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lyblood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暴帝囚后 第一章 怪异王爷 明黄色的大床上,辛楚儿媚眼如丝,小手正解着丝绦绑成的同心结腰带,一头青丝用金钗松松固定着,有说不出的妩媚. 萧御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似乎穿过她的身体,遗落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王爷……”她娇声嚷着,他怎能在这种情况下走神? 突然,一缕清幽的香气飘进室内,萧御熙透过大大敞开的窗户望出去,喃喃自语:“栀子花,开了……”  “王爷……请让楚儿服侍您!”辛楚儿压住心底的不悦,努力讨好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才轮到侍寝,她必须把握机会. “知道栀子花吗?”萧御熙仍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不是在对辛楚儿讲话。 “王爷,您真坏!楚儿哪知道什么之(栀)乎者也的花。”辛楚儿迫不及待地解开他锦袍上繁杂的金色盘扣。 终于,他将目光自窗外收回,转到辛楚儿身上,伸出结实的手指,抓住她头发上那只金钗,稍微一拔,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让他眼神有丝恍惚。 “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他凝视着辛楚儿美丽的脸,手指赫然停止动作. “王爷……”辛楚儿刻不容缓地扯下他身上昂贵的丝绸长袍。 “知道本王因何纳你为侧妃吗?”声音陡然变得毫无感情。 “自然是因为王爷喜欢楚儿!”辛楚儿双手继续忙碌。 “因为你披散头发的时候,跟她很像。所以本王才将你从梨花堂赎出来....”他停住话语,眼神倏地凌厉起来,抓住手中的如云长发,一个用力,往后一拉。  辛楚儿吃痛地叫出来,眼泪溢出眸眶,“王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如她,我多希望你能好好扮演她,哪怕一次也足够!可你从来没让我满意过!!”他咬牙切齿,俊颜露出鄙夷之色,“想要是吗?哼,你还不配!滚!从今天开始,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王爷,楚儿做错了什么,求您示下,楚儿会改....只希望王爷别赶我走。求求您了,王爷!”  萧御熙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下到地上,一边走出寝房一边扔下一句话:“本王回来之前,你立刻消失!”  辛楚儿哭得全身颤抖,瘫软在明黄色的大床上。 龙泽宫。 萧御熙跟随太监走进御书房,对龙椅上的人稍微鞠躬:"儿臣参见父皇!"  萧康帝抬起脸,静静望着萧御熙。眼前的皇儿,是自己最宠爱的冉妃所生,冉妃福薄,死得早,自己便把对她的爱转移到他身上。虽然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是太子,但自己心中早已认定眼前的皇儿才是皇位真正继承人。 明黄色的大床,皇帝的专属颜色,其他皇子都是浅黄色,惟独他,被允许用了象征着至高无上地位的明黄色。这是自己对他宠爱与偏袒的表现。 伯彦,是自己赐给他的字,代表着无比尊贵与权威. 一直以来,他也非常争气,样样优秀,令自己甚是欣慰。即使他生性放荡,却丝毫不损自己对他的器重,毕竟哪个男人不风流,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尊贵如斯的御熙。  可是短短两年内,他性情大变,冷酷无情,残暴血腥,这叫自己如何不担心? “伯彦,这么晚来见父皇,有何事?” 萧御熙沉默一会,说:“父皇,您不也想传我来吗?” 康帝愣住,他确实打算传他,但那是明天。不过既然他现在来了,自己就顺便把话说了吧,“礼部尚书的儿子赵颖,是否在你殿里?” “对!” “你身为皇子,怎能随便拘禁臣子?”康帝不由地提高嗓音。 萧御熙满面阴沉,“他有胆出言侮辱雅儿,就应该做好被处罚的准备。” 康帝怒火攻心,“快把人给放了。” “等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自然会放走他!”森冷的嗓音透露着狠绝。 康帝眼眸尽是忧伤之色,“伯彦,你再这样下去,父皇怎么放心将皇位传于你?如今外面皆传闻,你是何等的暴戾与凶残,朝中官员对你也信心大降。” “我从来不稀罕,没有雅儿,皇位根本毫无价值!” “你.....”康帝被气得几乎吐血,“身为皇子,你应该明白,一国之君要掌管的是整个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的生死。” “是,最为薄幸帝王家,如果我不生在帝王之家,她现在还是我的爱人。” “你也不小了,也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可惟独.....”康帝欲言又止,“父皇只能告诉你,她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好!” “这话我已经听腻了,除了这个原因,您就没其他理由了吗?”他冷哼,“父皇如果没其他事,儿臣先告退了。”说完,不等康帝出声,便转身走出御书房。 望着那个高大颀长的背影,康帝无奈地大叹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 第二章 天意安排 (女主栀子是一个在天庭长大的凡人,所以刚开始她性格比较单纯,对男女之间的情爱也就比较朦胧与迟钝.慢慢地,在男主的引诱与带领下,她渐渐趋于成熟,有了七情六欲,自然就尝到酸甜苦辣.种种阅历使她由单纯变得成熟,由柔弱变得坚强,快乐与痛苦并存。) 太白金星殿,仙雾缭绕,周围花香袅袅,蜂飞蝶舞,一名绝丽脱俗的年轻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里的画面。 “栀儿,你又偷为师的水晶球来玩了?”一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人轻盈地走近来。他就是忠厚善良、专帮玉帝传达命令的太白金星。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绝丽女子猛然抬头,娇脆的嗓音非常悦耳,“师父,我哪是拿它来玩,我是神仙,帮你看看人间的事情而已.” 神仙!?这两个字让太白金星心头一颤,思索着是否应该说出保留了整整19年的秘密:她,虽然住在天庭,却不是真正的神仙,只不过是十九年前,自己一时心软带回天庭养育的一名凡人。 见师父沉吟不语,栀子蓦然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疑问“师父,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何那么多人要去尝试?织女姐姐为了牛郎吃尽苦头;白娘子为了那个呆书生,被压于雷峰塔底,永不见天日。” “爱情?为师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个麻烦的东西。” “恩,所以不能碰,只有傻瓜才会陷入。我呀,聪明伶俐,绝不会接触这种庸俗的东西。”栀子自负异常,眉飞色舞。 望着她一派天真的样子,太白金星想起刚刚接到的任务,白眉微皱地说:“栀儿,为师从玉帝那接到一个任务,你要去凡间一趟。” “去凡间?”栀子美丽的眼睛蓦地亮起光芒,“师父,我真的可以去凡间?”水仙姐姐与紫茜姐姐曾经去过几趟,说那里是多么的热闹、多么的好玩,害她羡慕了好几天。 “对!不过你此次去,不是玩,而是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栀子美目带满疑惑,师父经常说她除了懂得种花,懂一点医术外,其他的都不会;如今竟然有任务派给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嘉泰皇朝即将面临一场劫难,你下去协助二王爷成大统!” “二王爷?他是什么人?” “他是嘉泰皇朝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聚权势与尊贵于一身的宙王爷萧御熙。” “师父,为何要派我去?”不是她没信心,而是自己这种小虾米角色,怎能担此重任。 “因为”因为这也是你的劫啊!太白金星伤感地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师父~~~” “呃,这个为师也不清楚。反正你照做就行了。” “那徒儿将去多久?还有我的花怎么办?师父您一定要找人替我好好照顾它们。” “时机一到,自然会派人接你。那些花,我会交代水仙她们打理。你准备一下,立刻起程。” “这么急?师父,可否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我想先跟花花她们告别。”说完,不等太白金星反应,便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看着慢慢走远的白色人影,太白金星神情凝重起来,哀声叹气,“栀儿,希望你继续保持无情无爱,安全度过这一劫!” 但他依然心神不定,他有强烈的预感,即将永远失去这个爱徒!  “望京”都城。繁华的大街上,栀子东看看,西瞧瞧,绝色的小脸洋溢着欢喜与好奇。原来这就是人间!喧闹的市集,美丽的房屋,各色各样的人,美味的食物,好玩的东西。难怪水仙姐姐她们每次来人间办事,都要天兵天将三催四促才肯回天庭。 她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由于使用了隐身法,故只有她见到别人,别人却见不到她。突然,她跑到一个卖风车的摊子前,对着那悬挂的风车吹了一下,风车马上旋转起来。她即刻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接着,她又跑到一个买脂粉的摊子上,静静盯着那一盒盒东西,美丽的水眸满是迷惑。但很快的,她又被前方的叫卖声吸引过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手中高高举着一个木棒,上面插满许多红彤彤的果子,他嘴里大喊着:“冰糖葫芦,一文钱一串;冰糖葫芦,一文钱一串!” 望着那些鲜艳欲滴的果子,栀子猛吞口水,一文钱?她听水仙姐姐讲过,人间买东西,要用钱来交换。见到人们纷纷从怀里投出一样东西递给中年男子,她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到怀中,可惜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没钱,那就是吃不到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冰糖葫芦愈发闪亮,栀子好想伸手去拔一支,可一想起师父的教导,便强忍住。她一边猛咽口水,一边从卖冰糖葫芦的老板身边穿过,继续往前走,心情再也不似刚才那么愉快了。 忽然,她闻到一股淡雅、沁心的栀子花香,她又惊又喜,难道这里也有这种花?她不禁加快脚步,沿着香气走去.... 第三章 花前邂逅 皇宫最南端的一个庭院里,幽雅宁静,满院飘溢着清幽淡雅的香气。院子中央是一片花海,绿叶丛中,一朵朵白色栀子花竞相争放。 萧御熙静静凝望着眼前的花海,脑里闪现出一张娇美笑靥。雅儿,她最喜欢栀子花,她经常说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栀子花代表着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 曾经,这里是他们的天堂,栀子花开的时节,他带她来到这个幽地,在这片美丽的花海上激吻缠绵,柔情蜜语,海誓山盟。 如今,花依然盛放,她却离开了。 “雅儿,栀子花又开了,好洁白,好明净,这一切都是你最喜欢的。你听到我的呼唤吗?快回来,求求你,快回来吧。”他低声呐喊。 栀子一踏入这个庭院,便见前方白花遍地,她又惊又喜,慢慢走近时,才发觉花海面前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身上的华服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夺目。可不知为何,她却从他身上看到一股落寞与哀伤。 缓缓移步,她来到他旁边,看着他完美的侧脸,不由自主地问:“你没事吧?” 沉思蓦然被打断,萧御熙转过脸,见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时,情不自禁地唤出,“雅儿?” 栀子没有回答他,她早已被眼前的绿叶白花深深吸引住。这些花,一点也不亚于她在天庭栽培的,单纯、典雅、清丽可爱;令人心脾芬芳的幽香,让她轻轻闭上眼,赞叹道:“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令人爱不释手!” “雅儿!”萧御熙一听,欣喜若狂,伸出长臂把她搂入怀中,激动地喊,“你回来了?你听到我的呼唤,知道我的思念,舍不得我难过与伤心,所以回来了,是吗?” “喂,你干吗啦?快放开,好痛!”栀子努力挣扎着这措手不及的拥抱.无奈,那对结实的手臂非但不放松,反而箍得更紧,一对温热的嘴唇,闪电般地覆盖在她一张一合的樱唇上。 “唔~~~”栀子准备张嘴抗议,却让他有机可趁,她的粉舌就那样被他的湿润龙舌牢牢卷住,舔弄,吸吮。她下意识地合上贝齿,大力咬了下去。 “啊~~~”由于疼痛,萧御熙迅速放开她,深邃的黑眸一片阴沉,凌厉的眼神狠狠射向她。 “你干吗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恶心的家伙!”栀子举起白色的袖子,使劲抹着嘴唇。自己明明用了隐身法,可他为什么还能见到? “你是何人?”该死,这女人咬得真够力。她不是雅儿,雅儿不会这样对自己,每次与雅儿的接吻,都是那么温柔与美妙,绝对不像今天这样。 “那你又是何人?”一想起刚才的两舌相缠,她就想吐。 “快说!”他大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目露凶光,阴霾地盯着她。 “咳~~咳~~放放开我!”栀子呼吸困难,瞪大眼睛望着他。 泛着水波的眼眸,那么的无邪清灵,不带任何瑕疵;美丽的柳眉由于痛苦而纠结在一起,绝色的容颜更是楚楚可怜。这一刻,萧御熙心底仿佛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他即时把手收回来。 得到自由,栀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呼吸平稳,她才破口大骂,“你可恶!残暴!你简直不是人!” 萧御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扔下一句话,“不管你是谁,再让本王发现你出现于此,休怪本王不客气!” “哼!”栀子朝他的背影大扮鬼脸,然后才转回头,对着眼前的白色花朵呢喃自语,“宝贝们,姐姐给你们除草,施肥。”美丽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笑容。 第四章 残暴王爷 整个龙冀殿,笼罩在晨雾当中。最北端那个角落里,不断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这里原本是一间荒废的屋子,如今却成为临时地牢。虽然不似真正地牢那么肮脏与酶臭,却比那些地牢更恐怖。因为这里的犯人,是被二王爷抓来的。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两年前的二王爷,是温柔与俊美并重的男人典范;如今的二王爷,却是冷酷无情、残暴凶狠的化身。所以,殿里的人们,即使听到这声声悲惨的呼叫,也没人理会,因为他们知道,关在地牢里的人凶多吉少。 “王爷早安!”守在地牢门口的四名狱卒,见到萧御熙一大清早出现于此,好奇之余,急忙恭敬地问候。 萧御熙面无表情,他身后的太监尖声尖气地说:“打开牢门。” “遵命!” 坚固的铁门被打开,萧御熙跨了进去,瞥了一眼依然在大叫大喊的人,怒声吩咐:“来人,用刑!” 其中两名狱卒一听,立刻拿起火炉旁边的铁烙,在燃燃大火上烤了一下,接着走向被绑于刑架上的人。 望着那冒烟发红的铁烙,刑架上的人目露慌恐,绝望地大嚷,“我要见皇上,我要见我爹。宙王爷,你私自动刑,凭什么,凭什么。” 萧御熙黑眸半眯,俊美的容颜在火焰的照射下,显得有点骇人,“祸从口出,赵颖,你这张嘴,应该封起来。” 赵颖忿忿不平地瞪着他,“我说的事实,杜雅原本就是贱人一个,故扮清高,她接近你,是为了皇后那个宝座” “你闭嘴!你胡说!”越往下听,萧御熙越愤怒。不,他的雅儿绝不会这么粗俗,这个狗赵颖一定是受萧御智的教唆,才如此造谣。 他想都不想,从狱卒手中抢过铁烙,一把拍在那张可恶的嘴巴上。 “啊~~~”牢房里马上传出一声凄厉、恐惧的吼叫,“救命啊,太子殿下,救”赵颖痛得晕死过去。 “来人,赵颖胡言乱语,污蔑造谣,割了他的舌根。”萧御熙寒着脸,冷冷地下命令。 狱卒被吓得双脚哆嗦,直到萧御熙不耐烦地重复命令,他们才战战兢兢地拔出随身佩带的长剑,橇开赵颖通红的嘴巴,颤抖地拉出他的舌头,牢房随即传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哭喊。 “把他扔到龙冀殿外。”看着奄奄一息、满嘴鲜血的赵颖,萧御熙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拂袖而去。 凉爽的清风,沁心的花香,并没带跃萧御熙的心情,他沉着脸,紧紧盯着白色花海上酣然大睡的白衣女子,怒道:“起来!” 可是,沉睡中的人并没听到他的呼唤,长而翘的睫毛底下,双眸依然紧闭,呼吸依然平稳,淘气的嘴角还稍微向上弯,貌似梦到某些高兴之事。 “砰!”他伸出左脚,一脚把她揣到地上。 栀子乍醒,一边摸着发疼的屁股,一边揉揉美目,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小嘴马上呈O型,“你怎么又来了?” “滚!”森冷的声音让人不冷而寒。 栀子站起来,气愤地说:“刚才肯定是你揣我下地了,干吗要那样对我?可恶的家伙!” “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本王数三声,你不立刻退出这个庭院,到时你的下场不止是揣一脚这么简单。” “等等!”在他数出一之前,栀子急忙阻止他,“这里是你的吗?你凭什么赶我走?” 哼,不知死活的蠢女人,萧御熙冲到她面前,狠狠地捏住她的小下巴,咬牙切齿地说:“这里正好是本王的!” “本王?难道你是王爷?”栀子异常惊讶,难道这里就是嘉泰皇朝的皇宫?她不加思索地问出:“喂,你认识二王爷萧御熙吗?” 凌厉的黑眸闪过一丝愕然,萧御熙注视着她,“问他有何事?” “我”栀子嘎然停止刚到嘴边的话,微撅小嘴,说:“你又不是他,我干吗要告诉你!” “你”极力忍住想掐死她的念头,萧御熙沉声道,“本王就是。” “切,我才不信。据闻二王爷俊美绝伦,温柔亲切,可是你”栀子轻蔑地看着他,“凶残成性,目中无人。” 双手紧握成拳,从来没人敢这样对自己,从来没人敢说自己半句不是,可这该死的女人,不但侵犯了自己与雅儿的天地,还胆敢出言不逊。如果不是不想弄脏这片幽地,他恨不得一掌劈死她。 “立刻在本王面前消失,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恶霸!”栀子又是一阵冷哼,再次看了一下那片花海,转过身子,准备去找那个二王爷。 直到那抹白色娇小的身影消失于大门外,萧御熙才回头,他莫名地发现,今天的栀子花,比昨天更美丽,更娇艳。 第五章 纤手一点 栀子一边走一边咒骂:“什么东西嘛,长得人模人样,心肠却如此狠毒,还一身华服,皇宫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恶棍。竟然还敢冒认二王爷,可恶的家伙!” 琉璃瓦层层绿光,白石阶奕奕生辉,到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亭榭一个接一个。噢,这嘉泰皇朝的皇宫还真大,穿过一层层宫门,绕过一道道回廊,踏过一座座小桥,她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她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那那是妖气!难道皇宫里头有妖精?她不禁加快步伐,朝那股妖气接近。 妖气越来越重,栀子停止脚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豪华奢侈的大殿门外。她斜伏在门梁上,悄悄往里面看去。殿中央的大椅上,坐着两名长相非常妖娆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两只狐狸! “姐姐,真的确定下个月初就动手?”绿色狐狸问。 “恩,天天陪那老头,我看到就恶心。”红狐狸厌恶地回答。 “也好!到时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纳了二王爷。”绿狐狸心弛神往,“一想起他那雄伟健壮的身躯,还有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我恨不得现在就爬上他的床。” “妹妹,你不怕他累死你?听说他凶猛残暴,有几名侍妾,经受不起他的疯狂虐待,死在床上呢。” “不怕!我就喜欢他的勇猛。”绿狐狸脸上呈现出yin笑. “那二王爷虽然勇猛至极,但我还是喜欢四王爷,他俊秀斯文,这种小弟弟型的最适合我。”红狐狸也满脸垂涎,“等姐姐我成为皇帝之后,整个嘉泰皇朝的男子皆供我们姐妹任意享用。哈哈哈!” 栀子看着,听着,差点惊叫出来。天啊,这对可恶的狐狸精,野心竟然这么大,她不禁暗暗替那个二王爷与四王爷感到同情。对了,师父吩咐自己下来,就是要先铲除狐狸精,然后再协助二王爷成大统的。哼,看我栀子怎么收拾你。 她正准备冲进去时,猛然意识到自己修行尚浅,对那狐狸精姐妹的道行程度也还不了解。以免打草惊蛇,她决定先打探好再行动。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向外面退去。 明黄色的大床上,两具身躯缠在一起。 突然,抽动中的人停了下来,抬脸,黑眸沿着那道视线狠射过去。当他见到门口处那张熟悉的脸时,迅速离开从身下的女人,面无表情地下令:“退出去!” “王爷?”女子迟疑与胆怯,一方面庆幸终于摆脱痛苦,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是不是惹怒了他。 “废话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女子被他阴沉冰冷的表情震得全身哆嗦,强忍不适与疼痛,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连滚带爬地冲出房外。 寝房一切回归宁静。萧御熙嗓音冰冷依然,“进来!”见门口处的人毫无动静,他跨下床,闪电般地来到门口,像拎小鸡一样把她带进来,甩在明黄色的大床上。 栀子惊魂未定,刚才,她离开狐狸精姐妹所住的大殿后,一直疯狂寻找着,企图能找到二王爷。她正一个个房间查看时,突然被这里的画面吸引住,呆呆地站在门口那好奇观望。 “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你有何目的?”他深沉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看得到我?”栀子满怀疑惑。为何他每次都能见到自己。 萧御熙冷嗤,真是白痴的女人。他瞬时意识到,自己体内那股yu火还没得到舒解,于是,他爬到床上,趋近她。 “喂,你要干吗?”栀子一边往床里退,一边颤声问。可惜很快地,她发觉后面堵住了,再也无路可退。 萧御熙静静看着她,这个白痴的小女人,长得还算秀色可餐,清泉般透澈的大眼眸,天真无邪的绝美容颜,还有那两片由于惊讶而微微张启的樱唇,无不令他感到奋亢,激动。 刻不容缓,他压在她身上,狠狠地吻住她。 栀子大力挣扎,“你要干吗,滚开,好重。”发觉有个东西顶着自己,让她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有点疼痛,她想都不想地举起手,对准那里轻轻一点。 萧御熙立刻离开她,满眼的难以置信,“可恶的女人,你” “不关我的事,谁叫你用它……”栀子急忙辩解。 “你”这女人是不是白痴啊,他郁闷地盯着她。望着这张满是无辜表情的俏脸,他真想掐死她。 “出去!”他大声咆哮.还没做,就泄了,这传出去,他萧御熙颜面何在。 栀子快速跳下床,朝门口跑去,当她准备跨过门槛时,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你知道二王爷住在哪吗?" 愤怒的脸变得更绿,“你不认识他,因何还找他?” "我反正有很重要的事了。你快告诉我." 萧御熙再次暗暗打量着她,这白痴的女人,三番五次说找自己,却连自己长得怎样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小气鬼,不肯说就算。我自己去找。”见他默不做声,栀子蔑视地瞪了他一下,准备离开。 “本王就是!” 第六章 身份明确 “啊?”栀子立刻又转回身,不敢相信,“你就是二王爷?”她猛然忆起刚才红狐狸说那二王爷很凶暴,有几名女人被折磨得死在床上;而自己刚才也确实见到那名女子在床上对他苦苦哀求,很痛苦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是二王爷。  “不是说有事找本王吗?”萧御熙走近她,顺势把拉她进门。 栀子挣扎了几下,见他依然光着身子,不禁疑问,“你要不要先穿上衣袍,我怕你会着凉。” 尴尬的表情第一次涌上萧御熙的俊脸,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面对自己健美的赤裸身躯,竟然毫无羞赧之意,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露出垂涎与饥渴,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纳闷,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不悦。 栀子好奇地观察着他跨下那个低垂的、软塌塌的东西,抱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用手很轻,应该不会很痛吧?” 轰!萧御熙简直想撞墙,他极力忍住怒气,走回床前,拣起散落于地的衣衫,匆忙套在身上。一切整齐后,他才清清喉咙,命令她:“现在可以说了吧?” 栀子点了点头,“皇宫有个殿里,住着两名狐狸精。她们准备灭了皇帝,自己称王,随后收纳你与四王爷,还有整个嘉泰皇朝的男丁。” 萧御熙剑眉深锁,完全听不懂这女人在讲什么,不过,对于那句“灭了皇帝,自己称王”却非常的明白,他严肃地问:“什么狐狸精?你在哪里见到?哪个殿?” “我……不知道。” 他俊脸骤然变黑,“你进去或者出来的时候没见到殿门口的字吗?”真是白痴的女人。 “见到,不过……我看不懂。” 彻底晕倒。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气出内伤。不过这也让他知道,她不是宫里人,因为即使是宫女,其他字可以不认得,但至少每个殿名都要看懂。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从哪里冒出来的?压住心底的层层疑惑,他耐心地问她:“你所谓的狐狸精,她长成什么样子?身上有何特征?” 栀子思索了一下,回答,“她身上的衣裳很漂亮,上面还绣有一只大狐狸!” 衣裙上绣有狐狸,那。。那不是娉婷殿的狸妃吗? 狸妃是父皇半年前接进宫的妃子,不但长相艳丽狐媚,讨好男人的手段更胜一筹,所以甚得父皇宠爱,一进宫就被封为二品妃。狸妃曾经讲过,狐狸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因而她命人制作的每套衣服,都绣有一只大狐狸。 “本王知道是谁了,不就是一个狸妃嘛,哪有能耐灭王称帝?”一切终于理清楚,他不以为然。 “不,她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很厉害的!” 他斜视了她一下,说:“她衣裳上绣有狐狸而已,你以为她真的是狐狸啊?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见她依然愣着,他不由地欺近,邪笑,“如果你想留下来陪本王,本王也不介意。” 他嘴里呵出的热气,让栀子感到莫名的不适,她一把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到底是不是二王爷啊?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笨女人,从来没人敢质疑本王的身份,而你,三番五次地冒犯本王,本王是否该将你关进地牢?”他面色倏地阴狠起来。 “哪有王爷像你这样的。”栀子忿忿不平,“如果不是师父派我下来,我才懒得管你皇朝被灭,管你让狐狸精吸尽榨干呢。” “女人,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闯进皇宫有何目的,一一说出来,如有丝毫隐瞒与欺骗,休怪本王不客气!”他捏住她的小下巴。 栀子挣扎了一下,后退几步,没好气地说:“我是天上的花仙,太白金星是我师父,他算到,千年狐狸修炼成精,将给嘉泰皇朝带来劫难,因此派我下来斩妖除魔,然后再协助你成大统.”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不信就算!如果不是师父要我协助你,我才懒得理你这个自大可恶的家伙!”栀子撅起小嘴,蔑视着他。 萧御熙压住心中不爽,默默打量着她。那张美丽的小脸,满是认真的表情,不似说谎。特别是那对大眼睛,没有丝毫杂质,透露着她的纯真与诚实。自己应该相信她吗?  自小养成的警惕性与防备心,让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她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冷地问。 “栀子!” “蜘蛛?” 栀子恨恨地瞟了他一眼,“我是栀子花仙,师父他们都叫我栀子!” 萧御熙恍然大悟,定定注视着她,猛然被她头发上那朵洁白的栀子花吸引住。 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抚摸着它。栀子花,雅儿最喜欢了。每当栀子花开的时候,她都喜欢摘一朵,插在头发上。 同时,栀子也抬起头,仰望着他。他长得真是好看,刚毅的脸庞,方正的下巴,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剑眉下面的深邃眼眸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让人深深震撼。 第七章 往事回味 “哎哟!”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栀子回过神来,她看到萧御熙正在扯着她的头发。她一边哀叫一边责骂:“你干吗啦,好痛。” 见到那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蓄满泪水,他即时清醒过来,松开手,“你头顶的花,为何不能取下。” “师父说这象征着我的身份,自小就在头发上了,当然取不下。”栀子抚着发疼的头皮,抱怨地看着他。 萧御熙俊眸闪烁了一下,继续凝视着她,“你……真是天上的神仙?” “我像是骗人的吗?”栀子仍然为他刚才的粗鲁行为感到气愤,简直就是残暴坏蛋一个,真不明白师父为啥要自己协助这样的人。 萧御熙不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王爷!”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皇上宣您去龙泽宫,说要……要马上过去。” “本王知道了!”萧御熙稍微整理一下容装,准备朝房外走。 “喂,等等。”栀子见状,急忙叫住他,“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喜欢留下的话,就在床上等本王。”冷冷地抛下一句,他跨出门外。 瞪着那个慢慢消失的高大背影,栀子气得直跺脚。什么东西嘛!她无聊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接着也走了出去。 看着满院的一片白色,萧御熙沉闷的心终于有了些许舒解。刚才,父皇宣他去,又是就着赵颖的事教训了他一番。说的无非都是那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类的话。 刚才在龙泽殿,对着那个有点佝偻的明黄色身影,他感到瞬间的心疼。然而,一想起当年的事,他心中的怜悯便马上消退得无影无踪。 当年如果不是他囚禁自己,如果不是他封雅儿为郡主,送去游竺国和亲,那么,自己也不用只能在梦里见到雅儿。 “哈哈----”银铃般的笑声自花丛里传出。他回过神,看向那抹白色纤细的身影。 她果然十分有趣,只见她双手往前一推,口中呢喃着,枝头上的栀子花儿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连成一个花环,萦绕在她头上。她咯咯娇笑,不急不慢地把花环摘下,放在阳光普照的草地上,摆成一朵梅花形状,玩得正欢。 萧御熙寒目凝神,看着她与那些洁白的花瓣,思绪也随其回到三年前。 那天,是康帝五十大寿,皇宫里大宴群臣,臣子们的妻小也一并前来. 厌烦了正殿内过于喧闹的歌舞以及大臣们的阿谀奉承,萧御熙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地来到这个偏僻的大院,在这里邂逅了她——当朝丞相杜卿之女杜雅。 她身着洁白的长裙,蹲在花丛前,纤纤玉手接着缓缓掉落的栀子花瓣,嘴里吟出:“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 黄莺般的嗓音顿时吸引了他,使他不受控制地朝她靠近。 听到脚步声,杜雅不禁站起来,转眼往后望去。当见到一名俊美的男子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时,她面露羞红之色,小碎步地朝后门跑。 见到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萧御熙连忙追赶过去,经过花丛时,衣袍的一角不小心勾在花茎上。 衣物的撕裂声,使杜雅停住脚步,她缓缓地回到萧御熙面前,盈盈跪拜,“杜雅无礼,惊扰到公子了!” 当时已经二十三岁的萧御熙,也曾阅女无数,可杜雅身上那股飘逸出尘的灵秀气息,仿若春风,拂面而来,在他孤寂的心上荡起一层层涟漪。 他一直在发呆,连她几时离开都不知道。那一刻起,他的心也随着沉沦了! 他为之疯狂,打探到她就是当朝丞相杜卿之女后,经常跑到相府找她。刚开始,杜雅还有所顾忌,慢慢地便被他的真情打动。 为了她,他匿迹于各个声色场所,不再寻花问柳;为了她,他孤行已见,遣散殿里所有侍妾。他要让她知道,她是独一无二的;让她知道,他心中只有她…… “喂,王爷,王爷……”不知几时,栀子已经来到萧御熙面前。 萧御熙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栀子绝色的脸庞。高大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将手缓缓伸进里衣,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什。 栀子睁大眼睛,那是一个香囊,上面绣制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花,针脚细腻,绣工精致,一看就知道绣者肯定是名女红高手。 “她送给我的,那时是乞巧节。”他的声音很低,栀子要竖起耳朵方才听得真切。 “她是谁?”栀子满眼好奇。 “是……一位故人。” “那她现在哪呢?” “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恐怕有生之年,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他无力地垂下头。 他的悲伤感染了她,栀子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怜爱的热流,她走向前,伸出小手抱住他,让他依在她单薄的怀里,另一只手,柔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说:“你知道吗,栀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春夏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栀子树的叶子,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看似不经意的绽放,其实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栀子花要表达的就是喜悦之意,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霜雨雪也要坚强。” 萧御熙弯着腰,头贴在她柔软的胸前,心情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他贪恋着如此温馨的一刻,心中那个破损已久的洞口似乎渐渐她的话语抚平。自从雅儿走后,他的心已然破碎不堪,疼痛得无以复加.可是今日此时,他只想被她抱着,永远不会孤单,两个人相互依偎直到永远…… 第八章 康帝寿宴 夕阳西下,两人拉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仿佛融合了似的。 萧御熙缓缓地抬起头,当他看清楚眼前这张脸时,马上站直身子,沉声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接近本王?” 栀子双眸充满疑惑,难以理解他刚才还满腹心事、痛苦悲伤的无助样子,如今却满面深沉、凶狠火暴;咋变得这么快?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 “从来没人敢在本王面前分心!”他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可恶的小女人,竟敢忽视自己的问话. “拜托,刚才是你一副好可怜的样子,我不忍心才安慰你的,真是不识好人心!”栀子直视着他,非常不满他的霸道与嚣张。 萧御熙隐藏怒气,阴霾地看着她,从来没人敢如此大胆地反驳自己,她,是第一个。 “好,本王这次就暂且不追究。”他松开手,“你之前所说的狐狸精,真有此事?” “废话,难道我吃饱没事做撑着?”栀子瞟了瞟他。 萧御熙沉默了一下,想起她刚才在花从前的古怪举动,不由地出声,“那你想到如何除掉她们了吗?” “没有,所以才找你商量啊。”见他眼中好像露出蔑视,她不禁抗议,“你那是什么表情嘛。” 她的可爱模样,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愉悦与轻松,语调也跟着明快起来,“你还听她们说过什么?” “她们说什么下个月初就动手。” 下个月初?再过两天六月初一就是父皇的大寿庆典,会不会就在那天玩花样?他视线重新落回栀子身上,“你真有把握,一定能消灭她们?”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萧御熙简直想掐死这个女人,他不禁朝天仰望,暗暗呐喊,“那个什么太白金星神仙,您如果真想协助我嘉泰皇朝,为何不派一个修行高深、机灵醒目的仙人下来,却偏偏扔给本王一个笨丫头?” 龙灿殿。挂满耀眼的五彩灯笼,到处一派灯火辉明。殿宇巍峨壮丽,配以多姿多彩的装饰,更显辉煌澎湃。王公贵族、文武大臣聚于一堂,每人脸上皆挂着喜悦,整个大殿一片热闹繁华。 “皇上驾到!”伴随着太监的高声宣到,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康帝悠然地走了进来,直接奔向高台的龙椅上,他刚坐下,殿内立刻传出一阵响亮整齐的呼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康帝愉快地看着众人。 接着,一个身材魁梧、一身华丽太子服的年轻男子走向前,朝康帝鞠身一拜,“儿臣祝贺父皇寿比南山、洪福齐天,祝嘉泰皇朝越来越昌盛富强!”此人就是当朝太子箫御智。 “平身!”康帝脸上漾起喜悦。 萧御熙也缓缓走向前,朝高台上的人鞠身一拜,“儿臣祝贺父皇一切如意!” 简单短促的一句话,不带任何讨好与谄媚,但对康帝来说,却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伯彦乖。” 萧御熙退到一边,旁边立刻射来一道道妒忌的视线,他却置之不理。 接下来,轮到三王爷萧御琰、四王爷萧御炆上前祝贺。再下来,就是那些公主与嫔妃;最后,才轮到文武百官。 康帝环扫着底下众人,郎声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朕命人准备了各种歌舞技艺,各色珍稀美食,今晚大家尽情欢畅!” 话毕,大殿立刻响起洪亮欢喜的道谢声:“多谢皇上!” 萧御熙兴致阑珊地看着前面广场上的歌舞升平,眼光不自觉地转到在人群中蹿来蹿去的白色人影身上。 感到一股炙热的视线射过来,栀子不禁回望过去,见到萧御熙正皱着眉头看自己,她便冲他扮了一个鬼脸,同时也纳闷她明明用了隐身法,为何萧御熙仍然见到自己.这是栀子第三次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突然感到一阵痛,她飞快地冲到萧御熙面前,“我肚子不舒服,要去一躺茅厕,这里先交给你啦。”说完,不待他回答,急忙朝殿外奔去。 直到那抹白色小身影自门口处消失,萧御熙才收回目光,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康帝与他旁边的狸妃身上.一直到宴会结束,狸妃也没做出任何异样举动。 大家各自消散离去,萧御熙也回到龙冀殿。 当他一推开门,见到明黄色大床上那抹白色人影时,俊颜涌上一丝惊讶。这丫头,说去茅厕,竟然去了一个时辰,原来是躲在这里睡着了。 他脱去外袍,只留里衣,来到床上躺下,看着眼前这张纯真无邪的绝美娇颜,神智慢慢模糊起来。 由于权势与尊贵,再加上无人能比的俊美容颜,不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呢,当然是来者不拒了。 第九章 单纯栀子 及冠之年开始,足足八年时间里,他玩世不恭、放荡不羁,除了殿里养的二十名侍妾,在外面还有过不少女人。 他掠夺她们的身体,给她们丰厚的赏赐,大家各取所需。她们非但不觉得委屈,反而感到幸庆与满足,毕竟,他的床上功夫不是普通男人能比。 因此,整个“望京”都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皇朝的二王爷,有权有势,尊贵俊美,温柔迷人,甚称都城第一美男,是所有女子倾慕与追随的对象,所有男人学习与模仿的典范。 他以为,他会继续留连花丛,可是雅儿的出现,让他那颗放荡的心陡然安定下来。与雅儿两情相悦的日子,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时期。 他永远记得,在这张明黄色的大床上,他吻过、摸过雅儿全身每一寸肌肤,可每当到最后关头,她都阻止。每一次,她总是娇羞地望着自己,红唇轻启,“熙,你的登基之日,也是雅儿为你奉献一切的时候!” 原本无心皇位,但为了雅儿那句话,他开始有所追求。因为他想给予她最高的荣耀----母仪天下的后座。 于是,为了能带领她体会最美妙的性爱,与她身心融合,为了让她成为万人敬仰的女人,他不断努力,不断奋斗。然儿,那天还没到来,她却离开了他。 一切已成定局,自那时开始,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淳亲切的二王爷,他变得冷酷无常、凶残暴戾。他又开始游戏人间。杜雅离开不到一个月,他殿里又住满了三十个多个女人,每一次,他都无情地蹂躏她们、任意践踏她们;她们越是求饶,他就感到越高兴。 有几名侍妾,由于经受不起他的疯狂性虐,死掉了。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内疚与惋惜,他多的是女人,她们的作用就是供他发泄;受不住,是她们的错!是她们活该!! “唔……可恶的蚊子……”突然,静谧中传出一声低哝。 萧御熙的思绪慢慢从远方飘了回来,看着眼前仍旧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的人,他不由地伸出手,抚上她光洁的额头、弯弯细眉、长而翘的睫毛,巧小挺直的鼻子,轻启的樱唇,尖尖的下巴,性感的颈脖.最后,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不断起伏的胸前,他的手刚触碰到她浑圆顶尖,便快速缩了回来。 直身躺下,盯着头顶的黄色蚊帐,他缓缓进入梦乡。 “恩----”栀子悠悠地睁开眼睛,当她见到眼前这个赤裸温热的胸膛时,不禁纳闷地抬起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异常俊美的脸,近距离看他,才发现,他长得非常非常的好看。 就在她痴迷地盯着他看时,那对紧闭的黑眸蓦然睁开,仿佛一股幽深的水井,把她紧紧地吸进去。 “看够了吗,小丫头?” 低沉浑厚的嗓音使栀子立刻回神,她不由自主地赞叹,“你长得真是好看。” 萧御熙先是一愣,接着戏谑地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为什么?”美丽的水眸满是迷茫。 喜悦之情逐渐从他脸上退去,这该死的小女人,那是什么表情嘛,哪个女人见到自己,不都说喜欢甚至大胆说爱?而她竟然问为什么。他内心蓦地窜起一股邪恶的意念,环住她纤细腰身的手缩紧一些,让她贴着自己。 “干吗了?”他突然加大力度,让栀子感到一阵不适,于是大力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萧御熙俊颜更是一片青黑,她的拒绝让他感到非常的不悦,双手自然地移到她圆翘的粉臀上,轻轻一压,让自己粗硬的硕大狠狠地顶住她。 又是那种感觉,混蛋,干吗老是用他身上的硬棒来顶自己,她小嘴一嘟,把手从他胸前移开,准备朝下袭去。 “你敢??”意识到她的举动,他急忙抓住她的双手.可恶,她休想再像上次那样,对自己的骄傲施法。 “谁叫你老是用它来顶我,好不舒服耶!” 萧御熙彻底崩溃,从来没有女人用“不舒服”来形容他的雄风,这个什么鬼什子仙女,真是欠奏!如果不是看在需要她帮忙铲除狐狸精的份上,他真想一脚把她踹开。 强力忍住心中的怒气,他放开她,起身下到地上,对外面喊,“小丰子,进来替本王更衣。” 大门立刻被推开,一个二十来岁、面白无须的男子走了进来,当他见到大床上的栀子时,微鄂,但很快便恢复平静,目不斜视地替眼前的人套上一件件衣服。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得到萧御熙的准许后,一名老太监跑了进来,脸色满是惊慌,“启禀王爷,皇上他突然龙体欠安,宣您即刻去龙泽殿。” 萧御熙俊容闪过一丝诧异与担忧,青藏色的腰带刚系好,他便挥开小太监,冲出门外... 第十章 恢复早朝 萧御熙一抵达龙泽殿,便直奔康帝的寝宫。 躺在床上的康帝一见到他,便弯腰坐起身,“伯彦!” 萧御熙先朝他行一个礼,然后急声问:“父皇,您没什么大碍吧?宣太医了没有,太医怎么说?” 听着一连串的问侯,看着那张俊脸上满是焦虑的表情,康帝老怀欣慰,自己果然没猜错,他,仍然关心着自己。 “太医看过了,说是染了风寒。”他轻咳几声,舒缓一下沉重的呼吸。 萧御熙稍微放下心,仔细打量着他,这才发现,印象中雄壮伟岸的父皇竟然苍老了许多,以前总是精神矍铄的脸,如今变得有点苍白与消瘦。 “伯彦,父皇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想你恢复参加早朝。” 萧御熙一听,怔了一下。早朝?自从雅儿离开后,无论父皇怎样软硬兼施,他便再也没踏进过龙基殿。 见他默不作声,康帝继续说,“伯彦,嘉泰皇朝的基业,将来要靠你发扬光大,父皇老了,你是时候学着适应朝政。” “父皇,请把皇位传给大皇兄吧,再或者,给三皇弟也行。” 康帝定定注视了他好一会,娓娓道出,“你们四个,都是父皇的亲生血脉,父皇希望你们每一个都有所作为。太子他野心过大,为人心胸狭窄。你三皇弟季琛城府较深,两面玲珑,为人有点阴险。叔焱品性不错,但太过年轻。只有你,性情沉稳淡定,行事韬略谋断,日后如能勤于政事,将会是个大有为的君王,嘉泰皇朝会更加繁荣昌盛。” 萧御熙静静聆听,满脸深沉与内敛。 “伯彦,就当父皇求求你了,好吗?” 想不到万金之躯竟然会向自己说出哀求,萧御熙感到非常的震惊与不知所措,他不由自住地点了点头。 康帝大喜,随即拉起他,走到御书房,刻不容缓地跟他讲起最近的一些朝政问题。 萧御熙回到龙冀殿时,已是响午时分。他直接走进寝房,见到空荡荡的大床上并没预期中的人儿,剑眉蹙起,接着转身走出房外。 “王爷,午膳已经准备好,请问要不要现在呈上来?”小太监见到他,恭敬地迎了上来。 “不用!”他烦闷地挥了挥手,走出大殿,朝“幽幽院”方向走去。 满院一片寂静,那些白色的栀子花依然散发着芬芳,却惟独不见她。该死的女人,到底哪里去了?他沿着整个大院再寻找一遍,最后才蕴着怒气离开。 烈日当照,再次回到龙冀殿时,他已汗背淋漓。刚推开寝房的门,便见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小女人,一派悠然地坐在大床上。 “你跑去哪里了?”他闪电般地冲到她面前。 “我你干吗这么凶。”他脸上惊骇的表情把她吓得哆嗦了几下。 举到半空的手颓然放下,他转身走到桌子旁边,见到那碟古怪的东西,纳闷地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栀子也急忙跑近来,端起它,微笑地说:“这是凉拌栀子花,我特意做给你吃的。” 怒气消然退去,一股莫名的感觉漾上心头,萧御熙呆呆地看着玉碟上的东西。 “这道菜是师父教我的,清香鲜嫩,具有清热凉血,解毒止痢的功效。我见你经常发脾气,便做给你吃,缓和一下你心中的怒火。” 望着眼下这张满是期待神情的小脸,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抓起一小撮,放进嘴里。好爽口!有点酸、又有点甜,特别是栀子花的独特芳香,沁人心脾。 “怎样,好吃吧?”栀子兴致勃勃地问他,自己也拿了一小撮送进嘴里。 “你懂医学?” “还可以吧。师父见我无心修炼仙法,便把一些医术授于我。” 箫御熙脸上闪烁了一下,说,“明天中午,你来这里等我。” “为什么”见他即将变色的脸,她讷讷地点头,“哦!” 接下来,整个寝房一片安静,栀子呆站在萧御熙身边,仰头看着他津津有味地享用那碟可口的食物,她狂咽口水,可惜他却没理会,自顾大快大剁起来。 龙基殿。庄严肃静,小广场上站满文武百官,在等候着皇帝的到来。皇帝还没出现,却来了一个久不露面、令他们惊讶不已的人。 萧御熙一身鲜亮的朝服,慢悠悠地从众人面前走过,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他们,最后来到首排的第二个位置上站好。 顿时,大家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声字正腔圆的宣到,康帝走了进来,直登高台上的宝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交谈声马上停止,大家齐齐朝宝座上的人跪下。 “众卿家平身!”康帝欢喜地看着众人,眼光最后落在萧御熙身上,脸上的笑意更浓。 接下来,大家像往常那样,禀奏商量着国事。说到永定河水患造成灾情、影响秋耕的事情时,康帝突然转向萧御熙:“伯彦,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众人皆暗抽一口气,齐齐看向萧御熙。 萧御熙略微思索,然后气定神闲地回答:“儿臣认为,此次灾情的处理,赈济、筑堤等方案必定不可缺少,至于负责安排与护送赈款的官员,一定要严加挑选。” 康帝听后,龙颜大悦。确实,以往的赈济,总是由于某些官员的贪污,导致最终抵达灾区的善款少之又少。 众官员见到皇帝的反应,也纷纷出声附和,“宙王爷所言甚是,负责送赈款之人,确实要经过千挑万选。” “好!好!”康帝眉开眼笑,“伯彦,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 “多谢父皇,儿臣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使荆州百姓早日安定下来!” 感受到右边射来一道强光,萧御熙回望过去,对满脸皆是嫉妒之色的萧御智冷冷一瞥。 第十一章 诊断皇帝 静谧的书房里,烛光辉明。萧御熙端坐在梨木大椅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桌面上的文案。过去两年,他对朝堂之事不闻不问,如今即使父皇安排了几名官员协助他,但他还是感到有点吃力。安排与护送赈济物需,到底谁才能担此大任呢? 不可质疑,父皇是位明君,一直以来,他都极力于肃清朝政,整顿吏治,增强国势。但贪官无所不在,官官相卫,朝堂仍然存在许多不完善之事。 他疲惫地往后面一靠,伸手揉揉额角,做了一个深呼吸。 “叩――叩――” “进来!” 太监小丰子胆怯地走了进来,“王爷,夜深了,媚儿姑娘已经在寝房里侯着。” “知道了,你先下去。” 小丰子恭敬跪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合上题案,萧御熙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大步踏出书房。 诺大的寝房里,清灵而温雅的龙涎香味四处飘溢,萧御熙一推开门,便全身感到一股骚动,他奔到床前,对大床上早已等候多时的人冷冷一瞥,迫不及待地撕去她身上那袭透明的薄衫. 床上的女人先是一愣,接着也伸出手,除去他外袍。 突然,萧御熙停止动作,深沉地细细打量着她,结实的指腹抚上那道秀气的柳眉,幽幽叹道,“为何你不是她” “王爷,请让媚儿服侍您”迷茫的水眸尽是诱惑之色。 媚儿因为眉毛长得特别像雅儿,所以被他接进宫,赐给一个名字,叫媚儿。不仅仅是她,他殿里所有的侍妾,都是由于身上有一样东西像雅儿,才得到他的宠幸。 缎儿,长着一头与雅儿一模一样的柔软青丝。 眸儿,拥有一对与雅儿相像的水灵明眸。 碧儿,鼻子跟雅儿的非常相似,同样的小巧。 醉儿,娇艳的樱唇简直是雅儿的翻版。 还有衣儿,娇儿。。等等,二十多名侍妾,她们身上都有一种与雅儿相像的特征,故此,他把她们都纳进宫来,给每人赐一个名字。每次欢爱,他都把她们想象成雅儿,尽情地在她们身上驰骋与疯狂。 刚开始,他很温柔地“疼爱”她们,带领她们体会美妙的感觉,可到半途,当他发觉她们并不是雅儿的时候,他便发狂起来,开始无情的蹂躏与宣泄。 “王爷~~~~”媚儿嗲着嗓子,轻轻摇晃着他健壮的胳膊。 萧御熙蓦然回神,黑眸牢牢地盯在那对漂亮的眉毛上,低嘴含住那对雪白丰满的浑圆,大手也跟着往下探去。 很快地,房里便传出一阵阵令人脸红的娇喘呻吟与粗嘎的嘶吼喘息。 “幽幽院”,名副其实,一片黑暗寂静。 天为被,花为席,栀子仰面躺着,望着星光点点的夜空,聆听着偶尔传来、由于晚风掠过叶子而发出的沙沙响声,俏脸满是苦恼之神情。 来凡间已经好几天了,与任务却沾不上丝毫的关系。每当她想去找那对狐狸精时,萧御熙都阻止她,还严肃地警告她,除非他通知,否则不能轻举妄动。 经过这几天,她发觉人间并不似想象中那么好玩,她好想念师父、水仙姐姐她们,当然最挂念的是那些精心栽培的花花。 今日黄昏时分,她曾偷偷溜回天庭,刚抵达南天门时,守卫哥哥却不让她进去,说是师父特别交代他们这样做的。最后,她只好无奈地又回到这里。 “师父,我几时才能回去?还有,那对狐狸精姐妹法力到了哪个程度?我要几时才能动手收拾她们呢?”她哀怨地看着东方夜空那颗最明亮的星星,暗暗诉说着心底的疑问与烦闷。 风依然在吹,树叶仍然在摆动,白色花从中,渐渐传出一阵平稳有序的呼吸声。 感觉到身上源源传来闷热,栀子迅速睁开眼睛。强烈刺眼的阳光,使她又赶紧把眼合上。 噢,又是新的一天了,看那光线方向,现在应该差不多到午时了吧。她跃身一跳,下到地上,一边揉着有点发酸的身子,一边朝龙冀殿走去。 有隐形法掩护,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那间熟悉的豪华寝房,可是不见他人影。当她准备跨出房门时,一身朝服的萧御熙猛然出现。 见到她,萧御熙内心不自觉地涌上一丝愉快,这小东西,总算把自己的话记进心里了。他牵起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等一等,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你不是懂医术吗?走,去龙泽殿给皇上诊症。对了,等下无论查出什么,你只要跟皇上说是染了风寒,回来后再告诉我真正结果,知道吗?" 栀子虽然有点迷惑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性感的唇角再度向上扬起,他拉起她,迈出房门。栀子也马上解除隐身法. 一路上,不少宫女和太监都停下手中的活儿,惊讶地看着这位传说中冷酷无情的二王爷牵着一名美丽女子走过,更令她们疑惑的是,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竟然隐约透露出罕见的温柔。 “起来吧!”康帝慈祥地看着萧御熙,当目光转至栀子时,猛然觉得眼前一亮。好纯净的女孩!脸似新月,眸如秋水,分毫不染世俗尘埃,一袭轻纱般的白衣更把她衬托得灵气逼人,就好像好像是仙女下凡。 “伯彦,这位姑娘是谁?”他脱口问出。 “回父皇,她是儿臣一位朋友,叫叫栀子。”语气依然平淡,但只要留心听,便可发现,冷淡的嗓音里带有一丝愉快。 康帝暗喜,老脸浮现满意与欣慰,眼前这位女子,会不会就是伯彦的命中人? “父皇,栀子她医术甚可,儿臣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让她给您诊断一下。” “哦?”康帝微讶,“那就劳烦栀子姑娘了。” 栀子坐在龙床前,白皙的小手轻轻按在康帝手腕上,屏息凝神,一会,才舒缓神色,轻快地说:“恭喜皇上,您的风寒种根已然慢慢消退,如今脉象平稳,龙体并无大碍。”说完,她趁机对萧御熙打了一个眼色,他也会意地回她一瞥。 康帝心情益发高兴,注视着她,越看越满意。 接下来,萧御熙找个借口,带栀子离开龙泽殿。 第十二章 朦胧的心 “怎样?”一回到龙冀殿,萧御熙便迫不及待地问。 栀子微微思索,答道:“皇上体内已经侵染到狐狸的妖气与邪气,但不会立刻暴发,它会像普通风寒一样,慢慢出现一些症状,久而久之,皇上的身体会逐渐消瘦与虚弱,最终导致病亡。”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切都是狐狸妖精搞的鬼!萧御熙内心涌上一股急虑,“那你赶紧想办法,控制病情。” 栀子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刚才替皇上把脉的时候,已趁机对他注入仙气,使他身体表层形成一种保护,防止狐狸精继续对他侵入妖气。至于他体内那股邪气,幸亏不是很严重,我会调制一些药粉给他服用。” 慌张的神情逐渐从俊颜上隐退,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凝视着她,黑眸带有欣赏,“想不到你还有一两下。” 栀子小嘴微撅,得意洋洋地说:“废话!”想起重要事情,她又接着问,“对了,你打算几时对付那狐狸精啊?” “别急,我自有办法。” “我怎能不急,我得赶紧完成任务,好回天庭去。”整天憋在这皇宫里,闷死了,“还有,你到时要给我一点银子。”她打算回天庭之前,先去市集溜达溜达,买点礼物回去送给师父与水仙姐姐他们。 看她急着想离开,萧御熙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悦,还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地重了起来,“你就那么想离开?既然你的任务是斩妖除魔,你为何不自己去?关本王什么事?” “你.....”栀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哼,要是自己法术厉害,还用等到现在,还用受你这个臭混蛋的气吗? “怎样?本王说对了吧?没本领,就好好地听本王的安排!”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明黄色的大床,衣物也不脱,大刺刺地躺上去,闭上眼睛。 栀子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他,最后,转身冲出房门。 听到她离去的声音,床上的人轻缓地睁开眼,面有所思。 夜晚,万籁俱寂。萧御熙从书房回到寝房,看着空荡荡的明黄色大床,他的心,仿佛也空了一般。 更鼓已经敲过两下,忙于公务大半天的他,疲惫不堪,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蓦然闪过一个白色人影。那丫头,中午的时候赌气离去,便再也没出现过,她现在怎样了?还在生他的气吗?想着想着,他站起身,走出房外。 在殿里候着的小丰子,见到刚刚进房就寝的王爷突然又走了出来,于是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怎么还没入睡?有事情要吩咐奴才吗?” 萧御熙不语,冷漠地瞥了他一下,从他身边穿过,继续往前走。 小丰子自作聪明,疾步跟上去,讨好地说,“王爷,是否需要奴才帮您传娘娘们侍寝?” “不用了!”萧御熙俊脸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要跟着本王!” 小丰子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好,好,奴才就候在殿里,王爷您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直到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慢慢消失于夜色中,小丰子才收起眼光,白皙无须的脸满是疑惑,好一会,才摇摇晃晃地走回大殿。 出了龙冀殿后,萧御熙施展轻功,很快便来到“幽幽院”。在白色花丛前降落,他双目急切地寻找着那抹白色身影。可是,栀子花独自摇曳,并没佳人出现。该死,她跑哪里去了? 他心底瞬时涌上一阵急虑,又腾起身子,登上幽幽院屋顶,正准备往其它宫殿处飞檐走壁地寻找时,发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高大的梧桐树上飘落而下,安稳地飞至那片栀子花丛上面。 是她!他又迅速从屋顶往下跳。 躺在花丛中,栀子笑吟吟地仰望着头顶的弯月,粗鲁地打了一个哈欠,柔缓地闭上眼睛。 突然感到一阵强风掠过脸庞,她还来不及防备,便陷进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中。 她连忙睁开眼睛,正对上萧御熙冰冷漆黑的双眸。 “你上哪去了?”清冷的声音充满焦虑。 “那边的梧桐树上有一个麻雀窝,里面住满一群小麻雀。它们好可爱哦,晚上就睡在麻雀妈妈的怀里。”想起那个温馨热闹的场面,栀子心弛神往。 萧御熙听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一窝麻雀而已,能触动她三更半夜去观赏? “王爷,要是没什么事,我要睡觉了哦。”她哈欠连连,小手捂着嘴,眼睛很快又合上。 “你.....不生气了?”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与他外表不相符合的小心翼翼。 “生气?生什么气?”美目依然紧闭,大概是眼前这个健硕的胸膛太温暖了吧,让她不由自住地向他贴得更近。 萧御熙心中蓦地漾起一股异样感觉,非但没放下她,反而越抱越紧,转身向寝殿方向奔去。 “天气渐渐转凉,你不适合睡在外面了,以后就睡在我寝房里。还有,不许半夜三更还在外面逗留,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他一边走,一边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俊颜出奇的柔和。宫人要是看到这样的他,估计都要大跌下巴了。 栀子低低地唔了一声,静静地卷缩在他怀里,柔顺得如一江静水,双手松松地环在他的颈间,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娇嫩的面颊上投下两个美丽的小暗影。 萧御熙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她,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洁的额前落下一吻。 栀子已沉沉睡去,无意识地摇晃着小脑袋,神情愈发娇憨动人。 一路上,他牢牢地抱紧她,将她整个柔软的小身躯容纳在自己强健的怀抱里。 终于回到寝殿。仍然守在殿里的小丰子,见到萧御熙,还有他怀里的那个白色人影,先是一愣,然后毕恭毕敬地问:“王爷,要不要奴才伺候您就寝?” “不用!”萧御熙朝他抛下淡淡一句,径直往寝房走去。 来到明黄色的大床前,他小心地将她放在上面,拉过锦绣罗被为她盖好。然后除去自己身上的外袍,吹熄红烛,回到床上,放下明黄色的金丝幔帐,躺在她身边。 房内寂静无声,窗外淡淡月色如轻纱般笼罩,几缕柔光直泻进来,映射在栀子娇媚宁静的睡靥上。 萧御熙深深地望着她,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他此时的眼神是何等的专注与集中,仿佛在看着一件罕世珍品,在成年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凝望着一名女子,清心寡欲,直到天亮.  第十三章 心渐靠近 好舒服,好暖和!这是栀子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张俊脸,睡着的他,比平时少了一份冷漠与暴戾,多了一份温润与柔和。如果他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她柔软无骨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他宽阔的额头上,沿着深刻的五官一直抚摩下去,当来到他的鼻子下方时,她俏皮地拧了一下。 “唔...”突然的缺气让萧御熙低哝一声,继而睁开眼睛,见到她一副调皮的样子与放在自己鼻子下方的小手,顿时明白过来,坚毅的唇角邪肆地扬起,举起手指,也在她小巧的鼻子上用力一拧。 “噢...唔...”栀子努力掰开他的手,嘟起小嘴娇嗔道:“你想闷死我?” “你也知道会闷死人?”他低笑。 “小气鬼!”栀子嘴里骂着,但双眼仍然停驻在他的脸上,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昨晚睡得还好吧?” “恩。”她用力地点头,趁机把头埋进他怀里,“这里好温暖,好舒服,就好像小麻雀们躲在麻雀妈妈怀里一样。” 听到开头部分,萧御熙俊容涌起愉悦之色,可到最后那句时,随即又变得沉郁起来,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竟然把他比成麻雀妈妈! “你睡着的时候很温柔,很好看,如果能永远那样就好了。”栀子躲在他怀里,细声地呢喃,但还是让他听到了。 他全身僵了一下,赫然地推开她。 栀子纳闷不解,抬脸看着他,当见到那张俊颜又恢复以往的冷漠时,不禁暗暗地叹息一声。 “以后你睡在这里吧。”他一边说一边起身,下到地上,从柜子里拿出衣衫,第一次不用小丰子服侍,独自更衣.一切妥当后,他走出房间。 o(∩_∩)o o(∩_∩)o淡漠的紫色出品o(∩_∩)o o(∩_∩)o  翡狸宫。一身火红鲜艳皇贵妃服的狸妃,斜卧在华贵的软榻上,狭长的凤眼半眯,细眉微蹙,气恼地说:“以为那二王爷没戏唱了,想不到却半路杀出来。以往,那老淫虫碰上什么事,都会跟我商议;可如今,所有朝堂之事全部转交二王爷。我呢,又变成供那老淫虫发泄的工具了。” 坐在她旁边的绿狐狸,赶忙安慰她,“姐姐,只要他临死前出诏书把皇位传给您不就行了吗,即使他多器重二王爷,也抵不过您的魅心咒。” “对,原本是那样。每晚在他体内施毒,不出一个月,他会慢慢变成干尸,最后死亡。可是,这两个晚上,我发现他体内似乎产生了一种抵抗力量,我的魅心咒根本进不去。” 绿狐狸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前几天他明明很虚弱,这两天却又好起来了。”狸妃眉头皱得更紧。 “姐姐,我们要不要改变计划?您不如干脆弄死他,霸占他的身体。” “不要!那么老的躯体我才不稀罕,况且,我需要的是男人,如果变成他那模样,我哪能享受到与男人欢娱?” 绿狐狸点头附和,叹了一口气,“最可恶的是那个‘禁子令’,否则姐姐您可以替老皇帝生个儿子。” “对,凭借我的手段,肯定可以让那淫虫把皇位传给我的儿子,控制孩子,等于控制整个皇朝。可是,自从白蛇与七公主那两个贱妇私自与凡人苟合产子后,玉帝便下令控制了仙魔两界的生育能力,即使我多努力,也生不下凡种。” “那接下来怎么办?”绿狐狸不禁焦急起来。  狸妃不语.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o(∩_∩)o o(∩_∩)o淡漠的紫色出品o(∩_∩)o o(∩_∩)o  萧御熙一回到龙冀殿,便直奔至寝房。明黄色的大床上,被褥折叠整齐,早就没有那丫头的人影。她...会不会又去做菜给自己吃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提脚准备往厨房走去。 刚刚迈出一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跑了进来,手里果然托着一碟东西。 栀子见到他,高兴地问,“你回来了?” 萧御熙嘴角稍微扯了一下,指着碟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叫做栀子花炒小竹笋!” “除了栀子花,你难道不懂做其他菜了?” “才不是,我还会做荷叶饭、桂花栗蓉糯米糊、桂花丸子;银花莲子汤、茉莉银耳汤、冰糖百合汤;梅花蜜饯、腌制玫瑰花;桂花糕、菊花糕...” 萧御熙脸上笑意渐浓,这丫头,所做的菜怎么都与花有关?见她滔滔不绝地继续数着,他猛然冒出一句,“我还是喜欢吃栀子花!” “啊?”栀子呆住。 萧御熙从她手中接过碟子,拿起象牙白玉筷,夹了一口放进嘴里。脆嫩爽口的感觉让他迫不及待地又夹了一撮。 栀子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满脸垂涎。 萧御熙看了看她,问:“你吃过了没?” “没有!”栀子咽咽口水,急声回答。 他拉起她,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夹了一小撮,送进她嘴里。 栀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张嘴吃进去,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嚷:“好吃,好香脆。” 见她终于咽下,萧御熙又夹了一些,喂进她嘴里。 “我打算尽快对付狐狸精。”他一边吃一边说,“我们要在她采取其他行动之前制服她。” “真的?”栀子大喜,“我也想过了,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师父跟我讲,使用神奇仙缎,再加上他教我的心诀,便可除去狐狸精。” 萧御熙一听,惊讶地问,“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你都没问过我。” “我刚才也没问你,你不也说出来了嘛。”他语气轻快不少。 “那是那是因为我今天心情好。对了,你以后不准对我发脾气,否则我不会把心中秘密告诉你!” “你有许多秘密?”他逗着她。 “这不告诉你。每次只能说一个,刚才已经讲过一个了。”她把注意力放回碟子上,呶呶小嘴,“我还要。” 萧御熙想都不想,又夹了一口喂给她。 接下来,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房里不断传出两种笑声,一种是低沉浑厚,另外一种是清脆响亮。 第十四章 灭除狐狸  安静明亮的书房里,萧御熙依然在挑灯夜战。经历过永定河水患的妥善处理之后,康帝开始把更多的国事交由他。他终于发觉,过去的两年,自己的日子过得多么的逍遥自在,而父皇是多么的辛苦疲劳。一国之君,确实不容易啊。 “王爷,眸儿娘娘已经在偏殿候着。”小丰子走了进来,恭敬地禀告。 “知道了。”萧御熙冷冷地应了一句,眼光一直没离开过桌面的公文。 小丰子朝他一鞠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约一柱香工夫,萧御熙终于离开书房,径直来到偏殿的一间大房里。 听到那阵沉稳的脚步声,还有隐约传来的熟悉龙涎香气,床上的女子即刻坐起,掀开素绡幔帐,娇声唤道:“王爷!” 她,工部侍郎之女上官飘雪,因为眼睛长得像杜雅,故被赐名为眸儿。 上官飘雪早已下到地上,她柔绵绵的身躯,朝他依偎过来,“王爷,请让眸儿替你脱衣。”说着,熟练地解开他衣袍上的盘金扣子。  萧御熙也顺势扯下她透明薄纱衣裙,把她压到床上,高大的身躯跟着朝她趋去…… 舒解后,他再不愿停留多半秒钟,面无表情地下到地上,捞起凌乱的衣衫,套在身上,毫无留恋地朝房外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上官飘雪才惆怅地收回目光,良久才起身,拣起地上的裙衫,遮盖在身,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寝房,掀开明黄色的蚊帐,见到那张酣酣睡颜时,萧御熙淡漠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些表情,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感觉到有热源袭近,栀子满足地低喃一声,整个人朝他怀里靠去。 定定凝视着蜷缩于怀的小人儿,他伸出长臂,抱紧她,冰冷的黑眸随即漾起柔和之色。 “姐姐……” 正在茗茶的狸妃,见到绿狐狸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眉头不由一皱,“大清早,何事如此惊慌?” 绿狐狸喘了一口气,“二王爷殿里来了一个女人。” “切,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那个欲兽,殿里来女人是常事!”狸妃端起茶杯,继续喝了一口。 “不,那女人是个花仙。” “花仙?”狸妃手中的杯子差点打翻。 “姐姐,您不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吗,二王爷突然关心朝事,您的魅心咒不能侵入皇帝体内,这……会不会与那仙女有关?” 狸妃思忖了一下,点点头,“有可能。不过我们还是先别轻举妄动,等一切查实后再做决定。对了,你继续留意着她,有任何举动,都要向我禀报。” “恩!” 接下来,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今日,天高气爽,栀子像往常那样来到幽幽院,蹲在花丛前,除草,施肥。 突然,她感到一股妖气渐渐袭近,不禁站起身,朝四周望去。整个院里,除了花草树木,再也见不到其他东西。可那股妖气明明很强烈。 她转身,沿着妖气迈进。在一棵大榕树后面,终于发现了她----绿狐狸。 想不到她会找到自己,绿狐狸吓得愣住了。 栀子刻不容缓,从腰间抽出一条七彩锦锻,朝绿狐狸挥去。 当头一棒,使绿狐狸哀叫出声,她猛然回神,腾身向上飞起,到半空的时候,顺便放出一记声响。 栀子也腾飞起来,沿着她逃离的方向追去。一路上穷追不舍,两人再次降落到地面时,发现身处一个空旷荒芜之处。 “绿狐狸,你束手就擒吧。”栀子自负地看着她说。 绿狐狸满脸怒气,“魔道与仙道一向互不相犯,你为何要对我出手?” “对,如果你们乖乖地呆在魔界的话,确实如此。问题是你们色胆包天,竟然想到扰乱与颠覆人类。” 说完,栀子又举起锦锻,朝她飞去。两人在半空中,大战几个回合后,绿狐狸渐处下风。栀子集中力气,再次挥起锦锻,对准绿狐狸的喉咙,狠狠地打过去。 这时候,半空传来一声吆喝,眼前闪过一片红,锦缎被弹回来,栀子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姐姐!”绿狐狸惊喜地跑向那个红色人影。 “别怕,有姐姐在。”狸妃把她护在身后,看向栀子,“死丫头,你坏我大事,今天休想活着离开。” 栀子强忍住心口传来的疼痛,壮起胆,冷冷地回瞪着她,“红狐狸,你们姐妹如肯降服,或许还能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废话少说,纳命来。”狸妃持着自己的千年道行,不把弱小的栀子放在眼里,她轻轻一张嘴,一股毒气立刻向栀子射来。 栀子大惊,暗念心诀,转动手中的锦锻。顿时,空中出现许多条七彩硬棒,齐齐朝她们飞去。 狐狸姐妹纷纷使出她们的法宝,阻挡、避开。 经过一番打斗,狸妃渐渐感到真气紊乱,血液堵塞。 栀子见状,继续默念心诀,手上的真气越来越重,她蹭了一下,腾空而起,对准狐狸的咽喉,狠狠地刺过去。 “啊……”伴随着一个凄厉的喊声,空中出现一道红光,狸妃慢慢倒下,栀子也被震得跌到几米之外。 “姐姐!”绿狐狸跑近狸妃,大声哭喊,“姐姐,您因何要替我挡……” 鲜血从狸妃咽喉处不断涌出,她断断续续地说,“妹妹……当年……你对我舍命相救,如今……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  “姐姐!”绿狐狸伸出手,覆盖在她伤口上,可鲜血还是源源流出,而且越来越多。 狸妃不舍地看着她,“别哭听姐姐的话,回去狸山洞……努力修炼。” “不,我要跟姐姐您在一起,我要替您报仇。”绿狐狸拼命地摇头。 “不……要,你暂时……还不是她……的对手……”呼吸越来越沉重,狸妃感到越来越冷,“快跑……听姐姐的话……否则……姐姐死不瞑目。”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喊出来。 “姐姐……” 狸妃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栀子,眼睛蓦然赤红起来,艳丽的脸由于仇恨而扭曲,她拼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道出,“死丫头,我用鲜血来诅咒你,生生世世都要承受椎心之苦,裂肺之痛,生不如死!” 伴随着一个痛苦凄厉的嘶叫,狸妃身体慢慢蜷成一团,最后,地上出现一只尖嘴大耳的棕红色狐狸尸体和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血泊上面醒目地浮现着一个字----咒! 绿狐狸满脸悲伤与泪水,恨恨地盯着栀子,咬牙切齿地抛下一句话:“贱人,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替我姐姐报仇!”说完,她化成一道刺眼的绿光,负伤而逃。 空气中即时散发出一阵阵异臭! 萧康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的难以置信。 萧御熙则快速奔到栀子身边,搂住她,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栀子虚弱地冲他一笑,闭上眼睛,朝他怀里倒去。 第十五章 姐姐妹妹 龙泽殿。 康帝惊魂未定,呆坐在龙椅上,脑里依然涌现着刚才见到的那幕。 萧御熙注视着他,关切地问:“父皇,您……没事吧?” 康帝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情稍微平复,问:“栀子姑娘她没什么大碍吧?” “回父皇,柳太医已经帮她诊过,除了手臂上让狐狸爪抓伤外,还受了一点内伤。柳太医说不是很严重,服药几日,便可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 “父皇,请别想太多,狸妃已被剿灭,总算没事了。” 康帝还是无法怀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朕还真是无法相信,同床共枕一年多的女人,竟然是个妖精,枉朕以前还处处维护她,宠爱她,欣赏她。” “父皇,那不是您的错,因为她已经迷惑了您的心智。”萧御熙继续开解他,“有仙人托梦,又有栀子帮忙,上天还是很眷顾我们嘉泰皇朝。”其实,萧御熙也想不到,仙人会托梦给康帝,难怪当时自己一说狸妃是狐狸精,康帝问都不问就跟他往后山走。 “恩,幸亏皇荫庇护,否则,嘉泰皇朝在朕手中颠覆的话,朕有何颜面去见先帝们?”康帝叹息连连,好久才转开话题,“伯彦,栀子姑娘长得美丽脱俗,心地善良,又懂医术与法术,你要好好珍惜。” “父皇,儿臣与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相处久了,自然会变成好朋友的!”康帝加重好朋友这三个字,若有所指地看着他,“你赶紧回去吧,她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人肯定是你。” 萧御熙沉默了一会,终于向他告辞,“那儿臣先告退,父皇有事吩咐的话,尽管派张公公去传儿臣。” 一回到龙冀殿,萧御熙直闯寝房,侧身坐在床缘上,看着眼下这张天真无邪的睡脸,刚伸出手准备摸过去时,床上的人突然嘤咛了一声,一对清澈纯净的大眼睛赫然闯进他眸光里。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带有难得的温柔。 栀子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却被他截止,“你的伤还没好,不准起来。”说完,朝外面叫了一声,小丰子马上走进来。 “小丰子,命人把药端进来。” 小丰子恭敬地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中多了一碗药,身后还跟着一名宫女,“王爷,奴才把小翠也带来了,让她给这位姑娘喂药。” “不用了!”萧御熙从他手中接过药,冷淡地命令,“你们都出去。” 小丰子先是一鄂,接着向那名宫女打了一下眼色,两人齐齐对萧御熙福一福身,迅速走出房外。 “来,张开嘴。”萧御熙勺了一匙羹药汤,送到栀子嘴边。 浓浓的药味、还有那黑呼呼的液体,让栀子不由地皱皱眉头,但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巴。 “好苦……”药汤一进喉咙,她便嚷出来,“我不要吃了。” 忽略不看她扭成一团的小脸,萧御熙严肃地说,“一定要吃,否则你的伤怎么会好?” 见他又凶起脸,栀子马上噤声,脑海跟着闪过一个念头,她脱口而出,“那你答应我,带我出去宫外玩,给我很多很多银子” “好!”她还没说完,他便答允,“等你身子完全康复,我带你出去。” 栀子听后,欢喜地张开小嘴,让他一口一口地把药喂进去。此时的她,再也不觉得苦,因为她满脑子想着去到宫外后,要买冰糖葫芦、风车、还有其他好玩好看的东西。 o(∩_∩)o o(∩_∩)o淡漠的紫色出品o(∩_∩)o o(∩_∩)o  有人的地方,便有传言与八卦。 自从昨天开始,萧御熙便不准栀子再用隐身法,因此,整个龙冀殿的人都知道,王爷寝房里住着一名美丽的女子,而且这名女子还受到二王爷的特殊对待。 这天,栀子刚起床,便有一大推女人涌进房来。 她斜靠在床背上,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些女人,长得都好漂亮,衣服五颜六色,可是,虽然她们满脸笑容,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妥,具体怎样不妥,她也说不出。 “妹妹,这支百年人参,是姐姐托家人买的,请笑纳。”礼部尚书之女,被赐号“醉儿”的王碧凝首先献上她的礼物。 上官飘雪也不甘示弱,“妹妹,这是上等的珍珠粉,既可美颜、又可消除疤痕。” 接下来,其他女人也纷纷呈上她们精心挑选的礼物,极力巴结栀子。因为她们都打探到,侍寝地点突然转去偏厅,皆因王爷把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寝房给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住。 栀子纳闷地看着热情的她们,一边接过礼物,一边感激地说,“多谢各位姐姐!” 她们叫自己妹妹,那自己应该称呼她们为姐姐了!这是我们小白栀子的想法,熟不知道,此"妹妹"非彼"妹妹",那些女人一听她如此称呼她们,更加确定,她果真也是王爷的女人。 就在彼此寒暄与客套的时候,房里蓦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女人们都诚惶诚恐地转过身,纷纷看向来人,胆怯地叫:“王爷!” “全部出去!”萧御熙冷酷地下令. 每张俏脸上都闪过一丝伤痛与恐惧,她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栀子却发言了,“王爷,姐姐们又没做错事,你干吗凶她们。你看,她们还给我送了好多礼物。” 见她喜悦地扬起手中的东西,萧御熙冷嗤,笨女人,还真以为人家真心真意送礼物给你? 即使他不再重复下令,但他脸上的阴霾表情,也足以让那些女人自觉地冲出房外。 房里回归宁静,萧御熙走到栀子面前,诡异地看着她,问:“你叫她们姐姐?” “恩,她们叫我妹妹,我自然唤她们姐姐了,这是基本礼貌。” “你知道她们为何叫你妹妹吗?” “大概是我年纪都比她们小吧。” 萧御熙哼笑,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笨。 “喂,你干吗这种表情,难道我说错了?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萧御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出一句更让栀子纳闷的话,“等你真正成为她们所谓的妹妹后,本王再告诉你!” 第十六章 初生醋意 经过几天的疗养,再加上她本身有仙气护体,栀子的伤早已康复。 东方旭日冉冉升起,外面麻雀叽叽喳喳地鸣叫,栀子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她下床穿上鞋,走到寝殿外间,左右看看,来到书房。 萧御熙正在书案前看着公文,见她出现在门口,便令退一直候在旁边的小丰子。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栀子跑到书案前,“我今天想去集市。” “不准!”萧御熙冷冷地应了一句,双眼又转回案前的公文上。 “你……”栀子愤怒,“你曾经答应过我,等我伤好了就带我出去的。如今我全部康复了,你是否应该履行诺言?” 萧御熙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接着又低下头。 栀子见状,气得直叫,“那你给我银子,我自己去!” 合上公文,萧御熙终于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去哪里?”  “不是说出宫吗?还不跟上?”萧御熙抛下这句话,跨出门槛。 栀子惊喜交集,好一会才回过神,急忙追上去。 望京都城,跟上次见到一样,一派繁荣与热闹。 栀子东张西望,小脸布满兴奋与新奇,每过一个摊子,必定买一件东西,真是苦了跟在后面的那几名随从,一个不停地掏钱,一个不停地接货,另外一个,则感觉到手中的东西越来越重! 整个过程,萧御熙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边,但那张俊颜不再冷酷,那对深邃的黑眸不再冰冷。 直到随从手里再也装不下东西后,栀子终于停止。在萧御熙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大酒楼--望京酒楼。 一踏进酒楼,栀子便大声赞叹,“好宽敞、好舒适、好漂亮哦!” 萧御熙嘴角微微一扯,这可是全京城最出名最豪华的酒楼呢。 掌柜的见到一身华服的萧御熙,急忙迎了上来,恭维地说:“大爷里面请!” 挑了一张最大的桌子坐下,趁着萧御熙在点菜,栀子检查着刚买的东西,数着数着,突然大叫出来,“哎呀,那个发钗忘记拿了!” 萧御熙立刻停止与小二的谈话,转眼看向她,“都查清楚了?” “恩,其他都齐了,就是这个没有。”栀子苦起小脸,对其中一名随从说,“随从大哥,麻烦您们去帮我拿回去。” 随从们即时愣住,他们跟在身后,只是负责给钱与拿货而已,压根不知道那发钗是什么样子的,在哪个摊位上买的。 “我去。”萧御熙赫然站起身,“你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我马上回来。”直到栀子点头后,他才疾步冲出酒楼。 栀子摇晃着双脚,一边喝茶一边重新打量着这个酒楼,忽然,她的视线被对面那张桌子前的年轻男子吸引住! 洁白素净的长袍似曾相识,他身上那股落寞的气息更让她觉得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迈动双脚朝他走去,丝毫不理会随从的叫唤。 “公子,请问我们见过吗?”栀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下,随后转开眼。 “你给我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你仔细想一想,我们是否见过面,好吗?”越看,她心中那股熟悉感越强烈。 “很抱歉,我们从没见过!” “不可能的,你再认真想想。”栀子大叫,自己也努力想着。突然,身边仿佛一阵飓风扫过,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便发现自己被拎回座位上。 “喂,你干吗把我带回来,我还没问清楚他。”栀子有点气恼地看着萧御熙。 萧御熙满面深沉,黑眸一片阴鸷,这该死的女人,自己才离开多久,竟然独自跑去与陌生男人搭讪。 “莫名其妙!”栀子扔下一句话,准备起身,继续弄清楚刚才的疑惑。 萧御熙一把扭住她,冷冷地朝身边的人下命令,“付帐,回宫。” 随从面带惊鄂,但也赶紧照做。 几乎是半推半拉的,萧御熙把栀子带上马车。 栀子大嚷,“我还没玩够,我不要那么快回去。” 萧御熙牢牢抱住她,阻止她继续挣扎.估计是逛了半天太累了,栀子猛然停止晃动,缓缓进入梦乡. 萧御熙黑眸闪烁着异样光芒,怔怔地望着怀中天真无邪的睡颜,一直到回宫.  第十七章 专属味道 最近,萧御熙的事务越来越忙,栀子整天呆在殿里,无事可做,郁闷透底。偶尔还要应酬那些热情的“姐姐们”。 刚送走王碧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打算到皇宫其他地方逛逛。 离开龙冀殿后,她漫无目的地穿行着,不自不觉来到了龙延殿。 宁静美丽的花园里,一位翩翩美少年正逗着一对蓝色鹦鹉,教它们说话。 栀子嘎然止步,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 “说,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御炆不厌其烦地对着鹦鹉说,脸上无奈与郁闷的表情显示他已屡试屡败。 栀子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谁?”萧御炆大喝一声,看了过去。 栀子从大榕树后面轻盈地走出,不慌不忙地来到他面前。 “你是谁?”萧御炆满脸疑惑。 “我叫栀子,住在龙翼殿。你在教鹦鹉说话吗?可它们的舌头前面是尖的,不像我们,”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小粉舌,用手指了指舌尖,“前面是圆的,才能说话,明白吗?” 萧御炆俊眉紧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的装束不太像是宫女,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一身洁白纱裙,裙角缀着几朵雪白的栀子花。双眉不描而黛,朱唇不点而红,肌肤赛雪,吹弹可破,如云秀发别着一大朵栀子花,轻灵飘逸,气质脱俗。 看着看着,萧御炆怔在那里,目瞪口呆。 见他没有回应,栀子索性靠近来,举起手,对着鹦鹉轻轻一点,然后回头笑着说:“你再教教它们,估计现在可以说话了。” 萧御炆终于回神,他半信半疑,轻声喊出,“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对鹦鹉仿佛有了灵性,竟然跟着大声回应:“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御炆一听,欣喜若狂,崇拜地看着栀子,“你可真能干!你知道吗,我准备把这对鹦鹉献给父皇,作为中秋节礼物呢!我天天教它们,就是没有成功,你一来,问题就解决了!对了,你是二皇兄殿内的侍女吧?“ “嗯?差不多吧!”栀子心中暗笑,她是仙女,而不是什么侍女,嘻嘻。 忽然想起萧御熙快回宫了,她便匆匆与他告别,转身向殿外奔去。 对着她的背影,萧御炆急声大叫:“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二皇兄,让他把你赏给我!” 萧御炆一抵达书房,尊敬地对书桌后的人施礼,“臣弟参见二皇兄!” “免礼,快坐吧。”萧御熙抬脸,看着自小疼爱的四皇弟,冷峻的脸上漾起一丝愉快,“御炆,怎么有空来探二皇兄?” “皇兄,御炆今天到来,想向您讨个人,您不会拒绝吧?” “哦,什么人?”萧御熙饶有兴味地望着他。由于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心机,每天想到的除了吃,就是玩,因此,面对他,并不需要产生什么防备与客套。 “御炆看上龙冀殿的一名宫女。” “一名宫女而已,只要你喜欢,莫说一个,三个四个皇兄也愿意给。” “我就要她一个。” “四弟真是专情之人,告诉皇兄,你要的那位宫女叫什么名字?” “她叫栀子。头发上有一朵白色栀子花的女孩儿。”一提起她,萧御炆俊秀的脸上即刻露出敬慕,“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本领高。”  萧御熙剑眉倒竖,寒光狠狠地射向萧御炆,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疼爱的皇弟,而是一个怪物。 萧御炆猛然感到周围的温度骤降,临近冰点。二皇兄的火爆脾气路人皆知,那雷霆万钧的气势仿佛要把人掀翻在地似的。可是,他平时对自己很温和的,为何今天会发脾气?不就是一名宫女吗?二皇兄怎么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似的,情绪如此的波动。 “这里没有宫女叫栀子,四弟你肯定认错人了。“ “不是的,她跟我说她住在龙翼殿。莫不是她说谎” “皇兄再说一次,殿内没有叫栀子的宫女,四弟你可以走了!皇兄还有事情要忙,恕不奉陪。”说完,他迅速离开,抛下呆若木鸡的萧御炆。 来到后花园,萧御熙发现栀子坐在树荫底下,几只蝴蝶围着她翩翩飞舞,她一伸手,蝴蝶就落在她雪白的柔荑里,绝世的美丽,清灵出尘,没有一丝世俗之气。 不是说过不跟凡夫俗子有瓜葛的吗?为何要去招惹御炆,这个惹祸精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神情越来越阴郁,快步走到她身边,“你的本事越来越大,到处乱跑,现在有人到本王这里要人了,看来我要把你的翅膀折断,扒光你的羽毛,让你永远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栀子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十分不解地抬头望着他,“谁乱跑?” 不容她把话说完,他一把拉起她,铁臂紧紧地将她箍在怀中,顺势靠在榕树上,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对着她的脸庞。 栀子娇唇微启,纳闷地看着他。 眼前红若樱桃的小嘴,让萧御熙不由地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倏地,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脑,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腰,使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被男人控住身体,对栀子来讲,这还真是头一遭。就在一瞬间,她感到呼吸仿佛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嘴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 栀子完全被他的动作吓傻了,一急,真是有些愣住了,等缓过神,她暗中挣扎使力,才知道对方臂力吓人,一时竟也挣不脱。 嘴里充斥着纯男性的味道,淡淡的龙涎香,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她有点惊慌,但很快就陶醉在这种怪异的陌生感觉当中。 时间仿佛静止,萧御熙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一生当中,他从没有这么吻过一个女人,被爱激荡起的浪花,溅落在四片缠绵的唇下。 强烈的爱欲是那样急切,像在身躯的边缘久别重逢。简直是顶级的享受....(已经慢慢陷入的萧御熙,并没意识到,他以前对杜雅的吻都没这般炙热和倾尽所有) 良久,唇分,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栀子心猿意马,感觉到仿佛有千百只小鹿在心头乱跳,她躲避着他的炽热眼神,低下头去,小脸一片醉红。 “除了我,还有没有人对你做过同样的事?”萧御熙意犹未尽,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栀子连忙摇头,她感到心跳越来越快。 萧御熙嘴角微微扬起,捧起她的小脸,眼神浅浅地荡漾,眸光充满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后,不许别人对你做这种事,知道吗?你要记住,这是我的味道,不管你将来去到哪里,我的味道会一直跟着你。小傻瓜,你是那么的美好,美好到我舍不得随便拥有你。可惜,我们有缘无分.你身上已经有了我专属的味道,即使回到天庭,也不能忘记我,知道吗?否则,我会伤心的....” 小手轻抚着自己的嘴唇,栀子迷茫地望着他,不断呢喃:“你的味道,你的专属味道。” 从来不懂情爱的心,默然荡起涟漪,久久不静....  第十八章 首要任务 “噢,我想起那名男子是谁了!”刚睡醒的栀子,立刻翻身坐起来,思索了整整几天,终于让她想到,那天在酒楼看到的那个男子,是干将!难怪总觉得他很面熟,原来他就是自己在水晶球里见到的男子!他,到底是干将的第几世呢? 忆起师父曾经讲过关于干将与莫邪的凄美故事,她内心不禁涌上一股同情。不行,难得来人间一躺,她要找到干将与莫邪,帮他们解除误会,改变他们的悲惨宿命。 想到这里,她急忙下床,准备去书房跟萧御熙说一声。当她刚跨过门槛时,脑里蓦然闪现出萧御熙满脸生气的表情,于是,她立刻把迈出一半的脚,缩了回来。嘴里默念几下,利用隐身法,朝宫外奔去。 大殿里,跪满太监与宫女,个个都哆嗦颤抖,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去了。 由于愤怒,萧御熙的俊脸此时显得无比的惊骇与吓人,森冷的嗓音犹如千年寒冰,“找不到栀子姑娘,你们都洗干净头颅,等着被斩!” 跪在地上的人们一听,更是心惊胆跳,有两名心灵脆弱的宫女,当场就昏死过去。 萧御熙见状,俊容更是阴霾,“没用的东西,留着碍眼,来人,把她们拖出去斩了。” 他这一说,又吓晕两名! 周围气氛非常沉重,人心惶惶,就在这时,“罪魁祸首”终于出现。 “这怎么了?”栀子一踏进大殿,看着眼前古怪的场面,小嘴由于惊讶而张大。 众人听到这个千盼万唤的声音,纷纷暗舒了一口气,在默默感谢着上苍。 萧御熙烦躁的心也舒缓些许,他一把拎起她,朝寝房走去。留下那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奴才们继续跪在地上。 “哎哟!”被他狠狠地甩在床上,栀子一边揉着小屁股,一边抱怨,“干吗啦。” “你去哪里了?”他暴跳如雷。 “我我”栀子被他吓得说不出话。 “还不快说?”他闪电般地跳上床,来到她面前。 “你你答应我,不准生气,我才说。”栀子壮起胆。 哼,这丫头,真是活腻了,竟然学会与他讨价还价,看来,他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出宫去了。”栀子急忙答道,见他脸上又即将涌出愤怒,她赶紧往后退,“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原本挥起的大手,赫然放下,轻轻移到她腰际,搂住她,声音也柔和不少,“以后,你去哪里?干什么?都要让我知道。不经我准许,不得离开龙翼殿。如果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而我又不在,你就把要去哪里,干什么等都写下来,放在书案上。明白吗?” “啊?”栀子傻了眼,这成什么,把她当成犯人了? “听明白没有?”萧御熙斜起朗目用余光瞄她,这小妮子,想他堂堂二王爷,从没对人重复过讲话;可偏偏对她,每次都要三番四讲。 “我想去哪就去哪,不用你管.”他的命令语气让她觉得非常不爽。 喀!!大手猛然收紧,几乎要捏断她那纤细的腰身。 栀子被他抓得生疼,不自觉地伸出左手,伸指就要点。 萧御熙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又来这套?!" “放开我,放开我...”无法发功,栀子被他抓痛得大叫。 萧御熙把她的双手扭到后面,自己整个身躯也朝她挤压过去。 见自己被困在床梁与他之间,动弹不得,她蓦地睁大眼睛,委屈地落下泪来。 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使他心中荡起一阵震动,暴怒的心情随即平息下来。 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他便慢慢松开手,眸光渐渐柔和。他轻轻地搂抱着她的纤腰,将她的小头颅头按在自己胸口上,像哄孩子似的说,“你不要到处乱跑,虽然你是神仙,但身单力薄,遇到危险没人帮你,你那点雕虫小技,就知道伸手点,点不成可怎么办?” “可是,我真的想出宫去。而且我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字,怎么办?”栀子抽抽噎噎地说。 萧御熙叹息一声,看来这教书写字必须得马上提到日程.他抱起她,一路走到书房的案前,把她放在大椅上,动作是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 “我先教你几个简单的,比如”,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轻轻地写了个“一”字,“这是一。然后,二字,就写两横。三嘛,就写三横。” “我知道了,四,就画四横。”栀子得意洋洋地说。 “我有教你,四,画四横吗?”萧御熙气结. “这多麻烦呀!我会画画,我要去做什么,我画给你好了!”栀子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画了起来。“这就是我要出门。” 萧御熙低头一看,是一扇敞开的门。 “这是我要去集市,”一条大街,两面店铺林立,几个人在大街上。 “这是我去” “行了,还猜来猜去,本王没那个耐性。”他抢过她的笔,重新写下“出门”“市集”几个字,“看,多简单,一目了然。” “那么多笔画,好复杂,我看不懂。” “看不懂,多看几次,多写几次,来” 接下来,书房里不断传出撒娇声、喝彩声与低咒声,当然,还有无奈的叹息声. 第十九章 灭国之灾 由于那天私自出宫而造成的“后果”,对那些宫女太监们,栀子一直深感内疚。明明是自己偷偷溜出宫,受惩罚的却是他们。因此从那开始她再也没出过皇宫。 而且,那天在市集逛了一天,还去酒楼等了一个多时辰,连干将的人影都见不到。从小,她就相信一切随缘,既然找不到他,也就不需勉强,自己如果真能帮助他们的话,日后一定会再遇上。 所以这几天,她就乖乖地练习写字。 "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刚练了半个时辰,栀子便坐不稳,把笔放下,大伸懒腰。 萧御熙走了过来,看着上面七歪八倒的字,不禁苦笑。再瞄瞄她皱得像苦瓜似的小脸,一把拉起她,“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栀子双手紧紧环住萧御熙的腰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终于,骏马缓慢地停了下来,她被他抱下。 “哇,好漂亮的草地。”栀子手舞足蹈,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欣赏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翠绿。 “来,拿着。”萧御熙递给她一只纸鸢。 栀子接了过来,大叹,“好漂亮的蝴蝶,这是...” “叫纸鸢。”萧御熙一边说,一边慢慢放线,很快的,碧蓝的天空中出现一只白色的大蝴蝶。 栀子满眼惊奇与兴奋,在他的教导下,逐渐学会收放自如。 望着那个奔跑欢笑的白色小身影,还有上空的大蝴蝶,萧御熙脑海蓦然闪现出另外一个蓝色身影。 以前,他根本不屑放纸鸢这玩意,可是雅儿喜欢,在她的央求下,他经常带着她,来到这个优美宁静的皇宫后山,一起飞翔、一起快乐。 那时,他举着白色蝴蝶,她举着蓝色蝴蝶,成双成对。 他迄今还记得,她对自己说,“熙,我们就好像这对蝴蝶,一起飞翔,永不分离。” 现在,蓝色蝴蝶早已远去,只剩白色蝴蝶形单影只。 “王爷王爷” 他猛然回神,见到栀子关切地看着自己,小脸红仆仆的。 “我累了,想把它收下来。”栀子把线递给他。 他接过,熟练地往回拉,白色蝴蝶慢慢趴在草地上。 “你好厉害哦,肯定经常玩吧?”栀子崇拜地望着他。 “以前,我经常与她一起来这里放纸鸢。”萧御熙仰视天空,呢喃道。 “她?又是你那位故人吗?对了,你当时为何不留下她?” “留不了,我的能力与权力都不及父皇。” “父皇?你说皇上吗?那就是说,如果你做了皇上,便可以留住她罗?” 栀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萧御熙震动地久久无法回神....  龙翔殿,内室书房。灯光灰暗,萧御智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整个人显得鬼魅异常。 刑部尚书魏铭文战战兢兢地注视着他。 “魏大人,你说父皇是否有意让...”他故意停顿一下。 感到一道寒光射向自己,魏铭文连忙接话:“这次赈灾款的及时发放,他做得的确干脆利索,让各方都没话可说,灾款顺利抵达,灾区民心稳定,朝堂上下都对他颂扬有加,万岁爷更是龙心大悦...” “够了!”萧御智移步,来到他跟前,双目通红,惊骇无比,令人不冷而寒。 “这个绊脚石一定要尽早除去!” “殿下...”魏铭文吞吞吐吐。 “本来,那个女人已经让他一蹶不振了,可现在...” “殿下,东方不亮西方亮。”魏铭文挺直腰杆,终于下定决心。 “此话怎讲?” “秦川州府爆发大规模疫情,那里成了人间地狱,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味。这正是我们除掉绊脚石的好时机。” “哦?” “前几日,来自各地的奏折,无非都是请求皇上派出钦差大臣和大批大夫,赴秦川控制病患,以免疫情蔓延至全国,我们可以如此这般...”说着,他声音越来越低。 萧御智俊脸顿时露出奸诈与阴险。 龙基殿。早朝上,大臣两旁站立,整个大殿气氛凝重。 康帝端坐在龙椅上,精锐的双眸在各人身上来回扫着,沉重道出:“秦川州府22个县镇,痘疮(天花)疫情泛滥,据禀报,还有进一步蔓延之势,众爱卿有何见解。” 杜丞相首先发言,“皇上,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派遣望京有经验的大夫赴秦川诊治,不能任由疫情蔓延,否则恐会危及到整个嘉泰王朝。” 魏铭文跟着附和,“杜丞相所言甚是,请皇上尽快派钦差赴秦,控制疫情。” 礼部侍郎上官廉也出声,“对,据说那里已经成了一座死城,如今所有通往秦川的官道都已封闭,民众犹如末日来临,时间拖得太长,民怨升腾,恐怕会危及皇朝的江山社稷。” 接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议论起来。 萧御智冷眼旁观,内心涌出一丝得意,他用余光瞄了一下工部侍郎李瑜。 康帝一举手,众人马上肃静,“依众卿家之意,谁能担当此重任?” 李瑜迅速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皇上,臣认为宙王爷可担此任。" “伯彦?”康帝语气一顿,望向萧御熙。 “父皇!”萧御智也忽然上前施礼,“二皇弟才高有志,定能担此重任。况且,让皇子前往疫区,更能显示皇上的爱民如子,皇恩浩荡!” “不错!宙王爷前段时间处理永定河赈灾事宜,雷厉风行,果敢坚毅,确实是担大任的优秀人选!”大臣们也连连随声附和,有些是真心推荐,有些则是心怀鬼胎。 康帝犹豫不定,老实说,他不舍得让萧御熙去疫区。不管怎样,这天花有传染性,是要人命的。其实,他早就看出,朝堂之上以太子为首的那群人,分明在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萧御熙置于危险当中,让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不忍心看到康帝左右为难,萧御熙果断地接下重任。 康帝微愕,一会,终于说,“好!伯彦拥有如此爱民之心,朕深感欣慰。现封宙王爷为钦差大臣,赴秦川疫区处理病情,另派十名御医随同前往,钦此!” “儿臣领旨谢恩!”萧御熙鞠一鞠身,再慢慢退回位置上,俊容一片平静,丝毫看不出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第二十章 有她结伴 萧御熙一踏入龙翼殿,便疾步走进寝室。床上那个娇小的白色身影,让他感到异常的安心。 “小懒虫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上了!” 栀子迷迷糊糊地被他唤醒,睁开那对美丽的大眼睛,眸中波光流转,让萧御熙有瞬间的恍惚。 “你下朝了!” “恩。对了,我打算带你出门一趟!”在龙基殿被封为钦差的那一刻,他就想到她是唯一可以相信、能帮助到自己的人。 “啊!出去玩?!太好了,我呆在皇宫里快闷死了!”栀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印下响亮的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让他格外的受宠若惊。他紧紧反抱住她,贪恋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汲取着她的独特体香----栀子花香气,低声道,“此次出行并不是玩;我们要去西边的秦川,要走十多天的车程方能到达。那里是疫区,很危险,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一副认真信任的模样,令萧御熙心口砰砰直跳,坚如冰石的心,不知不觉地慢慢融化。 接下来,萧御熙把秦川疫情还有刚才早朝上的事,都对栀子详细叙述了一遍。 栀子听后,小脸赫然严肃起来.  “小丫头,你怕呢?”见她沉吟不语,萧御熙感到一阵失落。 “是很怕!”栀子诚实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萧御熙惊喜交加。 “嗯。听说过‘吹花法’吗?在轻患者身上取出一点疮痂或皮肤的碎屑,把它吹到正常人的鼻孔里去,而后那个人就会发烧几天,鼻子附近长出几个小脓包,再过几日,他的身体便恢复健康。天花这种病,只要得过一次,便产生免疫力,再也不会染上第二次。” “真的吗?” “我几时骗过你?”对于他屡次质疑,栀子略感不满。 “傻瓜,我这是惊喜的表现。”他把她搂得更紧。 听他这样说,栀子心里总算愉快些许,“那我们几时出发?” “明天一早启程。” 车队离开望京已有十天,越接近秦川,萧御熙的心情越沉重。他清楚明白,此次身负重任,父皇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希望真如栀子所说,有办法解决。 想到此,他不禁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看。这小妮子一上了车,就趴在车窗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累了也不舍得睡。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笑不停。不过,有了她的笑语解忧,他的心情轻松不少。 车队抵达黑剑山附近,已经是半夜时分。远远可见,天地连接处那道鲜红的冲天火焰,将黑夜完全照亮,路上百姓携家带眷,仓皇逃跑。 栀子和萧御熙急忙下车,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情景。 萧御熙随即拦住一名老者,指着前方的火光问道:“老伯,那边是怎么回事? “痘疮就要来了,传染呀!成千上万的死亡,官府束手无策,只得用大火封上通往本郡的每条道路,严防从秦川地区逃出来的人。你们快点跑吧!”说完,老者快速汇入奔走人流中。 萧御熙心头大震,回头看向栀子,她站在人群当中,远处的火焰照耀在她整个脸庞上,绝美的娇容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和镇定。顿时,他仿佛吃了定心丸,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可以决断取胜! “王爷,看来我们要马上赶到秦川。”栀子眼光转回到他身上。 萧御熙颌首,吩咐车队继续往前走。大约半柱香功夫,车队便来到黑剑山的入口处。 炙热的温度,将周围的空气烤得闷热难耐,黑剑山县城的官兵站在火堆一侧,手握兵刃,严阵以待。 栀子迅速跳下马车,来到官兵面前,当看到大火后面的情景时,她怔住了。 那里,黑压压的一群群百姓,他们显然是从秦川地区逃出来的,却被大火阻断了生路,坐在地上你拥我挤,老弱妇孺哭成一团,很多人跪地磕头,祈求官兵放条生路。 望着这哀鸿遍野、凄惨无比的景象,栀子眼泪脱眶而出。 萧御熙在大火旁边的帐篷中找到黑剑山的县令靳杰,圣旨宣读完毕,立刻吩咐随行御林军与县衙官兵,临时搭建起棚子,把京城带来的物需搬进去。 栀子来带他身边,一本正经地说:“王爷,我马上就要跟御医们为病人诊治了,你也知道此病具有传染性,所以从今日起,王爷不要再见栀子了。” 听她讲得仿佛生离死别似的,萧御熙的心拧得生疼,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牢牢地抱住她,“小丫头...”他不断低唤着,罕见的泪水蓦然涌流,浸湿了栀子的衣衫。 栀子任他抱紧,小手轻轻拍着他宽阔的背,柔声安慰他:“王爷请别担心,我是仙女,不会有事的。” 她越是这样说,萧御熙越感心疼,心口那好像有千万支锋利的刀子来回切割着。两年前,雅儿被送去和亲当日,他尝到了心碎;可是今天,他的心似乎更痛。 如果说,雅儿的离去让他尝试到什么是心死没有感觉的话;那么,今天面对栀子的离开,则是一颗有感觉的心被割碎凌迟,痛楚难以言喻。不知几时,她已悄悄地进驻到他心中,快得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 第二十一章 焦虑的心 依依不舍,还是得舍。毕竟,目前的状况不容许他们继续留恋彼此。 栀子从萧御熙怀里出来,定定注视着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王爷,请务必呆在这里,不要进去。否则,栀子会生气,很生气的。” 说完,她朝旁边的御医招一招手,一起来到火堆面前。 炽热的感觉,让大家都有瞬间的退缩,可是皇命如山,他们只好忍着疼痛。 栀子对着其中一处,呢喃念几声,轻轻一点,那里立刻出现一个缺口,她先穿过去,那些御医也随即跟上。然后,缺口慢慢收拢,又恢复了之前的烈烈燃烧。 慌乱中的人群,见到栀子等人出现,特别是栀子一身白裙飘飞,绝美脱俗,更让他们以为是仙女下凡,都纷纷跪下,大声喊求:“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求求拯救我们,拯救我们脱离苦海。” “大家快点起来。”栀子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们,“我们是朝廷派来营救你们的,钦差大臣二王爷,正在外面接应物需。你们不必害怕,尽力听从与配合我们,很快便可度过难关。” 大家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最后,被栀子脸上那股坚强与诚恳所打动,纷纷点头叫好。 事不宜迟,栀子吩咐官兵安排百姓们排好队,然后命御医给大家诊断,把人群分成三个区域:暂时没出现患病迹象的,疑患者,患病者。 百姓太多,等完全分配好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大家又累又渴,可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仍然坚持着。 栀子一个个的帮他们把脉、治疗。她走到一位婆婆面前,从袋子里拿出御医早已调配好的药丸,喂她服下。可是,这位婆婆不肯合作,只是呆呆地看着栀子。 正在栀子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刑婆婆她得了失心疯症,惧怕陌生人,让我来吧。” 栀子抬头一看,说话者是一名年约二十出头、长相斯文俊秀的男子。 她冲他盈盈一笑,把药递给他。 那人接了过来,在婆婆面前蹲下,“刑婆婆,我是华世济,来,吃药了。” 见他一副熟练的样子,栀子不禁问他,“请问公子,您是” “我叫华世济,秦川县内一名大夫。” “大夫?那你刚才怎么不帮他们诊治?”栀子惊讶。 “头几天,我都有给他们诊治,可是,病患者越来越多,根本治不完,最后,我干脆放弃了。” “你怎能这样。救得一个是一个。” 华世济抬起脸,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他留意已久、宛如仙女般美丽与善良的姑娘,情不自禁点了点头,继而也一起加入救治队伍。 大火那厢,救治工作如火如荼;大火这厢,有人不停张望,心慌意乱。 自从栀子进去灾区后,萧御熙紧张的心一直没停过。每当他想跃过熊熊烈火跑到她身边时,他耳边便响起她临去前讲过的话,再加上随从的极力恳求与劝解,他才忍住。 “王爷,请回帐里歇着,外面风大。”小丰子满面关切之色。 “不用!”萧御熙沉声应了一句,黑眸依然牢牢盯着大火那端,努力寻索着那个白色小身影。 小丰子无奈,只好候在他身边,默默陪着他。 “小丰子,把水拿过来。”沉默了一会,萧御熙出声。 小丰子马上跑开,很快又回来,恭敬地递给他一个暖水壶:“王爷!” 萧御熙接过后,冲到大火面前,跃身跳起。大家还来不及看清楚与劝止时,他已经安稳地落到大火那边。 “王爷?”栀子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来,喝口水。”他打开瓶盖,递到她嘴边。 栀子接了过来,转手递给华世济,“华大夫,喝口水吧。” 萧御熙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男子,一看,他眼眸猛然射出一道寒光。 感受到他的浓浓敌意,华世济咽咽口水,微笑着拒绝,“谢谢栀子姑娘,小生不渴,你喝吧。” “怎么可能,你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这是王爷的心意,赶紧接下吧。” 王爷?原来这个俊美冰冷的男人就是钦差大臣宙王爷!华世济立刻扑跪下来,“草民参见王爷!” 萧御熙阴沉地看了他一下,并没叫他起身,搂着栀子,径直走向一旁,“乖,快把水喝进去。” 栀子喝了几口,注意到华世济仍然跪在地上,便又跑过去,“华大夫,你怎么还不起来?” 华世济动也不动,继续跪着。 “平身吧!”萧御熙这才命他起来,指向那边,“去跟其他御医一起。” 华世济慌忙站起来,连连点头,然后快速跑开。 “你干吗对他这么凶?”栀子不满地瞟了他一眼。 萧御熙不语,举起手,用干净柔软的袖子帮她拭去额头上的细汗。 “对了,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了,你怎么” “我不放心你!”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他心中的焦虑与思念。 “我跟你说过,我是仙女,没事的。反倒是你,万一染上病怎么办?” “如果我染上,你会担心我吗?会伤心吗?”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认真表情。 “恩。”栀子点了点头。 俊颜闪过一丝欣喜,他迅速把她纳入怀中。 大概是累了一夜的缘故,栀子静静地依在他怀里,享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随后,无论栀子与其他御医怎样哀求,萧御熙都坚持留下,他一直伴在栀子身边。 经过大伙们三天三夜的辛苦与努力,病情基本上得到控制。深埋尸体,再撒上石灰消毒。很快地,死亡人数逐步下降,民心也渐渐稳定下来,再也没兴起往外逃生的念头,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根。 百姓都在颂扬与感激皇上的恩德无量,宙王爷的体恤爱民,神医的妙手回春,恩泽四方。 死城不再死寂,隐隐透露出生机。 这天下午,萧御熙正在县府内间写着奏章,小丰子突然面带惊慌、快步跑进来,“王爷,不好了,栀子姑娘昏倒了!” 萧御熙急忙扔下笔,火速地往外面冲去。 第二十二章 拥抱取暖 把守在周围的御林军,根本来不及看清楚,只感到一阵疾风掠耳而过,一个玄色身影闪电般地冲进帐篷。 萧御熙一进帐内,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华世济怀里的白色小身影上,她的小头颅无力地垂落下来,长在头发上的雪白栀子花仿佛也摇摇欲坠,整个人毫无生气。 华世济突然感到眼前一个晃动,来不及看清楚来人,只觉得手中一震,怀抱一空,栀子便已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抱走。他还明显感到一道凌厉异常的寒光扫射过来,仿佛能把他冷冻起来。 “她怎么了?”一接触到她的小身躯,萧御熙立刻感到她灼人的热度,他轻轻地把脸靠到她的小脸上,随即意识到,她正发着高烧,“来人,快把太医都叫进来。” 华世济走近他们,小心地回答道:“栀子姑娘连续多日没有歇息,恐是太过劳累而染了风寒。” “你身为大夫,又跟在她身边,竟然让她累到昏倒,你该当何罪?”一想起他曾经与栀子有说有笑,萧御熙就气不打一处来。 “微臣给王爷请安。”这时,太医陆续走了进来,跪拜行礼。 “起来!” 大家皆站起身,见到萧御熙俊容满是愤怒与急切之色,个个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看看她是不是染了风寒。”萧御熙完全不顾形象,抱着栀子站在众人面前,声音焦急万分。 众多太医当中,赵太医官阶最高,他战战兢兢地走向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栀子,沉重地说,“王爷,臣认为,栀子姑娘的病症与痘疮症的症状一模一样。” “什么?”萧御熙心头一紧,嘴唇因为哆嗦,说出的话有点颤抖。 “痘疮症初期就是出现发热的迹象,臣惶恐,栀子姑娘连日来都在接触病患,估计被传染了。” 萧御熙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他低下头,默默注视着她有点苍白却依然光滑干净的小脸,然后低声呢喃,“小丫头,你不是仙女吗,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 说着,他急切检查一下她的脖颈处,终于轻轻呼出一口气,“痘疮是长在脸脖颈处,她没有这样的症状。” “回王爷,微臣前天医治的几名病患中,曾发现有在腋下和后背处先出痘的。” 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萧御熙惊慌万分,“留下几名御医继续医护病人,其他的跟本王回县府。但,不包括你!”萧御熙狠狠地瞪了华世济一眼,抱紧怀里的人,施展轻功,朝县府方向奔去。 县府内室,宽大的浴桶中冒着热气,萧御熙喝退所有下人后,急步来到床前,轻柔地解开栀子的衣裳。 他毫无杂念,小心翼翼,动作异常的柔缓,翻查着她浑身上下,发现都没有长出水泡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抱起她,放入浴桶中,拿起面巾给她擦洗起来。 忙得满头大汗,终于,舒展长臂将她从浴桶中抱起,回到床上。 帮她穿上里衣,然后放下纱帐,他才朝外面唤一声,“小丰子,传赵太医!” 经过一番认真仔细的把脉,赵太医凝重的老脸终于慢慢舒缓开,“王爷,如果栀子姑娘全身上下都没起水痘的话,那么她只是染了普通的风寒!” “这样就好!”萧御熙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黑眸蓦地闪烁一下,问道,“赵太医,以你看,栀子姑娘的身体是否异于常人?” “回王爷,凭老臣三十年的行医经验,栀子姑娘的脉搏和体质,与一般少女并无异样。” 萧御熙一听,眉头深锁,满面沉思。 “王爷,栀子姑娘身上的热度极高,再这样下去,恐对身体有损。臣认为,必须为她降温,待体温正常了,方可痊愈。” “嗯。退下吧,你与其他几名御医日夜守在府外,随时听候。” 房里回归平静后,萧御熙拉开蚊帐,呆呆凝视着床上的小人儿。她呼吸急促,嘴唇干干的,有点破裂的痕迹。 他赶紧喝了一口茶水含着,俯身,嘴对嘴地喂给她。然后,他湿润的龙舌在她双唇上轻柔滑动,像在细描一副图画似的。就这样一口一口的重复着,直到她的小嘴唇慢慢变得滋润,他才停止。 接下来,要给她降温了。 一番思索后,他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上到床上,揭开薄被,除去她的里衣,然后躺在她身边,伸出长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栀子立刻舒服地低吟一声,不自觉地朝他靠得更近。 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渐渐上升,萧御熙迅速放开栀子,离开床铺,赤身站在床前,待全身再次冰凉后,才又继续钻进被子里,重新拥抱她。 整整一夜,他用这种方法为她降温。 随着天空泛出鱼肚白,栀子的体温渐渐下降,呼吸逐渐平稳。 忙碌了整整一夜的萧御熙,双目通红,下巴上胡须参差不齐,但他仍然牢牢抱着她.一个疑问久久不停地环绕着他:“小丫头,你真的是仙女吗???如果不是,那该有多好..." 贪婪地望着眼前这张美丽睡颜,直到困倦至及,他才阖上眼睛,慢慢睡去. 第二十三章 指染了她 栀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好结实,好健硕,让她想永远呆着不愿离开。 当她发现自己身无寸屡,马上唤醒萧御熙:“王爷,我们昨晚怎么都不穿衣衫睡觉?” 萧御熙悠悠醒来,看着她,低声道:“你昨天染了风寒,需要降温,因此我们”接着,他粗略向她讲一下昨晚的事情。 栀子听后,恍然大悟,再瞧瞧他脸上依然残留的疲惫之色,水眸立刻溢满感激,“你对栀子真好。” 望着她娇媚的脸庞,萧御熙猛然凑近她,脸离她一寸远,鼻尖顶着鼻尖,他肆意地移动着长满胡茬的下巴,在她娇唇上摩挲。 栀子被痒得咯咯直笑,左躲右闪。 接着,萧御熙稳住她,狠狠摄住她的娇嫩粉舌,吸进自己嘴里。 栀子浑身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 经过一个炽烈的长吻后,萧御熙浑身燥热难耐,双眸闪烁地望着怀里的人儿。 栀子也回望着他,发现他的目光好诡异,这样的他,有别于人前冷漠无情的二王爷,也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二皇子。 她攀上他的肩头,小脸贴近他的耳朵:“王爷,你没事吧?怎么热得像个火炉?” “小东西,我我想你,想要到几乎发疯,想要到不在意你的感受,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他暗哑地低吼,双臂收紧,将她整个地揉进怀中…… “啊,痛----” “乖,等下就不痛了。”他柔声哄着她,手指停顿一下,随即继续。 很快地,疼痛退去,取代的又是一种陌生的美妙感觉,栀子难以形容。 萧御熙也全身兴奋,感受到她已为自己准备好,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忍下去,于是准备…… 这时,一道亮光闪射而出,是栀子头发上的栀子花!它正发出万丈光芒,把整张大床照射地异常明亮。 萧御熙惊诧,理智即刻恢复,嘎然停止即将进入的动作,颓唐地跌坐在床上。 “王爷”依然处于迷茫、懵懂状态的栀子,纳闷地唤了一声。 萧御熙重新躺回她身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肚子饿了吗?起床了。” “哦!”栀子感到一阵失落,陌生的空虚感让她不自觉地撅起小嘴。 萧御熙气喘吁吁,迅速冲下床,扑通一声,跳到浴桶里。 栀子惊呼:“王爷,你怎么了?那水不是你昨晚给我沐浴用的吗?你干吗往里跳?” 萧御熙没有回答,他把整个脸也浸入水中,企图让刺骨的冷水,消退自己的火。天啊,他刚才差点指染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身上传来微微凉意,他才从桶里站起身,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走回床前。 栀子却一脸茫然,怔怔地仰望着头顶纱幔,柳眉紧皱,思索回味着刚才的奇妙感觉,同时也对萧御熙的古怪举动深感纳闷…… 第二十四章 心起变化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秦川各地基本没再出现新疫情,接到康帝圣旨,大家准备明天起程回京。 经过二十多天的相处,栀子与华世济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在栀子心目中,华世济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是个体贴关怀朋友的人。 在华世济眼中,栀子绝美脱俗、单纯善良,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能远望而不能亵渎。虽然如此,但他心底某种感觉还是蠢蠢欲动了。 “华大哥,再见!”知道栀子明天即将离开,华世济便带她到秦川城内城外游玩一天,直至太阳落山,他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回来。 “栀子姑娘,保重!”他定定看着她,眼神非常沉痛与惆怅。 “很高兴认识你,多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与关怀!”栀子也伤感地回望着他,除了萧御熙,他就是自己在人间认识的第二个朋友,想到以后不能再见,她不禁幽幽叹息,“如果你住在京城就好了。” 华世济一听,全身僵了一下,是啊,如果自己是京都人,那该多好啊。 “华大哥,你医术这么高明,一点也不亚于皇宫里的御医,当初为何不去投考御医?” 投考御医?栀子无心的一句话,却在华世济心中漾起一连串的波澜,就在那瞬间,他心中做出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决定。 “怎么现在才回来?” 栀子刚踏进房,耳边便响起一个颇为严肃的嗓音。 “王爷?”她诧异,“你今天不是与祁县令到附近的郡察访吗?” “早就回来了。你去了那里?” “我...”栀子犹豫了一下,决定撒谎,“我跟太医们到城里做最后一次查看。” “是吗...”萧御熙拖长声音,俊容更加沉郁。 感觉到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意味,栀子颤了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猝不及防,她被扯了一下,直生生地跌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对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蕴涵着愤怒的波光。 “几时学会说谎了?被华世济那小子带坏的?”冷冷的嗓音从他牙缝里蹦出。 栀子哆嗦了几下,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说谎。 周围静的可怕,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许多,拧得她有点疼痛。 “我...我想到明天就要回京城了,与他告别而已。” “是告别,还是幽会?”他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幽会?”栀子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萧御熙没回答她,迅速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这次的吻,不同前两次,这次带有风暴、惩罚、还有警告。 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略微冰冷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她的脸,“记住,你是我的,不准别的男人碰你,更不准你想着别人。”接着,他的手转移到她胸口处,停在那个砰砰跳动的地方,“这里,只能想着我!” 栀子大脑一片迷茫,呆呆地望着他,琢磨着他刚刚说出、她不是很明白的话语,那颗纯真的心,似乎渐渐起了某种变化...  o(∩_∩)o o(∩_∩)o淡漠的紫色出品o(∩_∩)o o(∩_∩)o 宽大豪华的马车里,坐着萧御熙与栀子;后面跟随的几辆小马车,里面载的是御医们;马车前后都有一批守卫随行保护。 队伍所到之处,两旁皆跪满平民百姓,他们眼中充满钦佩与感激,嘴里恭敬而拥戴地喊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宙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栀子姑娘万福!” 栀子掀开车帘,不断地对他们招手与微笑。萧御熙则一脸冷酷,直视的双眼偶尔会飘到窗前那个白色小身影上。 由于道路拥挤,车行队伍比较缓慢,因此,大约一个时辰后,车队才走出秦川,慢慢驶上宽敞的官道。 栀子终于放下车帘,端正身子坐好,拿出一包东西,从里面抓起一颗大红枣,放进嘴中,脸上现出甜蜜的微笑。 萧御熙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修长的手臂牢牢地环住她。 栀子顺势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各种土产,这些都是当地的民众送给她的。 萧御熙默默凝视着她,她是那么的快乐,自己仿佛也被这份快乐所感染。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有她陪伴,让他不再感到孤寂。 他不禁想起当年雅儿与自己一起的日子,雅儿总是鼓励自己,激励自己,要更上一层楼,为了雅儿,他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似的。 栀子却完全不同,在她心目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皇亲贵族同市井小民没有区别,她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快乐;与她在一起,他得到了久违的安逸,冰冷的心渐趋温暖。他悠然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平静, “王爷,回京后,我想回天庭一趟。”栀子一边咬着芝麻酥,一边含糊地说道。 萧御熙马上睁开眼睛,"回去干什么"  “这么多礼物,我想带回天庭给师父,还有水仙姐姐她们。” 听到她心里总是以别人为重,萧御熙更加不悦,“难道你就没想过把这些礼物留给我?” “啊?”栀子微讶,“你是王爷,什么东西没吃过?怎么会稀罕这些普通土产。况且你在人间,几时想要都可以买到。师父他们不同,在天庭没有这些东西的。” 萧御熙沉默了一会,讷讷地问:“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不好说,狐狸精已经除掉了,而你又在此行中立下显赫功劳,得到千万个百姓的拥护与爱戴。我想,我的任务估计也完成了。” “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的任务吗?你就那么想走,离开我你特别高兴吧?” 见他又暴跳如雷,栀子不禁瑟了一下。什么人嘛,刚才还温柔地抱着自己,一会儿功夫就变了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萧御熙满面阴郁地盯着她,心情从来没这么差过,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心中仿佛有千万条虫在侵蚀着他。 他猛然放开她,跳下马车,从护卫手中接过骏马,奔跑到车队前面。 第二十五章 设计了她 一路上,萧御熙阴晴不定,时而对栀子好,时而莫名发怒,栀子不知所以,还是快乐快乐的。 九天后,大家终于回到京城五十里外。那里早已彩旗飘飘,唢呐齐鸣、礼乐声声。 康帝一身明黄色龙服,面带欣慰与欢喜。他后面站着数百名朝廷要员,个个脸上充满钦佩与崇拜。 队伍一停,萧御熙便携着栀子来到康帝面前。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 “栀子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萧御熙与栀子异口同声地向康帝行礼。 其他将领与官员也齐声高喊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宙王爷平安归来!” 康帝连忙扶起萧御熙,“伯彦,一路辛苦了!”接着转向栀子,黑眸尽是满意与赞赏之色,“栀子姑娘,你也辛苦了!”  “多谢皇上夸奖,这是栀子的责任!” 一听到“责任”两个字,萧御熙原本愉悦的俊容马上变得阴郁起来。直到空旷的广场上再次传出欢呼声,他才恢复平静。 接下来,以康帝为首,萧御熙站在他身侧,大家一起朝皇宫走去。  夜晚,龙庆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家都在为秦川归来的英雄们致敬与恭祝!早在白天的时候,康帝已经给各位英雄将领论功行赏。所以今晚的宴会,不仅仅是庆祝,更是朝廷官员之间相互谄媚、拉拢关系的好时机! 其中,最受人注目的非萧御熙莫属。朝堂上下皆心知肚明,皇上的心渐渐趋于哪边了。不少懂得见风使舵的高职官员,纷纷倒向萧御熙这边。 有些趁机送上名贵礼物;有些趁机表明维护的立场;还有一些目光远大的,在暗暗思量着如何把家里的未婚女眷送给萧御熙。 面对大家的谄媚与讨好,萧御熙冷眼相对,整颗心只放在那个白色小人儿身上。 龙冀殿。萧御熙一爬上床,便伸出长臂,把栀子搂进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问道:“今天父皇赐封你为太傅,你因何拒绝了?” 栀子蜷缩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温暖,轻声回答,“反正我很快就要回天庭了,当太傅又有何用。” “你整天就想着回去吗?”萧御熙俊颜一片阴霾,放在她蛮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许多。 “好痛!”栀子用力扯开他的手,“根据今天的情况,还有皇上的态度,证明你很快就会继承皇位。师父讲过,我下凡的任务就是协助你成大统,如今任务差不多完成了,我估计也要回去了。” “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一直陪着我,好吗?”冰冷的嗓音瞬时充满哀求与不舍。 “师父当初说过,任务一完成,便会派人来接我,毕竟天庭才是我的家。” “只要你愿意,这里也会是你的家。” 栀子看着他,满面犹豫。 “难道你舍得离开我吗?”萧御熙马上抓住机会。 “我我不知道。”栀子双眼迷茫,“我很久没见过师父了,我很想念他。” 萧御熙猛然松开手,轻轻推开她一下,一边下床,一边朝外面喊,“小丰子,传人侍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外,留下大床上一脸愕然的栀子。 天气逐渐变冷,栀子花早已凋谢,但栀子还是习惯性地来到幽幽院,为那片苍翠的矮树丛浇水,施肥。 完工后,她把水桶放在一边,拍拍双手,从怀里拿出一块水晶片,高高举起对准灿烂的太阳。顿时,绿叶上面浮现出一个七彩影子。 这块水晶片,是她离开秦川前,华世济送给她的;他还教她怎样玩弄,便可以映出美丽的光芒。 栀子站在花丛前,不断移动双脚,翻转手中的水晶片,绿叶上面也不断涌现出不同形状与位置的光彩,仿佛一朵朵七彩栀子花。美丽得让她爱不释手,欢喜高兴。 萧御熙一踏入幽幽院,便听到她清脆如铃的笑声,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他不禁走近去。 “那是什么?”他指着她手中的水晶片,纳闷地问。 “这叫七彩水晶片!”栀子献宝似的把水晶片递到他面前. “七彩水晶片?哪里得来的?” “华大哥送我的,他可是珍藏了好久呢。竟然舍得送给我,他对我真好。”栀子自顾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早已冒出熊熊怒火。 萧御熙狂鸷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诡异的光芒在眸中不断闪烁,看来他要利用卑鄙的手段,让她心中永远只想着自己! 在玩得不亦乐乎的栀子,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了。 第二十六章 蚀骨烙爱 像往常那样,萧御熙一躺下床,栀子便自动地向他靠近。 萧御熙回抱着她,深吸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黑眸闪过一丝光芒,低声说,“丫头,有件好玩的事情,想不想学?” 一听到“好玩”两个字,栀子立刻抬起脸,与他对视,好奇地问:“什么好玩的事?” 呵呵,鱼儿上钩了。萧御熙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微笑“那是一种令我们两人都很快乐的享受,可以称为人间极乐之事。” “那么神奇?”栀子兴致勃勃,“那快点教我吧!” 看着她满脸期待的表情,萧御熙笑意渐浓,“恩!接下来,你将一切交给我,听我指导,明白吗?” “好!”栀子认真地点头,发觉萧御熙在解她的衣服,不禁纳闷地问:“王爷,这极乐之事,要脱衣衫的吗?” “那当然!!”随着萧御熙的回答,栀子已经身无寸缕。他低头,摄住她的娇艳红唇。 栀子马上颤抖了一下。 “冷吗?”低沉的嗓音,带有难以费解的诡异。 “恩,有点冷.” 他双臂迅速合拢,牢牢地把她搂在怀中,碎吻继续落在她的额头、面颊、嘴唇,“有我抱着,你永远都不会冷。” 不知何时,萧御熙身上的衣袍也早已褪去.他感到,心快要跳出胸口,眼前的她,撩动了他内心最强烈的渴求。 “栀子,我要你,你是我的!”声音霸道而温柔。 “嗯??”栀子双眼迷离,发觉眼前的他不知为什么有点模糊,汗水湿透了他披散下来的长发,闪耀着如玉般的光泽,眸子里跳动的情意,让她不知不觉地沉溺下去。 “别离开我...”萧御熙呢喃着,重新吻上她的娇唇。 栀子缓缓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听不清他的低喃,只感觉到身子一沉,仿佛从高处直坠下去,突然,一股疼痛从下身传来。 与此同时,她头发上的那朵栀子花,绽放出夺目光芒,一下子将整张大床照得雪亮。 熟悉而刺眼的光芒,让萧御熙停顿了一会。可是,他的骄傲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只想着往前飞奔,绝对没有收回的意念。 他剑眉微蹙,随手捡起旁边的兜肚,一把盖在那朵花上,光芒立刻昏暗许多。 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继续向前冲,继而一个深呼吸,一举攻破。 栀子浑身无力,发觉自己仿佛被阵阵热浪包围着,眼前似有千枝万朵栀子花次第开放,铺成一片绚烂。 同时,她头顶那朵被肚兜掩盖的栀子花,光芒逐渐变弱,再变弱,直至消失,从她发上滚落下来,落到明黄色的枕头上。 萧御熙内心涌出无比的激动,她,终于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了! 刚才,他感觉得到她的享受与快乐,感觉到她的心似乎开始朝自己靠近。那么,只要多加把劲,是否可以让她对自己死心踏地?想着想着,他深邃的黑眸冒出两串算计的光芒。 栀子早已累得昏睡过去,浑然不知,自己渐渐落入别人的圈套...... 东方渐亮。还在沉睡中的萧御熙,被栀子的尖叫声吵醒。 “王爷,你骗人,说什么两人都会快乐,说什么带领我去享受人间极乐之事。可为何我会这么疼?” 见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她更加气恼,“你还笑,难道....你不疼吗?” 萧御熙继续邪笑,声音极度温柔与宠溺:“小傻瓜,男人不会疼的!” “不会疼?那多不公平!”栀子嘟起小嘴。 望着她天真无邪的娇颜,萧御熙内心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愉悦,他伸出长臂,拉她一起躺下,“乖,再睡一会!” 头刚着枕头,便意识到有块东西,栀子转眼一看,是头顶的那朵栀子花!噢,怎么突然掉下了?她又慌又急,抓起它,哭声喊着,“花掉了,师父知道后,肯定会骂我。” 萧御熙也略感纳闷,她不是说过,那花一直长在头发上,拔不下来的吗?怎么突然掉了?见她梨花带泪,他快速恢复平静,乘机哄她,“乖!别哭,那就别回天庭了,在那里,虽然可以长生不老,却没有七情六欲,多没意思!你留在这里,我...我纳你为侧妃,可好?”见她依然自顾哭着,他又承诺道:“让你当正妃,恩?” “可是......” “别可是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很快地,大床上又演绎出一场激情缠绵…… 第二十七章 七情六欲 接下来的日子,对栀子来说,甚称快乐胜神仙。 白天,萧御熙教她习字,偶尔还带她出宫游玩;晚上,他带领她享受美妙的性爱。 她终于真正领悟到,人间极乐之事原来是这么一个回事!!而且,她已经渐渐迷恋上这个好玩的“游戏”!现在的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与“身份”,她心中只有他,整天想与他在一起。 今天,萧御熙出宫忙公务去了,她闲着无聊,便又来到这个每日光顾一趟的“幽幽院”。 伫立于栀子树丛前,她嘴角含笑,回忆着这些天来与他一起的快乐日子,她脑海蓦然闪出一个念头:如果能这样永远与他一起就好了! “栀子姑娘!”身后陡然响起一个略显青嫩的嗓音。 栀子转回头,是萧御炆!他一身白色锦衣,俊秀的脸上带有一丝怪异的表情。 “四王爷万福!”栀子先是微笑地对他行宫礼,然后问,“你的鹦鹉又不肯说话了?” 萧御炆向前迈进几步,与她并排站在树丛前,“鹦鹉?早就送给父皇了。你经常来这里哦。” “恩。花虽然凋谢了,但还是要照顾,期待着下次的花开。” 下次的花开萧御炆默默注视着她。她依然跟自己初次见到时那么美丽、那么单纯。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加妩媚动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女与少妇的韵味。当时,他还以为她是二皇兄殿里的宫女,想不到,她是二皇兄的女人,难怪那次二皇兄那么生气了。 “栀子姑娘,你很喜欢二皇兄吧。”他不由地问道。 “喜欢?”栀子清澈纯真的大眼眸涌现迷惑,“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想呆在他身边,想时刻见到他;见不到他,我会不开心,甚至会难过,这是不是喜欢呢?” 是喜欢!而且还是非常喜欢那种呢!看着她迷惘困惑的眼神,萧御炆苦涩一笑,随即又感到哀伤!可是,二皇兄呢?皇宫里头,谁都知道,二皇兄对杜雅是怎样的感情。二皇兄原本是个温柔尔雅的性情中人,杜雅离开后,才造成如今的变幻无测。 不可否认,栀子的出现,确实平缓了二皇兄心中的戾气,然而,还是无法恢复以前的个性,估计只有杜雅,才能完全使二皇兄快乐与开心。 凭着各方面的优秀,二皇兄受到许多女子的青睐与深爱。但是,他不希望栀子也成为众多女子之一,他甚至敢肯定,栀子即使再美好、再优秀,在二皇兄眼中,估计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暂时的必需品! “喂,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栀子忽然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萧御炆回神,冲她微微一笑,问,“每天清早,二皇兄有没有命人给你喝药汤之类的东西?” “药汤?”栀子摇了摇头,“我又没犯病,干吗喝药汤?” 萧御炆苦闷担忧的心暗暗舒解了一下,这是否代表,栀子在二皇兄心目中还是独特的呢? “四王爷,四王爷,你怎么老是走神?”栀子好奇的嗓音又响起。 “呃,很抱歉。”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要回去了。”知道萧御熙差不多回宫了,栀子便与他告辞。 望着那抹慢慢走远的白色人影,萧御炆再次陷入沉思。 萧御琰在宫中的日子从来不能用“春风得意”这个词来形容,他,基本处于无人问津的地步。太子有皇后与她家族的人撑腰,二皇兄有父皇的器重与赏识。而他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管是历练、还是邀功的差事,父皇全部交给太子与二皇兄去办,从来没想过还有他这个三皇儿的存在!因此,萧御琰学会了在夹缝里生存。 每天,他要忙的事就是,架鹰遛鸟,赏花养草;还要时刻留意朝堂形势,做棵没人留意的墙头草,选边站。 生存法则告诉他,在大势未定之前,先要蹈光养晦,低调做人,等到一方胜出或者最好两败俱伤时,再决定下步棋如何走。 想着想着,萧御琰嘴角轻轻上扬。昨天,他去了太子殿一趟,陪太子下棋,顺便送上上好龙井;今天,他要去龙冀殿拜访拜访,顺便给二皇兄呈现上一个宝贝儿! “何公公,那女人打扮好了没有?” “回王爷,一切准备妥当。”何公公恭敬地回答,接着朝里面尖声大嚷,“把凤娇姑娘带上来。” 话毕,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名宫女的陪伴下,盈盈而至。 萧御琰一看,立刻露出惊艳的表情,此等的花容月貌,再加上凸凹有致的性感身段,足够令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拿,即使心里多么想拥有她,也只能幻想一下。 “何公公,出发去龙冀殿!”说完,他先迈步,何公公带着凤娇跟上,一行三人,朝龙冀殿走去。 “臣弟给二皇兄请安!”一踏进雄伟豪华的大殿,萧御琰恭敬地对斜靠在大椅上的人行礼。 “三皇弟免礼!”萧御熙黑眸半眯,淡淡地说。对于这个两面玲珑的三皇弟,自己从来不给予任何评价。对他,既不会像对待太子那样处处防备与抵制;也不可能像对待四皇弟那样真心爱护。 “多谢二皇兄!臣弟这次到来,是想送您一件礼物。”萧御琰一边说一边示意那名女子走近来,“这是臣弟费尽心思寻到的,希望能合皇兄的意!” 哼,又是送女人!萧御熙不经意地朝那女子瞥了一眼,接着俊颜顿时鄂住!雅儿?不,是一个长得极像雅儿的女子!眼睛、鼻子、嘴唇都很相像,那副美丽的身段,与雅儿一样性感玲珑,连身上的衣裳颜色,也是雅儿最喜欢的翠绿色。 “民女赛凤娇参见二王爷!”连声音也是这么动听! 萧御熙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来到她面前,紧紧盯视着她。 赛凤娇绯红着脸,羞答答地回看他。三王爷已经够英俊了,想不到眼前的人,更是俊美绝伦,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霸气,更令她深受吸引! “二皇兄,臣弟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忙,先告退了!”萧御琰识趣地告辞,内心涌出无比的欢喜与得逞。 “你叫赛凤娇?”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萧御熙看着她,轻声问。 “回王爷,是的!”赛凤娇低垂下头。 “抬起脸来!”他走近她,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唇,越看,越觉得她像雅儿,特别是她身上散发的那股茉莉花香味,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赛凤娇美目流盼,萧御熙暗潮汹涌,整个大殿充满着暧昧的气氛。 这时,一个白色人影走了进来,“王爷,你今天回来很早哦!”栀子欢喜地跑到他身边,当见到赛凤娇时,不禁惊讶地问:“这位姐姐是谁呢?” “回房里去!”美好的感觉忽然被打断,萧御熙略感不悦。 栀子怔了一下,他好久没用过这种口吻跟自己讲话了,今天却突然喝自己,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吗?想到此,栀子胸口蓦地涌出一丝疼痛。 “没听到我的话吗?”见她愣着不动,萧御熙再次命令,眼中隐约含有怒气。 栀子抿着小嘴,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跑开! 夜,寂静孤独;天气,寒冷如冰。 栀子躺在明黄色大床上,毫无睡意。三天了,自从那名女子出现后,他夜里不再睡在自己身边。 秦川归来后,她已习惯于与他同床而眠,被他温暖的身体拥抱,让她在这个冬天里不觉得寒冷。可如今,他不在身边,无论盖多少张棉被,她仍然感到颤抖,寒气自脚底窜上她的头顶,再从头顶涌到脚底,在全身不停贯穿、流动。 她起身,来到前殿。 “栀子姑娘,安好!”小丰子刚从门外走入,“王爷说他今晚继续宿在沁香苑,叫您不用等了。夜了,姑娘早点歇着吧!”话毕,小丰子又匆忙离开。 栀子呆愣在那里,一种前所未有的疼处慢慢蔓延全身。 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她麻木地迈动脚步,跨出高高的门槛,轻念咒语,很快便来到沁香苑。 她越过守在门口打盹的小丰子,刚进里间,就听到男女之间的调笑嘻哈声,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蕴涵着暧昧,使她感到特别的不舒服,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第二十八章 伤心离开 “王爷,娇儿想死您了!!” “是吗?那本王要看看你表现怎样,才决定如何疼你!” “王爷您真坏!!!” 栀子越听越气,抬手推开房门,里面的情景让她俏脸骤白。 水蓝色大床前,萧御熙上身露,下身只着一件单薄的亵裤,他诡异地望着怀里的女人。赛凤娇身无寸屡,趴地他身上。 “王爷”栀子含泪唤出。 看到栀子,萧御熙面色一沉,一把推开赛凤娇。 赛凤娇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她尖叫一声.  “不是说了我今晚宿在这里吗?快回去!”被撞到这尴尬的一幕,萧御熙感到一丝不自在,说话语气带有不善,脾气开始爆发。 “王爷,您喜不喜欢栀子?”栀子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俊眸。 萧御熙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从没想过栀子会如此询问。 他的沉默,使栀子一直隐忍的眼泪夺眶而出。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她勇敢地再次抬头:“栀子只喜欢你一个,你也只喜欢我一人,好不好?” 她的话让萧御熙乍然一惊,她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她太放肆了呢?还是自己走得太远了?喜欢她也就罢了,还要唯一?就算她胜过殿里的所有侧妃与侍妾,可是雅儿! 一想到这个名字,萧御熙差点惊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雅儿!好久不曾想起她了,自从遇见栀子开始,他好像渐渐淡忘了杜雅!  喜欢栀子可以说是情不自禁,但忘掉雅儿实在是太不应该。自己的心早就遗落在雅儿身上,怎能对栀子动真心?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引上了另一条路,越滑越远,看不到尽头,有一种失控的危险...不行,他不能继续下去。 “只喜欢你一个?看来,是本王太纵容你,令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平常,何况本王是...好了,姑念你是初犯,下次切记,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你。你回寝房休息吧。” 栀子紧紧咬着嘴唇,仔细聆听着他话中的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刀,在她身上切割着。脑里随即闪现出他与自己相拥缠绵的画面,那时的他,是多么的热烈,多么的温柔可如今,柔情不再,只有切肤之痛! 自己什么都给了他,毫无保留,可为什么他这样对自己?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与其他女人一个样!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一! “栀子妹妹,不如跟姐姐一起伺候王爷吧!”赛凤娇得意洋洋地炫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跟王爷讨要专宠,也不看看王爷是何等尊贵之人。哼,真是自取其辱。 栀子没有理她,明亮乌黑的眼瞳仍然紧紧盯视着萧御熙。 萧御熙被她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看得有点不自然,赶紧别开脸,把注意力集中到赛凤娇身上。 心在哭泣,栀子麻木地转身,离开内室,跌跌撞撞地走出沁香苑;然后毫无目的地在整个龙翼殿走着,耳边不断回响着一句话,“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平常,何况本王是...” 是什么?王爷又怎样?未来的皇帝又怎样?玉帝可以只有王母娘娘一个,为何你萧御熙就不能? 她以为,只要对他付出一切,便可以长相斯守,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原来,这就是爱情!七公主与白娘子的为爱奉献,她们的付出可以得到回报;而自己呢?什么也没有! 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幽幽院。已近隆冬,满园疮痍,没有栀子花的卓卓生姿,只有枯叶悬挂枝头。 她伫立在栀子树丛前,抬头仰望着东方,那里的天空渐渐变白,启明星在闪耀着光芒。突然好想念天庭,那里才是自己的家。四季如春,安宁静谧,虽然没有人间的热闹,却也没有人间的烦恼,更加没有心痛。是时候回家了!! 她缓缓地转过身,一路疾步,回到寝殿。 侧身坐在明黄色的大床上,抚摩着自己躺过的地方,回忆着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原来,那就是所谓的人间七情六欲,来得快,去得也快。什么东西都很快,爱情、欲望、快乐、痛苦等等,短短的时间里,她全都尝试过了,最终结果是,痛得一塌涂地。 移步走到樟木箱子前,从里面拿出一直保存、准备带回天庭的各种小礼物,打成一个小包袱。 忽然,她的手停在一只白色小玉瓶上,那是她夏天采摘的栀子花,晒干磨细成花粉,她一直想给他,让他放在一直宝贝的那个香囊里。可惜,还是没有机会。 她拿起小瓶子,来到书房,一边抚摩着书案,一边回味着那段习字的快乐日子,耳边蓦然响起他的话:“以后去哪里,干什么,都要让我知道。我不在的话,你就把去处与原因都写下来。” 写下来,有必要吗?不会再回来了,也就没有必要留下字条,既然决定要走,就应该走得干净彻底。 将玉瓶往书案上轻轻一放,她赫然地离开龙冀殿,回到幽幽院,留恋地望着四周,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深印在脑海之中。 天空逐渐泛白,她闭上眼,轻念几句,身体徐徐升起,向着东方飘去... 第二十九章 碎心逐星 沁香苑,依然灯火辉明。萧御熙杵在窗前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栀子一走他就这幅模样,仿佛成了泥塑木雕一般,任赛凤娇怎样叫喊、哀求、甚至挑逗,都无动于衷。 突然,门外传来小丰子的尖细嗓音,“王爷,已经五更天了!” 萧御熙终于回过神来,俊脸闪过一丝莫名的惊慌,回到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长袍,迅速穿戴整齐,向外奔去。 赛凤娇脸色铁青,他就那样从她身边走过,没有看过她一眼!直到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渐渐隐于门外,她才狠狠地举起手中的暖炉,大力地甩在地上 几乎是用飞的速度,萧御熙很快地回到寝房。见到那张明黄色的大床上空无一人时,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内心陡然涌上一丝恐惧。 “小丰子!” “王爷----”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小丰子即刻跑进来。 “栀子姑娘呢?” 小丰子瞄了一下空荡荡的大床,结巴地回答,“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奴才一直候在沁香苑。” “昨晚谁在大殿当值?” “好像是小样子!” “还不赶紧给本王传他进来?”见小丰子仍然愣在那,萧御熙既心慌又气愤,越过他,疾步来到大殿。 正从外面走进大殿的小样子见到他,赶忙跪拜问安:“王爷早安!” “栀子姑娘呢?” “栀子姑娘她不在寝房吗?” 萧御熙一听,内心的恐惧更加加深,速下令吩咐众人把整个龙冀殿各内室、角落都寻找一遍,他自己也火速来到书房。 一跨进门,便被书案上一个小玉瓶吸引了视线。他跑近去,抓起玉瓶打开,一阵栀子花的馥郁香气蓦地飘散开来。 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攥住一样,一个可怕的念头猛然冒出。他疯狂地跑回寝房,打开靠墙放置的那个华贵樟木箱子,不出所料,里面的小物品全都没有了,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栀子视如珍宝,说要带回天庭给她师父和姐妹们。 犹如五雷轰顶,萧御熙全身血液仿佛停止流动,感到浑身无力,他一下瘫倒在地 这时,小丰子走进书房,“王爷,是时候上早朝了,请让奴才帮您更衣!” 萧御熙赫然站起来,飞一样地往外面跑去。 小丰子先是一鄂,随即也赶紧挥动粗短的双腿,一边追赶一边大喊,“王爷,外面风大,您没穿大氅,王爷,王爷。。” 萧御熙脑子一片空白,他来到幽幽院,看到里面空荡荡的;然后又疯狂地向外跑,一直跑到马厩,迅速跳上他的专属骏马,一拽缰绳,宝马闪电般地冲了出去。一切太快,快到连马夫想按上马鞍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灰尘而去。 萧御熙的随身侍卫林虎、赵豹,不知几时也早已出来,他们也连忙驾马,尾随跟上。 一路上,萧御熙拼命鞭抽着宝马,马匹四蹄晾开,疯狂前奔,很快冲出望京东门,朝东奔去。 风鼓起了他的衣衫,初冬的早晨,寒冷刺骨,但他全身大汗淋漓,一点也感觉不到阵阵寒意。漆黑的双眸,一直注视着东方,注视着那颗闪耀的启明星,耳边萦绕着她曾经说过的话,“王爷,你知道吗,我就住在那颗启明星的后面,你以后想我的时候,可以仰望启明星,就像看到我一样。” 东方那里越来越亮,云彩被镀上一层金色,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大地一时之间明亮起来。 已经狂跑了快两个时辰,萧御熙根本没有停下的意念,骏马被他抽打得后股鲜血粼粼。最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马失前蹄,它口吐白沫,一下子卧倒在地,萧御熙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全身扑倒在刚硬冰冷的地上,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支撑着、吃力地站起来,坚持望向天边,可惜,启明星已经消失了。他拼尽全力,朝东方天空大喊一声:“栀子栀子”随后,眼前一黑,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林虎、赵豹两人刚好抵达,他们立刻跳下马背,冲到萧御熙身边,“王爷,王爷” 萧御熙双目紧闭,苍白的嘴唇死死地抿着,不知几时,长发已然披散,在冷风的吹拂下,狠狠地打在他的俊脸、颈脖上。 “林大人,王爷身体越来越冰冷,我们要尽快把他送回皇宫。”赵豹刚毅的脸满是担忧神色。 “好!”林虎也焦急地点头,“赵大人,我的坐骑稍微温顺,让王爷与我共骑一匹。” 赵豹赞同,两人大费周章,小心翼翼地把萧御熙扶上马背,林虎也跨坐上去,一只铁臂牢牢箍在萧御熙身边,另一只手,抓起缰绳,大声吆喝,朝皇宫方向驾去。赵豹也驱动黑马,紧紧跟随在后面。 “赵太医,情况如何?”萧御熙突然缺席早朝,让康帝纳闷不已,早朝一结束,他就亲自来到龙冀殿,想不到刚好碰上林虎等人抱着昏迷不醒的萧御熙归来。 “启禀皇上,经微臣诊断,宙王爷他染上了风寒。” “染上风寒?”康帝面色大变,怒叱众人,“你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好好看着主子,竟然让王爷染了风寒,你们该当何罪?” 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林虎壮起胆子,“回皇上,王爷他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衣袍也不加,骑着马在外奔跑了几个时辰,估计是早晨风太大,导致吸了寒气!” “刺激?”康帝惊讶地问,“谁能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好像是好像与栀子姑娘有关。”小丰子战战兢兢地答道。 “栀子姑娘?那她人呢?怎么不见她?”据了解,近段日子,伯彦与栀子非常恩爱,如今伯彦病了,却不见栀子的人影。这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凌晨,王爷从沁香苑回来,发现栀子姑娘不在殿里,于是派奴才等人到处寻找,奴才刚想提醒王爷上早朝时,他突然冲出书房,跑到马厩。”小丰子继续回答。 “王爷骑上他的骏马,冲出皇宫,一路朝东奔跑,臣等紧紧跟随在后面,终于追上的时候,却发现他昏倒在地,骏马也口吐白沫,当场死亡。”赵豹接着说下去。 康帝听后,隐约知道一个大概,伯彦留宿于其他侍妾的苑里,栀子吃醋躲了起来,而伯彦一时心急,到处奔跑。哎,真是可怜的孩子。他走回床前,看着安静躺在上面的萧御熙,感慨万端。 一会,他下命令,“赵太医,你继续诊断、开药,务必在最短时间内,驱去宙王爷身上的寒毒;小丰子,你吩咐殿里奴才,好生照顾你们的主子;至于林侍卫等人,在皇宫各处寻找,看能否找到栀子姑娘。” “是!皇上!”所有人齐声应答。 第三十章 彼岸繁花 这次,守门天将竟然不再做出阻拦,悲痛欲绝的栀子也没多加思量,穿过南天门,朝太白金星殿走去。 回到久违的殿宇,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让她倍感温暖与亲切,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将肩上的行李往简陋的桌子上一放,她袅袅地来到后花园。 四季如春,百花依然相互争竞,见到伫立于花丛前那个瘦长的身躯时,栀子激动地喊,“师父!” “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白金星幽幽叹道,面仍然对着花丛,身子也没有移动过。 “师父,人间真的很好玩哦,徒儿带了许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回来给您们。”栀子佯装愉快,但嗓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太白金星终于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眼眸紧紧注视着栀子,见到她头顶那朵渐渐发暗的花时,内心不由地涌上一丝怅然。 随着他的目光,栀子心虚地低下头,可这一低头,正好让头顶的栀子花跌落在地上。她手忙脚乱,立刻蹲下身子,拣起它,插回头发上。上天仿佛要跟她作对似的,白色的小花竟然自她手中滑过,再次朝地面落去。 “掉了始终是掉了,任你怎样努力与挽救,也无补于事。”太白金星轻声叹息。 栀子迅速朝他跪下,“师父,对不起,徒儿该死!”滚烫的泪珠跟着滑落到她略显苍白的绝色娇容上。 太白金星哀伤地望着她,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栀儿,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栀儿,师父有几句话想跟你讲。” “师父请说!” “从前有一对男女,名字分别叫彼与岸,上天规定他们永不能相见。可是,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有一天,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见面。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见面之后,彼发现岸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钟情,结下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太白金星停顿一下,看了看她,继续说,“可惜结局早已注定,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残酷地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这种花叫彼岸花,奇特异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师父,徒儿犯下大错,甘愿受罚!” “为师还没讲完!彼岸花,如血一般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传说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此花到处可见,远远看去就像是鲜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条漫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师父” “孩子,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如果你选择了遗忘,就会使自己好过许多”太白金星说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 栀子跌坐在地上,嘴里反复低喃:“遗忘,遗忘自己真能做到遗忘吗?”泪水再一次滚落到脸庞。 “你有了我,为何还要去拥有别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栀子,栀子”萧御熙乍醒,满头大汗,眼神呆滞。栀子离开后,他一直在发着同样的梦,梦里,栀子声泪俱下地痛诉着他。 随意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双脚着地,他走出寝房,来到幽幽院。 凌晨的冷风吹打着栀子树枝,发出“沙沙”声响,他回想着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当时的她,是那么的天真与单纯,是自己毁了她。 “对不起,小丫头,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对不起雅儿,我不能对不起她”他不停呢喃,就那样直直站着,脑海不断涌现出与杜雅一起的情景;可是很快地,所有记忆又被与栀子一起的快乐日子所冲掉。两种记忆来回轮流,陆续冲击着他,让他感到头晕脑胀,身体负荷不及,最终缓缓地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把朕的话当耳边风,是否嫌命长了?”接到太监的回报,说萧御熙再次晕倒,康帝又气又急,急忙赶了过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龙冀殿所有奴才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小丰子,你当值期间竟敢打盹!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打五十!” “遵命!”两名侍卫立刻拖起被吓得哆嗦不已的小丰子,朝殿外走去。 “赵太医,情况如何?”康帝看向刚从寝房出来的赵太医。 赵太医脸色非常凝重,“回皇上,宙王爷原本已渐渐康复,可经过昨晚的寒气再侵,这病恐怕又得拖上几日。” 康帝满面哀伤,暗暗叹气,这孩子,对爱情太过注重了。他派人搜查过整个皇宫,甚至整个望京都城,都找不到栀子,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只有栀子回来,伯彦才会恢复,可根本没人知道栀子的来历,唯一清楚的只有伯彦一人,这如何是好呢? “皇上请别过于担忧,王爷底子好,臣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让王爷早日好起来。”赵太医出声安慰他。 康帝不语,眉头依然深锁,然后转身朝里面的寝房走去。 自从栀子离开后,萧御熙半梦半醒,感冒好了又发作,陆陆续续,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个月。 院里的侧妃与侍妾,对于栀子的消失,喜悲参半。有几个心急大胆的,每天都去对萧御熙嘘寒问暖,有时还趁机对他进行逗,萧御熙一个不悦,当场下令将她们遣出皇宫。此后,其他女人都诚惶诚恐,再也不敢踏出她们的庭院半步。 朝堂上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对于萧御熙的情况,各人早已暗中了解.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朝臣,早已纷纷倒戈,重新趋向太子那边,他们认为,一个太过注重男女私情的人,根本不能号令天下;只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仍然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真诚期盼萧御熙早日恢复。 与此同时,一场阴谋即将爆发... 第三十一章 肃杀之气 龙翔殿的暗室内,小丰子双脚颤抖连连,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暗暗纳闷太子为何会把他宣来。 “丰公公,你家主子怎样了?”阴冷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本殿下不喜欢有人低着头回话!” 小丰子马上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萧御智那张英俊的脸,在灰暗灯火的影射下,显得有点阴森与诡异。 “回太子殿下,王爷他...一切安好!” “丰公公,你进宫几年了?” “呃,回殿下,奴才进宫已有五余载!” “皇宫的生存之道,估计公公很清楚吧?”