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美学(作者自荐)》作者:吃一口噗唧唧 一句话文案:一个AO转换的故事,纯情病娇攻x天然渣受 详细文案:祝余本是一个顶级Alpha,浪荡不羁四处留情。 在玩弄了纯情科学家裴尚后便忘了这段烟花事。 然鹅纯情小O裴尚被搞大了肚子却惨遭抛弃,科学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研发了AO转换剂,替换性别,把祝余绑起来改造成了Omega,让他将曾经的屈辱和疼痛都体会一遍。 数不尽的灰暗日子里,裴尚沉浮于自己的热望。 互相折磨换来不定亦不伪装的微末爱情。 那曾经冷淡无情拔吊走人的背后刻意隐藏的情愫慢慢升温,越烧越旺... 才知道,那推他入深渊的人同时也是唯一能拯救他出深渊的光。 微博@吃一口噗唧唧 欢迎找我玩耍~~ 第1章 “我他妈可是个顶级alpha,怎么会被上!” 用绑轮胎的黑色胶带封起来的门窗,叠着厚厚的一层又一层和廉价的透明胶带缠绕紧贴在一起积压了几年散发出奇怪的灰尘臭味。 泛着油腻和脏的黄与黑纠在一起,边缘漏掉翘起的部分也因接触了并不干净的某些物质长出了大大小小的黑色霉斑。 祝余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无力的四肢让他略微只能挣扎感受着被勒紧的部位,暗自判断这应该是比普遍的日式绑法更有技巧对绳子要求也没那高的葫芦腰绑法。 “呵,个穷逼,好点的绳子都买不起。” 确定这绳子质量的确一般般,祝余忽略掉自己太阳穴的钝痛在内心嘲讽。 不过颈部大动脉一跳一跳的隐痛感提醒着祝余:距离他在林荫大道上被突袭已经超过了12个小时。 “既然只是按颈部动脉没砍后脑勺,那也不是想下杀手...妈的,又让我醒过来,还不来个人陪我玩玩!” 祝余使劲眨了一下眼,果不其然眼周皮肤被粘腻的胶带扯动着拉出一阵刺痛,他更加不爽了。 “艹 !还用胶带蒙眼,这个傻逼是有什么癖好吗?” 祝余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尽管内心已经暴躁地想把这里炸掉,但表面还依旧维持着冷淡无表情,背靠着黑乎乎的墙,两条腿随意的摆着,略长的头发因一圈一圈缠在眼部的黑胶带挟裹拉扯而显得乱七八糟,灰扑老旧的胶带把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因超过十二个小时未进食和水而干燥的嘴唇变得略起皮,唇色暗沉得深红泛紫色,蓦地有种勾人的颓废美感。 “咔吱” 突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祝余皱着眉微微向那边侧头等待着应对绑架者。 “1.2.3.4.5.”祝余在绳索捆绑下最大程度地绷紧身体弓起背,顶级alpha的防御本能就像猫科动物面对危险一样瞬间就会开启。 五秒过去了,没有任何脚步声或者其他的声响,看不见听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祝余下意识咬紧下唇,咬的力气非常之大,按他对力度的把控,应该是会出血的,而血液里的能压制大部分人种的顶级alpha信息素应该能给未知的绑匪一点警示。 但空气中却并没有熟悉的水横枝的信息素混着血丝的气味,甚至根本没有咬到下唇的触感... “这他妈啥情况啊....” 祝余在又一次昏过去的最后三秒才意识到刚被打开的通道唯一的作用可能只是向他释放某一种暂时不明的致昏迷气体。 -------------------------------------------------------------------------------------------------------------------------------- “唔....唔....嘶..疼......” 祝余是在一阵黏稠的吮吸声和至少是三根指节捅入后穴的疼痛中被晃醒的。 下意识地想睁开眼,“嘶!” 痛痛痛,粘腻的黑胶带还死死缠绕在他的眼睛上。 “妈的,我的眼睫毛是不是都被扯下来了!” 祝余还没彻底清醒明白,没管自己岌岌可危的身下,先是心疼起了自己上面的毛。 仿佛是想要提高存在感一样,后穴猝不及防被塞入了第四根手指,没有润滑的干涩甬道被刺入四根成年男人的手指这感受是要上天啊,祝余心里尖叫。 “啊这人绑我就是要强奸我吗,干嘛一直弄晕我,难道喜欢奸尸?靠,那我现在醒了他这是要再弄晕我吗?我是不是得继续装晕!哎不对啊!我他妈可是顶级alpha,哥们儿你谁啊还想上老子,我骑过的小o怕是比你吃的饭都多。我这么装晕岂不是亏了我的清白之身....菊花!” 一紧张就逼逼叨叨停不下来是祝大少爷从小的习惯,这下他是想说也没办法开口,嘴巴也被宽大的黑色胶带给封着呢。 不行了,死磕也不能从。 祝余死死的闭着眼,紧绷着身体,试图与正在开拓的手指较量。 可随着四根手指不停进出地做着活塞运动,时不时还旋转碾压着紧致又火热的内壁好像是在试图寻到某个突起。 刚开始的干涩挨过了,祝余感觉到自己的后穴居然分泌了些蜜汁液体还越来越多,在搅动中发出水声吆喝着让后穴的入侵者赶紧进来。 而自己竟然也渐渐在按压的过程中软了身体,蜜红色爬上了耳朵,爬过了脸颊,在白皙的脖颈衬托下潮红地像一个饱满的水蜜桃。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快速又有节奏的律动让祝余渐渐被拉进了情欲的潮水里,他还留存的理智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alpha怎么会流这么多水呢... alpha怎么能被几根手指玩弄呢... 怎么就几根手指都会玩弄到我情动呢.... 可没等祝余在脑内继续十万个为什么,后穴的手指兀自扯了出去一股股舍不得似的蜜液跟着被扯了出来湿哒哒流满整个股沟。紧接着一股难以自抑的瘙痒和渴望从后穴一点蔓延开来,祝余感觉自己全身都酥掉了。 捆绑太久的四肢早已没有力气,这下连腰身也软了下来,顺着墙根滑下去,接触到冰凉的地板的瞬间,又被刺激地菊口一缩,不过也只是刹那,祝余难耐地把自己雪白圆润的屁股蹭在地上,开始在粗糙沙砾的地上摩擦起来,嘴里呜呜咽咽说不清字节。 祝余感觉要疯了。 脑袋里有两个自己一般,一边陷入情欲无法控制地想要着抚慰,扭着白嫩的屁股塌腰渴望着进入,就像个.... 发情期到了的Omega。 一边理智尚存,看着这样快化成一滩水的自己感觉非常不对劲却无法控制身体让他停下来。 不会吧,尚有理智的祝余小脑突然冒出了个想法,我不会是变成Omega了吧! “啊....唔唔.....” 突然被从地上一把捞起,身后男人的一只手臂跨过祝余的腰把他提得脚微微离地,顺道在祝余撩起的白衬衫下狠狠掐了一把,白皙的细腰上霎时被捏出红印。 可男人毫不怜惜的继续动作,另一只手抓着祝余的头发使劲地摁在墙上,就着这样的姿势狠狠进入。 这个姿势是非常需要力气的,得单手拦腰提起一个大男人,让祝余整个人都悬空,得靠着身后的连接处和被摁在墙上的力气才能勉强维持不掉下去的状态。 而男人却仿佛毫不吃力,一下一下地使劲抽插着,和刚才手指扩张的不同,他仿佛失去了找前列腺的兴趣,只是不停地将性器捅到最深处再抽出大半,就像是某种惩罚。 这样不带情感,只求最原始的抽插,却让第一次做承受方的祝余在疼痛之余获得了别样的刺激快感,颤抖的臀瓣在一次一次的抽插中往上翘着顶着叫嚣着它的满意。 漂亮的小穴在越来越狠凶狠的抽插下几乎顶到内脏,饱含着蜜液和兴奋阳具的甬道溅出了白沫。 “嘶!”嘴上的胶带被突然扯掉,祝余疼得皱起了眉突然身后的男人也松了臂膀,失去了支柱的祝余猝不及防地软了腿正要跪到地上时,一双紧实的大腿垫在了下面。 还是面对墙壁,身后的人保持着是跪坐的姿势,把祝余抱在了怀里,硬戳戳的东西暧昧地磨蹭着祝余的会阴部。 “想要吗,就自己坐上去” 压抑着情欲的低沉嗓音从祝余的耳廓舔弄到耳心,在耳蜗呼了一口气说道。 如同被他掌控着的娃娃一样,祝余情不自禁地开始寻找着那根能填满自己空虚的性器,被捆绑的双手无法帮助自己,祝余在男人的怀里惹火一般蹭着蹭着。 身后人也不闲着,从祝余腰开始细细密密地往上吻着,舔着,蹭到脖子处,满意的低喘了一声,开始反复地舔弄起某一块细微的突起,嗅着从上面散发出来的香甜清爽的水横枝味道。 喜爱到了极致一般,用牙齿细细咬着,就像最珍贵的美味,得留到最后才能享用。 终于,蹭来蹭去祝余总算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东西,出于情欲的本能对准后,一直空虚的穴口溢出的蜜液正巧滴下来,黏在了硕大的顶端上,如果说刚才的蹭蹭还只是惹火的话,这一滴,便是在满是煤气的房里划开火柴,迎来了爆炸式的涌动情潮。 男人红了眼,身下胀大的性器一下子全根没入,另一只手准确的掐住祝余的下巴扭过来与自己接吻,把祝余提到嗓子眼的呻吟全都咬碎在了喉里。 “我是谁,说,我是谁!” 男人在唇齿交缠中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一句,而祝余实在无力回答。 混沌的大脑已经不知道是爽还是酸痛,他呻吟着,被逗弄着晃来晃去,唇瓣还被吸着,舌头在交织中不慎咬破了血,一股更为霸道浓烈的紫檀味道在口中溢出,充斥着他的整个口腔,整个大脑,整个身体。 这是个alpha,祝余突然意识到。 那我呢,就这么变成Omega了吗? 是让我昏迷的时候做的手脚吗? 浓郁到彻底冲昏头脑前的最后一秒,是清醒。 也只是刹那,便又被情欲的浪潮撤回深渊,便只剩沉溺在肉体的狂欢。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疼,祝余眼睛上的胶带也被扯下了,他靠着墙目光向下看着自己什么都没穿的下身。 笔直光滑又白皙的双腿大敞着,上面布满了被掐的红痕,被绳子捆绑磨到的勒痕,细看大腿内侧还有已经有些干涸的白色精斑,提醒着他不久前疯狂的性事不是做梦。 身上的绳索取下了,代替的是一只黑色手铐,将他拷在了一个桌边。脖颈也微微疼痛着,他伸出未被禁锢的手颤巍巍地摸向后颈,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内触碰到了一个被咬痕青青紫紫覆盖的腺体。 那个他曾在别人的身上见过无数次的,Omega的腺体。 情动的自动分泌的大量淫水,被信息素引诱无法自控地想要交合....种种片段充斥祝余的大脑,一个不想承认的可怕现实浮上心头。 他抬头看向在对面从自己醒来就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男人,有点出乎意料绑匪并不是穷凶极恶的猥琐强奸犯大叔模样,看着甚至有些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不过嘴里点着烟和昨晚射在他身体里的五次,让祝余没轻易相信外表的纯良。 “你是.....” 祝余刚开口就被打断, “我是谁?” 男人嘲讽又冷笑着开口, “....果真,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是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尚。” “是.....把你变成Omega,是.....未来要操你到我满意为止的,你的alpha。” 裴尚走到祝余面前蹲下,一只手直接探入祝余还温润着的后穴,搅动出一股膻腥味的白浊,另一只手固定住祝余的下巴,暴戾不容置疑又温柔涂在了祝余的双唇上。 是的了,我被改造成Omega了,祝余苦涩地确定了这个事实。 第2章 “看来今天只能喝牛奶了” 在裴尚将白浊涂上祝余嘴唇后,任膻腥味充斥口鼻,祝余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带着点蔑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好像身处弱势的并不是自己。 直至自然风干,仿佛是怕沾到一丁点,死死地抿着双唇一个字也没有说。 “所以呢,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要把你变成Omega?”裴尚带有压迫的嗓音划开了沉默。 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眼睛微眯着,透过滑到鼻梁中部的金丝边眼镜打量着眼前的人。 其实在祝余昏倒后,他将他松绑再拷在桌子边完成这一系列转移,裴尚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饶有兴趣地打量,不,更像是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只剩两颗扣子的白衬衫,由于一只手被铐在桌脚上方而高高抬起,沾满了污痕和不明液体的衬衫滑落到另一边肩头,堪堪地挂在身上,透过胸前被扯开的褶皱还可以隐约瞧见被咬红留下一圈牙印的红豆。 腿上腰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勒痕已经已经泛青的掐痕... 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满足感盘旋在裴尚的脑子里,他斜向后仰着,露出几分闲适,双腿交叉伸直,时不时拂过对方裸露的白皙小腿,感受着对方在他撩过时本能的渴望颤动。 他真的是个Omega了,裴尚一遍遍的想着。 “当年我被他操了扔在角落时,也是这副可怜可憎的模样吧。”一个瘦小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裴尚的脑海里,已经成了他的梦魇。 带着满身的情欲痕迹,装着粘腻的肮脏浊液的下身,初次被开苞的紧张兴奋都化作了对方的爱意,依偎着身旁自己爽完倒头就睡的身影,脸上还浮现着以为被爱的幸福。 真是,愚蠢。 现在看来,对方要是对自己有一丝爱意也会记得做事后清理的吧,那也不至于... 罢了,我又想这些做什么。 裴尚摇摇头甩走了那些让他憎恨的软弱过去。 从现在开始,我所经历的一切,他都要一件件地加倍承受。 况且,现在离不开我的可是他呢。想到这里,预见了未来的某些事情,裴尚嘴角勾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在清醒过来的这十几分钟内,表面淡定的祝余其实内心慌的一批,开始运用闲置已久的大脑飞速盘算清理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突然被绑了,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衣服是完好的,信息素没动暂且估计他是完好的。在五分钟左右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等了大概五秒没有人活动的动静,没有闻到异味,那在这期间应该是注入了无色无味的某种气雾导致我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就居然变成了一个Omega被一个人又舔又插的。我这后面可是第一次啊,真是,哎,我的清白....” 想着想着又要岔了,祝余赶紧把思绪又拉回来。 “其次,关于绑匪。他在上我的时候好像是一直在念叨一句话来着,反反复复地念叨,也不说其他的,欸,我想想他念叨些啥?当时太爽了哪有脑子记...” 心无敌大的祝大少爷被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一般,默默开始惋惜起以前怎么没有过被压的想法呢... “哎!想起来了!他问我他是谁,还记得吗,这是我和他认识的意思?可...我也从来没有上过A啊,我不搞AA恋,我一直喜欢软糯可爱的小o啊.... 那是生意上的仇人??不会吧,我爹才懒得管我是不是被上.. 对了,他既然能把A就这么变成O,那还挺有两把刷子啊,看他带着个金丝边眼镜,穿着衬衫的样子,还挺...禁欲范儿...” 咳咳,后穴隐隐作痛,祝余默默收回禁欲的评价。 “那,是个搞研究的?说起来,我们公司好像前段时间是和一个科研所在搞什么信息素变异的合作项目,哎,也不知道那帮科学家们到底研究了些啥。 不过那天的庆功宴酒会上好像还有个清冷小O挺好看的,结果后来被那个王八蛋下了药,好像随便睡了个酒店的小O就解决了,也不知道上哪搞的药,劲头太猛,那几天的记忆现在都模糊不清,那个清冷小O长啥样也记不得了,只在心里稍稍留了个轮廓。” 祝余思绪越飘越远,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超过二十个小时未进食,喉咙也干涩疼痛,感受到起皮的嘴唇,下意识就舔了一下。 这一舔,一高一低对坐着的两人都愣住了。 “妈呀,卧槽,我都干了啥,这上面的不是起皮,是精。液啊......”祝余内心疯狂想掐死前十秒的自己,表面还是强装镇定,面无表情,甚至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影。 这一眼,从高往下看,意味可就变了,成了那赤裸裸的勾引。 裴尚缩紧瞳孔,与这勾人的眼神对视,慢慢从椅子上起来,俯视着祝余... “渴了?” 祝余不答,“咕噜~”肚子却不争气地先出声了。 “原来是饿了?” 带着揶揄的尾调扬起,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够裴尚想好要喂他吃什么了。 裴尚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蹲下身子,修长有力的双指掐住祝余的下巴,吻了上去,唇齿相接,冲破舌关,霸道地就这样度过去。 可怜本就一小口水,被含来含去再在舌尖交缠中洒落一些,最终进入祝余咽喉的不消几滴。 “你到底给不给” 被亲得呼吸不畅面部潮红的祝余很不爽,瞪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这还是小可怜儿说的第一句话,看来你是真的渴极了饿极了,别急,马上就给你吃.”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配合反应,裴尚忍不住再轻轻地碰了一下祝余的唇,站起身来, “嘶啦...”扯开了拉链,已经苏醒的性器鼓起了一团,裴尚一手紧紧扣着祝余的后脑勺把他揉向自己的下身。 “咳咳..”猝不及防被大力扣住后脑勺再按到男人的下身时,祝余是懵逼的。 口这种事,别人帮他做过不少,可他确实从来没肯屈身在谁身下。再加上面前这一扒开内裤就迫不及待弹出来还打在了祝余脸上的粗长性器,怎么含的进去啊! “乖,张嘴,收牙齿,慢慢的舔....” 裴尚慢慢的释放着信息素看着身下跪坐着的祝余,心里的柔软被戳了一下,突然有了耐心慢慢指导。 在紫檀信息素的诱导下,祝余乖乖地听了话,伸出红软的小舌吮吸着舔弄着,从上到下,直到每个缝隙都沾满了他自己的口水。 水晶晶的性器越舔越大,空气中的紫檀香味越来越浓,勾的一股水横枝的味道也散发了出来想要与之融合。 在舔弄的过程中,累积的快感使祝余完全情动了,他扭捏着身子,还能活动的一只手下意识抚慰着自己不停冒水的后穴,嘴里已经含进了大半根性器还在呜呜咽咽地发出一些粘腻的音节。 猝不及防被深喉,抬起头用湿润的眼光盯着上方的裴尚,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 裴尚最受不了这样直白的眼神,扯着祝余细碎的发尾狠狠的在他嘴里反复抽插... “看来今天只能喝牛奶了”祝余在被灌满一嘴白浊后,无力地咽了一口。 第3章 “总不可能是他以前是个O,被我抛弃来报复了吧...” “诺,吃吧。” 裴尚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一盒用锡纸密封着的快餐递到了祝余垂下的手臂边,换来的是对方装死的沉默以对。 “你不是说饿了吗,给你拿来还不吃,是要我你再喂你吗?” 裴尚也不生气,转头又从小房间角落一个灰扑扑的床头柜中扯出了一床波西米亚风的薄毯扔到祝余身上,鲜艳亮丽的几何色彩与这个因无法通风而充斥着情欲味道味昏暗的房间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长久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突然被盖上了有质感的布料,祝余一时有点难以判断出这是什么,但总归是舒服些。 变成Omega之后,祝余的皮肤白皙很多的同时变得更加光滑和柔软,以前的肌肉量本来就不多,这下都化成了软软的敏感痒痒肉,一掐一个红印。 胸前的两颗突起,也从褐色变得粉嫩了起来,仅仅是与裴尚的两次性事就让乳晕变得比以前大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本来平坦的乳肉好像在揉搓中变得微微隆起,趴着睡就会引起不适。 好累啊,所谓晚餐时间到了又被拉着做了好几次的祝余趴得胸痛,无力地翻过身窝在一张勉强能称为“床”的床上。 这是一张可折叠床,不用时嵌入墙里,用时一拉绳子就能放下来。因为体积小又轻便多用于胶囊旅馆这类空间极为狭小的地方,最大的缺点就是用绳子系着非常不稳固,一旦剧烈运动不仅会嘎吱嘎吱响,还有塌的可能。 金子堆里长大的祝大少爷并不知道还有这样子的床,闭眼躺着还在心里骂裴尚是个穷鬼,给他个木板睡。 “哎...我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还是得想想他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我可是浪里小白龙,不能就这样被拴在这里当性。奴”即使对方器大活好让我的确很爽。 后面的话被瞎想的同时还尚存一丝要脸的祝余憋了回去,扼杀在萌芽。 心里这么想着,但具体要怎么做祝余还真是摸不着头绪。 一看那个人的穿衣气质和时不时冒出的奇奇怪怪的话,就知道用钱这条路是解决不了了。 再来吧,那就得是寻仇之类的。 可自己不掺和公司的事物,虽然到处拈花惹草,但每一段情都处理的干净,从来不在发情期搞人和搞完就满足对方所有要求,这两点是祝余作为种马的立身原则,自诩那是遵守的兢兢业业,从不逾矩。 这也是为啥一直没翻车的原因。 再说了,我是真不搞AA恋,光从性别上就肯定能知道,这大哥我真的确定没搞过啊... 难道是自己搞了他亲戚?他是不是有个小O妹妹什么的? 那也不至于啊,非把我绑起来操,图啥? 祝余纳闷得裹了裹身上的薄毯,将头也埋进毯子里。 不过,说起来这人的信息素真的很特别,是紫檀味的,多次的冲撞交合之间莫名地有种熟悉感。甚至几个小时前他抚摸着我的脸亲了一下额头的轮廓也是透着熟悉感。 啊...难不成我真搞过他妹?那他不应该砍我吗,干嘛还做亲额头这样的黏乎乎的举动.... 祝余空闲的一只手跟随着脑海乱糟糟的想法扯着薄毯边上的流苏玩,一下一下... “总不可能是他以前是个O,被我搞了后又抛弃来报复了吧...” 扯着流苏的手突然松开,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不可能吧.... 祝余努力扯着嘴角想笑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怎么不可能,他都能把我这个A变成O,研发肯定需要做实验的,那他自己不也能把O转成A吗?”理智叫嚣着。 一瞬间,高潮时被咬着咽喉反复逼问的“我是谁?”,被掐住下巴接吻,熟悉的紫檀香,高度契合的信息素,零散的记忆碎片渐渐被放上了拼图。 但,关键的地方还是没找到。 祝余快速地从知道对方大几率是个O的震惊中冷静下来,凝神抽丝剥茧挑选着各类线索,试图能找到关键点---对方的身份。 “好香啊...是咖喱的味道啊” 宏伟的记忆宫殿在刚刚建成的第五秒崩塌,还是败给了此时此刻最需要疏解的欲望“食欲”。 祝余悄悄把头伸出薄毯,先是一双眼睛偷偷打量着香味来源在哪,再伸出鼻子试图嗅出这份咖喱饭有没有被下药。 “我就吃一点点,吃了我就吐”祝余默默念叨着。 空闲的左手从薄毯中一路摸索着出去,蹭啊蹭啊蹭,终于是蹭到了类似于打包盒的方块物体,一阵窃喜后正准备拿着饭一起原路蹭回薄毯里,再裹在被子里吃。 却半路遇到打劫的,腾地一声,此刻有着比蔽体更大作用---藏食的薄毯被掀开。 习惯了有温度的物体遮蔽,突然又接触到空气,祝余还是微不可防的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祝余瞪圆了眼看向裴尚,一脸被抢食的愤懑。 而无辜的“始作俑者”被这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盯着猝不及防地感觉到下身一硬,这样不行,裴尚努力平息了这股莫名的火。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调笑着望着躺床上直起身来的祝余, “本来就是给你的又没人抢,还偷偷摸摸运到你被窝去,你是仓鼠要囤积粮食吗?” 说着便打开了密封的盖子,咖喱牛肉的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啊...张口...你右手拷着不方便,我喂你吧。”一勺满满当当的饭被递到了祝余嘴边,迟疑了一瞬还是吃下了,就这样一勺又一勺,裴尚干脆坐在了床边,因为手铐束缚的原因祝余微微靠向他的肩头。 “这个饭怎么越吃越烫啊...还越吃越难受...” 成为Omega食量也相应缩减了一些,吃了小半碗时祝余已经感觉撑了,却并没有预想之中饱腹后的满足感,反而生出了别样的空虚。 祝余面色潮红,不自觉地向旁边蹭去,不多时整个身子都软成一滩水,得裴尚的双臂堪堪掬着才不至于散掉。 “因为你....发情期到了呀。” “作为Omega的第一个发情期” 大脑已经混沌,耳边传来急促粘腻的吮吸声,情欲沼泽向他伸出了手。 第4章 “想怀上我的种?不可能,你没有资格” 本就昏暗的空间里,急促的低喘和呻吟交织着,空气里弥漫着不再清冽而是甜腻过分的水横枝味和散发着强大压迫的紫檀味交融一起,有如实质一般压在两具交叠的身影上... 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大大地刺激着双方本能的苏醒。 祝余觉得好热,身体好像烧起来了一样,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原本就混沌的大脑更是模糊一片。 对方压迫和诱人的信息素萦绕着他,钻进了祝余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裸露的身下早已是泥泞一片,黏黏糊糊的流满了大片床单,浅灰色的床单变得深色,衬得上面扭动着潮红的人影更加的柔软。 “你还要干什么...” 刚刚从第一波发情热中挣脱出来的祝余像条脱水的鱼,大脑清醒了一点,浑身汗津津的,米青液和蜜液混合在一起.他试图举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以此来拒绝压在自己上方的裴尚不停的舔弄亲吻。 但由于发情的原因,本来是带有愤怒的质问说出口却带着浓浓的娇嗔。 裴尚整个上半身和祝余紧紧相贴,两腿分开紧紧地夹住祝余的膝弯,这是个极富控制欲的姿势。 在听到祝余“欲拒还迎”的话语后,手上的动作先回应了祝余的问题,直接包住了两瓣柔软的屁股大力揉搓了起来。 不得不说omega的身体在柔软美学上是那么的完美,流畅的线条和柔软的肌肤就像不沾尘埃的纯洁天使。 玩够了臀瓣沾得满手淫水的手掌探索到了中间的沟壑,伸出两根手指直接向最中心的肉穴探去。一路畅通无阻,紧致的甬道热情地欢迎着外来者的入侵,在一阵翻转按压后终于触碰到某个凸起,身下的人突然抖了一下发出了缠绵难耐的一声哼哼。 极致的性爱也是美的,声嘶力竭的呐喊,带着疼痛的交融,就像火树银花的奇景也要滚烫铁烙下的奋力一击和被灼伤的肌肤才能组成完美的暴力美学。 裴尚扯出一个笑容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干你呀……” 说完便对着那处狠狠的进攻,已经被操开的的后穴变成了熟透的潮红色,omega发情时大量分泌的淫水为接下来的发情热做足了准备…… 本想休息休息的祝余再次被搞得脸红。 他使劲挺动着下身,摇摆着腰肢想要挣脱出裴尚的怀抱桎梏,吞吐着后穴试图把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手指给挤出去。 这么一用力,空气中的水横枝味道又甜腻到了新高度,身体的其他部位不听话地服从了信息素。胸前的两颗红豆胀红挺立了起来,无意识地在湿滑却凉的皮肤上噌,想疏解从乳孔到乳晕的骚痒和发热,嘴里也不停地哼哼唧唧着什么。 第二次发情热被诱发了。 一直紧紧压着祝余的裴尚快被身下这个正在发情的小猫儿呼出的气息和不停摇摆扭动的下身弄疯了。 忍不了了,裴尚果断抽出手指,握住自己滚烫粗长的东西抵上了祝余的小腹,和祝余已经抖得不行发硬充血的性器相互摩擦着。 感受到滚烫的东西靠近穴口,已经完全发情的omega离不开对方,没了手指的爱抚,空虚感像千万只蚁食般瘙痒涌来,祝余开始慢慢向能让自己温暖的东西蹭去却怎么也够不到,嘴里发出不成字句的音节好像在叫嚣着快进来。 “说...我是谁...” 裴尚放开对祝余的拥抱,将祝余的手举过头顶,一把拂开他被汗液打湿黏在额头的碎发,逼迫祝余睁眼看着自己。 “嗯....唔....快...进来” 祝余仿佛陷入了粉红情欲泡泡,没办法思考,只想让对方狠狠地进入自己,塞满自己,减少难耐的空虚感。 “我让你说我是谁!不说,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吧,被情欲折磨到崩溃,下身涌出的水像失禁一样流满整片床单……” 裴尚暴戾地说着,压制祝余手腕的手臂青筋暴起,眼睛却隐隐有些泛红。 “说啊,操你的是谁!你求着打开腿让我插进去的是谁!你就那么喜欢连上床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什么身份都不管就和他做爱吗?” 裴尚用额头抵着祝余的额头,他肩头微微颤动有些不受控制地低吼着,鼻息间喷洒着热气。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只字片语,祝余都听不清楚了,只有口鼻间猝不及防被强行喷灌的浓烈的紫檀味让他还能意识到伏在他身上的是谁。 “紫..紫檀....好浓...是..裴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声的祝余低低的喘息着继续被灼热的情潮吞噬着。 微乎其微的气息声还是被裴尚捕捉到了,不知为何高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位。 至少这次,他是记得我的。 裴尚想着,就着这个姿势侧过脸把头埋进祝余的颈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以为发情热而甜腻的水横枝信息素,轻轻舔弄了一下。 “记住,我是裴尚。” 刚才的忍耐对峙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充血滚烫得像一个火棍的东西在祝余湿透了的后穴稍稍磨了磨,摸了一把后穴的精水混合物草草涂了一圈就当是做了润滑,然后不容置疑地一寸一寸顶破肠肉推了进去。 alpha优越的尺寸碾过祝余体内每一寸柔软滚烫的穴肉。 尽管有大量体液当润滑,可祝余毕竟还是当承受方经验不够,后穴的褶皱都被撑得圆润,完全进入后又痛又爽地扬起脖颈,生理性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到脸颊被还埋首于颈部的裴尚舔进了喉咙。 “祝余,我是裴尚。” 神经质般裴尚看着对方媚红的双唇又说了一遍后再次吻了下去。 这次完全是要讲祝余吞吃入腹一般的力气深吻着,舌尖轻易地敲开齿关,配合着身下抽插的频率长驱直入顶弄着上鄂。 猛烈的攻势把祝余都从飘飘欲仙的境界拉得稍微清醒了点。 好舒服,这才是接吻吧。 跟随本能的指引下祝余用还能动的手臂缠住了裴尚的脖颈,不知不觉间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啊...哈...哈..”被顶到某个异样的凸起时,祝余叫了出来,也被自己甜腻无力的呻吟给吓了一跳。 那种感觉就像被针扎一样有点疼有点麻又像电流瞬间通满全身,爽的他想要大叫出来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对方多捣弄几次。 “嗯..那里....” 祝余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最初开拓的撕裂疼痛过后更汹涌的满足快感将之覆盖。现在的他深陷情欲想要让自己更舒服。 “哪里?你说,说对了,我就让你舒服。” 裴尚解开了祝余的手铐,死死地掐着祝余的腰就这样维持拥抱的姿势坐了起来,让祝余坐在自己怀里和自己面对面。 猝不及防的被抱起来,性器还在身体里面连着转了半圈,从上到下的重力使其进得更深,祝余尖叫一声软掉了身子,双手圈着裴尚的脖子把头埋进裴尚的锁骨里被爽到抽泣着。 “就是....你用手的那里...呜呜...我不行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即将高潮前的止步让祝余混乱不堪,慌不择口地开始小口咬着裴尚的锁骨。 这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其实也很瘦。虽然有过明显的健身训练后的紧实,但却莫名给祝余一种他其实很脆弱的感觉。 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涌上心头... “啊!”连续冲撞前列腺的快感挟裹着高潮汹涌而来,祝余脑袋里又只剩下了喧闹后的空白,刚才即将要浮现出的画面被遗忘在了情欲泡沫中...... “射给我!标记我!射到我的生殖腔里,求求你了!”祝余爽得抽泣着,裴尚的性器太长了,祝余甚至怀疑肚子都被挺得有些突起,他已经受不了更多刺激了。 祝余对着裴尚的耳朵可怜地恳求着,埋在体内的男根瞬间又胀大了一圈,感受到对方的情动,祝余缓缓的舔着面前的耳窝等待着被灌满的感觉。 可良久身下却没有动作... “射进生殖腔...” “呵,你是想怀上我的种?” “不可能的,你没有资格。” 祝余已经哭得一塌糊涂,脸上乱糟糟的,他盯着眼前被啃出牙印的锁骨,眼神里满是失神... 第5章 “我早就不爱你了,自作多情。” Omega的发情期通常会持续3-5天不等。 被绑的初始,祝余暗自留意了时间,可随着难以想象的展开:莫名其妙被改造成Omega,又突然被诱导发情期,折腾得大脑早已断了片,也无法估摸到底已经过了多久。 这下发情期终于挨过了,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从情欲汪洋中爬上岸恢复神智的祝余只能依照仅有的关于Omega的生理常识来试图判断被囚禁的时间。 手上的手铐在发情期的第一天为了方便变换姿势已经被取下,祝余摩挲着右手腕被坚铁磨出的大片红印,边缘部位还隐隐约约渗出点点血迹,无声地叹出一口气。 右脚腕冰凉的触感从他醒来就刺激着他,黑色的金属好像永远也不会热,恪守着自己囚禁的职责。 狭小幽闭的灰暗空间,被重叠的黑色胶带封死的窗,角落甚至有三个巨大的轮胎,一个脏兮兮床头柜不伦不类地立在深灰色的铁门旁。 发情热过去,裴尚那瘆人的注视也不在,祝余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自己被囚禁的“牢房”。 “就不怕我得幽闭恐惧症,焦虑暴毙吗,搞些什么鬼地方”略一扫过就能看完所有陈设的房间,简单得让琢磨怎么逃走的计划也难实现,祝余双手遮脸嘟嘟嚷嚷地小声抱怨... “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了啊...到底想要什么....” 发情期的Omega一旦被标记就会非常依赖标记他的alpha,双方的信息素对彼此都是最诱人的毒药,安全感的强烈需求使他们离不得半步。 同时处于发情期的那一方因为渴求猛增会出现神志不清只遵循本能听从信息素的召唤,换言之,对方想让他去死,处于信息素支配的那一方也会言听计从。 但是,祝余歪头看着自己被暂时标记后覆盖着新旧重叠着的牙印咬痕的那个稍显陌生的腺体。 “为什么,做出绑架囚禁这种貌似要复仇的裴尚并没有让我去自杀,反而只是暂时标记了我。” 更异样的是... 回想到之前睡了醒醒了做的颠鸾倒凤的发情期,祝余突然脸有点红, “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舔我脖子,要是说脖颈是腺体所在,Alpha强大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让他想宣示主权。那亲吻,也太黏糊了吧。” 在祝余过去的种马生涯中,即使对方软糯香甜或者嘤嘤嘤地黏上他,他也很少会选择接吻。多半都是提枪直入主题,干完提裤就走人。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爱人才会选择用这样黏腻的方式表达爱意,这点倒是又纯情的很。 祝余有些苦恼地曲起赤裸的双腿,手臂拢住膝头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裴尚不让他穿衣服,只有那件已经又脏又破的白衬衫还敞开挂在身上。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来的彻底的黑暗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这几天理过无数次的线索和碎片再一次在大脑进行重组试图找出答案。 脖子有点痒,祝余轻轻蹭了一下,蹭完突然愣住了。 这个感觉... 他想起之前情动的他坐在裴尚的怀里,双臂搂住裴尚的脖颈还把头埋在锁骨时没来由的熟悉感和泛起的那股心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那一定很关键”,祝余想,“想起来就好了,对,想起来,来试着还原当时....” “咔...”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祝余的思绪。 一股十分有存在感的紫檀味幽幽地传了过来,祝余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裴尚回来了? 脑子里本就散乱的思路被震得岌岌可危,祝余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双手使劲抓住手肘,撑得指尖都发白。 越来越近的紫檀香变得有些压迫气味,身体已经有些微微发抖,刚过发情期的祝余还不那么稳定,依旧会受标记自己的Alpha的吸引,祝余咬住下嘴唇想快点扛过这种折磨人的感受,他祈祷着裴尚能有点眼力见离自己远点。 这边,裴尚一进门就看见不足1.2m的简陋折叠床上,一个抱着自己腿脸埋进膝盖还微乎其微地发着抖的小可怜。 他借着金丝边眼镜的遮挡大肆打量着,敞开的白衬衫要落不落,交叉着的双腿恰好遮住了双腿间的好风景,不过这几日裴尚倒是看得很够也用的很够,这会儿就先让它歇息会。 “他这是在难过吗?”裴尚向前走了一步,“会难过到哭吗?” 想着祝余这种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也会被欺负地缩起来偷偷掉眼泪,肉体的折磨算什么,精神上的屈从才是他想要的。 真是爽啊,裴尚冷笑着快步走过去正准备抬起祝余的头欣赏他涕泗横流可怜巴巴的样子。 祝余却先甩开了他的手。 “直说,你怎么才让我走?” 双臂向后撑着床板,微微向后倾倒,嘴角挂上了祝余平时在外晃荡的招牌嘲讽笑容,双眼看似漫不经心地盯着裴尚,瞳孔里却沉淀着压迫力。 在刚才的几十秒内,祝余强迫自己快速适应Alpha信息素的存在,一直尝试自己逃出去的想法也干脆一盘推倒,“没有谁能让小爷我坐以待毙,大不了就正面刚。”祝余狠狠的想着,在感受到对方即将碰到自己的肌肤时,迅速调动肌肉记忆,摆出了自己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既然他那么熟悉我,那就摆出“我”,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裴尚看着面前斜撑着身子一脸讥笑玩世不恭姿态的祝余,记忆深处的灿烂夜晚,也有一个身影在人群中间高高在上在各种奉承和欢场中游刃有余,却穿过重重人群对着自己像这样挑起嘴角坏笑了一下,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 裴尚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又闭闭眼定神把杂念收了回去。 再睁眼时,眼神越发冷冽,带着点淡淡的自嘲。 他绕过绳索在祝余脚铐固定处站立。 从高往下俯视着祝余:“你有什么资格发问,现在受制于人的,是弱者的,是你” 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入脚铐的空隙中摩挲着又被磨出的破皮红印, “真是可怜...”佯装心疼的说着却面无表情地看向祝余。 “可怜的是你吧,那么喜欢我,喜欢到要把我囚禁起来玩强制爱?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爱上你吗?天真的样子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祝余边说边试图往回收脚,却被裴尚一把捏住,用的力气之大,让他觉得踝骨就要碎了。 他烦躁地与裴尚对视,正欲开口,又被裴尚的脸色吓得一滞。 裴尚耳朵嗡嗡地响,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双眼瞪大,眼球周围爬满了血丝。 “他知道我是谁了?他记得我了?他记得对我做的一切?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心安理得?为什么?” 瞬间,曾以为被爱的幸福,缠绵悱恻的呢喃,切除腺体生不如死的痛苦和被迫打掉的孩子如影随形的啼哭汹涌的情绪如涨潮的巨浪拍打成啸冲击着裴尚已经伤痕累累的神经。 他突然想笑,又想哭。 太多情绪累积,裴尚早以为自己扛过后已经习惯,谁知猝不及防被掀开伤口,憎恨挟裹着疼痛撕裂开来,他还是站立着,虚空地盯着眼前的人。 良久 “我早就不爱你了,自作多情。” 沙哑的声音响起,裴尚头也不回的走向铁门... “这.....我刚刚试探对了?他真喜欢我啊....” 只是想耍诈却好像误打误撞碰到了火山的祝余默默地缩了缩身子, “激怒他好像不是个好选项...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6章 “将‘失身酒’径直灌入喉中,方寸大乱....” 没有任何装饰的墙面,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白。 顶部嵌进天花板的灯为这间几乎密封的实验室提供着24小时的光源。 药品柜整齐地排列在墙边,柜中计量瓶也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在最中间的实验台上,散落着大量的演算稿和溶剂,足有大半个足球场的面积和各类珍贵的仪器,彰显着这座科研所实验室研究之物的重要 。 裴尚就站在实验台前,低着头,穿着研究所统一的白色制服,双手用力地撑在台上。架在鼻梁的金丝边眼镜被透明的防护镜代替,漫不经心的冷静褪尽,眉间紧紧皱着。 右手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胸前刻着“裴尚 ASH研究员”字样的金属名牌划过冷淡的光泽,“叩.叩..叩”,无声诉说着他快要溢出来的焦躁和烦闷。 “ASH”是国内最顶尖的信息素研究所,最初由政府成立,在后来的扩建中与祝氏财团达成协作,以其优厚的各方条件吸引了各类技术人才,更是掌握着关于ABO信息素的第一手研究资料。 在ABO社会,各类性别自带属性的明显差异使关于性别的把控调整和生育以及疑难杂症的研究历来都是政府和社会组织研究的重点。 在争取性别平等或其他社情舆论的争论中,各派的意见也是层出不穷,而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还是为了表达自己观念的正确,对于信息素的透彻了解都是其把控利用的基础。 而“转换信息素”便是ASH去年开启的项目。 裴尚作为主要研究人员全程参与。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做到百分百转换,实验体已经改良了三次,已经可以生成Omega仿腺体和形态变化,必要条件已经达到,生殖腔的形成应该是水到渠成,可为什么,快一周了,他在已经具备Omega95%性征基础上,还是没有生殖腔。” 指节敲击桌面的节奏逐渐加快,裴尚盯着面前摆放着的针剂神经质地反复念叨。 “他应该受到同等的痛苦,他应该得到惩罚啊” “嘀...” 身后传来指纹识别锁开门的声音,同时一个稳重的嗓音响起,“小裴?你又在这儿,昨晚是不是又熬夜做实验了,我告诉过你这个技术还是不成熟的还在初级阶段,再说了这个研究项目也不急,年轻人也别没日没夜的拼,你还是要注意身体。” 裴尚迅速将桌上的记录单隐蔽起来,转过头,一个温顺的笑容已经挂在了脸上,“谢谢陈所关心,这毕竟是我参与的项目。数据都做好了,那我这就先走了。” 陈所长一听要他准备走,步伐加快走到裴尚面前拦了拦,慈祥地说:“腺体研究组的实验出成果了,上边儿说给组织了一个庆功宴就在今晚,你们年轻人多去参加参加活动,别老闷在实验室,听到没?” “庆功宴...”裴尚大脑神经反射地抽了一下,脖颈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捏了捏眉心,竭力把一些黑色的记忆压制在心底,暗了暗眸,“知道了,有空会去的,谢谢陈所,我就先走了。” “这孩子,连地点都没问...拼了命的扑在这个信息素转换的项目上是为什么...”看着快速脱掉制服大步走出门的裴尚,陈所长按捺住自己的媒婆之魂摇摇头... 下到停车场,直到坐在熟悉的封闭狭小的空间时,裴尚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努力压抑的情绪破碎,沿着眼角滑落,他修长的手臂抱着方向盘,将头埋进空隙,上身伏在方向盘上就着这样别扭的姿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庆功宴吗?” “呵...” 大脑深处的回忆开始翻涌... 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墙壁,大厅顶部旋转着从二楼垂落到一楼的足足由上千块水晶组成的琉璃灯,和急促的霓虹灯光相互逗弄着。 “这里人好多...就说了这样的场合我不应该来。” 穿着一身浅色西装的裴尚拧着好看的眉紧张地捏紧手中的高脚杯在心里暗暗后悔,鲜少社交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被侍应递到手里的时候也是傻乎乎的就接住,只能靠着保护自己的本能不去喝它。 “哎呀!裴裴!你怎么一个人在角落站着,过来过来,今天可是咱们组的庆功宴。咱研究所一枝花可不能缺席!” 一个神采飞扬的高大年轻人眼尖地发现了角落的裴尚快步走来搂住了裴尚的肩膀凑近着说道。 裴尚不适应地挣脱了来人的怀抱,语气有些无奈,“喻师兄,别这样。” 来人叫喻昀扬是个Alpha。刚大学毕业的裴尚才加入ASH不久,平时都是老老实实地安静做研究,但因为特殊的Omega体质和内敛秀气的长相被组里的人封了个“所花儿”的花名。 在社会上,Omega由于发情期和生育的原因,尽管平权运动兴起也难免地存在性别歧视,而男性Omega更是少有,遭受的歧视也更严重。 大部分Omega一生都没有工作机会更别说进行非常理想的研究类工作。 裴尚却是个例外。 他因为极高的天分和非常迟的分化时间,实习时才分化,体质特殊信息素淡,种种条件下才侥幸成为了ASH的研究员。 甚至在他这个唯一的Omega进入研究所的时候还有传闻说当初高层讨论他的去留时,是那位出了名爱美人的祝氏财团的少东家看了他的资料觉得长得好才拍案决定的。 传闻真假不知道,倒是让单纯的裴尚对那个传闻中的人有了一丝感激之情。 “听说今天那个祝氏财团的少爷也会来...”裴尚在心里暗戳戳的又想到了那个传闻... “哎呀,我在想什么!” 脸微微有点红,掩饰尴尬的裴尚下意识喝了一口手上的酒。 “哟,看不出来呀,我们裴裴酒量很好嘛,一口气喝这么大一口的长岛冰茶,这里可是按照纯配方来的,五种烈酒混合,40度呢。”一旁的喻昀扬惊讶之余又嘴痒调戏着一脸红的裴尚,“听着是茶,实则是后劲绵长的烈酒所以又名失身酒,在夜店谁送你这样的酒那可是想干坏事啊...” 慢慢的品出了后劲加上被喻昀扬一阵吓唬的裴尚耳根子都开始发红,想到旁边这是个Alpha,他急急忙忙地对喻昀扬欠欠身拿起包,说“喻师兄,我想上厕所,我先失陪了。” “哎别去厕所那么危险的地方,直走左拐有个小天台,人也少,去那里透透风吧。”喻昀扬敲敲裴尚的头,“我们组珍贵的所花儿,别总那么傻乎乎的,随时要保护好自己听到没。” 裴尚回过头红扑扑的小脸儿对着喻昀扬感激地“嗯!”了一声快步向天台走去。 “果真有个小天台,师兄平时嘴上不正经,其实心还是挺好的嘛~” 凉爽的风在初秋的夜晚徐徐吹来,安抚着潮红的脸颊传来的一股股滚烫感,酒精的后劲越来越浓烈,这里的Alpha太多了,裴尚摸索着自己包里,准备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 “不会吧...”低头一看,空空的包里有什么都一览无余,哪有抑制剂的影子。 “....忘带了吗?”裴尚有些无措。 一直靠抑制剂过的发情期,药物使用过量导致裴尚发情期有些紊乱,并且更容易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 他也知道为了自己的身体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Alpha伴侣,可那样研究所的工作又怎么办,好不容易有的机会他没办法就这么舍弃。 “没事的,没事的,毕竟发情期还没来,我现在就先回家,应该可以平稳度过。” 裴尚暗暗下了决定,正准备转身离开天台,“叮铃~”天台的门被一个侍从打开,打通了大厅和天台的壁障。 在人群的簇拥中一个穿着深色西服身材修长的男子,极其优雅地摇晃着手中一杯墨蓝的鸡尾酒,而他背后恰好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着划破天空的白鸽。 那个人随轻音乐轻轻摇摆的身体,时不时挑起的笑容,背景的白鸽尖利地突兀破云。迷离眼神中的神采,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 裴尚觉得自己是醉了,不然为什么连视线都无法移开了。 对方偏偏头,猝不及防的对视,兀地撞入眼底星河,对方扯起嘴角向着裴尚的方向举举杯,受了诱惑般,也举起手中的“失身酒”径直灌入喉中。 方寸大乱.. 第7章 “他当然知道他发情了。” 祝余本来是不喜参与这种与科研相关的庆功酒会的。 在他看来,集团养的这群搞科研的好像总是带着厚眼镜穿着统一素白的白丧服,咳咳,制服。 偶尔来总部报告实验进度,也是按部就班地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念着生涩的一系列无趣的报告哪有那灯红酒绿,有着大把漂亮可爱的小男孩的地方有趣?“可能这就是严谨治学吧,清高的科研人员,果真还是和我不合呀。” 直到在某次例行会议上,祝余强撑着眼皮才忍住不在这“正式又严肃”的场合上睡着,懒懒得后躺在真皮座椅上,眯着眼睛,却看见对面的演示屏上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的档案照片。 带着正处少年的文秀感,细长的脖颈连带着肩头的线条流畅地滑下,五官精致得像拿着标尺量过一样符合着最标准的美学比例。档案照片规定是不能笑的,清澈透亮的眼神直直盯着镜头,好像活过来了一样隔着时空和祝余对视。 祝余突然有兴趣听会议内容了。 有趣,第一次关于“ASH”的议题,不是因为研究课题,而是讨论着一个人,还是小美人。 “omega自身的情绪化以及发情期有可能引起的未知不良影响,甚至还有生育问题都是不适合于理性的科研,更别说ASH这样研究全国机密的关键性研究所,他肯定不能留...” “可他真是个天才,在A大就一直是全系第一,还拿了最高级别的研科奖,之前被学院推荐来ASH实习,短短两个月就帮助腺体分泌项目获得突破,况且他本人对于留在研究所的意愿也是非常强烈的,我们应该灵活变通...” “那又怎么样?A大人才辈出,再说了人才库计划已经建立,研究所不会断层的...” “...当初的体检是怎么把控的?好,现在即使我们不追责,就现况来说上千人的ASH作为高级机密处全是Alpha和beta。一个omega,就算是为了他好,也不能让他留在这里。”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激励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会议室内连空气中都蔓延着躁动。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祝余发现大多都是否定意见,也没啥关于个人信息的透露。 “不过...本人留在科研所的意愿也很强烈吗?”祝余左手轻点着自己的下巴,右手灵活地转着万宝龙钢笔,镶钻的笔尾一下下敲着桌面,这是他陷入思考的姿势。 负责人们争论地越来越气氛高涨,甚至已经偏到了各部门的利益勾结,正互相丢雷的时, “让他留呗,挺好一人才,不然可惜了。”一个声音不紧不慢的淡淡说道, “哎哟你谁...”正说到高潮突然被打断的人事主管脸皱成了窝瓜,小眼睛不爽地往声音来源一瞥...在发现是从不在会议发表意见只乖乖当个吉祥物的少东家开口后,脸上的表情迅速从难以置信惊讶怀疑中切换最后换上万能的讪媚笑容,“嘿嘿,祝少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让他留在科研所。正当我平时只是个不听不讲话的吉祥物吗?”祝余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对自己强调,要优雅。 “可是这...”刚刚还沸腾着的空气瞬间结冰,寂静得像被雷劈过的原野...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不说第二次。就这样去给我办,散会。”祝余站起身来对面前的一票人不容拒绝的说到,有眼色的秘书赶紧给他开了门让他离开,只剩下无语的众人在心里想:这哪是吉祥物,这是伺候不了的天王老爷。 于是,在三个月后的某个下午当秘书小心翼翼地询问晚上ASH的庆功宴是否出席时,心大却一向对美人格外有空余的祝余想到了那天会议上档案照片中清澈的双眼,“去,这就给我安排。”舒服地躺在松软皮椅中,期待着即将遇见的人祝余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所以,你是ASH的研究员啊...” 大理石堆砌的天台上站着两个穿着一深一浅西装的人,深色西服的男人略高一点,笔挺的背和强大的气场彰显着有些压迫的气息,而浅色西服的男人柔软的头发蓬松地自然卷舒着,身材单薄许多,有种少年人的利落文秀。肩碰着肩,各自端着一杯酒,从背影看来倒是有些般配。 “嗯...就是平时做点腺体切割研究...嗯...还有...” 刚刚在对视后,自己莫名其妙的喝一口酒好像被解读成了邀请,那个看着华贵的好看男人突然走来,而自己也没能推脱开。 现在更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起在天台赏夜景还聊了半天,把自己的什么信息都说了,而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裴尚有些崩溃的想着,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右手死死地捏着高脚杯。 天台刚才也这么狭小吗? 旁边的男人若有若无地凑近,肩膀时不时碰上自己的肩膀,每一次触碰都激起肌肤的轻微颤抖。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和人聊腺体切割啊!我不应该赶快逃走吗!信息素怎么办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脸部肌肤越来越灼热,已经到了凉爽的夜风都无法安抚的程度,甚至,喉咙开始隐隐发干..裴尚的内心警铃大作。. “今晚月色真美,是吗?” 在无形中已经把裴尚挤到角落的祝余注意到了这个小白兔的紧张和瑟缩,他转头看着裴尚,冷色调的月光勾勒出流畅的侧脸轮廓,眼睫垂落根根分明,黑白分明的眼眶有些湿润,与月光相映着泛着点点星光,脸颊被夜色吞没大半,通红的鼻头诉说着他隐藏的情绪。 祝余的眼神越加挑逗,一个好玩的想法产生了。 “那你们研究发情期吗?” “我的鼻子告诉我,你可是个...Omega...” 早已超过安全距离,各自的信息素都散发出来。 比一般Omega更敏感的裴尚在陌生男人靠近的时候就知晓了对方Alpha的身份,要知道在深夜和一个Omega讨论发情期,这妥妥是性骚扰啊。饶是裴尚再单纯,也不会连这个都无法分辨。可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对这样的行为他并不厌恶,甚至对方的一再靠近也是有自己下意识的默许才达成的。 这是为什么呢... “研究的...” 脸更红了,喉咙的干涩感越发明显,裴尚忍不住又抿了一口手上的酒。 “那有什么症状啊?大科学家,我还没见过呢,你可以告诉我吗?”祝余笑嘻嘻地盯着裴尚,可是想到刚才这个人游刃有余在人群中的场景, 裴尚半怀疑地问:“你没见过吗?你可是个成年Alpha。” 祝余用着毕生演技,瞪着真挚又无辜的眼神冲着裴尚耍赖:“没有没有,大科学家,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呀。” “好吧...”内心虽然还不相信,但心软的裴尚没法子了,试图摆出生理知识科讲师的客观样子讲到, “最初期是脸部潮红伴随着喉咙干涩唾液变多,随着全身的温度的升高,汗液会分泌旺盛,皮肤会进行运动变色状态,泛出潮红。中期心脏跳动加快,大脑逐渐沉重失去理性控制,身体逐渐变软...然后....” 裴尚觉得自己全身发热,脑子发烧般沉重,他想,害羞的正常反应而已,没事没事,别想多,我现在是个生理课老师,理性理性。呼,他努力稳住快速跳动的心脏,继续讲解道,“...然后...然后...会想要与人进行爱抚行为,渴求得到...安慰。” “具体表现呢?”祝余的眼神暗了下去。 裴尚觉得越来越热,身子开始发软,他小幅度地扶住面前的天台栏杆试图撑住发软的双腿,后面的词有些难堪,他并不想继续说,大脑却不受控制。 “...下身会渗出大量液体...后穴会如同蚂蚁爬过的酥麻感...会极度空虚...啊...”声音已经变了调,最后甚至还发出了带着情欲的叫声。 裴尚觉得大事不妙却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感受到内裤已被大量的湿滑液体浸湿,下一层就是自己的西裤,前端肿胀得难受,迫切想要得到抚慰。 出汗发烫的肩膀突然被人搂住,进入了一个充满着水横枝味道的怀抱,被触碰的瞬间裴尚舒服得快要叫出来,可这种满足感很快消失了,代替的是渴望更多的空虚。 好热好热,他颤抖着解开了衬衫头三颗扣子,冷风吹过好受了一点,但无法疏解地欲望开始膨胀,他难耐地蹭向依靠着的热源,双眼已经模糊,仰着头看向隐约的人影,嘴里哼哼唧唧着些不成字句的音节,用发烫的脸蹭着对方的下巴。 