下楼的施凯若。 没有人来管管凯若姐是不行的,可是又有哪个男人管得住凯若姐那颗飘荡不定的心? “凯若!”戚念瞳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即转头抗议。 “没办法,我是受人之托。当个和事佬,自然得完成所托,把你送进他怀中了。瞧,这不是很好吗?”她一派自在地缓缓下楼,对于自己的诡计达成,倒是十分开心。 戚念瞳这才像是意识到自己正在杜牧寒怀中,连忙要退开,倒是杜牧寒怎么也不肯放开。 “别这样,凯若在看。” “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施凯若挥挥手,就喜欢看见这两人恩恩爱爱。 她的话却教戚念瞳不由自主地红着脸,看得杜牧寒眼光都痴了。 这两个都当爸爸、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害臊!施凯若忍不住翻翻白眼,随便他们好了。 在杜家又逗留了一会儿,看着双胞胎睡着,施凯若才决定打道回府。在父亲下班之前不赶回去可不行。 “等一下,凯若,我有话跟你说。”杜牧寒在她发动车子时追了出来。 “还有什么事?”她探出头问。 “小心周宇圣,他这次是来真的。”他是出自好意才告诉她,答应周宇圣不插手管这件事,但总有必要事先提醒凯若一番。 “周——你认识他?” 这也未免太巧了,他们是在医院认识的? “我在加拿大时认识了他,我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凯若,在不知道他有何打算前,你自己要小心。” “你知道他的住处吗?或者是哪里可以找到他?”她迫切需要知道他的下落,好要回底片。 “你要见他?”这岂不是自投罗网?杜牧寒肯定周宇圣早安排好一切,就等她去找他。 “我有事找他,别大惊小怪,牧寒。”她免不了一阵轻笑,还是头一次看他出现这种好笑的表情。 杜牧寒很快地把地址给她,看着她发动车子离开。 希望他没有做错,把地址给施凯若,希望不会将她推进狼穴之中。 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施凯若来到周宇圣的公寓门前。如果杜牧寒给她的地址没有错,那么这里就是周宇圣的住处了。 强自咽下心头的紧张,她伸出手正准备按下门铃,大门却在同时间打开,周宇圣打着赤膊站在门后。 他甚至连裤子也没穿,就只在腰间系条毛巾! “你在等人?”看也知道他穿这个样子一定是在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她闷闷地想着,一面继续说道:“我可以明天再来。”说完,转身欲走。 周宇圣却早一步将她一把扯进屋里,施凯若踉跄了下,人已站在屋里。 既然进来了,她也就不客气地环看四周,可这一看,却教她突瞪双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变态!你心理有问题!”她大叫,很快地冲到墙边,把贴在墙上的她的裸照一张张撕下来。 “你可以撕下,我还有很多备用。”周宇圣站在她后面,手里拿着一堆照片。 “给我!”她冲向他,却被他闪过。 “不急,凯若,我会给你的,只等我让几千几万的人看过了以后,自然会物归原主。”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闻言,施凯若脸色一下子刷白,恨恨地瞪着他,紧握成拳的手不住地抖动着。 “你就是不放弃是吗?你要羞辱我直到你高兴为止吗?”她气得发抖,抓着照片用力掷向他,然后冲到窗户前将另外一只手的照片丢出窗外,眼中有着被气疯的狂乱。 见她丢出那些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看到的裸照,周宇圣咒骂一声,不顾全身上下只系着一条毛巾,火速冲出门口,直奔下楼。 目睹他冲下楼捡起所有照片,并痛揍那先他一步捡起照片的无辜路人,施凯若放声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眼角流出了泪水。 为什么和他之间会变得这么不可收拾? 为什么他们总是在伤害对方?不留余地? 他们真的曾相爱过吗?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 学生宿舍里,许多女生挤成一团,话题不外乎全围绕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的名字叫周宇圣,是个二十七岁的年轻教授。 他堪称天才,十七岁大学毕业,二十二岁就拿到博士学位;在加拿大,他被称作是不世出的天才,是教育界的奇葩。 而他更是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所有女性的偶像,每个人都绝对倾慕他。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便是远从台湾来此留学的施凯若以及曲湘苹。 因为她们从没看过众所瞩目的偶像所谓的真面目,所以也就无从迷恋起。 有几次本来可以见到,但往往下一秒钟就有一堆女生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同时也打消了她们看偶像的念头。 “又来了,凯若,她们难道都没有别的事做吗?每天就只知道周教授长、周教授短的,实在受不了。我倒真的有点好奇那个周教授到底有多吸引人,能把所有女生迷成这样。”曲湘苹穿着厚厚又保暖的外套,背靠着大树,双手交叉抱胸。 由于加拿大的冬天特别寒冷,让生长在台湾、过惯四季如春的她们很不能适应,简直是快被冻僵了。 “我就不觉得周教授有什么好吸引人的,只不过是年轻比较占优势而已。”施凯若戴着手套的手,贴在脸颊上取暖。 “小声一点,凯若,当心被那些女生听见,你麻烦就大了。” “我说的是中文,这里有几个人听得懂?”施凯若不以为然。 “是吗?”后头突然冒出一道低沉的嗓音,且还是一句中文。 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着实令她们都吓了一跳!两人身子惊跳起,这才发现她们背后站了一个同样是东方脸孔的男人。 而这张脸孔真是帅呆了,她们两人心中一致有此想法。施凯若甚至一眼就认定此人即是她们口中谈论的主角——周宇圣。 他很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健硕的体格说明了他一定是健身房的常客,浓密的黑发衬得那双乌黑的笑眼更加出色;优雅笔挺的黑西装,赤红的领带,这男人由里到外百分之百的令人惊艳。 知道眼前的男人也正以打量的眼神上下评估自己,施凯若毫不退缩,直挺挺的身子迎上他的视线,她相信他会肯定他眼中所看到的自己。 果然,在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施凯若看见他眼底闪着绝大的兴趣。 是兴趣,而非肯定。意识到这一点,施凯若厌恶地皱皱小鼻子,收回和他对视的眼,抓着还在发呆当中的曲湘苹,忙不迭地拔腿就跑。 “凯若,你做什——啊!”曲湘苹在这一阵拉扯下回过神,同时也不小心跌了一跤,整个人趴倒在泥地上。 由于紧抓着曲湘苹的手,未料她会跌倒,施凯若一个措手不及,身子也跟着被拉着往后倒。 她尖叫一声,以为自己也要跟着倒向那潮湿的泥地中,一只手胡乱的挥动着。 突然,一条手臂伸过来,从后面接住她往后倒的身子,使她免于跌入泥地。 “你还好吧?”从她头顶上传来关切的问声。 施凯若却挣开他的手,上前扶起趴倒在泥地上的曲湘苹。 “对不起,湘苹,你没事吧?”她让曲湘苹起身,一面拿出手帕、面纸,徒劳地想帮她擦干净。 “我开始要怀疑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了,才会让他只记得出手救你,却让我狠狠摔在地上。”曲湘苹懊恼地接过手帕,撇撇嘴,自嘲道。 “湘苹。”施凯若啼笑皆非。有个外人在,她不想闹笑话,才刚闹过的笑话已够教人糗了。 “是我的疏忽,一时的紧急,我只来得及对一个人伸出援手。”周宇圣上前,也把身上的所有手帕贡献上来。 “我看你那时候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存在吧?”曲湘苹不怀好意地挖苦道,伸手想接过他手上提供的手帕。一个人身上带这么多条手帕,又是一个男人,他不会是每天都在等女孩子跌倒吧? “湘苹,不要拿,除非你想被许多女生围攻。”施凯若提出警告。 “许多女生?你是说——他,这男人是……是周教授?”这可非同小可!曲湘苹赶紧收回手,仿佛这会儿他的手帕已长满蛆。 “不然你认为一个男人会在身上带这么多条手帕吗?”施凯若悻悻然地指出。 “你真的是周教授?”看他这么年轻,曲湘苹还以为他是学生呢。 周宇圣没有否认,只是用着一抹玩味的眼神紧盯着同样不客气回望他的施凯若,气氛霎时像是凝结住了。 这两人不会是互相看对眼了吧?曲湘苹在旁有趣地打量着他们。突然她灵机一动,抓着施凯若的手再次往前扑,她想,既然已经满身泥污了,也不差再多倒一次。 “湘——啊!”施凯若没料到她会有此一举,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同样地,再次跌进周宇圣伸出的手臂中。 两人就这样傻傻地、痴痴地凝视着彼此,一直到从泥地上再次爬起的曲湘苹发出了咯咯笑声,才惊醒了还在对视的两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还是只会接住你。周教授,你好偏心,我也是女生NB428!!鼻湘苹故意嘟起嘴巴抗议。 气极败坏的推开他,施凯若红着一张脸——是被曲湘苹气红的,转身瞪着曲湘苹。 “你敢这样对我!?你——别跑,湘苹!”她叫着,正准备追上已先行跑开的曲湘苹。 “你还不能走。”周宇圣由后面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跑开。 他知道让她这一跑开,要再找到她也许不容易。这是一间拥有三万多名学生的综合大学,面积超过四百公顷,如果她存心躲开,也不是没有办法。 施凯若诧异地回过头,以为她听错了,于是她再问一遍: “你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我不能走?周教授,我甚至不是你的学生,你最好赶快放开我,否则等我的那些亲卫队赶来,你就遭殃了。”她故意吓唬他。 “亲卫队?”他挑眉,眼中兴致更浓。 “就是一些仰慕我的男同学呀,他们不会喜欢看见你抓着我。周教授,你知道那些外国人嘛,人高马大的很不好对付,同样是台湾人,我是在奉劝你,还有请你高抬贵手,别忘了你有一大群女生在喜欢你,万一让她们看见这一幕,我也会遭殃的。哇!怎么办?!周教授,你的那些仰慕者真的来了,你赶快放开我啊!”她刻意拉开嗓子大叫。 被她这么一叫,周宇圣忙不迭的放开她,转头看向后头。如果她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也要尽快离开。 趁周宇圣仅一秒钟的疏忽,施凯若转身拔腿就跑,一直到确定他脚程再快也追不上她时,才停下脚步道: “你被骗了,周教授!”她一面笑,一面挥手,然后才自顾自地跑开。 施凯若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宇圣的眼睛此时正危险的眯起,闪着他绝对会征服她的狂热决心。 “他对你有意思,我说的没错吧?凯若。”曲湘苹趴在床上,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却仍在簌簌发着抖。 “你还好吧?”施凯若关切地走向她。 “没事。凯若,我在问你,周教授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所以这三天老是堵你的路。”曲湘苹脸颊上有着异常的红润,但仍好奇的问道。 “如果他不是一位教授,我倒觉得他适合当流氓,太狂傲了,一点教授该有的风范都没有。” “在爱情之前人人平等,凯若,他有权利追求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就是你。” “我也有权利拒绝他的追求吧。”她就是讨厌让一个受欢迎的男人追求她,那肯定会在醋海中游泳,而不擅游泳的她,怕是第一个被淹死。 “我看你也很喜欢他,你知道嘛,一见钟情。”曲湘苹笑笑地说,脸色又比先前赤红。 “去你的一见钟情。你真的没问题吗?湘苹。”她趋上前,伸手轻触她的额头,随即被她额头的热度吓得收回手。 “别突然碰我,凯若,你的手冰死人了,我已经感到四肢发冷了。”曲湘苹发着抖,牙齿打颤。 “你这白痴!你发烧了,你躺着别动,我去叫人来帮忙!”施凯若大叫,转身冲出她和曲湘苹的宿舍。 宿舍走廊上并没有半个人,八成全趁着假日外出去了。她脚步没停,旋身下楼,来到宿舍大楼外,远远地,看见绿地上走来一人,她立即小跑步朝那人奔去。 “请你帮帮忙——”她本是以英文说着,在看见来者是何人后,她呆了下,立即以中文说道:“是你也行,周教授,请你帮个忙。” “发生什么事了?”周宇圣抓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对她,他就是无法保持镇定。 一直被称作是教育界的天才,而他也胜任愉快;但自从碰见她后,冷静的思考能力再也和他无缘。他一向骄傲、自命非凡,而今一旦找到令他心动的女人,他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非要到她不可。 “跟我来。”这会儿也管不了被他抓着手,施凯若反而拉着他直往宿舍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大步跟着,一路问道。 “我的朋友生病,我们必须送她去医院,我没有汽车驾照,你应该有吧?”一面爬楼梯,她一面问。 “我知道了。”周宇圣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宿舍房间。 等他们来到床边,才发现曲湘苹早已陷入昏迷,一张脸酡红着,连周宇圣抱起她,她也丝毫没有醒来。为此,在一旁的施凯若担心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片刻后,在温哥华的某家医院里,施凯若坐在急诊室外,焦急的等候着,而她的肩上披着周宇圣的风衣,背部紧靠着他。 “如果湘苹有个意外,我该怎么办?”她交握着双手,不安地说着。 “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他圈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你又知道了?”她被他那自信的语气逗笑了,轻瞟他一眼,眉宇间有着笑意。 “因为我能预知未来。”他夸下海口。 “哦?周教授也有这本事啊。”她轻笑,嘲弄地看他。这男人真不害臊。 闻言,周宇圣故意皱一下眉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有所不同。” “你以为有什么不同?”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至少不再是教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我想和你进一步,我想吻你,抱着你,爱着你。”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带着甜腻的语调低喃。 施凯若一惊,推开他,站了起来,风衣因此掉在地上,她没有理会,迳自说道: “你怎么敢对我说这种话,你是一个教授。” “也是一个男人。不要只把我当作教授,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以教授的姿态对你。对我而言,你不是学生,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我誓必要得到的女人。”捡起风衣,他重新将风衣披在她身上。 “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不是来和教授谈男人和女人,我是来捧学位回去的,请你搞清楚,想要女人,从别人身上下手,别找我。”她硬是要扯下风衣,摆明不肯接受他的表白。 “没有别人,就只有我和你。你听懂也好,不了解也罢,总之我要你就是事实。”他伸手抓住风衣的两侧,拉着她靠近自己,不顾医院里往来的人。 “住手,你想做什么?”她的心跳如擂鼓,脑中的警讯大作,僵住身子直觉想逃开。 周宇圣上前一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住她,强迫她轻启唇瓣,以便舌尖能吸吮她的甜美。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施凯若震惊得无法动弹。他伸出的舌尖轻轻的舔舐她的唇瓣,当下让她觉得全身躁热难当,理智亦为热吻所掩盖。 从未有如此无可言喻的感受,使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发出娇弱的呻吟。 随即她像是被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吓坏了,陡然一惊,身子往后退,脚步踉跄了下。 “现在你该明白我们之间的互相吸引了吧?”他柔声的开口。 望着他性感的嘴唇,施凯若发现自己竟无法开口反驳他,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双唇发呆。 她不想承认受他吸引,可是她嫣红的脸却已说明一切。 才短短几天,她怎么会就这样对一个男人动感情?不是和湘苹说好要当一辈子的单身女郎,为自由奋战到底,不为任何男人动心吗? 怎么才第一回合就栽了?而且还栽得非常莫名其妙,一点道理也没有。 “周——” “宇圣,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我肯定会被其他女生乱拳打死。”她猛烈的反对。 “我会跟她们说清楚,我心里只有一个女孩。”他为她披好风衣,再拉好她的围巾。 “我看你还是别说了,我又没说要和你在一起。你这人就是这么狂妄,连给别人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如何让人心甘情愿的和你在一起。”她抱怨。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拒绝。”他突然这么说。 因为没料到他会使出这一招,施凯若足足呆了两钞钟,才想开口,就听见他同时数完一二三。 “你好诈。”她大为不平,脸都气红了。 周宇圣却笑得连牙齿都清晰可见。 “不准笑。”她伸手想遮住他洁白的牙齿,看了就觉碍眼。 “我情愿这是你美丽的双唇。”他抓住她的手,各在其掌心上留下一吻。 施凯若心儿一跳,惊觉自己竟然在医院里和一个男人打情骂俏,而她甚至很喜欢这种放纵的感觉。 “如果你不吻我,我只好吻你了。” 她听见他这么说,才想抬头,却发现他的脸朝她靠近,然后他湿热的嘴唇压上她的。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施凯若所能做的只是设法不让自己融化在他怀里,并且不让他得寸进尺。 周宇圣不在乎她的抗拒,拉起她的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双手扶住她的腰,让她贴着他。在她了解发生什么事之前,他的舌头急切地寻找着她的,探索她的甜美。 “咳咳!” “我听说了,凯若,你和周教授在急诊室外当众亲吻,还是医生的出声打断了你们。快说,你什么时候和周教授进展得这么快?”躺在白色病床上,曲湘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由于不小心让高烧转为肺炎,曲湘苹被迫留在医院静养。 “是他送你来医院的,湘苹。” “所以你就送他一记亲吻,谢谢他见义勇为?”她揶揄道。 “湘苹。”她羞红脸,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这么说我还是你们的媒人呢,这场病来得真是时候。” “别笑我,湘苹,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好想和他在一起。好奇怪,一个星期前我还没见过他呢。” “所以我才说你们肯定是一见钟情,至少周教授的情况是如此。绝对错不了,从见到你那一刻起,他的心整个偏向你了。”曲湘苹还记得自己跌得很惨的那一天,也许就是那一天染上的风寒。 “天知道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对了,你吃不吃苹果?听说每天至少吃一颗苹果,抵抗力会增强,比较不容易伤风感冒。”施凯若拿起苹果丢给她。 “你在放马后炮吗?