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1》作者：韵音斜晨 文案：无 第一章 “母后，儿臣携众妃给您请安。”一众莺莺燕燕的嫔妃在下方行礼，上方坐着本朝最年轻的太后，太后今年秋天才会满三十周岁，虽然太后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但是毕竟是嫡母，加上皇帝的生母早已去世，太后在皇上登上皇位时也是出过力的，所以太后一向是非常受尊敬的，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皇上，以及前朝官员都是非常的尊敬太后的，当然这份尊重和太后的家族楚国公府是密不可分的。 “各位起身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很有孝心的孩子，但是没有必要隔天就来给我请一次安，大家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大家要多多关心皇上，帮助皇室绵延子嗣才是大事。”太后穿着暗红色的长裙坐在上方笑嘻嘻的说道。 “是……是……是……儿臣知道了。但是太后，昨儿个听说东凌的使臣到京城了，大家伙都有点好奇，都知道太后你老人家是最疼爱我们的，想着今儿个请安就到这里来凑个热闹的。”皇后说道。 “好吧，那就满足你的这个好奇心，韩公公，听说现在东凌国的使臣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好像是女眷，是不是这样啊？”太后说道。 “回禀太后，是的，东凌国此次来的是一位郡主，现在已经在外面侯着了。那奴才现在宣她进来。”韩公公回答到。 “皇帝见过了吗？”太后对着皇后问道。 “皇帝最是孝顺了，他说您满意他就满意，刚好今天是陈氏书院三年一考的日子，他一早就去看望院长去了，说是明天再召见使臣。”皇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宫里年纪长一点的都知道在太后面前是万万不能提院长的，因为据说当年太后对院长错付芳心，最后在家族的安排下，也是在先皇后也就是她姐姐去逝后嫁给了先皇，先皇对她很是满意，很快就坐上了后位，不过才过几年先帝就去逝了，因为没有子嗣，所以继位的皇帝对她一向是恭恭敬敬的。 “哦，我知道了。让她们先进来吧。” “宣东陵国使臣觐见……”太监的声音传出老远老远，久久回荡在大殿之内。我就是在这声宣见后再一次踏进了南唐国的皇宫，进殿首先看见的就是坐在上方的太后和皇后，太后和皇后年纪相差五岁，但是可能是太后清闲皇后劳累的缘故，两人看起来年纪相差无几，只是太后的装扮更加老成一些。 “东凌国琳云拜见太后。”我微微弯下腰福了福，然后抬起头来，眼光刚好与太后打量的目光相遇，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果然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啊。琳云郡主果然是个美人。”太后夸赞道。 “琳云早就听闻太后当年是轰动一时的美人，臣女的蒲柳之姿哪里能称得上美人二字。”我恭敬的说道。 “太后，原本东凌国的六王爷也是一起来的，只是王爷今早未进宫就去了书院那边，说是书院会试乃是大事，既然已经来了唐都就应该亲自前去瞻仰一番，那才不虚此行。”皇后说道。 “那是自然，书院乃是天下有识之人向往的地方，如若我们不是女儿身估计早就一起去凑热闹去了，你们说是吧？” “太后说得是。听说民间早有才子之名的刘景东就是这一届的会试学子，希望今日的会试后能够看清楚此人是真的有真才实学还是徒有虚名了。”台下一位身着绿色长裙的嫔妃说道。 “看来贵妃很清楚这届学子的底细啊。”皇后细细品尝了一口新茶后说道，贵妃闻言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太后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下方的贵妃，慢吞吞的说道“今日我也乏了，各位就先回吧。”说完就不再理会众人先带着宫女下去了。我站在下方有些目瞪口呆了，惊讶于太后这样就走了。 “琳云郡主不必惊讶，太后一向不喜欢热闹的，而且性格直爽，不喜欢扭扭捏捏。琳云郡主远道而来，想必有些许疲惫了，要不你就先到行馆休息，明日再说。” 我和随侍的宫女跟着一位太监去了前一日住过的行馆，这里是用来接待各国使臣的，行馆中间的院子里有一架秋千，千秋旁的架子上爬满了蔷薇花的花藤，这个季节刚好是蔷薇花开的季节，粉色的蔷薇花在风中摇曳，美极了。阿兰招手示意那些宫女太监都先下去，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四爷来了。” “怎么样，小妹，还是我对你好吧，知道你两年未回南唐，肯定特别想念家里的秋千，所以特地为你搬了过来，有没有感动到？”一位太监打扮的男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说道。 “感不感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今天回去应该会被大哥打到不能动。”我坐在秋千上，用脚尖轻轻的荡起秋千。 “你放心，我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你，我怎么会暴露身份呢。应该是叶舜华怀疑你的身份了吧，我来的时候已经解决掉了，反正等他的暗探覆灭的消息传回去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四哥把他的长袖挽起，拿着院子里放的糕点就开始吃了。如果有人听见我们的谈话肯定会非常吃惊，我们居然直接叫出了东凌国国皇帝的名讳。 “不是这个事情，是你丢下我提前就回了老家，你猜兄长知道了会不会打你？”我笑眯眯的说道。 “臭丫头，你算计我，明明就是你让我回来帮你传递消息顺便安排这个院子里的人的。”四哥终于反应过来了，扔下糕点就一掌向我劈来，我脚尖点地飞身后退时拔下头上的簪子向他掷去，他一偏头用嘴咬住了簪子，舌头舔了舔簪子说道：“都给你说了好多次了，这种毒药性不强，你下次换个，看能不能毒到我。” “不想理你，你先回家吧，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我这边有阿兰，你放心，在南唐国都还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的。”话音刚落四哥就一溜烟不在了，我苦涩的笑道，看来他是早就想回家去了，和我一起这两年在外奔波，也真是苦了他了。 “阿兰。”我转身走进了屋内叫到。 “小姐，好险，我以为四爷会看出你受伤了呢。”阿兰把我的外袍脱下，包好的伤口处已经有丝丝血迹渗出来了，“你刚刚就不应该动手，你看又出血了。” “他知道我受伤了，如果我不向他证明我还有能力自保，你以为他会离开啊。让他先回去吧，他今天晚上还有任务的，我不能再耽搁四哥时间了。”我自己敷上药后缠好纱布说道，“阿兰，不要告诉大哥我受伤的事情，我不想节外生枝。” “好的，小姐。” 夜晚坐在房间的窗前，望着窗外的院落，闻着南唐熟悉的味道，感觉心情舒展开了，离开了南唐两年终于回来了。看着桌上惊蛰楼的令牌，才终于有了自己是李笙歌的感觉了，回家真好啊。 “小姐，天马上就亮了，那边会不会不行动了？”阿兰担忧的问道。 “不会的，六王爷恨我入骨，而且在南唐国都把我烧死，还可以顺便挑起东凌和南唐的战事，叶舜华也是乐意的。我们静观……”话音未落就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房间就有了很多迷烟的烟雾，我和阿兰相视一笑，拿出床底提前准备的尸体，在楼里其他人的掩护下趁着朦胧月色离去。 离开行馆后坐上了前往潇湘馆的轿子，一路走过了辰风路穿过大儒巷，在双桂街时被巡逻的巡防营的官兵拦截下来。 “什么人，现在已是宵禁时间，请出示通行证。”巡防营的官兵说道。 “大人，我们是潇湘院的姑娘，现在是返回潇湘院的。”阿兰说道。一般来说很多去高门大户的卖艺姑娘都是这个点返回的。 “哦，原来是潇湘院的姑娘啊，令牌出示一下，我这边登记一下就可以了。”阿兰上前出示了令牌，又塞了二十文钱给那个官兵，然后笑嘻嘻的离开了。 “小姐，前面就是潇湘院了。”阿兰说道。 “等我进去你就回老家去。”我说道。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我觉得很是亲切。 第二章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天刚亮的时候行馆突然起了大火，把那个东凌国用来和亲的美人琳云郡主给烧死了？” “我听说是贵妃昨日见了琳云郡主，嫉妒于她的美貌，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烧死她的。” “你们不要乱讲，我听说是东凌国故意烧死她的，听说她是一个□□，来的路上和她表哥六王爷勾搭上了，东凌为了皇室的颜面，你懂的哦？”一大早的行馆外面被很多议论纷纷的百姓围观了。 “噗……”正在喝水的我差点被呛死，太佩服这些凑热闹的南唐百姓了，他们真的是比说书先生还能说。因为昨天晚上火烧了行馆，今天东凌的使臣在六王爷的带领下堵在了京兆尹府门口要一个说法，京兆尹大人一早就去了宫里，现在仵作正在验尸。 “王爷，据小人验尸的结果认为郡主是烧死的……”一个官员和仵作嘀咕几句后就跑来给六王爷汇报。 “如果你就告诉我她是烧死的，纳闷不用你在那里折腾半天才告诉我，本王长得有眼睛，能明明白白的看清楚她是被烧死的。”六王爷坐在下人摆好的椅子上，手拍桌子，大发雷霆道。 “是是是，王爷息怒。您看，你不准我们解剖，我们也不能确定她的死因啊。” “我东凌的郡主怎么可能给你解剖，解剖了我怎么向王叔交代，怎么向我东凌的百姓交代。”六王爷说完就往桌子上一趴，声嘶力竭的哭泣到“可怜我东凌的郡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死在了你们南唐的国都，还不给个说法，这是在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还是欺我东凌无人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整个通济街堵得水泄不通。突然大理寺门内出来一批士兵，立马就把现场围了起来，大理寺卿韩大人匆匆而来。 “各位百姓，这边是大理寺办案，无关人员速速离去。”韩大人说道。幸好南唐的百姓都不是好事之徒，很快三三两两的就散去了。 “王爷，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此闹下去实在不堪。我已经叫人去请悬医阁的张大夫了，张大夫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对尸体的解剖和理解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刚好是用早膳的时候，王爷如果方便，下官就陪王爷去对面酒楼用个早饭。”韩大人三言两语就把王爷拉上去了对面酒楼，很快，街道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小妹，你一大早就是拉着我来看这个傻子的吗？刚刚在街上又哭又闹的样子哪里像一个王爷，简直不成体统。”今日一早我就拉着六哥在这间酒楼楼上的隔间里坐着了。 “六哥，你觉得一个傻子能够在东凌国成为唯一受封的王爷吗，不要小看他。再说我哪里是来看他的，我是来吃这家早点的，它家的凤梨酥可是让我馋了两年了。”我笑嘻嘻的说道。 韩大人和六王爷已经上楼了，恰巧就坐在了我们旁边隔间，等他们坐好后，我也拿着打包好的凤梨酥离开了酒楼。 “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六哥问道。 “不知道啊，感觉大哥一点都不想我，刚回来又布置了新的任务。我好忙啊。”我一边吃着凤梨酥一边说道，突然看见远处对面走来了三个人，中间的男子气宇轩昂，一身灰色长衫，头发只是简单挽了一个发髻，旁边一位男子年纪较长，穿着华贵，另一位男子年纪最轻，相貌平平，但是整个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先生，您怎么看这次凌云郡主的死。”衣着华贵的男子问道。我和六哥很快就和他们擦身而过了，走过前面的路口我们两人也分开走了。 早上的潇湘院是闭门的状态，应该说各国的酒色场所都是这样的状态，我从大门进的时候，大厅上还一个人都没有，走在楼梯上才发现后院有人在说话，我轻轻走到一个刚好能看见后厨的转角处，就发现是后院厨娘的女儿来看望厨娘，她女儿是和一名年轻男子一起来的。 “娘，这位是我和你说过的旁边那处院落搬来的小哥，凑巧在旁边的米店遇见他。你肩膀的痛好些了没有啊？”她女儿说道。 “好多了，你不要担心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不要担心，你也不要经常来。谢谢这位小哥陪我女儿来看我。”厨娘说道。 “那就好。那娘，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她女儿和男子就从后院走了。我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仔细想了想就转身上楼了。 走到阿雅的房间，敲了两声门就推门而入，“刚刚我看到厨娘的女儿来看她。” 阿雅走到窗边看了一下，小声的说道：“他们之前就来过一次，我派人去调查过没有什么可疑的。难道你觉得哪里不对？” “我只是觉得他背影有点像墨雪国的姜某。” “姜先生？可是他怎么会亲身前来南唐。”姜某是我们内部的称呼，只知道他姓姜，一直掌握着墨雪国的地下联络网，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也只是在东凌卧底时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因为我当时身份特殊，他们想利用我，当时顺藤摸瓜找到过他一次，不过被他逃脱了，只是看到过几次侧脸和背影，不过做我们这行的，哪有常年用真面目见人的，所以当时就特别留意了他的背影。 “不要大意。最近各国的边界都有异动，各国的探子都在出动，我们不要在这个时候大意失荆州了。”我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调查。” 我挥挥手说道：“不行，如果他真的是，那普通的探子根本不行，我们需要计划一下才能去跟踪他。” “好的，阿笙，明天你就要跟随舞队去忠勇侯府了，后天是侯爷的生辰，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布置的？” “不用，你们就按正常的做就可以了，姜某那边我自己会打算好，遇见任何事情都不能直接联系楼里，我走后会安排好人来传递消息的。”安排好一切后我就起身回了房间。 晚间的潇湘院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各位姑娘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楼下喝酒陪客唱小曲儿，我坐在房间窗前沉思，现在真的是怕和东凌开战啊，国库空虚，打战打的就是银子啊，看来是时候要把经商这块做大了。 “阿笙，你在房间吗？”阿雅在门外小声的说道。 “在的，进来吧。”阿雅进门后在门口又听了一会儿说道，“你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 “好的。”我也没有问立马就带上自己的物品马上跟着走了。走出大门就看见一个男子正在门口，我立马就明白了，马上扯了扯衣服装作青楼姑娘的模样，挽着那名男子的手就从大门口离开了。 “公子，你家娘子可有我解风情啊？”我大声的说道。 “美人，我家那黄脸婆哪里有你一半的美啊。”男子飘飘摇摇的走着说道，“大人，六王爷马上就到潇湘院，还有几个东凌的探子已经混进去了。” “那你替奴家赎身好不好啊，奴家就可以天天伺候你了。”我依偎进他的怀里，小声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去前面小巷的院子里。” “那我岂不是要死在床上了呀。”男子拉着我转过街角躲在一个暗黑的角落，没有人跟上来才和我躲进了一条小巷的院子，这个院子是潇湘院用来躲避的。 院门里的守门人立刻上来查看令牌，我们被查看后就往后走去，守院人就留在原地替我们守门，“是暴露了吗？” “应该是没有，只是最近有几条消息都是在潇湘院玩耍的恩客透露被我们知道的。估计是引起了东凌国的注意，应该是来探探虚实的。”我们推开最里屋的一个门，我去点灯，他去后门窗户处查看了一下就返回了屋子。 “谁派你来接应我的？” “我是惊蛰楼的，是羊下面的探子。从大人回京的前几个月开始我就隔三差五的去潇湘院扮作恩客，以便来接应院子里面的暗探。”惊蛰楼是以十二生肖命名主探，主探下再设副探，副探人数太多都不设代号，他就是其中一名副探。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他。 “小人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完成此次任务就好。”男子恭敬的说道。 “很好，虽然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八年前鲁州灭门案中唯一的存活者穆绍君吧。” “大人听闻过我？”穆绍君愕然道。 “我还知道你在去年的考核中成绩优异，只是因为你一心想报仇，所以不想离开京都去外地施展。我们之前遇见过一次，你仔细想想我是谁。” “如果没有猜错大人应该是首领李大人吧？”果然他很快就猜出了我是谁，这一点还是很令我欣慰，之前几年我就一直很留意他，本来上次离京想带他去历练几年，可惜他一心想复仇，不愿离开，当时也没有强人所难。 “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我示意他坐下回话。 “两年前大人去了东凌，前天回京用烧死来金蝉脱壳，听说明日有舞队去侯府，我就猜到是有大人物回来了，前后一想就猜到是您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我在心里很是赞赏，猜测很大胆，还能留意潇湘院里一举一动，是个好苗子。 “看来你这两年成长得很快。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自己？”我问道，他惊愕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 “当然愿意，只是我想留在京都。” “穆绍君。你这个想法是错的，你现在根本无法扳倒你的仇人，而且家里这两年不会动他，你得先让你强大起来，将来才能更加痛快的手刃仇人。”我说道。 他低头想了一下，我看着他逐渐成熟的脸庞，不禁想起八年前那个被家人藏在狗洞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当年他刚刚十岁，躲在狗洞里吓得说不出话，阿兰抱他出来时，脸上那个倔强的面容让我很是难忘。 他考虑清楚了，抬头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愿意的大人。” 第三章 虽然六王爷打乱了我进入忠勇侯府的计划，不过我还是在其他暗探的协助下成功混进了侯府里面。 南唐的侯府虽多，但大多都是世袭没有实权的，只有三家侯府是掌握了很大权利的，一家是潇肃侯府，家族多是文官，现在的内阁三人中就有一人来自侯府，是侯爷的弟弟孔阁老，一家是镇国侯府，听名字都知道是武将世家，家族不管男女皆是习武之人，一家就是我现在正在的忠勇侯府，忠勇侯府没有实际的掌握方面，但是家族的人都是各个领域的中层，而且先帝在位时非常的信任侯爷李勇，虽然先帝已经去逝，但忠勇侯府的人都已经在各个位置上定下来了。 我穿过长长的回廊，院子里面鸦雀无声的，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我走过去轻轻的叩门，门内传来一声“进来”。我推门而入。 “今日在街上看见你了，你是不是又去凑热闹去了啊？”书桌前坐着今天在街上看见过的那位华服男子，他就是忠勇侯府的当家侯爷李勇。 “我哪里是去凑热闹啊，明明就是去吃十里飘香的早点。” 侯爷用手指指了指我，笑着说道：“今天突然前来是为了什么？” “这次皇上怎么突然提前了选妃？” “具体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好像是说皇帝膝下无子，只有一位嫡出的公主，南唐需要有皇子。”侯爷说道。 “皇帝还这么年轻，不过三十岁，这么早需要什么皇子啊。”不过想到先帝在位时也是膝下无子，只有一位宫女生下了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最后才封了那位宫女为嫔位，不知怎么的最后在皇帝刚成年就去世了。 “要培养一位接班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侯爷笑着说道，“说起来这次我家也有一位旁枝的女儿要进宫”。 “你家的女儿进宫也是白进，还不是宫里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你家不是有嫡女吗，宫里也没有提？” “我家嫡女早就定亲了，就是韩御史那个老匹夫家的儿子韩铮亮。”侯爷不忿的说道。 “我怎么没有得到你家定亲的消息？”我有点不相信，一直没有听说定亲了呀。 侯爷打着马虎眼说道：“你应该是听说后忘记了吧，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家里也派人进宫了。” “我知道，不过她不会当选，最后会成为宫女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这次要混进宫去。” “你想去做秀女？”侯爷惊讶的说道，“老家没有准你进宫啊”。 “什么都要等他准，那我还怎么办事情啊，我很久没有进宫了，这次去有两件事情，一是见见姐姐，二是会一会此次墨雪国送进宫的那位公主。” 侯爷想了想说道，“我不能助你进宫，如果被家里发现我助了你，估计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懦夫，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种折服在老家淫威下的人，你还说韩御史是老匹夫，我看你才是名副其实的老匹夫，不，你是老狐狸。”我气愤的的骂道。 侯爷笑而不语，一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咋样的表情，来之前我就猜到他不帮我，毕竟我是一个不能见阳光的人，如果我出现在宫里，各方势力聚集地方，估计我的身份就要瞒不住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进宫去看看。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就有人敲门：“侯爷，韩铮亮求见。” “让他进来吧。”侯爷说完后门口的下人就走远了。 我和侯爷坐着喝了一口茶，“这个茶不错哦，应该是今年的新茶吧。” “是啊，这是小女去自家农田里采摘的，然后我亲手炒的。”侯爷得瑟的说道。 很快韩铮亮就推门进来啦，看见有人在场还大吃一惊了，“见过侯爷”。 “铮亮，叫你来是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侯爷示意他过来坐下，又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韩铮亮坐下后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位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韩铮亮其他不说，眼力还是挺好的，能够通过我的男子打扮看出我是女儿身。 “我并不是哪家千金，只是一介草民。今日只是想通过侯爷结交一下韩大人这位青年才俊。” “不敢当，姑娘谬赞了。”韩铮亮客气说道。 “铮亮也不是外人，而且他很快就要接手这次与东凌国的谈判了。”侯爷示意我可以告诉他我的身份，可是我还是笑而不语，想让他猜猜。 “结交韩大人主要是有事相求。” “姑娘请讲。” “我想让韩公子此次拖住东凌国的使团，特别是六王爷，至少得拖上一个月才能让他走？”我说完就用眼角打量了一下他的反应，他很是困惑，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六王爷，因为都知道六王爷是掌握东凌消息网的重要人物，留他下来很有可能会让他有所收获。 “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的意见？”韩铮亮问道。 “那就不知道哪位大人的意见才最能叫得动韩公子了？”你想试探我，我还想试探你呢，我又把问题抛回去给他了。 “姑娘说笑了，只要是朝廷决定的事情，韩某都会照办的。” “那就好，公子看下这个令牌吧。”我把兜里的令牌给了他。 他接过令牌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眉间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公子应该认识这个令牌吧？” “姑娘说笑了，这是老家的令牌，小的肯定认识，只是小的很好奇姑娘为什么要留他下来？不怕得不偿失吗？”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觉得你倒是可以适当关心一下你身边的通房丫鬟？”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韩铮亮问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昨天你家通房丫鬟去了永宁巷，凑巧六王爷的车夫也去了永宁巷。”我说完话后再喝了一口茶，对侯爷说道：“手艺不错，哪天给我送些来。”然后就不疾不徐的开门出去了。 “世伯，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身后传来韩铮亮的声音，那个老狐狸笑着说道：“不可说不可说，我们还是先来说说你家通房的事情吧……” 出了侯府我沿着督院路一路慢慢的走着，此时还不是宵禁的时候，路上还有些许人在走动，不过这条街还算是京都最安静的街道了，这里住的都是官宦人家，巡防营的官兵都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里的，毕竟哪家出了事都不是一个巡防营能够吃得消的。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街边馄饨店铺前，闻着馄饨的香味，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几条街道了，感觉有点饿了，于是走进了小铺里。这是一家晚上才在街边临时卖馄饨的小店，店家是一对老夫妻，妻子煮馄饨，丈夫张罗客人。小铺生意还可以，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了，我走过去坐在一个空桌处。 “大叔，要一碗馄饨，不要葱。” “好的，小哥请坐，稍等片刻。” 坐下来后才发现背后一桌坐的是陈氏书院的学子，几人正在议论这次的会考成绩。 陈氏书院的会考不同于普通书院，基本每三年一次的会考前三名都是会被皇帝召见，然后入朝为官，剩下的人还是会参加南唐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不过大家都默认了陈氏书院会考第一的人比科举考试第一的人更加有学识。好在陈氏书院每期招人不多，每期只招收五十名学子，都是在全国各地上过书院的人，基本是十二岁后才能参加选拨考试，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寒门学子都是人人平等的，进了学院后得读六年以上才能毕业，参加会考的是自行报名，在校超过五年才能参加会考，如果你五年就考了前三名那也得留在书院把最后一年读完才能结业，当然也有在书院读了十年还没有结业的学子了。 “刘兄这次的会考果然是第一名，恭喜刘兄了。”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子说道。 “谢谢邱兄。”一位穿着麻布长衫的男子说道。这位就是此次会试第一名的刘景东。 “不知道刘兄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院读书还是入仕为官？”另外一个男子说道。 “家母想让我入仕，她说我读书读了十年了，都快成傻子了。”刘景东苦笑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看来刘兄和我将会是翰林院的同僚了。” “小哥，您的馄饨好了，请慢用。”大叔把馄饨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让人很有食欲。 “我很想进刑部，我想先去学会和别人打交道。”刘景东说道。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刘景东怎么会有想进刑部的想法，毕竟读书人进刑部的比较不多，特别是在学识上有一定成就的人。其他几人也不好再议论这个话题了，只好岔开话题说起了行馆起火的事情。 “你是没有看见张大夫那一手的技术，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就翻看了三下两下，不用剖尸就总结出了琳云郡主的死因，原来是半夜起身打翻了烛火，可能是路上太过劳累，居然被火烧上才醒过来开始挣扎，可惜火势太大，终究还是让一位美人香消玉殒了。”那位话多的男子说道，还止不住的为美人叹息。 “那最后六王爷有没有说什么其它的呀？”一个男子问道。 “他只是说他会再核实一下就走了。” “大叔，钱放桌上了。”终于吃完了馄饨，我起身离开了。 第四章 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客栈楼下的大堂闹哄哄的，吵得我脑瓜疼，只好起身去楼下用早饭。 这家客栈地处东市井附近，来往的商人颇多，比较鱼龙混杂。 “你听说了吗，今天一早正府门的进出就必须要检查了。”有一个商人说道。正府门是指进京的城门。 “我知道，我有个朋友在巡防营当差，听说昨天烧死的琳云郡主是被人害的。” “真的吗，快来说说细节……”几个人就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 我到餐桌上拿着两个馍馍就着客栈的豆浆就开吃起来，边吃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客栈里面的人，掌柜在柜台后面站着招呼退房的客人，小二忙前忙后的擦桌子抹板凳，刚在我要吃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噪杂的声音，客栈里面的人都围了出去看热闹。 “大人，小的犯了什么罪了？”大理寺的人抓了一个卖菜的百姓，那个卖菜的大声叫喊道，周围的围观群众都指指点点的。 “有什么罪你还是去大理寺交代清楚比较好”，大理寺的官差环顾四周大声的说道：“大理寺办案，其他人回避。” 周边的群众赶紧散到路的两边，不敢在拥堵在路中间了，毕竟哪朝哪代都是民不与官斗的。大理寺的人走了之后群众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被抓的这个人可能犯的罪行，在我听来完全是乱说八道。就在百姓议论得热闹时，有一个挎着篮子买菜的女人提着空篮子就走开了，我看了一眼街边阿兰的，转身接着进去啃客栈那个磕牙的馍馍了。 “小哥，我可以和你一桌吗？”桌边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问道。 “当然可以，请坐。”我说道。 “小哥是一个人吗？我也是一个人，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看见小哥有点面善，不介意我打扰吧。”他坐下来才发现这个人哪里是一个男的啊，明显就是女扮男装，耳朵上面还有耳洞。 “不打扰，不打扰。”我不动声色的说道，“小哥这是往哪里去啊？” “我是从老家来京城投奔舅舅的，可是舅舅好像搬家了，我还没有找到。”女子说道。 “那你可以去户部档案馆查一下？”我说道。 “我去过了，可是档案馆的大人说让我回来等消息。”我心知肚明她是没有给钱，别人就把她打发回来了。 “哦。”我一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应了一声就默默的喝豆浆了。 “小哥，我吃好了，先走一步。” 刚刚走出客栈大门就又被拉住，转头一看又是那个姑娘。 “小哥，我自己出门在外，手上不是很宽裕，我看你像是京都人士，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找个活计。”那个姑娘可怜兮兮的说道，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个女的，我就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上来搭讪的。 “不好意思，我是外地人，对京都不熟。”真的是太自然熟了。 她看我这样说了以后也不好意思强求，只好留在原地看着我走远了。 在京都晃悠了几天，实在是无聊得紧，刚好韩铮亮传来消息，已经成功把六王爷留了下来，我一看最近无事可做，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回老家待几天。 老家在城外背靠小香山，面朝王家村，基本上除了我们自己人，目前江湖上无人知道具体的位置，因为不会有人想到，这样的组织居然会设在离城这么近的地方。南唐京都的城外还有一座非常有名的建筑，就是南唐的陈氏书院，书院在官道附近，面朝官道，背靠小香山，非常的大，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书院和王家村中间是相通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直共同存在的，书院，玉笙居，刀剑阁，金德源，加上惊蛰楼统称为暗阁。 我穿过一片农田就看见了村里的王叔和刘叔正在树荫下下棋，两个人摇着蒲扇，估计王叔是输了，正在耍赖皮。 “你个老匹夫，一辈子都无赖。” “我哪里无赖了，我刚刚明明就没有下完，我还在沉思，我只是把棋放在那里看看，谁让你走下一步的。” “王叔，刘叔，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啊。” “阿笙回来了呀。这次出门时间有点长哦，快两年了。” “是啊，特别想念王婶做的饭菜，晚上我去你家蹭饭呀。”我欢快的说道。 “好的呀，王婶念叨你好久了。”我走过村口往里面走去，看见村里的男人都在田地里面忙碌。 “张大哥，你家今年的庄稼不错啊，看来今年会大丰收啊。” “阿笙回来啦，等会儿我给你送点土豆去，我记得你最喜欢土豆了。”张大哥用袖子擦了擦汗说道。 “好的，谢谢张大哥了。”转身又看到村长家的小女儿正在田坎上玩泥巴，大婶站在一边织毛衣看着她。 大婶看见我给我挥挥手说道，“阿笙回来啦。这次去得够久的哈。我家那口子说让你回来先去祠堂。” “好的，大婶，你家丫头越长越漂亮了哦。”一路说说笑笑的就走到了王氏宗祠门口，祠堂的门关着的，外面的两个石狮子上布满青苔。 我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摆得满满的牌位，牌位上的这些人都是暗阁为南唐牺牲了的人，上百年来已经数都数不清了。我恭恭敬敬的上完香，跪下叩了三个头后，打开机关，牌位后面的墙缓缓推开，我就走了进去，墙又缓缓关上了。 里面有一条暗道，大约百十米，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明亮的大厅，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人了。 “兄弟姐妹们有没有想我呀？”我上前去准备挨个抱个遍，结果第一个鬼靥就拒绝了我，一只手撑着我的肩膀拒绝我的拥抱，我只好摸了摸鼻子灿灿的走到另一边坐下。 主位上坐着我们老大陈大，他就是暗阁的主理人，我一直叫他大哥，主要是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一共有七个人结义金兰，我是老七。 “首先恭喜阿笙完成了任务，东凌此次因为户部的贪污和兵部几位老将的失势元气大伤，这才能让我南唐有了喘息的机会，我们要珍惜我们的兄弟姐妹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休养生息。”陈大说道，“但是我还是要批评李笙歌，说了很多次了，不允许你进宫，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立马让人撤下你的名牌，那后果不堪设想。” “哪是你发现的，明明就是老匹夫告密”，我在心里说道。 “这次选秀在即，惊蛰楼里所有暗探立马开始专项调查此次入选的秀女，特别要注意这些秀女身边的人，这个由李笙歌负责。”大哥说完就看向我，我立马点头回复。“收到。” “除了此次事件外，还有明城的赈灾款的事情，这次由惊蛰楼派一组暗探和玉笙居联合处理，如若发现有贪污现象立马处置，不允许发生十二年前靖城的事件，由鬼靥主理。” 鬼靥立马应道。 “然后我想问一下，关东山马场恢复得怎么样了？如果打仗到底能有多少马匹的，算清楚了没有啊，赵富？”阁主在上面叫道。 “算过了，目前肯定不够，我这边已经在安排在买下襄城的那个赌马的马场，买下后再改成军马场。只是这次需要的钱比较多，所以正在筹银子，但是我会完成任务的。”赵富说道。 “那就好。”阁主说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大家都回去吧。”大家开始起身走了，很快就只有几个人还在位置上了。 “小妹，我怎么感觉你长胖了呀？”大哥说道。 “哪有，大哥，不能说女人胖的，你懂不懂啊？”我撒娇的说道。 “大哥，你是没看见她在东凌的模样，仗着自己郡主的假身份，一天到晚好吃懒做的样。”四哥说道。 “我哪有。”我立马争论道。 “阿笙，你可能又要辛苦一下了，襄城你可能得陪你六哥去一趟。”大哥说道。 “我才回来呢，怎么这么命苦啊……” 大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就辛苦一下，刚好听说那边的风景很好，你也可以当是散心嘛。” “对呀，小妹，我们有大把时间去那个马场赌马了呀。”六哥说道。 “可是这次四哥去不了啊，你派谁和我一起去？”我问道。 “掠影吧。”大哥说完我就惊呆了，掠影，虽说武功非常的高，但是我怀疑他嘴巴完全是摆设，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和他一起我要疯掉吧。 “大哥，换个人吧？”我说道。 “大哥，你让一个话唠和一个哑巴待在一起，你是想逼疯小妹吗？”四哥哈哈大笑道。 “掠影还没有离开过京城，这次刚好让他去锻炼一下。你们都知道，他有点话少，但是他武功是最高的，而且年纪很小，刚好不会惹人注目啊。”大哥安慰我们道。 “其实他才十七岁，我觉得可以和阿笙扮成姐弟，当然扮成母子也是可以的。”六哥说完就大笑起来，我刚刚起身想打他，结果一把飞刀从窗外飞进来插近了他端着的茶杯了，我们立马就鸦雀无声了。 “掠影，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六哥立马怂了，我们看着他的怂样都要笑死了。 第五章 襄城地处偏僻，一年四季如春，这里很适合马匹养殖。因为处于南唐的边界，常年会受到交界处马贼的抢劫。所以即使温度适宜，但是稍微有点家底的普通百姓都想搬离这里。但是这里赌场的生意却非常的火爆，处于交界处就会有很多富商经过，南唐也不会花费很多心思去管理这里，所以长期以往，这里就成了一个三不管地界。 到达襄城的那天雨蒙蒙的，潮湿的气候让我的鼻子特别不舒服，老是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会流鼻涕打喷嚏一样。 “你别说，这个地方的天气真是不错，根本没有京都那种夏日炎炎热死人的感觉。”六哥坐在马车上说道。 “你的喜好就是谜一样的东西，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我拉下马车的帘子，一点都不想看外面的景色。 “你完全不懂欣赏，我一直想等着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天了，到时候我就辞官去周游各国。”六哥说道。 “你快得了吧，我就这天天到处各国跑的，烦都烦死了，我就想安稳下来待在京都过悠闲的人生，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好。”我反驳道。 “各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走到一家客栈前面停了下来，小二麻溜的上前问道。 “住店啊。小二，帮我给马喂上等的草料。”我们走下马车，望着客栈的招牌“龙门客栈”。 “放心，客官，我们客栈的草料那是一等一的好啊。”小二带着我们的马夫牵走马车留下我和六哥站在门口。 我上前看了看客栈里面对六哥说道：“少爷，我们就住这里吧。” 六哥点头示意，我们就进了这家客栈。 客栈里面非常的豪华，三层楼的建筑，进门就看见中间的台子上还有一个说书先生正在说书，大厅坐了很多人，虽然已是申时，但是客栈里的客人一个个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 “掌柜，我要一间上等房。”六哥站在柜台前面问道。 “好的。”很快我们就拿着钥匙上了楼，房间在二楼的右手边最里面，房间不大，但是很干净，有一扇窗户正对着繁华的街道，还有一扇对着旁边的小巷。这个时候街上很多人，我站在窗前发现街上基本都是一男一女，而且女子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浓妆艳抹的。 “小月，你看这些街上的女人还没有你好看呢？”六哥站在我背后说道。 我的老天，改一个这样的鬼名字，我真是想抽死他。 “少爷，你说的只宠小月一人的，小月不让你看外面那些女人嘛。”我边说边作出呕吐的手势。 “那是当然了。我最爱小月了，等家里的母老虎让步同意我让你进门后，我们就回去。”我们这次扮演的是为了真爱离家出走的少爷和丫鬟。 “小月最爱少爷了。”又看了一眼门缝下的阴影说道，“只是要让少爷吃苦了，这里穷乡僻壤的。” “小月，你看这是什么？”六哥拿着一只空手在我面前晃晃。 “哇，你怎么这么多银票啊。”我欢快的说道，只是表情完全没有欢快的意思。 “对呀，我怎么能够吃苦呢，我是带你出来游山玩水的。”六哥说道。 “少爷，我爱死你了，你对小月真好。”我坐在椅子上瘫着，把鞋子脱了揉了揉脚。 门缝下的阴影终于走了，看来我们一进客栈就被盯上了呀。 “六哥，你看下面那个人是谁？”我跑到窗户旁边惊讶的说道，六哥马上从床上跑过来看了看，然后莫名其妙的说，“谁呀，你说的是谁？” 半天我都没有回道他，他转身才发现我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反应过来被我骗了。 他站在床前问道：““你不下去吃晚饭吗？”我在床上向他摇摇头，休想骗我离开床。 看到我丝毫没有想要起床的想法，他只好准备下去用餐了。 六哥走后，窗户传来了异动，是我们约定的信号，我起身打开窗户，掠影从窗外跃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他却不说话，自己就默默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知道他是不想回答我，索性我也不想搭理他，他在这里替我守着才好，我可以好好的睡觉。 等我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完了，外面街道的吵闹声更大了，卖东西吆喝的，姑娘拉客的娇媚声不绝于耳，掠影还是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我感觉有点饿了，准备起床去吃点东西，起来点上油灯才看见桌上摆了一袋糖炒栗子和冰糖葫芦，我知道这是掠影买来了，于是拿着吃了起来。 掠影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跳，他打开窗户就走了，眨眼之间房门就被推开了，原来是六哥回来了。 “你吃个饭怎么吃了这么久啊？”我问道。 “在楼下认识了个很有意思的人，说是明天要带我去这里的赌场见识见识。”他拿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青阳赌场？”我问道。 “是的。看来他是觉得我的钱好忽悠，所以骗到我身上来了。不过也好，我们可以尽快和这边的马场搭上线。”六哥说道。 “好是好，但是我们初来乍到，情况还没摸熟，会不会有诈。”我担忧道，“今天晚上我约了楼里的人，等我回来再商量去不去吧，不能急急忙忙的就去搭线。” “好的。今晚你让掠影和你一起去吧。” “好的。”说完我们就吹灯睡觉了。当然还是我睡床，他就只能窝在椅子上将就一下了。 寅时的时候街道上已经安静了下来，我做好装扮后开窗就看见对面站着的掠影，他看见我看向他后就立刻隐身进了黑暗里，我翻窗而出。 穿过一条街道就看见了我们楼里的记号出现在一座小宅园门口，我绕了一圈看见窗户后轻轻的敲了敲，窗户打开了，我翻了进去。 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楼里代号为马的的暗探和他的一个手下。 “大人。”两个人恭敬的说道。 “好久不见了闻铭，这位是……？”我问道。 “好久不见了老大。这位是和我一起的暗探佟兴，他很熟悉赌场的情况。”他转身向佟兴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老大。” 佟兴向我行了揖手礼，我点头示意了。 “先来说说这里的马场情况吧。”我说道，然后佟兴就开始拿出地图向我介绍道。 原来这边属于是魏家的势力，青阳马场由魏家老二魏鹰扬管理，赌场由魏家老三魏之恒管理，然后他们向我仔细讲解了具体的势力范围。 “魏家老大是做什么的，怎么没有他管理的范围？”我问道。 佟兴看了我一眼说道：“魏家老大是管理妓院的，只是他的妓院里面最有名的是一些娈童，他有些特殊的癖好。” “魏家势力这么大，那总有背后的靠山吧？这边的知府对魏家的态度如何？”我面不改色的问道。 “在这种地方当官估计在官场上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了，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着一起捞钱了呗。至于靠山我怀疑背后是京都魏阁老。”闻铭说道。 “魏阁老？调过楼中档案来看过没有，确认过没有？”我问道。 “档案上说他们早就出了五服了，明面上看不出往来。” “好，我知道了。我会传信给京城的暗探查明此事的。”我收起桌上的地图，“佟兴，你在这里的掩护身份事什么？” “我是青阳赌场的账房。” “你把账本带来了吗？”我说道。 “只带来了最近半年的，大人是准备从账上调查吗？”佟兴指向墙角堆着的账本，厚厚的一堆，估计有十多本。 “不是，我是想看看最常来的是哪些人，赌场用来贿赂是最好的路子了，顺便可以查查官员。”我看了一眼账本感觉道一阵头痛，这么多，还好，这两天阿兰就要到了，查官员的事情就交给她吧。 “闻铭你明天找个机会把账本送到我的客栈，下次我们交换消息就在此处传递，如若有紧急事件可以直接去客栈找我。”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和他们告别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六哥已经起床了，我拿出地图和他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还是要去会会赌场，因为赌场大多是晚上营业，所以白天的我无所事事的就打算出去逛逛。 襄城虽然地处偏僻，好在有全国最大的地下赌场，所以来此纸醉金迷的人并不少，因此就带动了此地的一些经济，整条街就数酒楼和客栈最多。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了胭脂堂，店铺不大，但是装修精致，我就走进去逛了逛。 “姑娘是第一次来我们胭脂堂吧，需不需要奴家给你介绍一下？”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迎上来问道。 “可以，我想买些胭脂，这个胭脂不要太红，也不要太白，十分里面想要五分红三分白。”我说道。 妇人笑着说道：“姑娘还有两分没有说呢？” “还有两分是空灵感。”听我说完，妇人笑道说“姑娘这不是买胭脂，是在考验我们化妆的手艺啊，姑娘不介意就请坐到内室，我为姑娘涂抹一下胭脂。” 我就跟着妇人走进了内室，穿过一个屋子到了里面的小院子。 “姑娘请出示令牌。”妇人说道。 我把令牌递上去，她查看无误后又递还给我，问道：“姑娘的排行是什么？” “一号位。”我说道。 “见过大人。”妇人作揖说道。 “姐姐客气了。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我问道。 “我叫左红苓。前几日就收到了上级传来的指令，没想到是大人亲自前来。” “这次事□□关重要，我是先来，过两天阿兰也会过来，我刚刚已经看到你招人的牌子已经放出去了，等她来后她就全面接手此次事件，你把手下暗探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去帮我调查知府的所有行踪，一组负责调查魏建宁。你是阁主五年前特别组织的五组暗探之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尽力的。”说完后就开始给我化妆。 第六章 睡了一个午觉刚刚起床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刘兄起床了没有啊？” “刘兄，小弟来接你了，刘兄……”听得我火冒三丈，实在是太吵了我在床上愤怒的翻滚了几圈，看见丝毫没有想起来应话的六哥一眼，拿着床下的鞋子就劈头盖脸的给他扔了过去。 鞋子刚好打中了他，他只好起身对着门外说道：“柳兄在楼下稍坐片刻，我马上就下来。“说完才起身，收拾片刻后我挽着六哥的手臂款款的走了出去。 “刘兄真是好艳福啊，小娘子很是漂亮啊。”面前一个高大的男子说道，眼光很是戏虐，我只好装作娇羞的样子笑笑不言。 “忘了给柳兄介绍了，这位是我内眷云小月，小月，这位是柳旭庭柳兄，昨日我们一见如故，很是投机，今日受柳兄邀约，我们去赌场玩玩。” 一路走出客栈，背后的人都目送我们离开，感觉我们就像冤大头去给别人送钱一样，看来这个柳兄经常这样忽悠别人去赌场啊。 “柳兄是经常来这边玩吗？”进了赌场后，我们换了一千两银子的筹码由我拿着，准备先看别人怎么赌我们再下筹码。 “有时候吧，刘兄懂的，小赌怡情嘛。”柳旭庭说道。 有一桌上有一个人已经赢了一堆筹码了，这桌只是简单的赌大小，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下那个人，发现这个人是个高手，是靠自己的听力来判别骰子的大小的。此人年纪不大，但是耳力灵敏。 看到他赢了很多筹码，周边开始有人跟着压筹码了，荷官摇骰子开始慢了下来，直到这个年轻人又赢了一次后过来了一个年纪较长的老者，老者用手阻止了荷官，示意这桌他来接手，年轻的姑娘就退道旁边去了。 “这位先生手气很好啊。”长者说道。 “一般般，手气比较好。”年轻人说道。 “不知道这位先生愿不愿意交个朋友？”老者一边摇骰子一边说道。 “当然愿意了”，年轻人看见已经停下来的骰蛊说道：“这把买大。” 打开骰蛊果然是大，老者示意年轻的荷官接着来，就邀请年轻人去了旁边交谈。 “少爷，我想去如厕。”我把手里的筹码给了六哥，六哥笑着说道：“柳兄，我们上去来几把啊。” 看着他们坐到桌边去后，我就往厕所走去。 边走边打量厅内，厅内桌子很多，但是厅很大，这应该只是普通厅，厅的四周和楼上那层很多位置都有很多人在监视着楼下，这些一般都是赌场的人，主要是抓一些在赌场里面不守规矩出老千的。 很快从厕所出来就听见转角处有响动，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荷官和一个男子正在角落亲热，发出耐人寻味的声音，正在我打算走的时候那个女的突然说了一句话“少爷，您轻点回去我当家的看到了会饶不了我的。” “怕什么，我就亲亲你，再说你家那个是个软蛋，不要怕，少爷给你撑腰。” “少爷要不我和他和离了跟着你好不好？” “没听说过妾不如偷吗？我觉得这样更加有情趣。”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怕引来其他人，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原来那张桌前，六哥已经把筹码输出去一半了，像是输红了眼的样子，一直压一直输。 看到我回了桌前，柳旭庭说道：“刘兄，要不我们今天就玩到这里，明天再接着玩。” “不行，今天我要玩过瘾再说。”六哥说道。 玩到最后果然是把所有筹码全部输出去了，六哥失望的从桌子旁边退了出来。 “今天手气不好没关系，重在开心。”柳旭庭安慰六哥说道。 “小月，今天手气不好，明天我们再去取些银票来接着玩，我还不信我赢不了了。”六哥气愤的说道。 “好的少爷。明天我再拿五千两来，反正我们带够银子了的，你开心最重要。”我故意说道。 果不其然，柳旭庭听了我的话眼睛都亮了，加倍的说好话，说什么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候就会时来运转一类的话，希望我们之后会接着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丑时了，街上人还很多，六哥对柳旭庭说我们想去逛逛让他先回去就把他打发走了。 “你去厕所有什么发现吗？”我们边走边小声的说道。 “我发现不知是魏家几公子和一个已婚荷官有染，而且那个荷官大有想跟着他的意思。” “哦，男人都是这个德行的。”六哥说完咦了一声示意我看向前面。 原来是今天赌坊里的那个赢钱的年轻人，他现在正搂着一个姑娘在街上和一群人一起。 我给掠影比个手势示意他去跟踪一下，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是一个懂赌场规矩但是又会在赌场明目张胆赢钱的人。 我们接着沿着街道逛了下去，逛到我们客栈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客栈里面还有些人应该也是刚刚玩了回来，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宵夜聊天，这种场合最适合打听消息了，我就先上去留下了六哥自己在下面和那些人聊天。 回到房间时我发现有人进了我们房间，我在窗台处和门缝下方放了一粒花籽儿，结果窗台上的已经不见了。幸好我和六哥时时刻刻的小心着，看来这个客栈有人盯上我们了。 我正在给京城写信时，掠影回来了，他从窗户进来看见只有我一个人，眉间皱了一下。 “怎么，不想和我单独相处啊。”我戏虐的说道。 他最后还是走了进来，他说道：“他是混混，但是并不是一般混混，很聪明，他住在市井那边。” “其他有没有发现？” “他家还有一个妹妹，是个绣娘。家里就他们两个人。” “哦。”我回答道，我写完信后抬头发现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摸了摸我的脸说道：“怎么了，我脸花了吗？” “我饿了。”他说道。 “我也饿了，我不想下楼，要不你去替我买点吃的上来？”我刚好也饿了。 “嗯。”他说完话就想翻窗户离开，我赶紧把他拉住说道：“不能从这里走，有人在监视我们。” “已经走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他说道，但是我还是拉着他不让他走。 “以后你也不能常来这里，万一被发现了呢，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又返回了呢。”我说道。 他只好坐下不走了，估计是我没让他去买吃的，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坐着。 “你实在想吃，要不我让小二送一碗馄饨上来？”我说道。 “一碗？” “对啊，房间只会有我一个人，难道我是猪啊，让别人送两碗会引人怀疑的。”我说道。 他想了想才回到我：“好吧。” 我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双腿，掠影就在旁边盯着前方的墙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唉，和杀手呆在一起就是无聊，都不会找话题来聊，而且你找话说吧，他就回答一两个字就把你打发了。 “客官您的馄饨好了？”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声音，我起身开门端进来时才发现掠影已经走了，什么人嘛，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真是哑巴一样的，看来这碗馄饨只有我来享用了，我开心的想到。 过了很久，我已经窝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六哥才回来，我赶紧起床问他打听出了什么没有。 “你绝对猜不到柳旭庭的家庭背景。”我示意他赶紧说。 “他和本地的知府是亲戚，好像他母亲当年是柳知府弟弟的外室，父亲早早过世了，只留下他母亲，他还有一个弟弟，听说他弟弟学识还不错但是家中没钱，现在找了关系在金源德里面当账房先生，平时还会在街上帮别人代写书信。” “两兄弟性情怎么差这么多。那其他的呢？”我好奇道。 “柳旭庭的母亲是病魔缠身的人，一年要花很多银子，但是病又老是看不好，所以他经常出来骗人去赌场，这样可以拿一些佣金。对了，掠影去跟踪得怎么样了？”六哥问道，我就赶紧把跟踪得结果告诉了他。 “明天你一个人去赌坊，我得去会会这些人，感觉情况有点复杂。”我说道。商量好了以后，我们就吹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自己就出了门。 早上的襄城比晚上安静，街上人不多，大多是一些提着篮子买菜的妇女和大户人家的丫鬟嬷嬷。为了出行的方便，我出来后拐到一家酒楼的厕所换了一身男装。 先是去看了柳旭庭的弟弟的摊位，他弟弟叫柳旭东。远远就看见他弟弟的摊位前写着代写书信四个字，柳旭东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虽然街上嘈杂声音较多，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旭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旁边摊位的卖菜大叔问道。 “陈叔，我下午得去上工，所以早上出来看看有没有生意。”柳旭东说道。 “你真是一个好孩子。昨天我看见你妈妈又去药店买药了，她身体好点了没有啊？” “还是老样子，天气稍微一变她就得药馆，我和哥哥还说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带他上京都去看看。” “你哥哥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我从摊位前面走过，去了旁边的一家食肆，食肆比较简陋，说是食肆其实就是搭的一个棚子，棚下面放了一些桌椅板凳的。 “老板，来一碗汤圆。”我一边叫到一边坐在了一张长凳上。 “好的，来了。”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就端上桌了。 我正在吃汤圆的时候就看见柳旭庭到了弟弟的摊位前，他说道：“都给你说了，最近不要这么辛苦的出来摆摊了，最近钱不是够用吗？”他小声的说道。 “你又去为赌坊钓冤大头去了呀，说了好多次了，不要去祸害别人。”他弟弟说道。 “我答应这是最后一个了好吧，一天到晚话唠一样的，等我凑够去京都的钱我就不去了好吧。”柳旭庭说道。 他帮他弟弟抬着桌子就走了，边走还边说道：“你好好在家看书，免得到时候科举考得不好，娘会怪我的。” 第七章 人果然是世界上奇怪的动物，看到柳旭庭和他弟弟这样的氛围，我突然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他了。 我在他俩的身后远远的跟着，看见他俩穿过街道到了一个有点偏僻的简陋院子，院子里面只有几棵树木，围墙时泥堆砌的矮墙，在院子外面就能闻到淡淡的中药味，刚好遇见一个年老的妇人出来院子里面倒中药渣。 “东子，你怎么回来了？”妇人看见他们兄弟进院子后问道。 “娘，你等我和哥回来再给你熬药吧，你自己快去床上躺着。”柳旭东赶紧上前去接过药罐，一只手扶着妇人返回屋里去。 泥墙较矮，我轻轻一翻就进去课，然后我转到他家院里的窗户下，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娘，我很快就要凑够路费和药费了，我们一定回去京都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的，你在家就好好休息，什么事情等着我和哥回来做就行了。”柳旭庭说道。 “人各有命，旭庭啊，你不要再去钓外地人去赌场赌钱了。”他娘说道。 “他们那么有钱，可以随处挥霍的，我不会害他们性命的，我只是想多抽一点钱。”柳旭庭说道。 “哥，这些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停手好不好？”柳旭东说道。 “好啦好啦，最后一次，等我把昨天那个人的钱骗完后就收手。你不知道这次这个人非常的有钱，输再多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后面的话我就没有听了，我默默的翻过泥砌的围墙走开了。 回到主街时天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只好躲到一家商贩的屋檐下，很快街上不多的人都散去了，天阴沉沉的，感觉雨还有下大的趋势。 “小哥，你站着也是站着，不如进来看看，给你心爱的姑娘挑几件小物件呗。”掌柜的站在屋里朝我喊道。 我看了看里面好像是一家首饰店，站在门口吹风确实不如进去看看。 我进去跟着转了两圈，就看中了里面的一个素簪子，簪子是用玉石仿做的木头细纹，看起来很有质感很舒服，我把簪子放在手上观看了一下决定买下来，于是拿过去结账。 “小哥很有眼光啊，这个簪子很漂亮，送给中意的姑娘最是合适了。”在付钱时我看到挂在柜台后方墙上的一副刺绣，很漂亮的绣工，绣的是一个山村，应该是春耕的景象，远处还有一个院子，可以依稀看到院子的墙上有一排美丽的花，仿佛是蔷薇花，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越看越让我想起小时候住的地方。 “掌柜，这幅绣品要卖吗？”我问道。 “客官好眼力，这幅绣品可是上乘的绣品，它采用的是很古老的蜀绣的绣法，这是我们这边绣工最好的一个绣娘的。这幅绣品她要价有点高，要一百两银子。”掌柜的说道。 “好，我要了。”说完我就伸进兜里，摸了摸才发现我出门就带了几两银子就出来了，只能和掌柜的商量让他给我留着，我明天再来付钱了，估计也是要价太高，掌柜一听我要卖，立马就答应给我留到明天了。 离开首饰店雨还没有停，我只好向掌柜钱买了一把旧伞才慢慢走出了店门。 我慢慢的走着，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幅绣品上的场景。 我从小出生在靖城，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父亲为我取名李笙歌，是因为一句诗句“满目笙歌一段空，万般离恨总随风”，父亲的私塾处在一个贫穷的乡下地方，周边有很多农田，父亲在泥砌的围墙外面栽了很多我喜欢的蔷薇花，蔷薇花是很耐活的一种植物，很快它的根茎和花藤就绕满了整围墙，每到花期总会开上整整一面墙的蔷薇花，非常的漂亮。 可是父亲的身体非常不好，他又有很重的心事，私塾没开课时经常一坐就是半天的发呆。在我十岁那年，靖城发生了天灾，在本是耕种的季节没有雨水，又在收获的季节发生了洪灾，洪水冲垮了河防，父亲死在了逃荒的路上。那年的靖城饿殍遍野，尸体成堆，官府的赈灾银子又被官员层层私吞，到实处的却所剩无几，路上到处可以看见成堆的尸体和到处逃难的灾民，幸好在那年我遇上了前去调查贪污的大哥，我最后被带回了京城，一直到现在。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我觉得那幅绣品就是绣的当年那个小村庄，可是我不敢去打听，也不想去打听绣品出自何人之手，我既怕是又怕不是，很是矛盾。 自己一个人在街头东走走西看看，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是午饭的时间了，我看见前面有一家烙饼店，排队排了很多人，想来味道很是不错，于是我也加入了排队的大军之中。 “你听说了吗，柳知府要升官了，昨天我和柳夫人的贴身丫鬟聊天的时候听说的。”一个妇人在队伍中和前面的人说道。 “真的假的啊，一个丫鬟怎么知道？”另一个人不相信的说道。 “听说是要升成布政司副史。他家在准备先让女眷过去打理，等升职文书一到就可以过去任职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和他家丫鬟来往密切哦。” “那丫鬟原来是我家隔壁的，之前家里很穷，我还偶尔接济一下她，她昨天回来告诉我的。” 没想到排哥队买个烙饼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升职？没想到把襄城管理成这样还能升职，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终于拿到了香喷喷的烙饼，的确很好吃，我买了四个慢吞吞的往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的时候，六哥已经起床了，正在看京都过来的传书，他看见我进来后就递给了我。 传书上说魏阁老的确是魏家的后台，也确认了柳知府要升职的消息，也是魏阁老从中周旋的结果，还告诉我下任知府是魏阁老的孙子，刚刚二十岁，据说明天就要从京城出发前往襄城了，看来真是吧襄城当成了他们的老窝了。果然临时决定来襄城，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清楚，真的是有点两眼一摸黑啊，什么消息都是后知后觉的。 “六哥，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争取明天就能开始行动，家里的赌场高手已经来了五名了，但是不够，我打算去会一会昨天赢钱的那位年轻人，我们要尽快让他的赌坊开不下去。我会让人在路上拖住新到职的知府，原本路途需要五天，争取拖上五到十天。那我们大概还有十天的时间用来行动。”我说道。 “来不及的，我们要先在赌场里赢几万两白银，让魏家经济紧张。”六哥说道。 “那我们就火烧赌坊吧，不是真的烧，只是吓一吓他们。先让朝廷放出风声，这家赌场并没有给朝廷交王赋，属于黑店。然后借着火烧赌场去查封赌场”我说道。 “一边拿下赌场的时候一边在他家马场赌马时作假，然后揭穿他家，然后让他家卖出马场。然后我们接手？”六哥问道。 “只有先这样了，我马上传书让他们在路上拖住新到的知府。”我马上拿出特制的纸张开始传书。 “那原本的柳知府怎么办？”六哥问道。 “今天回来的路上接到消息，柳知府惧内，听说在外面养了外室，孩子刚刚生下了，是个男孩，你知道柳夫人只生了两个女儿，你猜柳知府想不想要那个外室的儿子回来传宗接代，就算他不想，我也要逼他想。”我说道。 “原来如此，那就按计划实施吧。通知家里的高手今天晚上就开始吧，我负责赌场的指挥，你负责外面的事情。”我们匆匆的定下计划之后就开始行动了。 夜晚很快就来了，六哥出门了，因为赌场的变数较大，所以我让掠影去跟着六哥，负责外围接应，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所以我准备了一些贴身的暗器和毒药带着，多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我，准备充分一点会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条命。 我直接先去了那个年轻人的住处，此时刚到亥时，他家院子里面还亮着灯光，我偷偷翻墙进了他家躲在了外面的窗户下面，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见外屋里是一个姑娘正在绣花，旁边坐着那个年轻人。 “妹妹，你觉得柳旭东怎么样，你不是一向喜欢读书人吗？我觉得他家里人都还可以，要不我去试探一下他。”男子说道。 “哥，我还不想成亲。”姑娘说道。 “什么不想成亲，我妹妹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当老姑娘呢。小妹，你已经二十岁了。”男子说道。的确，在南唐女子一般笈礼年纪是十五岁，笈礼后就可以出嫁，二十未嫁确实是老姑娘了。 “二十岁怎么了，如果不为二哥报仇，我是不会结婚的。”姑娘说道。 “你也看见了，我已经接近了魏家赌坊了，我一定会打入他们内部除掉我们的仇人的。”男子说道。 “可是哥哥，我们用了一年时间，直到这两天才接近魏家赌坊，而且越往后走越艰辛，我知道你怕我有危险，想着如果我能嫁给柳旭东，那我就可以跟着他们去京都，以后你无论发生什么都影响不到我。”姑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哥哥，我也是冷家的一份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报仇呢？” 姑娘说完后他哥哥就沉默了，屋里的灯光摇摇晃晃的又暗了几分，男子走过去拨弄了一下油灯。 “可是妹妹，我们俩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吧。你哥哥是男的耗得起，可是女孩子哪里耗得起啊。”男子说道。 “哥哥，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又怎么了，难道你以后会嫌弃小妹吗？”女子问道。 “胡说，哥哥永远不会嫌弃你的。”我在窗边听完他们说的，猜了一个大概，于是趁他们在交谈就转到前门去了。 我轻轻的敲了三声门，门里传来一声“谁”。 我接着又敲了三声，这时那位男子把门打开了。 第八章 “兄台，你找哪位？”他开门说道。 “找你。”我说道。 他打量了我一下确认的说道：“我好像并未见过兄台。” “我是从京都来的，想与兄台共谋大事。”我说道。 “兄台说笑了，对于冷某这种普通人家来说，并没有什么能够和你共谋的大事。兄台请回吧。”他说完就准备关门。我一手撑住门，使劲一推就把他推进了屋里，我进去反手就关上了门，看着他愤怒的样子说道：“兄台，我与魏家有仇，希望能和你一起整垮魏家。” 内室的女子听后也走了出来，打量了我一番，两人对了一个眼神，男子说道：“兄台说笑了，我与魏家并没有仇恨。” 我递给他一块腰牌，是忠勇侯府刘侯爷的腰牌，告诉他说道：“我是京都忠勇侯府的人。我就是来和你一起合作的。我打算一个月让魏家垮台，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到龙门客栈找一个叫刘坤的人，他是御史大夫刘大人的儿子。你自己想一下这个买卖划不划算。还有你以为仅凭你的力量能够动摇魏家吗，少了我这样一个有后台的帮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报仇，你自己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我说完后就准备走了，他又把我叫住问道：“兄台不怕我明天去魏家告密吗？” 我笑着说道：“如果我怕你告密，我就不会来了。而且区区一个魏家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其实真的是赌一把，我觉得他肯定回来找我，至于核实他的底细，我准备去找一趟闻铭。 闻铭平时的身份是街头卖铁货的商贩，他现在要么在铁匠家里喝酒，要么回家了，我准备去他家看看。 到他家时发现房门紧闭，没有人在家，我转了一圈准备去他家前面路口的小巷处等等，那里有一家宵夜店。 “老板，我要两个烤红薯，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我坐下后叫道。 襄城这个季节的夜晚不是很热，有点儿微微的凉意，很是舒服。等了片刻后终于看见了闻铭从路口处走来，他看见我了，可是并没有停留就走过去了，果不其然随后出现了一个尾巴，一个男的跟着他身后走了过来，看见他回家了才离开。 我等男子离开后才付了钱去了闻铭家。 闻铭的家里比较简陋，因为自己并没有家室，所以一切从简了。 “有人跟踪你？”我问道。 “这两天我发现有人在盯着我的行程，我怀疑我暴露了。”他说道。 “之前我们都没在襄城有过行动，什么人会对你有兴趣呢？”我很是疑惑。 “不太清楚。”闻铭说道。 “我今天找你是想要冷家两兄妹的底细。”我说道。 “明天我让佟兴给你送去客栈。”他停了一下说道，“估计我得先沉寂一段时间了。” “我觉得他们没有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监视你，应该只是把你列为怀疑对象。不能再这里久留了，你今天晚上立刻离开襄城，给你相熟的铁匠邻居都留上一封信，说自己离开有事处理，一个月后回来。”之所以说一个月只是想稳住这些人，他们知道多少还不清楚，先稳住再另外调查吧。 “好的，那我离开是去外地吗？”他知道自己是回不来了，所以就明确的想问清楚他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你先去墨雪国，具体地点我稍后传书给你，你先去墨雪国的京都墨城等待我的信件。” 说完后我就打开了窗户向外看了看，为了避免那些人去而复返的监视，我特意从房顶上穿过几户人家屋顶才下来离开。 回道客栈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给我留的信件，上面是六哥写的‘今夜不回’，还给我买了一些零嘴放在旁边，很是贴心啊。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见门缝里塞了一张字条，字条上是佟兴带来的冷氏兄妹的信息，哥哥冷赫云，妹妹冷赫玲，之前有一个弟弟，被魏家老大魏建宁折磨死了，两人一年前到襄城。一直在努力打入魏家内部……看到这个消息我更加肯定，冷赫云现在一定会接过我递给他的橄榄枝的。 我今天特地做了女装的打扮，怕引起客栈里面人的注意，毕竟我是以女儿身入住的这家客栈。 走下楼时看见冷赫云已经在楼梯下的角落处坐着了，正在用早餐。此时，大厅人很少，只有两三个客人呢，我走过去坐到冷赫云背后的那桌，与他靠着背说道，“二楼左边最后一间房”，说完我就打包了两个馍馍上去了。 一刻钟后冷赫云才上来，我门未关，他推开就进来了。 “考虑好了吗？”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家主人呢？怎么会是你和我谈？”他吃惊的说道。 “我就是主人。怎么，看不起女子吗？”我递过去一杯茶说道。 他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道：“只是很惊讶，多有冒犯，请原谅。”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这边需要你和我们的人一起去魏家赌场赢钱，每天大概赢多少我们会通知你。” “在赌场连续赢上五百两就会有高超赌技的荷官来摇骰子了，赢上一千两就会有人注意你了，过来客气的知会你了，你们计划的时候要考虑进去这些，不要打草惊蛇了。”他说道。 “我自然清楚这些，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我说道。 “我还不太清楚你们的实力，我怎么相信你。”他怀疑的说道。 “在襄城，我有绝对的实力保证你的安全，你放心。”我说道。 “你叫我怎么放心，柳知府和魏家蛇鼠一窝，就算我们赢了钱，我们也出不去的。这么明显的砸场子，魏家和柳知府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说道。 “从明天开始柳知府就不敢再去管魏家的事情了，至少明面上，他会避嫌的。而且，柳知府半个月后就会去任职，他知道他得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出篓子，要不然他不会好过。”我说道。 废了些许口舌才重要说服了他，他要我承诺扳倒魏家后不能放过魏建宁，我答应了他。 等他走后，我就出门去了胭脂堂，今天早上阿兰已经到了。 在胭脂堂和阿兰商议之后，我们决定前面三四天每天我们的人轮番去赌场赢钱，不要赢太多，一共六个人，每天一人赢一千多两银子，这样既不是很引起别人的注意，还能混个脸熟，反正易容了，赌场短期也发现不了。我们也能靠这几天让赌场亏空几万两，最后在动手的那天我们再大赢一次，让魏家的钱袋子彻底垮掉，然后再毁掉它。 前面几天非常的顺利，很快就到了我们准备动手的那天。 中午我和六哥就一起到了胭脂堂，进去后，左红菱就让我进了后面厢房，厢房里已经聚集了今天晚上去赌博的高手，以及准备接应的刀剑阁高手。 “见过大人。”我进去后他们二十几个人就齐刷刷的站起来行礼。 “大家不用客气。”我说道，然后拿过提前准备好的地图，问道：“刀剑阁的队长是谁？” “是我，大人，小的代号小绿。”我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就知道他们每个行动队都是以红橙黄绿青蓝紫来命名行动队，但是小绿这个代号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三姐的审美我真的是欣赏不了啊。 “好的，那大家站过来我给大家推演一遍今天晚上的过程，如果今天哪个环节出了错，回去之后自己去禁闭室关禁闭一个月。”我招呼他们上前来，开始推演过程。推演完了之后又让他们自己商议一下在过程中容易出差错的几个地方，都要先想好应对之策。在他们商量的过程中，我叫上阿兰去了另外一边说话。 “这次情况有点紧急，而且我给你说了我看中了一个探子，叫冷赫云，虽然年纪有点老了，但还算时一个好苗子，你觉得怎么样。”我说道。 “还行，就是我们不是很知根知底，毕竟以前的经历可能会影响他，还是在观察一下吧。对了，我给你说个事，”阿兰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说道，“你今天还没来得及看京城的密探传来的消息，今天传书上讲宫里最近不怎么太平，皇后和贵妃都怀孕了。” “皇后？”我问道。 “没想到吧，我们这个皇后可是有些手段的啊。还没有公开，但是阁里的暗探已经打探到了。”阿兰说道。 “那估计腥风血雨马上就要来了。不过还有十月怀胎的过程啊，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谁能预料啊。”我嘲讽的说道。 “唉，这次选秀的人挺多的，不知道这些女的怎么想的，去一个连自己能不能怀孕都做不了决定的地方，有什么好的呀。”阿兰感叹道。也是，皇上不喜欢后宫妃嫔怀孕，这么些年只有皇后生下了一个公主。 “是这些女人能决定的吗？而且，皇宫对于家族来说可是一条捷径，而且若有一日登上那个宝座，那不是天大的好事。”我说道。 “唉。” 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感觉今晚的月亮特别的美，我们很早就开始在各个地方侯着了，每个人都需要易容才能出去，因为我们计划是隔两三天去一次，如果以真面目见人的话估计还没完成任务就被刀追着天天砍了。 夜晚的赌场外面灯火通明，有自己来的，又拉着不知哪个街头的红牌姑娘来的，更多的是三五成群的朋友约着来开一把放松一下的，我还是老样子，挽着六哥的手臂就进去了。 今天晚上赌场的人很多，我们是最后才进去的，里面已经闹哄哄的了。 “刘兄，今天晚上还是老规矩吗？”柳旭庭上前来问道。 “柳兄，我昨天晚上输多了一些，咱们今天少兑一些，看看手气再说。”六哥让我先去柜台处换筹码。 柜台前面的人比较多，我等了一会儿才拿到筹码，过去时才发现六哥正跟着冷赫云的那台桌子在看。冷赫云手气很好，已经赢了一些了，六哥拿到筹码后决定跟着冷赫云押。 “这位兄台手气很好啊，今天先沾沾你的运气吧。”六哥说道。冷赫云看到是我，不动声色的继续押，连着赢了几把之后就开始输了，一直把他面前的筹码输了一把后，六哥坐不住了，说道：“还以为跟了哥手气好的，原来还是和我差不多啊。” 说完觉得没劲就去了下一桌，连续转了几桌后，就在一张桌子前面坐下来开始继续押了。 “公子，我去一下茅厕。”我说道。 六哥点点头后我就走了，一路路过了几张桌子，发现我们的人开始在施展手脚了，冷赫云也在开始连续赢钱了，这时候距离我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我到厕所后就喵了一眼那天我发现那个荷官和魏家某位少爷偷情的地方，今天那里没有人，我就转过去偷偷的打开了门，这里是一个更衣间，里面挂了很多私人的衣服，应该是那些在这里上工的人的衣服。 等我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我立马躲在了很多衣服后面，这时门打开了进来了两个人。 “大哥，你不能这样，今天你又弄死了一个小孩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一个男子说道。 “老三，在这里还会有谁敢找我们魏家的麻烦，再说又没人知道是我弄死的，我已经伪装成了偷吃东西吃错了死掉的。”另一个男子说道。 “大哥，今天柳知府说上面有人在查我们赌场，最近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另一个男子说道。 “查赌场又不是查魏家，再说了京都有魏阁老在，谁会这么不长眼找我们的麻烦。”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下次尽量找外地的小孩，不要找襄城的。”男子停了一下又说道，“答应我好吗大哥。”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第九章 等他们走后，我才从衣服后面飞快的走了出来，怕又被别人堵在屋里就赶紧离开了。 出来时看见很多我们的人已经赢了一堆筹码在自己面前了，陆陆续续的开始小面额的去换成银子，怕一次换多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十分钟去换一次，陆陆续续的两个小时应该能够换完，我发现下次如果还是这样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看来我们下次要重新调整一下了。 还差一刻钟就要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了，这时我看见化作其中一人保镖的掠影往茅厕那边走去，我就开始走过去挽着六哥的手臂撒娇的说道：“少爷，我困了，我们回去了吧。” “这么快就困了呀。那好吧，今天我们就早点回去吧。”六哥说完就把剩下的筹码拿到柜台那里去兑换银子，然后我们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兑换最后的筹码了。 走出大门口就往街对面的巷子走去，看到我们的人已经出来了一部分了，还有些人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陆陆续续的出来。这时候就看见赌场后方的屋顶冒起了白烟，之前就约定过火势不能太大，怕把隔壁和临街的房子给烧了，只是烟雾一定要大。 大厅开始充满了烟雾，很多人都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冷赫云还没有出来，我只好让他们先走，我在这里继续等。 其他人走后一会儿就看见冷赫云从里面急匆匆的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拿剑的人，看来是情况有变。 我把兜里的丝巾拿出来把脸遮了一下就迎了上去，一脚踢开跟得最近的那个人说道：“快走。” 我就拉着冷赫云飞快的往巷子里面穿，边走边和跟得最近的人打斗。大概跑了三条巷子，在巷子里面穿来穿去才把后面的尾巴甩掉，冷赫云扶着墙壁喘着粗气。 我趴在地上听了一下说道：“快走，马上就追上来了。”我一把拉过冷赫云又往旁边的巷子穿去。 “我不行了，这里离我家很近，我们躲到我家去吧。”冷赫云说道。 “好。”我们飞快的朝冷家靠近。 冷赫玲正在家，看到我们进屋后就把灯灭了，我站在门边听着巷道里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儿，那些人也没有追到这里来，估计是跟丢了我们。 “冷赫云，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来追杀你。”我问道。 “我去拿他们账本的时候被发现了。”他说道。 我伸手拿过那本账本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原来是每年向京城的官员打点记录的本子，有了这本本子很快就能把他们这条利益线清除干净，怪不得冷赫云冒着危险也要去拿。 “你们不能再住下去了，现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就会到你家了，我们马上走。”我说完后立马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发现有火光在接近，“他们来了，现在就走。” 因为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早就惊动了官府，特别是冷赫云拿走那个账本后，魏家和柳知府都要疯了，一大批人往冷家走来。 我们三个从后门出去，刚刚走到转角处就遇见了魏家的家丁和府衙的士兵，我们只好又从另一条巷子穿过。突然后面伸出一只手拉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掠影，立马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指着胭脂堂的方向说道：“你走这边，我去引开他们。”说完就跃上屋顶，朝我们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我们也往胭脂堂跑去。 “咚咚咚……”我敲了三声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屋子全是人，六哥看到我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冷赫云，你怎么回事，你居然没按计划出来。”六哥说道。 “六哥，他去拿账本了，他比较熟悉赌坊。”我把账本递了过去，他拿着看了一眼就明白账本的重要性了。 “虽然账本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如果你出事了，怎么堵得住家里人的怒火。”六哥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 “我心里有数。”我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有了这个账本，我们后面的计划要全部改，而且，我们会提前完成任务了。” “大人，先让其他人去休息吧。”阿兰看了一眼冷赫玲说道。 “左姐，那你先带他们去休息。”说完左红菱就带着他们下去了。 等他们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六哥和阿兰了。 “我们可以让户部的人介入了。”我说道。 “户部的人估计扛不住魏阁老的压力吧。”六哥说道。 我们都沉默了一下，都在仔细思索怎么把现在的线索串联起来。 “对了，我今天在赌场听到魏家的两兄弟说话，原来魏家老大喜欢玩小孩，而且，昨天还弄死了一个。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突破口。”我说道。 “先让暗探查一下是谁家的孩子，我们再来筹谋这件事怎么去告官。”六哥说道。 “我觉得可以两条线去安排，一条是户部查赋税，另一条让受害人去告官，逼迫一下柳知府。”阿兰看了看六哥接着说道，“一条人命不够，那就两条一起，让冷赫云和这次死去的孩子家属一起去告官。” “不行，冷赫云偷了这个账本，如果进了官府，那肯定出不来了。”六哥说道。 “你傻呀，就是要利用账本来威胁柳知府，让柳知府和魏家狗咬狗，这样我们就做渔翁了。”阿兰一脸你是白痴的样子盯着六哥。 “但是，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呢，冷赫云的安全还是不能保证了。”我说道。 “人哪有百分之百的安全的，他进了监狱，我们就透露只是针对魏建宁，反正他们也只能查出冷家和魏建宁的仇恨，只要魏建宁伏法后，冷赫云居就归还账本，我们可以看看他怎么选择。”阿兰说道。 “明天我去问问冷赫云吧，毕竟还是有危险，我们要给他说清楚情况，让他自己选择。”六哥说道。 我们商量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客栈了，可是掠影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 我和六哥挽着手慢吞吞的走在大街上，看见路上很多官差拿着画像在查人，我们一路很淡定的就回到了客栈。大厅还坐了很多人正在议论今天晚上的事情，六哥被相识的人叫住聊天，我就回房间等掠影的消息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掠影坐在了里面，我们互相看到对方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说道。掠影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从窗户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在等待暗探查出孩童的信息，并且冷赫云自己去见了那家家属，还说服了家属和他一起去告官。 很快就到了告官的那天，冷赫云和孩子的母亲一起在官府前面击鼓递状纸，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的围观群众。 “堂下是何人，所告何事？”很快就在殿中升堂了，柳知府身着官服在上方说道。 “草民冷赫云状告魏建宁杀害我家三弟。”冷赫云跪在下方说道。 “草民张桂香状告魏建宁杀害我的儿子。”张桂香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话音刚落，周围的群众都炸开了锅一样，纷纷议论起来。 “肃静，肃静。”柳知府在上方说道。 “既然你们皆是原告，那我就通知被告前来。”柳知府让自己的手下去叫魏建宁了。 魏家离知府衙门很近，片刻之间就看见魏建宁和魏之恒走了过来。 “不知大人叫小民来是所谓何事？”魏建宁说道。 “魏公子，台下两个都状告你杀害了人，你对此有没有什么要分辨的。”柳知府说道。 “大人我并没有杀害任何人。”魏建宁说道。 “大人，这里有小民收集的证据，也有仵作的尸检文书。”冷赫云说道。 “嗯……你的这些文书本官要仔细查看调查，今天就先退堂，明日再审，明日请原告带上证人一起前来。”柳知府说完就退堂了。周围的群众也被魏家的家丁驱散了，只留下了我和冷赫玲还站在原地，魏家家丁认识冷赫玲，知道他们是家属，所以驱赶一次后看见我们未动就没有再次驱赶了。 “今天才知道冷兄还有这样的一层身份。冷兄原来这段时间以来都是有预谋的呀。”魏之恒说道。 “杀人偿命就是我的目的。”冷赫云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走魏家人的性命。”魏建宁说道。 “魏公子，你是在公然的恐吓冷赫云吗？”我款款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张桂香，接着说道：“听说魏家前几天丢失了物品，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有这会儿聊天的功夫还不如再去找找。”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千金？”魏之恒问道。 “我只是一介草民，公子不必知道我的姓名。”我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魏之恒看着我们冷冷的说道。 看着他们走远，我们才扶着张桂花往她家走去。 “大嫂，魏家知道你是被我们撺掇去告官的，所以你尽管放心，你不会有危险的，他们只会冲着冷赫云来的，而且你已经状告官府了，如果你出了事情，悠悠之口也不是那么好堵住的。”我说道。 “我知道。”张桂花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们没有骗我吧，魏建宁真的杀害了那么多孩童。” 因为之前为了说服张桂香，已经告诉他魏建宁已经杀害了二十多个孩童了，她这才答应我们要来告官的。 “大嫂，我们告诉你的都是真的。”冷赫云说道。 送回大嫂后我们就去了胭脂堂，掠影负责在后面清理那些尾巴。 第十章 第二天一早府衙又开始审理这个案件了，依旧是人山人海的围观者。 “本官现在开始审案，全场肃静。”柳知府在上面说道。 “现在把本案的原告和被告带上来。”柳知府接着说道。 很快原告和被告就站在了大厅中间，周围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原告，我仔细看了一下你的诉状，有一桩案子是多年前的旧案，很多证据和证词都无法核实，受理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柳知府说道又接着说道：“至于张桂花的案件，你根本就没有实在的证据啊，都是一些证词，没有找到杀死孩子的凶器，而且魏建宁魏公子当晚在赌场根本没有离开过，所以没有作案的时间。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的，如果你们执意认为是魏建宁杀死了你的孩子，你还得拿出更加有力的证据才行。” 如果不是我知道魏家的底细，我都要被柳知府说服了。 “知府大人，小女子有话想问问魏公子。”我站出来说道。 “你是何人？”柳知府在上面问道。 “小女子江小月拜见大人。”我跪下行了个礼后接着说道：“大人，小女子虽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也知道所有的证据都应该在审案过程中进询问验证，您这样是否有些不合流程了？” 估计平时是作威作福惯了，以为不会有人提出质疑，柳知府听到我的质疑后眼睛不经意的打量着我，看了一下周围的群众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只是问问，后面还是会按照流程来进行询问的。” “望大人见谅，小女子僭越了。”我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大人，我们魏家这边是有人证的，都可以证明我没有出过赌场。”魏建宁说道。 “大人，我也有人证，现在就在现场。”冷赫云说道。 “传双方的证人。” “大人，我是赌坊外面的摊贩，我可以证明当天晚上魏大公子并没有出过赌坊的大门。”一个男子跪在下面说道。我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门口的一个摊贩，我还在那里买过宵夜。 “原告的证人呢？”柳知府唤到。 “大人，小女子是倚翠楼的姑娘，当天晚上我从恩客家里出来的时候在倚翠楼旁边的小巷里看到过魏家公子，当时魏大公子和他家下人，就是他奶娘的儿子一起的，当时天色已晚，本来想和他打招呼的，结果他转眼就不见了，可见是有什么急事。”一个打扮漂亮的女子说道。 “对了大人，看见的还不止我一个人，当时还有几个恩客从楼里出来，我等下留下名单，大人可以去一一核查。”女子又补充道。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了，倚翠楼姑娘都站出来说看见了，大家更信这个姑娘一些，毕竟人家也说了还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啊。 “大人，她的话怎么可信，她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她肯定是被人收买了。”魏建宁说道。 “可笑，青楼女子就不能作为人证了吗，南唐哪条律文规定的。你让百姓看看，这两个原告看起来像是有钱来收买我的吗？”女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时外面走进来了三个人声称是当晚在巷子处看见了魏家大公子的人，这时魏家两位公子的脸色好看得很，他们这才明白这是有针对魏家来的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些证人这么巧的都出现在了这里。 “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啊。”魏建宁看见证明他没有外出已经行不通了就开始喊冤道，“小人真的是记不得出过门了，小人很少出门，可能是记岔了。但是小人和那个孩子无冤无仇，没有道理去杀害他们呀。” “大人，他为什么会杀害这些小孩真的是要好好查一次啊了。”冷赫云对着魏建宁冷冷的笑道，“我这里有一封当年魏家大公子的接生婆留下的遗书，上面写道魏大公子是一个天生的阴人，众所周知喜欢娈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冷赫云话音刚落，群众立马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所谓天生阴人就是生下来就没有下面那个玩意，就像宫里的公公一样，这类人因为少了一个玩意所以性格暴虐，癖好怪异。 “肃静，肃静。”柳知府脸上明显的愕然，想来魏家这样的丑事也不会告诉他的。 “冷赫云，我和你何冤何愁，你要这样羞辱我。”魏建宁眼底泛红，恶狠狠的说道。 “魏家大公子，首先我和你有杀弟之仇，其次，如果你觉得这是冤枉的，我们可以验证啊，我们可以在群众中叫上几人和你一起去屏风后面查看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冷赫云说道。 “就是，魏公子，我们帮你作证，我们可以进去查看帮你证实的，绝不让他冤枉了你，哈哈。”围观的人中有人大声的说道。 魏之恒拉着魏建宁给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魏之恒笑着上前说道：“大人，我认为冷赫云手中的这个证词对本案一点用都没有，都是一些无端的猜测，我们还是说回案件本身吧。” “对对，我们是在审案，只能说与案件有关的内容，其它无关的内容大家就不要再瞎扯了。”柳知府立刻附和的说道。 “大人，接下来我说的就是和案件有关的内容了。”冷赫云站起来对着魏建宁说道，“正是因为魏大公子有着这样的一个缺陷，所以他从小都阴狠毒辣，在一些私人的喜好上面特别另类，据我所知他就特别的喜欢娈童。自从我弟弟被杀害以后，我一直留意着魏家，这些年魏大公子杀害的男童共有二十多个，这还是我能查到的数量，我查不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大人，他每次杀害了这些男童后总会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会收买仵作做一份假的验尸报告。大人，我今天在这里不仅是替我弟弟讨回公道，更是替这些无辜的家庭讨回公道啊。”冷赫云颤声的说道，眼眶通红，周围的群众这时都特别的安静，大家都惊呆了，没想到魏建宁人模人样的居然背地里是这个德行。 “此时兹事体大，冷赫云你可不能乱说。”柳知府说道。 “本人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冷赫云跪在地上，头贴着地，正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当时我把这份调查交给冷赫云时，冷赫云时惊呆了的，原来还有这么多个家庭都被魏建宁毁掉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襄城居然出了这样闻所未闻的案件。”一位老者走了进来，此人双眼清明，泛着精光，一身素衣，穿过人群走到了中间大厅中。 “你又是何人啊？”柳知府说道。 “我是御史韩成光，只是路过此地，没想到听到这么大的案件。”此人是韩铮亮的父亲，京城里铁面无私的御史，记得当年先帝曾经评价他为铮铮铁骨，对待权贵宁折不屈。 这时魏家的三公子魏之恒脸色都变了，他知道韩成光的到来让魏建宁活着希望更加的渺茫了。 柳知府急忙从上面走下来向韩成光行礼。 “柳大人不用多礼，我是回家省亲，接到好友杨霁的书信前来这里与他汇合的。”韩成光说道。 “杨大人要来襄城，我怎么没有收到通知呢？”柳知府感觉自己的眼皮都要跳动了。 “那就不清楚了，他下午就到，柳大人到时候可以自己问问他。”韩成光看了一眼大堂上站着的人说道，“大人还是接着审案吧，这个案子牵扯着么多条人命，希望能让凶手伏法。”韩成光说完就站到一边去了。 柳知府见状也只能好好的审案，再也不能偏袒魏家一方了。因为毕竟有了一个铁面无私和核查赋税的户部侍郎来了，他如果再偏私魏家，很容易让人抓住他和魏家合开赌坊，不缴纳赋税，私自贪污的事情。 我知道这个案子已经最终定性了，于是给了人群中的阿兰一个眼神后就离开了衙门。 这个案件最终要怎么判，时间还很长，因为死亡人员较多，需要上报给刑部进行一一的核实，然后才最终定罪，到了刑部后这个案子的最终走向就需要留在京城的大哥去和魏阁老斗一斗了。 走在大街上的我心情格外的舒畅，其实拿到那份死亡小孩的消息时我是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杀了魏建宁已卸我心头之恨的，可能这些死去的孩童能让我联想到我的当年，如果没有遇到大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自己的生命在别人眼里就如同一只蚂蚁一样卑微的。 “六哥，韩成光来了襄城。”到了客栈后我对六哥说道。 “我知道，官场上的这些老五果然比我们看得透，是他设计让他来的。韩成光一来，这个娈童案就已经定性了，京城的人会搞定后续的。”六哥说道，“小妹，快来给我揉揉肩，昨天晚上魏家派了几波人来，都被我和掠影打发掉了，你睡得好得不得了，今天晚上该你守夜，换我睡觉了。” “你是兄长还是我是兄长？”我反问道。 “别来这一套，我不是大哥，不要用这句话激我。今天我先辞去你兄长一职，等回去后再做你兄长吧。”六哥耍赖的说道，躺在床上就是不起来。 “怎么有你这么无赖的人。”说完我还是拿着剑坐到窗边去了。 晚上果然又来了几波人，幸好有掠影在，我和他换着厮杀，偶尔还能歇息一会儿，要不然我真的不被砍死都要被累死了。掠影的武功不愧是年轻一代杀手中的翘楚，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的身手很好，可是看到掠影出手的风姿，以及动作的干净利落，我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好好练武了，不能荒废。当然，后来我肯定会把暗暗发誓要练武的想法忘到了九霄云外的。 天刚刚亮，我料想魏家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就回了房间把六哥一把从从床上抓起来，然后自己躺了下去，丝毫不理会背后传来他吐槽我不斯文的嘀咕声。 第十一章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很轻松了，所有的后续有别人帮我们盯着，我们乐的自在。魏家这段时间忙着四处打点，除了要捞魏建宁，另外账本的事情也在被上面的官员追问，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精力来骚扰我们。 很快就到了新知府魏源来的那天。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魏家的事情闹得有点大，一边是命案，一边是赋税案，现在的襄城特别怕吏部来插一脚，所以极力撇清关系，来得也非常的低调。 “小妹，今天魏源来了，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啊？”六哥说道。 “有什么热闹可以凑的。”我一边擦拭着我的剑一边问道。 “你不想去，可是别人想让我们去啊。今天中午，魏源派人来送了帖子，说是魏家在京城与我那便宜大伯是好友，所以他的接风宴希望我也能到场。”六哥指了指桌上放的门贴说道。 “便宜大伯？话说你那便宜大伯的真正侄子现在还在大牢里呆着呢，到时候你怎么放他回去啊？”我说道。 “完事就直接让他回去啊，他又不知道我是谁，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这个事情是针对魏家的，我们插手了多少，除了魏家没有人关心的。”六哥说道。 “好吧，既然人家帖子都递上来了，我们就去会会呗。”我说道。 接风宴是定在晚上，是在魏源的新院子里。我和六哥按时出席了。 院子不是很大，应该是为了避嫌，但是里面摆设精致，物品不在多而在于精致了。 “魏兄。”进门后就看见魏源站在院子里和柳知府正在说话。 “这位是刘兄吧。一直都有听说过刘兄，今天一见果然气宇非凡啊。”魏源说道。 “刘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襄城的知府，也就是马上就要高升的柳大人。”魏源介绍道。 “原来这位就是柳大人，你们襄城可真是个好地方啊，生活非常丰富的啊。”六哥猥琐的笑着说道。 “看来刘兄很是喜欢我们襄城啊，那就多玩一段时间。”柳知府说道。 “我们进去吧，人已经都到齐了。”魏源说道，就和我们一起走进了屋里。 推开门进去时就看到桌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魏家三兄弟和魏家当家人，还有一位中年人，一人带了一个女伴，不知道究竟是夫人还是小妾，他们正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的。 “各位，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御史大夫刘大人的侄子刘坤，刘兄，他们是我的当地好友，魏家父子和从京城来的苏大人。”魏源说后转身看了大家一眼说道，“苏大人是承乾宫苏总管的徒弟。”承乾宫就是皇帝的寝宫，苏总管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和皇帝很是亲近的。 大家又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才落座了。 “这次苏大人是有事回乡探亲，顺道到襄城来玩几天的。”魏源给苏公公亲手倒了一杯茶后说道，“苏大人在承乾宫已经十多年了，苏大人的师傅苏总管是从小跟着陛下的，要说谁最了解陛下心思的人，那肯定是陛下的身边人了。” 六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独自喝着茶水，也不搭话。 “刘兄，听说你和魏兄有点小摩擦，不知道今天我和苏大人能不能做你们的和事佬，大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家不如握手言和吧。”魏源说完就给魏建宁递了一个眼色。 魏建宁紧接着说道：“是呀刘兄，如果小弟有没有做好的地方，刘兄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弟一次，小弟之后会好好向刘兄赔罪的。” 桌上的人都笑嘻嘻的把我们盯着，搬出来苏公公无非就是想压我们一头，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毕竟苏公公可是皇帝的内官。 “魏兄严重了，我来襄城玩得很开心啊，还去魏兄家的赌场玩了几次呢，哪里有摩擦，没有啊。”六哥装傻的说道。 魏家人听完六哥的话后不动声色的互相看了一眼，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装傻不承认。 “刘兄，那我听说这次告官的冷赫云和你们很是亲近，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呢？”魏源说道。 “哪有什么一起的，我们就是瞧个热闹的。压根都不是很熟的。”六哥脸淡定的说道。 “刘兄，我们父辈都是朋友，将来还会在朝廷里一起向皇上效力的，大家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柳大人说道。 “是呀，柳兄说得对，大家以后还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呀。”魏家家主说道。 “哎呀，各位都不吃饭的吗，干嘛都不动筷子呀，今天不是魏大人的接风宴吗，怎么都谈公事呀？”我温柔的说着想缓和一下气氛。 “对对对，大家先动筷子，这些琐事我们饭后再谈。”魏源说道。 用完餐后我们就一起去大厅坐着说话，苏公公坐在上方，我们其他人分别坐在下方，魏源还邀请了当地的红牌来小唱几曲。 “刘兄赶紧尝尝我从京城带来的茶，这可是皇上御赐给我祖父的，赶紧尝尝味道怎么样。”魏源说道。 六哥小呡了一口说道：“御赐的茶当然是最好的。” “刘兄不知道吧，在我出来前魏阁老特地说了，让魏源到襄城任何事情不能任由自己的脾气来，大家都要和和气气的才好呢。”这时苏公公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呀，大家都是有排面的人，没有必要那么难堪的。”柳大人说道。 “听说刘兄的手下还有一位叫闻铭的人，我昨天恰巧遇见了，就邀他到我府上小住几天。”魏建宁说道，“因为是刘兄的下人，所以我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的。” 听到这里，我拿着手中的茶杯停顿了一下，没想到前几天跟踪闻铭的人居然是魏家的人，应该是在打探魏家消息的时候被发现的，看来地头蛇真的不好惹。 “哦，是吗？我还说闻铭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六哥说道。 “关键是这个闻铭有一个哥哥，他哥哥还背着一个命案，就是当年那个京都杀人案，大家应该没有听说过，就是当年翰林院的那桩杀人案，最后他哥哥消失了，因为杀的人是京都富商程山的独子，程山可是对他家恨之入骨啊。”魏建宁说道。 “哦，是吗，原来还有这茬，看来魏公子应该尽快告诉程山，杀人犯的兄弟我家可是不敢再用了。”六哥说道。 “刘兄真的并不知道吗？听说户部的户口登记上闻铭早就官方改了姓名和背景了，不是刘兄帮忙改的吗，难道闻铭背后还有其他人？”魏建宁说道。 在户部私自改名换姓篡改背景这都是会被判刑的，何况还是帮这样的人改，虽说闻铭没有杀人，但是他哥不见了，很容易让人联想是刘家帮助逃脱的。 “怎么可能，我刘家可一直都是本本份份的哦，你们可真的要好好查查清楚，我们刘家可不背这样的黑锅哦。”六哥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坐着的几个人发现好说歹说六哥都油盐不进的，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魏建宁通知下人把闻铭带了上来，闻铭已经被用刑了，一身伤痕累累的，一块好肉都没有了，被带上来后，下人一松手，他就瘫在地上去了，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对了，我还叫了柳旭庭过来，我让他上来也说几句吧。”魏建宁说道。 很快柳旭庭和柳旭东都到了大厅中，两个人怒目而对柳大人说道：“柳大人，你把家母带到哪里去了。” “旭庭啊，只要你们如实回答魏公子的问题，好好交代刘公子是怎么和你商量混进赌场的，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你母亲会安全到家的。”柳大人说道。 原来他们以为柳旭庭是我们的人，以为这么久以来都是他帮忙打探的消息。 “我说了好多遍了，我和刘公子只是萍水相逢，我只是想拿赌坊的抽成，和他们根本就不熟。”柳旭庭说道。 “看来你们是不见黄河不落泪，今天大家还是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的好。”魏源挥手叫来了大批的官兵围住了院子，大厅里也进来了一些，“刘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说你要怎样才能交出那个账本和饶过魏家？” “魏兄，你这是找我谈的态度吗？”六哥知道这个时候再装是装不了了，还不如大家把话说开来。 “既然刘兄有想谈的意向就好，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那些账本关系着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数十个，有的还是一品大员，刘兄，说句难听的，这些人未必是你刘家能够吞得下的。”魏源说道。 “刘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代替我们魏家花三十万两银子买回那个账本，你看怎么样？”魏之恒说道。 听到这里，柳旭庭和柳旭东才明白我们做了哪些事情，两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就是想赚一些钱，结果就惹上这么大个事，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了。 “不是谈条件吗？我可没说想要钱，而且就三十万白银，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我刘家还没有到需要三十两银子救济的时候”六哥说道。 到了这里我才起身钱去看了看闻铭，看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喂他吃了一颗药，给他喝了一点水，扶他到旁边坐下了。 “条件都是谈出来的，有什么条件，刘兄可以提出来。”魏源说道。 “大人，佟兴死了。”闻铭小声的告诉我。 “怎么死的？”我很惊讶的说道。 “是在他们抓我的时候被杀的，本来我是要走的，但是我第二天晚上去了一趟铁货铺拿之前的人员名单，想交接给佟兴，结果就被抓了。”闻铭歇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虽然名单被抢了，还但是名单上都是用我们的暗号写的，他们拿着也没用。” 我闭了闭眼睛，冷静了一下。 第十二章 “谈条件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拿出一点诚意来，杀人者先偿命吧……”我淡淡的说道。 “什么诚意，什么杀人者偿命，难道我们现在还不够诚意吗？”魏源接着说道，“姑娘，我们说话你不应该插嘴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啊，刘兄，你不管管吗？” “柳兄，我在家一向都是听她的，她说怎样就怎样。”六哥说道。 场上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魏源说道：“刘兄这是想鱼死网破吗？你别忘了，你大伯还在京城，虽是天子脚下，但是意外每年还是会有那么几起的。” “哈哈，哈哈，可笑，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想明白，我怕的话还会来襄城吗。”六哥一副看着个傻子的表情说道。 “你们这些事情和我们都没有关系，可以把我母亲放了吗？”柳旭东看到我们硝烟味十足，赶紧插嘴说道。 “柳公子，你先站在旁边去，此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稍后保证让他们放了你的母亲。”我缓缓的说道，然后转头打量了一下魏家父子和魏源说道：“请问，我的人是你们谁杀的？” “你的什么人？”刚刚闻铭和我说的时候很小声，他们都没有听清楚，这时魏源才反问道。 “就是你们去抓他的时候杀了的人？”我指着闻铭说道。 魏源转头看了看魏家的父子，这时魏家老三魏鹰扬说道：“是我杀的，当时他们极力的反抗，所以就杀了一个留了一个。” 我看了闻铭一眼慢慢朝着魏鹰扬走了过去，“我想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受到折磨？”我问道。 “一刀就死了，”随后魏鹰扬又气愤的说道：“他的死关这个什么事，你问这干吗？死就死了，就一个下人而已。” 我缓缓走过他身旁后迅速的一个转身，抽出手臂里的短剑一剑捅了进去，他来不及转身，只是盯着穿过自己身体的短剑，张开嘴巴，血就留了下来。 “你干什么，快叫大夫。”这时魏家当家人魏炎冲上来一把抱住魏鹰扬，魏建宁和魏之恒立刻冲上来想扯住我，我顺势把剑抽了出来，指着他们俩说道：“你们最好别动，我心里正不痛快，每次我不痛快的时候总是要见点血的。” 我说完又对魏源说道：“现在你可以接着谈条件了。”说完我就走过去坐下了。 魏源镇定了一下，叫住魏建宁和魏之恒，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其实我明白在魏源他心里最重要的是解决账本的事情，魏家父子的生死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在意。 魏炎跟着大夫抬着魏鹰扬先下去了，魏家另外两兄弟也知道账本的重要性，如果拿不回来，京城里的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他们只好先坐下来接着谈判。 “不好意思哈，大家见谅，小姑娘脾气有些暴躁，各位多多见谅啊。”六哥说道，仿佛我不是杀了一个人，我只是踩到一个蚂蚁一样。 六哥看了一眼正在发愣的魏源说道：“愣着干嘛呢，赶紧的接着谈条件啊，” “哦，好的。建宁兄和之恒兄先坐下。”魏源愣了愣说道。 魏建宁和魏之恒这才终于缓了过来，眼睛通红的缓缓坐下。 “刘兄现在可以说下其他的条件了。”魏源说道。 “第一，手上背得有命案的必须要偿命，第二，受贿超过二十万银子的自己辞去官职，我最是不待见这两种人了。”六哥说道。 柳大人看了一眼魏源铁青的脸后说道：“刘兄，这是在开玩笑吧。” “柳大人觉得我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六哥反问道。 “刘兄还是换个条件吧，不如刘兄还是说个数吧，这样大家都好看一些。”魏源说道。 六哥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笑着说道：“条件就是这些，没有必要换了。” “看来刘兄还是不想给我们一条生路啊，不过刘兄，我不好过，肯定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魏源说道。 “我以前一直过得太好了，希望我真的能体会一下什么是不好过的日子。”六哥说道。 “刘公子，真的不给我这个面子吗？”苏公公问道。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苏总管，那我可能还会给个面子。”六哥说完话，苏公公的脸色不是很好，这话摆明了就是嫌他职位不够，没必要给他面子。 “刘公子真的很狂啊。”苏公公说道。 “魏源魏公子，魏阁老一辈子兢兢业业的，这一点小事，谁家没有几个亲戚，我是不会为难魏阁老的，希望你从此事中抽身出来，只要把账上受贿的银子全部吐出来，按照我刚才说的条件办了，我就不计较其他的了。”六哥说道。 魏源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这个话，还是坚决的摇头说道：“此事都是我们魏家在牵头，怎么可能独善其身，我家也没有办法向其他大人交代。”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说道：“而且，现在刘大人似乎是力弱的那边啊？”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就知道院子周围都围满了人，估计早就在等着我们了。 “那苏公公和柳大人呢？”六哥问道。 苏公公坐在上面没有说话，他的旁边站出来了四位蒙着面的黑衣人，很明显是此次出京，他也是有备而来，苏公公看着旁边的人立刻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是客人，自然是和主人一条心的。” “我也是和魏家一起的。”柳大人也说道。 魏源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魏建宁和魏之恒看了一眼，他俩也站了起来，拿起藏在椅子背后的剑指向我们，只剩下站在灯光灰暗处的柳旭庭和柳旭东没有任何动静了。 这时六哥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位置上，没有挪动一下，我站起来笑嘻嘻的对柳大人说道：“听说柳大人的外室替你生了一个儿子，很是可爱，不知道柳大人今天有没有去看看那母子俩？” 柳大人听说后嘴角抽动了几下，始终还是没有说话，我接着又转向了今天现场最有背景的苏公公说道：“公公知不知道蔷薇花，我一直很是喜欢的，特别是粉色的，我有一院子的蔷薇花，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亲眼去看过，听说最近又培育出了很多品种的蔷薇，什么时候可能还要麻烦公公带路去看下呢。” 话音刚落，苏公公拿手指向我说道：“你是……” “我可一向不喜欢别人指着我，你师傅是最清楚的。还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也当差这么些年了，还没有学明白吗？”我厉声的说完后苏公公立马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冷汗直流。 我接着对着他身旁的几位黑衣人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魁灵手下的人居然敢这样用剑指着我了，苏总管居然敢让魁灵派人来保护他的徒弟，看来我真的是离开京都太久了，不知道魁灵的家里居然是姓苏的当家作主了。” 那四个暗卫非常的惊讶，一个应该是领头的暗卫站出来说道：“我们是之前欠了苏总管人情，此次只是还情来了，请大人恕罪。还请问大人是什么名号，我回去后好交差。”暗阁的人，一般问名号就是问你名字或者代号。 “我姓李，名号你尽管往大了猜。”我笑嘻嘻的说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并入我们此次行动吧。稍后会有人负责和你们核实身份。回去后，如果苏总管不肯放过你们，你们就叫他来找我，苏公公，我这样说不算无礼放肆了吧？” 此刻苏公公听见我叫他，赶紧抬头说道：“哪里，是小的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了，我此次真的只是来探亲，只是偶遇魏公子，我都不清楚这些里面的事情，是受他相邀来做个和事佬的，都是看的魏阁老的面子。这和我师傅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苏公公怕得赶紧解释道。 此刻魏源是真的看不懂这里的局势了，不知道苏公公为什么这么怕我，这才觉得此事和刘坤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应该才是主谋。 “不知道姑娘是哪家小姐，希望小姐高抬贵手了？”魏源上前问道。 “魏公子，我还是刚才刘公子的那句话，有命案的偿命，没有命案的，受贿二十万以上的自己辞官，另外你家只要吐出贪污的银子，我也不会计较其它细枝末节的。”说完我看向魏建宁和魏之恒接着说道：“但是魏建宁我是要带走的，魏之恒你可以离开，明天魏家就搬离襄城吧，一直听说襄城的魏家马场很是宽阔，马也很是膘肥，我想留下来自己常常去玩，魏公子没有意见吧？” 我说完魏建宁和魏之恒就拿着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知道反正落在我的手里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一把。 魏建宁和魏之恒冲到半路时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剑阻拦住了，掠影此刻终于可以现身了。 “挑断手筋脚筋就可以了，不要杀人。我可不是嗜杀的人。”我冲着掠影说道，六哥直接给了我一个白眼，好像在说刚刚杀魏鹰扬的不知道是哪个人呢？我不理会他的白眼，留下魏家两兄弟给掠影玩，自己说得口干舌燥的了，先去喝口茶吧。 等我喝完这一杯茶，掠影那边已经解决好了。魏建宁和魏之恒双双瘫在地上，捂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腕。 “魏源，柳大人，二位考虑清楚了吗？我刚刚说的条件依旧还是作数的，只是再加一条，两位此生不能在朝为官了，今天就回去辞官吧。”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柳大人虽然收了贿赂，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而且确实把襄城管理得还不错，至少百姓的日子确实比一起好多了，而魏源不过是看在魏家在京都的人脉复杂，而他家本身就没有插手管理过赌场，只是收了一些用来作狐假虎威的钱罢了，现在还不是让水清澈的时候。 “我想问下小姐，现在院子里的人都是你的人了吗？”魏源问道。 他倒是也不笨，刚刚打斗那么大声，都没有人冲进来，肯定是外面被控制住了。 我看了看他向外面叫道：“外面清理好了吗？” “小姐，外面都清理好了。”外面回复道。我望向魏源和柳大人，等待他们的回复。 “我今天晚上就传书进京递上辞呈。”魏源说道，柳知府也点头示意了。 第十三章 “魏公子，你回去后可以把此事告知魏阁老，但是如果从这里出去后我有听说外面在疯传一些这里的事情，那我想你们都没有必要活着了。”我说道。 “我们一定守口如瓶。”魏源看了一眼其他人说道。 “带魏之恒和魏建宁回京都定罪吧。”我冲着外面说道。 “是，大人。”外面的人回复道。 “至于柳旭庭和柳旭东，柳大人你就放了他们母亲吧。” “好的，大人。”柳大人立马答应道。 “谢谢姑娘。”柳旭东说道。 “听说你很有学识，你怎么没有考进陈氏书院？”我问道。 “陈氏书院非常难进，还需要有人给你介绍门路，我们这边的书院不会推荐我们这些贫穷的学子去考陈氏书院的。”柳旭东说道。 “这次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试一下，我想这次你们的书院应该不会不推荐你的。之前拿你的文章看过，还不错。”我说道，看他的文章是调查背景的时候暗探拿回来的，无论是从书法还是对事情的见解都是很不错的。 我走到了门口，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柳旭东说道：“陈氏书院是接收天下学子的，他会尽力公平的，不管是科举还是考书院，我都期待你考出个好成绩，有缘京都再见。”说完看了一眼六哥，他还坐着喝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没好气的叫到：“走不走啊？” “走走走，你这么凶的，哪里敢不走啊。”六哥说笑道就走了过来，顺嘴叫了一句柳旭庭：“柳兄，我们一起走啊？” 柳旭庭只能苦笑着说道，“这就来，刘兄就不要再打趣我了。”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都是魏家的人，我们穿过他们就准备走回客栈了。 “大人。”有人叫到我。 “怎么了？”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暗探走了过来说道：“闻铭伤怎么办，他伤势很重？” “先治伤吧，随后我会让人来接手襄城，等他身体稍微恢复了再安排其他的吧。”我说道。 等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一个月我们终于筹备好了马场的所有事宜，所有管理的人基本已经到位了，赌场被官府收了，我们想尽量保持襄城的民风，让那些外来的富商少一些，这里马场的具体用途才更能有保密性。 回到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步入了秋季，这个时节大儒巷的银杏刚好是最美的季节，我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了大儒巷的银杏节。所谓的银杏节并不是什么传统节日，只是每年京都的学子们都会举行的一次以文论友的活动，这里的文不仅限于是诗词，更多是指对朝廷对民生问题的见解。因为此时刚刚过了朝廷的乡试，很多通过了乡试的学子都会在此时进京来准备来年春天的会试，所以这次的银杏节会很盛大。 今年的银杏节还是和以往一样是在皇家别院举行，还是由陈氏书院主办的，此次陈氏书院是派书院会试第一名的刘景东来主办的。 到皇家别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多中了进士的学子已经在院子里面开始高谈阔论了，大家谈论的话题比较多，涉及各行各业的都有。 这种聚会我参加的意义不在于去和他们讨论，而是安静的在暗处观察这些学子，我此次是装扮成别院里面的侍女身份。 “柳兄，前几年你就应该来参加京城会试的，还好今年你终于来了。”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说道。 “林兄，是小弟不才，今年才终于考上进士。”在这里居然看见了熟人，就是襄城的柳旭东。 “唉，我们都是很佩服柳兄的学识的，只是考上来确实不太容易。”另外一个男子说道。 “听说这次襄城换了一个知府是不是真的呀，看来朝廷现在还是很重视官员的廉洁问题了。” “朝廷官员的问题我们这里可是不谈论的哦，我们之前就说好了只谈论这次关于兵马改革的问题。”刚刚说话的男子说道。 “你们呀，还不是因为林兄父亲是吏部侍郎，所以大家都不好讨论，依我说我们谈论我们的，林兄父亲是他父亲的。” “周兄，听说上次你还专门针对兵马的问题写了一篇文章，周兄可以和我们谈谈这篇文章呀。”一位男子打岔说道。 “可以啊，你们看此次兵马的问题，我认为主要要从四个方面进行改革……”后面的问题我也听不进去了，我就慢慢的端着糕点退了下去，准备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这处皇家园林除了银杏叶非常的美以外，还有一处真的溪水，是从院外的村庄里面引流而来的，既然来了，我肯定也要去逛逛此处的。 溪水弯弯曲曲的绵延而来，水势不大，水上建了小桥和亭子，亭子里面已经有几个学子正在辩论了，气氛很是火热，我端着糕点走了过去。 “姜兄，这次的科举的主试官定下来了没有啊？”一个学子问道。 “喻兄说笑了，我一介布衣怎么可能知道。”回答的人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姜明朗。 “喻兄，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我们学子去打听的，不管是谁做主试官，我们只需要认真的对待此次考试就可以了。”另外一个男子说道。 “我当然知道不应该过问，只是……”那位男子突然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了，“我们还是谈论其它的吧。”他作揖说道。 “没有关系的喻兄。”姜明朗笑着回复，随后接着说道，“之前的陈氏书院会试，听说刘兄一篇关于江河梯坝的文章写得非常精彩，在座的应该都有读过，大家可以讨论讨论，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我先说吧，刘兄这篇文章被我父亲反复的研读了几遍，很感叹于刘兄聪明才智。特别是关于引流灌溉这一块真的是为工部解决了一些难题……”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我听得甚是无聊，突然发现亭子后面有一个男子匆匆走过，走向了皇家别院的更深处，我趁着他们聊得兴起，自己悄悄的退下跟了上去。 走过长长的绿荫小道，路上基本没有看到人了，因为其他学子基本都是聚集在亭子里畅谈，很少有人会走这种小道到别院深处，转过一个路口突然看见了一个茅厕，那位男子走了进去，我自己正打算离开时，突然看见一个穿着普通的宫女走了进去，男女两人进同一个茅厕很明显是不正常的，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了，我偷偷的走近茅厕。 “怎么会约我到这里见面？”那个宫女说道。 “我有紧急的事情想向你打听，听说你马上就要调到后宫当差了？”男子问道。 “是的。” “我想让你尽量让姜家小姐与贵妃为敌，依附于皇后。” “我只是一个宫女，而且不一定会到那个宫殿伺候的呀。”宫女回答道。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进行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会协助你的。”男子说完又小声的和那个宫女嘀咕了几句才让宫女先走，他随后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我一路跟在他的后面想看看他到底是哪家的下人。 结果穿过了来时的路，他回到了人群中，我才发现他并不是下人，而是一个学子，我咋远处观察了他一会儿，他再也没有其它奇怪的举动了，我只好记下他的长相，等回去后让暗探去查他。我离开这群人又去了另外一拨人群处，这波人更是身份显赫，除了皇亲贵戚外还有刘景东也在人群里。 “罗兄，听说令姐此次怀孕还换来了你家的高升，你家不怕被别人说是靠女儿起家吗？”一个男子挑衅的说道。 “王兄怎么会这么想，这样好像是在说陛下是个看重美色的人，如果被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贵妃的弟弟罗飞毅说道。本来罗家只是边疆的一个小将，因为女儿无意间被皇上看中，很快就从八品小将成了三品大将，现在还是在戍守边疆。 “罗兄不要乱讲，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此次皇后也怀上了身孕，希望皇后娘娘能为南唐生下嫡子。”那位姓王的学子说道。 “当然，所有南唐人都是这么想的。”罗飞毅说道。 “那罗兄希望令姐此次生个皇子还是公主呢？” “只要能生下皇家血脉，我们罗家就非常高兴了。”罗飞毅说道。此刻我只觉得这个发问的姓王的学子就像个傻子，这种子嗣问题公然拿出来谈论，不是傻子是什么呢？ “各位，我们是在这里讨论一些学识的，不是来谈论其它的，大家还是对最近的民间发生的一些问题进行讨论吧。”刘景东打圆场的说道。 “对呀，最近最大的民生问题之一应该是江南一带的绣娘们自发组织了绣品售卖的事情了吧。”宁歧山说道。此人是当今皇后的胞弟，宁将军的独子。 “听说此事是民间的绣娘自发组织的，为了解决她们生计问题，很多绣娘都加入了其中，再也不用自己上街卖绣品了，可以有商户购买，再运到各地售卖，这样价格也比较能够卖好的价钱，还能让她们能一直有活做，有钱赚。”罗飞毅说道。 “可是，难道大家不担心商户故意压价，绣娘卖的钱还没有原来多吗？”刘景东问道。 “刘兄有所不知，此次绣品的最大商户是赵家商行，赵家承诺所售卖的价格与绣娘对半开，绣品质量上乘的可以□□开。这样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毕竟售卖和运输需要一定的人手，还具有风险。”旁边一个穿着贵气的男子说道，“听说为了监督价格，都是绣娘定价，如果挂牌两月后还未售出，商行可以与绣娘商议适当的降低价格。” “这样看来，赵氏商行还算是有良心的商行了，可惜绣娘能够出绣品的年限很少，基本不到二十年就因为眼睛受损而再也不能看得见绣花针了。”刘景东说道，“对了，各位，我们可以就绣娘绣品此事件表达一下见解，大家可以说说此事的利与弊，还有之后绣品的一些发展路线和售卖途径，想法越大胆，角度越刁钻越好，这样我们也可以提醒民间的绣娘规避这些问题，让那些商户和绣娘有更多的选择，大家觉得呢？”刘景东说道。 “刘兄言之有理，那我就来先说吧。”此时一位男子先站了起来表达观点，另外的人都在安静的听着。 感觉这次的银杏会真的好无聊啊，我打算先去膳房休息一下。 第十四章 皇家园林的膳房都是由御厨和宫女负责的，我端着空的盘子走进膳房的时候，里面已经躲了几个偷懒的宫女正在里面偷吃东西了。 “你是哪个宫的呀，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啊？”一个宫女见我面生说道。 “我是永寿宫的宫女，被韩总管调到这里的。”我回答到，然后打量了一眼这位宫女，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长得比较丰腴，于是我说道：“姐姐一直是御膳房的吗？” “是啊，这次被调到这里来帮忙几天的。你快过来吃两块糕点，第一次来这边帮忙，感觉怎么样啊？”那个宫女笑起来脸上有个梨涡，甜甜的感觉。 “感觉很好啊，大家人都很好啊，只是园林好大呀，我又不熟悉路，转了半天还在林子里。”我拿着糕点吃了一块说道。 “第一次是这样的，想我第一次来皇宫里当差才真的是要走迷路了，找不到茅厕，憋了大半天，现在想想真的是觉得自己好傻，那个时候不敢问，也不敢偷懒。”圆脸的宫女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我也是。”我附和道，自己羞涩的笑道。 “你们都躲在这里干嘛，出来两个人和我去巡视一遍，加一些糕点。”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走了进来大声的说道，然后指着我们两个说道：“就你们两个吧，端着糕点跟我来。” 我和圆脸的宫女赶紧上前端着桌上的几盘糕点就跟着那位宫女出门了，刚巧就去了柳旭东他们那里，此时柳旭东和一个男子好像在争执着什么，我们走进后听见一个男子说：“柳兄，我并不是怀疑你，而是刚才你一直坐在我的旁边，我的玉玦掉了，我肯定会询问一下你了。” “谢兄，我已经告知你，我并未看见你的玉玦了，这里这么多人都曾和你很近距离的待过，你为什么就只怀疑我，而不去怀疑别人呢？”柳旭东说道， “就是，谢兄，如果你觉得柳兄有嫌疑，那我们都应该有嫌疑了。”姜明朗说道。 “恐怕是看柳兄的家境才这样说的吧。”旁边和谢公子一起的几个公子小声的嘟囔道。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觉得柳旭东的家境不好，所以才怀疑丢失的玉玦是他拿着。 “姜兄，我知道你和柳兄关系很好，不如我们为了公平起见大家都互相搜一下身吧。”另一位男子提议道，然后给对面的男子递了一个眼神，然后那个男子接着说道：“就是，大家都有嫌疑，那就大家都搜一下身呗，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什么搜不得的。” 我看着站在我右前方的圆脸宫女一眼，然后自己一下俯身向前，假装被什么绊了一跤，向前撞了一下圆脸宫女，圆脸宫女又向前了几步撞到了柳旭东，柳旭东赶紧用手拉住了她的衣服，想把她稳住，结果我又撞了上来，刚好撞到柳旭东的侧面，然后糕点打翻了一地，我赶紧急忙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收拾。”我立马跪在地上开始收拾了起来。 那个年长的宫女看见我们闯祸了赶紧到林里拿了苕帚来帮忙扫，我和圆脸宫女蹲在地上捡大块的碎片，两个人满脸通红，那些学子看了我们一眼又接着说刚刚的话题了。 “柳兄，你的意见如何啊？”一个男子说道。 姜明朗非常生气的想上前却被柳旭东阻止了。柳旭东向他摇摇头说道，“可以，不过你们既然怀疑我，那就搜我的身吧，不要连累其他人。”柳旭东说完周边的其他人纷纷赞同，但也有的觉得他们过分的，不过碍于权势，都没有站出来帮他说几句。 “那我就得罪了。”谢公子慢慢上前就开始搜身了，结果摸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又摸了一遍还是没有，他转头看向其他学子摇摇头，然后退后一步作揖说道：“得罪了柳兄，看来我的玉玦是掉到其它地方了。” “没事，只要证明了我的清白就行。”柳旭东说道。这时姜明朗气愤的上前拉着柳旭东甩袖离去了。我们三个宫女看见他们这些学子散了，我们也上前收拾好桌面也退下了。 很快，今天的银杏节就要结束了，我也要趁机准备溜走了，我走在宫女的最后，看见周围没有人，自己就偷偷的躲进了茂密的树林里，往墙边走去。结果走了几步就被拦了下来，我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贵妃的胞弟罗飞毅，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道：“你是谁？” 我没想到我一个抓鹰的结果差点被鹰啄了眼，居然被别人发现了，我很镇定的说道：“公子，我只是一名宫女，不知公子拦下我是有什么其它的事吗？” “你不是普通的宫女，我刚刚看见你把柳旭东兜里的玉玦拿走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是其他人准备陷害他的，你为什么要救他？”罗飞毅说道。 “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继续装傻道。 “而且，宫女都在另外一边集合回宫，你为什么会单独来这边？你不怕别人发现你不在吗？”罗飞毅接着说道。 “我只是来这边找茅厕的，我是其它宫里派到这里帮忙的，第一次来皇家园林，不是很熟悉路线，可能走错了。”我说完睜大眼睛张开嘴巴吃惊的盯着宁歧山的身后，用手指了指后面说道：“小心……”宁歧山第一反应以为背后有人偷袭，转身时我马上拿出手中的金丝绳缠上他的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动，你应该知道这种金丝绳，我一不小心就会让你的头掉下来的。” “你想干嘛？”他说道。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帮他，不能因为别人的陷害让他断了前途，我也是贫穷人家的孩子，知道他的不容易，只是想帮他一把。”我说道。 “那你是谁？”他问道。 “罗飞毅，你还看不清形势吗，现在是我在威胁着你，你不要搞错了。”我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要打听我，更不要和别人说起我，今天就当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你能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他说道。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接着就一掌把他劈晕了。我把他拖到一条路上，看到远处的巡逻士兵向这边走来时，我才快速的去了墙角翻墙离开了。 刚刚跳下墙就听见有人说：“你真的是疏于练习了，手脚慢到居然让别人发现了你？” “你不要说风凉话了，宁歧山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也是翘楚，被他看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呀。”我无语的说道。 “承认你技术不好有那么困难吗？”男子又说道。 “好，我承认好了吧。四哥，你今天怎么不在大哥身边？”这个男子是我的四哥，最是喜欢打击我的功夫了，不过被他嘲笑也没什么，因为他确实是我们几兄妹中武功最好的人了。 “大哥今天进宫去了，他让我先来这边看看你，和你一起去潇湘院。”四哥说道。 “走吧。” 我和四哥从潇湘院的后门处翻墙进去了，此时前面大厅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客人，我们贴着后院的墙面就翻上了二楼阿雅的房间，阿雅正在镜前梳妆打扮，看见我们进来才松了口气说道：“下面有老客人叫我，我得下去招呼一下，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就先下楼了。 “四哥，最近二姐怎么样啊？”我问道。 “还是老样子，她能有什么危险。她就是有点想你了，后天一些诰命夫人会进宫给她贺寿，你到时候一起混进去看看她吧，她都有两年多没有看见你了。”四哥说道。 “大哥同意我进宫看她了吗？”我说道。 “反正我给他说的时候他没反对，你就当他同意了吧。会有人引开那个人，你们不会碰面的。”四哥说道。 “好吧。那我的身份有安排好吗？”我问道。 “这不是你的长项吗，你还来问我，你问我，我问谁？”四哥一脸鄙视的说道。 我真的都无语了，后天就进宫了，四哥现在才给我说，还一脸嫌弃我的样子，怎么有这样当哥的呀。 “我不想和你说话，阿雅回来之前，你不要和我说话了，哼。”我气冲冲的说道。 等了一会儿阿雅才回来，她一身的酒气，但是人很是清醒，她的酒量一向是很好的。 “这几天厨娘的女儿来得很勤了，她家邻居男子也时常一起来，而且有时还会带些吃的来和院子里的其他小厮一起吃，有小厮告诉我他会时不时的间接问一些消息，多是关于你和四大人的，但是他不清楚你们是谁，只是在根据你们的特点打听。”阿雅说道。 “你觉得他是哪里人？”我问道。 “没有接触猜不出来。但是他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打听呢？”阿雅奇怪的问道。 “要么他不知道潇湘院是我们的地盘，只是知道这里消息最是流通，这里打探消息最是方便，要么他就是打头阵的，有人故意放他出来试探我们是否真的在这里，如果他出事了，就能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后面的人后期的打探就会更加有方向性。”我说道。 “那怎么办，不处理他的话，他又天天到我眼前来晃得很烦。”阿雅说道。 我想了一下，始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答案，只能说道：“要不先让院里的暗探沉寂下来，院外的先活动，还是先观察吧，关键的时候，也可以让他来帮我们顶雷啊。” “也行，我还是先安排人住在他家对面去，这样我们好尽快查出他的身份，以后利用起来才更加的方便。”阿雅说道。 “可以。”我答应后立刻向阿雅撒娇道：“阿雅，我后天要进宫，我身份还没有安排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啊？”我问道。 “阿雅，你不要管她，她现在懒得要死了，啥都想让你帮她安排完。”四哥子啊旁边说道。 “怎么有你这样的呀，我问的是阿雅，与卿何干？后天我见了二姐一定要好好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我说道。 “你好意思，谁还不知道你呀，你的这种话是没有人相信的。”四哥不甘示弱的说道。 “好啦，不要争论了，身份的问题我们再讨论，四大人要不你先去包间里看看，等下大哥就要进去了。”阿雅这才把四哥支走，我在他身后做了一个鬼脸。 第十五章 太后贺寿这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打扮好自己，扮作了韩铮亮的的丫鬟，中午赶到韩府和韩铮亮碰面，韩铮亮带着我去了门口韩夫人和韩小姐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了。 “妹妹，你和母亲就带了这么几个丫鬟吗？”韩铮亮说道。 “进宫不需要带多的人的。”韩夫人说道。 “母亲，我的丫鬟进府都几年了，因为我每次进宫都不方便带侍女，她又很想进宫瞧瞧，妹妹，要不你帮我带进去让她瞧瞧皇宫去。”韩铮亮说道。昨天晚上韩铮亮说让我与韩府一起进宫，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结果就是让我易容成他的丫鬟。 韩铮亮的话说完，韩夫人和韩语凝都盯着我，看来是把我当成得宠的通房丫鬟去了，我只好在这种目光下羞涩的低下头。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哈。”韩夫人说道。 “好，谢谢娘，谢谢妹妹。”于是我就跟在韩家的马车旁边一起进了皇宫。 一路很快的就进了皇宫，宫殿里面安安静静地，宫女和太监走路都是极轻的，我们一直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走着，连皇宫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 “韩夫人。”远处走来的一群人中有一位夫人叫到。 “李夫人，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原来是忠勇侯府的侯爷夫人。 “是呀，最近我们也没有聚聚，我都好久没有看见语凝了。”柳夫人说道，李家和韩家是有婚约的。 “语凝给夫人请安！”韩语凝行礼说道。 “语凝不要多礼，语凝又长漂亮了，很像你年轻时候的样子。”李夫人拉过语凝的手看着韩夫人说道：“今年太后特别的高兴，所以今年的寿辰办得格外的盛大。” 韩夫人看了看旁边小声的说道：“今年宫里有添丁进口的喜事，太后当然高兴了。” “是呀。”终于走到了永寿宫的门口，大家开始按着次序一排一排的进去，因为忠勇侯府位居一品，所以李夫人先站到前面去了，站着的夫人小姐都站得笔直的，每一个人都在注意着自己的仪态。 很快就开始陆陆续续往里面走了，轮到我们进去的时候厅内已经坐了很多人了，我们的位置在靠后面一点，本来御史很多都不会参加这个寿辰，这因为韩御史很得圣心，韩夫人才得了一个不错的品位。 向太后贺寿落座后，我才发现今天台上的皇后和贵妃气色非常不错的坐在太后的左右两侧，两人都是身着华服，妆容都很精致。 “今儿个我的生辰，我本来是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张罗的，但是想到后宫中皇后和贵妃都有了身孕，这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再加上刚入宫的这批妃嫔还没有见过各位夫人，所以想着就办个寿辰吧，把大家都聚一聚，热闹热闹。大家不要拘谨，放开一些。”太后说道。 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放得开，一不注意就可能得罪了人，而且这也是最能联络感情的场所了。 “皇祖母，静宁还没有给您贺寿呢？”皇后旁边一个玉琢般的小人此时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大殿的中间磕了几个头说道：“静宁祝皇祖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太后向公主招招手说道：“快到皇祖母这里来，皇祖母抱抱你。”公主才起身提着拖地的长裙向太后走去，太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宫女就上前帮公主提着裙尾。 “母后，好久之前静宁就开始给您准备寿礼了。静宁，你快告诉皇祖母，你准备的寿礼是什么呀？”皇后笑着说道。 “哦，是吗，静宁还为皇祖母准备了寿礼啊，快给祖母看看是什么呀？”太后把公主抱到膝上坐着说道。 “皇祖母，我写了一百个寿字，静宁刚刚学写这个字，写了好多天呢，皇祖母可不要嫌静宁的字丑哦。”公主说完就示意皇后身边的宫女把字拿了上来。韩公公接过后展开，太后端详了一会儿说道：“字确实很丑，静宁没有说假话。”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让韩公公把字也展示给下面坐着的诰命夫人们看。 “皇祖母，你真坏。”静宁公主撅起嘴巴撒娇的说道。 “不过静宁有这份孝心是好事，皇祖母很是高兴的。”太后接着说道，“大家不要干坐着，大家都用一些糕点吧，听说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我们稍后一起去赏赏花吧。” “听说皇上特地搜罗了一些珍贵的菊花来放在御花园给母后观赏，里面还有绿色的菊花呢，这可是稀少的品种，等下我可要去好好观赏一下。”贵妃说道。 “是呀，皇上是个有孝心的。”太后淡淡的说道。 今日因为是个大好的晴天，大家都开始出来陪着太后逛逛，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是御花园里还是漂亮的景致，地上干净得连一片落叶都看不见。可是很快，皇后和贵妃因为是双身子有些累，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停下来去坐在亭子里面休息了，太后也和她们一起在亭子里休息，只是让夫人们去接着观赏，不用管她们。于是这些夫人们就三三两两得聚在了一起开始联络起了感情。 “今天铮亮进宫了吗？”李夫人和韩夫人一起逛着问道。 “进宫了，应该是在前朝陪着皇上，晚上不是还有晚宴吗。”韩夫人回答道。 “听说前段时间铮亮得罪了东凌的六王爷，让皇上很是不悦，我还有点替他担心呢。”李夫人看了一眼旁边说道。 “没事，他自己心里有数。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今天馥华怎么没有一起来？”韩夫人问道。 “馥华一周前去看望她外祖母去了，我母亲说想她了。”李夫人说道。 我跟在韩语凝的身后陪着他们慢慢悠悠的走着，慢慢就和两位夫人有了一些距离。这时有人叫到：“语凝，我找了你许久，你怎么在这里？” “若媛，我刚刚也没有看到你呢。”韩语凝说道，然后拉过若媛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气色还不错，最近身体好多了吧？” “好多了，都可以出来玩了，等我回去后就去你家看你。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位是任芳和喻琴，任芳是皇后的侄女，喻琴是喻将军的孙女，刚刚回京的。” 韩语凝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位拿姑娘，我也仔细看了一下这两位姑娘，任芳长得有一股子娇艳的味道，而喻琴却是浓眉大眼的英气，确实像是武将世家出来的。 “两位姐姐好。”韩语凝说道。 “韩姑娘好。”两位姑娘也道。 “你们怎么弄得就像夫子见礼一样，这么变变扭扭的的样子。大家见过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朱若媛说道。 “对呀，我们去那边坐一下吧，给你看个好东西。”朱若媛指着另一处的亭子说道。 “好呀，我去给母亲说一声就去。”韩语凝过去和韩夫人说了一声，韩夫人见都是官家小姐，又是何语凝相熟的朱若媛就答应了，还嘱咐她不要走太远了。 韩语凝他们四个就一起坐到了亭子里，我们几个丫头都站在她们身后看着，我发现任芳后面的丫鬟一直拿手捏着手绢，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进宫有点紧张。 “你说的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看啊？”韩语凝问道。 朱若媛偷偷的看了一下四周，才点头示意她的丫鬟走上前来，结果她的丫鬟从袖子里把手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朱若媛拿过酒壶小声的说道：“这可是宫里用樱桃酿的果子酒，不会醉人的，很是好喝，我偷偷在桌上拿了一壶，我想你们刚刚在太后宫中的桌上都没有喝吧，所以我偷偷拿了一壶出来，我们每人尝一下。” “你还偷偷喝酒，胆子好大啊那可是摆出来应景的，谁会去喝呀。”韩语凝说道。这些官家小姐平时都是坐有坐样，站有站样的，哪里还能喝酒啊，大家都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但是又都不敢第一个去喝，四个人就你说她先喝，她说你先喝的推辞了一会儿，然后四人决定一起倒在桌上的茶杯里喝，朱若媛倒好酒后大家都一起干了，喝完后还呡了呡嘴，还在回味的感觉。 “这个是好酒吧？我觉得很好喝啊。可惜只拿了这么一小壶，每个人只有一杯。”朱若媛说道。 “若媛，这个酒确实不错，下次我们弄一些来躲着一起喝吧。”喻琴说道。 “好啊好啊，语凝，任芳，下次我们一起再喝一次。”很快宫女就来通知我们返回殿内准备开始晚宴了。 我们赶过去和韩夫人会和之后就进了晚宴的现场，晚宴也是安排在了花园里，周边的树上挂了很多的灯笼，中间是一块平地，上面搭了一个台子，平地上是周围摆的桌子，中间的空地上宫女正在表演歌舞。 我们很快就入席时皇上和太后就来了，行过礼后大家就坐下了。 “大家不要拘谨，不要局限于自己的座位，可以走动敬酒的。”皇上在台子上面说道。 “母后，今天你的生辰，我先敬你一杯酒，祝你身体健康。”皇上向太后举起酒杯，然后下面的大臣也赶紧一个个的举杯恭贺太后。恭贺之后皇帝就叫了一些亲近的皇室中人坐在一起说话，皇后和贵妃也带头找了娘家人聊天，于是下面的老爷夫人们也都开始拿着酒杯开始到处聊天喝酒了。 “韩大人韩夫人，我和任芳，喻琴想和语凝坐在一起，不会打扰到你们吧？。”朱若媛来到我们的桌前向韩语凝挤了挤眼睛，我想她们应该是偷偷想再一起喝几杯酒，小女孩的心性，就是想和好朋友去做一些大人越是不让做的事情。 “当然不介意，你们好姐妹应该多多在一起玩耍呀。你们慢慢聊，我和夫人，铮亮去敬一下其他大人酒。”韩成光大人说完就带着韩铮亮和韩夫人走了，就留下她们四个姑娘坐在座位上喝酒了，大家都知道这是果酒，只要不是酒量一杯倒的人都不会醉的，所以比较放心留下她们，而且每桌就一壶酒，能有多少。 刚刚喝完朱若媛带来的那壶酒，任芳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想多喝一些，我把我桌上的那壶一起带过来了，然后招手让她的丫鬟上前来倒酒。 她们四个喝完了这壶酒后，准备一起去茅厕，顺便出去透透气，于是四个人被宫女带着去了茅厕，宫女带着我们走了几条小路才走到厕所处，我们几个丫鬟在外面等着，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朱若媛，任芳和喻琴走了出来，朱若媛对我说道：“你家小姐的衣服在她洗手时不小心打湿了胸前的衣服，你在这里等一下她，我和任芳去皇后宫中拿一件衣服过来。” “是。”然后我站在原地等着，过了一会儿韩语凝没有出来也没有动静，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韩语凝，我进去时发现韩语凝用手撑着台面上，手抚着额头，我赶紧上前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有点头晕，可能是喝了酒吹了风有点微醺了，没事的，你扶我去坐一下就好。”韩语凝说道，她说完这话就像要倒了一样，站不稳了，我连忙上前扶住她。 我用手扶住她的手臂，一个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的诊了一下脉，发现她根本不是醉酒，而是身体有点发热，脉相有中了迷药的倾向，这时我听见远处穿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一阵心惊，这才察觉是被人算计了，赶紧把她扶着往里面走去，一边思索起计策来。 第十六章 我退到了最里面，把韩语凝拖进去，把她的外衣扒了换上我的衣服，我还正在穿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紧理好衣服打开这扇门倒在地上，余光看见进来的人是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我装作头晕的样子小声的嘟囔道：“我还要再喝一杯”，然后自己就躺着不动了。 那个男子看到我人事不醒后才招呼外面的人进来，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那个宫女说道：“她晕成这样，我们怎么把她扶过去，而且不是说外面有她的丫鬟吗，人呢？” “丫鬟可能被其他人叫走了，或者是去叫人去了吧，先不管丫鬟，我们要尽快把她扶到大殿里。”男子说道。 “不行，这样扶过去会引人怀疑的，宫里这么多眼睛呢，被人抓住把柄我们就说不清了。”宫女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男子站到门口去看了一眼接着说道：“速度要快，怕有人来。” “我记得这个厕所背后有一个柴房，就在出门的右边穿过去就是，我扶她过去，你去通知那边先不要动手，把人引到柴房这边来动手。” 