已经被强烈浓郁的紫檀香味包围的祝余垂下视线,看着这个双眼湿润面色潮红向自己无意识求欢的小宝贝,脖颈泛着洁白的象牙光泽,敞开的领口下深陷的锁骨扯出了大片瓷白肌肤... 他当然知道他发情了。 经历发情期的Omega散发的浓郁信息素对Alpha也是很强的诱惑。作为Alpha渴望征服的欲望令他血液沸腾,祝余深深吸一口气,无法隐藏他眼中的兴奋,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契合和勾人的Omega了。 从不招惹发情期的Omega一直是他的种马守则第一,因为麻烦。 可当他情不自禁紧紧地拥抱着裴尚吻下去信息素交叠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久逢甘露般绵长的喘息。 我也失控了。唇舌交缠追逐间,沉溺的最后一秒,祝余大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第8章 “他不该主动亲上来的。” “唔...唔....” 黏腻的亲吻已经从唇齿滑到脖颈,不停散发着香甜可口的紫檀香的腺体诱惑着失控的祝余,他发烫的舌尖一遍遍舔过那个小小的凸起,被舔舐后柔软的触感让他忍无可忍地轻轻咬了一口。 脆弱的腺体被刺激,让裴尚瞪大了充满雾气的双眼,本能地想崩溃的大叫和呻吟,但又处于发情高潮的他最多只能发出小猫似的哼哼。 浑身疲软只能紧紧搂住身前人的脖颈,把自己的身体都交付给他。 “渴吗?”并不需要回答,祝余端起手中的深蓝色高脚杯含住一口,扣住面前人的后脑勺不容置疑的渡了过去。 本就烈的酒在情欲加持下更是让人浑身酥软,大脑失控。 祝余忽然拉过裴尚的手按在自己裆上,火热的触感和惊讶的羞耻感让裴尚下意识想抽回来,却又软绵绵地无力抵抗。 “小美人儿,不要再惹火了,你不想在这么多人能看到的地方被脱掉裤子露出光洁的屁股当众被我干吧。” 祝余沙哑着嗓子不受控的大脑露出了坏痞的本性说着直白粗鲁的下流词。 他抚摸着裴尚已经汗津津的脸颊,眯着眼欣赏着对方潮红到快滴出血欲仙欲死的表情终于忍耐不住一口咬上面前洁白的脖颈,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乖,自己点的火自己灭。不急,我们换个地方。” 裴尚被情欲折磨着什么也听不清,这是他经历的第一次没有抑制剂的发情期。 自从分化后过量依赖抑制剂导致的强烈副作用此时开始体现。 浑身燥热到快要烧起来了,后穴空虚地像有千万根狗尾巴草在挠痒痒,他能感觉到里面流出了大量的液体,黏稠又滑腻,内里也自己打开,热情地吞吐着,迫切地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塞进来,挤满不停涌动的后穴。 就像饥不择食的旅人,他呜咽着用力捧起祝余的脸,吮吸着他的舌头,未经人事的他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凭借着本能粗暴地舔弄着,伸长舌尖滑过齿关。 祝余吃痛地松开他,坏笑着勾勾他的鼻梁,“不会接吻啊小美人儿,叫声哥哥我教你啊” 大脑陷入混沌的裴尚依旧听不清,在被分开嘴唇后委屈瞪大眼,将头埋进在纠缠中已经被扯乱的祝余的西装外套里,贴着男人衬衫下坚实温热的肌肉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祝余感觉这附近的空气都快被怀里的人儿吸完了,可裴尚还是没法顺畅地呼吸,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感受到怀里人快到极限的大口喘息和空气中叫缠着已经浓郁到引人注目的信息素,祝余不再犹豫,干脆直接抱起裴尚,一下子腾空的裴尚下意识用双腿紧紧圈住祝余的腰侧,重心却恰好卡在男人胯间,隆起的一包抵着裴尚,他不适应地扭了扭后,又开始蹭了起来... “真是太能勾人了...”察觉到身下有更加胀大的趋势,祝余赶紧用西装紧紧裹住裴尚的脸不让别人看到,快步走出小天台,穿越人群,准备去停车场离开这个地方。 “欸,咱祝少爷这什么情况啊,怪不得刚找不见你身影,原来是忙着去抱美人,现在这是要归啦?”突然一个熟悉的调笑声音拦在面前。 祝余不耐烦地忽略一旁挤眉弄眼的人,“顾廷你管那么多干嘛,我现在很急先走了,别打扰我办好事。” 顾廷对他见怪不怪,“哎呀,真是的白眼狼,有美人就不管兄弟,给咱看看脸呗这么宝贝?” “滚。”径直绕过他,祝余抱着紧紧裹住的裴尚走了出去。 “....祝少爷?...祝...”模糊的字节在裴尚脑海中提醒着什么,但他太混乱了,很快又被情潮给吞噬。 哄弄一番好不容易才把树袋熊一样的裴尚从身上扒拉下来放进车后座躺着的时候,祝余想,还是不该招惹发情期的Omega,虽然的确很诱人,可是太麻烦了。 话说今晚的自己到底怎么了,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失控。 “嗯...唔...”失去了热源依靠的裴尚半眯着眼难受地直哼哼,被汗水打湿的黑色额发粘在两边,白皙的眼角也沾上潮红,祝余俯身想把堆在裴尚脖间的西服外套拿开,下一秒裴尚突然吻上祝余的喉结,未了还轻轻地舔舐一口,“嘻嘻...”甚至还发出了浅浅的笑声。 祝余全身震颤了一下,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看向面前躺着的人笑起来浮现着两个甜甜梨涡的脸庞眼神又暗了几分。 他不该亲上来的。 祝余粗暴地掀翻裴尚,把他的腿掰开,褪下已经浸湿的裤子时想到。 现在就不能再喊停了。 他大力地揉着雪团子一样的臀瓣,很快柔软的Omega的屁股上留下了被五指揉搓的痕迹。 裴尚被摆出跪趴的姿势,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吞吐着粉红色的内里,干干净净的下体,略浅色的性器,都彰显着从未被人开拓的干净。 祝余附身压在裴尚上方,扶着已经充血肿胀的性器凑近后穴,已经没耐心再扩张润滑了,摸了几把从裴尚穴里流出的黏液抹在性器上就这么插了进去。 龟头硬生生破开了小穴长驱直入,碾过火热的甬道,快把褶皱撑满。 “呃啊……”初经人事的裴尚忍不住向后仰起头,好痛,他被牢牢制在座位上,极大的肉棒操进来的时候纤细的两腿抖动着痉挛了几下。 好爽,快被胀破的同时竟然升起了另一种满足感。 羞耻,震惊,爽快,难受,各种情绪堆积滚成了一个大雪球击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神经。 瘦削的下巴抵在座位上,随着祝余动作一下一下地往前蹭。 几个来回下来,裴尚渐渐能从胀满的酸痛中找到愉悦,也在抽送中找到了规律开始主动抬腰去迎合祝余的动作,臀尖随着撞击已经泛红,一张一缩地吞咽着粗壮的阴茎。 突然被顶到了某个地方,全身如同电流通过一样酥麻酸痛,让他的前端迸射出精水,被刺激到释放了的他难耐地大声媚叫了一声,“好舒服...那里....那里好舒服...” 紧紧压着的祝余感受到了身下人明显的颤动,被那不复冷静像猫叫春一般的呻吟刺激得性器又胀大几分,他更用力地冲撞着已经完全打开的甬道,却次次故意避开那一点。 “叫我什么?我之前说过的叫我什么?叫我我就给你爽。”双手覆上裴尚胸前发硬挺立的乳头狠狠地揉搓拉扯着,祝余非要听到好听的才肯罢休。 得不到爱抚难受的裴尚试图摆动着自己的腰肢让肉棒能戳到那一个很爽的地方,但是它太大了,裴尚的扭动根本起不了作用,充血的性器死死地卡在里面塞满每个缝隙。迷迷糊糊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叫哥哥,我就教你...” “...哥哥....哥哥....操我....” 已经酸软的手臂伸到后面两人的结合处努力的抚摸着,裴尚略一回头,眼睛完全湿润,眼角带着媚红,嘴唇被蹂躏后的红肿着喃喃地说出了深陷情欲的话。 “操,真的太骚了。”听完颠覆形象的淫荡话语,祝余的性器更加暴胀,捏住身下人的脸就着下身相连的姿势把他转了一圈正面相对,大力地按低对方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抽送的过程。 无尽的快感一波一波的涌来,一次一次地冲撞着甚至快抵到Omega身体里最隐秘的小口,被顶到敏感的环口,成倍的快感让裴尚瞬间哭了出来,“不要..不要了...够了....我要你....射进来....”疼痛使他下意识缩紧甬道试图让入侵者放弃对小口的冲撞。 被夹紧的感觉非常不好受,祝余知道自己顶到了生殖腔,他忍着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个好地方也不适合再继续,掐着裴尚的腰对着那个狭窄隐秘的小口继续捣弄近百下,生殖腔被不停磨着的裴尚疼的又哭又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祝余也被夹得无法再忍,他硬着头皮在狠狠抽送了几下,连带着卡在穴口的囊袋都抖动了几下,浓郁滚烫的精液全部注入了狭窄紧致干净的甬道,同时狠狠地咬下腺体注入强烈的Alpha信息素,用力地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两个人都在剧烈运动后颤抖着,大口喘息着,祝余的性器还含在裴尚温暖的后穴里不愿扯出来。车内的空间太小了,混合着紫檀和水横枝以及膻腥的精液味充斥着每个缝隙。 第9章 “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是无关紧要的” 空气里浓郁到有如实质的信息素纠缠混合在一起,裴尚是在不停的顶弄伴随着黏腻的水声中再次被胀痛拉回意识的。 已经发泄过一次,发情热略微褪去的他渐渐找回了理智,此刻正睁着湿润的双眼愣愣地看着自己紧紧缠绕在对方紧实腰身上的双腿和在自己双腿间极富存在感大力抽送的挺立性器,次次狠到底的抽插甚至还带出了之前射入点点白浊。 怎么看都是自己主动的姿势啊! 瞬间之前发生的亲吻和纠缠,舔弄和淫言秽语都冲进了裴尚刚刚恢复的神智,让他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没有任何经验的裴尚陷入崩溃,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这样的事啊,被他标记了我可怎么办,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发情期维持三天左右,这才第一天啊,这里又是哪儿...” 正在驰骋的祝余感受到了身下人的失神,哦不对,应该是“回神”,他不满地加速着频率,狠狠顶上敏感点的同时俯身含住柔软红润的一点大力吮吸起来。 “怎么不专心呢?小宝贝” 突然被咬上难以言说的部位,裴尚羞耻地闭上了眼扭过头努力咬紧牙关不泄漏出呻吟,下巴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掰了回来,让他不得不直视手的主人。 祝余凑近裴尚,鼻梁微微摩擦着鼻梁,每一次晃动嘴唇都好像要碰到一般, “不要害怕...” “不要躲...” 低沉的嗓音每说一个字,都带动着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祝余鼻尖,就像海妖迷惑的歌吟让人在他的低声呢喃中忍不住深陷情潮随他沉沦。 “你让我很舒服,我很喜欢你...” 大量黯淡的杂乱信息堆积在脑中河流,一个词却亮起了温暖的光... “...喜欢...吗...” 裴尚试探着睁开了眼,看着面前这双近在咫尺泛着不明意味的眼眸,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距离真的太近了,在一层层雾气的遮挡下,褪却那些复杂的情绪和欲望,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能把自己的身影印在对方的眼眸里... 突然一丝没来由的幸福满足感腾起... “喜欢,喜欢得想一直嵌入你,注满你...” 祝余轻轻舔上面前人红润的唇瓣,用舌尖勾勒着形状,身下的挺动变得柔和,就好像充满了感情似爱人般的温情缠绵。 “...喜欢...我...吗...” 内心深处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及,之前经历的暴戾早已幻化成泡影,只有爱人间才会做的亲吻,温柔的缠绵,甜蜜的情话。 多么不堪一击的虚假爱意却在此刻显得如此珍贵。 “那...我们是....爱人吗?” 忍耐着想把面前人拆吃入腹的凌虐冲动,祝余虽有些意外这句话,但想着床上说什么都是不用在意的他的处事原则并没有多想,顺着话头换上更深情的嗓音。 “当然是。” “你是我的祝夫人” 他是祝少爷? 华贵的气质,张扬的性格,模糊听到的称呼拼凑成了清晰的轮廓。这就是那个让我留在研究所的祝少爷啊。一直以来隐秘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名字。 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理智的弦彻底绷断,皮肤再次变得滚烫,裴尚缠上面前人的脖颈张开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们是爱人了,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赤诚着把自己的所有全都交付给他。 接下来的两天便是无止尽的纠缠,在车上解决后,祝余将裴尚转移到了自己的一栋小复式里。泳池,花园,健身房应有尽有,两天的发情期,祝余按着裴尚在餐桌上狠狠进入了一次又一次,裴尚也缠着祝余双腿紧紧夹在对方腰上不让祝余出去。 腺体被咬的青青紫紫伤痕一片,被注入的alpha信息素满到快要溢出来。 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浑身都冒着汗的两人激烈地拥吻在一起,祝余热情地吮吸着裴尚的舌尖,下身狠狠顶着裴尚越来越湿热的后穴。 躺在冰冷的大理石餐桌上,后背的寒冷和前方的炎热形成了鲜明对比,此刻祝余的后穴还含着祝余之前射出的精液,整个收缩剧烈 的后穴更加湿滑方便运动,那个隐秘的小口已经被操弄出来了一条小缝,正在一股股地冒出黏液。 不再掩饰生殖腔通道被打开,被爱意冲昏头脑的裴尚满脑子都在叫嚣着想被完全占有,想成为祝余专属的Omega。他努力地配合着祝余的运动,“射进来...给我...” 祝余也察觉到了深处有个紧紧的东西正吸着自己挑逗着自己,他知道那是生殖腔。已经是这个Omega发情期的最后一天了,之前的性事也难免有因为过于剧烈而不小心顶开生殖腔的情况可他都忍住了,射进生殖腔受孕几率太大,祝余并不想牵扯更多麻烦。可裴尚实在是叫的勾人,让他忍不住想狠狠揉捏一番。 “嗯...怎么又...变大了...”裴尚忍不住用手覆上肚子感觉快被顶出形状一样,难耐地揉搓着。视觉和身体的双重刺激让祝余被刺激到有着要成结的冲动,生殖腔的小缝被磨得更开了, “喜欢你...喜欢...用力....”裴尚还不停地喃喃着,带有情欲的语调更加刺激着祝余,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无意识地抚摸揉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努力诱惑着祝余。 忍不住加快动作,那条隐秘的小口越来越大,祝余一个挺身操进了那个狭窄紧致更加火热的地方,大量的滚烫液体涌出包裹了每个角落,内部的快感更是成倍增加。 小小的环口紧紧地吸着,祝余操红了眼丢掉所有理智只想把它操开,上百下剧烈的挺动后伴随着裴尚和眼泪一并涌出的大叫。龟头完全嵌入温暖的生殖腔,卡在穴口根部同时开始成结。 成结的剧烈撕裂疼痛感让裴尚大声哭喊尖叫,好痛,好痛。被大量浓郁精液灌满的生殖腔胀得好像不属于自己。 那种极致的疼痛却因对象是爱的人产生的满足纠结在一起,直到现在裴尚都还清晰的记得。 而对方自始至终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过问,当时那个愚蠢的自己却幸福地以为拥有了宇宙。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自嘲地嗤笑一声,裴尚重新将金丝边眼镜架上鼻梁扫过后视镜,和镜子里那张完全找不出一丝软弱温柔,只散发着强烈的距离感的脸冷淡地互相对视着。 “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是无关紧要的。” “咔吱...”紧闭的铁门被推开,昏暗的空间被注入一道光,听到动静赶紧望向门口的祝余坐在床上,白衬衫大敞着破烂地挂在身上,光裸的双腿上性爱痕迹还没消,黑色的脚铐和白皙的皮肤的反差让人无端产生着想破坏蹂躏的想法。 裴尚就那么逆光站在门口,大半部分身体陷入黑暗,拖着长长的影子,他看着一脸受惊的祝余发出轻笑,眼神里满是病态的眷恋和疯狂... “像这样抓住就能握在手中,就够了” 第10章 “你永远是香的,干净的。” 没有时钟,只有昏暗的灯光让这个房间不至于完全地陷入死气沉沉。 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床头柜上的钢琴节拍器一哒一哒地敲击着,徒增一丝沉闷的恐怖... 身上各种混合黏液已经风干,形成薄薄的膜或垢累积在各处,不着衣物的下体总让祝余有种被暴露的恐慌感,混合着体液精液气味的床单也让他碰都不想碰,只能蜷缩着身体坐在床的角落。 难受,非常难受。 裴尚走后少了那随时要扑上来的瘆人眼神盯着,祝余本想在房间里翻找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却在扫视完整个房间后心凉了半截。撑着酸痛的腿下床后发现脚铐连着的铁链不过半米,根本没法移动后不得不暂时放弃。 在自己定期清除内存的大脑进行了半天头脑风暴也没能想起自己什么时候欠下了这笔风流债, “裴尚?完全没记忆啊”甚至祝余觉得自己都没认识过这个姓氏的人。 能做的事都做了,什么都没有的祝余可怜巴巴地缩回床角,陷入了胡思乱想和无聊中,数羊数了一万只也没能再次睡着,肚子有点饿却不想动这屋里的食物一下,总会让他想起快被榨干的发情三天。 身上的异物感让他非常极度渴望洗个澡。 “总是弄进来又不进行事后清理是会生病拉肚子的,是想彰显主权吗留在身体里,这该死的Alpha的占有欲....不对...好像我自己以前也从来不替人清理...跳过跳过....哦,不过那个人也不在乎我会不会生病吧...这破地方...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都是个大问题....好几天了我这么脏兮兮的,看着他倒是人模狗样要是有洁癖没准儿他就嫌弃我把我给扔回去呢?哎呀呀....” 祝余内心开始自己和自己聊天,顺带着面对墙壁双手开始抠着墙玩儿,还真活像个二傻子。 就在他快把墙抠出个洞几乎要产生用指甲抠个洞“越狱”的想法并打算实践时,裴尚回来了。 祝余怕被撞破大脑中构建的“宏伟大业”,听到声响立刻紧张兮兮地转身望向门口,后背一缩又紧贴上墙壁遮住自己抠出的“小坑”——其实就是稍微深一点的指甲划出的划痕。 这幅受惊害怕的样子却给了裴尚极大的心理刺激,示弱的祝余是他最想要看到的模样。 转身快速扣上铁门,扔下手中的袋子,几乎没停留地大步一迈,几步就冲到了祝余面前捏住面前人明显消瘦的下巴。 他越捏越紧,感受着对方下巴骨头被捏得嘎嘎作响,皮肤因接触而产生的下意识颤抖,眼里疯狂的肆虐欲望暴涨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就这样吻了下去。 如愿以偿的触碰到因久未进食而干涸的唇瓣,大力吮吸了一下后伸入舌尖准备好好席卷一番却顶到了紧闭的齿关。 明显的拒绝让裴尚不满地皱起眉心,伸出另一只手覆上祝余的后脑勺五指插入柔软的发间,同时开始大力地施压将头扣向自己,舌头更加用力试图强行顶开舌关。 “毕竟我现在可是Alpha,他才是弱不禁风的Omega。” 但再一次失败了。 祝余仿佛是铁了心地不让他亲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抵挡,“唔...唔...洗....着....”祝余一边拼死拒绝裴尚的进攻一边还嘟嘟嚷嚷试图说着什么。 可裴尚却根本不管祝余是不是有话想说,他抓住祝余的头发抵向自己,额头大力地碰撞上额头。 头部受到刺激的祝余不小心就松了舌关,裴尚的舌头抓住空隙像蛇一样灵活钻进了温热的口腔。 被趁机而入的祝余也很不甘心便不管不顾地闷头一口咬了下去,出于本能保护自己的力度非常大,瞬间他就尝到了带着强劲紫檀信息素的血腥味。可裴尚像是被鲜血刺激得更加兴奋了,舌头更加肆虐地搅动着,一下一下地顶弄着上颚,一直吻到祝余被情欲被陷开始主动回应时才停了下来。 “呼...呼....”亲完已经失了所有力气又瘫回床上的祝余大口喘息着,好半天才恢复说话的力气,“哎那个人谁,我说你,能不能听人好好讲话,我这明显是有话要说啊,你这么饥渴吗?看见我就上嘴啃,不能先好好听我说两句?你看平时我有这么抗拒吗?反正都被你绑在这里了,你要舔要干嘛的随便你,但你能不能听....” “想起我是谁了吗?”又回到冷淡状态的裴尚站立在床边手里提着一个全黑的袋子开口打断了祝余停不下的抱怨。 “嗯...裴尚嘛...我知...知道啊...”拼命都想不起来的祝余见又回到了这个死循环,为了自己的下身健康着想,他有些心虚的瞟着裴尚辩解着,双手绞着指节忍不住又想去抠墙了。 裴尚站立着,就那么一动不动俯视着祝余,瞳孔黑的彻底,没有一丝感情,冷淡麻木地像被凝入树脂的昆虫。 空气又陷入了诡谲的死寂。 “那个,我刚才想说,我可不可以洗澡啊...具体不知道但感觉已经很多天了,太难受了...你也总是这么干干净净的样子,你看,你亲我得靠近我吧,不会闻到我身上奇怪的味道吗?还有...不清理也很不舒服...” 僵硬的气氛给祝余施加了更大的压力,实在是不想忍耐这种气氛的祝余干脆打破僵局豁出去把想说的都说了,“即使不答应大不了就继续脏着呗,反正碰我的也是他,要是答应就更好了,也没损失”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响,说出来却还是变得软软的恳求语调。 这也是人精祝余这短短几天和裴尚“相处”摸到的规律:只要自己示弱或者语气软一点对方就会明显温柔很多,但如果硬刚,那后果...浑身到处的痕迹就是教训。 不就是个要来报情仇的小变态吗,小爷我还治不了你?祝余在心里抱胸冷笑。 听到这一长串的裴尚并没有多意外,他再次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还瘫倒在床上的祝余身体的每片肌肤,每个缝隙... 这具身体他已经看过了无数遍,右胸上的小痣,左手腕的一个小疤,每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刻在了脑子里。 “你永远是香的,干净的。” 兀地一个念头不受控地冒了出来,只温情不到一秒便又被强行地压制下去。 “可连灵魂最内里却是腐烂,坏透的。” 他一边一边告诉自己。 让恨意的秃鹫盘旋在高空,抓走懦弱的同情为食。 “过来,给你洗澡。” 裴尚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根三四米的铁链,利落地替换掉祝余脚上那根为把他圈禁在床上而准备的短铁链。 看似乖顺地坐在床边的祝余伸长了脖子想看清里面都是些什么但因为太远而无能为力,察觉到后背传来的注视,裴尚冷笑一声,“你不会想看到的。” 说罢走到床对面的墙角移开堆积着的巨大轮胎,把门板打开来,后面俨然是个简陋的小隔间。 大概五个平方左右,一个有些旧却干净的花洒孤零零的立在一边,旁边甚至有个简单的置物架上面整齐地放着洗漱用品,突然就给这个昏暗的“狱房”增添了点的生活气息。 裴尚抓着祝余的手臂把他带到这里,祝余看着花洒,不过几天而已,一种原始人见到手机的兴奋感涌上心头,激动过后,强烈的悲愤冲撞着, “有这个,你他妈为什么只给我用尿壶!” 第11章 “我说给你洗澡,谁说让你自己洗?” “这...要怎么洗?”从“现代洗浴工具”的兴奋感缓过来的祝余找回了自己的生活要求,直愣愣地站在隔间门板前与旧旧的花洒对视良久,大眼瞪小眼地想通过自己十分“帅气有威慑力”的眼神凭空让花洒进化一个按摩浴缸。 可这显然是违背物质规律,只能想想。 看祝余傻愣着半天没反应,裴尚不想浪费时间用力捏了捏抓着的手臂,一瞥还在努力发送眼电波的祝余开口。 “就站着洗,你不会用?”语末还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揶揄。 “不是不会用,我又不傻。我是说,你没备个浴缸什么的....”祝余还抱有一丝希望同时眼角偷偷打量着裴尚的表情。发现“浴缸”这词一出口,后者明显的皱了皱眉,捏住自己手臂的虎口开始加大力气,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一个词——不爽。 “也对,人家是绑架我来着,能让我洗个澡就不错了,看着他也挺穷,可能买不起浴缸...”祝余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一番,对囚禁自己的裴尚施以“理解”后,抢在裴尚开口前接了下去,“我的意思是安个浴缸什么的让你自己舒服舒服就行!我没事儿,我就这样挺好,你过去吧,我洗澡了。”一边扬扬手示意自己很听话让他放心。 祝余迈开腿往前走了两步,拖着的脚链在地上划出金属剐蹭的吱吱声。 隔间实在是太小了,两步就走到了花洒底下,祝余感觉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排水槽。 “不得不说,某些方面还真的挺齐全...” 默默在心里吐槽两句后祝余转身准备把门板移过去关上开始洗澡,却看到裴尚还站在门口盯着自己。 祝余再次被盯得瘆得慌。 即使相处好些天了,昏暗的环境他都能稍微接受适应一点,但裴尚这时不时就盯着自己的瘆人眼神还是让他被看一眼都浑身难受。 这下又被死盯着的祝余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正准备脱掉自己身上挂着的白衬衫的手不上不下地顿在胸前,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那个,你不走吗?我要洗澡了,水会溅起来的...”裴尚盯着自己的眼神越发浓烈,甚至还带着些饿狼扑食的强烈,祝余越说越小声手悄悄地后移遮住还红肿的地方。 “我说过了,给你洗澡。谁说让你自己洗?”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眼神过于强烈,裴尚隐了隐内心那一股没来由的躁动,大步一跨就贴近了祝余。 小隔间真的太小了,祝余第二次感叹。 放置了花洒置物架后本就狭小的空间,一个成年男子站在里面活动已经很是不便,这下再进来一个,再加上祝余总觉得裴尚是故意在往自己身边贴,空间更是狭窄到不行。 他俩紧紧地贴在一起,肩膀互相挨着,鼻尖凑着鼻尖,略显不适的急促呼吸和似有若无的平缓气息互相交缠在一起,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默契感。 温热触感在上唇一触即离,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一股力按在肩头往后推了去,祝余看着终于隔开的空间按压下刚才好像渴望得到什么的怅然若失掩饰一般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咔哒”花洒被取下,裴尚越过呆愣原地的祝余调试着温度,等冷热试好后,他拿着花洒转过身看向还挂着那件白衬衫的祝余,一个眼神扫视过去,“还不脱?是要穿着洗?” “穿着洗个屁!我有病吗?穿着白衬衫和你玩儿湿身诱惑?”被拉回神智的祝余在心里骂骂咧咧一通,两下脱下了衬衫。本来穿着和没穿没多大区别的衬衫一脱去却显出它的重要了,“一丝不挂什么的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啊,特别是面对一个动不动就上嘴啃上手摸的变态Alpha....” 本以为已经被看的一干二净自己脸皮也够厚的祝余还是输给了不穿衣服潜意识的没安全感,此刻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堪堪地双手抱住手肘掩饰自己的慌张。 “过来。”裴尚手里把玩着花洒,修长有力的手指夹住花洒的把手端,灵活的手腕摇晃着整体,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也被他玩儿出了转笔的感觉,祝余觉得有点神奇顺带少有的打量了一下面前人。毕竟这个Alpha除了变态的时候吓人,其实长得非常不错,五官精致有气质,皮肤滑嫩挺好摸,换在以前也会是他有兴趣的那类美人。 咳,以前难道真的? 算了,现在也琢磨不出个什么...祝余装乖地走了过去,刚一靠近裴尚,温热的水流便浇上了肌肤。 “哗啦啦”温度恰好的水流从花洒里被分成很多股地冲下来淋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久未清洗的身体在接触到干净水流的瞬间便舒爽地张开了毛孔,让他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开始还僵硬着身体像块木头一动不动提防着变态Alpha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随后发现那双握着花洒好看的手也只是正常的替自己冲洗着便慢慢放松了身体。 “我爱洗澡,太舒服了,要是有个浴缸就好了...”在一番淋浴下,升起了不少水雾,雾蒙蒙的,让最初的不自在感已经减少了很多,祝余松垮着肩甚至微微闭上眼慢慢享受起来搓澡服务。 这时,一个冰凉的黏腻液体和一双更冰凉的手覆上了腰部,祝余被吓一跳赶忙睁开眼,下意识夹紧双腿,扭头看着裴尚有些气呼呼地,“你干嘛!” “...你洗澡不抹沐浴露?”裴尚将手里的一滩透明液体抹上祝余的腰后,把手伸到置物架上摆着的沐浴露泵头下按压两下又挤出一坨透明的液体,这次覆在了肩头,却不那么安分了。 借着沐浴露的滑腻,一下一下地抚摸揉搓着面前湿漉漉的肩头,再一滑抹到了锁骨,感受到祝余隐隐约约的僵硬后,更加轻柔地抚弄着,一遍一遍地蹭过敏感的脖颈腺体,直到身下人再次适应而放松。 Omega的身体太他妈敏感了吧,本以为会被做什么但又没做什么却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有点情动的祝余快被自己绕晕只能暗自骂这身体不争气。 “可是...真正难受想清理的地方是那里啊...”在裴尚的抚摸下,敏感的Omega体质开始起了反应,祝余感受着后穴隐隐有的一点濡湿感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洗澡的根本原因是想清理,尽管隔了这么久那些残留的液体早已被吸收进身体。 祝余的大腿下意识地磨蹭着,手指搅在一起陷入纠结... 不论是当着裴尚的面自己清理还是让裴尚替自己清理,哪种选择都是想想就让他羞愤地想撞墙而死啊。但随着全身其他部位的干净和清爽,下身的难耐感更加突出。 “下次裴尚给自己洗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想一直这样啊...”祝余心里的小人呈崩溃状跪地捶胸。 “打开腿,自己清洗。”感受到面前人异样的扭动,裴尚一低头看见他的摩擦便知道了缘由,之前努力压制的渴望又一次渐渐在眼里燃烧起来。 冷冰冰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是不知什么时候又贴自己这么近的裴尚发出的。 “不....唔...”下意识脱口而出拒绝的词,却在身后传来的逐渐浓郁的紫檀香中软了音节。一只冰凉的手有力地抓住祝余的手腕引导着伸入身后的那个秘密花园... 在这个过程,祝余脑子里却一直反复想着,水这么暖,我也是热的,他的手为什么还是这么冰凉,就好像被抽离所有热源,再也无法生出温暖。 完成使命一般,在祝余的手覆上自己的臀瓣,伸出手指插入那个小口时,裴尚抽离了手。 裴尚就那么看着祝余一脸羞愤地将手指慢慢插入后穴,一下一下的抽送抠挖。对方渐渐变得潮红的身体,颤抖的双腿和快抑制不住的呻吟诉说着他的情动。 屈辱的快感在心里慢慢滋生膨胀,本是应该觉得满足的时候,裴尚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转过头挤出一大坨沐浴露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双手,指甲用力刮着自己的皮肤,直到泡沫产生又消失才拿过花洒仔仔细细地冲洗每个缝隙,白皙的手背上露出在刚才的大力刮蹭中被抓出的一道道红痕。 强烈的恶心感这才渐渐平复,裴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正在清理下身的祝余,就像个重度洁癖患者看到受不了的脏东西一样,脸上留有一丝神经质的紧张。 我这是,怎么了? 第12章 “我想起来了...” “哎,有毛巾吗?我洗完了,得擦一下...”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刚刚差点擦枪走火的祝余咬牙换了凉水对自己一顿猛冲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狭小空间里暧昧旖旎的气氛这才随着空气中的水雾徐徐淡去… 裴尚从异样的神态里挣脱过来,眉间还皱着,还有点恍惚地转身出了隔间,声音闷闷地回道,“没有,就这么出来。” “得,你是大爷,你是穷鬼!”祝余在心里狂翻白眼,身屈于人没法只得将就着又套上那件衬衫,缓慢的拖着铁链走出小隔间。 祝余一边走一边佯装着脚链太沉重走不动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周围。 先是打量着刚用来遮住门板的那三个垒起的巨大轮胎,目测高度差不多到他的腰部,如此一堆在墙角很是突兀。 “为什么还会有轮胎啊,看着也挺重的,难道有什么机关?”祝余暗暗揣测着,打算趁裴尚不在的时候再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奇怪的东西。 再摩挲着蹭了一步,祝余特意往那个上锁的柜子的方位靠近,“这是这间屋里唯一上了锁的东西,那个人从里面拿东西的时候也是很小心,肯定有问题。” 慢慢地靠近着,祝余盯着柜子想找到锁孔,同时在脑海里飞速的回忆裴尚的衣服口袋位置等等,企图能想起可能存放钥匙的地方,自由仿佛近在咫尺了。 可当他看清那柜子侧边上一块黑色的触摸板时腾起的自由心又被啪唧摔回原地, “这他妈还是指纹的啊!” 被迫暂时放弃柜子的祝余有点气馁,他垂头丧气地拖着嘎吱响的铁链缓慢的蹭着走回床边,洗过澡后的凉意这才沁上身体,脚上的链子好像又变得沉重了一些。 坐到灰扑扑的硬板床上时,祝余低着头发现自己别无选择,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自以为冷静麻木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恐慌,是被囚禁以来产生的第一次真正的恐慌。垂在床边的双拳捏紧又无力的放开,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尚又像个鬼影一样不声不响地靠近了床边,将刚开门时被扔开的黑色袋子捡起来打开略一翻找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内裤盒子啪地扔到了祝余垂在床上的手边。 祝余有点惊讶于让自己穿衣服这一行为,但想到自己现在任人宰割的处境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内裤盒子打开。 在打开抽出内裤的一瞬间,祝余的嘴角抽了抽:果真,他是个变态的事实我怎么能忘呢...只见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条纯白的三角裤,看着尺寸还有点小... “那个娘炮穿这种啊,.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小O...况且要是穿上也会被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吧,想想就瘆得慌,这样的话我还不如继续裸奔算了。” 祝余在继续裸奔和穿奇怪的布中挣扎了五秒钟,可惜没能继续让他思考出结果 ,裴尚的手已经拿过那条纯白的三角裤一只手臂强硬地把祝余上半身压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开始摸索着给祝余套上去。 还在思考中没有什么防备的祝余猛然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床,背部突出的蝴蝶骨与硬邦邦的床板撞在一起发出闷响,恐慌和痛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靠!你他妈干嘛呢”同时双手双腿使劲的挣扎着想要逃脱裴尚的桎梏。 这时候Omega和Alpha的力量差体现出了恐怖的对比,再加上被标记的Omega在生理上已经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了自然屈从的倾向让他绝不可能违背Alpha的占有,这也是祝余这么多天想逃也逃不掉的又一个原因。 作为Omega的他已经被裴尚标记,甚至还操开生殖腔进行了彻底标记,如果他真的完全成为了一个Omega,生理条件都一样的话。以后每个月的发情期他都必须和裴尚在一起,否则发情期得不到疏解会让他陷入生不如死的痛苦。 祝余还不肯服软,他红着眼睛死命地挣扎着,双腿摇晃摆动踢打,脚链也在挣扎中与床板频频撞击发出哐当的金属声,犹如鸣叫反抗的悲鸽。 尽管裴尚只是要为他穿上一条内裤,祝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抗拒心情。 裴尚显然也没想到会遭受这么强烈的反抗,但此刻在身下扭动挣扎的祝余是那么的鲜活,褪去了这几日佯装的顺从乖巧,露出了乖张倔强的本性,让他更为兴奋,快感燃烧起来从大脑到身下都起了反应。 压制着祝余肩膀的手臂往上移更加用力地死死扼住祝余的脖颈,“咔!”的一声,随着脚铐的锁被快速打开另一只手趁祝余遭受扼制呼吸不畅四肢失去力气的时刻,把内裤扯过膝盖,滑过嫩白的大腿肌肤再往上狠狠一拉最终堪堪包裹住臀瓣。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却对被扼住咽喉的祝余来说像是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喉管被坚硬的东西抵着动弹不得,又像是被虎钳掐着仿佛再用力一点脆弱的脖颈就会被掐断,大脑缺氧,面色胀红,一直未好好进食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下子更是要咽气一般。 感受到身下人的反应不对,裴尚立刻放开了压制着祝余的手臂。 大股的新鲜空气猛烈地袭来,祝余恨不得把鼻腔和口腔都大开用来呼吸呛得他咳嗽不止,胸腔一下一下高高的起伏不停,扣着扣子的衬衫也被绷出身体的曲线。 裴尚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祝余大力的呼吸,不可避免的和自己脑海深处那个夜晚天台上努力呼吸得快把周围的空气都吸光的身影重叠... 良久,祝余的咳嗽声渐渐平息,裴尚知道他已经缓过来了。 于是不管不顾地迅速覆上身去将手肘压在祝余的肩膀两侧,额角抵着额角,他的左手慢慢拂过祝余的脸颊,看着祝余因缺氧而胀红的脸和充满水汽湿漉漉的眼神,略一失神。 刹那后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依旧是带着肆虐的粗暴吻法,唇齿掠夺间每一次纠缠都在叫嚣着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而另一只手慢慢向祝余的身后探去,钻进特意挑选的白色三角裤,覆上柔软的臀瓣,以及臀瓣间的隐秘沟壑。在强烈的亲吻中Omega已经情动的身体骗不了人,手指摸到满手的黏腻就是证据,裴尚借着大量溢出的肠液开始慢慢地送进一根手指。 被插入的异样感让尚有一丝理智的祝余抗拒了起来,他使劲地摆动着腰肢,双手用力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同时努力收缩着后穴,试图能把入侵者给挤出去。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入侵者感受到了甬道的热情,后穴的手指一下子增加到了两根。 不是发情期也没有昏迷还存有理智的情况下被强行插入还是让祝余这个非自然Omega非常慌乱。 他试图把对方的舌头推出自己的口腔同时尝试咬紧牙关,双手也从推拒的姿势变成了抵着对方的肩膀,肩胛处是整条手臂的最易反攻的地方,祝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冒出来自己六七岁学跆拳道教练的话,开始朝着肩胛发力试图推开裴尚。 感受到身下人的剧烈摆动,裴尚眼里按压下去的快感又开始燃烧,下身也硬得发烫,杵在穴口隔着布料摩擦着。裴尚也不等了,拉开拉链掏出硬的发烫的性器,在拉开的瞬间性器弹了出来打在祝余的穴口上,尽管还隔着一层内裤,祝余也感受到了身下滚烫的温度和即将到来的狂暴。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想离抵着自己后穴的滚烫物什远一点,一下一下缩着身子在已经皱地不行的床单上向后蹭着。 裴尚根本不把祝余的试图逃离放在眼里,仍由祝余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床单往后退,很快祝余就抵到了墙壁。 冰凉坚硬的触感让祝余被激得一激灵,抬头一看,裴尚慢慢向他靠近,祝余看着裴尚眼里快化为实质的渴望忍不住颤抖着。 忽然冰凉的触感覆上脚踝,祝余微微颤抖着看向裴尚握住自己脚踝的手,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下来裴尚的举动更是让他惊讶得甚至停止了颤抖。 裴尚轻轻地俯身在他的脚踝一侧落下一吻,神态竟然是虔诚的。 为什么,他到底怎么了... 面对这个时而狂躁时而温柔时而对自己表现出这种甚至可以用虔诚形容的情感的人,祝余的大脑越加迷茫。 我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不等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滚烫的触感又抵住了自己的穴口。 祝余冷不丁一抖,难堪地看向自己的下身。 只见裴尚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拨开了那条刚刚由他穿上的白色三角裤,力度大到内裤变形这才露出了自己的后穴,而裴尚的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火热的性器正准备就着内裤被扯开的洞口就这么插进去。 下意识的恐慌让他猛然挣脱,用尽全身力气往后倒去,可后面已经无路可退,只有坚硬冰凉的墙面,后脑勺猝不及防撞上墙面。 猛烈的撞击和疼痛感让眼前瞬间一黑,条件反射闭上了双眼,意识海一片黑茫茫中兀地闪起了各色光晕。 一阵一阵的钝痛集中在后脑勺刺激着祝余混乱的大脑,就像有无数人对着他的耳边呐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尖利的,低哑的... 混乱重叠着冲撞着他的大脑,无数已经散成碎片的信息在一波一波的冲撞中又被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啊!” 祝余腾地一下子睁开双眼,对上了脸色苍白的裴尚紧张的眼神,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他忍住后脑勺剧烈的钝痛低下头看着自己穿着的纯白三角裤,又再一次抬头看向满是担忧紧盯着自己的裴尚的双眼。 那双满是焦灼和担忧的双眼与记忆中清澈透亮的双眼重叠... “真是纯情,还喜欢穿纯白三角裤...”狭小的车后座,一边脱下对方的最后一件衣物一边轻佻地点评着的声音在耳边回放... 而那躺在车后座上潮红着的脸与面前的脸重叠... 我想起来了... 祝余沙哑着声音,“原来那天那个人是你啊,裴尚。” 第13章 “我疯了,也绝不会孑孓独活。” “原来那天那个人是你啊,裴尚” “ASH...研究员...” “裴尚...这是你的名字?” 裴尚还维持着上身紧贴祝余,同时紧紧握住祝余双手的动作,神情冷静好像并无太大影响。 只有紧紧与之对视的祝余捕捉到裴尚眼里本因紧张而显出的慌乱在他说出那些话之后又闪过的那一抹浓烈的眷恋,转瞬即逝后被麻木的平静所吞没。 同时,祝余感受到裴尚紧紧握住他的手正微不可触地颤抖着。 “头还是很疼,但好在阴差阳错的记了起来。” 祝余忍住撞击导致想呕吐的头晕感努力在脑海中理清状况,“他居然就是那个ASH的清冷小O,去那个酒会也好像是为了他来着...可是记忆不对啊...我总觉得并没有和他产生交集来着... 不过当时被那群只知道起哄的王八蛋在酒里下了料,一直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的怎么都想不起,现在这情况...莫不是当时要纾解药性强上了他?靠,整这么大一堆事儿出来,姓顾那小子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记忆仍然有些断断续续的祝余对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气愤不已。 后脑勺持续的钝痛感让他想到了在那次酒会过后因为药物后遗症而产生的相似头痛感,“哎,这都什么事儿...” 回忆被拉回去年的某天... 一阵狂躁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炸开,催命符一样不间断地响着,充满了不接通不肯罢休的势头。噪音源就在耳边,祝余被震动的响声从美梦中扯了出来,他崩溃地试图无视掉,双臂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和耳朵,可还是无济于事。 终于,祝余认命地放开手臂摸索着手机怼到眼前了才肯睁开双眼,屏幕上来电赫然写着:“催命老头”,顿时清醒大半看向时间日期,“周一!怎么就周一了?十点四十...完了完了,例会!” 这下祝余彻底清醒,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接了电话:“喂,爸,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说,那边发出了暴躁的怒喝,“给你十分钟,再不出现在例会桌子上,你就给我滚出家门!”随即挂掉了电话,祝余张着口半天没说得出话,只得又噎了回去。 “都是走个过场罢了,不知道老头子干嘛这么较真...”祝老先生作为祝氏集团的主心骨至今手揽重权,顶着整个集团,唯一的儿子也根本不着根。一直期望着祝余能够学点真东西别一天天的像个塑料口袋一样,一丁点风一吹就飘得不知道哪去了,为了让他飘一阵子有个落脚点,硬是下规定让他必须参加每周一的例会。 虽说知道让自己滚也不是真滚,祝余还是收了收起床气打算尽快赶到集团。他拿着手机坐起身感觉身上有些酸疼还凉飕飕的没盖被子没穿衣服,他倒是挺喜欢裸睡,可这...显然是裸得过于彻底了,连内裤都没有... 只见凌乱的床单上沾着点点精斑,扔得到处都是的衣物,以及一侧被松软厚重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祝余有些懵逼地打量着旁边那个裹走了所有被子成了一个铺盖卷的人影,陷入三秒思考:“我是谁?我在哪?我睡了谁?” 再一打量周围想起这是自己长期包的某家酒店套房,专用来约炮,那这应该这是自己哪天带回来的吧。 祝余站起身头还是疼,再加上纵欲过度的身体疲软不已,从床尾凳上捡起自己的衣物穿上后盯着铺盖卷正犹豫要不要看看脸... “叮咚...”有信息进来,祝余拿起一看是自己的助理,“祝总早,还有五分钟会议要开始了,祝老先生嘱咐.....”后面的内容没必要看了无非就是一些耳提面命的警示,“算了还是保命更重要,这个,419嘛,过了就算了。”祝余掏出一张卡放在床头转身洗漱收拾一番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在关门的一瞬间,裹在被子里的人感觉到了一般,从昏昏沉沉的状态转醒,扒拉出被子露出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颊,滚烫的身体却还冒着冷汗,裴尚发烧了。 说是赶快到公司,等祝余一番折腾到了会议室时已经快要散会了。 祝余瘫在松软的真皮座椅里摆摆手对众人说:“各位亲爱的哥哥姐姐们,今天把我当嗜睡的吉祥物就好。”说罢便又陷入座椅,准备借着开会的声音当催眠曲好好闭目养神一番。 不过没等他开始睡会议便结束了,祝余懒懒地不想起来继续歪倒在皮椅里,“d====”手机铃声又响了,一看来电人“顾廷”,祝余接了电话懒懒散散地开口:“喂,找你爸爸我干嘛呢?” “滚你的,今儿是不是没去例会啊,是不是特满足睡到现在?”对面传来顾廷不怀好意的窃笑声 “嗬别说了,被我家老头催命弄起来的,而且今儿醒来头还特别疼不知道我干了些啥。”祝余想到今早的夺命连环call就崩溃,语气带着浓浓抱怨着 “头疼啊?是,那药好像是有点这副作用,又是酒又混药的的确可能会这样。不过,爽吧,感谢你兄弟我吧?这一般人还弄不到呢,你说看上的那个小美人喜欢不?”顾廷自顾自地揶揄着。 “什么?什么药?什么小美人?”祝余听得一脸懵,自己的头疼和早上混乱的房间不是普通约炮? “哎你什么情况啊,前段时间出来玩你不是说看上了一个omega长得特好看吗,正巧前几天你们搞酒会说他也会去,我这不就为了帮助你快点上垒帮你搞了点诱导发情的药嘛,当时放酒里的,带劲吧!”顾廷的声音透过手机都还是满满的兴奋,“快给我说说怎么样!我也想试试!” “你他妈一天闲不闲的慌啊!哥的魅力还需要这玩意儿吗?搞得我现在头好痛,而且不知道什么好看的omega,我在酒店醒的感觉应该就随便睡了一个吧,你丫的要不要这么找抽?” 刚开始的钝痛演变成了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的又痒又麻的难受。 每当试图回忆前几天的经历更是疼痛难忍,尝试几次后,祝余索性不想了,对顾廷一顿骂骂咧咧后挂了电话。 “应该就普通的一夜情吧,我也不是没给他留卡,补偿也到了。” 陷入沙发里休息的时候,祝余简单的给这件事单方面画上了句号。 与舒服地躺在皮沙发上睡觉相对比的是裹在早已被汗湿的被窝里不停冒着冷汗的难受,从那个看似简单的抉择后,一切通往结局的预告都昭然若揭。 “哎,你其实挺可爱的。我记得我当时还是对你挺有意思的。我们现在这样,你做到这一步,确实有点没必要了是吧。” 祝余从回忆里脱离出来,按照他惯有的想法对着裴尚笑了笑说道, “不就是一夜情吗?真的没必要啊,当时可能强迫你了,是我错了好不好,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啊。” “补偿...”裴尚低着嗓子喃喃道, “嗯,什么都可以。” “就像那张卡?”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想用钱就抹去?凭什么?” “凭什么你犯下了罪还那么心安理得?” “凭什么我疯了,你还可以快活?” 从一开始的低声喃喃越拔越高最后裴尚低吼着,猛地抽出手大力地把祝余再次压到墙壁上,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双目充血地看着对方的瞳孔。 无措,意外,心安理得,就是没有自己的身影。 他的瞳孔曾经也住过我啊。 指节用力到泛白,恨不得能活生生剜下一块肉,盛满炙热到快把自己燃烧殆尽的偏执的眼眶终于不堪重负,滑落一滴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我疯了,也绝不会孑孓独活。” 拿出黑色金属手铐把祝余和自己铐在一起, “这里是比梦中之梦更深的地方。” “遗忘我也好,不明白也好。” “即使是铐,你也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第14章 “想离开我吧...” 祝余看着自己和裴尚紧紧拷在一起的右手以及裴尚难看到不行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那个大哥啊你别激动啊!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一股大力猛拽起身,脑部受到撞击的不适让他站起来的瞬间眼前黑了一片,腿软地差点摔到地上。 祝余哭丧着脸望向裴尚,对方对他的视线熟视无睹,径直站起身往柜子走去。与满溢宣泄出来的情绪相对的,裴尚一步一步都用力地踩在地上,像是在嘲笑被碾压的真心。 被手拷铐在一起的祝余被拖在后面踉跄着跟着走,金属的手铐没有垫任何保护材料,本就细嫩的手腕内侧被猛力拉扯摩擦出大片红印,还伴随着细密像针扎的疼痛感,祝余心疼地一瞥,果真被蹭破皮了,还有血... 哎,等等,破丁点皮而已哪来血?难道... 祝余再看向手铐另一侧,只见裴尚骨节突出的手腕侧骨在走动导致的粗暴扯动中一下下撞击着手铐锁扣处那一块坚硬的突起。尖利的顶端已然扎破血肉,从破口处渗出深红的血,划过周围红肿的一片,顺着冰凉的金属流到另一端温度火热的手腕内侧。 “滴答...”划过的一滴血聚集在手铐连接处,在祝余的注视中坠落地上,本来是无声又微小的瞬间,不知怎么的却在祝余的眼前活过来一般,有了声音,还在他眼中无限放大,放大... 而流血的主人却好像不知道疼一样,继续大力而粗暴地往前,反复扯着自己的伤口。 看着渗血的破口处,受了诱惑般祝余缓缓地把左手伸了过去,一会会,就一会会...想 触摸一下他的手腕的念头没来由地在他脑中滋生膨胀。 距离越来越近... 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前方的裴尚突然停了下来,祝余冷不防地差点撞上他,脑中瞬间清醒,“我在干嘛?!”刚才的诡异旖旎情绪被他一扫而空,赶紧收回了既然触碰到裴尚的左手。 “嘀”指纹解锁的声音,祝余藏在裴尚背后偷偷探出头看着正俯身开锁的裴尚,心里不禁又对这个柜子好奇了起来:里面到底放着什么呢? “不是想看吗?给你看。” “看了,就没有后悔的资格了。” 裴尚拉开第一层柜子的前一秒转身面无表情地对祝余留下一句。 祝余讪笑着躲避着裴尚的注视,把视线投向第一层柜子。 这一看,让他本就软的腿更是没力气了。 只见两副不同型号铁质手铐,五根大小不一软硬各式的皮鞭,大号的银色胶带,还有几捆分别扎好的绳索,以及之前从他脚腕换下的短铁链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小物件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整层抽屉... “卧槽,我就说他是变态了吧!我怎么又被他的外表蒙骗了,这些用上我会死的吧...”祝余腿软地坐在地上,但手却因为和裴尚拷在一起而高高举起,从这角度看过去祝余瑟缩着身子,怎么看都是一幅好拿捏的样子。 裴尚转身俯视着祝余,面前人的这幅模样满足了他的心理。 之前的僵硬冷冽褪去一些,终于带有一丝玩味地说,“还有一层。” 关上一层的柜门,裴尚缓慢的拉出第二层,动作不似之前那么粗暴,带着一丝谨慎地轻轻打开。 祝余看他这么小心便又起了好奇心,伸长了脖子打望着里面的东西:这一层和上一层对比空了许多,只有一个小小的银质密码箱。 裴尚腾出没被铐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把密码箱拿了出来,垫在柜子上并没有遮挡密码,大大方方地开了锁。 祝余紧紧追随着的视线在打开的瞬间钻了进去,黑色垫子上赫然放着三支针剂。 “这....”一瞬间结合着刚才看到的道具,各种bdsm,强制下药禁断片段在祝余脑海中疯狂上演,祝余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地盯着裴尚的背影。 “Omega对Alpha的绝对服从,应该是从生理到心理的全面被占有。” “想离开我吧...” “你会离不开我的,永远。” 裴尚轻巧地从密码箱中取出一只针剂,透明的液体和玻璃管透过昏暗的光反射出冰凉的光泽。他把玩着这只凝聚着他心血又那么脆弱易碎的玻璃管,专注凝视着手中的转换剂... 祝余紧张的视线在试剂和裴尚两头不停地转换,身体微微僵硬,试图准备好在裴尚将这个不明药物打进自己身体时予以反抗。 僵硬的氛围快将空气凝固。 良久,裴尚才收回视线,恋恋不舍地把它放回了密码箱锁住。 回过头,俯身对惊讶的祝余微微一笑。 “现在还不是用它的时候。” “我要你待会清醒的度过” 和煦的假笑同时,拉开第一层的道具柜发出恶魔的低语。 “来吧,先选一个,我给你权利。” 祝余还在状况外,可他直觉面前这个不停切换情绪状态的人现在很危险,他咬着下唇,迟缓地摇了一下头。 “要我帮你?” “...好啊,祝大少爷。” 下一秒,裴尚转身从里面拿出一捆绳索和一根很细很软的皮鞭,撕下一大块银色胶布猛地贴住了祝余的嘴。 “唔@#¥%¥!!”被胶带死死封住嘴巴的祝余绷着唇部试图挣开束缚却无济于事。 明明左手还与祝余铐在一起受了伤,裴尚还是爆发出了Alpha优于常人的力量。 他迅速扯散绳子,整个人跨坐在祝余腰部死死地压制住不停挣扎的祝余。 同时左手拿着绳索从祝余的腋下穿过绕过胸口再套上背后这样来回几遍把祝余的手臂和腰部紧紧的束缚住让他没办法摆动移开,这才从祝余的腰部离开,握住祝余的右脚踝举起狠狠地向前压,让他的大腿贴到上身,就这样再把大腿小腿和腰部缠在一起,接着用同样的方法绑住祝余的左腿。 这样一来,祝余的下身呈M状,羞耻地被抬起让他可以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撅起屁股的模样,甚至在刚才的挣脱扭动中早已被扯变形的内裤也堪堪挂着要落不落, 活生生一副诱惑人的模样... 第15章 “星星只有坠落的时候最美丽。” 祝余努力偏过头不去看,这样子不得不让脸颊蹭到冰冷的地上他紧紧闭上眼试图稳定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喉咙因为紧张而干渴,担忧之余竟然同时升起了一丝说不上来由的兴奋。 失去了视觉,其他器官的触碰变得更加明显。 被迫抬起的下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祝余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受到裴尚有如实质一般游走在自己下身的视线,不自在到了极点。 忽然,像被一阵风拂过,后穴有点若有若无的痒,祝余努力绷紧身体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试图靠这样压制下去。 紧接着下一秒自己的小兄弟上也被什么东西微微拂过,引得一阵激灵和余韵后的酥麻... 慢慢的拂动的范围越来越广,先是绕着性器顶部打着圈再从上面拂下钻进了臀瓣中间。 细小的东西灵活地穿梭在祝余的整个下身,没几下就让祝余的性器没骨气地挺立起来了。 omega情动之后后穴会分泌相当充沛的肠液便于和他的Alpha尽情结合,而此刻祝余也崩溃地发现自己后穴正在无法控制地溢出大量情液,让整个臀瓣间都黏腻异常,很想让人摸摸那个地方... 