萧御智声音出奇的平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丰子微颤,皇宫生存之道?他当然明白!在这个险恶的地方,想要安好生存下去,必须向强势力靠近。原本以为,宙王爷东山再起,自己也会水涨船高,孰料到,一切都被一个小女子给破坏了。 “本殿下要的是实话!”萧御智平和的嗓音突地凛冽起来。 “回回太子殿下,王爷被林大人从四百里外的蛟河边抬回来之后,染上风寒,高烧不退,满嘴胡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梦里梦外都唤着栀子姑娘的名字。” 萧御智轻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他手中,附首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小丰子听后,脸色由惧怕变成惊骇! “公公是明白人,所谓鸟择良木而栖,公公知道怎么做了吧?”冷肃的语气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丰公公最近消瘦许多,本殿下真替你感到不值。” 想起那天挨受的五十打板,还有这段日子所受的怨气,小丰子果断地答道:“回殿下,奴才一定照办!” “好!公公果然是爽快之人,这事要做得干净利索,到时本太子一定重重有赏!” 小丰子迅速把纸包揣入怀中,“奴才明白!奴才先告退!”这次,他语气有力了许多。 看到那个矮小的身影隐退于门外,萧御智合掌轻拍几声,旁边的暗格立刻打开,魏铭文走了出来。 “殿下,他真的可靠?” “放心,本殿下派人查过,他最近算倒霉透了,父皇经常拿他开刀,那贱种又对他大呼大喝,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最主要是,他明白应该选择站在哪边!” “殿下英明,殿下英明!!”魏铭文小眼眯成一条缝,讨好地夸奖着。 “天时、地利、人和,这次全部具备,这天下注定是本殿下的!哈哼!”萧御智狂妄大笑。随后,面容恢复严肃,狠下命令,“魏大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事成之后,小丰子、还有那个咒师,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殿下请放心!丰公公这种小角色,臣一定派人收拾干净。不过至于那个咒师,他是西域人士,认钱不认人,臣认为,暂时没必要除掉他。这样的人留着,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处!” 萧御智沉默一下,随即点头,“好,你再安排一些银两与名贵礼物给他送去,既然是人才,我们就得供着!!” 龙泽殿。 “你确定?”康帝脸色大变。 “回皇上,臣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柳香苑的柳侧妃,还有那两名太监与宫女,都是中了王爷的剑而身亡。臣亲眼看到,王爷手执长剑,狠狠地擢进她们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康帝急得团团转,“这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目睹到?” “其他人应该还没见到!臣知道目前是非常时期,王爷一离开,臣便悄悄处理掉那些尸体。可是,”林虎面容焦急起来,“皇上,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王爷现在精神错乱,见人就杀,到时闹大了传到朝堂,那些有心人士肯定会趁机...” 康帝担忧地点了点头,“王爷的异样几时开始的?龙冀殿最近是否有陌生人出现?” 林虎略微思索,答道:“大约三天前;龙冀殿暂时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士!” “你先回去,继续留意;还有,派一些可靠侍卫严守整个龙冀殿,绝不让殿外的人进出。” “臣遵命!皇上,那王爷的病...” “朕会派赵太医去诊断。” 林虎一离开,康帝立刻吩咐身边的太监,“宣赵太医来见朕!” 龙冀殿。 诺大的寝房里,一片静谧,明黄色大床上躺着沉睡的萧御熙。赵太医蹲在床前,对他进行一番把脉查诊后,愉快地汇报:“回皇上,王爷脉象平稳,寒毒也已消退,身体并无大碍。” “确定?” “臣肯定!” 康帝心中更加恐慌,既然一切正常,为何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他转眼看向候在门边的小丰子,“小丰子,龙冀殿最近有何异常吗?” 小丰子连忙跪下,大声答道,“回皇上,一切正常。”他突然停顿一下,欲言又止。 “因何吞吞吐吐?有话还不快说!” “王爷他最近总是盯着天空,有时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嘴里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看人的眼神也非常凌厉,就好像...好像看仇人似的。奴才认为,王爷会不会得了失心疯病?” “放肆!”康帝大声怒叱。 “皇上,奴才的奶奶以前就是这样,奴才那里称此病为失心疯病。”小丰子貌似要豁出去了,“奴才之所以冒着性命危险提出,全都是为了王爷好,王爷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奴才好怀念以前的王爷...”说着说着,他泪流满面。 康帝不再出声,脸色异常凝重。赵太医满怀纳闷;林虎更是忧心忡忡。整个室内透露出一股愁云惨淡的气氛。 第三十二章 遗忘不了 栀子一身洁白裙衫,站立于栀子花前,娇脸满是沉思。在人间,现在应该是初春了吧?幽幽院的栀子花应该含苞待放了吧。 他过得还好吗?是否会偶尔想起自己?殿里那么多女人争着对他好,他应该很快活、很逍遥自在,肯定没有多余的时间记起自己! 哪像自己,有事没事就想起他。彼岸花,应该学会遗忘。她已经好努力、好努力地想抹掉关于他的一切,可是,那段过往已然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中,像种子一样已扎根发芽。越想忘记,却越清晰! “栀子!”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 栀子柔缓地转过身,“紫茜姐姐,水仙姐姐!” 紫茜是百合花仙子,容貌美丽,性格温和,她拉起栀子的手,微笑地说,“来,咱们玩捉谜藏!” 栀子婉言拒绝,“对不起,紫茜姐姐,我我今天不想玩,你和水仙姐姐玩吧。” “你有哪天想玩的?”水仙口直心快,“还在想着那混蛋?姐姐告诉你,人间的男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既好色又霸道,得到你之前,对你千依百顺,得到之后,就视如粪土” “水仙”看着栀子越来越苍白的小脸,紫茜急忙喝住滔滔不绝的水仙。 “我有说错吗?不过你放心,老天有眼,他总算得报应了!!” “报应?什么报应?”栀子一把抓住水仙的手,急声问。 “哎哟,你干吗抓得这么紧!”水仙将手从她掌中抽出,一边吹呵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听说他疯了,被康帝关了起来,众背亲离,连下人都不理他!” 栀子一听,立刻呆住,胸口疼痛不已,耳边一直回响着“他疯了,众背亲离,连下人都不理他” 连紫茜与水仙几时离开,她都浑然不知。 太白金星面色哀痛,沉吟不语,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师父!”栀子再次抬起头,乞求地望着他。 “栀子,你真是大笨蛋一个,那负心汉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我简直被你气死了。”知道栀子又要下凡见萧御熙,水仙愤愤不平。 紫茜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目光继而转到栀子身上,恬淡地说,“栀子,你好不容易才渐渐遗忘他,为何还要做此决定?难道你不怕再次承受撕心裂肺之痛?听我们的话,别管他了,一切自有天数!” 遗忘?真的遗忘了吗?或许只有自己最清楚,他,早已在自己心中扎根,生生世世也抹不去了。栀子继续睁大眼睛,倔强地盯着白太金星,“师父,您不是说过,徒儿的任务是协助他成大统吗?如今,他受奸人所害,想成大统,谈何容易?所以,请准徒儿下去,继续完成任务!徒儿保证,任务一完成便立刻回来。” “你去吧!”太白金星终于出声,意有所指,“你说得对,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栀子狂喜,不停地磕头。 水仙则狂怒,“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栀子,你太没骨气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说完,一溜烟似的跑开。 大局已定,紫茜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拉起栀子,“此行任务可能更加艰巨,你要处处小心,一切保重!” “谢谢您,紫茜姐姐!”栀子感激地看着她。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吧。”太白金星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 紫茜陪同栀子回到房间,收拾一些细软,送栀子到南天门,千叮万嘱后,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再次回到龙翼殿,再次出现在这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寝房里,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栀子心情万分的矛盾与复杂,就要见到他了,这使她既期盼又害怕。 退出寝房,她来到大殿,再到书房,但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哪里去了呢?她不禁又折回大殿。恍然发现,四周到处一片荒凉,浓重的悲哀气息笼罩着整个大殿,一点生机都没有,以前经常走动的太监宫女们更仿佛消失了一般。 就在她深感纳闷的时候,两名宫女向这边走了过来。她连忙隐身,悄悄匿于大红柱子后面。 “翠玉姐,您说王爷的病,估计再也好不了了吧?”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宫女问另一名年纪稍大的。 “什么王爷,早晚要废了他,连自己的父王都不认识,皇上对他是彻底死心了!”幸灾乐祸的嗓音里含有浓浓的嘲讽。 “想不到那么英俊的王爷,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真是可惜。对了,他嘴里总是不断喊着栀子,栀子的,那是什么东西,是谁呀?”萧御熙一失势,很多精明的太监宫女早已纷纷寻觅新主子,这个不懂世事的小宫女,是从浣衣局那调出来的,所以她当然不知道栀子。 “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就是因为她莫名离开,他才变疯了!”说着,翠玉眼珠蓦然一转,“走,咱们去看看那个混人,捉弄他一下,好解解气!” “不要了吧?他毕竟是王爷!”小宫女立刻胆怯起来。 “呸!他现在是疯子,是傻瓜,任何人都不认得。别犹豫了,反正这日子闷得慌,我们正好可以...”翠玉不由分说地拽起小宫女,慢慢朝殿外走去。 栀子心中一惊,隐身尾随而去。 第三十三章 舍不得你 幽幽院,到处散发着一阵阵清香馥郁之气,那片栀子花树上,几朵洁白的小花儿羞答答地偎依在绿叶丛中,静悄悄地开着,犹如抱琵琶半遮面的温润女子,却藏不住那袭人的馨香!周边还有许多含苞待放的花蕾,蠢蠢欲出。 春天来了,到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可是,花丛前伫立的那抹高大孤独的身影,与满园的活力与朝气似乎及不相衬。 那人佝偻着消瘦的背脊,胡乱披散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锦衣破旧不堪,早已辩不出原来的颜色。往日结实的大手不再丰厚,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淡淡呈现灰暗。掌中似乎拽着什么,令指骨更加凸起。 栀子静静凝望着他,即使他变成这样,她仍然能一眼认出他。那抹颀长的背影,有着第一次见到时的孤寂,不,应该说比那时更加落魄与哀伤。 心越来越紧,揪得她发疼。眼前的他,不再是以往那个神采飞扬、俊美潇洒的宙王爷,他仿佛一屡孤魂,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么,默默呼唤着什么连有人靠近他也浑然不知。 翠玉突然冲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只白色小玉瓶! 萧御熙惊慌地回头,栀子看到的是一张蜡黄的脸,眼神涣散,充满迷离与不安。 “红莲,接着!”翠玉抬手一抛,白色小玉瓶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一下子落到被称为红莲的小宫女手中。 见到慌忙跑过来的萧御熙,红莲迅速扬手,又把玉瓶丢回给翠玉。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传递着. 萧御熙则像个小孩子似的来回奔走,被耍的团团转,口中不停地大喊,“不要!不要抢走我的东西,不要抢走我的栀子,这是她留给我的,留给我的唯一物件,还给我,赶紧还给我.....” 凄惨的哭嚷,无助的哀求,仿佛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 翠玉牢牢捏住那个东西,得意洋洋地说:“你学声狗叫,老娘就还给你......” 忽然,萧御熙目露凶光,他举起手,朝翠玉抓去。 翠玉心中一惊,急忙松手,将玉瓶抛过去。由于慌乱而出手太低,红莲不能及时接住,玉瓶一下子跌落在地,随着清脆的“铿铿”声响,瓶子摔成一块块碎片 仿佛被雷击一般,望着地上那团触目的碎片,萧御熙双眼瞪大,高大的身躯一下子轰然倒塌,声音透露出前所没有的绝望:“栀子.....” 翠玉与红莲对望一眼,嘴含讥笑,迅速跑离幽幽院。 看着跪在地上、完全陷入悲伤的他,栀子心潮起伏。她,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重逢。 地上一片雪白的粉末,一块块碎裂的玉片夹杂在上面,萧御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捡起,每捡一片,手指就颤抖一下,锋利的玉片割破了他的双手,鲜血一滴滴地顺着他的指腹往下淌滴,如绽开的红梅,镶嵌在那片白色粉末上。一阵清风徐来,栀子花的香气冉冉袭起。 这是栀子留给他的栀子花粉,他一直拽着,连睡觉都舍不得松开,可是如今,却化成一片尘土!! “栀子栀子”他一边低啜,一边试图将那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全然不顾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他一点一点地拼着,用手指将它们合拢,可是那些碎片合上又分开,总是弄不好,“怎么办,破了,小丫头回来后,肯定会骂我,她再也不会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他双肩不断耸动,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花粉上面,留下一个坑痕,然后,两滴、三滴 栀子再也忍不住,飞快地冲到萧御熙身边,慢慢蹲下,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他的眼泪落在她的手上,混合着他的血。 栀子赫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其实,她一直爱着他,始终无法忘记他,就像他没有忘记自己那样。在这一时刻,她清楚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她要保护他,保护嘉泰皇朝,这是她的抉择。即使她不是他的唯一,但只要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便已足够。 柔软的小手带着热度,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源源传递给他。 萧御熙猛然停止痛哭,缓缓抬起脸庞,当见到眼前这张纯美娇容时,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继续低下头。 栀子心头一颤,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当自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不认得了!!强力忍住心酸与心痛,她幽幽地道出,“王爷,我是栀子,我回来了....” “栀子----”他呐呐念着,“她走了,她不要我了.....是我气走她的,我活该.....” “不,她虽然很生气、很伤心,但还是舍不得你,整天想念着你,所以回来了。”栀子一边说,一边抓起他的手,移到自己脸上,沿着美丽的轮廓摩挲着。 萧御熙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眼神由迟疑到肯定,由涣散变得明亮炙热,他胆怯地喊了一声:“栀子?!” “是,我是栀子,我回来了...” “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他内心一直认为,栀子不会原谅他。 栀子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脑海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小玉瓶,递给他。 萧御熙接过来,仔细端详着,然后打开瓶盖,那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是栀子花粉,原来,她真的是栀子! “栀子!!”全身仿佛充满力量,他用依旧淌血的双手,一把抱住她,就好像是用整个生命去拥抱她一样。 栀子欣慰一笑,这瓶花粉,是她在天庭时采集的,原本不打算带下来,临走的时候却还是放进怀里了,想不到竟然有用处,难道一切冥冥中都有注定? 默默感受着他胸膛的火热,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多少个梦里,她曾经幻想着这样的拥抱;多少次夜里,也曾经因为思念这样的拥抱而孤枕难眠。如今,终于终于,再次尝到了... 就在栀子依恋久违的拥抱时,蓦地被萧御熙推开,防备不及,跌坐在地上。 “王爷?”她疑惑,地板又冰又硬,伤痛了她的小屁股。 萧御熙冷漠地瞟了她一眼,拿起紫色小玉瓶,径自朝屋里走去,嘴里不断低喊:“栀子我的宝贝儿。” 栀子大惊,怎么会这样?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陌生人!刚想站起来的她,不禁又跌坐下去,这次,她再也感觉不到痛!! 第三十四章 花香依旧 好久,直到阵阵寒气袭来,直到双脚麻痹,她才清醒。揉揉僵硬、酸痛的小腿,她缓慢地站起身,朝屋里走去。 一切摆设简陋,墙角那还偶尔挂有蜘蛛网,不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穿过大厅,她继续往前迈步,其中一间房门敞开着,她毫不犹豫地跨进去。 破旧的木床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瓶子。 “王爷”栀子来到床前,轻声呼唤着他。 可惜,他没有抬头。 “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她低吟着,柔美的声线疑似天籁,仿佛一弘碧水,湍湍沁进他的心扉。 萧御熙终于抬起脸,先是迷惑,然后冲她一笑。 栀子欣喜若狂,在他身边坐下,整理着他凌乱的头发。 刚开始,他还稍微挣扎,但慢慢地便安静下来。 纤纤巧手,梳理好那头乱发,修剪掉他长长的指甲,清洗干净那些被割伤的手指,包扎在上面的是栀子衣裙的一角。 经过半个时辰的忙碌,三大桶热水出现在房间里。 “王爷,来,栀子给你洗脸。”她拿起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拭擦着他的脸,一张英俊的容颜即时显露在她面前。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虽然有点清瘦与憔悴,却丝毫不减他的俊美。她痴痴地盯着他,直到他嘴里传出嘀咕声,才回神。 “王爷,沐浴了!”她脱去他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天、肮脏不堪、甚至有点发臭的衣袍,接着是里衣,亵裤。面对这具强壮健美的赤裸身躯,她有瞬间的眩目迷恋、脸红心跳;但很快地,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她扶着他,来到大桶边,轻柔地刷洗着他的身子。 换了三桶水,费了几刻钟,终于帮他清洗干净。抓起堆积在床头的干净里衣与外袍,拍拍上面的灰尘,一件件地套在他身上。英俊不凡的他,再次展现在她面前。 栀子满泪盈眶,高兴异常。 整个过程,萧御熙没说过一句话,静静配合着她的工作,他的注意力一直凝聚在手中那只紫色小玉瓶上。 一切忙完后,栀子精疲力竭,斜靠在床背上,微微喘气,充满柔情的眼眸紧紧凝视着早已沉睡过去的萧御熙。良久,她才起身走出房外,穿过大厅,来到院子里。 双膝合并,她坐在石阶上,仰望着空中皓月,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突然,灰暗中划过一道闪亮夺目的弧线,一个紫色人影从天而降。 “紫茜姐姐!”栀子惊喜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来人。 紫茜盈盈走近她,“栀子!” “紫茜姐姐,真的是你。”抓着她的双手,栀子疑问,“这么晚下来,难道您偷偷来的?师父他是否知道?” 紫茜婉约一笑,“别急别急,是师父派我下来的。” “师父派您下来?难道他反悔了,要带我回去?”栀子慌恐,“紫茜姐姐,我暂时还不能回去,王爷他景况很惨。” “傻瓜,别哭。”紫茜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王爷!” “为了王爷?” “恩。师父说,他是被人下了咒,才导致神智不清,疯言乱语。” “下咒?”难怪他那样反应了! “恩,那是一个身心俱损的毒咒,不过全靠全靠你残留在他体内的处女香,才让他避过这一劫。他现在只是伤神,身体并没受到损害。” 处女香!!压住心中的感慨,栀子急声问,“那怎样才能解除毒咒?” “百家灯火,虔诚祈祷!” “百家灯火?” “你去城里,挨家挨户跟他们讨来一根蜡烛,总共要收集到一千根。月圆之时,到一百里外的雪峰山顶,把这一千根蜡烛排成心形,然后点燃它们;你跪在蜡烛中间,默默祈祷,直到东方变亮。” “每一户讨一根,那就是要一千户人家”栀子愣住了。 “对!切记,要靠你的诚心,绝对不能使用任何仙法,否则一切无效。另外,是月圆之时!”紫茜叮嘱着她,“我不能逗留太久,要走了,栀子,一切保重!”说完,伴随着一束紫光,紫茜萧然消失。 院里一切回归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栀子呆呆站着,今天是十一,再有三天就到十五了,一千根蜡烛!!她要在这三天之内集够。王爷是遭人毒害,时间不能拖到下个月,因此,她必须明天就开始去筹备! 第二天,就在栀子思忖着如何安置萧御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林大人?” “栀子姑娘?”林虎惊讶不已,“您您回来了?” 张望了一下四周,栀子叫他进到屋里说话,“我昨天回来的。林大人,我怀疑王爷的疯颠症,是受奸人所害。”知道林虎对萧御熙一向忠心耿耿,栀子便把实情告诉他,况且她目前需要一个可靠的帮手。 “真的?”林虎惊呼,“其实臣也怀疑过,王爷平时虽然冷漠,但还不至于这么无人性。臣还以为,王爷是由于太过想念您而” “我想到办法可以除去王爷身上的毒咒,但需要您的帮忙。” “只要能令王爷清醒,臣誓死效劳。”他立刻朝栀子跪下。他跟随萧御熙这么久,非常清楚萧御熙对栀子的感情,因此,他早就把栀子当成主人来看待。 “林大人,快请起。”栀子感动异常,“您要好好看着王爷,我得出宫一躺,连续三天,每天都是晚上才回来的!” “姑娘请放心,臣一定遵照您的指示!” 然后,栀子又对他交代一番,才离开幽幽院,迅速朝宫外奔去. 望京城里,依然繁华热闹,栀子却无心顾瑕。她挨家挨户地跟百姓们讨着蜡烛。 容貌绝丽清纯,一身洁白衣裳飘逸出尘,如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女,大家都被这个独特的女子吸引住。当他们听到她说要讨一根蜡烛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最后,被她眼中的哀求、无助、坚毅所感动。 第三十五章 爱感动天 背包越来越重,路越走越多,春天的阳光虽然暖和,但也带点炙热,她香汗淋淋,又渴又饿,却仍然坚持着。 好心的人家,见她这个样子,赠予蜡烛的同时,也给她一点茶水和糕点。匆匆填饱肚子,她千谢万谢,继续开始她的乞讨工作。 太阳从东边,慢慢地来到西边,直至没落。夜,降临了;寒气也随着袭来,透过栀子单薄的衣裙,侵入她的肌肤。 她颤抖不已,可一想起懵懂迷茫的他,她便咬紧牙关,继续一家一户地敲门。直到二更天,她才收起脚步,朝皇宫方向奔去。 “林大人!”栀子一踏入大厅,见到林虎斜靠在一张残旧木椅上,有点昏昏欲睡。 “栀子姑娘,您回来了?”林虎马上精神抖擞,见到她有点苍白的脸,还有发紫的嘴唇,不禁担忧地问,“您没事吧。” “没事。”栀子冲他微笑,“王爷今天的情况怎样?” “王爷他一整天都呆在屋里,一直盯着手中的瓶子看。” “那就好!谢谢您,林大人。您累了一天,赶紧回去歇一会吧。” “卑职没事,反正最近闲得很。倒是您,疲惫不堪,也要早点歇着。” “恩!明天一早,我会继续出去,麻烦您准时到。” “卑职遵命!”林虎朝她一鞠身,再离开。 栀子回到房里,把蜡烛收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再来到床前坐下,看着躺在上面呼吸平稳的人,眼中柔情浓得化不开。 接下来的两天,栀子照样早出晚归,顶着艳阳,冒着寒风,锲而不舍。一直到十五那天响午,跑遍城里城外,终于筹集到一千根蜡烛。 她激动地回到皇宫,把所有蜡烛放在一起,对林虎交代一番后,便背起沉甸甸的一大袋,用隐身法,走出皇宫,直接奔向一百里外的雪峰顶。 紫茜姐姐交代过,整个过程当中,除了可以用隐身法,其他法力一律禁用,因此只能徒步,艰难地往上爬。当她终于抵达峰顶时,天空早已繁星点缀,月上枝头。 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她从麻包袋里,拿出一根根蜡烛,围成一个巨大的心形,依次点燃它们。 看着那些长短不一,徐徐燃烧的一根根蜡烛,栀子暗潮汹涌。这些,都是她辛苦讨来的,她要感激众多百姓的乐施,感激林大人的忠心,更加多谢自己的坚持。 她提脚跨过蜡烛,来到中央,席地而跪,双手合十,美目紧闭,口中默念祈祷。 一盏盏烛光映红了她的脸,袅袅升起的火烟在她头顶汇合,结成一个淡淡的光环,若隐若现,久久环绕着她。 皎洁的月光谱洒着整个大地,闪亮的星星绽放着万道光辉。圆月慢慢升高,从东南滑向西南,蜡烛也慢慢熄灭,周围的空气由暖和逐渐趋向寒冷,每过一刻,寒意越浓。 栀子虔诚依旧,没有理会狂打在她身上的冷风。她集中所有精力,乞求着上天,保佑他早日脱离毒咒,恢复正常! 东方渐渐泛出一片白,栀子瘦弱的身躯早已冷硬如冰,双脚麻痹到毫无知觉。望着周围的余辉,再看看光亮的东方,她兴奋地想站起来欢呼。然而,无力的双脚,根本支撑不了她,还没站稳,便又倒在地上。 心里记挂着他,想知道他是否康复,她咬紧牙关,忍着巨痛,艰难地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颠颠颤颤地朝山下走去。 “有了我你还不够,你为何还要去拥有别人,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栀子!”萧御熙猛然从床上跳起来,黑眸有瞬间的精明,继而恢复散涣。 他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被某样东西牵引着一直往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好像看到父王,又看到母妃,还看到太监宫女讥笑谩骂的脸,他们朝自己不断地叫嚣着“疯子,傻瓜!”。 他在这一幕幕画面中努力寻找,寻找着那抹白色的小身影.他又看到自己骑着快马拼命奔跑,嘴里嘶喊着栀子,栀子 “王爷----”好不容易,栀子终于回到皇宫,她一拐一拐地走到他面前,欢喜地问:“你现在怎样?认得我吗?我是栀子!” 萧御熙竭力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他想张开嘴,却发觉喉咙干涩生疼,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爷,你怎么了?”栀子心急如焚,难道是她不够虔诚,又或者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他怎么还是老样子! “栀子!!!”他拼尽全力,大喊出来,长臂牢牢地缠绕住她,贪恋地吸取着她身上传来的淡雅香气。 终于成功了!!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祈祷,看到自己的诚心。爱感动天! 天大的喜悦如潮水般涌过来,一滴泪珠从寒眸中滑下,他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双手自上而下,在她后背温柔抚摸。 是她,真的是她。栀子,他的宝贝儿回来了!他心中狂喊,将她朝自己拉近,让她贴紧着自己,然后抬起她的小脸,小心翼翼地吻在她樱唇上,沿着美丽的唇形游移、摩挲;突然,力度一变,他撬开她的唇瓣,舌头长驱直入,深深搅弄、交缠、吮吸;他的舌头非常温暖、湿热,带着重重的思念与牵挂,还有渴望已久的激情。 一切仿如隔世,长长的吻在两人都无法呼吸时,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炙人的呼吸直射着她醉红的丽颜。 栀子倚在他怀中,吐气若兰,回味着刚才美妙的一刻,思绪不禁回到他们初见时,他孤独无助地站在栀子花前,莫名地强吻自己,他当时的胸膛就是这般炙热。 她十指紧扣,环绕在他腰腹间,“王爷,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栀子放心了,就是回天庭,我也放心了!” 萧御熙全身一抖,身体迅速变得冰凉,脑里不断回响:她要回天庭回天庭 俊目转过一抹精光,他蓦地放开她,嘴里又开始呢喃着"栀子"两个字. 栀子一听,心中酸楚异常,他的行为还是不正常!!难道那个毒咒无法解除?由于疲惫过度,再加上伤心至及,栀子感到一阵昏眩,缓缓地倒在床上。 第三十六章 如影随形 “赵太医,怎样?”康帝面容焦虑。 “启禀皇上,栀子姑娘染了风寒,再加上饥饿、劳累过度,导致身体虚弱,气血不调,所以晕倒了。臣等下会开些药给她吃,再休息两天,便会康复。皇上请放心。” “林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栀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康帝转眼看向林虎。 “回皇上,栀子姑娘于四天前出现在这里,她说找到办法使王爷清醒,叫卑职帮她看好王爷,然后她连续四天都早出晚归”林虎把这几天的事情详细报告了一番。栀子昨天跟他说王爷今天会康复,所以他今早一完成公务,便匆忙赶回来,想不到王爷还是老样子,而栀子姑娘也晕倒在床上。他只好禀报皇上,请来太医。 康帝走到站立于一旁的萧御熙身边,轻声唤道:“伯彦!” 可惜,后者一脸痴呆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迷离散涣的双眼穿过他,看向大床上。 康帝叹了一口气,走回床前,“赵太医,你尽快使她好起来;林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他朝外面走去,临跨出门槛时,忍不住又看了一下萧御熙。 栀子缓缓地睁开眼睛,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强光使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转眼望着身边的萧御熙。 他呼吸平稳,俊眉微蹙,双臂牢牢地箍在她腰间。 她不禁抬起手,想抚平那两道剑眉。萧御熙立刻惊醒,热切地望着她,目不转睛。 “王爷,你醒了?”栀子冲他嫣然一笑。 “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我。”萧御熙扁着小嘴,胆怯地看着她。 栀子吓得脸色煞白,之前的思绪全都涌出脑海。想不到,自己辛苦了几天,非但唤不回他的清醒,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姐姐”萧御熙双手箍地更紧。 “好了,姐姐不离开!姐姐给你做饭去!”栀子心在哀叹,准备起身,却现自己的腰带同他的腰带紧紧地连接一起,绑成死结。她疑惑地看向萧御熙,他一幅小孩子做坏事得逞的模样。 “你绑的?这样我干活十分不便,咱们两个人在一起很容易摔倒,知道吗?” 见他委屈地撅起了嘴,她于心不忍,“乖,解开它,我给你梳头” “解开可以,但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说完,他竟然伸出尾指头。 栀子苦笑不已,把细小的尾指勾在他的结实手指上,“好吧,我答应你,你的病好之前,绝不离开!” 萧御熙这才满意,慢慢解开那个同心结。 整整一天,萧御熙如影随形似的紧跟着栀子,栀子去哪里,他就到哪里。跟她一起浇花;她做饭,他烧柴;她打水,他帮忙提。 看着高大的他跟在自己身边,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依恋着自己,栀子心中既难过又欢喜,非常的矛盾。她很希望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然而,他是嘉泰皇朝命定的君主,要对百姓与江山负责,绝对不能这样下去。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他彻底康复呢? 黑夜降临,栀子先帮萧御熙擦拭身体,随后自己也清洗一番。 “王爷,歇息了。”她帮他铺好床单,这些干净温暖的被褥,都是康帝派林虎送来的。 见他上到床,她准备离开。可是,萧御熙紧紧拽着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不要走,陪我一起睡!” “我” “姐姐,求求你!” 俊美的容颜挂着不协调的哀求表情,栀子一时心软,点了点头,和衣躺下。 刚刚沐浴过,她身上只着一件略显宽松的粉色绸裙,腰带也随意系着,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与性感。 萧御熙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中。 栀子愕然,然后贴在他半敞的胸膛里,闭上眼睛,享受着他与身俱来的好闻体味。 淡雅的栀子花香气一阵阵袭来,萧御熙散涣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大手悄悄来到她的裙带间,熟练地扯开! 身上传出的一阵阵寒意使栀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早已被脱得一干二净时,她又羞又惊,“王爷”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起来。 无奈,那只手臂仿佛钢铁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更令她惊呼的是,一只大手毫无防备地覆上她的浑圆。 “王爷,别” “姐姐,我要吃奶”萧御熙天真地说了一句,头也跟着伏下,张口含住那颗粉红色的蓓蕾,轻轻舔弄、撕咬、吸吮。大手也没有闲下来,一直在揉搓挤压着她的另一只浑圆。 “啊恩”栀子情不自禁地低吟出来。 萧御熙眸光一闪,搁在她腰间的大手缓缓往下探去,来到她极富弹性的嫩臀上,轻轻一压,让她私密处紧贴于自己的巨大,他还邪恶地摆动腰腹,来回摩娑着她的密林。 栀子脸色粉红,娇艳如一朵轻灵飘逸的栀子花,她睁大迷离的双眼,望着他。内心满是疑问。他不是病了吗?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熟稔,他给自己的感觉,就跟以前欢爱时一样。 另外,她感觉到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小孩子,那对深邃的眼眸,比以往都黑沉、闪亮,眸中散发出来的光芒非常的熟悉。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时间与情况不允许她多想,萧御熙已在她身上点了火苗,他上下其手,使她全身抽搐不已,酥麻、骚热的感觉源源燃起,她娇吟连连。 她的反应,给他莫大的欢愉,他的欲望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他迫不及待地想进入她,以慰旷疏太久的心怀。他温柔地滑进她的身体,来到那个暖融融的幽谷深处,如梦如幻,似梦似真。 “啊王爷!!”栀子立刻尖叫出来。 “叫我熙”萧御熙停顿一下,注视着她。 “熙熙”栀子不受控制地呐喊出来,急促的尖叫和喘息胜过世上最动听的歌谣。 他稳稳地跪在床上,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邪魅,伸手托起她的粉臀,放到自己膝盖上,将她细长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侧,缓缓地抽动起来。 伴随着逐渐凌乱激烈的动作,栀子模糊中看到他眼中似乎有明亮的火焰在闪烁,摇曳出一片绚烂的花海,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柔韧的腰身去迎合,跟随他一起攀上了激情的高峰,最终如滚烫的岩浆喷发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时,栀子早已疲惫地睡着了。 萧御熙凝望着她,回味着刚才那阵久违的放纵和快乐,晶亮的双眸不断跃动。这一刻,他又恢复成那个桀骜不驯、邪佞勇猛的宙王爷了。他的骄傲分身依旧紧紧地堵在她的甬道口,双手更高地抬起她的小臀部,很久很久地坚持着,他知道,这样能增加她的受孕机率!直到龙身疲软下来,自动滑出她的幽穴口 与此同时,一抹得逞满足的笑意自他唇角流露而出。可惜,沉睡中的栀子并没发觉到这些诡异的情况。 第三十七章 熙的怒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御熙依然一副傻样,只有晚上的时候,才稍微有点正常男人的表现。 天一黑,他就缠着栀子陪他一起歇息,栀子也每次都被他的无赖模样折服。她身子一着床,他便不由分说地解掉她的衣裙,迅速在她身上点火。 一开始,栀子还有所挣扎;渐渐地便被他挑逗撩拨得春心荡漾,随后就迷失在他娴熟高超的技巧之下,不由自主地跟他一起冲上欲望的颠峰。 她又开始陷入他的柔情之中,而且到了无地自拔的地步。白天,她把他当成小孩子来操劳,晚上,她被他当成爱人来疼爱 “皇上!”见到康帝突然出现于幽幽院,栀子急忙停止手中的活儿,恭敬地朝他鞠一鞠身。 “快快平身!”康帝慈祥地看着她,“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伯彦,辛苦了!”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为了王爷,栀子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康帝满怀欣慰,“你去忙吧。”说完,他走到不远处的青松树底,萧御熙正站在那里。 “伯彦,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又有栀子陪伴在旁。如果可以,父皇真心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下去;可是,为了嘉泰皇朝的基业,父皇又希望你能尽快清醒与恢复。因为父皇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康帝幽幽叹诉着,望着萧御熙一派平静的俊颜,继续说道,“短短几个月,国库严重亏损,官员人心散涣,国政败坏,朝纲渐乱。父皇孤军奋战,精疲力竭啊” 康帝满脸愁容,见萧御熙毫无反应,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离开。 看着那个哀伤、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萧御熙黑眸中似乎闪过某种情素。 龙翔殿。 “什么?”萧御智大叫一声,猛然推开怀里的两名女人,满桌的美味菜肴也立刻散落到地上,“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魏铭文立刻跪下,“臣也是刚得到回报,便连夜赶来向您汇报。”他浑身颤抖,经过最近一连串的活动,他深知,眼前的人成大事指日可待,因此,他更要对他唯唯诺诺。 “退下去!”萧御智朝跌倒在地的两名女人吆喝一声。她们急忙爬起来,快速冲出殿外。 “他现在情况如何?”如今,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虽然有那女人照顾,但他仍然一副傻样。连皇上与他讲话,都没有反应。” 萧御智紧绷的脸终于舒缓一些,“不管怎样,你继续派人观察,一有动静,立刻禀告本殿下。” “臣遵命!臣明天就派人去收买荒院那几名侍卫,保证好好监视那疯子的一举一动。”他瞄了一下满面严肃的萧御智,讨好地说,“殿下请放心,那咒师在西域大名鼎鼎,他下的咒,从来没人能解。所以,即使那女人回来,也未必起到任何作用。” “最好是这样!否则本殿下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废!” “凭殿下的聪明,即使他康复了又如何?反正您差不多掌握了国库的一半资金!” “那老不死已起疑心。”萧御智脸色渐转凝重,“对了,那本册子,查到在谁手中吗?” “还没有结果,不过臣会加紧调查。” “一定要尽快!只要找到那些贪污官员的名单,便可控制他们,让他们甘为本殿下效命。” “对,到时您登上宝座的日子也近了!”魏铭文跟着谄媚道。 萧御智也心驰神往。 正在发着春秋大梦的两人,丝毫没有发觉,一个黑色人影悄悄地来到屋顶,然后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栀子怀里抱着一大捆五颜六色的毛线,走在热闹的市集上,一边向前迈步,一边陷入沉思。 今天一早起来,当她准备帮萧御熙穿上衣衫时,他却拒绝了,只肯穿那件发白残旧、不够暖和的衣袍,其他的都被他扔至床角。 她不断追问,可他不肯说明原因。于是,她跟林虎借了点银子,来市集买点毛线,打算亲手缝制几件外袍给他。 以往,他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可是今天,竟然肯乖乖地跟林虎呆在屋里。 “哎呀!”感到身上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禁抬起脸,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它们正不耐烦地瞪着自己! “你撞到我了!”见他这么没礼貌,栀子抱怨。 那对眼眸的主人仿佛耳聋眼瞎,只是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什么人嘛,真没礼貌!”对着那抹青藏色背影,栀子不由地扁起小嘴,揉一揉发疼的额头,继续往前走。 是夜,栀子早早就上床了,萧御熙今晚很古怪,居然首次没有对她动手,只是静静地躺着。 望着深沉的他,栀子不禁想起白天在市集里撞到的那名年轻男子。虽然只见过一面,她却把他的相貌清楚记下了。高大挺拔的身躯,宽阔的额上深嵌着一对斜剔扬锐的剑眉,深沉的鹰眸,俊挺的鼻峰,薄唇紧抿,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冷峻、淡漠。 可不知何缘故,她竟然感到一股亲切感,他是谁呢?为何自己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来到人间,遇见的男子并不多。对于干将,她心存同情;对于萧御熙,她深爱如醉;可对于他,她却有说不出的感觉。 哎,早知道当时应该截拦住他,搭讪一下了。她小嘴不觉地嘟起。忽然,感到腰间多出一只手臂,她还来不及细看,便跌入一个熟悉的胸膛里,被人狠狠地吻住。 今天的吻,不似平时的温柔,带有点狂野、急促。 她身上衣衫很快被褪去,萧御熙迅猛地进入她。 “好疼!”他不做任何前奏地进入,使她痛得蹙起眉头。 第三十八章 烈爱伤痕 第二天,栀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这是她在幽幽院居住以来,第一次这么晚起床。 感觉到下面传来的疼痛,她不禁皱起眉头。可恶的家伙,昨天那么用力,做那么多次,难道他真想折磨死自己。可他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古怪?是什么促使他变得像头野狼与狂狮?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她搂起床角的衣物,一件件套在身上,忍着疼痛,下床,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 经过大厅门口时,那两名侍卫跟平时一样向她行礼,但她总觉得今天的他们有点不对劲,具体怎样,她又说不出。一心想寻找那个高大的熟悉身影,所以她没多加猜疑,继续缓慢地朝院子里走去。 “张伍,你觉得会是她吗?”其中一名守卫指着栀子的背影,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很想睡,然后就失去了知觉。”被唤为张伍的守卫沉闷地回答。 “我也是,感到全身酸痛,一醒来,便是早晨了。” “大概是我们想多了吧。不过,接下来我们要精神一点,毕竟太子殿下不好惹!” “恩。对了,你说我们是否应该把这个奇怪的现象跟魏大人汇报?” “千万不要!他们心狠手辣,让他们知道我们失职,我们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那好吧,反正那疯子王爷也没有什么异样,我们继续监视就是。” “王爷!”栀子来到栀子花丛前,呼唤着萧御熙。 萧御熙没有出声,双眸依然紧盯着那些小白花。立体而深刻的五官在阳光照射下俊美邪佞得几近妖异,让人丝毫猜不出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你肚子饿了吧?对不起,我起晚了。”栀子帮他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拉拢好宽松的衣带,牵起他的手,“我去煮点粥给你吃。” 萧御熙任由她牵着,跟在她身后,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用过午膳后,栀子回到房里,拿出昨天买的毛线,开始缝制。 “姐姐,你在为谁做衣袍呢?”萧御熙刚从外面进来。 栀子抬起脸,深情地看着他说,“做给你的。” “真的?”俊颜闪过一丝欢欣,“那姐姐答应我,以后只做衣服给我穿!” “恩,我答应你!” “说过的话要算数哦,否则,我会惩罚你的!” 见他牢牢地盯着自己,突然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暴yu,栀子心头一震,难道他昨晚在惩罚自己?可是,自己并没惹他生气呀。 “姐姐,你在想什么?”萧御熙摇晃着她的手臂。 栀子马上回神,盈盈一笑,“没有!” “在我面前,姐姐不能分神。还有,姐姐心中永远只能有我,不准想其他人或事物!”天真的言语中透露出严肃的意味。 栀子看着他,苦笑。哎,无论是清醒还是犯病,他潜意识里都这么霸道,难道这就是本性难移? “姐姐” “好了,我答应你,心中永远只有你”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他堵住嘴,一记意想不到的热吻猛然迸发。 龙翔殿。 “殿下,找到了,找到了!”魏铭文喜冲冲地跨进书房大门,献宝似的把手中册子递给书案后面的萧御智。 百官行述!!!看着封面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萧御智有说不出的兴奋与激昂,他双手略微颤抖地打开,里面列有一些名单,还登记着那些官员何年何月在何事中贪污了多少银两。 “魏大人,你这册子哪里得来的?是否可靠?” “这本册子,是监察院院判苏定军记录的。臣考虑调查过许多官员,惟独漏了他,幸亏几日前去百花院消遣的时候,从一名妓女口中得知。原来,苏定军一直把这本册子收藏在当铺里!” “你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从小接受的教育,使萧御智谨慎万分。 “臣确定!”魏铭文邀功说道,“臣费所周章,对那当铺老板威胁利诱,用了一千两银子才把这本册子赎出来的。” 见他誓言旦旦的样子,萧御智终于放心,“好。我们明天就逐个逐个地去拜访名单上的人。” 第三十九章 让她受孕 帮他系上最后一只扣子,栀子再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看痴了。 他真的非常好看,深刻俊美的五官毫无瑕疵,高大健壮的身躯在自己亲手缝制的长袍衬托下,有说不出的潇洒与俊逸。仅仅是这样望着他,就让她感到脸红心跳。 “是不是觉得我很英俊,你好喜欢我,好爱我?”低沉的嗓音油然而起。 “呃?”栀子回过神,惊讶不已。此时的他,又变回以前那个萧御熙了,他的眼神不再呆滞,而是炯炯有神,还隐约带有某些熟悉的情愫。 “姐姐,你接下来会为我缝制什么颜色的衣袍呢?”片刻,他又恢复了小孩童的纯真。  栀子略感失望,“青藏色吧!”那天在市集上见到那名男子身上所穿的衣衫,熙穿起来,应该更加好看! “好!”萧御熙抱住她,准备低头吻上她。 “王爷万福,栀子姑娘万福!”身后蓦然传来一个胆怯的嗓音,林虎站在门口那。 萧御熙眼神闪烁了一下,对栀子说,“我想吃凉拌栀子花。” “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头一次被外人碰见自己与熙拥抱,栀子还是感到非常不自在,她朝林虎尴尬一笑,“林大人,您陪一下王爷吧。”说完,低头走出房外。 今晚跟往常一样,栀子一上床,萧御熙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搂住。双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点火。 “王爷别栀子今天不方便过几天再做,好吗?” 手停在她亵裤上,那里的月事带提醒他,她月讯按时到来了。 浓浓的失落感立刻朝他袭来,他感到无比的郁闷,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辛勤播种,每晚都要她好几回,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他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是相当有信心,也从来没人敢质疑过他的能力,龙冀殿每月从御医那里领取的“滑胎丸”,比别宫都多。由于他的过人需求,他殿里的侍妾比其他兄弟都多,这还不包括他流连各个声色场所。 雨露广施,他最痛恨女人利用孩子来束缚他。那些女人顶多只能替他暖床,他从没想过让她们怀上自己的子嗣。 可对于栀子,他却巴不得她能立刻怀上。以前在龙冀殿的时候,他并没吩咐太监给她吃“滑胎丸”;如今,更加不会让她吃那种东西。她是他喜爱的女人,自然有资格替他诞下子嗣。 萧御熙脸色突地大变,他刚才刚才竟然用到“爱”!他爱栀子?那雅儿呢?他不是一直只爱雅儿的吗,怎么可能会再爱上其他女人? 不错,栀子单纯、美丽、善良,对他爱入骨髓。他可以宠她,喜欢她,甚至让她替自己生下子嗣;惟独爱,他不能给她,因为那是雅儿的! 这段日子,他之所以陷入她的柔情当中,是由于他不想没有她,他要她呆在身边,永远属于自己。那绝对不是爱,绝对不是爱他心中不断阐释着。 “熙王爷”栀子以为他生气了,于是紧张地唤着他,“对不起,我” 萧御熙深看着她,“别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栀子心头一震,他认真的表情跟上次一样。她记得,他以前也曾经这样哀求过自己。她欣喜异常,“王爷,你你好了?” 萧御熙不作答,只是迅猛地堵住她的嘴,与她缠绵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慢慢传来一阵浅浅的呼吸声,她竟然在接吻中睡过去了。 这女人,摆明无视他的魅力嘛。难道是他装傻太久了,导致令她索然无味?然而,她眼中的爱意他看得好清楚呢,还非常的真实呢。 心很乱,头绪很难理清,两道俊眉紧紧蹙起。继续装疯卖傻,主要目的是为了揪出太子的罪证,一举打倒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她留在身边。 要永远留下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怀孕,以她的善良,她是不会丢下孩子不管的,那么,他就多了一个拴住她的筹码。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过几天,就是扳倒太子的时机,到时他再也不能佯装下去了。 看来,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她月事一完,持续努力啦!! 龙基殿。今天的气氛比以往都严肃,凝重。 康帝端坐在宝座上,俯视着小广场上的文武百官,清清喉咙,大声说道,“邹尚书,把册子递上来。” 户部尚书邹文贵赶紧上前,恭敬地把红色册子递到许公公手上。 康帝从许公公手中接过来,慢悠悠地打开,然后怒声叱喝,“柳侍郎,听说你向户部申请五十万两白银,作为下个月的科举之用?朕记得,以往都是十万两银子的。” 礼部侍郎柳俊迅速跪下,“启禀皇上,确实是只需要十万两银子,其余的四十万两,是。。是太子殿下吩咐微臣申请的。” “哗!”大殿即刻传出一阵嘘唏。萧御智则面带惊讶地瞪向柳俊。 “崔尚书,关于京都西面那个填湖工程,你向户部申请了三百万两?”康帝转问工部尚书。 “启禀皇上,是太子殿下威胁臣这样做的。” 众臣又齐齐看向萧御智,他则死死地盯着崔华。 接下来轮到兵部尚书,“回皇上,最近国泰民安,确实不需要扩充将领与士兵,可太子殿下说。。说这是未雨先稠,于是吩咐微臣向户部申请一千万两。” 一个个官员的弹劾,使萧御智越来越感到诧异、不信、慌张、恐惧。这些人不都是册子上登记的贪污受赂之徒吗,他们为何会一起弹劾自己?难道那本册子有诈? “太子,你能跟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康帝怒气腾腾。 “父皇,这都是他们陷害儿臣的,其实,他们才是贪污的元首!现在查出来了,就把罪名推卸到儿臣身上。请父皇明查秋毫,还儿臣一个公道!”萧御智死撑着。 “皇上,臣等所说皆属实!太子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册子,威胁臣等听他使唤,他还说,只要把国库亏空,到时会重重有赏!”刚才那几名大臣异口同声地喊。 “胡说八道!是你们自知走投无路,所以赖到本殿下头上!”萧御智恼羞成怒,“父皇,请容儿臣退下片刻,儿臣这就去将他们贪污的罪状呈给您看!” “罪状?我已经带来了!!!”这时,后面响起一个冷冷的嗓音,一身青藏色衣袍的萧御熙凛然地走近来,脸上充满深沉、冷酷与狠绝,犹如地狱而来的复仇使者。 “你”萧御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第四十章 大局已定 “我什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怎么会康复?”萧御熙冷哼,俊颜一片阴霾,“大皇兄,是否在纳闷你派人下的毒咒怎么会被解除?” “你” “为了争夺皇位,你不惜对手足下毒手,私下亏空国库,甚至威胁朝廷命官为你效命。” “你含血喷人!”萧御智内心无比恐慌,急忙转向康帝,“父皇冤枉啊,请您为儿臣主持公道!” “太子”康帝满面哀伤,“事到如今,你为何还不醒悟?朕都知道,一切都知道了。朕早就怀疑是你,可朕对你还是抱有一丝期望,朕但愿是自己猜错。然而,你非但执迷不悟,还一错再错” “父皇,请不要轻信他的话,一切都是他冤枉儿臣,设计陷阱给儿臣踩。”不到最后关头,萧御智仍然不肯承认。 “太子----”康帝大叹,扬起案上的几本册子,“你的罪行,都被记录下来了。不错,你千方百计得来的那本百官行术确实是伯彦伪造的,但如果你不心存歪念,又怎会让人家设计到呢?虽然你没有帝王的才略与气度,朕还是希望你将来能好好辅助伯彦,一起把嘉泰皇朝管理好,让天下苍生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你”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康帝不忍心再数落下去。 萧御智面如死灰,苍白着脸,跌坐在地上。他无法相信,他的完美布置竟然会被破坏,他竟然会败在萧御熙手中。都怪自己太轻敌,当时被兴奋冲晕了脑袋,其实只要稍微认真推敲那些名单,便可发觉问题的。难道连上天都帮着那贱种?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不,他不忿气,他不甘心!!! 康帝哀痛地看着萧御智,直到目光转向萧御熙时,沉重疲惫的心情才稍微轻松些许。终于可以放心地将皇位传给他了,是时候传给他了。 殿里的大臣都各怀心思。拥护萧御智的那一派人,个个都胆战心惊,他们深知所乘的这条船是彻底翻了;一帮原本站在萧御熙这边、却在萧御熙疯颠后纷纷倒向萧御智的官员们,悔恨之余,又在担心会不会受到惩罚与报复;至于那些赤心对待萧御熙的大臣们,终于体会到了扬眉吐气,暗暗幸庆着自己的坚持。 局面明朗,嘉泰皇朝下一代君王人选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只有萧御熙这种沉着稳重、深藏不露的人,才配坐上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地位的宝座。 萧御熙一踏进幽幽院,便习惯性地朝栀子花地看去,见到那抹娇小的人影时,眸中瞬时涌上丝丝柔情。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闻到这个熟悉的体味,栀子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她抬头对上他,“王爷,你回来了?”一大早起来却不见他人影,害她急得想哭,直到林虎过来跟她说萧御熙被康帝宣去,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停下来。 “饿了吗?我现在就去把菜热一热。” “丫头,我想吃这里!”萧御熙伸出手指,压在她的红唇上。 “王爷你”栀子激动异常,他叫自己丫头,难道他已经 “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好了,你会不会怪我一直隐瞒着你?”萧御熙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早就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栀子惊讶不已。 “就在那天,你晕倒的那天。” 栀子小嘴马上张大,原来老天爷被自己的诚心打动了!!害她还以为自己不够虔诚呢。 “丫头,你怪我吗?” 栀子摇了摇头,“你终于康复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她真的非常非常的兴奋,兴奋得想跳舞,想欢呼。 萧御熙紧紧搂住她,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这几天,他睡不稳吃不好,一直烦恼着如何跟她解释,害怕着她知道真相后会不理自己。想不到一切都是白担心!!老天,你到底赐给我怎样的一个宝贝!!既然这么厚爱我,请你让她一直留在我身边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王爷,你抱得我好疼。”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栀子不由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还在生气,对吗?你仍然怪我骗你,是吗?” “真的没有,我没有生气,真的!”栀子再三保证。 萧御熙还是有点胆颤,他真的很怕她会讨厌、嫌弃自己,毕竟自己配不上她。 呵呵,一个集权势与尊贵于一身的王爷、即将的一国之君,竟然也会自卑。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想法,谁叫他以前的生活那么荒唐;栀子单纯得像张白纸,性格善良、胸襟广阔、年轻貌美。整体来说,他确实配不上她。 “王爷” “你真的没有生气?那表现给我看。” “你要我怎样表现呢?”栀子美目充满疑惑。 萧御熙不语,嘴角微微上扬,俊颜涌上一丝邪气,横抱起她,朝屋里走去。 如今,叛徒都抓起来了,他不用再躲躲闪闪,不用等到晚上,只要他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抱着她、疼爱她! 第四十一章 逆我者亡 萧御熙恢复正常,自然也不用继续在幽幽院住下去。即日,他带着栀子回到龙冀殿。 权力果然是非常强大的武器,现在的龙冀殿,不再荒凉与孤寂,到处一派生机,宫女太监又充斥着整个宫殿,当然,这些都是重新挑选的。 龙冀殿的装饰,比以前更加豪华与奢侈。那些原本已经死心、准备老死宫中的侧妃侍妾们,早已听到风声,也纷纷来到正殿,对栀子尽情谄媚、讨好与恭维。 看着脸上堆满笑容的她们,栀子极力忍住心中不适,乏力地应付着。 萧御熙则全程沉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些女人。哼,危难临头各自飞,他对她们本就没有什么感觉,经过这次的犯傻,更是看透了她们的虚伪本性。(其实,他犯病初期,也有不少妃妾探望他,可都被他的怒气与傻样吓退,渐渐地便没有再去)。 “戏做够了,就滚回去吧!”突然,萧御熙冷冷地道出一句。 众人皆愣了下来,脸上即刻涌出一丝丝尴尬与惭愧。望着那张俊美的容颜满是深沉与阴鸷,她们吓得立刻拜退。 殿里终于恢复清静,栀子安恬地依偎在萧御熙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传出的专属味道,渐渐进入梦乡。 萧御熙牢牢地抱着她,认真凝视着她的绝美容颜,眸中的专注与关爱仿佛在看一件罕世珍品。 黑暗阴湿的地牢中,脚下的泥土泥泞不堪,空气中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儿,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不绝于耳,整个场面好像十八层地狱。 魏铭文浑身颤抖,连跪都跪不稳,双手扶着地面,头压得低低的,仿佛一条垂头丧气的狗。 坐在大椅上的萧御熙,眯着俊目斜视他,"魏大人,您冷呀!" “宙。。王。。王爷” “本王平时对你并没过分的关爱,今天可要体恤一下您老人家。”嗓音突地由平淡变成冰冷,“来人----” 萧御熙话音刚落,几名侍卫抬进一口大锅,放置在土灶上,倒满清水,灶火也点燃了。 “给魏大人宽衣,让他浸个热水浴,去去寒气”萧御熙语气平静异常,俊脸却鬼魅得让人直打哆嗦。 “不要啊!王爷请饶命,求求您饶过微臣一次” 侍卫们不由分说、、三扒两拽,魏铭文很快就赤条条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几人用力抬起他,将其丢进那口沸腾的大锅里,一股杀猪般的尖叫立刻传出。 “救命呀,王爷饶命呀!!!”魏铭文抬起有点脱皮的脸,举起被烫得火红的双手,哀求大喊着。 “把锅盖盖上,让他在里面好好暖和暖和,多加把火!!”萧御熙视而不见,狠狠地吩咐。 四名侍卫立刻将锅盖放上去,硬生生地把魏铭文的头押进热水里,还在盖子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锅里不断传出一声声鬼哭狼嚎,还有大力敲打。最后,哀叫与锤打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 萧御熙心中漾起无比的痛快,转眼往旁边一看,李瑜早已瘫软如烂泥,裤子上湿了一大片,他吓得尿都流出来。 “李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竟然当众撒尿,真是有损皇朝颜面。你这个尚书之位是怎么爬上来的呢?既然你喜欢躺着,那就永远躺下去吧!”话毕,萧御熙看向侍卫,朝他们点头示意。 两名侍卫稳稳地架住李瑜,另外一名侍卫从后面抄起一把大锤,对准李瑜的脊椎骨锤打下去。  “啊”李瑜像支被折断的旗杆,上半身向后扬,双目圆瞪,就那样去见了阎王爷。 萧御熙冷哼一声,徐徐站起身来,往里面那间牢房走去。一跨进去,便见到太监小丰子颈脖上套着绳索,白皙无须的脸已经被肋得一块青一块紫,粗短的双脚踩在宫女翠玉肩膀上。 翠玉双手被捆绑在身后,整个身子左摇右晃,被压得就快昏倒,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因为她深知,她一倒地就是小丰子的死期! 看着摇摇欲坠的宫女,萧御熙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不错嘛,好一对有难同当的对食男女!!!” 望着萧御熙俊美邪魅得有点恐怖的容颜,小丰子全身哆嗦,直冒冷汗,屁滚尿流。 “小丰子,知道本王最痛恨什么吗?是被人背叛!你真是大胆包天,竟敢背叛本王,你这条狗命也是时候到头了.”说完,他抬脚,在翠玉膝上轻轻一踢! 翠玉立刻跪倒在地,小丰子肥胖的脖子即时被绳套绞紧,他痛苦地挣扎着,随后,双脚伸直。 翠玉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后发出一阵狂笑。 “你也疯了?那就好好享受疯子的生活吧。”萧御熙蔑视地走开。 “王爷,请问还要不要给那名宫女用‘梳洗之刑’?”侍卫举着一根装满铁钉的洗衣棒。 “不用啦.” 这时,林虎走了进来,恭敬地对萧御熙禀告,“王爷,魏铭文已经” “好!逆--我--者--亡!”萧御熙森冷地道出,声音犹如地狱修罗。 “王爷,不好了”太监齐公公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栀子姑娘她她昏倒了!” “什么?”萧御熙先是一震,随即狂喜、激动。她没病没疼的,突然昏倒,难道是...他穿过齐公公,几乎用跑的速度,朝正殿方向奔去。 萧御熙以最快的速度冲回正殿,一进门就看到殿内乱成一团,宫女太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掰开众人,见到栀子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地倒在宫女怀中。 他赶紧从宫女手中抱起她,来到大椅上坐下。此时,赵太医刚刚赶到。 “赵太医,怎样?”他又惊又喜,迟疑地问出。 赵太医终于将注意力从栀子身上移开,看向萧御熙,恭敬地回答,“栀子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由于过度劳累而晕倒。” “你确定?除了劳累并没其他事?”失望立刻朝他袭来,哎,又是空欢喜一场。 “回王爷,臣确定。王爷请放心。”赵太医以为他还在担心,便拍胸脯保证。 萧御熙无精打采地令退众人,抱起栀子,回到寝房。刚把她放在床上,她就醒了。 “王爷”她虚弱地冲他一笑。 “丫头,你刚才由于疲累而晕倒了,知道吗?”语气中的溺爱盖过责备。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栀子满怀歉意地看着他,“我只不过想尽快缝制好最后一件长袍。” “你急什么?慢慢做好了,反正我还有其他的可以穿。”他轻轻责备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你刚才说什么最后一件?将来我的衣衫全部由你缝制呢。”穿上她为自己特制的衣袍,他感到非常的温暖与舒适。 “我”栀子娇脸闪过一丝伤痛。 “到底怎么了?”萧御熙满脸焦急,然后瞪大双目,慌恐地问出,“难道难道你又要回去,你要离开我?” 栀子不语,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切。 一股寒气蓦地冒起,从他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底,他立刻抱紧她,“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犹如狼嚎一般,整个身躯由于恐惧而颤抖。栀子听着、看着,心疼不已。其实,她并没接到通知要回天庭,但师父曾经跟自己讲过,任务一完成,便派人来接她回去。 昨天,她无意中听到康帝对萧御熙说下个月初正式将皇位传给他。狐狸精早已除去,再过十天萧御熙就正式成为嘉泰皇朝的下一任皇帝,那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想到自己随时会走,她便不顾辛苦,日夜兼时,希望在离开之前赶制完那件华贵的黑色锦缎长袍.  “你怎能如此狠心,说丢下就丢下!想不要我就不要我!你还想让我再疯一次吗?”萧御熙完全不顾形象,脸色惨白,口不择言地大吼。 当皇帝可以把雅儿抢回来,可是栀子他完全掌控不到,她就像天边的云朵,随时都会顺风飘走,她所到之处,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地方。十指紧扣,越来越紧,他牢牢地抱住她,如溺水中死命拽住救命稻草般,泪水滴落在她的颈间,渐渐沾湿了她的衣领。 “要怎样你才能留下,告诉我,告诉我啊”他哭得凄惨,叫得真切。 第四十二章 离别前夕 栀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内心的疼痛并不比他少,她极力忍住眼泪。突然好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她不想时间流逝,因为那样代表着她离开他的日子越来越近。 好久,她吸了吸鼻子,故扮轻松地说,“王爷,不要这样,栀子还没接到师父的通知呢,说不定师父见到我在这里生活得开心,会让我多留一段时间。” “不,我要的不仅是一段时间,我要永远,我要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栀子的话并没给他带来欢喜。 “好了,说不定会是永远呢。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我原本是下来协助你的,却爱上了你。说不定这就是天意的安排。” 终于,萧御熙抬起头,黑眸闪亮地看着她,“真的吗?上天安排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他怯怯地仿佛小孩子。 栀子微笑地点了点头,心想可能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说不定真的不用回去!她甩开心中的苦闷与难过,脸慢慢朝他靠近,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萧御熙微愕,心情还是无法平复,直到栀子加深那个吻,还伸出小手到处抚摩他、挑逗他;他再也把持不住,反被为住,狠狠地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栀子心中一阵欣喜,继续与他纠缠起来。 “丫头,你真的不去?”萧御熙侧身坐在床沿上,再次问着躺在床上、一脸慵懒的人儿。 栀子摇了摇头,“我觉得好累,怕去到那里会失礼你!” 失礼他倒不怕,不过那里吵闹无章,而她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再加上自己昨晚的疯狂爱欲,确实不适合去,“那好吧,你继续睡一会,我会尽快回来,到时再叫醒你,然后我们”他暧昧地看着她。 栀子满脸通红,羞赧不已。 看着她绯红的娇颜,还有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下腹马上起了反应。哎,如果今晚那个宴会不是为自己而设,他还真不想去参加。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深吻后,他才不情愿地出了房外,朝龙灿殿方向走去. 萧御熙离开不久,栀子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于是起身,来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与繁星,迎面拂来的晚风使她舒服地闭起眼睛。 突然,一阵声响让她睁开双眸。 “紫茜姐姐!”她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紫色人影。 “栀子!”紫茜抱住她,激动不已。 刚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栀子俏脸便涌上悲哀,“紫茜姐姐,是师父派您下来带我回去的吗?” 紫茜忧伤地点了点头,“对不起,栀子,天命难为。” “没事。”栀子强力挤出一丝笑容,“王爷他已经康复了,坏人也铲除了,我的任务是时候完成了。” “栀子!”她越是佯装坚强,紫茜越感到心疼。 栀子猛然朝她跪下,“紫茜姐姐,求求您再给我一晚时间,我想好好地跟王爷告别,明天一早,我会立刻回去。” “这”紫茜面带难色。 “求求您了,紫茜姐姐,我真的好舍不得王爷,一想到以后可能无法再见面,我的心好痛,好痛。” 望着痛苦悲伤的她,紫茜终于点头,“那我先回去向师父复命,你切记,明日凌晨就起程,不要令师父伤心。” “恩!” 紫茜最后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保重”,紫光一闪,嗖的一声不见了. 在太监齐公公、柳公公的掺扶下,萧御熙回到龙冀殿。刚才,朝中大臣一直对他敬酒与道贺,即使心中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强笑应付着他们的谄媚与讨好。 直到宴会结束,他也已经半醉。 “怎么喝得这么醉?”看着摇摇欲晃的萧御熙,栀子急忙下床。 “栀子姑娘不必担心,王爷太高兴了,一时喝多了几杯,睡一宿就没事了。”齐公公恭敬地说,待萧御熙坐到床上后,便吩咐柳公公,“柳公公,赶紧去泡杯热茶,给王爷清清酒气,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服侍萧御熙喝过热茶,齐公公与柳公公都识趣地离开。房里只剩下栀子和昏昏欲睡的萧御熙。 借着烛光,栀子贪婪地盯着他,心如刀割。再有几个时辰就要离开了,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他。她不禁伸出手,抚上他俊美的五官。 萧御熙突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一扯,“丫头!” “王爷!”栀子声音有点颤抖。 “丫头,权力真是一个好东西,刚才在龙灿殿,朝中大臣皆对我敬重与恭维,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真好。我也要让你尝一尝,下个月初,我的登基之日,就是你受万人敬仰之日,我要册封你为我的皇后。”他低吟着,似是醉语,又似是认真。 栀子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唰地淌流到两颊上。 “丫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极力睁大眼睛,眸中的迷惘渐渐转向清明。 “我我没事,我一时高兴而已,那是欢喜的眼泪。”不,她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不会让自己走! 他慢慢坐起来,挥出长臂,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温热气息侵袭着栀子的感官,让她不自觉地贴紧他。 萧御熙抬起她娟秀的下巴,轻轻一捏,让她嘴唇微启。然后他缓缓伏下头,灵活的龙舌滑入她的唇内。 栀子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回应他。 得到她的回应,萧御熙一再加深这个吻,滑溜的舌尖与她羞怯的小舌相交缠,探索着她口里每个柔嫩的地方,汲取专属于她的芳香。 无法抵挡他强肆又激烈的热吻,栀子所有的理智早就消失,娇躯因一波波熟悉的袭击,瘫软在他宽大的怀抱里...... 欢愉过后,他微喘着气,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这才发现,她已疲累地沉睡过去。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他俊容不自觉地展开一抹宠溺、满足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她身边,以免惊醒了她。由于醉意,再加上刚才的体力消耗,他也渐渐进入梦乡。 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栀子缓缓睁开眼睛。 第四十三章 别书约期 她看着他,回想着与他一起的快乐日子,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浓烈。 由于他的过人精力与需求,以往欢爱过后,她都累得立刻睡去。今晚也不例外,她全身酸痛与疲惫,眼皮无比的沉重,可是她不能睡,也不想睡,她怕睡着了就不能准时醒来,而且,她要利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把他深深地印刻在自己脑海中。 “丫头,我好满足”突然,他嘴里传出一声呢喃,让她惊吓地闭上眼睛,等到耳边又传来那道熟悉的呼吸声后,她才又睁开。 就这样,她一直盯着他看,心中暗暗描绘着他脸部的线条。时间悄悄地流逝,直到窗外渐渐露出淡淡的白,她才眷恋不舍地起身,轻手轻脚地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放在他枕头旁边,再深看了他一眼,终于走出房门。乘着徐徐凉风,她腾空升起,朝东方飞去。 萧御熙舒服地嘤咛几声,睁开眼睛看向旁边。明黄色被褥上的一片空荡使他俊眉微蹙。这丫头,每次都比自己晚起床,今天怎么独自起身了? 就在他准备翻身坐起来时,忽然瞥见枕头上搁着一封书信,他迟疑地拿起,迷惑地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俊颜大变 "王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栀子已经回去天庭了。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昨晚你出龙冀殿不久,紫茜姐姐就飘然而至,她奉命来带我走,可是我舍不得你,哀求她让我多留了一晚。 其实,自从我们重新回到龙冀殿那一刻开始,我便预感到会很快离开。不想当面与你告别,我想到了这个用书信表达的方式。很怀念你教我写字的那段日子,回想起来,当时虽然有点辛苦,可用处很大,竟然会造就了现在这个辞别方式。可栀子好笨,有几个字还是不懂,幸亏问了宫女姐姐,我想你应该会看明白的。 来人间之前,我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痛,我的日子里只有花草与快乐。遇见你之后,慢慢尝到了七情六欲,也终于体会到织女姐姐为了她的爱人无私奉献的那种精神,体会到白娘子的无奈感受与痛苦。 以前,我经常说织女姐姐很笨,白娘子好傻,现在才发觉,傻也是一种福气!谢谢你带给我这种‘福气’,与你一起的日子,是栀子有史以来最快乐、最开心的日子。很幸庆认识你、爱上你,为你付出一切。 遇见你是一种命运安排,离开你也是天意注定。但仍然感谢上苍让我拥有这个懂爱、欢喜、无奈与伤心的机会! 回去之后我会跟师父求情,希望他答应让我再次下来,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我把你送我的同心结带走,如果我能下来,这个将成为我们的信物。 王爷,万一栀子不能再下来,心中还是会永远记得你的。你曾经讲过,要我心里只能想着你,现栀子正式答允你,无论人在何方,身在何处,都只想着你一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王爷,请不要因我的离去而感到伤心,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疯狂驾马追去东方。请答应栀子,要好好地活下去,栀子不希望再次回来的时候,又见到一个傻瓜似的王爷。犯病的你很可爱,可我还是喜欢正常的你,我喜欢被你宠着,而不是将你当成小孩子来照顾;喜欢你骁勇地在我身上驰骋。 你的俊美外型,你忙碌公务时的专注与认真,你的魄力与英勇,你使出各种招式来疼爱栀子,所有这一切,栀子都已深深印刻于心。将来即使无缘再见,抱着这些记忆,也够陪伴栀子终老。 你昨晚喝醉后许的承诺,栀子感到好开心、好感动。然而,栀子估计无法消享这个母仪天下的荣耀,请王爷另选一个无论家世背景或者自身条件都属上乘的女子当你的皇后。那样,对你治理天下更有帮助,你们生出的太子肯定会很优秀,会继续将嘉泰皇朝发扬光大。 王爷在栀子心中是独一无二,但栀子不敢奢望得到同样的回报,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便已满足。还有,请王爷多关心一下殿里其他姐姐,她们虽然有点可恶,毕竟也曾经真心待你,看在她们尽心服侍过你的份上,请给予她们一个公平的回报。 王爷,栀子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不知如何继续下去。心,好痛好痛,真的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离开你请原谅栀子的不辞而别,请好好保重身子!!!----栀子别书。" 萧御熙大手紧紧拽着那张信纸,反复看着里面的内容,心胆俱裂,痛苦一下子朝他涌过来。难怪她昨晚那么热情,原来是最后一次!他突然好恨那个宴会,好痛恨皇帝这个头衔。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犯傻,那样的话,她就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栀子丫头。。为什么还是离开我,我不要其他女人,我只要你当我的皇后,只要你替我生下子嗣。”他悲伤呢喃着,泪水从眸中涌出,垂直滴到信纸上,在上面溅起细细的小水粒,工整娟秀的墨字被沾湿得更显目。 第四十四章 登基前夕 他咆哮一声,冲出房门,刚跨出大殿门槛时,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让他猛然清醒,脚步也嘎然停止。他又重新举起手中的信,紧紧盯着那句“王爷,请不要因我的离去而感到伤心,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疯狂驾马追去东方。请答应栀子,要好好地活下去,栀子不希望再次回来的时候,又见到一个傻瓜似的王爷。” “王爷...”原本准备叫萧御熙起床的齐公公,见到他疯狂似的奔跑出来,便也急忙追上,“王爷,您没事吧?请让奴才帮您梳洗更衣。” “丫头,这次我听你的话,不去东方追你;可你也要遵守诺言,早点回来.”他暗暗自语。 “王爷!” 萧御熙终于正眼看向齐公公,“齐公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辰时正刻刚过。皇上派人来宣您过去龙泽殿,说缝制龙服的师傅已在那里。” 萧御熙这才忆起,今天是月休的日子,早朝暂停,康帝约了他今日度身定做登基用的龙服。 在齐公公的尽心侍侯下,萧御熙穿戴整齐,用过早点后,匆匆朝龙泽殿走去。 差不多到龙泽殿正殿时,萧御熙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在哭泣,他跨过大门,只见皇后跪在康帝面前哀求着什么,康帝则万般无奈的表情。 “儿臣叩见父皇!”他先向康帝行礼,随后看了一下皇后,平淡地说,“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急忙转身对着他,“宙王爷,求求你放过太子,他年纪小不懂事,请你给他一个机会。” 哼,年纪小!!萧御熙冷哼,漠视她。 皇后见状,又重新转向康帝,继续哀求:“皇上~~” “皇后,别再这样了。太子也是朕的皇儿,如非不得已,朕也不会这样安排他。这次他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朕给他这个惩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太子自小娇生惯养,如今一道圣旨便把他发配到荒凉的边疆,这叫他如何适应?”皇后满脸泪水。 “就当给他一个磨练吧。”康帝哀愁地叹息一声,扶起皇后,“起来吧,一切已成定局,不会再有改变了。” 皇后心如死灰,麻木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向康帝告退,临走前恨恨地瞪了一眼萧御熙... “伯彦,你不会怪父皇这样安排太子吧?” 萧御熙不语。如果说之前对萧御智还存有些许兄弟之情的话,那么经过这次的毒害,也彻底死心了。 望着他冷酷深沉的脸,康帝大叹,“他变成这样,朕也有责任,朕以往对他的关注确实太少。生在帝王家,总有许多无奈,把握不好便造成性格扭曲。太子虽然罪该至死,可毕竟也是朕的骨肉,你的亲皇兄,况且皇后娘家的势力也不可忽视。” “父皇!儿臣明白,请父皇不必太过愧疚,一切就照您的意思去办,儿臣没有异议。”萧御熙淡淡地说,随即转开话题,“父皇,您真决定去东南王藩属地的行宫?” “恩。朕曾经答应过陪你母妃回去一趟,可惜由于政务太忙,一直没去成,如今能在你母妃的故乡安享晚年,也算弥补一下朕心中的遗憾。”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您的生日,不如等过了生日再起程?” “不用了,年年都是那样过。朕这次在那边,正好可以度过一个全新的生日。” “那儿臣到时过去陪您。” “别!你刚继承皇位,很多事情要忙。下次吧。” “那好吧。父皇去到那里,一定要按时书信,让儿臣时刻知道您的情况。” “恩。会的。”康帝倍感欣慰,突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伯彦,你殿里有个侧妃江千姿,是九门提督的爱女,望京的卫戍完全仰仗她父亲,于情于理你都要厚待她。你刚担大任,需要朝中重臣的支持与协助,江提督是两朝重臣,因此你要对千姿” 萧御熙低着头,缄默不语。 “你在顾及栀子是吗?朕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讲,身为天子,一切都要以皇朝的江山社稷为重,千万不可儿女情长!朕也曾经深爱你母妃,可是,为了嘉泰皇朝的基业,三宫六院在所难免,即使心中不愿意,为了皇朝利益着想,还是要做到雨露均沾!” “父皇,儿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裁缝师傅已在偏殿,我们过去吧。” 萧御熙颌首,父子俩一前一后地朝偏殿走去。 天庭。 太白金星缓缓踏进后院,见到伫立于花前那个纤弱落寞的白色人影,轻唤了一声,“栀子。” 栀子转过头来,“师父,您回来了?” “恩,你...昨天早上才回?” 栀子急忙跪下,“师父,对不起,栀子只不过...只不过想好好跟王爷告别,所以多留了一个晚上。” “罢了,有些事情是应该彻底解决,也好无牵无挂。”太白金星气定神闲,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师父,徒儿想...” “静下心来继续养花吧,人间的事情,能忘尽忘,这里才是你的家。”他打断她,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渐渐走远的瘦削身影,栀子怅然悲惋。 P.S.:可怜的栀子,原本想跟师父请求永远陪伴在御熙身边的,但师父仿佛已看透了她的心思。面对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栀子是否有勇气把决定说出来?太白金星呢,是否会成全她?栀子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成为皇帝的萧御熙,后宫粉黛三千,性欲需求如此强大的他能否继续把持下去?  -----------广告----------- 推荐紫另外三本已经写完的穿越书<律师皇后><命定贵妃><明星大总裁>.请大家一并支持!谢谢!  第四十五章 相思之苦 五月初一,康帝正式退位,萧御熙即日继承皇位,成为嘉泰皇朝第十二任皇帝。 登基典礼完毕三天后,康帝就起程离宫,携带一支小队伍,出发去东南王藩属地的行宫。 同一天,萧御智被发配到边疆卢州。康帝的后宫嫔妃,以皇后为首,一起住进皇宫南面的佛堂,估计要以经文结伴到终老。 萧御熙原本那些侧妃与侍妾,自然地晋升了地位,搬进新的宫殿,按皇朝礼法被升宫加级。 老将前臣,一直对萧御熙忠心耿耿的都得以加官进爵,提拔为重臣。至于之前站在萧御智那边的朝臣,虽没受到明显的惩罚,权力却已慢慢削去,等于被架空了。大局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苟且生存于朝堂,谁叫他们有眼无珠,效错了对象。 夜,安宁静谧。御书房里仍然一片光明。萧御熙坐于案前,俊容满是心力交瘁的表情,为了稳稳掌握好朝政,在最短时间内让朝臣习惯他的执政方式,也让自己习惯国家的运作模式,他可是不分昼夜地努力着。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坐。 如今,他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安危,而是整个嘉泰皇朝的前途与发展,天下苍生的安定、忧乐与归附。 “皇上,今晚传哪位娘娘侍寝呢?”齐公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随便!”萧御熙想都不想就应了这一句。 齐公公愣住.自从萧御熙登基以来,每次回应关于传谁侍寝的问题时,都是“随便”这个答案,所以每次侍寝人选皆是齐公公替他安排。这也促使原本平静如湖水的后宫霎时变成了浪涛狂涌的大海。那些嫔妃都纷纷讨好齐公公,希望能得到安排,被皇上宠幸一晚。 不过,齐公公是个异常精明之人,他懂得循序渐进、人不能过于贪心这个道理,面对各位嫔妃的讨好,他尽量公平对待,既能收到好处,又不用得罪她们。 在翻绿头牌这方面,齐公公可算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太监。他的妥善安排,使萧御熙做到真正的雨露均沾,故此,后宫暂时还没出现谁最受宠的情况,火焰稍微高一些的分别是碧月宫的姿妃娘娘,凝惜宫的凝妃娘娘和飘雪宫的雪妃娘娘。她们娘家的势力比其他嫔妃的强大一些,齐公公便多安排她们几次。 “奴才这就去安排。”齐公公恭敬地看了一下依旧专注于公务的人,快步退了出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萧御熙终于离开御书房,回到满室充满龙涎香气的寝宫。 明黄色的大床上早已斜卧着一名女子,她就是王碧凝,凝惜宫的凝妃娘娘。 “皇上!”听到脚步声,凝妃立刻翻身坐起来,随手拉拢一下披在身上的丝被。 萧御熙除去身上的外袍与里衣,一边爬上床,一边扯开凝妃身上的明黄色丝被…… 欲望得到舒解,他朝外面喊一声,齐公公马上走了进来。 “凝妃娘娘,请让奴才送您回凝惜宫。” 凝妃发怔地望着俊美得有点邪恶的萧御熙,眼中满是期盼与留恋之情,直到齐公公再次出声,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一切恢复宁静,萧御熙直身躺在大床上,看着头顶的明黄色,满面沉思。 一个月就快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她食言了?没有感情的发泄,他感到索然无味,只有与她,才是真正的心灵满足。宠幸那些女人,一方面是为了稳固执政的根基;另一方面是方便发泄他强大的需求。 可是,整天这样周而复始的乏味发泄,他已然感到厌倦。 他好怀念栀子的纯真,想念她的温言稚语,回味她娇吟的画面。所有这一切,陪伴他度过每个孤寂的下半夜。 疲惫的时候,他会想起她帮自己捶捏肩膀的调皮情景;厌倦那些名贵膳食的时候,他好想再次尝试她亲手做的栀子花菜肴;在朝堂方面碰到难题时,他极想对她诉苦。可惜,这一切再也无法重来。 太白金星殿内,依然仙雾缭绕,花香袅袅,蜂飞蝶舞,一名年轻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看。昔日亮丽的容颜已被憔悴与苍白取代,大而空洞的眼眸不再带有光彩,思念已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栀子……”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把她的注意力从水晶球中唤回来。 “师父!”栀子心虚地看着太白金星。 “在看什么呢?” “呃,,没有,随便看看而已。” 太白金星面带哀愁,心在叹息。这孩子,从人间回来后,整天盯着水晶球,无非是想看到她日夜所思之人。哎,既然上天早就安排好,又岂会如你所愿?“别看了,你永远也不会看到你想看的东西。” “师父……”栀子愁眉苦脸,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可惜太白金星丝毫不被打动,“别再做一些无谓的事了,快去看看花吧,它们都快枯萎了。” 栀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朝后院走去。 对着那抹慢慢远去的娇小身影,太白金星低声道出,“孩子,不是为师狠心,而是不想你受到椎心之苦,师父宁愿你现在难过,也不想你将来孤独无助。毕竟,在这里即使多痛苦,都有师父在身边;可是万一到了那时,师父也无能为力了...”  第四十六章 脱胎换骨(上) 龙泽宫 “臣叩见皇上!”丞相杜卿在齐公公的带领下,走进御书房。 萧御熙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冷漠的脸色略有缓和,“杜卿家平身。” “谢皇上!”杜卿稍微直身,呈上手中的案卷,恭敬地说,“皇上,此次科举名单已经出来,请您过目。” 萧御熙接了过来,仔细翻阅着,黑眸渐渐出现赞许的神情,“杜丞相果然眼光独到!” “多谢皇上夸奖!!皇上厚爱,臣一定誓死效劳!”杜卿心中狂喜,但并没表露于外,仍然一副谦虚恭维的样子。 聪明如他,早就意识到,萧御熙沉着稳重、文韬武略、行事果断有力,再加上康帝的器重,继承皇位无不可能;而太子萧御智有皇后娘家的势力支撑,肯定也不会逊色。因此,他一直持以中立态度,并没刻意表现出拥护哪一边。 他更深深明白,萧御熙一即位就器重自己,完全是看在雅儿的份上。 萧御熙满面复杂地看着杜卿,迟疑地问出,“令千金在游竺国过得可好?” 杜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答道,“多谢皇上关心,小女她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接着两人都沉默下来,室内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皇上,如没其他事,臣先告退。”一会,杜卿首先打破这个寂静的场面,得到萧御熙的默许后,缓缓地走出房外。 萧御熙俊颜一片落寞,脑海闪现出一个半裸的人儿,躺在明黄色的大床上,娇羞地望着自己,红唇轻启,“熙,你的登基之日,也是雅儿为你奉献一切的时候!” 如今,他已荣登宝座,可伊人不在身边…… “王爷,栀子估计无法消享这个母仪天下的荣耀,请王爷另选一个无论家世背景或者自身条件都属上乘的女子当你的皇后”突然,他耳边又响出另外一个声音,一张绝美纯真的容颜涌现上来,逐渐覆盖了另外一张亮丽娇媚的脸。 “雅儿……栀子……雅儿……栀子……”他伏首于案,不断低吟出声。 花需要用心来栽培,才能开出鲜艳漂亮的花朵,才能展露出花的美丽与芬芳。栀子悒悒不乐地站在花丛前,看着一大片枯萎、低垂的花儿,怅然若失。 忽然,一只柔软的小手爬上她的肩膀。 栀子微侧过脸,“紫茜姐姐。” “还在想他吗?”紫茜心疼地看着她。一个多月了,栀子整天呆站在花丛前,通常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原本纤细的身子如今更是弱不禁风,丰润的下巴也变得无比尖削。 栀子不语,双眼依旧盯着前方。 “栀子,听紫茜姐姐的话,别想了,好吗?你看,以前的花开得多娇艳灿烂;可现在,凋零得残破不堪。” “紫茜姐姐……” “你在这里对他牵肠挂肚。可他呢,是否也会如此深情?人间的男子都是喜新厌旧,他后宫佳丽那么多,少了你又有什么所谓。” “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说过会封我为皇后,他说过只有我才值得他喜爱。” “或许吧。但是,你都不在他身边了,他曾经的诺言也早就随着你的离开而消失。”见到栀子不语,紫茜继续叹息,“即使你能下去又如何?即使他封你为皇后又如何?一国之母,肩负的责任可不轻,你连最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 “最基本的要求?”栀子哀伤的大眼睛涌起疑惑。 “子嗣!无论仙界还是魔界,所有女子都被封印,永生不能怀孕!” 栀子重重地呆住。在幽幽院住的时候,她经常听到他在睡梦中呢喃“为何你还不怀孕,我好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去人间这么久,对男女之事耳濡目染不少,她自然知道男女交欢后会生小宝宝。她也一直纳闷自己与他欢爱的次数这么多,却从没怀过身孕,原来如此! “忘记他吧,时间是忘记伤痛的最好疗效,我们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吗?” 栀子往后踉跄了一下,获知自己不能为他生孩子,严重的伤口仿佛撒了盐,痛得更厉害,原本已够苍白的小脸显得更无血色。 “栀子……栀子……你没事吧?”紫茜急忙扶住她。 “发生什么事了?”太白金星刚好走了过来。 “师父,您快看看栀子,她嘴唇发黑,脸色惨白,浑身不对劲。”紫茜仿佛见到救星似的。 “师父……”栀子虚弱地跟他打招呼。 望着眼前的娇弱人儿,太白金星眼眸尽是忧伤之色。一年前,她还自负地跟自己说绝不沾情爱;可如今,却饱受情爱带来的痛苦,被侵蚀得几乎不成人形。傻孩子,你还是不能逃过这个劫啊!看来,天意就是天意,连他自己也无法改变。 “栀子,你真的想下去?”他沉吟了一会,终于道出,“永远呆在他身边,不惜放弃一切?” 看着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带着前所为有的认真与严肃,栀子思索一会,肯定地点了点头。 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太白金星,现在总算完全死心了,“好,为师成全你!” “师父……”栀子又惊又喜。 “既然你无心于此,为师也不再勉强。不过,为师要先警告你,此次下去后,你身上仙气会尽失,将来再也无法回到天庭。你考虑清楚。” “栀子,别…别离开我们,别离开师父。”紫茜极力劝着她。 栀子左右为难,一个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一个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爱人,她该舍弃谁?她该选择谁?突地,她脑海浮现出萧御熙对她的哀求:“丫头,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难道你想我再疯一次?” 终于,她做出最后决定,朝太白金星跪下,“师父,徒儿不孝。” 虽知答案如此,可太白金星还是感到无比的哀痛,相处了十九年,却比不上人家的一年时间。难道人间爱情真的可以这么伟大,令她不顾一切地为它付出?也罢,反正她本就属于凡间,如今只不过让她落叶归根而已,“那为师替你安排。” “多谢师父!”栀子眼神闪烁,然后鼓起勇气,“师父,徒儿想……想您帮徒儿解除不孕之封印。” 太白金星并不感到吃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想象之中,他扶起她,“先跟师父去一个地方。” 栀子欢喜地跟着他,朝殿内走去,留下一脸伤心的紫茜。 出了太白金星殿,他们腾云驾雾,来到天庭最北端。只见云烟缭绕当中,一汪绿水隐隐可见。越靠近,那股寒意越明显。 栀子双脚颤抖,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小湖泊。湖水粼粼,碧绿如染,清澈透亮,湖中水寒气蒸蕴,阴森冰冷,令人心惊目弦,毛骨悚立。 “这叫浮尘潭。”太白金星满脸严肃,“湖底有千年寒冰,源源解冻,发出阵阵寒气。你只需进去浸三个时辰,便可脱去你身上的仙气,封印也跟着解开。” “师父,只要…忍过去……就…成功了,是吗?”栀子牙齿在打战,冷得直打哆嗦。 “对!”太白金星将视线转向她,“栀子,那种痛苦非一般的难受,你……要考虑清楚,如果可以,师父还是希望你别试。” 栀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森冷画面,踌躇了一会,坚决地说,“师父,我愿意尝试!” 太白金星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那今晚子夜开始吧。记住,既然决定了,就别后悔!” 第四十七章 脱胎换骨(下) 子夜,寒冷异常。浮尘潭边,寒气与雾气缠绕在一起,栀子望着那个犹入龙潭虎穴的碧绿湖面,全身颤抖不已,感到一股极阴极寒的冷气自脚底窜起,经过腿,来到上身,然后冲上头顶,再自头顶往下灌。 强力忍住寒冷,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纵身一跳,一下子将全身没入水中。她顿时感到一道极阴之气朝她袭击过来,好似狂龙,在瞬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千万把尖刀狠狠地刮着,咯咯作响!一股钻心的疼痛刹时击碎了她的意志,她不受控制地惨叫出声。 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接着,刺骨的寒气夹杂着剧痛,如狂风咆哮般肆虐,她再次张嘴,却发不出声,喉咙一股腥味,一口鲜血自她嘴里喷出,整个人仰浮在冷水中,几近昏厥。 她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早被冻得僵硬与毫无知觉,笔直地伸展开;娇容好像一张白纸,嘴唇发紫发黑。 她好想爬上岸去,好想离开这个令她撕心裂肺的地方,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带满乞求的嗓音,“丫头,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爬到一半的身体再次退回水里,她痛苦地喊出,“王爷……熙……” 阴气盘旋缠绕,纠结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拧断。寒气一阵阵的逼进,撕裂般的痛一波波地袭来,冰冷刺骨一寸一寸地融入她,那种感觉犹如被凌迟一般。 “丫头,我很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如是男孩,肯定像我这样英俊勇猛;如是女孩,肯定跟你一样娇俏动人。” 就在她痛得即将昏过去时,她耳边回荡起他的话,薄弱的意识又逐渐清醒,她咬紧牙关,继续忍受下去。 大约两刻钟后,身上的寒气渐渐退去,一阵阵暖流慢慢涌来,让她冰冻发紫的身体得到些许暖意,使她麻木的四肢逐步恢复活络。下面也跟着暖和起来。她高兴地喘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笑。 可很快地,寒意又开始袭来,刚才那种椎心之痛又爬上她全身。她又开始凄厉地喊出声,无助地忍受着。 就这样,每隔两刻钟,寒气与暖意轮流袭向她,相互交替,每当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便会闪出她的脑海,一声声温和细语传入她耳朵,令她几乎崩溃的意识又逐渐坚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栀子感到全身虚脱,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湖中。即将闭上眼睛那一刻,她看到太白金星朝她走来…… ……………………暴帝囚后…………………… “栀子……”沉睡中的萧御熙乍醒。刚才,他好像见到栀子身处一个森冷的池水中,池中溢着阴冷的寒气,她样子非常痛苦,脸色惨白,梨花带泪,煞是可怜。 她不断呼喊着自己,他想走近她,可惜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她陷于痛苦之中。 “皇上,卯辰正刻了……”突然,门外传来齐公公的声音,每日这个时候,他便来叫萧御熙起床。接着,房门被推开,他走了进来,来到床前,恭敬地说,“皇上,请让奴才为您更衣。” 对着精美的古铜镜,齐公公细心地梳理着萧御熙的头发。 “齐公公,朕要穿那件黑色锦袍。” "好!"齐公公匆忙走到一个红木柜子前,打开柜门,看到里面七套不同颜色的长袍,不禁又愣了一下。皇上其他衣物都放在旁边那两个大柜里,这个小木柜是临时吩咐御匠做的,里面就只挂着这七套长袍。 平时,除了早朝要穿龙服外,其余时间皇上都轮流穿这七套衣袍。齐公公知道,这些长袍都是出自一个名叫栀子的姑娘之巧手,可不知为何,皇上登基之前,她突然消失了。 “齐公公……”见他愣在那良久,萧御熙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齐公公马上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件黑色长袍,走回萧御熙身边,“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替您换上。” 不久,铜镜里出现一个高大健壮的俊美男子,身着黑色锦缎华袍,领口处用金线绣制着一条腾空的巨龙,它张牙舞爪的英勇神态,与男子桀骜不驯的神情非常般配。 萧御熙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抚摸着身上的锦袍,这也是她亲手为自己缝制的,一针一线都凝聚着她的爱与心血,让他倍感温暖。看到身上的衣袍,仿佛见到她细心缝制的画面,他孤寂的心便渐渐暖和起来。 “皇上,早膳已经准备好,请随奴才过去膳厅。”齐公公见时辰已晚,不禁胆怯地提醒着。 萧御熙再次看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才悠悠地走出寝房。齐公公紧紧尾随在他后面。 ……………………暴帝囚后…………………… 栀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有着一片栀子花树。难道自己成功了?又回到人间了?她惊喜纳闷,想起身,可惜浑身无力,最后只好继续躺着。思绪开始涌出来。她记得在浮尘潭浸浴了很久很久,最终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朦胧中,仿佛听到师父跟她讲:“孩子,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在天庭长大的凡人,所以还是逃不开凡人的宿命。如今,为师让你落叶归根。往后你便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将来会遇见许多挫折与磨难。路是你自己选的,即使多艰难,多坎坷,也要好好地走下去。切记,珍惜眼前拥有的,忘记应该忘记的!那样,你才会真正快乐……” “姑娘,您没事吧?”一个充满关切与好奇的嗓音蓦然响起,只见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站在那,眉目清秀,乌发扎成两条大辫子,温婉中透出几分灵气,虽然一身粗糙布衣,却掩不了姿形秀丽。 “请问,这是哪里?离望京有多远。”栀子虚弱地问出。 “这里是刘家村。望京?您是指京城吗?离我们这好像很远呢。” “那大概需要多久的车程?”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爹估计知道,您要去京城吗?不如跟我回家,我让我爹告诉您。”说完,女子蹲下,扶起栀子。 栀子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 第四十八章 毒蝎之计 不久,那名女子带栀子来到一所茅屋前。 跨进那扇摇摇欲倒的木门,栀子便闻到一股熏天臭地的酒气,只见一名老翁趴在一个四方桌上,手中握着一个酒壶。 “爹……您怎么又喝酒了。”女子放开栀子,朝老翁跑了过去。 “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不醉待何时。”老翁呢喃着。 女子扶起他,往房里走去。 栀子趁机打量着屋子,四壁残破漏风,唯一的家具就是那张古老四方桌,还有几张残旧的凳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对不起,我爹他……”女子已经走了出来。 “没关系。”栀子冲她盈盈一笑,“等令尊醒了再问也不迟。对了,我叫栀子,姑娘您如何称呼?” “我叫刘玉茹。”玉茹扶她到凳子上坐下,“栀子姑娘,您是京城人士吗?怎么出现于此?” “我……”栀子在想着如何回答。 “噢,对不起。如果您不方便说,当我没问过。”玉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观察了一下栀子,说,“您面色不大好,气血虚弱,估计不适合长途跋涉,如果您不嫌弃,在这里休养几日再回京城吧。” “谢谢您,玉茹!”栀子甚是感激,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她确实浑身无力。看来,只好在这呆几日,然后再出发去京城。 接下来,玉茹安排栀子住下。原来,这里正好属于秦川地带! 玉茹简单说了一下她的身世,她爹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她也曾经习过几年书,算是小家碧玉。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以来她与她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也三餐足够。 她爹屡次赴京考试,可都失败,几年前终于彻底放弃,整天借酒消愁,私塾那份职务也辞了,还欠下人家一大笔债,现在整个家庭靠玉茹一个人在维持.  “玉茹你放心,等我回到京城,会派人送银两来,你偿还了债务,就让你爹找点小生意做。”望了望四周残壁,栀子继续说,“还可以修葺一下屋子。” “谢谢你,栀子姑娘。” “你就直接叫我栀子吧。我才要感谢你呢,不但收留我,还替我治病。对了,你如何晓得医术?” 玉茹腼腆一笑,“这是我跟村里一个老婆婆学的古方。我只懂得如何治理寒症,其他都不会。你身体似乎受过极阴极冷之侵袭,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栀子不禁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同心结,为了他,即使多痛苦她也愿意承受。 “好漂亮的同心结哦。”玉茹赞叹,“栀子,这肯定是你心上人送的吧?” “恩!”栀子心里甜甜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是我们约定再次见面的信物。” 玉茹心驰神往,“栀子,你好幸福哦!” 栀子娇容更亮丽,握在手中的同心结,紧紧贴在心口,很快就要见到他了,以后都可以与他长相厮守,替他生孩子…… 夜阑更深,栀子继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玉茹却早就进入了梦乡。 ……………………暴帝囚后…………………… 就这样,栀子在刘家住了三天,在玉茹的细心照料下,她身子慢慢好了起来,已经走动自如。刘父依然每日卖醉,对栀子的出现倒没产生什么不满或异样。但栀子还是打算再过两天就起程,因为她等不及要见他了。 这天,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栀子刚午睡醒,来到大厅,便见玉茹跪在刘父面前,哭哭啼啼。 “发生什么事了?”栀子走到玉茹身边,准备扶起她. “栀子,我爹欠了刘员外二百两银子,为了顶债,他要把我卖给刘员外当八姨太。”想起那个满肚肥肠的刘员外,玉茹顿感恶心。 “刘员外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年纪大了点?你讨他欢心、替他生个儿子的话,包管你将来穿金带银、福享不尽。” “我才不稀罕!!”玉茹立刻大喊出来,她也算是脾性比较倔强的女孩。 “身为女子,终身大事就应奉父母之命,我叫你嫁,你就得嫁。” “伯父,不如您跟刘员外说多宽容半个月,等我回到京城,一定派人快马将钱送过来。”了解事情缘由后,栀子开始出声。 “我凭什么相信你?”刘父冷哼,继而转向玉茹,“我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你呀,等着后天上轿吧。” “伯父,请相信我,到时一定会派人送钱过来。” “就算你送来又怎样?钱,刘员外又不是没有。只要玉茹嫁给他,将来我还怕没钱花吗?”刘父轻蔑地看着栀子,突然不怀好意地说,“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官。” “好,我答应你!” 刘父与玉茹同时怔住。 栀子马上感到后悔,刚才…竟然那么冲动就说出来了。 刘父精明的双眼在栀子身上来回打量着,然后漫不经心地对玉茹说,“起来吧,关于嫁给刘员外的事,明天再说。” “谢谢爹!”玉茹赶紧起身,双脚由于跪了太久而有点麻痹,导致踉跄了几下。 栀子急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栀子。”玉茹看着她,满眼感激.... 是夜,待栀子睡着后,玉茹被刘父叫到厅里。 “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 “爹,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是京城人。” 刘父泛黄的眼睛不断地打转,他思索了一个下午,终于忆起一年前的那场瘟疫中,宙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曾经作为钦差来秦川控制疫情,当时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出名女大夫,名字好像也叫栀子,难道她就是…… “玉茹,你伏耳过来。”他拉了一下玉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玉茹满眼纳闷,“爹,您要知道这些干吗?” “你别管,你如果不想嫁给刘员外,就照爹的意思是去做。” 听到不用嫁给刘员外,玉茹心中的疑惑早被欢喜冲掉。她点了点头,“我明天就问她!” 当玉茹回到房里时,见到栀子睁开眼睛望着屋顶,不由惊讶地问,“栀子,你还没睡吗?” “刚作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了。”想起刚才的噩梦,栀子心有余悸。 玉茹看着她,想起刘父的话,不禁迟疑道,“栀子,请问…你去年是不是跟钦差大人宙王爷来过秦川控疫?” 栀子大吃一惊。 “我记得,当时有个女大夫很出名,大家都颂扬她医术高明、仿佛救苦救难的仙女下凡,她名字正好也叫栀子。” 望着玉茹满脸天真与崇拜的表情,栀子于是承认了。 “你说的心上人,就是宙王爷,当今的皇上?”玉茹趁胜追击,继续问出刘父教她的问题。 见事情不能再隐瞒,栀子只好点了点头。 “哇,那你很快就是皇后了哦!栀子,恭喜你!”玉茹既羡慕,又替栀子感到高兴。 “谢谢你,玉茹。你放心,我见到皇上后,会请求他安排个官职给你爹,那样你就不用嫁给刘员外,说不定将来我们可以在京城见面呢。” “恩!” 接下来,两人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单纯可怜的栀子,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慢慢朝她靠近。 ……………………暴帝囚后……………………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玉茹的禀告,刘父兴奋地大笑出来。 “爹,栀子答应过我,等她见到皇上后,会请求皇上安排个小官职给您。”玉茹大喜过望。 “哼,小官职?为父才不稀罕。为父倒是比较喜欢国丈那个头衔。” “国丈?”玉茹惊呼,“爹,难道你想认栀子为女儿?” 刘父沉吟了一会,又在玉茹耳边嘀咕几句。玉茹听后,吓得花容失色,“爹,不要,我们不能那样对待栀子!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傻瓜,你懂什么。你以为她真的会帮我们?即使真的又怎样?一个小小的官职,随时都会被革除,只有你母仪天下,我们才能安枕无忧。” “不行。我不答应!” “你敢逆我的意,就等着嫁给刘员外吧!你知道吗,据说皇上年轻有为,外表又俊美无人能比,你进宫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 “别可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父眸中闪出阴狠,“为父刚才教你的那几个问题,你抓住机会问她,必要时使出你的...” 玉茹不语,内心异常矛盾。她正二八年华,有着少女的怀春,也曾经幻想着某天找个与自己般配的如意郎君。父亲的酗酒,不但导致家贫如洗,还高筑债台,一想到要嫁给那个又老又胖的刘员外,她胃便开始翻滚。 可是,栀子那么信任自己,虽然相处短短几天,但她们的感情升华得非常快,犹如亲姐妹。她看得出,栀子是多么的期待与皇上见面;也看得出,栀子患的寒症肯定与皇上有关。她…真的不忍心那样对栀子。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照办,我明天就叫刘员外派人来抬你进他家门!”见她依然踌躇不决,刘父于是又下狠话。 “爹,请给点时间我考虑一下,好吗?” “好,就给你一个下午!明天一早我要知道那些答案,否则……” “知道了。”玉茹心不在焉,朝外面走去。 栀子花树旁,栀子一边哼歌一边摘着干花,见到正走过来的玉茹满面愁容,不禁关切地问:“玉茹,你没事吧?还在为要嫁给刘员外而难过?你放心,我明天就出发回京城了。” 听到她即将回京城,玉茹心头一震,结巴地问,“栀子,你没路费...怎么回去?” 栀子从怀中取出一支金钗,“这也是皇上送我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筹路费,我也不舍得将它当掉。”说着,她脸上涌出歉意,“玉茹,对不起,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我没有给你还债,是因为,因为我要靠它换取回京的路费。” 玉茹眼神闪烁了一下,安慰她说,“别内疚,那是你的东西!况且,即使当了它,也不够还债。” 栀子抿一抿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恩,谢谢你!”这时,玉茹的心悄然起了变化。 ……………………暴帝囚后…………………… 玉茹吃力地拉着牛车,默默往前走着,不知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一个悬崖边。静静注视着躺在车上、毫无知觉的人,玉茹低声道,“栀子,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老色鬼刘员外,我迫不得已才这样对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着说着,她啜泣起来,眼泪沿着面颊缓缓滑下,滴在栀子苍白的脸上。 过了大约半柱香功夫,直到半空中传来一阵乌鸦叫声,刘玉茹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连车带人地将栀子推下悬崖。 在空旷的崖口呆了许久,最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四十九章 偷龙换凤 伴随着一声声鸟鸣,栀子柔缓地睁开眼睛,她发现左边一片空荡荡,右边是一道墙,再看到身下的空地时,差点吓得跌下去。自己明明在玉茹家的,怎么变成躺在树上、悬挂于半空?她努力思索着,记得刚用过早点,准备向玉茹辞别出发去京城,当时突然感到浑身无力,然后失去了知觉…… 到底怎么一回事呢?她稳住紧张的心情,牢牢拽住树枝,坐了起来。这才看清楚,下面离她大概还有五丈高,如今她法力全无,跳下去的话,不是断手便是残脚。上面离这里更高,更加不可能爬上去。 她到处张望着,见到地面好像有个玄色人影走过,不禁大喊出来,“救命啊,救命啊……”话还没停,只听呼呼几声响,便发觉自己已然安稳地站在地上。 “谢谢你!”栀子欢喜地向他道谢,当见到那张英俊的脸时,即刻惊呼出来,“是你!” 男子一脸冷漠,继续朝前走着。栀子急忙追上,“等等我!” 接下来,男子去哪,栀子便跟去哪,两人在崖底不停地转来转去。时间越久,栀子越感到饥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一会,男子也在她身边坐下。 栀子微喘着气,“我叫栀子,你呢?” 男子不语。 “我们曾经在望京市集上碰过面,当时你撞到我,还记得吗?”栀子继续说着。 男子面色稍变一下,淡淡地说:“逍遥!” “逍遥?” “我的名字。”俊容仍然毫无表情。 “哦,原来是逍遥大哥!对了,您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我们怎样才能上去?”栀子焦虑地环顾着四周,这里连可以充饥的野果都没有,接下来怎么办呢。 忽然,头顶仿佛落下一个什么东西,栀子大惊!逍遥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待定睛一瞧,原来是匹野鹿,估计是失足堕崖而摔死的。 逍遥放开栀子,猛然从短靴中抽出一把短刀,走上前去将野鹿的腹部唰唰地划开,取出胃囊,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将胃囊从里到外翻转过来,用溪水清洗着。 “逍遥大哥,您这是做什么呢?”栀子好奇不已。 “这是我们煮饭的锅。”他麻利地提起胃囊,回到那头死鹿旁边。 “锅?” 逍遥没有再语,他从死鹿身上割下几块胸肉,放进胃囊里,又从草丛中采了些莼菜,蘑菇,接着用刀在一块崖面上刮下一些白色颗粒,一起放进胃囊中,加上些许清水,最后用一根藤条把胃囊口紧紧扎住,整个胃囊立刻变得鼓鼓的。 “那白色的是什么?”栀子崇拜地看着他。 “盐土。” “哦!”栀子恍然大悟,接着又问,“没有火,要怎么煮?” 逍遥又沉吟不语,用刀在地上挖了个浅坑,把胃囊放进去,盖上一层土。一切搞定后,他从怀里取出火镰,点燃树枝,在那层新土上架起一堆篝火。 “这样,地面上的火会把土里的食物烧熟,而且还不会烧坏胃囊。”逍遥一边看火,一边从旁边的大树上剥下几张树皮,“这树皮的质地细密,不渗漏。”他将树皮放到水中洗净,裁成正方两块,晾在一边。随后又将几根树枝削尖,用割下来的鹿肉薄片串在上面,架在篝火上烧烤起来。 “逍遥大哥,你好厉害哦!!”栀子心中越来越崇拜。 不久,一阵阵香味源源而起,逍遥将烤熟的鹿肉串递给栀子,继而轻轻移开篝火,土里的胃囊已经变了颜色。他提起它,用刀刺开,将煮好的鹿肉和蔬菜倒在那两块干净树皮上,又削了两根树枝递给栀子,让她当筷子用。 色、香、味俱全,栀子早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不时地嚷:“真好吃!” 天色渐暗,崖底的温度也随着降低,栀子蜷缩在一边,浑身颤抖。 “很冷吗?”逍遥走近她,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栀子稍微平静下来,睡意渐渐朝她袭来。 借着月光,逍遥定定凝视着她,俊脸涌起复杂的神色,心中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愫。 “熙……我冷……”睡梦中的栀子含糊喊着,下意识地朝逍遥靠得更近。 逍遥将她搂得更紧,重复琢磨着自她口中喊出的那个“熙”字。  “逍遥大哥,到底几时才能上去呢?”栀子仰望着天空,柳眉微蹙。困在崖底已经十天了,幸亏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只摔死的动物,否则会饿死了。 “别急,我正在找出路。”经过几天的相处,逍遥已经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栀子心急如焚,她要赶紧上去弄个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玉茹呢?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会不会被迫嫁给刘员外了? “丫头,我找到出路了!”突然,逍遥高兴一叫,施展轻功,攀崖跃壁,唰唰地往上冲去。差不多抵达崖顶时,陡然一个翻身,又掉了下来! “逍遥大哥,您没事吧?”栀子急忙扶住摇摇晃晃的他。 逍遥喘息一下,摇了摇头。 “这么高,肯定上不去了。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幸亏他功夫深厚,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不摔死才怪,她多害怕下一餐烤的是他的肉。  见她绝美的脸上充满担忧,他不禁问,“栀子,如果我摔死了,你会伤心吗?” 栀子快速掩住他的嘴,几乎哭了出来,“不准你提死!而且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孤独、冰冷、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猛然暖和起来,他抓住她的手,移到自己嘣嘣直跳的胸口,贪婪地看着她,不再言语。 栀子也沉默下来,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已对他产生一种异样感觉,这种感觉不同她对萧御熙,也不同她对华世济,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对师父的那样,她仿佛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他让她感到非常亲切。 接下来,他们又在崖底呆了两天,除了用餐,其余时间逍遥都在寻找出路,偶尔还飞崖走壁,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嗷——嗷——”半空忽然传来一声鸣叫,一只庞然大物慢慢朝他们飞来,最后降落在他们身边。 “哇,好大的鸟哦!”栀子看着几乎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雕,惊叹着。  “栀子,我们有救了!”逍遥大喜,“我们可以乘坐大雕上去。” “真的?它肯载我们?” “说不定它就是上天派来营救我们的。”逍遥注视着大雕,发觉它很有灵性,“雕兄,如果您愿意载我们上去,请伏下身子,好吗?” 说也奇怪,大雕拍了几下翅膀,真的伏下身子。 逍遥欢呼,将栀子抱上去,自己也跟着跨上去,“雕兄,可以了!” 神雕伸展翅膀,徐徐飞起,栀子又惊又怕,牢固地环住它,逍遥也一手紧紧搂住栀子,另一只手拽住大雕。不久,他们终于抵达地面! “雕大哥,谢谢您!”栀子轻抚着它,它的眼睛竟然晃来晃去,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仰天嘶叫一声,赫然飞走了。 直到大雕完全消失,栀子才收回视线,朝山下走去,逍遥跟在她后面。 大屋依旧,可惜已经人去房空!难道玉茹真的嫁给了刘员外?栀子深感内疚,沿路询问,终于来到刘员外家。 “我们老爷只有七个姨太,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八姨太。”见他们衣衫残破,守门的狗眼看人低。 “你们跟刘家是什么关系?”就在栀子准备离开时,身后响起一个嗓音。听门卫对他的称呼,便可知道他就是刘员外。 栀子思索了一下,答道,“我们是刘家的债主。” “呵呵,他也欠你债?恐怕你要去京城追了。” “什么意思?”栀子惊问。 “刘得胜说他女儿是皇上选定的皇后,半个月前上京去了!”刘员外说完,冷哼了一声。 栀子一听,再回想起当时的种种,还有莫名失踪的同心结与金钗,俏面顿时大变。自己待她亲如姐妹,她却暗中算计自己!那么,自己堕崖也是她陷害的?外表那么善良的女孩,却是如此蛇蝎心肠!! 她想取代自己去找皇上,可她因何有把握令皇上相信?她对自己的事并不了解,却大胆去冒认。种种的谜团使栀子头疼不已。 更令栀子恐惧的是,玉茹诡计多端,有备而去,万一皇上真的相信刘玉茹就是自己,凭着皇上对自己的疼爱与承诺,肯定很快封刘玉茹为皇后,君无戏言,一诏告天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逍遥大哥,请立刻带我回京城!” “栀子,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是说过,您是皇上御封的将军吗?请带我去京城,我有急事要找皇上,越快越好。路上我再详细告诉你缘由,好吗?” 见她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虑与伤心,逍遥二话不说地拉起她,来到镇里。他用身上的玉佩换了一笔钱,雇上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京城驱去。 幽幽院。深夏时分,栀子花早已凋谢,只剩下零星一些干花,还有那四季常绿的叶子。 萧御熙伫立于花树前,出神地看着眼前这片翠绿。两个多月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她放弃自己了?想着想着,他不禁抬头仰望,天空一片碧蓝,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就好像他的心,偶尔漾起几圈涟漪。 突然,空气中隐约传来一阵清幽馥郁的香气,萧御熙倏地被慑住,栀子花早就凋零了,为何还有这种香气?难道是……他心中一阵狂喜,沿着香气一路走出,越靠近围墙,那股香气越浓。他使起轻功,跃上墙顶,再往下跳,继续顺着香气走。 “皇上!”守卫见到他,纷纷下跪,再见他行色匆匆,都惊讶地问:“皇上,怎么了?” “没你们的事。继续巡逻!”萧御熙朝他们挥一挥手,径直往前走。当他停止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宫墙外,一名普通衣衫打扮的女子手提一个竹篮,篮里盛满栀子花干,原来香气是从这飘溢而出。 他的出现,让刘玉茹欣喜若狂,她紧紧盯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回想起之前见过的画像,不禁迟疑地喊出,“皇上!” 萧御熙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纳闷地看着她。 刘玉茹微颤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物件,递给他,“皇上……” 萧御熙仿佛被雷电击中,呆呆地看着那个红色同心结,耳边响起一句话,“我把你送我的同心结带走,如果我能下来,这个将成为我们的信物。” “皇上,我是栀子,难道您……已经忘记栀子了?”刘玉茹望着他,眼神尽是哀痛。 “栀子……丫头……?!”萧御熙激动万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下来了?真的回来了?可是,她面目全非,难道她是灵魂附体?附在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子身上? “皇上,是不是栀子变丑了,您不再喜欢了?”一声声的痛诉,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萧御熙一把搂住她,激动地说,“不,朕永远都喜欢你,你永远都是朕的宝贝。” 刘玉茹暗暗舒了一口气,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她料想不到,他是如此的俊美,如此的深情,这一刻起,她的芳心遗落了。 “丫头,让朕好好看看你!”将她带回到距离最近的幽幽院,萧御熙迫不及待地打量着她,然后迅速低嘴吻住她。 未经人事的刘玉茹脸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萧御熙并没觉察到她的异样,此时的他,只想从她身上汲取芳香,慰藉多日来的思念之苦。如果不是光天化日,如果不是在室外,他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P.S.:日思夜想,佳人终于出现,重逢的喜悦,使萧御熙不假思索地将刘玉茹带回皇宫,接下来,他是否真能认出这是假栀子,鱼水之欢是否真的生米做成熟饭?可怜的栀子,回到京城后,能否在萧御熙即将封刘玉茹为皇后的那一刻及时拆穿玉茹的假面目?面对一时糊涂的熙,她应该原谅他呢?还是要惩罚他?  第五十章 真假栀子 御书房。萧御熙眼睛看这奏折,心思却早跑开了。 她终于回来了!!可是,除了当时的激动与兴奋外,这两天,他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欢喜。与她结合,是他最渴望、最满足之事;但天完事后,他却没有丝毫回味与意犹未尽,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其他嫔妃一样。想到此,他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两天前…… 失而复得,让他不假思索地带她回到皇宫,让她跟自己一起住进龙泽殿。 “丫头……”是夜,他一上床,就刻不容缓地搂住她。 刘玉茹微微颤抖了一下,半推半就地靠在他怀里。 萧御熙早就欲火焚身,他一遍吻住她,一遍出去她身上的障碍衣物。很快地,两人裸裎相对。 面对眼前这具陌生的身躯,萧御熙猛然感到一股不自在。 刘玉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嗲着嗓子,羞答答地看着他,“皇上!让栀子……” 一听到“栀子”两个字,萧御熙仿佛着了魔似的,又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开来。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刻,那层薄薄的膜让他的俊眉不自觉地蹙起,使他产生一股立刻抽离的冲动,直到身下的人大声娇吟出来后,他才继续缓进,冲破那道薄膜。 欢爱过后,初经人事的刘玉茹早就累得昏睡过去,萧御熙却非常清醒。他闪烁的星眸牢牢盯着眼前这张平凡的脸,还有这副陌生的躯体,脑子一片混沌。 刚才非但感觉不到那和灵魂结合的满足,反而产生一丝厌倦与枯燥!她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儿吗,为何自己会出现这种感觉? 曾经多少个夜里,他靠幻想她的美丽娇躯、她在自己身下娇喘低吟而度过;靠幻想自己在她身上用力驰骋。他曾经打算等她一回来,就爱她几天几夜,可刚刚才一次而已,他便不想继续下去了!这到底这么一回事,难道是由于分离太久,他对她的感情慢慢淡化了?…… “皇上!” 一个温柔的嗓音讲萧御熙从沉思中拉回神来。他抬脸,之间刘玉茹站在御书桌前,娇笑巧倩。手中端着一盅东西,“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煮的栀子干花蜜露,请尝尝。” 臣妾!栀子从来不会这样自称,为何回来后,她所有习惯、行为举止都变了? “皇上!”见他满面复杂神色,刘玉茹于是又唤了一声。 "丫头你真有心!"萧御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他最喜欢吃的栀子干花蜜露,栀子以前经常煮给自己吃的,怀疑马上自心中消除。 他三下两下就解决了盅里的甜汤,随意抹抹嘴,看向刘玉茹,“你将她的父亲安置好了吗?” 明白他口中的“她”是指谁,刘玉茹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但仍然佯装开心答道:“恩,幸亏林大人的帮忙,总算将爹……将刘伯父安顿妥当。皇上,您不怪我那样做吧?” “傻瓜,朕怎么会怪你,你占用了她的身体,替她尽点孝道也是应该,这才符合你的善良本性呢。”萧御熙宠溺地看着她,朝她招招手,等她来到面前,便迅速将她搂进怀里,一起挤在那张龙椅上。 他身上散发的独特檀香味使刘玉茹感到一阵晕眩,她顺势靠得更近。 “丫头,你回去之后有没有想我?”萧御熙轻声问着。 “当然有骂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他将她抱得更紧,“朕也很想你,想你想到几乎要发疯,幸亏你回来了,否则朕真的要冲到那颗启明星后,把你绑回来。”“启明星后?”刘玉茹纳闷了一下。 “你不是住在启明星后面吗?难道你之前骗朕的?”萧御熙端正她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 “呃,当然不是。” “对了,你说你变成凡人后,很多记忆都失去了,那你只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当时曾经跟您一起去泰川控制瘟疫,只记得您喜欢吃带有栀子花的配菜与甜汤,只记得我是仙女下凡。”“其他都忘了?我们以前一起快乐的日子,一起欢爱的画面你都不记得了?”萧御熙满脸失落的神情。 “对不起!” 她泪眼婆娑,让他感到异常心疼,不禁安慰着她,“别哭,朕虽然很遗憾你忘记之前的那段美好日子,但只要你能永远呆在朕身边,朕就满足了。幸福的日子,朕可以重新给你,重新带领你去体会!”说着,他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刮着她的鼻子,大手探入她稍微敞开的衣襟。 “喜欢吗?”望着她绯红的娇艳,感受到她全身包空竖起,他邪肆地问。 刘玉茹俏脸更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萧御熙的嘴唇来到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啄,“这是你最敏感的部位。”接着来到颈窝上,“这里也是… …“刘玉茹春心荡漾,前天晚上的美妙感觉有迅速涌上她的脑海,使她不由地吟出来。 她的反映令萧御熙笑意更浓,动作更加狂妄起来…… “阿……皇上……”刘玉茹兴奋地喊了出来。 兴奋的吟叫。泛红的娇躯,眼前的人有是自己心爱的小宝贝,他应该立刻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情与她缠绵才对,可是,他竟然不想进入她! “皇上,丞相大人求见。”门外传来太监的禀告,让萧御熙感到如释重负。 “丫头,你先回寝宫。朕处理完事务,就回去配你。”萧御熙拿起散落在地的衣衫,递给她。如果是往时,他肯定会帮她一件件地穿上,今天他却没有这种念头。 刘玉茹很快便穿戴整齐,再次确认没有什么不妥后,才拜别萧御熙,仓皇地走出御书房。 看到那抹翠绿色身影消失于转弯处,萧御熙清清喉咙,朝外面喊了一声:“准见!” 快速奔跑的马车上,栀子动来动去,娇容布满愁云,秀眉紧紧纠结在一起。 坐在她对面的逍遥摸摸注视着她,百感交集。想不到,朝夕相处了半个余月的她竟然是皇上的女人,还有可能是嘉泰皇朝未来的皇后。知道这个消息,他先是震惊,然后深感遗憾与失落,至于为何会失落,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原因。 “逍遥大哥,可否叫车夫再驾快一点?”栀子放下窗帘,哀求着。 “已经够快了。再快就超过限度,马会疲劳而死,我们又要找地方买新马,那样更耗时间。”逍遥安慰着她,“别慌,很快就会到京城的。” “我怎能不急!我做不做皇后无所谓,但绝对不能让玉茹做,她心肠那么坏,万一当了皇后,肯定会连累到皇上;而且,天下百姓也会遭殃的。”她记得差点又哭出来。 “别哭,你现在干着急也不是办法,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与那女人斗阿。”为了最短时间内感到京城,他几乎每天就换一匹马,幸亏当官之前结识不少江湖人士,否则,都不知从哪弄钱来买马呢。 更令他无奈与心疼的是,栀子一心只想赶到京城,路上不肯宿店,坐在马车里也是眼光光的,每次都要他督促才肯休息。 “逍遥大哥,我们两天之内能赶到吗?” “不行。按这个速度,最快也要三天。”逍遥将她拉到身边,“你已经五个时辰没合过眼了,你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你也不想还没见到那女人就倒下吧?” 栀子望着他,将头轻靠在他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 逍遥伸出长臂,搂住他的纤腰,直到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他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刘玉茹的突然出现,使原本就不平静的后宫更加暗潮汹涌。大家纷纷猜测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得到皇上的盛宠,有幸住进龙泽宫。对于她的平凡长相与不明来历,众嫔妃更是暗中对他嗤之于鼻。 刘玉茹虽然出自小家碧玉,心思却比任何嫔妃都缜密。她一味地谨言慎行,刻意低声下气与宫中粉黛结好,逐渐松弛后宫佳丽对她的敌意,某些嫔妃还开始对她巴结。 然而,还是有人不知死活。 这天,刘玉茹闲着没事,就到御花园走走,想顺便熟悉一下皇宫其他地方。刚经过一道桥廊时,背后便传来一句充满妒忌与嘲讽的话:“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真不明白皇上因何宠她。” 刘玉茹转回身,冉冉走到说话者面前。她认得她,是那个胸大无脑的赛凤娇。 “见到凤妃娘娘还不行礼?”一名宫女打扮的小姑娘高声喝道。由于刘玉茹还没收到任何册封,按宫中礼仪,她应该给萧御熙所有妃子行礼。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对自己气使指颐,刘玉茹眼中即时冒出一簇火苗,不服气地看着赛凤娇。 “来人,给本宫掌嘴!”赛凤娇本就一肚子气,见到刘玉茹这样,怒火烧得更旺。 她话音刚落,那名小宫女马上冲到刘玉茹面前,刷刷几声响,刘玉茹脸上立刻出现几个手掌。 侮辱、委屈与疼痛一下子全部朝刘玉茹袭来,她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准备回击过去时,身后骤然响起一个威严无比的嗓音。 “你们在干什么?”一身龙服的萧御熙走了过来。 刘玉茹赶紧卸下武装,可怜巴巴地看向萧御熙,“皇上,臣妾刚进宫不久,对某些礼仪不甚了解,导致没有即时给凤妃娘娘请安,所以……她吩咐下人教训臣妾。”她特意将“教训”两个字读得极重,样子装得要多委屈多委屈,要多卑微就多卑微。 萧御熙这才注意到她右脸上那一道道手爪印,怒声问道:“是谁干的?” 小宫女迅速跪下,颤抖地说:“皇上,是……奴婢见她对娘娘不敬,于是掌她嘴……” 她话没说完,萧御熙立刻下令,“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拉下去,杖打五十!” “皇上!!”赛凤娇终于出生,用手指向刘玉茹,“臣妾见她不懂礼仪,便命人轻轻教训她一下。” 望着眼前这张酷似雅儿的脸,萧御熙怒气小腿不少,可一看大刘玉茹脸上的伤痕时,便狠下心说:“凤妃滥用私刑,禁足两个月,即日开始!”“皇上饶命!臣妾冤枉阿!”小不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女人,赛凤娇歇斯底里地嚷者。 “栀子暂时虽没名分,但她的宫级比任何人都高,你们见到她,等同见到皇后!”萧御熙大声宣布,拉起刘玉茹,扬长而去…… 夜。静悄悄地。萧御熙看着怀中的人儿,轻抚着她脸上淡淡的红印,“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您向折煞臣妾么。其实臣妾也有错,臣妾没有名分,确实理应向她们行礼。” “朕曾经承诺要立你为后。你放心,朕这两天就于早朝堂上公布。” 终于等到了!刘玉茹激动地看着他。 “只有你,才配当朕的皇后。朕不是跟你讲过,要让你享受万人敬仰的荣誉吗?” “多谢皇上!”刘玉茹兴奋异常,“皇上,请让臣妾服侍您。”说着,她伸手准备解他的衣衫。 “不用了,睡吧。”萧御熙阻止她,在她额头上一吻,趟正身子,闭上眼睛。 刘玉茹很不甘心地望着眼前这张俊容。不错,他很宠溺自己,可除了刚进宫那一次,便再也没有欢爱过。他每次都撩得自己浑身欲火,半途却莫明其妙地停止,最后竟清心寡欲地睡在自己身边,一直到天亮。 不,她不允许这样,她要的不仅是皇后的那个头衔,更要他的人!! 萧御熙早已呼呼大睡,刘玉茹却仍旧满面沉思。 第五十一章 树上温存 龙基殿。 众臣都满怀疑惑地看着宝座上的人,平时这个时候,皇上早就宣布退朝;可今天,却久久不出声。 萧御熙瞥了瞥众人,漫不经心地问旁边一个大臣:“李翰林,立后诏书草拟好了没有?” “回皇上,已经拟好。” “宣来听听!” “遵命!”李翰林展开诏卷,当众宣读:“慧女栀子,德光兰掖,淑娴兼备,多次救朕于危难,与朕同心不离,乃天赐之娇,堪配中宫,母仪天下,故立为皇后。” 众大臣听后,皆暗吃一惊,面面相觑,这哪是给皇上自己听的诏书?这摆明宣告大家,他准备立栀子为皇后,还不容否决。 萧御熙嘴角微扬:“既然众爱卿都没异议,中书省即刻定诏,于明日举行封后仪式,再择近日举行完婚大典。退朝!”话毕,他大步离开龙基殿,留下议论纷纷的朝臣。 第二天,龙基殿非常庄重,皆因今日是新帝立后的大喜日子。皇亲国戚、后宫嫔妃、文武百官等早就聚于大殿,等待见证那令人振奋的一刻。 “林公公!”萧御熙身着鲜亮隆重的礼服,站在高台上。 林公公毕恭毕敬地朝他一拜,接着大声宣读:“请皇后娘娘上……” “皇上,有急报!”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玄色人影快速冲到高台前。 萧御熙诧异,“逍遥将军?”他派他去秦川了解地形,可半个月前突然没了消息,派去寻找的人还没回来,却迎回了他。 “皇上,有东南王藩属地行宫来的急件!” 东南王藩属地行宫?那不是父皇养老的地方嘛!萧御熙大惊,吩咐赵公公将书信接上来。 刚接触书信,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压住心中诧异,他迅速打开:“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洁芬芳。皇上,栀子曾经讲过,希望您选一个无论家世背景或者自身条件都属上乘的女子当皇后;然而,您却选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您的眼光太令栀子失望了!” 萧御熙紧拽着手中的信,重复看着,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惊喜,然后抬头看向逍遥,逍遥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父皇忽然得了急疾,故今天的封后仪式暂停!”萧御熙匆匆向众人宣布一声,在林公公耳边低语几句,再对逍遥打一个眼色,退出龙基殿,朝内室走去。逍遥会意地跟上。萧御熙刚踏进幽幽院,看到站立于树丛前那个白色人影时,心口波澜起伏。 仿佛心有灵犀,栀子刚好转回身,见到日夜思念的人,眼眶马上犹如汪洋大海。 四目相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惊喜、兴奋、欢欣、雀跃使他们渐渐靠近。 好珍贵的拥抱,好期待的拥抱!萧御熙紧紧搂住她,汲取着盼望多时的熟悉香味,感动得浑身颤抖。 栀子十指紧扣,牢牢地环住这个健壮结实的腰腹,贪婪地吸着他的专属体味,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唰地涌流出来。 “丫头,我好想你!”萧御熙声音嘶哑。 “真想我会搞错对象吗?她跟我长得根本就不一样,你却认为她是我,你真是笨蛋,大大的笨蛋!”栀子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怒嗔。 大大的笨蛋!!呵呵,只有他的小宝贝才敢这样直言不讳!这次,再也不会错了。 “嘣!”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萧御熙感觉到屁股传来一阵疼痛,待他回神,便发现自己跌坐在地上,罪魁祸首正是眼前这个鼓着红腮的小佳人。天啊,阔别几月,这丫头不但牙齿伶俐了,连举止也粗鲁很多。 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萧御熙迅速站起身,拍拍衣袍,苦着一张俊脸,“丫头,你怎这么狠心。” “是你活该!”为了及时赶到,这些天她睡不稳,吃不饱,痛定思痛,难怪她如此生气。 “我也是由于太过挂念你,况且她带着我送你的同心结,还说她是灵魂附体。” “人家说你就信?不如说你是大色狼,想跟人家那个。” “绝对没有!!”萧御熙急忙为自己辩护,“她长相那么平凡,后宫嫔妃任何一个都比她强。” “那你意思是说如果她容貌出众你就会喜欢她了?”嘿嘿,想不到小栀子还真牙尖嘴利。她明眸微愠,嘟着红艳小嘴,见他一副黯然的模样,心头的气才退了些许,呐呐地问,“刚才没……没摔疼你吧!” 正苦恼中的萧御熙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恩!都肿了!一碰就疼!要不你给我看看,反正你精通医术!”他不怀好意地望着她,眼神刹是暧昧。 栀子随即领会过来,小脸一红,攥起粉拳朝他胸膛捶去,“可恶!!!” 萧御熙呵呵直笑,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丫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说完牵起她柔嫩的小手,走出幽幽院。 清风微醺,正午的阳光仍然温暖怡人,他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像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似的。栀子跟在他身边,要小跑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望着略显吃力的她,萧御熙赫然伸出长臂,将她横抱于胸前,急速步行在青石道上,丝毫不理一路上宫女太监的行礼与好奇。 栀子静静地仰望着他英挺俊伟的面容,他眼中情波荡漾让她感到非常欣慰。 不久,他们来到龙翼殿后花园那棵百年古槐树下。树干粗壮雄伟、枝叶密密层层、严严实实地在空中延伸着。 “丫头,抱紧我!”萧御熙交代怀中的人儿,脚点树干,飞快地腾空跃起,一下子停在大树中间。 “皇上?”发觉地面离自己很远,栀子牢牢箍住他的脖颈,“咱们……” 靠着巨大的树干上,萧御熙温柔地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脸对脸地凝视着她,低声道:“丫头,你是否记得,有天夜晚你跑来这里看麻雀,害我心急如焚地到处找你?自从你走后的两个多月,我习惯每天都过来这里呆一会,每次晚上等……” 他嘎然停顿,其实他想说每晚等到侍寝的嫔妃走后,他孤寂得无法入眠,于是来到这里。怕她不高兴,他便咽下这些话,接着讲:“天快亮的时候,我就对着那颗启明星说,栀子,我在等着你呢,你能看到我吗?” 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断坠落。栀子将脸紧贴于他的胸膛,啜泣,“为了见你,我时刻盯着水晶球,可连你人影都看不到。我日渐憔悴,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都是我们往日的快乐与幸福。” 萧御熙激动地搂着她,不断吻在她的秀发上,“丫头,你再也不会走了,对吗?永远呆在我身边,是吗?” “对!栀子已经不是仙女了,以后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了!” “栀子……”萧御熙低头吻住她。 炙热的双唇碰在一起,犹如旱地逢遇甘露,两人唇舌交缠,舒缓、深入、热切! 萧御熙全身炽热,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贝齿,舌尖撩着她的上颚,轻轻抵触着上面的凸起,一下一下地,“丫头,这叫琴瑟合鸣,喜欢么?宝贝,让我好好爱你,可好?” “熙,这是树上,这是外面……”最后残余的一点意识使她清醒,光天化日的,还在树上,万一让人见到…… 萧御熙薄唇一抿,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与满足,俊美的容颜展现有史以来的魅力,“你怕掉下去?别怕,有我在!!而且,这里树荫茂密,不会有人看到的,除了……你喜欢的那窝麻雀!” 百年古树枝叶摇曳,泛黄的树叶纷纷坠下,落英缤纷,浓密的树叶里正演绎着一场动人的美妙乐章…… 过后,栀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于是问:“皇上,玉茹她……” 萧御熙眼神刹时变得犀利与阴沉起来,“她真是胆大包天,欺君妄为,朕绝不饶她。” “您准备怎么处置她?”他语气中的狠毒让栀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她知道,他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谁惹上他,算是好日子到尽头了。 萧御熙冷着脸,犹如地狱修罗,“走,朕带你去看好戏。” 龙泽宫偏殿。刘玉茹一身大红礼服,面色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刚才,她正在龙基殿侧室等候册封时,林公公却走来跟她说皇上有旨,封后仪式暂停,然后就将她带回到这里。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还没出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有变故?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渐渐由远而近,刘玉茹欢喜地迎上去,“皇上!”当她见到那个高大身影后面的人时,面色聚变。 栀子盯着她,心潮滂湃。此时的刘玉茹,在精心打扮与高贵华服的衬托下,再也不是那个平凡的村姑,她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了。然而,栀子无法对她产生赞扬与景仰,因为这个美丽的外表底下,隐藏着一颗无比丑陋的心。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不敢相信她会是如此狠毒之人。 刘玉茹避开栀子的炙热眼光,暗暗稳定紧张的心情,佯装愉快地说:“皇上,这位姑娘是谁呢?” “真不认识她?”萧御熙虽然面带微笑,刘玉茹却感到头皮发麻。 “臣妾……” “玉茹,是你推我下山的吗?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那样对我?你明知皇上是我深爱的人,明知我是多么期盼见到他,你却抢走我的一切。”栀子高声质问。 “姑娘,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知道这欺君之罪是何等严重?”萧御熙马上怒斥出来。 刘玉茹吓得立刻跪下,“皇上,您怎么了?您从来不生栀子的气,难道因为栀子容貌不再美丽,所以嫌弃了?” “住嘴!”如果是之前,萧御熙肯定会糊涂地产生怜惜,可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他绝不允许其他女人玷污栀子的名字:“知道朕为何不再与你欢爱吗?那是因为你给不了朕那种震撼的感觉,只有栀子才能真正令朕感到灵魂的满足。” 刘玉茹娇容顿时变绿。 “玉茹,别再死撑了。”栀子伤痛地看着她,“认识你是一种缘分,但你的贪心与阴毒让这个缘分消失。我真的无法想象你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呸!”刘玉茹见再也隐瞒不住,于是忿忿抱怨,“大家都是女人,为何命运却有如此大的区别。你握着同心结一副陶醉的样子,让我深感妒忌,让我羡慕不已。天定姻缘,本来我也不打算强求,可上天偏偏恶待我。不但给我一个烂赌的父亲,还要我嫁给一个又色又丑的老头,我二八年华,也曾希望能找个心心相印的男子,到头来却……这叫我如何甘心?” “我不是答应过你,一回到京城便立刻派人送钱过去嘛。” “世事难料,谁能保证你会安全抵达京城,顺利见到皇上?靠人不如靠自己。” “所以你就产生歹念,将我推下山崖。还有,你到底用什么来迷晕我?” “迷晕?”刘玉茹冷哼一声,“我爹原本买了砒霜,想直截了当地毒死你,但我于心不忍,偷偷买来蒙汗药,混在早点里让你服下。”她脸上蓦地涌出一丝后悔,“做大事果然不能心软,如果我够狠,我现在应该在龙基殿接受万人崇拜与敬仰了!” 栀子心头一震。想不到那刘得胜如此恶毒,万一玉茹听了他的话,那么自己白白做了冤死鬼,恐怕真的要与皇上人天两相隔了。 萧御熙更加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喝向刘玉茹:“你们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想出如此狠毒计谋,不严治你们,朕誓不为人!” “皇上,别……”栀子阻止他,继续看向刘玉茹,“我想知道,你因何那么有把握能代替我?” 刘玉茹低下头,沉吟不语。 第五十二章 床第晕厥 “大胆刁妇,还不赶紧回答?”箫御熙沉声吩咐。 一会,刘玉茹才抬起头,看着栀子,幽幽地说:“我曾经跟你讲过,我跟村里一个老婆婆学诊治寒症,但还有一样东西你并不知道,那就是我也曾经跟她学到一门邪术。那晚趁你睡着后,我对你施法,问了一些问题,可惜我学艺不精,你仅说出你的来历,说你刚从仙女变成凡人,说皇上最喜欢吃你做的栀子花蜜露。” “以免露出破绽,你便对朕谎称之前的记忆都忘了?”箫御熙黑瞳泛起森冷的光芒。杀千刀的女人,竟敢将自己耍得团团转,简直不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中。 “不错!”刘玉茹看着他,到这个时候,她的眼神依然带着爱慕与期盼,“听栀子讲过您对栀子花特别钟爱,皇宫戒备森严,我根本不能踏进宫门半步,想见到你更是比登天还难。于是,我想到利用栀子花香将您引出来。” “那些干花十从刘家村带出来的?你一早就打算用这个办法?”栀子不禁暗暗赞叹她的才智,“你为何那么肯定皇上会来幽幽院?” “你曾经跟我讲过,皇宫北面的幽幽院种满栀子花,你与皇上也是邂逅于此。所以,我猜想凭皇上对你的喜爱,说不定会来这里慰籍思念。想不到连上天也帮助我,我在外面等了两天,终于等到皇上。” “你之前不是一贫如洗吗?怎会有钱来京城?”这也是栀子一路上纳闷的问题。 “我爹有个旧友,家境尚可,当他知道我们来京城找皇上时,便二话不说地给了我们五百两银子。”想当初,那人连十两银子都不肯借,如今为了攀附权贵而一口气出五百两,人性果然都是自私与势利的。刘玉茹苦笑与冷嗤。 “你们偿还了刘员外的钱,剩下的就带来京城?”栀子不禁再次佩服她。 “对!”刘玉茹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某种光芒一闪而过,“还有什么要问吗?” 没有了!!总算大概明白了!!栀子感到无比痛心,原以为在人间找到一个好知己,料不到…… 接下来,箫御熙打算以牙还牙,赐给刘玉茹一杯慢性折磨的毒酒。善良的栀子却乞求他放过刘玉茹。栀子认为,刘玉茹本质不坏,之所以那样做皆因被 迫,况且如果不是她的一时心软,自己估计早就死于砒霜之下了。 箫御熙一国之君,岂能容忍被一个无知村妇欺骗?况且,他知道太多秘密了!最后,他下令毒哑刘玉茹,将她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至于刘得胜,可没那么轻易放过。想到所有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箫御熙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据说,某天晚上,城东大屋刘家主人,半夜被人剥光衣服,扔进一口铜缸中,缸里放满蛇蝎。蛇蝎密密麻麻地爬到他身上,又缠,又蜇,又咬。惊恐万分的他在里面死命挣扎,惨绝人寰的哀叫源源不断…… ………………………………暴君囚后…………………… 安宁静谧的寝宫里,栀子坐在柔软舒适的大床尚,百感交集。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他身边。可一想到刘玉茹,栀子随即感到惆怅与伤感。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玉茹至今依然四一个单纯善良的村姑,或许被 迫嫁给刘员外做八姨太,但怎么也好过在冷宫中孤独终老。 “在想什么?”突然,她腰上多出一双手。 栀子吓了一跳,“皇上,您怎么偷偷进来了?” 箫御熙翻翻白眼,“朕可是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进来呢,十你太过投入而没意识到!乖,告诉朕,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着等下如何服侍朕?”低沉性感的嗓音充满暧昧与戏。 “我在想,如果我没出现于刘家村,玉茹也不会落得如此可怜的下场。”栀子还是无法释然。 “她罪有应得!既然胆敢痴心妄想,就该尝到苦果。”温柔的眼神即刻狠绝阴冷起来。 “她心思缜密,聪颖过人,可惜用错了地方……” “这么久才重逢,你却尽在说着别人。”箫御熙瘪瘪嘴,“丫头,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朕?” 栀子将心底的惆怅压下,满眼柔情地望着他,“皇上,栀子人虽在天庭,心却一直留在这里。我不惜放弃一切,舍别师父,只希望能永远呆在您身边,为您生儿育女。” 箫御熙深感动容,再看着她憔悴与消瘦的小脸,更加心疼不已,“丫头,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想起浮尘潭那夜,栀子心有余悸,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为了你,多苦我夜愿意受!” “朕的小宝贝!!”箫御熙再也无法言语,只能紧紧搂住她,迫切吻上她的嘴,熟练地拨弄着她各个敏感部位。很快地,两人一丝不挂。箫御熙极度奋亢,欲望蓄势待发,正当他准备进入她时,却被她阻止。 “丫头……”磁性的嗓音透露出浓浓的情欲,眼神由于欲求不满而变得异常深邃。 “皇上,您……也跟玉茹在这里欢爱过?” “恩!”箫御熙不想隐瞒她,间她俏脸陡然变色,又急忙补充一句,“一次而已!接下来我都不再碰她!” “真的?”栀子大眼睛充满怀疑。 “朕也不知道因何缘故,就是找不到以前与你结合的那种感觉,后来便干脆不做。”说着他又开始抱怨,“丫头,我想要你。” “你只是单纯地陪她睡觉?你你强大的欲望怎么舒解?”她才不信,记得在幽幽院的时候,除了月信期间,他几乎每晚都是与自己那个。 “恩。怕‘你伤心’,也暂时没传其他嫔妃侍寝。所以你可以想象,我憋得有多难受,快给餍足疲惫的睡颜,幸福顿时洋我,好吗?” “暂时?你意思是说以后还是会传她们哦?”栀子继续追问,丝毫不理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点火。 某人却按捺不住了,萧御熙全身血液沸腾,用嘴来堵住她的问题,龙舌大力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左手握住她的浑圆使劲揉捏;右手长驱而入,在她花谷内拨弄挑逗。三管齐下,栀子再也控制不住,终于拜倒在他的激情挑弄下…… 感觉到自己的骄傲分身渐渐变软,萧御熙才意犹未尽地从她体内抽离出来,侧身躺下,看着她餍足疲惫的睡颜,幸福顿时洋溢开来。 “逍遥大哥,我冷!”忽然,栀子樱唇微启,含糊地叫了一句,整个人朝萧御熙靠得更近。 耳尖的萧御熙还是听到了,他俊容迅速变色,急促摇晃着她,“丫头,快醒醒,朕有事儿要问你。” 栀子睁开朦胧睡眼,疑惑地看着他。 “知道朕是谁吗?”他屏息凝神。 “皇上,您怎么啦?” “那知道刚才谁让你快乐吗?” 栀子心中越来越纳闷,“除了你还有谁?”她接着打了一个呵欠,“皇上,我好累,有话明天再说,好吗?”说完,又继续睡去。 萧御熙盯着她,脸色稍微舒缓,但仍旧满面沉思。 ………………………………………… “皇上,逍遥将军已经带到。”齐公公走了进来。 “叫他进来。”萧御熙淡淡地应了一句,双眼一直看着案上的奏折。 齐公公出去不久,逍遥便走了进来,他朝萧御熙鞠身一拜,“皇上!” 萧御熙视线终于调离书案,转到逍遥身上,默默打量着他。 逍遥并没退缩,也勇敢地回视他。 “逍遥将军,你坠崖那段日子,与皇后娘娘一起?” “”皇后娘娘? “栀子即将是朕的皇后。”他大声宣布,语气带有非常浓烈的占有欲。 “呃,回皇上,是的!” “你没对皇后做过什么吧?”萧御熙星眸闪烁,紧盯着他。 “回皇上,没有。不过,夜里崖下气温比较低,栀子……皇后娘娘她……她又惧寒,臣斗胆拥着她睡。” 萧御熙额头直冒青筋,但又不好发作,毕竟逍遥说的冠冕堂皇。 书房寂静无比,谁也不愿意先去打破这沉默的场面。 “娘娘……”伴随着齐公公的叫喊,一身宽松衣裙的栀子冲了进来,径直奔到萧御熙身边,“皇上,我的竹鸟不见了。” 萧御熙冷峻的脸立刻出现几丝笑容,宠溺地拉她坐在自己大腿毫不介意室内还有其他人在。 栀子这才看到逍遥,惊喜地喊出,“逍遥大哥!” 逍遥冲她温和一笑,见到她光洁颈脖上一块块红红紫紫的吻痕时,俊脸刹时暗淡下来。她既然是皇上的女人,难免会与皇上欢爱,可当真正见到这些痕迹时,逍遥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心酸与惆怅。 一直留意着他的萧御熙也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故意问栀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对不起,朕昨晚太激动了。所以……没弄疼你吧?” 栀子听明白他话中意思后,俏脸骤红,下意识地伸手掩住他的嘴,“皇上,有外人在。” 他这句“有外人在”可让他龙颜大悦啊!他微笑地看向逍遥,眼神带有若隐若现的挑衅,“逍遥将军,多亏你救了皇后,朕会好好赏赐你,没别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逍遥再看了一下栀子,才怅然地离开。 “逍遥大哥……”刚从害羞中回过神的栀子,见他这么快就离开,不禁想叫住他。 可惜萧御熙紧紧拉住他,用嘴来封住她后面的话…… ………………………………………… 三天后,萧御熙重新举行册后仪式,所有诏书都没变,唯一变得是当事人,这次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一身鲜红华贵皇后服的栀子出现在龙基殿高台上时,朝中文武百官的神情先是惊诧、纳闷、再到恍然大悟与接受。 那些嫔妃则个个瞪大眼睛,原来以为已经消失的劲敌竟然又次出现,还以母仪天下的身份出现,看来,她们又得独守空房了。 根据皇朝礼法,再过十天后,便是大婚典礼的日子。当日的仪式奢华荣宠,羡慕后宫所有嫔妃,皆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正式嫁给皇上、被以帝妻之礼对待的人。朝中大臣也暗暗感叹,无不希望站在皇上身边的女子是自己的家人。 …………………………………… 夜幕降临。栀子背靠床沿坐着,等着萧御熙的回来。就快到年底了,事务越来越多,他每天晚膳后都要在御书房忙一两个时辰才回寝宫。 “娘娘,皇上说要晚点才回来,让奴才过来说一声。”齐公公悄悄地走了进来。 “知道了。下去吧” 齐公公出去后,栀子离开大床,来到窗边。回廊上已经点起灯火,羊皮裹着的防风灯闪耀着万丈光芒,月色清静,别有一番醉人的妖娆。她忽然想到外面走走,于是吩咐宫女取来狐裘披风,换上羊皮厚短靴,由宫女打灯引路,不知不觉地往幽幽院走去。 幽幽院,冬夜清冷,凉凉的月影将她娇小的身躯投射在地上。栀子静静望着满园的栀子花树,思绪慢慢飘远。 被封为皇后已经三个月了,虽然有了自己的独立宫殿“凤鸣宫”,但她大半时间都在龙泽宫度过。晚上更是夜夜宿在那。萧御熙对她宠爱有加,比宝贝还宝贝。 两人恩爱无比,后宫形同虚设,他只跟她一起云雨。每天,他一下朝回来,便先与她恩爱一番,才让她起床。她的惧寒症也因为有了他的火热柔情而有所好转。 想着想着,她脑海不禁又闪现出自己第一次与他相遇于此,然后相知、相伴,直到为他放弃一切。心情起伏,她不禁轻声道出。“栀子花,清香馥郁……” “艳而不俗、纯洁芬芳!朕的皇后,你半夜跑到这里来,让朕好找!”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栀子回头,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便落入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中。 “你不是怕冷吗?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走,看!小手多凉!! “萧御熙抓起她的小手,抱在自己手中,移到脸上。 “齐公公说你很晚才回来,我见闲着便出来走走。” “你来这里正好,朕早就把幽幽院重新装饰一番,我们今晚就宿在这里,可好?” “真的?”栀子又惊又喜。 萧御熙嘴角微微一扬,橫抱起她,转身走进大厅。 刚跨进内室,栀子立刻睁大眼睛。只见宽敞的寝室里,四壁空空,一张雪白布幔半悬在中央,屋顶有颗巨大的夜明珠发出盈盈光芒,照射在布幔上,仿佛天上的云朵。 “这是什么?”栀子好奇不已。 “天庭云朵床,那颗夜明珠就是启明星。丫头,你回天庭后我一直想你,没事就回到幽幽院,望着启明星,闻着栀子花的香味,幻想你在我身边。” “皇上!熙!”热泪马上沿着绝色的脸庞滑落,栀子伸手捧住他英伟的俊颜,踮起脚印下深深一吻。 萧御熙反搂住他,热切回应。一会,他猛然抱起她,一个跃起,落在那巨大的布幔上。 栀子一阵惊呼,“熙,这……能经得住我们?” “丫头,这布是用越西国生长近百年的亚麻树藤,捶打万次,抽出纤维,经纬纵横,反复织过七七四十九层,可承重千斤不断不破。” “那它怎么悬浮在空中。” “布幔四角绑在梁柱上,就好像悬挂在半空。怎样?想不想在云朵上?” 说完,他放开她,手向布幔一拽,整个布幔瞬时摇晃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摇篮,布幔层层滚动,犹如汪洋大海。 栀子坐不稳当,一下子仰躺在上面,萧御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抱着她在布幔中翻滚。欢乐笑声源源不断,萧御熙双手不停,两人的衣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丫头,像不像在云彩上,像不像?” “嗯,熙,谢谢你!”她感觉到千万个幸福包围着她。 萧御熙由后面抱着她,大手自她纤腰向上缓缓游走…… 屋外寒风凛冽,内室一片旖旎春风,温暖异常。 太监宫女一直在门外侯着,夜渐深,一个个低头打盹,无精打采。 “栀子,丫头,你怎么了?别吓朕!来人!!快来人!”萧御熙声音凄厉骇人,这一叫,宫女太监全部清醒,随即慌乱起来。 齐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入内室,“皇上&……” “快传太医,皇后……皇后她晕倒了!声音自布幔上传来。” 第五十三章 栀子难产 很快地,一个身着太医袍的年轻男子冲了进来,俊秀的脸上布满焦急。 萧御熙见到他,纳闷:“赵太医呢?” “回皇上,赵太医他家里临时有急事,故今天请假,由臣顶替他的值守。”年轻男子恭敬地答道,然后抬脸看向萧御熙,只见他身着一件白缎亵裤,上半身 全裸,凌乱的长发披散于肩上,双目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儿。 当年轻男子的目光转到萧御熙怀中人身上时,神情顿时激动起来,终于尅近距离见到她了——那个绝色脱俗、纯真善良的栀子。 萧御熙刚抬眼,见到眼前的太医失神地盯着自己怀中人,俊眉不禁一扬,怒斥道:“还愣着干吗?好好诊治皇后,否则你小命难保!”方才,他正与她在雪白布幔上尽情欢爱,即将抵达高潮的时候,她却晕倒了。他吓得六神无主,恐惧霎时笼罩全身,于是顾不得皇帝尊严,只匆匆套上亵裤,就出现于众人面前。 年轻太医缓缓回神,他小心翼翼地搭着栀子的玉腕,内心的担忧并不比萧御熙少。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所有太监宫女都屏息凝神,静静等着结果。 半刻钟后,年轻太医终于面露喜色,“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一切安好!” “什么混账东西,不想活了?她都晕倒了,你还敢说挺好?”萧御熙心情愈加烦躁。 “皇上请息怒,臣刚诊到皇后娘娘有了喜脉,她已身怀龙种。晕倒时因为气血不足,又……又加上过分消耗体力。不过现在已没什么大碍,只需精心调养 即可恢复!” 喜脉?龙种?狂喜如海浪般排山倒海地袭来,萧御熙激动得浑身颤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她怀孕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终于成功了!!!感谢老天爷 !! “皇上,娘娘她需要休息,请皇上……”年轻太医提醒着欣喜到几乎疯狂的萧御熙。 萧御熙调整一下神色,即刻下令,“所有人听着,皇后娘娘珠胎隆月,从今 天开始,太医要在龙泽宫外时刻值守,随传随到。御膳房要单独调理皇后娘娘的 饮食,你们这些奴才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娘娘少一根头发,你们就以死谢 罪!“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奴才等一定全力以赴,好好照顾皇后娘娘!” 所有人赶紧跪下,齐声说道。 萧御熙满意地看着众人,然后抱起栀子,从齐公公手中接过丝被,将她紧紧 包裹号,确定没有透风后,才大步走出大厅,踏上刚准备好的马车,朝龙泽宫方 向走去。 “皇上,我肚子里真的有宝宝了?”今天早上刚醒来,便见殿里所有太监宫 女都小心谨慎地跟着自己,生怕她突然消息似的,追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已经怀 了俩个多月的身孕。 刚换下朝服,一身蓝色便服的萧御熙更显俊逸,他的心情依然激动,“恩! 从今天开始,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知道!”她曾经听紫茜姐姐说过,女人怀孕期间要特别小心,因为小孩很 小气,一个不小心,就会…… “皇上,华太医来了!”齐公公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名年轻男子,他正是 昨晚那个太医。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年轻男子走到萧御熙与栀子面前,恭敬行礼。 “太医请起。”栀子高兴地说,年轻男子全身一抖,徐徐地抬起脸,看向她 。 “华大哥?!”栀子又惊又喜,迟疑地喊出。 萧御熙一听,再仔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男子就是当年泰川控疫时 那个臭小子,难怪昨晚觉得有点面熟,他也总算明白这小子昨晚因何老是盯着栀 子看了。想到此,萧御熙俊颜涌起一丝妒意,“皇后注意一下措辞,不要乱称呼 。“ “娘娘安好!”