我已经感冒了,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曲湘苹又把接到的苹果丢还给她。 但由于力气过大,一下子就丢过了头,红色的苹果越过施凯若的头,直直朝病房门口飞去,就在同时,门也正好被打开。 “完蛋了!” “小心!” 两人几乎是同时大叫。 周宇圣捧着花束走进来,很快地便接住迎面而来的苹果,然后他纳闷地看着手中的苹果,举步走向显然松了一口气的她们。 “这是新发明的欢迎方式吗?”他把苹果放到小桌上,一面把花束插进桌上的花瓶里,这才转身面对她们,继续往下说:“今天病人的情况如何?。 “好多了,周教授。” “你也叫我宇圣吧。” “可以吗?”曲湘苹故意瞟着施凯若。 “湘苹,你找死啊!” “好吧好吧,不闹你,我好累、好困,我想睡一下。”曲湘苹突然打了个呵欠。 “你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施凯若帮她盖好被子,再整好她的枕头。 “别忙了,凯若,我要睡觉,你在这里一点用处也没有。”不知道她是在为他们制造机会吗?白痴。 “你还在打点滴。”她担心没人照顾她。 “有护士在。凯若,你昨天已经守了我一夜,让自己休息吧。周教授,再不把你的女人带走,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了。”听不懂暗示就太笨了。 “可是——” “走吧,我们两小时后回来。”周宇圣当机立断的拉着施凯若走向病房门口。 身后曲湘苹给了周宇圣一记算他聪明的表情,周宇圣报以微笑走出病房。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8243 接下来的日子,对施凯若而言是快乐且自在的。曲湘苹在住院三天后即康复出院,而她近来最常做的事就是取笑她和周宇圣之间突飞猛进的感情。 每天只要没课,她都会在周宇圣怀里度过她的一天;当夜幕低垂,她又会在梦中爱着周宇圣。 大部分的时间,他们会手牵手在海滩上散步、谈天,有时周宇圣会突然拥她入怀,吻着她,直到她的双唇又湿又肿。 然后他会说是她使他情不自禁,而他经常情不自禁,一直到热吻逐渐失去控制。 每次想到自己沉醉在他怀里,施凯若就会双颊发热;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亲吻是如此神奇,尤其是周宇圣亲吻她的方式是如此的热情。 他们没有在学校公开这件事,因为认为没必要;他们都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定力可以应付彼此的仰慕者。 认为没必要公开他们在交往的人是她,可现在施凯若不再这么想了。眼前的一幕改变了她的看法,也让她真正意识到周宇圣是个很会招蜂引蝶的男人。 他很有魅力,这绝对是肯定的,所以有许多女生喜欢他。 但偷偷喜欢是一回事,如果化为行动那就另当别论了。 周宇圣可以亲吻别的女生,甚至任何人,但在和她交往期间,她是不允许他以那张吻过别人的嘴再来吻她,那样会让她觉得吻她的不是他,和她分享亲密的也不是他,而是先前他吻过的那个女人。 有那么多亲吻经验,难怪他会是个中好手。施凯若像是漫不经心的倚在树干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周宇圣终于推开那突然冲上来吻他的女学生时,他突然背部一僵!那熟悉的淡淡清香,令他极快速的转身。看见她就站在那儿,他一点也不奇怪,而她眼中那平静漠然的表情却令他暗一咬牙。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必须费尽心思才能苦追到一个女人,他一定会认为那个人疯了,要不就是在说笑。如果他仍在怀疑自己是否已爱上她,那么这一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他爱她,从未如此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这份渴求甚至已超越了身体上的渴望。 “我想我没有怪你,宇圣。” “你眼中可不是这么回事。”他闷声道,抓着她往另一头走。 “等一下,你忘了那位女孩。”她心中有着窃喜。 “我眼中只有你,随便她怎么宣传好了。其实这里是加拿大,你根本不用担心她们会有不理性的反应,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他是决心要公开一切,这是拥有她的唯一途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 “你想做什么?宇圣,慢点,你要拉着我去哪里?!”她几乎是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后。 由于他人高马大,追起来实在吃力,只走了一小段路,施凯若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我决定要公开我们的事,让大家知道我们是情侣,你也就不必担心再有人会主动吻我。公开后,我的唇只会属于你一个人的。”他不是看不出她在意他吻过别人。 “你别这么好笑好不好!这里是加拿大,我还想平平静静念完大学,干嘛连我们在交往的事也要告诉人家!更何况我又不喜欢出风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是教授的身分吧,别在学校里闹笑话。”施凯若想说服他打消这主意。 可周宇圣的表情却写满着不妥协,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 见状,施凯若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又张开,懊恼得很,不明白她怎么会爱上这么固执的男人。 她真的无法想像一旦他们的恋情公开,到底会产生什么后果。 施凯若在沉思的当儿,周宇圣已拉着她来至广播室。她睁大眼看着他,他不会是想藉着广播器公开他们的事吧? “宇圣,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公开我们的事吧?”她不信地问道,就希望他不会真的这么做。 就在她还兀自抱着期望的当儿,周宇圣已先行一步地用手掌捂住她的嘴,接着才拿起麦克风,打开广播系统开关,开始了他早准备好的一席话。 施凯若则拚命在他手掌中挣扎,一面踢着他,想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 “祝福我们吧,我们就要结婚了。”这是周字圣最后的宣言,接着低下头热烈的吻住她。 而施凯若则在他的亲吻中,瞪大了眼睛,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周宇圣的真情宣告在当天就获得了极大的回响,热情的加拿大学生多半以惊喜的态度接下这重大的消息。 年轻的周教授要结婚固然是晴天霹雳,但初始的讶异期一过,祝福的掌声也跟着响起。 施凯若的宿舍前甚至挤满了许多前来道贺以及观看她庐山真面目的女学生。 接连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受人瞩目,很多人好奇她究竟是以什么特别的方法才能得到周教授的青睐;更有些人忍不住前来请教她得到男人注意的方法。平静的日子似乎已离她远去。 而这一切全是周宇圣赐给她的。这可恶的男人!竟然对全校师生公开这件事,迳自宣布他们的婚事。 施凯若理当为此事感到生气,因为周宇圣甚至没有征求她的同意。 可是她却反而整天笑脸迎人,因为她觉得自己被珍爱着,周宇圣的好,经由许许多多前来道贺的人口中证实了她是个幸运的女人。 施凯若开始觉得和周宇圣结婚也不错,更何况他们又是人人口中的天生绝配。有这么出色又受欢迎的男人陪在自己身边,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之前她怎么会排斥公开他们的恋情呢?为此,施凯若可也感到很纳闷。 因为这会儿她就像只快乐的小鸟,整个脑海就只有周宇圣,两人甜蜜蜜地陷在热恋中。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距离答应和周宇圣在教堂结婚的日子,也跟着一步步逼近。 施凯若从不用帮忙准备婚事,她只需把书念好,其他课余时间全都花在和周宇圣谈情说爱。他们似乎觉得时间永远不够,总是把握每一分一秒和对方腻在一起,直到她必须回宿舍为止。 而恋爱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转眼明天即是施凯若要当新娘嫁给周宇圣的好日子。 这会儿在施凯若和曲湘苹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她们全是同科系的同学,因为明天即将举行婚礼,大伙兴奋的前来分享新娘的喜悦,一面热烈讨论着明天该做些什么。 “说好的,凯若,明天花束要记得丢给我喔。”其中一位女生说。 “给我吧。” “我也想要。” “拜托,新娘捧花只有一个,你们每个都抢着要,这不是摆明要为难凯若吗?”曲湘苹出面说道。“不如公平竞争,谁幸运接到就是谁的。” “好NB428#【驼饷此刀ā! 赞同的声音此起彼落,突然有一道声音插进来: “凯若,这么说你是决定要定居在这里了?” “定居在这里?”施凯若像是这才想到这个问题,随即一愣,她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大问题? “是啊,定居在加拿大啊,你已经要嫁给周教授,当然是要跟他一起住在这里了,不然分隔两地就不像是夫妻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留在这里——”她还打算念完书就回台湾,现在如果嫁给周宇圣,不就意味着一定要留下来…… 施凯若蹙起眉头,当下陷入了迷惘之中。 “你没想过要留下来,可是你就要嫁给周教授了,怎么可以不住在这里!”女同学哗然。 “就是啊!一旦结婚,失去部分自由是一定的。”另外一位女同学也加入劝说阵容。 失去部分自由?留在加拿大? 施凯若愈是听她们说,心里愈是不安。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尚未准备好。 她无法想像自己会在加拿大定居,她喜欢台湾,那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根本适应不了加拿大的天气、他们的语言、他们的风俗习惯;周宇圣也许能在此活得自在,她却怎么也无法想像她要如何长久住下来。 而嫁给他就等于放弃自己的自由,她再也无法自由自在的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没有人可以限制她的自由,向来疼爱她的父母早就尊重她的任何决定。 可是如果她有一位丈夫,她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吗? 肯定不行,就像同学说的,结婚就等于失去部分自由。如果要结婚,她就必须妥协。 施凯若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即将失去部分自由,就为了和周宇圣结婚。 噢!她爱他,这是肯定的,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她不想留在加拿大,不想被一个人束缚。为什么在陷入热恋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这个?也从没人告诉她—— 周宇圣甚至不曾告诉她,婚后她是否会继续住在宿舍,或是和他一块儿住。 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讨论过这个,而他们竟然就要结婚了? “凯若?凯若?”曲湘苹发现她脸色不对,连唤了她好几次。 她从惊愕中回过神,这才注意到同学们正关切地看着她,她立即设法挤出笑容,故作轻快地答道: “对不起,我突然想到别的事。” “喔,你一定在想明天要结婚的事。” “在想周教授啦。” “一定是等不及想马上嫁给周教授。” “真好。” 众人一阵起哄,施凯若却只能勉强微笑,掩饰心中不断扩大的不安。 在周宇圣宽敞的房间里,施凯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开口提出她想取消婚礼的事;而这也是她这么晚来此的原因。 可周宇圣却在此时朝她俯下头,沙哑地呢喃着:“你不该这时候前来找我,凯若,你不知道这对我是一大考验吗?”想到她即将是他的,周宇圣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他挣扎着寻求自制力,深吸了几口气,情况仍未好转,反而越来越糟。 而她该死的还一脸无辜地站在那儿,欲语还休的表情更教人抗拒不了。 “宇圣——”她想说,她必须说出口,为了彼此好,她必须把握这最后一晚的时间。 “我需要你,凯若。”他以吻封住她的声音,舌头伸进她口中的世界。 他一吻她,施凯若便迷失了。她忘了自己先前要说的话,忘了她是为了取消婚礼才这么晚来找他的,她忘了一切,只沉溺在他的热吻中。 慢慢地,周宇圣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间,舌尖轻轻舔着她温热的肌肤,叹息一声,慢慢地除去她的衣物,和她赤裸地并躺在一起。 “这么甜蜜而柔软,我是这么想要你,凯若。”他的爱抚直逼核心,一阵阵的抚触直让她不停的娇喘。 “宇圣……”她轻呼,伸手抓住他的手,脸色绯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那直达腹部的火焰硬是让她慌了起来,几乎是哭着求他停下来。 周宇圣很快地停止所有动作,温柔地抱起她,轻声轻语的安慰着她: “没事了,我送你回宿舍。”他动手帮她穿好所有衣物,才穿上自己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懊恼,但被吓坏的施凯若并没有注意到,她甚至忘了她究竟来此做什么。 此刻,她只想尽快逃离他。 回到宿舍,施凯若立即摇醒已经沉睡的曲湘苹,后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问道: “已经早上了吗?凯若,那要快点才行,不然会赶不上去教堂。” “没有婚礼,湘苹,我不要结婚了。”施凯若一面打包行李,一面说着。 “你说什么?”曲湘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睡昏头,听错了。 凯若不要结婚了? “我不要结婚,湘苹,我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留在加拿大。” “凯若,你是说真的?” “是,我是说真的,我不要嫁给宇圣,他——”她说不出先前在周宇圣那儿发生的事,那几乎吓坏了她。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爱他。” “也许那只是迷恋,因为我发现我无法为他留在加拿大,更不想因为他失去我的自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害怕。” “这只是暂时的,凯若,以后你会适应这里,根本不用担心。” “不,我要走,我就是没办法在明天嫁给宇圣。你跟不跟我一起走?我们先找一间旅馆住下来,等买好机票再回台湾。”她已想好所有行程。 “凯若,你要偷偷的走?你不准备告诉宇圣?”有没有搞错?明天就是婚礼了NB428! 那周宇圣不气得宰了她才怪。 “我会留下一封信给他,湘苹,我们时间不多了,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施凯若把行李推给她。 “跟,怎么不跟。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前几天还高兴的逢人就笑,这转变是不是太奇怪了?如果是下午那些同学说的话,你根本不必在意。”曲湘苹还是想说服她再好好考虑。 “是她们唤醒了我,我只顾着和宇圣谈情说爱,却忘了恋爱不等于婚姻。湘苹,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是我该清醒的时候,我怎么也不可能在加拿大定居。” 拎起行李,拿着放着重要证件的皮包,施凯若小心探头看了看宿舍外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走出门口。 看施凯若走出房间,曲湘苹赶紧跟出去。这一刻,她是别想阻止凯若已做好的决定了。 只希望将来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放弃一个像周宇圣这样一个好男人。 就这样,趁着夜里,施凯若逃离了宿舍,也逃离了周宇圣,更放弃她十八年来唯一的初恋。 “看这情形,我觉得宇圣一直没有忘情于你,凯若。”杜牧寒出现在门口,并说道。 由于他实在不放心让施凯若一个人独闯狼穴,便随后跟了过来,也因此目睹了一切。 施凯若从回忆中回过神,看见杜牧寒竟出现在门口,她诧异地眨眨眼,随即伸手拭去颊上的泪痕。 “你看见了?”她懊恼的开口。 “你指的是照片?还是你失去控制的那一幕?”杜牧寒笑笑。 施凯若窘迫地红了脸。“你一定觉得很好笑,曾经相爱的两人竟然会反目成仇。” “我不会这么说。凯若,你不认为宇圣其实还很在意你吗?”光是看他痛揍捡起照片的路人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在意我?”她睁大眼,随即失声笑道:“你别说笑了,他只想给我难堪。” 这杜牧寒八成是脑袋秀逗了,才会认为周宇圣对她还有情,他恨她都嫌来不及了呢。 “相信我,有没有兴趣听我一句话?”杜牧寒说着,不时以眼角余光注意着四周。 “你想说什么?”看他如此小心谨慎,施凯若不禁对他要说的话感到十分好奇。 “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走吧。”杜牧寒不想让周宇圣撞见他。 “可是——”施凯若犹疑着,她还有话想问周宇圣呢,关于昨晚的事……。 “别可是了,现在这种情形,你和他什么话也不能好好谈。听我的,先离开这儿。”杜牧寒走向她,几乎是强迫性地拉着她走向楼梯,避开了电梯的方向。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他拉着走,施凯若一面纳闷的追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杜牧寒脚步匆匆,急急走开,他不想教周宇圣知道他暗中插手此事;但基于朋友关系,对于他们日渐僵化的发展,他决定不再袖手旁观下去。 “你不是说笑的吧?”坐在咖啡Shop的角落里,施凯若惊诧地睁大眼。 杜牧寒不是说真的吧?他竟然提议她回到周宇圣的身边? 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他们已走到这步田地,也整整三年没见面,如何能说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 更何况恐怕周宇圣也没有复合的意思,他只是想重重的羞辱她,她十分肯定这一点。 “凯若,你难道要眼睁睁放掉这么好的男人?尤其他还这么在意你。” “已经三年了,我不认为他还会喜欢我,他只是想报当年的仇而已。” “你不能怪他想报复你,凯若。他找了你整整三年,他没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宰了你,已经证明他心里还有你。”杜牧寒语重心长。 “所以我就必须回到他身边?” “至少你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对你抛下他的事释怀。你当然不会希望他一直伺机整倒你吧?”杜牧寒由衷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个好结果。 毕竟当年在加拿大,他也曾亲眼目睹周宇圣为了找一个女人,差点把温哥华都翻了过来。 他认为只有足够的深情才能促使一个男人日夜不停地找寻一个女人。 “你真的觉得我必须这么做?”她本以为逃得远远的,不再让他看见她就想起往事,才是唯一的办法。 “这是你欠他的,凯若。你欠他一个平静的生活,这三年来你同样过你的日子,他却把时间全花在找你的事上,所以你是不是该有所付出?至少和他说清楚,给他一个交代。” “我已经向他道歉,是他不愿接受。”她撇撇嘴,实在不愿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可是杜牧寒说的没错,他们之间是该做个了结,当年的不告而别让事情拖延至今,她是该给他一个交代。 “我想任何人都不愿接受简单的道歉。凯若,你应该清楚自己所做的事的确教人气愤。”