突然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后穴,已经有些情动的祝余忍不住想呻吟出声却被胶带封住只得呜呜咽咽着。 不是性器插入的感觉,而是一根没有温度,很细几乎没有撑胀感但却很长的东西,正在一直往自己的甬道深处钻,深得仿佛要通向自己的内脏才肯罢休。 祝余实在忍不住了,“要操就操,磨磨唧唧地干啥呢!”在心里一通骂骂咧咧地转头往下瞟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我靠...”这一看却把他惊得下意识缩紧了后穴,又被甬道里带着些毛刺的东西刺激的前端溢出了些清液。 只见粉红色的菊穴周围溢满了亮晶晶的黏液,不停吞吐着情液的小口里插入了一根细软的小皮鞭。另一头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握着,裴尚饶有兴趣地慢慢把手中的细鞭不停往前伸,他穿戴齐全连刚才拉扯中被扯乱的袖口也已经整理好,欣赏着面前一丝不挂狼狈的祝余,内心升起狂舞的满足感。 “知道这是用在哪里的吗?” 一改之前的柔和,裴尚猛地把细鞭推的更深,陌生又剧烈的快感扑面而来,祝余被刺激得几乎觉得自己快要失禁... “...这里” 深到外面只露出了一截手柄的细鞭被猛地抽出,毛刺在被抽出的过程中刮着敏感湿滑的甬道,在抽出的前一刻穴口甚至一缩试图吸住它。被一根细鞭玩得完全情动的祝余来不及害羞,急需填满的甬道失去了东西,无边无际的空虚感涌上他的全身,他下意识地扭动着身子,寻找着那个曾经塞满他灌满他的物体。 “啪!”猝不及防细鞭抽上祝余的性器,看似柔软的细鞭在抽打的时候却变成韧度极高的硬鞭,一阵疼痛后却升起了一股说不上的酸麻快感,本就勃起渗出些许清液的性器突然受到刺激更是一下子射了出来,洒在了祝余的腰上,胸上,甚至下巴也沾上了点点膻腥白浊。 “还有,这里。” “现在知道了吗?” “啪”,又是一鞭子。 “说,你要什么?”祝余的下身越扭越厉害,在祝余的小腿上磨蹭着,后穴流出的水都濡湿了裴尚裤腿的边角。 已经射过一次的性器射不出东西,开始的疼痛已经渐渐适应,占了上风的是取之不尽的快感,祝余大口喘息着,胸腔剧烈地起伏, “唔...唔...”被胶带封的嘴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裴尚一条腿跨过祝余的身体半蹲下去坐在祝余的腹部,抬手扯下了祝余嘴上的银色胶带,手腕受伤处的血滴在了祝余的脸上。 “说,你要什么?” 胶带扯下的力度毫不怜惜,扯得祝余嘴唇疼到不行,滴到脸颊上的鲜红血迹滑到唇角处。 “滚!我好痛!”尽管情动的身体软弱着需要进入但祝余还是下意识骂了出来。 “痛?” “这就痛了?” “你待会会更痛的。” 裴尚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轻笑一声,嘴角弯出阴冷的弧度,像嗜血的狼看到自己到手的猎物。 早已又湿又软的穴口立刻包裹住了火热硕大的性器,任其在里面不停地冲撞。 剧烈的快感像海浪一样冲刷着他的下身,冲散了他的意识,祝余被顶得忘乎所以只能用力地抱着面前人的脖颈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在触摸到对方上衣的布料的时候心底只划过一丝羞耻很快又被无尽的情潮拉入深渊... 但对方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好受。 裴尚一边大力地往前顶着一边握住了祝余湿漉漉的性器,用力地揉着从上到下的每个缝隙,按着性器上的每一根筋,强烈的快感把祝余的大脑和身体搅得一塌糊涂。 “啊,不行了,我要去了。”祝余被裴尚刻意释放出强烈的Alpha信息素诱惑着在反复的折磨中失去神智断断续续地凑在裴尚脖颈喃喃。 “不可以。” 裴尚勾勾唇,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手上动作却不留情,不容置疑地用拇指按住了马眼阻止祝余释放,同时还坏心地用手掌包裹着柱身一下一下地撸动,顺带揉搓着阴囊。 “要乖,说我想听的。” 裴尚也凑近祝余的耳边,闻着水横枝清香的味道已经变得浓烈,这是祝余完全情动的体现,一边舔舐着发红的耳廓一边低声诱惑着。 “嗯...好棒...我好爽....你好厉害....”意识被情欲冲散,祝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下身想射精的感觉被强行压制,难受地快要昏倒,他晕晕乎乎地蹭着还是有些冰凉的脖颈,满脑子都是自己太烫了。 “我想听的是其他的,你说,你说我就让你舒服。”裴尚温柔地低声哄骗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地堵住了马眼。 我好烫啊,他摸起来好冰好舒服,祝余混沌的大脑嗅着对方散发出的紫檀气味,慢慢往上,慢慢往上,触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被诱惑一般,祝余张开双唇小口吮吸了一下,甜甜的,好舒服。 “他亲我了....”霎时大脑一片空白,裴尚微微愣住。 尽管只是一个嘴角的轻吻。 “很舒服...” “我喜欢...” 祝余继续无意识地贴上裴尚红润的嘴唇,轻轻舔舐着,小口吮吸着,就像第一次接吻一样。 “喜欢...”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做的温情举动,只有爱人之间才会说出的甜蜜话语... 裴尚一把推开贴在他脸上亲吻的祝余,猛地加快身下的冲撞,次次准确无比地撞击在前列腺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两具身体相撞的灼热,连接处啪啪地发出水声在空旷昏暗的空间里回荡,清醒又刺耳。 只差一点又会被欺骗的甜蜜咒语套住,不会再相信了,裴尚的眼里只有暴戾。 咬破腺体,射进祝余身体最深处时,宛若亲手撕裂自己的宇宙。 “星星只有坠落的时候最美丽” 第16章 “他万事游戏,而他却一本正经。”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祝余的四肢分别被专业的登山绳捆在床的四角,整个人呈大字形赤裸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当然他也没有力气再动了。 在之前激烈混乱的情事里,祝余被强行绑成各种形状方便裴尚一次次地进入,腺体被咬得青青紫紫,深的地方还破了皮洒着点点血迹。 在上次发情期留下的旧痕迹还未消又被密密麻麻地覆上了新吻痕和勒痕。 被细皮鞭抽过的后穴和性器酸痛异常,白嫩的臀瓣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躺在床上压着伤口更是让刚醒来的祝余难耐地扭捏着身体。 可是双手双腿都被紧紧束缚着,之前还堪堪挂着的衬衣已经不知道丢去哪了,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像是被强行掀开遮羞布,扔掉他最后一丝羞耻心。 与此同时暴露身体带来的不安全感如同把赤裸的祝余扔在了下面就是千万人的演讲台上,最大程度地消磨着他的尊严。 周围寂静到了极点,没有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祝余疲惫地睁开双眼,果真,裴尚不在。 “他妈的...这个变态...”在之前的呻吟中被撕扯沙哑的声带每说一个字都钻心的疼,祝余只得小声地骂出口,却还是免不了一阵疼痛。 从来都是被捧着长大的祝余这段时间几乎是受尽了过去二十几年所有的痛,被绑架,被强奸,还被改造性别...下一步是不是要被卖到窑子里去当玩物了,祝余默默地想象起自己套上低胸廉价女装抹着脂粉站在街边花枝招展揽客的模样,被自己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摇摇头甩走自己乱七糟八的念头,再迟钝他也能看得出来裴尚对他很有感情,虽然这个情感貌似有点复杂他理解不了,但他还是相信裴尚不会把他卖去窑子里的,这点可以放放心。 自己脑补自己不会被卖掉,哄好自己后,祝余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庆幸,觉得目前的处境还不错。可事实上他现在浑身赤裸被绑在床上的模样又好得到哪去呢,只是服务的“客人”只有一位而已。 “哎,不过这么久了,估摸着也怎么也快一个星期多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找找我...那群狗玩意儿约不到我都不知道找找我吗?算了,想起顾廷那个死小子就是气,把我放出去了我锤不死他!那我爹呢,我不去例会那群狗腿子肯定老早就给他打小报告,找不见人他不砍死我?哎哟喂,砍死就砍死吧,倒是来找找我啊...不过我现在这副模样要是我爹突然闯进来看见肯定觉得丢脸,没准转头就走还回去说他儿子早死外头了...顾廷要是看见我这样,那起码得掏出个5d4+大白兔拍爆储存卡回去嘲笑我,我还不如凄凄惨惨戚戚地一直躺在这里...”祝余哭丧着脸在内心和自己聊天打发时间。 他最讨厌寂静和无趣。 从小到大所有的路都被铺好,他只需要按着规定的这么走下去,不管走得是不是歪歪扭扭,时不时还岔个路,只要这么一直往前走就好。过于顺遂的人生让生来就跳脱张扬的祝余很是觉得无趣,无师自通地从小就喜欢勾搭撩拨各类人。 在没有分化的少年时期,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祝余总喜欢去逗一逗。而本就生得一副好模样的他也受到了不少人的倾慕,对于各种明里暗里的表白他也来者不拒。甜甜的小女孩给他递来巧克力他会高兴地收下还摸摸对方的头惹得小女孩红了脸,帅气的小男孩约他一起踢球他也会满口答应再主动牵着对方的手并肩去球场。 在成年分化成顶级的Alpha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香软可人的Omega会给他的信息素以极大的诱惑,再加上祝余优越的条件Omega纷纷对他前赴后继,甚至就连某些Alpha也会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尝到信息素的美妙吸引后,祝余更是喜欢上了这样的纠缠,两种信息素混在一起会有什么有趣的效果呢。 是的,他把这种行为称为有趣。 每个人对他来说都是裹着外壳的棒棒糖,拆开含入嘴唇才能品尝到与自己交融的味道。 而棒棒糖尝过一两口就该扔掉,以便品尝下一根。 没有人能在他的身边停留,他只喜欢流动的新鲜感。 因此当得知裴尚因为一次意外的一夜情就对自己如此“深情”后,祝余的大脑一时难以反应出正确的应对方案。 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容易动情。 在他万事游戏的态度中,裴尚却一本正经。 “哎...该拿你怎么办好啊?” 祝余忍不住喃喃道发出轻轻的气声,舔了一下干渴起皮的嘴唇,舌头却触到了一股血腥味。 略一愣后,被金属手铐一次次扎入白皙手腕骨血肉模糊的景象出现在祝余脑中。 “哎,这是他的血吧”祝余眼神有些黯淡,一丝心疼爬上心脏。 “也不小心一点...” “...真的不会疼吗?” ----------------------------------------------------------------------------- 另一边的ASH研究所 “诶,你知道吗?今天总部例会那个祝大少爷又没去!”ASH实验室消毒区两个实习生一边拿着无菌海绵钳夹起纱球一边抓紧时间八卦着。 “这次不是要去汇报信息素转换研究进程的吗?连陈所长和喻师兄都亲自去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他都没去?”矮一点的那个实习生惊讶地本来要拿3%碘酊纱球都差点拿成70%。 “可不嘛,听说那秘书怎么都联系不上人,连祝老先生都亲自吩咐人去找也没找到,搞得今天的汇报例会一团乱全用来找祝少爷了,陈所长和喻师兄就白白站了一上午...”另一个实习生继续涂擦着手臂有些疑惑,“不过嘛,这祝少爷平时是活泼了些到处晃悠,还是听祝老先生的话例会是肯定出现的,也不知道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这么八卦干什么,我看呐可能就是蹦迪到早上刚睡下,手机一关啥也听不到了。”矮一点的实习生用酒精纱球将边缘碘酊擦净做着最后的消毒语气轻松地开着玩笑,“难不成他这么堂堂祝少爷还能被绑架不成?” “一点钟的实验,就剩你们俩了,不要迟到。”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一声冷淡有些不近人情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正八卦到开心处忘了时间的两个实习生急急忙忙做好最后的消毒转过身,紧张地说,“裴师兄!不好意思,我们...我们这就好了。” “嗯。”站在消毒室门口的裴尚面无表情地对她们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紧紧握着的拳头带着一丝僵硬。 “他们在找他了,我还能藏多久?” “他不能离开我...” “...我...还没有成功” 第17章 “爱不是拥有,就是被吞没” “小裴?裴裴?”喻昀扬的声音在耳边催促着响起。 “嗯,怎么了?”裴尚这才回过神,手上继续整理着散落的资料。 “那叠资料你已经整理二十分钟了。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还一直走神,你到底怎么了?”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的喻昀扬坐在裴尚的对面,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神态想找出一丝端倪。 裴尚从大学没毕业就进ASH实习开始,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当然也带着点私人的疼惜意味才这么关注。 喻昀扬看着面前人带着透明防护镜透出冷峻没有温度的眼神,一身白色制服衬得他充满了不近人情的禁欲模样,身上隐隐围绕着一层保护自己的气场。甚至让作为优越alpha的喻昀扬时不时会感觉到侵犯,就像,有另一个Alpha闯入自己安全区一样。 这和一年前那个温和又软弱的小师弟相差甚远。 那个时候的裴尚虽然也安静,却不严肃寡淡,还时常被喻昀扬的玩笑话逗得脸红害羞,躲在其他师姐背后撒娇。 那番可爱的模样,让喻昀扬现在想起,眼底都忍不住会浮现笑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化的呢... 眼前人早已找不到当初的柔软气质,整个线条都变得利落有力,再加上反常的行为,喻昀扬总隐隐觉得有些不详。 “师兄,这边我都处理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对不停打量自己的视线视若无睹,裴尚对喻昀扬礼貌疏离地微微点头示意。 取下护目镜,换上冰凉的金丝边眼镜准备离开,突然小臂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气握紧, “今天这么早,正巧我也没事做,裴裴我们去吃饭吧。”喻昀扬掩盖住眼底的怀疑,笑嘻嘻地说着,顺带蹭着小臂往上摩挲,感受着衣料下手臂的触感。 “不了,师兄我有事,抱歉,就先走了。”手上动作却不如话语的礼貌,裴尚用另一只手握住喻昀扬的手腕欲将之推下去,与此同时喻昀扬也增加了握紧的力度,捏得布料紧紧皱着,霎时空气中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裴尚略一皱眉,有几分不快地正欲开口,突然感到小臂一松,喻昀扬主动放开了手。 不想多做停留,他收敛起眼底的烦躁准备离开。 一股温热的气息又靠近,alpha的信息素在他身后释放出来,一股辛辣的白兰地气味钻进他的鼻息。 本来坐着的喻昀扬站起身越过桌子凑近裴尚的后脖。 同为Alpha,过近的距离会刺激对方本能的防御机制,裴尚被这股浓郁的信息素弄得很是不快,再也抑制不了焦躁,他猛地一把推开喻昀扬,抬起眼皮带有几分威胁地一瞪,“师兄,请你注意分寸。”说完便一步也不回头地快步走出实验室。 喻昀扬还维持着凑近裴尚后颈时的姿势,他的拇指轻轻地拈着食指和中指,好像是在回忆刚才的触感。 喻昀扬总喜欢逗裴尚手也不老实,常常搂来搂去摸摸搞搞,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裴尚浑身软软的触感让他很是喜欢。可刚才明显的硬度,常年健身的他立刻感受出裴尚手臂的肌肉线条。如果说这并不足以奇怪,可能裴尚突然在意起体态去健身了。 那在他刻意释放信息素并且去嗅裴尚的后颈时,裴尚没有软了身体,也没有发出那股少见的清冽紫檀香,代替的是他直觉感受到的一股被侵犯安全区的带着紫檀味道的威胁。 还有那个厌恶焦躁的眼神,往常清澈的眉间也皱起挟裹着几分戾气... 再加上他对转化信息素项目近乎狂热的投入... “裴尚,你最好是不要做傻事。”喻昀扬收回往前伸的上半身,看着紧闭的门,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边,裴尚出了实验室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径直进入了存放实验样品的储存间,在一个角落翻出了一个保险柜。慢慢蹲下,小心翼翼的识别开锁后从最内里拿出一个小黑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他在实验室研究基础上自行改进的“信息素转换剂”。 目前实验明面上大家知道的进程只到数据采集基础改造,距离活体实验还有很长的距离。 而这都是主导这个项目的裴尚在故意压着进度,即使已经成功可以推进下一步,他也将实验停在了活体实验之前,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自己作为第一个实验体,在并不成熟有着众多未知危险的条件下进行了改造。 Omega进行这个实验会比alpha 更为痛苦,因为改造的第一步就得破坏腺体。 腺体影响着Omega的体质,内部激素,生育等等,天生柔弱又地位低下的Omega不免被社会的歧视认为最大的责任就是生育。 一个被切除了腺体的Omega,不仅自己的身体会变得虚弱异常无法劳动,内部激素紊乱也会导致不能生育,各项都会处于弱势,连beta都赶不上,彻底的没有任何作用。 破坏腺体的过程更是比切割还要痛苦万分,但裴尚无可选择,他必须一个人孤独又黑暗地承受这个过程。 同时也要承受如果失败会导致的后果,他将会失去仅有的一切,无依无靠在痛苦中凋零。 可这又算什么呢? 被那个人抛弃后,发现自己竟然怀了孕。无路可走只有瞒着所有人打掉孩子,绝望又无助地躺在手术台上,他拒绝打麻药,咬着下唇死命地挨过整个痛不欲生的过程,清醒地记住了每一分血淋淋的痛。 从手术台下来之后,裴尚觉得过去的自己随着那个无辜却不该出生的婴儿一样被刺死在了手术台上,尽管双腿虚浮得撑不住身体,他还是拼命地想靠自己站起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向天花板炽热的灯,最后的眼泪也随着过去的自己的死亡而流尽。 “我不会再痛了。” 裴尚紧紧握着这一管带着些浅蓝色的试剂放进了外套内揣里,深呼吸平复着自己躁乱的心情。 最近越来越容易烦躁,裴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刚才对喻昀扬的态度过于暴躁,“希望他别发现什么就好。” 暗自祈祷着,拿出之前同时研制的掩盖Alpha信息素的Omega香水再次喷在后颈。 成功改造成Alpha的裴尚信息素大体没有变,只是以前清冽又柔和的紫檀现在带着些侵略的味道,为了不让熟悉的人起疑心,裴尚每天都会喷几次来掩盖气味。 完成这一切,裴尚站起身来恢复了日常的淡漠脸色,镇定自如地走出了储存间... 第18章 “裴尚!你回来啦!” “无聊我就睡不着,无聊我就吃不消。天天关我在这里,绑手捆脚还挠痒。凄凄惨惨又戚戚,裴尚他妈的没良心...” 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束缚着,早已经睡饱的祝余百无聊赖地用拇指和食指抠着指甲念着打油诗。 视线所及都是刻板单调的灰色,就这样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许久的祝余要无聊哭了。 “好想抠墙壁啊!我的手好麻啊!我想闭腿,不然合不拢了怎么办啊啊啊” 在心里咆哮一通,祝余又开始渴望能有点什么事发生。 他真的非常讨厌寂静无趣,一直以来热衷混迹于各个热闹的欢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时时刻刻都陷入兴奋里,他享受着被簇拥的快感,即使是虚假的幻象也没关系。 可自从被绑来这里,裴尚在的时候吧,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干起来。而裴尚出去剩下他一个人呆在这里时,没有时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就只有一直被铐或者被捆着发呆等他回来。 “这么算起来,在这里可能叫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都多。”祝余苦笑了一下,隐隐约约残留在嘴角的铁锈味时不时提醒着他裴尚手腕处的伤口,不知怎么的祝余内心甚至有点希望裴尚能快点回来。 那个被扎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在走动中好像不仅仅扯着的是裴尚的血肉,还牵扯着祝余那颗不开窍的心。 祝余突然想和裴尚好好聊聊。 他产生了从来没有过的想了解一个人的冲动。 他不懂为什么只是一次单方面认为的“不负责任419”(祝余认为自己有留卡),为什么对方反应会这么大。 刺激的方式不行,硬刚的语气也不行,他想和他好好地聊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毕竟,裴尚还是挺可爱的嘛。”祝余又想起在给自己洗澡时,裴尚进去细致调水温和给自己冲洗时温柔的动作,况且长得还那么好看... “所以,好好聊聊吧,看着他也挺难受的样子,走到这步真的没必要。”祝余暗自下了决定,等裴尚一回来就主动开口。 有了新念头的他一扫之前的苦闷无聊,动动手腕,被绳子束缚的四肢好像也不再那么压抑,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起来,还真是容易满足。 太阳已经沉下大半,隐在城市错综耸立着的大楼背后,结束了一整天工作的人们怀揣着即将回家的喜悦把疲惫的步伐也踩出了几分轻快。车水马龙,挤挤攘攘,连空气都沸腾着人声的活跃,夕阳的暖光把大地都撒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砂,柔和了城市角落坚硬的棱角。 在一个街口,一辆黑色牧马人安静地停在一侧,驾驶车窗微微开着一条两指宽的缝隙,飘出连绵不断的烟雾,告示着车里的人正在不停地吸烟。 裴尚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和中指在方向盘上方一下一下交替敲击着,右手不甚在意地夹着一根快要烧尽的烟,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 这里是这座城市的红灯区,牧马人所在的街口旁就是整块区域最富盛名的酒吧:FORGER PLUS CLUB。 现在才下午六点四十,整条街还处于冷清的状态,像昼伏夜出的的百鬼被粉饰成素人,一点也找不到纸醉金迷的奢靡浮华。 只见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一脸严肃地从FORGER出来,一会儿穿着银色马甲的经理踩着小碎步赶上来摇着头露出遗憾的表情说了些什么。 另一个黑衣保镖点头示意了然,推拒了经理快贴到他胸口的小动作转身和另一个保镖走向了下一家酒吧。 裴尚的眼神锁定着这两个黑衣人的背影,在脑中又划掉一个地名。 这是祝老先生派出的人。 上午的例会祝余缺席后,祝老先生派人去祝余的住所抓人也落了空。询问周围所有人都没有消息,祝老先生大怒发话“把这个不肖子给我抓回来,就知道瞎鬼混。” 派出大量人手去祝余平时出没的场所一家家地盘查寻找祝余的下落,非得把祝余找出来不可。在祝老先生心里,找不到祝余一定是因为祝余又到处去鬼混了,一点没想过被绑架的可能。 裴尚出研究所时又从八卦的实习生那里听闻了这一消息,估摸着时间便偷偷地先去了FORGER守株待兔,计划摸清祝家人寻找的进程到了哪。 现在看来,应该才刚开始排查红灯区,这里鱼龙混杂还能暂时给自己打个掩护,但又能坚持多久呢? 裴尚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将烟头无声地按在了手心。 手心灼烧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几秒过后,裴尚再次睁开眼,透着决绝的狠意将被压皱变形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 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向城郊驶去...... 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荒芜,夕阳沉没到只剩一个顶还在地平线发出微弱的橘光,黑压压的天空沉重地压了下来,像是要覆盖住大地。 等到夕阳完全西沉,黑色牧马人悄无声息地停到了一栋废弃烂尾楼的角落。裴尚从驾驶座下来,今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仿佛要与周遭吞噬一切的黑暗融为一体。趁着夜色,他戴上准备好的手套,绕到一个破烂的棚边拿出一些已经快被风化到粉质的篷布和树枝等等把自己的车掩盖了起来,直到彻底看不出有车子的轮廓他才放心地将手套叠好扔在垃圾堆里转身离开。 裴尚顺着棚子旁的小路进了烂尾楼,轻车熟路地绕过乱七糟八的建筑废料下到烂尾楼的底部。 一个漆黑的通道出现在面前,裴尚还是没有能够克服对完全黑暗的恐惧,他脸色苍白,打开手机手电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直到手电筒的光照亮通道的时候他才逐渐缓和。这个通道很短,只走了大概二十步,手电筒的光就照出了一扇门。 裴尚看到这门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紧张的心回到原位,僵直挺立的背脊略微放松。 他很怕会吞没人的黑暗,而前方那推他入黑暗的人,他却会因为这个人而安心。 “咔”门锁打开的声音重重地敲击了裴尚的大脑,不要忘记你是来做什么的,他握了握内揣里玻璃试剂管。 冰凉的试管和被烫伤的手心触及,嗞,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门被慢慢推开,裴尚还在原地,大脑有些混沌。 祝余早就听见了动静,向着门的方向伸长脖子努力抬起头,并没有看出不对劲,对着站在门口的裴尚灿烂一笑, “裴尚,你回来啦!” 听到自己名字的裴尚蓦地抬起头,猝不及防陷进了祝余灿烂的笑脸。 他看着面前赤裸着被自己捆绑得动弹不得的祝余却努力抬起头对自己笑,还说出“回来”这样,亲密关系之间才会说的话。 仿佛他们俩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而他是外出工作了一天终于回到自己舒适的家的丈夫,正接受着妻子对自己的欢迎和想念。 我们可以这样吗? 不。 我们不可能这样。 他一定又想骗我。 第19章 “你很快将被我完全占有” 在脑海里已经演练过无数遍“聊聊”的流程后,祝余开始练习笑容。 他勾起一边嘴角一双桃花眼含着春,尽显他平时撩O的风骚气质。 “这样怎么样?算了算了,上次我稍微痞一下,裴尚那反应太大了脸色直接就沉下来我都怕他打我。”回忆起上次表面狂拽邪魅,内心慌的一批的祝余在心里摇摇头否决掉这个。 “那这样呢?”祝余瞪大双眼,还微微咬着点下唇,一副无辜又做作的模样,非常地......讨打。“算了,太恶心了,我看网上这样的叫什么小狗相说是挺可爱的,但我这样太恶心了,裴尚肯定得把我脸都蒙住。” 一番折腾又没个镜子,祝余脸部肌肉都酸了,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犯什么蠢,“至于吗?不就和他聊聊,他大爷的把我捆这么久还得我哄,哼!小爷我太善良了...”对自己没来由的热情感到莫名害臊的祝余摇摇脑袋甩走杂念。 又静下来的大脑,渐渐变得沉重,呼吸也逐渐绵长在这昏暗空旷的房间回荡着,祝余睡着了。 “咔!”长久的寂静之后,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几乎是同一瞬间祝余就睁开了双眼,努力伸出脖子,抬头望着门口,一个熟悉的高瘦身影站在门口。 那些之前做过的笑容练习被甩到脑后,祝余发自内心地对着那个人影灿烂一笑,拔高声音说,“裴尚,你回来啦!”语气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末尾升高的语调里隐隐有着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由于角度和距离限制,祝余看不清裴尚的表情。 只感觉得到对方在听到呼唤后蓦然抬起头看向自己,身体明显地僵硬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关上门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坐在床旁边的高脚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祝余。 而祝余的眼神一直黏在裴尚身上,直到坐下他才清了清嗓子乖巧地偏头对裴尚说, “那个,你给我看看你的左手腕。” “?”裴尚仿佛从神游中被唤醒,他继续看着祝余被绑住的脚踝勒出的红痕,微微露出点疑惑并没有开口。 “左手腕,给我看看。你之前被手铐割破还流了好多血,还蹭我脸上了,我就随便看看,你别多想啊。”祝余别扭地说着,盯向被黑色袖口遮住的手腕。 裴尚还是不为所动,也不搭理祝余,只是继续看着脚踝入神。 “哎,你干嘛呢...不给看就不看呗....你一直瞅我干啥呢...”被盯脚踝盯得瘆得慌的祝余扭动着脚趾,终于察觉到裴尚的不对劲。 “真是的,变成Omega之后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祝余忍不住腹诽一句。 良久,裴尚才收回视线,低哑着开了口,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嗯?哪句?我说这么多句话了。” “为什么要对我说‘你回来了’。” 还不是为了顺利引出话题和你聊聊,当当你的人生导师...内心吐槽着但话还是不敢这么说出口的, “哈哈随口一提...随口一提...内什么,裴尚,咱聊个五块钱的呗哦不是,咱聊会儿天呗。你看这屋子就我呆着多闷多无聊,现在你回来啦,我们聊聊...” 打量着裴尚阴晴不定的神情祝余好几次声音小下去差点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 裴尚猛然站起身压倒在祝余身上,死死禁锢着祝余本就无法动弹的四肢,大声吼叫着 “你在这里过得这么开心?” “你怎么就没有心呢,你怎么就那么无所谓那么下贱呢?” “谁都不挑是吧,谁都可以是吧?” “还是说你得了斯德哥尔摩?恋匪啊?” “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被大力压住的祝余感觉身体要散架了,本就因绑太久而麻木的四肢更是承受不了这样粗暴的对待溢出被碾压一般的痛,他被气得冲着面前人的耳朵一顿吼, “我说啥了我?我这不是看你一天这么偏激想和你好好聊聊解开心结吗?至于吗你?可怜兮兮的...” “可怜?你说我可怜?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可怜?” “这个世界上谁都能说,就你没资格!” “我倒要看看现在可怜的是你还是我!” 被踩中心中痛楚的裴尚怒极反笑。 他坐在祝余的腰上,从内揣里掏出那管试剂,潦草配套组装好后对着祝余的腺体便打了下去。 玻璃管中带蓝色的液体反射出冰冷又可怕的光泽,祝余瑟缩着想挣脱裴尚的桎梏,他拼命扭着脖颈,用力到脖颈的青筋突起连着瘦削的下颚线拉出修长的弧度,也没能逃过针管扎入腺体的动作。 腺体被刺入的疼痛让他大脑瞬间麻了一下,不同于之前标记时被咬破的疼痛,他能感受到有一股细细的液体被注射进自己的腺体,冰凉地流动着... 开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缓和了几秒后,忽然一股奇异的感受升起。 从祝余身体的四面八方袭来,从他的根根脚趾开始往上钻,从他头皮的血管开始往下流,在他的体内冲撞。 似痛非痒的难耐感比被千万只蚂蚁啃食还要煎熬万倍。 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地疼,接触着床单的背部和被裴尚坐着的腰部的皮因为接触着其他物体更是要被活生生剥下一样痛。 血液急速流动,他仿佛能感受到全身的细胞在热烈地结合重组,在他的皮肤下活动着甚至能引起凸起。 一直觉得死气沉沉的房间变得喧闹。 没有具体的人声,只有梦魇般的低语,海潮扑打而来的喧嚣,指甲划过黑板的尖利...千万种声音包裹住他,忽远忽近地仿佛在怨毒地数着他的罪孽。 他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手徒劳地挥舞着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体内的所有全都活过来一样喧闹着,大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如同被剥离出来一样感知着每一分痛意。而祝余的表面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只能闭着眼虚弱地隐隐抽搐着。 裴尚看着身下经受着煎熬,虚弱万分的祝余,和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合...他眼底浮现出疯狂又病态的满足。 裴尚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祝余苍白的脸,像触摸着珍贵易碎的文物。温柔地额头抵着额头,像一对凑在一起甜蜜缠绵的恋人,在祝余的耳边喃喃道, “你很快就完全是我的了。” “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你可怜还是我可怜?” 第20章 ”这次我不绑你了,你要乖。” “祝老先生,属下从祝少爷平时的交际圈询问了一圈,他们都反应已经好几天没和祝少爷联系过了,他平时出入的场所也排查得差不多了并没有祝少爷的行踪。这次...恐怕不那么简单...” 高大的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双手交叠垂下对着落地窗前站着的脸色难看的祝老先生汇报着进度,内心滴着冷汗:祝余真是玩脱了啊!祝老先生找了他一天都没下落,被逮回来岂不是要被打断两条腿... “叩叩!叩叩!”办公室的门被少见急促地敲着打断了黑衣人正在进行的汇报,祝老先生略一皱眉对黑衣人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黑衣人走了过去刚一打开门,就见祝余的助理急急忙忙地拿着一张纸冲了进来。 “祝老先生!祝少爷他...他是被袭击绑架了!” 因为焦急和惊恐而上气不接下气的语调断断续续,助理展开手中的纸双手递给祝老先生,上面赫然是因为匆忙打印在A4纸上从监控中截图的照片。 画面上是被放大了很多倍的林荫大道一角,一辆黑色的牧马人露了一个尾部,祝余正靠在一个身材高瘦的人身上,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一手扶着祝余的腰一手搭住肩头,扶着祝余往车后座走。 黑衣人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不以为然地说,“这更可能是祝少爷喝醉了被朋友扶着送上车吧,绑架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有要求赎金什么的。”总之祝余浪荡二世祖的形象深入黑衣人的心。 那个小助理好半天才理顺了气,指着照片气呼呼地反驳,“已经找人调查过了这车的牌照是假的,而且我跟着祝少爷这么久了,他身边的人我每个都认识,这个人确定没见过!” 黑衣人嗤笑一声正准备继续说,小助理着急地喊了出来, “而且一路追踪,这辆车在把祝少爷扶上车后一直躲避摄像头,监控最后拍到的行踪是在出城的ETC卡口,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这个人肯定用心不良啊!!我们天真单纯的祝少爷已经被绑了快一周了,怎么办啊!” “谁敢绑我的儿子?”祝老先生这才开始重视这件事,瞬间在脑中演练过的无数种抽死祝余的方法被焦急彻底替代,祝余也从“狗东西”变成了“儿子”。 他严厉地皱着眉对着黑衣人指挥,“长铭你去给我好好调查,把祝余给我找回来,不准任何人伤了他。” 被称作“长铭”的黑衣人坚定地回应“是!”内心继续腹诽:至于吗?祝少爷万一是在和别人玩捆绑play,我去扫兴多不好啊... 但还是得令转身离开,开车前往城郊寻找祝余。 祝少爷在哪呢? 昏暗的房间,祝余确实被绑住,正在被玩捆绑play。 赤裸着又呈大字形的身体完完全全被展露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坐在祝余的胯间,将自己的坚挺送去祝余的后穴。 由于躺在床上又被绳索束缚着,无法抬起下身,裴尚不知从哪随便扯出一大捆麻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垫在祝余腰下,硬是抬起了点缝隙,就着浅浅的高度想将自己的性器强行推进去。 没有润滑,没有情动分泌的肠液,干涩紧缩的穴口很难被打开。 裴尚扶着自己的性器,最粗的龟头抵在穴口,慢慢地强硬地开拓着和不停收缩推拒的穴口作较量。 因为注射了升级版转换剂还疼痛到不行的祝余无力抗拒身下的侵犯,那是一种和针扎、撕裂、碾轧所不同的痛,混合着胀麻和屈辱的淬灭感,让他宁愿昏过去。 可大脑却与之相对的无比清晰,另一个自己仿佛被活生生剥离出来像一个旁观者,观看着自己深陷沼泽,无能为力。 祝余被捆住的手腕早就被磨破皮泛出大片大片的红,顺着往上,因为剧烈难耐的疼痛而扭曲颤抖的手指弯成各种怪异的姿势,痛到呼吸都颤抖着的他只能使劲咬着下唇。 尖利的虎牙扎入充血艳红的嘴唇,点点血迹濡湿齿尖很快又干涸成紫红的血块凝固在唇珠边。 身下那个隐秘的小口在裴尚强硬的摩挲中终于被挤开了一条缝,后穴好像被深深撕裂开一样,“啊!痛!”祝余在极致的疼痛中被刺激得大声叫了出来腰部猛地弹起却又被裴尚死死地压下去,“不...不行的....”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反而在挤进最坚硬的龟头部分后更加不容置疑地向甬道进发。 从裴尚的角度看下来,祝余惨白的脸随着自己的顶入逐渐变得潮红起来,被咬破的嘴唇殷红和暗紫的新旧血痕融在一起,鲜明的色彩对比,显得格外的诱人... 他俯身吻上那在血液装点下更为美味的唇,仔仔细细舔着那已经凝成血块的伤口,带着水横枝清香的血腥味充满了他的唇齿让裴尚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舌头冲进对方温暖的口腔大力纠缠着,勾着对方没有力气的软舌挑逗着,同时缓慢开拓中的性器也一下子顶到最深处,被彻底打开的祝余下意识想喊出来却又被缠着的舌头弄得只有发出呜咽声。 完全进入甬道的性器被紧紧夹住让裴尚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被火热湿润的肠道包裹着的感觉更是让他再不能忍挺腰开始抽送起来。 Omega的身体还是天赋异禀,在抗过最初强行插入的干涩不适后慢慢地分泌出大量肠液为接下来的交合做着准备。 裴尚握住祝余不停扭动的腰身,九浅一深地抽送着,舌尖模仿着身下的频率一下一下顶着祝余的上颚。 连绵不绝混乱又刺激的触感让祝余一时分不清顶在自己嘴里和身下的是什么。甬道彻底被操开,带着黏腻的液体大开大合迎接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顶弄。 快速抽送拍打的水声在寂静的小屋里回响着,裴尚一边猛烈地挺动着,一边将手又覆上祝余的脸颊,拂开他因流汗而打湿的碎发,无比轻柔地蹭着额角。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完全属于我。” 最初的不适已经过去,灭顶的快感吞噬着祝余。 他双眼已经失了神,只能呆呆地望向对面。 裴尚从他的额角开始亲吻,一下一下吮吸着眉心,再顺着到眼皮,这才发现祝余呆呆睁着的双眼。顺着祝余的眼神看过去是之前洗澡的小隔间,三个重叠的巨大轮胎正立在那里。 他亲上祝余的睫毛感受到祝余又闭上却隐隐颤动的眼皮,“在看什么?” “轮胎?” “想玩吗?” 语末带着一丝坏笑,不待祝余反应过来,裴尚利落地解开了祝余四肢的绳索,发力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抚着背,下巴放到祝余的肩上对着肩膀一咬。 “我抱你过去” 被捆太久已然麻木的祝余被解开也没有太大反应,身体里那无处不在的疼痛渐渐褪去被快感所替代,猝不及防被抱在怀里站了起来,这才回了神,紧紧地夹住面前人的腰,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害怕被摔在地上。 裴尚一边大力揉搓着祝余柔软有弹性的臀瓣,一边就这样保持插入的姿势将祝余抱在怀里向轮胎走去。走动着悬空的失重感,连接处的抖动感以及清晰的理智让祝余的脸更是羞红了一片。 不同于以往,这次是他真正意义上完全清醒的状态和裴尚做这样的事。正因为如此,明明还保有理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沉溺于欲望,轻佻地做着浪荡的反应让祝余更是崩溃 。 很快,裴尚就走到了轮胎旁。他凑近祝余的耳廓舔了一口低声说道, “这次我不绑你了,你要乖。” 说完便抽出了自己深埋在祝余体内的性器,在抽离穴口的瞬间还发出了“啵”的一声,那紧致的甬道仿佛要挽留一样更用力的吸了一下。没有东西填满的空虚感让祝余更加难耐,他扭动着屁股往裴尚身上蹭着,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诉说着情欲。 “不要急” 裴尚再用力抱了一下祝余接着用力地将祝余提起倒着塞进了轮胎中的空隙。 “急个屁!”猝不及防的颠倒让祝余使劲挥舞着双臂,但轮胎过于沉重倒着又没有什么力气,终究是以卵击石。 祝余整个上半身都弯曲到在了轮胎里,只露出一个被捏出鲜红掌印像个水蜜桃一般的屁股,被操得合不上的后穴开合着,黏腻的液体流满整个大腿内侧,裴尚看着眼前的景象下身又胀大了起来。 他走近轮胎,对准臀瓣间的小口就这么准确又大力地猛然操到了最深处,“啊..真的...不行了...”颠倒体位让性器进得更深,像是被捅入内脏一样的深度以及抓不到任何东西没有安全感的让祝余受不了地大叫出来,露在外面的双腿不受控地发着抖。 “乖,你不乖的话,我就把你再绑起来。” “铁链,脚铐,手铐,把你全身都锁起来让你只能雌伏于我,怎么样” 威胁一般的词说出来却带着满满的占有欲望,好像想到某个兴奋的画面一样,裴尚的性器再次胀大一圈,对着祝余的敏感点一顿捣弄。 “说我是谁...” “我是谁?” 执迷于这个问题的裴尚神经质地一遍遍重复着,非要得到一个回答才罢休。 在毫无章法又快速凶狠的顶撞中早已软了身体失了力气的祝余,颠倒带来的晕厥感让他缺氧一般难受,双唇无力地开合着, “裴...裴尚...” 在激烈的水声中,那么微小的低语还是被裴尚敏锐地捕捉到。 那两个字此刻却像强效春药一样刺激着裴尚,他欣喜若狂地继续用力捣弄不停,颠动的幅度让轮胎都渐渐错了位。不知道多少下剧烈深入的颤抖下,被湿热甬道包裹着的性器一跳,射出了大量浓郁的精液灌满了每个缝隙。 后穴被滚烫的液体充满,一股股地喷射着,祝余颤抖着大口呼吸,与此同时一个轻柔的触感出现在他的后背,正顺着脊骨往上走着,是裴尚在吻他。 祝余的大脑清晰异常:他真的就这么喜欢我吗? 同时,漆黑一片的荒芜公路,一辆车安静地驶到废弃烂尾楼的前方。黑衣男子从驾驶座上下来,两眼锐利地打量着面前快塌掉的危房, “只剩这里了。” 而这个声音,正是被祝老先生派来找祝余的,长铭。 第21章 ”如果可以杀掉他就好了“ 又回到床上一阵颠鸾倒凤后,祝余和裴尚都失了力气,空气里弥漫着情欲和信息素纠缠的味道,两具汗淋淋的躯体交叠在一起,却也不再动了。 祝余半闭着眼侧躺着被裴尚从身后紧紧抱住,脖颈被湿热的鼻息轻柔地喷洒,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裴尚已经睡着了。 “真是的,年轻人啊精力还是不行。” 祝余身下还含着裴尚已经半软的性器,却不想弄醒他,只得继续含着,不过内心倒也不那么抗拒。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床上一起相拥入眠。 一番折腾后祝余也困得不行,即使身上有着大量黏糊糊的液体他也懒得动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这么将就着睡吧。 正欲闭上眼餍足地睡去,身后人的呼吸却突然急促起来,环住祝余腰间的手臂缩紧,脑袋不住地在祝余的后脑蹭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身子扭动着,性器也从里面滑了出来,抵在两人之间。 祝余被箍得快喘不过气,他努力别过脸去看裴尚,只见裴尚汗淋淋的乌发被沾得一片凌乱,在漆黑的发色衬托下脸更加苍白,此刻正紧紧闭着眼,嘴唇和眼皮轻轻颤动着,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不过,还真是小美人儿啊... 祝余抬起手轻轻拍着裴尚的脸小声笑道。 “怎么啦?小孩儿还做噩梦啦?” “要不要哥哥哄哄你?” 同时慢慢转过身来把动作放得格外轻柔,小心翼翼地不想惊动裴尚,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轻拍脸颊的那只手抚到后脑勺,指尖插入发根一下揉着裴尚的后脑安抚着他。这样充满怜爱的动作让祝余不免想到自己小时候做噩梦了,也会抱着小枕头哭着在妈妈的怀里被揉揉后脑才能睡着,说是最依赖的状态也不为过。 “该死...我这在想什么玩意儿...” 祝余一边别扭着红了脸一边微微向上坐了一点,另一只手环过裴尚的脖颈搂住肩头,把裴尚完全圈在自己怀里。 裴尚的脸贴在了祝余赤裸的胸膛前,冰凉的触感让祝余忍不住一缩,也只是刹那,更多不知从何处升起的心疼扑面而来,他抚摸裴尚后脑勺的手掌稍稍用力把怀中人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想通过自己的体温暖和裴尚时时刻刻都冰凉的身体。 祝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从来没有产生过想要拥抱一个人的渴望。 可是,在看到苍白脸在睡梦中颤抖的裴尚,祝余心里涌起的那股异样的冲动让他情不自禁就做出了这样温情的举动。 明明对方是个绑架监禁自己,还做出了可能毁掉自己人生行为的变态啊,可祝余一点都不恨他... 这是为什么呢... 祝余一边继续抚着裴尚不断颤抖的背一边想着... “Omega在没有alpha陪同的情况下不能单独堕胎...” “消除标记的方法只有配偶alpha死亡...” “如果可以杀掉他就好了...” “好痛啊...” “切割腺体会对Omega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如果可以杀掉他就好了...” “好害怕...” “我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杀掉他就好了...” “......” 雪白刺眼的手术台,下身淌满的鲜血,难眠的夜晚,看着心上人和别人亲昵的难堪......一幕幕在裴尚的大脑混乱着轮番上演, “不要...不要再提了...”瘦弱的身影无力地蹲下,缩成一团使劲捂着耳朵,表情痛苦地几乎要哭出来。 裴尚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噩梦了,已经预知到接下来会有一双黏湿血腥的小手覆上自己捂住耳朵的手再以他无法抗拒的力气掰开,冲着他的耳朵啼哭。他颤抖着蹲在一片黑暗里,等待着那凄厉的折磨... 手背被什么东西覆上了,裴尚咬紧后牙狠狠地闭着眼试图躲避接下来的恐惧。 手背被慢慢覆上,但和之前不同的,并没有黏湿的感觉,反而通过肌肤的接触传递给自己温暖...而且,这是一只成年人的手。 同时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温柔中又带着疼爱。 缩成一团的身体被什么给包裹住,彻骨的冰凉被逐渐驱赶,代替的是从后背蔓延开的暖意。紧紧捂着耳朵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渐渐松开,紧闭着的双眼也试着睁开,以往吞没所有的黑暗不知什么时候被暖洋洋的白光代替... 恐惧被驱走,只剩下被保护的安全感。 裴尚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花花的胸口,上面还布满着咬痕和吻痕。 不免又愣住两秒,裴尚扭动了几下身子发现自己正被按着后脑勺贴在前面的胸口上,肩膀也被搂住,祝余正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难道...刚才梦里的是....” “你醒啦?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扭得可厉害了,小脸儿皱巴巴的看着就可...可爱!”察觉到怀中人醒来了,祝余也有些害羞,逼逼叨叨念了一堆差点又把“可怜”两个字说出来了。如果说裴尚是个春药炸弹,“可怜”两个字就是引线,一点就发情,想想自己酸痛的腰祝余庆幸自己改了过来。 赤裸的胸口靠近了仿佛能闻到舒适的水横枝味道,裴尚忍不住朝锁骨上啃了一口,隐藏好眼底的眷恋一把推开了祝余,语气冷淡地说, “关你什么事,离我远点。” 挣脱出祝余的臂弯后,再刻意地加了一句, “我嫌脏。” “哟呵,这小孩儿还有两副面孔呢?”祝余默默地看着刻意和自己隔开距离的裴尚,心里忍不住吐槽,“还不全是你弄出来的东西,嫌弃个毛线...” 只见裴尚在一旁很快地穿戴整齐,从风衣外套里拿出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凌晨2点半...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今晚就呆在实验室。” 裴尚从来不在这里睡觉,被梦魇折磨的他只有最基础的睡眠时间以保证自己白天有精力活动20个小时,刚才意外的睡眠也不过十几分钟。 他正准备离开,又转头看了一眼坐立在床上的祝余 祝余被他这熟悉的瘆人眼神一盯,瞬间领会了他在想什么,赶忙换上一副乖巧的表情,语气讨好的说,“我很乖的,你别绑我了!也别铐我,我合金过敏,可难受了,你看看我这手腕,这脚腕,这....”说着说着都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裴尚对他假惺惺的哭腔感到好笑,强行憋住笑意,冷着脸略一思索,语气强硬地说。 “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绝对让你动弹不得。” “呵...哈哈...不会的,我很乖...”祝余内心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想到自己刚才抱着的受惊小白兔一下子又变成变态强奸犯不免一阵无语,但为了自己的自由还是得选择顺从。 裴尚沉沉地留下一眼后,快速地开了门离去。 随着关门声的淡去,房间彻底又陷入了安静。 活力好像随着裴尚的离开而消失,席卷而来的是肉体沉重的疲惫,祝余实在没有自言自语的力气了。他又呆坐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被绳索束缚的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柜子上那个钢琴节拍器一下一下地摇摆着,祝余又愣愣地看了许久。 好一会儿,终于他感受到了后穴黏腻的触感,“去洗个澡吧”他想着,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小隔间走去。走到散落的轮胎旁想到之前在这里进行的某些活动,红了脸内心画着圈圈, “裴尚真不是人,表面那么禁欲,骨子里呀,啧啧啧” 正欲推开隔板,突然铁门一阵急促的开锁声传来,接着裴尚猛地推开门大步走进来,身上还挟裹着凌晨的寒气紧绷着脸,有一丝紧张。 “这才多久?你就回来了?”祝余诧异地看着裴尚。 只见后者完全不回应他,只是匆忙地从地上捡起已经又皱又脏的白衬衫扔给祝余,“穿上!” 祝余接过来看着这惨不忍睹混合着各种体液的衬衫难以接受,“干嘛呀?” 裴尚已经解开了指纹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那个银质密码箱,侧脸看着祝余一脸茫然拿着皱成一团的衬衫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又站起身来拿过那一床波西米亚风的薄毯三下两下裹住了祝余。 祝余依旧:“???” 裴尚无视他写满疑问的脸,直接弯腰握住祝余的膝弯一发力把他整个人扛在了肩头,对着不停扭动的祝余喝道,“不许说话,安静点,不然我就把这个塞你嘴里。”一边向祝余展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的口塞。 祝余更加:“!?!” 裴尚稳稳地扛着祝余,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屋子,退到门边关上灯迅速地退了出去。 “妈呀,这啥情况啊!他要带我出去?他要放了我?不对啊那我可以走啊干嘛扛我?而且他还这么紧张?卧槽?这里这么破烂啊?”被薄毯遮住大部分视线,祝余只能通过缝隙来判断身处的环境,脏乱的水泥地,废弃的建筑材料,让他心里的问号狂增加。 突然他感受到扛着自己的裴尚停住了快速走动的脚步,略一顿之后往另一侧走去脚步更加快但却放轻了很多。 “这是在....躲什么人?” 祝余顺着之前的方向看去,周围太黑了只隐约能看见轮廓...等等,好像有个人影,还有点眼熟! 不待他细想,裴尚停了下来,祝余感受到他一只手在拂开什么东西,听落地的声音像是树枝和塑料布,“这又是什么情况啊...裴尚不是洁癖吗?怎么还用手碰这些东西...” 拂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杂物落地不可避免的声响越来越大,突然寂静的黑夜里一个人的声音大声吼了出来。 “停下!你是谁!” 来人是正处壮年中气十足的嗓音,祝余能感受到身下人在听到的瞬间浑身更加紧绷,接着他停下了拂东西的动作,手放进兜里拿出了什么,从垂下的角度,祝余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东西细细长长,闪着金属的光泽,赫然是一把短刀。 祝余赶紧又偏头看向来人,一身黑高大又壮实。总嘴上忠心,心里嫌弃我浪,这不就是长铭嘛! “那肯定是我爸让他来找我的,裴尚估计是把他当敌人了。”祝余着急地想着,戳了戳裴尚的背,小声地说,“我有办法,别紧张,相信我!” 裴尚还是僵硬着,紧握着短刀,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后续。 祝余再次戳了戳裴尚的腰,“真的相信我,你别怕,我不会说你坏的,你让我来我有办法。”说着说着没完似的戳着裴尚的腰窝。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祝余软软的语调刺激了裴尚,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抱着祝余的大腿缓缓下蹲把他放了下来。 一番折腾裹在身上的毛毯都要散掉了,祝余赶紧裹紧自己的小毯子,对着警惕着越靠越近的长铭大笑着说, “长铭你干嘛呢!坏我好事!小爷好不容易的情趣就被你破坏了!” 看着面前两人不对劲的氛围,长铭也摸不清状况,只直觉那个背对他的高瘦男子有威胁还是保持着警惕说,“小少爷,这人恐怕不对劲。我也是担心您。” 祝余听完哼了一声,“那你继续看吧,反正我还没过兴。” 接着一把揽过裴尚,轻佻又霸道地吻了下去... 目睹一切的长铭:我就说了少爷是在玩监禁捆绑play了吧!! 第22章 “你还敢跟我回去吗” 本是背对着的裴尚被猝不及防板过脸,两根手指掐着他的下巴骨,温热的虎口抵住下巴尖,用一个不容拒绝的方式吻了下来。 霸道的开头却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像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新得到的玩具一样响亮地兴高采烈地碰了一下唇,却让裴尚错愕间,被夜色掩盖的脸上微微泛红。 “他又亲我了。”裴尚不争气地在心里记着次数。 嘴唇很快分开,祝余一只手揽住裴尚的肩,顺带轻浮地整个人斜倚在他身上。其实他比裴尚是要高一些的,后者又一直低头默不作声,忽略掉裹在身上的波西米亚风薄毯,光看两人现在的模样,的确像是祝余又上哪骗了个小美人儿来。 夜色昏暗,之前并没有看清的长铭只把眼前这两人的景象尽收眼底,看着自己少爷一脸二世祖的浪荡模样强吻和倚靠着的那个瘦削苍白的人,自顾自在脑海里演完了整场小少爷装醉骗人上了床还带到这个废旧的烂尾楼里玩儿点情趣的小剧场。 再抬头看裴尚时,眼里带着一丝复杂和说不上的怜惜。谁能想到,这个瘦削苍白的人是在上面的呢。 “少爷,祝老先生心急如焚十分担心您的安全,既然找到您,也很晚了我就送您回去吧。”长铭努力收住了心里的那些八卦因子,感觉面前的二人也不想自己靠近便停在原地指着不远处的公务车示意。 这话一说,祝余立刻感受到怀里的人一下子的紧缩,刚收回去的短刀,又慢慢露了个头。 “你别紧张,没事儿,我才不跟他回去。”祝余凑在裴尚耳边轻轻安抚着,在心里对裴尚的敏感有点意外。觉得裴尚一直刻意保持冷漠的面具后却是只易受惊的小兔子。 耳廓被说话间的温热鼻息拂过,突然浮上的那股焦躁紧张的情绪才好了点。裴尚还是低着头,只是侧过脸,看着旁边的人那没修理而长出的点点青茬的下巴,过了好几秒,才小声地说, “你不跟他走,你还敢和我回去吗?” 祝余把裴尚拥进怀里,之前揽住他肩膀的手再一次覆上他的后脑勺像对待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只是慢慢地揉着,轻笑一声, “怎么不敢?” “你不是说要给我全身拷上....” “....