华世济原本闪亮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尽量保持呻吟平稳, “请让微臣替您看看。” 对于萧御熙的古怪反应,栀子甚感不满,但为了胎儿,她只有先将疑惑放下 ,安静地让华世济给她把脉。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胎儿一切正常。下个月起,娘娘估计会出现孕吐现 得臣回去后会研制一些专门防止孕吐的药给娘娘服用……“ “不用了,你明天不用来了,换其他太医!”萧御熙立刻打断他,面无表情 地吩咐。 华世济微微一颤,一会才讷讷地说,“臣遵旨!臣先告退。” 直到那个高瘦的身影渐渐消失,栀子才收回眼光,疑惑地问:“皇上,干吗不让华大哥当我的御医?” “他……”萧御熙感到一丝困窘,想他堂堂一国之君,聚权势与势力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要吃一个小太医的醋,这……叫他如何开齿? “皇上……” “呃,丫头,你现在怀的是朕的龙种,嘉泰皇朝未来的太子,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因此挑选太医也要更加严格,那小子根本没资格。” “不会呀,华大哥医术挺高明的,否则也不会被选中进宫当太医。况且,他还懂得如何使我避免孕吐。” 见她满眼崇拜的样子,萧御熙心中妒火更浓,“反正朕说他不行就不行,宫里优秀的太医大有人在。另外,你以后要叫他华太医,不准叫什么华大哥,你贵为皇后,不能随便做出有损身份的事情,明白吗?” “不明白!!”栀子扁起小嘴,“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其他太医,我就要华大哥!” 萧御熙马上抱住她,低声下气地哄着,“乖,别激动,小心胎儿。” “我偏要激动!除非你让华大哥当我的太医,否则我天天激动!” 她的野蛮样,既可爱又可恼,萧御熙无奈,只好答允她,“好了,朕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朕有个条件。” “恩?”栀子笑颜逐开。 “以后要叫他华太医!而且你要识分尊卑,你贵为后宫之首,很多人双眼看着你,许多人敬你为模范,因此你言行举止都要注意,不能与她太过随便甚至亲密。”其实,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要求。呵呵。 栀子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爽快地答应他,“好!” 赵太医一边抖动着花白胡须,一边沉重地跨进太医院。一进屋就看到华世济耐心翻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医书,好像查找着什么。 “我说华兄弟呀,你今天没上朝,根本无法想象到皇上是何等的暴跳如雷。他刚才跟我讲,皇后娘娘如再吃不下东西,就要你我人头落低头地,咱俩是一根线上拴着的两只蚂蚱,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呀!” 华世济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赵太医,随后继续埋在书中。 看他一副痴迷沉醉的样子,赵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连连地走出太医院。 “就是它了!!”华世济猛然激动地跳起来。一声大叫,将赵太医吓醒。 “赵太医您看,朱弈皮晒干,连同生姜汁浸泡饮用,专治妇女孕吐。”华世济兴奋的神情如获珍宝。 赵太医睁着昏花老眼,边看边点头,“嗯,这个方子可以一试,不过这个朱奕生长于岭南地带,离咱们望京有两千里路程,交通不便,恐怕……” “赵太医,麻烦您值守龙泽宫,照顾好娘娘,我去一趟岭南,五日后一定会来!”华世济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袍,再穿上大氅。 “五日,怎么可能?即使快马加鞭也要差不多一个月。”赵太医满腹狐疑。等他回来,估计自己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您放心,我一定准时回来!”说完跨出大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栀子苦着小脸,望着眼前的山珍海味,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怀孕三个多月了,吃不下,睡不着,每天呕吐成了必修课,像太阳升起一样准时,试了各种各样的法子,都不见效,别人怀孕时逐渐发胖,她反而是越来越瘦。 搂着她瘦弱的身躯,焦急、心疼之情全部写在萧御熙脸上。他斜视着跪在地上的赵太医,语气异常冰冷:“那个姓华的哪里去了?几天不见人影,你们太辜负朕的期望,要不是看在皇后的面上,朕早把你们……”萧御熙嘎然停语,因为栀子又弯腰干呕起来了。 “皇上,我没事,请别怪他们,过几个月就好了!”她抓着萧御熙的手,轻声说。 忽然,一阵清冽的香气从门外飘散进来,华世济手里捧着一盏玉杯,风尘仆仆地走进大殿。 他的模样让大家都吓了一跳,平时那个俊采星驰般的华太医,如今面容枯槁,满眼通红,薄唇紧紧抿着,唇上因干渴裂出几道血口,整个人消瘦无比,似乎是强撑着走进大殿。几天不见,他竟变成这幅摸样。 “娘娘,请喝下这碗汤药!”华世济边跪边递上手中的玉杯。 太监将银针插进玉杯,确认无毒之后,才呈给萧御熙。萧御熙接了过来,移到栀子嘴边。 一阵清纯的香气萦绕鼻尖,让栀子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这药汤呈浅绿色,清澈见底,她胸口的恶心沉闷似乎舒缓了不少,于是仰头一饮而尽。一阵子过后,她感觉胃部不再翻滚,那种干呕的感觉也消失了。看着满桌的佳肴,她朝萧御熙嫣然一笑:“皇上,我想喝汤!” 萧御熙大喜过望,连忙端过细火慢炖的清汤,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很快地,栀子便把补汤喝个精光,萧御熙龙心大悦:“华太医果然医术高明,理应重重有赏!” 华太医仿佛没听到萧御熙的话,她整颗心都放在栀子身上,见她开始吃东西了,心中即可涌起前所未有的激动与高兴,自己这几天所受的苦终于值得! “华太医,还不赶紧谢恩?”见他愣着,齐公公出声提醒。 “谢主隆恩!”强力支撑着,华世济跪拜谢恩,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栀子的肚子也一天天变大,再有三个月就可以生了。 如今,她坐在贵妃榻上,华世济小心地为她号脉。 “娘娘,您体质有了很大的恢复,皇子也非常健康。” “华大哥,这里没外人,你我不必拘于礼节。对了,你给我服用的汤药朱奕,要岭南地带才有,听说你有段时间身体疲劳过度,在太医院睡了五天五夜,是不是因为……” “娘娘……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高兴。” “华大哥,两千里路程你是怎么在五天内返回的。” “呃,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现在最主要是保持心境开朗,只要有助于你生产……” “你骑着快马,每天跑五百里,就换一匹马,昼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到了淮水,乘船一路南下,日夜不停,是吗?” 想不到她全猜中了!华世济望着眼前这张绝色的面庞,他心中那个梦啊!然而,再美也只能是个梦,他知道进退,她也懂得分寸。两人永远只能是主仆的关系。 “华大哥,你看!”栀子突然从随身秀囊中拿出一块漂亮的水晶片,对上窗外射进的阳光,反射在墙壁上,幻化出七彩光芒,“还记得吗?你送给我的七彩水晶片可以再任何时候看到彩虹!” “你还保留着!!”华世济惊喜激动,喉咙一阵梗咽。 “是呀!这是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保存。宫里虽然又各种各样的钻石与珠宝,可都不上这块水晶珍贵!” “跟你在泰川医病时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最快乐的日子,我进宫当太医……”华世济并没再说下去,没有告诉她,他进宫当太医,就是为了可以见到她,知道她快乐幸福,他就满足。 …… 凤鸣宫。到处笼罩着一片凝重的气氛。 天蓝色的被褥上,栀子头发凌乱,满面汗水与泪水,疼痛已经令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天色将近黄昏,快一天了,孩子还没有出来。阵痛越来越频繁,她浑身被汗水浸透,一直跟随这稳婆的引导拼命使着力气。 忽然,阵痛暂时停下,栀子感到意识越来越薄弱,她觉得好累,好想睡觉,耳边隐约传来稳婆急促惶恐的声音:“不好了,横生倒养,快去叫华太医。” 屏住最后一口气,栀子意识逐渐清醒,她看懂啊华世济焦急给自己把脉,“华……太医,本宫……有话说。” “娘娘……” “如果只能保一个,别管我……一定要替皇上……留下这个孩子;这是他……他第一个孩子……我没有关系……”话还没说完,阵痛又来了,这次更是痛得她只想死去。 陷入两难的华世济,快速跑出寝室,来到凤鸣宫外殿。 萧御熙正来回踱着步,神色异常紧张。 华世济上前一跪,“皇上!” “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生出来,皇后没事吧?” “娘娘她……胎位不正,恐怕难产,娘娘说……” “说什么?” “娘娘说力保皇室血脉,不要管她!” 萧御熙大大地怔住,明黄 色的龙袍在夕阳余光映射下,晃得格外耀眼。他迅速向内殿跑去。在门口守候的太监见到他,连忙阻止,“皇上,请别进入产房,免受血光之灾!皇帝乃九五至尊……” “滚开!!!”萧御熙一脚踢开太监,径直来到内室的大床前。 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双目紧紧闭着,她仿佛一朵孤独无依的栀子花,眼看就要凋谢,被风刮走。 “栀子!丫头!!”他大声呼唤着。 听带这个熟悉的嗓音,栀子使劲睁开眼睛望着他,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皇上,请要孩子……一定要孩子,那是我们的结晶。如果……我不幸走了,请您答应我……好好对待孩子……我……” “乖,别说了!”萧御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极力忍住心痛,深吸一口气,使嘴角声音尽量平静,“丫头,不许你再说,你一定要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如果死了,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朕是真龙天子,只要朕不放人,阎王哪敢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你听给朕听着,绝对不许放弃,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走,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朕也要追着你!!!你听到我的话吗?听到吗?” 栀子眼泪夺眶而出,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答应朕了,不许反悔!否则就是欺君……丫头,你一定不能放弃!”萧御熙回头望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稳婆于宫女,声音充满严肃与警告:“你们要力保皇后,皇后又什么不测,凤鸣宫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第五十四章 侍寝风波 阵痛再度袭来,栀子全身抖动,发冷发热,嘴唇越来越黑。 萧御熙紧紧握着她的手:“丫头,一定要坚持住!事不过三,你已经抛弃我两次了,这次再也不能抛下我不管。” “皇上,好痛……”她知道他心中也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也好像为他生儿育女,可这痛苦真的超出她的承受。 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苍白娇容,萧御熙恨不得替她用力,替她受苦,“栀子,对不起,是朕的错,朕不应该让你怀孕,否则你也不会受这种苦。其实。子嗣而已,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而不是你。对不起……对不起……” 即将昏迷过去的栀子,一听到那句“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全身仿佛被什么刺激似的,一下子充满力量。耳边不时传来稳婆的叫喊。“娘娘,请在用点力,就行了……看到幌子的头了,快,娘娘请再用力!” 栀子大叫一声,浑身颤动了一下,一眼热潮随即涌到腿间,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稳婆欢喜地大喊,“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幌子平安诞生了!” 萧御熙看这哪满身是血的笑笑人儿,初为人父,兴奋不已,他轻轻摇晃着栀子的手,“丫头,我们的皇儿出生了,他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了!丫头,你好勇敢,好伟大!” 栀子叶激动异常,脸上露出意思欣慰,终于缓缓地闭上眼睛。 萧御熙见状,以为她%于是痛声大嚷,“丫头……丫头!太医呢,快来看看娘娘。”说完,他不忘拉起丝被遮盖好栀子下身。 华世济几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先用手探探栀子的鼻息,再翻看一下她的眼睛,把把脉,然后大松一口气,“皇上请勿担心,娘娘只是睡过去而已,等休息够了,自然会醒来。” 萧御熙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脸也渐渐舒展开,大手移到栀子额头上,轻柔地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发,抚摩着她精致的五官,6眼中柔情浓的化不开。 ………………………… 走在阔别已久的繁华街道上,栀子心情激动万分。自从怀孕后,她再也没出过皇宫,算算时间,已经足足八个多月了! “丫头,市集真有那么神奇,令你如此兴奋?”虽然她以为人母,但他还是习惯叫她丫头。 “你经常出来,当然不觉得怎样啦,我差不多一年没来了呢。”栀子稍微抱怨,小嘴自然地嘟起。 望着她动人可爱模样,萧御熙不禁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尽是宠溺,“只要你喜欢,朕以后天天带你来!” “是不是啊?”栀子满眼怀疑,以前还没怀孕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月才出一次,如今又了儿子,更加困身了。她想亲手做一件衣袍给儿子在百日宴上穿,于是向萧御熙突出要亲自买线,所以今天出来并不是玩,也算是有责任在身的。 逛了两个时辰,终于买齐东西。 “皇上,我想去望京酒楼吃点东西。”就在准备回宫的时候,栀子突然提出要求。 “肚子饿了?” “有点,不过我好像吃那里的点心。”最近一直在吃各种补品,她胃都腻了,特怀念“望京酒楼”的清淡茶果。 吩咐好侍卫一个时辰后再驾车过来,萧御熙牵着栀子一起来到望京酒楼。刚坐下不久,一名年轻男子突然走进他们。 “皇上!”那名男子抱手对萧御熙行礼,当眼光转到栀子身上时,不禁面露诧异。 “她是朕的皇后!” “原来是皇后娘娘!好可爱,好美丽。” 栀子叶好奇地看着他,见他称赞自己,便也礼尚往来地说,“公子好英俊。” 小不到她如此绘画,男子忍俊不禁,意识到萧御熙脸色变绿变青时,他才收起笑意。 “结果如何?”萧御熙严肃地看着他。 男子望了望四周,低声说,“皇上请随我上去厢房谈话。” 萧御熙马上会意,交代着栀子,“你乖乖坐着,先吃点东西,朕很快下来。”接着吩咐两名侍卫,“照顾好皇后!” 看这他妈走上楼梯,栀子不禁思忖那男子倒地时谁,他无论举止还是谈吐都非常优雅,不似一般平民,跟萧御熙只见得关系也不像是君臣主仆,反而……有点像朋友。 很快地,栀子心中的疑惑萧然隐退,因为她已经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 “你好!”不理会侍卫的叫喊,栀子迅速来到靠窗的那个位置,终于见到他了!看来,他也很喜欢光顾这个酒楼,两次见面都在这里。 男子看着她,一头雾水。 “你不记得我了?两年前我们在这里见过面。” “姑娘,对不起,我没空应付你。” 见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栀子不由扁扁小嘴,然后说,“干将潇洒刚毅,莫邪坚贞柔美,两人非常恩爱……” “你……你是何人?”男子蓦然惊诧,盯着她,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激动地说,“你是莫邪,是吗?” “放肆!”侍卫见他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准备抽出长剑。 “别!”栀子一边阻止他们,一边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不是莫邪,但我知道你们的故事。” 男子一听,发亮的脸立刻恢复原先的暗淡,郝然低头,不再看她。 “干将与莫邪,春秋时期吴国人,他俩是铸剑的明工。有次,吴王威逼干将替他铸剑征战其它国家,他们不忍心见到生灵涂毒,已然拒绝。有天,莫邪远行归来,找不到干将,邻居都说他被权力与美色迷惑,进宫替吴王铸剑去了,莫邪不信,在家等他,可是过了七天七夜,还是等不到他,最后,她跳进铸剑炉里,自杀身亡。” 男子酷容渐渐有了表情。 栀子一直望着他,继续说,“原来,莫邪错怪了干将,他并没妥协,而是被吴王囚禁起来。” “吴王被推翻后,我逃出皇宫。回到家时却不见莫邪,只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干将,我看错了你,我恨你,生生世世!‘我悲痛欲绝,也跟着跳进铸剑炉里。“男子幽幽地接着说。 “莫邪死时怨恨太深,因此你们成为七世怨侣!每一世,莫邪都自杀身亡,你跟着殉情。”栀子严重闪烁着泪花,“相爱时一种缘分,莫邪好傻,因为一时的执着,竟然错失了六世的大好姻缘。”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想起自己生生世世都在追随种度过,他潸然泪下。 “你一定要坚持……”栀子话还没说完,便感到肩膀一痛,毫无防备地跌进一个胸膛里,“皇……你回来了?”她仰望着他,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萧御熙铁臂牢牢捆住她,俊颜一片阴霾,深刻犀利的眼光狠狠地射向干将。他认得这个男人,两年前在这里见过。这丫头,每次都趁自己不再的时候,跑去跟人家搭讪,看来他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 感觉到他的怒气,栀子急忙解释,“我这次不是搭讪,我是认识他,想帮助他……” “回宫!”萧御熙沉怒地交代侍卫,连推带抱地将她带出酒楼。 “放开我,我还没他住哪里,以后怎么找他呢!”栀子继续挣扎着。 “不想他死,你就收声!”萧御熙俊容越来越森冷。 栀子撅着嘴,忿忿不平地看着他,直到坐上马车,已然生着闷气,一路上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萧御熙也沉吟冷怒,脸色铁青地吓人。 ……………………………… …… 凤鸣宫。寝房里一片安详宁静,红烛烈烈燃烧着。水蓝色的大床上,栀子只着里衣,对着眼下的小人儿喃喃自语着,“整天只晓得睡,不晓得你母后我有多难过。好学不学,偏偏学你父皇一样欺负人。哼,我才是辛苦生腻出来的人,我才是你真正值得敬爱的人……” 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盯着她,听到她的幼稚话语,嘴里不禁传出轻笑。 “谁?”栀子环顾四周,惊慌失措。小声好像自屏风那传来的,她起身下床,迟疑地来到屏风前,“谁在里面?快出来,不然本宫叫人了!来……” 刚想喊人,便见一双手臂从眼前闪过,她准确无误地跌入一个胸膛里。当她看清楚那双手的主人时,即可挣扎起来,“走开!” 萧御熙将她抱得更紧,低声道,“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 栀子冷哼。 萧御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呵气,大手悄悄来到…… “唔……”突如其来的麻酥感让栀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小丫头,还是这么敏感!”萧御熙继续喷气。 “啊……”麻酥感越来越强烈,还夹杂着骚热与悸动,栀子难以自控地呻吟出来。 脑子一片空白与迷茫,当栀子意识稍微清醒时,发觉萧御熙坐在贵妃大椅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身上,两人已经全身赤裸,正在做那种事…… “舒服吗,丫头,别憋着,尽情叫出来,朕喜欢听,你的叫声比天底下任何乐曲都好听。”萧御熙邪肆地看着她,一边说一边律动。 “讨厌……”极力忽略快慰,栀子娇声嗔骂。孰不知,在熙眼中,她的抱怨变成撒娇,让他血气亢奋,使他更是卖力地冲击。 呓语夹杂着放浪的轻吟,如绵绵春水把她淹没在滚滚浪涛之中,栀子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无助地任他撞击着,除了呻叫,还是呻叫。 她叫的越大声,萧御熙越激动,自然地力度也渐渐增强,然后又引起他浪荡的呻叫,重复循环再循环。 水蓝色的大床上,小宝宝仍然沉睡着。一声声兴奋的叫与粗嘎的喘息却打破了寝房的原本宁静…… ……………… 外面传来一声声晨鸟的鸣叫,栀子柔缓地睁开朦胧睡眼。触摸着右边空位的点点余温,眼眸瞟向不远处的贵妃大椅上,昨晚的欢爱画面随即涌出她脑海。 在哪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他肆意地爱着自己,最后还向自己为白天的事道歉了!他们尽情享受、疯狂着,知道很久很久,他才抱起自己回到床上躺下。想起他既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疼爱,她嘴角含春,桃花满面,心中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娘娘,月贵妃,冯昭仪,兰贵人,贤贵人给您请安来了!”贴身宫女小红走了过来。 栀子这才记起,坐月子期间,为了顾及她的身体,想给她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萧御熙便下令停了所有嫔妃的请安。如今月子过完了,这些人都纷纷上场了。 待小红帮自己梳洗、着装妥当后,栀子再次回到床前,慈爱地看了一下已然酣酣大睡的小人儿,才姗姗出到大殿。 那里已经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各种各样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大殿。见栀子终于出来,她们纷纷朝她福一福身,“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姐姐们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栀子语气尽量佯装平静。 “娘娘生产艰难,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月贵妃先出声。 “谢谢姐姐关心,好多了!” “娘娘,您脸色还是很苍白,生孩子真是件辛苦的事,每晚还要伺候皇上,姐姐们都为您的身体担心呀!”冯昭仪已有所指的说。 其他嫔妃也跟着附和,“娘娘请注意身子。” 大殿内飘满了浓浓的酸味,仿佛打翻的醋坛子。栀子柳眉微蹙,她听出她们话中的意思,要是凭着以往的个性,她早就顶她们几句;可如今自己是皇后,肩负着嘉泰皇朝母仪天下的重担,整个后宫之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任性行事了。 这几位嫔妃娘家都是皇朝重臣,得罪不得,为了皇上,为了嘉泰皇朝,她只好将心中怒火压下。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自从决定回到这个后宫,她渐渐发生变化了。 “解解闷想多了,皇上点击小皇子,才每天住凤鸣宫。姐姐们不用着急,本宫这就派人准备玉牌,皇上会很快莅临各个宫殿的。”心很痛,但栀子还是要说出这些违背心意的话。 “娘娘真是善解人意,您沐浴着皇上的恩泽雨露,哪知道我们的苦处呀,几个月也见不到皇上一面,那种守候与期盼的痛苦,娘娘您又如何知晓!” “姐姐不必着急,皇上心中也惦记着各位,只不过国务繁忙。等皇上忙完这段时间,自然会去眷顾姐姐的。” “那姐姐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典了。我们不打扰您休息了,先告退了!” 大殿又恢复了平静,栀子无力地靠在大椅上,她的心从没这么慌乱过。自从成为他的皇后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必须拥有一个宽宏大量的胸怀,因为自己的丈夫是皇帝。可一想到要亲自奉劝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人上床,她便感到无比心酸与苦楚。 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到脸庞,栀子无助地呐喊,她该怎么办?漫漫长夜习惯了他的陪伴,今后恐怕要孤寂空守了吧?看来,要吩咐小红准备好多几套棉被,没有他的为暖,患有惧寒症的人她如何度过一个个冷冷长夜呢。 第五十五章 亏大了翻你的牌 今日早朝上,为了庆贺皇子诞生,萧御熙宣布减免全国三年的税赋,在皇子百岁那日,望京城全城点起红灯笼,晚上畅放焰火。宫里更是大办宴会,所有高官重臣、皇公贵戚皆出席庆祝。文武百官于是开始用尽心思,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给那个尊贵无比的小皇子。 脑里总是惦记着栀子和儿子,一下早朝,萧御熙便赶回凤鸣宫。可找遍了整个大殿,还是不见那个让他牵肠桂肚的人儿,只有儿子让奶娘带着。 值守太监跪在地上,见萧御熙满面不耐烦,赶紧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皇上,娘娘不在殿里!” “嗯?萧御熙心急如焚,她身子还挺虚弱,到处乱跑什么呢,”知道娘娘去哪里了?“ “回皇上,好像往幽幽院那个方向去了。” 萧御熙一听,极速奔出大殿,留下那太监仍旧跪在地上。 渐渐步入深秋,栀子树上连一朵花也没有,只剩下蔫蔫的叶子和无精打采的昆虫。 亭亭玉立于树丛前的那个白色小身影显得有点孤寂与落寞,清湛乌黑的双眸出神地望着眼前的一片冷清,绝美的娇容布满浓浓的哀伤。 又一年了!!高兴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当时,舍弃一切,经受锥心之苦回到他身边,与他幸福快乐,为他生儿育女,证明自己的付出都有所值。然而,日子似乎不再一帆风顺了。 “你身子弱还跑出来,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不知几时,萧御熙巳经来到她身后,伸出长臂拥住她,他俯脸在她耳边轻声责备道。 “皇上?”栀子仰起脸,诧异又惊喜。 萧御熙转过她的身子,将她小手包在自己大掌中,见她眼中似乎飘过一丝伤感之色,他立刻忐忑不安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栀子摇了摇头:“我刚才在想,栀子花开的时候,你我第一次在这里见面。”说着,她低下头,整个人仿佛又沉浸在回忆之中。 兼御熙狐疑的看着她,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很久没见她这样的表惰了,她肯定有心事,而且还与自己有关。哎,这小丫头还真够他操心的。 早朝上,他心不在焉,脑海一直浮现着她的娇与媚,回昧着昨晚的巫山云雨,他匆匆赶回来只为了见她,顺便与她再来一次鱼水之欢,没想到她却一副心事重重、伤感哀痛的模样。 “皇儿名字起好了,你要不要听?”萧御熙极力思考,终于想到逗她开心的段子。 果然,栀子马上抬头,眼中稍露兴致与期待之神色。 “萧耀承,让他承前启后,光耀我嘉秦皇朝!” “这个名宇甚好,我喜欢!”她面露喜色,温婉一笑。 “你总算笑了!!”萧御熙心中狂喜,接着又摆出一副很懊恼的神情, “我上朝都念着你想着你,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却还要看你脸色。” “对不起,皇上,我不是故意那样的,只不过最近,景近后宫……” “后宫怎么了,你是后宫之首,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栀子看着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皇上,臣妾知道您最近国事繁忙,可也不要忽略后宫各姐妹,她们都希望您能够……能够偶尔眷顾一下。皇上您如果没其他事,就去她们那坐坐吧。”心中疼痛越来越厉害,栀子深深吸气,极力忍住那将滑落的泪水,语带哽咽的继换说:“免得……免得臣妾为难。” 见她头低得越来越下,弱小的肩膀不断抽搐,萧御熙苦笑不得,总算明白她因何闷闷不乐了。平时,除非是正规场合,否则她甚少顾及礼仪的,今天却臣妾,臣妾的自称,还叫自己皇上,说话的语气又仿佛君臣之间的恭敬与严肃。他二估不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转身大步向院外走去。 “皇上,皇上,要去哪里?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栀子急声大叫 “嘘……别乱动!去哪儿?龙泽殿呗!” “龙泽殿?这快中午了,干什出呀!” “一会就知道!”萧御熙看着她,俊颜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 他造了一条通往龙译宫最长距离的路,几乎穿遍整个后宫,每到一个宫殿门口,他都将栀子抱得更紧,带着示威与炫耀的意昧,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唯恐别的嫔妃者不见似的。 栀子满脸通红,把头埋在他怀中,一直不敢抬起,这大白天的,真是羞死人了! 某些刚好碰见的嫔妃们皆呆若木鸡,看着那两个几乎融合一体的身影,心中迅速涌起愤恨、不满与嫉妒! 一直来到明黄 色的大床前,萧御熙才将栀子放下。 获得自由,栀子立刻起身,谁备下床。 萧御熙迅速按住她,“你要去哪?” “我。。。我要回凤鸣宫。” “朕今天有许多奏折要批,下午还要跟各部重臣议事,根本没时间跑来跑去。从现在起,你与耀承一起搬到龙泽宫住,省得朕每天跑过去看你们。”他停顿一下,伏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中带有无尽的暧昧,“当然,最重要的是朕可以随时临幸你——朕的皇后!!” 栀子俏脸红得发烫,一接触到他灼灼的眼神,便赶紧羞涩地低下头。 萧御熙握住她的手,把它放到自己心口处,那里有样东西在急促跳动着,“丫头,你听……” 接着,再将她小脸紧贴于自己胸膛,“它在叫,栀子,栀子,我的小宝贝。。。听到吗?朕心里住着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朕的人,是唯一一个不会背叛朕的人!朕永远喜欢你!!” 泪如潮涌,唰唰的滑下她的脸庞,逐渐浸湿他的明黄 色龙袍,栀子感动得无法言语。 “记住,以后别生闷气,别跟自己过不去。那些缤妃之所以存在,都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势力。朕不会去碰她们,你也不必因此而难过了,好吗?” “皇上您…… 您怎么知道?”栀子惊喜交集,“我,我还准备今天替您翻她们的牌子呢!” “嗯?小丫头,你还挺为朕着想的嘛!好,朕今天就翻你的牌,好好教训你一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朕送给别人!” “皇上?”栀子小嘴微张。 “朕去宠幸别人,你舍得呀!” 栀子沉吟不语,好久,终于摇了摇头,诚实地说出,“我当然不舍得,我只想……只想皇上永远宠幸我。” “对啊,你每晚都将朕喂得饱饱的,朕哪还有多余的‘龙马精神’去临幸别人!萧御熙揽她入怀,一边亲吻一边问:”真的想朕永远宠幸着你?时刻宠幸?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你确定有足够的精力?“ 望着他满脸戏谑的表情,栀子又羞又恼,钻到他怀里,声音低到不可闻:“你坏死了! 萧御熙呵呵直笑,凑近她的耳朵,魅惑地说,“丫头,朕现在就想宠幸你,好不好?” 不待栀子反应,他甩掉短靴,爬上床,随手拉下金黄 色床帐,整个室内立刻春风无限,情欲升腾,久久不息…… …………………… 十一月初六,小皇子百日,整个望京城充满欢乐欣喜的气氛,皇宫内更是喜气洋洋,宫女太监不停穿梭着,在为今晚的宴会精心布置与准备。 为萧耀承系上最后一个钮扣,栀子终于满意的站起身,慈爱地端详着眼前的小人儿。 “丫头,行了没?” 萧御熙声到人到,当他看到栀子时,眼中立刻露出惊艳。只见她身着一件雪白织锦缎华袍,如墨秀发高盘梳成流云髻,上面只插着一朵栀子花,显得卓而不群,清灵出尘,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栀子也紧紧盯着萧御熙,今晚的他,身着最华贵的衮冕龙袍,金丝盘龙冠闪闪发亮,霸气逼人,英俊无比的脸上挂着微笑,深邃迷人的眼中带着自信与欢喜,整个人容光焕发,比以往更加有魅力,更加吸引人。 感觉到一阵淡淡幽香昧扑鼻而来,萧御熙顺着看过去,那香气……是从耀承身上传来的! “丫头,你……”他眼露赞许。 “织女姐姐曾经教过我,将线浸在香料水里三天三夜,织出来的布便带有香味,而且持久保存,永不消失。 “可是栀子花期早就过去,你从哪里得来香料?” “两个多月前,我吩咐小红帮我采集,晒干,保存起来。” “原来你早有计划!”萧御熙宠溺的刮了刮她的算尖,“不行。朕也要一件带有栀子花香的衣袍!” “啊?” “丫头,你很久没为朕做过衣衫了,以前那些,都旧的几乎褪色了!”其实,是他心疼她十月怀胎,不舍得她做。另外,那些衣袍之所以残旧的那么快,皆因他经常穿戴的缘故。 栀子轻歪着头,然后说,“好像还剩有点干花,过几天我就开始帮你织!” 萧御熙高兴异常,看着她,再看看兼耀承,有感而发,“丫头。朕好幸福!” 栀子也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心中也在呐喊,“熙,我也很幸福,很快乐,希望这份幸福能永远持续下去!” 两人就这样深情对望着,直到奶娘与齐公公的提醒,他们才回过身,携手一起往龙基殿走去。 个晚的龙灿殿,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交杯换盏,热闹喧天。萧御熙深情款款的望着身边的栀子,栀子也回头与他对视,两人眼光交织,浑然忘我,仿佛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两人。奶妈怀里的兼耀承,睁着墨黑墨黑的眼晴好奇地打量著周围的一切。 嫔妃贵人们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指望皇帝向下望的时候能看到自己,她们一直保持搔首弄姿,可依然得不到萧御熙的正眼对待,不禁都泄气下来,看来今天的功夫又白费了。 逍遥坐在人群后面最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高台上满脸幸福表情的栀子;另一个角落,还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追随着高台上的绝色丽人,那是华世济。两个心灵孤独的人,只有默默地不停喝酒。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小皇子天资聪颖,龙目俊彦,德才天地,正是嘉秦皇朝的未来,黎民百姓之福,光耀我皇朝千秋万代。臣特意献上麒麟万福金锁一枚,祝小皇子洪福齐天!”萧御熙说得口沫横飞,语调极尽谄媚与恭维。 萧御熙龙颜大悦,“三皇弟有心了!赐三皇弟九珍甘露酒一杯,与朕同饮!” “臣弟谢主龙恩!!” 接下来,其他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都纷纷送上祝词与礼物,个个都尽显讨好。 一切礼仪完毕,萧御熙一声令下,大家都开始畅饮欢谈起来。 栀子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环顾着台下众人。看着看着,她的视线猛然被一抹娇美的黄 色真影吸引住,是她——莫邪!栀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暗暗纳闷着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出现在这里。当她见到莫邪身边的萧御琰时,心中稍微恍悟,难道莫邪是萧御琰的人?不会吧?那干将怎么办? “栀子,丫头……”忽然,一个急促的嗓音将栀子拉回神,只见萧御熙面带疑惑,“你怎么了?叫那出多次都没反应。” “呢。。皇上。站在三王爷身边的那名女子,她是什么人?” 萧御熙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思忖一下,答道,“朕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三皇弟的侧妃或者侍妾之类。” “她纳给三王爷多久了?原本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 萧御熙摇了摇头,随即不满的说,“丫头,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对三皇弟的女人起了兴趣?” “我,我一时好奇而已。”栀子急忙收回视线,看向奶娘怀里的小人儿,“皇上,耀承睡着了,要不叫奶娘先带他回去?” 直到奶娘的身影渐渐消失,栀子才转回身,再次看向萧御琰那边时,再也不见莫邪人影,连萧御琰也走开了。 她还想在人群里继摈搜寻时,却被萧御熙拉住,陪他一起喝酒,吃东西、聊天。 ……………… “臣叩见皇上!” 萧御熙自案上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他,问:“逍遥将军,调查结果如何?” “回皇上,大旗国国主确实怀有异心,据闻他如今到处征兵收粮,勤操兵队。” “那也不能代表他目的是为了攻打我朝。” “臣明白,所以臣已暗中派人混进大旗国 军队,那边一有动静,我们的人会及时回报。” “做得好!”萧御熙大大赞许,“逍遥将军,朕刚亲政便重新挑选一批官员,而你,是朕极为器重与看好的其中之一,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多谢皇上赏识,臣谨记皇上教诲,一定全力以赴,为皇上效劳!” “恩!你先退下吧,一有情报,要随时向朕禀告。” “臣遵旨!”逍遥说完,恭敬一拜,朝外面走去。 跨出御书房大门的逍遥,本应向左拐,退出龙泽宫的,可他却向右转,穿过一道回廊,来到安静的偏殿。 “承儿乖,叫母后,母——后——” 栀子斜靠在红木大椅上,逗弄着怀里的萧耀承。白白胖胖的儿子,五官俊俏异常,活脱脱的萧御熙翻版,墨黑的俊目不停地眨呀眨,可爱极了。 蓦然感列一道炙热的眼光自门口处射来,栀子不禁侧眼看过去。 只见逍遥站在门外,整个人在阳光的影射下,显得刹为雄壮与英伟。 “逍遥大哥,您来了?”栀子抱起儿子,迎向逍遥。 逍遥也跨进大门,低低的喊出,“皇后娘娘!”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样青色东西递给她。 栀子接过一看,惊喜地嚷,“是竹鸟!您帮我找回来了?”那次两人被困于崖底的时候,逍遥曾经用竹叶做了一只鸟送给她,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弄丢了。 逍逞不语,面容更显温和,上次在御书房,听到她向皇上说竹鸟不见了,于是他记在心里,重新做了一只给她。 栀子马上将竹鸟举到儿子面前,兴高采烈地说,“承儿你看,这竹鸟好漂亮哦,栩栩如生,这是……”她倏地转向逍遥,困惑的问,“逍遥大哥,承儿应该称您为什么?” 逍遥思索了一会,答道,“舅舅!” “这是逍遥舅舅做的哦。看,厉害吧,将来你也要跟他一样能干, 萧耀承见到古怪的东西,童心立刻被挑起,伸出肥嫩的小手朝竹鸟抓去。 生怕他弄坏,栀子赶紧移开手,萧耀承自然的跟着朝竹鸟移动的方向趋去,栀子单手抱着他,一个不小心,差点让萧耀承从她手中滑落。 逍遥见状,赶紧扶稳萧耀承,连同栀子一起将她们纳入自己怀里。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极其愤怒、大声的叱喝,只见萧御熙脸色铁青,额头上冒出道道青筋,刹是惊骇吓人。 第五十六章 雅儿归来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极其愤怒、大声的叱喝,之间萧御熙脸色铁青,额头上冒出道道青筋,煞是惊骇吓人。 逍遥迅速放开栀子,端端正正地低下头,“皇上!” 栀子重新抱好儿子,走到萧御熙面前,愉快地教着,“承儿乖,叫父皇,叫父皇抱抱!” 萧耀承果然向萧御熙伸出胖胖的小手,嘴里咿呀着什么。 萧御熙阴沉的面色有了稍微的舒缓,但只是一瞬间,很快便又恢复了冷酷,他越过栀子,来到逍遥身边,严厉地问,“逍遥将军 ,这是朕的内殿,你竟然无端端出现于此,该当何罪?” “逍遥大哥不是无缘无故过来的,他来是送我竹鸟。”栀子走近他们,顺便扬起手中的竹鸟。 又是这个破玩意儿!萧御熙脸色更黑,“逍遥将军,你私下送礼物给朕的皇后,是否应该问过朕?” “臣之罪!”逍遥一直低着头。 “哼,你真是胆大包天!根据皇朝律法 ,朕应该立刻将你打入天牢!” “皇上!”栀子大惊出声,“逍遥大哥知道我将他上次送的竹鸟弄丢了,于是重新做了一只给我,他一片好心,您怎能如此对他。” “闭嘴!”她越是维护逍遥,萧御熙越感到气愤,嫉妒如排山倒海般朝他涌来。 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脸色又恐怖得吓人,栀子不由得愣住。她怀里的萧耀承也被吓得大哭出来。 “乖,承儿别哭,母后疼疼!”栀子连忙哄他,一边抹去他脸上的细泪,一边不停地吻着他的面颊。逍遥见状,终于抬起头对着萧御熙,认真说道,“皇上,臣一时糊涂,才犯此大错,臣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请皇上恕罪。另外,小皇子刚才由于挣扎,差点从娘娘手中滑落,臣非常担心,一心想着保护小皇子,想不到无意中冒犯了娘娘!” 望着他诚恳的表情,再看看依然大哭的儿子,萧御熙心中怒气渐渐消退几分,但仍旧冷着嗓子警告,“这次暂且饶过你,下不为例,否则休怪 朕无情,退下吧。” “臣知罪,多谢皇上开恩。皇上的教训臣会铭记于心!”说完,分别朝着萧御熙与栀子鞠身一拜,低头退出殿外。 萧御熙满面深沉,一会才走到栀子身边,从她的手中抱过萧耀承,柔声哄着,“承儿乖,父皇抱抱,父皇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 栀子立刻从他手中抢回儿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野蛮、无理、暴君!”说着,提脚准备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萧御熙急忙拉住她,“你还敢护着那小子?” “他听说我弄丢了竹鸟,于是再做一个给我,这种竹叶在京城可没有的,要到其他地方才能 弄到,人家一片好心,你却……?” “他是用心良苦吧!你是朕的皇后,想要什么有什么,用不着他去操劳!” “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讨厌!”栀子越想越气,为何他总是这么霸道与凶狠。 “你……”见到好不容易停止哭喊的儿子似乎又有想哭的迹象,萧御熙极力忍住怒气,薄唇紧抿,冷冷地扔下一句,“真是白痴的女人!”然后拂袖而去。 听他竟然说自己是白痴,栀子恼羞成怒,对着他的背影大骂,“你才白痴,你蠢猪,你混蛋,你可恶,你……我再也不理你了1” O(∩_∩)O O(∩_∩)O 暴帝囚后O(∩_∩)O O(∩_∩)O~ 黄昏时分,萧御熙从书房回到寝宫,找遍正殿与偏殿,都不见那个熟悉的人影,连儿子也不见。他略感纳闷,唤来林公公,“皇后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她……她说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萧御熙先是疑惑,继而恐慌,难道她又回天庭,她不是说过已经是凡人,以后再也无法回天庭了吗? 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表情,林公公斗胆提醒,“皇上,娘娘还说是您准许她回去的,要不奴才过去凤鸣宫把娘娘叫来?” 凤鸣宫?!心中恐惧感赫然消失,萧御熙这才忆起,那丫头搬来龙泽宫之前曾经讲过,她在人间没有娘家,以后凤鸣宫就是她娘家,哪天自己欺负她了,她就回娘家去,想着想着,他不禁低笑出声,“林公公,摆驾凤鸣宫。” “是,皇上!” 凤鸣宫后花园。习习凉风在翠绿的草地是拂过,形成一波波草浪。栀子席地而坐,萧耀承坐在她大腿上,圆溜溜的大眼睛到处张望着。 栀子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举起一块水晶片,对准金黄 色的太阳,高兴地嚷着,“承儿快看这里,青青草地上长出五彩缤纷的花朵了。” 萧御熙悄悄地来到她身后,静静注视着她,当看到她手中那块东西时,脸上立刻涌出一丝不悦。先是逍遥,再是华世济,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窥视着自己的女人。 特别是那个华世济,总是借着送补药的机会来见栀子,每当见到她脸上露出崇拜与感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看在华世济的高明医术上,他早就将他遣出宫去。 想着想着,萧御熙不禁冷嗤一声,“不就是个破玩意嘛,有什么值得高兴赞赏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栀子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想起他中午的霸道,她胸口遍又来气,指桑骂槐地对着儿子说,“承儿,你现在正好是学东西的时候,母后跟你讲哦,做人要以礼待人,千万别学某人,像个蠢猪一样,狂妄自大,滥用私权,对手下威胁恐吓……” 见她越说越离谱,萧御熙黑眸逐渐冒出两串火苗,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是别人,早就人头下地了。 “你在骂自己吗?丫头。”想起过来的目的,他忍住怒气,逗着她。 “谁出声谁就是蠢猪。”栀子冷哼一声。 萧御熙在她身边坐下,大手轻轻环住她的肩膀,说,“朕是蠢猪,你是朕的皇后,你当然也是蠢猪罗!” “你……”栀子被气得杏目眼瞪。 “小气鬼!”萧御熙捏了捏她的面颊,“有人窥视朕的皇后,难道朕不应该生气与警告?” “什么窥视,逍遥大哥才没有那个意思。” “人家才没有那个意思,你懂吗?你个迷糊虫,老是招蜂引蝶,为朕添麻烦,先是他,再是华世济。” “胡说,他们是真心把我当好朋友,才不像你说的什么窥视。反而是你,才真正招蜂引蝶。其他宫的姐妹们,个个都渴望着你呢。”栀子瞟了他一眼,语气透露出点点酸气。 “那不同,她们是朕的后宫,想着朕是应该的。而且,朕从来不将她们当一回事。” “我与华大哥他们也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你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十足的昏君!” 萧御熙眼睛倏地睁大,这丫头挺聪明嘛,学了不少词语,可惜用错了地方,“说朕是昏君?好,朕就昏给你看!”说完,举起修长的手指,朝她腰侧攻去。 栀子立刻感到一阵麻酥,急忙躲着,“讨厌!” 萧御熙圈住她的纤腰,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头轻靠在她肩膀上,伸出龙舌舔着她细白的颈窝,“丫头,别生气了,朕承认今天中午有点激奋,可朕也是太过紧张你。” 栀子浑身颤抖,结巴地说,“皇上……别……别这样,好痒。” “那这样呢?痒不痒?”他的舌头来到她的耳垂上。 “啊……”栀子又是一阵抖动。 “敏感的小东西。”萧御熙嘴角轻轻上扬,天啊,他好希望现在不是在室外,而是在房里。 “呀-呀-”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这暧昧的气氛,栀子怀里的小人儿,估计是发现到父皇了,于是不断挥动着小手。 萧御熙收回舌头,绕到栀子,与她面对面地坐下,一把将萧耀承抱起,放在自己结识的大腿上,逗弄着他,“小家伙,咋这么不识趣,没见到父皇与母后正在恩爱吗?” “你……混蛋!”见他竟然无所顾忌地跟儿子说这样的话,栀子又羞又恼,“他才这么小!” “小又怎样?他是男子,始终要学这些东西。反正再过几年也开始学了,现在先适应一下也好。” “你……谬论!”栀子决定不理他,径直站起来,在柔软的草地上悠然地走着。 萧御熙也站起身,抱着儿子朝她追去,“承儿,我们去追母后。” 萧耀承马上呵呵大笑,栀子看着他,也被他的兴奋渲染了,心情跟着愉悦起来,一边跑一边逗着,“承儿快,追到母后,母后给你做好东西吃。” 广阔的草地上,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手中抱着一个俊俏小婴儿,正追赶着一名容色绝丽的少妇,他们脸上都挂满笑容与喜悦。彩霞满天,夕阳不但将西边的天空照得明亮,同时也影射在这边草地上,使周围更加温馨与暖和。 O(∩_∩)O O(∩_∩)O 暴帝囚后O(∩_∩)O O(∩_∩)O~ 午后的天空有点阴沉。乾亲王府到处笼罩着一片死寂。大殿里正传出一声叱喝,“贱人,今天又胆敢私自出去?” 只见大殿中央,萧御琰斜斜地靠在大椅上,面露凶光,死死盯着跪在他面前的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美丽的脸上布满委屈的泪水,胆怯地说,“王爷息怒,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之所以出府,是因为臣妾的爹病重了。” “不是已经送钱过去了吗?还需要你亲自回去?本王当时跟你讲过,进到这个王府,就是本王的人,至于什么爹的,统统都应视为陌生人,不能再有任何瓜葛。” “可他始终是臣妾的亲爹。” “还敢顶嘴?活得不耐烦了?”想起最近的烦心事,萧御琰犹如火上添了油,“来人,家法伺候!” 管家刘大宝似乎早就料到萧御琰有此一举,立刻走上前,将手中的辫子递给他。 看着那粗大无比的皮鞭,想起前段日子刚刚受过的酷刑,黄衣女子马上恐惧地叫起来,“王爷请饶命!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您饶过臣妾这次。” 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萧御琰解开扣子,长鞭咻地一声弹出来。正当他举起鞭子准备朝女子身上挥过去时,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王爷-” 他猛然收住鞭子,怒声问:“什么事?” 见他凶神恶煞,手中还拿着长鞭,那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颤抖地说,“林……林公公来了!” 林公公?皇上殿里那个林公公?他来干什么? 萧御琰还在纳闷着,林公公已经走了进来,“奴才参见乾亲王。” “林公公免礼,公公到来,不知为何事?” “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宣莫伊夫人明日下午进宫觐见。” “皇后娘娘?”萧御琰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乾亲王!”见他怔着,林公公叫了一声。 萧御琰立刻回神,笑着说,“多谢公公,有劳公公回去答复皇后娘娘,说莫伊夫人会准时到。” 林公公走后,萧御琰问地上的黄衣女子,“你怎么认识皇后娘娘?她宣你进宫为何事?” 黄衣女子也满怀纳闷,“王爷,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并不认识皇后娘娘。” 萧御琰更加诧异,暗黄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沉声吩咐,“你明天进宫要小心点,别说错话,否则休怪本王无情。”说着,扬起手中的鞭子。 “臣妾明白!” “哼!”萧御琰将鞭子递给刘管家,走出大殿。 其他人也接着退去,只留下黄衣女子依旧跪在地上,美丽的脸满是沉思与疑问。 O(∩_∩)O O(∩_∩)O 暴帝囚后O(∩_∩)O O(∩_∩)O~ 每月初十,是萧御熙微服巡城观察的日子,刚完事,突然想起栀子喜欢吃望京 酒楼的粉果,于是顺便来到酒楼。 亲手提着刚刚出炉的粉果,他一边走一边幻想着栀子见到这东西时所显露的惊喜、感动表情,内心不禁涌上一股欢欣。 走着走着,一个人撞到他身上。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快速奔过来,“皇上,您没事吧。” “没事!”萧御熙先是看看粉果,确认完好无缺后,才转脸看向刚刚撞向自己的人,当他见到那张久违的面容时,脸上表情立刻凝固,好一会,才迟疑地喊出,“雅儿?!” 那名女子也满面惊讶与激动,樱唇微启,“熙……” 第五十七章 熙的尴尬 “雅儿,你……几时回来的?”萧御熙用了好大劲,才稳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半个月前。”杜雅一直紧盯着他,眸中的情愫非常浓烈,“皇上,这几年你过得还好 吧,听说你已经继承了皇位,是我们嘉泰皇朝的第十二位明君,雅儿在这里恭喜您了!“ “我……”萧御熙不禁又想起她当年说过得花,如今自己已是皇帝了,可她…… “小姐……”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叫喊,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匆匆跑了国来,“您怎 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这里,这里比以前更繁荣了。”她冲那丫鬟嫣然一笑, “东西都买齐了?” “恩,小姐,我们回去吧,老爷与夫人在家等着呢。” 杜雅眼光回到萧御熙身上,“皇上,雅儿要回去了,保重!” “等等!”见她即将离开,萧御熙不由地赶紧叫住她。 “请问,还有事吗?”杜雅缓缓回头,眼中带着难以看透的神情。 “你……因何回来?待多久才离开?” “我……”杜雅看着他,沉吟了一会,最后说,“皇上,我要走了,再见!”说完 ,拉起那丫鬟径直朝前面快速奔去。 看着那抹淡蓝色人影越走越远,萧御熙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的吩咐侍卫,“ 回宫吧!“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龙泽宫正殿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莫伊一踏进殿,急忙对栀子跪安。 “平身!”栀子愉悦地看着她,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过来这边坐吧。” 莫伊受宠若惊,迟疑地来到大椅前,拘谨地坐下,宫女马上为她递上一杯茶。 “你……叫莫伊?” “回娘娘,正是!” “除了这个名字,还叫过其他名吗?”栀子的性格还是没变,直接切入主题,急性子一 个。 “回娘娘,臣妇自小就就叫这个名字。” 栀子停顿一下,注视她。容貌跟自己在水晶球里看到的莫邪的容貌一模一样,可名字却 不相同。 莫伊被她看得又点心慌,战战兢兢地问,“不知娘娘宣臣妇进宫所为何事,请娘娘明点 。“ “乾亲王与皇上是亲兄弟,本宫与你也算是妯娌。小皇子白日宴上,见你一身黄衣,甚 是清丽脱俗,本宫感觉与你特别投缘,因此宣你进宫来叙叙。你不会怪本宫唐突吧?“ “当然不会!多谢娘娘的夸奖与厚爱!”莫伊又惊又喜。 “你……几时进亲王府的。能告知本宫吗?” “回娘娘,臣妇于一个月前被接入亲王府!” “你跟乾亲王是真心相爱呢,或者是……” “是他……”想起萧御琰的警告,莫伊嘎然停止欲说出口的话,支语道,“承蒙王 爷厚爱,臣妇得以进府。“ 栀子不再出声,默默打量着她。见她一副心虚的样子,于是转开话题,“莫伊…… 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莫伊吗?“ “一切随娘娘喜欢。” “同为女人,你也知道,这后宫之中难有真心真意,本宫特别喜欢你,希望你以后多抽 空进宫来陪本宫说话。“ “此等荣幸,陈福迪感激不尽。” 接下来,栀子又与她交谈其他方面,她都一一作答,可每当问到与萧御琰有关的话题 时,她都闪烁其词。最令栀子奇怪的是,莫伊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世之事。大约一个时 辰后,栀子见时候不早,便命人送莫伊回乾王府。 “娘娘,根据莫伊夫人的答话,似乎乾王爷待她甚好,并不像我们调查的那样。”莫伊 离开后,小红便说出心中疑虑,她跟栀子久了,已经成为栀子的心腹,栀子许多事都交代 于她。 栀子点了点头,面露迷惑。难道自己认错人了?可那种感觉明明很熟悉,容貌也一样, 没理由会错。看来,要找个机会让她与干将见一面。像到这。她不禁又犯头疼,自从上次 跟萧御熙闹别扭地回宫后,她再也没出过宫门,自然也就没再碰到干将了。 “小红,你继续派人跟进。” “奴婢知道,娘娘请放心。” 小红退下后,栀子继续呆坐沉思了一刻钟,然后才起身,伸了个懒腰,这边出去花园走 走时,便见萧御熙无精打采地走了近利,手上还提着一个东西。 “皇上,您回来了?”栀子高兴地迎上去。 见到这张纯真绝美的脸,萧御熙沉闷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些好转,举起手中的粉果,“丫 头,看朕带了什么回来给你。“ 栀子打开一看,是自己最怀念的粉果!她兴奋异常,踮起脚,再他面颊上“啵”了一下 ,“皇上,谢谢您!” 想不到她有这样一着,萧御熙俊颜即时愣了一下,随后紧紧搂住她,汲取着她身上的独 特幽香。 “皇上,您搂得栀子好紧,栀子都快闷得没气了。”他的古怪举动让栀子略感纳闷。 “丫头,让朕抱一下好吗?”说完,他将头埋在她颈窝里,呼吸更加急促。 栀子任他抱着,举着粉果,伸手环住他健硕的腰腹。 直到太监来提醒晚膳已经准备好的时候,两人才分开。 O(∩_∩)O O(∩_∩)O 暴帝囚后 O(∩_∩)O~ O(∩_∩)O~ 看着眼前的奏折,萧御熙思绪渐渐飘开,脑海浮现出一个淡蓝色人影。她因何回来呢? 身为皇帝的妃子,进了宫就几乎不可能再回娘家,更何况她是和亲去异国? 四年过去了,她的容貌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多了一份忧郁与哀伤。不过,她对自 己仿佛产生了隔膜,说话异常客气与拘束,跟以前判若两人。难道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因 为她已嫁作人妇,二自己已贵为九五之尊? “皇上,夜了!”门外传来齐公公尖细的声音,萧御熙从沉思中回过神,稍微整理一下 桌面的案卷,恍恍惚惚地走出御书房,回到寝宫。 明黄 色的大床上,那个娇小的人儿早已酣然大睡,美丽的容貌天真无邪。萧御熙脱去外 袍,钻进被窝,一把搂住她,饱满的下巴在她脸上摩挲着。 栀子睁开朦胧睡眼,“皇上,您回来了?” “恩!”萧御熙低低地应了一句,继续用短粗的胡茬子轻轻刺刮着她的颈窝。 栀子痒得直往床里面躲,萧御熙跟着挪过去,直到再也无路可退,栀子终于出声,“皇 上,好痒!“ 萧御熙不语,俊脸已经来到她的胸前,下巴在她丰满的雪峰上继续摩挲着,引起栀子的 一声声呻吟语颤栗。 萧御熙门猛然抓起她的小手,一起探入自己的亵裤,引导它紧紧握住自己滚烫的硕大, 嘶哑地说,“丫头,朕这里跟三九寒冬没穿衣服似的,得进入你那里暖和暖和!” 栀子俏脸骤红,羞赧无比地钻进他怀里。 接下来,明黄 色的帐内,香艳四溢,旖旎 不尽…… O(∩_∩)O~ O(∩_∩)O~暴帝囚后O(∩_∩)O~O(∩_∩)O~ “微臣叩见皇上。” 看着卑微地下的杜卿,小亚细亚语气不由地轻缓起来,“杜丞相免礼。” “多谢皇上。”杜卿抬头看了他一下,随即又低下头。 萧御熙注视着他,好一会,才道出,“听说令千金回来了?” 杜卿身子微颤,点头承认,“回皇上,小女于半月前已经回来。” “她……回来做什么?几时又回去?”萧御熙尽量使自己语气平淡。 杜卿垂视于地面的双眸深黑如海,闪烁了一下,然后抬起脸,对着萧御熙认真回答,“ 小女估计再也不会回去了!“ “此话怎讲?”萧御熙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 “这……” “杜丞相又话不妨直说。” “皇上请恕罪,这事臣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得明白!” 萧御熙俊颜一片黯淡,失望地低下头。 “皇上不嫌弃的话,不如让雅儿亲自跟您讲。”杜卿又冒出一句。 “亲自跟朕讲?”萧御熙迅速抬起头来,“雅儿几时方便?” “一切随皇上做主。” “那……明日下午,叫她来皇宫后山,朕会交代下去。” “臣遵旨!”杜卿声音异常响亮,隐含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得逞。 O(∩_∩)O~ O(∩_∩)O~暴帝囚后O(∩_∩)O~O(∩_∩)O~ 萧御熙一踏入这片幽静的草地,便见到那个浅蓝色人影伫立于湖边,纤细的背影看起 来又点孤独。 “雅儿!”他轻轻来到她身边。 “皇上!”杜雅急忙朝他福一福身。 “这里没外人在,不用太过客气。”萧御熙扶起她,凝视着她略显憔悴的脸,不由自主 地问:“你既时回来的?” “大约半个月前。” “回来探亲?几时再回去?”虽然早已从杜卿口中得知她不会再回去,但他还是再问一 次。 杜雅沉默已会,才说,“不回去了。” “不回去?那……” “皇上,雅儿和亲,其实不是嫁给游竺国国君,而是……而是被赐给潘龙大将军。 “ “什么?”萧御熙心中立刻涌起愤怒,那游竺国也欺人太甚了。 “去到那里才知道,我夫君在战场上虽然骁勇无比,可在床上却……却不能人道。 “ “雅儿,你为何不跟我们讲?”想到她孤独一人在异国他乡受的痛苦,萧御熙心中的怜 意油然而生。 杜雅苍白的脸露初一丝微笑,“刚开始,我也想过写书信回来禀告皇上,可考虑到这并 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两国友谊的问题,所以便忍住了。况且,那将军对我还 算很好,公公婆婆也将我当亲生女儿对待。在那里,我受到真正将军夫人的待遇,唯一的 遗憾就是夜晚孤寂,每次在街上见到一些小孩童,我总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逗他们玩, 幻想他们就是我的儿子。“ “雅儿,你受委屈了,我代父皇向你道歉。”好识大体的雅儿,好伟大的雅儿,为了天 下苍生,宁愿自己暗中受苦。萧御熙不自觉地伸出手臂,环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然后呢 ?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用处就是为给潘龙将军遮丑,他见我规规矩矩的,便也客气待我,相处久了,我 们反而成了好朋友,一直以礼相待。“她突地仰头,定定看着萧御熙,”既然嫁不到自己 心爱的男人,那样也何尝不是件好事。于是就认命地在那生活下去。可惜天妒英才,半年 前潘龙将军突然暴毙,而我,也成了寡妇。“ 可怜的雅儿!萧御熙大手移到她的腰间。 “上天待我还是不薄,赐给我一对明白事理的公公婆婆,他们痛失儿子,还为我张罗着 ,终于上个月初,我拜别他们,回到离别了几年之久的国土!“ “总算回来了,回来就好,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萧御熙新潮澎湃,激动地拥紧她。 杜雅也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面色凄切。他们就那样相互拥着,没有理会周围万事,任凭 时间渐渐流逝。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龙泽宫。 “娘娘,不如您先吃吧。”小红已经是第三次提醒了。 “不用,再等一会!”栀子摇了摇头,继续在门口张望着,希望能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服侍小皇子吃过没?” “奶娘已经喂过小皇子吃饱了。” “那就好。你下去忙你的吧,这里又本宫就行。” “娘娘……”小红心疼地看着她。皇上也真是的,平时去哪都会跟娘娘交代一声, 如果晚回宫也会派人通知一声叫娘娘先用膳,可今天竟然毫无音信。 “去吧。本宫没事。” 小红由于了一会,终于退下。 栀子回到大椅上坐下,眉头紧蹙,心慌意乱,坐立不安的她,很快又起来,跑到门口。 见到那抹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自己眼帘时,她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皇上,您终于回来 了!!您去了哪里?怎么不跟栀子说一声?“ 望着她满面焦急与担心的神色,萧御熙心中涌起一丝不知名的感觉,那是愧疚!!! 第五十八章 心好疼痛 丞相府。 “事情进展如何。”杜卿靠在红木大椅上,隔着书案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回父亲,女儿一切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他的反应如何?” 杜雅思索一下再回答,“皇上好像全相信了,而且很感动。以前的事,他还记得很清楚。” “那就好。你要多加把劲,使他对你产生珍惜与怜爱,尽快接你进宫。” “女儿谨记父亲的教诲!” “老爷,该歇息了。”这时,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就是杜夫人。当她眼光转向杜雅时,面容立刻充满慈祥,“雅儿,你出去一整天也累了, 早点歇着吧。“ “是的,娘!”杜雅朝两人鞠了一鞠身,准备出去。 杜卿又叫住她,“切记我的话,好日子不是白白得来的!” 杜雅微微一颤,“父亲请放心,女儿都知道!”说完,踏出门外。 望着她直直走出去的身影,杜夫人轻声抱怨,“为何对她这么凶,她什么都不懂,你也别逼得太紧。” “不懂更要学!难得有个荣华富贵的机会,她应该好好把握。” “可她自小生长的环境与我们不同,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也难怪她。”说着说着,杜夫人脸上露出内疚之色。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现在需要这样吗?”杜卿猛然发怒,“回忆即使多美好,也始终是回忆,时间久了就容易淡忘,只有真情实感,才能保持永久。只有我们的子孙当上 皇子,我们的权势才不会受到威胁。“ 杜夫人先是沉默,然后再说,“夜了,回房歇息吧。” ……………………………………………… “娘娘,您确定要亲自出宫?万一皇上知道怎么办?”小红还是有点担心。 “皇上说他今天会很晚才回宫,本宫算好时间,一定在晚膳的时候赶回来。皇上不知晓我曾离开皇宫,自然也就不会问起。”自从上次和莫伊谈过后,栀子后来又宣她进宫两 次,但每次都徒劳无功。因此,栀子打算去找干将。 再三叮嘱奶娘看好萧耀承后,栀子才带着两名侍卫,坐上马车朝宫外走去。由于得过萧御熙的特许,守门侍卫一见是皇后娘娘,都不假思索地恭送她出宫。 栀子直接来到望京酒楼,选了一张角落位坐下,等着干将的出现。她一身素雅衣裳打扮,可那张绝色的容颜与全身流露的清尘脱俗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注目。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各色小吃都用过了,连她最喜欢的粉果也吃够了,还是不见干将人影。无法在这样守株待兔下去,栀子吩咐随从付账,走出酒楼,准备去街上逛逛,看 是否能碰上他。 街上依旧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人们脸上都挂着欢笑与快乐,想到这些都是萧御熙治理有方的成果,栀子内心便溢满幸福与爱意。她一边找人一边逛街,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买 。明亮乌黑的大眼睛到处张望着,当她见到前方那个高大人影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绯红即刻消退,惨白取而代之。 他昨晚明明跟自己将,今日要去城内各大官员府中做客,笼络感情与民心,可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繁荣的大街上,还有他身边那个蓝衣女子是谁。 由于背对着,栀子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却清楚认出他。此时,他手中举起一枚珠钗,插在女子头发上,珠钗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光芒投射到他脸上,使他的笑容更 加灿烂。 他为什么送东西给那女子,他脸上为什么也挂着这种表情?这种温柔与疼爱的表情自己最熟悉不过,因为他经常这样对自己。 “主子?”以免引人注意,出宫后随从都叫栀子主子。他们见她突然愣住,不禁关切地唤了一声。 栀子没有理会,目光的焦点紧聚在那处,心中涌过很多种感受,有疑惑、生气、妒忌、伤心与难过。 随从满怀担心地看着她,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加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都倒抽了一口气,接着马上出言安慰,“主子,请别难过,说不定那也是皇上今日要做的事务。” 是吗?他的事务不是治理天下吗?为何会包括送礼物给女人,包括对女人发送深情?心一揪一揪地,好像被切开了一个小口,点点鲜血泄流出来,让她感到撕心裂肺。 忽然,萧御熙携着那名女子离开卖首饰的小摊,朝前走去。栀子也连忙跟上,眼光一直追随着她们。她们态度极其亲密,从背影可以看出正有说有笑。直到他们踏入一间酒楼 ,栀子才停止脚步,抬头一看,原来,自已跟着他们,又回到望京酒楼了。 “主子,回宫吧。”两名侍从望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都忧心忡忡。 栀子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在街上晃着,脑海一直浮现着刚才的画面。 “夫人,你没事儿吧!”耳边突然想起一个焦急的嗓音,栀子这才发觉,刚刚撞到人了。 “没事!”她轻声应了一句,抬起头,当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由惊讶地喊出:“干将?” “是你?”干将也面带诧异。 栀子心中感到一丝苦涩,当她想找干将的时候,却见到萧御熙;当她伤心乱逛的时候,干将却出现了。真是可笑,难道一切都已注定了? “你没事吧?”干将平淡的嗓音略显露关怀。以往两次见面,她都是神采飞扬,今天却无精打采,还一幅难过痛苦的样子。 “没事!”她微笑着,可脸上的哀伤还是没有褪去。 “幸会了!”经过上次的交谈,干将已不再冷漠对她。 调整了良久,栀子终于把难过压于心底,迫使整个心思投入到正事中,“干将,你是不是一直在找莫邪?我找到她了。” “你见到她?她在哪里?”干将一个激动,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 “她似乎不记得前世之事。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我一直找你,想带她出来让你确认一下。据说,你生生世世对她都有感应,是吗?” “对,只要见上一面,我便可知道她是不是莫邪。另外,她见了我之后,封闭的记忆也会开启。” “那好,我尽量安排你们见面。你能否告诉我你的住处,”栀子说着,指了一下身边其中一名随从,“以后由他负责跟你联系。” “我暂时住在光华客栈。”想到即将见到莫邪,干将激动异常,他看着栀子,疑问,“夫人,请问你是谁?因何知道我们的故事,为何帮助我们?” 栀子沉吟一下,说,“我?我是一个被你们悲惨宿命与美丽爱情感动的普通人。”见他仍旧一幅兴致欲知的样子,她继续说,“至于我的来历,等时机一到,我再告诉你,好 吗?“ “那在下先谢过夫人的好心帮助!”见她有心保密,干将也不勉强。 心情不是很好,栀子便不再跟他交谈下去,只简单交代好一切,她就踏上回宫的路。 …………………………………… 偌大的寝宫里。异常静谧。躺在明黄色大床上的栀子,一直睁着眼睛,发呆地看着头顶的蚊帐,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 差不多两更天了,他还没回来。那女子到底是谁,值得他付出这么多时间?后宫佳丽无数,可他都不屑一顾,偶尔为了应付某些刁钻的官员,他才去某个嫔妃殿里坐坐,但顶多一个时辰就回来。可今天,却去了一日半夜,到底怎样的女子让他如此流连忘返? 一阵熟悉的檀香味猛然飘溢过来,栀子迅速从床上爬起,看向来人:“皇上,您回来了。” “丫头,这么晚了还没睡?”萧御熙脸上似乎又闪过某样情愫。 “我睡不着。”栀子停顿一下,接着问,“皇上,您今天公务很忙吗?要陪那些官员到现在?” 望着她带满期待表情的脸,萧御熙黑眸闪烁了几下,支吾地说,“嗯。兆尚书盛情,邀请朕在那用膳。” “您一整天都在他们府中做客?” “嗯!” 他在撒谎,他在骗自己!痛赫然涌起,栀子感到呼吸困难,脸色惨白。 “丫头,你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你不舒服?”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脸上露出担忧。 他手上传来的冰凉感觉让栀子感到一阵阵寒颤,然而,内心比这更寒。她强装微笑,“我没事,估计是太累了。” “傻瓜,吓死朕了。以后朕再迟归,你要自己先睡,别熬夜,明白吗。” 还有下次!心痛越来越严重,栀子极力忍住眼泪,低垂着头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今晚,萧御熙单纯地搂着她睡,首次没有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直到身边传来平稳粗重的呼吸声,栀子才悠悠地睁开眼睛,静静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邪的睡颜,一直到天亮…… ……………………………………………… 接下来的日子,萧御熙出宫的频率逐渐增多,几乎隔三五天就出去一趟,而且每次总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一次比一次晚归。 栀子清楚明白他出宫去干吗,她感到自己与他之间仿佛隔了一道墙,不再似以前那样心灵交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还是带有爱意,可已经夹杂了其他物质,那就是愧疚 与心虚。 既然感到愧疚,为何还要那样做?既然感到心虚,为何不坦白说出来?好几次,栀子都想问他,可每当话到嘴边,就无法道出。 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没变,依然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表现得那么毫无保留。可这些又能维持多久? 心很压郁,绝美的脸上不再带有欢笑与满足,已渐渐透露出担忧与惶恐。爱情为何如此脆弱与短暂,才两年而已,就起变化了。接下来的漫长几十年,如何一起度过? “娘娘,您中午又忘记吃饭了。”小红担心地看着她。皇上今天又出去了,他每次出宫,娘娘总是茶饭不思,坐在那张凤椅上,发呆大半天。 “本宫没胃口。”栀子淡淡地应了一句。 “娘娘,您想吃什么?奴婢去做,要不做个酸菜鱼给您送饭?” “不用了。”现在估计吃龙肉都觉得无味。 小红感到更加难过与心疼,眼前的皇后娘娘,美丽单纯,即使身处深宫、位居后宫之首,却仍然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为何好日子会这么短暂?连自己也感觉到,皇上与娘娘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与要好了。 “娘娘,您好久没去放过纸鸢了,不如奴婢陪您去后山玩玩?” 看着小红脸上的关切表情,知道她想方设法让自己高兴,栀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小红马上命人拿出一个白色的纸鸢,准备好其他东西,陪同栀子坐上马车,朝后山方向驱去。 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回去,留下两名护卫在远处守着,在小红的陪伴下,栀子将纸鸢升到天空。 凝望着半空中的白色蝴蝶,想起那次他带自己来这里放纸鸢的情景,感受着阳光下的凉风,栀子压抑已久的沉闷心情,就仿佛那只蝴蝶一样,得到自由的飞翔与扩展,追着, 看着,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她手中的线抽离,白色蝴蝶也跟着往下坠落。 栀子一路追过去,来到美丽的湖畔,正准备朝蝴蝶靠近时,却瞥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于此,不,应该说是两个!她们身边放置着两只蝴蝶,一白一篮,成双成对。 紧紧盯着那对吻得浑然忘我的人影,栀子俏脸煞白。疼痛犹如飓风骤雨,朝她狠狠地袭击过来。压在一起的那对蝴蝶与自己那只形成强烈的比照,一种孤寂猛地包围她全身, 栀子无力地跌坐在草地上。 估计是渐渐感到身边出现异样,萧御熙双唇离开杜雅,转眼朝这边看来,当他见到跌坐在地,用哀伤的眼神直盯着自己的人儿时,俊容马上僵住。 第五十九章 熙哄栀子 “皇上!”他的突然离开,让杜雅意犹未尽,疑惑地叫出声。 萧御熙轻轻推开她,起身来到栀子身边,“你怎么来了?” 栀子没有看他,反而穿过他,看向杜雅。终于看清楚了。多少次,她曾经幻想着那是怎样一张脸。果然,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可宫中不乏国色天香的嫔妃,为何他偏偏特殊对待这女子?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大费周章地频频出宫,甚至大有闲情雅致地带她来这里谈情说爱? “丫头……”突然被她撞见,萧御熙心中百般滋味,有心虚、有愧疚、有恼怒、甚至带有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后悔。 栀子甩开他的手,继续盯视着杜雅,再看看地上那对一白一篮的蝴蝶时,她赫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他念念不忘的那个“故人”! 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麻木地站起来,转身准备朝前迈步,可惜由于踩在纸鸢的线上,一个不小心被绊倒,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扑去,硬生生地趴倒在地。 笨蛋,真是笨蛋,连走路都走不好!栀子不禁暗暗骂着自己。 “丫头!”萧御熙迅速冲到她身边,准备扶起她。 栀子狠狠地推开他,径直吃力地爬起来,忽略脚踝传来的阵阵疼痛,她艰难地往前走着。脑里一直涌现着身后那张明媚照人,带满鄙夷、嘲笑、示威与炫耀的脸。 “娘娘,您怎么拣这么久?”小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面带忧虑,当她见到栀子身后的一男一女时,顿时呆住,好一会才冲到萧御熙面前,跪下行礼,“皇上!” 萧御熙看着她,再看看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沉声问道,“谁带娘娘来这里的?” 小红战战兢兢地回答,“是奴婢。奴婢见娘娘心情不好,于是提议来这里放纸鸢,想她高兴一些,想不到……想不到……” “皇上,那女子是谁?态度怎么如此嚣张?”这时,杜雅走上前来。 萧御熙俊眉微蹙,黑眸一直盯着前方一拐一拐的人,吩咐道,“快去看好娘娘!” “奴婢这就去!”小红立刻起身,瞥了一眼杜雅,才转身朝栀子奔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娘娘,请等等奴婢!” “皇上,她是……”杜雅再度问出声。 “朕的皇后!”萧御熙淡淡地答,眼光一直追随着那抹白色娇小的人影。 杜雅心头大震,岂是她早就料出几分,毕竟胆敢以刚才那种态度对待皇上的人,除了深受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估计这天底下再没第二个!想起刚才那张绝丽脱俗的脸,杜雅即刻感到一股大大的威胁,调整一下神色,她满怀歉意地说,“皇上,对不起,都是雅儿的错,让皇后娘娘误会了,您要不要追过去跟娘娘她解释?或许她会……” 萧御熙原本真的打算朝栀子走过去的,可杜雅这一说,他的自尊心便作祟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没事,到时她自然会平复的。” 杜雅精致漂亮的脸上悄然露出一丝得意,可惜萧御熙看不到,因为他的视线还是留在越走越远的栀子身上。 “皇上,您待雅儿真好,雅儿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无憾了!”杜雅突然伸出纤纤玉手,从后面抱住萧御熙的腰腹,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栀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草地上,心中不断呐喊着,“皇上,快追过来啊,只要你现在追过来,跟我解释清楚,我便当今天的事没见过……” 可惜,他还是没有追过来!!坏蛋!!栀子泪流满面,泪水将视线挡住,她好像瞎子似的,杂乱无章地往前走。忽然又是一个踉跄,就在她即将倒地的时候,小红及时赶到,迅速扶住他,“娘娘!” 栀子任小红扶着,脚步仍然异常沉重,她觉得这段路比来时更长,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似的,泪水湿透了她的前襟,真真冷风吹来,使她全身哆嗦不已。 小红边走边看着她,也潸然泪下。 萧御熙从书房回到寝宫,见到床上那个蜷缩着身子、面朝里躺着的人儿,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栀子离开后,他站在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一句话也不说。杜雅也一直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直到太阳差不多落山,他才派人送杜雅回去,自己径直回到龙泽宫。 一回到寝宫,他原本打算低声下气跟栀子解释的,可这丫头一见他进房,便风一样地冲出去,专挑多人的地方站,仿佛早就看准自己要向她道歉似的。 由于身份与威严,他只好先忍住,准备晚膳的时候再跟她解释,孰知道她竟然跑去做平时奶娘干的事——喂承儿吃饭。没办法,他只好又等到晚上。他早早就上床,等啊等啊,就是不见人影,原来她跑去哄承儿睡觉了。最后,他无比郁闷地离开寝宫,去书房批改奏折。看到差不多时间,终于又回到房里。 脱去外袍,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伸出长臂由后面搂住她,叹道,“对不起,朕今天让你伤心了。记得朕之前跟你讲过有个故人吗?你今天见到的那名女子就是她。她叫杜雅,曾经……曾经是朕深爱的女子。可惜朕与她有缘无份,当年她被游竺国的国主看中,为了两国交好,父皇便封她为郡主,送去和亲。去到那里才知道,她并非嫁进宫,而是被赐给一个将军。直到半年前,那将军突然暴毙,雅儿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回到望京。” 萧御熙停顿一下,继续说,“为了两国的和平与安定,雅儿忍辱在那边度过四年的孤独生活,上个月朕在城里偶遇她,了解到她的一切,想到以前大家关系那么好,于是……于是偶尔与她见面。朕知道应该早点跟你说,可朕怕你不开心,便先忍着,想不到纸包不住火,还是让你发现了。还有,朕这段日子出宫,并不全是为了公务,好几次都是去见雅儿。”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见怀里的人动也不动,萧御熙又重重地叹息一声,收紧放置她腰间的双手,将头深埋在她背上,冰泪缓缓地进入梦乡。在背面的他并没注意到,栀子紧闭的眼睛动过几次,两行冰泪自她眼角流出。 接下来的日子,萧御熙都“乖乖”的,一下早朝就回到龙泽宫,批改完奏折,就找机会在栀子身边晃来晃去,不时的瞄向她,希望她能回望自己。可是栀子好像铁了心肠一般,当他透明。 这天下午,栀子正在殿里闭目养神,萧御熙一手抱着萧耀承,一手举着一束色彩斑斓的鲜花,来到栀子面前蹲下,拐弯抹角地说,“看,承儿好乖哦,想到送花花给母后。” 说着,他将花塞到萧耀承的小手中,推到栀子面前。 栀子淡淡地扫了一眼,接着继续闭上眼睛。 “承儿乖,跟母后讲,很希望父皇与母后一起带你出去玩。”萧御熙耐心地教着臂弯里的小小人儿。 伺候在旁的太监宫女见状,都目瞪口呆,难以相信平时一脸冷酷的皇上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母——后——”儿子果真是调和剂,萧耀承终于发挥他的作用了。 果然,栀子一听到这个稀罕的叫喊,又立刻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萧耀承,迟疑道,“承儿乖,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次好吗?” 可惜,萧耀承没再出生,只是挥动着双手,想要她抱。 “母——后——”萧御熙一字一字地说着。 一个脆稚的童音也跟着又喊出来:“母——后——” “父——皇——爱——母——后,请——母——后——别——不——理——父——皇,否——则——父——皇——会——很——伤——心——的。”萧御熙继续教着他,但眼睛一直看着栀子。 当然,这么多字萧耀承肯定不懂讲了,不过他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栀子,嘴里不断咿呀着。 “丫头,你要怎样才肯跟朕说话?”萧御熙期盼地看着她,俊脸皱成一团。 栀子原本想忽视他的,可一看到满殿的太监宫女都好奇地看向这边,于是说,“还不快起来,蹲着脚不累吗?” 萧御熙一听,立刻站起来,在她身边的大椅上坐下,从儿子手中接过花递给她,“这是朕亲手摘的,都是今天刚开的,送给你!” 见他手指上有几处脱皮,似乎还带点血迹,栀子不禁担心一问,“你……手怎么了?” “那玫瑰的刺可真厉害,一个不小心,就让它直直地刺中了。” “疼吗?”栀子一时心软,早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一边呵护一边吩咐下人,“快拿药膏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小红一阵欢喜,争先恐后地向偏殿跑去。 萧御熙压住心底的狂喜,依然扮着很可怜,“只要你开心,朕一点都不感觉到疼。” 栀子虽没再说什么,但她的态度与脸上的表情都显示了她已不再生气。 …………………………………………………… 夜深人静,明黄 色的大床上,萧御熙抬了好几次的手,终于果断的放置到栀子蛮腰上。 栀子猛然一颤,接着也没拒绝,任他搂着。 “丫头,朕想跟你解释,其实你那天见到的女子……” “我知道!” “你知道?”萧御熙不由得提高声音。 “你那天不是说过了吗?” 萧御熙愣了一会,感叹道,“原来你那天还醒着,那你干吗没反应?害朕还以为白说了。” 栀子不语,给他反应又怎样?她能给他什么样的反应?那是他刻骨铭心的旧情人,他身为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即使他想宠幸杜雅,自己也无法阻拦,更何况是一个吻。或许,自己应该给的反应就是后悔嫁了一个不该嫁的人吧! “丫头……”见她又沉默下去,萧御熙心中再度窜起恐慌,事情好不容易有进展,他可不想又刺破几次手指。 “皇上,您想怎样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栀子没有资格,也不会阻止您。”语气近乎绝望。 “如果朕说你有资格呢?”最怕见到她这样认命的表情,萧御熙毫不思索地道出。 “皇上,别说了好吗?栀子不想理您的私事,一切由您自己去决定吧!栀子累了,先睡了。您也早点歇息吧。”说完,她柔缓地闭上眼睛。 内心恐惧迅速蔓延到萧御熙全身,他黑眸不断转着,最后一把将她抱起,下到地上。 “皇上,您……”栀子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疑惑地看着他。 “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俊颜又恢复自信与愉快,萧御熙随手捞起一张丝被,包裹在两人身上,踏出寝宫。 看着周围源源升起的热气,栀子刹是好奇,“皇上,您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 “嗯,喜欢吗?”此时,他拥着她,站在一叶仅能容下他们两人的小舟上,看着眼前湛蓝平静的湖水,柔声说,“朕知道你惧寒,所以特意派人做了这个室内人工湖,名字叫龙温湖。湖底放置了几块千年矿石,热气就从矿石中源源散发出来的。原本打算春节前再告诉你的,可……”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踏入室内,便感到越来越暖和,想起他的一片苦心,她的心中的沉闷与怨恨消退了许多。 “以后每个冬天,我们都来这里泛舟游湖,到时朕再派人在四周墙壁上雕绘上各色图案,在岸边种上一些花草,让它跟天然湖一样美丽怡人!” “谢谢您,皇上!”栀子一阵感动,朝他贴近。 萧御熙也紧紧搂着她,他的小宝贝,终于原谅他了。他抬起她的脸,低嘴吻上那对娇艳的樱唇。栀子先是一愣,接着也闭上眼睛回应他。 忽然,小舟翻覆,“扑通”两声,二人齐齐落入水中。并没有预期中的寒冷,水中反而更加温暖,不熟水性的栀子急忙挣扎着。 萧御熙早已来到她身边,抱紧她,有力的向前划着,朝岸边游去。即将靠岸时,萧御熙猛然停下,两人一起站在水中的玉石台阶上。 萧御熙目光炯炯逼人,充满了奔腾的情欲,紧紧凝视着栀子。 栀子被他盯得非常不自在,她感觉到四周的水温更加飙升,自己仿佛置于沸水之中,全身上下颤动不已。 “丫头,一会别喘气,知道嘛?记住别喘气!”萧御熙嗓音嘶哑低沉。 “别喘气?”栀子满眼疑惑。 萧御熙邪邪一笑,以迅雷之速擒住她的红唇,双手有力的握住她的纤腰,往水下一沉。 栀子想惊呼出声,但嘴被他紧紧吻住,故只能伸出双手,牢牢地拖住他的腰腹。 玉石台阶蜿蜒深入湖底,萧御熙将她轻轻放在台阶上,熟练而快速地脱掉她的睡衣,嘴里不忘给她输送着气。 栀子的意识开始涣散,四周的温水包围着她,鼻子不能呼吸,全开着萧御熙嘴中不断送来的薄荷香气,湍湍湖水轻轻冲拂着她的身体,犹如浮在云端上。 慢慢地下身变得更加滑腻,萧御熙的动作开始加大,声音被水隔绝,一切变得异常安静,他们都不能发声,嘴唇不能分离,只有身体在起伏摆动着,仿佛跳舞一般,她们感到肉体和灵魂彼此融合,从此无论世事变迁,无论身在何方,两人的灵魂都可以紧紧附在一起,一直走下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栀子全身疲惫,呼吸困难,胸口好像被炸裂一般,整个生命被萧御熙占据,不留任何空间,相叫,却出不了声。 浑身已被 逼到临界点,萧御熙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栀子感到一阵热流宛如奔腾的瀑布落入了宽敞平坦的河床,没有了万马奔腾的气势,却更渗进无边的狂野之中。 良久,萧御熙抱着浑身瘫软的栀子,意犹未尽地往上浮,当两人都露出水面,深深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时,犹如重生一般,激喘不已。 “丫头,刚才怕不怕?”萧御熙气喘吁吁,胸膛仍旧剧烈起伏。 “有你在,我不怕!”栀子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美妙。 “栀子,朕的心肝宝贝!!朕一辈子都不放手……绝不放手……” “皇上,我们这样回去……好丢人哦……”桃子这才意识到两人一丝不挂。 萧御熙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刚才欢爱的时候。两人的衣裳早被他丢到湖底,环顾一下静悄悄的四周,他抱起她,离开湖面,来到岸边。 “皇上,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万一被人看到怎办?”栀子眼睛瞪大,脸红得发烫,尽量使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这里有条密道,可以直达寝宫,没人见到我们的,小傻瓜。” 栀子一听,终于放下心来,接着安心地在他怀里睡去。 看着怀中天真无邪的小人儿,萧御熙内心涌出无比的满足与欣慰,将她抱得更紧,犹如珍宝般地小心翼翼,悠然地朝寝宫方向走去。 …… 丞相府。 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地上到处一片狼藉。 “老爷,先别生气。”杜夫人几次欲上前阻止他,每次都差点被他扔中。 “明明发展得好好的,却又突然停止,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却停顿不前,这叫杜卿又慌又急。 “父亲请喜怒,一切都怪女儿办事无力。”杜雅连忙跪在地上。 “哼,知道就好!如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重新找你,否则你一切将打回原形!”杜卿狠下命令。 “老爷,您怎么这样说话?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女儿,皇上不来找她,她也没办法啊。”看着跪在地上哆嗦不已的女儿,杜夫人除了心疼,还有愧疚。 杜雅双眼直视地面,嘴唇紧紧抿着。都怪那个死女人,自从那次湖边被皇上接吻被那女人撞见后,皇上便再也没来找过自己。已经十天了,那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是皇上连以前的旧情都不念? “父亲,皇后是个怎样的女子?”杜雅终于抬起脸,看向杜卿。 杜卿微鄂,思索了一会,答道:“说的好听就是单纯善良,说的难听就是白痴愚蠢。不过她确实很爱皇上,一直以来都陪着皇上身边,不离不弃,这也是皇上宠爱她的原因之一。” 杜雅沉吟很久,说道:“女儿知道怎么做了,父亲请放心,女儿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你想到办法了?说来听听。” “女儿要进宫见皇后,请父亲替女儿安排。只要见到她,女儿绝对有把握能进宫去服侍皇上!” 见她说得誓言旦旦,杜卿烦乱的心总算舒缓了许多,“好,父亲这就替你安排!记住,不成功,便成仁!” “女儿知道!”杜雅嗓音充满无比的坚定,美丽的脸上闪过阴狠与恶毒。 第六十章 坚强栀子“臣女杜雅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看着跪在眼前,不卑不亢的人,栀子胸口波澜起伏。这女人来干吗?这半个月来,萧御熙不再出宫,偶尔一次也确实是因为国事。难道她按奈不住了,所以要出击了? 一会,栀子才冷淡地说了声, “平身。 杜雅站起身来,忍住膝盖传来的隐隐疼痛,媚眼看向栀子,当看见栀子整个人容光焕发,透露着幸福的光彩时,内心即刻涌起嫉妒。 近距离看得更加清楚,这五官果真精致动人。可她脸上带有一种表情,这种表情让栀子感到非常的不适。 “娘娘,臣女今天来,有件事想请娘娘帮忙。杜雅没有拐弯抹角,反而开门见山地说,情娘娘让臣女进宫服侍皇上。 好直接,好果断。如果是别人,栀子肯定会对她深感撇、深感佩服,但偏偏注定是自己的情敌。所以,她的直接上栀子感到非常不悦,“杜小姐,你视乎找错认了吧,这事你应该去跟皇上说!” “皇上他……他怕娘娘不高兴,所以不肯答应臣女,她当然没有向萧御熙提出过。 “那你认为本宫肯答应你吗?”栀子冷笑,语气带点嘲讽。 杜雅脸色徒然变得铁青,父亲不是说这女人很愚蠢吗?怎么说话如此精明,还句句带刺。看来要出绝招了。她压住心底的羞恼,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悲切的说,“娘娘,臣女与皇上原本两厢情悦,如果不是为了和亲,臣女早就已跟皇上比翼双飞。娘娘您或许不知,臣女在异国他乡这几年的孤独生活,臣女之说以坚持下去,也是为了我嘉泰皇朝的稳定,为了天下苍生是安宁,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 栀子不语,可心中很不是滋味,一直纠结于那句“臣女与皇上原本两厢情悦”。 “臣女忍辱负重,如今有幸回来。时间可以冲走一切,却冲不走我于皇上的情。皇上心中仍就有我,我也明白娘娘您曾经为皇上付出很多。我不敢奢望得到很大的恩宠只希望能待在皇上身边,偶而分到一点雨露。我从没想过要与娘娘你争些什么,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去争。娘娘如果对我没有信心,也应该对皇上有信心。 哼,说的多伟大,有楚楚可怜变得咄咄逼人,称呼也由臣女变成“我”!栀子斜视着她,继续保持沉默。 “丫头,看朕带了什么给你!”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嗓音,一身黑色衣袍的萧御熙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杜雅时,俊颜即时愣了一愣。 “皇上万福!”杜雅赶忙向他行礼。 “平身。你……。怎么来了? 杜雅一时语塞,不禁看向栀子。 栀子则别开脸,心中暗哼,“笑话,看我干吗?有本事就自己跟他讲,我还没伟大到亲自替夫君纳‘妾’!” 这时,奶娘抱着萧耀承出来,也正好打破这个困窘的场面。 “娘娘,小皇子不知怎么的,徒然哭了起来,嘴里直嚷着您。 栀子急忙从她手中抱过儿子,一边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哄着,“承儿丑丑,怎么哭了? “母——后——”这几天,他已经学会叫娘了。 “承儿乖,因何哭得这么厉害,谁惹到你了,告诉父皇,父皇帮你教训他。”爱子如命的萧御熙也早就奔到栀子身边,心疼地看着那张小泪脸。 望着幸福融洽的一家三口,杜雅既嫉妒又怨恨,她好希望抱着小婴儿的是自己,站在他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栀子——那个可恶的女人。 “杜姑娘,还有事吗?”仿佛感受到她的怨恨目光,栀子蓦地看向她。萧御熙自然地也看了过来。 “呃,臣女不妨碍皇上与皇后娘娘了,臣女先告退,”她几乎是跑着离开这里。 宽敞明亮的膳厅里,一片寂静,栀子与萧御熙都在默默地吃着饭。 “皇上,是否有话要问?”犹豫了很久,栀子终于出声了。 “恩?什么话?”吞下嘴里的饭菜,萧御熙抬眼看向她,纳闷异常。 “真的没有?”哼,她才不信。 “来,吃块田鸡,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萧御熙夹了一块田鸡,放到她碗里。 什么嘛,栀子扁了扁嘴,猛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人家都不问,自己干吗要去介意,干吗要去自讨苦吃?想着想着,她化郁闷为饭量,使劲的啃着那块田鸡,然后又夹了许多菜,不停的猛吃。 萧御熙一边吃,一边思忖。其实他知道他想说什么。几天早朝后,杜卿也曾经来过御书房求见,说杜雅对自己的情意是何等的深重,希望自己能将她接进宫。杜卿离开后,他在不停问自己,是否相接杜雅进宫,考虑了良久,他脑子竟然一片混乱,的不出答案。 四年前,他曾经努力奋发,就是为了给杜雅母仪天下的地位,为了与她长相厮守。可如今却………难道是由于那份情谊已经不复存在? 或者是由于自己心中被栀子填满,再也容纳不下其他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曾经是自己用心去爱的人? 膳厅继续保持安静。这顿晚膳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下完成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过的有滋有味,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好像杜雅从来没出现过似的。就在栀子快要淡忘这个小插曲的时候,猛然又接到的杜雅哀求。不过,这次并非他本人亲自进宫而是派人送来了书信。 书信的内容跟上次当面讲得差不多,无非都是说她如何为国家付出,才导致现在孤身只影;说他十分想念皇上,希望栀子宽宏大量接纳她。栀子看过后,没有多加理会,将它收起来放在一个连自己也不留意的地方,目的就是忽略它! 然而,杜雅锲而不舍,在隔三天又送来一封新书信,内容大致相同。 这天,竟然还派说客来了。 “臣妾给娘娘请安。”上官飘雪一身华贵衣裳,这个人显得气势不凡。 “平身!”萧御熙早就停了请安这个礼仪,故甚少有其他嫔妃过来龙泽宫。无事不登三宝殿,就不露面的上官飘雪竟然出现与此,可能不会有好事。 果然,上官飘雪细声道出,“娘娘,臣妾今天来,是想跟娘娘您提个建议。 “建议?”栀子微愕。 上官飘雪先是沉吟下一,随而直截了当的说,“杜丞相是臣妾的表姑夫,他女儿杜雅自幼跟臣妾真是要好,四年前,她与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情投意合,可惜天意弄人,为了两国较好,他被送去和亲。如今终于回来,希望娘娘您体谅她一下,让她进宫。” “雪妃,这就是你要提的建议?你找错认了。你应该跟皇上将去。 上官飘雪四个心浮气燥,沉不住气的人,本来对栀子独享专宠就一直妒恨在心,如今更是新仇旧恨纠结在一起,故说话也不分轻重了,“娘娘明明知道,皇上为了你才不去见雅表姐的,你如果真心爱着皇上,就应该替他这着想。” “怎样为皇上,本宫自然知道,不需要你来教!最近被那些书信扰得心烦意乱,正愁着不知如何发泄心中闷气,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栀子便也不客气了。 “是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应该让皇上独宠你一人,皇上九五之躯,堂堂一国之主,应该有众多女人服侍,而不是让你一人霸着。不错,皇上年轻有为,睿智能干,用不惧怕任何朝臣,社三宫六院也只是为了平衡势力。但你是否明白,如果皇上广施恩露,多他治理国家更有帮助,更能得心应手。 见栀子沉吟不语,上官飘雪以为她心虚了,于是继续火焰高涨地说,“另外,皇上需求强大,但凭你一人怎能满足得了皇上?如果你真的爱皇上,就应该处处为他着想,而不是整天想着他来迎合你,迁就你!连皇上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帮他达成,你还配说爱皇上吗?” “什么小小心愿?”上官飘雪的喋喋不休,让栀子感到越来越烦躁,甚至有点气恼。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皇上心中还有雅表姐吧?如果不是为了顾及你的感受你的感受,皇上用得着极力忍耐,宁愿自己暗自痛苦也不敢接雅表姐进宫吗?” 栀子犹如当头一帮。最近经常见到萧御熙神思恍惚,默默叹气,皱眉,每当问他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最总也没说出来。难道与杜雅有关,难道他心中还是无法忘怀那段美好的初恋? “我们是皇上的女人,都深爱着皇上,即使受到冷落也忍气吞声,应为我们不想皇上难做。冯妃曾经说过,怀着一种期待过日子,也算是一种美好;疑妃说过,抱着回忆过日子,死而无憾;华妃说过,夜虽然孤寂,但只要心中有爱,便已足够。爱一个人不是要时刻拥有,而是让他幸福与快乐!!!” 她说的越多,栀子越感到沉重;她们越是伟大,栀子越觉得自己自私。或许这些都是上官飘雪编造的,但这些话不无道理,话中含义不可抹灭。 “娘娘,皇上不是普通人,您…………好自为之!”见目的已经达到,上官飘雪便收口,“不打扰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了!” 上官飘雪走后,栀子一直恍恍惚惚,心神不宁,脑里不断回响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话……。 被子仍然暖和,栀子却觉得今晚特别寒冷,那是发自心底的冷!!是否应该让杜雅进宫?是否应该向上官飘雪所说的那样,爱一个人不是时刻拥有,而是让他快乐与开心? 突然,她好嫉妒,好嫉妒萧御熙与杜雅那段初恋。织女姐姐曾经说过,初恋时最美好最珍贵的,初恋就想心里的一颗朱砂痣,深入心底,无法忘却;留有遗憾的初恋,却终生难忘。皇上心中是否也有遗憾? “一百两银子,买你现在在想什么?”一只粗壮的手臂突然搭上她的腰身,萧御熙伏在她香肩上,轻咬下她的耳垂。 “皇上…………”一整天的思考包袱将她压的几乎闯不过来气,栀子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丫头,你怎么了?”萧御熙见状,心惊肉跳,急忙搂住她,“告诉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 他越是紧张自己,越是对自己好,栀子就越感到心酸,到嘴的话说不出来,他只好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继续大哭。 杜丞相找过朕好几次,都是请求朕接雅儿进宫,朕却突然发现对雅儿的感情很不明确,因此没答应他。萧御熙條的说道。 栀子停止哭泣,他……。他知道自己想说什么?那是否也看出自己现在很矛盾? 雅儿上次进宫见你,也是应为这件事吧?你现在的心情和矛盾,既要为我着想,可又怕失去我,是吗?小丫头。他将她的脸抬起来,定定凝视着她,眸中透搂着炎热的光芒。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栀子眼泪又刷刷的往下流,感动的看着他。 萧御熙用吻来帮她拭去眼泪,“小傻瓜,不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既然是朕的事,就让朕来处理,你的任务就是保持愉快的心情没,照顾好承儿” 激情过后,正事又开始萦绕心头,栀子沉吟良久,终于道出,“皇上,您接杜雅进宫吧。 萧御熙一听,马上颠动了一下,抬起她的脸,正视着,丫头……。 “皇上请别感到惊讶于慌张,这是栀子独自决定的。还记得刚认识您的时候,您曾经讲过,杜雅是您用心去爱的女子,失去她让您痛不欲生,栀子不想您心中有遗憾。不管您先在对她抱有什么样的心态与情谊,皇上只需照着自己的心去做事,这就当是………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考验。好吗?” “丫头………” “心中有样东西横塞着,总觉得既不舒服,只有彻底拔出,才能真正安心于舒畅。”考虑了一整天,栀子选择去勇敢面对,她不清楚萧御熙与杜雅之间的那段情到低有多深,现在她等于在赌命,虽然不知结果会如何,但她愿意去尝试,即使真的输了,也只好认命。 萧御熙满腹心事,或许她说地对,自己应该去面对那段连他自己也无法弄清的感情,朕答应你!!朕跟你保证,你永远都是朕的小宝贝,永远是朕的小丫头,朕的小妖精。 一切如愿,可栀子心中还是异常沉重,无法明朗。只能又伏在他的广阔胸怀里,吸取着他的专属味道,微咸带着一些淡淡麝香,永远让她着迷。 第六十一章 孕妇最大 七天后,杜雅被接进宫中,即使只是一顶小轿子,从小小的北宫门进入,但怎么说也是进宫了。 虽然她不是正规选秀进宫,不过根据皇朝礼法,也要到龙泽宫给栀子请安。 粉红华服,头上戴满珠钗,身上挂着各种价值不菲的饰物,美丽的面容更是精雕细琢,整个人容光焕发,明亮媚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在主事嬷嬷的引导下,杜雅字栀子面前跪下。 “平身!”栀子淡淡地应了一句。 “多谢娘娘!”杜雅抬起脸,正视着栀子,乌黑的眼眸中带有一丝挑衅与得意。 栀子见状,心中即刻涌起一丝怒意,不禁想挫撮她的傲气,“雅妃,进到宫里来,就要好好守规矩,无论是谁触犯了宫规,本宫也会照样作出惩罚的。” “臣妾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杜雅心里恨的很,但还是低微地回答。 “退下吧。”栀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往萧耀承 寝房方向走去,不再理她。 直到坐上轿子,杜雅忍了好久的怒气才开始爆发,眸中射出一道阴狠的光芒,“后宫之首?很快就是我杜苒的了,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 夜幕降临。见到萧御熙在解衣服,栀子问了一句,“今晚不过去玉华宫?” “恩?”萧御熙一时不理解,纳闷地蹙起眉头。 “你的初恋情人今天进宫了呀,不会不记得了吧?” 噢,他还真忘记了!今天一直在商议国事,自然地其他事都被抛于脑后。 看他那表情,栀子知道他真的忘记了,心中猛然涌起一丝疑惑,还有一些愉悦。 “算了,朕有空再过去看看她。”萧御熙将外袍扔至大椅上,跨上床,准备躺下。 “你盼了这么多年,不去的话,不觉得可惜吗?”一丝酸楚的妒意有蓦然涌上心头。 “丫头,怎么了?说话怪怪的。”萧御熙搂住她,低嘴想覆上她的唇。 栀子迅速别过脸。 “丫头……” “我今晚想自己睡!”不知怎么的,一想起白天杜雅那得逞的表情,栀子心中就来气,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萧御熙造成的。 “乖,别气,生气得多很容易老的哦。”萧御熙终于明白她心中的难受,于是哄着她。 “谁要你假好心。”栀子推开他,“老了关你什么事,反正你是皇帝,整个嘉泰皇朝的年轻美貌女子都供你挑选。” “你怎么了?”对于她的野蛮,萧御熙既无奈又苦恼,这天寒地冻的,他只着单衣,还被推于被卧外,难道她不心疼吗, “是你自己提议让她进宫的,又不是朕想要。” “你如果不想要可以拒绝啊。口是心非的家伙。”栀子抓起一颗枕头,朝他当面扔去。 萧御熙猝不及防,就那样被她扔中了,不禁龙颜大怒,“你……” 栀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出去,反正你的初恋情人等着你了,快去跟她一起吧。” “你……好!既然你这么想朕过去,朕就去。”萧御熙怒气腾腾,朝外面大喊一声,“齐公公,摆驾……玉华宫。”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栀子才重新躺下,拉起被子从头到脚包住自己。待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后悔刚才的冲动与莫名其妙。他忘了,那代表杜雅在他心中的意义并不是很大,自己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将事情撩起!如今把他推开,不正中了那女人的下怀吗?笨蛋,栀子真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蛋! 躺的越久,越感到寒冷,她习惯性地喊出,“熙,我冷,”可惜,没有预期中的拥抱,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夜。黑夜寂静,她的心更加孤寂。 心情越来越难受,她辗转反侧,再也躺不下去,于是起身悄悄来到隔壁那个房间,见到床上酣然沉睡的萧耀承,她的泪水刷刷地淌流出来。 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望着他俊俏的小脸,脑海浮现出另一张酷似的俊脸,心中愈加哀痛,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瞌睡虫爬上她,才缓缓睡去。 ………………………………………………………………………………………………………… “皇上,到了!”龙车慢慢停下,齐公公恭敬地提醒一声。 萧御熙大步踏出龙车,仰望着大门口的几个大字——玉华殿,突然有股想掉头走的冲动。 “皇上吉祥!”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正好从殿内走出,见到萧御熙忽然出现,他又惊又喜,激动地朝殿里喊,“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一些宫女都纷纷走到门口恭迎,另外两个已经朝里室奔去。 不久,杜雅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身上衣衫不整,估计刚从床上爬起。 “皇上!”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原以为萧御熙今晚会来,她打扮地妖艳冶媚,谁知左等右等,都见不到他人影,最后只好气恼地就寝。刚躺下不久,便听说他驾到,害她激动万分,匆匆披上一件外袍便跑了出来。 萧御熙注视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您公务很忙吧,但也要注意龙体;这么晚了还过来,您有没有吩咐齐公公给您多添一件衣服?” 相较于栀子的冷言冷语,杜雅的温言软语仿佛一口清茶沁入他的心扉,使他郁闷的心情得到极大舒缓,不禁柔声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臣妾以为皇上今晚会过来,就欢喜地等候着,但最终还是等不到您,心想您肯定是国事太忙,没空过来了,只好独自就寝,刚躺下不久,却听到这个好消息。”说着,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自责地说,“皇上,臣妾一时高兴,忘记了……忘记了注意容妆,臣妾该死。” 她的自责与胆战,使萧御熙心中涌起一阵愧疚,“雅儿,没关系,反正没外人在。你……住得还习惯吧?” “有点陌生,可想起能经常见到皇上,臣妾便心满意足。” “雅儿……”她越是这样说,萧御熙越感到内疚。 “皇上,这里风大,请随臣妾进房去。” 萧御熙看了看她,然后朝里面走。杜雅心中暗喜,随即快步跟上,临行前对宫女打了一个眼色。 见他们的身影消失于拐弯处,宫女收回视线,看往齐公公,恭维地说,”公公请过来这边坐!” 齐公公也不客气,来到大椅上坐下,接过宫女递来的热茶,轻尝起来。 静谧的寝房里,淡淡的香气到处缭绕着。杜雅羞答答地看着萧御熙,娇声道,“皇上,请让臣妾服侍您。”说着,伸手来到他的衣扣上。 心不在焉的萧御熙没有出声,任她除去衣物, “皇上……”杜雅身上的外衣早已脱去,全身只留一件肚兜与亵裤,肚兜歪歪斜斜的,半个酥胸早已敞露出来,亵裤也低到三角地带,神秘禁地正若隐若现。 看着她,萧御熙不禁想起四年前她对自己说过的话,“熙,你的登基之日,便是雅儿为你奉献一切的时候。”如今,佳人终于肯付出一切,他却没有当初的激动和期盼。 “皇上……”青葱玉指抚上他健壮的胸膛。 “雅儿,朕有点累了,睡吧。”话毕,他先行躺下,眯上眼睛。 杜雅满面不甘,但又想不到其他办法,只有陪着笑脸躺在他身恻。努力思忖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跟自己做那档事。她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法子,正准备施行时,耳边却传来一声浅浅的鼻酣声,她转眼看去,只见他竟然睡着了,性感的唇角还向上微微扬起,仿佛梦到什么好事似的。杜雅又气又恨,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卯辰,萧御熙被齐公公唤醒,驾车回到龙泽宫。当他见到寝房的明黄 色大床沙锅内空无一人时,心中立刻窜起一丝不安,接着快速来到隔壁房间,看到床上一大一小的人儿时,慌乱的心才慢慢平静。 这丫头,昨晚竟然跑来跟儿子睡了。他眸光溢满柔情,凝视着她,见她眉头紧蹙,脸颊上似乎留有泪痕,一阵愧疚与后悔涌上他的心头,在她额头印下深深一吻,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估计是昨天太晚入睡,栀子睡得很沉,直到萧耀承抓弄她,才悠悠醒来。 “娘娘,您怎么跑来这里睡了?”奶娘见她睡眼朦胧地出现在萧耀承床上,不禁疑问。 “娘娘,原来您在这里。”这时,小红也跑了进来。 栀子扯了扯嘴角,问,“皇上呢?” “皇上去早朝了。”小红扶她下床,“娘娘,皇上昨晚不在殿里宿么?奴婢见他今早才乘龙车回来……”感觉到栀子的异样,小红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娘娘,对不起,奴婢……” “没事。”极力忍住心底的难受,栀子强打起精神,“奶娘,你给小皇子更衣。小红,你随本宫回房去。” 用过早膳后,栀子的心情依然非常沉闷,于是抱起萧耀承,准备去御花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希望借万紫千红的百花来消除心中苦楚。刚经过一道回廊,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雅表姐,听说皇上昨晚宿在您那。” “恩,保存了二十三年的东西,总算好无保留地为他奉献了。”柔柔的嗓音透露着满足。 “雅表姐,皇上那么爱您,您昨晚又是第一次,皇上肯定很温柔吧。”上官飘雪声音充满了羡慕。 “恩。刚开始他很温柔,待我犹如珍宝,慢慢地便激昂起来,妹妹,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语,既舒服又刺激……”从话音中不难猜出此时肯定满面 与回味。 原本打算出来散心的,想不到心情愈加沉重、痛苦、难受。栀子抱着儿子一边往回走,一边暗骂道,“萧御熙,你混蛋,你色狼,你骗子,以后别想爬上我的床!” 回到寝宫,越想越气,如果不是儿子在,她还真想跑出皇宫,离开这个令她几乎窒息的鬼地方! “栀子,你看谁回来了。”萧御熙一边进殿一边愉快地说。 栀子明眸恨恨地射了他一下,准备移开不理他时,猛然被他身后哪个人影吸引住。 “四王爷?”栀子抱着萧耀承,惊喜地站起来。 “皇嫂!”萧御炆来到她面首!朝她行了一个宫礼。 “快免礼!栀子眼露赞许之色,仔细瑞详着他,“两年不见,你变成熟了,赶来越英俊与稳重,肯定吸引不少女子的芳心吧。” 被她这样一赞,萧御炆俊颜骤红,尴尬地低下头。 “噢,你还脸红哦,实在太可爱了。”栀子不由揶揄道。 “丫头……”见她一个劲地称赞别人,好像当自己不存在似的,萧御熙感到非带不满,她从没这么势扬过自己呢。 “我又不是你家丫头,干吗老是这样叫我。”见到他的人,便想起刚才在御花园听到的那段话,栀子心中的气又被引出来了。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你就是朕的丫头。” “你省点吧。谁要做你的丫头。做猪做狗的丫头,都不做你的!”最讨厌他摆姿态了! “放肆!”平时在房里,私底下她想怎样都行,可如个众目睽睽之下,又有萧御炆在场,她如此顶嘴,叫他颜面何在。 “皇兄!”见他突然发这么大的怒气,萧御炆温和地唤了他一下。 “四王爷,你别理他,他是无理野蛮加霸道,撒谎可恶兼好色……” 她话还没说完,萧御熙已闪电般冲到她身边,伸手掩住她的嘴。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差点被闷得断气,栀子挣扎着,她怀 里的萧耀承也叫了出来。 “皇兄!”萧御炆面露担忧。 “让朕挫挫她的锐气,是朕太放纵她,才导致她目无法纪。” “萧御熙……”栀子刚想继续大骂,暮地感到胸口一闷,晕了过去。萧御熙见状,急忙接住即将倒地的她与儿子,急声大喊,“快传太医!”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华世济正好进来,他为萧耀承研制了一种补药(类似我们现代的钙片),准备拿来给栀子看看,想不到却碰上她晕倒。 经过一番把脉、检查后。华世济志怎不安的心按于平定下来,欢喜地说,“恭喜皇上,娘娘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什么?”萧御熙兴奋得几乎跳起来,终于又有了。嘿嘿,超多越好,这样她就永远离不开自己。虽然她说已成凡人,但他还是担心哪天她又突然飞走。欣喜若狂的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儿手,欢呼道,“承儿,你快有皇弟了哦。高兴吗?高兴吧。” “干吗是皇弟,我偏要女儿!”昏迷中的栀子忽然睁开眼晴。 见到她醒来,萧御熙更加欢喜,在她面前蹲下,“好,你说女儿就女儿。现在你是孕妇,心情不能激动,更加不能像刚才那样烦躁与动怒,知道嘛。” “我干吗要听你的话。”栀子嘟起小嘴。 “你……”萧御熙又想发火,但很快便忍住,哄着她,“好,你不用听联的话,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别激动就行。” 对于萧御熙的低声下气,宫女太监们早已见惯不怪,皆掩嘴偷笑。萧御炆则大吃一惊,想不到平时冰冷残酷的二皇兄,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看来他离开的这两年,似乎错过很多有趣的事情。站在一旁的华世济则仍旧保持平静与温雅,见到她被爱着,他真心替她感到高兴,如此善良美好的女于,就应该这样幸福生活着。 扼子再次有孕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皇宫,许多嫔妃都蚂蚁般地涌到龙泽宫,纷纷呈上自己的祝贺。她们深知,栀子怀了龙种!肯定不便服侍皇上,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来谄媚与恭维,希望栀子安排她们侍侯皇上,即使知道机会渺茫,却也要试试,反正她们在宫中的日乎无聊得很,有的是时间。 栀子和颜悦色地应付着,对于她们的目的,她非常了解,但她没那么伟大,皇上有需要去找她们,她阻拦不了,可她绝不会主动叫皇上去宠幸她们任何一个。 “臣姜恭喜皇后娘娘!”突然,一个轻柔的嗓音传来,呵呵,杜雅也来了。 “雅妃有心了。” “娘娘有幸怀得龙种,万事皆要小心,切忌动怒,即使心中多沉闷也要先顾着肚里的小皇子,否则如有闪夫,皇上怪罪下来……” “这层不用雅妃担忧,本宫自然清楚。雅妃放心吧,本宫自制力可强着呢。”栀子不客气她反驳道。 知道她这么快又有身孕,杜雅妒忌万分,原本想来刺激她,最好让她胎儿出现异样,想不到被反气回头。是谁……是谁说这女人愚毒的!说话句句带刺,比任何人都精明! “雅妃,有气就发出来,经常憋着很容易衰老的。还有,你脸上的脂粉好像有掉落的迹象哦。”见她气得脸色变绿,栀子心中感到一阵阵凉快。 这次,杜雅脸上的脂粉真的开始滑落了,看着周围众嫔妃的名种表情,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鄙视。她无地自容,“臣妾先告辞了,希望娘娘您……好好地养胎!”“好好”两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 看她恼怒而去,真是大快人心。栀子心情大好,继续招呼着众人。 “蹦—蹦—” 杜雅一回到寝宫,便抓起房里的东西扔个不停。宫女太监听到响声,纷纷跑了进来,最后都被她的怒气与叱喝吓退。 “生气有何用?要报复必须得行动起来。”忽然,空气中飘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杜雅吓了一跳,环顿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颤抖地问,“谁?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她还不给本宫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个共同的目的——都想那女人死!”苍老的声音倏地变成年轻的少女嗓音。 “你……你到底是谁,快出来,快出来……”杜雅心中恐惧越来越大。 第六十二章 亏大了 “别管我是谁,如果你想赢那女人,就跟我合作,按照我的指示去办你才有胜算,否则你等着被遗忘吧。”那个声 音时而苍老,时儿年轻,在寒冷的空气中引起很大的回音,使整个房间也显得非常的阴沉与诡异。 压住在底好奇,杜雅镇定地问,“怎样与你配合?” “你跟着字上的意思去做即可。”接着,一张纸条欣然而至,飞到杜雅面前。杜雅抬手接住,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 容,艳丽的脸上渐渐露出欢喜。 自从被诊出有身孕后,栀子又开始了无聊的孕妇生活。每天有十几个宫女太监围绕在身旁,补品一盅盅地往肚里灌 ,华世济又专门研制了一些孕妇营养膳食,她的体重一下子加了十斤。 “不吃了!不吃了!”看着一如既往的鸡汤,栀子眉头蹙起,想都不想就推开。 “娘娘,您再吃一点吧。小公主要有营养才能越长越壮。”小红苦口婆心地劝着她。初诊断出怀孕那天,栀子便认 定这胎怀的是女儿,因此萧御熙命所有人称她肚里的是公主。 “吃得够多了,我都撑死了,你看,腰身快要跟水桶那么大了。”想起今天早上又有一件衣裳穿不上,她心情就异 常郁闷,那件紫色衣裙是她最喜欢的,因为它代表着她对紫茜姐姐的思念。 “娘娘,孕妇都是这样呢,腰越粗说明小公主越健康。” “荒谬!”栀子撅撅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眸蓦地一转,欺近小红,“小红,你帮本宫吃了它。” “这……”小红又欢喜又害怕,“奴婢多谢娘娘厚爱,但奴婢不能照办!娘娘,您行行好,吃了它吧!” 栀子见状,顿感无趣,继续转动大眼睛,猛然吩咐,“小勺子,给本宫取些银子出来。” 小勺子一听,迟疑地问,“娘……娘,您要银子干吗?您要出宫?” “别管,你帮本宫拿出来就是了。” 小勺子满怀纳闷,一边挠着头颅,一边往偏殿走去。不久,他又回到大殿,递上一袋东西,“娘娘,这……够了吗 ?“ “够了!”栀子接过沉甸甸的银袋,稍微一扬,“你们谁帮本宫吃了这两盅东西,这些银子就归谁拥有!” 宫女太监都目瞪口呆,只要答应了,就可以获得相当于他们半年的俸禄,这……天大的诱惑啊。 他们都想出声答应,可以想起皇上那张冷酷的面容,内心的蠢动便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见个个都低下头,栀子又是一阵烦闷。 “娘娘!”华世济忽然走了进来,俊秀的脸上还是挂着遗忘的微笑。 “华大哥,你来的正好,快,快帮我吃了这两盅东西,这银子归你。”栀子连忙滑下大椅,冲到他面前,将手中的 银子塞给他,“如今银子在你手中,你可不能反悔哦,否则……否则就是逆本宫的意,要杀头的!” 望着她天真可爱的容颜,华世济不由轻笑一声,作弄她,“娘娘,微臣好像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是您强行将 银子塞到微臣手里,娘娘您几时也改姓赖了?“这个改姓赖的说法是栀子经常对他说的,他于是也运用了一下。 “你……”栀子俏脸立刻皱成一团,随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华大哥,你是我最好的哥哥,你就帮帮我,吃了它 吧。你看,我都快成大肥猪了。“ “谁要成大肥猪了?”门外传来一个愉悦浑厚的嗓音,一身明黄 色龙服的萧御熙走进殿来,眼光一直投放在栀子身 上,“丫头,今天的补品喝了没有。” 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栀子瞟了他一眼,“都是你,命人煮那么多东西给我!” “你不吃的话,哪有足够能量分给孩子?难道你想生一个小猴子出来?” “问题是她还没成小猴子,我却早是小肥猪了。” “朕就喜欢小肥猪,光滑柔嫩,肉感结实。” “你可恶!”栀子推开他,又跑近华世济,拉起他的手,央求着,“华大哥,帮帮我嘛。” “皇后!”虽知她对华世济没那种感情,但见她总是那么亲密待他,萧御熙心中很不是滋味,酸气一下子洋溢着整 个大殿,“记住你的身份。” 栀子松手,嘟起嘴瞪向他,然后径直跑回大椅上坐下,嘴唇不停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看那表情好像在咒骂。 “娘娘,您放心吃吧,微臣研制了一味药,可以令您身体恢复纤细。不过要等您诞下小公主后才能服用。” 栀子美目先是以亮,听到他的下半句后,便又恢复黯淡。 萧御熙也来到她身边,哄着她,“乖,趁热吃了它,你不是经常说,母亲最伟大嘛,就当是为了女儿,好吗?” 栀子沉吟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小红欢喜地捧起玉盅,递给萧御熙。 “华大哥,你说话要算数哦,这次大家都听到的,你别耍赖,否则我真的赐你姓赖!”栀子一口一口地接着萧御熙 喂到她嘴边的补汤,抽出空挡说话。 “娘娘请放心,微臣答应到,肯定会照办,您就安心养好身子,微臣保证一定回复您美丽的身段。” “华太医,最近太医院很闲吗?”见他们有讲有笑,萧御熙醋坛子打翻了。 “呃,微臣今日到来,就是为了告诉娘娘这个。” “以后有事直接跟朕禀告就行。”不必你亲自来献殷勤。最后这句话萧御熙可没说出来,因为怕他野蛮的“母老虎 “又发威。 “微臣遵旨!微臣先告退!”话毕,华世济朝栀子微微一笑,往殿外走去。 “都走远了,还看什么。”见他仍然伸着脖子看向门口,萧御熙心中泛起一股酸味。 “谁,是谁打翻了醋坛子,好浓好酸的味道哦!”栀子俏皮一笑,故意张望着。 “你这丫头……”萧御熙俊颜微红,将空盅放到桌子上,在她脸上拧了一下。 “好痛!都说了不准捏人家的脸!”栀子反抗出声。 “你的脸美丽润滑,红粉芬飞,朕不单要捏,还要咬一口!” “你敢?”栀子鼓起两腮。 “好,朕不敢,朕咬这里。”说着,他欺身伏向她,低嘴吻向她那两片红艳的娇唇。 “唔……”栀子轻轻一叫,让萧御熙正好探进龙舌,紧紧卷住她的丁香小舌,大力吸允舔弄着。 挣扎由强烈渐渐转成微弱,栀子闭上眼睛,热切地回应着他。 直到好久好久,两人都无法呼吸了,嘴唇才分开。 栀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猛然意识到萧御熙已经坐了她刚才的位置,自己则跨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两腮一热,用余光瞄向四周。 “别望了,他们都很识趣地退下了。” “讨厌!”栀子往他胸膛轻锤了一下,继而将脸埋了上去。 “丫头,朕好像要你。”萧御熙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近乎嘶哑。 “可是,我有了宝宝,不能跟你那个。” “朕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帮朕舒解。”他邪邪地看着她。 “恩?”栀子美目一片迷茫。直到萧御熙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后,才恍然大悟,“讨厌,我才不要!” 萧御熙抓起她的手,一起来到他那里,“难道你忍心让朕痛苦难受?” 栀子彷佛触电一般,迅速缩回手。其实她也知道他憋着辛苦,足足一个月得不到纾解,有时她不忍心,差点想帮他 传人侍寝了呢。他刚才说的办法确实不错,但她真的没有那个胆量去做,一想起用嘴,她便感到脸红心跳。 “娘娘!”奶娘突然跑了进来,面色慌张。萧耀承正在她怀里哭着。 栀子赶紧从萧御熙身上滑下来,自她怀里抱过萧耀承,“发生什么事了?小皇子咋哭得这么厉害?” “奴婢该死,刚才与小皇子在御花园玩耍,奴婢只顾着帮小皇子捡球,一个不留意,差点让小皇子摔倒。” “有没有伤到哪里?”栀子一听,既心疼又心急。 “其他人呢?”萧御熙沉声质问。 “小皇子及时被救,并没伤到,但也吓哭了。”奶娘连忙跪下,“小翠小绿刚好去了茅厕。” “奶娘,先起来吧。”栀子轻声道,“幸好这次小皇子没事,不过以后要注意点。” “多谢娘娘!”奶娘仍旧跪着,怯怯地看了一下萧御熙。 萧御熙还是寒着脸,直到栀子推了他一下,他才冷漠地说,“起来吧。” 奶娘终于起身,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栀子看着她。 “娘娘,其实……其实小皇子之所以安然无恙,全靠雅妃娘娘出手相助。她及时扶稳小皇子,可惜她……她的脚扭 伤了。“ 栀子愣住,萧御熙眼神也闪烁了一下。 “你退下吧。”一会,栀子才出声。直到奶娘身影完全消失,她才转看向萧御熙,“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萧御熙盯着她,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我……” “别想太多了,晚膳后朕再过去看看她,坐坐就回来。”萧御熙从她怀里接过萧耀承,扶她到大椅前,“快坐下, 别老是站着。“ 栀子满腹心事,默默看着他。他却面容平静,一派自若地逗着萧耀承。 栀子躺在明黄 色的大床上,毫无睡意。两更天了,他还没回来。不是说去坐坐就会嘛,都差不多过去两个时辰了。 她蓦地想起他中午说的话,他会不会忍耐不住,与杜雅那个了?肯定是了,憋了一个月,如果杜雅有心引诱他,他 肯定会接受的,毕竟杜雅不同其他嫔妃,她是他的初恋情人! 一直等到三更天,萧御熙还是没有回来,冬天的夜晚依然异常寒冷,但她这次没有再去萧耀承德寝房,而是独自一 人伤心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小红说萧御熙又是凌晨卯时才回来,梳洗一番后再去早朝的。 闷闷地用过早膳,她陪着萧耀承载殿里玩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杜雅一身华服,满面春风得意。 “平身。”栀子淡淡地应了一句。 “多谢娘娘。”杜雅直视着她,“皇后娘娘您今天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昨晚睡的不好?” 栀子双唇紧抿,没有理她,注意力又放到萧耀承身上。 杜雅瞄了瞄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拐弯抹角地说,“娘娘身怀龙种,不方便服侍皇上,难怪皇上昨晚那么狂情。” “雅妃,你的脚好了?” 料不到她突然这样问,杜雅先是一愣,随即应答,“对亏皇上赐给臣妾的上等金疮药,现在已没什么大碍了。” “既然这样,本宫也不需感到亏欠。”栀子不禁怀疑,杜雅搭救承儿时否有点“用心良苦”。 “小皇子是皇上的骨肉,也等于是臣妾的皇儿,小皇子有危险,臣妾当然义无反顾。” 这次,算是杜雅占了上风。 看着杜雅高昂离去的背影,栀子娇脸浮上一片黯沉,心痛的感觉又开始涌起。 萧御熙从御书房回到寝房,见到明黄 色的大床上并没有预期中的人影时,不禁纳闷一下。听到屏风那传来悉悉索索 的声响。他不由得走近。 透过薄纱屏风望去,里面点着红蜡烛,栀子站在那,正一件一件地脱去身上的衣裳,很快地,她全身只留一件红色 丝绢肚兜,肚兜后面开了一个大洞,用红珊瑚珠子串成德珠链挂在脖颈处。 萧御熙双脚彷佛被钉在地上,无法挪动。这丫头,几时做了这样一件内衫。 彷佛感觉到他的窥视,栀子抬起脸,冲他妩媚一笑,“皇上,您干吗偷看人家换衣服。”说着,她把一件水红色的 透明薄纱往身上随意一披,飘飘盈盈地来到萧御熙身边,“夜了,我们去睡吧。”她径直来到大床上。 萧御熙好奇地跟上,坐在她身边,“丫头,这件睡衫怎么没见你穿过?你几时缝制的?” 栀子但笑不语,前天她被杜雅的示威与炫耀折磨得发狂,一气之下便凭空想象,亲手制作了这件肚兜。 “皇上,您不是想栀子帮您纾解嘛?栀子今天心情特好,要不要栀子服侍您?” 萧御熙一听,惊喜交加,瞥见她微凸的小腹时,不禁担心一问,“丫头,你确定你行?” “我当然行!”哼,竟然怀疑自己的能力,这更触动了栀子心中的气焰,她一把将他扑倒在床…… “皇上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栀子专注地看着他,她要他说实话! “爱!我爱!我爱!我爱栀子!!萧御熙永远爱栀子!” 得到满意的回答,栀子嫣然一笑,继续…… “什么?”栀子倏地从萧御熙怀里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说那晚你喝醉了,根本没与杜雅那个?” “恩!”萧御熙点了点头,奇怪她为何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那……那杜雅刚进宫那晚,你宿她那里,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朕知识单纯地睡在她身边。” “天啊,亏大了!”栀子大喊出来。 “丫头,怎么了?什么亏大了?”萧御熙见她苦着小脸,以为她哪里不适,不禁紧张起来。 原来皇上根本没宠幸过杜雅,一切都是这个恶心的女人在搞事。可恶的女人,害自己吃了无名醋,难过郁闷了好几 日,还想破脑子鼓起勇气卖力演绎了今晚的这场激情。想起自己刚才的疯狂,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栀子……”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萧御熙心中恐惧感迅速窜开。 是否应该告诉他关于杜雅的虚伪?他会选择相信呢,还是觉得自己在无事生非?虽然她也很好奇萧御熙为何不跟杜 雅那个。 思索了良久,她决定先不将杜雅的示威与炫耀告诉他。“我……我没事。皇上,我们睡觉吧。”她重新躺会他怀里 。 萧御熙绷紧心情终于松开,牢牢搂住她的蛮腰,回味着刚才那一刻,感叹道,“丫头,朕刚才好舒服,好满足。” 废话,你当然满足了,难为我就那样吃了一大堆东西入肚。栀子暗暗抱怨。不过,看到他那餍足的表情,她还是倍感欣喜,憋了一个多月才得到纾解,真是难为他了。想着想着,她朝他靠得更近。 “丫头,以后你就用这个办法,好吗?” “吓?还要?” “恩,你刚才真的很棒,难道你不想见到朕开心?” 想是想,可是……“到时再算吧。”栀子嘿嘿干笑两声,“皇上,我好困,要睡了。” 萧御熙这才意识要她正是怀孕期间,“恩。朕陪你一起入睡。” 不久,宁静的寝房里传出一重一轻的呼吸声。 再过十天就是大年初一,根据皇朝历法,萧御熙这几天都去城里探视,观察望京百姓如何布置与准备这个春节。 原本晚膳前才回来的,不知为何,他一整天都觉得心绪不宁,心中好像悬挂着什么,晌午过后便匆匆结束行程,赶 回宫里。 找遍整个龙泽宫,都不见栀子人影,他心中的慌乱逐渐扩大,唤来宫里所有奴才,“娘娘呢?” 奴才们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萧御熙正想发火时,一个玄色身影冲了进来,他怀里抱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儿。 萧御熙顿时怒目圆睁,狠狠地射向逍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当他见到栀子脸色苍白,神情痛苦时,又急声问 ,“丫头,你怎么了?” 栀子努力支撑着,小手覆在小腹上,难过地说,“皇上,孩子……” 第六十三章 栀熙冷战 萧御熙这才留意到她下身的白色衣裙已被鲜血染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俊容迅速闪过恐惧与慌张,一边抱她往寝房走,一边大吼,“来人,快传太医,快……” 一会,赵太医匆匆抵达,华世济跟在他身后。 经过一番检查后,赵太医满面遣憾地向萧御熙襄报,“皇上,娘娘的胎儿不保,请节哀!” 早料到会如此,但得到确实答案后,萧御熙还是感到阵阵心痛,扰如五雷轰顶,高大的身躯往后踉跄了几下。 “皇上!”齐公公急忙扶稳他。 极力忍住心底的哀伤,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儿,萧御熙缓缓问道:“皇后几时醒来?” “娘娘身体还很虚弱,估计要到明天才能请醒。” 一切搞妥后,大伙回到大殿。 “逍遥将军,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御熙沉着脸,质问。 逍遥稍思索,答道,“回皇上,微臣今日去城里办事,正好碰上娘娘,跟她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她忽然说肚手疼,微臣便护送她回宫,还没抵达皇宫,娘娘她……下体猛然涌血。” 萧御熙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竟然瞒着自己偷偷出宫,这不听话的丫头,顶着大肚子出宫!!! “小红!”他几乎咆哮。 “皇上!”小红惊恐万状地跪在他面前,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娘娘出宫做什出,快说!” “回皇上。娘娘她……她说想吃望京酒楼的粉果,而且觉得在宫里好闷,于是叫奴婢陪她出丢城里逛逛。”这是栀子事先编造好的台词。 “你没见到娘娘身怀六甲?娘娘任性,难道你也由着她?”小红在宫里呆了十年,也算是一个资深宫女。 “奴稗该死,奴婢该死!” “来人,将她带下去……杖打二十!”一想起他与栀子的爱情结晶就那样流失了,萧御熙痛恨交加,如果不是看在小红平时尽心尽力服侍栀子的份上,估计早就被拖出去斩了,毕竟那是龙种流掉。 小红一脸平静,如果二十大板能替娘娘保守秘密,她宁愿接受。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直到第二天中午,栀子才悠悠醒来。身体依然虚弱,当她知道孩子已经流掉的时候,又大哭了一场。 萧御熙原本想责备她的,可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他更是新痛旧痛纠结一起,只能搂着她,任她发泄。他心申的痛并不比她少。她的身份来历总让他患得患夫,即使两年过去了,他还是缺乏安全感。他觉得唯一能永久留下她的办法就是给她满满的爱,让她多生几个孩子。多一个孩子,他就多一层保障。 平时他口中虽说喜欢儿子,其实私下他更希望这胎是女儿。儿子像他,女儿像她,多么的美好。然而就那样无端端地流掉了,这叫他如何不感到惋惜。 “丫头,你能否告诉朕,你出宫去干什么?” “我……”栀子犹豫了一会,说道,“在宫里闷得慌,又突然很想吃粉果,于是出去一趟。我以为只要小心谨慎就没事,想不到……” 撒谎!他的宝贝儿在撒谎!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知道她几时说真话,几时在说谎。她为何要骗他?他是她的夫君,她的爱人,到底有什么事令他难口开口?到底还有什么比亲骨肉还重要? “皇上……”见他沉默不悟,栀子呐呐地唤了一声。 “你身体虚,再休息一会,朕出去命人把药端来。”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萧御熙走出房门。 望着他颀长的背影,栀子感到更加难过,她知道他在怀疑自己,否则不会借故离开。只要他唤一声,奴才们肯定立刻进来,哪需要他亲自去命人端药。 “皇上,请原谅我暂时不能跟你说明真相,等时机一成熟,我定会向你坦白的。”栀子对着门口,默默说道。 其实,她今天出宫是安排干将与莫邪见面。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果然是生生世世的怨侣,两人一相见,干将便认出莫邪,莫邪前世的记忆也全部回到脑里。刚开始,莫邪刹是恨干将,最后轻过栀子的解释与规劝,莫邪终于相信干将,领悟出六世不能悟到的道理:爱,需耍包容!爱,要懂得珍惜!爱,要坚定信念。 她之所以不告诉萧御熙真相,是因为莫邪目前还是萧御琰的侍妾。帝王家的思想比较保守与霸道,他们绝不容许受到自己女人的背叛。她正在策划着如何帮干将与莫邪私奔,于是打算等他们成功逃离后再告诉萧御熙。 有情人终成眷属,七世的恨与怨终于得到解封,这个可喜可贺的事情却要搭上自己的亲骨肉。想著想着,栀子神情又恢复悲恸,小手下意识地来到平坦的腹部,昨天她还感受到一个小生命在这里孕育,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一路上都小心翼翼,为何还会出问题,到底是什么促使宝宝流掉呢?舟车劳动?可华大哥说过短途的车程并不影响胎儿,况且这段时间自己吃了许多补品,胎儿非常健康与稳定,没那么容易掉。 难道是粉果有问题?但她怀承儿的时候也经常吃粉果啊。她只记得,跟干将、莫邪辞别后,便感列肚子隐隐作痛,正碰巧见到逍遥大哥,他见自已不舒服,就亲自送自己回宫,刚到宫门口,她便感到一阵巨痛,下体一股热流涌出,接着衣裙被鲜血染红…… “孩子,母后没用,母后保护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她仰起头,透过屋顶那扇小窗望向天空,无言地忏悔着。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玉华宫 豪华的铜镜里映出一张艳丽的容颜,脸上带着得逞与幸灾乐祸。 “死贱人,龙种龙种,如今什么都没了吧。哈哈。”杜雅对着镜子,冷哼道。 “怎么样,心中凉快吧?”突然,空气中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 杜雅马上转回头,望着空气说,“你果然厉害。对了,能否让我看看你是谁?你与她有什么恩怨?” 空气一片寂静,好一会,那个年轻的声音才又传出,“好奇心别太重,我怕你看了会吓得半夜睡不着觉。至于我与那贱人的仇恨,你也别问了,反正你乖乖听我的话,不会吃亏的。” 杜雅只好作罢,“那接下我疯应该怎么做?” 空中又出现一张纸,飘至她面前。杜雅接住一看,脸上露出兴奋,“好,我现在就去‘慰问慰问’我们可怜的皇后娘娘。” 房内又恢复平静,杜雅吩竹宫女将她打扮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她要用自己的光彩与快乐去激愤栀子的落寞与伤心。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皇后娘娘,经过几天的休养,您毒体好些了吗?”杜雅痛快地看着卧在软榻上神情呆滞的栀子。 栀子瞟了她一眼,不理她。 “娘娘,您也太不小心了,明知怀有龙种,还出宫去。你可否知道,由于你的任性,令皇上多么的伤心,他是多么的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见栀子还是不语,杜雅变本加厉,“或是娘娘根本不屑替皇上诞下龙种?” “雅妃,如果你真心来慰问,本宫甚是感激;但如果是存心来取笑,你立刻滚!”栀子终于出声,语气透露出的轻喘说明她身体还是很虚弱,“另外,孩子是本宫的,本宫想怎样就怎样,还不到你来评论,记住你的身份,雅妃!” “其他东西臣妾自然没资格过问,可这关系到皇家血脉,臣妾身为皇上的女人,如今他痛失皇儿,臣妾替皇上感到伤心与难过也是应该。” “不必你在假惺惺,滚回你的殿里去。”这几天,忏悔与伤心一直缠绕着栀子,杜雅这一说,更若伤口上撒盐。 “皇后娘娘您别动气,现在要安心休养,损害到身子就不好。”杜雅脸上涌出得意,“毕竟皇上将来的子嗣还得靠您孕育。” “你不也是皇上的女人吗?你也肩负着替皇上生孩子的责任啊。”杜雅的幸灾乐祸让原本心情低落的栀子更感心烦,于是毫无客气地反击她,“不过也难怪,因为你根本没有孕育的机会,皇上根本不可能宠幸你。” “你……”被她说中丑事,杜雅恼羞成怒。 “宫里每个嫔妃、即使小小的常在,也曾经享受过皇上的雨露,唯独你——皇上的初恋情人,却得靠幻想来驱除寂寞。”压积的烦闷正好可以发泄,栀子干脆一次性吐个痛快,还将话说到最狠,“另外,替不替皇上生孩子,是本宫的私事,只要本宫不想,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包括……皇上在内!” 杜雅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明黄 色的人影走进大殿,深沉的黑眸紧紧盯着栀子,俊颜带着受伤的表情。 看他那表情,栀子不禁为刚才的话感到后悔,她想跟他解释那些只不过是气话,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 “皇上,您回来了。”杜雅急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向萧御熙 萧御熙冲她微微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臣妾知道娘娘小产,于是过来慰问一下,想不到娘娘……”她停顿一下,说,“皇上,皇后娘娘估计是心情不好,才语无伦次,请您别放在心上 “本宫说话与你何干?不必你在假好心,本宫刚才所说都是肺腑之言。”看不惯杜雅的虚伪,栀子不禁怒吼出来。 “对不起!”杜雅立刻低下头,其实,她的心在偷笑。 “丫头,你怎么了?雅儿也是一片好心来看你,你非但不感激,还出口伤人?”萧御熙皱起眉头,轻声责备她。 昏君!蠢蛋!!难道你看不到杜雅在作戏吗?栀子气愤地瞪着他,最后转过脸去。 “皇上,请别责怪娘娘,夫去胎儿对女人来说,等于夫去自己身上的一块肉,那是切肤之痛。” “住嘴!她越是惺惺作态,栀子越感到恶心,”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臣妾该死,皇后娘娘您注意身体,别激动,臣妾这就退下。”杜雅满面惊慌与胆怯,颤抖的跟萧御熙告退,“皇上,臣妾先告退了,您要多多照顾皇后娘娘。” 直到那抹翠绿色的人影隐于门外,萧御熙才收回视线,转看向栀子,退迟疑地问,“你……刚才的话真是肺腑之言?” 栀子望着他,想回答不是,却讲不出声。 萧御熙脸上闪过一丝黯淡,再次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望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栀子悔恨交加,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何一碰上杜雅就方寸大乱。方才应该回答他,那些都是气话,通通都是一时之气,其实自己很希望替他生儿育女,否则也不用受浮尘潭的冰镇之苦呀。笨蛋栀子,你为何要逞强,为何不说真话!! 她就那样呆坐在软榻上,自责不断。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除夕夜,像往常那样,皇宫大摆宴席,皇公贵族、文武百官聚于一堂。 萧御熙斜靠在龙椅上,意兴阑珊地看着下面的热闹画面。去年,他与栀子一起参加这个宴会,当时是多么的开心,可今年却感觉不到丝毫兴趣,皆因没她在身边。 那天不小心在门外听到她与杜雅的对话,让他原本的伤痛更加深一层,他知道那是她的气话,他在等着她的解释,只要她答一句她是无心的,他便满足。可是,足足五天过去了,她非但不解释,丘而整天冷淡对待自己。 “皇上!” 一个温柔的呼唤将萧御熙从沉思中拉回神,只见杜雅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皇上,请喝杯热茶。” 萧御熙接了过来,轻啜一口。 “皇上,您还在为皇后娘娘的固执感到气恼吗?”杜雅趁机偎在他怀里,“娘娘她也是一时意气,很快就会恢复的。” 萧御熙望着她,感慨为何那丫头不能像杜雅这样善解人意。 “皇上,请吃块火龙果,希望可以纾解您郁闷的心情。杜雅娇笑巧倩。 她的笑靥让萧御熙心情顿感开朗,不由自主的张嘴,接住她递来的水果。 接下来,杜雅依偎在他怀里,在他耳边温言柔语,直到宴会结束。 “皇上,今晚请宿玉华宫,好吗?” 原本想赶回龙泽宫的萧御熙,见到杜雅满脸可怜与期盼的表情,脑子再回想起栀子冷着冰霜的面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与杜雅一起来到玉华宫。 压住心底的激动与欢喜,杜雅轻柔她帮萧御熙脱去外袍,见到那副伟岸的胸膛后,她猛咽口水。 萧御熙径直上床,躺下,闭上眼睛。 杜雅爬上床的时候,已经全身赤裸。她整个身躯靠在萧御熙身上,嗲声轻唤,“皇上,请让臣妾服侍您,可好?”说着,她纤纤玉手覆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衫摩挲着他的两颗凸点。 萧御熙睁开眼,望着一丝不桂的她,脑子有瞬间的停顿,接着拒绝道,“雅儿,朕有点困了,睡觉好吗?” “皇上,难道你嫌弃雅儿曾经嫁作人妇,所以不想要雅儿?”杜雅哀痛地凝望着他。 “不是……” “雅儿虽嫁作人妇,但一直保存着清白之身。皇上,您不信的话,让雅儿表现给您看。说着,她跨坐在他身上,”皇上,您可以仔细检查一次,雅儿真的没说谎,雅儿还是钝浩的。“ 见她急切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萧御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与她交欢,但有样东西绝对肯定的是他并非嫌弃她曾经嫁过人。 “皇上……”杜雅低下头,难备吻上他的嘴。 萧御熙下意积的移动一下脸庞,让她的嘴唇落在自己鼻子上,而他的唇却贴在她颈窝上。 他恩索片刻,随后沿着她的颈窝一路吻下去。 很快的,红帐内传出一阵男子粗嘎喘息声与女子夸张的叫声…… 龙泽宫的寝房里,栀子孤独的躺在明黄 色大床上,睁着眼晴一直到天亮。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丫头,你醒了?”萧御熙回到寝房,见栀子双目圆睁,纳闷了一下。平时她都睡到很晚才起床的。 栀子不答不理,仍然看着顶上的蚊帐,如果不是她胸口轻轻起伏,还以为她已经停止呼吸。 “你没事吧 ,”萧御熙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上面传来的冰凉感觉让他恐慌不已,急忙朝外面喊了一句,“快传医!” 齐公公跑了进来,“皇上,今天是大年初一,太医们都回家与亲人团聚,没人当值。” “华太医呢?”萧御熙大叫,他记得华世济在京城无亲无敌。 “那。。。奴才这就去叫。”齐公公恍然大悟,急忙冲去房外。 第六十四章 毫无退让 “皇上请放心,娘娘身体并没大碍,只不过稍着凉了,微臣开一帖药给娘娘服用,很快就没事了。”春节休假,华世济没地方可去,留在太医院继续翻书,他一听到齐公公来报栀子身体微恙,便心急如焚地赶来。 华世济出去后,萧御熙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抚着栀子苍白的小脸,“丫头,你昨晚睡觉不盖被子吗?朕不在你身边,你就不懂照顾自己了?” 栀子不接话,仍然紧紧盯着上面。 “太医说小产相当于半个月子,你现在还算是坐月时期,你不养好身体,将来怎么替朕生小公主与小皇子?”萧御熙将被子拉高,抓起她裸露在外的冰凉小手,准备放进被里。 栀子气愤地甩开他,吼道,“我不帮你生,还有一大堆女人抢着帮你生,你怕什么?另外,你那初恋情人也配帮你生啊。” “你为这个不高兴?那朕等下命人给雅儿送去滑胎丸。其他女人都不准生朕的子嗣,只有你才有资格,好吗?” 萧御熙原本想哄她开心的,孰知道他这样一说,等于证明了昨晚跟杜雅结合了。 心揪得难受,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过来,让她猝不及防,让她痛不欲生。终于发生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丫头,乖,别生气了……” “萧御熙,你混蛋,你色坯子,你淫贱!”栀子拼尽全力,挥手朝他推去。 萧御熙毫无防备,就那样跌在地上。他迅速站起身,有点气恼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朕都尽量哄你开心了,而且保证只有你才能生下龙种,这是何等的荣誉,你知道吗。” “我不稀罕!你给我滚出去。” “这是朕的寝宫,你叫朕去哪?”萧御熙声音逐渐变高。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每次都叫他滚,而不是走。 栀子猛然唰地爬起身,闪电般地跳下床,冲出房外。萧御熙只觉得眼前一阵风飚过似的,等他反应过来后,也急忙追出去。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您还不能下床啊。”小红见到栀子只着单衣就冲到大殿,担心道,“娘娘,求您快回房里去,这里冷。” “小红,去叫奶娘带小皇子出来。”栀子大声吩咐。 “娘娘?” “现在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 小红不再出声,急忙转身跑去。 “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萧御熙追了出来,搂住她。 “放手!”栀子嗓音带有前所未有的冷硬,见萧御熙没反应,于是提脚狠狠地朝他踹去。 萧御熙吃痛地闷哼一声,赫然放开她。 这时,奶娘带着萧耀承来到大殿。 “小红,替本宫收拾东西,回凤鸣殿!”交代完毕,栀子从奶娘手中抱过萧耀承,径直走出大殿。 整个过程,萧御熙一直阴鸷着眼,薄唇紧抿地看着。殿里的奴才们见忽然发生这样的大事,各个都瞠目结舌,战战兢兢。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夜深人静,只有路边的灯笼在摇晃着。一个黑色人影飞檐走壁,悄悄来到凤鸣宫,径直进入内室。见到床上的人儿时,眸光即使柔和下来,来到床前坐下,结实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面颊。 感觉到脸上有东西爬过,栀子立刻乍醒,见到眼前人时,马上大喊出来,“滚开。” “丫头……” “这里不是你的寝宫,现在你可以滚了吧?” 真是野蛮,以往那个娇柔可爱的小人儿完全消失,变成眼前这个小泼妇了。萧御熙无奈至极。 见他还愣着,栀子于是伸出玉足,一脚朝他踢去。 “大胆!”萧御熙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小脚,恶狠狠地叱喝,“你简直不将朕放在眼中。对,朕知道你因为朕与雅儿发生关系而感到生气,可你不想想,这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无理取闹,如果不是你任性,如果你不对朕撒谎,朕会与她交欢吗?你为何不学学雅儿,温言润语,婉约可人?” “萧御熙,你混蛋,你不是人!”坏蛋,大坏蛋,明明是自己好色,却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丫头,你以前乖巧可爱的一面哪儿去了?你为何变得像个妒妇一样,刁蛮无理,你可知道,朕很痛心。” “既然讨厌我,既然感到痛心,那还来干吗?没人逼着你来,没人拉着你来,是你自己低贱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走,你有种以后就别出现。” 大概是听到吵闹声,小红与另外两名太监都跑了过来。 “你……简直不可理喻!”萧御熙自尊心大大受损,俊容溢满气愤,拂袖而去。 “娘娘,您怎能那样骂皇上。”小红命退那两名太监,来到床前,心疼地看着栀子。 “小红,他是坏蛋,他该骂。他不但去宠幸雅妃,还把责任归咎于我身上。他是天底下最坏的大烂人。”想起刚才的种种,栀子伤心地哭了出来。 小红迟疑地坐在床沿上,缓缓伸出手臂搂住栀子,“娘娘别想太多,皇上是九五之躯,他有权去宠幸任何一个妃子。其实,皇上已经很不错了,两年来对娘娘疼爱有加,对其他嫔妃正眼都不看。娘娘您要多想想这些,想皇上好的一面,这样您才不会伤心。” “我宁愿他宠幸别的嫔妃,也不要他宠幸雅妃。雅妃是个可恶的女人,他却完全看不到,他刚才还说雅妃婉约动人,他的心根本就被蒙蔽了,竟然称赞那虚伪的女人。” “娘娘,不是皇上好骗,而是雅妃娘娘太过厉害。所以娘娘您更加不应该跟皇上闹别扭,这样不正中人家的圈套吗?”小红轻拍着栀子的后背,“不管怎样,皇上最爱的还是娘娘您。” “才不是,他刚才都说了我是泼妇,说我不够以前可爱。” “那些都是气话。如果皇上心中没有娘娘,他用得着三更半夜来看您吗?”小红安慰着犹如小孩子般的栀子,心中的怜惜之情越来越深。 栀子渐渐停止哭泣,静静地趴在小红肩膀上,微微吸气,直到一股倦意袭来,她才闭上眼睛。 听到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小红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栀子扶躺在床上,替她盖上三层厚厚的棉被,对着她默默感叹,“娘娘请别伤心,一切会好起来的。”再过一会,她才悄悄地踏出房门。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偌大的寝房里,乌金凤翔大鼎中焚着清淡宜人的苏合香,淡白若无的烟缕散到各处,错金青鸾雕花长窗,玉雕翔鸾屏风,鲛绡凤纹软罗幔帐。这一切,都象征着尊贵、卓越与品位。可惜房间的主人无心享受。 那天晚上吵闹过后,栀子静心想了一天,再加上小红的劝说,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与任性,打算等萧御熙再次过来时就原谅他。然而萧御熙并没出现,据闻他还让杜雅进龙泽宫侍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沉寂,她再也不原谅他了! “娘娘,夜了,赶紧睡吧。”小红轻声提醒着。七天了,自从传出雅妃到龙泽宫侍寝后,娘娘完全变了一个样。除了面对小皇子时喃喃自语,其余时间几乎没说过一句话,整个人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全然不理周围之事,看着死气沉沉、无精打采的娘娘,小红不禁想起“行尸走肉”。 “小红,再替我拿多一张被子。”栀子一边说一边躺下,拉高被子将自己一层层地包裹住。 小红甚感心酸,她知道栀子惧冷,以往有皇上的陪伴并没问题,可如今孤独一人入睡,床上已经放了六张棉被了。 强忍住的眼泪在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终于涌流出来,小红几乎用跑的速度来到偏厅,抱起两张棉被,再次回到栀子的寝房,“娘娘,现在暖和点了吗?” “恩。小红,辛苦你了,你也去睡吧。” “娘娘,奴婢不辛苦,只要娘娘好好的,奴婢即使是死,也无所谓。” “傻瓜,我又没事,你干吗要哭,夜了,快下去休息吧。”栀子将整个脸埋进被子里。 良久,小红才离开,伤心的她一直没留意到,被子里面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龙泽宫。明黄 色的大床上,杜雅一丝不挂地压在萧御熙半裸的健壮身躯上,极尽挑逗地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两粒凸点,感觉到他略微僵硬,她暗喜,小嘴一路往下,来到他仍然疲软的龙根处,张口含起,卖力吞吐着。 萧御熙有瞬间的颤动,但那种兴奋激昂很快消失,心头浮现出一个白色小身影。整整七天了,他让杜雅住在龙泽宫,给她皇后般的待遇,好像要补充对她的亏欠。 每晚他与她尽情欢爱,他从没想过,杜雅那么一个温婉秀雅的人,在床事上是如此的狂放,一到夜里她仿佛成了一朵灼灼盛开的罂粟花,她的火热确实令他着迷,可这种新鲜感只持续了那么一次。即使与她欲海泛舟,覆雨翻云,他脑海总是不时地闪现出栀子。 好几次,他想去凤鸣宫看看栀子,可一想起她的倔脾气,他便打消念头,宁愿靠记忆来思念她,也不愿去受她的刁蛮之气。他要冷淡疏远她一下,敦敦她的烈性子,让她明白他才是她的天,她的真命天子。 “皇上……”杜雅不依不饶地又从他下面吻了上来,心中纳闷不已,自从第一次领教了他的如火热情后,他的兴奋点似乎一下就降低了,每次需要她使尽浑身解数,在他身上煽风点火。而他呢,总在最后那刻直接进入自己,发泄过后就沉沉睡去,既不抱着她,也不跟她情话绵绵,这几天他似乎更加魂游天外,思绪不知漂到哪去。 见他依旧没任何反应,杜雅又像平时那样,使出绝招,“皇上……是否雅儿做得不好,使您感到无趣?对不起,那四年的平淡生活并没教懂雅儿关于男女之事,雅儿最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了,想不到还是令您不满意,雅儿该死,雅儿该死……”说着说着,杜雅泪水不停滑落,显得格外怜楚。 萧御熙回过神,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中,抱歉地说,“雅儿乖,朕不是绝情之人,你在朕心中始终是……”他语气一停,本来想说她是他的唯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却浮现出栀子的面容。 “皇上?”杜雅满面期待地看着他。 “你在朕的心中始终是特别的!”他迅速换成这句,然后分开她的双腿,挺身进入,剧烈地摆动起来。 杜雅立刻淫叫出声:“皇上,谢谢您!谢谢您!” 萧御熙面容深沉,继续抽动着。 “皇上,请赐给雅儿雨露,让雅儿为您生个小皇子吧!”杜雅一边淫叫,一边提出请求。 听她这么一喊,萧御熙倏地停下动作,眼前蓦然闪过栀子清丽绝尘的容颜,还有她生产时的痛苦神情,“是朕的错,朕不应该让你怀孕,否则你也不会受这种苦。其实,子嗣而已,朕可以让别的嫔妃去生,而不是你。”当时对她说的话回响在耳边。 如果让杜雅生孩子,那么栀子就不用受苦了,想着想着,一股热流冲出龙根,灌入杜雅的身体深处。杜雅满足地大叫一声,好久终昏昏睡去。 萧御熙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着栀子,栀子…… 望了一眼已然熟睡的杜雅,他起身下床,随意穿戴后,走出寝宫。一路健步如飞,很快来到凤鸣宫。无心瑕顾殿内奴才的跪安,他径直来到寝房。 里面虽然笼着火,但整个房子显得毫无生气,清冷异常。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见到厚厚的被子在瑟瑟颤动。他心中一惊,一层层地掀开被子,发现栀子蜷缩着身子不断颤抖,几日不见,她瘦了一大圈。 “熙……我冷!我冷……”她双目紧闭,无助地喊着。 萧御熙心头大震,天啊,他真是糊涂,竟然忘了她有惧寒症。小丫头,这几天你是怎么过来的?心疼得要死,他迅速脱掉衣袍钻进被子里,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不断对她呵着热气,在她脸上落下一连串的细吻。她冰冷的小身躯在他的拥抱下,渐渐暖和起来。 彻夜不眠,他毫无松懈地抱着她,用自己的热量温暖她娇小的身子。 东方逐渐泛白,外面传来齐公公的小声呼喊,“皇上,是时候起床了。” 萧御熙走到门边,小声吩咐:“传朕意旨,今日早朝暂停,重要议事放在下午。”说完他又回到床上,继续环着她,痴痴地凝视着她苍白的容颜。 好温暖,好舒服!很久很久没睡得这么安宁了,寒冷的长夜让她孤枕难眠,今夜她却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又回到以前的快乐美好日子。 她嘴角含笑,满足地睁开眼眸,见到萧御熙那张俊颜时,她愣了一愣,他……不是应该跟那杜雅在一起吗? 萧御熙宠溺一笑,“小丫头,昨晚睡得安好?” “你……怎么在这里?” “对呀,朕现在应该上朝的,但舍不得你,就罢朝一天喽!” “罢朝?” “怎么,害怕大家说你是媚惑君主的妖后?”萧御熙轻刮一下她的鼻尖,眼中升腾起灼热的欲望,“丫头,朕真想尝尝你的味道!!” “皇上……”栀子眼中泛酸,向他靠过去,他终于来了,昨晚之所以感觉不到寒冷,之所以睡得那么香甜,应该都是因为他的陪伴吧。 忽然一股特别浓烈、呛人的脂粉味从他身上传来,这是杜雅的气味,他昨晚与她欢爱后再来找自己的!!说不出的难过和锥心之痛迅速蔓延全身,她从没感到他的身体是如此的恶心,她不假思索地推开他,退到床内一角,抱紧被子,厌恶地瞪着他。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深深刺伤了萧御熙,他试图再次拥抱她,却都被她推开,“恶心的家伙,滚开!” 脾气还是这么倔!萧御熙火气默然窜起。为了她,他宁愿做个罢朝的昏君,只想陪她说说话,哄她回心转意,可她竟然摆出这样的姿态。 “看来,几天时间还不够让你学乖!”他眯起鹰眸,沉声道。 “我要学什么乖?要学也应该是你,色坯,种猪!” “种猪?你!!!”可恶的小女人,竟然如此称呼自己,“好!好!朕跟你讲,朕要封雅儿为皇贵妃,让她为我生育子嗣!”其实他本来想说,不愿再让她受生产或小产之苦,他害怕失去她,才想到让杜雅为皇家开枝散叶。可在气头上,话一出口就变了调。 “好啊,有本事叫三宫六院所有人替你生,反正我不稀罕!!”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栀子仿佛听到心破碎的声音。 “你放心,朕有的是能力,朕轮流宠幸她们,给她们甘露,让她们替朕孕育龙种。但……不包括你!”萧御熙气得口不择言,一向稳重沉着的他,如今也憋不住气了,皆因这个闹心的小女人,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他下床,拿起衣衫套上,愤怒地走出寝房。 床上的栀子,早已哭成了泪人…… 第六十五章 通过考验 萧御熙怒气腾腾地冲回龙泽宫,直达御书房。大手一挥,将案上的东西全部推倒在地。可恶的女人,真是气死他了。对她千依百顺,对她视如珍宝,她竟然持宠生骄。或许父皇说得对,身为帝王,不能独宠一个,要做到雨露均沾,这样自己才不会伤心与苦恼,也好收收那丫头的气焰。 “皇上……”杜雅盈盈而至。 萧御熙瞥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 “皇上,还在为皇后娘娘生气吗?其实,皇后娘娘之所以任性,也是因为太爱皇上,想皇上一直在她身边。”杜雅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深思恍惚的萧御熙。今天早上醒来才知道,他昨晚与自己欢爱过后,竟然跑去凤鸣宫呆到天亮,还为栀子那臭女人暂停早朝,这令她又气又恼。 突地,她语气一转,“不过,娘娘也太不懂宫中规矩了,皇上您是万金之躯,应该享受众多嫔妃的服侍与爱,而不是仅仅属于她一人。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更加应该谅解皇上您的难处,不应一味地孤行己见,要皇上您低声下气去迎合她……” “雅妃,你先出去吧,朕想静一静。”她的呱呱不休让萧御熙甚感心烦,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杜雅微怔,然后满心不甘、悻悻地离开。 萧御熙到处张望了一下,随意拣起地上几本奏折翻阅,但一个字也看不进,满脑都是栀子那张梨花带泪的娇脸,还有她刚才对自己的痛骂。 其实,杜雅归来后,他才意识到曾经的那段爱,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退,随着栀子的出现而淡忘。或许那是一个无法实现的遗憾,一个人生的过往。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女人令他动心;他以为,除了杜雅之外,没人值得他付出真爱。可是栀子的出现,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栀子才是真命天女,才值得他去爱。 不可否认,杜雅曾经是他心中的一个幻想,可当幻想变成事实的时候,才发觉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与值得渴求。第一次与杜雅交欢,他承认带着一种期盼,交欢过后,便发现杜雅给自己的感觉与其他女人不两样。只有栀子那丫头,才真正令他百尝不厌,真正与他心灵交融。 他原本也想跟栀子解释,对杜雅只不过心存内疚,对她才是爱入骨髓。但每当话到嘴边,他的自尊与身份便不容他坦白。况且,他怕说了之后栀子会更恃宠生骄,更加无所顾忌。因此,即使心中爱她要死,他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也是他自小学习的帝王权术之一。 她的野蛮与刁钻,她的无理取闹,都是她对自己爱与紧张的表现,这令他欢喜之余,又感到无奈。他不想看见她伤心与难过,她的眼泪就仿佛一把尖刀,刺在他胸口上,痛得发狂。 “丫头,你为啥不能给朕一些颜面与自尊?为啥不能乖乖地让朕替你安排人生?朕保证永远爱你,朕心中也只有你啊。然而,朕不能让你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朕非你不可呀。” 长吁短叹,心烦意乱。外面到处渲染着新春的喜气与快乐,他却倍感哀愁与难过。将奏折重新放回桌上,他心情沉重地走出御书房。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幽幽院。栀子伫立于树丛前,呆看着眼前一片翠绿。绿叶丛中,含苞待放的花蕾即将破茧而出。开心的日子过得特别快,两年前这个时候,她放弃一切,忍受切肤之痛,怀着一颗含苞欲放的心,期待着幸福绽放的一刻。谁料到,自己的幸福也跟花期一样,始终有结束的时候。下一个花期是几时,她是否还能拥有?她是否应该期盼与等待下去? 或许他说得对,一切都是自己自讨苦吃,若非自己让杜雅进宫,后面的种种不愉快就不会产生。看来,这场赌注已经有了结果,输家是自己,而且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毫无尊严,输得一无所有。 “娘娘……”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柔和温润的嗓音。不用回头,栀子也知道那是谁,只有他才会如此温和。 “虽然您身体逐渐康复,但这里风还是挺大的,不如回去吧。”华世济靠近她,与她齐齐站在一排。不知几时开始,他习惯来这里看那青翠的树丛,只需静静地看着它,他便感到心情舒畅,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烦。今天,他不知不觉又来到这里,想不到却碰上栀子。 “华大哥,你知道吗,栀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栀子树的叶子,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看似不经意的绽放,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栀子幽幽叹道。 “我知道,栀子花要表达的就是喜悦之意,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霜雨雪也要坚强。”华世济打断她,“所以,您要坚强!”其实,他还想说,栀子花代表着永恒的爱与一生守候,只要她开心,他愿意默默守候下去。 “可是,我不想再坚持了,我讨厌他,他不值得我再努力下去……” “娘娘,其实皇上心中的痛并不比您少,他是一国之君,有他的思想与理念,有他的身份与尊严,他让自己纡尊降贵,目的就是为了使您开心。” “才不是。他一点都不爱我,他还说我野蛮,说雅妃端庄温顺。”想起那些话,栀子的心又是一阵痛,她情不自禁地投入华世济怀里,轻泣出来。 华世济顿时全身一僵,迟疑地伸出手臂搂住她,柔声安慰道,“那些都是气话。娘娘应该对皇上充满信心,他是真心爱你的,而且很爱很爱。”曾经多少次,他幻想能拥她入怀,想不到会是今天这种状况下。 “会吗,或许他以前是爱我,可现在都被雅妃占据了。她是他的初恋情人,是他的梦想与期盼。华大哥,我好妒忌雅妃,我妒忌她与皇上的那段美好回忆,我妒忌皇上对她的念念不忘。皇上曾经讲过,为了杜雅,他不惜放弃一切。” “那些都是以前的想法,我相信皇上爱上您之后,便看清自己的心,才发觉您才是真正值得他放弃一切的爱人。” “才不是,他花心,他好色,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我还不够,还要去宠幸杜雅。他是我的唯一,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的唯一。”栀子越说越伤心,“他坏蛋,还说要轮流宠幸其他嫔妃,但不包括我。” “娘娘,那些都是气头上的话,皇上不会真去宠幸她们的,否则他没必要等到现在,早两年就可以临幸她们啦。” “哼,反正我恨死他了,我不要喜欢他了,他既然去宠幸别人,那我也要喜欢其他男人。我出宫后,我就将他忘掉,重新喜欢上别人。” “娘娘……”她的小孩子气让华世济苦笑连连,如果这话让皇上听到,估计又要到处遭殃了。 “对了,华大哥,你之前不是说我很美丽很可爱吗?那你也喜欢我吧?不如到时你跟我一起出宫,我喜欢你,还有逍遥大哥,我们一起快乐生活,好吗?”栀子双目闪耀着光芒,抬起小脸仰望着他。 华世济痴痴地看着她,他好想答应,但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她一时赌气之语。 “华大哥……”见他不语,栀子摇了摇他的衣袖。 “呃,让我想想好吗?” “难道连你也觉得我野蛮不可爱了?你与他一个样,都是坏人,我讨厌你,讨厌你们。”栀子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往前跑,白色的小身影很快便隐于幽幽院的大门外。 “娘娘……”华世济反应过来,也准备追上去。忽然,一个明黄 色身影从大榕树后闪出,拦在他面前。 “皇……皇上!”华世济目瞪口呆,天啊,皇上几时出现在这里的?那他刚才都听到都看到了? “你来之前,朕就在这里了。朕看到整个过程,听到你们所有的对话!”萧御熙俊美的脸上一片沉着平和,完全看不到丝毫恼意。 “皇上,请别怪罪娘娘,娘娘她也是一时伤心才那样乱讲,绝不是她的真心想法。” “这个情况下你不是更应为自己担心吗?华太医!”萧御熙半眯起黑眸。 “卑职……卑职……” 萧御熙越过他,径直来到栀子树前,望着眼前的一片翠绿,他烦闷的心情轻松不少。刚才离开御书房后,他便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见到那抹娇小的人影伫立于此,他百感交集,正想上前拥住她,跟她道歉时,华世济却蓦然出现。于是,他跨出一半的身影只好又隐回大榕树后。 “皇上,娘娘口是心非,其实她心中仍然深爱着您。”华世济也跟着来到萧御熙身边。 萧御熙不语,嘴角似乎扬起一点弧度。这他当然知道,他听得出栀子刚才的话都是赌气,这丫头,都已是孩子他娘了,说话还这么孩子气。不过老实说,刚才听到那些话,他心里还真不舒服,一想到她跟其他男人一起,他便直冒青筋,恨不得立刻处死那男人。 “华太医,你刚才胆敢冒犯朕的皇后……”萧御熙停顿一下,注视着华世济颤抖的样子,接着继续说,“不过,朕知道你并无异心,暂且原谅你一次。但是,你在皇后的面前要多替朕说些好话。” “卑职遵命。卑职也真心希望皇上与娘娘恢复以前的快乐与开心。” “那……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华世济鞠身一拜,准备转身的时候,又说了一句,“皇上,您方才应该也听到娘娘的那番话,也知道娘娘的心结在哪,请您……” “朕知道了!”萧御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皇上,您吃醋说明对娘娘紧张,但有时太过火,也会造成反效果。娘娘心系皇上,皇上没必要去吃那些无名醋。”话毕,华世济朝他福一福身,快速离开。 萧御熙继续站立于栀子树前,凝视着眼前一大 片翠绿,微蹙的眉头渐渐散开,他要回去龙泽宫,立刻处理掉那件令小丫头感到不开心的事。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看到草地上那个白色人影,逍遥心潮滂湃,轻轻走近去,“娘娘!”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栀子欢喜地转回头,“逍遥大哥!” 她真的瘦了,娇容美丽依旧,可惜少了之前的光彩与明亮,多了一份忧愁与落寞。朝臣不得踏入后宫,但他还是冒险来了,因为他打听到她被皇上冷落了。他担心她,不放心她。 “承儿乖,快叫逍遥舅舅。”栀子抱起萧耀承,来到逍遥面前。 萧耀承不懂叫,只是咧着小嘴,冲逍遥呵呵直笑。逍遥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面颊,目光回到栀子身上,“娘娘,你最近都不吃饭么?瘦成这样,风大点都能吹走您呢。” 栀子嘴角微微一抿,“哪有那么夸张!” 逍遥不语,定定地望着她。 看到他眼中的关切与担忧,栀子鼻子一酸,眼泪蓄满眸眶。 “娘娘,还记得那只救我们脱离崖底的雕兄吗?前几日我去城郊办事,又见到它,每次我遇见困难的时候,它都会出现,它……真是我的保护神。”不忍心见到她梨花带泪,逍遥于是转开话题。 “是吗?”栀子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好奇,接着又神思低落,“好怀念崖底的生活,好想再次尝尝烤鹿肉。这皇宫……好像一个密不通风的围墙,将我压得喘不过气。” “娘娘,皇宫的日子虽然单调,可这里有皇上和小皇子在,能长伴于自己爱人身边,这是何等的幸福。”说着,逍遥炙热的眼神紧盯着她。 可惜,陷入难过中的栀子并没注意到,她仍然自顾伤心着,“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皇上他……不值得我再去爱。逍遥大哥,我觉得自己好傻,为了皇上抛弃一切,舍弃师父与朋友,可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娘娘,您还有小皇子啊。您看小皇子多可爱。”他伸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当手指来到她面前,却又稍微移动方向,落到萧耀承脸上。 “是吗?我怕接下来他也会离开我呢。”栀子说着,将手中的皇儿抱得更紧,呢喃道,“承儿,母后现在只有你了,你千万别离开母后,否则母后真不知如何支撑与生存下去。” 萧御熙踏进凤鸣宫大院,见逍遥竟然出现于此,第一反应便打算出声叱喝,可一想起华世济的话,于是忍住怒气,轻轻走过去。 意识到有人靠近,逍遥转回头,见到萧御熙,即刻拱手鞠躬,“皇上万岁!” 栀子则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萧御熙并没理会逍遥,径直来到栀子身边,逗着她怀里的萧耀承,“承儿,是否想父皇了?”他对萧耀承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栀子。 栀子正想走开时,萧耀承却开口喊出,“父──皇──”,还伸出手要萧御熙抱。 萧御熙接住他的手,一边抱过他一边看向逍遥,“逍遥将军,是否朕派给你的任务太少,以至你有空闯进朕的后宫?” “皇上……”逍遥不知如何回答。 “逍遥大哥,多谢您!下次再见到雕大哥的时候,麻烦跟它讲,栀子很想念它,希望下次能再遇见它。” “是的,娘娘!”逍遥停顿一下,接着朝萧御熙福一福身,“皇上,微臣先告退。” 直到逍遥走出院门,栀子才收回目光,准备往殿内走时,一只大手突然拉住她。 “放开!”她大声喊。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朕要永远牵着你的手,一直到老!”萧御熙将她的手包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中。 栀子一个气愤,准备甩开他时,耳边却又响起他的嗓音,“对不起!丫头,朕今天早上不该那样说话。” 见她震了一下,萧御熙继续说,“你说接杜雅进宫,当作一个考验,想知道结果吗?朕现在正式告诉你,朕算是通过考验了!朕与杜雅的那段初恋已成过去,只有对你,才是永远。朕心中只有你一个,现在是,将来也是。朕对雅妃的感觉,与对其他女人一样,只有对你才是真正的爱。朕刚才已经将雅妃遣出龙泽宫了。另外,只有你才配为朕生儿育女,忘掉朕之前说的气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第六十六章 抓奸在床 见栀子脸色有点舒缓,萧御熙抬起手中的儿子,“承儿乖,跟母后说,你想回去龙泽宫住,想跟父皇母后一起住。” “父皇——母后——”萧耀承不懂状况,他只知道,父母现都在他身边,于是高兴地挥手大嚷。 “丫头,你看承儿多开心,他还在说,母后与父皇要多多努力,为他生个小皇妹呢。”说着,他的手已经来到她的腰际。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栀子真想一巴掌刮过去,然后狠狠地推开他。可这个时候,华世济的话蓦然响起,“娘娘,皇上的身份不同常人,他能纡尊降贵,目的就是为了使您开心,是喜爱您的表现。夫妻之间需要相互谅解、扶持与坦白,意气用事只会使事情越来越糟糕。” “我原谅你!”栀子平静地说了一句。 “呃——,”萧御熙以为还要费很大口舌才能哄她回心转意,想不到她这么快就原谅自己,这让他既惊喜又激动,将她搂得更紧,“丫头,谢谢你!你知道吗?你这句话贵值千金,比什么都重要,抚平了朕近日来忐忑不安的心。” 栀子不语,任他继续抱着,绝美的容颜带满沉思。欣喜若狂的萧御熙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兴奋地将萧耀承高高举起,转了几个大圈。萧耀承被弄得哈哈起笑。原本孤寂的草地上,不再冷清,渐渐出现了勃勃生机…… 栀子虽原谅了萧御熙,但仍然不肯搬回龙泽宫,萧御熙无计可施,只好先妥协,打算再另想办法,哄她心甘情愿回去。于是,除了早朝与批改奏折时间之外,他都在凤鸣宫度过。 夜幕渐浓,浅紫色的幔帐内,却依旧细语绵绵。 “你是说,之所以对那名男子感兴趣,皆因为你想帮助他与他的情人?”听她一说,萧御熙顿时感到自己很无聊,华世济说得没错,自己总是吃一些莫名醋。 “你以为是什么啊?”栀子瞟了他一眼,“我很讨厌你总是不问清楚就冤枉好人,先是华大可,再到干将,然后是逍遥大可。华大可是我朋友,干将是我要帮助的人,逍遥大可就好像我的亲人。” “那腾呢?”萧御熙急忙问出。 “你呀……”望着他屏息凝神的认真样子,栀子嘟嘟小嘴,“你觉得呢?” “我……快说嘛!乖。” “你是我深爱的男人,唯一的爱人!”栀子闪亮的眼眸洋溢着浓浓的柔情。 “丫头,宝贝!”萧御熙激动不已,伏嘴过来,准备吻上她的樱唇。 栀子伸出食指,及时阻止他,“不要,你身上有杜雅的味道,我罚你……半个月都不准碰我。” “半个月?”萧御熙马上大叫出来,“你不是要朕的命吗?一天好了。恩?” “不行!” “那两天……三天……丫头,你不能这样守着,你起码要退一步啊。” “那一步?”栀子歪着头,稍思索后,说道,“那就十四天吧。” 萧御熙黑眸大睁,这……有退到吗? “再退一步,乖。” “好了,十天吧。不能再减了。” “五天……六天……七天……” “你不是说要顺着我吗?是你有错在先,你还要讨价还价?” “好,十天就十天,我不说了。”看来,他得另想办法了,绝对不能等到十天,否则那天还没到,他就已经欲求不满而身亡。 “对不起!!”栀子神情陡然变得异常凝重,黑白分明的眼眸紧紧盯着萧御熙。 “恩?”萧御熙满眼疑惑。 “那次之所以偷偷出宫,是因为难得找到合适时机安排莫邪与干将见面,我不是故意任性出去的。我已经很小心很谨慎了,想不到还是会小产。”想起无缘的孩子,栀子又热泪盈眶。 萧御熙搂住她,“乖,过去的事别想了,或许这是注定的。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朕保证尽快让你重新怀上小公主,乖,别伤心了。” 栀子不语,静静地依偎在他广阔的胸膛里,萧御熙不时地看着怀里的她,眸中透露出阵阵柔情。 “皇上,那我们几时帮莫邪脱离魔爪?”一会,栀子终于平复心情,问出正紧事。 “你真的确定三皇帝那样对她吗?会不会是她说谎?”萧御熙俊容一片严肃,休掉一个侍妾很正常,可如果让人知道那侍妾跟其他男人私奔,这……皇家的声誉将大大受损,况且萧御琰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皇弟。 “真的啦。乾亲王看中莫邪,强行带她回府,却不珍惜她,经常蹂躏与辱骂她。你知道吗?她全身都是鞭痕,是乾亲王亲自打的,他……真无人性!”迄今她还清楚记得莫邪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地伤痕。真是可恶,身为一个男人,竟然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那朕明天宣三皇弟来问话,如果真如莫邪所讲,朕会给她一个交代。” “恩!!干将与莫邪原本一对爱人,由于莫邪的一时冲动,造成了七辈子的怨恨,如今好不容易解除误会,一定要让他们幸福,早日改变那可悲的宿命。” “所以说呢,你们女人总是缺乏信心,不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就听别人乱说。莫邪之所以犯下那样的错误,就是因为对干将不够信任,对干将的爱不够坚定。”萧御熙凝视着栀子,“丫头,你要吸取教训,要对朕充满信心,朕可不想做什么七世怨侣,朕要快乐地与你过完每一生每一世。” “你以为你是皇上就能决定一切?说不定下辈子我会喜欢上别人呢。”栀子微微撅嘴。 萧御熙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拧了一下,“朕已在你身上刻了烙印,你生生世世都逃不掉,只能是朕的女人了。” “哼……要看你表现喽!” “好了,夜了,睡觉吧。”萧御熙在刀子额头上印下一吻。 栀子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寝房里安静了片刻后,突然又传出一个声音,“皇上……”栀子自萧御熙胸前抬起脸,娇嗔地看着她。 “恩?”萧御熙半眯着眼,完美无遐的俊颜此时看来,充满极度诱惑与诡异,双手并没有停止,持续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走着。从她刚才的反应,他有足够信心,不用等十天他就能尝到她的味道。 “不是说睡觉吗?干嘛在我身上乱摸。” “噢,对不起,丫头,朕习惯了。”嘴里虽然这样说,他的手却没停止,继续攻击着她各个敏感部位,“丫头,你肌肤咋如此光滑,仿佛一个充满磁性的东西,让朕离不开手,这……可怎么办?” 他一脸迷茫的模样让栀子又羞又恼,“你就会占我便宜,我说过,起码要等十天的。” 见她有点发怒了,萧御熙便极力妨下欲火,手指不再移动,手臂扣在她蛮腰上,“好了,都是腾的错,朕不敢了,睡觉吧。”说完,径直闭上眼睛。嘿嘿,今晚就先放过她,明晚再继续,他敢保证不出三日就能让她在自己身下娇吟。一想起她发浪娇喘的诱人模样,他下腹即时又窜起一股暖流。 栀子重新依偎在他健壮的胸膛里,俏脸微红。天啊,刚才竟然起反应了,她差点就忍不住与他那个了。真是丢人,没骨气的栀子!她暗暗责骂着自己。 接在一起的两人各怀心思,不久,床帐内传出两道不同频率的呼吸声,认又恢复了宁静…… “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皇后娘娘万福!”萧御熙恭敬地行着礼。 “平身!”萧御熙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问,“皇弟,你府中有个侍妾莫邪,经常受到毒打,而执行人是你?” 萧御琰一听,低垂于地面的双眼马上闪过一比诧异与惊慌,一会才回答,“皇上,这纯属造谣,臣弟绝不会做出这种不齿之举。” “是吗?腾忘了告诉你,莫邪正好是皇后娘娘的故交。”萧御熙语气开始变冷。 萧御琰心头大颤,这才想起,前段时间皇后娘娘曾经宣过莫邪进宫,当时莫邪还说不认识,哼,这贱妇,等他回去一定狠狠地鞭死她。 “皇弟,原本腾不应涉及你的家事,可你虐待的对象偏偏是皇后的人,所以……”萧御熙故意停顿,等他回答。 “皇上,臣弟只不过偶尔心情不好才拿她出气,除了她,臣弟也打过府里其他侍妾。”萧御琰仍旧低着头。 “皇弟,女人是拿来疼的,而不是拿来虐的。” 萧御琰不语,心中却在抱怨,“哼,女人拿来疼,那你冷落后宫,独宠皇后又怎么说?”哎,他根本不懂,萧御熙说的女人只包括栀子,至于其他嫔妃,早就被抛于脑后。 “皇弟,朕有个要求,希望你……放了莫邪。” “皇上……”萧御琰终于抬起头。 “乾亲王,既然你不珍惜莫邪,为何不放了她?”这时,一直沉默在旁的栀子也出声。 萧御琰沉吟不语,心中怒气升腾到极点,望着栀子的双眼隐藏着不甘与愤恨。最后终于悻悻地答道,“臣弟谨记皇上与皇后娘娘教诲,臣弟回去就立刻写休书。” “这事……要越早处理越好。腾给你两日时间,够吗?” “够了。皇上如没其他事,臣弟先告退。”说完,他分别向萧御熙与栀子鞠一鞠身,低头走了出去。 “莫邪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栀子欣喜万事。 “希望她与干将能修成正果,不要枉费朕对他们的安排。”萧御熙看得出,萧御琰非常不满,他之所以妥协,皆因畏惧自己的权力。这事本不应该理会的,他却插手了,是为了补偿栀子呢?亦是因为他也被干将与莫邪的悲惨宿命所感动? “会的,他们一定会好好珍惜的!”栀子双眼闪耀着光芒,看向萧御熙“皇上,谢谢您!” “傻瓜,只要你开心就好。”萧御熙将她拉到大腿上坐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如云的黑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祥宁。 “娘娘,我是莫邪。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就是认识娘娘您,还有与干将解除误会。由于莫邪的一进糊涂,造成了干将六世的痛苦与追随。老天慈悲,派了您这个善良高贵的仙女来协助我们。一切的一切,尽在一个谢字! 娘娘,我是干将。每当想起你第一次跟我搭讪的情景,我都倍感愧疚,请原谅干将当时的无理。幸亏您的锲而不舍,使干将这么快达成心愿。今天,我们已经离开了京城,开始浪迹天涯,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娘娘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于心,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我们誓死效劳于您。最后,祝愿您与皇上永远相亲相爱,祝福您们永远快乐开心!希望嘉泰皇朝永远安定富强!后会有期……莫邪与干将敬上!“ 栀子重复看着上面的字,感慨万端,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娘娘,您放心吧,他们会幸福。”逍遥微笑地凝望着她。 “谢谢你,逍遥大哥!”幸亏有他的帮助,她才这么顺利。 “娘娘千万别客气,微臣也是性情中人,她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她开心,他甘愿为刀子效劳。 “腾回来了!”刚踏入殿内的萧御熙,见到逍遥出现于此,心中涌起一丝不悦与妒意,“逍遥将军,你……” “逍遥大哥给我送信来的。”怕他又吃无名醋,栀子急忙解释,“这是莫邪与干将大哥的信!” 萧御熙接过来,看了一下,接着又转眼看向逍遥,“逍遥将军,你信也送完了,是否该告退了?” “呃,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告退了!” 看着慢慢消失于殿门口逍遥,板子不满地抱怨,“你干嘛每次都这样?” 萧御熙搂住她,“朕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特别是他!” “你霸道!” 萧御熙注视着她,面容稍转严肃,一本正经地说:“丫头,你是朕的皇后,后宫多少只眼睛看着你,因此你不能经常跟其他男子在一起,知道吗?”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但他们都是男人!”萧御熙提醒她,“腾疼你爱你,可宫里难免有多嘴之人,你身为国母,不能落人话柄。况且,朕也不喜欢你跟他们一起。答应朕,以后别见逍遥了,好吗?” 栀子原本想抗议的,见他一副严谨认真的样子,便再也无法拒绝,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萧御熙将她拥入怀中,抱得越来越紧,内心充满愧疚,“丫头,朕不是故意孤立你,朕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喜欢上别人,对不起!朕保证你给你满满的爱,让你时刻感到幸福与快乐。” 玉华宫房里满地狼藉,破品还持续增加。奴才们都战战兢兢地看着,每传出一阵声响,他们都感到一股心疼,这些……都是名贵的物品,是他们一辈子也不能拥有的,可就这样被毁坏了。 “娘娘……”其中一名宫女终于出声,嗓音中透露的颤抖显示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滚开!通通滚开!”杜雅艳丽的面容由于愤怒而扭曲,非常的骇人。 太监宫女急忙逃开,诺大的寝房里只剩下杜雅一人。 “嘣——”又一件陶瓷花瓶让她甩在地上。原本以为,自己从此能权霸后宫,想不到只是昙花一现,皇上竟然对栀子那贱人的爱如此之深,不惜放低身份去讨好那女人。想着想着,她又举起旁边的金玉如意,准备往地上扔去时,空气中蓦然响起一嗓音,“对这些死物发脾气是于事无补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杜雅立刻停止手中动作,仰着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空气中先是一片沉默,接着又传出,“你要学会冷静,一点小挫折就被打击成这样,将来如何成大事?” “冷静?叫我如何冷静?”后宫又在传皇上与皇后娘娘何等恩爱了,她怎能平静下来! “别慌,好戏才开始呢。”苍老的嗓音中透露出幸灾乐祸。 “他们和好了,皇上对那贱女人比以前更加宠爱了。我想……我完了!”杜雅颓唐地跌价在椅子上。 “本想慢慢玩下去的,看来该是孤注一掷了。你……根据我的指示去做,包你永远如愿!”话毕,空中又出现一张纸,飘落到杜雅面前。 杜雅接住一看,脸上渐渐露出惊诧与不信,“这次真的万无一失?你确定皇上真的相信?” “放心吧,我法术虽然不高,但这点雕虫小技,还是难不倒我。”苍老的嗓音转成年轻,透露狂妄的意味。 “好!我相信你!”杜雅重复看着纸条,脸上露出期待与兴奋。 凤鸣宫寝房,乌金凤翔大鼎中焚着清淡宜人的苏合香,淡白若无的烟缕散到各处,蛟绡凤纹软罗幔帐内,两具身躯紧紧缠在一起。 “逍遥大哥,你好棒!!”栀子媚眼如比,樱唇轻启。 逍遥俊容带满邪肆与狂妄,“跟皇上比,谁更强?” “当然是你。你让我感到新鲜,皇上固然不错,但我已渐感厌倦。”栀子说完,主动吻住他。“奸夫淫后!”萧御熙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掀开蚊帐,大声怒喝道。他满目通红,溢着愤怒的火焰,面容惊骇吓人。 第六十七章 暴帝囚后 因前阵子网站扫h,紫不得已删除一些暧昧情节,原版比修改后的精彩很多,亲们喜欢的话,可以加入紫的qq:47192245,紫把那个原版精彩段落发给亲们看,请记住加入qq的时候记得注明 “暴虐囚后”这几个字哦!多些配合。 “皇上,您回来了?”栀子连忙抱起怀里的萧耀承,欢喜的说,“承儿,父皇回来了,父皇今天提前回来了。” 箫御熙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俊容极度阴霾,嗓音冷若寒冰,“为什么要背叛朕?朕警告过你,不准再与他一起,你非但不听,还与他……与他……” “皇上?”栀子十分惊讶,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恐怖异常,是她从没见过的,“您怎么了?什么背叛?” “娘娘……”这是,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嗓音,逍遥站在那,一脸惊慌。 箫御熙猛然转过头去,黑眸迸射出寒意,“逍遥,你胆大包天,竟敢侮辱朕的皇后。你们这对狗男女!” 箫御熙急速冲到逍遥面前,挥掌朝逍遥劈来。 逍遥来不及避开,硬生生地中了一掌,即刻退出门外,口吐鲜血。 箫御熙继续起掌,逍遥忍住胸口疼痛,不断往后退,一直跑出大殿,出到院子里。 “皇上,您干嘛打逍遥大哥。”栀子抱着萧耀承,跟着追了出来,见到逍遥被打得吐血,不禁想跑出去问他有没有事。 箫御熙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贱人,还敢跑去他那?” “皇上?”栀子痛的几乎要哭出来,含泪看着他。 “来人,给朕拿下这个奸夫,狗贼!”箫御熙声大如雷。 齐公公走了过来,满眼纳闷,“皇上?什么奸夫狗贼?皇上您没事吧。” “废话少说,传振旨意,所有御林军将整个凤鸣宫包围住,缉拿逍遥!” 齐公公心中越来越诧异,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御林军早已陆续跑来,箫御熙一声令下,他们都奔到逍遥面前,手持刀枪,将他团团围住。 逍遥看着众人,再看看暴怒如雷的箫御熙,不知所以。 “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干嘛要把逍遥大哥抓起来?栀子忍着疼痛,继续追问箫御熙。她怀里的萧耀承估计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大声哭喊出来。 箫御熙仿佛没看到萧耀承似得,双眼死死的盯着栀子,“为什么?朕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朕,难道你天生下贱淫荡?”他额头直冒青筋,转瞪向逍遥,“来人,将他拿下!!” 看着汹涌而来的御林军,逍遥急忙出手还击。可惜,御林军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高手,再加上寡不敌众,逍遥很快变处于下风。眼看就要被捕的时候,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嘶叫,一只庞然大物萧然而至。它不断挥打着翅膀,御林军皆被吹扫地节节后退。 “雕兄?”逍遥跑到神雕面前,惊喜得看着它。 神雕连连点头,似乎在跟他打着招呼。 望着眼前的情况,箫御熙更是愤怒,“不准撤退,通通给朕上!将这淫贼连同死雕一起收拾!” 他话音刚落,又来了一批御林军,他们手持利剑,蓄势待发。 栀子震惊地看着箫御熙骇人、毫无血性的表情,再看看四周越来越多的御林军,急声喊出,“逍遥大哥,皇上不知怎么了,您快跑。雕大哥,快带逍遥大哥走!求求您!” 神雕对栀子挥手鞠躬,接着伏下身,神雕然然升起,越过高高的宫墙,飞向半空。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凝望着这个神奇的画面。箫御熙更是气恨交加,他喝退众人,然后使劲拽住栀子的手腕,走回殿内。 “皇上……”巨痛使栀子想挣脱。 “怎么样,奸夫走了,你也想跟着走?”箫御熙阴鸷地瞪着她,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栀子大概早就尸骨无存。 “皇上……”突然,门口传来一个低柔的嗓音,是杜雅。 箫御熙瞥了她一眼,目光随即又回到栀子身上,脑海一直浮现着刚才见到的画面,怒气又迅速燃气,他恨不得立刻处死这死丫头! “皇后娘娘,枉费皇上那么疼你,你还想着别的男人,身为后宫之首,竟然做出那样的苟且之事。”杜雅缓缓走近栀子,眸中闪烁着令人费解的光芒。 “雅妃,你胡说什么?”栀子嘴唇紧抿,瞪视着她。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何每个人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方才,她正抱着萧耀承在床上玩耍,箫御熙竟然冲过来骂什么奸夫淫后,而现在杜雅也这样讲。 “娘娘,眼见为实,你还想蒙过去,难道你想欺君?”杜雅不屑地冷哼道,接着走到箫御熙面前,柔情万种地轻唤,“皇上……” 杜雅满面同情的神色犹如火上浇油,箫御熙怒不可遏,“来人,将皇后囚禁起来,不准踏出大殿半步。另外,派人把守凤鸣宫,一有可疑人物出现,杀无赦!” “皇上……”栀子哀伤地凝望着他。 箫御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抢过萧耀承,怒气腾腾地走出殿外。杜雅盈盈地来到栀子面前,艳丽的脸上显示鄙夷,“皇后娘娘你果然真够贱,皇上如此勇猛,你都不满足,还去找别的男人,这……确实令臣妾佩服!”说完,她扬长而去。 栀子跌坐在凤椅上,脑子一片混乱,仍然无法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要背叛朕,告诉朕,为什么,为什么……”箫御熙猛地从床上弹起,胸口不停喘着粗气,看看四周,才意识到刚才做梦了。他颓然地将头埋在并起的膝盖上,脑子又不自觉地浮现出前天下午看到的那幕。 如非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一直说深爱自己的小丫头竟然会背叛自己。那天是出城巡查的日子,心里惦记着她,于是提前赶回来,当他手里提着她最喜欢吃的绿豆粉果走进她的寝房时,发现她与逍遥一丝不挂地交缠在一起,她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浪,嘴里还说着令人发狂的淫话、足足三日,他对她不闻不理,将她囚禁在凤鸣宫。然而,他始终无法忘怀那幕恶心的画面。 “皇上……”齐公公走了进来,担忧地看着箫御熙。自从那天后,箫御熙每晚都做噩梦,因此他一直守在门外。 “齐公公,你觉得皇后是那种人吗?”心中苦闷憋得难受,他选择了最亲近的太监进行申诉。 “皇上?” “朕还以为皇后是最不会背叛朕的人,可是他变了,她不再喜欢朕了。” “皇上,那天是否有什么误会?”齐公公问出这几天以来的纳闷。 “误会?朕亲眼看到还会错嘛?”一想起,箫御熙脸色又迅速阴沉下来。 “皇上,奴才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但奴才斗胆,逍遥将军不似那样的人,况且娘娘更加不可喜欢上什么人,娘娘一直以来为皇上付出那么多,可见她是多么的深爱皇上您。还有,根据当时的情况,娘娘反应一片迷茫,好像不知发生什么事似得。” “下去吧!”箫御熙闷闷不乐地遣退他。 齐公公看了他一下,继续说了一句,“皇上,有时亲眼看到未必为实,请相信自己的心。” 望着齐公公离开的背影,箫御熙满面沉思。相信自己的心?那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的?难道是看错了,误会了她?可当时的画面是那么的清晰,绝对不可能有错。他抱着头,痛苦与矛盾不断袭击着他,使他感到身心疲惫。 一会,他突然下床,抓起外袍随意套在身上,走出房门,对侯在外面的齐公公吩咐道,“齐公公,摆驾凤鸣宫。” 栀子缩在大床里,身上盖着五层厚厚的被子,全身却仍然颤抖,她的心,更加寒冷。 箫御熙那天离开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她好想念他,好想念承儿。殿里的奴才也遣退了,只剩御林军把守着。每当她想踏出殿门,守在门口那几名侍卫皆阻止她,说奉皇上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大殿半步。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箫御熙到底为何要囚禁自己。 “娘娘……”一个黑影从屋顶降临,来到床前。 “逍遥大哥?”栀子惊喜地坐起身,“你没事吧?” 逍遥冲她温润一笑,“我没事。你……好像有事。” 栀子娇容黯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上为何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还囚禁我,不让我出殿,我很想念他,很想你承儿。我吩咐侍卫去叫皇上过来,可他们都不肯。” 那天我忙完公务,准备离开皇宫时, 心中猛然产生一种意念说你有危险,于是急忙跑到这里来,想不到刚进门就被皇上追打。“逍遥俊颜尽是纳闷与不解。 “你们……”刚推门进来的杜雅见到逍遥出现于此,即刻发出尖锐的喊声,“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啊……”她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几名侍卫冲了进来。 “快将这奸夫拿下!”杜雅号发令下。 侍卫举着长剑,犹豫不决。 “你们忘了皇上那天的话?任何人闯进凤鸣宫,杀无赦!” “逍遥大哥,你快走。”见到势头不妙,栀子急忙出声。 “栀子,跟我一起走。”逍遥定定看着她,其实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带她走。 “好一对奸夫淫后,竟敢想着私奔,快将他们拿下,如果他们逃跑了,皇上怪罪下来,你们也人头落地!”杜雅再次狠狠地喝斥侍卫。 终于,侍卫们挥起长剑,朝逍遥刺去。 逍遥一边还击,一边说道,“栀子,快跟我走,皇上变了,接下来你不知道还要受什么苦。” “ 不,我不走,我要见皇上,我要留在他身边,我要弄清楚事情原委。” “你上次不是讲过皇宫这道宫墙将你压得喘不过气吗?想想外面的生活,多逍遥自在。” “逍遥大哥,别说了,你快走吧,否则来不及了。”栀子不断摇头,不错,外面的生活确实精彩,可外面没有箫御熙,没有承儿。 “贱人,淫后,竟敢想着私奔,我替皇上教训你。”杜雅突然冲到栀子面前,唰唰给她几巴掌。 栀子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几乎要晕过去。 这时,逍遥也冲了过来,一掌推开杜雅,抱起栀子,“跟我走。” “不要,快放我下来,我不能离开皇上。”栀子极力挣扎着。 见到侍卫越来越多,逍遥只好在栀子背后轻轻一点,她马上倒在他怀里。他接着她,使劲全力腾身跳起。冲出屋顶的缺口,飞快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箫御熙一抵达,见到里面一团乱,再看看空荡荡的大床上时,脸色骤变,“皇后娘娘呢?” 杜雅从角落处爬了出来,逍遥刚才那掌打得她立刻吐血,“皇上,逍遥那淫贼……他带走了皇后娘娘,他们两人……私奔了。” 几名负伤的侍卫也纷纷跪下,“逍遥将军功夫太过厉害,又有备而来,属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皇后娘娘逃跑,请皇上恕罪。不过逍遥将军刚才也中了两剑,估计也逃不了多远。” 箫御熙抬头看了一下屋顶的大缺口,怒声吩咐,“立刻命人死守所有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宫,违反者杀无赦。”话毕,他闪电般地冲了出去。 所有侍卫立刻散开,房里只剩杜雅,她靠在椅子上喘着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当栀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草地之上,这……这不是以往放纸鸢的后山吗?当她再看到浑身是血的逍遥时,于是慌恐地哭喊出来,“逍遥大哥,你怎么了?” 逍遥给他一个安慰的笑,“ 我没事!”说完,他继续处理着伤口,刚才那两剑几乎要了他的命。 栀子瞬时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急忙跑到他跟前,“你受伤了,是我连累了你,你不应该再来看我的。”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感到异常心疼。“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血终于止住了。 “逍遥大哥,你快走吧。这里属于皇宫,万一追兵抵达,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别怕,他们估计不会发现这里。”逍遥情不自禁地搂住她,“皇上变了,你不能再回去,等天一亮,我们一起走,好吗?” “对不起,我不能离开。”栀子不断摇头。 “你那天也看到了,皇上根本就是中邪了,刚才连雅妃都敢出手打你,你再回去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不怕。我不能离开皇上,不能离开承儿。皇上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有原因的,我要去查明白。”栀子从他怀里出来,“你快走吧,我认得路,等下我自己回去。快……”栀子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耳边一阵疾风掠过,接着坠入一个温暖的胸膛里,熟悉感让她全身颤抖,“皇上!”她抬起脸,之间箫御熙满面森冷,双眼恨恨地射向逍遥。 逍遥迅速起身,后退几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再重新看回箫御熙,“皇上,既然您无心对待栀子,请放了她。” “闭嘴!”一见到他,箫御熙变想起那天的画面,心中立刻勇气嫉妒与愤恨,一手搂住栀子,一手朝逍遥挥去。 逍遥不断逃避,奈何有伤在身,很快便台架不住。 “逍遥大哥,快走。”栀子见状,连忙叫出来,腰间募得传来一阵阵疼痛,使她痛苦地喊了一声,“啊!” 听到她在维护他,箫御熙勃然大怒,几乎要拧断她的腰。 “换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您放了逍遥大哥。”栀子忍住不断传来的疼痛,哀求着箫御熙。 箫御熙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他现在只想着要杀死逍遥这个淫贼,他功夫原本就高强,再加上逍遥负伤在身,所以很快便将逍遥打 倒在地。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神雕募然出现,它朝栀子鸣叫两声,叼起逍遥,朝空中飞去。 箫御熙愤恨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怒火源源,刚才差点就能消除那淫贼,想不到又让这死鸟给破坏了。 见到逍遥终于脱险,栀子高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轻声唤着箫御熙,“皇上!” 箫御熙咬牙切齿,抱起她朝皇宫方向奔去。御书房里,巨大烫金蜡烛默默燃烧着,箫御熙面色阴沉,一语不发,疲惫地靠在龙椅上。 太监齐公公走了进来:“皇上,赵太医求见!” “宣他进来!”箫御熙黑眸闪烁了一下! “皇上!微臣已经把药制好了!”赵太医恭敬地奉上一只黑色小瓷瓶。 齐公公接过来,小心地呈给箫御熙。 箫御熙俊目一咪,紧紧盯着小瓶子,不敢立刻伸手,身子往龙椅后面靠了靠,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皇上,您真确定用这个……”赵太医看着他,迟疑地问出。 “废话少说。”见到赵太医这种反应,箫御熙不再犹豫,从齐公公手中接过瓶子,揣入怀中,大声吩咐:“摆驾冷宫!” 冷宫内漆黑一片,阴暗潮湿的殿内让人觉得寒冷,柔弱无助的栀子仿佛待宰的羔羊,蜷缩在床脚,一头乌黑的长发显得有些凌乱,一缕缕青丝垂在面前,却遮掩不住她清秀美丽的容颜,身上单薄的绸衣根本不能抵挡寒冷,当然,更冰冷的是她的心。 那天晚上,箫御熙将她带回皇宫,把她关在这个地域般的冷宫里,他便再也没出现过。短短7天,她的人起了极大变化,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好久不见承儿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自己不再他身边,他哭了谁来哄他?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屋内的蜡烛跟着被点燃,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床边。 是他!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她永远记得,她不禁瞪大眼睛看向他。 箫御熙静静注视着栀子,三天不见,她憔悴了,她好像在颤抖,她的惧寒症又犯了吧!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心疼,他准备去拥抱她,但伸出一半的手猛地僵在空中,因为他脑海又浮起寝房的那幕,还有她与逍遥后山拥抱的那幕。 大手转变方向,回到自己怀里,他掏出那个瓷瓶,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朕的皇后,你一定是寂寞难耐才红杏出墙,既然你这么不安妇道,真就给你医治一下!”说完,他将栀子推到在床上。 “皇上?”栀子疑惑的看着他。 箫御熙跟着爬上床,拿出带来的布条,绑住栀子的双手,接着一把撕开她的衣物。 “皇上……”栀子恐惧地喊出声,仿佛意识到什么,她一个翻身,准备逃开。 箫御熙早料到她有这样一着,用力拽住她。 “背叛我者,生不如死!”嗜血的眼神如尖刀般凌厉,俊美的容颜由于妒忌与愤怒而扭曲,此时看来,非常鬼魅而公布,他打开黑色瓷瓶,从里面倒出白色药液,用右手食指沾满,直驱进入。 栀子顿时感到一股极阴的凉液蔓延,心中恐惧越来越大,一种彻骨的疼痛,使她冷汗直冒拼命的挣扎只会换来更加猛烈的攻击,虚弱的栀子被彻底击溃了,她放弃抵抗,巨痛如潮水般向她席卷而来…… 意识渐渐离她而去,她的身体慢慢沉溺于他的热情之中…… 第六十八章 柔情沉沦 齐公公在奔宫外面静静守候着,天快亮了,皇上已径在里面逗留了整整一衣,男女欢爱亡声毫不闷断,让他感到面乒耳赤。从没听过、也见过哪住皇帝会跑到奔宫宠幸摈妃的。 他在这皇宫呆了四十多年,对帝王的心恩看得分明,皇上心中呵谁,佰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景重,他都看得清请楚基! 皇上虽是气头上,但才三天而已,就忍不住跑到办宫找皇后,为了留住皇后,不惜用药物控制旭。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要月这种手段,皆因皇上爱恃了皇后,想着想着,齐公公不禁替皇上感到可怜。 突然,大门一响,萧梆熙走了出来。 齐公公连忙诡拜,“皇上……” “这里晚上还是比较本,你马上命人唯备炭火给皇……快点去办! “是,皇上!奴才这就丢,那皇上您……” “尤译宫更永,然后上朝 ”萧鄂熙一扫几天来的忧郁,精神抖擞地舞上龙辈,往龙译宫方向驱去……梆书房里,一片宁静。萧梆熙看着眼前的奏折,思锗却早已抛开。使斥药物腔制她,虽然行径卑鄙,他却觉得元所谓,只耍能将她留在辜边,再卑鄙的行为他都敢尝试。那天听到她与逍遥逃跑后,他不但感到愤恕,更多削是帐恐,甚至绝望,刹那闷他好怕失去她,好怕她离开自己。 齐公公说过,耍湘信自己的心,如不他的心就是,无脊付出任何代价,都耍留她在尊边。 “皇上,古节度侠李明西有事禀报!”外面传来齐公公的声音。 萧梆熙一听,坐正身手,“让他进来!” 李明西低头来到萧梆熙面首,下跪君臣大礼,“微臣参见皇上!” “怎么样? “回皇上,微臣一直跟踪逍遥将军,个天上午却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让他逃脱了,微臣在望京城里四散人马也找不到他。微臣该死。 “逃脱了? 兼梆熙藩唇一抿,声音候地冰染起光 ”传联意旨,九厂全部戒严,增派岗啃,从个日起凡出城人士都要佯查,如咕可疑亡人,立剪拿下!反抗春,定斩不饶!! 李明西离开后,兼梆熙伟岸的身躯重新靠在大椅上,再次陆入沉思…… 齐公公走进屋的时候,侦见兼梆熙一动不动地靠在那,似乎在想著什么“皇上,月晚膳了。齐公公小心翼翼她提醒他。 景梆熙渐渐回神,瞄了一眼桌面的奏折,然后起真离开。 衣幕再次降临,兼梆熙裴不作声,踩在大理石路上,谩无目的地走着。 齐公公离他三尺迄,紧紧跟在后面。 “齐公公,你退下吧,联想一个人走走” “皇上?”齐公公嘎然停止脚步。直到兼梆熙再次不耐烦地出声,他刁怯怯拖听命,“那奴才先回屯译宫等候皇上,皇上一路小心,早点回来歇自。说完,他转身离开。 见齐公公渐渐走迄,兼梆熙施展轻西,以景快的速度来到冷宫。对这样的自己,他感到异常惧恼,现在的他活脱脱一个恃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那矛期待与急切的心恃仿佛去赴初恋恃人的约会。 一想起昨晚的缠绵,他顿浑身发热,进不及待地想抵达她身边。个早甚开的时候,她已酣然睡去,防止她跟人逃跑,他又在她体内涤上药物,如今他要丢帮她醉除。 他看得出,昨晚的她虽然刚开始很抗议,可后来也渐渐沉迷,被药物扫制的她比。往郝惑人,让他只雷者微一想,就全身起反应。 不晚她会不会向自己道歉与求饶其实只要她承队出轨的事实,向自已靖求原谅,保证以后不再喜欢其他男人,那么他就会原谅她,保证不再对她下苟。她是自己景在意的人,她的出轨自己也有责任,耍不是自己去宠爱啡几,她侦不会飓自己奔战,也不会搬会凤鸣宫,自然就不会出现那幕恶心削画面!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室丙,屋里生上了炉火,床上的人几仍然缩在床角,整个人裹在被手里。闪亮的烛光腆照在她眼申,她昨光却空恫暗哑,后佛泥塑木偶。 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萧梆熙连忙走过去,将她从角落抱出来,“丫笋,你怎出了?”说着月脸触膜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再看看桌子上纹思刁动的饭菜,他即到感到一股心疼,“怎么不吃饭?难道你想搞坏辜手?乖,你想吃什么告诉联,联让人重新给你做。 俊美的脸上又涌现出柔和的神恃,蛔蛔咕种的黑晖尽是宠溺与怜借,一切似乎没变,可惜,发生过的那些事恃已径无法挽回。栀手凝望着他,景后,者开眼晴。 “丫头,只耍你答应联以后不想别的男人,不会跟逍遥逃跑,联便接价回龙译宫,将之前的不愉快通通忘掉,朕对你还是像。前那么疼爱,甚至比以前更爱。”他注视着她,满面期盼与氓恳。 早几日,她曾经想过找他问请楚到底怎么回事,如个她却再也不想与化说任何浩。在他对自己下药的那一刮,她就彻底心死了。 还是这副麻木的表恃!萧梆熙被她的蜘膜与无视深课刺痈,明明是她犯了弥天大罪,却表观得如此倔强与愤恨。这几天,朝堂开始出现一些混乱,朝臣不知从哪得来消息,纷纷启奏说皇后不守妇道,要他立刻削除后位。但他都极力抵制著,即使知道朝臣说的是事实,他也包庇着她,还下令后宫女再咕人传谣出丢,就杀无赦。 他多次屈尊跑来奔宫,为的就是她回心转意。可她非但不知悔改,还想出一副好脸色给自己看,滩逆她就这么计厌自己?滩道真如她那天所讲。自己对她来说已无新鲜感?兼梆熙,你窝囊,你没骨气!他不由拖暗暗自责走来。 “皇上,放了我吧!”栀芋忽然出声。 萧梆熙滩以置信,死死盯着她。 “让我走吧!疯们的练分巳径完了!枪乎语气充满疏迄、艳望与坚决萧御熙的理智再度被恕火洛没,”你耍离开?你想跟逍遥走是吧?你……休想!!! “皇上,不知你因何一。咬定桅子背粗你,既然你怀疑桅乎的请白,我们亡闸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请放桅予一条生路,让桅子走吧 桅子定定看着他,这几天,她想得很请费,她身心疲惫,只想离开皇宫,离开这个让姆痛苦伤心的地方。 “你做梦!!你赶早死了这条心,朕不会让你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跑到哪联都会把你捉回来,你休想离开联,休想!!!萧梆熙日毗尽裂,神情近似疯枉,”你早就知道联不能没咕你,所。任意践踏联的自尊,介这个无耻的贱妇,扛费联一片真心待你。雅几曾径讲过你是人尽可夫的女卢,可联不信,联还是保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想不到你,,,,你好根的心!!“雅儿?哼,又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他每次都将那女人的话当金句?心再度归于沉寂,桅子万灰惧灭,”那皇上赐栽姜药吧,这样活在世上也没意义她的浩让萧御熙袁痈的心终于全然破碎。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为何会走到这个她步?他很想哭,但哭不出来。为了离开自己,她甚至想到死!难道她宁愿死他亦想留在自己身边? “你想耻你不理承儿了吗?你舍得让他孤零零她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想尽办法,只想枕留她。 对,承儿!桅子心头一震,她怎能将承儿抛弃。可她真的好痛苦,想起昨晚自己好像妓女般乞求他的进入时,她渔羞幌万分。“承儿是嘉泰皇朝削皇子,未来的君王,他不会孤单,他咕众人陪伴,还咕您的教导。” “只要你一离开,承儿侦也跟着遭殃,朕不会再看他一眼,更不会给仕荣毕赏贵,朕耍让他明白,他亡所以从天堂跌到她袱,郡是他母后造成的! 联要让他一辈子活在仇恨当中!“他心一横,放出这些根话。 “你,,,,不是人!栀手愤恕她瞪着他。 “那你咖你抛夫弃子就是人?你人尽可夫就是人?平时一副请纯样,原来都是骗朕的,原来你骨寺里就是贱,私底下是任万人骑的骚货。 气忙中的萧梆熙早巳分不猜哪些话该说,哪些不甘说,因为他已然失去理智,接近崩溃了。说着,他迅速宋上床,抓住她的手。 “敌开我!!栀乎扭动全鼻,死命挣扎,然而在萧梆熙压制下,她显得力不从心,徒劳无望。接着,她发现一乍更惊人的事,她感到全尊猛然担搐起来。是药!药性发作了!! “丫头,是否感到全辜很滩受了? 兼梆熙邪恶她看着她反应。 “你,,,,桅子痈苦异掌,脑海不禁浮现上自己昨晚的半微模样。 萧梆熙伏脸贴近她,深篷的黑非瞬间变得痴痴的,“丫头,联的宝贝儿,只有我才能给你快乐,知道吗?你过击是多么爱栽,你说过永远只爱疯一个,说我是你最景爱的人!乖,告诉联,这此话到现在还生效,说你会乖疖地呆在联身边,哪里都不去!!好不好,好不好?? “你滚开!疯不想见到你!!”栀子请基她知道,一切都巳无可枕回,他与他之闷的恃爱只能靠肉体来维系,自己再也找不到过去那种灵肉合一削感觉了。强忍的泪水终于缓谎地滑落脸庞。 萧梆熙的恕火再也押制不住,愤怒妒忌把他的的理智几乎全部磨光,你想怎样?不想见到栽,你想见到谁?逍遥,还是华世济?哼哼,联告诉仿,逍逞那汪贼跑了,联下令全城通拜他,你想他救你出宫,只能做梦吧!嘴是联的人,不容他人窥视,你永远只能属于联!!你这辈子休想离开联半步!!萧梆熙疯狂地曹扬着强烈的占寸欲,说话的时候几乎拼劲全尊力气,旗容鬼魅异常,让人不寒而粟。 “你是联的皇后,竟然跟别人勾搭,巩顾你母仪天下的尊贵她位,将联当成理手耍弄,皆皆……哈哈哈%兼梆熙笑得浑真颤抖,笑出了眼泪,”联最最痈恨的就是背版!背叛联的人生不如死,万劫不复!“他的心被不甘与愤恨淹没,眼前不断涌现出她与逍遥交缠的画面。 最后,他根根地甩了甩头,大手一挥,桅子身上的永裙被片片撕碎……^在冷宫里已径庄过女天,每衣萧梆熙都过来与她激恃欢好,刚开始她肃湛烈反抚,可景终皆无济于事,每天渍晨他离去的时候,侦对她下药。夜眠就是药性发作的时机,她完全变戒另外一个人,侠她不知羞耻、兴赤擞动地与他缠绵,彻夜无休。 每次过后,她都恨透自己的身体,一想起自己拼命迎合他,她恒感到万分羞愧,于是告诫自己下次不耍再屈服在他之下。然而,那苟物不同且响,药力一发作,她根本没咕意识抵抗,他的似火柔恃让她抛底投降。 不过,也只咕在那谩谩长衣中,自己和他才仿佛又回到过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合人回昧。 更传死的是,对于呆在蜘宫她竟然队命了,还期待着夜幕的降临口无刷的桅子,没用的桅子…她不断责骂着自己,任何能骂人的话,她几乎都用过口甩开烦人的恩律,她走出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踏出屋内,也是她首次看到什出叫做冷宫。这里确实荒碍,村木稀少,人迹罕见口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直来到最角落的那个庭院,顿又发觉这才其是真正的沾宫口到处荒凉不堪,杂草丛生,格外请牵、静叠,渗得让人心慌。当她目光蒂在墙角那个娇小人影身上时,呼吸差点停止。 是王茹!只见她头发莲乱,面色蜡黄,槛楼的永衫刹是单薄,在寒风的吹飙下她正浑身颤抖着。 大概意识到咕人看自己,刘臣茹语着那道火热的视栈望过来,见是桅子,她即时楞住。 “臣茹!”扼子帧性走近她,想起旭的蒂魄与凄凉郡是自己闷接造成削,桅子不禁感到异乎一隙,呜咽感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栽不出现在刘宗村,你也不用受这肿苦,也不用蒂到如此地步。” 刘正茹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没咕任何表情。 桅子仿佛想到什么似的,于是匆匆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疯一下,然后急忙跑开口再次过来的时候,栀子怀中抱着几件衣靠,这些郁是桅子以前穿的,是萧梆熙命人送过来的,每一件都非常的名贵与温暖。 “你快点穿上。”扼手拿起其中一件,披在臣茹辜上,手指不经意接在到她冰凉的肌肤,眼泪侦又涌出来,“对不起,王茹,虽然你曹径做过恶毒之事,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戒这样,说不定你还是以前那乍善自纯真的女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桅子悲悔地搂着她。 刹那间,刘王茹麻木的眼瞳似乎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消失,又渐渐恢复茫然口“你一定很奇怪栽为何会出现于此吧,我也不知道口莫名其妙地被指扫,莫名其妙她被关来这里,还莫名其妙她被……”下苟两个字,桅子难以开齿,“我好想承儿,可是无法见到他,已径十天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女何口当年,我满腔热情、万分期待他回来,可如今什么郡变了,爱情没了,爱人也没了,一切似乎都很快,一切似乎都巳注定。 桅子看看她,苦笑,“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吧?其实疯也不明白。不知不觉她我仿佛又回到刘宗庄的日子,总喜欢跟你说心事,疯似乎把你管径害过疯的事忘记了……” 见王茹还是一脸木功,桅子起身,与她告别,“很抱歉打扰到你,你,,,保重。 “啊,,啊……”桅子刚迈出几步,背后便传来几声嘶哑的呼叫,她立刮转身,回到王茹身边,“你……” 刘王茹抓起北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她掌中,写下四个字,“你要坚强!” 桅子又惊又鲁,激动连连,“思,我会的!你……也是!” 刘王茹缺默注视了她一会,放开她,往屋里走去。 桅子也转过真,缓缓地离开,她并没发现,刘王茹曾径回头盯着她的背影看,眸中闪耀着异样光芒。 第六十九章 垂死边缘 玉华宫。 “娘娘,请用膳了。”小宫女走进寝房,胆怯地唤着杜雅。 “出去!”杜雅大声吆喝,“本宫想吃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没本宫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否则你们死期到!” 小宫女被吓得差点尿流,惶恐地冲出房外。 杜雅“砰”地甩上房门,下了栓。她重新回到铜镜前,望着里面的脸,这是一张艳丽动人的脸,这是一具性感妖娆的身躯,可惜即使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在怪人的帮助下,她对萧御熙使用了幻术,让他看懂啊栀子与逍遥在交欢。原本以为,他会立刻处死那女人,想不到非但如此,他还处处维护那女人。 父亲杜卿联合其他嫔妃的家人在朝堂上启奏揭露栀子的“通奸”,萧御熙不但不听取,反而做出包庇与袒护,还下旨说以后又谁再提起这件事,立刻抄家灭族。 真是低估了萧御熙对栀子那贱人的爱。曾经好几次,她借机去龙泽宫找他,引诱他,可他都无动于衷,俊目一片迷茫,神色恍惚,她看得出他肯定又在想那贱人! “啪”一个陶瓷花瓶被重重地甩在地上。每次动怒,她总喜欢将那些名贵摆设物当成栀子,狠狠地将它摔在地上,看着它支离破碎,就仿佛看到那贱人尸骨无存。 “喂,怪人,你出来,出来啊!”突然,杜雅仰起头,对着空气大叫。 空气一片寂静,没有预期中的应答。可恶,不需要那怪人的时候总是神出鬼没,需要的时候却不出现。 又将一只白玉壶甩在地上后,她继续喊,“怪物,你再不出来,我要疯了。你再不出来,我就放弃,让你也不能报仇!” 不知是狠话的效果呢,还是那怪人觉得是时候出现,空气中立刻传出一个苍老的嗓音,“嚷什么?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 “现在火烧眉头了,还不是时候吗?”听东岸这个熟悉的声音,杜雅又喜又怒,见周围又沉默了下来,杜雅以为她走 ,于是焦急地大嚷,“喂,你跑了?不是这么小气吧?” “放心,我还在!” “对了,你可否现形给我看看,老是这样听得到见不到,怪怪的。”其实,杜雅想说心里不踏实。 “还是别见了,好奇心会杀死猫的。如非你我站在同一战线,我才懒得理你。”怪人停顿一下,继续说,“那东西叫极乐合 欢散是吧?据说十二个时辰内得不到男人的精露,患毒之人会痛苦死亡……” “对!可皇上每晚都去,那贱人根本不可能毒发。”想起萧御熙不惜用药物来留住栀子,杜雅心中又是一阵气愤。 “问题重点就在这里!” “你……你是说只要皇上不去,就能……”杜雅面容先是一阵闪亮,接着又黯淡下来,“那是不可能的,天一黑皇上就过去了,还一直到凌晨才离开。”想起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冷宫度过一夜,想起他与栀子那贱人夜夜交欢快乐,杜雅便感到异常妒忌与忿恨,胸口酸气与火气不断蔓延。 “所以……你要让皇上不去!” “我现在连见皇上一面都难,怎能左右到他的思想。”现在的萧御熙,被栀子引诱得如痴如醉,已将那段美好的初恋抛于九霄云外,心中不再有杜雅,杜雅对他来说,只补过是年轻时无缘的过客,以前的种种甜蜜,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你不能左右,总有人行的。除了那贱人,还有谁对他最重要?”怪人语气依旧一派轻松,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还有谁??杜雅脑筋飞快地转着,脑海猛然出现一个俊俏的小人儿! “对,就是他!”怪人声音骤起。 杜雅大惊,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这……太恐怖了吧。 “别感到奇怪,你我有着某种缘分才能如此配合。就从小皇子身上入手!”说完,空气中出现一小包东西,落入梳妆台上。 怪人消失后,杜雅拿起那小包东西,走回床前,眉头紧皱,思忖着如何下手。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皇上!”奶娘走进御书房,手里抱着萧耀承。 萧御熙自龙椅上起身,接过萧耀承。令退奶娘后,他抱着他一起回到书案前。整洁的案上,放着几章宣纸,上面歪歪倒倒地写着几个字。 “承儿你看,这是你母后初习字时写的,母后当时好笨,竟然连简单的一字都不懂。”香气那段快乐的过往,萧御熙心驰神往。当时的她,仙女下凡,单纯天真,自己寂寞的时候有她陪伴,自己心情烦闷的时候有她听诉。一路来,她都以自己为主,帮忙灭除妖精,一起去秦川控疫;为了自己,她甚至舍弃仙体,变成凡人。几经折磨,还以为他们会从此幸福快乐下去,想不到她却变了。 “母后,承儿要母后!”一岁大的萧耀承,已经懂得说很多话。 萧御熙的视线离开案面,来到萧耀承身上,哀痛地低声说,“你也想母后,是吧?可惜,你母后不要父皇了,也不要你了。”想起她竟然舍得狠心丢下儿子不管,萧御熙便又感到痛心疾首,呢喃道,“丫头,你对朕厌倦,难道也对承儿厌倦了吗?怎么说他也是你拼死生下来的儿子,你就如此忍心?逍遥到底哪里好,竟让你不惜抛弃一切?”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坠,跌落到他手腕上,渗入他的肌肤,让他感到无比苦涩与咸凉。 忽然,一只小手爬上他的脸。萧御熙稍微抬起眼,只见萧耀承注视着自己,圆目忽闪忽闪的,那只娇嫩的小手正在帮自己拭泪。好体贴的承儿,好懂事的承儿!萧御熙激动地将他抱得更紧,头埋在他小身子上,感慨万端。 萧耀承俯脸望着,大眼睛透露出早熟的意味。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萧御熙兴匆匆地跨进内殿,今晚的她异常安宁,没有大吵大闹,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拿起桌上的小点心一口口地喂她,见她没有反抗就吃地一干二净,他十分高兴与激动,“丫头,你还想吃什么跟朕讲,朕让御膳房送过来,你喜欢吃的粉果,朕明天一早就去买!” 栀子抬起头,冲他嫣然一笑。好珍贵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一笑,却足以让他欣喜如狂。她屈服了,她成了温顺的猫咪,小鸟依人般地让他亲怜。 喂她吃饱后,他拥她躺下,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般落在她的脸上,随而来到脖颈、胸口…… “熙,你好棒!我好满足,我好喜欢你……” “那你说,永远爱熙,只爱熙一个人,永远不会感到厌倦与枯燥。” “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熙的人,只爱熙一个,永不嫌弃与厌倦。”栀子大声宣布。 萧御熙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近日来的忐忑不安心绪终于稳定下来。他的宝贝儿,太令他感动了。于是,他化兴奋为力气。他们就这样在巅峰发狂着,吼叫着,兴奋着…… “皇上……皇上……”齐公公异常惊慌,大声呼唤着躺在床上、满面透露着满足与激昂的萧御熙。 自己正在兴奋头上,突然传来这个讨厌的声音,萧御熙大怒,“齐公公,你活得不耐烦了?没见朕在忙吗?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皇上,小皇子出事了,皇上……”齐公公见他仍然俊目紧闭,于是大胆地摇了摇他的身躯。 萧御熙终于张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熟悉环境光,再看看明黄 色的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方才午休的时候做梦了。 梦里的她温驯,满足,害他还以为一切苦尽甘来,想不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接着,他忆起齐公公刚才说的话,不由疑问,“齐公公,你刚才说小皇子怎么了?” “回皇上,小皇子他好像染了风寒,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萧御熙立刻从床上弹起,一边下床一边责骂,“怎么现在才告诉朕!” 齐公公不敢噤声,其实他刚才叫皇上不只几十下,可怎么也叫不醒,第一次见皇上睡得这么沉,俊容显露的表情似乎在做着梦。到底怎样的好梦让皇上如此沉迷? 齐公公还在纳闷的时候,萧御熙早已冲出房门外,他回过神,也赶紧跟上去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萧御熙疾步来到隔壁房间,不理会众人的行礼,径直奔到床前,看到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小人儿,心疼感迅猛源起。 “皇上,小皇子中午刚睡醒,就不断打喷嚏,不到一刻钟功夫,便全身发冷发热,鼻涕连连,然后昏睡过去。”奶娘战战兢兢地向他禀告。 这时,赵太医也火速赶到,他对萧耀承进行一番详细的望、闻、切后,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赵太医……”见他这个样子,萧御熙压住心底的慌乱,急切等待着他的答案。 “皇上,小皇子脉象平稳,气血顺畅,看来并无大碍。但他又出现多汗,伴有咳嗽、流涕、发热,这确实是风寒的症状。” “那到底怎么样?”听他说得模棱两可,萧御熙更心急如焚,不由地大喝出来。 赵太医口舌打结,不知如何解释。他行医四十多年,也曾遇过不少疑难杂症,可小皇子这种症状却是第一次见。 “非说!”萧御熙心烦意乱,“华世济呢,快传他过来。” “回皇上,华……华太医说这两天有急事需要休假,目前并不在宫中。”赵太医怯怯地看着他,“臣会继续努力,尽早让小皇子病愈。” 在赵太医的诊治下,萧耀承开始退了烧,冷汗也渐渐减少,面色慢慢恢复红润。可到晚膳的时候,他口唇周围泛出苍白,还出现细小的红色丘疹,分布密且均匀,舌体鲜红,全身体温又迅速升高。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侯在龙泽宫偏殿,束手无措。大家心情沉重,一起研究讨论着,希望能尽快找出病因与诊治办法。 夜凉如水,房里一片安宁静谧。萧御熙坐在窗前,剑眉紧蹙,眉宇纠结在一起,难以化开。 他一边凝视着床上的小人儿,一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来到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来回摩挲着。嘴里不停呢喃道:“承儿,你母后已经不要父皇了,难道连你也想离开父皇?你忍心让父皇孤独难过吗?不要走,快醒来,父皇不能没有你。” 她曾经讲过,自己与承儿是她最爱、最放心不下的人,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如果她知道承儿病了,她会怎样,心疼?还是无动于衷? “承儿,你要坚持,父皇相信,你母后还是爱你的,而且很爱。所以你不能让母后伤心,要尽快好起来,听到吗?”他相信,即使她多不喜欢自己,她心中还是有承儿,她还是放心不下承儿。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看着眼前丰富发热菜肴,栀子脑海猛然闪过刘玉茹憔悴的面容与消瘦的身躯,于是端起它,来到冷宫最北端。 听到脚步声,正在用膳的刘玉茹急忙抬头,见是侄子,她差点被嘴里含着的饭菜哽住。 见到玉茹碗里比猪食还差的东西,栀子感到一阵心酸,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饭菜分一半给她。 玉茹呆呆地望着鲜嫩可口、美味至极的菜肴,直到栀子出声叫她吃,她才狼吞虎咽起来。见她很快吃完,栀子不禁又把剩下的分了一半给她。就这样,所有盘碗见底的时候,栀子一粒米饭也没下过肚。 刘玉茹意识后,马上愧疚地看向栀子。 “没关系,我中午吃得还很饱。”栀子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以后你别再吃那些劣等饭菜了,我会分你一半的。” 刘玉茹抓起她的手,在上面写出,“谢谢,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善良,我曾经那样害你,你却不计前嫌,你好人会有好报的。” “不用客气。如果硬要追究起以前,就当是我在补偿你吧。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不,是我自己贪心,是我该死,不关你的事。”刘玉茹急忙阻止她,继续写着,“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只能默默恳求上天,保佑你永远平安与快乐。” “谢谢你,玉茹!”虽知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幸福,栀子却依然衷心感谢她。即使刘玉茹曾经加害过自己,自己心里还是把她当朋友,那段曾经深厚纯真的友情将永远记得。 接下来,她又跟玉茹聊了一会,看到萧御熙差不多该来了,她才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夜阑人静,栀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以往这个时候,萧御熙早就来了,可今天迟迟没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栀子纳闷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竟然期盼他的到来,还因为他的迟到感到惆怅与不满。天啊,不是巴不得他消失的吗?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想?极力甩开羞赧的思绪,栀子重新躺正身子,企图使自己入睡。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却越来越精神,她还发觉,下体渐渐瘙痒起来。药性发作了!她差点忘了这个。怎么办?难道真如他所讲,如果没人与自己交欢,就会痛苦而死吗?早几日,她确实想过死,如今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她不再产生那种念头,因为她心中记挂着承儿——她那可怜的孩子。 下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痒,仿佛有股暖流在汹涌滂湃,撞击捣动。她不自觉地痛苦呻吟 了以下,玉手不由自主地来到幽谷口,磨蹭抚摸着,企图消除那令人难受的瘙痒。然而,瘙痒非但不停,反而越来越激烈,还夹杂着疼痛,就像有千万把尖刀在那刺割着,疼得她直冒眼泪。 “熙,救我,快来救我……”她无助地低吟着。 难道他故意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突地窜出她的脑海。不,不会的,他肯定是有事耽搁才迟到,“熙,你在哪,我受不了,快来救我。”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天空渐亮,慌乱了一整夜的众人终于稳定下来。 “皇上,小皇子的烧已经退了,那些小疹也消失了。估计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害怕担忧了一整晚的赵太医,终于放松心情。 望着床上虽然昏迷,却一切正常的小人儿,萧御熙激动万分,承儿终于没事了,他终于保住了她的命根子。昨晚他不眠不休,任宫人如何恳求与规劝,他都坚持守在承儿身边。他要好好照顾自己与她的爱情结晶,不能让她伤心。 “皇上,小皇子吉人天相,终于没事了,您也去休息一会吧。”齐公公提醒着他。 “齐公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刚好辰时。” “什么?”萧御熙大惊,立刻冲出房外,速度快到令人震惊。 “丫头……栀子……”望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儿,萧御熙痛不欲生。昨晚,他为了照顾她的心肝儿,却将她忘记了。离上次下药已经十三个时辰了,她已经…… 脸上残留着泪痕,柳眉紧紧蹙起,可以想象当时的她是何等的痛苦。 “丫头,是朕害了你,你快醒来,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走了朕怎么办?承儿怎么办?丫头……”他不断摇晃着她。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第七十章 震惊,悲痛 萧御熙将停止呼吸的栀子抱回龙泽宫,赵太医正好还在,于是赶紧诊察起来。 “皇上,请节哀顺便,娘娘她……她已经……”赵太医面色沉重。 “不……”萧御熙无法相信听到的话,他不断拍打着栀子的脸。“丫头,快醒来,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你不能扔下我,不能扔下承儿。他昨晚发烧了,现在还昏迷着,他说很想念母后,你快起来,去见见他。快……” 看着痛哭流涕的萧御熙,宫女太监太医等皆感心酸,有些默默流泪,有些跟着哭了出来。 “皇上……”赵太医声音哽咽。 萧御熙猛然抬头看向他,“赵太医,药是你研制的,你一定有办法酒醒她,是不?是不是?” “皇上,微臣……” “朕现在命你,无论如何也要将皇后救醒,否则你乌纱难保,皇后要是去了,你也跟着陪葬!”萧御熙狠下命令。 赵太医沉默。乌纱、性命他都无所谓,在意的是以皇上疼爱皇后娘娘的程度,万一娘娘真的仙逝,皇上受打击深重,整个朝堂必定产生大乱。 “赵太医——” “皇上,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赵太医蓦地想起另一个处方,“有种花叫做暗香欢,暗红色花瓣,用它的汁配上种子研磨,能令娘娘起死回生。” “那还不赶紧去?”萧御熙狂喜,急声促道。 赵太医面露难色,“这花不是普通物,它长在悬崖峭壁上,一年才开一次,花期异常短暂,这几天正好是花期。微臣曾经在垄州飞鸽岭见过。”知道萧御熙心急,赵太医一鼓作气地说出来,“而且,这花一旦离开根部超过两日,便不能发挥其作用。从京城马不停蹄得去垄州飞鸽岭,单程最快也要一天半,万一路上稍有耽误……” “朕亲自去!”萧御熙打断他,“赵太医,从今日起你随时候在这里,朕速去速回。” “皇上,还是吩咐其他人去吧。”齐公公猛然出声,“攀崖爬壁必定很危险。” “别管!”这么重要的事,他不能假手他人,他绝不容许路上有任何闪失。 “皇上,您这一去一回,起码要三至四天,朝政方面……”齐公公又说出另一个难题。 “启禀皇上,坤王爷求见。”这时,林公公走了进来。 四弟回来了?那正好!萧御熙急忙说,“快传!” “臣弟叩见皇上!”萧御炆一进门,便行李。 “平身。四弟,朕有事要出宫一趟,这几日的朝政,你替朕打理。” “皇兄?”萧御炆惊讶地抬起头,当看到大床上昏迷的人时,神情又转成担忧,“皇嫂她……” “朕没空跟你解释,让齐公公与赵太医跟你讲。”萧御熙打断他,眼光重新回到栀子身上,“丫头,记得等我,我很快回来的!” 当下,萧御熙带着一队精壮轻骑,萧然而快速地离开了皇宫。 偌大的寝房里,寂静异常。萧御炆怔怔地凝视着大床上的人儿,心潮不断起伏。刚才从齐公公与赵太医口中得知事情的大概原委。 打死他都不相信皇嫂会是那样的人。一直以来,皇嫂几乎用整个性命去爱皇兄,岂会做那种苟且之事?即使全天下人都会背叛皇兄,但绝对有一个不会,那就是皇嫂。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看来,一切要等到皇兄回来才能理清。 “皇嫂,您要挺住!为了皇兄,为了天下苍生,您绝不能离去。”他心疼地看着她。由于事务安排,自己经常出宫,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容光焕发,神采照人,如今却犹如一个破碎的泥公仔,料无生气。 他看的出,皇兄这次陷得比以往都深,皇兄对皇嫂的爱犹如排山倒海。当年杜雅的离开给皇兄造成严重打击,可这次皇嫂万一真的去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皇兄一蹶不振,嘉泰皇朝即将面临一场大灾难。 “王爷,华太医求见。”齐公公走了进来,恭敬地禀告。 华世济?就是那个传闻医术很高明的太医?据闻他与皇嫂关系甚好。 “叫他进来。” 萧御炆平静地吩咐。 齐公公出去不久,华世济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他们扛着一个架子,上面躺着一个年轻的陌生女子。 “华太医,这……” 华世济先向他行宫礼,接着说道,“王爷,微臣想到一个能救醒娘娘的方子。” “那她是……”萧御炆疑惑地指向架子上沉睡的女子。 “臣要借助她来完成诊治。” “王爷,华太医在太医院素有再世华佗之称,说不定他能令皇后娘娘起死回生。”此时,赵太医也走进房来。 萧御炆暗忖,虽说皇兄已经出发去采药,到底能否顺利采到也是个问题,如果华世济真能救醒皇嫂,那也算是给疲惫归来的皇兄一个惊喜。于是同意道,“有劳华太医了! 萧御炆命退众人,自己也跟着出到大殿,只留下华太医、赵太医在房内。 大约半个时辰后,华世济等人出来,他颓丧地说,“”王爷,微臣无能! 藏住心底的失望,萧御炆低叹,“没关系,那毕竟是件艰巨之事。” “微臣先告退,微臣会继续钻研,看能否再找到办法。”华世济神情哀痛,带着两名侍卫抬起刚才的女子,仪器离开龙泽宫。 赵太医也唉声叹气地跟萧御炆暂别,往偏殿走去。 第三天中午,萧御熙风风火火地赶回皇宫。 “皇兄!”萧御熙的憔悴不已、邋遢不堪令萧御炆惊诧异常。 萧御熙冲他点点头,将手中红花递给赵太医。赵太医接过后,马上走回偏殿,开始研磨药粉。 萧御熙衣衫都来不及换,便先回到寝房。望着明黄 色大床上仍旧死气沉沉的人儿,他不禁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丫头,朕回来了。朕总算找到解药,再过不久你就能醒来,就能见到承儿了。”手指滑过她光洁的额头,秀气的眉毛,丰满的眼脸,挺翘的鼻尖,柔嫩的樱唇,接着一转,来到耳边。 突然,他觉得手感一阵粗糙,于是将她的脸翻过一些,赫然发现她耳垂底下有点脱皮的现象,他轻轻用力一揉,想不到皮脱得越来越大块,接下来的情景更令他吃惊,顺着手,他竟然拉出整张薄皮,薄皮底下是一张陌生的脸! 萧御熙震惊地站起来,后退两步,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她是谁?栀子呢?这女人身上虽然穿着栀子的衣裳,可她不是栀子。 这个时候,床上的女子正好睁开眼睛,见到萧御熙,并没有显示惊慌或奇怪,好像一切很自然。 看到这双眼睛,萧御熙更加肯定她不是izji日夜想念的人儿,他俊眸立刻蕴出怒气,粗声问到,“你是何人?” 女子定定望着他,不作答。 “来人……赵太医,通通给朕进来……”萧御熙大声喊着。 齐公公,萧御炆迅速跑进来,赵太医也随后赶到。见到床上的人时,大家都惊震地目瞪口呆。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怎么回事?皇后娘娘呢?这女人又是谁?”萧御熙激烈咆哮。他历尽艰辛,冒险采回红花,却发现栀子竟然不见了。 萧御炆与赵太医继续发着呆,齐公公尖细的声音慢慢传出,“皇上,她就是栀子姑娘!” “什么栀子姑娘,你眼睛瞎了?”萧御熙立刻怒叱。 “她不是真正的皇后娘娘,可她……她两年前曾经冒充过栀子姑娘。” 萧御熙终于明白,视线重新回到女子身上,仔细打量着。原来这女人是当年的刘玉茹,可她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于此?他即刻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皇后娘娘呢?你把她收到哪里去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坏心不改。” 刘玉茹紧盯着他,仍然没说一句话。 萧御熙这才忆起,她是哑巴,她不能说话!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一时怒气攻心,他一把拽起刘玉茹,狠狠地往地上甩去。 鲜血迅速自刘玉茹嘴角流出,她吃力地爬起来,用手指沾了电血,在地上写出八个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恶!萧御熙又在她身上踢了一脚,“你把皇后藏去哪里了,快说!” 刘玉茹脸上含着欣慰,在地上写,“娘娘她去了该去的地方,离开这个伤心地,以后她会开心快乐地生活。” 接下来,任凭萧御熙如何威胁利诱,刘玉茹再也没写一个字,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欢欣之笑。 “来人,将这个女人拖出去斩了!”萧御熙怒火烧的更旺。 侍卫架起刘玉茹,刚跨过门槛时,萧御熙猛然又出声,“先别斩,将她带回冷宫,严加看守。” “是,皇上!” 寝房一片死寂,萧御熙俊容冷酷、阴沉地骇人。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朕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人来过?”稍作冷静后,萧御熙问出疑点。 “除了华太医,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萧御炆既纳闷又忧虑,难道那华太医有问题? “华世济?他不是休假吗?”萧御熙利眸射向赵太医。 “回皇上,微臣也不清楚。”赵太医哆哆嗦嗦的。 “皇兄,前天您刚出发不久,华太医便出现,他说找到办法可以救回皇嫂,臣弟大喜,于是让他尝试。当时赵太医也说华太医医术高明,诊治的时候他也在场的。” 赵太医一听,目露诧异,“坤王爷,如话何讲?情恕微臣愚钝,微臣并不知道华太医曾经来过。” 见表情不似说谎,萧御炆心头大震,连忙将那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不可能,微臣一直在偏殿研习,看能否找到其他办法诊治娘娘。”赵太医立刻出声,“不过……不过中间好像睡过一阵。微臣也不知怎么的,那天下午竟然会无缘无故睡着了。” 萧御熙全身僵住,他大概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华世济!是华世济掉包,那天抬进来的女人是刘玉茹,抬出去的却是栀子!那另外一个人呢?那个假的赵太医又是谁?难道是……可恶! “来人,立刻传朕意旨,九门全部戒严,从今日起凡出城人士都要严加盘查,如有可疑之人,立刻拿下!另外,将逍遥与华世济的画像派到各州各府,凡是出现两男一女的,皆抓下来。” “奴才这就去办。”齐公公赶紧退下。 “皇兄……”萧御炆担忧地望着他。 萧御熙瞥了他一眼,走出寝房,来到隔壁那个房间。可爱的小小人儿正在床上玩耍着。 “皇上!”奶娘恭敬地对他行礼。 萧御熙令退奶娘,径直来到床前。萧耀承见到他,马上兴奋地冲进他怀里,“父皇!” 萧御熙抱起他,热泪盈眶,低哑呢喃道:“承儿,你母后彻底离开我们了,再也不要我们了。她连你也不要了,连你也不要了……”说不定那是一个筹谋已久的计划,想起她狠心欺骗自己,一股赤裸裸的背叛犹如尖刀刺在他胸口,令他痛得几乎窒息。为了救她,自己差点葬身崖底。自己如此深情、毫无保留的奉献,到头来得到的是一次次的背叛。 萧御熙,你这傻子,你是蠢材,你是孬种,受到耻辱是你活该,自作自受!为何要去爱那样无心无肺的女人,如果只保持只宠不爱,你便不会痛苦,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活该,一切都是自作孽!他仰头嘶叫,暗暗责骂着自己,眼泪早已冲出眸眶,如潮水般从脸上滑过,跌到地上。 仿佛感受到父皇的哀伤与悲痛,萧耀承小脸也显露出严肃与沉重,静静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宽敞的道路上,沙尘滚滚,一驾马车疯狂奔跑着。 栀子悠悠转醒,感觉到自己全身在颤动,再看看周围一片蓝布笼罩,眼光最后落在被他依偎的人身上。“华大哥?”她惊讶地叫出。 正在打盹的华世济睁开眼睛,见她醒来,俊秀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娘娘,您终于醒了。” 栀子点了点头,思绪回到过去。她记得当时药性发作,疼痛袭击全身,令她几乎要死去。后来就失去知觉,一直到现在。 “华大哥,我怎么在这里?” 华世济凝视了她一会,才说,“你不是说过,想呼吸外面的空气,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你愿望达到了。” “可是,我明明毒发……” “是逍遥将军及时救了你。”华世济不慢不急地,将所有过程与计划说了一遍。 “你谎称有急事请假,就是为了静心研制解药?而逍遥大哥并没有逃跑,一直在宫里冒充侍卫!”栀子抿起嘴,“难怪我总觉得有个侍卫古古怪怪的,想不到那是逍遥大哥!” “逍遥将军时刻留意着你,幸亏那天我正好研制出解药去找他,否则你估计已经……”想到那惊险的时刻,华世济心有余悸。 “不知玉茹现在怎样了,皇上发觉她是假的,肯定大怒,他会不会处死玉茹啊?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害了她?”说着说着,栀子低啜起来。 华世济轻拍她的背,“别伤心,玉茹有句话叫我带给你。她说,终于终于,她心里的包袱卸下了;两年来,她一直活在罪恶当中,上天有眼,让她有这个机会去赎罪,欠你的总算还了。” “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用这样!” “这些都是她自愿去做的。所以你不必感到难过,也不必感到自责。” 这时,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止,逍遥掀开车帘走了进来。 “逍遥大哥!”栀子感激地看着他。 “醒来就好!”逍遥面容一派平静。 “逍遥大哥,你好厉害哦,竟然懂得易容术,不但装成侍卫,还假扮赵太医。”对他,栀子总是忍不住表露崇拜。 逍遥淡淡一笑,为了她,多困难他也愿意尝试,“栀子,以后你可以潇洒自在的生活了。看,这宫外的空气就是好!没有高高的围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伤心难过,有的是永远的逍遥与快乐……” “我好想承儿,如果能把承儿一起带走,那该多好啊!”栀子突地打断他的话。 瞬间,大家都沉默下来。一会,逍遥才出声,“小皇子天生尊贵,他是未来的君王,皇宫更适合他成长。” “可他是我的皇儿。皇上说过,只有我一离开,他也会对承儿不好。” 想起萧御熙的狠话,栀子急忙摇晃着逍遥的手,“逍遥大哥,我们回去吧。或者你们逃跑,我自己回去,我不能扔下承儿,不能让他在仇恨中成长。” “别慌!”逍遥按住她,安慰道:“那些只不过是皇上的威胁,虎毒不食子,小皇子是他儿子,他不会对他怎样的。如果你回去的,你的下场会很惨。” “逍遥将军,其实皇上……”华世济想插话。 “知道那晚皇上为何不来冷宫嘛?因为它去了雅妃那里,他宠幸雅妃,把你忘记了!”逍遥沉着脸,“所以,这样的人不要再留恋了,他女人多的是,你逃跑了再回去,肯定会受到他严狠得惩罚。” 栀子终于停止了挣扎,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认为他是公务忙才迟到,想不到他去了雅妃那里,去他初恋情人那里。原来,不论自己如何努力,还是抵不过那段美好的初恋。 望着她一脸呆滞与受伤的表情,华世济于心不忍,“娘娘,其实……” “华世济,别说了!”逍遥迅速截止他,“让他清醒一下,皇上三宫六院,根本不能给她幸福的!” 华世济低叹一声,接着走出车厢。逍遥默默地坐在一旁,一直盯着满面愁容的栀子。 “齐公公,再给朕拿酒来。”萧御熙伏在案上,摇晃着手中的空壶,大声嚷嚷。 “皇上……”齐公公心疼地看着他。皇后娘娘离开已有六天了,虽然到处放了通缉皇榜,到处严查追搜,却还是无法抓到他们。 头两天,皇上还精神抖擞,亲自出宫到处巡查;可今天开始,他竟然罢朝,独自一人呆在御书房喝闷酒。桌面与地面堆满七倒八歪的空瓶,原本洁净清香的御书房如今却酒气冲天。 哎,皇后娘娘,您走得可潇洒,您是否知道,这里有人在醉生梦死呢。 一阵轻碎的脚步声响起,齐公公回神望去,只见杜雅盈盈而至,特别是看到她手中抱的小孩童时,心中更感诧异。 “皇上!”杜雅越过齐公公,来到萧御熙面前,“小皇子想着您呢。”说着,她柔声教导着手里的萧耀承,“小皇子乖,叫父皇别再喝酒,叫父皇振作起来。” “父皇,父皇!”萧耀承晃动着双手叫喊着。 萧御熙抬起脸,迷离的双眼尽是哀痛,嘴里呢喃道:“承儿,你想念母后吗?她不要你了,也不要父皇了,父皇好想她,好想她……” “承儿要母后,承儿要母后,要父皇……”萧耀承忽然哭了出来。 “皇上,您看小皇子多可怜,皇后娘娘忍心抛下她,难道您也忍心吗?请您别喝了,小皇子需要您呢。”杜雅动容地哀求着。 “她真的好狠心,说走就走,她不喜欢朕也就罢,竟然连承儿也不理。承儿可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用命换来的儿子呢,为何她一点亲情都不念,一点亲情都不念?”萧御熙不断打着酒嗝,眸中的血丝更是明显触目。他颠颠颤颤地来到杜雅面前,从她手中抱过萧耀承,“承儿别哭,你还有父皇,父皇决不扔下你,父皇永远在你身边……” 第七十一章 身世 感觉 夜,万籁俱寂。栀子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痴痴地仰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刹时,闪耀的星星幻化成一张张清晰真切、俊美绝伦的脸在眼前晃动,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一张同样的脸,可惜抓到的只有一团冰冷的空气。 经过十天的路程,逍遥终于带他们抵达这个辽阔美丽的大牧场,一路上皆有士兵严查,多亏了逍遥的超高易容术才使大家轻易蒙过去,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 在牧场五天,每天她都很不争气地想起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习惯性地来到这里,看着寂静的夜空,回忆以前与他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想念着那个小小人儿——承儿。 得知自己逃跑,他肯定龙颜大怒吧。然而,气愤的同时,他是否会夹杂着其他情绪,譬如后悔,伤心难过?他会像自己这样望着天空来思念吗?应该不会吧。他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哪来那么多空闲时间做这种无聊之事。况且后宫佳丽那么多,但是杜雅这个初恋情人,就够他夜夜笙歌了。 “傻栀子,干吗还想着他,人家说不定现在正在温柔乡里快乐享受呢。”一个声音突然自心底响起。“ “不,我才不是想他,我在想承儿,我在想承儿……”心底又骤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就这样,她脑海不断涌现着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反复交替,最后重叠在一起,久久停留的竟然还是萧御熙的俊颜。 “夜晚天气凉,你怎么不加件衣裳?”伴随着一个温润醇和的嗓音,一件深蓝色外裳落在栀子身上,映入她眼帘的是华世济那张俊秀的脸。 “华大哥!”栀子弯腰坐起。 “这么晚了还不睡,跑来这里看星星?”华世济在她身旁坐下,仰起头,“这里的天空确实更宁静。” “是啊,更美丽迷人。”栀子也抬起头,“特别是那些星星,更加闪烁明亮。” “栀子——”华世济收回视线,转向她身上,离开皇宫后,避免引人注意,栀子便要求他们直接唤她的名字,而并非叫皇后娘娘。 “恩?” “你……后悔吗?” 栀子沉默了一阵,俏脸仍然对着星空,然后说。“不知道。” “其实……其实皇上并不全像逍遥将军所说的那样。”华世济是老实人,不善于撒谎的他,心中一有某件事梗着,便感到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对栀子,他更加不忍心作出隐瞒。他看得出,她还在想念皇上,或者说她还记挂着小皇子。 “不管怎样,既然出来了,以后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栀子先是一冷,接着苦涩说道。 “那晚,皇上没有过去找你,并不是去宠幸雅妃,而是……是小皇子得了风寒,他在小皇子床前守了一夜,焦虑担忧的他一心放在小皇子身上,一时忘了过去解救你。”憋了多时的话终于一口气说出来,华世济感到异样轻松,那种感觉就好像压了千斤重的大山忽然被铲除掉。 栀子一听,声音带有哭意,急问道,“承儿病了?他没事吧?” “请放心,第二天他就退了烧,没什么大碍了。”华世济按了按她的手,“其实,我们的调包计划只所以顺利完成,是因为皇上不在场的缘故,为了救你,皇上日夜兼程去千里外的飞蛤岭采药。” 一个个消息如同火药般轰炸在栀子头上,她脸色立刻惨白,心头波澜起伏。 “逍遥将军并非故意那样骗你,他也是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许久,栀子才幽幽的出声,“我不怪他,我知道他的出发点是为我好。虽然真相让我大吃一惊,但也不能改变什么。很多事情无法当成没发生过,既然上天都这样安排,可见我和皇上的缘份也到尽头了。” “其实,皇上还是很爱你的。” “爱又如何?许多事不仅仅靠爱来维持,困难也不单是靠爱就能解决。我与他之间的鸿沟是身份,他的帝王身份决定了我们的分开。”栀子脸色渐渐趋向平静,“只可惜承儿,华大哥,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对吗?” “栀子……” “我还没跟你们讲过我的真实身份吧?我原本是天上的栀子花仙子,太白金星是我师父,我初下凡的目的是消除狐狸精,保护嘉泰皇朝的稳定。可不知不觉中我喜欢甚至爱上了他。百合姐姐跟我讲人间的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紫茜姐姐跟我讲爱上帝王家的男子会很痛苦,就连师父也说我将来的路很坎坷。我却不听,我执意追求爱情与梦想,为了他不惜放弃仙体。然而短短两年,印证了一切。” 华世济一下怔住了!!难怪当年在秦川见到她,总觉得她身上透露着一股脱俗出尘的气质,想不到她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他不禁暗暗佩服她的勇气,同样也羡慕皇上能得到她如此无悔的付出。 “那你还能回去天庭吗?” 栀子摇了摇头,“回不去了。早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师父就跟我讲,路是我自己选得,不管将来多艰难,都要坚持下去,而且只能靠我自己走下去。” 华世济白皙的大手,迟疑地落在她纤纤玉肩上,“或许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你天庭的亲人,但我跟你保证,无论前面是光明大道,或是尘泥沼泽,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泪无声地涌出,滑过她两颊。背后这个肩膀虽然不是很宽阔结实,却让她感到非常的自在,令她情不自禁地依偎过去。 夜渐深渐凉,两人毫无睡意,就那样坐在草地上,默默地仰望着天空。 …… 同一片夜空,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痴痴仰望着。萧御熙伫立于栀子树前,皎洁的月光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甚长,显得更加孤独与寂寥。 她离去已有半个余月,她的无情与狠心让他明白,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再挂念。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早就深刻于脑海,令他神魂颠倒,永不能忘记。只要一闲下来,他满脑便是她,他拼命让自己埋头于朝政,希望借此来忘却她。然而她仿佛在他心中扎了根,无论怎么努力也除不掉。 对外宣称她去别处养病,保留她的后位,是因为他心底还抱着一丝希翼,期盼她有天会回来,回到自己身边。 萧御熙低下头,接着月光看着眼前的点点白花,栀子花开了,它们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春末终于得以绽放,清芬飘洒人间;自己的努力与坚持却得不到预期的结果,他还应该ijixu下去吗? “丫头,你朕忍心,真狠心……”他低怨着。 突然,“哐”的一声响,一个紫色人影伴随着一阵闪光,出现在萧御熙身旁。 “呃,那个……请问栀子呢?”紫茜停稳脚步,问道。 萧御熙抬起脸,惊诧地望着她,“你……是何人?你认识栀子?” “恩,麻烦你告诉我,栀子在哪里?”今天,她奉命到人间办事,难得来一趟,于是跑来皇宫,希望与多时不见的栀子聚一聚。 “她……朕也不知道!”萧御熙呢喃。 “什么叫做不知道,她不是一直在皇宫吗?”紫茜一听,既心急又纳闷,“难道你又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惹她伤心,所以她离开了?”她想起上次栀子伤心回到天庭的事。 “不,这次是她跟别的男人逃跑了。”想到她与逍遥华世济等人正在快活欢乐,萧御熙恨得直咬牙,“她背叛了朕,不知廉耻的女人!该死俄女人!!” “你……你才不知廉耻。”听到他竟然如此辱骂栀子,一向婉约温柔的紫茜不禁气恼起来,“栀子拿整个心来爱你,你竟然这样说她。为了你,她不惜放弃仙体,永别师父。还有,为了能替你生孩子,她在浮尘潭里浸了三个时辰。浮尘潭你知道是怎样的吗?那里寒冷刺骨,犹如深潭虎口,栀子几乎丧失了半条人命。” 萧御熙听后,暗暗震惊了一下。他记得有次梦到她神情痛苦地叫喊着自己,难道那次就是她在浮尘潭的情景? “她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你还出言侮辱她,即使她逃跑了,也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紫茜提高声音,“我早就劝过她,人间的男子不可信,她偏不听,看应验了吧。” “那又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他不再爱朕,为了另一个男人,她连儿子也不要了。儿子也是她用命换来的,到头来却一样能舍弃。哼!她用命换来的东西可多呢,这次逃跑也是!”萧御熙越说越气。 “你……”紫茜愤怒地指着他,“真是不可理喻,枉费栀子那么爱你。好,她走得好,你这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爱。你活该!”话毕,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一闪,消失了。 看着空气中淡淡余光,萧御熙脸色变得更阴沉,“丫头,朕不会放过你,绝不放过你,你等着,你给朕的痛苦,朕一定要你加倍偿还。” 早晨的空气十分清爽新鲜,虫鸣鸟啼,万物生机勃勃,到处充满了春的气息。 “还在想着他?”逍遥在草地上坐下,斜视着身旁的栀子,“华世济将整个实情告诉你了吧?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后悔说谎骗你,萧御熙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栀子不作声,仍然沉醉于周围的怡人景象,“逍遥大哥,想不到你这么有本事,拥有一个如此大的牧场。” 逍遥愣了一下,接着环视四周,看着不远处悠然吃草的牛、马、羊群,轻愉地说。“这不算厉害,听过江家牧场吗?那才是真正的特等大牧场。” “恩?”栀子兴致盎然。 “那里有着天底下最彪悍的马,最大最强壮的牛,当然还有最最善良的场主与场主夫人。她们男才女貌,恩爱非凡,还拥有一对可爱聪明的子女。”逍遥心驰神往,俊容充满回味与陶醉。 “然后呢?” “久而久之,他们的名气响遍天下。江湖、朝廷」民间,无人不知晓江家牧场,连异国人士也纷纷慕名而来,因为在那里,她们可以买到最好最英勇的战马。”突然,逍遥语气一转,“可惜好景不长,不知是谁透露出去,说江家祖先拥有一张藏宝图,得到那笔宝藏的人便可称霸天下。玉石,江家牧场从此不再安宁,江湖败类与痞子、民间小偷与扒手等犹如蚂蚁般出现,打破了牧场的宁静,最后,连朝廷也来趁热闹。” “朝廷?” “对,当时的皇帝是康帝,他派杜丞相带兵去到江家牧场,威胁场主交出宝藏,场主誓不同意,当晚就发生了一场血洗牧场的惨案。全场人抵死奋战,最终寡不敌众,都浴血战死。”说道最后,逍遥脸上露出哀痛与愤恨的表情。 栀子也被震住,她无法相信,一代明君康帝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江家一百三十余口人,大人小孩,就那样死在狠毒的刀下。此等深仇血恨,我永远都记得!”逍遥咬牙切齿,面色骇人。 栀子听着,看着,惊讶而迟疑地问出,“逍遥大哥,难道你与江家牧场有关联?” 逍遥看了看她,一会终于回答,“不错,场主江慕华是我爹,场主夫人江冯婉柔是我娘。” 栀子重重地愣住。 “很震惊吧?”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第一次说出口。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跟她说,他感到心中有股意念驱使他说出来,觉得让她知道是理所当然,她有权知道。 栀子点了点头,“除了你,江家没人能逃生?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我被管家带着逃离,原本我娘也拼死带妹妹逃离的,可惜我娘死了,估计妹妹也被杀害了。”逍遥猛然看向栀子“如果我妹妹还在,估计也有你真么大了。” 不知怎么的,栀子竟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心痛,这种痛就仿佛获知亲人丧生的感觉。 “我原名叫江枫,为了报仇雪恨才隐姓埋名,逍遥是管家替我起的名字。” “那管家呢?” “他三年前驱使了。”想起亲如生父的管家,逍遥眼神一片黯淡与悲伤,“我潜进皇宫当差,就是为了伺机报仇,我要杜卿那狗贼血债血还,还要萧御熙父债子还。” “即使康帝真如你所讲,那也是他一个人的过错,不关皇上的事。”栀子急忙出声。 “不,我非但要萧御熙几兄弟的命,我还要颠覆整个嘉泰皇朝,”逍遥深黑的眼睛带满仇恨与嗜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小皇子,倒是你可以接他出来,陪他一起成长,这不是很好吗?” 是啊,她却是希望承儿在身边,特别是最近几天,她经常梦到他哭,他眼中尽是怨恨,他在痛诉为何自己抛弃他不管。可是他也不希望萧御熙受到任何伤害。况且,颠覆整个皇朝,那对天下苍生是何等的危害。 “为了你的家仇,你就不顾黎民百姓了吗?”栀子还是不赞同逍遥的想法。 “我不管,只要一想起我亲人惨死的情景,我恨不得立刻杀死姓萧的一家。” “那百姓呢?他们也有亲人,她们无辜受到牵连,难道他们就不感到伤心吗?你这样做,跟杜卿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爹娘真像你所讲,善良淳朴,那么他们泉下有知,肯定不同意你的做法。” “说到底,你还是为姓萧的求情,他到底有什么好,三番五次伤害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难道你天生贱种,天生喜欢被人虐待?”不知为何,一听到她替行销的说话,逍遥就感到极度气愤,心中漾着一种恨她不争气的怒火。 想不到连逍遥也这样说自己,栀子感到一阵心痛,于是赌气地说,“对,我天生下贱,我活该,你们不该救我出来,应该让我毫无尊严、痛苦地死去。” 第一次见到她发火,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如此激烈与大声,逍遥连忙理智与冷静下来,愧疚不已,“栀子,我……” 栀子看着他,不语,接着迅速跑来。 “栀子,你去哪里?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心情不好才……”逍遥赶紧跟上去。 “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栀子一边往前奔走,一边大声嚷道。眼泪跟着涌出她的眼眶。 她一路奔跑,直到累得再也走不动了才停下,发觉自己来到一个小湖边。望着眼下清澈剔透的湖水,她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方才,她之所以那么生气,一部分是因为逍遥的辱话,另一部分是……是什么呢?她说不清。 她总觉得,逍遥的身世很诡异,好像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知道康帝是江家人惨死的罪魁祸首,她为什么会感到心烦意乱?即使真相如逍遥所讲,那也是她们之间的仇恨,与自己何干呢? 第七十二章 两边相思 斜靠在床背上,萧御熙大口大口喘着气,黑眸盯着昏死过去的杜雅,所有思绪逐渐回到脑海。 一个月了,她自己离开一个月了。每月他都恨得咬牙切齿,每晚他都宣不同的嫔妃,将她们当成栀子,狠狠地虐待她们。每一次都是等到欲望过后他才清醒,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才意识到她们都不是她。 栀子坐在小板凳上,拇指和食指紧握奶牛的ru头基部,一紧一松,用力均匀地挤压着,非常有节奏。 看到那乳白色的液体流进木桶中,她脑海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坐在萧御熙的身上,他也是用结实的拇指与食指捏着自己的蓓蕾,浑厚的嗓音自他那性感的薄唇传出,“丫头,舒服吗?” 想着想着,栀子不由轻声呢喃出来:“熙……” “想不到你学得挺快嘛!”突然,一个愉快温柔的声音响起,打断栀子的回忆。 栀子抬起脸,不自在地冲华世济笑了笑,“它今天终于温驯了,昨天我好不容易挤到半桶,它竟然称我不留神,抬脚伸进通里,白白浪费了我的辛苦。” “呵,它们要是被挤痛了,或者心情不好,就会做出那样的动作。”华世济一直盯着她,绝美纯真如她,令他百看不厌。 “它们也像我们人类一样,分心情好坏?”栀子露出好奇的表情。 “可不是。”华世济朝牛头瞥了一眼,“看来它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你趁机挤多一点,赶明儿它又来个不开心,白费你的功夫!” “说的也是哦!”栀子将注意力回到奶牛身上,继续忙起来。华世济站在她身边,一直静静看着她。 大约一刻钟后,挤奶工作终于完毕,华世济提起木桶往大屋走,栀子跟在他身边。 “你……还在生逍遥大哥的气?”华世济一边走,一边不时地看向她,迟疑地问道。 “不是。”栀子淡淡地应。 “那你为何还避着他?这几天没见你跟他说话。” “是吗?”栀子轻笑,“大概觉得没什么话可说吧。” “其实逍遥大哥也满可怜的,亲眼目睹自己的爹娘与亲人惨死于仇人刀下,他心存怀恨是人之常情。”相处一个余月,逍遥已把华世济当成患难之交,大胆地将身世说给值得信任的华世济。 见栀子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着,华世济继续说,“虽然我自小也父母双亡,可比起逍遥大哥,我幸福多了,毕竟我不用怀着仇恨长大。很难想象,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是怎样从那种仇恨的日子中度过与熬过。” “说不定他父母不想她报仇,只想他快乐生活呢。”栀子终于接话,“华大哥,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我……不知道。江家大大小小、老老幼幼无一幸免,就那样无辜遭受毒手,真是惨绝人寰。这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或许我也会像逍遥大哥那样,替死去的人报仇。” 见栀子又沉默下来,华世济放轻松语气,“你在为皇上担心,是吗?其实,逍遥大哥已经逃离皇宫,以后估计再也没机会对皇上下手,所以你暂时不必担心。说不定时间久了,他会慢慢取消报仇的计划。” “我不是气这个,我……我也不知道为何听了他的身世后会感到不高兴。” “你知道吗,逍遥大哥这几天都很不快乐,食寝难安,他后悔那天乱说话,他想找机会对他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可你每次都躲着他。”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回到大屋门口。逍遥正好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见到栀子,他先是一愣,接着紧紧盯着她,欲言又止。 栀子也看着他,“是否有话跟我说?” “啊?”逍遥一时反应不过来,怔了好一会,才连忙点头,“是,我有话跟你讲,我……你……对不起。” 他的结巴与怯怯的模样让栀子忍俊不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雨过天晴喽。”华世济一边欢呼,一边将手中的木桶递给牧场下人。 三人一起走进大厅,逍遥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打开,“我刚刚去市集买了几件衣衫,你们快过来领取。” 栀子走近去,拿起其中一件女装瞧瞧,再摸摸,小嘴顿时撅起,“款式普通,布料粗糙,做工不美。” “市集上卖是这样的,将就着先穿吧。”逍遥满眼歉意,这些衣裳虽说是次等货,但也是他冒险买来的。 “逍遥大哥,下次你直接买线与买布,我给你们做。” “你懂得做?”逍遥惊诧。 “皇上许多衣物都是栀子亲手做的,她做的衣裳比任何裁缝都好看。”华世济温和一笑,曾经他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穿上她亲手制作的衣袍,想不到梦想很快要成真了。 “还可以了。”栀子呵呵直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恩,你想买什么线,买多少都详细说出来,我吩咐下人明天一早就去市集买。”逍遥也迫不及待想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物。 “栀子,我想要蓝色,可以……吗?”华世济忽然叫了出来。内敛沉静的他第一次露出兴奋的举动。 “那我要黑色。”逍遥觉得黑色比较配自己。 “好,行,行!”望着激动欢喜的他们,栀子一扫平日的沉闷心情,也跟着愉跃起来。 “父皇——”萧耀承移动着笨拙的双腿,跑到萧御熙身旁,双手搂住他修长的大腿。 正在发呆的萧御熙回过神,低头蹲下,抱起他,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承儿乖!” “花……花……”萧耀承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眼前一大 片白色栀子花,大声嚷道,“花花好看!” 萧御熙眼光也随着回到栀子花上,低叹,“不但好看,还很好闻,清香馥郁,芬芳沁人骨髓。” 栀子花全开了,朵朵白花点缀于翠绿草丛中,整个幽幽院飘逸着纯美的花香。每日下午,他习惯带承儿来这里,看着清丽纯洁的花朵,闻着清雅淡幽的香气,听着栀子花瓣被风吹摇、轻轻落地的声响,回味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与她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 她曾经讲过,栀子花是喜悦的象征,代表着永恒的爱与一生守候,令人常怀愉快。可是,自从她离开后,他的心情再也舒畅不起来。这段爱情,他还应该等待下去吗?有了新生活的她,是否会忆起这里的栀子花,忆起自己与承儿? “父皇!”萧耀承大眼睛忽闪忽闪。 萧御熙将他抱得更紧。好早熟的孩子,好体贴的孩子,虽然才一岁多,却懂得观颜辨色。每当自己伤感落泪的时候,他总会伸出柔嫩的小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珠;每当自己发怒沉郁的时候,他总是用那对圆溜溜的眼睛默默看着自己。望着这双与她一模一样的漂亮眼睛,自己便感到豁然开朗。 “丫头,虽然你狠心离开朕,但朕仍庆幸你没带走承儿,没带走朕的宝贝皇儿。”他将下巴轻轻搁在萧耀承的小小肩膀上,不断摩挲着,深深吸着这两件衣衫经过栀子花粉泡水长浸,带有持久的浓郁芳香。穿着它,他感觉到他曾经的爱意,才期待她将来一定会回来自己身边。 “姐姐答应我,以后只做衣衫给我,不准给别人!”一个听似幼稚、实则十分霸道的嗓音蓦然响起,正在缝制衣物的栀子跟着哀叫一声。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指头,栀子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一下。 一向针法熟练的她,竟然连连戳到手指,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前天,下人买回布料与针线后,她便利用空闲时间开始缝制。但她总是无法集中精神,耳边经常回响着萧御熙霸道的话。 他大半衣裳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如今她还清楚记得,每当他打开衣柜时,俊脸上 总洋溢着满足与快乐,“丫头,朕好幸福……” “栀子……栀子……” “啊?”栀子回神,见到华世济正在自己眼前挥手。 “送给你!”他拿出一大串兰花,“我刚刚采的。很想送你栀子花,可惜这里没有,无论我怎么找也找不着。” 栀子花!!幽幽院的栀子花应该开了吧。她似乎看到一片片花海,闻到一阵阵飘香,嘴角不由地漾出一丝甜蜜微笑。 “栀子——”见她一直迷茫的样子,华世济又唤了一声。 从他手里接过花,移到鼻子下嗅一嗅,栀子衷心感激,“谢谢你,华大哥,花很美很香。” “你喜欢就好!”华世济腼腆一笑,俊秀温醇的脸闪过一丝红晕。 栀子一手拿花,一手举起完工一半的布料在他身上度量着。 华世济静静配合着她,一边看着她手中还没成形的衣物,一边想象着自己穿上它时是何等的俊逸与潇洒,整个人顿时感到非常的激动与兴奋。 “梁太医,怎样?”杜雅从床上坐起来,隔着幔帐问话。这几天,她突然感到胸口闷胀,疲倦嗜睡,偶尔还伴随着作呕的现象。她以为有了身孕,便先行叫来梁太医给自己诊断。 “回娘娘,这并不是喜脉!”梁太医遗憾地禀报。 杜雅一听,期待兴奋的心情骤然冷却下来,见他面色凝重,似乎欲言又止,于是惊闻:“梁太医,难道还有其他问题?” 梁太医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娘娘,您将来恐怕……恐怕不能怀孕。” “什么?”杜雅立刻拉开幔帐,脸色变得惊骇吓人,“梁太医,你说什么!” “娘娘患有无卵症,所以……” 杜雅犹如五雷轰顶,无法相信这个消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不能怀上他的子嗣。千方百计弄走栀子那贱人,皇上终于重新宠幸自己,她以为好事开始来了,想不到…… 第七十三章 耍弄杜雅 “娘娘?”梁太医老脸一片愁容,他是杜宰相的门生,早期受过其恩惠,因此称了杜宰相的心腹。 “梁太医,记住此事不可跟任何人讲。” “微臣知道。”梁太医点头答允,“那……要不要跟杜大人说?” 杜雅沉吟一会,说道,“先别讲,一面他担心。本宫到时会亲自告诉他。你先退下吧。” “娘娘请放心,微臣谨遵娘娘意旨。” 梁太医出去后,寝房恢复了寂静,杜雅离开大床,下到地上,仰面朝着空气轻喊,“怪人你在哪里?可否出来一下?怪人——” 可惜没人回应。杜雅重新走回床前坐下,面容露出深沉。自从栀子那贱人离开宫后,那怪人也跟着消失,任自己每天怎么叫也不出现。 皇上虽然对外宣称栀子出宫养病,但她十分清楚,栀子那贱人已经中毒而亡。这后宫少了栀子,每个人都有上位的机会。凭借皇上对自己那段初恋情感,再加上尽快生出龙种的话,那么将来母仪天下即日可待。如今却被诊出不孕,如意算盘打破了,这叫她如何甘心…… 另外,其他嫔妃一旦怀孕,就会母凭子贵,可惟独自己即将孤独终老。在这险恶冷酷、尔虞我诈的皇宫当中,没有依靠犹如被打入冷宫。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她不断思索着,脑海蓦然闪过一个可爱脆稚的小人儿!那贱人走了,自己何不顺理成章地接替她的位置,收了小皇子?整个后宫都知道,皇上对小皇子的爱是何等之深。爱屋及乌,如果自己接收了那小子,说不定还能借此得到皇上的恩宠呢。 沉暗的脸渐渐明亮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杜雅唤来宫女,经过一番打扮后,她心情愉快地往龙泽宫方向走去。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见到来人,小红全然愕住。自从皇后娘娘病故后,她便被皇上宣来龙泽宫协助奶娘一起照顾小皇子。 “承儿!”杜雅越过小红,来到萧耀承身边。 萧耀承停止手中的玩具,乌黑的大眼睛定定望着她。 “承儿乖,雅母妃疼疼。”杜雅一把将他抱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雅妃娘娘——”小红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小皇子该吃饭了,请把小皇子还给奴婢。” 不理会小红满含敌意的眼神,杜雅继续逗着萧耀承,“承儿想吃什么?母妃给你做” 萧耀承挥动着小手,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脆声嚷道,“红姨姨,承儿要栀子蜜露。” “恩恩,奴婢晚上给您做栀子蜜露。”听到萧耀承叫自己,小红趁机从杜雅手中抱过他,不卑不亢地说,“雅妃娘娘请恕奴婢无理,奴婢要喂小皇子用膳了,皇上视小皇子为宝贝,不能有任何耽搁。” 杜雅恨得牙齿直打战,哼,一个小小宫女,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不好好教训这死丫头,她便不姓杜!正当她准备出声叱喝时,一个明黄 色的人影从眼前掠过。待她定睛一看,急忙福义福身,娇声细气地行礼,“皇上!” 萧御熙先是在承儿脸上吻了几下,然后才转眼看向杜雅,浓眉微微一蹙,“雅妃有事吗?” “臣妾心想皇上国事繁忙,不能经常照顾小皇子,便过来看看小皇子。” “哦!”萧御熙平淡地应了一句,随即移开视线,重新回到承儿身上,逗弄着他。说也奇怪,如今的萧御熙,对杜雅就好比其他嫔妃那样,情淡冷漠,仿佛他与她之间没有发生过那段初恋。 见他们父子俩如无旁人地玩耍着,杜雅赶到既心酸又嫉妒。一想到将来,她便极力压住心中不适,虚情假意地搭讪,“小皇子不但俊俏可爱,还聪颖过人,继承了皇上所有的优点,长大后必定沿承皇上的才能,将皇朝发扬光大。” “小红,命人传膳。”萧御熙不理会她的赞美。 杜雅自讨无趣,讷讷地告退。萧御熙自顾逗着承儿,对于她的离开并无作出任何反应,仿佛她没来过似地。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承儿别跑,别跑那么快……”杜雅杜雅气喘吁吁地往前奔走着,突然一个不留意,脚板歪了一下,跌倒在地。 “娘娘……”她的贴身宫女小英马上冲到她身边,面带担忧。 杜雅按住小英的肩膀,吃力地站起来,看着前面仍然一脸欢笑的小人儿,内心迅速源起一阵气愤。为了亲近他,她坚持不懈地过来龙泽宫,低声下气,几乎用尽所有法宝,终于使他稍微接受自己,让自己陪他玩。 想不到这小子犹如骏马投胎,浑身精力好像永远使不完似的,把自己耍得团团转。有时,如果不是想到他才这么小,她还真以为他是故意的。 前天,他借机用石子扔自己;昨天,他将满口饭菜吐在自己身上;今天,他却让自己扭伤脚;还不知道明天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娘娘,要不奴婢先扶您回玉华宫。” “不用,本宫休息一下就行。”在小英的搀扶下,她来到旁边的石板凳上坐下。 忽然,萧耀承离弦箭似的冲过来,胖呼呼的小脚就那样踩在她刚刚受伤的脚上。 “哎呀!”杜雅痛得几乎流出眼泪。 “哈哈哈!”罪魁祸首嘻哈大笑,接着又跑开了,向小红奔去。 望着小红满脸鄙夷与嘲笑的表情,小英很不甘心,替杜雅感到难过与不忿,“娘娘,奴婢认为小皇子根本就是故意的,您还是别理他了。” “别乱讲话,本宫自有分寸。”杜雅轻声叱喝一句。此等辛苦与耻辱,她比任何人都深刻体会,但为了将来,她只好死命忍着。 “娘娘,您不如另想办法,让皇上多宠幸您几次,到时生个小皇子就不用来受这些气了。” “闭嘴!”杜雅歇斯底里地吼出。小英的无心之话正好刺到她的痛处,如果她能生,还用得来受这种窝囊气吗? 小英立刻被吓得哆嗦了几下,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杜雅继续看向远处,越看小红那副嘴脸与那小子的笑脸,她便越觉得他们可恶。她暗暗发誓,现在所受的苦,将来一定找机会全部偿还给他们!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皇上,卯时了!”齐公公轻轻走到明黄 色的大床前。 萧御熙抿着嘴,睁开眼睛。昨晚的酗酒与纵欲让他感到有点疲惫。昨晚哄承儿入睡后,他回到寝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满脑都是栀子与逍遥苟合的那个画面。预示,停酒半个多月的他又开始卖醉起来,最后还吩咐齐公公随意安排一名嫔妃侍寝。 到底是哪个嫔妃,他不清楚,也不想去记住。在这张明黄 色的大床上,他把她当成栀子,不断地进入她,虐待她,知道累得再也无法用力,他才命人将那个昏死过去的女人送走,然后自己也疲倦睡去。 “皇后,外面还下着雨,要不要奴才去通知延迟早朝?”齐公公一边替萧御熙穿上外衣,一边提醒着。根据皇朝规定,遇上刮风下雨,早朝时间会延迟一些。 “雨很大吗?”萧御熙打了一个呵欠,漫不经心地问。 “恩。不知怎么,这春天时期竟然会有暴雨和狂风。宫里很多树都倒了,不过相关人士早已在处理。” 狂风暴雨?很多树倒了?萧御熙心头没来由地一颤,一把推开齐公公,冲出龙泽宫,运起轻功朝幽幽院奔去。 当他见到眼前的残景时,沉痛地愣住了。昨夜的一场暴雨与狂风将花全部打落,东倒西歪的栀子树上连一朵花也没有,只剩下焉焉得叶子孤独摇曳着。望着被暴雨打落、瘫在稀泥里的花瓣与枝叶,萧御熙悔恨交加。如果昨晚没沉醉于情欲发泄,能及时命人保护它,也就不会出现这种破碎的画面。 这是他借以思念她的东西,如今却消失了。不,他不能让它们死!想着想着,他不顾一切、深一脚浅一脚地跨进树丛里,收拾着雨后的残局,他要把聚水排掉,不能让树根被淹没。 雨还在连绵不断,他抓起旁边的铲子,努力挖着刨着,全身被淋得湿透。雨滴越来越大,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毫无感觉,嘴里不断呢喃:“丫头,栀子花被毁了,我已经失去你,不能再失去它们。”一股股热流从他冰冷的面庞划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齐公公终于赶到,发现萧御熙整个落汤鸡似的,他又惊又急地冲到萧御熙身边,除去自己的外袍,踮起脚跟,高高举起,企图帮萧御熙抵挡雨水,“皇上,求求您回到屋里去,奴才求求您呢。” 萧御熙仿佛没听到齐公公的话,此时他心中想的就是如何保护树丛免受损害。 齐公公见状,无可奈何地跑开,叫来大批侍卫帮忙排水,最后还架起一大块帆布,遮在花树上面。 看到水排掉了,花树叶得到保护了,萧御熙焦虑难过的心情终于舒缓些许,“丫头,总算保护住它们了,终于保护住它们了。”说完,他感到全身一软,往后倒去。 一直守在他旁边的齐公公眼疾手快地托住他,尖声叫唤,“来人呐,快来扶住皇上。” 几名侍卫迅速跑过来,在齐公公的指挥下,他们扛起萧御熙,小心谨慎地送往龙泽宫。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驾——驾——”辽阔的草原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快速奔跑着。 “栀子,别跑那么快。”华世济一边向前面喊,一边使劲追赶。 “既然是比赛,当然要尽力了,否则有什么意义。”栀子清脆的嗓音随着清风传过来。伴随着她的不断吆喝,白马离黑马越来越远。 “虽然是比赛……但是没奖品……你那么卖力干吗。”华世济断断续续地嚷着。三天前,他与栀子一起学骑马,想不到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毅力与胆量却非常大,仅用一天时间久学会,而且还把握得很好。像现在,自从比赛开始,两人已经绕着打草原跑了十几个圈,自己早就气喘吁吁,她却依旧精力充沛。 “栀子,我不行了,我认输了!”再跑了半圈,华世济终于撑不住,慢慢停了下来。 栀子又绕过一圈后,才在他附近停下。她潇洒地跳下马,见他满面通红,预示嫣然一笑,“华大哥,你好差劲!” 望着她红扑扑的娇容,还有那灿烂绚丽的笑靥,华世济感到瞬间的晕眩,好一会才稳定心情,赞叹道:“栀子,你真的好厉害。” “那当然,不是我吹牛哦,无论学什么,我都很有潜力的。”栀子大言不惭地自夸着,走到华世济身旁坐下。 “是吗?那你赶明儿叫逍遥大哥教你训鹰,让我看看你是否也有这方面的潜质。”华世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好啊,谁怕谁。”栀子自负地哼了一句,“不过逍遥大哥这两天好像特别忙。” “是啊,要战争了。” “战争?” “据说珀斯国准备对我朝出兵,首先攻打的城池是我朝的赤土城。负责把守的一品镇国大将军命人来牧场选购战马,准备迎战。逍遥大哥正忙着检查马匹,准备送去赤土城。”华世济收起笑容,难过叹气:“打战了,老百姓要遭殃了。” 栀子脸色也即时凝重起来,“我朝有把握战胜马?” “不知道。听说珀斯国这次决定大出兵,我朝毫无防备,估计会很艰难。” “皇上呢?他知道吧?”栀子不自觉地问出。 “知道又怎样?一时之间召集这么多兵马谈何容易。珀斯国与我朝一直以来都是交好之邦,大家定下相互不侵犯不战争的条约,想不到珀斯国不守信用,突然起战,真是可恶。” 栀子沉默了一会,说:“逍遥大哥送战马几时出发?我也要跟着去!!” 华世大惊,“那咱们可以,你是女子不方便。” 栀子神秘一笑,“我有办法!——女扮男装!!” 第七十四章 沙鸣退敌 女扮男装?华世济微呀,还想继续劝解时,突然被前方一道闪电吸引住。 “栀子,你看!”他伸手指指向那道光。 栀子也早已发觉,好奇的看着。渐渐地,拿到强光朝他们这边射来,越来越近,那是一把剑! 它正在栀子眼前转着,栀子不受控制的伸出手,那间竟然慢慢落在她手中。 好重!栀子急忙起身,用双手来稳住它。正好这时,一个声音蓦然想起来,“娘娘!” 是莫邪的声音!!栀子惊奇的叫:“是莫邪吗?” “多谢娘娘仍然记得莫邪!” “真是你,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栀子连忙环视四周,广阔的草地上,除了一脸讶异的华世济与两匹悠然吃草的骏马外,便在没有其他人影 “娘娘请别慌,先听莫邪讲。原来我与干将的第七世,是两体合一,相互融合。我与他话成一拔剑,双双藏在这剑里面,以后形影不离。们与娘娘有缘分,所以您以后就是这把剑的主人。 “可是………。你不懂功夫,也不懂耍剑哦。 “没关系,你只要把剑握在手中,我们会指导你去使剑。 栀子激动万分,惊喜交加,“那我以后也随时可以跟你们谈话?” “虽然我们也很时常与娘娘您交谈,可惜我们如今化为剑魂,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起到作用。对不起,娘娘。” “没事。”忽略心底的惆怅,栀子强装愉快,“只要知道你在我身边就好。而且,最值得高兴与欣慰的是你与干将能用相厮守。” “一切都是娘娘的功劳,干将原本也想亲自向你答谢,不过他是男人,不能与你心灵相通,他要我跟您讲,您的大恩大德,他会铭记于心,将来会一直舍命相助。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剑似乎不像刚才那没重了,栀子单手可以拿住。 “娘娘,保重!”莫邪说完最后一句,便不再出声。 栀子还愣着,久久无法恢复过来。 华世济一直留意着整个过程,不由得纳闷唤她,‘“栀子,你刚才在与谁说话?” 栀子略微思索,接着把刚才与莫邪的对话还有之前的渊源都告诉他。华世济听后,暗暗叫奇。 栀子拉出长剑,默默打量,这剑好像是陨石炼成,青铜感觉,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灿烂的光芒,锋利无比。如果真像莫邪所讲,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上战场?不管怎样,这更坚定了他跟随逍遥送马区赤土城的意志。 亦思法汗——-柏斯国的首都,茫茫沙漠中绿洲,巍峨耸立的皇宫处于城市中心地区,高大雄伟的纯金穹窿拱顶,在夕阳照耀下光芒四色! 宫内的正殿,老国王伊斯可罕坐在纯金宝座上,皇冠上的巨大红宝石闪烁着瑰丽光芒,一双略显浑浊的蓝色眼眸紧紧盯着手中的羊皮手卷,因为怒气胡须正一颤一颤的。 “信函上所说的内容都是真的?”伊斯可罕极力克制的低声询问。 兵部尚书立刻作答;回禀陛下,千真万确。这一经是本月第五次了,商队遭劫,货物全都被强盗抢回嘉泰国,他们还不时的骚扰我们边境。这次更过分,不但劫走我们从大旗国购买的粮食物资,还把我们的商人杀死分尸抛在我过边境地带,其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商人吾尔金是我们柏斯国最大的慈善家,屡受皇恩,这次为了伯斯国的粮食亲自去大旗国交易,不想归途上竟遭此不幸。请陛下明断,即可出兵一雪国耻。“ “这个康帝,本皇原以为他会遵守协定,两国相安无事,没想到新王即为这般对待我们,我伯斯国绝不容忍雄鹰的民族受到此等侮辱!现下旨,即可出兵攻打嘉泰,太子穆萨德罕为兵马大元帅率领三十万大军,迅速出击。为我们雄鹰赢得荣誉,一雪国耻!!” “父皇,这事是否需要再想详查一下!”穆萨德罕躬身行礼,英俊的脸庞满是焦虑的神色。 “不必了,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去了。你既可出发,父皇等待你的胜利消息!” “儿臣遵旨!” 退出正殿,穆萨德罕回到太子殿,更衣准备出发。这时,公主丝洁丽从未面跑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了“哥哥,你快点带我去看鹰王,我要看你怎么训练雄鹰,快点啦!!” 穆萨德罕望着妹妹,笑了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丝杰丽,哥哥要出门打仗了!你多代替我陪陪父皇,我不在家的时候,父皇的身体始终是我放心不下的!你要看着他吃药,明白吗?” 丝杰丽不语,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人,脸部线条柔和,深蓝色的眼眸如天空一样椹蓝,高挺的鼻梁,一头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高大魁梧的身躯,真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哥哥已经23岁了,却还没娶太子妃,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幸运儿,可以拥有伯斯国最了不起的雄鹰之子———穆萨德罕。 “丝杰丽………”穆萨德罕又叫一声。 丝杰丽回过神来,拨了拨一头红色的卷发答应他,“我知道了!哥哥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 不用担心!” “恩!”穆萨德罕宠溺得看着她,“还有,你平时也要注意一下,看你岀宫有时连面纱都不带,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哎呀哥哥,你先管好自己吧!都一把年纪了,几时才有皇嫂管住你这个‘野鹰’呀”丝杰丽说完,娇笑着快速跑出太子殿。 穆萨德罕望着她走远的身影,摇头轻笑,心目中的她到底何时出现?自己一直没找到那种心动的感觉,也许……………他一甩金色的头发,迅速穿上绯色戚之盔甲,戴上前面缀有鹰头的金色头盔,仰首走出大殿。想到此战已开,就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他温和的心不禁轻轻一颤。边城赤土城,是嘉泰皇朝的关卡要道,东面是大旗国,西面是伯斯国,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应为他的重要性,派守在这里的事一品镇国大将军岳国豪。最近一个月,家泰王国与伯斯国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双方剑拔弩张,危机一触即发。 连续接到很多关于伯斯国大军蠢蠢欲动的情报,岳国豪彻夜难眠,由于天下太平,以往驻守在这里的只有三万军队,半个月前已经派人火速像望京禀报军情紧张,忘速定夺,希望朝廷赶快派援军到达赤土城。 岳国豪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遥望着远处一片金色的沙漠,心情并不轻松。这时,她看到一队人马由远及近的出现在夕阳尽头,坚毅的面孔上露出一点笑容。 逍遥,华世济,栀子三人,短衣打扮,栀子更是换上男装,脸上披着大大的围巾,几乎遮盖了整个面容。从牧场出发,披星戴月的赶路五天,终于抵达赤土城。 马车一进城,大伙就被请到了将军府。逍遥,华世济早已易容,假胡须把俩人英俊面容全部遮盖起来,看上去就像常年跑马帮的商人一般。 岳国豪来到正厅,见到逍遥等人,连忙寒暄赐坐,“老板怎么称呼,这次来的非常及时,一路辛苦了!” 逍遥连忙作揖失礼:“草民江枫。” “原来是江老板,这次的马匹本将军看过了,都是上好的蒙古马,正是我们需要的!” “草民接到州府征用军马的告示,就日夜兼程的赶过来,希望能献出一点绵薄之力!” “将老板此行路途劳累困顿,就在我将军府住下吧。我已派人准备了厢房。岳国豪面带微笑,”来人,招呼将老板会客房休息!“ “那个,不满将军,我三弟身子比较弱,我睡觉经常打呼,一面吵了他的休息,将军可否单独给我三弟准备一间厢房。” 岳国豪这才注意到逍遥身边的娇小人影,作为一个男人的他看上去确实弱不禁风。于是连忙吩咐下人准备多一间客房。 在下人的带领下,栀子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里面已经准备了热水,他关好门,解开一身尘土的衣衫,把自己整个泡在浴桶里,舒缓这五天的辛苦奔波。沐浴完毕,她换好衣衫,推开窗户,遥望着月光下的沙漠,银色的月光洒遍大漠,清冷孤寂就像自己现在的心情,她不禁又想起过去的日子。 “城儿,你现在好吗?母后想你了,你是否也时刻想念母后?你才这么小,估计以后会把母后忘掉吧…………。”想到将来城儿记忆里不再存在有自己,栀子不由得黯然泪下。 忽然,房门轻轻地叩了一下,栀子警惕的披上男装,忙问:“哪位?” “是我!” 听到逍遥的声音,栀子放松一笑,连忙开门。 逍遥走进屋,看到栀子微红的眼睛,不动声色伸出手来,轻抚着她垂落在脸庞的发丝,然后把她搂进怀里,“这里的晚上非常冷,虽然快到除下,但晚上没有火,我……。逍遥有点欲言又止。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来赤土城之前大家说好,以免暴露身份,栀子分别叫他与华世济为大哥二哥。 “早就叫你不用跟来了,路途奔波,来到这里又要挨冻。 “幸亏我跟来了,否则就看不到这么大的沙漠。”恬然一笑。 逍遥面有所思得看着她。迟疑说道:“栀子,我可以抱着你睡!这里不比牧场,深夜真的很冷。你……。只要把我当成大哥就可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真的不用了。”栀子娇脸微微一红,定定望着他,那双狭长的俊目中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在闪耀,让她的心怦怦乱跳。同时,萧御熙俊美无涛的脸浮现出她的脑海。她立刻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安。 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脱过逍遥的眼睛,他的心狠狠得揪疼一下。她还是想年他,即使曾经受过那样的对待,她仍然忘不了他——萧御熙那个混蛋。 “大哥,我想出去随便走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沙漠呢!”栀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长发盘起来,穿上男装。 逍遥默默看着她,没有出声。一会,拉起她的手来到将军府外面,正好遇到岳国豪。 岳国豪有些吃惊得问:“江老板,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他的目光停在栀子脸上,心中不禁一动,好个俊俏的小公子!!男孩子长得如此俊俏真是世上少有! 意识到岳国豪紧紧的盯着自己,栀子不安的扭过头去。 “岳将军您也还没歇息么?我三弟对打磨很有兴趣,想看看月色下的沙漠。 “好!你们可以出城去看,我让一对卫兵护送你们,城外两三里地就是阿尔泰沙漠,很漂亮的不!过晚上天气凉不宜久留,记得一会就回来。” “多谢将军!” 十名卫兵骑着骏马,跟随着在逍遥与栀子身后,缓缓地在沙漠中行走着。马蹄的达达声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一点生气。栀子面容被月光照耀着,显得格外的安详宁静! 来到沙漠边缘,栀子跳下马,坐在沙子上,抬头仰望着夜空;逍遥默默无语的陪她一起席地而坐,月色撩人,沙漠中异常安静。 夜色已深,逍遥扭头准备对栀子说该回程里歇息了。突然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朵。他稍作纳闷,支起耳朵仔细聆听。他武功高强,内力也非常人所及,他早已听出不远处有大批人马向这里走进,然而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确实。他迅速趴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沙子上,仔细聆听着! 见到他的古怪举动,栀子不进也罢耳朵贴在沙漠上细听。一会,逍遥快速起身,跑到身后的马匹旁边,对着卫兵低喊:“速速返回赤土城,禀告将军有大批军队正向城池疾驰而来。”交代完毕,他回身一把抱起栀子,将她轻轻放在马背上,“快点回城,呆在将军府,跟老二一起走!” 栀子焦急的看着他:“那你呢!”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大手猛的一打马后臀,马迅速跟上卫兵的骑队,载着栀子,一起向赤土城内跑去。 见他们渐渐远去,逍遥回过身目光炯炯的望着大漠的尽头,这时一阵乌云扫过,遮住了月光,天地一片漆黑。 逍遥左右一望,想在这沙漠里找到隐藏的地方确实不容易。蓦地,他眼光最后落在不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上,他立刻施展轻功,隐身在一个沙丘后面,静静等待着。 约莫一盏茶功夫,远处慢慢浮动一片身影,隐隐的向这里大规模涌来,来人全部黑衣,抱头巾随风散开,隐约可见那金属的头盔闪闪发光;当见到那些马蹄全部包裹上黑色的厚布时,逍遥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听得不仔细了。 本来马蹄踏在沙子上,声音特别小,但他们仍然用布包裹马蹄,目的无非是想让蹄声降到最低。三更半夜,来者果然不善,从他们来的方向不难判断,着大批人马属于伯斯国,如果没猜错,这是名震天下的伯斯国“骠骑军”———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彪悍之军。看来伯斯国同嘉泰的大战无可避免的开始了。 逍遥握紧腰间的长剑,警惕的注视着敌军。听说赤土城内只有三万军队,这些汹涌而来的骠骑军估计有五万人左右,着绝不是伯斯国的全部人马,大军一定在不远处的地方安营扎寨,这些应该只是一对偷袭的先头部队! 同时,他也不禁暗暗佩服伯斯的主帅,狡猾非凡,利用偷袭妄图一举拿下赤土城,扼住嘉泰的边城要塞。太可怕了,这种闪电战术让人不寒而栗。 望着这大批人马,逍遥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这怎么办?忽然,一阵声音由远及近的漂到逍遥的耳朵里。那是什么??逍遥游把耳朵贴在沙丘上,细听起来,声音有小到大,由远及近,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渐渐的逍遥感到身边的沙丘开始颤抖起来,那声音呈轰鸣般连续不断传导过来! 逍遥已经坐不稳了沙丘上的沙石开始流动,细沙不是向下流,而是由下而上淌涌,仿佛湖水因风绉面,荡起,一圈圈柔和优美的涟漪,沙沙摩擦,发出可怕地巨大声响。他心中一惊,那是鸣沙之音,忽而声响如万马奔腾,山雷声滚滚,大有叱咤风云之势。逍遥不禁欢喜起来,真是天佑嘉泰! “骠骑军”也被这巨大的声音下的停顿住,穆萨德罕手下最得力的战将阿速吉勒住战马,往右边看去,那里的沙丘似乎都向在这里移来,他大叫出声:“不好,是流沙!快点向西面撤离!” “骠骑军”一时阵型大乱,这时赤土城城墙上火光熊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弓弩手,一时间万剑齐放,箭头带着浸满牛油的麻线,燃着熊熊,射向“骠骑军”。 没有防备的敌军中箭落马,马匹受惊互相踩踏,乱成一团。城门随即打开,岳国豪带领嘉泰两万大军勇猛冲出去,成半圆形状向“骠骑军”包围过去!!看到自己的军队损失惨重,在看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嘉泰军队,领军人阿速吉不得不下令侧退,带着余下的一万多军队仓皇逃跑。 岳国豪并没乘胜追击,而是下令清理战场,抓获俘虏,收缴兵器战马,跟随在队伍之中的华世济,焦急的在战场上寻找着,看到逍遥从远处走来,高兴的大叫着迎上去:“大哥你没事吧?栀子呢?怎么没看到栀子?” “她……。他没有回城??”听到华世济的问话,逍遥几乎是惊跳起来,以抓住华世济的胳膊,急得大叫。 “昨晚卫队回到将军府,却不见你两,我便问卫兵,他们说你发现敌军让他们先回来送信,说栀子估计和你在一起!” 逍遥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华世济也惊恐万状,两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岳国豪走到两人身边,对逍遥赞许:“江老板真是盖世功臣,拯救了整个嘉泰皇朝,让我们在被动的情况下赢得先机,岳某真是佩服佩服!!!” “将军,我三弟不见了,昨晚他没有回城,估计是迷路了,请求将军派人寻找!!!”逍遥双唇颤抖,焦急不已。 “啊?!!!你那小兄弟不见了?好,我马上派人搜索!南北营提督张鸿啸,王玉琪听命,带领你们的人迅速跟随江老板到处寻找,其他人随本帅往南边去找!” 沙漠里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岳国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仔细的在沙漠中寻找着。他猛然发现细白的沙堆中,一路黑色长发随风飘舞,他赶紧跳下战马,奔跑到黑发面前,跪在沙石上,用手努力刨着沙子,很快的,一个小小身子露出地面。 岳国豪连忙抱起,拨开这盖在脸上的散乱长发,见清楚那张脸是,浓眉不自觉的一皱,是他,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将老板的三弟!!他连忙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幸亏还有一丝气息。 岳国豪拿出随身的羊皮水囊,打开盖子喂他喝水,清凉的水滋润了他干涩的唇瓣,是他呻吟出声,岳国豪宽大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擦去他嘴角与腮边的水迹,赫然发现他圆润的耳垂上有耳洞, 岳国豪万般吃惊的疑似着怀中的人儿,双手不由自主的来到他的胸前接着立刻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他———他是个女人!! 第七十五章 御驾亲征 得到侍卫的禀报,逍遥、华世济快马赶回将军府,一下马就径直来到栀子居住的厢房,开门一看,屋里没人,两人玉石又焦急起来。这时正好一名丫头走进来,轻声问:“两位大人,将军说此屋比较寒冷,便把江三公子送到他寝房里,那儿有炭火。” 逍遥、华世济一听,稍微放下心来在丫头带领下,迅速来到将军的寝间。岳国豪正拿着一块沾着热水的柔软布巾,小心擦拭着栀子的小脸,动作万分细心。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个叱咤风云、骁勇善战、驰骋沙场的将军。 岳国豪终于回头看向他们,微笑,“让这小兄弟住在这里好了,昨晚她在大漠里冻坏了!”他特意把“兄弟”两字说得很重! 逍遥与华世济箭似的冲到床前,华世济小心地握住栀子纤细的手腕,仔细号着她的脉搏,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谢天谢地,她只是疲惫至极昏睡过去而已。 “多谢将军相救!”逍遥拱手向岳国豪深施一礼。 “哪里,这位是应该的!不过……”岳国豪欲言又止。 “将军何时但说无妨”!逍遥望着岳国豪,心里有点紧张,这岳国豪把栀子抱回府中,那么他是否已经发现了栀子的身份? “小兄弟他怎么会昏倒在‘鸣沙山丘’。” “将军,您的意思是……”逍遥脑子电光火石般的闪了一下,不禁欣喜一笑,万般宠爱地注视着栀子,浑然忘我连岳国豪的问话都忘记回答。 岳国豪面带疑惑,华世济也回头望着逍遥,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逍遥终于回神,指着昏睡的栀子,说出一番让岳国豪和华世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其实真正的救星就在这里,是她!昨晚我看到珀斯国的军队偷袭,在她们即将抵达城门的时候,却突然出现鸣沙,带动沙丘运动,把他们吓得乱了方寸,同时阵势也被扰乱了。那时将军您正好杀出来,以少胜多,一举大破敌军。”逍遥激动地说着,眼睛继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栀子。 “原来如此!”岳国豪惊叹,想不到她一个弱质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智慧与胆量。 “我曾经跟栀……跟我三弟讲过鸣沙山丘的战略,在一群沙丘之中,必有一个处于中心位置的沙丘,它起着动一发而牵扯全身的责任,只要在它上面剧烈踩动、翻滚、循环往复,就会产生惊人的共鸣效果,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传递下去,就像山谷的回音一样,同时带动其他沙丘的移动,形成流沙,流沙一来铺天盖地,会活活地把人掩埋,尸骨无存!她一定是找到那个中心山丘。 岳国豪与华世济听完逍遥的话,才恍然大悟,岳国豪更是激动异常,“难怪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靴子都不知跑哪去了。她的脸和手脚都被沙粒磨破,一定是在沙丘上不断翻滚造成的!江老板,今日你们兄弟为嘉泰皇朝立下汗马功劳,敢问你们是否愿意到我军中任职,如今正是国难当头,珀斯国大军据此不过五十里地,他们此次失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军正急需像你们这样的智勇之士。” 逍遥思量一会,接到华世济暗暗打来的眼色,于是说,“任职就不必了!为国效忠,江某当万死不辞。” “好!好!你们就住在我府中住下,有什么军机大事我一定与三位商讨!”说完,继续谨慎地擦拭着栀子的小手,一切办妥后,才撩开绒被,把那对柔软细嫩的玉手放入被中! 再次看了看那张美得出奇的脸,岳国豪才站起身,“天都大亮了,我要去视察城门的布防情况,小兄弟就烦劳你们照顾了。我已让府上的厨师准备了饭食,你们随时可以传膳。另外江兄能否陪我一起巡查军务!” “草民甘愿!” 逍遥同岳国豪一同走出房外,留下华世济照顾栀子。 在岳国豪的带领下,他们一起巡视城池的驻防,讨论如此加固城墙,增派守军。短短一日,岳国豪便对逍遥充满钦佩与赞赏,每每趁机问逍遥拥有如此的文韬武略,为何没想过效力朝廷,但都被逍遥巧妙地避开。 ……………… 阿速古带着不到两万败军,一路狼狈不堪的跑回穆萨德罕大军的集结处,他的失败让穆萨德罕大吃一惊,五万精兵剩下不到一半,还没有正是开战就输得如此灰头土脸,这让他的脸还有珀斯国的颜面往哪里搁? 穆萨德罕坐在大帐内的虎皮大椅中,俊眉紧皱,陷入沉思。阿速吉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将领,战功显赫,为了避开嘉泰国的密探,他们只在夜里行军,白天则停止,以最不可思议的速度闯过那长长的沙漠,仅仅十二天就抵达赤土城50里外。 派出五万精兵连夜突袭赤土城,目的是想乘着嘉泰军没有防备,一举攻下城池,把嘉泰军队全部缴械,然后等待嘉泰皇帝来和谈,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以最少的死亡换取珀斯国的全胜。 然而竟会那么巧,流沙正好出现,导致偷袭计划彻底失败。到底是哪号人物想出这样的策略,是谁得知珀斯国的暗夜袭击呢?他脑中不断出现疑问。 忽然一阵凄厉的鸟啸声传来,穆萨德罕俊脸立刻露出浅笑,起身走出帐篷,向西面的天空望去,只见天边一道褐色云团由远及近地飘来,那是一群鹰隼,它们正鼓动着巨大的翅膀,成群结队地往军营飞来,在穆萨德罕头顶盘旋着,穆萨德罕一伸手,一只褐色的巨雕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怜爱地望着这只鹰隼,眼光变得凌厉,“有了你们,大战必胜,雄鹰的民族绝不容许受到屈辱!!” 穆萨德罕大声喊着,珀斯军跟着举起刀枪,齐齐相应,声音响彻云霄! ………… 望京皇宫。 龙基殿一片肃静,萧御熙看完岳国豪快马送来的奏章,俯视着下面的大臣,认真宣布:“各位卿家,珀斯国打破两国历来的和平约定,率兵三十万来攻打我朝,赤城请求援兵,朕决定迎战,亲自率领2-万大军出征,将敌寇打得落花流水,以彰显我嘉泰皇朝的国威!” 大臣们一听皇帝要御驾亲征,都暗吃一惊,接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 丞相杜卿首先下跪并奏,“皇上,此举万万不可!边关危机重重,国家不可一日无君!那里有岳将军把守,首次战役他就能三万破五万,可见我朝军队实力非凡。皇朝只需要派送援兵物资粮草即可,皇上您不必要亲自出征。”杜卿心想,那皇后娘娘好不容易离开了,雅儿正是可以得到专宠的绝好机会,绝不能让皇帝这个时候去边关,这人走茶凉,到时自己的心机恐怕要白费了。 “朕心意已决,次战是朕即位以来第一场大战,为了嘉泰皇朝的荣誉朕应义不容辞!朕现任坤王爷萧御炆为摄政王,在朕离京期间代替朕主理一切朝事。退朝!”话毕,萧御熙一甩袍袖,向殿外走去! 萧御熙除了龙基殿,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幽幽院。自从上次栀子树被狂风暴雨摧毁后,他命人天天疯狂地给它们浇水,还泡许多茶叶倒在土壤里,然后他每日都颓然地屹立在树丛前,期待她们重新绽放。 就在几日前,它们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且盛开成了最最纯白美丽的花海,望着那洁白如雪的瓣包裹着花心,他泪流满面,觉得在这个孤寂的季节里不再感伤。 之所以亲自出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到处充斥着栀子气息的伤心地。即使下过决心要把她忘掉,但每一日他都在思念妒忌愤恨中度过。他把精力寄托于国事。,把愤恨寄托于惩罚,然而漫漫长夜纵欲过后的心灵却更加空虚难耐!因此,或许离开一段日子,可以彻底忘却她。 “朕明天要走了,希望你们坚强地活着,到朕回来的时候还灿烂依旧。”他对着眼前的栀子话呢喃,思绪万千,好久好久,叹息一声,离开幽幽院。 龙泽宫偏殿。 “王八蛋!”一句含有骂人意味的话来自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 杜雅眼中蕴含着怒气,狠狠地等着眼前的小人儿。虽然每日都过得很辛苦很无奈,但她仍旧坚持着与他相处,为了显示她的“母爱”,今天她更是担任了太傅的职责,叫萧耀承习字。这小恶魔一抓到笔,不在宣纸上好好写,却往她脸上乱画。 “美丽的乌龟王八蛋!哈哈哈!”萧耀承拿着毛笔指着杜雅的脸大笑。 “承儿乖,跟雅母妃学。”她来到他身后,握住他的右手,准备在宣纸上写出一个“承”字。 “承”字写到一半,萧耀承就挣扎着大嚷,“我不要,我要写王八蛋。” 其实,这王八蛋是小红偷偷教承儿的。小红跟在栀子身边多时,知道杜雅曾经多次对栀子不敬,玉石想作弄杜雅。得知杜雅今天会教承儿习字,他便事先教导承儿,所以承儿才懂得作出刚才的举动。 杜雅恼羞成怒,最终却都没暴发出来,继续耐心地哄着他。 “承儿——”伴随着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一身明黄 色龙服的萧御熙走了进来。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杜雅急忙走出桌案,盈盈行礼,“皇上!” 萧御熙再次看了看她脸上的乌龟画,嘴角忍不住稍微扯了一下。其实,他刚才在外面看得很清楚,虽然不明白个中原因,他可看得出杜雅是真心对待承儿。那么自己是否正好安心地把承儿托付给她? “雅妃,朕明日会出发去征战,朕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打算把承儿……交给你照顾。”他思索一下,说出心中决定。 杜雅一听,悲喜参半。悲的是恐怕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喜的是他终于肯让自己照顾萧耀承。 “有问题吗?”见她愣着不语,萧御熙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呃!没……问题,臣妾一定谨记皇上旨意,好好照顾小皇子。” “相信雅妃也明白,承儿是朕的心头血,朕见雅妃真心对待承儿,才放心交给你,但朕还是得说一句,万一承儿有任何闪失或者少一根头发,朕唯你是问。” 杜雅听后,心中立刻涌起一阵伤痛和忿恨。想不到他会提防自己!!不过也无所谓,她月本就没想过要害萧耀承,她要的是完全取代栀子那贱人在萧耀承心中的地位!“皇上请放心!臣妾会将小皇子视为己出,决不让他受到任何损伤。”她简直恨不得萧耀承是她亲生。 “嗯!”萧御熙轻淡地应了一句,“你下去把脸清洗一下吧,朕想独自跟承儿相处。” “是,皇上,臣妾先告退。”杜雅接着转向萧耀承,“承儿乖,雅母妃先去忙,你好好地陪父皇。” 直到雅妃的身影完全消失于门外,萧御熙才收回视线,看向承儿,“承儿,是谁教你这么调皮的玩法?”话的意思看似责骂,萧御熙却满眼溢着宠溺。 “父皇!”承儿爬上他的大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萧御熙刹时感动异常,也情不自禁地吻他一下,“承儿真乖,如果你母后也像你这么窝心就好了。” “母后,承儿要母后!” 萧御熙怔住,栀子离开差不多两个月了,承儿可从来没忘过她,每天都在嚷着要母后,难道这就是母子天性?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忘不掉!只有半夜躺在那张明黄 色的大床上,他才清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她。 “父皇明天要去打仗了,承儿要与父皇并肩作战,承儿在宫里乖乖的,就是对父皇的最大支持,父皇一定会尽快凯旋而归。” “父皇打胜战,父皇凯旋而归!”承儿挥动小手,欢呼着。 萧御熙微微一笑,将他抱得更紧…… 第三天清晨,身着纯金黄金甲的萧御熙,率领20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赤土城进发!! 与此同时,皇宫最北端充满阵阵木鱼声的佛堂里,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妇人站在大院中,将一张纸条绑在一只白色鸽子脚上,抱它在自己脸上摩挲几下,然后将它高高举起,松开满是皱纹的双手,鸽子冉冉升起,飞向天空,消失于高高的宫墙外。 栀子一身嘉泰军服,站在赤土城墙上瞭望着远方。已经过了三天,珀斯军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探子每次的禀报都是说珀斯军每日按时操练,天黑就寝,毫无大战之前的紧张与预兆!1 栀子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可怕宁静,她有预感珀斯将会出奇兵!越想心情越紧张,她不禁轻叹出声。 “想什么呢?” 栀子抬头一看,是岳国豪。 “岳将军!” “沙漠很少下雨的,一年当中也就夏天会下一场雨,不过看情况估计三日后必定天降大雨!” “是吗?” “恩!小兄弟,我觉得总这么叫你似乎很别扭,如不嫌弃,我以后就直接唤你名字江栀,好不好?” “一个称呼而已,随岳将军喜欢。”“栀子避开岳国豪灼热的目光。 “江栀,你……是否成亲了?” “嗯?”栀子一惊,他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心上人。”岳国豪俊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栀子。 “呃,这是我的私事,请容我无法回答将军!” “对不起,我唐突了!”吃了软钉子,岳国豪满面涨红,接下来两人皆陷入沉默。 “听说皇上这次御驾亲征,率领20万大军往赤土而来,昼夜兼程,估计三天后就能抵达!”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岳国豪跟她聊起了正事。 “什么!??”栀子脸色瞬时发白,全身一个缠斗,差点没从城墙上摔下去。 岳国豪一把搂住她,“你怎么了?”语气尽是焦急。 “我……我没事!我想回府休息一下,失陪了!”栀子连忙挣脱开岳国豪的怀抱,向将军府跑去! 逍遥和华世济正在府内与众位副将商议着如何应战,见到栀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逍遥便暂停商议,与她一起走进内室。 “栀子,何事如此惊慌?” “江大哥,皇上他……他三天后就要到达这里了!”栀子一边缓着气,一边焦急地说。 “我早知道了!” “啊?我们是否要离开?” “三天后必有一场大雨,倒是敌军绝对有行动!那时援军还没抵达,只靠三万守军决不可能抵抗得住,我们现在离开的话,赤土城必定落入珀斯帝国之手!” “那应该怎么办!!” 逍遥伸出大手,稳住栀子俄肩膀,低头凝视着她,“那天的大战,我们要力保赤土城不丢失,援军一到达,我们就马上离开,到时新旧防备交接,没人会注意我们,我在赤土城外的绿洲事先准备了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马匹,我们到时静悄悄地离开!” “嗯!”栀子连忙点头,现在是国难当头,一切以保住城池为重。 ………… 三天后,天色阴沉沉的,不久便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稀稀落落不是很大,但沙漠中犹如久旱逢甘露,站在赤土城墙上驻守的嘉泰军队,都兴奋地仰起头,任雨水滴落在脸上。 天边乌云一片片的在空中飘动,其中有一朵褐色的云彩比其他的移动更快,它正向赤土城方向飘荡过来。正在欢呼激动的士兵们,没一个人注意到这诡异的情景,很快的这朵褐云已经来到城墙上空,迅速四散开来。 原来,那不是云朵,是一群结队而飞的鹰隼,它们正往守城士兵脸上狠狠地啄去,由于速度太快,嘉泰士兵没来得及反应,又因为距离太近,弓箭毫无用武之地,鹰隼异常凶猛,嘴啄,爪挠,很多士兵的眼睛都被抓瞎,一时间整个城墙乱成一团! 祸不单行,一大堆珀斯国骑兵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飞驰着,很快就来到城墙下,用挂着巨大铁钩的长绳向上一抛,稳固地勾在城墙上,地下的骑兵迅猛攀爬绳索,进攻上来。 见到汹涌而来的珀斯国骑军,逍遥心中大惊,即可抽出金铭宝剑,一声大喝,跃上城墙,左劈右刺,将凶猛的鹰隼一一斩于剑下。岳国豪也带领士兵冲向城墙顶,同那些攀爬上来的珀斯士兵展开了血战殷红的鲜血顺着城墙向下流淌着,一时间天地皆变了颜色。 从早晨一直到下午,战斗残酷地进行着,嘉泰士兵三万人数已经死伤过半,珀斯兵却仗着人多势众,想潮水似的一波波地涌来,整个城墙上尸山血海。 岳国豪多处负伤,却仍然挥动长枪与敌死斗,逍遥的胳膊、后背也是伤痕累累,华世济满面鲜血,但无人退却,她们深知一定要坚持到援兵抵达,否则城池一丢,嘉泰皇朝就会在这场战斗中先机尽失;而且城池一丢,全城将面临生灵涂炭,因此她们势必与城池共存亡。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大雕,它挥动着巨大的翅膀,一下子落在城内。正在包扎与治疗伤病的栀子一看,心头大喜,是它!那只救过她和逍遥的大雕! 一个主意突然闪过脑海,栀子手持莫邪剑跑到逍遥身边,对他耳语几句,然后再跑到大雕身边,骑它巨大的背上,大雕腾空而起,徐徐飞向高空。 雨慢慢停止,天边逐渐光亮起来,栀子急忙脱掉男装,露出里面雪白的女子衣裙,把发髻打开,长发随风飘散,她大声吩咐神雕,“雕大哥,请一直往东飞,直到我告诉你停。” 大雕连连点头,带着栀子往东面飞去。 穆萨德罕站在站马上,望着前面的赤土城,他知道嘉泰守军已经强弩之末,最迟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拿下赤土城,到时即使嘉泰的援兵抵达也无补于事,只要夺取了赤土城,珀斯国就占得首战的先机,谈判也会多一个筹码。 突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士兵们纷纷扭头向东面看去,穆萨德罕也跟着望过去。只见那里的天空升腾出一条彩虹,一只巨雕笼罩在太阳的金色光环下,闪闪发光;最让他吃惊的是,神雕上面沾着一名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女,她手中拿着一把宝剑,一双漆黑的眸子充满灵动和坚强,仿佛天上的精灵,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举起宝剑,用力挥舞着,宝剑吸引了太阳的光芒,用珀斯语在空中写出“天佑嘉泰,逆天行道必亡”几个大字。字体苍劲雄浑,清晰异常。所有看到这些字的珀斯军,全都面色惨白,纷纷跪倒,朝东方跪拜行大礼。 刹时,整个战场安静下来,久经沙场的穆萨德罕也一动不动,所有攻城的珀斯军全部停止。 站在城墙上的逍遥面露微笑,她成功了!!他猛然大叫起来:“彩虹仙子,彩虹仙子,天佑嘉泰!!!!天佑嘉泰!!”喊声震天动地。 珀斯军纷纷放下武器,跪倒磕头。 彩虹逐渐消失,大雕托着栀子向最东方飞去,很快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外。 还没从这震撼人心的画面中恢复过来的穆萨德罕,猛地听到远处齐名的号角声,心中暗叫不好,玉石大声命令,“嘉泰援军到了,撤退!!”听到这声威严的呼叫,士兵们全都恢复过来,快速掉头往后褪去…… 大雕驮着栀子一直飞翔着,最后慢慢降落到沙丘上。 栀子从它背上跳下,感激地拍拍它的头,“”谢谢你,雕大哥!我们后会有期!“ 大雕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挥动翅膀飞走了。 栀子将长发挽好,穿上男装。嘉泰援兵来了,她不能久留,要直接去绿洲跟逍遥他们汇合,当她牵着马从沙丘后面转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前方站着一排御林军,正中那个身穿明晃晃的金色铠甲,坐在骏马上紧紧俯视她的人竟然是他——萧御熙。 第七十六章 桅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掉头跑。她下意识地向右转,准备逃开。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突然,一名侍卫大声呵斥出来。 栀子嘎然收住脚步。低头走近几步。跪在地上。 “平身。”萧御熙淡淡说道,黑眸却暗潮汹涌,紧紧凝视着她。 栀子缓缓站起身,一直不敢出声口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猛朝自己射来,她更加忐忑不安,把头低得更下。 “你喜欢低着头与人讲话?或是地上有黄金?”萧御熙极富磁性的声音含有轻轻的戏谑。 意识到周围的气氛有点紧张与诡异,栀子于是硬着头皮抬起脸,马上撞进一双中如无底幽潭的黑眸中,她又是一阵心慌意乱,急忙别开脸。 “你是守卫军?萧御熙眼晴从没眨过,一直盯着她艳美的容颜。 “是!栀子尽量压低嗓子。 萧御熙眼眸闪动,继续注视着眼前的人,不再出声。空气仿佛凝目一般。栀子站了好久,双腿渐渐麻木,但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能缺缺听祷他赶紧离开。 就在这时,岳国豪正好带着一队精兵由远而近疾驰过来,见到皇帝的御林军,先是一惊,然后连忙下马,跪拜:“微臣接驾来迟,罪该万死!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御熙仿佛没见到、没听到岳国豪,双眼仍然放在栀子身上。一品御前侍卫林虎稍上前,对萧御熙耳悟一声:“皇上,岳将军等人来接驾了! 萧御熙这才反应过来,俊容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岳将军辛苦了。朕临时改变路线,跑到这里来看看这位替我朝立了大功劳的”仙女 !你不知者无罪,边关一战以少克多,朕心甚慰!他虽与岳国豪讲话,眼睛却没离开过栀手。 意识到皇上的古怪举动,岳国豪心中没来由她一阵慌乱,他极力稳住心情,恭敬说道:“皇上长途跋涉,龙体疲惫,请容微臣护送皇上回城内行宫歇息! 见萧御熙面无表情,眼晴仿佛长在栀子身上,岳国豪再次请求,“皇上——”好!将军前面带路口至于你……“ 萧御熙一拍马缰,走前两步,来到栀子面前。他微微侧身,一把捞起栀子娇小的身体,把她放置于自己胸前,才放转马头向赤土城跑去。 萧御熙的突然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岳国豪更是有点茫然。诧异地驾马尾随跟上。 萧御熙牢牢她将栀子搂在怀中,仿佛要让她跟自己融为一体。栀子被他抱得生疼,骨头似乎味味作响;她僵硬的双手,迟疑地连在一起,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接着抬眼望了他一下。 他瘦了很多,五官轮廓更显得清晰、坚毅。俊朗非掌。望着这张夜夜想念的俊脸,栀手神思恍惚,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和他,互相携手,相知相爱。渐渐地她紧硼的身体也放松了,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感觉到她的变化,萧御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把她楼得更紧,更贴。夕阳西下,璀璩的金色光芒映照在两人身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几乎融入了灿烂落日的余晖之中…… 天渐黑,在绿洲焦急等待的逍遥和华世济,不停地眺望着东边,天空中最后一抹亮光消失的时候,栀子还是没有出现。 “大哥,栀子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华世济不敢想象下去。 “我们回赤土城击!”逍遥收紧缰绳。 “回去?” “栀子肯定还在城里!逍遥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向赤土方向驱去,华世济连忙跟上。 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到赤土城,但城门巳经关闭,城墙上增派了大量的守军,进城基本不可能了! 遥望着城池,逍遥面带担忧,“我们能看到‘仙女’,皇上自然也不例外,如果他及时掳走栀子,那么栀子就太危险了!低沉的声音变得咕一丝颤抖。 华世济先是感到惶恐,接着平静下来,“大哥,其尖…… 皇上还是爱栀子的,他应话不会对栀子怎样吧。 “哼。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栀子。”逍遥愤愤不平他喊着。 华世济沉默了下来。 “今晚后半夜,我从赤土城南面进城,想方设法混进去,你重新回去绿洲等我。”逍逞说完,扭转马头,朝南弄去。 “万事小心——” 华世济大声叮嘱着,俊秀的脸满是担心与不安,直到逍遥的背影渐渐隐于夜色中,他才忧心忡忡地扭转马头,往相反方向驱去。 城内,皇帝行宫。 萧御熙一路抱着栀子,入到行宫后就把她安排在后院最大的厢房里,接着便走开了,整个过程没说过一句话。 萧御熙离开后,栀子想开门出去,却发现门口安排了一批御林军和带刀侍卫把守,她终于肯定萧御熙已经认出自己。虽然他没对自己傲过什么。可如今就像被关入冷宫一样,筒直插翅难飞。 逍遥和华世济在绿洲那等不到自己,肯定会心急,依照他们的个性,说不定会回城营救。万一被萧御熙抓到,到时必会被处死!想到这里她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最令她感到恐惧的是,萧御熙会不会偈以前那样对她下药?一想到自己又会毫无尊严的承欢于他身下,卑微她乞怜他进入,她便感到羞愧难当。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不能再屈服于他,更加不能让逍遥与毕世济冒险。 环顾着整个房间,但都找不到妥当的出路,她颓然地回到床前坐下,继续陷入沉思。 行宫正殿内,大伙正为皇帝的到来举办感宴。岳国豪打战的同时,仍然不忘礼仪。大殿预先被布置安排好,到处一派喜气洋洋。 萧御熙频频举杯向驻守赤土的文臣武将敬酒,毫不吝音她大赞他们的忠勇和智慧,特别夸奖他们力保城池不丢的精神。得到皇上的金口赞扬,个个都面带光彩,满心欢喜,激吊大喝。不久话遁便转到个天“彩虹仙手”显灵,大败敌军的事情上。 他们兴高采烈地向萧御熙议谄献媚,说这是上天保佑,派女神庇护嘉泰皇朝,皇朝必定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 萧御熙低头注视着杯中的美酒,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会,他抬起头,冲旁边的岳国豪微笑,对他举起酒杯:“岳将军,朕敬你一杯。你果然是国之栋粱,中流砥柱!” “微臣惭愧!谢主龙恩!”岳国豪腼腆一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心中着实感到惶惶不安,江榄被皇上带到后屋。一点诣息也没剪。皇上是否已径发现她的女几尊?自己虽然迄在边关。但也听阐过皇上并不是拆种好色之人。可为何初次见面就对江扼作出那样的暖昧举动? 另外。江老极两兄弟打完仗后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他们临时有急事要赶回家。到底何等的家事比得过这重大的国事呢?他们为什么不带江栀一起走?心中思绪混乱,岳国豪百恩不得其解,总感到将会发生什么大事。 “岳将军,朕对那个……小兵甚感兴趣,你可否跟朕讲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她从哪来的?”萧御熙俊美的脸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呃,微臣是几天前认识他的。他跟随家人送战马来赤土城,别看他身体纤弱娇小,其实智慧非凡,年妃小小但很有胆识,利用流沙击退敌军第一次偷袭的正是他!”岳国豪一提到栀子,悟气充满高度欣赏和赞扬! “嗯!她当然才胆识……” 萧御熙倏地停顿一下,注视着岳国豪。那痴迷的种情让他感到本能的警惕,可恶,又是一个拜倒在她裙下的优秀男子。这丫头,无论去到哪里,总有本事招蜂引蝶。 萧御熙努力平复心情,继续问:“岳将军,那小兵叫什么名字?” “江栀! “江……栀!萧御熙把”栀“字含得特别重,哼哼,竟然连姓也改了,这该死的小女人,难道她不知道,她这辈子只能姓萧吗!! “恩。他们三兄弟都是从江家牧场来的。” “三兄弟?江家牧场?萧御熙俊眸涌现疑惑。 “他大哥二哥是马贩子,这次能守得住赤土城,也多靠他们二位帮助! “大哥……二哥……萧御熙呢吭着,目光突然阴郁起来,死死地盯着岳国豪,”他们人呢?在哪心? 岳国豪被他眼中的根绝与怒气吓得暗暗哆嗦了一下,“卑职该死,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这次战役十分残酷,恐怕他们已经……不过卑职已派人四处寻找了。 “多派些人马,务必找到他们。此等精忠为国的勇士,实乃我嘉泰皇朝的英雄!朕要见见这两个人!!说到最后,萧御熙有点咬牙切齿,俊颜表情更是变化莫测。 “卑职一定尽力!不过皇上,平职斗胆问一句,就是……就是江栀他还好吧?他现在哪里?” “她在哪关你什出事?”见他念念不忘那丫头,萧御熙醋气骤起。 “呃…… “岳将军,难道你有事情隐瞒着朕?”他暮他严声问出。 “卑职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手大得很呢!哼!!” 岳国豪内心直颤抖,根据皇上的口气,还有对江栀的莫名举动,难道皇上也识破了江栀的真实身份?终于,他不得不说真话,“皇上,其实……其实江栀是名女子。 “你是如何知道的?” “上次沙鸣退兵战役后,臣找到她时,发觉她有耳恫,为了进一步作实,臣便大胆冒犯,伸手到她胸前…… “什么? 萧御熙面色骇人,像目大瞪。 “皇……上” “你……想到这家伙竟然指染自己的女人,即使是无意,萧御熙还是感到异常气愤与妒忌。 “皇上”朕有点累,想歇息了!“他稍稍稳住情绪,”还有,你先别告诉江栀朕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接着他站起身,朗声对众人宣布,”众爱卿都回去吧,后面还有大战要打! “恭迸皇上!”众人立刻鞠身拜送。 萧御熙再瞥了一眼岳国豪,才转身向后殿方向走去。 宁静的房间里,栀子斜倚于桌面坐着,两手扢腮,美日凝思。萧御熙出去不久后,就有个仆妇抬进一大桶热水,放下一套干净的男子衣衫,慈度毕恭毕敬。 仆妇一下去,栀子便拴好门,除去衣裳,跳进热水中,舒缓一天的疲惫了一边洗刷一边思考,直到身上传来凉意,她才起身挨上那套男装。 他九五至尊竟然亲自御驾出征,估计这场战役倏关重耍,对整个皇朝的影响非常之大。早知道他会来这里,她就应该忍着皮肤疼痒的痛苦,易容成另一张脸,那出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桩囚禁起来。低声叹息一下,她起身来到窗前,伏在窗台上仰望着天空皎浩的月亮,绝美的容颜露出迷茫与沉月。 “还没睡?”身后暮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 他回来了!栀子脸色稍变,立到转身回头。只见萧御熙魁伟的身影出现于门口处。眼光正紧紧地钻住自己。慢慢地他关上门,向自己走来。 意识到他一步步靠近,栀子不由自主得想往后退,可惜退不到一步她的后背便碰到窗台,再也无路可退了! 萧御熙日光微动,撑开双臂扶在窗沿上,将栀子困在他的胸膛之内。如此暖昧煽情的要势,让栀子不由地心头一颤,连忙低头轻咬嘴唇。他的气息环绕在她周围,是如此的熟悉,温柔又霸道,令她无法抗拒。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闭上眼睛想忽略他,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与无助,一遇到他的温存就毫无招架之力。 “听说……你这个月才参军的?”浑厚的嗓音低得近乎嘶哑。 想不到他会这样问,栀子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回皇上,是的! “为什么参军?” “呃,保卫国家,人人有责,如今皇朝有难,能为国家贡献一份微薄力量,是草民的荣幸。” “是吗?”萧御熙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吧。 栀子愕然,下意识地想低下头,可惜萧御熙不放过她,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捏住她下巴,让她与他四目相对。 “你……长得很像朕一个故人。”他俊目合有令人费解的情愫。 桅子暗暗震动一下,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曾径很爱朕,两个月前却跟别的男人逃跑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她说对朕产生了厌倦,说朕不能再满足她。 “她才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栀子急忙将后面的话”不会这样讲“留在嘴边,没再说出口。 萧御熙的脸慢慢朝她趋近,两人的鼻尖差点碰在一起,他嘴里喷出的热气几乎要把她熔掉,“朕不是没用,朕比任何男人都骁勇,朕之所以没出全力,是因为朕疼着她,怕她难受,朕要让她享受美妙的感觉,想不到会令她产生那样的想法…… “皇……皇上……栀子心猿意马,急忙把头稍微往后仰。 萧御熙赫然扣开手,意昧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床前。 栀子脑子一片呆滞与空白,继续愣在窗台前,久久不敢喘息。 “还不过来睡?难道要朕亲自抱你上床?” 栀子慢吞吞地来到床前,结结巴巴地说:“皇……上尤体矜贵,草民不配与您月寝一床,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萧御熙邪恶一笑,长臂一挥,在她还泣反应之前,就把她楼入怀中,“朕除了喜欢女人,也喜欢像你这样美丽娇小的男人!! 他嘴里鼻里不断喷出的酒气,让栀子感到有点难受,本能她挣扎着,皇上请自重!“”自重?朕堂堂一国之君,不需‘自重’!“说着,他以迅雷之速吻上她,堵住她准备说出口的话。 “晤……” 栀子又羞又恼,抢起拳头朝他打去。 萧御熙扰如嗣皮铁骨,任她锤着打着,湿润的龙舌努力撬开她的贝齿,摄住她慌张乱窜的丁香小舌,大力吸吮起来。 挣扎渐渐由强烈转成微弱,小手也停止锤打,自然地攀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久违的热吻使栀子脑子一片混沌,分不请东南西北,竟然情不由己她回应他,还伴随着细声呻吟。 他的吻又深又缠绵,带着全然的霸道与占有欲,强势得好像要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望着她绯红的丽颓与秧水盈眸,还有那刚刚被洗礼过异常鲜艳欲滴的樱唇,萧御熙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低语道:“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与她一样……朕醉了,早点歇息吧!” 说完,他双眸一闭,直直地往床上倒去,临睡之前还不忘扯了一下栀子了栀子毫无防备,一下倒在他身上,不容她挣扎,一对有力健壮的双臂已牢牢她箍住她。 栀子伏在他胸脖上,全身僵硬不敢动,直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从自己头顶传下,她才小心谨慎地抬起脸,近距离地凝视着他完美的俊容。 原本还以为他认出自己,可刚才的情况又使她异常疑惑,害怕的心情渐渐转成轻和,却带有不易察觉的失望。两个月了,他估计早把自己忘掉了吧,毕竟后宫多的是女人。又或者,他是故意把自己当成陌生人?这不正合自己意吗,以后不用再担心被抓,不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可自己为何会感到心疼与不甘,还有忿恨? 