杜牧寒不客气的指出。“那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施凯若很快地红了脸,却无法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不理会她困窘的反应,杜牧寒继续说道: “我不晓得你现在对宇圣还有何感觉,但分别三年,你难道不曾后悔放弃这么好的男人?” “我……”这一刻,她竟无法坦荡荡的说出“不曾后悔”这四个字。 以往的气魄究竟跑哪儿去了? “如果你说不出口,就表示你心里一样有他的存在,那么争取他吧。凯若,去重新追回他的爱。”杜牧寒似乎是铁了心的想撮合他们。 “你要我重新追回他的爱?”这比回到他身边更糟糕,施凯若想,那周宇圣会再爱上她才有鬼。 她是那个带给他严重羞辱的人她。有没有搞错?他会重新爱上她? “我是这么说没错。”杜牧寒点头说道,一面伸手阻止她开口,往下说:“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对自己没信心?”施凯若眉毛一挑,十分的不以为然。 “正是,否则就去赢回他的爱,你这样放弃他实在太可惜。”杜牧寒大力鼓吹。 “看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说服我,你究竟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她狐疑地看着他,不免怀疑他的动机为何。 “没什么,只是宇圣是我的朋友,而你是念瞳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杜牧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真的很好笑。”她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什么很好笑?” “三年前我逃离了周宇圣,三年后我竟然还是得回到他身边,那么这三年来我究竟在做什么?”她又为何而逃?奇怪,当年的自由论在这一刻竟变得无关紧要了。 “这只证明了你们是彼此需要的,无论走多远,都会再回到对方身边。” “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有妻有子果然不一样。”她糗道。 “要说你这三年来究竟做什么,那就是你促成了我和念瞳,所以今天这个忙我一定要帮。”杜牧寒只负责点醒她,其他的就不便插手了。 毕竟他已事先答应了周宇圣。 “看清你真正要的是什么,凯若。” “看清你真正要的是什么。” 这句话让施凯若整整思考了一个晚上。 她要的是什么?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回答:她要一个人自由自在。 但自从和周宇圣重逢后,她竟不再那么肯定。以往和他相恋的时光不时回来侵扰她,时时刻刻提醒她失去的不单单只是爱恋而已,她失去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爱她的好男人。 当初之所以会放弃他,是因为她还年轻,不能体会一对男女要爱上彼此,可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更何况是论及婚嫁。而她却为了自由放弃了他。 杜牧寒说的没错,她该重新赢回他,因为他值得。她不该再为一些小事就大动肝火,毕竟是她不告而别,抛下他独自面对观礼的人。 这是她欠他的,就让她想办法化解他心中的愤怒吧。 思考了一个晚上,施凯若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7918 翌日一大清早,施凯若随手整理简单行李,向父母简单报备一番,便走出自家大门,准备前去“投靠”周宇圣。 不管他是否会被她突来的转变吓到,总之她是赖定他了。 她不曾追求过男人,但她相信自己不会失败而归。她向来不吃败仗,当然也就不会输在这一次。 如果她想要得回周宇圣,那么她就会用心去做,没有达成目的,绝不会轻易罢休。 开着车子,施凯若很快地来到周宇圣的私人公寓。想起不过才短短一天不到,她竟又变换心情,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自嘲的笑了笑,施凯若深吸口气,这才伸手按向门铃。同样的大门一下子就被打开,教她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在门口装了监视器。 周宇圣同样阴沉的看着她,一副很不高兴看到她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可是我一定要来。”她说着,迳自闪过他走进屋内。 就在他们身体不可避免的有所接触时,施凯若可以肯定她听见他倒抽一口气。声音不大,但的确是由上头发出,可是她假装没听见似的走到客厅,挑了张她看得最顺眼的单人沙发坐下。 周宇圣则一脸阴郁的跟在她身后,锐利的眼神仿佛有透视力。 真不可爱,施凯若想道,但这却是她造成的。他曾经那么意气风发,对人总是和和善善,那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一直是女生的最爱。 而今他变得愤世嫉俗,变得阴郁骇人,始作俑者竟然是她这个不知惜福的人。施凯若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当年所犯下的大错,是多么的教人痛恨。 为此,她徐缓地闭了闭眼,才又张开,这会儿她眼里盈满的是决心,她决心找回从前的周宇圣,这才是当务之急。 “你是来要回底片的?”他沉默许久,总算开口了。 “这是其次。宇圣,我是来问你那天晚上你究竟有没有碰我。”她像是焦急的冲到他面前。 周宇圣给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虽然他最想做的是摇晃她的肩膀,把她摇醒。 她竟然敢忘了那一晚所发生的事,该死的她! “你说话啊,宇圣,你不能不说话,邱信智已经找上门来了。” “你说谁?”周宇圣一惊问起,一面心想着父亲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星期内就整倒施至诚的贸易公司。 “邱信智,那天晚上对我下药的人,他跑到我父亲面前坦承他对我下药,还占有我的身子,我父亲相信他,念在他勇于认错,加上平常就重视他,已经决定要让他娶我。我不记得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以为我是在你怀里度过,如果我搞错了,那邱信智……。” “他说他占有了你?”天杀的男人!他会让凯若嫁给他就该死了。 谁都不能得到她,除了他以外。 “他有没有?你说啊!”她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问道。 “你不用嫁给他。你可以放开我了。”他闷声警告。 “真的?太好了,宇圣!”她没有放开他,反而更如雀跃的抱住他的脖子,又叫又笑。 “凯若。”他暗一咬牙,硬是要自己别做任何反应。 他不会再上当,更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看见她的笑容就迷失了自己。 “我要留下来,宇圣,我要住在你这里。”她巧笑倩兮的勾住他的颈项。 “你说什么?”这女人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周宇圣狐疑的紧揪着她。 “我要留下来。我父亲相信邱信智的话,执意要我嫁给他。除了这里是我父亲找不到的地方,其他朋友家他都一清二楚。”要来这之前,她可已先套好招式。 “我应该帮你吗?凯若,别忘了我在等机会痛整你,这时候我该做的绝不是收留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几乎可以肯定她在暗中搞鬼,就是不清楚她决定待在他身边的动机何在。 “除非你要我嫁给邱信智,否则就让我住下来。”她就知道他会刁难,这可恶的男人。 “你要嫁给谁与我何干。”他冷冷的说,拉下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当然相干,你想不负责任吗?”她信口指出。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冷眉一挑。 “如果不是邱信智占有我,就是你,我知道被下药的后果是什么,你别想说你什么都没做。” “我是什么都做了,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不过,我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周宇圣说着,猛力一拉,将她按在自己身上,困在手臂中。 “啊!”她大吃一惊,尖叫一声便已深陷在他怀里,霎时,她不争气的立即红了脸。 周宇圣头一偏,吻上她,并毫不客气地将舌头伸进她嘴里,惹得她娇呼一声,身躯瞬间放软。 在一阵长长而紧张的寂静后,周宇圣抬起头,原本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将她推倒在长沙发上。 施凯若差点岔了气,重新坐起后,她听见他依旧平稳的声音说道: “你可以留下来,但你绝不会好过的。”周宇圣把话说完,便迳自走出公寓。 施凯若呆呆地看着他甩上大门离去,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一个人呆坐在公寓里,周宇圣早不知走了多久。 但无妨,她想。至少她已经成功待了下来。再接下来,就看她的了。 等了好久,一直到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施凯若这才接受周宇圣不会回来带她出去用午餐的事实。想来真是可恶!那杜牧寒还言之凿凿的指出周宇圣对她还有感情在。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寓里饿得发慌,就是所谓的有情了? 哈哈,她会信才怪。 如果不是怕她这一走出公寓就休想再进来,她早早就出门去买东西祭她的五脏庙了。 既然不能轻易离开,施凯若只好退而求其次,起身走向厨房,准备自己下厨。 厨房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瓦斯炉像是摆好看的,还好有冰箱,要不然这会儿真要饿肚子了。 兴冲冲的打开冰箱,施凯若原本期望能看见美味的食物,像是鸡、鸭、鱼、猪肉、火腿之类,要不做个生菜沙拉也不错。 可冰箱里空空如也,冷冷的冷气吹拂脸上,也吹熄了她想动手做大餐的美梦。 好不容易想亲自下厨,没想到没有材料,她也只能叹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唉,这下真要饿肚子了。 失望的走出厨房,施凯若原本想就让自己饿一餐,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走过去拿起电话,正想表示周宇圣现在人不在,对方却抢先开口,是一位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圣,我是欣欣,中午我已经替你叫了外卖,待会儿就会有人送过去,你一定要记得吃,不可以辜负我的心意喔,晚上我会在老地方等你,拜。”语毕,电话也同时挂断。 “我当然不会辜负你的心意,欣欣。”施凯若对着已切断的电话说道,然后挂上电话,飞快地跑到门后等候美食上门。 天无绝人之路,在她还没想到可以打电话叫外卖时,已经有人替她想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自称是欣欣的女人,一定就是周宇圣交往甚密的女友,才会这么殷勤的替他送三餐。他果真很有异性缘,施凯若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之前,她没有交过任何男友;在他之后,她更是兴趣缺缺。 而他恐怕交过上百个女人,数都数不清了。 狠狠的踢着门板出气,电铃却在同时响起,施凯若吓了一大跳后,才想起门外肯定是送外卖的送货员。 她立即把门打开,果真看到一盒超大的披萨,味道香浓得令她睁大眼睛,伸手接过披萨。 “谢谢。”双手一接过披萨,她立即把门关上,不理会送货员一脸的目瞪口呆。她简直快饿呆了。 打开披萨,施凯若等不及伸手撕下一角,正准备送进口中,大门被打开,她立即狠狠咬下一大口,以防有人反悔抢走她的食物。 周宇圣一走进门,看见的就是她急急把披萨塞入口的糗样,也因此当她被披萨噎着,胀红脸几乎喘不过气的模样,他也不足为奇了。 周宇圣甚至在想,也许就这样看她急着喘气,不必解救她好了,但见她脸色越来越红,他就再也忍不住冲动,上前替她倒一杯水,并用力拍打她的背部。 “我没事了。”她多喝了口水,顺过气后对他说道。 “你想让我上报吗?如果你敢在我这里死掉,我现在就先掐死你。”他狠狠的警告,扑上前牢牢的钳住她的肩膀。 “我不想死,你放心。”她伸手想推开他,双手却在接触到他厚实的胸膛时停住,一时由衣服内传来的温热气息迷惑了她,也刺痛了她的手掌心。 周宇圣眼神迎上她的,两人注视了许久,一直到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才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周宇圣移开视线,在心中咒骂自己再次失控,一面拿起电话。 “我是周宇圣。” “圣,是我,欣欣。”田欣欣娇滴的声音传来。“外卖送到了吗?” “披萨是吧?”周宇圣的视线回到这会儿已经埋首吃披萨的施凯若身上。 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真不知她是饿了多久没吃东西了。为此,他心中更是恼怒,因为他发现自己忍不住为她心疼了起来。 “你收到了?太好了,圣,你一定要吃喔。”田欣欣撒娇道。 “我已经把它丢给流浪狗吃了。”他瞥了她一眼,嘲弄地说道。见她没任何回应,不禁狠狠的瞪着她。 “圣!你怎么可以把人家的心意——”田欣欣还想再说些什么。 周宇圣却没耐性听她说完,迳自开口打断道: “少NB462`拢我还有事。” “圣。” 周宇圣丝毫不浪费时间,直接挂上电话,力气大得总算让埋头猛吃的施凯若诧异地抬起头。 “怎么了?跟女朋友吵架啦?”实在很难想像他对女友竟是这样,三年的变化真大。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不理会她不相信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她是我的床伴。” “床伴?”她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吃惊?不必了,凯若,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没有其他女人。”他戏谑的挑高眉毛。“尤其是在床上。” 一抹红晕飞快地染上施凯若的双颊,她立即气愤的怒视他。 这臭男人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吗? 害得她好不容易有披萨可吃,却因为这番话而倒足了胃口。可恶的男人!只会炫耀他的情史,不可原谅。 “不吃了?”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气红的双颊,似乎正在享受惹她生气的乐趣。 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施凯若也奈何不了他。谁要她在意他有多少女人!既然决定要重新得回他的爱,承受他的冷潮热讽是必须的。 于是,施凯若把披萨推至一旁,一言不发地拿起电视摇控器,随手开了开关。 周宇圣却抢走她手中的摇控器,关掉电视,并一把拉起她,直接将她扯向门口。 “做什么?放开我!”她很快地挣扎着,卯足劲想推开他。 “我带你去吃饭。”他就是没办法看她饿肚子,即使她不领情,他依旧说服不了自己。 施凯若直愣愣地看着他,首次觉得杜牧寒也许说对了。周宇圣还是很关心她,即使他表面多么的凶狠无礼,但他有些行为还是说明了他的另一面。 “看什么?”他粗暴地问。 她却笑了起来,像是回到了从前,主动地挽着他的手臂,仰起了娇俏的容颜,绽开一朵灿烂的微笑。 周宇圣的表情变得柔和,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低下头,唇就快要吻住她的。 施凯若登时呼吸为之一窒,忍不住闭上眼睛,双唇微启。 就在四片嘴唇即将接触的前一刻,周宇圣突然回过神,接着立即厌恶的瞪着她,不知道是该狠狠地推开她,还是吻去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女人是他的克星,他该躲得远远的才是。 “走吧,别再发呆。”不想吻她就算了,干嘛摆出那种表情,活像她欠他一屁股债似的。施凯若努努嘴,拉着他走出公寓。 再跟他大眼瞪小眼下去,早晚变成斗鸡眼。男人,真搞不懂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和那个叫欣欣的女上交往了多久?”坐在餐桌前,她一面动着筷子,一面问起。 她想先探知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深,才好决定该不该从中介入他们。 轻啜了一口酒,周宇圣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女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 专问一些私人敏感问题,活像是在为他吃醋似的,他会再相信她才怪! 肯定有鬼!这女人。 “你有可能和她是认真的吗?”她跟着啜了一口淡酒,却立即咳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凯若。你以为你有权利问我这类事情吗?” “我现在当然是没有,可是将来就有,所以我为什么不能事先做好准备?”她笑得迷人,像是在描述一件已经尘埃落定的事。 “你的意思是?”周宇圣眼睛危险的眯成一直线。他发现她在跟他调情,那眉目间、那神情都说明这一点。可是为什么? 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没道理她会突然转变这么大。急于亲近他,她的目的何在?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她是认真的吗?”也许这会儿她真的在玩火,可是早在这之前她就已深陷火坑,难以自拔。 她明白他强悍的外表不是唬人的,他更不是那种可以戏耍的男人,三年前也许可以,但三年后的情况已完全改观。 他是真正强悍、难缠的男人,撇开他那无远弗届的男性魅力不谈,他太自信、太自傲,不再是她可以轻易驾驭的了。 “这不关你的事。”他语气僵硬。 “这当然关我的事,我已经决定要待在你身边,可不希望和一个女人争同一个男人。”她直接挑明讲。她一向如此。太矫情,她反而觉得累赘。 周宇圣没有回答,一迳沉思的看着她。 “我是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宇圣,我要回到你身边。如果可以,请你把三年前的事全忘了,我们重新来过。”一次一点点,相信一定可以慢慢化解他心中的怨懑。 “我不知道你在玩弄什么玄虚,凯若。但你别以为我会再上你的当,别自抬身价,以为说要和我重新开始,我就会张开双臂迎你入怀。”他冷冷的勾动嘴角,语气僵硬,像是硬挤出来的。 “如果你不愿相信,何不给我时间证明?”既然已决定追回他,她就不会因为小小的挫折就退缩,相反的,她会愈战愈勇。 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独一无二的施凯若。 “你要如何证明?”他的表情清楚地表达出不相信她做得到。 “我要追你,宇圣,等着瞧,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她信誓旦旦的说。 倘若他告诉她,他从未停止过爱她,一定只会自取其辱,更何况根本没这回事,周宇圣想道。 “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再重新爱上你。”他不置可否的说。 “等着瞧吧,宇圣。”她始终保持着信心饱满的笑容。 周守圣却只是看着她迷人的微笑,久久不语。 这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周宇圣看着客厅原本的摆设全变了样,该是挂着风景画的墙上,这会儿竟被换上她的艺术照,照片里的她美丽不可方物,令人目眩,他甚至凝视了许久才舍得移开视线。 视线移至客厅的右方,他更诧异的瞪大眼!