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曾与你旧梦一场 作者:舒乔 文案: 我是苏御南在人前宠爱的继妹,却是他在人后最厌恶的女人。他说我是他人生中的一块阴影,他对我无情无义,甚至把我踩到泥地里。 他喂我吃下最甜的毒,引我还他一生的债…… 第1章 我与哥哥 婚礼举行到一半,我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来洗手间对着镜子补妆。 我拿着眉笔,却怎么画都画不顺,不由得有些烦躁。 正在此时,我透过镜子看到苏御南也从外走了进来,站到我的身边。 他身着范思哲黑色西装,眉间已有三分醉态,使平日里看起来儒雅的他多了丝痞气和轻狂,他对着镜子伸手整理领带时,手上明晃晃的钻戒无比显眼。 我侧脸,微微启齿,对他一笑,小声道贺:“哥哥,新婚快乐。” 他整理领带的手顿了顿,转身靠在大理石的洗手台池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笑了。 他伸手,把我额前的一缕发丝顺手缕到耳后,眼眸里笑意很浓:“今天嘴挺甜。” 我低眸轻笑。 他向我招手,要我过来,我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他拿起我手中的眉笔,用食指轻抬起我的下巴,为我细细的描眉。 我有些僵硬,毕竟这种事,我从没看他做过。 描完后,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还不错,是柳叶眉,没什么高难度画法,他照着我的眉形描的,但却十分细腻好看。 他轻飘飘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拿你练笔。” 酒气甚浓。 我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描完眉后我提着嫣红色的长裙,跟着他走出了洗手间。 宾客众多,在路过我和苏御南时都纷纷敬酒,苏御南商圈的人夸我好看,我恬静的一笑,小声说谢谢叔叔伯伯们。 一个秃顶的男人笑着打趣,给苏御南敬酒,一边奉承我们:“苏家妹妹这几年越发长的水灵了,不知有没有男朋友?若是没有,我这身边许多优质又多金的男人,可以介绍与苏小姐。” 苏御南笑着喝下秃顶男人敬的酒,看了我一眼,眉目含笑道:“家妹还小,刚出社会不久,要学习的东西还多,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秃顶男人附和到:“是是是,苏总说得对,怪我一心想着那些风月之事了。” 我笑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拍苏御南马屁,我不言语,因为不太会说这些交际场合之话。 商圈都知道他有我这么一个捧在手心里宠的妹妹,宠的无边,什么好的东西全送给我,上个月还从法国花三千万标回来一枚胸花,叶子是白玉雕成,为玫瑰形状,据说那枚胸花许多名媛阔太都仰慕已久,而他却送给了我。 外界赞他有气度,对继母带回来的小女儿如此之好,称他君子风范。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正是他今天要娶的女人,邓氏集团千金,邓晴。 她一看到苏御南,满眼泛光的向我们走来。 “御南你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邓晴一见到他,脸上净显小女人姿态,整个人都几乎黏在了苏御南身上,苏御南连忙哄着她,好不容易哄好,邓晴便趴在苏御南怀里不愿再起来。 苏御南闷声笑道:“也不害臊。” 他把邓晴从他怀里带出来,将我往前拉了一拉,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苏在安。” 舒乔 说: 虐宠文 第2章 天堂地狱 邓晴这才看向我,她知道我的身世,我以为像她这种千金大小姐出身的,难免会有一些瞧不起我,但是没有,她对我友好的笑了笑,端庄大气。 “嫂嫂好。”我伸出手,礼貌问好。 她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温柔的笑道:“你好,听御南提过你几次,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小美人。” 我点点头:“嫂嫂高夸了,嫂嫂才是气度不凡呢,这身婚纱衬得嫂嫂肤色雪白,站在一起和哥哥十分相配。” 邓晴对苏御南笑道:“你妹妹真会说话,是不是跟你学的。” 苏御南看了我一眼,道:“她自学成才。” 两人不咸不淡的调侃打闹了几句,我站在一旁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了。 这场婚礼,耗资巨大,是苏氏和邓氏两个企业之间的联姻,全城媒体都在报道,半个商政圈都来道贺,说两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邓晴跟我打过招呼后便挽着苏御南去了邓夫邓母那。 而我作为苏氏掌门人妹妹,也得在关键时刻学着应酬,所以我端着酒杯笑了一晚上,累到不行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转悠了几圈,实在觉得无趣,便吃了点东西,提前溜回了苏宅。 洗完澡便倒在床上睡着了,但我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情绪,也不知为什么。 凌晨一点,我突然被房门敲响之声吵醒,我心里猛地突突跳了两下。 我将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苏御南满脸阴沉的站在门外,我退后一步,心底有些慌。 我叫了一声:“你怎么……” 么字刚落音,一个趔趄就被他拖进了房,我被他狠狠的甩到了床上。 我的脑袋撞到床头,尖锐的疼痛让我暂时性失声。 接着,一个耳光迅速的落在我的脸上,我捂着脸,看着眼前满眼血丝,领带有些歪斜的苏御南,一时忘了逃跑。 我惊慌的看着现在的他,他哼笑一声,贴着我听着我的呼吸声,我被他吓得心越跳越快。 他喝了酒,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这样的他让我感到惧怕,我不断的往后退,退到墙角,无处可退的地方了,我才冷声开口。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邓晴在隔壁。” 啪! 我话还没说完,他一巴掌打上了我的脸,我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甚至感觉到了唇边的血腥味,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伤痛的嘴角。 我的自尊实在让我卑微不起来,我握着拳冷声道:“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就放过我吧,也是放过你自己。” 语音刚落,他便把我推回床上,他眼里有着暗沉的兴奋,足以让我感受到压迫,窒息。 “放过?”他掐着我的脖子,挑眉又张狂:“我放过你,谁来补偿我,嗯?” 我木木的看着他撕掉我的衣服,绷紧身体,尽量不让他得逞,但是他力气那么大,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外头突然开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这便是苏御南,人前宠我博得好名声,人后却是这般,在我眼里他就是阴狠的伪君子一个。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四年前一场事故。 第3章 车祸 母亲曾是为风尘女子,在遇到苏父之前跟了许多金主。 直到七岁时,母亲带着我和姐姐苏在心嫁入苏家,让我和姐姐一起过上了金枝玉叶般的生活。 小时候,苏御南就不大喜欢我,我总是捣乱,可我姐姐温柔娴静,很会讨人欢心,所以他更爱带着我姐姐一起玩。 不过我那时候小,并不介意。 但好景不长,在我十六岁时的一天,苏家上下噼里啪啦一顿怒吼,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我母亲那天似若癫狂,和我姐姐还有苏父三人撕打在一起,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 我吓呆了。 最后,我母亲扭伤了脚,在管家们的极力劝阻之下这场闹剧才停止,但在将母亲送去医院,他们在路上又起了争执,然后导致了一场车祸,车里的三人无一生还。 苏御南在这场事发后性情大变,起初他只是冷着我,之后变本加厉的指挥我做各种事情,并且开始对我在精神上,身体上有着相对应的折磨,甚至羞辱。 后来我长大一些了,从仆人的闲言碎语中才慢慢得知,那日我母亲抓到了姐姐和他父亲在房内苟且,所以才引发了那样了悲剧。 这样的事,说出去不耻,不伦。 苏御南在他们死后接手苏氏,迅速封锁所有有关于当天事故的一切流言蜚语与猜想,以他向来狠辣的手段将苏氏经济集团治理的跟苏父生前一样好,在他越来越成熟之时,甚至冒险投资了几家外股,让苏家资产翻了好几倍。 他越成功,越厌恶我,觉得我是一个他人生阴影的存在,看到我,时时刻刻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觉得我一家子都是下贱东西,他只能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我成了他私有物品,他不许我交男朋友,每晚,他都和我这样度过。 每每和他呼吸交融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都不是情,没有一丝情,他抓着我的头发,疯狂而又沉沦。 我眼泪一滴滴的留下,身上无处新伤旧伤夹杂在一起,无一不是他添的,他是我的噩梦。 我怕他,人前我们可以演一对相亲相敬的兄妹,人后确实恨不得把对方杀死。 他终于动作完,见我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他伸出手,缓缓的触及着我的皮肤上的新旧伤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手摁在我的皮肤上,疼痛无比,我紧紧握拳,声音嘶哑,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御南见我像只死鱼一般,便开口道:“以后的日子,在邓晴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我无力的看着他,好久,好久,才问出一句:“我们,是不是要永远这样下去?” 他抚着我的脸,抚着刚刚打过我的那块地方。 像是不忍,又想是陷入了回忆。 “怎么?你不愿意吗?在心……” 我任由他胡乱的吻着我,我的眼泪湿了满脸,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姐姐的名字。 他是个疯子。 他在地狱,所以要把我也拉入地狱。 我曾无数次沉溺于他在人前给我的虚假的温柔,也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会不会他结婚了,就会放过我。 但是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他终于离开我的房间,去到了邓晴和他的婚房。 我在他走后,看着窗外,随意给自己套了件衣服,看着自己满身的伤,无声的哭泣着。 我从柜子掏出我习惯吃的止痛药,一下子手颤倒出了几粒,我把它们全部把它们融到水里,然后喝了下去。 我口中苦涩的不得了,苦涩的让我只做呕。 喝完后,我觉得热,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副作用让我头昏脑胀。 本能我打开门,下了楼,走出苏宅,着了魔似的,行尸走肉。 我有些横冲直撞,已经快看不清前方的路,可依旧魔怔似的走啊走,似乎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外面灯火通明的,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踩着高跟鞋一副小资情调,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离我好远好远。 我心内生出一股悲哀,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定格在了马路中央。 虽是夜间,却依旧车水马龙。 一阵急刹猛的传来!我瞪大了瞳孔,等最后反应时已经来不及! “砰!” 第4章 怀孕 车前巨大的光亮照的我眩晕,我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后脑勺有一阵没一阵的痛,嘴边甚至有腥甜的味道。 耳边很嘈杂,车鸣声喧哗声,我脑袋疼得快爆炸。 要死了吗? 我就这么要死了吗? 我朦胧着意识,极度挣扎,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他的欺凌了,死了也罢。 可是,我才二十出头啊,怎么想起来有一点点不甘呢? 想不到我苏在安苟活二十一年,这便是我最后的结局…… 我很快没了知觉,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没有一点意识,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再醒来时,映入眼前的便是一片白茫茫。 我脑袋还是很痛,但我再环顾四周后便冷笑一声,因为我反应过来,我没死成,我在医院。 我看着悬在高出的吊瓶,连连笑了几声,笑自己的傻气,也笑自己的命大。 “这位小姐倒是新奇,走路不看路摔成这个样子,一醒来还在傻笑,莫不是摔坏了脑子?”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左侧传来,我侧头一看,便看到一个白色大褂,面容俊朗深邃的男人坐在我身边,虽身穿白衣,气场却不小,我愣愣的盯着他,一时没晃过神来。 “陆医生,我看她是真傻了。”那男人一旁的一个小护士看了我几眼,偷笑一声。 我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我,便瞪了她一眼。 小护士吐了吐舌,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然后对陆医生说:“那这里交给你了。” 我看着小护士走出病房后,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还这么活了下来,说真的,我特别想一死了之,但偏偏就是那么天不如人愿。 陆医生看我一副没缓过来的表情,他先笑了笑,说到:“好些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觉得喉咙无比干涩,浑身上下也不舒服,我想找点水喝,那陆医生看懂我的意思,便从我床头递了杯水给我。 我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后,总算嗓子好一点了,问道:“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 陆医生说:“您昏迷了半个月,不知您昏迷前是吃过什么东西,麻痹了神经,一直都是不大清醒的状态。” 我心里一震,竟然会这么久,我拼命回想着那天的情景,自己脑子也混乱了,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他给我的那种痛感。 我想了一会,随即舔了舔唇,问到:“这期间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那陆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肇事者的家人来过一趟,给你送了些水果,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我冷笑一声:“是吗?” 眉眼间的落寞还是暴露了此时的心情。 想必苏御南并不知道我发生了车祸,我也不希望他知道,在医院里也可以避开他一阵子,我和他那天。 这么想着我便安心了许多。 陆医生放了盒药在我床边,看我的眼中带着一点深意说:“肇事者会赔偿你所有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好在肇事者及时刹住了车,没造成什么多大的伤害,只是您的身上本身有许多疤痕,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每天睡前按时涂抹,按时修养,就会转好。” 我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陆医生看了我许久,不知道在打量我什么,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陆医生说:“苏小姐,还有一事。” 我问:“什么?” 陆医生思量了一会,才开口:“您怀孕了。” 第5章 孩子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但一不小心又触及到了伤口的疼痛处,疼痛让我紧皱眉头,轻哼出声。 “不可能,你是不是检查出错了!”我激动的问道。 陆医生见我如此反应,他也有些意外,先用单手摁住我的肩膀,让我稍安勿躁后,他说:“医院的检查是绝对权威性的,苏小姐得尽快转去妇科……” 陆医生嘴里还一直不停地说话,我的脑袋却只剩嗡嗡之声。 定是那日。 他大婚后,来我房间,那日我没有做安全措施,也没有紧急避孕,因为我想着一死了之。 孩子。 我曾为苏御南流过一个,在十九岁那年。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来例假了,小腹特别痛,他从外面应酬回来,拉着我进他的房间便把我拽到床上,我在他身下哭着求他放过我,他却掐着我的脸戏谑:“乖,我的好小安,别扫我的兴,不会出事的。” 他笑的好看,但在我眼里宛如撒旦,是嗜血的魔鬼! 他占据着我,脸上全是征服的快感,而我哭了一夜,嗓子都哑了,身体从来都没那么痛过,甚至我都觉得我当时体会到了什么是地狱…… 直到他尽兴,才肯放我走。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被弄得这么生不如死过。 他那天有点醉了,完事后忘记盯着我吃避孕药,而是直接进了浴室,我盯着他的背影,盯帘子后他完美的身形,我掐着自己的手,越掐越重。 我心中的仇恨像火一般燃烧,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不想再对他言听计从了。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吗,不是看重名声吗,那如果我用孩子毁掉他,拖着他跟我一起下地狱又如何? 那一次我便带着一种尝试的心态没有吃避孕药,也就是那一次,我真的怀上了。 我纯粹是为了跟他赌气才这般的,当医生真正告诉我我怀上时我心里只有害怕,我只告诉了自己的闺蜜李景,让她帮我想主意,让她先帮我瞒着苏御南。 但是苏御南还是知道了,他阴着脸,亲自送我上了手术台。 我和那个宝宝的缘分,不过两个月。 从那之后,我心便死了,也不再对他小心翼翼,他再想在我不舒服时用强,我便发了疯的跟他闹,反正不过是一张床,两个人,闹得歇斯底里,浑身是伤痕。 他是,我也是。 我们俩身上都有彼此的痕迹,齿印,抓痕,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我们也是仇人。 陆医生陪我说了会话,我请求他,先不要那么急着转去妇科,就算之后有谁来看我,也请先隐瞒我怀孕的事。 陆医生若有所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我。 之后看我一直心不在焉,便叮嘱了我几声出去了,我想着旧事,不自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黑夜了,我把手放到了肚子上,泪不自觉的就留了下来。 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该怎么处理呢?怎么就没让我一死了之。 我内心的悲观怎么也挥之不去,还没来得及多想,把目光眺向阳台处时,却模糊的寻到了一个黑影。 有点像他。 我心里一震,但又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但就在此时,黑影似乎向我走来。 我呆呆的盯着黑影看了许久,在黑暗处我们谁也看不到谁,但我能感觉到他也在看着我。 即使是如此的黑暗,我也能感觉到他焦灼的审视。 我下意识的缩到被子里。 他冷笑一声,突然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发根揪的生疼,另一只手放到我的腰间上掐了一把道:“想死对吗?” 我周身寒意立起,摇头反驳:“没有,我没有。” 他掐的越发用力,声音粗鲁蛮横,却也低哑:“我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如今弄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要我给你出医药费,当真是个败家子。” 第6章 男人留下的疤痕 他掐的我越发疼痛,我侧身想避一避,他却再次把我身体掰正,语气不大好:“动什么动!安分点!” 我被他控制在手心,咧嘴就要哭出来。 “你是我的人,你身体每一处地方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生死,也只能我来定夺,活了这么久这点道理都悟不出来么?” 他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脸,贴在我的耳边警告。 挣扎无果,我便扯起一抹笑:“我真的没想着自杀,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脑袋乱乱的,许是被你吓到了。” 苏御南哼笑一声,声线里透露着威胁和不屑,他捏着我的腰越发用力:“还跟我顶嘴啊?谁教你的?嗯?还把罪定到我头上了是么?” 随着他愈来愈用力,我脸色也愈白,痛的死死抠着被单,一字一句牵强地说:“我怎么敢,只是我好奇,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只会把我骨灰喂狗吧。” 我害怕着他,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把我扔出窗外。 但又不甘心的作出些许试探。 借着月光,我看到苏御南挑眉:“下贱的骨灰,只怕畜生也会嫌弃。” 他说完,冷笑着的把我推回床上,走出了病房。 “好妹妹,早点睡吧,明天再找你算账。” 我痛的半天动弹不得,全身酸麻。 我闭上眼睛,眼泪湿了眼眶。 真是难为他了,连夜赶过来对我进行教训,怕是存了心了让我不好过。 那一夜我睡的极不安稳,一想到他说的算账,整个人便瑟瑟发抖。 第二天我一睁眼,发现病房里不止有他,居然还有邓晴。 我缩了缩,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见我醒了,瞥了我一眼,正好撞到我抬头的视线。 他把西装穿的隽秀挺拔,眉间处有着属于他三十出头盛气凌人的痞气和轻狂,但在西装的包裹下却显得充满君子的风雅,好似一个带有强大气息的文人。 他的皮相是真的好看,就连为我换药的小护士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邓晴惊喜的笑了,边按床铃边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都担心死了,你说你这突然就音讯没了,还是李景给我们家打电话我才知道你进医院了,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邓晴温柔的关心我,我勉强的笑了一声,回答道:“让嫂嫂担心了,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我接过邓晴给我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她又说:“你哥哥知道你进医院了,今天的应酬都推掉直接过来看你了,我们都着急的不得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乱来了。” 邓晴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我的姐姐。 我已经多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我低头掩饰我自己想掉眼泪的冲动,邓晴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水杯接了过来。 “也劳烦哥哥过来看我一趟。”我冲苏御南微微笑了笑,和他在人前将表面功夫做的极好。 苏御南却看我的眼神平淡冷漠,深处似乎一把利剑,无时无刻的刺着我,挑起他整我的回忆。 他手指间玩转着一条项链,嘴角一抹讽刺,慢悠悠的陪着我演戏:“不劳烦,还好你无事。” 邓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闲聊着,接触下来我发现她是个挺开朗娇俏的女生,虽比我大将近十岁,跟苏御南同龄,但却十分有小女生气息,让男人有保护欲。 说真的,若我和苏御南没有那样一层关系,我便会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正想着,陆医生便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医院给我准备的营养餐,并且拿着涂抹我身上伤口的药。 我身上新伤旧伤几十处,当我解开外衣露出胳膊时,邓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我胳膊上可怖的伤口,满脸心疼:“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小型擦伤车祸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连忙挡住,道:“没什么。” 这越挡便是越有问题,邓晴力度比我大一点,想看清我的伤口,我只得由着她在大家的眼光下暴露,这一道道伤口就像是我身心上永远的伤疤。 “我来帮你擦吧。”邓晴皱眉,十分心疼,便自告奋勇的拿起膏药,小心翼翼的在我手臂上涂抹,边涂还边替我愤愤不平:“小安,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别被别人欺负了。” 我心有些凉:“有些反抗是没有用的。” 邓晴握了握我另一只手,道:“你如果在外面受欺负了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股暖意:“嗯。” 邓晴细细的看着那些疤痕,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嫂嫂,这是男人留下的吧。” 第7章 厮打 我浅笑了一声,不动声色道:“嫂嫂说笑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邓晴直摇头,说:“你说这话我可不信,你这么漂亮,难道没有男生追你?” 即使有,我哪敢啊。 “我哥哥从小到大都不准我交男朋友,他对我的占有欲挺强的。”我笑了笑,动了动小心思的回答道。 邓晴眼眸里好似闪过了一丝别样,她道:“御南这么宠妹妹,以后也会为我吃醋吗?” 苏御南笑了一声,略过我的眼眸有些许深意:“你也要跟在安一般小孩子心性?” 邓晴笑闹着与他打闹了一番,也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在帮我擦完药后将陆医生给我端过来的营养餐打开,看到里面的菜色后却皱起了眉头。 “这少汤少油的,一看就让人没食欲,不如这样,我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煮了粥,不如你尝尝?”邓晴说这,便要去拿粥,却看了半天没找到,一拍脑袋:“哎呀我忘在车上了,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拿。” 苏御南宠溺的点了下邓晴的鼻尖:“这么大的人了,忘性还这么大。” 邓不好意思的笑笑,对苏御南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说:“你还怪我,还不是你开车太快了我惊魂未定的所以才忘了。对了,在安,你一定要尝尝,可好喝了。” 说罢,她还撒娇的瞪了苏御南一眼,便拿起包下了楼,护士们和陆医生相继离开了病房里。 病房里只剩我和苏御南。 我跟他对视三秒后,他走到我床边像拎东西一样把我拎起来,我疼的大叫,泪花都要出来,他三两下把我的衣服褪去,触碰着我身上的伤疤。 我死死抵着他,满脸倔强:“你疯了,这里是医院,有摄像头。” 苏御南目光慢慢变得寒冽:“你少在邓晴面前油嘴滑舌。” 他有意无意的碰捏着我受伤的地方,我忍着痛,拼命挣扎,昨天半夜我好半天才缓过来,今天我可不想再这般痛苦了。 我疼的眼泪星子都要出来,还要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苏御南的手越来越往上,我有些急了,拼命抗拒他。 他却像惩罚着我一般,不断的挑弄着我的伤口,我被他弄的痛到呲牙咧嘴,却只能忍着。 低呼一声,却被他捂住嘴。 他眼中有威胁,我最怕的那种威胁。 他不喜欢我叫出声,不论做什么,我的身体却越来越承受不了他给的压力,没有一个发泄口,我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却享受我这样的挣扎,在地狱里徘徊的模样。 我侧脸,不经意的瞄到桌台上的水果刀,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会不会痛,当这把刀刺进他肉体的时候。 他会不会停止现在这种疯狂的动作。 我强忍着想发颤的牙齿,说道:“适可而止吧,你这样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耻吗?会遭天谴的。” 我越骂他,他脸上越是残忍的兴奋的笑意,手不费劲的从抱着我改为抓起我的头发,暴戾道:“无耻?这么多年了,看来你还没有习惯我的无耻啊,那我现在继续让你习惯习惯,以后这种事还多得是呢。” 他说完便用力的把我甩到床上,我下意识的捂住肚子,但还是没抵得过一阵疼痛,我低呼一声,咬着唇,感受到自己在冒汗。 他松了领带,用它轻松的绑住我的手腕,举高至床顶,捏住我下巴笑的狂妄:“我们在这里试试,应该会很刺激吧。” 第8章 你和你姐姐一样 我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轻颤,我羞愤的骂他,放软嗓音哀求,都一点用都没有。 他笑着,像是真钉截铁的,要在这里把我办了。 “看那里,摄像头就在那里。”他突然挑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视线转向右上方,我越是不安与羞愤,他越是笑道:“我不妨告诉你,你姐姐的当年表情跟你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心里的那个疑影终于被证实。 他们真的有过肌肤之亲。 我的心里突然被一阵赤裸裸的恐惧填满,眼前这个男人,太过于恐怖,他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苏御南似乎很满意我脸上的表情,伸出手细细抚着我的脸庞,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停留在我的脖颈处,他说:“你真是像极了你的姐姐,一样的美丽动人,令人心醉,不过你又和她不同,她十分听我的话,就连在床上,也是心甘情愿,你却一点都不乖……” 言语的刺激让我再也忍受不了,正是此时,我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握住刀尖从背后刺入他的手臂。 可就在我的刀尖正要刺入时,苏御南脸色突然一变,我的手肘被猛地撞了一下,这股力量将我弄得生疼,刹那间,那把水果刀已经转移到了苏御南手上。 我的身体被他摁在床上,他冷笑了一声,将刀拿在手上细细看了几秒:“长本事了啊,学会偷袭我了?” 我吓得一言不发,僵在床上不敢动。 他将水果刀慢慢移到我的脸颊处,用刀身贴上我的皮肤,刀尖挨上我的脸颊,我屏住呼吸,感受到刀的冰凉,冷汗都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表面依然硬着头皮,冷着声音问。 他握着刀柄,我紧盯着刀尖。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要干什么?”苏御南似乎在威胁我,我不说话,刀向着我脸的力度就更重一分。 我牙齿开始打颤:“我就是拿在手上,我又没割你,你这么激动……” 他讽刺道:“想杀我,也先选把好武器,你认为这把刀子能做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被他直直的打断,他看透了我,一切辩解都特别无力。 苏御南阴着脸,附身咬住我的耳垂,把刀渐渐向下,抵住我的喉咙,我的心快蹦到嗓子眼—— 我的生死现在就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空气中有种窒息般的紧张。 我只要他稍稍一用力,我马上就会命丧黄泉。 我这么一想,虽然脸上还是硬撑着,但因为生理原因,眼泪瞬间就留下来了。 几天前我还想死,可现在突然想好好活着。 我这么年轻,何况我肚子里还多了一个生命。 苏御南眼眸深沉,我读不懂他的情绪。 他冷笑:“怕了吗?” 我不说话,撇过头,死死不屈服。 他道:“如果怕了,那以后就乖乖听我话,以后再敢动不动去自杀,我就把你全身弄残,让你下不了床,看你拿什么方式自杀。” 他抬起我的脸,看我依旧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气了,刀尖更重一分。 我怕死,很怕死,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我假装屈服,知道现在再怎么恨他,也不能跟他硬碰硬:“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闹自杀了。” 我一声哭的比一声高,他也被我气着了。 他粗暴的将我的泪水一滴滴抹去,他力道大,我被他捏的生疼,他说:“这就对了,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着去死,你要哪天死了,我连葬礼都不会给你办,直接把你的死尸跟你家人的一起丢到荒山野岭的地方去。” 他每一次侮辱我的家人,我实在挂不住脸,一言不发,他耐不住,掐着我问:“听懂了吗。” 我才沙哑着嗓子,瘪着嘴,看着他,说:“我知道了,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他嗯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脸,说:“这就对了。” 我心里暗骂了他一百遍王八蛋。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病房里我和他的生死纠葛,我心里更紧,苏御南却不慌不忙把被子拢上来将发抖的我盖住,还理了理被我抓的有些褶皱了的衣袖,说道:“进。” 是陆医生走了进来。 第9章 假意 陆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药。 因为我的病房太久没有来过人,看到苏御南,他倒是愣了一下。 我低下头,不言语,陆医生作为医者,礼貌的跟他问了句好,道:“请问是苏小姐的家属吗?” 苏御南点头,算是算是冷淡回应了,陆医生见状,便将那些药物都放到了桌上,道:“苏小姐的外伤倒不算很严重,只是身子内的伤口大大小小多的很,这些天你们照料的时候,一定要谨慎着,冷水不能碰,饮食也要注意忌口,特别是切记不能行房事。” 陆医生一边说,一边在单子上写着点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苏御南,苏御南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我紧紧抓着被子,倒是十分羞愧。 陆医生是医生,跟他交谈这几天我也看出他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是看到我那些伤口开始,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话向是对苏御南说的。 苏御南看了我几眼,笑道:“也怪我那天没有注意,让医生见笑了,除了身体外部的伤口,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有伤吗?” 苏御南抚着我的头发,作出满脸愧疚,关心的模样,让我心惊肉跳。 陆医生思索了一会儿,我的心口有些紧,望着他,生怕他把我有孕之事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去。 好在,陆医生只是摇摇头道:“没其他的大问题了,一切都是要注意修养就好。” 苏御南听过之后,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回家,医院比不上家里舒服,对不对。”苏御南望向我,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是个外人,一定觉得他是个无比温柔而体贴的丈夫。 可是我却在他的眼眸里却有着不可抗力。 我深深明白,他只喜欢我的顺从,听他话的模样,我低下头,一言不发,苏御南便当我默认了,只是一把抱起我,便出了医院。 我趴在他背后,悄悄的对陆医生俏皮的眨了下眼。 我偷偷一笑,以谢他帮我瞒住这件事。 陆医生一愣。 他的助理在身后替他料理之后的事情,我们刚出医院门,便迎上了刚出车门,提着粥的邓晴。 她看到我已经办理好出院手续,连忙追上来道:“小安这才醒,就回家会不会对身体不大好?” 苏御南把我放到了车后座,为我系好安全带,道:“请私人医生。” 邓晴没有多问,我心里只是有些麻木,我从小不爱去医院,因为害怕,有抵触。 苏御南便跟我请私人医生,也亏他记了这么多年。 不过从前是因为生病请的,而近两年……都是因为他给我制造的伤口。 说来讽刺。 回到久违的苏宅,我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了,不知是不是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 邓晴说要为我掌厨邓晴回到家后说要掌厨,给我做丰富的晚餐补身子,我牵强的笑着,应了一句好。 她不让我和苏御南进厨房,而是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起来,我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自在,苏御南倒是闲适得拿着一本杂志在翻阅。 我坐不住,想去厨房帮邓晴,却在经过苏御南时被他一把拉住,我条件性反射一般的将他的手挥开,并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冷笑:“这么怕我。” 我尽量放小声道:“哥哥,在这里就不要戏弄我了吧。” 我僵硬的看向他,见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害怕,所以站在原地选择不过去。 他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听话,过来。” 我慢慢走过去,他却突然起身,凑近我的背后,他的烟草味夹杂着消毒水味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我心里一紧,正以为他又要弄什么新的把戏,手上却多了一把瑞士刀。 我纳闷的看着他,他道:“喜欢用刀,下次就用这个,你若真有本事伤到我,我就放过你。” 第10章 隐楼 我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恍惚,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了书房,坐在客厅翻阅着杂志,仿佛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我看着手上那把冰凉的瑞士刀,心底冷笑一声,这男人,到底是个s,还是个m? 菜很快上桌。 邓晴做的菜十分清淡,许是为了照顾我吧,我随意吃了几口便会了房,我不敢和他们待太久,怕他们察觉我的异样。 我躺在床上,逼自己睡觉,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怎么睡都睡不着。 s市已经是深秋了,晚风很冷很冽,窗户没有关紧,一丝丝凉风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起身去玻璃窗那关了床,看到玻璃上反光的自己,不由得停住,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我拿出包里的那张孕检化验单,脸色有些发白。 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让我脑袋混乱,我甚至没有一丝处理他的时间。 我肯定是要去打掉的,这个孩子肯定不能留。 因为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是,我是很想报复他,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流传出去了,那对于他作为的名誉来说将会一落千丈。 但是他完了的同时我也完了。 苏在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报复他可以赔上自己的人了。 我闭上眼睛,思量了很久。 必须偷偷做掉。 而且不能让苏御南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这件事必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正在我出神时,门突然被打开,我吓得立马把化验单塞进包里,转身看到了站在我门口的苏御南。 我牵强的扯了一个笑,道:“哥哥怎么不敲门?” 苏御南手里有一根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时,我只能看到他虚虚实实的半张脸,瞧不清他的表情,却见他新换了一身西装,声音幽冷:“带回我要带邓晴出席一场晚宴,会叫仆人看住你,从今天起,别想着出去,当作这次闹自杀的惩罚。” 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我思量了一会,心里百般不服,却只是无比包子的说了一句:“好。” 他看了我几秒,没有说话,在烟雾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注视。 莫名其妙,我却被他盯得有些燥。 正想说什么,楼下却响起邓晴催促的声音,苏御南看了看表,没再说什么,便下了楼。 直到楼下门响,我盯着他出去,才松了一口气。 关禁闭,限自由,他对我的所有惩罚,向来说到做到。 但我知道但我今天必须得想办法出去一趟。 因为这是做掉孩子最好的时机。 可我刚走到一楼,就发现了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仆人们全部看在了一楼。 这整个苏宅都是苏御南的人。 我扯起一抹笑,说了句知道了,便回了房。 想出去,是不可能来硬的了。 我住在二楼,二楼通向后院,前门没可能,而我只能选择从后院溜出去。 跳,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我一直知道苏家有个隐藏楼梯。 这个隐藏楼梯从二楼洗漱台一直通向后院,十分长,就如隧道一般。 它是我小时候玩捉迷藏发现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进入前需要验证四位密码,我把全家人的生日试了一遍,最后发现姐姐的生日是正确密码。 楼梯里有许多暗格,暗格里藏着神秘的东西,不过那时的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有用报纸包着的,也有许多塑料袋装着的,我怕被发现,不敢去拆,而是乖乖的从楼梯里出来,躲到了别的地方。 我原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直到有一天凌晨,我悄悄晚归,正好在后院瞧见苏御南正好从楼梯里出来,我赶紧躲起来。 我瞧见,他手上拿着一支黑的发亮的枪,脸上冷漠和嗜血的让人战栗。 随即楼梯后走出来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我借着灯,看清了那个男人身上流淌着的血,沾满了苏家后院草坪。 第11章 独身前往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去走那个楼梯。 我曾以为苏家是做正经生意的,是s市建筑行业的龙头,现在也正在往其他行业扩充,三代都积累着良好的名誉,在商界从来都是清清白白。 但自从那次之后,便私下有意无意的调查过苏御南一些行径,却发现了他不是那么纯粹的商人。 他还涉及一些黑道上的东西,我不接触那些,所以说不出是什么,但总之很不干净就对了。 不过这也与我无关,他的黑道上的事,我是永远没机会插手的。 于是我没多想,我在顺利溜出后院后,直接来到了刚出院不久的那家医院的妇产科。 医院这个时间点了,妇产科人依旧很多,说不清的多。 大多数都是有丈夫陪的,有妈妈,或者婆婆陪着的孕妇,有的显怀了,面色红润,一脸幸福。 甚至还有新生儿的啼哭声,医院其实是我所较为惧怕的地方,但这里不是,妇产科总能感到有别样的温暖。 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我显得有些无助,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晃荡来晃荡去,许是看我太过于异类,一个年轻的护士倒是主动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倒是麻木的摇摇头。 她皱眉,许是工作太忙,也没有多问我什么,而是去忙别的了。 我寻了个椅子坐下,身旁正好做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没比我大几岁,抱着一个孩子在细心哄着,唱着人人都听过的摇篮曲,脸上是慈母般的笑容。 我将视线转到孩子的身上,愣愣的看着那孩子,眼睛都是眯着他,肉团一般,小手缩着,眼睛闭着,很是可爱。 小孩一直在哭,哇哇大哭,明明是那么点孩子呢,肺活量和声音却出奇的好,我见这母亲都哄了他好久了,都不见停,但她却特别有耐心,没有一丝不耐烦。 我在一旁看了太久,有些鼻酸,眼角也有莫名其妙的湿润,我回过头,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可笑。 那位年轻的母亲一偏头便注意到了我,对我友好的笑道:“看你看了许久了,你要抱抱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连忙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抱孩子。” 我宠她摆手,那位母亲却十分友好,她道:“没关系,你试试,他一边哭还一边盯着你看,许是投缘呢。” 我将目光转向那个孩子,被这位年轻的母亲说动,伸手接住了孩子,我学着她的模样,抱着孩子晃了晃,年轻女人告诉我,要我护住孩子的头,我连忙学着,那孩子咯倒是神奇的止住了哭泣,对我咯咯一笑,一点都不认生。 女人轻轻点了孩子的头,说道:“你呀,见到漂亮姐姐就不哭了,他许是喜欢你,你就多抱抱吧。” 我被孩子的笑感染,也大笑了几声说:“他真有趣?几个月了?” 女人道:“三个月了,我身子不好,一直没出院,都怪他,在肚子里的时候使劲折磨我,一点都不让我安生。”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女人便开玩笑的语气问起我:“你呢?是来做孕检的吗?” 我脱口而出:“不是,我陪我朋友来的。” 我随意扯了个谎,也不知道为什么,便不愿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女人点点头道:“也是,看你年纪似乎还很小,应该不会有孩子,你以后生孩子啊最好岁数大点在考虑,这有孩子后可磨死人了呢,我都后这么早生了。” 女人虽然在抱怨,但脸上的幸福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我和女人笑了几句,交谈甚欢,正说着,远处走来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走到女人面前坐下,递给了她一杯水,道:“孩子还在哭吗?” 第12章 百度可以查到的东西 “没有,这位小姐把他哄好了,许是投缘呢。”女人笑的温柔,看身边男人时有丝丝的爱意。 我哄着孩子,那男人长相也敦厚,礼貌的对我点头问了好,便伸手接过孩子,道:“我来抱抱。” 孩子被他小心翼翼的抱走,我看着那男人两鬓已经有些发白,手指也有许多茧子,脸上有些细纹,似乎是做些很累的工作一般,他抱孩子的动作一样的生涩和不熟悉,但哄孩子时却满脸都是柔情,生怕把孩子弄坏了。 孩子在父亲的哄抱下慢慢睡着了。 听夫妻二人说,他们是去年才来s市打工的,他们原是小县城的人,但想来这里给孩子挣个好前程,现在虽然经济拮据,却每天都过的很幸福。 并请了爸妈在家里带孩子,等孩子大一点了就亲自带。 我看着他们一家子,看了许久,直到眼角有些湿了,才想起与他们道别,慢慢走向了挂号的地方。 排队的人不多,我前面是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小的女孩,是的,只能用女孩来形容,她身边站着一个男孩。 他们高中,真的不能再多了。 女孩问男孩,会痛吗? 男孩也一脸紧张,不说话,女孩突然哭了,抽搐着肩膀蹲下,我站在她身后,想要安慰她,我有着同理心,可是却半天踌躇不懂。 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紧紧握着包,看着终于轮到了那女孩,她开始咨询,可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那医生对她说,必须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能同意流产,那女孩脸色都白了。 怎么周旋都不行,那女孩哭的惨,一边直呼我不做了,我不做了,一边逃出了医院,男孩一路跟了上去。 我很慌,在那里直发抖,我站了很久,那里面的医生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下一个?” 我和医生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来之前做好了万全的的准备,脱出口的内容却变成了:“那个,您好,我想做个b超。” “做b超在那边,这里是做无痛人流的挂号处。” 我哦了一声,连忙转身走向了别处,我转身便咬了咬舌,觉得自己窝囊。 说好的做流产,不知道自己是怕痛还是别的什么,临时便怂了。 我糊里糊涂的想,那就先做个b超看看吧,反正也算是给这个孩子最后的一份念想了,等一会做完b超,一定不能再拖了。 我下定决心后,便去做了趟b超,当那张纸拿在手中时,我触了触那张图片,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我之前一直对于怀孕,孩子两个字十分不敏感,即使知道自己有孕了,也没当回事。 许是孩子在肚子里闹的并不大吧,也从小没有这个意识。 但真真正正的看到那胎儿的雏形,我才发现自己握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原来这就是胎儿吗? 这,还是我和苏御南的孩子。 这才两个月不到,但已经可以看到胎儿的轮廓了,他会在我的肚子里慢慢长大,直到十个月后,他会成为一个新生命…… 他会像刚才那个孩子一样,会哭,会笑…… 我再想踏入人流挂号,却不知是不是脚下有铅,便是再也走不动了。 我心里竟然少了那份决绝的勇气。 方才女人哄孩子的模样,男人细心呵护孩子的模样,甚至我……第一次触及一个新生儿的模样,一幕一幕就灌在我的脑海里,突然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我和苏御南。 真的,这个想法只在我脑海里存在了一秒不到,立刻被我否决掉。 因为说起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夜风有些冷,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推开医院大门,想着要不今天算了吧,我再缓缓。 刚推门出去,便看到了陆医生从妇产科旁的资料室出来。 我觉得惊讶,便叫住了他:“陆医生?您怎么会在这?” 他看了过来,我连忙把纸张收入包里,他也讶异看到我,不过向我走了过来,道:“真是巧,苏小姐那天走的太急了,我今日正好在妇产科调了点孕妇的营养餐和平时需要注意和防范的物品,正想着什么时候寄给苏小姐,不料却在这里见到您?” 他许是不解,看到我只身一人,便如此问道。 我哦了一声,迅速的想好一套说辞,道:“我丈夫今天有事,我就是来做个b超,陆医生有心了,其实这些我百度也可以查到的,劳烦您再做一遍了。” 第13章 两人的对峙 陆医生为我拂去肩膀上的一片落叶,自然的说:“外科离妇产科不过几步的距离,下班时顺道在电脑里调动了点资料,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再给苏小姐,这不就找到了机会,所以不算太费心。” 我笑了笑,思量了一会儿才问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询问陆医生。” 他说:“苏小姐请说。” 我翻阅了那几张纸,若有所思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想流掉这一胎,会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威胁。” 我问的有些犹豫,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 我还没等陆医生说话,又笑着道:“我流过一次,如果再做手术,就是第二次。” 陆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眼眸处有些复杂和讶异。 他许是不解,不解为何我要流掉,毕竟那日在医院,我和苏御南似乎是很恩爱的模样。 他似乎没见到邓晴,自然自然而然的认为,苏御南是我的丈夫。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的素养,他并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您若是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建议您最好去医院再做一个全身检查,确保各方面身体状态无误后再做打算,不过流产之事事关重大,您最好和您的先生商量。” 我笑了笑,说了句多谢,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但陆医生把我一路送到苏家门口,我正想与他道别,到门口时却顿住了。 苏家灯火通明,苏御南的常开的一台黑色宾利正好停在外边。 我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他回来了,他居然提前回来了。 如果我现在进去,会不会被他发现,保不齐他已经发现了。 我冒出了冷汗,向后退了几步,许是看到我神色的怪异,陆医生问我:“怎么了?”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摆摆手说:“没什么,那陆医生,我先走了,晚安。” 正说着,我打算绕到后院去用出来的方式再进去,但此时正对着的大门却突然打开,我已经没有任何躲藏的时间。 从门前出来的正是苏御南。 他披着黑色的风衣,脱下西装的他更加让人有惧怕感,整个人的气息冷冽而冰凉,让我隔这么远还打了个寒颤,感到惧怕。 他看到了我和陆舒站在一起,他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那样的眼神,似乎要将我活剥生吞,我的身体开始发抖。 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我心里暗叫不妙,想着自己的死期便是今天了。 但陆医生敏锐的观察到了我和苏御南的不寻常,正要回头走,却被苏御南高声喊住:“且慢。” 陆医生停住脚步。 苏御南慢慢走出苏宅大门,走到我们面前,环着胸打量着我们,嘴角有一丝嘲讽,他对我伸出手,我不敢造次,连忙握住他的,便被他用力的拉进了怀里。 他环着我,看着陆舒,道:“这不是陆医生吗?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多谢您这么晚还送我家小安回来。” 陆舒道:“不劳烦,身为医者,这是应该的。” 苏御南笑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道:“妮子顽皮,本应该待在家的,她却不听劝,这么晚还跑出去,让我担心。” 此话虽带着宠溺,可我却听出了危险,他看我的眼神也满是冰凉。 陆舒是个聪明人,她看到我满脸惧怕,便替我说话:“苏先生,您的夫人是去医院找我拿药的,她身子羸弱,那日办理出院手续又太急,您别误会。” 陆舒字字平缓,苏御南也不似动怒模样,依旧笑了一声道,不言语。 气氛有些尴尬,我知道不能这么下去,陆舒本就是无意遇上的,不能把他扯进来。 两个男人的话虽听上去平淡,实则充满了火药味,暗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我小声对苏御南道:“我累了,想睡了,你也让陆医生走吧。” 苏御南眼眸深的我有些害怕。 许是陆医生听到我的话,他笑了一声,先告别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苏先生苏夫人,好好休息。” 苏御南道:“不送。” 目睹陆舒离开之后,苏御南便搂着我关上了门,可一到房屋里,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眼里充满凉薄。 “跟我来。”他拖着我拖到了书房,我拼命摇头却不敢反抗,怕仆人们发现。 一到书房,他将门重重锁起,便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将我锢在墙壁上,以一种别扭难受的姿势压迫着我。 他捏起我的下巴,声线严厉;“越来越有本事了?大晚上的跟男人一起回来,活腻歪了,直接跟我说一声。” 第14章 质问 我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握着包,撇开头,死活不看他。 气氛冷到了极点。 他抬手,我以为他会打我,本能的护住头,他却只是冷笑,揉了一把我的腰道:“怎么最近进了个医院还长胖了呢,我还没发觉呢?嗯?我记得我最近没动你,是被其他男人滋润的么?” 我见他没打我,便将手拿下来,小声:“我没有,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难听,我又不是你——” 他的表情变得骤然可怕,手上的力度大大加深,我的关节被他用力扭曲着,我低呼,终于咧着嘴哀求:“哥哥,你这么下去我就要骨折了。” 他戾气满身,目光却有一丝调侃:“胖了好虽然手感更好,但我却不大喜欢,小安,咱们减减肥吧,减一斤一万块,这钱赚不赚?” 他手下扭着我的手的力度更大。 我大声哭喊着:“我不要——” 他眯眼,将我的手臂一折,我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响声,他手劲如此之大,我根本不是他对手,我疼的眼泪都要出来,更加大声的哀求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出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去见陆舒他会反应那么大,平日我有几个异性同事没事也会聚聚,他或许知道,但根本不管。 他不准我谈男朋友,但是正常交友还是允许的,我不解,我和陆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他为什么会如此异常! 他将我往桌子上一推,我的手几乎脱臼般疼痛,他又要欺压上来,我却直接哇哇大叫。 他最怕我哇哇大叫,而我在关键时刻就喜欢这样。 我是想引邓晴过来,发现就发现吧,不过就是你死我活吗,苏御南都如此不要脸了,我还跟他纠结什么! 他恼了,抓住我的头发,逼我站起来,捂住我的嘴一边骂道:“给我安静点,再叫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能把你弄哑?” 他说弄哑我,我真信他的手段。 是用那玩意儿弄哑我,曾经就这样过,他让我跪着含,他喜欢也享受我屈服的模样。 这是他惩罚我的一个手段,那次我的喉咙就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我可不想再经历噩梦,于是眨巴着眼,小声含泪道:“我不会再见他了,你放过我。” 他提着我,站起来,把我压迫到墙角,我正以为他要继续使用暴力时,而他只是吻住了我,粗暴而蛮横,我急促的呼吸着,喘不过气来。 我用力挣扎他,一半是为孩子,一半是为良心。 我被他强迫了几年,之前只是独自难过,但自从他娶妻后我便有了浓浓的负罪感。 我不能再和他这样下去了,这样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可是我从前都是比较乖的,就算他用强,只要不在生理期我都会勉强配合。 但这次由于我极大的反抗,引起了他想征服我的心理,手上的力道也变得越发的大。 “你还给我玩欲擒故纵是吧?我教过你这样的花招?”他见我一直不配合他,也变得恼火起来,我撑在他胸膛上使劲摇头。 可是他就是个只顾自己快活的人渣,他挑着我道:“你最好给我放乖一点,否则我拉着你去客厅做,到时候你出声了,还是你想让邓晴看看你那般模样?” 我撇下眼,知道我自己根本反抗不过他。 他想来我行我素,在情事方面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自己舒服了便行。 我装作委屈的模样道:“哥哥,今天是我的生理期,你就放过我的身子吧,让我再修养一阵子,我一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他挑眉,捕捉到另他兴奋的字眼道:“浴血奋战也不错,好久没跟你这样玩了。” 我小声喃喃:“你还是个人吗。” 他听到,却低低笑了:“我不仅是人,还是个正常男人,你不是一直都明白的吗?” 却轻松的用腿制服住我的腿,将我压在墙上,字字句句暧昧擦边。 我羞愤无比,他见我挣扎,眼眸里却都是兴奋,他一边捂着我的嘴,一边抓着我再次细细碎碎的啃着我的脖颈。 我被他弄的全身已经不知道是哪里在痛。 我内心把所有脏话全部骂了一遍,可是全部骂不出口,憋屈的要命! 他抓着我,死命的往他身上摁,我一吸气,整个鼻腔灌满了他的味道,那曾经是让我沉沦的味道。 他的吻技太好,让我想推都推不开,我一边在心内骂自己一边被动的迎合,渐渐忘了挣扎。 理性和感性在撕扯着,我伸手想拽住他的衣服,一直在身上的包却‘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陆舒方才给我的纸张也掉落了出来。 我吓的用大力推开了他:“你走开!” 我大声喘着气! 苏御南一时没防备,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我趁机赶紧将那孕妇营养食谱表塞进包里,然后把拉链拉上。 苏御南有察觉,他哼笑一声问道:“包里是什么。” 我脑子转得飞快,而且我知道过度掩饰反而会引起怀疑,于是平了平心态,紧紧攥着包,表面却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治疗伤口的医院内部偏方。” 第15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御南不说话,我心砰砰大鼓,生怕他说要看,但他盯了我几秒,笑了一声,突然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是我的口红印。 他凝视了那口红印一会,走向洗手台利落的洗干净,才道:“既然是偏方,那就好好收着,别再掉了。” 我说:“那当然,反正你也从来不会弄这些给我。” 苏御南阴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怂的不敢再说话。 他眯眼,正要抓住我再弄我,此时楼上正好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有些惊慌失措,苏御南却收起手,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服,道:“今天先放过你,下次还有这种事,那我真会把你手臂折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被他吓到,下意识退后半步,腰撞到了桌子上,尖锐般疼痛。 “嘶。”我低呼出声。 他却哼笑一声,像是无比喜爱看到我被撞的模样,闲适的揉了揉刚才压着我身子的手,道:“你还是省省无谓的挣扎吧,安分一点。” 我呲牙咧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苏御南才逐渐正色,主动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正好迎上在门口的邓晴。 我在他身后理了理衣服,低下眉。 “怎么起来了?”苏御南搂住邓晴的肩,温柔的问道。 邓晴一见到苏御南便埋在他胸口:“我做噩梦了,醒来发现没看到你,急坏了。” “什么噩梦?”苏御南笑道,他不发怒的样子确实很好看,十分君子,但这种样子我和他独处时见的极少。 “梦到你不爱我了,你有别的女人。”她勾着苏御南的脖子,要他抱。 苏御南笑了一声,说她小孩子气,便打横把她抱起,走出了这间书房。 看都没有看落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我,但是万幸,邓晴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件事之后,我为了避开苏御南,不让他察觉我的身子有恙,能不回家就不回。 我没有别的工作,只是没事的时候在书店打工,因为从小到大学习的地方都不稳定,索性高中毕业后再没往下读。 我能不待在家尽量不回去,苏御南这些天似乎也很忙,没什么空来管我。 那件事算是不欢而散,却让我再也不敢在外边多跟男人讲一句话,我总觉得苏御南时时刻刻都在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和邓晴三天两头的去名流晚宴应酬,据说他们在外恩爱的不得了,在一次拍卖会上邓晴相中一尊送子观音,苏御南眼都不眨用三千万将它拍下。 此消息上新闻时,我还在书店整理着客人乱安放的书籍。 身旁的同事白晓看到这则新闻,一脸羡慕,扯着我的衣服犯花痴:“你看,那个苏总多帅啊,有钱多金还对自己妻子这么好,现在哪个有钱人不在外面包小三小四的?苏总这么专一的真少,要是我以后也能找到他这么好的就好了。” 另一个同事秦林说:“对啊,我也觉得,这苏总在外从来没有桃色新闻的,而且我看他看邓家千金的眼光也无比恩爱,不像是装出来的。”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苏御南的真心,我却忍不住插话:“那可不一定,现在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16章 谢主管 白晓听了我这句话,一下子不乐意了,她语气有些冲:“苏在安,我看你就是嫉妒吧,你说你和苏总同样姓苏,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啊?” 秦林也笑了几声,说道:“就是,之前还无辜矿工,老板竟然还没把你开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到下班时间了,我还得化个美美的妆去看电影呢,指不定就遇上钻石王老五了。” 其他同事笑话秦林:“你啊,就会做白日梦。” 秦林说:“做梦是向往,有追求,比某些只知道嫉妒别人的好吧?” 我不会在打工的地方说自己的身份,她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而她们排挤我的原因我也知道,一是因为我来书店来的少,她们有自己的小团体,毕竟都是二十出头,最小的刚成年,其实不太成熟,这种现象也不奇怪。 而是因为我们书店的主管对我有时候会比较关照,她们嫉妒。 平日里也就罢了,这几天我心情格外不好,她们还如此惹上门来。 我一边整理着书,面色平和声音不高不低道:“你们还是快去找你的钻石王老五吧,别在这里闲言碎语的像个菜市场大妈们一般,吵得我耳根子不清净。” 说罢,我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你说谁菜市场大妈呢?”秦林见我来者不善,冲过来便要推我。 我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把她固定一动都不能动! 我虽然力气不能跟苏御南比,但是曾经也是在他那学过不少格斗术的,对付这种小女生简直轻松。 秦林被我擒住手,抽也抽不回来,脸色都白了:“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如果对老板的抉择有什么质疑的话直接去问他,不必要在这里奚落我,知道吗?”我握着她的手。 “放开我!”她不接我茬,而是记得直甩手,甩又甩不动,脸色都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行了吧?你放开我!” 我便放开了她,她瞪了我一眼,便挽着她其他小姐妹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还是有些头疼的。 其实我真的很想低调的,但我性子本身就不是那种能忍的。 我能忍苏御南,是因为寄人篱下那么多年,而且他阴狠无比,我也不敢惹。 一年前他一个公司里的下属去一家夜总会闹事,打了他的名号把几个头牌小姐的喉咙捅得大出血,夜总会背后有官场人物,苏御南都要卖几分薄面的那种。 所以给此时给苏御南添了点小麻烦,他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人开了,再叫人去周旋夜总会之事,才平息下来。 据说此人之后在苏氏公司下跪不成还找人拉横幅,鼓动股民抛售股票,却被苏御南弄进监狱,有别的公司的老总为了讨好苏御南,还在股市动荡时协助苏氏,并且请了监狱的混子主动把那人在监狱折磨的要死不活的,苏御南完全不买账,转身就把他们公司给收购了,不留一丝情面。 苏御南手段之狠,六亲不认的事我见识过许多,这只是万分之一罢了。 说他是奸商,其实一点都不为过。 可这些人我凭什么忍? 就算怼天怼地,她们也没能耐管我吧。 而且在外就不能软,你一软,她们更加欺软怕硬。 “苏小姐,你没事吧?”一阵男声传来,好似关心的模样。 我正在出神,声音却把我拉回现实,我闻声抬头,看见我们书店的总管谢坤走过来。 他三十出头,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平时甚少来书店,今天我被人欺负之事恰巧被他看到,我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摇摇头。 “你别生气,她们那群长舌妇就这样,回头我扣她们工资。”谢主管安慰我到,我笑了一声,谢谢他的好意。 见我在收拾书籍,他便主动过来帮忙,我推脱:“现在晚了,您先回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谢主管却执意帮我收拾,说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收拾得过来,我来帮你吧。” 我心一暖,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收拾书籍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经意的摸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有些慌的收了回来,退离他几步。 好不容易整理完了,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他拿起公文包,道:“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我摇摇头笑着推脱:“不用了,我回家吃。” 他似乎不放弃:“推拖什么,你在我们这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勤勤恳恳的,不像她们那样没事偷懒,我都看在眼里,这顿饭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不用了,主管,我家里做好饭菜了,而且有门禁的,我不能太晚回去,况且做好本职工作是我应该的。” 我好歹也二十多了,又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怎么看不出这个主管对我有点意思。 我刚来书店时便是这样的,他对我殷勤的很,主动把所有事给我办好,我拒绝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还惹得一身祸。 可我不喜欢他,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得趁早断了念想。 他似乎铁了心,直接拉住我的手想牵住我,整个人还往我这边靠:“走吧,别跟我客气了,想吃什么跟我说。” 我直接甩开他,脸色有些冷了:“请您自重。” 可我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便滑到了地上,痛的直打颤,谢主管的脸却越逼越近。 第17章 你哥哥有别的女人 他想伸手拉起我,我却自己撑着起来,并把他用力推开。 我连连退后几步,紧紧抓着手前的书本。 他看了我几秒,我心里极度紧张,他却道:“好了,你不愿意与我吃饭就罢了,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谢主管理了理领带,皱着眉看着我,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苏小姐不会以为我是想要非礼你吧?”他神色不太好,一副愠怒的模样,质问着我。 我嘴巴打结,想说难道不是吗?他却又先发话:“我真的只是想对你表达感谢,算了算了,你先回家吧,你还真把我当色狼了。” 谢主管有些不耐烦了,他对我挥了挥手,似乎让我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我皱眉,觉得自己方才的感觉不会有错。 但事情却没有像我想象的方向发展,会不会镇是我被苏御南折磨多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我? 我有些懊恼,毕竟之后还要在这里工作,如果只是乌龙一场,那就尴尬了。 我理了理情绪,对他说:“抱歉,我先回家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迅速离开了书店,下意识的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 还好,还好,相安无事。 到家时,我小心翼翼的,不想惹起苏御南的注意,我的饭点基本不在家,再加上我怀孕的症状也不大明显,所以可以瞒的比较好。 这么些天了,他没有怀疑,其实我和他见面的时间也少,我们都是早出晚归,第二天我在全家起的时候就已经去打工了。 好在工作任务轻,我可以承受。 但我今晚回了苏宅,却只见邓晴一人坐在餐桌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模样。 满桌佳肴,她却没动筷子。 没有苏御南的身影。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朝她走了过去。 我叫了她一声:“嫂嫂?” 邓晴见我回来了,连忙招呼我坐下,吩咐仆人新上了碗筷。 她给我夹了菜,看了我几眼,才缓缓开口道:“小安,这些天不见你回来,都去哪里了?” 我以为她是平常的关心我,便说:“我一直在外面打工,有时候回来的晚一点,嫂嫂你已经睡了。” 邓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拿出那尊苏御南为她拍下来的送子观音,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心里浮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的邓晴很奇怪,但我仍旧面不改色:“哥哥送嫂嫂的,自然是想让嫂嫂再跟他添一男丁。” 邓晴半天没说话,只是抚着自己无名指那颗硕大的戒指,是结婚典礼上苏御南给她带上的,据说她的婚纱和戒指都是他特地在米兰给她订的,美丽又奢华。 有一点点刺眼。 邓晴压低了声音。 “可是,我总觉得你哥哥身边有别的女人——” 此番话说得我有些心惊肉跳,却笑着回答:“嫂嫂多虑了吧,哥哥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 邓晴道:“他身上,总是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不是那种应酬类的,是清香,非常好闻。” 她突然前倾,在我身上嗅了嗅,我瞬间血液凝固,一动都不敢动。 “对了,那香味跟你喷的香水有点像。” 邓晴的眼神有些怪异。 我低眉整理好情绪说:“他每天很多应酬的场合,各式各样的香水都有,指不定是男士香水呢?或许真的是你多虑了。” 她眯起眼睛,筷子在一道菜上拨来拨去,却不夹起,以示她现在心情有多么的烦躁。 我觉得我此时就像那块被她拨弄的肉片,如惊涛巨浪一般翻滚。 良久,她才开口反驳我,脸色有些不好:“不、不是,如果只是香水味我也不会说什么了,是他的背上,胳膊上,总有抓痕,女人的抓痕。” 由是再冷静,我手心也不免有些汗冒出。 邓晴说:“我前几天找了一个很有名的私家侦探去跟踪他了,据说他最近经常流连于一家名为锦绣缘的夜总会,在安,不如你晚上陪我去看看吧。” 第18章 锦绣缘 锦绣缘。 我知道这个地方,母亲曾经在这里待过,或者说,母亲就是在这里被苏御南的父亲看上的。 能进锦绣缘的男人都是上层社会权贵,而小姐被精心挑选严格培训,不是有一点小钱就可以进场子的,所以母亲才搭上那么多权贵之人,并且传闻是锦绣缘八面玲珑的交际花。不过锦绣缘的本质与一般红灯区也没有区别,一样的视女人为奴隶。 我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自己母亲曾经卑微,不被世人接受的存在。 我低头,邓晴以为我不舒服,连忙帮我顺着背:“小安,你没事吧。” 我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逼自己平静下来,一定是缓缓道:“没事。” 邓晴说道:“我还找私家侦探查过他,我的猜测绝对是有理有据的。” 邓晴说罢,从包内掏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身着红色衣服,长相甜腻而魅惑,与苏御南耳鬓厮磨,举止亲密。 且偷拍的都是一些应酬上的,是私人应酬,不在公共的地方,据邓晴说,她花了好大的价钱,费好大力才拿到。 我笑的有些牵强:“嫂嫂,你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哥哥是个很精明的人,你这么做,他未必不知道。” 这种事我见怪不怪,苏御南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但大多不过是逢场作戏,没有来真格的,不过邓晴不知道。 她就算脾气再好,也是被捧着长大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邓晴咬着唇:“可是我和他才结婚两个月啊,他怎么能就这么乱来?就算是普通应酬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 我说不出话,听了这话只觉得内心的罪恶感更重。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梦到你哥哥有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了,小安,我真的好害怕,你理解我吗?” 邓晴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慌乱,还有一丝急迫,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是要逼迫我认同她。 我一时愣住没说话,她就越来越激动:“你能不能理解我?你理不理解我作为一个妻子没安全感的心理??” 这话听起来已经有些向质问了,我内心极度心虚,总觉得她在暗指什么。 我想推掉:“嫂嫂,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 邓晴捏住我的手:“在安,你就陪我嘛,我一个人挺害怕的!那种地方那么乱,我又没去过,那个私家侦探已经查清楚了,他今天就在锦绣缘应酬,你想啊,据说那里的人都是狐狸精,能勾走人呐,我真的……” 邓晴说着说着都有些哽咽了。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就是个恶人,我被该千刀万剐。 她摇着我的手臂,竟然低声哭起来。 我对她有愧疚,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便被她拉到了锦绣缘。 s市这个城区的所有场子都是联排,许多场子都金碧辉煌,锦绣缘是最高的楼,五十七层,更加显得无比的华丽。 其实我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免有些害怕,而且邓晴着一副捉奸的模样,也让我有些害怕。 我握了握她的手,道:“嫂嫂知道哥哥具体在哪吗?” 邓晴道:“不知道,就一家一家找。” 此时的邓晴似乎褪去了那副温婉可亲的模样,面部严峻,我只得被她拉着闯进这个地方。 每间包房前都有可透视里面,邓晴从底层一直找着,我跟着她跑的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才叫她停了停。 我摆摆手说:“嫂嫂,休息一下在找吧。” 我喘着气,邓晴却一脸着急,仿佛今天不找到苏御南不罢休了,我得顾及肚子里的,她见我如此,便说:“那要不我们分头找,你去左边,我去右边,你看到他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番话,她还不等我反应便率先跑走。 我对着她的背影想喊住她,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走进左边那条通道,挨个的帮她找。 我心里打算着,就算找到了我也得提前溜,不能让苏御南看到我,不然他必定把帐算在我头上。 那我就完了。 我正想着这些事,没留心脚下的步子,一头撞上了前方一面肉墙。 “抱歉,我走太急了。”我对那个胖胖的男人略表歉意,便要离开。 他一把拽住我,打量了我一番,一脸的轻浮油腻:“撞了人就想走?” 我试着挣脱他的手臂,却被他强硬的推到了包房里:“进来玩玩嘛,小妹妹,你是新来的吧?哥哥带你尝尝这里的酒啊,你会喜欢的。” 第19章 千钧一发 “哎哟?瞧瞧,乔三上厕所便上厕所吧,还带回来一个妞?真是不得了了。” 包房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被那男人带进包房,一没留神,被撞到了沙发上,我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一抬头,瞧见眼前几个男人,皆是三四十岁模样,倒不像是商人,反而像混混,一看便知道是来这边消遣的。 我心里没由得一阵后怕,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夜总会这种地方,在廊上随便抓到一个女人,那这女人估计得归他们了。 在这里,女人没地位的。 我觉得头疼的不得了,握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软一点:“爷,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是这个场子里的小姐,你们放我走吧。” 那几个男人听到我如此说话,皆是哈哈大笑,像是在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戏弄我一般道:“不是场子里的小姐?那是什么,你说说。” “别跟她废话,妈的,她那声爷,叫的我都酥了。”乔三满脸色眯眯的看着我,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强忍着恶心,依旧软着声音:“我只是误闯了这里,请求你们手下留情,算是积德吧。” 我还没说完,那个叫做乔三的胖胖的男人男人突然看着我哈哈大笑,笑完,像拎东西一般把我拎起来,扯得我头皮发麻,他道:“我乔某活了这么些年,就不知道积德二字如何写,倒是懂得让女人如何在床上爽快,要不给这位小美人试试?” 他摸了一把我的脸,到嘴唇那,我瞬间变脸,却毫不留情的咬了他一口,用最大劲,他大叫一声,啊的把我推开! “我操你妈!你个臭婊子,别他妈不识好歹,痛死我了!”乔三使劲摔着手,嗷叫到。 我跌坐在沙发上,看准门想冲出去,却不料被另一个男人抓住手,把我拖回来,紧紧禁锢在怀里,他道:“真没想到看起来温温顺顺的,内心却是个小辣椒,乔三不喜欢小辣椒,我可喜欢,你们女人这样发脾气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 那男人声音如鸭子般难听,对着我耳朵直吹起,弄得我慎得慌。 我使劲挣扎,见不管用,一冷眼,知道来软的不行,便冷声道:“我劝你最好别动我,苏御南知道吗,锦绣缘的幕后老板之一,我是他妹妹,你们动了我,我不保证你们还能活多久。” 我尽管心里特别慌,但还是装作冷静的威胁他们,希望他们会有一点惧怕! 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搬出苏御南,因为他这个身份邓晴都未必知道,可是我知道。 苏御南在除正规生意外还有很多这种娱乐场所,但是他一般不抛头露面,而是做隐形老板,闷声发大财。 因为他在外所塑造的形象绝对是正面的,他非常看重自己的名誉。 可是那抱着我的男人却越来越放肆,笑的越来越大声:“你听听,苏御南的妹妹!那个文邹邹的商人的妹妹啊?这他妈还是个千金小姐?你说他有点小钱我信,不过他是锦绣缘的老板你可别闹了,你他妈唬谁呢?” 那男人果然不信,他说完,便将手开始解我的纽扣,想伸进衣服里,我大叫一声,他笑嘻嘻:“不知道千金小姐的味道会不会尝起来不一样呢?”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后,互相哈哈大笑,全部朝着我逼近。 我脑子里飞快想着对策,观察着包房里所有可以用来利用的武器。 可就在此时,那乔三许是发现了我的意图,抓住我的脸,固定住我的身子,不准让我再动,我愤恨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胸口燃烧着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第20章 灌酒 千钧一发之际,我从门外的窗口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不知道是不是我了眩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只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根稻草。 我正要喊出声,嘴巴却被身后的男人用力堵着,我拼命挣扎,他的手却伸进了我的衣服。 我眼睁睁的看着苏御南离去! 我紧绷身子,强忍着恶心感,使出吃奶的劲用腿狠狠踹了一下他的裆部,趁他哎哟一声,赶紧冲门外冲去,那男人捂着裆部大叫:“抓住她!” 那几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为首的乔三,用胖胖的身子轻松制服了我,我捂着肚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死咬着唇,觉得自己今天完蛋了。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传来砰的一阵巨响! 先是几个马仔进来,然后马仔身后便是那个男人。 我以往,每每见到他,只有惧怕。 此时却有着期盼,我含泪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这般狼狈的模样,眉头一紧,对马仔呵斥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动手!” 苏御南带来的马仔不是吃素的,一声令下,他们迅速把包房里的男人轻松制服起来,拳打脚踢,那招式绝对的练过很多年。 那几个人连声惨叫:“谁他妈感抓老子?” 话还没说完,苏御南伸手把我抓住,一把将我带向他,把我死死摁在他怀里,那乔三杯被制服了还想喊什么,却被苏御南阴狠的使了个眼色,我听到他对身边站着的,没动的那个马仔小声的说了一句:“带下去处理掉。” 那马仔会意,挥了挥手,那些人全被装进麻袋,被提着往前走,我看得惊心动魄,心狂跳不止。 等到那些人全部走了,苏御南便将我从怀里推开,一脸冷意。 我被他推的后腿了几步,才努力站稳。 包房里异常寂静,有种死亡来临的前兆,苏御南一言不发,只是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在远处喘气,手都在抖。 刚才那些,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再晚来一步!或者他只要没有看到我,结果就会不堪设想,我苏在安,或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想还真让人后怕…… 我看着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嘴角才多了一丝笑意,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看得我有点慌。 他并没有提刚才的事,而是问:“玛格丽特,这酒你刚才喝了吗?” 我被点名,站在角落里摇头:“我不爱喝酒。” “是吗?”苏御南哼笑一声,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缓缓走过去,他一把拉住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道:“这么多年了,我好像是没有教你喝过酒,每次名流晚宴,我都替你挡了,是不是?” 他环住我的腰身,一字一句道。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搭在我的肚子处,似乎抚了抚,这一抚弄的我一颤。 应该是无心的动作吧。 我正想着,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说:“好,好像是的。” 接着,我看着苏御南慢慢摆弄着那些洋酒。 他将那些洋酒一样兑一点,到一个杯子里,杯子里的酒颜色渐渐变浑浊,他面目平静,我却被他的举动弄的心惊肉跳。 他笑了:“想不想学喝酒?” 我死死咬唇,摸不透他此时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肯定很生气,生我乱跑的气。 他最喜欢我乖巧的模样,可我天生不乖巧。 但是我也怕他,怕他不说话,最怕他这副有气还不发的模样。 正是现在。 我抓着他的领带,说:“我这几天生理期。” “你不是生理期才过吗?”苏御南挑眉,停住了抚着我肚子的动作:“怎么又来了?” 我说不出话来了,觉得他存心要找我茬。 “嗯?我问你呢?”他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遍。 十多瓶洋酒,一瓶一点,被他兑到一个杯子里,我看着,下意识扭了扭身子,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别动!”他在我耳边呵斥一声,我立马不敢再动。 他看到我乖了,便低低笑了一声,暗沉而沙哑,别样的磁性。 “我身子有点问题,月经不调,一个月两次也是有可能的。”我看着他摇晃着那杯浑浊的洋酒,胃里直犯恶心。 “身子不好,怎么大晚上来这等地方?” 他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此处,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我踌躇了一会儿才说:“是嫂嫂听闻你来了这里,她不放心你,又害怕一个人,所以拉我一起来锦绣缘,我,我不小心被抓进来的。” 苏御南嗯了一声,似乎没有怀疑,但我眼里盯着那杯他一直在晃荡的酒,心惊肉跳。 我皱眉,明白此时若不说明情况,苏御南会弄死我的。 而邓晴是他娶回来的正妻,就算查他,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被抓进来的,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他没搭理我的话。 而是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皱眉道:“度数有点高,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我意识到不对,无意识紧抓着他的肩膀问:“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他喝了一口,便捏住我的下巴,吻住我,想要把酒渡过来。 我瞪大了瞳孔,拼命拍打着他! 第21章 不是巴不得怀上吗? 他的目光无比凌厉,吻一如既往的蛮横粗暴,丝毫没有道理可讲,我吓得使出最大的力去推开他,可一切都是徒劳! 我被他舌尖抵着,辛辣的酒慢慢渡过来……我拼命让它卡在舌后处不流进喉咙,瞌睡辛辣感越来越甚,我越来越不能支撑。 他固定住我的后脑勺,死死的把我往后压。 那一刻,我感受到喷薄而出的绝望感。 “咳咳咳……”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放开我,我大声咳嗽和喘气,把那口没吞进去的酒全数吐出来,抚着心脏直喘气。 他扳正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用指腹在我嘴角重重的一抹,道:“味道怎么样。” 我再也忍不了,破口大骂:“苏御南你这个变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不能喝这个?你这样做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他调侃我,比起我的愤怒,他语气轻松又愉快:“这不是没喝下去吗?这么激动做什么?小心对宝宝不好。” 他抱着我的手再一次抚上我的肚子,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那一刻心里却天崩地裂,吓得差点从他膝盖滑下去。 “什么宝宝,你在乱说什么?”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嘴了,死死咬唇,连忙慌乱的反驳他:“我说不能喝是因为……” “你别找这些蹩脚的理由了,你的生理期在月初,这都中旬了,而且你从小到大也并没有什么月经不调的情况,你忘了,你学生时代每个月的卫生棉都是用的我买的。”苏御南把我的头发顺到耳后,压低了声音调侃。 他眼眸里似乎没太大的愤怒,只有一丝戏弄的意味。 可我瞬间涨红了脸,想抽他一嘴巴子!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当时其实是这样的,他喜欢姐姐,相帮姐姐买许多东西,包括卫生棉。 可姐姐是那种很害羞的女孩子,不好意思收他的。 他就拖我给姐姐,可我都自己用了,还暗自欣喜省了一大笔零花钱,更可笑的是我还以为他不知道…… 没想到…… 我死抠着他的衣服,把他的衣服都抠的褶皱了。 还在想想点什么别的说辞,可苏御南那眼眸似乎能把我看穿,全是戏弄的意味。 他什么都知道。 包括我怀孕这件事,我不懂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之前在医院醒来,还是更早以前。 如果再辩解的话,显然已经十分无力。 他看到我一副焉了的模样,笑了一声。 反而抬起我的下巴,戏弄我一般,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还真是胆大,我一直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我,你却一直瞒着不说。” 我煞白着脸,不说话。 “我一直不问,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告诉我?” 我抬起头一字一句道:“不是,那日太匆忙了,刚知道消息没多久你和嫂嫂就来医院把我接回家了,我没找到机会说。” 我顿了顿,看了看他幽深的眼眸,继续说:“还有你别自作多情了,我那天去找陆舒就是为了去打掉这个孩子的!”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脸色有些略微的变差,他冷笑道:“是吗?” 我嗯了一声,沉寂了许久,想好措辞,我才抬头看向他,道:“和上次不一样,我不是故意的,那日实在是太意外了,我来不及做任何安全措施。” 他眼眸里有些深意,似乎也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 他那日心情也不好,许是娶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所以喝了酒,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事后他的悔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感觉到。 我笑了笑,笑的灿烂,鼓足精神跟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打掉这一胎的,我不会给你增加累赘。” 苏御南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消失,他揽住我腰身的手紧了紧,道:“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从前不是巴不得怀上一胎吗?” 第22章 既然怀了,就留下 他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到从前,是的,我万分厌恶手术台的冰凉。 而且试问,有哪个母亲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给打掉? 大人的不负责,也是孩子的悲剧。 这个悲剧发生过一次,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他发生第二次。 但是我哪知道,我就那么一次没做安全措施,他怎么又中了呢? 是苏御南精力旺盛,还是老天的安排,我一点也说不准。 我笑了一声,细细的理着他领带上的纹路,轻声道:“现在还能比从前吗?从前你和我男未娶女未嫁,现在人人都知道哥哥娶了一个千金大小姐,我若还不识时务,那不就是无耻到头了?” 苏御南不说话,只是默默打量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他笑着质问我:“打掉这一胎,然后呢,你觉得我就会把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放你幸福吗?” 我扯了扯嘴角,道:“哥哥无耻惯了,我也习惯了,以后你若还要我陪你睡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从了,不过哥哥最好快点给我安排流产手术,快一点流掉,我才能快一点养好身子陪你睡。” 苏御南被我激怒,他抓着我的头发,动作似乎很大但却没什么痛感,他道:“你这是在用什么跟我说话?是看我最近没管你了,所以猖狂了?嗯?” 我不咸不淡的讽刺他:“我哪敢啊,我的小命可都被你握在手里呢,你一句话,我在s市都活不下去,还不得现在好好伺候了。” 我挺直了身子跟他争论着,脸也有些红,不知是不是急的,苏御南好笑一般掐了掐我的脸,道:“虽然你伺候的最得心应手,但我身边也不缺别人,所以既然怀了,就留下。” 他依旧冰凉中透着轻浮,但我却难得的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但我马上反应过来那不是温柔,是包裹着糖的外衣,底下是剧毒。 “你他妈没吃错药吧?”我声音有些颤抖。 他却揉了揉眉,冷笑道:“给我生孩子,不乐意?” 我把手放下,满脸不可置信:“这是私生子,苏御南,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没名没份一辈子!你乐意我可不乐意,除非你能给他名分,不然你在跟我说什么笑话?” 他听了我的话沉了脸色:“你在得寸进尺的跟我要名分?” 我觉得他今天简直可笑,便抓着他的领子道:“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你给的名分了,但是我孩子不能灭有!名分是个多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不能给我的孩子,就让我把孩子打了!就明天,无痛人流!” 我激动的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有些喘,他静静地看着我,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从他的西装上扯下来,但没有去我的话反驳。 我突然觉得此刻的苏御南,有哪里不一样。 我有点害怕触及他的视线,于是慌乱的移开,他却把我按进怀里。 “如果我可以把你们保护好呢?”我在他的怀里无比躁动,他有些不耐,摁了几下都被我挣脱,便低语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愣住了,说真的,我不知道是我耳朵听错了,还是他喝错了药。 可是我马上反应过来,并觉得其中不简单,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怀了孩子不舍得打掉,被他送去手术台后为逝去的孩子哭了几天几夜苏在安了。 他这么精于算计,又正壮年,若真想要孩子,为何不和邓晴生? 可别说他对邓晴没感情所以不生,他向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他和邓家结婚就是在前段时间苏氏的经济有些动荡,因为苏御南接手公司后,爱炒外汇,且做这个风险特别的大,就算是平日里投资眼光十分准的他,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和邓家联姻,把苏氏一些不足的地方迅速弥补上了,短时间内股票一路上升。 他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更别说这个。 我想不通,便问他:“为什么?” 他将我摁在怀里,道:“叫你留下孩子就留下,省的你成天不安分想着去使媚勾引男人,至少大着肚子会让你不方便,也逃不掉。” 我牙齿有些发颤,我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着逃,你也觉得你对我太差了吗?” 他眼眸逐渐变得阴冷,充满愠怒。 我还是有些怕他发怒,身体微微瑟缩,今天我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 良久,他捏着我的下颚,让我仰视他,只是他残忍一笑,带着威胁:“总之你听好,这一胎我不准你打,你给我好好养着,这是命令。” 说罢,在我下颚落下重重一咬。 第23章 哥哥没跟你说? 我被他完好的送回了家,自那以后,他把私人医生直接请到家里来照料我。 他将我的通讯设备全部收掉,隔绝我和外界一切的联系。 我之后问他,为什么从前不准我留孩子,现在准了。 他不回答我,只是叫我听他话,我冷笑一声,觉得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其实是离不开我的,不管是离不开我的身子也好,心也好,他只是放不下对我的仇恨。 我有时会这么想,但每天看他和邓晴做戏做的那么好,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苏御南把那天在锦绣缘的事情瞒的不透风,出了经常照料我的小陶,和跟我亲近的仆人知道,其他人一点也不知晓。 不过就算是知晓也无所谓,这栋房子都是他的人。 他还是照常上班,早出晚归,还带着邓晴出去蜜月了一趟,似乎一切都没变,我在家养胎,在他度蜜月那些天反应越发的大了。 孕吐,吃不进东西,私人医生换着法子为我改善东西,我却是吃什么吐什么。 之前我完全没有这种反应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小陶看着我日渐消瘦,急着想给在外度蜜月的苏御南打电话,要他回来,却被我拦住了。 我脸色苍白,道:“其实就这么流了也未尝不好。”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是心病。 我良心有愧,我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存在的不合理,我天天做噩梦,梦到的是母亲怪我,指责我。 她说,小安,你怎么能当第三者,走我的老路。 我每天都做着同样的梦,同样的被吓醒。 我每天都在道德中盘旋,痛苦中挣扎。 更可笑的是,苏御南他还给我送了一对耳环,纯银的,华贵无比,小陶看到了都十分替我兴奋,而我闭上眼睛,说你喜欢你就拿走吧。 小陶摆摆手:“小姐别开我玩笑了。” 他关我,我怀着孕,也不能再从那条隐藏楼梯出去了,只能一日一日在床上躺着,有时候我问小陶:“你说,他为什么要我留下这个孩子。” 小陶在苏家做事很多年了,见证苏家大大小小的事,也知道我和他人前人后的两种相处方式,她道:“先生其实放不下小姐,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卡,所以才会矛盾吧,孩子是他的骨肉,自然不舍得打掉” 我冷冷一笑,不发话。 有一天我一醒来,苏御南便坐在了我的床边,我声音嘶哑的很,问了他一句:“你回来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质问我:“容医生说,你没有好好吃饭是吗?” 我撇开头:“吃不进。” 他见我怀了孕,脾气也硬气起来,也不是拿我没办法,直接接过小陶手里的那碗东西,开始喂我。 而我直接打翻了吐掉,全部弄到他的西装上。 他举起巴掌对着我的脸就要打下来,我用手捂住脸,习惯性的缩在被子里。 可他的巴掌却没有落下。 而是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掷,语气阴冷:“惯你几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存心给我找事?” 我撇开脸,冷笑一声:“不敢,你日理万机,我哪敢惹你不快。” 他眯起眼,打量我几眼,声线阴戾:“你说话少给我刻意带刺,自己起来把东西吃了,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我他警告之声微微提高。 我心中没有一丝畏惧,而是直接坐起来把那碗东西扫到地上。 他盯着那碗汤几秒,旁边的小陶哎呀一声:“这是先生亲手熬的……” 小陶话说一半,被苏御南阴狠的眼光打断,吓得噤声。 他我态度还如此恶劣,一下子恼了,粗鲁的拽起我便把我拽到了二楼的一间幽闭室内,扯起我的衣服便迫使我跪下。 我膝盖吃痛,咧了咧嘴,被他摁在地上。 他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眼眸里全是寒光:“说说,错了吗?” 我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他冷笑:“觉得自己没错,就继续跪着,跪到觉得自己错了为止,喜欢犟是吧?那就犟到饿死为止!” 他说完这话,便在我身旁等了一会儿,像是等我服软,可我依旧一副面无表情,无所畏惧的模样。 苏御南连连冷笑几声,直接出了这间房门,并吩咐仆人都不许进来。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心内那莫名的烦躁很可笑。 我一直跪到了深夜,滴水未进,李助理和小陶都偷偷来看过我,给我送东西,都被我拒绝掉了。 我脑子越来越昏沉,肚子越来越饿,直到四肢无力…… 直到整整两个夜晚…… 门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声。 急促的,犹疑的,分不清是谁的,因为我意识越来越不清楚…… 直到终于昏倒过去。 醒来时却是在自己床上,对于我如何回到自己床上的,仆人们一言不发,我便心里有了数。 但看着我心情还是越来越不好,吃也不愿吃,要打吊针进去,人还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小陶也急了。 她边为我处理着膝盖上的伤口,便劝我服软。 “小姐,你如此和先生倔着,他也不好过的,听李助理说,他这几日公事都有些看不进去。” 小陶劝说许久,我都无动于衷,她也拿我没办法。 因为心里总是憋屈啊,没完没了的服软,没完没了的妥协…… 什么时候是个头…… 邓晴今日回来的早,不知为何,一回来便直接进了我的房。 小陶想拦住她:“夫人,小姐这些天身子都不适,您让她好好休息吧。” 邓晴似乎铁了心要进来:“就是身子不好,所以我才来看看。”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开始有些谎,但还是说了一句:“让夫人进来吧。” 小陶不安的看了我们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邓晴进了我的屋子,我掩了掩被子,因为我瘦,再加上才两个多月,并不显怀。 但邓晴见了我,还是吃了一惊:“小安,你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 我笑了笑,其实邓晴会来我房间看我我一点也不意外,所以我每天都会化一点淡妆,气色已经比之前好很多。 我扯起个牵强的笑,说:“哥哥没告诉你吗?那天我在锦绣缘的事?” 第24章 真相 邓晴点点头:“我知道。” 我皱眉。 她看了我几眼,道:“都怪我,听说你那天在锦绣缘误闯了包房,还被灌了酒,我倒是顺利找到御南了,他也没有跟别的女人待在一起,而是正经的谈生意,我之后马上想到联络你,可却突然联络不上了,我跟御南说把你也带来了,他脸色突然就变了,联络了老鸨调监控,然后把你找到的。” 呵,居然是这样么。 我嘲讽的笑了笑,却见邓晴垂下眼眸,道:“是我不好,御南这些天一直冷着我,就连蜜月也是像完成任务一般,我不该带你去那种场合的,听御南说,你当天都去医院洗胃了,我没想到也不该乱怀疑他。” 苏御南真是能把谎言编的一丝不漏。 洗胃?亏他想得出。 但听了邓晴的此番解释,突然有点让我于心不忍。 我闭了闭眸,道:“嫂嫂,哥哥没有冷你,只是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好罢了,他对我也是如此。” 她怪异的摇摇头,道:“不是,他不是这些天每天晚上都陪着你吗?就连他公司的文件也都搬到你这里来了,你们这种关系真是好的都让我有点羡慕。”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话越往后讲,似乎越有深意,连脸色都变复杂了。 我讪笑一声:“兄妹再亲也比不过夫妻,嫂嫂真是会说笑。” 之后,邓晴转移话题,让我好好修养身子,跟我闲聊了几句便回了房间。 当晚,苏御南又再次来到了我的房间,虽然我和他闹的一点都不愉快,但他还是会习惯性的问我今天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每次仆人说道我不爱吃饭,他还是会喂我。 但是不会有一点耐心,我吃了吐,他就再喂,一直喂,喂到我不吐为止,小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说请医生会不会好一点,但苏御南冷笑道:“她不是吃不下,是矫情,跟我耍脾气。” 我被苏御南识破,脸色发白。 某天晚上,苏御南又在折磨我时,小陶便敲了敲门。 苏御南说了一句进。 她说:“先生,夫人请您今晚去她房里,说是有事同你商量。” 这些天苏御南因为工作的事忙,还有照料我,倒不常去邓晴那儿了。 苏御南淡淡的看了小陶一眼,道:“你转达夫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陶有些为难,不过苏御南的话她也不敢反驳,而是提点了一句:“先生,您还是准备着吧,我听说老夫人和老先生明天来拜访。” 邓晴的父亲。 邓氏集团的老董事长,s市水利环保公司,总公司价值百亿,在全国都驻扎了子公司,虽主攻的领域不同,且没有苏氏资历深,但都是龙头企业,且是特别具有发展前景的公司。 邓晴的身世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端端的邓晴的父亲为什么要来? 