夜色深沉,室内的烛火巳经燃尽,只剩下那盏微弱的小灯照着,栀子疲惫伤心,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慢慢睡去,绝色的脸上还带着一道道泪痕。 闻到熟悉的浅浅呼吸声,萧御熙缓缓睁开眼晴,黑亮的双眸在昏暗的夜里不停闪烁,感到她温软的身体全然放松,他的心也瞬时平静而满足,大手不自觉他把她抱得更紧,思绪回到白天…… 从探报那得知,赤土城正被珀斯国3万大军围攻,战况异常惨烈。因此,他与20万报兵拼命往前赶路,在距离城池50里外时,忽然见到天空中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还有一位站立在神雕上的白永神女。 当他看请楚那个白永神女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那白色的情景、美丽的容颜,他都太过熟悉。每日每夜,每时每剩无不浮现在自己脑海中了她整个人已铭刻于心,无法抹去。他惊喜、激动交集,仿佛疯了似的,不顾个人安危地带领百名御林军,策马狂奔,一直追随大雕来到沙丘前。 见清楚那张脸后,他的进动更是升到极点,心跳差点停止口他眼晴不敢眨动一下,生怕一闭上眼她又会消失。直到岳国豪到来,他才朕微请醒,勉强维持着帝王的尊严,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想都不想就把她带上马,纳入怀中。 一路上,他稳实她抱着她,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熟悉体昧,心中萌发出一种生生世世也不愿放手的感觉。那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竟是如此的脆弱,他根本没恨过她! 过去的两个月,没她在身边,曾经以为对她恨之入骨,一定要抓到她,惩罚她的背版。当真正重逢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折磨她,只想永远疼着她,爱着她。 对于把她带离自己的逍遥和毕世济,他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恨不得将他们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如果不是他们,栀子仍日好好地呆在自己身边。 忽然,一丝非常细小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这响声来自屋顶!!他立到从深思中回神,嘴角露出一丝得逞鬼魅的笑意。伸出食指迅速点了栀子的睡穴,翻身把她故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才悄悄下床,拿起旁边的玄弘剑,咬牙切齿他哼道:“逍遥淫峨。你终于来了!! 第七十七章 甜意蜜蜜 夜深人静,赤土城北边的行宫里,廖廖散散的只有几名侍卫在巡逻着。知今大战当前,皇帝御驾亲征,戒备应该很森严才对,为何会如此松懈?逍遥暗暗纳闷着,但救人心切的他,也顿忌不了那出多,他巧妙地避开那些侍卫,使用轻功翻上屋顶。 透过屋顶的小窗,他十分小心的逐个房间窥视着,找了好一阵子都看不到栀子的身影,当他来到这个后殿屋顶时,赫然发现院落里有重兵把守,他心头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埋伏。 果然,火光四起,大批御林军陆续涌上屋顶,刀光剑影,将逍遥团团围住。逍遥握住手中的金铭剑,冷冷的注视着御林军,他们都是武艺非凡的大内高手,自己白天受过伤,如今陷入重围,怕是凶多吉少,最主要的是恐怕无法救出栀子了。 忽然,御林军向两面分开,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逐渐走近逍遥。 是他!!一尊黑色衣袍在昏暗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异常诡异;那张俊美无比的容颜此时看来却有说不出的凶狠与恐怖。逍遥压住心中不安,强装冷静地望着他。 萧御熙阴霾的瞪视逍遥,接着冷冷一笑:“逍遥将军,事别几日,想不到你我会在这种情形之下见面!” 如果够理智,逍遥应该赶紧求饶或者伺机去寻找逃跑的机会,然而一想到江家的血海深仇,还有栀子所受的苦,他便再也沉不住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破口大骂:“萧御熙,你这个无耻之徒,我问你!栀子在哪里?” 周围的御林军见逍遥竟敢如此无理,皆纷纷拔出长剑,谁备朝他进攻。 萧御熙举手阻止他们,黑眸继续盯着逍遥,冷冽道:“哼!你倒是对她念念不忘嘛。她是朕的皇后,岂容你窥视!” “你有真心把她当皇后看待吗?凭你对她干出那等无耻下流之事,你就没资格拥有她!” “哈哈好……”萧御熙仰头大笑,声音无限的悲凉。一会,他止住笑,眼光刹时犀利骇人,“朕跟皇后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却竟敢对皇后动了非分之想,朕的东西岂容你染指,今日你我就决一死战,朕要亲手将你这个淫贼碎尸万断!!”萧御熙说罢,右手一挥,玄弘剑已经出鞘,他凌空飞起,剑指逍遥。长剑滑出一道半圆形的光芒,如凌厉闪电划过黑夜。 逍逞也连忙举起金铭宝剑应战,双方很快打斗起来!大战50个回合后,两人虽没分胜负,但逍遥已渐露疲态,他左臂的伤口开始渗血,慢慢的体力不支。 萧御熙的武功跟逍遥本就不相伯仲,如今见逍遥处于下风,于是抓住机会剑剑夺命的向逍遥刺去,恨不得立刻将他凌迟处死! 逍逞死命支撑着,突然萧御熙一阵连环夺命剑,直向他劈斩过来,他一转身,站立不稳,从屋顶摔到地上。周围的侍卫一窝蜂地涌过来,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使出长枪左拨右挡,开出一条血路,拉起负伤的逍遥向外奔去。 此人非常熟悉行宫的路径,在长廊院落中来回穿梭,很快来到南面院墙下,他一把扛起逍遥,“墙外有快马,赶紧离开!!” 逍遥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快!!” “将军的救命之恩,江某末世难忘!” “江义士不必客气,我佩服你的为人,如个救你一命,当作是尝还你这次为国效劳!还有,不用为你三弟担忧,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他,时间不多,侍卫快追过来了,你快走吧!!” 逍遥感激地向岳国豪一拱手,翻过屋墙,往下纵身一跳,准确无误的落在骏马上,急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白色的栀子花灿烂盛开着,栀子伫立于花树前,闭目、吸气,阵阵沁心的香气涌进她的鼻子,一直来到脾肺,非常的惬意。 “母后——” 伴随着一个脆稚可爱的声音,两只小手环住栀子的脚。栀子嘴角含笑,睁开眼晴转回头,一边抱起他一边完溺地说:“承儿乖。” “花好看,母后更好看!”萧耀承圆圆的眼晴在她与花海之间流连着。 栀子大喜,在他小脸颊上吻了几下,“承儿,谁教你这么说的?你逗得母后好开心哦!” 承儿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如果说是朕教他的,那朕是否应该受到奖励?”一道熟悉的嗓音慢慢趋近,身着明黄 色龙服的萧御熙走了过来。身材修长挺拔,面容俊美绝伦,冷傲中带点儒雅,狂妄中带点邪魅,非常的耀目慑人,仿佛一具完美的雕像,在阳光的映照更显得魅力四射。 栀子即时感到一阵恍惚,痴痴的盯着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丫头,被朕迷住了?”直到耳畔传来一个戏谑声,栀子才回过神,发觉萧御熙不知几时已来到身边,而且还靠得很近。娇脸骤时绯红起来,她羞羞地低下头。 萧御熙拥她入怀,低声细语:“喜欢吗?这是你的,朕属于你一个人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情的表白!!以往他只说过很喜欢她,很爱她,却从没讲过自己是他的唯一。今天他终于说了!!听着这期盼已久的深情告白,栀子感动连连,明亮的眼晴蒙上一层雾气。 世界万物仿佛全都停止,只剩下他们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 “好疼,父皇坏坏!”一个不识趣的童音突地响起。 见到承儿那张小脸轻轻皱起,萧御熙才意识到刚才由于太大力抱栀子,而弄疼了她怀里的承儿。 栀子又是感到一阵羞赧,瞪了一下萧御熙,用眼神说话:“都怪你了!” 萧御熙也愉快的用眼神回应她:“又关朕的事?”蓦地,他心中窜起一股邪恶的念头,于是转看向承儿,问 :“承儿,想不想要个小皇妹?” “当然想!”承儿认真地点头,小脸充满期待。 “那你跟母后说,叫她努力一点配合父皇。” “喂。你……可恶!”栀子一掌打在萧御熙胳膊上,杏目圆瞪。 “母后,我要小皇妹,我要小皇妹!”承儿竟然真的大嚷起来。 “哈哈哈!!”萧御熙放声大笑。承儿不知所以,也跟着呵呵直笑。 栀子气恼的抡起拳头,准备继续锤向萧御熙。萧御熙敏捷一闪,安全躲开,冲她怀里的承儿叫:“承儿快来,追父皇啊,追上的话父皇就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玩。” “坏蛋!栀子娇嗔一声,抱起承儿,快步朝他追过去。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自己踩进一个大坑里,等她站起身时,却发现周围一片荒凉与寂静,早已不见了萧御熙与承儿的人影。她不禁急声大喊:”熙,你在哪里?承儿,快应一下母后!熙……承儿……“ 栀子从床上弹起,看到周围的一切,才意识到刚刚又作梦了。她心有余悸,轻抚了一下胸口,唯备下床。一抬头,看到一个高大身影站立于纱帐前。她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发现自己衣衫整齐时,才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醒了?”萧御熙贪婪拖望着她。 栀子呐呐的点了点头,往窗边看去,夕阳西下了,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饿了吧!”萧御熙朝外面叫了一声,“传膳!” 不久,下人端着各种山珍海味陆续进来,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们才离开,房内恢复安静,栀子仍然愣在床上。 萧御熙则径直走到桌前,端坐在大椅上,拿起酒杯,抬眼望向栀子,过来给朕斟酒!“ 栀子犹豫了一会才下床,稍微整理一下衣衫后,慢慢移动脚步来到桌前,拿起酒壶小心翼翼的为他斟上一杯。萧御熙仰头一饮而尽,伸出空杯:“再倒!” 栀子机械性地又给他添满,萧御熙再一次喝个精光。接下来,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俊容无比沉闷与阴郁。 意识到他已经喝了许多,在他又次示意自己添酒时,栀子停下手,静静望着他。 萧御熙不耐烦地夺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酒壶的喝光了,他便又开始喝酒坛的,完全没有停止的意向。 见他这个样子,栀子急忙按住他手中的大酒坛,柔声道,“皇上,请别再喝了!!” “滚开!”萧御熙推了她一下,栀子猝不及防,硬生生地跌倒在地。 萧御熙见状,立刻涌上一丝心疼,打算扶起她,可一想到她的背叛,他顿感到怒不可遏,于是忽略不看她,继续往嘴里灌酒。 栀子吃力的站起来,重新回到他身边,低声劝着:“皇上,喝多了会伤身的。” “你以什么身份跟朕讲话?女扮男装的江桅?背叛朕的皇后娘娘?还是……”一想起亲眼看到的那幕恶心画面,萧御熙就感到体内怒火熊熊燃烧,灼热的疼痛时到提醒着他要狠狠地对付逍遥。不错,他把她软禁起来,目的是为了引逍逞与毕世济自投罗网,只可惜昨晚还是让逍遥那淫贼逃脱了! 越想越气,他把酒坛往旁边使劲一甩,酒坛顿时摔得粉碎,酒香四溢。他站起身,睁着有点泛红的双眼,狠狠注视着栀子:“你关心朕,你还知道关心朕,是不是!!是不是!!!” “我……”栀子被他抓得发疼,肩膀上传来的痛使她直想流泪。 忽然,萧梆御高大的身躯向后趋去,栀子来不及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地上。 一直守在门外的带刀侍卫林虎,大概是听到异样的声响,正好破门而入,看见倒地的萧御熙,他不禁惊呼出声。 “皇上喝醉了!”栀子一边说一边蹲下,准备扶起萧御熙。 在林虎的帮忙协助下,两人终于把萧御熙抱到床上。临离去前,林虎满眼复杂地望了一下栀子,哀叹道:“皇上是在皇后娘娘离开以后才贪恋杯中物的!”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栀子听。 栀子看著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林虎深施一礼,退出房外,顺手关上门。 栀子看了一下沉睡中的萧御熙,从脸盘架子上拿起绸缎布巾,回到床前,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酒迹。 萧御熙低声呓语:“栀子,丫头……” 栀子一怔,拉起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柔柔摩挲,抑制已久的眼泪终于唰唰地流淌出来……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白色大帐中,穆萨穗罕正看着父皇寄来的手书,眉宇纠结成一团。两战皆输,珀斯雄鹰成了乌鸦,让珀斯国蒙羞,穆萨德罕心中十分懊恼,父皇更是暴跳如雷,来信让他速战速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战胜嘉泰,挽回珀斯国的颜面。 穆萨穗罕紧捏着手中的信纸,来回度着步。一直守侯在旁的阿速吉也满面沉闷。原本以为这次会稳胜嘉泰,想不到半途杀出个“彩虹仙子”。珀斯国历来笃信神教,自从战败后,军心逐渐涣散,士兵们都不肯操练,深恐再次攻打嘉泰的话,老天会对他们做出惩罚。 穆萨德罕回到桌前坐下,问阿速吉,“你派去的人可靠吗?” “回殿下,大旗国那位萧先生说,那人是他原来的门客,安插在赤土城已经很多年了。现在由于封城而不好往外送信,应该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这位萧先生,是嘉泰人士?”穆萨德罕略感好奇。 “是的,殿下!” “他因何投到大旗国当军师?” “这个……”微臣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闻他跟嘉泰的当今皇帝有深仇大恨,他誓死要灭掉嘉泰。刚开始,他是打算投靠我们国家,但我们英明的国主觉得这种背叛祖国之人不可用,于是拒绝了。最后他才去了大旗国,不过他一直都与卑职保持联系,这次战争中很多嘉泰军情正好是他提供的。“ “你觉得此人怎样?”穆萨德罕浓眉又蹙了一下。 “城府甚深,是个异常精明之人!” “对这种人要多加提防,他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知道吗?” “卑职遵命!” 这时,一个卫兵拿着一只长箭走进帐内,恭敬的递给穆萨德罕,“启禀殿下,有支信号箭射在我军帅旗上!” 穆萨穗罕接过箭,仔细端详,从空心箭头中轻轻抽出一张宣纸,上面用嘉泰文写著一行字,精通嘉泰悟的穆萨德罕看着看着,眉头一展,满怀信心地说:“阿速吉,我们有另外更好的办法战胜嘉泰皇朝!!”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二更天的时候,萧御熙才慢慢转醒,他拧了拧太阳穴,看到栀子伏在床前,依然入睡,小手紧握着他的大手。 她似乎睡得及不安稳,身躯不断颤抖。萧御熙薄然想起她的惧寒症,忽忙伸出长臂,把她抱上床,楼入怀中。 睡梦中的栀子,感到一股热源传来,不由自住的往那靠去。萧御熙心中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欢欣,将她抱得更紧更贴,下巴顶在她的小头颅上,大手轻轻抚摸着她黑亮柔软的长发。 “丫头,你离开两个月零三天五个时辰才回到我怀里,知道吗?”他喃喃自语,“你真是狠心,舍得下朕、舍得下承儿,你怎就如此忍心……” 冰冷的眼泪落在栀子脖颈处,她乍然惊醒,听到萧御熙的话后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继续闭着眼睛任他抱著,心中却酸楚异常! “朕好想你,无时无刻不想着你……”萧御熙伏下头,啄吻著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动作轻柔到小心翼翼,生怕碰伤她似的。 自己又何尝不想他!离开两个月,她队为能渐渐忘却他,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与思念便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多少个夜里,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以前与他、还有承儿一起的快乐日子,每次皆到半夜才含泪睡去。 瘫软在他怀中,享受着温暖的怀抱,吸取着他的专属气息,她感到脑于有点晕眩,暗暗期待着他进一步的热情动作。 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还慢慢起了变化,她微讶颤抖,她应该推开他的,可潜意识里不想离开,只想跟他一起燃烧融化。 萧御熙抬起栀子的小脸,见她双眸仍旧紧闭,吐气如兰,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收藏了羽翼。栀子花特有的香气漫漫扬扬地浮动在四周。 萧御熙掌心贴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到她的心跳:“丫头,你心跳的好快,好快!”他的唇已经来到她嘴边。 两唇相碰。一,火辣辣、酥麻的感觉骤然传来,栀子咬紧牙关。萧御熙用舌头使劲地舔着她的唇,不用多久,便感到她紧闭的嘴唇缓缓松开,他抓住机会把舌头伸进去…… 天差不多泛白了,房内的激情才逐渐冷却,萧御熙牢牢的抱着早巳昏睡过去的栀子,舍不得放手。 一夜的放纵,让他感到从没有过的心满意足,这种感觉如同阳光、空气和水,每天必需,一旦离开就会像花儿那样凋谢枯萎。 他暗下决心,等她醒来后要跟她讲,他爱她,他要带她回宫,对她的过去既往不咎,她仍然是他的皇后,是他萧御熙唯一的爱人,除了她他不会再碰其他女人,将来他与她、还有承儿和更多的子女,大家一起快快乐乐,不离不弃。 突然,门外传来林虎焦急的声音:“皇上,珀斯国叫战来了!” 萧御熙立刻惊醒,给栀子披好被子,下床穿好衣物,迅速来到外间。岳国豪也在那,全身盔甲,披挂整齐,见到萧御熙马上施礼:“皇上,珀斯国10万大军正在城外叫阵,说与我国决一死战!” “取朕的黄金铠甲,朕要亲自应战,会会穆萨德罕这只只‘鹰’!!”在随军太监的服侍下,萧御熙很快穿戴齐整,与岳国豪等人离开行宫,奔赴战场!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栀子缓缓睁开眼睛,刚才她听到拍斯国全力进攻的消息,他亲自上战,会不会有危险?“熙。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已,我等着你回来!”她默默祈祷着。 此时,房门被打开,一名丫鬟托着一盘东西走进来。她放下碗盘后,对栀子做了一个手势。 栀子迷惑地看着她,正要询问时,那丫鬟却独自脱下衣裳,一边递给栀子,一边低语道:“换上衣衫快逃走,你大哥在城南等着!” 栀子赫然呆住,不容她多想,那丫鬟已经帮忙把那套丫鬟服穿在她身上。 等到那丫鬟再次出声催促时,栀子才回过神,她扰豫了一会,朝丫鬟点点头,她决定亲自去告诉逍遥与毕世济,萧御熙打仗去了,她要在这里为他祈祷,等他胜利归来。如果可以,她也希望逍遥能暂时放下私仇,共同抵抗外敌, 事不宜迟,栀子端起几个空盘子,离开内室。一直低头往前走,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行宫后门,见四下无人,她迅速地跨出去。 此时,嘉泰国与拍斯国正在城北大战,因此把守不甚深严的城南是个偷溜出去的好地方。她除去身上的丫鬟装,只留士兵装,艰苦的爬上城墙,往下一看,这里离地面大约有10丈高,自己不懂武功,莫邪剑又没带,怎样下去呢? 正在思考的她,浑然不知远处的一匹白马上,一位身影高大的男子紧紧盯着她!他还取出弓弯,搭上弓箭,朝她狠狠的射了过来。 栀子猛然感到一阵疾风朝自己扑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觉左肩一疼,一支金色长箭在自己肩膀上,箭位连著几根细微的银色丝线。 她全身一震,伸手想快速撒掉丝线,但为时已晚,银色丝线猛地一收,牵动着肩膀的箭头,栀子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下城墙,跌进一个陌生的怀抱当中。 她看到的是一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耳边响起一个恶魔般的声音:“神女,本太子铃于擒到你了!!!” 肩上的伤口越来越疼,栀子意识渐渐模糊,堕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七十八章 栀子即碎 大厅里,气氛冰冷到极点。岳国豪、林虎等人皆胆战心惊的低着头,不敢吭声。 萧御熙身着厚重的皑甲,斜靠在大椅上,阴鸷的黑眸紧盯着手中的莫邪剑。今天,他带领军队全部武装,准备将那不知死活的珀斯国一网打尽。然而,战役并不像预期中那样,珀斯军虽然气势如虹,排列整齐,但攻城的势头并不猛烈,双方刚开战不久,拍珀国就无故撤退了。他怀疑有诈,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命令军队退回城内,继续关注情况。 心中一直挂念着栀子,一抵达行宫,他战袍也来不及脱就直奔回房,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当他推门进去后,迎接他的却是一屋死寂的空气和那张空无一人的大床,还有一个躺倒在地上的丫鬟。 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他立刻拎起地上那个女仆,大力摇晃着:“人呢?” 丫鬟慢慢转醒,抬起头,双眼一片迷茫,半天没有反应。 “快说,不然联掐死你!”见她愣着,萧御熙更加心急如焚,大手夹住她的脖子。 “回……回皇上……”那丫鬟使劲喘着粗气,“那位公手……趁着奴婢……送饭进来,就将奴婢打昏,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咳咳……皇上请饶命!” 该死的女人,可恶的女人,真的走了,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就那样偷偷溜走了!!难怪他刚才在战场上总感到莫名的心慌,原来是她又次从自己身边逃离…… “皇上,娘……她的剑还在,说不定她只是感到无聊,在府中游逛呢。”林虎斗胆说了一句,打破厅内寂静的场面。 萧御熙从深思中回神,黑眸一阵闪亮,可惜正好进来的侍卫粉碎了他刚刚源起的那丝希望。 “启禀皇上,属下命人将整个行宫仔细搜查过,都不见江栀公子的人影。” 萧御熙面容恢复阴沉,怒火中烧,把手中的剑重重的搁在桌手上,那股气势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冷而颤! “皇……皇上,江兄弟会不会被珀斯国劫走呢?”岳国豪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昨晚自己放跑了江枫,江栀今天却也消失了,会不会是? “岳将军说的有道理,明明是珀斯国宣战的,开始还没多久就突然退兵,况且他们的主帅穆萨德罕太子也没参战,卑职认为江兄弟有可能就是被穆萨德罕太子掳走。”副帅鲁莽将军随声附和。 萧御熙稍稍一震,确实,今天在城楼上始终没见到主帅旗下的穆萨德罕,如此重要的战役,他不可能不出现。对于穆萨德罕这位拍斯“雄鹰” ,自己也略知一二,那人一向英勇拼战,擅长出奇兵,是一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硬战者。 “如果他们从行宫内掳走江兄弟的话,那些守卫没理由不知道。” 另一名副将张鸿啸立刻否定了大家的猜想。 萧御熙越来越感到气愤,将所有怒火出在莫邪剑上,一把抓起它,狠狠地甩在地上。 “铿”的一声响,莫邪剑暮地闪出一道诡异的光芒,接着自动离地升起,围绕着萧御熙转了几圈,然后“嗖”地飞出门外。大家都暗暗叫奇,有些人得到林虎的指示,已冲出去追。 萧御熙仍然冷着脸,立下命令:“全城搜查,即使把赤土城翻个底朝天,朕也要找到她!!!”说完,气冲冲地朝房里走去。 岳国豪急忙召集所有人,准备搜索行动…… 静谧的寝房内,萧御熙失神地坐在床沿上,双手抚摸着她昨晚躺过的地方。不久前,她才跟自己在这里翻云覆雨,短短几个时辰,却又逃跑了。那逍遥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她不惜放弃一切去追随?论权势、能力、外表,自己样样比他强,可为何就是输给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昨晚她在自己身下浪荡呻吟,她的反应与表现无不显示她很餍足,很兴奋,很渴求!为什么她还是不满足,还要逃跑!想着想着,萧御熙一拳打在床板上。 “皇上!”林虎推门进来,“请别想太多,说不定娘娘不会如您所想那样呢。” “哼,有什么不可能?朕拿整颗心去对她,她却不知足,也不想想她得到的是何等的荣宠,朕都愿意把她当成唯一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萧御熙按住沉闷的胸口,那里疼痛得让他连呼吸的气力都没有了! “皇上,卑职有件事,不知该该不该讲。” “说吧。” “当年,您被太子殿下陷害至疯的时候,卑职有次偷偷去看您,碰上刚刚回来的娘娘,她跟卑职讲已找到办法救您。接下来的三天,她都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满身疲惫,还背着一大袋东西。卑职不敢多问,因此不知她去了哪里;后来从城里百姓口中才弄明白,娘娘那几天出宫是去挨家挨户乞讨蜡烛。虽不清楚娘娘要那蜡烛有何用,但卑职相信一定与救醒您有关。” 萧御熙暗暗颤动了一下。他记得当年自己刚清醒时,她正好回来,整个人虚弱不堪,似乎经过长途跋涉,受过很多苦,接下来还病了几天。 “为了皇上,娘娘任劳任怨,一直陪伴在身,不离不弃。所以卑职斗胆,娘娘绝对不会做出那样苟且之事。皇上,这当中是否有任何误会?”林虎算是特等忠臣,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在萧御熙身边,对某些事情他也甚是了解。 萧御熙不作声,那是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如果经由别人之口,他肯定不信,可自己明明千真万确地见到她与逍遥赤条条地抱在一起,她嘴里还说着极度伤人的话,这怎能是误会? “皇上,请别想太多,皇后娘娘肯定只爱您一个,这次一定不是私自逃跑的。”林虎同情地看着萧御熙,一代帝王,明明可以拥有所有女人的爱,皇上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到底是伟大呢,还是不幸? “你下去吧!”心太乱,萧御熙遣退林虎,“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卑职遵命!”林虎恭敬拜辞,“皇上,您累了一个上午,估计也饿了,要不卑职吩咐人传膳?顺便帮您挨下盔甲。” “不用了,朕需要的话会宣你们。” 林虎点头,退出门外,安排随军太监侯在门口,随时等待皇上的吩竹。 房里又恢复了宁静,萧御熙和着硬硬的盔甲,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混乱与茫然。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栀子昏迷了很久,当她睁开眼晴的时候,发现四周笼罩在一片昏暗的烛光下,自己则躺在一块巨大而华丽的地毯上,再抬眼往上一看,这里明显是个大帐篷,帐内的布置十分陌生与古怪,看上去充满了西域风情。 这是哪儿?难道是那个坏人的住处?之前的事全部回到脑海,她准备起身了解下状况,可一伸臂,一股钻心的疼痛便席卷过来,让她冷汗直冒,秀眉不自觉地皱起。 “别动!伤口会裂开的。”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他的嘉泰语虽然不是很流利,但她还是听懂了! 栀子转脸,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他!那个用箭射伤自己、还把自已掳来的蓝眼睛家伙。眼光来到他昂贵的雪缎上衣,看见那个用纯金丝线绣制的鹰首,她浑身一激灵,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神女,本太子终于擒到你了!!!”突然,她脑里闪现出自己昏迷前他所说的话,还有那满是诡异与得逞的表情。惊慌、失措、警惕一下手都朝她袭来,看来他已识破自己装成女神的身份了。 穆萨穗罕炙热的眼神紧紧锁在栀子身上,她与珀斯国女子决然不同,雪白细腻的肌肤犹如羊脂美玉般光滑,黑色柔亮的直发,殷红的小嘴,高挺的小鼻粱,特别是那双美丽非凡的眼眸,乌黑闪亮、清澈无暇、顾盼生辉,仿佛一个神秘的幽谭,不知不觉的把他吸扯了进去。 对着眼前这张清丽不可方物的绝世容颜,他不禁有点失神。接到密信,他十分吃惊,想不到嘉泰的守护神是她,那个鸣沙退兵的也是她,自己连续两次的失败,对手竟然是一位弱质芊芊的女子! 外表娇小柔弱,桀骜不驯的眼神却显露出她意志坚强,绝非凡脂俗粉之类,从她眼中他看到罕见的果断和勇敢,穆萨德罕就那样看着,丝毫没啸察觉到自己那颗孤僻孤傲的心起了莫名的悸动。 见他这样死死盯着自己看,栀子感到一丝厌烦,这样的眼神她熟悉的很,在逍遥与华世济眼中看过,但她认为他们的是真诚,而眼前这个坏人的是亵渎,一股厌恶油然而起,她不禁瞪了他一下。 “来人,上餐!”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穆萨穗罕拍拍手,用珀斯语吩咐道。 很快地,一只烤羊被呈上来,空气里即时飘满羊肉的香昧。 “吃饭吧!”穆萨穗罕说完,又望了她一眼,缓步踏出帐外。 一日没进过食,见到这么香喷喷的肉,栀子应该狼吞虎咽才对,可她一点食欲都没有。思绪混乱理不请,在想着萧御熙出现自己不见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他是否又认为自己偷跑了?她不禁后悔当时太过冒失,如果她能等萧御熙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就不会落在这个蓝眸野蛮人手里了!! “熙,对不起,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没想过再离开你,希望你别乱想,别生栀子的气。”她眉头紧蹙,眼中含泪。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又一个黎明来临了。萧御熙阴沉地靠在躺椅上,一夜未眠的他,脸色憔悴不堪,胡渣子也出来了。守卫军把整个赤土城搜查了几遍,简直去到掘地三尺的程度,却还没发现栀子的影子,她就像那道美丽的彩虹一样,消失了!! 岳国豪踏进大殿,颤粟地看一眼萧御熙,硬着头皮禀告:“皇上,仍然……没有江栀的行踪,臣认为,她可能不在赤土城了!” 虽然结果早在预料当中,听到证实后。萧御熙还是难免痛上加痛,像个泄了气的皮珠,了无生气的瘫软在椅子上。 见到一个九五之尊竟然如此这般悲伤无奈,岳国豪于心不忍,却也爱莫能助。 萧御熙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已不懂得思考,栀子娇悄美丽的面容仿佛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难以捉摸!他又一次夫去她了,重逢的惊喜才开始,很快又迎来了失去的悲袁。她总是这样,一走就让他遍寻不到,有时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完全变成凡人,否则自己怎会无法掌握到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嘉泰皇朝一次次的艰难险阻,都在她的帮助下安全度过。所以他相信她是唯一那个可以与自己并肩而立的女子!可惜,她走了!! 萧御熙不禁埋怨起自己的身份,如非皇帝,他便可抛下一切,天涯海角地去找寻她,然后将她紧紧带在身边,再也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丫头,你到底去了哪里?回天庭呢,还是逍遥江湖??一想到逍遥两个字,萧御熙赫然站立起来,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森冷问道:“岳将军!你说江栀的两位兄长是马贩子,这次是送马来到赤土城? “是的,皇上。” “他们是哪个牧场的?” “呃……”岳国豪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如实禀告,见到萧御熙满脸怒气,一副要满门抄斩似的样子,于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启禀皇上,他们来自蜀州府的江家牧扬。” 一直站在旁边的副将张鸿啸嘴快地说了出来! 岳国豪暗暗瞪了他一眼,貌似在叱喝: “死家伙,平时要你发言,却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如今不要你讲,却鸡婆地谄媚。” “林虎!!”萧御熙叫了一声。 “臣在!” “你立刻带领一千侍卫,记得要精桃细选,前去蜀州府的江家牧场,把逍遥与华世济两人给朕抓来!!快,八天之后,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那……江栀应该如何处置?” “反抗者格杀勿论!唯独江……桅,不准损她一根毫毛,要完好无缺的带她回来见联!” “臣领旨!” 望着林虎的背影,岳国豪俊颜尽是焦虑的神色!张鸿啸眼中则闪过一丝得意,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各自沉思的萧御熙与岳国豪并没发现这古怪的一面。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大帐中,穆萨德罕仔细审视着眼前的羊皮地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决定明夜就实施偷袭计划,一举攻破赤土城。如今那个“女神”在自己手中,看嘉泰还有什么妙招抵抗雄鹰的进攻!! 一扫几日来的阴郁和烦躁,他不禁轻笑出声。正在这个时候,阿速吉疾步进入帐内,呈上一个手卷,“殿下,国王密信!” 穆萨德罕接过来,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阿速吉惊问:“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穆萨德罕异常沉痛,好一会才说:“国王病重,已经吐血了,他让我快速返回亦思法汗!!” 阿速吉诧异、悲伤、担忧地问: “殿下,那我们的偷袭计划……” 穆萨德罕沉思一会儿,严肃的命令:“我先回皇宫,希望他老人家能尽快康复。至于这里,由你执行兵马大元帅的权印,按我们的原定计划进行!” “是,殿下!!” 接下来,穆萨德罕火速召集全部将领详谈三天后的战役布置与策略,回到自己营帐时已是三更天。看到那个小女人蜷缩在毛毯中颤抖时,他皱起眉头走过去,只见她嘴里不断低喃着: “熙……我冷……好冷……” 穆萨德罕又回头望了一眼桌上早已冰凉、一动未动的烤羊,眉头蹙得更紧。不吃不喝当然冷了,何况还受了箭伤!他刻不容缓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珍贵的金疮药膏,接着小心谨慎的把栀子抱在怀里,解开她的上衣准备给她上药。 栀子乍醒,发现自己上身近乎赤裸,而穆萨德罕的大手正伸向自己。她大惊失色,拼劲全力扯起没有受伤的右手,使劲甩了穆萨德罕俊一巴掌,趁着穆萨德罕发愣的时候,急忙拉起衣衫合上,抱着毛毯退到一旁,警惧地瞪着他。 穆萨穗罕清醒过来,愤怒的眼神狠狠的射向她,“从来没人敢打本太子!你好大的胆子!!”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好心帮她上药而巳,她却像个浑身长满利刺的刺猾一样。不错,她秀色可餐,自己对她深感着迷,但他绝不会趁人之危。 “卑鄙小人,大坏人,恶心的家伙!”栀子竖眉瞪眼,破口大骂。 “你——”想他穆萨德罕在全国享誉美名,哪会有人如此说自己。好,既然如此,本太子就恶心给你看!想着,穆萨德罕站起身,往栀子趋近 栀子再度惶恐的看着他,他眼中透露的那股征服意昧使她全身哆喳。不,绝不能被他污辱,即使是死也要保住清白,这具身子只能是熙的。心一惊,她张开嘴,贝齿狠狠的向舌头咬去。眼前再次晃动着萧御熙的俊脸和承儿天真的笑靥。 第七十九章 香消玉殒 穆萨德罕一看,心中立刻窜出一个不好的预感,迅速飞奔到栀子面前,在她贝牙往下咬的重要时刻,伸手捉住她的小下巴,往下死命一拽。 伴随着卡嚓一声,栀子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马上意识到下巴脱了臼,嘴巴再也无法合拢,想咬舌自尽失败了!!她恨恨地瞪了一眼穆萨德罕,接着浑身无力地往地面倒去。 穆萨德罕眼疾手快,揽她入怀,蓝眸中闪动着一丝异常复杂的光芒,笑着冷笑哼道:“想死?没这么容易!不经本太子允许,你绝不能死!” 栀子杏目圆瞪,想骂人却出不了声,只能暗中诅咒他。 “以免你再寻短见,我决定让你嘴巴暂时这样。天快亮了,我打算带你一起回亦思法汗。”穆萨德罕声音柔和许多。 栀子听后,顿时慌了神。万一真的跟这野人回珀斯国,那自己再也见不到熙了,还有承儿!不,她不要!!泪水如潮水般涌出眼眶,滑过她的面颊,冰冷苦涩的感觉让她柔肠寸断。嘴部的疼痛逐渐加剧,肩膀的伤口再度破裂,栀子悲伤过度,昏厥在穆萨德罕怀中! 凝视着这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娇容,穆萨德罕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疼与怜惜。刚才意识到她要自尽时,他除了恐惧,更大的是震撼,想不到她是个如此坚贞刚烈的女子,坚强得让人心痛,顽固得让人无奈。 他拿起绸缎布巾,小心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见她小嘴仍然张开,犹豫着要不要给它复原;但一想起刚才那危险的一幕,他便心有余悸,于是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轻抱起她,放置地毯上,才扶着她的下巴慢慢推回原位。 痴痴地望着眼下这张消瘦憔悴的小脸,穆萨德罕轻叹了一口气,想起她好几天没吃饭了,便向外面叫了一声,“来人!” 一个女奴赶紧进来:“太子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端碗热马奶来!” “是!” 趁着女奴下去的时间,穆萨德罕先为栀子受伤的肩膀敷上金疮药膏。 “殿下,马奶准备好了。”一会,女奴再度出现,呈上手里的碗。 穆萨德罕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捏开栀子的小嘴,倒进一勺奶汁,手指按着她的咽喉用内力输送进去。担心她被呛到,整个过程他都异常谨慎仔细,直到大碗见底时,半个时辰过去了! 女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幕,难以置信穆萨德罕——她们珀斯国英勇伟大的“雄鹰”,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与关爱。纳闷之余,女奴转移视线,仔细打量着躺在地毯上、荣幸万分的异族女子,心中暗暗叫奇。 夜,万籁俱寂,帐内也一直安宁静谧…… 第二天黎明,穆萨德罕带领一骑1000人,轻装快马,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大漠,朝珀斯国方向奔去。 长途跋涉,以免栀子受伤的身体吃不消,路上他一直抱着她,同骑一匹骏马,将她较弱的小身躯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斗篷里。夜晚休息时,更是紧紧搂她入怀,按时给她上药,喂她吃东西,十天后大队终于抵达亦思法汗。 一下马,穆萨德罕就抱着栀子直接回到自己的太子殿,安顿好一切后,快速来到国王伊斯可罕的寝宫。还没进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见到面色蜡黄、整个人毫无生气的父皇时,穆萨德罕更是无比难过与伤心。 小太监用白毛巾不停擦拭着伊斯可罕渗血的嘴角;大臣太医跪在一旁,满面愁容;守护在父皇身边的丝杰丽见到穆萨德罕,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扑到他怀中痛哭起来! 穆萨德罕一边安慰着丝杰丽,一边询问病情。 国师戈尔泰沉痛禀告:“国王的肺病由来已久,最近又过分挂念国事,几日前接到前线来的消息,说嘉泰皇帝亲自率领20万大军把珀斯国打败百里,我们骁勇的主将阿速吉海受了重伤,整个军队推倒珀斯国边境一带,这次战役我们几乎全败,珀斯国士气一蹶不振,估计要兵败退军了!” 穆萨德罕也大愁不展,这事他早有所闻,回宫前,他曾经吩咐手下保持把战况向他禀报,所以一路上都有快马送来情报。 突然,伊斯可罕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开始继续渗血,殿内又是一阵忙乱。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向穆萨德罕。 得到他的示意,穆萨德罕连忙凑近:“父皇!!” “穆萨德罕,乖孩子,父皇老了……快不行了。你要肩负起国家的责任,替珀斯国……这个雄鹰的民族,重新挽回崇高的荣誉!!!否则父皇死不瞑目。咳咳……”说着,伊斯可罕口中涌出大量鲜血,浑身抽动起来。 “父皇……父皇!!!”穆萨德罕痛哭失声,牢牢抱住伊斯可罕逐渐冰冷的身体。 御医连忙给伊斯可罕把脉,最后苍然宣布:“伟大的国王,驾鹤归天了!!” 大殿内瞬时一片哭声,公主丝杰丽立刻昏倒在宫奴怀中!!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当栀子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间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身上的衣物已然被更换成珀斯国女子的薄纱衣。嘴角扔旧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合上嘴,可下巴还是动不了。况且,她发觉自己双手被一左一右地绑在床架两边,全身都动弹不得。 几名珀斯国女奴,正谨慎认真地给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搽药。头沉沉的,浑身虚弱不堪,栀子很快又沉睡过去。 直到天空泛白,穆萨德罕才疲惫地回到太子殿,身上还穿着丧服。见到海在熟睡的侄子,他哀伤的眼神柔和了些许。父皇刚刚过世,他一直忙着打理事务,却仍没忘记她,想到她可能醒来了,于是连忙赶回寝殿,准备喂她吃饭。 不敢让她吃固体食物,他便吩咐女奴准备羊肉汤,打算又使用内力强行喂她进食!如今,她的箭伤慢慢愈合,脸上渐渐有了红晕,整个人看上去也没那么憔悴了。 在穆萨德罕踏进门的那一刻,栀子早就醒来。那种带满野性的气味,即使离几尺远,她也觉察到。但她继续闭着眼睛,不想面对这个没有开化、对待自己就像对待动物一样的野蛮人。 “吃东西了。”仿佛早已知道她醒来,穆萨德罕一边扶着她坐起来,一边说。 栀子赫然睁开双眼,瞪着他。 “我担心你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不得不又拽脱你的下巴,绑上你的双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穆萨德罕柔声问道。 栀子一声不吭,眼神越来越愤恨。 “噢,忘了你不能讲话呢。你答应我不要再想着轻生,我就把你的下巴还原,好吗?”见栀子还是不语,他继续自言自语:“算了,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就先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喂她吃完东西后,穆萨德罕吩咐女奴看好栀子,才缓缓走出大殿。 盯着他的背影,栀子绝望地闭上眼睛。她相信轮回,相信林混,她想自杀,让灵魂飞回到萧御熙与承儿身边。可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下去?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萧御熙和儿子,还有逍遥、华世济等,栀子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滑。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不用八天,林虎离开六天后就回来了。 “皇上,卑职一抵达,便吩咐大伙将整个江家牧场包围。待搜查后,才发觉逍遥将军与华太医不在场内。”林虎大声禀告。 “什么?”萧御熙站起来,“不可能!” “卑职将牧场所有角落都仔细巡查过,确实不见他们两人的影子。抓了牧场其他人质问,他们都说逍遥送马来赤城,一直没回去过。”林虎望了望萧御熙,继续说:“卑职看那些下人不似撒谎,卑职认为,逍遥将军猜到我们肯定会追去牧场,因此他不可能回去自投罗网的。” 萧御熙薄唇紧抿,星目带满寒光。可恶,又是抓不到他们!!他就不信他们能永远神通广大下去!“林侍卫,你再多派些人手,继续在城内寻找,发现可疑人士,都不可放过。” “遵命!不过皇上,他们都易了容,我们很难找到。” “朕明白,所以这次要暗中留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劳师动众。” “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办。”林虎悄然退下,留下萧御熙继续沉思。 接下来,林虎在城内开始了暗中搜查行动,每天都去市集,特别是药材铺,这天终于让他等到一个人。 “别动!”林虎走上前,一把劫持住哪个正准备进入药材铺的中年人。 “你……你要干什么?”中年一脸惊慌,结结巴巴地问。 “华太医,别再装了!” 中年人先是一颤,接着说:“这位壮士,老夫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我跟踪留意你已经两天了,虽然你易了容,但你的举动、手势却忘了改,特别是你的右手中指,暗黄发灰。” 中年人内心迅速窜上一阵恐惧,正准备挣扎偷跑时,林虎又出声,“华太医,这满城都是乔装的侍卫,你是跑不掉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见皇上吧。” 华世济望了望四周,果然那些原本闲逛的街人都停了下来,看向这边,各个都警惕非凡。 “华太医,因为皇后娘娘的再次失踪,皇上他伤心欲绝,整天茶饭不思,你做为臣子,难道忍心让皇上受这样的苦?”林虎采取软措施。 “什么?娘娘不见了?”华世济惊叫出来。 “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林虎也诧异不已。 华世济思索了一会,说“林大人,我跟你回去见皇上吧。” “得罪了,华太医!”说完,林虎在他身上点了穴位,携带着他一起朝行宫方向走去。 “华世济,你好大的够胆!还不快说你们把皇后娘娘收到哪去了?”正在床上伤心郁闷的萧御熙,一听到禀告说抓到华世济,他几乎是飞奔出到大厅。 “皇上,微臣该死!”华世济跪在地上,低着头,“但微臣确实没见过娘娘,微臣也正到处寻找逍遥将军。娘娘被您俘虏,逍遥将军当晚进行宫准备救走娘娘,他叫微臣在绿洲那等他,可惜直到第二天还是见不到他。微臣心想他肯定失败了,于是在城里等他。”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华世济想到逍遥受伤的话,肯定会去买药,所以他每天都去各个药材铺询问打听,想不到今天被林虎识破了身份。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难道你要朕下毒刑才肯从实招来?”看似老实的他,却也三番五次背叛自己,萧御熙不禁怒发冲冠。 “皇上,微臣承认曾经背叛过您,但那些都是迫不得已,微臣也是不忍心见到娘娘受苦才……” “哼,那是朕的家事,几时轮到你这个狗奴才管!”提起往事,萧御熙怒不可遏。 “救走娘娘,那是权宜之计。虽然微臣不明白皇上您为何总是说娘娘背叛您。但微臣想澄清,娘娘她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当时偷跑离宫,娘娘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们带走的,是我们自作主张。娘娘醒来也曾经想过回宫,最后在我们的劝阻下,才放弃那个念头。” 华世济停顿一下,微微喘口气,继续说:“娘娘她人虽在宫外,她的心却还是留在宫中,她活得并不快乐,经常发呆,失眠,皆因她在想念着皇上,记挂着小皇子。” 萧御熙听着听着,表情由愤怒到惊讶、震动,最后再到平静。华世济继续诉说着离宫后的情况,直到一个时辰后,终于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 “皇上,微臣知道罪不可恕,如今逍遥将军与娘娘下落不明,微臣心中甚是担忧,因此冒着死罪回来,只想把整个事情经过禀告皇上,希望皇上您别再误会娘娘。不错,逍遥将军确实有意于娘娘,但娘娘一直把他当大哥对待,他们并没作出任何逾轨的举动。” 萧御熙怔着愣着,思绪久久无法清晰,得知她心中一直有自己,让他欣喜若狂;得知她出宫后并没与逍遥混在一起,他大喜过望;可是,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幕又如何解释?难道是自己中邪了?不可能啊! 大厅一阵寂静,华世济与林虎都默默望着萧御熙,他们的心情随着他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二起伏波动着。 良久,萧御熙才回过神来,瞪了瞪华世济,大声命令:“来人,将华世济软禁起来,严加看守,如果让他跑了,朕唯你们是问。”说完,径直朝房内走去。 林虎连忙命人把华世济带下去。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珀斯国举行了五天的盛大国葬,然后是新君主穆萨德罕的登基大典,邻国的使团都来参加,穆萨德罕忙得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他每天仍然准时回到寝殿,给栀子喂饭,上药。 新国王寝殿里住着一位带有奇异栀子花香、甚得新国王喜爱的异族女子,这事渐渐在后宫传开来,甚至还成为城内百姓茶余饭后的佳话。 公主丝杰丽自然也听到这个传闻,她甚感好奇,到底怎样的女子能抓住哥哥的心,哥哥一项心高气傲,从不轻易把心交给任何人。因此,今天趁着穆萨德罕去早朝,她悄然来到他的寝殿。 当她看到下巴脱臼、小嘴大张的栀子时,不禁吓了一跳,“你……你是嘉泰人?我哥哥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怎么会如此待你?” 望着这个面容端丽、好奇活泼的公主,栀子漫不经心。 “我这个哥哥可真奇怪呢,从没带过女人回寝宫,你是第一个!从不让女人睡他的床,你也是第一个!听说他还喂你吃饭时吗?我小的时候他都没喂过我呢,你可真幸运。”丝杰丽扁扁嫣然小嘴,“对了,我叫丝杰丽,是珀斯国的公主,穆萨德罕是我哥哥。他现在是珀斯国的国王了,看来你要当皇后了!!” 丝杰丽自顾说着,“我原本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想不到也是普通女子一个,不过你长得确实漂亮。噢,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回答不了。”说完,不管那些女奴的行礼,她急忙转身走出大殿。仿佛一阵季风,来去匆匆。 盯着丝杰丽慢慢走远的身影,栀子暗潮汹涌,一直纠结于“皇后”这个词上。不,她才不做那野蛮人的女人,她永远都是熙的皇后,她一定要逃走,即使逃不掉,宁可死!接下来,栀子都在思考中度过。 完成登基大典后,穆萨德罕拖着疲惫地脚步回到大殿,由于老国王 刚死不久,他暂时还在太子殿居住。 见到栀子,他首次发现,她的宁静与冷漠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安详,让他疲累的心得到一时的纾解。 “启禀陛下,国师求见。”外面传来一声禀报。 穆萨德罕眉头挑了挑,平淡地说:“准见。” 他话音刚落,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精明稳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国师戈尔泰。 穆萨德罕令退所有宫奴,眼光仍然留在栀子身上,冷漠说道:“国师,如果还是刚才的话题,就不必多说了,本皇刚才在书房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他松开栀子的双手,想让她活动一下。 “陛下,臣认为我国骁勇善战,不该撤军,否则我们珀斯国的颜面往哪里搁?” “出兵嘉泰本来就是贸然之举,本皇当时之所以答应,是不想逆父皇的意。嘉泰国的兵力不在我军之下,经过那几场血战,我军损伤无数,如果继续硬拼下去,后果更加严重。所以,撤兵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 “难道陛下忘了珀斯国商队遇害之事?这口气怎么吞得下?”戈尔泰眸光蓦地犀利起来。 “这事本皇当然铭记于心,本皇自会查出事实真相,如果真是嘉泰所为,绝不会放过他们。” “陛下,这元凶摆明就是嘉泰欺人太甚,哪还需要调查!!”戈尔泰矛头突然转向大床上的侄子:“陛下之所以撤军,是因为这个嘉泰国的妖女吧!” “放肆!本皇做事需要你来评论吗?” “老国王临终前叮嘱过,说陛下您年纪甚轻,国事方面需微臣多加协助与指导!微臣绝不能辜负老国王的期望与嘱托。”戈尔泰忿恨地瞪着栀子,哼,这珀斯国新皇后的位置,只能是自己的女儿荣登,岂轮到你这个异族妖女?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瓶子,呈递给穆萨德罕,“陛下,这是西域巨毒散,请您毒死这个妖女。” “你……”穆萨德罕恼羞成怒。 “全国上下皆传为陛下被已过妖女迷惑心智,不管百姓与江山社稷,为了平稳忍心,请陛下立刻处死她!” 哼,该死的戈尔泰,竟然拿全国百姓与江山来威胁自己。穆萨德罕火气更大,一挥手,将戈尔泰手中的毒药扫在一边。 “陛下……” “本皇做事,不准你们干涉!”穆萨德罕怒吼。 正在口舌挣扎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栀子。 盯着那瓶被扔于地的黑色小瓶,想起他们刚才的对话,栀子脑门闪过一道光亮,迅猛地跳到地上,抓起小瓶子打开,往嘴里倒去,再短期旁边的马奶和着,将毒药送至咽喉深处。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大家都难以置信,快到穆萨德罕措手不及,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戈尔泰脸上则露出得逞的奸笑。 “快,快吐出来。”穆萨德罕飞速跑近她,伸出手指死命扣着她的喉咙。 栀子面露微笑,心中默默说道:“熙,承儿,我走了!你们保重!!我会飞回你们身边,永远守护着你们。” 毒性发作了,殷红的鲜血自她嘴角流出,是那么的艳亮与触目惊心。毒药攻心,令她感到心如刀割、痛苦异常,然而一想到快要解脱了,即将要见到萧御熙与承儿了,她便再也感觉不到疼。 第八十章 神医予溪 “丫头……栀子……”萧御熙弹醒,眼露惊慌和恐惧。刚才,他梦见栀子满嘴鲜血,奄奄一息地倒在自己怀中,还对自己说着什么来世再见之类的话,接着就化成一缕烟飘走了。 自从她再次从身边偷跑后,他一直睡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她排斥自己,痛骂自己,他每次都是在她的厌恶眼神中惊醒过来。这次更可怕,竟然梦到她死了,永远消失了! 惊魂未定,他长叹一声,起身抓起一件长袍披上,走出寝房。夜黑雨紧,干燥的大漠竟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使寒意更浓。巡逻守卫军风雨无阻,继续坚守岗位,见到萧御熙半夜出现,他们惊诧之余,急忙跪地问安。 萧御熙没精打采地朝他们点头示意,不知不觉中来到行宫最西面那个院子里,炯炯发光的眼眸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参见皇上!”门前把守的几名精装侍卫立刻跪拜。 “平身!”萧御熙从他们面前走过,最后在门口停下,“打开门。” 侍卫一阵愕然,接着迅速打开厚重的枷锁。 萧御熙跨进门,意外地发现华世济竟然还醒着。 “皇上!”见到萧御熙,斜靠在床沿上的华世济赶紧下床们、,朝他跪下。 萧御熙越过他,来到稍微打开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迷蒙夜色,幽幽说道:“自从她离开后,朕每晚都做梦,梦里有悲有喜,但每当梦醒时分,才意识到她根本不在身边,才发觉她是多么的残忍与狠心。” “皇上,其实娘娘心中一直只有您。”华世济掉转方向,依然跪着。 萧御熙回头,看了一眼华世济身上的蓝色长袍,苦闷的说:“这件衣袍……是她缝制的吧?这丫头说话不算数,曾经答应过只为朕一人做衣裳,想不到违背诺言了。” “娘娘做给皇上的衣衫,每一件都是做工细腻与精致。擅长女红的她,却在缝制这套衣袍的时候连连刺中手指,皆因娘娘的注意力不在针线上,而是时刻心系皇上。”华世济仿佛看宝物似的贪婪地盯着自己身上的长袍,“娘娘说,为皇上做衫,是爱情的表现;为小皇子做衫,是母爱的表现;为微臣与逍遥将军做衫,是友爱与感恩的表现。” “起来吧。”萧御熙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你……当年在秦川的时候,你就喜欢上她了?” 华世济眼神一瑟,沉默了一会,终于抬眼正视着萧御熙,肯定的回答:“是的!微臣进宫任职,也是为了娘娘。” “值得吗?” “值得!”华世济眼神逐渐变得茫然,“爱一个人并非要与她长相厮守,只要知道她幸福与快乐,知道她平安与健康,便已足够。”爱就是这么简单,背井离乡来到举目无亲的京城,只为了她当年的那句话,只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信念……看她过得是否好。 “明知道她是朕的皇后,你竟然还敢产生这种念头,你不怕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娘可爱纯真,美丽善良,坚贞刚毅,浑身充满亮点,吸引着人为她不顾一切地付出。为了她,逍遥将军不惜舍弃荣华富贵,舍弃一直侍奉忠心的君主;为了她,微臣义不容辞,冒着生命危险陪她一起。”对她,他们不敢表露爱意,只能默默关怀与付出。爱一个人却不能对她表白,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与痛苦。 “你……从没想过占有她?”这大概是萧御熙第一次表现得如此平静。现在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狂妄冲动与盲目嫉恨。 “有!不过很快便打消念头。微臣不想给娘娘增添烦恼,如果娘娘有心于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坚持到底,将娘娘抢过来。可惜,她的心一直只在皇上身上。” “是吗?为何朕感觉不到!”萧御熙并没感到惊喜与激动,反而平静的出奇。 “那是因为皇上不是普通人,皇上需要的爱情方式也迥于常人。”华世济眼神黯然,心中窜起一股苦涩。被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永远都想着要更多。如果是自己,只需得到她细微的关怀便已受宠若惊了;可惜一切早就注定,这辈子自己只能孤独终老了。 “朕给她唯一的爱,她的所有心思更应该都放在朕身上。朕从没试过如此爱一个人,也从没试过如此痛恨一个人。那种爱恨交集的感觉痛不欲生,仿佛无数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在肌肤上,痛得难以忍受。” “那是因为皇上爱的不够彻底,不够无私,不够自信!娘娘讲过,彻底爱一个人,只能包容与宽恕,而不应该恨。即使皇上曾经三番五次伤害过她,她还是无法恨您,或许说娘娘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恨吧。” 在牧场的那段日子,是华世济人生中最震撼、最不能忘却的日子。她把他当成知己,每次都毫无保留地对他诉说心中感受。他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能帮到她,作她的听众;悲的是每一次听她口中说爱另一个人,那种悲哀的感觉大概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与体会。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获得如此的“荣幸”,但因为是她,所以即使心中多难过痛苦,他也愿意去承受。 “朕爱她,但也恨她!”萧御熙脑海不由地又浮出那幕。 “爱得越深,恨之越切。不可否认,皇上一直爱着娘娘,不过爱的方式不同。娘娘说宽容伟大的爱,您却是自私占有的爱。” 随后,房内又静了下来,萧御熙优化设计各自陷入沉思,陷入自己的憧憬。不知过了多久,萧御熙先回过神,瞥了一下华世济,淡淡地抛下一句:“谢谢你!”接着走出房外。 望着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退出门外,华世济突然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他看起来那么的孤独与悲哀。比起他,自己幸运多了,因为自己要求不高。容易满足的人,往往都活得更加快乐与自在! 俊秀的面容荡漾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华世济慢慢走到窗前,何以躺在上面,听着窗外的细雨声,凝视着身上的衣袍,一直到天亮。 行宫的另一厢,也有一个人躺在舒适高雅的大床上,彻夜不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身着戎装的萧御熙站在城楼一角,遥望着天边的如血落日,手中紧握玄弘宝剑,面色冷峻异常,一身金色的铠甲映着灿烂日光,烁人眼目。 每天黄昏,他总喜欢上来这里,极目向东眺望,心中默默呐喊:“栀子,你在哪里?是在那云烟深处吗?你可否知道,朕好想你,好想你……”可惜每一次,回应他的都是平静的天空,还有那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忽然,后面蓦地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 萧御熙连忙转回身,只见一名红颜鹤发的老翁站在那,清风瘦骨,就好象……好象是个从天而降的神仙。 “你是何人?因何出现在此?”萧御熙立刻警惕起来,想一个人静一静,刚刚他屏退所有侍卫,所以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人。 老翁没有作答,紧握成拳的大手缓缓摊开,一颗暗红色药丸躺在他手掌心,在夕阳的映射下泛出淡淡光辉,“收下吧。” “这……是什么?”萧御熙慢慢走到老人面前,黑眸盯着那颗药丸,但浑身戒备毫不松懈。 “补天丸!”老翁神秘一笑,“先收着,将来有用!” 不知怎么的,萧御熙竟然不受控制地抬手,从老人手中接过那颗“补天丸”。 “好好保存,到时给她服用!”见任务已经完成,老翁“嗖”的一声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古怪情景,萧御熙愣住。那老翁……那老翁是仙人?接着他眼光迅速回到手中,如果不是有丸作证,他还真不敢相信刚才的那幕。他仔细端详着,发觉它与普通药丸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周围泛着淡淡一层红晕。 心中仍然充满疑惑与不解,再次环顾了一下寂静的四周,萧御熙拿出黄绢,把药丸收起,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正好这时,岳国豪疾步走上城楼:“启禀皇上,帕斯国使者在行宫内等候!” 萧御熙愕然,随即点了一下头,走下城楼向行宫走去。 “帕斯国使臣阿尔卑泗参见皇上!”一名使者在大厅侯着,见到萧御熙,急忙行国际礼仪。 “请起!”萧御熙和颜悦色,方才在路上已听到岳国豪说帕斯国这次派使臣前来,是为了议和之事。 阿尔卑泗恭敬地递上休战诏书:“皇上,我们新国王认为这次出兵是蔽国王先挑起,为了百姓免于生灵涂炭,为了继续维持两国友好关系,我们新国王首先提出议和。” 萧御熙接过诏书一看,肯定说道:“关于袭击贵国商队的那伙人,朕会命人严加调查,如果真是嘉泰人所为,朕定会狠狠查办他们,给贵国一个交代!” 接下来,萧御熙热情款待使者,并赠送了嘉泰国的名贵瓷器作为帕斯国新国王登基的贺礼!同时宣布嘉泰与帕斯之间的商贸往来恢复正常,边境通关商队自此不受任何限制。 第二天,使者阿尔卑泗兴高采烈地启程回帕斯国复命去了。 帕斯国。 寝宫里一片宁静,正中央那里放着一个大型水晶制成的冰棺,穆萨德罕蹲在冰棺前,俊颜一片沉痛,怅然地看着躺在里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人儿。 想不到她求死的意志那么强,当时她趁着自己与国师口舌争辩时,竟然拼尽全力捡起那瓶西域剧毒,毫不犹豫地倒进嘴里。抱着满口鲜血、奄奄一息的她,他唤来宫里所有御医,可惜他们都无回天之术,半个时辰后皆哀痛地宣布她已归西。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就那样失去她,他还没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所以他不允许她就那么走了。于是不顾众人反对,他命人从皇陵里搬出这具原本是自己百年归老后享用的水晶冰棺,让她躺在里面,然后到处张贴皇榜,等待奇迹的出现。 可惜七天过去了,撕皇榜的人到不少,却没有一个能救醒她。明知道很多无赖之徒侥幸前来,是为了皇榜上的那笔丰厚赏赐,但他宁愿全信,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因此每天来往皇宫的“神医”都络绎不绝。 “你不是神女吗,为何你会死?难道你真的宁愿死也不肯留在我身边?”盯着眼下这张绝美依旧的容颜,穆萨德罕幽幽感叹,眼泪滴落于冰棺盖上,在水晶表面溅起一个个小圈。直到失去她,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她,还到无可自拔的地步。高傲如他,尊贵如他,从不认为有人配得到他的爱,可短短一段时间,他就这样毫无预期地陷入了。 “陛下,国师求见!”突然,一个男宫奴走进来禀告。 “不见!”穆萨德罕大喝一声。哼,要不是这个老不死,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陛下!”戈尔泰似乎看准穆萨德罕拒绝见他,于是不顾守卫阻拦就大步冲了进来。 “戈尔泰你好大的胆子,未得本皇允许,竟然擅自闯进本皇寝殿?”穆萨德罕赫地站起身,转过脸,眸光带有愤恨与谴责,狠狠射向戈尔泰。 戈尔泰先是一抖,接着大声说道:“陛下,微臣身为帕斯国国师,肩负着老国王的重托,为了帕斯国,微臣决不能任由陛下再错下去。” “放肆!本皇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皆不到你来干涉!” “水晶冰棺是帕斯国所有百姓辛苦为陛下准备的珍贵礼物,如今却让这个异国妖女霸占,这传出去,陛下如何服众?为了帕斯国的安定,微臣恳请陛下把这已死的妖女葬掉!”戈尔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得冠冕堂皇。 “既然是本皇的东西,本皇喜欢怎样享用都行!戈尔泰,你如果敢对本皇不敬,休怪本皇不念旧情!” “陛下……”想不到他会下狠话,戈尔泰恨得牙齿打战,但还是极力忍住怒气,不卑不亢地说:“微臣是老国王选拔出来辅助与教导陛下的!” 哼,该死的家伙,总是用父皇来压制自己。好,本皇今天就让你看看厉害:“本皇自认为有足够的能力去管理好帕斯国!国师,你年事已高,念在你曾经为国效劳多年的份上,本皇决定让你回去好好安享晚年。” “你……”可恶,他竟然狠心到要解除自己的职务!戈尔泰怒火中烧,再也不顾君臣礼仪,大声咆哮:“微臣还有能力为国效劳,陛下不能就这样革除微臣!” “放肆!”穆萨德罕猛箭般地冲到戈尔泰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凶狠地警告:“凭你刚才对本皇的无理,本皇应该立刻将你打入天牢,看在你以往的功绩,本皇姑且饶你一次,以后若再如此糊涂,休怪本皇不客气!来人,将国师……不,戈尔泰先生请出去!” 两名侍卫立刻走近戈尔泰,押起他,走出寝殿。 穆萨德罕重新回到冰棺前,对上里面安详的人儿时,俊容上的怒气与凶狠渐渐褪去,取代而上的是足以溺死人的温柔,异常红润的嘴唇轻声道出:“我美丽可爱的神女,你安心等待吧,谁也别想打扰到你!” 国师府,书房一片混乱,满地破碎。 “大人,大旗国的萧先生求见!”门外传来一声胆怯的禀告。 正准备继续摔东西的戈尔泰一听,立刻停手,老脸闪过一丝惊愕,严肃地说:“叫他在大厅等着,我这就出去。”他继续思忖一会,稍微整理一下衣衫,走出书房,来到大厅。 “萧仇参见国师大人!”一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一身蓝色长袍,礼貌地向戈尔泰行礼。 “萧先生,别来无恙吧!”戈尔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贵国新国主登基,萧某代表蔽国前来祝贺,于是随便来探望一下大人!如有仓促之处,望大人见谅。”其实,大旗国一直打着要收复嘉泰与帕斯国为已有的主意,原本打算让帕斯国与嘉泰相互残杀,大旗国等地坐收渔翁之利。想不到得来的消息却是两国突然休战,关系比以前更好。于是派这个萧仇前来,企图游说帕斯国不要放过嘉泰。 “萧先生如此心意,老夫感激于心。”戈尔泰斜靠在大椅上,从下人手中接过茶,轻啜了一口。 “大人,听说您主动解甲归田,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哼,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革除老夫的职务,影币老夫让贤!”想起伤心事,戈尔泰心中又迅速源起团团怒火。 萧仇大惊,“国师一向精明睿智,甚得老国王重用,因何新国王一登基,就做出如此鲁莽决策?” 看着萧仇满脸惋惜与同情的表情,戈尔泰再也忍不住,把这两天累积的怨气一个劲地诉说出来。 “大人您是指那名女子是嘉泰人?长得异常美丽?” “对!穆萨德罕那小子口口声声说她是神女,老夫看她根本就是妖女!” 萧仇黑眸闪烁了一下,迟疑说道:“大人,萧某原本嘉泰人士,说不定我认识那妖女,我想见见她到底是何人,能让贵国王如此沉迷,不惜对大人您作出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戈尔泰一愣,随后说:“好,老夫替你安排!” “皇上,皇上……” 睡得朦朦胧胧的萧御熙,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最近,他一闲下来,就习惯去行宫西面那个房子里找华世济谈话,听华世济说栀子在牧场的情况。每一次听着听着,他都幻想着有天自己能与她一起,在一个肥沃广阔的大牧场上,驰骋逍遥,过着只慕鸳鸯不慕仙的生活。昨晚,与华世济聊完后,回到房里一直无法入眠,直到临晨才悠悠睡去。 “什么事?”他不宁愿地睁开朦胧睡眼,只见林虎与岳国豪站立与床前。 “听说江栀在帕斯国!”岳国豪急声禀报。 “什么?”萧御熙脑子马上惊醒,“此话当真?” “回皇上,是的!”岳国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萧御熙,“卑职今早一睡醒,就发现枕头边有封信,上面写着江栀原来是被帕斯国新君王穆萨德罕掳走。” 萧御熙迅速接过,打开一看,脸上露出阴沉与愤怒:“可恶,穆萨德罕这个虚情假意的家伙,这头命使者来议和,那头却掳走了朕的皇后!朕要亲自去帕斯国,一刀结了这畜生的性命。” “皇上请别冲到!”朴虎急声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不可贸然行动。”说着他转眼看向岳国豪:“知道这信是何人所写?” “卑职也不知道。皇上,朴大人所言甚是,我们不能单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而坐定断。卑职在帕斯国那边一直安排有线人。不如让卑职飞鸽传书去问个究竟,看能否得出更进一步的消息。” “好,你立刻去办!”萧御熙稍微冷静下来。 三天后,在线人的回信当中,终于证实了栀子真的在帕斯国。 大厅内一片寂静,萧御熙反复看着手中的信纸:“启禀岳将军,帕斯国王寝殿确实住着一名异族女子,听说是嘉泰人,半个月前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穆萨德罕带回。不知因何缘故,那女子突然病危,为了救活她,穆萨德罕到处张贴皇榜招医,说谁能救活那个女子,便重重有赏。” “各位对此事有何建议?”萧御熙终于抬眼,对着众人森冷问道。难怪几天前会做那个噩梦,原来栀子真的性命垂危了。 “皇上,属下认为,应该立刻派兵攻打帕斯国,把皇后娘娘救回来,顺便给穆萨德罕一个警告!”张明啸首先出声。 “张副帅所说甚是,我们应该让帕斯国尝尝厉害,不要老认为我们嘉泰好欺负!”鲁莽副帅也是个冲动型的人。 “皇上,万万不可!”林虎赶紧出声截止,“虽然这次战役我军大胜,但由于战场是在我们这里。如果我们出兵攻打帕斯的话,军队要长途跋涉,人力物力都需要增加许多,况且我军对帕斯国地形不熟,很容易受到威胁,把握不好,很可能会战败。” “林大人说的不错,卑职也认为不宜就此贸然出兵。”岳国豪忧心忡忡地发表意见。 “林大人,战还没打,您就说这些晦气话,这不摆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张明啸蔑视地瞥了一下林虎。 接下来,四人各持己见,相互争论起来。 萧御熙更加心慌意乱,不由大喝一声,接着气冲冲走出大厅。留下鲁莽、张明啸、林虎与岳国豪等人继续讨论…… 夜深人静。仿佛知道萧御熙回来似的,差不多三更天了,华世济还没睡意。 果然,伴随着一阵开门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华世济急忙下床,望着这张略显狂躁与哀伤的脸,他疑惑而担忧地问:“皇上,您……还好吧?” 萧御熙走到窗前,低声说,“皇后她原来是被穆萨德罕劫走,如今生命垂危,朕打算去帕斯国救她,想带你一起去。” “微臣义不容辞!”华世济一听,心情甚感焦虑,不假思索地答应。 萧御熙苦笑地看着他,明白他之所以这么坚定与爽快,皆因为她,而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九五之尊。或许他说的对,自己无法阻止他人喜欢那个丫头,只要她不喜欢别人就好。 “你准备一下,后天凌晨出发!” “是,皇上!”两日前,守在外面的侍卫已渐渐解除,但华世济还是没离开过房间,在他的请求下,萧御熙命人去他之前落脚的客栈把一些医书都搬来,因此他每天都呆在房里继续钻研。 萧御熙再次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早点歇吧!有事的话,可以去找朕。”随即走出了房门。 凌晨,迷雾笼罩,还夹杂着阴阴细雨。萧御熙带着华世济、林虎,还有一对精装侍卫,悄然地走出城门。 “皇上,真的不需要卑职跟去?”送到城门口,岳国豪还是满怀担心。 “不用了,一切朕自有安排。你继续守着这里,帕斯国野心之大,难免他们会卷土重来。保持联系!”萧御熙勒紧马绳,带队朝前方驱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岳国豪大叹一声,接着扭转马头,走回城内。 高高的城墙上,一个黑色人影也在凝视着渐渐远去的队伍,狰狞的脸上露出得逞的奸笑。 走出十里外,萧御熙吩咐众人停下,华世济马上从随身携带的木箱中拿出一些东西,把整个队伍化装成一个贩卖药物的商队,再半个时辰后,大伙继续朝前迈进。 帕斯国皇宫。 “草民予溪参见陛下!” “起来吧!”穆萨德罕沉声道,蓝眸紧紧盯视着眼前的人。身材高大,满面长着落胡须,很难令人相信就是那名揭榜的神医。反观他身边那位中年男子,儒雅的气质更像大夫。也罢,管他像不像,希望他真的能够救活她。想着想着,穆萨德罕引她们来到冰棺前,命人打开棺门。 落胡须男子予溪一看到躺在里面,浑身冒着冷气与死气的栀子,面容大恸,不受控制地伸出长臂紧紧把她抱入怀中。 “喂,你要干嘛,放下她!”穆萨德罕见状,急声叱喝,脸上涌出错愕与气愤。 第八十一章 双目失明 华世济也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萧御熙会如此失控。见那穆萨穗罕目露凶光、几乎想杀人的样子,他急中生智地说:“陛下,很抱歉,我家老爷的相思病又发作了。 “相思病?穆萨德罕脸色稍微舒缓一些。 “我家老爷与夫人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两车前,我家老爷正好在外行医,夫人不幸染病去世。老爷匆忙赶回的时候,却发现夫人躺在棺木中,早巳升 天。能医人却不能自医,老爷对于自己不能及时拯救夫人而大感自责。 后来相思成狂,每当见到有女子躺在非木中,他都会把那女子当成夫人,因此才发生刚刚的冒犯之事。小的在这里替我家老爷向您道歉! 穆萨德罕倏地怔住,想不到这看似粗人的神医也是一个痴情种。哎,这天下的苦情人真不少。 “陛下……”以为他还在生气,华世济仍旧胆战心惊。 “予大夫此等重情重意的男手汉,本皇甚是钦佩。罢了! 华世济暗喜,悄悄扯了一下萧御熙的袖子:“老爷……” 萧御熙猛然回神,平复一下逝动悲伤的心情,讷讷地说:“对不起,陛下,草民刚才失礼了,望陛下原谅! “无妨。你赶紧给她看病吧。” 萧御熙视线重新回到栀子身上,再次留意到她娇弱的身体正冒出丝丝寒气,更是心如刀害。这丫头,原本就有惧寒症,这样长时闷处于极度寒冰之下,肯定冻坏了。 “老爷……”见萧御熙又失神,华世济又赶紧提醒一声。 极力忍住眼泪,萧御熙深吸一口气,说:“陛下,这寒毒久久凝聚于这位姑娘周围,估计巳径渗入到血脉,以免她的经脉功能尽失,目前最主要的是先让她身体恢复暖和状态。 穆萨德罕点了点头,命人从棺木中取出千年寒冰融化成雪水,加热,倒在大桶里。然后把栀子抬进去。大约浸泡了两个时辰,整个过程总共挨过六次热水,才将她抬起来,放回大床上。 萧御熙侧身坐在床沿上,迫不及待她想抱起她时,穆萨德罕立刻出声阻止:“予大夫,她不是你的大人!” 萧御熙一愣,接着说:“男女授受不亲,老夫自然明白,但老大本着一颗医人的心,有些举动是难以避免的!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穆萨德罕怕他一个反悔不肯医治下去,只好忍住心中恕气,沉默地看着他。 萧御熙暗暗低咒一声,小心翼翼地抬起栀子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看着这粒一泛着红晕的药丸,萧御熙苦涩一笑,原来一切都巳经注定好。得知栀子旦夕垂危,他终于恍然大悟,这也是为何如此有把握来珀斯国的原因。 原来那老翁早就算准栀子会有这样一劫,可是那老翁为什么不直接救栀子,而是让自己前来?难道他也体会到自己那片苦苦等待与煎熬的心? 心在感叹,萧御熙用手轻柔地撬开栀子紧闭的樱唇,和着白开水把药丸送进她口中,直到确队她完全吞下后,他才和手,双眸却依然一眨不眨地盯视著她。 “呃……”穆萨德罕想出声时,华世济及时阻止:“对不起,陛下,我家老爷医治病人的时候有种怪癖,所以请陛下别太过心急,请稍微等待一下。”此时的萧御熙正处于痴迷状态,谁想分开他与栀子的话,他估计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与那人拼命。 穆萨德罕憋着闷气,蓝眸喷火地瞪着萧御熙,如果不是看在他能救活栀子的份上,自己恐怕会立刻他遣出皇宫。 萧御熙若无旁人,尽情贪婪地望着栀子,直到华世济再次提醒才缓缓回神。 “予大夫,她大概几时醒来?”穆萨德罕连忙抓紧机会询问。 萧栀熙脸色稍变了一下,继而平静说道:“这位姑娘身陷巨寒过长时间,身体某些功能还没那么快恢复,性命是保住了;要完全清醒甚至康复的话,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救人救到底,老夫会等到她醒来为止! 听到栀子暂无性命危险,穆萨德罕悬起多时的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呈然不满萧御熙的古怪举动,但还是由衷感激道:“多谢予大夫!” “这是老夫的职青,况且老夫也是冲着皇榜上那高昂赏金而来的。”为了不使穆萨德罕生疑,萧御熙故意这样说。 “予大夫请放心,本皇一言九鼎,自然会给你觉赐!接下来还要靠你。 不如你们就在皇宫住下,本皇命人安排一闸上等客房,有什么突发事恃的话也可口及时诊治。 “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御熙还思忖这如何在皇宫住下,想不至穆萨德罕主动提出了。 接下来,在宫奴的带领与安排下,萧御熙与华世济在珀斯国南面一个宫殿住下,那里是珀斯国平时月来招待外国使节的她方,戒备不是很深严。 栀子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很久,梦里她的灵魂一直在飘荡,四周让一片片灰色的云雾笼罩着,一股股阴冷亡气从那云雾中传来,到处荒无人烟,刹是寂静、诡异与森冷。 她在不断呼唤着,想寻找萧御熙与承儿,可是任凭她喊破嗓子,走疲身子,非但见不到他们,就连一个有生气的东西也看不到。 突然,前方尽头有一轮不知该叫做月亮还是太阳的光圈出现,她急忙飞奔过去。 “师父?!”见到光圈底下那个熟悉的清瘦身影,栀子惊讶、激动,欢喜。 太白金星双日炯炯有神,定定注视着她,曲幽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李之始也。 “师父……” “你以为死就能解决一切?现在终于知道,问题还是不能解除吧!你看到他们了吗?如愿以偿了吗?” 栀子呆望着他,无法言语。 “孩子,为师当时就跟你讲过,路是你自己选的,即使多坎坷,多艰难,也得咬紧牙关走下去,否则不但愧对你的亲人与爱人,还愧对你自己! “师父,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好想念他们,我真的好想见到他们。”栀子泪琉满面。 “坚强!!还记得为师跟你说过彼此繁花吗?一切快乐源于自己,只要坚定信念,没有什么做不到。”太白金星意昧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再留下一句话:“孩子,想要达成愿望,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她活下去! 周围又恢复了寂静,闪耀的光圈随着太白金星的离开而消失,栀子怔得久久无法回神,直到感觉身上传来一股股寒气,她才哆嗦请醒,双手紧紧环抱着,转回身低头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灰蒙蒙渐渐消退,变成光明大道,接着一排排瑰丽雄伟的宫殿出现于眼前,她凭着潜意识来到一间豪华无比的寝宫里,经直朝躺在大床上的那个白色人影走去…… 自从栀子重新有了心跳后,除了早朝时间,穆萨德罕几乎寸步不离,连奏折都搬来这里扯改,只因他想她醒来的第一时间见到自己! 放好奏折,穆萨德罕伸展长臂放松一下,蓝眸不自觉地往大床那边看去,双脚更是不受控制他起立,徐徐走到床前,含情脉脉地盯视着眼下这张脸,这张令他神魂颠倒、时刻记挂的脸。 赫地,那双紧闭的眼眸毫无预期地睁开,穆萨德罕先是一怔,接着激动欢呼起来:“你……你醒了? 听到这个熟悉又可恶的嗓音,还有他那不纯正的嘉泰悟发音,栀子马上就知道他是谁。她想凶狠她瞪他一眼,却发觉眼前一片漆黑,非但瞪不了他,也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天,这是怎么回事。栀子骤感惊惶与无措。 见她脸色大变,穆萨穗罕高兴的心情马上转成担忧,趋近她问:“你没事吧? 伤口疼?或者是怕冷? “陛下,予大夫已抵达殿外。”一个宫奴正好进内慕告。 “快宣!穆萨德罕急声吩咐,他话音刚落不久,便见萧御熙与华世济走了进来,于是他又急促说道:”她醒了,但反应有点奇怪,你们快给她看一下。“萧御熙眼神一闪,接着大声应答:”是,陛下!“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栀子浑身一颤!是他??不宜她多想,兼栀熙已然来到她面前。 真的是他!那股独特的气昧,她永远都记得!栀子激动不已,如果不是意识到周围的状况,她恐怕早就冲进他怀里,大喊出声。 萧御熙也暗潮恼涌,她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望着这对日夜思念的美丽黑眸,萧御熙暗暗谢天谢地。但很快地,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对眼眸明亮依然,却毫无焦点,迷茫空恫!他不由抬手,在她眼前晃动一下。没反应!!他心中一抖! 大概也意识到异样,华世济忽然向穆萨德罕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我家老爷估计相思病又发作了,如果陛下不嫌弃,不如今天就让小的代我家老爷诊断!” 穆萨穗罕也感觉到萧御熙的变化,于是点了点头。 华世济连忙走近栀子,轻声对萧御熙说了一句:“老爷。请让小的替这位姑娘检查一下。 萧御熙脑子一片混沌,仍日处于震惊与无法相信的状态。 华世济对栀子做了一番检查,特别仔细队真他翻看了她的眼晴,最后才宣布:“恭喜陛下,姑娘她一切安好,只不过……只不过双眼暂时失明! 说完,顺便悄悄扯了一下萧御熙的衣袖。 “失明?怎么会这样? “陛下,姑娘由于长时间置于巨寒状态,眼部经脉(即是我们现代所说的脑神径被压,呵呵)估计已被损害。”萧御熙清醒过来,接着回答。 “那怎么办?难道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东西了?” 不理会穆萨德罕脸上的紧张表情,萧御熙看了一眼也在等着答案的栀子,轻快说道:“这失明是暂时性的,请放心。老夫会竭尽所能治好她。他在跟她保证,让她不要感到仿徨与担心。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他也要她复原,他最喜欢她用那双漂亮的水眸痴痴看着自己的样子。 “那有劳予大夫了!对医学一窍不通的穆萨德罕,自从萧御熙救活栀子后,便真的把黄御熙当成种医,因此对他的话是百信不疑。 “那老夫先告辞了,老大要好好钻研一下如何治好姑娘的眼晴。”虽然想多看她一阵子,然而与华世济商量对策更不能耽搁,萧御熙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脚步渐渐远去,栀子知道他们已径走出大殿,一股失落感迅速窜上心屝了他为何不认自己?为何那出快离开?还有,嘉泰与珀斯国不正处于打战状态吗,他怎么能够混进皇宫?自己明明中毒身亡了,难道是他救醒自己?问题如潮水般一个劲地涌上栀子脑门。 “你放心,予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穆萨德罕暮然出声。 栀子原本打算继续保持缄默的,可她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情况,于是淡淡地问:“予大夫? 语气仍然冷淡,这却是她首次说话,穆萨德罕受宠若惊,激动地回答:“他是来自嘉泰的一名草药商人,同时也精通医木,就是他那你救醒。” 嘉泰人,那肯定是他了!栀子心中百感交集。 “珀斯主动提出议和,两国亡间的战事早巳停止,如不两国关系非常友好。”之所以说这些,穆萨德罕是想让她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不再是敌人了因为他打算向她求婚! 议和?休战?这又让栀子惊毫不巳,天啊,她昏睡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是革药育人,那代表熙的身份并没暴露!! “你……继续睡一会吧,用膳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面对穆萨德罕的体贴与关怀,栀子一律不管,经直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每个新王上任,无非都是尽快适应国事,策划如何把国家管理的得更好哦,是国家更强大。 百姓生活更加安宁与舒适! 穆萨德罕也不倒外。在这个朝代,国家要强大,胳了庞大经济体系这个生要因素外,强大的武力是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因此,他继换发扬珀斯国的优势,坚持培训雄鹰。 穆萨德罕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两天前新聘的训鹰师,“你叫江枫?你……会训鹰? “是的,陛下!!” “眼见为实,珀斯国出名的鹰王在与嘉泰国的战役中阵亡,本皇巳经命人捕捉到一只巨大的草原之鹰,准备取代成为新的鹰王。这只鹰异常凶猛,去了几个训鹰师,都没有训成,本皇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草民决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好!”穆萨德罕带着江枫,准备出发时,公主丝杰丽忽然出现。 “哥哥,您要去哪?”当她见到江枫时,蓝眸颊时闪亮了一下。 “难得预先处理完国事,哥哥要去训鹰。”对于这个唯一的亲人,穆萨德罕比以前更加宠爱了。 “真的?那我也要去,我要看训鹰! 穆萨德罕嘴角微微一扯,“好吧,不过你要乖乖地站在一边,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知道!”丝杰丽高兴不停拍手,又偷偷看了一下江枫,后者对她却视而不睹。 在侍卫的带额下,大伙一起来到皇宫后面的一抉草地上,距离那间黑暗小屋还有一段距离,就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凄厉嚎叫,还有拍打屋子顶端的咱哐声。 三人一直站在外面,直到衣幕降临,屋内鹰叫声停止,才推门走了进去。 傲视群雄独霸天宇的苍鹰,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剥夺自由,岂能善罢甘休了昏暗阴沉的屋里,一只巨鹰正张开蒋云去雾的翅膀横冲直撞,一次次折翅跌落,但又一次次向屋顶发起冲击,仿佛要把“牢笼”戳个窟窿,然而任何抗争都是徒劳无功。 遍地血渍斑驳、败羽残翎,四处充满了血腥气!丝杰丽不由得一阵作呕江枫看了她一眼,建议道:“公主殿下不如在外面等着吧! 穆萨德罕也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丝杰丽。 丝杰丽眉头一拧,甩了一下红色卷发,不屑地说:“就不!我是珀斯鹰族的后代,我不怕!” 江枫面无表情,心里却对这个珀斯女手不服输的倔强性格稍微感到佩服,他不再吭声,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地上那只巨大鹰隼! 身陷图回的野鹰,日光依然锐利,不时迸射摄人的寒光,根本没把江他放在眼里。 深知鹰隼脾性的江枫也用漠视的眼光与它对视。一会,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巨鹰面前,拿起一条铁链套在它双腿上,抓住它巨大的翅膀,迅猛地关进身旁的铁笼里,随手点燃一盏狼油灯,放在它眼前。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接着他退到距鹰约有两尺远的凳子上生下,继换与鹰对峙。彼此目光交锋,差点碰出电光石火,就像两个决一雌雄的武者,相互揣摩彼此心机,看谁先欺下阵来。 双方对峙了两个时辰,刚烈凶猛的巨鹰有点招架不住了,因得眯眯瞪瞪,眼皮直打架。江枫马上抢起手中的木棍,闪电般地戳在鹰腹上,大鹰一惊悚,睡意全无。就这样反反复复,江枫始终不让其合眼。 经过不断的木根摧打,轮番骚扰,大鹰的忍耐极限终于崩溃,这个一向暴戾怨睢的苍穹霸主被激恕了!!它仰颈长啸,锋利的鹰嘴猛啄铁链,使出浑身力气猛烈撞击铁笼口无论大鹰如何悲愤闹腾,江枫都置之不理,像名看客静观着野鹰气急败坏的扯劣表演。 朝霞染红窗棂,一夜未曾合眼的野鹰实在围体至极,心情烦躁不安,昨里布满血丝,眼神显得空恫茫然,早就没了先前那种不可一世、咄咄逼人削锋芒,那对曾经搏击云天的翅膀也牵拉了下来…… 出了昏暗的房屋,穆萨德罕呼吸了一口新鲜的早晨空气,赞赏地看着江枫:“你果然不错! “是啊,一夜而巳,就能把巨鹰驯服撬这种程度,你真是厉害!”丝杰丽揉了杯疲惫的眼睛,崇拜地看着他。想不到一向喜欢睡觉的她,第一次通宵达旦竟然用在这件事上。 “多谢陛下与公主殿下的夸奖!”江枫谦虚,微笑着。 “想要完全让它驯服,还是要加把劲的,你与其他驯鹰师一起在皇宫住下,继换努力!” “多谢陛下!”第一步终于成功了!江枫欣喜异常。 三人一起回到皇宫,然后分别朝自己住处走去。 萧御熙下了马车,黑眸紧紧盯着红木门匠上“大旗国使节行宫这几个字,在扰豫着该不该进去。 今天早上,他与华世济在讨论着如何医治桅子眼睛的时候,穆萨德罕身边的小宫奴突然抵达,传意旨说一名大旗国使看暴病,为了展示拍斯国的五好与重视,穆萨德罕打算让他这个,种医,前来给那使者诊病。 萧御熙原本打算安排华世济来的,但那宫奴再次强调一定要他本人去,不想可起怀疑,萧御熙只好吩咐华世济继续研制,自己却在宫奴的护送下,来到这里。 这几天与华世济在一起,萧御熙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他打算到时机灵糊弄过去。深吸一口气,萧御熙提起药箱,走到大厂口,向侍卫禀告来由后,跟随他们踏进大屋。 经过一个宽敞美丽的庭院,侍卫把萧御熙带进一间大厅里。 刚进大厅不久,萧御熙便感到一阵异样香昧扑异而来,接着一阵晕眩,直身朝他面倒去。 第八十二章 栀子从噩梦中惊醒。习恬性地睁开眼睛。发现迎接她的还是一片黑暗。自从她活过来后已有三天了。那个予大夫每日都来给她把脉,经过几次接触,即使没有任何语言提示,即使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但她百分之分肯定他就是他——自己记挂多时的熙。 每次,他都借着把脉时揉捏着自己的手腕,那种感觉自己永世难忘,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只需轻轻一握自己的手,就能使自己颤动战栗不已。 因此,她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他的到来,即使短短的触摸与感觉,她便满足。她很想借机与他交谈,可是不管多忙,那个该死的穆萨德罕总会抽出时间陪伴在旁,害她心中层层疑惑始终不能问出口。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闻到那股没进化的野蛮气味,桅子便知道是谁来了,柳眉不自觉她皱起,娇脸露出一丝厌恶。在闻不到另外一股期待的气味时,她心情更是不爽到极点。熙怎么没来!! 正在她发闷气的时候,左手突然被人抬起,难道穆萨德罕换了大夫?“予大夫呢?” 问题不禁脱口而出。 “古兰娜拉姑娘,我家老爷今天有事不能来。”古兰娜拉是穆萨德罕为桅子取的珀斯名字。 是华大哥!桅子低落的心情稍微好转一些,急声问道:“你家老爷去了哪里?” “古兰娜拉,你怎么了?放心吧,济大夫是予大夫的徒弟,医木也很不错的。”穆萨德罕以为她担心这个,于是安慰着她。 “大旗国一位使者患病,陛下为了显示珀斯国的友好,派了我家老爷过去替那使者诊断。华世济知道她心里记挂着萧御熙,于是柔声解释,希望她别过于顿虑。 大旗国使者?栀子一听,不禁想起刚刚的噩梦,她仿佛见到熙走进一间大屋里,接着整个大屋起火,在门外等了好久,都不见熙出来,她想冲进去找他,双脚却好像长了钉子似的,动弹不得。最后大火冲天,整个大屋烧成废墟,她跌坐在地上痛声大哭。 “那大旗国使者叫什么名字?”栀子蓦地一问,毫无焦点的眼眸看向穆萨德罕。 穆萨德罕略感纳闷,但想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自己话,连忙答道:“叫萧仇!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仇?!栀子大惊,心中窜起一阵没来由的颤抖,她一把雅开华世济,不假思索地大喊出来:“我要予大大帮我把脉,快……快派人带他回来!”说完,她激动地跳下床,浑然忘记自己双眼看不见,就那样被地毯绊倒,头部撞向旁边的桌子一角,顿时血流如柱。 华世济粹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上,穆萨德罕则心惊肉跳,快步走近她,一边掩住她冒血的额头,一边用珀斯语大声呼叫:“来人,快传太医。” “我不要!除了神医予大夫,我不要给那些蒙古大夫诊断。”栀子抬手甩开穆萨德罕,伤口的痛让她小脸皱成一团。 “古兰娜拉姑娘,小的跟随在我家老爷身边多年,医术也算不错,请让小的先替你止血,好吗?”见栀子受伤,华世济既心急又心慌。 “滚开!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们医治。”强忍住额头传来的阵阵疼痛,栀子态度坚决。 穆萨德罕见状,只好命人快马加鞭地去大旗国行宫把萧御熙接回来,同时也另外安排一个御医过去替换。 蒂御熙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处于一间昏暗森冷的小屋里,屁股下方传来的阵阵凉意使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拖上,更吃惊的是,手脚还戴着镣扣!他记得刚抵达大旗国行宫大厅,便被一股异样香气熏晕,接着失去知觉。感觉到周围有种诡异气氛,萧御熙急忙抬眼,见到一个高大人影背对自己而站。 好熟悉的背影,似乎在哪见过!萧御熙思索着,心中随即一震。然而在那背影转过身时,打消了他心中的猜测。 只见那人戴着一副银色鹰状面具,整个五官只留出眼晴与嘴巴。 “你是何人?为何把我囚禁于此!”萧御熙盯着他,质问。 面具人不语,那双阴森的黑晖在银色面具映衬下,更加显目。 “老夫是国王重金招请的大夫,你如此对我,难道就不怕国王给你定罪?” 望着萧御熙与生俱来的霸气、临危不惧的勇气,面具人双唇抿起,传出一丝冷哼。谁也看不出,那副银色面具底下的面目是何等的狰狞恐怖。大手缓缓移动到腰侧,放到剑把上,准备拔出长剑。 “老爷,费萨尔大人求见。”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叫声。 面具人握剑的手颤动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他来做什么?” “他说国王有急事要把予大夫立刻带回宫!” “跟他说予大夫早在一刻钟前就离开了。” “可是……可是有名侍卫跟着费萨尔大人进来,他是护送予大大前来的车夫,他说一直在行宫外等着予大夫。 可恶!!又失策了!大手紧握成拳,面具下的表情更是骇人。那双犀利的眼眸死死瞪着萧御熙,眸中迸发的恨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然而萧御熙并没有被他眼中凶光震住,反而冷静地回视着他。 面具人从怀里取出一个青色帕子,来到萧御熙面前,掩在他鼻子上。萧御熙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昧,接着又晕了过丢。 面具人忿忿不甘地解开萧御熙手脚上的镣扣,扶起他走出小屋,一直来到大厅。 正在大厅等候的费萨尔见萧御熙斜靠着萧仇出来,于是赶紧迎上前,“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予大夫正给我诊病的时候,突然晕倒。我正考虑着如何处理时,大人您正好抵达。真是谢天谢地。”面具早已除丢,露出一张粗旷英挺的脸孔。 想起穆萨德罕的指令,费萨尔不再多说,命人将萧御熙抬起,拜别萧仇后,一伙人火速离开行宫。 大厅又恢复寂静,萧仇原本平和的脸上即刻露出忿恨与恼恕,转身一拳打在桌于上,砰的一声响,划破了大厅的安宁…… 萧御熙刚被带回珀斯皇宫就醒了过来。见到周围的环境,他知道自己全然脱险了,于是暗嘘了一口气,接着转眼看向高雅的大床上。看到栀子额头上的微微血迹时,心中立刻涌起诧异、焦急与心疼。 “老爷,您快看看古兰娜拉姑娘的伤口。”华世济连忙出声。他又一次发现,栀子的性格是那么的倔强与坚持。 “予大夫,你没事就好。快给古兰娜拉包扎一下伤口,她一直嚷着非要你回来不可。”见萧御熙终于出现,穆萨德罕总算放下心来。 床上的栀子双眼牢牢盯着萧御熙,激动万分。他回来了!安全的回来了!! 萧御熙更加震惊,原来是她救了自己,难道她与自己心灵相通?她知道自己遇上了危险?想到她不惜自残来救自己,萧御熙感动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更令他欣喜的是,她好像恢复视力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晴,有别于之前的呆滞与空洞,如今充满灵动与生机,那里透露出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深情。 直到华世济再次提醒,萧御熙才从惊喜中回神,迅速替栀子清理与包扎额头的伤口。 “多谢你,予大大。”穆萨德罕由衷地感激。 “陛下客气了,这是老夫的职责。”萧御熙看了一眼栀子,准备向大家宣布她眼睛已经复明时,栀子却出声阻止他。 “予大夫,我的眼晴几时才能看得见东西?”栀子若有所指地凝视着萧御熙。 接到她眼中传来的信息,萧御熙马上会意过来,轻快地说: “古兰娜拉请放心,您的恢复情况很乐观,估计不用多时便可重获光明。” 穆萨德罕听后,又是一喜,对萧御熙更增添了几分钦佩与赞赏。不久,萧御熙借故告辞,与华世济一起退下。 “古兰娜拉………”整个寝宫一片宁静,明知栀子看不见,穆萨德罕却还是一如既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谢谢你!”栀子赫然说了一句。 穆萨德罕惊喜交集,她……她跟自己说谢谢,而且她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冷冰冰。 栀子避开他炙热的眼神,径直倒身躺在床上。 虽然她不再言语,但穆萨德罕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他相信人心肉傲,只要自己继续对她好,她肯定会慢慢感动!他似乎看到光明正在向着自己招手。 由于折腾了一个上午,栀子早就疲倦地沉睡过去,留下穆萨德罕仍然在独自策划着美好的未来。 小屋内,身边的丝杰丽早在躺椅上睡着了,江枫还是坚持不懈地奋斗着,与其说“人熬鹰”,毋宁说“鹰熬人”,其实,这更是一场人与鹰意志对决和毅力较量。熬鹰是把“双刃剑”,既折磨了野鹰的霸气,自己同样也跟着耗费心血,熬得两眼通红。 一此道行尚浅的驯鹰者,因承受不住如此煎熬,便找人轮换。但江枫深知自己的目的,所以无论多苦多难,都要咬牙挺住,与它奉陪到底,一点点地磨灭它的野性与意志,使它对人产生敬畏心理。 夜渐深,苍鹰的悷气一点点地消散,江枫不敢松懈,怕稍一不慎便会前功尽弃。当第三天阳光普照时,鹰嘴已结满黑硬血块,淤血堵塞了鼻孔,眼中集结的怒气消散殆尽,疲弱的身躯仿佛再也拖不动沉重的铁链,蕴满黄金般光泽的眼晴不时地眯起,似随时都会睡去。 江枫拿着棍子不停撩拨着它。苍鹰虽然怒气依日,却已经没了锐气,暗哑的叫声缺乏底气,少了感慑,多了悲伤与无奈。冷风袭来,鹰的毛羽显得苍老凌乱,毫无光泽,再也找不出昔日天之骄子的神情,它的体力与意志都濒临崩渍了。 当第五个黑夜再次降临,那个“声盖四野,魂荡八荒,纵横天下”的苍鹰,终于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桀骜自由的灵魂,多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奴才”。 经过五个夜晚的努力,江枫终于尝到了成功的昧道。他不禁朝身边看了一下。这个丝杰丽公主,真的很奇怪,连续五夜都守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已与鹰对峙,直到再也熬不住,才沉睡过去。望着眼下这张酣然的睡颜,他脑海不由地窜起另外一张娇容,思绪也跟着渐渐飘远…… 当时被萧御熙刺中后,得到岳国豪的相助,他负伤逃跑,逃至城郊一个森林里。饥渴交加,疼痛袭击着他全身,但他依然苦苦忍耐、维持着最后一丝意识,因为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将栀子救出来的念头。 可惜,人的意志有限,他还是抵达不过疼痛,最后昏死过丢。等他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大峡谷中,身边站着一只巨雕。 “雕兄,是你救了我?你把我带来这里的?”他惊喜地看着神雕。 神雕拍拍翅膀,频频点头。接下来,神雕仿佛他的亲人,一直陪伴着他,到处寻找东西给他充饥,还神奇地抓来草药给他敷伤。就那样在峡谷中住了十天,直至伤口复原,神雕才载他回到地面,然后独自飞走了。 他对着神雕消失的方向足足盯了一柱香之久,才收拾感概的心情,重新回到城内,悄悄找到岳国豪,一问之下,才知道栀子被穆萨德罕掳走了。他辞别岳国豪,匆匆抵达珀斯,化成训鹰师混进皇宫,伺机救走栀子。 “你在想什么?”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好奇的声音,江枫马上回神,原来丝杰丽已经醒了。 看着垂头丧气、孤独无助的巨鹰,丝杰丽欢叫:“你终于把它驯服了!!” 江枫微扯一下嘴角,走到铁笼前,打开笼门,卸掉巨鹰腿上的铁链,把它带出小屋,来到野外的空地上。 “你好厉害哦!”这几夜,她一直跟着看着,对他的智慧、毅力与耐性皆钦佩不已。 江枫不理她,将鹰抱入怀中,抚摩它的头部、修长的脖颈和宽阔的脊背。巨鹰不再挣扎嚎击,温顺地舒展开身体,眼晴里透出顺从与温和,从他手中接过鲜嫩的羊肉,一块接一块地叼进口中…… “我哥哥也是个训鹰能手,不比你差哦。如果不是忙着照顾未来皇嫂,他肯定会亲自驯练它。”丝杰丽纤纤玉手指了指大鹰。 “皇嫂?”江枫视线终于来到她身上。 “恩,那是我哥哥从嘉泰国带回来的女子,我哥哥说她是神女,所以给她取了一个名宇叫古兰娜拉。她长得很漂亮,不过性格很孤僻。我原本不喜欢她的,但我哥哥喜欢,所以我也只好接受她。”丝杰丽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如今只有穆萨德罕一个亲人,因而只要是穆萨德罕喜欢的东西,她也会努力去接受与赞同。 “陛下很喜欢她?” “是啊。哥哥对女人从来都不屑一顾,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爱一个女子。为了她,哥哥用尽一切方法,只想逗她开心。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开始对哥哥好起来。哥哥正在筹划婚礼,准备过几天正式迎娶她。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江枫大大地震住。栀子怎么会对穆萨德罕表示好感呢?过几天就举行婚礼?不,不管什么原因,他绝不允许这事发生。 “喂,你还好吧?” 望着眼前这对闪着异样情愫的蓝眸,一个主意陡然涌上江枫的心头,他冲她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继续看鹰如何成为我的奴仆。” 自己的小手被那只宽厚的大手包着,丝杰丽俏脸骤红,嘴角漾起羞赧的笑意,跟着江枫朝前走去。 今晚的夜,非常的寂静与黑暗,气温很低,巡逻侍卫们都尽量拉低帽沿,把头缩在高高隆起的领子里,无精打采地来回巡走着,警惕性也没有以往那么高。 一个黑影巧妙地避开侍卫,悄然而过,直接闯进那个豪华的寝殿。不久,另外一个黑影也灵活翻跃着,牢牢扛住肩膀上的人,快速隐进殿内。 “你是何人?”昏暗的灯光下,两个黑影对峙,目光都充满惊讶与防备。 栀子蓦然醒来,见到床前的情景,她想都不想就喊出一句:“熙!逍遥大哥!” 两个黑影都僵了一下,其中一个先恢复,急忙抱起栀子。 另一个黑影也把肩膀的人放在大床上,准备抢栀子到自己身边,“栀子,大哥带你走。” “你们都别争了!”被他们扯来扯去,栀子双臂发疼,“如果你们都想救我出去,现在最主要的是先离开这里!” 江枫先放手,他重新回到床上,将上面的人放直,拿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英俊的脸同时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望着大床上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栀子惊问:“江大哥,她是?” 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一个声响,萧御熙抱起栀子,“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江枫再次回头,瞥了一眼大床上沉睡的人,终于也疾步奔出殿外。 寒夜阴森。四个人影疯枉地跟随着启明星,往北面方向奔跑着,这是唯一可以逃开珀斯国追击的道路,很快地他们便来到那片荒芜人际的阿尔泰沙漠。 晚上进入气温极低的沙漠,根本等于送死。走在一望无尽,毫无东南西北之分的沙漠,即使有启明星也难免会迷失方向。但四人毅然踏入茫茫大漠,因为他们没得选择。 看到栀子冷得直发抖,萧御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继续前行。走了大约两个时辰,萧御熙渐渐有点体力不支,可他依然坚持抱着栀子。栀子心疼地望着他,伸出小手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沙漠寒冷异常,他却满头大汗,可见他是多么的辛苦。 看了一下有点步履踌跚的萧御熙,逍遥略一迟疑,接着快速回到萧御熙跟前,伸臂就要抱过栀子。 萧御熙一个惊跳,不顿一切地把栀子搂得更紧,怒不可遏地瞪着逍遥:“你想干什么?!” “你一个人抱着她走路太辛苦,让我抱一段路吧!” “大胆!!!她是朕的皇后,岂容你玷辱!只有朕这个真龙天子才配抱她!”萧御熙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仿佛一个小孩子害怕别人抢走自己手中的糖果。栀子被他勒得有点呼吸围难了。 “真龙天子?现在这里没有什么皇帝、天子!我们如果不齐心合力,面对的就是死亡!” 萧御熙一阵气结,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他说得确实没错,这种状况下,大家生死与共,不敢保证是否能出去,那还计较什么呢。 逍遥深沉地看着他,不由分说地把栀子抱了过来,继续赶路。天边已经露出曙光,三人轮流抱着栀子,艰难地行走在大漠中。 随着太阳的升起,气温迅速上升,脚下的沙粒开始滚烫,烈日烧烤着沙漠,四个人被晒得头昏目眩,口干舌燥,步履越来越慢。 “再这样走下去是不行的,那边有块大石,我们靠在那休息,等太阳下山再赶路吧!”逍遥气喘吁吁地提议。 大家来到大石边,背阴坐着。萧御熙小心轻柔地把栀子放在自己大腿上,见她小嘴有干裂的痕迹,心疼不巳,连忙附下脸,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樱桃小口。栀子满脸羞红,尴尬地用眼角扫了一下逍遥与毕世济。 逍遥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心中暗湘汹涌。 华世济则红着脸扭过头去,心情也不太好受。栀子,她最终还是皇上的…… 在炙热的太阳照射下,大家都昏昏欲睡,只能靠着巨石,不断挪动位置,紧紧地挤在那块小小的阴影处。 夕阳终于落山,四人开始继续赶路,逍遥紧盯着远处,又不时地俯下身子听着,忽然高兴地叫了一声,“我们有救了!” 其他三人疑惑地望着他,不知所云,顺着他的手指往远处望去,那里好像有几个影子在移动,接着慢慢走近,原来是一群野骆驼。 逍遥提起精神,冲着三人大喊:“快,我们要追上它们!它们的鼻子很灵,跟着它们就能找到水源。” 四人紧紧跟随着野骆驼往沙漠深处一直跑,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空气中逐渐透出久违的湿气,亮丽的月色下,一片绿洲出现在眼前。大伙都高兴至极,兴奋激动地冲进绿洲,在一处汩汩流动的泉眼边,喝个痛快,还尽情地捧水泼在脸上,仿佛重生一般! 度过一个夜晚,太阳再次照射沙漠,逍遥从沙棘树上的白尾地鸦窝中掏了几颗鸟蛋,走到绿洲外沙漠上,挖了一个小坑,把鸟蛋放进去。很快地,炙热的高温把沙石烤得滚烫,逍遥再次把鸟蛋挖出来时,鸟蛋已然烤熟,他捧着它们,递给栀子。 栀子万分崇拜地望着他,“逍遥大哥,你真了不起!!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崖底的生活吗?我终于又体会到那种舒畅自在的感觉了。” 萧御熙满脸醋意,对逍遥既嫉妒又暗暗佩服。这小子所展示的野外求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他那套行走江湖的招数是自己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贵族接触不到的。萧御熙极力腔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还得靠这小子带大家走出大漠,自己早就同他决一死战了! 夜幕再次降临,其他人都在闭眼歇息。逍遥独自一人寻找着走出沙慎的道路。他冷静地环视着四周,施展轻功到处观察,猛然见到前面有一片圆形的碎石圈。欢喜立刻涌上眉头,估计再走上一天,就可以到达上次打算跟栀子汇合的绿洲,那里离赤土城也不远了!!他急忙回到原位,唤醒众人,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 第二天凌晨,大家喝足了水,继续跋涉这最后一段路。走着走着,一座宏伟的城池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那是赤土城!”萧御熙,栀子,华世济等人高兴大叫,激动地朝那奔去。 逍遥有点犹豫,心想怎会这么快抵达?忽然,他感到脚下的沙石迅速往城池那移动,一个不好的念头马上闪过他脑海,他急忙朝前大喊:“停下!!快停下!!那是海市蜃楼。” 但为时已晚,那个城池渐渐消夫,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沙石旋涡,跑在前方的萧御熙、栀子与华世济等人立刻消失不见了。 第八十三章 久违幸福 眼见兼御熙、栀子、毕世济等人就要被卷入沙石旋涡。逍遥极日左右一望。喜见身后有一棵孤零零的沙枣村。于是连忙从怀中掏出麒麟 软索。抛向树干。绳索头部的轶钩正好唯确无误地扣在村干上。 逍遥迅速转奇。一个箭步向前飞去。以最快的速废首先捞住扼子。叫她抓紧绳索。确定她巳径稳稳握住后。他才又拉著绳子后端奋力向前 滑去。一把拽住华世济的腰带。让他也同样紧握绳索。 麒麟软索巳径快到末瑞。箫御熙离自己却还有一小段距离。逍遥尽量把身体伸直。长臂向前一挥。终于抓住了箫御熙的右手!! 流沙不断。继续构成一乍巨大游涡。飞沙走石。其声如万马齐嘶。神鬼哀泣。仿佛要把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似的;周围昏暗模糊。 一片迷茫。四人死命拽着那救命绳。双手同时艰难攀动。一步一步地朝大树靠近。 由于重量问题。再加上沙暴的呼啸。麒麟软索勾住的那棵沙枣树巳开始慢慢弯曲。树干折断开来的声响隐隐传出。好不容易向前靠近此 许的四人不收控制地又后退一下。向旋涡接近。意识到那棵救命树如果折断。等待著他们的就是死亡。因此大家都惊恐万分。瞪大眼晴。不知 所措。 处在最末端的箫御熙更是惊魂未定。心乱如麻。特别是看到桅子娇小的身躯吃力抵受着浑黄沙石的撞击。细弱的小手由于太过用力似乎 颤抖连连。他便马上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他仰起头。冲逍遥一笑。“照顿好栀子!你要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朕做鬼也不放过你!还有。跟 她讲朕永远爱她!! 不知是由于风声的传递呢。或是早就猜列箫御熙的想法。在箫御熙话音刚落的时候。栀子便大声哭喊出来:“不要!!我不要别人。我 只要你。你死了的话。我也不要活了! “丫头。。。。”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要问清楚你。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你说。所以你不准抛下我不管。栀子继续哭嚷着。”逍遥大奇。求求 您一定要拉住他。即使你曾径多恨他与萧家。请看在我的份上。暂时忘掉那些仇恨。好吗?栀子给你磕头了!说罢。她竟然下意识地不断点头 。 所有的妒忌、猜疑与怨恨全部抛开。沉闷的心豁然开朗。感动腔慰的泪水自箫御熙眼角淌流而出。即使她曾径做过对自己不起的事。 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元所谓了。因为他知道。她深爱着自己。心中只装有自己一个。箫御熙不禁猜想。或许当时看到的那幕恶心画面是自己的 幻觉而巳。毕竟刚才也是因为幻觉才误陷进这可怕的旋涡中。 如果说栀子的话使箫御熙死而无憾。那么却使另外两个人彻底死心。华世济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帐然若夫地看着前面的栀子。逍遥则倍 感痛楚。用羡幕的眼神盯着箫御熙。纳纳地说:“抓紧吧。恐怕只有你才能好好照顿她! “不。朕湘信你们也一定行!箫御熙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此时的他。想到的竟然是华世济曾径说过的话”爱一个人不一 定要时刻拥有!所以只要她快乐地活着。无论自己身在地狱或者天堂。也都一样快乐着她的快乐。 其实。他也不舍得放手。不管人间、天堂还是地狱。他都希望与她一起。永远不分离。然而他们还有承儿。想起那个体贴懂事的小人 儿。箫御熙再次下定决心:“丫头。好好活下去。不管朕在哪里。都会祝福你与承儿。所以你要相信。朕并没有离开过你。朕会一直陪伴在你 与承儿身边。默默守候与保护你们。“ 箫御熙血迹斑斑的大手赫然松开。逍遥反应不过来。没有及时抓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的身体在旋涡中打转。然后向中心飘去! 感到绳子的力量突地变轻松了。不用看栀子也知道他放弃了!为了自己。他真的放弃了!!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灵魂也似乎即将 出窍。栀子一个艳望。也难备松开手。 “不要。。。。料到她有这样一着。华世济与逍遥齐声嚷出。华世济更是快速向前。及时稳住她。 “放开我。我要与熙在一抉。即使是死我们也要一起。”栀子挣扎著。树枝折断声又响了一下。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大家都无助无措的时刻。一个巨大阴影忽然笼罩在旋涡上空。 逍遥抬头一看。惊喜异带。高喊一声“雕兄!”。来一个鸽子翻身。松开绳索。腾空飞起。一下子跨到大雕的背上。冲着它大叫:“ 快!飞到涡流中间!“ 栀子也停止挣扎。激动吼叫:“雕大哥。求求你。一定耍救回熙。求求你。。。。 神雕舞动巨大的纽膀。向箫御熙飞过去。逍逞左手抱住神雕的脖颈。右手往下递给仍然朝里陷落的箫御熙:“快。抓住我的手!! 原本绝望悲伤的箫御熙。心中马上又源起求生意念。拼劲全身力气。一把抓住逍遥的右手。大雕徐徐飞起。往南面奔去。直到安全地 带。才缓缓降落。接着又飞向栀子。用嘴叼起她。华世济使尽全力。借助它的翅膀往上一跃。爬上它的背。四人终于脱离漩涡。 栀子双脚一着地。立刻扑到箫御熙怀中。放声痈哭起来。“混蛋。你坏死了。竟然抛下我。箫御熙紧紧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脊背:” 傻丫头。别哭了!乖。别哭了!是朕的错。朕不该那样抛下你。即使赴黄泉。上天堂。朕也应该带你一起!“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了!!有谁知道。当时的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与努力。才舍得松开手。死里逃生。失而复得。他们皆心有余悸。感慨万端。 看着忘情相拥的一对璧人。华世济与逍遥也百感交集。同时也为大家的劫后重生欢欣鼓舞。威谢天地。 神雕仿佛也被大伙的喜悦感染了。大力扑打着翅膀。在沙拖上开心蹦跃着。 良久。栀子才平复心情。从箫御熙怀中出来。走到神雕面前。万分感谢地仰视着它。“雕大哥,谢谢你!” 神雕继续拍翅膀。不停点头。仿佛在说:不用谢。这是我的责任!“接着。它朝栀子一拜。穿过华世济与箫御熙。来到逍遥面前。同 样点头一拜。随即展翅腾飞。冲向高空。 直到那个黑色的影子由大变小。最后慢慢消失。大伙才收回视线。远离沙窝。绕道继续前行。 吸取教训。这次大家都一万个小心。由逍遥在前面带路。华世济跟在中间。箫御熙背着栀子在最后o “丫头。你刚才说的话郁是发自真心吗? 经过一场人沙奋战。箫御熙本应很累才对。可他一点倦意都没有。反而龙精虎猛。面不红 气不喘。坚持背着栀子前进。 “什么话? 将脸贴在他强健广阔的后背上。深深感受着他的气味。栀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与稳定。心中涌起一种甜蜜的满足。 “丫头。。。。箫御熙薄唇一抿。俊容拉长。 “人家真的不知道你指哪个啊。”栀子美丽的子夜星眸不断闪烁。青葱雪白的手指在他背上画起了小圈圈。整个人调皮至极。可惜箫 御熙看不到。 “就是刚才我放手之前。你所说的话。说你不能没有我。我死了。你也不会独活于世。箫御熙迟疑了一下。接着一鼓作气地讲出来。 俊颜跟着泛起一片红晕。 “哦那个啊 见箫御熙紧张到停止脚步。屏息凝神的样子。又想起他竟然想抛下自己。栀子打算作弄他一下。于是平静地说 :那只不过是鼓励你别放弃的话语哦。 果然。箫御熙箍在她大腿上的手颤动了一下。沉默不语。继续迈动脚步。不过现在的他。再也不似刚才那样健步如飞。整个背影看起来 很孤独。很哀愁。 栀子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刚才故意作弄我的?听到她的咯咯大笑箫御熙恍然大悟。大手不由地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呀哟!”栀子大叫出来。见到走在前面的逍遥与华世济纷纷回头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冲他们尴尬微笑。然后把头埋进萧 梆熙背上。 华世济与逍遥终于明自过来。四目相互对望。两人脸上显露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无奈、惆怅与落寞。在对方身上。他们仿佛见到自己的 影子。同时也深刻体会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放弃或许是另一种方式的拥有吧。 萧梆熙则春风得意。心中固然清楚栀子对他们没有那个意思。但亲眼见到他们死心与失落的样子。他还是倍感得意与愉悦。 一行四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三天后终于回到赤土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城门口。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恭迎着箫御熙的归来。 “平身!箫御熙面色喜悦。原来。自从箫御熙离开赤土城大约半个月之后。岳国豪算好时闷。开始带着一些侍卫。经常到城外几十里 处等候与嘹望。今天中午。终于让他等到了。 众士兵起身、抬头。见到一身女装打拉、由于在沙漠中长途跋涉而头发凌乱宽松的栀子时。皆吃惊又敬重地大喊出来:“彩虹仙子!彩 虹仙子!! 想不到他们还记得自己。栀子惊喜交集。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蚜。箫御熙决定暂时不公开栀子的皇后寺份。于是吩咐岳国豪安排好激动欢呼的众人。牵起栀子的小手。坐上早就 难备好的马车朝城内行宫驱去。逍遥与华世济也乘坐上另外一辆马车。尾随前进。 “皇上!!见到自己日夜拉忧与祈祷的主子终于安全归来。林虎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大家都好吧?其实。逃回的路上。箫御熙也暗暗担心着他们是否已经安全归来。毕竟跟去的那批人都是忠心耿耿、跟随自己出生入 死多年的将士。所以对于他们。箫御熙早就存在某种感情。 “皇上请放心。我们根据您的指示。迅速离开珀斯。日庄兼程。总算安然无恙地回到赤城。看著箫御熙疲惫不堪的样子。林虎又关切 地问:“皇上。您们呢?您们似乎径历了好艰难的一个过程。 何止艰难啊。那简直是在地狱之路走了一圈。想起沙漠上的危险与艰辛。箫御熙心有余悸。不由地把身边的栀子搂入怀。 “皇上。皇后娘娘似乎很累了。不如卑职命人唯备热水。让娘娘泡个澡。好好体息一下? 见到栀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林虎体贴 地建议。得到箫御熙的点头后。他立刻吩咐下人去安排。 同时。箫御熙也横抱起栀子。朝寝房走去。栀子困倦地几乎要沉睡过去。潜意识地往他温暖舒服的怀抱中靠近。 “乖。把手举一下。景梆熙一边轻叫。一边继续脱去她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少天。早就破旧肮脏的衣裳。 刚回房不久。下人便抬来几大桶热水。把专用浴桶装满。箫御熙决定亲自帮栀子沐浴。于是交代下人一切唯备好后即可退下。如今。 诺大的寝房里只有他与栀子两人。 朦胧中听到箫御熙的叫声。栀子配合地抬起手。很快的。一具细嫩的娇美身躯展现在箫御熙面前。 久没见过的他。顿时感到全身血脉高涨。意识到栀子处于半睡状态后。只好暂时压住想要她的欲望。把她抱起。放进直冒热烟的浴桶 中。轻柔细心地帮她洗刷著全身。直到她全身泛红。确定疲惫巳从她身上消除后。他才又抱起她回到床上。随后。他自己也沐浴一番。光着身 子钻进被窝。搂着她一起入睡。 很长时闷没好好睡过觉了!栀子舒地拖感叹。双眸依然闭着。感觉到有样东西在身上游走。她迅速睁开眼晴。 “丫头。睡得好吗?”箫御熙给她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再配上他由于刚睡醒而低沉嘶哑的嗓音。栀子顿时感到一阵陶醉与痴呆。 箫御熙长长的手指继换在她身上滑动着。最后。手指停留在她肩膀的箭伤疤痕上。心疼地说:“当时肯定很痛吧? “恩。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也不疼了!”栀子伸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腹。把头埋在他雄伟的胸膀里。汲取着他的专属昧道。“熙。 我要跟你解释一下。我当时悄悄跑出行宫。是想告诉逍遥大哥他们。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等你凯旋归来。还准备请求他们一起为国效劳。我 并不是想再次从你身边逃离。 “傻瓜。我都明白了!!请原谅我的多疑。原谅我的不可理喻。好吗?”箫御熙把她抱紧,不管以前怎样,只要她现在自己身边,只 要她心中有自己就够了。经历过这么多次的生离死别。他再也能失去她了。 “我也有错。不过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预先跟你商量! “好!我们相互坦自。无所隐瞒!”睡饱了。精力充足了。箫御熙开始不规矩起来。 栀子被他撩得娇喘连连。俏脸醉红迷人。 就在大家都把持不住时。外门突然传来林虎的声音:“皇上。用膳了! 箫御熙不理会。继换著。他现在确实很饿。他要把她吞进口里。 “熙。林大人在叫了。”听到林虎的声音再次传来。栀子急忙提醒他。 “你饿吗?” “思!在沙漠上走了这么多天。吃不饱睡不稳。她早就饿得发慌。 不懂情趣的小家伙!箫御熙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暗暗低咒一声。拿起干净的衣裳帮她穿上。自己也穿戴整齐后。携她一起离开。 dnn北dnn暴帝囚后dnn北dnn) “熙。这里真的能看到日出吗?”栀子坐在软棉棉的革地上。偎着箫御熙。乌黑闪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方。今日凌晨。箫御熙 把她弄醒。说要带她来这里看日出。听说这是赤土城西部边陲的,岷山地带。 “恩!箫御熙拥着她。深邃的黑眸也紧紧盯着东方。听到华世济说在牧场经带陪她看日出。他便一直记在心里。打探到这里能看到最 美最早的日出。他便带她来到这里。与她一起享受那璀璨的奇光。实现自己的梦想。 突然。东方现出一线晨曦。逐渐由灰暗变淡黄。又由淡黄变成橘红。接着。天空云朵七色交杂。气象万千又瞬息变化。满天彩霞与地平 线上的茫茫雾霭连为一体。最后。一轮红日跃出云幕。冉冉升起。顷刻之间。金光四射。群峰尽杂。大地复苏 “好漂亮哦!”看着东方破云而出的旭日。栀子高兴地站起来。蹦跳欢呼着。 箫御熙贪婪而满足地凝视着她兴奋欢喜的笑脸。暖和的阳光照射在她绝世的容颜上。绽放出迷人的光芒。他拉了她一把。让她不偏不倚 地倒在自己怀里,“宝贝乖。闭上眼晴!” “熙?栀子眼露疑感之色。不是在看日出吗?他怎么脱自己的衣衫?难道他想在这里…可是不容她多想。箫御熙早就开始在她身上点 起了火苗。 “熙……不要啊……”栀子感到羞耻至极,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 清纯稚嫩的她。却展现着少妇的妩媚迷人。箫御熙再也忍耐不住。进去了…… 第八十四章 雨过天晴 很久很久,萧御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她,侧身在她旁边躺下。捞起散落于地的衣袍覆盖在两人身上,长臂牢固地搂住她,“丫头,刚才满足吗?兴奋吗?” 栀子还在体会与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久别的快乐难以形容,她水灵灵的大眼眸一片迷茫。 萧御熙低笑,让她继续枕在自己手臂上,他躺直身子,仰视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俊美绝伦的脸上涌出前所未有的餍足与欣慰。 刚才,他看出她已完全投入、陶醉于;看出她的屈服与浓浓的依恋,以前那个宝贝儿、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栀子丫头又回来了!!萧御熙又对自己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在想什么?” 栀子贪婪地凝视着他完美的侧面,他为何长得这么好看,好看到让她不由自主,让她心猿意马,让她不顾一切地为他付出。 “朕的信心又回来了!”沉思中的萧御熙自然地回答了一句。 “信心?什么信心?”栀子美目尽是疑惑与好奇,稍微翻过身子,趴在他胸膛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对上这双清澈无邪的眼晴,萧御熙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由于太过沉思而说漏了话,心头不禁一颤。不是说过忘记过往吗?不是说过不再介意吗?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想法?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还在介怀? “熙……”第一次见到他竟然忽略自己,栀子不由地嘟起小嘴。 萧御熙定定注视着她,犹豫了一会,终于问出:“你……跟逍遥真的没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栀子歪着头,贝齿轻咬着食指,这是她疑惑不解的表现。 “是否记得朕那天 怒骂你和逍遥?” “当然记得!”想起他骇人恐怖、愤怒地直想杀人的一面,栀子还是感到有点颤栗。多少个梦里她都是被那样的他吓醒,“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蔑我们,还把我打进冷宫,到处通缉逍遥大哥。” “朕那天兴高采烈地从宫外归来,带着你最喜欢吃的粉果回到寝房,却发现你与逍遥……躺在大床上。”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萧御熙感到无比的轻松,这个包袱一直压着他,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栀子一听,大感震惊,赫地从他身上坐起来,“怎么可能!” “朕亲眼所见!”萧御熙也跟着坐起来,还不忘把衣裳披在她身上。虽说是初夏,但早晨的气温还是有点凉。 “那天早上你出宫后,我一直留在龙泽宫为承儿那件外套做收尾工夫。用过午膳后,便抱承儿来到我们的寝房,与他一起小憩一会。承儿先醒,接着也把我弄醒,我见闲着没事,于是陪他在床上玩,我不断地亲吻他的脸,他也学着亲我,还害我满面都是他的口水。”栀子述说道。 承儿?他明明见到逍遥与她激吻,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可为何会产生那种幻觉?他对自己的头脑毫无怀疑,帝王家的自小培养与训练使他脑子思维比任何人都清晰一百倍。 “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给我们胡乱定罪?萧御熙,你太可恶了!”想到他竟然污蔑自己与逍遥做那种恶心的事,想到他怀疑自己的清白,还把自己看成欲求不满的女人,栀子气得差点吐血。 “对不起,丫头,我也不清楚为何会看成那样,但我保证刚刚说的绝对是真话。”谜底揭开,萧御熙既欢喜又纳闷。突然他又想到当时逍遥好像从外面进来的。对哦,明明见到逍遥在大床上,后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口,而且还穿戴整齐。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唉,当时的萧御熙,被妒忌与愤怒冲昏了脑袋,丧失了正常的思考分辨能力。如果能静下心,说不定会发现这些破绽。就不会糊涂认定栀子的出轨。也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了。 他真诚的表情确实不似说谎,再联系起之前的种种,栀子也深感诧异。他对自己一直很好,很少对自己动气的,那时却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还差点杀死自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到底是什么东西蒙蔽了他的眼睛,让他看到那幕幻觉呢? “丫头,估计是朕经常担心你被人抢走才造成的幻觉,对不起,朕一时糊涂,误会了你。” 眼见未必为实,萧御熙认为那是自己太过爱她、太过害怕失去她而产生的心理反应与幻觉。沉闷悲伤已久的心情,终于得到彻底的抒解,他整个心境豁然开朗。 栀子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他的心结解开了,栀子却陷入介怀。虽然不清楚他因何产生那样的幻境,这却证明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意志根本不够坚定。可恶,真是可恶! 看她的表情,萧御熙知道她生气了,急忙搂住她,轻轻哄着:“乖,别想了,都是朕的错,是朕缺乏信心,朕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即使发生,也不相信它是真的。” “还发生?”栀子一拳锤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原来,他对自己下药是为了防止自己红杏出墙。混蛋,烂人!! “不,绝不发生!!”意识到说错话,萧御熙赶紧解释。 “我讨厌你,你好坏,竟然给人家下那样的药。” 卑微低贱、毫无羞耻地承欢在他身下,那一幕幕她一直都忘不掉,每每想起,总会令她无地自容与羞愧难当。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萧御熙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想起当时的幼稚举动,他有点想苦笑。尊贵无比、久战不休的萧御熙,竟然会没自信到用药物控制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真是令人无语。 “你知道吗?朕以为你不再喜欢朕,那段时间心情郁闷透底,沮丧颓废,朕明明很彪悍,却满足不了你。”好几次,一想到她嫌弃自己的能力,他便想自残。那段日子,他的性格几乎变得扭曲,整天想的就是对她下药,因为只有药性发作下的她,才令他感到自己还是个男人。 心有灵犀,从他哀寞的脸上,栀子体会到他当时的苦楚,替他感到难过与心疼。他是堂堂九五至尊,天之骄子,却要承受那样的痛苦与折磨,他是怎样熬过那可怕的心魔啊!!怒气全然消退,她温顺地依在他怀里。 所有误会终于解除,双方的心结也随着打开,曾经的烦闷皆转变成了喜悦。 萧御熙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心情激动兴奋到极点,此时唯一能释放他好心情的就是继续尽情地与她欢爱一场。 宁静的四周,充斥着魅惑人心的声音,草儿害羞地低下头,太阳公公脸红地躲进云朵,连那呼啸的风儿也不好意思路过了。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快醒醒!”激情上演到一半,动听的娇吟嘎然停止,粗喘声也渐渐消失,换上的是撕心裂肺地惊叫,萧御熙疯狂呐喊着忽然晕厥过去的栀子。 见她依然昏迷,萧御熙顿时慌了神,急忙捞起衣裙给她穿上,自己也胡乱套上衣衫,口哨一声唤来骏马,抱起她跃上马背,快速朝城内行宫方向奔去。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皇上请放心,娘娘只不过是饿了,而且……而且消耗体力过度,导致体力不支暂时晕过去,很快会醒来的。” 听到华世济的报告,众人皆大大松了一口气,岳国豪与林虎退出房外,吩咐下人准备膳食。寝房里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萧御熙,面色怅然的华世济与逍遥。 见到萧御熙衣衫不整地抱着同样衣裙凌乱的栀子回来时,他们便猜出他与她做了什么事。这不正是想要的结果吗?放手、不给她添烦恼,如今她与他幸福生活着,不正好么?为何还是有心痛的感觉?看来,这“放下”两字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萧御熙侧身坐在床沿上,双手一直握着栀子的柔荑,眸中浓情化不开。想不到她又晕倒了,已经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做到高潮她就晕过去。自己应该觉得幸庆高兴呢,还是应该感到郁闷? 刚才见她又晕过去,他真的有瞬间的恐惧与绝望,害怕她醒来后突然来个双目失明或者失忆之类的。他方寸大乱,不顾礼仪与尊严地冲回行宫,大嚷着救命,帝王的威严与高雅气质早就被他丢尽了。 后来,知道她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疲劳、饥饿过度而昏迷时,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同时也窜起一股成就感。她被自己征服,证明自己依然骁勇无比,自己还是能令她欲仙欲死。 萧御熙就那样沉醉在喜悦当中,连逍遥与华世济几时离开也不知道…… “驾……驾……”骏马在大力鞭打下,奔跑地飞快,四蹄踩在地上传出的声响仿佛天崩地裂。 马背上的逍遥满面深沉与不甘,为什么上天那么眷顾姓萧的家伙,拥有帝王宝座也就罢了,连栀子那么美好的女子也归他所有,为什么?为什么??逍遥仰天抱怨着,所有怒气与忿恨凝集在手中,使劲挥鞭,让骏马疯狂奔驰。 不知跑了多远,马儿大概累得走不动了,于是缓慢地停了下来。最后在它屁股上奋力一鞭,逍遥才跃身跳在沙地上。看着一望无尽的沙漠,他才意识到自己奔跑了很长一段时间。 “嗥……嗥……”半空蓦地传来一声鹰叫。 逍遥抬头,只见一只黑鹰朝他飞来,越来越近,在他头顶低飞盘旋。是它!!自己在珀斯国驯服了整整五天五夜的巨鹰!!逍遥马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到周围依然一片茫茫,戒备才慢慢松驰下来。 他盯着大鹰,朝它做了一个手势,它便徐徐降落在他身旁。鹰眸注视着他,仿佛在问候:“主人,你好吗?”现在的它,与逍遥冰释前嫌,由对抗到心有灵犀,沆瀣一气。 “你不是在皇宫吗?因何来这里,难道是穆萨德罕派你过来的?”逍遥发觉自己与这只巨鹰很相似,都是那样的孤独与落寞。 大鹰挥动翅膀,频频对逍遥点头,双眼不停转向右边,接着离地升起,朝前缓缓飞去。 逍遥纳闷了一下,随即跳上马背,跟在大鹰后面,朝前奔跑起来。 大鹰因何往西面飞?它应该向东面的珀斯国飞才对啊!逍遥一边诧异,一边紧跟着它。不久。前方隐约传来一阵打斗声。距离渐近,前面的沙漠上,刀光剑影,两批人马拼力厮杀着。从他们的装束可以看出,略占优势的那批是盗贼,处于下风的那批是商队。 逍遥默默远望着,猛然想起岳国豪曾经讲过珀斯国出兵的理由是嘉泰盗贼抢劫掳掠珀斯商队。于是他向停在身边的大鹰做了一个手势。大鹰会意地点点头,快如流星闪电,朝那批盗贼啄抓过去。 恨快的,盗贼纷纷倒地。逍遥走上前去,安排那批商人继续上路后,重新来到盗贼面前,一脚踩在一名看似头目的人胸口上,沉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那头目也是铁铮铮的汉子,极力忍着疼痈,任凭逍遥如何践踏也不吭声。 逍遥无奈,给所有盗贼点了穴,带起那个头目回到行宫。一个时辰后,其他盗贼也被带回城内。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有两个经受不住痛苦的盗贼一五一十都招供了出来。原来他们是大旗国人,接到朝廷命令,假扮嘉泰人,专门中途抢夺珀斯的商队,目的是嫁祸嘉泰,使珀斯与嘉泰两国相互打起来,最好能两败俱伤,大旗国就来个坐享渔翁之利。 “逍遥大哥,谢谢你!”栀子醒来后,知道逍遥帮朝廷解决了一个大问题,马上由衷感激他。 望着她,逍遥微微一笑。其实,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插手,毕竟那是萧家的事,然而一想到栀子,他便义不容辞地把那伙人带了回来。难道这就是爱屋及乌的表现?自己喜欢她,连同为她的爱人着想? 逍遥啊逍遥,你未必太伟大了吧。你忘记江家的血海深仇了?想着想着。他温和的脸迅速涌起一丝怒气,一声不吭地走出大厅,留下面带惊愕的栀子、岳国豪等人,萧御熙也若有所思地盯着逍遥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珀斯国。 皇宫后面的一块草地上,丝杰丽静静注视着前方,青春活力的脸上挂着与她年纪不符合的忧愁。不久以前,他还牵着自己的手,一起踏在这块草地上,谈笑风生,眉目传情;如今,一切都改变了。 由于哥哥的完美。造就了她的心高气傲,即使曾经得到不少优秀勇士的青睐,她也看不上眼。然而,她却对一个低贱的驯鹰师一见钟情。 亲眼目睹他的勇敢与机智,她便知道他绝非池中物。情愫不知不觉地萌发发,为了他,她不惜放下身段,不顿旁人的惊讶目光,与他一起。可到头来才发觉,他之所以对自己好,是在利用自己!! “哥哥不是跟你讲过,别再为那样的男子费心思了吗?”身后蓦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丝杰丽转身,对他行了一个礼,“哥哥!” 看着眼前唯一的亲人,穆萨德罕甚感心疼与无奈。自小,他对她宠爱有加,登上皇位后,更是时刻想着帮她物色优秀男子,希望她将来幸辐地过日子。想不到,自己惹来了一个卑鄙无耻之徒,不但带走了自己的爱人,还带走了妹妹的心。 那天,他天坛拜祭归来,迫不及待地回到寝宫,见到古兰娜拉穿着丝杰丽的衣裙,昏迷于床时,他既纳闷又担心,以为她又出了什么意外,于是急忙命人招来予大夫,宫奴的禀报却是予大夫与他徒弟不见了。在其他大夫的诊治下,古兰娜拉终于醒来,她的第一句话却是:“哥哥!” 最后才知道,那个可恶的训鹰师利用丝杰丽对他的信任,把她易容成古兰娜拉,然后将真正的古兰娜拉劫走。他立刻派出人马封锁全城,可惜怎么也搜查不到。接下来,大旗国使者萧仇带来一个更令他震惊与愤怒的消息,原来那予大大是嘉泰国的皇帝,古兰娜拉则是嘉泰国皇后!!! 自己霸人之妻虽非英雄所为,可他们欺骗的行径也好不了哪里去。知道江枫可能跟他们一伙,他便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重新训练巨鹰,再派它出去寻找江枫。 见穆萨德罕一副沉思的样子,丝杰丽不禁想把他从忧伤难过中唤回来,于是揶揄他说:“哥哥,你总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在想着古兰娜拉。” 穆萨德罕略感落寞,“想她又如何,即使得到她又怎样,她是嘉泰国的皇后,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小生成的良好素养让他明白,那是别人的东西,自己不能随意抢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因此。即使心中多痛苦,多不甘,也只能暗暗伤神与琉泪。 丝杰丽清楚他的想法,不禁叹息道,“哥哥,忘了她吧,这世间美好的女子何其多,您肯定会遇见真正属于你的人。” “你呢?”穆萨德罕视线转向她。自从古兰娜拉给劫走后,他们兄妹俩习惯了来这里,在这个宁静的禁地,尽情地为爱哀悼。 意识到丝杰丽刚刚亮起的脸又开始暗黯淡下来,穆萨德罕心疼地拥住她,柔声说:“答应哥哥,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想他。好吗?” 丝杰丽窝在他怀里,抑制多时的心情悄然敞开,伤心地哭了出来。 穆萨德罕紧紧楼着她,英俊的脸上满是哀痛的神色。 “陛下,大旗国使者萧先生求见!”正好这时,穆萨德罕的贴身侍卫急匆匆地跑到他们面前。 穆萨德罕一听,面上闪过一丝厌烦,冷淡地说:“知道了。”接着,他牵起丝杰丽的小手,“我们回去吧。” 丝杰丽乖巧地点了点头,任他轻柔地牵着自己,一起朝皇宫内走去。 第八十五章 马背之爱 “陛下!”见到等候多时的穆萨德罕终于出现,萧仇黑眸先是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消失,继而虚情假意地向他致敬。 “萧先生,如果你这次来的目的还是为了那件事,那就请回吧。”以为他又来游说自己联合大旗国一起攻打嘉泰,穆萨德罕先发制人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这萧仇真是奇怪,竟然如此爱多管闲事,还对那嘉泰皇帝了解甚深,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与嘉泰皇帝有关联。 还没开口就吃了一个闭门羹,萧仇压郁心底的怒气变得更重,说话的语气也跟这提高了一些:“陛下,萧某知道您宽容大量,不介意心爱的女子让人抢走,一个成功的帝王,确实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然而,嘉泰国多次掳掠珀斯国的商队,陛下怎能坐视不理?陛下起码要对百姓负责,再深一层,也要对我们大旗国负责,毕竟被劫的那些物资是卖给我们大旗国的。” “这个本皇自有主张,不劳萧先生多加顾虑。” “陛下,话可不能这样说,贵国商队被劫,间接影响到我们大旗国。其实萧某这次前来贵国,一方面是祝贺陛下新登基,另一方面就是想跟陛下商量这见识。萧仇说出此行珀斯国的目的。 萧仇确实讲的不错,自从与嘉泰国议和后,珀斯商队好像又出现了被掳劫的情况。那嘉泰皇帝明明答应会严加调查的,到现在为止却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也难怪,因为那骗子皇帝根本就不在调查,而是一直耗在珀斯国,打算怎样抢回他的女人。想到这里,穆萨德罕英挺的眉头蹙了一蹙,蓝眸涌出一丝烦闷与气氛。 “陛下……”见穆萨德罕似乎有点动摇,萧仇打算趁机继续游说。 这时,一个信使模样打扮的官兵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穆萨德罕一个包裹,“陛下,这时嘉泰国快马送来的信件。” 穆萨德罕好奇的接了过来,回到书案前,打开木箱,引入眼帘的是一封书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穆萨德罕国王亲启。落款人是箫御熙。 他急忙拿起,拆开封口,白色的宣纸上用珀斯语写着:“亲爱的珀斯国国王陛下,关于敝国盗贼半途抢劫贵国商队之事,经过敝国调查与研究,终于找出事件的真相。掳掠贵国商队的那伙人,并非敝国人士,而是大旗国人!朕还附有一些证据与此信一起呈给你看。朕仔细一想,才知道我们都被人利用了,珀斯与嘉泰两败俱伤,最得益的是谁?所以,珀斯与嘉泰更加应该友好起来,不让有心人得逞! 另外,朕想你也已经知道神医予溪的真实身份了吧。不错,朕的确欺骗了你,但朕不会因此感到内疚或抱歉,毕竟朕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回朕心爱的皇后。你剑伤朕的皇后,还对她存有非分之想,但不知者无罪,朕也就姑且忘记它,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最后,朕衷心希望我们两国关系发展越来越密切与友好。“ 接着,穆萨德罕又从木箱里拿出一些物件与资料,最终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大旗国的阴谋,难怪那萧仇三番五次地游说自己继续攻打嘉泰,还说得冠冕堂皇,表现的伟大高尚,哼,根本就是另有居心!!他将东西受收起,放好。蓝眸立刻转向萧仇。 看到那对蓝色眸子中喷射出来的犀利与精明,萧仇不由自主的暗暗颤抖了一下,结巴地嘿嘿干笑:“陛下,这嘉泰是不是赔礼来了?” 穆萨德罕冷笑一声,道:“嘉泰国确实来了一个大礼,但不是赔,而是送!萧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本皇应该给那些盗贼一点厉害,那么本皇是否应该起兵攻打你们大旗国?” 萧仇大愕,瞠目结舌:“陛下,此……此话怎讲?” “那些盗贼根本就是你们大旗人假扮,嫁祸给嘉泰,至于各种原因,估计只有问大旗国王才知道,或者萧先生你也清楚?” 阴谋被识破,萧仇暗吃一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派去的那些人等同死士,他们即使是死也不会供出真相的。不可一世的萧仇,根本不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即使多守口如瓶的死士,落在有魔鬼之称的箫御熙手中,也变成“活口”。 “萧先生是否觉得惊讶,诧异本皇怎么知道真相?”穆萨德罕趋近他。 萧仇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陛下,这当中肯定有误会,一定是嘉泰无计可施才嫁祸给我们的。” 穆萨德罕不想与他多浪费时间,取出箱子的所有东西给他看,好让他死个明白。 萧仇看了那些东西后,心如死灰,但很快又想出诡计,强装镇定地狡辩:“陛下,萧某还是不相信这是我们大旗人所为,至于那些盗贼口中的高官,萧某会禀告国王,严加追查,给贵国一个交待。”幸亏萧仇当时聪明,并没让那些死士知道身份,否则他肯定会横尸珀斯国街头。 “好!本皇暂且等着!!”穆萨德罕严肃地冷哼。 “陛下放心,萧某今天就起程回国,尽快查出刺史。”话毕,萧仇马上告辞。 看着萧仇的背影,穆萨德罕面有所思,其实他知道这是萧仇的缓兵之计,他大可扣留萧仇,给大旗国一个警告。不过那样的话,估计又会给珀斯与大气带来一场战役。以免荼毒生灵,暂且先放过那萧仇,看大旗国又和表示。 他走回案前重新拿起箫御熙亲手写的信,反复看着最后那里,脑海浮现出一张绝世容颜。 天高气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箫御熙春风得意,风骚之极。这几天,他可是享尽幸福与快乐。白天,带着栀子到处游玩,晚上带她领略销魂性爱。他不断耕耘,努力播种,恨不得她立刻又替他生一个孩子。 “熙,我们今天真的去骑马?”小别胜新婚,这几天的日子,可以说是栀子人生中最幸福开心的日子,她发觉对他的爱又加深了一层。 “恩!”箫御熙搂着她,来到马厩前的空地上,那里站着一匹雪白的高大骏马。 “它叫闪电,是草原上最彪悍,最快速的骏马!” 栀子伸出小手,轻轻抚摸一了下闪电的鼻梁,闪电对她晃了晃脑袋。 箫御熙笑着说:“它原本只让朕驾驭,没想到对你也是喜爱!看来它知道你是朕的皇后!” 栀子甜甜一笑,“我要骑着它,在大草原上驰骋。” “来人,给朕备马!”箫御熙马上叫了一声。 马夫连忙给白马套上笼头,正准备安上马鞍是,却被箫御熙制止了。 “皇上,不上马鞍很危险的!”他担忧道。 “没事,真自会小心!”说罢牵过闪电,纵身上马,同时伸出长臂一把捞起栀子,把她置在自己身前,一勒马缰,箭一般地飞出去!! 御林军赶紧跟随在后,一对人冲出 城门,来到五里外的广阔草原上! 栀子双臂紧紧环绕着箫御熙,风吹过她的脸庞,她抬头仰望天空,同时也望着箫御熙俊美无涛的刚毅下巴,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她忽然想起了承儿,如果他也在身边,那该多好,三人同骑一匹马,一起享受大自然的美。那孩子,一直呆在沉闷的宫里,唯一的一次出宫也是到城内逛逛。想着想着,栀子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丫头,你走神了,现在除了朕还想着谁?”见她小脸显出落寞,箫御熙不禁出言逗她。 “熙,我想承儿……” 原来是这样,箫御熙紧绷的心情松开来,“过几天我们班师回朝,到时你就能天天见到承儿了。他呀,可想母后了,整天问朕:”父皇,母后去了哪里?为何这么久还没回来?母后会不会不要承儿了?“想起那段苦楚的日子,箫御熙痛定思痛。 栀子一听,眼睛立刻泛起一层热气,“我也想他,几个月不见,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我这个娘给忘了!!!”十月怀胎,骨肉连心,虽然身在外,她的心却一直系着他,那个可怜的小人。 “哈哈……不会的,承儿跟他父皇一样,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母后的。不过……” “不过什么?”栀子焦急地问。 箫御熙黑眸闪烁地看着她,回头示意林虎等御林军停在原地,自己策马快速往前方奔跑,很快便把那些御林军甩在后面。 “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什么?”栀子扭了扭身子。 箫御熙让马停了下来,任它在草原上悠闲的散步,他双手伸到栀子腋下,抱她转身,让她面对着自己跨坐在马上,才说,“不过,丫头,你是否觉得承儿太过孤单了!?” “嗯?” “你看他没有兄弟姐妹,平时虽有宫女太监陪他玩耍,可那根自己的姐妹兄弟在一起成长史完全不同的环境,你说对吗??”箫御熙眼神异常炙热。 “也是哦!” “那……丫头,咱们今天就为承儿多添几个弟妹,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好不好?” “应该做的事?”栀子迷惑的抬头,一接触到箫御熙的眼光,便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她脸迅速窜起红潮,“熙,这里……不行的,那还有外人呢……”她往外推着他的热烈拥抱。 “外人?没有!这方圆几里,只有你和朕!那些”外人“都被朕赶跑了!”箫御熙重新箍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栀子回头一看,眼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苍翠,连一个御林军的人影都找不到。 不容栀子多想,箫御熙扶着她的头,将她轻轻向前放倒,让她躺在闪电健壮雄伟的脖颈处,俯身吻住了她。 “闪电”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熙……”栀子惊讶一叫。 “乖,别怕!朕不会让你摔倒草地上的。”箫御熙轻声一说。 闪电依然慢悠悠地走着,背上两人做着最原始的爱恋…… 华世济眼睛对着手上的医术,思绪却早就飘开。 今天,皇上又带着栀子出去了,据说是去城外五里处欣赏大草原风光。以皇上豪放的个性,肯定又会与栀子在那里翻云覆雨。担心栀子又会昏迷,他便不敢外出,整天呆在屋里,随时等候她的归来。 既然看不下去书,就出去走走吧,呼吸一下新空气,说不定能缓解一下沉闷的心情。华世济将书放下,起身走出房外。 刚踏入大院,便见栀子怒气冲冲地回来,箫御熙则面色阴霾地跟在她后面。 “皇上,娘娘!”周围的侍卫早已行礼,华世济也恭敬地叫了一声。 “华大哥,你今天不出去吗?”栀子朝他走来,嫣然一笑。 “呃,……回娘娘,没有!” “噢,华大哥,你这里好像脱线了,让我帮你补一下吧。”栀子猛然拉起华世济的袖子。 华世济惊恐,看了一下似乎想杀人的箫御熙,急忙推辞道:“多些娘娘,娘娘有心了,这个……魏晨自己来弄。”仿佛触到闪电,华世济迅速缩回手。 栀子却不放过他,“in一个大男人怎么懂得弄,在牧场的时候你衣服破了还不照样是我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怒气,栀子心中一阵痛快。哼,你就能拥有别的女人,我干吗不可以对别的男人好?况且华大哥那个带我,我回报他一下也是应该。 原来,刚才在大草原上云雨过后,栀子接着问起承儿的事,当她知道箫御熙竟然把承儿交给杜雅那个恶毒女人照顾时,她气愤地马上跳起来,骂他昏君。 箫御熙不知所以,还说了句:“雅妃婉约稳重,又甚是疼爱承儿,给她照顾时最好的选择。” 栀子听后,更是怒不可遏,甩下箫御熙,独自往回跑。 箫御熙急忙驾马追上,强制抱她上马,回城路上两人再也没哟坑过声。 意识到箫御熙的喷火的目光仿佛要吞了自己,华世济于是又推掉栀子的盛意,“娘娘贵体……微臣真的不敢劳烦。” 栀子还想坚持的时候,箫御熙终于发言了:“华太医,朕命你立刻把外袍脱掉,以后再也不准你穿它!”语气有不容否决。 “不要听他的话。如果你敢脱掉,以后休想我跟你说话!”见箫御熙仗势欺人,栀子态度也坚硬起来。 华世济左右为难,现在他正处于死亡的边缘,脱也是死,不脱也是死,到底选哪种“死法”好呢? “来人……”见华世济愣着不动,箫御熙准备命人强行脱掉那套碍眼的衣袍。明明警告过他,叫他不准再穿的,如今却还是穿在身上,真是可恶。简直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栀子十分清楚箫御熙的脾气,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受苦的便是华世济,于是松手放下华世济的衣袖,转头瞪了一下箫御熙,“混蛋!”然后朝寝房走去。 箫御熙紧紧跟上,当他正要跨国门槛是,栀子却快了一步,大力甩上房门,下了栓,把他堵在门外。 “噢!”额头传来一阵疼痛,箫御熙轻叫了一声。 “皇上~~~~~~~”华世济连忙上前,见到箫御熙额上冒起一块红肿,急声道“皇上,快让微臣替您看看伤口。” 箫御熙低咒一声,看着紧闭的双门,气恼地跟华世济朝大厅走去。 夜深人静,整个寝房充斥着一股古怪的气氛,床上的两人毫无搭理地各自睡着。他们虽然闭着眼,脑子里却清醒的很。 跟往常一样,最后又是箫御熙把持不住,他侧过身子,伸臂搂住栀子,“还在气?” 栀子挣扎了一下,继续沉默不语。 “朕御驾亲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承儿,朕看得出雅妃是真心对待承儿,才放心让他照顾。除了她,朕确实想不出还有谁更适合带承儿。”箫御熙心平气和地解释。 “小红呢?奶娘呢?她们才是最适合人选。”栀子终于出声了。 “她们毕竟是奴才……” 奴才又怎样?奴才就不是人?奴才就不配照顾皇宫子弟?不管怎样,她们都比杜雅好!“ “你……”这个小女人怎么如此不讲理,他清楚她在吃醋,他很高兴她为自己吃醋,可她这也表现得太无理取闹了。 “承儿是我的儿子,你给雅妃带,就是不对!”她宁愿他叫其他嫔妃照顾,也不愿给杜雅,反正谁都行,就是不能给杜雅那个恶毒的女人。气愤中的栀子,浑然没有发觉,自己之所以这么生气,皆因为她还是介意着杜雅曾经是箫御熙的初恋。 箫御熙无话可说,混感无奈地躺回床上,仰望着头顶的蓝色幔帐,不知所思。 感觉到他的退缩,栀子更是气恼异常,继续生着闷气。 夜渐深,两人却久久无法入眠…… 明天就要回宫了,大家原本约好昨天去市集买些赤城土产带回给承儿的,但由于前天的“承儿抚养风波”,栀子与箫御熙仍旧处于冷战之中,自然她那些计划也就落空了。 今日一早,箫御熙便在岳国豪等人的陪同下,去准备一些离开事宜,华世济与逍遥也跟了去。原定计划中栀子叶跟去的,可她跟箫御熙闹翻了,所以不愿一同前往,独自留在行宫里。 人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栀子不想再沉闷下去,于是换来一名奴婢,叫她带自己去市集买土产。 身边只带一名奴婢与侍卫,身着一袭白色衣裙的栀子惬意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见东西就买,不就侍卫与奴婢已抱满各类东西。 逛倦了,他们来到一间酒楼。栀子坐着东张西望,募得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于酒楼门口,行色匆忙,径自朝楼上走。 那不是张明萧吗?他今天明明跟随箫御熙出去,为何会出现于此,难道箫御熙中午来这里用膳? 心中窜起一丝不易察觉到窃喜,栀子期待地看着,可惜见不到预期中的人,好奇心重的她,向身边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在这等一下,本宫去去就来。”说完,急忙起身,快步走到楼梯口,往上爬。 走到前面的张明萧,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前停止,左右张望一下,才推门进去,栀子从转弯处出来,悄悄走过去,帖耳在门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宫了,我怎么能劫走她?”里面沉默了一会,接着传出张明萧的声音。 “萧先生再三警告,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到他面前,否则你与你的家人,休想有朝一日再相见。”另外一个陌生嗓音说到。 萧先生?会不会就是自己在珀斯听到的那个大旗国使者?张明萧与他又什么关系?为何会替他做事?栀子暗暗纳闷着。 这是,一个店小二正好经过,见到栀子古怪的举动,不禁关切问到:“夫人,您怎么靠在门上。,您没事吧?” “嘘~~~~~嘘~~~~~”栀子示意他别出声,突然房门打开,她被一股极大力量扯了进去,那店小二也跟着被拉进房,还瞬时被打晕。 看着昏倒在地的店小二,栀子不由暗暗哆嗦了一下,颤抖着嗓音问:“张副帅,你为什么把他打晕?” 张明萧阴鹫的眼神盯视着她,不语。 “你不是跟皇上去办事吗?为何会出现游戏,还有他又是谁?”栀子继续问,用手指了一下张明萧身边的陌生人。 张明萧眼神一闪,说:“回娘娘,卑职临时有点事,便向皇上告假半日。” 栀子略感怀疑,眼尖看到摊在桌面的书信里好像写着“狗皇帝”几个字,于是抓起来一看,花容马上失色。 “张副帅,你与那萧先生是什么关系?与大旗国又有何关系?”栀子佯装镇定,扬起手中的信纸质问道。 见到事情已被揭穿,毫无狡辩的余地,张明萧脑子一激灵,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他正愁着短短一天时间,不知如何从那戒备森严的行宫中劫走她呢,想不到她自动送上门,真是天祝他也!哼!! 看到张明萧一幅不怀好意的样子,栀子暗叫不妙,立刻转身准备冲出去。可惜还来不及打开门,便被人抓住。肩膀传来一阵疼痛,栀子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八十六章 她是何人 萧御熙发觉自己的耐力越来越薄弱了,短短两天而已,他就受不住了。白天。栀子那丫头故意去找华世济、逍遥甚林虎等人聊天。偏偏就是不肯面对自己。夜晚。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可她仿佛当自己透明似的。一上床就自顾蒙着被子。气都不喘一个。 好几次。他生动找她谈话。都被她冷嘲热讽顶回来。帝王的尊严还有男性的自尊。让他不得不沉默下来。强力忍受着折磨。也不愿再哄她。 每次见她笑脸对别人。冷颜对自己。萧御熙都异常愤怒。如非理智的存在。他恨不得立剩处死那些碍眼的家伙。今天的出巡。华世济与逍遥两人原本可去可不去的。为了不让他们与栀子相处。也为了孤立一下那丫头。他便吩咐他们一起前往。 明天就出发回宫了。这十多天的路程。萧御熙无法想像两人相敬如冰的坐在同一个马车里。因此。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讨回栀子的欢心。早早结束行程。他在市集买了许多古怪的玩意。准备带回去逗她哄她。 捧着那些东西。萧御熙兴高采烈地回到寝房。见到里面空无一人时。马上唤来下人:“娘娘呢? “启禀皇上。娘娘说要去市集买点东西带回宫。早膳过后就出去了。” 早膳后就出去?现在都快黄昏了。怎么还没回来?萧御熙纳闷了一下。打算亲自去找她时。一个侍卫与一个丫鬟惶恐慌张地跑了进来。“皇上。娘娘。。。。娘娘她不见了。 “什么!萧御熙脸色骤变。声音带有一丝颤意。 “娘娘她。。。。她。。。。”那丫鬟大概被吓呆了。结结巴巴地好久说不出一句估。 萧御熙一把推她倒地。俯视着那名小侍卫:“你说!” 小侍卫战战兢兢。“奴才与小鱼跟随娘娘去市集。东西都买齐后。娘娘带我们来到平安酒楼。刚坐下不久。娘娘突然说她耍离开一下。叫我们在那等她。。。。皇上对娘娘的疼爱。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娘娘弄丢了。皇上一动怒。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所以这小侍卫也被吓坏了。 “然后呢。。。。”萧御熙心急如焚。恐惧感迅速蔓延全身。 小侍卫艰难地喘了几口气。接着说:“等了好久都不见娘娘回来。我们都甚感惊慌。便跑上楼。找遍了所有角落。却不见娘娘的影子。我们以为娘娘她又回去市集了。于是沿着市集街道寻了一次。一路回到这里。 萧御熙血液顿时凝固。她会不会又趁机逃跑了?不。不会的。他看得出。她虽然还在赌气。但还是爱着自己。她只是想自己哄她而已。如果不是逃跑。那因何会突然夫踪呢。这丫头。就是不肯安分守纪呆在行宫里。总耍自己担心受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萧御熙迅速走出寝房,来到大厅。 “皇上。您面色如此慌张。发生什么事了?”林虎见到他。关切地问。 这时。逍逞与华世济等人也正好出到厅里。 “皇后不见了。岳将军。你马上命人把整个赤城寻找一遍;林护卫。鲁副帅,逍遥。你们随朕去‘平安酒楼’看看。华太医在行宫内等。皇后如果回来,就立刻派人通知朕。”萧御熙匆匆交代了一下。疾步冲出大厅。朝马厩方向奔去。 在小侍卫的带领下。几人火速抵达栀子失踪的地方 平安酒楼。士兵们一间一间客房地打开搜查。都不见栀子人影。不过发现其中一间房内。一名店小二昏倒在地。 几经周章。那店小二终于醒来。他捂着脑子仔细回想。答道 “当时小、的正好径过这间客房。见到一个长相非常美丽的夫人身体和脸都靠在门上。小的一时好奇与关心。便问她在干什么。谁知道话音刚落。小的就感到肩膀一痛,随即失去知觉。一直到现在才醒来。 “你是否看到房里是什么人? “没有。小的连喊都来不及。就昏迷过去了。 栀子到底贴在门上偷听什么呢?由此可见。房里的人肯定是栀子认识的。栀子的失踪跟他们有关。 “掌拒的。你查一下那个时候谁在这间房用膳。” 掌拒恩索了一会。又跑丢查看一下记录。禀告:“开房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他留下的姓名叫莫聪。这人是第一次来本店吃饭。” 掌柜的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皇上。那个时候。张明啸大人好像来过。 张明啸?他不是有事请假吗。怎么跑来酒楼?萧御熙看向鲁莽。 鲁莽也十分诧异。问掌柜:“他独自一人过来?来这里干什么? “呃。草民也不清楚。草民见他进来。正准备恭迎他里面坐时。他却说约了朋去。然后就往楼上走去。不过他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的。” 疑团阵阵。事情越来赶复杂。逍遥、林虎等人都迷惑不已。萧御熙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最后。整个赤城都找遍了。连所有妓院都查过。还是找不到栀子。大家都垂头丧气、满面忧愁地呆在大厅里。思量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寻到她。 “找到张明啸了吗?”萧御熙看着岳国豪。半天而巳。他整个人巳轻憔悴不堪。 “回皇上。还没!” “张明啸以前是什么背景?”逍遥出声问了一句。 岳国豪略做思索。答道 “他是土生土养的赤城人。十年前就参军。从一个小小侍卫爬到现在的副帅职务。平时为人很爽朗、乐观。但去年开始。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经常沉默寡言。发呆叹气。 “他的家人呢?有没有抓来问问?” “据说去年他的妻儿都回老家去了。我当时还纳闷。他们住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回老家。不过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便不敢多问。张明啸也是那时开始改变的。大家都认为他是由于太过思念宗人。与张明啸关系稍好一点的鲁莽抢先回答。 大宗都沉默了下来。联系前后种种。得出一个答秦:栀子的失踪肯定与张明啸有关! “皇上。您是否记得娘娘上次被人骗去行宫外见微臣的事?”逍遥想起上次那件事。当时他被神雕叼走。岳国豪并没做过安排。却有个丫鬟跟栀子说他在城南等她。所以才导致她被穆萨德罕射中掳走。可惜的是再也找不到那丫鬟。 “可恶。朕明天就起兵攻打拍斯!萧御熙愤怒地站起身。原来那张明啸是珀斯国的奸细! “皇上请先别冲动。先查清楚再做决定。毕竟这关系到我国与珀斯的将来。理智与冷静的岳国豪斗胆捉出顾虑。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劝解。 萧御熙一脚踢翻桌子。赫然站起身。怒气腾腾地走出大厅。林虎急忙跟上。 dnn北dnn北暴帝囚后dn门北d门门) 夜黑雨紧。整个山庄一片寒冷与诡异。高桂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大幅庭摇晃着。院子里一片热闹与混乱。人影晃动。厮杀之声不绝于耳。刀剑相击的声响到处充斥着。随着一声声哀叫。鲜血染上了门窗、门柱、墙璧。顺着沿琉下来。显得那样斑驳。 地上更是血流成河。雨越来越大。揪斗在一起的家丁和一群神秘莫测的黑衣人还在拼死厩杀着。那些黑衣人个个凶悍无比。家丁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转眼间。家丁已经倒下一半。 一个高大伟岸的人影鹤立中央。一辜黑袍透露着寒意与阴森。他手握长剑。高声吩咐道:“江家一百三十八口。一个也不准活!森冷的声音仿佛地狱魔鬼。 黑袍人话音刚落。那群男衣人更加激烈凶猛起来。挥刀举剑。乱砍乱杀 “王爷。我夫人与儿子郡是无辜之人。希望您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口 突然。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男子杀出一条血路。来到黑袍人面前。哀求道。 “一个也不能放。杀无赦!黑袍人全身突然涌出一股毁天灭地艇的强绝力量。挥起闪晃晃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拖耳之势。一举刺中那中车男子的喉咙。 殷红的血顿时涌流如潮。中年男子还来不及反抗。就已气绝身亡。 院子里的厮杀声。惨叫声。融合在这个阴郁的晚上。显得别样的凄凉和可怖。 一个大约十岁左古的小女孩。匿身于暗处。清澈乌黑的眸子里尽是惊恐和骇然。哆哆嗦的看着眼前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她及时伸手掩住小嘴,不让其发出哭声。 猛地。那黑袍人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小女孩清楚看到。那是一张非掌好看的脸。俊美邪魅。他正向这边走来。面容顿时变得冰冷骇人。。。 “救命啊。。。。救命啊。。。。静隘的房间内。一声声呼叫从淡蓝色蚊帐内传出。帐内一名长相绝色娇媚、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乍醒。呆滞的眼脾慌张地看着四周。她是谁呢。这里是哪里?脑海为什么一片空白。除了刚才梦境之外。其他的事情毫无印象。 “吱 的一声响。房门被打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跨过门槛。径直来到床前。见到床上白永女子已醒。柔声说逆:”沁儿。又在做噩梦了? 噩梦!她怎么知道自己做噩梦?白衣女手抬起脸。美目尽是迷茫。“你是谁?我又是谁?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侧身坐在床沿上。轻拥住她。“傻孩子。原来你真的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叫柳雪沁。柳家堡堡主柳淮的女儿。你十岁那车。柳家惨遭灭门。一百三十七人。无一活口。唯独你。幸亏那天上山找你师父。才免于惨死仇人刀下。” 白衣女手震住。原来梦中那个小女孩是自己!!“那个杀死我全靠的男人是谁? “萧御熙!如今嘉泰国的皇帝。妇人咬牙切齿。”八年前他还是个王爷。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你父亲持有藏宝图。他便带着大批御林军包围柳家堡。命令你父亲交出宝图。可你父亲根本交不出。萧御熙一时狂性暴发。血洗柳家堡! 听着听着。白衣女子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疼。同时也感到一股愤恨。她恨不得杀死那个长相俊美的魔鬼。为家人报仇!! “柳家被灭门。所有与柳家有关联的人也难逃劫难。你师父与你父亲原本生死之交。那山上自然也住不了。为了保住柳家唯一的血脉,你师父隐姓埋名。带着你到处逃亡。一边授予你武功。一边过着杀手的生活。为了替你报仇。去年他来投靠大旗国国王。只有借助异国的力量。才能消灭萧御熙那狗皇帝。替柳家报仇。 “那你呢你是谁?” “我是你师父的妻子。冯秋兰。 师娘。雪沁略感惊讶。眼前的妇人顶多大自己十年光景。竟然是师娘。 “半个月前。你替师父去暗杀一个朝廷奸臣。一时夫手。被人打伤。而且武功尽失。幸亏你师父及时赶到。否则你估计巳径。。。。冯秋兰眼晴红了一下。”大夫说你有可能失忆。想不到是真的。不过你醒了就好。只要你健康活着。我们就放心了。 经冯秋兰一说。雪沁才意识到自己胸口有点隐隐作痛。气血紊乱。背后也仿佛被人打过似的。 忽然。房门又被微开。一个玄色人影走了进来。映入沁雪眼帘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醒了? 面具底下那双黝黑的眼晴。紧紧看着雪沁。 见到雪沁一脸疑藏。冯秋兰连忙介绍。“沁儿。他就是你师父。” 师父?雪沁望着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感到一股亲切感。于是情不自禁地唤出:“师父! “恩!你的伤刚好。好好休养一下。”说完。朝冯秋兰打了一个眼色。 冯秋兰笑着说:“沁儿。你再歇一会。师娘命人把药端来。” “谢谢师娘!雪沁感激地看着冯秋兰。眉黛青山。双眸微敛。浑身透露出亲切与关怀。