只属于你吗?” 最后几个字吐得缓慢而别有深意,配合着亲密的距离,带上了一股浓浓的情色。 呆在原地的长铭看着面前两人的耳鬓厮磨,嘴角抽搐彻底相信:去他妈的绑架!我为什么凌晨在这么冷的外边儿要看小少爷秀恩爱啊! “回去吧。你看到我是安全的了。”终于抽空看看在寒冷中独自凌乱的大黑个,祝余撇下一句就想快点打发走。 “少爷,这可不行,祝老先生吩咐我一定要把您带回去。”强装听不出自己少爷语气里的驱逐意味,谨记着自己的职责长铭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语气却是毫不让步。 “哦?”祝余挑了挑眉 “可我待会要是在车上做点什么,不想被你看见呢?” “这......”长铭冒着冷汗,扫了一眼还在祝余怀里的瘦弱少年心里暗骂自家少爷不是个东西。 “算了,不就是回去嘛,我们自己开车,你怎么样随便。”祝余突然接了话头,勾着怀里的人转身走了两步。 裴尚这才缓过来讶异地抬头看了一眼祝余,表情在问:你怎么知道有车? 祝余被这副表情愉悦到更觉得可爱,揉了揉裴尚蓬松的头发,充满戏谑地说, “哥有预知能力。” 裴尚白了他一眼,挣脱出怀抱走在前面两步把之前没扒拉完的篷布杂物都扫开,本来威猛的牧马人变得灰头土脸。 他略一皱眉看着自己沾灰弄脏的手打开后备箱熟练地拿出一盒消毒湿巾细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直到确保没有任何灰尘残留才呼出一口气,径直上了驾驶座把纸巾放在了一旁的垃圾袋里。 祝余幽幽地晃到驾驶座窗前看着里面理所当然开车的人, “你开?” 裴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打量了一下祝余全身, “不穿衣服开车,违章扣八分。” “靠...”平时也不会自己开车的祝余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条交规,没法反驳只能裹紧自己的小毯子悻悻然地上了副驾嘴里还悄声嘟嘟嚷嚷着, “我妈从小教育我,副驾都是留给老婆坐的...” 等发动了车子,祝余才躺在松软的座椅上歪着头对裴尚说, “去市中心的云山原筑庄园。” “云山原筑”四个字一出,身旁扶着方向盘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察觉到这个小动作的祝余以为他是误会了什么,继续解释道, “那里有我包的公寓,很隐秘也安全。长铭会一直跟在后面的如果不想被他打扰你的住处,就去我哪。” 空气安静了几秒 “你包的公寓?” 裴尚的眼神已经又暗了下来,之前的片刻柔软好像只是幻觉,开口又是没有起伏的冷漠, “隐秘又安全?” “用来干嘛?” “当然是....”约炮两个字在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又被祝余及时咽了回去,今晚第二次佩服自己的机智,再说出来硬是转了弯, “...休息用!” 说完尴尬一笑偷瞥着裴尚。 后者继续目视前方开着车听言冷哼一声, “不就是约炮嘛,装什么。” 被毫无情面戳穿的祝余不免有些气呼呼, “你怎么知道!” 说完才反应过来:我是蠢吗?我和他怎么认识的!不就是带他去云山原筑那啥吗我靠...变omega真的会弱化脑子吗?啊啊啊不活了我好蠢我靠! 越想越觉得自己傻的祝余伸手蒙住了脸,身子往下缩,面朝着窗户侧靠着试图借窗外的繁星夜景洗涤自己内心越来越不受控的心绪,不过凌晨两点多的现代一线城市,黑夜是怎么都不可能会有繁星盛景了... 一提到那个酒店,重复过无数次的黑暗回忆又涌上心头,裴尚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踏入那个地方。 在黑色牧马人停在云山原筑的停车库时,裴尚对着这混乱关系的起始处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诶,裴尚,你把外套脱给我吧。待会儿出去见到人,我这样太没形象了!”祝余委屈巴巴地指指自己的薄毯再指指裴尚一身整齐的衣物。 “穿什么,一会儿就得又脱掉。”虽然嘴上这么说,裴尚还是下车打开后备箱,从最里面的杂物柜里拿出一个纸袋,打开副驾门递给了祝余。 祝余好奇地接过一看,“哇靠!你还真不愧是个有整理癖的变态!”只见纸袋里整整齐齐叠着祝余被绑当天的衣服,还有手表手机等随身物品。 “妈的,我终于摸到手机了,这段时间我二十多年没能戒的网瘾都给我戒掉了。”祝余跪坐在座椅上捧着早就没电关机现在和块板砖也没太大区别的自己的手机“痛哭流涕”着,裴尚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祝余, “给你三分钟,不管你穿没穿好,我都会把你直接拖下车。” “还有,重新订房,我有洁癖,不住你的地方。” 确定了眼神,裴尚是做得出把他拉到外面去裸奔的人,祝余默默翻了个白眼开始穿衣服。 云山原筑是在市中心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修的别墅山庄,所谓订房也是订的一栋栋独栋别墅,裴尚所选的是与之前户型相似的别墅,不过不同于祝余公寓的山巅位置,裴尚订在了偏僻的一个山脚,但价格都是非常之高昂。 等刷卡开了门,祝余立刻奔向松软的真皮沙发,整个人都陷进几寸后,他才抬头看着辉煌灿烂的水晶灯傻笑感慨到自己终于逃出那个灰蒙蒙又破又小床也硬的牢房了。 不过嘛,严格来说的确也不是“逃”出去的。 直到现在祝余才突然想到, 为什么裴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放了出来? 为什么还给了手机给自己? 难道就因为自己家里人来找他? 既然能做出绑架这个决定,再看他准备的东西,他不可能没有后手。 后颈处那个小小的凸起若有若无滑过一丝冰凉的触感,像尖利的指甲划过黑板一样让祝余浑身起鸡皮疙瘩,想起那天被注射的不明药剂,翘起的嘴角逐渐凝固。 祝余陷在沙发里的身体慢慢僵硬,感觉到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不用看都知道,是裴尚。 他就站在沙发旁低头用着一贯冰冷又专注的眼神仔仔细细看着祝余的脸。 霎时,祝余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裴尚盯自己的眼神十分瘆人了。 因为那种眼神,是一种观察的眼神,像是研究员在对比观察自己的实验对象进程如何... 祝余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这两天对裴尚有点过于依赖和亲近。 毕竟,对方可是个,绑架囚禁自己的....变态啊。 “你...为什么放我出来。”祝余听见自己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我说过,你很快会被我完全占有。” “你的记性可真的不太好。” “不过现在都没关系了。” “你即使离开,也会离不开。” 裴尚俯身用自己冰凉的唇在祝余额头浅浅印下一吻。 “晚安...” 第23章 “让自己深陷进去的感动都是危险的。” 说了晚安之后,裴尚就自顾自去浴室洗澡,不一会儿洗完下半身裹着浴巾看都没看沙发上的人一眼径直就进了卧室,顺带把门也关上了。 留下祝余还僵硬在沙发上偷看着那在面前一晃而过光裸的上身,内心说不上的那股隐隐的期盼随着关门“砰”的一声被打散得一干二净。 “靠...也不打算做,在车上还撩个屁...” 祝余嘟嚷着坐了起来,刚刚瞬间涌起的复杂情绪被他又忘到了脑后,“懒得管那么多,反正他又不能把我咋样,对我也还将就,洗洗睡吧”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五十了,疲惫纷纷蔓延上来,祝余打着呵欠拖着身体慢慢走向浴室。 浴室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紫檀香,让祝余情不自禁地呼吸了一大口,一种惬意和满足立刻充盈了他的身体。 标记后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信息素气味何其敏感,只要一闻到就会忍不住靠近依赖对方,更何况现在身处被伴侣味道充斥的空间呢,即使只是生理上的伴侣。 因为时间太晚,祝余便也没有泡澡,只是把自己身上已经风干残留的不明液体简单一番冲洗后匆匆披上浴袍想要投奔温暖的大床。 开门前鬼使神差地瞥见一旁的镜子,那镜面上还笼罩着一层水雾,祝余看不清便直接用手拂开,清出一块清澈的区域,这才好长时间来第一次照照镜子。 这一照,他不免又愣住了。 那镜子里与自己对视的人,湿漉漉的肌肤十分白皙,本就留着较长的碎发一段时间没修理后更是长长了些沾湿了水凌乱地散下,以前总是傲气凌人的棱角不知不觉变得柔和,大敞的领口可以看到锁骨,胸膛密布的吻痕... 祝余被自己的变化震惊出一身冷汗,“咋变得娘们儿兮兮的我操”接着像是要证明自己很阳刚一样,又连续冒出几个脏字。一骂完才后觉自己真的很蠢,再一看镜子,心底一直没在意的一点被突然触及,“哎,变成Omega真是挺...难搞的问题啊...”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祝余拢紧了浴袍领口推开门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走了出去。 他从一楼晃悠到了二楼,不可置信地发现这栋小别墅书房,健身房,泳池都有却居然只有一间卧室,还被裴尚占了,占了不说还关门了... 祝余哭丧着脸想着,“人家都关门了摆明了不想和我睡,我还硬不识抬举去挤,万一那个小变态性趣上来了,又按着我这样那样...”虽然这样那样感觉很爽,但是吧当受真挺难恢复的,祝余为自己以前不爱惜那些小O感到了三秒钟的抱歉。 陷入纠结的祝余在卧室门口慢慢踱步还是不敢过去开门,余光瞥到了宽大的沙发,“算了吧,睡那也不错”正迈开两步,突然身后的门被打开,一股幽幽的紫檀香钻了出来。 祝余敏感的捕捉到香味,知道是裴尚来开门了,一阵说不出的喜悦浮现眼底。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他的后脖颈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被他转了过去,面对着身后人。祝余还没褪下去的喜悦含在眼眸里,裴尚略一愣,还是什么都没说,拉住祝余的手臂把他拖到了床边。 “睡觉。”虽是命令般的语气,却隐藏着一丝温柔。 “啊?那你刚还关门...”祝余别别扭扭地站在一边,双手抠着指甲,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已经躺上床还依旧光裸着上身的人,不受控地想着,不知道下面穿没穿.... 裴尚不想开口,拉着祝余的手臂一使劲便把他扯倒在床上,刚才他就听到祝余在门口的徘徊声,像是在犹豫不敢进来。 “哎,你干嘛!”猝不及防后倒下去,虽然有柔软的床垫并不会疼祝余还是受了惊吓,他翻过身侧躺着抬着下巴有些嗔怒地看着裴尚。 裴尚无视他的眼神,把压住的被子从祝余身下扯了出来,盖在祝余和自己身上,再往下挪动了一点,伸长手臂一下子把祝余拥进怀里,同时另一只手解着浴袍的腰带。 “啊,你又干嘛,我还痛着呢!”被拥进怀里的时候浓郁的紫檀信息素包裹住祝余,就已经让他软了身子,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祝余倒也不是很抗拒,毕竟他也很爽,不过面子上还是要挣扎挣扎的。所以一边说着不要,一边扭动着配合裴尚把浴袍快点扯掉,等到浴袍被解开脱下扔下床的时候,裴尚果然立刻就贴了上来。 裴尚把祝余的后脑勺按到自己颈窝处,另一只手紧紧环抱着祝余的腰,这样一个极富占有欲的姿势,下半身也紧紧相贴,祝余甚至能感受到蛰伏的凶器的鼓起,“嗯...看来下面穿了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这个想法。 暗自期待着的祝余也慢慢伸出手想抱住裴尚的腰,可一动,裴尚便紧紧禁锢着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只得作罢。就这么在寂静中拥抱了好久,祝余都快困了也没见裴尚有什么下一步动作,实在有些焦躁便开了口, “...不做什么吗?” 耳侧传来一声闷闷的轻笑,裴尚的声音其实很清澈,这样笑起来蓦地让祝余有种和过去的他时空交错的感觉。 “你想要?” “可我不想”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祝余内心:???滚你的,明天出去我就不会见你了靠!还有的是时间...想得美吧! 想着便没来由的一阵焦躁和之前压下去的恐慌都升了起来,祝余使劲扭动想挣脱裴尚的怀抱,却只换来了更加紧的桎梏。 再说了满是Alpha气味的床铺,他又能反抗得了吗?毕竟,他可是被他标记成结了啊... 等等!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祝余不再扭动身子,只是飞速地转动着大脑。 标记,对啊,自己被他标记了,没记错的话还在发情期弄开了环口。Omega被彻底标记后将对自己生理性的伴侣十分依赖,而之后的发情期也只能由标记自己的alpha与之度过,其他的都不行. 甚至,高度契合的AO在发情期进入生殖腔的话受孕几率是80%以上...而自己被裴尚不仅彻底标记还被进入了环口... 天呐,难道我会怀孕生孩子? 祝余越想越觉得一阵后怕。 自己总是想得很简单,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是将就糊弄过去就好,这次莫名其妙被改造成Omega虽然很震惊但一点也没想过那么久远的问题。这下突然想到让他内心的恐慌止不住地往外宣泄。 “永远离不开他,就是这个意思吗?被发情期捆住,甚至还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可是,可是他那么恨我...还说过什么不配怀上他的孩子,为什么会想把我留在他身边,还真有什么爱不成?” 越想越乱,越乱越慌,祝余少有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用指甲挠着能触到的东西 “你再挠,我皮要给你挠出洞了...”低沉又带着一丝隐秘笑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祝余一怔蹭着颈窝往下看才发现自己在挠裴尚的肚子不免又一阵脸红。 同时覆着自己后脑勺的手用力一按又把他按在了对方光裸的胸膛前,祝余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衬得思绪又开始杂乱。 他想着和裴尚的初遇,想着那个昏暗的房间,想着裴尚低哑的“我早就不爱你了”,想着给他洗澡的温柔,想着自己依赖和忍不住靠近的心... “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太危险了。” “让自己深陷进去的感动都是危险的。”(注.引用三岛由纪夫) 无数思绪的碎片将他吞没,疲惫一层层覆盖住他的双眼,不知不觉,祝余睡着了。 漆黑的夜空渐渐泛起天光,浓重得仿佛能掩盖一切的黑色被褪去。地平线逐渐泛出暖光,是天亮了。 裴尚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在绵长轻柔的呼吸声中看着这一整夜天空的变化。手机亮起屏幕,他转过头看了看,“6:10” 窗外渐渐晕开边际的天光,让明与暗的边界不再清晰,没开灯的屋子也渐渐亮了起来。借着透明的光,裴尚再眷恋地轻吻了怀里人,随后利落地放开保持了一晚上有些酸痛的双臂,翻身起了床,整理好自己就出了门... “唔...”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祝余软着手臂摸索了一番,什么也没摸到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日上三竿,祝余才从一动不动状态转醒在床上滚来滚去,足足翻滚了四五圈才打着呵欠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太爽了!好饿啊...祝余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周围,偌大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怪不得我打滚没阻碍呢... “裴尚...”才睡醒嗓子还沙哑着,祝余靠在软软的床头继续打着呵欠 “裴尚?”没得到回应,祝余大声了一点 “裴!尚!”得不到回应,祝余就当清晨开嗓大喊起来 “靠!小变态不在吗?走了?”摇摇晃晃爬起来的祝余走到卧室门口,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别墅,“也是,我为什么醒来就喊他啊,也没必要...”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叮咚”门铃被按响,祝余说不出为什么突然开心起来急忙跑下楼一把拉开了门, “你去哪了啊,裴...”一抬头,绽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祝余嘴角抽了抽,看着门口毕恭毕敬站着努力别开眼神控制不要笑的黑衣人--长铭。 “那个,少爷...已经下午一点了,我受祝老先生吩咐来接您回家...”憋笑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 祝余猛地关上门,隔着厚厚的防盗门大吼,“滚!给我站外面等着!” 浴袍不知道扔那里去了,祝余什么都没穿,尴尬和没来由的怒气让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抓狂着,我他妈为什么忘了这人也知道我们在这儿啊! 第24章 “毕竟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喂,顾廷,你丫的死哪去了,立马滚来见你爷爷我,我他妈...” “...算了见面说,嗯,老地方,到了我再抽死你。” 祝余拿着手机憋着一肚子火从书房出来大步下了楼,烦闷得看谁都不顺眼,家里的佣人远远地躲着他不敢吱声。正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洪亮有中气的警告: “祝余,我刚说的你都保证过了,是个男人就给我做到,不然的话我把你腿打断再扔到后院给花做肥料!” 祝余在被长铭带回祝家后便被祝老先生喊进了书房训话,这一训就是四五个小时,内容从祝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不着根的玩意儿到父爱如山担心得夜夜难眠再到再敢惹事就弄死他让祝家绝后算了。 祝余在祝老先生反反复复的严厉念叨下听得整个人都快飞升了,也实在是不敢再气他爹只能强行耐着性子规规矩矩站在跟前,表面低眉顺眼,实则翻着白眼。 等到他终于带着最后一口气熬出来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祝老先生也骂累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骂完就算了想把祝余留下来吃晚饭,谁知道就空隙那么一小会儿祝余又跑到大门口准备溜了。祝老先生气打一处来,站在二楼书房就冲门口的祝余吼了过去,那架势把家里的佣人们都吓得面面相觑躲在角落不敢出现。 祝余已经很烦躁了,他头也没回大声地嗯了一声先在祝老先生即将爆发的怒骂前立刻走出家门。 等到上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靠在后座上,周围安静下来可他还是被莫名的烦闷充满着。其实被祝老先生这么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祝余早习惯每次闯祸被提回去骂,骂完就继续闯祸的生活,不应该会如此焦躁的。 又或者说,他的焦躁是因为某个人的不告而别。 祝余有点疲惫地向后仰着,手指摩挲着手机。今天充上电后,一开机各种微信消息未接来电和新闻推送足足跳了几分钟,等把这些全部清理了,祝余的手停留在拨号键盘上许久,也没能有下一步动作。 “连个电话都不留...”虚点几下屏幕,祝余喃喃道,他不知道裴尚的电话。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或是打电话之后说什么,但他就觉得裴尚应该给他留电话,不能让他找不到人。 “哎...我一天在想什么...” “少爷,送您回住处吗?”前方的司机低垂着头问道, “不,去FORGER。”阖上双眼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乱成钢丝球的心,“可能是自己这几天与社会脱节了,待会去蹦个迪应该就好了吧!”祝余想着。 现在才九点,FORGER并没有开场,偌大的空间稀稀拉拉地坐着人,前面的舞池空空如也。极低温的寒气和香烟的雾气纠缠在一起让整个空间被蒙上一层雾,刻意被调暗的光线,设计感的大高层呈现着深海的蓝色,不凑近了根本看不清脸。 祝余一撩开隔音帘,空气中弥漫混杂的那股熟悉的烟味和冷气味道扑面而来,他皱皱眉,下意识居然有点嫌弃,蓦地怀念起那股清冽的紫檀香... 他猛地摇摇头,“不行,别想他,这才是我的生活。” 说完强迫自己接受这股夜场独有的味道,走向早就包下的VIP卡座。 远远地就顾廷那头金发就招摇着朝祝余打着招呼,他一只手夹着烟对身边围坐着的漂亮小男生笑得眼波含春,另一只手在腿上摸摸搞搞。 夹着烟拥着鸭极为纨绔的模样却不让人感到痞气,大概也是因为顾廷生得好吧。那种自带的勾人魔力,让他吃得很开,和祝余不一样,顾廷不管是什么性别什么方他都完全可以,甚至在高中也是因为祝余极度不喜欢AA恋拒绝追求两人又很合得来这才成了兄弟的。 祝余走近后,看着熟悉的人才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顾廷对面的位置上,往后躺在松软的卡座皮椅,双脚翘起来交叠着放上堆满酒瓶的琉璃桌。 一只手已经摸到漂亮小男孩大腿根的顾廷这才舍得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瘫成一滩水的祝余,有些好笑地说,“你他妈干嘛?一副被榨干的肾虚模样,一来老子面前就给我躺着,你失联这一个多星期都去欲仙欲死了?” 听到熟悉的调笑声,祝余翻了个白眼,“去你的,别提了,我烦着呢。” 坐到了同一个卡座,祝余不免也闻到了在酒味烟味掩盖下那一股股的信息素。而很显然这一桌只有顾廷是一股强烈的alpha信息素味道,那种以前祝余会偶尔闻到的淡淡雨水味,在今天却好似变成了倾盆大雨泛出洪水般的压力,让他不适应地挪了挪身子。 在一个人呆的时候他再三确认过自己的信息素还是水横枝的味道。不过已经从以前的清冽有侵略性变得甜腻,就像紧紧闭合的栀子花苞终于受到滋润,绽放开来。 顾廷作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他不确定是否会被闻出来。 刚在路上,祝余本来打算告诉顾廷他被改造成Omega的事情,毕竟他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好兄弟。再加上也算是顾廷乱出主意害了他,虽然祝余也不记仇,可这么大的事情他也需要有人听他倾诉,不然他能把自己憋成河豚再给炸了,这才在拿了手机后第一个约顾廷。 但现在,敏锐的生理反应已经提前抗拒了和另一个alpha的接触,祝余犹豫了,还要不要告诉顾廷。 “哎,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来,我今天叫的这几个漂亮小宝贝儿可是很得劲呢!你随便选,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顾廷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打量着一脸苦大仇深的祝余,眼底里闪烁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出来玩儿,别这么丧着脸,几天不见你就更变了个人似的。麦麦,你过去好好陪陪你们祝哥,今儿必须把他哄高兴才算数。”说罢,那个已经软倒在顾廷身上的男生抬起头,倒是长得很漂亮,白白净净地眼角翘起漂亮的弧度一看就是在这混熟了的样子,对顾廷佯装嗔怒地一瞧,便站起身摸索着靠向了祝余。 本是完全躺着的祝余看见那个扭着腰肢朝自己走来的男孩立刻坐了起来,脚还是放在桌上,双手搭在靠背两边。 那个被叫做“麦麦”的男生一看,机灵地一下子缩进祝余的臂弯,头一偏嘴唇就凑上了祝余的脖颈。同时双手不安分地在祝余身上游走,摸着摸着就到了脐下三寸的私密部位。 祝余感受着在自己的胯下轻巧游走的双手,富有技巧地抚摸和揉搓让他许久未抚慰过的前端很快起了反应鼓作了一团,脖颈被那个小男生一下一下舔弄着,极富情欲的舔舐让他有些意乱情迷。紧接着那条湿润火热的舌头开始顺着脖颈往上,凑到嘴角的时候,祝余下意识偏了偏头避开了这个吻。 随即他感受到了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为了掩饰什么似的,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握住那个小男生的后脑勺往下按了按。 麦麦在夜场也混了不知多久了,一下就懂了祝余的暗示,抬起湿润满是情欲的双眸对着祝余妖媚地笑了笑,听话地俯下身把脸凑到了祝余高高鼓起的裆部。用牙齿细细地咬着拉链,一边往下拉一边不忘仰头对祝余眨着眼睛。很快拉链被拉下,麦麦就着打开的空隙,对着黑色的布料开始细细的舔舐。 下身被刺激的触感非常舒服,尽管祝余并不想在公共场合做太多,也快抵挡不住这小妖精的挑逗,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内裤被舌头一下一下舔地濡湿,祝余忍不住用手覆上身下人的后脑勺往自己的裆部顶了顶示意他快点。身下人也听话地开始用力吮吸,隔着布料感觉非常不顺畅,但他确实不想在公共场合裸露。 对面的顾廷手指夹着的烟快燃到尽头,他也没反应,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对面情欲的纠缠中,他看着自己好友平时戾气满满的脸上浮现着大片潮红一边隐忍克制着,一边使劲按着身下人的后脑勺,这画面,真是挺妙的啊... 他嗅着从刚才开始就若隐若现的甜美Omega信息素,随意四处环顾了一下,又落到了眼前的这幅“美景”,眼底浮现着玩味的笑容,“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身下人卖力的舔弄让祝余的内裤已经完全湿了,他费力地往下一瞥,正撞上身下人往上看的眼神,那泛着红的眼角,湿润的眼眶和有些被冲撞过头而下意识的迷茫让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模样。清冷的气质和干净透亮的眼神,总是装得不近人情其实温柔又好哄... “裴尚...嗯...”祝余下意识喃喃出这两个字 身下的刺激太大,他偏过头低喘着。 而身旁本是空空的地上出现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白色风衣垂到膝盖, “身材真好”祝余这样想着,再顺着往上一看,直角肩,脖颈到肩膀线条流畅地拉下, “嗯,长得也不错...” 祝余迷迷糊糊地想着旁边这人身材真好长得也好看,操起来肯定很得劲 “还挺眼熟...” “还有点像裴....” 混沌的大脑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一下子清醒过头导致出现了回音一般, “裴尚?!!!!!” 祝余对上那双自己刚刚还用“温柔好哄”形容过的眼眸,此刻却深深地透着寒意,紧紧绷着的面部只有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内心崩溃无比:我这是幻觉吗? “玩儿的开心吗?” 第25章 “你的喜欢,真是泛滥又廉价” 裴尚在看到手机追踪软件上显示一个红点在往红灯区移动的时候已经按捺不住了。 早晨从酒店离开后裴尚径直去了ASH,换上白色制服就开始在实验室忙活新项目的开设,超过十二个小时的高度精神集中让他紧绷的神经疲惫不已。 等裴尚终于完成数据的采集,能坐下来歇口气等待化验结果时,他立刻掏出手机想看看祝余在哪里。 将物品还给祝余的前一天,裴尚已经给祝余的手机装上了追踪设备。 而地图上祝余的定位显然在快速向红灯区移动,裴尚的心一下沉了下来。 他抓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一瞬间浑身都散发出低气压,空气凝固到快要爆炸。猝然,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究竟怎么还会对他抱有期望?分开,还不到24小时吧...” 随后把东西简单一整理立刻走出实验室,连制服都没脱脚步匆匆地走向停车场。 一路上他几乎在超速边缘赶到了FORGER,而追踪设备显示祝余还是先他一步已经进去。 裴尚点上一根烟,微微后躺在座椅上,面前FORGER复古风的霓虹招牌发出炫目的灯光,透过层层反射映在他的金属镜边上,各种色彩杂糅在一起,冷的,暖的,看不清眼神。他呼出一口烟,看着烟圈漂亮地旋转再消失,看着夜店门口拥抱,接吻的男男女女,不可控制地想着祝余在里面会是怎样。 会是搂着漂亮小男生的腰和他接吻吗?会把他压在酒桌上吗?会去挑逗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个人吗?还是会对初次来夜店傻乎乎的纯情派产生兴趣? 自虐般强迫自己想象祝余和别人纠缠在一起说着情话的样子,就像,就像当年自己亲眼看到的那样... 手指传来灼烧感拉回了裴尚魔怔般的自溺行为,他有一种再次把烟头按在手心的冲动。 他想,他真的痛够了。 但总有那么些时候,只有疼痛提醒他还活着。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腕硌着之前的伤口,裴尚大力拉开袖口,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的伤口不知怎么又被蹭掉,露出新长出来粉粉的嫩肉。 “内什么,你手腕给我看看!” “流这么多血,你得注意一下,最好还是要去打破伤风...” 耳边还能清晰地回想起那个咋咋呼呼又带着点关怀的声音,“呵,也就是我这么蠢了,一次次相信这些伎俩。” 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重新扣上袖口,裴尚下了车。 这其实是裴尚第一次来夜店,九点多并没有真正开场但穿着暴露大胆热情的招待已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用着一贯的镇定面无表情地撩开隔音帘,穿过拥吻的情侣,这才发现FORGER不愧是红灯区最好的夜店,空间非常大,卡座之间隐秘度高的同时设计又方便互动。 他皱皱眉,定位追踪并不能那么精确告诉他祝余到底在哪个卡座。 裴尚站在门口,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忽然一队夜店员工举着众多偌大的夜光酒瓶挥舞着巨大的旗子兴冲冲地从他身边路过,径直往后方走去。 “哇塞!看到那个光了吗?那可是金钱的光芒啊!这才几点钟!就有人买了10万的酒了啊!这是哪家少爷来了,我要去勾搭他!”附近有小姑娘在激动感叹,“万一是个丑大叔呢,你也去?”另一个姑娘嗤笑着,“诶,这次可真不是,那桌是顾廷,就是搞银行的那家小少爷长期包的,今天还来了个特帅的帅哥应该是他朋友...”有一个女生一脸内行的笑着。 “顾廷...帅哥...”在一旁的裴尚心里敏感地一动,立刻往那边望去,昏暗的灯光根本看不清脸,只能远远瞧着一个模糊的浅色头发人影。他直觉,那就是祝余他们。 送酒和旗子的人很快散去,裴尚慢慢走过去。越来越近,等他看清了那个浅色头发的人时忍不住一愣,眼底浮现出几丝复杂的情绪,还没等他从怎么会看见他的不快中脱离出来,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那个背影旁依偎着一个漂亮艳丽的年轻男孩正在脖颈处不停舔舐,甚至越来越上,从裴尚的角度来看,甚至接了吻。 很快,他看见那个背影的主人伸出手把那个男孩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胯下,那个男孩也顺从地俯下身,接着便是喘息和耸动... 略长的头发,后颈处自己留下的未消咬痕,那个背影不是祝余又是谁? 裴尚死死咬住下嘴唇,双手紧紧握拳,一步两步,他缓慢地走到了祝余旁边。从这个角度俯视,他能把情动潮红的祝余和他把自己往身下那个漂亮男孩嘴里顶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裴尚...”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呵,他嗤笑着,嘴角拉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玩儿的开心吗?” 他听到自己极度克制愤怒和再次上演被背叛的恨意缓缓吐出字节。 祝余看向自己的眼神这才突然清明了起来,本来的潮红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成了一副见了鬼的苍白表情。 祝余浑身都僵硬了,身下卖力着的麦麦好像感受到他的不专心,撒娇似的抬头望了一眼祝余,这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高高瘦瘦还穿着白色制服样子的好看男人,顿时眼波流转向裴尚抛了个媚眼。 “滚滚滚!过去过去!你他妈看谁都发春啊,别乱盯!”一直发怵着的祝余看到服侍自己的小男生居然对裴尚抛媚眼瞬间不乐意了,掩盖什么似的一把推开了小男生赶紧拉上拉链,紧张地偷瞥着一旁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裴尚。 裴尚也不再看他,就那么冷冷站在那里,祝余只好一边小心地往他那边蹭,一边时不时偷瞥打量着裴尚。等到能碰到裴尚时,祝余鼓起勇气小心地抬起手拉了一下裴尚的衣角,“内什么,你听我解释...” 裴尚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角,还是不言语,只发出一声冷哼。 周围喧闹声逐渐变大,衬得这一角越加的诡异安静。 顾廷一边点着烟一边看着这两人尴尬的氛围和自己好友别别扭扭跟个小媳妇儿被抓奸的没出息模样,大概明白了八九分,只是有些意外,这对象竟然是他吗?整个气质虽改变了很多,但精致好看的五官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那一类。 他眼底的玩味变得越加明显,“哎,这位朋友,自我介绍一下吧,既然来玩儿的就别那么僵呗。” 突然的出声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祝余感激地对顾廷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 裴尚转过头,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顾廷,确定了这就是那时候的那个人,冷笑着开口,“你不早就认识我了?” 祝余没察觉到两人之前隐隐有些对峙的氛围,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赶忙抓紧讨好地对裴尚说,“我来介绍我来介绍!” 说完对着顾廷眨眨眼,“这是裴尚,ASH的研究员,长得也好看,科研上也很天才,人又好相处,哪哪都好!就是有点害羞,对陌生人不爱开口,你别欺负他。” 又对着裴尚越加讨好地笑着,一开口语气里都不自觉带着点鼻音,“裴裴呀,这是我好哥们,我们高中就开始玩儿到现在,都是自己人!你别拘束啊”说完自顾自哈哈地笑了起来想掩盖掉刚才做的事情。 对面的顾廷看着祝余这副狗腿子模样嘴角抽了抽,“好相处?害羞?我欺负他?什么时候被吃干抹净都还浑然不觉....” “一起玩儿?玩什么?就像刚才那样玩吗?”裴尚面无表情地看向祝余,一字一句地问道,语气里满满的克制。 “啊...不是...哎...刚那是...”祝余被盯得浑身发毛,混乱地解释起来却怎么说怎么觉得不对,感觉自己就像捉奸现场,还是被捉的那个。他哭丧着脸想着,我他妈在干嘛呀。 “哎,这位,裴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你又凭什么在这儿摆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关系呢呵。”顾廷懒懒散散地开了口,说出的话却刺耳又直接。 祝余下意识觉得顾廷这语气不太对劲,但顺着这么一想,对啊,我就这么一人,我和裴尚又没什么关系,他还欺负我呢,我和谁玩儿就和谁玩儿他管那么多干嘛呢,我还在这傻逼兮兮地怕他发脾气,我他妈脑子越来越抽了吧。 想着想着就想通了,站起身挺直了背对着裴尚,语气甚至有点骄傲地说,“我就是喜欢和漂亮小男孩这么玩儿,你管我干嘛啊,你以为你管得了吗?”说完还为自己的硬气感到很是得意,不再那么偷偷摸摸瞥了一眼裴尚的反应。 只见裴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即使灯光昏暗也能感受到他散发出强烈的不满和侵略感,空气里释放出了一股浓烈的紫檀信息素,让在一旁的顾廷瞬间有被侵犯的感觉眼神古怪地盯着他。而刚还挺直腰板的祝余瞬间软了腿坐回了原地,围坐在一旁的漂亮Omega们纷纷软成了一滩水把暧昧的视线投向了裴尚。 裴尚俯下身,贴近祝余,额头抵着额头低沉又愤恨地说,“我管不了你?” 如此近的距离,祝余几乎是瞬间就被标记自己的alpha信息素冲昏了大脑,他不自觉地哆嗦着,颤抖着想拥抱住面前能给自己安全感,安抚住躁动的信息素的人。却因为信息素的影响无力把手举起来,只能徒劳地扯着裴尚洁白的衣角。 “管...管的了...” “你就是喜欢玩儿漂亮小男孩?” 刻意释放的带着怒气和压制的信息素让祝余已经快说不出话来,生理眼泪充盈着整个眼眶,他只能摇头表示否认,而只是微微摇头却让眼泪瞬间沿着脸颊滑落。 “我...我错了...”距离如此近,一望就能望进对方的眼睛,祝余湿润的眼尾红红的小声抽泣着不自觉地撒着娇。 裴尚紧紧抿着嘴唇,看着面前人开始使出撒娇大法,强行压制住想舔干净他脸上眼泪的冲动依旧冷漠地不说话。 “我错了,我错了,只喜欢你好不好...”祝余已经被alpha信息素冲昏头脑,周围的一切他都看不见听不见,视线所及只有他的生理伴侣。 他还记得,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你的喜欢,真是廉价又泛滥。”裴尚垂下眼皮,为还会有的一瞬间心动自嘲着。 而下一秒,嘴唇被温热的触感覆上,热软的舌头勾勒着自己的唇。裴尚一愣,睁大眼睛,祝余正闭着眼抬起下巴主动而热烈地亲吻着自己。 “第四次了...”软舌撬开齿关,他被迫迎接着一阵阵的热切搅动翻涌时,不争气地在内心的小本本上又画上一笔。 “只有我最蠢了,一次两次...” 空气中弥漫着互相纠缠的信息素,紫檀和水横枝混合在一起,顾廷托着下巴,嘴角的笑凝固住,他看着面前缠绵的人,被遗忘多年的欲望缓缓上升。 “原来他接吻的时候是这么可爱的吗?” 第26章 “弄脏我吧,在这里。” 舌头追逐挑逗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溢出沾湿了下巴,湿淋淋地让人忍不住想舔干净。许久才分开唇瓣,祝余的双臂已经环上了裴尚的脖颈,暧昧地凑在一起。 裴尚定定神,努力克制住过溢的信息素,刚才的意乱情迷让他差点像只愚蠢的小羊又被甜蜜的谎言套住,男孩伏在祝余胯下低喘晃动的背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把推开祝余,裴尚站直身子,眼神里的情愫已经褪去大半,转而一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锁定着自己的顾廷,有些嘲讽, “看够了吗?” “不够,当然不够,裤子都没脱呢...”再说了,我看的又不是你,后半句顾廷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一贯地调戏语气,嘻嘻哈哈地像没发生什么似的。 “嗯...唔...”猝不及防被扔到沙发上的祝余哼哼唧唧不满着。 信息素一收回去他理智已经恢复了大半,知道裴尚吃软不吃硬这下肯定不会生气了,虽然他至今不懂为什么要担心裴尚生气,就像要顺顺猫咪的毛,祝余大大咧咧地想撒娇求抱抱。 裴尚却又退后拉开一段距离,抬起眼皮扫视了这一圈,不怀好意的alpha流氓,一群什么都不懂的陪酒Omega和这个...又蠢又傻的祝余。 一股无名火升起,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卡座区。 直到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祝余才傻愣着,“啊?”一脸懵地望向顾廷求助,“他咋了?在生气?” 顾廷看着自己好友这副呆呆的样子,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蠢得这么可爱呢,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倒上一杯芝华士威士忌推了过去, “他怎么样我不知道,倒是你,怎么回事啊?” “你不是....不搞AA恋,还是上面那个嘛,怎么我看你们俩氛围不太对啊?”被问到敏感问题的祝余尴尬地哈哈了两声,赶忙转移注意力径直拿起酒杯干掉。 “没什么特别的,就看他长得漂亮,是我喜欢的那种,就试试呗” “长得漂亮?哈哈哈的确是很漂亮,长得好看的都可以?”顾廷灵活地转着酒杯,金色的酒荡漾着映出他眼底试探的神色。 “而且...你以前给我提过的那个清冷小O好像也是搞研究的吧,也是ASH的?嗯,可真巧啊,话说我都还不知道那么吸引你的到底长什么样子...” “哎,早忘了早忘了!我们继续喝,出来玩儿不提以前!”眼看着要暴露了,祝余赶忙递过一瓶酒打断了顾廷想说的话。后者也不追问,只是配合地继续和祝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啪!”摔上车门,裴尚黑着脸点上一支烟,车窗外灯红酒绿的景象让他心中更生厌烦,不想再停留一刻,他蓦地将烟头按熄在手心,烙在之前还未愈合的疤上。接着踩下油门,黑色的牧马人飞快地驶出,逃离一般消失在了夜色的昏暗里。 凌晨两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此刻FORGER终于迎来最盛大的狂欢景象。 忘掉白天的压力和束缚,在这个隐秘的场所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释放自己的所有,热烈地去享受刺激快感。舞池里人头攒动,男男女女都紧贴在一起随着震耳欲聋的电音晃动身躯,每个人都沉溺于这样简单获得瞬间快感的时刻。 以往的祝余也是迫不及待冲到蹦床和周围的漂亮人们嘻嘻哈哈混作一团,而今天他看着狂欢的人群,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拥挤。 “香水味混合地浓郁粉腻,没有他的好闻” 祝余突然觉得有点累,周围音乐太嘈杂了,他迫切地想念着那个安静的背影,他一把揽过顾廷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大声说,“顾廷!我先走!你们继续玩儿!” 耳边湿润的温热气息,顾廷心里腾然升起一股隐秘的刺激感,他没再挽留祝余,只是眨眨眼狡黠地笑着也凑近祝余的耳朵, “那你下次记得赔我一晚上!”顺道微乎其微地舔了一下祝余的耳廓。 祝余的心思早就飘出了这里,根本没察觉顾廷的小动作,拍拍肩膀当作告别便挤出人群去,当然也没感受到背后顾廷如狼似虎看着自己的眼神, “吃惯了大鱼大肉,果然要尝点别的,只是没想到,他会是下面那个...”顾廷心情大好,搂住旁边的漂亮男孩便揉弄了起来。 走出FORGER大门的那一刻,清新又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祝余猛地吸了两口,凉凉的触感让他更想念那个人。 “哎...真生气了啊...” “也没个电话,我倒是想道歉也没法啊...” 不想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别墅,祝余漫无目的在路上溜达着踢着在市中心路面上不存在的小石子,身后跟着尽职尽责的司机。 蓦地,刚才裴尚那一身白色制服让祝余心里一动,没看错的话, 那衣服左胸上还挂着金属牌,那这就是...裴尚的工作服啊... “对了,ASH!” “正好我们最近在跟进项目,我爹也成天念叨,我去ASH视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嘿嘿,没号码没关系,小爷我来当面哄你。” 想通的祝余一阵兴奋,刚才的低气压一扫而光,转念一想都凌晨两三点了,熬夜皮肤不好,明天不能浮肿着去见裴尚,我得马上睡觉!急忙停下地对司机招呼,“小李,走, 快送我回家!” 翌日,依旧是白得令人压抑的研究所。 裴尚穿着新制服,走进消毒室准备进行消毒。他挽起左袖的衣服叠到了臂弯,一条清晰又突兀的疤痕出现在腕骨上,他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声,右手拈起一团棉花球擦拭着。 “哎呀!留疤了?!这么好看又白净的手怎么能有疤!让你小心点你不听,现在咋办,是不是得去做个消痕手术啊!”身后突然传来大声的念叨,语气相当的熟悉,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尚愣了两秒,声音的主人已经大大咧咧地穿着常服走了进来,站在自己身边,双手自然地握住自己的手腕。 一时间,裴尚不知道没换衣服带着外面的脏东西就进来无菌消毒室和用没消毒的手摸上自己消毒过的手腕哪个令他更不能接受。 他干脆不理来人,挣脱出手腕转身去了角落的冲洗台,开始从第一步重新做起消毒。 祝余装作看不懂裴尚明显不想理自己的模样,屁颠屁颠地凑过去,贴着裴尚小声说,“我错啦,我错啦,还在生气?”手轻轻放在裴尚的腰侧捏了捏。 换来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只是皱眉看了一眼被触碰的地方,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不知为什么,祝余觉得要是有件新衣服在这里,裴尚绝对会脱下被他摸过的这件。 “不是吧,你嫌弃我?”祝余瞪大眼睛很不能理解 “你哪里我没摸过?今儿这么嫌弃我怎么回事啊?”气呼呼地又想扑上去,裴尚洗完手一闪身让他扑了个空。 “裴!尚!”祝余咬牙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祝总,注意避嫌,还有这里是无菌消毒室,卫生第一。”裴尚头也不抬冷冰冰地留下一句,夹起棉花球准备再次消毒。 入眼之处都是大片大片的洁白,头顶的灯光洒下正好照在穿着一身同样洁白的制服低着头微微弯腰一手拿着镊子谨慎地擦拭的裴尚。 额头的碎发掩住了眼睛,鼻梁勾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顺着唇线拉到下巴,和他整个人的线条一样流畅又利落。取代金丝边镜框的透明防护镜为裴尚又增添了几丝禁欲气质,只是在做着简单的消毒措施,浑身散发出的疏离感却反差地让人更想靠近。 祝余不禁吞了口唾沫,他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纯洁干净的场景,感受到自己身下火热起来的异样感。 “卫生第一...” “消毒室...” 越是纯洁的帷布,越是让人想弄脏他。 祝余从背后拥上那个自己肖想一夜的身体,将头埋在颈窝,嗅着那淡淡的消毒水味,祝余从鼻腔里发出浓浓的鼻音,自然而然撒着娇 “裴裴,你摸摸,我硬了...”牵引着那只冰冷的手摸向自己隐秘之处。 又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点火一样摸向裴尚的下身,得意地一笑 “你也硬了...” “弄脏我,就在这里。” 第27章 “你抱抱我吧...” 祝余一只手环住裴尚的腰另一只手从腋下穿过拢住肩头,牢牢地把裴尚锁在自己的怀里。 同时把脑袋埋在裴尚脖颈处,慢慢地蹭着,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随着蹭动的幅度像挠痒痒一样挑逗着裴尚。 “嗯...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想你了...” 一边蹭着一边无师自通带着嗲嗲的语调撒着娇。 “想...我?” 裴尚整个人僵硬了。 他恨着自己的心软无能,明明上过那么多次当,知道面前这个人只是甜言蜜语,可自己还是会当真。明明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决定彻底和过去了断,却又再次愚蠢地掉进祝余编制的甜蜜谎言的网里... “什么爱,什么喜欢,什么想念...都不用再说了。” “直接说...想被我操就可以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我也不想再听到那些黏糊又恶心的词语。” 干净的地方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弄脏。那就干脆都弄脏吧,裴尚迅速转过身,双手轻易就挣脱开束缚反而把祝余压在桌上。 扯下祝余的西装外套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裴尚心里一动,粗暴地扯开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膛,本来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衬衫霎时变得皱巴巴。 毫无防备被扒去衣服放倒,单薄的后背一下子被硌到坚硬的台子上,祝余吃痛地叫了一声,本想生气地质问但看到裴尚那沉下来的脸色,转念一想,“不行,我今天是来哄他的不能发脾气我要忍!” 想着便咬牙憋住了心里的火气,桃花眼一眨换上了一副享受的表情,双腿微微曲起环住裴尚那精瘦的腰身,发出的声音暧昧又黏腻。 “我是真的想你...” “...想你操我” 说完环住裴尚腰部的双腿暗示性极强地勾了勾,裴尚的胯下已经隆起了小丘这一撞让祝余几乎隔着布料感受到了火热的温度在隐隐跳动着。 说来也奇怪,裴尚即使在高潮的时候身体也是冰凉的,唯有这胯下却是滚烫异常,就像全身的温度都到了这处一样。 裴尚忽然俯下身一把揽起祝余的上身把他拎了起来再一用力把他摁到地上呈现一个蹲姿,祝余被频频调换姿势也认了,他一抬头面对着的就是裴尚鼓成一团的性器,这要他做什么他还不清楚吗? “哈,这小屁孩还挺记仇...”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不安分,开始摸上面前黑色西装裤的裆部,已经完全硬了,滑滑的面料包裹着呼之欲出的欲望。祝余把手指移到拉链处想拉开拉链,却被一双手有力地按住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祝余不解地抬头看着裴尚 “张嘴。”裴尚命令着,语气里带着快藏不住的燥热。 祝余微微怔了几秒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要完全用嘴啊,小屁孩还挺会享受。 戏弄的心思一起,他弯着眼角仰头对着裴尚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勾勾唇细细白白的牙咬上了金属的拉链头,周围太安静了,一瞬间几乎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 他就这样仰着头,微微咬着拉链的边,一边对视一边诱惑地往下拉... “嘶拉...”拉链彻底被拉开,蛰伏的巨物蠢蠢蠕动,祝余的脸几乎已经贴上去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嗓子突然干得要冒火一般,忍不住伸出软舌舔上被黑色布料包裹着的性器。 布料在他舔上的同时就已经被润湿,一瞬间鼻息全是男人独特的味道,祝余并不觉得难闻,反而不带讨好下意识地把脸完全埋进。 中间的布料让他有种隔靴搔痒的难耐感,祝余双手往上摸索着想把裴尚的裤子脱了方便他动作。察觉到身下人意图的裴尚冷冷哼一声,只消一只手控制住在自己身上蹭的手,另一只手把裤腰往下稍微拉了拉,将自己已经挺立的性器掏了出来,从背后来看,裴尚仍然是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的模样。 裴尚的性器在拿出来的瞬间,不知有意无意一下子弹到了祝余的脸上。 离得实在太近了,祝余眨着眼睛,被火热的性器打到的触感还在,睫毛好像都在轻轻拂动着。他观察了一下裴尚的性器,长度不容小觑但大概由于以前也是个Omega的原因,颜色偏淡体毛稀疏,和他整个人一样干干净净的。 “嗯,很好。”伸出双手扶住柱身,微微往前倾张口含住了龟头部分,实在是太大又太硬,算上被强迫的那次,这才是祝余第二次给人舔。 他生涩地舔弄着龟头,舌头打着圈,一下一下小口地吮吸着,很快裴尚就不满地按了按他的后脑勺,示意再深一点。祝余从龟头往下把整个柱身仔仔细细地舔了一遍,每个细小的褶皱都不放过,直到整个性器又胀大充血一圈,祝余才努力又将它含了进去。 刚开始的不适度过后,祝余开始欲求不满地吞吐舔弄。他柔软的口腔被顶弄出一个弧度,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挑眉勾着裴尚。 裴尚再也不想忍耐,身下人诱惑自己的表情让他猛然升起一股想撕毁的暴戾冲动。 覆在后脑勺的手使力往前一按,同时腰往前一顶,性器在深入口腔甚至咽喉的瞬间,快感腾然而上,裴尚不禁谓叹一声,不管不顾身下人的意愿,指节深入发间抓着后脑勺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前顶,直到最深的地方。 祝余觉得性器快顶到自己的喉咙了,强烈的不适感升起却没能得到任何缓冲就再次被更加猛烈的冲撞取代,他几乎被按到根部,脸撞上两个囊袋,鼻息间满是裴尚浓郁的信息素和膻腥味道。祝余呜咽着试图挣脱开来却被禁锢住双手,强行地一次次贯穿咽喉,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滑落到脖颈,胸膛,在没有温度的冷光照射下,祝余胸前都是水淋淋的。 反复的抽插让祝余的嘴巴都快被磨破,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时,裴尚才肯放过他从嘴里抽了出来。祝余堪堪滑到地上喘息着,正准备好好缓一会儿。 一双手又拦腰把他抱起翻过身摔在了冰冷的台上,同时粗暴地快速扯下他的裤子。祝余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恐慌,他扭过头想看看裴尚在干嘛,却被摁住脑袋固定在桌面,同时口腔里强硬地伸进两根手指大力又野蛮地搅动着,发不出音节。 祝余的舌头拼命推拒着,却让手指误认为是在欢迎,更加粗暴地在口腔到处搅动,肆意挑逗,等手指搅动够了扯出来时连着一根长长的银丝,暧昧地仿佛是在挽留。 突然冰凉的触感抵住了后穴,是那两根手指,只旋转按压了一会儿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捅了进去。没有足够的润滑,后穴紧紧的闭合着,强行侵入让祝余非常不好受,满满的异物感堵得他发胀,“嘶...”祝余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手指的主人一点也不怜惜,任凭甬道的软肉狠狠地绞着手指,还是不容置疑地大力推送进去,很快就插入了一个指节。 裴尚在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燃出几分暴戾的快感,他曲起食指来回抽插扭转,在肠壁的褶皱处搔刮着,同时继续往前伸寻找着那个凸起。祝余被后穴的异物感刺激得喘息不停,他眯着眼睛,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由于刚才粗暴的操弄,几乎是合不上地滴落着津液。 突然,被刺激到敏感点的祝余失声呻吟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躯,却因为被禁锢着腰身,而下意识往上抬起了臀瓣,一副邀请的模样。 裴尚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却因祝余只是两根手指就能情动失态感到没来由的烦闷,不满地直接抽出了手指。祝余忽然没了东西在渴望的甬道里填塞,汹涌的空虚感袭来,他往后伸着手想握住那能填满自己的性器。 裴尚察觉到他的动作更是一阵烦躁涌上,不管后穴根本没有达到足够的润滑,强行突破可能受伤的后果,他本来偏浅的性器此刻胀大充血到几乎紫红色,凶猛地近乎要爆出青筋,抵着祝余一收一缩的穴口顺势一挺身,坚硬的龟头挤进了穴口。 “太痛了...” “你慢点...” 灼人的性器带着滚烫的温度,与刚抽离穴道尚未回温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直把祝余激得连连喘息惊呼出声。 裴尚无视着身下人因强行开破而不停颤抖的身子,他也被夹的很难受,但此刻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想法就是进入他,完全占有他。 死死握住身下人的腰,抬高的屁股让他能从上往下深入,裴尚低喘着,他已然分不清紧致的肠肉是推拒还是欢迎,只是一个挺腰往前送着。 终于茎身与褶皱密切地贴合,粗壮的欲望被紧致的肠壁完全包裹了起来。他把祝余锢在自己怀中和桌沿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肆意不断顶弄起来,几次那巨物都没入到仅剩囊袋裸露在外。暴戾的快感伴着囊袋击打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袭来,裴尚感受到自己彻底占有了祝余。 Omega情动时大量分泌的肠液这时候终于姗姗来迟,熬过最初艰难的抽插,接下来变得顺畅起来。祝余的腰被紧紧握住几乎快要断了,他双手徒劳地挥舞着像落水的人迫切需要抓住浮木,身下每一次的顶弄仿佛要把自己捅穿一样,随着一下一下的耸动,光裸的胸膛在冰凉的大理石试验台上磨蹭着,早已挺立变硬的乳头被磨得疼痛难忍。 他抓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人,这一切都让他极其没有安全感。 “裴...裴尚...抱..抱抱...我”深陷情欲的折磨,祝余颤抖着沙哑的喉咙好不容易吐出字节。 而裴尚置若罔闻,依旧粗暴地大力抽插着一次次顶到最深处再抽到穴口,这样反复进行着原始的欲望。 “裴尚...我..我错了...好痛..你抱抱我...”内心的恐慌越来越放大,祝余害怕着这样的裴尚。 