宫女说完后那个男子就离开了，宫女就走过来准备扶我，这时把我微微扶起身才发现我的发饰怎么是丫鬟的样子，再想呼叫不对时，已经发现自己的胸前顶着一把刀了，我这时睁开了眼睛盯着她说道：“你最好不要出声，我的手没个轻重的，恐怕会伤了你。” “你是谁，韩语凝呢？”宫女吃惊的说道，自己偷偷的把手伸进自己的裙子下摆。 “你猜。”我一掌就把她劈晕了，然后扯开她的裙子下摆，果然发现了一把匕首，我把匕首收好放在自己的兜里，然后先把韩语凝抱起放到反方向的另一处亭子处，这样巡逻的御林军才能发现她，然后又返回去和宫女互换了衣服，我扶着她走去了她们刚刚说的柴房处。 可能他们另一边离这里较远，我到的时候还没有人，我推门进去发现里面有一张床，应该是值班宫女或者太监的床，我用自制的迷药放在宫女的鼻子处扬了扬，确认她再次会昏迷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了。 因为在御花园穿着宫女的衣服，一路居然没有人注意到我，走了一会儿就发现前面和罗飞毅说话的人中站着刚刚在茅厕的那个男子，于是我悄无声息的躲在不远处观察着。 和罗飞毅一起的有两个人，好像有个男子不知道和罗飞毅说着什么，罗飞毅突然神色慌张起来，然后三个人就一起匆匆的往前走去，我跟在后面慢慢的观察着。 很快就要走到茅厕那里了，这时迎面走来了两个宫女，在宫女和罗飞毅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宫女突然一斜好像扭了脚一样像是要摔倒，罗飞毅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扶宫女，结果宫女顺势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扣住，另外一只手挥洒出一阵粉末的迷香，罗飞毅两脚有点站立不稳，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反抗着，后面的太监立马拿出准备好的蒙汗药帕子捂住他的嘴，四个人使劲按住他，罗飞毅很快就被迷晕了，这时他们四个飞快的抬着他就走进了刚刚厕所旁的小路。 他们进屋后我就在窗边把纸窗用刀戳了一个洞，这时看见四个人把罗飞毅放在床上，然后在床边点了一支香，其他人就都走了，只留下了一个宫女在门口守着，大概香只烧了五分钟左右，然后宫女进去在罗飞毅的嘴巴里喂了一颗药，按了一下他的喉咙，应该是想让罗飞毅感觉喉咙不舒服产生自然吞咽的反应，然后把药吞下去，宫女收拾好香的余灰后就用旁边桌上的水在罗飞毅和宫女的脸上泼了一杯，看见他们有醒来的迹象就离开了。 罗飞毅在她走后不久就醒来了，醒来后发现身边睡着一个女子，就用手去把她翻过来，结果床上的宫女开始有点发热了，应该是之前的香有迷情的效果，这时罗飞毅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发现自己全身发热，很快就出了一身的薄汗，而且从小腹处有一团火，官宦人家的公子在成年后都会有通房丫鬟教□□，罗飞毅知道自己是中招了，于是他赶紧从床上起来去拿桌上的茶杯，使劲把茶杯摔碎，想用碎片来划伤自己让自己清醒，我这时从窗户处翻了进去，用窗下捡的石子拦下了他手里的碎片。 “你是谁？”罗飞毅戒备的说道。 “我是来救你的。”我说道。这时床上的宫女已经睁开了眼睛，因为发热开始在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我把兜里的药递给他，因为我们暗探时常会出一些任务，武力并不一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所以身上常见的毒药和解药都会备一点，“给你，赶紧吃下去？” 罗飞毅盯着我递给他的药，思索了一分钟，最终还是吃了下去。 我把那个宫女扶了起来，用床单绑住她，然后对罗飞毅说道：“这是一个宫女，本来他们是想让韩语凝出现在这里的，被我截胡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罗飞毅很快就想清楚了那伙人的目的，此时已经相信我了。 “没想救你，只是救韩语凝顺手救你而已。”我看了一眼他说道：“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你知道是谁想害我？”罗飞毅基本恢复正常了。 “我猜是皇后，要不我们去把宁歧山或者任芳绑过来，这样以牙还牙，既然他想毁了你，那我们就毁了皇后的弟弟或者侄女。”我提议道。 罗飞毅想了一下还是面含不忍之色说道：“不好吧，这样会坏了人家一生的。” “她还不是想毁了你们的一生。那你就打算这样算了？”我说道，“你觉得不给她们一个教训心里服气吗？” 罗飞毅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要不我们去把皇后宫里的蒋公公或者侍卫首领绑过来，这样让皇后长个记性，也在众官员面前丢个脸。” 我们俩一拍即合，我留在此处，如果有人过来好随机应变，而他去绑架苏公公。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安排好了，于是我和他就分开了，我先回到了宴席上。此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我去的时候偷偷转到了韩铮亮的后面，示意韩铮亮出来，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后很是气愤，但是还是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附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我点点头后就先看着他进去了。 然后我装作很急的样子冲进了宴会里面，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我跑到韩铮亮的面前哭着说些什么，这时皇后她们那伙人都看见了是我，都以为她们已经得手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有人问道：“韩大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位宫女怎么了？”因为我还穿着宫女的衣服，所以她们认为我是宫女。 这时全场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韩铮亮遮遮掩掩的说道：“多谢舒妃的关心，只是一些小事。” “宫女这么着急，而且有事怎么是去告诉你啊，这里陛下和皇后都在这里坐着呢。”舒妃说道。这句话才是最诛心的，很容易让人怀疑韩家在宫里居然有探子。 “韩大人，究竟有什么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朕还可以帮帮你。”皇上神色不明的说道。 周围的人都盯着韩家，韩铮亮只好回答道：“启禀皇上，我家小妹刚刚在茅厕把衣服打湿了，这位是我家丫鬟，有好心的宫女借了一套衣服给她，但是因为不是相熟的人，小妹不好意思穿别人的衣服，只好和我家丫鬟换了衣服，所以这位是我家丫鬟，并不是什么宫女。”韩铮亮指了指我解释的说道。 “那你家小妹呢？丫鬟都来了，我怎么没有看见她。”皇上接着问道。 韩铮亮上前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我的小妹在丫鬟换衣服期间居然失踪了，丫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只好前来告诉我。” “什么，语凝居然失踪了。”韩夫人站起身来吃惊的说道。 “韩夫人不要惊慌，在宫里失踪怎么可能呢？”皇后此时转身对皇上说道：“陛下，臣妾认为应该是走失了，或者少女心性，被什么吸引住了而已，要不我们派人去找找。” “陛下，这么大的皇宫，怎么可能会没有遇见宫女或者御林军，可是现在都没有回来，臣实在是担心啊。”韩御史说道。 “爱卿不要担心，我马上派御林军去寻找一下，反正现在宴会也要接近尾声了，不如我们都去韩小姐失踪的地方看看。”皇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倒是想看看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 历来皇帝都最是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玩弄手段的，这次居然敢在皇宫耍手段，这是皇帝最不能忍的。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往那处茅厕走去，在茅厕的右边小道上发现了一支步摇，御林军拿着步摇给皇上看，这时韩夫人走上去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小女的首饰。” 皇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示意御林军带路去看看小道过去有什么。穿过小道后，就到了柴房的门口。 皇上问道：“这是哪里？” 此时御花园的掌事宫女说道：“回皇上，这是一处柴房，里面是值班宫女休息的地方。”话音刚落，此时屋内传来几声暗哑的□□声，大家都变了脸色，我环视了一圈，发现皇后还是不动声色，而任芳却眼中含着得意的笑，此时我发现喻琴也在打量着任芳，我赶紧收回目光，避免被发现。 周围寂静一片，韩御史和韩夫人脸色很是难堪，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皇上也在思考，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皇上的命令，此时太后站了出来说道：“皇帝，既然这有关后宫之事，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免得大家之后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那现在我们还不如把真相揭开了让大家看。” 皇上看了一眼贵妃和皇后，最终还是点头说道：“母后说得有理。”然后挥手让御林军冲了进去，很快里面就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第十七章 外面的人都一片哗然，居然这样在宫里乱来，是对皇室的大不敬。韩夫人和韩大人的脸色发青，两个人站在那里都不敢动，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韩大人的手在微微发抖。 “韩大人，你女儿未免太过大胆了。”有一个妃嫔说道，这时大家都盯着韩家的人，韩夫人不明白内情，自己死死捏着自己的手帕，心里乱极了。 “不知道臣女是做错了什么，让这位娘娘觉得臣女大胆了？”这时韩语凝从人群后走来，跟在她身后的是几个御林军，她接着福了福身说道：“臣女见过皇上。皇上，臣女不过是不胜酒力，所以有点微醺了，不小心就在亭子里睡着了，还好御林军把我带走了，等我醒了酒才带我过来的。” 这时御林军的首领才上前向苏总管说明了情况，苏总管听完才向皇上点点头，证实韩语凝的话。 皇后这时才出来打圆场说道：“刚刚你的丫鬟说你失踪了，让我和陛下好是担心，你现在没事了，那自然是比什么都好的。” 很快御林军酒把屋子里的两个人带了出来，两个人都只是用衣服堪堪遮住身体，一身凌乱的样子让别人可以联想到很多，两人这时已经清醒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发抖。 皇上打量了一下跪着的两个人，问道身边的公公：“苏公公，这两位你认识吗？” 苏公公这时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这两个人，然后转身回复道：“不知道奴才有没有看错，这一个是凤阳宫的总管太监，另一个好像是御花园的宫女，名字我记不得了，只是在御花园经常会看见她。” 皇后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副柔顺的样子，只是用手扶着自己的腰，其实皇后怀孕还不到三个月，完全没有要扶着腰的必要，等她听到苏公公说太监是她宫里的总管太监时她仿佛才看见了那个人是她宫里的蒋公公，这时才跪在地上说道：“臣妾没有发觉她们居然有了私情，皇上恕罪，都是臣妾失察才导致的。”皇后跪在后，其他人除了太后就都乌泱泱的跪下了一片。 皇上看了一眼地上皇后，然后走过去扶起她说道：“你有孕在身，难免有些没有注意的地方，下次注意就好了，其他人也都起来吧。”然后皇上又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说道：“这些奴才趁着皇后有孕，很多事情都过问不了就在后宫中为所欲为，实在是可恶。”因为牵扯到皇室的颜面，皇上只能这样顺着皇后说了。 皇后什么借口都不讲，就这样直接跪下认错，反倒让别人心疼她，怀着孕还打理后宫，确实是幸苦。 “两个奴才杖毙。因为皇后有孕，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皇后需要好好休息，梅妃你就先来协助皇后处理六宫事宜吧。”皇上说道。这时皇后眼里才露出一点恨意，这样后宫就有人分担了她的权利了，她心里实在不快，看着谢恩的梅妃估计恨得牙痒痒了。 这时苏公公叫上御林军把这两个人拉下去了，两个人直呼冤枉，除了冤枉却也没有多说一句其他的，最后还是不由分说的被堵住嘴巴拉走了。 旁边的一些大臣和夫人现在就很是尴尬了，看见后宫这些事情，还见证了皇后的认错，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是站着不动，这时皇上环视了一圈，淡淡的说道：“此事不允许私下议论，太后也累了，大家散了吧。” 看着皇上拂袖而去后，太后说道：“大家散了吧，皇后和贵妃最近不用来永寿宫请安，好好安胎吧。”说完也就走了。很快大家也就散了，我偷偷进了黑暗的地方在远处跟上了太后的轿辇，站到了最后一个位置。走到一处转角的地方，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韩公公，让她们去两头守着吧，我想在这里吹吹风，留几个人陪着我就好了。”轿子里传出太后的声音。 “你们几个去前头，你们几个去另一头。”然后韩公公指着我说道：“你和我留下来陪着太后吧。” “是。”我们纷纷说道。 很快宫女，太监和侍卫就往两头散去了，这时太后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韩公公走上前去扶太后下轿，这时我才打量了一下太后，还是记忆中的那副面容。 “两年你都没有变老一点，小心被人怀疑。”我笑着说道。 太后用手抚了抚自己的眼角，然后取下自己手上的护甲，向我伸了伸手，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她看了一眼我说道：“虽然知道我们两个都易容了，但是还是想要打量一下你。”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你胖了。” 我听了这话就打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道：“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 我们站在墙角，韩公公自觉的退到几米以外的地方，太后又说道：“我眼角的细纹都被易容的遮住了。哪里没有老啊，这样的深宫度日如年，我在这里也一晃快三年了。” “对呀，你进宫不久我就去了东凌，我们也好久没有见了。”我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回来也不赶紧来看我。”太后说道。 “我是想来，但是大哥不让啊。”我接着又说道：“最近宫里太平吗？” “两个都怀孕了，怎么可能太平，两个人都想先生下皇子。如果都是皇子，那可就要论长幼了。两个人都憋着劲呢。”太后没好气的说道。 “皇后怎么会有孕，不是一直有药吗？”我问道。 “她是个有心眼的，自己发现不对了，就不敢再吃我们的人送的食物了，我发现她有孕后就让那个人出宫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很能隐忍，默不作声的就怀上了。”太后说道。 我正想说什么突然一个石头从墙那边扔了过来，太后马上说道：“你赶紧走，他一直想等你进宫来看我，每一年我的寿辰他都格外把我盯得紧。他现在肯定在来的路上了。” 我依依不舍的拉着太后的手说道：“好不容易进来一次就说了几句话，下次你找机会出宫看看我。我先走了。”我说完就跃上墙头，墙那边有暗探接应我，于是我很快就出宫了。 出宫后我就转身先去了韩家，今天韩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等着我的。 翻墙进入韩家的时候发现韩家的大厅里面还亮着灯，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是在等我，走过去才发现韩铮亮在院子的树荫下等着我，看见我走近后上来对我说道：“罗飞毅在里面。”我转头盯了他一眼，他向我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打发他。 进入大厅就看见了坐着的韩御史，韩语凝和罗飞毅，我只好上前拜见了韩大人，说道：“见过韩大人。”然后就坐到了韩大人旁边的位置上。 罗飞毅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又看了看韩铮亮，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我们几个都不想先开口说话，只好默默的喝茶。 打破沉默的是韩语凝，她上前向我福了福身说道：“今日感谢姑娘的相救，小女子不甚感激。” “韩小姐客气了，我与令兄是朋友，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说道。 “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如若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姑娘一定不要客气。”韩语凝说道。 我淡淡的笑着说：“好的。” 等我说完后罗飞毅才说道：“今日感谢姑娘的相救。” 我也摇摇手说道：“罗公子不用客气。” 罗飞毅接着又说道：“不知道姑娘怎么会在御花园了，姑娘仿佛不是宫中的宫女。” 我就猜到了罗飞毅肯定会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够混进宫里，皇宫戒备森严，我居然能进能出，他肯定想问清楚。 “说来公子可能不会相信，我只是探听到韩家进宫又危险，我又和韩公子是好朋友，所以就充当了一下韩小姐的丫鬟。这个韩小姐可以作证，我是今天跟着韩小姐进的皇宫。”我说道。 韩小姐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跟着我进的宫。” “那出宫怎么没有看见你？”罗飞毅说道。 “一起出的呀，我在宫门口有事就先走了的。”我说道。 罗飞毅有点怀疑的盯着我看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姑娘居然能够有宫里的消息，看来姑娘身份不一般啊，不知姑娘是哪个家族的？” 我立刻冷下脸了，气愤的说道：“你是把我当作贼人来审问我的吗？我是救人，不是害人。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朝廷中人，我是江湖儿女。” 罗飞毅看见我有点生气了，而且今天我确实也是救了他，他于是陪着笑脸说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点好奇。” “罗公子应该知道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不客气的说道， 他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只好说道：“不好意思，我多心了姑娘，今日还是要再次感谢姑娘。”他诚心诚意的说道。 “不用谢的。只是希望罗公子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知道，我不想别人来打听我，我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我说道。 “那是当然，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罗飞毅接着说道。 “那就这样吧，我也就是来给韩兄说说今天的事情的，既然我们都说清楚了，那我就先告辞吧。”我站起身说道。 “那我和姑娘一起走吧。世伯告辞，韩兄，韩小姐告辞。”我和罗飞毅一起就走出了韩家大门。 罗飞毅是一个武将，不是很喜欢带着随从或者侍卫的，所以就我们两个一起走，灯光把我们的影子倒影在了街道上，我们走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开口说话。直到快到前面路口，他突然问我：“姑娘是往哪个方向？” “我向左边，如果我没记错，罗公子家应该就在前方了吧。”我说道。 “是的，所以马上就要和姑娘分开了。如果以后姑娘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尽管到我家来找我。”罗飞毅说道。 “好的，我记住了。那就先告辞了。”我说道。 “告辞。” 第十八章 此次科举的主考官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陈阁老，历年很少会有内阁阁老担任主考官的，但是今天皇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直接下旨命陈阁老担任了主考官。 陈阁老，姓陈名惊，陈家是京城地地道道的文人世家，两个儿子，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工部，都是比较清廉的官职，两个儿子娶的夫人都是朝中御史的女儿，他家一向是不站队的。 “皇上这步棋下的真妙，看来今年寒门学子可以努努力争取一下了。”我们几兄妹坐在大厅里聊天道。 “可是你知道两位副官是谁吗？”大哥问道。 六哥想了一下说道：“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估计里面会有一些世家官员吧。” 大哥点点头说道：“是的，有翰林院的学士袁允新，还有吏部侍郎林清玄。” “长公主的儿子袁允新？”我问道。 “是的，你们都没有想到吧，这次他居然上去了。”大哥说道。 长公主是先帝的姐姐，自从先帝去世后，她就常常去宫中给太后哭诉，说她儿子只有一个没有油水的官职，她虽是公主但是没有实权，太后看她可怜，驸马又是一个没有任何作为的人，于是常常提携一下袁家，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看来这次袁允新能够成为副考官，还是太后在背后出了力的。 “那林清玄是哪家的呀？”我问道。 “恒安郡主家的。”六哥说道。 “哪个恒安郡主啊？”我问道。 六哥没有好气的说道：“就是那个前两年去世了的恒安郡主，林清玄是她的外孙。” 这个关系扯得有点远了呢。 “他为什么能当上副考官？”我很好奇的说道。 “他的家族官员众多，林清玄是三品，然后他家还有在户部的，在刑部的，只是除了林清玄外官职不是很大，所以不是很引人瞩目，但是也是在朝中根深蒂固的了。”六哥说道。 我听完六哥的解释后才明白这几个人的妙处，大家势力不在一个方向，这样才好平衡他们。 “大哥，这次五哥还要去参加考试吗？”我问道，因为五哥现在不在京城中，所以他就没有来。 “他应该不会去吧，大家都知道他的才子之名，他去的效果不会很大了。”大哥说道。 我跑到大哥身边挽着大哥的手臂说道：“大哥，听说你打算让五哥明年去外地，好像还比较远，我可不可以跟着五哥去玩一段时间啊？”我撒娇的说道。 大哥看了我一眼，淡定的说道：“到时候说不一定你还真的会和他一起，只是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对了，最近你是太闲了吗，那刚好墨雪那边你就不要派其他人去了，你亲自去一趟呗。” 我把手放下来灿灿的说道：“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六哥看见我被大哥一句话堵回来了，能看到我吃瘪的样子，他很是开心，笑着说道：“小妹，估计你最近一年都走不出京城了吧？” “我喜欢京城，谁说我想离开京城了呀。”我端正的坐着说道：“这次二十位阅卷官的名字还没有公布，看来还会有变动吧。” “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吧。小妹，你要多去和那些学子接触，之前你在襄城不是认识一个柳旭东吗，他的文采也是很好的，你要多和他来往，看看他周围的学子有没有动静，我们要保证此次科举能真的选出人才来。”大哥说道。 “好的，还有两个月才是会试，我会加紧的。”我回复道。 “今年我们的商队已经马上就要完成我们定的目标了，大家后面可以想一下自己的手下有没有需要拓展的，有需要银子的我们下次讨论，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先去忙，小妹留下。”大哥说道。 他们几个陆陆续续的走了，大厅就剩下了我和大哥，大哥看了我一眼说道：“最近东凌皇室传来消息，他们那边正在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所以你最近要特别注意安全，自己要留个心眼哦。”大哥说道。 “好，我知道了。大哥，上次我在东凌没有用真面目见人的，应该不会查到我。”我说道。 “我就是提醒一下你，你是知道六王爷对你的恨意的，自己不要大意就好。”大哥顿了一下犹豫的说道：“阿笙，你那天从宫里走后，他又在四处找你，我想他后悔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我静静的坐着，眼前浮现的都是当年我们分开的画面，虽然过去了七年，但是我还是依旧忘不了，我淡淡的回复说道：“大哥，算了吧，我还是不想见他。” “你知道最近他在打压魏阁老的事情吗？”大哥说道。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本来后面你还没有从襄城回来的时候，魏家设计了针对你的刺杀行动，找了非常多的高手，准备在你回京的路上进行劫杀的，我得到消息后是准备先在京城铲除魏家高手的，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动手，亲自杀了好多人来发泄他的怒火，还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阿笙，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我们都放下过去好吗，你就原谅他吧。”大哥说道。 我默默的听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他总是会为我考虑很多，但是我真的不能原谅当年他杀死了林深，我们是一起在厮杀中互帮互助的走过来的，可是最后在马上就成功的时候，他居然一声不吭的杀死了林深，这是当年我们决裂的原因。 “其实我不恨他，真的，我对他还谈不上恨，只是我很怕看见他一天一天的变得冷血，我怕我到最后对他只有恨了，那我们还不如之前就相忘于江湖的好。”我说道。 “我觉得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他毕竟也是在我们暗阁长大的，不过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想法来。你今天要回京都吗？”大哥问道。 “要回的，我今天要住到东市井去，要开始接近一下柳旭东了。”我说道。 “那你先走吧，我直接回书院。”说完我们就分开走了。 我自己一个人沿着官道很快就走进了正府门，傍晚的街上还是恨热闹的，京城突然来了很多学子，所以街上行走的很多都是年轻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是很好，自己就一个人默默走着，很快就走到了东市井的布后路，因为靠近市井，所以这里鱼龙混杂的，我在这里安排了一户两进的院子给自己住，准备在这里打探一些消息。 我回到院子时候已经天都黑完了，我走进去推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的桌上放有一包红薯条，我对着空气说道：“掠影，是你买的吗？” 这时从屋内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他穿着黑色的衣服，他就是掠影，他今天居然来了我这里。 “不是说是血杀跟着我吗？”我问道。 “他明天回来，他今天有事。”掠影说道。 “哦，是你帮我带的红薯条吗？”我拿起一根红薯条放进嘴巴里，红薯条很甜，应该是街头王大婶家的。 “嗯。”他说完就安静的站在一边。我慢悠悠的吃着红薯条，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我十二岁那年。 我十岁那年父亲去世后，我被大哥带回了王家村，在那里认识了村里长大的小伙伴林深，还有李言，李言因为从小身体虚弱，在那里的同龄孩子都很爱欺负他，当时他虽然已经十三岁了，但是因为女子发育比男子早一些的原因，那时的我比他高一些，也不像他那么瘦弱。林深因为比我大五岁，而且从小长在乡下，所以身体很是强壮，他总是像一个哥哥那样的保护我和李言。 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去边疆暗杀当时在边疆特别活跃的马匪，那群马匪大概有二十多人，每次杀人劫货后去下一个地方，是属于流窜作案的类型，我们花了很多心思用小孩子的面孔迷惑了他们，最后厮杀时我们也是用尽了力气才活了下来，三个人全身是伤，结束后躺在很多尸体的地上，动也不动的看着满是星星的天空，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三个一直作伴到我十五岁那年，李言被接回了宫里，两年后李言杀了林深，当时我苦苦的哀求李言放他一条生路，可是李言还是杀了他……于是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了，我不想见他，也不敢见他，我怕我知道真相，也怕他以后也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我一边想着当年的往事，一边吃着红薯条，直到伸手去拿再也没摸到时才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看见掠影还站在一边，我笑着说道：“你是来帮我站岗的吗，你先去休息吧。” “你还要吃吗，我去买？”他盯着我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道：“我哪里有那么能吃啊。”我说完他就再也没有接话了，还是一直站在那里盯着大门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杀手的话都特别的少，每次他都只说几句话就安静的站着，可能是他们已经习惯了静默的站在暗处的原因，耐得住寂寞，我是不行的。就像现在，我不发呆了，他又不说话，我就觉得好是无聊，于是就决定先去睡觉吧。 和掠影分开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木条，就这样盯着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很早就起床准备在院子里练一练被我遗忘的拳脚和剑法，结果还在穿衣服就听见了有人在敲门，我只好把剑收起来走过去开门。 “谁呀这么一大早就来敲门。”我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翩翩少年，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差点没有认出来你这张脸。”我一把把她拉了进来，然后招呼她身后的人说道：“韩管家，你也赶紧进来。” “我听说你今天开始要住在这里，所以我趁着一大早来看看你。”面前的女子说道。 “二姐，前几天才见过你啊，怎么这么着急来见我？”是的，面前的这个女子是我的二姐。 “昨天晚上陈阁老进宫想向皇上辞去此次主考官的位置。”二姐说道。 我吃惊着望着她：“怎么这么突然？”我想了一会儿才说：“皇上没有同意吧，我想陈阁老是不是怕有皇室中人在，他不好管理。” “你说对了，我听说皇上和他说了一会儿，他才满意的走了。”二姐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说道。 “应该皇上是告诉他不必理会皇室中人，所有事情公事公办吧。退一万步说他们算哪门子的皇室中人啊，其实陈阁老不是真的想辞官，他还想再给他家子孙积累一些人脉呢，这些老狐狸就是喜欢以退为进。”我说道。 二姐拿过韩管家倒的茶水，微微呡了一口说道：“你也快成老狐狸了。” 第十九章 “二姐，你今天来找我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吧？”我说道。 “真没有，我就是纯粹的来看看你。”二姐说道，“你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但是暗中还有血杀在。”我说道。 “血杀，你躲在暗中不出来见见我呀？”二姐说道。 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也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此时冷清的脸上挂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羞涩，走到前面来说道：“大人，我前两天才见过你呢。” “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二姐调皮的说道。 “算了吧你，你就说得好听，我昨天去给你传递消息还被你偷袭了，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血杀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堂堂的杀手还打不过我一个深宫的女人。”二姐说道。 “你哪里是什么深宫妇人啊，明明就是闻名于江湖的女魔头？”血杀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小赤佬，自己的能力不行还怪我。下次看见你我还要收拾你。”二姐指了指他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天天欺负他们的呀？”我打趣道。 “反正没有欺负你。”二姐给了我一个白眼接着说道：“我听说苏公公的徒弟上次在襄城得罪了你啊？” “你怎么知道？” “他好像被关在慎刑司大半个月了，最初我还莫名其妙，后来才听说是得罪你了。”二姐说道。 我错愕的说道：“其实就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你回去告诉他算了，我也没事，他也是凑巧了，看在苏公公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你带这个话呗。”二姐说道，“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二十二岁的老姑娘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啊？” “你才是老姑娘，你全家都是老姑娘。”我气愤的朝她说道，“二十二岁哪里老了呀，明明即使一朵花的年纪好吗？” “行行行，你是一朵花行了吧。想要啥呀？”二姐说道。 “银子，我想要很多银子。”我说道。 “好吧，你个小财迷，每年就只想要银子，你不觉得很烦吗？”二姐说道。 “银子是个这个好的东西，哪里烦了？”我说道。 “今年我用了一些黄金让手艺比较好的老师傅打了一些首饰，就算是给你的礼物了，但是没算在生日礼物里的，下个月我带给你。”二姐说完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见了。”说完就离开了，我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知道她就是单纯想来看看我。 过了一会儿后我就提着菜篮子上街去闲逛去了，在市井里面到处逛，买了一些菜，在街道上就遇见了柳旭庭和柳夫人，应该是要去药店抓药，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他们从东市井走到了双桂街的悬医阁，外面已经排了很多人了，今天是张大夫的问诊日子，很多人都来排队了。 我提着篮子排在后面，想看看怎么接近他们才好。 排了很久的队，终于柳旭东和柳夫人看完抓了药出来了，我又慢慢跟在他们的后面往回走。这时迎面走来了宁歧山，他走得非常的急，后面跟着他家的下人，看样子是在往文东街走去。 这时柳夫人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在和宁歧山擦身而过时突然就开始吐了，张嘴就吐了出来，宁歧山往后推了一步，结果还是有呕吐物溅在了他的身上，宁歧山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鼻子，很是嫌弃的说道：“恶心死了。” 柳旭庭赶紧上前把柳夫人扶住，还抚了抚她的后背，小声的问道：“娘，你没事吧？” “哎，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啊？”宁歧山拉了一下柳旭庭的衣服说道。 这时柳旭庭才看了一眼宁歧山，抱歉的说道：“这位兄台，对不起，家母身体不适，多有得罪。” 宁歧山指了指自己下半身的呕吐物说道：“你就一句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吗？这么恶心的，这件衣服我肯定不会穿了。” 宁歧山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柳旭庭也不想刚来京城就得罪人，于是咬咬牙说道：“兄台，你这件衣服花了多少钱，我原价赔偿，你看怎么样。” 这时围观了一些人，人群中也走出来一个人，上前帮忙扶着柳夫人，然后对宁歧山说道：“宁兄大人有大量，看着这位大婶不舒服的份上，就算了吧。” 宁歧山看着来人眼力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说道：“陈兄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既然陈兄都说了，那我就给陈兄一个面子，此事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完就匆匆离去了。我看着宁歧山匆匆离去的身影觉得他好像有什么特别急的事要赶着去处理一样，但是因为我还有任务在身，就只好向人群中的阿兰示意，让她跟上去看看。 “谢谢这位兄台。”柳旭庭说道。 “没事，你赶快带伯母去看下大夫吧。”男子说道。 “刚刚看了出来，大夫说不要紧，最近都会有呕吐的症状的。”柳旭庭说道。 “哦，那就好，那你就扶伯母回去吧，需要我帮忙吗？”男子接着问道。 “我自己就可以了，谢谢兄台。”说完就扶着柳夫人往回走了。 我跟着他们一直走到东市井的一个小庭院处才停了下来，这是只有两间房的屋子，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用来当作厨房，柳旭东正在院子里看书，看见他们回来了就赶紧迎上前去扶着柳夫人，院子的围墙之用泥土砌的，我只好接着往前面走，准备绕到后面去，刚刚走到转角就听见柳旭东的惊呼：“娘，你怎么了？” 我马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柳夫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像是精神不济要倒下去的样子。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他家院子，我飞快的走过去，手搭上柳夫人的脉。 “你是谁？”柳旭东问道。 “一个路人，刚好会点医术。”我号了脉后说道：“你母亲身体很虚弱了，是不是拖了很久，之前吃的药都没有对症下药。” 我从我的袖子里拿出一小袋药，在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拿出一粒药给柳旭庭说道：“只是一粒普通的药丸，能帮她再撑一天，你得换一个大夫了。” “今天我们是看的京城中最好的张大夫了，还能去看什么大夫呢。”柳旭东着急的说道。 “你母亲最初的症状应该是中毒，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我问道。 柳旭东和柳旭庭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再转头盯着我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你母亲身体内还有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导致她身体一直在受损，看样子已经亏损了很多年了。说句实话，即使现在解毒，我觉得还是不容乐观。”我说道。 “无论如何谢谢姑娘，”柳旭庭去屋内端了一杯水来喂他母亲吃药。 “不用谢，我家就在前面路口那户，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互相帮助吧。”我看了一眼柳夫人说道：“你们还是先扶夫人回房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我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以后我就看见阿兰坐在院子里的桌前等着我了。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把菜篮子放下问道。 “嗯，宁歧山去了书院。”阿兰回答道。 “书院？他去干嘛？”我疑惑道，书院属于文人聚集的地方，他家都是武将去书院做什么。 “晚上就知道了。”阿兰说道，“你刚刚去了柳家？” “嗯，本来想先观察一下柳家再做决定，但是我看到柳夫人晕倒还是进去看了一眼。”我说道，“但是我估计柳夫人最多只能再坚持半年了。” “那也没有办法，人各有命。”阿兰说道。 “要不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吧，我一个人无聊死了，刚好你在，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楼里的事情。”我说道。 “我已经把东西搬来了。”她对着屋子里努努嘴说道：“我饿了，先做饭吧。” 我们俩提着菜就去了厨房，她烧火，我做菜。 “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吗？”阿兰说道。 “怎么不记得，那是十年前了吧，你带着你家妹妹站在我们施粥的摊位前，喝了好几碗粥，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我说道。 “是啊，一晃这么些年了。” “对了，好久没有见到你的妹妹了，最近她怎么样了？”我问道。 “她还是老样子啊，前一个月去了墨雪国，那里有一些特殊的药材，她去找去了。”她脸上含着笑说道。 “她还是那么痴迷于药材啊，我还说想让她来帮柳夫人号一下脉？”我说道。 阿兰抬头看了我一眼，立刻就明白的说道：“原来柳夫人是中的毒，我们可以让院里的毒师来看一下。”阿兰说道。 “也只能那样了，我们不要出面，传信让悬医阁的张大夫出面吧。”我说道。 “好的，我等下就给老家传信。”阿兰说道，“我看到你篮子里有面粉，明早你起来烙饼坐早饭哈。” 我听后一个白眼给她。 饭后我们正在院子里聊天，突然房门有人在敲，阿兰过去开了门，打开门我就看见是柳旭庭站在门口，他也看见了我，阿兰就让他进来了。 “柳公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我是特地过来感谢姑娘的，谢谢今天姑娘的帮助。”柳旭庭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之前还没来得及问一下姑娘的芳名？”柳旭庭说道。 “我叫李玉，开门的是我表姐李兰。”我说道。 “李姑娘好。我叫柳旭东，我还有一个弟弟柳旭东，今天你们已经见过了。”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姑娘让我有一种熟悉感。” 我假装回忆一下说道：“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吧，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公子了。” “我只是觉得熟悉，我也不记得了，也有可能是我个人的错觉，姑娘不要介意。”柳旭庭说道。 “没关系的。”我说道。 “我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来向姑娘表示感谢的。那我就不打扰姑娘先回去了。”他说道。 “那我送一下柳公子。”我和阿兰就把柳公子送到门口，看着他走后，阿兰飞快的关上门，走到我面前说道：“他是怀疑你了？” “我实在想不出我哪里会让他怀疑，我们才见过几次，而且还是用另一个身份见的。”我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阿兰问道。 “没有想到他对人居然这么敏感，如果他下次再试探我，我就根据情况而定吧。”我说道。 第二十章 第二天晚上我闲来无事就准备和阿兰去街上溜达溜达，两个人为了方便就做了男装的打扮。 街上的行人很多，好多都是年轻的学子，随处可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我们走到一个转角处的时候看见了一家馄饨店，闻着馄饨的香味就感觉到嘴馋了。 “阿兰，我走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说道。 “这才走多久啊？”阿兰正打算说我两句突然看到了那家馄饨店，笑着说道：“你哪里是走够了，是嘴馋了吧？”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好朋友。”我笑嘻嘻的说道，然后拉着她走到了棚子下面坐着。 这是一家比较简陋的店，店家就只是搭了一个棚子，只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老伯在店里忙碌。 “这里两碗馄饨，一碗不要葱。”我对那个姑娘说道。 “好呢，您稍坐一下。”阿兰此时坐在了我的对面，这个棚子里已经做坐了好些人了。 “你听说了吗？”后面那桌正在聊天。 “听说什么？”另一个人问道。 “听说最近朝中风向有变动？”这时几个人围上去问道：“什么变动。” “前段时间，皇上是把魏阁老骂得劈头盖脸的，逮着一些小问题就拐着弯说他，今天一早居然很是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 “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朝中不是经常这样吗？”另一个人说道。 “怎么可能，前一个月，魏家的下人上街都是低着脑袋的，今天下午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虽然没说，但是脸上已经不是前段时间的那副样子了。” “这算什么大事，现在京城中的大事应该是宫里在大量招一些花农吧。”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余光喵了一眼后面的人，是一桌年轻的学子，看衣着打扮也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子弟。 “花农？宫里最近是要培育什么品种吗？”一个男子问道。 “这就没有听说了，只是好些花农都在打听这个事，都在想去试试呢。”另一个人说道。 “宫里的人的想法谁能摸得透，对了今天晚上在笠泊居有一场文人的诗会，大家赶紧吃，我们都去凑凑热闹。”说着都在赶紧吃了。 我和阿兰看着端上来的馄饨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准备吃了也去凑这个热闹。 我们到笠泊居的时候大厅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只是此时这里并没有谈论诗文，而是在谈论此次刑部审理历年的档案时发现的的一桩案子，此案的起因是两年的一桩杀人案，杀人凶手是当时颇有名气的一位翰林院的典籍闻津，虽然是一个八品小官，但是此人是上一届的一位上榜的考生，只是在会试场上并没有发挥好，最后只考取了一个会试两百多名，但是因为他盛名在外，最后还是得了一个翰林院的职务，他在翰林院待了半年后突然发狂杀死了自己的同窗好友程明映，程明映是南唐富商程山的独子，也是和他同一届的考生，只是陈明映考取的是会试的第二十三名，最后也进了翰林院，只是他是五品的侍制，最后这个案子以闻津的失踪而不了了之。 虽然外界不知道闻津去了哪里，但是我是知道闻津在监狱的第一天晚上就被秘密灭口了。因为牢房里他是不翼而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最后只全国通缉他，把他作为了越狱的逃犯。当时闻家只是普通人家，他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让他消失，而且闻津母亲在事后自杀了，他的弟弟在外经商并没有回来，后来也找不到此人了，所以当时南唐百姓纷纷把此事作为饭后谈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前几天南唐都城外不远的一处山上突然垮塌了一方，露出了一具尸体，最后经过仵作的验尸发现此人死亡时间两年左右，尸体都已腐烂了，但是衣角很凑巧就有一处没有全部腐烂完，这处隐隐约约的绣着个闻字，刑部正找不到线索时，昨天晚上新上任的刑部主事刘景东从外探亲归来，说这是当年的闻津，因为闻家老母有习惯要在他们两兄弟的衣袖口缝上一个闻字，因为当时定性闻津是越狱逃犯，结果他居然无声无息就死在了京城的郊外，所以此事一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历来天下学子都喜欢谈论这类事情，所以今天的诗文会就临时改成了谈论此案了。 “其实当年很多地方都有奇怪之处，比如闻家二儿子都没有回来，闻家夫人怎么会突然自杀？”一个学子问道。 “最奇怪的根本不是这个地方，而是毫无背景而言的闻津居然能逃出刑部大牢，若说刑部没有一点猫腻，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另一个学子说道。 “可是我觉得刘景东为什么会知道闻家喜欢在衣袖上绣闻字呢？”一个学子问道。此时我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学子，这个学子打扮得非常的低调，可是我依旧认出了他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姜明朗。 “大家都是学子，年纪相差不大，认识很正常吧。”一个学子解释道。 “对呀，有才之人总会惺惺相惜的。”另一个学子说道。 “我还是觉得有点蹊跷，怎么刘景东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探亲回来了呢？”一个学子不服气的说道。 “任兄，你这样说就无理了，难道不能凑巧吗？而且大家都知道刘兄在书院呆了十年，如若真的有背景，我想以他的学识早就在朝为官了吧。”姜明朗此时为刘景东辩解道。 “你们说闻二公子会不会也被灭口了呀，这么多年都无声无息的？”一个学子说道。 “有这种可能性，希望刑部此次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有人回答道。 “你们说为什么会在会试后半年杀人，会不会和会试有关，毕竟当年闻津才名在外，结果考了这样一个成绩，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一个学子突然说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了，毕竟再说下去就是在谈论科举的舞弊了。 这时候一个店小儿提着水壶来给大家加水，“来来来，让一下，还有没有客官要加茶水的呀。” 经过这一打岔，大家都避开了这个会试的话题，又讨论到这个案件的其它方向去了。 我和阿兰坐在下面听他们说了半响，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开腔，想从他们的议论中抓住一点蛛丝马迹。 正在我刚要低头喝一口茶的时候，突然看见刚刚提出怀疑和会试有关的那个学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我给了阿兰一个眼神，让她留下这里，我去跟踪一下这个学子。 学子离开客栈的大门后就往文华巷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慢慢走着。 他走得不紧不慢的，我看见他走到一个小院里去了，我也紧跟着躲在大门旁边看见他朝屋内走了进去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一共有三个人，都是年轻的男子，看见这个学子走进去后赶紧关上门问道：“任兄，你怎么来了？” “笠泊居人太多，也懒得和他们谈论，干脆来看看你们。”进来的学子先用桌上的茶杯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着站着的两个人说道：“你们站着干嘛，坐呗。”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着，其中一人苦笑着说道：“我父亲现在已经在家里帮我凑钱了，准备帮我买一个名次，怎么说他都不听。” “你上次说你父亲是因为你表哥上次会试也是出钱买的，所以他怕你被别人挤下来，所以也想凑钱帮你买一个名次，可是我打听了好几个之前会试过的人，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情况啊。你有问你父亲钱是交给谁的吗？” “听说是一个此次的阅卷官员，但是具体还不清楚，只是传闻。” “可是会试的卷子都会有弥封官把姓名籍贯这些个人信息折叠住才让阅卷的官员开始阅卷的呀。不会是有人故意靠这个来骗钱吧？”姓任的学子怀疑的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们再查一下再说吧。” 后来他们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后我就离开了。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把这些人吸引出来，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清楚，正在思索的时候我看见了前面的柳旭东，他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回他家的路上。 “弟弟，你在想什么呢？”突然柳旭庭从路口转角处走了出来拍了一下柳旭东的肩膀。 柳旭东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说道：“今天我听说上届那个闻津的尸体在郊外找到了，”说着又把声音压低了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 只看见柳旭庭惊讶的说道：“你是怀疑襄城的那个闻铭是闻津的弟弟？”说完柳旭庭想了一下说道：“是有这个可能，他哥哥本来也是学子，而且当时魏家的人不是说他哥哥在逃吗？有可能真的是他。” “你说，上次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庇护住闻铭？”柳旭东说道。 “这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该想的问题，你就好好复习吧，争取考得好一点。”柳旭庭说道。 “我知道了。对了，你怎么放着娘一个人在家？”柳旭东说道。 “说得我有多不懂事一样，娘睡了我才出来的。”柳旭庭说道。 “你本来就不懂事，”正在他们两个人在打闹的时候柳旭庭突然停下来看向我这边，我及时转身往另一个巷子走去，他看了看才收回视线和柳旭东一起往前走去。 第二十一章 经过几次和柳旭庭的接触我发现他特别的敏感，几次对他的跟踪都让他起了疑心，看来他真的是一个观察能力和感觉都特别灵敏的人。 我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阿兰也已经回来了，我把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她，阿兰也把后面的情况也告诉了我，我走后都非常的正常，很快他们就散了。 “我觉得他们听到的并不一定是空穴来风，有些可能是我们探子忽略掉的地方，我觉得可能要重新安排一下探子的探查方向了。”我又接着说道：“对了，那二十个阅卷官的名单拿到了吗？” “拿到了，我刚刚收到楼里传来的消息，名单已经拿到了。”阿兰把名单递给了我，我拿着仔细看了一下名单。 “上面有几个人，我不是很了解，你让暗探把档案给我调过来看下，要尽快，对了，还有上届的所有参与会试官员的名单。”我说道。 “好的，我让他们明天一早就送过来，资料较多，只能送过来了。”阿兰说道。 “另外，从明天开始，此次的弥封官必须安排监视，不能在外围监视，最好是把家里的换一两个我们的人进去，特别要注意，他最近去的地方，跟踪他的报告，正常情况下三天报过来一次，有异常的你要多派人跟进，而且要立马告诉我。”我说道。 “好的，你是怀疑弥封官？”阿兰一边写传书一边问道。 “不好说，先看看再说。对了，通知阿雅注意打探这方面的消息，特别是这类官员或者家属如若去潇湘院，她要提高警惕，再从楼里调一组刚出来的暗探过来，分成五组分别在这五个地方，然后再调一个玉笙居的杀手过来，跟着你，现在开始要注意安全了。”我说道。 “好的，我立马就去办。只是这次的暗探刚培训了一年，时间太短又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会不会太嫩了，要不还是调原来的暗探吧。”阿兰说道。 “不行，这些老狐狸就怕他们看见熟面孔会打草惊蛇，你让云辰派可靠一点的，如果人手不够就先把这两个地方换成老一点的暗探。”我说道。 “好的。”阿兰说完就去院子里传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兰就在门口问到：“阿笙，你起床了吗？” 我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脑袋放空的躺到被子上说道：“稍等一下。” 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出房门，院子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我了，分别是惊蛰楼里的管事云辰，还有掠影和另外一位杀手绯刀。 “你们怎么这么早啊？”我说道。 “大人，这里是你要的两次科举的所有相关人员，然后这次派出了七个新人到此次任务当中，这里是他们分别的所在地址。”云辰说道。云辰负责的是惊蛰楼的所有杂事，以及管理新人，新人主要是放在各个地方由十二个组长进行培训，培训的安排和调派都是由云辰在中间协调的。 “好的，辛苦了。”我拿到资料后就放在一边，对着掠影和绯刀说道：“我不是只说要一位杀手吗？” “我是顺路来送信的。”掠影递过来一封信。我拿到信后就直接打开看了，信是三姐写给我的，非常的简短，上面只说在京城留了刀剑阁的二十个人，这些人是留给我配合此次行动的，一部分留在了西市井，一部分留在东市井，这些人都是街上的小贩，上面留有具体的位置，三姐因为最近墨雪国和南唐边疆的问题，已经前去驻守边疆了，她不放心我，所以除了明面上的人，也把她暗地的人留给我。 “我知道了。掠影，你此次是要去边疆吗？”我问道。 “嗯，走了。”他说完后就直接跃墙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苦笑着。 和云辰聊了几句她也跟着离开了，然后我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仔细翻看了楼里传来的资料，阿兰也坐在我的身边开始慢慢记录一些其它的问题，初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但是我们又不想进屋，只好在院子里烧了一盆炭火，我们手脚麻木时就伸到碳盆上烤烤火。 “阿兰，我发现上次的会考副官有礼部侍郎王进林此次他又是阅卷官，而且翰林院就有七名两次都是阅卷官的人，这些人都是有嫌疑的。”我说道。 “本来阅卷一直都是翰林院的人较多，这也不能算是异常吧。”阿兰说道。 “可是为什么连着两年这七个人都在？翰林院这么多人，难道就十几个人都找不出来吗？”我说反驳道。 “你看，上次会试的弥封官有七位，上次和这次有两个人是一样的，分别是吏部郎中马劲和京兆府司法参军的杜敏涛，这两个人是不是也要派人注意？”阿兰问道。 “感觉这次怎么这么多人啊，头皮痛。”我说道。 “哎呀，不要痛了，争取这个事情结束了休息一个月放松放松。”阿兰笑着说道。 “算了吧，还敢说休息，我就是一个命苦的人。”我拿出京城的地图开始和阿兰在地图上标记位置，商量对策。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中午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们出去吃吧，我不想做饭了。”我说道。 “好啊，那他们两个怎么办？”阿兰说道。 “他们也换着去吃饭吧。”我说道。 我和阿兰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往外走去，两个人一路走出巷子就看见了柳旭东和昨天晚上那位姓任的学子他们几个一起正在一家小店吃饭，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说是吃饭其实聊天才是主要的了。 “我们过去坐。”我小声的对阿兰说道。 我们两个坐在他们旁边的那张桌子，点好两个小菜和一碟凉菜后就坐着听他们聊天。 “柳兄，忘了问你伯母身体好一些了吗？”姓任的学子问道。 “好些了。”柳旭东说道。 “柳兄，你对于我昨天在笠泊居说的话有什么看法？”他又问道。 柳旭东思索了一下然后回复道：“任兄，下次在公共场合说话还是注意一些，毕竟这里是京城。” “其实我说完就后悔了，但是当时确实是不吐不快。你知道吗，昨天我听董又霖说好像历年的科举都有些猫腻，这两年尤其过分了……。” “任兄，”柳旭东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你们都怕，可是我不怕，等下吃了饭去你家看看伯母然后再和你细说吧。”他说完就端着饭碗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和阿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始吃了。 饭后，我和阿兰走在他们前面，等他们进了院子之后我们又才转身往他家靠近。此时正是午后，因为靠近市井，所以路上的行人很多，我们根本不能混进院子进行偷听，只能在院外晃了一圈就走了，走过柳家大门不远我就看见董又霖和另一个学子走了出来，两个人说着什么往另一边走去。等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柳旭庭站在那里看着我，今天阿兰又和我在一起，虽说我们和上次的装扮不一样，但是以柳旭庭的敏感，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们是谁了。 我和阿兰就这样和他对望了两秒钟，我还是跨出脚步按原来的方向若无其事的走去，和柳旭庭擦身而过时他拦下我说道：“上次多谢姑娘救了家母，家母一直说想当面见见你，我家就在前面，姑娘是否方便去我家坐坐，让我们表示一下感谢？”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丝毫无惧的对视着我，然后我笑着说道：“当然方便了，一直想说再去看看伯母的病，今天居然这么巧就遇到了。” “那姑娘这边请。”柳旭庭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和阿兰就跟在他的身后往他家走去。 走到他家院子里的时候，柳旭东正在屋里和姓任的学子争论着什么，柳旭庭让我们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他就去敲了敲其中一扇房门说道：“母亲，那日救了你的那位姑娘来了。” 这边敲门声一响，另一边的房门嘭的一声被拉开了，姓任的学子向柳旭庭点头行礼说道：“柳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回复就气冲冲的走了。 两边的房门都开了，柳夫人和柳旭东都走了出来，柳夫人客气的说道：“那日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伯母不用谢，遇见了肯定会尽力帮忙的。”我说道。 柳夫人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柳旭庭阻止了，柳旭庭对柳夫人说道：“母亲，我们和这位姑娘有话要说，你不是还没有熬药吗，要不今天你在院子里熬药，看见如果有人进来，你就叫下我们，我们先进去谈些事情。” 柳夫人奇怪的盯着我们看了几眼，我只好笑笑就跟着进屋去了。 “你是谁？”柳旭庭问道。柳旭东听见他哥哥这么问也奇怪的看着我们。 “柳公子忘了上次我们已经向你介绍过了呀？”我反问道。 柳旭庭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和阿兰说道：“姑娘上次说的名字恐怕是假的名字吧。我觉得姑娘很像我们在襄城认识的两个朋友，而那两位朋友不是这个名字。” 我笑着说道：“你果然是一个敏锐的人，我们上次只是萍水相逢好像也称不上朋友吧。”。 “果然是姑娘。姑娘如此神通广大的，为什么老是会和我们过不去了，这么多次的相遇，我想不会都是巧合吧？”柳旭庭说道。 柳旭庭东听到这里才知道我们是谁，一脸吃惊的样子。 “当然不是巧合，我们是有事想找你们兄弟俩帮忙的。”我说道。 “我们就是普通的百姓，姑娘这样非富即贵人我想我们是帮不上忙的。”柳旭庭含委婉的拒绝道。 “可是我觉得你们能帮上忙啊？”我真诚的说道。 “姑娘，那日相见，我就知道你的事情都是大事，而我们兄弟俩只想等科举考试结束，到时候母亲看完病就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柳旭庭说道。 “那你呢柳旭东？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不怕自己的抱负无法施展吗？就不怕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我转身问道我身后的柳旭东。 柳旭庭想说些什么却被柳旭东拦了下来，他拦着柳旭东对我说道：“你们是来查科举的事的吗？”柳旭庭好像不清楚科举的事情，听到柳旭东说了后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是的。”我说道。 “可是科举牵扯极广，涉事官员特多，而且这是在天子脚下，不可能不惊动天子，像上次你杀人那样，在京都可是逃不了的，你的人怎么施展得开？”柳旭东试探的问道。 “我既然来了，就说明我做好准备了。”我回答道。 “旭东，你不能相信她们的，科举这件事可不是几个官员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柳旭庭说道。 “闲事，你认为这是在管闲事，柳旭东你也这么认为的吗？科举是一个国家选举人才的唯一正式途径，如果科举都能作假，你自己想想有多少学子的十年寒窗苦读被辜负掉，那么贫穷的人，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是不是一辈子都得躺在泥潭里仰望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而无计可施？是不是穷的人就得世世代代的穷下去？”我气愤的说道。 可能我的气愤惊呆了他们两个，他们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说话。 第二十二章 过了几分钟，他们两个才缓和了下来，柳旭庭问我道：“你上次说的是假的名字吧，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南唐人。”我正经的回复他道。 “好吧，我也知道你不会说实话的，我是愿意配合你们查它的，只是你确定你们背后的势力能让这些人绳之以法吗？”柳旭庭问道。 “当然能，我一定会用南唐的律法来惩罚他们的，我们做这件事的原因就是希望天下学子知道，一定会有人站出来给他们公平的，希望他们要一直对南唐报有这种希望。”我说道。 “你的背景能让我们查到哪个级别的官员？”柳旭庭试探的问道。 “你不用试探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使是一品官员，即使是皇亲国戚，只要他牵涉进了此事中，我们也能够让他进大牢。”我说道。 柳旭庭听我说了以后就放松了，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愿意相信你说的。”然后向柳旭东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和我们一起。 “我们能够做些什么？”他问道。 “我们需要你弟弟柳旭东先显示出才华，然后会有人来找你们的。到时候再见机行事。”我说道。 “这么简单？”柳旭庭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还需要柳旭东刺激今天来找你的三个人，让他们一定要去找那些人买名次，我们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我说道。 “你们先介绍一下那三个人的情况吧？”阿兰插话问道。 “今天来找我的是任江，董又霖，秦运杰，董又霖家准备给他买名次，说是要二十万银子，而且只能买到五十名到一百名。任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准备去揭发这些官员，我劝他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柳旭东说道。 “你可以说服任江和你一起找证据，他帮你这样会快一些，而且有这些其它学子在，更加能够让你的才子之名传出来。”阿兰说道。 “传出我的才子之名真的有用吗？”柳旭东说道。 “当然有用，他们来找你，要么会提前给你考题，让你帮忙写文章，然后给那些买名次的人背熟，要么直接让你的文章变成其他人的文章。”阿兰说道。 “我的文章变成别人的文章，难道不会被我揭穿吗？”柳旭东问道。 “只要不是前二十名的文章都不会被公示，你怎么知道你写的文章会变成谁写的呢，而且，觉得自己写得很好最后却没有名次的大有人在，不会有人理会你的，你自己也查不到，这样不就瞒天过海了吗。”我说道。 “天子脚下，他们居然敢这么大胆吗？”柳旭东完突然惊讶的问道：“难道上一届的闻津的事情起因也是因为这个，你们这么厉害，连刑部都有你们的人？” “我们只是将查到的事情在正确的时候展露出来，让他们没有机会袒护罢了。闻津的案子还需要时间去审理，不会这么快的。”阿兰说道。 “那好吧，那我们怎么通知你？”柳旭东问道。 “你可以直接到我家来找我，我救了你的母亲，别人只会认为我们两家走得很进，而且你家是两兄弟，我家是两姐妹，别人还会往其它方面想。”我说道。 柳旭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姑娘不怕影响你的清誉吗？” “相信我的人自会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与我何干。”我说道。 柳旭庭了然的笑了笑说道：“姑娘贵姓？” “叫我李姑娘就好了。”我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射进来一支箭，箭头有一张字条，阿兰走过去看了看然后拿过来递给了我，上面用我们的标记写着‘任江有变，刑部路上’，我看后立刻对柳旭东说道：“你现在立刻去刑部门口等任江，他正在去那里的路上。柳旭庭一起去，一定要说服他。”我说完后他们两个就立刻起身和我们一起走出了院子门，我看着他们俩个走远后就打算去笠泊居再转转。 今日的笠泊居还是非常的热闹，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学子正在争论着什么，我们俩就坐在了角落的位置准备好好的观察。 我打量了一下我们周边桌上的人，旁边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人，都是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静的听学子争论，我看见加茶水的小二正在其它桌子加水，于是我把茶杯放在桌边叫道：“小二，这里加水。” 虽然我们穿着女装，但是南唐一直都是民风开放的国家，女子抛头露面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叫小二加茶水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客官，是你叫水吗？”店小二来到我身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是的，于是小二上前给加水。我袖子下隐藏的右手用一枚铜钱打向店小二的腿，店小二一个踉跄没站稳，结果桌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店小二一直说道：“客官对不起，我重新给您换一杯吧？” 这时我假装弯下腰去帮忙捡茶杯，在桌下看了看旁桌的三个人，然后起身说道：“没事，你去换一杯吧。” 小二走后，我向阿兰递了一个眼色，阿兰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们又接着坐在了位置上没有动。 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三个人终于不耐烦的扔下银子在桌上就离开了，我让阿兰留在位置上不要动，然后就跟了出去。 三个人在路上走得很快，我跟在后面发现他们进了一家院子，表面看起来是一家很普通的院子，因为不熟悉里面的布置，我不能轻举妄动，只好绕了院子一圈就离开了，准备下次再来探查虚实。 正在我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往院子这里走来，此人正是罗飞毅，我有点惊讶，不知道这个院子会和罗飞毅或者说背后的罗家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了避免让罗飞毅觉察到，我还是若无其事的接着往前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转身看了看那户院子，看见罗飞毅进去之后房门还是一直紧闭着，只能先离开了。 回到笠泊居的时候，阿兰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阿兰看到我坐下后问道：“那三个人有问题？” “嗯，穿的是朝廷规定的军靴，而且他们一直在四处查看，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人，明显是有问题的。”我说道。 “军靴？那是府兵还是兵部里的人？”阿兰问道。 “不清楚，他们进了一家院子，巧的是我看见罗飞毅进了院子，这下事情有意思了。”我说完就起身把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和阿兰离开了院子。 “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这家院子？”阿兰问道。 “晚上去探探吧。”我说道。 很快就到了半夜，我和阿兰穿上夜行服后就翻墙出了院子直奔那家院子去了。我跃上围墙时发现院子里漆黑一片，我和阿兰顺着墙角就进了院子。先躲在一个窗下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呼吸声都没有，我和阿兰相视一眼，阿兰就跃上房顶，轻轻拿下两块瓦片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就慢慢多挪开几块瓦片又看了看才又下来告诉我屋内没人，我担心有诈就让她去放回瓦片原来的样子，然后我们两个又顺着屋檐去了下一间屋子，还是照样去探查，结果房内还是没人，这两间主屋都没有住人，我们两个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是为了安全起见撤出了这个院子。 回到家里后我们两个才拿下面罩，阿兰对我说道：“这家院子很是奇怪，等明天暗探送来消息后我们再决定吧。” “嗯。”我又接着说道：“目前边疆的罗将军没有异动吧？” “消息上显示一切正常啊。但是贵妃和皇后同时有孕，罗家会不会有其它的打算？”阿兰问道。 “我觉得至少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毕竟有一半的机会啊。现在就有所行动不是明智之举吧。”我说道。 “也是。那我们静观其变吧。”阿兰说道，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暗探送来了那家院子的消息，院子刚被卖给了商行，商行还没有挂牌售卖，上一个主人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商人的商铺搬了位置，他为了方便就买了其它院子，把这家院子卖了。我看着这个消息更加觉得奇怪了，于是问道：“没有人去问这家院子吗，这可是个好位置的院子，这么久没有挂出来卖都没有人问吗？” “据说一个月前有人问过，但是商行说院子还要重新修建一下卖个好价钱，之后就没有动静了。”阿兰说道。 “有点意思。难道我们之前都想错了罗家了吗，他家真的有二心？”我说道。 “你看要不要让三大人小心一点罗家？”因为三姐去了边疆，那里是罗家的地盘，所以阿兰有点担心的问道。 “先不要惊动三姐，先让那边的暗探查明白罗家最近有没有异动再说。”我说道。 “好的。”阿兰恢复道。 局势越来越乱了，皇后和贵妃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越来越重要了，朝廷所有人的眼睛都关注着这两个孩子。 第二十三章 在经过任江和柳旭东的努力出风头，也经过我们的人大肆宣扬后，柳旭东慢慢早京城中就开始有了一点名气，为了加快这点名气，我让潇湘院里的姑娘都开始吟诵柳旭东写的诗，也会谱上曲进行传唱，很快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离会试的时间越来越近的时候，有人终于坐不住了。 “明天晚上罗府要举办一次诗文会，特地的邀请了柳旭东参加，上次罗府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你觉得罗府是想拉拢他还是想用他的文章？”阿兰在院子里拿到了传书后进门对我说道。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了。罗府可能真的是有问题了。”我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阿兰问道。 “明天晚上我们去柳家等他吧。”