那里多了一台钢琴,他倒是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弹钢琴。 “宇圣,你回来了?正好,你看看我花了一个早上的成果如何?”施凯若从厨房走出来,急着想得到他的肯定。 “不过才一个早上,你就把我的公寓全毁了。”他脸色铁青。是谁给她这个权利的?他真想亲手宰了她。 “你不喜欢?没关系,明天我把它们退回去,只是好可惜我花了全部私房钱在这些摆设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哩。”她故作一脸的遗憾。 “别摆出这种表情。”可恶!就好像是他在欺负她似的。 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搞得他开始厌恶自己,周宇圣气恼的想着,一面把自己丢进柔软的沙发。 还好,她没把这组沙发换掉,否则他现在就宰了她。 “被你看穿了,真逊,可是你真的不喜欢这些变化吗?”她再试探。 “除非把那张照片换下来。”他指指让他看了就心浮气躁的照片。 “那张照片有什么不对?”她还是特地挑出一张她认为最满意的照片NB462! “我比较喜欢不穿衣服的你。”他恶劣的说。 “你确定没有别人会来拜访?我可不想见你每次都胡乱打人。”她挂上怡人的笑容,表现得落落大方。 闻言,周宇圣那英俊的脸庞竟染上一抹薄晕,让施凯若像是看见奇珍异兽般,眼里充满了惊奇。 真没想到他也会脸红,哈哈,真是一大发现。 像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很奇怪,周宇圣随即跳起身,想掩饰他的窘迫。 就在此时,厨房的方向传来一阵阵东西烧焦的味道,两人同时纳闷地看着对方。 “你在煮什么东西?” “煮?啊!我的红烧排骨!”施凯若突然惊叫着冲进厨房,急着想抢救她的午餐。 周宇圣随后紧跟进去,一面希望她不会连他的厨房也毁了。 老天保佑! 结果周宇圣从来不使用的厨房还是毁了,四处被浓烟薰黑的墙壁,没发生火灾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于是不管施凯若如何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是个烹调大师,周宇圣打死也不敢让她再走进厨房一步。她已经毁了厨房,他可不希望到最后连他的公寓也一起被火苗吞噬。 为此,施凯若可是满心的不服气,但厨房毁在她手中却是事实,她不得不被迫接受他强制的命令——不准接近厨房一步。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不过是想下厨煮个美味的午餐,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倒楣。 还好他只是不准她再进厨房一步,并没有对她发火。施凯若吐吐舌头,暗自庆幸。 原以为住进他家,他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刁难她,谁知,几天下来他们竟相安无事,只是他不常在家便是。一定是和他那位叫欣欣的女友在一起。 说丝毫不在意是骗人的,她心里甚至还满在乎的,但如果周宇圣真能和欣欣安定下来,她也乐见其成。这不正是她回到他身边的真正用意吗? 她该感到高兴。让周宇圣回复本来面貌,是她一开始的打算,这是她欠他的,就让她尽力弥补当年所犯下的错误,让他的一切回归正常。 思忖至此,施凯若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只要周宇圣忙着和那叫欣欣的女人在一起,他就不会老是记着被她抛弃的往事。如此一来,她就可以从中解脱了。 希望事情真能这么顺利。 “爸,那件事情你进行得怎么样了?”周宇圣特地前来父亲周柏威的办公室询问他们当初的计划进展如何。 “非常顺利,再过一个星期即可见到成果,届时施至诚的贸易公司将成为历史。”周柏威得意的答复。“很快地,你就可以报当年那女孩给你的重重打击之仇了。” “一个星期吗?”这么快?父亲的生意手腕果真吓人,周宇圣眼光放远,思绪飘远。 很快地,他就可以让凯若付出代价了,这是他三年来精心的计划。 而今就要实现了,就在一个星期后。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8053 施凯若突然有股不对劲的感觉。今天晚上她的眼皮直跳,心绪紊乱,似乎有什么事就要发生—— 不仅如此,周宇圣的表情也很不对劲,那冷漠的神情,那似有所图的眼神,令她的心不安了起来。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没和欣欣出去?”她已经很习惯直唤他女友的名字。 “你怎么会突然决定要重回我的身边?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这么做?”这个问题已困扰了他好些天,他决定在今天——这关键的一天提出来。 施凯若一愣!本以为他不会问起,这会儿他一问,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有话说?”他眉一挑,抿起唇,眼神突然失去暖度。 施凯若没来由地感到背脊一凉!他的眼神让人无端感到毛骨悚然。 “我只是不愿让我们之间再僵化下去,我想我欠你的不只是一句简单的道歉,所以我决定待在你身边,给我们一个机会化解彼此的心结,希望你能忘掉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你。” “是吗?你不是因为了知道我的计划,才来接近我?”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早就得知我教唆邱信智在你父亲的公司中动手脚,因此才决定接近我,企图让我打消主意。凯若,你未免太天真,我不再是傻瓜。”他故意一字一字地说,眼神变得冷酷至极。 笑意自嘴角褪去,施凯若脸色苍白!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代价! “我不相信,你不会这么做!”她的声音尖锐而震颤。 “两天后你会得到确切消息。即使你赶回去也阻止不了。据我所知,这批货正被运往国外的途中。”周宇圣指出。 “我不相信!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她会信他才怪。 “信不信由你。”等了这些年,他决定要好好欣赏她溃决的一面。 即使她流泪也绝不心软,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你骗我的对不对?宇圣。” “别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正因为这个才决定接近我吗?”他冷冷地勾起嘴角。 “我不是!我是真的以为我们这次可以重新来过。”她的决定错了吗? 她太相信杜牧寒,太高估自己了吗? 这一刻,施凯若心乱如麻,如果父亲无法度过这次难关,如果公司恶性倒闭,她怎么对得起父亲!? 是真的吗?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周宇圣没有回话,他已打定主意不再相信她说的话。 但见她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竟无法为事情的进行顺利感到任何快意。 相反的,他的心更沉重了起来。 匆匆回到家中,施凯若找上正在看电视的父亲施至诚。 “爸,我有事要问你。” 施至诚抬起头,看见女儿回来,立即拍拍身旁的位置,说道: “坐下来再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爸,我问你,关于你上次提到的那笔利润很好的生意,你交给谁做?”她说得又急又快。 “信智啊。这笔生意是他谈妥的,理当又给他全权处理。他是个人才,可惜你看不上眼。”施至诚对于他拔擢的邱信智,明显的赞赏有加。 “爸,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这次你用了多少资金?”她的心正在狂跳,忧心使她皱紧眉头。 “全赌在这一次。凯若,经过这一次顺利交货,爸就可以提早退休,好好安享晚年。”施至诚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只沉醉在自己的喜悦之中。 施凯若却觉得她的世界开始溃倒。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从父亲口中证实了一切,她知道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如果周宇圣真要她以父亲的公司做为他报复的代价,那么她一刻也不能浪费,她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但在此之前,她还是先会过邱信智,希望他的答案会有所不同,希望邱信智不会真的背叛父亲。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周宇圣随口胡诌,并不是真的。她宁愿相信他还爱她,不会狠心伤害她。 “凯若?”施至诚因女儿突然的起身,诧异地抬起头。 “爸,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施凯若旋风一般的冲出大门。 施至诚则只是瞪着女儿的背影,呆愣着一张脸。 邱信智站在门后,显得很讶异,施凯若竟然会来找他?自从那一天晚上对她使计不成,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今天她会突然跑来,肯定事出有因;邱信智提防地打量她,一面在心里想着。 “我有话问你。”施凯若站在门口说道。 “进来吧,许久不见,我可是遵守约定不再去找你。”邱信智退开身子,让她进去。 施凯若毫不犹豫地走进邱信智的屋子,环看四周。开口道: “你一个人住?” “我是孤儿,房子是两年前贷款买下的。”邱信智端一杯白开水给她,一面回答她的问题。 施凯若没有伸手接下,反而谨慎地看着他。 邱信智也没有强迫她,耸耸肩,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说道: “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信智,我可以不计较你上次对我所做的事,但请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在这次交易的货品中动手脚了吗?”她趋上前,急迫地问。 邱信智脸色不变,从他的表情中施凯若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立即愤怒地扑上他,劈头就是一阵狂打。 “你怎么可以这样丧尽天良!我爸一向待你不薄,视你是个人才,处处提拔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你怎么对得起他!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使劲捶打着邱信智,施凯若又吼又叫,直想在这一刻打死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我爸哪一点对不起你,让你这样对他!”见他不回答,施凯若更是愤怒,伸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力气之大,连她的手掌心也刺痛了起来。 之前任由她捶打,邱信智是念在她父亲的份上,但这巴掌可不是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了。 于是邱信智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她,毫不留情的告诉她: “是因为你!凯若,我得不到你,我不甘心,再加上那一天晚上因为你的缘故,我被人痛揍了一顿,几乎寸步难行,这口怨气我咽不下!” “那是你自作自受!跟我爸有何干系?更何况我早就告诉你,我不可能接受你的追求,是你执迷不悟,还对我下药,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事怪在我身上?!”她大叫,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却毫不领情。你能怪我无情吗?是你先对我无情在先,怨不得我。”邱信智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太喜欢她,她就不该拒绝。 “所以你就和人暗中联手在我爸公司里动手脚?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施凯若火冒三丈的以另一只自由的手,再次用力甩他一巴掌。 她决定豁出去了,这可恶的小人,即使杀他千刀也不足为惜。 邱信智眼冒凶光,火地一把推倒她,再欺身压上她。“我会先让你不好过。凯若,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他伸手制服她猛烈的挣扎。 “你休想!你休想我会让你如愿!”她尖叫,被他压在地板上,却毫不畏惧。 在他强占她之前,她会先要了他的命。施凯若一面想着,一面设法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折叠式刀子,刀子一亮出,她立即直直朝他刺去。 邱信智闪躲不及,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立即沾红白衬衫。他怒吼一声,伸手抢下她手中的刀子,再以尖锐的刀口在她漂亮的脸颊旁游移。 “我该划下这一刀吗?让你再也没有漂亮的脸孔去迷惑男人。”他冷咧的说,眼光流连在她迷人的面孔上,痴迷地望着她。 “你下手吧,我不会求你。”施凯若傲然的挺起下巴,这一刻,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保有完美的脸孔。 总归一句话,是这张脸害了她,也许毁了更好。 而就在她移动的同时,邱信智手上的刀子突然失去准头,刀峰立即在她俏生生的脸颊上划上一道伤口。 邱信智吓了一跳!随即扔掉手中的刀子,施凯若则疼得倒抽一口气,但仍面不改色。 “妈的!你不该随便乱动,你怎么可以毁了你这张完美的漂亮脸孔,你——”他诅咒出声,狠狠地摇晃她。 施凯若认为机不可失,眼前的邱信智根本是丧心病狂的疯子,她该赶紧逃脱才是。 于是趁着他又吼又叫的同时,她屈起一脚,狠狠地撞上他的鼠蹊处。满意地看见他立即胀红脸,痛得哇哇大叫。 “你竟然敢——”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一击恐怕是惨痛的打击。 施凯若被他的反应骇住,倒是没想到他会痛成那样。下一秒,她立即用力推开他,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跑。 邱信智在门口追上她,强忍住胯下的疼痛,使劲扯她进房,不理会她一路的挣扎。 施凯若力气不及他,被他狠狠地甩倒在床上,差点晕头转向,分不出东南西北。 邱信智立即扑向她,一将她压倒在床,便用唇堵住她的尖叫,在她口中辗转蹂躏。 一阵恶心直涌而上,施凯若猛烈挣扎着,想从他的掌控中逃脱。 但两只手被困在他的手中,两脚被他粗重的大腿压制,她根本毫无办法逃脱,只能奋力的扭动身子,企图挣脱。 但她这一扭动身子,对压在她身上、全身紧贴着她的邱信智而言,无疑是火上加油,更是点燃了他积压已久的欲火。 只见他抬起头,眼睛布满情欲的看着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用力一扯,扯下她胸前的衣扣,直露出她光滑诱人的洁白肌肤。 眼前撩人的一幕让邱信智看呆了眼,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他一脸痴迷的模样,令施凯若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处境已非常危险。 “你最好别乱来,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她威胁道,双眼死命的瞪着他。 但邱信智不为所动,继续想脱去她的上衣,好让她美丽的肌肤暴露在眼前。 丝质上衣很快地被褪去,露出她穿着粉红胸罩的上半身,邱信智目光发了直,差点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猥亵的眼神让施凯若忍不住反胃,不由得想起周宇圣那性感的眼神游移在她身上时,她的感受是无比荣耀及认为自己是受珍爱的。 邱信智的眼光却教人想吐。 “邱信智,你想强占我就必须先杀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得逞!”她嘶吼着,怒视着他。 “杀了你就没有乐趣了,凯若。”邱信智两眼发光,低头再次攫住她的嘴,却在下一秒立即痛骂一连串的粗话,一面捂住正在流血的嘴唇。 施凯若得意地看着他。她说过,她不会轻易让他得逞,想得到她,他也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你以为我不会使用暴力吗?告诉你,凯若,为了得到你,我甚至可以先揍昏你。”邱信智被惹毛了,一巴掌正对她流着血的伤口打下去。 施凯若差点痛昏过去,但她仍咬着牙忍住到口的尖叫,恨恨的瞪着他。 “这是你逼我的,凯若,我原本打算好好对待你的。”邱信智说着,解开自己的裤档,似乎也不打算再费事脱衣服了。 施凯若闭上眼睛,决定闭眼忍受这一切。如果她无法逃脱这次的劫难,那么她宁愿不看邱信智的嘴脸。 不理会她,邱信智伸手解开她的牛仔裤钮扣,猴急地想将牛仔裤扯下。 由于牛仔长裤完全贴身,简直是依照她的尺寸打造,要将它脱下,可不是三两下就可以的,再加上他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动作也因此缓慢许多。 “开门。”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邱信智不准备理会,继续和她的牛仔裤奋斗。他就不信会脱不下它。 “开门!”门外的人同样不肯放弃,不肯走开,敲门的声音甚至更大,像是决定要把门板整个拆下来。 吵杂的声音不断传来,再加上始终无法脱下她的牛仔裤,邱信智终于痛骂一声,起身准备去开门,顺便宰了门外那破坏他好事的人。 一获得自由,施凯若立即下床想冲出去,邱信智早她一步抓住她,再次将她扯回,和她缠斗。 “啊!”因为再次迎上巴掌,施凯若再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就在她尖叫的同时,门板被人撞开,令人惊讶的是,门口站着的竟是周宇圣,他正狂怒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施凯若的脸颊浮肿,左边脸颊甚至还流着血,上半身只穿着一件挡不住春色的粉红胸罩,牛仔裤正好卡在她的翘臀上,显得非常狼狈。 但这已足够教周宇圣怒火沸腾的想宰了邱信智,他眼睛发出杀人的光芒,上前抓过施凯若,将她放置一旁,才转身面对邱信智。 来此之前,周宇圣就已知道施凯若会来找这狗养的邱信智,也早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没想到真被他料到了。他可不高兴自己猜个正着,这一刻他只想宰了邱信智。 “又是你!”邱信智认出眼前的男人即是那天晚上将凯若带走的男人。 而他这会儿竟然又冒出来坏他的好事,他到底是谁? 周宇圣不再说废话,猛挥出一拳便教邱信智措手不及的倒地,连还手都来不及;周宇圣另一有力的拳头紧接着来,而连续的痛击,使得邱信智再也站不住,哀嚎连连。 周宇圣拳头未停,甚至双脚也一并用上,拳打脚踢丝毫不留情,非要将邱信智打得不成人形不可。 那拳头记记充满力量,似乎真的想要置邱信智于死地,施凯若在一旁看得心惊胆跳,她从来没看过周宇圣这般骇人的样子。 那暴戾之气在他脸上展露无疑,像是地狱使者降临般的令人害怕。 而邱信智已被揍得倒地不起,却仍不见他停下所有的攻击动作,依旧揪着邱信智的领子,朝他又打又踹。 这样下去邱信智肯定会被他打死,施凯若心想。于是立即冲向他,抓住他肌肉纠结的手臂,阻止他道: “够了,你就快打死他了,住手!”她必须费尽所有力气,才能勉强抓住他的手。 “如果你要替他说情,我会先宰了你。”她竟敢替这个男人说情,他更要打死他。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别忘了始作俑者是你,是你怂恿他,你难辞其咎!”她抬起一直在抽痛的脸,和他对视。 