即使在小黑屋,裴尚对他也从来没有这么粗暴不讲道理,虽然有时冷漠又古怪,但是给他洗澡时会调好水温,会给他买喜欢的饭,会抱他,会吻他.... 这样冷漠不近人情的裴尚,祝余觉得好陌生。 虽说他本来也没有了解裴尚多少,甚至大部分回忆还是不美好的,却在浑然不觉间依赖上了裴尚的温柔。 裴尚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连续不断地冲击着祝余的敏感点,甬道依然紧紧咬着他的阴茎不肯松口,他便加大了抽送力度连同囊袋拍击的暴虐快感将他送至顶峰。 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看见祝余被压在桌上的侧脸泪水斑驳,他在无声地流着泪。 身体快于大脑先行动作,在他反应过来想阻止的时候,他已经俯身将整个上身压在了祝余的背上,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伸出舌头仔仔细细舔舐着祝余脸上的泪痕。 瞬间,暴戾的毁灭冲动散去,铺天盖地袭来的水横枝清香吞没周遭。 良久沉默后, “唉”裴尚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祝余。 “别哭了...” “不...要你...抱抱我...” 身下的抽送变得缓慢,祝余还是被压在桌上哭得一塌糊涂抽泣着。 裴尚放开压制祝余脑袋和腰肢的手,举高他的大腿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把他转了个身面对自己,感受到性器在温暖的甬道转了一阵圈,两人同时舒服地低喘起来。祝余立刻张开双臂紧紧拥住裴尚,把头埋在脖颈处,他尤其偏爱这个位置,感受到背后覆盖上略凉的触感,祝余满意地低头轻咬了一口裴尚的锁骨。 “还没完。”上面传来闷闷的一声提醒,祝余小声地嗯了一声把下巴搁在裴尚的肩膀上准备着迎接下一波的冲刺... 裴尚快速抽动着,在祝余体内做着最后的冲刺,终于在快速地抽插几个来回后,灼热的精液毫无保留的悉数射在了祝余的穴道里。温暖的充盈感让祝余的浊液也同时尽数喷射而出,祝余泄过之后就软了身子,闭着眼无力地瘫在裴尚的怀抱里。 忽然胸前一阵湿润,他才费力地睁开双眼,原来在之前的磨蹭中乳头几乎有些破皮,现在左胸正被裴尚含在嘴里细细吮吸着,酥麻,羞涩同时升起,祝余脸红地又闭上眼装作不觉。 “叩叩”略带疑迟的敲门声响起,“裴裴,你在里面吗?为什么关门?实验快要开始了。” 突然传来的第三人敲门声让纠缠的两人一下子被敲醒,祝余心里警铃大作:糟了,这是消毒室啊! “嗯,马上,劳烦喻师兄。”裴尚语气已经恢复清冷,却还是埋在祝余胸前不肯放开。 第28章 “你拥抱的并不总是也拥抱你” 过了大概十分钟,消毒室的门才打开,几乎是瞬间同样穿着白色制服的喻昀扬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眼神锐利迅速地一扫消毒室内的陈设和桌上的物品摆放,确认一切整齐,貌似没有被打乱的迹象。再盯着西装革履正站在一边的祝余,微微一打量,生疏礼貌地问道,“这位是祝总吧?怎么会到消毒室呢?这里是不能随意进出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意外的意味。 祝余双手撑在背靠的桌沿上,脚尖交叉着弯着眉笑了起来,语气十分随意,“今天来视察,随意逛逛,ASH太大了这不就迷了路嘛。” 说着又挪到隔了几步远一直低着头做消毒清洁的裴尚旁边,害怕被这小洁癖鬼嫌弃,这次忍住了没上手,笑眯眯地冲着裴尚说,“不知道这位小裴研究员能不能给我带带路,陪我视察呢?” 喻昀扬敏感地捕捉到了祝余这句话里不同寻常的暧昧意味,这两人氛围很不对。 事实上,在路过消毒室时,看着与以往不同上着锁的消毒室大门,他心里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而从缝隙中溢出的那股暗潮汹涌交织着的信息素更是加深了他的猜测。 更别说,他闻到其中熟悉又陌生的紫檀香时内心多么慌乱。 所以他第一次没能自控地上前敲了门,还守在门口不肯走,他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门打开,消毒室还是那么整洁空旷,他的小师弟也依旧背对着他冷淡地做着消毒措施,不过,他没想到,房里的另外一人居然是他---祝余。 要知道,祝余可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四处留情,怎么会勾搭上了裴裴,况且又怎会真心对他?裴裴又那么单纯,被他骗去那可不是自讨苦吃?等等,刚才纠缠的信息素那么猛烈,裴裴莫不是已经被他标记了?裴裴有洁癖,不可能在消毒室干什么的吧...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喻昀扬攒紧拳头,开口已经带上些火药味。 “有实验要做,裴裴...裴师弟很忙有对研究所其他事务不了解,怕是得另外找专人陪同祝总才好。”硬邦邦地语气明摆着拒绝的意味。 祝余哦了一声,并不看他,继续凑近着裴尚语气暧昧不清,“你很忙吗?就不能陪陪我嘛...” 说着说着手不安分地又想往下伸企图拉住裴尚的衣角却又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终于完成彻底的消毒措施,让裴尚的洁癖得到充分满足,此刻他看什么都是一尘不染的洁净,当然不能忍受祝余用没洗过的手碰他,鬼知道上面除了精液汗液还有些什么呢? 裴尚转过头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不行,这个实验我得去,你先自己打发时间吧。” 还不等祝余哭丧着脸上演抱大腿戏码,他赶紧接上 “只需要20分钟,你去会客厅等我,结束我会来找你。” 祝余大概内心也是个drama queen,变脸比翻书还快,蹦跶着就要裴尚带他去会客厅。 看着面前人这么容易得到满足,裴尚情不自禁笑了出来,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宠溺,“实验室和会客厅是反方向,我来不及陪你去,你顺着路直走就是。” 后知后觉自己语气过于温柔,裴尚在心里摇摇头赶走那些旖旎情绪反复告诉自己,肯定是刚洗手洗得很彻底,周围都干净,心情自然变好而已,是洁癖得到满足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祝余却不乐意了,作势就要拉住裴尚的手臂,裴尚赶紧躲开。这一躲祝余更不开心像抓住什么把柄一样气呼呼地说,“裴!尚!你又嫌弃我?你刚刚还..”突然停住快速地一瞥站在门口的喻昀扬,凑近裴尚耳边悄声飞速说了一句,“刚刚射我里面,我嫌弃你没?你真的过分了啊!” 裴尚脸上染上一抹绯红,用眼神示意祝余闭嘴,“那你想怎样?” 祝余挑眉狡黠一笑,“不干嘛,我和你一起去实验室吧!”观察到裴尚皱眉和即将开口拒绝,祝余补充着,“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看看你就好。”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喻师兄还在这里,和他离这么近真的好吗?裴尚一手敲着桌面思索着。 “哎呀,别想了,你再耽搁一会儿就不用做实验了,直接下班算了。”祝余又摆出一副老板的架势,故作严肃地说,“我可是来视察的啊,你再不去当着老板面迟到旷工,我扣你工资哦,快去快去!” 裴尚也不好再推辞不就在外面等一会儿嘛,他心里下了决定,还是抬起头象征性询问了喻昀扬的意见,“喻师兄,祝总要去参观实验室,可以吗?” 被冷落许久,看着面前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喻昀扬感觉被冰冷的狗粮在脸上一顿胡乱的拍,嘴角抽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当然...可以。祝总,走吧。”先行领路出了门,裴尚和祝余跟在后边。 实验室是全封闭式,并且开门锁使用的眼球识别技术,首先祝余没有进行消毒不能进入,再者没有录入他的数据,他也进不去实验室。祝余愤愤然看着裴尚跟着那个不怀好意一口口叫着“裴裴”的喻师兄进了实验室大门,只有无聊地在门口徘徊。 “靠...手术室什么的不都是玻璃墙吗?还以为能看到我们裴裴工作呢,不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性感吗?带上透明护目镜真的好禁欲感...妈的,真想立刻给他换掉墙...” 祝余靠在科技感十足的墙边,无聊地干起了老本行:抠墙壁。 抠得大理石墙壁都微微有了划痕,这才传来“嘀”的一声,祝余赶紧转头一看,裴尚正一边走出门一边取下透明的防护镜,动作一气呵成。整个空间都是白的,衬得那乌黑的头发更加纯净,瞳孔的颜色更加幽深,“真是好看啊”祝余情不自禁感叹着连忙迎上去,“带我去逛逛吧,哪里都行!” 裴尚点点头,“那等我再洗个手,换个衣服。”说着又往消毒室走去,短短一段路,祝余像个背后灵般紧紧黏着却又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一点,一来二去他不满地嘟嚷着,“你真的洁癖晚期没救了,有本事就一直别碰我” 裴尚也不回答,只是慢慢地用不锈钢皂洗着手,环顾着周遭的地面桌面。 “你看啥呢?这里面有比我更好看的任何生物吗?”祝余双手抱在胸前不满地哼哼着 “看刚才弄干净没,要是被别人发现可疑液体就不好了。”说着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祝余,咳咳,祝余耳朵爬上一点红色,他转移了话题“诶,对了刚刚那个男的,你叫他喻师兄的,他干嘛叫你这么亲密?”说话间余光也努力观察着地面和桌沿。 裴尚没听出语气里的醋意,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冲洗着每个指缝随口答道,“就是从我进研究所开始就挺照顾我的师兄,他那人就这样,喜欢给别人制造这种暧昧的错觉。” “哦,这样啊。那他知道你...的事吗?”你改造成Alpha的事情,有人知道吗?祝余顺口就问了出来,话出了口才发觉不太合适。 果然裴尚停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搓着指缝的力气加大,指腹泛白,语气毫无起伏回答。 “没有,没有人知道。我一个人做的。”说罢,整个人都有些低落。 祝余不想让好不容易的轻松氛围被打破,他嘻嘻哈哈地又凑上去,“洗完了吗?” 裴尚关掉水龙头,轻微地“嗯”了一声,拿过一旁的一次性纸帕准备擦干,却一下子又被拥入温暖的怀抱。鼻息瞬间被好闻的水横枝充满,下巴抵着滑滑的布料上,心脏隔着布料也有力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振到裴尚的神经一般让他克制不住的心动... 后背被有节奏地摩挲着,上方传来闷闷的声音。 “早就想抱你了,你个小洁癖鬼。” 裴尚觉得自己又傻了,这样一个举动却让他忍不住有点鼻酸,眼眶微红。他轻轻地抬起双手回应着这个不带情欲,安抚性质的拥抱。 就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空气中满是暗涌的甜蜜。 “快换衣服,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祝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角瞟着脱下白色制服外套的裴尚。 以前的他除了晚上总和顾廷鬼混到处瞎玩,祝余还没有产生过和其他人一起出去好好的呆在一起的想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人,一种强烈的冲动浮上内心,他想和他一直呆在一起,吃饭,牵手,在人潮汹涌的隐秘角落拥吻。 裴尚今天穿的是一件柔软的灰褐色针织开衫,脱去冷冰冰的制服,换上毛茸茸的常服,还没带上眼镜,蓬松的头发和外套一样让人很想揉揉看,之前刻意隐藏的少年感蓬勃而出。 祝余呆呆地看着他,“他现在,的确也很小啊...我以前到底还做了什么让他之前变成那样疏离冷淡...”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用坚硬外壳保护自己的刺猬,现在堪堪对他露出了柔软的肚皮,没来由的一阵愧疚又浮上来。 “不是要视察ASH吗?为什么突然又吃饭?研究所内有食堂的,去吗?”陷入愧疚的思绪被裴尚疑惑的声音拉回现实,扫去心里乱乱的念头祝余扯着嘴角笑着, “我们还没好好吃过一次饭呢,走吧走吧,去什么食堂,我们出去玩,我给你准假了啊!”揽着裴尚的肩膀就出了门,不过没走几步便被挣脱开,美其名曰:注意影响。 等出了大门,祝余一把重新揽住裴尚想让他上车,裴尚看见熟悉的后座变了脸色, “我不坐你的车。我自己开车,你随意。”说罢又想走开,祝余急了拉住小臂不让他走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不能让老婆开车的!” “老婆?”裴尚眼底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复杂地看了祝余一眼,不再言语甩开手就走。 没走几步黏人的手臂缠了上来,这次却是抓住自己的手臂放在他肩上,祝余脑袋转得飞快瞬间懂了裴尚的点带着一脸讨好, “是我错了,我这不是怕你累着,你揽着我吧,你开车吧好不好!”后者稍微挑了一下眉,依旧不说话。 “...老公....?” 直到细微又带点试探的声音响起,裴尚才主动握紧了怀里人的肩膀,这个细微的动作表示着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一番拉拉扯扯好不容易上了车,裴尚眼底含笑一瞥乖乖在副驾扣好安全带的祝余,罕见地调戏起人来, “知道吗?副驾只有老婆能坐的。” 另一边的祝余把脸别过去看窗外,脸红到了耳朵根,内心os:我靠!变Omega会降低智商实锤了!Omega就他妈容易脸红犯傻还纯情,不然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撩啊! 第29章 “和爱的人一同在清晨醒来,多么美好” 悠扬的小提琴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屏风隔开的一面,长长的桌子优雅地延伸,上面铺着酒红色烫金暗底纹样的餐布,一道道精致的餐点被有层次地摆放着。彬彬有礼的侍应生安静地站在不远处,处处洋溢着宁静和高雅。 祝余强装出斯文气质,对着面前自己一口能干掉的奶油蘑菇汤拿起精致的银勺,小口地啜饮着。时不时瞥一眼对面从容淡定的人影,在内心感叹:“为什么来这里啊!虽然我是挺想选个有格调的地方吃饭,聊聊天促进促进感情,但这里这么安静跟我爹让我去的那些商业宴一样冷冰冰又做作,我最讨厌这种地方了哎...不过嘛,裴尚好像也挺有钱的,我之前不该骂他穷鬼....哎呀呀...为什么裴尚吃东西这么慢,这么小口啊?老半天了他面前那盘说是什么博古斯海皇塔配鹅肝油松露,还剩了这么多...不过...” 一阵吐槽之后,祝余不自觉地看着面前的美好场景傻笑了起来,“他真好看。” 被痴汉视线锁定许久的裴尚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向祝余,抬抬下巴问,“你怎么不吃?” 祝余内心:我哪是不吃啊!我是怕一口吃完了尴尬...说出口却是绕了弯,“看你吃饭,我就很开心了。”说完为自己的情商沾沾自喜。 裴尚只是瞟了一眼,对甜言蜜语不为所动,“你不喜欢这家店就直说,以后不来就是。” “也没,挺喜欢的。”祝余赶紧接上,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还有没有下次,甚至不知道他和裴尚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在祝余过去的人生里,他乐意穿梭于一段段速食感情中,会产生短暂的心动,但他从没有产生过和某人建立一段亲密关系的愿望,他不喜欢任何人,同样也没有人真心喜欢过他。 “对了,给你个东西。”裴尚突然在外套口袋里摩挲着什么,拿出了一个深褐色的方型盒子,大概手掌这么大,看着十分精美。 “他他他...他...要送我礼物吗?” “西餐,烛光,小提琴,玫瑰...难道他...他他他....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祝余涨红了脸一把夺过盒子紧紧攥在手里,大脑开始疯狂联想上演各种偶像剧情节,几乎连以后生孩子叫什么的问题都想到了。 裴尚看着对面突然呆愣脸红还时不时眼波荡漾看自己一眼的祝余,内心十分疑惑:至于吗?不就给他瓶信息素伪装剂吗?虽说做成了香水比较好看,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不行...我要矜持...我要说我还没考虑好。”好不容易控制好了自己乱舞的思绪,祝余才想起来看看裴尚给自己的“礼物”长啥样,强烈的期盼让他的手有点抖,“啪”一下子打开盒子... “呃?”和以为的不同,里面是一瓶香水。 期待值瞬间落空,祝余被迎面浇醒,也是,我们才认识多久,关系也这么微妙的,我在幻想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语气却难免带上些低落,“送我香水干什么?我不喜欢喷香水。” 裴尚有点奇怪对方怎么突然又像个焉儿了的茄子,他微微皱了眉,凑近了些,“这不是普通的香水,是我根据你的信息素研制的可以掩盖特质的信息素伪装剂。虽然你现在总体还是以前的味道,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够分辨出你信息素的细微改变,从而感觉你alpha或者Omega属性的...” 察觉到祝余越来越低落的情绪,裴尚停下对信息素伪装剂的介绍,虽然不知为何会这样,还是有些担心地走到祝余旁边微微俯下身子,双手搭在祝余肩膀上。 “你怎么了?” 良久没有回应,这太不寻常了,祝余以往都是三言两语就蹿过来逗笑自己的,从不曾不理人。 尽管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不要对他心软温柔,但裴尚无法自控,再次用更轻柔的声音凑到祝余耳边, “怎么了?” 祝余微微偏过头猝不及防撞进了裴尚仿佛装满细碎银河的眼眸,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知何时开始之前觉得瘆人的目光被背后隐藏的温柔代替。下意识,抬起下巴就着偏头的姿势触碰了裴尚的嘴唇。 浅浅的,温热的一个轻吻。 祝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上裴尚的眼眸总会情不自禁做出这样黏腻的行为。 “没怎么,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为这个空间存在比我更好看的生物感到一秒钟的忧愁。” “所以我要亲亲你,看能不能比你更好看。” 裴尚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再追究祝余的胡言乱语是为了掩盖什么,至少在当下,他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勇气,让他再相信一次。 “吃完饭我们去哪?”祝余不再拘束,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后懒懒地问道,心里泛着嘀咕,一般约会去哪?逛街?游乐场?我怎么感觉都不太适合裴尚。 裴尚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整理着衣服,“去上班,下午有报告。” “我靠,不是吧!我们在约...”好吧,裴尚可能不觉得这是约会。“你说陪我的,怎么又回去上班多无聊啊!”祝余不满地开始嚷嚷,手上拿着银刀叉敲着碟。 裴尚非常不能忍受这样的噪音和不礼貌的行为,赶忙比手势阻止了祝余,“你停下!还有,我本来就只需要陪你视察ASH,陪你出来吃饭已经超出我的职责范围了。” 祝余眼巴巴地望着裴尚,眼看着就要丢掉刀叉扑上来,裴尚暗暗做了心理准备,果然一个人影就扑进了怀里,不停地蹭啊蹭,“我不!你说了要陪我就是要陪我!我是老板,你做什么工作还不是要听我的,你下午别上班了吧” 裴尚无奈地仰天,轻抚着祝余的背,“我不喜欢出门,陪你也没什么事可做。” 祝余狡黠一笑,往上挪了挪圈紧了裴尚的脖颈,鼻尖对着鼻尖,暧昧不清地小声说, “我们可以做爱做的事情啊。” 总之,稀里糊涂的就带人回了自己家,度过了白日宣淫的一下午,裴尚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洗澡时默默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好讲话才让他一次次得寸进尺。 才刚打开花洒冲洗身子,浴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摇摇晃晃的赤裸身影走了进来,睡眼惺忪地瞅了一眼裴尚,便挤过去想一起冲。 “裴裴...为什么不给我清理...我要你给我洗澡...我就原谅你...”由于疲惫和困的原因祝余说得断断续续,语调拉得长长的,自然而然地撒着娇。裴尚拂开黏在祝余额角的碎发,看着眼前因为刚做完困到不行还是半闭着眼睛的人,高潮余韵褪去还剩着点点粉红的肌肤,红润欲滴的唇瓣,遍布的吻痕,一种满足感浮上心头。 他是故意不给他清洗的。看着祝余浑身在高潮中颤抖着失声呜咽呻吟,连指节都是泛着红的,下身黏腻混着自己的浊液的场景让他心里的占有欲得到充分满足。 他有洁癖,却偏执地想弄脏他。 “诶.你家有浴缸啊...我都多久没好好泡过澡了...上次那个小黑屋太惨了,不提了,我要浴缸...” 洁白的浴缸点亮了一直半阖着眼的祝余,他努力地睁开无比沉重的双眼皮,继续歪歪斜斜地朝着浴缸走去正抬起一条腿准备跨进去时,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让他不能顺利坐下去同时身后一具身体贴了上来,有什么抵在了自己臀缝处。 再一施力,等昏昏沉沉的祝余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抱着坐在了裴尚怀里,浴缸放着温热的水,沐浴露好闻的清香充盈着整个空间。他往后一靠就是裴尚精实的胸膛,“太舒服了...”裴尚凉凉的体温和温热的水温恰好综合,又有柔软的肉垫给自己靠着,祝余情不自禁放松下来毫无防备往后躺在裴尚怀里。 不一会儿,抵着自己臀缝的东西越来越灼热,明显的异物感让他不适地躲了躲。 “痛...” 装下两个人变得狭窄的浴缸一举一动都清晰明了,裴尚钳住祝余的腰肢把他往上提了提,将又变硬挺立的性器挤到他腿缝处, “我不进去,让我顶顶,就在这里弄出来。” “乖,好不好?” 从下午纠缠到晚上,祝余已经非常累了,不知道裴尚哪来这么好的体力,没办法反抗的他只能任他指挥,微弱又沙哑地低声回答,“嗯...你快点,我太困了。” 性器在腿间快速摩擦,时不时顶到未完全闭合的后穴让祝余忍不住呻吟得越来越大声,直到白色浊液在水中释放,乳白色水花浮上水面时,祝余已经累到完全说不出话,只能任裴尚在身上细细啃吻无法回应... 翌日 七点半闹钟一响,裴尚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正欲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着一个树袋熊。凌乱的被单被撩到一边,祝余手脚并用结结实实地抱着裴尚,头枕在手臂旁正睡得很香。 能和爱的人一同在清晨醒来,多么美好。 一种微小的幸福浮上心头,却敌不过更强烈的酸楚,可惜我不是他爱的人。 裴尚用眼神勾勒刻画着祝余沉睡的模样,忍住想吻他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掰开了缠着自己的手脚无声无息地下了床。 第30章 “你若变成海,我便喝光你的水” 等祝余被饿醒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他在床上畅通无阻地翻滚了好几圈,头发乱糟糟的散着,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睁开了眼,果然房间又只剩自己一个人。 “咕...”肚子催促地叫了一声,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的祝余饿到不行,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就慢吞吞地走出了卧室。 “这是裴尚的家吧,真是他的风格啊,小洁癖鬼。”昨晚没能好好观察,祝余现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入眼即是大片大片的白灰黑,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有序排列,洁白的地板擦拭得一干二净,整个空间都简洁规整得像个样板房,没有人气。 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香味,祝余摸索着往餐桌走去,只见一份牛油果鸡蛋三明治摆盘美观地放在桌上,旁边是一份水果沙拉和一杯倒好的牛奶,再旁边是三个包子,旁边放着一杯豆浆。 祝余眼睛都亮了,快步走过去,一张便签贴在豆浆杯上,是一行清秀有力的钢笔字,“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再去买了包子。去上班了,勿扰。” “再”去“买”了包子,祝余在心中画着重点,“这说明什么!三明治是他亲手做的!小孩子才做选择,小爷我什么都要!”说完捧起那个看着就美味可口的三明治大口咬了下去,“真是贤妻啊”好吃成星星眼的祝余不停感叹,风卷残云消灭了桌上所有的早餐。 吃饱喝足后,祝余躺在沙发上,举着那张便签翻来覆去地看,琢磨着什么,“去上班了,勿扰...那句话什么说来着?说不要就是要,说不喜欢就是喜欢,那勿扰不就是让我去找他的意思吗!还特意说明他去上班,告诉他的地点,这不就是想我去找他吗!”想通了的祝余霍地坐起身,一拍脑袋,“对!肯定是这样!裴尚肯定是想我了又不好意思直说,肯定是这样!我现在就去找他!” 另一边,ASH一个隐蔽的储物室 裴尚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保险箱,警觉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快速打开保险箱看着里面仅剩的两支淡蓝色针剂, “只能继续往前走,不能够回头。” 没有再犹豫,拿出一支针剂放进内揣,用力到指节微微发白。如果此刻有人路过,就会发现一贯从容冷淡的裴研究员此刻弓着身子,浑身不可控地微微发抖,漆黑的发衬得皮肤苍白透明,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执拗。 迅速站起身走出储物室,金属镜框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走到光亮下,他还是那个疏离冷淡的平凡研究员。 而在他刚走出储物室,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后,喻昀扬紧紧锁着眉,看着裴尚远去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裴裴啊,你还是做了傻事吗?” “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同时,一阵喧闹从门外传来,喻昀扬有些讶异,研究所禁止高声喧哗。他皱着眉往声源走去,想看看是谁这么不守规矩,转角一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穿着一身西装,吊儿郎当地到处打量,身后几个实习生和助理一脸谄媚地围住他,张嘴就是调笑。 这不是祝余,还能是谁? 喻昀扬太阳穴跳了跳,强忍住内心的不快走了过去,“祝总,您突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提前没有通知,我们都没做好准备。” 祝余显然心情很好,把面前人潜在的“情敌”威胁抛到脑后,笑眯眯地搭上喻昀扬的肩,“没啥事,视察视察,到处转转,诶,你知道裴研究员在哪吗?找他半天了。” 喻昀扬心里冷哼:果真是来找我们裴裴的,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可不能让我们裴裴被他祸害了。于是开口带上了几分虚假的笑意,“裴裴啊,他在实验室,这个实验非常重要,还要至少四五个小时,祝总大忙人事务繁忙,恐怕今天是见不到了。”快走吧快走,别缠着他。 “啊?这么久...没事儿,我等他,正好接他下班吃晚餐。” 祝余没多想就信了,能和裴尚一起吃晚餐,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呀,古代帝王干大事前还要沐浴更衣辟谷呢,这样想想祝余情不自禁傻笑起来,“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带他去我最喜欢的店吧,可不清楚他喜不喜欢。早上的三明治太好吃了,不知道裴尚会不会做饭,我能吃到他做的饭吗?算了,太辛苦他了...” 喻昀扬没料到传说中的花花公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玩伴愿意留下来等,他正欲开口再延长一下裴尚所谓的“工作时间”好让祝余死了心,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祝余?你来这里干嘛?” “诶?你不是在做实验么,我来等着接你下班吃饭呀。”祝余惊讶地望向突然出现的裴尚,欣喜盖过了疑惑,三两步凑了过去,“想你,想你了。” 裴尚脸色有些难看,内揣里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对祝余的撒娇只是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留便签让你勿扰,你还追过来,不听话。” 祝余没发现裴尚的不对劲,一把握住裴尚的小臂摇晃着,邀功似的开心报告着,“我把桌上的早餐都吃光啦!牛油果三明治太好吃了吧,裴裴你真贤惠...不是,真厉害。” 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让裴尚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烦躁,他最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祝余柔软的磨蹭让他心烦意乱,破坏欲急速膨胀。 他不顾周围的人,反手握住祝余的手臂,一把拖着还懵着的人往另一方向走去。 祝余被大力钳住手臂疼痛不已,几乎是被拽着走的,身后的助理本紧张地想跟上却被他用严厉的眼神阻止。 “裴尚...你干嘛啊...不开心吗?”观察着前面人的侧脸,紧抿着的嘴角叫嚣着不满,祝余小声地询问着。意料之内,没有任何回答。 直到进了一个小房间,裴尚啪地关上门上了锁,粗暴地把祝余压在门板上,把他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裴尚眼底燃烧着复杂的渴望与纠结,他盯着面前满是无措的祝余,低低地开口,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为什么要做这些让人感觉暧昧的虚假行为,说这些甜蜜的谎言?” 祝余完全傻了,面前是裴尚突兀又凶狠的质问,一句一句刺入他本就懵懵懂懂的心。 “没什么意思啊...你对我很温柔,我觉得你很好...”声音微微颤抖,祝余有点慌,他不知道早上还给自己做早餐的裴尚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陌生,就像之前那次,令他害怕。 “我对你温柔?我们怎么认识的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把你绑架了,我还强奸了你,给你非法注射药物,我很温柔?呵,温柔?”裴尚像被刺中了难堪的点,压制祝余肩膀的双手更加用力,像是要活生生捏碎一般。 “可是你会给我调水温,会吻我,会...”祝余被捏得很疼,他看着面前失控的人莫名觉得有点委屈,是啊,是他这么欺负我,我为什么还上赶着哄他。 “记不得了?那好,你看看这个,你还能想起来吗?” 一支淡蓝色的针剂从内揣里拿了出来,凑到祝余眼前,看到那抹蓝色的瞬间祝余瞳孔缩小,身体僵硬,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活跃膨胀的疼痛清晰地反应在了大脑里,是那次裴尚给他打的针剂。 虽说他还没感受到身体有什么变化,但注射时痛不欲生的折磨让他记忆犹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我还温柔吗?” “你说你想我,呵,喜欢我,想和我呆在一起...” “那我要你自己给自己注射,你愿意吗?” “注射可能会让你变成怪物,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可能会让你疯掉的未知药剂。” 裴尚凑得很近,几乎是贴着脸喃喃道。 他苍白的脸上极度自恶和极度狂热交织在一起,衬得他眼神更加疯狂,祝余看着便红了眼眶, 他使劲盯着对方的瞳孔,试图在里面抽丝剥茧找到一丝爱意。 “叮”是敲碎玻璃管口换上注射器的声音,白晃晃泛着冰冷光泽的针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祝余。 蓦地,注射器被夺过,祝余毫无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腺体扎了下去。针头刺入的瞬间,他下意识因疼痛皱了眉,又强行控制自己忍住,努力对着面前的人绽放最灿烂的笑容, “你真的很温柔。” “我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无边无际的刺痛钝痛铺天盖地掩盖而来,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好像落入了一个凉凉的怀抱, -------------------------------------------------------------- “你若睡着,我就把睡眠从你眼里擦掉。” “你若变成山,我就融你在火里。” “你若变成海,我就喝光你的水。” (注:引用Rumi) 第31章 “只要拥有假象,我们就有希望。” “嗯..呃...”怀里的人不安地扭动着时不时发出低吟,半昏迷的状态让他的眉心紧紧皱着,整个人呈防御状态紧缩成一团,眼睛用力闭合,力度大到周遭起了褶皱。 裴尚背靠着没有温度的门板,用一个抱熟睡婴儿的姿势抱着祝余:一手放在后脑勺,一手托住他的屁股。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小心又缠绵地一下下轻吻着,心里那搅作一团的自责,愧疚,快感,心疼,爱意...通过这细细密密的吻达成了暂时的和解,归还了那个眼里只有眷恋的裴尚。 “针对祝余完全改造特制的针剂只有最后一支了...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到底能成功吗?” “不想,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裴尚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脑勺,心里的不安却逐渐扩大,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他厌倦了这样整天情绪跌宕起伏,他不敢再汲取一点祝余给予的幸福,那样轻而易举就能让他混乱,跌进甜蜜的陷阱。他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他已经足够强大,不要在意那些虚妄的谎言。 可他却恨自己的心软,手术台上血淋淋又绝望的感觉像一把剑悬挂在他的头顶,随时准备落下。 那个死去的自己就这么被遗忘了吗? 我早就不需要这种虚假的情绪了。 “渴...口渴...”怀里人扭动的幅度变大,手背揉着眼睛,祝余从混沌的状态醒来缓缓睁开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脖颈间残存一跳一跳的刺痛感让他很快回想起,他呆愣着环顾了四周发现已经回到了裴尚的家,自己被用小宝宝的姿势圈在怀里,感动和满足浮上心头。 “我就知道裴裴嘴硬心软,还不是照顾我了。” 想着,便试图抬起沉重的双臂圈住裴尚的腰,脑袋在臂弯撒着娇蹭着。裴尚察觉到了祝余的小动作,心里一酸,不着痕迹地躲开,“口渴了?我给你倒水。” 祝余还处于注射药物后的反应阶段,这次在第一次改造积累之上,药物作用更强,各项反应导致他浑身无力,四肢麻木。一感觉到裴尚要放开自己,他委屈巴巴地抬起脸,“痛,我没有力气,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裴尚短暂停下了抽离的动作,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言语,祝余知道一旦裴尚露出这样的表情,心情就是不好了,他赶忙接上,“我不喝水了,你抱着我,你别放开我好不好。” 看着面前人满是依赖的言语和表情,裴尚垂下眼眸,羽翅般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良久,他突然利落地放开双臂,站起身来,把祝余和自己分开。 没了支撑的祝余一下子摔倒在冰凉的白色大理石瓷地板上,他眼圈红了一片,抬头盯着裴尚,委屈和难过几乎要化为实质。 突然膝弯和背部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蓦地腾空。 祝余眼圈更红了,咬牙抬起了扯动都疼痛无比的双臂圈住裴尚的脖颈,声线带着些颤抖,“你最好了。” 裴尚轻轻地叹了一声,抱着祝余走到了净水器旁,正欲把他放到沙发上给他接水喝,祝余却拼死不撒手咬着下嘴唇一个劲儿地瞪大双眼委屈无比地看着裴尚,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说着:你不要放开我,嘤嘤嘤。 最终只能极其别扭地重新回到婴儿抱的姿势,腾出手去接水,再一口一口的喂祝余喝。 一直到晚上,祝余就像个大型树袋熊一直挂在裴尚身上不肯下来,稍微让他挪一下就会立刻换上一副落泪可怜巴巴的脸,裴尚只得再次抱紧轻拍着背哄着他。 “裴裴,你会做饭吗?”祝余一边张口接受着裴尚的投喂,一边问。五花八门的外卖摆在桌上,祝余不肯自己吃,硬是要坐在裴尚怀里让他喂,裴尚正在非常仔细地掏空一个蛋黄,略一犹豫, “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呢,作为被视为生育和顾家是最大作用的Omega自出生就会被数不清的人念叨教育着要仰慕丈夫,悉心照料家务...而现在,我已经不是软弱的Omega了。 “啊...我要蛋白蛋白蛋白蛋白”祝余摇晃着双腿,张大嘴不满地催促着,裴尚这才回神,把蛋白分成几小块,用勺子舀着送到祝余嘴边,打量着扑腾得活蹦乱跳的腿。 “有力气了?不痛了?那就下去,自己吃。” 毕竟曾经是优质alpha,其实下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舍不得离开裴尚的宠溺祝余假装着自己还很不舒服没想到又露了馅。他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停下了晃动的脚,嘴里的蛋白也开始细嚼慢咽着,顺道软倒在裴尚怀里,虚弱道, “不行,头昏,恶心,无力,尿频,尿急...” 裴尚被逗笑了,无奈地摇摇头, “针剂的副作用4到5个小时就会退去,我还能不知道吗?”说着拢紧怀里人的肩膀,继续舀了一勺鲍鱼汁拌饭, “张嘴,我抱着你。” 喂满一口的祝余笑得一脸灿烂,没多想问道, “那你给我打的到底是什么呀?其实我一直有疑问,发情期AO进行标记的话,受孕率高达90%,如果双方都是优质,那几乎是百发百中,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怀孕?” 裴尚一愣,停顿几秒,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你想怀孕吗?” “呃,说实话,有点冲击,有点害怕。” “但,最近觉得如果有个软软的小孩子和你一样温柔,那这件事好像也不那么可怕了。” 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裴尚有点鼻酸,舀了一大勺饭喂进祝余嘴里,你啊,真的了解我吗?知道我在对你做什么吗? “要冷了,快吃吧。” 一顿饭好半天才折腾完,被识破的祝余不好意思再一直缠着,听话地自己缩到床上躺着,裹在充满紫檀幽香的被窝里,傻笑又满意地翻滚来翻滚去。 等到裴尚洗了澡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裹成蝉蛹的人形在床上滚的场景,他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啊。” 听到熟悉声音的祝余从被卷里探出被闷得泛红的脸,头发凌乱地散着,他看着站在床边笑得眼睛都弯了的裴尚心里一动,扯开裹住自己的被子调戏着。 “快,来陪哥哥睡觉。” 裴尚一听这句“哥哥”冷哼了一声,猛地扑到祝余身上,紧紧地压住他。 “谁在上面,谁是哥哥。” “那你说,谁是哥哥呀?” 肌肤紧密相贴,额头抵着额头,每个字都呼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唇齿处,暧昧不清。 “嗯...你是...” “哥哥...”色令智昏,祝余软糯着喊了一声,顺带轻轻在裴尚的嘴角印下一吻。 下一秒浓郁的紫檀信息素从上方笼罩而下,强势地充满了每个缝隙,满室旖旎... “叮...”闹钟响起一声就被关掉,裴尚揉揉眼睛,准备把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没想到一用力,身边的人幽幽转醒, “你干嘛..”还在迷糊中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丝性感慵懒,祝余半眯着眼睛趴在裴尚胸膛上。 “上班,乖,你继续睡。”揉揉脑袋便想抽身离开,被祝余拉住不撒手。 “我陪你去吧。”好不容易醒来身边不是空荡荡的,尽管早起生不如死,祝余也不想离开裴尚。 “不了,会很耽误的...呃,不是说你麻烦,就是嗯,不太方便,哎呀你别这样,好吧,我中午回家陪你吃饭吧,好不好。”说了个开头,祝余就撅起嘴满脸不开心,裴尚没辙只好哄着。 “不用,我中午来接你吃饭!你快去吧,我睡了!”这个结果也不错,祝余埋在脖颈大力地咬了一口,留了个浅浅的红印,满意的欣赏着。 中午,从压抑寂静的实验室走出来的瞬间,“裴裴!”一声轻快的喊声响起,不管不顾扑到怀里,虽然洁癖促使裴尚赶紧推开他,但噙在眼底的笑意骗不了人,裴尚非常幸福。 接连几天,重复着这样平淡又不可思议的幸福生活,好几次裴尚看着准时出现在研究室门口笑嘻嘻的祝余,都忍不住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做梦。也渐渐习惯早上醒来被紧紧缠着,晚上相拥入眠的感觉。 那些憎恨,恼怒,纠结被浮于表面的泡沫般膨胀的温暖掩盖住,让他一眼望去,满是洁白甜蜜的潮水。 看不到岸底的汹涌,就当他不存在吧。 只要拥有假象,我们就有希望。 “最近在干嘛又看不到人影,你家那位这么能榨人?今儿我观天象算过了,必有艳遇,出来浪啊宝贝儿~” 电话一接通顾廷大大咧咧的嗓音在安静的日料店清晰地传了出来,同时裴尚瞬间沉下脸色,让祝余恨不得当场挂掉。他赶紧挪到祝余旁边捏了捏他的手,对着电话那头匆匆一句,“我忙着呢,回头和你说。” “怎么挂电话?”裴尚不紧不慢开了口,夹了一块金枪鱼寿司放在祝余的碗里。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祝余渐渐发现裴尚其实就是个挺傲娇的家猫。 有什么事儿都只会憋在心里一声不吭,不开心了就走得远远的,必须得去好声哄着,摸摸毛,揉揉肚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为了避免稀里糊涂踩雷,祝余已经对裴尚的微表情掌握得炉火纯青,这一看,就又是不开心的表现啊。 他赶紧诚惶诚恐先一口吃掉寿司,再摩挲着裴尚的手指,“顾廷,就我那哥们儿,没什么重要的不用理他,我就喜欢和你呆一起,不过...你是挺能榨干人的。” 裴尚一把抽出手指拿过手帕细细擦着手指,再抽出一张擦着嘴,语气没有起伏,状似毫不在意地丢下一句,“随便你。” “我真的不去,乖啊,多吃点,来来来,我给你捏捏肩,累到了吧我们裴裴。” 祝余最怕裴尚这样冷冰冰的语气,心里把顾廷翻来覆去骂了个遍,讨好地开始捏肩捶腿。 好一阵子撸毛顺气,裴尚才不那么冷冰冰,走之前祝余亲了一下也没推开他,“呼...可算是哄好了,我的小祖宗,不过太可爱了吧,真乖。”把裴尚送回研究所,祝余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随即拿起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八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顾廷”。 祝余气不打一处来回拨回去,“顾廷你丫的,你能不能过会儿等我给你回过来,把我老...媳妇儿惹生气了,你知道我哄我老...我媳妇儿哄了多久么??”激动到好几次差点脱口而出某个尴尬的词语。 “媳妇儿?这就喊上了?你的新情趣吗?哈哈哈哈管你的,你今晚必须给我到位,多久不见人影了,你自己说说多过分,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吗?告诉你,见不到人我们绝交啊!” “哎,不是,我真不太方便,我媳妇儿不喜欢我出去玩...” “不是吧,别给我整这么腻腻歪歪的,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听着就烦人,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人吗?你还来真的?你们到哪个程度了?我不管,今晚必须见到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上次说了,你得赔我一整晚,媳妇儿...” 电话那端传来最后一句满是调戏的戏谑就被挂掉,祝余被顾廷那声“媳妇儿”喊得头皮发麻,“靠,我平时喊也这么恶心吗?哎呀,辣耳朵...不过晚上的局看来推不了了...怎么给裴尚讲呢...”祝余握着手机抠着指甲陷入纠结中。 “叮-”消息提示响起,裴尚的手机除了祝余基本上没人联系,想着是祝余,裴尚便放下手中的资料拿出手机来一看, “裴裴,我有事得回家一趟,你自己好好吃晚饭哦,明天早上我来送你去上班,想你。” 裴尚发出一声冷哼,笼罩着压迫的低气压,指节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看不到岸底的汹涌就当他不存在吧。 可是潮涨潮退,海枯石烂,总会拍打到岸上。 第32章 “爱追求到最后只剩零碎” “One more try!Now!Let we go!!Yooooo!” 扎着脏辫的DJ在昏暗的打碟台上摇摆着戴着墨镜还依旧双手灵活,一手夹着烟一边高举手拿着话题嘶吼。 而简单几句带动气氛的短语仿佛一下子打通了台下男男女女的身体开关,疯狂地甩着头,放肆的大笑着。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祝余摸出手机看着屏幕心里盘算着,三四点应该就能结束,回去洗澡换个衣服然后买个早餐去裴尚家送他上班,嗯,他应该不会察觉的。 “你他妈干嘛呢,一直看手机!”顾廷突然凑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和混杂的香水味趁祝余没反应过来一把夺过祝余的手机,眯着眼把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读了出来, “裴裴,下班了吗?吃饭了吗?吃的什么呀?” “裴裴呀,吃完了吗?在干嘛呀?我猜是不是在做清洁,想我了吗?” “宝贝儿,你为什么不回消息,我好想你,现在就想抱抱你。” “亲爱的小裴同学,请注意,你的小宝贝给你带了你最爱的三明治,请明天早晨七点半给他开门并附送一个爱的早安吻。” 越读顾廷的语气越阴阳怪气,时不时瞟一眼祝余,声音压得越来越低,祝余红着脸赶紧抢回来,顺带对着顾廷的肩膀就是一拳。 “你是不是有毛病?看我的干嘛真是...”手掌突然被顾廷握住,手指霸道有力地嵌进祝余的指缝,用一种强势的劲头与祝余十指相扣。 “哎,你干嘛!给我松开!”莫名其妙的祝余不耐烦地以为顾廷又在和他开什么玩笑。“喝多了自己和你叫的那些小孩儿玩儿去,别扯我。” 顾廷幽幽的看着他不语,昏暗喧闹的卡座里什么都模糊不清,然而此刻顾廷就像只深夜的饿狼看到垂涎已久的猎物,眼睛发出炽热的绿光,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一个声音, “想要吃掉他。” “你和那人是在谈恋爱?”顾廷不满地问道 “谈恋爱?”被猛地戳中心里一直没敢提的词,祝余不免脸更红了,在心里闷闷地想着,“是啊,我和裴裴住在一起,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相处的确...可是,我们好像又有点不同。喜欢,我喜欢他吗?” 隔在两人之间的朦胧情愫被戳破,祝余长达二十六年的人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碰到这个词。 “喜欢...” “我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喜欢被他拥抱,喜欢亲吻他,甚至喜欢和他做爱...不知不觉就围着他转,全身心都被他吸引住。” “这就是喜欢吗?” “我喜欢他吗?” 祝余的心怦怦直跳,在这方面他的确是格外的纯情,一遍一遍的确认,就像小孩拿到一个珍贵的糖果,小心翼翼拆开后发现竟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那裴裴会...喜欢我吗?” 手指被一股蛮力猛然收紧,强行拉回了思绪,顾廷的不对劲完全被得知自己心意的甜蜜掩盖,祝余看着自己这个今天有点抽风的哥们儿也顺眼了许多,语气不自觉放缓带着些笑意。 “是在谈恋爱啊,怎么?羡慕吗?” 下一秒突然被推倒在硬邦邦的靠背上,祝余还来不及呼痛,顾廷的脸在眼前突然放大很多倍,火热的唇凑了上来,略过温存直接长驱直入想要大肆搅动祝余的舌头。 “唔?????” 祝余瞪大双眼,彻底懵了,做不出反应,任顾廷按着自己肩膀在自己口腔灵活的游走,直到顾廷极富挑逗意味的舔弄着上颚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顾廷...他他他亲我??” 冷汗不停地冒出,毫无章法狠狠地朝那根舌头咬下去,血腥味在唇齿中蔓延,顾廷竟然还不肯放开,只是稍稍退出一点,就着血腥味继续吮吸着祝余的唇瓣,双手得寸进尺地在祝余身上抚摸游走。 祝余今天内搭是一件黑色的丝绸衬衫和裴尚还是情侣款,此刻冰凉顺滑的质感让那双极具侵略性的手从衣摆下钻进去抚摸着自己的腰部的触感无限放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祝余彻底感受到了危险,大力挣脱着,双手推拒顾廷的肩膀,从背后看来却莫名有些欲拒还迎。 “宝贝,你谈恋爱的话,那现在就是和我玩出轨...真刺激” “你说过要赔我一晚上的。” “你真的好香啊,我早就...闻到了。” 终于放开祝余的唇瓣,顾廷整个上身都压在祝余身上禁锢着他,带着血腥味地低声说着,同时膝盖抵进祝余双腿之间死死地卡住,寻得一个合适的角度暧昧不清的磨蹭起来。 一阵恶心感翻涌上来,祝余很不喜欢和人接吻,一直都是。 裴尚是他的意外。 他嫌恶地朝压着自己的人啐了两口唾沫,开口终于拿出隐藏许久的祝大少爷的痞气,对着顾廷恶狠狠地开口, “顾廷你赶紧给我起开,今晚上就放过你,你别他么得寸进尺,我把你当亲兄弟,你他妈想干嘛?” “当然是想上你啊...你一回来我就知道了,你太香了...”顾廷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突然笑起来,语气吊儿郎当。 “他什么意思,不会闻出来我变Omega的事情吧?不会吧?”祝余一瞬间有点慌张,接下来顾廷说的话更是让他不知作何反=反应。 “什么谈恋爱,你就是蠢你知不知道?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会产生生理依赖,那只是错觉,你对他的心动,喜欢都统统是基于生理需求虚假的错觉罢了!” “而这种生理需求,我也可以满足你。” “从你突然回来那天我就知道了,你被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变成了Omega。你傻乎乎跟着那个变态转来转去的样子是多么可爱,让我虽然有点惋惜没能拥有你珍贵的第一次,但还是为我们的以后非常兴奋。” “你知道吗?高中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和你做了,那时候你说你不搞AA恋,你说你只喜欢可爱的Omega,好,我认了,那就当兄弟。但,命运就是这么阴差阳错,你居然变成了Omega,还是软糯可爱的那一类...” 顾廷眼睛里名为兴奋的火焰跳动着,他扯开衬衫的纽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一只手覆上祝余的胸膛富有技巧的游走着。 “十年前,我想着在你身下雌伏,十年后,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压在你身上...你说,这是不是命运安排呢?和我在一起,我不会管着你,不会要求你改变,你想怎么玩我都不会插手。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我们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个jb,你他妈有完没完,反正你都知道了,你想怎样?你别挑拨家庭关系好吧,我们感情可好了...”祝余忍无可忍反驳却又被打断。 “感情好?别人我不敢确定,但他?”顾廷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换了一种说法,“他说过爱你吗?说过喜欢你吗?他离不开你吗?” “他......”祝余下意识继续反驳却的确没能在大脑中搜索到相关的记忆,只好强行改口,“嘴上说的都是虚的,裴尚对我很好很好,他行动证明了!” “呵,祝余啊祝余,你的记性真的不好,脑子也不太好。我看你什么都忘了是吧,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再次全心爱你,他都不可能!”顾廷充满嘲讽地立起身,低头望着衣衫不整的祝余。 “你知道你对他做了多少混账事情吗?他不就是以前给你下药的那个清冷小o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给你看过照片啊?不对,当时连名字都没给你说...”一瞬间上次见面两个人诡异的氛围闪现在脑海,祝余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盯着顾廷。 “你当时找过他?” 顾廷半眯着眼睛,金色的头发在五彩的灯光照射下忽亮忽暗,他一把抓住祝余已经散乱到不行的衬衫领口逼近自己。 “不对,准确来说是他找你,只是碰巧被我看到了而已。” “怎么样,想知道吗?”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祝余一腔怒火压抑在胸口找不到发泄处,扭动着就想抡起一拳打去却蓦地被紧紧收进一个拥抱,一只手不容置疑地使劲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下巴摁在肩膀处,祝余正欲踢打挣脱这个充满着陌生又压迫的Alpha信息素的怀抱。 “哎呀呀,裴研究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直站在一边不过来呢?” “我现在实在是脱不了身,怀里的人啊太闹腾。” “他就是爱撒娇要抱抱,我想,你也很清楚吧...” 人声鼎沸的夜店,这个小角落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顾廷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如同锐利的箭穿破皮肉准确无比扎在前后两个人心上。 裴尚已经站在旁边很久了,是从接吻开始的吗?还是从扯开衣服开始的呢?他不想去纠结了。 他面对着顾廷挑衅的笑容和淬了毒的话语表面不为所动,他只是专注地盯着那个黑色衬衣的背影。 “我今天穿的白色那件,还是他吵吵闹闹买回来说要和我黑白配。” “这才多久...” 面前拥抱的背影和不久前背对着他享受着身下服务的背影交织在一起,虚虚实实,重重叠叠。 “这才多久...”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走都是错。 当初天真地一心为他也是落个被抛弃的后果。 如今他终于站在了由死去的婴孩,破坏干萎的腺体,数不尽可能致命的药物堆积而成的山顶,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一转身,只一颗小沙粒,便让他又落入了那个名叫“祝余”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甚至想,维持表面的和平吧,看不到就当他不存在。 “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一次,两次...” 裴尚心里涌上许久不曾这么强烈的难过,他不自觉地喃喃重复着。 爱如果追求到最后只剩零碎,那我们也只能选择跟幸福擦肩而过。 第33章 “祝余怎么能不要我呢”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祝余僵在原地。 许久,他的四肢才恢复感觉挣脱出顾廷的怀抱,踉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那一刻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看向了裴尚。 “他...今天也穿的这件衬衫啊...”没来由的一阵愧疚难过浮上心头。 白色丝绸质感的衬衫在暧昧的灯光下泛出珠光,衬得穿着的主人皮肤更加白皙几乎透明,眼底笼罩着淡淡的青色,嘴角向下抿着,微微垂着头,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祝余鼓起勇气踱步靠近裴尚,伸出手想要抓住裴尚垂在两边冰冷的指节,却被一下子躲开。 “裴裴...你听我解释,我和他没什么的...”祝余小心地瞟着裴尚的脸色,声音没有底气微弱的说着。 “你不是回家有事吗?” 裴尚猝然开口,声音里竟然强压着哽咽。 “你不是明早来接我吃早餐吗?” “你不是才说想我,想抱我吗?” 声音越来越低,无法压抑的哽咽声隐隐约约通过颤抖的声线透露痕迹,根本算不上质问。 “我,我明早是回来陪你吃早餐的,我...”看着眼前人少有的脆弱外露,祝余顿时慌张,语无伦次地想补救又被打断, “你为什么总是骗我?” “我真的,真的不敢再相信你了。” 裴尚眼睛里失了神,大脑陷入死循环一般,他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压在手肘之间,好像这样能寻找一点安全感似的,嘴里不停神经质地念念有词, “我不该相信他的...他是个骗子...我不该相信他啊...他骗我...如果...当时杀掉他就好了...如果杀掉我自己就好了...我不该相信他啊...”语速极快模糊不清,几乎一半是在心里吐露嘴里只接上了后一段。 祝余十分焦急,他完全听不懂裴尚在说什么,只能通过微表情来判断裴尚现在非常糟糕。 “裴裴,裴裴,你怎么了?” “裴裴,裴裴乖,我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祝余努力让自己发抖的声音尽量温柔,他试图拥抱住裴尚让他冷静下来,却只换来更加强烈的挣扎。 裴尚闭着眼,拢住自己的耳朵,他把自己缩进一个壳里试图保护自己,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大脑一片混沌,周围太混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无助地陷入了那个纠缠着他的梦魇。 “祝余呢?” “祝余在哪里?” “祝余不要我了吗?” “祝余怎么能够不要我呢?我那么喜欢他,怎么能随便就抛弃我?”脑子里一个瘦削的身影绝望地跪坐在地。 感觉一双手试图触碰自己,裴尚恐惧地甩开,难以控制的恶心反胃感翻涌。 “走开,走开!”他从喃喃变成大喊。 “我只要祝余,只有祝余能碰我...” “祝余你在哪里,我好怕...”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在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 祝余脸上满是担忧,他看着不停冒着冷汗把皮肤仿佛泡地更惨白,死死咬住牙关拒绝着自己任何触碰的裴尚心疼不已。 “典型的应激反应,对于创伤内容的再体验同时下意识产生回避机制的死循环。哟,没想到,你家这位这么不禁刺激?”在一旁看戏状态的顾廷晃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开了口。 “什么意思?什么应激什么创伤?你说清楚!”祝余着急地围着裴尚圈圈转却无能为力,一听后面的人突然说得很专业的样子暂时把对他的厌恶放在一边赶忙追问着。 “宝贝,我是学心理学的或许你还记得吗?不能看我喜欢逗你,就忽略掉我的职业资格证吧。” 照例在嘴上占个便宜,顾廷继续说,“他这个情况粗略判断就是轻微PTSD,创伤后心理急性应激障碍,平时没有表现,但受到刺激就会急性反应,反复回溯到创伤内容对于心理再次施压刺激。”慢悠悠喝了一口酒,“你们俩这关系,太有趣了。玩儿得真刺激,要不带我一个吧,我不介意3p,而且我什么体位都可以,考虑...” “考虑你妹,那现在该怎么办?姓顾的,要是他有什么问题,我肯定弄死你!”祝余暴躁地打断顾廷飘到不知道那里去的打趣话,从听到创伤,应激这些词后心里就纠成一团。 情绪变换剧烈,时而温热时而狂躁,给自己铐手铐的病态占有欲,以及在睡梦中无声哭泣...各种各样的裴尚一并出现在脑海里,所有的奇怪好像得到了解释,祝余的心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疼痛。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裴尚的心理创伤和他有关。 “没什么办法,看他也不肯让人触碰应该是大脑完全进入自我保护机制,排斥周遭所有的刺激,你别强行去碰他,这样会更加刺激反而起反作用...”顾廷坐姿依旧散漫,洋洋洒洒的专业术语和他现在的状态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而心疼不已的祝余完全不听顾廷的话,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裴尚。 他坐直身体,语气带上了一些严厉, “不行!你不能强行安抚他,他现在大脑不受控,根本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他的大脑会把所有接触都默认为入侵!你...” 怀里的人开始剧烈挣扎,犹如被入侵领地的小兽疯狂地对抗着侵略者,他扭动着身体,踢打着腿,却依旧执拗地紧闭双眼,捂住耳朵。 祝余也用尽全身力气包裹着裴尚,掰不开他捂住耳朵的手,那就细细地吻上去,一边轻啄指缝,一边小声地重复, “没事了,没事了,我是祝余,我不会伤害你,我是祝余,没事了...” 裴尚依旧陷在梦魇里,那个还是Omega瘦小的他带着浑身撕裂般的痛从被子里醒来,浑浑噩噩地发着烧,小声地呼唤着, “祝余?祝余?你在哪儿...” 黏腻的身体让有洁癖的他难以忍受,想着是他爱的人的东西才稍微好受一点,被标记后加上生病,他对自己的Alpha产生莫大的依赖感。 要知道,标记后被抛弃的Omega,就像得不到真爱的美人鱼,只能在太阳升起时化作泡沫消失在这个世上。 一遍一遍得不到回应的呼唤逐渐让他心冷,他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真的没有人。 “裴尚,裴裴,宝贝,我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乖,乖啊...”怀里人依旧猛烈的反抗着,祝余本就散乱的衬衫被扯得更加凌乱,两件一模一样的衬衫黑与白纠缠在一起让整个场景在混乱之余多了一些说不清的暧昧。 祝余是比裴尚高一些的,他一只手用力地按住裴尚的后脑勺把他扣进自己的颈窝,同时开始轻揉安抚着,侧过脸亲吻着裴尚的耳朵,不带一点情色,只有安抚意味。怀里的人还是挣扎着,或许就像顾廷所说的那样把自己缩进了一个壳,抗拒接受外来的任何信号。 无路可走,为了安抚裴尚,尽管夜店很嘈杂这样的方法很冒险,祝余咬咬牙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一瞬间,清香甘甜的水横枝信息素快速地蔓延开来,周遭的人不禁好奇地偏向这边,而裴尚整个人都陷入了这股熟悉的味道。 “祝余...” “是祝余来找我了吗?” “祝余没有不要我...他来找我了吗?” 祝余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他赶紧更加用力抱住裴尚,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脑勺,在他耳边低低地重复,“没事了,乖啊,没事了...” 在一旁好不容易控制住不被信息素迷倒的顾廷看着面前的紧紧拥抱的两人,不禁从心里发出冷哼,“居然让他安抚了。还真是,孽缘啊。” 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格外用力,祝余整个人都被拉得往那边偏去,他轻抚着裴尚满是冷汗的额头,指腹一下一下蹭着紧紧闭合的眼皮,低声自言自语。 “怎么还不睁开眼睛?” “啊?好点了没?” “你看看我” 意料之内没有回应,裴尚只是保持着紧紧抓住衣领的动作,额头抵着胸膛,略快的喘着气。 祝余心疼又无奈地继续抱着他,重复着安抚的动作,却终于开始舍得认真思考他和裴尚之间那道必须看清的鸿沟。 一直以来这段关系从开始就是浑浑噩噩的,他从没考虑过长久,什么都只是靠感觉,但裴尚不是这样的人。自己给他的伤害没能弥补,双方不能说开,他们的关系永远只能维持短暂的表面和平,内里还是畸形的。 他还没能完全认清自己的心,但有一点他非常确定,他不想再让裴尚因为他难过了。 祝余放开环住裴尚后背的手,想换个姿势。 “祝余!祝余离开我了?” “他放开我了...” “他为什么要放开我...” 混沌的状态让肌肤的接触变得格外敏感,裴尚感觉一直笼罩自己的那股温暖的气息被抽走,不安全感再次突袭而来,害怕被抛弃,他急切地想找回自己的温暖。 突然怀里的人喘息变得强烈,大口大口地喘着,带动着整个身体都在颤动,祝余赶紧又把人拥入怀中语气紧张又心疼, “乖,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不安,渴望,悲伤,绝望...重重叠叠的情绪有如汹涌的海潮扑涌而来,把裴尚狠狠地拍上了岸,强行让他面对现实。 几乎是瞬间,裴尚一下子睁开双眼,本来清澈的双眼变得迷茫无焦距。 耳朵湿润润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祝余的怀里,他不用偏头就能知道是祝余在吻自己的耳廓,想到这张嘴才和别人接过吻,无法控制的恶心感强烈的涌上,他下意识颤抖着一把推开祝余。 抬眼,已经是满满的嫌恶和冰冷 “别碰我!” 再不愿看一眼身后的人,裴尚转身离开。 等到估摸着走出视线,他才逃离一般快速踉跄着跑开。 终于到自己的车旁,裴尚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顺着车身滑落下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拢住自己的脸。 第34章 “那晚,我确实心动了” “别看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不成?”顾廷看着他们两个人这样纠缠让他一阵心烦,他对裴尚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嘻嘻哈哈总是很快乐的祝余变成这样患得患失。 “你说,你不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吗?值得吗?” 祝余怅然地望着裴尚离去的方向,一只手还保持着挽回的姿势,良久,他才低声回答。 “我不知道,我要走了...”说罢,径直朝门口追了出去。 “操!你现在追也来不及了,我就看不得你这样!”顾廷一阵火冒上心头,他赶紧翻过沙发紧跟着祝余,好半天才挤出末日狂欢般的喧闹人群,走出大门时外面扑面而来的清醒空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别看了,人早走了。”顾廷揉着鼻子半倚着安检门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祝余环顾一周,眼睛极快地从来来去去的人中扫过,毕竟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在外面的人也不多,更别提裴尚这种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的了,他是真走了。祝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甚至即使裴尚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真是讽刺,终于明白自己心意的同时,发现自己和他之间还阻挡着一条复杂的鸿沟。 “不能够再不负责任地只图短暂的欢乐,他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强烈的渴望,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一次一夜情就爱上我,这不是愚蠢的滥情...你知道吗?” 顾廷眼神复杂地看着把自己当倾诉对象的祝余,却狠不下心拒绝他,一番酝酿后只能勉强憋出几个字, “不知道。” 得到回应的祝余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一直喜欢流动的新鲜感,没想过还可以和一个人一直呆在一起,那样多枯燥啊...” “我没喜欢过什么人,也没有人喜欢过我,遇到裴尚这个小傻子稀里糊涂这么久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应该早就喜欢上他了...当时,确实是没印象...但现在想想,那天晚上他怯生生地站在露台隔着人群,隔着舞池对我羞涩的笑,我是真的动心了...你知道吗?” 顾廷预想到接下来祝余即将祥林嫂附身不停重复他和裴尚的初遇,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得,刚疯了一个,又要疯一个。” “嗯嗯嗯,动心到完全标记人家的程度,的确是动得快蹦跶出去了吧。”不耐烦中带着一丝其他的意味。 “完全标记?什么意思?你说清楚?”陷入回忆的祝余突然被敲了一棒子,他震惊地抬起头盯着顾廷,眼神里满是错愕。 “呃,你不知道?那个Omega被你完全标记后怀孕了。”顾廷也惊讶于祝余反应这么大,他追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 完全标记...怀孕...两个词犹如大山压在祝余已经很混乱的心上,他整个人就像泡进了一盆冰水,不可置信地对着顾廷发问 “我和他不是只是一夜情吗?不对,你又怎么会知道?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你和他也不是一夜情,你们在一起呆了三四天吧,估计正好就是他的发情期,这种算什么?三夜情?” 顾廷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一根烟正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 “过了好几个月吧,有一次,我把你送回酒店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他了,当时看着挺好看的还想去搭个讪,没想到这Omega看着软性格还蛮要强根本不理睬我。你那时候也喝得有点多战况激烈啊,搂着个新找的Omega,嗬,也记不清叫什么,从车上下来就抱在一起,别人衣服都快被你扒光了。那个Omega站在一边脸色都白了,一直盯着你们看,说实话当时看着挺可怜巴巴的,我让他跟着我快活快活他也不肯。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问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然后呢,你怎么说的...”祝余手指冰凉,他一边害怕听下去,一边不得不面对横在他们之间的浓雾。 他必须要了解,了解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实话实说呗,这是你找的小情人,你们没关系,只是搭伴享受人类最原始的快乐...” 说着说着顾廷恶趣味的笑了,他不像祝余,他记性非常好,直到现在也能清晰的回忆当时的场景: 照例是彻夜狂欢后,和祝余各自抱得美人归一起回云山原筑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顾廷的车停在前面,他先行进了大厅老远就看见在辉煌的柱子旁站着的那个怯生生瘦削的身影。穿着一身驼色的大衣,带着一个软乎乎的针织帽,安静地站在一边,在看见门口进来人后快速地抬起眼一看,又失望地垂下视线,反应就像是小兔子,非常的可爱。 顾廷心里起了兴趣,慢悠悠地凑到这个小兔子旁边,直白地嗅了嗅气味,嗯,是个Omega,不过为什么味道有点奇怪。 顾廷再次露骨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认这个人不过20出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青涩干净。 但他身上却散发出与Alpha结合标记后成熟的味道,甚至,顾廷不知为何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丝柔和的奶香。 这个反差让顾廷更加好奇,他对着一脸戒备的小兔子调戏着开口,“你好呀,在等人?等你老公?” 那个小兔子瞬间被逗红了脸,别过身子不理睬。 “真好玩,不是等人的话,是在找人吗?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可以问我哦。”顾廷越凑越近对着那个一说就脸红的小兔子装作正直的诱导。 果真,垂着头的小兔子顿了一下,微微抬起头有些心动。实在是太冷了,裴尚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他不自觉地轻轻抚摸上自己还平坦的肚子。 “哎,宝贝~”突然旋转门传来一声喧闹,紧接着出现了两个纠缠着的人影,抱在一起啃咬着脖颈,抚弄着腰身。裴尚和顾廷的视线 都被吸引过去,只是一瞥,裴尚就僵在了原地:是他!我找到他了!可是... 顾廷敏锐地捕捉到旁边人的失神,心里暗暗地想:靠,原来是找祝余的,看着这么清清纯纯的,还缠到这里了!这个味道也不对劲,祝余我是了解的,肯定不会亏待他,他这么找来是要干嘛?不行,得让他走。 “那个,你是来找他的?”顾廷指了指远处两团人影。 “嗯。”裴尚微不可闻的点点头,眼圈已经红了大半,“你认识他吗?” 顾廷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容易哭,有点惊讶,“是我哥们儿,哎,你别哭。”也找不到纸巾递给他,只能干着急。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裴尚咬紧下唇,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纠缠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像是要用目光把他们分开一般。 “没什么关系...就是,你懂的,就那么回事儿,看对眼了就带回来享受享受,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顾廷挠挠脑袋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接着顾廷还是问了出来,毕竟,他了解的祝余是不会轻易标记Omega,这太麻烦,不过也许这个Omega是特别的吧。 裴尚还是一直看着祝余的方向,直到对方抱着他所谓的小情人进了房间,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角落这跟随自己的心酸视线,他也没有移开。 良久,连顾廷都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才低低的开口,“我在他心里,好像也是这样的关系,随便就忘了。”右手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希望能从这个小小尚未成形的生命上汲取力量。 顾廷毕竟是学心理学的,看见了这个动作,他皱着眉,再次靠近裴尚认真一嗅他腺体的味道,猜测逐渐成真,他暗暗叹气 “你怀的是他的?” 裴尚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顾廷一看他的反应便确定了。 “打掉吧,很麻烦,对你们彼此。” 裴尚一听下意识双手护住自己的肚子,眼神坚定而悲伤 “不行,这是我和他唯一的交集。” 顾廷不想浪费唇舌解释劝阻,即使这个Omega再好看他也没感情,他的本能是保护自己的好友不受到可能潜在的威胁和麻烦。 所以,他抽出一张卡直接塞到了裴尚大衣口袋,脱去他常常的油嘴滑舌,终于带上正经,语气变得冰冷, “打掉吧,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没可能。” “他会有很多很多个选择,不会停留在一个选择上。” 或许是看裴尚苍白的脸上滑过一滴泪珠,顾廷终于产生了一点同情 “而且,他不值得。” 时空重叠,深秋替代冬夜,顾廷靠在门边,手中的烟快燃到尽头。 他呼出一口气,看着旁边怅然若失的祝余,心里还是这句话: “他不值得。 第35章 “听话,听话得怪异” 秋分已过,入夜后空气也掺进丝丝凉意,纸醉金迷的欢乐场即将收尾,霓虹灯星星点点地明灭闪烁,将大半的夜空重新归还于月色。 祝余一直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一动不动,黑色的衬衫和长裤让他像一座黑夜里的寂静雕塑。若走近了便能看见他手里紧紧握住的手机,早在漫长的期望等待中彻底黑屏,和他整个人一起融进无边无际的夜。 天气并不至于结露,可他的眼睫间却依稀笼罩着一层水雾,将落不落。 劝解无效的顾廷只守了他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离开,只留下在地上洒落着的一簇烟灰。 祝余的视线焦点就定在那破灭细碎的烟灰上,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又是一个被鸟叫和透进纱帘的日光唤醒的清晨,祝余已经习惯早上起床和裴尚一起吃早餐,他打着呵欠翻了身对着窗台想要再赖一会,眯着眼,欣赏着裴尚穿衣服的动作:白色衬衫扣到最上端,袖口也一丝不苟,就连修长的双指夹着细白的烟递到嘴边引起的褶皱也是优美的。 他曾好奇的问裴尚为什么喜欢清晨抽烟,裴尚只是笑着回他一句,舒服。 仿佛是要佐证可靠性一般,下一秒便又吐出一圈好看的烟。勾得祝余心痒痒不再赖床,一把扑向裴尚讨一个绵长又带着烟草味的早安吻。尽管裴尚警告过他很多次不刷牙不许亲他,但每次当祝余像只撒娇的小狗扑过来时还是会顺从地让他亲。 早上抽烟的裴尚是包容又温柔的。 裴尚从不在研究所抽烟,只有一次祝余中午提早到门口,在角落的小花园偶然撞见。 裴尚穿着白色制服,透明护目镜还未取下,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悠闲地夹着细长的烟,看着周遭的植物出神。像一尊艺术的雕塑,禁欲又不容侵犯,让祝余莫名就阻止了自己想要大喊他名字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裴尚是神圣又禁欲的。 而晚上,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裴尚总喜欢懒懒地揽着祝余在怀里,一条腿曲起,一只手臂搭在上面,浑身放松地来一根事后烟。 这时候他不再忌讳嘴里可能有什么不明液体,洁癖也暂时被忘掉,总是吸两口烟就忍不住轻啄祝余一下,直到祝余也被灌满二手烟,让他们浑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一样的味道才肯停止。 这时候的裴尚是最慵懒又性感的。 “真是,一小撮烟灰而已,我都能想这么多...”祝余闷闷地在心里叹息,可想着想着鼻子不禁又有点酸,又开始暗骂自己没出息,“好他妈娘,给我憋回去!” 手指更加用力地捏住手机,指节都泛白,可是没电了就是没电了,再用力捏也不会亮。方法不对,怎么努力都是无法挽回。 微微抬起手腕,僵硬太久有些发麻,“四点五十”,祝余看着这个时间陷入纠结。 “早上还去找他吗?” “去了说什么?” “不去的话就真的完蛋了吧...” “可是...” “...” 心里一番天人交战,直到时针分针兀自又换了位置,已然是五点十分,用目光凌迟了十几朵街边的花,祝余才终于咬咬牙,一拍大腿狠下决心来。 “不管了,去!大不了把我轰走,我可是牛皮糖转世,一直黏着他也要把话说清楚!” 决定好了,祝余猛地站起身来一夜没睡让他脚步有些虚浮,他勉强地扶住椅背缓了缓又继续快步走向安静停在路边的大G。 迅速上了车,连上usb给手机充上电,想打电话让人赶紧做新鲜的三明治,一晃眼屏幕照出了他现在的模样:通红的眼圈,细细密密的红血丝,发青的眼圈和有些发黄的眼白以及微微冒出头的青茬,这就是熬了一整晚的后果。 同时,密闭空间让他很快闻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那股烟草香水酒精混合的难以描述的刺鼻气味,如同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算了,还是得先回去洗澡换衣服,裴裴洁癖,我这样他会不舒服的,还想着在他楼下等几个小时就行...”苦笑一声,祝余踩下油门快速地驶向家的方向。 他只顾着赶快回家换衣服,没能注意到天蒙蒙亮的寂静长街上,一辆停在不远处的牧马人内竟也有人,在他走后也亮起了大灯,发动车子朝着另一方向驶去... “叩叩..叩叩叩....”带着些迟疑和犹豫的敲门声响起,裴尚无视掉声音继续整理着自己马上出门要用的东西。 大概是没得到回应,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同时一个怯弱带着讨好的声音跟在敲门声后面,“裴裴?裴裴,我看见你亮着灯呢,我知道你在家。我来给你送早餐了,是你喜欢的三明治哦,待会我送你去上班啊好不好...呃...”本以为会继续吃闭门羹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劝的祝余此刻和开门的裴尚大眼瞪小眼,尴尬地立在门口忘了词。 “呃...怎么不按套路来?”祝余小声地念叨一句,先行一步抵住门框以保证不会被推出去再赶忙举起手中包装得精美的现做三明治抬起头对着裴尚挤出一脸灿烂的笑,“裴裴你看,这个是牛油果鸡蛋三明治还有金枪鱼三明治,都是刚刚才做好的特别新鲜,你看你喜欢哪个?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叫人重新做你喜欢的!”说完把三明治盒子打开,立刻就溢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裴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丢下一句,“我吃过了。”转身又继续去整理要带去研究所的资料。 祝余下意识跨进了客厅一步,看裴尚没有反对的样子,便有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进玄关,停在玄关处却也再不敢往前挪了。他观察着裴尚的动作又小声地开了口,“裴..裴裴啊,那要不喝豆浆?” 意料之内没有回应,裴尚整理好东西叠成一叠拿在手上便走到了玄关自顾自地换鞋,出门的时候才皱着眉,很陌生地对着祝余说,“我要出门,请让开。” “呃...裴...裴裴,没必要这么陌生嘛...”祝余讪笑着,手足无措地随着裴尚出门的动作移动着,不小心就退了出去,“啪!”裴尚一下子关上了门,当身边人不存在似的径直顺着楼道离开。 “哎,这怎么回事?玩儿冷战?空气人游戏?”祝余这是比吃了黄连还苦,来之前他做了好几种心理建设,打他骂他要解释都是小事,最怕的就是裴尚来这套:不理人。 但现在能怎么办呢,心里再憋屈还是得挤出笑容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哄人,气得祝余在心里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 “裴裴,我送你去ASH吧!我换车了,这辆车是新的,除了你谁也不让坐!我当司机,以后就天天接送你上班,周末还能去约个会什么的,怎么样?” 祝余笑得憨憨的,小眼神一直打量着裴尚想根据他的微表情先行判断他的情绪从而赶紧搬出另一套说辞,可裴尚的表情自始至终就是一片麻木,没有任何变化,不答应也不拒绝。 眼看着都到车库了,祝余一急,拉住裴尚的手臂就不让他走指着自己特意停在旁边的大G,不自觉地撒着娇,“裴裴,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好不好,乖啊。” 裴尚沉寂又漆黑的瞳孔随着被拉扯的幅度看向祝余,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只是这么注视着,让祝余不禁起了鸡皮疙瘩,扭开了自己的视线,抓着裴尚的手臂开始摇晃着,“坐我的车好不好,我送你去上班,我接你下班,我们就该这样呀,是吧?”而如果他认真的与之对视,就会发现那往常黑白分明的眼珠爬上了红红的血丝,眼底也是同样的青黑,那是一宿未眠的标志。 说了半天,裴尚也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失望之余,祝余大着胆子拉着裴尚朝自己的车走去,打开副驾示意他坐,更出乎意料的,裴尚听话地坐了上去还给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祝余愣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地关上副驾门,像是要实验什么一样回到驾驶座上把三明治一股脑塞给裴尚,“裴裴,你吃早餐。” 便又转过头启动了车。行驶出车库,身边传来包装纸被拆开的声音,祝余转过头一瞧:裴尚极慢地拆着三明治的包装,机械地捧着三明治开始小口咬着。 听话,听话得怪异。 一阵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腾腾上升,祝余压抑住脑海中胡乱的猜测,努力保持语气平常地问, “裴尚,叫我一声。” 身边的人停下咀嚼的动作,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答,“祝余。” 下意识地一阵欣喜浮上心头,祝余摇摇脑袋挥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猜测,宽慰自己, “可能就是生闷气,哄哄就好,哄哄就好,之后再慢慢和他说开,我们裴裴不可能这么脆弱,看吧,他还是听话的。” 之后的时间,祝余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裴尚只是安静地继续吃着三明治,偶尔提到他名字,才会简单回答。 很快,研究所富有设计感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祝余停下车习惯性一瞥旁边的裴尚,瞧见了对方嘴角沾着的奶酪渣,挑眉一笑俯身过去凑上嘴角,舌尖一舔便卷走了那粒小小的奶酪渣,顺带占便宜地亲了亲唇瓣。 祝余不敢做过火,这个举动已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靠近的同时便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整个动作裴尚都只是乖乖地没有任何反应。 “裴裴,到了,需要我送你进去吗?”祝余看着仿佛没有任何想法的裴尚,小声地开口。 “不用。”裴尚好像被打开机关,平淡地吐出两个字,打开门径直下了车。 高高瘦瘦的身影在高大的建筑下显得那么渺小,秋风已经带着凌冽的寒意,祝余看着裴尚的背影,心里压抑着的那股强烈的不安和怪异迅速膨胀... “你,怎么了?” 第36章 “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大概是积压的疲惫太多反而刺激得头脑异常清醒,祝余试图闭目养神却频频失败,自嘲地笑笑只得下了车。用力地揉了一把脸,让寒意彻底地吹进身体的每个缝隙,刺激刺激那总是理不清状况的大脑。 祝余缓缓地朝研究所走去,以前总是恨不得停得越近越好,下了车也是飞奔而去,这是他第一次用心注意到周围的景象。 “以前这两边也是银杏树吗?” “不知不觉就开始变黄了啊。” 祝余走在行人寥寥无几的石砖地上,两边是高耸的银杏树,树干虽然纤细但身姿笔直挺拔的立在两边,蓦地让他又想起裴尚清淡的背影。 祝余后知后觉,自己想起裴尚的次数太多了,摇摇头想要赶走这个念头。 继续一边走一边随意打量着周围,可最入目的还是那金灿灿的银杏叶,灿烂得甚至有些扎眼。 他想着,“它是什么时候立在这里的?什么时候开始悄悄的变黄的?我不知道。” 他叹息,“他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我都不知道。” 自己怎么总是什么也不知道,祝余兀自有点气。 “哎,祝总?祝总又来了?”前台的接待远远的瞧见祝余的身影赶忙出来迎着,打断了祝余难得的感伤时间。 “嗯,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祝余摆摆手,脸上挂着一副不会出错的笑容。 接待妹子每天在门口站着,早就把他和裴尚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今儿看着两个氛围好像不太对劲眼珠一转,笑嘻嘻邀功似的开口,“祝总,上午好像没实验,您去办公室或者休息室就能找到裴研究员了。” 祝余一怔,他们平时这么显眼的吗?连他自己都不敢随意揣测,也不知在外人看来,他们算什么关系。到底是还有分寸,没直接问出口,只是报以礼貌一笑就阔步往大厅走去。 每次都借着视察ASH工作的由头来找裴尚,可这么久了,祝余还是没搞清楚这个神圣的科研机构到底在做些什么。 知道了裴尚在休息室祝余心里想着不去找他,可身体已经提前一步跨进了到三楼的电梯。出了电梯,祝余双手垂在两边挺直背努力做出一副活泼的模样,放轻步伐走到休息室门口想要给裴尚一个惊喜,虽然是否是惊喜还有待考证。 “裴...”喜悦的声音在推开门的同时戛然而止,祝余咽了咽喉咙,眼神不快地看着坐在裴尚休息室的喻昀扬,“你在这儿干嘛?” 喻昀扬朝祝余抬抬下巴,褪去了以往伪装的恭谦,语气没有多少意外之色,“那你来这儿干嘛?” 祝余对着这明显来者不善的态度很是不快,压抑积累的情绪像个火球一点就着,急需一个出气筒,胡乱对着喻昀扬开始暴躁,“他是我的人,我自己的家事还需要和你讲?我早就不爽了,你一口一个裴裴裴裴的,真是我呸!一个师兄整天想着占人家便宜,我不在之前你对他不知道多过火,仗着人家脾气好就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给我离他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不怀好心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我不怀好意?”喻昀扬猛地站起身来,愤怒地和祝余对视,“谁欺负他了?你就没点自知之明吗?我告诉你祝余,我不管你和裴尚到底是什么关系,招惹了就必须给我负责!你知道他变化多大吗?你知道他付出多少吗?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 喻昀扬讽刺地加重了“您”的发音,双手攥上祝余的领口,恶狠狠地开口,“像您这样,祝大少爷,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你可能只是玩玩儿,但裴尚他不一样啊,他那么傻又那么固执,怎么劝都不听,认定了谁把心剜出来也要捧着给你啊!”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痛心的事情,喻昀扬攥住祝余领口的手越来越紧,指节的筋都爆出,衬衣被抓得皱得不成样子。 “我...我没有只想玩玩...”祝余任由愤怒极具攻击性的喻昀扬勒住自己的脖颈,有些悲伤地辩解着。 “我以前太混蛋,我是真想弥补...” “我想通了,我是真的很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喻昀扬还在泄愤似的大吼控诉,祝余被掐得有点缺氧,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小声辩解着,像是辩解给自己听,又像是辩解给某个听不到的人。 感觉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般,祝余被放开,无力地扶住墙面,他闭了闭眼睛再看手表,才过去了十分钟。 关心和苛责,愧疚与挣扎,只纠葛产生于这十分钟。 喻昀扬留下一句狠话便丢开他走出了休息室,祝余顺着墙滑落坐在地上,他并不是站不起来,只是突然觉得好累。 大概的回想一下,估计说的就是“你再敢欺负他,就等着吧,绝对让你生不如死”这类的威胁吧。 真是可笑,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他呢?一个师兄而已,却好像比自己还要关心裴尚,为什么自己以前总是看不见呢? 他这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只会注意裴尚偶尔的笑意,看不见他眼底的凄凉。只会得过且过和他混在一起,毫无包袱地说着情话,却听不见裴尚心里无声的叹息。 他自以为浅显的喜欢,根本不是裴尚所渴望的爱情。 而现在,当他终于迈开腿跨进了浓雾森林,却惊觉在看似平静的树冠下隐藏着那么沉重的隔阂早已在时间流逝中堆砌成墙。 这片曾接纳过他的森林,在被无情地放火烧毁后便自我保护对他戒备森严。 他能做什么呢? 他要怎么做才能看到走进墙内,让他重新被接受? 祝余低着头把头发揉得凌乱不已。 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重新整理了一下衣着,对着镜子努力做出一副灿烂的笑容确认无误后,安静地带上门,朝办公室走去。 “不在休息室,那肯定在办公室里。”祝余收好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深呼吸往办公室走去。研究人员不怎么用办公室,所以大片的区域零零散散只有一两个人在座位上,祝余远远地就瞧见了俯身在写着些什么的裴尚,他又换上那副灿烂的笑容快步走过去。 “当当当!”祝余扒拉在裴尚的桌前,试图与之对视,“我来视察,刚刚顺带路过怕你太想我,就进来看看你,怎么样我好吧!” 裴尚好像碰到什么难题,他微微皱眉眼神一转不转地看着面前的表格,对周遭充耳不闻。 “嗯,这样吧,中午想吃什么?日料还是海鲜?家常菜还是西餐?”祝余继续语气轻快地问着,长臂越过遮挡轻轻拉了拉裴尚没在写字的手。 “那你不选就我选咯,待会我在门口等你吃饭,你安心工作,乖。”祝余强撑着笑意把心里的丧气憋了回去。 直到祝余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裴尚都没抬起头一次。 午餐时间,祝余提前守在门口,强行抓住裴尚让他和自己十指相扣,拽着他上了车。 温热和冰凉相触碰,却是奇异的契合。 算来,这其实是两个人第一次十指相扣。遇见裴尚之前,这些表示亲密的小动作在祝余看来通通是无用,他总擅长用情人之间的方法处理一段关系,而不是恋人。 而现在,他开始自然地渴求着抚摸,亲吻,牵手和拥抱,也开始为得不到回应而失落。 依旧是一人说一人听吃完了午餐,祝余只得牵强地笑笑,又把裴尚送回了研究所。 等到晚上,将裴尚送回家,祝余站在门口抵住门框,却不敢擅自动作。他小心地瞅着自顾自进客厅换衣服的裴尚,忐忑了大半天才开口,“裴裴,我可以进来吗?” 裴尚挂衣服的动作好像顿了顿,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他,不言语又转了回去。 祝余自学的《裴尚微表情解读法》在这种情况下已然失效,他也估摸不出这是个什么意思。只得挠挠脑袋,再次带着请求的口吻,“裴裴,我是说我可以睡这里吗?” 裴尚这次连看都不看他了,径直去了洗手台洗手。 祝余大着胆子,“不说拒绝就是允许,有什么事情睡一觉就好了,晚上再慢慢和他聊。”跨进了客厅。 直到他在家里晃来晃去,洗完澡裴尚都没有赶他出去的意思,祝余暗暗窃喜还是有希望的。 便在裴尚进卧室后也摸上了床,只是在刚掀开被子时,裴尚一下转过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祝余莫名生出了一股自己强占清纯小媳妇的罪恶感,明明自己才是被睡的那一个啊! 祝余讪讪然地快速上床,裹在温暖的被子里闻到枕头上那淡淡的紫檀香紧绷的心才略微放松了些。他缩在被子里,透过被子的缝隙偷偷地观察着背靠在床头靠垫上坐着带着金丝边眼镜看书的裴尚:柔和的暖光洒在眼睫处,衬得更加浓密卷翘,鼻梁上的金属边和光线互相映衬让裴尚的棱角变得柔和。 再次感叹对方精致的五官的同时,情不自禁地就凑了过去。 祝余慢慢地挪着,很快脑袋就蹭到了裴尚的腰间,软软的棉布很是舒服让他多蹭了几下。手在被窝里摸索着很快就触到了裴尚的棉布睡裤,看对方没有抗拒,祝余的手顺着大腿根部就往上游走,覆上了对方的两腿之间一边打量着对方的反应一边开始揉弄起来。 紧紧贴着的距离,让祝余清晰地感受到裴尚呼吸开始加快,胸腔的起伏变大,像是得到了鼓舞,祝余胆子猛然变大,一下子翻身压在裴尚身上往上坐了坐正好坐在在腰间,搂住裴尚的脖颈便开始热切地亲吻着。 祝余习惯裸睡,此刻他全身只穿着一条内裤,隔着薄薄的布料在裴尚的腰腹间挑逗地来回磨蹭,同时上面急切地吮吸着唇瓣,寂静的空间充满着他吮吸吞咽的水声。很快,他放开对唇瓣的咬夺,开始深入口腔,搅动着裴尚的舌头想邀请一起舞动,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使出全身解数,对方都只是毫无反应,只是被他牵引带动着,连象征性的配合都没有。 祝余急了,他摸了一把因为猛烈缠绵的接吻而滑落到下巴的津液,迅速褪下内裤扒开裴尚的裤子,用手中的津液草草扩张几下便想握住裴尚的性器往下坐。 正当他准备对准往下坐的时候,一只手拦下,一道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 “下去。” 这是这段时间来,裴尚第一次声音带上情绪,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祝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继续握住裴尚的性器想要往下坐,却不知为何怎么都做不到,他突然很气,可是没办法的事情就是没办法。 他突然浑身泄了力,自暴自弃地趴在裴尚怀里像以往那样渴求着安慰。不过这次,直到他昏睡过去,背上都没有等到那双臂弯的拥抱。 就这样,像复制一般过了好几天,裴尚不抗拒祝余的出现,他们就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一起吃饭,细心地接送下班,一起在一张床上入眠,裴尚好像只是话更少了一点而已。 可,他们不是以前那样了,有什么东西破裂变质,祝余很清晰的意识到这一事实,至少最表面的,裴尚不肯主动碰他,也不肯和他做爱。如果不是叫他的名字强迫回答,裴尚不会对祝余的话有任何反应。 祝余不知道该怎么办,每晚入眠前他一定要紧紧抱着裴尚抚摸着对方平坦的小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曾经短暂存在过的小生命,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不是陌生人一样,他开始极度黏着裴尚,一点点的反应就会让他不安。 他无数次开口想要坦诚过去的事情,却又无数次的吞咽下去,反复告诫自己时机不对。 “嗯...” 睡梦中祝余想要翻身却感觉被束缚住,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最近浅眠的祝余被吵醒。他睁开双眼,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身上却结结实实地被压住。 想要扭动突然发现四肢被紧紧捆住绑在四角,他心里一惊慌张地扭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裴尚。 还没放下的心在看清裴尚的表情时又提了上去。 只见,月光透过纱帘映在裴尚的左脸上衬得裴尚肌肤更加瓷白,鼻梁轮廓更加明显,另一半脸陷入黑暗。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麻木,冷淡,而是染上了病态的眷恋疯狂,嘴角诡异地提起一个弧度,他双手捧着祝余的脸,慢慢地往下凑,像是要看穿祝余的瞳孔,从里面找出自己的身影才罢休。 这个眼神祝余不能再熟悉了,在那个小黑屋被囚禁的日子里,裴尚总是这样瘆人地盯着他看,而如今享受过温情的他,内心的害怕更甚。 他瑟缩着想挣开却被压制得无能为力,只能被迫迎接着裴尚那露骨得仿佛要吃掉他的视线,耳边传来凄厉而憎恨的质问 “你是不是想逃?” “你又要离开我是吗?” 第37章 “口口声声的爱,涂上温柔漆的刀” “没,没有。”祝余几乎微弱地挤出这几个字,裴尚已经把他的脸捧得紧贴上自己,鼻梁凑着鼻梁,他用力地盯进祝余的瞳孔,仿佛要将里面生剜活剥来寻找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可是黑乎乎的房间,再怎么看,也找不见他的倒影。 找不见自己的影子,裴尚的情绪毫无预警地开始崩溃,他就像回到了曾经,捧住祝余的脸的双手开始颤抖,长长的睫毛很快被一层水雾笼罩,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他,他不喜欢我了...” “他不要我了...” 从眼眶接连不断溢出的泪水洒在了祝余脸上,在这个瞬间,祝余竟然下意识想着,我还以为他每一处都是冰冷,原来他的眼泪还是滚烫的。 有一颗径直掉进祝余的眼尾,顺着皮肤纹理缓缓下滑,霎时分不清你我。 月光让裴尚的泪水变得晶莹剔透,整张脸上胡乱纵横的水渍却给他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脆弱美感。 那个总是冷淡的,自持的,疏离甚至暴戾的裴尚在漆黑的夜和脆弱的神经作用下终于卸去了一切伪装,露出内里那个他用尽全力想隐藏的自己:会因被抛弃而惶恐,因害怕而落泪的死去的自己。 夜晚,月光,爱人...此刻的他摊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捧着最珍爱的人的脸委屈地放声哭泣,却不知身前人是谁。他只能陷入自己情绪的鬼打墙里,兜兜转转越走越迷。 祝余的心纠成一团,久被捧起的脖颈酸痛异常,可这又算什么。 他耳边回响起喻昀扬把他抵在墙边红着眼怒吼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你知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自己,真的连关心他的同事都比不上。 裴尚忽然放开手,双手交叠在小腹轻柔地抚摸起来,仿佛那里还存在着一个幼小无辜的小生命,他低声柔和地小声几乎是哄孩子一般对着小腹喃喃,“宝贝,我带你去找爸爸,他会很喜欢你的。” 祝余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惨白,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尚,而对方脸上正浮现出一个慈爱的憧憬笑容。 忽然,笑容消失,裴尚又开始捂住小腹,指节用力地绞着棉布睡衣几乎要活生生撕裂一般的凶狠,他面目扭曲,痛苦地拧着眉,冷汗从额头密密地渗出,声音变得嘶哑低沉。 “不要,不要怪我...” “宝贝,我很爱你,我舍不得的...” “宝贝,不要恨我...” 同时另一只手开始抓狂地捂住自己的后脖颈,那是曾经Omega腺体的部位。 脚趾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裴尚整个人都小幅度的扭动着,发出长短不一的呻吟声,时不时掺杂着抽泣和哭腔, 祝余被吓到一瞬,但很快铺天盖地的心疼朝他涌来,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把裴尚拥入怀里好好的安慰一下他,可是却无能为力。 手腕脚腕带动着腰部也开始扭动,很快坐在腰上的裴尚也被影响到,他的哭泣一顿,还没让祝余放下心便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泪水加倍地涌出,很快就打湿了祝余的下巴。 “你要逃走对不对...” “你不要我了对不对...”他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祝余不喜欢我呢?他完全标记我,占有了我,擅自接过我的人生,就抛弃了我...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相信他...他为什么会抛弃我...” 裴尚哭个不停,他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没有哭,打掉孩子,切割腺体时没有哭,却在这样一个精神错乱崩溃的夜晚,强行压缩的情绪被完全倾倒出来,他放声大哭,好像是要再一次告别自己。 可,已经死过一次,哪来第二次让他放弃? ABO的世界里,被完全标记的Omega将与他的Alpha余生绑在一起,这是最坚固的束缚。同样,若是被抛弃,这种关系对Omega来说便是最惨痛的枷锁,他将在一次次苦苦哀求得不到纾解的发情期中被折磨致死。 被标记的Omega消除标记的影响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对自身伤害极大的切割腺体,二是标记的Alpha死亡。 “如果可以杀掉他就好了...”裴尚哭到一抽一抽地,“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做不到...” “那就杀掉我自己,可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爱过我唯一的证据...” 裴尚仿佛又陷入了当时纠结的痛苦抉择,正规医院根本不会接收单身Omega打胎,毕竟在社会看来主要职责是生育的性别,哪来资格打胎。他的双手捂住耳朵,死死闭着眼,嘴里发着抖吐出些模糊字眼, “这是我们仅有的联系,我舍不得...” “可孩子还是被我杀了,彻底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黑诊所简易粗糙的手术室,大片大片的血迹又在裴尚脑海闪现。 “他再也不记得我了...” 猩红的血将裴尚挤到角落,不顾他多么惊恐的挣扎,还是残忍地将他完全吞没掉。 “裴裴...裴裴...裴尚!”祝余呐喊出声,裴尚断断续续的话语把他心中的猜测拼凑得越来越具化,难以想象当时他经历了多大的痛苦。祝余不愿意再看到这样被梦魇纠缠的裴尚,他红着眼睛迫切地想要抱住颤抖不已的人。 “是我,是我要赎罪...” “是我,我是祝余,你看看我!” 手腕被麻绳磨出大片红印,像是不知道痛一样还在猛然挣扎着,感觉左手腕有点松的迹象,祝余着急地看向套住左手腕的绳扣,大概是裴尚不清醒的状态下绑的导致连接处并没有上二次结,在不断的挣脱磨蹭中已然松开。 祝余便对着那处开始挥动手臂加大幅度地挣脱,同时一遍遍安抚着狂躁的裴尚,“乖,我是祝余,我是祝余。”在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手上的粗糙束缚感一下子一松!挣脱开了! 但祝余没敢立刻将手移开,他知道自己此刻每个动作都可能会引起裴尚的情绪波动,而裴尚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明显受不得任何刺激了。 左手获得自由后,祝余小幅度地能够支起身子,裴尚不再捧住他的脸只是跨坐在腰上双手抓住腰两侧一抽一抽地哭,“说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怎么才能安抚他呢?”祝余看着面前哭到脱水的人心里泛酸,几乎是立刻的就想吻上去,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支起身子的同时,不再掩饰,把左手环过裴尚的肩摁住后脑勺便吻了上去。裴尚的唇瓣被泪水浸湿,连口腔也满是泪水的味道,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却被祝余牢牢摁住,明明是带着安抚目的的一个吻却越来越激烈,真是讽刺,该逃的变成追逐的一方。 光是大力地吮吸着唇瓣还不够,祝余粗暴地啃咬起来不慎破了皮,血腥味从唇珠溢到嘴角再扩散到口腔,一时间咸涩的泪水,腥锈的血滴和口中的津液搅作一团,裴尚却停下了哭泣。祝余趁其不备,将右手的绳结解开,终于自由的双手立刻拥抱住裴尚,将他死死的抱在怀里,像是要镶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同时,这个吻越来越深入,一下一下几乎顶到喉间软肉,黑乎乎的屋子里,两个人拥在一起疯狂的缠绵。 “我是祝余,裴裴,我是真的喜欢你,最喜欢你了...”终于舍得分开,祝余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他的两只手控制住裴尚恍惚的脸庞,虎口卡在下颚处,逼着裴尚和自己对视,对着那双失神没有焦距的空洞双眼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裴裴,能听到我吗?” “裴裴,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没事的。” “裴裴,如果能听到我讲话就慢慢点头,乖,我是祝余,相信我...” 又是那片混沌的黑暗,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大大小小的声音如潮水般向裴尚涌来,他无助地尽量把自己缩成最小,紧闭双眼捂住耳朵,这个梦魇已经重复过很多次。 忽然,一个空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它一直在呼唤裴尚的名字,不似那些凄厉的呻吟而是带着温暖,越来越近。模糊之间,裴尚竟然觉得有点熟悉,就好像他曾经也这样救过自己一次。恍然间那个声音让自己慢慢点头,陷入梦魇的状态,能听能看却不能动,裴尚使劲浑身解数努力地扭动僵硬得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脖颈,微微的点了一个头。 这边,已经适应黑暗的祝余瞬间就捕捉到了裴尚微弱的动作,他鼓励性的亲了亲祝余的额头,继续引导着说,“乖,很好,我是祝余,你不要怕,相信我,你现在能够动吗?看我。”说着用额头抵住裴尚满是冷汗的额头,凑到他眼前轻轻地引导裴尚看他。 依旧是被恐惧层层包裹,不过那声轻柔的声音让裴尚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慰藉。他总是一个人被困在这片黑暗之地,仿佛永远也挣脱不出来一般迷走打转,“这是谁的声音?”瑟缩成一团的人不禁冒出这个念头。 接着,像是感知他内心所想一般,那个声音开始轻柔地呼唤,“裴裴,我是祝余,是我,相信我...” “祝余”这个名字出现的瞬间,裴尚如同被浸湿在冰水里,整个人开始更加剧烈的颤栗。 “走开...我不要听到他的名字,走开...” “又是来骗我的...” “走开,走开啊,滚啊!” 怀里的人又开始剧烈挣扎,祝余心里跟着他一起痛得四分五裂,无计可施只得拥住怀里人更加大声地重复, “别害怕,裴裴,有我在呢,我是祝余啊,乖,别害怕...” “祝余,祝余,祝余...”先前让裴尚感到慰藉的声音也变得急促逼迫,一声一声地戳着裴尚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就像是涂满蜜糖的毒刃直向他的心口捣去。 口口声声的爱,涂上温柔漆的刀。那个曾拯救他于梦魇的人啊,却成了压着他在混沌里挣扎的心魔。 裴尚突然睁开眼睛,双眼回归清明,他慢慢抬起额头抵开祝余,一双眼睛满是藏不住的邪火和欲望,反手挣开压住祝余, “你以为你是谁?我让你滚” 大打开着的双腿被挤进坚硬的膝盖,裴尚从一旁柜子里拿出手铐,金属与床头柱碰撞发出砰的一声,祝余脸色惨白看着被高举着铐在床头的手腕,熟悉的惧意浮上心头。 紧接着裴尚解开祝余脚部的绳索,左膝盖抵在祝余双腿之间右腿压在祝余大腿上让他挣扎不了,冷笑着开口 “很想解开绳子吧,很聪明,很会解。” “那我要看看,是你的手腕先断还是我的手铐先断!” 说着便脱下家居裤往前,猛地坐在祝余的锁骨处下身紧紧抵着祝余的下巴,将蛰伏已久的性器掏出来,用前端在祝余的嘴唇上色情地勾勒着形状,嘴角勾起明显的嘲笑,“你不是很想做吗?来啊,我让你做个够。” 整个口腔都被浓郁的男性麝香味充满,巨大的性器在口中不带任何感情快速大力地抽插着,祝余的脸因为羞耻和难以呼吸变成通红,生理泪水和口水在脸上滑落地乱七糟八。 脸上还有裴尚的泪水吧,祝余突然想到,一下子因被暴力对待而产生的委屈烟消云散 “我要赎罪...”不顾自己已经被磨到麻木充血的嘴唇,祝余颤抖着尽力收缩着喉管以便让身上人舒服。 第38章 “沉没前清醒的爱人” 月亮已然升到高空,今天是个满月。 裴尚犹如在月光沐浴下显露出嗜血面貌的狼人一般,凶狠暴戾地发泄着,不管不顾地挺动着腰身在身下人口腔里抽插着。 祝余的神智有些模糊,裴尚身上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息让他害怕之余竟产生了压抑不住的着迷,那从前端小孔溢出的浊液本应该是苦涩的,却让他不顾口腔的酸痛想要吮吸讨好,甚至连股间都隐隐有了湿意。 他的生理已经完全为裴尚打开,敞开接纳着裴尚。 激烈快速的口交只是为了接下来的情事做铺垫,裴尚也没有这个耐心坚持太久,再次狠狠抽插几十下后,他俯身扼住祝余的头让祝余整个人都被埋在他胯间就这样保持着性器抵住喉管深处的姿势交代了出来。 大股大股膻腥的精液被射进喉管深处,苦涩的窒息味道呛得祝余下意识挣脱着想要咳嗽呼吸,而这个反抗的动作又刺激了裴尚敏感的神经, “想逃?这就受不了了?” 语气里也是掩盖不住的狂躁,裴尚更加用力压住祝余直到射完也没打算拔出来,他坐直身来,微微往后退了一点,祝余双眼通红以为对方终于恢复神智开始怜惜自己时,却听见上方传来冷冷的一声 “舔干净。” 几乎是同时,祝余眼角噙着的眼泪滑落下来,他不禁嗤笑自己的幻想,弯着眼睛笑得悲哀又心疼而因为他嘴里含着男人巨大的性器的缘故,整个面容显得更加可怜。 裴尚被他悲凄的笑容看得愣了一瞬,也只是一瞬,随即更加狂躁的施暴欲席卷而来。 他突然甩开正在舔弄的湿软小舌从口腔中退出,一把翻过祝余让他跪在床上,再用力一掌拍在祝余浑圆柔软的臀上,瞬间雪白的臀尖被打出红印,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 “屁股翘起来!跪好!” 祝余整个人被摆成跪趴式,一只手被铐在床头导致他只能用单手支撑全身的重量。 “啪!啪!啪!”身后穿来裴尚一下一下猛拍着屁股的声音,让他单手几乎撑不住,疼痛和酥麻几乎说不出谁更厉害,他只知道自己的股间越来越湿热,Omega的天性让他已经开始分泌情动的蜜液。 忽然,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正分泌蜜液的后穴,没有丝毫犹豫猛然插了进来!尽管已经分泌了一些情液,但也只是一点点根本不足以让裴尚这样巨大的性器在没有扩张的情况下贸然进入。祝余被毫无预警的顶撞痛得失了力气,手臂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上半身软倒在床无力地拢住脸侧,却让臀部抬得更高以便更好接受侵犯。 身后没有一点怜惜和犹豫,祝余痛得双手死死揪住床单,指节泛白,他咬着后牙槽承受着后穴大力的插入,裴可尚的性器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一样将折磨的痛楚延长又放大了无数倍。 “啊!