回想邓晴找我的谈话,我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或许知道点什么,她或许察觉我我和苏御南的不寻常。 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无比可怕。 “你去看看她吧,她前几天来找过我一趟,似乎心情不大好。”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自己的负罪感更重了一层。 苏御南顾及着什么,看了我几眼,抚了抚我的头,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整个人无力又消沉,脑袋里只有不安,我闭了闭眼,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他曾让我打掉孩子,我就打,如今他要我留下这一胎,我就留下吗? 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我算什么呢。 一切不过是来源于他的占有欲罢了。 我望着窗外,思量了很久,深夜才睡着。 舒乔 说: 谢谢推荐票以及钻石 第25章 拆穿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小陶叫醒,她似乎有些急促。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柔声道:“小姐,先生让您换一身正装,跟他一起去雅阁吃饭。” 我皱眉,道:“叫我一起?” 小陶看着我一身伤口,说:“是。” 小陶压低了声音:“先生说了,邓家说想见见您,他不好驳面子,您也最好出席。先生说现在是冬天,穿着厚衣服,看不出什么的。” 我冷笑一声,没有跟他对着来,而是便换上小陶给我准备的衣服,化了个稍微看上去精致一点的妆,出了门。 我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这是我怀着孕身,第一次出门。 苏御南和邓晴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两辆黑色宾利,我一台,邓晴与苏御南一台,邓晴穿着水蓝色丝质面料的裙子,打扮温婉大方,依偎在苏御南身边,娇俏与端庄并在,苏御南身着黑色西装,黑色极衬他,男人穿黑色稳重,却未必出挑,他不一样,他皮囊还白净,邓晴依偎在他身边似乎说了什么,我见他浅笑一声,眉目间透出一股痞劲,无比好看。 想必昨天一晚上,邓晴已经把苏御南哄好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站在一起,真的十分相配。 我低笑了一声,向他们走过去。 “哥哥,嫂嫂,早。” 邓晴见到我,连忙握住我的手,问我休息的好不好。 回想起邓晴对我说的那些颇有深意的话,我其实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尴尬,不过她似乎都给忘了一般。 “小安,你今天这件衣服特别好看。”邓晴拍了拍我的手,看着我的墨绿色皮草裙,毫不留余力的赞叹着。 我笑了笑,没说话,她也好看,但让我违心说一些奉承的话,我还是学不会。 苏御南只是淡淡打量了我一番,道:“上车吧。” 他都知道,知道邓晴的假意,我们三人都在演戏,彼此不拆穿。 车子很快到了雅阁,雅阁是一家私人会所,苏家名下的场子,不对普通老百姓开放,是苏家内部的场地,服务员却是一等一挑选的,进了内部,服务员便道:“邓总已经到了。” 我看了眼邓晴,看出她似乎有些激动,也是,太久没回娘家的缘故。 进了包房后,邓晴见到父母,跟他们拥抱完,便落了座,苏御南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也带着我坐下,邓利和邓太太拿起茶壶,亲自准备为苏御南沏茶,苏御南皱眉,连忙起身接过茶壶,道:“父亲请坐,还是我来吧。” 邓父五十来岁,头发有些泛白,脸却瘦,带着眼镜却藏不住眼中的精明,目光扫视到我时,我微微一怔,被他盯着不舒服的,但还是礼貌性的对他点点头。 邓母打扮的雍容华贵,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 我瞧见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相貌正,看上去也高大,只是我没见过,不知道是谁。 苏御南为他们倒完茶,也为我倒了一杯,他的指尖在收的时候触碰到了我的,让我整个人一颤,有些紧张。 不知是不是邓母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她笑着说:“御南,原来这就是传闻中你的妹妹,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生的确实可人,从前老是听到别人提起你,如今总算一睹真容了。” 她的话让我握紧茶杯,手心有些出汗。 豪门阔太,聚在一起最喜欢讨论八卦,上至哪个七十多岁的老总娶了哪个小姑娘,下至哪家的公子爷泡了哪家名媛,我的身世,我有一个做风尘的母亲,邓家肯定知道。 毕竟当年母亲嫁入苏家时,轰动半个s市,这些年我虽不高调,也从不打着苏家小姐的名号在外做什么,但保不齐苏御南在某个风月场所整我的时候被别人所看到,然后留下话柄。 豪门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身处这才知道皮下有多肮脏。 “伯母说笑了,您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肤质极好,叫您伯母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向您讨教护肤之道呢,哪敢受您如此高夸。” 奉承的话我也会,只不过不爱罢了,邓母挑眉,跟我谈笑了几句,我说完这番话,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碧螺春。 良久,苏父开口问苏御南:“近来公司进展的可顺利?” 苏御南道低眸看着杯内的碧水,道:“陈氏收购后资产翻了几倍,不过几个高层正在为争夺股权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倒是不太好平息。” 苏父点了点头:“御南,你年纪轻轻却有魄力,我相信你能摆平,公司的事我想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上次你委托我收的那一批军火——” 苏父说到这时,话止了止,瞧了一下苏御南,苏御南眼波不惊,像是在等他说完。 “前天在a港口被警察拦住了,需要花点精力去打通,我正要赶过去时,却被我太太拦住,说是女儿打电话来了。” 苏父饮了一口茶,继续说:“我这个女儿在家顽皮任性,却因为爱慕苏总您,所以结婚前在家说要做个贤妻良母,嫁进去后就没往家里来过电话,我还以为苏总把她照顾的很好,但那日太太却跟我说,我们小晴是哭着打电话回来的。” 苏御南转着茶杯的手指止住。 苏父道:“了解后才知道,我本以为是苏总在外有些贪恋外边的花花草草,我便劝小晴,说这个正常,但小晴却把这个寄到了家中。” 苏父敲了敲桌面,苏母便将一叠照片拿了出来。 我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照片内是我和苏御南,在夜总会撕扯暧昧的场景。 曾有一夜,他整我,他整完还把我抱起来,在沙发上要了我。 照片下,还有一张我的孕检化验单,有着阳性的盖章。 第26章 逼迫 化验单的日期正是在两个月以前,上面写着我的大名,便是铁证如山。 当天我做完检查就把它撕碎了,除非她早就看出来,而且早就想到去查我。 而且就算医院在化验单上出了纰漏,那么照片呢?照片她是怎么弄到的?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和苏御南的私照,她这么弄,不就等于跟苏御南撕破脸皮吗? 我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去看苏御南的表情,苏御南似乎盯着那叠东西许久,突然讽刺一笑。 “这照片我都不曾有,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碧螺春一饮而尽。 “砰!” 正在此时,圆桌上传来巨响,我一震,看到邓父暴怒,青筋皱起,严声呵斥道:“苏总还可以笑出来,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可笑不出来,我从没看过小晴在电话里哭的那么伤心过。男人在外把女人当调剂品我可以理解,但苏总这么做是不是过火了?这才结婚两个月!若是苏总还顾及我一个薄面的话,就与你这个野妹妹断了来往!” 这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面,我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与自家继妹有不正当的关系,这传出去多大的丑事,而我就像被人一层层剥了皮,将最丑陋的一面曝光在大家面前。 邓晴坐在邓父身边,阴阴的看了我一眼。 恶毒,仇恨,嫉妒,报复后的爽快。 是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段位,她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我就说,就算苏御南隐瞒的再好,她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女人的直觉通常可是最准的。 或许,她早就有察觉了,然后昨天来我房间里,不过是对我的一通试探罢了。 真是可怕。 而我佩服的是此时的苏御南还能笑出声,他放下茶杯,不急不缓的摩挲着茶杯旁的纹路,道:“父亲此言差矣,第一,这照片模糊不清,一看就是有心人偷拍。还不知有没有做过处理,来选择有心污蔑。至于这张化验单——” 苏御南哼笑一声,像是及其不屑:“凭一张化验单就说小安怀孕是不是太早了?现在科技多么发达,假作一张纸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父亲切勿动怒,若您还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小安去医院检查,让父亲亲自看结果。” 苏父被苏御南堵得无话可说,他有些气急,连邓晴的脸色也变差许多。 苏御南能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仿佛我肚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若是有,怎么会那么有底气? 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身子,我都快被他骗着了。 苏父苏母也诧异,特别是苏母,她见苏御南如此坦诚,不会真的是乌龙一场? “另外关于那批货被拦截之事,这不要紧,我这边也有人脉可以打通,不一定要靠父亲您的,只是您若帮了我,我多记您一个人情罢了。下次父亲有难,我定当全力相助。” 邓父愣住,很明显,他最开始是想拿苏御南走私的那批货来威胁苏御南,让他对自己女儿不要太过分,但苏御南却不买账反而将计就计,一下子掌控了主动权。 将威胁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也只有他了。 苏御南看到邓父这种反应,笑了一声,道:“听闻父亲最近在炒外汇,但据我所知,最近欧元似乎涨幅不大,走势也不明显,此时冒然购入可能不会带来太高收益。” 邓父皱眉,急切地问:“你很懂这个?” 邓父虽然在商场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涉及外汇,原因是太过于高风险,邓家的公司一直都是踏踏实实多年到这个地步的,苏氏比较后起之秀,所以苏御南对这方面的精通说不定还多过了邓父。 苏御南笑而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是邓父何等精明,他沉了脸色,道:“御南,小晴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妻子,她的幸福关乎我们二老的后半生,即使我邓某再怎么重财,却也不能对这件事如此忽视,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我心里不是没有震动,苏父重利,却如此在乎邓晴,因为是血肉至亲。 若是苏御南也有一天会为我如此…… 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邓晴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一些。 苏御南是什么人,这么一说便知道了邓父的意思有些事,他笑了一声,道:“我理解父亲,理解邓晴,但希望在医院检查后能还小安和我一个清白,毕竟这事关重大,我不想让小安饱含冤屈,只是,平白无故的如此,只怕会伤了小安的心,我也不会好受,说不定。” 苏御南话说到此地步,有点逼邓父立军令状之感。 邓氏虽之前和邓氏在资产方面旗鼓相当,但自苏御南接管苏氏后却不容小觑,特别是在国际市场上的势力超出邓氏许多。 邓父沉思许久,脸色很不好看。 邓晴似乎见自己父亲犹豫了,在一旁就快哭出来。 良久,他才说:“这样吧,若是在医院查过,证明苏家妹妹没有身孕,那么我就将邓氏百分之一的股份赠与苏家妹妹赔罪,御南,你看如何?” 第27章 怕了 我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百分之一!居然是百分之一!这绝对已经是个不小的数额,转换成人民币都有上亿的资产,为了邓晴,邓父真是肯下血本。 不过也是,传言说邓父确实爱妻爱子,现在哪个富商不在外包点小情人,但邓父不会。 且不说他商业人品如何,仅仅这一点,确实让所有女子所羡慕。 也让我羡慕。 可是这些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真的要把我送去医院检查。 我确实是怀着身孕的,真就要这么直白的检查吗?不,苏御南不会的,既然答应邓父我送到医院检查,就肯定会在等一下做一些手脚,说不定他会联系熟人,隐瞒住我的孩子。 我刚想到这一点,才稍微安心一点。 “不过——” 正在我们准备要动身去医院时,邓父皱眉扫视我,我受到他眼光的质疑,有些紧张。 “必须到我所信任的医院,我会请我认识的医生来治疗,这也会让我更放心,御南,你说如何?” 苏御南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看到苏御南的脸色,邓父眼里闪过算计,就连我也不由得握住拳,指甲嵌进了肉里。 他这是不给苏御南任何做手脚的机会。 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苏御南半天没说话,似乎什么被拆穿了一般,而看到苏御南的脸色,邓父更加得意。 他道:“其实御南,年轻人犯点错没什么的,苏小姐生的好看,作为男人把持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若真怀了找个时间打掉也就罢了,这事就算翻篇……” “父亲说什么呢,检查肯定得检查的,也请结果出来之后父亲能履行诺言,不多说了,现在就动身去医院吧。” 苏父有些不冷静了。 他也是看邓晴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哭的又如此伤心,才一时说下了百分之一的股份,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哪能那么肯定? 不过都到这个地步了,去医院是必须的了。 苏御南没有看我,而是在出包房后,和邓父并排走着,聊着一些生意场上的事,一口一个父亲,表面工夫做的极好。 接着我们上了车,苏御南上了前面的一辆,我和邓晴坐后面,邓父邓母一辆车。 那位在饭局上无意见了一面的男子,倒是先走了,我也没太注意这种细节。 邓晴坐上车后,嘴角带着笑意,挨在我耳边说:“你就别挣扎了,你和御南那些在家里的撕扯,真当我一点都没察觉么?在安,我长了眼睛,长了耳朵,也不是傻子。” 我不说话,手脚冰冷,负罪感一层多过一层。 苏家隔音墙不错,她知道,必定是仆人中也有她的眼线。 我苦笑了一声:“嫂嫂藏的有点深,今天打了我一个措不及防。” 邓晴哼笑:“对付你这种没脸没皮的,我就应该用这种措不及防的方式。” 我望向窗外,车子每离医院近一步,我就脸色白一分。 像等待凌迟的犯人,作恶万分的罪人。 她说的对,我的确是没脸没皮之人。 我闭了闭眼睛,想着要么检查出来就算了,就这么把孩子打了,还能顺理成章的离开苏御南。 本来这一胎,我也不愿意为他怀。 我其实每天都很痛苦,怀孩子很累,每天游走在伦理和道德的边缘,我挣扎,我罪恶。 我偶尔渴望他的垂怜,看着他每天和白天和邓晴一起去工作,一起聚餐,有着他们的圈子,认识一大堆名流人物,时不时的上了电视新闻,谈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生意。 而我就像一只被他圈养起来的鸟,不能曝光,我也没有朋友,圈子也越来越小。 我知道,再这么下去,我的世界会只有他,而他的世界永远不会只有我。 多么可悲。 到医院后,要下车了,我脚步还有些迟缓,半天移不动,邓晴有些好笑的看着我:“怎么,怕了?其实可以直接免去检查这个流程,直接去流产的。” 第28章 精湛的演技 我扯了扯嘴角,刚想说点什么,前方的苏御南突然回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没有情绪,近在咫尺,又很遥远。 但只是一两秒,他又马上回过了头。 我深呼了口气,心想着,今天便是解脱日了。 我没有再和邓晴打舌腔战,而是转身走进医院,走到了苏御南旁边,邓晴见状,连忙也跟着他父亲身边,走在了我们前面。 我不紧不慢的走着,却在转角处被苏御南猛的拉住,我脚步一顿,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药丸类的东西,往我嘴里一塞。 那东西苦涩无比,我皱着眉问他什么,他小声而迅速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吞下去。” 见我吞的吃力,大脑也没反应过来,他便迅速不知道哪里拿出一瓶水喂我喝了一口,药在水中迅速散开,我被动的吞了下去,吞完后他放开我,没有停留,拉着我便出了哪个转角。 我意识到不对,急切的问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不回答,此时走在前方的邓父邓母恰好停住脚步,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到了。”邓父道。 我心脏狂跳,看着邓晴的嘴角浮现的是有些不耻的笑容。 随即邓父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坐着一位年过古稀的长者,头发花白,戴着眼镜,面容还算精神他见我们来了,没有过多言语,邓父连忙和他握手,十分尊敬的模样。 他说:“李老医生,很久不见,真是麻烦你为这等事再跑一趟,我女婿的妹妹顽皮,找了个男朋友也不曾和我们说一声,想查查自己是否有身孕,可也不好意思上正规医院检查,毕竟是千金小姐,怕容易泄漏,所以只好私下麻烦您了。” 邓晴见到这医生,礼貌的叫了一声李爷爷,苏御南也点头问好。 那李爷爷并不严肃,反而无比温和道:“不碍事,坐吧。” 我心脏狂跳,满脸忐忑的坐下,找长者看孕脉那便是最传统的方式了。 李医生像古代人那般,搭了一块方巾在我手腕上,然后为我诊脉。 诊了几分钟后,他没有马上做定论,而是再次为我把脉,似乎怕出差错了一般。 房内仿佛静止了。 我紧张的要命,似乎已经上了断头台。 过了几分钟,他为我至少把了三次脉了,还是一句话不说。 邓晴先急了,道:“李爷爷,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李医生还是不说话,我感受着他几次为我把脉的不同力度,我也怕的不得了。 我心内希望他说我有孕,然后能把这一胎打了,但又害怕他说我有孕,邓家人会拿我如何,苏御南会不会继续保我。 “苏在安,你似乎很紧张。”邓晴如此,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却被邓父看了一眼,示意她安静。 邓晴有些不服气。 过了好几分钟,确认了许多遍后,李老医生才缓缓开口说:“并无喜脉,苏小姐可以放心了。” 初苏御南外,邓家皆是脸色一变。 邓父不相信,身子向前倾,整个人都有些不解:“果真?李老医生,您可要检查仔细了。” 李老医生收起帕子,道:“老朽不才,若邓总还是有怀疑,不如再去医院做一遍检查。” 邓父当然不能如此驳他面子,于是连忙道:“不是,李老医生都如此说了,我们必然不会再有怀疑。” 有惊无险,却也是瞒天过海。 一行人出了医院,苏御南笑着有意无意的理着衣袖,道:“父亲可不要忘了,那百分之一的股权之事,不如就找个时间尽快授权吧,正好小安的生日也快来临了,也当成是小安的一份不错的生日礼物。” 邓父脸色十分难堪。 整个邓家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邓晴瞪着我,果然是年轻,再也沉不住性子,不仅放大了声音:“即使没怀孕,那你和你哥哥也不清白!爸爸,你不知道他们在苏宅是如何苟且的,我有凭有据,不信……” “小晴,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未开口的苏御南看着邓晴,唤了她一声小名,邓晴明显一愣。 苏御南走向她,搂住道:“是不是我最近没怎么陪你,所以你心生不快了?你可以把对我的不满说与我听,没必要信口编造一些事情。” 第29章 哥哥导演了一出好戏 他若有若无带有威胁的视线缭绕在邓晴脸上,邓晴似乎有些被吓到,一时间不敢说话。 苏御南警告的眼神我是见识过的,就是莫名的可怕。 但只是一瞬,他便柔声哄着她:“我今后多陪陪你可好?这种乌龙事件,只闹一次,不能有下次。” 我看着苏御南,他笑的天衣无缝,如此精湛的演技。 邓晴扑进他怀里,在他怀内打着他,锤着他,以此发泄他的不满,瘪嘴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每晚都照顾她照顾的那么晚,我会怀疑吗?你知不知道我多没安全感!” 苏御南任由他打着,也不反抗,只是顺着她,为她擦拭掉眼角的一颗泪水:“好了,不哭了。” 邓晴被他冷了这么些天,突然被如此哄着,一时有些找不清方向,便用手搂着他的脖子,再也不愿起来,闷声问道:“那些照片呢,也真的都是假的吗?” 苏御南吻了吻她的额头,接下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收到这些东西的,但我能发誓,全部都是假的,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谈论这些事情,好不好?” 邓晴闷着,不说话。 苏御南笑了一声,笑的低沉好听:“别感冒了,这风波也过了,我们回家吧。” 邓晴还是不愿放开他。 他打横抱起邓晴,对邓父邓母道:“小晴闹脾气,我得好好哄哄她,就不奉陪了父亲和母亲了。” 我的心里慢慢松下来,正准备跟着他们上后面的一台车,苏父又开口道:“且慢。” 苏御南停下脚步。 “虽然怀孕之事是乌龙一场,但听闻苏家妹妹已经二十出头,还没正经工作,且我看她也已经到了该嫁的年龄,不知道苏小姐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苏父的眼睛再次如鹰般射向了我。 我想说点什么,但苏御南不急不缓的接过苏父的话:“二十出头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很年轻的年纪,小安连恋爱都没谈过,结婚未免太早。” 苏父道:“御南,咱们男人怎么知道女孩子心思里想的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这妹妹不想找男朋友?像小晴,她之前爱慕你的时候我是一点也看不出,直到你所在的聚会她都要去,看了你就红着脸,我才发现这等子事,苏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告诉邓伯伯,邓伯伯可以替你留意着。” 苏御南是只精明的狐狸,邓父更加是,还是只老的。 他先是说着有意给我寻人,再提起邓晴对苏御南的情谊,便是提醒了苏御南又是点醒我。 邓父自然可以把我和苏御南今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必须得要当事人十足的表态,不可能就那么过去,毕竟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谁都懂。 苏御南见苏父如此说,也不好多加劝阻,不然看上去是有些奇怪了,而是看了我一眼。 我清了清嗓子,说:“谢谢伯伯好意,我现在确实没有这方面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苏御南嘴角倒是有一抹隐隐的笑意。 “女孩子要为自己趁早打算,在安,听伯母一句,我们女人的青春特别短暂的,特别是我们这个圈子的,还不如早早把自己嫁了,多享福几年。” 邓母眼眸中的笑意有些浓,她不断劝着我,像是现在就要把我嫁出去一般。 我只能扯着一抹笑,想着怎么拒绝她的好意。 但她似乎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说到:“小安,方才在雅阁吃饭的时候,那个年轻男子你可有主意?是我堂哥的独子,现在二十七八,是海归呢,现在我们邓氏担任财务部的经理,也是单身。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虽俗,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觉得啊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听到这时,邓晴才把头从苏御南怀中探起,她道:“是了,他叫唐正,小我一两岁,小安是可以认识一下,今天发生太多杂七杂八的事了,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去岳山和解一下,御南,我听闻你上次是想跟岳山那边的房地产商合作的,是吧?” 苏御南道:“你倒是记得清。” 邓晴道:“那正好,不如就订在明天去岳山吧,小安,今天是嫂嫂对不起你了,我自己乱想,还闹的鸡飞狗跳。” 邓晴转向我,突然给我道歉。 全部人的眼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觉得很可笑,都如此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没事。” 我用我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总之邓晴和苏御南正式和好,并且邓家还莫名其妙的为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我瘫倒在床上,看着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弧度的肚子,讽刺的笑出声,逼自己睡着了。 我一直睡到了晚上,我没有关灯,但我感觉苏御南来过我的房间,他抚了抚我的额头,看了我许久。 正准备走时,我却睁开了眼,对他笑道:“哥哥,今天真是一出好戏,你导的精彩,你评评我演的怎么样?” 第30章 你能信任的只有我 苏御南抚着我的额头僵在那,我顺手抓住他,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有意无意的看着他的钻戒,喃喃道:“真好看啊,如果我说我也想要这样的戒指,你会不会觉得我下贱。” 苏御南脸色有些不好,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把我摁下床,为我盖好被子:“别说胡话,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他说罢,便想离开我的房间,我出声问道:“那颗药是不是可以让我的喜脉变成平脉?” 苏御南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冷:“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 我笑:“那股份呢,也真的是给我的吗?还是你自己悄声无息的就私吞了?” 苏御南冷眼看着我,像是不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 而我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说啊!你做的一切事情不过就是为了利益嘛,我现在天天看你做戏简直恶心。” 他听过后,冷笑了一声。 良久,他道:“私吞?你懂股票吗?给你,你会拿来做什么?苏在安,你不要有事没事的质问我,我今天保了你,不代表我真的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不甘心,爬起床来就要扯住他,似乎铁了心的就要跟他理论一番:“你能拿我怎么样?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邓家,我真怀孕的事情,你去啊,你现在就把我交给邓家!你让他们处置我!在邓家被处置也被你囚禁,整天陪你演戏要好!” 我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他脸色十分不好看,没有轻重的把我往床上一甩。 我以为我会跌落,连连大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他又猛的抱住我,护着我给我了一个缓冲力,当了我的肉垫,我滚落在他身上。 他将我利落的横抱起又把我卷进被子,直接掐住我下巴威胁:“你今天他妈发什么疯?苏在安?你还真是我养大的好妹妹啊,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待在我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了?” 我红了眼,揪住他的领带,红着眼问道:“这件事情全部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那些照片是你寄给邓晴的,你引她怀疑,不,或许在更早以前你就引她怀疑了,你就是让她的父亲知道,然后引着他们家,给他们家下套,才得了这百分之一的股份!” 苏御南看了我很久,拍拍我的脸,大笑出声。 笑中有讽刺,有不齿。 我看着他,觉得现在的他十分可怖。 他身手要来拉我,我以为他要打我,吓得大叫,但只是一瞬间,我再次被他抱起来,他把我抱到转椅上,让我坐下,手撑着桌子,以压迫式的姿态逼我看着他。 他挑眉:“你觉得我真的会在乎百分之一的股份吗?我要是真的像搞邓家,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就当是我策划的,但那股份也是实实在在给你的。” “我不会相信你这种伪君子说的任何话。”我双手推着他,想让他离开,可我哪是她的对手,我捶他打他都没有一点用。 “我是伪君子没错,可你能奈我何?你骂我,你还不是曾经日日都在我这个伪君子身下承欢,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细细说道。 可他的话句句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大叫一声,捂住耳朵。 他把我的手从耳朵上拿下,道:“我说准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对不对?我现在还忘不了你那销魂的样子呢。” 我心里又羞又怒,直接抓着他的领带想捂住他的唇! “你闭嘴!” 我声音尖锐无比。 可手还没触及到他的皮肤,却被他毫不费劲的捏住我下巴。 他一字一句道:“本来我不打算跟你说的,但现在觉得有些东西必须让你知道,你去锦绣缘是邓晴算计的,就连堵你的那两个马仔也是邓晴请的,她对我们早就有怀疑。” “我听你乱讲!你觉得我这种人会相信你吗?”我挣扎着,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苏在安我告诉你,有些话不管是谁说的,你只管选一些对自己有用的听了就罢了,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况且我骗过你吗?嗯?” 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死死咬住唇说:“反正我不会信你。” “那马仔的尸体还堆在了郊区后山没被处理,要我明天带你去看看吗?只怕你肚子受不了啊。”他冷声一笑,捏住我的脸,愈发用力。 我眼泪星子都被他弄出来。 “所以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质疑我的所有决定,因为你只能信任我。”他将手一收,我的脸被弹了回去,逐渐变得通红。 第31章 和唐先生约好 “我呸!你要我怎么信任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知道吧?我以前看到过你亲手把别人杀掉了,用枪……唔!” 我话说一半,突然被他用手捂住,捂得我一口气都喘不了。 他满眼威胁,我憋气憋的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脸越来越红,拼命拍打着他。 看我这样难受,苏御南阴阴笑了:“既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以后就守好你的嘴,听懂了吗?” 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一颤,实在觉得可怕。 我吞咽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他终于从我身上起来,不咸不淡的威胁了我几句,便出了我的房门。 一夜无眠。 第二天顶着浓浓的两个黑眼圈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气垫狠狠的往脸上往脸上扑了扑,叹了口气。 似乎老天爷都在提醒今天该出去旅行,已是深冬了,s市没有飘雪,却开始放晴,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大,非常适合出行。 我是最后一个下楼的,邓晴今天和苏御南穿着昨天买回的干洗后的情侣装,而我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活泼一点。 昨天邓家给我安排的那个男人早已经到了苏宅楼下等我们了,名叫唐正,那日在饭局上我没好好和他打招呼,如今他倒是主动和我问好,我倒是受宠若惊。 岳山离s市有点点距离,因为邓晴想看海,所以便选择坐船去,我们上了船后,安排的是我和唐正坐一起,苏御南和邓晴坐一起。 我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但唐正似乎对我很有兴趣,一直跟我搭话。 我以为他外表看着端正,却没想到是个幽默风趣之人,脑海里似乎装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跟我一路上都在讲着他留学的趣事,以及他谈过的美国女朋友。 我开他玩笑:“唐先生怎么没带一个回来?” 唐正说:“我父母特别传统,接受不了太开放的女人,希望我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后来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后来我在ins上看她的动态,发现她很快的又找了下一任,反而是我有些放不下了。” 唐正说到前任女朋友时,眼里还流露出了一丝回忆,眼眸有些灰暗,我看着都有些替他心酸。 我望着窗外的一片大海,若有所思:“门当户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是喃喃出声的,却不想唐正刚好听到,他在帮我拨开心果,道:“重要啊,怎么不重要,从来都是什么阶层和什么阶层的人在一起,现实就是如此,因为我们都是尘世中的一份子,所以不得不遵循这个世界带来的规则。” 许是有感触,他的话让我有些黯然神伤,我随处往侧方一看,便看到邓琴依偎在苏御南怀里,给他喂东西吃。 她拿了一块蛋糕递到苏御南唇边,苏御南不喜甜,本想推脱,但邓晴似乎在他身边撒了撒娇,苏御南笑了一声,还是吃了进去。 邓晴笑眯眯的亲了他一口。 这一幕应在我眼里有些刺眼,我别过头,胡乱抓了一把开心果就想往嘴里送。 唐正低呼:“苏小姐,壳……” 他话音未落,我就已经用牙齿咬到了一大堆硬壳,猛的一下去牙齿有些发疼,我哎哟一声,连忙吐了出来,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没看到。” 唐正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顺手接过那些开心果道:“我来给你拨吧,苏小姐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这些东西在家应该是直接吃的,可以理解。” 我看着唐正熟练的手法,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的话。 一路上我都被唐正照顾的很好,他也是个很细心的人,可以照料到你所有的情绪。 他在饭局上多多少少也听到了我们两家的一些私人恩怨,但却只字不提,我不由得佩服他情商之高。 在船上时间待久了,邓晴似乎有些晕车,之后便一直靠在苏御南身上睡着了,苏御南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我坐在他们后面,想无视都难。 之后便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反正这种日子还长呢,不如趁早习惯。 唐正瞧了我几眼,道:“我看我堂妹嫁的那么幸福也就知足了。” 他这句话虽不重,却直直击打在我身上。 岳山的风景十分优美,且旁边的娱乐场所十分多,我们一到这里便有当地负责人接我们去附近的酒店,据说苏御南也有打算投资这个地方,到了一看,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邓晴因为晕船挺不舒服的,一到酒店就睡下了,苏御南安顿好她后便出了酒店和当地开发商见面。 房地产开发商姓钱,听闻苏御南要来便早早备下了宴席等着我们入座,晚饭吃的也算是满汉全席,大鱼大肉,听闻邓晴不舒服还让厨师特地做了些温补的东西给她送去酒店。 饭后苏御南便跟着他直接进了岳山这边的娱乐场所,唐正问我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我知道他们有公事,便笑了笑说:“你们谈你们的,我很安静。” 唐正似乎有些想把我送回酒店,我说我不想回,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可不想总闷在酒店。 到了包房,钱老板见邓晴不在直接给苏御南叫了两个美女伴他左右,在他们这种人眼里这种事简直是十分正常的。苏御南当然也没拒绝,不过任凭那两个女人怎么挑逗他,他倒是都不会动手动脚,我不意外,因为他在外边向来君子。 唐正的身边也多了个女人,不过许是顾及我,他也没有怎么搭理。 我的视线落在苏御南和那两个女人身上,穿着暴露,妖娆魅惑,我正若有所思,他一抬头便跟我对视,问道:“你不回去休息?” 我半天反应过来他在问我,便摆摆手说:“不用。” 他嗯了一声,许是顾及我的身子,道:“坐久了就出去透透气,我记得你之前一直说想来岳山,晚边的时候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风景。” 苏御南手指无意识的在怀表上摩挲了两下,顺其自然的说着,我哦了一声道:“不必了,我和唐先生已经约好了,晚上他带我去逛街,买点当地特产。” 第32章 我可能会有点重 “是么?那可要麻烦唐先生了,小安向来顽皮,还怕唐先生招架不了,给唐先生增加麻烦。”苏御南嘴角带着浅笑,道。 “姐夫太客气了,我倒是觉得苏小姐挺可爱的。”他看我时,眼里有一抹隐隐的笑意,我知道为什么,许是想起来在船上咬壳之事。 这等事,说出去我都不好意思! 一孕傻三年,我看句话用在我的身上简直不要太贴切。 我看了唐正一眼,对他眨眼,示意他不要说出去了,唐正会意的点头。 我回头时,便看到正好撞到苏御南饶有兴趣的眼神。 他的视线凉凉的,缭绕在我和唐正身上,当然捕捉到了我们的小动作,他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也好,小安朋友不多,能多和唐先生这种学识渊博之人多待在一起也算长了她的见识。” 苏御南身边的女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端着酒杯靠过来,跟他耳语一声,苏御南被她逗笑,那女人趁势端起酒杯将酒喂到他口中,他也喝下,女人连连娇笑,看着苏御南,脸色绯红。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烦躁,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 苏御南嘴角的笑意有些浓,直到他身边的女人再喝了口酒,再次接近他,想用唇渡过来之时,被苏御南给止住。 他食指轻点女人嫣红的嘴唇,笑着表示拒绝,女人知道不可强求,便默默的吞下了那口红酒。 一杯酒入肚,苏御南理了理领带,先前眼眸微微的醉态也一扫而尽,便和钱总开始谈岳山这块地,我不大听得懂这些,便在一旁安静的吃着东西,可脑海里全是那些和女人调情的模样,我心里不由得有点烦。 我又喝不了酒,便借着出去透气的理由离开了那间包房。 离开包房后,我那烦躁的心里一点都没减弱,我咬了咬牙,突然心生一计。 我叫来一个服务员,给她塞了两百块钱,道:“去这个包房,给里面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和旁边的陪酒小姐拍张照,记得,脸部要清楚一点,别被发现了。” 服务员点点头,收了钱便迅速进去。 我不由得发笑,看着这服务员娴熟的模样,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 她很快按我要求弄好了照片,还给洗出来了,我看着照片一笑,转身便托她送到了了邓晴那儿,酒店和娱乐场所连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路程。 其实我不是什么小白莲,苏御南从前折磨我折磨那么多,我偶尔也报复他一下,无比有快感。 邓晴那么善妒,有的他受得了。 我本想随意逛逛,但许是唐正看我提前出来了,便也寻了过来,我心情好了许多,唐正便说要带我去后花园看看。 他说岳山真正令他心醉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娱乐场所,而是酒店后院的一片花园,那有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闻了都让人陶醉。 我来了兴趣:“这花冬天也能活吗?” 唐正道:“可以的,薰衣草虽是夏天为开花盛季,但冬天精心照料也可以养活,岳山这块地方是风水好地,四季偏温暖,薰衣草也不是什么娇贵的花。” 岳山原来是山,后来慢慢发展成为了一个小城区,临海,大概是地域条件太好的原因吧,非常让人有居住感。 路有些陡峭,唐正一路扶着我到了那片花园,还用随身带着纸巾为我擦了擦汗,我对他笑道:“唐先生真细心,以后的女朋友必定享福。” 遍地的薰衣草发出木木的香味,我笑了一声,心情都变好许多,唐正道:“不急,我对爱情的态度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这种东西缘分到了就好,可遇不可求。” 我笑出声,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 薰衣草旁有秋千,我满眼放光,有孕这么久后,已经许久没有做过秋千了,什么东西都碰不得,玩不得,唐正许是看出我的兴趣,连忙说:“苏小姐过来试试,我帮你推。” 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可能会有点重,唐先生可不要嫌弃。” 第33章 打麻将 唐正笑意盈盈,扶着秋千道:“苏小姐太低估我的力气了。” 我笑了一声:“那就试试吧。” 说罢,我坐上秋千,秋千微微的晃荡,我有些怕,紧紧抓着绳子边,唐正也只是慢慢推着我,并不急躁。 秋千越推越高,我顾及着身子原因,还是有些害怕的,我紧紧抓着边绳子,大声问唐正:“唐先生,低一点,推低一点!” 唐正便放轻了速度,慢慢的推着,我哈哈大笑,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微风拂面,薰衣草的清香扑面而来。 可能我压抑太久,那一刻,我的所有痛苦和烦恼似乎都忘却掉了,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曾经那个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苏在安。 看到我哈哈大笑,唐正也被我所感染,我问唐正:“唐先生,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你知道吗?” 唐正没听清:“苏小姐说什么?” 我放大了声音,几乎是扯着嗓子了:“薰衣草的花语!我说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 唐正慢慢放下秋千,风也不那么大了,我却仍旧听得到身边沙沙的声音,他说道:“等待。” 我虽意犹未尽,但明白自己不能玩太久了,便抚了抚凌乱的头发,转头看向他道:“等待,很美好的花语呢。” 唐正道:“是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需要等待的,不能急切,相信每件事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得对生活抱有美好的希望。” 我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 唐正不解:“苏小姐笑什么?” 我摆摆手道:“唐先生一本正经的解释的样子,像极了我学生时代的老师,很有趣。” 唐正听罢,也哈哈大笑起来,告诉我他曾经是想过要当老师,不过他父母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生的路线,他就必须照着他父母所安排的路线走下去。 他就是个话匣子,你开了个头,他总能接下去,许是从前和苏御南相处太累了,和他相处让我感觉到全身心的轻松。 不过笑归笑,唐正说的真的挺有道理的。 不过,真的是任何事情等待,都可以等来幸福吗? 我和唐正在花园里一直待到了傍晚,唐正便把我带到了酒店楼顶吃饭,钱总和苏御南,据说邓晴也醒了,便邀着我们一起去吃饭。 邓晴精神不错,似乎是睡一觉也精神足了,而我和唐正是最后到的,入了座后邓晴笑嘻嘻的打量着我们,问我们玩了什么。 我有些饿了,没什么功夫说话,况且对于邓晴我现在也并没有释怀,道简短的答到:“也没去哪里,就在后花园逛了逛。” 邓晴眼中有些憧憬,她望向苏御南,道:“我们明天也去那儿玩好不好?” 依旧是有些娇嗔的语气,我夹菜的筷子不由得一顿,难道邓晴没有收到拍的那照片?她对苏御南非但没有闹脾气的模样,而且还像只小猫。 苏御南挑了挑她的脸,邓晴推搡了他一下,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们一眼,道:“让你们见笑了。” 我心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无地发泄,让我一下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我对上苏御南的眼眸,他眼里有些隐隐的笑意,我看到这抹笑意更加的觉得气人,夹了好几次的牛肉都没夹起来,我把筷子一放,道:“这筷子有点滑。” 身边的唐正笑出声,他直接夹了一筷子给我,道:“吃吧。” 我视线收回来,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隐隐的心虚,低头吃饭,选择无视眼前。 饭局很快结束,钱老板带着唐正跟苏御南去了昨天的包房,许是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和邓晴便闲了下来,她拉着我四处逛。 她和苏御南和好后,再也没有对我恶言相对,仿佛那件事就没发生过一样。 她对我表面友好,我自然也不拆穿,不过只是多了层戒备心理罢了。 岳山晚上的活动很多,邓晴却嚷着想打牌,正巧的是远山集团的王太太和齐力百货的陈太太也来岳山游玩,都是四十来岁,他们和邓晴熟识,我曾在名流晚宴也有过一面之缘,三缺一,邓晴便要拉上我。 王太太和邓晴喧嚣了几句,将目光看向我,哎呀了一声,眼眸里满是惊讶:“这可是苏家那个妹妹?好久不见了,你可记得我?许久不见你出来玩玩了。” 我对眼前这个面容华贵,一身名牌的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但我笑了一声,道:“之前去了趟海南,把皮肤都晒伤了,躲在家里保养了好久呢。” 王太太拍拍我的手:“甚好甚好,不过你现在皮肤水嫩的很啊,一看就不像晒过的样子,果然还是年轻好,像我哦,那晒一下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保养的过来嘞?” 王太太有一点湘味口音,说起话来十分有趣。 陈太太也连忙附和,谈笑了几句后,王太太自来熟的抓住我的手问我:“小安会打麻将不啦?” 我笑道:“凑个数可以,但我上了牌桌基本是输钱的份,如果要打,那还请各位太太手下留情。” 第34章 女人们的心思 我如此说着,王太太和陈太太便左右把我架上了麻将桌台。 王太太道:“哎哟,你哥哥在外面生意做那么大,娱乐娱乐两把又有什么关系的啦?我们也不怕藏着,说白了就是想掏空你今天口袋装的的钱。” 我笑着,不做反驳,其实他们这种阔太太打牌最是精,连邓晴都未必是她们的对手,更何况我了。 我基本上了牌桌只有输钱的份,但是没办法,一起出来玩就是得放得开,总是扭扭捏捏也不像话。 再说了,她们一般玩的都很大,那输了也是算苏御南的,坑死他,我还巴不得呢。 几局打下来,我几乎盘盘都往外送钱,王太太陈太太左右压制我,让我一点法子都没有,也就随她们去了。 女人嘛,牌桌上聊天无非就是聊一些八卦,王太太一边看牌一边点起一根烟,扯起闲话:“今天我们直接通宵吧,我家那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下次到这么远的地方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太太接过话茬:“你就别说了,你家那位好歹每次出来还会带着你,我那个呢?次次带三儿,现在的男人真是一日缺了新鲜感都不行,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王太太:“现在那些三儿也是脸皮厚,我表哥一个朋友,包了个三儿,那贱货怀孕了把孩子生下来居然抱着孩子去正宫家里撒泼了?还光明正大的要股份争家产呢,气的正宫哟直接给晕倒了,你说说现在都什么世道啊?做个第三者还不知道收敛一点,成天在外面晃,这是个很光荣的职业吗?” 王太太和陈太太你一言我一语,阴阳怪气的谈论着这些有的没的,陈太太道:“那没办法,人家小三就是比我们漂亮呗,也有这个资本,我们要是像苏夫人一样嫁的这么年轻,也不怕这种事了,苏夫人,你家那位对你还好吧?” 陈太太摸了张牌,看了看邓晴,问到。 邓晴淡笑:“现在是和谐,但婚姻这种东西,最说不准,指不定以后变成什么样呢。” 邓晴抓牌的手无意触碰到我摸牌的手,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有些心虚。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不停的冒虚汗,从前我和她们一样,身处豪门,最厌恶的便是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如今也成了她们口中下贱的女人。 呵,说来便是可笑的。 “哎哟,你问这种问题做什么,我看那苏总对夫人是极好的,之前不还送你什么?送子观音?你别说,我之前也看中了这个,我家那位居然嫌贵了不愿意出手,说我都人老珠黄了还贪恋那玩意儿,尖酸刻薄的样。” 王太太摇摇头,表示着对那送子观音的羡慕之情,邓晴抿嘴笑,说要送给王太太,王太太连忙道那怎敢呢,那是苏总对你的心意,苏总送你这个,那不是盼着你赶快生个一儿半女。 王太太许是牌好,越打越兴奋,牌桌上的钞票也越来越多,面色红润,越来越上劲。 我心不在焉,修理糊涂的抓着牌,却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将她的声线打断,先是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你这娘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正说着,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太太先抬眼,道:“哎哟,就是说说今天的手气真是不错啦。” 问话的是一个秃顶男人,他首先走了进来,五十岁上下,挺着个啤酒肚,紧接着是钱总,钱总大笑着圆场说女人们的聚会,聊的八卦听听就好。钱总他身后紧接着便是我熟悉的人。 看到苏御南,我整个头皮有些发麻,其实他不知道我会打麻将,他从前也不喜欢我去这些地方跟一些名媛阔太弄聚会。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看到我摸着牌,并没什么很大的反应,我差点手滑把麻将摔下去。 反而是邓晴看到他来,笑道:“御南,你来帮我接替这一盘,我去上个洗手间。” 第35章 赌气 邓晴对苏御南一笑,便离开了这间包房,许是闷太久了,老实说,我也有点喘不太上气了。 不过苏御南没推脱,坐上了邓晴的位置,与我临着边。 王太太和陈太太都是热情洋溢的跟苏御南打着招呼,苏御南倒是淡淡的嗯了一句,有礼貌但不算太热情的回应了她们。 我心里有些发紧,看到他时只觉得自己完蛋了,说实话,我倒是没看到过他上牌桌,但是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他会玩牌的。 前两年,他带着我进过赌场,他连对面出的老千都可以看出来并且有所防备,赢得钱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我觉得这种麻将根本难不倒他。 “喔唷,还不知道苏总牌技如何呢,我刚赢了苏妹妹这么多钱,只怕苏总会来报复的吧?”王太太好笑的打趣。 苏御南淡笑,没有回话,只是把袖子边卷起来便开始理牌,王总想要给苏御南一根烟,苏御南刚习惯性的叼起,王总为他开火。 但他便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瞥了我一眼。 我稀里糊涂的抓着牌,连忙撇过头,不再看他,他笑了一声,用手将嘴里的烟拿下,道:“我妹妹身子不好,前段时间生了病,我还是不抽了。” 他又把烟放下,还不等我说什么,王太太又笑:“总是听外界怎么说苏总宠妹妹,今天总算看到了,那就不知苏总娶了妻子会不会分得妹妹的宠爱哦?会不会吃醋啊?” 王太太无意的开了个这样的玩笑,和陈太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握着牌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总觉得自己身处刀尖,握了一张白板,随意的甩进牌池。 我如坐针毡,还摸一手臭牌,当真是背极了。 许是看我脸色不大好,王总呵斥了一声王太太,叫她不要乱讲话,苏御南摆手,含笑道:“她会吃醋倒也好了,女孩子家大了,自己的心事也多了,现在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讲。” 王太太捂嘴笑:“正常正常,我家女儿也是,从初中就开始谈男朋友,从没跟我说过,那还是现在老师找上门了才知道,可给我惹了不少事。” “东风。”苏御南未接茬,许是女人家的闲言碎语他也不爱听,只是轻轻在桌边一扫,手指触到了我的手。 他的手温热温热的,弄得我本来就有些热的身子更加燥,莫名其妙的,我迅速收了回去。 他注意到我这种小动作,眼眸处笑的更深,不过他没说话,比起我的慌张,他只是闲适的收起手,顺手拿起桌边一杯茶,就要抵到嘴边喝下去。 我看到那杯茶,直脱口而出:“等等。” 众人的眼光汇集在我身上,我看着那杯茶,想必苏御南把它认成是邓晴的了。 我看了他两眼,想提示他什么,但他却像不懂我意思一般,摩挲了杯子两下,看到了茶杯上淡淡的口红印。 邓晴的色号明显的跟我不一样,她涂得是鲜红,而我是淡色,就算是男人想必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而苏御南却在看到了那唇印后只是笑的更深,对准那痕迹,含住那边缘,将茶水夹杂着我残余的颜色喝了下去。 他道:“上好的普洱。” 我扯了扯嘴角,心内却狂跳,只当他疯了。 而身边的王太太和陈太太对视一笑,不做言语,我紧紧抓着牌的边缘,汗都滴了出来。 我打出一张三饼,扔的用力,不留神砸到了苏御南的手,他并不介意,而是直勾勾的看了我几秒,笑出了声,道:“胡。” 他一摊牌,我们都望了过来,不仅胡了,还是天胡,我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钱丢给了苏御南,王太太和陈太太也不乐意的掏钱,苏御南收起我们的钱,放到了邓晴的钱包里。 我皆是牌品再好,也是受不了了,我起身喘出一口气道:“不打了,我没钱了。” 我说罢,将牌一扔,便出了包房,直接回了酒店。 我听到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我知道苏御南一直跟着我,我忍无可忍,自从来了岳山之后,就很容易生气,我重重的把门在他面前一甩。 第36章 木瓜炖牛奶 我却没有听到如期而至的门关紧的声音。 我回头,却看到苏御南把门撑开,一脸含笑的看着我,他此时眉目清秀,十分好看,但我盯着他的面容却更烦躁。 我觉得他今天极不正常,他这副样子弄得我特别恼火。 我几乎是快步走过去直接把门关上,却被他再次拦住,他直接握住我的手,道:“慢点,小心摔了宝宝。” “你有病吧?”我直接抽开了他的手,道:“怎么不继续去打牌?不是给邓晴赢了不少钱吗?” 他倒是不急不恼了,微微靠着门,慢悠悠的说道:“方才听王太太她们说,你今天输了很多。” 我没搭理他,他一点都不介意,只是笑了一声,道:“小晴牌技也不好,输了许多,也没见像你一样火急上脸。” 我冷冷的瞧着他,我知道,他说这种话无非是想气我,惹我不快,而我此时最是不能毛躁,我理了理头发,故作镇定道:“嘲讽完了就请出去,我要睡了。” 苏御南眉眼含笑道:“闷了一天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我看着他,冷冷说了句不好,就又要把他推搡出门外。 他毫不费力的撑住门道:“岳山好玩的地方多了,你去的那个花园算不了什么。” 他直接搂住我的腰,可此时我却在楼道里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我吓得大叫,一脚踩上他的皮鞋想转身就走。 他眼疾手快,直接将我禁锢在怀里,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直到我再挣扎不动。 他脸色逐渐冷下来,他折着我的手腕,腿制服着我的腿,我别扭的窝在他怀里,他道:“哄你也不行,非要我来强的是不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这是什么?嗯?” 我感受到了他的怒气,被他一呵,他随手把一叠照片重重摔到了我的床上,有一张正好飘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的心脏狂跳,看着那些他和他身边女人亲昵的照片。 果然邓晴没有收到这些照片,果然被他拦截了下来。 “找人偷拍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不是你肚子里有种,我现在就把你碎尸万段!”他眼眸幽深,目光带着威胁感。 所以我虽然害怕,还是不怕死的哼笑了一声,转身便拾起那些照片便说:“我还就要送到你邓晴面前去看了,看你如何是好!” 我迅速推开他冲了出去,他拽住我的手臂,我不知哪里撞了一下桌台,肚子便开始疼痛。 我蹲下身,痛的弯下了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体质好得很,成天装来装去不累吗。”苏御南冷笑,捏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而我双手撑地,痛的脸色发白,持续了很久。 “不是,我真痛、我、”我捂着肚子,汗一点点滴下来。 良久,苏御南眯起眼睛观察了我许久,才感觉到不对,他迅速把我打横抱起,打了个电话请了医生过来。 苏御南在岳山认识的人也多,请医生上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无意识的哼哼叫着,抓着苏御南的领带不愿意放手,他眼里也有些焦灼,我冷汗一层一层的,我却还看到苏御南冷笑一声道:“有时候我道希望你这么死了算了,可又觉得对于你是解脱了。” 我突然觉得委屈,我紧抓着他的领带的手越来越放不开了。 他没办法,冷着声安慰着我:“给我坚持一下,医生马上来了,你别死在我怀里了,晦气。” 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对我出言不逊。 我突然觉得肚子像针扎一般痛,我绝望的大哭,苏御南本来觉得我在做戏,但后来看我如此痛苦也不是装出来的,他便紧紧禁锢我,不再出言辱骂我了。 我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这次的疼痛一点征兆都没有,之前几天根本就是好好的,我哑着声音问苏御南:“是不是你之前给我吃的那个东西,有副作用。” “别胡说,我给你的东西不会威胁你的安全。”他声音并不善,而我则是哭的更惨。 “那你上次逼我喝的酒、” “苏在安,那酒就到你嘴里全部被你吐出来了,一口都没吞进去,你现在是给我在定罪?” 我哭着,根本对于他的话无法反驳。 哭久了,我便没有力气了,眼前许多东西也变得逐渐模糊,我昏昏欲睡,苏御南直接上手用力捏着我不让我睡,他想用疼痛唤醒我。 可是没用,我又困又痛,良久,我瞧见他瞳孔紧缩,伸手往我臀部抹了一把,再伸手出来便是暗红的眼色,他眼眸幽冷,预感不妙。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床单已经被血色染的暗红。 我几乎是吓得混过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看到一位三十上下的陌生男人和苏御南一脸严峻,而我的房间内,始终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苏御南脸色很差,见我醒了后,我想坐起来,他便拿了杯水,准备喂我,我觉得口里干哑,接过他的水后,喝了好多口。 喝完我才缓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弧度的肚子,问道:“孩子怎么样?” 苏御南不答话,让我有些谎,半天,他才道:“这位是容医生,接下来他问你的话,你要一五一十的答,听到没有。” 我被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吓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容医生不像苏御南那般,而是尽量温和的问我:“苏小姐,我就是问您一些普通问题罢了,你不必紧张。” 我迟疑的说:“好。” 容医生问:“您是过敏体质吗?” 我迟缓的点了点头:“算吧,我对很多东西都挺容易过敏的,大部分海鲜,很多吃的,但我并不会对花过敏,个人体质也不错。” 我怕他牵连到我昨日去花园的事,连忙补充说道。 容医生又问:“您孕中的食谱可有讲究。” 苏御南替我答道:“让专家查过了,并无问题,只是她孕后只是特别爱吃水果。” 容医生书写的笔停顿了一会儿,问:“什么水果?” 我随口答道:“就是一些常规的,都是问过医生了的,没有问题,不过邓晴之前在家里时爱喝木瓜炖牛奶,有时候饭后也会给我准备一杯,我就喝了。” 第37章 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 苏御南脸色有些变化,他冷声看着我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等事。” 我没看他:“我为什么餐餐都要跟你汇报?” 他眼眸幽深,极力克制着什么。 反倒是医生开口道:“木瓜有丰富维生素,少食可增强免疫力,但过量食用会导致子宫收缩,对胎儿有影响,好在苏小姐食用的少,发现的也快,建议趁早停用,吃些更温良无害的水果。” “我带回会给苏小姐列食谱,苏小姐之后的饮食请全然按照食谱来。”医生吩咐了好多,苏御南听医生交代了许久,把我之后该要注意的都说了后,便嗯了一声,道:“多谢。” 便吩咐自己的李助理送医生出去。 我多心,瞧见苏御南助理和医生在门外多说了些什么,我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 房内只剩我和苏御南两个人,我问他:“邓晴他们呢?” 苏御南拿起台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帮我削苹果,没有回答我,我不甘心,扯着他的手又问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对我的怀疑根本没消除。” 苏御南的手一滞。 我笑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起敲门声,是邓晴和唐正走了进来。 他们进来的时间恰到好处,让我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刚才那副质疑的表情。 我瞧见邓晴手里拿着一朵刚折下来的白梅,递给苏御南,便靠在他的肩头娇嗔道:“我还找了你好久呢,没想到是在这儿。” 苏御南挑了挑她的脸蛋,道:“去玩了什么?” 邓晴笑嘻嘻:“后山有水,我们去划船吧?” 苏御南挑眉:“外面天这么冷,你还想着划船?” 邓晴说:“怎么了嘛?这里比s市好多了不是吗?后山还有许愿山呢,你陪我去嘛,我今天可不想再打麻将了,昨天钱全赔了。” 邓晴摇晃着苏御南的手臂,苏御南自然是应了一声,后把视线转向我,邓晴拖着我道:“小安也去嘛!怎么出来玩一直躺在床上,多没意思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今天的邓晴对我格外热情,眼里或多或少的掺杂着一些深意,我不好抚了她的好意,便说:“山我就不登了,晚上去划船的话可以叫上我。” 见我这么说,邓晴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是看向苏御南,苏御南笑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邓晴吻了苏御南左边脸颊一口,苏御南笑了一声,顺了顺她的头,便走了出去。 我从窗台也可以看到下方的邓晴,洋溢着笑容,似乎这次岳山的旅行她真的很开心。 她们离去,苏御南也把手中的苹果都削好了。 他递给我,我没有接,而是冷眼看着他,他不恼,倒是帮我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碗里,再递给了我。 我拿起碗,重重往地上一砸! 他眼眸顷刻间便冷,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扯起,幽冷的问:“什么意思?” 我忍着疼,一字一句:“一定是她,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知道我这一胎的事情,你上次在医院那种小手段,根本没有打消她的怀疑。” 苏御南眯起眼,许是等我说完。 我想推开他的手,不料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我用指甲掐他,他也不放过我,而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再这样下去,我月份逐渐大了,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把我圈养在家里吗?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么久了,我和苏御南一直装疯卖傻,我一直不提,他也不说。 良久,他揉了揉眉,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说出两个字:“三年。” 我皱眉:“什么?” 他说:“少则一两年,最多三年,我会把邓家处理干净。” 我冷笑:“然后呢?娶我?” 他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把玩着我这个字眼,重复道:“娶?” 他像是觉得这个字新鲜。 我抓住被子,问他:“既然逼我留下孩子,那你还准备让我一辈子不见光吗?” 他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被我圈养一辈子,无忧无虑,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孩子生下来只用好好和他一起伺候我,不好吗?见不见光,那么重要?” 他果真还是个人渣,和他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力气。 “你这个疯子!你想要孩子,你为什么不会找别人生?为什么便要我帮你生?”我气急,将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苏御南看着我,极力克制了自己,为我理了理被我弄乱的被子道:“好了,不要闹了,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情绪化?” “滚开!谁要做妈妈了?你说啊,你报复我可以选千千万万的方式,为什么便要我留下这个孩子?邓晴不能生育吗?再不济你在外面找小五小六帮你生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我越说越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岳山后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之前在家还只是生理上的反应,现如今已经是心理上的不稳定了。 我怒火一下子起来,特别是看到苏御南还一副冷淡而镇定的样子,更是来火,扯着他的领带便要他给我一个答复。 他握住我扯他领带的手,脸色有些发冷,他不打算回答我,可我却愈发不依不饶。 他终于忍无可忍,把我往床上一甩,冷笑道:“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你和她那么相似,从前,我可是做梦都希望和她能结婚,有个幸福的家庭呢……”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深情而柔软,我在床上开始发抖,觉得那不是在看我。 那时我太小了,对于他和姐姐的记忆,我实在模糊。 我只记得,七岁的时候,我喜欢做他们俩的跟屁虫,可苏御南好像不太爱让我跟着他们,他们那时候已经高中快毕业了,有一次逛街,苏御南和姐姐在走在前面,我一不小心跟丢了。 我蹲在大马路上大哭,还好管家及时找到了我,我怕极了。 回到家中,姐姐和苏御南都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家长,但我那时尽管才七岁,却觉得特别委屈。 我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姐姐当时的脸还有些潮红,但她还是对我说了抱歉,便把随身带着的身份证放回了抽屉里。 我那时不经人事,但后面才想通,她的脸为什么会潮红,也为什么会随身带身份证。 他的这句话,把我尘封已久的记忆全然打开。 我连连退后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苏御南对我的一点点好,差点让我忘记了他当年是怎么伤害我的。 这个畜生给我一点糖吃,我就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苏在安啊苏在安,你可真是犯贱!你才二十岁出头啊,难道真的要一生就屈服在这个男人身下吗? 我还不至于沦丧到有钱就是爹的地步吧?就算他能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可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又成了什么东西? 我多么想反抗,却又无力反抗。 我越来越绝望,心中的绝望立刻燃起来,这样的怒火促使我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光发亮,下意识的冲过去马上拾起一片,对着自己的喉咙。 “你干什么?”苏御南看到我如此疯狂的动作,呵斥我到。 “你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预备把这个孩子怎么样,你不说,我就去死。”我下了决心,声音颤抖,目光却坚定。 为了怕他不信,我抵着喉咙的碎片,更深了一层,一丝血掺了出来。 第38章 苏小姐想报复他吗? 他看到我这发疯的模样,眼眸逐渐变深,他嘴角发出鄙夷:“你少闹自杀了,给我滚过来。” 他丝毫不慌张,像是料定我不会如此,没有勇气如此一样。 我握着碎片的手更紧了一些,不顾脖颈上的血丝,我发出大声的呜咽声:“告诉我你的计划,或者放过我,让我打掉孩子,算我求你,我不想被你毁掉。” “毁?”他高声质问我,眉毛挑起,其中夹杂着异常不屑,接着便是我及其惧怕的冷笑:“小安啊,我怎么会毁你呢?我对你不够好吗?嗯?” 他一步一步向我紧逼而来,而我不断往后退,退到门边,他的眼眸阴冷幽深,叫人害怕。 他突然笑了。 笑的像看到猎物一般,笑的我这个猎物逃不过他手心一般。 暗沉无比,充满戾气:“若不是你这些日子怀着我的种,你觉得你自己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身上的伤疤怕是好全了,忘了疼痛啊?” 我不断摇头,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握着碎片的手更紧了一些,却因连连后退撞到了桌角,嘶叫一声。 我发了狠,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心中的绝望感一股一股的袭来! 我怎么会忘! 曾经他忘不掉姐姐,所以每日把跟我在床上,喊着姐姐的名字,用皮带抽我,打我,弄得我生不如死,每每伤害了我又请家庭医生来治好我,满脸愧疚的看着我,轻轻的吻我,打了我最狠的巴掌,却又给了我最甜的糖! 我恨他!我怎么不恨?我发疯了的恨! 可是我脑袋里又那么乱,总是幻想,他那糖仅仅只是补偿吗?那糖,就没有一点他真正的愧疚吗? 我大叫一声,大声哭了出来,声嘶力竭,满脸是泪,往自己脖子压着碎片又重了一分! 苏御南的眉皱的更深,我甚至看到他手轻颤了一下,但仍然不紧不慢的威胁我。 “想死是吗?苏在安,你想好了,你想死就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死,我说过的话我绝对算数,你现在死,一尸两命,我连葬礼都不会给你办,对外界宣称你出国了,你知道的,我隐瞒掉你的身份,不过就是我愿和不愿的事情。”苏御南依旧步步紧逼,他的眼眸却已经定格在我掺血的脖子上,我和他对视,我希望在他的眼眸里看出一丝破绽,但是没有,我只看到了临危不乱和威胁。 这个人渣。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我额前的发丝已经凌乱无比,我笑了几声,轻声问:“你折磨我,真的是因为放不下姐姐吗?” 他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脚步。 这是我怀他孩子以来,第一次直言不讳的在他面前提起苏在心。 这个女人,是他的禁忌,也是我的。 我知道,他恨的其实是苏在心,但苏在心不在了,他只能把那又爱又恨的感情发泄在我身上。 我只能受着,从小到他,所有事,我都只能受着。 我也会不甘心啊…… 我低眸很久,想了很久,突然笑了一声,看着他有些愣的样子道,笑得更深:“回答不出对吗?那我换一种问法,你其实是舍不得放我走,你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听完我的话,突然放大了瞳孔,三部向我走来不再僵持,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脸瞬间捏的通红,他边捏边骂:“苏在安,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猜测我?谁给你的权利猜测我?嗯?” 他眯着眼眸,我也瞪大了瞳孔,猛的咬了他一口,发了疯似推开他骂道:“你又凭什么逼我留下你的种?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此时的声音可怖而凄楚,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即使是这样看,他的脸依旧十分好看,优雅,眉目带着好看的痞气,我承认,我为此沉沦过。 但我有着无尽的恨,早就压过了这般的沉沦。 我盯着手中的碎瓷片几秒,一咬牙,就要往自己脖子大力扎下去! 可就在这时,苏御南的手却突然上挡,用胳膊为我挡了那致命的一扎! 鲜血突然从他手臂猛的渗出,一大可怖的伤痕让我吓得把碎瓷片一丢,他在我耳边呵斥一声,我哭喊着蹲下,他捂着手臂的伤痕,连连后退,我却发疯了一般蹲下,继续歇斯底里的大叫。 “给我滚过来,不要碰碎片!”他捂着鲜血淋淋的手臂,我瞧见他细汗都冒了出来,满目血丝,像只猛兽一般。 可是,我从他眼眸里看出难得的一丝慌乱。 我却对他一笑,大叫一声重新拾起那碎片往自己脖子一扎,他瞳孔紧缩,猛地过来打了我一巴掌,把我重重打到地上。 我被他打得脑袋霎时发愣。 他脸上全是嗜血的蛮横,他踢走地上的碎片。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拿起桌台上的镇定剂,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他怀里,猛地对着我的手臂打下来! 针扎的疼痛感让我骤然叫不出声,他紧紧捂着我的嘴巴,我看着那针在我皮肤上扎进,那液体缓缓流入我的手臂…… 我叫都叫不出,失声了一般,只听到苏御南在我耳边粗重的喘息声。 他为我打完镇定剂,还笑了一声,逼我看向他,他满头细汗,却说道:“生完我的孩子,随便你死哪去,可是现在不行。” 他帮我扎完,随手把针丢到地上,我趴在地上,心里想叫,想吼,却只是发出一声难听的低吟:“呜——” 沉重,悲鸣。 我的身上,流淌着他手臂上滴下来的温热的血,一滴滴的,我身体颤抖了一下。 又嗤笑了一声。 都说死容易,活着难。 可我想死,也怎么那么难啊? 苏御南的手臂被我划了一道很深的伤疤,他却连医生都不叫,自己叫了客房服务,弄来了绷带和消毒用的给自己包扎,我木木的看着他,他刚包扎完,邓晴便来了电话。 天色渐晚了。 他跟邓晴语气轻松的调侃着,邓晴说可以带我一起来划船了,在酒店楼下汇合。 他说好。 苏御南这才冷眼看着一直趴在地上的我,像提起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他已经理好了自己的仪态,整理好伤口,尽管还是浓浓的腥味,但把衣袖放下,真的就仿佛刚才的事全部没有发生过。 他把我抱到床上,然后屈膝半蹲在我面前,用碘酒给我清理着我身上的伤疤。 我满脸再没有血色,也没有力气。 “以后不听话,就用镇定剂让你安静,这药打多了可不好,但是你了解我,我更讨厌聒噪的女人。”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没反应,他却是拍了拍我的脸,他又说道:“还有,别给我做无用的挣扎,我手臂的这道伤口,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在跟你算账。” 我还是不说话,他看了我许久,终于轻柔的处理好我的伤口,看我依旧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模样,安静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他才低笑了一声,站起来在我眼角细细一吻。 我就像发疯的小兽,被他调教成了温顺的猫咪。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李助理来叫我们。 李助理道:“苏总,太太和唐先生已经在楼下催了,特别是太太,说要急着划船呢。” 苏御南嗯了一声,说道:“知道了。” 李助理刚把门打开,看到我们房内的满房狼藉,整个人都有些讶异,苏御南只是横抱起我,对李助理说到:“叫酒店服务人员把房间清理一下。” 李助理道:“是。” 我已经忘了挣扎,只觉得浓浓的无力感。 他低声对我说:“在房间里闷了这么久,出去散散心划划船也是好的,先把安胎药喝了吧。” 他给李助理使了个眼色,李助理立马会意,去替我把医生给我开的药弄好,我没力气反抗,看着他把药喂进我的嘴里,苦涩无比。 他满意的笑了,为我擦了擦嘴,给我披了件衣服,才抱我下了楼。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甚至还是我曾经最爱闻的那个味道,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已经变了。 邓晴看到他抱着我,眼眸先是一深,但还是没有多疑,只是笑着对我们说道:“来了?御南,我都等你们好久了呢。” 邓晴脸上有些娇嗔的责怪,看了我几眼,见苏御南没打算把我放下来,直接像宣示主权一般挽过苏御南,可却因为不小心触及到苏御南受伤的手臂。 苏御南眉眼微皱,却没有反抗,反倒是唐正先问:“我见苏小姐脸色不好,可是不舒服?”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头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 “没什么,她就是跟我闹了点小脾气。”苏御南看了我一眼,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低笑一声,磁性无比。 “御南,那待会我跟小安划一艘船吧,我们都是女人,我也可以开导开导她。”邓晴好似关切的说到。 我抓着苏御南的领带更紧了,他许是观察到我的反应,温柔的询问我道:“跟你嫂嫂一艘船,可好?” 我不说话,邓晴执着于此,唐正说:“正好,我也有些工作上的问题想请教下苏总,今天都不见苏总人影,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那磨人的钱总。” 便这么订下了,我和邓晴一艘船,苏御南和唐正一艘,都有为我们划船的人,所以我们只需要坐着观看风景即可,邓晴十分感兴趣,所以多要了船桨,想要自己体验体验。 岳山后的一片湖特别美,但今天的游客却不是很多,五彩缤纷的灯环绕着湖,天虽暗了,却照的湖面一片明亮。 苏御南到达目的地,终于把我放下来,我的腿依旧有些无力,邓晴却及时扶住了我。 苏御南抚了抚我的头,叫我和邓晴注意安全,便先和唐正上了第一艘船。 邓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看了看我的脸色,问道:“小安,我见你脸色不好,待会你就好好坐着就行。” 我没说话,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邓晴牵着我上了船,那工作人员问我们想往那处划,邓晴说:“往深山那边吧,听说那边在九点整还有烟花呢,小安,想不想看烟花?” 我还是不说话,邓晴便自作主张的为我定了。 我闭了闭眸,感受着后山这一阵阵的微风,并不算很凉,吹在身上很舒服,让我麻木的心情有一丝触动。 “御南很关心你。”邓晴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闻言,才看向她。 邓晴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指了指我身上披着的他的衣服,邓晴道:“我都没有呢。” 我笑了一声,立即把那件衣服脱下来递给她,却被邓晴婉拒:“不用了,这是他对你的心意,我怎么好横刀夺爱。” 她用的词,让我一顿,她的眼眸里全是深意,我笑了笑,收起衣服,看着远处的灯,没有说话。 邓晴借着灯光,看着自己的指甲油,说道:“小安,你知道吗,我在商界早就听过你哥哥的名声,但第一次见他,是在一次饭局上。” 我不知道邓晴为什么突然给我讲起她和苏御南的相遇,但她既然讲了,我也就顺耳听着。 “其实我从来不跟我父亲去参加饭局,但是我听说那一次他会来,我甚至都推掉了和闺蜜之约,去了他所在的饭店,我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风度翩翩,如君子一般有礼,却又觉得深不可测,我便觉得他好完美。” “但是他根本没有多看我一眼,尽管我之后想尽办法去他所在的地方,参加他会参加的晚宴,可都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也只是十分有理的给了我,再没有了下文。” “可再强大的苏氏,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苏氏半年前出过较大的经济危机,源于你哥哥他做的很多生意其实都十分危险,高风险得很,其实说太复杂你也不明白,总的来说,公司出现了严重的资金周转不灵,是我父亲及时相助,才帮助你们苏氏渡过了那般危机,那是苏氏很大的一次危机了,包括我父亲在不少黑道生意上也帮了你哥哥,苏氏和邓氏联手,完成了许多大利益,这种大利益,你能想象得到吗?” 邓晴突然挑眉向我发问,眼眸中甚至有深深的不屑。 我低眸,道:“我有印象。” 那段时间,苏御南甚少回家,一回家就是满身的酒气,异常可怖,可到了第二天却又会十分正常的回到公司上班,他甚少回家,每一次回家,都是我的噩梦。 那段时间,他比从前的折磨得更甚。 邓晴道:“我便向父亲提出,想与御南有所发展,苏御南很聪明,我刚一提出这话,他便主动提出要娶我,婚后他对我也很好,在安,这你也看到了。” 她跟我对视,我终于看到了她眼眸中的丝丝愠怒。 我心中那些联想也终于有形,女人啊,都是直觉如此准的生物,怎么会因为一个障眼法而打消怀疑呢? 她哼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对他有点想法我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你识时务,那就尽快停止这样的想法,还来得及,别变得跟你妈一样下贱的人,否则别怪我以后不留情面。” 邓晴的语气慢慢变得有警告之气,言语也变得全是威胁,眼里全是鄙夷。 和我小时候没爸时,被欺凌时,那些人看我的眼光一模一样。 我看着远处好久,才缓缓开口:“嫂嫂,你觉得哥哥爱你吗?” 邓晴一滞,笑容都有些僵:“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无意识的搅着手,道:“前两天,你刚来岳山的那天不是晕车了吗,在酒店睡觉,他和好几个女人一起暧昧来暧昧去,这事你知道吗?” 邓晴看着我,脸色逐渐变冷:“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一声,道:“嫂嫂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毕竟只是商谈,可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无意间瞧到他身边的那位陪酒女人进了他房间呢?” 邓晴的脸色骤然降到零点。 我看着她的模样,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那陪酒女人长得可媚得很呢,嫂嫂一点都不介意吗?哥哥爱不爱你,你其实清楚的很吧?他如果真的尊重你,怎么会选择你不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呢?” 邓晴脸上阴霾满满,我笑的淡然,就是这种淡然,刺痛了她。 “小贱人,你别给我胡说八道!”邓晴一切的端庄再也维持不住,她推搡了我一下,我没坐稳,摔到了地上。 “坐稳坐稳!”那船夫在我们前方大声呵斥了一声。 我呵呵了一声,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苏御南吗?你以为我真的想留在他身边吗?” 我几乎是喃喃的说出了这段话。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他逼我留下这个孩子,可我一点都不想,你说,你明明还这么年轻,他为什么一定要我生呢?” 邓晴听到我这些话,瞳孔猛然长大,她揪住我的衣服,尖牙利嘴的质问道:“你果然肚子里有他的种是不是?你们居然合伙骗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母亲是个婊子,自己也是个小三,你个贱东西居然骗我!” 她一时没忍住,狠狠往我嘴巴上扇了几巴掌。 “不止呢。”我大笑了出来,抓住邓晴的手道:“结婚以来,他真的动过你吗?你后半生估计就会在猜疑,嫉妒,争夺丈夫的宠爱中渡过了,我看你的脸现在就有些发黄了,还真是可怜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嫂嫂,这句话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邓晴揪着我:“闭嘴!你闭嘴!” 我看着她笑:“还有,你又真的了解他吗?优雅?君子?他在和你大婚那一天还来我的房间,这是君子吗?你真可怜啊嫂嫂,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给我闭嘴!!”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又一大巴掌甩到船边,我的头重重的磕到了木板,咚的一声疼的说不出话来。 邓晴瞧着我的脸,阴狠的笑了一声,看着我脖颈上若有若无的吻痕,咬痕,越看越来气,她疯了般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我低低一笑,雨点般的疼痛在我心里的麻木比起来,再也算不了什么。 “坐稳!坐稳!你们在干什么?”前面的船夫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到邓晴癫狂了的模样冒汗出来,他呵斥:“你们坐稳了啊,前面有点不稳——” 邓晴却疯癫了一般,再也听不进去。 我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你如果爱他,你就锁紧了他,不要再对他放手,也别让他在再折磨我,因为我太痛苦了,其实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没什么……” 我的话越来越弱,下体终于开始撕裂般疼痛。 这种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来的更为强烈,地狱也不为过,但是痛嘛,我都习惯了。 我不是从小痛到大的吗。 我闭眸,呜咽了一声,耳边邓晴的辱骂声,船夫的警告声,我也再也听不到了。 我侧身一翻,觉得太痛太痛了,恍惚间看到眼眸下的水,死到进水中,至少感觉好些呢? 我扯了扯嘴角,用最后一丝力气,投向水中。 “扑通。” 世界的声音似乎都静止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戛然而止。 全是黑暗。 我睁眼,自己便是深处一个悬崖边,我的手不停的吊在边缘,我挣扎着,想要上去,但却没有一个人来拯救我。 我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可是还是没有人。 仿佛是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他给我的一个惩罚。 其实,苏家没出事之前,苏御南虽然也没有很宠我吧,但还是对我挺好的。 在外界,在每一次带我出席公众场合,他对我也是不错的。 都是梦吧。 我在悬崖边挣扎了太久了,终于可以解脱了,反正曾爱过我的母亲也好,姐姐也好,都走了,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 悬崖突然飘起好大好大的雪啊,s市好久没下雪了。 我依稀记得,好小好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雪,妈妈当时帮我在窗台上扎辫子,我不知道雪花是什么,我问她,她答道:“雪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无暇,干净,每个人孩童时代,都是这样的。” 我那时候的想法竟然是,我也想做雪一样,纯洁无暇之人。 可是长大了,才发现这种想法多么天真。 还有就是,妈妈的声音好温暖啊,可我再也听不到了。 我笑了笑,终于准备松手,可却在最后关头,被温热的手握住,如天神降临。 那声音低沉,陌生,他道:“苏在安,我可以救你。” 这声音仿佛魔咒一般,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又没死,而且把落水前的记忆记得无比清楚,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开了挂,或者老天给我一次一次的开玩笑。 但我以为我会在医院,我会在家,或者是再一次的被苏御南囚禁起来,被他威胁,像我每一次出事,都被他轻轻松松的制住一般。 可是没有,我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是一间华丽无比的大床,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四季如春的岳山,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了窗外飘零的大雪,屋内的暖气开的热乎乎的,我一点都不冷。 我手上还在打着吊瓶。 衣服已经换了新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弧度,只是还有隐隐的痛楚,我心惊,四处张望,有些害怕。 “苏小姐对自己可真狠,为了流掉这一胎,不惜激怒自己的嫂子,我还为了你请了不少医生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浑厚的声音。 是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这是哪里?”我防备心大起,大喊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又难听。 “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我可以帮你。”他依旧不露面,而是笑了几声道:“你失踪了二十一天,苏御南现在却是好好地在跟邓家聚餐呢,似乎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的是现在的时间,屏幕上是苏御南。 他正在跟邓父敬酒,身旁的邓晴笑得端庄大方。 我血液有些凝固。 那男人笑了一声—— “苏小姐,被他折磨的生死不如,你甘心吗?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弄垮他。” 舒乔 说: 大家可以清除下缓存再看 之后会每天6k以上,不定期加更 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 第39章 让苏小姐饱饱眼福 我低眸直言:“你什么意思?什么弄垮?” “你哥哥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寻一个和我一样想致他于死地之人,如今总算找到了,苏小姐,你哥哥手经黑市多年,手中沾的血数不胜数,你可知道?”那男人的声音比苏御南的低沉很多,也十分平缓。 我紧抓被子:“你想说什么?” “看你的模样,苏御南似乎把你保护的挺好啊,苏小姐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可知是怎么来的?便是你的哥哥踩踏无数条人命而来,想不到你哥哥有一日也欺压到你身上来了啊,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受吧,你不如跟我好了——” 我心里震了一下。 可只是一瞬,我便冷静下来,哼笑一声,直接打断他。 “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告诉你,我和我哥哥关系好着呢,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丝毫没有动容,而是道:“苏小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如果不对你和他有所了解,也不会贸然救下你。” “是你救的我?那天发生什么了?”我声音有些失控。 那日发生的事冲进我的脑海,我记得邓晴在我身上拳打脚踢的过程,那种同感撕心裂肺。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救我?” 我无力的吼叫着,痛苦的捂住了脸。 我怎么还没死?每次在死神边缘徘徊,为什么又回被拯救回来? 不,每次都没有拯救,是更深的痛苦! 我无力,对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开始大吼大叫,情绪异常不稳定。 半天,我才找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从一个小播放器里发出来的,我四处寻找着,果然在右上角找到了监控。 这个跟我对话的陌生男人,想必是在哪里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方才听来,他的声音很是沉稳,我不由得在脑海想象他是什么样的人。“苏小姐别怕,每个生命存在都有他的价值,我实在不忍,苏小姐如花一般的年纪,却被自己哥哥整死。” “谁说苏御南要整死我了?他对我可好的很呢,你懂个屁!我没时间给你废话,快放我走!不然小心我哥哥不放过你!” 我内心极度害怕,只能大声来掩饰。 “苏小姐此言差矣,这些天我可是亲自帮你上的药,你身上那些疤痕,是个成年人都应该懂什么意思,他对你如此残暴,你还在为他说话?”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我却听的心惊胆战。 他果真什么都知道。 而且听他话语的意思,还和苏御南是旧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许是从监视器里看到我的脸煞白,于是又开口道:“不要害怕,我没有动你,私处的伤疤都是女医生帮你上的,我不是苏御南,没他那么变态,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刚流产的妇孺动手。” 这话虽听着像是安慰,我却更加慌张。 我好多话卡在喉咙中都问不出。 你是谁。 你认识苏御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可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我甚至觉得,这是苏御南惩罚我的把戏。 他说完这些话,便把那大屏幕给关掉了,我记住了屏幕下方现在的时间与日期。 已经一月了,是新的一年的一月。 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我昏迷了二十来天,那么时间是对得上的。 “你别装神弄鬼的,你先出来,告诉我你抓我的目的,如果你要钱,开个价,如果你想找苏御南报仇,很抱歉你抓错人了,我不会帮你。”我强压着心底的那份恐惧,对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大声喊道。 “苏小姐肚子还痛吗?” 那男人根本不答腔,而是笑着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咬牙反驳,语气很差。 “苏小姐说话的气息十足,想必这些天已经被我养的差不多好了,但是那日我在后山湖边捡到苏小姐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呢,简直惨不忍睹,让我心生爱怜。” 那男人摇摇头,作出惋惜之态。 我脸色有些发白,他终于提到了那日的事。 我不由得脱口问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早就有预谋把我抓走?” 那男人听了我的话,大笑几声,嘲讽之意更浓。 我脸色不大好,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地上摔:“你笑什么?” 哗啦一声。 我才看到我摔碎的是一只碗,里面还盛着药,大约是给我喝的。 “那天你的嫂子看你掉到湖中去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给船夫塞了一个红包,叫他别说出去,默认你已经死了。苏小姐,你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啊,活在这世上,死了连一个人都不曾知道。就连你的哥哥,在搜寻你一周后未果,也不再找,你就像没存在过一样,若不是我那天救了你,你可能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我被他说的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可能的,你胡说。”我小声反驳他。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对了,忘了告诉你,就在一周前,你哥哥在s市宣布了你的死亡,溺水而亡,一周后便会举行葬礼。” 葬礼?葬礼?? “你在说些什么啊?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要是绑架我,开个价吧,求求你不要胡言乱语好吗?”他一句句话打在我的心上,我四处张望着这间房子,脑子越来越乱。 “你放我走好不好?不要欺负我好不好?”我使劲摇头,有些崩溃:“你出来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沉默了很久,似乎是看着我哭了很久。 “不要哭,我不会欺负你。” 那男人的声音句句打在我心里,他突然击掌两声,门外进来两个黑衣人。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黑方巾,过来准备把我的眼睛蒙起来,动作迅速而直接。 我吓得大叫:“这是什么?” “安静点,小东西。” 我的眼睛被那两个黑衣人用丝带紧紧蒙住,眼中再无光明,我吓得要去用手拆这东西,却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直接抓住了手。 我在自杀前,心里的防线已经达到最后一步了,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你如果想我死,就给我个痛快吧。”我咬牙,一字一句。 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同于刚才黑衣人的脚步声,这个男人的脚步声重而缓,就如他的声音一般,听上去莫名让人安心。 他对黑衣人道:“下去吧。”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的广播似的音响。 他满满走进我,我被蒙着黑巾,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本能的后缩,缩到无处可缩。 我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离我越来越近,他甚至用手锢住我的脑袋,把我直直的压倒在床上。 “不要动我、不要动我,你要杀就直接杀吧,不要再做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我如果我想杀你,就不会救下你了,小东西。”男人附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气息全部喷洒在我的耳边。 是完全陌生的气味。 陌生的,让人心慌。 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你长得很丑吗?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你要是不想杀我,那你又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是慌,只好握紧拳头,逼自己冷静的应对。 他低低的笑了几声,道:“是啊,我很丑,所以怕吓到你。” 他说罢,手便伸到我脖颈处,我吓得大叫,他却只是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调侃又缓缓而来:“怎么了?不都是蒙着眼吗?我丑你也看不到,这么嫌弃做什么?” 他捏着我的下巴,我以为他会做什么,便大喊着,四肢乱踢着。 他的动作我实在畏惧,和苏御南当年一模一样。 可就在我绝望之时,他却把手深处,再没动我,而是大声道:“你日日都在苏御南身下这么过的,对不对?” 我被震住,他哼笑一声,用力把我提正,让我坐在床上,望着前方:“看你害怕的模样,你不恨他吗?我现在告诉你,你有机会报复他了,你不心动吗?娶了女人还逼你生他的孩子,不顾你的痛苦,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他尝尝你的痛苦吗?” “你不要再说了!” 他的一句一句,都是我一个痛苦的回忆。 他道:“跟我吧,好好地跟了我,我们便可以让苏御南死,不心动吗。” 男人的之声一声比一声高,我被他弄得崩溃的大哭。 我尽管眼前都是黑暗,但还是顺手把桌子边缘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去,以表示我的抗议。 “怎么报复?你知道我哥哥是什么人吗?他初中毕业就跆拳道黑带了,身边的保镖各个都是高手,就连司机也是搏斗高手,怎么是普通人可以近身的!” 我摔完东西便急着脸反驳着他,说完,我急急的喘了几口气,道:“还有,我就算恨他入骨,我也永远不会想着报复他,我是他养大的,他把我弄死我都心甘情愿。” “你刚才说什么?跟你?你不是长得很丑吗?我看不上丑无颜,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我牙尖嘴利的反驳他。 我虽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可以感受到他听完我这些话后似乎有些讶异,身上的火气也有些增大。 他冷哼一声。 “苏御南真是养了个好妹妹啊,就连他一言不发的放弃你,为你举行葬礼,你都可以不在乎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们说了这么久,你蒙着我的面不让我看你,也不说自己的身份,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对于我的激将法,男人只是哼笑几声,道:“一个星期后,我带你回s市,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便麻利的解下蒙住我的方巾,我正想看他的脸时,身边却再没踪影。 我坐在这个陌生的,临海的房间里,十分无助。 我掐了自己一把,知道这不是梦了。 晚边的时候,有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阿姨过来为我送粥和营养餐来。 “我们先生吩咐了,您得把这些都吃完。”那阿姨有礼的为我点了点头,便站在一旁,许是想看着我吃。 我看着那秀色可餐的食物,尽管我真的很饿,但我仍然把筷子一摔,道:“让你们先生来见我!你要你们先生放我回s市,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放我回去。” 那阿姨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送餐的,小姐再说什么,我不懂。” 那阿姨瞧着我如此倔,便把这些餐都给收走,我冷眼看着她,不言不语。 我饿了整整两天,终于受不住了,昏了过去。 我醒来,手中在打着吊瓶,输着葡萄液。 还是在那个房间里,我欲哭无泪,只能看着外面那还在下的大雪。 这是北方吧。 这么大的雪,在便南方的s市是不多见的。 那个陌生男人没有再于我对话,我身边没有一点通讯工具,我曾想过跳窗,可瞧见这三层下的地板,不死也是个半残,便止住了脚步。 我用仅剩一点的窗口观察我处在的地方,这应该是别墅区,但从我的视角连多余的别墅也看不到。 门上了锁。 我笑了笑,又睡过去,依旧选择绝食。 这样活着又没什么意思?如果那男人说的是真的,那我存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天天的消瘦,撑到第三天,我实在有些撑不住,却看着手臂里依旧在输液。 心里的绝望感没有一点减少。 死又死不了,活也活不好,就是脱离了苏御南,我还是这个鬼样子。 可是,他真的要为我举办葬礼了吗? 我这么多天不回s市,他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吗? 他真的相信我已经死了吗? 不,不会的,这么多年,我很有把握,很有信心,他就算表面上说讨厌我,折磨我,可我一直有自信的。 他对我肯定是有感情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失踪,他肯定很难过的。 肯定。 我拔下针头,有气无力的对着监控,用我自己仅剩的一点声音道:“求求你们让我回s市吧……” 我在这话说完的一分钟后,门便被打开。 我撑着身体,看向走进来的,带着帽子,二十多岁上下的一个小青年,模样还挺端正。 我以为他是那位与我对话的男人,便哑着嗓子要与他说话,他却只是笑了一声道:“先生说,本想锁着苏小姐,但苏小姐人在心不在,再这么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便准许我带着苏小姐回s市看看。” 我虚弱的问:“你是谁?你们先生呢?” 他道:“苏小姐若是想见先生,还是尽快免了这个想法吧,您想知道的,在s市都会得到答案,不过看您现在的身子,似乎也不便出行啊。” 我脸色急切,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端起桌上的粥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因为太久没进食,便被猛地呛了一口。 那青年道:“苏小姐可以叫我七虎,等苏小姐不绝食了,我便带苏小姐去s市。” “现在就带我去!”我几乎是向七虎冲过去的,“现在就带我去,我告诉你,你们先生说的一句话我都不会信,我要去找苏御南,你们让我去找苏御南!” 七虎听到苏御南这个名字,脸色也有些不好。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我能琢磨出的便是,他们一定痛恨苏御南。 七虎看着我急切想见他的模样,眼里透露出隐隐的鄙夷。 只是一瞬,变道:“柜子里有先生为您准备的外套,穿上便出来吧。” 说罢,他便先走了出去。 我已经顾不上腿上的发软,打开柜子便把那件外套套上,跑了出去。 我跑的实在慢,七虎及时扶住了我,扶我下了这间别墅。 这间别墅不同于苏宅,苏宅全是欧式风格,富丽堂皇,而这间房子比较冷清,靠为晚清风格。 我努力跟上七虎的步子,脸色有些发白,七虎见我走的吃力,便问我:“苏小姐可还坚持得住?” 我点点头,拢了拢外套,问道:“你们先生,为什么不见人?真的是因为长得太丑吗?” 七虎停住步伐道:“苏小姐,您既然那么反抗我们先生,就不要过问这么多了。” 七虎似乎很不愿意与我多说,我抿了抿嘴,没有再问。 我跟着七虎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这是我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出房子。 呼吸到新鲜空气,对于我实在太过于奢侈,我一路沉默着,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周围。 这真的是别墅区,但构造我太过于陌生,直到七虎将车使出那块地方,开了很久,我才看到一点人烟,才慢慢到市区。 我有些困,许是太虚弱,便在车里睡着了。 不知道车子使了多久,我被七虎叫醒,一睁眼便看到窗外熟悉的场景。 是苏氏经济集团。 我太过于急切的想见到苏御南,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想也不想的便想冲出去。 可门却锁住了,我脸色发白,望向七虎:“什么意思?” 七虎不说话,而是将目光眺望到远方,示意我往那边看。 我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那台我最为熟悉的宾利,我掐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宾利里先是下来的李助理和苏家的御用司机,李助理再绕到后方为苏御南开了门。 我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却在远处都能感受到他依旧意气勃发,翩翩君子的模样。 即使是这么远,也能看到他无比好看的侧脸。 我的手巴着车窗台,紧了紧。 这个角度,我看得到他,而他看不到我,我和他仿佛是有着最遥远的距离,隔着一座最远的山。 此时此刻,我喉咙想大叫,想冲进苏御南的怀抱,想告诉他我好想他! 可是我回想着那男人那天对我说的那些话,竟然失去了冲动的勇气。 随即,我看见他牵着一个女子下了门。 