举手投足间一副慈母模样。她万万不知。这妩媚亲切的背后。却包藏着冰凉的杀气。 直到那一高一矮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残。雪沁才回过头。继换躺在床上。脑海又涌出唯一的记忆 柳家堡被血洗的那一幕。 “老爷。那蛊毒。。。。真的可靠? 回到寝房。冯秋兰关好门。低声问道 “你不都看到了吗?她对她的身世信以为真呢。”萧仇冷嗤一声。 冯秋兰点了点头。“只是可惜了老爷您的二成内力。 “没事。只要能灭除那贱种。五成内力给她又如何。萧仇拆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英挺的脸。他轻轻走近冯秋兰。搂主她。由衷地感激:”谢谢你。兰儿。这么多年对我不离不弃。 冯秋兰贪婪地看着他。倍感满足与欣慰:“能呆在老爷真边。是兰几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一对患难夫妻就那样相拥着。相互感觉着对方的气息。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然而。这份宁静的后面又有什么等待着他们?为了心中那个仇恨。他们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dnn北dnn北暴帝囚后dnn北dn门) 三天后。雪沁的身体几乎康复。这是她第一次踏出寝房。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小的后花国。现在才知道。整个大屋比想象中还要冷清。布置与修饰都很普通。只有几个家丁走动。异常冷清。 这几天来。师娘冯秋兰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待她犹如亲身女儿。经了解。师父是为了替柳家报仇。才甘愿屈居大旗国国王手下。师父帮过国王不少。却由于是异族人。并没得到相应的回报。连一官半职都没有。一向只以萧先生称呼。 这间大屋也是师父当杀手赚的酬劳而买的。师父之所以如此忍辱负重。皆是为了自己。为了帮自己替柳家报仇。 正在沉思中的雪沁。突然感到一股强光朝自己射来。她抬头一看。只见一把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长剑朝她飞来。在离她三尺远的半空中停下。缓慢盘旋着。 雪沁秀眉微蹙。不自觉地伸出手。那剑竟然飞过来。停在她左手中。她右手握住剑把。拔出长剑。刷刷地舞起来。 利剑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锋锐无比。雪沁只觉得浑真充满力量。挥动自如。剑气冲天。势不可档。满地的繁花随风飘舞。花飞花舞花满天。 好一会。直到感觉有此气喘。她才意犹未尽他停了下来。 “沁儿好剑法!”身后响起一道拍掌声。萧仇缓缓走近雪沁。 雪沁回头:“师父!” 娇脸徘红。艳光四射。刹是迷人。萧仇不由得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沁儿。见到你又恢复了以前的功力。师父就放心了。”其实。他非常纳月雪沁为何会懂如此高超妙绝的剑法。还有那把剑。为何出现在她手中 “这都多亏师父给沁儿输送的两成内力。师父。沁儿再次郑重向您道谢!”雪沁猛地跪在草地上。 “快起来。萧仇扶起她。”只要能替柳家报仇。即使十成功力。师父也愿意给。你父亲对师父有恩在先。知恩图报。保护你安全。替柳家报仇。这两件事就是师父这辈子的心愿。 “师父!雪沁又跪了下来。泪眼婆娑。心中对萧仇感激与敬重又加深了一层。 第八十七章 一剑穿熙 “小姐,您对那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吗?”这丫鬟素玲是冯秋兰安排伺候雪沁的。 雪沁好看的唇瓣微微一抿。在府里修养了十天,身体一切恢复正常,除了偶尔练剑,就是坐在房里发呆。今天,师娘吩咐素玲带她来市集逛逛。面对这热闹的场面,还有满目琳琅的东西,不知怎么的,她意兴阑珊。 “小姐,这个好漂亮哦!”突然,素玲惊喜一叫,兴奋地跑到一个小摊子前。 雪沁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漫不经心地看着摊子上的各色吊饰品,眼光忽然被一个红色同心结吸引住。她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刚拿起它时,耳边蓦地响起一个嗓音:“丫头,喜欢吗?” 雪沁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并没人对她说话!!再一细想,才发觉到刚刚那就话是自己想象的。为何会想到这样的话?说话的人是谁?丫头又是谁? “姑娘,这同心结很好看,买一个吧。”摊子老板的叫声把雪沁唤了回来。 雪沁重新注视着手里的同心结,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欢,于是开口问道:“这个要多少钱?” “五两银子。” “什么?你坑人啊?”素玲抢先出声,然后转向雪沁:“小姐,这样的东西,别的地方才卖几文钱呢,这老板摆明是欺负我们。” 雪沁也觉得一个如此简单的东西卖到五两银子确实贵了点,虽说身上带的钱够买,可这钱都是师父与自己用命换来的,于是忍痛放下它,转身准备离开。 老板早就看出雪沁的不舍,急忙劝住她,“姑娘,千金难买心头好,为了区区一点钱而放弃喜欢之物,那多可惜。” 雪沁脚步略微一停,犹豫不决。不知因何缘故,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同心结,其实无论做工还是质量,它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物品。 “老板,这同心结我要了,替我包起它!”正好这时,一个愉悦的男声响起。 听到同心结给人买走,雪沁心中甚感可惜,不由地转回头。 “送给你!”那男子一从老板手中接过同心结,立刻转递给雪沁。 雪沁楞了一下,目光随即来到男子身上,这才看清楚,他大约二十多岁,身上穿着华丽锦衣,面容俊朗非凡,嘴角含笑,整个人透露着尊贵与儒雅。 雪沁旁边的素玲见到那男子,暗吃一惊,急忙行礼:“王爷吉祥!” 男子微讶,“你……” “禀告王爷,奴婢是萧先生家的下人!”素玲说着,转眼看向雪沁:“小姐,这位是我们大旗国赫赫有名、威武无比的巴图王爷,上次应邀到我们府中做客,先生对王爷甚是钦佩!” “奴家见过王爷!”知道他是师父的友人,雪沁不敢怠慢,赶紧鞠手一拜。 “姑娘快快请起,你是?”巴图炙热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萧先生是奴家的义父。”这是萧仇教雪沁说的话,在外人面前,他们以父女相称。 “柳小姐是上个月才从外地回来的。”看出巴图眼中的疑惑,素玲机灵地道出。 “原来如此,柳小姐,幸会幸会!”阅女无数的巴图,也被雪沁的出尘脱俗、绝美娇媚吸引住。 接下来,大家聊了起来,很多时候都是巴图问话,雪沁回答。老实说她很不喜欢巴图那种仿佛要看穿人的目光,然而心中明白他是大旗国位高权重的王爷,又看在师父的份上,她只好竭力应付着。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再不回去,夫人会担心的。”见到差不多了,素玲便朝雪沁打了一个眼色。 雪沁求之不得,佯装满怀歉意地跟巴图告辞:“王爷,不好意思,以免义父义母担心,奴家要先走一步。”说着扬起手中的同心结,“多谢王爷的礼物。” 巴图依然痴痴地盯着她,贪婪地看着这张绝世容颜,直到雪沁再次出声,他才回神,“好,柳姑娘慢走!前几日萧先生正好向本王提过邀请,本王会尽量安排妥当事务,早日到府拜访。” 雪沁嫣然一笑,再次对他福一福身,快速逃开他炽热的视线。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倩影,巴图深感雀跃,一个主意在心中形成。 雪沁除去衣裙,只着里衣,斜靠在床上,自床头那拿起一个红色的东西。 “丫头……” 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娇容异常纳闷。两次了,每当自己把同心结拿在手中,心中便会窜出这句话。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很低沉。会不会是爹爹?难道以前也买过这种东西给自己?她脑海不禁涌现出跪在血泊里乞求黑袍人放过他夫人与儿子的那个中年男人。 “爹……”她不自觉地唤了出来,“娘,哥哥……”同心结握在手中,越来越紧,两行清泪滑过面颊。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雪沁颤声一问:“谁?” “沁儿,是师娘。” 雪沁拭一拭眼泪,起身来到门前,打开房门。 冯秋兰走了进来,见到雪沁眼红红的,担忧问道:“沁儿,你怎么了?” “呃,没事。只不过刚刚想起爹、娘还有哥哥他们。”雪沁吸了吸鼻子,“师娘,这么晚了还没睡,有事找沁儿?” 冯秋兰默默注视着她,目光来到她手中的同心结上,轻声问:“是那巴图王爷送的?” 雪沁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想起巴图那令人讨厌的目光,她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厌恶。 “大旗国蓝郡铁帽子王巴图,年轻有为,英勇无比,深得大旗国王器重。他位高权重,可以说是大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是朝堂所有官员巴结的对象。”冯秋兰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说给雪沁听,“只有拉拢到他,才能消灭嘉泰国,你师父曾经几次邀请他来府里作客,但他都不愿光临,就来过那么一次……” “师娘,请跟师父讲,再邀请巴图王爷一次。”雪沁突然出声。 冯秋兰眼神闪烁一下,点了点头,“恩,我这就跟你师父讲。不过沁儿……” “只要对柳家报仇有利的事,沁儿都愿意做。” 冯秋兰沉默一会,拍了拍雪沁的小肩膀,“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吧。记得盖好被子。” “谢谢师娘,师娘晚安!” 冯秋兰出去后,雪沁重新躺在床上,继续看着手里的同心结,脑海闪现出巴图那张俊朗的脸…… 萧御熙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俊眸环视着四周。夕阳的余辉照射在他身上,显得异常孤寂与哀伤。 每次她离开,他只能站在这里,瞭望远处,回想着与她一起的快乐日子。上次站在这里时,是她被掳去珀斯国,这次的她,又身在何处? 以前那两次,她虽然不在自己身边,但也起码让自己知道她在哪,跟谁一起;可这次,音信全无。 曾经怀疑她又被穆萨德罕劫走,经过调查,发现不是;而且穆萨德罕的回信也说他并不认识张明啸,那次能掳走栀子,是某个不知名人士把消息射到他军令箭上,他认为反正都要攻打嘉泰,于是把计划提前,想不到真的能抓到那个“神女”。穆萨德罕还说知道栀子失踪后,他也深感担忧,他会派人到处巡查,随时保持联系。 一个多月过去了,萧御熙把赤城周围都寻找了无数遍,还去到附近的沙漠,却都毫无结果。以为她赌气先行回宫,他又修书回去问萧御炆,结果也是徒劳无功。 自从她离开后,他几乎每晚都做噩梦,每次都是梦到她向自己呼救,每次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无法靠近她。 “丫头,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为何每每当他认为可以苦尽甘来时,总会发生一些意外?难道上天有心阻止自己与她一起?想到这里,萧御熙又抬起脸,哀怨地仰视着彩霞满天的上空。 “皇上!”岳国豪走上城楼。 “有事?”见他行色匆匆,萧御熙眉头挑了挑。 “这是大旗国的战书!”岳国豪恭敬地呈上一封书信。 萧御熙脸色一沉,接过来打开一看,恼怒不已。 “皇上,大旗国一直保持低调与沉默,如今却突然宣战,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我们绝不可轻视。” “朕知道,我军现在有多少兵马?” “剩下不够二十万大军。”珀斯那场战役,虽然以议和结束,但也曾经损兵折将不少。 “从大旗国抵达这里,估计要十天路程,我们时间不多,从明天开始,你安排加紧训练,不管到时战况如何,我们要先做好充分准备。” “微臣遵命!微臣这就去安排!” 岳国豪走后,萧御熙继续伫立在那。当时取消回宫行程,留在这里,目的是想寻找与等待栀子,想不到却等来了大旗国的宣战。化悲伤为力量,正好这次战役能让他发泄心中的悲愤与苦闷!!萧御熙深邃的黑眸阴鸷地盯着西面,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沁儿,这是师娘昨天在庙里求的平安符,快戴上。”冯秋兰忧心忡忡地看着一身白色银甲的雪沁。 雪沁也依依不舍得看着她:“多谢师娘。师娘请别担心,沁儿一定会保住这条性命回来见您。”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与冯秋兰之间的感情超然升华,她打心底感激她,把她当成娘亲看待。 一个月前,街上邂逅的第二天,巴图就迫不及待地来拜访。知道巴图有意于自己,师父多次邀请他来府中做客,为了巴结他,自己也忍辱对他示好。 终于,在他的帮助下,大旗国正式向嘉泰宣战。虽然不知道大旗国这场战役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能达到替柳家报仇,她便义无反顾。 想亲自一剑了结萧御熙那狗皇帝的性命,替柳家一百三十七口报仇雪恨,她日夜苦练剑法,今天,终于披上盔甲,激昂出发。 萧仇被任命为本次战役的军师。主帅分别是巴图王爷与雪沁,不过一切还是以巴图的命令为首要。 雪沁再次不舍地告别冯秋兰,跟在萧仇身后,一起驾马到皇宫南门,与大队一起出发。 经过十天的路程,大旗国 军队终于抵达嘉泰边城——赤土城二十里外,驻军扎营。 这日,上空万里无云,地面却到处笼罩着灰暗。嘉泰与大旗国两军对峙,即将举行一场震撼天地的战役。 大旗国不愧为“马背上的民族”。萧御熙站立在城墙上,瞭望者远处那二十万大军,每人胯下的骏马虽是蒙古的矮脚马,但精神百倍,充满了无限的活力和杀戮之气。突然,萧御熙的目光停到大军中间,巨大的帅旗下一个白色银甲的小身影,让他有点心神恍惚,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他急忙走到城楼围墙前,准备仔细观看。 这时,大旗国的军队迅速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只见远方尘土飞扬,一群骏马奔驰而来,马的脖子处挂着一条铜制横杠,四匹一队地连接成一体,马身上还披着铁质铠甲,头部被包住,双眼戴上眼罩,胸前的甲胄上布满尖利异常、近一尺长的铁刺。它们正凶猛地向嘉泰军狂扑过来! 前阵指挥官的岳国豪看到这群近似恶魔的马阵,忙下命令:“放箭!!” 一时间,嘉泰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箭似雨点般落在马阵里,马匹全身铠甲,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人马大战立刻开始,嘉泰守卫军被马胸前的锐利尖刀刺中,顿时血流如注,死伤无数,嘉泰军阵型大乱! 逍遥一个箭步跳上马背,光滑的铁甲使他几乎从上面跌下来,他努力稳住身子,手举锋利无比的金铭宝剑穿过铁甲,刺穿马背,连同刺到马腿上。马失前蹄,即时向一边倒去,与它连成一队的三匹马也跟着一起绊倒。 逍遥看着,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主意,赶紧大喊:“以盾牌抵挡,用长刀砍马腿!”说完迅速冲到另一个马队前,继续厮杀着。 嘉泰军听到指示,纷纷举起长矛,弯刀,朝骏马下部砍去。就在骏马阵即将被铲除的时候,大旗国一队上千人的骑兵自东面冲出,他们手中高举寒光闪闪的月牙刀,迅猛地扑过来。 萧御熙指挥城墙上的弓弩手,对准骑兵射击,可利箭射出中途,都被银色铁甲军手中的弯刀挡住,大旗国骑兵毫发无损。他们一边从马侧抽出另一把弯刀,一边嚎叫着向前继续飞奔!转眼就来到嘉泰守卫军阵前,双方人马战在一起! 望着血战的场面,萧御熙俊容渐露担忧,大旗国用兵异常凶狠,嘉泰明显处于劣势。突地,他眼光再次被远处大旗国帅旗下面的那个人影吸引住,心中竟然紧张起来,仿佛感到那里射来一道凶狠的目光,直直逼视着自己。 城下的血战一直持续到下午,虽然大旗国进攻实力超强,但嘉泰国有岳国豪,逍遥,林虎等几员大将率领军队拼死力战,故双方互有输赢。眼见天色已晚,大旗国鸣金收兵,嘉泰伤亡惨重,也无心恋战,回城休整。 大殿内灯火通明,萧御熙面色凝重地端坐在椅子里,望着眼前众人,严肃道:“今天是我嘉泰与大旗的首场战役,双方还没胜负之分。大旗的用兵确实凶狠,可我军高昂的斗志和力战的决心也不弱,对此朕心甚慰!接下来,朕会与众将誓死力拒倭寇于国门之外,力保嘉泰寸土不失。” “誓死力拒倭寇于国门之外,力保嘉泰寸土不失。”大家纷纷高喊起来。 “这是一场实力与持久耐力的较量。大旗是游牧国家,民风彪悍,士兵骁勇善战;但我嘉泰国富民强,士兵有视死如归的决心,朕相信,大旗国一定会俯首称臣,嘉泰皇朝的胜利指日可待!” 大家频频点头,岳国豪发表意见:“皇上,此次大旗使用了铁马阵与弯刀骑兵,臣认为他们的战术已经出尽!如果两军光明正大地对垒,嘉泰必胜!!” “岳将军所言甚是!大旗的铁甲骏马已损失过半,他们的伤亡也不低!”逍遥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恩!!天色不早了,众将领回去歇息吧,明天还有大战!另外,今晚要注意守城的防备!” “是,皇上!”等到皇帝的亲自赞扬与打气,众士兵将领都雄心勃勃,充满力量与信心。 第二天午时,外面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萧御熙全身铠甲再次站在赤土城楼上,双眼不受控制地在大旗军队里寻找着,当他再次见到那个白色战甲时,心里竟然有一丝慰藉。 他感到这样的自己实在可怕,栀子的一切仿佛在他心中扎根发芽,以至于见到敌军帅旗下的娇小人影与她相似,便不由自主地把她们联想在一起。 他努力甩甩头,尽量不再想其他事,把精力集中在前方的战场上,看今天这个阵势,是要硬碰硬地大决战一场了。 大旗国列队阵前,一匹褐色骏马上的是大旗国铁帽子王爷巴图,魁伟的身姿,英俊不凡的面容充满了肃杀之气,但见他一勒缰绳,驱马来到两军中央,用流利的嘉泰语说道:“我是大旗国蓝郡铁帽子王巴图是也!嘉泰国皇帝速速来送死吧!” 鲁莽将军那容得他在此口出狂言,连忙挥舞长刀应战,两人你来我往,大战30个回合,鲁莽开始力不从心,巴图猛然翻身向马下栽去,鲁莽心中大喜,举枪便刺,巴图一个侧身紧紧附在马右侧,抬起手中的蒙古弯刀,狠狠地向鲁莽腹部砍去!! 岳国豪吃惊大叫:“鲁莽当心!!!” 为时已晚,弯刀深深扎入鲁莽腹部,巴图双臂使力,一下将鲁莽挑在马下!巴图继而翻身上马,冷冷地望着鲁莽的尸体,嚣张大嚷:“萧御熙,打开城门俯首称臣!本王便饶你不死!” 岳国豪立刻挥枪迎上前去:“我乃嘉泰国将军岳国豪,尔等无礼冒犯我嘉泰圣上,快吃我一枪!!” 巴图面不改色,挥起弯刀与岳国豪交战,刀光剑影,两匹马纵横交错,来来往往,两位大战近百回合,不分胜负! 正在此时,一名身着白色盔甲的主帅冲出大旗国阵营,朝这边疾驰而来,很快来到两人面前。 巴图虚晃一枪,勒马离开,岳国豪也停了手,见到那白色铠甲主帅时,全身僵住。 “我乃大旗国主帅雪沁!今日时辰不早,回去跟萧御熙讲,明日我要与他单打独斗!让他早点来会会本帅!!”她说着一口流利的嘉泰语,那声音也是万分的冷酷无情,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雪沁话毕,回头向巴图示意一下,两人拨转马头回归到队伍中去…… 见大旗国退兵,嘉泰军也回到城内,今天的战役又没真正打成。 已近四更天,岳国豪仍然在行宫外面徘徊着,白天见到大旗国主帅雪沁那一幕,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那雪沁竟然长得一张与皇后娘娘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嗓音也相同,皇后娘娘失踪一个多月,会不会是被大旗国掠走? 他记得,皇后娘娘不懂武功,可看雪沁的样子,一定是个武艺高强之人。而且她刚才口口声声要挑战皇上,隐藏在漆黑眸里的恨意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她绝不是皇后娘娘,只不过碰巧是一个长得与娘娘一样的大旗国人而已。 越想,岳国豪越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雪沁肯定要对皇上不利,于是他决定不把这事禀告皇上,倘若如实禀报的话,皇上一定会去探个究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也许正好中了敌人的奸计。所以,明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上上战场。 打定主意后,岳国豪转身离开。 大旗国大营内,萧仇也是一夜未眠。天亮了,雪沁如能顺利一刀了结了萧御熙的性命,那是最好,不枉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但万一……他的心始终有疑虑,胜败在此一举,如果雪沁没杀死他,那可怎么办?自己的心血岂不是付之东流?? 他眉头紧蹙,面具下的那张脸满是担忧,想着想着,他起身走出去,来到巴图的帐内,“草民见过王爷。” “先生这么早到来,有什么事?”巴图刚刚起床。 “王爷,今日决战,我有点担心雪沁……” “雪沁武艺高强,神剑盖世无敌,先生不必惊慌!” “王爷有所不知,那嘉泰皇帝武功十分了得!!况且……雪沁她心地善良,让人怜惜!”说着萧仇故意停顿一下,望了一眼巴图,见他面露爱慕之色,于是继续讲道:“我怕非但不能一刀结果那狗皇帝,反倒是雪沁会有性命危险,况且她长得花容月貌,万一落入敌军手中……” “那先生认为应该怎样?” 萧仇假扮思索一会,接着凑近巴图耳朵,低声细语起来…… 天已大亮,两军阵前,岳国豪冷静地盯视着面前的白甲主帅,心一横,驱马走上前去。 “萧御熙什么时候下来与本帅决战?” “皇上堂堂九五之尊,是不会与你这等货色决战的!”岳国豪故意这样说,好让她打消念头。 “嗯?这是为何?难道你没把本帅的话告之萧御熙!” “雪……沁,你一直叫这个名字?”岳国豪不答反问。 “这是两军对垒决一死战,将军别把其他事情扯到一块,本帅只想知道,萧御熙他今天到底来,还是不来??” 岳国豪望着她,她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遥远,心中更加肯定她不是那个善良可爱、温暖热情的皇后娘娘! “想跟皇上比试,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说罢,岳国豪举枪勒马,示意雪沁开战。 雪沁刚想说什么,这时巴图快马跑了过来,“雪沁,先生叫你别忘了正事!” 雪沁一听,原本平静的双眸立刻暗潮汹涌,抬头狠狠地看向远处城楼上的那点金黄 色人影!恨不得马上飞过去,一剑刺死他。 巴图趁机一抱手,对着岳国豪冷哼:“将军,今日你我两人必然要分出胜负,得罪了!!” 见巴图猛然袭来,岳国豪只好举枪抵挡。两人刀枪舞动,马跑嘶鸣。 雪沁一挥令旗,身后的十万大军犹如海浪般移动,朝前面的嘉泰军杀去。嘉泰军八万人马也急忙迎战,很快便厮杀起来。 雪沁一边挥舞莫邪剑,快马穿过那些士兵,对着城楼方向大喊:“萧御熙,快快下来,与本帅一决死战!” 城楼上的萧御熙,静静望着远方的打斗场面,忽然眼睛眯起紧紧盯着一点,那个银色盔甲在人群中穿越驰骋,似乎要朝这边追来,虽然距离遥远,但内力极强的他听到了她的喊声。 是她!!萧御熙大大地震住!这个声音即使毫无感情,异常冰冷,但他知道那是她!绝对是她!!纳闷、诧异、欣慰、狂喜等思绪全涌上他的心头,他不假思索地使起轻功,从十丈高的城墙上飞跃下去,着了魔似的疯狂朝前奔跑。林虎等人反应过来,也纷纷往下跳,一路追随着他前行。 很快地,萧御熙来到那个银色人影面前,见到骏马上那张日夜思念的容颜时,热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盯视着她,轻声喊出:“丫头……” 是他!!就是这张俊美邪魅的脸,困扰她多少个夜晚,就是这个可恶的狗皇帝,杀死柳家一百三十七口!仇恨与愤怒排山倒海般袭击过来,雪沁跳下马,冲到萧御熙面前,迅速举起莫邪剑,向他胸口刺了过去。 萧御熙毫无防备,全没闪避,一瞬之间,剑尖已抵胸口,他一惊之下,待要躲让却已不及。 不知怎么的,雪沁手腕猛然发抖,心中蓦然窜起一个犹豫,迷迷糊糊之中手腕微侧,长剑略偏,嗤的一声轻响,莫邪剑已从萧御熙右胸透入。 “丫头……”萧御熙俊容即时苍白,哀伤地望着她。 雪沁面无表情地拔出长剑,只见剑尖殷红一片。萧御熙右胸鲜血有如泉涌,四周惊呼之声大作。 萧御熙伸手按住伤口,身子摇晃,脸上神色极是悲痛,好像在问:“你真的要刺死我!为什么?为什么??” 雪沁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催促着:“快,快杀死他,想想你可怜的亲人,你要替他们报仇,否则他们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雪沁大喝一声,又抬起剑,准备再次朝萧御熙刺去。 铿!!林虎及时冲了过来,一边挥剑挡住莫邪剑,一边大声咆哮:“来人啊,快护驾!” 附近的将领士兵、还有跟随在后的御林军纷纷冲了过来,把萧御熙护在中间。 可惜敌军势力不弱,他们见到萧御熙重伤,也趁胜追击,潮水般涌过来。顿时,战场又是一片厮杀。 岳国豪,逍遥等人正在浴血奋战,忽听到林虎的大喊,连忙杀出血路,向城东聚集,看到浑身是血的萧御熙,他们全都骇住了! 萧御熙抬头看着栀子,眼前充满一片绚丽,那时的她,娇俏的,温柔的,调皮的,灵动异常,他看到前方金光闪烁,仿佛一条铺满血红鲜花的路直通天堂。他再次深深地望了一下那抹白色的影子,身体轰然倒下…… 第八十八章 新婚之夜 见到萧御熙倒地,林虎及时接住他,抱起放在马背上,自己一跃跳上去,一手搂着萧御熙,一手举剑抵抗敌军,其他御林军也迅速排成圆形把他们围在中间,向赤土城退去! 岳国豪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向前,挥舞长枪刺向雪沁;逍遥则以一当十,拼命砍杀着那群凶猛的大旗兵。 一场血战又是经历了一个时辰,双方死伤无数,地上尸体如云,哀声遍野,何不凄惨。最后双方又各自退回去。 看到鲜血淋漓的萧御熙,华世济大惊失色,赶紧退去他的铁甲,只见那心口处仍然不断冒出鲜血。 华世济仔细检查一番,焦急说道:“皇上心脏破裂!需要注入极强内力封住血脉,否则会失血过多而死!”正赶回来的逍遥一听,急忙上前:“让我来。”说罢,扶起萧御熙,让他背对着自己,然后自己集中精神,凝集所有内功,通过双手输入萧御熙后背的某个穴位上。 血止住了,萧御熙依然昏迷不醒,气脉更是越来越虚弱,要仔细把才能听到那浅浅的一跳。 “华太医,皇上怎样?几时醒来?”林虎忧心如焚。 华世济面色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皇上中的这一剑,毫无防备,即使对方功力不是很强,但也足以取人性命。皇上现在是凭着那点脉线支撑着,一旦脉线停止,皇上便也……便也……”“皇后娘娘怎会变成那样,她竟然真的忍心刺皇上!”林虎越想越气。 “那不是皇后娘娘,或许说那巳轻不是以前的皇后娘娘。”刚刚恢复过来的逍遥喘着气说,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大旗国主帅雪沁,他真的弄不懂,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他不禁怀疑雪沁只是一名长得与栀子一样的女人,因为栀子绝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变得如此勇猛。 “肯定不是娘娘!”华世济也无法相信,栀子为了皇上,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又有什么令她狠心刺杀皇上呢。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救醒皇上?”林虎把话题转回来。 “千山雪莲!!” “千山雪莲?”逍遥与林虎同时一叫。 “我上次在岷山,见那山顶峭壁上长有千年雪莲。” “那我马上带人丢采。”林虎一听,准备提脚出去。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这雪莲虽能医治百病、甚至具有起死回生之力,它却不能离开士壤。”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破灭,大家重新黯淡下来,忧心忡忡地思索着。 “华太医,我跟你去!”突然,逍遥出声,“在珀斯的时候,我记得那公主跟我讲过,用鲜血浸泡雪莲可让其不枯萎。”逍遥说着,脑海蓦然闪出一个娇俏的身影。 “对!我怎么想不到!!林大人。你好好照顾皇上,让其他御医随时守在这,我与逍遥将军去岷山。”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离大旗国 军队帐营的几十米远,那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雪沁伫立在那里,长长的芒草尾尖已高达她的膝盖,在野风吹拂下摇摆着。 昨天那剑,明明可以结了那狗皇帝的性命,可自己为何会临时犹豫,把剑刺偏? “爹,娘,大哥,沁儿没用,请原谅沁儿,沁儿下次一定不会走神的!”雪沁仰望着天空,默默赎罪。 “沁儿,原来你在这里!” “王爷!”听到巴图的声音,雪沁急忙抹了一下眼泪,转身对着他。 见到她脸上隐约挂有泪痕,巴图关心问道:“怎么了?” “呃,没事!!雪沁扯了一下嘴角,避开他的关怀视栈。在大旗国的那个月,巴图经常到府中拜访,每次都送来许多昂贵礼物,这次能顺利出兵攻打嘉泰,他功劳不少。 “王爷,明天那场战,您觉得我们会赢吗?”雪沁转开话题。 “肯定会!那嘉泰皇帝被你刺中,估计命不长矣,这大大挫败了嘉泰军队的士气,振奋了我军士气,明日我们用狼群出兵,一定稳胜。”“恩,那样我们可以早点回去。”不知道怎么的,雪沁觉得有点心思紊乱,突然很想师娘,怀念她的温言润语,师娘仿佛得道高人,总能平静自己心中的沉闷。 “沁儿,回去之后,我会到你府中提亲。”巴图忍不住把心中想法提前说了出来。由于自己的权势与能力,府中美眷如云,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出自名门。他从没对她们付出真心,但对雪沁,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清丽绝俗的容貌吸引住,几经接触后,更喜欢上她的冰冷,她的淡漠,她全身散发的那种虚无缥缈感觉。 “王爷…”雪沁心头微颤,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毫无心里准备。 “我知道是有点唐突,但我是真心的。”巴图猛然抓起雪沁冰冷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粗厚的大手中,“我跟你保证,一定好好待你!”雪沁看着他,看着这张英挺俊朗的脸,不知所措。 “原本回京后才告诉你的,但我忍不住提前说了出来。我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惑,也希望你不会感到这是困扰,我承诺会给你幸福!”这种承诺,出自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口中,是何等的难能可贵。但雪沁毫无感觉,她心中甚至对此产生一种排斥,双手也跟着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沉默地低下头。 巴图原本充满期待与兴奋的脸迅速黯淡下来,看来,他还是需要继续努力,不过他有信心、也有耐心去熔化这座冰山。 抬头望望将暗的天色,他柔声道:“太阳落山了,我们回去吧,好好吃一顿,睡一觉,精力充沛,把嘉泰军打个落花流水!”雪沁点了点头,讷讷地跟在他身后,朝前方的营帐走去。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岳国豪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神色刹是哀痛。想不到雪沁那一剑刺得如此厉害,即使有天山雪莲也回天乏术。 当华世济沉重的宣布皇上已经驾崩时,奔波了整夜的逍遥将军晕倒了,林虎锤着墙璧痛哭,连自己也深受打击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大难当前,大旗国还在虎视眈眈,以免影响士气,几人商量暂时不把皇上的死讯传出去。所以,大家只能把悲痛埋于心底,继续整顿与防守着赤城,替皇上保护着他的国家与子民,做着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走着走着,岳国豪发现前面有人架起篝火,在烧烤着什么。他快步走过去,沉声问:“要小心火烛,严防失火,你们知不知道?大战当前,还有心情喝酒!”几个卫兵见到岳国豪,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元……元帅,我们在城外看到几窝野狗崽子,于是带回来添菜,烤点肉吃!”真是可恶!!皇上都驾崩了,还有心情做这事,岳国豪想继续痛斥他们,但转念一想!只说:“吃完赶紧灭掉火种!天快亮了,就要与大旗决战!大家都要精神起来!!”“是!将军!”卫兵战战兢兢,颤抖着身子。 岳国豪看着他们,暗暗叹了一口气,继续朝前巡去。 清晨,嘉泰和大旗的军队又在赤城两里外的空地上开始对垒。 “萧御熙呢?为何今日不见他出来?难道本帅前天那剑已刺死他?”雪沁骑在马上,意气风发道。 岳国豪冷冷地盯着她,想起皇上的死,他恨不得立刻一刀结了她的性命,“放肆!!我圣上威武无比,岂是你这等卑劣之徒能打 倒的?” “哈哈哈!”雪沁仰天大笑几声,“本帅今天就先杀死你们,再灭那皇帝!” “来人!攻!!”岳国豪一声号令,这是大战以来嘉泰军首次先发出攻击!他心中怒火熊熊,他要杀死这些大旗狗贼,更要活擒那可恶的雪沁,让她给皇上陪葬! 岳国豪话音刚落,忽然感到大旗军一阵骚动,紧接着看到东面草原上,一片黑色物体由远及近地移动过来!一阵凄厉的嚎叫渐渐传出。那是一群草原野狼,它们身形巨大,血红的双眼,呲牙咧嘴,牙齿上冒著寒光,很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狼总是远离人群,怎今日这么多的狼成群结队跑到这里? 见到岳国豪分神,雪沁身边的巴图发出冷笑:“你们嘉泰人吃掉野狼的崽子,它们做鬼都要咬死你们! 哈……“岳国豪一听,想起昨晚那几个士兵搭起篝火的情况,马上意识发生了什么么事!原来,那又是大旗国的一个阴谋,那窝野狗崽子是他们故意放到城外。 不容多想,野狼群已抵达面前,跟守卫军撕咬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怕伤到自己人,嘉泰的弓箭手不敢放箭! 看到嘉泰军的狼狈,雪沁长剑一挥,高喊:“杀进赤土城!!10万大旗军立刻以狂风暴雨之势向前冲去! 一时间两军厮杀一起,血流成河,天地变色!那群野狼成了大旗国的奇兵,所到之处,疯狂乱咬,乱冲乱撞,大旗国 军队趁乱进攻,嘉泰军队很快处于劣势,且战且退,大旗国很快便攻到赤土城外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面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啸,站在城楼上方的逍遥紧盯着天边,面露微笑,口里发出一声口哨,一只巨大鹰王飞来,落在他肩膀上。 逍遥一边指着下面的野狼群,一边用珀斯语命令着,巨鹰点了点头,带领鹰群向野狼进攻,一时间鹰狼大战一起,嘉泰守军又开始跟大旗军死战起来。 远处又有一群黑色影子出现,那是珀斯国的飙骑军,万马奔腾,由远及近的杀过来。大旗军没想到珀斯会援助嘉泰,军心一下子动摇起来,很快就败阵下来! 看到如潮水般涌来的两国 军队,雪沁连忙指挥退兵,这时一道利箭向她射来,巴图大叫一声“小心”! 扑过来以身阻挡。 望着巴图血流如潮的右胸,雪沁目瞪口呆。嘉泰军继续迅猛围攻,大旗的禁卫军把雪沁围在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快速向后撒退。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怎样?”见到那队人马归来,雪沁急忙迎上去。 “回禀主帅,还是没找到!” 雪沁小脸又暗了下来。两天前,大旗军大败,退回营帐的时候才发觉,巴图并没有回来! 她惊慌失措,马上命令士兵在周围寻找,夜晚她还亲自带着一队精锐侍卫到嘉泰附近偷偷寻查,可惜都不见巴图人影。 “来人,背马!”雪沁从士兵手中接过自己的战马,准备又出发去寻找。突然见到前方有个褐色的东西,距离越来越近,那是巴图的战马,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 雪沁激动地跳下马,冲到褐色骏马面前,摇晃着马背上的人:“王爷…王爷!” 在士兵的帮助下,大家把昏迷不醒的巴图抬回帐内。 “回禀生帅,王爷右胸受伤,又加上失血过多,导致昏迷。”随军大夫经过一番诊断,严肃禀告。 “那他几时醒来?” “伤口似乎处理过,暂时没大碍,估计明日一早就能醒来。” 雪沁一听,松了一口气。令退众人后,径直坐在榻前,呆呆地看着他英俊的脸,眼光最后落在他的右胸上。如果不是他当时替自己挡箭,估计现在躺下的是自己吧。 “沁儿。”萧仇走了进来,“先去吃饭吧。” “师父您先吃吧,我不饿。”雪沁双眼继续留在巴图身上。 萧仇站在她身后,感慨道:“想不到王爷会用命来保护你。”他眸中闪烁着令人费解的光芒。 “如果不是沁儿太过大意,也不会让敌军有机可趁,王爷也就不会因为替我挡箭而受伤。” “不关你的事,当时战场混乱,谁也想不到珀斯会援助嘉泰!!”萧仇说得咬牙切齿。就差那么一点,原本可以让嘉泰全军覆灭的,想不到半途杀出珀斯的军队。 “我绝不放过嘉泰,一定要血洗萧御熙!!”雪沁也恨恨说道。房里的两人,各怀心思,只有巴图依然静静睡着…… 朝阳透过营帐射进来,帐外断断续续传来鸟鸣声。巴图缓缓地睁开眼晴,见到伏在榻前人儿时,黑眸顿时涌上一阵异样的光芒,双手颤抖地朝她伸去,来到她的头上。 感觉到有东西触碰自己,雪沁马上醒来,见到清醒的巴图,她激动地怔住。四目紧紧交缠在一起,谁也不说一句话。 “你……事吧? ”良久,巴图才低声问出。 “我没事!”雪沁蓦地朝巴图跪拜“王爷,谢谢您!谢谢您替我挡那支箭!” “快起来!”巴图连忙扶起她,顺势抬起她的脸,凝视着她,若有所思地说:“幸亏射中的是我。” 雪沁又是一阵感激,一股异样的感觉正在心中悄悄荫发。 “王爷,您终于醒了!”这时,萧仇走了进来。 巴图冲他点了点头,眼晴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王爷,如今珀斯嘉泰联合一起,实力非常强大,我军经过前天的血战,已损失惨重,属下认为,我们应该暂时退兵回京。”萧仇严肃认真道,“而且,听说那嘉泰皇帝已战亡,属下惟恐嘉泰会寻我军报仇。”“什么,那皇帝死了?”雪沁惊叫一声,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她竟然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反而有种……有种该死的心疼。 巴国一直注视着她,好一会才对萧仇说,“好,先生去安排一下,早膳过后,大队启程回京!” 半个时辰后,大旗国整顿妥当,带着仅剩的六万兵马,浩浩荡荡地朝京都呼兰巴特奔去。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呼兰巴特。巴图王爷府。 经过一路上的疗养,巴图回到京都时,伤口几乎完全复原。府里的侧妃与夫人们,听到他曾经受过伤,于是在巴图回府第二天,都来到正殿这边表现关心与担忧。 “王爷,听到您在战场上中了箭,臣妾担心死了。”一个蓝衣女人率先来到巴图面前。 “王爷,这是臣妾在萨满法师那求来的福珠,它能保佑您早日康复。”另一名红衣女人也跟着来到巴图面前。 接下来,十来个女人争先恐后地向巴图表示自己的奉承与谄媚。巴图面无表情,默默看着这些女人,当他眼光来到那个黄衣女子身上时,暗吃一惊,转而立刻平静。 “姐姐们,妹妹们,王爷长途跋涉刚回来,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我们应该先退下,别打扰到王爷歇息。 “那黄衣女子忽然出声,嗓子柔和,如黄莺般好听。 “雅夫人,你不必在此假惺惺,谁不知道你的居心!你叫我们退下,无非是想独自霸占着王爷。”一个年约二十岁的绿衣女子蔑视地瞪了黄衣女子一眼。 “你……”被人看破心思,黄衣女子恼羞成怒。 “启禀王爷,雪沁小姐求见。”下人的禀告声让众女安静了下来。 巴图面露喜色,“快让她进来。” 在下人的带领下,雪沁踏入大门,见到房里其他女人时,愣了一愣。 “你们都退下!”巴图遣退众人,直到房里只剩下他与雪沁时,他急忙拉住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这次,雪沁并没抽回手,任他握着,柔声道:”沁儿想过来…过来看看王爷您是否…是否…“其实,是师父叫她来的,师父讲王爷曾经舍命救她,于公于私她都应该亲自来看看他。 “沁……儿!”巴图将她搂入怀中,见她没有挣扎,继犊说,“嫁给我,好吗?” 雪沁稍微一震,想起师父与师娘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巴图狂喜,激动道:“我马上命人到你府中求亲,我们三日后正式成亲。” “这……这么快?” “不快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一起。”巴图兴奋异常,把她搂得更紧。 雪沁满脸羞赧,靠在他怀里,面有所思… 五月初十,万众期待的日子终于来临。风和日丽,碧绿的草地上,搭建着几十座巨大的蒙古包,包顶插着十几面鲜红的小旗,随风飘扬。蒙古包前面的草坪上,骏马成群,前来道贺的达官贵人,锦衣华服,熙熙攘攘。 巴图满面喜色,身着全新的淡青色锦缎长袍,腰系宽宽的素锦腰带,站在蒙古包前,手中拿着洁白的哈达向每位道贺客人敬献着! 客人们纷纷来到蒙古包内,接受美丽的大旗少女敬献马奶酒,欣赏着动听的酒歌,整个草原上喜气洋洋!! 很快地,一架漂亮而全新的马车来到蒙古包前,里面载的是今天的主角……新娘雪沁,按照大旗的婚礼规矩,大家抬着新娘绕蒙古包三圈,安排她祭拜祖先,行拜火礼,然后才把她送进蒙古包。 雪沁与巴图祭佛拜社,接着给长辈亲友一一献哈达,敬喜酒,宴席气氛十分热闹。宾客开怀畅饮,姑娘们放声歌唱,热闹的婚宴从早到晚,亲友才陆续离去,雪沁被女奴送到最后的蒙古包内。 十多盏燃烧的狼油灯把整个帐内照耀得亮堂堂,雪沁坐在厚厚的毛毯上,望着身上的大红喜服,心潮澎湃。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过了今晚自己不再是少女,而是成为人妇。 正想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贵族妇人走了进来,跪在雪沁面前,用大旗语唱着雪沁一点也听不懂的歌,唱完之后,贵族妇人拿出一个木质雕像,塞在雪沁手中,然后恭敬地退出帐外。 见她走远,雪沁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东西,那是两个全身赤裸的小人,它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男子附在女子身上。 雪沁看着满脸通红,正好这时,蒙古包大门被打开,巴图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雪沁一惊,急忙把那个木雕塞在毛毯下面。 巴图慢慢走近雪沁,抬起她的脸,四目相投,巴图深邃的黑眸异常明亮,注视着她。 雪沁被盯得有点不自在,脑海忽的一闪,好像过去也有这么一双眼睛望着自己! “沁儿,你好美!!”巴图嗓音低沉,热气不断喷在雪沁脸上。 雪沁颤了一下,无助地看着他。她当然知道新婚夫妇要做什么,不由得浑身上下紧张起来。 见她微微战抖着,巴图在她身旁坐下,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里,“以后你不用害怕晚上一个睡,也不会感到冷了,因为有我!”他的话让雪沁万般吃惊,自己确实一到晚上就会感到异常寒冷,可巴图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她娇羞的面容,巴图微微一笑:“沁儿,别怕,我不会吃了你!”说完抬手轻轻拔掉她的头钗和各种发簪,如云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巴图顺势把她压倒毛毯上。 雪沁大呼一声。 巴图停住动作,关切地问:“怎么了?” 雪沁娇羞道:“有个东西膈着我的背。” 巴图迅速伸手到毛毯下寻找,一下子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不禁低笑。他把那个木雕举到雪沁眼前,邪邪地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像他们一样!” 肌肤接触的一刹那,两人都一阵心神荡漾,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受激荡脑海。 蒙古包内的两人尽情享受着,混然在忘我的境界里!草原夜晚凉沁的冷风,渐渐变成温和暖风。 伴随着更加剧烈的动作,巴图全身大汗淋淋,已经交欢了好几次,每一次他都深深沉醉,一次又一次的结合让他觉得仿佛要与她融为一体,怎么也停不下来。 身下的雪沁疲惫至极,昏昏欲睡,忽然,她感到一种疼痛隐隐自身体深处传送出来,一股热流慢慢渗出,随着他的进出被带出体外,雪沁无力地呻吟出来:“疼…我疼…” 炽热的暖流喷洒而出,巴图满意地抽出自己的分身,见到那里全是血时,赫然呆住。接着又惊见鲜血不停地从雪沁那里流出,而她早已昏厥了过去。 巴图吓得浑身颤抖,凄厉大喊:“来人,来人,快找大夫!!”他一边喊,一边穿上衣袍,用毛毯把雪沁紧紧包裹起来! 巴雅尔医生火速赶来,替雪沁的号了脉之后,脸色大变,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巴图暴戾的双眸仿佛要将他撕裂,大喝:“到底怎么了?还不快说!” “王…爷…这个…” “本王限你立刻说出实情!” “回禀王爷,夫人…夫人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临时赶来的其他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皆大惊夫色,唏嘘声不断。尤其巴图的那些侍妾们,更是神色复杂,有难以置信,有幸灾乐祸,有鄙视嘲笑!!! 八十九章:谁的野种 巴图震住,虽热的双眼牢牢盯着雪沁,眸中闪过某些光芒,似是喜悦,似是惊异,似是激动。 “王爷,沁夫人不知廉耻。竟然未婚先孕。这传出丢。我们王爷府的颜面何在?因此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她肚里的野种。”一位蓝衣女人严肃说道。她叫海兰珠,是大旗国一品大学士的女儿,也是巴图娶进门的第一个侧妃。 原本,巴图有个正妃是大旗国太师的女儿,深得巴图喜爱,可惜红颜薄命,于去年病逝。巴图为了纪念她,继续保留她的正妃位置。并没从其他侍妾中选出人来顶替。府里一切事务便暂时由左侧妃海兰珠打理,难怪诲兰珠刚刚有胆量第一个出声。 巴雅尔跪在地上,面色凝重,胆怯地看着俊容充满难以捉膜表情的巴图,不知如何是好。 巴图紧握着雪沁的小手,微微抖动着,忽然好像想起什么,迟疑地问:“那她现在可是要小产?” “回禀王爷,正是!”巴雅图声音变得洪亮起来。 “那还等什么?”巴图焦急起来。 其他侍妾一听,都暗暗幸灾乐祸,准备等着看好戏,看这个贱女人的悲惨下场。今天的婚礼太过风光,一个侍妾迎娶竟然这么大张旗鼓,如此豪华的排场让她们万分眼红,且十分不甘与不满。 刚才,她们都围在隔璧一个蒙古包内,相互诉苦,甚至商量对策将来如何对付雪沁,却突然听到有人叫大夫,她们于是纷份冲出帐外,见到巴雅尔匆忙走进新婚主帐内,皆甚感纳闷,也急忙跟着进来,想不到却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表面清高孤傲、豪无家世却深得王爷喜爱的女人,竟然是个二手破货!!怀着野种来欺骗王爷,看来她是死期到了。 “巴雅尔,还楞着干嘛,没听到王爷的命令吗?”见巴雅尔还是跪着不动,海兰妹斥了他一下。 巴雅尔赶紧回神,频频点头:“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红花汤,夫人现在有流产的迹象,喝下汤药,不出半个时辰便可把胎儿滑掉!” “混账!!谁让你打胎的,赶快救人,你没有看到沁夫人还在不停的流血吗!还不赶紧想办法保住夫人的性命?如果她有任何不测,本王就把你丢到野外喂狼,还有你的家人,也要跟著一起陪葬!!”巴目嗓音犹如狼嚎,面日狰狞,把全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巴雅尔愕然,哆嗦不已,迅速点头,“奴才明白,奴才明白!”说完,连滚带爬的跑出蒙古包。 巴图视线重新回到雪沁惨白的小脸上,大手将她冰冷的小手箍得更牢,用嘉泰语轻声说着:“沁儿乖,别怕,你要坚强,你一定没事的,宝宝也会没事!” 站立一旁的侍妾们,娇颜再次露出不信、妒忌与诧异,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巴图。 “王爷,您……”海兰珠深受打击。 “王爷,这贱人胆大包天,私怀野种,王爷应该立刻把她遣出王府。”娜仁花持着平时稍得巴图宠爱,大声辱骂出来。 “对,这种残花败柳嫁入府中,传出去的话,我们王府颜面何在,王爷您将来如何面对那些朝臣。”依依丽也忿忿说道,“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王爷您应该顺天意,趁机把那贱种打掉。” 接下来,那群妻妾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平日总是争风吃醋的她们,首次表现得如此同仇敌忾。只有那名被称为雅夫人的黄衣女子,一直保持着缄默,只是吃惊地暗暗望着巴图。 仿佛没听到那些女人的喧闹声似的,巴图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雪沁身上,或者说他已经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 直到巴雅尔棒着药汤再次走进帐内时,巴图才回过神,目光转移到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身上,冷冷的瞪视了一会,用大旗悟沉声吩咐道:“统统出去!没本王允许或者宣告,谁都不准擅自出现在这里!” 那群女人们马上露出难堪与羞愧的表情,对着巴图幽深的眼眸,不知所措。有些勇敢的仍然挣扎着,“王爷,请让臣妾在这里照顿雪沁妹妹吧,我们同是女人,比较方便……” 不待她们说完,巴图大手一挥,目光骇人,怒视着她们。 妻妾们连气也不敢再喘一下,迅速转身冲出帐外。雅夫人最后一个离开的,跨出门口时,她又回一回头,深沉的望了一眼床上的雪沁,才缓缓走出去! 在巴雅尔的全力救治下,再加上巴图无微不至的照顿,雪沁下体不再出血,性命无忧,腹中的胎儿也保住了。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熙,孩子有危险,快停下来。熙……”雪沁乍醒,惊恐的睁开眼晴,猛然见到巴图坐在自己身边,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沁儿,你醒了?”见到她醒来,巴图大喜过望,“肚子饿不饿?肯定饿了吧,这里的饭食太油腻,你一定不喜欢吃,我让她们做了嘉泰的清炖野鸡汤,放了草原的松菇菌,你最爱吃的。” 说着,巴图起身,来到旁边的矮桌上,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重新回到床前,拿起调羹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才小心翼翼地喂到雪沁嘴边。 望着清淡香甜的鸡汤,雪沁顿感饥饿,急忙张嘴喝进去。 很快的,一大碗鸡汤终于全部被她喝光了。巴图放下碗,抓起柔软的手帕抹抹她嘴角的油,柔声道:“乖,你身体还虚弱,继续睡一会可好?” 雪沁看着他,细声地问:“王爷,我……我怎么了?” “你……我……”都怪我没有节制,昨晚又把你弄昏了!“说到这里,巴图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意昧深长的微笑,低声呢喃:”我似乎每次都是这样!“ “嗯?听不到他最后那句话,雪沁不禁疑问出声。” “呃,我是说,你以后要当心一切,我派了十个女奴专门照顿你,从现在开始,你要多吃东西,多睡觉,心境要开朗,什么都不要想,只需养好身子,知道吗?” “为什么?”雪沁美目尽是疑感,“有那么严重吗?” 巴图正思忖着如何回答时,一个侍卫进来禀报:“王爷,王国宣您进宫觐见。” 巴图在雪沁额头上印下一吻:“你乖乖呆在这里,我一商议完国事就马上赶回来。”再次严肃交代佣人好好照顿雪沁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直到他高大的身影从自己视线中消失,雪沁才收回眼光,感到浑身无力,困意连连,于是又沉睡过去。不久,迷迷糊糊间被外面一阵张嚷吵醒。 “滚开,让我进去!” “郡主,王爷特别交代过,雪夫人身体虚弱,需好好静养,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打扰!” “混账!狗奴才!!你有什么本事不让本郡主进去?”伴随着一阵大力推门声,一道亮光照射进来,只见一个身着血红色衣袍的女子风似的冲到雪沁面前,眼怀不善的打量着雪沁。 雪沁黑白分明的眼眸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两人静默不语。 好一会,红衣女手按耐不住,用大旗语嘲讽道:“你这个贱人,真是不要脸,残花败柳也就罢了,还怀着野种,看来王爷也是顾及你有战功在身,才没有赶你出王府!!我奉劝你还是自己主动离开,免得给王爷脸上抹黑!” 她的话,雪沁听懂了,脑袋嗡嗡作响,野种?残花败柳??什么意思?“”请问你是什出人?还有,请你自重,别随意出口伤人!“ “我是谁?我是王爷的右侧妃宝云琪琪格郡主,我爹是大旗国尊贵的白郡铁帽子王。”红衣女子蔑视着雪沁,“如果我是你,早就无颜于世,早就该带着野种自行了断,以免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 心中有千万个疑虑,雪沁原本想心平气和的问清楚,却见宝云棋棋格如此刁蛮无理且含血喷人,于是冷声哼道:“原来是郡主啊!我看你的言行跟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嘛!” “你……”郡主恨得牙痒痒,难以想象看似柔弱的她,竟然胆敢顶撞自己。 她,宝云琪琪格,仰仗着高贵的身世,昨天并没有出席婚礼,只派手下在这里打探情况。今日一醒来,便听到下人禀告说巴图风光娶进门的女人不但是个残花败柳,还身怀野种。 她气愤不已,火速从王爷府赶来这里,正好其他侧妃也在她耳边旁敲侧击,鼓动她一定要给这不知廉耻的女人一点颜色,脾气向来火爆的她便趁着巴图离开,前来找碴,妄图把雪沁赶走!孰知道被雪沁的冷漠大大挫伤了傲气!想到颜面尽丢,宝云琪琪格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抬起手,狠狠的朝雪沁扇过去! 雪沁毫无防备,左脸马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她恨恨的瞪回去,一手把宝云琪琪格推倒在地。 宝云琪琪格从没受过此等对待,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拽住雪沁的衣服,使尽全力将她甩在地上,接着继续提脚踢去。 雪沁右臂着地,传出钻心的疼痛,身体虚弱的她,只能左右躲闪着宝云琪琪格的抓挠踢压。 宝云琪琪格连撕带打,嘴里不断喊着:“贱人!婊子!怀的野种!野种!!” 仆人都吓得不敢劝阻,正在混乱之际,蒙古包大门被推开,巴图旋风般冲进里面,上前狠狠地对着宝云琪琪格就是一脚,把她踹倒在地,随即赶紧一把搂过雪沁的身体,看到她头发散乱,脸上的抓痕请晰可见,他又是一阵恼怒,于是又回头给宝云琪琪格一脚。 宝云琪琪格杀猪般的叫喊着,待她看清打翻自己的是巴图时,自知理亏,但还是不甘示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王爷,您竟然为了一个贱人打臣妾,她到底用什么蒙蔽了您的双眼,导致您这样对待臣妾?她非清白之身,还怀着野种,您竟然还如此维护她。” “来人,把她拖出去,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到处乱跑!”巴图目露凶光。 “不要,我不能走,我要打死那贱人!”宝云琪琪格挣扎喧哗着,要三四个侍卫才能把她抬出去。 帐内恢复宁静,一位小个手丫鬟走到雪沁面前,手里拿着羊绒毛巾,小心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污痕。 雪沁面元表情地呆站在那,脑里依然回响着琪琪格刚才的话。 巴图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毛巾,命她退出去,亲自给雪沁擦拭,发现她雪白衣襟上的血时,又急忙拿出外伤药膏给她敷上。 一切弄妥后,巴图把她楼在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别怕,没事了,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绝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到你!” 雪沁始终不发一语,呆呆的看着地面。 巴图担心不已,一边亲吻,一边哄着,“沁儿……” “我真的怀孕了???”雪沁终于开口。 巴图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恩!你怀孕两个月了!从今天起你要好好爱惜身子,知道吗?” “孩子是谁的?”雪沁冷冷地问,悟调不带丝毫感情。 巴图黑眸闪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一颗豆大的眼泪自雪沁眼中滑落,接着又是一颗,她痛苦无助地呜咽起来:“难怪她们说我怀了野种,原来是真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我都不知道,孩子哪来的?我不是清白之身??”雪沁说完,已经满脸泪水,浑身更是颤抖不止。 巴图万般心痛,欲言又止,只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乖!不哭!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他是我的,我亲生的,知道吗!!!”巴图把“我的”两字说得特别重! 雪沁仍旧大声痛哭,身心疲惫的她,再也支撑不止,渐渐在巴图怀中睡了过去。 巴图抱着她,深邃的眼眸牢牢盯着她的小脸,面色异常的凝重。 一会,安顿好雪沁后,巴图走出蒙古包,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女奴,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叫伊苏岱。” “你倒是尽心尽力,见到主子受气,就去送信,你以后就贴身伺候沁夫人,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 巴图在蒙古包外环绕了一周,继而走进一个小帐内,来到大案前,认真批阅着各种往来信件,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蒙古包里都亮起了灯光。 忽然,管家进来禀报:“王爷,白郡铁帽子王吉日嘎朗王爷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男子粗鲁的跨进来,“巴图,你胆子不小哇,敢打我女儿!琪琪格是我的掌上明珠,你竟然为了一个侍妾打侧妃,你他妈的真有种!” 巴目冷漠的望着怒气冲冲的吉日嘎朗,满不在乎的说:“岳父大人,你女儿有错在先,我只是制止她进一步犯错罢了!” “哼!我可告诉你,我跟你都是轶帽子王,你敢对琪琪格不敬,就是看不起我、挑衅我。你立刻哄回琪琪格也就罢,否则,我到大汗面前参你一本,这次你檀自撤兵,让大汗制你个临阵脱逃的大罪!” 巴图微微一笑,嗓音不慢不急:“岳父大人,如果我是你,于公于私都不应该这么做!于私,我是你的女婿,一旦获罪必将抄家灭族,宝云琪琪格怎么办?于公,如果不是顿及珀斯和嘉泰联合起来将对我国不利,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撒兵,这也是替大旗保存六万精兵的权宜之策。 “你……” “这次攻打嘉泰,雪沁是手刃嘉泰皇帝的第一功臣,她现在是大汗面前的红人,如果大汗知道雪沁今天受的委屈与伤害,你说令千金该当何罪?” 吉日嘎朗眨眨小眼,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方才的威风全然消失。 巴图站起身,慢悠悠地来到他身边,端起桌上的酥油茶,双手棒着递给他,“岳父大人,这次出战嘉泰,您可知是谁起了关键作用?” “那个萧仇呗,这还用问?”吉日嘎朗接过茶,纳闷巴图的突然转变。 “这个萧先生,深得大汗器重,来历不简单。且此人心机太深,他是嘉泰人士,人心叵测,我觉得此人不得不防。岳父大人是朝中重臣,日后还要对大汗多多谏言才是! 见到吉日嘎朗怒气逐渐平息,巴图拿起一把纯金打造的精致匕首,那刀鞘上缀满了华光闪亮的宝石,一看就知道是稀奇之宝。 他恭敬地献给吉日嘎朗,“岳父大人,这是我专程派人打造的宝刀,望岳父笑纳!您今日就留宿这里吧。来人,准备烤全羊,本王要与吉日嘎朗王爷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见巴图首先示好,吉日嘎朗也不多说什么,收起匕首,心不在焉地与他畅饮起来……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婚礼三天后,巴图带着雪沁离开蒙古包,回到城内的王爷府。按礼数,雪沁今天应该回娘家的,但由于要安胎,巴图便取消了这个行程,倒是萧仇夫妇被请来王爷府了。 “萧某叩见王爷!”萧仇还是一副银色面具,一身玄色绸衣。 “民妇给王爷请安!”冯秋兰毕恭毕敬地向巴图福一福身,今天她也换上一袭玫瑰红衣裳。 “两位请起。”巴图面色温和地看着他们。 这时,接到消息的雪沁,也由丫巢扶着从寝房来到大殿,“义父,义母,您们怎么来了?” “王爷知道你不方便归宁,于是派人请我们过府。”萧仇暗暗打量着雪沁,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 “王爷……”雪沁惊喜的看向巴图,“您怎么不事先告知沁儿一声?” “如果事先跟你讲,你就没有现在这种惊鲁了。”巴图拥住她,小心翼翼的携她来到椅子上坐下,“你与他们慢慢聊,我去书房。” “恩!”雪沁愉悦的点了点头。 “王爷慢走!”萧仇夫妇低头恭送。 “沁儿,这是义娘在观音庙替你求的平安符,还有这块玉,专门给孕妇压惊的。”冯秋兰从怀里拿出两样东西,笑着递给雪沁。“ “多谢师娘!” “一切还好吧?孩子有没有折腾你?” “暂时还没有。”雪沁看着他们两人,迟疑的问出,“师父,师娘,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冯秋兰看了看萧仇,才说:“我与你师父听说你有身孕,均吓了一跳。其实我们也纳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雪沁听后,沉默了一下,接著低啜出来,“都怪我,如果有那段记忆就好了。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她们说得对,我怀的是野种,是来历不明的贱种。” “沁儿别激动!”秋兰见状,急忙安慰她,“不要动了胎气,你现在先养好胎,关于以前的事,让我与你师父去查。” “查?我是一个没过去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您们又如何查得出!” “那就不查,不查!反正王爷也不介意,不是吗。” “他是不介意,可我介意。一想到肚子里莫名有个孩子,我便感到不知所措。” “傻瓜,王爷不是说了孩子是他的吗!你就不必再担心了。” “那是他维护我才那样说的。” “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出发点都是为你好。连他都能接受孩子,你更应该接受,毕竟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亲骨肉……”雪沁低喃起来。 “沁儿,别想太多了,你目前主要任务是养好身子,生出一个肥肥胖胖的孩童。”接着,冯秋兰意有所指的说,“难得王爷如此厚爱,你应该好好把握!” 雪沁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沉默于旁的萧仇,不由地点了点头,“沁儿明白!” 然后,她们又闲聊了一会,都是秋兰在教导雪沁一些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萧仇站在那,一直沉默不语,时而沉思,时而注视着雪沁,时而暗暗打量着四周。 一个时辰后,巴图出来了,他们才告辞离开。 接下来,雪沁总算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那些侍妾再也没来找她麻烦。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觉,因为害喜,巴图对她的饭食都要亲自过问,夜里也都是抱着她睡。 巴图的温文尔雅和似火柔情让雪沁不知不觉的沉溺其中,有时闲下来的时候,雪沁常常努力回想过去,但每次都是头疼欲裂地昏厥过去,醒来后对过去还是一无所知。 这天,雪沁又开始呕吐,伊苏岱轻拍着她的背,满面焦急。 巴图正好端着一杯东西进来,“来,沁儿把这碗药喝了!” 雪沁一听又是药,不禁皱起脸。可当杯盖打开,清馨的香气扑面而来时,雪沁马上感到心情一阵舒畅,连忙亲自端起那碗药,喝了下去,说也奇怪,呕吐立剩缓解不少!! “王爷,这是……” “朱栾姜茶,专治你的孕吐!”巴图欢喜地望着她。 “朱栾姜茶……”雪沁喃喃念着,脑中忽的一闪,过去自己好像也曾经喝过这样的茶,那个时候是……想到这里,她的头又开始犯疼起来! 巴图抱住她,安慰她,“沁儿,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想了吗?” 待她平复下来后,巴图再亲自喂她吃饭,看着她睡下,他才回到书房,继续专心致志那些地目,书卷与信函。 “王爷,雅儿想见您一面!!”门外蓦然响起一阵黄莺般嗓音。 巴图一冷,眉头微蹙,脸上的表情波澜起伏,好一会,他才平静地说:“进来吧!” 一名黄衣女子优雅地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件衣服,盈盈走到巴图身边:“王爷,这是雅儿为您缝制的外袍,请您试试!” “先放这里吧!”巴图淡淡的说,眼光一动不动的盯她。 雅夫人见状,心中暗喜,趁机说道: “王爷,您有一段时间没到雅儿那了,王爷喜爱嘉泰文化,您最喜爱听雅儿弹琴的……” 巴图猛然一笑,颇具玩味地低下头。 无法看到他的面部表情,雅儿连忙娇声轻唤:“王爷,不如今晚就过去……” “雅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巴图嗓音变得异常轻柔。 “记得,那时我在大漠里迷了路,要不是你,我早被野狼吃了!” 巴图先是沉默,接著继续说:“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嘉泰人,有没有想过回去自己的故乡?” “王爷,您对雅儿有救命之恩,雅儿愿意一生一世陪伴在您身边!” “你在嘉泰是否有心上人,或者我应该放你回到故土。”巴图定定注视着她,黑眸煞是闪亮。 “王爷,雅儿没有心上人,也不要回去什么故土!这里就是我的家。” 巴图又是一阵沉默,坐在那一动不动。 雅夫人以为他生气了,便有点慌了神:“王爷,雅儿实话跟您禀告吧,其实雅儿未嫁时也曾有过意中人,可那人胸无大志,不能给雅儿英雄般的憧憬。只有王爷才能令雅儿真正倾心,王爷您英俊潇洒,武功盖世,所以雅儿这辈子只追随王爷,直到生命的尽头!” “哈哈……哈哈……”巴目忽然狂笑不止,甚至笑出了眼泪。 杜雅呆呆的望着他,“王爷,您没事吧?王爷……” 第九十章 巴图没有理会,仿佛听不到她的话,看不到她的存在,继续自顾笑着。 这一阵阵陌生又恐怖的笑声,透露着格外的凄凉与说不出的自嘲,雅夫人听着听着,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意,双脚哆嗦了几下。 巴图蓦然站起身,冷冷的眼光直射着雅夫人,眸中透露出冻死人的冰冷,停留了好一阵,他才转身离开书房,留下雅夫人傻傻地呆站着。 一靠近寝房,巴图便感到异常的温暖与安宁,那股暖意是源自肺腑,那股安宁是发自内心深处。他轻轻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上面熟睡的人儿,就这么呆望着,直到夜深人静。 睡梦中的雪沁,觉得有股热潮包围在自己身边,她不禁睁开大眼睛,见到巴图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于是冲他甜甜一笑。 如花灿烂的笑靥,让巴图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他伏下鼻,热切碘的亲吻她。 雪沁微愣,然后也闭上眼,尽情回应着。 这个吻既绵长又悠远,两人都深深的沉溺其中…… 第二天,巴图一早就去了皇宫,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天色有点阴沉,雪沁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暖烘烘的毛毯里看书,不愿起身。 伊苏岱走了进来,“夫人,娜仁花侧妃来了,正在外面。” 雪沁柳眉微蹙,自从巴图警告过后,府里那些侧妃都安分守己,就连最嚣张最野蛮的宝云琪琪格也不再来找自己麻烦,这个娜仁花又是个什么角色?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容她多想,门外已传来声音,“雪沁妹妹,我能进来吗?” 不愿再与那些女人费口舌,雪沁对伊苏岱摇了摇头,做了一个不见的手势。 伊苏岱会意过来,机灵他走到门口,对娜仁花微笑道:“侧妃娘娘,沁夫人她还没睡醒,您回头再来吧!” 娜仁花媚眼一闪,轻轻一笑,递给伊苏岱一个方正绣花枕头,“这是从肃掖国进贡来的枕头,枕着它可以舒筋养神,雪妹妹如今怀了身孕,这个对她最合适不过了。”说罢,把枕头塞进伊苏岱手中。 伊苏岱看着枕头,朝她鞠身一拜,“奴婢替沁夫人谢过侧妃娘娘!” 娜仁花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才离开。 直到那抹绿色人影渐渐走远,伊苏岱才转身踏入房内,来到床前,见雪沁斜靠在床背上好像有点吃力,于是体贴地把手里的枕头塞入雪沁后腰处。 “伊苏岱,谢谢你!”伊苏岱与娜仁花刚刚的对话,雪沁都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娜仁花并非来找碴,便也不多加追究。 “夫人您客气了!夫人如果没其他吩竹,奴婢先去熬酥油茶。”得到雪沁的同意,伊苏岱又给她围好毛毯,再仔细检查一番后,才走出去。 除了用膳时间,雪沁一直呆在床上,要不就是看书!要不就是睡觉。 直到傍晚时分,巴图才回来,见到雪沁还没醒,便蹲在床前,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小脸,轻声唤道:“沁儿乖,起床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雪沁慢慢睁开眼,懒懒的摇了摇头,像个贪睡的猫咪,煞是可爱。 巴图眼中爱意更浓,小心轻柔的将她抱起:“乖,用膳了,你现在是一个吃,两个人吸收,所以你要勤快吃饭!” 雪沁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环在他脖手上,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正想开口说话时,忽觉得喉唬一紧,一阵热流涌出,伴随着一股腥昧,她急忙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巴图见状,惊慌大叫:“沁儿,你怎么了?快,快叫大夫!” 伊苏岱也大惊夫色,急忙跑出房外。 巴雅尔大夫火速赶来,静静号着雪沁的脉线,面容极度凝重,转而吃惊、惶恐,最后平静地禀告:“王爷,沁夫人是毒气攻心,血脉逆流造成吐血,好在中毒不深,夫人与腹中胎儿还算平安,静养几日就可恢复!微臣先去熬煮几剂平心安胎的药给夫人服用!”说完低头屈腰,缓缓的走出去。 巴目内心的恐惧感消退了些许,紧紧拥着雪沁,紧锁眉头,默默注视着怀里的人,直到巴雅尔把药端进来。 他接过碗,喂雪沁喝完药,用毛毯裹住她全身,命人在大床上再铺上几层毛毯,把房里的火盆点的更旺盛。将雪沁安放妥当后,巴图遣退众人,只留下伊苏岱。他面色骇人,阴沉道:“不是交代过你要用命来照顿好夫人吗?” 伊苏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停流泪,“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该死,没有照顿好沁夫人!” “今天有谁来过这里?” 伊苏岱略微思索,答道:“除了娜仁花侧妃,并没其他人来过。娜仁花侧妃迸了一个枕头过来。” “枕头??在哪?” 伊苏岱抬头,指了指床角的蓝色枕头。 巴图拿起审视一番,然后撕开枕头,把里面的棉絮全部抖落在地,仔细寻找着,反复翻弄着,并没发现任何异样;接着他又举起手中的枕套,放到鼻子下方嗅了嗅,似乎有股奇特的香气传出。 他不断嗅着,用手使劲一搓那丝质的枕套,见到手指上染了一点淡淡的粉红色,于是让伊苏岱打来一盆热水,将枕套泡在水中,很快她请水变成红色,一股药味扑异而来。 巴图忧然大悟,眸中射出寒光。 伊苏岱日瞪口呆的看著盆里的水,似乎明白了什么,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娜仁花侧妃说这枕头舒神养精,最适合孕妇使用,奴婢见夫人斜靠着看书有点累,于是把它给夫人垫腰,想不到会害了夫人,奴婢该死,请王爷降罪。” “起来吧!”巴图冷淡道,脸上浮起一抹冷笑,让人不寒而栗,“这事不准宣扬出去,知道吗?” “奴婢知道!” 巴图转身,重新回到床前坐下,看著依然脸色苍白的雪沁,眼中的寒意早已褪去,取代而上的是满满的柔情。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晴空万里,凉风习习,整个草原一派欣欣向荣。可谁又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景像后面,到底隐藏着多少杀机。 与巴图同骑一匹马,娜仁花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由于年轻貌美,娇媚惑世,她一直是巴图最宠爱的侧妃,可自从雪沁那贱人出现后,王爷眼中便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自己曾经好几次主动勾引王爷,结果都是被撵走。 今天,他竟然带自己来草原上骑马!!一定是雪沁那贱人因为怀孕无法满足王爷,所以王爷又开始注意其他侍妾了。想到自己快要复宠,娜仁花眉梢间显出得意之神色。 渐渐地骏马已经跑进草原最深处。看到四周寂静,太阳又惭渐西沉,再加上阵阵凉风刮起,娜仁花不禁感到一股寒冷,于是回头仰望着巴图:“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如回去吧。” 巴图没有作答,猛的勒住僵绳,跳下马!连娜仁花一并抱下。他站在她面前,双眼越过她的头顶,看着远处火红的落日,面无表情。 仰视着他,娜仁花没来由她感到一种杀气朝自己袭来,她颤抖着声音:“王爷,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狼要出现了!” “娜仁花,本王给你讲个故事。” “嗯?” “曾经有个人,在草原里孤独夜行,她忽然看到周围出现闪闪绿光,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野狼的眼晴!当绿光变成红色的时候,也就是它们动手的时候!周围的红光一下手消失不见,忽然有人拍打那人的后背,那人以为是遇到同伴,惊喜的回头,想不到却是一匹大野狼,它前腿抬起搭在那人后背,见那人回头,便一口咬断她的脖子,接着隐藏在周囤的群狼一拥而上,把那人分而食之!!够刺激惊险吧!哈哈哈……”巴图笑着,跃身上马,冷冷的盯着地上颤抖成一团的娜仁花。 “王爷,请带上臣妾。”娜仁花还在为刚才的故事颤抖着。 “带上你?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看你表面温柔娴雅,背地里却做着虎狼之事,你是咎由自取,我问你,那下毒之事可是你一人所为?有无幕后指使?” 娜仁花马上意识到什么,心中迅速窜起一阵恐惧,跪在地上双手牢牢抱着巴图的马靴,声音巳径变了调:“王爷,臣妾没有下毒,臣妾冤枉呀……” “本王可是有仇必报之人!逆我者亡!你既然一人抗下所有罪责,好,本王成全你!你呆会就跟草原野狼好好解释去吧!” 巴图说完,一脚踢开她,随即拨转马头,闪电般的向前奔跑起来。 娜仁花一面死灰,死命奔走追赶著,最后瘫倒在草地上,放声大哭。落日的余晖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整个草原黑暗下来……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熙,我冷……我冷……”低吟声自雪沁嘴里传出,正要入眠的巴图赫然睁开眼睛,俊目闪烁地看着她,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再收紧一些,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 “王爷,您……还没睡?” 突然,雪沁醒了过来,见到巴目依旧双眸炯炯,不禁纳闷一问。 “我正要睡,你呢?怎么醒了?是不是肚手不舒服?宝宝折腾你?” 见他十分惊慌与担忧的样子,雪沁心中荡起一股暖流,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笑,“王爷,我没事,请别太过紧张。” 巴图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中慌张的神色渐渐被痴迷取代,“沁儿,你笑起来好美!” 想不到他会冒出这样一句话,雪沁刹时脸红,羞赧的低下头,埋进他光裸而温热的胸膛里,瞥见他右胸上那个早已结痴的疤痕时,伸手抚上去,王爷,当时很疼吧?“ 巴图先是一颤,继而叹道:“恩!”身疼,心更痛。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时粗心,您也就不用因为替我挡箭而受伤痛。”想起他的舍命相救,雪沁热泪盈眶。 “没事,都过去了,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值得。”巴图神思恍惚的楼着她。 “王爷,怎么这伤疤如此大,箭尖不应该这出大的,这……反倒像是剑伤。” 雪沁仔细端详着,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您后来又中了敌军的剑?” “呃,,我当时中箭后,被战马驮着逃亡,最后来到一间农舍,迷糊间好像听到有人说帮我拔箭,估计是那村民不懂医术,拔箭的时候捏宽了伤口。” “哦!”雪沁恍然大悟,抬起脸,乌黑闪亮的大眼眸定定注视着他,王爷,谢谢您!沁儿很感激您对沁儿的好,对沁儿的维护与关心。“说着,她将身子贴近他。 “对了沁儿,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为何那么痛恨那嘉泰皇帝?我见你在战场上对他咬牙切齿的。” “因为他是杀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话说的话,雪沁嘎然停止了。 “沁儿怎么啦?”巴图加紧追问,“他杀死谁?” “擒贼先擒王,只要杀死嘉泰皇帝,击败整个嘉泰军队便易如反掌。” “哦……” “王爷,沁儿有点困了,不如您也早点歇,您明天还要进宫见可汗呢。” “恩,我们一起睡!”巴图俊脸恢复平静,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径直闭上眼晴。 望着他安详的睡容,雪沁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就把心中私密告诉他了,幸亏最后关头想起师父的忠告。 不可否认,巴图待自己非常的好,处处关怀与维护。自己对他也确实心存感傲,甚至渐渐习惯与喜欢上他的宠爱。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家仇,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即使巴图也不行。 直到听见身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巴图才缓缓地睁开眼,某种情意在眸中不断闪动着,直直盯视着眼前的人儿,俊容一片沉思。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今天是大旗国的秋弥节,这天各家各户宰杀牛羊,拜祖祭天,晚上更是合家团圆的喝酒庆祝。巴图王府也好不热闹,巴图始终没有露面,他一直陪着雪沁,直到她睡下,在管家的再三催促下才不得不来到正屋。 见到满屋的侍妾都端坐在那翘首期盼着自己,巴图疾步上前,手捧美酒,洒向祖宗牌位,引导众人开始拜礼仪式。仪式结束了,那些女人一拥而上,把巴图团团围住。 宝云琪琪格,海兰珠,娜仁花等一群侧妃侍妾,除了雅夫人,大概八九个,一起向巴图敬酒!巴图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神情很是冷漠,丝毫不动那些酒。 宝云琪琪格倒是一杯杯的往嘴里灌着烈酒,她似醉非醉地斜视着巴图。忽然她拿起手边的酒杯,背过身去,在没人觉察的情况下,迅速往杯里倒了些什么,然后才转过身来,端着酒杯举到巴图面前,媚笑着说:“王爷!今天是秋弥节,您一定要喝了这杯酒!” “是呀!王爷……”其他侧妃一起附和,个个都期待的看着他。“ 巴图不好推辞,于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那群女人皆面露欣喜之色,大屋内仍然热闹非凡,井姬们跳着欢快而煽情的大旗舞蹈助兴。 巴图一心惦记着雪沁,无心眼前的节目,于是起身唯备离开,身子刚离开椅子,便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头好沉好沉,他闭上眼,狠狠地甩一甩头,再睁开,似乎见到雪沁盈盈的向自己走来,他面露欢喜,不禁伸手去拉她。 看到巴图满脸通红地伸出手,宝云琪琪格一下手扑到他怀中,其他侍妾赶机挥手喝退所有下人与舞姬,屋内只剩巴图和她们。 宝云琪琪格迫不及待地动手解着巴目的衣服,海蓝珠等人则连拉带拽的把巴图放倒在华丽的地毯上。 巴图感到浑身火热,见到眼前有无数个雪沁晃动着,于是邪肆一笑,左拥右抱起来。 “王爷,还记得我们上次秋弥节,您夜御数女,真是威风呀!!” “就是,王爷无人能比的雄风,让栽们欲仙欲死。” “我们想死王爷了!” 侧妃们你一言我一语,手中的动作更是迅猛无比,一瞬间巴图全身只剩下一件亵裤。 宝云琪琪格彪悍的跨坐在巴目身上,“我先来,你们接着,我们要痛快地玩个通宵!”说完一把撤掉巴图的亵裤,伸舌就要舔弄那支火热滚烫的昂扬。 “你们干什么!!”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大喝。 众人均愣了一下,纷纷看过去。 雪沁气愤的望着眼前混乱淫 靡的场面,胃里翻滚不停。她上前一脚踢开宝云琪琪格,拽过散乱地北的衣袍,披在巴图真上。 巴目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喃喃着:“丫头,丫头,我要你!!” 雪沁一听,怔了一怔,这个称呼她似曾相识,可想不起来。 巴图身边的侍卫连忙把巴图抬出大厅,雪沁也缓缓回过神,准备跟着离开。 “喂,你站住!”宝云琪琪格怒斥道:“你凭什么抬走王爷,我们每年都是这样度过的。” “就是,你自己怀孕不能服侍王爷,但无权阻止我们与王爷快乐。”另一个不知死活的侍妾嚣张骂道。 雪沁转回头,瞪着她们,一句冰冷至极的话自她嘴里传出,“你们想快活?先打过我再说吧!”话毕,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那帮女人全都呆在那,气得直咬牙齿,直蹬脚板。 回到寝房后,雪沁照顾了巴图整整一夜,直到凌晨才精疲力竭地睡去。等她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沁儿。你醒了?”巴图刚好从书房回来。 想起昨晚那恶心的一幕,雪沁把头一转,不准备理他。 巴图见状,低笑出来,柔声哄着:“沁儿乖!起床吃饭,今天是月圆之日,我带你去赏月!”说完拉她起身,体贴地给她穿戴整齐,抱她来到大椅上坐下,端起旁边的膳食喂她…… 夜色笼罩下的科尔沁草原上,非常的静谧与安宁,天空星星闪如碎钻,月色分外皎洁。 巴图牢牢楼住雪沁,骑马飞驰在草原上,很快就抵达两人婚礼时的蒙古包前。他抱雪沁下马,来到最后面那个巨大的蒙古包前,然后双脚点地,施展轻功飞到蒙古包顶瑞。这蒙古包本是个圆锥形状,顶端只有三尺见方的一小片平地,正好可以坐人。 此时,他结实有力的左臂环着雪沁,把她楼抱在身前,右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借着明亮的月光侧脸凝视着雪沁,笑著问:“还生气?” 雪沁小嘴微撅,沉默不语,胸脯一起一伏的,煞是惹人喜爱! 巴图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谢谢你把我从‘饿狼群中’拯救出来,你是我的保护神,始终都是!” 他意昧深长的话语令雪沁感到一阵迷感,但她还是赌气不说话。 巴图继续徽笑,抬起她的小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眼。“你妒忌是好事,否则怎么说明你爱我呢?” “谁妒忌!!谁爱你!!你别胡说!” “我看胡说的是你呢,口是心非的小家伙!看来我要治治你言不由衷的小嘴!”说完他的薄唇快速的覆在雪沁两片樱唇上,龙舌迅猛地侵入她嘴里,缠住她的丁香粉舌,吮吸起来。 雪沁粉脸醉红,额头鼻尖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她向后仰着头,忘情的回吻,承迎着他的如火热情。 “知道吗,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的欲望只有你能扑灭,我禁了好几个月,心里想的只有你!”因顾及到她腹中的娇儿,他进入得并不激烈,却很有技巧。让两人慢慢地体会着融入对方的甜蜜感觉。 天快亮了,蒙古包顶的一对男女还在不停缠绵着。全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只有他们的喘息声…… 早晨,鸟儿再次唤醒了沉睡中的草原,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巴图整理好雪沁的衣服,有力的双臂一抱,两人从蒙古包的顶瑞朝下滑落,惹得雪沁一阵尖叫。 巴图好看的唇角稍微扬起,一直牢牢抱着她,快到地面的时候轻轻一跃身,让两人毫发无损的稳落到地上! 雪沁环住他的脖子,凝视着他英俊的面容,眼前蓦地晃过另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容,两张脸重叠交缠,最终化成巴图这张脸! 雪沁纳闷着,疑惑着,神思恍惚着,好一会才回过神,于是使劲的甩了甩头,将小脸搁到巴图肩膀上,闭上眼睛。 巴图抱着她,内心的爱意升华到最顶端。 O(∩_∩)OO(∩_∩)O暴帝囚后O(∩_∩)OO(∩_∩)O 见到萧仇像阵疾风似的冲进来,冯秋兰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担忧的迎了上去,“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萧仇越过她,来到椅子上坐下,抓起旁边的冻茶就往嘴里灌。 “老爷,那茶是早上的,都凉了,妾身重新给您倒杯热的。”冯秋兰大叫一声。 “不用了!”萧仇把所有怒气聚在手中,铿地一声把杯手搁在桌上,依然沉着脸,胸膛波涛起伏。 冯秋兰愁眉苦脸,默默看着他。 “今天原本可汗叫我一起商议国事的,谁知道那白郡铁帽子王吉日嘎朗说什么我非大旗人士,有些国事还是少点参加。”萧仇缓了缓气,愤恨地道出。 “那可汗呢?”冯秋兰一听,也慌了神。 “可汗原本很器重我,这次他却竟然听取那吉日嘎朗的话,说我平时太过忙碌,今日不如先回府休息。哼,这摆明是不想让我参与政事,还说得冠冕堂皇!” “那可怎么办?虽说萧御熙那狗皇帝已死,但如果没有大旗国的帮忙,您是不可能抢回王位的。”冯秋兰忧心忡忡。 萧仇也沉默了下来,阴鸷着脸。 “老爷,不如去找巴图王爷,他那么疼爱雪沁,说不定看在雪沁的份上,多少也会帮我们。他与可汗是亲兄弟,在大旗国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王爷,我们当初让雪沁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这样吗!” 萧仇点了点头,“恩,我这就去。” 在冯秋兰的伺候下,萧仇换上一件蓝色长袍,依然戴着银色面具,离开家门。半个时辰后,来到巴图王爷府。 “萧先生!”大门守卫认得萧仇,知道他是王爷最宽爱的沁夫人的义父,于是恭迎他进门。 萧仇跨过大门,并没立刻朝正殿方向走,而是转到花园,选择一条绿荫小道,静静走着,双眼不时的环视着四周。刚经过一个亭榭时,突然听到一些令他止步的谈话。 “喂,你们是否觉得,自从打战归来后,王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女声首先传来,嗓音中带有无尽的疑惑。 “对,不但带回一个贱女人,还冷落我们。”另一个声音充满抱怨。 “王爷以前每晚都要传人侍寝的,现在却只守着那个贱人,那贱人又怀孕了,根本不能经常做那种事,王爷竟然也不找我们,真是气死人。” “反正只要有那贱人在,我们都休想有好日子过!!你们知道吗?听说娜仁花不是自己在草原上迷路的,是她想毒害雪沁,被王爷亲自抓去草原喂狼的。” “王爷以前很宠爱那娜仁花的,想不到为了那个贱人,什么都做得出,王爷真的变了。还有,你们是否发觉王爷的身躯比以前更伟岸了?” “我也发觉,秋弥节那天,我们都看到了,王爷那健壮的胸膛比以前更迷人,还有下面更是…”不知是巴图的哪个侍妾在犯花痴。 隐身在大树后面的萧仇,默默聆听着,若有所思。一会,他才悄悄离开,继续向前走,当他看到前方草地上那一幕时,如遭雷殛般震住。 PS噢,弱弱地说一下,看到这里了,怎么还有一些亲们看不到紫的提示?紫暂时只能告诉你们,栀子永远是纯洁,永远都只是属于熙的。嘻嘻。 第九十一章 他的孽种? 云淡风清,午后阳光普照在翠绿的草地上,绮丽无比,还有几分明媚。 雪沁坐在柔软舒适的草坪上。享受着暖洋洋的日光沐浴。一种恬淡、安祥、悠用之恃油然而生口巴图侧身趟着。修长的双脚随意放在草地上。头枕在雪沁伸直的大腿上。歪脸贴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认真聆听着。 “沁儿。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重新躺直身于。仰望着碧蓝的天空,脸上露出满足与期待。 “我希望是男孩。”雪沁绝丽的容颜扬起母爱的慈祥。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想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姓柳,继承柳家的香火。 最近,在巴图的宠溺下。在师娘的感化下。在下人大夫的精心照料下。 雪沁慢慢接受了肚里的孩子。其实亲生父亲是谁并不紧要,甚至还可以是说是一件好事。那样她可以让孩子姓柳。将来与巴图生的孩寺再继承巴图家的姓o“女孩不好吗?我喜欢女儿,喜欢她像你一样美丽动人、善良可爱。” 巴图翻身坐起来。紧紧注视着她:“说不定你也喜欢女儿呢。” 雪沁轻轻一抿嘴,转眼看向别处。女儿。确实不错!像自己这样让人宠着爱着;可自己还肩负着柳家的担子,所以,这胎一定要儿子。 “沁儿。你又走神了。栽总觉得,你在我面前不够专心,起码不像我这样。周围的事都不管,所有心思只在你身上。”巴图语气近乎撒娇。 雪沁日光重斯回到巴图身上。他对自己的深情不可置疑。自己何其幸运能得到他如此的厚爱。难道这是上天对自己的补偿?上天要了柳家一百三十七口人的命。然后再补偿在自己这个第一百三十八人身上?可是。那代价未免也太大了,这样的补偿,她不敢要,也要不起!想起惨死的亲人。雪沁的心便又隐隐作痛。 “沁儿。你怎么了?” 发现她的异状。巴图开始紧张起来。 雪沁努力咽了一下喉咙的热气。强装微笑,“王爷。谢谢您的厚爱。沁儿真的非常感激。有些事情情原谅沁儿暂时无法坦白。等到沁儿觉得应该说出来的时候,沁儿第一个要告诉的人肯定是您。” 巴图黑眸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平复。重新趟在她大腿上。大手爬到她小腹上,一边柔缓地摩挲着,一边细细欣赏着她粉雕玉啄、我见由怜的花容月貌:“过几天就是大旗国的那达慕大会。我带你去看赛马,你整天呆在屋里也闷了吧?” “真的?”雪沁小脸顿时闪亮起来。 “真的!这么高兴?” 巴图宠溺地看着她。她还是跟以前那样。一点点东西就觉得满足与欢喜。 “恩!谢谢您。王爷!” “叫我。。。。”最后,巴图还是把那个字收了回去,继续贪婪地凝视着她。 雪沁也含情脉脉地与他对视。她发觉他的眼晴异常幽深,那里透露着一股神秘与熟悉,把她的心紧紧地吸进去。 陷入情爱的两人,浑然没有意识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dnn北dnn北暴帝囚后dn门北d门n) “雪沁给姐姐请安!”海蓝珠的突然到访,让雪沁大感惊讶,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给她行礼。 “妹妹快免礼,你现在身怀六甲,我们是自家人。那些礼仪就暂时不用管。”海蓝珠脸上堆着笑意。 “多谢姐姐!”雪沁稍微站直身子,“不知姐姐到来所为何事?” 海蓝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这是姐姐在萨潘法师那里求的平安符,我还在里面放了桂花香料,孕妇通常比较暴躁,正好可以平缓你的心情。 雪沁看着它,并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犹豫着。 海蓝珠恍然一笑,“放心吧,这没毒的。虽然没人清楚知道娜仁花是怎么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雪沁尴尬地接过来,“多谢姐姐。” 海蓝珠注视了她一会,说:“妹妹有福!深得王爷厚爱。有些事姐姐本不该说的,但王爷把这个家交给我打理,我自然要负起责任。我们做女人的,其他方面帮助不了王爷,因此只要姐妹团结和睦,给王爷一个安定而祥和的家,也算是对得起王爷给我们的宠爱。” 雪沁听不懂她想说什么,也不知如何搭话,于是静默着。 “有些姐妹对你很不满,还有一些比较单纯直爽的或许会说一些伤人的话,但她们无非都是想得到王爷一点微薄的爱。将心比己,请妹妹宽宏大量一些,也算是为深深宠爱着你的王爷做点事。 “那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怀着孩子进门,这大家都知道,也是事实。既然是事实,也就难怪别人讲。要想堵住别人的口,自己必须先得言行端正。”海兰珠声音适渐变高,语调也开始犀利起来,双眼盯着雪沁,带有嘲笑与轻视的神色。 “我怀有野种进门又怎样?碍着大家吗?”哼!说来说去,原来又是来找渣的!雪沁即时沉下脸,给笑着把刚接过不久的平安符递回给海兰珠,“姐姐的目的,雪沁算是明白了,姐姐的这份心意,请恕妹妹无福消享!” “你。。。。”海兰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挫一下她的傲气,顺便警告她别总是的独占着王爷,想不到她非但不低头,还表现得如此盛气凌人。海兰珠立刻从她手中扯过平安符,鄙夷地仍下一句“本来就贱货一个,还装什么清高!”说完怒气腾腾地离开。 雪沁回到大椅前坐下,低头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腹,嘴里不由呢喃出声:“你是野种,我是贱货,你是野种。。。突然,她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位身着明黄 色衣袍的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在前面跑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在后面追着,当他们站在一起时,她赫然发现那女子是自己,那男子却是。。。。却是萧御熙那个狗皇帝。 “不,一定是自己中邪了,野种肯定不是他的,绝对不是。。。”雪沁痛苦地闭上眼晴,不停摇头,浑身颤抖不已。 “沁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听到这个熟悉而温柔的嗓音,雪沁睁开眼,暮地撞进一对幽如深潭的眼眸,看到这对与萧御熙一模一样的黑眸,雪沁心头一颤,为何他们的眼晴如此相像?或着男人的眼晴都差不多? “沁儿。。。”巴图又担忧地唤了一声。 “王爷,您回来了!” “恩,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 “那我陪你去花园走走,去草地晒晒太阳。” 巴图说着,小心翼翼地扶起雪沁,缓缓走出大厅。 那一天,雪沁一直在神思恍惚中度过。 dnn北dnn北暴帝囚后dnn北d门门) 草绿花红、马壮羊肥,一年之中最盛大的那达慕节开始了。 这是大旗国最具规模的盛会,将各个部落的首领与贵族男子召集在一起,举行射箭、赛马、摔跤等各项比赛,同时举办大型的牲畜交易会,让邻国的商人都参加,好不热闹! 雪沁跟在巴图身边,兴致勃勃地观看远处的马赛,大旗剽悍的民风,新奇的东西让她目不暇接。巴图紧紧牵着她的手,把其他侧妃给落一旁。 这时,一队红装骑士从远处跑来,领头的是红郡铁帽子王宝音敖登,他跳下马,快步来到巴图面前,拱手示意:“巴图王爷,别来无恙!上次比赛,本王输给你,今日一定要与你一决高下,怎么样?” 巴图沉稳的一抱手,“愿意奉陪!接着回头跟雪沁说:”我们大旗男士摔跤太过凶悍,恐怕会吓到你!多伦湖那边有市集,你可以去逛逛,记住让伊苏岱和侍卫们跟着,知道吗?“ 见他如此体贴,雪沁心中倍感温暖,乖巧地点点头,“我先看看,感到无聊时再离开。” 巴图将她安置一边,然后命令随从给他更衣。不久,一身武士装的巴图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只见他身着鹿皮坎肩,上面镶有纯银泡钉,中央部分饰有精美的怪兽图案,给人古朴庄重之感;下身的套裤宽大多褶,用十五、六尺长的白绸子制成,双膝部位绣有别致的火形吉祥图案,底色鲜艳,图呈五彩。其足蹬马靴,腰缠一宽皮带,最惹眼的是脖子上辍有各色彩条——“江嘎”,这是摔跤手在比赛时获奖的标志。 他魁伟的身躯一出现在角斗国内,立刻引起围观女人们的欢呼。 在裁判的指挥下,巴图与宝音敖登开始把打起来。旁边的观众振臂高呼助兴,还不断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 那个宝音敖登根本不是巴图的对手,几个回会下来就输了第一局。雪沁欣慰地笑了笑,回身示意伊苏岱,一行人慢慢来到多伦湖边的集市上。 雪沁东看西瞧着,忽然一名男子快速接近雪沁,抬手摘下她的东珠小帽,扭头就跑。身边的侍卫一看是小偷,连忙追赶过去。 雪沁担心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再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有点燥热,于是转身来到人迹稀少的多伦湖边。 见到主人热得出汗,伊苏岱体贴地说:“夫人,奴婢去给您买点凉果子露喝。”得到雪沁的点头,伊苏岱往集市跑去。 雪沁独自一人,站在湖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多伦湖,脑里猛地又浮现出萧御熙那张可恶的俊脸,她即时感到呼吸困难,大力甩头准备将这该死的画面驱出脑海时,突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掠过,她身体一歪夫去了平衡,一头栽进湖水中。 冰凉的感觉让她颤抖了几下,意识到自己落水,她本能地挣扎着想呼叫,可是脚下仿佛有一股力量狠狠拽住她往湖底拖去。雪沁慌恐无助地看着平静的湖面,还有湖边的人群渐渐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夜幕降临,草原上飘荡着悠扬激昂的马头琴声,篝火旁年轻男女轻歌曼舞,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之中。 多伦湖这边却火把熊熊,一队队士兵正到处搜索,骏马上的巴图脸色阴沉,眼中露出绝望的光芒,那种急切的心情就像一只罩在猎网里垂死的野狼到处寻找出口。 雪沁的失踪几乎击垮了他!听到伊苏岱的禀告后,他马上抛下众同僚,集结近千名禁卫军,疯狂地在多伦湖畔寻查。可惜两个时辰过去了,却毫无结果! 看着诡异的湖面,巴图迅速跳下马,衣服也不脱就跳进湖里。侍卫们见状,也纷纷跟着跳下去。顿时,整个湖面都沸沸扬扬起来,到处浮动着人影,寻找着。 dnn北dnn北暴帝囚后dn门北d门门雪沁昏睡了很长时间,梦里她好像看到自己抱着一个小男孩在草地上跑着,前方有位身着明黄 色衣袍的俊伟男子向自己招手,她很想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嘴里却猛然感到一阵苦涩,呛得她咳嗽起来,眼睛也跟着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异国男子,他拥有一对蓝色眼眸,英挺的鼻粱,金色的长发。他正在跟自己讲话,“你醒了!!古兰娜拉!” 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雪沁的意识渐渐回归,想起自己的落水与失踪肯定会令巴图着急,于是惊跳起来,由于起身太快让她感到一阵晕眩,一下栽倒在男子的怀中。 “古兰娜拉,你怎么了?” “我要去找巴图!!” “巴图?古兰娜拉,你。。。。还记得我吗?”蓝眸男子痴痴地望着她。 “我不认识你!你让开,我要去找巴图,他一定很着急,快送我去巴图王府!!求求你!!” 蓝眸男子俊脸突地黯淡下来,她不认得自己,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她?只是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得知萧御熙战死沙场,古兰娜拉失踪,他便冒险装扮成珀斯商人参加这次“那达慕大会”一方面是为珀斯购买骏马,另一方面是趁机寻找她。 下午他正在东张西望时,自己的鹰隼王在多伦溯上空盘旋,不停鸣叫,感到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便从湖的东面跳下,潜进水中,发现一位女子的腰带被缠绕在湖底一块巨石上,她人已接近昏迷! 不容多想,他急忙把奄奄一息的她救出水面,上岸后才发现她竟然是自己正要寻找的“女神”古兰娜拉,但是她巳经身怀六甲。 “喂,你快去找巴图,我要找巴图。。巴图。。。。”雪沁无力地在他怀里挣扎了一阵,慢慢地疲惫睡去。 他把她抱到床上,安置她躺下,就那样凝视着她,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雪沁一苏醒,又对他大喊着要回王府。他无奈,只好准备马车亲自送她回去,见她踏进那道雄伟的大门后,他才怀着种种疑问,惆怅地离开。 府中的下人看到雪沁安全归来,无不激动异常,伊苏岱一边服侍着雪沁,一边派人去多伦湖边通知巴图。 不久,巴图火速赶回王府,见到雪沁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她,热泪直流,难以言语。 雪沁也是泪眼婆娑,跟他诉说自己落水与被救的经过。当巴图听到救雪沁的是一名蓝眼晴珀斯商人时,马上愣住,好长时间都无法回神。 d门门北d门门北暴帝囚后d门n北dn门) 经过那次落水后,巴图对雪沁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在巴图满满的爱意之下,雪沁渐渐从某些不愉快的阴影中走出来,继续过着快乐的孕妇日子。 可今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不但打破了雪沁的安宁,还差点让她堕入地狱的深渊。 “师父,您怎么来了?”看着眼前的萧仇,雪沁又惊又喜。 萧仇定定望着她,眸中表情千变万化,最后缓缓说出,“沁儿,你不是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雪沁微愣,一会才问:“师父,您查出来了?” “沁儿,其实。。。。”萧仇停顿了一下,“不如算了,反正你现在过得很开心,孩子是谁的也不重要,是不?” “师父,到底怎么了?不错,我确实几乎忘记孩子的来历这件事了,但师父既然找到线索,不妨告诉沁儿,让沁儿有所了解。”说完,雪沁期待地仰视着萧仇。 萧仇沉吟了一会,痛苦地道出:“是萧御熙的!” 雪沁一听,脸上血色迅速褪去,踉跄了两下,正好跌入身后的大椅中。 这下总算明白了,难怪自己偶尔会想起萧御熙,原来那不是莫名其妙,那是注定的,原来自己与他有关联。 “沁儿。。。。”萧仇看着她,面带担忧。 雪沁呆呆地坐着,两行清泪自她眼角涌出,突然,她感到很冷,很冷,一股寒意自脚底冒出,蔓延她全身。她不禁举手捶打在自己高高凸起的小腹上。 萧仇见状,赶紧阻止她,“沁儿,别冲动,师父知道你的心好恨,好痛,可这样会伤到你自己。倘若你有什么不测,你父母九泉之下岂会安宁。” “他们早就不安宁了,在我怀上这个孽种后,就注定了他们死不瞑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眼泪如潮,狂涌出她的眼眶,滑过她苍白的小脸,大颗大颗地拍打在她身上、地上。 “是萧御熙该死,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萧仇眼中也蓄着泪,“上次,你去刺杀他,非但不成功,还被他囚禁了,他看中你的美色,于是污辱了你,还。。。还留下这孽种!” “因此,您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我并非去刺杀别人,而是萧御熙,之所以失去记忆,也是因为不想记起那段难堪、恶心的过往?” “对,师父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冒死把你救回来,见你竟然忘掉那段过往,我们都暗感欣慰,想不到一切都已注定。对不起,是师父没用,师父不应该让你去刺杀他,应该亲自去刺杀他的,否则你也不会。。。。”萧仇悔恨万分地哭了出来。 雪沁忽然沉默地低下头,可泪水仍然不停地往地上掉,不知过了多久,她累了!倦了,才抬起头来,神思恍惚,眼神呆滞。 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萧仇也冷静了下来,“沁儿,不要想太多,师父会再想办法,反正孩子才五个月大,可以打掉的。” “打掉?孩子没了又怎样,能一起抹灭那段过往吗?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发生的就是发生了。。。”雪沁哺喃自语着,脸色异常悲切。 他们就那样各自沉思着,直到巴图回来。 “萧先生?” 见到萧仇出现府中,巴图微讶。 “王爷!”萧仇对他鞠一鞠身,再看了一下依然低着头的雪沁,“沁儿,义父先回去了,过几天义娘会来看你,你有什么心里话也可以跟义娘说。” 说着,他又重新看向巴图:“王爷,萧某先告辞了!” 直到萧仇的身影退出殿外,巴图才转回头,来到雪沁面前,抬起她的头,见她满脸泪痕时,急切问道:“沁儿,怎么哭了?” 望着眼前这张满是关心的脸,雪沁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爆发起来,扑到巴图怀里,大哭出声。 巴图拥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黑眸尽是沉思。 dn门北d门n北暴帝囚后d门门北d门门 “很棒吧?想叫就别忍着,尽情叫出来,乖!”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嗓音说着调情的话,他结实有力的腰腹不断摆动,渐趋激烈。 “不要。。。。你又口是心非了,你要的,雪沁是吧?你要的!” 男子俊容更加邪恶。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杀你?不,你这么娇媚可人,联怎么舍得杀你!你知道吗?你的亲人死于朕的剑下,而你,却屈服在朕的身下。呵呵,真是好玩,哈哈哈。。。” 望着那杀千刀的可恶面容,女子不再挣扎,也不再出声,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她的心已经停止呼吸,脑子已经停止思想,灵魂已经出窍。 “你知道吗?朕的甘露,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看你多幸运,获得如此的恩宠。朕杀了你全家,现在赔你一个孩子,让他来继承你柳宗的香火,朕算待你不薄了吧。哈哈。。。 意识到刚才又是一场噩梦!她嘘了一口气,伸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瞪着凸起的小腹,沉思起来。 自从知道自己被萧御熙那狗皇帝污辱了之后,她便每晚做噩梦,有时白天也会。反正是一闭上眼就会梦到。每次都是梦到他对自己实行兽欲。 稍微长胖一些的身子,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已经瘦了下来。她的手不由得又来到高高凸起的小腹上。这里,躺的是他的孽种,是自己令亲人蒙羞的证据。想着想着,她不禁手握成拳,用力捶打在小腹上。 “沁儿,你怎么了?”就在她准备落下第二拳时,巴图冲了过来,及时抓住她的手,“你怎么干这种傻事?” 正陷入疯狂的雪沁,理智与思想早就抛开,连肚子传来的疼痛也感觉不到,她用力甩开巴图的手,“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孽种,我不能让他出来,不能给我的亲人蒙羞。” 巴图一听,脸色大变,抓住她的手更紧,“沁儿,你在说什么,什么孽种?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才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孩子,他是孽种,是那狗皇帝的野种!”雪沁痛声大哭。 巴图震住,她怎么这样说?难道她记起了什么?可是如果她记起以前的事,她不应该这样说的呀。 “沁儿,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好吗?乖。”他在她身边坐下,低声哄着她。 雪沁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不说出来,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你忙完公务了?” “恩,我刚从书房回来!”巴图注视着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呃,没事,刚刚做噩梦而已。” “沁儿。。。。”巴图抬起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看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心疼不已,“你最近怎么了?总是精神恍惚,听伊苏岱说你平日吃饭也变少了。看,你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可能是孕妇症状吧。”雪沁闪闪烁烁,“过段日子会好起来的。” “是吗?真是才好哦!”巴图捏了一下她的脸,“我可不喜欢你瘦瘪瘪的,我要你恢复之前的红润与丰满。” “恩,会的。王爷,夜了,您也早点歇吧。”雪沁说完,径直躺下。 巴图除去外袍,跟着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两人各有所思,帐内久久才传出呼吸声。 接下来的几天。巴图发觉雪沁很不寻常,她经常发呆,愁眉不展,面容更加憔悴。好几次她都半夜惊醒,每当他问她发生什么事时,她总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巴图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所以,除非必要公务与宴会,否则他都尽量留在府中,一直陪着她。今晚!是红郡铁帽子王宝音敖登的生日晚会,他不能推迟,安顿雪沁睡下后,他才出府,准备去露个面就回来。 两个时辰后,当他再次回到寝房时,发觉原本睡在床上的人儿不见了,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见到枕头那高高垫起的信纸时,颤抖地拿起,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王爷,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沁儿己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记得王爷曾经问过沁儿一些问题,沁儿回答等该说的时候一定奉告。可是,沁儿没勇气等到那天的到来。噩梦与折磨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苟且偷生的我身心都很疲惫,沁儿无颜于世,死或许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 多谢王爷一直以来对沁儿的关心、爱护与疼惜。沁儿无以回报,只希塑上天保佑您,您是一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沁儿绝笔! 巴图紧拽着信纸,发狂地冲出寝房,跑遍整个王府,接着来到大门口,“你们今晚有没有见过沁夫人出府?” “回禀王爷,沁夫人于两个时辰前骑着马出去。” “你明知她有了身孕,还让她出去?”巴图面色骇人。 “奴才有问过的,夫人她说去找您,刚刚见到只有您的马车回来,却不见夫人的马,奴才心中虽感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以为夫人与您一起乘坐马车回府。。。” 不待守卫说完,巴图早就闪电般地奔进门,冲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骏马,火速离开王府,消夫在朦胧夜色当中。 第九十二章 爱的熟悉感 一阵阵马蹄声,划破了黑夜的寂静,好好的天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雪沁身上的单衣根本抵挡不了这夹杂着细雨的冷风,更何况她原本就患有惧寒症。她浑身哆嗦,缩成一团,到达山顶时,终于让骏马停下。 将白马绑在一棵大村上,她仿佛一个没意识的幽灵,癫癫颤颤地来到山崖口。望着那陡峭的山崖、无尽的海水,她呆滞的眼眸露出无比的绝望与伤痛。 知道萧御熙与自己的关系,她疯狂痛苦得几乎要死去。一次次的噩梦,不间断的折磨,侵蚀着她的思想与灵魂。他是害死柳家一百三十七口人的凶手,他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己应该恨之入骨才对。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恨他的同时,她隐约发现心里竟然对他产生某种情愫,仿佛那一场场画面不是污辱,而是男欢女爱,是天径地义;仿佛他们不是仇人而是恋人。 有次,她甚至梦到他与自己、还有儿子一起快乐玩耍,她靠在他广阔的肩膀上,笑得多么的甜蜜与开心。这些这些,都使她感到震惊,而且痛不欲生。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爹,娘,大哥,沁儿好脏,好恶心,沁儿不知羞耻,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沁儿令柳家上下蒙羞,是柳家的耻辱;沁儿罪不可赦,应该下地狱,带着这个孽种一起下十八层地狱。”望着波浪涌动的海面,雪沁闭上眼晴,朝前踏出一步,准备跳下去。 “黄泉路上,寂寞孤独,萍水相逢,有你相伴。”忽然,空寂无人的周围传出一个声响,温和的嗓音中含有无尽的悲切与凄凉。 雪沁迅速睁开眼,刚抬起的脚也收了回来,沿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断崖口,伫立着一个瘦长的人影,一身白衣飘飘,浑身透露出一股凄冷与哀伤。 “生命是上天赋予的,据说自尽身亡的人,等于践踏上帝的创造,触怒了老天爷,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生生世世都不得投胎,即使投胎也不能再成人,而是成为其他动物,譬如猪狗牛羊,过着悲惨的日子。”那白衣男子幽幽叹道。 雪沁不由地颤了一下,极力稳住声音道:“你还不是一样想自杀!为什么?” “痛苦呗!”男子双眼朝下望去,用低低的却足以让雪沁听到的嗓音继续说着:“我是没人要的私生子,我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只有母亲,可是我五岁那年,母亲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苟活着。我来过这里无数次,每次都想一头栽进那深不见底的大海中,但最后时刻我都止步了,因为我怕将来不能投胎,我怕做猪做狗。” “那些只不过是传言罢了,不可信以为真。”雪沁抿嘴嗤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男子瞥了一下雪沁凸起的腹部,“你呢?为何要轻生?为何不等孩手生下再寻死?” “我?”雪沁低头看了看肚子,“就是因为他我才要自杀。他是个孽种,不该出来世上丢脸。” “孽种?那你意思是他有父亲了?”男于语气蓦地露出羡幕,“他真幸福,不像栽,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不!他没有父亲,他父亲已经死了,被我一剑刺死了!”说这话的时候,雪沁心底涌起一丝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疼痛。 “你现在带他自杀,是去找他父亲吗?一家三口永相伴,也不失一件好事。” “才不是!!谁要与那狗皇帝一家三口!”听那男子这样说,雪沁立刻暴跳如雷,身子由于发怒而颤动连连,如果风再大一点,估计能把她吹下去,顺便送她一程。 “我听人讲,地狱修罗其实蛮有善心的,他们通常都会安排一家人团聚,即使那家人之前曾径相互残杀。” 雪沁一听,脑海即时浮出一个画面,爹娘、哥哥、萧御熙、自己与孩子聚在一起,爹娘苦着脸,万分无奈;哥哥板着脸,满眼忿恨;萧御熙则洋洋得意,似乎在讲:谁说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看,我们相处得多和睦,哈哈哈。 “所以,死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越来越糟!”好像看穿她的内心一般,男子及时劝道。 雪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不断呢喃着:“不,我不能死,不能让亲者痛,愁者快!不能……” “看来,我今天又是白来了!”不知几时,白衣男子已经来到她身边。 雪沁窍于看清楚他,那是一张俊秀温和、年轻的脸,她不禁问:“你是谁?” “我是谁?”男子看向朦胧灰暗的远方,“我原本是个不该问世的孩子,可是偏偏来到这个世上。我爹利用我娘接近外公,谋了我外公的家产,还杀死了外公全家,我娘命大,逃过一劫。我娘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当她准备投入新生活的时候,却发现肚子里有了我。” “你娘没想过要报官吗?” “不用我娘报官,我爹便受到天谴,被雷电击死。” “然后呢?”渐渐地,他们席地并排坐在一起。 “我娘对我这个孽种,又恨又爱。因为我爹,她恨我;又因为我是她的亲生骨肉,她爱我。”男子神思似乎飘得很远很远,“孤苦伶仃的她,饱受折磨与痛苦,心魔时刻侵蚀着她的思想,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把我生下来。” “你娘很勇敢!” “恩!我刚懂性,问起我爹的去向,我娘便毫无隐瞒地告诉我关于我爹的事情,她似乎把我当成倾诉对象。我娘带着我,经常受到人们的鄙视与欺负,可她都忍气吞声。” “你娘有没有后悔生下你?” “她说虽然我爹伤她好重好重,虽然我爹罪不可恕,但她并不后悔生下我。因为我是无辜的。”白衣男子终于收回飘渺的目光,定定注视着雪沁,“我不请楚那个男人曾径对你做过什么,但孩子是无辜的,你在怨恨他是那男人的孽种时,为何不想想他体内也流着你的血?” 雪沁呆住。 “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当年我娘。我自杀,就是想去见我娘,料不到老天爷安排我遇见你。” “你娘?”雪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起来比我还大哦,我是你娘?” “你终于笑了!!”男子黑眸中闪过某些东西,似是轻松与欢欣。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华世济!” “华世济……毕世济……”雪沁轻吭着,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听到,“很有意思的名字!”一会,她微笑地说。 “我有个朋友,她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也是这样说。”华世济炽热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绝美的容颜。 “是吗?”雪沁嘴角微微一扯,继而一脸诚恳,“谢谢你,华世济!” “不用客气。其实,偷愉告诉你吧,刚才如果你真跳下去,我也未必会跳!” 雪沁又是一阵惊讶。 华世济突然站了起来,环视着寂静的周围,大声说:“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寻死了,回头一看,这世界其实挺美的,虽然有许多不开心的事,但也有许多快乐的事!” 雪沁也站起来,是啊,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对自己好的人,还有很多值得回忆与怀念的事情。她脑海蓦地闪现出一对充满担忧与关切的眼眸,他现在应该回来了吧。还有,他看到自己的信,肯定很心急吧。不行,自己要尽快回去! “华世济,我要走了!”她看着他,“还有,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雪沁,住在巴图王爷府。你……愿意的借可以去找我!”说完,她走到大树旁边,解开绳子,牵出骏马,“对了,你住在哪里?要不要我载你回去?” “不用了,我习惯了!每次我都是独来独去的。夜了,冷了,你快点回去吧。”毕世济答了一句,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直到那抹白色人影远离自己的视线,雪沁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眼光,小心翼翼地跨坐上马,轻轻吆喝一声,骏马缓缓奔跑起来,朝山下驱去。 接着,一个黑色人影从另一颗大树后面走出,银色的面具在朦胧月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阴沉的双眸涌现出不甘与忿恨,他抬脚狠狠地在大树上踢了几下,最后才运起轻功下山。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雪沁刚回到王府大门口,守卫立刻欢天喜地地迎上来,“夫人,您终于回来了,王爷他都急坏了” 雪沁把手中的马绳递给他,一边跨过门槛,一边问道:“王爷呢?” “一个时辰前又出去了,还没回来。估计是去找您。” “知道了,你去忙吧。”由于有功夫底子,再加上内力不错,雪沁即使大腹便便,走路却并不感到吃力,因此不必下人掺扶,她便可轻松地回到大殿,径直走进寝房。斜靠在床沿上,等着巴图回来。 “沁儿,丫头,丫头……”迷迷糊糊中,雪沁听到一声声急促的叫喊,睁开朦胧睡眼,看到巴图正俯视着自己。 “王爷……”方才等着等著,她感到有点累,便睡着了。 巴图扶她坐起身,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下,目不转晴地望着她,神情异常激动。他在城里找了很久,兜了好多圈,经过家门时,突然听到守卫的禀告说她回来了,他兴奋地迅速跳下马,施展轻功飞回寝房,见到她安详她睡在床上,那颗紧张慌恐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王爷,对不起!”见他风尘仆仆,还满头大汗,雪沁愧疚不已。 巴图牢牢抱住她,恨不得与她融成一体,这样她就再也不会与自己分离!! 雪沁默默感受着他的紧致拥抱,紧得令她有点生疼,紧得令她差点窒息,她满足地靠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传出的好闻体香,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 “丫头,你每次都要吓我,每次都要让我疯掉。”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以为将永远失去她,巴图感慨万端,心头波澜起伏。失而复得让他谢天谢地谢祖宗。 “王爷对不起,沁儿保证再也不会做出此等让您担心之事。”她终于发觉,这具胸膛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舒适,让她深深依恋。 “说过的话要算数,决不能反悔!知道吗?知道吗??”巴图嗓音不由地加大,抬起她的脸,低嘴吻在她红润的樱唇上。 雪沁也热切地回应他,寻求着他的味道,企图平缓自己颤抖的心。 “熙…熙…” 听到这声呼唤,巴图震了一震,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布满浓浓柔情的黑晖注视着她,“丫头,乖!真乖!” 就在巴图准备继续迸进时,雪沁猛然推开他,只见她面露惊慌,快速爬到床角,抱膝缩成一团,娇躯不断哆嗦与颤抖。 “丫头,你怎么了?”巴图重新靠近她。 “滚开,不要碰我,求求不要碰我!”雪沁把脸埋在膝盖里,伸出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声带哭意。 巴国双眼闪烁了一下,抓住她的手,轻声哄道,“沁儿,我是王爷,我不是他,我是永远疼爱着你的人,不是那个想伤害你的人。”巴图说完,静静等着她。 终于,雪沁胆怯地抬起脸,看到他那对深邃的眼眸后,又惊恐地低下头,“你是他,你与他长着一样的眼晴,你肯定是他!” “不,我不是他,眼晴碰巧相似而已,我是巴图啊,是巴图王爷。” 雪沁停止挣扎,一会才又重新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巴图,良久,终于扑进他怀里,凄切地大哭起来。 巴图拥著她,英俊的脸露出担忧的神色,黑眸更是透露出无奈与苦楚。 “沁儿,我好担心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吗?”等雪沁稍微平复,巴图轻声问她。 雪沁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自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他吗?他知道后是否会看不起自己,耻笑自己?他要是知道自己竟然对萧御熙那个狗皇帝存有某种情愫,一定很伤心吧?不,他人这么好,自己决不能伤他的心。 “沁儿……” “王爷,沁儿想睡觉了,请您陪沁儿睡,嗯?” 还以为她会说出来的,想不到她依然不肯坦白!!巴图内心抓狂,万分苦闷与哀痛,暗地里叹了一口气,陪她一起躺下。 靠在他怀里,折腾了一夜的雪沁早就疲倦睡去;巴图却脑子十分清醒,静思默想着。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暗室里,烛光晃动,把那个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这时,门外传来两声敲打,房门被推开,一个瘦长的人影走了进来,朝那个高大身影鞠身一拜,“皇…” “不必多礼,快说吧。” “是!微臣发现娘娘她这几日总是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时刻留意着。昨天晚上见她半夜驾马出府,便赶紧悄悄尾随在她后面,幸亏能够及时阻止她。” “做得好!她有没有说因何要轻生?” “微臣暂时不敢追问过多。不过娘娘好像受过什么刺激,她说肚里怀有孽种,不能生他出来献世。”瘦长的身影沉吟了一下,接著说:“微臣会继续找机会弄清楚所有原委。” “恩,现在恐怕只有你才能得知她心中所想。”哀伤的嗓音中充满无力感。 “皇上请别泄气,一切都会过去的,真爱永恒。” “会吗?但愿如此吧…谢谢你!”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为了娘娘,微臣在所不辞。”他停顿一下,声音转成忧虑,“对了皇上,据闻三王爷开始拉拢朝中某些官员,经常威逼聂政王,三王爷居心可测,如再任他这样下去恐怕会…皇上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不!朕一回去就前功尽毁了。”高大的身影走到烛光前,火红的光芒映射到他英俊的脸上,透露出深深的惆怅与哀痛。 “可是万一…” “皇位有否皆无所谓,她才是朕这辈子不能失去的。” “微臣知道您对权力地位并不在乎,可这关系到整个江山社稷,关系到天下苍生。”瘦长的身影面露担忧。 “这个,朕会再想办法。目首最紧要的是尽快唤醒她的记忆。你继续留意,有什么情况立刻禀告联。” “微臣知道!” “恩,你先下去吧。” 瘦长的身影静静地走了出去,高大伟岸的人影继续呆站着,大约一刻钟后,他才吹灭蜡烛,离开暗室。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大旗皇宫御书房。 巴尔格沁生在椅子上,手指玩弄着皇冠左古两面垂下的火狐茸毛,英俊的脸庞与巴图有八分相似。他眼神飘忽不定,据说这种眼晴是草原上最狡猾“狐狸眼晴”。 他的思想,没人能猜得到。现年二十七岁的他,即位将近五年,政绩却缺乏可陈。如今皇太后仍有很大的势力,任何大事他都要与她商议,“儿皇帝”的滋味实在不太好过! 母后对他的信任与赏识始转不及大哥——巴图,这使他心中产生万般不满与不忿!不过,他巴尔格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些年来,他早就懂得了狐狸的学说——打赢就上,打不赢就跑! 保存实力,等到时机成熟,狐狸的尖爪和利齿就会像草原上的野狼,原形毕露,把猎物吃个精光,连血都要舔舐干净!!想着想着,巴尔格沁面容扭曲起来。 侍卫蒙泰突然走进书房,神情紧张,“大汗,皇太后吐血了!” “嗯?”巴尔格沁抬起头。 “皇太后的病似乎更严重了!这两天御医都说情况不乐观,毕竟年事已高!”蒙泰继续说。 巴尔格沁双眼转了几下,吩咐道:“把千年人参带上,随本皇去太后殿!” “是,大汗!” 静谧的寝殿里,蔓延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却无法定人心神。皇大后达尼碧蓝死气沉沉地躺在毛毯上,身边的女奴手忙脚乱地用丝巾擦拭着上面的鲜血! 巴尔格沁走进内殿,看到这一切,脸上立刻浮现出悲伤之色,疾步走到床前:“母后!!”说着,眼中同时挤出几滴眼泪。 达尼碧蓝望了他一眼,叹息道:“我老了,即将灯枯油尽,你大展宏图的时候到了。” “母后千万别这么说!孩儿会不得母后,孩儿才疏学浅,还望母后辅佐才能治理好着大旗江山!所以母后您要振作,要坚持住。” 听了他的话,达尼碧蓝不由得又是一阵咳嗽,鲜血再次渗出嘴角,惹得太医们又是一阵忙乱! 巴尔格沁紧紧握着她的手,无泪地抽泣着。 几口汤药喝下去,达尼碧蓝的脸色稍有缓和,微微喘着气。 巴尔格沁眸光一转,说:“母后,孩儿让大旗的贵族女眷都去萨满庙为母后折福吧!听说1000人折福百日便可化解人世问的生老病死。孩儿马上差遣后宫所有嫔妃、还有铁帽子王的妻妾们于今日下午就去白兰浩特的萨满神庙,开始折辐。” 皇太后静默一会,吃力地点点头,然后昏昏地睡了过去。 巴尔格沁叮嘱宫人继续好好照顿皇太后,才满面沉思地离开大殿。他在花园里慢慢走着,眼神黯淡无光,有时却又精光闪烁,就这样来回走动,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 侍卫蒙泰走了过来: “启禀大汗,萧先生求见!” “不见!” “那……萧先生说他有要事禀报大汗,事关大旗江山社稷。他……他还带着一位萨满法师!” “嗯??那让他进来吧!” “是!大汗!” 蒙泰走开不久,兼仇与一名法师走进花园,来到巴尔格沁面前恭敬跪拜,“草民萧仇参见大汗!” “起来吧。萧先生有什么事吗?” “大汗,这位是和硕特法师!”萧仇指了指身边那位古怪打扮的中年男人。那人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萧先生,本皇知道你精通八外周易,平日里就喜欢跟各教法师谈论天相立法。那这位法师又有什么过人法力?” “回大汗的话,此萨满法师与其他法师可不同呀!他精通象传,对天相有着非比寻常的触觉,草民遍寻大旗及其诸国的萨满庙,才寻得此人!他的预测一定对大旗江山还有大汗大有帮助。” “哦?”巴尔格沁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和硕特,你给本皇讲讲,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回禀大汗,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现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乌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硕特法师唾沫横飞地显示着自己学识。 “够了!!本皇没工天听你耍嘴皮子,有什么话快点说!!”巴尔格沁眼光瞬时凌厉起来。 硕特法师顿时语塞,草原狐狸的脸色真是说变就变!! 一边的萧仇连忙附和:“和硕特法师您那就快跟大汗说明您看到的异象吧。大汗时问宝贵呀!!” 顿特法师讷讷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大汗。根据贫道最近几个月的观测天相,三个月前猛然发现北斗第二星巨门星异常闪亮,在三更之时忽然向东边移动,一道光芒划过天际向科尔沁草原的东面降落,贫道认为这必是吉兆,一定是天庭有什么贵人降落到我大旗地区!” “真有这事?”巴尔格沁开始提起兴起了。 “大汗,草民与法师翻阅了所有关于天相的文集典章,均认为巨门星保佑我大旗国运长久,然后…”萧仇微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的,你想急死本皇?” “大汗,大旗国的保护神‘长生天’的转世灵童估计已转世投胎,谁要是得到此等神人,必将掌控天下生死与贫富,也必将保我大旗无往不利!!” “此话当真??长生天的转世灵童,本皇也听说过,好像要两千年才出现一次!没想到会出现在我大旗!!不过…那转世灵童会附在何人体内?” “灵童已经投胎转世,他正孕育在一位女子体内!”硕特法师立刻插话。 “那女子在哪?如何知道她肚子是否真的孕育着灵童??”巴尔格沁十分焦急。 “大汗,草民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仇,你活得不耐烦了,有话快说!” “大汗,草民义女雪沁原本清白之身而且尚未婚嫁,却突然怀上身孕。当时草民跟法师曾经发现雪沁头上有七彩霓虹闪耀,不过那必需得午时三刻才能显现。有次巴国王爷光临草民府第,正好见到雪沁此种异象,就向草民提出把雪沁许配于他。王爷权高位重,又对雪沁甚是宠爱,也不嫌弃她腹中胎儿并非亲生,草民自然乐意。” 巴尔格沁听后,狭长的黑晖闪了两下,迅速归于平静。 “大汗…”萧仇瑟瑟地看着他。 “你们先退下吧,本皇还有事情要做,本皇需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招你们进宫。” “是,大汗!”萧仇与硕特法师对他行了一个告辞礼,然后离开。 巴尔格沁继续在花园里走着,心潮汹涌,面有所思。 O(∩_∩)O O(∩_∩)O暴帝囚后O(∩_∩)O O(∩_∩)O 大汗的御旨已经来到巴图王府,宝音琪琪格等人正在忙乱收抬着行装,换上素色衣裙,准备去宫里为太后祈辐。 巴图冷眼望着,转身回到内室,雪沁刚刚睡醒,正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微笑着! “王爷,外面这么乱?出什么事情了?”雪沁略微蹙起眉头。 “她们去皇宫为太后祈福,这三天里可以清静,再也没人来烦你了!巴图温柔地抱着她,给她披上外袍。 “为太后祈福?她老人家贵体欠安,要不要紧?” “我每天都去看望,法师说要千名女子祈福三天,虔诚为母后祈祷方能逢凶化吉。”巴图淡淡地说,仿佛患病的是一个陌生人,而非他母亲。 “王爷,那沁儿也去吧!” “不用!你有了身孕,不方便。”巴图截至她。 忽然外面一阵喊声:“大汗有旨,巴图王爷接旨!” 巴图朝雪沁示意一下,独自走出屋外,跪拜。 “大汗诏曰,卓黄那铁帽子王天人雪沁立刻进宫为皇太后祈辐延寿,不得有误!钦此!!” 巴图怔住,起身接过圣旨后,久久地站立着。 “王爷,大汗的马车在外面等着呢!”御林军统领多朗催促着。 巴图面色铁青,沉默不语,十分不甘地进到里屋。 雪沁已经起床,伊苏岱为她梳好了头,正准备替她穿上斗篷。 巴图示意伊苏岱出去,默默走到雪沁面前,为她系上斗篷的带子。 “王爷,沁儿都听到了,为母后祈福,也该是沁儿的责任与孝道。三日后沁儿就回家,您不用桂念,沁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巴图眼中万般不舍,颤抖地把她纳入怀中,自顾低喃:“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还不能带你走…还不能…” “王爷,您要沁儿去哪?”隐隐约约听出他的话中意思,雪沁疑问。 “带你回家!” “王爷,沁儿的家就在这里呀!!”雪沁嫣然一笑,认为他是太过不舍自己才导致胡言乱语。 巴图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直到门外再次传来多朗的提醒,他才推开她。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塞到雪沁手中。 雪沁低头一看,不禁大惊,那是一只匕首!! 第九十三章 愤怒闯宫 “王爷,这是……”雪沁纳闷地端详着手中这把小巧的匕首,它只有巴掌大,刀鞘上一排小勾,可以随意挂起。她小心地拉出来,匕首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这叫袖剑,你把它放在衣袖里,它有钩子不会掉落。这匕首看着小巧,但削铁如泥,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以用来防身,知道吗?” “嗯!而且我有内力护体,您不用担心我!!” 巴图看着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不知为何,他非常的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总觉得她此次进宫很不寻常。 “王爷,您抱得我好疼。”雪沁一边低嚷,一边轻轻推他一下,顺便把手放在腹部。 巴图蹲了下来,先贴耳在她高高凸起的地方听了一下,宽厚的大手来到上面,来回摩挲,低喃:“宝宝乖,要听母后的话,不准折腾母后,否则父皇不饶你。” “王爷,您在嘀咕什么呢?” “我……我在跟宝宝道别。”巴图站了起来,“叫他不准调皮,要好好听你的话。” 雪沁盈盈一笑,“他怎么听的懂!” “会的,承儿以前也是这样。” “承儿?谁呀?” “呃,没事了。”巴图回过神,见她几撮发丝垂落在两颊,于是温柔地帮她撩起,夹到耳后,在她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记得想我!” 雪沁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会的,王爷您也……” “我也会想你,只想着你!”巴图接下她的话。 “王爷!!”多朗再次在门外催促。 巴图随手拿起自己的弯刀,搂着雪沁走出寝房。看到雪沁进入车内,他也才跃上骏马,随马车一起向皇宫驶去。 太后这几天的病情有加重了,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 巴图来到床前,默默注视着眼前苍老憔悴的人,深沉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忽然,太后睁开眼睛,冲他招了招手,嘴角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巴图连忙蹲下,伏在床沿上,关切地问:“母后,您好点了吗?” “巴图……咳咳……咳咳咳……”太后一开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巴图赶紧拿起床头的软巾,轻轻擦拭着太后的嘴角。 “巴图……母后要去见你父皇了,这几天我一直梦见他,估计很快就跟他一起了!”太后恍惚说道。 “母后……” “你父皇……子嗣众多,却只有你……和格沁两兄弟有承担整个大旗重担的禀赋!但是,格沁心胸狭窄,如果不是因为你……不能孕育子嗣,大汗之位必定是你……的,咳……咳咳……” 巴图眸光迅速流动了一下,握着太后的手,没有说话。 一直藏匿于门外的巴尔格沁听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转身离开内殿,向萨满庙走去。 巴尔格沁步履飞快地来到庙内。庙宇坐落于皇宫后花园右侧,四周草木苍翠,此时正是午膳、休息时间,看到四处无人,他沿着那股栀子花的香气,鬼鬼祟祟地来到最后一间房,这里是雪沁祈福期间宿的地方。 巴尔格沁悄悄地拨开矮窗,透过缝隙往里面望去。发现雪沁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正午的阳光透过前面的大窗照射在屋里,他还看见一道七彩霓虹照耀在对面的墙壁上,忽上忽下的,煞是迷人。 见到这奇异的景象,想起萧仇与那法师的话,巴尔格沁震住,眼中透露出惊奇与贪婪,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雪沁。 “夫人,我扶您去用膳吧!” 听到里面传出声音,巴尔格沁急忙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嗯!”雪沁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块漂亮的水晶片,揣进怀里。这个水晶片不知道什么来历,当时她一醒来就发现它在怀里!见它不但漂亮,还很神奇,她每天拿出来玩一会儿,就开心不已。 三天后,祈福仪式正式完毕,巴图一早就来到皇宫萨满庙,万分急切地等着雪沁。 “王爷!”宝云琪琪格与海蓝珠等人看到巴图出现于此,无不欢喜,见他并没理会她们,再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她们才意识到原来他亲自抵达,并非为了她们,而是来接她——那个不贞的女人柳雪沁。 意识到其他王爷府的女眷纷纷投来好奇与同期甚至嘲笑的表情,宝云琪琪格与海蓝珠等人皆满脸尴尬与忿恨,迅速低头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咒骂着。 “沁儿!”巴图高兴地拥住雪沁,仔细端详着她,“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瘦了。”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雪沁也激动地望着他,“王爷,倒是你瘦了哦。” 每时每刻都在记挂着她夜里一个人睡会不会冷,担心她会不会胃口不好,宝宝会不会折腾她,他不瘦才怪。“我身子硬朗的很,瘦一点无所谓,况且,你回到我身边了,我很快会长胖起来的。” 雪沁甜蜜一笑,痴痴地凝望着他。 “对了,沁儿,我带你去见见母后,她很想见你!”突然想起太后的交代,巴图拥扶着她,乘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一起来到太后殿。巴尔格沁也在这里。 雪沁一来到太后床前,连忙准备下跪行礼。 “你有了身孕,就不必多礼!”太后强打起精神,阻止雪沁说,并且示意巴尔格沁让开,叫雪沁坐到床上。她拉起雪沁的白皙的小手,亲亲抚摸,“雪沁,你为我祈福,累坏了吧!” “雪沁不累,只要太后能够洪福齐天,雪沁那一点点付出根本不值一提!” “真是懂事贴心的孩子!”太后愈加满意地看着她,目光停留在她凸起的腹部,“那孩子还好吧?什么时候生?” “回母后,再五个月宝宝就出世了。” “嗯!巴图没有孩子,他把你腹中之子视为己出,你……也不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 “雪沁知道!” 太后又转看向巴图,“巴图,你带雪沁回去吧,这三天累坏她了!” “是,母后!您也要小心调养,放宽心情,很快会恢复健康的。”说完,巴图分别朝巴尔格沁与太后深施一礼,牵起雪沁的小手走出房外。 巴尔格沁脸上始终堆着笑,见到巴图二人离开,那笑容立刻消失殆尽,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渐渐睡去的太后,一抹阴冷的笑意在眼内一闪而过。 “你真的来了?”静候多时的华世济,见到厢房的门被推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欣喜若狂。 “对不起,临时发生了一点事,让你久等了。”在伊苏岱的搀扶下,雪沁在桌子前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后,继续说:“收到你的信条,我又惊又喜。” “幸亏你还记得我!”华世济呵呵直笑,“我有点事情离开了一段日子,回来后想起你,不知道你现在怎样,于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谢谢你,我没事了!”雪沁万分感激,萍水相逢而已,想不到他还记挂担忧自己。看来上天还是对自己不薄的。 “看你精神不错,脸色红润,就知道你肯定没事了。” “这些都多亏你的开解,当时如果不是碰上你,我恐怕已经……” “哪里哪里!!其实,功劳最大的应该是那个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巴图王爷待你很好吧?” 雪沁脸上即刻露出满足于欣慰,“恩,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夫君!” “那你应该忘记过去,对于某些不堪的过往,也该选择忘却,重新投入新生活。” 雪沁眼神变了一下,明亮的娇脸骤地黯淡下来,幽幽叹道:“谈何容易!” 华世济也沉默了一会,才问:“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吗?”见雪沁不语,他满怀歉意道:“对不起,我……” 雪沁抬起头,对伊苏岱说了声,“你去外面随便逛逛,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是的,夫人!”伊苏岱并没产生任何异样或好奇,平静地走了出去。 见到房门重新关上,雪沁注意力又回到华世济身上,“为了一笔宝藏,他杀了我全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我当时幸亏凑巧出庄,才能避免惨死。当年才十岁的我,一直跟随我师父过着逃亡的日子。直到半年前,我去刺杀他,可惜失败了,还被他侮辱了。” “所以你才称肚里的孩子是孽种?” “对,师父冒险把我救回来,但我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直到发现怀孕后,师父到处调查才知道孩子的父亲原来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一切都过去了,况且你也手刃了他,孩子是无辜的,过去的事就由它去了。” “如果我只对他有恨,或许能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可是……可是我发现对他的恨意之中,竟然夹杂着某种情愫,那种情愫……是……”雪沁羞于说出口,“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却经常想起他,连做梦也梦到他。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犯贱?我没有颜面见我的家人。”想起那一次次的噩梦,还有自己的反应,雪沁不禁抽噎起来。 “不关你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或许这些都是上天注定吧。”华世济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对了,这些事,你有没有跟王爷讲?” 雪沁轻轻拭去泪水,摇了摇头,“我不敢让王爷知道我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怕他会看轻我,耻笑我。” “怎么会呢?他爱你,应该爱你的一切。”说这句话的时候,华世济猛然提高嗓音,好像不但要说给雪沁听,还要透过墙壁,传到隔壁那间房去。 “会吗?” “恩!你以后不妨尝试一下,他既然从一开始就接受你,代表他从来没想过要耻笑或者看不起你。你说出来不但自己心里舒服,说不定也能让他感到欣慰,毕竟那样代表你对他坦白、依赖与信任。” 雪沁再次抬起头时,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谢谢你,华世济,你真是一个好人,是我的贵人。” “很荣幸你能把我当成知心朋友。” “这些心里话,我连师父师母都不说,却跟你讲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是因为你娘跟我有着同样的遭遇吧。”雪沁感叹。 华世济面带微笑,默默地看着她。接下来,他们又聊起其他一些事情,他们仿佛一对知己,谈笑自若。直到伊苏岱回来后,雪沁才开始与他告辞,“我想去市集走走。” 见她大腹便便,华世济不放心伊苏岱一个人照顾她,于是提议,“不如我陪你去吧。” “也好!” 大旗的民风比较豪放,女子可以随意上街,热闹喧哗的市集上,到处可见一男一女一起闲逛,所以华世济与伊苏岱陪着雪沁出现在市集上时,并没有特别引人注意,偶尔有人关注,也是因为雪沁那绝色的容颜。 他们就那样走着看着,忽然一个人影撞在雪沁身上, “噢,对不起,对不起!”那人站稳身子,赶紧道歉。当她见到雪沁时,美丽的脸露出惊喜与兴奋,“栀子!” 华世济暗暗颤了一下,雪沁则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紫衫女子,问:“姑娘,你叫我吗?” “当然啦!栀子,几个月不见,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 “请问你是!”雪沁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我是紫茜姐姐啊,你怎么了?” “紫茜姐姐!紫茜……”雪沁不断呢喃思索着,可是记忆中并没有她的痕迹。 “栀子……” “姑娘,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雪沁重新看向她。 紫茜眼睛瞪得倏大,“你开玩笑的吧!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为了萧……”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不待她说完,华世济及时阻止她,还把她推向一边。 “喂,你干吗了!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见他大手紧抓着自己的手,紫茜挣扎起来,可恶,如果不是师父交代过在凡间不能随便施法,她肯定要好好戏弄一下这个男人,给他厉害瞧瞧。 “她真的不是你所讲的什么栀子,她叫雪沁,请不要再妨碍我们!”说完,华世济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示意伊苏岱一起扶起栀子,朝前走去。 见他们头也不回的走了,紫茜郁闷地跺了几下脚,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半夜,巴图王府已经熄灯安歇,只有值班侍卫在府中来回巡逻。 一群御林军猛然出现于王府大门口,领头的御林军首领蒙泰。管家一看到蒙泰头戴白色罩带,马上意识到什么,快步跑到后院通知巴图。 巴图迅速穿衣整齐来到前院,蒙泰见到他,立刻放声大哭,跪倒在地:“启禀王爷,太后娘娘已薨!!” 巴图顿时僵住,沉默一会儿,问道:“怎会 如此突然?” “太后娘娘本来好好的,可是今天晚上吃完药,便吐血不止,一会儿功夫,就……大汗通知了所有王爷进宫准备丧事,那个……” “还有什么,快说!” “大汗口谕,雪沁夫人甚得太后娘娘宠爱,故让雪沁夫人与皇后娘娘一起为太后娘娘守灵,不得有误!” 巴图听到这里,眉头拧成一团,深沉地望着蒙泰。 “王爷,事不宜迟,请带上夫人跟随属下进宫!!” 巴图回到寝房,跟雪沁讲了缘由,携她一起出发。两人抵达皇宫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太后遗体入殓后,雪沁、皇后、还有巴尔格沁的其他嫔妃,一起彻夜守在灵柩前。 文武官员吊唁,个个做着“三跪九叩”之礼,边上的官员们还时不时地提高嗓门嚎啕大哭,声震苍天。礼部大臣不断往地上泼洒白酒,焚烧大量的冥器冥钱,皇宫上空黑烟缭绕。 王爷、贝勒、贝子、福晋等高级贵族各自回家进行斋戒,大旗各部院官员也到衙门集体住宿斋戒,不许回家。 十天后,太后入土大旗的皇家陵园,整个丧礼终于宣告结束。住在皇宫里的皇亲国戚开始陆续回家,巴图半个月没有剃须,整个面容异常疲惫,守在皇宫门口等待雪沁出宫。 见到其他人都陆续离开,雪沁却还没出现,巴图开始焦虑起来,最后,所有人都走光了,还是没见雪沁人影,他再也抑制不住,往宫内奔去。 刚来到正殿门前,就遇上蒙泰,“王爷,大汗有旨,您最近劳累辛苦,早点回府休息!” “雪沁夫人呢?本王要带她一起回去。”巴图说着,准备往巴尔格沁寝宫走。 蒙泰一个飞身,挡在他面前,“王爷,时候不早,请回吧!大汗歇息了!!” “让开!” “王爷,这里是皇宫,您大吵大闹,恐惊扰到圣驾!” “滚开!!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拦本王!!”巴图说完,一个闪身往殿内走去。 料不到,蒙泰举刀架在他脖颈处,“王爷,难道您要图谋不轨?” “混帐!你这个狗奴才,本文限你立刻放下刀,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王爷,这是大汗的命令,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巴图赫然明白过来,于是高声怒骂,“巴尔格沁,你把雪沁怎么样了,快把雪沁还给我!还给我!!” “来人啊,有人闯宫,给本皇抓起来!!!” 第九十四章 生死与共 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一下子涌出几百个侍卫,把巴图团团围住。 巴图瞪着侍卫后面的巴尔格沁,沉声道:“大汗!” “巴图,你半夜闯宫,该当何罪?”巴尔格沁眯着眼睛,脸部表情复杂得难以看懂。 巴图双眼直直望着他,面不改色地问:“雪沁呢?” “本皇见她守灵太过疲倦,于是留她在宫中休息几日。”好像早料到巴图会这样问,巴尔格沁不假思索地答出来。 “多谢大汗的好意,既然为兄已经到来,请大汗让为兄接雪沁回家。” “她睡着了,不便打扰,你……还是先回去吧。到时本皇自然会送她过去的。”说着,巴尔格沁看了看周围,意有所指:“识时务者为俊杰,目前这个情况,你最好离开。” 巴图环视着那些蓄势待发的守卫,只要稍有理智的人,应该暂时退步,可观在的巴图,根本冷静不下来,没有雪沁在身边的日子,已经把他折磨得近于疯狂,于是大嚷:“雪沁是为兄的夫人,如今守灵已过,理应回王爷府。” 巴尔格沁望着他,重重地冷哼一声道:“难道你想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 “只要大汗让为兄把雪沁接走,为兄依然是大汗的好兄弟!” “否则呢……‘巴尔格沁满不在乎,然后不着痕迹地朝蒙泰打了一个眼色。 巴图再也忍耐不住,更不想浪费时间,他大喝一声,拳脚并发,朝那些侍卫挥去。 蒙泰早有准备,首先上前接招。在巴尔格沁的呼喊下,侍卫们仿佛恶狼一般向巴图汹涌冲去,很快地,大院里呼声四起,打成一团。 凌厉的刀风勇不可档,巴图一阵手起刀落,周围不断传出哀叫声,侍卫陆续倒地。然而,御林军多如蚂蚁,他们前仆后继。巴图丝毫不敢松懈,手中弯刀上下翻飞,招招沉猛如山,式式快如闪电。 由于心中一直记挂雪沁,再加上这段日子的疲倦,巴图即使骁勇无比,招招凌厉,可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他死命抵档着,忽然眼前一道闪光划过,他不及躲闪,身上被蒙泰的长剑划出-道二寸长的伤口,鲜血泊泊。 巴图按住伤口,后退两步,继续挥刀反击着。又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他最终战败下来。 “哈哈哈,巴图你果然是一代枭雄,不过尽管你多勇猛,也敌不过本皇专门训练过的御林军!”方才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的巴尔格沁,缓缓走上前,得意地看着巴图。 被几名御林军压制得动弹不得的巴图,黑眸喷火,恨恨地瞪着巴尔格沁。 “来人,铁帽子王巴图心存不轨,半夜闯进皇宫,立刻将他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巴尔格沁一声令下,御林军马上行动起来。 望着被御林军押走的那个高大身影,巴尔格沁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与算计,挥手示意其他守卫:“大家谨记,从今日开始。要严加看守与巡逻,凡是发现任何可疑人士,格杀勿论!” “是!!”众人齐声回答,接着陆续散开。 巴尔格沁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愉悦地朝内殿走去。 巴图被打入天牢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朝堂,各大臣议论纷纷,讨厌巴图的那些官员皆大感心凉与痛快;一直拥戴巴图的则向巴尔格沁求情,其中表观最为激烈的是白郡铁帽子王吉尔噶朗。 早朝过后,吉尔噶朗风风火火地到达御书房,不容通报就向前质问:“大汗!太后娘娘尸骨未寒,大汗就将巴图王爷打入天牢,大汗如此对待亲兄弟,怎么向文武百官甚至天下人交代?” 虎皮大椅上的巴尔格沁稍微坐直身子,慢条斯理地说:“巴图图谋不轨,半夜硬闯皇宫,本皇把他关起来,也是依法行事而已!” “不管巴图王爷做过什么,他一直以来对大汗忠心耿耿,对大旗贡献甚大,大汗岂可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放肆!!国有国法,巴图胆敢犯法,本皇自然要秉公处理!”想到区区一个帽予王都敢对白己肆无忌惮,巴尔格沁不由恼恕起来。 吉尔噶朗有备而来,岂会被吓到!他迅速从怀里取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这是先王赐给微臣的免死金牌,微臣要用它来换取巴图王爷的性命,请大汗立刻放了巴图王爷!” 巴尔格沁见状,恨得咬牙切齿,默默注视了吉尔噶朗一会,忍住怒气,和颜悦色道:“白郡铁帽子王不必焦急,本皇之所以将巴图皇兄暂时收监,只不过想让他冷静一下罢了,一会就放他回家!!” 见吉尔噶朗似乎还是没有消气,他眼珠一转,接着说:“本皇把他关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大旗民风彪悍,为了延续香火,叔嫂可以通婚,姑侄甚至共事一夫。本皇看中他一个侍妾雪沁,于是问他要。可他不肯,竟然为了一个普通的侍妾不惜与本皇对抗,你说,这……” 吉尔噶朗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对巴尔格沁鄙视一下。但转念一想,那个雪沁如果给了大汗,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本来自己的女儿云琪琪格也比较受宠的,以自己的地位将来扶她为巴图的正室易如反掌,可半途杀出个雪沁,打翻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既然现在有这个时机,何不干脆让那碍事的女人离开!! 想到这里,吉尔噶朗连忙施大礼:“大汗,微臣刚才太过冲动,没问清楚事情原委就妄作定论,请大汗降罪。” “不知者无罪,你言重了!!如没其他事,请回吧,本皇还有政事要处理。” “多谢大汗开恩!”吉尔噶朗恭敬一拜,退出了书房。 巴尔格沁重新靠回椅子上,俊脸露出得逞的微笑。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乌云锁月,凉风瑟瑟,几颗暗淡无光的疏星远远地挂在天外。四下都沉浸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气氛中,今夜显得别样的谧静,偶尔听见几阵乌鸦啼月声与池塘那传出的青蛙叫声。 雪沁伫立窗前,绝色的丽容乌云密布。没有巴图的日子,没有他的柔情缱绻与热烈拥抱,漫漫长夜似乎愈加难过,心中的思念更深! 为期十天的守灵期已经结束,巴图与她约好,会在前廷等她。当她难备离开灵堂时,几名侍卫走了进来,说可汗有重要事情询问她,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这里,一直到现在。 两天了,巴图见不到自己肯定很着急吧,他那对深邃的黑眸肯定满是担忧吧,他一定会跟可汗要人吧。 “雪沁,本皇来看你了!”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嗓音,雪沁回头,见到巴尔格沁正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眸中好像流露出某样光芒,似是贪婪,似是算计。 雪沁感到浑身不舒服,暗暗打了一个冷战,她稳住紧张的心情,朝他福一福身:“臣妾给大汗请安!” “你有了身孕,以后见到本皇,不必行礼……雪沁!” “大汗,请别直呼臣妾的闺名,臣妾己许配人家,请大汗还是叫臣妾沁夫人吧。” “本皇喜爱你,称呼你什么随本皇喜欢!”说完,他一步步地向雪沁逼近。 雪沁大惊,一边住后慢退,一边疑问:“大汗,孝期己满,臣妾本应回府,可大汗还留臣妾于宫中,请问有何要事?” 巴尔格沁炙热的眼神射向雪沁隆起的腹部,脸上挂着阴邪的笑,继续逼近她。 “大汗,请自重!否则雪沁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恐伤到大汗!” 巴尔格沁终于停住脚步,“真是有趣!!巴图的女人果然各有特色,有人巴不得爬本皇的床,有人却像个烈女。放心吧,本皇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从来都是女人求本皇,而非本皇求她!!” “既然如此,请大汗放过臣妾,让臣妾回家。” “回家??”巴尔格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恐怕你是有家归不得!” “什么意思?” “你的巴图王爷,夜闯后宫,打伤大批御林军与大内侍卫,论罪当诛杀九族!巴图王府所有人都得死。你应该感谢本皇把你留在宫里,及时保住你们母子二人性命。” 雪沁微微一震,随即愤恨地瞪向巴尔格沁:“如非大汗把臣妾囚禁起来,王爷绝对不会做出闯宫之事,如要追究,大汗可是始作俑者呢!” 即使生气也这么美,这么吸引人!!巴尔格沁满意地看着她,叹道:“草原上最美的花是太阳花,最吸引骑手的是小野马,你可真是一匹与众不同的野马!!那本皇问你,巴图现在天牢,应该受什么处置?” 避开他令人作恶的眼神,雪沁直言不讳:“手足情深的道理,大汗一定明白。太后尸骨末寒,大汗如果为了一己私利而滥用刑罚,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岂会安宁?另外,大汗是聪明人,您也不想让大旗朝臣认为堂堂一国之君是个阴险恶毒的小人吧!!” “哈哈!果然伶牙俐齿,本皇对你是越来越有感觉了。好,本皇就让巴图戴罪立功,明天就派他出使肃掖国,调停那里的内乱,如果他能顺利完成任务归来,本皇便放你走,让你回王府与他双宿双飞,鸳鸯重温!!”巴尔格沁冷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那越走越远的脚步声,雪沁无力地扶着墙壁,跌坐在地上,两手全是冷汗,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泪滑落脸庞:“王爷,您现在怎样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沁儿好想你,想念你……”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天牢里到处散发着霉气与湿气,巴图双手被绑,脚上沉重的铁链栓在墙角铁环上,四肢几乎麻木,可他的心和头脑异常清楚,有个强烈的念头督促他不能死,万万不能死,否则雪沁…… 一想到这个名字,巴图的心就疼痛地扭成一团。夜深了,不知道她是否也想着自己,没有记忆的她是否还会意志坚定,坚持一心对自己。 突然,牢门被打开,巴尔格沁神采飞地走了进来,“皇兄!在这里关了两天,你的性子也该收敛一下了吧!” “雪沁在哪?” “哎!你咋这么死心眼,死到临头还是想着她……” “你不会让我死的!” “嗯??有意思!说说原因,本皇洗耳恭听!!” “帝王心术你没学过吗,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巴图不答反问,面露嘲笑。 “你……”巴尔格沁心中大怒,异常讨厌巴图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尤其大战归来后,他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帝王之气,让自己在他面前更显渺小,仿佛自己是贱民,他才是那个号令天下的君王。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不敢杀我,否则你也不用亲自跑一趟!!” “哼哼,巴图你果然厉害,好,本皇长话短说,你做钦差出使肃掖国,调停储君和新任国王的动 乱,回国之后,本皇就将雪沁归还与你!” 巴图怔了怔,说:“我要先见见雪沁!!” “事成回国,你一定能见到!” “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否则,我不去!!” “哼,你跟她倒是一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巴尔格沁吩咐狱卒,“来人,给他松绑,带到宗人府!” 宗人府大堂内,巴图焦急地望着门口,突然一辆马车停下,车帘撩起,雪沁挺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下了车。 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儿,巴图一个箭步上前,把雪沁紧紧地搂在怀中! 感受到这副日思夜想的熟悉胸膛,雪沁眼含热泪,小手轻轻抚摸着巴图英俊的面庞,最后停在他满是胡茬的下巴上:“王爷,沁儿很想你!!” 巴图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眼眶,一句话道尽了两人所有的相思。紧紧的拥抱,浑然忘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会,巴图才放开雪沁,大手来到她的腹部,感觉到那里一阵悸动,他稍微一震。 雪沁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王爷,宝宝会动了,最近几天他一直在动!” 巴图再次将雪沁拥入怀中,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坚定地承诺:“等我!丫头,一定要等我回来接你,你独个儿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宝宝,知道吗!!” 雪沁不问他理由,也不问他要去哪、几时回来,她只是定定地迎着巴图明亮闪烁的黑眸,肯定地点了点头!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肃掖国是大旗国东面的附属国,因地处淡水湖附近,粮食产量丰富,小麦是主要作物,也是大旗国主要的粮食基地,每年向大旗进贡的粮食足有五百万担。 那里的皇位之争,已经延续半年之久,因为战乱,民众无法安心耕种,故无法准时交付进贡粮食给大旗国。 身为钦差的巴图,到达当天就采取游说工作,很快帮肋新任国王平息了储君的叛乱,国内暂时恢夏平静。于是巴图不敢稍作停留,转天就启程回国,带领一队十人的骑兵出了肃掖国边境向大旗国驰驱。 一路上,巴图不停挥舞马鞭,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就飞到雪沁身边。昼夜兼程,本来将近20天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十天就快回到大旗边界的科尔沁草原。 疲惫至极的队伍,在草原深处安营,由于一路上不知疲倦地赶路,巴图早就困乏非常,躺在草地上,随意盖上披风,很快就进入梦乡。 后半夜,万籁寂静,寒风习习,营地的篝火燃烧殆尽,几名随从赫然醒来,悄悄接近巴图,拿起一快浸满迷 药的布巾住他脸上一蒙,睡梦中的巴图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迷了过去。 其中一人甩匕首剌破了巴图的手臂,见到鲜血涌流出来后,便示意其他人起身,迅速离开营地,骑马朝草原的东面奔去。 巴图头晕脑胀地沉睡着,梦里他看到雪沁,雪沁疯了一样地对着自己大喊:王爷,醒未!快醒来!!他又感到耳边仿佛传来一件野狼的嚎叫。于是,他努力睁开眼皮,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随从都不见!! 巴图纳闷地蹙起眉头,意识到右臂一股疼痛,转眼一看,那里有道刀口还在渗血。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他仔细冥想着,渐渐恍悟过来。原来,自己被那些人出卖了!不过,他们真要自己死的话,为何只刺伤手臂,却没有即时要自己的性命?? 不容巴图继续细想,他便感觉到有股寒意自周围袭来,他看到一簇簇绿光来回晃动,越来越多,越来翅近,天,那是野狼!!它们正凶猛地盯着他手臂上的鲜血。 此时,巴图终于全部明白过来,那些人并不是不让自己死,而是想让自己死得很难看,很痛苦! 唯一可以防狼的篝火已经熄灭,死亡一步步朝他接近……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花园里,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万紫千红的花在太阳下如鱼得水、开得妖妖灼灼,雪沁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快一个月了,她天天都在等待着巴图的回来。经过这段日子的离别,她才发觉自己再也离不开他,早就日惯了他的陪伴,他的温柔与多情早就融化了自己那颗孤独冰冷的心。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他,脑海浮观最多的是他那对深邃的黑眸,那里总是挂满宠爱与深情,令她感到特别的温馨与依恋。她甚至还幻想过,宝宝出世后,他带着自己与宝宝一起畅游大旗园的名川大山,他待宝宝亲如己出。 “看来你在这里生活得挺好嘛!”突然,一名宫宫装女人走了过来,艳丽的脸上带满嫉妒与敌意。 雪沁拧转头,诧异问道:“雅夫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哼,难道这皇宫只能让你留,我却不能留?” “呃,,”雪沁暗暗打量着她,有别于王爷府经常见到的黄衣打扮,雅夫人已经换上一袭无比明艳的衣棠,整个人装扮得十分妖冶与耀眼。 “王爷府有什么好,独守空房,受尽排斥与嘲笑!”雅夫人不再看雪沁,把眼光转到面前的花丛中,那里百花齐放,竞相争艳,她自己或许就是其中一朵。 雪沁一听,更加惊讶,“难道你…你不是王爷的女人吗……”难怪上次可汗说过巴图王府的女人都很特别,难道雅夫人就是那个迫不及待想爬上可汗大床的女人? “王爷有把我当成他的女人吗?不错,他之前确实很疼我!你知道吗……”雅夫人美丽的脸蓦然恍惚飘渺起来,“王爷虽是大旗人士,可他精通嘉泰话,喜爱嘉泰文化,对琴棋书画更是特感兴趣……” “所以他就喜欢上你。”经过几次接触,还有伊苏岱的告知,雪沁知道雅夫人是嘉泰女子,丈夫去世后,准备回娘家的,却在途中迷路,被巴图所救,英雄配美人,杜雅为了报恩,同时也喜欢上儒雅飘飘逸的巴图,于是给他做了妾氏。 “那是以前,自从你出现后,他正眼也不瞧我一下。”雅夫人目光重新回到雪沁身上,眼中露出藐视,“无论容貌还是品性,我都不比你差,可为何你会深得他的宠爱。以往他也曾径对某个姐妹特别关爱,但他从来不独宠,照样宣我们轮流侍寝。” 雪沁沉默了下来。确实,自己刚刚怀孕的头三个月,大夫说不能行房,但他也没招其他女人,每天晚上都睡在自己身边,单纯的搂着自己睡。自己也曾疑惑过,甚至还想过问他,不过最后都放弃了,因为这么敏感的话题,她问不出口,也不敢问。 “如今可汗又看中你,你何德何能!!明明是破鞋子一只,却如此受欢迎。”雅夫人心中苦闷大概积压太久了吧,竟然对着眼前这个令她不开心的“始作俑者”,大吐为快。 “雅夫人,请你说话尊重点。我心中只有王爷一人。” “哼,心中只想王爷一人!他现在独宠你,你当然这样讲了。等他几时把你冷落甚至忘掉了,看你是否还这样说。” “爱一个人,并不轻易改变,即使他将来辜负了我。我也会默默守候着他,想着他曾经对我的好,抱着那些美好的回忆,也足够过完下辈子。”不管什么时候的雪沁,或者应该说不管什么时候的栀子,对爱情都是这么死心眼,爱就爱了,即使被伤得遍体连伤,她还是守着他。 “你说得可轻松,等你真正碰上后,你就不是这样想了。”雅夫人叹气,原本想奚落与辱骂雪沁的,到头来却变成向雪沁诉苦与谈心。 “我还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但我想我应该会熬过去,而非像你这样快速寻求另外一个人。爱情是非常圣洁的东西,你这样做,等于亵渎了它。”雪沁看着她,停顿一下,继续说:“或许你根本就没试过真正爱上一个人?” “爱?爱情是什么?”雅夫人又开始茫然起来,“少女的时候,我也爱过一个男人,那是情窦初开的爱,纯洁的爱。可是,在我父亲的熏陶下,那段爱情渐渐由单纯变成复杂,我从喜欢他的人,转变成喜欢他的地位、身份,最后,知道他无法给我需要的东西,我便死心,觉得他再也不值得我爱,不是适合我的人。” “你需要的东西是高高在上的地位与荣华富贵?” “你……怎么知道?”雅夫人并没否认,反而惊讶雪沁如何知道。 雪江低叹一声,虽然不清楚雅夫人用了什么办法使可汗留下她,也不清楚可汗将来对雅夫人怎样,不过有件事情很请楚,那就是雅夫人彻底放弃了巴图,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回王爷府了。 “希望你将来如愿以偿!”