真的不行了...你轻点呜...”祝余因疼痛而密布的冷汗打湿了脸庞周围的碎发,黏在额头,脖颈的触感让他更加焦躁,不自觉地求饶出声。 没有经过扩张的后穴太紧再加之裴尚不停歇的粗暴挺入更是让甬道几乎被撕裂着容纳,裴尚对求饶声充耳不闻继续往前送着,已经进入了大半最后一截却怎么也进不去。 “痛...好痛...不行了...”这是他所经历的最粗暴的一场性事,祝余几乎能肯定那个隐秘之处被撕裂开口,血丝混着水流得到处都是。 断断续续穿来的呻吟让裴尚听着心烦,虎口捏住祝余的下巴将手指伸进去大肆搅动着逼迫着祝余发不了声音。刚得以休息的口腔又被粗暴地对待,祝余呜呜咽咽着舔弄吞咽着希望能讨好裴尚,让自己少受点罪。 然而这个时候的裴尚,看什么都是止不住的厌恶暴躁,祝余的任何动作即使是讨好,也会让他腾起施暴欲。于是他揪着祝余的头发更加用力一个深顶,性器终于完全进入。 完全结合在一起的瞬间,两个人都倒抽了一丝冷气,不过一个是因为爽,一个是因为痛。 性器和甬道内壁严丝合缝,就连青筋的跳动幅度也清晰传到祝余的大脑,然而不等他适应好后穴那几乎胀裂的触感,那滚烫如同火棍的性器又开始动作。开始还是因艰难而缓慢的抽插,等后穴的水分泌的越来越多,混着血,为紧致干涩的甬道增加了天然润滑后,裴尚开始大力地抽插,每次都抽出到只剩龟头又猛然插到最深,次次让祝余感觉小腹都快被顶出形状,房间里此起彼伏回荡着淫靡的水声和肉体拍打声。 祝余浑身都是水淋淋的已经被顶的完全没有力气,上半身完全瘫软在凌乱的床单上,几乎只靠着身后的相连处让他还能保持着高高翘起臀部的姿势。口腔里的手指已经被抽出,但祝余发现自己的任何细小抗拒都会让裴尚不安焦躁,他不愿意让裴尚再受到任何刺激。 此刻尽管浑身都因为疼痛而颤栗,没有爱抚的性交只能称为最原始的交媾,无法感受到一丝快感。 祝余还是拼尽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忍耐着不让呻吟声泄露出来,同时尽量地放松后穴以便裴尚能进出得更加舒服,“我这算什么,他因为我而遭受的疼痛更强烈百倍不止。”想要赎罪的心和悔意纠缠在一起,而这就是唯一的出口。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声,只有水声和拍打声叫嚣着抢夺。 而身后冲撞越来越强烈,挺动的频率几乎到达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祝余真的觉得自己要被裴尚粗硬的肉刃彻底磨坏掉。时间被拉得无限长,好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一辈子,终于深埋在后穴的性器跳了跳,一股热流冲进环口,直达最内里,而这一瞬间,祝余居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满足。 他几乎是悲伤的才发现,裴尚温柔的时候他很喜欢,这样粗暴强烈的暴力占有他的时候也很喜欢,祝余甚至觉得,不管怎么样的裴尚他都是喜欢得要命,宁愿看着自己深陷名为“裴尚”的沼泽,也绝不挣脱。 为什么,早一点没能看到呢... 高潮后的余韵让他脆弱得实在没忍住,瘫软在床上喘息的头微微偏过,对着裴尚小声地询问, “你可以...抱抱我吗?” 说出口的瞬间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控制不住的鼻酸,这几个字几乎是哽咽着带着讨好。 裴尚停了一下俯视着身下人,他的神经被夜色隐去大半,随即又浮上奇怪的笑容。 他就着这样连接在一起的姿势发力把祝余往一旁掀倒,金属的手铐再次撞上床头发出骇人的响声,侧卧着躺在一起。一只手握住祝余的膝弯将之高高抬起,另一只手若有若无地环过祝余的前胸,依旧是毫无预警地猛烈动作起来。 还处在不应期的祝余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失声尖叫了一声随即又懊悔地紧紧闭上,而他还能活动的手紧紧握住裴尚环住他的手臂,就像抓着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被灭顶的疼痛冲撞得几乎昏死过去前,祝余微微扯出一个笑容, “他抱我了...” 空旷紧密的卧室,淫靡又粘稠的各种声音回响着,激烈的交战让温度渐渐蒸腾着,祝余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那些爱或憎恨仿佛消失了,此刻他们存在着最亲密的距离就够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可他又清晰无比的知道并不是这样,他甚至憎恨自己的清醒。 记不清折腾到几点,或许一直到天亮,纱窗缝隙隐约透出微弱的天光照出祝余残破凌乱昏睡过去的脸,一整夜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隐忍顺从地配合着裴尚一次次的侵入,只是在高潮的时候死命抓住裴尚的一只手臂好像借此能好受一点。 裴尚捂着脸,僵立着坐在冰冷的大理石窗台上。 他看着面前凌乱不堪的床,祝余大敞着的双腿渗出白红相间的浊液混合物,床头被死死铐住的手腕不可避免地磨破皮出血,整个空间弥漫着淫靡的膻腥味,每个细节都在逼着他让他面对这一场他主导的暴力性爱。 裴尚揪着自己的头发,颤抖又害怕地透过手指缝隙看着这一室混乱, “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 “是我...把他怎么了...” 再也抑制不住的眩晕感混着恶心反胃一同涌上,裴尚踉跄着跌跌撞撞摔在浴室地上,跪坐着对着马桶开始疯狂的咳嗽,可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让泪水借着这个契机更加汹涌地涌出... 第39章 “在幸福的潮水中,溺死。” 研究所一片漆黑,这才七点还没到上班时间,偌大的建筑空空荡荡远远地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不该出现的人。 裴尚几乎是用尽所有理智才顺利开车到了研究所,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烟灰缸里塞满了新鲜的烟头,匆忙出门而没换的衣服也沾染上了混杂的味道。 密闭的狭小空间让烟味浓烈呛鼻,他将最后一根烟头熄灭,深深地吐了几口气,摸出信息素香水朝后颈随意喷了几下,无暇再顾及自己明显憔悴的面容快速地下了车。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他清醒了点,裴尚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 轻车熟路进了ASH,到处都是漆黑寂静让裴尚无法控制地害怕起来,那一直试图隐藏在心里的对黑暗的恐惧疯狂生长。他摸索着按着记忆快速走向储物室心里暗暗安慰自己,“只要拿走针剂就好了,很快的。” 进门的瞬间,“啪!”他的手并未碰上开关,可储物室瞬间灯光大亮! 有人! 刺眼的白炽灯光让裴尚下意识闭了眼想躲避开,不等他想出应对办法,耳边响起让他更难应对的声音 “裴裴,你这么早来这里干什么?还没到上班时间吧。” 闭着眼适应了一会儿灯光,裴尚咬咬牙睁开双眼,被强光刺激眼球还有些恍惚但面前那个一脸强硬穿着白色制服的男子,果真是喻昀扬。 “师兄你这么早来,又是为了什么?”语气明显地带着刺。 “我通宵赶一个培育,组里都知道,培育室的灯还亮着呢。过来拿点东西没想到还捉到了一只小野猫。”喻昀扬语气强势笃定,慢慢走近裴尚打量着:一夜未换衣服,身上竟然还有这么浓的烟味,皮肤状态暗沉眼底血丝纵横,他更加咬定了裴尚有问题。 在喻昀扬靠近的同时裴尚微微退开几步,看着对方的眼神,他就知道喻昀扬可能是察觉了什么。 “看来针剂现在是拿不了了”,裴尚快速整理心绪抬眼已经恢复了镇定,语气疏离地回答,“我临时想起有个资料数据不对就赶紧来实验室了。”说着走到架子旁随意拿起一叠资料举起来扬了扬,“就是这个,拿到了那师兄我就先走了。” 余光瞟了一眼隐藏在柜子下的保险箱判断应该是没有被发现,他暗暗舒了一口气不再看喻昀扬转身就想离开实验室。 “裴尚。”身后喻昀扬又叫住了自己,语气严肃叫着自己大名,裴尚已经很不耐烦眉角跳了跳。 “你看起来很累,今天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看着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背影,喻昀扬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怜惜和微微的痛心。 “嗯,谢谢师兄。”裴尚敷衍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他厌倦了喻昀扬这模糊的好感,现在的他,面对别人的好感只会让他不适。 等到脚步声远去,喻昀扬循着刚才裴尚的目光所及之处踱步到了那个柜子前,他缓缓蹲下身,手往里面一探,冰凉坚硬的金属感。 紧接着他把东西拉了出来,果不其然是一个保险柜。 “裴裴啊,你是不是傻,研究所的保险箱我又怎么会打不开呢?”喻昀扬叹息着用自己的最高权限打开了保险箱。只见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盒子,上面是黑色的泡沫垫,镶嵌着三个位置,然而现在已经空了两处,只剩下一只淡蓝色的针剂静静躺在那里,发出引诱的光。 喻昀扬看着这支针剂知道自己心里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裴尚擅自研究了AO转换剂,不仅对自己贸然进行实验还极有可能用在了那个祝家少爷身上。众所周知,祝少爷是个Alpha,可上次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缜密的神经捕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再加上他去裴尚的休息室看到那大量的奇怪药剂,联系明明日夜都在研究却停滞不前的实验进度,以及,裴尚那已经掩盖不住的侵略感。 自己三番五次提醒他不要做傻事,AO转换剂这几乎可以动摇整个社会的存在哪有这么容易研制出来,很多技术研制成功而不用,就是因为需要经过漫长的测试反应了解副作用。 身为科研人员,更是比任何人都明白新研制药剂的危险和重要,可裴尚,是该说他傻吗... 这样的东西都敢拿自己做实验... 自从去年那次酒会裴尚生了一场大病断断续续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整个人都心性大变,偏执又冷冽...等等!那次酒会主办,不就是祝家吗? 时间线被拉长,各种对不上的碎片逐渐回到拼图上... 良久,喻昀扬在心里叹息, “这真是孽缘。” 把东西又放回了原处,暂时没有再动它。 雾蒙蒙的天光透进昏暗的房间,祝余是被热醒的。 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是燥热难耐,冰凉的四肢和滚烫的额头证明他正在发着低烧。床单和被子早被踢得到处散落,他微微动一动腿便被下身撕裂的疼痛扯得吸了一口凉气。层层叠叠的新旧汗液让他浑身黏腻不已,眼皮都快睁不开,嗓子干涩又疼。尽管如此,他还是艰难地开了口,怀抱着一丝希望, “裴裴...”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裴裴...”他用力扯动嗓子,忍着钻心似的痛加大了声音,发出的沙哑嗓音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依旧是无人应答,搭在眼睛的手臂移开,缓缓的睁开双眼,偏过头环顾四周,只见满室混乱不见其他人影。 祝余强撑着坐起身来,背靠着床头,看着从未这么乱过的房间竟然升起一丝想要打扫的念头,“还真是和裴尚呆久了”他不免在心里笑着自己。 不过他现在的状态即使没有手铐,也没办法去打扫房间,祝余低头看见自己腿间斑斑点点的血迹和风干的浊液,眼神暗淡, “还真的出血了啊...不过,打胎的话,流的血肯定更多吧。听说是用特殊的东西在子宫里活生生剐掉捣成肉泥,多疼啊...” 疲惫的他又闭上眼睛,像是要共情一般想象着裴尚独立无援的悲伤,下腹还真隐隐有些疼痛。 这股疼痛自从被注射针剂后便一直隐隐约约存在,不过并不剧烈,祝余也不想让裴尚担心于是就这样被他忽略掉,但此刻却开始强烈起来让祝余不得不正视它的存在。 这种疼痛不同于被撕裂或者被胀满,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成形。 而在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成形另一个东西,必会遭到原来环境的排斥,争斗,才能达到最后的共存。 随着下腹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祝余额头的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滑过没有血色的嘴唇,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心里浮现:难道我怀孕了? 但上次我问裴尚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我是被改造成了Omega,我有腺体,我有发情期,那我到底能不能生育?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纷乱繁复的念头快把祝余淹没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纠结自己现在会不会可能是个既不是A又不是O的怪物,之前的害怕犹豫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突然找到了和裴尚关系的另一个突破点:怀孕。 这个念头一产生,随之而来是狂热的幻想。 “怀孕...怀孕...怀孕了裴尚就会变回以前那样,会重新爱我了。” 祝余甚至开始感谢自己被改造成了Omega,能够生育,他迫切的渴望着能够怀上和裴尚的孩子,偏执地觉得这样裴尚就会继续爱他,这个想法激烈得几乎冲昏头脑。他开始无意识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好像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够与曾经孤立无援的裴尚共情,那处的剧痛也变得不再难受,反而镀上了“母爱”的光辉。 “裴裴,裴裴,你等着,我会怀孕,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我们还会有爱的证据...” “你可以相信我的...”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窗外透进的天光从明亮再逐渐暗淡下去,祝余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脑子里天真地想着未来的生活,好像这样就能一直浸泡在幻想里,在幸福的潮水中溺死也甘之如饴。 “咔!”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裴尚挟裹着一身寒气提着一个外卖袋进了屋。 他推开卧室门,入目即是凌乱不已的房间和赤裸着背靠在床头对他的回来投来温柔的笑意的祝余,一阵反逆的焦躁又涌上心头,密密实实地形成了一张大网把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笼罩住。 “为什么看见我要笑,我这么对你,你不应该怕我吗?” “我这么疯狂又坏,你干嘛还要对我笑!” 这么强烈又不加掩饰的爱意,他不敢拥有,更别说对方是他曾经那么爱过的人,他是真的害怕了,不仅是对方还是自己。 第40章 “你走吧” “砰!”外卖盒被大力地摔在地上,锡纸盖被撞开,里面的汤汁四溅在地上淅淅沥沥地留下一滩脏乱的水渍。 祝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抖了一下,他紧张地一瞥地上散落的汤水,努力压制住眼里的惊恐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裴尚,颤抖着声线尽量温和地询问,“裴裴,你怎么不开心了?” “住嘴!”裴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大声地吼叫着,“不要这么叫我,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讲话!” 祝余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控大吼的裴尚,联想起昨晚的景象他心里更沉了几分,“裴尚这是还不对劲吗...”再抬头眼神又满是心疼,他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只能用眼神拼命地试图安抚此刻狂躁的裴尚。 裴尚在放声大吼之后仿佛是发泄了心里的焦躁也不再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双眼恍然地看着地面。一时间,一站一坐都定住了一般,空气重新陷入死寂。 祝余寻找安全感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下腹,此时疼痛已经归于平静,而他心里是无法抑制的对新生命的欢喜。这一整天他都在盘算着要怎么和裴尚开口,刚才在看到裴尚带着外卖回来的时候他正想到孩子的名字问题,所以下意识笑得那么温柔,谁知道后来的展开会是这样... 空气中僵持不下,祝余深呼吸了几次,决定先打破这压抑的气氛 “裴裴,我可能怀孕了。” 这句话如同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头,惊起了层层涟漪,裴尚猝然抬起头黑漆漆的瞳孔锁定着祝余,“你说什么?” 祝余心下一喜,还好是有反应的,怀孕真的是我们关系的突破点啊,“我下腹一直隐隐约约不舒服,我们做了那么多次,之前还在发情期标记成结了,怀孕的几率那么大,最近我胃口也不好,可能是怀孕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裴尚的脸色说完,观察到裴尚没有明显的不快,立刻憧憬地接上,“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裴裴。会有一个小孩子奶乎乎地围在我们身边,他可能像你那么温柔也可能像我这样活泼过头不着调,像你就好了,像我的话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也是很想要的吧,虽然这么说有些俗气,但他是我们爱的结晶啊,你...”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裴尚捂住耳朵急速地阻止着祝余的话语,更像是在抗拒祝余描绘的那个美好的场景,他大口地喘息着情绪激动起来。 “什么怀孕,你现在根本不可能怀孕!” 沉浸在幸福幻想里的祝余还是被不留情面地拖了出来扔在干涸的岸边接受无情的曝晒,和被打破幻想的臆想症患者一样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挺直了背僵硬地靠在床头,整个人变得警觉又敏感。 “你什么意思,裴裴,你不能瞎说。” “我能感觉到,我会怀孕的,我们会有宝宝的...” “别说了!你现在就是个怪物,你根本没有完全改造成Omega,你失去了Alpha的生理特征同时你连Omega的性征也具备不完全!”裴尚死死捂住耳朵尖利地吼叫出声。 “你根本没有生殖腔!之前你问我给你打的什么,好,现在我告诉你,就是专门针对你生殖腔的升级改造剂,一共三支,现在...现在只有最后一支了!你还是没有生殖腔,并且这个改造剂的副作用极大,是会叠加的...” 裴尚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后果,他紧紧闭上眼试图把自己关在安全区里,他的声音变得低哑,喃喃着。 “第一次,只是疼痛并不会有太大影响;第二次,不仅会有加倍的疼痛还会四肢瘫软严重者更可能导致身体免疫力急速下降和神经受损;而第三次...在前两次副作用叠加在一起的基础上还有可能破坏整个身体内部平衡,大脑神经紊乱,最严重还可能会导致...死亡...凭空生出一个器官,必须在原环境争夺,厮杀...” 越到后面裴尚的声音变得越低,隐藏在大脑内部的后悔终于汹涌而出。 他太懊悔自己急不可耐地对祝余用了这样的针剂,他比谁都更清楚针剂副作用的可怕,毕竟他自己的神经因不计后果进行最初版本的实验已经早就被破坏得一片混乱,无法呆在黑暗的幽闭空间,神经衰弱让他的睡眠变成奢侈,社交让敏感多疑的他更是避而远之。 自己已经成为了怪物,怎么能让珍贵的他也变成一样的怪物。 最开始只是想让他尝到自己的苦痛,谁知道看到他受折磨心疼的还是自己,数不尽的懊悔和痛苦让裴尚无力地滑坐地上,任凭那满地的油渍汤水浸湿弄脏外衣洁白的布料。 祝余把裴尚的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他的手指曲起揪着床单脸色越加苍白,不敢相信地重复,“不会的...我肯定就是Omega了。我是Omega啊,我会发情,我有腺体,顾廷,顾廷也说我是Omega...怎么就不是了呢...” “裴裴,你可能搞错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啊,我就是怀孕了,即使没有怀孕,我肯定马上就能怀上...对,对...裴裴,我们做吧,我真的能怀上的...” 他艰难地跪坐起往前俯爬着试图够到裴尚,没能移动多远却被坚硬的金属手铐禁锢住,只能无助地挣扎着,手铐再次撞得哗哗作响像是敲在房间里两个人的心上。 “裴尚我们做吧。”祝余呜咽着带上哭腔一遍遍地哀求着,像是绝望的小兽嘶吼着守护最后一丝希望。 金属碰撞声,哀求的抽泣声,大脑轰隆隆杂乱的叫嚣声逼得裴尚的脑袋快要炸掉,他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去这即将到来的梦魇作斗争... “很快的,我能挺过去...” 天完全黑了,祝余哭到没有力气只能一下下打着哭嗝,眼睛红得不像话,裴尚才从膝窝中抬起头,眼圈的红也与祝余不相上下。 他们隔着短短几步距离对视,两双悲伤的眼眸碰撞在一起,那瞬间,隔在他们中间的那些懊悔,憎恨,爱而不得变得具体而沉重,也只那么一瞬间,眼波流转,那些隔在他们中间的沉重又霎时烟消云散。 祝余突然清晰而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对他炽热的爱意。 裴尚率先移开了目光,他扶着墙疲惫地站起身慢慢走到祝余身边,“咔”一下打开了手铐,轻轻地摸了一下祝余被泪水沾湿的脸,决绝开口 “你走吧。” 因长时间被铐住僵直发麻的手臂还不能恢复原状依旧维持着被手铐铐住的姿势,“咔”的一下落到祝余心里已不是在打开手铐,而是挥舞着斧头对着自己的心狠狠砍下的声音。 他用能活动的手猛地拽住裴尚的衣摆把裴尚扯倒在床,上半身压住裴尚胸膛紧紧地贴着他,逼问着,“你什么意思?” 裴尚像是很累,对祝余的反抗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用疲惫的语气对着祝余说 “我不会再捆着你了,你,走吧。” “走什么走?裴尚!我都没放弃你凭什么放弃,好,你这是在报复我以前抛弃你,现在要抛弃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就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缠着你,生还是死都别想挣脱掉我。” 祝余的下半身也用力移过去跨坐在裴尚腰上,双臂抱住裴尚的头部对着他的耳朵发泄似的低吼着。他紧紧地抱着身下的人,已经不再求对方能够回应,他想着他用力缠着就好,不能挣脱就好,他早已自愿沉沦被裴尚用无形的锁链捆住。 良久,好像身下人微微传来一声叹息,冰凉的触感覆盖上来,紧接着就是拢住后背的包裹感,裴尚回抱住了他! 惊讶和喜悦同时涌上心头,祝余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圈,硬着的脖颈终于能够放松地窝在熟悉的紫檀香的颈窝,他深深地嗅了两口让安全感充满自己这才用鼻尖小幅度地磨蹭着,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你太坏了...”他含糊不清地喃喃着,轻微地啃咬着面前人的皮肤。 裴尚后躺在床上,双腿还悬在床外,他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顺着后背,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心中的不安和黑暗挥之不去,纷纷撺掇着作祟。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忽然“咕——”的一声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温情,祝余这下不止是眼圈红了,整个脸都羞得通红继续抱着裴尚的脖子不撒手。 “你饿了?”被这肚子叫的声音打断,裴尚竟然奇异地觉得脑中焦躁的情绪好了不少,他揉揉祝余乱糟糟的头发,“是我不好,你起来吧,我给你点外卖。”说着便挺了挺腰示意祝余让开。 “不吃外卖...” 此刻祝余内心什么爱啊恨啊都一扫而光,满脑子都是:我他妈好丢脸啊!把脸更深地埋进祝余颈窝,嗯?怎么有一点鲍鱼汁的味道?啊,他刚刚提的是鲍鱼汁拌饭吧,心疼...等等,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捆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捆住他的胃... “那吃什么?”裴尚不免轻笑了起来,任由祝余赖在他身上趴着。 “我给你做饭吧!”祝余兴奋地抬起头,下巴搁在裴尚的下巴上一脸跃跃欲试,不等裴尚从惊讶状态恢复过来开口阻止,立刻从裴尚身上爬了下来,捡起丢在地上的家居服套在了身上。 下身的伤口未愈牵扯着还是很痛,祝余几次试图套上裤子失败想着反正都看遍了便不再纠结,只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上衣,嗯,还是裴尚的,就啪嗒啪嗒地走出卧室直奔厨房。 只剩下一脸好笑的裴尚坐在卧室,摇摇头转身去拿了打扫工具给地板做清洁,转弯的瞬间偶然一瞥透过玻璃窗照出了裴尚的表情:长期紧绷往下的嘴角此刻放松地微微上扬,眼底是许久不见的清澈此刻也带着宠溺的笑意与他对视着。 “真是好久,没这样了。”裴裴不再看玻璃窗,低头打扫着弄脏的地板。 第41章 “如果时间可以在此刻停止就好了” “嗯...这个要焯水三次?什么是焯水?好难,算了。这个要腌制两小时才入味,不行不行那得饿死了...这个要准备七八种香料?太麻烦了吧,而且味道重我们裴裴肯定不喜欢...” 祝余一脸郁闷地看着手机刚搜出的《捆住老公的心,你必须学会的十道菜》,厨房依旧窗明几净,案板上一样材料都没有。 “欸?这个!这个不错,白白净净的适合我们家裴裴,味道又清淡,步骤又简单,就做这个了!”祝余眼前一亮,把手机立在刀架上一边看食谱一边飞快地找着材料。 裴尚早已打扫好卧室,顺带做了整个客厅的清洁,想去厨房看看祝大少爷要怎么折腾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祝余关紧了厨房门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勒令他不许偷看。 无奈下他只好回到沙发,打开了投影仪放着《楚门的世界》,这部他看过无数遍的电影。 他曾无数次认为自己的归宿终究会是在压抑,恐惧中与世隔绝,自我封锁。 但现在,在这个瞬间,如果能给他什么都不用顾忌的珍贵一秒,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能够无止境流动下去,只因一条小溪无意的合流。 “那个,裴尚,我做好了,不过...”祝余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厨房门端着一碗东西出来,语气有些尴尬,“卖相可能不太好...” 嗯,厨房没被炸就好,裴尚接过来低头一看,一碗红红的稠状物体,他想大概是红豆粥吧,感受到祝余紧紧跟随自己的视线,他宽慰般的举起碗喝了一大口,“嗯,这碗红豆粥味道可以,就是有点不够甜,可以再多放些糖。”说着看向祝余给他看自己喝了多大一口。 谁知祝余在他开口说出“红豆粥”后脸色更红了,有点气恼地嘟着嘴,“什么红豆粥?我煮的是白粥,只是,放了几颗绿豆!” 这下轮到裴尚惊讶了,他把碗拿回来低着头观察了半天,确定这是红色,不是自己色盲。再抬头视线撞上了偷看他的祝余,尴尬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算了,我们叫外卖吧...”最后还是祝余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想夺过裴尚手里的碗倒掉,裴尚却把碗护着不给他,“绿豆粥好喝,喜欢的,我就喝这个,清淡饮食。你呢,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祝余脸羞得和红豆汤一样红,挨着裴尚坐了下来凑过去接过裴尚手里的瓷碗,仔仔细细对着裴尚喝过的地方印下唇,“其实味道也还好吧...” “你真好,你喜欢就好...” 正是七八点晚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笼罩着温暖的灯光,饭桌上满是菜肴的香味,一天的疲惫被洗涤。祝余和裴尚也靠在松软的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这一碗闹了些乌龙的绿豆粥,房间不再是冷冰冰没有人气的样板间,而是多了一丝“家”的感觉。 “如果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止就好了。”两个人最亲密地依靠着彼此,心里都暗自祈祷着。 月亮悄悄地从天边爬上来,重归整洁的卧室被月光沐浴着不再漆黑而是隐隐透着深蓝,祝余的脸裹在被子里靠着裴尚的胸膛,带着困意小声地说 “我明早要去公司开例会。晚上回来。” 裴尚揉揉他的头,“嗯,晚安。” 祝余莫名松了一口气,困意席卷而来含糊地回答,“晚安。” 而例会上午就会结束,哪里需要晚上才能回来呢? 这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却默契地同时保持沉默没有打破谎言。 翌日清晨 像往常一样祝余开车送裴尚去ASH,临下车时裴尚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一旁的人又不容拒绝的覆了下来,勾着他的领带硬是接了个带着牙膏味缠绵的早安吻才肯放开他。 祝余眨眨眼露出小孩偷吃到糖一样的表情,狡黠地笑着看着旁边的人,嘴唇被吻得发红看着像樱桃果冻一般可口,“裴研究员,上班要迟到啦!快去吧!不然老板扣你工资啊!”对于祝余的调侃裴尚无奈地笑笑,“拜”,车门拉开后利落地下了车。 不得不说,裴尚今天的脚步轻快了不少,在进门的时候碰到匆匆走出的喻昀扬也没有黑脸,只是礼貌地问好后快步离开。 等走进门厅,突然想到什么的裴尚猛然停住,“喻昀扬今天不是去祝氏集团开例会吗?怎么现在还在研究所?并没有需要带的材料啊...”他立刻转身望向门外,锐利的眼神穿过高耸挺立的银杏树,一辆黑色的大G静静地停在角落,周围是层层叠叠散落着开始变黄的银杏叶。 这辆车再熟悉不过了,自己才刚从车上下来。 裴尚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挪到安检门边借着遮挡更能清晰地观察大G的动向,“祝余从来都是送完自己就走,今天一直停在研究所外还特意隐到角落,这是在等什么人吗?” 联想到刚匆匆走出的喻昀扬,一个不祥的猜测逐渐成形。 裴尚死盯着大G面前的广阔道路确保每个出现在大G附近的人都能暴露在他的视野下。一秒...两秒...三秒...一个白色背影出现了,裴尚几乎立刻就分辨出来是谁,但他还是紧皱眉头用目光锁定背影,仍然抱有一丝期望。 “哗——”车窗被拉下,祝余皱着眉冲着还没靠近车窗的喻昀扬开口,“快上来,坐后排去,我告诉你别把我当司机啊,副驾只有我媳妇儿能坐这才便宜你。” 喻昀扬翻了个白眼,作势要走。祝余赶紧摁了一下喇叭拦住,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挂上对他爹装乖时的表情,“喻师兄,求您,快上车!” 喻昀扬这才一脸不情愿地上了车,刚坐上开口却是一针见血,“你真的想好了吗?” 祝余像是也没料到喻昀扬这么一点缓冲也不给就单刀直入,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好一会儿才踩下油门启动车子,在大G马力十足的引擎启动声中淡淡地回答, “嗯,不停了。” 白色的安检门旁,穿着白色外套的高瘦男子目视着黑色的车呼啸而去,脸色白得像是要和这周遭融为一体。 裴尚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果真是喻昀扬。” “又是喻昀扬...” “他究竟要干嘛?” 喻昀扬的参与度越来越高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裴尚早就知道喻昀扬对他有所怀疑但一直依仗着喻昀扬对他那说不清的情愫他也能做到不动声色,可现在,居然搭上了祝余?他想要干什么?他知情到哪一步了? 危机感汹涌而起,裴尚几乎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针剂,最后一支针剂...要拿到我身边才行...”他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储物室走去,快一点,再快一点!冥冥之中,强烈的不安预感在提示着什么。 “裴研究员?”一个轻柔的女声叫住他,是前台的接待,“陈所找您有事,让您现在就去办公室找他。” 裴尚强忍着抽搐的额角,语气不自觉焦躁起来,“我现在也有事情,过会儿再去找他。”一听这话,前台接待露出为难的表情,态度却是强硬,“陈所说必须让您立刻现在去找他。”刻意在“现在”这两个字上咬重读音。 裴尚不愿意对外人露出那个狂躁的自己,他只能最大限度地用力深呼吸以平息着精神的紧绷,迅速地整理着状况,再开口时终于压下那股不明之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嗯,那我去吧。”皮鞋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转身跟着接待上了电梯。 “针剂,过一会儿再去拿没事的吧...” 第42章 “祝余发情了,还是被诱导的。” “...目前已经进入第二阶段,相关研究员开始着手实验。以上就是我们这次AO转换剂的进度,祝总,我报告完毕了。” 喻昀扬站在电子显示屏旁关掉激光笔语气理性客观地进行着例行报告,没有人发现当提到“AO转换剂”时,那个总是懒懒散散的祝少爷悄然坐直了身子,与这个他从曾不关心的研究员无声地交流着眼神。 随着报告的结束,各位部门负责人无关痛痒地发表了各自意见作为会议的总结,祝余又窝回了柔软的座椅,浅浅一抬下巴示意可以散会。 人陆陆续续地散去,喻昀扬穿着一身服帖的白色制服走近祝余,居高临下地看着窝在座椅浑身放松的祝少爷,胸前银质的名牌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圈冷冽的光辉。 “怎么,你要在这里?” 当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慵懒地躺在昂贵的总裁座椅时,祝余好像又带上了一点曾经的浪荡恣意,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纯粹的高人一等的气质,让喻昀扬觉得刺眼又不平。 他看到在那耀眼炽热的背后多的是被无情灼伤的影子。 这样的画面又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张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笑脸:青涩又带着不谙世事的单纯,一逗就会羞红了脸躲在人背后...想到那张笑脸,喻昀扬心都跟着温暖起来,嘴角无意识地上翘。 可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了...都是被他害的,让自己永远失去了那个单纯的裴裴! 喻昀扬眼神变得有些怨恨,他俯视打量着祝余,而祝余甚至悠闲地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自己为什么不如他?为什么裴裴会选择他?”一时间压抑的隐晦情愫破土而出,叫嚣着疯长。 “你东西带来了吗?”祝余慢慢睁开眼,慵懒的声线打断了喻昀扬一旁的忿懑。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帮你?谁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喻昀扬高抬下颚,带着冷哼故意不去回应祝余的视线。 “我当然笃定,因为我知道你对裴尚的感情和多么...想把我赶走。”祝余眼神看向天花板,上面排列着整齐的现代风灯管,看似柔和的光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能够触碰,可其实每根用特殊材料制造的灯管温度都达到125摄氏度以上,手指接触必然会被灼伤。 “不过,你也不用想趁虚而入了,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裴尚的。再者,即使有机会,裴尚不管怎样都只会选择我。”祝余虽然一副懒散的姿态,浑身透出的气场却比站立着的喻昀扬强出百倍,他就像一只胜券在握的猎豹慵懒地窝在自己领地上舔舐着锋利五爪,无声地警告外人。 喻昀扬面有不甘,却句句被说到痛处。 在昨晚祝余联系自己的时候,他只诧异了一瞬便立刻下了决心。 他是真的想赶走祝余,在他看来这个花花公子始终是不靠谱的,热情一旦褪却只会让本应盛放的玫瑰彻底枯萎殆尽。 “为什么让我帮你?”喻昀扬紧抿下唇,再次问了出来。 “为什么找你?喻师兄啊,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直说吗?”祝余故作惊讶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眼尾末端含着浓浓的揶揄,“ASH,能力方面我家裴裴当然最棒,其余就数你懂得最多,再者裴裴又是你几乎看到大的人他存放东西的小习惯恐怕你也是很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吧,这么关心他却只敢用一个‘师兄’的身份当挡箭牌,你说你几个意思。想赶我走,你就一定会帮我。”说到后面祝余收敛起了散漫,微微坐直了些定定地望着喻昀扬。 “所以,把东西给我,换个安全的地方。” 喻昀扬额头微微冒出冷汗,他攒紧拳头,紧贴在内揣的冰冷玻璃管好似凉进了他的心,逼着他拿出去。 在从保险柜拿出这管针剂时,喻昀扬抓紧做了粗略的化验,报告单让他清楚地了解到这最后一管针剂可怕的副作用。如果放任祝余注射,加之前面两次的累积反应,成功率只有不到50%,最坏的结果可是导致...死亡啊。 “祝余根本不明白副作用有多严重,他只有一半的几率可以完全转换成功,稍有偏颇他的人生将彻底毁掉。裴尚对他来说只是惊觉昙花现的新奇,他不可能为了裴尚牺牲自己,只有我才适合裴裴,只有我会一直保护他...” “他口口声声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裴裴,说裴裴一定会选他...好,那就看看吧。” “看看你会为了他做到什么地步。” 电光石火间喻昀扬在心里做出了决定,眼底泛出的寒意和金属的铭牌交相辉映,都透着不近人情的自傲。 同一时间,ASH所长办公室内, “小裴啊,大家都知道你对研究所尽心竭力,我也算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从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大学生转眼就变成这么成熟能够独当一面的研究组长了,哎,真是时光荏苒...” 裴尚拒绝了陈所让自己坐下的好意,挺直身姿站在所长办公桌前听着这个摸不清想法的和蔼老头兜兜转转回忆了自己的一堆事情也不说正事。 渐渐地心里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焦躁又开始积累发酵,他几乎是烦躁地看着桌上那盆枝繁叶茂的一叶兰,兜里是整个上午都静悄悄的手机。 “针剂...祝余...他现在在干什么...一上午都没有给我发短信...” 不知为何裴尚开始无比想念起之前闹闹嚷嚷的信息提示声,占满屏幕的未读消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从中渗出的赤裸又汹涌的爱意逐渐包裹住他,一点点融化掉他为自己构筑的坚冰。 “...对于研究人员的身心健康我们也非常关心和重视...”裴尚回过神,敏感地捕捉到陈所语气的微弱变化,他知道接下来才终于到了这次谈话的真正目的, “小裴,AO转换剂项目之前一直是由你单独负责的,但进度已经停滞许久,考虑到这个项目的难度和牵涉的各方势力...”陈所温和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就先暂时好好休整一段时间,这个项目后期将交付另外的人。” “休整?”本是常见的安排却让裴尚的脑子像被扎进了一根尖利的梭,一瞬间他瞳孔紧缩,“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吗?不对,不对...”心里快速地进行着各种情况的演算,推倒,再演算。 “陈所,请问负责后期工作的是谁呢?”陈所没有听出裴尚语气压抑克制的颤抖,对裴尚表现出来的乖顺格外满意,乐呵地说,“是你喻师兄。小裴呀,你也长大了,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平时工作压力大没精力,这段时间回去好好休息放松就是你最主要的任务!” 一直致力于保护整个研究所唯一的珍贵Omega的陈所看着裴尚最近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心疼不已联想到最近停滞不前的实验进度,以为裴尚是因为实验压力大而废寝忘食,想着好好给他放个假。 直到某次早晨看见裴尚从祝总的车上下来,他才恍然大悟,这个假是非放不可了。 陈所满意地打量着裴尚干净利落的外表,这段时间祝家小少爷隔三岔五就来研究所视察,就连他也碰见了好几次,看来这次祝小少爷是来真的了。两个人也是很搭对,一个性子活泼一个沉稳内敛,陈所媒婆之心熊熊燃烧,盘算着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能代工一段时间,毕竟Omega需要孕假... 而裴尚并不知道陈所简单的小心思,他被心里的怪物拽下沼泽,无法自拔。 “喻昀扬...喻昀扬...”细白的牙咬住下唇用力之大像是要活生生咬出血痕,“陈所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走。”不等陈所回答裴尚几乎是夺门而出,强烈的不安彻底燃烧起来,火焰直直地燎烤着他已经无比脆弱的神经。 循着光洁的大理石地砖每一步都走得急切,三下两下冲进了电梯,后背紧贴着电梯壁,已经无法纠结是否干净他急需找到一个借以依靠的东西,哪怕是冰冷的门板。 冲进储物室蹲下时裴尚还在止不住的喘息,他拉出藏在深处的保险箱,没有血色的手背因为虚寒密密麻麻纵横着或青或乌的脉络,手指发着抖摁下了密码。 保险箱无声打开,一支蓝色的针剂静静躺在第三格,与他的焦躁不安形成了极大对比。 裴尚愣住一瞬,急促的喘息还没平息下来,他的第六感还在跳动着让他无法放松紧绷的神经。 于是他拿起了那支小小的针剂。放在黑色泡沫垫上看不出来,当举起透过白光照射时,里面本因存在的淡蓝色却呈现出了湛蓝,裴尚用食指和拇指拈着顶端把针剂凑到眼前,他敏锐地细细观察着,果真底部竟有着几颗微小的沉淀... 裴尚轻轻闭上了眼,下一秒将手中的针剂狠狠摔在地上,“砰!”玻璃制管应声而裂,淡蓝色的液体四处飞溅留下凌乱错杂的痕迹,空气中淡淡浮上一股甜味。 “葡萄糖酸锌...亏你还想得到,喻昀扬。”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静静停在地下车库角落的黑色牧马人驾驶室被无声的打开,同时随着车门的打开飘散出淡淡的烟雾,裴尚靠在车门上揉了揉脸,脱下外套试图驱散身上那股浓烈的烟味。 地下车库极低的温度让寒意轻而易举地侵入他单薄的衬衣,钻进他的关节,刺激着他因关在狭小空间的同时被香烟熏了几个小时而濒临混沌的神经。 良久,像是估摸着已经给那个人留足了时间,裴尚从后备箱拿出干净带着清香的外套换上这才走出了地下车库。 他从内心抗拒黑暗幽闭的空间,地下车库也不例外。 但今天,冥冥之中他的内心像是想要逃避什么一样,早早的回了家不仅放弃了以往的露天车位转而逼自己进了地下车库还在驾驶座发呆坐到晚上,他在害怕可能会看到的事情。 裴尚的家是高级公寓楼,每层只有首尾两户人家,而此刻一出电梯门他立刻就捕捉到了空气里夹杂着的那股浓郁的气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清香中带着甜腻,像是蓬勃欲发的一整片水横枝树,那是...祝余! 可是现在离家还有这么远的距离,信息素香水他也有每天使用,为什么还会发出如此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除非...裴尚的心沉了下来。 他快步走近家门发现竟然是虚掩着的,脸色更加不好,随即大力地拉开:祝余上半身趴在沙发上,下身赤裸在冰冷的地板上难耐地蹭着,走近一看地上滴滴答答地淌着些水渍。 浑身泛出潮红,眼神迷离几乎没有力气撑开,脸上泪水和汗水乱七八糟,感受到Alpha信息素的靠近祝余赶忙慌乱地蹭了上去,无力的手臂只能堪堪挂住裴尚的大腿,用滚烫的脸一下一下地蹭着, “裴裴...我好难受...”裴尚感受到祝余隔着布料也清晰传达过来的火热情欲,猜测落实。 祝余发情了。 还是被诱导的。 第43章 “我爱你” 裴尚黑着脸把浑身瘫软的祝余从自己大腿上扒拉下来,低头一看自己熨烫好的裤腿果然又被泪水甚至鼻涕的混合物濡湿得一塌糊涂。 发情期的Omega得不到纾解的煎熬让祝余如同脱水的鱼,而裴尚就是他赖以生存的大海,此刻鱼儿挣扎扭动着想要回到海水的怀抱,刻意发出更加浓烈的信息素引诱着对方,房间里水横枝的浓度瞬间又上了一个指标。 裴尚作为标记过祝余的Alpha,情欲已经和祝余相通捆绑,在这么强烈的诱惑下裴尚也是勉强才能稳住意志,身下早立起了小帐篷。 换做平时他也不会忍,可今天祝余异于平常的滚烫体温和不自觉发抖的四肢并不只是因发情而已,腺体上未擦拭干净的血痕告诉裴尚,祝余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 发情只是因药物作用而被提前诱导出,为的是掩盖身体内部那更严重的崩坏,他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了。 “他还是打了那最后一支针剂。”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悄然破裂,裴尚发现自己对这个事实竟然意外的平静,即使可能会从此失去他。他一手穿过祝余的膝弯,一手环过肩膀发力将他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而又进入到Alpha怀里被对方侵略的紫檀味包裹住,祝余几乎是无法自控地想被占有,被暴力地占有,被裴尚用绳子一圈一圈地紧紧绑住,在手腕脚腕拷上坚硬的镣铐挣扎中磨破皮,流出混合着他们信息素的血,然后再被狠狠地咬破腺体的同时彻底进入。 他想象着当他们彻底地交融在一起,用最亲密的姿态坦荡献祭出着彼此的所有。 他们的爱本就因暴力而开始,他甘愿戴上脚铐在他身下潇洒地狂欢舞蹈。 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时,祝余激烈地反抗起来。 他高高地伸直双手,衣袖滑下露出修长骨感的小臂朝着他的Alpha的方向奋力抓着试图挽回,而白玉般的手臂注定只能在空气中徒劳地挥舞抓到一团空。宽松的家居服在扭动中滑下肩头,祝余偏着头露出洁白流畅的肩线,而真正疼痛难耐的腺体却在另一侧,硬是宁愿压住渗着血脆弱的腺体也不想让它暴露出来,还在努力试图掩盖着。 身下层层叠叠的柔软触感让他更是浑身难受,像被镶在了一团劣质的橡皮泥里,越是扭动却在黏腻的触感里陷得越深。他迫切需要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冰冷的...忽然祝余积攒全身力气一个翻身摔在地板上,疼痛和肌肤碰撞的冰冷暂时满足了祝余渴望的空虚。 他就这样仰躺在比蒸腾的室温低了不少的木地板上,上衣在拉扯中推到了胸口,只露出大片大片赤裸的身体在地板上扭动磨蹭着。 身体内部的疼痛和发情热的冲击让祝余连撑开眼睛都无比困难,卧室的吊灯在他头顶晃着,刺眼的白炽灯让他努力睁开的双眼被刺激出眼泪,沿着眼角滑落没入发间。 在半睁的眼间,他看见了逆光站在他面前的裴尚,就那么高洁又遥远的站在门口对他露出纯粹的笑容,却好像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 但到下一秒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紧紧握住,十指纠缠中掌心浸满汗水,他下意识想抽出手,“汗...脏...不喜欢...”嘴唇小幅度地开合着露出模糊不清的字节,裴尚紧紧握着祝余的手,用力之大像是要把祝余的五指嵌入自己指缝一般。 平静表面被剥离,地下汹涌的情绪一拥而上,他看着祝余没有血色泛白的嘴唇,焦急地贴近祝余努力试着听清祝余在说什么,“祝余,祝余...你说什么...我在这里的..”裴尚跪坐在祝余旁边用手掌把他的头扶起俯下身声音也不停地发着抖。 “汗...脏...裴...不喜欢...”祝余好像就剩下牙齿还有力气,咬紧下唇试图抽出软绵绵的手,害怕被裴尚嫌弃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大脑。 祝余分不清哪是幻象,哪是事实,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手心的汗会让有洁癖的裴尚不喜欢,他想干干净净的这样裴尚可能会重新喜欢他。可手被一股力牢牢控制住无法脱离,委屈突然涌上心头泪水紧跟着夺眶而出。 裴尚看着祝余突然停不下来的哭泣,苍白的脸上只有眼圈红得不像话,泪水糊满了整张脸让他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愤怒,懊悔,自责换作欲望,他放开紧握住祝余的手改为双手捧住祝余的脸,从眼角舔舐到额角,像是要把祝余所有的眼泪都舔舐干净,再把祝余也一并舔化吞没。 被紧握的手忽然松开,祝余却有些空虚地试图收拢握住,紧接着脸上传来的温热舔舐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不停地流着泪,滚烫的泪水尽数被一一舔去,祝余的脸变得水淋淋的全是唾液和泪水,但他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反感。 他闻到了熟悉的紫檀香。 发情热在亲密的距离之间更加汹涌,身上烧得厉害,祝余的下身不安地扭动起来用自己的淌着水湿的一塌糊涂的后穴在地上磨着,就像...就像他在小黑屋的第一次发情一样。 裴尚感受到祝余不安的扭动为了压制住他便侧身跨过祝余的腰就这样跨坐在了祝余的大腿根部,鼓起的裆部抵住祝余湿润的后穴在一下一下的磨蹭中很快被浸湿。 食髓知味,这样的磨蹭对深陷情欲的祝余根本不够,他几乎是崩溃地将手抚到下身试图把那个只在穴口磨蹭的东西掏出来,发现自己怎么都够不到后祝余循着那股浓烈的紫檀香抽泣着一通乱喊,“裴尚...裴裴...老公...我难受...” “祝余,祝余,你冷静,你现在身体不能受刺激。”裴尚也几乎是忍无可忍,裹在布料里的性器发硬鼓起几乎要冲破了,可他不敢贸然安抚祝余,药剂的副作用太过复杂,如果哪里出错,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想再失去他了。 他双手交叉捧起祝余的脸对着祝余的唇便狠狠地咬了下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亲吻总是伴随着血腥和痛苦。 舌头交缠追逐着,顶撞舌苔后立刻又吮吸上舌尖没有一丝喘息,滴滴答答的津液顺着祝余大开的唇角流得到处都是,他们激烈得吻着,像是要纠缠至死。 直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吸光,两人才喘息着分开,祝余浑身瘫软滚烫心里却满足了,他举起沉重无比的手臂像是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拥抱轻轻地环住了裴尚的脖颈。 注射药物后四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又像是抽干了细胞似的无力,精神被从肉体里剥离出来浮在半空中却被浓雾遮住眼鼻口什么都感知不到。 玫瑰枯死前收缩进最后一滴露水,他沙哑着嗓子凑在裴尚耳边虔诚而悲伤地剥开自己内心, “裴裴..我爱你...” 随即,那滴露水滑落下泥泞的地,枯萎的玫瑰被扔进了垃圾桶。 第44章 “我也爱你” 裴尚面色平静到麻木,但是抱着昏过去的祝余的手臂强烈地发着抖,就这样他摸了好几下才从兜里顺利拿出手机,紧绷的神经让他几乎快不认识通讯录里的字,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摁下某个联系人拨了过去。 “嘟...”只响了半声就被接通,那边立刻传来关心的声音,“裴裴?什么事?” 喻昀扬的声音混着电流声被扭曲变了形,裴尚按捺住自己想要嗜血般的冲动,一字一顿地开口,“喻昀扬,你对祝余做了什么?你他妈都干了什么!” 第一次听到裴尚爆粗口,喻昀扬被他的气场镇住哑口无言,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一阵悲凉可笑涌上心头,他叹息着,“我能对他做什么?他自己说的,决定了就不会停。” 喻昀扬在电话那头闭着眼,脑中再一次浮现上午的场景,对着电话那头讲述着: “给你。”在办公室内的休息间,喻昀扬拿出了内揣里被仔细包装的针剂,换上注射器递给了祝余。后者取下包裹物,小心地举起透过灯光观察着,玻璃管的淡蓝色在灯光放射下显出诱人的光泽和举着它的白皙手指在一起,看着竟然有一丝诡异的和谐。 祝余坐下来继续窝在松软的皮沙发里,他仰躺着盯着手中的针剂出神一言不发。 喻昀扬悄然走近皮沙发,就在祝余触手可及的范围站着,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脸上呈现着不寻常的苍白,眼神里满是疲惫。 这样的身体状态完全不适合进行注射药剂,终究是关乎生命的事情,他刚做好的决定又有些动摇。 可不等他在内心挣扎出结果,祝余忽然调转针头对着自己的腺体大力地扎了下去! 喻昀扬站这么近就是为了阻止祝余,见状他赶忙跨步向前伸手想要夺走针剂,此刻他脑中已经全然抛开那些情感纠葛,他的理性反复提醒他,祝余这样的身体状态若是进行注射成功的几率只会更低,也就是说生命受到威胁的可能性就会更高。 喻昀扬无法作势不管。 可还是晚了一步,针头精准地刺入那个比普通Omega更小巧同时也更脆弱的腺体! “祝余!第三支针剂的副作用极大,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不足以承受药物反应,你贸然打进去,你的下半生很可能会完全被毁掉甚至死亡!为了个露水相逢的人真的值得吗?” 喻昀扬趁着祝余还没有将药物推进腺体语速极快地失声吼了出来迫切地想阻止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为裴裴做到这种地步,他肯定是不知道针剂的危险有多大...对!告诉他,他知道后一定会后悔得不行,他会觉得裴尚很可怕,就会从此离开裴尚,一定会的...” 喻昀扬神经质地自我催眠着,他本来的计划是趁祝余拿到针剂准备注射的时候告诉他副作用,在他的料想中,祝余这种花花公子肯定不会为一个小情人牺牲自己这么多,当下就会放弃注射,从而彻底和裴尚分开。 “喻师兄,我早就知道针剂的副作用了。可对我来说,只要能和裴尚好好的在一起,这点代价又算什么?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裴尚的。” “再告诉你一遍吧,我爱他。” 祝余勾着嘴角笑得决绝又凄美,像是明知危险偏要去追的飞蛾,笑着扑向灯火。 他的手指一推注射器,淡蓝色的药剂全数注射进腺体! 喻昀扬脑子轰隆隆的,他看着因疼痛而皱眉强撑的祝余,耳边回荡着那一声“我早就知道副作用”,这是什么意思?祝余早就知道了?他是心甘情愿的? 不可能...为什么... 我输的这么彻底吗? 我才是配不上裴裴的那一个吗? 同时沙发上的祝余疼痛到已经坐不住,额前碎发被冷汗打湿,无力支撑身躯只好瘫倒在沙发上却咬紧嘴唇死扛着不泄露一丝呻吟。 喻昀扬撑着沙发靠背,双眼瞪大不甘心地看着虚弱的祝余,在心里不停质问 “我也能为裴裴做到这个地步吗?” 脑中几乎呼之欲出想要肯定地回答,但有什么东西重重地阻碍着,终于喻昀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能...” 他上前扶起祝余,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给他服下自己事先备下的镇痛剂。 我输了,他想。 静默许久,“你他妈的...”喻昀扬被电话那头的骂声喊回了思绪,他听出裴尚语气中的哽咽,下意识想安慰却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只好强压下心疼继续说, “我给他服用了镇痛剂,转移到提前准备的祝氏集团私人医务室后,又用简易设备检测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体征,还好生命没有太大威胁保住了。” 祝余在已经改造过的基础上,生殖腔已经开始自发形成只是较为缓慢,再加上曾经作为顶级的Alpha优良的身体素质让他抗过了药剂反应的初期,至少没有当场暴毙。 听到电话那头的吸气声,喻昀扬眼眸暗了下去,振振精神继续说,“但是他目前细胞活动速度过快以及他生殖腔的成形完善的同时压迫了其他器官会导致腹腔其他器官的衰弱,肝脾肾甚至心脏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当时他...晕倒了一段时间。” “继续...”电话那头传来裴尚低哑的嗓音,喻昀扬心里发酸,“同时大脑神经压迫,信息素控制阀门失灵,所以会导致发情期提前,也有可能是你...