我瞳孔骤然放大,看到了邓晴那张脸。 我呼吸都停止了。 邓晴和苏御南都穿的十分正式,邓晴还为苏御南理了理领带,苏御南在她耳边耳鬓厮磨了一句,好不恩爱。 我的心突然被揪了起来。 可我依旧移不开视线,看着他们携手进了公司。 我转过脸,对七虎没喃喃:“你放我下去!” “苏小姐,先生来电话了。” 七虎突然把他的电话递给我,我木木的摁下,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徐徐而来。 “苏小姐,你看,你哥哥脸上可有一点悲痛之情?即便是最会伪装之人,在失去至亲的时候也会有所动容吧?也会憔悴吧?可你的哥哥呢?” 我呆呆的听完这些话,一点都反驳不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可你依旧放不下,是吗?” 许久,我看着她们携手进公司,我才缓缓道:“那我也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家?”电话里那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狠狠的嗤笑我:“苏小姐若还不死心,七虎便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电话突而的被挂断,七虎一言不发的收起手机,发动了车子。 我巴着窗子,看着苏御南那张离我越来越远的脸,我感觉到悲哀。 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方才我和他没有想见,是否以后都失去了想见的可能。 “又要带我去哪里?”我无力的问出声。 七虎没有再回答我,而是行驶了很久才停下,我一抬头,看到了那栋我万般熟悉的建筑。 锦绣缘。 我看着那建筑,冷笑出声:“你们先生还真是挺了解我的,把我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 七虎不发话,而是为我开了车门,带着我走进锦绣缘。 我本想出声喊他,说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发现那门前的保安似乎认识他一般,还对他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虎哥,十分尊敬的放了我们进去。 已经是傍晚,正是这些联排夜总会营销的开始,我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却见他随意带我进了一间包房。 那包房里的人看了他都叫了一声虎哥,他便带我入了座:“先生让您看看,所谓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包房里随即来了一位老鸨,带着一排小姐进来,七虎旁边的一群男人便开始挑选那些个小姐。 每人坐拥一个之后,老鸨便带着没被挑选的小姐出了包房,我一身冷意,不知道七虎是何意。 那几个男人点了支烟,那些小姐便开始跪着伺候,七虎说,夜总会的女人都是这样,没有人权,我瞧着那些男人把烟灰全部弹到躺着的那位小姐身上。 她还要不停卖笑,那男人直接粗鄙的用脚去踢小姐,那小姐还是乐呵呵的受着。 七虎压低了声音道:“您或许不知道,但我们先生说,您的母亲当年便是这般被苏御南父亲如此对待的,您母亲可是当年锦绣缘第一名妓啊,却还是在权势下低了头,而苏御南,也就是您的哥哥,每晚也是在这个地方,如此玩弄小姐的,您想饱饱眼福吗?” 第40章 捡到了就是你们的 我抿了抿唇,心中极度害怕。 面上却不服输:“苏御南是什么样的,你如何知道?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了。” 见我死鸭子嘴硬,七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道:“苏小姐待会就知道了。” 那些个男人笑得更烈,夜总会的小姐本是一个个躺在地上,一个个充当着男人们的人体烟灰缸。 她们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很是享受,我却越看越怕。 七虎看了我一眼,对那几个男人笑道:“二爷,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如何?” 那被叫做二爷的人粗鲁的叼着一根雪茄,把腿撂到桌上,怀中抱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大胸女子。 他的视线盯着那大胸女子看了好久后,才道:“哟?七虎不是向来对女人不太感兴趣吗?怎么?跟着你们家爷吃素吃久了,耐不住出来玩点新鲜?” 七虎大笑着举起杯,跟二爷碰了碰杯,将就被内的东西一饮而尽后,才道:“不敢,今天是带来了一个小兄弟,第一次来这有些不习惯,我想让他见识一下我们二爷的威猛。” 七虎暗指的人便是我,他方才给了我一顶帽子和口罩遮着面,再加上套上了一件厚棉袄加着围巾,所以看不太出我的身形。 二爷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我撇下头,还好夜总会的包房灯光较暗,他未打量出什么端倪。 打量了许久,二爷才笑道:“我见这个小兄弟面生,身板也小,只怕吃不消这儿的女人啊。” 说罢,那二爷递了根烟给我,我不知是接还是不接,手僵在那里。 还是七虎给我打了圆场:“我家这小兄弟是刚来的,什么都不懂,所以才带出来见见世面嘛,烟我就替了他了。” 七虎帮我接过这跟烟。 二爷才收手,笑了几声,颇有深意:“能被你们梁总看中,那一定有这位小兄弟过人的地方。” 而那二爷身边的女人看了我一眼,颇为不屑:“过人的地方?先不说别的,我看这般身子,只怕是个阳痿吧——” 说罢,那女人大笑起来,我的脸色不大好,这个地方的污浊气息让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我咬了咬牙,觉得这女人讽刺的眼光无比难看,而二爷看七虎的脸色不大好,直直扇了那小姐一巴掌。 “怎么说话的?在口无遮拦老子老子弄死你。” 那小姐被二爷弄的有些怕,连忙娇滴滴的说爷我错了。 而二爷接着在身边的女人胸上捏了几把,对我道:“想看点不一样的是不是?” 说罢,不等我反应过来,便端起那杯生啤,粗鲁的将瓶盖咬掉,然后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便拿着那酒罐子,直接掀开身边那小姐的裙子直直的弄了进去,那小姐放声大叫,直呼自己错了,可二爷眼睛发红,哪还顾得了这个。 我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对七虎低声说:“你快别让他这样弄了,那个小姐会被弄死的。” 七虎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缓声道:“这只是夜总会最普通的一个玩法,还有更烈的呢。” 我紧紧抠着自己的手,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小姐,非但不同情那大胸女人,还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那女人突然开始大出血,二爷见玩出了事,便招来了老鸨,把小姐带走治疗。 七虎在我身边道:“这种事都很常见,这小姐没权没势,碰到厉害一点的便得屈服,不过方才二爷那么玩一下就给了几万块,也算是不让小姐亏掉。” 我冷言:“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一群疯子。” 我说罢,便抬脚就起身准备走,但门外缓缓而来的一群脚步声却让我滞住。 我连连往后退,脸色有些发白,还未见人,但我却有种不太对的预感。 女人的第六感一般很准,例如现在。 “我那岳父不肯帮我打通渠道,顽固得很,这次必定好好感谢程总,要不是您我只怕还有不少麻烦。” 我听到这个声音,差点脚底打滑,七虎及时扶住了我,在我耳边笑一声,道:“好戏就要来了。” 七虎迅速的拖着我来到了一间暗格,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那门一把掩住,只给我留了条缝。 我从门缝里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他还是穿着方才那件西装,并未换下,领带都打得十分正,我近看终于认出,他那领带是邓晴几个月前给他挑的。 他眉眼含笑,很是儒雅的模样,那位被叫做程爷的却道:“苏总哪里的话?能帮到苏总是我的荣幸,我还求之不得呢。” 两人客套了几句。 “苏总!真是久仰,程爷说您今儿来,我还不信,如今是见到本人了,有失远迎,还望苏总不要见怪。”二爷见苏御南进了包房连忙起身敬酒,给苏御南递了根雪茄,苏御南用手挡了挡,表示自己不抽,二爷连忙换成别的好烟。 苏御南才叼过烟,此时的他即使身着西装,依旧包不住他的儒雅气息,我在远处看着他,有些心悸。 他真的一点都没变。 他身边跟着的正是李助理。 都是老样子。 他那烟味太过刺鼻,一下子就飘到我这边来了,我一时没忍住低眸咳了两声,可就是这两声,让苏御南谈笑之声戛然而止,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一看。 我连忙侧身,往里边靠了靠,不让他看到我分毫。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方才冲出去就可以见到他了,可却再一次失去了勇气。 “苏总,您怎么了?”二爷见苏御南停住,不由问道。 苏御南收回看向我这边的目光,猛吸一口烟道:“没什么,许是幻听了。” 二爷笑了几声道:“方才那七虎带来一小兄弟,说是梁总新招的,怎么现在不见人了?” 二爷四处张望着,许是在寻找着我,七虎连忙说:“那小兄弟有些不舒服,去暗格那边休息了,各位老板莫见怪。” 我的心跳依旧停不下来,总觉得这些个人下一秒就会说到我。 苏御南望向七虎,问道:“你们梁总呢,怎么许久不见他出来了。” 七虎笑道:“这不是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吗,现在公司运营有些紧张,我们梁总也吃不消,不像苏总,生意做得好,规模越来越大,改天我们梁总还说要跟苏总您取取经呢。” 梁总? 我来了这里这么久,这个姓氏我听过了几次。 莫非就是,关押我的那个男人? 苏御南低笑了一声,将烟搭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道:“你们梁总用短短月余时间收购了几家公司,其魄力和威信哪里是我可以比拟的,我不过是维持点生计,在s市混口饭吃罢了。” “苏总说笑了,听说苏总的妹妹在一个月前在岳山游玩时溺水身亡了,苏老先生死亡前留给苏总妹妹的那许多股份,现都已归入正式苏总名下,这可是不菲的一笔巨款,梁总说,这是我等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 包房里其他人在于苏御南说话时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敬畏和敬仰,可七虎似乎不怕什么。 许是七虎背后的人厉害吧。 只是……苏御南的父亲竟然给我留下了遗产? 苏御南从来未曾跟我提起过这等事,再加上我那时太小,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我心底满是惊愕,不由得竖起耳继续往下听。 苏御南听到了我,有些愣住,但只是一瞬,他便反应了过来。 “痛失家妹,我也很难过,她的那笔财产我现在还没考虑去动,梁总的如此恶意揣测还真叫我良心不安。”苏御南说罢,脸色有些不好,将还未抽完的烟一折,便靠回了沙发。 二爷是个极会察言观色之人,见苏御南不愿提起这档子事,连忙给七虎使了个眼色。 “今天是来给苏总祝贺的,提起苏总那拖油瓶妹妹做什么?外界的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懂吗?苏总一直厌恶他那妹妹,她那母亲都是个万人骑了,女儿能好到哪去?” 我对二爷这个人没有印象,但看样子似乎是苏御南在黑道一个手下。 看他知道颇多的样子,似乎还不是普通手下。 听着此人对我全家的侮辱,我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人。 “罢了。”苏御南打断二爷口中粗鄙的语言,脸色依旧不好道:“不是要玩吗?怎么玩?” 二爷拍掌,又有一排新的小姐来了,那些个小姐穿着更加暴露。 二爷一看到美女,两眼都发光了,苏御南身边的程总也有些按耐不住,他比苏御南长几岁,将近四十的模样,却也显得年轻。 “听这的妈妈桑说这是新来的一批,各个都是雏儿,嫩得很,你们站好了。” 二爷对那七八个小姐发话,那七八个小姐连带着之前躺在地上的两个一同起了身,站成了一排。 二爷低头问苏御南:“苏总,您想怎么玩?” 我看着苏御南似笑非笑的模样,打了个寒颤。 可就是这时,苏御南似乎又警觉性的回了头,我吓得往后一退,猛地捂住了嘴。 这男人,这么警觉的吗? 苏御南的视线这次在我这边停留了三秒,良久,他才收回视线。 他似乎在想什么,眼眸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深沉。 “苏总?苏总?” 二爷唤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他打量着那一排排的小姐许久,向站在一旁的李助理伸出了手,李助理连忙把苏御南的钱包递上。 苏御南从钱包里抽出厚厚的一捆红色钞票,大力的把它们全部洒在了地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中带着随意,他缓缓道:“捡起来,不能用手,捡到了便是你们的。” 舒乔 说: ps男女主都不是善男信女,但确实是互相爱着的口味略重 第41章 邓晴和陌生男人 七八个小姐们争先恐后的推搡着要去捡苏御南丢的那满地的钞票,她们用嘴,用胳膊,丑态百出。 那几个男人看着小姐们的丑态,觉得饶有兴趣,接着,二爷和程总也分分解了自己的包,一把一把的撒到地上。 “那个是我的!”之前那个裸身躺在地上的小姐呲牙咧嘴,看着另一个小姐抢了自己的用脚踢走了自己的钱,不由得眼红动怒。 “是你的?是苏总丢给我的!”另一个小姐穿着高跟鞋抬脚猛地踩着裸身小姐。 其他的人趁着这两人打架,全部一拥而上,抢着那满地的钱。 我看着那些小姐的那些动作,觉得内心无比难过,莫名其妙的。 我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我看着不远处的苏御南,觉得此时的他无比的陌生。 原来,没有地位的女人,上层男人真的不把她们当人。 小姐们互相厮打着,男人们大笑出声,苏御南却静默着,看着那群小姐没有发话。 这些男人在商场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私下一个比一个玩的欢,一个也比一个狠。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目睹苏御南在夜场如此消遣,不由得心里一阵阵作呕。 “曾经锦绣缘其中的头牌之一,陈丽心可是最擅长玩这个的,她还不是用胳膊,是用臀部夹钱。”二爷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人看了小姐们许久后,才说。 “哦?这臀部如何夹钱?”程总有了兴趣。 那男人见引起了程总的兴趣,便说道:“我也没见过,但估计不是那么容易,不然怎么会让当年的陈丽心一举成名呢?” “陈丽心?”许久没说话的苏御南开口。 “就是您父亲的那个后妻的闺蜜,她们两都是有一身活技的呢,都在这被男人宠成了宝。”那男人见苏御南起兴趣了,连忙急着表现自己,解释到。 苏御南低眸轻笑,“是吗?” 他并没有像程总那般期待,淡淡的模样。 而程总听着那男人说是如何如何夹的,越听越有兴趣,满眼放光的便对那群小姐说道:“你们一个个听好了,谁能用臀部夹钱,夹起一张我给一万!” 说罢,程总将一万钞票一甩,放在了桌台的正中央。 那些小姐抢钱抢得累,现在有新玩法了,不由得都开始尝试。 可惜这哪有那么好掌握,一个个的都夹不起来,还不能用手协助,为了让自己得到一万块钱,那些个小姐分分把衣服脱净。 包房里无比淫乱,我心内有些恶心,不知是来自心理反应还是生理反应。 那几个男人越玩越兴奋,苏御南却一副兴趣缺失的模样,我冷笑一声,他这种变态不是最该对这些东西有兴趣的么? 但他却没阻止那些男人越玩越大,反而不停的撒钱助阵。 他手肘搭在沙发,食指撑在下巴处,十分惬意的模样,却让我越看越心寒。 有一个小姐看他皮相实在好,想爬到他身边来,却被二爷狠狠踹到地上:“贱种,捡你的钱去,苏总也是你可以近身的?” 苏御南浅笑一声,倒是用手势让二爷不要动粗,他微微将身子前倾,捏住那身穿白衣,披肩散发的女人的下巴,语气温柔道:“多大了?” 女人近看苏御南,许是被他的举手投足迷住,软软糯糯的开口:“二十一了。” 苏御南笑道:“是吗,二十一了,花一般的年纪,怎么想着来做这个?” 女人愣住,像是没想到苏御南会如此问,想了想回答道:“家里没钱,爸妈不管我,弟弟还要读书,我只能来做这个。” 她说这,还低下头,拭了拭泪。 苏御南帮她把耳边的头发撩起,再次抬起她的头道:“你有泪痣,很好看。” 我的心里一动,心内有些发苦。 女人眨了眨眼道,苦笑道:“苏先生喜欢吗?可我不喜欢泪痣,都说生泪痣的人天生淫贱,谁想做天生淫贱之人呢?” 苏御南凝视着那个女人,道:“叫什么名字。” 女人道:“我叫白景。” 苏御南嗯了一声,便放开了那女人的脸,二爷看出不对劲,连忙让那白景起身陪着苏御南,坐在苏御南身边。 她脸有些绯红,为苏御南点燃了一根烟,用嘴喂给他。 我感觉到我握着门边的手在发抖,我觉得恶心,我觉得特别恶心。 这个地方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 我再也看不下去,胃里忍不住的作呕感让我猛地冲出了那间暗格,我压着帽子动作迅速,没有人看清我的面容,只是有些奇怪。 而我什么眼光都顾不上了,一路冲到了洗手间,便开始狂吐。 吐完后,我用冷水猛地冲洗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无比。 左边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分外妖娆。 我碰了碰自己的那颗泪痣,连笑了几声,笑得越来越大声,过往的小姐和宾客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我冲出了锦绣缘,跑了好久,冷风有些烈,我一直跑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巷里,才停下来。 七虎很快追上来,他跑得急,气喘吁吁的模样。 七虎道:“先生说,这几天让我负责您的住宿和安全,天色快暗了,您还是快和我回酒店吧。” 我停住脚步,望着七虎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想骂人,骂他为什么要带我回这种地方,但想了好久,终究是自己理亏。 我还是盲目的往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去,只觉得刚才在包房里的一幕一幕冲刺着我的眼睛。 “苏小姐,您理智一点,您现在身子还很弱,好好休息好吗?” 我本想反驳他,但中央广场的大屏幕上却突然吸引了我注意力。 女记者在解说着:“苏市经济集团董事长苏御南先生之妹苏在安小姐,于一月前溺毙于岳山的后山湖中,据其家兄的信息将于后天在我市的殡仪馆举行葬礼,万幸的是,苏先生虽然为之悲痛,但依旧没有因此影响到苏氏之后的运作,在今日股市开盘后,发现苏氏股式还比较稳定……” 我带着帽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则新闻。 七虎也停下继续劝说我。 我终于心如死灰。 我迟缓的拿出手机,拨打出了那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苏小姐,我知道您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梁先生?对吗?”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沉默。 我笑了一声:“我要见你,你不是要跟我合作吗?那你就废话少说,先拿你真面目见我一面,再谈合作的事。” 他沉默了三秒,随即连连笑了几声:“这样吧,我这几天不在s市,我们约在三天后怎么样,三天后,我会让七虎找到你。” 许久,我才应了一声:“嗯。” 他听到了我的回应,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苏小姐这几天要好好吃饭,不然可能会经不住之后的打击,我可不愿你变成一个纸片人。” 他简短的说完这些话,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被掐断的电话,有些懵,我冷眼看着想跟我说话的七虎,并不搭腔,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七虎却一直跟着我,我苦笑了一声,道:“你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逛逛。” 七虎这才停住脚步。 我终于想通了。 我的股份,邓家给我的股份,如果我死了,那苏御南绝对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天在后山湖边,我落水,邓晴见死不救,即便苏御南有心,等来到池边时已经找不到我,便会默认我已经‘溺毙身亡’了。 他没有坚持找,他一定没有坚持。 本来我就是姐姐的代替品,他对我本身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回到s市。 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对苏御南还心存幻想。 瞧他刚才对那个叫白景那位小姐的模样,他可不是个喜欢找替代品的恶心男人么? 我走着走着,不知道脚底的路,但天色已经全然晚了,我发现我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苏宅。 我把帽子压的低低的,远远的看着灯火通明的苏宅,瞧见门前还是那保安,还是那些门卫。 甚至连这个点买菜回来的仆人都一模一样,还是那几个。 一切都没变,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心下慢慢变凉,苦笑一声。 突然听到几个人的声音,我赶紧躲到了一边。 “小青,后天就是小姐的葬礼了,听先生说小姐那些首饰都全部要烧掉啊?我打算去小姐房里拿一点出来,你们有没有跟我一起的?”一个年轻的仆人小声说到。 “你别动这歪心思了,先生发现了弄死你。” “你们不说,先生怎么会发现嘛,烧掉多可惜啊……” 几个仆人议论到一半,却被远处的远光灯打断,她们赶紧噤声:“那是太太回来了,快进去做饭吧,还好先生这个点没回来,太太还真够胆大的。” 我看着那几个仆人忙的跑回了苏家大宅,不由得皱眉。 胆大?什么意思? 远处有一辆陌生的奔驰车停下,邓晴从副驾驶车位上下来。 驾驶座上也下来了一个男人,不过长相十分陌生,绝不是苏御南。 我手指紧抠着墙壁,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男人摸了摸邓晴的脸,在她脸颊旁亲了一口。 第42章 梁先生怀里可是什么特产? 邓晴和那男人亲昵了好一会儿,那男人才恋恋不舍的从邓晴身上离开。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下个星期我们再见吧,这几天我有点忙。”邓晴手搭在男人脖颈上,调笑道。 “依你。”男人刮了下邓晴的鼻子。 他们在楼下调情了近十来分钟,那男人送着邓晴进了门,开车走掉。 即使是黑夜,我也能借着夜光看出,邓晴一脸红润,娇嗔的模样。 她虽然偶尔也在苏御南面前这么撒撒娇,但我总感觉她在那男人面前更为自然一些,那男人明显更加宠她,而苏御南就算了吧,虽然温柔,但更多的是礼貌的疏离。 不过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偷腥到家门口来了…… 她和苏御南这是各玩各的了么。 不过也不奇怪,他们这种情况在豪门中比比皆是。 而且,奥迪,并不算太名贵的车,邓晴这回难道还真的遇到真爱了? 呵。 我记住了那男人的车牌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日后会派上用场。 而一直到凌晨,我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直到在冷风中整个人都站的麻木了,才准备转身走。 而刚一转身,则看到了向我直面走来的小陶。 我吓得准备干净绕道,她却更快的尖叫一声,朝我扑来:“小姐?你没死?” 我慌乱的很,迅速压低帽子推开她道:“你认错人了。” 小陶瞪大眼睛,借着路灯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不,不不不,我不会认错的,你是小姐,你就是我们的小姐!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快跟我回去,先生暗地里找了你很多天了,发疯的急。” 她拉着我便要往苏宅里走,被我猛地挣脱掉了。 我推了她一把,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姐!别人可能会认错,而我是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们小姐!您这些日子去哪了啊?怎么活的好好的却不回家?” 小陶都快哭出来一样拦住我,我知道我可能瞒不住她,她跟我相处多年,一个身影便可能认得出我。 而且她知道我和苏御南所有事情,知道我和他事情的人并不多,从前在苏宅,小陶算是我的心腹了,我每次偷溜出去玩,都是小陶打掩护。 我受伤了擦药,也都是小陶护着我。 如果说感情,那我和小陶之间确实很深,我骗不了她。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我轻声道,面带嘲讽的转过头:“关你什么事?你懂什么?” 小陶见我停住脚步了,连忙过来握住我的手,我使劲抽也抽不出,有些恼了。 她只是继续哭着脸劝说我:“小姐,您回来吧,别看先生这些日子表面光鲜,实则并不是如此啊。他知道您溺毙后并不相信,派了大班人马搜寻您,几乎都要把岳山给翻得底朝天了,可却还是不见小姐踪影,他为了您跟邓家都闹翻了!” 我冷笑:“闹翻?” 我回想起一幕幕苏御南和邓晴无比和谐的模样,他和邓晴父亲敬酒的模样,那叫闹翻? 小陶是苏御南的人,为他说话无可厚非,我哼笑一声,没说什么。 小陶见我不相信,有些急了,她连忙道:“小姐,您要相信我啊,先生他日日酗酒,前几日还落病了,不愿进医院还是请的私人医生。现在连工作也全是李助理在处理!您和先生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吗?他从来都是把自己的脆弱伪装了起来,可是他是人,他怎么会没有感情?” 我心里微微一颤。 小陶提高了声音:“小姐认为为什么将近一个月,先生才跟你举办葬礼?您的尸首找不到,他根本不相信您死了,而是邓氏那边不停的压迫,苏氏这段时间的经济压力并不小,才不得不为您举行葬礼!您以为他不难过吗?他日日待在您的房间里一坐便是一天,他在外面多强大啊,因为苏氏是他的命脉,可小姐未尝不是呢?” “好了!”我冷声打断小陶。 小陶愣住。 我抿了抿嘴,冷笑一声:“我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小陶本来脱口而出的想问原因,却被我再次打断:“我不会再回去了,你就当我死了吧,我告诉你,你不准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如果你说漏嘴,别怪我不顾当年情分。” 我努力的装出威胁的模样,看了小陶一眼。 小陶哭着问我为什么。 好久,我才冷声答道:“苏氏一开始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在这里借住这么久,也该走了,小陶,你是明白人。” 我回头便走。 小陶也没有再拦我。 其实不管小陶方才说的苏御南为我如此的话是否属实,都不再重要了。 我不能再回去了。 我不能再做那个成天被他在身下欺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我胡乱的在城市里转了好久,才回到了那位梁先生给我准备的酒店。 我一进去,发现桌上备着很多吃食,还都是温热的。 我本来没胃口,但想着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便还是勉强的往嘴里塞了几口。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起来我便去了一趟寺庙,我总想为我那个还没来得及出世,就被弄掉的孩子烧烧香。 我依旧把自己打扮的十分严实,踏进寺庙时,我甚至有些底气不足。 他们都是信佛之人,说不定一辈子都在积善积德,而我又算什么? 这个孩子来的罪恶,走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来过,我这个做母亲的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动容。 整整三个多月。 寺庙里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边角的位置,我跪了下来,拿了几柱香,对着佛祖拜了又拜,希望那孩子能有个好一点的归宿。 在那跪了将近一小时,我起身回头时,正好看到一个熟悉之人走来。 我吓得赶紧回过头,继续跪下去,不用正面看他。 居然是陆舒,陆医生。 他并没有发现我,而是和其他的人一样跪在了软垫上。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眉眼微垂,皆是哀痛的模样。 “愿你在那边一切安好。”他轻言道,许是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一下子听到。 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在为我烧香,他是医者,每天生死都已司空见惯,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我笑了一声,等着他拜完后才离开了寺庙。 全城为我举行的葬礼的日子到了,苏御南安排在s市最大的殡仪馆举行,位于郊区,人烟稀少。 那天我起来时冷的瑟瑟发抖,已经逐渐转暖的s市不知道为何又开始飘雪。 我想去我自己的葬礼看看。 新闻里报道的一清二楚,我并不愁找不到地方,只身前往时,顺手买了份报纸。 我二十多天没上网,苏御南除开说给我举行葬礼,再也没有任何在媒体上叙说的说法,他上新闻报纸永远是一副正经的模样,谁也不曾知道,。 只是那几个仆人说他状态并不好。 呵,真的还是假的,谁又知道呢? 我现在在任何地方看到他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可笑。 因为苏御南的面子,来给我吊唁的人很多,我穿着黑衣站在远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脸上皆是悲痛的表情。 我的黑白相片正立于正中央,周围有许许多多的花圈。 谁都不知道,那棺材里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参加自己的葬礼,觉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可笑。”耳边传来的是那阵浑厚又令人安定的声音,我闻声抬头,看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三十来岁,面容线条流畅而深邃,很是上乘的皮相,如果说苏御南的皮相偏柔和儒雅,那么眼前的男人则带着一些坚硬和阳刚,高大无比,我的身高也只到了他肩膀下。 “梁先生。” 我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我以为你长得很丑。” 他笑了一声:“那日我的脸部有些过敏了,怕吓到苏小姐,所以才卖了个关子,不是丑无颜,是不是苏小姐的意外之喜?” 我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而是苦笑一声:“你怎么也会来我的葬礼?” 他伸手将我的帽子压的更低,口罩拉了更高,把脸完全遮住后用手一揽,我便到了他怀里。 “你干什么?”我失声叫到。 “嘘,苏小姐,你哥哥过来了。”他在我耳边轻喃到。 只是一句话,便吓得我再也发不出声音。 梁先生顺势把我揽入他的怀里,拿着他的大衣罩着我,把我全身都直接塞到他的大衣里包着,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我分毫。 我瞬间透不过气来,但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雪茄气息。 雄性激素甚浓。 有点刺鼻,不过我并不反感,苏御南从来不抽雪茄这种大烟,他在外是一副风雅,文邹邹的模样,而这位梁先生赫然不同,举手投足都多着明目张胆的霸气。 “那日在锦绣缘便爽了约,还以为梁总不会来了。”苏御南的声音传来,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他说完,还咳嗽了几声,似乎有些感冒了。 脚步声临近,梁先生把我抱的更紧,道:“苏总节哀顺便。” 苏御南站定脚步,似乎在梁先生面前站了许久,似乎是看到他怀中的大块物体,不由得发问:“梁总这怀中可是什么特产或者礼品?” 舒乔 说: 下一章节在八点 第43章 苏小姐,和我结婚吧 我脑袋不安的在梁先生怀里动了动。 苏御南低声笑了笑:“哦?还是个活物?” 梁先生闷声笑道:“是我家妮子闹脾气了,不愿一个人待在家,所以带了出来,害羞得很,不愿意见生人。” 苏御南又咳嗽了几声,好似很严重的模样。 “少见梁总身边有女人,真是令人稀奇。” 苏御南的声音如此听还有些沙哑和低沉,我都能推断出他状态并不好。 他在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甚少有这样过。 我觉得他活该,是报应,可心里又有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说不清的,揪在一起了。 梁先生点了点头:“如今家里也催得紧,我也不年轻了,也正在往这方面考虑。” 苏御南跟梁先生打了几句交到,从言语中能听出他们似乎是商业伙伴,而且表面交情似乎还不错的模样。 直到他们客套了好几句,苏御南去接待别的人,梁先生才带着我离开了这地方,一直到了很外面,他才把我从怀里掏出来。 我大口喘着粗气。 s市的大雪还没停,我心中有些悲凉,我们提前离场了,从远处看着那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我唇下勾起一抹不耻的笑。 从今日开始,苏在安从世界上正式消失。 我从前便不知道我的生父姓什么,母亲只告诉我,我叫在安。 这其实是一个很随便的名字,她希望我能好养活,所以既在即安。 我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落在自己的手上,觉得自己脸有些湿润了,一触,发现自己泪已经留了两行。 我胡乱的擦了擦,对梁先生道:“走吧。” 梁先生带我去吃了一顿饭,便带着我回了酒店。 “你说说,你和他有什么恩怨?”梁先生一回酒店,我便问起了他这个问题,再加一句:“还有,我能帮你什么?怎么报复他?” 梁先生倒是不急,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不慌不忙招呼我坐。 我坐下,他把手中的茶递给了我,我接过,喝了一口,有些苦涩,我连连皱眉。 他笑着问我:“苏小姐,今天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什么感觉?” 我面无表情:“我恨他。” 梁先生转了转杯子道:“他今天状态可不好,西装革履都遮不住那憔悴的模样,可见还是对你有感情的。” “或许有吧,可那不重要了,我也对他有一点感情,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让他死。”我淡淡的开口。 说罢,我笑了一声,想起了一些往事,便把外套一脱,里衣也脱了,脱到只剩内衣内裤,梁先生饶有兴趣的望着我。 良久他才笑一声,道:“我不过救了苏小姐,苏小姐可是要以身相许?” 我闭眼道:“伤口疼的发慌,请梁先生先帮我上药吧。” 他打量着我全身上下有的已经结痂,或者没有结痂的伤口,眼中浮过了略微的惊讶,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要我去床边趴好。 我乖乖的躺到了床上,他拿来了医药箱,为我一一上药。 现在没必要装什么贞洁小白兔,都在鬼门关转悠了几遍了,现在悟出有个好身体是最重要的。 与其忍受这疼痛感,不如尽早上药。 我的手冬天会生冻疮,从前每次都是苏御南帮我擦的,他帮我涂药的时候下手特别的重,我痛的嗷嗷直叫,直接被他封口。 身上的伤也是,他涂药的时候下手更重,每次涂药也是一种受刑。 他不知道什么特殊嗜好,他喜欢我痛,但不爱我叫。 而梁先生下手很轻。 梁先生边擦边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些伤口的时候,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我笑了一声说:“为什么。” 梁先生说:“许是与他的外表特别不相符吧,其实他阴狠我倒是见识过,但对女人也如此,我还真是觉得意外。” 我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梁先生手与我说笑了几句,说了许多安慰我的话,我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变慢了,我看了他一眼,瞧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道:“论恨他,我不比你少。” 我侧耳,看着他突然的模样。 “我家那公司是我外公一手建起来的,从一个几百万资产的小公司一路走到上亿的大资产,做国际市场。而因为一次外公的营销策略出了偏差,被苏御南抓住把柄阴了一把,在国际市场再也没有立足之地,被迫转回了国内市场,我家公司高层还被你哥哥挖掉了很多,我外公因为这件事情中风进了医院,不治而亡,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他下地狱。” 他的话语中透着对苏御南丝丝决绝。 我说道:“这源头也是你们自己经营的问题,不怪他抓住你们的把柄,商战便是这样,你怪不得谁。” “你哥哥用过多少下三滥的手段你知道吗?他悄无声息的弄掉过多少人命你又知道吗?” 他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药在他手中也不小心的丢掉。 我看着梁先生眼眶发红的模样,其实我能理解。 他对苏御南的恨原因肯定不止这些,有些东西不便说出口罢了。 苏御南作恶多端,我们都看在眼里。 “你还好吧?”我瞧着他,不由得起身安慰。 他用手揉了揉眉,摇摇头,捡起那药,道:“没事,我们继续吧。” 我摇摇头:“不必了,你冷静一下吧。” 他坐到一边连着灌了自己几杯茶,才继续说:“你现在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也没有工作,无处可去,是吗?” 我说:“嗯。” 他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道:“总要,重新办个身份证吧,毕竟以后,不可能永远在酒店里不出去,你还没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呢,我没学历没任何工作经验,什么都不会。” 梁先生道:“你想让他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抬头看着梁先生,思量了一会儿。 想让他死,是意气用事说的,我曾入骨的恨他,可冷静下来想着,我还是他养大的,这是养育之恩,如何都抹不去的事实。 良久,我才道:“从苏家出事以来,我不过想好好活着,正大光明活着,不受他控制罢了,如今我却想要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夺回来,而不是像现在,活得苟延残喘,去公众场合还要藏在梁先生的衣服里。” 我嗤笑了一声,像是笑自己的落魄。 他听了我的话,点点头道:“我方才再葬礼上与你哥哥说的那句话,可不是骗人的,我父母大了,恨不得我早点成家立业。” 我打量着他,等着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苏小姐这样,似乎很难接近自己的哥哥,现在外界都认为你死了,新弄一个身份是必要的。” “这个可能要麻烦梁先生了。”我笑了一声道。 “放心吧,救人救到底,假造一个身份,这不难。”梁先生道。 “之后也请梁先生给我随便谋一个职位,什么都可以,我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我有些不放心的说,有点怕他会拒绝我。 他沉默很久,突然笑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目光缭绕在我身上,打量着我还没拉拢外套的胸口。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立马把衣服拢了拢,低下头。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手指摩挲着杯子道:“我是要和苏小姐谈合作的,不是雇一个工作人员的。” 我望向他,不懂他意思。 他突然伸手,触到我的胸口处,把那胸口没有抹匀的药匀了匀,道:“方才我在葬礼上说的我父母催婚的事,可不是假的,我正愁没有合适人选,可眼前便有一个,解了我这次新年要带回家见父母的燃眉之急。” 他话一说完,我便反应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放心吧,我们当然是合作,你方才不是问我怎么报复吗,那我们结婚,我给你粱氏夫人的地位,教你学习一切处理商业方面的事宜,如何。” 我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在给我开什么玩笑?梁先生。” “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梁钧臣。” 梁先生平缓了刚才的怒气,我笑了一声道:“我是想让他死,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全部靠男人,靠别人而活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我一时没有忍住,声音微微提高。 他并不急,而是笑着道,坚硬线条的脸庞此时看上去莫名的有一丝柔和:“苏小姐想自立,这很好,但你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自立的资本,不是吗?” 我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我可以给苏小姐时间考虑,不过苏小姐放心,就算跟我结婚,也只是我们合作的一个内容,我们不一定要真的生出感情。” 第44章 香水用的不是我送你的那款 我不由自主的离着他一定距离后,连连摆手道:“梁先生,我们这才认识多久,就算是形婚也要等有一定熟悉程度之后吧?我们这样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到。 解释了半天又怕他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连忙又想补充一点词:“而且你家缠万贯,父母和亲戚想必也不会接受我的,你还是快打消这种想法为好。” 梁钧臣盯着我,把我盯得有些发慌,我咬了咬唇再退后几步。 他突然哈哈大笑,眉目间全是调侃之意。 他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瞧把苏小姐吓的,现在我事业都忙不过来,别说成家了,连找个女朋友我都嫌累。” 得知他是开玩笑,我才叹了口气,刚才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模样,真是觉得他不正常了。 我有些不开心:“梁先生,这终生大事的玩笑也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梁钧臣道:“苏小姐较真的模样,真是可爱。”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只能一直瞪着他。 梁钧臣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收了收调侃之意道:“虽不是结婚,但这段时间苏小姐这段时间既然开始和我合作了,那么一切都得听从我的,这点你做得到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声好。 我现在可以依靠的,确实只有梁钧臣一个人了。 见我比较乖巧的模样,他似乎比较满意。 他从床上起身,一把拉过我,我条件性反射的躲开,他却一把拉住我,由不得我反抗。 我低呼:“你干什么。” 他笑了一声,把我的口罩重新给我带上道:“你前两天是不是回家了一趟,被以前的仆人认出来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大好:“梁先生,跟踪可不是什么君子行径。” 梁钧成笑了笑道:“苏小姐,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知道你在哪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又何妨?” 他的话我无法反驳,于是我气的想挣脱开他,他却又拿起我的帽子压住我的头,把我直接带下了楼。 他的力气十分大,不亚于从前苏御南的那种,我挣扎不过干脆放弃挣扎,我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对这个人我得怀着颗感恩的心,不能太过于放肆。 他带着我上了他的车,还是那辆路虎,是他亲自开,今天并没有见到他身边跟着什么人。 他点燃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在车上开了自动换气后道:“我把那日和你见面的仆人给处理了,你安心便是。” 我心里一凉,抓着梁钧臣的手臂便问:“你把小陶怎么了?” 梁钧臣慢慢的吸着烟,不缓不慢的回答我道:“关几天而已,苏小姐不必惊慌。” 我瞪大眼睛看着梁钧臣,一副没缓过来的模样。 可不论我在车上如何问梁钧臣,他都不再回答我,而是转移话题问我想取什么名字。 他看着后视镜,正好跟我直直的对视,他的眼眸不似苏御南那般幽冷深沉,有些直接和灼烈,还有股正义感,我倒是不怕他。 我装作无所谓的说:“既然是你给了我新生,那你给我选一个吧。” 他猛吸一口烟后才道:“我爷爷曾有个战友,是楚氏集团创始人,女儿在国外病死了,那爷爷现在自己也有些老年痴呆,这事只有一些近亲知道,我便把你伪造成他女儿的身份,如何?” 我默默吐槽:“爷爷辈的人,那他女儿该多大了?” 梁钧臣瞥了我一眼,许是听到了,笑道:“他是老来得子,女儿去世那年不过二十五六岁,年龄这种事不碍事的,苏小姐虽看上去年轻,但之后若要去公众场合,化上一点浓妆便成了。” 我听到觉得他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 “那位爷爷姓楚,你便给这个姓氏自己加个名字便是。” 我低眸想了想,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么。 这倒是挺新鲜的。 楚…… 我笑了一声,看向好不容易停雪的窗外,喃喃道:“就叫,楚新吧。” 梁钧臣说了一声好:“楚新,楚新,好名字。” 我笑了笑,没说话,一切从新,过往的事都全部挥去了。 他命着手下的人给我去重新办身份证,办新户口,他关系网强大,这些事根本对于他来说等于可以一手遮天。 他把我带到了粱氏集团,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公司,直接带我上了他所在的二十七楼办公室。 这栋楼和苏氏一样的高大,我进了他办公室不久,看他办公室都和苏御南的完全是两个风格,比较简单和大方,只有黑白灰三个格调。 他打了个电话,办公室内便进来了一位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妆容化的精致无比,一看便是干练的女人。 “这是市场部的袁经理,你从下个月便跟着她做事,她会教你处理一些公司的一些小事,我不用你处理什么,你跟着她去各种场合多见见世面便是。这是楚新,我之前说的出国归来想学业务知识的那个女孩。” 梁钧臣为我们两介绍道。 眼前的那个女人对我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伸出了手道:“你好,楚小姐,我是袁曼。” 听到楚小姐三个字,我还有些晃不过神来,好半天才握住她的手:“袁经理好。” 梁钧臣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了袁曼一些事情后,便道:“把那墨绿色的旗袍送一套过来,下周的拍卖会,就由楚小姐陪我去,你去忙你自己的事。” 这话像是对袁曼说的,但袁曼听到这话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就连我,也是大惊失色。 她踌躇,脸上似乎有些不情不愿道:“可是,楚小姐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会不会不太适应?” 梁钧臣看了我一眼,笑道:“她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下去吧。” 梁钧臣确实说对了,从小到大我陪苏御南参加的这种场合并不算少,基本的应酬我还是会的。 不过…… 等袁曼离开办公室后,我皱眉问到:“梁先生没有别的女伴了吗?为何要我陪你去参加?” 梁钧臣道:“苏小姐怕了?” 我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倔着个脸:“我哪里会怕?没名没份的才怕呢,梁先生方才都给了我身份了,我底气自然足了。” “那就好。” 梁钧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才明白入了他激将法的套。 我心底还是隐隐的不安:“拍卖会是什么样的拍卖会?从前认识我的商界名流可不少,他们认出我怎么办?” 梁钧臣从位置上起身,面对我的躁动,他显得气定神闲道:“楚新,这世上撞脸之人何其之多,苏在安已经死了,他们见过苏在安,可没见过楚新,怎么会认出你来?” 我动了动唇,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梁钧臣道:“好了,先去吃饭吧。” 不由得我说什么,他把我带到一个粤菜馆。 我实在没有胃口,随意吃了几口菜饱肚后,便翻阅着梁钧臣给我印的资料。 楚家创始于楚爷爷,也就是现在患了老年痴呆的那位爷爷,之后因为我国的金融危机而倒闭,因为楚家与梁家交情至深,所以现在一直由梁家帮衬着照顾。 我认真阅读了许久,才把那几十页资料都看完。 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缓不过来。 梁钧臣让我把资料带回去好好看看,除此之外,他帮着我把酒店给退了,为我租了个地方住。 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对我如此之好,让我有些良心不安。 但我知道,我对于他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才会如此。 他选的地方是s市偏郊区的一块地方,但是高档小区的商品房,装修也十分女性化,显然是下了功夫。 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不管梁钧臣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的新生确实是他给的,也是他在帮衬我这么多天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他,我现在不过是一具死尸。 和母亲姐姐一样,死了也没有姓名,被世人唾弃。 他把钥匙递给了我道:“水电费帮你交了半年的,再放你几天自由,一周后的拍卖会过了,第二天你便来我公司正式上班。” 梁钧臣没有与我多说什么,我对他点了点头道:“梁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之后只要不是开结婚这种玩笑,其他的事我都会尽力帮梁先生达成。” 梁钧成打量着我,眼眸颇有深意,我对他甜甜一笑。 “有了苏小姐这个助手,我也放心多了。” 梁钧臣说完后,没有在我那个房子多停留,便离开了那儿。 应付完梁钧臣,我呼出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 梁钧臣这人,他这人看上去虽然正直无比,也不像苏御南那般总爱阴我,但和他接触下来总觉得有莫名的压力。 晚了,我打开冰箱,想给自己做点吃的,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看到被塞满冰箱的食物,心里还是一暖。 随便给自己弄了个蛋炒饭,几口吃完,便入眠了。 家里开了暖气,并不觉得冷,在陌生的环境,我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s市这几天还是冷,似乎冬天的劲头根本没有过去,我也总爱宅在家里不出去。 电视上总是放着那些千篇一律无聊的东西,房子里显得空荡无比,自由,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从前的每天晚上,在苏宅,我都要想尽办法应付每夜的苏御南,而现在他似乎离我生活都慢慢远去了。 其实也没有多久,但我总觉得度日如年。 越临近那次的拍卖会,我越来越紧张,把楚新这个身份一切该准备的事都准备了,我才差不多放下心来。 这次我第一次用其他人的身份曝光在大众和媒体面前,从此后,我就真的是楚新这个人了。 冰箱里的东西吃了几天便没了,我便想着出去买点东西,买了菜后看着时间还早,没有到做饭的时间,便去了趟墓园。 我每次出装都要把自己遮的无比严实,其实有时候觉得,并没那么多人认识我,可我有时候又害怕着,总觉得这世界很小,谁都能遇到。 我打车去的墓园,那块地方有点偏,我走了好久,才差不多找到埋我的拿块地方。 这边很冷,我足足套了四件衣服,才过去。 我走向自己的那块墓地,冷风瑟瑟的吹着那干枯的树枝,s市的雪已经融了,可这便是最冷的时候,墓园里人烟稀少,我独身前来,这么看着都有些恐怖了。 近距离的呆呆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还是有些晃不过神来。 苏御南没有给我放照片,还好没有放照片,若是此时见到自己的照片,我会觉得更阴森。 我蹲下身,用手触了触那块冰凉的石板,苦笑一声。 参加自己的葬礼,看着自己的墓碑,这是天下最为滑稽的事了吧? “呜——” 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身后有一阵冗长的汽车的鸣笛声,我才猛的惊觉过来。 我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许是天太冷,我脑袋还处于麻痹状态,直到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抱着一束花,缓缓走近我,我看清他的面容之后,瞳孔猛的放大。 惊觉过来,猛的起身就跑,可起身太急,自己的手机又掉落,直接一直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我暗叫不好,朝着手机跑去,想着弯腰拾起。 不料那人更快我一步,纤长的手先把我的手机拾起,眼眸垂下,打量了一会。 我不敢说话,直接跳起来把手机抢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想跑走。 不料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一下子往前绊倒,他直接伸手捞住了我,把我扶起。 他的味道猛然侵入我的鼻息,熟悉而危险,我吓得推开他,却不料他的手已经锢在我腰处没有松开,我紧紧捂着自己的口罩,他却一言不发,把我捞起来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小心点。”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迅速推开他,握紧手机拔腿就跑,可就在擦肩而过时却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哼笑声,我的心跳的飞快。 我一路从墓园跑了好远才停下来,猛的喘气,不敢相信刚才经历的事,看到的人。 可空气中的冷风打打着我的脸颊的刺痛感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觉。 我惊魂未定的回了家,想着吃完饭再说,但抬手一看,发现自己刚买的的菜已经落在了墓园。 呵,还真是可笑呢。 三次和他擦肩而过,可我都是落荒而逃,从前也是这样,我在他的面前,从来只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以后我用我的新身份肯定还会跟苏御南见面的,但我见他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感……可要尽早改掉才好啊。 想起明天便要和梁钧臣出席拍卖会,我狠狠的往脸上敷了面膜,猛得抹了许多瓶精油才睡觉。 第二日便是拍卖会,我去了梁钧臣的公司,让他给我腾了个化妆的地方,自己便开始化妆。 他提出要为我找化妆师,我笑着说不用,我自己也很擅长晚宴妆。 我没有跟他提起过我昨天遇到过苏御南这件事,因为觉得没必要,我昨天蒙的那么严实,他不可能认出我,不,就算觉得我像,也肯定只是觉得像而已。 在他的世界里,我已经死了。 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勇敢。 好不容易把妆化好,袁曼便拿着我今晚要出席的礼服出现。 她看着我,夸赞道:“楚小姐真好看。” 我轻笑一声道:“谢谢。” 我换上她给我准备的旗袍,墨绿色的鱼尾旗袍衬出我玲珑的身材,面部化着艳而不妖的妆容,碧色耳环点缀着我的全身,面部的那颗泪痣我刻意的遮了一遮。 梁钧臣也走过来,抱着胸打量我,笑道:“楚小姐真是天资,难怪曾经其兄长爱不释手,要我有楚小姐这般美女在卧,也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他如此提苏御南,我倒是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感情了。 只是低眉垂笑:“梁先生高夸了。” 梁钧臣道:“只是楚小姐的泪痣,原是点睛之笔,如今怎么遮掉了呢。” 我笑道:“泪痣是苏小姐的点睛之笔,却不是我楚新的。” 梁钧臣见我如此说,哈哈大笑,没有再反驳什么,而是叫我好好休息,时间到了晚上时,他便把我带到了今天拍卖会的地方。 出了电梯,拐过一道弯,便到了大会场。 大会场是在s市一家六星级酒店的顶楼,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 里面宽敞明亮,顶上垂下罗马吊灯,地上铺着驼绒针织地毯,前面各处了一大块空间作为待会拍卖展示台,下面摆着几十张扑出的蕾丝白布的圆桌。 四周立着几台大摄影机,还有许多记者举着相机在不停的拍摄。 我挽着梁钧臣走进了会场内,这次拍卖会的主创人李氏李太太便立马迎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这位李太太我见过,每年慈善宴会差不多都是她主创,从前我和苏御南一起出席拍卖会的时候,都和她打过照面。 第一个遇到的便是熟人,我心里有些紧张,挽着梁钧臣的手也紧了紧。 “别怕,自信点。”梁钧臣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抬眼看了眼梁钧臣,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感叹时过境迁。 从前我从未和除了苏御南之外的人参加过什么晚宴,如今却也要适应着了。 李太太先笑着跟梁钧臣握手打招呼:“等你好久了梁总,这边请。” 梁钧臣也跟她握手问好,不过李太太转眼便看到了我,她笑道:“少见梁总带女伴出席,不知是哪家千金,看着似乎有些面生……” 她话说到一半,在聚光灯下看清楚我的面容后,不由得掩面,一副十分讶异的模样:“这不是苏家那位妹妹?可你不是一月前……” 她话说一半,眼里有些许惊恐之意,我早想好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提前想好了说辞。 我上前一步,对李太太伸出手道,脸上带着端庄的微笑道:“您好,我叫楚新,爷爷是曾经楚氏百货集团的创始人。” “楚……新?那你爷爷可是从前的那位楚力军?”李太太还是讶异。 我回想着梁钧臣给我准备的袁家上上下下祖宗八代的资料,毫不犹疑的答了一句:“正是。” 李太太这才伸出手握住我的,但脸上的讶异之色还是一点都没减轻。 她道:“好久没有去拜访你爷爷了,但我记得你似乎在国外留学了许多年,都一直不曾有你的消息,怎么现在想着回来了?可是在外修满学分正式回国了?” “是的,回来便准备在钧臣公司做事,一切都由钧臣给我打点着。” 我笑的毫无破绽,李太太这才把我和梁钧臣打量了一遍道:“是,郎才女貌,很是相配、可是,你实在太像苏家那位妹妹了,对了,今晚苏总也会来我这拍卖会,他看到你,肯定会特别惊讶的。” 李太太拍了拍我的手说到,我被她盯得甚至都有些不大自在了。 梁钧臣笑着揽过我,为我解了尴尬:“实不相瞒,昨天楚新才回国,就有不少人在她耳边说这事,楚新比从前的苏家妹妹大上几岁,面都没有见过,她自己也很懵呢,不过细看还是会发现楚新和她的不同之处的。” 李太太见梁钧臣都如此说了,不由得打量起我来,许久才露出赞叹的目光道:“是是,楚小姐是千真万确的千金大小姐出身,这气度明显和那位苏家妹妹不一样,我看这举手投足都要端庄大方许多。” 我从前的身世在圈内根本不是秘密,这位李太太从前当着苏御南的面对我也是一顿猛夸,可我明白那一直都是客套罢了。 却不想背地里都可以如此之说。 但我并不意外,母亲的出身一直是这些名媛阔太所不齿的,连带于我也被这般嫌弃了。 我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说些客套话。 客套完后,李太太把我们带到了我们的位置上,这一路上我发现我遇到了许多叔叔辈的熟人,其实我从前并没有什么同龄朋友,即使是名媛,也只是点头之交,她们背地里都瞧不起我。 再加上苏御南也时常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去,我的交际圈其实特别小。 可那是苏在安,楚新不行。 只要是梁钧臣的熟人,我便像个合格的女伴一般跟他们打招呼,说寒暄之话,由于我的面貌实在太像从前的苏在安,一会儿这大会场之内便都在传我的身份和神奇的容貌。 但她们没有见过楚家那位早就过世的大小姐,所以并没有引起过怀疑。 梁钧臣带我入座后,看着我笑出声,在我耳边低声道:“是不是觉得,跨出这一步也没什么?” 他的语气吹的我耳朵直痒痒,我微微避开道:“多谢梁先生给我的勇气。” 他看着我的动作笑道:“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 我微微勾唇,喝下手中的茶水后,环顾一周,发现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人,但却看到了同与我坐在第一排圆桌的邓晴。 她在隔着我两个桌子的地方,我一眼看到她,在和旁边的阔太交谈着什么。 方才李太太说他们会来,我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紧张。 我连喝了几杯水,直到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便对梁钧臣道:“我去下洗手间。” 梁钧臣对我点点头,我便拿起包走向洗手间,一路上依旧有些人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我却已经不大怕。 上完后出来,这次直直的撞上了那个人。 我脚步一滞,第一反应是逃,可想着现在逃了反而更可疑,便迈着脚步走了出去。 他在洗手台边慢条斯理的系着西装扣,他今天穿了一套银灰色缎面,不深不浅,眉眼间还是说不出的儒雅斯文,眼眸却带着深幽,直接对上看向镜子的我。 我深呼一口气,打算像不认识他一般,脸色平静,也不躲,直接走向临近着他的洗手台。 他眉眼含笑,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记得你素来不爱绿色,今天怎么想着穿出来了?” 我心里一怔,又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 不过我马上平静,皱眉,将心中预演了很多遍的那一幕做出来。 我疑惑的看向他:“先生,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不慌不忙的对上他的眼眸,和他对视。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嘲讽:“苏在安,你演的戏实在拙劣,你知道吗,曾因为你的长相我想送你去电影学院玩玩,后来发现你实在太过于实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面上有些绷不住,听着他句句讽刺,我牵强一笑:“先生,我真的不懂你……” 我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的拉入怀里,他伸出手钳住我的下巴,猛的在我颈窝里吸了一口气道:“很香,不过香水用的我不是送你的那款,即使很好闻,但我这里还是有点生气。” 他眉眼处一挑,满是轻狂之意,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被他一把拉进了男厕。 舒乔 说: 钻石每满五十,当天加更至1w字 推荐票每满300,当天加更至1w字过几天放假,更新时间就会很固定了,这几天会有点动荡另外每一份支持我都很珍惜~ 么么哒 第45章 你的小安已经死了 我大叫一声,疯狂的捶打着他。 他眼底满是戏谑,我发疯了一般的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流氓!!混蛋!!” 我嗅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危险气息,霸道蛮横,充满狂野的制服欲,我无措而奋力挣扎,他不管我怎样反叛,连拖带拽的把我抓到了了男厕里面。 我慌乱的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人,我气急败坏:“先生看上去一贯正派,正人君子模样,怎么出手对女人做这等事?” 苏御南低低的笑了,在我耳边暧昧道:“我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不是最清楚吗?从前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你不也挺享受吗?嗯?” 他撩起我耳边的一根发丝,嗅了嗅,我的呼吸一滞。 我咬牙,控制住自己心内的那种慌乱,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道:“从头到尾我都不懂先生在说什么我都不懂,先生说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请您放开我,否则我就叫人了。” 苏御南依旧把玩着我的头发,温热的唇贴着我的脸道:“尽管叫,我虽不喜欢你在家叫,但在这里还是可以玩玩,最好叫大声点,让场外人都听到,看看你有多浪。” 他的一番话让我极度羞愧,他总是如此,把所有正经的话引到这方面来,让我想发气也发不起来。 我憋屈,抬起腿便踢他:“禽兽,混蛋!” 他挑眉制服我:“嗯?这位小姐在说我?” 他是最熟悉我的人了,我知道我瞒不过他,其实说实话,我也没想过瞒他多久,只是想用这样一种身份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我铁着脸想开门出去,他却一脚拦住,我推也推不开,力气方面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由得气急败坏:“死无赖。” 他拽着我的手高举,用膝盖顶住我的大腿,向来沉静的眉目多了些许凌厉,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道:“一个多月没挨打,我看你是变得皮痒了。” 他举起巴掌就要甩下来,我压住心底的那股惧怕,倔着脸:“先生这一巴掌只要敢下来,我就敢把这事闹大,您是明事理的人,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我底气有些不足,但已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了,他看了我几眼,挑眉冷笑。 将手改为掐住我的脖子道:“闹大了谁还跟你收场?梁钧臣吗?你觉得他有那个能力?” 看,他果然都知道,他知道我没死,他知道我的一切。 甚至也知道,我这些天在哪里。 我什么也瞒不过他,我在他身上就是透明的。 所以小陶所说的他在家如此落魄,如此伤心,可见都是哄骗我的,说不定他早吩咐好小陶了,真是打得一手好感情牌啊,一切不过只是诱我上钩的诡计罢了。 最可笑的是,我还真有一瞬间相信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打算再隐瞒下去自己的身份,我无比仇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道:“s市上下哥哥虽名震八方,可权贵也不找少数,梁先生也不是泛泛之辈,哥哥不该轻视梁先生。” 他闷笑,舌尖勾挑我耳垂,快速旋转啃咬:“你以为梁钧臣是什么善类吗?你跟着他,早晚会被他算计死。” 我被他弄的一阵酥麻,倒吸一口凉气:“被他算计死,那也比被你玩死好。” 却不料苏御南听到我这句话后神色一变。 却还是牢牢圈禁我,在我耳畔低喃,暗哑性感却带着一丝威胁:“是吗?你可想好了跟他?” 我还没来得及做肯定的答复,门外真的出现了一阵脚步声,许是有人进来解手。 我慌乱得手足无措,苏御南却在这时猛的把我拉近一间带门的隔间里,使劲捂着我的唇不让我喘气。 进来的似乎是两个男人,金属皮带扣窸窸窣窣穿梭,我脸上绯红一片,紧紧抓着苏御南的领带。 他把我压在墙角,我们近在咫尺,他瞧着我屏住呼吸满脸通红的样,无声闷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他笑的更甚。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经历,说不害臊是假的,我没有他无耻,更不及他无赖。 “哎呀,你看到了吗,那梁总身边的那女人脸上白嫩的哟,能掐出水来,从不见他带女人出来的。” “你别说,我看了那楚新小姐,那眼神那打扮,我看的心里都酥了,别说血气方刚的梁总了,但我估计也是被男人滋润够了的才会那么水嫩。” 听他们的声音似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了,压低了声音交谈,说着一些粗鄙不堪的话,却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脸色有些发白。 这也是常态,那些在外端得正的高层,私底下不知道有多乱,只要抱着姑娘,嘴便极其不老实,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管身价地位多高,多多少少都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苏御南不是,他在风月场其实也规矩,玩的大是一回事,多半是逢场作戏和看戏,他自己不会赔进去,不会像那帮色鬼一样看了美女就忙着脱裤子。 知道他禽兽的只有我,无第二人。 直到那男人缓了半天才上完,慢悠悠的冲完水出去,苏御南还是保持着那般圈住我的姿势。 他看着我发白的脸蛋,无情的嘲笑了一声,温热的手指从我旗袍开衩处伸了进去,不停拨弄着道:“小安,全世界的男人看了你都想入非非,也不枉费你心机化了如此一个勾人的妆了。” 我紧抓他的手,强扯起一抹笑:“是吗?梁先生也说他很喜欢。” 苏御南眼眸愈渐冷冽,他抚着我的脸,擦着我的粉,把我的脸弄的生疼,直到那颗泪痣若隐若现,他用力的吻上去道:“我还是最喜欢你这里。” 我原先是被动的承受着,直到他动作越来越大,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都变得软趴趴的了,才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 我猛地推开他,终于闯出了门里面。 他却大力拉住我,视线在我的脸上辗转流离,不曾离去,我懒得再跟他废话,使劲挣脱开他便要离去。 “我跟梁钧臣可是老对手了,既然你选择跟了他,那从今往后你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不过我好歹也睡了你那么多年,还是想好心提醒一句,他没安好心,你现在跪着回来求我,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他力度之大让我手腕生疼。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苏御南,冷笑一声:“你的小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具躯壳是他给的,从今往后,我与苏家在无半点联系,和你苏御南也不会再有一点瓜葛。” 我提着墨绿色旗袍,走出了和他纠缠的男厕,他终于没再拦我。 外头一片黑暗,拍卖会已然开始。 舒乔 说: 晚边还有一大更 第46章 我曾失去一子 庞大的水滴形宴厅熄了灯,全部聚焦在拍卖台,唯有贵宾席靠近正中央,隐约有些光渗出。 我循着那一缕微弱的光,淌着步子靠近,终于找到了梁钧臣所在的位置。 他坐的笔直,似乎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抬眼看我坐下才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笑着,毫无破绽:“遇到了熟人,多聊了几句。” 梁钧臣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在我耳边小声道:“刚刚有一对很漂亮的耳环,我觉得很适合你,行拍下来送给你做首饰,又拿不准你是否会喜欢。” 我对他还是比较客气道:“这种首饰我很多,你不用为我破费。” 可这话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我潘然醒悟,只能咬唇低下头。 今时不同往日,指不定我从前的那些首饰都被苏御南都给烧了或捐了,我哪里还会有。 他眼眸暗含深意,看出我的窘迫,但并为拆穿,只是嘴角浮起一丝笑道:“不急,稍后会有更好的。” 我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情,却因苏御南随后走过来的身影而紧张起来,但他没有再瞧我一眼。 我了解他,我把话说绝了,便不会有再挽回的余地。 他对我的一切戏弄和所谓的挽留都是出于他的不甘,我从未跟过别的男人,所以他恨我叛变,恨我离去,恨他自己不能掌控我。 我紊乱的心思一直随着微弱的灯光不自觉地追到隔了我们一个桌,到邓晴那儿,她见苏御南入座后,拉着他的手,许是亲昵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他眉目含笑,沉静而好看,即使隔着那么远,我也看到了他那从不曾属于我的温柔。 我心里有一阵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钝痛,我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前台,看着台上的拍卖师。 拍卖师开始拍卖下一件物品,这些物品都是在晚宴前两天,大家派人送到李太太这里的,一般都是些首饰,艺术品,古董之类的。 下一个拍卖的是一块玉石,我有些兴趣,其实倒不是我自己喜爱,是母亲喜欢这玩意儿,从前苏父会送母亲许多,所以家里很多种类,我小时候无事就拿着把玩。 梁钧臣许是看到我有点兴趣,不由得也把视线转向那块玉石,他在我耳边轻言:“喜欢?” 我收回视线,看向梁钧臣,轻笑:“还行,看着很不错,质地很通透。” 他点了点头,在拍卖师定了起价为二十万后,他立即举了牌子,吸引了许多些人的眼光。 我瞧了他一眼道:“喜欢这个的应该不少人。” 我说的不错,之后随着加倍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一下子被提到一百万。 价格飙到这个位置,有小部分商人放下了牌子,这些商人不是冤大头,慈善晚会是一种炫富方式,可竞标的价值也不能超过它实际价值太多,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梁钧臣思索了一会儿,抬手:“一百二十万。” 他这一举牌吸引了更多人注意力,他们许多人看向我们这边,有些许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议论着,猜测着是不是送给我的。 我知道在今天的慈善晚会,我已然成为了一个焦点。 拍卖师有些兴奋,他道:“已经一百二十万了,还有没有再加价的?” 商人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了,其实我有些虚,也屏住呼吸看着会场。 其实我是希望有人接下这个盘子的,不是我自恋,梁钧臣如此高调,这块玉石必定是送给我的,他要把这块玉石赠予我我不收不好,收了,欠他的人情更多,这也是我不想的。 在拍卖师要喊了第一次,第二次,要敲定价格时,苏御南抬手道:“两百万。” 我心头猛的一跳。 我记得苏御南从前也收藏过玉石,其实他们这种有钱人都爱弄些古玩或者名贵之物在家中品玩,还真不见得有多喜爱,不过就是一种显露身份的东西。 会场的人多多少少的私语声更大,苏御南之前不曾竞拍,一举起了牌便直接标到了这个价格,我侧脸看了他一眼,他缓缓撂下竞拍牌,从容不迫。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身后之人在议论着我苏在安这个名字,在议论着我和苏御南从前的兄妹关系。 拍卖师见苏御南一出手便如此阔绰,面露红光:“两百万!这位先生出到了两百万?还有再加价的吗?” 我看梁钧臣一眼,见他仍旧有想举牌的想法,我稍微压了压他的手:“算了,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呢,我们等下一个。” 梁钧臣对我笑了一声,意思是让我安心,继续举牌加了一百万。 会场的商人,名媛阔太都渐渐安静下来,等着这出好戏。 今晚都在议论,梁氏集团公子梁钧臣今晚的女伴和苏御南过世之妹模样颇为相似,梁钧臣和苏御南从前可还是商业对手,这报道出去可是个大消息,那么苏御南今晚的高价举牌是否和怀念自己过世妹妹有关? 这块玉石是其次,精明之人自然明白,坐着看戏,主要是看其中的门道之深。 苏御南再一次举牌直接道:“五百万。” 两人追得很紧,拍卖师此次举槌,都在关键时刻被另一个人反超,他也被弄的跌宕起伏,满是激动。 “已经加到五百万了!梁先生还要在加吗?梁先生和苏先生定都是想送给身边的女伴吧,也是,这玉石实在是优品,想必你们身边的女士都会十分喜爱。” 我瞄了一眼邓晴,见她似乎也十分紧张,不由得再次压下梁钧臣的手臂:“苏御南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别跟他争了,不值得。” 梁钧臣似乎犹豫了,我再加一把力:“我也不大喜欢那玉石,换下一个吧,后面还有很多好东西呢。” 见我如此劝说,梁钧臣看了我几眼,笑了几声,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你不想他破费?” 戏谑般的语气。 我低笑一声道:“不,我是怕你破费。” 梁钧臣没有再举手,正是这个瞬间,拍卖师便敲定了。 玉石归苏御南所有。 五百万拍一块玉石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苏御南也真肯下血本,不知是不是带着跟梁钧臣竞争的心里,还是真的想送给邓晴。 说是后者也无可厚非,毕竟之前他为了邓晴拍下一尊送子观音。 梁钧臣没有为了我破费我也算松了口气,可刚松这口气,苏御南便突然转头,不大不小,能让寂静的整个会场都听到的声音道:“这块玉石,我便赠与楚新小姐。” 我霎那间脸有些发白,刚才曾在脑海中想过的事真的发生了。 就连邓晴也终于把目光转向我,她许是早就在今天的会场听闻我相貌的传闻,但真正在看向我的脸之时,还是猛的瞪大了瞳孔,一脸惊恐的模样。 我抬起脸,正好和他们视线交融,我心底有些害怕,梁钧臣执起我的手,捏了捏,让我安心。 心跳不止。 私语声又变大,苏御南之前在外界做戏做的很好,对于我的离去做足了悲痛的模样,他们会议论苏御南的动机很正常。 “你和他,碰过面了?”梁钧臣似笑非笑的语气传来。 我心头有些犹豫,道:“方才撞上了。” 梁钧臣瞧了我一眼道:“不要动摇,想想他从前是怎么折磨你的。” 其实不用梁钧臣说,我也不会动摇,这条路已经开始了,连狠话都撂下了,哪还有回头的道理? 我笑了一声道:“玉石我不会收的,我现在只听梁先生的话,收梁先生的东西。” 我知道这是我表忠心的好方式,也是让梁钧臣对我安心的好方式,梁钧臣捏着我的手更紧了紧,他的手比苏御南的多了许多茧子,有些粗糙,但触感并不差,有些痒痒的。 不过之后拍卖了什么我都再听不进去,手心一直处于冰冷的状态,梁钧臣许是为了抚慰我,再拍了一张画下来给我,价格更吓人,六百万。 恰巧比苏御南的那玉石还要多一百万。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否则哪有这么巧合呢? 拍卖会结束,我有些坐立不安,挽着梁钧臣一出门便撞上了一起同步出门的苏御南和邓晴。 “梁总,有您出现的地方,总有一场大戏。”苏御南率先走来,眉眼含笑,邓晴紧挽着苏御南,看到我的脸后几乎盯死。 而我也不慌不乱的对上她的眼眸,沉静一笑。 “只是梁总身边这位小姐似乎看着眼熟,听闻是常在国外未曾归的楚新小姐,我便把那玉石赠予楚小姐做见面礼,也算对梁总的新年问候礼,可好?”苏御南紧盯着我挽着梁钧臣的手,目光暧昧,持久不离去。 他的视线大胆而张狂,把我从头打量到尾,丝毫不顾及我是梁钧臣的女伴,仿佛就像他的私人物品一般。 邓晴似乎很不平静,一直死死的盯着我,极力克制着什么,终于在苏御南这种眼神上再也受不了,插声道:“小安原来没死?没死怎么没回家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晴看苏御南看着我并不讶异的模样,以为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很紧张。 “这不是你们的小安,方才不是说了吗?是原来楚氏集团的楚小姐,恰巧和你们从前的小安的面容相似罢了。”梁钧臣开口为我辩解道。 “苏太太。”我轻轻启齿。 邓晴也不大相信,或者说她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们四人或许都是一样的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拆穿。 如果说只是面貌一样还可以说是撞脸,但声音一样,那苏在安就是没死。 不过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新的身份证便是新的人,梁钧臣的人,她邓晴拿我无可奈何。 邓晴手有些发抖,这也是我能理解的,毕竟那天她算是蓄意不救我,她双目满是怒火,想必今晚她和苏御南不会平静。 “苏总今天好大的手笔,一掷千金却只为讨好我的女伴,可别叫媒体曝出去觉得苏总别有用意。”梁钧臣执起我的手,摩挲了几下,眉眼有一丝笑意和挑衅。 我被他摩挲的有些不适,但因为众人睽睽的注视,还是忍了下来。 苏御南轻笑:“梁总还是松开楚小姐的手为好,我看楚小姐面露难色,想必是手上似乎冻疮也还没好,不知有没有擦药,如若没有我可以赠予你一些,治冻疮的药我家里有许多。” 梁钧臣一顿,缓缓松开我的手,我的手许是被他弄的有些发红,不过听了苏御南的话,我更加的无地自容。 他简直句句都没说错,我的手的确冻疮未好,今天擦了许多护手霜才出门,却不想被他一眼识破。 我笑的牵强,把手收了收道:“苏总好眼力,只是梁先生也给我备了许多药膏。” 苏御南今晚处处拆梁钧臣台,不给梁钧臣一点面子,我此时必定得说点什么。 梁钧臣的面容这才缓了一缓,对苏御南道:“不管怎样,苏总今晚当真是破费了,如此奢华的手笔,从前可不曾见苏总有过类似的行径。” “破费谈不上,慈善拍卖会理应如此。”苏御南拉长了声线,耐人寻味道:“我曾意外失去一子,如今做善事积德,也算是给那孩子最好的补偿。” 第47章 下马威 “苏总如此年轻,定会再和夫人有结果的,不必急于一时,让苏夫人养好身子才是关键。” 梁钧臣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将话说的滴水不漏。 四个人之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息,我根本不敢看苏御南,苏御南笑着道定会如此,不必梁钧臣操心。 散场后,在拍卖会我几乎是拉着梁钧臣落荒而逃。 方才邓晴听到‘孩子’二字,眼睛就要喷出血来,但因为周围人实在多的原因一直在忍耐着,而苏御南的字字句句暗指我,我冷汗一阵一阵的。 在车上时,梁钧臣缓缓打开了暖气,才让我好不容易平缓下来。 “多谢梁先生。”我微微扯了个嘴角。 梁钧臣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力的敲击着,脸色也有些沉:“你还是怕他。” 我本能的想否认,可梁钧臣突然侧脸对我抬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能的拿手护住脑袋,条件性反射一般。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而是笑了几声,低沉而浑厚。 我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道:“他连你的脸都打?” 我说不出话来,明白自己中了计,看梁钧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气恼:“关你什么事?” “方才在晚宴上还说什么都顺从我,如今便连回答一个问题都不耐烦,我虽不会打女人,可你这态度着实让我不快。” 梁钧臣开玩笑的语气对我说这番话,但让我还是有些觉得自己过了,这个人心思颇深,我又琢磨不透,现在我们还是一条线上的,不能把他惹恼才是。 我不由得小声说道:“他打我哪里,我都习惯了。” 梁钧臣久久的盯着我,把我弄的有些躁了,我才俏皮的眨眨眼道:“怎么,梁先生心疼了?” 梁钧臣沉默了一会儿,勾起笑对我说:“还真有一点。” 我哈哈大笑,装作无事的摆摆手:“都过去了,我都不在乎了,梁先生果然比我那个渣哥哥怜香惜玉很多啊。” 梁钧臣见我笑了,也爽朗的笑起来,在这寂寞冗长的夜里显得有些动听,也缓解了方才的一系列尴尬。 开过玩笑后,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发动了车子,将我送回了我住的小区。 在我要下车时,他嘱咐我:“明天的职业装我让七虎给你放到沙发上了,记得准点过来上班,第一天不要睡过头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明天见。” 回到家后,我换下旗袍,卸了妆躺回床上,才长舒一口气,碰了碰自己依旧发烫的脸蛋。 真的好累啊。 说不上是什么累,这种场合只要一去,我便是说不上的精疲力尽。 今天见到苏御南,他那可恨的面容真是一点都没减少,跟我讨厌的样子还是一模一样,可是我还是以前那般,被他一挑逗就止不住的燥红,而且是自己控制不了的那种。 这可怎么办? 我翻来覆去的想着对策,之后和他打照面的机会肯定很多,若次次我都被他弄的毫无办法,还谈什么报仇? 我抓了抓脑袋,很是烦躁。 我睡不着,便起身喝了些红酒,梁钧臣很是体贴,什么都给我备齐全了。 一杯见底后,手机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本来有些迷糊,但那边的声音一出来,我便马上惊醒。 “没死还装死,苏在安,我真是小瞧你了。” 邓晴的声音有些尖锐,但不算大声,想必是在苏宅打的。 还真是难为她了,在哪都要克制着自己的音量,装成优雅的苏太太。 她给我开门见山,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苏夫人还不睡啊?今天演了一天的戏,想必也累了吧?”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们家远一点,别动你的歪心思,从前的事过去便是过去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今后若还是在我们面前晃荡,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弄死,上次让你侥幸逃了,下次我便不再给你这个机会。” 我拨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笑出声:“这事恐怕做不到,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走着瞧吧。” 我先邓晴一步,把电话挂了,想必她现在便是有气无处可撒。 想到这里,方才那烦躁的心里才有了一丝的开心。 其实,我的死亡,邓晴想必是最开心的了。 今天的事,算是大大打了邓晴一个嘴巴子。 她必定惊慌,必定无措。 七虎曾跟我说,那天她见我落水,几乎是落荒而逃,哪会去确定我死没死绝? 梁钧臣钻了这个空子,把我救下。 梁钧臣早就在调查我的身世了,由从前苏父和姐姐,母亲的那层关系推测出苏御南与我是面合心不合,恰巧在岳山那天来谈生意,叫人多留意了我和苏御南,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商场上想置苏御南于死地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既然在公事方面拿苏御南无办法,不如从情字出发。 毕竟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可是苏御南太会蛊惑人心,迷乱一切,每次暗暗对他的报复心理,一到见了他后便会大打折扣,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回想着他今日在拍卖会上说的那番话,我依旧不知真假分别几许,我依旧忍不住去琢磨。 方才泡了许久的澡,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身上苏御南那男士香水之味依旧挥之不去。 我甚至怀疑自己,之后的一切究竟能顺利进行吗? 那件事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苏御南既然得知我没死,为何又要将计就计的为我举办葬礼? 我捏紧玻璃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整杯红酒,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琐事,走好脚下的路再说,便将酒一饮而尽后便倒头睡了。 第二天找到了袁曼的办公室后已经是八点整了。 其实我提早化了个职业妆便出了门,但因为路上太堵车,让我踩点才到。 袁曼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友善,她看了看表道:“楚小姐,我觉得您今后要加强一点时间观念为好,我预防针先打在这里了,不要觉得有梁先生护着,便可以为所欲为,不论是谁我都会一视同仁,您懂我意思吗?” 第48章 邓晴不能满足你吗? 我捋了捋头发,一脸歉意:“抱歉,袁经理,实在抱歉!今天路上实在太堵……” “上班迟到是不接受任何理由的,下不为例,你跟我来吧。”袁曼直接打断了我,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我跟前,我只好快步跟上她。 她把我带往她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这是我第一次到正式的公司上班,不由得有些紧张。 男人都是西装革履,头发做的一丝不乱,女人也都是身穿着正装,妆容精致,就连走在路上也是行步匆匆,似乎很是严谨。 整个公司都浮现出一股快节奏之风,我对这的一切其实都充满新奇。 袁曼似乎地位不低,也是,毕竟是人事部经理,见来往之人都一口一个袁经理叫的热乎。 只是他们目光看向我时,带着疑惑,不过还是有理的点点头后便走开了。 我四处张望,渐渐放慢脚步,袁曼便停下来等我,我一不小心差点撞上她,连忙停住了脚步。 她眼眸中有些不耐:“麻烦楚小姐走快点。” 我连忙点头,微微吐舌。 据梁钧臣的说法,他想让我从根基学期,可我刚到袁曼办公室,她先将一叠文件交给我,说道:“先去把这些文件影印十份,待会开会的时候需要。” 我拿着文件愣住,开口便道:“这是秘书和助理的工作吧?” 袁曼睨了我一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缓缓道:“梁先生把你安排下来,就是先从这些小事做起,他没有跟你明说吗?” 我被她噎住,说不出话来,我从未入过公司,其实这种职位方面的事我还真是不懂。 这次上班实在是太仓促了,我想学到的东西又太多了,还没有足够的时间给我去了解梁氏集团这个地方。 我不敢反抗,拿着这些文件直接去了文印室打印,回到办公室时,袁曼已经不在。 我问办公司其他人时,她们回答:“袁经理已经去开会了,你直接去会议室找她好了。” 我一咬牙,问会议室在哪。 那些员工才停下手中的事情,给我指了个地方,我又不得不直接跑去会议室给她送东西。 把东西交到袁曼手上时,她还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嫌我慢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都用大量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连忙溜出了会议室,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 她开完会,又指使着我干这干那,我几乎是当着跑腿工为她跑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时间休息。 直到中午,袁曼下去进餐了,我才有时间回到我的办公桌休息一会儿。 我没想到工作会这么累,闲暇时间才锤锤自己的酸痛的腿,让自己有些许时间休息。 同办公室的人见我回来,便对我投来同情的眼光。 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与我搭话:“袁曼最喜欢指使新来的员工做事,因为新员工往往不熟悉环境,不敢和公司人起冲突,其实你可以适当的跟她提出休息的要求的。” 我摆摆手,牵强的笑了一声,喝了一口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女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其他人见我似乎还挺好相处,纷纷跟我聊起天来。 别看他们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其实休息的时候还是十分健谈,否则高压工作下人还死气沉沉,可不把我闷死? “是啊,她就是个女魔头,可偏偏上司喜欢她,其实她也没有来梁氏多久,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坐上了人事部经理的位置,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诶,我听说她可和上头的梁总有一腿。” 我一愣,不由得注意听起来。 “小丽,这话可不能乱说,梁总还是梁董啊?这得说清楚,是老还是小呢?” “自然是粱总,年轻又正派,我看了都心动。” 几个女人噗嗤笑成一团,我没有插嘴,而是觉得有些讶异。 其实我宁愿把一切事情往好的地方想,想着是袁曼严肃要求我,而不是因为她对我‘后门’进来,而看我不爽,对我的趁机报复。 而且八卦这种东西,从小在豪门长大的我还是知道,许多东西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女人在的地方是非多,不管什么,所有假的都能给你传成真的,黑的都能传成白的。 我正想得出神,恰巧旁边一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头发及肩,长相文静的女人问我是哪里毕业的。 我愣住,还不等我说话,她说她刚毕业于一个985大学,好不容易进了梁氏,挤掉了其他的同龄竞争人。 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虚,而她见我不回她,权当没趣,撇撇嘴找别人聊天去了。 办公间里闹哄哄的,纷纷都在小声吐槽着袁曼。 可袁曼此时又过来敲了敲这边的门,她似乎用完餐了:“到工作时间了,怎么还这么闹腾?小组企划案都做好了吗?” 这情节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老师对待不听话的学生之感,大家没说什么,看了看表都纷纷开始工作。 袁曼喊我:“你,过来一下。” 说罢,她回头便走,我垂眉,旁边的大姐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宽心态。 我深呼吸后便走向她的办公室,她背对着我,一字一句道:“那旗袍你明天给我干洗完送回来,知道吗?” 我点点头,她便嗯了一声,往她的经理位置上一靠:“昨天拍卖会,玩的开心吗?我可是听闻楚小姐出尽了风头。” 这让我猛地想起她给我那旗袍时的满脸不愿意,如此联系起来,莫非原先要陪梁钧臣去的人可是她? 我思量了一会儿,觉得现在她已经成了我的上司,还是不能跟她弄的太僵,我笑道:“其实我不太爱出席这种场合,也是跟梁总第一次配合,下次这种场合能避则避吧,还望袁经理能帮我好了。” 袁曼看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油,看我一脸诚恳的模样,倒是没有多为难我,而是缓了缓脸色:“罢了,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能不能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眉眼间好似有一丝落魄。 不由得让我猜想,她莫非真对梁钧臣有意思? 我边想着边捏着自己酸痛的手笔,不想这一幕落入袁曼的眼里。 她笑了一声,问我:“上午端茶倒水的很累?” 我本想忍下来,不过想着如若一点都不表示,她恐怕会变本加厉,于是说:“有一点吧。” 她眼眸在我身上打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正揣摩时,袁曼敲了敲桌子,转移话题问道:“你对梁氏的了解有多少,说给我听看看。” 我琢磨了一会,想着之前做的一些功课,缓缓道来:“梁氏全称梁氏经济集团,是梁总父亲粱建国白手起家,通过自己强大的学识和敢拼感闯的精神从小规模公司慢慢成立的,在许多方面都有投资,包括酒店,零售,汽车……” “等等!”袁曼伸手打断我,环着胸看我道:“我不要你给我科普百度可以查到的东西,有没有别的可说的?” 她这话直接把我问住,说实话,是没有。 我也想不到第一天就会碰上这么一个人如此刁难我啊…… 见我不说话,袁曼冷笑:“你去资料室调一份资料,结合资料,写一份自己对公司未来走向的见解和想法,三天后交给我,然后好好把我们梁氏上下了解一下,什么工作都没做,居然也敢在这里喊累,真不知道是谁惯的。” 我脸色有些不好,她今天给了我不止一个的下马威,可我也没办法,只能不断的点头。 而后,她对我挥挥手,叫我出去。 我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我不大懂她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傲到底来自于哪里,即使是知道楚氏现在已经倒闭了,但有着梁钧臣的面子,她竟然也会对我如此的苛刻。 不过这也激醒了我更加努力的一种信念,甚至让我找到了存在的价值。 从前我的世界似乎只有苏御南一个人,他的喜怒哀乐决定我的喜怒哀乐,如今生活丰富多彩了一些,虽说累,但却也值得。 我不断的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袁曼给我交代工作后,并没有减轻我为她跑腿的工作,到了傍晚,我才做完工作,去资料室打印了许多内部资料,才回到了小区。 公司这个点加班的人还真不占少数,我也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打了个的士才到家,实在走不动了,有些不该省的钱还是没有省。 我其实自入了苏家后,就没有为钱这个问题担忧过,现在出了苏家,自力更生,虽有梁钧臣帮衬着,但他留在柜台上的卡我用的还是无比节俭,想着之后能尽数还给他。 我再外边随意吃了顿饭,买了点蔬菜水果后,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的是梁钧臣。 我看到他的名字,有些意外:“梁先生?” “我在你公司楼下,听袁曼说你现在还没走,下来吧,带你去吃宵夜。” 我有一瞬间呆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我已经到小区了,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沉默,我怕他尴尬,不由得再说:“抱歉啊梁先生,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梁钧臣笑了几声,许是笑自己的乌龙,声音浑厚有劲,传到我这边弄的我耳朵酥麻酥麻的,他说:“罢了,今天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袁曼可照顾了你周全?” 我犹疑了一会儿,道:“袁经理很负责,梁先生放心吧。” 梁钧臣这才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感觉也问不出什么,我们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梁先生……” “那、” 沉默后,我们突然同时出声,还是梁先生笑道:“那你早点休息,有不适应的地方多克服一下,晚安。” 我嗯了一声:“梁先生也是。” 我说罢,才挂了电话,松下一口气,想着赶紧回去泡个澡睡觉。 梁钧臣甚少会出现乌龙事件,他似乎有些太关心我了,其实我们俩现在不过就是合作关系罢了,他这样弄得我压力更大。 刚拿出门禁卡准备开门,手突然被猛的拽了一下,我脚步没稳住,直直的跌入那人怀里。 我被他从背面紧拥住,他埋在我的发丝间,深吸一口气:“这么晚归,也不怕不安全。” 我听到那人的声音后瞬间心乱如麻,警惕的侧头,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他笑了一声,磁性而幽深:“小安,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我在他怀里僵的一动都不敢动:“我都和你没关系了,你快走吧。”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解着我的口子,我吓得使劲瞪他:“你这个疯子在干什么?这是在外面!” 他另一只手抱着我的腰身,笑的暧昧:“原来我的小安在怕羞啊,安心吧,我开车来的。” 他说罢,直接把我一把打横抱起,我吓到大叫,他捂住我口鼻,我瞪他,惊慌失措的乱动,他直接利索的把我丢到车的后座,拽着我的头发就要压上来,我使劲咬了一口他的手,他吃痛的松开,眼眸里多了些暴戾。 “工作一天竟然还有这样大的力气,想来是不够累的缘故,那我待会就让你尝尝筋疲力尽的滋味。” 他拍了拍我的脸,蛮横而又具有危险气息,我咬牙在他裆上一踢,可根本就没挨到他,就被他双手大力抓住脚踝,直接分开。 我加大力度挣扎,他勾唇轻笑,用膝盖固定住我的腿部,长指不动声色的滑落我职业装的前襟,扯开了我衣扣。 我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骂他:“你怎么不让邓晴去尝尝这种滋味?或者你想女人了,随便在夜总会找个都比我要有料,怎么还特地跨区跑到我这边,不嫌累么?” 他惩罚般的直接将手探进去,技巧十足,我呼吸愈来愈急促,手死死抠着安全带。 “今天火气挺大啊,是不是被上司刁难了?嗯?”他欣赏着我羞愤的模样,眼里暗藏着越来越浓的兴奋,比起我的慌乱,他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第49章 苏御南和楚新 “关你屁事!精虫上脑了吧你?”我的抵抗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小孩子挠痒痒,这种慌乱的感觉我许久都未尝到。 或者说,梁钧臣十分尊重我,我住在他房子里的那些日子,他根本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是真真正正里里外外的绅士。 和苏御南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我越反抗,他的欲望就越来越大。 可我明白我不能,我一定不能,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我恨不得千刀万剐。 “我身子还没好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出事——” 不等我说完这句话,他便摁着我的脖子进入,尖锐的痛感突袭而来,我哑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的手捏着我的腰,放肆挑逗道:“我放养你一个多月了,在梁钧臣喂养下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再久我可等不了了,这一个月你知道我多么不痛快吗?嗯?” 我被他一下一下折腾着,车里暗黄的灯光借着黑夜更显暧昧,我冷苍白着脸,极力不配合:“你、你是越来越会讲笑话了,难不成、难不成你这个月没碰女人?” 我痛苦无比,讲话讲的断断续续。 他大笑一声,许是听出我的试探:“我说过了,不论哪个女人,在这方面都不如你,你可是被我从成年起调教到现在的,她们的契合度哪有我跟你的高呢。” 我听着他言语间的羞辱,羞愤无比,却被动的承受着种种刺激。 “明天几点上班?” 我咬牙切齿,不回答他。 他哼笑一声,见我不说话,便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问。 我吃痛,死呀咧嘴。 “八、八点。”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是吗?我还以为你去梁氏工作,就是当梁钧臣的私人秘书呢,没想到还是要早起啊。”他长指移到我的发丝处,卷起一缕慢慢玩弄。 他说私人秘书四个字时十分暧昧,我马上想到了另一层意思,立即反驳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脑子里装得都是些污浊——” 他听到我出言不逊,又猛的用力,我痛得实在忍不了,掐着自己的手瞬间破了皮。 他眼眸一沉,许是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将我的左右手大力分开,用领带绑住,让我不再进行任何自残行为。 我四肢都在他的带领下动作,被动而无力,没有一丝自主权。 我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这个身子是自己的,但我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现在车窗外还有少许回家的行人,我实在心存羞耻。 说实在的,不管苏御南拉我在哪里做多少次,我心中总有一块过不去的坎。 我永远没法做到像他脸皮一样厚。 他动作许久都未果,而我觉得,这已经是我承受压力的一个极限了,不由得放软声音:“今天、今天就到这吧,我还要回去看资料呢,求你了……” 他冷笑:“方才不还横得很吗?怎么一下子变这么没骨气了?” 我摇头,眼里有着些许祈求,他高抬起我的下巴:“看什么资料,跟我说说?” 我闭着嘴,一言不发。 他再加重力气,我才嘶哑着嗓子开口:“能有什么资料,不过就是、梁氏、的一些、内部资料,你也是公司的执掌人,应该懂这种东西不能随便说出去。” 他挑眉:“哦?这么说你还真想跟着他学点东西出来?” 我喘着气,断断续续:“不、行吗?我已经当草包当了二十二年,我可不愿意继续没用下去。” 我倔着一张脸,他盯着我看许久,发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呢?” 我有些谨慎:“什么然后?” 他挑眉:“小安,我了解你,你不爱做无用功,如此努力必定要想达成的目标。” 他笑了一声,我的心一颤,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太精,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说:“不过、不过就是不想一直被人圈养罢了,也没什么目标。” 他闲适的揉了揉手腕道:“公司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你过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我怕你被人欺负。” 他说这句话时,伏下了身子,眉眼间有丝温柔的情绪,亦真亦假我也分不清。 我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我的紊乱又急促,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的长发,此时世界只剩下了我们彼此,我们渐渐忘了窗外喧嚣的城市,忘了一切。 “我如果被欺负,你、你会心疼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低下头吻住了我,我愣住,突然忘了反抗。 这是他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吻我。 以往不是啃腰便是抽打,他的暴戾,他的蛮横,我被逼着习惯了,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往常的那么粗鲁,我意外的很,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这个无比缱绻的吻。 吻完后,他笑了一声,埋在我的发间好久才起来。 之后他动作越发激烈,捏着我腰的力度也越发有劲,我的手又被他分开,找不到一个发泄点,痛苦的恨不得立马死去。 其实在情事上,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让我舒服,别的女人多多少少会享受与这种事,而我最怕,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到底享受在哪。 可是今天,总有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可是还是好漫长好漫长啊…… 我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我的身体又累又乏又痛又酸,我觉得自己就要晕死过去。 他那低沉慵懒的声音仍然在我耳边环绕,挥之不去:“让我猜猜,我的小安,许是想跟着梁钧臣一起来对付我?还是想有朝一日把我踢出苏氏?” 我本就苍白的脸色被他如此一说更加无力,他这男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真怀疑他有没有在我身上装监控器…… 我这种念头越来越薄弱,最后他在我耳边低吼一声,我直接被他弄的昏过去,两眼一黑,再无知觉。 我醒来时,是泡在租来房子的浴缸里。 我低呼一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水还是温热的,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 我打了个寒战,将身体擦干后,迅速穿好放在旁边的睡衣,脚踝处传来一抹冰凉感,我低头一看,看到一条银色的链子,我愣住,不由的用手触了触。 银链的衔接处又一点凹陷,破了缺口,我瞧见正好有两个字,许是苏御南刻上去的。 在安。 冰凉无比,质感十分不错。 正合我脚踝处的大小。 我看着它,心情复杂,伸手想把这链子取下来,但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半天都找不到,我有些恼,但却只能作罢。 因为没有什么困意了,我便拿出在资料室调的那些资料开始翻阅,把梁氏上上下下的东西认真看了一遍后,才倒头睡去。 第二日我提早到了公司,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走在廊道上,许多人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和嘲弄,我走过去后,他们似乎还对我指指点点,一走进了他们又收起了那些奇怪的眼光,我很是疑惑。 我有些犹疑,因为自己是新来的,我觉得他们应该并不认识我才对。 我捶了捶脑袋,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便赶紧走到了办公室。 对桌那位姓王的大姐见我来了,她一边操作电脑,一边向我招手:“小楚啊,你来你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疑惑的走进一看,电脑上打开了一个组链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深夜独家爆料,s市某豪门圈不得不说的那些独家秘密与丑闻!” 