雪沁看来,雅夫人也是一个可悲的女子,所以除了祝福她,别无他想。 “你……不怕我将来赢你,把你踩在我脚下?” “不怕!因为没那个必要,我相信王爷很快会把我接回去。这里虽然很美很华贵,但不属于我,王爷府才是我真正的家。”雪沁说完捧着圆碌碌的肚予,朝殿内走去。 雅夫人看着雪沁的背影,直到完全从视线消失,她才转回头 望着眼前的百花,突然见到一朵洁白纯净的小花,依偎在苍翠碧绿的叶子上,那是栀子花!! 她看着看着,一个画面从远久的记忆中浮现出来。在一片纯白明净的花海旁边,自己与他邂逅;也是在那片充满清幽香气的花海上,自己与他尽情缠绵。 她就那样呆着,呆着,那段美好的画面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惆怅,过去的终归过去了,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O(∩_∩)OO(∩_∩)OO(∩_∩)O暴帝囚后O(∩_∩)OO(∩_∩)OO(∩_∩)O 这几天,雪沁都心神不宁,特别是今天,更是忐忑不安,她来回在屋内走动着,想起昨晚的噩梦,便惊魂未定。 这时,巴尔格沁走了进未,脸上浮观出悲伤的神情:“雪沁,巴图他……” 雪沁一阵心惊,颤声问:“王爷怎么了?” 巴尔格沁大手自背后伸出,左手拿着一件血迹斑斑的破碎衣袍,右手拿着一把破损的弯刀,刀把上用大旗文宇雕刻的“巴图”两字也被鲜血浸湿。 那是巴图的衣衫!!雪沁大呼一声上前,抢过弯刀和衣袍,浑身颤料:“王爷……王爷他……” 巴尔格沁毫无表情地望着雪沁,嘴里吐出一句话:“你的王爷被野狼吃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雪沁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第九十五章 蛊毒解除 雪沁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阳光斜照进来。整个屋里暖烘烘的。可是她再也感受不到温暖。巴图不在了。以后的夜里。再也没人拥抱着她入睡。讲些有趣的故事逗她开心。 生离死别。人之常事。可为何偏偏发生在正值风华之年的巴图与自己之间?这种粹然而来的永诀。在顷刻间把自己与他分隔在永不相通的冥河两岸。此后。他活生生的音容笑貌。两人丝丝入扣的思想共鸣。纤毫入微的感情交流。牵系着许多值得永远回味的记忆和神秘心跳。正待倾诉而又未及启齿的千言万语。便一下子被割断了、吞没了。什么也没了o 日月仍在运行。人们仍在生息。昼夜仍在交替。雪沁心中那位善良、真诚、热情奔放、深情的爱人——巴图却被无边的幽黯摄走。他们之间距离是阴阳相隔。这个距离永远无法抵达。无法超越! 雪沁忽然发觉。巴图是多么的幸福。目为他走在自己前面。对两个相亲相爱的人来讲。其中一人先行离去。留下另外一个孤苦无依地苟活在这世上。那是一件非掌残忍的事! 那缕香魂似乎已然出窍。只剩下躯壳。整个人快要凋谢一般。雪沁睁开眼晴就是默默流泪。闭上眼晴就浮现出巴图的面容。每日每夜都是如此。 见到雪沁迅速憔悴。巴尔格沁不由得焦急起来。他对她肚子里的胎儿可是千万倍关心!!长此下去。恐怕会坏了自己大事。于是。他急传萧仇夫妇进宫。让他们住在宫里。专门照顿与开解雪沁。还放出狠话。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雪沁腹中的胎儿。否刚萧仇一家休想再在大旗呆下去。 偌大的寝房里。只有萧仇、冯秋兰与雪沁三人。看着憔悴不堪的雪沁。冯秋兰心疼地拉起她的手。“孩子。你三天来不吃不喝。你即使心中多难受。也要顾及肚里的孩乎呀。 萧仇满脸复杂地注视着雪沁。想起巴尔格沁的话。眉头蹙起。“沁儿。大汗对你情深义重。他还说要封你为贵妃。位置仅次于皇后。另外。他也承诺要是你生下男孩。将来就是大旗国的储君。女孩就会封为固伦 公主。是大旗国最高身份的女手!!” 雪沁苍白着脸。意兴阑珊道:“师父。沁儿是巴图王爷的夫人。沁儿的命是他救的。自从沁儿嫁于他那天起。他便是沁儿的天。沁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家的鬼!大汗的垂爱。沁儿无福消受。劳烦师父去跟大汗讲。沁儿明日就回王府。要为王爷的丧事准备。亲眼看着他风风光光他下葬。入土为安!! “沁儿。。。。”冯秋兰哭了起来。“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独自带着儿子生活。那是多么的困难与艰辛。” “师娘。就当沁儿任性吧。 看著眼前慈祥的妇人。雪沁真心感激。师娘不用为沁儿担心。即使将来多辛苦。沁儿也会守在王爷府。把孩子抚养成人!”原本还打算让这个孩子姓柳的。如今恐怕要重新考虑了。或者祈祷老天有眼。让她这胎生出两个。一个延续柳家的香火。一个延续巴图的香火 “雪沁!!萧仇突然提高嗓音。”你怎么如此顽固不化!!那贵妃之位。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年轻貌美。温柔可人。又怀有一身好武艺。有了大汗的宠爱。再加上他日生下皇子。这大旗国的皇后之位迟早是你的!!“ 雪沁转眼。冷冷地注视着萧仇。赫然感觉到自己一直敬重与崇拜的师父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难懂。 萧仇也继续盯着她。再次提醒:“不管怎样。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懂吗?? 雪沁原本还打算争辩的。可不知怎么的。她不想再说下去。她发觉现在的萧仇。不值得她向他剖析心事与想法。于是呐呐地说了一句。“你们放心吧。我会的。我累了。师父师娘。您们请回吧!! 冯秋兰怔了一下。朝萧仇看了一眼。萧仇沉着脸。全然看不出他正在想什么。 “沁儿。那你好好休息吧。师娘晚上再来陪你。大汗他对你非常关爱。特意吩咐师娘来宫中照顿你。你有什么事想找师娘。随时吩咐下人转告。知道吗? 雪沁默默地看着冯秋兰。点了点头。萧仇夫妇离开后。雪沁重新躺回床上。脑海又浮现出与巴图在一起的那段快乐日子。 dnn北d门门北暴帝囚后d门门扰dnn) 巴尔格沁上完早朝。来到雪沁居住的大殿。见她正在休息。便把萧仇叫到后花园一处僻静的他方。 “萧先生。雪沁开始吃东西了吗?” “呃。大汗请别心急。萧某刚进宫。还要继续劝解!” 巴尔格沁一听。面色立到深沉下来。“萧仇。本皇让你进宫。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可别让本皇失望! “萧某谨记大汗的话!萧仇低垂下头。 “总之胎儿必须顺利产下。否刚休怪本皇狠心。” 望着“草原狐狸” 露出的阴狠神色。萧仇暗暗颤抖了一下。回答:萧某自然明白。萧某会全力以赴。协助大汗达成目的! “哼。算你识相! 巴尔格沁冷哼一声。瞟了兼仇一眼。嚣张地离开。 萧仇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一会才转身朝屋里走去。 就在萧仇的身影消夫于转弯处的时候。一个白色人影从假山后面走出去。绝色的寐颜露出错愕、疑惑与沉思。。。。 今天。当萧仇来到雪沁的房闷时。见到她正在吃饭。于是喜悦地凑上前去。“孩子。你总算想通了!一定要养好身体。安全地生下孩子!! 雪沁停了下来。看着萧仇。问:“师父。我的孩子是那狗皇帝的。为什么你对他这么好。。。。 “嘘。你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起这事。特别是不能让大汗知道。明白吗? “为什么?”雪沁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萧仇。 “别问那么多。反正你照师父的话去做。这是你能活命的唯一办法。” “师父!!”雪沁把手中筷手一丢。冷冷地站起身。“您到底跟大汗讲过什么?” “呃。。没有。。没有。。。。 “师父。请实话告知沁儿。否则沁儿直接面见大汗去询问!!”说着。雪沁就往门口走。 “不!!万万不可!萧仇拦住她。 “那您跟我讲实话!!” 萧仇沉吟了一会。道:“好吧!我跟大汗讲。你怀的是长生天的转世灵童!他信以为真。才把你收在后宫。这是师父为了保护你们母子安全才编造的话o” 雪沁震住。气恼地瞪了一下萧仇。“原来一切都是您造成的!!!您是否知道。王爷为了救我闯宫冒犯大汗。被打入天牢。又戴罪立功去附属国。然后才导致遭遇不测的!雪沁呜咽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您、师娘与王爷才是沁儿的亲人。王爷对沁儿的爱您完全看到。你为何如此狠心!! “人不为己天诛他灭。人死不能复生。活着就要往前看!师父可是为你好。王爷对你再好。也比不过皇后之位。明白吗!! “皇后之位!飞黄腾达!!沁儿统统都不稀罕。沁儿要的只是一个真心疼爱我的人。两人相知相爱。日子即使过得清贫也无所谓。” 雪沁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师父。沁儿一直把您当成最亲的人。您却没有为雪沁想过。雪沁要的是什么。您根本不明白! 萧仇愣了一下。接着恢复平静。严肃地说:“现在形式巳然如此。你必须依从大汗。早日登上贵妃的宝座。柳宗的仇终于报了。接下来。师父要看着你幸辐。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 柳宗的仇己经报了。箫御熙也被自己手刃了!!箫御熙!突然。雪沁脑海浮观出箫御熙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接着。她又低下头看着自己高高凸起的小腹。一会。呐呐说道:“师父。您对沁儿有思。沁儿不会戳穿您的谎言。您放心吧。请回吧。”说完重新回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住 萧仇面有所思地望着她。良久。终于离开。 d门门北dnn北暴帝囚后dnn北d门门) 巴图的葬礼定在十天后举行。同时。巴尔格沁决定封雪沁为贵妃的谕旨也已拟定。葬礼一完就昭告天下。 出乎所有人意料。雪沁不再哭泣。也没有悲痛欲绝的任何表现。她十分的平静。按时起床。在宫女的陪伴下散步晒太阳。回到寝房总是看着外面发呆。还时不时地抚摸腹部。自言自语着。 巴尔格沁到来。她也是一副安详的样子。这让巴尔格沁甚感欢欣。以为她是认命地归顺了。 像往常一样。冯秋兰早饭过后就来探望雪沁。 “师娘。沁儿虽然自幼没了娘亲。可您就像我娘一样。沁儿能够重温母爱。多亏了您。您的大恩大穗。沁儿末世难忘。还有师父对沁儿的救命之恩。沁儿也会铭记于心。 雪沁莫名地说出这样的话。 “傻孩子。我们早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只要你过得幸福与快乐。师娘就心满意足口 冯秋兰注视着雪沁。突然问:”沁儿。你当大汗的女人。是否出于真心?你之前一直很排斥的。为何忽然间答应了封妃的事情? “真心怎样?不真心又怎样?不答应就是欺君株连九族。您和师父的命都在我手中。 “沁儿。你。。。。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跟师娘说说。”冯秋兰感到没来由的心慌意乱。 “师娘。我没事。对了。您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师父。”说完这句话后。雪沁便一直沉缺。 冯秋兰心怀疑问。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今天。巴图王府到处笼军著一片黑色。殿内。肃穆庄重。文明整洁。正中那里设立着巴图的灵柩。由于没有遣体。灵堂设置的是衣冠冢。把巴图平时穿的衣物和佩刀入棺。左右两边高桂挽联。注明着巴图一生的丰功伟绩。 喇嘛正在念经。朝中官员陆续抵达吊丧。巴图所有的侍妾拔麻戴孝守在衣冠冢前。哭天抹泪。好不凄惨。 丧事维持了七天。那些侧妃、侍妾白天就在来宾面前嚎啕大哭。一到夜晚没人。便名怀心事。策划着自己的未来。唯独雪沁。一滴眼泪也没留过。一袭白色孝衣。彻夜守在衣冠冢前。轻轻抚摸着。 第八天。是巴图梓棺入皇陵的日子。天空一片阴沉。冷风呼啸。巴尔格沁带领文武大臣。护送灵柩前住皇陵。后面跟着巴图的侍妾侧妃。她们素颜孝服。正拿着手绢假意悻悻地擦着眼泪! 雪沁一辜雪白的衣裙。如墨的黑发高高盘起。令人惊奇的是她竟然略施粉黛。整个人显得飘透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此女人们心中都对她恨之入骨。拐弯抹角地指责与怒斥她在这样的场合还装扮得如此卓卓生姿。雪沁当她们透明似的。没有应过一句话。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 巨大的陵寝石门被打开。二十四名侍卫抬着棺木。在吹鼓手的引导下。礼仪官扯起一丈多长的白帐。牵引棺木徐徐前进。 巴图的侧妃们。皆手扶棺木放声唱哭。悲痛地诉说对巴图的思念。只有雪沁。面露微笑。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平静从容。犹如春风中盛开的栀子花。既美丽又脆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消失在万丈尘埃中。不见踪影。 就在棺木即将进入陵寝的一刹那。雪沁右手伸进袍袖中。拿出巴图曾经送给她的那把袖剑。高举起来向着自己的胸口。准备刺进去。 动作之快以至众人只能惊呼。却无法拦住。眼看那把锋利的匕首就要刺进她的胸口。半空中猛然传出一个凄厉绝望的喊声:“沁儿。不要。。。。。一个黑影闪电般地冲到雪沁身边。一只粗壮的手臂横穿过来。及时挡住匕首 匕首插入手臂。鲜血顿时涌奔出来。雪沁回过神。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头发凌乱。满脸胡须。肮脏不堪。衣物槛楼。可她还是请楚知道。是他!!是巴图!!那股熟悉的感觉她永远记得。 当她就要惊喜她叫出声时。感到手中传来一丝冰凉。只见鲜血不知几时巳经沿着匕首流到她白暂的手掌中。浸入她的肌肤。一幕暮画面突地涌上她的脑海。 不!!她苍白的脸骤时变得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子往后踉跄了几下。为什么!!为什出会这样!!她竟然亲手杀死了熙。还爱上眼前这个巴图!!身体不再请白。灵魂不再纯洁。。。。 “沁儿。。。。”巴图及时抱住雪沁即将倒下的身体。走到巴尔格沁面前。朗声说到:“大汗。您交给为兄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是您履行诺言的时候。为兄要把沁儿带回府。说着。他回头看向陵墓门口。”至于这场(丧事。。也该到此结束吧! 巴尔格沁呆若木鸡地望着他。结结巴巴道:“巴图你。。。。你没死?” 巴图仰头一笑。“我许过的承诺。我要回来实现。所以绝对不能死!然后转眼看回雪沁身上。柔情万种她说:”沁儿。我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雪沁眼神呆滞。脑海一直浮现着自己在沙场上刺死箫御熙的情景。还有自己在巴图身下承欢的可耻画面。 正在痛哭流涕的那此女人。知道巴图不但没死。还安全地归来。便都涌了过来。“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臣妾恨不得跟您一起去了。 巴目冷眼斜视着这些夸张虚伪的女人。暗中嗤笑。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抱起雪沁。令退她们。径直朝前走去。经过巴尔格沁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大汗。上天保佑。为兄命不该绝呢! 巴尔格沁的脸马上变成猪肝色。恨恨地看著他。其他朝臣也纳闷不已。不知所云。还有一个人——兼仇。他更是难口置信。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地盯着巴图渐渐远丢的背影口 巴目一直抱着雪沁。半个时辰后终于回到王府。王府到处一片萧条。早就没了以往的金碧辉蝗。大殿里的古玩名画。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也早就莫名消失了。 不过巴图对这些都不加理会。他的心思只放在雪沁身上。一路回来。雪沁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表现出任何欢喜。或者说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如果不是她双眼还睁着。如果不是感受到她平稳的心跳。他还认为她已经去了! 回到寝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大床上。巴图柔声问 “沁儿。你怎么了。是否不舒服?说著。大手覆上她的小腹。”宝宝折腾你?“ 雪沁依然毫无反应。头一直低垂着。 “沁儿。你在担心我是吗?别怕。一点小伤而巳。包扎一下就没事的。 刚才在马车上。巴图早就亲自拔出匕首。从褴褛的衣衫上随意撕下一块布包裹住。血虽然停了。但伤口附近还是血迹斑斑。煞是骇人。 “王爷。您的伤口要立刻处理!不知几时。房里出现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他盯着巴图的手。面带担忧。 “等一会吧。 巴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抬起雪沁的头。”沁儿。你怎么了?说说话。别吓我。好吗? 这双永远都桂着爱意与关怀的黑眸。让雪沁首次感到厌恶。她别开脸。不愿意再对上它们。 “王爷。沁夫人认为您已径。。。。所以最近都非常伤心悲痛。估计是累了。不如让她好好休息一下。”那家丁提议道。 巴图点了点头。帮雪沁脱去鞋子。抬起她双脚平放到床上。扶她躺下。盖上被子。“沁儿乖。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陪你用膳。 见到雪沁闭上眼晴。巴图转身对那家丁打了一个眼色。家丁马上会意过来。退了出去。一刻钟后。巴图也跟着走出房门。 接下来的两天。雪沁。不。应话说栀子还是那样。整天神思恍惚。对周围的事毫无理会与反应。每当巴图对她表现关怀与爱意时。她都反应非常强烈。拼命躲避着。夜晚睡在床上。巴图一碰她。她便表示出抗拒。使劲地往床里面挤。 巴图疑感不已。问她怎么一回事。但她都不作声。她的改变。巴图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束手无措。弄不清楚她为何会这样。 夜深人静。巴图依然闪烁着双眸。紧紧凝视着好不容易才睡过去的人儿。深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走出寝房。 感觉到他的离开。栀子立刻睁开眼眸。望着头顶的水蓝色蚊帐。神色异常哀痛。嘴里呢喃着:“熙。熙。。。。 所有记忆全然恢复。这几天。她脑海一直想着箫御熙被她刺中后的情景。当时的他。是多么的震惊与难以湘信。俊寐布满哀伤与不解。他双眸紧紧盯着自己。嘴里不断喊着自己。 而且。她又开始做噩梦了。不过这次不再是梦到被箫御熙污辱。而是梦到她狠心刺杀他的情景。梦里。箫御熙声声痛诉;梦里。她与箫御熙隔着一条河。她跌坐在河边。无助而凄惨地痛哭呐喊。 认贼做父。手刃亲夫。爱上敌人。栀子呀栀子。你为何如此糊涂。为何如此不知羞耻!!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淌流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眼里只有那个充满伤痛的身影。箫御熙倒地的身影o “宝宝。母后好笨。竟然亲手杀死你的父皇。母后活该。活该。。。。她小手抚膜着腹部。悔恨万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一切再也不能重来。熙死了。被她亲手杀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越想越痈苦。越痛苦越伤心。她不禁起身。外套也不披。就走出寝房。犹如灵魂出窍的人。无声无息地走在回廊上。 走着走着。突然见到巴图高大的身影正往一间小房里走。接着又发现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跟着走进去。她脑手得到瞬间的清醒。也悄悄地跟上去!来到那间暗室外面。静静聆听着里面的情况。 第九十六章 终于团圆 明亮的光辉照射着整个暗室。家丁站在巴图面前。伸手在他脖颈后面找到一个细微的痴口。一点一点地往前拉。整个脸皮赫然掉落下来。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容显示在烛光下。那是箫御熙! “皇上。是否需要重新制作一张脸皮? “这张还可以用多久? “顶多十天。” “再看吧。”箫御熙心不在焉。 “皇上。您手臂的伤口已无大碍。再经过几天的疗养。便可完全康复。”家丁继续说:“现在请让徽臣给您真上的伤痕擦药膏。 “药膏还剩下多少? “因为您伤的范围比较广。这药膏估计再过几天就用光了。如果在皇宫。可就好办了。 “没事。疤痕留下就留下吧。朕现在最担心的是皇后。”箫御熙俊颜一片担忧。 “微臣也很是纳闷。娘娘那么想您…巴图。如今您安全归来。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 “这丫头。老是让朕担心。”箫御熙叹了一口气。“巴尔格沁的野心越来越大。还有那个萧仇更是不容忽视。 “皇上。不如我们先带娘娘离开。回到嘉泰后再想办法唤醒娘娘的记忆o这里实在危机重重。那可汗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臣惟恐…… “不行。皇后估计是被萧仇使用什么法木控制了。外伤还可以医治。但心智的话。只能是靠心药医。箫御熙立刻否决。 “可是…”家丁忧心忡忡。“据说前段日手望京那边的形式越来越严峻。三王爷谋反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恩!”箫御熙又深叹一声。“朕会尽快想办法。对了。你再找个办法。约皇后出去。问问她到底为何变成这样。 “微臣知道!”家丁继续挤出药膏。涂擦在箫御熙身上。 这时。房门猛然被撞开。 两人大惊。齐齐看向门口。见到出现在眼前的那抹纤细人影。皆愣住。 家丁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站在箫御熙面前。稍微垫起脚。把箫御熙挡在身后。 “站开!”栀子抿着嘴。沉声道。 “夫……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家丁一边说。一边示意箫御熙向右边走。 箫御熙领悟过来。拿起搁置于桌面上的脸皮。准备往脸上罩。 “你还想易容成巴图?”栀子早就留意。叫了出来。 箫御熙的手嘎然停止。还来不及回答时。栀子已经绕过家丁。来到他身旁。盯着他的侧面。激动地无法言语。 “皇上。请快闪开!家丁怕栀子又会对箫御熙出手。赶紧转身。再次拦在两人之间。 “华世济。你让开!原来他一直都住在王爷府。那么。他的私生子故事也是编造来骗自己的啦?可恶! “雪…沁…想不到她会识破自己的身份。家丁不由得瑟瑟了一下。g”熙——“栀子不理会他,而是凝望着箫御熙,眼神痴迷,樱唇微启,怯怯地叫了出来。 听到这声久违的呼唤。箫御熙震住。华世济更是惊讶地嘴巴大大张开。 “熙!!栀子扑进箫御熙怀里,双手缠绕住他的腰腹,头深深她埋在他胸前。努力吸着他的专属味道。 箫御熙终于恍然大悟。也连忙伸出手。将她搂得更牢。下巴抵在她乌黑柔顺的头发上。激动地摩娑着。嘴里不断呐喊。“丫头。丫头。你清醒了。朕等到了。总算等到了!!” 华世济动容地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浮起一层雾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真爱感动天地!苦难的两人终于在一起了! 时间仿佛停留在那一刻。箫御熙与栀子忘我地抱着。感受着彼此。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从激动中恢复过来。 见到箫御熙伤痕累累的上半身横竖布满狰狞骇人的抓挠痕迹。栀子双眸又迅速蓄满泪水。小手颤抖地摸着那一道道痕。呜咽道:“巴尔格沁拿着你破碎的衣物给我看。说你在回来的路上被野狼吃了。 “对了。皇上。那到底怎么一回事?”华世济顺势问出心中疑惑。 箫御熙轻微一颤。思绪不禁回到半个月前那惊心动魄的夜晚。当时。大约有一百只野狼围着他。想要逃跑根本不可能!手臂上源源传出的血腥昧道。使那些饥渴的恶狼更加兴奋。周围晃动的盈盈绿光慢慢变得血红起来。它们张大着嘴。不断发出腥臭气味! 身无寸铁。想击败它们根本不可能!疲惫与惊慌使他几乎想放弃。可一想起栀子。还有未出世的孩于。他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摆脱它们的时候。一匹身形巨大的狼王首先朝他袭击过来。他急忙将手往后一伸。准确而迅猛地抓住野狼搭在他肩膀上的两只前爪。头部顶在狼的下颌骨。把它脖子拉直。使它无法呼吸。然后继换发力。使劲拉长它的前爪。 野狼也拼命挣扎着。胡乱抓挠着他的背部。快速划出道道仿痕。半个时辰过去后。才消灭掉那只狼王!根据常识。狼王攻击夫败。其他野狼就再也不敢攻击第二次!于是他将狼王尸体大力地甩到前方那片草她上。饥饿难忍的狼群一涌而上。围过去开始分食起来。 意识到天色渐亮。他才迅速离开。 “我拼尽全力。与那些恶狼搏斗。知道那此叛徒必定回来观察恃况。于是将计就计。把衣服 扔进野狼群里。让他们误以为我已经被狼群吃掉。不想让栀子知道那幕残忍而恐怖的画面。箫御熙择简回答。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大旗。也就不用去冒险。栀子想像到那是一段非常恐怖的经历。知道他不想吓到自己。所口才轻描淡述。 “傻瓜。别哭了。你看都成小花猫了。箫御熙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细细的吻跟着落在上面。华世济早就识趣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他抱起她。一起回到寝房。红烛垂泪。帐内一片春风(下面的自由想像。嘿嘿)…… 箫御熙粗喘着气。回味着方才的快乐。把栀子搂得更紧。刚刚。听到她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熙时。他激动非帝。于是化欢喜为力量。尽情驰骋与奔腾。 “丫头。你知道吗。你一字千金。那个‘熙’字。可算是无价! 栀子微微吐着气。想起刚才的疯狂与快乐。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几时恢复记忆的。 “就在你用手臂挡住匕首那个时候。你的血侵入我的皮肤里。与我的血融合在一起。启动了我所有的记忆。 “难怪你这两天怪怪的。你记起以前的事。便对巴图产生排斥。箫御熙恍然大悟。心中不自觉地漾起一丝愉悦。 “恩。想到自己竟然喜欢上巴图。还跟他做那种事;想到自己不再纯洁。不再专属于你;想到是自己亲手杀了你。悔恨、羞愧、痛苦便时刻折磨着我。” 幸亏。。。。幸亏巴图是他假扮的。否则她再也无颜于世。这次恐怕元论华世济如何劝解。她都会毫不扰豫地跳下悬崖。因为。没有箫御熙的日子。她不会独活。生生死死她只能与他一起。 “傻瓜!”箫御熙心潮澎湃。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虽然与她欢al的是自己本身。可每当听到她嘴里喊的是巴图时。他就感到很不是滋昧。 “熙。你之前见到我喜欢上巴图。心里应该很难受吧?栀子仰视着他。现在。箫御熙暂时没有带上那张易容脸皮。而是以真面日出现在栀子面前 “何止难受。简直妒忌得发狂!箫御熙与她对视。”每次见到你用迷l恋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巴目’,我都恨不得立到摇醒你。告诉你。你不是雪沁。你是栀子。是我箫御熙的栀子。 栀子嘴角渐渐扬了起来。一切真相大白。她的心情不再感到郁闷与彷徨。“对了。熙。你是怎么假扮成巴图的。几时开始?” “战扬上。你那一剑。几乎要了我的命。幸亏逍遥与华世济的拼死相救。特别是逍遥。他不畏艰险去采回天山雪莲。还亲自喂我饮喝他的血。最后。我总算死里逃生。但你突然变成这样。我既疑惑又伤心。便吩咐华世济顺势向外宣称我已身亡。 “除了华大哥。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对!在华世济的高明医术与稀奇药物帮助下。我的伤口很快恢复。我暗中关注留意。正好碰到受伤身亡的巴图。于是与华世济商量。让我易容成他。来大旗找出你转变的原因。 “可是你怎么肯定雪沁就是我?你不怕只是一个与我长得一样。或者为了顺利刺杀你而易容的人?” “不会!凭感觉我知道那肯定是你!自己与她已经到了心灵相通的程度。 “可惜。我却看不出是你。栀子不禁黯然。 “那是因为你被萧仇控制了心智。” “我恢复记忆后。还是看不出巴图是你假扮的。”这也导致她过了两天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 见她一副落寞自责的样子。箫御熙抱紧她。用轻快的语调说:“所以呀。你以后要给我加倍的爱。让我们一起心灵相通。嗯? 看到她还是闷闷不乐。他便转开话题。“丫头。我不在的这些日于。巴尔格沁有没咕为难你?” 栀子果然回过神来。认真回答 “没有。师……萧抽仇跟他说我肚里怀的是长生天的转世灵童。可以协助他掌管天下。他信以为真。所以不敢对我怎样。说着。栀子的脸猛然变得惆怅起来。”我还以为能享受到母爱。想不到冯秋兰也是虚情假意。 “乖。别想太多了。以后我会给你更多更多的爱。让你心里永远是满满的。箫御熙心疼地吻了她一下。”夜了。睡觉吧。“ 栀子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静默了一会。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抬起脸。“对了。熙。原来雅夫人她…她是…… “她才是真正的杜雅。箫御熙替她说出来。悟气异常平淡。 “皇宫那个又是谁呢?” “不知道。等我回去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箫御熙沉起脸。那杜卿竟然是个拔着羊皮的狼。连自己都被他骗了。 “还有。雅夫人姐……已经&……”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箫御熙满脸泰然。没有丝毫惋惜与伤心。有的只是微微的惆怅。还有一股大大的如释重负。整个人心情舒畅起来。曾经以为很美好的那段初恋。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梦。如今梦该醒了。眼前的人才是值得自己一辈子爱护与向往的。 忽然。外面传来二更箫御熙。萧梆熙又催促了一下栀子。“乖。再不睡觉宝宝可要抗议了。 可是。栀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大概是久违的重逢让她兴奋与激动异常。接下来。她又询问了华世济的事。还有其他一些疑问。直到三更天。在箫御熙的几度哄劝下。她才渐渐进入梦乡。 望着她安详的睡颜。听着她传出的平稳呼吸。箫御熙也闭上眼晴。准备入睡。突然。屋顶隐约传来一个细微的响声。他睁开眼睛。凭借深厚的内力。屏息凝神地聆听着。然后把手轻轻她从栀子脖子下面移出。拿起弯刀。静悄悄地走出寝房口 “什么人?”他闪电般地跃上屋顶。沉声问那黑永人。 黑衣人蒙着脸。唯一显露的那对眼晴炯炯有神地盯视着巴图(萧梆熙易容的)。没有作答。 箫御熙见状,挥起弯刀,朝他攻击过去。 黑永人也急忙举剑反击。两人在屋顶打了起来。打斗越来越剧烈。两人功夫不相伯仲。大战了几十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箫御熙一边打一边纳闷。总觉得这黑衣人的招式有点熟悉。似乎曾经交过手。突然。他脑芋一个激灵。低叫一句。“是你!! “是你!!同一时闷。黑永人也发出惊讶的喊声… 暗室内。烛光又被燃起。箫御熙恢复原貌。而那黑衣人也扯下蒙巾。那是逍遥! 听了箫御熙的大概描述。逍遥震得目瞪口呆。久久才平复过来。“难怪我总觉得有点诡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对了。你今天来的目的是?箫御熙疑问。当时他还以为那是萧仇呢 “知道栀子被大旗人控制。我回去江家牧场交代好一切后。便赶到这里。前天正好碰上珀斯国王穆罕德希。他说栀子住在巴图王府。于是我今晚便过来探个虚实。准备趁机把栀子救走。 分别太久。逍遥一时之闸忘记了称呼与礼仪。不过箫御熙也没理会。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逍遥将军。朕怀疑萧仇有可能就是皇兄箫御智。朕想你找个机会夜探萧府。查实此事。 “好!”逍遥点了点头。忽地神恃变得哀伤起来。“皇上。卑职还有一件事要慕告。三王爷箫御倓谋反篡位。不但杀死聂政王。还屠杀了很多后宫嫔妃与一些不肯降服的忠良官员。 箫御熙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往后踉跄了几下。“想不到他速度这么快……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急声问道:”承儿呢?“ “小皇子他暂时下落不明。” 箫御熙又是一震。继而痛哭出声。“承儿。可怜的孩子…怎么办。他是栀子的心头肉。万一栀子知道他…栀子肯定分…… “皇上请别担心。听说箫御倓也在找小皇子。只要小皇子一日下落不明。都代表他也是安全的。 逍遥忍住心中难过。安慰着他。”皇上。不如我们快速离开大旗。萧御倓即位不久。他的可耻行为众人皆知。大家认为皇上已经驾崩。才默认他的。只要您一出现。朝中大臣还是会站在您这边。毕竟萧梆倓的卑劣行径不得人心。 “可是。联想先揪出萧仇。他一日存在。栀子都有危险。 “不如让微臣一刀结了他性命。” “万万不可!朕也恨不得将他干刀万剐。但他死之前。我们必须知道他的底细。要了解他是否还有同党。我们要的是永无后患之忧。他无法再经历一次栀子突然不记得自己。甚至把自己当仇人看持。 “但是。如果拖得太久。那些朝臣人心已定。皇上想重新夺回江山。恐怕……况且。拖多一天。小皇于的危险也大一些。” “栀子与承儿之间。如果只能选一个。朕宁愿选择栀子。箫御熙哀痛低叹。脑海浮现出承儿那张可爱娇稚的小俊脸。他心中又是一阵揪疼。没了承儿。那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或许将来的日子里会很难过;但如果没了栀子。他会痛不欲生。不想多活一天。 逍遥哀伤地望着他。不再说任何话语。 好久。箫御熙才抬起头。面容肃清。“逍遥。你根据之前的决定。想办法查实萧仇的身份与底细。还有。要尽快! 逍遥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皇上! 逍逞离开一刻钟后。箫御熙也才走出暗室。回到寝房。一回到床前。就发现栀子斜靠在床背上。双眼大睁。 “栀子。你怎么醒了? “熙。我刚才梦到承儿了!”栀子马上扑到萧邯熙怀里。大哭道:“我梦到承儿他…他死了。 箫御熙一听。愣住。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感应? “熙。我要回去。我要见承儿。我好想他!栀子越来越激动。很快的泪流满面。 “乖。只是做噩梦而已。承儿没事。”箫御熙压住心底的伤痛。哄着她。“乖。先睡觉… “不要。我要回宫。 “好。等我办完事。我们立刻回去。你先睡觉。你这样熬夜。对宝宝不好的。乖!” 栀子半信半疑。在他的极力安慰下。又重新躺下。 箫御熙跟着在她身边躺下。继续哄她。直到她再次睡过去。 小心轻缓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静静地凝视着她。箫御熙彻夜不眠。一直沉思到天亮。 d门门北dnn北暴帝囚后dnn北d门门) “老爷。怎么了?”看到萧仇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信。冯秋兰暗叫不妙。担忧地问出。 “老三那宗伙。竟然来个坐享渔翁之利。杀了老四。自己称王!”萧仇黑眸迅速涌起一片阴聋与忿恨。手中的信被他揉成一团。 冯秋兰一颤。不甘心地大嚷。“我们忍辱宜重。铤而走险。竟然让他检了个便宜!! “想不到最狡猾、最可恶的才是他!萧御倓这臭小子!口口声声说等我回去。辅助我一辈子。原来暗地里早有打算与准备!萧仇恨得咬牙切齿。 “那母后呢?她老人家没事吧” “他知道母后一直暗中与栽们联系。暂时只把母后囚禁起来。估计是怕将来即使我反击。他也算有筹码在手。” “那可怎么办?母后她年岁巳大。怎能经受得住监牢的折磨与苦难!”冯秋兰又是忧心如焚。 萧仇沉吟不语。恩绪在不断打转。辛苦布置一切。眼看就要如愿以偿。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不!他绝不罢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白白浪费! “老爷。不如我们去找巴图王爷。有雪沁那丫头的帮忙。他肯定会帮助我们的。”冯秋兰慌了神。不加细想就胡乱说出这句。 “不行!现在的巴图。身份可疑。我们不能交心。萧仇阻止她。眸光一闪。深沉地道出:”如今唯一能帮助我们的人。只有可汗! 冯秋兰六神无主。唯有点头。萧仇继换陷入沉思。 房内的两人。均没有发觉有个人影悄悄地来到屋顶。又悄悄地离开了。 第九十七章 沼泽产女 暗室内。静谧异常,灵动的烛光把众人脸上的凝重、担忧、思虑都映照得一清二楚。 接到密报。不知为什么。杜雅竟然被巴尔格沁抓起来。吊在皇宫大门口,听说于今晚子时凌迟处死。 “熙,你真的不准备去救杜雅?”按道理。杜雅是桅子的情敌。如今听到杜雅快被处死。她应该高兴才对。但善良的桅子。一想到杜雅会遭受这种灭绝人性的死刑。心中的敌意早就消失。有的只是浓浓的惋惜与无限的同情。 “丫头。你先回去歇息。好不好?萧御熙没有作答。反而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圆滚滚的肚乎。还有一个多月孩子就出生了。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养好体力。 “不要!”扼子瘪了瘪嘴。 “皇上。不如让微臣今晚悄悄把杜雅救走?”旁边的逍遥终于打破沉默。 依然一副家丁打扮的华世济也点头附和。“据说杜雅原本挺受那可汗宠爱的。如今却莫名地被抓起来。这说不定是萧仇与可汗的一个阴谋。既然皇上不便去拯救。让逍遥将军去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不用!”兼御熙挥了挥手。双眼继禁注视着桅子:“联与杜雅巳成过去。她的生死不再与朕有关。” “可是……”桅子还是无法赞同。“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弱女子。即使你不曾看在过去那段情谊上。也看在她是我们嘉泰人的份上。其他人又不认识逍遥大哥。让他去救也没什么问题啊。” “娘娘说的不错。说到底。杜雅也是因为皇上才受那样的惩罚。于情于理。我们应该救她口华世济本着一颗医者亡心。叹道。 “没必要!”萧御熙满脸的不在乎,“或者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报应?”扼子惊呼。逍遥与华世济也满面纳闷。 “还记得你上次溺水吗?就是她干的!”想起杜雅的恶毒与狠心。萧御熙便再也无法同情起她。 “不是吧?”桅子难以相信,“我与她无怨无仇。她为何那样做?难道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她因为妒忌。所以想把我置于死地? “不是因为我的真实身份。而是因为”巴图“!她不见得”巴图“对你好!”说着。萧御熙暗暗冷嗤一声。哼。自己当年真是有眼无珠。竟会认为杜雅善良单纯。种种事实表明。只有桅子才是真正善良的女子。只有桅子才值得他永久拥有与爱护。想着想着。萧御熙不禁把她搂入怀中。一股前所未才的满足与安全感涌上他的心头。 想起当时的情景。桅子心有余悸。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难怪我当时就感到有样东西使劲把我拖向湖底。原来是她派人干的。”如果不是穆萨得罕及时搭救。自己估计早就葬身湖底了。想到这里。扼子刚才对杜雅萌发的同情与惋惜消失得无影无踪。哼。真是恶人有恶报。 “好了。现在事恃算是解决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萧御熙语气平淡地吩咐着。扶起桅子。谁备走出暗室。 “皇上……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大旗吧。”逍遥蓦然出声。“既然萧仇有心对付您。这次不成功。他还会想出其他问题。我们防不胜防。景好的办法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华世济也连连点头。面带焦虑。 “您与娘娘、还有华太医先走。微臣留下继续监视萧仇。争取尽快抓到机会灭除他。”逍遥知道他的顿虑。于是接着说。 “熙……”意识到萧御熙楞着不语。桅子轻声唤了一下。 “让联再考虑一下。逍遥。你的监视不可松懈。”说完。拥着桅子。继续迈动脚步。跨出门外。 “熙。栽好怕。害怕又有什么意外把我们分开。” 回到寝房后。扼子依偎在萧御熙怀里。美丽的眼眸满是忧伤之色。 “乖。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不如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吧。我们回去嘉泰。回去皇官。” 皇宫!!回到嘉泰又怎样?皇宫早就不属于他们了!萧御熙望着她。暗潮恼涌。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告诉她目前的状况。但一考虑到她即将临盆。便打消念头。不忍心再让她多一层顿虑。特别是如果让她知道承儿处于危险边缘。后果无法想象。 “熙。最多我答应你。以后乖乖地呆在你真边。寸步不离。这样兼仇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加害我们。”看着他脸上难懂的表情。桅子急忙又说道。 “乖。这事让我来烦。让我来安排。”萧御熙低头吻了一个她的眉心。 “宝宝快要出世了。你要保持愉快平静的心慈。顺利安全地把生出宝宝。好吗?” 桅子还是心神不定。但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夜渐深。 两人各怀所思。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杜雅的噩耗便传遍了整个大旗首都。巴尔格沁对外宣称杜雅不守妇道。与人苟合。还大逆不道。所以凌迟处死。 听说她被刽子手用刀切下一块块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极尽痛苦而死。可谓是“肌肉已尽而气息未绝。肝心联络而视听犹存。”最后。巴尔格沁还把她的尸首骨头扔去喂野狼。 听到这个残忍而恐怖的消息。桅子心惊胆寒。在替杜雅感到同情时。也为自己与萧御熙的前路感到茫然与无限的担心。 接下来。又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桅子以为会继续安然下去。直到宝宝出世。然而。逍遥今天却带来一个紧急的通知。 “皇上。请您迅速带娘娘离开!” 易容过的逍遥火速来到大殿。 “发生什么事了。”见他脸色匆忙。萧御熙急了起来。 桅子也忐忑不安。 “萧仇又想到恶毒的办法。他唯备跟巴尔格沁说娘娘怀的孩子是妖怪,要烧死娘娘。才可以化解大旗的危难。刚才他就出发去进宫觐见可汗了。 桅子一听。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下腹。几乎哭了出来。“熙,我们快走,宝宝不能有事。” 兼御熙楼住她。“乖。先别慌。镇定一下。”继而转看向逍遥。“你在这里保护娘娘。联立到进宫。顺便揭穿萧仇的阴谋。目前联还是巴图,可汗的皇兄。他一定会听联的估,而不是萧仇的。 “皇上。万万不可!”逍遥阻止他,“那萧仇还带了一个西域法师。他们有备而发。万一真的在娘娘龙种上懂了手脚。那就……” “熙,求求你这次听逍遥大哥的话。我不要宝宝出事。宝宝如果出事。 我也不要活了。“一想到孩于会出意外。桅子便柔肠寸断。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至于萧仇,以后再找机会灭他。”逍遥神情非常沉重。“想想娘娘。想想还没出世的小皇子。您千万不能冲动。时间不多了。赶紧准备。否则来不及了。” 萧御熙再思索了数秒。下最后决定。“你去通知华世济。一刻钟后一起离开。” 逍遥出去后。萧御熙带桅子回房。收拾了一些必要东西和几件换洗衣裳。与逍遥、华世济一伙四人。坐上马丰。萧然她离开了巴图王府。 门口那此守卫以为他们出府游玩。并不怀疑有他。恭恭敬敬地目送他们离开。 离开王府后。由逍遥驾车。其他三人坐在车内。快速奔驰在大街上。眼看就要抵达城门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拦住马车。 “是你!逍遥及时刹车。诧异地看着仁立于前方的穆萨德罕。 穆萨德罕绕过驼马,来到他面前。低声道:“城门巳经封锁严查。可汗已派兵到处彻查你们。你们绝对不能这样出城。” “这么快?”逍遥心头一震。 萧御熙也早就掀开车帘。伸出头。“从南城门出去。那里驻守不是很严……” “所有城门都突然加派了人手。”穆萨德罕急声打断他。“目前唯一的办法是你们跟我走。我假扮成波斯商人。带你们离开。” 萧御熙望着他。犹豫不决。 “皇上。穆萨国君可信!”逍遥知道萧御熙的疑虑。于是朝他点头肯定。 事不宜迟。几人转乘上穆聘萨德罕的马车。换上他早就谁备好的波斯衣衫。谨慎而小心地往南城门驱去。 “什么人?”马丰经过城门时。守兵喝止他们。询查。 “我们是波斯来的商人。”穆萨德罕操着生硬的大旗语回答。车内的几n人皆非常警惕。以防突发状况。 守兵端详着穆萨德罕。再看看满马车都是丝绸布匹。并没发现其他异样。便放了他们过去。 就在大家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桅子估计由于一直曲着身子埋在布堆里。呼吸不顺畅。宝宝踢了她几下。她忍不住哀叫了一声。 “站住!”那守兵耳尖听到。一边喝令住他们。一边吩咐其他守兵向马车涌过去。 穆萨德罕暗叫不妙,于是抓紧缰绳。使劲地在马屁上鞭了几下。骏马立刻闪电般驰骋起来。为了避开追兵。他们一路拼命向前奔跑。等到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周围荒凉一片。最后他们进入到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头。什么也没有,不过尚且可以暂住一宿。穆萨德罕与逍遥一起把布匹搬进洞内,打了一个宽宽的地铺。萧御熙抱著桅子坐上去。 “娘娘。这是野生果子,没毒的。可以止渴。”逍遥布置地铺的时候。 华世济趁机在洞外走走。终于找到一些野果。 “谢谢华大哥!奔波了大半天。桅子疲累不堪。又饥又渴。见到那红润欲滴的果子。毫不扰豫地接了过来。一个劲地往嘴里送。 接下来。逍遥也在半里外的地方挖到一些番薯。烤给大家吃。 “熙。你怎么了?”意识到萧御熙整晚沉默不悟,桅子不禁担忧地问了一下。 “没事!”萧御熙看回到她身上时。眼光才涌出此许柔和。其实。他是在暗生闷气。穆萨德罕提供布匹给她歇息。逍遥挖番薯给她充饥。华世济采果子给她止渴,可自己呢?什么也没有做到! “皇上。夜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华世济仿佛看透人心似的。 不着痕迹地安慰着他,“山野夜晚气温比较低,接下来,娘娘还需要您的照顾呢。” “熙。睡觉吧。”桅子也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萧御熙终于缓缓平复下来。扶她躺在柔软的布上。拥紧她入睡。 穆萨德罕也在布匹的另一端躺下。若有所思地闭上眼晴。 华世济与逍遥则继续斜靠坐著。轮流看守。一直到天亮。 为了躲开追兵的巡查,第二天。他们同样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小路走。弄不请路向。他们只能一直朝着东面走。因为东去就是嘉泰的赤城。 马车一路奔跑。小路赶来越僻静。到处弥谩着一股阴沉的气氛。人鸟声俱绝。越向前。空气越透露出异样。 “穆萨国君。你是否觉得越往前。空气越来越诡异?”与他一起坐在前面驾马的逍遥心中感到没来由的一紧。 “恩!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穆萨说著。将马丰停了下来。 马车刚停稳。四周突然传出一阵耸动。呼喊声四起。一大群打扮古怪的人从树林里冲出。朝马车围涌过来。 逍遥与穆萨德罕大惊失色。一起朝马车里喊了一声:“大家小心!” 车里的萧御熙早就透过车帘看到外面的情况。他紧紧楼住桅子。手握长剑。警惕地注意着。华世济也急忙靠近桅子。保护她。 很快地。大家打成一团。敌人太多。萧御熙只好下去帮忙。他一边牢牢地环着桅子。一边挥动长剑反击。景后。连桅子也加入战斗。她的莫邪剑锋利无比。到处散发出寒光。所到之处。皆传来一声声哀叫。大家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不一会。便把那群怪人灭掉。 就在他们认为安然无恙的时候。忽然周围又传出一声声咆哮与叫喊,更多的怪人汹涌而来。大家都心惊肉跳。准备继续迎战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香气迎面扑来。接着均失去了知觉。 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夜幕巳经全部降临。丛林中飘出燃烧后的气昧。 雾气氤氲弥漫。一阵阵野兽般的吼叫到处充斥著。一大群怪人手中挥舞著火把、木棍、木剑、石斧、骨刀、骨针。不停地绕着他们转。还时不时地发出咆哮。那群人穿着树叶或兽皮、头发散乱而肮脏、两颗长牙外露。皮肤黑得像锅底。 “熙……”桅子顿时毛骨悚然。慌恐她叫出来。 萧御熙心疼不已。想靠近她。奈何手脚都被捆绑得很紧。根本动弹不了。穆萨德罕、逍遥、华世济等人也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动也动不了。 更令他们恐惧的是。他们发现中间那里。架起一口非常巨大的锅。上面直冒白烟。可见锅里的景象是何等的沸腾。 这时。一个打扮与众不同的野人从那群怪人当中走了出来。只见他头顶戴着用颅骨制成的皇冠。脖子上挂着手指骰穿成的顶链。应该是首领人物。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桅子面前。双眼仿佛盯猎物似的盯著桅子。口水直琉,啧啧地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话。 桅子瑟缩。恐惧不已。面如白纸。吓得哆哆嗦嗦。美目圆睁。 “呼呀嘿哟……”首领粗着嗓子。继续呐喊着。似乎在讲:好一个美丽动人、娇柔可口的猎物。他要把她吃到肚子里。让他也变成像她那么绝色。 “别动她!”萧御熙见状。心几乎要蹦跳了出来。不禁大声吆喝那首领。首领蓦地转过身。骇人的目光瞪着萧御熙,然后朝他靠近。举起手中的骨针准备向萧御熙的头颅扎去。 “不要!”桅子惊恐万状地叫了出来。 “不要动他,来,先动我……”华世济与逍遥两人同时叫出声。 周围顿时又喧闹起来,那群怪人如蜂窝里的大黄蜂。迅猛地把大家团团围住。 首领命人抬起华世济。指了一下那口大锅。嘴里张嚷着“兽语”。华世济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到身子被腾空扛起。 “华大哥——”桅子悲痛地哭喊着。 萧御熙等人也神色哀痛。眼睁睁地看着华世济即将被扔下油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痛苦的惨叫猛然传出。原来是那首领的脖子中了一镖。只见他双目圆瞪。应声而倒。 矢去了首领。群龙无首。怪人群顿时乱成一田。接着。空气中又传出咻咻声响。怪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地。哀叫声不断。没中招的人纷扮乱窜逃跑。 朝森林深处奔去…… “紫茜姐姐!”待看清前方那抹紫色人影时。桅子惊喜而激动地喊了出来。 “桅子。你没事吧。” 紫茜赶紧冲到桅子面前。用仙法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接着又分别举起手指对萧御熙等人一指。 获得自由。萧御熙一个箭步地奔到桅子身边。抱起她。心潮澎湃不已。 其他人也惊魂未定。重重地喘着气。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紫茜环视了一下四周。果断道出。 由于马车已经不知去向。几人只好徒步。逍遥与穆萨德罕先走。萧御熙抱着桅子跟在中间。最后面是华世济与紫茜。一行六人。匆匆忙忙地离开这个恐怖异常、惊险骇人的食人族。 “紫茜姐姐。您怎么来了?”确定已径脱离了食人族地带。大家稍微放缓了脚步。桅子问出心中疑惑。 “上次。我在大旗见到你。你却不认得我。我一时生气。回到天庭便找师父询问。他说这是你人生历程的一个必经之路。一切皆有安排。叫我别慌了可我心里还是感到很压抑。于是到天庭各处走走。希望借此来抒解闷气,一个不小心。意外触犯了玉帝。在师父的求情下。玉帝把我遣下人间。说要做社会服务令。” “吓?那你的仙体……” “仙体还保留。然而在人间再也不能运用任何法术。否则将受到更重的惩罚。今天救你们。是我最后一次用法。” “紫茜姐姐……”桅子替她感到难过。 “别为我担心,反正我正好赶着这个机会在人间摇荡一下。顺便陪陪你。”紫茜安慰她。“说不定这是师父给我们制造的机会呢。” 桅子转念一想。便也泰然。接下来。分别已久的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其他四个男人都不作声。默默赶路。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她们踏入一片沼泽地带。沼泽区域气候恶劣。晴空迷雾变幻莫测。气温非常低。冻得人瑟瑟发抖。 此时正好碰上草地雨季。滞水泥泞的沼泽。更成了茫茫草地。遍地是水草沼泽泥潭。根本没有路。远远望去。似是一片灰绿色海洋。不见山丘。不见树木。鸟兽绝迹,人烟荒芜。 “度过这个沼泽。就绝对安全了。”逍遥看着茫茫无垠的一大 片沼泽。 脸色严肃谨慎。 最后。在逍遥的带领下。他们开始行走起来。脚踏草丛根部。沿草甸前进。从一个草甸跨到另一个草甸跳跃迈进。以免不慎陷入泥潭。他们有时还要拄着棍子探深浅。几个人搀扶着过去。 草甸本来就难走。又加上刚下过雨。脚底下更软、更滑。没见过沼泽的穆萨德罕。一个不小心就陷了进去。华世济伸手丢拉,用力过猛也被带了下去。幸亏大家连缠在腰间的布带才免于陷没丧命。 一路上。萧御熙牢牢地抱着桅子。把她纳入自己的外袍内。除非疲惫到不得已的时候。他才肯让华世济与逍遥代劳一下。但穆萨德罕就没这个“待遇”。 萧御熙认为。逍遥和华世济是自己的手下。他们对桅子的感情只是仰慕。这个蓝眼睛的野蛮人穆萨德罕可就不一样。他与自己一样。都是帝王。还始终对桅子有着深深的爱慕。因此绝对不能让他碰桅子一下。 他们一路走着。到了傍晚。找到河边高地比较干一点的地方宿营。在草地里露宿最担心的是。睡着后跌倒或滚到深水泥沼里去。那样肯定一命呼哉,所以。四个男人轮流值守以免发生不幸。 萧御熙小心轻柔地放下桅子。想起她怀孕快八个月了。体重却仍然轻得吓人。心里的疼惜油然而生。他的宝贝儿。真是受尽苦难。将来一定要好好地把她棒在手心里。珍惜疼爱。再也不让她受丁点委屈与辛苦。 逍遥运功燃起篝火,把糍粑烤熟。递分给众人。 原本又苦又涩难以下咽的食物。桅子却吃得津津有昧。因为她知道肚里的孩子雷要能量。所以多难吃也要咽下去。 萧御熙默默看着她。暗暗感叹。这丫头总是这样。几时都一脸满足的表情。实在太容易满足了。 意识到萧御熙目不转晴地望着自己。桅子轻轻一笑:“熙?” “丫头。让你受苦了!”萧御熙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下。 “苦吗?我不觉得啊!跟你们在一起。我高兴的很呢!”桅子甜甜一笑。继续咬了一口手中的糍粑。 其他人也静静吃着。望着桅子甜美的笑容。心中柔情荡漾。这个女子是他们今生个世永远爱慕的人!! 黑夜过去。黎明来临。六人继续赶路。扼手窝在萧御熙怀里。有点病恹恹的感觉。今天醒来后。她就感到特别的不舒服。肚里的孩子似乎动得厉害。偶尔还伴随一种阵痛。为了不耽误大家赶路。她默默忍受着。不敢吭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阵痛越来越频繁。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一直忙着赶路的萧御熙忽然发现她脸色惨白。还频频冒出冷汗。担心地问:“丫头,你这么了?哪里不舒服?” 桅子感到肚子越来越疼。腹肌收缩着。孩子好像使劲地往外冲。这种疼痛似乎要将她撕裂。她苦着小脸。双手紧紧抓着萧御熙胸前的衣襟。咬紧牙关不敢太大声痛呼。 “丫头!!桅子!!!” 听到萧御熙的大叫。其他人也连忙跑到近前! 华世济络桅子把脉。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皇上。娘娘恐怕要生了。” “啊??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日子的吗!”萧御熙一听。怔了一下。 “旅途劳累奔波。再加上受到惊吓。娘娘估计要早产!” “那怎么办!!!”萧御熙心慌意乱。浑身颤抖。这荒山野岭。沼泽从生。怎么能生产呢。 逍遥四下一望,指著远处的一处高丘。“去那里。相对比较干爽!” 几人来到高丘。逍遥和穆萨德罕急忙脱下里衣。辅到干地上。 萧御熙小心翼翼地把桅子放到上面。 望着比她还紧张害怕的萧御熙。桅子深吸了口气。强装著笑。“熙。别怕!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桅子……”没经历过这种状况的紫茜。只能忐忑不安她看着栀子。不知所措。 “紫茜姐姐请放心。我没事的。”桅子又冲她一笑。突然下腹又传来一阵巨痛。让她不禁痛叫出声!她感到自己下面有什么破了似的。缓缓流着一股热呼呼的东西。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孩子就要出来了!她拼命咬着嘴唇。 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看到她下体的衣裙血红一片。紫茜一阵惊呼。吓得晕了过去。 华世济刻不容缓。撩起桅子的衣裙。 萧御熙见状。暴跳如雷。急声大喊:“混帐。你要干什么!!!” “皇上。娘娘羊水已破。请恕微臣无礼。要帮娘娘接生!” 第九十八章 三男三女 “皇上!娘娘羊水已破,请恕微臣无礼,要帮娘娘接生!”见萧御熙还是阴沉着脸,华世济又继续说:“请皇上暂时不要拘泥男女授受不亲之理,现在是非常时期,娘娘和皇嗣性命要紧!” 一听到性命两个字,萧御熙才醒悟,不再说什么,顺势坐在地上,将栀子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丫头乖,你一定要挺住!” 栀子早已泪流满面,疼痛把她折磨的浑身无力,但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华世济把栀子的双腿放直,撩起她的长裙,亵裤完全推下。幸亏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否则要是在晚上,气温骤低与寒冷,大人孩子能否保住都是问题! “啊——啊——”剧痛持续传来,栀子又哀叫了几声,几乎昏厥过去。 萧御熙的心,跟随的她的叫喊,七上八下,剑眉紧蹙,眉宇纠结在一起,难以化开,恨不得躺在地上生产的是自己。 华世济脸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担忧,不断呐喊着栀子:“娘娘,请继续使力气,羊水破的太久,孩子要是再出不来,会有大红的??????所以一定要向下使劲!使劲!!”说着,他用力掰开栀子的双腿,让她蜷曲在两侧。 然而,早已痛的五颜六色的栀子,浑身一地你力气也没有,双腿自然的滑了下来。 华世济见状,暗叫不妙,看了看依然昏死在一边的紫茜,眉头深锁,只好回头大喊:“逍遥将军!过来帮忙!!” 一直忙着给栀子擦汗的萧御熙一听,脸色又铁青起来,但看到栀子的痛苦表情之后,于是极力平复情绪。 逍遥闻声跑了过来,“怎么样?生了没有?” “还没有,麻烦你两手板着娘娘的腿,快!”待逍遥照做后,华世济又冲着栀子大声鼓励,“娘娘,您用力,快用力,小皇子很快就出来了!!” 栀子感到肚子里有个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挤,下体越来越胀痛,让她几乎想死去。她仰着头,泪眼朦胧的望着萧御熙,“熙,好疼,我不想生了???????” 见她几乎要放弃,萧御熙大惊,急忙吼叫,“丫头,你不能放弃,朕不准你放弃。你答应过我会没事的,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坚持顶住。你再用点力,宝宝出来后就不痛了,乖,听话,知道吗??????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一想到她要离去,萧御熙心如刀绞,同时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每次都是只能看着她受苦,一点也帮不上忙。生承儿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越是看她小脸由于疼痛而扭曲,他的心越是揪痛,好像有很多锋利的刀子来回切割着。 栀子几乎断气,但她还是拼命用力着,她知道,不能让熙伤心与痛苦,不能让华世济、逍遥等人旦夕与难过,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生出来,保住性命,况且承儿还在等她回去。 “哇??????哇??????”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华世济兴奋的大喊出来“生了,生了!!” “是个小公主!!”逍遥也激动的声音发颤。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穆萨德罕终于长吁一口气,连忙把佩刀放到燃烧的火堆上,烤熟,走过来递给华世济。 华世济干脆利落的斩断脐带。穆萨德罕小心温柔的接过那个血淋淋的小娃娃,用自己身上昂贵的丝绸内衬擦着她身上的血污,再用外袍把她包好。 萧御熙百感交集,有感动、欣喜、兴奋、欢呼。她终于安全的度过了。 华世济拉起自己的内衬衣角,仔细抹干净栀子的下体。 萧御熙抬手推了他一把,“接下来由朕处理就行了。”说着迅速用袍子将栀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华世济暗笑一下,起身向逍遥他们走去。 “丫头,你好棒,好勇敢,你给朕生了一个公主!朕准备给她取名叫萧惜蒽,让她记住大家对她的恩情!”他一直认为栀子怀的是女儿,一个可爱美丽的小栀子。想不到真的如愿以偿! 栀子睁开眼睛,冲他微弱一笑,随后安心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望着她美丽的娇容绽放出幸福的神情,萧御熙也倍感欣慰,将她搂着更紧。 那一厢,穆萨德罕凝视着怀中的小小人儿,嘴里激动呢喃:“小古兰娜拉!小古兰娜拉!” 大家都沉静在欢喜与高兴当中,华世济稍稍休息一会,来到昏迷不醒的紫茜面前,准备弄醒她。 “哇,好可爱哦!”紫茜蹲在栀子面前,惊奇的看着她怀里酣然大睡上网婴儿。 “她刚出来,五官还有点皱,再过几天就明朗了。”栀子斜靠在萧御熙怀里,满足的看着她怀中的女儿,中午生下她后,自己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到现在才醒。 “真的?”紫茜美目闪了一闪。 “嗯,以前承儿也是这样。” “那她几时才会说话?也是过几天吗?” 紫茜一问完,不远处的华世济便嗤笑出来,逍遥与穆萨德罕则挑了挑眉头,诧异的盯着紫茜。 “你干嘛笑成这样?”听到笑声,紫茜走到华世济面前,这可恶的男人,竟然三番五次激怒自己,“你刚才大力掐我的鼻垫,还差点弄得我断气,我都没跟你算帐呢,你现在还敢嘲笑我。” “我那是救你,你应该知恩图报!”华世济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到逍遥等人的旁边。 紫茜瞪着他,气的满脸通红。 因为他们的存在,高丘不再空旷寂寥,一股轻快暖和的气氛蔓延开来?????? 第二天,萧御熙抱着栀子,逍遥抱着小婴儿,一伙人继续朝前赶路,三天后,闯过了九里海沼泽,终于踏入嘉泰一个边城——敦煌郡。 之前被食人族抓起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东西早被掠夺了,所以大家都身无分文。紫茜是神仙,全身上下都是自然物,根本找不出一件值钱的东西。最后,幸得穆萨德罕bazuili那颗金牙拔下来,当了100两银子,在敦煌郡一间客栈暂时住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夜深人静,客栈后院里站立着两个颀长的身影,他们分别是萧御熙与穆萨德罕。 “我会想办法尽快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回到嘉泰国土,一面引人注意,萧御熙不再自称“朕”。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萧御熙立刻拒绝。他要靠自己的实力夺回江山。他十分清楚那将会是一个非常艰难与危险的过程,如果有穆萨德罕的帮助,或许会事半功倍,但他不想再接受穆萨德罕的恩惠,不愿意再给穆萨德罕任何机会继续窥视栀子。 望着萧御熙一副孤傲的样子,穆萨德罕心中涌起一阵不悦,如果不是因为古兰娜拉,他才不理会这个自大、占有欲极强、有事还野蛮无理的嘉泰皇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你一路来的帮助。等我复国后,国泰将与珀斯结成永久的邦国,将来珀斯要是需要帮忙,嘉泰必定相助。”萧御熙真心诚意,“你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国看看了。” 见到人家都已经下逐客令了,穆萨心中即使多舍不得栀子,也不再强求,毕竟他确实是某人的妻子了。因此第二天,穆萨德罕跟众人告辞。 “穆萨大哥,你怎么走的如此仓促?”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与共,栀子对他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还不因为你那夫君!!不过穆萨德罕并没说出真是理由,只是温和的对她微笑道,“出国这么久,是时候回去履行我的责任了。” 早膳过后,众人目送穆萨德罕。栀子感到非常的不舍,逍遥与华世济感到理解与相惜,萧御熙除了感到一丝惆怅外,还有一股舒畅。不知为何,穆萨德罕总是让他产生一种压力感,如今压力消除,整个人自然轻松了许多。 有一个夜幕降临。客栈的双人床里,女儿睡在里面,栀子睡中间,萧御熙躺在最外面,拥着她。 “熙,我们几时启程回京?我很想念承儿。”栀子扬起头,疑问。 萧御熙黑眸闪烁了一下,思索着是否该把事实告诉她。 “熙??????” “丫头,我有件事要郑重跟你讲,接下来不管你听到什么,都别激动,号码?”纸始终 包不住火,萧御熙决定告诉他真相。 “嗯?”见他突然变得沉重异常,栀子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萧御熙定定的凝视着她,冷静道出:“上个月,乾亲王萧御琰杀死了御炆,登基为王。” 栀子听后,仿佛被雷电击中,刚从震惊中恢复,急忙哭问:“那承儿呢?” “承儿他??????下落不明。”知道她肯定会伤心难过,但也无可奈何。 果然,栀子整个人立刻慌了神,哭泣起来,“承儿??????我的孩子,怎么办,我要回望京,我要去找他。” 萧御熙搂住她,“乖,三更半夜的,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奔波。还有,我们暂时不能回去京城,一旦被御琰那小子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承儿,我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在乾亲王找到他之前,我必须先找到他。” “丫头,你听我说!”她的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萧御熙煞是心疼,将她抱的稳稳的,“我之前没有跟你说,就是怕你心情激动,影响你的身子和胎儿。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而不希望你这么冲动。” 件栀子稍微平静,他继续严肃道:“我也不知道谁救了承儿,没消息或许也是好消息。接下来的路,会非常艰难,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度过,没有你的陪伴与鼓励,我根本没有信心拿回江山,找回承儿。” 栀子渐渐平复,拭去泪水,一脸坚强,“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努力,排除万难,一定要找到承儿!” 萧御熙安然的搂着她,心潮起伏。其实,对于未来,他真的没有信心,卡他不说出来,因为她今天受的打击太重,不能一下子压给她这么重的担子。 坐吃山空。住店要钱,吃饭要钱,特别是萧御熙,认为栀子正坐月子,餐餐都买最好的膳食给她吃,还命华世济去药铺买最好的补药回来。五天后,那一百两银子已经剩下无几。 大家集中在萧御熙房里,商量对策。最后,华世济决定去市场摆摊诊病,紫茜当他助手。逍遥上山打猎换取银两,栀子呆在客栈,萧御熙负责照顾她。 华世济果然是神医,一天功夫而已,便赚了五两银子,逍遥也不差,赚了三两。勉强够大家生活一天。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这天晚上,华世济愁眉苦脸的回到客栈。 “华大哥,怎么了,今天看诊的人很少吗?”栀子已经能够下地走动。 “看诊的人还是差不多。不过惊天来了一个刁蛮的客人。”紫茜心直口快,俏脸愤愤不平。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御熙严肃的问华世济。 华世济沉吟一会,娓娓道出:“有个客人,自称是城郊毅柳山庄的管家,庄主慕连靖夫人身怀六甲,突然染上重病,他正到处寻找神医。慕连靖九代单传,虽然有一妻三妾,却只有正房夫人怀有子嗣。祸不单行,他上个月由于练功突发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 “也就是说,慕连夫人肚里的胎儿一定要生出来,否则慕连靖会断后?”栀子接着说。 “对,那管家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我医术高明,要我明天跟他进庄,还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否则以后休想再摆摊行医。” “慕连靖,以贩卖矿石、煤块起家,短短十年,便拥有雄厚的财力,产业涉及甚广,早就了现在人多势众的毅柳山庄。黑道对他惧怕,白道也敬他几分。”萧御熙身为嘉泰的皇帝,对嘉泰的某些闻名人士自然有所了解。 “那就是华大哥明天一定要去,并且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栀子娇脸渐渐露出忧愁。 “华世济,你明天姑且去看看。”萧御熙下令。这虽然是个危机,但也可能是个良机。 “华大哥,关于这方便的知识,我也略懂一二,我可以提供一些想法给你。”接下来,栀子一边思索,一边滔滔不绝的说出一些见解。 直到第二天大家才各自回房就寝。 毅柳山庄,建筑辉煌,布置得体,景色怡然,但仔细一瞧,不难看出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底下,隐约透着一股哀愁,大概是因为庄主夫人性命垂危的缘故。 华世济被管家带到殿内,给慕连靖的夫人认真检查一番后,沉重的说,“慕连庄主,令夫人心脾破裂,虽然封住了穴道,抑制了出血,但浑身血脉不通,胎儿也将失血而亡。” 慕连靖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表情或者言语都异常直接与粗鲁,一看就知道是个江湖人士,“那我马上就揭开穴道!” “万万不可,一旦打开穴道,夫人就会失血而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妈的!这也会死,那也会死!!!你们干脆也跟着一起死算了!!”慕连靖的落胡须因为生气而抖动连连。 下人们都被吓得哆哆嗦嗦,慌手慌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华世济忆起栀子昨天对他说的话,于是从容的说:“庄主,我倒有个办法??????不过??????” “什么办法?快说!!” “令夫人与胎儿之间,倘若只能选一,庄主觉得哪个重要?” “当然是胎儿!”慕连靖粗声粗气。 “那好,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活死人的方法。” “活死人?” “如今夫人怀有身孕六个多月,麒麟童逢七必活,只要维持夫人的性命到下个月,腹中胎儿便已成型,产出后即可成活。” “那该怎么做?” “每天喂给夫人名贵药材,运用内功让夫人血脉循环,保证胎儿正常发育。夫人的心口血脉一直封死,没有心智,故称为‘活死人’。另一方面,由于天长日久嗜血时间过长,心脉坏死,胎儿一满七个月,夫人必死无疑!” 慕连靖听的目瞪口呆,一回神就立刻问:“到了七个月,夫人是私人怎么能生下孩子,那岂不是胎死腹中?” “庄主,您可曾听过杀鸡取卵?” 慕连靖恍然大悟,急声道,“那好,就这么办,维持胎儿性命为第一!!务必保住胎儿,只要胎儿能活下来,至于夫人她??????只能怪她红颜薄命了。”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事关重大,华济世不敢怠慢,丝毫不敢松懈,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终于让慕连靖的儿子顺利降落人世,小身子虽然比较虚弱,但只要照顾有素,长大成人并没有问题。至于慕连夫人,在小孩子落地的那一刻,便香消玉殒了。 成南大街,是敦煌郡最繁华的地方,今天更是热闹非凡,皆因为今天是华神医的医馆开张之日。原来,华世济替慕连靖保住香火后,慕连靖大大感激,不但给华世济一个神医之称,还出资让他建立了这个医馆,专门为需要的人服务。 在敦煌郡,慕连靖的地位就好像京城皇帝,深的当地百姓的爱戴与敬仰,当人们知道今天开张的医馆有慕连靖在背后撑腰时,便纷纷前来祝贺,很多都是素未谋面之人。不过华世济等人照样给予他们热烈与真心的欢迎。 “华老弟,恭喜恭喜!”突然,围观人群让开一条路,一身盛装的慕连靖愉悦的走了过来,脸上堆满笑容。现在的他,已经与华世济称兄道弟了。 “慕连靖庄主赏脸了!您贵驾光临,华某大感荣幸!”华世济急忙抱拳一鞠,中心感激他的到来,“慕连庄主,请容华某介绍,这些都是华某的朋友,予溪,江栀,江枫!” 慕连靖呵呵直笑,目光随着华世济的手指一一看过去,当来到绝美清丽的栀子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姑娘是??????” “呃,慕连庄主,江栀姑娘也是一名大夫,救令公子的办法其实就是她想出来的。” “原来你才是恩人!”慕连靖一听大感惊讶,目光更是闪亮异常,直勾勾的盯着栀子看。 见到慕连靖竟然毫无掩饰的垂涎着栀子,萧御熙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挖掉那对可恶的眼睛,但此一时彼一时,可怜的萧御熙只能死命忍着。 栀子悄悄避开慕连靖炙热的视线,逍遥也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华世济则马上打破这可怕的画面,“慕连庄主,吉时已到,如您不嫌弃,请跟我们一起举行开张仪式。” 伴随着一阵阵欢呼声与鞭炮声,几人齐齐扯下红布,“栀济仁堂”四个苍劲有力的黑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雄狮继续舞动,锣鼓继续敲响,人潮涌动,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传出栀子清脆的嗓音,“哎呀!”原来,由于人群挤来挤去,她身上的低廉劣质衣衫被人不经意一拉,破了一大块。 “你没事吧。”站在栀子身边逍遥及时拉住她,当瞥见她裸露在外的香肩上那个淡雅美丽的栀子花印记时,瞬时震住。脑海猛地浮现出二十三年前妹妹满月的那一天母亲与他的对话。 “娘,为什么妹妹肩膀上有朵漂亮的花。”当时只有五岁的逍遥,看着妹妹的肩膀,好奇的问着。 “这是娘特地给慧儿做的栀子花,代表纯洁与美丽。而且,这个印记已经被娘封锁起来,只有我们一家四口才能看见,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看到的只是一片洁白。”江夫人慈祥的回答,眼光一直停留在小女儿较小的左肩上。 第九十九章 “吃软饭”的熙 一股强猛的力量把逍遥从回忆中拉过来,他椊不及防,硬生生地跌倒在地上。 “逍遥,你好大的狗胆!”萧御熙气极败坏的嗓音马上响起,只见他竖眉瞪眼,俊容布满阴鸷与愤怒。 如果是以往,逍遥肯定低头请罪,但现在,他全然陷入恍惚之中,整个心思集中在栀子左肩那个栀子花印记上。 “栀子,你原来真的是神仙吗?”逍遥起身,再次靠近栀子。 “逍遥!”萧御熙见他竟然无视自己的怒气,于是更加气愤。 逍遥仿佛没见到他似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栀子,等着她的回答。 “是的,逍遥大哥!”意识到一股怒火即将在萧御熙与逍遥两人之间爆发,栀子一边应答,一边拉起萧御熙的手,往屋内走去。在华世济的招呼下,其他人也早就进去屋里参观,只有逍遥一人,杵在那一动不动的,脑海一直闪现着刚才见到的神奇情景…… 华世济租的房子,前堂大约五十平方米,用来当医馆,后院总共一厅四房,萧御熙与栀子还有女儿住在稍微大点的主人房,其余三个房间分别住着逍遥、华世济与紫茜。晚膳过后,他们集中在大厅,讨论着医馆未来的营。 “华大哥专到的诊金,刚好够我们一伙人日常开支,既然我们暂时在这里定居,应该抓住机会赚多点 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我想加入药膳经营。”栀子首先发言,其实这个会议也是她召集众人召开的。她十分清楚,萧御熙复国需要足够的人力物力。 “恩。我师傅在世的时候,也曾经授我不少关于药膳的知识,如今正好可以提供给百姓。”华世济第一个点头赞同。 “我继续打猎,有时还可以找点苦力活……”逍遥也亮也他的本领。 “那我协助栀子做药膳。”紫茜接着说。 “我……”萧御熙想发言时,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栀子一边逗弄着萧御熙怀里的女儿,一边说:“你就负责照料蒽儿!” “可是……”萧御熙脑海即时冒出一股窝囊的感觉,不错,他非常疼爱这个长得与栀子一模一样的女儿,特别是栀子坐月子的时候,他不舍得栀子劳累,带女儿的事情他都全部包办,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奶爹的生活。然而。堂堂七尺之躯,曾经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一国之君,却沦落到照料女儿,这叫他如何接受! “熙,反正蒽儿习惯了你的照料,你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事情做,先暂且这样吧。”栀子安慰着,准备继续与华世济商量药膳的事宜。 “哇……哇……”突然,蒽儿哇哇大哭。 “蒽儿乖,不哭,不哭!”萧御熙马上出声哄她。 见女越哭越厉害,栀子秀眉微微一蹙,“熙,你先带蒽儿回寝房吧。” “小公主估计想睡了,皇上您先带她回房吧,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您在场。”逍遥跟着出声。 萧御熙心中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郁闷,看见大家都点头,更是有气发不出,抱起还在大哭的蒽 儿,沉着脸向房走去。 大厅恢复安静,大家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栀子回到寝房时,已是两更天。她除去外衫,只留里衣,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刚躺下时,一只长臂伸了过来,她被搂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熙,你还没睡?”栀子微微一讶。 萧御熙定定注视着她,良久,才问:“ 这么晚才回来?华世济好像两刻钟前就回 房了。” “我……”经他一问,栀子的思绪回到方才的情景……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商量与探讨,大家为接下来的日子定下了一个美好的计划与方针。华世济与些茜陆续回房,就在栀子准备离开大厅时,逍遥却叫住她。 “栀子,你之前真的是神仙吗?”逍遥凝视着她,黑眸犹如子夜星星般闪亮。 见他同一天内问这个问题两次,栀子打算如实奉告,“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自有记忆以来,我便住在天庭。当我真正变成凡人的时候,我好像隐约听到师父跟我讲我原来是凡人,那样做只不过记我落叶归根之类的话。” “那你之前根本就不是神仙!”逍遥激动万分,抓住她的手。 栀子感到一丝尴尬,稍微挣扎了一下,“逍遥大哥,您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你是我……”逍遥及时把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逍遥大哥,夜了,不如回房歇息吧。”栀子以为他对自己仍不死心,于是连忙反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留下逍遥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丫头……”萧御熙高声抗议,把栀子从沉思中扯了回来,“你在想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 “呃,我……我……”看到萧御熙一脸不爽的表情,栀子选择撒谎,“我想独自一人再考虑一阵,所以他们离开后,我便在大厅多呆了一会。” 这丫头,她在撒谎!即使人躺在床上,可凭借着深厚的内力,他听得出栀子回房的那一刻,隔壁的房门也被排开,隔壁住的是逍遥!! “熙,夜了,我们睡觉吧。”见他阴沉着脸,似乎在想着什么,栀子心中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她话音刚停,两片温热的嘴唇趋近来,她毫无防备,就那样被他紧紧地吻住。 趁着她轻呼,萧御熙的舌头窜进她的嘴里,摄住她的丁香小舌,大力地吸吮起来,隐约带有一点惩罚的意思。 栀子被吻得七晕八素,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萧御熙怀里。帐内渐渐传出一阵阵兴奋的呻吟声与低吼声…… 华世济与栀子的双剑合璧,再加上背后有幕莲靖撑腰,“栀济仁堂”不但驰名整个敦煌郡,就连方圆百里的百姓,都知道“栀济仁堂”不仅拥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还提供美味可口、兼有药物功效和食品美味的特殊膳食。 药膳既具有营养价值,又可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保健药膳、增力药膳、明目药膳、聪耳药膳、健脾助消药膳、益阳药膳等极其受欢迎。因此,短短一个月时间,医馆收入可观。 而逍遥的打猎,也由原来的市集贩卖转变成提供为各大酒楼,收入也比原来鄱了两番。 炎热的夏天,只需稍微一动,便全身沁汗。逍遥刚送完货回来,正在院子里洗脸抹汗,萧御熙突然出现,手里抱着已经两个多月大的萧惜蒽。 “逍遥,我再次正式警告你,不要对栀子流露出那种异样表情。” 逍遥抬起头,水珠正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流,稍微凌乱的长发随风轻拂,有说不出的帅气与迷人。他沉默不语,只是对萧御熙瞟了一眼。 “你是否听到我刚才的话?”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恕了萧御熙。 “我对她的关心,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即使是你!”逍遥终于酷酷地说了一句 .“你……”他越是不可一世,萧御熙内心越感到郁闷,“她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我萧御熙的女人,不需要、也不允许你做出任何关心。她有我便够。” “有你?”逍遥开始激昂起来,“现在的你,不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试问你能给她什么?带女儿?哼!” “我能给她永恒的幸福!” “是吗?除去那个尊贵的光环,你能做什么?说到底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辛苦赚来的钱提供的!”逍遥清楚明白,栀子之所以那么吃苦劳碌,是为了帮萧御熙筹备资金,为了帮助萧御熙复国。每当想想她省吃俭用,拼命赚钱,逍遥便感到非常的气愤。 “大胆!”逍遥的话与鄙视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尖刀,根根刺在萧御熙心口上。 最近看到栀子原本纤细的身子变得更加瘦弱,整个人疲惫不堪、每晚一着床就睡过去。萧御熙觉得自己很没用,他也曾经跟栀子提过想上山打猎与砍柴。但每次都被栀子拒绝,理由是打猎的事,逍遥一个人就能应付,根本没必要浪费多一个人手。劈柴又赚不到什么钱,不如就在家里照顾女儿,这样好让她无后顾之忧、安心研制更多品种、更受欢迎的药膳。 “其他事或许可以商量,但对栀子的关爱,是我逍遥这辈子要做的事,没人能左右到我!”逍遥一本正经地扔下最后一句话,用衣袖随意抹掉脸上的水珠,往前堂走去。 看着他挺直高大的身躯渐渐从自己视线中消失,萧御熙恼羞成怒,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犹如猛兽般朝他袭来,让他感到浑身无力。 夜深人静,萧御熙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他怕又会做噩梦。 “熙,你没事吧?最近总是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已然睡过去的栀子突然乍醒,看到萧御熙星目大张,纳闷了一下。 萧御熙向微微侧过脸,心疼地看着她,“丫头,你怎么醒了?” “我没事。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几时醒来的?” “我……”望着眼前这张带满关切表情的俏脸,萧御熙难以开口。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京城那边有消息?难道是承儿发生意外了?”说到最后,栀子慌了神,娇弱欲哭。 “不是,承儿没事,别害怕!”萧御熙搂紧她,再犹豫了下,讷讷问道:“丫头,你是否觉得我很无用,很窝囊?” “怎么会,在我眼中,你一直是个勇敢、睿智、很有能力的男人!”知道承儿没事,栀子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是吗?或话以前是这样吧。可现在的我,毫无是处,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给不了你,还靠你来养我……” “熙,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栀子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是为了这个而郁郁寡欢,可怜的熙,她深受的熙,“目前是你人生中最艰难的日子,我是你的爱人,你的妻子,我应该与你并肩作战,陪你度过这个难关。况且,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现在依然是嘉泰皇朝的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最有权威的人,住舒适的宫殿,享用山珍海味,而不是在这里过着清贫的日子。其实,当时你大可以放弃我,让我被萧仇控制,但你并没有那样做,你一次又一次的舍命救我,你能为我放弃一切,我现在做的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大家都有贡献,唯独我……什么也做不到,简直废物一个!”萧御熙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知道吗?最近我一合上眼,就梦互你说讨厌我,责骂我没用,你不要我了,还带着蒽儿跟逍遥他们离开,我……” 栀子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溢满深浓浓的爱意,肯定而认真地说:“熙,你迷人的笑容是我温暖的阳光,你的失落烦躁是我密布的阴云,你的辉煌荣耀是我生机盎然的颠倒春天,你陷入低谷是我凄冷萧瑟的寒冬,我的生命轨道环绕着你,我这朵纯净圣洁的板子花只为你盛开,只为你一个人,生生世世!” “丫头……”萧御熙感动得无法言语,只能紧叹绝地搂住她。这段日子的担心难过瞬间消失,取代的是欢欣与自信。 栀子柔软的双手也环住他结实健壮的腰部,小头颅深深埋在他温热广阔的胸膛里,感受着他那颗蹦蹦直跳的心。自从她第一次下凡起,这个怀抱就注定是她这辈子的港湾与归宿。 烛光垂泪,两颗火热的心碰在一起,两具少滚烫的身躺纠缠在一起,整个寝房弥漫着一股暧昧与旖旎之光。 接下来的日子,萧御熙与逍遥还是有摩擦,但看在栀子的份上,大家都没有爆发出来,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得到栀子每天满满的爱意,萧御熙渐渐从人生低潮中走出,开始恢复以往的自信,他现在的工作除了发、照顾女儿,还经常暗中观察与巡视敦煌郡的情况。 夏去秋来,今年敦煌郡周过十二州,都发生了严重的旱灾,整个夏天几乎没下过雨,河水干涸,处于河套一带的农田,浇灌成了大问题! 由于靠近草原地带,干旱造成蝗虫啃噬殆尽,敦煌郡五十万民众眼看就要断粮。百姓从四面八方汇聚在州府门口,哀求抗议,希望朝廷能震仓放粮。 敦煌郡地处边隆,州府原来储备大量的军粮,接到朝廷命令后,便设置十多处赈粥场,给百姓派粥。 萧御熙小心地舀起一勺米粥,捞了几下,把比较稠的喂给惜蒽。惜蒽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萧御熙,小嘴一张一合,吃得津津有味,惹得萧御熙开怀大笑。 逍遥吃了半碗粥,把剩下的推给萧御熙。 “皇上,我有几句话跟您说!”逍遥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欲言又止。 萧御熙把惜蒽递给栀子,跟他来到外间。 “我今天去黑市买粮,发现那里用来成装粮食的车马是属于州府衙门的,押运的人竟然是驻军士兵。” “什么!” “郡府的赈粥簿如清汤,可是黑市上却有大量的当今贩卖。我认为,州府设置粥场只是个幌子,趁机暗地里把军粮运到黑市贩卖谋取暴利才是真!” 萧御熙一听,俊颜马上阴沉下来。作为一国之君,最看不得的就是底下的贪官污吏为了一已之私,不顾民众死活,鲸吞蚕食。萧御琰篡权夺位,为了巩固根基,他肯定不会顾及百姓生死。再这样下去嘉泰皇朝的基业危危可汲! “皇上??”见萧御熙似乎思忖着什么,很久没有作声,逍遥不禁唤了一下。 “有没有父皇的消息?” “我打听到,萧御琰派人抵达南属藩地,将太上皇软禁起来,不让任何人见!!”逍遥神一、情越来越凝重,“皇上,据闻南藩王郡有一家天下山庄,声势异常浩大,连朝迁都惧让三分!萧御琰篡位后,淫乱无比,不顾百姓生死,民怨四起,很多江湖义士准备揭竿起义,推翻朝廷,呼吁天下山庄的庄主澹台啸出来顺应大势,改朝换代!” 萧御熙刹时震住,心急如焚,颤声道:“绝对不可以!嘉泰的江山不能毁在我手中!” “再这样下去,估计敦煌郡的百姓也很快会对朝廷作出反抗,所以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灾民的粮食!” “我知道,让我好好想想……”萧御熙面色沉重,眉头深锁,不断思量着。逍遥站在一旁,也忧心忡忡。 夜,安宁静谥,栀子哄着惜蒽,萧御熙则悉眉苦脸。 “熙,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惜蒽入睡后,栀子躺直身子,见到萧御熙满面悉容,疑惑地问出,“你与逍遥大哥今晚几乎没吃饭。” “知道粮荒的事吗?原来,应该赈济灾民的粮食都被卖到黑市赚取暴利了,百姓的暴动已经蠢蠢欲动。” “那可怎样办?”栀子先是诧异,接着焦急起来。 “郡府的粮仓储备的是军粮,想要开仓赈济,必须得有皇帝的手谕!可是御琰那小子昏君一个,根本不顾百姓生死。” 栀子低着头,脑子转的飞快,忽然大眼睛一闪,“熙,我有个主意。” “你有主意?” 栀子点了点头,附在他耳边小声细语起来…… 宽敞的官道上,一匹骏马快速奔驰着,马背上坐的是从京城送官文来敦煌郡的差役。骏马经过一处僻静地段,忽然马失前蹄,差役被摔到地上,昏了过去。 这时,一边的草丛中冒出三个人,他们分别是萧御熙 、栀子与逍遥。逍遥将那差役移动草丛中,从他背后解下牛皮口袋,递给萧御熙。 萧御熙打开袋子,取出信函,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逍遥刻不容缓地磨好墨法,在地在铺上一张白纸,把毛笔砂给萧御熙。萧御点接过来,模仿萧御琰的字体,在白纸上写下另一份手谕,“敦煌郡州府即时开高仓赈粮,不得有误,不得弄虚作假!!” 栀子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土豆,挥动小刀把土豆皮削掉。 “栀子,你这是干什么?”逍遥疑惑她的举动。 栀子不语,对着信上的玉玺比了一下,迅速把土豆切成一个四方形,再按照萧御琰的名字仔细地雕刻起来。 萧御熙与逍遥终于恍然大悟,“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一会儿不好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刻好一枚印章,这是一唯的办法。”终于大功告成,栀子用土豆“玉玺”沾上朱砂印泥,往萧御熙刚刚写好的那份信上一压,接着拿开土豆,小心地吹着,一会儿,印泥干后,才把信纸递给萧御熙 .看着那个与真正玉玺一模一样的印记,萧御熙满眼敬佩和惊喜,急忙叠好信装入原来的信封里,再装回牛皮口袋,重新挂在差役肩上。然后把萧御琰的真笔手谕揣入自己怀中,确定一切妥当后,三个迅速离开草丛,策马往敦煌郡跑去…… 接下来的几天,州府打开粮仓,给千万灾民发放大米。敦煌郡开仓赈济的事情,很快汇报到京城,萧御琰得到禀奏,大吃一惊,马上派心腹赶往敦煌郡调查,当他看到那份假圣旨时,顿时震住,那是萧御熙的笔体,绝对没错!! 萧御熙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敦煌郡,而且还出假手谕!!萧御琰惊慌失措,心烦意乱,在御书房呆了一个下午,脑海终于闪出一条恶毒之计。 第二天凌晨,一队神秘黑衣人从京城出发,快马加鞭地往敦煌郡奔去…… 第一百章 逍遥刚去送货回来,行色送匆忙地跑进大殿,找到正逗着女儿玩的萧御熙,“皇上,大事不妙。” 萧御熙眼光自女儿身上调离,看向逍遥:“何事如此惊慌?” “卑职刚才在市集看到很多士兵巡逻,他们还拿着一副画像到处查问,画像里的人……是您!” 萧御熙表情瞬时凝固,现在整个嘉泰皇朝都知道自己已“死”,官兵怎么突然查问起自己? “皇上,会不会是我们这次假传圣旨而被萧御琰那昏君知道、识破您诈死的真相?” “有可能!”萧御熙点了点头,如果御琰看到手谕,肯定认出那是自己的笔迹。 “那他是在通缉您?!”逍遥焦急起来,“看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应该去哪里?”正好这里,栀子走了进赤,娇容满是担忧与哀愁,刚才有官兵拿着萧御熙 的画像来医馆查问,她就知道事情不妥,于是赶紧回到内堂。 “去天川府!去跟南藩王邦摇旗联络,然后面见父皇,才能将老三彻底根除!”萧御熙 一边说,一边腾出左手拥住栀子,“乖,别担心,没事的。” 接下来,萧御熙把女儿交给栀子,乔装一下,亲自去城里查探一番,最后召集众人,关闭医馆,趁着没封城之前逃离这敦煌郡,向南藩属地驱去。 日夜兼程,五天后大伙终于抵达南藩。由于还不发解南藩王的底细,萧御熙不敢贸然去找他,因此大家找到一间客栈住下。幸亏栀子平时经营有道,存了一点积蓄,在客栈住上一两个月还不成问题。 万籁俱寂,整个南藩城被夜色笼罩着,一个矫健高大的黑影飞檐直壁,穿梭于各个屋顶,最后隐没在一间客栈后院。 听到“吱”的一声门响,栀子马上弯腰坐起来,透过蚊帐看向渐渐走过的黑衣人,“熙,你回来了?” 萧御熙除去身上的黑衣,跨到床上,“不是叫你先睡,不用等我吗。” “我睡不着。对了,怎么样?见到父皇了吗?” “行宫戒备森严,到处可见侍卫,看来父皇真的被老三软禁了。”萧御熙俊颜满是凝重的神情。 “那怎么办?” “乖,别担心。”萧御熙搂住她,心在叹息,原本还打算尽快夺回江山,给她一个安定的日子,想不到还是要她担惊受怕。 栀子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也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与他的情路如此艰难与曲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就不会如此奔波,不会由堂堂一国之君沦落到通缉犯。 “丫头,对不起,我真没用,总是让你跟着受苦。”想起一路以来的点点滴滴,萧御熙自责不已。 “熙,不准你这样说!”栀子纤纤玉手迅速按住他的嘴唇,“变成凡人的时候,师父跟我讲过,路是我自己选的,即使多艰苦,也要走下去,所以熙,我既然选定了你,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管接下来的路是康庄大道,还是猛虎云集,我都会坚持下去。而你,更加要坚持,为了我,为了承儿,还有蒽儿,当然更为了你自己!” “恩,我会的!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我一定不会放弃。” 柏子绝色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伸出柔软光滑的丁香小舌,在他耳边、脸颊留下她的温度,仿佛寒冷春雨后的第一个艳阳天,温暖了萧御熙那颗冰冷疲惫的心,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 栀子时而吻他,时而在他耳边如吟唱般低声,时而凝视着他对他讲出美丽坚决的誓言。 萧御熙则一直心潮起伏,抚摩着她如云秀发,深深汲取着她身上独特的栀子花香气。 最后,他们除去彼此的衣衫,裸程相拥着,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整晚! 早晨的市集,热闹非凡,到处充斥着吆喝声与叫卖声。 “大家路过走过,千万别错过,我们的饰物,物美价廉,请过来看看,过来看看。”一个卖杂货的小摊子前,两名长相漂亮的女子大声叫喊着。 清丽脱俗、一身白衣的是栀子;貌美如花、一身紫衣的是紫茜。原来,聪明贤惠、持家有道的栀子,在抵达南藩属地的第二天,便叫逍遥陪她出市集逛逛,随即想出用做时雕刻出各种美丽的图案,在集市上摆摊叫卖。 人们从没见过“叶雕”这种小玩意,再加上栀子的做工细致,种类多彩多样,一摆出来,便吸引了不少客人,货卖得非常抢手,栀子还提供了现买现雕的服务,短短几天,便赚了不少银子。 “累死我了!”高峰期渐渐过去,忙了一个多时辰的紫茜终于闲了下来,双手不断揉着又酸又累的大腿。 “对不起,紫茜姐姐,要你跟着我受苦。”对于紫茜,栀子由衷地感到抱歉。萧御熙与逍遥一直在查控情况,以免坐吃山空,华世济便重操故业,在市集另一端摆摊行医;她们则在这里卖“叶雕”小饰物。 “傻瓜,我原来就是下来做服务令的,我还要庆幸是跟你在一起呢。”紫茜立刻站直身子,轻快地说。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情同姐妹,先别说这是我的责任,即使不是,我也要帮你!”紫茜趁机抓起一片黄牛叶雕,大大赞许道,“栀子,想 到你竟然这么有生意头脑,连这种玩意都想得出,那头自大猪娶了你,真是他前世修到的福气!” 栀子娇脸绯红,注视着摊位上剩下无几的叶雕。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总有这么多想法,以前在皇宫里安然过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如今大难当前,整个人好像充满无穷的智慧与力量。 “喂喂……”忽然,紫茜轻轻推了一下栀子的手臂,把栀子从深思中拉回神。 “紫茜姐姐?”柏子疑惑地望着她,然后顺着她的提示看过去,只见一名年累世俊秀、文质彬彬的男子站在摊位前,身上的一袭蓝衣更加把他衬托着气宇轩昂。 “听说你这里能专门提供客人喜欢的图案叶雕?” “对的!”又有生意了,栀子心情雀跃,赶紧招呼他,“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图案?我们可以提供花草树木、动物等等。” “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骐驎,战骨当速朽。”年轻男子轻声吟着,“帮我刻这首诗。” “好,请稍等!”栀子从蓝子里挑出一片翠绿的菠萝叶,认真雕刻起来,她一边雕一边揣摩着诗句的意思,接着抬头看向男子,“公子,您这诗中含有很大的哀愁……” “姑娘真是聪慧!”想不到栀子会看出他的心情,男子惊喜诧异,抱手一鞠,幽幽吧道:“在下王明瑜,苦读寒窗十余载,就是为了考取功名,不料,当今皇帝庸碌无为,不顾百姓生死,小生心中甚是郁闷,今日逛街到此,见识到姑娘巧夺天工的技术,于是想把心思寄于绿叶。” 栀子先是一征,然后也气愤地说:“不错,当今圣上罔顾天下苍生,简直昏君一个!” “姑娘你……” “实不想瞒,我们姐妹原本乡下人,家里有几亩瘦田,虽非富裕之家,三餐却也算温饱。可惜今年的旱灾,导致稻谷失收,我们向官府乞求赈灾,但起先并不体恤我们这些难民,不得已,我们姐妹俩到城里卖这小玩意,养家糊口。”栀子说着,面容甚是悲切。 紫茜也低骂出声,“都怪那狗皇帝。熙帝在位的时候,我们丰衣足食,如今却要经常饿肚子。” “姐姐……”栀子惊呼一声,怯怯地看了看王喻明。 “姑娘不用担心!”王喻明递给她一个安慰的表情,“咱们算是同道中人,那昏君本来就应遭人唾之。以前的熙帝英明神武,勤政爱民,可惜死于战声场;摄政王也视民如子,忧国忧民;唯独这个错君,非但弑弟夺位,还不理百姓生死。嘉泰皇朝估计也不久矣。” “公子,您如此肆无忌惮的发言,难道就不怕有心人士去举报?” “有什么好怕的!!这里的人,各个都对那昏君感到不满:”王喻明说着,环视一下周围,“你知道吗?城里曾经非常的昌盛与繁荣,最近几个月却萧条得多了。民怨哀声四起,大家都对那昏君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 “只可惜他们没有力量推翻那错君!”栀子接下他的话,把刚刚雕刻好的叶子递给他,“公子,已经做好了,请查收一下,有不满意之处尽管提出。” 王喻明接了过来,一边吟出叶子里的诗句,一边赞赏地看向栀子,“姑娘果然好手艺!请问多少钱?” “公子忧国忧民,乃一代栋梁。这叶子,就赠予公子,希望公子继续秉承志愿,将来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 “会吗?”王喻明眼中刚刚燃起的光芒又快速消失,哀吧:“这世道,想实现理想,谈何容易。” “只要公子坚持心中所想,一定能成功的!” “姑娘,多谢你!”王喻明黑眸光再次闪出光亮,视线牢牢地锁在栀子身上,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栀子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赶紧低下头,借故整理着摊位上的东西。 “妹妹,我们是时候回去了。”紫茜突然出声,为栀子解了围。 栀子接到她的暗示,对王喻明说了声告辞,快速与紫茜离开。 王喻明依然呆呆地站在那,手里紧握那片叶子,看着栀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第二天,栀子与紫茜刚摆摊不久,那王喻明便又出现了。 “王公子,您大驾光临,今天又有什么想雕刻的?”进门是客,栀子本就欣赏他的才气与精神,因而对他很是客气与礼貌。 倒是紫茜,早就看出王喻明的心思,搭了一句,“我看王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王喻明一听,俊脸马上涌出阵阵红晕,尴尬不已,支吾了好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才讷讷地说:“呃,对了,江姑娘,小生有个朋友,他父亲寿诞将至,正烦着不知送什么贺礼,江姑娘这叶雕世间罕见,再加上手工精致,说不定正好可以解我朋友之危。” “那王公子不妨带您朋友过来,他想雕刻些什么,尽管跟我讲,我尽量满足他。”栀子喜出望外,这生日贺礼要是传开了,说不定又会是一条财路。 “好,我现在就去找我朋友。”王喻明刚跑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江姑娘,我这朋友是南藩城有头有面的人物,脾性有点孤傲,到时如有得罪之处,望多见谅。” “客人是上帝,他们付钱,有要求自然难免,公子请放心。”栀子脑子猛地一激灵,迟疑地问出:“王公子,能否先告知一声,您朋友是什么身份?” “南藩王爷听说过吗?我王爷的门生,又是世子郝傲斌的陪读,自小关系甚好,故成为朋友。” 南藩王!那不是萧御熙想找的人吗?栀子暗中狂喜,“那有劳王公子了!” 王喻明离开一个时辰后,又次抵达,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藏青色锦服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相貌堂堂,玉做临风。 “江姑娘,这是郝世子!”王明一停下脚步就先介绍。 “民女见过世子!”栀子拉了一下紫茜,齐齐对郝傲斌行礼。 郝傲斌先是斜视一下紫茜,目光最后落在栀子身上,当他见到栀子那张绝世容颜时,不禁怔住,直到王明喻提醒才回过神。他清清喉咙,微笑道:“听说姑娘能在叶子里雕刻各种图案,雕出的景物栩栩如生,还散发着一股淡雅幽香之气?” “世子过奖了!”栀子又神了福身。 “姑娘不必再多礼了。”郝傲斌靠近摊子,随手拿起两片树叶,端详着上面的图案,然后移到鼻子下方嗅一嗅,眼中即刻露出赞许与惊艳,“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本世子正头疼着如何给父亲送一件特别的礼物,看来有法子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随本世子到府上一趟?” “到您府上?”栀子疑惑地睁大眼睛。 “是这样的,本世子暂时想不到雕刻什么样的图案,姑娘心灵手巧,希望姑娘到我府中浏览一下,看能否有个好建议。” “别去!”紫茜看出那郝傲斌对栀子有意思,急忙附嘴在栀子耳边,低声细语:“他心怀不轨!” 栀子思忖了一会,笑盈盈地说:“也好!不过民女有个请求,民女的师兄,对民女甚是关切,到时估计会一起光临府上,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没问题!”郝傲斌爽口答应,“那明天这个时候,明会来这里接你们进府!” “多谢世子!”事不宜迟,栀子马上跟他告辞:“世子,民女有事先回去了。明日这个时候,一定准时在此恭候王公子!” 两人收拾好东西,婉拒郝傲斌想送她们回家的好意,匆忙回到客栈,把事情跟萧御熙讲了。 萧御熙听后,脸露欣喜。 “你妻子被人看中了,你还这么高兴?”紫茜盯着萧御熙 ,猛然冒出一句。 萧御熙 笑容马上凝固,沉声问:“什么意思?” “那个什么世子借雕刻为名,看中栀子才是真!”紫茜又瞟了他一眼“还有那个破秀才王喻明,一路货色。” “紫茜……”栀子急忙推让她往门口走,“我留了东西在摊一阵子上,你快下去帮我拿回来。” 你……我……“见她不停打眼色,紫茜嘟起嘴,无奈起走出房间。 栀子关好门房,重新回到萧御熙面前,“熙,到时我们假扮成师兄妹进府,你找机会见南藩王……” “不准去!”栀子还没说完,就被萧御熙打断。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相见南藩王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我会再找!”不错,这机会确实不容错失,然而,一想到要靠自己心爱的女人来成事,萧御熙便感到十分沉闷与气恼。 “熙,到这个时候你还如此固执?”栀子明白他的心结,伸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广阔的背上,“我们不是说好,接下来的路要共同努力,一起走下去吗,难得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安稳幸福的生活吗……” 最后,在栀子的软硬兼施下,萧御熙终于妥协,把孩子暂时交给华世济与紫茜看管,与栀子往约定地点走去。 他们离开客栈不久,逍遥便也偷偷出发,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南藩王府,金碧辉煌与豪华气派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京城皇宫,府中奴仆成群,家兵如雨,可见南藩王的势力非凡。 在王喻明的带领下,萧御熙与栀子来到大殿。 “江姑娘,这是我爹!”等候多时的郝傲斌,马上引导栀子到南藩王郝摇麒面前。 郝摇麒大约五十来岁,老成持重,内敛深沉,见到栀子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反倒把注意力集中在萧御熙身上。 “草民/民女叩见王爷!”萧御熙与栀子齐齐对他行礼。 “免礼!”郝摇麒一双精明的眼睛仍然停留在萧御熙身上。 萧御熙刚站直身子,一个红色人影便跑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喊,“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名长相艳丽,大约二八年华的女子,萧御熙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你不记得我了?哼,你前天撞倒我,还没向我道歉呢!”见他这副表情,红衣女子撅起了小嘴。 是她!萧御熙终于有点印象。前天他到城内查探情况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一名女子,当时只是说了声抱歉就匆忙离开,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看她华丽打扮,难道是南藩王的…… “你今天怎么贴上这玩意儿?”红衣女子说着,抬头一把扯下萧御熙离开客栈前贴的假胡须。 “小妹,不得放肆!”郝傲斌想阻止她,可是已经来不及。 “你……”看到萧御熙的真面目,郝摇麒脸色大变,正想下跪时,意识到厅里人多耳杂,于是冲那红衣女子怒喝一声,“薇儿,还不赶紧退下!”继而看回萧御熙:“这位公子,请随老夫进书房谈话。” 萧御熙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定定地看着郝摇麒,最后,向栀子点了点头,才跟着郝摇麒来开大厅。 “微臣叩见皇上!”一进入书房,郝摇麒便立刻下跪行礼。 “王爷不必多礼,朕早就不是……”原来,他真的认出自己了! “在微臣心目中,皇上您才是嘉泰皇朝的领导者!”郝摇麒起身,恭敬地请萧御熙上座,“那乾亲王说皇上您已经战死沙场,还说摄政王暴病而亡,看来一切都是他的片面之词,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御熙思忖一下,道:“王爷,此事说来话长,等朕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那乾亲王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甚称昏君一名,他即位后,淫乱糜烂,不顾百姓生死。如今到处民不聊生,很多江湖人士准备揭竿起义,推翻他!”说到最后,郝摇麒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这个朕也略微知晓,而且,朕还听说父皇被他软禁了。朕火速赶来这里,原本想找王爷商量,但是考虑到事过境迁,不知王爷的心意,朕才不敢贸然行动。” “皇上请放心,微臣必定誓死效劳于您!”南藩王再次跪下。 “王爷请起!”萧御熙感激万分,以前就知道南藩王是个忠心刚烈的臣子,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对了,皇上,与您同来的那位江姑娘是?” “她是朕在路上结识的朋友,朕与她以兄妹相称。”自己被南藩王识破身份,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了保护栀子,萧御熙暂时不打算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郝摇麒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起女儿刚才的举动,迟疑地说:“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王爷不妨说出。” “微臣看出小女对您甚是喜欢,微臣斗胆,皇上复国后,请封小女为贵妃!” 萧御熙一听,瞬时震住。 “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也很正常,微臣明白您曾经对皇后娘娘用情至深,不过目前皇后娘娘她下落不明,况且微臣有自知之明,并没想让小女母仪天下,皇上如果认为小女还不配贵妃之为,那么降至四妃之一也可。”见萧御熙还是不肯答应,南藩王继续说:“从此,微臣高攀皇上,皇上与王府的将来同存亡,微臣一定誓死拥护皇上,协助您夺回江山。” “好,好!微臣也知道此事有点唐突,皇上请先考虑,请先考虑!对了,皇上如不嫌弃,请在寒舍住下,还有您的师妹,也可以一起住下。” “那多谢王爷的美意!”萧御熙非常清楚,郝摇麒对萧御琰很是不满,只要自己答应他刚才的条件,他一定会效劳自己。王府戒备深严,即使萧御琰追来,也不用担心,怎么说这里都比住客栈好,“王爷,朕还有几个朋友,想让他们一起住进来,不知王爷是否方便……” “没问题,没问题!微臣这就去安排!”郝摇麒面带喜色,“皇上,微臣马上命人准备酒菜,给您洗尘。您可以先到府中参观一下,微臣安排几名仆人带您……” “仆人就不用了,朕想一个人找找。”萧御熙拒接了他的好意,与他分别后,独自走在幽静的小径上,低头冥想着。 “喂……”耳畔又响起那个清脆嗓音。 萧御熙稍微侧脸,眉头微蹙地看着她。 “薇儿见过皇上!” “你……” “您与我爹在书房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早就觉得您气度不凡,非富即贵,想不到你竟然是集尊贵与权势于一身的圣上!”郝傲薇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御熙,脸色隐约闪过羞红之色。 “你还听到什么?”萧御熙暗中大惊。 “就只听到我爹说要帮您复国,然后您会封我为贵妃。”郝傲薇摆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萧御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猜想着这单纯的背后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皇上,实不相瞒,薇儿早就被您的英勇与冷漠所迷住。请皇上放心,薇儿一定会请求爹爹帮您的!”郝傲薇一边说,一边大胆地勾住萧御熙的手臂。 萧御熙心生厌恶,很想狠狠地甩开她,但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忍住了。 “皇上,听说您要在府中住下,薇儿会好好服侍您,让您住得舒服。”郝傲薇得寸进尺,顺势靠在萧御熙的肩膀上,痴迷地仰视着他。 萧御熙强力挤出一丝微笑,回视着她,不作声,继续朝前迈步。 假山后面,栀子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刚走过的那对亲密人影,顿时心如刀割,泪水迅速自眼角留下,伏在假山上低啜起来。 第101章 熙的定力 假山后面,桅子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她看着刚刚走过的那对亲密人影。顿时心如刀割。泪水自眼角流下。伏在假山上低啜起来。 刚才在大厅。见到那红衣女孩突然出现与萧御熙打招呼自己心里就没来由地感到一紧。因为那女孩眼中透露的情怀。自己清楚得很。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想不到萧御熙竞然没有拒绝。短短一个时辰就与她关系如此亲密照刚才的情况。那南藩王估计巳径知道了萧御熙的真实真份。那红衣女孩是南藩王的女儿,萧御熙不会是为了大局才应付她?心慌意乱茫然无助犹如潮水般朝栀子撞击过来。 “江姑娘。江姑娘…… 身后募得响起两道急促的嗓音。栀子站直身子。转回头。只见郝傲斌与王喻明担忧地看着自己。 “世子。王公子!”栀子迅速抹干眼泪。 “你哭了。你还好吧?”眼尖的王喻明还是注意到了。 “我……我没事!刚才突然吹起一阵风。沙子进眼了。栀子再吸吸鼻子。把苦楚与难过都压在心底深处。恢复平静地说:世子。我想到雕刻什图案了。 “真的?”郝傲斌暂时抛开心申疑虑。兴致勃勃地问道。 栀子点了点头:“不如就雕刻假山亭榭,把整个王府的缩略图映射在树叶上。王爷只要一看树叶。便好像看到整个王府一样。 “哇。那岂不是很厉害!”王喻明首先欢呼起来。 “不过。王府广阔壮观。我们要找到一片很大很大的叶子。才能尽量把整体构架雕剩出来。栀子看向郝傲斌。”世手。您有什么好提议吗? 郝傲斌静静思甘。一会兴奋地说:“郊外有个王门山。那里数木成林。到处可以见高大魁梧之树。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不如现在就去? “现在?”栀子立刻摇了摇头。“对不起。恐怕不行。我其他朋去刚搬进王府。我想……我想……” “世子。反正离王爷的寿诞还有一此日手。不如明天或者过两天再去。”善解人意的王喻明插了一句。 “恩。只要找到叶子。雕刻三天便可完工。”栀子保证着。 “那好。我们后天去。江姑娘。这里风大。你先回房吧。下人巳经为你准备好房间。”郝傲斌看着她。意昧深长地说。 栀子先是一愣,但很快领悟到他话中意思。于是向他们告辞。朝后院务匆走丢。并没有觉察到身后的他们,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从视线中渐渐消失天空并未因应幕的临近而变得黯演。那抹幽蓝依日干净透明。那轮即将归圆的月儿静静地赶赴着美好的约会,一切都那么恬淡宁静。 仲夏晚风习习。栀子竟然感到一丝丝寒意。她伏在窗台上。出神地看着前方,那里是王府正殿。 今天,在南藩王的安排下,逍遥、华世济、紫茜还有自己与女儿一起住进这个静谧的后院。萧御熙刚被恭迎到正殿与南藩王一家同住。 他现在傲什么?睡觉了吗?或看甫藩王依然在恭维他?还是那郝傲薇正在服侍着他?他呢。是找借口拒绝,亦是趁机接受? 刚才的宴席上。那郝傲薇大胆异常,一双大眼晴一直停留在萧御熙身上,还经常借机向萧御熙敬酒、抛媚眼。众目睽睽之下都如此豪放,四下无人的恃况下她会更加肆无忌惮吧。 听说她才十六岁,花样的年华,花样的美貌,再加上南藩王的有心撮合,萧御熙会不会动心?想着想着,栀子内心感到一阵阵揪痛,仰视着头顶的皑月。默默琉泪。 “哇 哇 ”水蓝色的帐内,传出一阵哭声,桅子急忙回到床前,掀开蚊帐爬上床,把正在大哭的女儿抱在怀里,“葱几,你怎么醒了?乖。夜了。你要睡了。” 如果是往常。得到桅子的轻哄后,萧御熙会重新睡去,今晚的她却很是反常。桅子越是哄她,她哭得越厉害。 “蒽儿,没有父皇在身边。你也睡不着,是吗?栀子盘生在床上,将他放在自己大腿窝里,伤心他问着她。 说也奇怪,萧惜蒽马上停止哭喊,大眼晴忽闪忽闪地看着桅子。 “父皇不在身边,母后也睡不着,虽然是夏天,母后却感到很冷,手脚冰冷。身体冰冷。心更冷。”悲伤难过的栀子。竟然对着五个月大的女儿诉苦起来。“你父皇是坏蛋,大大的坏蛋,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想必现在有美女陪件在旁,便把母后忘记了,也不记得你了。说着。栀子泪流满面。 萧惜蒽嘴里不断咿呀着忽然举起娇嫩的小手,擦去那一行行滑过桅子面颊的泪水。 “蒽儿,还是你最乖,最懂母后的心,永远呆在母后身边。”望着眼前贴心的小人儿。栀子感触万分,将她抱起,紧紧地搂在怀中。 萧惜蒽不再做出任何动作,小身子静静地靠在母亲怀里,享受着母亲的温暖。一起体会与感受母亲的哀伤。 王府正殿的某个房间里,灯火辉明,房内装饰豪华奢侈,诺大的双人床上。一男一女僵持着。 “皇上,请让薇几替您更衣服侍您就寝。 郝傲薇立在大床前。注视着坐在床沿上发呆的萧御熙,他立体而深刻的五官在明亮火焰的映射下,更显得俊美与迷人,令她心猿意马,娇脸徘红。 “男女授受不亲,夜了,郡主回去吧。萧御熙脸上只能寻见严酷的表情。看不出其他情绪。声音更是平静得如一谭死水。 “皇上……南藩王虽然妻妾成群。但只有郝傲斌与郝傲薇两个子女。 这郝傲蔽又年纪轻轻的。持宠生娇。造就了野蛮的性格。 “出去!萧御熙声音稍微提高。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面露一丝厌恶。”皇上。反正薇儿姑按都会是您的人。不如皇上赶早让薇儿练习一下……郝傲薇说着。顺势将她那副发育超前的丰满真躯伏在萧御熙身上。企图借此勾起他的欲望。 孰料到。萧御熙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他一把推开她。“郡主云英未嫁。此等大胆行为实属羞耻。联想你大概是由于车纪太小所以不谙世事。下次可要注意了! “谁说我小。我已径十六岁。可口嫁人了。郝傲斌的刁蛮本性被 逼了出来。嘟起嫣红小嘴。不服气地大嚷。 萧御熙漫不轻心地蔑视她一下。“郡主身为南藩王的后裔。也算是皇家人。可千万别有失皇家礼仪。贴上门的女子人家。任何男人都不会喜欢!”你……郝傲薇被气得俏脸通红。思前想后。怒气最终还是被她硬压了下来。刚刚举起的手也跟着垂放在腰间。看著萧御熙。暗暗发誓:“哼。我就不信迷不到你。我一定会让你这个落魄皇帝拜倒在我的裙角下!”她再望了一眼萧御熙。才不忿气他转身离开。 萧御熙跟上去。关好门。转身走到大大敞开的窗前。仰视着夜空的明月。继之黑眸转看向后院那里。俊容满是沉思。 一日之始在于晨。桅子抱著萧惜蒽。穿梭在景色怡然的王府里。呼吸着早晨青新的空气。希望将心中的苦闷冲淡。当她来列后花园。看见前面空地上那对亲密的男女时她被深深地震住了。此时的他们。男才女貌。多么的登对简直是天造地设。隐隐作痛的心揪得更加厉害了。 “皇上。薇儿一直以为。只有挥鞭才够威风。想不到舞剑也这么有趣。郝傲薇手举长剑。小乌依人般地靠在萧御熙胸前口萧梆熙的上半真不着痕迹她往后挪了一下。黑眸深沉地看着她。今早刚起床。郝摇麒竟然带着一身劲装的郝傲薇出现。说郝傲薇对自己甚是敬仰。请求自己教授她舞剑。郝摇麒的心。自己岂会看不出。为了大局着想。即使心中多不甘。也只好强装笑脸来应付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突然。萧御熙意识到一道炙热的视饯自左面射来。不禁望过去。见到脸色悲恸的栀子时。心中的疼惜之情油然而生。一把推开郝傲薇。朝栀子走去“江姑娘。这么巧啊!萧御熙刚来到扼手面前。郝傲薇也走了过来,瞪视栀子的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鄙夷和敌意。日光最后落到兼惜蒽身上。佯装无心他说:”小蒽儿真是漂亮。跟江姑娘如出一轨。如非了解。我还以为小葱几是江姑娘的私生女。而非你的义女。 原来。为了安全起见。萧御熙向南藩王一家说萧惜蒽是栀子在路上捡到的孩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萧御熙。根本没考虑到。蒽儿的五官长得与栀子的几乎一模一样。难怪人家怀疑。 扼手瞟了郝傲薇一眼。不理会她的嘲笑。抱着女儿唯备离开。 郝傲薇却不打算放过她。“江姑娘。虽然你是皇上的朋友。但论身份与地位。也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在本君主面前。竟敢如此无礼。你该当何罪!况且。我是未来的贵妃娘娘。你更应该对我毕恭毕敬!” “是吗?你确定你的身份与地位都比我高?栀子原本就窝了一肚子气。听到她口出狂言。一时忍不住。便爆发出来。”贵妃又怎样?还不是要给我……“”丫头!“萧御熙迅速阻止栀子即将说出口的话。 扼乎恨恨地瞪向他。还想继换辩驳时。身后突地响起郝傲斌的嗓音。江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如果是平时。栀子只会淡淡地应付他一下。可今天。她憋着一肚手气。于是转脸冲他嫣然一笑。世子早上好! 巧笑倩分。美日盼分。素以为徇号。那笑容徇丽得让人睁不开眼!郝傲斌马上感到一阵晕眩。陶醉的眼神更加近乎痴迷。 “大哥!”见到自小敬重与崇拜的兄长竟然迷上栀子。郝傲薇恼羞成怒。大叫一声。 郝傲斌回神。俊脸微热。愣了好久。才忆起手中的纸鸢。连忙递给栀子。“江姑娘。这是我昨天命人做的。送给你! 看着眼前色彩斑娴的纸鸢。栀子微微一怔。郝傲薇满面怒气。萧御熙则心里暗暗著急。恨不得能隔空传音给栀子。叫她别接受那破玩意。 栀子仿佛真的收到萧御熙的“隔空传音 .可她就不顺他的意。反而唱反调。原本犹豫不决的心。顿时变得坚定无比。腾出左手接过纸鸯。娇滴滴地说:”多谢世子!“”你下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去后山放纸鸢。见她接受了自己的礼物。郝傲斌欣喜若狂。看了一下栀子怀里的婴儿。又善解人意道:“我们可以带蒽儿一起去。”“也好!” “不如我们现在先去用早膳。然后一起出发。 郝傲斌伺机提出进一步请求。 栀子点了点头。跟他一起离开。 “师妹……萧御熙大步走向前。拦在栀子面前。”后山比较偏僻。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去。 “予公子请放心。本世子一定会贴身保护江姑娘免受丝毫损伤。" 以免出意外。南藩王并没公布萧御熙的身份。即便是郝傲斌也不知道。他只清楚萧御熙是栀子的师兄予溪。 萧御熙俊颜一片铁青。见到萧惜蒽正向他舞动着小手。赶机说:“后山比较大风。蒽儿那么小。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予公手请放心。本世子会派下人唯备棉袄一齐前往。”“师妹。你不是不喜欢放纸鸢吗。快跟他说。你不去!”“谁说我不喜欢?栀子举起手中的靖蜒纸鸢。”很美丽的蜻蜓。比起某些蝴蝶。更吸引人!世子。我们走吧!说完。绕过萧御熙。向前迈步。萧御熙又妒又急。打算继续追上去时。却被郝傲薇周旋住。只能眼睁睁、气忿忿地看着栀子消失在视线中。 夜阑人静。整个王府笼罩在夜色中。到处呈现出暮色朦胧。正殿的某间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黑影悄悄走了出来。施展轻功。朝后院飞去。 一会。他在一间房前停下。瞧瞧无人的左右。才推门进去。走到床前。看到帐内一大一小的酣然睡颜时。眼神浅浅荡漾。眸光涌出温柔。他除去黑赛。跨到床上。侧身躺下。静静注视着眼前这张完美无暇的娇容。细细的吻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最后在红润的小嘴上停下。大力吸吮起来。 睡梦中的栀子乍醒。眼睛倏然瞪大。被瞌睡虫占领的迷糊脑袋也猛然清醒。看清楚侵犯自己的人是萧御熙时。恐惧的心才渐渐平复。怒嗔道:“你来干吗!"”丫头。难道你不想我吗?“萧御熙低沉着嗓音。含情脉脉他看着她。想。想到胃痛心疼!但是栀子并没说出来。只是含怒地别开脸。不再看他。 萧御熙一把将她的脸扳过来。继续摄住她的樱唇。亲吻起来。 栀子稍微挣扎一下。可惜心中依恋着他的她。自然无法抵挡他强肆又霸道的热吻。原本的反抗与理智。早就随着体内逐渐燃起的清朝而消失……“丫头。我好想你。昨晚你不在身边。我几乎一夜不眠。”欢爱过后。萧御熙餍足地搂着栀子。激动连连。 “是吗?难道那个郡主、我们嘉泰皇朝的未来贵妃娘娘不去服侍你?”想到自己方才竟然沦陷。栀子暗骂自己没骨气。干嘛就这么经不起挑逗!!萧御熙沉默一会。才说:“她有来。但被我赶走了。见栀子仍旧鼓着两腮。他继换说:”丫头。别在意她的话。你可以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那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真是一厢情愿吗?那你教她练剑又算什么?大概是习惯了他的专一。想起他与其他女人那么亲密。栀子心中的酸气不断往上窜。 “那是迫于无奈。丫头。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闷气。你只要记住。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永远都是。如果我做出某些令你不开心的事。那绝非我本意。我对你的心。至死不渝。” 听着他美丽的誓言。栀子心潮澎湃。自己该相信吗?倘若他再做出更过火的事。该用平常心去对待吗?谈何容易!! “你快回去吧万一让人看到就不好了。” 萧御熙将她搂得更紧“我要多呆一会没有你在身边的夜里异常孤寂与寒冷是吗?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萌生这样的感觉。想不到他也有可是他的话可信吗?而且即使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即使他真的无心于郝傲薇但他能阻止郝傲薇倾情于他吗?天下最无奈的人是帝王落魄的他正需耍帮助的他好多事情恐怕连他也身不由己”丫头……“”熙我有点因我先睡了你想呆就呆吧不过要注意时问“栀子说完缓缓地闭上眼晴。 第102章 栀熙孽缘 萧御熙暗暗叹息一声。将下巴抵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隐约传来鸡啼声。他才眷恋不舍的起身。再次看了看床上一大一小的两名至爱。然后穿上衣衫。悄然离去。。。。 渐近秋天的南藩属她。丝毫感受不到一点凉意。栀子抱着女儿;流连在王府后花园姹紫嫣红的花丛之间。欣赏着周围的美丽景色。吸著沁心透脾的花香,陶醉在愉快而宁静的气氛中。 “咿呀。。。。”兼惜蒽估计也被美景吸可了。不断挥舞小手欢呼着。 “蒽儿乖。叫娘。叫娘。。。。”栀子侧脸看着她。不厌其烦协教她说话。 忽然。郝傲斌走了过来。手中举着一对拨浪鼓。一边拇一边微笑道:惜儿。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小惜蒽眨着美丽的大眼晴。连忙伸出小手。 郝傲斌心头一喜。立刻把拨浪鼓交到她手中。还不停地扮着名种鬼脸哄她开心。 “世子大人。多谢您。您总是给蒽儿买玩具。。。。见到女儿兴高采烈地摇晃着玩具。栀子感到无比的欣然。 “江姑娘太见外了。惜儿是你的养女。又这么美丽可爱。我自然是喜办勉!!”说着。他凝视着栀子的那对黑眸又散发出某种情愫。 栀子急忙避开这道熟悉而炙热的眼神。看向旁边的花丛。讷讷地说:“世子大人。中秧节将至。关于给王爷的贺礼。我唯备雕剩了。那个树叶。。。 “恩。今天栽们就去玉门山。那里的梧桐村魁伟巨大。叶子也青绿大 片。等下我们可以一起骑马前往! 郝傲斌兴奋异常。一想到就要跟她出去。欣喜之色难以掩饰。 “好的!我先安顿好蒽儿。我们等下在王府大门前集合。”栀子转身。准各抱女儿回后院络紫茜照顿。却意外地看到满脸铁青的萧御熙正站在花园一角。她先是微微一楞。接着走到他面前。 萧惜蒽一见到萧御熙。马上举起小手要他抱。连拨浪鼓都被丢到她上了发觉女儿还是那出依恋自己。萧御熙激动她把她抱在怀里。 “师兄。你来得正好。我要跟世子大人出府找雕刻的原料。大概下午才回来。麻烦你帮栽好好照顿惜儿!栀子说完。再冲女儿笑一笑。才跟郝傲斌一起离开花园。 萧御熙默默地站在那。望着栀子消失的背影。一股有心无力的挫败感漫天袭来。面容有说不出的悲怅。如果自己不是皇帝、不生在帝王之家那该多好呀!如果自己能做一介平民。与妻儿过上平常的生活那该有多好!!为什么。为什么真上要背负这么大的重任!! “滴滴。。。。萧惜蒽突然口齿不请她张嚷起来。叫声越来越大。小手使劲抓着萧御熙的衣襟。美丽的小脸上流出甜甜的檄笑。双眼忽闪忽闪着。 “蒽儿乖。你在说什么呢?”萧御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滴。。。。滴。。。。滴滴。。。。 “滴滴?什么是滴滴??” “滴滴。。。。滴滴。。。。萧惜蒽仍然重复着。手指抚上他英挺的鼻子。 萧御熙脑子一闪,蓦地激动起来。“蒽儿。你刚才在叫爹爹是不是?是不是??你叫爹爹。。。。” “爹爹。。。。爹爹。。。。这次。惜蒽说得异常清楚了。 热泪再也抑制不住。滑出萧御熙的眼眶。“蒽儿。你真是父皇的贴心宝贝!!你竟然先会喊父皇!!我的小心肝!你母后听到了。肯定也会非常离兴的。蒽儿乖。再叫一次! “爹爹。。。。父 皇 ” 萧御熙又是一阵感动。把她抱得更紧。“蒽儿。为了你和母后。父皇一定尽快把皇位夺回来。让你和母后、还有承皇兄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 玉门山气势雌伟。高耸入云。放眼山顶皆苍苹口栀子与郝傲斌骑马穿梭于绵延起伏、气势恢宏的山地森林,采集了许多巨大而美丽的树叶。 两人策马往回走着。正准备下山时。左侧一大 片黑水吸引了栀子的眼球了沿着黑水一路望去。只见远方一处山石正向外冒着黑色液体。汇成一条“溪。向这边流来。 栀子勒住马。跳到地上。蹲下看着眼前这些从没见过的黑色液体。好奇地问:“世子大人。这是什么? “这是火油。”郝傲斌满面平静。见怪不怪。 “火油?那它可以燃烧? “嗯!我们这里啸很多他方出产这种东西。县南有山。石出泉水。燃之极明。不可食。县人谓之火油! “这么神奇!!栀子眼晖闪烁。定定凝视着。若有所思。 “江姑娘。就快天黑了。栽们回去吧。 ” 郝傲斌看了看西边的落日。不禁催促了一下。虽然他很想与她独处。但超越近天黑。山顶气温越低。见她一身单薄的衣裳。他心中涌起一股心疼。 “哦!”栀子站起身。重新跨上马背。再次看了一下那黑色液体。才往前奔驰而去。 是夜。惜蒽巳径熟睡。栀子坐在油灯苛。细心地雕刻着。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从窗户一跃而进。 “你。。。。”栀子不知所措她看着他。 “丫头。蒽儿会叫爹了!不天你刚离开。她竟然对我不断地叫喊着爹爹。我好高兴。好感动。好兴奋!! “真的??栀子半信半疑。”她。。。。她才五个月。。。。 “这是父女连心!她比承儿懂说话早多了!!而且。她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喊我。。。。萧梆熙俊颜煞是闪亮。依然为白天的事激动着。猛然意识到栀子好像有点异样。脸上欣喜的表情马上转为焦急。”丫头。你怎么了?“ “我。。。。我想承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萧御熙抱她入怀。亲吻着她光浩的额头。感受著她温润甜美的气息。感觉到她还是浑身颤抖时。他的心更加疼痈。“我答应你。一定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承儿也肯定不会有事。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们恢复以往的幸辐生火。不再受丁点委屈与惊怕。” “熙。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承儿。我们一家四口平静地生活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辐。栀子在他怀里低泣出声。 “会的。乖。一定会的!”萧御熙抚摸着她柔软的发韭。脸上涌现出无比坚定的神情。 申秧将至。萧御熙与南藩王商议着。想趁这个佳节丢拜访康帝。 这天用过晚膳后。南藩王带着萧御熙与逍遥来到行宫。整个行宫仍旧戒备森严。所有侍卫早就换成了萧御琰的禁卫军。所有贺礼都要检验。 除了南藩王。其他人根本没有觐见康帝的权利。即顿是南藩王见康帝。 也要有侍卫守在旁边。假扮成王府随从的萧梆熙和逍遥连大殿也不能进。只能呆在院子里干着急。 郝摇旗单独进到殿内。一边向康帝叩首。一边献上一个精美的丝绒锦盒,“太上皇。这是戳臣特意靖能工巧匠为您雕刻的中秋节礼物! 康帝面无表情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丝绒般柔软的黄绢上躺着一片巨大叶子。叶手上雕刻着“万寿无疆”四个大字。 “太上皇。卓日月华光。万寿无疆!”郝摇旗说完。对康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晴却是看着桌上燃烧的巨大蜡烛。阵光似乎闪烁着某种异样。 康帝静静望着郝姚旗。觉得今晚的他表情很是奇怪。不由得端详赴那个叶雕。 “太上皇。这叶雕雕工精致。请移近灯烛现看!郝摇旗伺机道。 康帝把叶片移到灯光前。仔细一者。惊讶地发现。在那万寿无疆的字体里竟然套映出另一排细小的宇体:父皇。我是御熙。我还活着。郝王爷可信。我正在行宫大殿外。靖保重!! 康帝顿时激动得双手发抖。自从被软禁在这个皇宫。他就知道老三那个心狠手毒的家伙。比起太乎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因为篡权夺位根基未稳,自己恐怕早就命丧黄泉! 太乎失踪。伯彦战死沙场。老四被老三杀害。他原本以为嘉泰皇朝就这样完了。想不到还能有伯彦的诣息!这是不是真的?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觉? “太上皇。。。。”帷恐康帝的异状被周围监视的侍卫发觉。郝摇旗连忙提醒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康帝迅速恢复。正色道:“王爷的忠孝之心孤已经知晓。望你等将来继换为嘉泰效劳。保护嘉泰永远繁荣昌盛下去。 郝摇旗跪地重重磕头。景后起身走出大殿。就在三人正要离开时。一朝御林军冲进行宫。见到御林军后面的人时。三人皆大吃一惊! 郝摇旗急忙回头。朝萧御熙和逍遥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会意。快速向大殿后方走去。使起轻功登上屋顶。 郝摇旗这才稳下心来。迎了上去。躬身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明黄 色龙袍的萧御琰。诡异地注视了郝摇旗一会。脸上挤出点微笑:“王爷不必多礼。论辈份朕应该叫您一声皇叔!这么晚了王爷过来。。。。 “臣惦记着太上皇。于是赶着这中秋佳节。来看看他老人家!” “皇叔对父皇果然情深义重!萧御琰脸上的笑容隐去。此时面无表情。”时候不早了。皇叔请回吧!“ “皇上您突然莅临南藩。请容老臣为您洗尘接风。不如到王府一叙。。。 “多谢王爷美意。不用了。朕马上就要回望京!”不待他说完。萧御琰便打断了他。 “啊??”郝摇旗大吃一惊。 “望京郊外的秋弥围场已整修完毕。朕这次来。是接父皇回京的。王爷方才既然见过父皇。就当是告别了吧!萧御琰停顿一下。凝视著他好一会。才继换说:”王爷可要严守自己的本份。千万别作出什么有损自己一世忠君之事!朕不送你了。请回吧!说完。在御林军和近卫军的护送下朝殿内走去。 他们的对话。匿藏在屋顶的萧御熙和逍遥听得一请二楚。萧御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拔剑准备往下跳。 逍遥眼疾手快。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 萧御熙即时全身僵硬且动弹不得。想大喊又叫不出声。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瞪着逍遥。 见到所有的侍卫都进八大殿。逍遥便扛起萧御熙。自屋顶跳下。趁人不备快速钻进王爷的马丰。离开行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宁静的房闸里。栀子坐在床语上。内心忐忑不安。等待着萧御熙与逍遥的归来。突然。房门被大力推开。逍遥走了进来。肩膀上扛着萧御熙。 “熙!”栀子欢喜地站起来。意识到萧御熙的异样。她大惊。“逍遥大哥。熙他。。。。 逍遥把萧御熙放在床上。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兼萧御熙立剩从床上弹跳走来。一把掐住逍遥的脖子。“混蛋。个天我绝不放过你!!你竟然见死不救。明明知道老三的意图。父王被带走肯定凶多吉少。你。。。。 逍遥用力隔开萧御熙的手;气得发狂的萧御熙却不轻易放过他。于是两人挣扎着打了起来。 栀子又急又慌。大喊着:“别打!怎出回事呀?你们别打了! 逍遥首先停止。看了一下栀子。拿起金铭剑扭头离开房间。 萧御熙下床。准备往外追。“逍遥。你不准走。你给朕说清楚。为什么见死不救!!” “熙。。。。栀子急忙拦住他。 “哼!萧御熙还是沉着脸。咬牙切齿。无奈她回到床边坐下。满面悲愤。 栀子不知所猎。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萧御熙一早就跑去跟王爷商讨营救康帝的事。 栀子一夜未睡。缓步来到逍遥的寝房。看见冰冷的床上被褥整齐。根本没人睡过。内心的焦虑于是又加深了几分。她把女儿交代给紫茜。独自策马离开王府。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他来到郊外的玉门山。登上山顶。看到逍遥坐在峭壁附近那块突出的岩石上。冷风吹起他的长发。有说不出的凄凉与孤寂。 “逍遥大哥!” 逍遥回头望着栀子。一跃身跳到地面。迅猛地搂着她。激动地喊出:雪儿!! “逍遥大哥。你怎么了?你在叫谁?你没事吧?”栀子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担忧而疑感地仰视着他。 “我在叫你!” “叫我?可是。。。。” 逍遥定定看着她。好一会。低吟:“江风渔火对愁眠。孤舟蓑篱翁。独钓寒江雪。我叫江枫。而你。叫江雪!” “江雪。。。。”栀子先是一楞。继之愕然。“逍遥大哥。你是指。。。。” “对。你是我的妹妹江雪!” “可是。。。。你妹妹不是巳轻。。。。这。。。。”栀子震惊得语无伦次。 逍遥小心翼翼地将她左臂的衣袖卷起。幸亏她穿的是宽大的袖子。一下手便掀到肩膀上。指着那抉雪白的皮肤:“这个栀子花标记。只有我们江家人才能看到!那是你满月时娘亲给刻上去的。栽们的名字也是娘亲与爹爹商量起的。 栀子侧脸望去。真的有个栀子花印记。在刚刚升起的旭日辉映下。异常娇艳。她之前一直没留意到。这花。。。。是什么出现的? 逍逞脸色蓦地严肃起来。仔细凝视着栀子的藕臂。在火红日光的映照下。栀子花印记上竟然浮现出一幅迷宫般图案。但转瞬即逝。逍遥惊喜交加继续盯着。可惜过了很久。那副图案还是无法再次出现。 “逍遥大哥。怎么了? 栀子对他的古怪举动甚是不解。 逍遥闭上眼。努力回想着刚才的图案。一会才睁开眼晴。“雪儿。哥哥要去一个地方。估计要四五天后才能回来。你在王府千万别轻举妄动。尤其是那个。。。。你一定要劝皇上沉住气。一急事恃就容易败露。知道吗?千万哥别让他硬闯。我们暂时还不是萧御琰的对手! “想。那你要去什么她方?” “我暂时说不清楚。你先回王府。记住我的话。只有你才可以阻止他。别让他干出什么冒险的事! 栀子慎重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很快消失在丛林中的逍遥。再次望了一眼自己左肩上的扼子花标记。整理好衣衫。驾马往山下驱去。 回到王府。一进门便听到惜蒽的哭声。萧御熙怀抱女儿。焦急地在房中踱着步。栀子马上从他怀里接过惜蒽。轻轻摇晃哄着她。惜蒽逛渐止住哭泣。沉沉睡去。 “熙。。。。替女几盖好被手。栀子回到兼梆熙寺旁。 萧御熙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栀子猛地解开胸口的扣乎。褪去半截衣衫。露出左肩。问他。“熙。你看看我这里。是否发现什么?” 萧御熙微怔。俯视着她光裸洁白的小肩膀。说:“没有!” 栀子内心又是一震。难道逍遥大哥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康帝不就是杀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可是。。。。她真的无法相信、无法接受这个事情! “你怎么了?为何无端端给这里我看。还问那么古怪的问题, 另外。你一大早丢了哪里? 萧御熙终于出声。脸上的表情难以琢磨。 “我。。。。栀子脑海一片识乱。不知道是否话将事情盘托出来。 “叩叩。。。。”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南藩王的侍卫。说南藩王请萧御熙前丢议事。 萧御熙那一去。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 第103章 杀帝霸后 已经在山林里穿行了三天三夜的逍遥,终于抵达密林深处的一个水谭,他环绕水谭转了几圈,并没发现任何异动。 逍遥凝视中平静如镜的谭水,浓眉纠结成了一个川字,如果真如藏宝图所示,财宝应该在潭底,可这潭水深不可测,下面会是怎样一个状况?不再多想,他深吸一口气,手握宝剑纵身跳入水中,很快来到潭底。 他四处摸索着,过一阵手就浮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潜入水里,这样反反复复,一两个时辰过去了,他已累得精疲力竭,却依然没有丝毫发现。浑身湿透的他最按熬不住,游到岸边躺下,不停喘气。 休息片刻,逍遥继续望着潭水,正好这时,一轮明月映照在水中央。逍遥脑子忽地一闪,一跃再次跳入水中,游到月亮的倒影处,屏息潜入到浑潭底部,用剑把不停敲打着淤泥,胡乱中碰到一抉巨石,他暗暗一喜,搬开石头。 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形成旋涡,把逍遥岩入一个通道里,推着他一直向前滑动。过了很长时间,逍遥停下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钟乳石山洞前,里面隐约透露出一点点微光。 他站起身,慢慢走进洞内,惊奇地发现中央那里放着一颗脚趾大的夜明珠,洞外的光线正好是这夜明珠照射出去的。 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夜明珠下面,堆满了各种金银玉器,珠宝无数,还有几颗尾指大的夜明珠正发着盈盈绿光。 逍遥兴奋得跑过去,双手颤抖地抚摸着这些宝物,在一块金锭子下面找到一封信,信纸已然泛白:“枫儿,雪儿,当你们看列这封信的时候,估计你们兄妹相认了。洞内这批宝藏,是爹爹意外发现的。爹爹当时认为暂不需要,于是让它纹风不动地继续藏在这里。可惜,爹爹隐藏宝藏一事还是让有心人士知晓了。 江湖顿时动 乱,到处有人想获取这批宝藏。一位高僧曾经讲过,爹爹会逃不过这一劫,爹爹思索很久,决定写下这封信,与宝藏放在一起。至于宝藏图,刻画在雪儿肩膀上,那个桅子花印记,你们娘亲下了零界,只有你们兄妹相认,那朵花才能显示,宝藏图也才能套映出来。 关于这批宝藏,除非你们一定要用,否则就让它们继续埋藏在这里,因为这毕竟也是意外之财。你们兄妹以后一定要快乐地活下去,特别是枫儿,不要总想着过去,人要向前看,有些事即使心中多么痛苦,也应该让它去吧。只要你们开心活着,爹娘在尤泉之下便已安息——永远爱着你们的爹(江慕华)娘(冯婉柔)亲笔。 逍遥紧紧拽着信纸,反复看着上面的内容,眼中泛起一层层泪光。 桅子在屋里哄着惜葱,郝傲斌突然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泥塑小免子,“小葱儿,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 一旁的紫茜冷冷地望着满脸堆笑的郝傲斌,拐弯抹角地说:“世子大人,您也不嫌累,天天往这里跑!” 聪明而浑沉的郝傲斌岂会听不出紫茜话中的嘲讽,他早就看不惯紫茜对自己的不敬,于是微韫道:“本世子惦记江姑娘,来看看有何不可?” “不知羞耻!紫茜冷哼一声,并没被他的怒气吓到。 意识到有股火苗在他们之间窜来窜去,桅子连忙出声岔开话题:“世子大人,我想再去一趟玉门山,找些雕刻的树叶,而且,我还想看一下上次那些火油!”说罢,把惜葱交到紫茜手中。 看到桅子主动约自己出去,郝傲斌内心狂喜,怒气也随即消失,不再理会紫茜,兴奋地跟着桅子走出房外。 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紫茜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惜葱走到窗前,将她放在窗台上,逗弄着。 “紫茜,我要出门一趟,你好好照顾桅子和葱儿。”一会儿,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嗓音,是华世济。 紫茜马上回头,“你要去哪里?” “敦煌郡!” “敦煌郡?去那里干吗,我们不是才从那逃出来的嘛!”紫茜纳闷不已华世济突然压低嗓音,“皇上要借助靖庄主的力量复国,本来是让逍遥将军去的,但他目首不在府中,皇上只好让我顶替走一趟。这期间,你要好好看着娘娘!知道吗?特别是那个世子,对娘娘居心不良,你可要提防。” “恩,我明白。你一路平安!” “保重!我五天后便回来。”华世济逗了一下惜葱,才离开。 凉风习习,桅子骑马跟随在郝傲斌身后,放慢速度在玉门山顶悠然走着,她一边详细询问火油的功能,一边默记下每个火油的地点,“世子大人,这火油除了山上,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山林中的不少湿地里有,在南藩属地,这火油产量很大。”郝傲斌一边回答,一边凝视着桅子若有所思的面庞。从来没有一位女子给他这么大的悸动。她那绝世的容颜,飘逸脱俗的气质,让他万分倾心与失神。 终于,他鼓足勇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镯子,递给桅子,“江姑娘,这是上等翠玉制成的镯子,送给你!” 桅子看都不看就连忙拒绝:“世子大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你快收回去吧!” “江姑娘,你美丽动人,却从来不佩戴任何首饰,这只玉镯晶莹通透,只有你清澈婉转的神韵才能配上。” “不用,真的不用!” 见桅子还是推搪着,郝傲斌略微思索,最终说出真正目的:“其实这是我们王府的传家宝,我今日正式赠送予你,希望你答应成为我的侧妃。” 他果然有此种意思!桅子暗暗稳住心头的震动,婉转地说:“世子大人身份高贵,小女子何德何能,您的青昧,怒小女子无法承受。” “我说你有就有!” “凭着世子大人的高贵与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行,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这个山野平民身上,况且我还带着孩子……请原谅小女子的无理,我还有点事,先回王府了!”见他态度似乎很坚硬,桅子一说完,便调转马头,往山下驱去。留下郝傲斌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吹风。 原本静谧的书房里,被一阵阵咳嗽声打破。这几天视察军务,又要提防萧御琰的探子刺探军情,郝摇旗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时常头晕感到力不从心。 “王爷,你还好吧?”萧御熙更是焦急,康帝音信全无,恐是凶多吉少。南藩的驻军才十万,如果跟老三决斗,简直是以卵击石!!这两天,郝摇旗身体状况好像出现了异样。 “皇上有心,微臣……没事!”郝摇旗喘着粗气。 萧御熙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话,静思起来。 房门猛然被推开,郝傲斌火速闯进来,经直走到萧御熙面前,“予先生,我有一事相求,请你答应!”虽说是请求,可他的表情与举动一点也不低微。 萧御熙横眉冷目,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江姑娘尚来婚配,我也是没有娶亲,俗话说长兄为父,你既然是江姑娘的师兄,我就顺便跟你讨个请求,请把江姑娘许配给我,做我的侧妃……” “你说什么!!!”还没等郝傲斌说完,萧御熙便大声狂吼出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书案。嗓音森冷骇人,整个人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你以为你真是江姑娘的哥哥?即使是,也轮不到你做主,本世子何等高贵,江姑娘被我看中是她的福气…… “郝傲斌,你住口!不准你再出狂言,否则,休怪联对你不容气。”这些日子,每每见到郝傲斌使用各种方法讨好桅子,萧御熙就妒忌愤怒得疯狂,如果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恐怕早就发威了,想不到自己的一再忍耐,造就了郝傲斌的非分之想。 “你……你说什么?”郝傲斌嘎然震住,“你刚才自称朕?你到底是谁?你……” “斌儿,快住口,还不赶紧跪下给皇上请罪?” 郝摇旗见萧御熙的身份不能再有隐瞒,于是冲到儿子面前,一把拉他跪下,“皇上请恕罪,犬子不知您的身份,有冒犯之处,敬请原谅。” “爹……”郝傲斌难以置信,挣扎着准备起来。 “郝傲斌,你给朕听着,她并非什么江姑娘,她叫桅子,是朕的皇后,绝不容你来窥视,你早点死了这条心!” 郝傲斌又是一阵惊诧!南藩王也大吃一惊,剧烈地咳嗽几声,打着圆场:“斌儿,快给皇上道歉,说……说你以后绝对不放再有这样的想法。” 郝傲斌沉着脸,瞪视着萧御熙,不作声。难怪他平时那么傲慢自大,原来是个所谓的皇帝,落难皇帝!我呸,就你现在这个模样,还能给桅子幸福? “斌儿……” 郝傲斌仍然不理不睬地,鄙夷地瞥了萧御熙一眼,扭头走出了大殿。 “皇上,臣罪该万死,皇上请恕罪,臣一定再教教犬儿……”郝摇旗惊慌失措,抱着虚弱的身子,不停地给萧御熙磕头。 萧御熙根本没心思理会他,更没有兴致继续商议复国大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桅子美丽的容颜,他要赶紧见到她,把她搂在自己怀中,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别人指染她! “王爷,国事再议!”他扔下一句话,匆忙离开。 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射进来,为这个安宁的寝房更增添一份暖和。惜葱在睡千觉,桅子拿着白纸,用心给画着方才在玉门山发现的火油地点。 突然,萧御熙一阵旋风似的冲进屋里,不由分说地将她楼入怀。 桅子微讶,挣扎了一下:“熙,我正忙着呢。”意识到到他浑身颤抖,脸上表情非常无助时,她更加纳闷,“熙,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丫头,不要离开我……不要跟别人走,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你…… 只有你了,你可干万别扔下我不管……“”熙,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你!“桅子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环在他腰腹上。 “丫头,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不能保护父皇,不能保护妻儿,我……真是枉为男儿!枉为一国之君!!” “熙!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要告所你,不是这样的。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一个有担当的人。知道我为何这么爱你吗?”桅子抬起头,含情脉脉地仰视着他俊美绝伦的脸,继续轻启樱唇,“我爱你的英俊,爱你的勇敢,爱你的贵任心,爱你的能干,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深深着迷,陷得无可自拔。”“可是我现在……”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又怎么落到如此田地?现在的你,更值得我深爱。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要记住,我这辈子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活,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永远追随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她的诚恳与认真让他慌乱无助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她眼中的痴迷与依恋让他消失的自信渐渐恢复,他热泪盈眶,激动得难以言表,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桅子也默默地靠在他怀里,这具温热的胸膛,是她安宁的觉湾,是她这辈子的归宿。她贪婪地聆听着他那颗为她而跳的心,吸取着他身上传出的永远属于她的味道,“熙,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原来,我并不是真正的神仙,我也是个凡人,我还有个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是逍遥,逍遥大哥就是我亲哥哥!!” “桅子……”萧御熙大大地震住,让她站直身子,正视着自己。 “我原名叫江雪,哥哥叫江枫,我们的名字是爹娘起的。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单独一个人,我还有亲人,熙,你也为我高兴吧?” 经过这几天的考虑与思想,桅子相信了逍遥就是自己亲哥哥的事实。 萧御熙心湖起伏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不到逍遥会是桅子的哥哥,那他关心疼爱桅子完全是出于一种兄妹之情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又惊又喜,而且十分放心,毕竟窥视桅子的人少了一个。今非昔比,可怜的萧御熙,真的没有把握桅子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坚持爱他。 “现在我又多了一个亲人,除了你与承儿、葱儿,我还有一个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好高兴哦!”从没享受过亲情的桅子,那种激动的心情能够体会。 “傻瓜,无论你有没有哥哥,我都会给你满满的爱,让你不会感到孤单与寂寞!”经过她无数次的承诺与保征,萧御熙犹如吃了定心丸,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受尽折磨的萧御熙,感情上好不容稳定下来,事业上却又出了问题。 郝摇旗突然半夜中风,如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世子郝傲斌代理行使藩王职权。 得知这个消息后,萧御熙稍微安定的心又开始焦急起来,他探望过老王爷,然后找到郝傲斌,继续商议起兵大事。可是,郝傲斌不知是有意呢,还是无心的,竟然拒绝见他,说是公务繁忙,要去郊外巡视驻军! 逍遥华世纪不在身边,又不想让桅子担心,萧御熙只能独自承受着煎熬与痛苦。等了两天,实在按耐不住,不与任何人商议,连桅子也没有告知,就骑马离开王府。 夜凉如水,微弱的烛光依然晃动着,桅子靠在床上,看着沉睡的女儿,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张俊颜。 “桅子……”突然,外面传来一声低叫。 是逍遥大哥!桅子欢喜地下床,过去打开房门,“哥……哥,你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逍遥,听到桅子对自己的称呼,惊喜又激动,急忙跨过门槛,走进房内,“雪儿你……” “这几天,我想通了,你……真的是我哥哥!” “雪儿!”逍遥拥她入怀,“我终于找到妹妹了,爹娘九泉之下得知,肯定很高兴,很欣慰。” 桅子任他抱着,享受着亲人的温暖。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好一会,逍遥的心情才平复。刚才他回府,经过这里时,见屋里还亮着灯光,才敲门的。 “熙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桅子脸上又涌现出着急与担忧。萧御熙出府一整天,也没交代去向,她白天到处寻找却毫无结果,心慌意乱的她根本睡不着。 “他没跟你说要去哪里吗??” “没有!所以我才害怕,哥哥,他会不会……” “不会!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逍遥安慰着她,转开话题,“雪儿,你知道吗?我们复国的银两准备好了!!”逍遥把自己寻到宝物的经过详细告诉了桅子。 桅子一听,煞是高兴,也把自己发现火油的经过跟他讲了一番,“对了哥哥,我有件事一直纳闷,你确定灭我们江家的杜卿真的是父皇……呃,是康帝指使的吗?” “当时除了他,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一提起灭族仇人,逍遥便又愤怒起来。 “可是,据我了解,康帝不像是那种贪婪之人。” “贪婪之性,人皆有之,又有什么出奇!” 望着满面怒容的逍遥,桅子迟疑道:“哥哥,我嫁给了熙,等于嫁给仇人的儿子,你……怎么想?爹娘会不会埋怨我?” 逍遥默默地看着桅子哀伤的面容,讷讷地说:“雪儿,冤有头债有主,谁种下的恶果就由谁独自承担!父母的仇恨哥哥一定要报!至于你……哥哥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 “哥……” “我们家的事,以后再说吧。哥哥现在去找皇上,你要照顾好自己!” 逍遥再看了看她一眼,才跨出房门。 逍遥离开王府后,直奔天下山庄,抵达山脚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正准备策马上山,猛地发现远处好像有个人影,他警惕谨慎,握紧长剑来到那人面前,原来是王喻明! “王公子,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也准备上山?” “我……”原本犹豫不决的王喻明,见到逍遥不禁惊慌起来。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逍遥心中没来由地一紧,总觉得这事多少与萧御熙有关,于是沉重地说:“王喻明,我对你的人品甚是敬仰与敬佩,江姑娘也曾经讲过你怀着一颗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我今天上山,是去寻找予溪,你……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我……”意识到逍遥紧盯着自己,王喻明心虚地低下头。 “不知道就算,我估计他一定在山庄里,告辞了!” 就在逍遥拉紧缰绳时,王喻明暮然出声,“逍遥壮士,等一下!”他仿佛下定很大决心,走到逍遥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压住心底的惊讶,逍遥摇过信,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原来是郝傲斌写给天下山庄庄主谵台啸的信! “逍遥壮士,我是南藩王府的门客,又追随世子多年,我这么做是背叛。但我知道落难皇上是个明君,为了天下苍生的福泽,我实在不忍心将这封信交给谵庄主。” 逍遥跳下马,注视着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喻明仰头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娓娓道出:“今日凌晨,世子接到望京昏君的密函,密函说明,如果萧御熙来找世子,希望世子不要给予帮助,昏君还许诺以岭南王的封号,给世子加官晋爵。世子心高气傲,对望京昏君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并无所动。不过,世子甚是喜爱江姑娘,为了得到她,他几乎失去理智,得知天下山庄的人准备造反,于是决定借刀杀人,让落难皇上死在谵台啸手中。” “所以他叫你送密信,指称皇上是望京派来的奸细,让庄主赶机杀了皇上?” “正是!” “可恶!逍遥怒发冲冠,看着袁怒的王喻明,问:”王公子,你是否真心想帮助皇上?“ 王喻明沉吟一会,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就回王府复命,说信已送到庄主手中。而我,马上去山庄觐见谵台啸。 两人商量安当,便分道扬镖。王喻明驾马朝山下走,逍遥则往山上奔驰起来,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山庄大门口。在守门什卫的引进下,见到大名鼎鼎的谵台啸。 “江枫拜见庄主!江某冒味而来,还望庄主见谅。”逍遥急忙施礼。 谵台啸是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眼中的光芒异常严峻,暗暗打量着逍遥,朗声道:“久闻江大侠威名,今日一见乃三生省幸。” “庄主夸奖了!”想不到谵台啸会是个如此亲切的人,逍遥便抓住机会说明来意。 谵台啸听后,诧异不已,“昨天下千,确实有个自称是皇帝的人抵达山庄,我以为他是冒名顶替之人,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便将他关进山洞了!!” 接下来,逍遥与萧御熙见了面,把世子的阴谋告知他,萧御熙既愤恨又心急,带着山庄几名高手,赶回王府。却发现王府张灯结彩,到处一派喜气洋洋,门上还贴着两个大江色的喜字。 他们疑感不解,使起轻功悄悄来到后院,径直走进桅子的房间,可惜里面空无一人。一股不详之感莫名窜起,迅速蔓延至萧御熙全身,他急忙派人分头寻找,最后在柴房里发现昏迷不醒的紫茜。 “紫茜,桅子呢? ” 逍遥运功点醒紫茜。 紫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逍遥与萧御熙,急声大嚷:“快,快去救桅子!” “桅子在哪儿?还有葱儿呢?”萧御熙急忙问道。 “那个杀千刀的世子,他色胆包天,强行要桅子跟他成亲,桅子不答应,他就在我们饭食里下药,他想霸王硬上弓,你们快去,否则太迟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萧御熙就闪电般冲了出去。 偌大的寝房里,到处洋溢着一片喜色。郝傲斌更是格外高兴,今日一早,王喻明就回来复命说信已安全送至。萧御熙现在估计也人头落地了,心头大患终于消除。桅子目前虽然决绝自己,但女人嘛,没了男人,又带着孩子,还能怎样?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她迟早会归顺自己的! 想着想着,他迫不及待地除去身上的大江喜跑,走到床前。 红色的大床上,散发着一阵阵桅子花请香,幽雅怡人,比那龙涎香气还勾人情欲。郝傲斌掀开薄被,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妙曼的胴体隆在淡粉色的沙罗中,若隐若现。桅子双眸紧闭,绝美的容颜在淡淡烛光的映照更显妩媚动人。丰满的前胸顶着衣衫一上一下地起伏着,郝傲斌的眼光一路往下,下腹早就源起一阵阵灼热,不断敲击着他脆弱的心智。 他按耐不住,颤抖地伸动 乱出手,撤掉那层薄纱,桅子雪白的肌肤瞬时曝露在空气中,是如此的曼妙迷人,是如此的吹弹可破。特别是那迷人的曲线,简直与二入年华少女没两样,根本看不出已经生过孩子。 郝傲斌欲火焚身,把自己脱光光,大步跨上床,向桅子扑去…… 第104章 复国回宫 “砰!被情欲的渴望燃烧着的郝傲斌,身体刚要碰上栀子时,只觉得耳边一阵疾风掠过,还来不及看清楚,就感到屁股传来一阵巨痛,原来,他被人飃飞下床,后背还受了一掌,”凶手“是日带凶光、撩牙露齿、让人不寒而粟的萧御熙。 意识到自己的专属宝贝被人看光光了,萧御熙更是火上加油,先是拉起被子覆盖在直至赤裸的身躯上,然后冲回到郝傲斌面前,对他又是狠狠地踹了几脚。 “皇上,别……”就在萧御熙的脚即将跺在郝傲斌光裸的胸膛上时,刚刚赶到的逍遥急忙阻止他,“皇上,这兔崽子虽然可恶,但我们暂时还不能让他死,以免误了大事。”说着,逍遥提脚对准郝傲斌的脸,重重地压下去了,哼,竟敢色胆包天,污辱他的妹妹。 郝傲斌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萧御熙的怒气还是无法熄灭,如果不是逍遥及时阻止,他刚才那脚估计能踩碎那色狼的胸骨。 “皇上,救醒栀子要紧!”逍遥出声提醒着。 萧御熙这才从愤怒中恢复,重新跑回床前,拿起床角的衣裳给栀子穿上,顺便点开她的昏穴。 栀子缓缓睁开眼晴,喘了几口大气,见到萧御熙,立刻扑进他怀里,大哭出来。 “乖,没事了,没事了!”感受到她的颤抖,萧御熙跟着心疼。 “熙,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昨天,她用过晚膳便突然昏去,等她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点了穴,浑身动弹不得。接着,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她被迫与郝傲斌拜堂成亲,最后被送回这间喜房里,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此丫鬟脱去外衣,挨上一身透明的罗衫。 估计是老天显灵,她的穴位莫名解开,她趁机使尽全力,想挣脱逃跑,可惜,刚跑到门口时,便觉得眼前一黑,又夫去了知觉,朦朦胧胧中,还意识到有人在对她上下其手。 “丫头,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想到自己倘若来迟一步,后果就不堪设想,萧御熙便心有余悸,不禁感谢上苍的厚待。 “对了,葱儿呢?还有紫蔷呢,她们怎么样了?”栀子稍稍平复心情,忆起女儿与紫茜。 “她们没事,我在奶娘房里找到惜葱,紫茜也醒过来了,几名高手已经护送她们离开王府。”这时,逍遥走了过来。 “哥哥,你也回来了!” “恩!”逍遥说着,转眼看向萧御熙,“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萧御熙点了点头,抱起栀子走出房外。逍遥跟随在后,经过面容红肿的郝傲斌时,又朝他踩了几脚,才恨恨地离开。一行三人,很快逃出王府,往天下山庄奔去。 夜深人静,天下山庄的密室内,依然灯火辉明。萧御熙坐在中间大椅上,两旁分别坐着瞻台啸、逍遥、华世济与幕连靖。今天中午,逍遥在官道上迎来了风尘仆仆的毕世济与幕连靖。 “天下山庄,加上毅柳山庄,人马共计才三万人,如果以此反击,对付南藩世子的十万驻军,情况并不客观。”萧御熙首先开腔。郝傲斌得知萧御熙等人躲藏在天下山庄,便趁机向朝廷汇报,奉旨剿灭天下山庄。 “皇上说得没错,三万人马,即使个个武功高强,但与驻军相比,还是不足以取胜。”逍遥点头附和,面容甚是担忧。 “皇上,草民接到探报,那郝傲斌准备五日后正式出兵,他会把军队全部集结在蜀川江口北,很快就会打来这里!”瞻台啸忧心忡忡。 “可恶,早知道那天干脆结了他的性命!”逍遥不禁后悔当时的心软与顾虑,导致放虎归山。 “逍遥,稍安毋躁。”萧御熙平静地劝止他,转看向慕连靖,“慕莲庄主,你那两万人马大概几时到?” “回皇上,估计还要两日日。” “看来我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那老王爷如果清醒就好了!”一直沉默的华世济不禁也焦急起来。 接下来,大家都陷入沉思,密室的气氛更显沉重。 “我们可以借力发力,迫使驻军投阵!”忽然,一个柔和的声音打破沉默,栀子推门走了进来。 萧御熙疑问:“丫头,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栀子神态认真沉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萧御熙。 萧御熙迷感地看着纸上的地图,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玉门山附近出产火油的地点。”栀子一边说,一边看向瞻台啸,“瞻台庄主,您能否派人在山上和村林里架设,打通竹子,将那里的火油全部引到蜀川江内?” “可以!但这有什么用处?” “火油顺水而下,不到两天,就会在江面形成一层浮油,南藩军队守在蜀川江以北的地方正好是个人字形的河流分岔,栽们只要在蜀川江上点着一把火,火势顺着火油蔓廷,必将南藩军队围困在那个三角地带。火油燃烧力极强,根本不能用水扑灭,只要不断地往江中注入火油,燃烧几个月都行。时间一长,南藩军队的信心与斗志都将逐渐被瓦解,必然会往唯一的陆地成华山方向报退。” 栀子歇了一口气,继而转向慕连靖,“而慕连庄主的二万精兵可口守在成华山,那里地势险峻,可以用陡峭的山势作为天然屏障,然后……”栀子拿出一个罐口蒙上厚厚牛皮纸的瓷罐,放到桌上,“这瓷罐里面装的也是火油,到时你们点燃它,抛到敌军身上,他们肯定成火人,为了逃命只好往回跑,最后又困死在蜀川江北岸,坐以待毙!!” 众人听完后,都目瞪口呆,华世济与逍遥纷纷对栀子投予用万分软佩的目光;瞻台啸与慕连靖则难以相信看似娇弱的栀子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智慧。 “丫头!!!”萧御熙更是激动不已,若无旁人地把栀子搂入怀中。 栀子的妙计果然厉害,五天后的决战,当郝傲斌见到三面熊熊燃烧的大火时,整个人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栀子之前为什么总是问他关于火油的问题,原来她早就有所预谋。 他恨得咬牙切齿,那天,即将到嘴的天鹅肉吃不到,还被毒打一番,他原本还想趁着这次大战来出一口气,想不到却被困在这里。他不甘心,他要反抗!可是,火的面积太大,看不见头摸不到尾,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火红一片,江里流动的不是水仿佛全是沸腾的油! 滔天大火蔓延着整个蜀川江,郝傲斌的十万大军犹如困兽,自信与战斗的决心早就葬送在大火当中,军心涣散,人心惶惶,到处一片哀呼声。最后,郝傲斌不得不命令撒军,可是来到成华山时,又被埋伏的武林高手打了回去。十万人马伤亡惨重,被围困在这个小小的地带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南藩王郝摇旗率领卫队赶到,立剩缴了郝傲斌的军权,带着剩余的七万人马向萧御熙归降。 原来,乘着火烧联营的几天,栀子和华世济在王喻明的帮助下偷偷潜回王府,利用高超的针灸医好了南藩王的中风,还把整个来龙去脉告诉他。 南藩王深明大义,果断赶来,率领众人归顺于萧御熙。至此,一共十万大军举起“替天行道,铲除亡国之君”的大旗,在南藩开始招兵买马,准备与萧御琰决一死战。 百姓们早就恨透了萧御琰的昏庸无道,纷纷踊跃参军。逍遥刚刚带回的宝藏起了关键作用,金银珠宝均换成了刀枪长剑,还购置了大批的粮草、战马和车辆。 这几天,萧御熙等人不停忙碌着,栀子心疼他们,便把女儿交给紫茜,做了几样可口的饭菜送过来。看到逍遥满头大汗,她拿出手帕小心地为他擦拭着,一旁汗流浃背的萧御熙见到,不免有些妒忌。 意识到有道炙热的视线射向自己,逍遥不由得望去,看到满脸醋意的萧御熙,低笑出来:“妹妹,有人不高兴了,你快去看看吧。” 听到逍遥揶揄的话语,萧御熙不禁感到俊脸一热,双眼转看向别处。 “醋坛子!”伴随着一个娇脆的嗓音,一袭清幽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一块白色手帕来到萧御熙的额头上。 “我……”萧御熙回头,看着栀子,不知所措。 “他是我哥哥,我对他好是自然的。”栀子一边温柔地拭着,一边解释道。 “我知道!只不过……”萧御熙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只不过什么?你呀,占有欲总是那么强!” “好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萧御熙猛地抓住她柔软的小手,深情地凝视着她,厚实的大手在她光滑的小手上来回摩挲着。 