我又接着说道：“我们换上男装去那天那个宅子再转转，现在白天，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我和阿兰就收拾好出了门，现在是下午的时间，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多人都不会再出门再街上溜达了，街上空荡荡的，风呼呼的刮着。 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我们没有停留往前走了十几米就看见旁边一家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仆人拿着扫帚准备扫地，我上前问道：“大叔，我从外地来想租一家宅子，这家好像没有人出入，我想问下我去哪里可以租它？”我指着那家院子问道。 “公子，那家院子空了好久了，没人住，前面那个商行你可以去问问，是那家商行的院子。”扫地的下人说道。 “可是我听说这家不卖，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我问道。 “这就没有听说了，要不我陪你去问问。” 扫地的大哥很是热情的说道。 “好的，麻烦大哥了。”我说道。扫地的大哥放好了扫帚就起身带我们去那家商行问问。 “掌柜，这两位小哥想租我们旁边的宅子？”大哥进门就对那家商行的掌柜说道。 掌柜的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说道：“那家院子的主人说过租客得自己和他谈，他的各种要求太多了，你们不怕麻烦吗？他之前谈了几个租客都没租出去，你们确定要和他谈？” 一家院子谈了几家都没有租出去，看来真的是有猫腻了，掌柜这样说后更加坚定了我要去会会这家院子主人的想法了。 “不怕麻烦，我们就是喜欢那家院子的位置。”我笑着说道。 “那好吧，李四，你来带他们去谈？”掌柜冲着门里面叫了一声。 一个高大的男子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说道：“好呢。”然后就带着我们出了商行。 “大哥，离这里远吗？”阿兰一边走一边问道。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在那个正府东门出城的路边上。”李四说道。 “这家人怎么有城里的院子不住还住到城外去啊，这不是不方便吗？”阿兰问道。 “说是他家生意做不下去了，准备在城外的买个庄子来住，城内的生意不做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李四说道。 阿兰没有再说话了，我们三个默默的走着路。出了城后又走了半里路，李四指着前方的一户院子对我们说道：“就是那家，马上就到了。” 我打量了一下这家院子，比城里那个院子看起来大很多，走到门口后，大门紧闭着，李四上前去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一个老头子站在门内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商行的，这边的两位小哥很中意你家城里的房子，来找你家主人谈谈的。”李四说道。 “进来吧。”开门的老头子就让我们进去了，带着我们穿过了第一个院子到了会客的大厅，让我们稍作片刻，就去叫他家主人去了。 李四和我们都在大厅坐着喝茶，这时李四说道：“它家院子还不错，你们争取谈下来，这样我们商行的佣金就到手了，免得我们老是白跑很多趟。” “那是，我们也希望谈下来。”我笑着说道。 很快就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进门打量了一下我们就问道：“两位兄台是想租多久呢？” “一年。”我说道。 男子听我说完后又问道：“你们去看过院子了吗？” “还没有，商行说得先问过主人家才能去看。”我说道。 “请问两位公子贵姓？”男子又问道。 “免贵姓李。请问下公子你的贵姓呢？”我接着又说道。 这时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然后向旁边站着的下人招了招手，然后对我们说道：“兄台能把脚放在这张白纸上吗？” 下人拿着一张较大的白纸和笔走了过来，我和阿兰不明白他们是想做什么，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把脚放了上去，管家在脚的前后左右做了一些标记后就退道了旁边，从兜里拿出了另一张纸对比了一下向男子点了点头。这时男子笑着对我说道：“前几日我听守院子的下人说有人私闯了我家宅子，原来是兄台，请问兄台进我家院子去做什么？” 我吃惊的和阿兰对视了一眼，淡定的说道：“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是我进了公子的院子呢？” “因为我家院子窗台下方都长期没有打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谁不小心倒了一些面粉在地上，脚印大小刚好和兄台的脚一样，今天兄台又来看院子，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男子说道。 “脚一样大的很多，你这样未免也太武断了吧？”我说道。 此时我心里明白对方也是老道的人，面粉怎么可能凑巧在窗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洒的，知道晚上来的人是看不见地上那点面粉的，说不定那天我对那三个人的跟踪早就被人家发现了，他们只是将计就计而已，是想看看我们究竟在查什么。 “当时地上也有鞋底的花纹，兄台可以把脚抬起来让我们看看是不是一样的花纹就知道了，总不能这么多巧合都出现在兄台的身上吧？”男子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我平静的慢慢开始准备抬起脚来让他看，刚抬到一半的时候，我和阿兰同时就从椅子上起来并且向门口跑去，结果走到门口才看见院子的两边从后面跑出来很多箭手和护院，我们站子门的两侧看向屋子里的男子说道，“看来兄台今天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了？” “当然，除非你老实交代我们想问的。”男子抽出柱子后面的长剑，只有李四战战兢兢的害怕说道：“这不关我事，不关我的事啊。”边说边往旁边躲去。屋内的后面房门也被打开了，进来了数十个护院。 “那就动手吧。”我和阿兰拿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开始准备突围。 那些人护院只是持剑站在边上，箭手开始射箭，我和阿兰开始四处躲避着箭，大概只用了几分钟，那些箭手就纷纷倒在地上，是血杀和绯刀进来接应我们了。 “看来兄台真的是有备而来，刚刚我还有点担心是不是要冤枉了你，现在总算是可以确认了。”男子说道。 “原来你刚刚没有确定的，那你杀错了人怎么办？”我问道。 男子缓缓的走进院子，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我们四人说道：“宁愿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动手。”一声令下，我们又开始厮杀起来。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我们都是经历过很多次死里逃生的人，虽然我们也受了一点小伤但是很快我们就杀了他们一半的人，我们都有条不紊的往院子门口一路厮杀过去。 “兄台，不要留下我，他们会杀人灭口的。”李四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了，跑到我们身边，我和阿兰愣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他走，毕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他从地上死去的护卫手里捡来一把剑乱挥舞着，我和阿兰站在中间，血杀和绯刀站在两侧，我们四个并排一路厮杀。 就在我们要到门口时，眼看他们已经拦不住了，这时我身后突然有一点异动，凭借多年的经验，我往旁边一躲，一把剑就插在了我的肩头，我转身看向挥着剑冷笑着的李四，知道错信了他，这时我一剑横过去，他快速的往后退去，周围的护卫又站在了他的前面阻隔着我们，他说道：“不用留活口。”我捂住我正在滴血的肩头，一把把剑拔了出来，阿兰上前来扶着我问道：“我们冲出去。”然后我们奋力的冲向了大门，向门口堵着我们的护院扔出一把毒针，倒下了一批人，然后正准备扔第二次时，那些人赶紧往旁边一挪，我们趁机就出了大门。因为这是城外，人不多，我们只好飞快的往城内跑去，血杀和绯刀在后面断后，身后的那些人追了我们一路，快到城门，在能够看见城门守卫时，后面的人才收起了剑停止了追杀，但是他们也并没有退回去，依旧站在路边打量着我们。 “阿笙，怎么样？”阿兰扶着我说道。 “没事，但是现在我身上有血腥味，还在流血，这样是进不了城的，天马上就要黑了，血杀你去找辆马车来接我，天黑了我们还进不了城就危险了。”我说道。 “是。”血杀回答后就立刻往城内走去。 “阿兰，我们不一定能等到血杀回来。”我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那群还在身不敢靠近的人说道。 “我们给守卫亮出身份吧？”阿兰说道。 “不行，那群人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还有事后翻身的机会，如果打草惊蛇了才是真的完了。”我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只有等，最后不行了再向守门的侍卫亮出身份。”我说道，说话牵动了我的伤口，胸口的衣服已经都被血打湿了，幸好今天是男子打扮，穿的是暗色的衣服，只要别人不走近应该发现不了我的异样。 第二十四章 等了很久，因为流血的原因我的脸色开始发白了，身后的那群人看见我们没有进城也没有向守城门的士兵求助，于是开始慢慢的靠近我们了，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的从远处驶向我们，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帘子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问道：“姑娘需要帮忙吗？” 我和阿兰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会就有人这么巧的就出现在我们需要帮忙的时候，两个人犹豫了一会儿，阿兰问道：“姑娘是哪家的府上的？” “后面的人上来了，上不上来随便你们吧。”丫鬟看了一眼那群人笑着回复道。 阿兰看了一眼后面慢慢跟上来的人，立刻决定扶着我上了马车，马车上是空的，里面只坐了一位丫鬟，马车非常的普通，走到城门处时守门侍卫上前来查看，不知道车夫给侍卫看了什么，侍卫就放马车通过了。 “姑娘你还是先给她上药吧。”丫鬟对着阿兰说道。 “多谢姑娘，前面把我们放下吧。”阿兰一边说道，一边把我肩头的衣服撕开，拿出兜里的止血药敷在我的伤口上。 “不怕他们追上来吗，我还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天吧。”姑娘说道。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阿兰说道。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姑娘说道。马车慢慢的驶到了乌衣巷，阿兰才扶着我下了马车，绯刀在暗地里跟着我们，我因为失血过多，人已经开始有点晕了，但是咬紧牙关保持着清醒。走到柳旭庭家的大门口时，因为柳家的围墙时泥墙，也比较矮，正在院子里给柳夫人熬药的柳旭庭就看见了我们，他很惊讶想要出门来扶我们，但是阿兰给他递了一个眼色，他就假装自己没有看见，继续低头熬药了。 回到自家院子，阿兰把我放在床上，让绯刀去烧热水，阿兰就把我的衣服扯开，开始帮我处理伤口了。因为我们以前经常都是伤痕累累的，所以这些伤势的处理对我们而言都非常的简单了。 处理了伤口之后，阿兰给我盖上被子说道：“阿笙，你早些休息，我和绯刀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们。” “你不能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后面的计划不能被破坏掉。”我抓着阿兰的手说道。 “我明白，就算我们要报仇也得等此案结束之后的。”阿兰轻轻的说完就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慢慢的走出门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越受伤会越清醒，这是小时候每次在绝境中的反应，无论受多重的伤，除非自己昏迷过去，要不然就会睁着眼睛过很久才能睡得着。 在床上大概躺了一个时辰了，伤口的血早就止住了，而且也不怎么疼了，这时我听见外面有人进了院子，在和阿兰说些什么。我对着门口叫道：“阿兰，谁来了？” 阿兰打开门无奈的说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是柳旭庭来了，要让他进来吗？” 我整理了一下床铺，把自己盖好后示意阿兰让他进来。 柳旭庭这时才从门口走进来，看了看我说道：“姑娘没事吧？” “你放心，不会影响此次科举的事情的。”我接着说道，“明天你弟弟还是接着去罗家，计划不能变。” “好的。今天杀你们的是什么人，是和科举有关的人吗？”柳旭庭问道。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只是对他说道：“不是，我得罪的人多了，之后会查出来的。” “那需要我帮忙搬家吗？”柳旭庭问道。 “搬家？我为什么要搬家？”我笑着问道。 “不管今天杀你们的人是谁，都有可能查到你这个住处，我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搬家。”柳旭庭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是打算晚上搬家的。不过暂时不用你帮忙，你先回去吧。” 柳旭庭没有再说什么就打开房门离开了。在他离开后阿兰走了进来说道：“我们搬到哪里去？” “你的打算呢？”我问道。 “还是住这条街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阿兰说道。 “备用院子收拾好了吗？”我问道。 “收拾好了，就在旁边不远，我们现在就搬吗？”阿兰担忧的说道。 “当然，不过先让绯刀和血杀去外面盯着，如果有人盯着我们就直接解决掉。”我说完就起身，慢慢的准备起床了。 第二天大中午的时候我才起床，看了看房间里桌上放着的粥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走出房门就看见阿兰正在厨房忙碌，我走过去看了看锅里蒸着的食物，兴奋的说道：“你在做粉蒸肉？” “对呀，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今天刚好白天没事就做给你吃呗。”阿兰一边烧火一边说道。 “上次吃你做的这道菜应该是几年前了吧？”我说道。 “对呀。”阿兰指了指院子里放着的一篮子衣服说道：“这是今天我去外面买的衣服，上次的装扮不能用了，这次我们换其他的吧。” “好呀，还是男装吧，感觉还是扮成男的更舒服一点。”我说道。 阿兰点了点头又放进去一把柴火。 用过午饭之后我又回房休息了，我让阿兰去周围逛一圈，看看有没有异常，特别是我们的几个重点监视的地方，而我决定传书给韩铮亮，让他晚上来与我见一面，见面地点定在了通济街的一个茶楼。 傍晚我慢慢的走出了门，为了防止有人跟踪特地在巷子里转了两圈才去的茶楼。茶楼里面的人很多，我进去时，店小二上前问道：“公子几位？” 我指了指上面说道：“约了朋友，已经到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说完我就慢慢的上了楼，一路走过去就看见一扇开着的门内坐着韩铮亮，于是我就走了进去，反手就关上了门。 “约我见面怎么了？”韩铮亮问道。 “我想让你去试探一下罗飞毅，看下罗家是否有二心？”我说道。 “罗家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韩铮亮一边问道，一边帮我斟了一杯茶。 “我跟踪一伙奇怪的人去了一个院子，后来罗飞毅进了那个院子。”我说道。 “那伙人在做什么的？”韩铮亮问道。 “应该和科举背后的受贿的官员有关。”我说道。 韩铮亮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门口传来：“韩兄，你在里面吗？” 我吃惊的站起来走到门后边，韩铮亮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说道：“原来是姚湛兄，快进来坐，你猜我刚刚在窗口看见了什么？”门口的男子进门后，韩铮亮就拍拍他的肩膀引导他往窗户那里走去，我就顺势出了门偷偷的走了，身后只传来韩铮亮忽悠姚湛的话语。 感觉自己最近有点倒霉，出门被追杀，见个人没说到几句话又被别人打断，我一边走在街上一边无语想着最近的霉事。突然抬头就看见了任江，董又霖和罗飞毅在前方的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 我跟在他们身后大概走了半条街的样子，就看见他们相约去了一家酒楼，马上就是晚饭时间了，应该是准备一起用餐后就直接去了罗家的诗会，我就直接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阿兰已经回来了，而且同来的还有六哥。 “你今天怎么有空会来？”我说道。 “没事就来看看你啊。”六哥说道。 “看来你最近事情比较少啊，下次我给大哥提个建议，让你忙一点。”我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怎么突然换了院子啊？”六哥说道。 我不动声色的瞄了阿兰一眼说道：“就是觉得这个院子安静舒服一点啊，你吃晚饭了没有啊？” 六哥狐疑的看了看我说道：“真的假的，感觉你从东凌皇宫会来后怎么突然这么腐败去了，执行一个任务还得住舒服的院子。” “我天天那么累，让自己住舒服一点有错吗？”我接着说道：“你到底吃不吃饭，我饿死了。”我边说边往餐桌挪去。 “吃啊。”说完就和我一起走向了餐桌，“你现在就是个小骗子了。” “什么意思？”我惊讶的说道。 “昨天听说城外一户院子发生的厮杀，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六哥说道。 “没有啊，我天天在城里，哪里有空去城外啊。”我说道。 “得，你就嘴硬吧。本来是想说我知道一点这家院子的底细的，看来和你没有关系，那我就不用多事了。”六哥一边往嘴里塞饭菜，一边说道。 我端着碗的手就停在了空中，怒目瞪着六哥，心里简直是想要打他，瞧他这个得瑟的样子。 “你就不要戏耍我们了，小心等下阿笙跳起来打你。”阿兰笑着说道。 “我是怕她打我的人吗？谁叫她不说实话的。”六哥说道。 我气愤的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说，行了吧。”六哥把嘴里的饭吞了下去说道：“那家院子本来我都差不多忘了的，刚刚我又想起了了。几年前的时候，礼部侍郎的儿子王睿在我们商行想买一个宅子，但是店里的掌柜给他推荐了几个院子，他都不是很满意，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不买了，最后听其它商行的人说他自己找了一处院子买了下来，听说就是那条街上，今天早上听说昨天的事情后，我就把这条街的所有院子信息过滤了一遍，虽然还有五六户院子信息不详，但是上届的科举副考官就有礼部侍郎王进林，巧合的事情我可是不信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六哥说道。 “王进林……礼部侍郎……。”我小声的嘀咕了两声说道：“谢谢六哥了。王家和罗家你知道有什么渊源吗？”我问道。 “他们两家原来在城外的老宅子是挨在一起的。”六哥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两家有渊源，看来事情的方向是对了的，后续还需要好好查查了。 第二十五章 六哥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送他出了门后就和阿兰换好衣服准备去王侍郎家走一趟了，因为我身上的伤好没有好，所以我只能在王家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等着，让阿兰和绯刀两个人进去看看。 我在酒楼里等了大概一个时辰都没有等到他们回来，我很是担心，于是走出了酒楼，向着暗处悄悄的比了一个手势，过了一会儿血杀就从街道对面走了过来。 “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吧。”我说道。 “是。”血杀就离开了。我就走出了酒楼在酒楼对面的一个搭建的篷子里吃街头的小吃。我把一碗汤圆全部出完了才看见阿兰走了过来，我看见她坐下后才问问道：“怎么这么久？” “有意外的发现。”阿兰小声的说道。我把饭钱放在了桌子上后就和阿兰离开了。回家后阿兰才告诉我她们去的情况。 阿兰和绯刀从墙上翻进了院子后就准备去书房，两个在躲避王家下人的时候就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角落处有一扇房门，正在两人准备顺道穿过过道去后面书房的时候就有人来了，两个人没想到王家院子地图上的小库房在晚上还会有人来找东西，两人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躲在库房的房顶上。 等人走近后就没有声音了，感觉那人好像躲在库房的门口的转角的角落处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又走来了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把抱住女人说道：“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你个死样。”女人笑骂着说道。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想动，然后库房就被打开了，两个人就躲在里面苟且了一番，阿兰和绯刀躲在上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终于过了不久两人才回复平静。这时女人说道：“你那哥哥今天好像又陪着你爹出去了。最近他们老是出去怎么都不带你啊。” “他们有事在办。不带我好啊，带了我哪能让你这么舒服呢。”男子说道。 “死样，最近你爹都不怎么来我院子里了。”女子说道。 “他是有事在忙，很晚才回来的。”男子接着说道：“上次让你帮我向爹说帮我找一个官职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了，可是他只是说他自有安排，我也不敢再说，怕他起疑心。”女子说道。 男子没有说话又窸窸窣窣的动手动脚一番后两人才整理好衣服分别的离开了。 阿兰和绯刀从屋顶跃了下来，阿兰去了书房，绯刀去跟踪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是谁？”我问道。 “是王进林的小妾。听说很是得宠的。”阿兰接着说道：“还有我在书房找到了很多学子的文章，都是在各种诗会上写的。” “看来王家是真的有问题的，就只是需要看罗家有没有和王家勾结在一起了。”我随手翻看了一下这些诗集文章，都是近一年有名的才子所作。 “我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们奸情的事情。”阿兰说道。我点点头开始沉思起来，阿兰去外面院子煮茶去了。 没过多久柳旭庭和柳旭东两兄弟就来敲门了，阿兰带他们走了进来。 “坐呀。”我指了指另外一遍的椅子说道，他们两个分别的坐下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柳旭庭问道。 “好多了。说说你们今天去的结果吧。”我说道。 柳旭庭看了柳旭东一眼示意他说，这时阿兰倒好茶后也坐下来听他们去的过程。 “我们很顺利，大多数的学子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今天去罗家，罗家的少爷都能叫出我的名字，还为我引荐了很多名门公子。”柳旭东说道。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问道。 “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柳旭东说道：“都这么久了，我在想那些人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啊。” “应该不会。今天诗会上有没有人让你送他一张书画或者类似诗文之类的东西？”我问道。 “没有啊，没有人说啊。”柳旭东想了想说道。 “不对，今天新写的一首诗不是被别人拿走了吗？”柳旭庭说道。 柳旭东看了柳旭庭一眼突然醒悟的说道：“是的，今天写的一首诗被一个姓王的公子带走了，而且他还特地要求让我署名。” “署名？”我反问道。 “是的，本来我只是打算盖自己的印章的，但是他说这首诗署名更有意境，所以我就署名了。”柳旭东说道。 “你确定是一位王公子？”我问道。 “罗公子介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说王公子听到了我之前写的诗文，对我很是推崇。”柳旭东说道。 “阿兰，你给他纸和笔画一下王公子的模样吧。我们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我说道。 阿兰和柳旭东就到一边去画画像去了，座位上就只剩了我和柳旭庭两个人了。 “后续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柳旭庭问道。 “暂时没有，你们目前就单一的完成这个事情就好，不要让别人怀疑到你们。出门一定要小心，万一有什么特殊的状况就直接来找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说道。 “嗯嗯，我们会注意的。等这件事情过后我想和家人一起在京城安顿下来了。”柳旭庭说道。 “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做决定吧。”我说道。 “嗯。”然后就看见了阿兰拿着画像走了过来放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看画像对柳家兄弟说道：“的确是王公子，你最近还是按往常一样的结交其它学子吧，生活中最好出现一些生活窘迫的样子，你如果开始差钱了，他们才会更快上钩的。” “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柳旭东站起来说道。 我点点头就看着他们走了出去。 “阿笙，你觉得他们可信吗？”阿兰说道。 “目前只要我没事就是可信的，你以为柳旭庭那天急急忙忙的过来真的是探望我的伤情的吗？他是来看我有没有大碍，还能不能做他们背后靠山的。”我说道。 阿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用他们办事，万一他们出卖了我们呢？” “阿兰，你要知道，所有为我们办事的人并不是都百分百忠心的，但是我们要做好其它的铺垫让他在我们的监视下忠心，我们要会用好这些有能力的人。”我说道。 阿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笑着对她说道：“你去帮我拿一下药吧，我要换药了。” “万一他们以后背叛你了怎么办？”阿兰问道。 “我会立刻杀了他全家，而且，他们母亲还在我们的监视下，在她母亲安全之前，他们不敢背叛我的。”我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入冬了，每天早上起来都是大雪纷飞的，周围一片银装素裹的样子，很美。我坐在大厅里看着院子里的积雪，阿兰和绯刀他们在院子里堆雪人，三个人一边堆一边互相扔雪球，笑声不断。 一只鸽子停在了大厅的门口，它感受到了屋里的温暖，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阿兰看见后就走过来取下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上面是韩铮亮传来的关于试探罗飞毅的回复，他觉得没有异样。 我拿着字条反复的放在手里看了几次后就对阿兰说：“让他约罗飞毅见一次面吧。”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万一罗家有异心，那不是打草惊蛇了。”阿兰说道。 “但是我们的调查和韩铮亮的试探都没有异样，只是我看见他进了一次那个院子不足以说明他有异心，而且，我觉得是王家故意拉他进来迷惑我们的可能性更大。再有一个月就是科举了，我们的速度要加快了。”我说道。 “好的，那我们约他今天晚上在潇湘院见面吗？”阿兰问道。 “就潇湘院吧，那里比较安全。”我说道。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和阿兰穿着男装就出门了，两个人早早的在潇湘院的隔间里面等着，这时阿雅扭着腰就走进了我们隔间。 “这层楼这边的几间房我都没有安排出去，我在最前面的那间屋子里，如果有其他人过来，我在过道会出声的。”阿雅说道。 “好的，你和阿兰也很久没有见过了吧，你们两个人是同一时期出来的，结果每每都是各奔东西，相隔甚远的。”我说道。 “是呀，所以你要明白我们的辛苦，早两年让我们隐退吧。”阿雅说道。 “你想的美。”我横了阿雅一眼说道。 “德行，我先出去了，他们应该快来了，阿兰，我们晚点一起喝一杯。”阿雅说道。 “好的呀。”得到阿兰的回道后，阿雅就出去了。 果然没有过几分钟门就被推开了，韩铮亮和罗飞毅就走了进来。 “原来是姑娘你要见我。”罗飞毅说道。因为这是来见他，所以我还是上次的模样，只是换了一件衣服，并没有戴另外的□□。 “罗公子，请坐。”我笑着说道。 “韩兄还一路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是谁找我。”罗飞毅说道。 “抱歉，罗兄。是姑娘想见你一面。”韩铮亮说道。 “姑娘找我所谓何事？”罗飞毅说道。 “听说贵妃有了身孕，恭喜你们罗家了。”我笑着说道。 罗飞毅看了看我，平静的说道：“谢谢。” “怎么感觉罗兄像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我奇怪的问道。 “说实话，我和韩兄说过，我宁愿姐姐不要有这个身孕。”罗飞毅苦涩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为什么呢？”我问道，“如果你家生下了一个皇子不是更加好吗？” 罗飞毅苦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的，我家就是武将世家，一直以来都是以文治国，就算我家姐姐生下了皇子又能怎么样呢，我家还不是得一直驻守在边疆，打仗时还不是得上战场。而且，有了这个皇子，我姐姐在宫里会更加危险，我家也要被迫站队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只有着二十岁年纪的男子，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么多。 “那你家为什么要送你姐姐进宫呢？”我问道。 “你以为我父母想吗，我姐姐和我从小在京城长大，五岁的时候我就去了边疆，直到成年才回京城的，而我的姐姐一直留在京城，选秀的时候，我祖母一手安排的，等我父母发现时已经为时尚晚了。”罗飞毅说道。 其实我自己也清楚，罗家世代驻守边疆，为了避免罗家叛变，皇上肯定会拿捏着一些软肋在自己手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罗家的嫡子罗飞毅成年后不能再去边疆的原因，皇家相信你是一回事，使用一些手段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和你姐姐的关系很好？”我问道。 “那是当然。”罗飞毅说道。 “十多天前，我看见你去了布后路这边的一处院子，你家在那条街上也有产业吗？”我终于问出了我想问的话。 “布后路？我家这边没有产业啊。”罗飞毅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阿睿家的院子吧，那天他说他想买一个新院子，带我去看看布局，看过后不满意，他后来也没买。” “阿睿？是王侍郎家的王睿吗？”我问道。 罗飞毅盯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但是他还是回复道：“嗯，是的，以前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关系还不错。” 我笑了笑说道：“可能你所谓的不错，和罗家认为的关系不太一样吧 。” “什么意思？”罗飞毅疑惑的看了一眼韩铮亮问道。 “罗兄，那家院子有问题。”韩铮亮说道。 我挥手阻止了韩铮亮后面想说的话，我接过来说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要防着王家，他家可能会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在查那家院子，很久以来都没有查到背后的人，居然机缘巧合的就看见你进了那家院子，而且我后续再跟进的时候就受到了追杀。”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调查三品大员。”罗飞毅直接问道。 “你的重点难道不是应该是问为什么王家会让你去那个院子吗？”我说道。 “哦，那为什么呀，而且王家的事情很严重吗？”罗飞毅问道。 “怎么说呢，有点严重吧，而且他家应该是主谋，如果你继续和他家相交下去，很有可能会连累你的整个家族。”我说道。 罗飞毅听了我的话后满脸的惊讶，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 我看了阿兰一眼，让她把调查那家院子的资料信息拿给罗飞毅，接着说道：“这家院子四年前就已经是王家的产业了，写在了王夫人陪嫁管事的儿子名下，虽然他们做了几次手脚，但是我们还是查到了。他家早就买了这个院子，却告诉你只是去看看这家院子，后来还没有买。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们仔细调查了你，之前对你也有所了解，王家带你去院子，说不定还会真的迷惑住我们。” “但是仅凭一个院子说了假话，也不能说明王家有问题啊？”罗飞毅辩驳道。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查一个案子查到这个院子的，这个案子目前还不能告诉你。”我接着说道，“你信我们就不要再和王家相交过深了，不信也就算了。你可以把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告诉你姐姐，让你姐姐帮你那个注意。”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宫里都的贵妃，我是不打算告诉罗飞毅的，毕竟现在告诉他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是贵妃的家族现在必须要安好。 “我明白了。”罗飞毅说道。 “罗兄，你不能去核实我们说的这些，而且你不能流露出一点怀疑的迹象，只是需要你在和王家来往时多一个心眼。”韩铮亮补充的说道。 “我知道了。”罗飞毅说道。 我看着罗飞毅在韩铮亮的陪同下走出了这个隔间，阿兰对我说道：“阿笙，需要监视罗飞毅吗？” “不用，只要他姐姐在宫里，他家就不敢。通知宫里的人注意贵妃的一举一动。”我说道。 “你为什么会相信罗家呢？”阿兰说道。 “我们总要相信还是有官员是好的，如果全部的官员都是坏的，那这个国家哪里还需要我们，需要的就是起义造反的人了。”我说道。 过了几分钟韩铮亮又走了回来，坐在我的面前说道：“姑娘，计划实施的怎么样了，后面计划还是不变动吗？” “快要过年了，等年后计划正常进行吧。这几天我会待在城里，三天后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我说道。 “姑娘帮我给老师带一声问候，年后我再去看老师。”韩铮亮说道。 “嗯，我走后你要密切注意王家的动静，目前只有王家浮出水面，但是只有他一家就想做这么大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后面不仅有大鱼还有他家的同盟，我们年后就真的只有一个月了。”我说道。 “好的。”韩铮亮说道。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和阿兰收拾好了东西已经回到了老家。 “我的天啦，还是家里好啊。”我站在小路上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道。 我们的老家坐落在王家村，这里因为背靠大山，所以人烟稀少，我们六兄妹有一处大大的院子，我们每次回来都会在这里住很久。这处院落在村子的中间，周围全是农户，不过都是我们暗阁里的人伪装的或者家属，比如阿兰和她妹妹就搬到了这个村子，距离这个村子很近的村落里都有很多我们的人，从阁里退下来的老人如果愿意都可以一直住在这边，所以只要你进入了村子周围十多里甚至几十里的地方都会有人注意到你的行踪，我们在这里近一百年了都很是安全的。 “可惜今年老二，老三，老五都得留守在原地。”大哥说道。 “大哥，书院近期怎么样了？”我吃着我们自己包的饺子说道。 “还行吧。我准备科举之后向全国招学子了，希望家境清寒的有识之士都能读上书。”大哥说道。 “我的天呢，六哥，你不说说大哥吗，这得花你多少钱啊？”我吃惊的说道。 “我愿意，关卿何干。”六哥给我一个白眼说道。 “你看，你一点都不公平，让你给我多一点钱，就像要你命一样的，大哥要钱，你就给得这么爽快。”我说道。 “这能一样吗，我们都是书院长大的孩子，书院就是我们的老家，而且陈大陈大，陈氏书院的老大，大哥一直为书院奉献了这么些年，要这些钱也是为了书院的未来，能和你一样吗。”六哥说道。大哥名字真的是取得很好的，陈大陈大，既是我们的老大，也是陈氏书院的大家长啊。 “好吧，对了，明天就是我的生辰了，今年的礼物呢？我在东凌就两年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今年再不给就说不过去了哈。”我说道。 “大哥，我还有些账本没有看，我先走了哈。”六哥说完用手抓了一个饺子就走了。 我转头看着四哥，四哥默默的念叨着：“完了完了，今天宫里的信鸽怎么还没回来啊，我得出去找找，这冰天雪地的不会是迷失了方向吧。”说完也转身就跑了。 我看了大哥一眼，默默向他伸出了手心，大哥用眼神看着我，我又把手伸了回来，不说话了，心里吐槽到这群人哪有做哥哥的样子啊，在东凌的时候说是寄礼物给我会让我暴露，现在回来了就连敷衍的解释都没有一个了。 晚上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面看各个地方寄回来的传信，门口的六哥叫我说道：“小妹，三姐给你传了信，你来拿一下。” 我走过去打开门，就看见我的面前放着一箱子的东西，我冷着脸问道：“这是什么？” “礼物啊，是我们所有人送的礼物，你看看呀。”六哥说道。 我蹲下去开始翻里面的东西，一把漂亮的梳子，非常的香，一看就十分的名贵，我拿着梳子说道：“这是二姐送的吧。” 然后看见里面有一直纯金的簪子，然后看了一眼对六哥说道：“这么俗气一看就是你送的。” “哎，你什么意思啊，金子的首饰不好吗，等你以后穷了可以卖掉，还可以传给你的孩子。而且二姐前段时间还送了你很多首饰怎么没有见你嫌弃啊，你就是针对我，攻击我。”六哥不服气的说道。 “这么些年你都是送的首饰，我得生多少孩子才能把你送的传完啊。”我鄙视的说道，然后就看见了里面有一支很小的驽，我拿到手上掂了掂重量，不重，然后对准院子里的树一箭射了出去，速度很快，我跑过去看了看射进去的深度，比较满意，这支驽防身还不错，“这是三姐送的吧。” 然后看见里面有一块很漂亮的砚台，还有一本书法的孤本，我看着大哥说道：“这两样肯定是大哥和五哥送的。”大哥点点头。 我翻到底，下面有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毒药’，我都不敢打开了，说道“这是四哥新研制出来的毒药吧。真是的，生日送别人一瓶毒药，怎么想的呀。” “你可不要小看这一瓶毒药，它是无色无味的，而且毒死人的速度极快，我研制了好几年才得两瓶，就送了你一瓶，对你真的很好了。”四哥不服气的说道。 “好啦，里面其它的礼物都是家里的其它人送你的，你自己慢慢的整理吧，还是和往年一样，礼物里面都写了字条是谁送的。”大哥看了看其他两位哥哥接着说道：“你慢慢收拾，我们先去睡了，明天早上我给你煮长寿面。” “好的，谢谢大哥。”我说道。 第二十七章 我把礼物搬进房间里后开始整理起了这些礼物，什么样的礼物都有，我看到里面有一根簪子，材质是紫檀木，拿出来时有一股香味，雕的是一朵蔷薇花的样式，上面没有写是谁送的，我仔细看了一下这根簪子，很是喜欢，于是把头发盘了起来，插上簪子，走到镜子前面看了看，觉得很是好看，然后就把簪子收了起来放好。 整理好了礼物后我又开始看各地传回来的有用消息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吃了一碗大哥做的长寿面，六哥和四哥就在旁边看着我。 “对了，昨天晚上宫里赏赐了很多东西，等会儿给你拿过来。”大哥说道。 “小妹，你是没有看到那些赏赐的东西，有一些是比较稀少的布料，特别是里面的蜀绣和湘绣……还有一种像沙一样轻薄的布料，但是它和纱不一样的是一点也不透。我觉得你做成衣服肯定很好看。”六哥羡慕的说道。 “谢谢大哥。”我说道。 “今天晚上是除夕夜了，大家有没有想过今天怎么过啊？”大哥问道。 “我还是老样子，和老四去张叔家喝两杯。”六哥说道。 “我还是和阿兰，阿雅一起过吧。大哥，你呢？”我问道。 “你们都走了我也得出去逛逛啊。我回书院和留住书院的一起过吧。但是凌晨前大家都必须回来，我们要一起跨年的。”大哥说道。 “知道了，这是老规矩了。”六哥说完就拉着四哥匆忙出去了，我也跟着就出门了。 我准备先去阿雅家看一下，走到阿雅家门口时就看见阿雅正在给她母亲洗头，可能是水流到耳朵里了，大婶正在数落阿雅毛手毛脚，阿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大婶，阿雅，新年快乐呀。”我走进院子里说道。 “阿笙来了呀，几年都没有看见你了。”大婶低着头看着我说道。 “对呀，想大婶做的好吃的了，所以特地想来蹭一顿饭。”我走进去把手上提着的水果放在了院子的石头桌上。 “就知道你这丫头就好这一口，知道你今年在家过年，早就把你最喜欢的狗肉香肠给你备上了，中午大婶再给你做上一桌好吃的。”大婶笑着说道。 “谢谢大婶了。”我笑着说道。 “娘，你慢慢洗，我和阿笙进去聊聊天。”阿雅洗了手就拉着我进门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阿雅的房间，还是几年前的样子，我们一年就回来住几天，所以十几年房间都没有变过样。 “昨天你生日，看到我送你的东西了没有？”阿雅说道。 “看到了，你送的那是啥呀，看到的时候真是尴尬死了，幸好大哥没有去翻，要不又要被他念叨死了。”我抱怨的说道。 “得了吧，他哪里会不知道我送的啥，他只是不想搭理我。”阿雅递给我一个苹果说道：“那东西可好了，是现在市上正流行的衣服，等你哪天成亲了就知道那东西的好处了。” 阿雅送我的是一套贴身的衣服，但是异常的暴露，肯定是潇湘院的姑娘们穿的，她每次东送我这些稀奇古怪的物品，让人很是难为情。 “得了吧，这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用得上。”我咬了一口苹果说道。 “你头上戴的簪子好香啊，谁送的啊？”阿雅指了指我头上的簪子说道。 “不知道谁送的，里面没写，我看到还行就随手拿来戴上了。”我不在意的说道。 “说真的，我可能真的做不了几年了，我打算回来在村里守着我娘。”阿雅说道，“每次都是很久才回来一次，我娘在家可寂寞了，都找不到人与她说话。” “想好了吗，退下来你真的甘心吗？”我说道。 “哪里有什么不甘心的，在外面也晃悠这么些年了，今年我都快二十七了，做我这个还能有几年晃悠的。”阿雅说道。 “那你找个接班人吧，到时候你退下来去老家做老师吧，这样离家近，还可以培训一下以后的新人。”我说道。 “可是你大哥那里怎么说？”阿雅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和他说吧，就说是我的打算。”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阿雅，你和大哥怎么样了？” “啊，我们没有什么呀，你不要听别人乱说。”阿雅说道。 “你不要骗我了，我们认识这么些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你才不会答应去潇湘院。”我说道。 “真的不是，不要这样说。”阿雅说道。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但是如果你真的退下来就要和他把话说清楚，你们这样好几年了，他也三十五了，也是不小了。”我说道。 阿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着，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别说我了，你怎么打算的？”阿雅问道。 “我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说道。 “阿雅，你和阿笙一路去小香山逛一圈吧，马上该我巡逻了，你们背上背篓去捡一些柴回来吧，我在家做饭，两个时辰后回来就吃饭。”大婶在外面叫道。 “好的，我们马上就去。”阿雅背上背篓和我一起就出门往小香山方向去了。 我们一路慢慢的走着，小香山不是很高，但是也要爬半个时辰才上得去，等我们爬到山上的时候阿雅已经气喘吁吁了，她瘫在山顶亭子的石凳上说道：“不行了，好不容易爬上来，我得坐一会儿，太累了。” 我也顺势坐在旁边对她说道：“你缺少锻炼啊，怎么这么一点路就在叫累了呀。” 阿雅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天天在外面，到处都可以锻炼，我可是在院里，哪有机会天天锻炼啊，我都是找着机会就练武，就这样武功都落下了一大截。” “好好好，你真的是逮着机会就吐槽你在院里有多难。”我说道。 “那是。”阿雅转头就看向了一个地方，“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看向她看的地方说道。 “你看前面那个人在村头是做什么的？他是谁啊？”阿雅指着一个远处的人问我，我看向那处，只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在那里，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们传信下去吧。”我说完就跃上亭子上，逮了一个信鸽，阿雅就在亭子里写信，很快我们就把信鸽放了下山。我们两个就站在山上看着山下的那个人，那人已经慢慢的往村外挪去，但是很快就有人拦住了他，在盘问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他被村里的人带走了。我和阿雅也休息够了就开始在山上到处乱晃的一边巡逻一边往背篓里捡柴了。 “我们这里不会是被别人盯上了吧？”阿雅问道。 “应该不会，我们每个进村的路口都有人巡视，而且相邻的几个村子都有我们的人，只要有陌生人靠进都会有很多人去跟进的，除非来的是军队，要不然想都不要想。再说了，我们是南唐的机构，其它国家怎么可能有军队能到达这里。”我说道。 “也是，但是我们每次的巡逻时间路线都是一样的，不定点不定时的巡逻队太少了，我们还是不能大意。”阿雅说道。 “也是，我回去就和张叔他们商量一下，看来我们是要增加相邻村子的人了，而且要把范围扩大，免得大意了被别人瓮中捉……”我突然就停嘴了，这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词。 “走吧，差不多了，我们从小路下山去。”我们又一起下山了，走到村头的时候看见了张叔正在村头的桥上钓鱼，阿雅问道“张叔，你兴致好啊。” 张叔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道：“那是，大过年的也想钓个鱼来吃吃，年年有鱼嘛” “张叔，你还不回去吃饭啊？”我问道。 “再等一下吧。隔壁村的那个张老实看上了我们村的李寡妇，天天来打扰人家，他们刚把他赶走，我想看看他小子这个假老实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张叔说道。 张叔是故意这样说出来给我们解释刚才的情况的，我和阿雅对视了一眼说道：“那张婶是个什么意见啊？” “能有啥意见，她儿子才五六岁，她说她得守着她儿子。要不，你们去劝劝她，南唐的寡妇是可以再嫁的，而且人家张老实说了会对她儿子好的。”张叔说道。 “那行，年后去。我们先走了哈。”我和阿雅就往村里走去了。 “张寡妇是哪个？”我问道。 “就是那个在刀剑阁的两口子，她男人死在了一次拼杀中。那个张老实可是个厉害人，是跟着六爷跑买卖的，脑子很是灵活，我猜他今天是故意暴露让我们发现他的，肯定是想让我们去劝劝张婶，估计是他之前就碰了钉子了。”阿雅说道。 “哦，我知道这个张老实了，就是在边疆做买卖，和各方的关系都很好的那个张大哥。我之前在东凌还让他帮过我的忙。”我说道。 “是的，他可一点都不老实的，不知道为啥村里人要叫他张老实。”阿雅笑着说道，然后就推开了家里的大门，大婶已经在院子里面往屋里端菜了，听见我们说的，她补充的说道：“你知道为啥叫张老实不，因为他每次和别人说话是喜欢说咱们老实人怎么样，咱们老实人又啥啥啥的，所以村里人就叫他张老实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这个老实人可是自己给自己封的。”阿雅笑着说道。 我洗了手走到桌边看了看说道：“大婶你这手艺真的可以去做大厨了，瞧着这桌菜，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来，给你碗筷，赶紧吃吧，不要客气哈。”大婶说道。 “娘，这么多年，你啥时候看见过她这个馋猫客气过。”阿雅接着坐下来说道。 “大婶是自己人，我可不用客气。”我说道。 “那是，这是自个儿家，不要客气。”大婶说着就给我夹了一筷子香肠。 第二十八章 很快夜幕就要降临了，我和阿雅一起到了阿兰的家里，阿兰是和妹妹一起的，她妹妹秋子是一位很厉害的制毒师，只对各种能够制毒的草药感兴趣。 “秋子，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说道。 “笙姐，你都几年没有回来过年了呢。”秋子说道。 “是呀，所以今天就来和你们一起过年了呀。”我们四个坐在大厅门口，看着院子里面各种的草药。当初为了栽这些草药，阿兰和秋子还争吵了一番，阿兰说从来没有见过谁家院子里不栽花草树木，专门栽种一些有毒的药草的，一不小心说不一定还会先把自己给毒死，可是最终还是争不过她的妹妹，还是被种了一院子的毒草药，后来才发现这些草药还是有一个好处，蚊虫之类的都会远远避开，所以一年四季家里都不会有什么蛇蚁蚊虫。 “尝尝我自己炒的瓜子，火候刚好，还不错。”阿兰递给我一盘瓜子。 我拿着开始嗑了起来，“感觉和你们一起，就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没长大的时候真好，你说人是不是傻，小的时候想长大，长大了又怀念小时候。” “所以过好现在就醒了，想那么多干嘛。咦，你头上什么时候插了一个簪子，还挺适合你的。”阿兰说道。 秋子盯着看了好久，不确定的说道：“你这是紫檀木吧，这可是很好的木头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不知道谁送的，我觉得不错我就戴上了。哎，你们怎么回事啊都夸簪子好看，怎么没有人夸我好看呢。” “切。”阿雅不屑的说道。 “你们有没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我们每年都这么幸苦，怎么世上还有那么多的坏人啊，感觉怎么杀都杀不完，有时我就想干脆不要审理他们了，一把毒药毒死算了。”秋子说道。 “哪里能够那么暴力呀，有那么简单就好了。”阿雅说道。 “唉。笙姐，阿雅姐，我明年就要嫁人了。”秋子高兴的说道。 “啊？真的假的，都没听你姐说过，是哪个小子啊？”我问道。 “是刀剑阁的，他现在陪着三小姐在边疆，等他回来我们就在一起。”秋子甜蜜的说道。 “恭喜你呀。”我说道。 “你们三个女人得加把劲了，我看着都为你们着急。”秋子嘟着嘴巴说道。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假笑着转头看着前面默不作声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不知道想了多久，几只鸽子在窗户外面扑腾着翅膀才打断了我们，阿兰看着鸽子抱怨的说道：“这些是谁呀，大过年的还传信过来。”说着她还是过去把鸽子脚上的信件拿了过来，边走边看的说道：“居然有两个是给你的私信。”所谓的私信是指上面做了我的独特标记，只给我一个人看的信。 阿兰把那两封私信递给我，然后自己看了另外一封楼里的信，我打开其中一封私信，上面直接写着新年快乐，只写了孤零零的四个字。我接着拆开另外一封信，上面是空白的，我从兜里拿出了火折子，用火烤了一下纸就看见上面写着‘多处在炼制兵器，内乱’，这封信是穆绍君从墨雪国传递过来的，应该是他拿到的最新消息。 “阿笙，吏部郎中马劲一家和礼部侍郎王进林一家今天发现有下人在来往，是马劲的贴身侍卫在给王进林家的管家传递消息。”阿兰说道。 “他们两家之前有过往来吗？”我问道。 “没有听说。但是消息上称有传闻两家要联姻，马劲的嫡女和王进林的二儿子王涛。”阿兰说道。 “二儿子？他家大儿子不是还没有成亲吗，怎么二儿子先成亲了。”阿雅奇怪的问道。 “我记得前几年他家大儿子不是成亲了吗？”秋子问道。 “那不是正妻，而是侧室。看来王家只是想用儿女婚姻来绑住利益关系的同盟，并不想让嫡长子娶门第不高的女子而限制了家族的发展。”我说道，“他家把相看时间定在了什么时候？”南唐的大户人家为了让子女认识和了解未来的伴侣，一般都会在定亲之前办一次聚会，两方子女见了满意就可以谈论成亲的事情了。 “正月初七，听说请了有名的戏曲大家到王府唱戏，会邀请一些和两家相交颇深的世家一起聚一聚。”阿兰说道，“罗家和韩家应该就在其中。” “那就传信给韩铮亮吧，他带你进去，我会跟着罗飞毅进去。”我说道。 “罗飞毅应该不想参合王家的事情了吧？”阿兰说道。 “他不想参合，别人就不来找他了吗，等初六回城后我们约一约他吧。”我说道。 秋子把桌上的盘子弄得啪啪啪的直响，抱怨的说道：“你们是来过年的还是来谈论公事的啊，到底过不过年了呀？” 我们三个无奈的笑道，阿雅摸摸她的头说道：“过过过，咱们听秋子的，不要谈论公事了，好好过年。” “好。”我和阿兰异口同声的说道。 欢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的，很快就到了初六的早上，阿兰早早的就在我家等我，说是有很多事情，得早点回去，我只好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我揉揉我的眼睛，一路上一直哈切连天，阿兰看了看我这副模样说道：“你昨晚上几点睡的呀，这么困的样子。” “这和几点睡没有关系，我是最近堕落了，就是想躺在我的床上。”我说道。 “现在城门已经戒严了，盘查的士兵都变多了。”阿兰看着前面说道。 我看了看城门口排起队的百姓，官兵正在一个一个查看检查，“这是很正常的，科举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科举是一个国家的大事，如果在有其它国家的探子来打扰了科举，传出去都会成为几十年的笑话。” “那今年科举的事情传出去不也是笑话吗？”阿兰反问道。 “这要看怎么说，我们可以说是皇帝圣明，要大力整肃官场的氛围，这是百姓之福，是南唐学子之福。”我说道。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说的就是你这种鬼话连篇的女人，好的坏的都被你说完了。”阿兰说道。 很快我们就进了城里，我和阿兰分开走，我去会会罗飞毅，阿兰就直接回家了。 走到约定的地方时就看见了罗飞毅正坐在隔间里面，一脸沉思的喝着茶，我走进去关上门，他才转头看向了我。 “你应该是为了明日王家聚会的事情来找的我吧？”罗飞毅问道。 “是的，我要跟着你进王家。”我说道。 “我不打算参和王家的事情了，不想去。”罗飞毅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了，你怎么和王家解释你不去，你父母问起来，你又怎么解释啊？”我接着说道，“你无法解释，只能去，以不变应万变。” “你能告诉我此次的计划吗？虽然我很不想搭理王家，但是他毕竟和我家世交多年，我不想你们利用我来伤害他们。”罗飞毅看着的眼睛说道。 我望着他说道：“我这不是伤害，只是让他们自食其果，揭露一下他们自己做下的事情，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只是提前让这些果露出来而已。” “说实话，我并不想带你去。但是上次我姐姐说了，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只需要配合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姐姐这么相信你。”罗飞毅说道。 “你可以去问贵妃娘娘啊，毕竟她是你姐姐。”我说道。 “她不肯说。我明天来接你吗？”罗飞毅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有看见过少爷来接随从的吗？我明天一早会出现在到王家的那个路口，这么近，你走路去，反正你和王家很熟，不要带其它的随从了，带我一个别人也不会起疑的，以免节外生枝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你等会儿再走。”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兰就分别出门了，阿兰作的女装打扮，办成韩青梧的丫鬟，我作男装打扮，很快就跟着他们走进了王家的大门。 按照我和阿兰的约定，我们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动手，此时我们只需要分别在前院和后院两个区域好好观察就好了。一开始来的人都会分成男人在前院，女的在后院，等中午用餐时才坐到一起，等两家的人都分别看看这两个年轻人，过了好久无聊的时间后王睿走向了我们这边。 “飞毅，我前两天得了一把好刀，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王睿说道。 “王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怎么不叫我们一起去看看呢？”旁边有人听到后就对王睿说道。 “当然是一起了，有兴趣的都一起去看看吧。”王睿说道。因为随从都是陪在一边，让他们公子哥们自己聊天的，所以我就站在随从的最角落的地方观察着这个院子的布局。 “王兄让下人拿过来吧，我们就在这里看呗。”罗飞毅不想去于是说道，周围的公子哥都纷纷表示赞同罗飞毅的话，毕竟走那么远就去看一把刀确实也没有必要，让下人走一趟就好了。 很快王家的下人就拿着那把刀走了过来，他们都围了上去谈论起了这把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很是欢快。这时有下人过来说要开餐了，大家可以去落座了，于是大家都纷纷的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面的位置分成了两边，一边坐男客，一边是女客，王大人和王夫人站在上方主人的位置上含笑的看着纷纷落座的人。 “感谢各位好友赏脸前来我家，我和夫人先敬各位一杯，如果今天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说完就举起了酒杯，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大家请坐，希望大家吃好喝好。”王大人说后大家就开始动起了筷子。 我站在罗飞毅的后面看着他面前的美食，真的是想咽口水了。这时我看了看坐在女客第二排的王进林的妾室，她看着眼前的东西好像难以下咽的样子，和她身后的丫鬟说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妾室就悄悄的站了起来和丫鬟走出了大门，因为她靠门很近，倒是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妾室。这时阿兰和韩青梧说了一句什么就出门了。我看着走出去的两人，默默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第二十九章 大概过了一刻钟，下人们开始有序的一桌一桌给大家添加最后一道菜，王大人在上面说道：“这是一道蒸鲈鱼，虽然这个菜不是很名贵，但是这个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的大厨的拿手名菜，只有这位大厨做这道菜最是地道，所以特地做来让大家尝尝。” 给王涛端菜的下人好像小声的在他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王涛大惊失色，坐在座位上缓了几分钟才悄悄的起身走了出去。我看到戏台已经搭好了，唱戏的人也该到上场的时间了。果然没过几分钟就有下人来报有客人来了。 “老爷，姜姨娘的哥哥来了。”下人在王大人的耳边说道。 “你拦住他呀，或者带他到后面去。”王大仁说道，下人正准备回答时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子吵闹的声音：“妹夫，妹夫。”男子闯进了大厅才看见大厅坐着一大批人，但是还是毫无畏惧的四处看着说道：“我妹妹呢？” 王大人这时才发现他的妾室不在大厅里面，不知道去了何处，只好说道：“姜兄你先去后面坐坐，我稍后就让她去找你。” 男子挥了挥手说道：“我可不是来坐的，我听说你你欺负我妹妹，我是特地来看看的。”这种行径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作为，王家当时为什么会娶这房妾室其实也是有名堂的，姜姨娘长得很美，小时也上过一段时间私塾，也算是知书达理的，但是他家的哥哥就是一个赌徒，一个地道的流氓，姜姨娘为了跳出她娘家这个火坑于是自己作计上了王进林的床，还吹着枕头风嫁进了王家，这才摆脱了娘家，虽然还是常常接济她哥哥，但是和以前的日子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姜兄，我正在招待各位大人，要不我们晚点再说。”王大人在上面说道。 “不行，我见不到我妹妹我不会罢休的。我妹妹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人？”姓姜的男子说道。 “她应该是出去了，要不我们等一下。”王大人说道。 “不行，我要去找他，你跟着我一起去，现在就去。”说完就上前来拉王进林，结果旁边的管家拦住了他。 王进林此刻十分的尴尬，他是知道这个人的，胡闹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只好对这在座的人说道：“各位不好意思了，我去去就来。” 下面的人都笑着说没事没事，你先去之类的话，结果男子听了不干了，说道：“你得找几个人和我们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还得有几个见证的人。” 王进林听了他的话，脸都气红了，说不出话来，男子指了指下面就近的几个人，他也知道前面的年纪大的男子肯定都是高官，所以只指了一些年纪轻的男子，然后说道：“就你们几个陪我们去一趟吧。” “你简直是胡闹，这些都是我的贵客。”王进林看见他指的都是一些重要的年轻客人，气愤的说道。 “没事，几位世伯一起去看看吧，这就是个误会，大家去了再回来接着喝酒吧。”韩铮亮站起来说道，然后转身看向男子说道：“如果找到了你妹妹，你就不要再胡闹了，我们在这里作着见证呢，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那是当然，如果我妹妹没事，我就给我妹夫赔礼道歉。”男子说完就拉着王进林匆匆的走了。因为罗飞毅也在指的人当中，所以我也和他一起跟在后面出了门。 在出门的时候我们走在最后面，他小声的问我：“你们找他来搅黄王家的亲事？恐怕达不到你们的目的吧。”我们心里都清楚利益联婚，不会因为一个妾室娘家吵闹几句就算了的。 “你就静观其变吧。”我说道。 走了一段路后就看见了姜姨娘的丫鬟在一个屋子外面几米的地方站着，看见我们一群人走过来慌慌张张的样子，手足无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埋了下去。 “姨娘呢？”王进林问道。 “我……我……不知道。”丫鬟害怕的说道。 “那你在这里干嘛？我妹妹是不是被害死在里面了。”男子说完就匆忙上去一把推开了房门，映入大家眼帘的是王涛和姜姨娘正坐在屋内的桌子前，但是姜姨娘像是在王涛的怀里一样，两个人听见门开了都十分惊讶的看着门口，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老爷，你怎么来了？”姜姨娘红着脸赶紧起身说道。 “妹妹你没事吧。”男子冲上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妹妹。 “哥哥，你怎么来了？”姜姨娘问道。 “父亲。”王涛赶紧站上前来说道。 此刻所有人都雅雀无声，因为大家都看见王涛嘴角的口红印了，而且儿子和父亲的小妾共处一室怎么都是让人怀疑的。 王进林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他的儿子，最终还是压下心里的怒气，尽量平和的对自己的小妾说道：“你哥哥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就让你哥哥去你院里说说话吧，我们先走吧。” 所有的人都知道看见了别人家的阴私事情，于是都立马听从主人的话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姜姨娘的肚子突然发痛了起来，“啊……啊……我肚子好痛……” 姜姨娘叫痛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我们所有人，我们都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了，结果很快姜姨娘身下的地上就流了一滩血，姜姨娘也躺在地上一直叫痛。 王进林还是立马叫人去叫大夫，然后对我们说道：“我们先去大厅吧，这里的事情我让夫人过来处理。” “让一让，让一让，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一个年老的男子提着药箱走上前来。 “老爷，刚刚张大夫来帮老夫人复诊，他恰巧走到院子外面就闻到了血腥味。”刚刚叫去请大夫的下人说道。 张大夫上前诊了针姜姨娘的脉象说道：“这位夫人是小产了。有了身孕怎么还能行房事呢？还这么激烈，这也太不小心了。” 张大夫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王进林知道自己最近都有五六天没有碰过她了……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为了王家的面子，王进林只能自己心知肚明了。 “我们先走吧，不要打扰大夫的诊断。”王大人灿灿的说道。 在现场的人都赶紧转身都走了，就怕迟走一步其它的事又出来了，大家回到大厅之后，都急匆匆的以天色过晚了为借口赶紧的带着家眷离开了，罗飞毅因为和王家的关系留在了最后才走，此时大厅只剩了王家四口人在了。 罗飞毅站起来说动：“王叔叔，你家的事情还等待你的处理，小侄就不打扰了。” “好的，下次再来家里玩，小睿，你去送送飞毅。”王进林说道。 我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王进林，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轻松的走出了王家。 “这是你们安排的吗？”罗飞毅问道。 “你是指什么？揭露事情是我们安排的，但是奸情是他们之前就有了的，并不是冤枉他们。”我说道。 “你这份大礼真的会砸晕了王家的，他家从此就是一个笑话了。”罗飞毅说道。 “并没有捉奸在床，大家只能捕风捉影的传一传而已，只要他家脸皮够厚，依旧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说不一定京城里的人都会同情王进林呢。” 罗飞毅冷哼了一声说道：“这种同情对男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吧。” 我看了一眼罗飞毅说道：“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带我进去了。” 罗飞毅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我走过前面路口就看见阿兰正在那里等我，她看见我走近后说道：“王进林会不会因此有什么变故？” “肯定会有，不过照王家的贪性，估计这次科举更会得寸进尺，因为他明白此次科举是他最后一次捞钱的时候了。他应该会过了这次科举就会淡出大家的视线。”我说道。 “为什么呀？”阿兰奇怪的问道。 “因为他要让他的儿子的官职往上爬，他已经成了笑话，他只能让大家遗忘他，他的儿子才有机会把官越当越大，如果他在，就会一直提醒别人这件丑事，而且他退位后，皇上还会为他可惜，更加有可能重用王睿。”我说道。 “那他就不怕动作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吗？”阿兰接着问道。 “他做了这些年了，都很安全，他就会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而且他家才出了这个丑闻，谁都不知道他还会有心思去贪这个钱。”我笑着说道，“这就是人性。” “但愿我们都能顺利吧。”阿兰说道。 又过了几天以后，柳旭庭和柳旭东终于在一个晚上敲响了我家的院子门，他两走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来找我了，还说让我帮忙写几篇文章，我已经答应了。” “那行，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吧，他肯定不会找很多人写文章，按照他以前的惯例，只会找一人来写文章卖给出重金的庸才，此人名次只能入围，不会有很好的名次，写文章的你最终会被灭口，以往为了不引起怀疑都是食物中毒或者炭火中毒之类的，再者他有可能会换掉一些穷学子的试卷，让他们无处申辩，三者，他主要是要贩卖考题，历年来科举主要考两题，一题为诗文，一题为策论，到时候就看他今年选择哪种方式贪钱了。”我说道。 “那我就按照他说的办了？”柳旭东问道。 “嗯，按他说的办，但是你要让他先付钱，就说你母亲病重急需用钱，这样他才更加不会防备你，你在给他文章的前一天就得先告诉我，我好安排你假死，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我说道。 “好的。”柳旭东答应道。 第三十章 “对了，董又霖那边也已经找到了卖考题的人，说的是科举的前两天给考题，先付一半的银子，科举后如果考题无误再给一半的银子。”柳旭东说道。 “那就让他如常的给定金吧，我们就期待科举的那天吧。”我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就是科举的日子了，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学子和多少家庭都彻夜失眠了。 “阿笙，今天晚上王进林安排了柳旭东死于火灾。”阿兰进来对我说道。 “火灾？也是，这个时候是初春也是容易起火的时候。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我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人扮成他们一家三口，到时候再掩人耳目出来。”阿兰说道。 “其它也准备好了吗？”我问道。 “准备好了。”阿兰说道。 “那就行，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刑部等着看好戏吧。”我接着有说道：“睡去吧，我困死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我就在刑部对面的笠泊居等着了，刚坐下一会儿就看见柳旭庭和柳旭东走到刑部大门口直接跪下，前面放着他写的诉状，因为今日是会试的日子，刑部的对面就是京都的贡院，也就是会试的场地，所以很多来送学子入场的人都在打量着在这个日子里在刑部门口状告他人的人。 很快刑部里面的出来了两个人接待柳旭庭他们，一个人在仔细的查看他们写的诉状，看的那个人脸色一变，微微附在另一个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个人也脸色一变的急匆匆的进去了。 进去的人还没出来这时又来了一个递诉状的，也是直接跪在地上，刑部的人也只好接过诉状看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今天可是科举的会试，居然这个时候在这里递诉状。” “小伙子，今天就先回去吧，等科举完了再来呗。”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时柳旭庭起身对着周围的群众微微弯腰鞠躬说道：“各位，今天必须要告，因为有人出钱拿了科举的考题给我弟弟写文章，说好了还要担保我弟弟高中的，居然昨天晚上我家居然莫名起了一场大火，差点把我们烧死在了里面，我想着怎么都不对，这就是有预谋的啊，所以我们必须要来这里状告这些透露考题，私下交易的人。” 柳旭庭说完周围一片沸腾，大家都没有想到居然事关此次科举的会试。 “那这位小伙子又是所谓何事啊？”人群中有人又问道。 “对啊，小伙子你又是来状告什么的呀？” 另一个跪着的是任江，他此时大声的说道：“我是来为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鸣冤的。此次科举会试有人私下贩卖考题，这是对天下学子的不公。” 此时刑部走出来了几个人，尚书和侍郎都在其列。刑部尚书赵君赐说道：“各位，此时事关重大，我还需进宫立刻禀告陛下再做决断。”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了一个人说道：“既然大人要去宫中，不如也把小民的冤情一并禀告了吧。” 刑部尚书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人，停下脚步说道：“你又有何冤情？” 跪在地上的人抬头说道：“小民名叫闻铭，是三年前闻津杀害程明映案中杀人凶手闻津的弟弟，我不为我哥哥鸣冤，但是我要状告程明映，他勾结官员，在会试中调换了我哥哥和他的试卷，我哥哥正是因为发现后找他理论，情绪激动，最终动手杀害了他。” 刑部尚书站在原地都愣住了，想不通怎么状告都和科举会试有关。 “大人，既然我们都与科举有关，那就有请大人先进宫禀告陛下吧。”柳旭东说道。 刑部尚书听后就立刻上了马车往宫城奔去。跪在地上的四人还是依旧跪着，腰挺得直直的，周围的学子纷纷议论起来。 “上届科举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次还有卖考题的？” “我的天啊，那以前你说会不会也有……” 大概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刑部尚书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宣旨的太监苏总管，苏总管站在太监上说道：“传陛下口谕，朕惊闻此等事件，现命刑部主事刘景东与忠勇侯府李勇一同查理此三起案件，所有朝廷官员必须积极配合，无论牵涉多少官员，一律重处，绝不姑息。另外，因此次科举有涉嫌泄漏考题的嫌疑，现我已命陈氏书院的陈大立刻到贡院现场当场出一道诗文类题目，朕出一道策论题目，希望众学子不要分心，好好会试。” 苏总管说完后就对着身后陪同一起来的御林军说道：“你们先去把此次的所有科举有关官员全部带到刑部等待审问，上届的所有科举相关官员也全部押到此处。各位学子，此次的会试监考已临时调整为由陈氏书院的十位老师和翰林院的十位官员一同监考，阅卷的官员稍后再另行公布名字。” 看到现在不论是各位学子还是围观的群众都十分满意朝廷此次应急的处理，虽然陈氏书院只是一家书院，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家书院在某些时候是能够代替南唐学子的，学子也十分相信书院的老师不会在监考中作假，这时书院一百多年来的声望。 “这边请排好队陆续进场。”街对面的贡院门口新上任的监考官和御林军正在组织学子进入考场。 “苏总管，您要不要进去坐一下？”刑部尚书笑着说道。 “咱家要先回去复命，就不进去了。”苏总管笑着拒绝道，然后转身瞄了一眼我这边的窗户然后才翻身上马往宫城那边奔去。 “他刚刚是在看我这边吗？”我问阿兰道。 阿兰支支吾吾的说道：“嗯，应该是的吧。” “他个老狐狸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看戏？”我说道。 “这戏台本来就是你搭的，你怎么可能不亲自来看这场戏呢。”阿兰说道。 “好吧，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这就回去了，我们不盯着审理的结果了吗，还有那几个重要官员不盯着了吗？”阿兰疑惑的说道。 “不用了，五哥和侯爷不是在吗，而且这个结果全天下的南唐人都替我们盯着，他们还能怎么乱来？”我笑着起身拍了拍裙摆，然后伸个懒腰走了下楼。 刚刚走到楼梯上就看了了站在下面的罗飞毅，他正看着我，然后用手向我作了一揖，然后转身离开了。 “阿笙，你不是答应要帮闻铭亲自问问程山和王进林他哥哥事件的所有细节吗？”阿兰问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们晚上就去刑部大牢吧，我们也去听一听这么些年，他们到底害了多少学子。而且，他上面究竟是哪位在罩着他们，居然如此的胆大妄为。”我说道。 “我还没有去过刑部大牢，我能跟着进去看看吗？”阿兰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就是普通大牢啊。”我说道。 “怎么可能，听说里面当年是由上届的院长亲自设计的，这么些年还没有人能够越狱。”阿兰说道。 “就算越狱了，人家刑部还会公布出来吗，你是不是傻？”我笑着说道。 “真的有越狱的吗？谁越狱成功了呀，那我更要去看看了，看看如果是我，我要怎么越狱才能成功。”阿兰说道。 “行行行，你不要再说了。晚上一起去吧。”我点头说道。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和阿兰在五哥的帮助下很快就混进了大牢，在最角落的牢里看见了王进林，马劲，另一个牢里关着柳旭东，柳旭庭和闻铭，这一排只有这两间牢房有人，其它都是空的，我知道是五哥和侯爷为了方便我特意安排的。我慢慢的走到两个监牢的中间取下了戴着的披风帽子，牢里的人都看向我，阿兰就站在我的身后看着。 “马劲，很久以前我就想来会会你了，可惜一等就是这么些年，今日总算相见了。”我说道。 “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吗？”马劲问道。 “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可是我认识你。你的真名是颜书友吧？”我问道。 “你是谁？”他惊恐的说道。 “我是当年被你颜家害得家破人亡的靖城百姓的千万人之一。本来我一直打算要把你一直留着来激励我好好活下去的，但是没想到你又犯了这桩事。”我笑着说道：“真的是想把你的命留着都留不了了。” “科举案我是冤枉的。”颜书友说道。 “冤枉，你不要以为今天的刑部大牢会像十二年前一样让你逃出去改名换姓的重生一次，有我在你想都不要想。”我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和你以前的仇，我们之后再算，今天先说说科举案吧。” 我走到王进林的面前说道：“王进林，你上届科举一共收了银子一百二十万两，此届科举道目前共收了一百一十万两，这还只是考前付一半银子，你说我说得对吗？” “我是冤枉的。”王进林说道。 “你就不要狡辩了，你所有的银子来自什么人，银子又拿了多少去贿赂其它的官员，每一笔都有帐。但是我很好奇，你的上面究竟是谁在帮你，你现在咬死不认就是在等他来救你吧？我劝你，不用等了，既然来了这里，你就出不去了。”我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进林闭着眼睛躺在了木板上，什么也不透露。 “忘了告诉你，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我就给你半天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时辰你不交代，我就杀你一个儿子，你那个外室生的两个孩子都在我的手上，谁都跑不了。要是回答让我不高兴不满意了，我可是要斩草除根的。”我说道。 我盯着王进林看了看，他只是微微动了两下眼睛又接着没动静了，我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可以先说说当年的闻津案，听说是程山出钱换的试卷，我也把他带来了，你们都一起来说说过程吧，谁先说，我就饶谁一条罪名？”我招招手示意把程山带了上来。 两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麻袋就走上前来，一剑把麻袋割开后，程山就露了出来，他被堵住了嘴巴，绑住了四肢，我伸手把他嘴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他立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绑架我，知道我是谁吗？”他正说着结果一下就看见了牢里关着的王进林，他立刻声音小了下来。 “你刚刚可没被堵住耳朵，听到我说的了，要不你先来回答我？”我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正在这时牢房另外一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问话。 第三十一章 我看向另一边的牢房，从黑暗中走出来了刑部尚书赵君赐，他一脸狐疑的走了过来，我特别的吃惊，为什么躲在暗处的血杀没有提醒我们或者拦下他呢？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刑部的大牢里？”赵君赐问道。 我和阿兰面面相觑，两个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们是不是李勇和刘景东带进来的，他们这是在干嘛，这可是刑部大牢。”赵君赐接着说道。 “我们是自己进来的。”我说道。 “你们得跟着我去皇宫面见皇上，我要参他们一本。”本来赵君赐因为刑部的案子拿给别人审理，他心里正不痛快着，抓住这样的把柄，他肯定要趁机打击一下那二人。 “尚书大人，你怎么来了？”姗姗来迟的侯爷和刘景东这时才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为什么在大牢里，他们怎么有权可以审理犯人，我要进宫区面见皇上，不能让你们这样为所欲为。”赵君赐说道。 侯爷和刘景东一句话都不说，一副你说咋办就咋办的表情。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我现在就递折子上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去宫外候着陛下的召见，我看这次人我也当场抓住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赵君赐说道。 “既然尚书大人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一起去一趟吧。但是这几个牢里的犯人就没有必要一起去了吧？”侯爷说道。 “什么没有必要，这些都是人证，到时候我要在陛下面前问一下，他们到底知道什么秘密，你们要让这两个人进来审问他们？”赵君赐说完就叫上刑部的人压着我们去外面了，我在走过刘景东的时候顿了一下说道：“五哥，你算计我，我和你没完。”他笑笑不说话。 大概在宫门外等了两个时辰，辰时一刻的时候就等来了宫里的召见，我们一行人就一起走进了宫城。 走到大殿里的时候，只有苏总管在上面站着，看见我们一群人进来就赶紧上前来对着御林军说道：“谁让你们绑住人的，快来给我解开。”说完就急急上前把我的手解开，赵君赐一脸惊讶的盯着我说道：“苏总管，这位是疑犯，私自进大牢的。” 苏总管看了他一眼说道：“有没有犯什么法自有陛下说了算，赵大人还是不要定罪的好。” 柳旭庭，柳旭东以及文闻铭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连陛下的贴身总管都对我这么客气。 “陛下驾到。”随着太监的声音就看见陛下走了进来站在了上面，我们全部的人都跪在行礼，皇上看向下面跪着的人说道：“赵尚书，这是怎么回事啊？” “陛下，今日微臣凌晨突然想去看看刑部大牢里的几个犯人，结果却发现有两个无关的人正在审问这些人，微臣担心他们是一伙的，怕此次案件出了纰漏，所以特地带他们来面见陛下。”赵君赐跪在下面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朕知道了，会处理的。”皇上看向我们说道：“都起来吧。” 然后盯着侯爷和五哥看了一眼说道：“有尚书说的这么回事吗？” “臣是后来才到的大牢，之前的事情臣不清楚。”刘景东抢先说道，侯爷看了他一眼嘴巴张开最终还是默默的闭上了。 “侯爷，你说呢？”皇帝又接着问道， “臣也不清楚。”侯爷回答道。 这时吏部侍郎王进林跪在地上说道：“陛下，罪臣知道这两人进了大牢说了什么……”结果皇上挥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朕问你了吗？” 王进林也不知道自己只是想举报揭发怎么就换来了这样一句冰冷的话，看见皇上这样冷冷的望着他，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皇上看了一下下面几个其它的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留下她，我要好好审审她。” “臣遵旨。”他们都退了下去，苏公公走在最后并且把宫殿的大门给关上了。 “这么些年怎么还在生气啊？”皇上说道。 “我和皇上你不熟，哪有什么气可以生的。”我一句话就把皇上堵得无可奈何的站着，看了我一会儿说道：“小笙越长越好看了。” 我听了他的话看着他，过了好久才是说了一句“言哥哥，你瘦了。” 皇上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对着我说道：“饿了吧，我记得你以前只要一饿肚子就脾气暴躁的，我们先去吃饭吧。”我们两个就一起走出了大殿，走过了几条长廊就到了一个厅里，厅里的苏总管正在督促着宫女太监准备摆桌。 我坐在位置上时，菜肴已经摆放完毕了，宫女太监都已经下去了，只剩了我，他还有苏公公在厅内。 “言哥哥，你是故意让我进宫的吧？”我问道。 “是的，我很久没有见你了，于是想了这个办法。你会因为赵君赐是个好官而不会逃离，只会跟着他进宫来见我的。”他说道。 “不知道言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身上耍手段了。”我看着他说道。 “小笙，我没有在你身上耍手段，我只是五年没有见你了，今年你刚好又在京城，这件事一过，我听陈大说他又要让你去墨雪或者东凌了，我怕这一过又是几年。”皇上说道。 “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见你。”我直白的说道。 他听后脸色苍白，看着我说道：“难道因为我杀了林深，我就不是你的言哥哥了吗，既然你如此的不在乎我，刚刚在他们的面前为什么又要为我留足面子，不当场和我争执呢？”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你的臣子面前失去威仪罢了，再说你是皇上，我可不敢和你争执。”我说道。 “小笙，我后来写信给你，可是你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我是想和你解释当年杀林深的事情的，林深他不是南唐人，他是墨雪国放在我们南唐的密探，他机缘巧合进了暗阁，他想出卖我们的呀，可是被我发现了，我只好杀了他。”皇上神情哀伤的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伤心吗？我们三个是从死人堆里一路厮杀过来的，多少次死里逃生结下的友谊啊，结果他却是他国的内奸，你让我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是墨雪国的内奸？”我呆呆的望着他问道。 “因为我发现他一直在探查暗阁的密道，好几次我都跟踪了他，可惜他很警觉，没有被我抓住，但是最后我截获了他和墨雪国的人信件，暗阁内他不敢传递消息，每次都是在我们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才会传递消息，被我截获的那个消息是他让墨雪的人配合他利用你来杀我，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小笙，言哥哥在你心里还有一点地位吗？如果你在言哥哥那个位置会怎么做？”皇上说道。 我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当年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林深居然是他国的内奸，虽然我们每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在一起，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想过防备他，居然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是奸细，我静静的坐着，说不出话来。 “小笙，曾经在我父皇和母后去世后，你和林深都是我最亲近的人，现在世上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难道你不想要我再做你的言哥哥了吗？”皇上看着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可有三宫六院，只要想就能有很多你自己的子嗣，那些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可怜的。”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呀，小丫头，她们哪有你重要，而且你是知道的，有些子嗣是迫不得已的。” 他低着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小笙，那以前的事情就翻篇了，我们就算是和好了。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了，太伤我心了。” “嗯。”我低着头说道。 “奴才好久没有见到陛下有这么多笑容了，还是笙小姐能让陛下这么开心。”苏总管看见我们和好后就上来帮我们盛汤打岔的接着说道：“上次奴才的徒弟在襄城得罪了小姐，本来陛下是要处罚他的，听说还是小姐为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求情才被放过的，奴才替我那徒弟谢谢小姐了。”说完就要跪下给我磕头，我赶紧上前扶起苏总管说道：“苏总管客气了，以前你没有少帮我，我们之间不要那么生份，而且你徒弟本来也是无意中去的，只是被人利用的。” “但是还是要谢谢小姐了。”苏总管说道。 “对了，这次科举的事情你怎么看？”皇上问道。 “现在只查到了王进林和长公主，这次你可能真的要拿长公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我说道。 “她每次都和我摆什么长辈的模样，这次我就怕她又怕她用长辈来压我。”皇上说道。 “既然她会这么压你，那你就不要出面，让太后来训斥她吧，然后太后出面请皇上给长公主一个处罚，这样的的要求你可拒绝不了的。”我笑着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是该这样收拾一下她了。” 我看着皇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言语，他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只好说道：“那我们这边的那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问道：“柳家兄弟，还有那个闻铭？”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柳家兄弟虽然揭发有功，但是他们还是参与了作假的，功过相抵了，闻铭的话，我就恢复他的身份吧，然后再给他一些补偿，你看如何？” 我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亏欠了柳家兄弟的，但是法不容情是肯定的，我这边看下再怎么补偿他吧，到时候你可不能阻拦。闻铭那边的话谢谢你了，他一直想恢复名誉，现在他终于是实现了。” “你一直说别人，你这几年立了不少功劳，你想要什么呀？”皇上问道。 “我想隐居山野。”我毫不避讳的说道。 皇上顿了一下看着我说道：“那你还是再辛苦几年吧，而且你退下来的事情还是得你大哥拍板，我可不能决定。所以你还是说些现实的吧。” “那就没有了。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我温柔的看着他说道，他看着我说道：“我很怕你出事，你每次出任务总会受伤，总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却为你做不了什么，为你出头都只能找其它的茬来为你出气，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办到当年说的话？” 我愣了一下，淡淡的笑着，想起当年他说过他如果有一天做上了君王一定要让我好好的享受，不会再东奔西跑的执行任务了，一晃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他原来还记得。 我说道：“不会，这是我喜欢的事情，虽然幸苦，可是我很喜欢，我每看见一处贪官被我们处理掉，每看见一个地方越来越好，我就很高兴，我们没有过过的生活就让南唐的百姓替我们过上也挺好的。” “谢谢你，小笙。”他看着我笑了，我也笑了起来，我知道经过了今天我们又握手言和了。其实林深的事情发生后我很害怕见他，觉得我自己对他太好了就像是对不起林深一样，对他不好又觉得自己难受，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吧，想到有这么多家人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三十二章 走出皇宫的时候就看见了在宫外面等着我的几个人，阿兰牵着马车站在一边，柳家兄弟和闻铭看见我来了就往车内躲了躲，留出了一个位置给我，我走上马车没有进去而是和阿兰一样坐在了前面充当起了车夫。 “闻铭，你还需要等几日，这个案子结案时会给你恢复身份，等你恢复你的身份后就脱离了我们，好好去过你的日子吧。”我说道。 “谢谢老大。”闻铭说道。 “这是我当年答应你的，也是你应该得的。”我说道。 “老大，我以后还会见到你吗？”闻铭问道。 “闻铭，你在想啥呢，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你不是一直想开家小店吗，以后我们去你店上拿东西，你可不能收钱啊？”阿兰笑着打趣道。 “那是当然，如果你们能来我就比什么都高兴了。”闻铭说道。 我看了看车内的柳家兄弟说道：“我真的很抱歉，这届的科举你参加不了了，都是我拉你们一起结果却在这事上帮不了你。” “没关系，我可以过三年再考。”柳旭东说道。 “这倒是不用，我会让朝中的几位大臣以及一些颇有清誉的文人墨客来举荐你，但是你想要有什么好的官职可能不太能实现了，过了这阵应该只会拿到一个翰林院的官职，职位不高，但是你只要做得好，肯定会往上走很远的。”我说道，柳家兄弟愣了一下，他们通过此事知道了我的后台肯定很大，这话无异于就是说我会尽量帮助他们，他们本来以为会一无所有的，结果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谢谢你。”柳旭东说道。 “至于柳旭庭，听说你一直想做商人，你可以在京城选任何一处的铺面，不能超过两间屋子，我可以帮你出两年的租金，两年后你就要靠自己了。”我说道。 “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在京城，我想做几国之间的商贩，贩卖一些东西。”柳旭庭拒绝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我知道他一直事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提前看到了边界经商的前景，我只好说道：“那好吧。我可以向你提供开始的银钱。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说。” “谢谢，刚开始确实需要你帮下忙。”他实诚的说道。 “你可以随时联系阿兰，阿兰可以帮你处理。”我指了指阿兰说道。 阿兰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到了刑部了。” 我抬头看了看有些斑驳的刑部大牢的牌子，对着他们三个说道：“最近还要委屈你们在里面呆几天，我这边会尽快的。”我说完就带着他们下车直接走了进去。 刑部里面的官员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是我走进去的时候就有人问道：“你们做什么的？” “我们和尚书大人约好了的，请问他在吗？”我说道。 “在里面，你们就是刘大人说的来归还犯人的是吧，就在里面进去吧。”那人指了指后面，我们几个就道谢走了进去。 赵尚书正坐在桌后面写着什么，听见我们走进去的声音就停下了笔看向了我们，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恕我眼拙，没有看出姑娘是位贵人，多有得罪了。” “我来审查犯人的，没有经过赵尚书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说道。 “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或者是哪个衙门的人？”赵尚书问道。 “赵尚书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何必再问呢。”我笑着接着说道：“这是三位原告，我现在归还刑部。” 赵尚书一招手，后面就来了几个人把他们三个押走了，我看着他们走远后说道：“多有得罪，既然原告已经被押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说完后没有停留的就直接走了。 我和阿兰直接回了潇湘院，为期两天的会试刚刚结束，就有很多学子出来放松，因此潇湘院里面再下午已经有了很多客人，我和阿兰从后墙直接翻进了阿雅的房间，阿雅正在房间里面等着我们，等着我的还有一个刘景东，我的五哥。 我从窗户上进来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管自顾自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阿兰和阿雅相看了一眼就一起走了出去，还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气性这么大，都大半天了还在生气呢？”五哥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就立马收起了笑容说道：“别生气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没有办法，我看你这个老狐狸办法多的很。”我气愤的说道。 “我哪里老了，明明我就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好啦，我给你道歉。”五哥说道。 “你哪里错了呀？”我问道。 “嗯，我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我亲爱的小妹。”他说道。 “你知道就好，估计你看见他的时候早就把我这个小妹忘记到九霄云外了。”我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看你想去看他又怕去看他，刚好他又找我，我就想着不如推你们一把了。”五哥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了？”我反问道。 他赶紧摆摆手厚颜无耻的说道：“这倒是不用，帮妹妹是应该的。”听到他这句话我就把桌上的茶杯朝他扔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说道：“不能动用武力的哈，你明明知道我是没有武功的人。”他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接着说道：“说真的，你凭心而论，我是不是推了你们一把？” 我想了想说道：“算是吧，其实从他身份转变后，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以前怎么面对，现在就怎么面对呗。只是说话要注意一些，因为他现在考虑的方面可能会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五哥说道。 我闻言愣了一下，我知道五哥这是在提醒我有些模糊敏感的区域能不在他面前说的就不要说，君王自古疑心重。 “嗯，我知道。对了，你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家里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是老样子自从我改名换姓出来后我就没有以真面目出现过，家里人都以为我当年出来求学死掉了，家里又穷，兄弟姐妹又多，不可能长途跋涉的来找我的，报了官就没有后续了。”五哥失落的说道。五哥从他十一岁出来求学就没有回去过，在京城我们为他安排了一个名义上的母亲，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份，他为了家里的安全也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就这样在京城生活了十多年，直到时机成熟进入仕途。 “五哥，至少你父母还在，不要想那么多，你不与他们见面时为了他们的安全，这样才能保护他们。他们不会怪你的。”我说道。 “我知道的。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听说你收到了一支新的簪子？”五哥八卦的说道。 “哪里才一支簪子，明明我生日收到了很多礼物好不啦？”我大声的说道。 “但是你却独独戴了那个簪子，谁送的呀？”五哥问道。 “哎呀，天色晚了，我得回去了。”我站起来说道。 “你少来啦，不要扯开话题，我可是知道那个簪子时谁送的。”五哥说道。 我看了门外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果然不一样，那个簪子有问题，我要告诉大哥去。”他立马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 我坐在位置上没有搭理他，没想到他是诈我的，我居然也能上这种当，我有些气恼的坐着想到。 “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启程去墨雪国了？”阿雅走进来问道。 “嗯，是有这个计划，不过前期的很多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不知道具体去的日子。”我说道。 “你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的吗？”阿雅看着我问道。 “说的什么？你要退下来的事情吗？”我问道。她点了点头。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你这次是打算让你的接班人跟着我去历练一下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怎么样？”阿雅问道。 “你的接班人是谁？”我问道。 “黄静茹。”阿雅说道。 “她是谁？”我问道。 阿兰无奈的看了一眼我说道：“就是那个被家里卖给一个告老还乡回去的老头做填房的，结果刚嫁过去一个月那个老头就死了的黄静茹。” “是她？你救了她以后就留她在潇湘院了吗？”我问道。 “没有，她在这边当丫鬟做了两年，然后自己要求去了水云间，现在已经成了水云间的头牌鸢尾。”阿雅说道。 “你觉得她怎么样？”我问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她当时是想和表哥私奔的，结果她表哥把她出卖了，所以她早就对男人死心了，她真的是天生尤物，自带一股狐媚的味道，我觉得她很适合。”阿雅说道。 我看了一眼阿雅说道：“我是指忠心方面？” “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我相信她。”阿雅说道。 “可是毕竟不是从小在家里长大的，而且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撰在我们手里，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安全吧。当然，如果你不是很急，我是可以把她带出去历练一下，但是如果你急着退下去让她上位，我是不太同意的。”我说道。 阿雅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先让她去历练历练吧，就算我要退下来，我也会用几年带一个新人出来的，不会这么着急要退的。” “那就好，我想今天有空就先去见一见她，你不要告诉她，我现在就过去，我一个人去。”我说道。 “好的。”阿雅回道。 水云间也是一家京城有名的青楼，但是它不属于老家的，我们在里面只是安插了一部分眼线盯着来往的恩客和姑娘们。我走到水云间的时候，门外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围了两个上来挽着我的说道：“爷，你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我用手捏了捏一位姑娘的下巴说道：“对呀，我是特地来看看鸢尾姑娘的。” 旁边的姑娘相视一眼就走了一个，留下的姑娘挽着我笑嘻嘻的说道：“原来是来看鸢尾的呀，你要等一会儿呢，她今天的舞蹈在后面几个，要不我陪爷去喝几杯助助兴啊。” 第三十三章 “好呀，你带我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我说完就递了银子给她，她接过银子笑嘻嘻的说道：“公子这边走。”说完就把我带到了角落的一张桌旁，我自行坐下后就伸手挡住了她向我靠拢的身体，她诧异的看着我，我说道：“我只是来看看，家里管得紧，你就在这里陪我喝两杯就行了。”她笑着点点头，作出一副明白人的样子，规矩的退回旁边的座位上给我倒了一杯酒。 看了一会儿其她女子的表演后就看见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子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一副小家碧玉的长相，穿着一件碧色的长裙，梳着常见的发髻，几步路的距离愣是生生把楼下这些男人的眼睛看直了，几步短短的距离走出了妩媚的味道，配上她清纯的长相更给人一种反差的诱惑。 “她就是鸢尾？”我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说道。 鸢尾走到台子的中间，盈盈的一顿首就坐在了摆放好的古筝后面，她轻轻抚动琴弦，慢慢的吟唱起来，我仔细听了一下这是才子刘景东，也就是我五哥之前作的一首词，明明就是一首送将出征的悲壮诗词，经她唱出来多了一点男女之间的依别缠绵之情了。 我正沉浸在她美妙的歌声中时，这时歌曲结束了，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余韵让人回味无穷。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她坐在位置上慢慢的起身再行了一个常礼就慢慢走上楼去了，后面有一个丫鬟抱着她的古筝也跟在后面，这时大家纷纷高喊“鸢尾姑娘再来一曲。” “大家静一静，各位公子都是知道水云间规矩的，鸢尾每次只弹一曲，当然如果是有缘之人，鸢尾自会另行接待。下面我们接着看其她姑娘的表演吧。”一个姑娘站在台上说道，这时台下的声音才小了一点，下一个表演的姑娘才登上了台子。 我看了看楼上鸢尾姑娘的裙角消失的转角问道：“鸢尾的座上宾有什么要求没有？” 旁边的姑娘掩嘴笑道：“公子看来是被我们鸢尾姑娘勾走了魂啊，我们鸢尾姑娘一不好钱，二不喜权，只是喜欢那些有才识的文人学子，所以能做鸢尾座上宾的都是有名的才子。” “你很喜欢鸢尾？”我看着她提到鸢尾的时候都是脸带笑意的，所以就直接问了她。 “当然，鸢尾对谁都很大方，为人和善，我们哪位有事需要帮忙，鸢尾总是乐意帮我们的。”她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完就喝掉了杯中的酒，扔下一块碎银子就走了出去。 春天的京城还是有一点萧瑟的寒意，我走在街道上看着来往的商贩开始收拾自己的摊位，准备回家，看着匆忙来往的行人，突然有了一种忧伤的感觉，自己这么些年东奔西走的总是有一种是浮萍的感觉，虽然有哥哥姐姐对我的关心，但是每次看着别人有家可回时，我还是略有伤感。 我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身后有人在跟着我，自己一路心不在焉的都没有及时发现，我转身看向身后愣了一下，原来是罗飞毅，他看见我转头后才走上前来向我点头示意，然后几步走上前来与我并排站在一起说道：“远远看见姑娘，所以想上前和姑娘打个招呼。” 我看向他一眼后转回视线接着往前走，边走边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在家无聊出来闲逛一下，对了，还没有向姑娘道谢，如果不是你的提醒，那我家可能也会多少被王家牵扯一点，谢谢姑娘了。”他说着就向我行了一个谢礼。 “不用谢，如果你家真的和科举的事情有关系，那肯定是跑不掉的。”我说道。 “想请问一下姑娘的芳名？”罗飞毅说道。 “你就称呼我李姑娘吧。”我说道，他眼里流露出一股失望，好像没有想到我并不想透露名字。 “李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罗飞毅接着问道。 “我就是随便逛逛，我又要出远门了，想再看看京城的风景。”我说道。 “姑娘是要去外地很久吗？”罗飞毅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很久吧。”我说道。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他淡淡的问道。 “应该会的。”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之后回京城，肯定会有碰面的场合。 “既然如此，那就祝姑娘一路平安，早日归来了。”他说道。 “谢谢你。前面就是你家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我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道，他听后就与我告别离开了。 我看着他走了后就走了一条巷子穿进了另外一条路，走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东市井的那家院子。 “阿笙，你回来啦，快来，墨雪又传来了消息。”阿兰拿着一张小纸条说道。 我关上院门走过去接过了那张字条，上面写着‘后杀皇，欲与东凌联姻’，我看着纸条想了一下说道：“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回老家。” 当我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我还在算着东凌此事中可能做的手脚，这份传信是从墨雪国传来的，皇后杀了皇上，想和东凌联姻。我是不能坐视他们两国结盟的，虽然只是暂时的的结盟那也不行，我们现在就是就是想得到墨雪的马匹，绝不能让东凌从中破坏而分一杯羹。 “宵禁时间，城门已关，要出城请出示令牌？”马车外传来城门守卫的声音。 阿兰递上了一块令牌说道：“麻烦小哥了。”城门守卫看了门牌立刻就叫开城门，此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在门帘处对阿兰说道：“我们不能回去，立刻回城。” 阿兰立刻把马车停了下来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一件东西，我先回去拿，明天再出门吧，谢谢小哥了。”说完就调转马车的方向又原路返回了。 我突然想到此时科举事件我太过暴露了，如果此刻有人在跟踪我，那我就会暴露老家的位置，而且墨雪的消息传到这里应该已经是事发两天后了，不管是东凌的人还是墨雪的人肯定是盯紧了京城各处城门的进出人员的，特别是夜晚临时出城的人更加会引人注意，所以我还是先撤回来，另外找白天的时间再回老家吧。 “阿兰，走永宁那个小巷子，我在巷子转角的暗处下车，你和绯刀先去东市井的家里，然后按照我写的办。”我把字条放在了马车里，然后做好了随时会下车的准备。 马车一路不急不缓的行驶着，“前面一百米你在左边下车。”阿兰小声的说道，我紧贴着马车门帘的旁边，心里默默算着一百米的距离，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飞快的跳下了车借助车厢挡住的两秒时间躲进了左边的小巷，飞奔着跑过了这条窄窄的巷子，一路往忠勇侯府快步走去。 因为我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所以到了忠勇侯府的墙外只能翻墙进去了，因为熟悉路径，很快就找到了侯爷的卧房，我在靠近卧房时有人上来阻止我，来人拿着一把剑横刺在我身前拦着我，说道：“什么人敢夜闯侯府？” 我飞身的后退回院子，这时已经有十几个侯爷的贴身府兵包围着我了，我看着刚才拦着我的人一边出示令牌一边说道：“是我，帮我叫一下侯爷。” 那个人看了一眼我的令牌愣了一下挥手让那些人退下后走到侯爷的卧房门前叫道：“侯爷，家里有人找你。”里面应了一声后他才退到我的前面看着我说道：“大人怎么这么晚过来？” “有急事。”这时房门开了，李勇走了出来看见我说道：“这边来说。”然后带着我去了旁边的书房，他关上书房的门说道：“怎么了？” “我怀疑我被人盯上了，我需要你帮我传递消息回老家。”我说道。 李勇去了桌前从椅子下方的地面翻起一块地板，拿出了老家专用的纸笔，他示意我上前，我走过去拿着笔就写了起来，很快写好就交给了他，然后说道：“你先帮我传出去，等下让你的暗卫首领带几个人跟我走。” “好的。”然后他出门就对着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个人就匆忙走了。 “怎么会被别人盯上？”他问道。 “上次有人凑巧救我就让我起疑了，但是因为在执行任务，我就换了院落，换了装扮，谁知道今天一出门我就觉得不对，在城门那里的时候，我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往后偷偷看了一眼，觉得有个转角处那里有人在看着我，其他人好像都是绕开那里走的，我才觉得不对劲的，她们暗中不动这么久可能就是想探查老家的位置。”我说道。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侯爷问道。 “也有可能，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觉，而且这是不能冒一点风险的，所以我还是想核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是我多想了。”我说道。 “那行，他们来了，你先去确定一下吧，我马上去传递消息。”侯爷看了看门外站着的三个府兵说道。 我出门带着那三个府兵就赶去了和阿兰约好的埋伏地点，我在马车里的纸条上写了让她半个时辰后把车驾到大儒巷和双桂巷的交接处，而我们会埋伏在葭苍巷和大儒巷的的交接处，看见跟踪的人过了这个路口后就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等我们刚刚埋伏好的时候就看见阿兰驾着马车出现在了大儒巷里，她不慌不忙的慢慢把车驾过路口，等了几分钟就看见身后有一个人跟了上来，这么晚还能在巷子里出现的基本是能肯定他是跟踪我们的人了，“大人，现在去抓吗？”侯府的首领说道。 “等一下，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可能后面还会跟着一人。”果然话音刚落就又看见一个人出现在了路口。我小声对他们说道：“你们抓这个。”然后对着后面招了招手，血杀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对他说道：“你去抓前面那个，我出现在这边路口你们两方就立马动手。”我说完后，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我慢慢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脚才慢慢的走到了大儒巷的道路上，血杀他们两方的人立马就控制住了跟踪的人员，阿兰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就掉头把马车驾了过来，血杀分别把他们劈晕扔到了车上，和侯府的府兵道谢后我们三个就驾着马车去了刑部，准备把这两个人送给初入刑部的五哥，因为我没有时间等待审理的结果，我天一亮，城门开了就要立刻返回老家了。 第三十四章 阿兰留在了京城等待结果，我和血杀在天微亮的时候就扮作百姓混在出城的人群中出了城，赶回王家村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打开家里的院子门就看见大哥，四哥，六哥都在那里等着我了，全部都看向门口的我，“你们这是什么眼神看着我，我脸是花的吗？”我问道。 “没事，就是看看见了某些人后你有没有什么改变？”六哥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对着大哥说道：“大哥，墨雪国情况有变，新皇登基后打算和东凌联姻，我们必须要阻止。” “看到你昨晚传回来的信我已经知道了，你打算先去哪个地方？”大哥问道。 我吃惊的看着他说道：“先去？大哥是觉得墨雪和东凌都应该走一趟吗？” “那是肯定的，墨雪换了皇上肯定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我们只需要破坏他们两国联姻就可以了，但是东凌一直国力强盛，叶舜华也正是雄心壮志的年纪，我们的首要敌人是东凌，虽然有你上次在东凌施计让东凌损失严重，但是叶舜华也让自己的心腹坐上了空出来的位置，所以有些方面来说，他是很好的利用了我们进行了大换血，所以这次你还需要去一次东凌，这次的目的是和东凌达成私下的和谈，我们两国得签署和平的条约，我们可以先对付墨雪。”大哥说道。 “可是叶舜华聪明得很，他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对付墨雪，而且墨雪真的倒下后，我们就打破了三国鼎立的多年局面，我们两个国家就得正面对战了，此时墨雪想和他们东凌联手，这可是最好打击我们南唐的时机了。”我说道。 “我们都知道目前的局面是这样的，但是我想让你创造一些有利于东凌要和我们和平共处的条件，这就要看你怎么去计划了。”大哥说道。 我听大哥说后默默的没有说话，这个任务真的是太艰巨了，估计得在那边呆上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够谋划清楚了。 “东凌不是一直想和南唐合法的通商吗？我们可以答应他啊。”大哥看了我一眼说道。 “可是东凌军事上强过我们，如果再让他和南唐通商进行贸易的来往，我怕到时候南唐会得不偿失的。”我说出了心里的担心。 “东凌的军事上是强过了我们，可是我们的经济也强过他，打战不仅比军事力量，比的还是财力物力，就算他和我们通商，但是想在十几年内经济赶上我们还是无异于痴人说梦话的，我们主要是要拖住他们的脚步，学习他们的军事方面的长处，阿笙，我知道这个任务很是艰巨，但是你还是要努力完成，最不济也要完成其中一个，要么拉着东凌打压墨雪，要么让东凌和我们签署和平共处的条约。”大哥说道。 我看着眼前的大哥只能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然后接着对他们三个说道：“那我这次带几个人过去？” 大哥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人员，你自行决定，但是还是不能打乱目前的平衡局势，一旦你和东凌达成协议，你就通知南唐，朝廷会立刻派出使者去谈判具体的细节的。” “好，我知道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今天下午就开始启程，具体人员的布置，我会在路途中进行部署的。”我说道。 大哥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期待你的好消息。” 四和六哥也跟着大哥一起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 大概一刻钟后我就提着简单的行李包走出了院子，门口一个马车安静的等待着，大哥，四哥和六哥站在马车前看着我，我故作轻松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又会有很久看不到我了，不要太想我哦。” “小妹，我这边可能会在十多天后就去那边接应你，我可是不放心你的。”六哥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手上还有很多事情，你能离开吗？” “可以的，到时候我们再见。”六哥笑着说道，我笑着点点头。 “注意安全，有危险就赶紧撤回来。”大哥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和他们告别后就坐进了马车里，红戮也坐了进来，血杀扮成了我的车夫，我们三个人就踏上了去往墨雪国的路上。我自己思量过了，东凌和墨雪都需要有人，于是我已经飞书传给阿兰，让她立即启程去往东凌，绯刀和她一起，我这边就只能和两个冷冰冰的杀手一起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踏进墨雪国，墨雪国之所以叫墨雪是因为他的地理条件导致一半的国土在接近半年的时间里都会下雪，天气除了春天就只有冬天，另一半的土地上基本都是四季如春，所以墨雪国人从来感觉不到炎热，导致很多墨雪国人去往其它国家都需要适应很久那边的气候。 我们一路大概走了半个月终于踏上了墨雪国的边界，墨雪和南唐的交接处是一个叫做宁唐的小镇，真正的算起来这个地方应该是属于墨雪国的地界，只是这里的民风受到南唐很大的影响，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南唐的装扮，南唐的人不像墨雪国的人喜好披风，可能也是天气的原因，墨雪国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披一件披风，而南唐人喜欢利落的打扮，所以不喜欢拖沓感觉的披风，衣裙最长也要露出脚踝，而墨雪喜欢把脚都遮住，这样更加保暖。 宁唐此地的人大多都是像南唐人一样穿着利落的服装，街上的人比较多，好多两国的特产在这里交易额价格都很便宜，所以很多商人都喜欢在这里采购物品回国高价卖出。 “小姐，今天是接着赶路还是在这里歇一晚上？”血杀在马车前问道。 我看了一眼街上的人说道：“我联系了这里的暗探，我们去找这里一个叫南风里的客栈。” 血杀看了一眼我问道：“客栈在哪里？”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你去那里买几个包子问一下，我刚好饿了。”我指着前面一家包子铺说道。 血杀只好停下马车走向了街边去买包子，还顺便探了下路，回来后就赶着马车进了一个巷子，最后停在了一家客栈的外面，我看着这个客栈……怎么形容这个客栈呢，只能说岁月的痕迹比较重，斑驳的木门，坑坑洼洼比较多的泥墙，以及一张布上写着的‘南风里客栈’，而且字还奇丑无比，如果不是我确定暗探说的是这里，我真的会觉得我肯定是走错地方了。 “我们下去吧。”我说道。 红戮下车后在车边扶着我走下马车，我走进了院子里示意血杀进去问问。血杀进去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一个男子，男子上前把我们的马车拉到旁边的马房去喂草，血杀点头示意我跟着进去。 客栈里面看起来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比不上南唐京城最普通的客栈，但是里面至少看起来像是能够住人的地方了。 “这位小姐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柜台后面的掌柜问道。 “当然是住店。我要两间上房。”我说道。 掌柜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本店只有下等房，没有上房。”我在心里笑道，这家店还算是老实，这样的门店如果真的有上等房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 “那就两间下等房。”我淡定的说道。红戮上前给了银子，我们拿着钥匙就跟在带路的小二后面走了进去。 客栈不像是南唐的客栈，它就是一层楼，后面有个院子，穿过院子就是房间，我们两间房间隔得很近，我们三个在门口分开，我和红戮进了一间房，血杀去了另外一间房。 房间很是简陋，但是好在床还能看得过去，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红戮说道：“感觉这里面怎么样？” “掌柜的是个有武功的，但是店小二是个没有武功的人，而且我仔细看过掌柜的手指，拇指内侧有茧，怀疑是个长期用家什的人。”红戮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吧。” “还是静观其变吧，有时候想不到的可能才是真的。”我说道。 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看见有人来找我，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递过来，我们窝在客栈一天了，我和红戮决定在傍晚出去逛逛。 傍晚的宁唐小镇街上的行人很少，但是能听见街坊四邻教训孩子的声音，狗叫的声音，两口子吵架的声音，在南唐京城住的这些年好像一直没有听见过这样的声音，感觉有了这些声音才像是有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我们走了一段路看见了一个角落有一家正开着的食肆，于是我们就走了进去，店很小，只有几张桌子，店家走上前来问道：“两位吃点什么？” “煮两碗馄饨吧。”我说道。 “好呢，稍等。”我们两个就安静的坐着，这时街上来了很多官兵开始顺着一家一家店铺开始搜查，沿街的店铺都打开门让官差进去查看。 “店家，这是怎么回事啊？官府是在找什么呀？”红戮问道。 店家看了一眼还在搜查前面远处商铺的官差小声的说道：“客官，你们就不要问了，吃了赶紧走吧。”店家说完放下煮好的馄饨说道。 第三十五章 我和红戮没有再接着问了，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馄饨，很快那些官差就搜查到了我们这家店，店家站在门口恭敬的叫道：“官爷。” 一个胖胖的官差拿出一张画像问道：“今天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只要看见这个人报告给官府就赏一百两银子。” 店家看了一眼画像的人说道：“没有见过，官爷，如果看见我立马就去告诉你。”胖胖的官差听了他的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打算走的时候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我们两个人说道：“怎么这里有两个人，还是我不认识的，我看看像不像这画像上的人啊？”说着就拿着画像像我们走了过来，我笑着看着他走了过来。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红戮一眼就没有兴趣的走开了，我和红戮相视看了一眼接着吃馄饨了，因为是女装打扮，为了不会引人注目，我特地化妆成了满脸雀斑的模样，红戮也化妆成了脸上有一块小的胎记，仔细看就觉得那块胎记在脸上很是难看的。 我们很快吃完就往回走了，到了客栈后就看见血杀在我们房间等着我们，他上前说道：“有消息来了。他发现了墨云的踪迹，所以他去追踪去了。” “墨云？墨云不是应该正在墨雪的都城墨城吗？怎么会来这里？”我吃惊的问道。 “具体不清楚，消息上就是这么写的。”血杀说道。 “今天晚上我和红戮就留在客栈内，血杀你去城内乱窜一下，下半夜再起来出去逛一圈，看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动静。”我说道。 “好的。小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血杀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很快就听见了上方瓦片踩动的声音。 “小姐，今天要往京城传信吗？”红戮一边洗漱一边对我说道。 “不要，在和本地的暗探接上头前，我们都尽量不要传信出去。”我说道。 “好的，大人你休息吧，我睡在这边椅子上。”红戮一边的说着一边挪动桌子前面的椅子。 我立马阻止的说道：“我们都是女的，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我们一起睡床吧。” “啊？”红戮站在原地看着我说道。 “啊什么呀啊，难道你嫌弃啊我啊，赶紧上床睡觉吧。”我说道。红戮只好慢慢的走到床前把被子揭开，人躺了上去。 “大人，如果我睡相不佳你就叫醒我。”红戮说道。我知道红戮这是说的场面话，因为我知道我们这行的人基本都是睡着什么样子醒了也是什么样子的，一点都不会挪动一下的，我们以前经常开玩笑说睡着的时候在身上放半碗水，醒了水还会在的。我没有回答红戮，渐渐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时辰之后，我听见了血杀从屋檐掠下来的声音，我立刻起身，红戮在脚那头问道：“小姐，你要出去？” “嗯，你接着睡吧，我出去溜达一圈，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我总觉得暗探还没有按时间过来接头总有种不太安全的感觉。”我说完就穿上了夜行服，转眼就从窗外上了屋顶。 窗外月色很美，弯弯的月牙就挂在天空中，站在屋顶看着朦胧月色下的宁唐小镇，感觉到了一丝宁静的气息，我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开始在屋顶上小跑了起来，怕惊动别人，我都奔走得很慢，尽量放轻了动作。 走了很久发现有一个较大的院子里面还亮着灯火，院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窗户上印出了房间里面有好几个人站在一起的阴影，我停了下来走到靠近窗户那边的房檐处，悄悄的倒挂在檐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人，一起的几个人怎么办？”一个男的问道。 “他们都是硬茬，拼命的那种，想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话估计是不可能的了，都杀掉吧。不要在院子里杀，血腥味太重了，绑到后面山上杀掉埋了。至于另外两个，明天找个时间混出城后就直接上路往家里赶。”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先去办。”一个男子说完就带着几个人去了前屋，过了一会儿就响起了几声“你们干嘛”的问话，但是很快，这些声音就消失了，应该是被迷晕了，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看见几个人拖着一些躺着没有动静的人走出了院子，我赶紧翻出院子跟上去瞧个明白。只看见他们几个人把那些没动静的人扔上了马车，几个人笑着说了几句话，然后车上坐着两个人就驾着马车离去了，剩下的人就回了院子。 我一路跟在马车的后面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坡上，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后山了，两个人把车上的人推下车，然后拿着两把铁锹开始挖坑，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杀死后埋起来。我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耐心等待他们挖坑了，也怕时间越长不定性太多了，只好现身把这两个人打晕在了地上，然后上前查看地上之前躺着的晕倒的人，正在翻看的时候突然看到这堆人中有熟悉的面孔，我惊讶了一下就拿出兜里的一种让人闻了清醒的药，放在他的鼻子边让你吸进去一些药味，大概过了几分钟他缓缓的醒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立马起身说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收起药放进兜里说道：“穆绍君你这是怎么回事？”是的，这个人是半年前被我从京城调走的穆绍君。 “大人，我们发现了墨云的踪迹，在抓他的时候结果另有一伙人也在抓他，我们不敌就被抓了，但是另一伙人以为我们是墨雪国的人，审问了我们一下，我们都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穆绍君说道。 “听你的说法那伙人不是墨雪国的人，那你觉得他们是哪里的人？”我问道。 穆绍君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怀疑他们是东凌国的人。” “东凌？”我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没想到东凌这次这么迅速。”我接着看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躺着的这些人，然后把兜里的药递给他说道：“让你的人闻一下，另外两个人杀了吧。” 我和他一起让我们自己人闻了药后，基本都开始醒了过来，穆绍君小声的和他们介绍了一下，只说我是这边的一队首领，然后把另外两个人杀了，扔进挖了一半的坑里，都收拾好站在一起等我的吩咐。 “我们驾着马车回到刚才的那个院子，两个人在车上直接到院子门口，其他人先和我一起去把墨雪先救出来。”我说完就和他们一起往山下走去。 到那条街的时候，我们都停了下来，我小声的说道：“驾马车的两个人一刻钟后过去，我和穆兄一起去救人，其他人在院子四周埋伏起来，等里面有动静的时候再行动，里面的人格杀勿论。”我和穆绍君猫着腰就靠近了院子，两个人就翻了进去，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穆绍君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跟着他走，于是我就跟在他的后面往里面走去。 很快走到了一个类似柴房的院子，我在窗户上割了一个洞往里面看去，里面地上绑着两个人，屋里还有四个人躺在房间的各个角落睡觉，这四个人应该就是看守的人了，我把迷烟跟着窗户的这个洞口伸了进去，大概等了几分钟，估计迷烟起了作用之后，我从窗户翻了进去，穆绍君从门口走了进去，我看了一下看守的四个人，都被药性迷得沉沉的，我上前补了一刀，然后去看地上绑着的两个人，我看了一眼穆绍君示意他扛起这两个人出去，穆绍君脸色黑着把这两个人扛了起来，腿颤了颤，我憋着笑打开门让他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我跑到前院大声的叫到：“有刺客，有刺客……” 很快，屋里的其他人都被叫了起来，我躲在房檐上看着下面的人去查看刚才我们进过的柴房，很快这些人抽出了刀四处查看的院子里，正在这时门口的马车到了，守门的人打开门问道：“怎么这么久……”话音未落就被劈来的一刀了结了生命，正在里面的人错愕的时候，穆绍君的手下就冲了进去，两方厮杀在了一起，我看见穆绍君在厮杀的人群中淡定的扛着人准备穿过，于是我到了他的前面拿出腰上的软剑帮忙扫清前面的障碍。 等我和他走到门口马车的位置时，他往里面吹了一声口哨，里面的人慢慢往门口靠近，我们就先上马车驾着撤离了。 到达南风里客栈的的街道时，我们丢下了马车，我和他各扛着一个人就往客栈走去，翻过围墙，就看见了正站在院子的树下看着我们的客栈掌柜，穆绍君叫到：“阿庆，过来帮忙。”那个掌柜才上前来接过我肩上的人往我们的房间走去。此时，红戮和血杀都打开了门，血杀去门口看着外面的动静去了，红戮和我们一起进了房间。 我看了一下眼前的掌柜说道：“这位小哥是？” “我可不是你们的人，我只是绍君的朋友。”掌柜的说道，我看了一眼穆绍君，既然他的真名别人知道，那么这个人就是他觉得比较可信的了，我放松下来问道：“这两个谁是墨云？” 穆绍君看着我说道：“矮的那个是墨云，另外一个是墨净。”墨净？我吃惊的看向穆绍君。 第三十六章 “墨净？他不是应该是墨城的皇宫吗？”我问答。 “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他醒来问清楚吧。”穆绍君说道。我只好点点头，然后把他们两个人留在了屋子里面，血杀和红戮看着他们，我们就走出了房间。 “对了，大人，这位是我以前的朋友，这次在这里偶遇的，他叫蒋庆。”然后他接着对蒋庆说道：“这位是我的上级，当年也是她救了我。”听了这话，蒋庆脸上才露出了一些笑意对我点了点头。 我也笑了笑后看向穆绍君说道：“这里估计不能久留了，东凌的人应该会马上搜查全城，我们要马上转移。” “我马上去通知我的手下。”穆绍君说道，我立刻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的手下不跟着我们走，你跟着我走，这次的任务只是你跟着我一起。” 穆绍君吃惊的看着我，因为都知道能跟着我执行任务的除了当地的暗探就是我的忠信了，他看了看我问道：“我跟着你去执行任务？”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摇头说道：“没问题，只是我都没怎么执行过任务，都是做一些任务的边围工作，我怕我会没做好。” “谁都有第一次。这里后面会有人来接手的，留下暗号让他们静默下来，等我们任务完成后再回来。”我说完看了看天色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你去客栈准备一些吃食放在马车上去，我们一刻钟后出发。”其实我说准备吃食是想让他和他的朋友告别一下。 我们上路的时候天才微微亮，我们找了两辆车，其中有一辆是拉着米的马车，血杀和穆绍君分别驾车。 天亮的时候马车上昏睡的两个人才缓缓的清醒了过来，年长的那个盯着我们问道：“你们是谁，我们怎么会在车上？” 这时穆绍君揭开了车帘说道：“你终于醒来了。” 醒来的少年看了一眼穆绍君吃惊的说道：“是你？我们不是被抓了吗？” “我们又逃出来了。一直忘了问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穆绍君说道。 他打量了我们几个几眼，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墨净，这是我弟弟叫墨云。”我看了一下他们两兄弟，和之前收到的信息能对得上，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他们怎么会来边界处，但是他们两个年纪很小，小的四岁，大的也才十一岁，我不想逼问他们，而且问出来的未必就是真的，还是留给暗探去查清楚了再来和他们核实吧。 “你们父母呢，怎么都没有人管你们？”我问道。 墨净低下头，想了一下说道：“我父亲死了，我也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说完小的那个墨云就要哭了起来，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水，就像个小哭包一样，委屈的一脸。我看看见他要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墨净拉过他的弟弟抱在怀里说道：“小云不哭，哥哥陪着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们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们。 “姐姐，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墨净问道。 “我们是做一些粮食生意的，这次我们要去墨城。”我看着他说道。墨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想了一下说道：“姐姐，我家有很多仇人，他们估计都会各个官道搜查我们，我们两个可能进不了城，要不你们在前面让我们下车吧。” 我和穆绍君看了一眼，穆绍君笑着说道：“小鬼，你知道我是行走江湖的，行走江湖哪里能没有一些身怀绝技的朋友呢，到了前面庄子里，让我朋友给你露一手。” 墨净听他这样说了后也就没有再说话了，马车上的我们四个人都安静的坐着。很快就到了前面的一个田庄，我们在村口就停了车，红戮下车走向了村里的第一户人家，这户院子有点大，看起来是个较殷实的农户，红戮和那个人说了几句话，很快红戮就向我么招手，我们就驾车进了院子，我们依次下车后打量了一下院子，红戮对着穆绍君说道：“你先带他们去吃点东西吧。”说完穆绍君就带着他们两兄弟走了，原地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之前来开门的男子看见我后就走上前说道：“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 “一直没有来过墨雪国，趁这次的任务就来看看。对了，墨城皇宫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道。 “说是太子病重，即位大典可能会推后，而且奇怪的是太子和六皇子在皇帝驾崩后就没有露过面，只有三皇子一直露面。”男子说道。 “皇后呢？”我问道。 “说是皇后自先皇逝世后哀恸不已，不愿见人。后宫很多事宜都交给三皇子的母亲宁嫔 在处理。”男子说道。 我想了想问道：“从这里出发去墨城大概需要几天，我指的是官道。” “五天。”男子说道。 “那好，我们今天休息一天，明天上路，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伪装的身份可以用的？”我问道。 “这户庄子官员的小姐前段时间到乡下来散心，好像是嫡女，她的母亲去逝了，她哥哥送她来小住一段时间的，我和她说过，我有一姐姐要来墨城，经过时会来看看我，去墨城的路上怕不安全，想和她一路，她同意了，只是说等你们来了，我就带你们去见见她。因为不知道你们会来几个人，所以我只好说是一家人。”男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做得很好，我们会装扮成一家人的。你晚上就告诉你们小姐我到了，晚上见她，争取说服她明天就启程。她家是什么官职？” “她就是户部侍郎卢大人的女儿，她叫卢菁菁。”男子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看下那两个小孩。”我说完就去了为我们准备的房间。 穆绍君和两个孩子正在吃东西，看见我进来后都看着我，我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后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的桌上说道：“是这样的，之前穆哥哥不是说要为你们露一下绝技吗，我们的朋友来了，等下你们要乖乖配合。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躲避他人的追杀，我们想给你们化妆，墨净你是哥哥了，我希望你要好好配合。” “我知道的姐姐，我会好好配合的。我们要化妆成什么样子啊？”墨净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因为你们两个是男孩子，我想了一下把你装扮成女孩子比较安全。”说完我就看着他愕然的表情，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又努力的憋着，然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知道了。”说完就默默低头吃饭了。 我和穆绍君对视了一眼，我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出来。我们两个站在门口，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要装扮成一家人，所以可能我们要扮成夫妻，他们要扮成我们的孩子。” 穆绍君用手指来回指了指他和我，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会不会冒犯到你？”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但是里面的两个孩子你要和他们沟通好，等他们吃了饭睡个午觉，两个时辰后我们开始化妆，妆容只是这一段路上的伪装，等到了墨城附近我们就可以换另外的身份了。”穆绍君点了点头就进去了，我也因为一夜没睡，于是也进了房间睡觉去了。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伸了一个懒腰叫道：“血杀？” “大人，他们已经在装扮了。”血杀在门口回答道。于是我也立即起床去了装扮的房间。 这次负责来给我们装扮的人是红戮，杀手在平时执行任务中最常见的就是伪装杀人，于是装扮成各色各样的人已经是他们轻车熟路的事情了。房间里面的墨净已经装扮好了，扎着两个丸子头，穿着一件粉色麻布的裙子，可惜脸上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表情，墨云正在化妆，是想把他扮成普通农户的孩子，这样不容易引人注意，穆绍君已经坐在旁边了，他是一个比他本身年长些的打扮，而且脸上会有些风霜的痕迹，毕竟做农活的人老得快一些，此时墨云已经装扮完成了，轮到我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红戮开始为我装扮，脸上增加了一些黄黄的肤色，增加了一些憔悴，然后我也把衣服换成了农妇的衣服。红戮让我们站在了一起，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说道：“大人，我和血杀会换下原来的车夫，我们会冒充成车夫和你们一起上路。但是我们人手有限，如果遇上大规模的追杀，恐怕我们会无法脱身。” 说完我看了一眼墨净他们两兄弟，墨净也知道这些追杀都是因为他们，他可怜兮兮的盯着我们，害怕我们就扔下他，我说道：“在这边有一处镖局，让他们找个护送东西的由头跟着我们吧，目的地设在墨城，另外我会通知其他的人会在沿路帮我们打听消息的，还有穆绍君，最近传来的各地信件由你来整理，这些信件都是由各处认为和此次有关联的事情，还有阿兰和老家传来的信件直接给我。” “好的。”这时门被人打开了，上午的那名男子在门口说道：“卢小姐来了，你们先来见一下。”于是我们四人走出了房门。 第三十七章 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牵着墨净，穆绍君拉着墨云，我们四人站在一起见了卢菁菁，卢菁菁穿着粉色的长裙坐在上方看着我们。 “张叔，这就是你家的姐姐？”卢菁菁问道。 “是的小姐，家姐一家想去墨城做些小本生意，因为路途遥远，我怕家姐在路上不安全，想着小姐也要回墨城了，就斗胆让家姐跟着小姐，看在小姐的面上也不会有不开眼的劫匪敢来了，家姐一家都是本分的，不会给小姐惹麻烦的。”张叔说道。 “可以是可以，你也知道最近官道上不太平，大家还是再三小心的好。”卢菁菁坐在上面的椅子上说道。 “那是当然，家姐和姐夫都是农户，胆子小得很，还带着孩子，不会给您惹什么事的。”张叔陪笑的说道。 “那看在张叔这么些年对我家忠心的份上，我就带上你姐姐一家吧。明天一早就启程，早点回去休息吧。”卢菁菁说完就挥手示意我们下去了，于是我们又拉着两个孩子下去了。 在路上的前两天都非常的平静，因为有着卢侍郎的身份保护，基本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查探身份，我们一路前行很快就要到了应城，穿过应城就会到达墨城了。 这天行走到天黑还没有走进应城城内，马车停在了官道上，卢菁菁正在马车里责问带路的家仆，过了一会儿就有个丫鬟过来告诉我们今天可能进不了城了，只能就近找家农户住下，明天再接着赶路。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车轮的滚动声音，有一队镖师走进了我们，卢菁菁对着身边的家仆说了些什么，然后家仆就在路边拦下了镖师的队伍。 “请问一下，你们是要连夜赶路吗？”家仆上前问道骑在马上的镖师。 “怎么会呢，我们准备休息了明日再赶路。你们是不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呀？我们经常走这条路所以知道前面有一处废弃的庙宇，我们就到那里过夜。”镖师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你们也要赶紧找个地方落脚，马上就要下雨了。” “请问下，庙宇大吗？我们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歇下脚？”家仆问道。 “你这话说的，庙宇又不是我家的，想来就来呗，庙宇歇下我们这些人应该还是可以的。”镖师说完就叫上队伍一起往前走去了。家仆到卢菁菁的马车前说了些什么，于是马车也开始往前驶去了。我们都知道，官道上特别是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能找到什么住处哦，何况马上就要下雨了，能有个避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镖局的人果然没有骗我们，往前大概行走了一刻钟就看见了那座废弃的庙宇，我们把马车停在了庙宇的门口，留下了看守的车夫，其他人都进了破烂的庙宇里面。 庙宇的大殿里空空荡荡的，估计破败后佛像才被偷了，好在里面可能是因为经常有路在这里过夜的原因，竟不是特别的脏乱，只是空中人够不着的边边角角有很多蜘蛛网，地上的垃圾都被堆在了角落里，我们跟在后面看了一下，镖局的人说道：“我们分开休息吧，大家有事都叫一声，出门在外好有个照应。” “谢谢，请问这位镖师怎么称呼？”卢菁菁的贴身嬷嬷问道。 “我姓任，叫我任师傅就可以了。”任镖师说道。 “那就多谢了。我们先去休息了。”嬷嬷说完就去扶着卢菁菁去了另一边的角落里，丫鬟已经在地上铺了好几层的垫子，卢菁菁坐在铺好的垫子上面拿着丫鬟递上来的干粮吃了起来，其他人也靠着墙开始啃起了干粮。 我和穆绍君把两个孩子放在中间，我们也靠着墙坐了下去，我拿出准备好的馍馍分别递了一个给他们，墨净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拿着就啃了起来，墨云也委委屈屈的拿着开始啃，他们两个都很听话，聪明的他们已经适应了这场大变，很快就接受了现状。 “爹爹，可以帮我和弟弟找点开水喝吗？”墨净看着穆绍君可怜兮兮的说道。 穆绍君环视了一圈，看见镖局的那群人都围在一起在烧热水，大概是他们经常会歇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所以带的家什都比较齐全，这时他们已经在开始烧开水了，本来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也因为燃起的柴火暖和了起来。穆绍君拿着我们的水壶走向了镖师。 很快就拿着装好热水的水壶走了回来，递给我说道：“里面混了一些开水，温度正好，你喂孩子们喝下吧。”我盯了他一眼只好拿着水壶开始喂最小的墨云。 春天的雨说下就下，此时外面的雨已成瓢泼之势了，风也很大，镖局的人把庙宇的破门也关上了，可惜门太破了，最后还有一个一人宽的位置没有门板可以挡住，只好作罢。 过不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很快就听见了门口的人下马向庙里走了进来。我和穆绍君看了一眼接着淡定的喂水。一共进来了大概七八个人，他们站在站在进门口打量了一番里面的人然后到了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下来休息了，但是有一道视线始终盯着我们，没有挪开。 “不用管他们，你们先睡觉。”我低头整理墨净的衣服对他说道，墨净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和弟弟分别靠着我和穆绍君就开始休息。 我和穆绍君抱着身边靠着我们的两个孩子也开始闭上眼睛了，那道视线在我们身上停了很久才转移开。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人起身在往外面走去，我不动声色的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后面进来的那批人中有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已经走到了门口，不多一会儿就看见他又回来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因为众目睽睽下我也不能有其他动作，只能接着睡觉了，心里想着兵来将水来土掩吧。 早上我正带着墨净和墨云在马车边收拾整理的时候就看见远处来了一群人，转眼就快来到了我们眼前，墨净看了那群人一眼小声的对我说道：“里面有几个人之前也追杀过我们。” 我把墨云抱上车让他先进去，然后拉着墨净整理了下他的衣服小声的说道：“你不要去看他们，我自有应对的办法。”然后也让他进车去了。 “当家的，你好了没有啊？”我对着庙宇后面叫道，之前穆绍君对外说要去茅厕，其实是和昨夜在外守候的血杀他们交换一下昨夜那人出来后的信息。 “来啦来啦，你个催命婆娘，撒个尿你都催个不停。”穆绍君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我，我低着头爬上了马车，看见里面坐着他们两兄弟，墨净正在和墨云说些什么，看见我进来都盯着我。 “不要害怕，你们不要管他们，有什么事情叫我门来应付就行了，记住你们的名字是叫穆姗和穆青。”我说着拿着两块馍馍递给了他们。这时外面的人围着我们这群人转了一圈问道：“你们的管事是哪位啊？” 这时一个管家打扮的男子上前回答到：“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因为卢家也是官员之家，并且官职不低，能够和嫡女一起外出并且管事的人肯定是见过世面的，他的回答不卑不亢的。 “你们是哪位大人的家属？我们正在查京城里的孩童丢失案，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过有人带着两个男孩的路过？”为首的男子问道。 “没有见过，我们是户部侍郎卢大人的家属。”管事的男子回答道。 对面的男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有人看见你们人里带着两个小孩，请问那两个小孩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管事的看了一眼卢菁菁的马车说道：“那是我们庄户上的管事姐姐一家，他家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还有一个四岁的男孩，并不是都是男孩。”因为墨净个子较高，所以我们就对外说她是十二岁的小女孩。 “是这样的，贼子特别的狡猾，我们也追了很多天了，只要带小孩的我们都要当面查清楚，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回京不好交差，你看，现在能否方便让我们见一下？”为首的男子问道。 “当然是可以的。”管事的回答后就对着我们马车叫道：“穆大哥，把孩子抱下来让他们看一下吧。” 穆绍君说道：“好的哈，马上马上。”说着就拉开帘子，我抱着墨云，他抱上墨净，我们就往他们那边走去。 为首的人看了看我们，然后也看了看我们怀里的孩子，他对着他们队伍里的另一人摇摇头，那个人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问道：“孩子几岁了呀？” “女儿十二岁了，男孩才刚四岁。”穆绍君说道。 那人又看了一眼孩子，其实红戮只是为两个孩子微微画了一点妆，主要是之前他们在皇宫里穿着都是好的，而且看起来也是精美的小孩，可是他们遭此一难后都消瘦了，并且做了乡下小孩的打扮并且大的换了性别，这是他们不会想到的，所以他们看了几次也没有认出来。 “那就打扰了。”查看后那伙人就告辞离开了，我看见他们离开了才松了口气，两人又抱着孩子回到了马车上。 穆绍君坐在马车上看了看我们给我比了一个手势‘有人在监视我们’，墨净看不懂我们的手势，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我也没打算解释，对他笑笑说道：“昨天晚上睡得不舒服，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呀，再睡一会儿吧。” 第三十八章 因为昨天夜宿在了应城的城外，所以今天我们直接穿过了应城，没有在城内逗留。我们和卢家说的是我们是到墨城的城外庄子，于是在傍晚的时候就和卢家的人马告别了，血杀和红戮跟着卢家进了墨城，而我们驾着马车就去了这里的一户庄子。 