大字下面是正文: “就在昨天,小编拍到了两组惊天动地的照片,分别位于某高档小区的楼下,和苏宅别墅里!让我们先看看某高档小区的楼下的这一组照片—— 如果小编没有认错,那这照片的男女主人公便是苏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苏御南苏总,而女方正是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曾经楚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楚新!不过有意思的事情来了,昨晚小编看到这位楚新小姐的脸,大吃一惊,因为她的脸竟然跟苏总刚过世的妹妹的脸十分相似!这关系可真是乱的让小编惊叹啊——到底是苏总怀念家妹,把对家妹的思念寄托在相似之人身上,还是楚新小姐不顾苏总成家有妻子,蓄意勾引?” 随着王大姐滑下,我看到那组图片后,整个人瞬间脑波爆炸,呼吸停止,瞳孔抽搐,全身上下都充满血。 第50章 我可以把你送回他身边 那组图片便是苏御南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的模样,照片中的我不知怎得就被拍成了与拒还迎的模样。 王大姐继续往下翻着,除了我和苏御南昨晚的图片,甚至苏家的过往也被翻了出来。 文字上大肆叙说着苏家曾经十分乱的关系,文字中提到了我的母亲,挖出我的母亲的身世,挖出了我的姐姐,甚至大胆的猜测着我之前就和苏御南如此淫乱的关系,才导致着苏御南将所有情感发泄到和我面容一样的女人身上。 我和苏御南昨晚相拥的照片来来回回被拍了十几张,全部被贴在了网站上。 我连退几步,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呼吸的存在。 而还不等我有所反应,王大姐继续滚动着屏幕,那编辑继续道—— “不止如此,让我们继续往下看,苏总的妻子,邓氏集团的千金邓晴小姐昨天也辗转在酒吧,经图爆料,邓晴小姐戴着口罩十分隐秘,但我们仍然认得出正是她本人,她身边随行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随后拍到他们俩一起回了苏家!注意是苏家。” “这真是令人惊叹啊,豪门圈还真是乱的令人发指,从以往的爆料来看,苏总是很疼邓家千金的,可如今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纷纷爆出如此丑闻。” 接着,是邓晴和一个陌生男人相拥的照片,我依稀能从这照片上认出,便是那日我偷偷回苏家时的撞到的那个男人。 楼下跟贴的百余人。 网络面对着是大众,是百姓,他们喜欢茶余饭后刷一些豪门琐事。 他们大多人都在谴责,也有人发帖表示觉得是正常的事,豪门向来如此。 贱人,不要脸,恶心,不齿,有钱任性啊——这样的字眼充斥于字眼行间。 “楚新,这电脑照片上是你吧?你真的跟那苏御南有一腿?”对面那披肩长发女孩小声在我耳边问道。 “不是吧,苏总可是我偶像啊,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对妻子的衷心和恩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办公室议论声越来越大,我怔在原地好久,若没有下面那张图片,我第一个要怀疑的便是邓晴,但是现在显然不可能,邓晴不可能把自己也赔进去。 这到底是谁做的? “小楚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大姐也是看完了那个网站,十分震惊,而且现在随随便便点开一个网站,头条信息,全部是我的事情。 不是蓄意的我都不相信。 我嘴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我看相办公室的人,她们看我的眼里全变成了不屑和无耻,这种眼神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同班同学们,总爱骂我野种的场景。 也是一摸一样的眼神,一点没变,一点都没变。 我掐着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场阴谋,我捂着头连连后退,想退出这个满是对我有异样眼光的地方,我不断后退,魔怔了一般。 “不对,这个事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小楚,你没事吧?”王大姐想过来看看我怎么样了,我挥开她的手猛的冲出去。 刚出门便直接撞上了一顿肉墙,我捂住头,梁钧臣伸手捞住我:“没事吧?” 我望着他,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我抓着他:“梁先生,我该怎么办?有人把我以前曝光了,不,是把我和他……” 他的名字,我再也说不出,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对他恨之入骨,却还是和他莫名其妙牵扯到了一起。 我声腔十分乱,颤抖道不行,自己已经六神无主。 梁钧臣显然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消息,他竟然还安抚我:“别慌,你先跟我来。” 他抓住我的手,温热的手心一下子包裹住了我,我小跑着,跟着他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许多工作人员都在悄悄地打量着我和梁钧臣如此动作,但碍于我身边的男人,他们又不大敢我站在门边不敢走进,他看了我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想必一路上早已听到了那般传闻,他打开电脑随意点开一个链接,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巨变。 而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助理,神色严峻:“程智,立马动用力量封锁有关楚新小姐所有负面新闻!记得要迅速!” 他打完电话后,站在门边的我才一点点踱步过去,嘴唇苍白,半天缓不过神来。 苏御南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且先不论邓晴,我和苏御南那组图片实在拍的蹊跷,网站上如此近距离,就好像是正大光明的拍照似的。 我没有察觉,是因为惊讶于苏御南来找我之事,而他那么警觉的人,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吗。 还是…… 我脑内突然灵光一现,这种可怕的想法一蔓延就收不下去。 “楚新,你别慌,我手下的人已经去处理那些照片了,封锁住了就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梁钧臣许是见我脸色不正常,便想着安慰道。 可梁钧臣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那里便又有手下打电话过来,他助理的声音何其之大,让我直接听到,慌乱无比:“梁总,不好了,您再看网上,有关于不利于您的消息!” 梁钧臣皱眉,我的心脏剧烈加速,我们连忙打开了网,还是刚才那个编辑的文风,还是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网站。 “现在又有人提供了新的消息,据说楚新小姐在前几日的慈善拍卖会直接跟着梁氏集团的梁总一起出席!现在也在梁总的公司上班,具知情人爆料他们也曾有一腿,楚新小姐不愧是从国外回来的啊,如此开放,边和有妇之夫苟且,还和梁总出席公众场合,真是令人唏嘘,小编也想学学楚小姐交际花的能力。” 接着,还附上我和梁钧臣的些许照片。 其实不过就是我挽着他出席宴会的那一次,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过于亲昵的动作,但根据网上这么一爆料加工,好像真的变成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跟帖人更多,有些人直接把我这两个黑料贴放到了一起,而最可怕的是,帖子下有些两家公司的股民,已经开始发帖喧动大家。 “我看这梁氏,苏氏,都不是什么好公司,我听说他们几个老总和黑道有关……甚至连那个邓氏,据说那邓家千金以后还要成为邓家的执掌人啊,我看她好像成天就在名流晚宴上玩玩,那些老总表面衣冠整整,不知背地里有多乱,看私生活就知道了,家事都处理不好,和谈公事?我都有点不敢继续购这几家公司的股票了。” “就是,我朋友的父亲的女儿有在什么夜总会工作的,说经常看到这些个上层人士在那里玩,真是潇洒,有钱的越来越有钱,没钱的越来越没钱,我们老百姓一辈子进不去那种地方。” 从私事扯到公事,是所有公司老总所害怕的事。 所以一直以来,公司的老总的名誉则是最重要的事,包养,嫖娼,一系列丑闻做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保密要做好,可如今一泄漏出去,便是大动荡。 “梁总!现在该怎么办?公司的股价已经有异动了,有人在抛售股票!”梁钧臣的助理程智直接闯了进来,很是焦急的模样。 虽然我很少涉及这些专业知识,但我好歹从小身处豪门,多少耳濡目染了不少东西,明白股市非常敏感,股民的心思很浮躁,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让股民们抛售手中的股票脱身而出。 事发突然,梁钧臣显然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紧皱着眉,许是在想对策。 “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苏御南是如何做的!”我不由得出声说到。 梁钧臣望向我。 我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心里有个疑虑,但是还不能得到肯定,所以我们再等等,看看苏御南的反应,如何?” 方才我脑内慢慢理清了思绪,从慌乱变得慢慢镇定,我看着梁钧臣,无比认真。 我不知道梁钧臣还会不会信任我,毕竟不管如何,这件事因为我引起的,不管图片是谁曝出去的,但源头却是我,我对梁钧臣已经表忠心后,还和苏御南在深夜待在了一起。”不行啊,楚小姐,这事拖不得,最好马上请人在网上些一篇澄清文,澄清我们梁总与您无关!”程智看我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好,甚至有些厌恶。 “澄清无关之后呢?”我不由得问出声。 “然后我建议您主动离职,不再跟我们梁总扯上任何关系!” 程智是梁钧臣在公司的心腹,和七虎不同,七虎主要涉猎私下娱乐场所的一些生意,管理地方不同。 他也跟了梁钧臣许多年,自然是处处为梁钧臣的利益着想。 但他也不知道我和梁钧臣之间的事,所以说出这种话也正常。 梁钧臣打了个手势,示意程智不要再说话,接着说:“按楚小姐的说法,先看看苏御南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我笑了一声,垂下眼眸:“谢谢你。” 我和梁钧臣还没等到苏御南那边的动静,梁钧臣的父亲便打电话过来了。 老先生在那边无比震怒,质问梁钧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才旅游一个多月余,风言风语都传到他那边去了。 梁钧臣被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梁钧臣父亲把电话一挂,说着半个月后亲自回来处理公司事务。 梁钧臣脸色特别不好,他挥了挥手,示意程智出去后,看向我,唤我道:“楚新。” 我心里一颤,嗯了一声。 他说:“你如果对他心存念想,我可以把你送回他身边,你不必要勉强自己跟着我。” 第51章 这还只是个开始,就受不了了吗? 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冷,这是我在他脸上极少见到的。 我跟他这些天以来,他都对我极好,除了初识时他有些因为警告而越的界,之后都十分尊重和关照我。 他目光在我身上环绕,最后停在我脖颈处的一枚深红之上,嘴角浮出一丝嘲讽之意。 他平日里脾气温良,并不动怒,在外名声也不错,但不想生气起来也是无比让人畏惧的。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理亏,如果此时辩解我和苏御南什么也没发生的话,我觉得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唯有坦诚。 我咬了咬牙,踌躇的开口:“他昨天晚上确实来找过我,网上的那些照片也确实全是昨天拍的的,我知道错在我,但若说是蓄意跟踪,被偷拍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情,至于你说的心存念想……若是这种念想是恨意,那么是有的。” 梁钧臣手里玩弄着一支笔,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现在的信与不信全在他一念之间。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爆料八成是苏御南一手设计的,我也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至于他在网上如此抹黑我的原因,许是报复我背叛了他。” 梁钧臣在我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哼笑了一声。 我被打断,有些不安的望着他,不懂他在笑什么。 他把笔一丢,握着鼠标,点看了网上的一个实时新信息,脸上的冷意一丝未减。 网上爆料这种东西,他们有能力删了一条言论还会再来一条言论,封了一个网站还会再来一个网站,只要消息传出去了,便没有不漏风的墙,人言可畏,也是最抵挡不住的东西。 他也不与我说话,我站在那里煎熬得要命,低眉看着地板,可一瞥却瞥到了脚踝上的链子,我心里烦躁无比。 “过来看看。”时钟不知道滴滴答答过了多久,梁钧臣才开口。 我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发现自己脚已经麻了。 梁钧臣打开了一个视频,标题是苏御南代表苏氏,和邓晴一起召开的记者发布会,正好在苏氏一楼的会客厅处。 是正在直播的,时间便是现在,十点三十二分! 镜头里,他身穿西装,面容一丝不苟,便是平常那般温文儒雅的模样,眼神却凌厉无比,透露出丝丝精明。 记者发布会?他倒是胆大!敢在风口浪尖上进行记者发布会。 这件事情涉及三家公司,连锁效应,一件件事曝出来三家公司同时都有些动荡,倘若真如我所想,苏御南的目的在哪里? 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我这么简单? 现场来了很多记者,看到这一幕更加疑惑,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抛出—— “苏总,现在网上传出您和苏太太双双出轨之事,是真是假?” “苏总,看网上说,您抱的那个女人和您从前的继妹相貌无比相似!您是从前就对自己的继妹有过不妥当的想法吗?” “苏太太的照片又是否实属?这是否对应着之前有传闻说你们是形婚?是否真的是商业联姻?那之前做出来的恩爱是不是都是假的?” “苏总,请您回答我们,现在不少股民已经开始抛售股票,这似乎会对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您会怎么处理呢?” “苏总……” 即使是这么一个个问题抛过来,苏御南在镜头前却丝毫不慌不乱,甚至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我看得心里直打鼓。 等到记者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不疾不徐道—— “对于今早关于我的一些传言,和媒体所谓的爆料,本来我想清者自清,不予理会,可传言似乎开始发酵,甚至印象了大家对苏氏的信心,这是我作为公司执掌人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想借此发布会,澄清一些事情。 第一,媒体所说,我和楚新小姐深夜抱在了一起,我觉得十分可笑,因为照片上根本不是楚新小姐,那是家妹十六岁时,我和她打闹时拍出的照片,大家可以细心看看那些照片,除了拥抱并无其他越界行为,若是有心偷拍,哪会只有这种尺度?那根本不是情人间的亲昵。 只因为楚新小姐长得像家妹,一直被媒体拉出来消费,所以造成了此次误会,所以我应当对楚新小姐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害她无故被牵连,还望她见谅。 第二,网上还出现了许多抹黑家妹,抹黑我父亲,甚至把父母辈的往事翻出来大肆宣传的帖子,传闻,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他们都已经去世,我不希望媒体再消费逝者,否则我良心也会不安。” 苏御南话音刚落,记者便再次抛出问题。 “那这么说,您和楚新小姐并没有关系?可是听说前几天您在拍卖会上还为她拍下一块玉石!” “对啊,那个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苏总,您这个又该怎么说呢?”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我心口又紧了起来,死死盯着屏幕上苏御南那张脸,想着这次他该怎么说?他还能怎么说! 苏御南笑了一声,似乎眉眼处透露出一丝愧疚:“那件事确实归于我没想妥当,那天我是第一次见楚新小姐,过时见到她不由得想起了逝去的家妹,一时忍不住便拍了玉石赠与她,也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现在会发生这么多连锁效应。” 记者面面相觑,我连声冷笑,倒是把自己撇的挺干净的。 能把昨天抱着我的照片都能说成是和自己妹妹从前玩闹时拍的,也亏他想得出这个对策。 但我说没有一点担惊受怕是不可能的,也幸亏现在媒体,大众深信‘楚新’和‘苏在安’是两个人,一生一死,若哪天我身份隐藏的不当,被爆料出来是同一个人,那许多事情都要推翻,那我也是真真正正的完了。 “那您的妻子深夜约会陌生男人是怎么回事?是否是您这个做丈夫的不关心所致?” 媒体们也不怕得罪苏御南,什么问题都敢问,也都问的出。 提到邓晴,苏御南的脸色有些差,媒体记者一下子就注意到这一点。 他们等着苏御南说出点什么,就连我也我也皱眉,想着他现在和邓晴利益与共,必定会为她辩解点什么。 可过了半晌,他只是面色沉重道:“我相信我的妻子。” 此话一出,苏御南便没有为邓晴说其他的话了,媒体几乎是炸开锅来,这句话太过于可圈可点,因为相信并不代表是事实。 前阵子某女星出轨,其丈夫也说相信她,但并没有为她洗白的证据。 所以到最后,广大人民群众还是更加相信视频上,照片上表达出来的东西。 苏御南可以拿逝去的‘苏在安’做幌子,邓晴却没有幌子可以拿。 所以必定会被猜测。 “最后,苏氏是我把它从几千万的小公司做到现在的,我会用一生心血和精力去维护它,我从前不曾做过伤害股东和股民利益之事,往后也不会,这次的事情确实对公司影响不小,但更希望各位股民有自己的判断力,相信苏氏是个可以给大家带来长久利益的地方,同时苏氏也是很成熟的公司,必定不会受到这种小风小浪的影响。” 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却也冷静无比,即使是我在屏幕这边看着他,也能感受到他那番言语的震撼人心。 发布会到此结束。 梁钧臣坐在总经理之位上,许久才发出一丝笑,很是瘆人。 “将话说的冠冕堂皇,黑的说成白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真的,他这场自导自演的计谋玩的真是不错。” 梁钧臣揉了揉眉,凉凉的开口,我看着他,明白自己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见他似乎很是疲惫的模样,我站在那里冷笑一声,我看向梁钧臣:“果然是他的计谋,我果然中了他的计谋。” 苏御南好深的心机,先是把我捅出去,连带着捅出一大堆人,甚至不惜把自己也弄进这沼泽里,然后他在第一时间召开发布会,撇清关系,跳出来,重镇股民信心。 网上的一切,八成是他找人弄的。 我和梁钧臣同时沉寂了很久。 我觉得特别可笑,自己被苏御南玩弄这么多次了,却还是一点记性都没长,这次也是被他不留余地的耍了一番。 连梁钧臣都有些愣神,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的反应不过来,我拿着杯子给他泡了杯水,递给了他。 “梁先生需不需要也做个澄清?”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杯,喝了一口,晃了晃才道:“现在我们才公关,会不会晚了?” 我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望向窗外道:“方才他不是说了吗,清者自清,他是胡诌,我们可是真的清者,梁先生尽快做公关为好,而且不要做视频,就用文字公关即可,定要找一个笔力强一点的人陈述事情经过。” 梁钧臣转动着手中的水杯,似乎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打量着我,幽幽的问道:“他自导自演的事,你当真不知情?” 我脱口而出:“梁先生怀疑我。” 梁钧臣不说话。 我手指有些冰凉。 好半天,我才笑道:“我知道,梁先生会怀疑我其实也是正常的事,可是事已至此,我除了说我没有,什么也无法解释。” 梁钧臣还是打量着我,眼眸幽深,摸不透在想些什么。 我眼眸垂下,好半天才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件事过后,梁氏集团的股份稳定下来后,我就辞职,协助您的方式很多种,没必要一直待在公司。” 梁钧臣将玻璃杯内的水一饮而尽后,笑了一声,起身伸手拉住我,一把抱住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后背,却并不让人感觉到不适,也没有任何猥亵感。 我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 “楚新,我相信你,不要多心。”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手有些僵硬,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信任这种东西,我从前得到的甚少。 这种轻柔的安慰,拥抱,更是想都不敢想。 我一时竟然有些沉溺,觉得眼前经历的一切都十分不真实。 他想派助理送我回家,等风波过了再接我过来,却被我一口拒绝掉。 “我从前躲在苏御南背后,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帮我处理掉了,其实他把我保护的很好,才会弄得我什么都不懂,只能依赖他,这次我不想这样了。”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从他怀里离开。 他看了我许久,许是看出了我眼神中的坚定,便笑了一声,默认了。 我从他办公室下来时,直接跟袁曼在走廊处撞上,她阴阳怪气道:“公司现在上上下下拜你所赐,加班加点,累的不行,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梁总竟然还没开了你。” 我轻笑:“这是梁总的事,袁经理未免管得太宽了,还是先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为好吧。” 袁曼冷哼了一声,没有再与我争论,而是狠狠的撞了我一下便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 办公间果然有许多人都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实话,被这种眼神包围,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旁边不管是王姐也好,别的同事也好,我试图想跟她们搭话,他们却好像并不愿与我多说什么,而是一个个的都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苏御南做了那次发布会澄清之后,苏氏的市场果然慢慢稳定了下来,苏氏公关能力太强,网上的黑料也慢慢消失。 可是梁钧臣这边公关后,不知因为什么,却一直在持续发酵,关于我和梁钧臣的风言风语却是一点都没断,特别是将我走后门进梁氏集团的事全然挖了出来,指名到姓说,就算我和苏御南没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好鸟,股民还在分分抛售手中粱氏的股份,选择购进苏氏的股份。 这次风波持续了几天,苏氏的股份反而还涨了,论坛上许多之前诋毁苏氏的也好,各种说他们不干净的也好,此时都纷纷为苏氏说起话来。 舆论变得特别快。 他们说,不管老总到底人品如何,能赚得到钱的公司就是好公司。 这些风言风语,我就是随便上街买个菜,都能传到我耳根子里。 钱,股份,一直都是敏感词汇,s市生活节奏如此之快,这些事几乎是人人都在关注的东西。 我上街必须得戴口罩,怕被有心人或者什么媒体认出。 下班后回家,我又随手调了一个地方台,台里在播着粱氏的状况,梁氏在发表了文字公关后,市场才相较于之前稳定了一点,但是股票却一直下跌,处于了低迷状态。 公司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对于我的非议更多,我干脆无视掉那些非议,一心只做好手头上的事情。 这些天公司高层一直在处理着这些杂事,我也有许多天没见到梁钧臣,偶尔远远看上一眼,他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了,他应付着各种各样的舆论,没休息好,董事会还就快到了。 我花着这几天时间,写完了袁曼给我交代的任务,可去袁曼办公室的时候,却看不到她人。 我问道:“你们有谁看到了袁经理去哪了吗?” 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就好像自动屏蔽掉我说的话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觉得不可思议,便问同桌小丽,她对我撇撇嘴,权当没听见我跟她说话。 就连同间办公室的其他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呆愣在那,前几天还是少言少语,事情发酵到现在,却已是如此模样了。 最后还是王姐借着经过我时,小声告诉了我,袁曼去往梁总办公室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谢谢,便想着还抱着自己写好的文件转身上了电梯,想着干脆去梁钧臣办公室一趟。 可刚到了梁钧臣办公楼那一层,在他办公室门前我却停住了脚步。 办公室里是一阵较为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声音,却是震怒—— “你真是不错啊,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还给我弄金屋藏娇!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如此地步,把公司都要弄没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现在股东都吵着要我给他们一个说法!那女人在哪?叫什么名字!” 我心下猛地一震。 接着便是梁钧臣的声音,他显得心平气和:“父亲,子乌虚有的事,您就不要轻易相信了,这次因为一些小风波,公司就动荡不安,归根结底是我们的根基不够牢固,并不是……” “你住嘴!”那声音又猛的打断梁钧臣:“不愿意把那女人交出来可以,你必须把那个女人开除掉,我听说你还留着她是不是?嗯?” 接着,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我听不下去,我连退了几步,调头就走,脸色发白。 很明显,我的存在给梁钧臣带来了不少的烦恼,这些天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而梁氏集团的股况没有丝毫好转。 可刚下电梯,却看到袁曼也从那一楼下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笑。 我坐在办公桌上,检查着自己做的文件,却一呼出一口气,起身去了她办公室把文件交给了她。 她依旧睨了我一眼,随手翻了翻我这几天做的东西,直接丢给我道:“不重要了,估计你也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还不等我反驳什么,她便对我挥了挥手,赶人的意思如此明显了,我紧紧捏着文件,再与她争论,那得是有多厚脸皮。 但心里实在憋屈着难受。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了,这里并不适合我,或者说,和梁钧臣联手也根本不适合我,没有报复成功,反而被苏御南弄的一团糟。 我自嘲的笑了笑,想问起身去倒杯水,茶水间聊天的声音却一阵一阵的传过来,我停住了步伐。 “听说老董事长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说要撤掉梁总的总经理之位呢。” “我就奇怪了,老董事长不是出国了吗?这离我们这么远,怎么受到这边信息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老董事长在公司没有眼线吗?我们市场部的袁经理,不就是明摆着的一个吗?” “袁经理?那梁总不知道这事吗?” “梁总未必不知道袁经理是他父亲的人,可这种事怎么好放在明面上戳破啊……” “那那个楚小姐……我看她其实有点可怜……这几天公司上下都没人搭理她。” “嘘……别说了,袁经理交代的,我们照做就好了,况且我真的觉得那楚新勾三搭四的,我上回看到她在和王姐请教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这不是托关系进来的还能是什么?没一点真水平,现在公司又因为她变成这样,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识趣点,自己辞职。” 辞职,辞职,辞职。 我听着茶水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这些事,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到她们出来直接撞上了站在门前的我。 她们瞪大眼睛看着我,才看清我就是她们方才谈论的人。 一个是短发女孩小丽,一个是披肩长发女孩陈凝,都是我们办公间的人。 陈凝有些不敢看我,而小丽直接冷笑一声,还瞪了我一眼才走。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袁曼是老董事长的人,怪不得呢,我说她底气怎么这么足。 其实这也不意外。 不过我算是懂了,苏御南为何会说怕我受欺负,我从来没有来过公司,却妄想着要作出一番事业,要学些东西,我和梁钧臣都高估了我自己。 我闭上眼睛,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我在茶水间旁愣了好久,才掏出手机拨打出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声音,此时却带着一丝愉悦和悠闲,于我,于梁氏公司所有人形成了巨大对比。 “小安?怎么用空跟我打电话?现在不应该忙着处理人际关系吗?” 他低笑了几声,我握着手机的手却开始颤抖。 我觉得好像自己已经跳入苏御南给我编织的网,再也出不来。 从照片引发的一起连锁事件,梁氏低迷,或许连我今日被员工排挤,似乎都被他预料到了,那下一步是什么?他明明不在我身边,却感觉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如此想来,他次次找我的动机,真是可怕的令人发指。 我并非脑内不清醒,我知道苏御南心思深,会算计,却不想他算计的如此之多,我已是后知后觉。 我压抑着怒气:“你还想干什么?放过我们不行吗?你知道梁氏这些天有多少人跳槽吗?这对于梁钧臣,梁氏高层打击多大?要整我冲我来,你整他们企业算什么?” “小安,别动怒,这样脸上有皱纹,就不好看了。”他声音犹如不疾不徐,幽幽轮回,却折磨的我耳膜发痒。 他笑了几声后,见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又道:“那日我就说过了,你跟他,就代表和我分道扬镳,往后就别怨我下手狠,这还是第一步呢,就受不了了吗?” 第52章 不如安心做他的情人,别再抛头露面 “脑子不正常就去治,谁愿意陪你晚一些幼稚的小游戏。”我语气特别不好,极度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怒气。 可是他总是会把我的愤怒当作笑话来调侃,迫使我每次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不解气。 电话那头听到我说完后,突然有些沉默,让我有些慌张。 沉默几许,我听他笑了几声,“小安,是谁陪谁在玩游戏呢?” 我冷嗤:“你什么意思?” 他嗓音里没有了调侃之意,反而道:“这么多天了,新家住的可还习惯?天天吃外卖你习惯的了吗?你那新家的空调预热那么慢,你又那么怕冷,每晚入睡不难受吗?” 我心内突然一抖,觉得他今天极度不正常,废话尤其多。 “比住苏家,天天面对你这张脸好!” 他低笑一声,“这么讨厌我。” 但我依旧攥紧手机,冷笑道:“这种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需要问?” 公司这边的人来来往往,我不由得一直走到尽头,躲在角落里给苏御南打电话。 他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还是调侃,可却显得有些落寞:“真是个小白眼狼,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你就肯为梁钧臣如此卖命。” 我笑的讽刺:“他确实对我比你好很多,至少不会喝醉酒打我,也不会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是蝇头小利,在我看来可是天赐恩惠!” 我发现我跟他在电话里越扯越远,明明这通电话是我打过去为了声讨他,让他在公事上放过梁钧臣的。 而苏御南似乎从来不会这样跟我扯一些有的没的,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依旧镇定,但却放软了几分,有一些让步的意思:“岳山那件事,我没有保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原谅我?” 我语气冷漠,没想到他还敢提这件事,这件事在我从被梁钧臣救起后,就已然变成了我心中的一道疤。 我冷笑一声:“没什么好不原谅的,事发突然,邓晴如此对我,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其实那次我已经做好完全了想死的准备了,活着已然没什么意思,所以用言语刺激着邓晴把我杀了,她也落得罪名,我在黄泉之下也算是心情舒畅。 可事事不如人愿,我没死,邓晴推我下去也被瞒了下来,她继续做她的千金大小姐,而我则改头换面成为了别人。 “小安,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保住你和孩子,你相信吗?” 我深吸一口气,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喂我吃药,让喜脉变为平脉的那次事情,现在想来,不过也是想着那次事情能让他手中掌控的股份更多罢了,哪里是真的想要孩子? 他这样的人,商场上凌厉狡猾,黑生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手下沾血无数,娶妻也是为利,居然跟我说想要个孩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摔电话的冲动道:“神经病,我懒得跟你废话了,这些事情真想再怎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还有我告诉你,坏事不要做太多,否则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天收的!之后你就等着接招吧,我不会认输的。” 他笑了几声,满是戏谑,方才的落寞的也一扫而去,像是被我逗到,声线中反而有几分久违的宠溺:“好,我等着接你的招,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我完全未激怒他,倒是把我自己激怒了,我猛的收了线,攥紧拳头,我从来没觉得一个男人的笑声如此讨厌,让我恨不得敲碎他的牙! 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闭着眼睛平缓着心中的烦躁。 可是耳旁却挥之不去他方才说过的话,仿佛就有一个立体音响,一直重复着那番话。 我被气得不轻。 所以我在厕所整理了一下仪容,用冷水扑了扑脸,让自己冷静一点。 其实梁氏也是这么多年的大公司了,并不会因为一点小的股市动荡而怎么样,只是这种小动荡可以离间我和梁钧臣,让我在公司上下受人非议,让我待不下去。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纵使我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整个办公间除了王姐偶尔给我使个眼色,其他人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开始给我使绊子。 袁曼见我待在公司不走,依旧给我布置一些杂事让我做。 最可笑的是,董事会那天,上头传来老董事长回公司,直接把梁钧臣的总经理之位给撤了,我的舆论压力更大。 我听到此消息后,正在面对电脑做ppt的我,肚子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绞痛。 这阵子雪已经快融化了,都要转春了,这些日子我的身子却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寒,不知是不是那日给苏御南气的,还是一直以来的心情不顺畅。 实在寒的受不了了,就自己泡热水,开暖空调,可却一点用都没有,这些压力让我确实打起了退堂鼓的心里。 我晚上回家时,正在做新一轮的思想挣扎,甚至迷茫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这些天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的身子,和越来越不稳定的心里,我无处发泄,梁氏老董事长出面,好不容易才把苏御南设计的风浪平息了一波,梁钧臣便来电话告诉我,让我在家中别再出去。 我接到他这通电话时,正带着围裙在给自己煮面吃。 梁钧臣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浑厚,但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暗哑:“我不是不信任你,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父亲四处命人找你,你只能待在家里,你明白吗?” 我心里浓浓的愧疚:“梁先生,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咬着唇,煮着手中的面,不知道是不是雾气的原因,眼前竟然有些昏昏沉沉。 我扶着灶台,关了火,把锅内的面一根根夹出来,逼自己站稳。 他说:“过几天我来看你,就算给你放个长假,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风波过去,我带你出去玩。” 他自己这段时间明明也很累了,却还是装作很正常的样子,试图让我打起精神来。 我笑了一声:“谢谢你。” 他也笑:“楚小姐总跟我这么客气,我会不习惯的。” 我嗯了一声,噗嗤笑了一声,说:“那以后我随意一点。” 他笑着说好,随后许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便挂了电话,嘱咐我好好休息。 我呼出一口气,准备再给自己煎一个鸡蛋,可肚子却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绞痛,让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沙发处休息一会儿。 还离着沙发出一步之遥时,眼前越来越晕,桌台上苏御南那日送来的玉石还冷冷的躺在那里,我没有动过,我下意识的想去扶桌台,但还没挨到边缘便直接栽倒在了沙发上。 我再醒来时,手里打着吊瓶,人躺在床上。 眼前引入眼帘的便是梁钧臣那日在拍卖会上给我拍下来的那副现代画,我眼前还有些模糊,努力了半天才看清。 想必他找人给我裱上去了。 画前还站着一个男人,从我的角度看他不高,他也背着手在欣赏那副画,两只手臂皮肤苍老,手背褐斑丛生,却比较壮实,价值不菲的腕表射出一道银光。 许是我醒来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转身看向我,我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六十岁出头,样貌刚硬,虽不高大大气场算得上强硬,他笑了一声,眉间皱纹层层叠叠。 “‘楚’小姐,听闻你大名很久了,今日总算见到真容了,即使是无比素雅的现在,也难掩姿容,难怪梁钧臣会为之动容。” 他加重了第一个字的读音,我心中预感不好。 我往被子里无意识缩了缩,礼貌而疏离的问:“请问您是哪位?” “我与楚小姐的爷爷曾有过几面之缘,也在几年前在国外见过楚小姐几面,楚小姐这些年不仅样貌变化大,还不识得我了,当真是叫梁伯伯伤心。”此人故作伤心态,可我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些意思来。 我手指抠紧被子,在这位长者的审视下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白,脑子在飞速运转后才憋出了一句话:“梁伯伯这么一说,我些许有些印象,好像这些日子您是回国了。” 完蛋,这八成可是梁钧臣的父亲,这么一看轮廓确确实实有几分相似,不过梁钧臣的五官看上去正派,怎么好死不死找到这里来了。 我最近还真是倒了血霉,诸事不顺。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脚步向我走进,我后背贴着床板,已经退的不能再退,而这位梁伯伯却只是给我捻了捻被子,笑了一声,声音和梁钧臣是一样的浑厚,他哈哈大笑,一声一声,笑的我心颤。 “好了,不必装了,真正的楚小姐在几年前因病去世,这事虽未公开,但她的葬礼可都是我办的,怎么可能出现死而复生这等子事?”他为我捻完被子,冷笑着退后几步话锋一转,眉眼凌厉,:“听着,我历来不管他在外头包情人,也不管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女人,但若是想做他情人,享财富,喜虚荣,少不了你的好,只是之后别再抛头露面,给我们徒增烦恼。” 舒乔 说: 待会还有!!!!! 第53章 今后,好好待在我身边 我被梁钧臣的父亲警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肚子里有一大堆想反驳的,可一接触到他那凌厉的眼光,却没由得有些虚。 他父亲把目光实现转回那幅画上,幽幽道:“从不曾见他为一名女子如此,你若听得懂我说的话,你以后可有福了。” 他父亲言语间带着些许轻蔑,我不是听不出。 可是我知道,我和梁钧臣的关系现在已经在s市传的沸沸扬扬,商界传我是他的情人,他不止一次待我出席公众场合,若此时还一直解释,不仅无力苍白,也显得矫情。 他见我沉默,不由得笑了一声,问我:“你可懂这画?” 我诚实地摇头:“不懂。” 他微微摇头声:“真是暴殄天物。” 我淡笑,并不介意他的讽刺:“梁伯伯博学多才,不妨与我解说一番,我也好涨涨见识。” 梁父用手轻触画轴,推了推眼镜,一副赞叹之光:“他赠《牡丹大吉图》于你,可寓意着楚小姐人如牡丹一般娇艳,少见他如此大手笔,这流在手中的荣华富贵,不知道会有多久,楚小姐可要握紧了,毕竟他也三十好几了,最终是要娶妻的,一娶妻后他之后的妻子能不能容你,可就不一定了。” 我静静地听着,看向那幅画,牵强的应付着他:“梁伯伯说的虽有道理,不过还是说给那些贪慕富贵的人听比较好,我若真是梁伯伯所说的那样,便不会还住着这种小房子,在梁氏卖命工作着了。” 梁父挑眉,似乎在琢磨着我说的话的真假性。 我算是侧面撇清了我与梁钧臣的关系,但信不信在他。 见我面色无比认真,梁父笑了一声,在我房内踱着步子道:“那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何?” 我梗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梁父又道:“钱也好,人也好,我今后都不想再公司见到楚小姐,不想听到有关楚小姐的任何事情,此次公司风波好不容易压下来,希望楚小姐是个识相之人,否则下次便不是区区警告这么简单了。” 梁父直接将话挑明,我不做言语。 还真是把我往死路逼,苏御南此招不仅让公司职员全然排挤了我,还招来了一大堆麻烦,恐怕我从根梁钧臣的那日起,就注定坎坷吧。 梁父走后,我心内实在烦躁,许多许多的事夹杂在一起,似乎就要突破脑际。 我逼自己先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喝了几口热水便躺下来睡了一觉,这一睡便一觉睡到饭点。 梁钧臣是穿着便衣来我房里的,他身后跟着七虎和医生,他的脸色并不大好。 我双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可全身似乎都没什么力气,手腕也是虚的厉害,他见状,连忙扶起我,拿着枕头让我靠着。 他让医生给我换了药后,用手探了探我的头,才松下一口气:“终于不烧了。” 我有些疑惑。 他笑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疲惫,硬朗的眉目也不似从前那般坚定。 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衬衫,卷起袖口,接过七虎递来的毛巾,为我擦拭着手臂:“小东西,你昏倒了,知道么?说吧,苏御南又对你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我收了收手,有些不大习惯他对我如此体贴的模样。 我愧对于他,因为我,让他们梁氏都陷入沼泽,现在虽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梁父的警告之话依旧回响在耳边。 “对不起,害你被公司革职,说是要和你一起对付他,却被他整的一塌糊涂。” 我声音有些沙哑,但这话以说完,梁钧臣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男人最痛恨被女人说无用二字,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字眼见隐隐约约便透露出那意思。 我想解释,不料梁钧臣用食指堵住我的唇道:“好了,正好这几天我被革职,让那老狐狸跟苏御南斗好了,他或许巴不得在公司上大展拳脚了呢,等公司股价稳定一点了我再回去,这些天我陪你好好玩玩,你想去哪里?” 他挨我挨的很近,不知为何,退去西装的梁钧臣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嗓音中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感。 我清了清嗓子,根本不习惯他这样,特别是这空气中流淌着的暧昧气氛。 我摇摇头,低笑道:“起初梁先生救我的目的不过是合谋报复他,如今我连公司都进不了一步了,谈何从前的初衷?我现在身子骨也不大好,犹如一枚弃子,不如等我身子好些了,梁先生就让我走吧。” 我说到一半,看了看梁钧臣的脸色,若有若无的试探着他。 梁钧臣果然面色更不好,他充斥着一丝讽刺。 我心跳快得很,是有些怕的,我知道这话必定让他动怒,但却是真心话。 梁钧臣抬手,我往后缩了缩,他却用力拉住我那只没打针的的手,我冰凉的手瞬间被他的大掌包裹着,他高声,眉眼间的怒气挡都挡不住道:“弃子?把自己视为一颗棋子,便是你对待人生的态度吗?别人议论你些不可怕,你如此自轻自贱才是最没骨气的事情!” 我咬着唇,听着他句句击入我心扉。 这般话,我听着新奇,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的人。 母亲一直以来被男人轻贱惯了,自己或许都没有成型的价值观,更是对我缺少人性的教育,课本上又不教这些东西,苏御南也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上床工具,泄欲的玩物。 梁钧臣救下我,我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视为自己的棋子。 可听了这些,我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还有,你现在能去哪里?医生说你的身子骨便是流掉的那一胎落下的病根,你这些天堆积的快餐,方便面何其多?我一伸手,你便缩,每每跟人对视,你便逃避,你在苏御南那里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才会对人怕成这般地步?” 他训得我说不出话来,虽是教训,可却莫名其妙的有着一丝暖意的心疼。 他一点都没说错。 虽然有时候我跟苏御南说话恶语相冲,但不过是我的保护色,他只要真动怒,没有我不怕的时候。 我眼眶有些酸,却在眼泪滑下来之际,被梁钧臣用大手抹去。 他扯着我入他的怀里,用手顺着我的后背道:“你看你的嫂嫂,现在依旧如此风光,流言蜚语在她面前根本算不了,你哥哥为了利益,知道她那日推你入水,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保她?你哥哥可曾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过问题?” 是啊,苏御南太过于男权太过霸道,我在他那里话都说不上,他为我考虑问题?这便是想到知道,不可能的事吧。 我靠在梁钧臣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莫名感觉到心安。 “我知道我父亲找过你,可是那不重要,我有能力把你保护好,你从今好好地跟着我,先不要管公司如何,不要想着报复之事,从今往后,安心待在我身边,好吗?” 他温声询问我,我抓着他的衣襟,竟然有丝丝动摇。 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苏御南对于我来说,是沼泽,一入便是深渊,梁钧臣的邀请太过于香甜诱人,我怕我刚从深渊爬起来,又坠入另一个地方。 他见我持久不说话,闷声笑道:“或者,你还是回到他身边,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还没到一秒,我便做出了回答,几乎是条件性反射,是本能反应。 梁钧臣笑了几声,抚了抚我的头发。 我的伤口现在已经全部痊愈了,被他啃咬的,打的,只有脖颈上的一处草莓印还没完全消除掉,是上次他拉着我在车里…… 我想着那些画面,愈发愈觉得自己的憋屈,从前事事的憋屈,被他制服的憋屈,在情事上的憋屈。 他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我便带你去滑雪场。” 他在我眉眼下落了一吻,我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僵在他怀里不再敢动。 “我觉得,我还是要点时间考虑,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冲击太大了。”我用手抵着他的胸口,作出微微抗拒的姿态。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大方笑道:“好,我给你时间。” 随后,我在他监督下喝完药,他才露出一丝笑,我见他并没有从我房内走出去的打算,不由得有些慌。 我开口:“天都快黑了,梁先生也快去休息吧。” 梁钧臣看着我有些恐惧的眼神,笑了两声,眼眸中带着丝丝调侃道:“看来你还是记不住我曾经说过的话,那我便再说一遍,在你不答应之前,我是不会动你的,你不用如此防着我,我不会做出分毫强迫你的事。” 说不震撼,是假的。 我也不得不感叹,绅士风度这种东西定是从小培养的,他梁钧臣是骨子里的,而苏御南则是在外伪装出来的。 眼前的男人太过于完美,我从前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苏御南的相处方式,习惯了委曲求全,如今这个人突然以我为中心,让我受宠若惊。 我甚至惧怕,惧怕这是场梦,惧怕醒来后,我会变得一无所有。 舒乔 说: 明天哥哥会用计谋抢人了!!四人风月大戏打折 第54章 你再说一遍,你跟谁的家? 那一觉我睡的格外安稳。 我自从捡回那一条命之后,就再没睡过那般安稳的觉,总是想着苏御南哪天就把我打晕带回家了,然后对我进行没完没了的折磨。 但这一切似乎都过去了,迎接我的将会是安稳的日子。 我睡到中午才醒,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做完洗漱后,便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气。 我循着香味走向厨房,却看到梁钧臣在掌厨,不由得有些讶异,我推门而入,他见我来了,眉毛一挑,嗓音温润问道:“醒了?” 我点点头,看向锅内,问道:“这是什么?” 他将火一熄,利落的将锅内的东西铲了出来,催促我出了厨房,我惊呼一声,此时才发现桌上已经做好的三个家常菜,都是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出锅。 “坐吧,尝尝我做的味道如何。”梁钧臣怕我拘束,连忙把我拉到位置上坐下,解下围裙卷起了衣袖,夹了一筷子放入我的碗里。 原先放在桌上的那块玉石也不见了,我装作无意识的巡视了家中一番,却被梁钧臣一眼看出端倪。 他笑了一声,点破我:“玉石在你床头柜里,我没有扔掉,你安心吃饭便是。” 被他戳穿,我有些不好意思,拿着筷子坐下:“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辩解显得无力,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夹起他给我夹的菜,放入嘴中。 “味道怎么样?”梁钧臣转移话题化解了尴尬。 我细细品着那菜,两眼一亮,笑意盈盈赞叹道:“梁先生好厨艺。” 梁钧臣笑了一声,再为我碗内添了几道菜:“喜欢就多吃点,多吃有营养的补补身子,这些都是按照医生说的营养膳食做的,如果合你胃口,我天天做给你吃。” 他气定神闲的说完这番话,弄得我愈发不好意思。 “你不用觉得尴尬,这段时间我和你一样,是无业游民,且为楚小姐这样的美人做饭,我乐意至极。”他一点都不拘束,反而我总是如此,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也大方的笑了一声,没再跟他推脱,这么接触下来,我发现梁钧臣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健谈,绅士,还三观正。 他跟我说,他从前是跟父亲学的做菜,我有些意外,他却笑而不语。 梁父对我的不露骨的威胁,我还历历在目,那般大男子主义的人,是如何教育出梁钧臣如此优秀之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 饭后我和他一起洗碗,和他一起聊天聊的正欢,他手机便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人,他眉头皱了一下,我给他递了长干毛巾,他擦拭后便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那阵熟悉的苍老声音,他许是在教训着梁钧臣,梁钧臣本来愉悦的脸色变得有些阴笃,他握紧了手机,没有反驳,而是过了很久,才闷声嗯了一个字。 我隐隐约约也听到了梁父在那边的说辞,大约是与我有关。 听了好久训,空气凝滞到一种地步。 梁钧臣才把电话放下。 我有些担忧的望着他:“怎么了?你父亲说什么了?” 梁钧臣面容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不过看到我关切地目光时,缓了缓脸色道:“没什么。” 我把洗好的碗收起来,边收拾边说:“你这些天还是不要总待在我这里,多回家看看,在你父亲眼前也总比在我这好。” 梁钧臣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出了厨房,我叹口气,也拿他没办法,不由得出了厨房,可刚走几步,便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蹭着我。 我低头,发现一只小奶猫,白色的,只比巴掌大一点,我放大瞳孔,蹲下身把那只小奶猫抱起来,眉梢满是欣喜。 我惊奇,低呼了一声问道:“真可爱,哪来的?” 梁钧臣用手抚了抚我的发间:“送你的,为你解闷。”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眸被柔情所掩盖:“梁先生真是会讨女人欢心,想必诸如此类的事做了不少。” 梁钧臣也抚了抚小猫的头,手和我的碰到了一起,我小幅度的一缩,他道:“那楚小姐可要感到荣幸了,你是第一个。” 小奶猫眯着眼睛,窝在我的怀里,我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帮它顺了顺毛,它便往我的怀里蹭了蹭,似乎睡的更香。 我和梁钧臣并排坐在沙发上,此状在外人看来,必定是一副很温馨的场景。 “你这下可以安心了,苏御南虽然手段凌厉,奸滑无比,但论经验和阅历,他未必抵得上我父亲,我父亲如今稳定了公司股价后,有许多方式可以收拾他,苏御南最近手里的几单生意,黑道白道的,我父亲若有心插手,苏御南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抚摸着猫的动作停了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想起他以前的说辞,不由得问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梁氏是你外公白手起家……” 梁钧臣嗯了一声,毫不介意的与我说起往事:“我父亲当年是入赘到我母亲家的,所以对身份地位十分敏感,公司有一点动荡,他便无比谨慎,为人也是如此,从当年的小心翼翼,服侍着我的母亲,到我外公死去,大权才慢慢交到他手上,他自然是对自己的老董事长地位十分看重,一点会动荡公司的因素都不允许存在。” 我看着梁钧臣的面容似乎不大开心,不免得生起了些同理心。 向他这样的人,想必之后也会走上娶妻,生子的道路,连苏御南那种没有老子掌管,已经在s市为龙头企业的人,都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把邓晴娶了回家,何况是梁钧臣有着如此精明的父亲。 “你不必用那种可怜我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对我的人生本来也没报太多希望的,直到遇到了你,你以后在我身边,我这心里可舒坦多了。” 他眼里有着炽热的柔情,我低笑一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五味杂陈。 不过想起他方才的话,我还是有些犹疑,瞄了瞄他的脸色,不由的开口。 “其实……收拾苏御南的方式有很多,不必急于这一时,如今梁氏才稳定下来,继续大动干戈和苏氏做对,这对梁氏风险实在太大了,不如缓一缓。” 他在听了我的话后,眼眸有些变冷,我觉得我在这两个男人面前都是如此,几句话就会惹他们不快,也不知是他们阴晴不定,还是我太过于嘴笨。 我看他脸色不好,决定闭了嘴安心撸猫,不再说话。 过了良久,他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你究竟是在为梁氏着想,还是怕你哥哥的利益受损?那我现在如果说,我有一天会杀了他,你肯不肯?会不会恨我?” 梁钧臣沉下脸,突然无比认真道。 我脸色也不大好,甚至有些撑不住,我明知道他是说着试探我的,可我却愈发不爽快。 梁钧臣也好,苏御南也好,在s市都是脚踩黑白,只手遮天,在生意场上其实都不是什么太过善良的好人,不过相比下来,梁钧臣更有原则一些。 但是,杀?即便是天皇老子,都未必动得了苏御南,他梁钧臣再大势力,也不可能冲动杀人,特别是为小事杀人,为女人杀人。 再怎么说,这可是个和谐社会,明面上当到的,还是那些个正道人物,哪里可以杀人做的这么简单。 况且两家虽在商场为对手,曾经也不是没有合作过,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两方若是利益达成一致,说不定明天就会在同一桌上吃饭。 我没有说话,和梁钧臣在此事上僵持,闹得有些不愉快。 他陪我无声的坐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你还是如此,我说的那些话都不顶用,你还是舍不得他的。” 然后便离开了我这。 我半天没动,回想着他说的话,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真的是如此吗? 揉了揉太阳穴,把小奶猫放回它的窝,我不愿再想这些事。 和梁钧臣虽然有些口舌之争,但晚饭他也帮我做好了,在电饭煲里温着,全是些清淡菜,而且都还对我胃口。 这男人…… 我心里的某处坚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着,现在我所经历的梁钧臣对我的好,都是曾经我想了几万遍,希望苏御南许给我的。 一只宠物,一个小家,为着生计忙活着,平平淡淡,岁月静好。 菜吃到嘴中有些食不知味,眼泪莫名就湿了眼眶。 便是几天的时间,我和梁钧臣的关系就正式在圈内传开,也算是作实了我是他的新宠,梁钧臣在外的名声一直都是不沾女色的,如今这可是大爆料,而我又不露面,所以圈内甚至传出了我在备孕,所以不出家门。 但梁氏有老董事长坐镇,很快压下了这些风言风语,姜还是老的辣,他又在短时间内签下了国内几单大生意,算是重振了民心…… 自那日以后,梁钧臣便没来我这里过,我一个人也过的悠闲自在,只是变得着实无趣了。 苏御南忙得很,电视上的时事新闻报道着的他,永远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携着邓晴参加许多公益,我便觉得,他离我似乎越来越远。 这次风波所涉及的三所公司,过了这么久后,才算是慢慢进入正轨。 但据说,梁氏和邓氏受损都很严重,股民抛下的股份,都被苏御南购进,这次下来,苏御南反而掌握了梁氏和邓氏更多的股份,成为最大赢家。 我把电视机一关,看着窗外寂静的夜。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以往的年我都会和苏御南一起过,尽管他总是会摁着我在床上折磨我一天,但之后也会送我一点像样的礼物,算是过了这个年了。 这是我这么久,没有跟他一起过年。 梁钧臣给我请了个四十岁上下的保姆照料我,每日我便照料着那小奶猫,它随地大小便,我便要为它清理,它要抱,我便得停下手中的事情抱着它哄,都说猫不爱亲人,但我这只便是格外反常,许是梁钧臣有心挑的。 他还天天会打电话来问候我,那日的不欢而散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他会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像极了在外出差的丈夫,关照着在家里等候的妻子…… 我甚至害怕,害怕自己有一日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 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除夕夜那天,七虎来了我家一趟。 我请他进屋坐,他便笑着说:“不必了,今天是除夕,我家爷说要我带您去吃饭,楚小姐跟我走吧。” 且闷了这么些天,再不出去我确实都要起霉了,我应承下来,不疑有他,只是这马路上空荡荡的,寂静了许多,许多店铺都已经关门,想必是城中许多人已经回了自己老家过年。 由着七虎把我带到了一家私人会所,上了五楼。 包厢外空荡荡,没有把手的司机和保镖,门留着一条缝,包厢内似乎有几个人谈话的的声音。 我手搭上门把,一把推开,却看到包厢里坐着几个人,站着几个服务员和随行的秘书。 再次见到苏御南,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他本在和一旁的梁父交谈着,听到门边的动静后,便侧过来直面对上我的视线。 他轮廓消瘦了一些,气宇潇洒开口,一袭黑色西装如从前般矜贵凌厉,我心脏猛的停止,脚步愣在门边,再也前进不了。 他欣赏着我的惊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纹,挥手示意服务生新置一副碗筷:“许久不见楚小姐了,眼底有些许乌青,可是没睡好?” 他一句话点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旁边的梁父粱庆连忙端起鎏金的陶瓷茶杯,斟了杯给苏御南,满脸客气:“定是犬子没有好生照顾,苏总莫见怪,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除了苏御南和梁庆,同桌的还有一些西装革履叔叔辈的人,站在梁庆身边边的女人竟然是袁曼。 我环顾四周,竟半天都没发现梁钧臣在哪。 我心里有些慌,脑内混乱,想去寻七虎,可却再也没看到他人。 苏御南笑了两声,连忙接过梁庆给他斟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后,眼神半天没离开我,挑眉一笑道:“楚小姐找什么呢?” 我看向苏御南,胸口火烧火燎,想必是入了鸿门宴了。 什么梁钧臣要跟我吃饭,我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又是谁! 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气愤。 “楚小姐来来来,坐这边!”梁庆连忙让服务生加了个凳子在苏御南旁边,苏御南满眼含笑的看着我,似乎是等我过去。 我脸色铁青,可包房的门已经被关上,服务生在上完菜后也退出了包房,我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脚底像灌了铅一般不情愿。 “其实不必。”苏御南在我临近他只有两米时,扔掉烟蒂,蛮横的将我手臂一拽,我便低呼一声,精准的落座在了他的腿上。 我惊慌失措拿手抵着他:“你干什么?” 苏御南用大手固定住我整个腰身,当着整个包房的人面掐了我腰一把,面带戏谑,见我反抗,他便将我埋入他胸口,令我再也动弹不得。 梁庆见状,哈哈大笑了几声,再为苏御南斟了杯茶道:“苏总,如今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怀,我们这协议也就达成了,还望苏总遵守诺言不要老在我手下抢单子如何?这人老了,本就身体不大好,实在是经不起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我窝在苏御南的怀里,紧抓着他的领带,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心脏就快跳出来。 苏御南不做言语,没有急着回答梁庆的话,而是只是端起那杯茶送到我嘴边,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唇微微抬起,想让水流进来。 我哪里肯?只是死死闭着嘴撇着个脸,根本不给他面子。 他低声在我耳边喃喃,耐心哄着我:“乖,张嘴,你最爱喝的碧螺春。” 我咬着嘴唇,死活不屈,他更是微微的加重了力道,提高声音,用整个包房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是楚小姐要我用嘴喂?” 包房里的叔叔辈人都不出声的笑了,就连我撇到的袁曼也讥讽的笑了我一声,我锤他,想张嘴反驳,而就是这一瞬,茶流入我的口中,苦涩和甘甜并存。 粱庆见苏御南依旧不大搭理,便又给他铺台阶:“不如我送苏总一些赌场的股份,以表歉意,还望苏总之后不要再对梁氏动手。” 苏御南喂我喝完了那一整杯茶,为我擦了擦嘴,才不疾不徐道:“梁总真是大手笔,女人和股份都送上了,我岂有不收的道理?如此诚意,我自不会驳了您的面子,以后若是有赚钱的生意,可捞的油水,我也会考虑着分您一杯羹,不至于您老年总受折磨。” 苏御南把话说的明明白白,视线在我的脸上盯着不放,用手一寸一寸的摩挲着我的皮肤。 我被他弄得逐渐燥热不安,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他笑了几声,轻吻了我眉角。 他们之间的生意,我不懂,但我知道在s市的黑道,毒品和军火是捞油水最好也是最快的捷径,苏御南为何能在此次商战中如此领导着风向,让看上去根基差不多的梁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说到底不过就是流动资金多。 而那些资金多半都是做这些而来的,梁氏涉黑没苏御南多,在此方面必定向苏御南请教。 他方才把我和股份拿着一块比拟,呵呵,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挺值钱。 协议达成,我被梁庆送入苏御南怀中,苏御南答允以后和梁氏便是合作伙伴,我成了交易品。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个男人怀里。 菜很快上桌,是一等一的的精品,苏御南夹菜喂我,我死活不吃,他眼中虽满是警告,我却还是抵抗着,他拿我无办法,只好作罢。 酒过三巡,他虽清醒,但脸上有些许应该不住的红晕,如果不是他曾经对我如此,我竟觉得有些好看。 他抱着我,下身似乎有些反应,我后知后觉自己还坐在他身上,脸上的燥热更甚,他笑了一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包厢里的人看透不说透,之后都在陪着苏御南聊公事,特别是梁庆,阿谀奉承之态尽显。 我心想完了。 梁庆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多,这些天他指不定把我身世调查清楚了,或是苏御南直接变相要挟。 总之苏御南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再次把我抢走,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一顿饭结束,我直接被苏御南抱回了别墅,却不是苏宅,是我从来没来过的别墅。 晚清风格的建筑,颇有一阵古典感,和苏宅的欧式风格相差迥异。 一到家,他把我刚放下想压在沙发上欺下来,见周围终于没人,我忍了一个晚上的脾气终于爆发! 我便随手抄起花瓶便往地上猛的一砸,对他嘶声力竭:“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跟你这个畜生过!你放我走!” 苏御南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冷笑一声,全身上下冒着戾气,他三步走向我把我拽进怀里,隔着衣料被他轻松制服着,我却疼的眼泪直旺。 “对啊,我不就是你口中的畜生,可也只有我这样的才能满足你不是么?清汤寡水的日子不适合你,对不对。” 他言语挑衅着我,把我直逼墙角,他顺起我的腿,拉链的声音都让我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他重重的掐着我。 “你要是、你要是想泄欲,为什么不找更有料的,偏偏要折磨我,我不行、我哪有你其他女人那么厉害、”只是一会儿,我在他的压力之下是话都说不出,我眼内满是求饶之色,他却愈发兴奋的拍拍我的脸。 “变敏感不少啊,这么多日了,那姓梁的不曾动你吧?你早就按耐不住了吧,是不是啊,小安?” 我大叫一声,受不住他说的那些话,发疯的不配合他:“滚开!我要回家,我要回他给跟我的家!我不要在你这个畜生这里!王嫂还做了饭等我回去,他说不定也来看我了!” 他脸色一变,听到我如此说,逐渐用力,我嘶叫一声。 掐着我的脖子,眼内全是燃烧的怒气:“你再说一遍?嗯?你跟谁的家?” 舒乔 说: 喜欢的话投喂推荐票和钻石支持哦~qwq感谢打赏!但还是留着看书吧~。 第55章 梁先生请您跟他回去 他在我的大腿上施力,我被他掐的通红。 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前奏,也不顾我的脸色,他抓着我的腰便开始动作,粗鲁无比。 我绷紧身子,这么多天了,我在梁钧臣那养尊处优,可便是一个晚上,全部打回原形。 我咬着唇,憋着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与我已经许久没交融过,脸色也变得十分有些难耐,他向来知道我的点在哪,但却因为这么久了,他的耐心被我磨的快变光。 “是我和他、的家……”我掐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 我一说完,他眼眸里的狠戾便更多了些,便更加用力,我身体颤得更厉害,却什么也顾不了了,我再次提高音量强调:“是我和他的家,你知道吗,他还送我宠物呢,他还给我做饭吃,还……” 我再也说不下去,因为身体已经到了承受极限,我背后汗越来越多,贴着冰凉的墙壁,前后一热一冷,我觉得我要再次昏死过去。 可是由于习惯,我还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说:“他、他还送了我一幅画、我把你那块、石头丢了、我……” 苏御南愈来愈恼了,怒吼一声,将我从墙壁上拽下甩到沙发上,将我的脖子越掐越紧,我的面色通红,连连咳嗽,可他却好像是要把我往死里逼,一点余地都不留的那种。 我痛的不再言语,眼泪死死憋住了不让它掉下来,可是今日他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那么喜欢我哑声,今日却不爱看我如此屈服。 我看得出,他十分躁,他躁我的忍,却也躁我只忍不求饶,更躁我张口闭口就是梁钧臣。 他指尖移到我的脸上,欣赏着我屈尊的脸,那种躁才消失了一点,他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道:“难受吧,想不想叫出来?我今天让你叫。” 所以我偏偏不如他的愿,而是把嘴闭得更紧,他不等我容缓片刻,便用手用力挤着我的脸,迫使我发出声音。 僵持好久,他手掌力气太大,我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他眉头皱起,对我十分不满意。 “再叫,叫到我满意为止。”苏御南满眼怒火。 我这回死死憋住了声音,手指把他的肩膀抓破皮,却也不愿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如意,我便要倒大霉,可我向来是这样的,我一点也不想顺他的意,我便要跟他对着干!他越不如意,我越开心! 我的隐忍很快激起他更大的征服欲望,他提起我狂妄的笑着:“不出声也行。” 他说完,并不给我机会说不,我用手撑在地上,头发被他抓着,整个头皮都发麻,手腕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他提着动。 我僵持在那里,我铁了心不让他尽兴,他终于抬高手掌就要甩下去:“在他家住了几天,改了个名,真把自己当梁太太了?是不是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还是想着我来伺候你?” 我眼神迷离,已经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只看到他嘴唇张张合合,和他那高举的手。 我嗤笑一声,整个人垂在那里,发丝一半被他拽起,一半过腰的垂下,却是无惧的看向他,挑衅道:“打呀,很久没打人了吧,手心是不是都痒了?正好我皮也痒了,梁钧臣从来不会打我,我有时候被他尊重爱护的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呢,想不到吧,我一个被你抽大的婊子都可以受人尊重。” 他脸色铁青了几秒,随后怒极反笑:“愈发伶牙俐齿了啊,真是我养大的好小安,想挨抽是吧,我如你愿!” 苏御南提起我便往楼上走,几乎是半死的吊在地上,他平日里用来绑我手腕的领带如今却好好的拿在手中,我愈发惧怕,只能在跌在床上后缩进被子里,让被子来缓冲自己已经虚到不能再虚的身体,可他却拿着皮带,慢慢向我逼近。 我内心想着,算了吧,这就当是我活二十二年,最坏的一个的新年礼物了吧…… 不过忍一忍,也就过了。 我连鬼门关都走了几遭了,每次跟苏御南有情事,都是在死神旁体验了一番。 这种痛我都习惯了。 皮带一声一声抽在我身上,他力气不算太大,但却又有了十足的痛感,虽然生理上让我发麻,让我难受,我却愈发无所畏惧,不断拿言语刺激着他:“你关着我,强迫我是没用的,我会回到他身边,我就是喜欢待在他身边,不管怎样他对我的好、都是你一辈子给不了的!” 他哼笑,目光逐渐狠戾,手下抽打的力道变大。 我是他养大的小兽啊,如今却如此对他恶言相对,仿佛天底下最大的仇人。 他审视着我雪白的肌肤,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错,还挺有骨气的,我看你这是伤是养好了,底气也足了,天天涂着药呢吧?他跟你涂的?他除了涂药,还做了别的事没有?嗯?” 苏御南如此发问,不过是因为有些伤口我一个人是涂不到的,其实不是梁钧臣帮我,是照顾我的阿姨帮我。 但我不说话,他便当我默认,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行啊,他爱跟你涂药,那我就继续抽你,看是你伤口好得快,还是新伤增得多。” 我痛的半昏半醒,已经闻到血腥味,我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只是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笑道:“你今天格外恼怒,为什么?” 他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我哈哈大笑了几声,将头测过,望着窗外的路光,吃力的说道:“我来帮你回答,因为你吃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大声,笑得痛快,却也笑得凄凉。 我见他眼眸里寒光明显,抢在他面前反驳:“你就是吃醋了,你这种变态根本不会表达,也不会爱人,我真可怜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回心转意,可是我永远不会回心转意……” 我话说道后面,犹豫身体愈来愈虚,再也撑不住,恍惚间瞧见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皮带一丢,附身捧着我的脸,在我耳边处轻喃,如同情人一般。 “是啊,我是吃醋了,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容得他人共享。” 这是我清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之后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依稀间似乎被他弄进了浴室清洗,热水刺激着伤口,我哼唧着,浑身痛的不舒服,直到完全昏过去。 即便每次和他一起共情事,我还是没有丝毫免疫力,伤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有重物,睁眼一看,发现他竟然睡在我身边,我被他抱在了怀里睡着的。 我挺意外的,毕竟从前他都是做完就走,从不会在我身边过夜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许是一觉睡到正午,我才想起,今天好像是大年初一了,本想像着和梁钧臣一起过的,接过莫名其妙又跟他睡了一觉。 我将视线转向苏御南,他还没醒,阳光直接落在他的眉眼上,让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竟然忘记了移开目光。 皮肤白皙之人,就算阴狠无比,也不会显得粗野,况且此时的他稍微收起了平日里的戾气,却显得无比儒雅,比他穿着西装刻意装扮出来的还要甚。 我不由得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想像他掐我一样掐他一下,因为他此时像极了我包养的小白脸。 可手停在半空中,却在此时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 我连忙悄悄起身,寻到了一楼散落在地上的包,那里背着我随身携带的避孕药。 在包里背避孕药已经是我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了,现在好多了,从前他喜欢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对我发情,这东西我就得时时刻刻的吃,那么多次避孕药吃下来,再加上两次流产,我估计我的身子……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悲伤,却也无可奈何。 这栋新别墅我初次来,并不熟悉构造,便是寻纯净水都寻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楼侧边寻到。 我接了杯直饮水,正把药放入口中,想吞水进去,苏御南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在干什么?” 我转头,发现他环胸正靠在门边,打量着我,慵懒而撩人,他已经醒来,而且多半是我吵醒了他。 我举了举手中的水,无比淡定的说道:“吃药。” 他嘴角有一抹冷笑:“避孕药?” 我说:“是。” 他看了我三秒,两步走来,伸手把我手中的水抢过倒掉,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要干什么,他便捏起我的脸,冷声道:“吐出来。” 我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他眯起眼眸,似乎动怒了,但依旧耐着性子再说了一次:“吐出来,小安。” 我手有些发抖,他耐不住性子,直接捏着我的脸伸进指尖,把我的那粒药轻松的取了出来,把它丢进了厕所,冲了下去。 我脸色微微发白,看着他将我的包反过来,把我储存着的那些避孕药全部丢掉,拉着我的手上了楼。 他没有解释这么做的原因,而我也不想听,无非是他想锁住我的理由,他的占有欲无比可怕。 我挣扎,他拉我的地方正是我的伤口处,我难受的低吟了一声,他权当没听到,我被他重重甩在床上后,整个人还是没从虚脱中走出来,手无力的撑都撑不起来起来,只能贴在床上,像个破了布的懒娃娃。 他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趴好,我却贴着被子不愿再起来,他冷声道:“如果头皮痛,就不要这么不听话,乖一点能减轻很多痛楚,一次就过。” 我闻言,便屈辱的按照他的要求做好,他笑了一声,大早上的又开始那没完没了的折磨。 更令我羞愤的是,这间房的床前竟然有一面镜子,昨晚实在太虚弱,加上昏昏沉沉的根本没看清,如今却将我的丑态一览无遗。 更可怕的是,他还逼着我对着镜子,笑的狂妄:“看看,我们小安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丰富多彩,真叫人赏心悦目……” 我对他是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从嘴角挤出几个字,让他别再动我的伤口。 好在他真的还顾及着我一点点安危,没有再伤我,一次过了之后,我直接瘫在床上,他却在冲了个澡后,手里拿出了药膏,为我擦着药。 我任由他摆弄着,也随他去了。 因为实在没力气反抗了。 药凉凉的,涂在身上倒有一丝轻松感,他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放在他的胸口前,一边抱着我一边拿着自己未处理完的文件低眸看着。 我双眼无神,躺在他怀里冷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精力这么旺盛,吃药了吧?” 对于我的讽刺,他只是一笑而过,许是心情还不错,不慌不忙的回答我:“昨天倒是没有,但你这么提起是让我想起有吃药这么一回事,下次可以试试。” 他拍了拍我的脸蛋道。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听他这么说,我瞬间吃瘪,乖乖闭了嘴。 他抱着我看文件的这姿势持续了一下午,到了饭点才唤着我出来,别墅里有两个仆人,为我们做好饭后便进了工人房。 苏御南为我夹了几道菜,我味同嚼蜡。 他却监督着我硬是把那些个菜全部吃入口中,脸上才缓了缓。 “这房子怎么样?”我吃完一碗饭后,他为我再添了一碗后,询问我。 我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但只是一下,我便讽刺的笑了一声,环顾四周,不留情面:“不怎么样,太大,太空,不适合我一个人住。” 说完我便想把自己舌头咬断,脸有些羞愤。 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我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两个人也太空了,我就不适合这种大房子。” 我存心往那方面引,希望他想起有关梁钧臣不好的事,希望惹他生气,毕竟看他生气了,我就开心了。 他嗤笑:“不管你乐不乐意,以后这个房子便给你住,别想着回他那里去,你回不去的。” 他说完,见我似乎已经吃不下,便笑了一声,拉起我的手,想带我参观一下这栋别墅的构造。 “带你看看这个地方有多好,说不定你看了之后,会爱上这里。”苏御南自作主张,带着我从一楼的各个地方看起。 大厅的家具全是上好的楠木,按照现代的格局摆设,背面一整面墙都是一副江水山墨画,显得大气磅礴,我在画前驻足了几秒,却又瞥到了一角放着的一只半人高的五彩印花的花瓶。 “清朝道光年间的古董,我知道你不懂这些古玩,就是摆在这里供你欣赏。”苏御南为我解释道。 屋顶挂着一站鎏金琉璃翠宝宫灯,我瞧着这盏灯十分逼真,他又道:“仿故宫的宫灯式样制作的,造假百万,上头的翡翠和明珠都是上好的材料。” 他说罢,走到墙壁那摁下开关,一通灯,整个翠宝宫灯果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的璀璨无比,美轮美奂。 “哥哥真是有心了。”我唇角嘲弄一笑。 他听出我的讽刺,但不知是不是心情还不错,竟然出奇的没跟我计较,只是掐了我腰一把,道:“昨天我睡你的地方便是你的房间,怎么样,那样的设计是不是很适合你?” 我脸色雪白,对于他的出言羞辱已经习惯,我选择直接屏蔽。 他大笑了一声,拉着我穿过满是名画的长廊,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脸色不大好,问他还要去哪里,我已经累了。 他挑眉:“两下就累了,看来是体力不行,今晚继续,就当锻炼体力。”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把这人渣杀了。 推开门后,缝隙渐渐敞开,映入我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幽旷的射击场,还不小,有整整两百平左右。 我不曾想,那晚清风格的建筑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见我愣神,他便先走了过去,从桌台拾起把银白色的枪,叫我过来。 我走过去,他笑了一声,将枪上膛,瞄准靶子,发射,瞬间,清脆尖锐的枪声呼啸而出,收尾闷钝,我抬眼一看,直中靶心。 我看得心砰砰直跳,真枪实弹的东西,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第一次是在苏宅的暗格,时隔几年,我不曾想我还有机会见到。 这玩意儿在市场上普通人不能持有,就连见或许都见不到,持有这玩意儿的大多只有黑白两道,但意义全然不同,苏御南无疑是属于前者。 我不认得那玩意儿的种类,只见他瞧了我一眼,枪在他手中,被他利落的把玩着,道:“想不想学。”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下意识去反驳,但不给我说话的时间,他一把从身后抱住我,把那塞入我手里,一触到它,我手腕便沉了沉,冷冰冰的触感直接通到我心扉,让我我的手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他在我耳边笑,难得的耐心安慰我:“出息点,别怕。” 他握着我持枪的手,水平对准前方,我们站着的地方离靶心有大约五十米远,我眼睛视力不错,但到了这个时候却是止不住的发虚。 被他的气息包围,我更加紧张,他许是看出我的僵硬,在我耳边温声低喃:“不用你打中靶心,只要擦边,我就给你吃糖,当作奖励,好不好?” 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妥妥就成了另一种意思,我耳朵止不住的开始发烫,惹得他连声嘲笑:“我的好小安,吃个糖你害羞什么?嗯?” 我被他戏弄的忍无可忍,根本握不住把,手止不住在抖,脑袋里掠过一幕幕枪战片,正义,邪恶,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脑子里不停交织,还有那一幕,在苏宅眼见他料理别人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皱眉,低喃一句罢了,便比我提前收回笑弄之意,按下我的食指,超前一压,碰地巨响! 我目瞪口呆,顾不得臂膀的麻木感,看清了靶心的正中央被刺穿! 苏御南把我顺进怀里,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我紧抓着他的衣服,根本缓不过来,他吻了我唇一下,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卸了弹夹:“如果想玩,我以后便会教你,等你学会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他把那银白色的玩意儿在指尖一转,收了起来,温声询问我:“好不好?” 我还是迟疑的点点头,半天没缓过神来刚才那一幕在我脑内根本挥之不去,他的精准是我从前没想到的,我只直到他会玩,懂一点,但不曾想竟然如此有门道。 “这是五十米?”我指了指靶子,挑眉问道。 他嗯了一声,说了句是。 我又看向他:“最远你能打多少。” 他笑了,没有回答我,而是温柔的挑了挑我的脸,道:“卖个关子,下次让你见见真况。” 当时的我,还不了解他所说的真况是什么,还傻傻的以为便是百米靶心,心里吐槽他不过可能五十米就是他的极限了,不愿在我面前丢丑而已。 万事后,他把那玩意儿收了起来,似乎很宝贵的样子,搂着我的腰道:“走吧,虽然你不敢打,但我还是请你吃糖。” 我羞愤的推他,骂他神经病,他却哈哈大笑,满脸戏谑,刚揽着我走出了那地方,他身边的一个心腹阿乔便跑了过来,面色凝重。 阿乔瞥了我一眼,我以为是我要回避的事,正要走开,苏御南却锢住我的手腕道:“不必。” 阿乔这才开口:“粱、梁先生,亲自来接小姐了,怎么赶都赶不走,说是一定要见小姐一面,我也不大好驳了梁先生的面子,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舒乔 说: 审核爸爸求过!!!!!!!!!!!真的没有敏感词,都是擦边的!!!!! 第56章 他电话那边的女声 苏御南脸上阴晴不晴,他捏了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一顺,把问题抛给了我:“想不想见他?” 这话简直问得我是好笑,我当然想,我发疯的想,只要离开苏御南这个人渣,什么都是好的。 但是我不能这么说,他对我施虐一向不分轻重,我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地盘,如同翻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我若这么说便完了。 但是我在这里不管怎么回答,估计阿乔都会尽数告诉给梁钧臣,保不齐还会添油加醋,梁钧臣对我那么好,若是此时说出伤人的话,他指不定会多想。 我思索了一会儿,瞄了苏御南一眼,还是觉得先顾全大局比较好,于是道:“你去感谢梁先生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就说我改天再请他吃饭,今天有哥哥的照顾,就不和他回去了。” 阿乔看了眼苏御南,像是寻求他的意见,只见苏御南哼笑一声:“改天请吃饭?” 我软下声音,知道现在要保下小命,只能哄着身边这个祖宗开心,于是用身子靠在他的臂膀,仰起脸道:“改天和你一起,请他吃饭,好不好?” 他睨着我,像是在揣测我说的话的真假度。 我晃了晃他的手臂道:“他帮了我那么多天,还让我有过那么一段工作体验,你作为我最亲密的人,难道不应该去感谢他吗?” 苏御南见我满脸娇腻,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许是最亲密的人让他脸色稍微好了些,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就这么跟他回话去,若他再纠缠不放,就报警说他非法骚扰。” 阿乔连忙应了一声,出去回话,我这才松一口气。 希望梁钧臣懂我的意思吧,别再这等关头和苏御南再来对着干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他父亲送过来的给苏御南的,要是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何其的奇耻大辱…… 我脑袋有点痛,但我不知,这些愁容落在苏御南眼里,却引起他的脾气,他冷声问道:“怎么?舍不得?看小安这个表情,好像很怕他吃亏一样?” 我迅速伪装成一副完好无缺的样子,说道:“没有。” 苏御南见我变脸变那么快,也没有揪着不放,只是再次把我打横抱起,进了房间,命令我把衣服全部脱了,我以为他又要来一次,脸上有些纠结:“昨天到今天,都那么久了,不如算了吧……我身上不舒服,也不能让你尽兴不是?” 他却冷眼看着我,弄得我慎得慌,只能牵强着自己把衣服脱净。 我很讨厌冬天的一个原因便是这样,他要对我做这种事时,身上的衣服便是累赘,在有空调的地方还好,就怕他逼迫我的地方没有空调,那受罪的就是我。 但是我按照他要求我的样子趴好后,我闭着眼紧张的等待着那种痛苦的到来,但并没有,那种清凉感又从身上传来,我侧眼一望,发现他正在给我上药,我才猛的想起来这种药确实是早晚各一次。 他唇边还挂着戏谑的笑容,像是在笑我如此怕他,笑我如此的没出息。 我有些气,对他闷声道:“腿上多涂一点,那里痛。” 他挑眉:“胆子挺大,被我心安理得伺候还敢命令来命令去的。” 我不理他,他便专挑我伤的重的地方下手,我双腿乱蹬,胡言乱语,他见我不听话便又上来了一通…… 他向来喜欢以暴制暴,我都差点把这等子事忘了,这两天的发生的事让我铭记在心,让我长了个教训。 从前我对付苏御南无非就是跟他对着干,可如今发现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体力和手段我都在他之下,不如今后智取,说不定效果会好点。 他便他涂完药后,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把药往旁边一丢,对我挑眉笑道:“你那脑袋瓜子里别成天想着怎么逃,我告诉你,你逃到哪都能被我抓回来,不如好好琢磨如何把我哄的舒服,也少一些皮肉之伤。” 我嗯了一声,小声道:“知道了。” 他满意的嗯了一声,便又拿着手中还没看完的文件阅读起来,其实若是说在公事之上,苏御南确实是个认真之人。 作为富二代,他不算纨绔,执掌那么大公司,他不是昏君,能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处理好,即便是大年初一都在休假的今天,他也并不会太闲。 所以在外的名声是真的不错,能让那么多名媛都倾之,他在处理这些文件的时候,我全然看不懂,我随便指了一页纸,问他:“这是什么。” 他道:“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我拾起那一夜翻了翻,狡黠一笑:“这应该是内部机密了吧,你怎么还随便给我看?我还没从梁氏离职,多多少少算梁氏的员工。” 我说的话引他嗤笑一声,满脸讽刺:“你看得懂,有能力泄露的话,尽管去泄。” 他眼眸间全是轻蔑,我指尖一顿,那种羞辱感又全然袭来。 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不开心的全然压在了心底,依旧笑着说着一些好听的话:“哥哥真厉害。” 我一直陪苏御南看文件看到了深夜,他那一夜依旧是搂着我睡着的,之后的日子也是出奇的顺利,他非但没有再折磨我,还对我挺是温柔。 尽管我有时候不听话,他还是会掐着我做惩罚,还是会做着什么事突然就开始发情,但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么施暴了。 其实这也和我的听话有关,我对付他已经转了战术,不再有事没有跟他起冲突,而是温言细语的,他自然是被我哄的开心,不过说不累,那是假的,和他相处,向来是没有轻松的时候。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他还提出要带我去逛街。 现在大多数超市都已经关门了,苏御南便带我来了一家连锁的百货广场,为我挑着睡衣,还是半透明的那种,我羞红了脸,他便掐了掐后真的去给我选糖吃,我说我不要彩虹糖,他便调侃我,另有一种意思:“不想吃这种彩虹糖,那吃棒棒糖?”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扯着他回了家,在当天洗完澡,他让我趴在他怀里准备入睡时,他的手机响起铃声。 我望过去,这是新年以来他的手机第一次响铃,本以为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因为他大大方方的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阵明媚的女声—— “喂,御南?” 舒乔 说: 喜欢的话多多支持哈!!这是我码字最大动力大家晚安 第57章 能不能证明,你心向着我? 我心下一颤,差点发出声音,他瞥我一眼,眼眸含着警告之意,把我按压在他心口处,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是那个熟悉的女声。 “御南,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啊?昨天爸爸打电话给我了,说是让我们回家一趟,也算看望父母,你不知道,昨天爸爸说要你接电话,我好不容易才糖塞过去……” 邓晴在苏御南面前完全是另一副做派,放软了声音和调子,像极了一个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 但是不少有些卑微的姿态。 苏御南自然也是温声安慰道:“过几天吧,这几天我公事繁忙,抽不出时间来,你这几天多加点衣服,天由转冷了,别感冒了。” 我看着苏御南那张好看而又虚伪的皮相,不由得在心内暗骂,真是伪君子到顶峰了,哄女人之话他张口就来,还有能力让邓晴对他感恩戴德。 他许是发现了我盯着他看,唇边勾起一抹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下体便感觉有异样。 许是他用手指捣弄着,我的脸瞬间转红,他是故意整我的,我憋足了劲不发声,论忍,论能耐,我本就不差,这几天被磨练的更加有功夫。 可由是我再会憋,终究是抵不过他的变态般的折磨…… 实在受不了之时,我低吟了一声,邓晴瞬间耳尖听到。 我连忙噤声,苏御南脸上愈发是一种挑逗之气,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玩这种把戏,他就是便要看我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 似乎是逼似乎带有了一丝酸气:“御南,那是什么声音啊,你不是在工作吗?” 苏御南挑眉,非但没收手,还加了码,气定神闲道:“一只小松鼠而已。” 邓晴疑惑:“你在哪里啊?怎么会有小松鼠呢?” 苏御南笑了一声,看着我的脸色由红转白道:“公司里不知道哪来的小松鼠,而且这一只还很特别,叫声都与众不同。” 我紧抓着被单,眼底充满俱色和恐慌,虽只是一声低吟,可邓晴还真不一定听不出…… 苏御南说的话又那么露骨,但凡有一点智商的人,都会有怀疑…… 邓晴果然不傻,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后,才道:“御南,我一向不管你在外怎么玩,但是出于妻子的关心,还是想告诉你,要懂节制,别弄垮自己身体才是。” 其实邓晴一直都想管苏御南,虽说有钱的豪门男人在外玩得开是常事,但是妻子怎么可能完全放任不管,不说自己心里不舒服,于面子上也过不去。 苏御南听到邓晴如此说,还是不温不火道:“小晴,你的小组企划案做好了吗?年后上头该催了吧。” 邓晴喜欢跟阔太整天玩在一起,打麻将,高尔夫,偶尔去去赌场,或是办名流派对,参加慈善晚宴,那些名媛阔太的面子都是靠家里男人而撑起来的,不管一个个自己家里的丈夫在外面玩的多乱,她们在聚会时还是都回吹嘘自己丈夫对自己的深情,若是此时男方来这种场合肯做做样子,那是风光的了。 可是真实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懂,不戳穿罢了。 可是邓晴和她们不一样,那些名媛阔太要不是嫁入豪门,要么本身是豪门的都有兄弟子妹什么的,不用担心家里的基业由谁继承,邓晴家中唯有一女,将来肯定是要接手邓氏的,可如今这幅做派…… 苏御南这样的老狐狸想必早有预谋了才是。 果然,一提到企划案三个字,邓晴突然惊呼一声,方才那种质问的语气消失殆尽,反而语气变得有些虚和紧张:“御南,我都交给红红去做了,之后交上去时,你像以前一样帮我完善一下给爸过目不就行了吗?那种东西我才不想做呢……回家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跟爸爸保密,千万保密啊。” 苏御南好似宠溺的笑了一声,我近在咫尺的看着他,却从他眼眸里看出一丝算计。 但言语中还是规劝道:“你啊,邓氏最后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现在你还不从最小的事情开始历练历练,将来爸怎么放心?” 邓晴有些不情不愿:“爸春秋正盛呢,轮到我接手那得多少年以后啊?况且那些枯燥的东西我也学不懂,不如再缓一缓……” 情人般的呢喃和撒娇,苏御南听了,就好似一个温柔的丈夫在包容着做作的妻子,他道:“爸虽春秋正盛,但你多学点东西都是好的,下次爸交给你什么任务你一定要好好完成,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及时问我,知道吗?” 邓晴嗯了一声:“知道了……御南,你得承诺你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爸啊。” 邓晴的言语中还是透露着丝丝的不放心,但方才那‘小松鼠’的事也算是过了。 “好,我答应你,早点睡吧。” 他俩互道晚安后,才掐断了电话,我不由得想着苏御南真是好计谋。 她妄想以妻子的身份来给他施加压力,哪想到苏御南是那么好惹的?几句话便握住邓晴的把柄,还利用我在邓晴面前让她吃了个哑巴亏。 我虽以前就知道邓晴爱玩,但没想到对这方面丝毫不谨慎……还是说,她太过于信任苏御南,以为他真的是那种以后在她接手后,会帮助她打理邓氏的男人? 这点我想不通。 但一通电话下来,苏御南才哼笑一声将手指抽出放过我,仿佛整个人对我也没太大兴趣了一般,我脸部的潮红才慢慢退去。 他拍拍我的脸:“故意出声的吧,想气她?” 我白着脸,内心屈辱至极,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对待被他睡过过的玩物…… 我将一半脸埋进被子里,小声道:“我没有,你才是那个想给她下马威的人吧,电话打完立马放过我,不就是想告诉她她是管不住你,借我来立威,你真是将她算计的滴水不漏,说不定不用等到邓父去世,几年后邓氏估计就易主了。” 刚说完,我便猛的想起了,我还怀着那胎的时候苏御南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最迟两三年,邓家会垮,我从前还不信,如今想来,这个男人可能还真不是信口开河。 但我想表达的意思本来是他心机之深,落入他耳朵他便自己换了个理解模式—— “哦?这么说你还不想让我放过你?是不是刚才那样还挺轻松的,喜欢上了?” “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我语气不大好,但很快被他接下来的动作给止住了口…… 又是不安的一夜。 第二日起来后,发现苏御南未在房内,于是我忍着身上的腰酸背痛,先做完洗漱,本想来到厨房捣鼓点什么吃的,但冰箱里却没什么菜。 这些天保姆厨子都是在外端菜进来,估计是星级大饭店的菜,精致可口却不家常,没有一点家的味道,我总觉得不对味。 在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看着几片吐司,实在是不知如何下厨,便随意捣鼓了一下作罢,弄的厨房一片狼藉,可是。 苏御南还是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家里还没有一个保姆…… 我眯着眼,突然想到什么,想迅速跑到那日喝水的地方翻找着垃圾桶,但看到那翻新的垃圾袋,又垂了垂眼。 没有。 也是,怎么可能有呢,保姆天天都来收拾这些东西,包括他这些天在各处对我施虐,别墅的各处地方难免有我们留下的痕迹,保姆得每天收拾。 其实他倒是厚脸皮,完全无所谓别人看到那些东西,我下次见那些保姆却还是会羞。 他每次会嘲笑我,说我被他调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怕羞,没出息…… 对于他的讽刺和逗弄,我多少有了点免疫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那种。 我这一次不让我吃避孕药,不管是因为上次的原因想让我走不掉,还是为了惩罚我,但我这次绝不能犯一点糊涂。 他次次都让我一滴不漏的接着,我心里极度害怕。 我在这个别墅被关了这么些天了,苏御南表面是好吃好喝的待我,说到底了还是囚禁,自由活动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好不容易揪到他今天不在,我再不作为一番,简直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但是在此之前,我得确认他在哪里。 我思索再三,组织好语言,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那边很快接听,有意思慵懒的笑意:“醒了?” 我伸了个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声音软软道:“刚从床上起来。” 他嗯了一声道:“你自己叫保姆给你做饭吧,我今天不回来。” 我心下一疑:“怎么了?你在哪?” 说完我便想咬舌,其实苏御南从前在苏宅回不回来,从来不会跟我说,我也从不问。 但我不知为何,许是这些天被他陪伴的有些久,让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本来没打算他有回答,但他今天却破天荒的跟我解释了。 “在邓家。” 仅仅三个字,便让我噤了声。 我挂了电话,装作失落的哦了一声。 他笑:“怎么?” 我撇嘴,声音依旧娇软:“没什么,你多久回?” 他哼笑着调侃:“明晚吧,怎么?你是哪个地方想我了?” 我就知道他这种脑子里装不了什么好东西,小声否认了一句,被他取笑了几声,装作羞愤的就要挂了电话。 “乖乖的等我回来,敢在这段时间乱跑,小心我收拾死你。” 他说完这些话,先我一步挂了电话。 他电话挂了的那一刻,我的脸色彻底才放松下来,虽被他警告了一番,但心里却慢慢的被雀跃填满。 刚才他说明晚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去邓家的时间提早了,但是至少代表我今天是自由的。 况且我觉得他并没有在骗我,方才他与我说话,我隐约听到了他那边有邓父大笑的声音,之后才安静,想必是他择了个地方与我打电话。 这些天我并非无所作为,趁着那次和他出去,我细细观察了一下这周围,这还是在s市的一个别墅区,离苏宅有些距离,在郊区,这块地方我没有来过,但只要是在s市,一切就好办。 苏御南守我也没有从前在苏宅那般叫人守的紧,我换了身衣服,给自己身上涂了点药,准备出门时,又折回了二楼,翻出苏御南那天在翻阅的一些文件,拿在手中看了几眼,看到书房旁边电脑的打印机,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些文件全部复印了一份。 然后把原文件全部按原样放入苏御南的桌上,确保毫无痕迹。 再把复印件全部装进了一个文件袋,将文件袋塞进包里,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走出了房间。 做这些事时,我的手一直在发颤,而且我在此之前已经把这房子内全部巡视了一遍,在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才放心下来。 他这个人狡猾至极,肯如此放过我,我就怕他留了一手,但如此看来想必是没有的。 他其实事也挺多的,估计也有顾不到我的地方。 我换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本来想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这样子反而更奇怪,于是把口罩取下来了,便出了门。 我用手机地图查到最近的药店,都已经是在市区了,但因为这地方太过于偏远,又是过年,走了好久路才遇上一个拉客的黑车司机愿意送我去,报价贵了点我也无所谓了。 那司机从后视镜撇了我一眼,用方言开始跟我开始扯淡,边嚼槟榔边抽烟,一股大碴子味。 我皱了皱眉,车里的气味有些不适,但好在也没多远路程,想着忍忍便过了,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车渐渐使入市区,路边行人才多了起来。 “妹子,前面有点堵车,你就在这边下好伐?往前走一百米就是药店。”他指了指那边的路,问我道。 我看着沿线的那边,点头:“好。” 司机看我应允后,便打了个急转弯,我没系安全带,一时猛的向前倾—— 包里的东西尽数散落到副驾驶的地上,文件袋掉下,几张资料散落了一地,我低呼一声,司机也停下。 “不好意思啊小妹。”他帮我一起收着那些我方才复印出来的资料,我有些心惊,连忙把资料抢过,不想那司机却拿在手中看了两眼。 “赶着去公司送东西啊?”他问我。 我看着那些资料,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之感,连忙应承着:“嗯。” 我接过那司机递给我的捡起来的东西,慌忙放进文件袋里,毕竟这般东西,别人见了也不大好。 “你们这公司太不人性化了吧,过年的还让人加班。”那胡子拉碴的司机吐槽到。 我心里想你不也是么…… 大过年的还在在拉人…… 我只是对他笑了笑,匆忙付了钱便下了车,没有与那司机多说一句话。 我跑向药店,买了点避孕药和矿泉水吃了下去。 我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了,这么做还有没有用,但心底总是多了些安慰。 紧紧攥着包,包内苏御南公司的文件的复印件还在那,我在他别墅那养了也有些日子了,外边苏氏也好,梁氏也好,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全然不知。 但是,我表面顺从他,可不代表我真的就如此…… 梁钧臣对我说过的话,我历历在目,不能忘记。 日日的羞辱,只是一念,这个想法便不可收拾。 我一直在药店外门站了很久,从天亮踱步直至黄昏,才拿起手机拨了梁钧臣的电话。 这是到新别墅苏御南给我换的新号码,但我记忆力不错,梁钧臣的电话我也烂熟于心,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接这通陌生电话。 响了将近三十秒—— 终究被他掐断。 我看着电话有些愣神,也有失落。 他们这种高层隐私的保密性都很强,即便是私人电话,说不定也会有不不安全的时候,梁钧臣会不会接陌生电话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赌一把。 我迈着麻木的步子在街上走着,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跟梁钧臣联系,被他父亲送出来时,和他甚至最后一身招呼都来不及打。 可是这些资料…… 正在我一筹莫展时,电话响了,我惊觉的拿起电话一看,便是梁钧臣…… 我欣喜的接起,唤他:“梁先生?”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我都有些心慌之时,以为他不记得我的声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他低声道:“楚新,是你。” 我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感觉有些久违,但明明也没多久,却总有种想哭的感觉。 “梁先生,我想见你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那边的话语短暂的问:“是什么?” 