看见她不停溢出鲜血的伤口,周宇圣终于放下早已陷入昏迷的邱信智,将外套脱下让她穿上。 顺服的穿上他的外套,那温暖的气息令她好想投入那宽阔的肩膀,把一切都交给他。 但她不能那样做,因为让她走至这步田地的不是别人,不是任何人,而是他。 “你竟然会傻到跑去自投罗网!?你难道忘了上次的教训?”替她处理了脸上的伤口,周宇圣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朝她咆哮。 还好伤口不深、不大,否则他绝对饶不了邱信智。 “不然你以为我该怎么做?”她反而显得平静过了头。 “你可以来求我。”他一直守在家里,等她前来求他放过她父亲。 “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要我求你?”她半信半疑的望着他,然后像是下定决心的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要你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不要让我父亲得知一切,不要让公司毁于一旦,我什么都听你的,随便你想做什么。”她可以豁出去一切,只要能挽回父亲的公司,不让父亲受到任何打击,她愿意承受周宇圣的一切报复行动。 “你不后悔?”周宇圣紧紧盯着她。他不是正在等这一刻吗?为什么他无法感到愉快?反而觉得胸口郁闷,像要爆开来? “是,不后悔。”她说,眼睛回避着他,不肯正视他。 “那么我要你的人;你可以不用求我,此后你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如果你同意这个条件,我会阻止事情发生。”周宇圣声音里没有愉快。 “我接受。” “很好。”他站起身,迳自来到她面前。“现在先让我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你说什么?”施凯若脸色瞬间刷白。 “我相信你听得很清楚。” 他在羞辱她,施凯若心里很清楚。她闭了闭眼睛,两手颤抖的解开外套的第一颗钮扣。 当周宇圣看见她闭着眼睛,眼角闪着泪光时,他突然十分痛恨起自己。 “够了,我还有事。我们的事、我们的交易从晚上开始。”他沉着声阻止她的动作。 “我父亲——” “我会及时阻止。”再也不想目睹她那可怜兮兮的容颜,周宇圣转身走向门口。对于自己的心软,他再也找不到藉口。 门在他身后发出极大的声响,施凯若则在门后拭去泪水,重抬她坚强的笑容。 当周宇圣再回到公寓,发现屋里已没有任何灯光,显示凯若早已就寝。他本能地走向她的房间。 但由于他一整个晚上都在喝酒,这会儿自然是连路也走不好,摇摇晃晃地,却仍朝着施凯若睡觉的地方走去。 他静静地来到她的床旁,无言地俯望着她。今晚他喝了很多,也想了很多,这一刻,他已记不得他为何会跑去喝闷酒。 她是他的了,不是吗?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周宇圣带着酒意的脑袋净是回荡着这句话。 最后他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在她颈后直吹气,手掌则沿着她的曲线游移。 颈后不断传来浓重的呼吸声,起初施凯若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于是蠕动身子更窝进背后那温暖的发热体,一直到胸脯被一双手掌罩住,她才惊醒过来。 “我吵醒你了?”他说道,酒味朝她扑鼻而来。 “你喝酒了?有什么事令你不愉快?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跑去喝得一塌糊涂。”她轻斥,厌恶地皱皱鼻子。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可偏偏怎么也得不到。“我喝酒庆祝我获得了大胜利,我总算替自己出了一口气。”他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 “可是你反而没有更高兴,是不?宇圣。”她同情地看着他,显然很了解他心里面的挣扎。 “谁说我不高兴?我高兴得很。”他凶狠的瞪她。 “高兴的话你就不会去喝酒。”她指出。 “我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什么。你好臭,去洗澡再上床。”她推着他的同时才发现他的手还罩在她的胸脯上,这令她飞快地赤红着脸,更是用力的要推开他。 周宇圣反而更加恶劣的揉着她,满意地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 “宇圣——” “我本想宰了邱信智,你是我的,谁都不准碰你,就是伤害你也不行。”他的视线停在她的左颊上,两只手继续放肆的动作,然后低头在她伤口上印下一吻。 施凯若呼吸加促,这男人是矛盾的综合体,一会儿急于伤害她,一会儿又比任何人都来得温柔。 “不要这样,宇圣。”她轻呼。 周宇圣却蛮横的低头吻她,带着酒味的舌头闯进了她的唇间,开始了绵长而又甜蜜的热吻。 施凯苦顿感天旋地转了起来;她听见轻柔的呢喃声,好半晌才意识到那声音是自她口中逸出。 他将她拉得更近,离开她的胸前开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宛如把她当宝贝般呵护,让施凯若备受感动,不管他之前如何的对待她,她已注定要爱上这个男人。 “你不晓得我有多想你,凯若。”周宇圣明早起床后八成不会记得自己竟会说出他死也不会承认的爱语。酒精使他放松了戒备,心里只剩下抱紧施凯若的念头。 施凯若抱住他的头,任由他一再的轻吻品尝她的肌肤,任由自己完全沉溺在这激荡剧烈的情爱之中。 经过今晚,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愿离开他。离开这个一直在心里爱着她的男人,是她所犯下最大的错误。 而她决心挽回这个错误。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10909 周宇圣头痛欲裂的醒来,睁开眼睛,他发现了令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一幕。 施凯若竟然衣衫半解地躺在他半个身子上,脸上还挂着——笑容?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头疼得要命,怎么也想不起昨天他是怎么回家的。周宇圣挫败的呻吟一声,扶住头连动也懒得动。 施凯若被他的呻吟吵醒,立即关切的起身,俯在他身上关心的看着他。 “你还好吧?” “行行好,先穿好你的衣服好吗?”见她酥胸半露,他的头更疼了,恨不得能赶快想起昨晚的事。 闻言,施凯若纳闷的低头望向自己,这才胀红脸飞快地扣好所有钮扣,以挡住春光。 “昨晚我强暴你了?”看见她肌肤上处处印着清楚的吻记,不难想像是何人所为。 只有他才有可能藉着醉酒对她强行夺取。 为此,他咒骂一声。他和她的第一次竟然被他轻易地毁了,可恶!周宇圣心中恼火,真想宰了自己。 “强暴?”施凯若惊喘一声。“我不以为那是强暴。”他怎么会以为他强暴了她? “你就算没有半点经验,也该分得出什么是强暴,什么才是真正的做爱。”他气愤得口不择言。 “你!”她被他这露骨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他。 “该死的你,你怎么可以让我得逞,你怎么可以破坏我们的第一次!你——”他不再说话,迳自恼怒地生着闷气。 “第一次?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天晚上你并没有碰我?”施凯若惊讶地问起。 怎么可能?她以为……。 周宇圣气愤的瞥她一眼,粗暴的回道:“我不是小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你……我明明睡得很好。”她实在十分诧异,不由得结巴了起来。 “你应该说你很满足才是。”他调侃道。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红着脸支吾地问。 “会有机会让你知道的。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有没有弄疼你?” 这下施凯若肯定自己全身上下都泛起红潮。他怎么可以问她这种事? 即使她已成年,但这种话还是教她不知怎么应对,只能吞吞吐吐老半天,依旧吐不出半句话来。 “你别净是脸红,说话啊。”周宇圣支起上半身,以着壮硕的胸膛逼得她仰躺在床上,不得不正视他。 “没有,你没有……”她想说他并没有做完就醉昏了,可是他却俯身吻住她,阻止她再说下去。 昨晚那令人昏乱的感受再次袭来,施凯若纤细的手臂主动绕上他的,身子则贴向他温暖而强壮的怀中。 周宇圣抵着她的唇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他的唇温暖但不急促,似乎不急着占有她。施凯若感受他的温柔,于是便放心回应着。 一阵悉卒声,施凯若发觉自己的睡衣被褪去,直露出她诱人的胴体,知道他即将占有自己,她随即羞红脸,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我要你,凯若,胜过世上任何事物。”周宇圣说着,舌头轻轻的滑入她口中,一手则轻触及她的丝质内裤,随即轻扯下,顺着她的大腿褪去。 她不由得倒抽口气,全身颤抖着任凭他的手在那敏感纤细的地带探索、游移。 “这次不会再痛了,凯若,我保证。”他呼吸沉重的道,很快地褪去身上所有衣物,缓缓地和她贴在一起。 施凯若什么话也吐不出来,她只是抱紧周宇圣,投身至这肆虐的狂火之中,再也不能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床上,瞪着床单上的红色血渍,周宇圣难以置信的开口。 施凯若抓着身上唯一的被单,循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床单上的血渍。 “什么怎么回事?”她不以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是她真正的第一次,有如此的“证据”才是正常。 而他却当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眼神中满是怒气。她并不期望他感到高兴,但至少也不必这样凶巴巴的看着她,好像她早该把第一次给别人似的。 “你是第一次?”他要宰了她!竟然这样耍他,想到他先前的不顾一切,他的动作肯定伤了她,他就恨不得掐死她,或者是痛揍自己的失去控制。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处女。我以为每个男人都有所谓的处女情结。”她曲起脚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以为我强暴了你。”如果她没有好理由,他决定现在就掐死她。 “我说过那不是强暴,是你说我分不清什么是强暴,什么是——”她耸耸肩,没有把话说完。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第一次!”这一刻,他是很高兴她的生命中一直没有别人,也因此更加痛恨自己先前伤害了她。 “说不说有何差别?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成为你的女人,是不是说出我是第一次后,你就会不碰我?”她真不明白他在生气什么,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还不好吗? “不,我还是会碰你。”他咬牙回道。 “这不就对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可恶!”周宇圣气恼地起身,不理会全身赤裸地走向浴室。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移开视线,在他身后问。 “我气我自己。”是的,他就是在气自己没有温柔地对待她的第一次,但是,他不会让她知道他心中的恼怒。 他不会教她得知,即使分别三年,至今他仍是深爱着她。 因此在知道自己这么粗暴地夺走他深爱的女人的第一次后,才会这么气愤。 看着他狠狠地甩上浴室的门,施凯若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为此,她重重地叹口气,眼神回到了她失身的证据,却依然看不出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开完了每个月一次的例行会议,周宇圣走出会议室,看了看时间,正好让他可以赶上和施凯若约定的时间。 走至院长办公室,他原本打算拿了外套就离开的,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才发现皮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他父亲周柏威。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教人通知我?”他立即上前招呼。 “你正在开内科会议,我不便打扰。坐下,我有事要问你。”周柏威是个利益为上的商人,今天他能抽出时间来,已经是少见了。 “什么事?”周宇圣在看见父亲出现在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他所为而来。 八成是他暗中解除了施至诚贸易公司危机的事。 “你在搞什么鬼?竟然把精心策划已久的计划毁于一旦,你忘了你这三年来处心积虑想报仇的动机了吗?”周柏威大肆咆哮。 “我没忘,爸,凯若她已经付出她该付的代价了,她的一切都是我的,这就够了。”报仇只是促使他极力找到她的原动力。 但自从和她重逢后,以往的爱一点一滴回到他身上,他只是骄傲的不愿承认而已。但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已证明他无法不爱她,她仍是他心头上无法舍去的一块肉。 “你又被那女人迷惑了吗?她就那么让你难以抗拒,几度甘愿为她痴迷?三年前她怎么对你,你忘了吗?当年你成为学校里的笑柄时,你不是发誓要找到那女人,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些你全都忘了?”周柏威气得从椅子上起身,来回的踱步着。 “爸,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周宇圣冷静地指出。 “我是可以不必管你和那女人之间的事。你说,你什么时候回加拿大?” “我不打算回去了,爸,我也不会结束医院,这间医院是许多病人的希望,一旦结束医院,那些慢性病人恐怕无法及时找到更好的医疗。” “你不结束医院?!”周柏威突然停止走动,惊诧地问。 “是,我要留下它,继续经营它。爸,加拿大我不准备回去,公司的事还是请你找别人吧。我不适合经商,我打算在这里定居。” “因为她?那个女人?” “爸,这跟凯若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的主意。早在十年前开创这间医院时,我就做了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告诉你。爸,你宝刀未老,不用急着这时候退休,再过两、三年,等宇晋从学校毕业,他同样能接替你的职位,不一定要我回去。”他相信他唯一的弟弟宇晋可以担起重任。 只可惜周柏威一向不器重他的第二个儿子,认为周宇晋除了会念书之外,什么也不会。 “宇晋能成就什么事?!宇圣,别忘了你答应我要回去接掌我的事业,施至诚的贸易公司这项大礼我已送给你,你即刻就跟我回加拿大去,医院的事我可以妥协,你继续留着它,一面管理公司。”周柏威采低姿态,只要儿子能回加拿大,他不在乎医院是否继续经营下去。 “爸,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也承诺了什么,但是我还是不能跟你回加拿大。” “宇圣——”周柏威还想说服儿子。 “爸,我心意已定,你就别再说了。”周宇圣扬起手阻止父亲再说下去。 “这件事我暂且不逼你,倒是你怎么解除施氏贸易公司这次的危机?” “我把那些偷工减料的商品及时调回,再连夜送上符合规格的商品,时间是很匆促,但仍赶上了交货的时间。”他解释。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暗中在制造符合规定的商品了?宇圣,你知道这是笔没必要损失的金钱吗?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要邱信智在货品中偷工减料?你真是要气死我了!”周柏威气愤的吼了几句。他没想到他一向精明能干的大儿子会做出这种事。 而这全都是那女人迷惑了他,全怪那女人,只要没有她的存在,儿子一定会乖乖跟他回加拿大……。 都是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她……。 周柏威眼里突然射出凶光,心里似乎有了另一个主意。 而周宇圣正忙着看时间,以致忽略了他父亲那隐含杀意的眼神。 当周宇圣一走进门,施凯若便冲向他,高兴得大叫: “谢谢你!宇圣,真的,谢谢你!”施凯若从父亲那儿得知商品已顺利到达,且完全符合当初约定的规格。这表示她父亲的公司没事了。 而这一切都是周宇圣遵守了他的承诺,及时撤回他想毁掉她父亲公司的计划。 虽然始作俑者是他,但他毕竟还是为了她打消主意,这证明他还是狠不下心来伤害她。 他是这么的爱她、珍惜她,她却白痴到曾经想放弃他,所幸,他并没有放弃她,所幸,她还有机会得回他。 为此,施凯若暗自在心中决定,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离开他。 周宇圣张开手臂回抱她。他是这么爱她,可惜永远也不能告诉她。 “你是我的女人吧?” “是啊!”她奇怪地抬起头,这时候他干嘛破坏气氛? “那么你竟然穿得像颗粽子一样,包得这么紧。是要考验我的耐性?还是想算我花几秒钟脱下你的衣服?”他戏谑地睨着她。 不想脸红,施凯若却仍是克制不住的红着脸,往后退开。 “我已经买好午餐,快进来吧。”她试着转开话题,转身走向餐桌。桌上正是她花了一小时买来的丰盛食物。 周宇圣却上前一步,顺手关上门,从背后将她抱起,惹得她惊呼一声,转头想骂他,却教他堵住了嘴,将她的声音含入口中,两人的唇舌在黑暗世界里相互交缠。 他低吼一声将她抱起,本想走进房里,却在浴室门前停下来,施凯若从他怀中抬起头,才发现他们是站在浴室门前。 “宇圣?” “把门打开。”他指示。 “为什么要在这——”她一面说,一面握住门把,扭开浴室的门。 浴室的门一被推开,她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有个女人正躺在大型浴缸里洗着泡泡浴,而那女人也正惊讶地看着他们。 “你怎么会来这里?”开口的是周宇圣,他冷酷的语气说明了一点也不喜欢看见躺在浴缸里的女人。 “圣,你已经好多天没来找人家,人家只有自己来找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公寓找你,可是人家真的好想你,好想见你。”田欣欣从浴缸里站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上不着一物,甚至还略带骄傲的把迷人的身段透出来。 “快把自己整理好,我到外面等你。”周宇圣脸色铁青,当然也感受到怀抱中的施凯若身子明显的僵直。 “圣,你不下来陪陪人家吗?这是你最喜欢的了。”田欣欣似乎故意当施凯若不存在,娇嗔地猛抛媚眼,神情十分诱人。 施凯若开始挣扎想要下来,周宇圣却将她搂得更紧。 “限你一分钟后滚出来!”他恼怒地说,抱着施凯若走至客厅。 “她就是那个叫欣欣的女人?很漂亮。”施凯若开口道。 周宇圣坐在单人沙发上,并将她安置在他腿上,一面观察着她的反应。 “不比你漂亮,凯若。” “你不必这么说,守圣,我没有生气。”她平静地指出。 “你没有生气?”他会信她才怪,这会儿她身体僵硬得就快像是一颗化石了。说她没在生气,那才有鬼。 不过见她对其他接近他的女人有所反应,周宇圣心里其实是满心欢喜的。这只证明了她的心里有他,这真是近日来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了。 “我没有生气。”施凯若咬牙肯定地回道。 “你不必生气,凯若。”他低头正想吻她。 田欣欣穿好衣服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她发出尖叫声,不相信地大叫: “你不能吻她!圣,你说过你从来不吻女人的,你怎么可以吻她?!”他就从来没有吻过她,即使在激情当中,也从来不曾。 这坐在他腿上的女人又怎能成为例外! 