到达郑家庄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庄子的路口有一个大婶看见我们过来就上前问道：“是穆小哥吧，我是郑家大娘子，当家的让我在这里接一下你们。” “郑婶子，幸苦你等我们了，要不你坐上马车来指一下路吧？”穆绍君说道。 “好呢，听说你家孩子在车上，我还没看见过你家娃呢。”说着就拉开了车帘坐了进来接着说道：“小哥直接往里走，然后前面路口往右转第一户就是了。” “好的。”穆绍君答应道。大婶上来正准备和我们说什么，我立马指了指后面示意她后面有人跟踪。 她了然的笑笑说道：“哎呀，两孩子这么大了呀，小丫头长得真好看。”听了她的话，墨净的脸色都黑了。 “还不快叫奶奶，这位奶奶可是念叨了你们很久呢。”我说道。 “奶奶。”墨净和墨云弱弱的叫到。很快马车就停了，穆绍君拉开帘子抱着墨云下车了，我牵着墨净走下了马车。眼前这座院子就是一户普通的乡下院子，只是围墙砌得有一人多高，外面不能轻易看见里面，院子里面站着一位大叔正在笑呵呵的看着我们。 “郑大叔，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这次要打扰你们了。”穆绍君上前说道。 “哪里的话啊，我家就我们两口子，儿子都在外地，你来还可以陪陪我们说说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郑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 “站在院子里面干嘛呢，赶紧进屋坐，我们洗洗手吃饭吧，两小孩肯定都饿了。”郑大婶立马拉着我们进屋了。 郑大婶站在门口看了一下院子外面说道：“是有人跟踪你们吗？” 我不在意的说道：“应该还是对我们身份存在疑惑的人，他们之前已经找借口查过一次了，现在只是暗中观察一下的，过一两天查不到什么他们就会走了的。” “我们接到大人要来的消息时还大吃了一惊，这是大人第一次到墨雪吧？”郑大叔说道。 “是呀，我很少有机会到这么远的地方，这次刚好就来转转。郑大叔郑大婶，你们还好吧？”我问道。 “还好，只是很是想念老家，不过上面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之后身份估计也暴露了，到时候就让我们回老家了。”郑大叔说着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说道：“他们要怎么打算？” 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两个孩子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遇见他们两个也是巧合了，不说了，我们先吃饭吧。”说着我们就坐了下来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收拾好桌面就看见红戮从窗外进来了，她看了一眼我们说道：“大人，墨城有最新的消息了。”然后她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看了一下环顾四周看见墨净盯着我的样子，我笑了一下说道：“别紧张，墨净，我们去其他地方聊一下。”说完我招呼穆绍君跟上来一起去。 我们去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走进去后就关上了门，墨净站着看着我，我说道：“你先坐吧，我们要好好的聊一下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了桌前，我倒了一盏茶说道：“今天皇宫里宣布你重病去世了。” “他们怎么敢……”墨净咬牙切齿的说道，眼圈瞬间就红了。 “墨云一直没有露过面，而且他非嫡非长，所以可能你的四弟墨华会登基了。”我看了一眼他接着说道：“你可以说下你的想法？” 墨净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无论谁当皇帝我都无所谓，可是他们害死了父皇，我一定要为父皇报仇。” “可是你现在无一兵一卒，说句难听的，你明天是否能活着都无法保证，你怎么去报仇？”我说道。 “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这么麻烦的救我们，把我们带到墨城，总不会是看我们可怜而同情心泛滥吧？我也看出来了，你是这群人的首领，你可以说说你们的条件？”墨净看着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果然是做过太子的人，虽然年幼，但是魄力还是有几分的。我们也是初来乍到，很多信息都不清楚，你得先告诉我你的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吧，我才好估算我得在你这里得到一些什么？” “我有先皇的遗诏。”墨净说完我和穆绍君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看见了这件事最大的转机。 “你父皇不是被人害死的吗，你怎么会有遗诏？”我问道。 “父皇他病魔缠身，而且一直受宗室的胁迫，他两年前就写好了遗诏，一直放在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地方。”墨净说道。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平时和皇后的关系怎么样？”我问道。 “母后是一国之母，杂事繁多，而且父皇对我很是严苛，所以我与母后相处的时间甚少。”墨净说道。 我想了一下还是说道：“你的母后是支持四皇子登基的，我不知道你母后是不是受到了胁迫？”我试探的问道。 “她本来就不是我的亲身母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墨净淡定的说道。 不是亲身母亲，这在我们收到的消息里从来就没有提到过，我很是吃惊，但是很快调整好问道：“你想要登上皇位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让那些杀害了我父皇的人去死。”墨净捏着拳头说道。 “这个我们可以帮你办到。至于我们的条件，我需要想一下才能回复你。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几天，先打探清楚消息，我们拿到遗诏后再行动。”我说完，墨净点了点头，我们就把她留在房间里出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和穆绍君就起床准备拉着那一车的粮食去墨城内卖给商贩然后顺便打探一下城内的消息。 墨城的城门处有很多守城的官兵在检查每一个进出城的人，我和穆绍君很快就通过了城门处的检查到了城内，两人驾着马车就去了约好的商贩处。 “掌柜的。”穆绍君在米铺的外面叫道。 “拉进来吧。”掌柜的打开旁边进院子的侧门叫道，我们又驾着马车进了院子。 “粮食不错，是哪家庄子送来的？”掌柜的问道。 “是家里的庄子送来的。”穆绍君回答道。 “家里，是哪里的家里啊？”掌柜的接着问道。 “千里之外的老家。”穆绍君接着说道。 掌柜的听完就值了指院子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我们就一起去了角落说话。 “怎么这么快就进城了，最近城里查得极严。”掌柜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想亲自进城探查一下，我要在这里待到晚上，我准备进一次皇宫。”穆绍君说道。 “需要我们在外面接应吗？”掌柜的接着问道。 “暂时不需要，但是你要尽快帮我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最好是有官员庇护的地方，普通的官兵不能来查的那种。”穆绍君说道。 “我知道了，我这边已经在安排了，就这两天就会搞定。”掌柜的看了看门口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最新的消息我还没有来得及传信，昨天半夜的时候皇后亲自去见了林老将军，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具体说了什么还不清楚，只知道皇后回宫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哪个林老将军？”穆绍君问道。 “就是那个掌握着林家军的家主，据说他是先帝的心腹，有消息说皇后让他交出帅印，可他却说后宫妇人不可干扰朝政，即使要交帅印也得是新帝登基后他交给新帝。”掌柜的说道。 “回头整理一份他的具体资料，连他的家人的一起，给我送过来。”穆绍君看了一眼大门说道：“你先去忙，我会先出去，然后再翻墙进来，你给我准备一个院子，今天不要让人再进那间房。”说完就和我一起笑着和掌柜的告辞从大门离开了。 我们两个跟着街道逛了一圈，特地去熟悉了一下皇宫出来后到达粮铺的路线，然后两人才去街头吃了中饭才偷偷返回粮铺翻墙进去了。 掌柜的帮我们准备的屋子贴心的准备了床铺，我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睡觉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了，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传来一声：“大人，我进来了。”说着红戮和血杀就开门进来了。 “大人，按你的要求我们分别去看了一下京城掌管着军队的那些家族，每家都是戒备森严，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我今天去林老将军府和镇国公府的时候都有发现这两家的库房放了很多兵器，大概能够几千士兵使用，但是这两家朝廷律法规定的府兵是不能超过三百。”血杀说道。 “不能仅凭这些就下结论。今天晚上我和红戮进皇宫去探查，血杀和穆绍君留在皇宫外进行接应。我们今天进去主要是要找到墨净说的遗诏，但是遗诏放在御花园中间一处亭子的的横梁上，不排除已经被别人拿走的可能，只要没有发现遗诏我们就会立刻出宫不会逗留的。”我说道。 “大人，我一个人进去吧，反正目的地确定，一个人更加安全一点。”红戮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还想去宫里观察一下，为之后奠定一些基础，你毕竟不是专业的暗探。” 第三十九章 我们到达城墙外面蒙上面罩就跃了进去。很快我们两个按照墨净给我们画好的地图位置飞快的向皇后的宫中靠近，结果在路上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就是那天在破庙前检查我们身份的那男子，他此时正站在宫里的一条长廊下和一个人说着话。我停下脚步示意红戮先走，然后我就上前去查看。 与那天的首领谈话的是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年纪不是很大，他提着一个鸟笼一边逗着鸟一边听着那个人的话。 “我们查了这么久了都没有音讯，会不会已经被南唐和东凌带走了？”男子说道。 “南唐刚过科举，据说他们暗探的首领还在京都处理科举的案件，而且一直得到的消息都是东凌掳走了墨净他们，如果真的带出了墨雪的地界那也只可能是东凌带走的，而且之前不是说人是在宁唐消失的吗？你再亲自去宁唐查一遍。”锦衣的男子说道。 “是，国舅爷，如果在三天后的登极大典前还没有找到，大典还是照常举行吗？”男子接着问道。 “当然，就让四皇子登基吧，反正都是傀儡，是谁都无所谓的。”锦衣男子接着说道：“如果到时候还不能找到，就做一具假的尸体放在林家庄子，到时候也让那个老匹夫一起下去陪先帝。”我刚想挪动一下位置，这时才看见有个护卫从远处走来对着锦衣男子点头示意了一下。 过了片刻就看见一个宫女从回廊深处走了过来对着锦衣男子说了句什么，锦衣男子就挥手示意男子下去了，然后他也提着鸟笼跟着宫女往前走去了。 我匍匐在房檐上为了避免别人发现就一直远远的跟在锦衣男子的护卫后面，因为隔得很远，只能看见宫女在和锦衣男子说着一些什么，但是完全听不见话语声。 男子和宫女往前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一个宫殿，我看了一下宫殿的名字，这里是樱菲店，是墨雪国皇后的宫殿，这么晚还有外男进去，估计都是有秘事要商议，于是我跟在了后面悄悄进去了。 “你是不是想要让墨雪国不姓墨了？”一个宫装妇人坐在大殿上方问道，她应该就是皇后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男子问道。 “我就想知道我儿子到底是不是在你们手上？”皇后接着问道。 “那是当然，所以你要好好的配合我们。”男子接着说道。 皇后从旁边拿起了一块玉佩说道：“如果在你们手中，那我今天怎么会收到别人给我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我儿子从小戴在身上的，给我玉佩的人也说我儿子在他手上，你说我应该听谁的？” 男子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说道：“那就看你选择信谁了。” 皇后死死的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是兄妹，你为什么不愿意五皇子登基，难道你宁愿让一个外人登基都不愿让自己的侄子登基吗？还是说四皇子登基后就是你们的傀儡了，反正我只是嫡母并非亲生母妃，你们更加好控制四皇子母子，到那时候是不是我也没有什么用了？” “怎么会，你不要想太多，只要四皇子登基后一段时间，我就把五皇子还给你。”男子说道。 “你的一段时间是多久？”皇后追着问道。 “那就是根据你的表现来的。好啦，你不要一天到晚东想西想的，好好听话就行。”男子顿了一下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就直接走出了大殿内。 过了一会儿，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走上前扶起皇后说道：“娘娘，那我们怎么办？” “云儿肯定没有在他们手上，我当时就不应该鬼迷心窍的听了他们的蛊惑。”皇后低着头说道。 “娘娘，已经如此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宫女说道。 “还能怎么补救，如果我一旦轻举妄动我们都会没命的。”皇后说道。 宫女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一旦四皇子登基了，我们都会成为弃子，五皇子也找不回来，我们都会丧命的。” 皇后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帮我传封信给我的父亲吧。”皇后是忠阳侯府的小姐。 “好的，不如让侯爷进宫吧？”宫女接着说道。 “不行，”皇后打断了宫女的话说道：“父亲如果进宫估计就出不去了，为了他的安全我也不能让他进宫，现在我家肯定都被那对母子控制着，我不能让我父亲和母亲为了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冒险。” 宫女扶着皇后走向了后面的寝殿，我想了一下还是先去墨净说的遗诏的存放地——御花园。 我走到御花园中间亭子的不远处时就看见血杀正跃在亭子的梁上在查看遗诏的存放点，我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旁边的树下正偷偷的在看着。 我躲在一旁偷偷观察着这个人，这个人一直没有动，那边血杀终于找到了遗诏，他在两根梁的缝隙借口的地方拿出了藏着的遗诏，然后他跃到地面上，正准备走的时候，这时那个人猫着身子突然从树下冲了上去，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 血杀的反应很快，马上就错身闪开了，那个人看一击不中，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刻又拿着匕首又冲了上来。可惜他压根不是血杀的对手，血杀死死的压制着他，他一看遇上了硬茬，知道自己拼不过了，于是在打斗间把自己藏在衣袖里的信号弹发上了天空，我一看不好，立马上前和血杀一起制住了他，血杀直接一刀就结束了他的性命。 “马上走。”我接过血杀递给我的遗诏接着说道：“我们分开走，宫外汇合。”说完我们两个立马分了两个方向向宫外奔去。 很快宫里就灯火通明了，御林军开始在宫里到处巡查了，我距离宫墙还有一段距离，凭我现在穿着的夜行服想走出皇宫估计时有点困难，于是我匍匐在一个长廊的顶上，看着下面经过的宫女，直接把最后一个捂住嘴劈晕了，然后拖着她去暗黑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我换好了宫女的衣服才走了出来躲在暗处，看见有宫女经过时还是像之前那样劈晕最后一个宫女拖到暗处，我冒充成她继续跟着。 “站住，你们是哪个宫的宫女？”一群御林军拦下我们问道。 “我们是四皇子殿里的宫女，我们是要去换岗值夜的。”为首的宫女说道。 御林军一听说是四皇子宫女立马恭敬的说道：“跟在我们后面吧，我们是去保护五四皇子安全的。” 宫女就在前面走着，这队御林军就跟在后面走着，我一直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很快就进入了五皇子的宫殿里面，我们都停在了寝宫的门口，为首的宫女停下了脚步对着御林军的人说道：“你们就在门口，我先进去看看四皇子休息没有再传你们吧。”结果御林军的人上前几个围住我们说道：“我们还是和各位一起进去吧。” 为首的宫女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不是御林军，你们是什么人？” “先进去再说。”为首的御林军推开宫殿寝宫的大门让其他人围着剩下的宫女走了进去。 床上传来一个男童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里面的暗卫从暗处出来停在了四皇子的床榻前。 跟随进来的那一队御林军没有说话直接上去厮杀了，冒牌御林军的的功夫明显高于了那几个暗卫，很快暗卫就被全杀了，我们一起进来的几个宫女也被控制了起来。 “四皇子，里面是发生了什么吗？”外面听见声响的太监问道。 脖子上架着刀刀的四皇子镇定的回复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外面的人回复了一句就退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四皇子问道。 “四皇子尽管放心，我们是来和你合作的人。”为首的人说道。 “我不知道本皇子有什么可以和你合作的？”四皇子说道。四皇子虽然只有十岁，但是皇室中长大的孩子是没有童年和童心的，何况他的母妃在后宫中位份低微，外祖家也无半点势力，所以他向来早熟，面对这样的情况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很镇定的。 “听说四皇子过几天就要登基了，可是这个皇位你得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恐怕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坐上去。”为首的人说道。 “可是现在皇宫中只有本王一个皇子了，除了本王哪里还有其他人选？”四皇子轻蔑的说道。 “四皇子是想告诉我，除了你我们再也找不到其它皇室子弟合作了吗？可是你不要忘了，太子和五皇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说不一定到时候就现身了，那你可就成了谋朝篡位的人了。”为首的人说道。 看来墨净和墨云失了踪迹的事情会被很多人拿来大做文章了，就看谁能忽悠住谁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诈我，他们也未必就在你的手上？”四皇子笑着说道。 为首的人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看你的选择了。” 墨华的笑容在脸上逐渐消失了，看来他也是心有疑虑的，不敢去赌。 为首的人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四皇子有没有这个胆量和我们赌一把？” 墨华默默的不说话，还在心里算着，这时寝殿外面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说道：“四殿下，刚刚宫里出现了不明刺客，娘娘很是担心你的安全，让我来查看一下你有没有事情？” “我没事，你回去帮我告诉母妃我没有事。”墨华回复道。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人才走了。 墨华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众人，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要确定太子和五弟在你的手上我才和你们合作，要不你们就直接弄死我再找另外的皇室子弟合作吧。” 刺客的首领愣了一下，眼里神情不明，他没有想到这个十岁的皇子居然这么聪明不受威胁。 第四十章 为首的人继续说道：“那我们就过几天再来打扰你，对了，四殿下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墨华看了一眼说道：“我不想知道。” 为首的人笑着说道：“告辞了小皇子，咱们后会有期了。” 墨华笑而不语，看着他们一队人慢慢的撤出了房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才看着屋子里面的宫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殿下，屋子里面今天不需要守夜的吗？”为首的宫女大着胆子问道。 四皇子看了一下她无奈的说道：“留下一个吧。” 为首的宫女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位宫女就带着我们退出了房间去了旁边的侧殿候着。我同样也是走在最后，等她们进去后我就偷偷溜走了。 此时的皇宫已经恢复了平静，主要是那群人吸引走了大量的注意力，导致这边的防卫不是很严，我很快就翻出了宫墙，到了和穆绍君他们约好的地方。 穆绍君看到我到了之后说道：“血杀已经回去了，我们现在走吧。”说完就让我上了马车，他充当着车夫就走了。 回到粮铺的时候血杀和红戮正坐在房间里等着我们，我走进去后就打开遗诏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然后又卷起来拿在手里对穆绍君说道：“我在里面遇见了一队人，应该是东凌的人，他们想找四皇子合作。等下传信给城里的所有暗探，密切注意可疑的人员。” “东凌人？看来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想通过皇室控制住墨雪国。”穆绍君说道。 “没有那么简单，我觉得这个四皇子很是有意思。”我想到今天晚上四皇子的表现就觉得此人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之人，懂得在关键时候抓住别人的把柄拖延时间，知道和别人讨价还价。 “大人，今天阿兰有传信过来。”红戮说着就把一个卷起来的纸条递给了我，我接过后没有看就对他们说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出城。” 我看着他们走出房间后才打开了手里纸条，在书桌前用特殊的药水处理了纸条后就看见了上面的内容，阿兰说她一到东凌就引起了东凌朝廷的关注，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逃脱了监视，她目前还毫无进展。我之前就是打算让阿兰扮成是我去东凌，这样可以吸引住东凌的注意力，方便我在这边事情有所进展，还好阿兰甩掉了监视，那她后期的工作现在才能开始开展，只是时间紧迫，长时间找不到我的踪迹就会让人起疑心的。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出城返回了庄子里，墨净和墨云正在院子里面看书，“爹，娘，你们回来了呀？”墨净跑上前来说道。 我看了看他偷偷指向屋内的手指笑了笑捏着他的脸说道：“在家乖不乖啊，娘给你们带了糖炒栗子，在你爹那里，你去找你爹爹拿去。”说完我就提着在街上买的肉和鸡进了屋里，这时屋里坐了几个人正在说话，此时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笑着说道：“郑婶，我们那车粮食卖掉了，我买了一些肉回来。” 郑婶上前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说道：“买这么多呀。对了，这些都是左邻右舍的，今天田里没有事情做，就到我家来一起织织毛衣聊聊天。” “哦，那婶你去坐，我拿到厨房去，顺便就去做午饭了。”我拿过东西就麻利的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穆绍君和墨净墨云也进来了，两个小孩子就蹲在地上看着我洗菜，穆绍君在烧火。 “对了，你和婶说了吗？”穆绍君问道。 “还没有呢，等下吃饭的时候说吧。”我一边扯鸡毛一边对墨净说道：“姗儿，我们这趟进城很顺利，我和你爹爹想在城里租两间屋子，想在城里找个事情做做，青儿以后就在城里念书，你就跟着我们做点小生意好不好啊？” 墨净看了我们一眼说道：“好啊，娘，我可以帮你忙的。”墨净看了一眼墨云说道：“弟弟，你说好不好？” “好。”墨云糯糯的说道。 郑大叔这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说道：“姗姗带着弟弟去门口玩，我和你爹娘说会儿话。”墨净牵着墨云就去了厨房门口玩耍，顺便看一下有没有人偷听。 “还顺利吗？”郑大叔问道。 “很顺利，我们准备明天一起进城，在城里租个小院子，老是城里城外的跑，不方便。”我说道。 “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郑大叔接着问。 “暂时没有，你从今天开始就不要联系我们了，如果有需要你协助的，我会传信给你，我们的人明天会有一部分开始进城里，我这边也要开始筹划起来了。”我看了一眼郑大叔苍老的面容说道：“我已经批准你提前回家了，一个月后你就回去，但是最后的关头你不要暴露了，要时刻小心。” “谢谢大人，我来墨雪快十年了，终于要回去了。”郑大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大叔，那我们就以后老家见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第二天我们四个人就坐上了马车进了城内，我们分别租下了三间院子，一家我们四个住，一家是红戮和血杀扮成兄妹住进去，还有一间是老家的另外一组人住，负责接应和保护我们的，他们一共有五口，分别有店小二，有绣娘，还有码头扛货物的。 晚上我们正在院子里吃饭，墨云吃着吃着就低下了头，默默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墨净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的碗里说道：“小云，怎么了？” “哥哥，我想父皇母后了。”墨云声音低低的说道。 我和穆绍君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来他一直很懂事，不哭不闹，但是好歹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离开父母这么久肯定心里很是想念的。 墨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下头说：“我也想父皇母后，但是小云，现在我们还回不去，而且你也知道还有好多人在追杀我们，我们目前还不能回去。” “哥哥，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看父皇和母后啊？”墨云抬着头眼睛里泛着泪光的看着墨净。 “哥哥也不知道，但是小云，哥哥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墨净抱了抱墨云低声的说道。 “哥哥，我想去先睡了。”墨云说道。 “那你先去吧，哥哥，等下来看你。”墨净把他抱下凳子说道。墨云就飞快的迈着小短腿跑进了他的房间。 “你要不去看下他？”穆绍君说道。 墨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他是怕我们看见他哭，所以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让他自己在屋里吧。” 穆绍君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吃着饭，墨净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饭问道：“你们的条件想好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这么着急的吗？” “那是肯定的，我我听见你们说还有几天就要举行登基仪式了。”墨净放下手里的碗接着说道：“你们早说我好有心理准备。” “墨净，我一直想问下你，如果这件事情了结了，你后面有没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墨净淡淡的接着问道：“你们的条件是让我们墨雪国归属于你们国家吗？” “墨净，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现在就相当于两个国家在做交易，你觉得我们国家的陛下会放过这个机会吗？”我回答道。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我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墨净低声说道。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要先拿下宫里那些人我们才能最后坐到一起谈条件。”我说道。 墨净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哪个时候那里还需要谈什么条件，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和穆绍君顿时说不出话来，站在我们这个位置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了。 “墨净，虽然我不能阻止我们陛下做的决定，但是只要不和我们国家的利益相冲突，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还是很乐意帮助你的。”我说道。 “我都不知道除了这件事情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帮助我的了。”墨净拿着碗吃起了饭来。 我们三个默默的吃着饭，吃完后我和穆绍君让他先去睡觉，我们端着碗拿到厨房去洗。 穆绍君一边洗着碗一边对我说道：“大人，他们真的好可怜。” 我坐在厨房里的凳子上对他说道：“你是一个专业的暗探，不要被你的情感所左右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到了当年的我。”穆绍君把洗好的碗放好后坐到我对面说道：“大人，当年你为什么会救下我？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你没有救我，我现在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你家是被仇家所杀，和他不一样，我们是一个国家的人。还有既然当年已经救了你，就不要去想那不存在的如果了。”我说道。 “对了，老家回信了没有？”穆绍君问道。 “回了，要求我们要拿下墨雪靠近我南唐的州郡。”我回答道。 穆绍君得到回答后就起身了，然后看了看我们的房间说道：“今天晚上我们怎么休息？”按我们的计划是扮成夫妻，但是我们并不是很熟悉，而且估计会扮演很久的夫妻，所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想什么呢？”我笑着接着说道：“里面有一张床，靠近窗户还有一张软榻，当然是你睡在榻上，我睡床了。” “哦，那我先去铺床了。”穆绍君说完就快步的走了，我在后面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朵，心里偷偷的笑道。 第四十一章 穆绍君在粮铺里找了一个负责拉送粮食的活计，每天都在帮各个酒楼食肆拉米，偶尔还会去外面庄子里收购米粮拉回城里，而我就在家里带孩子整理一下家务，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穆家的在家里没啊？”门口传来一位大娘的叫声。 我正在院子里洗两个孩子的衣服，抬头回答道：“在家的，进来吧。”院子门就打开了，一个大姐就走了进来说道：“搬过来几天了还习惯吧？” 我撸了撸袖子说道：“还行，姗姗，给大婶端个凳子出来。”墨净飞快的从里屋端了一个板凳出来软软的说道：“婶子，你坐。”放下凳子又进屋了。 “大姐，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瞧见你模样还可以，手脚也麻利，卢侍郎家在招浣洗的丫鬟，我这就想到了你，你家有两个小孩，也初来乍到的，需要钱的地方也挺多的，你要不要去试试？”大姐说道。 我顿了一下，心里真的是想骂人了，我天天伺候这两小东西还不够，还要去伺候别人，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 “这样啊，但是我家那位天不落黑不到家，我如果去了，这两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呢？”我笑着说道。 “哎呀，我问过了，他们这次专门招洗衣服的下人，每天都是只去三个时辰，洗完了就回来，剩下的由他家的家生子洗，好像是家生子不够，缺些人手，当然时间不长钱也不多，一个月能挣半贯钱，而且你还可以顾家里呀。”大姐继续说道。 “这个我得等我们当家的回来和他商量一下，我们主要是不放心孩子们自己在家。”我说道。 “哦，那好吧，那我等你给我回话哈，就先走了。”大姐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走出院子之后墨净就走了出来，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她说的应该是卢菁菁的家吧？” “这你比我清楚吧，侍郎中姓卢的应该只有她家了吧。”我说道。 墨净蹲了下来看着我说道：“卢家是林老将军一派的，林老将军是我父皇的亲信。” “我记得卢侍郎不是和皇后一派走得很近吗，怎么又成了林老将军一派的了？”我问道。 墨净看了我一眼说道：“卢侍郎的夫人确实和皇后走得很近，但是历来女子出嫁从夫，卢侍郎本人当年在林老将军的麾下当过士兵，只是这个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年他是隐姓埋名去的，后来进入官场后他故意与林老将军疏远，毕竟文官和武官历来都是不和的，但是他一直视林老将军为自己的老师，所以他是林老将军一派的。”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墨净，没有想到他连这等陈年旧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当然我也明白这肯定是他的父皇在教他朝政的时候告诉他的，但是他小小年纪就能让他父皇如此信赖他，愿意把朝政交给他，看来他还是很有能力的。 “原来是这样的，看来有机会我得去会会林老将军。”我说道。 “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墨净看着我说道。 “什么事情？”我问道。 “我想见墨华一面。”墨净说道。 “为什么？”我直接的问道。 “我想和他聊一聊，我不希望他被别人控制成傀儡，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墨净说道。 “这个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决定了再告诉你。”我说道。墨净点了点头就进了屋子去陪墨云玩耍去了，我又接着洗着我面前堆积的衣服。 晚上穆绍君回到家中用过晚饭后，我和他收拾好一切回到了房间，我坐在床边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对他说了今天的事情，他想了一下看着我说道：“大人，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想去又不想去的，我怕我长时间离开了这里，墨净和墨云会不安全，出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人接应一下，但是不去的话我又怕错失了消息，毕竟卢侍郎和林将军的关系亲密。”我左右为难的说道。 “的确是如此，那大人自己决定吧。墨净想与墨华见面你同意了，那大人安排在什么时间呢？”穆绍君问道。 “明天吧，今天我还想进宫打探一下消息，顺便去看一眼墨华。”我说道。 “今天？这么匆忙？”穆绍君吃惊的问道。 “后天就死登基仪式了，到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所以都要抢在那之前做好一切事情。”我说道。 “好的大人，那什么时候出发？”穆绍君拿出藏在家里的剑一边擦拭一遍问道。 “一个时辰以后吧，我先睡一会儿。”我说完就躺上了床准备眯一会儿。 一个时辰以后，我在腰上缠上软剑，然后拉开了门就看见了正在门口等待着我的红戮，她看见我出来就拉好了面罩和我一起向宫墙跃去。 进了宫里后，因为有了上次的熟悉，这次就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墨华的寝宫，墨华此时并没有入睡，正在等下翻看着书，一遍翻着一遍打着哈切。 我在窗外观察了一阵，还是决定先进去，于是就从开着的窗户那里翻了进去，慢慢的走到了墨华的书桌前。 “你终于来了。”墨华说道。 我吃惊的说道：“你在等我？” “对呀，你之前来了没有见到我，我想你最近应该还会来一次，没想到让我等了几天。”墨华说道。 “那你有没有猜到我来是想做什么的？”我笑着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这我就猜不到了。请问阁下找我是想做什么？”墨华合上手上的书问道。 “我想告诉你，你坐不上皇位的，既然你坐不上皇位，那我们不如商量一下合作的条件？”我说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合作的条件，我又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墨华笑着说道。 我看着墨华打量着他，他瘦瘦的坐在椅子上，一身锦缎的长衫，头发简单的被束起来，浓眉大眼睛此刻正笑眯眯的盯着我，我笑了一下说道：“哦，是吗？原来四皇子居然不想当皇帝，既然如此，你大可以拒绝要扶你上位的人啊，怎么宁愿做傀儡都在坐上龙椅，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想当皇帝。”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愤愤的看着我说道：“你知道我拒绝不了。” “既然想拒绝又拒绝不了，那不如我们就来谈谈帮你拒绝的条件。”我笑眯眯的说道。 他看着我想了一下终于在看见我拿出手中的玉佩时点了点头，最后我在他房间里谈论了半个时辰才离开他的寝宫，出了他的寝宫后我又去了皇后的寝宫，皇后的寝宫早已安静了下来，只有一点点走廊的灯光还亮着，皇后的卧房门口两个宫女在门口打着瞌睡，我轻轻的从窗户进了皇后的卧房。 才刚刚踏在卧房的地面上就迎来了一把长剑，我立马闪身避过了长剑，这时才看见一个应该是暗卫的人正持剑指着我，还有一个暗卫正站在皇后的床前，此时皇后已经醒来了，她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深夜闯本宫的寝殿？” 我看着皇后床上层层的帷帐，拿出手中的墨云的玉佩说道：“我是来和皇后做个交易的。” 皇后一把扯开帷帐，看着我手里的玉佩说道：“你把玉佩扔过来看看？” 我一把把玉佩扔了过去，她看着接在手里的玉佩说道：“云儿还安全吗？” “你放心他一切都好，我也是从别人手里把他救下的。”我说道。 “你想与本宫谈什么交易？”皇后直接的问道。 “这个交易我只能和皇后你一个人说，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我说道。 皇后挥手示意两个暗卫都退下，两个暗卫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默默的退下了。皇后起身拿着火折子想去点亮烛火，我立刻拦着她说道：“不要点亮，容易引起监视你的人的注意，我们就这样谈吧。”皇后想了想把手里的火折子盖好收了起来指了指床对面的桌椅，示意我到那里坐着聊，于是我们就坐过去开始谈了起来。 聊了不知道有多久，感觉天都快亮了，我们才讨价还价的交易明白，最后达成交易后我就趁着朦胧的月光离开了皇宫，在城墙外和红戮汇合后就返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血杀和穆绍君正坐在院子里等着我，我从墙上翻下来，他们就立刻迎了上来，穆绍君问道：“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你们不用等我，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我一边取下面罩一边说道。 “有人来了，在屋里等你。”穆绍君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说道，我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往屋内走去。 打开门就看见六哥和掠影正坐在椅子上两个人冷眼相对的望着，两个人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花来了，看见我走了进来两人才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个说道：“六哥，你今天才到吗？”我问道。 “嗯，处理的京城的后续事情我就飞奔着来了，怕你这边有什么意外。”六哥说道。 我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接着说道：“京城科举的事情后续怎么样了？” “一切都是按照当初我们估计的那样处理的，这次科举可以说是相当的得民心了，很多寒门举子高中。”六哥说道。 “你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任务要做吧？”我问道。 六哥露出一副被我猜中的表情说道：“你说对了，我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很是艰巨的，大哥希望我们这次和墨雪除了有政治上的交易外，还能有一些钱财买卖方面的往来交易。” 我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道：“是想让墨雪同意我们能在这边大规模的经商，我觉得这个条件他们应该会答应吧。”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大哥是希望我们每年能花少量的钱财从墨雪买马匹。”六哥说道。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是打算让墨雪向我们进贡马匹？” “不要乱讲，哪里是进贡，是买，只是价格有点低，可能就是市场价的一两成的样子吧。”六哥淡定的说道。原来如此，现在一匹马在市场上大概要花近三两银子，如果我们达成了这个交易，那以后不到半两银子就可以得到一匹马了，而且数量肯定不会少，还是每年的交易，那墨雪肯定是不想同意了的，所以大哥派六哥过来就是想利用他的商人的口才说服墨雪，当然除了嘴上的说服，还得有实力的展现。 第四十二章 我想清楚了之后就望向了掠影，他不是应该在边界陪着三姐吗，怎么也会来了这里，我直接问道：“你怎么来了？” 掠影看了我一眼直接递了一封信给我，我拿到信后打开看了一眼，立马合上信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待在这里吧。” 六哥看了我一眼，打量了一下现在的我说道：“你脸红什么呀？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对了，听说你这次和穆家那个小子扮作的夫妻，那你们不是要睡在一个屋子里了，啧啧……”六哥后面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被掠影一把推出了房间，并被拉走了。 我看了一下门口消失的人影，这时才打开信，这封信是二姐写来的，里面就只有一句话“为了成全某人的请求，我迫不得已的只好调他过来了”，我看着信里的这句话，甜甜的笑了起来，这时穆绍君在门口看着我的笑，不知道该是进来还是不进来了，我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他说道：“进来吧，我困了。”说完我就转身走向了床边。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六哥他们来了的原因，心里有了一个可信赖的依靠，自己尽然睡了这么久。走到院子里就看见掠影和墨云站在一起，两个人在墙角看着什么，虽然掠影还是冷冷的没有说话，但是墨云很是高兴的蹲在地上看着站着的掠影说着些什么。 墨净和六哥正坐在院子里，六哥在翻看一些账目，墨净也颇有好奇的乱翻看着，翻乱了，六哥就冷眼看着他，他就立马整理好，然后又接着乱翻。 “他们在干嘛？”我走过去看了看六哥指着墙角的两个人说道。 “在看蚂蚁搬家。”墨净淡淡的说道，我吃惊的看向墙角的两个人，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要搬着馒头去哪里？”墨云问道。 掠影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个地方，然后墨云接着说道：“他们有这么多家吗？这些馒头他们要吃多久呀？”掠影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站在一旁陪他看着。 “他们这样多久了？”我问道。 “从早饭后到现在了。”墨净说道，然后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昨天晚上进宫去了？”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和墨华约好了今天见面，晚上我带你进宫去。”墨净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和墨云说了一句什么，墨云心不甘情不愿的嘟着嘴巴跟着他进屋里去了。掠影的小伙伴走了后他又只好走了过来站在我们的旁边，默默的看着我和六哥翻阅账本。 “掠影，杀手怎么可以这样天天现身，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六哥打趣的说道。 掠影没有说话还是依旧看着我们，我被他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忍不住的说道：“你这样看着我们很影响我们的效率，你还是和血杀他们一样躲在暗处吧。”掠影听了我的话就起身消失了。 “六哥，大哥为什么不趁机灭了墨雪？”我小声的说道。 “水满则溢，我们不能打破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如果一旦南唐到了顶峰就会走下坡路了，所以还是保持现状最好，我们还是努力的让百姓过好日子的好，领土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寻求统一，国家太大了，到时候闹分裂就更加麻烦了。”六哥说道。 “既然不寻求统一，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的呢？”我问道。 “落后就要挨打，自己要我们保持现在的局面就很好了。”六哥说道。我之前一直对大哥没有对墨雪和东凌进行穷追猛打而有所不解，现在终于明白大哥的想法了，他和皇帝的想法有所不同，他觉得强大而又和平，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那六哥，你认同大哥的想法吗？” 六哥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赞同大哥想法的，只是这些想法我们明白就行了，你千万不能透露一丝一毫给其他人知道，这种想法只能我们明白和理解，别人不一定能明白的。” “我知道。”我想了想说道：“但是六哥，你作为一个商人难道不想掌握更多的资产吗？”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又不会活千万年，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那么多来干嘛。”六哥白了，然后他接着说道：“小妹，你要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说道。 “真是羡慕你。”六哥笑着说道。 我红着脸嘟囔道：“这有啥什么好羡慕的。” 六哥笑着指了指我说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啥，我是指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兄长。” 我气愤的扔下账本就气冲冲的走进了屋子，“啪”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门外传来了六哥哈哈大笑的声音。 晚上我带着掠影和红戮，掠影背着墨净，我们四个人就往四皇子的寝宫奔去，此时已是半夜，四皇子还是像前一天一样的在书桌前等着我们，我们进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就起身看向了在掠影背上的墨净，掠影把墨净放在了地上，他们两个就这样看了一眼，墨华叫了一声：“二哥。”墨净笑了笑走过去和他对面的坐着，我看了一眼墨净说道：“要说什么快点。” 墨净看了我一眼转头看向了墨华，他说道：“你想杀了我们当皇帝？” “我没有。”墨华否认道。 “究竟是没有想杀我们，还是没有想当皇帝，是真是假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当然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而已。我感觉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看穿过你。”墨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放松的坐着，一只手在桌上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然后接着说道：“我一直知道你是很有野心的，可是你不该不念手足之情，你为什么要让墨云和我一起被劫走？” 墨华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说道：“原来二哥一直都知道。我没有想杀墨云，可是我知道墨云不走永远也轮不到我当皇帝，皇后娘娘就会想办法让他上位，东凌国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答应？这种答应你估计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吧。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于皇位从来没有什么执念，如果你好好和我说，我也会把位置让给你，可是你却从六岁开始就隐藏心思跟在我身边，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思吗？墨华你太让我失望了。”墨净说道。 “二哥，你是失望我对你用了手段吗？”墨华问道。 “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哪里会不用手段，我对你失望是指你不该和东凌合作，你这根本就是与虎谋皮。”墨净说道。 “那你现在不也是和南唐合作吗？你又能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墨华反驳道。 “我是被你逼的，我也只是为了救我和墨云的性命，如果不是他们，估计我现在已经被东凌利用来吞并我墨雪的土地了。”墨净说道。 “二哥，你今天就是来诛我心的吗？”墨华问道。 “不是，我今天是来和你合作的。我知道你现在被一些人控制着，当我知道南唐昨天已经和你谈过条件了，但是我今天想和你谈一些我的条件。你知道的，如果我存在于世人的视线里，你这个皇位永远都说不明白，你的麻烦会有很多。”墨净说道。 “可以，二哥说说你的条件？”墨华说道。 “我可以站出来宣布你继承皇位，并且让我身后的势力都追随你，但是你要放我和墨云自由。”墨净说道。 墨华不解的问道：“你们现在只要不淌这趟浑水不就很自由吗？” 墨净摇了摇头说道：“我所谓的自由是我和墨云都取消掉皇室的身份，我们可以改名换姓做一个普通人。”我也没想到墨净想和墨华说的居然是这个，我和墨华都惊呆了，因为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他以及他的后代永远失去了这个身份，真正的做回了普通人，永远参加不了争夺皇位了。 “二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墨华问道。 “应该是吧，我不希望我们墨雪被其它国家所吞灭，但是我又不想做皇帝，所以还是你做更加好一点吧，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墨雪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就只有靠你自己了。”墨净说道。 “二哥，做皇帝不好吗，你为什么会不想做呢？”墨华问道。 “有什么好的，皇帝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无兄无父无母无亲人的位置，我为什么想要去做呢。”墨净笑着接着说道：“至于其它的条件，你可以和他们自己谈，他们为了他们的目的应该会帮助你的，我的条件就这一个，你答应吗？” 墨华看了一眼墨净起身站在原地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墨净笑了笑示意我上来和他谈判。我默默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墨华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和你谈过了，你所提出的要求现在好像是更加容易办到了，现在轮到我来提要求了。”昨天晚上墨华的要求是让我们协助他登上皇位，另外两个皇子如果不妨碍他就放过他们，如果妨碍道他，他就会让我们协助他击杀他们，我之所以答应帮助他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墨雪的传国玉玺，还有他的后台是镇国公府。 “感觉我好像便宜了你们，早知道我二哥不想做皇帝，那我肯定会提其它的要求了，不过我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我就会守住承诺的，你现在可以说你们的要求了。”墨华苦笑着说道。 我坐在椅子上拿出了我袖子里放着的早已写好的条件递给了他，他接过去看了看，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了我说道：“你的这些条件与我们向南唐称臣有什么区别？如果我一上位就答应你的这些条件，我觉得可能那些皇室宗亲可能会立马把我踢下去的。” 我笑着说道：“其实你现在更清楚，我手上握着的筹码太多了，如果你觉得难办，我想不如我就换一个能答应我这些条件的皇室子弟来，我想你们这代总有十几个皇室中人，总会找到一个愿意答应的人。” 墨华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真的决定舍弃我这么好的一颗棋子，转而去扶持其它的棋子吗，我想其他人就算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但是终究不是先帝的孩子，将来的不定因素也太多了吧。” 第四十三章 “扶持其它的人也许过程艰辛一些，但是我们得到的相应就要多一些了呀。”我笑着说道。 墨华也笑着打量着我，看着他年幼的面容，我突然觉得这个人长大后肯定不一般，他说道：“姑娘，我想你们主要想要的无非就是每年的马匹和那些城池，但是你是知道的，如果我真的拿那么多的城池给南唐，我墨雪的男儿肯定会心有不甘的，我无法在我还没有坐稳皇位的时候就答应这个条件，我只能答应在边界划分一个州给南唐，我墨雪一共就十三个州，划分一个给你们我都要好好应付百官，如果你们还是不答应那就算了。” “就一个州，我觉得怎么算我南唐也是亏损的一方了，毕竟我们还要出兵帮助你。”我说道。 “出兵？”墨华看了我一眼，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算计了一下接着说道：“兵还是不要出了，当然如果你们答应兵队只在边界不踏上墨雪的土地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你们想要踏上墨雪的土地上，我觉得还是不要出兵的好。” 墨华当然是怕我们的人有来就不想回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我理解他的这种担心，于是我笑着说道：“我们的士兵只集结在我南唐的边界，不会踏上墨雪的土地的。” “那你同意我刚刚说的条件吗？”墨华问道。 “我还是觉得我们太亏了，这样的条件真的太少了，不足以诱惑我们来这里趟浑水。”我说道。 “那你可以换一个条件我们谈谈。”墨华说道。 “这样吧，城池就一个州，马匹那条不变，增加一个贸易经商的条件，我们两个国家可以放宽通商来往的税金和条件，你你觉得呢？”我问道。 “好，我同意。”墨华清楚这个条约前期是我们有利，但是后期他们同样的有利，还能提高他们百姓的经济水平。 “既然我们达成了条约，现在可以来说说我们共同的敌人了。”我说道。 我们三个坐在了灯光下开始商量了起来，明天中午就是登基典礼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商量好的时候已经天快亮了，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就告辞各自安排各自的人手去了。 我走在清晨的墨雪京城，很多店铺已经在开门整理了，我看见了站在路口等着我的穆绍君，我走进了对他说道：“传信给三姐吧，让她立刻集结兵马在墨雪的边疆，等待我的通知，还有传信给老家，朝廷的人可以出发了。”穆绍君听到我的话后就急急的转身离开了，我感觉自己有点饿了，于是就去了路口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很快就走到了院子里，掠影早已经把墨净带回了院子，墨净正在院子里吃早饭，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说道：“是你告诉墨华我们的底线的吧，我很是好奇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想做皇帝？”墨华心里清楚我们不会因为他不划那些城池给我们，我们就不助他登基，他清楚我们的底线是马匹，还有我们想要两国经商，经商这个条件本来就是双赢的，他正巴不得，我在路上的时候才想清楚，肯定是有人告诉了他我们的底线。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告诉他的，你又没有告诉过我？”墨净笑着说道。 “你很聪明，你看见了我们的账本，我猜你之前应该是从你父皇那里听说过我们吧，知道我们之中有人擅长于经商，你看见他来了就猜到我们是想建立贸易路线，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么多的土地。”我说道。 “这只是你的猜想，我一直在你的目光所及之处，我做了什么，你看得清清楚楚，我没有机会和墨华私下说话啊。”墨净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我想，你们的关系一定不是外面所看见的很差吧，要不然你们怎么会如此的默契，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引我们前来帮助你们平定内乱的。”我说道。 “我们都还是小孩，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啊，你自己想太多了吧。”墨净说道。 “你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像你们这么聪明的可不多见。”我说道。 墨净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告诉他的，但是你说的其它的我可不承认。” “你是怎么告诉他的？”我问道。 “你猜。好了，我困了，我还是小孩子要长身体的，先去睡觉去了。”说完就放下碗筷进屋里去了，我站在他的背后想了想还是没有想透。 穆绍君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等下怎么进入皇宫？” “不进去，这场戏交给墨华一个人唱下去，为了避免后世的胡乱猜测，我们不能去登基大典上闹，还是等大典结束后我们才开始行动吧。”我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穆绍君问道。 “找一些文人，让他们都来写一些关于镇国公府豺狼虎豹之心的文章吧。”我看了看门口的接着说道：“所有的小巷要一夜之间全部贴满，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踪迹。” “是，大人。”穆绍君说道。 “等一下，你这个事情你让红戮和掠影去盯着吧，你带着墨净和墨云换一个地方，我么这个地方快要暴露了。”我说道。 穆绍君停下步伐看了我一眼，担忧的问道：“大人，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没事，我这次一定要除了他。”我说道。 很快到了第二天，大街小巷张贴的布告很快就成了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虽然镇国公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让官差撕毁了布告并严令百姓谈论，但是人往往就有你越不让做别人越想去做特性，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镇国公家的狼子野心，今日早朝的时候林大将军还在朝会上和镇国公家争辩了起来，最后还是太后出来打了圆场才不至于太难看。 我看着坐在我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六哥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确定要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想过了，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他们狗咬狗，六王爷知道是我在这里，他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东凌上这条船，借机打击一下他，免得他想要隔山观火。”我说道。 “那你怎么办？”六哥问道。 “有掠影在你就放心吧。”我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你们赶紧离开吧，按照我说道办，这次一定要毁了他们的消息网。” 看着他们几个都离开之后我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掠影说道：“等下你按照我说的办，你千万不要露面。” “有危险吗？”掠影问道。 “什么事情都会有危险的，你放心吗，他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他不会杀了我的。”我说道。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我带着几个人驾着马车去了和林老将军约好的地方，我到了茶楼后坐在了里面一个角落了，旁边有一张桌子坐了我们两个人，还有两个人在门口接应，我慢吞吞的喝着茶，想着墨华应该已经按照我们的约定把今天的接头告诉了那天那群人，我在这里是等不到林老将军的，只能等来东凌的六王爷。 “不知道，我能不能坐在这里？”六王爷坐在我的对对面看着我说道，我拿着茶杯脸上露出惊讶的样子，很快就恍然大悟的说道：“看来我被那个小家伙骗了。” 六王爷叶琛亮看着我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咱们换个地方喝一杯吧？” 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我酒量不好，有什么还是在这里说吧。”我看了一眼另一张桌上的两个人，可惜他们两个早就在叶琛亮的监视当中，很快就被他带来的手下制服了，我看见被制服的两个手下说道：“六王爷，这里可是墨雪，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动手不怕被墨雪发现你在这里吗？” “如果我的暴露能够换来你的抓获，我想我们还是赚了的。”叶琛亮一边说道一边示意他的人上来把我带走，我只好跟着他们走出了茶楼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我和叶琛亮，他拿着绳子看着我说道：“是你自己乖乖听话还是我要粗鲁一点你才能听话，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我看着他拿着的绳子，慢吞吞的把手伸了过去，在他笑着准备缠住我的手的时候我一下抓住绳子开始反击了，这时马车外面也遭到了我的人的截杀，我在马车里和叶琛亮打斗了起来，很快马车就被我们两个弄得四分五裂了，我们落在破烂的马车两边相对峙着，他的人和我的人还在厮杀中。 “叶琛亮，看来你这些年还是有些长进的，看来我一直是小瞧了你。”我说道。 “能够得到你这样的一句话我真的是倍感欣慰啊，现在我给你准备的大礼可以登台了。”叶琛亮说完后对着周围消失的人群挥了挥手，这时我就看见周围的楼上围着十几个弓箭手，箭头都指向着我们，叶琛亮的背后也走出来了一个背着剑的男子，此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就这样散落着，他慢慢的走到了叶琛亮的旁边。 “叶君赢？”我看着他说道。 “是的，为了这个能抓住你的机会我可是布置很久了。”叶琛亮笑着说道。叶君赢他原本是皇室中人，算起来应该是叶琛亮的叔父一辈，他一身痴迷于武学，多年前就脱离皇室成了一名游侠，因为他经常游走于各个国家，包括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所以我们对他没有任何监视，我只知道叶琛亮留了一个对付我的方法，没想到这个方法竟然就是一个人，一个可以用武力击杀我的人。 我苦笑着说道：“那我估计你就只能带着我的尸体回去了。”说完我就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冲了上来，叶君赢越过叶琛亮飞身前来拔出了背后背着的刀，我和他缠斗在一起，可是很快我就开始节节败退，这时叶君赢一刀劈过来，我闪身躲避，可这时叶君赢还能抽出一只手来劈向我的退路，我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人也踉跄了几步，刚刚站稳叶君赢又冲了上来，我躲避不及被劈中了，人就晕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大的笼子里，笼子在一间房间里面，我浑身没劲的趴在牢笼里正想站起来才发现我被绑住了手脚，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换过了，包括我的鞋子和发饰，看来叶琛亮防我防得很紧。 “我就说算着时辰你应该醒了的。”叶琛亮端着一个托盘的饭菜推开门走了进来对我说道。 “叶琛亮，你是不是很怕我啊，居然把我全身上下的东西都换了一遍。”我笑着说道。 “我是怕你啊李笙歌，如果可以我还想把你的嘴巴缝住，你的口齿伶俐我可是领教过的，我都不敢让别人来守着你，怕被你策反了。”叶琛亮笑着把饭菜放到笼子的边上。 我翻了一个身慢慢的坐起来，就这一个动作都让我咳嗽不已，我对着他说道：“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叶琛亮坐在地上看着我说道：“我知道啊，可是你猜猜如果我拿你去和暗阁或者说和南唐交换一些东西，你猜他们会不会答应？”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带过去的一定是一具尸体。” “那可不一定，你的身份是不能站在阳光下的，你们替朝廷办了多少事情都是不能见光的，如果把你扔出来，肯定很多人都能知道你，到时候引起南唐的动荡，这可是你们暗阁和李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你的尸体也是有很大利用价值的。”叶琛亮说道。 “你可以揭露我们，我们也可以揭露你们，大家大不了两败俱伤呗。”我笑着说道。 “是吗？那就看是你们霍得出去还是我们霍得出去了。”叶琛亮笑着看着我接着说道：“反正现在我们把墨雪也拉到我们这边了，怎么看都是我们的赢面更大。” 我咳嗽了两声喘了一口气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墨华搭上线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等安排好了行程就带着你回东凌去，说真的我还要感谢你，这次不仅拿下了墨雪的几个城池还能抓住你，这算是我们这十年来最大的收获了。”叶琛亮说道。 我没有理他，就自己靠着笼子边上坐着，闭目养神。叶琛亮看了我一眼就自己走出去了，我这时才睁开眼睛，对着空气说道：“掠影你在吗？” “我在的。大人，你的伤没事吧？”掠影从房梁跃下来站在我的面前问道。 “我没事，说一下现在的情况。”我问道。 “叶琛亮已经发出了传信，三大人已经在边界集结了军队，他们的人会很活络的打探消息，我们很快就能沿着他的传信把东凌放在我国边界的暗探一网打尽。再有墨雪的皇宫里已经全部部署完毕了，就等暗探一网打尽后就立刻行动。”掠影说道。 “墨华和墨净油没有异动？”我问道。 “没有，六大人看着他们，对了，南唐的使者马上就要到达边界了。”掠影说道。 “来的人是谁？”我咳嗽了几声接着问道。 “来的是孔阁老和五大人。”听了掠影的回答，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相信五哥会把谈判的事情处理好的。 “朝廷里的东凌暗探一定要叮嘱阿雅看紧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把那些人找出来了。”我捂住嘴巴咳嗽着说道。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你要吃药吗？”掠影蹲下来看了看我的脸色担忧的问道。 我摇了摇手，我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出现，如果有异常，我们的计划就会失败了。 “对了，他们的人在门外，一个时辰进来检查一次，叶琛亮不准别人和你说话。”掠影拿起笼子前的饭菜闻了一下说道：“饭菜了有软筋散，量还有些大。” 我看了一眼饭菜说道：“没事，我可不想饿死在这里，我要养好伤才能反击他们。”我拿起了饭菜慢慢的吃了起来，掠影看了我一会儿就又跃上了房梁，房间里面又安安静静地了。 吃了饭我睡了一觉，等我醒来时我才发现我前面坐着叶琛亮，看来软筋散的药效确实有点大，我的灵敏都完全消失了，自己居然没醒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客气的问道。 “我想来看看你这落魄的样子。”叶琛亮说道。 “你什么时候带我走？”我问道。 “你这么着急的吗。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叶琛亮说道。 “你应该是放了几个监管朝政的人吧，我想想，你应该是拿着太后和墨华的把柄威胁他们的吧，你是想把墨雪变成东凌的属国吗？”我问道。 “那是肯定的，为了挑拨墨雪的朝政，我可是在你还在我东凌做假郡主的时候我就在布置这边的事情了，花了几年的功夫，我总要收一些本钱回来吧。”他笑着说道。 “你小心养虎为患，墨华可不是好控制的。”我说道。 “他的确不好控制，你看你不就掉在了他的陷井里了吗。”叶琛亮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看着我接着说道：“和你打交代了这么些年，我在你手上可吃了不少亏，听说你和你们南唐的皇帝关系匪浅，你样貌确实还不错，怎么不在后宫养尊处优却跑到朝局中来搅乱风云，你是怎么想的？” 我头一扭想挣脱他的手，可他却越捏越紧，捏着我让我直面着他，我只好放弃挣扎说道：“你不是很能调查吗，你去查啊，干嘛要来问我。” “啪”，我脸上被他甩了一个耳光，我用舌头舔了舔出血的嘴角，故作轻松的说道：“你还想打另一边一耳光吗？”我把另外一边脸对着他，冷着眼看着他，他没有再动手，只是说道：“你最好老实一点，我把你带回东凌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没事吧。”掠影跪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脸，我笑着说道：“没事，他不敢杀我，只能这样折磨一下我。你你带了解软筋散的药没有？” “带了，我一直准备着，等行动那天给你。”掠影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轻轻的应了一声就躺在了地上，我心想着叶琛亮这么恨我却不能杀我，他心里一定很痛苦。说起来他恨我的原因竟是十分的简单，我十五岁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他，他对我情窦初开，但是我却对他母亲的家族痛下杀手，我利用了他接近了他的祖父家，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恨我入骨，至于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他，那是因为我们当年就是想让他和叶舜华争夺那个皇位，最好把东凌搞得乌烟瘴气的最好，可惜谁知道最后他竟然支持叶舜华坐上了那个皇位，他还成了左膀右臂，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自己都记不得在这个笼子里待了几天了，因为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总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的慢，每天看不见太阳和月亮，只是知道亮了黑了，最后问掠影居然才过了五天，终于在这第五天的傍晚迎来了叶琛亮的行动。 这天傍晚，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吃了饭躺着休息，这时门被打开了，叶琛亮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我说道：“这几天休息还好吗？” 我打量了他一眼，他穿着骚包的锦袍，我问他：“你是要带我走了吗？” 他说：“是的，不过我可不敢让你这样走，你把这颗药吞下去吧。”他伸出手来，掌心中放着一个墨绿色的药丸，我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吞了下去，他看着我吞了下去，但是还是不放心的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张嘴给他看看，我张着嘴巴给他看清楚后他才放手了，他叫了他在门口的两个暗卫，两个暗卫把我绑住，塞了我的嘴巴把我扛着仍在了车上，很快马车就开始往前行驶起来了。 我知道他给我吃的药依旧是软筋散，这种药会让我浑身无力，功夫都使不出来，这颗药药性十足，我估计我除了能保持脑袋的清醒外，估计是站都站立不了的。 马车一直往前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城门那里，我听见有人拦下了我们这辆马车询问道：“马车里的是什么？” “官爷，马车里是我的小娘子，我是镇国公府的朋友，这是镇国公府的令牌。”叶琛亮把守门的将士拉到马车旁边小声的说道。 “哦，这样哦，那过去吧。”将士笑着说道。叶琛亮应该是塞给了他一些银子，所以他笑嘻嘻的和我们说道，叶琛亮又驾着马车走了，我仔细的听了听，我们一共有两辆马车，我们这辆车上就我和他还有一个车夫，后面那辆车上还有大概七八个人的样子，没有感觉出叶君赢跟着，当然他有可能只是暗中跟着。 马车继续的行驶着，大概走了几个时辰，叶琛亮也支撑不住了，于是就决定就地休息一下再出发，我们停下来的地方是一条小路上，叶琛亮为了避免我们南唐暗探的追踪，所以选择不走官道，他应该是要去走水路，毕竟水路可以一天顺流而下直达东凌的境内。 叶琛亮走进车厢中递了一个馒头递给我，我当着他的面直接就啃了起来，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说道：“你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的不明白你们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册封你为皇妹，封号为柔葭公主。” 我吃着馒头突然愣了一下看着他说道：“你是说真的？” 他用嫌弃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他是不是不了解你啊，你哪里是柔弱而又美好的女子了，哼。”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册封我，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每次在挺不过去的时候我总会说羡慕那些大家千金，不用四处奔波，生来就是享福的，他那时总是笑笑说他如果哪天发达了，他一定要给我那样的人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完成了这个诺言。 我没有接着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着吃馒头，叶琛亮又说道：“他是不是知道你消失命不久矣，所以为了安慰暗阁那帮人故意给你这样一个死之前的名号。用这样一个死后殊荣换那群人的衷心还真是划算。” 