我不知道在怎么在电话里形容这些东西,因为冷风瑟瑟,我的嘴巴都有些结巴,好不容易才缕清:“总之,我得见梁先生一面,见了面、您自然知道是什么。” 电话那边又是冗长的沉默。 明明身体冷的很,但我手心却有些发颤。 他应了一声后,报了地点,我便很快赶去。 见面的地方不是什么私人会所,也不是公司,更不是什么别墅区,而是在离梁氏后街不远处的烧烤摊。 他穿着西装来见我的,夜色已经偏晚,这边的一条不夜城烧烤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比起便衣之人,他的西装革履略显奇怪,直到面对面看到他的时候,才察觉他这几天似乎沧桑了一些。 头发也长了些,原先的寸头到现在的额前搭了一丝发,有些凌乱,胡子渣也没剃,但这让他多了些尘世气息。 他一坐下没多久,便向老板叫了一打啤酒,我温声止住了,改口道:“两瓶就够了,在随便来几个肉串吧。” 我看着他,唇边淡淡的一笑,装作不大经意的问道:“复职了?恭喜。” 他不说话,而是勾起一抹若有若无讽刺的笑。 我被他笑的有些慌,眼眸垂了垂,又道:“工作很累吧,这次……” “你要给我什么重要的东西,直接拿出来吧。”梁钧臣直接切入正题,打断我的话。 我一微微愣,抬眼看他,在他眼内看出了一丝不耐。 我甚少在他眼中看过这样的情绪。 这些天我被圈养的太紧,早已联系不上他,我有点想解释这些天发生的事的,毕竟前一秒还说的好好的,住着他的房子,努力超前看,努力活着,后一秒又投靠了苏御南。 他的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 可是看他如此冷漠的表情,我也开不了口,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而是暗咬唇,从包里把文件袋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给他挪过去。 他终于抬手,将那文件袋拿过去,问我:“这是什么?” 我道:“梁先生拿回去看看便知道了,肯定对你公司有帮助的。” 话说到此,梁钧臣挑眉,倒是有几分兴趣,店员此时把烤串和啤酒一一上了,待瓶盖被揭开,梁钧臣拿起瓶罐直接猛的灌了几口,从嘴角留下的酒直接划过他的喉结进了衣内,有种别样的野性,让我想起了初次他给我的印象。 霸道却温暖。 他这一口便是喝了半瓶,手把酒瓶重重的掷在桌上,微微喘着粗气,终于对上我的眼眸,若有若无的蔑视:“你能拿到什么对我公司有用的东西?难不成还是偷了你那好哥哥的机密泄露给我?” 我心砰砰跳,紧紧握着拳,看着他不说话。 见我如此眼神,他便知道他猜中了,嘴边勾起一抹笑,附身看着我,伸出手挑起我的下巴,重重的捏了两下问:“你胆子挺肥啊,你那好哥哥要是知道了,不打死你?今天又是怎么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我笑了一声,坚定无比:“我说过了,我会帮梁先生,我和苏御南不过就是貌合神离罢了,他从前如何对我的,我不会忘的,我心里是向着梁先生的,在生意上也是支持你的。” 梁钧臣嘴角的笑意逐渐便深,他捏着我的下巴的手让我离他更近一分,我闻到他那淡淡的酒气,有些醉,有些迷乱,我拼命稳住自己,却见他将手划至我的胸口,贴在我的心脏,一字一句的问道:“心向着我,这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能不能证明?” 舒乔 说: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实在太忙了明天会早点的 大家晚安 第58章 你把你哥哥当傻子吗? 证明。 他此时跟我近在咫尺,薄唇一启一合,好不性感。 一阵阵夜风袭来之时,他那雄性激素又灌入我的鼻尖,让我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 却被他拽着我胸口的衣领,迫使我更加凑近他,铁了心不放过我一般。 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他方才那句证明是什么意思,想到这,我心口跳动的更厉害。 可是我对梁钧臣的想法仅仅在于感恩,感谢,若是说陪睡…… 以感恩来陪睡,我恐怕做不到。 梁钧臣许是等了我回答等了很久,有些许不耐了,他抬高了我的下巴,问我道:“嗯?我问楚小姐呢,能不能证明?” 他的逼近,他的质问,虽然是温温淡淡的,但触及他那炽热的眼眸,我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他等了我许久,我在此期间一直在想拒绝他的措辞,但发现我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他。 他帮了我太多了,如果是做别的要求,我可能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答应他。 但是这等事情,我怎么都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许是从小到大受了母亲那边的刺激,让我觉得女人可以为利益跟换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的话,那她从此以后会变得真的很不干净,利益熏心,再无自己。 许是在苏御南的连骂带打下施虐般的成长,苏御南的狠,他的好,他的绝,他的烈,一笔一画刻在了我的心上,不能忘却。 我痛恨他,我惧怕他,时过境迁,每每回味,都会让我锥心刺骨,溃不成军。 我选择装傻:“梁先生,我还能怎么证明?这个是他公司季度的财务报表和些许内部资料,我把这东西都给您了,还不算证明吗?” 梁钧臣连笑了几声,像是在笑我装的太拙劣,装的太可笑。 我被他笑的脸有些发烫,他将手甚至探入我的衣襟里,更加深了一层,戏谑但并不让人感觉到流氓,他挑眉道:“我和楚小姐也认识这么多天了,你是当真不懂我的意思?” 他温热手只是在我衣襟里滑动了几下,我便一颤,他浑厚而磁性的声音便笑了两声,暧昧而撩人。 我若还看不懂他的意思,那我就当真是个傻子了…… 我咬了咬唇,垂下眼眸道:“抱歉,梁先生,我给您他公司的东西,是想着在公事方面您能胜过他,最初您救我的目的不也是想着这方面么?还有,您不是一直说,除非我自愿,否则您不会逼我吗?” 梁钧臣的手在我话音落下后不着痕迹的出来,随后浮出一丝讽刺的笑:“楚小姐这是又当又立吗?这种机密文件都愿意给我了,嘴上也说的好好的,整个人都倒戈在我这边了,却还一直为他守身,我不由得怀疑你的诚意。”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激醒了我,我瞪他,他却讽刺的笑意更加明显,拾起那文件袋:“其实比起这等子东西,我对楚小姐这个人可能更感兴趣,毕竟我不是苏御南,在公事方面不喜欢随随便便用一些下作的手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小姐跟着你的好哥哥跟久了,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偷盗的事情了。” 梁钧臣松开我的衣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本想松口气,但他字字句句,把我和苏御南连声讽刺了一遍,让我脸色止不住的发白。 苏御南确实如此,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不顾,冷血而禽兽。 但话说回来,做他们这种行业的,谁的手上又是一点东西没沾的? 过了会儿,我才缓过神,直视他道:“梁先生此话差异,就算您是真的正直,但您是真的不知道我重回他身边是拜谁所赐么?您说我这手法是偷,是盗,我认了,但您父亲的做法呢?把我当玩具一样送出去,换取梁氏的安全,这种手段难道很光明么?” 我的话一下子戳中梁钧臣,他的指关节有些发紧。 良久,他才道:“我去找过你,是你自己不跟我回来。” “梁先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您自己也知道苏御南是怎么样的人,您认为我走得掉么?” 我声腔有些失控。 气氛正僵持着不知道多久,天色慢慢发黑了,连天也更凉了一些,闹市区人流依旧多,但梁钧臣发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哼笑,却那么的显耳。 “楚小姐要是心里真想跟我走,哪会走不掉?除非你心里面就依赖着你的好哥哥,表面打着想走的幌子,实则越来越离不开他,痛并快乐着。”梁钧臣不慌不忙的反驳着我。 虽语气依然温温淡淡,但却一字一句直戳我心扉,我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猜中我了的模样,心里升起愤怒,提高声调反驳道:“不是的!他就是个魔鬼!您不要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猜测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什么? 梁钧臣见我如此一说,唇边的笑容更加讽刺:“爱他就老老实实的承认爱上了他,何必拐弯抹角,不敢言语。” 我气极,天知道我在苏御南面前忍得多辛苦?我日日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给撕了。 爱?或许曾经有过吧,但是再爱也容不得,那个男人一刀一刀往我心口上割! 而凭心而论,我在梁钧臣面前,更能发泄自己,我不怕他生气,也不怕他对我怎么样。 所以我没有忍他。 “我发现我今天来见梁先生就是一个错误,许是工作不顺心吧,火气都变大了,说话也不注意分寸,也难怪被父亲革职那么久,如今资料送到了,我就先走了,恕不奉陪。” 我控制住自己想掀桌的冲动,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 却还没走几步被他捏住了手腕,他似乎也是一腔怒火,扯住我逼我看向他,本来一直保持着温声也在此时提高了语气:“楚小姐有没有一点良心?每次都是只顾自己开心,开心完便走么?把自己以为对我有用的东西甩给我转脸就走,到底是心里向着我,还是想尽快还完欠我的人情,跟我再也不往来?” 他的声线甚至透露出丝丝的苦涩,暗哑,看到他的沧桑,想必他这些天过得并不好。 他虽是他父亲的亲儿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父亲并不打算早早的把这等权势交与他手上,所以其实我就算把这等东西给他,说不定也占不了太大用处。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我和他一样某方面有着相似点,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我启了启唇,道:“罢了,算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我还你的人情。” 他看了我几秒,低笑一声,像是在笑我,也像是在笑自己。 下一秒便一把扯入他的怀抱,他抱的很紧,很紧,我甚至被他揉的浑身关节痛。 我僵在他怀里,还没缓过来,他道:“救命之恩,这种人情楚小姐妄想用一袋资料还我?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吧?嗯?” 我说:“梁先生这话说的就有点无赖了。” 梁钧臣闷声笑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随即声线幽深,回忆道:“想着第一次把你救起,你已经没有了意识,呼吸很是浅薄,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奶猫,让我于心不忍,我那时不过想的是救起你,有利可图,但如今见到楚小姐,竟然还多了几分情意。” 我问:“那真是谢谢梁先生这些情意了,我可能受之不起。” 他哼笑一声,放开了我,还没等我退后,他便放开我将我打横抱起,我一时重心不稳的惊呼的勾住他的脖颈。 明明是冬天,他身上却是滚烫的,一下子传染到了我身上,我一哆嗦,他却把我抱得更紧。 “梁先生要干什么?”我有些慌了。 “倘若我说,我今晚要你,你肯吗?”他的声线寂寥也牵动人心。 “梁先生恐怕早就动这心思了吧?从前的君子,是否也是装出来的?”我拽着他的领带,看他一步一步走向对面的星级大酒店,不由得面色变得僵硬。 “我便是再君子,也不能忍下楚小姐如此顽皮,你哥哥耍我的,欠我的,当真当我不记仇吗?这笔帐,算在楚小姐身上如何?”梁钧臣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声线满是不容拒绝。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不免在想,今天算是羊入虎口了。 我来之前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没有想到他会变化如此之大。 我确实确实欠他的,如果说他硬要我以此来还,我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借口反驳。 可是我不愿意。 所以我挣扎,我想大叫,他却看出了我的动机,慢慢悠悠的威胁我:“楚小姐,这边是梁氏附近,这边都是我的人,你在这叫,不管用。”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两手惩罚一般的紧紧捏了我一下,我本就浑身没好的伤口,愈发疼痛,一时安分了不少。 这家酒店许是他家也占了股份,那前台都认识他,即便是没带身份证,也是谄媚着为他订了总统套房,用暧昧的眼光打量着我和他。 我实在觉得羞耻,像是在跟他进行什么交易一般,便侧过了脸,我小声骂道:“梁钧臣,你简直就是个混蛋,你这样做和苏御南又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他把我往上顺了顺道:“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我和他也不全一样,等会做那等子事的时候,你若是表现好,兴许我会温柔一些,不会像他一样把你折磨的浑身是伤。” 随着他的步伐离那房门越来越近,我的心越跳越快,但我不断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只要反抗到底,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而且就算实在抵不过他……那就认了? 闪过这样一丝想法时,我甚至很是害怕,一下子否决自己,不能认。 心里极度纠结,却是惊慌失措。 他身上的雪茄气息浓烈无比,此时闻起来那么叫人恐惧。 他见我抖的厉害,脸色惨白,眼里满是雾气,他面带讽刺,伸出手一手轻轻扼住我的脖子,一手挑在我的胸扣处,欲摘不摘的模样,危险的气息充斥他满身:“楚小姐怎么像个雏儿一般?如此惊慌失措,反倒让我下不了手。” 声线有一丝不慌不忙的挑逗,我看着此时的他,觉得无比陌生。 我抓紧被单,颤声道:“原来这才是梁先生的真面目,我只怪自己之前瞎了眼。” 他没有被我刺激到,反而大笑了几声,将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目光幽深道:“现在看清我,还不算晚。” 他似笑非笑,将我的扣子一解,便滑落至下,他腾出一只手缓缓探入我腿内侧,声音蛊惑:“放松一点好吗,别弄的像我强迫你一般。” 我全身战栗,冷着声线:“难道不是强迫吗?” 梁钧臣手覆着我道:“罢了,就算是强迫,我今晚也要定你了,毕竟机会难得,让我猜猜,是不是今晚忙完了,楚小姐又要忙着回到你的好哥哥身边去?” 我被他猜中,心下一凉。 他哼笑一声:“真是有点可悲,你又为什么会抽着今天来见我呢?哦,初一已经过了,想必是他和他的妻子回娘家的日子了,你一个人在家里自然是寂寞的——” “梁钧臣!你可以闭嘴了吗?”我不知道今天的他为何这么讨厌,变得如此刻薄! “恼了?”他低笑一声,把我的裤子退去,看到上面可怖的伤口,愣了愣。 他把视线转向我,看着我极度忍耐颤抖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不忍,我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道:“我得报恩,您若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只求梁先生说话算话,我听话,您也轻一些,不要把痕迹弄得太明显了,你也知道的,我明天就要回去,被他看到了,不把我往死里弄我也得脱层皮了。” 梁先生低笑,眼眸幽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动作倒不粗暴,和苏御南完全是两种模样。 也算是答允了我吧。 我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不过都是做一样的事情,男女欢爱的事,我都做过多少遍了? 虽然我从小到大接触过的男人只有一个,但是这种事情嘛,都是一个感觉。 只不过换了个人,而且又不是不认识的人,他有终归还是恩于我的…… 再说,苏御南从来都是单刀直入,梁钧臣这般模样,应该不会让我受太多罪,我该安心了。 我不断的让自己放宽心,所以在他面前被他剥到快全身赤裸的程度之时,我反而平静了。 我闭了眼睛,在床上躺好,平复了几秒,等待着那种痛感的到来。 可是却没有—— 他伸手触及我底-裤边缘,一阵湿润感传来,良久,他才嗤笑一声道:“楚小姐果然是留了底牌才敢只身前来,不过刚才的戏,是演的真的不错。” 我疑惑的睁眼,看到梁钧臣的手间有一丝暗红! 我不由得马上想到了那一层,脸上顿时被绯红充满! 我僵硬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今天来了,因为我一向月事不准的,只记得在约莫的那几天,才会换上卫生棉。 不过此时来月事,我心中却无比雀跃。 一是可以解今日的燃眉之急,二是…… 我并没有再次怀上苏御南的种。 不过如今这形式,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我脑袋转的迅速,笑了一声,充满了一点暗沉和狡黠,什么也不顾了,我主动环上梁钧臣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喃:“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一直都只服侍过苏御南一个人,所以我是按他的喜好来的,他的嗜好是跟我浴血奋战,所以以为你们男人都如此呢。” 这件事情我一下子反客为主,所以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装作什么都不懂得模样。 刚才被他吓得如此,如今可要逮到机会好好报复一下了。 梁钧臣的脸色本来有些铁青,但见我如此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他紧锁住我的腰,在我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我吃痛的哎哟了一声,他道:“是吗?你真当我不敢在此时动你?嗯?” 他许是有些被我激怒了,装作要褪去我最后一层遮掩,我稳了稳心神,笑了一声:“梁先生尽管来。” 我在赌。 我在赌梁钧臣不会。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因为他们这种高层男人,名流子弟玩得就算再开,不是苏御南这种变态,都一般不会在女人来例假时做这等子事,因为女人在这几天阴气十分之重,男人沾染了的话在事业上便多少会受些影响。 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但还是受用。 毕竟越是高层权贵子弟,将手中的名利看得越重要。 二,虽然和梁钧臣之间也没有太过于深入了解,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在他身上绝对还是有着正义感的,尽管他今天流氓无比,但从前给我的那些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所以我在赌。 良久,梁钧臣只是将我抱在怀里,看着我全身上下的疤痕,像是极力在忍耐这些什么,忍耐着我不知死活的挑衅,忍耐着他作为正常男性该有的反应。 眼眸内嘲讽之意愈渐便浓:“罢了,方才楚小姐都骂我和苏御南是一丘之貉了,这对我可是偌大的羞辱,文件袋我收下了,我会再去开一间房,明日你便走吧。” 他狠狠的捏了一下我的脸,利索的把将我剥下的衣服随意将我罩起,把自己的衣服也整理好,道:“不过,若是下次还让我捕捉到这种机会,不管楚小姐有没有来月事,我都不会再放过。”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炽热,像是要把我生吞一般。 我缩了一下,强撑着脸道:“不会给梁先生这个机会了。” 梁钧臣笑了一声,顺上那文件袋,出了房。 我的心才尘埃落定。 我紧捏着被子的手才放松。 心里说不准是什么奇异的感觉,如此坐怀不乱,梁钧臣若不是柳下惠,便是真心的顾及着我的身子。 今晚的事一波三折,最后我反而是以对他的感激收场。 而且这种感激之情,收都收不住。 倘若我第一个遇到的男人是他…… 我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今晚也算是可以睡个安心觉了吧。 …… 第二日一醒,我便穿好衣服快速从酒店离去,打了车回到了别墅。 我不敢耽搁分毫,资料已经送到,苏御南今晚回,我想着迅速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等他回来,装作自己这两天都是懒洋洋躺在床上的模样。 但一推门进房,便止住了脚步。 苏御南坐在大床旁的旋转椅上,身着白色衬衣,房内的暖气被他开的十足,唇边带着一丝浅笑看着我。 我心内一瞬间极度慌,他居然提早回来了,我脸上差点挂不住。 不过只是一瞬,便镇定下来,见他对我伸出手,我便向他走过去,搭在他手上,坐在了他身上。 他把我的发丝顺到耳后,笑了一声道:“去哪了?” 我露出自认为毫无破绽的笑道:“出去散了散步,这些天被你关了好久,闷死了。” 他挑眉道:“难得啊,平常都要睡到中午的,今天却换了一身正装一个人清晨出去散步,真是百年难遇。” 苏御南字字句句说的我脸色有些泛白,我怕我露馅,娇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我最近长胖了而已,明天我们也可以一起散步。” 苏御南笑了几声,再次把我的下巴捏起,细细的在我脸上审视着,像是在鉴定我是否在说谎,他看得我有些慌。 我的心不断打鼓,用手捏了捏他的,道:“怎么了嘛?” 看了许久,他将我越看越慌,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我们小安还是不大会撒谎啊,脸上有那么重的痕迹,好歹扑几层粉再回啊,如此素着见我,是把你哥哥当傻子,还是真当我不会惩罚你吗?” 他纤长的手触了触我的右脸颊,眼眸突而的变得幽深而凌厉,唇边的笑意却不减,却是瘆人无比。 我猛的想起来昨夜—— 舒乔 说: 下一章要惩罚小安了,有轻虐 第59章 被雪茄灼伤的皮肤 我求他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他却在我脸上咬了一口。 我今早赶回来的时候太急,根本不记得脸上被咬的居然留了痕迹,心里顿时慌得很,别的地方还可以找一些借口,虽说苏御南可能不大会相信,但至少还会有一丝希望,可是这个痕迹在脸上…… 那我八成完了。 我看苏御南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是在等着我回他。 我动了动唇,好半天才道:“这个、这个是我上午散步的时候,遇到小区里的小朋友,他们跟我玩了许久,所以跟我玩闹弄的。” 我解释到后面,越解释越心虚,苏御南在我左边脸颊上拧了一把,我轻呼出声,看着他愈渐寒冽的眼眸,我小声道:“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直视着我的眼底,我和他对视着,互相像是要把彼此看穿。 但是我看不穿他,他可以看穿我。 他挑眉,笑而不语,我拿不准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正当我还想解释点什么时,他先笑了一声,打断了我,然后从他抽屉里抽出几张文件,像扯家常般道:“我今早回来收拾文件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两张,你可有动过?” 我心口猛的一紧,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 少了文件吗?居然少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小心翼翼的数过,一点痕迹都不会有,这个我还是记得清楚的。 但是他又为何如此问? 不会是已经察觉了什么,所以试探我的吧。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道:“没有啊,哥哥看看是不是放在书房了?” “哦,对,书房——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可以看看我那丢失的文件去哪里了。”苏御南话锋一转,突然提高语调,把我吓得心底一抖。 我有些稳不住了,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什么东西?” 苏御南笑着拍拍我的脸,示意我站起来,然后牵着我来到了书房,他把我的慌张也好,脸色惨白也好,尽收眼底。 他的眼底逐渐变冷,我的脚步像是灌了铅,越走越沉重。 他走进书房,从一盆花中的泥土边缘拾起一个很小的东西,我看清楚那玩意儿之时,脸色骤然一变! 微型摄像头! 我骤然退后了几步,连忙颤声问:“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装这个?” 苏御南眼中虽带着丝丝冷冽,唇边却还是笑的:“不装这个,怎么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乖不乖呢?” 我全身上下都变冷,盯着他手里的那黑色的小东西直发抖,突然心中充斥出一种从头到脚的寒意。 接着变成愤怒,不解。 我还以为他没来得及留后手,没想到,还是我低估他了。 见我死死盯着那微型摄像头,他又娴熟的准备把它直接连上电脑,我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想从他手中抢过来:“苏御南你有病啊!你居然监视我!你个变态,混蛋!” 我奋力骂他,小脸由白转红,充斥着血色,心内极度慌张。 我扑过去要抢那东西,却被他高高举起,笑着调侃我:“这可是证明小安清白最好的方式,你不是说你没有动我的东西吗?怎么就突然这么激动呢?”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脸色就坏一分,我尖叫着想让他住嘴,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往床上一甩,我的头重重撞上床沿,疼痛感让我顿时哑声。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想来抢那摄像头,他直接利落的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翻在地。 被他扇的疼痛的很,唇边瞬间多了一丝血腥味,顽皮手指扶上脸颊,微微颤抖,半天起不来。 他将微型摄像头随手往桌边一丢,厉声道:“你这两天背着我做了什么,全部说出来,坦白从宽,你现在说出来可能还可以将功抵罪,若是被我查出来,我不保证你有什么下场!” 他三两步走到我身边将我轻松提起,逼迫我看着他,我嘴唇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眼泪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的,瞬间扑簌而下。 我却死死咬着嘴唇,依旧一言不发。 他眯着眼,怒气充满了全身,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凌迟。 他等了我几分钟,却还是冗长的沉默,他突而的冷笑一声:“不说是吧,给我耍倔?闹脾气?” 我还是不说话,甚至偏着脑袋,都不愿看他。 他挑眉,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很好,苏在安,我再给你一分钟,想清楚,组织好语言告诉我。” 我依旧没动静。 他戾气满身,将我往地上一推,从桌台摸起一根雪茄,用丁烃打火机点燃,猛的吸了一口,给了彼此一些缓冲的时间。 他平日里甚少吸雪茄,许是为了平复自己心里烦躁的原因,这也侧面表现出他对我的不满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低着头,极度恐慌。 心脏都要跳出来。 不、不,就算他看到了微型摄像头,看着我复印了他的文件,我还可以说是我自己想学习,若他要我交出复印件,我还可以说是自己弄丢了。 若是我供出梁钧臣,那一切都完了! 这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许是等了我很久,见我还没有缓步走到我面前,欣赏着趴在地上因为全身酸痛已经起不来的我,单手将我提起,让我坐在床上,捏紧我的下巴,力道比平日里更重。 重到我觉得疼,觉得自己的下颔都要被捏碎了之时,他轻声问我:“真的不说么?还是说,你有想掩饰的东西?或者是,掩护的人?” 他似乎是引诱着我,我看着他,不为所动的冷笑道:“不是监视了我吗,不如自己去看摄像机,从我嘴里你挖不出什么的。” 他凑近我,轻喃道:“是吗?你真以为我没办法治你?” 就在他挑眉一笑,我准备反驳他时,胸口猛的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我毫无防备的嗷叫出声。 苏御南的笑声在我耳前愈发明显,我低头,瞧见他竟然把拿着的雪茄又狠又重的摁压在我的胸口的皮肤那块最娇嫩的皮肤上—— 我瞪大瞳孔,又惊又俱,本就遍体鳞伤的皮肤在一瞬间变得皮开肉绽,无比可怕。 他捏着烟的手愈发变重,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颈,轻松制住试图反抗的我。 我牙齿打颤,胸口处甚至传来滋痛的声音,就快痛的快晕厥过去时,他笑容变得低沉,在我耳边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这两天做过的事情交代清楚,说,还是不说?” 舒乔 说: 今天三更 这是第一更 第60章 值得冒着被我玩死的风险,给他送好处? 我痛的连连哀叫出声,眼里却是一样的坚决。 但我依旧语气坚韧,连笑了几声,攥紧双手,哀痛而难受:“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苏御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也何尝不是你最亲的亲人?我们都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啊!你还想让你世上最亲的亲人还如此恨你吗!?” 我吼着一般说出这等话,苏御南的脸色明显一变,就连压着我胸口的手也一缓。 许是我许久不用亲人这二字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好像就连他,也快忘掉我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但只是愣了几秒,随即他不紧不慢,唇边笑的邪肆:“亲人?你把你自己看得也太高了一点吧?自从五年前你那不知检点的母亲害死我父亲后,我就没有亲人,你啊——” 他凑近了我,再次加重了灼烧着我的皮肤,我唇边溢出难听的呜咽声,用指甲用力扣着自己的手背,以此减轻疼痛。 苏御南眯住眼,显然察觉到了我自残的方式,他将烟头丢落在地上,用腾出来的手捏住我的手,把指甲和手分的开开的:“你啊,不过就是床伴罢了。” 烟头掉落,我胸口的灼烧感终于减轻,我唇齿微启,喘息一口,他倾上前,直接吻住我的唇,舌尖有力的撬开我的牙关,腥甜味瞬间流淌在我们之间,持久不散去。 这是一个缱绻温柔的吻。 在他感受到我的泪水时结束。 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我被打出血的嘴角,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我眼神空洞,看着眼前那张禽兽不如的脸道:“你打我,还需要理由吗?” 他眼中带着戾气,皮笑肉不笑道:“第一,把我的资料复印件带去给梁钧臣泄密,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放到了家里,却不曾想你是如此背叛我。第二,撒谎成精,小安,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撒谎吧?可你偏偏又是那么不会圆谎,摆了明的让我看出来,两个错误,我只打了你一个巴掌,若有下次,你猜猜你自己的脸会不会肿?” 他娓娓道来,我冷笑,他果然都知道,想必在我回家之前,就已经看过摄像头了,再逼着我说出,哪知我却宁愿被他烫,却也一言不发。 其实不止摄像头,他在附近肯定也安插了眼线。 我太天真,以为会有一次侥幸,却不想换来的都是无止境的自虐。 他这次没有残暴的单刀直入,而是选择用这种漫长而又痛苦的方式折磨着我,让我更加痛恨,更加难受,我恶心,我想吐,我甚至想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教训完我之后,从书房内的拿出医药箱,拿出酒精和棉签为我处理着伤口。 力道沉重,往常他发泄完,总会有着征服感,但他这次发泄完,脸色也维持着持久的难看。 处理完刚刚灼烧后我皮肤,他又拿起药膏,为我涂抹身上别处地方的疤痕,一件一件衣裳落地,我任由着他抱我去浴室清洗着身子,发丝垂下,我做不到任何反抗。 我在垂死边缘挣扎,感受到他拍了拍我的脸,声线中有着暗沉,他问道:“这么想让我破产?嗯?” 我笑了一声,看着他并不好的脸色,无比痛快:“看哥哥如此捉弄我,想必那资料对于哥哥来说一定很重要,是吗?那你就是活该了,想想自己每天怎么侮辱的我,让我心生怨恨,活该你之后损失惨重!苏御南,你现在知道是我,你又有什么办法?杀了我吗?” 他铁青着脸,我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我这等子举动让他生怒,所以不知死活的挑衅。 反正我现在差不多是废人一个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他闻言,怒喝一声,捏紧我的脖子,逼我从浴池中坐起,我感觉到缺氧,所以用手掐住他的手,痛苦的挣扎着。 可是就在我连连咳嗽,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 他松开了我,锢住我的头,我和他都是这般在地狱里爬滚的模样,他提高声调,手上加紧质问道:“你当真这么恨我,恨我到冒着遍体鳞伤甚至被我玩死的风险,来给梁钧臣送好处?他对你很好么?嗯?” 他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不同于往常的虐待,他自己甚至也有一丝痛苦,我连声冷笑道:“他对我很好,昨天我甚至脱光了在他面前他都没动我,君子得很,你和他在本质上就相差千万!” 苏御南已经被我点燃到极度,他青筋凸显,极力克制着喷薄而发的怒气,我以为他会进一步对我施虐时,可他没有,只是隐忍着,戾气和怒意已经到了极限,他哼笑:“君子是吧?很向往他对吧?那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告诉你苏在安,你这辈子被我折磨定了,你想走,想逃,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次,直接沉入谷底,再也救不上来。 我眼泪掉下,无力却又坚决冲他吼道:“人渣,你这个人渣!你这样做,肯定会下地狱的!老天有眼,你绝对会下地狱的!” 苏御南捧住我的脸,一寸一寸的抚着我的皮肤,字眼间却全是阴狠和决绝,慢慢从他薄唇吐出:“我要是下地狱,我第一个拉你陪葬!” 我全身发颤,他把我从水中抱出,为我擦拭着身子,甚至换上新的卫生棉…… 将一切都处理完毕后,他才把我放回床上,不紧不慢的警告我道:“哦,还有啊,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梁钧臣的脸色恐怕也不会太好,因为那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你偷出来的那些资料复印件,而是在你上车后被调包了的一堆废纸。” 急刹车,司机对我的扯淡聊天,其实都是在转移我的视线,昨天的回忆犹如潮水般袭来—— 我脑袋突然轰炸一声!眼光呆滞着望着眼前这个满带笑意的男人。 我脑袋充血,已经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原来,我早就掉入了他的圈套。 什么在邓晴家,什么没有保姆,全都是他为了试探我做出的事情。 他不是不谨慎的人,怎会由得那么重要的资料就那么放入柜子里,锁也不锁? 我血色尽失,迎上他愈来愈浓烈笑容的眼眸,心中连带着一点希望也消失殆尽。 他仍旧不紧不慢,唇边带笑道:“好好休息,这些日子我会陪着你,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算是对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安慰。” 舒乔 说: 大家不要漏了章节啊,昨晚一章,今天三章 这是第二章 了 第61章 小安,我成全你 我呆滞了很久,看他一副轻轻松松就把我玩弄在手心的模样,一直缓不过神来。 他坐在床上,缓缓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抚摸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我撇过脸,已经不想看到他那张令我恶心的脸。 他似乎被我热惹得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发作,只是冷笑一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梁钧臣的主意,他根本不是什么善茬,你以为把你送到我身边真的是他父亲的主意么?他和我做对手那么多年,我们互相都有成也有败,亦敌亦友,你认为他真的会为一个女人跟我大动干戈么?” 我本就轰炸的脑子,更加添了一层不可置信。 我在被子里思索着苏御南那句话,良久,我终于反应过来。 我把脑袋探出被子,望向苏御南,希望由他来回答我,我一字一句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苏御南沉默许久,许是在思量着说不说与我听。 我说:“你不愿说罢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住。” 我眼眶发红,甚至有些鼻音,其实他们那些肮脏的交易,我都不用听,都能想到一二。 苏御南道:“用邓家百分之三的股份换一个你,苏在安,你可知道,对于邓家来说,百分之二三股份有多少?” 他上下把我审视了一遍,冷言冷语中透着一丝愠怒,像是在告知我,我对于他来说有那么一点点特别,我对于他来说,是可以不惜用钱,用股份交换的东西。 他缓缓逼近我身体,却依然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 可是我只觉得可笑,我用纸巾擦了擦鼻子,苦笑一声道:“所以闹了半天,其实我就是你们之间的交易品,我是玩具,我永远是最弱的那个。苏御南,你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但是这个交易你亏了,而且亏的彻彻底底,因为我永远不会服你,你可以关我一辈子,折磨我一辈子,你可以在身体上制服我,但是心里,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厌恶至极,你要是愿意一辈子养着这样没用的我,那就随你吧。” 我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闭上了双眸,眼泪顺势而下。 苏御南看着我,好像看了很久很久,他伸手将我的泪花挑掉,轻声道:“苏在安,你迟早会明白,你能信任的只有我,我早就说过邓氏迟早会垮台,你只要在我身边乖乖的,不要一心想着逃跑,更不要背叛我,我会待你好的。” 这等子话,我只当他搞笑,基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因为在苏御南身边,我体会到了太多绝望。 从前的我不敢逃离,只能被迫臣服。 我以为梁钧臣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拼命抓住,自以为获得了不得了的新生。 但一切都是讽刺,一切都是谎言,或许苏御南早就把我当成了傻子,仍由着我在他面前玩一些小动作,然后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 其实梁钧臣到底有没有跟苏御南做这个交易,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梁钧臣这个男人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他算计我便由他算计吧,可是苏御南这个男人…… 我猜不透,摸不透,也想不透。 只是觉得他绝情绝义。 我们相伴十几年了,就算他再怎么视我为阴影,从前再怎么讨厌我,可是这么多年了,气也该消了吧? 他把对姐姐的气发到了我身上,但我觉得他根本没爱过姐姐,他这种人,哪懂爱是什么? 他表面好像很深情,实则我猜测,他不过就是觉得姐姐和他父亲的苟且,让他丢面罢了,让他觉得,我一家子都乱,都恶心,让他不得不还没全然成熟起来才接。 那晚苏御南出去了,然后我就发高烧了,天旋地转的,很晕很晕,整个身体又滚又烫。 我甚至半昏半醒的,只能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第二日就回了,好像还带了一堆人回来,我分不清那些人是谁,只觉得脸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浑身难受,迷糊间看到甚少看到的苏御南焦急的模样,潜意识觉得好笑,我可能又做梦了,真是神志不清到一种境界了,他怎么会为我焦急呢? 我这个梦做的很长,他把我扶起,端着一碗药来到我嘴边,用勺子盛着药汤送到我嘴边,可是真的好苦啊,平日里明明只要不是打针,我都能忍受的。 可是今天却觉得这个药好苦好苦,苦到心里去了。 特别是我觉得眼前这个喂我喝药的人也很烦,总在我跟前晃悠来晃悠去,嘴巴张张合合个不停,可是我又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 那人在喂我时,我直接将眼前的药汤一推,冲他大吼:“我不喝!” 他看着被我摔碎的碗,愣了两秒,随即低笑两声道:“发烧了还这么大力气?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我哼哼两声,听到他的夸赞还是有点开心的,此时他又道:“小陶,再去按医生吩咐备一碗过来。” 一个清亮的女声应道:“诶!” 小陶? 好熟悉的名字…… 那讨厌的人重新拿起新的碗,加大了力度固定住我,在我耳边道:“我告诉你,不想喝也要喝,你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点道理不用我说给你听吧?” 我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直接挥手一打,那人狡诈,把手一闭,让我落空,我心里燥,直接一手打在他脸上,还连打了几下!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越看他那张脸,越讨厌,而那个人避都没避,生硬的挨了我几下打! 将他脸抽的有些红印子了,我便开心了,然后哈哈大笑:“现实里打不到他,梦里打打他也是好的,真想看那个混蛋低头求饶的模样,真是爽快啊!” 那人用手触了触被我打伤的脸颊,将碗重重一掷。 我又哼唧一声,道:“哟,你还有脾气?可是我不准你有脾气,在我的梦里,你就得听我的话!谁叫你跟我恨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冷笑了几声,凑近我,薄唇一字一句问:“你恨谁?” “苏御南啊,我恨不得他去死!和邓晴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我希望他破产,他落魄,他像乞丐一样潦倒,然后我来掌控苏氏,把他分配到最底层为我工作,哈哈哈,想想就爽啊!” 我滔滔不绝,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眼前的人挑眉:“不错,理想还挺伟大的,但是你得先把这碗药给喝了!” 不等我再说话,那人便又舀起一勺子,逼迫我张开嘴直接灌了进来,像是在报复着什么,毫不留情! “唔——” 我被迫咽了下去。 可是正当我准备把口内的东西全部涌出来时,嘴里突然感受到一股清甜味,好甜好甜…… 圆圆的东西,甘甜好吃,嘴里有那东西,我一下子就不闹了。 我第二天醒来,看到的是坐在床边,背对着我的苏御南,还看到了…… 还看到了小陶,和苏家从前跟我关系亲密的几个仆人。 我瞪大了眼睛,苏御南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见我醒了,便挥手让小陶为我换毛巾。 我甚至从侧面看到苏御南脸上有丝丝红印,我一下子联想到自己那个不好的梦,以及我在梦中狠狠扇了几巴掌的那个男人……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他便先开口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会找老师教你学习防身术,你不是不想做废物吗,我成全你。” 第62章 暴风雨的前兆 我甚少见到他如此正经的模样,毕竟他平日里不是抓着我一顿调侃挑逗,就是以暴制暴,逼我求饶。 我半天没缓过神来,盯着他半天,干涩着口唇才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眼眸闪动了两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肯定。 他刚才说,要教我这些东西,曾经是我梦寐以求想学的东西。 他以前不喜欢我知道过多关于他的事业方面的东西,似乎我越懦弱越无能越好一般,也不会想着跟他分财产。 久而久之,我丰衣足食,对这方面的意识越来越浅,沦落到在书店打工,之前梁钧臣教我的时候我也是一窍不通,连做一个表都花了好长时间,无用之极。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想着教?” 他捻了捻我被子的一角,难得板着脸,声线严肃道:“教着你学点东西,你就会懂得感恩于我,不成天想着些逃走的事了,也让我省点心。” 我倔着个脸,不肯说话,直接撇过头。 小陶此时刚好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块冷毛巾,我的视线转到她身上,许久不见,她变化不小,脸色没以前好了,有点泛黄,也把头发剪短了,她跟我对视几秒,腼腆一笑。 从小相伴到大的情分,许久不见,倒是有点生分了。 我由着小陶把毛巾放到我额头上敷着,看着她,问道:“小陶,最近还好吗?” 小陶微微一笑,我直视着她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小陶被我盯的多少有些心虚的成分在,微笑也牵强了,她连忙点头,看了苏御南一眼道:“还好,多亏、多亏了先生的照顾。” 我点点头:“那就好,听闻你前段时间被梁钧臣劫走了,我还担心得很呢。” 此时我能在这里看到完好无损的小陶,想必她一直都是安然无恙的,或者苏御南之后从梁钧臣那里救了过来,也说不定。 总之我能确定的是,小陶是苏御南的人,她虽是一直照顾我,但并不会一心向着我。 小陶一愣,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就连苏御南也动了动眼眸道:“你此时再提他,可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昨天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从现在起,你不准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给我好好把身子养好。” 我心中仍有气,想痛痛快快的反驳他,我的不愉快全部是你造成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出来。 此时的他,气场还是阴森无比,我怕他一个不顺心把我直接从窗户外丢下去。 他看我憋气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看他笑了,我和小陶的脸色才松下来。 苏御南道:“以后,便由小陶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有这是从前照顾你的刘妈和程妈辅佐,你可还记得这两位?” 一直站在一边的两个五六十岁模样的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对我说了句小姐好。 我点了点头算是问过好,扯起一抹讽刺的笑道:“没被哥哥伤到失忆,还算是记得一二。” 苏御南用手捏住我的后颈,逼迫我直面着他,道:“以后说话少给我夹枪带棒,我说了,你给我放乖一点,我对你也会好一点,从前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着,少推到我身上。” 我抿着唇,不说话。 他提高声线问道:“听到没有?” 我受着他的威胁,不得不憋出一句:“听到了。” 他这才放过我的脖颈,铁青的脸色才缓了一些,他对小陶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直到屋内只剩我们两个,我更觉得屋内的气息沉重,沉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许是正午了,阳光更大,阳光透过窗子直接照射在苏御南的侧脸旁,如此清晰,那红色的巴掌印更加明显。 他经常应酬,上公共场所,所以分外注意容貌,如此般的痕迹是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我心里发虚,问都不敢问。 我隐约记得自己迷糊时一直扇他,那也不是梦,那肯定是现实…… 我胆子也真够大的。 可是苏御南不像是这么算了的人,如此之事,还不知如何是收场,我可能之后都会一直被报复,可要小心了。 气氛不知僵了多久,我抠着手指皮,不知听了时钟滴滴答答过了多久,苏御南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他道:“那日在躲在锦绣缘门后的人,是你吧。” 他没有看我,而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暗哑幽深,我没想到他还会记得那天,随即缓缓地点点头。 “在墓园那个,也是你。” 他问的两句话,都是陈述句,而且无比胸有成竹,像是咬定了一般,我不意外他知道,嗯了一声:“你倒是神通广大,我以为自己已经蒙的很严实了。” 他这才看向我,眼光里多了些戏谑:“毕竟都被我睡了那么多年,我眼神再不好也不至于认不出你吧?” …… 我无语的看着他,就知道他这个混蛋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看着我不知道多少次吃瘪,笑了几声,直接起身从他书桌里拿出文件,走到我身边,正了正脸色道:“父亲死前,曾给你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由于你那时候还未成年,所以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一直由我掌管,这些年可分红到账,可有不少钱,你身子好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他许是看我脸色太差,于是不慌不忙的逗着我。 其实我对于钱没有太大的胃口,但若是苏氏的,这意义不一样,苏御南拿着我原有的股份,还不知道在地下会做什么黑色生意,倒不如往后我掌管一些,做些善事…… 他今晚给我上的第一个内容便是炒股,可是我太多名词听不懂,所以上课上上的特别吃力。 我几乎各个都要问,他好多次都讲不下去,从买跌问道开盘,只要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我听不懂的,我都问。 他耐心其实不大好,几次被我明显气到,就会掐我的脸以示惩罚,我疼的呲牙咧嘴,总算做了一晚上笔记后,勉强懂了些七七八八。 股票的事过了,他便开始跟我说道苏氏,苏氏是做什么的,以及在他手中翻了多少倍资产,做过那些大单子生意,从08年经融危机中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每件事都是点到即止,并不会让我多过问。 他的意思很明了,尽管他父亲跟我留了股份,但他并不会让我真的进苏氏做什么,而是今后带我出去应酬的时候,好歹我肚子里也有点货,他也好更有面子,我今后的日子也会更充实。 我脑子有些许糟乱,这样的授课维持了几天,我即便学的很吃力,但依旧很努力的在学。 我只有一个信念,我不想做无用的草包。 我甚至跟苏御南提起,我想去上大学的事情,苏御南眼底有些阴凉,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可是觉得我交的不大好?” 我摇摇头,说自然不是这意思,只是…… 原因我没有说出来,咽下了肚子。 他不送我去大学,而是将我当情人一般锁在这个地方,没比以前好多少,不过是准了让我学习的权利,但说到底,照样是囚禁。 我的圈子被他越缩越小,小到以后世界里,可能只会剩下他一个人。 他事业、钱财越来越蒸蒸日上,而到时候的我呢?我怎么办? 我很怕这个,真的很怕。 可是他说不准的事情,我一般就不敢再提第二遍要求,因为结果不会变,还会惹他更不开心。 年慢慢过去,经过上次的偷盗资料的教育,我不敢在他面前造作,但是他会几天隔一次逼我喝中药,那是我一天哪最痛苦的时候。 我不喝,他就逼我,拿着戒尺作势要打我,甚至当着仆人们的面就要扒光我的衣服开打,我不得不屈服…… 中药又苦又涩,但是对身体好,效果极佳,我也就忍了下来,却对这个畜生的恨多添了一分。 所以年后他恢复上班了,便来我这来的少了,我反而感觉无比轻松。 即使来,也是满身酒味,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一副刚应酬完的模样。 他摁着我,以他以往的风格强来一番,容不得我片刻的挣扎。 我每天被他的人盯的紧得很,小陶有时候会面带怜惜,为我上药,劝我在他清醒时跟他说说,让他下手轻点。 我无所谓的一笑道:“比以前好多啦,以前他还会抽我呢,现在只是上,虽然凶了点,但相比以前也算是个进步吧。” 小陶眼眸中有些晦涩,许是心疼我,但我却越来越无所谓。 我每天坚持会找些书籍来看,做着笔记,也找来了许多证券书来看,受益不少,学习了很多,我曾经觉得这些枯燥无趣,如今不知是不是长大许多,读起来却也津津有味。 但是即使是从早学习到晚,总还是会有空下来的时间,他偶尔来我这里一趟,我便把自己在证券书上看到的不懂得东西,或者是在财经报上读到不懂得地方一一询问他。 他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还在坚持看这种东西?” 我挑眉,一副不服输的模样:“你以为我说的努力学习,只是说说而已吗?” 他挑住我的脸道:“也好,打发打发时间,未尝不可。” 他唇边溢出一丝饶有兴趣地笑,许是那天心情不错,他一一为我解了惑。 我笑了一声,看他神情不错,问他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不语,但眼眸中的算计之意却愈发变浓,我猜测,肯定他在工作上又大赚了一笔,或者是签了个大单子,只有这等时候,他才会很有耐心。 就这么无比平静的过了两个月,我总觉得会有大风暴将要来临,毕竟自我在他身边待着之后,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我预感将会有一场大风暴来临。 不过我觉得这些天我和苏御南的表面关系确实是缓和了不少,就连那晚小陶也偷偷跟我说,她觉得苏御南待我不错。 我问他为什么,她说不知道,就是感觉,先生对您比以前好了,您看,您现在身上都没添新伤了不是吗? 我淡笑,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苏御南的心理,我多少摸得透一点点。 他强大却也偏执,商场上附和他吹捧他的人多,可这也不能掩盖住他骨子里隐隐的孤独,其实若他对我如小时候那般,不用太好,就如小时候那般关照我,我是很愿意走近他,来试着去温暖他那颗心的。 而且其实他怕我走的,他怕我真的背叛他,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作出这种事情,于面子,于心里,都过不去。 所以他惩罚我,狠狠的惩罚我。 但因为对我有那么一点感情,所以他惩罚我完了后,又会有愧疚感。 如此循环,好像永远陷入沼泽,都出不来。 在开春的第一天,梁钧臣给我发过一条短信。 他问:你还好吗?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才回了他一句:还好。 他又问:“见一面?” 我盯着手机屏幕,想了很久,最终把这三条短信给删掉,没有选择回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天苏御南正好在傍晚回来了,带回来一条礼服,让我打扮一下陪他出席一个牌局,不知为何,我本能排斥。 数不清被他囚禁后,多久没出门,我这些日子甚至吃胖了些,他见我一脸不情愿,以为我耍小性子了,拍了拍我的脸道:“最近长胖了啊,脾气也见长,这可不行,你得给我控制饮食,以后减一公斤给你发一千块,我还不限制你自由了,准你周末出去购物,怎么样?” 他捧住我的脸,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给我传递了他的温度。 我不为所动,甚至还是一脸不悦。 我总是板起脸,他本就耐心不足,很快被我惹得不快,他捏起我的下颔道:“最近是怎么回事?我这几日公事忙,不陪你,闹脾气了?” 他寒冽而危险的气息传来,我眼眶甚至有微微红润,他俯下头,在我眼角处一拭,道:“好了,今晚好好补偿你,行不行?真是个祖宗。” 说罢,他不由我反对,便牵着我的手来到了那个牌局。 我自然是害怕的,因为我从来没以楚新的身份跟苏御南出席过公众场合,牌局虽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但圈子里传这等事情传的尤其快,我若是去了,那便是以楚新的身份和苏御南正式公开。 那我和他都将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舆论的压力,他倒是无事,身处高位,也没有人敢在他耳边吹这样的风,而我不同,往后若是出去,免不得遭人嫌话。 这样的日子,我虽过多了,但却一点免疫力都没有,我喜清净,恐怕那是我待在苏御南身边永远无法享受到的。 他把我带到牌局时,那儿已经聚了许多人,一见苏御南来了,连忙与他打招呼。 一顿寒暄后便入座,他们打着牌谈生意,我也没和他们身边的那些女人聊到一起,而是在一旁刷着手机。 这些人我都没见过,但看样子不像是苏氏的股东,来这般场合会谈,也不像是些白道生意,不过他们似乎谈的很融洽。 直到快散场时,各女伴才回到各自的男人身边。 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眼尖的瞧见我,在我刚从沙发起身时,走到我跟前主动拦住我,与我打招呼:“这位小姐看上去面熟无比,可是梁总之前那个慈善宴会的女伴?可今天你们梁总没来啊?” 他突然提起梁钧臣,让我心里一紧。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时,苏御南似乎看到我这边状况,朝我这边走来。 我身边那男人看到苏御南,连忙叫了句苏总,算是打过招呼。 苏御南微微点头,从另一侧环住我的肩头,让我微靠在他的怀里,他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唇边流出一丝笑道:“任少和我们家楚新聊什么呢,这么热切?” 那男人看着苏御南一系列动作,挑眉,眼中暗含深意:“哦,原来是传说中的楚小姐早已是苏总的人啊,误会误会!不过苏总您也真是魅力无限啊,每次出来身边的美人面孔都不一样,而且一个赛过一个,楚小姐比之前的都漂亮,苏总还真是有福之人。” 他说完,递了杯酒给苏御南,两人碰了碰,苏御南一饮而尽,唇边带笑,似乎心情不错。 苏御南道:“我倒是觉得,这楚新与我寻常的女伴也没哪里不一样,不过说到底,方才那捕风捉影之事还望任少还是少听为好,不实的话说出去,也会平增我负担。” 任少听了苏御南的话,连笑了几声道:“明白明白,不过我看楚小姐如此出众,却被苏总描述的普普通通,不由得为楚小姐抱不平啊,我前段时间在岳山看中了一块地,不如我把这地的生意让给苏总,苏总把楚小姐赠予我可好?” 苏御南听到任少说完后,眼眸起了些许变化,却是笑了几声,依旧不动声色到道:“任少若惦记我身边的女伴,可随时去挑,只不过今天这个不行……” 远处不少人听到我们这边的对话,不由得好奇的走过来,有个女眷听到苏御南如此说,不由得笑了一声。 她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插嘴道:“任少,没看苏总那手搂着楚小姐搂得又多紧吗?肯定是宝贝的不得了的,你也有脸向苏总开口!” 另一个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也道:“是啊,不止是苏总宝贝,我今儿看到苏小姐的时候啊,也觉得漂亮无比,特别是这皮肤哟,嫩的就要出水了一般,楚小姐啊,你可要好好跟着苏总,不久之后,有你的服可享!” 鹅黄色女人气度不凡,不像庸脂俗粉,她面含深意的与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后,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叫不久之后我有福可享? 可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任少的眼光却锁在我身上挥之不去,似乎是铁了心对我有兴趣一般。 但我更不自在的是,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我的吹捧。 而苏御南则在那些女人吹捧完,见那任少仍旧盯着我,不由得低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不把楚新赠予任少,完全是为了任少考虑,我担心任少受不了我们家楚新这脾气……” 苏御南此话,又让这一圈子人来了兴趣。 “苏总此话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苏御南,他与我对视一眼,低笑一声,当众掐了掐我的脸蛋,眼神里全是轻佻之意,他道:“她平日里被我宠坏了,性子烈得很,那便是一有什么不顺心便大吵大闹,要你给个说法的,任少这受得了?” 苏御南虽是疑问句的语气,也像是在控诉我一般,但满满都是宠溺之意。 这些见惯了各种大小场合的精明之人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 不管之前我跟梁钧臣之间有什么风言风语,见人说人话,在苏御南面前,他摆明了宠我,那这些人就得跟着一起捧我。 任少当然也知道见好就收,见此状况,连忙道:“那看这情况,只有在外绅士的出了名的苏总才能降得住苏小姐,我这种暴脾气还是去寻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为好。” 众人听闻,才连笑出声。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是跟苏御南开了个玩笑,说不定他们之间本来就如此熟悉。 苏御南揽在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一分。 陪着他应酬完后,我们便回了家,他在浴室洗澡时,我的微信突然收到了几则信息,我疑惑的点开,却看到那位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头像发来的验证信息。 我眉头微微一动,点了同意。 其实想起她,我不由得联想到她今晚说过的话,总让我在心中挥之不去,在想着苏御南最近不错的心情……我心内跳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邓氏要倒了? 我想到这里,连忙打开电视,关注了几下最近的财经新闻,可是不论是邓氏,还是苏氏,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只是越是没动静,我越觉得奇怪,身边也没有懂这种东西的人,唯一可以联系的…… 我把目光放到了那只手机上。 我躺在床上,思索了许久,才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梁钧臣发了过去。 他很快回,准确的说,是秒回。 他说,我明天来找你。 他刚回完我这条信息,苏御南便推开了浴室的门。 第63章 和梁钧臣的第二次合作 我就当没事人一样,把手机收了起来。 苏御南眼尖,看到我的小动作,道:“在跟谁发短信?” 他在了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边以询问般的语气向我问到。 我说:“梁钧臣。” 他停住了按揉太阳穴的手,将目光转向我,我在他的注视下反而有些不自在,但我知道,若是此时隐瞒,或者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反而更引人怀疑,倒不如坦诚承认,反其道而行之。 苏御南听我这么说,眯起眼,紧捏我下颔问道:“你还跟他有联系?” 我坦然的摇头,一副乖巧模样:“他问我一些事情,我都没理他,你要不看看他怎么说的。” 我说着,便作势把手机要给苏御南看,他唇边倒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意,松开捏住我下颔的手,而是在床头柜里拿了个吹风机,他道:“不必了苏在安,你只要不时时刻刻想着倒戈于他,若只是正常来往,我根本不会干涉你,不要把你哥哥想的这么专制。” 他心里吐槽了他一万遍,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饲养者的金丝雀,他觉得逃不出,飞不出,给过了我教训,我自然记得那痛,不会再犯。 他把那吹风机塞到了我手上,我只好接过,按照他的要求帮他边吹边拨弄、理顺着头发,他的发质很好,摸起来也很顺,我吹着吹着忍不住撩起一缕来把玩。 他随意拿起一本娱乐报刊看着,我也越过他的后脑勺,跟他一起看着这些东西。 无比静谧,甚至我心内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温暖。 吹到差不多干了的时候,我抬头看向窗台,看着那儿投射出的我们俩的倒影,不禁笑了。 苏御南侧目:“笑什么?” 我摇摇头,指了指窗外,道:“那是我们,对吗?” 他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向窗前,我们的视线交接在玻璃窗上,互相凝视着,似乎在此刻,窗外的一切喧嚣都不重要,我们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他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道:“嗯,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也可以当面镜子。” 我暗暗咬舌,脸部有些绯红,觉得他总是可以把一切我觉得在意境不错时说出来的话破坏掉。 我把目光收回,微瞪他一眼,他倒是厚脸皮的捏了捏我的腰,“虽然被调教了几年,不过没想到还是会害羞,不过脸皮薄的小安也还真是可爱。” 他随意而轻松的开着我的玩笑,我只能气的把电吹风开大一档,挡住他那讨厌的声线,每次说话我斗不过他,只能憋屈的忍耐。 吹了十多分钟,便放下了吹风机,我的困意也慢慢袭上来了,他便逼迫着我赶紧躺到床上去睡,像是我站在这边碍事一般。 我微眯着眼,看他似乎跟谁打了一个电话,可睡意实在是太重了,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直到我快睡着时,他才上了床,在我耳边道:“这些天我可能不会过来了,我要去出差,申请一个专利,明天清早的飞机,你在家等我回来。” 我强撑着睡意,睁开了眼,看到他那张脸,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思索了一下问道:“今天那个牌局上,穿鹅黄色裙子的女人是谁啊?” 苏御南挑眉:“怎么?” 我摇摇头:“看她样子不像寻常的胭脂俗粉,气质特别好。” 苏御南把手搭在我的腰上,手很不老实,像是享受着我战栗的模样,他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你还会带我出席这种场合吗?” 其实这种场合虽然玩笑多,应酬累,不过看本质,有点像苏御南想带着我以楚新的身份在圈子里立足的样子。 从前我还是苏在安这个身份的时候,都是以妹妹的身份出席的,可无论到哪里,少不了流言蜚语,毕竟是那样身份的一个妹妹。 可若是女伴,可就不同了,他若有心帮我在上层名流立足,那可不得了,我再不用躲躲藏藏,低人一等,而且此时的我已经插翅难逃,万事还不如就顺着他来,静观其变。 他没有回答我,我却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处自己一直在想的那个问题:“最近见你都不回去了,也很少带邓晴出去,可是邓家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那一直挑逗着我身体的手一滞,看向我的双眸,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凉意,我知道他向来不喜欢我多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所以连忙圆场:“哦,不愿意说便算了吧,就当我没问。” 苏御南闷笑一声道:“我发现你最近考虑的东西有点多啊,又是读书又是问我公事的,你只是好奇那么简单?” 他眼眸中的凉意尽管很浅,但还是让我有些怵得慌,他精明的很,那些不管是我自己买的还是拿了他的证券书都。 他把我脸上一点点的表情收入眼底,还不等我想着措辞,他便笑着拍了怕我的臀部道:“罢了,就当是你想推翻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吧。” 我心嚯嚯得跳的慌,却还是解释了一句:“什么啊,我就是不想被你瞧不起。” …… 他第二日就把所有在这栋别墅里的许多资料都带回了公司,我醒来时早餐做好了,据小陶说,他清早就走了,这次去m国出差,可能要半个月的时长。 我点点头,却在环顾四周时,发现家中的仆人又添了两个。 她们和小陶差不多大,和我一一跟我问好后,我点了点头,也友好的回应了她们,她们说,是苏御南怕我孤独,所以想增添些人来给我作伴。 我没摆架子,只是温声细语的交代她们该做的事,便回了房。 小陶一直跟我跟到房间,我朝她挥挥手道:“你也去干你自己的事吧。” 小陶不放心的看了我两眼,好像站在门边,没打算走的样子。 我嗤笑出声:“放心吧,我这些日子不打算出去,你可以安心向他汇报交差的,把我二十四小时录下来给他也没事,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小陶见我火气有点大,立马不敢造次,连忙摇头道:“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我冷眼睨着她,像是对她很不满的样子,小陶自然是怕的呀,虽然她是苏御南的人,但也服侍了我这么多年了,我算她半个主子,苏御南不在的时候就,我怎么说她都不敢反驳的。 僵持了半天,我见小陶一脸紧张,才握起她的手道:“好了,我呢,也不是为难你的意思,我就想告诉你,我不会太放肆,你这些日子也不必要盯我盯那么紧,我有时候在房子里睡懒觉什么的,你不要老是打扰我,很烦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拍了拍小陶的手,小陶见我面色还算好下来,显然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小姐,你只要不做什么可疑的行为,其他我不会盯着你的,况且现在先生也没有管你管那么多了。” 我笑眯眯的点点头:“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我回房看书了。” 小陶点点头,我是看着小陶进了工人房,才缓下一口气。 我进了房,把房内所有地方清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微型摄像机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拿起手机,认真的编辑了一长串,回复梁钧臣。 回复完了之后我打开电视收看最近的财经消息,地方电视台报道的都是一些正面消息,如苏氏和邓氏联手创立基金会,做善事什么的,对于我所怀疑的完全无迹可寻。 我皱眉,又拿出证券书开始认真阅读,期间小陶还给我送了一杯热牛奶进来,我喝完后叮嘱她我要睡觉了,让她不要再给我送这送那。 看了几个小时的专业书,今天又已是黄昏,这本《证券分析》我已经读了大半个月了,却还只读了三分之一,我站起来锤了捶腰,觉得十分费神。 里面许多专业术语我都不懂,就必须要一个一个专业术语哪去查,查懂了才能继续往下读,而且许多专业术语连贯起来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就带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看,还需要同时阅读很多资料。 我不懂的虽多,但好歹从小也是在商家长大的,可能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东西,所以查懂了后,理解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我打开窗户想透透气时,却正好看到了梁钧臣站在楼下。 我有些慌,也惊愕,看了看表,没想到他来的还挺快的。 我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抚了抚心脏,给他丢了张纸条下去。 他捡起纸条看了一眼,隔着远处对我一笑,我牵强的回了个笑容给他,然后看着他从顺着那管道上爬了上来,我连忙伸手拉住他,让他进了房内。 他许是过来的时候急了,连声喘气,我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他一下子闭住了声音,我笑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啊,这个地方就不能给你泡茶喝了,只能将就一下梁先生了。” 梁钧臣摆摆手,表示一点都不介意,然后挑眉看向我:“什么事,非得面谈,还出不去,非得让我一个堂堂总经理爬窗来见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警惕的看了门外一眼,连忙跑过去把门一锁,才缓下心来。 “梁先生说是这么说,不还是来了吗,而且我出不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还好意思用你的总经理职位来压我,也不怕不好意思。”我瞥了他一眼,没一点好气,暗指他自己当时闹的沸沸扬扬总经理职位被革除之事。 看上去是自家父亲革职了自己的孩子,但传出去总归有些丢面,都三十好几了,却出了这等子事,说给谁都不好听。 他在听了我的话后,果然脸色变得铁青,摇了摇头,低沉着声音道:“小东西,你是在你那人渣哥哥那受了多少气,全部要一股脑的发泄在我身上?” 他提起苏御南,我便想起苏御南那日说的关于一些他不好的话。 虽然有挑拨的成分在,但我不禁心内升起一股疑虑。 我望着梁钧臣,想问一问究竟,话到了嘴边又出不了口,梁钧臣看出来我想说什么,才道:“说正事吧,不开玩笑了。” 他这一句话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我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正色道:“其实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我怀疑邓氏出问题了,想让你帮忙查查。” 梁钧臣皱眉,他大概没想到我是往这方面问的,他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嫂嫂那个公司根基一直挺稳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知道,我就是直觉。” “直觉?”梁钧臣嗤笑一声:“楚小姐,做生意之事,不是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心思,可不是凭直觉就可以的,就像你上次凭直觉给我了一袋你以为有用的资料,不想我打开了却是一堆废纸,我还以为是苏小姐耍我的呢。” 他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表,悠闲的调侃着我,显然是没把我方才说的话当回事。 我有些理亏,但却着急着表达自己:“那个我不是都在短信里解释了吗!都是苏御南算计的我!” 梁钧臣笑而不语,他这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弄得我脑袋实在痛。 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我道:“我说这些是有依据的,苏御南刚和邓晴结婚那会儿,对她百依百顺,这事你也知道的,甚至连我的死亡都隐瞒了下来,可是现在,他甚少回家,甚至连出席也不带邓晴了,就连过年也是只待了一夜就走了。有一次晚上我偷听他们俩对话,我觉得苏御南好像有一点点不耐,我虽然是不懂他的公事,但就私事来说,苏御南不是那种因为不喜欢邓晴就对她冷淡的人,多半是邓家公司出问题了。” 见梁钧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怕他不相信,又道:“而且苏御南这些天心情都不错的样子,这个节骨眼上能让他心情不错的,只可能有工作上的事了,你就帮我查一下邓氏最近的运营情况,如何?” 梁钧臣一直望着我,不说话,我以为他还是不相信,又想着说些什么,他却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关心邓家出没出事,不会是惦记着以后你嫂嫂倒了,你好上位之事吧?” 他这话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但我听了却十分的恼火,我提高了声线:“说什么呢?!” 见我是真的激动了,而门外正好又传来脚步声,梁钧臣敏锐,一下子捂住我还要叫唤的口,带着我闪到了衣柜旁的死角,等我安静下来,我便听到门外的声音。 “小姐,我听到房间里又点动静,可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心脏跳的厉害,缓了好半天才道:“哦,没什么。” 小陶并不走:“可是我听到您叫唤了几声……” 我瞥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梁钧臣,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在看鬼片,叫唤不是正常的解压方式吗。” 我心里喘着大气,有些慌张,好半天才说服了小陶,她似乎才移开步子。 我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小声哀叹。 梁钧臣笑话我:“你那好哥哥管你管这么严?几个仆人盯着啊?” 我冷笑一声道:“五个仆人,外面两保镖,出门一司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你说我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去见你?” 梁钧臣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目光带了一丝同情,我叹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手正好把桌上那本证券分析碰到了地上,我惊觉的坐起来,正准备去捡,梁钧臣的那双手先我一步拾起了那本书。 看着等书我本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他为时已晚,只能看着他翻动了几页,看着上面满是我笔记,他惊讶得很。 他道:“你……居然在读这个?你这还不如去请老师上课呢,自己自学再怎么认真,也是很辛苦的啊?” 我不说话,他看出了个所以然来。 他问我:“怎么?你那好哥哥不让你找老师?” “也不是,我读这些东西,他以为我只是有兴趣而已,所以有什么不懂便让我问他,我也不好多要求什么。”我轻描淡写,但是梁钧臣倒是听出了个一二。 他眼眸中暗含着光,闪了闪。 若只是粗略的了解一些这方面知识,还能以兴趣糖塞过去,可是我对待这般东西认真的程度明显不止于此,梁钧臣小声咳了一下,稍稍凑近我,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 他问我:“难不成,你还想着算计你哥哥?夺他的股份不成?” 我刚刚平稳的心脏又嚯嚯的跳起来,我看着梁钧臣,有些紧张。 他眉宇间英气勃勃,一看就是睿智精明的模样,他其实很聪明,一下子就得出了我这结论。 我看着他,强撑着,但到底底气有些不足道:“不行吗?我没有权利吗?” 梁钧臣笑了几声道:“倒不是不行,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单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别以为你读了几本书就很有用了,他不准你出去,只准你在闺阁里玩玩,那么一切都会是纸上谈兵,照这么你死磕下去,你花上一辈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对梁钧臣眨了眨眼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梁钧臣一愣。 我叹了口气道:“哎呀,之前我和梁先生是闹的有些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苏御南的挑拨离间,其实论为人,我还是很相信梁先生的,我们再合作一次怎么样?” 我压低声音道。 梁钧臣微眯眼,像是在打量我的诚意,为了让他看出我百分之百的用心,我跟他对视,绷紧了脸。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肯定顾虑着我如此做,我突然的想与他见面,都是苏御南的主意,或者我和苏御南合作好,来框他什么。 但是确实不是,我说出的确实是自己真心的想法。 那日我匆匆被他救起,我们俩什么都没准备,便开始打起无准备之仗,自然是被苏御南算计的体无完肤,他公司受创,我身体受创。 两人闹的风言风语流言四起,到最后却不欢而散。 可是我们都不会罢休,毕竟对他的恨,都不是一两天形成的。 既然我之前在梁钧臣身边不能明着跟他作对,那就来暗的,他苏御南未必有防备。 梁钧臣低眸,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我没有说话,也是一直在等待他的答案。 良久,我实在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有些难耐,正准备说话,他却打断我道:“苏氏在一个月后会发行新股,你知道吗?” 我一怔,微微摇头,满脸都是似懂非懂。 梁钧臣蹲下身,耐心跟我解释道:“新股一般很吃香,特别是苏氏这种大公司,刚发出来时,申购的人会很多,有时候还需要抽签认购,如果你真的有想跟你哥哥抢江山的想法,那么手上的资金,股份,都要很足,光凭他父亲给你留下的那点股份是完全不够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答了一句明白。 梁钧臣道:“现在你那好哥哥把我的公司盯的很紧,我如果要正大光明购进苏氏的股票,是完全被他防备在外的,所以我们只能入驻苏氏的隐形股票,这样我们就得请一个帮手,以他的名义来购进苏氏的股票,我们做幕后,这样你哥哥才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听着梁钧臣如此说,不由瞳孔放大,心内蹦出丝丝兴奋,我笑了一声,问他:“那你这次是真的答应跟我合作了?” 梁钧臣将目光看向我脖颈那处还没好的伤口,叹了口气,眼内却透露着丝丝精明,他道:“先说好,事情成功后,我们得平分到手股份。” 我挑眉:“没问题,我迫不及待想看苏御南落败的模样。” “稍安勿躁。”比起我莫名的兴奋,梁钧臣显得无比沉稳。 他环视一周这屋子内的陈设,像是在找寻着什么,我沉声道:“所有微型摄像机的话,我已经检查清楚了,没有。” 梁钧臣敏锐的环视了一周,在各个边角都看过了,才点点头。 他看向我道:“明天我们从长计议,不过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点,你明天出不出的去?” 我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明天是周末,便对他点了点头道:“可以出去。” 梁钧臣道:“好,明天我们出去详谈,地点我回去订了之后给你发过来,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舒乔 说: 这次女主是真的大反击 还是和男二合作 第64章 你哥哥的表果然在你这里 我看着梁钧臣,重重的点点头。 我们短促的谈完这些话,梁钧臣便说他要走了,现在他父亲给他设了门禁,也不让他自己单独住了,我不由心生怜悯,让他赶紧原路返回。 不料他在我们床前驻足了几秒,看到了那面床边的大镜子。 不知为何,我看到他看着那面镜子,心里总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还在那镜子前驻足了很久,似乎在浮想联翩些什么。 我恼怒的推了推梁钧臣,示意他快走,不料他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有些红的脸,道:“你那好哥哥玩的花样果然够多,不止是工作还是私生活,我还真是愧不如他。” 梁钧臣摇了摇头,一边调侃我。 我轻轻拧了梁钧臣一把,低下头道:“梁先生说够了么?说够了就快走,天都黑了。” 梁钧臣在我耳边笑了几声,道:“我劝楚小姐还是对我客气一些,今后我们将会是生意上的伙伴,你需要我指点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要是不小心把我惹恼了,看我还会不会帮你。” 见他如此言语不饶人,我又想去拧他,却被他低笑躲闪开,他抚了抚我的头道:“好了,我走了,记着,你哥哥可是个老狐狸,他出差回来后你可不要把这书天天摆在桌上看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行动都需要隐秘,知道吗?” 梁钧臣叨叨扰扰的,我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梁先生,不过就是伪装嘛,我又不是没在他面前装过。” 梁钧臣笑了一声,浑厚温暖:“我改天送你一支药膏,你这脖子上的伤口都不见好,也不好出门。” 我淡笑,心中升起感激,低眸道:“谢谢。” 梁钧臣理了理领带,把方才因为热而解开的一枚纽扣扣上,走到窗户前,我嘱咐他小心点。 他对我眨了眨眼,往常坚硬有显得成熟的轮廓在此时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不符合他样貌的,让我不禁笑出声。 我目送着他安全落地,原路返回,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和梁钧臣这次把此事定下,我觉得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心里突然就愉悦了很多,我才想着把房门打开,下楼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喝正准备时,小陶又出现在我身边。 我有些不耐烦了,正想问她准备干嘛,她却把手中的碗递给我,道:“小姐,您留着肚子喝中药吧。”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中药,心里直作呕,一言不发的接过,就跑到厕所把药倒了,小陶惊呼:“不行啊小姐,先生叮嘱了的,您必须喝完,您这样做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小陶脸色泛白的看着那碗被我倒入厕所的药,连忙抢过碗,在锅内又舀了一勺。 我实在受不了,心内都是发不出的气:“我的身子养了这么久了,就只有一点外伤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喝这种东西?你把这些倒了,跟他汇报说我喝完了的话,我给你五百块钱。” 我作势就要去沙发那的钱包里掏钱,可刚走没几步,却听到苏御南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长进了啊,懂得用钱收买人心了,该说你是学坏还是皮痒了?” 我脚步一顿,惊慌失措的回头,却看到小陶拿着手机,那里显示着苏御南在漫游服务,也是苏御南在m国的号码,亮着屏幕,还开着扬声器。 我瞪着小陶,脸色煞白,不想他们居然如此卑鄙,她什么时候播出的这个电话,我一概不知。 小陶举着手机站在一旁,一副自己十分无辜的模样。 好啊,真是算计的好,还真是只老狐狸,日理万机,连我喝药的时间都不忘记,还死盯着。 我把他在心里骂了千百遍。 苏御南想必是想象出我僵在那里了,笑出了声道:“好了,快去把药喝了,话不要我说几遍,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我极力忍耐着,本想破罐子破摔,发顿脾气,看苏御南能拿我怎么办,反正他在m国,但是思虑几秒钟,想着现在的我还是被他掌握在手中,这半个月也逃不出去,如果此时造反,只怕他回来之后会把我摁着打…… 一想到这里,便把那碗药一饮而尽,苦的我舌头都发麻了。 小陶这才松了口气,把手中的糖递给了我。 我接过,她笑道:“先生知道,小姐最爱吃这种糖,所以一直叫备着。” 我牵强的扯了个笑,剥了一颗放入嘴中,喝完中药喂一颗糖,简直是他对我惯用的手段,但这毫不影响我觉得中药苦,就像这毫不影响我恨他入骨。 我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掷,道:“可以了吗?” 苏御南听我把药全部喝完了,才满意的嗯了一声,他似乎还想与我说些什么,但那边好像正好来了视频电话,又不慌不忙的威胁了我几句,要我安分点,才挂了电话。 见我脸色很差,小陶本想劝我几句,我却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把门一摔,不再理门外的事情。 躺在床上后,我的气才慢慢消下来,这时手机接到梁钧臣的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雅阁会所见面。” 我连忙回复了好的二字过去。 把手机收起来后不由得在想,自己似乎得在苏御南出差的这半个月把那本证券分析给看完了才行,其他计划跟梁钧臣面谈。 这些天天气是真的转暖了不少了,前些天我上床前床上都是热气满满,苏御南走后这方面我倒还有些不适应了,不过说到底,现在这局势容不得我矫情,我调大了屋子内的暖气,草草睡去。 因为第二日是周末,是苏御南准许我出门的日子,所以跟仆人们打了招呼后,我便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小陶当然问了我去哪,我跟她说去跟朋友见面,她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出去没几步,果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我哼笑一声,装作没发现,却在不知不觉中使了点手段把他们甩掉。 在苏御南手下这么多年,我若是不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早被他玩死了,这种小手段对我来说还不是很难。 由于是见梁钧臣工作上的人,我打扮的比较端庄,用高领毛衣遮住了自己脖颈上的那些痕迹,确认自己妆容没有破绽之后,才放心。 到了雅阁会所,门口便站着笑容得体的服务生问我是否预约,我直接报了梁钧臣三个字,她便微笑道:“您便是楚小姐了吧,请跟我来。” 身穿旗袍的服务生直接把我带到了二楼,敲了敲门后,得到一声‘进’字后,便让我推门而入。 我通过若隐若现的屏风隐约看到了圆桌坐着两人,我慢慢踱步过去,见到了一身正装的梁钧臣,还有身旁还坐着一名女子…… 想必就是他说的要为我们做台前的人。 女子身上披着的是白色皮草,裙子依旧是墨绿色的及膝裙,白色的皮包衬着她的皮草,及肩的发显得很是干练,年龄应当在二十五岁上下。 见我来了,对我点头微微一笑,唇红齿白,眉心一点痣,这么一看还是个美人。 梁钧臣立马让我入座,并且为我沏上了一杯茶,问我冷不冷。 我笑着说还好,因为包房里有暖气,而且s市也转春了。 梁钧臣点了点头,见我好奇的望着那名白色皮草的女子,便为我们之间介绍:“这是楚新楚小姐,我们这次的合伙人。” 接着把目光转向我道:“这是我的爷爷战友的孙女江绾烟,现在在百安集团任职,她的父亲就是百安集团董事长,和粱氏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也同样视苏氏为死敌。” 我点点头,并向她点头问好,那名叫江绾烟的女子也同样跟我点头问好。 梁钧臣用指尖用力的敲了两下桌面,道:“客套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绾烟,你把你对付苏氏的计划说与楚小姐听听。” 江绾烟点点头,但并不急着说,而是从包内摸出一根烟,把它点燃用嘴叼着,十分老练的吸了一口气,才把视线投到我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趣感:“楚小姐,你的情况呢,钧臣多少跟我说了一些,我不管你和苏御南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既然坐在这里来了,以后不管我们对他做什么事情,那么我便不准你再有一点恻隐之心,更不准管不住自己的嘴,或者是不小心透露出去我们的计划等之类的危害到我们权益的事,不然我们便立即解除合作关系。” 江绾烟不紧不慢道,声音清脆亮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气场十足。 真是……这名女子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有时候觉得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挺明显的。 梁钧臣皱眉,看了江绾烟,示意她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却被江绾烟瞪了回去。 我笑淡,觉得她倒是真性情之人,颇有意思。 我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目光里全是坚定:“我也不好与你多说我与苏御南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请你相信我,我虽然许多专业知识不懂,但坐在这儿来了,必定是想帮你们的。” 江绾烟看着我,见我十分认真的模样,才嗯了一声,似乎是选择了相信。 她把烟搭在烟灰缸里,才缓缓道:“最近苏氏想收购一家房地产公司,天利集团,其实说白了,就是想间接获得开发用地的开发经营权,顺理成章的进军房地产界。因为天利集团的经营不善,也想在还有点价值的时候转让,所以最近见了不少商家,其中苏氏给的条件是最好的,所以他们可能很快就会签约,最可能的时间点就是苏御南从国外出差回来后那个点,我们若是想要入驻苏氏的隐形股份,就要在这里面动手脚。” 我皱眉:“怎么动手脚?” 江绾烟狡黠一笑,压低声音,说出了她的计划。 …… 我头皮有些发麻,甚至很久没缓过神来。 说完后,江绾烟拿起茶杯润了一口嗓子,才道:“就是这样了,可能苏御南收到风声后还会提前回国,你楚新要做的事呢,就是多待在苏御南身边,把回国后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们,当然啦,再不需要你再做出什么偷资料的蠢事了。” 楚新交代完一些事后,抽完了一只烟,便离开了包房。 梁钧臣拍了拍我的手,让我放宽心,尽力而为,而且告诉我,江绾烟说话就是这样,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他与我聊了许多,还顺便把邓氏的一些近况告诉了我。 他笑道:“你的直觉挺准的,邓氏最近确实有点不稳,之前有消费者反应喝了公司的养生茶出了点问题,喝了后很多人拉肚子,闹得很大,最后还是高层一个个上门道歉才缓了下来,这养身茶的风波刚没多久,最近又有职员爆出邓董事长挪用公款炒外汇,但是一下子就被压下来了,楚新,你那个哥哥可是最懂外汇的啊,你说这事会不会是他怂恿的邓董事长?” 梁钧臣似笑非笑,我紧皱眉头。 我没有接梁钧臣的话,因为这等子事罪名可不小,苏御南是胆大,但在这种事上,我也不敢妄言。 良久,我低眸转移话题的问道:“那邓晴呢?” 梁钧臣道:“偶尔去公司混混日子,更多的还是消遣在娱乐场所,几次在牌局赌场都看到她了,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公司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正当梁钧臣说完邓氏状况,准备夹菜给我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皱眉,看到来电人是小陶。 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刚按了接听键,就听到小陶便在电话内焦急道:“小姐,怎么办啊,夫人、夫人她来了,她现在在楼下说急着要见你,我没办法拒绝。您说怎么办啊。” 我的心内一声巨响,脸色发白,与梁钧臣对视了一眼,触碰到他略带关心的眼神,我问:“夫人?邓晴?” 小陶道:“是啊!夫人怎么说都要见你一面,小姐,您知道的,我拦也拦不住,她说今天见不到您,她就不走了……” 小陶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想必还是被邓晴刁难过了,我望了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此时来找我。 我和她数不清已经多久没见面,上次与她起争执还是很遥远的事了。 说实话,我不想见邓晴,我和她的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于伦理,于道德,我有愧于她,甚至我自己也想避免掉这关系,但于那未出生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的心内还是有着悲痛感,又是忍不住的去恨她。 她那日在船上的癫狂,我现在都还铭记于心,我实在害怕,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畏惧,我还是没底气。 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本来一辈子都被规划好,前途光明,嫁了个好老公,却被我搅乱,她不敢怪苏御南,只会把账记在我身上。 但是我知道,害怕和退缩不是我解决问题的方法,日后我总会有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了不去做苏御南的金丝雀,那么这些困难我都要独立面对。 我思索再三,却在此时感受到身后有热气笼罩,一抬眼便看到了梁钧臣正好把窗帘拉住,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然后在我耳边低声道:“如果不想见,可以叫保镖挡住的。” 他凝视着我,眼眸中带着些许关切,我摇摇头,才对小陶道:“你请夫人在书房稍坐片刻,就说我待会就回来。” 小陶似乎松了口气,其实我也能理解她,邓晴嫁到苏宅这么久,想必在苏宅也是立了威的,两边都是主子,一个都得罪不了,那么我还是愿意先让一步,毕竟小陶再怎么说都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那,为难她我也做不到。 挂了电话后,梁钧臣眼眸里有些许担忧:“你真的要跟她见面?” 我点点头:“嗯,我要回去了。” 梁钧臣道:“我送你。” 我噗嗤一笑,故作轻松:“不必了,那边到处是苏御南的眼线,之后我们手机短信联系。” 说罢,我见梁钧臣脸色也凝重,但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我呼出一口气,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再次进了洗手间,在脸上扑了点粉,才搭了个车回家。 一进门,便看到在鞋柜下的邓晴的鞋。 我勾起一抹淡笑,小陶见我回来了,连忙指了指书房的门,我对她点了点头,便走到书房前,推门而入。 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邓晴,她化着精致的妆,手上拿着一块表在细细的看着,腿间还裹着毛毯挡风,她见有脚步声,于是把视线投了过来。 我与她对视几秒,感觉到她有些若有若无的变化。 我一眼便看出她眼底有些乌青,想必是这些天也没睡好,也是,丈夫时常不回家,换那个女人能睡得好呢? 若是旁观者,我定会狠狠的可怜她,并且帮她辱骂着那个第三者,为她不平,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走近她,她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把桌上的另一杯茶递给了我,我接过,轻启茶杯,抿了一口,瞧这那杯口翻腾着的徐徐白雾,觉得无比甘甜,便喝了几口,觉得心情都平缓了下来。 邓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我坐,此时倒有些许反客为主的感觉,我压下心口隐隐地不舒服,坐了下来。 她道:“这块表是御南经常随身佩戴的,每次他洗澡前我都会帮他放在我们卧室那固定的书桌台前,但却在半月前不见了,我还觉得惋惜呢,后来一想,可能在你这里,今儿一看果然在。” 邓晴摩挲着这块表,眼眸中的光忽浅忽深,语气十分淡泊,却有一丝嘲讽之意。 我神色一凛,没有说话。 手表是贴身之物,傻子也清楚,洗澡摘表,情事摘表,如此明显,她不会不懂。 房内沉寂了很久,我才开口:“哥哥不小心遗落在这的,那就烦请嫂嫂把这表还回给哥哥吧。” 邓晴看着我,冷笑一声:“那是自然,这表我今天就要拿走,而且不止是表,他落在这儿的资料我也要全部带走,苏在安,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往后日子多着呢,他对不过是玩玩你而已,现在是有着新鲜劲,但等他把你玩烂了,看你还怎么办。” 她将苏御南那块表放入口袋,冷睨着我,刻薄的吐出一番言语。 我本想由着她闹,忍完这一时便过去了,但她许是觉得不解气,看我没反应,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提高了声线道:“你个可悲的小狐狸精,你被苏御南圈养起来了,你不知道吗?你还傻乎乎的以为他锦衣玉食的是为你好?嗯?看你这副模样也是许久没出过门了,估计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吧?还真是可怜哟……” 她啧啧了几声,一股脑发泄着苏御南这些天不归宿不顾及她的感受给她造成的伤害。 我看着邓晴,猜测她出去游玩时肯定收到了些风言风语,毕竟前两天才是苏御南第一次带着我在公共场合出门,这一天她邓晴便找上门来,想必是豪门贵太嘴碎,风吹到她耳边后,也是沉不住气了。 我慢悠悠的把茶喝完才道:“我从前不都说过了吗,嫂嫂既然知道我的身不由己,那麻烦你紧紧锁住看住他了,他不来我这,我们皆大欢喜,可嫂嫂没有这能力和本事,却只能一股脑的怪在我头上,可就是十分的不讲道理了。” 邓晴脸色一变,挥手便要来打我,我微微一避,望着她道:“嫂嫂有功夫在我这儿费时间,不如多关心一下工作上的事,下次的企划案也好,资料也好,最好还是自己动手,不然是唬了您的父亲更是唬了您自己,我现在被圈养是不错,但我至少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若是嫂嫂被枕边人算计而不自知,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邓晴脸色变化多端,抬起的手竟就这么僵硬在空中,一时下不来。 她当然由我的话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但眼底内全是不可置信,她挑眉冷哼:“你离间我们?” “是离间还是事实,你以后就清楚了。” 我半提醒着邓晴,希望她能对苏御南警觉一点,别这么傻傻的揪着我不放,能为自己减轻一些麻烦,同时为苏御南增加麻烦,也是我乐意的事。 第65章 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邓晴连声冷笑,似乎很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婚戒,踱步到我跟前道:“真是好大一股酸味哟,这房子还真是酸味和骚味结合了啊,也不知道御南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身存下去的,不过你离间我们也没用,我无条件相信他。” 说罢,她狠狠撞击了我一下,不准备跟我说下去,而是开门就走。 我回头,脸色有些发冷:“与其相信一个男人,不如自己擦亮眼睛,看清这个男人。” 邓晴忍无可忍,脸色发白道:“你什么意思?” 我点到即止,“没什么,我随口一说,你随口一听得了,邓家有你这样的女儿,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听小陶说,苏御南把我保的很紧,那么既然邓晴能找到这个别墅,说明她还是敏锐而且用了点计谋的,并不是什么特别蠢的人,只是还没开窍。 但话不能说太明,万一邓晴听了全部跟苏御南开始告状,那我就完了。 把握好那个度,该怀疑人生的就是邓晴了。 果然,她的脸色有些变化多端,她被我气的有些沉不住气,指着我鼻子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父亲公司好着呢,用不着你这种东西来挑拨我们,你先自求多福吧!” 她许是想到了什么事,越说脸色越不好,我脸色平缓,然有兴趣的望着她。 她冷笑,不准备再跟我多言语,而是握住门把手预备走。 “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邓晴止住脚步,回过头来,走进我,贴在我耳畔说道:“等御南回来,我就要开始备孕了,我希望是这个春天怀上一个宝宝,到时候我如果成功了,会第一个把这消息告诉你。” 我血液有些凝固,邓晴贴在我耳边说话的感觉让我有些不好受,我退一点,她就越来越逼近,看着我被她说的浑身不舒服的模样,哈哈大笑几声。 “小贱蹄子,我们走着瞧吧,你最好现在烧香拜佛,希望御南多留你一点时间,不要太快扔掉你,当然,我也会为你烧香保佑的。”邓晴眉毛一挑,环着胸。 我点点头,冷笑道:“那我在这里预祝嫂嫂备孕成功,时间也不早了,嫂嫂路上注意安全。” 我的态度让邓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瞪着我几秒,被我直接无视掉,才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的离去。 我有些头疼,却也无可奈何,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回到床上一个人以看书的方式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郁闷情绪。 可是根本不管用,那本就枯燥乏味的书我如今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低头想拿起手机玩玩,却收到了梁钧臣的短信。 【她有没有为难你?】 一如既往的关心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压下了我很多不安的情绪。 我唇边终于溢出一丝笑,回了他道:【还好吧,我都解决了。】那边很快秒回【那就好,明天出来老地方见?今天合作的事还没谈完,顺便带你去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我看着这条短信,不由得笑了一声,其实这件事已经说的很清楚,我的分工也十分明确,他这想约我出来的借口,也太明显了吧。 想了想,明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但我若总是一大早就出去,引起这些仆人怀疑总归不好,于是回了一句【不了,你早点睡,我们以后手机联系。】我放下书,便没有继续看手机,而是把和梁钧臣的聊天记录一一删去,便缩进被子里睡了。 虽然现在没有人查我的手机,但删除信息已经是我的习惯了。 我这些天在家,有着几个仆人的看护,尽量是一点脾气都不闹,按时作息,按时吃药,好让小陶跟苏御南汇报时把我说到最乖,也好放松苏御南的警惕。 半个月过得很快,s市的天也慢慢转春了,苏御南只要没往家里打电话,我基本也不会主动联系他,自己干自己的事,跟梁钧臣保持着联系。 梁钧臣很快派人把那药膏寄到家中来,是小陶签收的,没有写寄东西的人,让我松了口气。 梁钧臣的药果然很有效果,仅仅一个星期不到,身上的伤就好了,这不仅让我看了看苏御南之前给我弄的药,怎么擦都不好,估计是他自己那变态的嗜好,也不喜欢我身上完好无缺的样子。 在距离苏御南订好该回来的日子的前三天,我吃完晚饭,正在家里看电视时,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我有些疑惑,正好小陶出去买菜了,便自己起身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李助理。 他没有跟着苏御南一起出国,而是留在了国内盯着公司,可他今天上门来,似乎一副很凝重的模样,手上还拿着行李,是苏御南的行李。 “小姐,苏总提前回来了,这是他的行李,您让我进去帮他安置一下。” 李助理说完,便要进门,被我拦在了门外:“等等。” “?”李助理不解的望着我。 “苏御南呢?”我问。 “哦,苏总公司有点事,他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就回。” “这么忙啊?国外那个专利申请成功了吗?”我挑眉问。 李助理显然不解,我为何突然这么多问题,但是碍于我的身份,还是耐心回答道:“成功了。” “那是好事啊,他也该放松一阵了吧?怎么还这么忙?”我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用手挡住了门。 李助理道:“苏总在国内还有许多要处理的事情。” 我点点头:“这样啊。” 可是当李助理有些不耐时,我又笑道:“对了,转告苏御南,太太来这里闹过一次,说是苏御南太久没回家了,你告诉他,如果他还比较顾及我,就把他这些行李送到苏宅去吧,安抚好自家起火的内院再说。” 我说完,直接把门一摔,没有顾忌李助理的脸色,便上了楼。 小陶跟在我后面絮絮叨叨,问我是不是不要命了,这么对待苏御南,万一又惹怒了他怎么办,好不容易这些天我在家里表现的良好,别功亏一篑才是。 我无心理会小陶这些话,而是回屋,抚了抚自己跳动的有些厉害的心脏,倒在床上。 我还是有点害怕苏御南半夜出现在我房间内,为了防他,我又起身把房门和窗门都锁上,并且把窗帘得严严实实,才松下气来。 完事后我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房门和窗户依旧锁的好好地,但据小陶说,苏御南昨夜确实来了一趟这栋房子。 想必苏御南也是忍着没有作出半夜踹门的动作,依我对他的了解,怒,肯定是怒了,他回国后我们肯定是要见面的,之后我肯定得小心伺候着才是。 做完洗漱后的一连几天,我打开手机时,便在实时新闻的首条链接上看到了一条新闻。 下周就是苏氏新股正式发行的时间了,可是在这几日,一些股票论坛上突然开始流传一些不利于苏氏的消息,甚至有消息放出来,天利听闻这些不利于苏氏的消息,提出延后签约的时间。 而有消息称,一直没打算收购天利的粱氏集团,现在也准备出高价收购。 网上还贴出了梁钧臣和天利老总见面的照片。 如此,本来隶属于苏御南囊中的天利公司,突然被横起来的粱氏插了一脚,苏御南自然是恼火的,而我在家坐观这场好戏,觉得十分有意思,并且还乐的清闲。 苏御南忙起公司的事了,就不会想着总是动我,就算要找我算那次我锁他在门外的事情,也要等到这些事情全部忙完后再说了。 粱氏有意投资天利,天利的总裁自然不急着签约,而股民论坛中对此时的讨论也越来越多。 “苏氏新股马上发行,大家还回去申购吗?” “说不准啊,本来苏氏要是和天利正常签约,我自然是拿大笔钱去申购的,因为股票肯定会大涨,但是现在苏氏这么多不好的消息爆出来,粱氏又说出高价购,我倒是动摇了。” “对啊,现在大盘看好,我们其实没必要死磕苏氏一家股票的,不如去投xx企业吧——” 论坛百余条,我翻着电脑,看着这些言论,心中无比爽快,也暗暗觉得梁钧臣真是用了手好计谋。 如此一来,不仅天利不会太快与苏氏签约,而且股民也不会在这次发行新股时投苏氏,投资者会大大减少。 苏御南现在肯定会恼火,刚从国外回来的他,一定会把账记在梁钧臣手上,他们在商场上已经是老对手了,梁钧臣也无所谓这些。 