闻言,施凯若十分诧异地看着他。莫非他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约定——我决定要公开我们的事,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情侣,你也不必担心再有人吻我,公开后,我的唇只会成为你一个人的…… 这怎么可能?在她那样对待他后,他怎么可能继续遵守那个约定?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怎么可以! 施凯若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再也忍不住地抱紧他,口中喃喃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而她也不值得他这样对她。 “凯若。”周宇圣心里明白她为何有此反应,他根本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件事的。 “她就是凯若?”田欣欣发出尖锐的尖叫。“那个你在激情中时常喊叫的女人?” “欣欣,请你出去。”他脸色更为阴郁。这女人已经说出他最不想教凯若得知的秘密,他没亲手宰了她是念在她曾陪在他身边一段日子。 “我不走,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地方比得上我。”田欣欣挺起傲人的胸围,上前想拉开还抱着周宇圣的施凯若。 “我比你更爱宇圣,我已经爱他整整三年,我不会把他交给别人。欣欣,你不能介入我们。”施凯若没有被她拉开,依然紧紧抱住周宇圣。 也正因为她紧紧地贴在周宇圣身上,因此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在听见她的话后,身子一僵,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更锁紧了。 “是你介入了我们,你已经离开圣,你没有资格再回到圣的身边。”田欣欣看见他们相拥的一幕,气得脸都红了。 圣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田欣欣心里如此想道,伸手就挥了施凯若一个巴掌,施凯若因为没料到她会动手打人,左颊因此迎上她的巴掌,颊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再次渗出血丝。 “田欣欣,你竟敢动手打人!”周宇圣气愤的起身,放开施凯若,一把狠狠地抓起田欣欣打她的手,似乎想将它折断。 “不要这样,宇圣,她没有错,你放开她。”施凯若从背后抱住他,阻止他在气怒之下真的动手伤害田欣欣。 田欣欣绝对没有错,爱一个人没有所谓的对错,只可惜周宇圣无法回报她而已。 周宇圣并没有很快地放开田欣欣,注视她好久才终于松了手。 “欣欣,我不是不愿把宇圣给你,如果他爱的是你,我会自动退出。”她说。 “圣,你快告诉她,你爱的是我,不是她。”田欣欣犹作垂死挣扎,盈满希望地看着周宇圣。 施凯若也同样期待他的回答。 周宇圣视线停留在施凯若的脸上,他知道如果他还想给她重重的打击及羞辱,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他只须说声他爱的是田欣欣而不是她,他只须这么说,肯定就足以让她下不了台。 周宇圣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出声道: “欣欣,我不爱你,别再自取其辱了。”最后他还是无法伤害施凯若。 “你……你爱她!你……。”哽咽一声,田欣欣转身跑了出去。 “欣欣。”施凯若并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可周宇圣只有一个,说什么也让不得。 “不要追她,凯若。”周宇圣在她背后说。 “她一定很伤心。”换作是她,她也不想失去周宇圣这么好的男人。 “不要谈论她,凯若,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周宇圣走去把门关上,转身面对她。 “什么话?”她故作不解。 “该死的你!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他走近她,箝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摇晃她。 “你能说得明白一点吗?”她逗着他,吃吃笑着,虽然被摇得晕头转向,仍笑得很开心。 “施凯若!”他威胁地吼道。 “在。”她还是不停的笑。 “你这该死的女人。”周宇圣气疯了,低头堵住她吃笑个不停的小嘴。 她爱笑就让她笑好了,他自有方法制服她。 “宇圣。”她笑得差点岔了气,因为他竟然毫无预警地把她按贴在墙壁上,另外一只手不留情的搓揉着她的胸脯。 他不会是想……。 他的确是想,因为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把她脱得精光。 “不要,宇圣,大白天的好丢脸。”而且还以这种羞死人的姿势,施凯若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红透了。 “这是惩罚你不肯说实话,凯若。”他的唇在她胸前逗弄着,全身胀满欲望。 “我说,我说,快放我下来。”意识到他将她提高身子,并扳开了她的腿,她更是惊慌地急促求饶。 “来不及了,凯若。”他低吼,调整姿势,在吻住她尖叫的同时,也侵占了她。 田欣欣一路伤心的跑着。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她不想这样就退出。 泪水模糊了视线,使得田欣欣看不清楚前方,一个不小心便撞上迎面而来的人。这一撞使她身子失去平衡,很快地跌倒在地。 “你这女人走路不会看路吗?竟然不小心撞了董事长,还不赶紧道歉!”一旁的司机立即出声斥道。 “我……”田欣欣抬起头。 “你是田欣欣?”周柏威远远就看见她从儿子居住的大楼跑出来,再加上她曾在他调查宇圣的资料中出现,因此周柏威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你认识我?”田欣欣奇怪地看着眼前这年纪已超过半百的男人。 “我是周宇圣的父亲。”周柏威指出。 “圣的父亲?”田欣欣吃惊的起身。 “正是,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到我车上谈。”周柏威提议道。 田欣欣想也没想便跟着周柏威坐进十分豪华的轿车里。看了这派头十足的高级轿车,她不禁睁大眼。 “周伯父,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圣告诉您的吗?”为此,田欣欣眼中随即燃起希望之光。 如果圣曾对他父亲提过她,这不就表示她其实还是有希望的吗? “我曾调查过宇圣的交友情况,你是其中之一,不过你不必灰心。”看见田欣欣露出失望的表情,周柏威笑了笑,眼中闪着神秘的光芒。 “周伯父的意思是?” “只要你替我完成一件事,成功后,我可以作主让宇圣娶你为妻。” “真的吗?”田欣欣欣喜的问,随即又垮下脸说道:“可是圣会同意吗?” “只要有我这父亲作主,他不敢不听我的话,只是你有决心成为周太太吗?”周柏威利用田欣欣的弱点,打算藉由她除掉施凯若。 “我有!无论如何我也要成为周太太。”田欣欣两眼闪着无比的决心。 “那么你必须先解决一个阻碍你的麻烦。”周柏威眯起眼睛,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着。 “阻碍我的麻烦?周伯父是指那个叫凯若的女人?”田欣欣很快的就联想到她。 “只要有她在,你永远也别想拥有宇圣。” “周伯父的意思是?”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没有了她,宇圣才会是你的,这道理你该了解。”这套借刀杀人的方法要找对人才有效,而眼前这女人正好是最适当的人选。周柏威得意地想道。 “没有她?周伯父您是说?……”田欣欣倒抽一口气,这才往下说道:“要让凯若在这世上消失?” “正是这个意思怎么?你做不到?还是没有勇气这么做?”周柏威挑眉看她。“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算了,宇圣的事我看你还是死了心吧。” 田欣欣迟疑地看着周柏威。要她死心?不,她绝不死心,也无法死心。 “周伯父,我愿意做,可是我该怎么做?”以刀子杀人的事她可下不了手。 “这还不简单,你会开车吧?”周柏威眼神闪着得意,他知道她已经上勾了。 “会。” “很好,我会给你一部赃车,绝对没有人会知道是谁肇的事。” 这会儿田欣欣马上意会了周柏威的语意,她深思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地回道: “好,我做。” “好极了,你会是教人满意的媳妇儿,欣欣。”周柏威见计策达成,嘴都笑开了。 “周伯父,我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你问吧。” “周伯父为什么要除去那叫凯若的女人?”田欣欣提出心里的疑问。 “那是因为宇圣为了她不肯跟我回加拿大。”周柏威倒也干脆给了答案。 “加拿大?” “正是,几年前我已移民至加拿大,宇圣需要回去接掌我的事业。” “周伯父,你为什么没问我是不是愿意到加拿大去?”既然他要让圣娶她,为什么没问起这件事?田欣欣心中疑惑。 周柏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聪明;但这分惊讶很快地被他掩盖住,他忙堆起笑容说道: “你既然有心嫁给宇圣,当然是会同意跟随他移居加拿大了,我说的没错吧?” 田欣欣释怀地点头,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 “周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所交代的。”然后圣就是她一个人的。 没错,圣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吵杂的电话铃声吵醒了熟睡的周宇圣,他支起上半身,用手耙过头发,看了一眼还睡得香甜的施凯若,拿起电话压低声量说: “我是周宇圣。” “周教授,是我,曲湘苹。”曲湘苹的嗓音传来。 她因为从南部回来找不到凯若,第一个就想到是周宇圣带走了凯若。 正好她又在杜牧寒的别墅提起此事,想不到杜牧寒竟然认识周宇圣,这才把电话给她。 “湘苹?是你。”他就知道她会找上门,以前凯若和她感情特别好。“听说你结婚了。” “没错,凯若在不在你那里?老实说,别想唬我。”曲湘苹事先警告。 周宇圣视线移回躺在一旁的施凯若,他眉宇间有着温柔,动手替她盖好丝被。 施凯若却在此时转身面向他,匀称的腿不小心跨上他的大腿内侧,那话儿立即有了极大的反应。 他倒抽一口气,很快地移开她的玉腿。 “喂,你在发什么神经,这么久不说话?”彼端的曲湘苹可感纳闷了。 “她在睡觉。”他简单地答道。 “睡——觉?”曲湘苹拉长音尖声问起:“现在可是下午三点钟NB428!! “谁规定下午三点不能睡觉来着。”周宇圣轻笑。 曲湘苹的反应实在好笑,不过她应该不会联想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凯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把她叫起来,我要跟她说话,别跟我说她很累,否则我马上拿菜刀到你那儿去砍了你。” “你真是一点都没改变,湘苹。”他笑道。 “我要凯若听电话。” “你等着。” 周宇圣把话筒放至一旁,俯身在施凯若身上,唇抵住她的,和她的唇齿碰在一块儿。 施凯若有了反应,轻启了朱唇,他立即二话不说地和她的唇舌嬉戏着,一手在她曲线玲珑的胴体上来回抚触。 他们一定吻了许久,话筒里传来曲湘苹高分贝的吼叫声。 “再不接电话,我杀过去了!” “是湘苹的声音!”施凯若最不可能听错曲湘苹的声音了,她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她在电话那头。”周宇圣懒懒的指出,把她抱至身上,好接位于他这边的电话。 “你怎么没叫我?”她抓起电话,一面抱怨。 “凯若。”一听见她的声音,曲湘苹立即生气地叫唤。 “我在,你吃了炸药啦?湘苹。”她瞪着正直盯着她胸前不放的周宇圣。 周宇圣立即扯出恶劣的笑容,伸手捕捉住她挺立的丰乳,惹得她娇呼一声。 “你才吃了春药哪,发出那种声音。”曲湘苹随即又大叫:“凯若,你在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在周宇圣的床上,你……你和他发生关系了?”这非同小可啊! “湘苹……”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周宇圣已经抢下她手中的电话,替她回答: “她的确在我床上,我们也发生了关系,湘苹,你还有其他的疑问吗?” “宇圣!”施凯若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捉弄曲湘苹。 “有,周宇圣,你喜欢怎么死?”曲湘苹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死在凯若怀里。”他轻笑,将施凯若搂得更紧。 “别闹了。”施凯若真是哭笑不得,被紧锁在他手臂里,她连抢电话的自由也没有。 “我现在就过去杀了你,你很快就会如愿以偿。”曲湘苹用力甩上电话。 没有被震得耳聋,周宇圣反而哈哈大笑。 “这几年她倒是一点都没变嘛。” “你实在很恶劣,快放开我,让我穿上衣服,湘苹很快就会来了,动作快点才行。”她白他一眼,挣扎着要起来。 “湘苹八成以为你被我俘虏了,才会下午三点还和我窝在床上。”他放开她,见她下床,跟着坐起身。 经他这一说,施凯若不由得想起适才在客厅里发生的事,这使她脸一红,立即冲进浴室。 在背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周宇圣再次发出大笑声,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10590 周宇圣还没看过像施凯若和曲湘苹感情这么好的好朋友。这曲湘苹一来,立即把施凯若抓至一旁,关切地搜寻着她是否哪里受了伤害。 而施凯若颊上那贴着纱布的伤口,更教曲湘苹一口咬定是他动手伤了她,直把他和施凯若隔离开来。 “湘苹。”施凯若不免觉得好笑,不过她知道曲湘苹是真的在关心她。 “凯若,没关系,我已经来了,还有善齐也会马上赶来。”这是虚张声势,其实她根本没把古善齐找来。 “湘苹,你误会了。” “我没误会,你脖子上的吻记就是证据,我敢打赌你全身上下多得是他留下的记号,这下流胚子敢碰你,他是不要命了!”曲湘苹显得很气愤。 施凯若叹口气,无言地看向周宇圣,希望他能自求多福。一旦湘苹发了飙,没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的。 而这要怪他,是他故意逗湘苹发火,她一点也帮不上忙。 “你想怎么做?”周宇圣饶富兴味地看着曲湘苹。 “你一定要给凯若一个交代,否则饶不了你。”曲湘苹想也没想便直接说道,根本忘了这种事她还没问过当事人。 施凯若挫败地呻吟一声。湘苹无疑是来让她出糗的,这不摆明是在强迫周宇圣娶她吗? 噢!她怎么会有这种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的朋友呢? 施凯若简直不敢想像周宇圣心里会作何感想,她甚至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唉,湘苹实在要害死她啦。 “你的意思是?”周宇圣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垂着眼睑不敢看他的施凯若。 “我要你——”曲湘苹正想开口,却教施凯若从背后捂住了嘴,及时阻止她再闹笑话下去。 “不要闹了,湘苹,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跑来跟他在一起的。”她真是快被她气疯了。 “你自己跑来?为什么?”曲湘苹扯下她的手,惊奇地问。 “我想通了,走吧,我们出去说。”施凯若拉起她,想走出门。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除非你要说的话我不能听。”周宇圣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施凯若回头看他认真的脸,又看一眼他抓住她的手丝毫不肯放开,她耸耸肩说: “你要就一起来吧,我们要去杜牧寒那儿看娃娃。” 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对于施凯若始终不肯表明心迹,周宇圣心中恼怒,但仍不准备逼她。 从杜牧寒那儿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这时曲湘苹突然想起一件事。 “凯若,我差点忘记跟你说,我早上到你家找你的时候,听伯父提起那个邱信智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留下一封辞职信人就不见了,伯父为此还在说他错失了一个好人才。我倒觉得邱信智走了最好,那种人看了就讨厌。就是不明白伯父怎么会认为他是个人才。” “邱信智辞职了?”她又没告诉父亲他的所作所为,他这么急着走干嘛? 施凯若想着,突然转头看向正开着车的周宇圣。不会又是他暗中搞鬼吧? 这倒不是不可能,他绝对有能力这么做。 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周宇圣转头面对她,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霎时,一切的疑虑都被抛在脑后,她只觉一股暖流由指尖猛然窜向心头,时间仿若停止,她发现她只希望自己的手能永远被他握住。 “喂,你们怎么还是喜欢这一套啊?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情况还是没变,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马路上,我可不想这样死去啊!”曲湘苹在后座大叫。 施凯若首先回神,立即抽出自己的手,扭开头面向窗外,掩饰自己嫣红的双颊。 周宇圣则重新把注意力拉回车道上。 唉,这两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们才好,明明就彼此深爱着,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害她这个旁观者快要看不下去了。 “凯若,今晚到我家去,如何?”她决定趁晚上好好和凯若谈谈。 “好啊。”施凯若似乎也正有此打算。 “不行。”周宇圣断然的阻止。 “不行?”她们两人同时发问。 “没错,不行。”他不准她再离开他一步,除非有他跟着。 这两个女人处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 “为什么不行?”曲湘苹可大为不平了。 “凯若知道为什么。”他太清楚她绝不会说出和他的交换条件。 “凯若?” 施凯若瞪着他,撇过头不再理他,迳自歉然地对曲湘苹说道: “改天好了,湘苹。” “可是你刚才明明——” “对不起,今天真的不行。” 见不得她这么为难,曲湘苹只好作罢,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那就改天,反正也不急着这一天。周宇圣,你会送我回家吧?”她转向周宇圣,心里十分明白他绝对握有凯若的某种弱点,才能这么狂傲的限制凯若的一举一动。 “乐意之至。”他恨不得马上送这超级电灯泡回去。 曲湘苹冷哼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施凯若。 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 “还在生闷气?”从浴室走出来,周宇圣腰间系条毛巾,来到坐在梳妆台前已经梳了半小时头发的施凯若身后,看着镜中的她。 继续梳着头发,施凯若闷不吭声,侧着头像是要把头发梳到全掉光了为止。 取走她手中的梳子,放回梳妆台上,周宇圣抱起她,将她放至床上。 “真不跟我说话?”他低头,脸俯在她面前,逼近她的脸孔。 施凯若咬住下唇,撇开脸,打定主意不肯开口。 见状,周宇圣嘴唇压得紧紧,紧抿成一条线,显然也生气了。他躺回床上,背对着她,一言未发。 见他竟不再哄她,施凯若一楞,看着他的背部发呆。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湘苹那里?