标记过他的原因。” 喻昀扬顿了顿收起还会有的失望,把语气尽量放理性,“生殖腔目前已经开始逐渐形成,他会受到你信息素的影响,还有,祝余的身体状况虽然很不好但是,一旦生殖腔成形...初期的话,受孕几率更高。”最后几个字,喻昀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在医务室醒来的祝余第一反应就是虚弱地询问他自己能否怀孕,看来,他们都很渴望拥有孩子吧... 他没办法隐瞒裴尚。 裴尚默默挂掉电话,跪坐在地板把祝余拢进怀里,将他的下巴摁在自己肩头,感受着祝余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装作祝余只是和往常一样撒着娇赖在怀里不肯醒来一样。 他一下一下轻吻着祝余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快要融化, “你怎么这么傻?嗯?回答我,怎么这么固执?谁教你的?” “你好好睡一觉,过会儿要记得醒来,好不好?” 泪水从眼角无声滑下掉进祝余的发间顺着发际滴落到耳垂。 枯萎的玫瑰没有被遗忘,清澈的露水再次滴在玫瑰蜷缩暗红的花瓣上。 “我也爱你。” 第45章 “梦” 已然入夜,空气中水横枝的味道渐渐变淡,浓郁的紫檀香笼罩着整个昏黑的房间。 裴尚就这样一直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跪坐在地板上,远远看去他和祝余就像刻在一起的雕塑融进这夜色,又像并蒂莲般长在一起,同生共死。 倒是真能同生共死就好了,裴尚对自己莫名想到的比喻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叮咚!叮咚!”一声声急促的门铃声响起,裴尚置若罔闻地轻拍着祝余的后背不打算理会。很快扔在一旁的手机紧接在敲门声后也响了起来,像是怕吵到怀里人一样,裴尚终于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祝余脸上移到那不停闪烁的屏幕上。 一条信息跳了出来:裴尚,我带来了镇痛药物和一些维持后续的营养剂,祝余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你开门我把东西拿进来就走。 裴尚的眼光停留在“药物”两个字上上猛地收缩了一下,很快他又把视线收了回来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祝余的眉眼,鼻尖,嘴角... “真是很好看的人啊,你怎么还在睡?要当睡美人吗?” 他抬起有些酸麻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祝余的脸, “我亲你一下,就醒来好吗?” 眼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像是在等待祝余的回答,就这样过了几秒,不忍心打破某个幻想,裴尚终究没有亲吻他的睡美人。 他换了个姿势轻轻跪地把祝余横抱了起来走去客厅,再像捧着什么珍贵的瓷器慢慢地放在沙发拿过一旁与整个黑白灰设计很不符的鲜艳毯子,上面是大片的波西米亚风涂鸦盖在了祝余苍白赤裸的身体,转身去开了门。 “咔-”喻昀扬倚靠在门边,听到门锁开的声音赶紧凑了过去,他脑袋中大段呼之欲出的文字不管是情意还是懊悔都在看见裴尚的瞬间化为泡影。 裴尚还穿着早上的衣服,看上去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身上积攒的烟味和极具侵略的信息素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精神状态的糟糕和祝余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喻昀扬好半天没能说出话,就这样和裴尚隔着没完全打开的门静静对视着,大概好几秒,裴尚耗尽了耐心,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先开了口,“东西呢?” 冷漠又不耐烦的声音提醒着喻昀扬什么都已经变了,他苦笑了一下拿起身后的大号医疗箱递给裴尚讲解着,“这个里面我放了祝余可能会用到的镇痛药剂还有其他需要的小设备,用途剂量你都知道我就不废话了。还有,裴尚...”喻昀扬递出医疗箱的动作更像是彻底为自己这段输得彻底的感情画上句号, “祝你幸福。” 对方平静地接过医疗箱看不出任何异样神色,对着喻昀扬微微点头,“谢谢喻师兄,不送。”随即果断关上了大门,只留喻昀扬落寞的背影在楼道中站立许久,随即安静地离开了。 而这些裴尚都不关心,他关上门后脚步急促地走到沙发边开始对医疗箱里的东西挑挑拣拣,喻昀扬的专业实力毋庸置疑带来的东西基本上都用得上,整理一番心里有了数裴尚脸上又浮现出了神采。 祝余昏迷已经超过3个小时,在实验中实验体必须要保持间隔清醒这样才能针对身体状态调节和做记录,而祝余昏迷的时间已经到达了这个界限如果无法苏醒将会很难掌握内部进化情况。 而在昏迷期间祝余信息素逐渐变淡,语言肢体刺激都没起作用感官刺激疗法这条路走不通了,裴尚匆匆地拿出一支纳络酮,那就只有采取促醒药物静脉注射,“乖,不痛,很快就醒了。”裴尚一边在祝余耳边哄小孩般喃喃着一边将针头扎进静脉。 ---------------------------------------------------------------------------- 阳光明媚到有些刺眼,祝余大大咧咧地靠在车门一边扯着为开例会助理特意给他系得一丝不苟快要勒死他的领带一边在心里不爽着,“哎...今儿干点啥呢?一天天的也够无聊的,这林荫大道好像也开了几家清吧,要不去换换口味?” 领带系的很牢祝余半天没能扯开,心情更烦躁了,他随意地瞟向街边,忽然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高高瘦瘦的站在路灯边看着很年轻,头发有些微卷蓬松在阳光下显出褐色,鼻梁上的一副金丝边眼镜微微下滑露出那一双和气质不符的清澈又文秀的眼眸神色清冷的耐心等待红绿灯。 像是感受到注意灼热的视线,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也望了过来,视线碰撞的刹那突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祝余呆呆地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而那人竟然径直朝他走来。 耀眼的阳光下,一身白衣向他坚定地走来,就像是从光里而来,相隔短短十几米,很快那个好看的少年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祝余不知为什么即使对方的穿着都略显成熟但他却从他的眼眸里读到了少年感,就像是硬要套上大人西装的小孩,叫嚣着自己长大了。 对方对他露出浅浅一笑,左脸颊的梨涡也跟着笑起来,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温柔地不成样子。 祝余看得失了神,熟悉感让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忽然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要敲我的颈动脉把我弄昏迷再拖到小黑屋去这样那样?” 对方愣住,忽然“扑哧”一笑,“我看起来有那么坏吗?” 祝余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忽然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被面前人的笑声羞红了脸,有些气呼呼地说,“那你为什么突然走过来?” 对方笑得更加深了,眼神里一闪而过神秘感,“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熟悉感几乎充盈着整个大脑那个名字都到了嘴边,祝余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他觉得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名字,他开始抱怨名字没取好才会总是鱼的记忆。 许久,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小心地开口对着面前人说着,“那个,对不起啊,我记性是真的不好,我感觉你很熟悉可能是很重要的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方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 祝余有些失落,果然啊。 “但是,即使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对方紧接着开了口,祝余好像看到了希望,眼前一亮期盼着下文。 “即使你不认识我,不再记得我,你愿意跟我走吗?”对方依旧是带着笑意看着祝余,他身上温柔好像从不曾停歇。 阳光依旧明媚却好像不那么刺眼了,很奇怪是吧,可祝余没有多余的思考就拉住了对方冰凉的手指,一股强烈的直觉让他不能放弃,他不想再失去面前的人了。 “愿意。” 忽然周围天旋地转,四周俨然变成了那个祝余记忆无比深刻的小黑屋。 他手上拿着一根皮鞭,面前有个人赤裸着躺在床上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和吻痕,床四角的手铐脚铐束缚着对方的身体,而对方还在扭动挣扎着低低唤着,“祝余...祝余...” 被叫到名字祝余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床边看着那张被泪水汗水糊满却依旧不能掩盖漂亮五官的脸,是刚才那个人! 但仔细观察他发现,这个人整体看起来更青涩年轻一点,眼神里满是楚楚可怜的惊恐无措,他渗出血的嘴角一开一合重复地念叨着, “祝余...祝余...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而祝余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看不到他一般,只是透过他看向后面压抑肮脏的墙壁。 祝余脑袋发懵还没能反应过来刹那间周围又变换了场景,DJ的喊麦声和舞曲震耳欲聋,这里是FORGER... 忽然肩膀搭上一只手臂顾廷紧贴着他满口酒气地说,“你今天怎么都不在状态,要不我叫几个来玩玩?” 祝余被顾廷的信息素喝酒气熏得想做呕感觉扒拉开顾廷躲开他的怀抱 “你滚开点!”而对方却好像突然力气极大祝余怎么着都推不开,眼见着就凑了上来即将亲上他,祝余心中警铃大作像是知道接下来会有人看见一样疯狂地挣脱着。 这时一只手强势地插进两人之间地空隙一把将顾廷推开隔在了他们之间,接着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顾廷你注意分寸别发疯。” 接着转过身揽住祝余的肩膀把晕乎乎的祝余护着出了人群,熙熙攘攘的拥挤人潮这一个轻轻的拥抱给予了祝余莫大的安全感,他勉强抬起头只能看到对方胸前金属的名牌,上面刻着几个字,祝余努力想要看清,他轻轻地念着, “...ASH...” “裴...” “裴尚!”祝余蓦地睁开双眼,用力过快让他一时恍惚什么也看不清。 裴尚的脑袋本来轻轻抵在祝余的肩膀上,被他这样突然的惊醒喊叫一下子推开,但惊喜远远超过了疼痛,他俯身紧紧捧住祝余的脸将之凑得极近,“祝余,祝余别怕,我在,我在啊。” 刚才是梦吗?祝余终于缓了过来,他望进裴尚那仿佛揉进了漫天星屑的眼眸,自己的身影清晰地映在里面,祝余突然能够理解那句话了。 他看着紧张地捧着自己脸的裴尚,浑身都是不加掩饰的爱意,有些不敢相信, “这才是在做梦吧...”不自觉喃喃了出来。 裴尚捕捉到祝余的话,神色担忧地问,“什么梦?做噩梦了?” 祝余看着这样生动的裴尚心里又起了捉弄人的心思,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做春梦了。梦到你被我绑住这样那样,在酒吧,在大街上,在餐馆...” “祝!余!”裴尚咬着牙,脸色微红。 但很快,两人都察觉了,随着祝余的苏醒,他的信息素也开始继续发散,空气中水横枝渐渐附和着紫檀,这也意味着之前的发情热再次汹涌而来... 第46章 完结章.“他是我心上和灵魂的那一个” “裴裴~裴裴~”祝余试图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勾引裴尚却被按住双手不许动,于是尾音上翘地撒着娇。 裴尚摁住他的手,强行进入贤者时间,叹着气说,“不是我不肯,是你现在身子不行。” “怎么不行!我能跑能跳,不信你放我下来我给你倒立一个看看!!”祝余的发情热逐渐涌上,满脑子都渴望着和裴尚交合,连口腔都燥热到不行。 看着对方没反应,祝余脑袋一转开始卖惨,酝酿了半天一张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裴裴,我难受,我好难受啊,呜呜呜,我不痛,你摸摸我,你抱抱我吧呜呜呜...” 裴尚即使知道祝余是故意的也没辙,祝余一哭他就乱了手脚赶忙把人扶起来坐着抱住,下巴搁在肩膀上一下一下顺着祝余的背安慰着,“我陪你,我哪里都不去,乖,身体最重要。” 祝余发出闷哼,语气不明地说,“那你戳着我干嘛?又硬又烫地抵着。”祝余下身赤裸此刻盘腿环住裴尚的腰自然就抵上了那早就立起小帐篷的地方。裴尚尴尬地咳了两声,试图抽走却被祝余撒娇的哼唧声勾引得舍不得离开,只有保持着这样两个人都不舒服的状态。 可Omega的发情期哪是这么好糊弄的呢,很快发情热越烧越旺,祝余的哼唧声逐渐黏腻变成了呻吟,他低头咬上了裴尚的肩头,含糊不清地哀求着,“裴裴,我真的不行了,太难受了...裴裴...老公...”裴尚也忍得很厉害用力收紧了手臂像是要把祝余嵌入自己一样,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轻轻放开一只手臂,“乖...等等...我看看医疗箱有没有抑制剂。” 祝余被情欲煎熬得几乎要崩溃了,他在心里呐喊为什么自己有老公还需要抑制剂这是什么操蛋的苦逼生活。不过很快,裴尚又收回了手臂语气有些失望,“没有抑制剂,我让人送来吧...” “不要!”祝余打断了他眼泪汪汪,顺带掀开薄毯露出他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下身,“我只想要你...老公...用腿吧...” 裴尚比谁都更了解Omega发情期的痛苦,如果不纾解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也会把人折磨死,两边都是煎熬,他此刻只能选择先救近火,声音沙哑着,“乖,我会小心一点。”紧接着爱怜地吻了吻祝余被抬起来的小腿,他总是对这处有着近乎虔诚的执着。 接着把修长双腿合并着架在一边肩膀,难以自持的在脚踝舔弄直到那一块皮肤被弄得发红,祝余轻微地挣脱了一下示意让他往上一点。 裴尚接收到他的意图脱下裤子,解开已经肿胀许久的性器,硕大的龟头几乎是立刻弹到了祝余腿根,前端渗出的情液蹭在腿间与祝余自己流出来的水混在一起,看起来亮晶晶的,十分引诱人。 裴尚调整了一下姿势缓缓将性器插入祝余紧闭的大腿根,后穴流出的黏腻液体让祝余的大腿间更加滑腻,随即快速地抽动起来。娇嫩的大腿皮肤被摩擦得发红发烫,没控制好力度抽插磨蹭间几乎顶到了穴口。 那湿热的小口饥渴地吸着裴尚的性器试图让他插进去,但裴尚只能红着眼睛拔出来只在腿间快速地抽插,腿间的温度几乎比性器还要高。 祝余因为腿间的快感而冒着热汗,喘息和呻吟交错着此刻只要轻微一低下头就能看见白嫩的大腿间一根充血成紫红色的性器色情地急速抽插着,心理和生理双重刺激让祝余很快就泄了了出来,白色的精液喷两人的结合处和祝余的小腹。 祝余大口喘息着,胸腔高高弹起又用力坠下,不够,根本不够... 他将手覆上腹部沾了点精液就往自己的后穴摸索去,发情期的Omega自然会分泌大量的黏液,再加上手上的精液,祝余轻易就插入了两根手指在后穴搅弄着嘴里发出控制不住的呻吟。 裴尚也很不好受,自己根本还没有纾解,看着面前浑身泛着潮红双腿还夹着自己的性器,为了方便手指探入后穴捣弄而往后弯着的腰整个人呈这样一副淫乱景象的祝余,性器更加肿胀,几乎是想立刻就掰开祝余的双腿合着他的手指一起插入。 但理智还是遏制住了他的施暴欲,他忍无可忍地抱住身下人撬开齿关,舌头长驱直入带动着祝余的舌头一起搅动,吻得深情又急切。 唾液交换中滴滴答答地流得到处都是,祝余在后穴搅动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抽出自己的手指不顾是不是会脏一把回抱住身上的人,因为他现在清楚地了解,裴尚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他。 他们就这样吻得难舍难分,一切的情欲都燃烧在唇齿之间,再被吞咽到彼此的身体里彻底融化在一起。 漫长的一吻结束,祝余趴在裴尚身上窝在脖颈处试图进行下一步动作却被裴尚抓住手动弹不得,裴尚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宠溺地哄着,“乖,忍忍,我答应你,最后一天,等你稳定了再继续好吗?” 其实祝余的身体还在隐约地痛着,之前被情欲掩盖住不觉得这下发情热稍稍褪去一些他又开始刺痛起来,裴尚的担心他也能理解只好作罢,硬装作气愤地咬了咬裴尚的喉结闷闷地说,“那你这几天先去养养肾,等着我好了别承受不住。” “好,我这就去买肾宝片。”裴尚难得的附和着开了个玩笑,笑得和祝余梦里一样甜。 祝余看着就又失了神小声地说着,“唉,我好喜欢你呀。为什么你以前那么软软的可爱样子我都没有好好珍惜。” 鼻尖泛酸他又想哭了,愤愤然恼怒着:Omega体质真烦人太容易掉眼泪了! “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骄傲的,柔软的,气愤的,可爱的,只要是你,我都会一直跟着你。”裴尚摸着祝余汗湿的头发,祝余闷头埋在裴尚怀里很快泪水浸湿了领口,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在地上,映出相拥的身影,这才是家吧。 第二天一早裴尚还是去买了抑制贴,哄了大半天祝余才撅着嘴肯让贴,不过贴之前说定了等最后一天一定要去掉,他要好好的,讨回来。 “裴尚,肾宝片记得吃。” 不满地摩挲着腺体上那一块膏药一般的抑制贴,祝余恶狠狠地亲了一口裴尚威胁着。裴尚无奈地托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祝余点点头,心里腹诽着,“到时候下不来床的还不是你。” 喻昀扬后来又来了几次带来了大型一点的机器,其中有一种能够直观地观察生殖腔的进展情况这让裴尚松了口气终于允许喻昀扬进门,不过放下东西立刻又被无情赶走,美其名曰:保护自家Omega,不受其他Alpha侵害。 接着便对祝余做了检查,非常幸运的是,生殖腔的形成十分顺利,熬过了最初的排异反应现在已经在快速安全地形成完善,最快不过三四天就能形成雏形。 听闻这个消息,祝余开心地不得了几乎立刻就想撕掉抑制贴。 这样一来,裴尚的书房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虽然嘴上浪得没了边但祝余这几日也是辗转难眠。 发情热因为抑制贴稍好了一些,可身体和发情热这两者的折磨就如同放在一杆天平上,这边减轻那边就会严重,发情热的弱化让祝余清晰地感受到生殖腔逐渐成形的痛苦。 那种从内部一寸寸生长,挤压的过程让他联想到了孕育生命,对未来的向往压倒了对痛苦的害怕,日日夜夜感知着生殖腔的逐渐成形让他对怀孕的渴望越加强烈。 直到某天偶然听到喻昀扬说“生殖腔形成初期受孕率更高”,他几乎按捺不住地想把裴尚拐上床,但裴尚可怕的自制力让他次次无法得逞。 很快就到了第五天,这次的发情期也是格外的久,从早上起床开始祝余就浑身发热疲软地连眼睛都睁不开,裴尚以为是抑制贴失效赶紧给他换上新的却毫无作用。 “祝余,祝余,怎么了?哪里难受?”裴尚面色紧张蹲在床边用手反复试着祝余的体温,不像是发烧啊难道出什么问题了吗? 祝余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急速膨胀跳动,搅动着内脏快要碎裂一般,他没有任何力气说话甚至连裴尚的声音都听不清,他无意识皱着眉冷汗大滴大滴地下滑,脸色发青面部肌肉发麻,手指麻木扭曲成狰狞的弧度,甚至开始无意识抽搐。 裴尚眼角瞥到祝余扭曲的手指知道他现在是陷入了神经受损状态大脑无法自控,不能强行硬掰回来,他虚握了一下祝余的手指,果真紧绷得没有一丁点皮肤的柔软。 “呼...”裴尚深呼吸了几次立刻把全身绷直的祝余横抱起来三下两下就放到书房特意为他放置便于检查的床上,他迅速地安装好设备连接上,一只手轻轻抚着祝余的小腹好像能借此感受到内部正在剧烈的颤抖。 这一触碰,隔空给了裴尚莫大的勇气让他冷静下来,他知道祝余也一定在努力。 裴尚左手虚握着祝余依旧扭曲的手,开始密切关注数值的变化,上面显示生殖腔已经临近成形正处在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时刻,裴尚脸色变白,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要靠祝余能否熬过来。 他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屏幕随即转身跪坐在床边,膝盖碰撞地板发出响亮的一声,而他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痛,全身心都放在双手无法自控地紧握住祝余的手。 “祝余...撑下去,记得吗?我们要一起‘早安后的早餐,晚餐后的晚安。’祝余,撑下去...” 而祝余陷在梦魇里,大脑却清醒异常,另一个自己漂浮在空中俯视着正在经受煎熬的自己一字一句地戳着心,“这点痛都受不了了?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坚持这么久为了什么?想让他一直爱你吗?那就撑下去,你所做的都是应该的,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撑下去,撑下去,我要撑下去... 裴尚,在等我... 他才说了爱我,我要撑下去... 从如蚊鸣般微弱逐渐变大,随着一阵攀登到顶峰的剧痛,混沌的黑暗蓦地破裂,一点光,一束光,一片光,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周围再次变得澄明洁白,那片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逆着光却能清晰感知到他的笑容,慢慢转过身如梦似幻地对祝余伸出手, “来,跟我走。” “呼...”紧绷的身体蓦地放松,扭曲的手指渐渐回归原位,五感再次回到身体里。 祝余睁开眼,疲惫的眼角也盖不住亮晶晶的神情,他终于轻松地笑了起来,“都好了? ” 四下寂静,却好像又有些数不清的絮语在暗涌。 裴尚对上祝余的眼眸,虔诚又坚定地亲吻着祝余的无名指, “都好了。” “那你是不是该还债了?”祝余扯掉脖颈的抑制贴,伸展开怀抱,还带着病态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狡黠笑容。 “可你刚刚才...”裴尚捏了捏祝余的鼻尖正准备收回,却感到一阵刺痛,祝余极为挑逗地咬着裴尚的指尖细细啃咬着暗示地眨眨眼,“我要检查一下肾宝片的药效如何。” “不许拒绝我!” 裴尚还没说出口便被堵了回去,心里其实也隐隐一动,生殖腔形成初期受孕几率特别大... “还有裴裴,我现在就想去个地方...”祝余突然开了口, “嗯你说。”裴尚虽疑惑还是宠着祝余,心想休息出去走走也好。 “我要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小黑屋。”说着祝余坐起身来就往裴尚面前凑,双手环住裴尚的脖子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勾引。 裴尚嘴角一抽,“去哪里干嘛?”果真,自己还是把他想得纯情... “去给你生孩子啊,裴裴,我知道现在受孕几率最高,我也知道以后我们也有很多机会,但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想证明我是真的特别喜欢你。”祝余有些急干脆说了实话,可裴尚听着听着脸色却又变得冷,他忽然有些气。 “祝余,孩子不是用来证明你爱我的工具。” “我知道你是因为想要给我安全感,但我也更想给你安全感,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其余的东西来证明。” 我别无其他星星,你就是我整个宇宙。 随即裴尚打横抱起祝余拿过那一旁波西米亚风的毯子裹住就出了门。 等抬头就是那个自己曾百无聊赖看了一周多的灰暗天花板,四肢被捆绑住用着最初的姿态接受着身下人的强势进入时,祝余心里涌上极度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他被裴尚挤在墙角面贴着粗糙的墙壁随着撞击而磨蹭着,双手反绑在后面无法扶住任何东西,全身的支撑只有背后裴尚的胸膛和身下那严丝缝合的性器 。但尽管如此祝余依旧努力地扭动着腰身配合着身下更深地进入,下面又疼又涩,可他渴望着这种接触,痛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裴尚双手扶住祝余的臀瓣一边上下耸动着一边侧头细细嘬舔对方颈侧细嫩的肌肤,像是在无声撒娇。完全改造成为真正的Omega之后,裴尚觉得祝余身上更加香甜,信息素对他的吸引力完全是致命的,他一尝就会忍不住唯一发狂。 他忽然一个抬头看见了祝余被磨得发红的前胸上挺立的两颗红豆和脖颈处大片大片情色的吻痕。 太犯规了,裴尚想。 自从互通心意后,祝余被磕着碰着即使很轻微裴尚都心疼得不行。但眼下这情况,裴尚看到祝余发红的前胸只觉得气血往下涌身下更是胀大了几分,像更加用力地狠狠欺负祝余,让他浑身无力地哭出来。 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裴尚掰过祝余的身子以一个扭曲的角度一口咬上祝余左胸的乳头,他知道那上面有一颗痣,是让他最着迷的存在,他不断地舔舐着吮吸着好像这样就能变得大一点一样。 祝余被舔得浑身酥软,他扭动着试图让裴尚照顾一下另一边被冷落的右胸,裴尚却根本不理会只是着迷地不断舔弄着左胸,同时身下猛烈地往上冲撞着,自下而上的体位本就进得又深又紧,祝余快被刺激的潮水淹没了只能随着节奏一下一下地喘息呻吟舒缓快感。 还没等祝余适应很快裴尚又保持这样插入的姿势把祝余举了起来放在柜子上再次把他抵在墙面压得动弹不得,“啊...裴尚!你慢...慢一点啊”祝余真的哭了,可不管怎么叫裴尚都不停只是继续加速抽插,已经射过一次的性器格外持久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是你说要试试我的肾宝片效果如何的。”裴尚满是情欲的声音凑在祝余耳边。 “哦对了, 我记得你说你身体很好,还可以倒立是吗?”语毕突然就抽了出来,开始快速地解开祝余身上的绳子。 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祝余又期待又害怕,意乱情迷到难以自抑仿佛忘掉了刚才还在哀求让裴尚停下,等到绳索一解开又黏人地贴了上去毫无章法地急切吻着。 裴尚一边回应着一边搂着祝余的腰慢慢移到床头,摸索着挂在床头的手铐“咔!”将祝余铐在了上面。 紧接着把祝余整个人压低,高高地抬起一条腿放在肩头摆出一副倒立的姿势自上而下地插了进去,早已熟悉的甬道迫不及待地吸纳着裴尚的性器。 祝余猝不及防被倒着心底痒意更甚,细闷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声和肉体拍打的水声互相激荡回响在这封闭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房间。 等天色变暗,太阳都要落山时,几乎折腾了一整个下午的裴尚终于操开那鲜嫩脆弱的生殖腔往里面射入大股大股浓郁滚烫的精液,祝余抚摸着轻微有些鼓起的小腹,裴尚的手覆在他的上面,像是在抚摸那个即将孕育的小生命。 祝余侧过脸望向承担着自己所有重量在自己身后的裴尚,带着汗液交融着彼此的气味相视而笑,眼里蒸腾着炽热的情意,外面的世界好像都与他们无关。 “他是我在心上和灵魂里的那一个。 除非他走掉。 但他能走到那里呢? 他是我的人。” (注:引用Rumi) 烟花绽放的瞬间那绚丽的光彩足以让人陶醉,而并不会在意这光彩是来自于一次爆炸。 他们的爱因暴力而开始,却也是最通俗的美学。 番外.“早安后的早餐,晚餐后的晚安。” 祝余怀孕了。 即使两人都隐隐有着期盼但真实发生的时候,祝余还是像个小哭包一样趴在裴尚肩头整整嚎了小半天。 在生殖腔刚形成初期几乎小一周两个人都在疯狂的做爱,从小黑屋到云山原筑再到裴尚的家统统被他们像是追溯回忆一般折腾了遍。最初裴尚还顾忌着祝余的身体不肯过火,但禁不起祝余随时随地的撩拨最后也只好跟着他瞎胡闹。 这样不知疲倦地折腾的后果就是一个月后在给祝余做生殖腔检查的时候,裴尚凝视着那异常的数据和显示屏上那一块阴影久久地陷入沉默。 “裴裴!裴裴!你在看什么?”祝余躺在床上自顾自说了一堆话却没等来回复侧过脸才发现裴尚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一股委屈直窜心头再开口就带着哭腔,“你干嘛不理我,呜呜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说到后面委屈更甚眼皮一闭眼泪就跟着滑落下来。 裴尚回了神赶紧凑过去握住祝余的手就开始哄,“我刚刚在想事情,别哭啊乖,我最爱你了啊,乖啊...”接着又是亲又是哄好半天才勉强止住祝余的眼泪。 说来也奇怪,两个人平静甜蜜地生活了快一个月,照说应该更有安全感才是,可祝余最近情绪起伏越来越大,甚至越发爱哭了,动不动就会抱住裴尚可怜兮兮地问,是不是不爱他了。裴尚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给祝余的关心不够于是自责地更加宠着祝余。 但今天这意外的发现让他瞬间明白了让祝余情绪起伏大的真正原因:孕期低落。 裴尚轻抚着窝在自己怀里打着哭嗝的祝余,心里情绪复杂,他倒是没什么牵挂可祝余家还有那么操心他的父亲甚至还要接班集团,可现在...他第一次地开始怀疑自己把祝余变成Omega还让他怀孕的决定是不是太轻率了,他们要面对的难题还那么多。裴尚自己倒是不惧怕,但他不想让祝余被伤害。 但孩子毕竟是两个人的,裴尚也不可能隐瞒。 “祝余,我...告诉你一个事情...”祝余异常敏感地听出裴尚语气中的犹豫和纠结,他抬头盯着裴尚语气也跟着严肃了点,心里瞬间闪过:裴尚出轨,裴尚不要自己了,裴尚其实和喻昀扬好上了...各种荒诞的想法。 裴尚看着祝余那飘忽不定的小眼神就知道他的心思不知道又偏到哪里去了,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不要瞎想...” “祝余,我们可能有孩子了。”说出口的瞬间还是有些忐忑,裴尚不知道祝余会作何反应。 “啊?”祝余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随即他从裴尚怀里挣开一脸不敢相信的震惊,低头撩起家居服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 虽然总是嚷嚷着想给裴尚生孩子来拴住裴尚的心,咳咳,爱情的结晶。但真实发生了,祝余第一反应还是惊讶,不过很快在裴尚给他展示了一堆他看不懂的数据后,他盯着那个小小的阴影,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超过了惊喜和感动的复杂心绪让他一眨眼又流下眼泪,他的心仿佛已经和那个小小的还未成形的存在交织在了一起。 “裴裴呜...”祝余张开双臂又趴到裴尚肩头,欣喜到语无伦次一遍一遍地叫着裴尚的名字。 “嗯,我在。”裴尚也受到感染他一边安抚着祝余一边看着那个小小的脆弱阴影,心里盛满了感动,他比其他人更能懂怀孕的欣喜。所有逝去的都会以另一个方式回归,这么想着,他又升起了更多勇气去面对那些未解决的艰难问题,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好不容易等祝余缓和下来,裴尚才坐在他身边轻轻开口,“祝余呀,我明天去一趟你们家吧。” “嗯?去干嘛呀?”祝余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在意地回应了一句,他的全部身心此刻都移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小宝贝上,连裴尚都得暂时排第二。 “我们的关系我想正式地和你爸爸介绍一下,还有...你身体的事情...我...”语气越来越低,裴尚并没有见过祝总,但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会轻易接受的吧。可是,既然决定要好好保护祝余,那就一定要去坦坦荡荡地争取。 “哦,我爸啊...”祝余像是这时候才想起这号人,不甚在意地说,“我爸那边没问题。我就算是变成女的他也不会有啥反应,我还不了解他吗,最多当时被吓到表面凶一下,他才舍不得真的对我怎么样呢。” “啊?可是你不应该会是祝氏接班人吗?Omega...社会上的歧视还是很严重,总不会让人信服...” “谁说我是接班人了?我就是一个挂牌的,都是其他执行理事处理事情,我爸那边我去说,你就别去了,我爸可会吓唬人了肯定欺负你。”祝余捏了捏裴尚的脸笑得一脸势在必得,看着裴尚还是欲言又止的,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裴尚踌躇的点,他正色道, “裴裴,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我都会爱你,你永远不用为了这个事情而自责。我从来没有这么体会到这样的快乐,而这些都是因为我现在是一个Omega,我可以怀上我们共同孕育的小生命,我为此非常幸福。我们两人之间总是对对方满怀内疚,没有安全感,可是我们又都知道有多么依赖对方。那么,裴裴,我们以后要更任性一点好吗?” “这样吧,你跟我回家,我们一起去见家长,咱们这也算未婚先孕是不是?好亏,你得赔我一个婚礼!!” 说到“未婚先孕”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裴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打量着现在浑身散发着人妻味道的祝余,忽然牵起祝余的左手,盯着祝余的眼睛然后手凑到嘴边,有些重地咬了一口,直到确保能留下印记后才松开口。 “嘶!你...”祝余吃痛地叫了一声还没明白裴尚在干什么,收回自己的手举在面前一看,愣住了,只见无名指上印着一圈牙印,就像一枚刻在血肉里的戒指。 “我知道现在环境很随意,是我晚了,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将就一下...”裴尚忽然单膝跪在祝余面前,牵着祝余被咬出牙印的手,眼神真挚又热烈,一字一顿地告白着, “我最亲爱的祝余...” “你愿意和我一起,从早安后的早餐一直到晚餐后的晚安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祝余今天记不清第几次鼻酸了,他拼命想抑制住已然汹涌而出的泪水,嘴唇微微颤抖,他看着裴尚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 “那你要每天给我做牛油果三明治吃,我就答应你。” 说完像是觉得自己太过矜持隐晦怕对方不能理解,祝余停留两秒后俯下身环住裴尚的脖子在他耳边不停重复着,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番外二.孕期 “啊...嗯...就这样,就这个力度,往下一点,嗯...舒服~” 祝余躺在松软的田园风格沙发上,小腹隆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宽松的珊瑚绒睡衣罩在上面让整个肚子都看着毛茸茸又圆滚滚,裴尚喜欢的不得了,总是摸来摸去。 不知不觉中怀孕已经六个月了,祝余也开始适应怀孕的生活,渐渐从孕期低落走了出来,反而往另一个极端发展:孕期折磨症。 当然,折磨的当然是裴尚,不过后者也乐得被使唤。 此刻祝余头枕着裴尚的大腿根享受地眯着眼睛接受着细致的头顶按摩,裴尚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果真是有用,不管是按摩还是什么,都能准确地找到祝余舒服的点。 现在那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圈素白的铂金环,祝余伸手抓住裴尚正在按摩的手指示意他往下一点,两个款式一样的戒指交叠,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裴尚看着不免轻笑了一下。 毛茸茸的肚子,温暖的家,触手可及的他,真是太好了。 因为肚子的原因祝余没办法翻滚,平躺太久有些麻不禁扭动了一下身子,头不经意地蹭到裴尚胯下,这软软的一挠却让裴尚几乎瞬间就硬了。 自从祝余怀孕后为了宝宝的安全,一向总撩拨自己的祝余也收敛了起来,半年以来,他们最多就只是互相抚慰,说是不想是不可能的。 身下的沙发是新换的,结婚后两人没有搬到祝余的房子里还是黏糊糊地挤在裴尚的公寓。 而裴尚在正式同居后就立刻着手对家里进行了大改造:所有冷冰冰的金属装饰全部换成温暖的壁画,墙纸也用上柔和的色调,之前样板房似的房间在裴尚亲自设计改造后变得温馨。 尤其是他特意改出的一间婴儿房,整个地板都铺的软地毯,小小的摇篮上挂着星星玩具,天花板画上星空两边点缀着云朵灯。 最让祝余忍不住眼泪的是衣柜里放满了1—5岁的宝宝衣服和早教书,他被裴尚的用心感动到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握住一件小小的衣服把脸埋进大哭。 想到那段时间总是动不动就哭,祝余忍不住觉得自己太蠢而笑出声,眷恋地抚摸着沙发上的纹样回忆着。 “乖,怎么啦?”裴尚的声音就和他按摩的手法一样温柔, “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也告诉告诉我和宝宝嘛。” 一边说心里一边忍不住感叹,从上往下看祝余真的太可爱了。 冬天为了保暖没有剪头发,本就偏长的头发已经快长到肩头于是裴尚给祝余扎了个小啾啾,现在因为枕在腿上的原因而有些散开反而更有....人妻气质。 怀孕之后变得红润和更滑腻的皮肤微微嘟起一团脸颊肉,看得裴尚没控制住的又更硬了。 而紧紧挨着裴尚的祝余当然察觉到了有什么坚硬火热的东西抵住自己的后脑勺。 好不容易禁欲的裴尚主动有了欲望,祝余眼神一转起了坏心思,偏过头用自己的脸抵着那处,甚至挑逗地磨蹭起来。 或许说刚开始还抱着逗弄裴尚的想法,在越来越暧昧的磨蹭中,祝余却感觉自己先渐渐情动起来。 孕期本就重欲,为了孩子他能克制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过分的亲密接触让他迷了方向。 “裴裴...你快去查一下安全期是多久,六个月能...吗?”祝余脸色微微有些潮红,大概是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他咽下直白的词语。 “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做,中间...小心一点是可以的...”出乎意料地裴尚没有拒绝,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男性Omega孕期手册》慢吞吞地读了出来。 “怎么还有这书?我都没见过,裴裴你说,是不是早想把我这样那样了!”祝余逮到点机会就开始调戏裴尚,虽然这书是做检查的时候送的,他嫌字多不想看。 不过,他还不了解这个人嘛,只要没拒绝就是可以...那这样的话... 祝余撑起身子欺身往前,把自己宽松的家居服领口扯开,一口咬上裴尚的嘴唇,只是小猫发狠似的咬了一口后又啃上喉结,一边抬眸一边挑眉看着裴尚笑。 下身暗示性极强地环住裴尚,用双腿之间的空隙抵上裴尚那呼之欲出的东西,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 “难道你不想近距离和你的儿子打个招呼吗?” 下一秒,祝余感到一股力灵巧地将自己压在了沙发靠背上,温柔又绵延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裴尚的手隔着毛绒的布料揉了揉祝余的肚子,随即掀起衣服钻了进去。 冰凉的手在触碰到光裸的肚子时祝余被激到地“嘶”了一声,裴尚赶紧停下来,关切地抵着额头,“宝宝,哪里不舒服吗?” 祝余被这一声“宝宝”叫的有些呆,即使两人生活了这么久,裴尚还是总连名带姓的叫他,他本来也习惯了,连名带姓也是另一种爱,不过,这是第一次这么甜蜜地叫他... 瞬间祝余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主动捧住裴尚的脸一脸委屈交错,“再叫我一声。” “...宝宝,宝贝...”裴尚有些羞愧,他总是脸皮太薄说不出那些甜言蜜语,刚才一直紧张就脱口而出,原来祝余看似不在乎心里还是期盼着的啊。 于是弥补一般裴尚更卖力地亲吻着祝余的脖颈一路向下,在肚子上的双手移到了祝余的胸前,他的两只大手覆上,轻轻揉了两下,惹得身下人一颤, “这里是不是变大了?” 裴尚知道男性omega在孕期胸部会发生变化,在哺乳期结束后便会恢复,但亲手触摸到六个月已然接近成熟的Omega胸部,裴尚不免也被震撼到。 他出于好奇直接撩起祝余的衣服露出整个胸膛,胸前鼓起两团小小的软肉,白白嫩嫩的像豆腐一样轻轻晃荡。 被诱惑着裴尚低着头在左胸上的痣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泛红牙印。 “嘶”祝余被咬得羞红了脸,他还没有做好哺乳的心理准备,看着一颗黑色的脑袋抵在自己胸前不免有些受不了,他推了推裴尚,小声地说, “我现在..没有...你别咬,要做直接做吧。” 但撑着手伏在他身上的裴尚不为所动,甚至故意地直接咬住那挺立的乳珠开始细细研磨,吮吸起来,时不时还抬起眼来看一眼祝余。 那个眼神像是在说:我倒是要试试,有没有。 祝余被吸得情动,后穴开始分泌大量黏液不用看他都知道又湿的一塌糊涂伴随着食髓知味的空虚。 “裴尚...裴尚!你别吸了,你弄弄后面...” “宝宝,我好羡慕小宝宝,他都能...我却不行...你好偏心...” 裴尚终于舍得放开被咬的充血变大的乳珠,挑逗着仰头看着祝余手上不安分地揉搓着乳肉。 裴尚都是上哪里学的这些骚话?他怎么了??还我的禁欲老公! 一时不太习惯的祝余在心里默默吐槽,但看着裴尚这满是水光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眼神,祝余无奈投降, “等有了,我都给你喝行了吧!快点干” 终究是没能等到去床上,在新买的沙发上。 淫靡的交合声和低低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化作了最好的催情剂。 自从有孕后祝余相对敏感了许多,快感带来的喘息也甜腻了许多。 他还是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两腿大开,抱着前面的人。 进得并不是很深,裴尚毕竟顾忌着还有孩子,频率舒缓地抽插碾压祝余的前列腺位置,勾得他猛然扬起脖颈,很快祝余率先射了出来,白浊滴在他们二人的腿根和腹部。 “别急。” 情意迷乱间,裴尚的性器因为后穴的痉挛而又涨大了不少,他强忍着射精的冲动把祝余往旁边一带,手自然的垫在后脑勺保护着祝余,直到把他放平在沙发扶手上。 “嗯啊!别、这太深了、” 平躺着让性器更刁钻地磨过内壁,惊地祝余忍不住向上弓起,裴尚见状拿过一旁平时午睡的小枕头垫在祝余腰下。 “这样我才能和儿子更亲密的打招呼。” 裴尚低低地在祝余耳边笑了笑,然后抬手托住他的腰。 祝余:$@?#¥&....还我高冷老公! 刚说罢裴尚便毫不留情地向内里继续大力抽插,惹得身下人又是一阵惊喘。 当性器更加深入顶上生殖腔时,完全闭合的腔口竟主动咂吮开来,连同痉挛的内壁一齐热情招待久未见面的情人。 祝余被刺激的一抖,紧张和担心同时纠葛着。 一边害怕会伤到孩子,一边又克制不住顶到深处的快感。 可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了,裴尚提前做的功课那叫一个充足,他不会让祝余和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不过祝余的紧张情绪让内里甬道更加敏感紧缩着,裴尚也乐得不告诉他。 “轻……轻一点……啊……还有....宝宝呢...” 快感像是在麻痹所有的神经,祝余几乎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声来了,双腿张开被裴尚顶地合不拢。衣服总是掉下来堆在腰间,裴尚红了眼将衣角高高撩起塞到祝余面前, “咬住。” 祝余可怜兮兮地看着裴尚还是张口咬住了衣服,这样看来他更是主动又撩人。 裴尚低头看着身下人袒露的双乳,即使只是很微小的隆起,却也随着自己的顶弄而颤抖着,上面还印着自己牙印的乳珠随着扩散的乳晕晃动。扎着的小啾啾完全散乱,祝余半眯着眼,嘴巴因为快感而微张着。 真是,太可爱了。 他又狠狠抽插顶弄了几十下才满贯释放,抽出时,精液混杂着前列腺液顺着祝余的腿根流淌下来,沙发上深深浅浅濡湿了一大片。 “好累...”祝余喃喃着就着一身狼藉便想昏睡过去。 忽然腾空,裴尚稳稳的抱起了他往浴室走去, “宝宝睡吧,给你洗澡。” 即使怀了六个月的孩子,祝余还是不重,带着戒指的手无意识抓住裴尚的衣襟,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痕迹... 他更加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了。 番外三.中秋 (由于原文在完结的时候是大概十月末十一月初的样子,中秋已经过了,所以这是已经生了宝宝后的第一个中秋节) “裴裴!好了吗好了吗!我可以按了吗?!”祝余扒拉在厨房门口好奇地探出头张望。 裴尚系着浅咖色格子的围裙正在压豆沙馅儿,听到祝余这么迫不及待的语调,转过头宠溺地笑着说,“还要一会儿,等我包好馅儿就让你用模具。你先出去吧,嗷嗷还在等你陪他玩呢。” “哎呀,嗷嗷被我爸抱着不撒手呢,看他宝贝得那个模样啧啧啧当初还端着架子,现在还真是打脸,哎不说了,我出去看看去,你待会一定要记得叫我来压模啊!”提到宝宝,祝余又想起自己那软糯可爱的小团子,忍不住又想去捏捏。 “嗯,好~”裴尚笑着目送祝余走去客厅,心里一甜忍不住就又给豆沙馅儿加了点糖。 这是他们第一次全家一起过的中秋节,祝余的爸爸嘴上说着看情况却还是早早提着给孙子买的一大堆礼物来了裴尚的家。客厅里传来祝爸爸逗孙子的笑声和祝余吃醋的哼唧声,裴尚笑着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把豆沙馅分成一个一个小丸子,真甜。 提前听说祝余爸爸要来之后,裴尚决定自己亲自来做月饼,早早地便开始准备材料。祝余屁颠屁颠地非要跟在后面一起,看着裴尚专业又熟练的挑选各种面皮的动作,祝余更是崇拜地快冒出星星眼,拉着裴尚的衣角语气羡艳,“裴裴,你太厉害了吧!以前还说不会做饭,是骗我的吧哼。” “没,月饼也没做过,都是看教程试着做。做饭的话,以前...有教,而且自己一个人住总是会做一点的。”裴尚从面点台上挑选了一大包豆沙料放进购物车,语气忽然一转故意打趣道,“话说,你现在也算个为人妻为人母,怎么不好好学学这些。” “哎呀呀~我这不是有你嘛,这样,我来推车您慢慢选好吧?”祝余撒着娇一把抓住了购物车把手,却不想被裴尚反手握住不放一起摁在把手上,“不用,你陪我一起推车就好。”裴尚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一旁脸红的祝余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手。 想着想着裴尚不自觉浅笑了出来,月饼准备工作也只剩最后一步,分成小丸子的豆沙馅被包裹进了提前发酵好的面皮中,一个个圆圆的金黄丸子在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他洗了洗手,再放了一个盛着面粉的小碟子在托盘上就这样稳稳地端了出去。 刚走出厨房门远远就看见那个总是穿着服帖又正式的西装,严肃地坐在会议室指点江山的祝董此刻脱掉了黑压压的西装毫无形象地蹲在沙发旁,手上拿着两个小铃铛对着沙发上穿着小绵羊连体服的小宝宝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嘴上还一直轻快地哄着,“嗷嗷,嗷嗷,叫外公,外公给你玩铃铛,我们嗷嗷喜不喜欢外公?嗯呐,真乖!” “得了吧,他才几个月还不会开口呢,要叫也是叫爸爸!嗷嗷过来,和爸爸玩儿~”祝余看着自己亲爹和自己孩子玩儿得这么开心都吃起醋来,想把宝宝抱到自己身上来。 “叫爸爸还是妈妈都没搞清楚呢你这小子,得,当着我宝贝嗷嗷面前不说你,快让外公亲亲~” 被自己爸爸冷嘲热讽一顿,祝余:我真的有被内涵到。 “哎,裴尚!你看我爹就欺负我...等等,可以压模具了?”祝余撅起嘴看着厨房门口的裴尚就想抱怨,等裴尚走近一点看清他手上端着的月饼胚时顿时把刚刚的抱怨抛到脑后,开心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快速走过。 祝余也想做月饼,可他那把白粥熬成红色的水平裴尚实在是不敢让他再进厨房。于是祝余灵机一动,就算只是压模具,也是我做的啊! 等到月饼胚真的到了面前,祝余笑得眼睛都弯了,转身把套着小绵羊绒衣的嗷嗷抱过来放在腿上,捏了捏嗷嗷软糯的小脸蛋,“嗷嗷,看着呀爸爸给你做月饼吃,爸爸厉害吧~”而嗷嗷一脸无辜地看着这个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大人,忽然就嗷嗷地哭了起来,“啊,嗷嗷别哭了,嗷嗷怎么啦?乖啊,爸爸给你做月饼吃乖啊~”祝余手忙脚乱的哄着突然开始干嚎的宝宝,自己也要急哭了,“看吧,动不动就哭,就给他取个名字叫‘嗷嗷’,还以为叫多了就不哭了呢,怎么还在哭啊,裴尚快来!不然我就要哭了!”祝余哭丧着脸对着裴尚求救。 裴尚赶紧把嗷嗷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一边轻轻拍着背小幅度摇晃着一边小声地哄着,“乖,嗷嗷乖,嗷嗷要笑,你看今天月亮多圆啊,乖啊,爸爸和外公都给你做月饼吃呢~”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渐渐地在裴尚的轻哄中,嗷嗷闭上眼睛贴着裴尚温暖的衣领睡了过去。等嗷嗷彻底睡着了裴尚才慢慢把他轻放在一边的摇篮里,抬抬下巴示意祝余可以开始压模具了。 而后者又是一脸羡慕地看过来,“裴裴,你才是妈妈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能哄孩子又能做月饼,哎,老公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好好赚钱养家了。”说完做出一副壮志凌云的样子,看得一旁注意力都在孙孙身上的祝老先生都看不顺眼,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后脑勺,“没个样子!” 裴尚只是对祝老先生报以浅浅的一笑,紧挨着祝余坐了下来,用着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我是妈妈?晚上,我让你叫爸爸。”语毕手上的模具精准无比地压了下去,抽出一个完美的月饼模样。 而祝余拿着模具的手开始发软,菊花一紧,他虚弱地一笑,“裴裴我错了,老公,爸爸!” 而对方斜斜一瞥,淡淡一笑之后就不理会,只是一下一下地压着月饼,“你看外面月亮多圆啊。今晚可真是个好景色。” 番外四.嗷嗷更爱把拔还是麻麻?/嗷嗷待哺 几乎每个小孩在童年都经历过一个艰难的问题,其难以抉择的程度与长大了要考清华还是北大,放学和同桌还是后桌一起回家的纠结程度相差无几,都是绞劲脑汁最后眼泪汪汪才下定的结论。 那就是...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幼小的嗷嗷自然是也逃不过这个问题。 已经九个月的嗷嗷长出了自己的第三颗乳牙,都说从小见长,他的性格看来是随了祝余,活泼过了头。此刻张着小嘴窝在祝余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语句,又因为太小的缘故说话间透明的口水滴滴答答地流在小老虎图样的口水兜上。 他才不到一岁,却已经皮得不行,半岁生日宴的时候扒拉着墙用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摇摇摆摆地沿着墙练习走路。即使不慎摔倒了,也笑嘻嘻地爬起来继续走,几个月的孩子浑身都是软软的娇嫩肌肤,看得身后一脸紧张的祝余又心疼又欣慰只得使劲捏着裴尚的手臂发泄自己的担忧。 “麻...麻麻...啊呜呜咿哇”此刻被祝余抱在怀里还没安分多久,肉乎乎的小脚丫便踩着祝余的大腿摇晃着想要站起身。 “诶!嗷嗷~我们嗷嗷想站起来是吗?乖乖啊,我们慢慢来哦~”祝余赶紧调整好姿势,扶住嗷嗷的腿和手借力使他能稳稳地站在自己怀里。 自从嗷嗷出生,度过了刚开始手忙脚乱的几个月,祝余也逐渐摸到了窍门开始适应了“妈妈”的日常。 还记得当初他还和裴尚认真讨论过称呼的问题,裴尚放下手中的奶瓶从后面抱住他一脸理所应当,“我是爸爸,你是我老婆,嗷嗷也是你生的,你当然是妈妈了。”说罢便在祝余的脖颈处磨蹭起来,“宝贝,你好香啊...” 一向对裴尚的撒娇毫无抵抗力的祝余无语凝噎,半响只得顺从地反手摸了摸裴尚微卷的发梢自我安慰着,“罢了,浪里小白龙的称号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妈妈就妈妈吧,一般人还生不出嗷嗷这么可爱的宝贝呢。” “啊嗞...”忽然胸前一阵疼痛把祝余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吃痛地捂住胸口看着那一只软乎乎搭在胸前无意识的“罪魁祸手”只得活生生又把呼痛声咽了下去,讪讪地把嗷嗷莲藕一般的肉手臂轻轻地移到安全地区。 男Omega的乳房发育并不完全,奶水也不多,但祝余心疼孩子想给他最好的,再加上嗷嗷的牙齿也慢慢长出来,常常把他咬得破皮,因此也遭了不少罪。 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宝宝,想我了吗?”大门传来响动,“罪魁祸首”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站在玄关就忍不住笑着开始关心他的两个宝宝。祝余胸上的疼痛还没消,瞪着门口的裴尚没好气地说,“你去买个奶粉怎么去那么久?” “路上有点堵,还顺带去买了芝士和面粉,今晚给你做水果芝士饼怎么样?”裴尚朝祝余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示意,紧接着走到沙发挨着祝余坐下右手臂自然地搭上祝余背靠着的枕头,盯着祝余虚掩住胸口的动作眼神稍稍一变,笑得更深,“不是说好开始练习断奶么,我就出门这么一会儿,嗷嗷又饿啦?” “没饿...不是!”祝余对上裴尚那暗示性极强的笑容马上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一红,愤愤然地伸长手将嗷嗷抱入怀里掩住胸口。 猝不及防被熊抱的嗷嗷:...... “宝宝别这么害羞嘛,嗷嗷现在开始断奶,我终于不用可怜兮兮的只有喝剩下的了...”裴尚舔了舔唇,靠得更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祝余的耳垂处。 “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几个月大的孩子争,我现在还痛着呢,嗷嗷可比你温柔多了!”祝余有些抓狂,自从有了孩子裴尚开始日益脱缰朝着整日撩拨自己的闷骚路线飞奔而去。刚开始祝余也觉得爽得不行,可时间一久腰渐渐有些受不住,他开始时不时想念那个禁欲的高冷裴尚。 “对不起宝宝,我今晚一定温柔地慢慢来...不过现在,我有点饿...”裴尚特意在“慢慢”上加重语气,舌尖舔舐着祝余羞红的耳垂。 “真想在上面穿个洞。”裴尚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眯着眼打量着祝余被自己舔弄得有些水淋淋泛着红的耳垂,“再在上面穿一颗只有离这么近才能看到的红宝石...” 祝余是适合红色的,裴尚一直很清楚。 情动的祝余,哭着的祝余,撒着娇的祝余,疼痛的祝余,都是媚人的红色,一幅幅过往的画面闪过,裴尚几乎有些克制不住想做点什么。 “唔啊咿咿...把...把拔!”忽然挤在两人之间软乎乎的嗷嗷叫了出来,他瞪着一双无辜又纯洁的双眼,黑得像葡萄一样的瞳孔湿漉漉地在两个大人之间转来转去像是不理解这个动作,“呀呀..麻麻..把拔...咿哇稀饭...” 旖旎的情绪被打破,祝余尴尬地咳了一声推开裴尚用眼神示意:孩子还在呢!少儿不宜! “没事儿,小孩子三岁以前的记忆都会被遗忘...”裴尚倒是也停下动作紧紧挨着祝余把下巴搁在祝余纤瘦的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窝着,声音懒懒地,“你说,他是更喜欢爸爸还喜欢妈妈?” “问些什么问题...嗯...”祝余抚摸着嗷嗷柔软的头,不想竟认真的思考起来,“爸爸吧。嗷嗷才出生我什么都不懂手忙脚乱的,半夜起来抱孩子哄孩子什么都是你在做,他肯定更喜欢你。” “宝宝,我正好和你想得相反。你所有时间都放在嗷嗷身上,也不出去玩儿也不工作,你看,嗷嗷多依赖你。”裴尚的手移到祝余的腰上,用下巴点了点正趴在祝余胸前懵懂的嗷嗷,小手小腿都抱住祝余像只小小的树袋熊。 “嗷嗷更喜欢妈妈...”说着,裴尚再也忍不住偏过头吻上了熟悉的唇瓣,“嗯...”祝余情不自禁也回应着,同时还不忘伸出手遮住嗷嗷的双眼。 一时间浅浅的水声喘息声交织起伏在这片小空间,许久的一吻毕,祝余的眼睛又染上了绯红,温暖的灯光,亲密的距离,他凝神看着裴尚近在咫尺的脸小声开口, “喜欢你...嗷嗷和我都喜欢。” 紧接着主动地覆上裴尚的唇,细致地描摹着他熟悉无比的唇形,舔弄着格外诱人的唇珠,沙发越来越下陷,暖黄的灯光照在布艺沙发上紧紧贴合的人影上,一室旖旎... 而忽然被遮住眼睛的嗷嗷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他人生中第一个难题已经被父母单方面解决,胖乎乎莲藕般的小手挥舞着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麻麻好像在不停的喘息。 咿咿呀呀半天得不到回应的嗷嗷:我是捡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