我翻了帖子翻了很久,门外响起了几遍敲门声,才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我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小陶,便啃着一个苹果给她去开门,没想到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苏御南。 半个月不见,他清俊的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但我心里却一惊。 我以为这些天他肯定被公司的事折磨的不像样,想不到他还是可以抽出时间来我这里。 毕竟第一次背着他,缜密的算计他,再看到他,不免有些心虚,我强压住自己这种心理,强扯了一个笑:“你回来了?在m国玩的开心吗?” 他抬手,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后退一步,而他只是用力的捏住了我的脸,挑眉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怎么昨天把门锁了?不知道我在国外有多想你吗?” 舒乔 说: 还有待会 第66章 我可能再也不能怀宝宝了【含红包】 他高挑眉,一下把我顺到了怀里,他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往我鼻尖钻,我是推也推不开。 我气的打他,他却直接把我往房里拽,就要来挑我的衣服,我却一下子躲在墙角,不让他逼近一点。 说是想我,可是我知道的,他想的不过是我这具身体。 我觉得很烦,烦到不想应付他。 他的脸色很快阴了下来,因为我很少有忤逆他的时候,如今却如此明显,他站在我身前,对我道:“怎么回事?我这才走多少天,你怕是不记得我的规矩了?” 他捏着我的下颔,让我抬头,迎上的却是我那张有些泪意盈盈的脸。 他一愣,蹲下身来,难的语气温柔道:“凶你几句便哭鼻子,怎么愈发娇弱了?” 我捂住脸,不想看他,而是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看着我只哭哭啼啼还不说话的模样,没过多久便恼了,捏着我下颔的手愈发重,我直直的对上了他的眼眸,他极力克制着他的怒气。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给我先哭起来了?听说你周六出去了一整天啊,还把保镖甩了,真是有手段啊,去干什么了?”他与我近在咫尺,温声逼问着我。 他越说得大声,逼问的越厉害,我从无声哭泣也慢慢变成小声哭泣,他眯起眼睛,不懂我在玩哪一套。 “说话啊,哑巴了?谁欺负你了?还是想控诉什么?”他显然被我的哭弄得莫名烦躁,声线也提高。 见我半天不说,他终于没耐心再哄下去。 公司里的一堆事让他已经够烦了,回来居然还要伺候一个祖宗,换谁谁受得了,苏御南把领带一扯,推着我便上了床,粗暴的开始扯我的衣服。 没有什么事是一场情事不能解决的,特别是对于他这种时时刻刻精虫都能上脑的人,格外的信这一点。 在我被他扯到只剩一件衣服的时候,我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单手扼住我的脖子:“别给我哭,我不喜欢你摆出一副我要强你的模样。” “那你要我伪装出一副我很享受的模样,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撇过头,丝毫停不住哭腔。 鼻音甚重。 果然苏御南听完这句话,火气全部被我点燃,他收紧了了扼住我脖子的手。 “吃火药了?我一下飞机就到你这来,你把门锁了不说,第二天就甩脸子,谁他妈给你的胆子?”他显然被我气到,质问我几句。 见我依旧死鱼样,便打算不再跟我废话,直接粗暴的开始动作,我煞白着脸,转移话题:“我可以停中药了吗?” 苏御南冷脸:“喝了对你好。” 我问:“我身体都是一些外伤,为什么非得喝中药不可?”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眸,想听到他的答案。 “叫你喝你就喝,我说过了,这是对身体好的东西。”他加大了力度。 我却尖叫一声,用指甲划伤了他,他脸上铁青到极至,准备挥手一巴掌扇过来,我大声道:“我去医院检查了一趟,你猜猜我检查出什么了?” 他要扇下来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少,眼眸极为幽深。 我鼻子抽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我周六去了医院一趟,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很难怀上宝宝了,我的子宫壁本来就很薄,两次流产,对我的体内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你听到了吗?我可能很难怀上宝宝了!” 我紧抓着被单,大声的说出这件事。 其实那日见了梁钧臣后,并没有马上回家。 苏御南总是逼我喝中药,早就引起我怀疑了。 我的身体情况其实自己很清楚,除了外伤满满,并没有出现什么内部不调。 所以才去医院检查,但检查出了的结果却是无比令人震惊。 我说完后,笑了一声,开始观察苏御南的表情。 他停下了他的动作。 但是脸色并不震惊,而是怒气满满,看他这副模样,我便笑了一声,抹干了眼泪。 我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上次我发烧的时候,你或许就听医生说了这事,所以这些日子你才会逼着我喝中药,甚至是不惜用戒尺打我来逼我喝!是不是!” 我极度愤怒的质问他,眼眶里的热泪一滴滴留下。 他捏住我的腰,满是怒气的脸突然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我无比疯狂的模样,他唇边倒是勾起一抹笑。 “你不是不想怀我的孩子吗?这种消息你听到了岂不是会很开心?怎么现在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紧握拳,强忍着想挥拳打向他的冲动,道:“是,我是不想怀你这种人渣的孩子,但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你的,我要嫁人,我要做母亲,不怀你这种人的孩子并不代表我不怀别人的孩子!我自然伤心欲绝,因为你,我才变成这个样子!” 我说完,什么也不顾了,拿着许久未剪的长长的指甲去划着他,他暴怒的抓起我的手,身下更用力,脸上全是嗜血的疯狂。 “什么时候了,怎么你还一点长进都没有?安分了几天又想着逃了是吧?是上次的教训没给够,还是真要我把你关进幽闭室?” 又是幽闭室。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那次我怀着孩子被他拖进幽闭室,一跪就是一天。 又黑又饿,我实在害怕。 可是这时,我的电话却响了…… 苏御南瞥眼,看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先我一步拾起,眼眸中突然多了一丝戏谑。 “梁钧臣。”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把视线转到我这道:“你知不知道我提前回国是为什么?嗯?本来打算把天利收购了之后,好好带你出去旅个游的放松一下的,但因为这个男人横插一脚,让你哥哥我现在头疼的很。” 我心内一惊,却依旧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马尔代夫,不是一直想去吗?”他唇边的笑更甚。 我看着他的笑,心内错综复杂。 有些心慌,还有心虚,最可怕的是,还有心酸。 但是我是不会信他的鬼话的。 他从来没有单独带我去旅过游。 唯一出的远了一点的地方,也是有谈生意这个目的存在的。 单纯的旅游,真的没有过。 所以我没当真,但我的一副不屑落在他眼中,让他眼眸多了丝凉意。 “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的死对头联系,两人是不是偷偷见面过了?嗯?”他拍了拍我的脸,任由着手机响着,也不摁挂断键。 “我没有。”我小声的坚决反驳。 却不敢对上他那炽热的眼神,生怕被他看穿。 他哼笑一声,问道:“那你说你以后要嫁给别人,是不是想嫁给他?” 苏御南高高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视着他。 我紧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他等了很久答案,我依旧不说话,他挑眉,直接拿起我的手机。 然后,摁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我瞳孔猛的放大:“你要做什么!” 苏御南压低了声音,在我耳畔小声说道:“自然是听一下你们这些天都聊了什么。” 我惊慌失措,脑子里一下变得混乱无比,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若是普通的发现我和梁钧臣见面还好,但若是知道了我也参与了这次天利公司的事件…… 而且还是充当了背叛他的角色…… 他会把我弄死的。 不对,不对,他不会知道的,即使他再怎么神通广大,都不可能这么灵。 首先家里不会有摄像头,因为同样的计谋他不会使用两次,我会防备,而且我也排查了。 那日我去见梁钧臣的那家私人会所很隐秘,苏御南再怎么神通广大,都不会直接追人追到那里去。 况且周末,我的普通出行和见朋友他是准许的。 他不会知道的,他一定不会知道的。 我的那声尖叫显然被梁钧臣听到,他许是见电话那边没声了,不由得在电话那头先道:“楚小姐?你在听吗?” 我不想说话,可眼前的男人却用眼神逼着我说话,我想去掐断梁钧臣的那通电话,可苏御南却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拿过。 他给我比了唇形,让我开口。 我身体开始颤抖,特别是我在苏御南的眼中看到了玩味,戏谑,捉弄…… 我内心极度羞耻,开始颤抖。 见我迟迟不说话,苏御南轻轻拧了我一下,我嘤咛出声,一下就被电话那头的梁钧臣听到。 我捂住嘴唇,电话那头的梁钧臣疑惑:“楚小姐?” 我脸部绯红,死死咬着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不正常的声音。 苏御南再次比出唇形,让我说话。 我被逼无奈,看着他的眼眸里全是哀求,哀求他在这段时间不要动我,苏御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半晌才开口:“梁先生,我在听。” 梁钧臣这才笑了一声,低沉温暖:“我给楚小姐寄过去的药收到了吗?要每日涂抹在身上才好。” 苏御南听到这些话,脸色骤然一变,身下一用力—— 第67章 一副小媳妇模样 我在破音边缘,却还是在关键时刻忍住了。 他眼眸暗沉却发着威胁的光芒,逼我回复梁钧臣。 我这才喘着气道:“我都用了,很、很好用,谢谢梁先生。” 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话音刚落,身下却更难受,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发了狂一般—— 魔鬼!撒旦! 我喘出一声粗气,电话那边的梁钧臣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问:“楚小姐,你怎么了?” 我脸色红白交替,但不得不回复道:“没、没什么、不过是在跑步罢了。” 我脸步极度的绯红,苏御南将手放到我胸口,听着我喘息的声音,眼里全是兴奋,他如一个嗜血的变态,将我扯入不能挽回的深渊。 我心里的羞愤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重口。 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跑步?s市今天可是下雨了,你快回去吧,可别感冒了。”梁钧臣依旧像朋友一般关心着我,可我的心脏已经悬到高处。 我生怕,他突然在电话里提到这次生意的事情。 “好、好的。” “对了——”梁钧臣突然话锋一转。 我心高高再次吊了起来。 终于嘤咛出声。 我想用这种声音来提醒梁钧臣,我现在在做什么,提醒他不要再往下说。 电话那头的梁钧臣是聪明人,一听到这种声音,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可能马上反应了过来,对我开口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有空再见。” 说罢,他率先掐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的屏幕变黑,我猛地松了口气。 苏御南沉默几秒,我知道他看透了我的别有用意。 他拍了拍我的脸,警觉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看向他的眼眸,没错,其实我是惧怕的。 他也察觉了我的变化,那眼光似乎就要探究到我的心底。 审视,打量,就要把我看穿。 我苦笑了一声,隐了隐泪水道:“我可不敢瞒你什么事,就是脸皮没厚到你那个地步,还是不敢在别人面前做这等事情。” …… 事后,他点燃了一根烟,把我摁在怀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后道:“不要瞒我什么事,你知道的,我最容不得别人的背叛,特别是你。” 声线里全是严肃的警告意味。 我抚着他胸前的纹理,绕着画圈圈。 他眼神凉薄,看得我心里发慌。 舔了舔嘴唇,我说:“我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天,我就见了他一面,他就陪我去了趟医院,没有其他事了,你要打要骂,尽管来吧。” 我瘪了瘪嘴,好像有点委屈。 我的心理素质逐渐被训练得慢慢变强,如此伪装,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他瞧了我几眼,见我眉眼垂下,一副仍凭处置的模样,脸色还是有些动容。 “罢了,我信你。” 苏御南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道。 我心口一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塌陷。 而他的手下一秒却抚上了那个被雪茄烫的还没好的印记。 “还痛吗?” 他难得温声问道。 我有些心酸,却还是实话实说:“有点痒,还是。” 他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弄得我有些燥,他说:“痒,就是快好了,不要抓。” 我点点头:“好。” “早知道这个伤口这么丑,我就不烫你了。”只是一瞬,他那戏谑的语气便又出来了,刚才的关心仿佛只是一瞬。 “没事,我能扛。”我微微硬气的说道。 也像是在跟他赌气。 他笑了一声,许是在笑我的稚气。 但他没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发丝。 他身上带着烟草味和淡淡地茶香味,是令人沉沦的味道,我甚至快在他的温柔里迷失自己。 困意渐渐来袭。 “好好睡一觉,睡完后,我带你去参加个聚会。”他说。 我的困意却在他这句话出口时一下被吓醒。 “不要吧,我、我不想再参加什么聚会了,特别是这个节骨眼。”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这种男人,要参加什么聚会,明明就有一大堆适合的女伴相陪,为什么还要拉着我去。 比我经验好的人也是一大堆。 苏御南停住抚摸我头发的手,笑了一声道:“好了,听话点,这次是私人聚会。” 他一副不容我拒绝的口吻,着实堵住了我要继续往下说的嘴。 私人聚会私人聚会,哪次他带我出席不是哄我哄的好好的,到时候总会出一点状况。 …… 到了晚边,我们吃完饭后,他选了条纯白色的裙子让我换上。 什么私人聚会,见谁,他都没明说,但他说了见人,我便还是听了他的话,化好了浓妆,才缓缓的下了楼。 他看到我鲜红的唇色后,微微皱眉,“不用这么浓。” 我挑眉,觉得出门就应该浓一点,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便也没问为什么,就说回去把妆卸一下。 他笑了一声,拉住我的手道:“不必。” 他伸出手,把我的唇上的口红一一抹去,完美的迎合了我这纯白的裙子。 这条裙子很保守,他还拿了皮草替我披了外套。 话说回来,他向来是这样的,他不喜欢我在外漏太多,他只喜欢我的放荡属于他一个人。 我没有反驳,由他牵着出了门。 阿乔已经在别墅外等了许久,见我和苏御南出来,连忙迎着我们上了车。 我的手有点发凉,不知道为什么,苏御南与我同坐在后排,他牵着我的手,我心里一颤,看着他。 他却只是牵着,也没对我做别的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以往在车上,他总会对我动手动脚,所以他这台常用的宾利车,也会有一个隔板,隔音隔光效果还不错。 他的温热一下子包裹着我有些冰凉的手,传递过来时,我好受很多。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他牵着我下来时,我看清了眼前的地方。 出乎意料。 不是什么私人会所,而是一栋小洋房。 我准备问他是什么地方,他却笑了一声道:“说了是私人聚会,看我没骗你吧。” 他说罢,帮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草,还问我冷不冷,直到我摇了摇头后,他才领着我进了门。 此时他好像真的像一个关心自己妹妹的兄长。 语气温柔。 那栋洋房的灯全是亮的,里面也竟是奢华的现代建筑,金黄色的吊灯显出了浓重的欧美风,我正要开口问这里的主人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总算来了,等你好久了,上二楼一起喝酒吧。”一楼的一间房里走出两个人,说话的是女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看到她那张脸时,我才猛的想起来。 长发披肩,气质高雅,竟是那日苏御南带我出席牌局时见到的鹅黄色裙子的女人。 她今天身穿湖蓝色长裙,对我落落大方的一笑,我连忙微笑着回应。 但我还是有些意外能在此处见到她的,她的气质完全不同于那日在牌局的八面玲珑的交际花之感,站在丹凤眼男人身边,只让人觉得是个文雅娴静的的女子。 苏御南却贴在我耳边道:“不是好奇她是谁吗,如今可以自己问问。” 那女人身后走出一男人,一拳打在苏御南胸脯上,三十岁上下,气质颇有风流倜傥之意,长了一双丹凤眼,皮肤古铜色,有些电影明星之感。 “来晚了啊,待会自罚三杯,不许抵赖,苏妹妹,待会你男人喝酒,你不许劝啊。”那丹凤眼男人突然把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还冲我抛了两个媚眼。 我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应,我对眼前这个丹凤眼男人完全没印象,可他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苏御南笑了一声,拍了拍丹凤眼男人的肩:“别吓她,她胆子小,会被你吓坏的。” 说罢,直接拉过我,上了二楼。 二楼推门进了一间房,房间里很大,铺着巨大的榻榻米,而且还开了暖气。 面前有落地窗,从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的一条江,江的对岸就是市中心,五彩缤纷,繁华无比。 我们在榻榻米入座,那女人为我满上了一杯香槟。 丹凤眼男人先说话:“来来来,苏总先自罚三杯。” 苏御南笑了一声,并不抵抗,纯白色的伏特加一杯满上,苏御南一饮而尽。 我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他虽然酒量不错,但是这酒饮多了…… 总归是伤身。 我皱眉的模样很快落在了丹凤眼男人的眼里,他拍掌道:“哎哟,苏妹妹心疼哥哥了,这样,要不你替他喝?” 我有些恼,这人看上去油腻轻浮,本来以为是苏御南的普通生意伙伴,但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苏御南这种警惕之人也跟他如此熟络,想必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但我不反驳总觉得心里憋着气。 我态度并不算太好:“算了吧大叔,我不会喝酒,而且要是哥哥醉了,那就在你们这儿过夜了,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麻烦,我名堂可是很多的。” 那男人大笑几声,看着我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道:“大叔?我才三十出头,比你的哥哥还年轻一两岁啊,你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苏妹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十岁好像,就这么点高,围着苏御南转,可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欢理你。” 那男人比划了几下,继续说道:“那时候你比现在还调皮嘴欠,我去你哥哥家本来是邀他一起打游戏,结果片刻安宁都没有,全被你在旁边嚷嚷烦了,最后还是你那个姐姐领着你回房间的,我当时就在想你要是有你姐姐一般温柔……” 那男人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气氛凝滞。 苏御南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警告。 他连忙闭嘴:“哎哟,算我自己说错话了,提起往事是我的不对,不说了,我向苏妹妹先赔罪一杯,再陪御南你一起喝,来来来。” 他说完,连忙给自己的杯子也满上了酒,连着喝了两杯。 我听完这些话后,指却没有被这暖气温暖热,反而变得更加冰凉。 苏御南许是几杯酒下肚,握了我的手一下,像是安抚,但我却在他眼眸里看到其他东西。 像回忆,很复杂的东西。 我心里莫名有点堵得慌,小声说:“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我打开了落地窗,走向身后的阳台,没有顾及身后人的脸色,手里还握着没喝完的香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闷的慌,我知道那男人只是口无遮拦,无心之失,但是心里就是不痛快。 窗外的冷风虽然有些瑟,但吹到脸颊上,倒是让我清醒许多。 也让自己好受很多。 其实姐姐和母亲死后,我受过很多非议。 那时候我才刚上高中,不仅苏御南讨厌我,学校里的人也讨厌我。 原来的那些野种,没爸爸之类的骂人的话,全部转换成了克母克姐克家人之类的言辞。 甚至扫把星,不吉利,晦气,都比比皆是,我听的耳朵都能起茧子。 这也是为什么我高中上完就辍学的缘故。 我害怕着校园暴力,那些人在背后无心的一句嘲笑,可能就是插在我心口上的一把利刃。 苏御南当时讨厌我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他不让我回家,他让我住校,可是学校也是我的噩梦。 我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安生的地方,也没有遇到过能让我安生的人。 是有人曾愿意跟我做过朋友,但苦于没有好好维持下去,也就一拍两散了。 最消极的是,我并没有像励志剧的女主一样,奋发图强考上好大学。 而是在苏御南对我渐渐从冷暴力转变成了肉体上的虐待后,我便一蹶不振,掉入泥潭。 想起以前的事,就忍不住多愁善感。 正当我陷入悲伤的回忆时,身后传来的明亮的女声将我拉回现实。 “喝完这杯就别喝了,虽然是香槟,但多少有点度数的。” 我侧目一看,看到那女人走到我身边,带着关切的眼神与我说到。 我笑了一声,淡淡回答道:“不打紧,其实我酒量还可以,刚才是唬他们俩的。” 那女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拿手肘轻轻的碰了碰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酒都不会喝,吓得我赶紧出来劝。” 我淡笑,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望向远处。 苏御南从前在名流晚会上帮我挡酒,那是他自己博的一个体贴好哥哥的名号,我也从没在他面前喝过酒,他自然不知道我的酒量。 我的许多许多事都瞒着他,已经瞒成了习惯。 我们站在一起互相沉默了几秒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我,问道:“我们还没正式认识呢,上次在聚会上太匆忙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宁。” 我点点头道:“其实上次就很想认识你了,我是——” “我听过你的故事。”她接过我的话,笑的大方:“宋轩和你哥哥是至交,他几乎知道苏御南的所有事情,而我呢,和宋轩是亲梅竹马,现在已经订婚了,小时候我们应该也见过,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你的那次假葬礼,我和宋轩也有帮忙去打掩护。” 宋轩就是那个丹凤眼男人,林宁这么一说,我好像脑内真的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而且苏御南的朋友非富即贵,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她如此不忌讳的提起那次葬礼的事,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看林宁的语气,想必苏御南帮我办葬礼的时候已经确认了我还活着的事情。 并且还不慌不忙的让别人帮他一起打掩护…… 苏御南这个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除了告诉外界我死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手我的股份,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他要为我办葬礼的理由。 她抿了口酒,见我脸上表情变化多端,不由得笑了一声。 我疑惑的看向林宁,不懂她在笑什么。 比起我的拘谨,她显得轻松许多:“你根本不用太纠结他为你办葬礼的事,保不齐是他今后想正大光明的跟你在一起呢?” 我觉得很可笑:“你想多了,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林宁似乎挺会察言观色的,见我脸色依旧不好,便握住我的手,轻言细语道:“你换个角度又未尝不可呢?不要把任何事情都想的那么坏啊,而且之前我跟你说的,你之后有福可享,那可不是我瞎说的。“我问:“为什么?” “其实我和宋轩刚从日本回来,就是为了在公事上帮你哥哥一把的。“林宁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道:“对付邓家。” 我脸色没有波澜,林宁的意思我也都听懂了。 我摇摇头:“或许邓家真的会倒吧,但是倒了之后,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林宁凝眉:“你可以跟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摩挲着这玻璃杯,看着杯中只剩一滴红,道:“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在于邓家。” 我说的是实话,但没有详述,林宁只是静默着,也没有再问下去,但多少是有点惊讶的。 我并没有打算把苏御南对我施暴的事情告诉别人。 是给他留点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留点尊严。 林宁似乎有些失落,她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道:“不管你们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但是我和宋轩都从未见苏总带着女伴来跟我们聚会,你能来这等地方,说明你在他还是在他心尖上的,他在外是很风流没错,但你得分得清做戏和真心,女人啊,有时候就不要钻牛角尖,万事都要放宽心,否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宁似乎是在劝说着我,但我在里面似乎听到了一丝别的味道。 我刚看她方才和宋轩十分恩爱的模样,和两次见她那种从气质里散发出来的落落大方和高雅的气质,判断她肯定是出生大户人家。 这样的人,应该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不大想事的。 但如今一席话出来,又让我感觉她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笑道:“谢谢你,被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 我语气有些迟疑,见林宁示意我说下去,我才继续道:“你不觉得,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挺可耻的吗?你不觉得苏御南也很无耻吗?我们之间错的特别离谱,可能往后会一错再错。” 虽然只和林宁见第二面,却忍不住说出这种话。 林宁先是微微皱眉,继而释怀,她道:“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豪门里形婚的比比皆是,各玩各的也是一大堆,我并不认为有什么错。” 我还想说什么之时,她却摇了摇头,先行打断了我道:“冷风也吹的够久了,我们还是进门吧。” 然后不由我反抗,便拉着我进了屋子。 说来可笑,林宁明明在替我和苏御南说话,但我居然在心底根本不认同她的三观。 …… 房内的苏御南还在喝酒,宋轩仔高谈阔论,似乎在说着他在国外签下的单子,处理的生意。 宋轩的脸已经绯红一片,加上古铜色的皮肤,显得黑红黑红。 林宁赶紧走过去把那瓶子夺下,道:“好了好了,不喝了啊。” 她坐在他身边,帮他按揉起了太阳穴。 而他还在哪里满嘴吐着胡话。 林宁面带歉意的笑了笑:“他有些醉了,真是见笑了。” 苏御南唇边有一抹好看的笑意:“无妨,他醉后就是这个德行,酒品向来差,我见惯了。” “老子没醉!”宋轩听闻苏御南如此说之后,似乎有些恼怒,连忙打了个饱嗝,坐起身子来证明自己。 苏御南却看到进了门的我,对我招招手,让我到他那里去。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他把我抱着放在了他的腿上,在我身上嗅了嗅。 我心里一紧,对上他的眼眸,他问道:“喝了多少?” 我说:“就一杯啊,不多。” 他重重的捏着我的脸,我痛的喊出声来,他语气有些蛮横道:“听着,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但是不准再喝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 他看我一副小媳妇样,这才放过我。 第68章 我会娶你 林宁给我们去煮醒酒汤,而我无力的窝在苏御南怀里。 她的醒酒汤很快煮好,端过来苏御南就要喂我,我一口拒绝掉了。 他拿起勺子,就要喂到我唇边,我都无动于衷,只是推开。 我摇头说:“不好喝,我不喝。” 苏御南拿我没办法,只得放下碗,低声道:“困了就睡吧。” 我点点头,勾唇一笑。 觉得他今天甚是温柔,很是难得。 我迷迷糊糊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渐渐进入睡眠,可耳边子总是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 总像蚊子一般嗡嗡叫,叫的我很是烦躁。 我一挥掌,想抓掉那些蚊子,不料拍到一张脸。 眼前的人先带着愠怒地语气,抓住我的爪子道:“安分点,否则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方才我站在楼上看到的那些场景,高楼大厦,我就无比害怕。 整个人瑟缩了一下,那人笑了一笑。 “还算听话。” 许是对这个人的恐惧是刻入骨子里的,他说的话,我不敢不从。 他们似乎说了很久的话,而在这不安静的环境里,我一直无法进入深度睡眠。 “最近我都听说了,那梁钧臣摆明要跟你抢夺天利,你说梁氏干嘛好端端的对房地产有兴趣了?真是在这等子节骨眼上还使净添乱,真够烦的。” 上头传来声音:“对人不对事,他这次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他不会还对以前我们把他踢出国际市场的事耿耿于怀吧?那是他老子出的问题,他难道意识不到吗?” 苏御南闷声笑了,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一下我的脸,道:“谁知道呢。” 我心下有些凉意。 就连困意都醒了一半。 我闭着眼睛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天利公司可是吊着两家,价高者得。”宋轩似乎又倒了杯酒吗,递给苏御南。 苏御南结果,跟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我的心也吊到嗓子眼。 苏御南突然不说话,良久才道:“走着看吧,我倒是不介意陪他多玩一段时间,只要他肯玩。” …… 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聊这等子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宋轩继续谈他在日本的见闻。 不知道聊到深夜几点,苏御南才抱着我回房,原先走的太快了,摇的我难受。 我无意识的扯了扯他的领带,嘟囔道:“慢一点,头有点晕。” 苏御南才放慢了脚步,问我:“这样行吗?” 我满意的点点头:“嗯。”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也可能是我们俩都喝了酒的缘故。 我居然觉得他今天格外的温柔。 我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他帮我把外套脱了,鞋袜脱了,用热毛巾帮我擦手和脸。 还格外的舒服。 他似乎在我脚踝处停留了一下,看着我脚踝处的那抹冰凉。 在我第一天入职梁氏时,给我带上去的链子。 他问我:“还喜欢吗?” 我翻了个身,喃喃道:“还可以吧。” 他嗯了一声,也翻身过来在床里抱住我,他轻柔的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心口微微一颤。 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亲过我,导致我觉得他的更不正常。 他清洗完后,把我揽在他的怀里,他没有喝醒酒汤,我微微睁眼,已经看出他眉间的三分醉意。 他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两抹红晕,更显得无比好看,特别是他撑着脑袋看我时,我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背过身来,他从背后圈住我,来细细碎碎的轻吻我的脖颈。 吻完后,他帮我把衣服渐渐退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他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我已经无所畏惧了,他说的对,我现在连避孕药的钱都省了,特别的好。 “小安。”他突然唤我,突然停止了哪些动作。 “嗯?” “你说的对,这个世上的亲人,我只剩下你了。” 我心里猛的一凛,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背对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醉人,还醉心。 “我会叫中医好好调理你的身子,中药你得好好喝下去。” 我不说话。 他也沉默了良久,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小声开口:“不要,那太苦了。” 他从背后握住我的手,有些紧,却带着他一贯的不容我拒绝的模样道:“你不喝,就给我去医院把子宫切了,别弄得一副身子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说:“你总是这么极端。” 他哼笑一声,不言不语。 但我突然私心的想,把时光就这么停在这一刻。 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轻易动怒,不由得收了收脾气,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些伤口,还疼吗?” 我舔了舔嘴唇,装作无所谓:“还好吧。” 他伸出手,缓缓的为我按压着胳膊,像是想缓解我的疼痛。 他说:“我以后不打你了,我们好好的,以后。” 我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惊讶,震惊。 我甚至回头去看他的脸色,他眼眸微闭,如今的他少了许多戾气,这不由的让我想起酒后吐真言这几个字。 但是我知道,依他的酒量,这些是不会醉的。 他大概只是,想借着这一次难得的机会,跟我说出藏在心底的真话来。 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今天的我让他格外的顺眼。 但是做不做得到,谁又知道呢? 我转向他,用手贴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我们眼眸对视许久。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刻意用轻松的语气问他。 时间似乎凝滞,尽管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再相信他的任何话,但这句话一旦被他说出,我心中还是会带着期盼,带着在绝望中呼之欲出的期待。 他从未给我作出这种承诺。 顶多就是,下次乖一点,减少痛楚。 我只能屈服,只能让自己乖一点,但心底对他的绝望划上了一笔又一笔。 我用逃来表示我对他的不满,对他的反抗,他却一次次更加加深对我的惩罚。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回答我的话。 我眨了眨眼,问他:“是什么东西响?” 他眉间的醉态突而一扫而尽,笑了一声,道:“零点了,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我先是愣了几秒,之后眼泪突然留下。 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都没忘。 从家里出事开始,他再没给我过过生日,每次能不在那天对我动手我就是千谢万谢了。 他挑掉我的眼泪,笑着扶着我坐起来,将窗帘拉开。 黑夜里的烟花,无比灿烂,无比好看,一声声巨响在天空中,继而散开,五彩缤纷。 我坐在床上,便可将落地窗外的烟花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是最佳视角。 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我:“喜欢吗?” 我看着那绚烂的烟花,持久说不出话来。 许久,我才道:“我喜欢这份礼物,但不喜欢烟花。” 他挑眉:“为什么?” 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惆怅。 “转瞬即逝,太过于美好,太像梦境,太过于一瞬间的轰轰烈烈,之后便是消失殆尽,我不喜欢。”我开口,视线从看着天那边转向了苏御南脸上。 他嘴角的笑意依旧在,并没有觉得我的话有什么不妥。 他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平淡,喜欢细水长流,喜欢稳定。” 他嗯了一声,把我在他怀里抱的更紧,道:“好,下次我琢磨一下这种礼物。” 我没有再开口,而是听着这烟花响了半个小时,才消失。 我知道他一定花了功夫,毕竟城中不准放烟花,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我倒是希望今天的事像一场梦,或者希望他改日就忘了今天说过的话,好让我心内没有什么负担。 但是没有。 他在那日之后,的确没再对我动过粗,尽管有威胁,有对我的不满,但却没有再我身上添彩。 他之后的日子多半忙于公司,回家回的也少。 许是在和梁钧臣继续抢夺天利,许是梁钧臣给的价太高,让他有些恼,可他和梁钧臣之间争夺天利已经不仅仅是对公司的争夺,感觉更像是个人的竞争。 梁钧臣似乎完全不惜一切的把价格抬高,导致现在天利已经完全倒戈至梁钧臣,网上的股民论坛处,也纷纷出言要买梁氏的股份。 外界都十分认定了,这次能收购天利的,定是梁氏公司。 苏御南有好几次都是喝醉了酒回的家,我帮他煮醒酒汤,伺候他上床,帮他按揉着太阳穴。 他握住我的手,道:“陪我躺一会。” 我乖巧的嗯了一声,躺在他身侧。 他半醉半醒道:“其实我很累,小安。” 我说:“怎么了。” 他睁眼,面带探究的望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他的眼内甚至有一丝意味深长。 他问我:“你开心吗?” 我心里有些不安:“什么?” 他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道:“算是补偿你吧,补偿曾经那么伤害过你。” 我心口一颤,问道:“什么啊?” 他放下手,道:“没什么,睡了。” 我看着他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搂着我,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这些天都是,虽然回家回的少,但总是要抱着我睡。 我也没反抗。 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心里咚咚咚跳的厉害。 等他熟睡后,我悄悄爬起来,去还没有走而是待在书房的李助理那里打听口风。 李助理一脸为难:“梁氏这次真是抽了邪风了,价格简直快高了苏氏一成,现在天利的董事长天天跟梁氏那边的人见面,似乎就要谈妥了,到手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苏总自然是不爽快。” 我皱眉,道:“那你们也提价啊。” 李助理摇头:“不值,天利再怎么说,也都是个濒临倒闭的公司,梁氏用那么高价收购,还不如自己打通房地产渠道,这也是苏总不解粱氏那边的地方。” 我担忧的问道:“那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办?” 李助理摇摇头道:“苏总可能要放弃天利了,其实这种公司让给梁氏也未尝不可,不过是私人恩怨那块过不去。”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助理望着我:“苏总这些日子在公司也忙碌,你多担待着点。” 我看着李助理,淡笑着点点头。 李助理也是跟了苏御南许多年的一个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帮着苏御南渡过了许多难关,自然是不愿苏御南有任何不快。 我送李助理出门后,回了房间,看着熟睡在床边的苏御南。 他甚少有为工作到这等地步的时候,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游刃有余,可这些日子却是无比不顺心。 他工作不顺心,导致脾气很坏,新股发行在即,自然是不能一发出去就遭冷落。 他想着联系天利的董事长,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但天利那边却是避而不见。 这段时间,网上的传言越炒越热,因为天利和苏氏的谈判似乎已是停滞的状态,所以经专家一分析,许多股民对苏氏的信心并不大,所以大部分股民在苏氏新股发行那一天,都没有选择苏氏。 所以这次,苏氏新股的申购总量大大少与发行量,我把自己存的一百万私房钱全部投了进去。 当然,是经梁钧臣帮忙,以他人名义投的,梁钧臣自然也已他人名义分散投入,这样就不会引起苏御南的怀疑。 我和梁钧臣,还有之前在饭店了见面的江绾烟,合起来一起掌控了新股的三分之一,成为了苏氏的股东。 说不开心,是假的,尽管这些股票不能马上变现,但好歹也是自己赚来的。 申购结束后,我给梁钧臣发了条短信。 “差不多收手了,你再抬价下去,苏御南就准备放弃天利了,他这些日子状态一直不好。” 他马上回了我一条:“他对你没有什么怀疑吧。” 我看到这条信息后,瞳孔微微放大,突然想起他那天晚上反常的一些话。 又想起他这些日子对我莫名其妙好了许多,我打字的速度变慢,甚至有一丝慌张。 “没有。” 我发完这写短信,立马摁了删除,确认了几遍后才放下心来。 梁钧臣果然在次日就收手,突然放弃天利,天利的股票大跌,许是天利董事长也不懂,为何要在签约前变卦。 天利的董事长在第一时间找上了苏御南,与其签下了收购合同。 收购的消息传出,苏氏的股票如预期一般大涨,而许多在此之前没有购进苏氏股票的股民懊悔不已。 而苏氏的股票一涨,我手中的那些以别人名义投进去的股份自然也是涨了不少,若要变现,肯定是一笔巨款。 苏御南自然是风光无比,将苏氏正式开始进军房地产,之前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网传他和梁钧臣的斗,最终还是苏御南赢了。 不过他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和梁钧臣的这次合作,目的就不是签下天利。 而是抬高价格,以此转移股民视线,以为苏氏无利可图,然后再在最后关头收手,吸入苏氏股份。 苏御南自然是开了个庆功宴,他带着邓晴一起庆祝,我在当天的娱乐版面便看到了他们最风光的一面。 所有关于苏氏不好的传闻,关于苏御南和邓晴不和的传闻,自然就不攻而破。 那一天,他忙着庆功,我自然是也没有闲着。 再向小陶再三确认苏御南当天不回来之后,我也约了梁钧臣出去庆祝。 还是雅阁,还是那家私人会所,不过江绾烟并没有来。 据梁钧臣所说,她和他老公闹的有些不愉快。 我挑眉:“江小姐她就结婚了?” 梁钧臣为我满上了一杯酒,道:“是啊,很意外吗?” 我笑了一声道:“感觉她特别年轻漂亮,现在的年轻人其实都好像不爱太早结婚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我跟梁钧臣碰了一杯,他将白酒一饮而尽道:“那你呢?”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他的眼眸里似乎掺杂着别的什么,他笑道:“那你呢?想过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吗?” 他这话简直就是难住了我,我犹豫了半天,才扯出一丝笑:“先别说结婚了,我男朋友都没有。” 梁钧臣若有所思,他转动了一下小酒杯,笑了一声。 他问:“有没有考虑找一个?” 我刚入口的酒差点呛出声:“梁先生,你在跟我讲笑话吧,你觉得我可能找得到男朋友这种东西吗?” 我目光看向我,有些炽热,他说:“女人还是要快点为自己打算,这不是歧视,而是现在社会存在的事实,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却完全不一样,事业,家庭,总要选一个,不要到头来耗了自己的青春,什么都没得到。” 不知道为何,我心内突然有点慌,突然想起了那日,他提出的结婚这两个字。 他的话,好像猛的点醒了我什么。 其实这次得到了这么多股份,我心里有种成就感,开心感,这种感觉并不是单纯的得到钱而开心,而是自己做成了什么事情的那种开心。 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见梁钧臣依旧看着我,我低头回避了一下他的眼光,咳了两声,他以为我呛到了,立马过来帮我顺背。 我脸莫名有些发红,摆摆手道:“我没事。” 他笑道:“罢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计划吗?” 我接过他给我倒的一杯水,润了润喉咙后,摇摇头道:“还真没想好,或许说出来你不信,他现在对我居然不像以前那般狠了。” 梁钧臣皱眉:“哦?” 我唇边有丝笑,我道:“是啊,说起来很奇怪吧,他折磨我快五年了,却突然收手,说是良心发现,我都有点不信。” 梁钧臣低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说:“这次他收购天利,将集资的钱都投到了房地产上,今后可要大赚不少,许是一切都开始顺利了吧,也不会跟你计较那些事情了,毕竟是新的一年了。” 当然梁钧臣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眨了眨眼问他:“不说我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次事情一过,你可是苏氏一个小股东了。” 梁钧臣道:“还是像以前那样,互相牵制罢了,我怎么可能真的有能力对你哥哥的公司动手脚?” 他说完,我们俩都笑了。 梁钧臣正色:“你的隐藏股份变现后,足够开一家小公司了,你离开他以后若有做生意的想法,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离开他……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当我一件事做了决心后,苏御南是拦不住的。 梁钧臣说的对,从前的我,或许不是逃不出,是不想逃,总有那么一丝眷恋在。 但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管他现在对我怎么态度转变,我这次实实在在的背叛了他,开了头,就收不住了。 况且现在我手握股份,有了些许底气。 “再过些天吧,我就跟他摊牌,不管他放不放,我都要离开,他要是再对我动粗,我就上法律告他。” 梁钧臣眼眸闪了闪,嗯了一声:“我都会帮你。” 那日我很高兴,和梁钧臣喝了很多酒,然后我告诉他苏御南今晚不回来,所以他又把我送回了家。 我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许是开心,都手舞足蹈了起来。 “梁先生!等我离开苏御南后,我一定要最最最感谢你,最最最!”因为今晚喝的是白酒,所以不同于那天的假醉,而是舌头都开始结巴。 梁钧臣闷声笑道:“好,那楚小姐可要请客吃饭,不许抵赖。” 我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包在我身上。” 梁钧臣把我从车上拖了下来,但因为我实在醉的不行,他只能把我打横抱起。 刚走到大门口,从我身上搜出了钥匙,准备开门,门却先一步开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 梁钧臣把我放下来,我跌到了苏御南怀里。 我口齿不清的点了点苏御南的胸脯道:“你不是说你今天不回吗?” 他似乎有些不快,紧紧搂着我的腰道:“怎么喝的这样醉?”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开心。” 苏御南的眼眸幽深而凌厉,我醉的厉害,却没管那么多,只是傻笑,依稀听到他和梁钧臣道:“总是麻烦梁先生替我照顾小安,都不知道怎么回报。” “不麻烦,她也喜欢我的照顾。” 两人说话暗含着一层深意,暗涌着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他们俩是怎么结束对话的,只知道之后苏御南便关了大门,抱着我回了房。 他捏着我的脸,略带惩罚的说:“天天要老子伺候你,你却见男人,以后有你好看的。” 我挑眉:“以、以后?我们可没有以后。” 苏御南脸色一沉,但却不动声色,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他把我放到被窝里,然后拿出一本杂志,抱着我看起来。 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他说:“家居杂志。” 我又问:“看这个干什么?” 他沉默良久,弄得我都快睡着了,他在我耳边说:“收完邓家后,我会娶你,我们重新选房,这个房子太空了。” 第69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上) 我呵呵冷笑出声:“娶我?” 苏御南不说话,手中的杂志也在继续翻着。 我打了个酒嗝,只当他在开玩笑。 苏御南把我凌乱的头发撩到了一边,没有在娶这个字上再揪什么,而是道:“过来,选一个。” 我眼睛随意在那本杂志上瞟了瞟,随手指了一个。 他见我如此敷衍,有些愠怒,他拍了拍我的脸道:“认真选。” 我摆了摆手:“迷迷糊糊的,看不清。” 他笑了一声,低沉好听,传进我耳朵里是痒痒的感觉,他顺了顺我的头道:“那就听我说,我记得你喜欢红木家具,你说这个怎么样?” 我的头无意识的在他的胸脯上蹭了蹭,我说:“我真的觉得不用选,这个家就挺好的,哥哥最近那么忙,应该多投身于工作,何必在这等子事上用心?” 苏御南倒是不紧不慢,温声道:“最近毕竟签下一个大单子,顺风顺水,当然要花更多时间来关心一下妹妹的近况。” 说实话,他这副样子,让我觉得有些瘆人。 我总感觉他最近对我的好是浮在水面的那种虚无缥缈,带着面具的那种。 而这面具底下,或许藏着暗箭。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御南走出去开了门,小陶便把醒酒汤奉上。 苏御南接过,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了进去。 动作轻柔,十分顾及我的模样。 所以我先开口,想打破他的反常:“你难道都不生气,我和他喝酒喝的那么晚回来吗?你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吗?” 我看着他的眼眸,喝了几口之后,变清醒了很多。 他把醒酒汤往桌台上一放,用纸巾帮我擦了擦嘴角,道:“那你告诉我,你们聊了些什么?” 他眼眸幽深,似乎在引着我说出来。 我心内一凛,觉得自己有些不清白了,于是咳嗽了几声道:“我困了,要睡了。” 可苏御南那炽热的眼光却还是不停的在我身上打量,持久不散去。 我心慌的厉害,总觉得他能看透我。 但他似乎也没问下去,而是道:“不止红木家具,你还喜欢乌木筷,这些都是不可少的东西,如果这栋别墅里你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带走。” 他说着这些话,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我却有些绷不住,睁眼讽刺道:“哥哥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早了?早上我还在财经报上看到你和嫂嫂挽手参加名流晚会呢,怎么晚上就可以对我说出这种话?脸皮厚到一点都不心虚么?” 许是他最近太反常的温柔,我竟然可以如此对他说出这等话。 他听了我这话后,温和的眉目染上一丝阴笃,那本家居杂志在他手中被他捏的有些杂乱。 他的脸色甚至有些苍白,不知是不是被我气的。 我本以为他会开始对我动辄打骂,并没有如此,而是将家居杂志往边上一放,冷声道:“小安?你是还在跟我为从前的事怄气吗?从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不行吗?” 我抬起双眸,看着他语气好似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名火一下子上来了。 “过去了?” 我冷冷清清的质问到,虽只是三个字,但却是有力的反驳。 苏御南克制着心中的不适感,沉声道:“看你这架势,难道你还准备给我翻旧账?” 他说出了一番理所应当的话,好像我就该忍着似的。 我坐起身,只觉得可笑:“就算我要翻旧账又怎么了?整整五年啊,我身上在这五年内,有过多少疤痕?我求你多少次放过我?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过去了就算完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现在因为你心情好,收购了一家公司,所以连带着我也沾光了,那么你如果以后不小心破产了,你是不是连把我卖了这种事情都做得出?” 我说出这番话,有些激动。 特别是想起自己今后自己很难再生育之事,真是想了便难受的很。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我的恨。 我第一次怀着他的孩子的时候,惧怕中夹杂着一丝欣喜,但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可是那种被他一言不发送上手术台的感觉,谁又知道? 惧怕,惊恐,我甚至求他放过我,我跟他说,我会乖乖的,求他不要拿这个孩子怎么样。 可是这没用,这一切都没用。 第二个孩子,我有了从前的教训,于是我瞒着他,想去打掉。 可是总是缺少了上手术台的勇气。 他发现了,逼我留下,因为这是牵制住我最好的方式。 可是他的好妻子却再一次把我推向深渊。 我精疲力竭。 我紧抓着被单,冷笑两声—— “还有,若是说旧账,该难过的也是我吧?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至亲,还被一个整天称养大我,实则是个禽兽的男人被逼着在床上折磨了那么多年!你扪心自问,姐姐和你父亲苟且之事与我何干?你父亲死亡之事又与我何干?让你如此把怒气牵扯到我头上?!你怪我们一家,说我们一家是祸水,怎么就不想想你们苏家人有多么恶心,见谁就上!” 苏御南满脸阴沉,被我气的脸色铁青。 他甚至身子有些僵硬,因为我从未把这些心里话一股脑的倒出来过。 我眼内满是决绝,满是陌生。 他无比阴沉,极力隐忍道:“当时你还小,许多事都不知道,那件事情并非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那有多复杂?”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你跟我说说,那件事有多复杂?你不用想办法给我编造东西扯谎了!事实就是你没脑子的把这件事情转到我身上,把所有无厘头的账算到我头上!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完全不知道!” 一股脑的委屈充斥在我的心头,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甚至都想拉着她同归于尽。 苏御南在外多风光?公司价值百亿,身价也是不可估量的,做着黑白道的生意,在s市简直可以一手遮天。 他要整的人,简直没有一个可以逃出来的,我也在其中。 可是我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我被梁钧臣救了下来,他帮了我很多,我以为我脱离苦海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劫回来?为什么?” 我红了眼的质问他,他脸色愈发苍白,我甚少见到他这样子。 他不解释,也不打我,我甚至想激起他的怒气,和他再大闹一场,让他放弃我,然后我可以顺利走掉。 可是都不曾成功。 这么多年了,他只是折磨我,他享受虐待我的过程,但折磨完后,他似乎并没有想过把我给丢掉。 仿佛我能满足他的施暴心里一般。 只是当他听到梁钧臣三个字后,他脸上突然讽刺一笑。 “他对你的好,你就相信是真的好,那我对你的好,你就觉得我别有用心?” 我摇了摇头:“苏御南,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你,娶我?去马尔代夫?从小到大,你哄骗过我多少次,谎话对于你简直是粘手就来,你也是用骗我的方式骗邓晴的吧?其实想想,她也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被你这种人渣耍的团团转。” 我哀叹到,可是苏御南已经被我逼到极限,僵硬的身子总算有了波澜。 他微眯眼,苍白的脸毫无好转,但就像是个随时惊醒的雄狮,他捏起我的下颔,一字一句道:“小安,数十年的养育之恩,难道就换不回你对我一次的信任?” 他虽是冷着声,但我依稀听出了一丝颤抖之意。 信任? 这种词太过于沉重和神圣,我不敢交给他。 可是我似乎把他激怒了,发怒了的他,我不敢惹,但我明白,我迟早要跟他摊牌。 不如选在今日。 “哥哥太过于高看自己了,你对于任何人,都不配说出这个词,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又何来能换取我的信任?可是梁钧臣不同了,他懂得尊重我,我自然也会信任他!” 苏御南终于被我激的忍无可忍,把我往床上一甩,单手从下颔滑到脖子处。 梁钧臣这些日子在他的工作上给他添了多少烦恼,他怎会不知道!怎会不清楚! 我瞪大了瞳孔,强装镇定,却大声道:“掐啊!用你最熟悉惯用的手段掐死我!你以为我还会怕吗?掐死我最好,掐死我,我们都解脱了!” 我的死字一出口,他的手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他松开我的脖颈,僵硬的坐起身,看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忍,甚至有一层雾,他离开大床,退后几步道:“苏在安,今天我看你喝醉了,所以不跟你计较这些,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些话!” 他破天荒的收了手,甚至在仓皇的掩饰着什么,警告的口吻后,便摔门出了我的房间。 我有一瞬间的惊讶。 皱了皱眉,在窗台上看到他出了这栋别墅,开着车便走了。 真是罕见,居然在这等关头收手了,我甚至……我甚至都…… 我闭了闭双眸,深吸一口气。 我铺好被我们弄得有些乱的大床,然后坐在床头,随意翻着那本家居杂志,页码定格在红木家具之上,我的右眼皮莫名的一条。 呵。 我和苏御南这次算闹了个大大的不愉快,他几天都没有来我这儿。 就连小陶,也是震惊无比我的态度。 她问我为什么要与他对着干。 我正在一边吃早点,一边无聊的调着电视,一脸无所谓道:“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回不去了。” 小陶许是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其实,前些日子先生虽然忙,却还是顾及小姐的,从m国还带了礼物给小姐呢,准备在那天小姐回家时给您的,不料却……” 她说到一半,又叹了口气。 我用乌木筷搅了搅碗里的粥,道:“礼物什么的随便吧,我又不缺,丢了太浪费,就卖了把钱捐给贫困灾区吧。” 小陶瞪大了眼睛,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似的。 “可是……?” “有问题吗?”我先一步打断了小陶,严声问着她。 小陶被我的模样吓得无话可说,连忙摆摆手,说没有。 我有些心烦意燥,摸不透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于是道:“就这样吧,以后早餐也不需要做这么多,我的中药也可以给我停了,以后我去哪里,干什么,你都不要再管,你也管不了了。” 我决绝的说完这番话,便上楼回了房。 和小陶闹到如此地步,就如同我和苏御南一般,再也难得破镜重圆。 本应该心内无比爽快的,可是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酸痛之意,就连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是我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我要尽早适应一切。 我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然后便让自己一觉睡到了深夜。 我这些天,甚至把那些前段时间绞尽脑汁读的书都收了起来,再没心情读下去,或许我和他的事情,相互得找个时间好好沉淀沉淀。 我有些状态不好,以前苏御南他管着我,所以我的作息时间特别的规律,到点就该干什么,被规划的一清二楚,如今偌大的别墅只剩我和小陶两人,话我也放出去了,自己也不是自律之人,时间过的有些紊乱了。 每天睡了吃,吃了睡,然后偶尔出去转一转,再没别的事。 许是春天来了吧,我嗜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天我刚醒,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我点开,是梁钧臣发给我的。 他约我出去逛街,他说,转春了,要买些新衣服才是。 我笑出了声,说【好】 便跟他约了个后天下午的时间。 这些天,我气走苏御南后,我其实睡的也不安稳,每天都要靠着安眠药才会好一点,但自由确实是自由了。 他将保姆撤到只剩小陶,连保镖都不剩一个。 到了和梁钧臣相约的那个时间,我便换好了一件春装出了门,小陶在家中远远看着我,也没有拦住。 和梁钧臣的相处一如既往的愉快,他陪我选了好多套春装,而在选衣服之上,我发现自己和他的眼光还是十分相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照我,偶尔给我开两个小玩笑逗我。 因为他说,我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开心。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有吗?” 他的眼眸内有些深意,或许我们都知道,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消化才好。 他一如既往的开车送我回了家,阔别道:“你和他摊牌了吗?” 我有些犹疑,思量半天才回答道:“算吧,但是他现在的态度也挺迷离的,我摸不清。” 梁钧臣捏了捏我的肩膀,道:“尽快吧,我最近在帮你看房子。” 我嗯了一声,让他放心:“劳烦你了,其实之前那个房子就行。” 梁钧臣笑道:“长期定居的话,那个房子可小了。” 我没有说话,却听懂了他言语中的暗指。 梁钧臣这次算是料定我会真正的离开他,所以相比也准备花一顿功夫了。 上次的事,看似是苏御南放过了我,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有些落荒而逃之意,他满身破绽,好似及时止住,但却怕我继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而已。 他怕了。 他一定是怕了。 而且他好久没来我这儿了,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得早点跟他联系。 而我在刚到家时,就接到了邓晴的电话。 她说:“见一面吧。” 我听了她这句话,持久的反应不过来。 她说的是云淡风轻,但我却无比沉重,许久我才道:“我们有再见的必要吗?” 她笑了一声:“有些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 我和她约在了苏宅见面,我已经许久没回到这个地方,可是我再进来时,发现这里是一点都没变。 进门的衣架处,仍旧挂着苏御南的一件风衣。 仆人还是那些,只不过再见到我进来时,看我的眼光多了些许生分。 我在里面,自然也看到了周妈和程妈,她们看到我时,眼内似乎有些许的讶异。 邓晴帮我开的门,她甚至热切的把我拉了进来,我很是不习惯她这副模样,许久不见,她气色倒是变好了一点。 身子,也圆润了。 她拉着我进了书房,仆人立马送上了两杯热牛奶,邓晴道:“我记得小安是不算很爱喝牛奶的,况且年轻女孩子嘛,就换成汽水吧。” 仆人立马把我的牛奶撤走,换上了汽水,邓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又道:“我呢,是不得不喝牛奶。” 我心里咯噔一声,却不动声色的挑眉问她:“嫂嫂这话什么意思?” 她今天化了淡妆,有些不符合她平日里的风格,毕竟从前的邓晴,必定要往风骚二字靠的。 其实在她回答我之前,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想。 “我怀孕了,小安。” 她端起那杯热牛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笑了一声,看向我的眼眸里全是炫耀。 我的心底已经降至低谷,差点坐立不住。 还不等我说任何话,她又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在备孕,而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御南之后,他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邓晴的脸有些泛红,其中浮着一丝幸福的光芒。 尽管对那个男人已经无限失望了,但看到她如此模样,我的心还是如针扎一般,狠狠的疼了一下。 “小安,老天有眼,我不妨告诉你,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好动的,大抵是个男孩。” 她说完,欣赏着我脸上的风云,可是我除了苍白,已经没有别的表情。 她掩嘴笑了几声,道:“过年那段时间,他不回家,一个劲的冷落我,我还真差点快坚持不住了,我甚至在想,要么就离了算了,我也是千金出身,何苦在他这里受这等子委屈?何苦受这等子气?我是女人,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一点丈夫的温情,怎么可能不需要一点安全感?” “可是我和父亲提出这些事后,却被他训斥了回来,看到了父亲的愁容,进了公司,才知道父亲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能帮他的只有苏御南,我才想起自己不能够任性,我们是商家,一切都该以利为先。” “但这些日子,我总算也是苦尽甘来,熬出了头吧,许是和邓家的合作也让他能感受到和我在一起的利益吧,许是你太蠢,把他气的不轻,御南说,他已经决定好好跟我在一起了。” “新年那些天还真是感谢你替我照顾御南,不过以后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即便我怀着孕辛苦,我也可以把他伺候好的。” “哦,对了,等这个宝宝出生,我一定会请你去出席我们的满月酒,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名字,也可以告诉我,这生出来可是你的侄子……” 我看着她在我耳边滔滔不绝,只觉得眼前有些黑。 一阵讽刺。 我无力反驳她,只觉得邓晴这个女人有些可笑。 也对,她其实也没接触苏御南多少时间,看不清他,是正常的事。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跟她说些什么了,只是出言打断她:“嫂嫂,哥哥知道你怀孕了吗?” 她挑眉,显然是不懂我为何出演问起这个。 但她笑了一声道:“我打算晚上就告诉他,这个不急,怎么了?”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这次跟嫂嫂见面,也是想告诉嫂嫂,我打算过几天就离开s市,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嫂嫂之后的什么满月酒我可能无法来参加了,提前祝嫂嫂一切顺利。” 我不顾邓晴脸上些许的错愕,抿着唇,面无表情继续说到:“还有啊,嫂嫂怀孕了,更要管着我哥哥一点,他其实是个欲-望很强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发情,我不知道他对嫂嫂是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嫂嫂可要有危机感了,毕竟我走之后,保不齐有其他女人跟嫂嫂争宠,到时候嫂嫂怀着孕,发脾气恐怕对身子就不大好了。” “你别胡言乱语!充其量你不过只是个妓子一般的人,被他玩玩就腻了,他是不会背着我找其他人的!” 第70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中) 她被我气的恼怒无比,直骂出声。 她气色都有些不稳,骂完后还觉得不解气,接着道:“我说过了你不要挑拨离间,也不要得意,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别装的一副自己很清高的模样,你走这件事也是御南逼迫的吧?我说你已经被他玩烂了,现在你就是哭着去求他,估计也不顶用了!” 她说完,拿着那杯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被我气的有些发颤。 还是一旁的仆人见状,连忙过来安慰她:“太太,不要动怒啊,你现在身子可怒不得。” 她狠狠的看着我道:“还不是这女人气的,真是令人恶心!” 我的汽水也上上来了,我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才道:“是你让我来的,我来了,你羞辱完我,我也该走了,后会无期,祝你们白头偕老。” 我觉得自己无需跟她一般计较,反正如果和苏御南到头,也就意味着和他的这位好妻子到头。 她看我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过硬,把杯子重重的一掷,然后继续对着我的背影放狠话:“我告诉你,你这次走,最好走绝了!不要表面是走了,背地里还在耍什么心机,想方设法的回到他身边!今时不同往日,我要告诉你现在苏家是谁做主!如果我发现你背地里还有什么伎俩,拆散我和御南,我一定弄死你!” 我顿住脚步:“这是后话了,嫂嫂先不要动了胎气才好。” 邓晴这个狠话就放的有点决了,不过依她的身份,也不是做不到。 我走出了苏宅大门,没有再回头。 我莫名的觉得邓晴这个女人有点可悲,其实我很明白,我和苏御南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一个邓晴,或许有这方面原因吧,但是不大。 同样,邓晴和苏御南的婚姻不和,也不会全是因为我。 苏御南天性如此,连我都看得出,他娶邓晴是因为什么,邓晴却还甘愿自我麻痹,甚至去用孩子留住他。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其实挺卑微的,也十分被动。 大概她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很好吧,恐怕不思进取也是有原因的,传闻她母亲也是在家里坐豪门阔太,整天想着的不过是一些妯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邓晴耳濡目染,自然格局也是如此了。 我从苏宅出来后,头实在有些痛,已经不想去想这些东西。 我很累,很久都没有这么累过。 很想快步走回家睡觉,这么想着,我便提快了脚步。 刚回到别墅门口,便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陌生人,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扎着马尾辫,眉目间透露着些许的英气。 我皱眉,上前几步,正准备问她是谁,她却先开口:“您就是楚新楚小姐吧?您好,我叫陈婷,是您的咏春教练。” 这位叫陈婷的女子,就连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十分有力道一般。 可她这一番话让我愣在那,我疑惑的问:“咏春教练?我从没有过什么咏春教练。” 她笑了笑,道:“哦,那定是苏总还没来得及跟您说,他要我在这里等一会,他待会就从公司回来。” 陈婷陈述着这些事,我却眉毛一动,突然想起了之前我还在病时,他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找个老师教我一些防身术,我当时没当真,因为他一直都是如此哄骗我的。 却不想…… 可是事到如今,什么老师都不重要了。 我清了清嗓子,道:“虽然这么说有些抱歉,但是我想告诉您,我现在并没有学习咏春的打算,您请回吧。” 说罢,我便想转身就走,教练很是疑惑,她扯住我的袖子,挡在了我的面前道:“楚小姐,可是我受了苏总的吩咐,您自己好像也对这方面有志向……” 我不知是不是刚从邓晴那儿回来,脾气不算太好,甩开了她的袖子道:“我说过了,我没有兴趣,同样的话我不想多说,您请回吧。” 正要问我些什么,身后一阵声音响起:“小安,你在闹什么?” 我闻声愣住,随机回头,看到苏御南那张脸。 他面含凌厉的看了我一眼后,走过来揽住我,然后目光转向那名咏春老师,笑道:“抱歉,让您见笑了,请进吧。” 走到一边的李助理立马将门打开迎着我们进去,我看了这些只觉得烦躁,推开了他,也没顾他的脸色,便上了楼梯。 我心烦意乱,许久不见苏御南,他并没有变多少,甚至还是那副清雅的外表,甚至这段时间的风光似乎让他的意头更甚。 我刚摔门时,却被一股大力挡住,他的手轻而易举的撑在门边,让我再也动弹不得。 我冷冷的看着他,道:“做什么?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眼眸幽深,语气不善:“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动你吗?” 我有些气的难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我是见了谁回来的?” 苏御南似乎是等我把话说完。 我冷笑一声,道:“从前说过的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你快回嫂嫂那里,她有个大惊喜等着你呢,你一定会开心的。” 我说罢,便用力想把他推开,可他却轻巧的把门打开,直接进来,我慌张的退后几步,他却看清了这屋子的状况,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收拾好了的行李之上。 他的脸庞突而的变得阴笃,怒气满满,可是他极力克制着,反而更显可怖,我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最后我退到无路可退,他把我逼到墙角,他满身的寒气,我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扶住我的腰身,把我禁锢在怀里,抬起手,抚摸着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像抚摸着易碎的瓷器,暧昧又炽热。 “你、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颤,我开始惧怕,他却吻住我的唇。 我吓得已经不敢睁眼,连呼吸都屏住,渐渐的,我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我听到他附在我耳边道:“你又要离开我,是吗?” 我吓得一颤,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是多么可怕,我像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的睁开了眼,不顾一切的用力推开了他! 可是他比我动作更快,突而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难受的就要窒息掉,我用力的扳,可是他苍白的脸,双眸却是通红! 我发疯的拍打着他的手,他回收,又是重重的一记耳光甩在了我脸上,我直接被打蒙在床上。 我热泪直接流了下来,道:“终于褪去了这些天温柔的伪装吧?装的累不累?” 他看着我脸庞的红,有一瞬间的愣神,但仅仅只是一瞬,他便制服住我,一边揉着手,一边闲适的笑道:“你要走到哪去?你以为你走得了?” 他脸上的笑容是无比残忍,可我心中的怒火却一寸寸被点燃。 我为什么不能走?我凭什么不能走?我偏要走!我一定要走! 在这个地方我已经受尽折辱,我精疲力劲,我已经没有功夫再陪这个禽兽玩下去了! 我发疯的叫了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对着他脖颈重重的一咬,他一时没有防备,吃痛下松开了制服住的手,我终于脱离了他。 我翻身便是对着他狠狠的一巴掌,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我发了蛮狠的劲,我一定得让他尝尝,这种痛苦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他白皙的脸便马上浮出一道红印,我看着他那副一瞬间愣住的模样,哈哈大笑,似若癫狂。 可是我仅仅是得意了一瞬,他便暴怒,将我再次压下,一如最原始的动物一般制服着我。 我脸色苍白,声音都哑了,女人啊,在力气上面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在这方面,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他微微喘息,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拍了拍我的脸道:“那巴掌你花尽了全身力气吧?但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一只小兽在身上挠痒痒的水平,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永远别想走,小安,我这么多天不来见你,是给你时间冷静的,不是让你收拾行李,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联系的。” 我一声声沉痛的呜咽出声,看着他那张脸,我犹如浸泡在地狱,好似再也起不来。 我无声的落泪,他一颗一颗的为我挑掉,然后从拉出床头柜的第二格柜子,精准的从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是好早以前,我从医院回来时,他送给我的那把瑞士刀。 我瞪大了瞳孔,看着他把那把瑞士刀塞到我的手里,冰凉的刀刃,似乎一下子触及了我的心底,我手开始颤抖。 “从在苏宅开始就一直随身携带着吧?多少次夜晚,你趁我睡着之后从这抽屉里掏出来,放在手中反复比划,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吧?我等了好久啊,等你哪天晚上把我杀了,可是我却还没有等到。” 是啊,他果然都知道,多少个夜晚,他折磨完我,我都想象着他的献血溅满这白色的床单,然后听着他再无跳动的心脏。 “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他笑着蛊惑着我,停止了一切动作,时针嘀嘀嗒嗒的声音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那张脸,握着刀,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而我把目光定格在他的喉咙那里,那儿的皮肤是多么的脆弱,然而只要轻轻一割,我就自由了。 自由,自由! “快动手啊,你时间不多的,要懂得把握机会。” 刀尖离他不过几厘米,我只要用力一刺! 是的,我只要闭眼什么都不想,他就再也不会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天下不过死了一个人渣,没什么好难过的。 可是…… 脑内关于他的一切,不止为何都在此时冲了进来,他的好,他的坏,都让曾经的我堕落和迷失,不知道为什么,我手越来越发颤,这导致现在的我怎么的都没有勇气让他一命呜呼。 “你再不动手,我就一辈子把你囚禁在这里,你一辈子都出不去……” 他话音还没落,我大叫一声,紧闭双眸,猛的用刀刺入了他的胳膊! 喷薄而出的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他苍白的脸更加发白,我颤抖着,颤栗着,他往后一倒,我的刀柄便落了地。 我看着苏御南跌坐在床上,满目都是痛苦,他捂着鲜血迸发出来的地方,跌落在床上,上一秒还是猛兽,下一秒却孑然改变。 可我脑子里全是苏御南把我养大的场景,此刻已经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姐姐,似乎只有我和他。 我还是做不到……一刀致命。 他喘着粗气,额头冒出一丝汗,我终于哭出声:“你放我走吧,你把我养大的,就算我再怎么恨你,也不会真的将你伤及根本,你坏事做尽,就算是在这件事上积德吧,往后余生,我们分道扬镳,我也会求佛祖保佑你的。” 说罢,我连退几步,就想闯出门去,他却叫住了我:“小安。” 我回头,看到他的血已经越流越多,我声音颤抖,却还是极力保持镇定:“我会替你叫救护车的。” “小安!” 他喊我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哀叹,我甚至看到了他眼角的一丝泪。 真是罕见,真的是罕见呢。 我站在那里,似乎是把话听他说完,许久他才缓缓:“你要是想要股份,大可跟我说,我可以把这等东西赠予你,你不必要费老大周章去算计我,做一大堆的无用功。”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随即苦笑。 原来他都知道,真是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很近,房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我再次往门边退后了几步道:“我现在对你那些股份再也没什么兴趣了,只不过想体验一把抢了你东西的乐趣罢了,抢你的东西真的很快乐……还有,作为你的妹妹,还是奉劝你一句,好好对邓晴吧,她待在你身边,也挺不容易的。” 我说完这些话,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这扇门。 “你若要走,那你记住了,这辈子你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 他最后一句话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而我没有回答,我不需要他管,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他为何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的模样? 李助理就在楼下,他看着我满脸的血腥,头发凌乱的模样,满是震惊,我已经不想解释什么,只是他反应也够快,很快意识到苏御南似乎有什么,立马跑上了楼。 “苏总——”一声大叫呼喊出来。 那一霎那间,我便闯出了这栋别墅。 我知道,这次我一定要走,而且是再也不回的那种,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攥着手机,沿着这条路跑了好远好远,我拼命跑拼命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的腿都开始发软,可是却还是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打算。 路边的行人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犹如望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奇怪女人。 可是我已经不想去想那么多,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逃出了他的手掌心,我只觉得前路都是光明的。 今天的天气好似都暖了许多,今天是我一切重新开始。 我跑了好久好久,终于精疲力劲时,终于跌倒在地上,被迫开始休息,手机却开始不停的震动,我打开,看到了梁钧臣三个字,我心内终于安定了不少。 我如获新生,仿佛重新从地狱出来。 我极力克制住脑子的混乱,颤抖着手指摁了接听键,梁钧臣温暖的声音透过来:“你在哪里?” 我一时眼泪就没收住,环顾四周,可是这个地方在郊区,我也描述不出地方,只是不清不白道:“我前面有一排树,有几栋房子,房子是红色的,是别墅……” 可是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很不清白,我有些急了,不断的向后望着,生怕那个男人在派人追出来。 “冷静些,楚新,你知道这个别墅区叫什么吗?” 我带着哭腔:“不是我从前住的那个别墅区了,我已经跑出来了,这个地方就是,这里有一条很长的路,前面通往市区,我、我在这里,我右边还有一个超市……是宜家便利超市。” 我越说越说不清,但梁钧臣似乎很快抓到了要害,他道:“在那里待着别动,我很快过来。” 他急忙的收了线,我看着电话那边的空白,愣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捂着头和脸,一时间心内十分复杂,五味杂陈。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等了多久,身边笼罩着一股子热气和安全感,我猛地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梁钧臣,他如天神降临,我看着他那深邃坚硬的轮廓,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酸涩。 他疼惜的看着我,然后立马脱下外套把我罩住后,立马把我打横抱起,吻了吻我眼角道:“不要怕了,一切都没事了。” 说罢,他检查了一番我,问道:“有没有受伤?用不用去医院?” 我闭住了双眸,道:“这不是我的血。” 说完这句话,我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再也受不住,整个人昏睡在了他的怀里,像父亲的怀抱,虽然我从小就没了父亲,不知道父亲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他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那个了…… 睡醒的时候,周围散出一股暖意。 身子上所有的血腥味也被清除掉,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新的衣裳,是件柔软的睡裙。 我躺在一张熟悉而又陌生舒适的床上。 而周围,开着暖气,我有一阵眩晕,好半天才扶住了额头,再次看清了眼前的那副画。 这个地方……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是梁钧臣为我准备的那个房子里。 还好,还好,只要睁眼这一幕见到的人不是苏御南,便什么都是好的。 我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有疼痛感,看来是真的。 此时耳边响起那低沉浑厚的嗓音—— “可别掐自己了,本来就伤痕累累,我可不想你再在我这里添一道疤。” 我寻声望去,看到梁钧臣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毫无准备的对上了他的双眸。 他把药递给我,我看着那乌漆麻黑的东西,一阵阵作呕,梁钧臣凝眉,连忙过来抚了抚我的背,温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我推开药,苍白的笑了笑道:“我没事,我不想喝这个。” 梁钧臣叹了口气,没有逼迫我,而是把药放到一边道:“你受惊过度,昏厥了过去,这药是调理的,你不想喝也罢了,没什么大碍,不过现在你可以安心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我攥紧被子,晕厥前在那栋别墅里的一幕一幕都还倒影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我流下眼泪,看着梁钧臣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救了我太多次,我欠了你太多人情,我……” 梁钧臣轻柔的抚了抚我的头发,道:“欠了我人情,那就慢慢还,我不急,楚小姐也别急,往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说完这番话,我的脸颊有微微的发热,尽管这个男人帮了我许多次,也算是知道了我许多事情,就连误会的暧昧摩擦都发生过很多次。 但此时此刻,此景,让我不得不对他的话有所联想…… 我正愣神,便感觉床上有异动,原来是那只猫咪爬上了床,我看到它,一下子唤起了我之前的记忆。 梁钧臣之前送我解闷的那猫咪居然还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也没有饿瘦,想必是一直请人喂的好好的。 梁钧臣温声道:“还记得它么?上次你走的太匆忙,它没了你,可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呢,如今你回来了,瞧它多开心。” 我瞧着那只小奶猫,一下子跳到了我身边,乖巧的蹭着我的衣袖,我淡笑,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它,道:“谢谢你……” “都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了,楚新,你似乎总是对我特别有礼,我不希望这样的,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听了他的话,我抚摸着猫咪的动作一顿。 第71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中2) 空气中浮起一丝暧昧,我面对着他,脸愈发热。 “我知道,也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多事情我都需要时间消化,还有,我这段时间暂住你这儿,等我好了一些,我会自己去找工作的,也不需要你再为我操心。”我低眉顺眼,小心翼翼道。 梁钧臣对我太好,我在没有确定自己心里真正所想的过程中,根本不能就这么茫然的与他过分亲密。 梁钧臣看我做何事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皱眉道:“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离开么?那你说说,你去哪里?” 他这问题简直就是问住我了,我被他淡淡的质问一下子嘲弄到了点子上,简直无话可说。 经过了这么多事后,许是出于本能的戒备,让我对别人的好不得不有了提防心理。 梁钧臣对我的好,我怕是一抹沙子,风一吹就散了,我害怕拥有,因为害怕失去。 他看我说不出话的模样,叹了声气,坐下来抚了抚我的头道:“好了,你身子好了,就来我公司任职,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做那些苦累又竞争强的工作了,在我旁边当个秘书,跟着我如何?” 他字字令人遐想,特别是在这等子场景下,我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但是触及到他的眼眸,竟还看到了他的一丝期待,我便一点都不想抹去了他这期待。 他的语气略带着一丝调侃,我轻笑道:“如果你也不介意公司多养一个人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 我们俩相视一笑,算是化解了尴尬。 虽然在梁钧臣这里住下来,但我这几天我睡的都不安稳,午夜梦回总是梦到了苏御南那张脸,明明白皙的脸,却都是血淋淋的痕迹。 梦到那一刀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他的心脏,梦到他直直的倒下。 梦到他拉着我一起下地狱,他说我恩将仇报,他说我狼心狗肺。 我醒来的时候总是汗浸浸的模样,梁钧臣总是会做在我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梁钧臣总会圈我进他的怀抱,一遍一遍的告诉我,没事了,都没事了,然后会把我的掌心摊开,然后用他厚实的大手来温暖着我。 梁钧臣每次看我一副魂不守舍,仿佛欠了苏御南的模样,总会皱起眉,问我:“你还忘不了他,是么?” 我看着梁钧臣那副模样,有些怕他将这样的自己赶出去,那样我就真的是废人一个了,我摇头,只觉得脑子还是理不清:“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怕,怕他还回来找我,怕他用手段把我劫走……” 一如每次他用手段劫走我一般。 梁钧臣叹息一口,将我抱到客厅的沙发处,帮我打开了电视,让我看着电视上的荧屏。 荧屏里是苏御南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身边是挽着他的邓晴。 接着,梁钧臣将娱乐报纸递给我,让我好好看看上面的字。 我接过,仔细阅读起来,却抖了抖手。 那上面也都是邓晴洋溢着的笑容,图中她的肚子已经有了些许弧度,整个人也胖了不少,我看着报上的天作之合,许久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吧,你嫂嫂现在已经公开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了,一切都步入正轨,你所担心的事怕是都不会发生了。”梁钧臣坐在我旁边细细劝到。 “这两个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回事,你又何苦自己在这里找不痛快?这邓晴的胎儿在媒体和豪门圈一曝光,这代表这什么?代表着苏御南从前在外玩的多开都没关系,现在全都不行了,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他也自然不会为了你而损失自己的名誉。” 梁钧臣帮我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一字一句如此令人难受,却不得不承认都是事实。 “那他不会来找你麻烦么?”我看着梁钧臣问道。 梁钧臣摇摇头:“没有,他现在自己许多事都忙不赢,怎会想着来找我麻烦?你真当他整天闲着没事做吗?纠结在爱恨情仇里?” 是啊,苏御南之前对付梁钧臣,是因为我,可是如今我都和他闹到如此地步了,他自然不会为了我再跟梁钧臣为敌。 苏御南也是世家出生,养尊处优长大的,哪里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出那等子不光彩的事情? 我与他,一切都该两清了。 我的指尖停留在那报纸上许久,看着媒体大肆报道着苏御南之前受伤事情,说苏御南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伤情似乎还挺严重。 但他却死活都没有说出谁是行刺者,只是声称自己不小心,媒体便也没有深挖下去。 我看完了他的所有报道,最后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当晚,梁钧臣又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我许久没吃过这等家常饭菜,吃着吃着便哭了出来,他温柔的哄我,就如同疼自己女儿一般。 他帮我擦掉眼泪,轻声细语道:“好了,我发现楚小姐最近眼泪是越来越多了,怎么回事?” 我一哭的收不住,便把心中的憋屈都一股脑倒出:“我从前在他那里从没有吃过这种饭菜,他只会叫保姆做给我,也不准我出去吃,喝药也是,我不想喝他就逼着我喝,我还是不从他就打我,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尊重过。” 我嘴里含着菜,口齿不清的边哭边说着。 梁钧臣看我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带着几分宠溺:“好了,在我这里你可以很自由的,我不会限制你的一切,你就算刷小女孩子脾气我也会纵容你,更不会打你,楚小姐皮肤娇嫩,当然是用来呵护的,他不懂的道理,我都知道。”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梁钧臣,心里更觉得委屈。 说实在的,不是我矫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被如此纵容过了。 他看我越哭越烈,直接放下筷子,把我搂进怀里,一点一点的安抚我。 我一时沉浸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中,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依靠,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才愣了愣,梁钧臣眉目含笑,把我的眼泪挑掉:“再哭就真是个落水的小花猫了,继续吃吧,我去开门。” 我心有点紧,扯着他的袖子问:“是谁啊?不会是你父亲吧?” 梁钧臣笑着摇摇头,把筷子塞到我手里,示意我安心,便去开了门。 梁钧臣挡住了门,我却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可能我脑子太乱,竟然一时短路想不清是谁。 “梁总,这是您要的资料,您看看有没有少。” 梁钧臣接过了那些资料,笑了一声道:“辛苦了,还特地让你跑一趟。” “平日怎么不见梁总这么客气?对了,我闻着房内挺香的,可是梁总又下厨了?”那女人似乎有一丝兴趣。 梁钧臣笑了两声道:“是了,见家里的小馋猫饿了,所以下厨做了点东西。” 女人似乎没有走的意思:“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观一观呢?因为梁总上次下厨还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 她这一句话猛的让我想起了她是谁,工作上干练私下娇腻的声音,有点像袁曼。 梁钧臣身边的得力助手,袁曼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他们私底下关系多好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大喜欢袁曼这个人。 有些许的势利眼,在我做好了资料后,得知公司的形势我不可能再待在公司,便看都不看我的资料一眼。 梁钧臣拦住他,在门口不让袁曼进来分毫,却也不慌不忙道:“屋子里有些乱,袁经理还是下次……” 可是梁钧臣话都还没有说完,袁曼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像是跟梁钧臣十分熟络一般。 “有什么关系嘛,梁总,反正你这个家我都来了很多次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我,整个人便愣住了。 我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跟她目光对上,她看到我无比意外,唇边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道:“我说最近怎么没有楚小姐的消息了,原来是受了点波折便选择做缩头乌龟了,也多亏了梁总愿意收留你。” 梁钧臣皱眉,声音有些许愠怒:“好了,这儿没你的事,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吗便来这边闲逛?” 梁钧臣拉住袁曼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袁曼看着我,眼内有着些许嫉妒的光芒,她一一扫过我桌前的菜,冷哼一声道:“从来不见梁总做菜给女人吃,你可真是好福气。” “袁曼!”梁钧臣再次提高了声音,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一声。 袁曼便将视线转向梁钧臣,强扯了一抹笑道:“好了,我不闹了,梁总,你也是,我开个玩笑罢了,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她边说这话,边帮梁钧臣整理着歪斜的领带,十分娴熟,我在一旁观望着,倒是觉得不奇怪,其实从之前的那段时间,我就嗅出了他们的些许不寻常。 “我在公司等你。” 梁钧臣任由着袁曼帮她整理好领带,在他耳边耳语了这么一句后便笑着便离开了他家,我入口中的菜有些食不知味,倒不是因为我吃醋什么的,而是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可笑。 看袁曼和梁钧臣的娴熟,便知道他们可能并不是某一方的一厢情愿。 梁钧臣关了门,怕我不开心,便想着解释什么,我却先他一步幽幽开了口:“梁先生,我一直有个问题。” 梁钧臣问:“什么?” 我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三番五次的救了我,从前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和苏御南可能从此后再也不会有往来,那么为何还要继续对我好?” 梁钧臣一瞬间愣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他笑了一声,将我的脸捧住,在我的额头上一吻。 才道:“我以为我的心意已经表现的昭然若揭,却不想楚小姐还是没发现,那么我告诉你,我想好好待你,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满脸诚恳,声音温厚,抚慰着我受伤的心,许是觉得这些不够,他又道:“至于袁曼,如若你不喜欢我们太过于亲近,那以后我会跟她保持距离,甚至你若不喜欢她,我可以把她调到子公司去。” 我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又不是那种公私不分之人,如若袁小姐业务能力不行,想必也不会在梁先生身边留这么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小肚鸡肠。” 梁钧臣笑道:“是我小看楚小姐了。” 我思量了一会儿道:“不过我想,我还是不要在梁先生身边做什么秘书了吧,什么都不会,免得平白招人嫌。” 梁钧臣沉默半晌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工作,我跟你安排。” 我笑了一声,道:“之前在书店工作,我觉得那还挺不错的。” 梁钧臣点了点头,说:“好,都依你。” 我暂时没有回应他的告白,他也没有急着要答案,这段时间大概我们都需要沉淀,沉淀过去的事,期待将来的事。 从此往后,苏御南这个人都与我再也不相干,前几日我可能还会有犹疑,我怕他只是暂时放纵着我,而后又回给我设圈套,但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我们好像都活在了平行世界一般,便没有再有任何传闻。 等着身子完全好了后,我便按时起床,给自己画了个妆,回到了之前的那家书店上班。 那里的谢主管并没有换,但许多员工都已经辞职了,之前抱团的那群小姐妹也都不在了,我再进这家书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谢主管非常意外我的回来,他推了推眼镜道:“前几个月你根本就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一身不坑的就辞职了,想不到还会回来……”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那我回来的是不是晚了?” 谢主管摇摇头,十分热情:“那哪能呢?你不知道啊,之前那些人都是大四的学生,现在一到毕业季都辞职去找正经工作了,我这店里刚好缺人手,你来的正是时候。” 谢主管笑的一脸祥和,眼镜片后是对于我回来的喜悦。 我点了点头,本来在路上还在想自己去是不是很突兀,却不想还挺顺利的。 和谢主管之前闹的不愉快,我俩都没有再提起过。 他也对我保持着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工作几天下来,却是没有再对我有任何的不妥行为,我才彻底放心下来。 再加上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工作来解一下当前的闷,而书店这种地方是最让人静心的,也是最适合当前我的处境的。 而且还是做从前的工作,我很快的适应了这些,他交代完我这些东西后便离开了书店。 这儿的工作其实也挺单调的,书架很容易积累灰尘,所以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洁书架。 另外一件事,就是把前一天那些客人弄得乱七八糟、放得到处都是的书,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 这家书店很大,算是s市最大的几家书店之一,人流量其实也不小,所以我并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偷闲和看书,单调却也不轻松。 每天在这里工作完我便回了家,梁钧臣偶尔会来我这里看看我,给我送一点小礼物博我一笑。 他有情趣,我自然是也没有坏了他的兴致,偶尔也给他买了点东西回敬。 梁钧臣曾几次提议过要带我出去参加一些名流晚会,都被我婉拒,他迫切的想与我公开,可我却一点都不想将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我甚至在这段时间里习惯了平淡的生活后,回想起自己从前在那个男人身边跌宕起伏的日子,就像是不切实际的梦一般,还不是美梦,是噩梦,是能将我扎的千疮百孔的噩梦,比起从前,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平静。 工作,回家,两点一线,虽然偶尔有乏味,但却无比真实。 周五的晚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恰巧那天快到关门的点了,可我和一起工作的小云都没带雨伞,不免的困在原地,有些急躁。 小云十七岁上下,刚考完高考来这家书店打工,长得眉清目秀,这么多天跟我接触下来,我和她也算是熟络。 她看了看表道:“怎么办啊,楚新姐,这雨伞店都在五百米开外了,这么晚好像车也不在了,我们难道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我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零点了,我勾起一抹笑问她:“平日里不是见你男朋友来接你的吗?今天怎么回事?” 我跟小云一提到男朋友三个字,她便撇嘴:“不提也罢,高考完后就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想法,每次来接我都不情不愿的,我干脆不让他来了,他既然这么爱玩游戏就跟游戏过下半辈子去啊!” 我看着小云撅着脸,有趣极了。 十七八岁,正是双方闹了别扭一点都不肯低头的年纪,我笑了一声,问她:“那坏了,本来我还指望你男朋友给我带把伞来的呢,你这么一说我们今晚算是真的要困在这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阵阵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春雨便是这般好闻,万物复苏之感。 小云气的直跺脚,我也是看着天空,期盼着这场雨赶紧停。 而在我们等了十多分钟后,台阶上突然出现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急切,我们俩朝着远处望去,看到了一个跟小云差不多大小的男生跑了过来,留着寸头带着眼镜,颇有理科生之感。 他看到小云,眼眸一下子亮了,立马过来拉住她:“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没回来,原来还在这里,走吧走吧!” “干什么?我不要跟你走,我不是要你别来接我吗?你还来干什么?今晚不是有个新英雄要出吗?你怎么不守着点去买?”小云气显然没消,直接甩开那男生的手,气冲冲的冲进雨里。 那男生赶紧跑过去为她举起伞,小云赌气一躲,那男生说什么都不放过,只是在不停的尾随。 最后两人竟然在雨中亲吻起来。 我笑了出声,她们这个年纪的爱情许是掺杂的东西最少的吧,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没有那么多的利益,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他们俩跑远了,我拢了拢自己的外套,见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不由得有些发愁。 我是想过打电话给梁钧臣,但猛的想起他说过今晚会出小差,不在s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寻了个椅子坐下没几分钟,远处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望过去,以为还有什么客人,却看到了谢主管那张脸。 我站起身来,有些意外:“主管,你还没走吗?” 谢主管推了推眼镜片,一脸温和:“我啊,正好在这附近吃夜宵,想起你好像今天没带伞,正好路过这发现你真的就这么冒失,所以顺道来接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 谢主管说:“不麻烦不麻烦,但是我只有一把雨伞,我们就凑合凑合吧。” 他向我招了招手,我皱眉,但想着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便走了过去,他带着我锁了门,出了书店。 由于是大雨,所以谢主管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把我搂得离他很近。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想着还有一下子就到家了,而且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幸亏他只是搂着,也没有做什么其他出格的动作,我便忍了下来。 “你前阵子都做什么去了啊?怎么电话也打不通,平白无故消失了那么久?”他像问起家常一般问起我,我现在真是谢天谢地,这个谢主管不关注一些豪门琐事,不然我的脸他恐怕就不会陌生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就是老家出了点事,没什么大碍。” 