第四十五章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你今天晚上还要喂我药不，赶紧给我，我吃了好睡觉。”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伸进兜里拿了一个瓶子倒了一粒药递给了我，我爽快的就吞了下去，然后就靠着马车准备睡觉了。这时外面有人在叫他：“王爷。”叶琛亮看了我一眼就转身下了马车，然后和那个人在另外一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很久，过了一会我就听见外面的人在走动的声音和收拾物品的声音。 马车的帘子又被人拉开了，叶琛亮对我说道：“我们连夜赶路吧。”我翻了一个身怒目看着他说道：“有这么着急吗，需要这么赶。”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的那些好哥哥好姐姐和手下一路在追查你的消息，听说已经在查出城的人了，我们还是赶紧抵达码头上船的好。”说完他就直接放下帘子，车夫就开始驾着马车赶路了。我一个人在马车里被马车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入睡了。 大概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醒了过来，这时马车刚刚停了下来，我用嘴咬住帘子微微拉开看了一下，这是一处码头，看规模不是很大，岸边停着一艘船，叶琛亮和一个人正在说着什么，这时他回头看见了我，他又和那人说了句什么就走了过来，他拉开一点帘子对我说道：“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这是水云码头吧。” 他赞叹道：“可以啊，居然对墨雪都如此的熟悉。” 我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面馆说道：“你是不是傻。”那家面馆的招牌是水云面馆，他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时刚刚和他说话的人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我们的人现在都没有赶来，不应该啊，他们接到传信并且给了我回信的呀。” “你确定是他们的回信，不是冒名的？”叶琛亮问道。 “确定，而且你看，船也给我们准备好了的，他们是不是临时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那个人说道。 叶琛亮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啊，按道理来说他们也会留几个人在这里等我们呀，不会说一个人都不留的。”叶琛亮看了一眼我指了指最近的两个人接着说道：“你们过来看着她，不要和她说话。我们上船去看看。”说着他就和那个人一起走向了船，他走到岸边一只脚踏上了船，他觉得是有些不太对劲，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结果就看见我站在马车旁笑嘻嘻的望着他，我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刚才守着我的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立刻叫道：“我们的人全部过来。”他们的人这时才发现不对劲立马向他围了过去。 站在近十个人中间的他看着我说道：“你居然和墨华联手了。” 我走近几步说道：“你的要求太多了，墨华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接过了我们南唐的橄榄枝。” “怎么可能，你们南唐会放弃这次狮子大张口的时候吗，你们的条件未必又会好到哪里去，小心他坐收渔翁之利。”叶琛亮笑着说道。 我活动了一下我被绑了很多天的手腕说道：“我们压根就没有想要他多少城池，我们的目的和你们不同。对了，你之前不是在问为什么这里你们的人都不见了吗？我现在回答你吧，所有在你抓到我后收到过你们传信的人都被我们抓获了。” “原来你是故意诱我抓你，这样我就会特别小心的布置一些抓你回国的路线，沿途的暗探都会为此路线部署，你趁机就捕获了他们。你真的是好心机啊，你就不怕我抓到你杀了你吗？”叶琛亮说道。 “你不会的，因为我可以用来打击南唐，你哥哥叶舜华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我说道。 叶琛亮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说道：“你在这里，那墨雪的朝廷你就不怕你控制不了吗？” “你放心，我们出城之时，我们南唐的使者就踏上了墨雪的国土，我想等我处理好了你返回墨雪的京都时就能收到他们谈判的结果了吧。”我说道。 “怎么可能，我没有收到过你国使臣的消息？”叶琛亮说道。 “你怎么可能收到呢，我们是跟着找回的五皇子的车架一起进宫的，你们的人不是在宁唐把他弄掉了吗，现在他被墨华找到了接进京了。”我说道。 他苦涩的笑着说道：“是我大意了，收到的报告里说墨华找到了墨净和墨云，墨华也告诉我太后愿意支持他登基，只是要求让墨云活着，所以他杀了墨净接回了墨云，原来一开始你们就设计了这个局等着我进去。” “你放心，此次事件我目前还没有杀你们东凌的任何一个暗探，我是要留着他们让那些没有被发现的暗探自己现身，这样我才好一网打尽，我相信过了这件事情后你又要开始忙了，毕竟要忙着布置和培养暗探的。”我说道。 “忙？你不杀我？”叶琛亮看着周围我们的人不相信的说道。 “我知道上次在京城我被追杀是你救了我，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吧。”我说道。 叶琛亮想了一下冷笑着说道：“你不要假惺惺了，你是要留着我和我皇兄谈判吧？” 我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对着旁边的掠影说道：“留着活口，不要让他从水里跑了。”没有回答他的话我就转身走向了远处一直停着的那架马车。 马车上的人拉开了帘子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又忽悠人家了。” “哪有，我最是老实了。对了，关于我的圣旨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马车上的五哥刘景东就把旁边的东西递给我，我打开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奉天承谕，皇帝诏曰，李笙歌天资清懿，性于贤明，宜登显秩，以表令仪，是用朕收其为吾义妹，封尔为柔葭公主，微章载茂，永绥后禄，钦此”，我看了一眼圣旨说道：“他这不是胡闹吗，谁知道里面说道李笙歌是谁啊？” 五哥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觉得他是想让你退出暗阁，想给你一个显赫的身份站在阳光下。” “退出暗阁？怎么可能呢，大哥没有反对吗？”我问道。 五哥拉我进去坐在位置上说道：“你觉得反对有效吗？特别是你上次受伤后，皇上就和大哥说过你太过奔波和辛苦了，想留你在京城，但是大哥没有答应，所以他现在直接下旨了。” 这时马车外传来掠影的声音说道：“大人，我们可以启程回墨雪的京城了。”我拉开帘子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叶琛亮被拉进了马车里，周围的人已经收拾完毕了，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启程吧。” 马车轱辘轱辘的转动起来，我接着对五哥说道：“陈阁老呢？” “他在京城外等着我到了一起进城。对了，你现在可以和我细细说一下谈判的条件了，还有没有争取的余地。”五哥看着我说道，我只好拿出了地图开始细细的和他说了起来。 当天晚上我们就到了墨雪京城的城墙外，马车停下来时我就看见了正在城门口等着我们的陈阁老一群人，陈阁老站在最前面，穿着我朝的官服正在等着我们，我们下车后走向了他向他行礼后五哥问道：“阁老久等了吧？” “还好。”陈阁老说完后就看向了我说道：“这位先生就是此次谈判前期在墨雪筹划的人吧？” “是的，见过阁老。”我说道。 “先生多礼了，那我们就先进城吧。”陈阁老说道。 我们三人就一起上了马车往皇宫走去，一路上陈阁老都一直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几次，我一直坦然的看着他笑，他过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并不是千金而是一位姑娘吧？” 五哥笑着说道：“阁老好眼力，这位确实是一位姑娘，出门在外才扮作男儿装的。” 陈阁老看了我一眼说道：“姑娘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恭敬的说道：“阁老谬赞了，小女子只是跑跑腿的，算不上什么的。” “ 姑娘太谦虚了，不知道姑娘贵姓啊？”陈阁老笑嘻嘻的问道。 五哥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位是李小姐，至于名字大人也知道做他们那行的也不方便告知的。”陈阁老听说我姓李后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微笑的样子没有再说话了。 三人一路安静的到了皇宫外面，我们下了马车就去了金銮殿觐见墨雪的皇帝墨华，我扮作了一位普通的使官，跟在陈阁老和刘景东的身后。 “宣南唐使者觐见。”太监的声音在大殿里久久的回荡着，我们站在门口开始往里面走去。 “南唐使臣拜见墨雪国国主。”我们的人进去后在大殿里行礼道，使臣出使其它国家拜见国主只需要行半礼的，所以我们都只是单膝行礼。 “请起吧，欢迎各位使臣远道而来。”墨华在上方说道。 “陛下，这是我国国主让我们带来恭祝您的贺礼。”陈阁老指了指后面的人端着的贺礼说道。 “感谢敝国国主。对了，给各位介绍一下，这几位分别是镇国公，林老将军，穆太傅，姜尚书和卢侍郎，此次的谈判就由他们负责。”墨华指着下面的几个人说道，陈阁老和刘景东依次见过。 “今天天色已晚，你们明日再商谈吧。”墨华说道。 “好的，陛下。那我们先让人和你们交接一下此次的贺礼，其它的我们明日再聊。”刘景东说道，然后示意我们先去和墨雪国的人进行交接贺礼，我端着贺礼跟着交接的队伍去了旁边的偏殿进行交接，我到的时候就看见了墨净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正看向我，他指了指门外，我点了点头放下贺礼就跟在他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第四十六章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一处殿内，门口的侍卫打量了我们一眼没有盘问，墨净推开门走了进去，等我进门后门就被他关上了，前面传来一句：“李姑娘身体还好吧？”随着话语声墨华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一切都好，只希望你要遵守当时的约定。”我说道。 墨华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只是现在我想增加一个附加条件。”我听后立刻看向他，他接着说道：“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很小的事情，皇兄你来告诉她吧。” 此时墨净才上前对我说道：“我想假死跟着你去南唐，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我看了他一眼他认真的神情说道：“这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你去南唐可以，但是不能是跟着我。”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想去打探你们的机密，只是我母亲本来就是南唐人，她直到死都对自己的家乡念念不忘，我想替她去看看。”墨净说道。 对于墨净母亲是南唐人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收到过消息，但是他就算去掉了皇室身份也是不能跟着我的，于是我还是拒绝的说道：“那你可以自己去，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我知道你会怀疑我居心不良，但是我真的只是想去看看，我人生不熟的，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怕我不能在你们南唐停留。”墨净说道。 他说得也有道理，他这个身份去任何地方估计当地的官员都会时时刻刻的注意他，他一刻安宁都不会有，我想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南唐的身份，但是跟着我也是不行的，而且我们的人也会关注你，但是只要你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不会去打扰i，这样你看怎么样？” 墨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但是估计我们得是好几个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几个？”我问道。 “母后，我和墨云，就我们三个。”墨净说道。 “你们是去什么地方？”我问道。 “一个小镇，青衣小镇。”墨净说道。 “青衣小镇……我知道这个地方，在襄城和钧城的交界处，那里有一条青衣江。这件事情我会给你办好的，等你到达南唐境内的时候会有人给你户籍证明的。”我说道。 墨净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转头看向墨华说道：“镇国公家你打算怎么办？” “斩草除根吧。”墨华说道。 “他们没有异动吗？”我问道。 “目前还没有，我母亲和祖父一家都被他控制着，他家掌握着五万兵马，而且就在不远的遂州，我不想引起动乱所以想施计抓捕他们，只是我人手不是很够，能不能找你帮下忙？”墨华问道。 “我能做什么？”我问道。 “我想假装我们两国谈判崩了，然后你们派兵压在边界，我这边好派他家和林老将军家一起去驻守，林老将军会在云州附近趁机抓住镇国公，制服他的兵马，那些毕竟是墨雪的军队，听从朝廷的也是多数，制服那些有异心的应该不难，只是世子会留在京城，他家的死士特别的多，估计制服的时候还需要你们的人帮点忙。”墨华说道。 “可以，但是谈判国书必须是在抓捕住镇国公和世子之前就先签下，要不然万一你事后反悔怎么办？”我笑着说道。 “好，在镇国将军离开京城后我就立马签。希望你们也要保证之前说好的，不要临时加价。”墨华说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的，墨净不是告诉过你，我们最想要的就是马匹和贸易吗，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也不会得寸进尺的。对了，我抓住了东凌的六王爷，最近可能也会和东凌交换，大概会在墨雪的领地上进行，希望到时侯你也要给我一个方便。”我说道。 “我听说你之前是被一个高手抓住的，那个高手功力深厚，他人呢？”墨净问道。 我笑着看向墨华，没想到他居然一直盯着我们，了解得这样清楚，“那个高手是叶君赢，是叶琛亮的黄叔，这是他早就退出了皇族，他抓到我后就云游四方去了，他是一个不管世俗事情的人，不过你放心，虽然我知道我会被抓，但是没想到是那样被他抓住，不过他现在就算出现想来抓我，估计他也只能有来无回了俄.”我笑着说道。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但是表面上还是淡淡的说道：“那就好，毕竟我们是盟友，还是要关心一下你的。”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这两天南唐的使臣与墨雪国谈判得不是很顺利，并不是因为我们故意为之，而是墨雪的臣子不清楚我们在此次事件中出的力，他们至今不清楚我们谈判的筹码是什么，难道只是送回了一个皇子墨云吗？当然现在墨净在世人的严重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最近一直和墨华待在一起，具体说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天的早上我做了女装的打扮一个人到街上四处的溜达着，最近天气一直不是很好，每天总是小雨绵绵的感觉，不像南唐的夏天，要么艳阳高照，要么大雨倾盆的。 我打着伞一个人慢慢的走着，感受着这座和南唐京城一样古老的城市，掠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走到一个巷口的时候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他，过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进了一家茶楼，这家茶楼有一个说书的人正在上面说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下面的纷纷叫好，我跟着店小二走进了一间雅间，说是雅间其实就是楼上用屏风隔开的位置，我在楼上看了看楼下站着的掠影向他点了点头，过了不久他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今天没有穿黑色的衣服，反倒穿了一身长袍，显得很是斯文。 “叫你上来喝杯茶啊。忘了问你，三姐那里怎么样了？”我倒上茶水问道。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我抬头后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的上扬说道：“很顺利，兵部改革得很顺利。” “那就好，忘了给你说声谢谢了，簪子我很喜欢。”我笑着说道。 他看着我想说什么嘴巴动了一下，最后还是笑了笑没有张口。 “嗯？”我疑惑的看向他。 “我听说陛下封你为公主了，你以后是不是就要退出老家了？”他问道。 “怎么会，他自己私自做主的，我完全不知情的，等回去后再和他说吧。”我说道。 “哦。”说完他就安静的坐在我的对面默默的喝着茶。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我问道。 掠影吃惊的看着我说道：“你知道了？”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什么？” “哦，没什么，我可能听错了。你刚刚是问我什么？”掠影握着茶杯问道。 我打量了一下他，感觉他有点紧张，手把茶杯握得紧紧的，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我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怎么会这么问，还是老样子啊。”掠影笑着说道。 “你今年就十八岁了，我们老家不是有规定说玉笙居的人只要是从小在老家长大的，满了十八岁就可以自己选择其它的队吗。”我说道。 “哦，这样哦，我想去书院，不过还没有想清楚。”掠影说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会想去书院，难道你是想参加科举？为什么不想来我们惊蛰楼？难道我么楼里不好吗？” “没有，只是我私人的原因。”掠影小声的说道。 “什么私人原因？”我接着问道。 他看着我，为难的说道：“可不可以不说啊？” 我看着他不想说的面容心里一紧，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点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自己觉得坐着实在无趣就付了钱走出了隔间，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句：“李小姐请留步。” 我回头看见一个男子站在后面笑着看着我，我疑惑的用手指了指我问道：“你是在叫我？”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家公走说你等他几天了，他现在来赴约了。”我看着他打量了一下，心里已经知道他是东凌皇帝叶舜华的人，于是笑了笑说道：“前面带路吧。” 我跟着男子又进了茶楼的另一个包间，这是一个真正隔开的包间，单独的屋子，男子推开门后想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了一眼走廊转角站着的掠影一眼就踏进了这个包间，等我进去后，后面的门就被门口的男子关上了。 房间里面有一个男子坐在右边的桌前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想到姜先生居然亲自前来了？”姜先生是东凌的暗探，只知道姓不知其名，是一位纵横江湖数十年的暗探，每每东凌获得重要的机密情报以及各国皇宫的阴私消息都少不了他的参与，他应该算是我的前辈了。 “早已久仰李姑娘的大名，听闻这次能够见到，所以我就毛遂自荐的来了。”姜先生站起来向我作了一揖说道。 “姜先生谬赞了，姜先生才是令我们南唐无数密探钦佩的人。”我也向他行了一个福礼后才走过去坐下了，看着他接着说道：“先生这次来是想接回六王爷的吗？” “听说六王爷叨扰了李小姐许久，想着还是早日把他接回去的好。”姜先生笑着说道。 “只是六王爷在我这里做客的时候已经和李某做了一些交易，你知道你来接他认不认这些交易？”我拿起一杯茶轻轻拨弄了一下茶盖说道。 “哦，这我倒是未曾听闻，李姑娘不妨说说是哪些交易，如果是姜某能做主的那一定就答应你。”姜先生说道。 第四十七章 “姜先生，大家都坦诚一点，我就直接说了。”我看了一下姜先生然后接着说道：“你我都清楚，六王爷对于东凌来说并不止是一个皇室子弟那么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现在东凌的很多探子工作都是在由六王爷主持了吧，近两年姜先生应该是想把六王爷带成下一代的接班人的吧，既然他如此的重要，我想我向东凌要求签署十年的贸易经商条约是可以的吧？” 姜先生愣了一下，他在思索我的话的真假，他微微坐正了身体，这时我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我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手稍稍摸到腰间的软剑时杀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这时才抬头说道：“十年？你怎么会想到要签署贸易条约？”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这是立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墨雪之所以联合你们而没有联合我们东凌应该就是你们没有要城池土地而是要了贸易条约吧？” “姜先生果然是聪明人，这么快就猜到了。是的，我们南唐对城池土地的兴趣不大，反倒想休养生息让百姓过几年好日子，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只有各国通商往来这样才能提高经济，提高百姓的收入。”我说道。 “怎么你们突然考虑到这方面来了，和你们以往的路线可不一样。”姜先生怀疑的说道，他还是觉得我们可能有诈。 “其实你我都是普通的老白姓，对于普通人来讲，没有狼烟四起的战争，没有食不果腹的饥饿，没有家破人亡的悲剧，他们可能就觉得是幸福的生活了，所以我们想真正的为百姓做些事情。”我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签署和平条约，这不是更好吗？”姜先生问道。 “和平条约这种东西只是骗骗愚民的，我们就不要弄这些虚的东西了。我想你会接着问贸易条约签了也可以反悔呀对吧，但是贸易条约是对你我都有益的，短期就能看见成效，如果你们到时候毁约，我想不只是南唐百姓会辱骂你们朝廷，估计你们东凌的百姓也会诸多怨言吧，民怨是每个国家的皇帝最不想面对的东西了。”我说道。 姜先生看着我玩弄着手里的杯子，他用指腹摸了很久的杯沿，我也安静的等着他的回复没有催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呡着。 虽然只过了几分钟，但是我感觉快一年了，这时他才问道：“这是你们谁的意思？” “谁的意思重要吗，我现在在这里和你谈那就代表了是我们朝廷的意思了。”我说道。 “当然重要，我们做这行的都知道朝廷和官员的话从来都是朝令夕改的，万一到时候你们又变了呢？如果是你们暗阁的意思，我觉得才更可靠一点。”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是你们首领一力促成的吧，我真的觉得如果我们不是敌对的那肯定会做惺惺相惜的朋友的。” “你是代表东凌同意了吗？”我问道。 “是的，但是有些细节我们还需要详谈，比如市场的维护，商贾之人的合法权性和安全这些牵涉到两国政治和律法的细节还是要好好推敲一下的，而且我还需要给陛下汇报，所以我们后天再谈行吗？”姜先生问道。 “我相信姜先生，我们都各自回去商量清楚，后天做最后一次详谈，希望先生到时候能多一些诚意。”我站起来作了一福说道。 “当然，那就麻烦李姑娘再多照顾我们王爷两天，我们后天晚上见。”姜先生说完就告辞了，我看见他带着他的手下慢慢的走下楼梯，这时掠影出现在我身边说道：“这个人是个武学高手？” “哪里可以看出？”我问道。 “他刚才已经想要向你动手了，我在房檐上故意漏出了一些气息他才罢手的。你下次要小心。”掠影说道。 “他和你比怎么样？”我问道。 “武功不是看出来的，要比一下才知道谁更胜一筹。”掠影傲娇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不想和他比试一下？” “可以吗？会不会误了你的事？”掠影兴奋的问道，眼里全是亮光，他很是喜欢和别人比武自从他从了老家武功第一后他逮着机会就找江湖中人来比划两招。 “我尽量给你找个机会，但是你可不能输了让我丢脸了。”我说道。 “嗯嗯。”掠影点了点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跟在我身后走下了楼。 我走在前面突然看到一家卖绸缎布料的店铺，然后我就转身走了进去。 “小姐是要选什么布料？”掌柜的上前问道。 “随便看看。”我说道。 “小姐如果你是想给双亲做衣服可以买这种布料，厚实暖和，如果是想给心上人做衣服可以买这种布料，这时今年最流行的布料了，华贵而不招摇，很是适合青年男子，如果……”掌柜的絮絮叨叨的指着一对布料想我介绍道。 “那就这种，这种，还有这种都来一匹布料吧。”我指了指其中的几种布料说道。 掌柜的看见我买了三匹布料，脸都笑开了花，麻利的帮我抱到柜台处捆好，掠影上前抱在怀里，我们就出了门。 “大人买这么多布料是要送人吗？”掠影说道。 我虽然生为女子，虽然也会一些闺阁女子要会的技能，比如绣花，做衣服等等，但是都是只是会，并没有自己从头到尾亲自做过，所以掠影对我买这些布料感觉道奇怪。 “我想自己做些衣服。”我说道。 “哦。”掠影说道。 走到我们居住的院子里时就看见六哥正非常悠闲的在和血杀比划，两人慢悠悠的比划着，看见我走进院子六哥立马叫停向我走了过来，看见后面掠影抱着的布料惊讶的上去翻了翻说道：“小妹，这都是你买的吗？可是你怎么买的怎么不像是女子衣服的布料啊？” 我没有搭理他就坐在椅子上歇歇脚了，他突然惊讶的说道：“你不会是想帮我做件衣服吧，我喜欢这个布料，你就用这个做。”他指着其中一种布料说道。 “你觉得我可能会帮你做吗，想太多了吧。”我轻蔑的给了他一个眼神直接拿过掠影抱着的布料进了房间。 六哥在后面跳着脚的问他们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配不上吗，气死我了，你个死丫头片子。” 晚上我用过晚饭后就躲在房间里开始裁剪布料，因为不是很熟练，裁剪了很久，等我裁剪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看了看裁好的布料满意的上床睡觉了。 又过了两天，两国的谈判并没有达成，此时墨雪的边界被我南唐的重兵压境了，大家都知道这是南唐在向墨雪施压，墨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出镇国公与林老将军一起去边境，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林老将军制服了镇国公，留在京城的世子也被墨华和我们联手的杀手抓获了，也就是这天晚上我和姜先生在一个安静的院子里开始了最后一次和合作细节谈判。 院子里面，我坐在一边喝着茶水，作为此次主要谈判人的六哥正和姜先生舌战，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我在一边看得想打瞌睡。终于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们终于结束了，两个人站起来斯斯文文的握手说道：“合作愉快。”完全看不出刚才想要互相弄死对方的样子了。 “姜先生，我有一个请求还希望先生能够答应？”我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姜先生。 他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有一个朋友听说先生是个武学高手，想和先生切磋一下，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我问道。 姜先生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当然愿意，你的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我苦笑着说道：“怎么会，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出来献丑的好。”说着就对着前方说道：“出来吧。”这时从暗处才走出来了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男子双臂抱着一把剑，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姜先生，就是这位朋友，大家主要是切磋，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我说道。 姜先生和掠影听后就站到了院子的空地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开始拔出剑来比划了。 我转头看了六哥一眼：“我们明天能够按时走了吧？” “你可以，但是我还想留在这里，后面还会去一次东凌盯着一下进度。”六哥说道。 “那好吧，你的护卫跟着你的吧？”我问道。因为六哥是属于商人，所以他明面上有几个老家的兄弟扮成的他的护卫一直跟着他的。 “嗯嗯，在的。”六哥说道。 “但是你自己去两国还是不太安全，这样吧，我马上就要回南唐了，你把红戮和血杀一起带着吧，红戮可以扮成你的贴身丫鬟，血杀可以在暗中保护你，这样更加安全一些。”我说道。 六哥盯着我打量道，那个眼神让人说不出的讨厌。 “你盯着我是几个意思？”我问道。 “没什么呀，那好吧，但是就掠影一个人保护你会不会不太安全。”六哥问道。 “好歹我的武功也是能和普通杀手媲美的好不啦。”我说道。这时掠影和姜先生已经比武结束了，以掠影的剑架在姜先生脖子上为结束。 “果然是高手，我拼尽全力都不能在你的手下过五十招。”姜先生赞叹的说道。 “嗯。”掠影一点都没有谦虚的言简意赅的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这时我只好出来打圆场说道：“姜先生的武功也是厉害的，我在他手下只能走十招的。” “哈哈，我要回去苦练一段时间，咱们下次遇见再比划比划。”姜先生豁达的说道就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我看了掠影一眼说道：“最近长进了？” “不是，他开始没有尽力。你武功和他差不多的。”掠影说完就藏在黑暗里去了，我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说他十招内赢不了我。 第四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我和掠影就踏上了归国的道路，我国使团的人还要再墨雪逗留几天签好合约才出发，所以这一路上只有我和掠影两个人。我坐在马车里，掠影扮成车夫赶车，两个人就这样上路了。 踏上南唐的土地上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我们两个因为没有紧急的任务所以一路都是游玩的心态，慢悠悠的走着的。此时正是各地丰收的季节，田地里的稻谷金黄的随风摇曳，有些比较早熟的稻谷已经能看见百姓在开始收割了，他们拉了一个较大的四方形的木桶在田里，成熟后的稻谷敲打在木头上，那些谷子就纷纷被打落下来掉进了桶里，就这样慢慢的敲打着，一路上都能听见“砰砰砰砰”的声音。 我们把马车停在了一条官大道上，看着远处忙着丰收的百姓很是感概的说道：“好些年没有见过这些丰收的场景了。” 我看着掠影问道：“掠影，你应该没有见过这些场面吧？”掠影出生在一个官宦人家，他是家里的庶子，平时虽说不会向嫡子那样光鲜，但应该还是过得挺不错的吧。 “见过，我母亲来自普通的乡下人家，我小时候会偶尔随她去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那边到这个季节也是这样的。”掠影看着前方说道。 “哦，那你后来去看过你的外祖父外祖母没有？”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就去在门口放过两次钱和信，看着他们捡起来后我就离开了。” “我记得你的外祖母家好像就是这前面的云州吧？”我问道。 “嗯，是的，他们在云州的雅城的周家庄。”掠影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反正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事情，不如你就远远的去探望一下你的外祖父一家吧。” 掠影看了我一眼，眼底的神色不明，他默默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又向着周家庄去了。 到达周家庄已经是两天后了，这天傍晚我们就到了周家庄的地界，这里每户人家的房子前面的地上都晒了刚收回来的稻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农户都没有那种丰收的喜悦。我们马车驶到这边的乡间路上时，很多农户都在打量着我们，他们正在把晒着的稻谷收起来用箩筐装进家里。 我拉开车帘问道：“大婶，我们是外地的人，今天路过此地，可不可以在你家住宿一晚。” 大婶看了一眼我们说道：“可以说可以，只是我家比较破烂，估计姑娘会休息不好。” “大婶，只要有个地方可以躺一晚上就好了，只是需要在你家用几顿饭，放心，我们会付钱的。”我说道。 大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家的男人，他家当家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没事，姑娘不嫌弃就好，只是我们只有一间屋子空的，你家车夫怎么办？” “没事，我坐一晚上就好了，只要小姐有住的就行了。”掠影说道。 “那就跟我进来吧，马车停到这边一下。”大叔指着旁边一块已经收了稻谷的空地说道。 我们停好了马车就跟着大婶进了屋里，屋里比较简陋，只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和一张木凳，好在还有一扇大大的窗户才让屋子没有味道。 “姑娘，你们就将就一晚上吧。”大婶说道。 我摸出兜里早已准备好的一贯钱递给大婶说道：“大婶，我们可能会住两三天，这钱算做我们的住宿和饭钱。” 大婶看了一眼钱直推我的手说道：“这也太多了，哪里能用这么多钱啊。” 我抓着大婶的手把银子放在她手心里说道：“不多的大婶，具体住几天我们还没有确定呢。” “那好吧姑娘，等下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叫你们。”大婶只好接过钱说道。 “哎，好的。”我应声道，大婶就走出了屋子。 等她走后我又打量了一下房间，床上堆着没有铺上的床单被罩，我就过去拿起准备铺上，掠影放下手里的包裹也过来帮忙。 “你今天晚上不可能不睡吧，你怎么办？”我问道。 “睡马车里吧。”掠影说道。 我听后在我的衣袖里翻了一下给了他一包药说道：“这是防蚊虫的药，晚上放一些在车厢里蚊子就不会来了。” “嗯。”掠影结果药应道。 铺好床铺后我就坐在凳子上把之前没有做完的衣服继续摊在床上开始缝制起来，掠影看见我拿出衣服后就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就听见大婶在叫我们吃饭了，我就关好房门去了厨房。 厨房的灶台旁边就摆放了一张桌子，旁边围着一圈凳子，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大叔指着年老的一位爷爷说道：“这是我父亲。”然后分别介绍其他的人，他家人口比较简单，五口之家，下面还有两个孩子，大的儿子十三岁了，小的也八岁了，两个小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上面补丁很多，但是衣服洗得很干净。 “快坐呀。”大婶拿上碗筷递给我们说道，我和掠影接过碗筷坐了下来。 桌上摆了一大盆的稀饭，还有一盆馍馍，还有一碗榨菜和一碗素菜，还有一碗辣椒炒的肉沫，我们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 “大叔，你们今年的收成怎么样？”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收成还行，不过租子太高了。”大叔说道。 我奇怪的问道：“朝廷不是早就规定租子改为三成了吗？难道现在还剩七成也养活不了一家人了吗？” “这只是朝廷的租子，本地的知州还要收取租子。”大叔说道。 “知州收取多少租子？”我接着问道。 “还要再收两成。”大婶说道：“现在我们这边如果只是种地根本就养活不了一家人的，我们家只要地里没活就要去码头搬运货物挣钱。我们倒是无所谓，只是收成不好的时候连稀饭都得计划着喝，孩子身体都长不好。” 我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说道：“孩子进书院没有啊？” “只有小的在读了，大的念了几年书认识几个字就药出来找活计做贴补家里。”大叔说道。 “我记得朝廷不是说不允许各地官员手租子吗？”我问道。 “我们这边这几年换了一位知州大人，听说是什么皇亲国戚的，没有人惹得起，我们惹不起，想着只要能有几口吃的活下去再说呗。”大爷叹着气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今年的粮食交上去你们一年够吃吗？”我问道。 “下半年加上地里的红薯应该够吃一年的。”大叔说道。 我默默的吃着饭没有再说什么了。 吃完后我就回房间了，我坐在床上写了一封信然后绑在鸽子的脚上传了出去，今晚我其实有点难受的，没想到我们一直想努力的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结果他们连饭都吃不上。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就看见大叔一家正在门口晒谷子，很快晒好了大叔告诉我们他今天要去帮这边的地主老财做帮工收稻谷就先走了，我看着他离开后对着大婶说道：“大婶，我们想去集市上转转，集市怎么走啊？” 大婶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啊，我小儿子他们私塾放假了，我让他带你们去吧。” 我点了点头道谢后就和大婶的小儿子东子一起出门了，大约走了一刻钟就走到了这边的集市上，集市上的人不是很多，毕竟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很多人即使来赶集也是匆匆忙忙的。 我看见街边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我走上去买了两串递给东子说道：“这是姐姐用来感谢你带路的。” 东子犹豫的看着我说道：“我娘说不能乱收别人的东西。” 我笑着说道：“你这不是乱收啊，这是姐姐感谢你的啊。” 最后他还是没有抵抗住来自糖葫芦的诱惑，伸手接了过来，但他他没有吃，只是拿在手里。 “你怎么不吃？”我们一边四处乱逛一边问道。 “我要带回去和哥哥一起吃。”他笑着回答道。 我听后笑着蹲下来接着问道：“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好。”他积极的回答道。 “你和姐姐一起去敲一下那户人家的门。”我指了指街上一个路口巷子里的第一户人家的院子接着说道：“只是你需要装作姐姐的弟弟，你不能说漏嘴能办到吗？” “能。”东子兴奋的说道。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掠影说道：“我进去帮你看看。” 他点了点头看着我走到了院子门前，我抬手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来开门的声音，我就站在门口等着。 门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个小男孩的脸，他问道：“你们是谁呀？” “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可不可以给一点水喝。”我笑着问道。 “昌儿是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小孩子转头对着里面说道：“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 “让她进来喝吧。”女子接着说道。然后小孩子对着我说道：“你们进来吧。”我们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院子，院子不是很大，但是收拾得很整齐，院子里面有一个妇人正在绣花，看见我们进来说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昌儿你进去端一碗水出来吧。” “谢谢大姐了。”我说道，看着小孩子进去拿水后我就走进看了看妇人绣的花色说道：“大姐是绣娘吗？” “不是，我这是乱绣的，在家守着老人也没啥事做就学着绣绣。”妇人接着笑着问道：“这是你家的弟弟还是？”因为我还没有梳着妇人的发髻，所以她不确定的问道。 “哦，这是我家小弟。”我拉过东儿笑着说道。 这时小孩子端着水跑了出来说道：“给你水。”然后把水递给了东儿，东儿看了我一眼就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还没喝完就看见门口进来了一个妇人大声的说道：“季家的，你当家的在应管事家与人吵起来了，你赶紧去看看。”说完那个妇人就匆匆的跑了，大姐惊慌失措的站起来说道：“我还有事药出去一趟，你们喝好了没有？” “好了，那谢谢大姐了。”我拉着东子就出了门快步走向了掠影。 第四十九章 “怎么了？”掠影看见我步伐很快于是问道。 “好像是你家人出事了，在那个什么应管事家，你知道在哪里不？”我说道。 “姐姐，我知道。”东子拽着我的手说道，我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带路，我们三个就匆匆的赶到了应管事家的院子门口，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只听见人群中有一个男子说道：“你每年就交这么一点粮食，我年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你就算是好的了，今年大丰收你还是只交这么一点粮食怎么可能呢，你以为我是好忽悠的吗？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应管事，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家的田地有几亩是自己出钱买的良田并不是你家的田地，你家田地的粮食我已经都上交了。”另一个男子说道。 “你哪里来的钱买的良田，你一个以前的贫民哪里能有钱了，你家现在房子也修得好好的，每年还剩那么多粮食，我严重怀疑你就是贪了我家田地里的粮食，要不你解释一下你家的那些粮食和钱是哪里来的？”那个叫应管事的男子大声的说道。 “我家的钱都是我侄子寄回来的。”中间被拦着的男子是掠影的小舅舅。 “你哪里有什么侄子，我听说你就一个姐姐去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了小妾，但是后来病死了，孩子在户籍上也查不到了，据说也早就死了。你现在说不清楚银子的来处就在这里胡说。”应管事说道。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大家可能都知道应管事平时的德行都不敢上前来说一句话，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慢慢的走到了中间扶起了掠影的舅舅，然后转身看着应管事说道：“真是可笑，难道这不是你应该证明这些钱和粮食来自你家吗，为什么是别人证明不是来自你家，是你说这是你家的，难道不是该你证明吗？” 应管事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在这里乱说话？” “我只是一个路人，只是觉得你未免太没道理了一些。如果我现在说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那你是不是药向我证明这件衣服是你怎么得来的呢？”我说道。 周围的人看见有人出头纷纷笑着说道：“就是，你也得自己来证明一下你的衣服不是人家这位小娘子的。” 还有人说道：“我还说你家的田地都是我的呢，你是不是也得证明一下是你的呀？” 应管事看见平时都不敢得罪他的人纷纷说起了话，他顿时冷冷的看了周围一圈，平时他作威作福惯了，那些人也只敢躲在人群里说两句，这时看见他看着他们又纷纷不敢说话了，这时应管事才转头看向我说道：“小娘子牙尖嘴利的，不会是这小子的姘头吧，哈哈。”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周围的人都笑着说着，我一一打量了一遍，等他笑完了我才接着说道：“大家没有必要比谁的嘴皮子利索，我是来讲道理的，不是来和你比谁说话恶心人的。” 这时应管事才停了下来说道：“拿他总要说清楚这些田地的来路吧？” “犯得着和你说吗，你找知州大人来审问吧。”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走向掠影的舅舅和舅妈说道：“我们走吧。”我和他们一起就走出了人群，只留下原地的应管事思索的盯着我们，他不清楚我的底细所以他不会现在来拦我，但是我知道他一旦发现我没有什么后台后就会找上门来的。 “姑娘，这会给你惹麻烦吧？”季家大婶问道。 我笑着说道：“没事，我反正也不是本地人，只是怕他后面又来找麻烦。” 季家大叔说道：“没事，这些年他找的麻烦也够多了的。只是姑娘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回去吧。”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后才回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掠影，我故作轻松的说道：“东子，我们去买些好吃的回去吧。”说着我就拉着东子去了市井中，转了一圈买了一块猪肉，一只酱鸭，然后就提着往回走了，我和东子走在前面，掠影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后面，看得出来他有些失落的样子，他可能以为给了舅舅家一些钱就会让他家日子好过一些，没想到还引来了这些祸事。 到东子家时就看见东子爷爷正在翻晒谷子，东子妈正在厨房做饭，我把买回来的东西递给了大姐说道：“我们上街也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了一点，大哥要晚上回来，这些等晚上做吧。” 大姐接过去看见买了这么多肉立马说道：“哎呀姑娘，你都给过钱了，哪里还能让你这么破费呀。” “没事大姐，我们也是要吃的呀。”我接着说道：“需要我帮忙打下手吗？” 大姐一个劲的说道：“不用不用，你去歇着吧，等下饭好了我叫你。”于是我就走出了厨房看见东子蹲在一堆沙前面写着什么，掠影在一旁和他小声的说着话，我走过去看了看，原来他是在写字，乡下穷买不起多的纸，在家就是在沙子里面练习写字，在私塾才会在纸上写。我在后面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背，他转头看向我，我指了指屋里就转身走向了屋里。 “你后面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他知道我是问他舅舅家的事情，他低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相帮他，但是又怕我们走后又被刁难。” “要不我们亮出身份吧？”我试探的问道。 他摇摇头说道：“不要，不能因为一些意外随意露出身份，这样回京的一路就不安全了。” 我想了想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只好点了点头走一步看一步了，“哎，对了，那你今天晚上还要去你舅舅家看看吗？” “想去看看外祖父外祖母。”他软软的说道，我点了点头就和他一起出了房间的门。 吃过午饭后没有什么事情做，东子就告诉掠影后山有一处溪水很是凉爽，这么热的天我们可以去洗澡，掠影听了后眼睛发亮立马就想去，于是我么三个就去了后山。 这处溪水流下来有了一个水潭，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要淹没过一个人高，水是活水，清澈见底的。东子直接就冲了下去，一个水花声响起就见他跳进了水潭里。 掠影回头看了一眼我，我笑着说道：“你去吧，我就在旁边坐坐，冲冲脚就好了。”掠影听后立马就把兜里一包东西给了我，我接过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然后脱了鞋子坐在溪水边的岩石上把脚伸进去，水有点凉，但是在这暑意十足的盛夏特别的舒服过瘾。 掠影和东子在水里窜来窜去的，两个人玩得很是高兴，我也时不时的用脚踢水去淋在他们身上，东子的笑声不断。玩了一会两个人都觉得很凉快了，于是就从水里起来了，到了太阳能晒到的地方想把身上晒干，我坐在阴凉的地方看着他们两个。 “哥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东子问道。 “京城。”掠影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京城是不是很大，那里的孩子是不是都可以上学，都能吃上干饭呀？”东子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掠影简短的说道。 东子知道他的话少，于是转头看着我问道：“姐姐，你知不知道啊？” 我只好说道：“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都是一样的。但是东子，姐姐看你很喜欢读书，以后你可以努力读书去京城参加科举啊？” 东子泄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们这里都是读书读到十岁就要回家帮忙干活的，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接着读书的。” “那你也不要泄气，不能放弃读书，说不一定以后日子好一点了你就可以接着读书了呢？”我说道。 “我哥哥也是那样说的，现在我哥哥每天从地里回来晚上还要看书，书都是向书院里的老师那里借的。”东子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好打岔道：“东子，你背后没有晒到太阳，你转身晒一下背上。” 东子和掠影同时都转身晒后背了，我看着他俩的背影沉默了下来，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山间的鸟儿和蝉在鸣叫。 我们三个人到家的时候大姐正在和东子爷爷一起用风车风谷子，东子赶紧上去帮忙，我们也上去帮忙，大姐拦着我们说道：“这个灰太大了，要把你们衣服弄脏的，你们去歇着吧。” 我看了一下说道：“大姐，要不他来帮你转，你们去弄其他的。”我指了指掠影说道，大姐看了一下只有转把手这个位置最干净轻松，她就同意了，于是我和大姐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姑娘，谢谢你今天买了这么多肉回来。”大姐说道。 “大姐太客气了，大姐每次都叫我姑娘太生分了，大家叫我阿笙吧，我的小名。”我一边在烧火边说道。 “那好吧。阿笙，那个男子不是你家下人吧？”大婶一边切菜一边问道。 我愣了一下问道：“不是啊，我们是结伴同行而已。” 大姐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嘛，我看那个小伙子看你的眼神就很不简单，大姐是过来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我看着大姐苦笑着说道：“大姐，我比他大四岁呢，你不要这样猜测。” “大几岁又有啥，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大四岁没事的。”大婶接着说道。 我听她说完就没有接话，希望她一个人不要再说了，结果谁知道她又接着说道：“今天早上你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我就看见他偷偷看了你门口几次，但是等你出来他又不看你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打断她的话道：“大姐，你今天的肉是切来炒吗？” 大姐愣了一下知道我不想说这个话题只好说道：“对的，拿一半来炒，另一半煮好明天再吃。”大姐没有再说那个话题后我就松了一口气和她闲聊起了其他的。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东子的惊呼声，我和大姐立马丢下手中的事情就跑向了外面。 第五十章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堆的人，有些是官差的打扮，还有两个人站在人群中间，一个是上午刚刚见过的应管事，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看样子是本地的知州大人，此时掠影拦在大叔的面前，东子扶着倒在地上的大叔，大姐看见赶紧上去扶大叔去了。 应管事看见了我说道：“原来小娘子是这家的穷亲戚，你今天上午还敢得罪我，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笑着对着知州大人问道：“不知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了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看了眼我说道：“我本来只是来例行巡视民情，听说这边的人家都晒好的粮食想着就来把这个村的粮食收走，谁知这小老儿居然还敢反抗，这是想要造反呀？”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多半是今年的收成较好，他们想像往年一样的多收粮食，但又怕百姓反抗，于是就拿这个村杀鸡儆猴，这样其他人就不敢再反抗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哪里会反抗，大人肯定是误会了，大姐赶紧带着这些官爷把该交的三成粮食都交上去。”我笑着说道。 这时大哥和他们家的大儿子也回来了，知州大人听见我说的话冷笑着说道：“姑娘你搞错了吧，我们这里都是收五成的粮食，今年收成不错，今年又改成收七成了？” 知州大人话一落音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五成都只能让我们勉强维生了，收六成可怎么活啊。” “我的天啦，这时要逼死我们呀。” 我看了周围的一群议论的人他们只敢私下说说，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的，看来知州每年都是这样亲自跑一趟，用官威来欺压着这些百姓。我想了想对着知州大人说道：“原来是朝廷的旨意，那请大人出示一下公文，如果真是如此，我们也绝不为难大人。” 应管事此刻说道：“你搞错了吧，大人凭什么要向你出示公文，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问道：“这位又是？” “这位是知府大人在这边庄子的管事，他是能够全权代表知府大人的。”知州大人此时搬出知府大人牛气的说道。 “哦，见过这位管事的，只是我一直听闻朝廷都是只收三成粮食的，什么时候往年规定是收五成了，今年居然还加了一成，这些我在京城也没有听闻过啊。”我说道。 知州大人听闻我是从京城来的，此刻才打量了我一下，我的打扮确实不是乡下人的打扮，于是他问道：“姑娘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吗？” 我笑着说道：“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这次只是探亲路过此地。”知州大人一听说我只是个下人立刻就变了脸色说道：“那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我笑着说道：“我最是喜欢管闲事了。” “放肆。”知州大人不再搭理我，退到后面去让那些官差站上前来，他在人后说着：“既然你们要造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那些官差就冲了上来，我看了掠影一眼，掠影很快就出手了，等把这些官差打到在地时，围观的群众都跑得一干二净了，应管事看见官差落败，于是和知州大人一起扶着爬上马车惊慌的驾着马车跑了，我站在原地并没有去阻拦他。 掠影看着地上的官差说道：“还不快滚。”那些官差立马爬起来迅速就跑远了。我们回头去把大叔扶着进了屋里，掠影正在为他诊脉，大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说道：“阿笙啊，这下得罪了官爷，他不会轻饶了我们的。” 我看了大姐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兜里放着的一张纸叠起来绑在鸽子的腿上传了出去，大姐和大哥愣愣的看着我，我放走鸽子后说道：“大姐，你就放心吧，这本来就是他乱收赋税，就是告上京城都是他的错。” “不是这样的，那个知府大人是宫里皇后的表哥，哪里能告得上京啊？”大哥脸丧着接着说道：“要不你们今天连夜走吧，他们明天来看见你们不在了，我们只要把粮食交了，再求求情，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大哥，就算我们走了，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是忠勇侯府的下人，侯爷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我安慰的说道。 大哥和大姐没有再说话，这时掠影说道：“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有一点扭伤，拿酒来擦拭一下，过两天就好了的。” 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因为发生的这件事情大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吃了饭后我和掠影就去了我睡的屋子，掠影关上门说道：“大人，万一他们人多有高手可能我就护不住你了。”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向这里最近的暗探传了消息，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拿着我的命令去找这里最近其他知府过来，你要知道官与官之间也不一定是和平的，只要有其他人在场，我想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说道。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掠影打开了看见了东子和他的哥哥军子站在门口，军子看着我说道：“姐姐，明天我们真的不会有事吗？” 我低下头看着他们两个纯真的眼睛说道：“当然，姐姐会保护你们的，你们放心的去睡觉，姐姐一定会为你们报这些年的仇的。”军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拉着东子就跑了，掠影也和我告别去马车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就看见大姐和大哥正在门口晒谷子，桌上还留了两个馍馍，大姐看见我起床后就赶紧向我走来问道：“阿笙，你们真的不怕吗？” 我安慰她说道：“大姐，不要怕，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终究是邪不胜正的。”我感觉我自己说出的话我自己都不相信。 大姐没有说话默默的收拾家务去了，可能是担心今天家里出事情，大哥和军子也没有出去干活，一家人都在把晒好的粮食装好，还去把田里晒干的稻草慢慢的往家里拉，掠影也在一边帮忙打下手，我就只能在屋里扫扫地，做做饭。 刚刚吃了中午饭，我们正坐在正屋里说话，掠影在看东子在沙子上写字，这时我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几架马车声，掠影看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的坐着。 “大人，就是这家？”马车停在了门口，我看见应管事对着一架马车说道。 马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他小心翼翼地走下马车看了一下坐着的我们说道：“就这户人家吗？” “是的，大人。”知州大人从后面那架马车上下来赶紧应答道。 我们此时站了起来看着门口的一群人，旁边的农户很多也是吃了午饭正在休息的都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热闹。 知府大人走了进来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居然敢违抗朝廷的旨意？” 大姐大哥他们一家人都跪在地上叩见他，我站着走到前面说道：“大人，朝廷的旨意是收三成的赋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六成了，要我们交粮可以，我们要看到朝廷的公告。” 知府大人眯着他那双小眼睛说道：“姑娘是什么人？” “一个路人。”我说道。 “姑娘应该知道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我们这里历年都是这样收赋税的。”知府大人说道。 “大人，我认为你们历年来都收错了，所以你们应该有错就改。”我说道。 知府大人听了我说的话后气得瞪着我，旁边的知州大人赶紧说道：“大胆刁民，居然敢对大人不敬，来人，把她给我拉走。”旁边的官差就上前想来拉我，这时外面又停了两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了两个穿着官服的人叫道：“慢着。” 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来人，只见来人是两位年长的官员，看服饰应该是两位知州大人，知府大人官职在他们之上，看见来的人是两个小官于是轻蔑的说道：“怎么，王大人和张大人是想帮这个姑娘吗？” 一个大人说道：“赵大人，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接到侯爷的令牌特来看看的。” 知府大人赵大人说道：“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人忠勇侯府的令牌让我们今日赶到此处，我们到后没发现什么异常，还以为传话的说错地址了，结果就看到你们来了。”王大人转身看向我说道：“姑娘是你让我们来的此处吗，请问姑娘是谁？” 我看着前面的两位大人说道：“两位大人好，我是刘侯爷的朋友。” 赵大人看了我一眼说道：“既然是侯爷的朋友，那你早说啊，那这户人家就今年免收吧，算是我给侯爷一个面子。”说着他就转身往外走去，我笑着叫道：“赵大人，请留步？” 赵大人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了？” 我冷笑着说道：“大人，我不是想让你免了这户人家的赋税，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会收六成的赋税？” 赵大人眯着眼睛问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我依旧微笑的说道。 “姑娘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赵大人问道。 “知道啊，赵大人是此地的父母官。”我说道，另外两位大人看着我们的谈话都面露难色，估计是哪里都不想得罪吧。 “姑娘，我是皇后的表哥，你觉得你能这样来质问我吗？”赵大人气愤的说道。 “这和你收多少赋税有关系吗？难道说你这是替皇后收的？”我疑惑的问道。 “你不要乱说来污蔑娘娘，娘娘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你忍她一个不高兴了，你可能就倒大霉了。”赵大人说道。 “我是在问赋税为什么会是六成的问题，并没有说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啊。”我说道。 “姑娘看来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一定要纠缠到底了？既然这样，我想就算我把你怎么样了，刘侯爷看在皇后的面上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赵大人说完就向身后的官差看了一眼，那些官差又向我围了过来。 第五十一章 我看着围上来的人说道：“既然你要这样说，那我也不会再顾皇后的面子了。”我拿出我的令牌亮在他们的面前，上面写着“钦差”两个字。 周围的人看着都不敢围上来了，面面相觑，赵大人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现在怀疑你这块牌子是假的，你尽然敢假扮钦差大人，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女子可以当钦差大人的。”周围的人一听也对，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哪里有做官的，于是都纷纷又向我靠近过来。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来人。”我冷冷的叫道，这时旁边路上跑出来一队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马应道：“在。” 这时赵大人恐慌的看着周围指着我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养人马，还有刀剑，现在你是想谋害朝廷命官吗？” “两位大人是什么意见？”我看着张大人和王大人问道。 两位大人唯唯诺诺的不敢说其他的，就一直劝说要以和为贵，我看了他们那窝囊样没有搭理他们接着对着赵大人说道：“赵大人，你可能不太清楚，就算我今天当场杀了你，最多被说几句，我一样会平安无事你信不信？” “你大胆，我可是当朝皇后的表哥。”赵大人说道。 “是吗，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和我进京去认罪的好。”我轻蔑的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眼前的的那些官差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听命行事，我劝各位放下武器，否则我会格杀勿论的。” 周围的官差以及张大人王大人都犹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这时我看着掠影，掠影直接上前就抓住了赵大人，把他嘴巴堵住直接扔给了那队黑色衣服的队伍，那队人接过挣扎的赵大人后就直接装在他们来的马车上然后站在原地站着等候命令。 我用手指了一下知州大人和应管事，他们两个吓得跪在地上直呼饶命，结果没说两句也被捂住嘴巴绑住手脚抬上了马车，我直接挥手让他们先走，然后那队人直接驾车就把人拉走了，这时张大人和王大人都站着大气不敢出，我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已经向朝廷禀报了这件事情，至于你们的罪行稍后会定，现在就是你们将功折罪的时候，你们从现在开始代理知府的工作，如果这段时间做得很好，我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的，你们先退下吧。” 张大人和王大人告辞后就赶紧上了马车赶紧驾车走了，我看见他们走远后才和掠影一起进了屋里，然后把门给关上，转身就看见胆怯的看着我的大哥一家，我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肯定是很大的官吧，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可以不顾？”大哥问道。 “我是依照南唐的律法行事的，皇后来了我也是一样的说法。大哥大姐还有大叔，我们要先告辞了，今天这么一闹我们的行迹别人就知道了，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启程离开了，感谢大哥大姐这几天的照顾。”我说道。 大哥摇摇手说道：“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要感谢你。” “大哥大姐，从今以后这里的赋税会恢复成三成的，你们好好的过日子，要相信朝廷。”我说道。 “好的，谢谢你们了。”大哥大姐说道。 我看了一眼掠影，他已经提着行李了，我们就告辞爬上了马车，这时东子拉着军子跑出来站在马车前问道：“哥哥姐姐，以后我们还会见到你们吗？” “会的，你们努力念书，争取上京来参加科举会试，到时候我们就会见面的。”我笑着说道。 “那姐姐我怎么找到你？”东子疑惑的问道。 “来忠勇侯府就可以找到我。”我说完就示意掠影驾着马车走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远的他们问道：“掠影，你还要去看看你外祖父家吗？” “不用了，解决了这些贪官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保障了。”掠影笑着对我说道。 “哦，我们晚上要放弃这辆马车想其他办法回去了。”我淡淡的说道，一直以为会安安静静地坐着马车一路游玩着回京城，结果却在开始就暴露了身份，看来只能走其他路线回去了。 “我看过了，这边有一个码头，应该有船能够到京城不远的地方，我们先走水路再骑马回京吧。”掠影说道。 我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没有坐过长时间的船，这次就当作一次体验吧，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在船上待了整整三天了，和我们一起同行的有路上认识的一家三口，他们一家据说是去京城谋生的，我们遇见后就一起相伴上路。 “感觉一天坐在床上四肢都活动不开了？”我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听说前面有一个很出名的小镇，那里出产的首饰是非常有名气的，很是精致，等下你要不要去看看？”掠影坐在旁边说道。 “船会停多久啊？”我问道。 “这是一个很大的码头，一般的都会停大概两刻钟，你不要走远就行了。”掠影接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听船老大聊天的时候说的，前面还有两个码头会停，大概还有两天就到目的地的。”掠影说道。 我刚想说什么这时就感觉船好像速度减慢了，估计是要停下来了，这时帘子被拉开了，那对夫妻的男子问道：“李兄，我们等下要下船溜达一下，你们去不去啊？” 我立刻说道：“去啊，天天在船上累死了。” 周兄立刻说道：“那我们一起结伴下去吧，就在码头买些好吃的。”这时他家的小孩子立刻小奶音的说道：“爹爹，我要吃糖油果子。” “好，我们下去买。”周兄笑着把孩子抱着对我说道：“那我们走吧。”我和掠影就跟在他们夫妻后面就上岸了，船头的时候船老大一直在嘱咐上岸的人要及时赶回来，他是不会等人的，我们都一一的答应了才上了岸。 码头上十分的热闹，摆的物品琳琅满目，特别是一些首饰让女子看了就挪不动脚，周家娘子站在一家首饰摊位上看了很久，拿了很多首饰起来看，最后挑了一个手镯付了钱，我在旁边看中了另外一个手镯，可惜我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只能随意的看看并不方便买下来，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买了手镯后我们又去糕点店买了一些干粮之类的糕点，周大哥买了一袋糖油果子，我们四个人就提着东西上了船，没过多久船就起航了，我们和周大哥家的床位之间只隔了一个帘子，我们把帘子拉了起来聊天。 “李兄，我忘了问你们了，你们兄弟俩都是京城人吗？”周兄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回京城后周兄有时间有空到我家来玩呗。” “好的，我这是第一次到京城，所以有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向李兄打听一下京城那个位置的院子便宜一点，我们买是买不起的，只是想租一个住处好先落脚。”周兄看了一眼周家娘子说道。 “东市井和西市井附近都比较便宜，做生意的人很多都是住在那里的。我们也是住在东市井的，到时候周兄也住东市井吧，我们可以互相照应一下。”我笑着说道。 “可以，到时候可能就要麻烦李兄了。”周大哥说道。 我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小事，远亲不如近邻呀。” “姐姐，京城是不是有很多小马驹啊？”周大哥家的孩子吵吵说道。 我抱着孩子坐在我的膝盖上说道：“吵吵是不是很想骑小马呀，到时候姐姐带你去骑好不好啊？” 吵吵一直点着头说道：“好啊好啊，姐姐一定不要骗吵吵哦。” “不会骗吵吵的。”我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看了一眼周大哥说道说道：“吵吵要睡午觉了吧？” 周家娘子说道：“是啊。”说着她就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我们也想睡觉了，于是都拉上了帘子躺在床上小睡一下。 我转头看着另一张床上的掠影，他正在看着我，结果看见我看向他后他立马转开了视线，我笑着说道：“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话比以前多了一些。” “只有我们两个人，怕你觉得我太无趣了呀。”掠影说道。 “好吧。”说着我就看向了枕头上方的窗户，此时窗户是开着的，能够看见水面和沿途的风景，我指着一个地方对掠影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江边有一群鸭子之类的浮在水面上，很是悠闲的，有的还在啄自己身上的羽毛，是不是啄一下水面，一群鸭子慢悠悠的在水上游着。 “拿上野鸭子，很多江面都有的，比家里自己饲养的要香很多。”掠影看了一眼说道。 “你吃过？”我问道。 “吃过，之前执行任务睡在荒郊野地里的时候只能抓一些野味来填饱肚子。”掠影淡淡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会不会觉得很幸苦？” 他摇摇头说道：“没有觉得，做什么都是幸苦的呀。” “那你有没有觉得什么时候是最能感觉到幸福的？”我好奇的问道。 “嗯，很多时候都觉得很幸福，太多了。”掠影说道。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很成熟，我一直都觉得杀手是很幸苦的，去各个地方执行任务，杀很多人，经常也会被别人追杀报复而受伤，而且经常的食不果腹，这样的情况他还觉得不幸苦，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了这些做杀手的内心强大了。 掠影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反倒觉得你们很辛苦。” 第五十二章 我指了指我自己问道：“你是说你觉得我们辛苦？”掠影点了点头，我顿了一下解释的说道：“还好吧，至少我们不会没吃的没住的吧，基本都是在出谋划策，自己动手的少之又少啊，这有什么辛苦的。” “哦。”掠影没有再说其他的 ，只是应了一声就沉默了下来，我躺着感觉自己瞌睡来了，于是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睁眼就看见窗外美丽的落日余晖映在江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漂亮，我趴在窗台看着外面，凉爽的夜风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带给人的愉悦是你想不到的舒爽。 这时帘子被拉开了，掠影看着睡醒的我说道：“饿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两人拿出买好的干粮坐在床边看着美丽的落日吃了起来，我边吃边问道：“你如果下船了最想做什么？” “洗澡。”掠影简短的说道。 “这么简单，我要泡一个舒服的澡，吃一顿大餐，然后再睡到自然醒。”我笑着说道。 “你没睡好吗？”掠影疑惑的问道。 我噎了一下说道：“感觉还是没有陆地上的床睡得舒服。” “哦。”掠影还想说什么这时就听见有人在问：“船上有没有人是大夫，这里有人晕倒了？” 我听后拉开了帘子就刚好看见旁边的周大哥夫妇也和我们一样拉开了帘子看向说话的地方，门口右边围着好几个人，我和掠影看了一眼就起身走过去看个仔细，倒在地上的是一对夫妻，年纪不是很大，还有一个小孩在旁边一边哭着一边摇着他们叫道：“娘，娘……”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站出来说自己是医生的人，我看见那对夫妻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嘴角开始有乌青的痕迹，我怀疑他是中毒了，但是我医术也只是学了皮毛，替人解毒是不太可能的，有暴露自己的风险，但是让我袖手旁观我又办不到，我看了一眼掠影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去旁边悄悄的倒了一杯水，把之前秋子给我的一种药用指甲刮了一些粉末放进了水里然后端到人群围着的地方说道：“先给他们喂点水吧，脸色那么红会不会是发烧晕倒了呀。” 