我们有话要谈。”她闷闷地开口。 周宇圣没有回答。他如何能告诉她,他担心她再次和湘苹连夜逃走? 一次教训就够他无法再相信她。 “你说话啊,你不要不说话,你一定是故意让湘苹知道我受限于你,湘苹会怎么想?”她懊恼地努努嘴巴。 “你管她怎么想,你是我的,不是曲湘苹的。”周宇圣坐起来,没好气的指出。 “我才不——”施凯若直觉地想反驳,但在想到答应他的事后又收回了嘴边的话。 “你是我的,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也不客气地打断她。 施凯若撇撇嘴,起身下床。“我知道了,现在我可以去洗澡了吗?”她刻意地询问。 周宇圣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回道: “去吧。” 施凯若立即走进浴室,轻轻带上门。 而周宇圣则迳自生着闷气,躺回床上,猛捶床垫出气。可恶的曲湘苹! 她根本是颗煞星,一出现就破坏他和凯若原本和谐愉快的气氛。 中午他们还曾紧抱着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不过几小时的时间,他们再次陷入胶着状态。 简直是个超级煞星!踢掉枕头,周宇圣再次咒骂出声。 翌日一大早,周宇圣的咒骂又一次响起。他跟在两个女人的后面,表情似乎恨不得将走在前方的曲湘苹千刀万剐似的。 这女人竟然一大早就跑来吵醒犹在睡眠中的他们,说是要来带施凯若去吃早餐。 那副神情就好像他从来没让凯若吃饭,她特地前来彻底执行似的。 真是教人忍不住想痛宰她一顿!光是看她故意在他面前霸住凯若不放,周宇圣此刻就忍不住想这么做。 “看来他还是很爱你,对不对?凯若。”曲湘苹走在前头小声问起。 单是看他这大男人此刻竟表现得像是抢不到玩具的小孩子,就足以证明她的见解没错。 “你也这么想?”施凯若侧头望向她。 昨晚和周宇圣呕气,今天早上她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就被湘苹拉了出来,不知道这会儿他的气消了没? “难道你不这么想?”曲湘苹好奇道。 “不,我已经知道他爱我,湘苹,他是我不该错过的男人,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他了。”她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打算。 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原谅了她曾抛下他的事实。 “那你昨天就该让我逼他娶你,这不容易许多?” “不,我不愿逼他做决定,这次的选择权在他。” “可是你不提醒他,他也许永远不会向你求婚。有了三年前那次的教训,他恐怕不会再开口。”这是极有可能的。 “不会的,湘苹。对面有在卖早点,我们这就过去吧。”施凯若说道,走上前,正想穿过马路。 “慢点,凯若,小心车子。” “现在是红灯,正好是行人的时间。”施凯若回头道。 就在此时,马路中央突然传来一阵急速行驶的引擎声,施凯若被这阵声音吸引,随即转头看向发声处。 这一看,她立即一呆,瞪着朝她这头急驶而来的汽车,当下不知如何反应。 “啊!凯若。”曲湘苹惊声尖叫。 周宇圣则心胆俱裂地飞扑上去。 在一阵恐怖的撞击声后,四周突然归于平静。 施凯若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被推倒在地,她也因此双手、双腿擦破了皮,这会儿正疼得要命。 不知道是谁及时推了她一把,解救了她的一条小命,她转头看向四周,却看到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幕! 怕油路上布满血迹,而周宇圣正瘫在那儿,头上流着血,似乎已陷入昏迷之中。 “不!不要!”她尖叫,不理会全身都在抗议的痛,奔到了周宇圣身边。 他不会死!施凯若蹲下身,看见曲湘苹也在一旁哭泣,她立即倾身抱住一动也不动的周宇圣。他脸色转白,脸上都是血,形成一幅强烈的对比。 施凯若觉得头晕目眩,所有事情变得虚幻不实,整个人被哀伤与不信冲激得陷入几近疯狂的状态。 “不,不会的!不会的,宇圣!”她哭叫着,趴在周宇圣的胸上痛哭出声。 “凯……若。” “不要,我不要这样!宇圣,我再也不跟你呕气了!你醒过来,醒过来!” “抬起……头,凯若,我的凯若。”周宇圣气若游丝,勉强出声道。 “宇圣?”她豆大的泪珠落下,抬起头看见他似乎想起身“不,你不要动,救护车马上会来,宇圣,你忍耐一下,你会没事的。”他一定要没事啊!她不能没有他,再也不能没有他。 “不,凯若,让我抱着你,我有好多话想说。”周宇圣忍住几近晕眩的意识,极力保持清醒,即使全身都像要被撕开一样。 “不,宇圣。”她靠近他,俯身轻抱着他,眼泪又掉下来,两只手则努力以手帕按住他头上不断冒出血水的伤口。 “这三年来我一直想恨你,可是到头来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甚至无法狠下心伤害你,凯若……”他停下来稍作喘息。“让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停止爱你,凯若,即使你无法像我一样爱你,我还是会继续爱你。”他咬紧牙,设法想抬起手臂,最后仍是无法做到。 “不,宇圣,我不是不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三年前是我害怕失去自由,是我太傻,是我错了,你不能抛下我!你要努力活下去,我求求你!” “不要求我,凯若,我其实并不喜欢听见你求我。”周宇圣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逐渐转弱。他看向在一旁跟着哭红眼的曲湘苹,不忘说道:“我说对了,不是吗?这会儿我不正在凯若怀里?” “你再胡说!我饶不了你!周宇圣,不准你死!你一死,凯若也会哭死的!”曲湘苹大声斥道。 “那我会心疼……”他说,神智再也无法集中。当世界在他眼前旋转,他眼前一黑,随即闭上了眼。 “宇圣!”施凯若发出尖锐的哭叫声。 急诊室里挤满了人。当周柏威听到消息赶到医院,看见的正是一群挤在急诊室门口的男男女女,然后他的视线移到正和曲湘苹抱在一起的施凯若。 周柏威立即走向她,指着她大吼: “你这狐狸精!应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儿子,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我……”施凯若脸上满是泪痕,抬起头看向周柏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得没错,如果宇圣不是为了要救她,也不会躺在这里,就因为他要救她,结果反而伤害了自己。 思及此,施凯若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宁愿受伤的人是她,正在里面急救的人是她,而不是宇圣。 她情愿取代他,如果他活不成,那么她也绝不会苟活。 “你这扫把星,宇圣如果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下去!”周怕威凶狠地吼道,声音充斥着四周。 “这位老先生,这里是医院,请安静,别吵到别的病人,及影响医师看病。”一位护士走过来轻声劝诫。 听见会影响医师,周柏威的火气立刻顿减,但仍愤怒的瞪着施凯若。 时间过了许久,急诊室里的灯这才熄灭,三位医师走出急诊室。 众人立即迎了上来,急切地等候医师接下来会说的话。施凯若更是抓紧曲湘苹的手,一颗心狂跳着。 “医师,他的情况如何?”杜牧寒首先开口。当他听到消息,甚至连饭都没吃就火速赶来。 “院长现在已送入加护病房,在这之前他曾清醒一会儿,也说了一些话。” “他说了什么?” “院长表示他只想见施凯若一人,不论他清醒与否,他都要施凯若陪在身边,所以,请施小姐跟我来。”医师把院长清醒前的交代转述出来。 先前在急诊室里院长因没见到施凯若的人,差点不顾正在急救中,人一起身就想下床,还是所有医护人员及时拉住他,才将他劝回病床上,一面向他保证会把这叫施凯若的女人找来,这才让院长同意接受急救。 周院长的意志力惊人,在打了麻醉针后,竟然还能保持清醒;明明伤势那么严重,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似的,教人难以置信。 “我就是施凯若。”施凯若走出人群。 “你就是施小姐?你跟我来,我来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因为周院长表示所有医护工作都要由你代劳,这几天暂时不要让他碰到水,还有……”医师一面走一面交代着,当然也同时好奇地望了施凯若几眼。 这就是周院长的女人?果然是出色的大美人。 “宇圣是不是没事了?”施凯若迫切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周院长是个生命力强韧的人,他会没事的,观察几天,若是没有呕吐的现象,那就是安全了。” “谢谢你,医师。” “别客气,我可是荣幸之至才能见到未来的院长夫人。”医师笑道,两人越走越远。 “我要见我儿子。”周柏威对着另外两位医师说。 “对不起,这是院长的交代。” “我是你们院长的父亲。” “对不起,周老先生,这是院长下的指示,我们不过是这里的医生,恕难从命。”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竟然有阻止父亲见儿子的道理,小心我告你们!” “对不起,周老先生。”医师仍是面不改色。 杜牧寒和曲湘苹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转身走开。既然周宇圣已经没事,他们是可以放心回去了。 而一群关心周院长的病患以及医护人员也放心地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就只有周柏威还兀自和医生争执着。 昏睡整整两天,周宇圣终于醒来,而他一醒来,施凯若立即趴倒在他身上,高兴地直大叫: “你总算醒了,你还知道我是谁吗?还有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施凯若遵照医师的吩咐,询问着。 “呃……”周宇圣微蹙眉,有点迷惑地看着她。 施凯若被他这注视看得心惊胆跳,更是着急地继续问道: “你说话啊!你不记得我了?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周宇圣还是看着她,一言未发。 “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施凯若急急起身,冲向病房门口,眼泪跟着冲出眼眶。 他不能忘记她,他不能在舍命救她之后,才忘了他用生命解救的人。 “凯若。”周宇圣终于叫住她急往外冲的身子。之前他是故意在逗她玩的。 施凯若立即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果真看到他露出笑容,朝她伸出手。 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施凯若也不生气,这一刻他能清醒,还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经历这场意外,让她意识到生命是难能可贵的,她再也不会轻易和他呕气了。 “还呆站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周宇圣头虽被绷带整个缠住,身体也有多处伤口,但说话的力气还是十足。 施凯若听见他的声音,随即奔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像是要感受他真的清醒着。 “你哭了?” 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要看,我现在一定很丑。”她抱怨。 “不,很美,凯若,我是第一次看见你哭,是因为我?”他轻声道。 “我好担心你永远不醒来,好担心我会就此失去你!这两天下来我怕得要命,你却紧闭着眼睛就是不曾醒来。”施凯若说着说着,竟然跟着嚎啕大哭起来,索性趴在他胸膛上放声大哭。 “唉,我说错了,我讨厌你的泪水,哭得难看死了。”周宇圣亡羊补牢的说。 他是第一次看见她哭,而也是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见不得她哭。 施凯若反而越哭越大声。由于先前神经绷得太紧,这会儿一放松,她反而哭得更凄惨。 伸出未受伤的另一只手,周宇圣轻拍着她,庆幸在她撞车的那一刻,及时推开了她。她是他最珍爱的女人,他宁可为她受伤,也不愿看到她受到任何损伤。 说起来他该好好感谢这次肇事的人才对,经过这次的意外,才让他和凯若更认定了彼此。 “好痒,凯若。”躺在床上已经四天,周宇圣开始出现了病人症候群,没有一刻待得住。 “那是伤口在愈合,别动手抓。”她制止他伸手抓伤处。 “过来坐这里。”他拍拍身旁的位置说。 “宇圣,你这样不接见任何人,真的可以吗?听说令尊大人快跟所有医护人员吵翻了。”她顺从地坐在他身侧。这一坐下来,他的手随即环上来,抱着她更贴近他。 “别理他,真的好痒,凯若。”他摆出受不了的表情,趁她俯身观看他的伤口时,手掌探进她领口,技巧的解开了她的胸罩。 “宇圣!”她惊呼,想跳开却被他抓住。“你在做什么?”她脸上掩不住红晕,从未看过这么不安分的病人。 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放肆了,昨天趁她休息时偷吻她,害她连觉也睡不好,今天又……。 “这是很好的方法,你知道吗?”他把她拉下来,唇落在她香滑的玉颈。 “很好的方法?”她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在他轻吻她时咬住下唇抑住到口的呼声。 “转移痛楚的方法啊。”他在她颈边低声耳语着,解开了她的衬衫,一手探入衣内捧住她雪白的乳房时,随即发出赞叹声,欲罢不能的轻轻摩挲着。 施凯若全身松软地瘫在他身上,红着脸接受他的爱抚,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这真是羞死人了,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 “对不起,我来换点滴。” 施凯若才这么想,门口就传来护士的声音,当下吓得她僵在周宇圣身上,像颗化石一样。 “请你待会儿再过来,护士小姐。”周宇圣倒是不以为意的遣退护士,这才替她扣好胸罩,及衬衫的扣子。 见她还是不敢移动,他轻笑出声,低头在她唇间印下一吻。 “想不到我的凯若这么容易害臊啊?”他揶揄道,唇离开她的。 为此,施凯若气愤地瞪他一眼,起身说道: “我去买晚餐。” 为她别扭的表情,周宇圣在她背后发出大笑声。 他真是爱煞她了。 “听说你急着见我?还不惜以死威胁医护人员好让你进来?有什么事?欣欣。”周宇圣背靠着枕头,看着站在病床旁的田欣欣。 “圣。”田欣欣只是一直流着眼泪,唤着他的名字,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天亲眼目睹他飞扑过来就为了要救施凯若,完全没考虑到自身的安全。 那像是不顾一切也要救心爱的女人的一幕,让田欣欣终于彻底觉悟到周宇圣对施凯若的深情。 所以,抱着一分她不想就这样退出周宇圣的生活的想法,她决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来。 即使得不到他,她也要让他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他,以致差点铸成大错,还害他因此全身都是伤。 “欣欣,你想说什么?不要只是哭。”对她的眼泪感到无力负荷,周宇圣对田欣欣是抱歉多于心疼。 “我是想告诉你,本来我要撞的人是施凯若。” “你说什么?你是那个肇事的人!”他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田欣欣的话太教人吃惊了。 “是我,可是却是你父亲要我这么做的。圣,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父亲想要施凯若的命,他表示只要我除掉施凯若,就作主让我嫁给你。”田欣欣怕他不相信,说得又急又快。 “我爸?”周宇圣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是的,圣,请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因为我一时的鬼迷心窍差点害死你,我错了,圣,我没有骗你。”田欣欣好是激动,就怕他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欣欣,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周宇圣眼里有着歉意。 对她,田欣欣,他有太多的抱歉。 “不,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很满足了。”田欣欣释然地笑道。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可以完美的退出周宇圣的生活,重新找寻她更美好的明天。 周宇圣似乎也看出田欣欣已决定退出他的生活。这会儿他是真心希望她能找到爱她的男人。 田欣欣离开没多久,施凯若就拿着便当盒走进来,而从她苍白的脸色看来,显然她已听见了田欣欣的话。 “你听见了。”周宇圣几乎是肯定的说。 “为什么你父亲要杀我?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是因为三年前我抛下你,他就开始不喜欢我?”可是为了讨厌一个人,就要把他置于死地,这也未免太极端了吧。 “看你怕的,来,过来这里。”周宇圣再次拍拍她先前坐的位置。 “我才不是害怕,只是很生气。”她走上前,却选择坐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离他太近,难保他不会又藉机吃她豆腐。住院四天,他无聊得发慌,就只会逗她。 周宇圣像是知道她心里面的想法,戏谑地动动嘴角,似在笑她是胆小鬼。 施凯若只当作没看见,见他不肯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父亲要叫田欣欣除掉我,这可是谋杀NB428!!彼才不要死得莫名其妙。 “是为了我不肯回加拿大的事,我父亲肯定以为我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下肯跟他回加拿大。”周宇圣解释。 看来他是该找个时间和父亲好好谈谈。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凯若,即使是他父亲,也绝不允许。 “就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那我还真是有够倒楣,因为这样就要牺牲一条命。”施凯若故作轻松的说。 她看得出周宇圣显然还在气愤中,光是看他板着一张脸,脸上连笑容也没有,八成是被他父亲气疯了。 “我不会让你死,凯若。”他咬牙嘶声道。 “你不是真的在生你父亲的气吧?宇圣。”她走上前,在他面前坐下。“他是你父亲NB428!! “我绝不原谅他,他竟然想伤害你。”他看向她同样包着纱布的两只手,眼里燃烧着怒焰。 “我没事啊,有事的是你,你要再这么生气,当心伤口又疼了。”她可不想再被当成他转移痛楚的玩具啊。 “凯若,我不能原谅他,我不能,如果我没及时推你一把,如果田欣欣的车速再快些,我实在无法想像你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当作没这回事,凯若。”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她要被车撞到的那一刹那。他徐缓地闭上眼,更是搂紧她,直到彼此间一点空隙也没有。 “宇圣,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就不要对你父亲生气,这些天他为了打听你的伤势复元的情形,每天至少跑来医院两趟。经过这次教训,他也许不会再想要伤害我了,你就把这件事忘了,毕竟他是你父亲嘛。”她诱哄着,在他怀中抬起头。 周宇圣对她笑了笑,伸手拧了拧她红嫩的脸颊,惹得她又是一阵大叫。 “这很痛。” 他轻笑,低头在她唇间说了三个字,才吻住她,施凯若则轻启了双唇,回应了他的爱语。 稍后,施凯若在她要睡着之前突然翻起被子坐了起来。 “我想,是我介入了你们,宇圣。”她说。 “你说什么?”