谢主管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我看你是实在的稳妥才关照你的。” 谢主管说着,脸莫名的又逼近了许多,我现在已经有点慌了,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 他的手也不老实,从搭着我的肩逐渐下滑至我的腰,有意无意的在那里抚摸了两下。 第72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下) 我整个人吓得一抖,在下一秒紧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甩开:“你疯了?你自重一点好吗!” 可是他的脸却越逼越近,连脸上都发出了嘿嘿的笑容,无比渗人。 “你与我走进一点岂不是更好?这么远,我是怕你淋湿了。”谢主管的声音在我耳畔缭绕,又用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 而我却再也受不了,二话不说的直接怒喝一声朝他的裆部剔去,趁他吃痛时,我连忙撒开腿往前跑! 雨花越来越大,让我觉得我回到这家书店工作简直就是个错误!简直愚蠢至极! 我边跑边在心里默默骂着这个男人,我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工作轻松修身就来这里,我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典型! 可令人绝望的事是,不管我怎么用了全身力气的跑,身后的脚步声一点都没变变远! “你逃什么,我不过是想给你打伞,你至于见了我就像见到恶鬼一样么?以后我们还要共事的。”他跑的飞快,我简直觉得自己遇上鬼了,不他比鬼还要可怕! 我死死咬着唇,已经顾不得自己鞋子被水溅湿,只是害怕,可在千钧一发自己要摔倒时,那个温热的手又扯住我的手臂。 谢主管把我死死拉住,拉向他的怀里,一边跟我说道:“逃?你逃不了了,我告诉你,我从见你第一眼就想干-你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呢?哪个男人不会为之心动?” 我吓得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谢主管直接丢了雨伞没,双手抱住我,道:“你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以后你的职务也可以减轻很多,何乐而不为呢。” 他笑的猖狂,我大叫着挣扎:“神经病,变态,放开我!谁要你这种恶心的东西!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谢主管听到报警两个字,高高挑眉:“报警?来啊!要不要我帮你报警?要不要我帮你拿手机拨号?” 他说着,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趁着为我掏出手机的空闲直接又摸了我,我再准备踢他的裆部之时,他早有防备,一把将我的双腿固定住。 我离谢主管很近,浑身直发颤,他的脸就要往我身上凑,我被他身上的烟草味弄的恶心无比心慌意乱。 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快被他凑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冗长的汽车鸣声—— 我瞪大了眼镜,谢主管惊吓的回头,看着那汽车朝我们这个方向以雷迅之速开过来! 我心脏差不多骤然停止,谢主管爆了句粗口,飞快的拔腿跑开!可架不住还是被车轻撞了一下,直接撞到了十米开外的草地上,而我已经忘了反抗,只见那车在我眼前几厘米处急刹停下! 谢主管的惨叫声一一传来,他破口大骂,好像也没被撞伤,所以准备起来气势汹汹的找这辆车的主人理论。 但这时那车似乎还不打算完,倒车,朝谢主管那个方向猛的驶去! 谢主管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妈的,这什么不长眼的车子!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飞快的拾起草地上的一个砖头,朝着车砸过去,可是却砸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怂,他见那车似乎又要朝他撞来,连忙颤颤巍巍的逃离了现场。 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我却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在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来可笑,谢主管明明是受害者,却如此落荒而逃。 不过看他的那副模样,我都有些许的幸灾乐祸。 暴雨在此时也变小了很多,但此时的我已经被淋成一个落汤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这车子说到底也是救了我,他终于熄了火,停在我几十米远,我准备过去跟车子主任道谢时,走进几步却发现了不对劲。 那那是台无比熟悉的宾利车。 我在发现这一点后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上前。 我本来就有些差的脸色更加苍白,心里咯噔一声。 s市的宾利车能有多少?况且还是这种款式的。 车上驾驶座的人也没有下来,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看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觉得自己心里越来越慌。 巧合?故意? 我脑内错综复杂,还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车门突然被里面的人打开,门一动,我的心简直悬到了至高点。 突然心内满是害怕,直接退后几步,在看到他的脸之前朝着车子的反方向拼命的跑走了。 心慌的厉害。 好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害怕,车门后的那张脸,我害怕真的看到了,会要怎么面对他,怎么说话,怎么收尾。 我也有可能猜错了,想多了,车后并不是他。 但不管怎么样,我在那天都拼命的跑走了,不管是我选择逃避也好,什么也罢,再也不要有任何可能相聚的时候了。 再也不要。 我这次跑的比刚才躲避谢主管还要急,因为路滑,我还摔了一跤,我疼的膝盖都直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直抽泣,整个人十分狼狈。 我死死咬着唇,往后看了看。 而身后并没有那辆宾利车,也没有一辆车子,夜深人静了,这条街道很多店子都已经关门了。 我愣神了很久,才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只有腿上的痛楚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 回了家,那小奶猫蹭了蹭我的裤腿,我把它抱起来放到它的窝里,便开始给自己的膝盖上药。 回想着刚才那些事情,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自己真的是笨,做什么都做不好,还惹一身狼藉。 正把药上完,擦了个身子,做完洗漱准备上床睡觉之时,有人开门进来了,我看到梁钧臣那张脸时,小奶猫又叫了两声。 我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你怎么就回了?不是出差去了吗?” 他换了鞋,脱了西装走了进来,道:“提前处理完事情就提前回来了,你怎么样,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这段时间工作的还顺利吗?”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受伤的事,于是道:“还、还好吧。” 他实在是个察言观色之人,朝我走过来,一下子就看到了桌上的药瓶,我慌忙的想去拿,但不料他的手脚更快,我咬了咬唇,他问:“红花油?你受伤了?伤在哪?” 我叹了口气,把裤腿撩上去,他拧眉,捉住我的脚踝,打量着我的膝盖,一脸担忧:“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怎么弄的?嗯?” 我便把我和谢主管只见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只是省去了苏御南的那一段。 他听了后脸上带着些许愠怒,义正言辞道:“你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不论什么事情,他没拿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头:“我跑得够快。” 他说:“之后不要去那里工作了,安安心心的养在家里不好么?是这个家住的不舒服,还是你嫌保姆伺候的不周到?”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太闲了不好,所以想出去找点事做,明天我去做下交接工作,以后就不去那里了。” 他从鼻腔里哼笑出声道:“书店有什么好交接的,明天安心待在家里休息,繁琐事情我让七虎帮你去处理。” 看着梁钧臣,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许暖意融了进来。 “还有,你这个伤口处理的太潦草了,最好先用酒精消毒,蹭的这么深了,光用红花油是不行的。”他摇了摇头,去书房取出了酒精,开始帮我消毒,一边消毒一边道:“这些天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用湿毛巾擦一下附近就行了。” 他声音温厚,却带着不容拒绝之力,我看着他颇为娴熟的为我处理着这些事,心里颇为感触。 “又给你添麻烦了。”我说。 “知道就好。”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低下头,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孩,不敢再说一句话。 看着他细心的把我的伤口处理好,又告诉我许多注意事项,交代我去睡觉,才准备离开。 在他离开之际,我叫住了他,他回头,我们俩对视几秒,那一刻,我心里的那道防线差点就要突破。 他看出我的心思,温声问我:“怎么了?” 我启了启唇道:“外头还下着雨呢,梁先生不如留下来,等雨停了再走?” 梁钧臣笑了一声,不慌不忙道:“这雨怕是明天才能停呢。” 我的脸有些绯红,上帝作证,那一刻我甚至都要接受梁钧臣了,他对我太好,而女人对一个在自己最软弱的时候总是来相助的男人,总是抵抗不住的。 我的心从来都不是什么坚硬的石头,迟早要让自己迈出这一步。 “乖,我明天再来看你,你今天也有腿伤,不方便。” 他这话说的很露骨了,我脸颊有些发热,最终点了点头,他笑了一声,走过来在我嘴角落下一吻:“晚安。” 我看着他:“嗯。” 我看着他发动了车子,心跳的飞快,天知道我刚才是要多大的胆子才说出那般话…… 我从没有对一个男人那么主动过,但是梁钧臣的反应其实我也猜得出,他许是不满我以报恩的心里,作出这样的事吧。 而后,我遵守他的话,不再出这个地方,七虎也把书店的事跟我处理好了,我不知道谢主管后面怎么样了,但依照梁钧臣的性格,应该不会让他太好过。 但是我没有问他,想着反正之后也不会有联系了,便这样过去吧。 不过我该去哪里就职,又成了我该考虑的东西,我烦躁无比,总觉得干什么都不顺利,可就在给自己刚做完午餐,我便接到了小云的电话。 毕竟她是我在那儿工作关系还不错的人,我不告而别,似乎有些不大好。 迟疑了一会,还是把电话接起,我还没说话,小云就连忙叫道:“楚新姐,你为什么突然就不来了啊?” 我用筷子翻着碗里的菜,道:“家里这边有点事,怎么了吗?” 小云说:“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个好消息,谢主管进医院了,职位也被撤了。” 我心里一凛,想起他那天被车撞的场景,看他当时还能跑能跳的,不想却撞的这么惨,好半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进医院了?他怎么了?没事吧?” 小云说:“吓人的很,我和几个同事都去探望过了,一双手都被切了!现在整个人都神志不清,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碰上什么黑社会了!好在谢主管平时人缘也不怎么样,整个人贼兮兮的,没什么人喜欢他,所以啊也就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被惊到了。” 我一时手机都没拿稳,惊呼出声:“手被切了??” 小云说:“是的,从手腕那里开始,昨天谢主管不是早就回家了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会……” “你确定是手被切了?不是车祸撞伤什么的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想再次确认一遍。 “我刚从医院回来,亲眼看到了,假不了,吓死个人!现在警方都介入调查了,楚新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云百思不得其解,而我却后背一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说:“先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事,日后再联系。” 我说罢,还不等小云反应,便赶紧切断了电话。 我立马拨打了梁钧臣的电话号码,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接,我急得很,直接换上了衣服出了门,打的去了梁氏。 楼下的工作人员都不认识我,完全不让我进去,我情急之下只能拿出梁钧臣的名片撒了个谎:“我和你们老板是旧识,现在有急事找他,这是他的名片,我还有他的私人电话,你现在放我进去,或者帮我通传一声,快点!” 许是我实在太气势凌,着实把前台吓了一跳,她连电话都没打便为我指了路,我直接上了电梯直奔他的楼层。 不是我圣母白莲花,而是若梁钧臣让七虎为我处理事情处理到这个地步,我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非礼可恶,谢主管也罪有应得,但梁钧臣若是因为我而招惹上一身麻烦,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我进了他所在的楼层,连气都没喘匀,便直接找到地方推门而入。 直直的看到了一幕让我不可置信的画面。 袁曼正坐在梁钧臣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额头挨着额头,两个人好不亲密的模样。 我愣了三秒,里头的人敏锐,梁钧臣看到我时脸色骤然一便,却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袁曼的腰身,让她下来。 撞到这种画面,我有些心里不舒服,特别是在我准备走之后,袁曼还在里头不慌不忙的说:“进来吧,梁总正好找你有事呢。” 我呼出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为这种事动怒,便进了办公室的门,袁曼正好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走出了办公室,然后看到梁钧臣玩弄着一支钢笔,他揉了揉太阳穴,问我什么事。 “这就是梁先生跟我许诺的未来吗?”许是梁钧臣跟我说过太多好听的话,我不自觉的问出了这句话。 梁钧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楚小姐不也吊了我许久,没有答复吗?” 气氛突然这么僵住,也是,梁钧臣不问这句话,我差点都忘了他其实哪是个好对付的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他对我的君子,差点让我忘了他原本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我原以为我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在苏御南那件事后,我就彻底对男人心死了,但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许是出于人的本能,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舒服的心里。 说来可笑,大概是占有欲和虚荣心吧。 我把包一放,准备不跟他扯皮了,但他看到我这幅隐忍的模样,大笑出声,他直接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道:“好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吧,袁曼他是我父亲的人,你应该一早就知道的,父亲对我的许多动向我都要通过她才能进一步套出话来,刚才不过是一些逢场作戏,你别当真。” 梁钧臣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可是我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手拍打掉:“梁先生以为我会信吗?两个人也可以逢场作戏?方才我可是瞧的真真切切的,若不是我无意打扰,想必现在也是翻云覆雨一番了吧。” 梁钧臣直接捧住了我的脸,在我眼角落下一吻:“好楚新,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使劲推开他,“谁吃你醋了?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我被他弄的有些闹了,直直的捶打他的胸脯,他把我束缚起来,一挑我的鼻尖,问道:“还说没有,你这醋酿的我都快被酸死了。” 梁钧臣打量着我被他调侃的有些发红的脸,我却恼怒的推搡了他,道:“你鼻子失灵了,得去医院治治。” 梁钧臣看着我恼怒的模样哈哈大笑,我却没忘了正经事,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死活挣脱不开,我便气恼的打他,他挨在我耳边调侃:“真生气了?” 我不说话,只是抿着唇憋着气,梁钧臣声音浑厚,却软了几分来安慰我:“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父亲很防着我,虽然我是他亲生儿子,但他一直把我当外人防,生怕我在他还正值壮年时谋权篡位,这个袁曼真的就是我们父子俩的一颗棋子,我不该跟她如此亲近,我向你道歉,行了吗?” 他好言好语的逗弄着我,哄着我,把我当着了宠在心尖上的女朋友。 我便知道现在不是再跟他闹的时候,而是用手抵着他道:“好了,说正经事,昨天的事做的也太过火了吧,就算他再怎么非礼我,你也不至于直接把他弄残,听说现在警察都出动了……” 梁钧臣见我突然转移话题,有些疑惑的模样,好像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似的:“什么?” 我看向梁钧臣,他的疑惑是真疑惑,不像是装的,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些别的可能,猛然一反应过来。 那天晚上,还有那台宾利车,他也目睹了事情的全程,如果说手段,我怎么没想到,这种手段更像是那个人的,简单粗暴,直接断绝了一切后路。 我想到这一层后,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暗自觉得自己过于冲动,梁钧臣抬起我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怎么了?什么警察出动?” 换了一个问法:“我是说,你让七虎把谢主管怎么样了?” 梁钧臣牵起我的手道:“放心,我已经联系上头将他革职了,以后s市任何单位都不会容下他,今早我让七虎一调查,发现他还是有妻子的人呢,也亏得作出这种事。” 见我的脸色依旧发白,梁钧臣再凑近我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心慌得很,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重,若真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帮我报仇? 拜托,他从前做的羞辱我的事还算少吗?桩桩件件可都比谢主管之事严重一百倍,他见到我被羞辱不是该最开心的吗?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引我再次落入他陷进的一个先兆,他便是让我脱离不开他! 警察,调查,落网…… 若他要设计我,我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我捏紧了梁钧臣的衣服,眼眶有些发红,梁钧臣问我怎么了,我声音有些发抖,就像是再次见到苏御南那张脸一般,我对梁钧臣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不要跟他待在一个城市!!” 梁钧臣被我情绪化的模样疑惑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我伸出手道:“今早小云给我来电话说,谢主管的手被砍了,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怀疑是他做的,想要让我牵扯进去,我害怕,我不想再这里待下去了。” 梁钧臣的脸色瞬息万变,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我说的话。 他不断安抚我说:“没事的,与你无关,这件事与你无关。” 我摇头,铁了心一般,我是死都不想再跟他见上一面了,梁钧臣安慰我:”好了,如果你想离开这个城市,也不是不可以,你说说你想去哪里?b市?g市?” 他列举出我们国家除s市外比较繁华的城市,可是那些个地方似乎到处都是苏御南的子公司和驻扎点。 好半天我才缓缓开口:“滨城吧,最开始和你遇到的那座城市。” 第73章 现在接你去看钧臣给你准备的房子 梁钧臣笑了:“怎么想着去那里?” 滨城,自他在岳山把我救起,便将我放到了滨城养着,虽只有二二十来天,虽然足不出户,但对那里莫名有一丝感情。 许是因为新生,许是因为,我对皑皑大雪,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s市偏南方,每年冬天就算是下雪,下的也不大,而滨城不同,那儿的景观在雪后非常好看,十分别致。 梁钧臣是个行动派,他见我说喜欢哪儿,便很快的把我的行李和东西收拾好,交给了七虎,让他送我去滨城。 由于是我催促的,所以这次走的实在是很仓促,我知道,梁钧臣在滨城有许多业务,所以这也是我选择那里的一个原因。 在那个家里,我什么都没带走,包括苏御南送给我的玉石,再包括那条取不下来的,躺在我脚踝处的链子。 对于我来说,这座城市甚至没有好留恋的地方,也不再有好留恋的人。 几年的折磨,在我拼命的跑离那栋别墅后就全部消失,不管是我的身子,还是心灵。 便是刀疤给的伤害,也要拼命忘却掉。 就连在上飞机前,由于飞机晚点了,我坐在了椅子处等了许久,看到了荧屏上播放着那消息—— “现在有一则快报,s市傍晚南街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车祸,受害者被一车撞到草丛里,而后第二天报警发现,他竟然活生生的失去了一双手!案件很快进入了调查……” 我心内一惊,不想这件事居然扩散的如此之快。 这件事发生在我身边,不论是谁把他的那双手切了,都让我十分后怕,源头出在我身上,他的怨念务必也是源于我身上。 周边的人看到了这条新闻的,都在议论纷纷,议论着这件事,隐隐约约听到了可怜、毁了下半辈子的字眼。 我不安,就好像谢主管的那双手是我切的一般,我非常心悸。 此时收到梁钧臣的一条短信。 【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抽空就来看你】我看着那条短信,回了一句【好】 “接下来播报下一则新闻,众所周知,我们s市豪门太太苏夫人现已有身孕两个月,恰好碰上苏氏公司这几个月都十分的顺利,收购了天利出外,股市发展的也是出奇的好,苏总可谓是风光无比啊,作为记者,我有幸去到苏宅一趟,这是苏总和自己太太爱情见证的地方啊,想必一定充满了温馨才是。” 我抬头,看到荧屏处所放映的正好是苏宅,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愣。 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摄影组跟着记者拍摄了苏宅的书房,睡房,以及整个苏宅的前后院,接受采访的正好是有些圆润的邓晴。 他穿着华贵的衣服带着摄影组欣赏苏摘得后花园,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 “我家花园每天是由我亲手打理,这里有各式各样品种的花,这些花花草草啊都要悉心照料才能长大,我每天都要在这里耗费好长时间。” “我先生,也就是你们的苏总,他是个知情趣,懂我的人,不仅是个成功的伤人,更是一位负责任的丈夫,我怀孕期间,他每天都会抽空回家照顾我,即便是工作上的事情再忙,再晚,也会回来看我。” “至于这些小摆设——”邓晴说到这些话时,愣了一下,我微微拧眉,看着她怎么圆下去。 “这些小摆设,是我先生给我亲自挑选的,因为这么大的苏宅,有了这些东西,才会显得更加温馨。“只不过愣了一瞬间,邓晴很快圆了回来。 从头到尾,她都是保持着贤良淑德的笑容,我看着那些小摆设,不由得感慨。 时间过的真是快。 这些东西,都是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自己挑的,那个时候我还小,也确实是嫌苏宅太大了,所以便每每放学路上经过精品店都会买些小玩意回来装饰着,苏御南虽然不喜欢,但他那时也不经常回家,见我那么乐意,最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怕是物是人非,邓晴那么讨厌我,怕不是转眼就将这些东西丢了? 我摇了摇头,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悲凉之时,广播便开始报着我们这一班可以开始登机了。 我便转身入了关,走了几步又微微有些停顿,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其实若是可以的话,我已经有了在滨城待一辈子的打算。 眼中莫名含泪,我收了收,终于消失在关口。 飞机徐徐起飞,我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轻轻呼出一口气,躺下来,想好好休息一下。 有关于s市的一切,都落幕了。 飞机轰轰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让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 梦中很美,我到了滨城,这里的春天虽然比s市冷一点,但还是很美很美。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我住的那个地方虽小却温馨,一切都会很好很好…… 一个高大的男子牵起了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他温热的章心一寸一寸的摩挲着我的皮肤,一点一点的炽热似乎要把我吞噬。 他在我耳边说—— “即便是下地狱,我也会拖着你一起。”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空乘人员见我如此,便走过来带着关切的眼神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有什么需求吗?” 我转过头,抚了抚心脏,看着空姐的面孔,扯了一抹笑道:“没事,请给我一杯热茶,谢谢。” 空姐笑道:“好的,请稍后。” 不用多久,她便把那杯热茶放到了我的手上,我捧着辈子,热茶的暖度丝丝点点的传递到了我的手上,慢慢温暖着我的心。 可是我的手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发颤,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彻底的忘掉那个人。 不过,往后到了新城市,从前的往事不管怎样,都要极力压下去。 在新的城市结交新的朋友,一切重新开始。 我才二十出头啊,人生遥远着呢。 何必为了前半生出现的人渣而耿耿于怀呢? 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让自己鼓足了勇气。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滨城的机场,梁钧臣所安排的朋友早就在机场等候。 一名男子高举着写着‘楚新’名字的牌子,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向他走过去。 “你好,我叫李亿,是钧臣在滨城的朋友,现在接你去看钧臣给你准备的房子。” 舒乔 说: 今天因为现实原因没了 明天会多更 第74章 我想跟你订婚,这次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跟着这个男人一起走,去到了梁钧臣给我准备的房子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不亚于之前我寄住的那个地方,虽在市中心,但小区内十分幽静,环境也特别好。 他把钥匙给了我,让我进去看看,我打开了门,看到了里面的装饰,更为感叹。 三室两厅的商品房,虽然不大却十分温馨,并把水电卡都交给了我,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些东西。 交代完这些后,他便带我去了滨城的特色餐馆,不停跟我夹菜吃。 他十分热情好客,我自然也不会拘着,便也放开了吃。 李亿跟我倒了杯小酒,道:“我接到钧臣电话时都惊呆了,他那不容拒绝的语气,只好让我放下工作前来招呼楚小姐了,你初来滨城,待会饭后我带你去随便转转吧。” 他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跟他碰了碰杯,道:“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之后我自己看着导航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李亿摆了摆手,道:“无碍,我平时里在办公室呆久了,出来活动活动不是不好,只是楚小姐,我跟钧臣认识十多年了,从来没看到钧臣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李亿眼中颇有深意,我笑了一声道:“梁先生是好人,他之后来滨城后,我会感谢他的。” 李亿点点头,指了指满桌的菜,叫我多吃点。 为了不再麻烦这个男人,我推脱掉许多事,然后选择自己做,他见我如此,也没强求,只是给了我一张名片,要我有什么麻烦就去找他。 我点了点头,晚上便接到了梁钧臣的电话号码。 “到滨城了?”他问。 “嗯,顺利到达,托你的福,什么事都被料理好了。”我看着房内安装好的暖气,会心的笑着道。 “如果累了,就早点睡,我过段时间,不忙了之后就来看你。”他说。 “不用这么麻烦的,别把我当不能自理的小孩,你忙你的吧。”我回应到。 他在电话那边沉默许久,道:“想好自己想做什么工作了,告诉我,我帮你安排,或者想在家休息也行。” 他说完这句话,我将实现落在远处的花瓶上,那里放满了刚安置好的玫瑰花朵,想必也是梁钧臣的心意,我握紧了电话,道:“我再想想吧。” 挂了电话后,我并没有早早的入睡,而是披起了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这个地方的晚上可以说是不夜城,热闹得很,这点倒是和s市有点像,我开了导航,按照滨城的攻略挨着每个街道的一家店一家店的逛,倒是给自己添置了不少东西。 因为走的急,所以在s市根本没带什么东西出来,所以要添购也是必须的。 其实对于自己该干什么,我是真的还没想好,不想为了工作而工作,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且不大费神的东西。 毕竟在s市已经够累,在滨城就当是一个休养的新开始。 刚到滨城的几天,每天逛逛吃吃,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每天晚上梁钧臣也会给我来电话,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问候,每天调侃两三句,也十分有趣。 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有天夜里我在外面吃烧烤时,小云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她告诉我砍去谢主管双手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心脏猛的一滞。 我问她是谁,她说是他老婆,因为发生家庭矛盾,所以一气之下把他双手砍去了,现在已经去警局自首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问她说的真的假的。 小云以为我不相信:“楚新姐,我骗你做什么!这个新闻一出来,s市都轰动了呢!唉,本来以为是一起有预谋的案子,现在变成了家庭矛盾,没意思没意思。” 见我半天不说话,她又道:“对了,你也是的,好端端的跑去滨城做什么?那里发展哪有我们这里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什么时候接我去滨城玩玩?” 我无心的应付着小云,跟她说一切再说吧,聊了好久才放下电话。 他老婆砍的?得是什么样的家庭矛盾,才以至于妻子砍去了丈夫的双手? 难道真的跟苏御南无关?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我刚想了没多久,看吃了也差不多了,我便放下了东西准备结账,后头却传来一个粗厚的声音。 “哎哟,这不苏在安吗?终于找到你了啊,没想到几年不见,长这么漂亮了啊?” 我微微一愣,回头看到了一个拿着啤酒瓶,穿着衬衫胡子拉碴的醉醉醺醺的男人,顿时浑身发颤! 这是母亲曾经的一个相好。 母亲曾跟我说,他世界上一个最混蛋的男人,但是不是什么金主,就是一个混混!一个败类! 他的一帮狐朋狗友都称他林爷,估计爷也是自称的。 不知道当时是用什么花言巧语哄的我母亲跟过他一段时间,我记得最开始他还人模狗样的,之后就慢慢原形毕露,除了赌博就是酗酒,然后就是家暴我她,把我和姐姐打得见了他就害怕。 之后母亲再换金主,才脱离了这个混蛋。 可是就算母亲之后怎么换金主,他都会定时来骚扰我母亲,很多时候都是要钱。 不给他钱,他就拿出一碟照片,说要曝光母亲的私照。 逼得母亲不得不继续给他钱。 好在母亲嫁到苏家后,手头也十分宽裕,所以这个混蛋所要的一些钱,母亲也供得起。 但最可怕的是,他不仅要钱,有一回他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直接潜进了苏宅,明目张胆的来打我和姐姐。 好在最后仆人发现的及时,在他甚至要对我不轨时,苏御南回来了,让保安将他轰出了苏宅。 我记得苏御南阴阴的看着我,问我这个男人是谁,我自然说不出,但他也没多问,只是说了一句晦气,便不再理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从那以后起,一直到苏家大变故,这个林爷再没出现在我的世界。 我理所应当的都快忘了这号人物。 如今却又卷土重来。 我退后几步,有些慌:“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着搓手,慢慢向我逼近,打量我一番道:“我说在安啊,这几年看来过的不错啊,衣服都穿的这么好,你这个身上是名牌吧?你妈死后,你是不是学着她傍上了金主啊?” 他笑的恶心,即便是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那醉醺醺的气味。 我牙齿有些发颤,连连后退:“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因为这个月的一百万你还没打到老子账户呢!按照约定的数目,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他笑眯眯的露出一排黄牙,向我逼近,想来拉扯我。 我吓得大叫:“什么一百万!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定了什么数目!” 而下一秒我就被这个男人摁在地上扇了一巴掌,他破口大骂:“每个月的一百万你不是都好好地打给我了吗?怎么这个月赖账了?啊?是不是你的金主这个月不给你钱了?” 我听的一连发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平时自己经济都拮据,打工赚来的,还有苏御南心情好偶尔给的零花钱,一个月能有个五位数存款就不得了了。 一百万? 他在讲笑话吗? “我从来没有给你打过钱!滚开!你找错人了!”我拼了命的推开他,我大叫的想喊人。 可是这林爷一听我说的话,整个人怒了,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鼻子骂:“你这个月不给我钱,是想我把你妈那些照片曝光出去吗?哦,我告诉你,我不止有你妈的,我还有你姐的和你的!想不到吧?快给钱,好歹以前老子还养了你们三个贱货一年多!” 我看着林爷,脑子里充满血,还没在脑子里理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被他又扇了几个巴掌。 “今天你不给老子钱,老子是不走了,给不出钱,老子就把你这身衣服卖了换钱!”林爷的双眼逐渐变得狠戾,他拽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巷子里拖,我拼命拍打着他的手,脑袋混乱无比!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从前学过的一点三脚猫功夫,在这种纯用力道的男人身上完全用不上手,我该怎么办? 我脑袋很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瞥到不远处有个砖块,我便思量很久,准备伸手把那块转头拿在手上,对这个男人头上重重的敲一手。 不料刚拿到手上,林爷就发现了我的意图! 他爆呵!猛的打了我一巴掌,骂了我一句杂种! 我死死咬牙,大叫一声,准备反抗,可远处冲来几个黑衣人,直接用铁棍一棒子往林爷的脑袋重重一敲! 他瞳孔一放大,直接瞪眼倒在了地上。 我吓得心里直跳,全身发抖,一抬眼看到了那几个黑衣人,连忙后退几步,可那为首的黑衣人叫住了我。 “苏小姐,我们爷请您上车。” 我回头一看,那几个黑衣人十分面生,正想着怎么拒绝他,那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我一震,看到了李助理的那张脸。 他严峻着脸,走向我,我心有余悸的四处张望,他率先说道:“不要怕,苏总没在滨城,他也没有那么多闲时间。” 我冷眼,本来准备说的谢谢你们,想到苏御南之后,到了嘴边便成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李助理的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苏小姐,上车谈吧。” 偌大的面包车,我和李助理一起坐在后排,面色沉重,轻叹一口气道:“苏小姐似乎过的很狼狈。” 我语气不大好的回击:“与你们无关,是他让你来的吗?” 李助理冷笑:“苏小姐,你要搞清楚,刚才是我救了你一命,从前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苏总身边的人,现在你不是了,苏总出于同理心让我来看看你,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吆三喝四。” 我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有对你吆三喝四,他不是说过,不会再管我了吗?那现在这又算什么?” 李助理挑眉冷笑:“苏小姐以为那梁钧臣真的信得过?苏小姐那抢夺的苏氏的股份有没有变现到手?苏小姐难道就不想想有没有可能被他给私吞掉?” 我有些怒气:“我们俩用不着你们来挑拨离间!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回家了!” 说罢,我就拉开车门准备走出去,可李助理立马叫住我:“还有,苏小姐以为,这林爷为何几年都没有来烦你?” 他声音沉闷,而我愣住,我停住步伐,等他说着下文。 “刚才你也听到了,每个月一百万!苏小姐,长久下来,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苏小姐以为这些年是谁帮你在背后挡着这些事情?”李助理的声音逐渐提高,而我握住门把手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良久,我哼笑一声:“我不相信是我那个渣哥哥会做出的事情,你可别说是他。” “很不巧,就是他!林爷手握大量你们娘三的东西,苏总为了保你,选择了每月支付给他让他闭口!你却处处跟苏总作对,如此没良心,就连我都看不下去!” 李助理不淡定的说出这些话,他跟着苏御南这么多年,一直是苏御南最得力的助手,从来都是不形于色,难得怒一回。 “我听你乱说!既然苏御南有那个闲工夫给他这么多钱,怎么不一枪崩了他?他不是最爱滥杀无辜吗?碍了他事的人,用粗暴的方式解决掉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吗?现在又说什么为了我而给他钱,你以为我会信吗?”我字字反驳到,把自己的心里话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 李助理脸上有些阴沉,“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其实是……罢了。” 他话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卡递给我:“我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这是苏总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五百万存款,以后苏总每个月都会定期往里面打钱,他说了,你要离开他,没问题,但是你得好好用着他给的东西,他便不会再过问你,这是最后一个要求。” 我看着那张卡,缓缓接过,然后猛的用力折断。 李助理脸色突变:“你干什么!” 我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离开s市就是不想再跟他有一点瓜葛,这话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想再重复,今天很感激你救了我,他从前虐待我那么多次,如今我们也算两清了。” 李助理有些崩不住了:“苏总说,他早想到你会这么说,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不回头,那么往后林爷的事再发生,他都不会再管你了!每个月一百万,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我没有说话,而是准备回头就走,被李助理拉住:“你可想好了!苏总这算是大幅度服软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过,他现在被你刺中的伤口还没好全,你可知道吗?” 我挣脱掉他的手,“他那么有钱,有那么好的医疗团队,身子又那么强健,还有美人陪伴,还怕治不好我一个区区弱女子的刺伤?曾经那么强势,如今来卖什么惨?” 李助理沉默良久,像是被我怼的无话可说,良久才道:“苏小姐看来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苏小姐,如今亲眼所见,是翅膀变硬了不少,再不需要我们苏家庇护了。” 对于李助理的讽刺,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冷笑一声:“谢谢夸奖。” 我不再跟他废话,而是扳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冷风瑟瑟,我在踉跄的走了几步后,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收也收不住。 恍惚间,我听到背后的李助理叹了口气,骂道:“真特么倔的像头驴,迟早会吃亏。” 我有些麻木的一笑,吃不吃亏我真的都无所谓了。 苏御南伤我伤的太深,不论是出于面子,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可能在回头了。 我看了几眼巷子中的那个被打昏的林爷,没有去管,而是不停的径直往前走,的确不想去想往后怎么办,不论是死是活,我都不要在跟那个男人一点联系。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把刀子。 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子,比不上他给我的那一把瑞士刀,但是看上去还挺锋利的,所以我就买了。 我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自己也给不了自己安全感,之前那把瑞士刀已经伴了我很久,刺伤他之后,我深知自己已经拿不回来,便想着再买一把。 我还遇到街边卖花的小女孩,她看着我一脸落魄的模样,缠着我的身后,要我买朵花,她说,“姐姐,买朵花,你就开心了。” 我终于驻足,在那花前停留了一会儿,嘶哑着声音,问她有哪些品种。 小女孩数着手指头对我说:“好多呢,玫瑰、百合、风信子、蔷薇……” 我脑子混乱无比,随口问道:“有鸢尾吗?” 她笑着点头:“有的有的!” 说罢,把几束鸢尾递给了我,交代了我如何去料理,我点点头,接过鸢尾,交易完毕后,便回了家。 鸢尾的花语是希望,比起梁钧臣给我送的娇滴滴的玫瑰,我更喜欢鸢尾这种花。 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十分的暖人。 至于那把刀子,我把它收到了柜子里,暂时不打算用,可是我总是预感,或许哪一天,这个东西总会再次用到。 我希望这个预感是假的,毕竟我来到这座城市,希望的就是安定一生。 之后的几日,我睡的都极不安稳,生怕李助理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林爷会再度找上门来,可是似乎再没了动向。 我为了留个心眼,想起李助理那天的话,还是给梁钧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想开一家花店。 他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意外,只是问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我笑着拨弄着那些鸢尾,说是兴趣。 他便再次让李亿来帮着我开店面,而开店用的钱,则是之前我和他联手在苏御南公司算计到的股份,直接变现。 他并没有吞掉丝毫,依旧对我无比大方,每日的关心和电话一个都不少。 花店正式开张后,李亿还给我请了一个帮手和老师,我学着如何料理这些花,发现也颇有乐趣。 而后苏御南也好,李助理也好,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之前我刚来滨城的时候,苏御南在这边似乎有眼线,不然那日也不可能那么及时的救下我。 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话已经说绝,我想他再也不会如此做了吧…… 而梁钧臣在我花店开张一个月,我已经适应了滨城各种生活后,终于放下手中工作,来了这里看我。 他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看店,看到他时十分意外,他没有穿西装,是穿着白衬衣,慢慢进入初夏,这些天滨城也暖和了起来。 我和他是许久未见,再见时十分开心,他问我在滨城一个多月过的好不好,我自动隐去了那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他我在滨城很快乐。 “你过得好,就好,今天早点关门,我带你去吃饭,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他看着我,眼眸里满是柔情。 他抓着我的手,我笑了两声,抱住了梁钧臣,在他耳边道:“听你的,只是你来滨城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机。” 梁钧臣也有些讶异我对他的热情,毕竟这放在几个月之前,我是断断不会如此的,他环住我道:“我对这所城市可比你要熟悉多了,你还接机,别到时候把自己接迷路了,我还得回去找你。” 他宠溺的挑了挑我的鼻尖,我笑了一声。 随后,他从车里让七虎拿出一套碧色的旗袍,让我回家里换上,我想着既然是跟他吃饭,自该是好好精心准备一番,更有仪式感一些。 见他给我准备的是旗袍,我便化了个古典的妆,眼线化的长长的,尾部上翘,如同古代的仕女,眼角的那颗泪痣也着重点了一点。 虽然对于这颗泪痣,我有不太好的回忆,但是既然一切都过了,并且这颗泪痣有足够蛊惑人心的魅力所在,我便不愿放过。 打点完毕后,我又把自己的头发盘好,然后拿起一根白玉发簪,插在发髻上,装点完毕后,才上了七虎的车。 七虎看到我,连声赞叹:“苏小姐,您真的太漂亮了,就像电影明星一般。” 我淡笑:“谢谢。” 装扮完毕后,他看到我后,连连称赞着我的好看外面装饰都是宫廷的装饰感,里头的服务生也是颇具古典风,其实我从小到大对这些东西颇有兴趣,梁钧臣算是摸透我的喜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恰合我的心意。 由七虎带我进了包房,里头的梁钧臣换掉了自己的一身衬衫,而是换上了西装,头发梳的很整齐,看到他这一身装扮,我倒是有些意外。 他看到我,也是眼前一亮,连忙拉着我入座。 很显然,他把这周边一片都包下来了,因为并没有其他客人,这种行为也很符合他们这种资本家的作风。 他见我眼里全是赞叹之意,笑了一声问道:“还满意吗?” 我挑眉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让我们梁总如此下血本请我吃饭?” 他说:“普通日子也难道就不能跟你一块吃饭庆祝了?我在s市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他浑厚的声音如此温暖,把我直接逗笑:“油嘴滑舌。” 他找来了服务生,告诉我这儿的菜还有更好的,不到片刻,桌上便上了许多宫廷菜。 制作精细,形色美观,口味清淡,梁钧臣一一为我介绍着桌上的这些宫廷菜,“这是荷包里脊、万福肉、鲫鱼舌……” 我暗自咂舌:“我们俩哪吃得完?” 他说:“不一定要吃完的,其实你说对了,今天我带你来吃这些,体验这些,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庆祝。” 我疑惑:“庆祝?” 他点点头,眉目含笑,如日月星辰,十分好看:“因为我这些天在总公司的业绩十分好,我父亲也准许了我调往滨城子公司工作,楚新,以后我们都在这里了,我来看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我笑道:“真的吗?恭喜。” “脱离了总公司,也算是脱离了那个老狐狸的眼线,我也算乐得自在一点。” 梁钧臣和他父亲之间的斗争我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古有九子夺嫡,他有没有兄弟我不知道,但是他和他父亲的斗争我是看的明明白白。 他父亲莫名的防着他,不知道是怕他提早的谋权篡位还是怎么着,之前跟苏御南沆瀣一气就能得出这个结果。 “还有,这个月邓氏发生了大事。”梁钧臣给我夹了道菜,面色有些沉重。 我问:“怎么了?” “邓家的公司股份极度不稳,大股东频频恶意抛售股票,高层甚至连连辞职,特别诡异。”梁钧臣拧眉道。 我夹菜的筷子一滞。 他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派助理去暗自调查怎么回事,后面发现那些被抛售了的股票都被苏御南全数买进,高层辞职后大部分前往了苏式,我怀疑苏御南已经开始动手收拾邓家了。” 我不解:“可是那邓晴怀着孕,他怎会在这个关头这样子做?邓父发现没有?” 梁钧臣道:“我不知道,可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女儿已经嫁了出去,还怀了孕,邓晴在工作方面也不长进,邓父又没有儿子,公司还不是早晚都会落入苏御南手中?” 我微微眯眼,想着他这人还真是冷血无比,既然不管自己有孕的妻儿,可以直接开始对付妻子的娘家。 原来我以为他只是对我狠,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我揉了揉眉,心里有些凉,不由得为邓晴感到悲哀。 梁钧臣道:“只盼邓晴腹中是个儿子,这样苏氏以后也会有人接手。” 我摇了摇头,觉得苏御南这种六亲不认的人,可未必会让什么人早早接手他的公司。 一聊起这等事情,我就觉得无比沉重,但梁钧臣跟我说,他预计苏式股票又会暴增,之前他手中的股份又增值了,我才陪他碰了碰酒杯,给他道贺。 “对了,那你方才说,带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我不经意的问到。 梁钧臣收起玩笑般的笑容,突然脸色变得认真,他问我:“楚新,你还记得我刚认识你没几天,跟你说过的,那句吓到你的话吗?” 我拧眉:“什么?” 他笑了一声,道:“我说让你嫁给我,你吓到了,那我现在再提起,我想跟你订婚,我是认真的,你愿意吗?” 第75章 与我相似的泪痣女人 我有一瞬间的愣住。 眼前的男人目光十分诚恳,真挚。 我的心嚯嚯的开始跳起来,不受控制的那种。 他笑了一声,随即单膝跪下,我看着他伸处一只手,拇指和是指间捏着一枚小小的白金戒指,戒指的钻石在他指尖闪耀着,无比光彩夺目。 我看着那枚戒指,手指轻轻的颤了一下。 他的手却更加坚定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准备帮我推进来,我却再次瑟缩了一下,直接收回手。 再看向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丝犹豫,他见我如此,只是笑到:“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你先帮我保管,好不好?等到你可以接受了,你再把它带上。” 他握住我的手,眼眸里全是暖意。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那枚戒指塞到我的手里。 这场求婚来的太为激烈,我实在是措手不及,理智点来说,梁钧臣确实是我现在最好的归宿,他家境好,对我好,人也十分温暖可靠。 确实是结婚的好对象。 而且他知道我的过往,还能不计前嫌,着实难得。 和他在一起,还能解除我当前十分苦恼的许多问题。 当真是有百利无一害。 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介怀,许是曾经在一个男人那里受过伤,让我对这世上别的男人都会有防备心理。 他的眉梢是隐藏不住的失落,从地上起身,坐会桌上时,还是给我不断夹着菜,我手指间有些轻颤,再无心这顿饭。 饭后,他拉开车门让我上车,送我回家。 车窗外浓浓夜色,十分漂亮。 通过反光镜,我能看出他也有些许的心不在焉,我实在心有不忍,扯出一抹笑开口道:“对了,我发现我小区楼下的那家烧烤街的烧烤特别好吃,下次我们一起去吃吧。” 梁钧臣笑道:“好啊。” 他还真是实打实的君子风度,被我婉拒了,还能如此有礼,像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还有啊,楼下一些精品店也十分不错,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我把自己努力伪装这跟他找话题的样子,来避免可能会出现的尴尬。 他却一眼看出来我的刻意找话题,他安抚的笑了笑道:“好了,你喜欢哪里,我陪你去逛就是,现在如果觉得有些疲累,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收了收笑容,紧紧抓着那枚白金戒指,总觉得手下特别沉重。 我拨弄着手指间那枚戒指,低眸对他说道:“钧臣,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太多了,就是欠了太多,所以对于你这种请求我才会格外的慎重,不然就是对你的不公平。” 梁钧臣道:“我知道,我都懂。” 他手握方向盘,双眼依旧看向前方,面部也笑的有些疲累和牵强。 我从后视镜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双眼虽然有些落寞,但还是有着淡淡的光泽,这光泽背后隐藏了和压抑了许多东西,似乎就在看我的瞬间呼之欲出。 我没有在他车上入眠,而我家也很快到了,在下车之际,他靠边停下。 准备下车帮我开车门时,我按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我,车内的沉静就如我心如止水一般,但是我知道,该跟他说的话还是要说出口:“钧臣,我们可以试着开始,正如你所说的,你调到这边子公司来了,而我也想试着跟你有个结果。” 梁钧臣的眼眸里突而多了一丝希望,他看向我:“什么意思?” 我笑了一声,手指轻触他硬朗的十分有男子气概的脸庞,抱住了他:“我不是为了报恩,是真的想去依靠你,从你三番五次救我开始,我对你已经有了依赖和信任,虽然说订婚可能还为时太早,但我愿意跟你有个好的开始。” 他一时有些愣住,捏住我的肩膀:“说清楚,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我便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伸头过去,亲了一下他好看的下唇,然后放开他,仰着头道:“就是这种关系,怎么样,梁先生愿意跟我这样开始吗?” 梁钧臣看着吊在他怀里的我,轻抿了一下嘴唇,十分性感在我耳边道:“你可是认真的?” 我忙着点头:“订婚太快了,没准备好呢我还,家长还没见,你彩礼不也没有准备吗?就当我给你个缓冲的时间,如何?” 梁钧臣的眼里再次燃出了希望,他低头,忍不住笑,却又想保持些许的严肃,想符合他初次见我那种神秘感,然后憋都憋不住。 我咯咯笑,说他这模样看上去真傻。 在车上亲昵一番后,我终于下了车,他在我开车门之际拽住了我的手臂,眼里多了些暗示:“好,就当给对方一个缓冲时间。” 我点了点头,但看了看这荒无人烟的四周道:“你陪我走一段路吧。” 他没有反驳,而是默认的走下了车,在寂静的夜里抓住了我的手,问我怕不怕。 这小区白天看是无比的幽静高雅,在夜晚看难免有意思荒无人烟感,这不免让我想起了我之前连连遭受的一些不妥的事情。 我说:“自然是怕的,你不知道,前些天在这附近我吃烧烤的时候,被人骚扰了。” 梁钧臣脸色一变:“怎么搞的?” 我贴近了梁钧臣,软下了气息,把那日被林爷打劫全部说给了他听,只不过再次隐去了被人救下的事,当梁钧臣问我怎么逃脱掉的,我便说我是自己趁他不注意,跑走的。 梁钧臣牵着我的手更加紧,我说:“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挺惨的,莫名其妙就会被各种人招惹上,也不知是不是命不好,钧臣,你说,我余生究竟能幸福吗?” 梁钧臣看我的眼里更多了些疼惜,他抚了抚我的后背,把我搂住。 他那温热的气息便传到了我身子里,透露出一股暖意,他说:“自然能,你放心,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就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我会给你配几个保镖,也顺便反应上面,让这条街道加强治安,诸如此类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看着梁钧臣说的那些话,我便认真的点了点头,窝在他的怀里。 夜很静谧,不过我还是在适当的时候推开了他,对他开口道:“今天我已经收了钧臣你的戒指,就不收你的人了,不然实在是太贵重而让我心里有压力了。” 我眨了眨眼,他虽然有一瞬间的失落,他看穿我的慌张,我的拒绝,但还是在我眼角处吻了吻道:“无妨,我等着。” 我握了握他的手:“嗯,谢谢你。” 他说:“说什么谢,总是跟我这么见外。” 我们在楼下也旖旎了许久,像极了难舍难分的情侣。 今天的月亮弯弯的,照射在我们这边,十分好看。 在看着他走了后,我回到家中,才猛的松了一口气。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而且有些僵硬的脸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狼狈,明明从前在梁钧臣面前是最自在的,怎么如今倒是紧张起来了? 我在浴缸里好好地泡了个澡,热水浸透了我的身子,我才全然的舒坦下来,放松自己。 正舒服的要在浴缸睡着之时,手机里来了电话。 号码是我没见过的陌生号码,来源是s市,我皱眉,但还是按了接听。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我以为他没听见,又再次重复了一次。 可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我看了看,那边还是没挂,我只觉得奇怪。 我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这个空穴来风的电话也没有让我能多想,便起身擦干身子上床睡觉。 第二日起来照常工作,一切都一如往常,只是多了梁钧臣这个男朋友之后,什么事半起来都得力多了。 他确实派了人暗中保护我,不过没有任何被监视感觉,平日里他总会来接我下班,然后给我带一些小礼物,陪着我去吃饭,惹得跟我一起工作的小女生十分的羡慕。 他这个人十分有趣,有很多浪漫的小点子,也会跟我准备很多小惊喜。 他跟我说,滨城这边的子公司压力并不如s市总公司压力那么大,他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 的确,我和他在一起后,生活起居都被他照顾的很好,虽然住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只要一有空就会来我家跟我亲自下厨。 偶尔我也会陪他出席滨城的一些交际圈,同样是之前的一些名流晚宴,拍卖会之类的活动,我和他已经已男女朋友关系在圈内正式公开。 但滨城这个地方,没有s市生活节奏快,媒体自然也没有s市那么八卦,整天穷追着你爆料,每个人似乎都很友好。 在这边我交了不少的朋友,和他双双出席每个宴会的时候,都被朋友调侃说成天作之合。 在那之后,许是梁钧臣派人保护的得当,那个林爷再没出现过,什么一个月一百万的压力自然就不攻而破,每每梁钧臣送我回家,他如此高大,就连寻常男子都不能近我三分。 我和他的感情更像是细水长流,温温的,有时候有些无味,像白开水就着面包,但我却享受着这种感觉。 我在时光的过隙中慢慢被他感化,无数次受创的心里也慢慢被愈合,他就像太阳一般温暖我。 我曾问过他,后不后悔救下我,毕竟我并不是一个商业精英,也没有为他带来利益最大化,他却说曾经他是想把我往棋子的方向培养,如今却打消了这等念头。 我问为什么,他说他和苏御南互相之间有胜也有败,比起他,他父亲或许更想和苏御南一战,那就让他父亲战去吧,他正好在这里躲闲。 而我们俩,算是互相拯救。 和梁钧臣解除久了,我发现他其实无心商业,他的骨子里更偏向自由一类,虽然偶尔也在地下生意中流转,但总是交给别人处理的为多。 其实我也曾想到过,他父亲那般在苏御南面前狗腿的模样,未必会有他经营的好,但是人家父子的家事,我也实在不好干预。 当然,和梁钧臣谈恋爱这么久,也有时能在杂志传媒上看到我唯一的那个家人,现在苏氏在他手中时发展的如日中天,还办了慈善事业,乐善好施,一扫之前的花花名声,什么事都带着将近五个月大孩子的其妻邓晴。 他们俩并没有反目,反而更加恩爱。 即便传闻是有些名门闺秀趋之若鹜,他都会一一拒绝以礼相待。 我每每看到诸如此类的新闻,都会一笑而之,仿佛我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有时候店子里的一些小女生也会在看杂志的时候看到他,只会感叹:“唉,楚新,这个苏氏集团的苏御南可是顶顶的好男人,三十出头就娶妻,还对妻子怎么好,我真是羡慕极了。” 我一般会抽出她的杂志,让她招待刚进门的客人。 小夏翻翻白眼道:“楚新,我肚子有点痛,先去上个厕所,这个客人你来招待吧。” 说罢,她拿起那本被我收起来的杂志,又一溜烟的跑走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小夏,跟我年岁差不多,据说是个富家女,正逢大三暑假,来这里体验生活的。 但是每天却是顽皮的很,经常无辜矿工,不过还好现在人不算多,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我走过去,看向这个新进门的客人,瞧她很是年轻漂亮,长得有些媚,眼里是风情万种。 不过看着有些许的眼熟,但我每天接待的客人十分多,所以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声音软糯,透露出丝丝娇媚感:“老板,这玫瑰花怎么卖?” 我笑着点头:“我们这有几种类型,请问您和您爱人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是纪念日还是?” 那女人摇摇头,眼底有些炫耀的骄傲感,她道:“是我男朋友,今天他执掌的公司签下了个单子,我送他花是用来道贺的。” 我点点头,“那真是恭喜了,道贺的话选这种最好。” 接着,我给她选了个道贺适合的朵数,便为她精心包好,那女人也爽快,她想都没想就拿出了卡,一点价都没讲。 我看着她拿出的那张卡,有一瞬间的犹疑,我失笑问她:“你是s市的人?” 女人眼底有些讶异的点点头道:“是啊,这几日陪我的男朋友来这边,跟这边的公司签约,听你的口音,你不会也是吧?” 她看着我身穿职业服的模样,不免的眼底透露着不解。 我点点头说:“我在s市长大。” 她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在s市长大,为什么要来滨城工作啊?我瞧这里发展根本没那里好。” 我淡笑,随意扯了一个谎:“那边物价太高了,我跟不上。” 这些日子,但凡有人听出我是s市口音,便会问我为什么要来滨城,我都是用这个谎来圆的。 女人点点头,没有问下去,但眼底有些轻蔑感。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的心里,s市的本地人大多都非富即贵,且有些排外心里,自然是把我这种待过s市还走的人自然而然规划为在那里混不下去的人一类。 而我方才犹疑的原因是因为,那黑卡在s市实在不多见,苏御南从前给过我一张,我也曾用这张卡大手笔的消费过,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再次看到,不由得有些触动。 她男朋友既然能拥有这种卡,那无疑一定是s市的权贵,很不得了。 一直在暗处偷看的小夏跑了出来,她正在啃一个苹果,我看着她这样子,道:“好了,吃完苹果好好工作吧,接下来你替班啊,不许再偷懒了。” 小夏撇撇嘴,在我耳边道:“楚新,那个女人眼角那里也有一颗泪痣,你发现了吗?跟你倒是有点像。” 我漫不经心道:“是吗?我没注意。” 小夏道:“你现在哪会注意这些东西啊?一门心思都在你的钧臣身上,话说你们交往有一段日子了吧?怎么还不结婚什么的?我看他每次来接你时,看你的眼光里的爱都要溢出来了!” 小夏对我挑了挑眉。 我轻轻拍了小夏一下:“好了,净胡说。” 小夏笑嘻嘻:“没有啊,你不信还可以问问其他姐妹嘛,哪个不是羡慕死你!你们俩结婚一定要邀请我啊!” 我说:“好好好,一定邀请你。” 小夏:“诶,那地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好似看到了什么,弯腰捡起,然后递给了我。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小夏说:“好像是刚才哪个女人不小心掉的名片诶,你看,楚新,她是苏氏集团的总裁秘书长!” 我的心有一刹那的停滞,看到名片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白景。 “秘书长诶,那不就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个苏御南的秘书?可是秘书这个职业真是让人遐想无比啊,特别是她长得这么漂亮,而那个苏总又那么帅气君子,其实还挺配的,可是似乎也说不通,苏总有老婆啊……” 小夏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而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把那名片收起来道:“好了,不要说了,工作吧。” 小夏哦了一声,正好门外又来了客人,这才跟我停止了聊八卦。 我的记忆像洪水一般涌来。 这个白景,难怪我刚才见她第一面时就有熟悉感,现如今终于想起来了。 她是好早以前,我最初被七虎带到锦绣缘那一次,跟苏御南说话的那名女子。 苏御南因为她的泪痣,对她是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我的手开始止不住的发颤,她方才字字句句见都透露出她如今身价不菲,和她那个有钱的男朋友身份的尊贵。 我强压住我心内的一连串想法,不停的安慰自己,不,就算她真的勾搭上了苏御南,那与我又有何干?我为何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应该的,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 可是手脚却忍不住的发凉。 如果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那么苏御南现在,岂不是在滨城?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随便交代了小夏几句,便跑出了店面,直接去到了梁钧臣公司。 每次我止不住的发慌时,都是下意识的去找他,他每次都能温暖我。 我推开门时,他正在处理着手头的文件,看到我的到来,他十分意外,却是眉眼含笑:“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还来找我?” 但马上看出我脸色苍白的模样,赶紧扶着我坐下,问我怎么了。 我握住他的手,对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尽快订婚吧,别拖了。” 梁钧臣显然意外,因为这三个多月以来我都是跟他以普通恋人的关系交往,就连每次做亲密的事,再进一步时,我总会有些膈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从饮水机那接了杯水给我,我喝下,他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何等聪明,把我的慌张全部落在了眼里。 我也是觉得刚才自己太过于不正常了了,于是压下自己的情绪道:“没有,只是今天受了点小刺激,看到身边一个个朋友都成婚了,结为家庭了,我也想要有一个归属。” 我牵强的笑着,梁钧臣拍了拍我的手道:“其实我一切都有准备,只等着你开口说了。” 我笑了一声,但却不料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楚新,你老实告诉我,你做这种决定是不是跟他有关。” 我装傻:“什么?” 梁钧臣眼眸幽深,压低了声音道:“我忘了告诉你,他这几天好像会来滨城和一家大企业签约,我在这家企业也是有股份的,所以你不会是无意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然后为了吸引他注意力,所以才……” “我没有!”我第一时间反驳,看着梁钧臣的似乎能一击至底的眼眸,好半天才道:“我恨他入骨,何来为了吸引他注意力之说?钧臣,我是害怕,我是害怕他会报复我,所以我才想用妻子这个身份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这样他就算想打击我们俩个中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得逞。” 第76章 再见苏御南 梁钧臣眼眸闪了两下,最终对我点了点头。 “既然你有这方面的意思,那我就着力去办,只是在此之前,你跟我来个地方。”梁钧臣说罢,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不由分说的把我牵着我走。 他的手指很用力,我只能小跑的跟上他:“去哪儿?现在不是还是上班时间吗?” 他手摁了电梯的顶楼,直接把我带到了公司最高层的天台处。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站在这等高处,望向下面时才是一览无遗。 我跑的气喘吁吁,问他要干嘛。 他带我来到扶手那里,我才感受到了这家子公司也是十分之高,我有些恐高的,握着扶杆的手也有些颤抖。 他说:“我从小就有个习惯,做决定时总爱往高出走,看着这下面的建筑,心里就多了些许主意。” 他睥睨着下方,舒坦一口气:“所以我也想带着你一起来感受一下,想让你做这个决定时,慎重一点,楚新,婚姻这种东西,玩笑不得。” 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我也谨慎起来。 他捧住我的脸,一字一句道:“楚新,婚姻,这是婚姻,不是男女间过家家的游戏,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你对我有情意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把和他的相处一丝丝掠过了脑海,然后嫣然一笑道:“花言巧语我不会说,我只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这算情意吗?” 梁钧臣眉眼一动,拼命搂住了我,然后顺着我的背,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鼻息喷洒得痒痒的,却不难受。 他在我耳边喃喃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笑了一声,也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腰身一如既往的结实宽阔,十分温暖。 我说的是实话。 可能仓促的决定订婚有私心所在,但是更多的是我想要去和梁钧臣这个人走下去。 无关其他。 我和他不知道在天台上抱了多久,才被梁钧臣的一通电话给打乱,他接起后说了几句,便挂断了说:“是李亿打来的,他请我们吃饭,走吧,来滨城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好好聚过餐呢,顺便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我啊了一声,便被梁钧臣拉下了楼梯。 这次聚餐选的是粤菜馆,李亿早早就订好了位置,我和梁钧臣到的时候,李亿还带了他的女朋友。 这家粤菜馆的装修也是古色古香,雕花桌椅,八角宫灯,还焚着檀香,环境十分清幽。 我们四个互相问过好后,李亿将菜单递给了我和梁钧臣,让我们点菜,梁钧臣又递了回去,笑道:“今天我和钧臣宣布一件大喜事,我们请客,所以以你的意见为主。” 李亿和女朋友面面相觑,挑眉笑道:“好。” 说罢,他随意点了几道菜,我一听这些菜,感觉和自己的胃口也差不多,便觉得挺好。 菜很快端上来,梁钧臣一遍帮我夹菜,一边嘱咐我什么该多吃,因为补什么,甚至还剥了有壳的食物喂我,对面的二人是看的笑意盈盈。 我心里是有一丝丝尴尬,毕竟在有生人的场合和他如此亲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倒是李亿女朋友看的有味,她对李亿道:“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真是差距。” 她翻了个白眼,弄的李亿不得不去哄她,我笑出声,这才缓解了一点心内的尴尬。 “诶对了,你说的那件大喜事是什么?”李亿和女朋友终于不闹后,把问题抛向了我们。 我放下筷子淡笑:“你们听了之后下巴可别掉下来。” 李亿女朋友的八卦心里顿时就上来了,她连忙问:“什么什么?你说说?” 我把目光转向了梁钧臣,示意他来宣布,他道:“我和楚新要订婚了。” 李亿和他女朋友惊呼一声,特别是她女朋友,满脸泛光,连忙拍着桌子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 李亿横了她一眼道:“你这么期待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婚礼。” 我和梁钧臣相视一笑,为了避免这对冤家再度吵起来,连忙说道:“我们正打算选个好日子呢,只是还没有订下来,你们可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是订婚日子嘛,不过还是需要慎重的,我打算在这次订婚日子中把楚新介绍给我的所有朋友,就是s市的朋友也打算请过来。”梁钧臣牵起我的手,满是柔情道。 “让我想想,我觉得八月不错,八月十八号是个黄道吉日,不如择那一天?” 我笑了笑:“是挺不错。” 桌上开始讨论日子,在此方年,我和李亿女朋友更偏向于选择日子的吉利,而男方择更想看哪日的天气更为不错。 倒是也一时订不下来,只能先搁后,而此时我手机便传来了铃声,我说了句不好意思后便起身去厕所那接起来。 是小夏打来的,她咋咋唬唬:“怎么办啊,刚才那个什么叫白景的人来我们店里闹事了。” 我皱眉:“什么?” 小夏道:“说什么我们的花有问题,导致他男朋友过敏了,要求退钱,我真的是无语了,自己男朋友是不是过敏体质都不知道吗,出了事还怪我们,真是难缠,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走的。” 我问:“那你退钱了吗?” 小夏道:“没有,我死活不肯退,谁怕谁啊,她那副刁蛮的样子给谁看?本小姐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说过呢。” 听到她这番话,我实在有些头疼,小夏是富家子女,估计也是个脾气烈的,不会对客人有任何的让步。 不过其实我心里更加确认了一件事,她肯定就是苏御南包的新宠无疑了。 因为苏御南曾经对花粉确实过敏。 他身子向来金贵,虽然不是很严重的那种过敏,但手臂还是会起一些小疹子之类的东西,每次他过敏,都是我帮他上的药。 所以我一清二楚。 但是他在外人面前会把他自己的弱点伪装的很好,让别人根本看不出,所以白景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 我还以为他真的如杂志上那般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对邓晴了呢,不过是把自己伪装的更精湛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景那个女人要是闹起来,只怕不好收场,我只好叹一口气对小夏说:“那你是怎么打发她走的?” 小夏哼哼两声:“我就威胁她啊,她还跟我炫富呢,当我没见过名牌是吗?我说你要是在闹就让派出所把你抓起来,她就有点怂了,毕竟不是我们滨城本地人嘛,估计还是顾及点什么。” 我笑了一声,摇摇头:“做得好,我后天就回来照常上班,明天还麻烦你看一天店,之后给你放个长假。” 小夏说:“知道了知道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是跟你的钧臣鬼混去了,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不用管我这种单身狗。” 和小夏打趣一番,便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回来,梁钧臣问我,就八月十八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说好,都由你来决定。 订婚日期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日子一定下来我的心里就安定多了,管他什么闹事的也好,别的也好,我都不怕。 而在这个大喜日子,大家又不愿意回去的太早,在饭后都选择了去唱歌。 自从来滨城后,我还没有好好地去过什么娱乐场所,但今天梁钧臣一把车开到了ktv,我才觉得这边的歌城实在开得也不错。 大家停好车子,一起走进去,服务员便带我们走向最大的包房。 门一打开,里面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面光线很暗,直到打开了灯才好一些,我们四人随意坐下,叫了些酒水,李亿女朋友连忙招呼我去跟她一起点歌。 电脑屏幕上都是现在的一些流行歌曲,而且我和她的年龄相仿,爱的歌自然都差不多,随意点了几首后便坐了下来,忙着让梁钧臣点。 梁钧臣推脱:“我不会唱歌。” 我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钧臣,不会唱也好跑调也好,都是图个开心,来点一首嘛。” 梁钧臣拗不过我撒娇的语气,连忙点头,我笑嘻嘻的看他点了什么,他却点了首情歌。 他在我耳边道:“你跟我一起唱。” 另两个人看到我们如此,连忙拍掌说好,我在梁钧臣眼眸里看到了些许算计,好像在拉我入坑似的…… 我微微瞪了他一眼,这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啊…… 但是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 李亿和他女朋友点了首更腻歪的歌。 单人唱完后,轮到我和梁钧臣,我拿起话筒,看着大屏幕的字幕,好像很久没接触过这首有点老的情歌,但是唱着唱着也慢慢找到了感觉。 虽然前几句有点干涩,但是我发现梁钧臣的歌唱的嗓音和他说话一般浑厚低沉,所以也就跟着他的节奏,渐渐的自然起来。 唱到副歌部分,不由自主的被梁钧臣拉起了手,眼眸自然也无可避免的对视。 李亿女朋友起哄:“眉目传情啊,真是甜死我了!” 李亿说:“对啊,两人还订什么婚,我看直接结婚算了,整那么复杂做什么,明天的面包我都不用抹蜜了。” 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玩笑,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回过头去专心把歌唱完。 梁钧臣一直牵着我,我的手都有点发汗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明明相处了这么久了,却还是有时候会觉得不自在,特别是听到结婚二字后。 一曲完毕,我便放下话筒,道:“我去趟洗手间。” 包房里有些闷,我觉得也还是要出去透下气,缓冲一下,走到洗手台时,发现若不是今天化了精致的妆,真想往自己脸上多扑点冷水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正准备下台阶,迎面就撞上了熟悉的面孔,还不留神的踩到了她同伴的脚。 我看到白景的脸时,稍微愣了一下,她同伴却是哎哟了一声,连忙弯腰捂着自己的脚踝道:“谁啊?走路不看路?” 她同伴化的妆跟她一样妖娆,满是阴阳怪气的看着我:“看什么看,踩到我了还不道歉?” 我揉了揉眉,放低声音:“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没事吧?” 她同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显然看我是穿着不算名贵的衣服,一下子就长了士气道:“你知道这鞋子是什么牌子的吗?踩坏了你赔得起吗?还有那手上沾了水,都弄到我的皮草上了,这些东西是沾不得水的你知道吗?” 她想来推我,被我避开。 而她恼了,直接想来扇我的脸,而我直接握住她的手,把她一把制服。 我道:“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你不要不依不饶的当我好欺负,况且就算衣服上有污渍送去干洗店也就罢了,哪有什么赔不起的道理。” 我的手劲曾经也是跟苏御南斗智斗勇训练出来的,哪会制服不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她见我如此有底气,手腕又被我捏的生疼,一时脸色有些发白的叫唤了几声,反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在一旁一直观战的白景此时拉了那女人一把,把她从我手中解救出来,然后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微收敛一点,那女人似乎很听白景的话,退了一步站在白景身后。 白景这才看向我道:“这不是花店老板吗?我上午还在你那买过花,你可记得?” 她笑意盈盈,却暗含冷意。 我淡笑:“白小姐人比花娇,我自然记得。” 白景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我说:“你上午买花的时候把名片不小心掉落在我的店子里了,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白景哼笑了一声道:“你倒是细心,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店员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男朋友身子向来强壮,却因为你的花过敏了!后来连我闻着那花也觉得劣质无比,身子不适,不说衣服,你就说说我男朋友的身子,你该怎么赔偿吧。” 我扯出一丝笑看着她道:“你来责怪店家时不妨去了解一下自己男朋友是否过敏,我能保证说我的花绝对没问题。” 白景横眉,推了我一把:“没问题?是不是有问题是你说了算的?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这么猖狂?嗯?” 我心里有些凝滞,看着不依不饶的白景,心里一股无名火上来了,努力站稳,本想息事宁人的我话到了口中便是:“每天上百号客人来买我的花,还就只有白小姐一人找上了门来,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白小姐无事找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白景指着我道:“我无事找事?我吃饱了撑着对你无事找事!我今天还就要个说法了,要么双倍退款,要么你跟我赔礼道歉!” 我看着白景,想着她一定是被苏御南宠坏了,如此目中无人,趾高气扬。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御南的情人呢,以往不过是些逢场作戏的罢了,我看了实在新鲜。 不过是真的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我呵呵了一声:“两者都不,不和你们废话了,唧唧歪歪的吵得我耳根子疼,我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唱歌呢。” 我直接无视她们,却被她们挡住了回去的路,白景被我气的小脸发白,再加上她的同伴也十分恼,便对她道:“哪里来的野鸡,知道我们是谁吗,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白景冷笑道:“从未看到过自己店东西把顾客害出了事,还这么嚣张的店家了,也算是活久见。” 我眯起眼,没有说话。 她冷笑一声,猛的抓住我的手臂,“本来想着你态度好便罢了,但现在还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念念,用力抓着了,我们让你知道口无遮拦的饿后果。” 我有点慌,本不想按这种剧情发展的,但是她们俩一下子就制住我,我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脱掉的,却不料刚出洗手间门走了没几步,便到了她们所在的包房!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们俩推了进去。 我踉跄的摔到了地上,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 同样是包房,可这间包房里面的内容却与我的那间完全不一样,这间包房更大,甚至有一个小舞台,舞台中央有一群身材火辣的女郎在跳舞,一众男人坐在沙发上观看,气氛无比暧昧。 而且有部分男女还在拼命的摇头晃脑,十分兴奋,十分夸张。 我虽然很久不来这种地方,但这一幕幕还是刺激到了我,让我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胃里不免的一阵翻江倒海。 我有些作呕,一句话都未说,就要从包房里逃出去,可这地方忽明忽暗,白景更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用力甩脱她,不顾一切的从门边冲出去,却被一个大力的手再次提了回来。 “这位小姐一起玩嘛,走什么?” 转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逼过来,我看了直犯恶心,不由得往旁边一闪,他的手落了空。 我心烦意乱,“滚开,我不玩。” 正当再次准备用点技巧逃时,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走什么,抬起头来,怕是旧相识呢。” 我心里一滞,眼眸看着地板,突然的不敢动也不敢抬头。 我早就该想到,这个地方既然可以撞到白景,那么势必会撞到他。 我紧紧捏着拳,听到白景在他身边落座,然后道:“御南,就是这个女人,让你过敏不说,我方才找她理论她还一副自己有理的模样,还把念念的衣服和鞋子弄脏了,还用难听的话羞辱我。” 我有点头疼,觉得自己真是撞上鬼了,侧目望去,几个月不见得人果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我的面前,直视着我。 千躲万躲,却还是撞上了,我并不算很意外,甚至在那一瞬间也做好了准备。 也收拾好了自己一副冷漠的表情,不让自己的慌忙暴露出来。 他嘴边叼着烟,眼神阴测测的,冷冽的看了我几眼,左右各坐了不同的美女,他这幅混蛋模样,倒是和几个月前我离开他时的模样完全向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得不说,他自我愈合的能力还挺强。 他和我对视上时,眼眸中有一闪过的幽深,虽是看着我,但却不慌不忙的开口,回应白景的话:“是吗?那你说说,她都羞辱你什么了?” “御南,这种东西都说不出口,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很委屈……” 白景说着,便埋头进了苏御南的怀里,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而落在苏御南眼里,他却更加阴沉道:“那可真是不能容忍,不过也不能做无理取闹的人不是?你把方才的事情经过说一下。” 他把目光转向靠在自己怀里的白景,白景便添油加醋的说着我是怎么把花推销给她,以及她来找我,我店员和我是怎么态度差,羞辱她的,还添了许多子无须有的事情进去。 她最后哭哭啼啼道:“她肯定是看我的穿着嫉妒我,所以想坑一把我的钱财,死活不肯退款,你说这样没有良心还做什么生意啊?御南,我们把她的店子弄掉吧?” 我直直的瞪着白景,可她却不看我,只顾着装柔弱。 苏御南听完这些事情后,低笑了一声,白景眨着眼望着他,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苏御南把自己的烟从嘴边拿下,白景娴熟的用嘴接过,接着他吸起来,我看着是一顿抽气,她却十分享受的模样。 可紧接着,苏御南看着我,双手交叠道:“这位小姐有什么想说的?” 我冷眼看着他,不打算跟他说一句话,他以为还是处理他的家事的模样呢?还指望我能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求他放过我呢? 可惜他现在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了,我不再在乎他误不误会我。 而且刚才我趁他们不注意,用手机把这包房号发给了梁钧臣。 就算待会出事,我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见我一言不发的模样,苏御南倒是没有动怒,只是轻笑一声,侧脸拍了拍白景的脸道:“其实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我没有告诉你,我确实花粉过敏,你误会人家店主了。” 第77章 订婚典礼 白景微微皱眉,苏御南却端起面前的洋酒杯,喝了一口。 他见白景未反应,然后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道:“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你误会别人店主了,不过去道个歉?” 白景一下子许是被刺激了,满脸不可置信和讶异:“道歉?我跟她?御南,我凭什么跟她道歉?她还弄坏了念念的皮草呢!” 白景对那个叫念念的女孩子招了招手,那个女孩子就连忙从另一个男人身边坐了过来,把被我方才弄湿的皮草展现给苏御南看。 我盯着苏御南,觉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原想着他会为了白景不放过我,想不到竟然莫名其妙的站在了我这一边。 可是白景的眼眸在转着,疑惑着,嫉妒着,她似乎也不懂,一向宠她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倒戈。 苏御南面无表情的打量念念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我脑袋里很混乱,连忙抢先说道:“你开个价吧,我赔给你就是了。” 念念挑眉看向我,满脸不屑却又一副想看笑话的样子,她得意洋洋的对我比了个手指头:“五万,你来赔啊!整整五万!” 我紧握拳头,若是在平时按照这种敲诈的人,我肯定力争到底,但是今天我只想快点息事宁人。 因为我不想再见这个男人多一秒。 我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笔递给念念,看着她说:“你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最迟不过两天。” 站起身,我平视着念念,她显然也没想到我在钱方面会比她想象的爽快,想刁难我的念头没有被满足,愣在那里没有接,而我已经等的不耐烦:“写啊!你不写我就走了!” 她瞪了我一眼,飞快的把那银行卡号写下,我抢过纸张准备走,可门口的一个男人正好拦住我,满脸戏谑道:“看小妹妹你身材和长相都不错,比起这满屋子的火辣美女,你正好可以玩清纯线,有个反差,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玩下面的游戏啊?” 他的手攀上了我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道。 我毫不留情的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咸猪手道:“恕不奉陪。” “别扫兴致嘛!”那黑衣男人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我就是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有些急了,他笑了几声,在我耳边道:“你可能没发现,爷给你指条路,我们苏总的视线一直都在你身上,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可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男人让我回头,直接看向苏御南的位置。 而我又不偏不倚的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怒火中烧,没好气大声道:“你要好处你自己去伺候吧,我可没受虐癖!” 可也不知是不是苏御南听到我这句话了,传来一丝笑声,笑的我慎得慌,不想在待一分一秒。 眼看着就要逃出这个包房,白景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行,不能放她走!就算她的花没问题,她的态度也不好!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我回头,瞧见白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在苏御南身边大吼道,接着她眼泪旺旺的看着他:“你平日里不都随着我的么,今天也随我一次,好么?” 苏御南又燃起一根烟,道:“你打算还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整她?我见这位小姐皮肤娇嫩的很,怕是经不起你那些功夫,这是滨城,闹出人命恐怕不好吧。” 苏御南这话说的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味道,余光还缭绕在我身上。 白景见了这一幕更是十分的气愤,更是要对我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心中满是冷意,苏御南三番五次的为我说话,可不就是侧面点燃白景对我的怒火吗? 他要真有心救我,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根本不必要陪着白景在这里磨洋工! 白景红唇溢出的笑容更甚:“可不可以嘛?反正我玩过火了,你也可以替我收拾啊,依你的能力,处理一个人又不在话下。” 她在苏御南身边娇嗔着,苏御南看她的眼眸却有一丝冷意。 她却还未发觉,还在这期间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向我炫耀。 他许久不发话,包房里的哄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在一秒,他捏着白景的脖子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手上的武器?杀人的刀?还是你能够耀武扬威的东西?嗯?” 白景见苏御南生气了,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拼命摇头,本想辩解,但苏御南的手逐渐收紧,她只能拍打着,断断续续道:“不、不是啊、御南、咳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生气,我就不惩罚她了,好不好……” 苏御南的眼眸紧眯,手上并没有放松的迹象,白景呼吸变得沉重,我的心也高高吊起。 其实我太懂她现在的感觉了,但是心里居然有一丝压也压不住的报复的快意。 白景眼泪都要溢出来,像是第一次被苏御南如此惩罚一样。 慌乱,无措,惊吓。 随着他捏了她脖子还不放手,我那丝报复的快感也消失,转成了担忧。 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 这个男人又要让我见一场血腥东西吗? 我的脚就像突然被灌了铅一样挪不动,突然有些可怜白景。 觉得她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因为一件事情不小心惹怒了他,就要被他惩罚。 活得卑微,活得小心翼翼。 还是那黑衣男子和事佬做得快,想必见白景跟了苏御南也有段时间了,连忙劝道:“好了好了,御南,何必闹的这么僵,让那位小姐过来陪大家喝一杯,就算完事。” 接着,那黑衣男人向我招了招手,我看着愈发喘不过气的白景,心里一凛,最终却还是觉得与我无关。 回头便把手放到门把上来,身后传来白景的惨叫! 我吓得回头,看到白景倒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喘着气,我牙齿发颤,看着十分痛苦的她,更加害怕。 “苏在安。”他的声音平静的在我耳畔传来,看到我板着脸,他缓了缓脸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坐过来,陪我喝一杯。” 我看着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而身后不知是谁又再次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踉跄到了苏御南跟头,差点摔下去,却直直的被他接住。 落入他怀抱。 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但是却混杂了女人的香水味,和莫名的危险的气息,让我慌乱无比。 我惊慌失措的挣扎,生怕他会对我动手动脚,他却用手固定住我的后背和腰身,把我整个人拖到他的腿上。 我面色难堪,使劲挣扎,旁边有男人附和的恐吓:“能伺候苏总是你的福气,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就会像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可怜。” 我看了眼白景,摊在沙发上,却是紧盯着坐在苏御南腿上的我,我逼自己冷静,对苏御南道:“你要干什么?” 苏御南给我倒了杯酒,道:“不是说了吗?陪我喝一杯,叙叙旧。” “叙叙旧?我给你有什么旧好叙的。”我冷嘲热讽,他却并不生气,而是给我调了一杯鸡尾酒,递到我手上。 我自然不会喝,他给我的东西,鬼才会喝。 他自顾自的跟我碰了杯,将他手中的那份一饮而尽,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跟我废话,我没时间跟你玩游戏。” 包房里忽明忽暗,舞台上的女郎因为黑衣男子的令下又开始跳舞,缓和气氛,仿佛刚才我的闯入只是一个小插曲。 那名叫念念的女子看着白景直接被掐的发晕,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陪酒,只忙着跟台子上的女郎一起跳起了舞,其实就是为了躲苏御南躲的远远的。 而其他人像是看苏御南对我不一般,自然也没敢继续调侃,而是各玩各的,别的地方越玩越开。 空气中浮着一丝淫靡的味道,让我越来越不舒服。 苏御南挑眉,装的一副无辜的模样:“我也没有要跟你玩游戏啊,说了陪我喝一杯,我就放你走。” 我强忍心中不适,冷笑道:“我不喝,谁知道你有没有加东西进去,烂人。”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见我如此不信任他,他夺过我的酒,喝了几口,像是在告诉我他什么东西都没加。 然后在捏住我的脸,让我在他方才喝过的那个位置直接把酒喝完。 我受力于他,一时缓不过神来,瞪大了瞳孔由着他喂我喝了下去。 “咳咳咳,你有病啊!”我抹去嘴角淌出来的一滴酒,连忙锤着胸口,缓着气。 酸酸的辣辣的,让我许久未喝酒的身子有些难受,看着苏御南眼中的眼神,我更是觉得气愤。 “好喝吗?”他伸出手,把我嘴角的残余擦干净,笑眯眯的问到。 “难喝死了!现在我酒也喝完了,你该让我走了,烂人,畜生!”我冷着脸大骂,想把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抠下来,可是不论我怎么使劲,他都无动于衷。 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放眼一看,包房的门口已经有两个人堵在那里,很显然受了旨意不打算放我出去。 “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我吗?我可想你想得很呢。”他声音突然放轻,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身子一僵,更觉得他吃错了药。 他的声音清浅低醇,莫名的蛊惑人心,此时的我却心里坚硬的像块石头。 我扯了扯唇角,胸口有些起伏略大,道:“你这是干什么?是又发情了吗?很抱歉你发错对象了,要不要我再刺你一刀帮你清醒清醒?” 他见我如此提起那件事,倒是嗤笑出声,把我在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不慌不忙道:“你倒是学会威胁我了,在滨城长进挺大啊,我还听说你要订婚了,这事是真是假?” 我脸色猛的一变,他怎么会知道我要结婚的事情? 这件事前前后后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我脸上瞬息万变,他净收眼底,“妹妹要嫁人了,哥哥却还是听别人说的,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了?”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苏御南又道:“正好,我这次来滨城不止要谈生意,顺便还可以参加一下你的订婚典礼,你不会不欢迎吧?” 他眼底比起刚才玩笑般的温柔,多了一丝冷意,看到他的冷意,我下意识的就像瑟缩,可是今天却壮了十足的胆子。 我怒瞪他许久,道:“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电视剧里的一些情节浮过我的脑海,苏御南即便出了s市,在滨城也好其他省份也好认识的人也着实不少,他若是想做出什么事也未必不可能…… 苏御南一下子就看穿我脑内所想,他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想去抢亲吧?你怎么离开我之后智商越来越低了?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做出那种丢面的事吗?” 他一句话打破我心中的那个念影,我在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越发可笑。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只是想看你出嫁而已,想看看曾经对我张牙舞爪的女人是如何在别的男人面前扮演小绵羊的。” 他用手抚了抚我的脸,像是在调戏这一个家养小兽。 而我却更加的气急败坏。 “你变态,我和你废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懒得说什么了,你愿意来就来吧,钧臣还在那边包房等着我呢。” 我挣脱开他的手,咬牙便往前跑,他却揪住我的头发,道:“这么急着想回去?可是我还不想放你走,你说怎么办?” 他靠我靠的越来越近,我吃痛,洪水般不好的记忆袭来,我实在害怕,可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包房的门突然猛的被踹开! 守在门前的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了几步,我便看到了满脸焦急而怒火的梁钧臣从门外闯进来。 一下子目光就锁死在坐在苏御南腿上的我。 我心里兴奋又焦急,脱口而出:“钧臣,你终于来了!” 苏御南脸色一变,像是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梁钧臣迈着长腿向我走来,看到我和苏御南如此亲昵,更加气愤,我见他更加道:“钧臣,你救救我,他一直拉着我不放。”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苏御南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他冷笑一声,把我放下,我一个踉跄,因为惯性原因直接落到梁钧臣怀里去,我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撒手。 感受到了我的发抖,梁钧臣眼底有些许怜悯,他抚着我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安全了,不用害怕了。” 苏御南眼底全是冷意,可那守门的也不是吃素的,见有外来人进来连忙过去制止,语气不大好的对梁钧臣道:“你他妈什么东西,也敢乱闯包房?” 可那人还没触及梁钧臣的肩部,就被梁钧臣捉住了手腕,一个过肩摔,那高大的男人就被梁钧臣摔到地上! 另一个人没反应过来,则也被梁钧臣直接给击倒在地。 在此期间,他都一直护着我,不让那些人沾染到我分毫,我紧抓着他的领带。 苏御南象征性的鼓了几下掌道:“从前竟没发现梁总竟然还会柔道,真是令人佩服,看来以后能好好保护家妹了,也不用我这个做哥哥的操心。” 梁钧臣先是有些震惊,随机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冷笑道:“不会点功夫,怎么敢和苏总斗?不过许久不见苏总了,您还真是一如从前,一点都没变,还是爱在这种场合和女人们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游戏,以捉弄人为乐趣。” 梁钧臣的视线从桌上七七八八倒下的酒瓶,以及酒瓶上沾染的血迹,多多少少能猜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在梁钧臣耳边道:“别跟他废话了,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快走吧。” 梁钧臣安抚的看了我一眼,才对苏御南道:“我家楚新身子不适,就不跟苏总您多聊了,我先带她走,我们有缘再见。” “等等。”苏御南喊住了他。 等我和苏御南都看向他之时,他把酒杯放下,然后对我们道:“先祝二位新婚快乐,小安,今天没说完的话,在你婚礼上我们再叙。” 我的脸色发白,脱口而出:“神经病,你在说什么?” 苏御南笑眯眯的饮下一杯酒,不再言语,我心里气的发颤,为了怕梁钧臣看出来什么,猛的拉着梁钧臣走了出去,而这回,门口的人却不敢再挡。 我拉他走了好远,先是走,后面因为害怕和急促改为跑。 苏御南方才的一举一动和说过的话都不可避免的直击我心,我生怕他一个不如意直接追杀上来。 跑了好久好久,一直跑到了大马路上,我才停了下来,急喘着气。 身子却忍不住的发颤,梁钧臣面色沉重,一路追随我到了马路边。 我咬着嘴唇,不安的看向梁钧臣。 生怕他会对方才那些话多想。 他捏住我的肩问道:“他今晚跟你说了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目光坚定道:“没有钧臣,什么也没有说,你要相信我,他莫名其妙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我要和你订婚的消息,然后恐吓我一番,除此之外真的就没说什么了。” 梁钧臣看我的眼眸有些许的复杂,我怕他不相信,还想再说什么,可他却一把将我抱住。 “楚新,我真怕。” 我愣了一愣,叹了口气安抚他。 方才还能为我抵挡凶神恶煞的人,现在却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放心,他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气你罢了,他对我没感情的,也更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知道就知道了,他要来参加我们婚礼就让他来参加,正好让他看看我们有多恩爱。” 我顺着他的背,以为他和我一样,为苏御南将会作出的疯狂动作而担忧。 他在我肩上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是,我是怕你,怕你的心动摇。” 我一颤,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他捧住我的脸,眼底里有一丝丝我看不懂的失落,平日里坚硬挺拔的模样在此时也有些许的动容:“楚新,这么久了,我总觉得我走不进你,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些隔阂,至于在哪里,我也说不清。” 我牵强的扯出一抹笑:“钧臣,你真的多虑了……” “楚新,我们提早订婚好吗?” 他最后一句话坚定而浑厚,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 本来是八月十八号,因为那晚莫名其妙遇到苏御南,我们两个莫名其妙被刺激了一番,订婚提早到了八月初。 准备工作都由梁钧臣来做,我甚至只要挑选婚纱,首饰就好了,无比轻松。 到了那一天,我实在是紧张无比,就在新娘休息室试个婚纱也是手颤无比,穿不好。 最后还是李亿女朋友徐琪琪帮我穿上的,我在滨城的亲朋好友不多,小夏和花店里的几个小姐妹被我青来,就是徐琪琪了。 比起我的不安,她显得兴奋无比,在镜子里反复为我看着,然后提早把她的服饰换好,然后摁我在椅子处,让我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心脏跳的很快,我对她说:“怎么办,我很紧张,我真的很紧张。” 徐琪琪牵着我的手道:“安心啦安心啦,一切你的梁钧臣都包办好了,据说他请了不少的宾客啊,什么生意上的人都来了,哦对了,我还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苏总呢。” 见徐琪琪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我更是慌张:“苏总?