栀子俏脸绯红,想挣脱开,可惜萧御熙握得紧紧的,她只好放弃,看了一下四周各自忙碌的众人,羞赧亡心才平复一些。 “启禀皇上,才两名乞丐在征兵处说要见您。”一个士兵走了过来,打破这旖旎的场面。 栀子马上从萧御熙掌中抽出来小手,站直身子。 萧御熙蹙起眉头,“乞丐?” “属下害怕她是坏人,便赶她走,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走,还指着身边一个小男孩说他是什么小皇于,说只要告诉皇上,皇上就会见她们。” “承儿!”栀子一听,激动连连,“熙,是承儿,你听到了吗?肯定是承儿。”说完,扼子不顾一切地往前面的征兵北跑去。萧御熙也急忙跟上。 看着眼前衣衫破旧、面黄肌瘦的小孩童,看着这张日夜所思的小俊脸,栀子欣喜若狂,热泪盈眶,激动地把他搂入怀中:“承儿,承儿,母后的宝贝!” 小孩童先是一鄂,接着大哭出声:“母后,承儿好想你,承儿好想母后,呜呜,呜呜……” 听到他的哭声,栀子更是泪如潮涌,刷刷地直往下流,把他抱得更紧更牢,“母后也想你,天天想你,夜夜盼你,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母子相见。” 萧御熙仿佛被雷电击中,呆呆地站着,牢牢地盯住相拥的两名至爱,深邃的俊眸中闪过一丝丝泪花。 就在这感人的时剩,栀子感到衣裙角被人扯了一下,于是稍微松开承儿,侧目俯视过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脸色苍白的妇人匍匐在地上,正扯着自己的裙角。待她看清楚那妇人的脸时,立剩惊叫出来,“玉茹!” 妇人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似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安详地闭上眼晴。 “玉茹……”栀子放开承儿,摇晃着昏过去的刘玉茹。 “一路上,无论多艰苦,她都忍着,只希望把小皇子亲自交到你手中,如今看到您们母子相认,她总算放心去了!”另一个女声蓦地从头顶传来。 栀子抬起脸,这才发现身边还又另一个妇人,“你是……” “臣妾千姿见过皇后娘娘!” “你是姿妃?江千姿?”栀子又是一阵惊讶…… 征兵用而临时搭起的帐篷内,到处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哀伤的气氛,简单的竹板床上,躺着面白如纸的刘玉茹,华世济正在为她诊断。 “她的肺痨病久不医治,再加上长期饥饿奔没,所以……”华世济沉痛地把结果告诉众人。 “华大哥,你要救她,一定要救活她,不能让她死!”栀子夫去了冷静。 “娘娘,微臣无能……” “玉茹,你醒醒,你快醒来,我还没感谢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栀子伏在床前,大声痛哭。 “皇后娘娘,其实玉茹早就油尽灯枯,一路上,她曾经昏迷过好几次,但最后都醒了过来,她说一日找不到你,她都不放心走,是那丝意念支撑着她。如今,您与小皇子团圆了,她才放心的走了。”江千姿也潸然泪下。 “玉茹……”栀子无法接受刘玉茹已经死去的事实,扑倒在她身上,继续伤心地哭喊着。 “丫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萧御熙来到她身边,拥住她由于哭泣而不断颤抖的小肩膀,“她也算是走得安心,你别伤心了。” “雪儿,人死不能复生,或许这是她的命。”逍遥也劝慰着。 然而栀子仍日无法停止哭泣,她定定注视着刘玉茹,回想着刚到刘家村的那段日子,她们一起采干花,一起上山采药,一起玩耍,那些都是快乐开心的生活,“玉茹,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命也不用这么苦,对不起,对不起……”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开始滑过面颊。 无论众人如何劝解与安慰,栀子还是无法从哀伤中脱离。大家触手无措,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大概是哭累了,栀子才渐渐睡去。 萧御熙叹息一声,轻柔地抱起她,吩咐逍遥抱着承儿,一起朝城内的行宫走去。 风清云淡,孤寂的山顶,漫山遍野都是小黄 菊。栀子跪在一个刚刚新建的坟墓前。神色甚是悲伤与凄切。足足两天,她才从刘玉茹的死讯中恢复过来,然后命人给刘玉茹办了一场体面的丧事。 细碎的脚步声由这而近,一个绿色人影走上前来,在坟前放下一束白色百合。 看着那束鲜艳的百会花,栀子轻吟:“除了栀子花,玉茹最喜欢的就是小黄 菊。”在刘家村的时候,玉茹经常带栀子去后山,那里也是遍野长满淡雅清新的小黄 菊。玉茹曾经讲过,小黄 菊代表着微笑、亲切与高洁,希望将来死后能油小黄 菊作伴,这也是栀子为何遗择安葬她在这里的原因。 “娘娘,节袁顺变。玉茹她在九泉之下见到娘娘这么伤心,肯定不会安息的。” “是我害了她!”栀子又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娘娘您想大多了,在玉茹心目中,您是她最敬重的人,估计您曾经很好地待过她,她才冒着那么大的危险、苦苦挣扎,只期盼能把小皇子安全地交到您手中!”江千姿幽幽叹息,语气中透露出对玉茹的软佩和对栀子的羡慕。 栀子站起身,看向江干姿,认真道:“姿妃,对不起,栽还没正式跟你道谢,谢谢你一路保护承儿。” “娘娘不用客气!” “对了,你脸上的伤……”栀子这才看请楚,江千姿左面颊上有一道大约2寸长的刀疤。 江千姿下意识地伸手掩住,佯装不在意她说:“我……没事,没事!” 栀子却留意到了她眼神中的哀伤,“能否告诉我,你们逃亡的整个经过?” 江千姿沉默一会,才娓娓道出:“乾亲王篡位后,不但对朝堂进行一番整顿,就连后宫也鸡犬不宁。他看中的嫔妃,便继续留在后宫,供他寻欢作乐。看不中的,打入冷宫,看不顺眼的,立刻处死!我爹一颗忠心只对着皇上,自然不肯降服于他,他一个愤怒,对我家抄家灭族。看我还寸几分姿色,便把我囚禁起来,供他泄欲。” “姿妃……”被自己的仇人蹂躏,这是何等的痛苦。栀子不禁替她感到难过,因为之前被萧仇控制的时候,她也曾径体会过那种“痛苦感觉”。 “还以为,我的下半生就那样过了。然而,有一天,我发现玉茹与小皇子出现在我房里,原来,乾亲王谋反后,玉茹趁乱把小皇子带到冷宫里,直到被人发现,才逃出来,慌忙中跑到了我的宫殿。一个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个是我爱人的儿子,我的选择显而易见。于是,我筹备了两天,带着玉茹与小皇子,准备逃离皇宫。脸上这个伤疤,是在逃跑中替小皇子挡刀而留下的。” “姿妃,谢谢你!谢谢你!!”除了感谢,栀子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足足一个月,我们才躲开追兵。不幸的是,我带出宫的首饰与银两,在逃跑的过程中丢夫了,我们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丐,皇天不负有心人,幸亏找到您们,总算雨过天晴了。”后面的情节,江千姿轻描淡述。 即使这样,栀子依然感慨万端,她十分清楚,那绝对是个非常艰难的过程。知恩图报,她一直知道,玉茹巳经去世,无可服答;那么千姿还在,她是可以偿还这段恩情的。 江千姿若有所思地看着栀子,哀伤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光芒。陷入沉思中的栀子,并没有发觉到,那道诡异的光芒似曾相识! 五天后,萧御熙字讨伐军,以逍遥为兵马大元帅,郝摇旗为副帅,瞻台啸、慕连靖分别为左右路将军,大军共计10万人马,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沿路百姓知道要扳倒当今的昏庸皇帝,纷纷给予支持。名州府的守军更是做出极大响应,连忙打开城门欢迎。 讨伐军队伍不断壮大,逐渐趋近50万大军,半个月后攻到望京城下。萧御熙让信使送给萧御琰一封信,劝他投降,保怔康帝安全,便可免他一死,否则杀入皇宫,取他首级! 朝堂出现混乱,大部分朝臣蠢蠢欲动,密谋着如何协助萧御熙推到昏君。 萧御琰感到众版亲离,已到穷途末路,但不愿降服,最终以自杀谢罪。 萧梆熙重新称帝,康帝仍为太上皇,对有功之臣均给予嘉奖。南藩王郝摇旗加封土地,郝傲薇加封为嘉泰长公主。一路上,郝傲薇还是不死心,经常纠缠着萧御熙,还说等萧御熙复国后要进宫服侍他。 为了打断她的念头,萧御熙与栀子商量,终于想出这个好办法,认她为义妹,也算是对郝摇旗有个交代。至于郝傲斌,萧御熙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不但削去他的世子封号,还下禁令他永世不得入朝为官。要不是看在南藩王复国有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早就把他拉出去宰了。 瞻台啸被封为岭南王,慕连靖被加封为北郡王,封号世袭。华世济被封为太医院院士。其他的有功之人也是封官加爵,各有赏赐。 有奖有罚,萧御熙是个爱恨分明之人,对于那些跟着萧御琰作乱的罪臣贼子,决不手软,秋后处斩的超过千余人。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这天,萧御熙招逍遥进宫。逍遥来到大殿,见康帝也在,不由得皱起眉头! 105章 鸳梦重温 箫御熙转向康帝。愉快地说:“父皇。他就是逍遥。栀子的哥哥。他多次救过朕的性命。这次复国也多亏他寻到宝藏。一路协助朕杀兵斩将。指挥有方。忠贞极国。 宝藏?康帝眼神突地恍惚一下。 “父皇?见他突然愣住。箫御熙面露些许担忧。 康帝回过神来。万分欣赏地望着逍遥。微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 逍遥站直腰杆。眼睛死死地瞪着康帝。双手紧握成拳。可惜入宫不能蒂武器。否则他要一剑结果这个杀父仇人。 “逍遥。你怎么了?”眼尖的箫御熙发现了逍遥的异状。 “回皇上。臣没事。” “对了。朕那天在朝堂上给你的赐封。你因何拒绝? 论 功行赏那天。箫御熙封逍遥为一品镇国大将军。统领九门御林军。对外以国舅相称。还赏赐他乾王府作为宅院。以后进宫不受限制。逍遥却一一拒绝了。当时萧御熙甚是纳闷。但众臣面前也不多加细问。所以今天才招他进宫问个明白。 “皇上厚爱。不过逍遥一介草民。过惯了不拘不束的自在生活。所口无法消受皇恩。” 康帝一听。万分惊诧。这是他第一沃见到有人如此淡泊名利。 萧御熙也压住心底疑感。平静地说:“至于其他的。朕就收回成命吧。不过皇后她想念兄长。你以后可以随时进宫。” “多谢皇上!”逍遥鞠躬一拜。“皇上。逍遥想去看看皇后娘娘。” “恩。去吧。” 得到萧御熙的答允。逍遥步出大殿。临走前。又冷冽地瞄了一下康帝。 凤鸣宫。由于栀子的回来而变得热闹与温暖。明媚的阳光也赶热闹。给整个殿宇添加一层闪耀的光芒。 逍遥跨进宫门。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那片翠绿的草地上。 栀子见到他。高兴地抱着惜葱站起身。承儿腿快。一下扑到逍遥的怀中。欢喜大叫:“舅舅!舅舅!! “承儿乖!逍遥搂住他。看着满脸安详与幸福的妹妹。还有一对可爱的外甥。沉闷而悲愤的心情得到此许舒缓。 “哥哥。您中午留下吃饭吧。我做栀子花菜肴给您试试。对这个唯一的、共患难的亲人。栀子打心里热爱与尊敬。 逍遥放开承儿。默默望着栀子。她长得多么像母亲。母亲以前也曾经给他做过许多好吃的鲜花菜肴。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孤苦独幽的二十多年。江家无辜惨死的一百三十余口。没有福气含怡弄孙。颐养天年的父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康帝老儿造成的。 “哥哥。。。。看到逍遥的神情一下手由欢欣转成悲切。栀子既纳闷又担心。 “栀子。你保重。哥哥走了!不管哥哥去到那里。都会惦记着你。还有承儿与葱儿。 听他这么说。栀子心中没来由地一慌。“哥哥。怎么了?您要去哪里? “我。。。。 “哥哥。您是不是有什出事隐瞒着我?我听皇上讲。您拒绝了所有的赐封。是不是因为康帝?您还放不下仇恨。是吗?” “如果不是他的贪婪与残暴。我们现在会一家团圆。爹娘也会见到可爱的承儿与葱儿。 逍遥脸上又涌起愤恨。 “哥哥。。。。栀子犹豫一会。才接着说:”爹娘的遗书中不是提过。要您放下仇恨。快乐生活吗。。。。“ “雪儿。如果让你跟哥哥走。你肯吗?”逍遥打断她的话。定定注视著她。 我。。。。“ “我们带承儿、葱儿一起隐归山林。离开这个丑恶无情的世界。快乐地过日子! “对不起。哥哥。请原谅我不能答应!我不能离开熙。离开他。别说快乐与幸福。我连活不去的勇气都没有。栀子摇着头。眸中泪花闪闪。 “雪儿你!逍遥失望地叹了口气。 “或许您会说我没用。会责骂我。但我真的不能抛下熙。没有他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不说爹娘的遗书中叫大家忘记过往。即使要她报仇。她估计也下不了手。因为她不会做出任何令萧御熙难过与伤心之事。 “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逍遥心在哭泣、哀怨。 “哥哥。。。。” “接下来我有事情要办。恐怕不来见你了!”逍遥在惜葱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蹲在承儿面前。“承儿。你要好好照顾母后。知道嘛!说完。他目光重新回到栀子身上。眼神异常复杂。先是失望。再是无奈。最后是浓浓的亲情!! 栀子轻咬嘴唇。无言地望着他越走越远。直至完全消夫于自己的视线之外。 “丫头。。。。丫头。。。。当栀子回神时。看见萧御熙蹲在自己面前。焦急地唤着自己。原来。刚才逍遥离开后。她一直神思恍惚。陷入沉思、自责与矛盾当中。 “皇上。您几时来了?”栀子挤出一丝微笑。 “刚来不久。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你有心事? “我。。。。”栀子望着他。思忖着是否应该告诉他江家与康帝之间的仇恨。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我没事。刚才在想事情太入神了。” “是吗?想什么?是不是想我? 萧御熙顺势坐在她身旁。搂住她。望着前面草地上欢快奔跑的承儿。还有在草地上兴奋爬行的惜葱。俊颜立刻流露出温柔。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阔别差不多两年。终于回到皇宫。一切苦难都过去。总算让家人过上安稳恬静的生活了。 “爹爹。。。。小惜葱发现了父亲。欣喜地舞动小手。爬了过来。她一直这样称呼萧御熙。萧御熙心中高兴。并没纠正她。任她用这个比”父皇更亲切的称呼。 “葱儿乖。爹爹的小宝贝!”萧御熙抱起她。在她水嫩嫩的小脸上猛亲 “父皇。承几也要抱抱!”这时。承儿也跑了过来。 “好。承儿也乖!萧御熙腾出右手。也把承儿抱在手中。 看着他一左一右地抱着孩手。栀子内心源起无比的喜悦与幸辐。刚才的烦恼与难过也随之消失。 d门门北dnn北dnn北d门门) 春节将至。皇宫到处一派喜气洋洋。这是萧御熙复国后的第一个新年。更是格外的热闹与隆重。 栀子仍然在赶制着龙袍。龙袍上绣有九条金龙。前胸和后背位置分别有一条正金龙。胯下位置前后分别有两条行金龙。肩部左右两侧也各有一条。右内襟里面还有一条。尤袍从正面或背面单独看时。映入眼帘都是五条金走。恰好与九五之数相吻合。九五之尊代表着萧御熙的身份。 初一的祭天大典上。萧御熙会率文武百官。祭天祈求风调匀顺。国泰民安。栀子昼夜赶制这件龙袍。就是为了让他在那天穿上。 烛光晃动。栀子还在认真而仔细地绣着内襟里最后一条金龙。不知不觉到了三更天。 萧御熙回到凤鸣宫。看见栀子依然秉烛赶工。为自己制作着龙袍。他顿时感到无比的温暖与满足。意识到她单薄的身子只着一件衣袍时。内心又迅速涌上一丝心疼。拿起长长的披风。覆在她身上。 “熙!你回来了!”栀子抬头。 “丫头。你看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夜深了也不披件外套。你有惧寒症呀。万一有什么事。朕可怎么办?说着。他眼光转到金色龙袍上。”你就不要赶工了。反正还有别的龙袍可以案。“ “熙。你放心哦。我没事的。”栀子甜甜地笑。 看到旁边暖炉上的药。萧御熙又唠叨起来。“这药都快凉了。你也不吃!” 栀子乐不可支。歪头看着他。“熙。你最近很多话哦。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头子。 “是吗?朕不觉得!老天作证。他在朝堂上。可是惜字如金。严肃冷漠得很!文武百官谁都不知晓。皇上天威难测。不过。也只有回到栀子身边。他才恢复一个普通男子的形象。在栀子面前。他可以放下一切伪装。尽情享受平常人的天俗之乐。 “通常都是旁观者清了!”栀子继续挪榆着他。灿烂的笑颜在烛光的辉映下。更显美丽与迷人。 望着她。萧御熙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福。老天眷顾。让他拥有这个绝美、聪慧、善良、体贴、能干的人儿。他与她。将相知相伴。携手一生。 “熙。。。。”意识到他黑眸中的浓烈情意。栀子有些脸红。 萧御熙端起一旁的药碗。移到栀子的嘴边。“乖。先把药喝了。 看着碗里的褐色汤计。栀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为了医治惧寒症。萧御熙找遍了全国名医。得到名种偏方。每天给她试用不同的药。 “我不要喝。好苦!天天喝。我都想吐了!!”栀子捂着嘴口 “不喝怎么成!治病要紧。乖。听话。张开嘴。朕喂你。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她的小孩子模样。让萧御熙不禁低笑出声。嘴角勾勒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丫头。你要是肯把药喝了。脂重重赏!你要是不喝。朕就嘴对嘴地喂你!朕 “你。坏蛋!” 萧御熙抬起空闲的右手。开始在她身上揩起油来。 栀子被他被他弄得痒痒的。一边呵呵直笑。一边扭动身子。“好了。好了。我喝。我这就喝!我喝完了。你要给我赏赐。你说话算数哦!” “朕金口玉言。绝无反梅!! 栀子一口气喝完药汁。接过萧御熙唯备好的一颗梅子。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嚷:“我的觉赐呢 萧御熙英俊的面庞浮起一丝诡异的邪笑。凑近栀子的脸。“真乖。来。有赏!说着。立刻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你个骗子。。。。”栀子抗议的声音被淹没在萧御熙的嘴中。。。。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两人吻得浑然忘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御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栀子嫣红小嘴。 栀子意犹未尽。小脸红仆仆的。迷茫的大眼晴痴望着萧御熙。吐气如兰 萧御熙俊容煞是温柔。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自他好看的唇瓣溢出。“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迷惑地凝望着联的模样真是可爱。让朕产生无比的安全感与幸福感。” 他情难自禁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动作细腻辗转而坚决。慢慢探入她的檀口。采撷她的甜蜜。热情似火地撩拨起她的粉舌。熟稔地吸吮。 栀子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他饥渴如狂的热吻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下去。柔软的唇舌被他的龙舌上下抚弄。让她感到全身酥软。双脚快站立不住 他抱起她往大床走去。轻柔地将她放置舒适的床褥上。 这时更鼓正好响了五下。门外传来齐公公不识趣的叫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萧御熙一阵懊恼。“朕今天不上。。。。 栀子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扬声对着外面喊。“皇上马上就去!!” “丫头。。。。”兼御熙恢复孩子本性。俊颜像个苦瓜似的。双手牢牢抱住栀子不放。 栀子坐起身。整理着他身上的衣袍。“皇上。国事重大。年前最后一次早朝可千万不能迟到。 萧梆熙无奈地妥协。“心狠的小东西。今晚让你要加倍补偿我!!”得到她的答应。他才肯离开。出门之前还不忘在她小嘴上又啄了一下。 今天是除夕。萧御熙早晨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栀子带着一对儿女。用完膳。哄他们睡午觉。才回到内室。把那件刚刚完工的金色龙袍叠放整齐。这个明天就要用了。 忽然,齐公公前来禀告,“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齐公公。何事?” “皇上让娘娘去龙泽宫!” “嗯?”栀子一阵错愕。 “娘娘。暖轿在外面等着。请随奴才过去!” 栀子随意抓起一件披风。满怀疑惑地走到殿外。看到那顶明黄 色、皇帝专属的暖轿。犹豫不决。这可是皇帝才能乘坐的轿子。 “娘娘。请上轿!直到齐公公再次提醒。栀子才小心翼翼地跨上去。一钻进暖轿。粹不及防。就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吃惊地叫出声:”熙 萧御熙二话不说。先激吻一个!良久。才放开她。对外面吩咐。“摆驾回龙泽宫! 很快地暖轿在龙泽宫殿外停下。萧御熙抱着云鬓微乱的栀子。不顾太监宫女好奇与羡慕的目光。一路回到殿内。 一进入大殿。栀子就感到一股暖意从地面蒸腾而起。当她双脚着地时。又感到脚下温暖异常。“熙。这是…… “龙泽宫重新整修。朕让他们在大理石地板下铺设火道。用烧红的木炭从殿外的口处一一填入。因此龙泽殿内四季如春。脚下都是暖烘烘的。怎么样?感受到温暖了吗?我的皇后!” “熙!!栀子语音哽咽。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难怪他复国后一直没有处置后宫。只是把那些嫔妃统一关进冷宫。原来是为了先忙碌这个事。 “乖。别哭。今天是除夕。你不能哭哦!” “熙。你对我真好! “丫头。你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的保护神。我这辈子的伴侣。我当然对你好!你知道吗。朕这辈子最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你!记住。我永远爱你。深深爱你。只爱你一个! 栀子感动流涕。在这个不再寒冷的冬季。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感受到生机盎然。证明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悔!! 除夕的夜晚。皇宫燃放焰火。承儿、惜葱兴奋激昂。过了午夜才沉沉睡去。 萧御熙搂着栀子回到寝殿。两人坐到床上。他脱掉栀子的鞋袜。把她的纤纤玉足握在自己大手中。 “人的脚底对很多经络循行的穴位。如涌泉穴。经过按摩。可以使人的体温升高。促进血脉流动。有着温和助眠的作用。萧御熙一边说。一边拿出从西域进贡的薄荷精油。十指并拢。然后左手掌置于右手指背上。右手掌平贴栀子脚部。用力向前推按。继而左掌用力往后压。一推一回。由上而下慢慢移动。 “熙…你怎么知道脚底的穴位?”舒服的感觉猛然袭来。栀子又惊又喜。 “东海郡有个神医精通脚底按摩。朕跟他学了半个月。以后朕每晚都这样服侍你。那个神医还说。只要坚持下去。你的惧寒症很快就会治愈。萧御熙继续小心揉捏着她白嫩的小脚。 栀子顿时感到两腰眼处发胀!有股寒气自那下行!萧梆熙一松手!又有一股热气下行至两足。脚部特别的热。浑身也是暖烘烘的。 “丫头。舒服吗? “熙。你为了我去学这个。你。。。。你是真龙天手。这种事根本不用亲力亲为。吩竹宫女太监做就可以…” “你是朕的皇后。这种事当然是朕亲自干才好!萧御熙可不愿意让其他人代劳。她是他萧御熙的皇后。永远只能由他完完全全地拥有。 “熙…温暖的不只是双脚。还有自己的心。栀子眼眶泛酸。凝望着萧御熙认真体贴的模样。不禁回想起与他的相遇、相知、相伴。生儿育女。既有风平浪静的温馨。又有相互猜疑的伤害。更有真爱的全情付出与奉献。 低着头的萧御熙。也心潮澎湃。经历过种种。让他感到。他再也不能失去她。再也不能没有他。以后他一定要把她牢牢地守护在身边。 “熙。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爱语。让萧御熙惊喜地抬起头。这是栀子第一次主动说爱他。爱他啊!!他激动地拥抱住她。狂野又温柔。急切地想让彼此融合成为一体。似火柔情。他的吻。他的心跳。他的迷醉。他的失控。都只为了她。 栀子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柔柔地轻吻迎接他火热的掠夺。贴近。不断的贴近。他把她一再的嵌进怀中。火热的巡戈着。全身心的结合。。。。 窗棂跃上红色。天空逐渐转亮。冬日早晨的阳光辉洒进屋。萧御熙爱怜地把栀子搂在怀中。紧紧地楼在怀中。 栀子浑身疲惫。倚在他怀里。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动也不想动。然而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皇帝祭天的日手。她只好暂时舍弃这温馨的画面。“熙。该起来了。个天是大日子! 萧御熙不作声。双手不老实地动起来。在她光滑的背上来回摩挲。 栀子感到一丝丝颤抖。“熙。。。。” “丫头。我们不去祭天了。反正有父皇在。让他代劳。 栀子极力忍住心中悸动。“那怎么可以。父皇年事已高。你才是嘉泰皇朝的皇帝。应该由你带领众臣祈福的。你不出席。老天爷感觉不到你的诚意。万一嘉泰出现什么事… “好了好了。你说朕是老头子。你现在叨唠的样子才是真正的老婆子呢 “老头子与老婆子本来就是一对!”栀子俏止一笑。 她美丽动人的笑颜。调皮可爱的表恃。又瓦解了萧御熙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真不想起床。就这样搂着你!!” “你呀!!”栀子在他英挺的鼻子上拧了一下。“快起来吧。一会儿又要齐公公来催了! “那是他的责任!”萧御熙不以为然。意识到栀子佯装发怒时。他才不情愿地弯腰坐起来。 栀子连忙下床。拿出那件精心缝制的龙袍。为萧御熙穿戴整齐。她自己则是一裘雪白淡雅的宫装。高贵端庄。出尘脱俗。美艳非几。 在齐公公的安排下。萧御熙牵着栀子的小手。一起步上龙辈。到皇宫南门与文武百官集合。前往太庙。 半个时辰后。大伙到达太庙。等候多时的唱礼官立刻高声起:“请皇上皇后下辈登坛!祭天大殿正式开始! 萧御熙看到栀子的凤冠有点歪。于是为她端正。温柔地搀扶她下车。迈着坚定而稳重的步子。拾阶而上。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走上玉皇顶。这里距离太庙祭祀之她还有百级台阶。按皇朝惯例皇后应该留步于此。让皇帝独自一人上去。 觉察栀子自觉地松开手。萧御熙及时拉住她。“我们一起上去。 简短的话。象征着无比重大的意义。他牢牢地牵住她的手。继续朝前迈步。 栀子压住心底的惊讶。跟他一起向上攀登。到了太庙顶端。萧御熙庄严地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叩首祭天。栀子站在一旁目不转晴地看著。 一切结束后。萧御熙忽然拉过栀子。齐齐跪下。朗声朝天:“今日。嘉泰皇朝第十二世皇帝—— 萧御熙祭天完毕。感谢上天辅佑嘉泰国泰民安。最后还望天神赐我萧御熙一个心愿。保佑我与栀子生生世世永相爱。不离不弃。萧梆熙也在此承诺天神。会永远只爱栀子一人。至死不渝。如有反心。萧御熙愿意承担惩罚。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熙…”栀子大大地震住。没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的重要。他的帝王身份。使她从来不敢奢望他会珍爱自己一辈子。如今听到他的誓言。了解他的心意。她一时之间感动地泪如潮涌。 萧御熙轻轻拭去她的泪水。黑眸充满爱恋。低声轻吟:“曾经沧诲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栀子含泪。下意识地回应。 庄严的祭坛上。阳光柔和。清风屡屡。阵阵柔情窜起。四处蔓延飘散。一对同甘共苦的患难夫妻在海誓山盟。让上苍见证与保护他们的爱情坚贞持久。 台下的文武百官。皆严肃地仰望着祭坛上的一对人影。对于萧御熙方才的独特举动。他们百思不解。甚感纳闷。也不知道上面发生过什么。最后。看着慢慢走下来的帝后两人脸上的浓浓笑意。他们相信。今年会是一个繁荣昌盛的一年! 年初二。像往常那样。康帝前往城郊二十里外的崇敬寺参拜。由于太皇上的到来。崇敬寺拒绝所有百姓的拜仰。故寺内十分冷清。 在主持的引进下。康帝来到禅房。一切准备就绪。在禅垫上盘膝而坐。开姑低吟祈铸起来。 “太上皇一”突然。一个老和尚悄然进房。走到康帝面前。 康帝一看请楚那老和尚的面容。非常震惊。愤怒随即涌起。准备张口朝外面叫。 “太上皇。请先别喊!老臣有要事禀告!见康帝还想大喊。那老和尚又急声道:”是关于江家牧场的事。二十多年前私藏宝藏的江家牧场。老臣发现江家后人还在…“ 106章 清理后宫 “什么?康帝终于正视他。”杜卿。你这叛贼。把话说清楚! 想不到。这老和尚是失踪了一个月的杜卿。难怪萧御熙派人到处搜查都找不到了。原来是跑来这里假扮和尚了。 “太上皇。江家后人还在。而且。他已经知道您是江家灭族惨案的罪魁祸首! “混账!什么罪魁祸首。孤家根本就没叫你杀死他们。” “太上皇。当时您是说只威胁他们交出宝藏图。但您也说过如果他们不妥协。就杀无赦! “你…… 康帝恼羞成恕。不错。他当时确实放过这样的狠话。那只是一时发威而已。他想不到江家人如此视死如归。更想不到杜卿这逆贼”忠心“到真的听了他的话。 杜卿脸色复杂地看着康帝。其实。自己当年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向江家惨下毒手。更重要的原因是想邀功。 片刻康帝才平稳心情。问起要紧事。“那江家后人现在哪里?” 杜卿眸中波光流动。闪烁诡异。缓缓道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逍遥!” “逍遥?”康帝大呼。脑海猛然浮出逍遥的脸。难怪他每次见到自己总表现得很古怪。看自己的眼神带有不善之意。难怪他不肯接受伯彦的赐封。原来如此!那么栀子她。。。。 “太上皇。微臣之所以铤而走险。面见您。目的就是为了预先告知您。微臣对您可是忠心无二。。。。” “哼。对孤家忠心无二? 康帝立刻打断他。冷哼道。”你要是真的如此。为何与老三同恶相济、狼 狈 为 奸、祸国殃民。把整个嘉泰搞得民不聊生? “太皇上。瓜田李下。微臣那样做也是形势所逼。况且。乾亲王也是您的儿子皇家的手孙。微臣拥护他。也是看在您的面上。 “还敢狡辩?” “微臣不敢!杜卿急忙低头。双眼下垂。思忖数秒。又抬起头。”太上皇。这逍遥可得提防! 康帝沉吟不语。内心却早就七上八下。看那逍遥近期来的反应。不难得知。他肯定知道当年的真相。那他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刺杀自己替江家报仇?想到这里。康帝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太上皇。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觉察到康帝的惧怕。杜卿赶机提出奸计。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办? 看着杜卿可恶的嘴脸。康帝倍感厌恶。恨不得立刻命人进来拿下他。就地处决。可是日前。情况有异。在江家这件事上。唯独他才是自己能依赖的人。所以。暂且只好留着他的狗命。 杜卿面露欣喜之包。伏在康帝耳边低语一番。 康帝一听。马上否决。不行。孤家巳经害死了他们全家。不能再这样对他。况且。他是皇后的亲哥哥。万一这事让皇上知道。孤家如何面对皇上与皇后?“ “太上皇。老臣知道您菩萨心肠。可您确定别人也这么为对方着想吗?后下手遭殃啊!” 杜卿这一说。康帝脑海便又浮现出逍遥愤恨与狠姜的眼神。浑身哆嗦不已。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太上皇。。。。 “你先退下。孤家要好好考虑!” “好的。那微臣先告辞。微臣就住在这里。太上皇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微臣。”杜卿这个老狐狸。早就看出康帝的顿虑与担忧。他知道目前康帝还需要他。断不会对他怎样。因此。他对康帝非常放心。今非昔比。杜家气数已尽。他冒险此行。目的就是希望从中得到康帝的赦免。让他过上稍微安稳的日子。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趁机恢复以往的荣华富贵。呵呵。什么都可以变。杜卿的野心却还是这么大。 杜卿离开后。房内恢复祥宁。康帝仍日盘膝坐在禅垫子上。不过此时的他。心情不再平静。祈福之心也不再虔诚与专一。他的思律已经受到困扰。杂乱无章。 冷宫。还是那么寂静与阴沉。寥寥无几的村木经过寒冬的洗礼。叶子凋零。只剥下光秃秃的村枝。到处一片荒凉。 在太监的带领下。萧御熙跨过一个个门槛。最后来到冷宫地牢。去年年底刚复国的时候。忙于恢复朝政。他便暂时把后宫嫔妃统一关进这里。正月初八已过。今天。他趁着一点空闲时闷。来处理掉这些碍眼的“东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见到萧御熙。嫔妃们仿如饿恨猛虎。涌扑过来。隔着粗大的铁柱。大声哭嚷着。 萧御熙仿佛耳聋眼瞎。目不斜视地穿过。径直来到最里面那个牢房。日光停留在卷缩于角落处的女子身上。 一会。女手缓缓抬起头。映入萧御熙眼帘的是一张蜡黄、憔悴的脸。黯淡毫无光彩。 萧御熙冷冷地望着。真不明白。几年前的自己。为何会觉得这张脸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为何会对这张脸如醉如狂。不。应该是说。为何会对跟这张脸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痴心发狂。而颓废了足足两年时问。 “皇。。。。皇上。。。。”女子衣裳褴褛破旧肮脏。吃力地站起来。佝偻着身子朝萧御熙走了过来。 萧御熙眼神又露出一丝厌恶。若非还有事情要问个究竟。他早就想处死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以免污杂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臣妾千等万等。终于盼到您的到来!”隔着铁柱。女子热切呼唤着。原本灰暗的眼眸露出此许光芒。 “老实告诉朕。你是何人!”萧御熙冷峻的脸毫无表情。声音更是没有任何温度。 “皇上。臣妾是雅儿呀。您的初恋情人雅。。。。” “荒谬!”萧御熙愤怒地打断她。“死到临头。还想戏弄朕?” 女子被吓得颤抖一下。但还是坚持着。“臣妾不敢。臣妾真的是。。。。” 萧御熙猛地从太监手中取过长棍。伸了过去。抬起她的下巴。“你们杜家的女人。皆人尽可夫。非常适合做军妓。士兵几月没碰过女人。他们的饥饿程度你了解吗?想像一下。一群禁欲己久、饿如豺狼的士兵扑向你。撕去你身上的永服。。。。 “皇上。。。。”女子苍白的脸上。连最后那层血色也渐渐退去。嗓音里透露出无比的恐惧。 “又或者。你喜欢被凌迟处死?让刽手手一片一片的、不慢不急地割下你的肉。让你生不如死。最终痛苦而死。骨头扔去喂狗。。。。” “皇上。。。。”恐惧的嗓音带着绝望。 “很怕。是吗?”萧御熙邪恶冷酷地望着她。“那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呃。朕还有件事告诉你。真正的杜雅。就是在大旗国被凌迟处死的!” 女子双眼顿时暴瞪。难以置信。最后转成一片死寂。 “来人……萧御熙的耐性逐渐被磨光。 “皇上。我说。我说!女子胆战心惊。不敢再作坚持。颤颤抖抖地说出:”杜雅是…是臣妄的姐姐。杜苒才是臣姜的……真名。 “户部记录。杜卿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你姐姐杜雅。” “不错!我一出生。算命大师说我的时辰八宇不好。会阻碍我釜的官运。我爹不念亲情。打算活活弄死我。我娘不舍。命人偷偷把我救走。带到穷乡僻野。给一个远房亲戚三姨婆枕养。” 杜苒说着。泪水涌上眼眶。“我忍辱负重。艰苦活了十八年。三姨婆把我的身世告诉我。我心中自小产生了一股忿恨与不甘。 杜苒神色悲切。眼神恍惚。渐渐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然而。萧御熙不为所动。俊美的脸依然森冷。 “直到两年前。我娘派人接我回到京城。原来。那算命大师说我对爹爹已构不上威胁。正好我爹想高攀皇上。于是选中与姐姐长相一样的我。 “那些。关于杜雅与朕之间的过往。你是怎么得知?” “都是爹爹告诉我的!” “他怎么知晓?让人清楚自己那段荒唐的过往。让人当傻子耍弄。萧御熙的怒气再次源起。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姐姐告诉他的吧。”杜苒眼中忽然露出复杂的神色。既有崇拜。又有愤恨。“爹不愧是个能人。他想得到的东西。总有能力办成。 “朕问你。下咒是否也是你所为?? “什么下咒? 杜苒微鄂。然后恍然大悟。”皇上是指您亲眼看到皇后与人苟合之事? “恩。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让联产生幻觉! “皇上冤扛啊。不是我!意识到兼御熙似乎不信。她坚决而肯定强调。”真的不是臣妾。那是…是一个怪人所为!“接着。她把那个怪人一路协助她陷害栀子的事都抖了出来。 “那怪人现在哪里?” “皇后被逍遥带走后。那怪人也跟着消失。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萧梆熙沉默了下来。听杜然这么说。那怪人应该曾经跟栀子有过仇恨。到底是仙还是鬼。或者是妖精?想着想着。他脑乎一激灵。暗吃一惊。难道是当年负伤逃跑的绿狐狸? “皇上。臣妾句句属实。臣妾知道之前的行为可恶。恳请皇上看在臣妾真心喜爱您的份上。原谅臣妾一次。饶过臣妾好吗?臣妾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一定会安分守己地度过余生。 哼。真是天真。真是可笑!萧御熙鄙地她看着她。如果不是还要靠她来拽出绿狐狸。他现在就该赐死她。 “皇上… “杜卿在哪里?”处理乱党叛臣中。并没发现杜卿。派人多次缉拿也找不到。这个心头大患一日不除。萧御熙便放不下心。 “臣妾也不清楚。”杜苒落寞地低下头。父亲还是那么自私。每到紧急关头。只顿他自己。 达到目的。萧御熙不想再多留片刻。看也不看杜苒一眼。转身朝前迈步。任凭杜苒如何哭喊也不再回头。对于两旁持续哀声呼叫的嫔妃。更是视如无睹。 “母后。起床了。母后… 跟平时一样。听到这个脆稚而软绵绵的嗓音。栀子悠然地睁开眼。一边伸懒腰。一边向右看。只见承儿伏在床沿上。圆溜溜的眼晴眨呀眨。栀子绝美的脸上即时洋溢出幸福。 自除夕夜起。她被萧御熙接到龙泽宫。承儿与葱儿也住进了名自的房间。由奶娘带着。她与萧御熙又恢复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以前在宫外。有葱儿在一起。萧御熙有所顾忌。如个。他抓住机会夜夜要她。而且还不止一次。每晚都把她榨干吃光才肯罢休。害她疲累不堪。全身酸痛。每天早晨都要一双儿女前来叫她起床。 “承儿乖。用过早点了没?”栀子忍住酸痛。坐起身。看到承儿摇着小脑袋。她柳眉不禁蹙起。 “娘娘。奴婢该死。奴婢刚才准备伺候小皇乎用膳。可他不肯吃。说要等您一起吃。”负责服侍承儿的宫女立刻慌恐地跪下。 “没事。你起来吧。” “多谢娘娘!” 这时。房门被推开。奶娘抱着惜葱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望见女儿娇脸上的泪痕。栀子无奈地问道:“小公主又不肯吃早膳了? “回娘娘。是的!” 栀子哭笑不得。自从回宫后。承儿葱儿甚是粘她。每顿饭都要在她的陪伴之下才肯吃。 “你们先出去。叫小红进来服侍本宫梳洗。” 待宫女奶娘带着承儿与葱儿出去后。栀子才掀开丝被。拿起肚兜和褒裤。套在身上。小红也正好进来。 用过早膳后。栀子没事可做。便又带着承儿与惜葱来到草地上晒太阳。皇宫的日子非掌沉闷。不是赏花就是闲逛。复国后。紫茜继续去民间实行服务令。萧御熙日理万机。华世济初为太医院判。要处理的事也比较多。哥哥最近又不知去向。幸亏还有一对儿女相伴。栀子白天的日子才至于那么难熬 “娘娘! 听到这个声音。栀子惊喜地回头。“姿妃!” “臣姜给娘娘请安!”江千姿福了一下身子。 “姿妃不必多礼。”桩乎站了起来。“对了。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跑到这里。看看你。也不多加件衣服。”年前。江千姿对外宣称身体抱恙。栀子去探望过她一次。但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不肯见栀子。栀子没有多想。便不再去看她。只是吩咐宫奴好好伺候她。 “娘娘有心了!臣妾已康复!” “没事就好!栀子由衷替她感到高兴。望着她。支支吾吾。最终问出:”姿妃。你。。。。真的不打算出宫了?“早些日手。萧御熙把杜苒的事告诉了栀子。还包括绿孤狸的。除了杜苒依然关在牢里。冷宫所有嫔妃均被遣散。所以整个后宫除了栀子之外。只有执意留下的江千姿。 “臣妾一介女流之辈。家人全无。出宫也不知该去哪里。宫中的生活虽然孤苦寂寞。但总算安定轻松。” 看着她略微落寞的样子。一股愧疚在栀子心中油然而生。其实。姿妃执意留下。栀子心中百般滋昧。即便萧御熙不会对姿妃怎样。可怎么说姿妃也是以萧御熙妃子的身份留下。然而。姿妃之前一路保护承儿。对于这份恩情栀子又不能忽略与忘记。故即使心中多不情愿。也不知所猎。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对不起。姿妃。我…” “娘娘的心。臣妾万分明白与体会。娘娘不必感到内疚!仿佛看透了栀子的心。江千姿突然这样说。 她越是表现得宽宏大量。栀子越是感到无地自容。尴尬与自责快速窜起。袭击她全身。直到前方传来承儿的叫喊。她才恢复过来。递给江千姿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朝承儿与惜葱走去。 江千姿定定望着那个娇小背影。平静淡定的脸上立刻涌起一丝嫉恨。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缓缓回头。看到那个明黄 色的高大人影。急忙施礼。“皇上万福!” 萧御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她面前越过。径直靠近栀子。 “丫头 栀子转过脸。惊喜地轻喊。“熙!” 承儿早就欢呼着扑进兼御熙怀里。惜葱也匍匐到萧御熙脚下。萧御熙俯身抱起惜葱。另一只手牵起承儿。回到旁边坐下。示意栀子坐在他身边。 “丫头。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栀子疑问。猛然想起江千姿。于是准备站起来。 萧御熙按住她。接着侧脸往后看。命令:“你…叫什么的…给朕退下。 “皇上!栀子不由地对兼梆熙的无礼抗议了一下下。 萧御熙不理会。发觉江千姿还是楞着不动。再次下令。语气透出不耐烦。“没听到朕的话吗? “臣妾遵命!”江千姿福一福身。呐呐地望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一背对着他们。江千姿哀伤的眼神立刻换成愤怒。还有贪婪与恶毒。当然。贪婪是对萧御熙。恶毒则是对栀子。 第107章 春宫走马灯 “熙,你刚才说什么好消息?”直至江千姿的身影近乎消失,栀子才调整心情,问他。 “大旗使者今天抵达望京,说是巴尔格沁主动向嘉泰修好,大旗与嘉泰将结成永久的友谊之邦,大旗不但每年进贡嘉泰大量的丝织品、金器、铜器、人参、剽悍马匹等,还主动修订协议保证大旗永远不会对嘉泰宣战。”萧御熙龙颜大悦,俊眉挑得老高。 “真的?他有那么好?” “还有,那个萧仇,也就是萧御智,死了!” “死了?”栀子大吃一惊。 萧御熙愉悦地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从大旗逃跑,有些铁帽子王对于巴尔格沁的心胸狭隘、追杀亲兄弟(巴图王爷)的举动颇有微词,甚至感到不满,纷纷声讨巴尔格沁。最后,巴尔格沁为了给朝臣一个交代,便把萧仇搬上台。在文武百官的坚持与抗议之下,萧仇被巴尔格沁赶出大旗,连同那西域法师。”“冯秋兰呢?”不知怎么的,栀子竟然关心起她。 “她当然也不能留下。萧仇心存不忿,且无路可去,他认为只要找到巴图,解开巴图就是朕假扮,便能继续留在大旗当他的参谋官。于是带着法师与冯秋兰,沿途赶路,最后误闯进了食人族。”栀子惊吓地嘴巴张大,进入食人族,如同进入地狱,“萧仇就是被那些野人吃掉的?” “不错!碰到野蛮凶残、冷血的食人族,即使有西域法师也束手无措,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等死!至于冯秋兰,被食人族酋长看中,逃过一劫,却沦落为那些野人的泄欲工具!”栀子喉咙蓦地一紧,泪水蓄满眼眶,可怜的冯秋兰,眼睁睁地看着自已深爱的男人被活生生地煮熟分吃,还要承受那些禽兽的凌辱和玷污。如果有得选择,她估计宁愿与萧仇一起被吃吧。 “恶有恶报,老天总算收拾了他们!”萧御熙面无表情,心中一丝凉快。 栀子可不同,善感多愁,“冯秋兰现在哪里?还在食人族?” “最后她伺机逃跑出来,回到大旗。但从此癫癫疯疯。” 幸亏总算脱离了虎口,栀子松了一口气,“熙,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 “冯秋兰癫疯之前,曾经把整件事告诉好友……大旗国某个户部官吏的夫人;冯秋兰发疯之后,她的遭遇便在达官贵人眷属之间传开来,这些消息也是巴尔格沁给朕的书信中提及的。”“她曾经对我好,虽是由于利用我,但也确实让我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想不到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见到栀子满面落寞与哀伤,萧御熙心疼地搂住她,“丫头,朕告诉你这些,目地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陷害你,让你放心与高兴,你却……”“你知道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她深爱着萧仇,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栀子幽幽地叹息。 “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看她?她不是在…” “巴尔格沁安排她跟随使者一起来大旗,朕派人安排她在郊外的菩提庵,与老太后一起。” 萧御熙复国后,一直没忘记萧仇(萧御智)这个祸患。经过调查,终于了解,萧御智被发配去边疆一年后,不甘受苦,且对萧御熙当皇帝耿耿于怀与心存忿恨,于是逃亡到珀斯,珀斯老国王拒绝他,他才又投靠大旗,密谋着扳倒萧御熙,东山再起。 他母亲老太后一直都有跟他书信来往,有些情报就是老太后提供给他。萧御熙复国后,原本想赐老太后三尺白绫自缢身亡的,不过看在康帝的份上,饶了她死罪,只是把她驱逐出宫,囚禁在菩提庵。 菩提庵,冷冷清清,人烟稀少,落叶满地无人扫,一片荒凉。 栀子下了马车,在萧御熙的携带下,穿过一道道门,来到最里面的庭院。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栀子快步上前,沉吟一会,还是叫出那个称呼 “师娘!” 冯秋兰回头,迷茫地望着栀子,眼神呆滞。 栀子见状,心中又是一痛,以往的怨恨也随即消失,拉起冯秋兰的手,“师娘,我是沁儿呀。” 可惜,冯秋兰视她如陌生人,对她不瞅不睬,嘴里好像轻吟着什出。栀子仔细一听,原来她在重复呢喃着“报应,这是报应啊!” “师娘!!”栀子顿时黯然泪下。 这时,另一个人影缓缓地走了过来,那是老太后!!她先是瞅了一眼萧御熙与栀子,走近冯秋兰,低声责备:“兰妃,你怎么还在这里,智儿到处找你呢?春节将至,他想和我们商量如何度过这个大好佳节。” 冯秋兰没反应。 老太后脸上露出兴奋,自顿说着:“不如邀请文武百官,在龙庆殿举办一个大型宴会……” 唉,连老太后也疯了!看着眼前精神错乱、全然陷入自己世界的两人,一股心酸袭上栀子的心头,她依偎在萧御熙怀里,低啜出声。风在呼啸,枯叶在调零,整个院子蔓延着浓浓的伤感与悲哀。 O(∩_∩)O O(∩_∩)OO(∩_∩)O O(∩_∩)O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心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到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春节过去,灯节到来。夜空星光闪闪,圆圆的皓月挂于半空,皎洁的月光普照着灯火通明的望京城,锦上添花。今晚,整个都城,无论是贵族朝臣,还是普通百姓,门上一律挂灯,酒楼店辅、宅门住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普天同庆。 皇城外的灯会更是热闹非凡,人潮汹涌,万头攒动,上到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皆出到城中心的灯市,观灯赏景,猜灯谜,买小吃,到处一派喜气洋洋! 皇宫内,也到处高悬着各种名类的彩灯,有人物、山水、花鸟、龙凤、鱼虫等造型,千姿百态,争奇斗艳,为金碧辉煌、雄伟壮观的宫殿增添了瑰丽夺目的光彩。 承儿手拿龙凤宫灯,在长廊里快乐地奔跑欢呼着,栀子抱着惜蒽,跟在他后面,脸上洋溢着愉悦,感受着新年的美好气氛。 忽然,齐公公快步走来,恭敬地呈上一封信,“娘娘!” 栀子略感奇怪,看那信封上的字体,她心中一乐,那是萧御熙的宇体,这家伙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又搞什么好玩的。她嘴角含笑,取出信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朕乔于南山在事亦可悦幽独处乎中幽明之占明苑云动兴高栀子看着想着,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是一首藏头诗,把诗词的头一个字连接起来就是:朕在幽幽苑! “齐公公,你对写信人说,本宫迟点就过去。” “遵命!” 齐公公离开后,栀子继续陪儿女玩耍,直到承儿喊累,蒽儿慢慢睡去,她才带他们回到龙泽宫,安顿他们入睡后,叮嘱奶娘宫女好生伺候,才在贴身宫女小红的陪同下,来到幽幽苑。 进入这万分熟悉的地方,栀子注视着屋内高挂的巨大云朵床,不禁心潮起伏,感慨万千。觉察到虚掩的房门,有股雾气从里面升腾而出,栀子煞是好奇,推门而进,即时惊喜交集。 只见雾气腾腾,犹如仙境一般,中间有个崭新光亮的大池子,池里正冒着热气。池子用无数整齐平滑的云石围成,两边各跃起一只石雕龙,温热的泉水正是来自龙嘴。池里还浮着各色美丽的花瓣,芳香宜人。而且,池边的大理石案上,摆放着各种梳洗用具和全新的丝稠里衣。 望着眼前如幻如梦的情景,栀子没有多想,迅速脱下衣裙,只留翠绿色薄纱,提脚跨入雾气腾腾的温泉之中,越向池中央走,她的身体陷入水中越深,薄纱被泉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白皙如玉的细嫩肌肤玲珑可见,在雾气的陪衬下,仿佛仙池里沐浴的仙子。 温度适中的泉水透过毛孔沁入她的皮肤,冲刷洗礼着她浑身的细胞,她不禁舒服地轻吟出声,伸手捧起名种娇艳的花瓣,移到鼻子下方,闭起眼睛把沁人心脾的芳香吸进去。 忽然,一个人影自水中跃出,扑到栀子面前,一把抱住她。 栀子毫不防备,不由得惊声尖叫。 “丫头,是我!!” 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栀子立刻娇声埋怨:“熙!” “丫头,这个温泉你可喜欢?”萧御熙趁机在她红嘟嘟的小嘴上啄了一下。 “嗯!对了,这些……你是怎么弄的?”栀子好奇地环顿着四周。 “这里的栀子花树终年常青,其他树木也一样,朕就感到地下肯定有温泉,于是命人挖掘,果然不出所料。”“前几天你表现神神秘秘的,也是为了这事?” “恩,朕想给你一个惊喜,怎样?你还满意吗,朕的皇后。”为了讨她欢心,弥补她在宫外受的苦头,他可是想方设法、用心良苦呀。 栀子感动得难以言表,高兴地拥抱他,主动献上自己的吻。萧御熙倍感欣慰,闭眼享受着,慢慢由被动转为主动,扣紧她的小头颅,尽情汲取着她的甜蜜与芬香。 两人在水中肆意缠锦,相互表达着对方的急切与爱意,池里的水温骤升,越来越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离开温泉,回到池边,穿上全新的内衣,萧御熙抱起栀子回到内室。 看着眼前的云朵床,萧御熙面露暖昧,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丫头,是否还记得上次,朕在这里与你欢爱,然后你昏厥过去,朕知道你怀上了承儿,当时朕高兴得不得了!!”栀子羞涩一笑,“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当时太过猛烈。我也不会那样。” 萧御熙全身开始热了起来,他最最喜欢看她娇嗔的样子,眉目流盼,小嘴微撅,嗓音发嗲动听,无不撩动着他身上每一个细胞,无不让他沉迷与倾心,他呼吸又开始急促了起来,“丫头,朕想说,那个…我们只有两个孩子,似乎不太热闹。况且,父皇也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开枝散叶,为嘉泰育下更多的子嗣。”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栀子两颊又是一热,凝视着他情欲浓浓的黑眸,大眼晴突然一转,认真说道:“皇上此言甚对,臣妾明天就去准备绿头牌,让其他姐妹为皇上侍寝,幸获皇上的甘露,为嘉泰发扬光大…”萧御熙立到沉下脸,“你明知道,后宫只有你一个女人,还对朕这么说!!” 栀子笑了,纤纤玉手鞠着萧御熙的俊颜:“是呀!后宫似乎只有我一个女人了,所以你以后也休想有这个念头!!”“小坏蛋!敢耍联,哼。一会儿叫你好看!!” 栀子大呼一声,“讨厌!” “好呀,做错了事不道歉,还说朕讨厌,朕就讨厌给你看!萧御熙继续。 栀子被弄得浑身颤抖,阵阵酸痒令她感到既刺激又有点难受,扭动着想躲开。 萧御熙岂会放过她,看她笑得腰肢乱颤,他内心的情欲升腾,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一想到还有件事没完成,于是暂且放开她,跃身飞腾,将房顶的夜明珠用黑纱罩住,降落到屋子中央,点燃了地上巨大的走马灯。 “熙……”栀子惊讶地靠近来,看到燃灯以后热气上熏,巨大的纸轮辐转起来,走马灯各个面上的画像,随着灯的转动映射在墙壁上,展现出一幅幅形象生动的图画,互相交换,好像真有两个人在行动着。 看着这些陌生而熟悉的画面,栀子面红耳赤,羞赧不已。 情场高手萧御熙早就觉察到她的异状,暖昧地说:“丫头,我们来实践一下。用哪个姿势好呢?不如就这个!”说完,不等栀子反应,一把抱起她,跃到“云朵床”上。 灯继续转动,令人脸红的图画也继续展现着,屋里春光无限,空气中淌着暖昧旖旎,混杂了馥郁的栀子花香气。娇喘声、呻吟声、低吼声、闷哼声,不断从云朵床内传出,久经不息…… 好半天,屋内才恢复平静。栀子慵懒地躺在萧御熙结实的胸膛上,双眼紧闭,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感觉。 萧御熙也餍足地喘气,眼神无比的柔和,凝视着她经过情欲洗礼而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的脸庞,意犹未尽。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栀子才缓缓睁开眼晴,透过窗户看出去,惊叹:“好漂亮的烟花!” 萧御熙也斜目望去,脸上露出欣慰之神色。自己重新即位,百姓欢喜激动,今年的焰火是有史以来最多彩,最好看,最璀璨的。 “熙,我想看!”栀子爬了起来。 “好,朕带你去。我们顺便去灯市赏灯,猜灯谜,那里可热闹了。”萧御熙也坐起身,“不过丫头,你确定你还有精神去?” 栀子早就兴致勃勃,经过方才的欢爱,身体虽是有点疲累,但她还想去趁热闹,毕竟这样的节日一年才有一次,还有最近老是呆在皇宫,她可闷慌了。 萧御熙帮她穿戴整齐,自己也换上便服,吩咐宫人准备马车,只带上几名武艺高强的御林军,悄然地离开皇宫,前往灯市。 夜阑更深,灯市那里仍然火树银花,五彩缤纷,光焰烛天,如同白昼,京城万人空巷,灯市人山人海。 人们观灯赏景,通宵达旦。 这是栀子第一次逛灯市,她仿佛一个小孩子,手舞足蹈,美目东张西望,不亦乐乎。萧御熙陪伴在旁,也被她的兴奋所感染,冷峻的脸上不断露出柔柔笑意,让跟随在旁的御林军惊讶地目瞪口呆。 四周的人纷纷朝这对璧人投来一道道视线,有倾慕、爱恋、妒忌、害羞。 栀子一边走,一边细读那些灯谜,忽然在其中一盏灯前停下,只见上面写着: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丫头,你对这诗句感兴趣?”萧御熙兴味地看着她。 栀子还是一副认真的样子,接着轻轻吟出:“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里借用了欧阳修的诗句,只不过为了配合情节需要,亲们别追究太多哦,譬如说当时的人怎么懂欧阳修的诗之类的。呵呵」 “姑娘好文采!”身后蓦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嗓音。栀子回头,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风度翩翩的男子牢牢盯着自己看。 萧御熙大概看出男子眼中情愫,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什么姑娘,她已嫁人,不懂分尊幼,真是枉费读圣贤书!”说完,还紧紧揽着栀子的肩膀,宣示他的所有权。 可借男子不理他,径直拿下那盏灯,递给栀子,温雅地说 “姑娘,这盏花灯是小生专门制作,趁着元宵佳节挂于此,就是为了寻找知音人,等了一夜,想不到还是让小生等到了。美灯赠佳人,请姑娘笑纳。”栀子不知所以然,看那彩灯做工精巧,上面的蝴蝶绘制的栩栩如生,不禁伸手想接过来。 萧御熙快她一步,拉住她的手往回缩,对那男子严声怒斥:“大胆!谁稀罕你的破灯笼。” 意识到萧御熙的怒气与醋意,再看看年轻男子脸上的爱慕表情,栀子赫然明白过来,于是冲那男子婉转拒绝,“公子你误会了。我刚刚做那首诗,只不过一时兴起,并无其他意思,请公子收回灯笼,另赠有心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萧御熙鄙夷一哼,携栀子离开。留下怅然若关的年轻男子还在痴痴望着栀子的背影发呆。 “丫头,我先要警告你,灯可以看,话可不准再乱说。”萧御熙心中还是有点不爽。 “你呀,醋坛子!”栀子没有直接答允他,表面看似感到一丝厌烦,其实内心甜蜜得很。 “你可曾知道,元宵灯节其实就是情人节,情侣间可以互制情诗灯谜,以交流情感;互赠彩灯,以表心中爱意、照亮爱情之旅。”“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意义?”栀子十分诧异,看到萧御熙俊脸又要变黑,连忙说:“我知道了啦! 我与你共同游园,那就是有白头偕老之心!“萧御熙不悦的心情终于慢慢消失,认真思索一下,眉飞色舞道:”丫头,我也出个灯谜让你猜猜。“ “哦?” 萧御熙点了点头,缓缓吟出:“海枯石烂不变心,两人相伴到永远,原是有心心相连,雨下有情情意绵,爱你一生永不变,夕阳映水水连天,此爱常依两心间。猜一句话!”栀子眉头轻蹙,反复低念,认真思索。 萧御熙默默看着她,黑眸带满期待。 “每天愿爱你多一些!”一会,栀子答了出来。 萧御熙一个激动,情不自禁地纳她入怀。 栀子顺势靠在他胸前,没有理会周遭人群的奇怪目光与指点,尽情享受着他的温暖与疼爱。 沉浸在喜悦当中的两人,浑然不知,不远处有两道愤恨、嫉妒、不甘、狠毒的眼光狠狠地朝他们射来。 第108章 栀被勾命 珀斯国皇宫大地回春,小鸟歌声唱不停,蝴蝶翩翩舞轻盈,绿草如茵,展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然而,伫立于草地上的那个深蓝色人影,却与周围的景象不相符合,她整个人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孤寂与落寞。 元宵佳节,皇宫大肆设宴庆功,从早上开始,大家脸上就洋溢出欢喜的神色,宫奴仆人也忙碌奔走准备着。杰丝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欢愉,她跑来这里,一个人静静地发呆。美丽的眼眸载满浓浓的思念,盯着草地某一处,不知所思。 忽然,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悄悄走近她,发觉她没反应,便也不作声,只是默默地站在她旁边。 良久,杰丝丽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意识到旁边有人,不禁侧脸望去,当看请楚那人的脸时,难以相信,差点大呼出声。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一切安好吧?”逍遥微笑地看着她。 杰丝丽暗潮汹涌地凝视着他,嘴唇微颤,好一会才能说出话,“你呢? “我。。”逍遥一时语塞。日子过得真快,距离上次来这里快两年了。 之前,一直暗暗执着喜爱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为了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后来,发现她竟然是自己散失多年的妹妹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情感立刻产生了极大变化,爱情升华为亲情,对她更是视若珍宝,为了她的幸福,他不惜放弃了二十多年的理想与目标—— 报仇雪恨。 突然的转变,让他无从接受,饱受痛苦与折磨的他,只好选择离开望京都城,一路漂流,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珀斯。 “看样子你过得并不快乐嘛!”杰丝丽悟气中带有一些嘲笑与幸灾乐祸,“你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失败者。爱上古兰娜拉的男子有好几个,她却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只给了嘉泰皇帝。你们呢,只有单恋与痛苦的份!” “只要她快乐,我怎样都无所谓。”他越来越意识到,亲情比爱情更能让他不顾一切。 “是吗?你们男人都是犯贱,都是大傻瓜,都是伪君子,都是。。。。”杰丝丽竭斯底里地大嚷。 “真的很抱歉!!”逍遥愧疚地阻止她继续。 “你因何道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杰丝丽冷嘲热讽,“我们根本没任何关系,顶多只算是陌生人。你何必表现得一副欠我很多的样子?” 逍遥眼神瑟了一瑟,静默下来。 杰丝丽瞪着他,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气愤,“你干嘛不说话了?”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个,你就不能说其他的了吗?” “我。。。。”逍遥讷讷的表情,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逍遥将军,你原来在这里啊! ” 身后暮然响起一个男声,穆萨德罕走过来。 “称萨国君!” 逍遥抱拳施礼。 穆萨德罕点了点头,看向杰丝丽,“妹妹,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哼!”杰丝丽鼓着两腮跑开,临走前又忿恨地瞪了一眼逍遥。 草地上只剩下穆萨德罕与逍遥两人。今天,宫奴禀告说来自嘉泰的逍遥觐见,穆萨德罕还以为是关于国事,想不到逍遥这次来,并非使者身份,而且来的毫无理由! “古兰娜拉,她。。。。还好吗?” “很好,非常好。萧御熙总算没有辜负她。”逍遥脑海浮现的都是桅子甜蜜幸福的样子。 “那就好!”穆萨德罕欣慰之中又带些许失落与惆怅,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那里有朵云彩,正向嘉泰方向移动。 逍遥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还是死心吧。” “是啊,除了如此,还能怎样!或许,本就不应痴心妄想。你呢,死心了没?” “没有!”见到穆萨德罕的惊讶表情,逍遥解释,“爱慕之心已无,关切之心继续。她。。。。是我妹妹。” 穆萨德罕以为逍遥把桅子当成了妹妹看待,于是说 “也好,起码比我好!起码你还能与她有关联;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逍遥看得出穆萨德罕误解了,不过他没有给予纠正,嘴唇轻抵,看着远处,陷入沉思。 穆萨德罕也不再说话,继续望着天空发怔。 dnn北dnn北dnn北dnn) 春末初复,望京城到处飘散着称郁、芬芳素雅的桅子花香,这香气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萧御熙命人在皇宫各处种上了桅子花,此时正是花开时节,到处开满了桅子花,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也正好给闲得发闷的桅子提供一些消遣。每天,她都带着承儿,还有刚开始学走路的惜葱,一起来到幽幽苑,采摘花朵,制作菜肴。 今天,她还让宫里的能工巧匠安排了一个消复却却暑的新玩意儿,就等着萧御熙下早朝,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御花园里,一根根翠绿的有碗口那么粗的长竹被分成两半,相互连接,通过假山婉蜒而下,清澈的泉水在里面流淌着,形成了一条竹子水渠,一直连到凉亭里面。 凉亭上安放了一排梨花木桌,桌上已经摆好和红色的瓷碗与晶莹通透的玉筷,碗里盛放着清香美味的酱汁,几片雪白的桅子花瓣漂浮在上,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满国花红柳绿,一阵清风袭来,伴随着泉水的清新气息,让人在酷暑中感到异样的清凉。 萧御熙一下早朝,听到齐公公的禀告,便刻不容缓地直奔这里。他背靠着椅子,好奇地看着面前的湍湍流水,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蒙上了他的双眼“丫头!”萧御熙高兴地转身,一把抱过桅子,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些都是你亲自安排的?这是什么?你今天又准备请朕吃什么?” 桅子但笑不语,从他腿上起来,一手拿着玉筷,一手轻拍竹子,突地,一团翠绿色的面线伴随着泉水,自上而下,流到眼前,桅子快速地捞起面线,放到清香的酱料里一搅拌,再移到萧御熙的嘴里。 面条清凉爽口,且充满了桅子花的香气,萧御熙吃得津津省味,脸上跟着露出笑意与幸福。在这炎热的夏天吃这种有趣凉面,还有挚爱陪伴一旁,最重要的是桅子亲自花心思哄他高兴。 “熙,味道如何?还可以吧?” “这是朕这辈子品尝过最好吃的面条!”萧御熙毫无吝声地称赞。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有这么夸张!我这点技木怎么敢跟皇宫的御厨相比!”桅子不信。 萧御熙的脸贴近她的脸,深情地低吟:“丫头,在朕心目中,多出色的厨师,都不够你做得好吃!” “贫嘴!”嘴里虽然这么说,桅子心里却非常的高兴与欢欣。 接下来,夫妻二人一边摇着面线互相喂对方,一边窃窃私语与表达浓浓柔情爱意,真是快乐胜神仙,伺候在凉亭外的宫女太监,无不用羡慕的眼光望着两人。 吃完了“流水面线”,萧御熙带桅子来到幽幽院的一颗大榕树下。仰视着浓密茂盛的树叶,萧御熙一把抱起桅子,腾身飞跃到榕树上。一坐稳就即刻在桅子身上游走起来。 在他迅猛而高超的激情抚摸下,桅子情不自禁地娇喘与低吟出来。浓情蜜意,双方很快进入忘我的境界,就在他们将要相互融合的时刻,一抉石子猛然飞来。 内力深厚的萧御熙,早就察觉,眼疾手快地将那颗石子弹回去,使桅子免受伤害。 “哎呀!”下面传来一声袁叫。 桅子大惊失色,快速整理好衣服,望下一看,见到江千姿手捂额角,刚才那声哀叫原来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萧御熙抱着桅子跳到地面,愤怒叱喝: “混帐,竟敢惊扰圣驾!!” 江千姿连忙跪下,“皇上请饶命!臣妾本来要轰小鸟的,却不知道您在树上,臣妾该死!” “你确实最该万死!”萧御熙浑身怒火与欲火,赶机发泄出来。 桅子于心不忍:“熙,放过她吧,她是承儿的救命恩人!” 萧御熙的气还不能消,面色铁青地瞪着江千姿,直到桅子再次出声,他才抱她离开,留下江千姿依然跪在硬邦邦的地上。 “臣妾给娘娘请安!”一大清早,极少出现的江千姿竟然过来龙泽殿给桅子请安。 “姿妃快快起来!”桅子打了一个呵欠。平时她都睡到很晚,今天已时(早上9点)刚过,小红就来禀报说江千姿求见,她只好起床。 “多谢娘娘!”江千姿站直身子,看了一眼呵欠连连的桅子,虚情假意地说:“臣妾似乎打扰到娘娘了。” “不,没事,你千万别这么讲,是我昨晚太累,睡眠不足。。。。”发觉江千姿的异状,桅子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急忙尴尬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皇上对娘娘真好!”江千姿淡淡的笑,看不出有任何妒意或者气恼,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对了姿妃,关于昨天的事,对不起。。。” “娘娘何须道歉,是臣妾太过大意,惊扰了皇上与娘娘的雅致,皇上降罪臣妾也是应该。不过多亏娘娘的宽宏大量,臣妾才免于受罪。” “你对承儿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这也是桅子在江千姿面前并没省用本宫自称的原因。 “那点小事,不足挂齿!”江千姿谦虚地说,见到嬷嬷正好带着承儿出来,于是走近他,蹲下:“承儿,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江姨娘您好!”承儿大眼晴一眨不眨的,随着年龄渐渐长大,俊消的五官越来越深刻,隐约有了萧御熙的影子。 江千姿痴迷地望着他,仿佛看到了萧御熙。 桅子看在眼中,甚感纳闷。又想起江千姿的不宣自来,便问:“姿妃今天过来,可是有事?” 江千姿缓缓回神,从怀里取出一小包东西,递到桅子面前,“娘娘,这是臣妾亲自研磨的珍珠粉,味道甘咸,有润泽肌肤、解毒敛阴的功放。它还可以改善皮肤的衰老状态,是上等的美容养颜之物。 桅子自小在天庭长大,又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美容品。她看着纸上的白色粉末,好奇不已,“这东西看起来很平凡,真有这么好的功放?” 江千姿欢欣地点了点头,“而且,坚持服用的话,它还能减轻脸上的一些斑点及黑色素,臣妾用了十来天,皮肤清爽柔滑了许多呢。” 桅子仔细端详着江千姿的脸,肌肤确实白暂可人,就连那到疤痕也大为减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到能够焕发生命的光彩,即使是貌美如花、清丽脱俗的桅子,也不禁动了心,“那先谢过姿妃了!” “娘娘千万别客气,这宫里头就娘娘对臣妾最为亲切,臣妾有好东西,自然与娘娘分享。娘娘天生丽质,用过之后,肯定更上一层楼,皇上对娘娘的爱意自然又加深一层。” 桅子听着,心中狂喜。为了表示谢意,她还邀请江千姿一起用早膳,然后带着一对儿女一起去赏花,两人相处非常融给,有说有笑,犹如亲姐妹。 dnn北dnn北dnn北dnn) 寝房里万分寂静,伴随着一声声呕吐,伺候在旁的宫女太监们脸上的担忧之色逐渐增加,纷纷心惊胆跳地看向明黄 色的大床。 守在床前的萧御熙更是方寸大乱,用黄绢小心翼翼地抹去桅子嘴角的秽浊物,望着虚弱不堪的她,心如刀割。七日前,桅子突然出现呕吐、腹痛、腹泻等情况,省时还头痛得厉害,昏睡过去。 所省太医均替她诊断过了,但都查不出原因,就连素有神医之称的华世济也束手无措。他尝试了各种药物,桅子的病却还不见任何起色。 “华世济,以往很多疑难杂症你都能医治,为何会被这点小小的痛难倒?”萧御熙瞪着华世济,气急败坏地大吼。 “皇上,这表面看来属于一般的痛症,其实不然。微臣无能,真的想不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他的担忧与伤心,并不比萧御熙少,毕竟患病的也是他曾经誓死保护的人儿。 “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当太医院院判?朕不管,你要是再治不好皇后,就等着人头落地吧。”说着,萧御熙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资深太医,愤怒道,“太医院所有太医,也都等着受罚吧!” “熙。。”桅子虚弱地唤了一声,这场突如其来的怪病,把她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美丽的大眼晴深陷进去,丰润徘红的小脸变得苍白憔悴,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还没省了,“不要这样。。。。他们都。。已尽了力!” 萧御熙眼光重新回到她身上,紧紧握着她骨瘦如柴的小手,心疼异常:“丫头,你别说话,你别说话!!” “那你答应我,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不要责怪他人。”见萧御熙沉怒不语,桅子继续说:“熙。。。。答应我,好吗?熙,熙。。。。” “好了,朕答应你,你不要再说话了。 看到她痛苦挣扎,萧御熙柔肠寸断,不得不压住怒气,答允她。然后,他遣退众人,自己继续坐在床沿上,看着桅子,伤心道:”丫头,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桅子的气慢慢顺了些许,答非所问地说:“熙,我好想哥哥,好想见到他!”桅子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总觉得,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朕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他很快会回来。” “哥哥也真是的,就留下一封简短的信叫我不用担心他,也不告知去了哪里。”桅子突然又抓住萧御熙的手,急切道:“熙,你多派些人去,务必要找到他,我怕。。。我怕等不及!” “丫头,朕不准你说傻话!不准!!”萧御熙眸框蓄泪,一边替桅子拭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呜咽 : “你答应朕,不能离朕而去。” “熙”。。“桅子定定凝望着他,眼中含有不舍、心疼、痛苦,”或许这就是命,或许一切早就注定好了。“康帝害死江家上下,她与萧御熙是世仇,她却不顾父母之仇,坚持爱萧御熙,难道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惩罚她的无孝? “不,朕不相信!即使是命,朕也要与之斗争。”萧御熙高声咆哮,“朕是天子,朕有资格、也有能力去与上天作对!” 眼泪再次划过桅子消瘦惨白的脸,如果那真的是命,她愿意接受,可她舍不得他,舍不得那对乖巧可爱的儿女,舍不得所有关切她的人!! “丫头,你放心,朕会继续寻找天下名医,一定让你康复的。” 桅子默默看着他,不语。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他有心去寻找神医,可惜她没有足够的时间等下去。不过,她不忍心告诉他这些。最近,他为了她的病,心力交瘁,疲惫不堪。除了早朝之外,他几乎陪伴在她身边,根本无心暇顾国事。 “熙,我想睡一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心里很希望与他多点时间相处。然而,他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肩负着整个嘉泰皇朝的杜稷与天下苍生的责任,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耽误了他的正事。 “你睡吧,朕会一直陪着你!”萧御熙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 “熙,不要。。你好几天没处理国事了,你赶紧去吧。” “不!朕要留下。” “反正我睡着了,你也陪不了我,你不如赶着这个时候去忙国事,好吗?”桅子眼神充满期翼,“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不顾黎民百姓。” 萧御熙看着她,沉吟了一会,最后妥协:“好吧,朕等你睡着后就去御书房,你醒了朕再过来陪你。” 桅子欣慰一笑,放心地闭上眼晴,沉沉睡去。 萧御熙黯然地注视她好一会,才起身离开,临走前吩咐小红时刻伺候在寝房内,桅子一醒来就派人去御书房通知他。华世济与太医还在偏殿研究探讨着,萧御熙离开正殿,往御书房走去。 夜来低垂,几盏宫灯了无生趣地摇晃着。寂静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皇后娘娘那么善良,为何会受列这种苦果?” 一个女嗓音中含省浓浓的伤心与愤愤不平。 “皇后娘娘日渐消瘦,听说熬不过几天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我就难过。 ” 另一个女嗓音也透露出浓浓的不舍与悲伤。 “你们知道吗,听说皇后之所以患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病,是因为皇上! 第三个嗓音响起。 “因为皇上?”刚才那两个嗓音皆惊叫出来。 “恩,还记得姿妃娘娘吗?她一家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宁愿被满门抄斩也不向之前的乾亲王降伏;况且,姿妃娘娘为了营救与保护小皇子,导致毁容。可是,皇上却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中,听说江家的鬼魂对皇上冷落姿妃娘娘感到非常气愤,知道皇上最爱皇后娘娘,于是取走皇后娘娘的性命,好让皇上痛苦一辈子!” “天啊,鬼魂勾命?不是吧?”两道声音迅速充满恐惧与颤抖,“那么皇后娘娘岂不是很冤枉?明明是皇上的错,却要她受罪。” “那有什么办法,皇上也是因为皇后娘娘才给落其他女人的。怪只怪,皇后娘娘的命生得不好呗。” “大胆奴才,你们在乱说什么?”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见到那个明黄 色的人影,三人大惊,急忙跪倒在地,浑身发抖,“皇。。。。皇上!” “谁让你们在造谣?”萧御熙凌厉地眼神狠狠地射在她们身上。刚批改完奏折,哀伤悲切的他睡不着,于是在院子里走走,想不到让他碰到几个宫女在碎言乱语。 “皇上请饶命,不关奴婢的事,奴婢是刚刚听到冬香说的。” “皇上,奴婢知罪,不过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冬香吓得几乎要昏过去。她之所以说这些,也是因为心中好奇,跟其他两名宫女讲,看能否得到什么更进一步的了解。 第一百零九章 狐狸作乱 “听谁说的?”萧御熙薄唇紧抿,森冷的声音正从那小小的缝隙里蹦出来。 冬香感到不冷而寒,头皮阵阵发麻,跪在地上的双脚更是哆嗦连连,是……是御膳房的小柳子公公。 接下来,萧御熙连夜传来小柳子,小柳子战战兢兢地回答是从敬事房的蔡公公那里听来的。蔡公公被审问时,回答也差不多。 就这样,萧御熙一个个的传来审讯,可最后还是查不出最先造谣者。他一个气愤,把这些有关联的人全部关进牢房,听候处置! 折腾了大半夜,东方渐渐泛白,他才回到寝房。见到之子还在沉睡,于是吩咐齐公公替他更名梳洗,简单用过早点,便去早朝了。 “娘娘,用早点了。”小红端着一只玉碗,来到床前。 栀子斜靠在床背上,瞄了一下直冒热烟的燕窝粥,病恹恹地说:“小红,本宫没胃口。” “娘娘,没胃口也得吃一点。”看着面容憔悴的栀子,小红心急如焚,声带哭意,“奴婢求求您了!” 栀子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关怀自己的人伤心,便忍住恶心感,勉强吃了几口。 小红轻柔地帮她拭去嘴角的点点粥碎,体贴地扶她躺下,“娘娘,您再睡一会吧。” “小红,皇上呢?” “回禀娘娘,皇上还在早朝。” 最近病得五颜六色,栀子都分不清时辰了。 “娘娘,奴稗有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小红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吧。” “皇上昨夜审讯了一些宫女与太监,听说与娘娘的病有关。”看到栀子静静聆听着,小红继续道出,“宫里传闻,说娘娘之所以犯病,是姿妃娘娘家人的鬼魂勾命,原因是皇上冷落了姿妃。” 栀子听后,暗暗哀叹。原本还以为这是上天的惩罚,想不到还有鬼魂勾命这一说。 “娘娘,不如您叫皇上去宠幸一下姿妃吧,说不定娘娘的病就好了呢。”救主心切的小红,只知道不能让栀子死,故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想法。这件事,困扰了她整整一夜,她不眠不休,恩忖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栀子。 不过,她又如何了解,栀子宁愿病亡也不愿意萧御熙与其他女人有挂葛,即使那个女人曾经对她才恩!或许,她压根就不相信自己的发病与鬼魂有关吧。 “娘娘……”见栀子没有任何反应,小红哭了出来,“奴婢知道娘娘不想皇上的爱被分割,可是奴婢不想看到娘娘继续受病魔的折磨…” “狗奴才,谁准你在此放肆?”忽然,萧御熙冲到床前,一手推开小红。 小红毫不防备,被推倒在地,见到疾言厉色的萧御熙,吓得脸色大变,惊恐万状地跪下:“皇上饶命……” “来人,把她拉出去,关进大牢!”萧御熙话音一落,两名侍卫马上走进房来。 “熙,不要!”栀子急忙出声劝阻,“小红关心我而已,何罪之有!” “她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真的是胡言乱语吗?熙,你郑重地回答我,她刚才所说属实?” 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对,萧御熙知道不能作出欺骗,便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说:“别听那些奴才杂碎!” “你们先退下!”等到侍卫与小红都出去后,栀子重新看回萧御熙,“不管是真是假,我不希望你去试!”一来,她不忍心他委屈地去讨好姿妃;二来,她不希望他对其他女人好。 “丫头,别想太多,是那些该死的奴才在造谣而巳,朕不会信以为真的!”萧御熙安慰着她,“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养病,不要操心于其他事,知道吗。” “熙,请答应我!”栀子知道他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朝汹涌。 望着她倔强的脸,萧御熙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亲口许诺,她肯定不罢休,于是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 “皇上!”见到萧御熙突然出观,江千姿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她不断眨眼,还悄悄地往自己身后捏了一下,才肯定一切都是真的,马上惊叫出来。 萧御熙面无表情,注视着她。想不到,他还是相信了传言,迟疑地踏入这个不知多久没来过的宫殿,只因为他不想栀子受苦,更不能夫去栀子。因此,他要来探个明白。 “皇上请坐!”江千姿指了一下旁边的大椅,低头恭请。 萧御熙并没过去坐,而是在她面前停下,抬手举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冷冷她问:“那个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皇…皇上,臣妾不知道您在讲什出。” “哼,真不知道,还是假扮傻子?看来联一直低估了你,表面上看无欲无求,骨子里却是野心勃勃。” “皇上冤枉!臣妄到底犯了什么,望皇上明说。” “皇后突然患病,宫奴说是你江家的鬼魂不忿气朕冷落你,所以用皇后来打击朕?这个谣言,是不是你播散出去?”萧御熙手指一收,狠狠地捏紧她的下巴。 疼痛让江千姿的脸有点变形,她含泪地稍作挣扎,“皇上请明察,这个荒谬之事绝对不是臣妄传出去的。” 面对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萧御熙一点都不为之动容,继续加重手中力度,“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朕要是亲近你,你是不是就放过皇后?” “皇上,冤枉啊。皇后娘娘犯病,臣妾也甚感悲伤…” “朕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到处乱说话,下次对你的惩罚不仅仅是这样。皇后宽容你是因为她慈悲为怀,朕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任何人想伤害皇后,朕都会让她生不如死!”萧御熙咬牙切齿地警告着,好一会才松手放开她,拂袖而去。 望著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江千姿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一丝狠毒与不甘闪过眼眸。 “哥哥!”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上哥哥一面,栀子泪流满面,不舍之情又开始迸发出来。 “雪儿,到底怎么一回事!”短短几个月而已,妹妹仿佛变了一个样。看着几乎不成人形的妹妹,逍遥心疼不已。他在珀斯过得逍遥自在,原本准备再逗留一段时间,最近却总是心绪不宁,还两次梦见栀子陷入危险,他便匆匆向穆萨德罕告辞,快马加鞭赶回嘉泰。 “哥哥,估计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惩罚我不顿父女的仇恨而继续跟随皇上,所以不让我与他白头到老。”直到现在,栀子还是目执地队为她的病与这个有关。 逍遥大吼:“不,如果要惩罚,应该惩罚哥哥。哥哥更加该死,竟然把仇恨放下。哥哥现在就去杀了康帝,说不定你的病会好起来!” “哥哥不要!!”栀子拼尽力气叫住将要朝外跑的逍遥,“哥哥,您不能有事!我走了,还要靠您来帮助熙,协助他好好打理天下,让百姓继续过上安稳的日手。还有承儿,惜葱,也要靠您这个舅舅的照顿。” “雪儿,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为萧御熙那混蛋着想!!”逍遥既无奈又不甘。 “哥哥,熙是我这辈手最爱、最放心不下的人,万一我去了,他肯定也活不下去,所口求求您,一定不能有事。江家的仇,就这样忘了,好吗?” “雪儿…” 忽然,一个身影闪电般地冲到床前,黑眸牢牢盯着栀子,难以置信地问:“丫头,你刚才说什出,什么江家的仇,关父皇什么事?” “熙…”栀子微微一颤,“你…” “告诉我,怎么一回事!”萧御熙第一次对栀子露出坚决而严肃的表情。 “这…”栀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讲。 “我来说,我要让你知道,你那道貌岸然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禽兽!” 逍遥再也忍不住,把江家被康帝杀害的往事详细说了出来,最后,愤怒地咆哮,“混蛋,我把雪儿托付给你,以为你能保护她,让她永远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才短短几个月,你却让她病倒了。”话毕,逍遥一把扯住萧御熙的领口,扯起拳头捶打在他脸上。 室内顿时乱成一片,逍遥继续扯打着萧御熙,萧御熙被刚刚听到的消息震惊地不及还手与躲避,栀子心疼地哀求呼唤着逍遥快停手。直到门外的侍卫冲进来,才阻止一切。 逍遥本来还想继续,见到栀子拖着虚弱的身体哀求,他于心不忍,只好暂且停手,默默地瞪视着萧御熙,眼神充满愤恨。 萧御熙则面如死灰,跌坐在床沿上。一会,他赫然起身,冲出房外。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云朵床,萧御熙躺在上面,却再也找不到以往的美妙感觉。 昨天下午,他离开寝宫后,飞奔到康帝的宫殿,询问事情的真相。他多么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然而,康帝的回答让他最后那丝幻想都破灭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孽缘。栀子早就知道真相,但她还是不顿一切地爱着自己,她越是伟大,他就越感到无地自容。为何不早点让他知道真相,那样他还可以补偿她;如今,她病成这样,他想弥补都来不及了。 他是害死她父女的仇人之子,他好怕面对她,因为他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所以,从昨天到现在,他再也没有回去龙泽宫,除了早朝外就一直呆在幽幽苑,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好,都是自己与她快乐相处的日于。 如果不是父皇的一时贪婪,她会在满满的亲借温暖中长大,就不会上天庭,更不会为了脱去身上的仙气而受那么多的苦。他很想谴责父皇,可是见到父皇忏悔的样子,他火不起来! 所以,他愧对栀子。愧对逍遥,愧对江家惨死的一百三十余口。父债子还,父皇犯的错,却要他来承担后果。难道栀子的病,真的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上天要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不,绝对不是这样,他不信,他不要信。萧御熙猛地从“云朵床”上爬起来,跃身跳到地上,快步朝江千姿的宫殿走去。可怜的他,为了抹去栀子与他之间的爱恨情仇,竟然自欺欺人地认为栀子的病与康帝当年的错无关,而是江千姿搞的鬼。 “臣妾给皇上请安!”萧御熙的再次到来,令江千姿欣喜若狂,连忙对他鞠身行礼,动作与神态万分妖媚。 萧御熙对她的搔首弄姿视若无睹,盯着她问:“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承队陷害皇后,朕便赐你一个全尸。” “难道皇上队为臣妾可欺,才三番五次地把罪名压给臣妄?”这次,江千姿不再惊慌,反而冷静地对视着萧御熙。 “你…”萧御熙气得说不出话。 “不过皇上,如果臣妾告诉您,臣妾知道皇后娘娘的病因来由,皇上是否会相信?臣妄又能得到什么赏赐?” “你知道?那还不快说?”萧御熙一听,灰暗的心情马上又燃起了希望。 “皇上请先回答臣妾,臣妾可以得到什么赏赐?” 可恶的丑女人,竟敢大胆到与自己讨赏赐,如果不是要得知真相,他现在就要处死她。 “你想要什么?”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江千姿估计已经死了好几次。 “是否臣妾要什么,皇上都给?” “废话少说!” “好!臣妾只希望,皇上陪臣妾一晚!” “荒谬!”萧御熙立到拒绝。 “那皇上请回吧!不过,臣妾想提醒皇上,这次陷害皇后娘娘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只狐狸精…” 正准备发怒的萧御熙,一听到狐狸精三个字,面色惊变,“你快给朕说清楚,什么狐狸精,你怎么知道!” 料到他不会对自己怎样,江千姿更加嚣张,“那要看皇上的诚意了,臣妾的要求并不高,一晚而已。皇上又不是没宠幸过臣妄,娘娘卧病在床,难道皇上没需要吗?”说着,她大胆地趋近萧御熙。 萧御熙忍住作呕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冷声问:“你如此大胆,不怕朕事后杀了你?” 怕什么!!她有十成把握,只要与他度过一晚,她就能全然控制他,让他只对自己着迷。至于栀子是死是活,将不再重要,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栀子活着,痛苦地看着萧御熙如何拜倒在自己裙底下。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事情尚未成功,她可不会傻到什出都抖出来,她对他露出垂涎爱幕的表情,“能与皇上过一晚,臣妾死而无撼!” 她眼中流露的迷恋让萧御熙感到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想不到日夜提防,那只绿狐狸终究还是来了。难怪太医、还有华世济都找不到病因,原来是那只狐狸妖怪在作祟。虽然十分厌恶这丑陋恶心的江千姿,可是为了栀子,他愿意陪她一晚,只要栀子一康复,他就立到杀掉眼前这个丑女人。 就在萧御熙打定主意的时候,他脑海又浮现出栀子曾经对他的请求,她宁可死掉也不愿意他去宠幸其他女人呢!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萧御熙脑子一片混乱,似要爆炸,使他感到异常头疼。 “皇上…” “朕答应你!”最后,萧御熙还是决定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栀子痛苦受罪,甚至死去。只要她还活着,将来即使她多么痛恨自己都无所谓,他会竭尽所能去讨回她的欢心,使她相信与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江千姿心中窃喜,屏退众人,事不宜迟地带萧御熙走进内室。 看着眼前这具光裸的身子,萧御熙毫无反应,有的只是厌恶与恶心。 “皇上,请让臣妾服侍您!”江千姿见萧御熙还是愣着,急忙光着身子下到地上。 萧御熙一把扯开她,独自脱去身上的衣物,迟疑地爬上床。 重新躺回到床上的江千姿一看见那副健美无暇的身躯,便直咽口水,眼眸早就燃起了熊熊欲火。快成功了,过了今晚,这个完美的男人将永远属于自己!想到以后能永远在他身下淫叫,只令自己欲生欲死,她便全身发热,下体有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淌流而出。 萧御熙脸色冷漠,大手亲自套弄着自己那里,等它一准备好,便分开她的腿,打算挺身而进。 “萧御熙你这个大色狼,大笨蛋!!”伴随着一声娇喝,一个紫色人影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萧御熙,及时阻止他进入江千姿。 萧御熙看清来人是紫茜后,迅速捞起衣袍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懊恼地责骂她,“你来干什么?” “我来点醒你这个大蠢蛋!”紫茜恼恕不已,指着江千姿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那只狐狸妖怪,她只要一得到你的甘露,你这辈子休想再能摆脱她!” 萧御熙一听,惊吓地冒出了冷汗,赶紧后退几步,瞪着江千姿,愤怒异常。 110章:康帝使计谋 萧御熙一听,惊吓地冒出冷汗,赶紧后退几步,目瞪口呆。 意识事情败露,眼看即将到手的猎物被救走,江千姿,不,应该说是绿狐狸恼羞成怒,迅速捞起薄衫披上,冲向紫茜。 紫茜早有准备,一边灵活地避开,一边使起仙法对付她。 萧御熙也趁机穿好衣袍,飞奔过来,劈手准备打向绿狐狸。 “喂,你这个凡夫俗子,过来干嘛!”紫茜急忙出声。 “朕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忙,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快走开,别碍着我。哎呀!”由于分散了注意力,紫茜受了绿狐狸一招。 萧御熙见状,只好退出,静站一旁,仔细注视着。一会,他悄然的离开房间,打算去召集御林军来一起剿灭绿狐狸。 等到萧御熙带着御林军火速抵达时,紫茜与绿狐狸巳经从屋内打到院子里,她们飞到半空,各有各的法木,拼死搏斗着。 萧御熙怕惊扰到紫茜,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命令御林军时刻准备与留意 “啊!”伴随着一声哀叫,紫茜被甩到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发觉绿狐狸正朝紫茜追来,萧御熙急忙指挥御林军出动。然而,即使多么骁勇的御林军,也抵挡不住绿狐狸的妖法,只见鼠狐狸口吐熊熊焰火,大部分御林军身上都着了火,到处乱跑乱窜起来。 萧御熙怒发冲冠,腾身飞起,亲自去应战。 “皇上,臣妾不想伤您!”绿狐狸见到萧御熙,及时收住嘴里的焰火。 “大胆妖怪,朕今天不灭你,誓不为人!”听到这个丑陋的妖怪自称为自己的女人,萧御熙内心涌起一股侮辱与羞恼。他聚中内力,恨不得立刻灭除它。 绿狐狸还是不死心,一边躲避一边威胁:“皇上,只要你乖乖降伏于我,你还是嘉泰的皇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萧御熙不理她,一掌朝她打去。奈何他一个凡人,哪是绿狐狸的对手,绿狐狸一个反击,便把他飚倒在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回去寝房还来得及!”面对这么好的“猎物”,淫荡的绿狐狸还是不舍得伤他,依然希望他回心转意。 “来人,给朕打!”萧御熙吃力地站起来,气恼的命令着刚刚跑过来的一批新御林军。 可惜,一批又一批的御林军,前仆后继,最后都纷纷倒地,死伤无数。就连闻声赶来的逍遥也不是绿狐狸的对手,恨快也负伤连连。 这时,真气稍微恢复的紫茜再次冲向绿狐狸,两人又打斗了几十个回告,紫茜最终又战败了下来。这次,她的伤势似乎更严重了,连吐了几口鲜血。 “哈哈,哈哈哈……”望着满地败将,绿狐狸得意洋洋,哈哈直笑,双眼盯着萧御熙,“萧御熙,给你机会不把握,我现在不仅仅要你,还要整个嘉泰的男丁好好伺候我,我要亲自号令天下,哈哈哈!!!” 就在众人垂头丧气、心如死灰的时候,黑暗的夜空猛的出现一道光亮,栀子手持莫邪剑飘然而至,飞向绿狐狸。 “你……”绿狐狸诧异的瞪大眼晴,难以相信的看着栀子。 “绿狐狸,原来一切都是你在作乱。”栀子稳住自己虚弱的身子,愤怒吼道。 “你不是快要死了吗?你明明中了我的邪术!” “哼,想我死,没那么容易!难怪江千姿会变得那出善良。原来是你附身于她。你到底几时附上她的?” 看着气喘吁吁的栀子,绿狐狸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中,口出狂言:“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当年,你可恶至极,杀死我姐姐,我说过,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三年前,正好利用杜苒那个毒女人来对付你,待你第一次离开皇宫后,我考虑到自己道行尚浅,无法附身人体上,于是回狸山恫继续修炼。等我再次回到皇宫时。却发觉一切己变,萧御琰竟然篡了位。” “你恨我,因何救承儿?” 绿狐狸眼光一转,看了看萧御熙,“我回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你生不如死,二是与皇上永久幸福。我从老太后那里得知皇上并没死,于是,我用法术害死江千姿,将刘玉茹与承儿救出宫。” “你脸上那道疤痕也不是因救承儿所至?” “你很聪明嘛。不错,那是我故意弄的!” “难道你不怕玉茹揭发你?” “她在路上就该死去。不过我一直续着她的命,一找到你们,也是她归西的时候。” 原来,一切早就安排好,一切都是个阴谋。绿孤狸之所谓不让刘玉茹那么早死,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相信她,不怀疑她。栀子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缜密。 “我莫名发病,也是你的诡计?” “对!聚狐狸突然嗤笑一声,”你可曾知道,善良的另一种意思就是愚蠢!刚回宫那个月,我继续修炼法木,就是为了对付你,利用你的善良接近你,让你毫无防备。我原本还打算迟点对付你的。然而。你与皇上恩爱的画面刺激了我,所以提前了计划。我在珍珠粉中动了手脚,你服用后,会出现呕吐、腹痛、头痛、腹泻、昏睡、虚弱,然后慢慢导致痉挛、麻痹而死。就好像一般的中毒身亡。本来我也没多大把握,想不到你蠢到死,毫无怀疑。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自己一直当她恩人,一心想着报答她,想不到却中了她的圈套,让她主宰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紫茜及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想着想着,栀子心有余悸。 “现在,一切都请楚了,你也该死得瞑目了吧?哼!”绿狐狸冷哼,运起法木重新攻击栀子。 栀子举起莫邪剑,不慌不忙的应付着。人剑连体,她浑身充满力量,毫不留情地刺向绿狐狸。 两人战了十几个回合,由于绿狐狸不把栀子放在眼里,一时大意,中了一剑。渐渐地,她意识到情况险峻,便再也不敢轻敌,努力使出各种法术对付栀子。栀子仿佛有用不尽的力量,无论绿狐狸使用任何法术,都奈何不了她。 两人又大战了大约两刻钟,绿狐狸节节败退,见势不妙,准备逃跑。吃过一次了的栀子,知道这次再也不能放虎归山,于是紧紧追随。最终,空中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哀叫,莫邪剑刺中了绿狐狸的咽喉,殷红的鲜血直冒不断,她慢慢往下降落,匍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变出原形——一只断了气的狐狸! 栀子悠悠落地,从狐狸脖子上拨出莫邪剑,经过方才一顿激烈的打斗,她的身体更加虚弱,浑身变得无力,用剑抵住地面支撑着。 “丫头……”萧御熙走了过来,扶稳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栀子抬头,欣慰地微笑出来,然后倒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由于绿狐狸无心伤害萧御熙,故他是伤得最轻的一个;逍遥内力受损,但也没有大碍,只需调养数日即可。至于紫茜,可没那么幸运,她是伤得最严重的那个。心脾几乎受损,现在还昏迷不醒。 “丫头,你听到我的呼唤吗?怎么还不醒来?”宁静的寝房里,萧御熙伏在床前,大手紧握着栀子的小手,定定注视着她苍白的睡颜,悲切她呢喃着。 栀子眼皮动了一下,睁开眼晴,看到黯然颓废的萧御熙,她笑了,简短却蕴含着无比心疼的话语自她唇间流出:“熙,你瘦了。” 萧御熙无法言语,泪水从眼角淌出,缓缓地划过他的脸。 “熙……”栀子起身,伸手准备帮他拭去眼泪。 萧御熙连忙扶住她,“丫头,你身子还弱,别起来。” “我没事!”栀子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紫茜姐姐昨晚回宫,她觉察我身上有股妖气,便施法帮我驱除妖术,我的身体便立刻得到恢复。后来,小红前来禀告说你去了姿妃的宫殿,我心中感到没来由的一惊,想到事情不妙,于是叫紫茜姐姐去看看怎么回事。” “丫头,对不起,我……”想到自己差点背叛了她,萧御熙感到很不自在。 “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好!”栀子知道他指什么,“紫茜姐姐及时赶到了,不是吗?一切总算过去了。” 萧御熙已经坐到床上,伸出结实的长臂,抱她入怀:“对,再也没人分开我们了。” “熙,这两天,你哪里去了?” “我……那天,我去找父皇,证实他真的是令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无法接受,没脸面对你,于是跑到幽幽苑,除了早朝,一直呆在那里。在那张云朵床上,靠回忆我们的过去而度过每一寸时光。” 栀子搂紧他,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砰砰跳动的心,“熙,不要再介怀,让它过去好吗?即使要追究,那也是父皇的错,与你何干?况且,我早就决定忘掉一切,我想爹娘九泉之下,也希望我开心过日子,而不是怀着仇恨痛苦生活下去。”得知自己的病是狐狸精作祟,而非报应,栀子顿时赫然开朗。 萧御熙不语,只是默默的抱着她,心里却有了一个想法。 三天后,紫茜还是没有清醒,她体内仍然残留著绿狐狸的掌毒,经过众太医、还有华世济的诊断,一致认为只有天山的雪水才能驱除她体内的残毒,事不宜迟,华世济带着一小队人马,护送紫茜,告别众人,出发去天山。 逍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忘却了那段情仇,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 萧御熙三番五次找康帝,希望他能郑重地对逍遥、对江家的孤魂道歉,康帝碍于面子,犹犹豫豫,推推搪搪。唯独栀子,活得最真心,最自在,最快乐。 “草民参见太上皇!”这天,逍遥忽然被宣,说是太上皇要见他。 康帝斜靠在椅子上,暗暗打量着低头鞠身的逍遥,好一会,才示意他平身。 逍遥站直身子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地面,不吭声。康帝也默不作声,整个大殿顿时寂静异常,隐约透露着一点点诡异。 “逍遥,最近可好?”片刻,康帝打破了沉默。 逍遥微鄂,呐呐的应答:“尚可。” “你知道了江家二十多年前的灭门之案,可有什么感想?” 听着康帝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逍遥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火。冲动了起来:“那太上皇又有何感想?” 康帝被震了震,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这事明明与太上皇有关,为何太上皇会表现得如此镇定?或许你心中一直认为那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 面对逍遥的咄咄逼人,康帝耳边不断响起杜卿的话,于是沉声道:“孤家知道,当年确实因为一时糊徐而导致江家枉死……” “既然知道错误,为何不去承担?为何不给江家一个交代?”从栀子口中,逍遥得知萧御熙曾经好几次说服康帝做出适当的赔罪,可是康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这又是令逍遥感到愤怒的原因之一。 “孤家堂堂太上皇,岂能放低身段去干那种事。”皇室的尊严与面子让康帝不肯承担自己的错。 “哼,有胆去做,却无胆面对!看,这就所谓的皇室!!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百姓的拥护与爱戴!” “放肆!”康帝老脸一红,思量了一会,说:“好了,过去的事就由它去吧,如今你妹妹成了皇后,算是我们萧家对江家的补偿了。” 越看康帝漫不经心的样子,逍遥越感气愤。其实,看在栀子的份上,他原本也不打算再追究什么,只要康帝能说声对不起,能正式承认自己的错误,便算了;可现在,看他什么态度!逍遥的拳头不禁握紧。 康帝一直注意着逍遥,见到他骇人的脸色和举动,心生恐惧。于是怒斥:“大胆逍遥,在孤家面前竟敢如此凶神恶煞,你可别持着皇后的关系而乱来!” 逍遥咬牙切齿,再也无法忍受,箭一般地奔向康帝。 “来人!康帝一叫,大批侍卫马上冲了进来。 望着来势汹汹的侍卫,逍遥目瞪口呆,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杀千刀的老家伙早就准备好一切!! “大胆逍遥,竟敢冒犯孤家,快把他拿下!”康帝命令一下,有备而来的侍卫纷纷举起武器。 逍遥怒火越烧越旺,不甘示弱地与侍卫打斗起来,排除众人,终于奔至康帝面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康帝脸色大变,痛苦地挣扎起来。 看着他,逍遥脑海便浮现出当年江家惨死的画面,因此手中的力度自然加大。 康帝被勒得几乎无法喘气,涨红了脸,眼晴大瞪,想喊却出不了口。这时,又有一批新的侍卫冲进来。 逍遥转为挟持康帝,威胁道:“退开!” 侍卫见状,稍微后退,警惕地注视着。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闯了进来,高声大嚷:“大胆逆贼,竟敢刺杀太上皇,侍卫们快将他拿下!” 逍遥一见那中年人,青筋猛暴,是他!当车率军屠杀江家的就是这个人——狗贼杜卿。不说他化成了和尚,即使化成为灰自己也认得。逍遥立刻放开康帝,调转矛头,一掌打在杜卿胸口上。 杜卿毫无防备,往后踉跄了几步,还没站稳脚步,又吃了逍遥一掌,他感到头晕日眩、浑身骨头仿佛被震碎,鲜血迅速从嘴里喷射而出。 康帝得到自由,惊魂未定地看着失去理智、犹如猛虎的逍遥,一边躲在侍卫身后,一边下令,“来人,快把逍遥拿下,快!” 侍卫越来越多,越战越勇,加上逍遥之前对付绿狐狸受的伤还没完全复原,不到半个时辰,他便被制服了。 康帝总算放下心来:“把他打进天牢,听候处置!” “铿……”一阵尖锐的响声,划破了空气中的寂静。栀子看着破成碎片的玉碗,怔住了。今天一起床,她眼皮就跳得非常厉害。整个上午更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刚刚,她正谁备给惜蒽喂粥,一个不留神,玉碗竟然从她手中滑下,摔到地上。 “哇……”小惜蒽大概受到惊吓,大哭出来。 栀子猛然回神,将惜蒽从床上抱起,轻声哄着:“蒽儿乖,没事,没事!!” 栀子刚哄好惜蒽,小红忽然跑了进来,脸色慌慌张张,“娘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栀子心头一震。 “逍遥将军他……他被太上皇抓起来,还打入了天牢,罪名是试图刺杀太上皇!” 栀子仿佛被雷电击中,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哥哥还是沉不住气!他明明跟自己保证,会让一切过去,为什么还是会这样?为什出!! 熙!对了,看来只有熙才能救到哥哥。她急忙把惜蒽抱给小红,跑到御书房。可惜,里面空无一人,书桌上的奏折还打开,凳子上还有余温。 栀子跑出御书房,在龙泽宫范围内寻找,还是不见萧御熙的人影。最后,她吩咐所有宫奴,几乎将整个皇宫都找了一遍。也徒劳无功!他,好像凭空消失了! 一百一十一章 “娘娘,先吃点东西吧。”小红手端燕窝粥,哀求着栀子。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栀子一粒饭也没下肚,咋不叫人担忧。 “我没胃口。”栀子满面愁容,一天过去了,兼御熙还是没有出现,连早朝也没参加。 “娘娘……” “小皇子与小公主呢?他们用过早点了没?” “奶娘服侍他们用过了。娘娘,您也吃一点吧。”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那奴婢侯在外面,娘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一声。” 小红无奈地往房外走。 一会,她又走了进来,“娘娘,太上皇来了,正在大殿里。” 父皇?是哦,她也要找他呢。昨天一直忙着寻找萧御熙,连哥哥的事都忘记了。栀子稍稍整理一下容装,走出寝房,来到大殿。 “臣妾给父皇请安。” “皇后平身吧。”康帝看着她,“还没找到皇上吗?” “回父皇,还没有。” 康帝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父皇,臣妾的哥哥……” “他胆大包天,妄图刺杀孤家,根据我嘉泰律例,应当立刻处斩。”康帝怒气骤起。 栀子跪了下来,“请父皇开恩,饶哥哥一死。哥哥之所以那么冲动,也是因为心中仇恨难却。” “皇后既然知道他仇恨难却,那么孤家这次即使饶恕了他,可他呢?是否能放过孤家?”想起当时的险况,还有脖子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康帝心有余悸。幸亏他听取了杜卿的诡计,先下手为强,特意布局给逍遥踩。否刚,还真放了一个祸害在身边呢。 “父皇!” “皇后,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回皇上,其他的事,容后再说吧。” 栀子沉默,她知道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康帝。毕竟,谁人不怕死,谁人愿意在威胁恐慌中过日子。 又是三天过去了,萧御熙依然音信全无,朝堂上下已经议玲纷纷。为了稳固朝堂,康帝亲自执政,对文武百官宣称萧御熙有事暂时离京,私底下继续派御林军去城里城外暗中寻找。 栀子更是茶饭不思,整天以泪洗脸,原本虚弱的身体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更加消瘦了。这天,是她第一次来天牢探望逍遥。 “雪儿!”逍遥隔着粗大的轶柱,心疼地看着栀子苍白无血色的脸。 “哥哥!”见到披头散发、满脸泥垢的逍遥,栀子又是热泪盈眶,“您为啥那么傻,您不是答应过我,要忘记一切的吗?为什么还要刺杀父皇?” “雪儿……” “哥哥,那只是一个误会,是不是?你并没有异心,是不是?请告诉我,我去跟父皇解释,求他给您一次机会……” 逍遥看着她,沉吟不语。经过这几天在牢里的思量!他总算想通了,康帝虽然卑鄙,但自己如果没有报仇之心的话,康帝也奈何不来。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妹妹活得开心,因此,他选择不说明真相。 “雪儿,这或许是哥哥的命。哥哥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带着仇恨过日子,真的很痛苦。哥哥没有遗憾,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你答应哥哥,要好好地活下去,连哥哥那份也活了,哥哥去到另一个世界陪伴爹娘,我们在那里会一直看着你,保护你的!” “哥哥,不要!我已经没了皇上,不能再没有你。”栀子悲伤欲绝地伏在冰冷的铁柱上,痛声大哭。 “雪儿,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逍遥一听,连忙抬起栀子的头,急切地问。 栀子眼神带满哀伤,一边哭泣一边把萧御熙失踪的情况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逍遥听后,惊诧异常,难以置信的低喃着。难怪康帝把自己关在这里之后一直没动静,原来是去着紧萧御熙的事了。 “哥哥,为何我们兄妹的命会这么苦?每次眼看就要幸福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意外。熙不见了,您要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哥哥,请把我一起带走,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把我带到爹娘身边。”几经波折的栀子,可谓身心受创,疲惫不堪,痛不欲生了。 看到她脸上绝望死心的表情,逍遥大震,急忙安慰她:“雪儿,你千万别这么想。皇上失踪,肯定有诡异,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你不能有意外。还有,你走了,承儿怎么办?惜蒽怎么办?难道你忍心扔下他们不管? 承儿!蒽儿!栀子乍醒,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夫去萧御熙的痛苦当中,根本没有理会关心过他们。 “你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了,是吧?他们多么想你,多么盼你,你可曾知道?承儿才三岁,惜蒽才一岁不够,他们那么小,见不到爹娘,是何等的伤心!!他们是你拼死生下来的,是你的心肝宝贝,难道除了皇上,就再也没人值得你留恋了吗?” 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止的往下滚落,一颗颗的滴在地上。栀子哭得更加伤心。她真的好残忍,真的不配做人家娘亲! “回去吧,去看看承儿,看看惜蒽!”逍遥大手落在她由于哭泣而抽搐的肩膀上,黑眸尽是伤痛与怜惜。 栀子不再言语,只是深深的望了逍遥一眼,心神恍惚的离开。 逍遥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直到她的背影从自己视线中消失,他才收回眼光,回到墙角蹲下,陷入沉思。 栀子一路上疯疯癫癫,不理会宫人的请安、关怀与疑惑,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龙泽宫,正谁备去看儿女时,却见到一个不速之客。 “丝杰丽给皇后娘娘请安!”一身珀斯服装打扮的丝杰丽,从容不迫的走到栀子面前,轻轻一福身。 栀子稍微振作,惊问:“公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我这次来,是为了逍遥!”丝杰丽直截了当地说出目的。 经过了解,栀子终于清楚逍遥之前离宫,竟然去了珀斯,向丝杰丽解释了当年的苦衷,对利用她进行了道歉,还与她化敌为友。而丝杰丽这次来嘉泰,是经由穆萨德罕的同意,以珀斯国使者的身份前来。看着丝杰丽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栀子不知道是否应该把逍遥的情况告诉她。 “皇后娘娘,逍遥呢?”不容栀子考虑,丝杰丽已轻提出了疑问。 栀子注视着她,不答反问:“公主,你对逍遥大哥他……” “我喜欢他,而且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丝杰丽毫无做作,大胆地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栀子对她除了钦佩之外,心中月时涌起一股悲袁。非君不嫁!如果丝杰丽知道哥哥是个即将被斩的囚犯,她还会宣扬得如此大声与肯定吗。 “娘娘……” “如果公主只是为了这个而来,公主请回去吧。珀斯是个不错的地方,本宫相信那里的勇士也不差。”算了,还是别说,让丝杰丽心里永远怀有一个美丽与憧憬。 “珀斯的勇士虽然优秀,可不及逍遥!在本公主心目中,逍遥才是唯一能值得我爱的男人!” 见丝杰丽誓言旦旦,栀子稍作思忖,决定把真实情况告知她。 果然,丝杰丽听后,之前的神采即刻消逝,美丽的脸上只剩哀痛与难以置信。她欢欢喜喜地到来,想不到迎接她的竟然是他快要被斩头。 “皇后娘娘,你一定要救他,求求你!”突地,她在栀子面前跪下。 “我……你快起来!” “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一跪不起!”丝杰丽满面坚决。 栀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哭着把自己与逍遥的兄妹关系、江家与康帝之间的仇恨,还有萧御熙的诡异夫踪,都一一诉说出来。 丝杰丽听后,更是震惊不已。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悲伤他问:“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栀子含着泪,摇了摇头。 “那个康帝,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还赶尽杀绝,要死也是他死!” 栀子赶忙掩住丝杰丽的嘴,看了看四下无人的大殿,才稍微放下心,公主,这里是皇宫,你说话要当心点。“ “我有说错吗?逍遥报仇,人之常情,为什么要被处世?难道就因为康帝是太上皇?”丝杰丽义愤填膺,“我现在就回去珀斯,请求哥哥出兵攻打嘉泰,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逍遥救走。” 栀子迅速拉住她,“公主,千万别冲动。这是我们江家与康帝之间的恩怨,可别拉扯到国与国之间。”战争刚刚停止,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日子,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损害老百姓的事情继续发生。 “逍遥的事,就是本公主的事,本公主的事,自然是珀斯的事。既然你无能为力,为什么不让我来?”丝杰丽倔强的看着栀子,“或许你是怕我们珀斯灭了嘉泰?哼,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多么高尚的女子,想不到也不过如此,自私胆小,为了你的爱人,竟然罔顾自己亲哥哥的生死,忘记父母的仇恨,你……下贱!” 栀子苦笑,对丝杰丽的出言不逊没有感到丝毫不悦与愤怒。一直在温室长大的皇室公主,又何尝体会过人世间的疾苦。单纯的她,又何尝知道有些时候是要牺牲自我的呢。 “公主,你皇室出身,应该具备责任感,要对你的民族,你的子民负责。意气用事解决不了问题。即使是我哥哥,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赞同你这个想法。”栀子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然后离开大殿,朝承儿的房间走去。几天不见,她真的很想念他们,他们是自己与熙的爱情结晶,她要好好珍惜。 丝杰丽提着食篮,跟随侍卫沿着狭窄昏暗的台阶往下走,地牢里,一盏油灯寂寥燃烧着,空气中充满了潮湿发霉的气味,黑暗的角落里吱吱大叫的老鼠,把丝杰丽吓了一跳。 意识到她的颤抖,林虎扭头轻声说着:“公主殿下,逍遥将军就关在那里,如果您不想进去,现在还可以往回走!” 丝杰丽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摇了摇头。 林虎命人打开牢房大锁,带她走进这间四面全是整块岩石垒成、没有任何门窗的房子。 丝杰丽一踏进房,视线便停留在木板床里的逍遥身上,他的落魄与憔悴,使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逍遥回头看着丝杰丽,满面吃惊。急忙从床上起身,沉重的脚镣马上传出铿铿声响。高大的身躯显得消瘦,脸色苍白,双目黯淡。 注视着含情相望的两人,林虎心中一叹,默默地离开。 丝杰丽放下食篮,从上层拿出雪白的湿毛巾,走到逍遥面前,温柔的擦拭着他带有污点的脸颊。 逍遥没有说话,他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看到丝杰丽来探望自己,他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反而不知如何说起。 待毛巾来到他的手上时,逍遥笑了,“我可不是小孩子!让我自己来吧。” 丝杰丽不语,坚持把他的手擦干净,示意他坐下后,再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玉梳,小心仔细的梳理着他凌乱肮脏的长发。 逍遥静静的享受着这从没有过的爱护与关怀,脸上显现出罕见的温柔,“公主不用梳了,秋后才会处斩,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再绾发也不迟!”昨天,康帝正式宣判,逍遥试图刺杀太上皇,本应立刻处死,看在皇后的份上,才延期到秋后。 丝杰丽一听,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刷地滑过两颊。她从后面抱住逍遥,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失声痛哭起来。 逍遥轻轻拨弄着丝杰丽火红色的头发,转过身,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中,任她在自己怀里哭了很长时间,直到她的哭声减弱,变成呜咽抽泣,才温柔的抬起她光浩的下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说那些话,把你惹哭。别哭了,好吗?” 听到他的话,本来停止哭声的丝杰丽喉咙又是一紧,眼泪再度迷蒙了双眼,哗哗直下,再次哭得不可收拾,到后来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逍遥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心中涌起无比的难过与惆怅。自己这28年的岁月当中,有记忆以来,基本都是孤孤单单的;现在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也是孤独一人。 “别哭了!你看你哭的模样真是难看,我可不喜欢哦。”发觉丝杰丽还是没有止哭的意向,逍遥于是逗她。 丝杰丽两只大眼晴已经红肿起来,只剩两条细缝,乍一看还真不好看,渐渐的,呜咽之声慢慢平息,她偎依在逍遥宽阔的怀中,微微喘气。 逍遥微微一笑:“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我还真饿了呢,这个地方可以好好休息,就是饭食比较差!”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丝杰丽的泪水再度蓄满眼眶。 逍遥径自打开食篮,拿出酒菜,大口大口的享用,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一阵吱吱的叫声从食蓝里传出来,逍遥以为是老鼠作乱,挥掌准备劈过去。 丝杰丽及时阻止他,打开食篮的最底层,拿出一个金丝小笼子。 逍遥看着,呆住了。 丝杰丽将笼子打开,把那只毛茸苹、唧唧轻叫的小雏鹰棒在手心,“你训练的那个鹰王,忘不了你,我来嘉泰,它一路跟随,现在皇宫的望天楼顶安了窝!前天,它孵出了四只小鹰,我带了其中一只给你看。你瞧它多可爱!” 逍遥脑海马上呈现出一只骁勇英武的巨鹰。他感动地看着眼前软绵绵的小雏鹰,大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它的小小头颅。 “逍遥,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砍头!康帝求不成,我就……” 逍遥望着她:“你想怎样?” “劫法场!我去劫法场!!不用任何人帮忙,光靠鹰王和神雕就行!”丝杰丽哀伤的面容渐渐露出欣喜与希望,鹰群神雕从天而降,成功救走逍遥的机会是百分之一百。 “丝杰丽!”逍遥止住了她,“公主殿下!请不要再为逍遥费心,逍遥愿意以死了结所有的恩怨!” “不,我不要你死!你不许死!你明明是被冤枉的!!”丝杰丽激动大喊,身躯跟着颤抖了起来。 “丝杰丽!”逍遥放低声音,拉着她的手,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份微笑,“父母的血海深仇不能报,我枉为江家后人,这也许就是天意。在这个世界上,我无牵无挂,只希望唯一的亲人能够得到幸福!一边是灭门惨案,一边是妹妹的幸福,陷在这两难的境地,我活得好痛苦,去阴曹地府陪伴我的族人,是我最好的选择!” “那我呢?你难道对我一点都不留恋?” 对着丝杰丽炯炯有神、满是情意的眼眸,逍遥低垂下头。 “你是冤枉的,那个康帝不应该这样对你!!”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弑君本就是诛杀九族的大罪!不管怎样,康帝算是网开一面了。雪儿没有被牵连,我走得也算安心。如果我的死可以了断两家的恩怨,换来永远的安宁,何乐而不为!” “逍遥……” 逍遥伸出食指,按在丝杰丽微颤的唇瓣上,深情地凝视着她美丽而大的蓝眼晴,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丝杰丽整个人完全愣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自己,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吧。 逍遥轻柔的推开丝杰丽,冲她灿烂一笑:“时间不早,回去吧!不要再来了!”说完蹒跚的走到门前,敲了敲,对着正走过来的林虎说:“林大人,送公主回去!” 丝杰丽看着逍遥,又看看林虎,站起身,把雏鹰放回小笼子,走到林虎面前递给他,“林大人,请把这个带给皇后娘娘!”说完,转身回到床前,抖开上面的稻草整齐铺好,和衣躺了上去。 林虎、逍遥皆疑惑不解的望著她。 “林大人,您回去吧!从个天起我就住在这里!”丝杰丽的语气有着不若置疑的坚定。 林虎看了一下手中的鸟笼,又看看逍遥,才缓缓的走出去,关上牢门。 逍遥回到床前,轻握着丝杰丽的肩膀,感慨万千。她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她刚强果敢的个性,无不另他动若。但是,她必须回去。 “丝杰丽……” 丝杰丽伸出小手,捂住了逍遥的嘴,坐起身来,靠在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身,“逍遥,给我一个孩子,我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说完亲自解开上衣,顿时,洁白细嫩的肌肤在阴暗的屋内泛着柔柔亮光,夺人心魄! 逍遥赶紧出手,拉好她的衣衫,“不要,别做傻事!我跟你有缘无份,你要保住你的清白,将来找一个可以长久相伴的夫君,白头到老!”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逍遥,再也没人能给我幸福。今生今世与你相伴,你活我活,你死我也死!” “丝杰丽!!”千言万语,逍遥无法道出,只能紧紧地抱住她。 “给我,好吗?” “不要为我!你不可以死,不可以!知道吗!” “逍遥,你知道我的脾性,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想起栀子的请求,丝杰丽更加坚决。 逍遥热泪滑落脸庞,“乖,听我说,你才19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没有必要为我赔上性命。我见过太多的生命离我而去,不想在黄泉路上再遇见你。不管我在天堂还是地狱,只要能看到你和雪儿快快乐乐,便已足够。 “那就给我一个孩子,让我有活下去的理由与勇气。你放心,我会把他生下来,养大他,每年的祭日,我会带他到你坟前看你,跟他讲,他的父亲是多么勇敢、是个坦荡荡的无私英雄……”说到最后,丝杰丽已然泣不成声。 逍遥的脸紧紧贴在她的脸上,耳鬓厮磨,长夜漫漫,地牢的蜡烛燃到了尽头,地牢里缱绻柔情,经久不息。 一百一十二章 “熙,熙……”栀子乍醒,看了看空旷的大床,伸手抚摸在身旁冰冷而孤寂的位置上,低啜出声。 半个月了,足足半个月了,萧御熙还是不见人影。白天,她强打起精神照顿承儿与惜蒽,每当承儿问起父皇在哪里,她便热泪盈眶,黯然无助的不知如何回答。 承儿想父皇,惜蒽想父皇,自己更加想他!夜里,再也没人搂着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也没人讲笑话哄自己入眠。虽然惧寒症渐渐康复,可是少了他的陪伴,她依然感到寒冷,有时哆哆嗦嗦拖一直到天亮,身体还是冰凉的。 柔和的月光洒在了窗台上,她起身,下地,缓缓来到窗前,默默地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无声的呐喊:“熙,你在哪里?” “丫头……”空气中仿佛传来一个叫声,一个熟悉的叫声。 栀子惊喜,回头四处张望,可惜并没有发现预期中的人影。 “丫头,丫头……” 叫喊声在她脑海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强烈,栀子再次回头,接着不受控制地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娘娘!”侯在大殿内的小红,见到此时本该就寝的栀子出现,惊讶的迎到她身边。 栀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说话,越过她往前走。 “娘娘,这么晚,您要去哪里?”小红察觉到栀子的异样,急忙奔至她面前,焦虑的看着她。 “本宫出去走走,别跟着。”面对小红的碍手碍脚,栀子感到微愠,柳眉也跟着皱起。 小红怔了怔,看到栀子即将跨出大殿,便急忙往栀子寝房里走,当她再次追上栀子时,已经到了龙泽宫大门口。 “娘娘,夜里气温低,请穿上这个。”她把厚厚的披风给栀子披上。 栀子稍稍拢了一下披风的带子,再次吩咐小红回去,然后独自来到马厩 栀子驾着马,穿过一道道宫门,令退那些侍卫的跟随,当她停下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山顶。环顿着周围的环境,栀子赫然发觉,这里是几年前她来折祷上天保佑犯傻的萧御熙恢复的地方——望京城郊一百里外的雪峰顶。 她将骏马绑在一棵大树上,到处走着,来到一个山洞前。她略感纳闷,迟疑的过去,走进洞内。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到处漆黑一片。夜风袭进洞内,伴随着一阵阵萧萧声响,透骨冰凉,阴森森的,让人感到战栗。栀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正准备往回走时,耳边忽然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嗓音,“丫头!!” “熙!”栀子不知觉地应了一句,摸索着朝里面走。一会儿工夫,她看到前方渐渐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她上前几步,仰头一看,原来洞里破了一个口,月光正好从那射进来。 借着微弱的光,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依然空荡荡一片。当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角落时,发觉一对绿色的眼眸正盯着自己看,她不由她惊呼出声,那是一匹狼!! 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准备掉头就跑。 “嗷嗷——嗷嗷——”突然,一个咆哮声从身后响起。那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栀子马上又转回头,更加诧异不已,声音是从那匹狼嘴里传出来的!!只见它温顺的蜷缩在墙角,并没有做出任何凶猛或者危险的动作。 看着它,栀子深吸了一口气,胆怯地走过去。距离越来越近,她看得越来越清楚,眼睛顿时瞪得倏大,面露惊骇与难以置信,在它面前蹲下。那不是一匹狼,而是狼身人面,再熟悉不过的俊美容颜,与萧御熙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对深邃漆黑的眼眸如今却变成闪闪发光的绿色粮眸。 白皙的小手颤抖的抚上它的脸,饱满的额头、英挺的浓眉、闪亮的绿眸、挺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尖削的下巴……眼泪抑制不住,从栀子眸眶中溢出。 “熙,是你吗?熙——”她哭着对他喊。 同样的嘴唇,可惜再也不能回答她,发出的只是“嗷嗷”的嚎叫。 无缘无故失踪了半个月,原来他跑到了这里,原来他变成了狼。到底怎么一回事! “熙,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回答我,告诉我,好吗?” 回应她的只是寂静的空气,狼不再嚎叫,只是伸出它那只满是毛的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扯拭去她的泪水。 好熟悉的触摸!!好熟悉的感觉!!仿佛是熙在帮自己拭去眼泪,栀子激动的扑倒在狼身上,大声痛哭起来。 绿光仍然从狼眸中泛出,不过这次带有丝丝柔和,狼抬起栀子的脸,注视着她,最后低头,吻上了她。 栀子微微一愕,继而热情地回应它,双手不由自主的环在它浑身是毛的腰部。 狼手温柔而笨拙地除去栀子身上每一件衣物。 身上传来的冰冷感觉让栀子面露红潮,羞赧的回视着狼,看到那对绿眸中正在发出久违的暖昧与期盼之光。 “熙……”她情不自禁他叫了一声。 接下来,洞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粗嘎的喘气声、动听的娇吟声慢慢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终于安静下来,栀子疲惫的靠在狼胸前。方才,她竟然……竟然不受控制的与它进行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面对它,她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惧怕与厌恶,因为它是熙,特别是结合的霎那感觉,更加让她肯定它就是熙,熟悉的美妙让她喜极而泣,尽情与它在快乐的颠峰驰骋奔驰。 “熙,跟我回去,好吗?”她轻轻地说,“你可知道,承儿与惜蒽都想你,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更是不能入睡。” 狼牢牢扯抱着她,不语,眸光闪烁。 “熙……”栀子抬起头,对上他的脸。 “嗷——嗷——”忽然,狼发出了叫声,接着,它一把推开栀子,站了起来。 “熙!”不顾身体的隐隐疼痛,栀子也急忙起身,重新走近它。 狼仍旧大叫,绿眸重新发出诡异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她,最后从她面前越过,朝洞外奔去。栀子大惊,急忙抓起地上的衣裳,胡乱套在身上,跟着追出去。 今晚的月非常的圆,缕缕光芒照射进恫里,栀子看着偎依在身旁的那匹狼,美丽的眼眸中漾起浓浓的爱意。 它身体异常的娇健,浑身毛发竖立,弓着背,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可怕的嚎叫。可是,她感觉不到一丝惊恐,因为它是熙!那熟悉的五官,给她无比的安全感。 那天夜里,她追到洞外,在雪峰顶到处寻找,却再也无法找到熙,直至天色渐亮,她才驾马离开。 后来,她明白到熙为何躲起来,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改变——人面狼身,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肯定是个怪物,他不能让人类看到,所以不肯跟她回去。 回到皇宫后,她激动、欢喜不己、脑海一直回想着他与自己的缠绵,好不容易等到夜晚,她便又离开皇宫,骑马来到山顶,直接进入洞内。 果然,“他”已经在那,见到自己出现,他兴奋的把自己抱入怀中。接下来,他们又开始了情欲的疯狂。 他不懂说话,所以他们之间只能借着情欲,相互慰藉,表达双方心中的渴望与思念。 就这样,她每天晚上都在洞内与他度过,第二天黎明才离开回宫。有时候实在想他,她还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来到这里,带他出去晒太阳,跟他讲承儿与惜蒽的事。 “嗷——嗷——” 今晚的他,有点不一样,似乎好骚动,那对绿眸,不再透露出温柔,而是泛着血红色的欲望,好像盯猎物似的紧紧看着栀子。 栀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小声轻唤,“熙,你怎么了?” 狼满面阴沉,慢慢的凑近栀子,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她的脸庞。 栀子心中感到没来由的一惊,接着闭上眼晴,搂紧它。 突的,狼眸中的野兽欲望逐渐灼热,不同以往的温柔,它一声嘶吼,一下子把栀子压在地上,锋利的前爪大力撕扯着她的衣衫。 “熙!”栀子大惊失色。平时他都是很温柔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可今天为何表现得如此狂猛。 不容栀子多想,她身上的衣裳已被撕破,白嫩的肌肤立刻伤痕累累,一道道长长的刮痕上泛着鲜红色的细血。 “熙,好疼!”疼痛使栀子蹙起了眉头。 可惜,巨狼没有理会,自顾伸出撩牙,毫无预期,在她肩膀上狠狠的咬下去。 疼痛使栀子几乎昏厥,充斥四周的是狼的野蛮气息,她还来不及适应身体表层的痛,顿马上感觉到剧痛,身体每一处都百倍扩张,血液如潮般奔流…… 栀子感到自己的灵魂如风般飘逸不定,她无助的看着他,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冲刺,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晶莹的泪水,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狼的脑袋,它被震了一下,冲击的速度也随着慢了下来。但是,渐渐的,它又恢复过来,继续驰骋,这次,它冲击得更加迅猛。 不知道过了多久,狼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混混沌沌的意识递渐清醒,绿眸中的可怕光芒早就消失,它伸手抱起栀子,移到中间位置,借著皎洁的月光,吃惊地看到,怀里的人几奄奄一息,衣不蔽体浑身血淋淋的,美丽的容颜煞白,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似的,了无生气。 “她死了!!”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恐惧与绝望迅速浮现在他的脸上,对着她不断的嗷叫,声音凄厉,仿佛在痛苦地忏悔道:“栀子!丫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我该死!!对不起!!”狼头向后不停的撞在岩石上,很快的那里血迹斑斑……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栀子在昏睡中转醒,睁开眼晴,看到自己躺在龙泽宫寝房的大床上,她不禁移动了一下身子,可是浑身疼痛的要命。 “醒了?”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 “父皇!”栀子想起身,然而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她有心无力。 康迪连忙按住她的身体:“别动,你伤得很重!” “父皇,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明明是在雪峰顶的山恫里,跟熙在一起。 “三天前的凌晨,林虎在皇宫北门附近找到你,当时你满身伤痕与血迹,经过众太医的连夜抢救,你才保住了性命!” 栀子一听,当时的痛苦画面又涌上脑海,不知因何缘故,熙忽然变了一个样,疯狂的在自己身上发泄。三天!!那自己已经三天没见熙了,他怎么了?不行!她要回去,要去找他。看看那天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意识到她又想起身,康帝再次阻止她,“孩子,你现在不能行走,要多休息几天,方可痊愈!” “不行!我要去找他,生死都在一起!”栀子喃喃自语,继缤挣扎着,可惜,身体实在太累,根本动不了。 “孩子,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找谁?还有,这又是怎么回事。”康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片血迹斑斑的布块,颤抖地递给她。 栀子仔细一看,上面还粘着一些细细的狼毛,“栀子,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半人半狼,要不是舍不得你,还有两个孩手,我真想死去,因为只有那样,才是一种解脱。你就让我独自在洞内安静的待着吧,千万别再来,因为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清楚什么时候还会做出那种伤害你的事——熙字” 栀子拿着血书,痛哭出声。 “孩子,你找到伯彦了?他在哪里?什么半狼半人?你们到底怎么了?告诉父皇好吗?”三天前,当康帝见到这封血书,百般疑惑,心急如焚,终于等到现在,等到栀子醒来,帮他解答心中的疑问。 栀子看著脸上尽是忧伤与焦虑之神色的康帝,思忖了一会,终于把自已如何在雪峰见到萧御熙、萧御熙变成了半人半狼的情况告诉了康帝。 康帝听后,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真的无法相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奇怪诡异之事。 良久,他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静,看著栀子,问:“听说你这段时问总是出宫,难道就是去找伯彦?而你身上的伤,也是伯彦弄的?” 栀子点了点头,下体还隐约传来疼痛,狼身的萧御熙当时在地身上施行的兽欲,她无法忘记。 康帝面如死灰,跌坐在旁边的大椅上。突然,他又起毒,准备往外面走“父皇,您要去邮里?栀子叫住他。 “去雪峰,孤家命林虎带人去把伯彦找回来。” “别!熙不希望您去,更不想大宗见到他这个样子!” 康帝停止了脚步,回头,重新走到床前。看着栀子,想起那个血书,意味深长地说:好,孤家不去。不过孩子,你也不要去找他了!听他的话,在宫里照顿好孩子!“她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他非常请楚。 “不,父皇,栀子一定找找他!不管他是人还是狼,他都是栀子的夫君,栀子会陪件到他永远!” 康帝注视着栀子美丽的脸,那里充满无比的坚决与浓浓的爱意,可怜的孩子!多么深情的孩手!他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口气。 “父皇,栀子知道您在想什么,请不用担心,我会照顿好自己,照顿好熙,当然也会照顿好承儿与惜蒽。我跟熙,也许真的是一段孽缘。不过,尽管是孽缘,尽管将来的路多出崎岖,我也不怕。我会好好地走下去,正如师父当年所讲,路是我自己透的,无论多坎坷艰难也要坚持下去。所以,今生今世,我会永远陪伴在熙的身边。 “孩手…… “父皇,虽然您害死了我爹娘,虽然您把我哥哥关进了监狱,我对您,却恨不起来。或许因为爱胜过了恨,我对熙的爱,使我无法恨您。” “栀子……突然,康帝好想把真相告诉她,跟她讲,逍遥并非妄图刺杀自己,一切哪是自己心虚、害怕而设计的局。 “另外,栀子还要多谢父皇的成全,如果不是您的大量,答应为江家留下一线血脉,栀子会感到无比的遗憾。栀子了我爹娘、哥哥,还有丝杰丽公生谢谢您! “你……真的不会记恨过去的一切吗?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然善良与宽宏大量到如此地步,难道真的如她所讲,爱情胜过一切? 栀子听到这句话,灿栏一笑:“父皇,您知道彼岸这种花吗?” “彼岸花?” “师父跟我讲过彼岸花的故事,开始我不太明白,现在按于明白了。原来,师父想让我学会遗忘,只有遗忘了,才有勇气与动力继续生活。所以,那个仇恨,我已然忘记。还有,师父给我起名栀子,是希望我能保有一颗柔软而快乐的心,要我抓住现在的幸辐,而不是停留在过去。 “孩子……康帝心中那坚冰似的帝王尊严与气势轰然例塌,栀子脸上闪耀出的人性光辉让他这个九五之尊感到无地自容!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猛然朝他袭来,他艰难她转过身子,步履跟跄地走出龙泽宫。 望着康帝芥老伯偿的惠影,扼手的眼泪再皮滑蒂过脸庞口雪山上,东方旭日慢慢升起,山顶的浓雾也逐渐散开。蔓山遍野,一片白色,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清幽的香气。那……是栀子花。说也奇怪,山的那头是皑皑白雪,这头却风和日丽。 华世济屹立花丛前,注视着浩白美丽的栀子花,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张巧笑倩兮的脸。 “喂!”身后蓦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华世济嘴角稍微往上一抿,回头,“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紫茜嘟嘟小嘴,“来这里二十天,我每天睡了8个时辰,你算算我到底捶了多久!再睡我就不用活了! “你身体初愈,睡眠是必要的!” “拜托,我早就好了!”紫茜膘了他一眼,“对了,我们几时回皇宫?”她很想念栀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不过不用想,肯定是好幸辐啦,既有萧御熙的疼爱,又有一对子女的陪伴。 华世济注视着她,讷功地问:“你……那么想回宫,你不喜欢这里?” 不知怎么的,知道她迫切想离开,他竟然感到一丝惆帐。 “我的服务令快到期了,我想回天庭之前跟栀子多呆一些日子。你也知道,我回去后,恐怕很少有机会再下来,即使下来,也是办事。”紫茜慢慢低下了头,时间过得真快,一年就快过去了。 华世济也沉默了下来,心中苦楚不已。不知几时开始,他对栀子的爱意在元奈中渐渐消逝,不知几时开始,他对紫茜产生了爱意。可是她呢?在仙界土生土养的她,似乎比栀子更懵幢,对感情一无所知、毫不拾趣。他袁叹一声,幽幽地说:“那明天启程吧。 “啊? 紫茜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说回宫吗?” “哦!” 接下来,两人陆入沉默当中,脸上都呈现出沉思的表情…… “栀子!紫茜一抵达皇宫,便往龙译宫跑。 正躺在床上神游的栀子,急忙起身,惊喜她看着来人:“紫茜姐姐,你……你回来了?你的伤都好了? 紫茜袖闷:“恩,早就好了呀,我不是叫人梢过信给你的吗?” “信?什出信?”栀子一副茫然。 “娘娘,十天前确实收过紫茜姑娘送来的信,不过您还没时间看。”这时,小红从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走过来递给栀子。 看着文风不动的信,栀子恍然大悟。当时小红确实提过,可她整个心思都在萧御熙身上,又经常往山里跑,根本无心暇顾其他事。她抓着信,满怀歉意他看向紫茜,“紫茜姐姐,对不起,我……” “没事,反正我人都回来了。”紫茜看着憔悴的她,忧心地问:“你怎出了?看起来好像受过大伤似的。” “我……” 突然,一直沉默在旁的华世济稍微推开紫茜,来到床前,“娘娘,让微臣替您看一下。 栀子点了点头,把手递给他。 一会,毕世济才放开她的手,面色凝重地禀告:“娘娘中气不足、阴虚血燥,身体似乎受过重创口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皇上呢?”以往栀子有病在身,萧御熙肯定相伴于旁的。 栀子欲言又止,看着紫茜,又看看华世济,于是把整件事告诉他们。因为,她非常需要他们的支撑。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紫茜几乎呆若木鸡。 华世济更是震惊不已。不但对萧御熙突然变成人面狼身感到吃惊,更暗暗佩服栀子的勇气口看来,栀子对萧御熙的爱巳经到了无法衡量与想像的地步。那是怎样的爱,促使她接受人兽 交合。不知道该说萧御熙可怜呢,还是幸辐!毕竟有这么一个女子不顾一切地为他。 “熙留了血书让我别再去找他;父皇怕我再受到伤害,也叫我不要去找他。可是,熙平时都很温顺的,只是月圆之衣才发生异样。”这几天,栀子经过静静深思,想起那天是月圆的时候。 华世济点点头,沉重她说:“皇上这样躲着不见人,我们根本查不出他因何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如何救他恢复人形。 “师父!说不定师父能救到皇上。”紫茜猛地大喊出来。 “可是,我再也不能回天庭了。”栀子哀伤地说,她也想过太白金星,但是她无法找到他!每天晚上,她只能走到院子里,对着东方默默祈符,希望师父收到她的祈求。 “我可以呀,你忘了我是仙女?” “你?你可以回天庭了?” “那当然,反正我还有十天服务令期就满,现在救人要紧,我提前回去,师父不会说什么的。我现在就回去找师父!紫茜转眼看向华世济,”喂,栀子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照顾她,否则…… “否则怎样? 看着凶巴巴、无牵无挂的紫茜,华世济心里顿时产生一股闷气。 栀子也略感疑惑,自己眼中的紫茜姐姐,是个非常婉约丈静的女孩,现在看来,似乎有点霸道。她还发现,这霸道的悟气只针对华世济。他们怎么了?难道去雪山的过程中发生了什出不愉快之事? 不容栀子多想,紫茜匆忙说了一句“我走了,你们保重”。然后化成一道紫色光芒,从窗口飞奔出去。 华世济呆呆地盯着她消夫的方向,直到好久,才回过神来。 初夏时节,天气渐热,火辣辣的太阳毫不客气地对大地射出万道光芒,栀子骑马一路奔跑,细细的汗水沁过她薄薄的衣裙,前胸湿了一大 片。 在华世济的细心照料下,她康复得很好,今天更是迫不及待地离开皇宫,往山上跑。华世济说她大病初愈,要再休息几天;康帝说曾经私密派人去山顶找过,却都找不到萧御熙,她去了也没用。然而,多日不见萧御熙,栀子心中牵桂万分,于是不顾大家的劝阻,执意独自出宫。 到了山顶,她把马匹绑在大树上,然后来到山洞门口,举着火折子一直进到最里面,可是看不到萧御熙!她重新出到洞外,沿着山路走,一边走一边喊:“熙!熙!你在哪里?快出来见栽……你不想见其他人我理解,但你不能躲我呀,我是栀子,是你最爱的丫头,我好想你…… 她围绕着整个山头,走了一遍又一遍,嗓子几乎喊破了,却还是找不到兼御熙,又渴又饿,在艳阳的曝晒下她早就汗流浃背,看着空旷孤寂的周围,她疲惫她跌坐在她上,把头埋在双膝间,大声嚎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停止哭泣,缓缓抬起头时,赫然发现地上有个庞大的影子,她急忙擦干眼泪,确队不是自己眼花时,即剩抬起脸,惊喜交集。 巨狼慢慢地葡匐于地,伸出前爪,来到栀子的脸上,温柔地抚摸起来。 栀子刚刚停止的眼泪抑制不住,再次淌流而出。 狼爪移到她的眼下,拭去不断滑落的泪珠,俊脸露出难以言表的心疼与拎惜。 “熙,你知道吗,刚才见不着你,我好焦急,好伤心。这段日子,我的人虽然在皇宫,心却在这里。这么久没见我,你想我吗?” 萧御熙无法说话,盯着她看的绿眸却异常闪亮。 栀子破涕为笑,“你也想我,是不是?对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的病已经好了,华大哥回来了,我身体康复得很快。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紫茜姐姐回天庭了,她找师父来救你,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说着,她细嫩柔软的小手抓住了它的爪手,侧头伏在他的怀里,继续诉说着思念。萧御熙默默地听着,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一会,它坐在她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 望着湛蓝的天空,栀子面露满足与欣喜,奔波与疲劳使她缓缓睡去。 天色渐暗,月上枝头,满空繁星,栀子悠悠他睁开了眼睛。这一觉,她睡得非常的安宁与舒服。 “熙,你一定很累了?” 发觉萧御熙依然坐在地上,姿势根本没换过,栀子马上起来,伸手在狼脚上轻柔了几下。 “嗷嗷!”萧御熙叫了几声,仿佛在说:“我不累,看着你睡在身边,是我景大的幸福。 栀子仿佛听懂了他的意恩,笑了,“熙,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们,任何力量都不能分开我们。夜了,我们回去洞内吧。”今晚,她不打算回宫了,反正父皇跟华世济都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们会替自己照顾好承儿与惜葱的。 可是,萧御熙一听,猛地推开她,往后退了几步。 栀子迅速跑回到他身边,紧紧她拽住他,“熙,别担心,你不会伤害到我的,今天不是月圆之夜,不怕!” 萧御熙晖光不断转动,沉思了一会,才对她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刚站起来,准备回洞的时候,一个白色人影从天而降。 “师父!栀子惊喜地大呼出来。 “孩子!太白金星看着她,目光继而转到她身边的娇健公狼上。 注视着太白金星,栀子的眼眶又覆盖了一层雾气。师父明明是长生不老的神仙,她却发觉,师父似乎老了许多,那份苍老,是发自内心与神态。 “孩子,跟师父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里?栀子疑藏她问。 “天庭!师父跟王帝求情,准许你继续做神仙,这样你就不用再受凡界之苦。 “对不起,师父!栀子连忙跪在她上,”请恕栀子不孝,从栀子决定下凡那天起,就注定了这辈于只呆在熙身边。“ “如果他是正常,师父也由着你。可是,他现在半人半兽,你跟他在一起,风餐露宿,永远没有以人相见的时候,你不痈苦吗?这样有什么意思! “不管他变成怎样,他永远是栀子的大君,他在哪,栀子就在哪!栀子对他永不离弃。”栀子双眸异常闪亮,月光映在她的脸上,发出柔和的光辉,她蹲下身,双手紧紧地抱住狼的脖颈,小脸轻轻摩挲着他细致的绒毛,即使没有以人相见的那天,能够与他在一起,便已足够。 太白金星望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下来,两人互不说话。公狼也没有嚎叫,眼光一直闪烁着某样光芒,四周一片寂静。 “师父,您……您能否再帮栀子一次,请您告诉我熙因何变成这样。” 片刻,栀子重新看向太白金星。 “那是诅咒! “诅咒? 太白金星点了点头:“这是你娘下的诅咒!” 栀子大惊,“怎么可能?!不错,康帝确实害死了江家上下,但我爹娘的遗书中显示不出对康帝的丝毫愤恨。我娘这头叫哥哥放开怀抱别记仇,那头又下诅咒,难道那不是我爹娘亲笔写的遗书? 太白金星略微思索,接着娓娓道出:“那的确是你父母的笔迹,不过,那份遗书是江家被害的前两个月写的。你父母十分清楚,那笔富可敌国的宝藏如果落在别人之手,江溯上肯定会搬起一场大风暴,所以宁愿用死来维护江湖的安宁。但是,他们料想不到,朝廷的人也来插一脚;更想不到,表面上为国为民、道貌岸然的康帝竟然会那么贪婪与残暴,为了得到宝藏,不惜对江家灭门。其实,江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只有一百三十三口枉死。管家带你哥逃跑,最后你娘也带着你躲过了屠杀。你娘亲眼看到江家人、特别是你爹惨死在敌人刀下,深受打击,心中只有恨,再也没有爱。她懂巫术,不惜刺用你来对康帝一家下咒……康帝的四个儿子都得死!下咒后,她自尽身亡。死着巳矣,生者何堪!康帝虽然可恶,杀害江家却非他本意,他的一时之错岂能报应在四个儿子身上?因此,我把你带回天庭,准备借此了结一段恩仇。然而,命运就是命运,无人能改变,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栀子听后,震惊得说不出话!原来,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一切真的是冤孽。 “孩子,你现在锌于明白了吧?这是一段早就注定的孽缘,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还是跟师父回去吧,忘掉凡间的一切,永远快乐,长生不老。” “师父,诅咒不是说康帝四个儿子都得死吗?可是熙并没有,他只是变狼了,那是否代表还有转机?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求求您,求求您再帮徒儿一次!” “不行,这事师父不想再管。 “师父!求求您!栀子不断地磕头,痈哭袁求。 太白金星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深叹一口气,幽幽她说:“冤冤湘报何时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说完,嗖地一声,消夫了! 栀子仰望着一直奔向上空的白色烟缕,嘴里不断呢喃:“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康迪望着御书案上空白的棉缎黄绢,老脸满是沉思。齐公公站在一旁伺候,也面带忧伤。 “一品带刀御前侍卫林虎求见!忽然,门外传来一个通报声。 “准见! 康帝话音刚落,林虎便走进房来,对康帝行了跪拜大礼,然后禀告:启禀万岁爷,华太医给丝杰丽公主诊断过,公主她巳经有一个月的身孕! 有了,终于有了!有得真是及时!!康帝听后,百感交集。江家总算有后,那自己的罪孽是否轻了一些,是否可以放心地杀掉逍遥了呢? 林虎望着表情肃穆的康帝,再偷偷瞄一下空白的黄绢,满腹疑惑。今天就是秋分,是处决犯人的日子,不过康帝似乎没有让他去执行逍遥无刑的意向。 突他,康迪面容一定,拿起旁边的纯金杆五笔,点上磨,在黄绢上迅速写下几行宇,盖上玉玺,坚决她吩咐:“去天牢宣旨!! “是!!林虎从齐公公手中接过圣旨,转身离开。 天牢中,还是那出寂静,那么昏暗,逍遥坐在床上,丝杰丽靠在他的环里。 “逍遥,你说,如果生男孩应该叫什么?女孩呢,又叫什么? 刚才,一检查到有孕,她便迫不及待地跑来这里,跟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喜讯。 逍遥脸上依然洋隘着感动与激动,“女孩就叫江念情,让她记住给抚育他长大的所有人的思情;男孩就叫江生安,望他珍视自己的性命、能够一生平安地长大,不要再背负什么血海深仇,快乐地走完他的一生! “好!好!到时我们一起教心她……说着,丝杰丽马上停止话话,眼泪迅速涌出眸眶。一起,还能一起吗?今天就是秋分之日,逍遥要被处死了。 “乖,别哭!”逍遥知道她在想什么,心疼地拥她入怀。上天何其残酷,刚让他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当中,却又让他陷入了生死离别、无人永隔之中。 “逍遥,我好舍不得你,我以为我很坚强,可是,一想到将来只有我一个人在世上,我的心便感到无比的揪痛。 “不是还有雪儿吗?别怕,雪儿当过娘,她蒽质兰心,会教你怎出做一个好娘亲,她会照顾你的!”从丝杰丽口中得知,丝杰丽之所以能替江家续香火,是栀子跟康帝苦苦哀求得来的准许。 “她?我已经好几天不见她了。她最近往山上跑得更勤了。”丝杰丽面容惨切,“为什么你们兄妹会受到这样的命运安排?不是说人在做、天在看吗?栀子那么善良,为何要永受那样的痈苦! 逍遥的眼泪也缓缓地淌流出来,是啊,上天到底还有没有眼?他都愿意以死来了结所有恩怨了,为何妹妹还要受折磨。以前,他总觉得自己会勇敢地接受死亡,可如今,他竟然不想死,因为他心里多了几分牵挂,对丝杰丽、未出生的孩子、还有可怜的妹妹。 “逍遥,我好后梅!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理会什么仁义道德,我应该回去叫哥哥带兵攻打嘉泰,把你救出去! “傻瓜,那只是一时冲动的想法,你的子民那么拥戴你们,难道你愿意让他们去冒着战亡的危险?”逍遥淡淡地笑了,“生死由命,既然这是我的命,就应释然接受。这辈子,能跟妹妹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能遇上你,我已经无恼! 丝杰丽痴痴她望着他,继续泪如雨下,忽然站了起来,整理中他稍微凌乱的长发。 逍遥也不再说话,默默地享叠着与她的最后一刻相处,他感到肩膀上传来一阵阵凉意,一样东西一颗一颗地打落在那……是她的眼泪,每打一次,他的心也跟着紧了一次。 烛光在晃动,红烛也流下它的眼泪,一股悲伤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一会,牢门大开,林虎走了进来。 丝浩丽知道他来带逍遥到外面处决的,于是跌坐下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逍遥,伏在他背上大哭出声。 逍遥把她抱到面前,注视着她,在她额头上印下深深的一吻,然后起身,镇定从容地对林虎说:“林大人,走吧。 林虎看著他,从怀里取出黄绢,打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选逍遥无我君之实,故赦予无罪,复一品根国大将军之职。珀斯国公主丝杰丽与逍遥伉俪情深,感天动地,故赐给逍遥为妻,封一品浩命夫人,嵌此!!” 圣旨宣读完毕,逍遥与丝杰丽皆大吃一惊,满眼难以置信。 “真……真的吗?我没有……听错?丝杰丽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 林虎欣喜地点了点头。 韭杰酉这才高兴地尖叫起来,牢牢扯抱住逍逞口逍遥也心潮起伏,但不忘谢思,连忙拉着韭杰丽双双跪地,大礼邓谢圣恩! “逍遥将军请起!林虎扶起他们,再从怀中取出另外一封小黄绢,连同圣旨递到逍遥手里。这个小黄绢是齐公公后来追上递给自己的,千叮万嘱说康帝交代要让逍遥亲自查阅。 逍逞纳闷地打开小黄绢,暗暗念着上面的字:“江家虽不是联杀,却也因联而死,罪当联躬,弗敢自赦,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上累于祖宗,下负于蒸庶,联痈心掩面,罪实在予。” 罪己诏!!这是帝王反省自己错误的御用文书!这是嘉泰皇朝有史以来第一个皇帝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逍遥大大地震住了。 “逍遥,怎么了?难道还有什出事?”丝杰丽见状,雀跃的心不禁涌起一丝焦虑。 逍逞递给她一个敌心的眼神,又拉她一起跪下,大声迂:“万岁爷英明!万岁爷与人为善,真是古今难得的圣明之君!! 今晚,又是一个月圆之亮口有了上次的痈苦,栀子本不应该来的,但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因而还是来了! 山洞内,见不到预期中的狼影,她的心开始焦虑起来,于是绕着山顶至处寻找,晨星巳经悄然隐没,天边的朝霞慢慢流动起来,太阳就要出来了! 她找了整整一夜,还是找不到萧御熙,她知道,他怕仿害到她,所以躲起来了! 突然,一片血红色映八栀子的眼帘。那是彼岸花,大 片大 片的,鲜红如血,绽放出妖异浓艳、近于红黑色的花朵,看上去,是如此的触日惊心,如火,如血,如茶。 栀子愣在那,迷惑地注视着,彼岸花不是长在地狱的吗?这里怎么会有,茂密丛林中,一只巨大的公狼也驻了足,通过树枝的闷隔,望着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她找了他整整一夜,他却也跟随在她身后整整一夜。值得庆幸的是,今晚他的兽性并没有发作。 栀子看到,彼岸花中间,屹立着一块平滑的巨石,她便走了过去,坐在巨石上,环视着四周的赤红色景象。山风吹动了她雪白的衣裳,裙裙飘枫,在红色的彼岸花中是如此的显日。渐渐她,天边万道光芒喷薄而出,映照在波岸花上,到处一片妖艳。 栀子嘴角欲戳往上翘起,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对着真后的人讲:“彼岸花,花开一千车,花落一千车,花开时叶巳落尽,叶长出时花却调谢,本是同根生,却生生世世永不湘见。情不为目果,练注定生死。不能相见又何妨,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对方在彼此的心中保留著不可替代的位置,便已足矣!彼岸花看似可悲,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其实也是幸福的。 接着,栀子起身,站立在巨石上,高声呐喊:“熙,你和我也许今生注定要受尽磨难,彼岸花的故事虽然唯美,不过栀子不想做彼岸花,栀子要与你永远在一起!我不相信命运,我相信人定胜天!朝阳把她苍白的面颊染上醉人的红晕,扰如阳光般徇丽动人! 就在这一剩,茂密丛林中的那只巨大公狼,周身射放出灼热的金光,渐渐地光影将它包国住,它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射出,让他不受腔制地直起身子,最后光影消失。 萧御熙惊喜逝动他看着自己,看着恢复了人形的自己,深深她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仰头嘶叫了起来。 声音传遍山谷,回荡在群山之中,栀子也听到了,她惊讶地转身,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阴暗的丛林中走了出来,阳光在他全真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是熙!!他回来了!!栀子顿时热泪盈眶,嘴唇微颤,定定地、胆怯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耳边暮然想起师父临走前说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原来,这是一个因果报应,康帝抓了哥哥,萧御熙变成了狼;康帝赦免了哥哥,萧御熙便恢复了人形! 萧御熙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视线牢牢地锁在栀子身上,心潮起伏。 他们彼此注视着,四目交会,眼光融合在一起,心灵的感应悸动着对方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半空中,一只雄鹰风等飞得特高,更有趣的是,一只巨大的神雕带着几只小雕围着雄鹰四下盘旋着。 皇宫首巨大的草坪上,再次怀孕的丝杰丽,生在摇蓝前,哄着江念情、江生安这对龙凤姐弟,他们即将一岁了。 惜葱巳经两岁,不但袭自了栀子的美丽,还遣传了她温柔的个性,十分地乖巧懂事,一直守在摇篮边,手中拿着一朵栀子花,逗着表弟妹。 草地中央,逍遥一手握着承儿的小手,不断摇摆;另一手亲自收缩着另外几条线。 承儿不时拖大嚷:“舅舅,再放高一点,超过雌鹰,一定要超过雄鹰!!” “想超过你皇姑姑我,再等两年吧!半个月前,南藩王郝摇旗来探望康帝,郝傲薇侦也跟来。今天,她野蛮地加入了人家的家庭之乐,还抢了雄鹰风筝来放。 “切,区区女流之辈,也配与本殿下较量?不用等两年,本殿下现在就赢你!”小小年绿的承儿,说话有模有样,不但遗传了萧御熙的英俊外表,还遣传了他的自大个性。 “好,那就休怪皇姑姑我不护幼了!”郝傲薇一边放线,一边看向旁边的人,“喂,木头人,你怎出还愣着,快过来帮忙啊。” 被称为“木头人”的毕世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眼晴依然紧紧地啊视着天空,脸上隐约透露着思念。直到郝傲薇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淡淡他仍下一句“关我什出事”,准备往回走。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是我的人,我的事就是你的事!郝傲薇急忙拉住他。原来,调皮的郝傲薇有次不小心,从村上跌下来,扭伤了脚,华世济负责替她治疗,几天相处,她竟然喜欢上了毕世济,还叫萧御熙给她赐婚。 不过华世济不同意,萧御熙便没有帮她作主。 “死女人,滚开!!伴随着一声娇喝,郝傲薇只觉得手臂一麻,接着跌坐在草地上。 “紫蓄!!真的是你?紫茜,我没有眼花?”看到这个日思夜想的熟悉人影,华世济又惊又善,激动兴奋。 “死呆子,我才离开多久,竟然背着我勾引其他女人!紫茜恕视着他。呵呵,吃醋是女人的天敌,不管多婉约的女人,一旦碰到,也变得刁蛮凹恶起来。 “喂,你干嘛推我!这时,郝傲薇巳经站了起来,她跑到紫茜面前,咸气凌人地说,”哼,我认得你!大胆刁民,竟敢对本公主动粗,信不信我立刻处死你。 “薇公生对本宫的朋去如此无理,那本宫是否也应该治你的罪?”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嗓音,栀子满带笑容,走了过来,身边跟著她的二十四孝夫君 萧御熙。 “皇姓!大家都知道,萧梆熙最爱栀子,因此郝傲薇对栀子也敬怕几分。 栀子看了看她,目光最后落在紫茜身上,“紫茜姐姐,你怎么来了?这次又是奉师父之命来人间办事? “栀子,好久不见!看着桅子幸福的样子,紫柑倍感欣慰,想起自已的日的,于是看了一眼华世济,支支吾吾他不懂如何开口。 “难道这次到来,是跟华大哥有关?栀子惠质兰心,一看就明白。 “紫茜,真的与我有关?”毕世济不顾众人在旁,一时激动,拉起紫茜的手,“到底怎么一回事,快,快告诉我。 看到华世济竟然亲自拉紫酱的手,郝傲薇眼冒妒嫉与不悦,但碍于栀子与萧御熙在旁,便不敢发作。 紫茜悄脸骤红,挣扎着想把手从他掌中脱出。可是,华世济非但不松,反而握得更紧,再次询问:“快说,你下来是否跟我有关? 紫茜沉吟一会,点了点头,“师父说你有慧根,替你争取到机会成仙,你愿意吗? 众人惊呼,华世济也微微诧异,看着紫茜,不答反问:“成仙后,是否就能跟与你在一起?” “恩!” “好,我跟你去!华世济无比坚定,或许将来不能像栀子他们那样可以跟相爱的人相厮守,但只要能经常见到紫茜,他便满足。毕竟,这样比才隔两地空相思好多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紫茜请基了他的心意,心情顿时愉悦起来了回天庭后,她才发觉,自己对他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好像是……好象是思念与牵挂。 “不行!郝傲薇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他走了我怎么办?“ “你呀?这么野蛮,叫栀子把你送去和亲好了,不如就迸到珀斯去!” “呵呵,紫茜你的这个要求恐怕无法实现。”这时,丝杰丽挺着五个月大的肚手走了过来。逍遥早已收线,小心谨慎地陪件在她身旁。 “为什么?”栀子、紫茜异口同声地问。 “我个天刚收到哥哥的来信,他,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女!本来想晚膳的时候再把这个惊喜告诉大家的,不过疯不想傲蔽公生一场欢喜一场空,只好现在说出来了。 “哈哈……听到了没有?你呀,还是继续单身吧!紫茜笑弯了腰,拉走华世济,给大家留下告辞之语,”我们先走了,大家保重!对了栀子,师父打算把下凡传达玉帝使令的任务交给我和华世济,以后,我们会经常到人间,到时再叙! 众人定定地看着他们消夫的方向,脸上既挂着对这次匆匆离别的依依不舍,又挂着对下次见面的期待! “皇姑姑,你输了!”忽然,承儿叫了一声。 郝傲薇看了看半空中仍旧翱翔的神雕,再看看躺在草地上毫无生气的大鹰,她气恼她跺了一下脚,垂头丧气地跑开。 承儿依然在欢呼着,继续挥摆手中的线;逍遥带着丝杰丽回到一对儿女身边。 萧栀熙也拥着栀子,重新来到栀子花丛前。他对栀子的爱,简直到了难以形容与滩以置信的他步,皇宫到处可见栀子花,到处可闻请幽馥郁的香气栀子偎依在萧梆熙身前,绝美的脸上尽是满足,盈盈地笑着。 萧御熙稍微伸手,在旁边摘下一朵栀子花,别在栀子如墨的秀发上,眸中蓄满浓浓的爱意。 “丫头,朕好幸福!再也没人能分开他们两个了。那天,杜卿叠了逍遥两掌后,救治不愈,一命呼哉了口萧御熙恢复人形后,也赐络杜冉一杯毒酒,让她去她狱与家人”团聚。 栀子不语,脸上的甜蜜与幸辐代替了她想说的话。 “丫头,你看,大哥(逍遥)又要当爹了,你几时才让朕重温一下当父皇的喜悦啊?” 栀子调皮一笑,说:“熙,我跟丝杰丽可是有约定的哦!” “约定?那是什么?” “她有身孕我就不能怀孕! 萧御熙一听,脸色铁青,“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照她这个速度,那你这辈子岂不是都不用怀孕了?” “承儿,惜葱,念情,生安,他们都很小,需要人照顿。丝杰丽有了身孕,照顾他们的任务就放在我身上,故我暂时不能要宝宝。 “这宫里的大群太监宫女是干什么吃的!还用着你这个皇后亲自照顾孩子?? “他们哪有我带得细心。 “不地,朕才不管那个什么约定。你想想,朕巳到而立之年,才两个孩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腾不行呢。朕决定了,从今天开始,除了朝政,就是努力她爱你,让你早日怀孕。 望着他可怜兮兮、却又坚决的样子,栀子低笑出声,“好了,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其实丝杰丽也觉得生得过于频繁,太辛苦,她决定,生完这胎起码休息几年再作考虑,所以呢,接下来轮到我们了。 “这还差不多!萧御熙按于眉开眼笑,看着眼前一片洁白,情不自禁地念出:”栀子花,清香馥郁,艳而不俗,纯浩芬芳,我永远而唯一的爱。 这时,一阵请风吹来,栀子花树跟着摇摆,落下一片片雪白的花辫。栀子娇羞她把脸藏在萧御熙宽阔的胸前,静静地享受着这永恒的幸辐…… 小说在线阅读https://www.256zww.com---256中文【lyblood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