周宇圣差不多是闭着眼睛说话。 “田欣欣和你啊,也许是我从中介入了你们。”今天她也看见田欣欣了,她一定很爱宇圣。 “不是吧?你在吃醋?” “不是,只是好替田欣欣惋惜,她没有了你,一定很伤心。如果我当初不要那么糊涂,也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别自找麻烦,时间很晚了。”他一点也不想再提起三年前的事。 如今她已在他身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 “你为什么从没想过向我求——”施凯若本想主动提起他们的将来,可当他沉重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她才发现他已沉入睡梦中。 八成也没听到她最后说的这句话。 唉,在心里叹了口气,施凯若失望地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和周公会面去了。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37:58 字数:7219 “凯若,你是说他到现在都还没向你求婚?”曲湘苹整个脑子里装的就是施凯若和周宇圣的事,连她心爱的老公最近都被她摆至一旁。 施凯若很是遗憾地摇摇头,双手抚在肚子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笑容。 “不会吧?他都出院这么久了,再加上住院的那几天,也够让他开口了。” “也许他根本没想到要向我求婚,湘苹,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那你呢?你也要继续这样跟他耗上去?”这她可不同意。 “我不行。”施凯若突然这么说。“我好像怀孕了。” “你怀孕了?有没有搞错?!”曲湘苹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瞪直了眼,直看着她穿着牛仔裤、依旧平坦的肚子,还是不怎么相信。 才多久的时间她竟然就怀孕了? “是还没上妇产科检查,不如你现在有空就陪我走一趟。” “现在?”这也未免太突然了吧? “就是现在,怎么,你还有事?” “不是,可是就我们两个女人家……” “谁规定两个女人家不能上妇产科?”施凯若走在前头,迳自说着:“更何况我也不想让宇圣知道这件事,所以,请你最好能替我保密,不然我还是自己去好了。”她就怕湘苹第一个跑去告诉周宇圣,然后再强迫他娶她,以示负责。 要真是如此,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她不要周宇圣为了孩子才娶她。 她很清楚他爱她,但这跟婚姻是另外一回事。三年前她就是意识到这点,才和他拖延到现在。 “你不打算让宇圣知道?这是干嘛?故作神秘啊?要是让他知道你瞒着他,他肯定会气死。”曲湘苹实在搞不懂她。 不是已互相表明心迹了,这会儿究竟还在等什么?看来她不找个时间和周宇圣谈谈不行。 “我有我的做法,走吧。”施凯若随手推开了门。 就在她推开大门的同时,门口竟冲进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一进来就架走了施凯若。 “喂!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凯若,放开她!”曲湘苹追了出去。 “不要,湘苹,不要追过来,不要让他们伤害你,快走!”施凯若一面大叫,一面对抓住她的两位大汉拳打脚踢。 曲湘苹眼看施凯若被架进电梯里,连忙打起手机召唤周宇圣,一面搭另一部电梯准备跟在后面。 结果才走至大楼门口,外面已经连一个人影没有,施凯若早已被人用车带走。 施凯若一上车就知道自己被何人抓走。坐在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周宇圣的父亲,周柏威。 “伯父,你把我抓来是想做什么?”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和宇圣在一起,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派人把她抓来。 “如果不能阻止你和宇圣在一起,我就把你带回加拿大,相信宇圣很快就会找来,到时候你们就在那里结婚、生子,不要再回台湾了。”周柏威为了让儿子回去,再一次妥协这次他连施凯若也勉强接受了。 “把我带回加拿大?别开玩笑了,伯父,我现在的情况不能上飞机。”施凯若倒是很讶异他这么快就接纳了自己,可见他有多么希望宇圣回到加拿大。 可惜她的身体不容许她达成他老人家的希望。 “为什么?”周怕威不相信她,以为她在唬他。“我已经同意让你嫁给宇圣,只要你说服宇圣回到加拿大,你们就可以结婚。” “伯父,恐怕我已经怀孕,这时候上飞机实在危险,你绝不会想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她淡淡一笑,伸手抚着肚子。 目前是看不出什么,但她有个直觉,就是觉得她的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慢慢茁壮成长。 “你……你肚子里有孩子了?”由于大吃惊,周怕威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竟然要有个孙子了? 而且还是由这个他原本想除掉的女人替他生下他的孙子!? 如果那时那个叫田欣欣的女人一如当初预料的撞到的是她,而不是宇圣,如果当时宇圣没有舍身相救,那么眼前这个女人……他的孙子…… 不敢想像他曾经差点谋杀了这个女人、谋杀了他的孙子,这念头震撼住了周柏威,使他有了另一种想法。 看来他是错得彻底。为了要让儿子回去接掌他的事业,差点谋杀了两条人命,而这两人还关系着儿子一生的幸福。 也许他该看开,让儿子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或许就让他另一个儿子宇晋试试看……。 周柏威心里充斥着各种想法,也逐渐能接受儿子不肯回加拿大的事实。 毕竟所有能威胁的方法他都尽其所能的运用上了,还因此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孙子。也许该是他放弃的时候了。 真是造孽,幸好没铸成大错,否则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周柏威心里不禁庆幸着。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他突然关切起这个问题。 “宇圣还不知道我怀孕,其实我也正想到医院确定一下,就被带上车了。”她笑笑。 “你还没告诉宇圣?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想嫁给宇圣吧?你已经误了他三年,你不能不嫁给他。”周柏威可从没看过有女人不想嫁给他儿子的,眼前的这女孩却整整误了他儿子三年。 “我当然想嫁给他,可是宇圣并没有向我求婚。”她指出,不想再教他误会。 “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我想他也许想再过一阵子。” “这怎么可以!我的孙子可等不了一阵子。” “伯父。”她不免失笑道。 “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到我那儿,我们想想怎么让我儿子开这个口。”周柏威显然已完全倒向施凯若。 “不好吧?”她担心没回去报个平安,不到一刻钟,周宇圣会马上杀过来。 他对他父亲前次的旧仇尚未释怀,这次再加上这件事,他八成会火速赶来。 周伯威没理会她的反对,迳自对司机下命令。 而施凯若则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场灾难是免不了了。 “你说凯若被抓走了?”周宇圣十万火急地和曲湘苹会合。 “我们才要出门,门口就冲进来两名大汉,强行带走凯若,你看要不要报警?”曲湘苹担心地说。 “不用报警,我知道是谁带走凯若。”周宇圣平静地说,随即掉转车头,准备上路。 “等一下,我也去。”曲湘苹阻止他丢下她一个人。 周宇圣才想开口反对,她已自动钻进后车座。他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让车子上路。 曲湘苹当作没看见他不高兴的表情,好奇地问起: “你说是谁带走凯若?用意何在?” 周宇圣在车道上穿梭,板着脸一言未发。 “你耍酷啊,快回答我的问题。”她可看不下去了。 “你只需要坐好,等目的地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周宇圣其实很想揍人,若是曲湘苹再不闭嘴,她怕是那挨揍的第一人。 “其实这都要怪你,宇圣。都是因为你迟迟不肯向凯若求婚,而凯若又说这次的选择权在你,所以才决定和你一起耗下去,可是她的身体又不准许她再等下去……。”曲湘苹话未说完—— “你说凯若的身体怎么了?”周宇圣快速截断她的话,神色紧张地问。 “就是因为她觉得要上医院检查一番,才会出门;谁知一出门就被人抓走,如果你早点向她求婚,她也就不必今天出门……。” “信不信我宰了你,湘苹,我要知道的是凯若究竟怎么了。”他恼怒地警告她。 “如果你早点向他求婚——”曲湘苹像是存心捉弄他。活该,谁教他迟迟不肯给凯若一个交代。 “湘苹。”周宇圣的语气显示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她只好见好就收,耸耸肩道: “凯若可能怀孕了,她说不准备告诉你。”说完,随即看见他脸色一变,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噤声不敢再说下去。 “坐好,湘苹,如果你摔出车外,别指望我会停下来救你。”周宇圣加足马力,车子急速向前冲。 曲湘苹吓得赶紧抓紧椅背,以防真被他摔出去。这一刻,她只希望能平安到达目的地。 周宇圣则希望能在父亲伤害凯若之前,及时阻止一切。 失望地挂回电话,施凯若知道周宇圣八成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了。 为此,她忍不住感到忧心忡忡。伯父不听她的劝告,也不理会她的反对,执意把她带到此地,然后就把她锁在这间房间,不让她出去。 她实在想不通周伯父把她锁在这房间里做什么,把她关在这里跟周宇圣向她求婚有何干系? 实在搞不懂他老人家的做法。施凯若只好闷闷地坐在床上,逐渐让睡意侵袭了她。 当周宇圣和曲湘苹赶到他父亲的别墅时,别墅里竟一个人也没有,周宇圣不由得提高警觉地看着四周。 “怎么会没有半个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宇圣,你这样乱闯进别人的地方,小心人家告你私闯民宅。”跟在他背后,曲湘苹倒是好奇地看着四周。 “这是我父亲的别墅。” “你父亲?搞了半天,是你父亲抓走凯若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怪他说不用报警。 “闭嘴,你留在这里,我到楼上看看。”他已经很后悔带她来。 “会不会有危险?”她问,看了寂静的四周一眼。 周宇圣没有理她,迳自上楼,不明白父亲在搞什么鬼。他决定碰碰运气,也许凯若就被关在某个房间里。 试了几间房间,发现全都上了锁,连叫几声都没人回应;他往二楼最后一间房间走去,意外地看见门把上竟挂着钥匙,他随即打开门走了进去,却立即睁直了眼。 施凯若竟像个熟睡的婴儿,斜躺在床上沉睡着,一条手臂放在肚子上保护着,另一只手垂挂在床沿。 周宇圣抑不住满腔的爱意,轻手轻脚地走向她。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上锁的声音,他急奔回头,却发现门已然被上了锁。 显然是他父亲早已有所准备,守在门外等他上当;可是父亲把他和凯若锁在房间里用意何在? “宇圣?”施凯若揉着眼睛坐起来。 “你醒了正好,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走向她,眼睛密切地注视着她的肚子。 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所在,施凯若努努嘴巴,说: “我怎么知道你父亲会突然把我抓来,要我怎么告诉你?”有没有搞错?她又不是未卜先知。 “我不是在说这个。”他气恼地说,伸手把她抓到腿上,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肚子,手掌正好罩着她的肚皮。 施凯若赫然一惊,在他怀中僵直身子,他……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可是,是谁告诉他的?湘苹?还是他父亲? “你……你……。”她支吾着。 “还不说?” “说什么?”她眨眨眼,企图掩饰过去。 周宇圣脸色一整,将她捉得更紧。 “凯若。”他咬牙警告。 这女人实在欠揍,偏他又舍不得打她。 “我……我还没确定嘛,是湘苹告诉你的?”如果是她,自己该先掐死她才是。 “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瞒着我?”他口气坏到极点,手掌却极为温柔地护着她的肚子。 “呃……。” “你竟然真的在考虑?”他不禁火大地咆哮。 “你不要叫得这么大声,说过我还没确定怎么告诉你。”她安抚他,才不打算告诉他原本的想法。 “我们马上结婚。”他突然说,连求婚也省了。 “我不要!”她撇开头,大叫。 就知道一听见有孩子,他会这么说,她才不想告诉他。什么嘛,一点诚意都没有。 “由不得你不要,我对你的担心已经受够了,我一定要娶你,我不要再听你说什么害怕失去自由的话,嫁给我不会失去你的自由,你听明白了吗?”扳回她的脸,他沉着声说道。 “我才不要你为了孩子才说要和我结婚。”她说道,倔强地努起嘴。 “我为了孩子?你是白痴还是笨蛋?!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阵子我为了不强迫你,不逼你做决定,好几次都忍下到口的求婚?我是怕你还没准备好,三年前就是因为我太急着拥有你,才把你吓得落荒而逃,你以为这次我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抓住她的肩膀,忍住想摇醒她的冲动。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不可能再开口向我求婚了,因为我曾那样抛下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决定原谅我,所以,也不想逼你。”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事,凯若。” “我想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 “不必再说了,凯若,你已经给我最好的道歉了。”他低头吻她,一面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 “是孩子?”她喘息,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那里写满了对她的爱意,她突然觉得好幸福,不由得眼眶盈满了喜悦的泪水。 周宇圣轻吻住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 “再猜一次。” “是我的第一次?” “不是。”他轻笑,开始搜寻她衣服上所有的扣子和拉链。 “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嘛。”她推拒着,执意要得到答案。 不是孩子,不是她的第一次,还会是什么,她实在想不出来。 “是你。你这个小笨蛋,我所有的报复行为都只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让你重回我的身边。”衬衫上的所有扣子在他手下一颗颗解开,露出她凝脂般的肌肤。 “一开始我真的好气你,尤其你一见面就强吻我。”她想起他们重逢的那一天。 “我情不自禁,那是我三年来第一个吻。”他喃喃道。 她很是感动地用唇堵住他的嘴,像是在倾诉她的感谢,立即地,他有了强烈的反应,舌尖毫无保留的探入她的,索求她的甜蜜。 一双大手更是异常忙碌,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游走,不时停下来爱抚逗弄,使得施凯若只能呻吟地往他偎去,融化在他的热吻中。 周宇圣忙着褪去她剩下的衣物;这一刻除了要她,感受彼此的爱意融合在一起,他无心再顾及其他。 施凯若则搂着他的颈项,手往他衣服内探索,任由他们的喘息、欢愉的叫声,扰乱了房里的寂静。 而房间外,人们正等候着。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施至诚推开门斥吼道。 周宇圣立刻惊醒,检查被单是否掩盖住凯若赤裸的胴体。 “施伯父,你怎么会出现在此?”这其中一定有诈,周宇圣不是呆瓜,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整件事另有蹊跷。 八成是他父亲通知施至诚前来当场抓到他和凯若躺在床上。 只是他父亲的用意何在? 他不是极力反对他和凯若在一起,这会儿竟导演了这出戏? 这到底是……。 当周宇圣看到父亲跟一位像是神父的男人走进来时,他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已经跟着醒来的施凯若则羞得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床板马上裂开,让她掉在里面躲起来。打从她长到这么大,从没这么丢脸过。 “爸,你……。”他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有这转变,表情困惑得很。 “当一个男人被抓到光着身子和一位淑女躺在床上,这个男人就必须负起责任。既然我们有现成的神父,何不趁现在双方家长都在,就此举行婚礼仪式。”周柏威像是背好了讲稿,头头是道地说,却丝毫不理会儿子在一旁疑惑的眼光。 “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周宇圣不允许自己像呆子一样被耍着玩,除非他弄懂一切。 “替你举行婚礼,这么简单的事你还看不出来?”周怕威迳自笑了起来。 这是这阵子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一天了。 “你赞成?”周宇圣狐疑道。 “有什么好不赞成的。我已经和凯若说好,她同意每年会固定到加拿大看我,还有我的孙子也会一起来,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对待她,不准有任何闪失。”周柏威可早早就看开了,所以才会去拜访施氏夫妇,替儿子向他们求亲,并请他们一起过来参加今早的婚礼。 施至诚夫妇起初是不相信,也不赞成,毕竟他们从未听女儿提起过周宇圣这号人物。 最后是经由周柏威把一切故事由头至尾说了一遍,施至诚和柳月眉才决定亲自走这一趟;而当他们看见女儿竟真的和周宇圣躺在床上,且还全身光裸时,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凯若?”周宇圣一愣,随即侧头看向只露出脸蛋的施凯若。“你早就知道了?”那么他可要好好的教训她了,竟然联合别人算计他。 “才没有。”她死命的摇头,胀红脸更往被单里缩。 看她这反应,也知道她不可能做这种让自己丢脸的事,周宇圣这才把注意力转回众人身上。 “开始吧。”尽早完成婚礼,凯若就是他一个人的,周宇圣一点也不在乎在这种情况下完成婚礼。 “我不要。”她探出头抗议。 她才不要这种丢死人的婚礼,连衣服都没穿,就只有一条丝被遮身,这算是什么一生一次最富纪念性的婚礼!? “由不得你不要。”在场所有人一致齐声道,包括在一旁看好戏的曲湘苹,她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周宇圣更是连着被单将她抱至腿上,低头吻得她顿时分不出东南西北,连气都喘不过来。 当她脑子再度重新运转,发现自己手指上已戴着结婚戒指,而神父也宣布了他们正式成为夫妻。 就这样,她糊里糊涂地把自己嫁给了周宇圣。当她抬头想再抗议,却只是又一次的被攫住了唇,再次被吻得晕头转向,最后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抗议什么,索性闭上眼睛,专心投入他像是永无止境的热吻中。 —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