周围的人附和的说道：“就是，喝点水看看。”我把杯子放在他们嘴边扒开他们的嘴巴喂了一些水，然后周围的人又合力把夫妻俩抬上了床上，过了许久还是没醒，但是也没有恶化下去，大家都表示束手无策只好散去，由船老大安排人来照顾他们。 我和掠影回到了我们自己的位置看见周大哥抱着吵吵也坐在自己的床上，我小声的问道：“吵吵睡着了？” “嗯。”周大哥小声的回答道。 “你把他放床上啊，这样很难抱的。”我说道。 “我抱着吧，我下个码头就要和你们分开了，突然想起我有个亲戚住在那个镇上，这次就先去看看他们。”周大哥说道。 “哦，那你们还去京城吗？”我问道。 “估计会晚一点去吧。”周大哥说道。 我点了点头就坐到了床上拉起了帘子假装睡觉，我倒了一杯水在两张床中间的小桌子上，用手指蘸水写道：“船上有用毒高手，小心。” “周？”掠影在桌上写道，我继续写道：“不清楚。”然后我们对看了一眼没有再写下去，只是默默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我在心里回想上船的这几天有什么我忽略掉的异常没有，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只好作罢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算去船头透透气，于是和掠影一起站在船头看着周围的景色，发现下一个码头就在眼前了，这时周大哥夫妇也抱着吵吵站在船头等待着了，我们相互告别了几句，这时船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好了，我和掠影想着趁停船的这两刻钟就下船看看，这时有几个人抬着昨天晚上晕倒的那对夫妻带着那个孩子就下船了，估计是要去镇上就医的，我们等他们下船后就随即下了船。 “周兄刚好我们也要下船透下气，大家一起走吧。”我说道。 “李兄请。”周兄抱着孩子说道。我们五个下了船走在街道上，这时有一匹马被惊着向码头横冲直撞而来，我们赶紧往旁边躲开，后面有一个人追着马跑着，眼看着马冲向了旁边的一个老人，我没有犹豫直接就冲上去抓住了马的缰绳，紧紧的拽住它，马用劲想把我甩下来，但是我紧紧的贴着马身，很快马就慢慢停了下来被我制住了，我下了马把缰绳交到了后面的人手里，我打量了一下那位老人没有被马踢伤到，这时旁边出来一位男子上前扶着老人说道：“娘，你吓死我了，幸好多亏了这位小哥。小哥，谢谢你了。” 我扶着老人说道：“没关系。”老人可能是被吓到了，腿直打哆嗦，男子苦笑着说道：“小哥，还要麻烦你帮我一起把我娘扶到屋里一下。我家就是这户。”小哥指了指前面的屋子说道，我看了一眼是一家医馆，很近，于是就答应了。 掠影和周大哥站在一起看着我扶着老人进了医馆，此时医馆里面还没有病人，男子指了指一个屏风后面说道：“屏风后有一个床。”我和扶着老人去了屏风后面，看着老人躺着后说道：“那我先走了。” 这时老人稍微恢复了一点，大婶拉着我的手说道：“你真的是一个好心人，谢谢你了。”这时男子也一边走道我旁边一边说道：“是呀，谢谢你了小哥。” 我用手握了握大婶的手说道：“不客气大婶，那我先走了。”说着我就放开了手直起了身子转身，这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帕子，我立刻准备躲过，可是后面有一只手拉了我一下，慢了两秒钟帕子就捂住了我的嘴，两个人死死的扣着我，很快我就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的醒了过来，眼前是一片漆黑，不是因为眼睛被蒙住了，而是因为我身处一片漆黑之中，我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都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整个人是躺在地上的，因为不知道周围的情况，我也不敢乱动，只好安静的待在黑暗中等待着。等了不久我头顶的盖子被揭开了，光刺眼的照下来我微微闭上眼睛，慢慢适应之后才看见一个男的站在上面打量着我说道：“她是谁？” 旁边另一个人伸过来一个脑袋看了看我又恭敬的看着男子说道：“这就是在船上端水的那个人。” “啪。”一个耳光的声音响起，说话的男子捂住了脸低着头不敢言语，“抓错人了，这个码头一共下船了多少人，一个一个去给我查。”男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挨了一耳光的男子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也跟着转身离开了，很快上面又盖上了，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了。这次没有等很久就听见上面传来了刀剑的响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很快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边胜利了，上面有人说了一句：“挨着挨着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房间里接着又传来了很乱的声音，突然我头上的盖子又被揭开了。 “果然在这里，带走。”刺眼的光还没等我眼睛适应就被蒙上了黑布，有人把绳子系在我腰上被拉了上去，很快我就被抬上了马车，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我又被抬下了马车，等我最终被扔到地上的时候眼睛上的黑布才被取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啊？”叶琛亮问道。 我看着他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老朋友。” “是吗？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老仇人。”叶琛亮冷冷的笑着说道，他招了招手，后面又被抬进来了四个麻袋，麻袋被打开后我就看见了伤痕累累的掠影和周大哥一家三口。 “叶琛亮，是我和你有仇，这和别人没有关系，你抓他们干嘛？”我问道。 叶琛亮蹲下来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说道：“说实话你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抓了那一家三口，估计你现在就能看见他们的尸体了。你以为你为什么之前会被抓，还不是因为他们。”他说着就把他们嘴里的布解开拿了出来，掠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了我一眼，周家夫妇看见我后也没有说话，这时我才明白上一伙抓我的人应该是冲着他们夫妇来的，我只是被抓错了而已的。 我看着掠影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而且遍身都是血迹斑斑的，我就知道叶琛亮肯定带了很多高手来，如果没有七八个一流高手围攻，掠影不会被抓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问道。 “其实我真的还没有想好，你说要不我把你手筋挑断让你成为一个废人把你禁锢在我身边慢慢折磨你怎么样？”叶琛亮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思索了一下说道：“你不会的，你这样会对东凌没有交代，而且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知道你不是这么变态的人。” 叶琛亮愣了一下说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你要知道你对于你们南唐的价值是很大的，超过了你的想象，我想看看为了你南唐和你们首领会不会对我妥协。” “你是在做梦吗？如果你是想拿我去交换领土还是交换什么人，那你就抬着我的尸体去吧，我接受的训练就是不能让我拖累整个南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宁愿玉碎不为瓦全。”我冷冷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叶琛亮看了我一眼就直接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房门被关了起来。 我看着掠影说道：“你怎么会被抓？” 掠影看了我一眼就说起了他被抓的过程。当时我进去很久还没有出来，掠影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想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想进去查看一下，于是他站在医馆门口问道：“有人没有？”但是里面一直没有人回答，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掠影没有多想就直接冲了进去，但是里面空无一人，就在他准备上前翻开床铺检查的时候脚下突然空了，他直接往下掉了四五尺的样子，他抬头准备出来时从天而降了一张网罩在了他的头顶，这时后院出来了五六个人，都拿着剑搏杀了一会儿，掠影凭借自己高超的武功成功的杀死了几个，最终逃走了一个，他爬出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引起百姓的恐慌，于是他打量了一下院子，发现有一道后门，他打开后门看了一下，这个后门对着的街道很是偏僻，没有人走动的，巷子也非常的窄，可是谁也没想到他在这里遭遇了第二批的伏击，这次伏击的人功夫明显更高，而且一下就围上了近十个人，每个人拉着一条绳子，纵横交错的就把他固定在了中间，因为最开始掠影没有取得先机很快就被抓住了。 我听完掠影的话问道：“你身上的伤有没有问题？” 掠影摇了摇头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我听了后低下头沉思了起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估计很快就会被转移走，不知道我们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应该找个机会把信息传递出去，要不然等老家的人发现我失去踪迹时估计会是很长一段时间后了，那时不知道我还在不在南唐的境内了。 “周大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在追杀你们？”我问道。 周大哥看了他夫人一眼说道：“因为我们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他就说了一句话就停了下来，我知道他是不打算再接着说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没有接着追问他，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出的去，这个秘密我就会知晓，如果出不去知晓了也只是增加烦恼而已。 我慢慢的凑到周家娘子的耳边说道：“大姐，我现在有办法救我们出去，但是休要你帮个忙。”说完就看着她等她答应，她知道她们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我们了，只要我们出得去她们一家才有希望出去，于是她点了点头。 我看了门口一眼接着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她面落难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吵吵就醒了过来，这时屋外的人就给我们端了一些饭菜进来，叶琛亮也跟着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我们绑着的手脚对下属说道：“那两个人把手解开。”他指了指周家夫妇。 “哎，那我呢，我这样怎么吃饭啊？”我问道。 他笑着拿过一晚饭放在我的面前说道：“你就趴在地上吃啊。”我看着眼前的那碗饭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之前抓住你的时候对你够好的啦吧，你现在这样对我有点恩将仇报吧。” “你对我好，你那是设计来算计我，算计我的皇兄，我没有立马杀了你都已经很不错了。”叶琛亮说道。 我不想和他争辩，但是让我当着他的面吃那碗饭我宁愿饿死也不会的，于是只好继续闭着眼睛不说话，叶琛亮就在那里看着周家夫妇吃饭，吵吵也端着饭吃得很认真，片刻之后突然传来碗摔碎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吵吵在地上打滚□□，满头大汗，周家夫妇跪着地上想去抱他，但是吵吵实在太痛了，根本抱不住。 “叶琛亮，你不会在饭里下毒了吧，幸好我没吃哦。”我冷笑着说道。 叶琛亮看了一眼我绑得紧紧的手脚最终还是抱着吵吵走了出去，周大姐在后面叫道：“你要把他抱到哪里去，求求你了，不要伤害他。”叶琛亮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他留在这里等死。”然后又嘱咐手下把周家夫妇的手绑好。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里面又只剩我们四个人了，周家大哥问道：“你确定你们的人能够看得到吗？”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吗，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次看不见那就再想其它办法。”我说道。之前我和周家大姐约好了，让她把自己指甲盖里的毒药给吵吵下一点，不要很重，要那种去药馆能救治好的样子，小孩子中毒没有父母陪同这一点本来就很可疑，希望我们的人能发现我失去了踪迹，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当然我之所以能知道周家大姐的指甲里面有毒是经过我几次观察来的，加上我上次被另一群人抓错了，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又过了一天，吵吵已经被送回来了，他恢复健康了，但是依旧没有看到我们的人的身影，我心里有些失落。这天晚上叶琛亮又来了，他的手下给我们几个都把手脚又绑了一次，嘴巴被捂住，然后我们就被抬上了马车，为了不引起怀疑，叶琛亮还特地找来了镖局的人帮忙护镖，前面一车都是古玩字画，后面两车就装了我们几个人，叶琛亮亲自守在装着我和掠影的马车上，我们一行人开始往城外驶去。 可是就在出城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可惜叶琛亮手里拿着特批的可以出城的单子，于是最终还是出了城，叶琛亮看着我们渐渐暗淡的眼神说道：“我得到消息，你们派来的人今天晚上将到达这里，所以只好匆匆带着你们出城了。”我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他接着说道：“之前是不是还抱有希望，现在是不是充满了绝望。” 马车行驶了很久，大概有两个时辰了，这时镖局的镖头骑着马到我们马车前面问道：“蒋公子，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再往前走就要进城了，我们是进城住店还是在这边原地休息一下？” 叶琛亮打开自己手上的地图说道：“城外不是有处亭子吗，就在那里休息吧，不进城。”镖头听后就过去开始安排了。 到达亭子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感觉我自己被马车颠簸着头晕得很，叶琛亮把我们留在了马车上，自己在亭子里休息，好在现在还是炎热的夏天，在野外休息不会冷，但是蚊虫实在是太多了，咬得我们根本就睡不好，大概睡了一个时辰我又被蚊子咬醒，睁开眼睛看见掠影看着我，掠影的外伤基本已经愈合了，只是失血过多又没有得到治疗和疗养，所以脸色不是很好。 半夜的时候我在马车里突然听到了马车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妹妹，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歇下脚吧？”这时马车上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好的，哥哥。”我和掠影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坐在我们旁边守着我们的两个男子，两个男子自从那个马车靠近就一直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听见马车上只有两个人才放松了一点，他们看见我们看着他，于是小声的问道：“是想喝水吗？但是你们现在不能喝水，外面有人，等人走了你们再喝水。” 我无奈的继续闭门养神，这时那位哥哥来敲了一下我们的车厢问道：“兄弟，请问你们有没有水，我们兄妹的水喝完了，能和你们讨要一点吗？” 车上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我们也没有了。”门口的男子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转身又去敲了后面的车子，问了一圈都没有人给他，他只好作罢回了自己的车上。 一夜相安无事，天刚刚亮的时候我们就启程离开了，车里的两个男子去了外面，叶琛亮又坐了进来。 在我们马车即将出发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了昨天晚上那个男子的声音：“兄台，你们这时候要往哪里去啊？” 叶琛亮拉开帘子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说道：“兄台，我们是要回老家，你们又是往哪里去啊？”帘子拉开了一点距离，我使劲往拉开的地方凑，想让他看清楚我头上的簪子，对面的男子是之前在襄城遇见过的冷赫云，昨天晚上我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我估计差不多了之后就立刻恢复了原样，免得惊动了叶琛亮。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兄妹也是准备回老家的，我们就在前面的钧城。”冷赫云说道。 “哦，那我们不太顺路，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缘再见了兄台。”叶琛亮说完就示意下属驾着马车走了。叶琛亮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应该也饿了吧，前面林子里找个无人的地方吃点东西吧，还是得留着你的命活着到东凌的。” 我没有说话，心里只期盼着冷赫云能够认出我的簪子。 时间飞快又过了两天，掠影已经基本恢复了，叶琛亮忌讳他的武功，于是每天都给我们喂一些让人无力想要睡觉的药物，最近可能外面风声很紧，叶琛亮把我们带到了一座小镇上关在了院子里。 我和掠影被关在一个地窖里，这里应该是叶琛亮他们暗探的安全点，地窖不大，里面除了关着我们就还装有一些掩人耳目的坛子，应该好似装的一些榨菜之类的，除了有人来送饭菜外里面都是漆黑一片的，送饭也是一天来一次了，其它时候都是在地窖门口守着。 在地窖里的第三天终于摸清了他们送饭的规律，于是我趴在地上够到掠影绑着的手边去让他把我嘴上的布条解开了，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道：“你也凑过来，我给你解开。”于是掠影的捂住嘴巴的布条也解开了。 “这是哪里你知道吗？”我问道。 “不清楚。”掠影说道。 第五十四章 “叶琛亮最近没有出现，应该是被盯得很紧，我们要趁他不在逃出去。”我说道。 “地窖上至少有五个以上一流的高手，而且我们在下方，打开地窖的可能性很小。”掠影说道。 “想个办法试试吧。”我小声的说道，“等送饭的下来，我们制服他，然后扮成他的样子逃出去。” 掠影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以后没有人的时候我可以叫你阿笙吗？” 我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过了半天才想起这黑暗中根本看不见我点头于是说了一声：“嗯。” 掠影得到我的回答后说道：“我已经向院长申请今年过后就给我安排一个身份进书院读书了，我想参加下一次的科举。” 我很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不算突然吧，我一直在看书，也经常在书院看一些藏书，我不希望这样做一辈子不能见光的杀手。”掠影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淡淡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早嫁人，能等等我吗？”掠影的轻轻的说道。 我愣住了，虽然我一直觉得掠影可能对我有点意思，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现在就说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没有出声，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公主了，而且是为南唐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我还是籍籍无名，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杀手，可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苦读，争取在科举中考个好的名次的。” 我听着他急急的话语，内心十分的温暖，这些年我碍于身份和年级不敢直视我心里的想法，直到此刻我才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于是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说道：“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努力。”掠影肩膀僵了僵，他突然说道：“有人要进来了。” 现在不是平时送饭的时间，现在下来人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于是两个人只好迅速的躺在地上，脸朝下作出迷迷糊糊睡着的样子。很快就下来了三个人，他们站着打量了我们很久说道：“你是药下重了吗？” “有点吧，王爷说他们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我药就下重了些，让她们天天睡着总比天天寻思逃出去给我们找麻烦的好吧。”另一个人说道。 突然有一个人上前搭在我的肩膀上想把我翻过来面对他，但是很快刚刚说话的人阻止了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那个人说道：“听说这是一个美女，我想瞅瞅长啥样的。”那个人把他的手拿开冷冷的说道：“这是王爷亲自嘱咐好好看着的人，你最好不要动他，否则我们不好交代。” 那个人灿灿的说道：“好吧，我不看了行吧？”说着就先往地窖上走去，等着听见地窖被再次关上的声音时我们才翻身坐了起来。 “我们要想办法赶紧出去。”掠影担心的说道。 “嗯。”我想了想说道：“我用嘴巴把你的绳子解开吧？” 掠影立刻同意道，于是我就凑在他身后开始解了起来，可惜看不见绳子，解起来特别的麻烦，掠影站在，我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咬着绳子解，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我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这时才解开一个结。 “休息一下吧。”掠影说道。我微微的挪开一点喘了一会气感觉好一点后说道：“接着解吧，他们随时会进来，等解开后你还能先制服他们。”因为我吃了药浑身没劲，加上自己本来的武功也是算不上好的，只有掠影先解开，这样即使有人下来了还能制服他们，如果解开我的，估计我是制服不了别人的。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解开了所有的结，掠影赶紧蹲在地上解脚上的，可惜还正在解上面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们立刻像之前那样躺在地上装睡觉，掠影也把绳子放在手腕上假装自己还被绑着。 “小美人……”身后传来一个男子令人作呕的声音。 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抚摸着我，这时后面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晴明，你疯了，这是王爷要的人，你不能乱动她。” “放心，我不会真的动她的，我就摸摸解解馋罢了。”那个叫晴明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放了一盏油灯在旁边。 “那你快点，如果王爷回来看到，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了。”男子说完就上去了，留下那个叫晴明的男子，他把我翻过身来，我紧闭着眼睛假装沉睡着，他嘴里念着：“小美人……”然后就来脱我的外套，在我脖颈儿处亲吻，我忍着心里的恶心，还是没有动，他脱掉我的外套后又想来脱我的肚兜，幸好掠影已经解开了绳子，一掌把他劈晕了，那个人晕着伏在我的身上我才睁开了眼睛把他推到一边，这时掠影面红耳赤的赶紧转过身去，我才发现我衣衫不整的的模样，赶紧把衣服穿好。 “好了，你转过来吧。”我说道。 掠影磨磨蹭蹭的转过来，脸上的红晕还有增加的趋势，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两个想出去估计不太现实，只能先出去一人。” “那你先走，我在这里等着。”掠影说道。 “不行，我的武功根本没有恢复，出去能逃脱的可能性很小，我们不能冒险，你先走，我在这里。”我说道。 “不行，你在这里太危险了。”掠影一边帮我把绑着的绳子解开一边说道。 “这是一个意外，只要叶琛亮回来，他们是不敢这样对我的。”我说道。 “可是……”掠影说道。 “你赶紧先走，要不然我们估计就走不了了。”我急急的说道。掠影想了一下就同意了，和晴明互换了衣服就上去了，过了不久这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摸索着把晴明绑了起来，把他的嘴巴也给捂住，希望能够延缓别人的发现。 结果还没有过一刻钟就听见上面传来的开门声，那个人提着灯笼走了下来，他站在我的面前小声的说道：“是我。”我睁开眼睛看见是掠影，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放心，我在院子周围的暗处都做了我们的暗号，还在四周的街口都标示了方向，我想我们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来的。”掠影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已经多说无益了，于是指着地上的晴明说道：“那他怎么办？” 掠影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说道：“杀了吧。”掠影走过去“啪啪啪”的拍着他的脸，很快脸就红肿了起来，他也醒了过来， “额呜呜呜……”晴明在地上挣扎着，掠影抱着他的头使劲一扭就让他直接断了气，然后他把尸体放到了角落去。 “万一我们的人没有赶来这个小镇怎么办？”我问道。 “还好我还能陪着你。”掠影看着我说道。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靠墙坐着休息，大概还有半个时辰送饭的人就要下来了，到时候如果我们的人还没有赶到的话，那我们确实是凶多吉少了。 刚刚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上面突然打开了门，听见几个人匆匆下来的脚步声，叶琛亮站在楼梯口说道：“你杀了他？”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是的，你是故意让他来恶心我的吗？” 叶琛亮说道：“如果要恶心你，我还不如自己亲自来恶心你。”说着他就看了我一眼走到我的面前说道：“我知道你已经解绑了，但是我劝你不要动，外面都是我的人，你是插翅难飞的。”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就把自己的双手伸道了他的面前，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厮杀的声音，上面跑下来一个人在叶琛亮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叶琛亮眼睛一下睁大，然后冷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把他们绑上然后我们上去。”我和掠影没有挣扎，等着他来绑我们，我们被绑住了手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上去。 院子里面两边的人马正对峙着，我看见阿兰站在另一半打量了我一下，看见我没有什么事情才松了一口气，冷赫云也站在阿兰的后面，“阿兰姑娘来得很及时啊？”叶琛亮说道。 “六王爷，你私自抓了我们大人，你的皇兄知道吗？”阿兰问道。 “你也说了是私自，那我皇兄肯定不知道，我只是来报被你们大人坑了一把的仇恨的。”叶琛亮说道。 “王爷不知道解气了没有，如果解气了就请把我们大人放了，如果不解气那就让我们陪你玩玩，对了忘了说了，我们陛下十分愤怒，所以我们的十万大军已经准备启程了，我劝王爷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的好。”阿兰说道。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你们皇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出兵。”叶琛亮不信的说道。 “可是你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们的首领，也是刚刚御封的公主。”阿兰拿着手里的一封书信扬了扬说道：“这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我们阁主写的，一封是陛下写的，我劝你先看一下。” 叶琛亮的手下走过去接过了信，他看了几眼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看着阿兰说道：“我可以把她交给你们，可是你们要答应安全的放了我。” 阿兰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请吧。” 第五十五章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叶琛亮在我耳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后就带着手下匆匆离去了。 阿兰上前解开绳子对我说道：“你没事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是冷赫云找的你们吧？” “嗯，他看到你后也不知道找谁，只好张贴了很多很多字报在城墙处，写着‘襄城小月在此’，还故意在白天张贴，就是为了让我们找到他。”阿兰笑着说道。 冷赫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不知道你的真名，也不知道找谁，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谢谢你，我叫李笙歌。”我看着冷赫云说道。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冷赫云嘟囔着，然后他抬起头说道：“你就是……”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阿兰问道：“叶琛亮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信上写了什么？” “不清楚，你回京后问问你大哥吧。对了，我们要赶紧回京，京城有大事要发生。”阿兰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了冷赫云问道：“你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四海为家吧。”冷赫云说道。 “如果你没地方去，要不要跟着我去京城看看？”我问道。 冷赫云看着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开始启程回京了。 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夏末了，当天晚上我就进了皇宫，在苏总管的带领下走进了御书房，此时书房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有大哥，五哥，还有忠勇侯府的侯爷，还有太后，看见我进来都纷纷把目光看向了我。 “七妹，这次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大哥张嘴说道。 “你给叶琛亮的信里说了什么？”我问道。 “先威胁，再利诱啊，他是聪明人。”大哥淡淡的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但是他不想说我也只有不问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还记得和你一起在船上的周家夫妇不？”侯爷问道。 “知道，不是说人救出来了，被带到京城了吗？”我问道。 “嗯，但是我们从他口中知道了一个秘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才被人追杀的。”刘侯爷接着说道。 “什么秘密？”我好奇的问道。 “让她进来说吧，把人带上来。”陛下在上面对着苏公公说道。 很快人就被带了上来，周家的一家三口都跪在地上，苏公公对着他们说道：“把你之前说的，现在再说一遍。” “我来自宁家的旁枝，我是皇后的远方表妹宁雪，那日我和我相公一起带着孩子回家探亲的时候的凑巧遇见了我们宁家的姑奶奶，也就是皇后的祖母在和我祖母说话，那时是半夜，我听见他们说宁家的祖先是前朝的的遗腹子，后来改姓为宁的，经过一百多年的努力终于出了一位皇后，后面的话我没听得很清楚，可是吵吵惊动了屋里的人，当时宁祖母没有说什么，可是我们告辞的时候她的一位丫鬟来试探了我们，虽然我没有觉得说错了什么话，可是我还是害怕，于是带着孩子和相公一起救从老家坐上船来了京城，想着天子脚下她们总不致于太过放肆吧，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一路追踪到了这里。”周家娘子说道。 我听了后说道：“皇后在宫中有什么异动没有？” “目前没有，但是皇后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这一胎是皇子，估计宁家就要成为乱党了。”皇上说道。 “可是孩子还小，宁家应该会让孩子长大一些吧，这么小也太过冒险了，毕竟后宫还有一个得宠的贵妃也是身怀六甲的。”五哥说道。 “阁里的大夫诊脉说贵妃这胎是公主。”大哥说道。 我们几个人都坐着没有说话，毕竟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皇后的孩子生不下来，可是毕竟是皇家子嗣，这个话只能由皇上自己来说，我们谁说都不合适。 “陛下你的意思呢？”我直接的问道，五哥在下面一直向我挤眼睛，示意我不要说了，可是我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皇上说道，毕竟皇上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而且这也是他的第一个皇子。 “既然我们目前没有办法，那就先暗中不动吧。”我提议说道。 “我们明面上肯定不会动，但是暗地里肯定要动了。我想了一下，阿笙你就以公主的身份留在宫里暗中观察一切吧，至于宁家的兵权，我已经飞书给老三了，她会安排，但是阿笙你也得派几个人打进宁家内部，宁家的作乱至少还是得等孩子五六岁了才会有动静，我们要趁着这几年掌握住宁家的兵权，到时候才好控制住局面。”大哥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一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就告诉了陛下封阿笙为公主，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监控着宫里。”坐在皇上身边的二姐说道。 “可是二姐，你以太后之尊还监视不了皇后吗？”我反问道。 “我多年来都是不问世事的，如果太过反常了必定会打草惊蛇的。”二姐说道。 “那她们怎么办？”我指着下面跪着的周家夫妇说道。 “留几个人冒充尸体吧，然后把他们留在书院里，等事情过去后再说。”大哥说道。 “那好吧，我要先出宫一趟，安排一下去宁家军里做暗探的人。”我说道。 “可以，三天后进宫吧，到时候我会以太后的名义宣你进宫的。”皇上说道。我们达成一致的意见后就匆匆的离开了皇宫。 我和大哥，五哥一起去了潇湘院，阿雅正在屋里等着我们，冷赫云兄妹也在这里，大哥他们先去了其它屋子商量事情，留在我们几个在房间里。 “这次谢谢你了。”我对着冷赫云说道。 “姑娘客气了。”冷赫云说道。 “其实我觉得你很有做探子的天赋，一直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过为南唐尽一些力。”我看着他问道。 冷赫云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说道：“当然愿意，只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现在南唐的局势严峻，这样和你说吧，皇后有孕，一月后会产下皇子，宁家会有异心的，我想让你到宁家军中帮我们打探消息。”我说道。 “可是皇后产下的是嫡长子，宁家为什么还会谋反？”冷赫云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你有疑心，但是确实是这样的，至于具体的情况我无法告诉你，但是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再过几天几天也要进宫以公主的身份监视皇后了，所以军中的消息可能只有派你们其他人去打探了。”我说道。 冷赫云想了一下问道：“军里应该有我们很多人吧？” “嗯，有一些，但是你们不会知道彼此是谁，都是只给你们的上线联系，这样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说道。 “我答应，只是我不放心我的妹妹？”冷赫云说道。 “至于你妹妹，你妹妹的绣品很好，我想在京城开办一个绣品店，可以由你妹妹来管理，你放心，在京城谁也伤害不了她的。”我承诺道。 “那行，我什么时候出发？”冷赫云问道。 “今天晚上，越快越好，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好好潜伏，终有一日我会派人来找你的。”我说道。冷赫云兄妹听后就同意了，于是就马上回去收拾去了，看着他们走后阿雅才问道：“他武功又不怎么好，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军中潜伏下来呢？” “可是他聪明，武功不是很高，宁家才会对他没有很大的戒心。”我说道，“其它的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前期进入宁家军的有二十三人，最终只有八人活了下来，这次一共派了三十人进去，希望能多活下来几个。”阿兰说道。 “死了人的家庭每家再送五百两银子，我们要厚待他们，才会有人为我们尽力。对了，掠影来了没有？”我问道。 “来了。我去叫他。”阿兰说着就去了门口叫他，我一个人坐在屋里喝了一杯茶水，然后就看见掠影从门口进来了。 “关上门吧。”我说道。 掠影转身又把门给关上了，然后他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说道：“是要派我去执行任务吗？” 我看了他一眼很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打算走科举这条路了，可是你也知道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派哪个我信任的人去做这件事情了。” 掠影看着我说道：“我知道，我也听闻这件事情了。” “这次你去可以用你的真实身份，你之前本来就和朝廷有仇，宁家调查后会相信你，而且你武功高强是最容易到宁将军身边的，只是这一去可能就得好几年的，你愿意去吗？”我问道。 “愿意的。”掠影淡淡的说道。 “这里是这次所有人员的名单，军中的潜伏人员只有你知道这个名单，你的上线是阿兰，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联系，免得暴露了。我希望最后是你一举拿下宁家军，到时候你会达成你的心愿的。”我说道。 “那就好，你等着我回来。”掠影说完就起身拿着名单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赶紧起身拉着他的衣角，他诧异的转身看着我，我轻轻的上前抱着他，在他的怀里说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在京城等你。” 掠影愣了一下之后回抱着我说道：“嗯。” 第五十六章 到最后大哥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叶琛亮离开时会说谢谢我，我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我已经进宫了，我以公主的身份进宫了，天天待在宫殿里面四处溜达，最常去的地方除了皇后宫殿就是太后的宫殿了。 这天天气很好，我和我的随侍宫女在御花园中散步，天天吃得太多了，都有些长胖了，走在一处林子里的时候突然听见从树木遮挡住的地方传来了几个人的聊天声音，我就站在那里听着。 “你说这个柔葭公主是什么来历，我在京城中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一个女子说道。 “谁知道啊，看她进宫来没有和后宫众姐妹见一下面，只是天天在皇后和太后的宫里打转，人家可是门清的人，知道谁最该去巴结。”另一个女子说道。 “皇上除了那道圣旨外任何表示都没有，真是猜不透上面的心思。” “这有什么猜不透的，说不定皇上只是碍于水的面子才御封的呢？” “啊，难道是皇后那边的人？” 我站着听了一会儿就觉得乏味了，于是转身就带着宫女走了，刚走几步就看见前面亭子里贵妃在那里休息，我想了一下还是直接走进了亭子。 “柔葭参见贵妃娘娘。”我行礼说道。 “原来是公主，快来坐下吧，听闻公主已经进宫几天了，可惜一直没有见到，今日这么巧居然在这里见到了。”贵妃笑着说道。 我走过去坐在了贵妃的对面，看了看贵妃的肤色十分的红润，“贵妃在养胎，柔葭不好前去打扰。” “红玉，你们站到亭子外面去吧，里面人太多我有些闷。”贵妃对着她身边的宫女说道，很快贵妃的随从就站在了亭子外面去了，我噢耶看着我身后的宫女说道：“既然贵妃觉得闷，你们也站出去吧。” 等周围的人都站到亭子外面去后，贵妃小声的对我说道：“一直想感谢公主，听我弟弟说你救了他好几次了。” “贵妃客气了，我也只是碰巧遇见的。”我笑着说道，我看见桌上的茶水都空了，于是拿着贵妃自备的茶壶给茶杯倒满了茶水。 “我一直很想见见你，可惜在深宫中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现在你倒是进宫来了。”贵妃说道，“我想让你偶尔到我宫中去坐坐不影响你吧？” “不会的，我就是一个闲人，我们也没有避闲的必要啊。”我笑着接着说道：“听说罗将军快要回京了，罗飞毅应该会去边疆了吧？” “我母亲想让弟弟成亲之后才去边疆，可是我这个弟弟倔得很，哪家千金都看不上，可是急坏了我父母，他今年都二十三了，还是孤身一人。不知道公主觉得我弟弟怎么样，觉得他能找到自己的有缘人吗？”贵妃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说道：“总会遇见有缘人的，现在没有遇到，以后也总会遇见的。” 贵妃听了我的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接着说道：“公主找到自己的有缘人了吗？” “找到了，只是我们各在一处，相见的时日还很遥远，不过我相信总会相见的。”我笑着说道。 贵妃看了一下四周说道：“我身体乏了，就先回宫了，公主有空多到我宫里坐坐。”说着就叫她的宫女过来扶着她走了，我坐在亭子里看着走远的她，苦涩的笑了笑，然后才起身准备去看看二姐。 走到永寿宫的时候，太后正在宫内的小院子休息，我走了进去行礼后坐在座位上，太后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来这么几天了，皇上还没介绍你和妃嫔们正式见面是什么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呗，刚刚在御花园见到了贵妃。”我说道。 “听说她怀孕以来都极少出门了，居然能被你遇见。”太后说道。 “我瞧她那模样是知道我要散步故意等着我的，不说她了，我听说罗夫人回来了，明天应该要进宫了吧？”我问道。 “嗯，是的，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皇上很宠爱贵妃，我很喜欢皇后，这是大家总所周知的事情了，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位罗夫人吧。”二姐说道。 “嗯，我今天我今天晚上睡在这里吧，不想回去了。”我说道。 “韩公公，你去安排一下吧。”太后对身边站着的韩公公说道，韩公公领命下去了，太后伸了一只手给我说道：“那你来扶我进去吧。”我上前狠狠的撰了她的手一下才扶着她走进了内殿，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留在了门外。 “我看你最近的心情不怎么好啊？”二姐也就是太后对我说道。 “我没有。”说着我就脱了外衣爬上床去躺着。 二姐示意刚刚进来的韩公公去休息后转头对我说道：“我认识你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啊，是不是因为掠影啊？” “嗯。”我小声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二姐问道。 “我很害怕他回不来，你也知道一年得死多少士兵，而且他还是去做卧底的。”我说道。 二姐抱了抱我说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他武功那么高，人也很聪明，他会活着回来的。” “他其实一直想走科举的路，想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为了我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说道。 “你怎么能够这么想，没有人有权利说我们自私的，我们为南唐付出了多少你不清楚吗？”二姐说道。 “我知道，可是他可以不用这样的。”我说道。 “你就是想太多了，过几天我带你去皇家猎场散散心好吗？”二姐说道。 我躲在被窝里摇摇头说道：“不想去。” “那你想去干嘛？”二姐问道。 “睡觉，我就想天天睡觉。”我说道。二姐在我身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早上我和二姐正在梳妆打扮的时候就有宫女来报说罗夫人到了，于是我和二姐就一起去了大殿中见她。 罗夫人坐在大殿中，我们进门的时候她就起身向二姐行礼，“罗夫人请坐。”二姐说着就和我一起坐下了。 “罗夫人一路颠簸的赶回京城，想必已经十分劳累了吧？”二姐说道。 “我们都是武将家属，这点辛苦还能够承受的，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啊，看着有些面生？”罗夫人说道。 “哦，这位是皇上御封的柔葭公主，这段时间她住在宫里。”二姐说道。 罗夫人起身向我行礼，我打量了一下罗夫人，她看起来就是武将的家属，人十分的利落，精神气十足，“夫人多礼了，快请坐。”我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太后，我此次进宫是想去看看贵妃的，太后你看……”罗夫人说道。 “哦，那韩公公你带夫人去玉阳宫吧。”二姐直接吩咐总管太监道。 “我看见柔葭公主觉得异常的亲切，不知道公主能否一同前往？”罗夫人直接的问道。 我起身看了一眼二姐说道：“当然可以，夫人请。” 我和罗夫人一起走在了去玉阳宫的路上，罗夫人问道：“我也是京城长大的，不知道公主原是哪家的千金？” “我之前是乡野之人，并没有住在京城，夫人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我说道。 “哦，听说公主和皇上从小就相识，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罗夫人接着说道。 “只是在年少时相识，称不上青梅竹马的。”我看见前面的宫殿门前站在几个宫女看见我们走近就匆匆上前行礼，领头的宫女说道：“公主，娘娘说如若公主有空就一起到殿中坐坐吧，公主从进宫以来还没有来过我们玉阳宫呢？” 我听了这话还不进去坐一下就很扫贵妃的面子了，只好笑着说道：“当然要陪夫人进去看一下贵妃姐姐了。” 宫女在前面带路我们就进了殿内，罗夫人想向贵妃行礼却被贵妃一把拦着说道：“母亲是要折杀女儿吗？”然后转头向我说道：“公主见笑了。” 我笑笑并没有说话，很快我们就坐在了椅子上，罗夫人拉着贵妃的手打量了一番贵妃说道：“你瘦了，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母亲，只是月份大了，晚上难以入睡了。”贵妃笑着说道。 “柔葭公主，听小儿说他几次都承蒙了公主的搭救才让他远离了是非，谢谢公主了。”罗夫人说道。 “夫人客气了，贵妃姐姐是我皇兄的心爱之人，我凑巧遇见了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说道。 “不知公主家中的长辈为您定亲了没有？”罗夫人问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家中长辈在我还是童年的时候都早逝了，家里也只剩了我一个人，所以还没有定亲。” 罗夫人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慈爱，温柔的说道：“非常抱歉，提起公主的伤心事了？” 我摇摇头说道：“长辈以及双亲去世多年，早就过了伤心的时候了。” “母亲，你不是为柔葭带了一些边疆的特产吗？”贵妃笑着说道。 “哦，是的，我为公主备了一些特产放在了偏殿，公主要不随我前去看看是否喜欢？”罗夫人说道。 “夫人准备的我都是喜欢的。”我笑着回复道。 贵妃扶着肚子站了起来说道：“母亲回京多有劳累，就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带柔葭妹妹去看看吧？” 我只好随着贵妃向偏殿走去，刚刚走到了偏殿的门口，贵妃突然说道：“你瞧我的这个记忆，我今天忘了喝养胎的药了，柔葭你先进去看看，我去喝了药随后就来。”说着也不等我回复就直接带着宫女走了，我在后面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好推开偏殿的门走了进去。 第五十七章 大殿内空无一人，靠角落有一盏屏风，我走进去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一些特产，这时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男子，是贵妃的弟弟罗飞毅。 “公主。”罗飞毅向我行礼说道。 “你今日也是来看你姐姐的吗？”我淡定的笑着说道。 罗飞毅慢慢的走过来说道：“嗯，公主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 我笑着说道：“我一向四海为家的，突然有了约束确实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其实我今天见公主是有些冒昧的话想对公主说？”罗飞毅说道。 “如果你都觉得是冒昧的话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我直接的说道。 罗飞毅没想到我会这样的回复他，他噎了一下苦笑着说道：“虽然是冒昧的话，但是也是我的心里话，我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不知道公主觉得我怎么样？”罗飞毅说道。 “你人很好啊，将来你肯定会有美满的家庭，前程似锦的仕途的。”我说道。 “柔葭，我是真心想问你的，我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父母打算今天让我把亲事定下来，你愿意吗？”罗飞毅看着我问道。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道：“罗公子，我有中意的人，而且我劝你也不要和皇室议亲，对你姐姐也是对你的家族不利。” 罗飞毅失望的看着我，落寞的神色显得有些忧伤，他说道：“哦，原来你真的看不上我，我姐姐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我要出去了，和外男在贵妃的宫里久处一室，被他人抓住把柄我有九张嘴也说不清。”我说完就提着裙子匆匆的走出了偏殿，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又回到了主殿中。 罗夫人看见我进来问道：“公主喜欢我带的特产吗？” “夫人带的特产很好，只是未免过多了一些，我如果都留下未免对娘娘不利，落人口实了。”我轻声的说道。 “那就再次谢谢公主了。”罗夫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柔葭公主。”我正想回答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就看见是苏总管走了进来。 “苏公公。”我笑着说道。 “苏总管怎么今日有空过来？”贵妃娘娘从苏公公身后走了出来，苏公公向她行礼后说道：“皇上找柔葭公主有些事情，皇上还说罗夫人久未进宫，今日可歇在宫中与娘娘多叙一下旧。” “臣妇多谢皇上”，“臣妾多谢陛下”，罗夫人和贵妃娘娘分别行礼道。 “公主这边请吧，陛下在御书房等你。”苏公公走到我的面前弯着腰说道。 我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留下身后惊讶的贵妃和罗夫人，要知道御书房不是后宫之人能进的，但是我却以一个平民公主的身份能够进去，怎能不让人惊讶。 走到御书房的时候，我问苏公公：“苏总管，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苏总管笑着说道：“公主进去就知道了？”于是我就走了进去。 李言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过来帮我磨墨。”于是我就走过去站在书桌的旁边把袖子理住然后开始慢慢的研磨，看着他在纸上写了“黎明百姓”四个字，他提着笔问道：“我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 我看了一下说道：“不够稳，心里有事？” 他苦笑的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让皇后的孩子生不下来。”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很舍不得，何必呢，等她生下来，我们在筹划之后的事情吧。” 李言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因为我想留下这个孩子的的私心就让南唐动荡，让百姓流离失所。” “真舍得？”我问道，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写的几个字。 “和阁主商量过了吗？”我接着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还没，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这个打算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把孩子算在贵妃的名下吧？”我说道。 “你什么意思？”李言问道。 “我们可以让她们同时生产，然后贵妃生的两个，而皇后生的是死胎，你觉得怎么样？”我问道。 “可是她们的生产日子不在一起啊？”李言问道。 “那就创造机会让她们同时生产吧。但是我怕贵妃看出来了？”我担心的说道。 “我去和她讲吧。”李言说道。 我把他手里的笔放在桌上拉着他起来说道：“现在心事解决了，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我们一起去皇后宫中转转吧，我答应她要让你去看一下她。” “可是宫里都知道是不喜欢皇后的，若是突然去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吧？”李言说道。 “怀疑肯定是有的，只是你如果不和皇后的关系缓和一点，宁家怎么会放的下心来去叛乱呢？”我接着说道：“而且你是在我的劝说下和皇后关系缓和了一点的，这样我才更加能有地位一点好吗？” “你个小滑头。”说着也和我一起摆架去了凤阳宫。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皇后临产的这天晚上了，院子里面都是端着水忙碌着进进出出的宫女，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色，旁边上来一个我的随侍宫女问道：“公主，贵妃那边要发动了吗？” “动手吧。”我说道，宫女就退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太后和皇上都走了进来，“柔葭，皇后怎么样了？”太后问道。 “还好，只是羊水刚破，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我接着不动声色的说道：“已经要生了，希望一切平安吧。” 李言看了我一眼说道：“苏公公端几个椅子来放在院子吧，我们在这里等消息。” 我们三个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大概只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就有玉阳宫的宫女来说贵妃羊水也破了，皇上历来都是重视贵妃一些的，于是李言就匆匆去了玉阳宫，这里只剩了我和太后两个人了，我看着皇帝一行走远了后就对着凤阳宫的宫女说道：“本宫进去陪着皇后生产吧，这样她也安心一些。”于是宫女就领着我进去了。 我站在屋子里看着站着的皇后，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上方的木棍，两只脚分开，身下的接生婆和宫女都在给她加油叫她使劲，她看见我进来转头看着我说道：“那个狐媚子在我产子的时候都要来抢皇上，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能什么都被她压一头啊……” 我走过了，理了理她早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露出她的额头说道：“说的什么傻话，你是一国之母，你不要多想，生下这个孩子就是皇帝的嫡长子了，你还怕她以后有机会压你一头啊？” 她咬着牙齿说道：“你说得对，我就指着这个孩子了，柔葭，等下你要帮我看着这个孩子，我怕有人趁着我产后虚弱来伤害他？”我听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玉阳宫的人都动起来，热水赶紧的端上来。”凤阳宫的掌事宫女在指挥着其它宫女。 很快就听见了“哇哇哇……”的婴儿啼哭声，我上前看了一眼对皇后说道：“是个皇子。”皇后听说后一泄气就晕睡了过去，掌事宫女赶紧抱着孩子去清理干净然后放在了一旁的小床上，我站在一边看着孩子，孩子哭够了，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甚是可爱。 “朕听闻皇后产下嫡长子，甚是喜悦，特命人送来观音像一座。”外面传来苏公公的声音，管事宫女看了我一眼说道：“那麻烦公主帮忙看着一下，奴婢去去就来。” “你去吧，这里不是有乳母吗，孩子交给她们看着吧。”我看了一旁的两位乳母说道，这两位乳母都是宁家亲自挑选了送进宫里来的，算是她们自己人，掌事宫女这才放心的走向了殿外，我看了两位乳母一眼然后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这时等在窗外的绯刀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她把篮子递给了两位乳母，他们把篮子里的小孩和床上的孩子交换好了，然后绯刀又提着篮子走了，我关上窗户站在窗边，两位乳母还是神色如常的坐在小床边，管事的宫女这才匆匆领了赏赐走了进来，到床边看了小皇子一眼才到了皇后床前帮她擦了擦汗。 “既然皇后已经安全生产了，那我就先走了，明日等娘娘醒了再来看她。”我说着就走到了院子里，太后看见我出来松了一口气摆架和我离开了凤阳宫。 “太后，我们要不要启程去一下玉阳宫？”韩公公问道。 “不用了，有皇上在哪里就足够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看看就行了。”太后一边走一边说道。 第五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我和太后就去了玉阳宫看望贵妃和新出生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我看着躺在床的贵妃，她温柔的看着身边躺着两个小孩子说道：“太后和公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哀家就是想早些来看下，瞧瞧这两孩子多可爱啊。”太后看着两个粉嫩粉嫩的孩子笑眯眯的说道。 “公主，我有一事相求？”贵妃半坐起来说道，周边的宫女赶紧拿了垫子放在她的腰后。 “太后，奴才有事来禀。”殿外传来了韩公公的声音。 太后看了一眼殿门说道：“是急事吗？你直接在门外说吧。” “太后刚刚有内侍来禀，嫡长子薨了。”话音刚落室内的宫女太监都跪在了地上，我赶紧上前扶住太后摇摇欲坠的身形，太后两眼通红的说道：“你去通知正在朝上的皇上吧，哀家先去看看皇后。”说着就带着宫女扬长而去了，我留在了原地站在，贵妃看了我一眼说道：“所有人都下去吧，我有话和柔葭公主说。” “是。”宫女和乳母都一同退出了内殿，关上了殿门。 “贵妃是有什么话想要同我说？”我坐在床沿边说道。 “我是有一事想要求公主。”贵妃说道。 “求我？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上贵妃的。”我说道。 “我想把皇子给公主教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贵妃话音刚落我就吃惊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想把皇子交给我一个外姓并未婚的公主养育，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 “贵妃怎会这样想，我并不适合养育皇子的。”我说道。 “我知道这在外人的眼中很是荒唐，但是皇后现在失去了嫡长子，她恐怕以后会百般刁难我和我的皇儿，我也是一个母亲，我怕将来真相有显露的时候，那时怕是有所不妥，所以我想把皇子交给公主养育。”贵妃说道。我看了看她，觉得她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那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皇后真的迫害过皇子，不管是否成功，将来真相揭露的那天就是大家痛苦自责的开始。 “就算我答应了，可是我一个未婚的公主也不可能由我来养育皇子啊。”我诧异的说道。 “其它的我来想办法，我只是想问你你能不能帮忙养育一下？”贵妃看着我接着说道：“我知道陛下把孩子给我养的苦心，但是我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皇后，我怕我不会对这个还在好，我也怕我养不好这个孩子。”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要想一下，我之后回复你吧。” “嗯。”她应了一声后就转头去看孩子，然后说道：“公主还是去看下皇后吧，她现在肯定是恨不得杀死我的。”我听后就告辞出了凤阳宫，在宫殿外的看见了皇上站在远处没有过来，只有苏公公陪在他的身边，我走过去行了个礼问道：“皇兄怎么不进去看看？” “我就是随便走走的。”他说道。 我也不揭穿他，只是把贵妃对我说的话告诉了他，他想了想说道：“我之前答应过她，不会让皇后生下嫡子，可是我最后还是下不了手杀了那个孩子，她可能对我很失望吧。” “皇兄，你不要那么想，我是理解你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只是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答复她？”我说道。 皇兄指了指前面的路说道：“我们一起走走吧。”然后想了一下接着说道：“阿笙有想过安定下来吗？”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你是打算真的让我养皇子？可是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呀。” “天下哪有事事名都正言顺的，我想孩子让她养在身边时时看见就刺痛她一下还不如把孩子给别人养，这样她也好过一些，皇后也不会因为皇子而针对她。”皇上说道。 我苦笑着说道：“其实你可以让太后养啊？” “我答应过太后，等宁家兵败后就让她自由，她为了宫里的安定已经付出了这么些年的时光了。”皇上苦涩的说道：“你可能不太清楚，贵妃和皇后的争斗中伤了身体，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出孩子了，我终究是亏欠她了。” “你是不想再有其它子嗣了吗？那我更不敢养皇子了，我怕我养不好他。”我说道。 “你以为是我想不想就可以了吗，皇后此事后肯定恨死了那些后宫妃嫔，时时都会提防别人有孕，这是防不胜防的，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啊。” “你知道的，以我的身份养孩子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真的要养，老家的任务估计我就不能参加了，我得和大哥他们商量一下。”我说道。 “嗯，商量后回复我吧。”皇上说道。 我们两一路无言的走向凤阳宫，我之前就知道皇帝当年非常的中意贵妃，据消息说是在猎场见到后被贵妃的风姿迷住，花了很大的精力让罗家把女儿嫁进来的，据说在婚前还两人谈了话，具体谈些什么就不知道了，肯定是一些承诺之类的，没有一些保障谁都不会想进这样啃人骨头喝人鲜血的后宫的。 踏进凤阳宫殿门就听见里面宁歧山的呵斥声：“照顾皇子不周，把这些人全部拉下去杖毙。” “宁大公子，这些宫人都是宫里的人，恐怕宁公子没有权利僭越处置了吧。”我跟在皇上身边缓缓的走进去说道。 宁歧山冷冷的看着我，然后看向我身边的皇帝，缓缓的跪下去行礼说道：“皇上要为皇后撑腰啊，嫡长子上下来都是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去了，里面必有蹊跷。” “起来吧。”皇上边说着边走到床沿坐下接着说道：“事情朕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会给皇后一个公道的，苏公公，把殿里昨日值守的宫人都带到慎刑司好好审问。” 皇后转头看了眼皇上，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哽咽的说道：“臣妾先谢过陛下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要伤心了，你身子还没恢复，这样哭会伤了眼睛的。听说你一向与柔葭交好，我特地找了柔葭过来劝慰一下你，你要好好养身子，孩子的事情来日方长。” 皇后直直的看着皇上问道：“臣妾以后还能有孩子吗？” “会有的。”皇上看见静宁公主躲在寝殿门边偷偷的瞅着里面，他向公主招了招手说道：“你看静宁都在这里，你个做母后就不要再伤心了。” 静宁走进来站在一边怯怯的看着皇后说道：“母后是生病了吗？” 皇上把静宁拉到怀里说道：“母后是生病了，现在还在撒娇不想好好吃药养病呢。” 静宁走过去拉着皇后的手说道：“母后这样可不乖哦，嬷嬷说要乖乖吃药病才好得快，下次静宁陪母后吃药好不好，静宁每次吃药偷偷吃两个蜜饯就不苦了，以后静宁也给母后喂蜜饯吃母后就不苦了。” 听着静宁的童言童语，大家才面色缓和了一点，我笑着说道：“皇上，前朝有事你就先去处理吧，我在这里陪陪皇后。”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说道：“那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说着就走出了宫殿。 “宁公子。”我笑着看向宁歧山说道，他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我坐在皇后身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我是真的气不过，我盼这个孩子很久了，昨天我都看见他好好的，结果今天……肯定是玉阳宫那个贱人做的。”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而且孩子以后会有的，你要养好身体。还有不要再说那些埋怨皇上的话了，他的嫡长子没有了，你以为他会不伤心吗？” “他一向重视玉阳宫的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太后时时护着我，我怕早就被那些妃嫔笑死了。现在好了，我们一起生产，贱人居然生了一对龙凤胎，而我却……”皇后说着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抱着静宁坐在床沿上说：“你看，你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呢，而且这件事情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嗯，我听你的。”皇后软软的躺着，看着她有些乏力的样子，我说道：“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去看下太后，晚点再来看你。” 她躺着点了点头，我牵着静宁公主就出了寝殿。我把公主交给她的嬷嬷，然后才转身去了太后寝殿。 二姐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看见我进来她把瓢交给了身边的韩公公，我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她们都退到了院子外面去了，韩公公见状也对着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说道：“都先去院子门口等着。”宫女太监都相继走向了院子门口。 “大哥和五哥等了你很久了。”二姐说道。 “嗯。”我和二姐就一起走进了殿里。 “大哥，你怎么今天来得这样的快？”我说道。 “昨晚上皇上已经传信给我让我今日此刻进宫找你的。”大哥说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坐到椅子上，轻轻的笑着说道：“原来他早就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二姐问道。 五哥拿着手中的茶杯说道：“他是想把皇子交给你养吧，我猜他之所以御封你为公主，除了不想让你奔波，估计还是想让你帮他抚养皇子。” 我抬头看了五哥一眼，他一向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人，他能猜到，我一点也不吃惊，我问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拒绝他？” “为什么要拒绝？”五哥接着又说道：“这可是下一任君主，皇上这么放心的把他交给你，足以见得他对你的信任。” 第五十九章 “下一任皇帝？”我看着五哥问道。 五哥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他有这种想法别忘了每一任皇帝都是在暗阁呆过一段时间的，这也是为了让他们了解这个国家，另一方面也是锻炼他们。”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名不正言不顺的，朝臣们会答应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抚养的？”大哥问道。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总之皇子是要交到我们手上的，我拒绝有用吗？” “也是，我猜朝臣们应该会同意，毕竟你是太后亲近的公主，而且和皇后交好，宁家会积极的促成此事的。”五哥说道。 “大哥你怎么看？”我问道。 大哥想了一下说道：“小妹，伴君如伴虎，现在皇上是想让二皇子继位，但是皇子还小，而且皇上正是壮年，他以后的想法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会知道，万一他改变想法了，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你，而且小皇子就算之后真的继位了，当他有一天知道真相后他会怎么做谁都猜不到。我觉得你会非常危险。” 我看了大哥一眼没有说话，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这是韩公公在外面说道：“陈院长，皇上传过话来说在御书房等您。” “知道了。”大哥站起身来，整理以一下长衫说道：“小妹，这件事情关乎太多事情了，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想好就可以了，想清楚了就告诉我一声。”说完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妹，要不我给皇上说我教养他几年吧？”二姐说道。 我摇摇头说道：“二姐不必了，你过两年就可以恢复自由了，这是你期待已久的自由，还是由我来吧。”我看着五哥接着说道：“只是今后就不能像原来那么无拘无束了，只是他的学业估计还是要麻烦五哥了。” “小妹客气了。”五哥看着我说道。 “那你以后还是住在京城吗？”二姐问道。 “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在京城吧，只是免不了要带着他去游历山水，我不希望他未来是一个只知百官谏言中的南唐，而不知真的南唐是何种面貌的。”我说道。 “好，那你要有一座公主宅院了。”二姐说道。 “嗯，我会马上开始找的。”我说道。 “还找什么，现成的就有一座，严柳巷那里有一处宅子就在我家旁边，小妹不如搬来和我做邻居？”五哥说道。 “五哥连院子都替我找好了？”我笑着问道。 “哪里，只是凑巧。”五哥说道。 我起身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的往门口走去了，他急急的在身后问道：“到底中不中啊？”我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留下一句：“你收拾好，我随时会搬进去的。”说完就带着宫女走了。 几日之后的朝堂之上，宁家关于大皇子的死一直针对着罗家，此时贵妃站出来说自己德行有亏，福缘太薄，自请把皇子交由太后抚育，希望太后的福泽能够庇佑皇子，但是太后却在接皇子进永寿宫之时偶感风寒，此时钦天监上奏折说皇子虽福缘深厚，但和太后皇上相冲，应在宫外养至十六岁方能进宫。正在各位朝官都在挑选人选时，钦天监又进言说柔葭公主与皇子相辅相成，养在公主身边甚佳，于是在为期一个多月的争执中终于尘埃落定，皇子由我养育，然后移居宫外另置庭院。 我带着两个月大的皇子到了严柳巷的公主府邸，走下马车的时候身后跟着乳母一应人等，我看着大门上方写着的“柔葭公主府”五个大字，我缓缓的走了进去，院子很大，是超过了公主份额的院子，但是因为我带着皇子居住，朝廷的官员倒是没有说什么。院子进门就是外院，左边是会客厅，从外院的正中间进去是内院，内院四周是树木花草的绿荫，左右两边是厢房，住的是一些下人，内院被我改成了练功房，中间是空荡荡的，设了一些树桩来练武，内院进去是正房，我把正房的右边改成了书房，穿过走廊就是第三进院，左边是我的院子碧落院，右边是二皇子的院子飞羽院。我自己满满的转了一圈之后满意的回到了外院，看着里面站着的几十个下人一一打量了过去，我看了周妈妈一眼说道：“周妈妈，你先带着小公子去院子里吧。”周妈妈抱着小皇子就进去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不喜欢人多的，所以你们都是我花了时间精挑细选的，我先告诉大家，我是个讲实在的人，不要在我面前玩弄心眼。从今天开始院子中我就是主人了，所有人都称呼小皇子为公子或者少爷，在我有其它的通知之前我不想听见有人叫他皇子，私下也是不许的，只要被发现全部杖死，这就是这个院子里最大的规矩。另外除了管家，府中侍卫和贴身的丫鬟小厮外，任何人不能踏进正房这边一步，护卫也只能是走长廊，无特殊情况下不允许进主人的院子和书房，曹管家你从今以后就按我说的这些执行，如若发现乱进其它地方的直接杖死，自有我来担着。” “是，公主。”曹管家站在我下方回答道。 “还有，府内的任何事情不允许出去乱说，不管你觉得能说不能说的都最好不要说。另外，贴身侍女小厮和护卫的月银是一两银子，其它人的月银为一贯钱。只要我觉得尽心的，护主的我通通有赏，不会亏待了各位的，但是只要是心在曹营心在汉的，背主的就会通通重处，今天大家就分好职务，曹管家，我有些乏了，就把这里交给你了。”我说完就起身带着我的贴身侍女走了。 走到碧落院门口的时候我想了想对身边的侍女说道：“冰兰，你去让乳母把少爷抱到我这院子来，养一段时间再回他的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