哪个苏总?” 徐琪琪道:“还能是哪个苏总,就是你们s市那个苏御南,他今天只身前来的,没带女伴,我可以偷看他一番了,据说是翩翩君子啊!” 我扯出一丝笑道:“你小心我告诉李亿。” 徐琪琪说:“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只是欣赏、欣赏!” 笑闹了一番,我的心里却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紧张。 我不停的看表,越来越临近时间,我就越来越怕。 徐琪琪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在我耳边问我:“准备好了么,梁钧臣已经在外等着了,走吧。” 第78章 你装什么好哥哥 “你看看我这个婚纱,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在出门边缘,我拉住了她。 徐琪琪替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拍拍我的手道:“放心吧,没什么不对劲,美得很,你一定是今晚最夺目的那个人。”徐琪琪安慰我到。 怕我不相信,她拉我到全身镜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你啊,就是太紧张了,这还是订婚呢就这么害怕,以后和他结婚怎么办?” 我担忧无比,心跳的十分快,就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可是并没有,这些天都过得特比的平静,越临近订婚日越平静。 我知道苏御南这些天一直待在滨城,可是根本就没有闹出什么事。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还格外担忧。 该运转的依旧运转,他就像个无事人一般,做他的生意,我也准备我的,我们就像生活在两个平行线一般,没有交集。 我呼出了几口气,道:“走吧。” 我跟徐琪琪扶着,走出了这间休息间。 宴会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悠扬的小提请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身着制服的佣人在宾客见穿行。 宴会厅的一边摆着长桌,铺着雪白的桌布,桌布上放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和酒水,任宾客取食。 无数的宾客,觥筹交错,许多声音此起彼伏,我一出去就有大堆人围了过来,我笑着一一跟她们敬酒,说着客套的话。 而我一出门就看到了屹立在人群中央的梁钧臣。 他今天身着一套黑色西装,浑身透着严肃庄重,脸上却温和无比,跟身边的人敬酒笑着,十分和睦。 我稍微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然后走向他。 “来了?”梁钧臣对我伸出手,然后揽住了我的腰,把我顺到了怀里。 我点点头,对他嗯了一声,他把我从头至尾打量了一遍,笑着说:“今天很美。” 我笑道:“你也很帅。” 跟我们敬酒的其余宾客面面相觑,随即笑道:“小夫妻俩真甜蜜。” 被一周遭人开了许久玩笑后,还是梁钧臣先缓过神来,他笑了一声,继续拉着我将他介绍子公司的高管和股东,我也借此机会认识了许多公司成员,那些叔叔辈的人都用好奇和猜测的眼光看着我。 因为我们这个订婚宴操办的并不算小,许多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来捧场。 “那是秦董,算是我的亲信,在我调离到子公司后也自愿从总公司跟随过来的。”梁钧臣从托盘上端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然后朝着秦董的方向走去,而跟秦董聊天的人,则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遮住,并看不清是谁。 但每走一步,那人的身影就清醒一点,直至完全走近,我已经看清了他的全貌。 我微微一愣,挽着梁钧臣的手僵了一下,迫使他停了下来,我捏住被子,脸色有些不好:“算了,别去跟秦董打招呼了吧。” 梁钧臣先是一疑惑,接着随着我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和秦董聊天的人正是苏御南。 他今天身穿一身黑色杰尼亚的西服,手端着水晶杯,面带笑容的和身边的人聊天,举手投足也是儒雅无比,身边还站着几位名媛般打扮的女子,看他的时候目光盈盈,十分向往。 梁钧臣看了看我有些泛白的脸色,道:“你又想躲着他吗?你能躲他这一时,你能一世都躲着吗?你嫁给我之后,少不了要与我出席一些商业宴会,少不了要与那些名媛阔太打交道,说不定还会与你从前的那个嫂嫂再次碰上,你永远这样可不好。” 他紧紧捏着我的手,一字一句道。 虽没有责怪的意味,但是字字直击我心房,让我无地自容。 正在去打招呼与不去打招呼之间纠结,他倒是先发现了我,向我看过来时,才吸引了那边一众人的注意力。 我跟他目光对上,知道自己已是避免不了了。 苏御南倒是率先向我们走过来,梁钧臣牵着我走过去,秦董也随即走了过来。 苏御南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我挽着梁钧臣任他打量,还是他先看向梁钧臣,笑眯眯道:“恭喜梁总喜得佳人了,听闻妻子是一等一的美人,今日一间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听闻梁总一直把妻子的身份藏的挺隐秘的,苏某一直不知道这位新妻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苏御南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我看着他,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他也是十分自然的神情,嘴角含笑,眼眸闪烁着不定。 “不如这位小姐自我介绍?”苏御南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我。 旁边还站着秦董,秦董自然也不认识我,自然也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向他们这种高层的有钱人,自然是潜意识里就认为我应当是某个财阀的有钱大小姐或者什么隐秘的富豪家的千金,因为只有这种身份,才配得上梁钧臣。 “您先自我介绍吧,这是应有的礼貌。”我笑着回敬苏御南。 “不错,是我唐突了,我应当先自我介绍……在下苏御南,是苏氏经济集团的董事长,也同样是粱氏的股东,敢问小姐贵姓芳名?” 老狐狸! 我把他在心里骂了一千遍,正准备自我介绍时,梁钧臣连忙打断,“这是原楚氏集团的小姐楚新,从美国留学回来没多久,苏总不认识正常。” 苏御南笑着跟我握了握手道:“楚新,真是好名字。” 他的手温热,与我握手时悄悄的抚过了我的掌心,让我一个激灵,而他的眼眸更加的捉摸不定。 他从前就会类似的小把戏捉弄我,但他这个不怕死的居然在这种场合这还敢这样。 还好我已经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梁钧臣并没有发现我心内的起伏。 我们三个人都在演戏,都是演给唯一的观众秦董看,秦董听闻了我的身份,连忙笑着跟我握手问好:“原来是那位传闻中的楚家小姐,要我说你跟钧臣可是跟对了啊,我们钧臣人正直,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他与我碰了碰杯,我说:“自然,我也深信这一点。” 秦董和我们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便碰到了其他朋友,而离开了,一时间只剩下我们三人,气氛瞬间有些凝固。 苏御南转了转手中的玻璃杯,眼眸里全是深意道:“梁总胆子可真大,终生大事还玩先斩后奏,就不怕家里那位知道了会暴跳如雷么?梁总的父亲快到花甲之年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万事可还是要注意一些……” 苏御南缓缓的将杯中的酒喝下,挑眉道。 此话一出我不免的也有些慌,望向梁钧臣,他不慌乱的笑着:“一来父亲的身子好得很,二来楚新是个孝顺乖巧的人,父亲一定会喜欢的,就不劳苏总操这个心。” 苏御南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乖巧孝顺?梁总怕是不知道她闹起来的时候多么折磨人吧,非要有上好的耐心才能哄好她,为此我可下了一番功夫,现在给你提个醒,别日后招架不过来。” 苏御南每句话都让我十分惊慌,我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似的,慢悠悠的朝梁钧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钧臣向也是在忍耐着他,道:“不会,楚新在我面前十分乖巧温顺,苏总说的情况不会存在。” 苏御南笑了几声,似乎含着几丝深意:“乖巧温顺也是有的,不过是在制服她之后,那模样就像个小白兔似的,不过我也不多说了,梁总日后自己体验吧……” 苏御南话含深意,说的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堪。 此时灯光突然暗下来,台上的司仪出现,说了一番话后,便请我和梁钧臣到台上来。 我刚才被苏御南气到,一时有些平缓不下来,若不是在这等场合,恐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直接与他撕起来。 好在梁钧臣拉着我走远了,免去了一场战争,在我耳边告诉我,让我不要与他这等小人计较。 所有宾客为我们让了道,我挽着他,脸上这才强扯了笑容,挽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台上,可就在离台一步之遥时,梁钧臣的电话响了起来。 虽是震动,但是挽着他的我深切的感受到了。 梁钧臣悄声无息的掐断电话,可是在我们上台阶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觉得很奇怪,有他这支私人电话的人应该都知道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还会在这个时刻打电话过来? 他再次掐断,而我们正好走到了台侧边,礼仪小姐在台下给我们俩一人递了一支话筒,可电话居然第三次响了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趁司仪还在将客套之话时,让他看一眼是谁打的,他拿起电话,我看到了袁曼两个字。 袁曼,梁钧臣的助理,怎么会现在打电话过来? 她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我觉得奇怪,示意他接,此时司仪刚好让我们上台。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接起,“梁总,不好了!梁董事长因为知道你在滨城私自和楚小姐订婚的事气的中风了,再加上工作上的压力一时缓不过来,现在人躺在医院做手术!生命垂危!梁总,自从您一意孤行去滨城我就开始瞒您,现在我是怕您见不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才告诉您啊!” 他没有开扩音器,而我却将电话那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我吓了一跳,梁钧臣更是在袁曼掐断电话后手指开始颤抖,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十分慌张。 台上的司仪道:“让我们有请新郎新娘——” 这下,聚光灯积聚在我们这个位置,我看着他,他握紧手机,我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样。 司仪许是见我们没反应,有些疑惑,又道:“请新郎新娘上台!” 我们脚步都凝住了,似乎是默契的不往台上跨一步,他低头,看我的眼光复杂而幽深,接着他小声而又迅速的说了一句:“抱歉了……” 我对上他的眼眸,心里一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他抚了抚我的头,一脸歉意。 说罢,迅速回头向宾客台跑去,一直跑出了大门! 瞬间全场的灯被点亮,全场宾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喧闹起来,我提着白纱裙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内五谷杂陈。 百善孝为先,即使我对他父亲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也不抹灭他为他父亲如此。 可是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就是连司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竟然无法圆场。 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窃窃私语,暗中打量,猜测着各种新郎在中途离场的原因,毕竟这是什么呀,这又不是过家家,这是订婚,哪能说走就走?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个地方待下去。 怎么办? 我脸上有些崩不住了,孤身一人站在这里,觉得瞬间天崩地裂! 腿也开始不听使唤,就想从这个地方跑走。 于是提起裙子拔腿就跑,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委屈的。 从婚礼开始到最后,我本想着苏御南应该不会来捣乱,结果到现在,是他自己家里出了问题。 这算什么。 “诶,这、这……新郎新娘?新郎新娘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我们稍安勿躁,不知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司仪的声音被我抛掷而后,我不知道跑了多远,总算跑出那个地方。 我掏出手机要跟梁钧臣打电话,可是打了几遍他都没有接,我手指开始发抖,可是袁曼的电话却在此时打过来。 我手颤着按了接听。 “楚新小姐,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无措,明天可能就要上滨城的头条报纸,也是,毕竟自己的订婚典礼被搅黄了,能不慌张吗?” 说罢,她还不慌不忙的在电话那边嘲笑了几声。 我心里闷钝,也沉淀下来,脸色有些黑:“你想说什么?” “董事长就是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才会气成这副模样的,你还不知道么?董事长一点都不喜欢你,是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果董事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楚新小姐?” 我紧攥着手机,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透过来我恨不得一拳砸死她,我平缓了好几秒,抑制住心内的气愤才道:“是你对吧?一定是你,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告诉了董事长!袁曼,这就是你为了阻止我们的婚礼想出来的计划!你喜欢梁钧臣,是不是?” 袁曼听到我在电话那头的猜测,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从一开始便是这样,从一开始的她对我的敌意,女人间特有的刁难,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梁钧臣,那何苦这样对我? 她是老董事长的人,如果真的是为了老董事长好,怎会因一己私欲而将梁钧臣订婚的事告诉老董事长? “楚新,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很蠢,和你是苏在安时蠢得没什么两样。” 她说完这句话,便掐断了电话,我看着手机,脑子更乱,她竟然知道我从前的名字,也就肯定知道我从前的身份…… 为什么? 我一时根本理不出一个思绪来,此时刚好收到了梁钧臣的一条信息。 “我要先回s市了,对不起楚新,但是我们的婚约还算术,等我处理完一切回来娶你。” 我看着手机这条新来的短信,木木的笑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气愤是不可能的,他若真处理好自己家里的事,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可是他瞒着自己的父亲,何尝不是为了保护我?明明是盛夏,我却手脚发冷,站在原地又哭又笑,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梁钧臣的此条短信就跟苏御南从前一样,总说着要我乖乖的等他,等他处理完什么事,就可以让我怎么样。 但是这种等,一等就是无尽头。 我挪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双腿,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去泡个澡,洗洗睡了,我甚至祈祷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可是刚迈了两步,苏御南的声音就在背后传来。 “真该给妹妹递块镜子,照照自己有多狼狈。” 我脚步顿住,转头看向苏御南,他环着胸眯眼打量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个落汤鸡。 与他的意气风发比来,我简直就是落魄的代表,我强扯一抹笑道:“哥哥若是想取笑我,就尽情取笑,若是取笑完了,就回吧。” 我说罢,便撇过她就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灵巧的抢过我的手机,划开解锁,看着里面梁钧臣刚才给我的发来的信息。 他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娶你?都闹成这种样子了,还要娶你?” 我冷眼看着他:“我相信梁钧臣,把手机还我。” 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火气:“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任人摆布的小丑!他说想跟你结婚你便结婚?他说为你料理好了一切你便全部托付与他?苏在安,你怎么自己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你不是从前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真么?怎么现在对他的话字字必信?” 我冷漠的看着苏御南,他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我却笑了一声道:“因为他不是你,他对他自己的诺言向来都会遵守,手机给我。” 我扑过去就要抢手机,他却紧攥着我的手腕逼问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在滨城坐以待毙?” 我脑袋混乱无比,脸色惨白,但却在迅速的分析着。 若是现在回s市,可以去跟梁钧臣一起看梁父,可以向他认罪道歉,说不定自己和梁钧臣还有可能。 若是一直在滨城等着梁钧臣回来…… 不行,我不能这样! 我没有一点血色,可是手腕却在此时被苏御南越攥越紧,我吃痛的想挣脱开来,他却死活不放开。 我有些急了,拼命拍打着他攥住我的手:“你做什么!你个疯子!放开我!” 他抬起我的下颔,把我拽向他的怀里,嘴贴紧了我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跟我走,我会护着你,你所担心的问题一切都不会发生!” 挣脱不开他,我直接用高跟鞋去踩他的脚,不料他却一闪便开,用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身:“考虑一下,小安,我放了你这么多天自由,你也该回家了,是不是?” 他笑的好看,似乎是一个在劝一个没有归家的妹妹一般,可是我拼命摇头:“鬼才跟你走,我和你没有家!你滚开,这是在大街上!你滚开!!”我捶打着他,有些慌乱的四处张望着,其实我对滨城的路径并不是太熟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跑离那块地方。 周围要是有媒体那我就完了! 苏御南看了我几眼,道:“想清楚了,真不跟我走?” 他声线严厉了几分,仿佛在告诉我,现在能拯救我的只有他。 可是我在心内早就发过誓了,再也不跟这个男人有丝毫牵连! “你滚吧,滚的越远越好,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我冷着声线一字一句道。 我发了蛮劲,猛的挣脱开他,连连退后几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眉眼处竟然有一丝落魄和无奈,他笑了一声道:“罢了,我算是知道你有多白眼狼了,但是小安,你必须得回s市一趟,梁氏那个老不死的这次病的很严重,梁钧臣这次根本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在滨城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呵呵一声:“你装什么好哥哥,从前伤得我遍体鳞伤,现在这又算什么?赎罪吗?抱歉,鬼都不会再信你了。” 他平息了怒火,淡淡的扫过我的脸,连方才一闪而过的落寞都被他遮住道:“你若是不信我,你尽管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动,到时候你怎么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再次回头时,他已经不在我身后。 舒乔 说: 等会还有,但是过年期间审核很慢,所以如果晚上刷不出来的可以明早刷打折 第79章 御南,你终于来了! 到夜里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行尸走肉回家的,总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徐琪琪和滨城一些朋友给我一个劲的打电话,许是想关心我的状况,我没有理,而是把手机关了。 回到家把电视线也拔了,我开始害怕。 现在我一定成了滨城的笑话。 我不敢去看那些言语,不知道趴在沙发上想了多久,头昏脑胀,直到外面天都黑了,我才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 把身上这件衣服给扒掉,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冲澡,直到水一滴滴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甚至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已经冰冷,蜷缩在被子里,可是却怎么睡也睡不着。 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该怎么办。 明天还出的了门吗?明天是不是一出门就会遭到全城人民的笑话? 和我在s市有段时间的处境一模一样。 我捂着头,脑子越发的乱,苏御南方才对我说的话一句一句刻在我的心尖上,我突然猛的意识过来,自己这是在逃避。 从一开始就是在逃避。 希望梁钧臣为我料理好一切事情,自己已经不想再操办其他东西,坐享其成。 他的父亲现在在医院受煎熬,而我却在这块地方躲着,即便他父亲曾经再怎么对我图谋不轨,那也是过去了。 我这么做真的好吗? 我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找点安眠药却一点也找不着,我做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思索再三,便换了身衣服跑了出去。 我跑的急切,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一路跑到了高铁站,买了到s市最快最近的一班车。 跑的气喘吁吁,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只想着或许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夜间人不多,我随意买了一个口罩,乘了两小时的车便到了s市,刚下高铁站的时候我甚至都有些恍惚,才几个月没回这里,但是恍如隔世。 我带开了手机,想着跟梁钧臣打电话,可是不管我给他拨多少次他都没有接听,我急的快哭出来,最后给袁曼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接听。 “他父亲在哪家医院?”我言简意赅的问。 袁曼似乎在电话那头愣了几秒,随即笑了一声道:“你回来了?” “哪家医院?”我懒得跟她废话,而是重复问题。 “市第一医院四楼403vip病房。”她或许也知道不能跟我拧急了,于是便报给了我。 我就要挂断电话,可不料袁曼比我先一步说话:“诶,我说你不会现在要来吧?你可知道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到时候闹出事来怎么办?你还是先找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说吧。” 袁曼看似好心的跟我提醒到。 我说:“知道了。” 袁曼说:“我作为董事长的助理最清楚他,他可讨厌你讨厌得很,你这次回来小心点,别把他老人家气死了,到时候梁钧臣要守寡,也不可能跟你办什么婚礼了。” 我冷笑:“不需要你假心假意。” 我率先挂了电话,看着繁华的s市,叹了口气。 大概这世上没有比我再狼狈的人了吧,回到自己出身生长的地方居然还有住酒店。 在酒店勉强渡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我便出了门,而且跟梁钧臣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回s市了。 他没有回我,而我率先去了医院一趟,我蹑手蹑脚寻到了八楼,因为是vip病房,所以这一层人不多。 我找到了403,在小窗口上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状况,梁钧臣趴在病床上,手握着他父亲的手,似乎还没有起来。 梁父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很是吓人,梁钧臣一看就是在这里照料了一个晚上没有动过,更别说看手机了,我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心酸。 他为了父亲可以逃婚,也有机会再来见自己的父亲,而我母亲和姐姐那场车祸,我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脚步顿住,不敢再向前,也找不到勇气进去慰问,只是站在原地,眼泪莫名其妙的就留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在门前愣了多久,直到身后的有一道声音响起:“小姐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连忙回头,慌乱的擦着眼泪,看到护士正拿着东西,好像要进去换药,我退后了一步,摆摆手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间病房里的病人脱离危险期了吗?” 护士疑惑的问道道:“您是?” 我皱眉,脑子转得飞快,连忙随口扯了一句道:“我是这位老先生的朋友,见他没醒,不好上前去打扰,他没事吧?身体还好吗?” 护士点点头,不疑有他,翻看了一下病历本道:“病人刚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情况好转不少,暂时脱离了危险,您不用担心了。” 我呼出一口气,这才笑道:“谢谢您了。” 护士指了指门里面问:“我正好要进去换药,不如你跟我一起进去?” 我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晚点再过来看老先生。” 说罢,我在护士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连忙走开了,心里跳的有些快,就像是做了坏事快被拆穿的感觉。 只要梁父没事,那我真的就松了一口气,否则还不知背上多大的罪,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袁曼与我通电话时,保不齐带了些许的个人因素来吓我。 正下着楼梯,满脸心不在焉,心里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与她撞了个满怀! 那人怀中的塑料袋被我撞开,水果落了满地都是,我惊吓的呀了一声,连道对不起,蹲下来帮她捡水果。 那人也是道:“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 我把捡起来的苹果递给她,却在与她交手时整个人愣住,第一反应是逃,可是第二时间却被她拽住了手腕,她语气尖锐,满脸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在s市?你不是去滨城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邓晴已经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因为她本人很苗条,所以除了鼓出来的肚子,别的地方都没有很胖,力气也大,轻而易举的拽住了我盘问。 世界还真是小,在这种地方也可以撞到她。 自从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后,我便除了在杂志上,再也没有见到她。 我手间的苹果掉落下来,看着邓晴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有听我回答,便冷笑一声:“你个小狐狸,回来又是要勾引哥哥的吧,我告诉你,你现在别想得逞了,御南爱护我爱护的很呢!” 邓晴左手扶着楼梯扶手,夸张的挺起肚子,右手抵在自己的后腰上,教训着我。 我没功夫也没心情跟她吵,只是冷笑一声道:“你快五个月了吧,怎么不在家休养,还一个人跑出来晃荡呢?不闲累得慌。”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道:“累倒是真的累,不过我跟我心里的喜悦比起来,累一点算不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把手中的水果全部递给她,不想再跟她继续废话,绕过她就走。 她却像是不够尽兴一般拦住我道:“怎么,现在连陪嫂嫂聊几句天都不肯了?还没回答我问你的话呢,在滨城待得好好地回来干嘛??” 她自说自话,我不想跟她吵,想挣脱开她的手,可是她却更是凌厉的看着我,迫使我一字一句道:“钧臣的父亲病了,我来看他。” “是吗?那正好,我也是来看粱董事长的,我们正好一起!”邓晴的眉毛高高挑起,就要拉着我一起上楼。 我拧眉:“我看过了,现在也没空陪你闲聊了,我要走了。” 她冷笑一声,不仅没把身子移开,还句句讽刺道:“心虚了?我听说粱氏公子离开s市跟你有关啊,那是不是梁董事长昏倒也跟你有关?小扫把星,害了我还要害老人家,你可真是千年祸水!” 她句句质问,我退一步她就进一步,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我脸色越来越难堪,邓晴尖利的声音引得部分过路人驻足,想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本想等她说完便走,但她根本没打算放过我。 “小狐狸精!你回答我的话!”她连拖带拽着我,我手臂被她生疼,使劲挣脱着她。 “放开我,你是不是有病!你刚才还说哥哥对你有多好,现在对自己如此不自信,那不是自相矛盾吗?”我觉得邓晴今天有点不正常,本不想跟她费口舌,但实在是忍无可忍。 见我还反驳她,她气的就要论起巴掌,对着我脸掌下手,我用力了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逐渐用力,心里也是愤恨与无奈交错,本来我不想太过于对她赶尽杀绝,因为对她有一丝恻隐之心。 但她实在太可恨,我拗不过她,这时一句严厉的声线传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和邓晴纠缠在一起的手臂被我使劲推开,转眼便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满脸阴沉。 邓晴被我推的退后几步,吓得连忙扑回了苏御南怀里。 “御南,你终于来了!” 第80章 邓晴流产(上) 我退后几步,苏御南眼光阴晴不定的流转在我身上。 像是在无声质问着我,为什么会私自回来。 我撇开眼,有些心虚。 邓晴在他耳边喃喃细语,哭诉着,他才缓过神来,连忙安抚她道:“看你吓得这模样,是发生什么了?说了让你等我一会儿,有身孕不比从前,知道么?” 邓晴佯装拭泪道:“御南,这怪不得我,我走路走的好好的就被她撞了,我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家医院看到她啊!她怎么会回来?你当时不是跟我说,没有人会再打扰我们俩了么?” 邓晴埋在苏御南怀里哭哭啼啼,而我的脸色也不大好,如果我知道在这家医院会看到这两人,打死我都不会来。 我抿了抿唇,抢先说道道:“今天的事纯属是个误会,撞了你是我不小心,但是看你也没有多大碍不是吗?” 邓晴抬头,对着我急赤白脸道:“如果有事你脱不了干系!御南,你说我是不是要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啊,我怕我动气了。” 邓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声线有些发颤。 苏御南唇边勾起一抹笑,抚了抚邓晴的后背道:“都五个月了,医生不都说过很多次了么?胎象稳固,别多心了,你先提着这些汤上去看梁董事长吧,我随后就过来。” 他伸出手未邓晴擦干脸上的泪珠,示意邓晴先上楼,可是她有些不放心的打量着我和苏御南。 我面无表情,苏御南道:“好了,我待会就来,好不好?我估摸着梁董事长现在也醒了,快去看看吧。” 苏御南有些严厉,也比刚才放硬了声线,邓晴有些怕这样的苏御南,尽管万分不愿我和苏御南独处,却还是点了点头,瞪了我一眼后,便扶着肚子缓缓上楼。 直到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冷笑了一声,松了口气。 苏御南走进我,我吓得一缩,他拽住我的手,低声道:“跟我来!” 说罢,不由我反应,他便拽着我离开了这块地方,我惊呼一声,被他拉到了一个转角处的杂货间,他离我离得很近,我有些急,一把推开了他。 他却轻而易举的禁锢住我的腰身,用手抵在我的胸口,我和他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你怎么回事?昨天不和我一起,那你还一个人回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来赎罪的吧?嗯?”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逼着我,我对上他那有些狠戾的眼眸,牙齿发颤道:“你凶什么?我来看梁父!” 他冷笑一声:“是吗?你这是打算把二十四孝好媳妇给占满啊,真是令人感动。” 我拍打着他,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他挑起我的脸,唇挨着我道:“那你现在更不应该走,应该看一下梁董事长对你这个儿媳妇的态度才是!” 说罢,他拉起我的手便上了楼,便是要带我去梁父病房的架势,我吓得直拍他的手,可是力气哪有他的大,只有被他一个劲拖着走的份。 我急了,不停的拍打着他的手,驻足的人更多,却毫无用处。 我被他一路拖到了病房门前,直接推开病房! 里头的人全部愣住,齐刷刷的看向在病房门口的我和苏御南。 正在给梁父邓晴惊呼一声:“御南,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梁钧臣看到我出现在这个地方时,整个人都是十分惊慌,就连带着氧气罩的梁父也醒了过来,侧头看到我。 缓了几秒,梁父的脸部有些涨红,显然是意识到了我是谁,似乎很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狼狈不堪,苏御南却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一下领带,走了过去,像聊家常一般问道:“梁董事长好些了吗?” 梁父不能说话,瞪大眼睛看着我这个方向,梁钧臣反应最快,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滨城等我吗?谁要你来的?” 他语气有着惊慌,还有一丝愤怒。 病房里的人看我的眼光都是这样的,似乎无一不在谴责着我的到来,我摇摇头,故作平静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父亲怎么样了。” 梁钧臣有些恼怒,我却更加无地自容,低下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先回去。” “罢了,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梁钧臣缓了口气,凝眉把我带过去,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 梁钧臣的父亲看到我居然还没走,整个人更是生气,手微微抬起来,然后又垂下,我缓缓开口道:“董事长,我知道您不愿意看到我,但是这次出事有我一半原因,现在看到您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梁父瞪了我许久,脸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整个人也有些瘦了,许是被病痛折磨,两鬓也斑白了不少,他瞪大眼珠子才道:“我们梁家,是不可能接受你这种儿媳妇的!想进我们家,你做梦吧!” 他说着便咳了起来,指着我:“出去,出去!” 我心下有些凉,本想给梁父装上一碗汤喝,对上了邓晴那得意洋洋的眼眸,我知道梁父正在气头上,看到我还没走,便使出全身力气大呵:“出去!” 病房内气氛凝滞,每个人都被梁父有些威震道,即便是邓晴,也收了收眼色。 苏御南的余光缭绕在我身上,仿佛有一抹讽刺的意味,像是在讽刺着我,让我看清楚了这个地方有多么不欢迎我。 我是多么的没有容身之地。 梁钧臣想插嘴,却被梁父看穿道:“就是你这个不孝子,还想娶回个破落户回来,我、咳咳咳、我绝对不准,除非我死!” 梁钧臣脸色铁青,当着生意对头和的面子,被父亲如此训斥,想必也是十分的难堪。 我只好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改日再来看您。” 我没有再在这间病房停留,而是转身出去了,梁钧臣看着我,要我在他车子旁等他,可我却摇了摇头,小声说不必了。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心里就像是被堵塞住了一样难受,在楼下撞到提着东西准备上去慰问的袁曼,和她擦肩而过,她看了我一眼,准备和我说些什么刁难我,李助理却率先叫了我一句:“苏小姐。” 我看向他,他向我走来,为我解围:“先生让我先送您回酒店,医院的事您就不要再插手了,他自会处理。” 我正不想应付袁曼这个人,好不容易救星来了,我连忙应承了李助理一声,迅速上了他的车子。 李助理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眼却看着后视镜,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保持着冗长的沉默。 “看看,兜兜转转,小姐最终还是要回来。”李助理发话,带了一丝嘲讽。 我心中有悲哀,悲哀中夹杂了愤怒,我想摔车而去,但是却不行,只能抠紧了后车,听他数落。 “小姐和那梁总就不是一路人,他s市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呢,就赶去滨城和小姐结婚,这不是大笑话吗?方才小姐一定被奚落了吧?那梁总可有能力保护你?你回s市,他可有为你找房子?不说在这里,就连在滨城,你一次次被刁难,那梁总可有正面出手保护过你?” 李助理像个长辈一样教训我,把我训斥的是无话可说,脸色惨白。 我本想反驳,可在发现他车子行驶的路线后,急忙道:“我要回酒店,你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李助理手搭在方向盘上,完全不理会我的话,而是悠哉道:“是,这是回苏宅的路,小姐已经数不清多久没回去了,就不想念吗?” 我急得拍打窗户玻璃,甚至还准备强行下车,李助理反应快,连忙把车门锁上了,我高呼:“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你放我下去!” 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喊,李助理却只是加快了行驶速度,一下子就开到了小区内,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为我拉开了车门,让我下车。 我冷冷的瞧着他,他道:“先生交代了,这段时间您既然回来了,就住在苏宅,您不要再拧巴了,这世上只有先生是不会害您的。” 我在地下车库跟李助理僵持了很久,待到有另一辆车行驶过来,我看到了苏御南的那台宾利,眼里一红,顾不得其他,便知道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 我撇开李助理,拔腿就跑,可李助理眼疾手快,捉住了我,把我拖向宾利车,交到了苏御南手上。 我使劲挣扎,发了蛮力,可是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苏御南更是蛮狠,一手就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他的怀里一拉,我整个人便只能在他怀里乖乖的制住,李助理便离开了地下车库。 苏御南厉声道:“走!” 我看到了他身后的邓晴,挺着肚子瞪着我,连忙不服输的走过来问:“御南,带她回家干嘛?不是有酒店吗……” 邓晴话说一半,苏御南便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让她止住了话。 我几乎是被苏御南拖回家,邓晴紧随其后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一开大门,仆人看到我时,皆是有些震惊的模样。 像是不明白,当时和苏御南闹得沸沸扬扬,不欢而散的我为何还会回来。 “看什么看?都去各忙各的!”邓晴的气正无处可发,对着那些盯着苏御南和我的仆人大声吼道。 仆人立马散去。 我大咬了苏御南一口,他吃痛的松开我,我冷眼看着他道:“你又想重蹈覆辙的囚禁我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你妻子怀孕五个月了,你要是还想对我行不轨之事,你小心你的名声会被我毁了!” 苏御南冷笑:“妹妹误会了,难道方才在医院被嫌弃成那个样子还准备待下去吗?若不是我收留你,你以为你还能去哪里?” 他一句话噎得我哑口无言,接着道:“梁家是知道你过往的黑料的,待在那里你简直是给我丢脸,还不如先把你带回家,日后等风波过了再说。” 他呛我几句后,凑近我,眼眸有些暧昧道:“至于行不轨之事……滨城似乎不养人啊,妹妹变黑了也变瘦了,手感我是觉得不如从前我养的那般好了,等妹妹吃胖了再说吧。” 他把这等子事当玩笑一般说出,我却是恼怒无比,我想伸手打他,他却笑眯眯的单手挡住,我伸出另一只手,他也是不慌不忙的捉住。 正在僵持之中,邓晴的声音横插过来道:”御南,小安,仆人做好饭菜了,我们下来吃吧。” 她满脸不安的向我们走来,目光流转在我们之间,像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们任何独处的女人,我收回了有些愤恨的目光。 苏御南见到她,就像换了张脸一般,揽住她的腰身道:“我就不吃了,还得去公司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吃,你多吃点。” 说完,还在邓晴脸上挑了一下,邓晴捉住他的手道:“现在还去公司?” 他点点头:“嗯,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 他说罢,便理了理领带下了楼,没有再看我们,待到苏御南走之后,邓晴才白我一眼,让我跟她下去吃饭。 我却道:“我不饿。” 本想转头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料在进自己房门前顿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邓晴坏笑的样子,我指着自己的房间问:“这是怎么回事?” 邓晴装作无辜道:“哦,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诉你了,我刚满四个月的时候呢,御南带我去做了超声波,确定了是个男孩子,现在你的房间已经改造成了婴儿房了,因为你的房间采光很好嘛,很利于婴儿成长,我本来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所以当时问御南这件事,他也同意了,所以你现在只能睡客房了。” 我觉得有些可笑,其实对于我来说,睡在那间房无所谓,但邓晴如此嚣张的模样让我看了实在窝火。 但是如此境地,我不可能与她大吵,只是选择息事宁人。 我说:“知道了,那麻烦你让一下,我去客房便是了。” 我想绕道而行,毕竟现在邓晴怀着身孕,而苏御南居然有胆子让这样的她与我单独相处,他就不怕出什么事? 但邓晴似乎铁了心跟我吵架一般,她拦住我道:“我告诉你,你能暂时住在客房并不代表你就迈入苏家了,这个家现在已经是我的了,这个家的男人也是我的,你知道吗?” 她用手不经意间推搡了我一把,我气的直接扭住她的手腕:“我不会在这个家住太久的,我也并不在乎那个你捧在手心里的种马!我念在你怀孕不想跟你纠缠,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和平相处一段时间我自会走,你别没事找事!” 邓晴被我攥的疼,眼泪星子似乎都要冒出来,她拍打着我的手道:“你在威胁我吗?我哪里没事找事了?你放开我!” 她故作惊恐的拍打着我的手,我皱眉,以为自己力度太过大了,于是放开了她。 下一秒,她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连连后退,往后仰去,从三楼的楼梯头翻滚下去。 我眼疾手快,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伸手拉住了她! 可是她却大叫一声的挣脱开我的手,直直跌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别墅里所有佣人,我瞪大瞳孔急忙跑下去。 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捂着肚子大叫的邓晴。 还有地上蔓延开来,鲜红的血迹。 第81章 邓晴流产(下)【含红包】 我的人整个僵住,血液凝固,直直的盯着摔下去的邓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仆人反应够快,惊叫完连忙就要把她抬起来,七嘴八舌,我制止了要抬她的人,声音颤着说:“叫救护车。” 仆人也是吓坏了,见我出了注意,连忙点头,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还有仆人直接给苏御南打了电话的,我心情复杂的望着地上的邓晴,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会摔下去? 我没有推她,我根本没有使劲。 可是邓晴不停叫唤,一声高过一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仆人围绕着她开始把言语对准了我。 “我看到是小姐推她下来的。” “我也看到了……但是小姐好像也没有晃过神来,应该是不小心的。” “推下来哪有什么小不小心的?我看小姐是妒忌夫人,毕竟她跟先生……”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了,感觉小姐不像是这种人。” 仆人即便是压低了声音议论,但依旧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嘈杂无比,不要片刻,我看到苏御南夺门而入,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邓晴,有瞬间的惊讶,不过立马蹲下身把她抱起,邓晴迷迷糊糊的捂住肚子,叫唤着疼。 苏御南拧眉,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阴沉,我隔着跟他较远的距离,退后了一步。 “御南,不要怪小安,她不是故意的……”邓晴睁着一丝眼,拽了拽苏御南的衣服,虚弱的说道。 这句话完全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忍不了,冲了下去对她道:“你满口胡言!我根本就没有碰你!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说完这句话,我更加恐惧,因为邓晴竟然在苏御南怀中昏了过去。 苏御南低唤:“小晴?小晴?” 他眼眸阴郁,看着邓晴满脸的泪水,和慢慢闭上的眼睛,不再多言,而是吩咐人备车,立马送着她赶往了医院。 我看着他看似焦急的步伐,心中没由的一阵慌张,整件事情太过于迅速,是怎么发生,怎么突然达到这个境界的,我还没缓过来。 但地上那抹暗红的血迹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她若是出了事,便和我逃不了关系。 我闭上眼眸,心口跳的厉害,然后过了几秒睁开,扯过一旁的仆人问她:“我记得三楼是有监控的对吧?” 那个被我扯的仆人突然没缓过神来,啊了一声?我急切的提高声音再问了一遍,她急忙点头:“是、好像是有。” 我眯了眯眼眸,紧抓着她的手道:“第一,调监控!第二,若是要取证词,我劝你们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扭曲什么,否则日后没你们的好果子!明白了吗?” 我高声威胁了周遭仆人一番,然后用实现看着她们每个人一眼,便松开了那个仆人,连忙驱车前往了医院。 说实话,那些个仆人和监控可能是我洗白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仆人会不会说实情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邓晴为什么突然松开我的手摔下去? 她真是自己失足?还是慌忙中没有握住我的手? 不,不是的,第一,她完全是自己向后倒去,我挣脱开她完全就没有用力气,她不存在惯性,第二,最后关头我扯住了她,她却再次挣脱开来摔下去。 这怎么也不像一个求生欲满满的人会做出的事情。 那么难道她想加害我?想把自己流产的事推到我头上?让苏御南对我产生厌恶? 可是她已经将近五个月了!五个月! 至于用一个孩子来陷害我吗?她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不是地位更稳固? 我一时脑子根本就琢磨不透邓晴的想法,其实从我回s市刚和她见面,她就不停的对我找茬,我都息事宁人了,她却好似不愿意放过我一般。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根本理不清这个思绪,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到了医院时,步腿甚至有些发颤,愣在医院大门口许久,还是李助理看到了我,连忙应了上来。 “哎哟小姑奶奶,你怎么不怕死的过来了,邓家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赶过去了,现在整家人都在上面呢,你最好不要现在是上去!”李助理揽住了想要上医院的我,急切的说到。 我用眼神试问他,邓晴怎么样了。 李助理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情况。” 我说:“我要上去看看!” 李助理再次揽住我,不让我上去:“你可别添乱了,苏总正在处理呢,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要护住你,如果孩子真没了,把这次的事随便推给一个仆人就完了。” “护住??”李助理的话引起了我很大的不满,我扯住他,停住了脚步,满脸焦急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所以这根本不干我的事。他也不用为我包庇什么!他若是包庇我,不就做实了我推邓晴的事了吗?” 我太过于激动,嗓子有些尖利,趁李助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撇开他冲向妇产科的手术室那边。 李助理反应过来我已经拔腿跑了,他连忙追了上去,跟在我后面试图扯住我不让我上前,可是我急切的想去澄清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到了手术室门前,已经看到周遭围了很多人,有邓父,邓母,苏御南…… 我脚步顿住,刚好看到邓晴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邓父邓母立马围上去问邓晴的情况,医生脸上有些不好:“孩子保不住了。” 邓母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唤声传出,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接着,我看着她冲向苏御南,揪着他的领子道:“御南,小晴究竟是怎么出事的?这胎象这么稳固了?是怎么流掉的?好端端的又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 从我的角度看着苏御南的侧脸,也是十分的不好,苏御南看着情绪失控的邓母,示意身边的人将他扶好,可是这眼神一瞥,便瞥到了站在远处的我。 李助理想拦我已经拦不住,我走也走不开,邓母随着苏御南的实现也看向了我,突然瞳孔放大,似乎把什么联系在了一起。 邓母突然放开揪着苏御南西装的手,向我跑来,‘啪’得给了我一巴掌,使出了全身力气! “小贱蹄子,是不是你害得我女儿?” 舒乔 说: 待会应该还有一更,更晚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脸】如果出不来的话明天早上刷~ 新年实在有些忙。 第82章 关邓家幽闭(上) 李助理把我往后一拦,道:“夫人,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查清楚,请您冷静一点。” 他或许知道,现在苏御南必须碍于身份去照看邓晴,而他是唯一一个替苏御南护着我的人。 而我已经顾不得反抗,看着邓母嘶吼一声揪住我的领子,似乎有种逼着我承认的架势,还是医护人员最后前来拉扯,才将她拉开。 此时邓晴刚好被推进病房,邓母大喘气指着我,这才没有在找我麻烦,而是赶紧进了病房关照自己的女儿。 苏御南远远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平静而含着深意,微微带着一丝警告意味,仿佛叫待会我不要乱说话。 我在李助理的搀扶下,双腿有些麻木的走到病房里,邓晴已经微微的睁开眼睛,不停的在哭诉,我即使是在门外,也将她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 “爸、妈……御南,你们也不要太怪小安了,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但是她可能也只是无意间推的我,并不是有心的……”邓晴哭哭啼啼,眼眶满含泪水。 此时的她仿佛真就是一个饱含冤屈的女人,而将她害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邓父邓母在一旁满是心疼,邓母握住邓晴的手,道:“小晴,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这件事情我定会让苏家还你一个公道!让你不白受这个冤屈,啊。” 邓晴面容苍白,似乎还没从自己失去孩子的悲痛惊讶中缓过来,抽抽嗒嗒,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 邓母更加心疼,把花房转向了苏御南:“你说对吗?御南!” 邓母的话语间有着些许的暗示意味,也带着许多不满,正好最后把实现落在站在门边的我。 苏御南站在一旁,声线十分平静而清晰的沉静道:“母亲说的对,请母亲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自然会弄清楚真相,还小晴一个公道的说法。” “公道的说法?”邓母听到苏御南如此说,拔高尖锐的声音质问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这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是吗?只需要惩罚罪人就是了!还需要再查什么?小小年纪如此歹毒,离开这个城市没几日又想着回来祸害人!御南,我们邓家遵守跟你以前的约定不去在为难你这个好妹妹,也不拆穿她在外的假身份,可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做了些什么?” 邓母字字暗指我,恶狠狠的眼光盯得我后背一凉。 说着说着,又再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叫与哭的声音再次高过邓晴。 病房的气氛紧张无比,邓晴也是泪眼提提的看着苏御南,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母亲和小晴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也很悲痛,但是万事都不能凭一面之词行事,还望父亲母亲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向家里仆人了解全面这件事情后再做决断,。”苏御南字字句句低沉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之意,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邓母作为邓家的母亲,自然是无比悲痛,但苏御南这段话完全是看着邓父说的,邓父在公事之上多多少少还是受制于苏御南,且两家断不可为此闹得太僵。 况且……这段时间邓氏公司处理的也不是很好,总遭到有人恶意抛售股票,股市有些动荡。 需要仰仗苏御南的地方还有很多。 邓父明事理,给了邓母一个眼神,然后开口:“御南说的话并不是无道理,我们就依你的意思,但是还请御南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让我们信服的说法才是!如若真是你家那位做的,一定得交给我们来处置!” 苏御南沉凝一会,然后点头:“那是自然,若真是她做的,那父亲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邓父的表情这才稍缓,邓母虽然还有些许怨言,但是间大家都没出声,也不敢说什么。 邓晴伸手想去拉苏御南,苏御南牵住她,她顺势靠了过去,眼泪留下来道:“你为什么还要查,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我们是结发夫妻,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的话……” 邓晴很虚弱的模样,小眼望着苏御南,拽着他的西服,显得很无助。 苏御南抚了抚她的头发,好似温柔道:“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每件事情的处理都是要有理有据的,我把这件事查的更清楚,也是为了让闲杂人等不去议论你,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邓晴撇了撇嘴,似乎不信的样子。 苏御南半蹲下身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等你在医院把病养好了,我就带你去各地玩一玩,好不好?” 在苏御南如糖水般温柔的语气中,邓晴才勉强点了点头答应,半不情愿的模样,苏御南说她小孩子气。 我见此场景,把眼眸一闭,苦笑一声,往病房里走了几步。 刚被苏御南哄好的邓晴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的出现,她冰冰凉的眼神打量在了我的身上,声音有些发抖道:“你还想干什么?” 邓母一看到我接近她女儿,立马高声轰我走,见我站着不动,便要动手,苏御南眼疾手快的放开了邓晴,将我往身后一挡。 苏御南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母亲,小晴现在见不得什么打打骂骂,您要为她考虑。” 邓母想要来打我的手滞住,似乎有些不快,她沉着脸,脸上带泪,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道:“御南,你真当妈妈傻子是不是?你想护着她,我们可以理解,毕竟有十多年的亲情在,可是你当真就不心疼你妻子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吗?我知道你事业心重,可是再怎么样,你的江山也是要孩子来继承的,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只能是我们邓家的!御南,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邓母也是被刺激到了,什么也顾不上的对苏御南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教育着。 处处被苏氏压住,就连自己的还未出生的外孙就这么流掉了,后续居然也要听他的,这叫她怎么忍! “我就是为了澄清这件事来的。”我提高嗓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巡视了一遍病房的人,看到苏御南时,他再次沉下脸道:“不需要你的澄清……” “哥哥有还公道的方式,我自然也有为自己澄清的方式!”我打断苏御南,不容别人打断道:“事实就是我根本没有推她,我回来的那一天,她便开始处处想无辜的找我茬,我几次都想绕道而行,她却还是不依不饶,我能有什么办法?退一万步说,我就算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在她五个月的时候如她所说推她下楼!这样做太过于明显,不说我根本无害人之心,就算是有,我也不会选择这么蠢的方法,所以这件事怎么说都不成立。” 我一字一句为自己辩解到,邓母听的一愣一愣,但邓晴很快反应过来,她手抓着被单冷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为了陷害你然后不惜害掉自己一个孩子?我有病吗?你觉得你那么值钱,让我不惜用自己和御南的孩子来污蔑你??” 她说到自己激动的地方,眼眶的泪水一下子留下,一点都不像演的。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一个地方,但是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我有证据,证据就是苏家的监控器记录下来的一切!” 邓晴听到此话脸色一白:“监控器?” 苏御南脸色更加阴笃,但是他并没有插嘴。 邓母显然不相信:“你吓唬谁呢,谁家会往自己家装监控器?” 我扯了扯嘴角道:“苏宅的三楼有一间首饰屋,是我母亲生前最爱待得地方,我中学那年苏宅有个保姆有过盗窃行为,当时我们家为了抓出这个保姆,所以安了一个很不显眼的监控器在三楼,后来顺利抓捕拿个保姆后,父亲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发生,监控器便一直没有被撤下来过,我当时还觉得家里装监控器奇奇怪怪的,现如今觉得这个监控器还真是救了我一命。” 我的眼光有些冷,看到苏御南时,他幽深的目光让我笑了一声,是的,我肯定他也有记忆。 “我已经让仆人拷贝到电脑上,送过来了,你们只需要看,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眯起眼睛道,然后把视线看向李助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下楼一趟,把我所说的笔记本电脑从仆人手中拿了上来。 我接过笔记本电脑,走到邓家人面前,放在大家都能看到的一个视角处道:“大家看看吧。” 我调整好资料,按了播放键。 视频十分还原,从我和邓晴开始争吵那一处就记录下来了。 但让我看了几秒便惊慌失措的是,着视频居然很糊! 我让仆人赶过来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如何快点逃脱自己的罪孽,却不想…… 视频中只是依稀着看到有两个人在视频处推搡,但根本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播到厮打处,更是看不清谁推了谁,邓晴就滚下楼梯! 我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四处调看有什么可以变清晰的方式,不料却被邓母挖苦一笑,站起身子来指着,字字尖锐道:“关了!把视频关了!这就是你想澄清自己的视频?你是澄清自己,还是为了在我们小晴伤口上撒盐?我们小晴已经够痛苦了,你还要怎么样?快把视频关了!” 邓晴苦笑一声,虽然无力,还带着些许哭腔,但是尽显嘲讽之意:“小安,你看,连老天都不愿意帮你,所以你就好好承认推了我不行吗?为什么敢做不敢承认呢,你为什么这么歹毒呢……” 邓家看着这个视频,一言一语的指责着我,我感觉天璇地转,眼前发冷,背后发黑,一时竟然也想不出为自己辩白的方式。 邓母再也忍不了,啪的一声把电脑摔到地上,病房凝滞。 她跑到苏御南跟前,哭丧着脸道:“御南,你看到视频了吧?你还用澄清什么?你还用调查什么?分明就是着小贱蹄子推了我们小晴!最可恨的是她还一副义正言辞不知悔改的模样……我忍不了了!””你有什么忍不了?视频可以请专家调清晰度!只要你们愿意等……”我话还没说完,邓母便冲过来把我一推,我顿时整个人失去控制,往后一退,撞到桌角之上。 尖锐的疼痛感让我暂时失声。 邓母推完我,似乎头有些发晕,她做作的抚住额头,靠在邓父身上,看了我一眼,对苏御南道:“御南,别怪妈无情,我这下一定要亲自处理她,你一定不能再包庇她了!” 苏御南目睹着着一切闹剧,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问道:“那母亲想如何处置她?” 舒乔 说: 晚上还有 第83章 关邓家幽闭(下) 还是李助理扶住了我,他用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有没有事。 我皱着眉摇摇头。 邓母在邓父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冷嘲热讽道:“这你就交给我们邓家便是了,具体细节你不要多过问,这么久我们邓家也算是忍够了,我们在别的地方是要依仗着你苏氏不错,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没有一丝不满!事关重大,事关我们邓家的后代问题,我一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方才才松口准许苏御南来盘查这件事的邓家人,在看了这个视频后怒火被强烈的燃烧起来,一下子转变了风向。 病房里的火气味甚浓,仿佛她们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出我是如何把邓晴推下去的戏码。 苏御南脸色很不好,似乎事情正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着。 我心里开始发慌,我知道,既然邓家都如此开口了,他必不可能为了我与他们家再闹出什么别的。 “那好,既然父亲母亲都如此说了,我自然不好驳回面子,你们尽管带回去审问好了,我让目击证人跟着走一趟。”苏御南冷静的交代着一切,邓父邓母一遇到邓晴的事情,便是十足了的不肯松口,兔子逼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他们是人。 “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审问完必定要她完好无损的回苏家。”苏御南字字句句不容人否定,两方也算是如此妥协下来了。 他就算是再想保我,在此时也保不住了。 …… 苏御南亲自把我送到了邓家,由于这件事实在有伤两家和气,而我又拿不出十足的证据证明什么,所以我便把关到了邓家的地下车库旁幽闭室。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家都喜欢弄这么一两个幽闭市类的东西,苏家有,邓家也有,但邓家的看上去更为可怖阴森。 地下室本就比较阴森,但好在这是夏天,所以才缓解了不少。 苏御南把我送到邓家后,没有跟我再说任何话,便离开了邓家,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然后便就好像把我的生死都交给邓家来处置了一般。 我在地下室里等了很久,这里空空旷旷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高处的一个小窗子,能判断白天黑夜,其余的四周都封闭的死死的。 像极了监狱。 我站了很久腿开始发软,便坐到了潮湿的地板上,说是审问,说是澄清,但是我在这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邓母,也没有见到那些目击证人。 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肚子咕咕叫了,无人问津,我开始奇怪,但天色开始暗了一点的时候,我才开始真的害怕。 里面没有灯,黑漆漆的,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只能用着最后一点电,来开着手电筒,看到些许光亮我才不那么害怕。 那晚邓家没有给我送饭,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外面天已经亮了。 面前有一碟子饭菜,不算特别好,但还是热乎新鲜的,我皱了皱眉,还是把食物吃了。 并无大碍,我也不怕邓家下毒什么的,我知道她们不敢。 邓家就这样,每天给我送两顿饭,不多不少,而我手机也早就没电,就连我想和梁钧臣发条短信,都显得无比困难。 而他们说的审问根本就没有进行,好像这一刻,我并不是一个嫌疑者,而已经最大至极,我才突然意识到,邓家可能在骗人。 邓家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冒着跟苏御南撕破脸皮的风险,打着‘审问’的幌子,可能就是想关我几天,让我吃点苦头。 我意识到这一点后,想着开始逃跑。 因为苏御南不可能来救我,这一关我也不知道他们家要关多久。 我在地下室待了三天,自从第一天吃了那食物,让我发现自己很想睡时,我便再也没动过邓家给的食物,我不知道她们打算做什么,甚至脑子里许多绑架,趁我不备把我拿去卖了的情节也一幕幕的掠过我的脑海。 可是每次邓家的工作人员发现我不吃这些东西后,连送都不跟我送了,便明明摆摆的饿着我。 我几次差点昏倒,这三天简直在地下室度日如年,可依旧无人问津。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我强撑着想联系着外边的人,想让他们给我点吃食,给我送餐的那个邓家的仆人便出现在我面前道:“您要是亲口承认您推了我们小姐,我们就放您出来。” 她手上拿着录音机,大张旗鼓的笑道。 另一手还端着一碗粥。 我冷笑,想强闯出这间地下室,可因为我即日米水未进,有些虚弱,被她一推便推回了地下室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门被狠狠一关,原来这就是她们的招数,屈打成招? 邓家还真是有点手段,原来我只以为苏御南是个恶鬼,喜欢对我动用私刑,却不想邓家也是如此,必定是在外不正当的手段用多了,所以习以为常了。 由于我的倔强,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而是瘫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 又是傍晚了,我再次睁开眼,想着自己不能再这么饿下去,得想点办法先出去之时,朦朦胧胧看到了眼前站着一个人。 苏御南打量着我,我看清他后,对他扯了扯唇角,他似乎有些怒气,走过来扯着我站起来,可我没什么力气,便一下子瘫倒在他身上。 “吃了。”他厉声道,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入我的口中,一股甜味在我嘴中化开。 是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似乎是点醒了我饥饿的肚子,我下意识的问他还有没有,却遭他手往下颔一捏,质问我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饿死?” 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一声:“她们屈打成招,我有什么办法?” 苏御南似乎有些生气,脸上阴沉,指尖更用力:“我怎么养了你这种蠢货!你就不知道先应承下来,出了这个地方再想办法吗?” 我冷笑一声,任由他骂我。 他说的简单,我也的确刚刚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当一个人真的身处逆境时,哪还会想那么多? 他被我不阴不热的态度弄的火气有些大,他眯眼,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关在邓家这几天也算是我让你吃的一点苦头,到头来,还是只有我能救你,你明白吗?” 他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了,与我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居高临下,似乎我天生就要臣服于他一般。 我没有搭腔,他继续道:“这件事情我本想找人顶罪的,但却你自作聪明的把视频给了邓家看,一件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案子却被你弄的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我真的没有推她,所以为什么不能解释清楚,而要找人顶罪?在你看来,别人的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我看着他,颤着声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我无助的看着苏御南,似乎有些地方,我和他天生的就是三观不一致。 他不能理解我为何如此一根筋,我也不能理解他为何总是想着一些歪门邪道。 苏御南冷笑一声:“我不想跟你废话那么多了,总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在这里倔着,等着邓家折磨死你,第二,万事听我的安排,我带你出去。” 第84章 下药 我冷眼看着他,因为没什么力气的原因,整个人差不多都是被他提着说话的。 “我不跟你走。”我还是没有做丝毫考虑就拒绝了他,他的脸色有些差,紧紧锢住我。 我挣扎了两三下,又说:“其实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邓晴愿意舍弃一个孩子来害我,如果害怕我的出现威胁她的地位,那更应该生下这个孩子不是吗?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看着眼前男人阴沉的模样,有一个想法一转念的划过,苏御南对邓家有想法,那会不会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 苏御南放开我,我重心一时不稳的跌坐在地上,灰尘落入口腔,我猛的咳嗽了几声。 他伸出手轻松的抚了抚我的背后,直到我不咳了,他才抬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语气平淡,但眼眸幽深道:“以往只要我说要陪她去医院检查,她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然后拿一张显示良好的孕检单给我,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派人去调查,结果查出出她的孕检单均有作假。” 我听了他的话后,脸上有些许的讶异,“作假?” 他道:“嗯,其实她的孩子早就出了问题,到四个月的时候便有落红现象,可她不敢告诉我,所以便串通医生作假孕检单,一直以正常的念头骗过我,我没有拆穿她,所以她并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 我问:“为什么不敢说?” 苏御南讽刺一笑:“因为她想用一个能唤起我怜悯心的方式流掉这个孩子,就像现在,她成功了,而你被她算计的完完整整。” 我瞳孔逐渐放大:“可是我当时在滨城!我的回来就是一个意外!她难道一早就想着将这个孩子嫁祸到我身上?不可能吧!” 苏御南并没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脑袋飞速运转着,想到了很多不大好的东西,慢慢猜测道:“或许,我去滨城之后,她一直在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中?又或许,她联系上了同样讨厌我的袁曼?两人串通好了一起在我婚礼那天让梁钧臣回来,好看我出丑……” 我慢慢的猜测着,苏御南还是眼底冰冷,由着我猜测,不打断,也不肯定。 “她其实早就策划好一切,就是想把孩子推到我身上……”我说完后,突然意识到邓晴是一个心思多么深的女人,若我说的十有八九属实,那么这一切难道都是被她算计的? 可是不对,我捂着脑袋,总觉得这件事不连贯。 我抬头问苏御南:“邓晴的身体一直不错不是吗?她为什么会会有落红现象?是不是你……” 面前的男人终于打断了我,许久未见的冷酷又浮上了他的面部,厉声道:“不要继续猜了,现在就选择,你还要继续跟我犟着吗?是不是以为,我现在真的不敢打你了?” 我看着他的眼眸,觉得他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我突然想通了什么,又突然觉得我自己很可笑。 自从我从s市逃出,以为自己去滨城有了所谓的新生活,但是一举一动其实都和s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像苏御南,他也会把我的离去当作是我小孩子闹脾气,这么多个月的出逃,在他眼中不过是我又跟他犟了一次。 我低眸,并不搭腔,而是缓缓说完心中的话:“邓晴的身子一直都挺好的,我记得我从s市走的时候,她还没有任何异样,那种神光焕发,自内而外的开心不是装出来的,而若真是因为身体原因引起的落红,一开始应该就应该有不正常,所以她一开始的良好状态证明起初她的孩子没有任何问题。” 我试探着说着,但并没有看苏御南的眼神,我甚至可以猜出他此时脸色发冷。 甚至我站在他面前,都能感受到他阵阵寒气。”所以,你给她下了药,因为邓氏迟早要跨,你不可能让邓家生下孩子。可是药不能下太明显,否则会被轻易查出来,药是慢性的,她不易察觉的,等到她察觉时,已经胎象稳固了,贸然流掉她自然不舍,所以她想利用起来,恰巧我回来了,替你顶了这个罪名,是吗?我就是你的替罪羊对吗?” 我抬头看向苏御南,想看他怎么说,其实我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想看他否认。 但是他只是沉默,冗长的沉默,我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重心不稳,眼前发黑。 他即使扶住了我,我挥开手,他再次扶住了我,攥紧我的手腕:“别瞎猜。” “我猜中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我永远都是你随手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最可笑的是,我居然在刚才还抱着一点可能性,我大概忘了,我在你面前,是要赎一辈子的罪的。”我冷笑一声,之后眼泪便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好奇怪啊,我明明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却是那样的一点都憋不住。 苏御南的唇抿成一线,不动声色,像是在等我的选择。 我知道自己或许不能再犟下去,什么邓晴心思深,把所有事情理清之后发现,苏御南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或许邓晴现在死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枕边人算计吧? 私心来说,若她不针对我针对的这么明显,我甚至想过跟她合作,可是这个世界似乎都在嘲笑我,告诉我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多么可笑。 他等了许久我都不说话,终于脸色有些发黑,眉眼间有一丝不耐,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我先行问道:“不过既然你一开始就不让邓晴孩子生下,为何又要让她怀上?你又不要惩罚她,直接做点避孕措施不好么?你要避孕,想必她也不敢说什么。” 苏御南凑近我,把我揽到怀里,我推搡也推搡不动,他语气终于没有那么坚硬,而是叹了口气道:“滨城临西的那块地,你觉得好么?” 我身子在他怀里一僵,不知道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还是回答道:“还可以吧,但那里是郊区,我没去过。” 苏御南闷声笑道:“那块地方是邓晴父亲的,在他手中闲置了很多年,要好好发展的话将来会带来不少的利益,所以让她怀孕,便可以换取那块地方,很值,不是吗?” 我心内一凛,看着他的眉眼,心内惶恐。 是啊,他一直都是个可以为了自己利益牺牲一切的男人。 他可以为利益娶邓晴,为何不能为了利益设计她怀上孩子,然后流掉? 就像他当年认为我的孩子是累赘,让我流掉一样,导致我可能以后都无法再怀孩子。 我能和他做对吗?我能弄赢他吗? 我可能在他手中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吧。 他似乎跟我玩了一个巨大的游戏,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强大,也让我感受到了我如何反抗都不能逃脱的悲惨。 我们彼此都很沉静,沉静到窒息,我终于开口屈服道:“带我出去吧,我听你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不会让我跪着给邓家道歉吧?” 苏御南用手轻碰了我的脸颊,道:“我会替你处理好邓家那边的质疑,不用你出面,你只用听我的话就行了,可能会有点受委屈,不过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受邓家的委屈。” 我虚弱的笑了一句:“是吗?” …… 我问完这两个字,再也坚持不住,便昏迷的倒下,一半是真的累,一半是装的,而苏御南便顺理成章的带了我出地下室。 邓家仆人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就连仆人打电话给邓父邓母后,他们也默许了苏御南把我带走。 果然如此。 所以其实这件事可以特别明了了,或许从我进地下室开始,苏御南便有能力带走我,只是他自己私心想整我,想让我吃点苦头,最后更加依赖于他,所以才放任着邓家对我的一切折磨。 他在告诉我,谁都不能救我,只有他。 许是他意识到以前的他太过于暴力,许是我逃的太过于匆忙,许是我离开的太过于干脆,他便换了战术。 借他人之手,整我于无形。 我在医院吊了两天水后,便差不多恢复了,说来可笑,我们三家同时被安排在了一家医院,因为这是s市最为权威顶尖的医院。 苏御南救出我的事很快传到邓晴那里,听说邓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胃口不大好,据说是精神不佳,天天都需要苏御南陪着,黏着苏御南不放。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太娇弱之人,休息了两天,补充了能量后差不多就下了床。 其实苏御南来不来我的病房我一点都不介意,他要来了,再给我闹出点什么风言风语,这才让我头大。 但总是一个人住一间房不免显得空落落的,李助理倒是经常来看望我,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我也全部收下。 现在身子可不能再弄垮了,所以也不能再矫情。 而梁钧臣的父亲虽然在一栋,但并不在一层,所以要说遇也没遇到他,却一直惦念着跟他去报个平安,或者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待不待见我是一回事,但是我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暂时屈服于苏御南,但是梁钧臣对我的好我一点一点的都记在心上,并不会因为和苏御南见过几次面就真的以为他是我的救世主了。 我被关禁闭的这几天梁钧臣给我来过两个电话,许是自己也实在是太忙了,见我没接,以为我回家了,便没有再打。 我等着自己恢复了一点精力后,从医院回了苏宅,立马给他回了个电话。 电话刚响两声他就接了,声音多多少少透露着一丝疲惫:“这些天你还好吗?上次我父亲实在出言不逊,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淡笑一声道:“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吗?最近一定很忙吧?” 我拿起报纸,看着报纸上面有一些不利于梁氏的报道出现,说什么‘董事长已经不省人事,而其子却放弃继承,而和神秘女人私奔’荒谬言论。 这种报纸可千万不能让梁钧臣看到了,否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梁钧臣苦笑一声,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有一点累吧,但还应付的过来。” 我紧攥着手机,道:“我明天来看看叔叔吧,反正现在苏御南忙着邓晴那一块呢,顾不到我。” 梁钧臣在电话里沉默良久,然后道:“我都听说了,你的事情,你这个嫂嫂还真是居心不良,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来医院了吧,否则指不定她还要使什么坏。” 我说:“我就来看你一眼,给你煲点汤喝。” 跟梁钧臣协商好后,下午我便在网上查找许多煲汤的资料,做好了相关的笔记。 其实我并不是个精通厨艺的人,但梁钧臣恰巧与我相反,所以我不免有些虚。 思索再三在他面前我必定得拿出自己最得意的菜,鲍鱼鸡粥,这道菜比我煲的汤味道或许会好很多。 因为从前苏御南他父亲喜欢吃,所以我母亲便学着做,然后把手艺传授给了我。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忙活到九点后总算做好了,然后提着汤和鸡粥来到了医院,走到了梁钧臣父亲的那间病房。 我有些紧张,如同第一次来这间病房一样紧张,还是先从门的窗口处往里看了看,但梁钧臣并不在。 我只看到了袁曼,和还没醒的粱父。 我正想给梁钧臣打个电话,却被袁曼接下来的动作吸引了视线。 说是吸引,却不如说是有些奇怪。 我见她偷偷摸摸的走到角落处,揭起茶壶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什么,然后往茶壶里一倒,再把包装塞进了口袋。 然后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走到梁父面前,把半昏睡的梁父扶起来,然后在他身边说了句什么。 梁父听到话后半张开了嘴,袁曼便准备把茶喂进去。 我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脑子里划过一丝不好的念想,连忙不顾一切的直接推门而入。 袁曼看到有人进来了,脸上有些发白,甚至端着茶杯的水直接一斜,滚烫的茶便泼了出来,她烫的直摇手。 “你怎么不敲门啊?” 第85章 找委屈受 袁曼怒瞪我一眼,掩饰自己有少许的慌乱后,连忙把半睡半醒的粱父扶着躺下。 她从包内抽出湿纸巾敷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指,满脸不满。 “不好意思,刚才外面的地板滑了一下,所以我……”我急中生智的说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袁曼半信半疑的目光缭绕在我的身边。 她挑眉道:“你刚才没看到什么吧?” 我心内跳的很快,但依旧不动声色道:“什么?” 袁曼耸肩:“没什么,你随便坐吧。”她给我指了指椅子,待我坐下后,她又道:“你这几天的事情啊我都听说了,你还真是闲得慌,生怕不会出事是不是?整天出来晃荡。” 我把给梁钧臣和他父亲做的粥放在桌面上才坐下来,袁曼说话刻薄,这是我当时在梁氏工作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但没想到离了公司她也是不依不饶。 见我不说话,她略微尖利的声音又在我耳边道:“就这么喜欢梁钧臣?喜欢到他爸爸这么嫌弃你,你还不远千里来看他?” 她言语间有一丝嘲讽和不屑,可是我在心内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道:“他父亲这样我有很大的原因,人之常情,我理因慰问。” 袁曼冷笑几声:“董事长一时半会还真好不了,你和梁钧臣的婚礼就是黄了。” 我抿唇不说话,忍耐向来是我的长处,这时也不例外。 袁曼却不知死的继续叨叨,看着我,压低声音道:“我前几次见你,以为你只是因为爱慕虚荣,想攀高枝,所以才接近梁总,还是认识邓晴我才知道,你居然曾经有那样的过往,连自己的哥哥都……”袁曼说到一半,嘲笑一声,微微掩面,故作讶异:“还真是可怕,可惜梁总一下子被你掩住了耳目,认不清你。” 我心内有些冷,看着她十分得意的模样,实在一气之下想提包离开。 但是理智让我深呼吸几口,不跟她计较。 我故作平静,转了转脑筋道:“袁小姐,我有点渴了,可不可以给我倒一杯茶。” 我指了指方才袁曼桌角边的那只壶,只比巴掌大一点儿,墨绿色,十分好看,似乎刚刚烧开,被半掩着的面还冒出丝丝热气。 袁曼把目光转向那杯壶,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不过只是一下子她便恢复了过来,道:“那壶水刚烧开,你要是想喝水,自己下楼下超市去买。” 她毫不客气,而我对于她这种回应也不意外,只是表示道:“那我不麻烦你,我自己倒茶喝。” 我说罢,就提包准备过去,袁曼连忙起身拦住我:“诶!这茶是给董事长喝的,你怎么这么不避嫌?” 我眨眼道:“我随便拿个一次性杯子不就好了?” 我又想去桌面上拿一次性杯子,袁曼这次直接拽住我的衣服,像是铁了心不让我接近那壶茶,我凝眉,心中却暗自揣摩。 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觉得那壶茶有问题。 可是袁曼她是粱董事长的人,是梁氏的得力员工,是梁钧臣的心腹,她会对粱父做什么呢? 谋害? 怎么可能,如果董事长出了事,直接关系到的就是他们这些高层。 可是若不是害人,那下的东西是什么不可见的吗? 她似乎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那壶。 没问题,才怪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说了你自己想喝水自己去买,别在这里撒泼!”袁曼拔高了声音,推了我一下,我退了几步,手扶着桌子站稳。 “咳咳咳、吵什么……”此时,一把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我和袁曼止住了声音,往病床上看去。 梁父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我和袁曼,袁曼见梁父醒了,连忙快步过去把他扶着坐起来,一边抱怨道:“梁董,我不是有心叨扰您安睡的,您是不知道,这一大早啊就有人来闹事,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不走了,不知想求得您原谅,还是想让您成全她和梁总这对苦命鸳鸯呢。” 袁曼告状,眯着眼睛暗示着我,梁父这才把视线看过来。 他的眼睛内首先是有些浑浊,好半天才看清我,再看清我后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青筋暴起,有些怒了。 “你还来我病房做什么?咳咳、这里不欢迎你!上次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告诉你,你和我儿子想在一起,咳咳咳、不可能!我儿子自然有门当户对的姑娘” 他说话说的十分费劲,但愤怒的情绪却暴露的一清二楚,我看了梁父一眼,再看着他身边袁曼洋洋得意的模样,脑袋有些混乱。 事已至此,他下了逐客令,而恰巧梁钧臣也没在病房内,我便微微鞠躬道:“打扰了。”便走了出去。 话已至此,我还怎么待下去? 而两次被赶出来,确实是有些丢面,我走了几步,脚下有些发软,最近是诸事不顺。 可是思索了一会儿,我在医院转角处许久,做了许久思想挣扎,想给梁钧臣打个电话,将这刚才目睹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所以便只问了他在哪,他回了我信息说在公司。 我呼出一口气,苦笑一声。 我甚至猜想,会不会是袁曼妒忌我,所以给梁父下了药,迫使梁钧臣回来,搅黄了我们的婚事。 这和我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或许邓晴和袁曼真的联手了也说不定。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还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而且还有很多漏洞,例如梁钧臣现在已经回来了,袁曼为什么还要给梁父他下药?所以仅凭这一点都可以推翻我之前的猜想。 我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楼下,发现楼下刚好停了一台宾利,我止住脚步,愣了几秒,车窗被打开,我看到了苏御南那张清俊的脸。 他精准无误的望向了我,示意我上车。 我在原地站了三秒后,没有反抗,乖乖的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他看着我眉眼垂下的模样,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左手搭至窗外,弹了弹灰,才不咸不淡的讽刺我道:“又去找委屈受了?” 第86章 不就是道歉吗 “关你屁事。”我虽是低着头的,但语气并不好。 他不为所动,只发动了车子,依旧目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道:“在滨城几个月,脾气还真是见长了。” 我扯出一抹笑道:“有人宠着碰着,自然会变成这样,你还没见过我作的模样呢,他见过,他说可爱极了,他就喜欢我这样。” 我得意洋洋的说完这番话,还不忘看苏御南一眼,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嘴角还有一抹类似于嘲讽的笑:“是吗?” 他回答的平静短暂,似乎根本觉得没什么,这让我感觉到心里不平衡,有些气闷,但还是想起来刚才在医院看到的一幕,于是思索再三,问道:“对了,你对袁曼这个人有了解吗?” 苏御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知道要从苏御南口中打探什么不容易,便道:“没什么,她总对我有敌意,还跟梁钧臣有些许牵扯,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我话音刚落,苏御南刚好将车打了个急转弯,我没反应过来,脑袋一下子撞上了右边的玻璃窗上,哎哟叫唤出声。 他眼眸带着饶有兴趣,还不等我抱怨,他便将车停在了红灯下,道:“你现在是在我口中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是翅膀硬了还是觉得我治不了你了?再提他一句,小心我现在就让你滚下车。” 声线并不严厉,甚至比起他从前的质问都要平缓很多,温和的威胁,却让我紧张得多。 受制于人,现在我被所有人盯着,许多人都想让我不痛快,我只有旁边这个男人可以暂时依靠,所以我不敢惹怒他。 他见我又收了声,笑了几声道:“你说的那个人我略有耳闻,常陪着你那个未婚夫出行各大场合,现在被你横插一脚抢过,人家心里自然会不痛快。” 我摇了摇头,喃喃道:“她就和邓晴一样,没事找事,铁了心让我不痛快。” 苏御南看了我一眼,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待会有个家宴,邓家的人都会到,这次的事情,你待会跟他们好好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我瞪大眼睛,平静的内心一下子起了波澜,看着他怒道:“道歉?凭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满是不容反驳之意,道:“凭我让你这么做。” 我看着他,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一句话轻轻松松的将我压下。 原来这事还没完,解决的最好办法就是出卖我,我死死咬着嘴唇,以为从苏御南将我救出地下室那一刻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要卖了我收场。 我脑袋发痛,心中气愤无比,我可以受委屈,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冤枉,被冤枉了还得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恶事! 我突然觉得此次回s市是个大错误。 我转过头道:“我不道歉,道歉不就是等于承认自己推了她吗?我不道歉!” 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仅这一次,小安,我自有我的安排。” 我看着他那副伪君子的模样,心里直犯恶心,我用力拍打了一下门窗,对他硬着声道:“既然你是如此说的,你就放我下车,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没商量。”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发怒,可他只是眉头拧紧,手握着方向盘,有些分心的对我道:“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受委屈,你相信我。” 看着他承诺我的模样,我觉得无比可笑。 他如此软下声音,我非但没有听他的,还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会有第一次拿我当枪使,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永无止境!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不是有那么多小三小四吗?为什么天天都要强迫我来做我不喜欢的事啊!邓家会整死我的!这件事被媒体曝光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我?” 我越说越委屈,崩溃的冲他大吼大叫! 我原还抱着希望,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他索性将扯开到一边猛的急刹车一停,脸上充斥着怒气的模样转向我,轻松捏起我下巴看着他道:“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就一定是最后一次!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是在地下室盼着我救你出去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听我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嗯?” 他高声质问我,而我将他的手一把甩开,觉得他无比可恶:“我再相信你一次我就是个世纪大傻瓜!我哪知道听你的是你要逼着我跟你的老婆道歉?你要我怎么道歉?是不是像古代一样跪着?如果是这样,那我不陪你玩,我现在就要回滨城。” 我拿起自己的包就要去把车门打开,苏御南冷笑一声,拽住我的头发,把我轻松的压制在身下,离我近在咫尺之时,我突然有些害怕。 “你干什么?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我就去告你!我去法律声告你强-奸!”我撕扯着嗓子威胁着他,以为他会有一丝害怕,没想到他听了他这句话,反而嘴角的笑愈发的厉害。 “是吗?告我?胆子还真大啊,我先问你,你有人证吗?”他质问我,紧紧捏着我的脸,逼我回答。 我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看着他,“没有,但是我身上……” “身上的痕迹?你还真是单纯的可怕,你以为那个够吗?”苏御南满脸都是对我的嘲讽和嘲笑,我揪着他的领子,身体僵硬无比。 “小安,你没有人证,我可是有人证可以去承认是他强-奸你的,我不仅有人证,我还有物证,是你自己天天在外面不务正业,鬼混,所以才导致的你变成这样子,你说法官是相信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女人,还是相信我这种执掌公司的上市总裁啊?” 他不紧不慢的道出这一番话,我心内更是气急,我甚至想一巴掌对他甩过去。 他一把紧扣住我的手,道:“还没说完呢,这就沉不住气了?” 我冷声道:“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 他欣赏着我面部的表情,更加的开心道:“还打官司呢,你跟我耗得起吗?财力,资金,你哪一点比得上我?你以为打官司这么简单的吗?需不需要我跟你这个法盲上上课?嗯?” 他碰了碰我被他捏的有些红肿的脸,瞧着我呲牙咧嘴的模样,更开心了。 我不仅委屈气闷,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般和他相处的感觉,他所有堵我的话,我一句都插不上嘴,觉得自己无用之极。 他轻松的挑掉我脸上的泪花,收了收笑,但还是在等我作出决定。 我知道我没得选择。 “我知道了,不就是道歉吗。”良久,我才轻轻开口。 心里在那一刻对他更加万念俱灰。 舒乔 说: 今天暂时就这么多,其实这写字很早码好了,但是因为在乡下网速差的问题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发不上来。 试了挺多遍的……没有wifi只有热点…… 所以很急。 我知道这些不是借口,但是自己也很无力吧。 每天各种拜年什么的杂事…… 明天会八千字打底,然后明天开始我回城,可能之后都是八千字打底,尽快把这篇文完结。 第87章 事发【含红包】 我屈服的跟着他回了家,心里已经些有些麻木不仁。 苏宅外停满了车,想必邓父邓母都到了。 今天是邓晴出院,大阵仗,什么东西都备齐全了,连门外恭候邓晴回别墅的仆人都一大波。 苏御南领着我进了门,我还必须不能苦瓜脸,可是若要我带笑,我怎会笑得出? 进了家门后,才发现仆人已经做满了一桌子的菜,邓家人都坐在了沙发上等着我们,我跟着苏御南一回家,一家子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往门口投来。 苏御南的脸色本不好,但在进了门后就如同换了一张脸一般,温润和善,邓晴见到苏御南回来连忙想从沙发上站起来,满眼巴巴的望着他。 苏御南连忙过去扶住她,把她揽到怀里,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怎么就出院了?不是让你在医院多待一会?” 邓晴娇嗔:“医院闷死人了,反正家里可以请私人医生。” 苏御南佯装皱眉道:“任性。” 邓晴吐吐舌头,苏御南这才把目光看向邓父邓母,见他们目睹了一番苏御南和邓晴的相处后,脸色才和善一点。 苏御南对他们微微点头:“父亲,母亲。” 邓父站起来,率先从沙发处站起来前往餐桌道:“开饭吧,不说多了,好不容易全家聚餐,算是庆祝小晴出院。” 苏御南揽着邓晴前往餐桌处,我还在门边站着,他们一家人也不知是不是没看到我,或者是看到了假装自己没看到。 在门边愣了许久,有些面生的仆人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像是看我笑话一般。 我的事情她们一定有听说,也一定是我走后邓晴招进来的新仆人,只认她一个女主人。 邓父理所应当的坐在主位,邓母坐在左边第一位,苏御南坐在右边第一位,邓晴坐在右边第二位,挨着苏御南。 我走近餐桌,深呼一口气,挨着邓母旁边的桌子坐下,邓母吓了一跳,往又一瞥看到我后,开口道:“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坐这里干什么?你凭什么坐我旁边?” 我笑了一声道:“这里原先就是我的位置,我都坐在这里吃饭都坐了了十多年了。” 苏御南我可以忍,但是他以外的人我是一点都忍不了。 邓母一时被我气到,把乌木筷子放下道,摆出一副样子理论:“可是我不想跟你这种居心叵测的人坐在一起,万一你一个不顺心又陷害我怎么办?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都下的了手,我们邓家真是怕了你。” 我笑眯眯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后,不但没搭腔,还道:“忘了告诉您,您坐的地方是我母亲生前的位置,您理因不能坐的,但念着您是长辈,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吃饭的时候不能扳筷子,这是我们苏家的规矩,还请您记住了。” 我的一番话让邓母很难堪,她指着我牙尖嘴利道:“苏家的规矩?现在我们家小晴嫁进来了,这就是一半邓家!你算什么东西,从前便是苏家的拖油瓶,现在还装作这个家的女主人对我指手画脚?有一个在外面卖的妈你还有理了?” 邓母话还未说完,我脸色便冷了下来,我语气硬道:“请你放尊重一点,注重自己的言辞!” 我紧紧握着筷子,不想邓母居然还变本加厉了:“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有一个做-鸡的妈,还出事了害得苏家的掌门人为你妈陪葬!晦不晦气!” 我筷子越捏越紧,眼尖的瞧见苏御南夹菜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所以你这种人换了身份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妄想钓个有钱人结婚,最后还不是被撇下,我要是你就挖个地洞钻起来,再也不出门,丢死脸了。” 邓母面带嘲讽的说到一半,转头看到苏御南冰凉的眼神和邓父铁青的脸色,这才猛的止住了嘴。 空气有些凝滞。 邓母见如此场景,才讪笑的摆了摆手道:“我刚才有点失言了,吃饭吧……” 苏御南眼底依旧冰冷,邓父见事态不妙,连忙圆场道:“御南啊,你岳母在家里口无遮拦惯了,她没有恶意的,刚才也是为你抱不平,不要往心里去啊。” 我埋下头,扒了几口饭,心中有些窃喜,思索邓母这种脑子究竟是怎么做上邓家主席夫人的。 她若只是诋毁我,不见得有什么事,但动不动居然把苏御南全家都带上,还一口一个这个地方是一半邓家…… 她可能不了解,苏御南师何等的重视自己手中的权位,以及自我独大。 他怎容得邓母如此之狂妄? 但即便如此,苏御南嘴角扯出一抹没温度的笑,道:“无事,用餐吧。” 邓晴也是拼命挤眼暗示自己母亲不要再说了,可无奈方才自己母亲就是领略不到一般。 因为邓母的失言,她之后不敢再说一句话。 而苏御南和邓父之后在桌上聊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还有一些货物的渠道,我似乎听到了邓父说起了他们公司居然被检查出了一批冒牌包,现在消费者发现后都在闹事,媒体公示出后导致股份下跌,所以请求苏御南资金支持。 苏御南听后,沉吟不语,邓父再次放软了语气道:“御南,我知道这对于你为难,但是我们公司现在确实资金不周,股份也不能变卖。” 苏御南浮出一丝笑,夹了一个鸡腿给邓晴后道:“自然,这次我用流动资金也会帮您,但一家人还是明算帐,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邓父笑道:“自然自然,让给你股份自然没问题,你是自家的女婿,没什么信不得的。” 苏御南听闻这话后,才将眉头舒展开,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我寻思着不过几月,邓氏的地位似乎大不如前,邓父从前在苏御南面前说话并没有如此小心翼翼的。 邓家两个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这段谈话听进去。 之后无人再说起任何有关于怀孕的事情,我更没有作出苏御南之前逼我的道歉。 一顿饭在各怀鬼胎后结束。 我吃完饭便回了房,把门上了锁。 我的这间房虽然已经被改造成了婴儿房,但我的床还没有撤去,我扑倒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疲累无比。 看着这间被精心布置的婴儿床,我联想到邓晴那个流掉的孩子,其实我的心中并没有预想到的惊喜,反而只觉得她很可悲又可恨。 这间房的种种,想必她一定参与了布置,说不定她十分期待婴儿降生那天的到来。 就和最开始的我一样。 至少苏御南最开始逼我打胎时明确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阴阴的暗算。 假设邓晴知道这事之后,她会是多么的绝望?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太多烦心事充斥于脑海间,完全挥之不去。 我想到这里时,我一跃而起,本想再出去找苏御南说点什么,但窗外的花园里在此时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我不自觉地迈步子走向窗台处,瞧见一楼的后花园处,棋牌桌上,邓父居然正跟苏御南下着棋……邓母和邓晴站在一边,满脸笑意的观看着。 仿佛方才饭桌伤的不愉快像是没发生过的。 我冷笑一声,攥紧了窗帘,猛的一拉,不愿再看到这一幕。 邓家得意不了多久了。 …… 我和邓晴道歉的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 我被苏御南囚禁回了苏宅,但之后他并没有对我像以前那般动辄打骂,准确说他没什么时间管我,而是日日陪着邓晴。 邓晴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质,起初一两个星期还看不出,时间越久越明显,每天都要黏着苏御南,比她在医院时更甚。 一不如她意她便摔东西,脾气大得很,大叫,一改从前在家温柔贤惠的形象,甚至有仆人给她送的粥烫了一点,都被她直接砸了后,然后把仆人开除了。 苏御南为她请了私人医生,医生说这对于流产的母亲,这是正常现象,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丈夫的陪伴。 苏御南无法,只能把一些文件带回家,天天陪着她,有时甚至苏御南找我说上几句话,都被她直接拦截过去。 可是在如此的陪伴下,邓晴的非但没好转,还有变坏的趋势,每天锁着苏御南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日三餐都得由仆人送进门去,半步都不从门里踏出。 她除了苏御南和给她送餐的仆人,谁都不愿意见,基本苏御南一进邓晴的房门,他不会再出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天气都有些转秋了,邓晴却日复一日的脾气变差。 而邓氏在外也出大事了,邓父的公司‘皮包冒牌货’风波不知是不是有人有心挑事,这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了,消费者闹得厉害,公司声誉一落千丈,说前有养生茶事件,后有冒牌货风波,邓氏是越来越不可信。 股民们纷纷抛售股票,公司许多股东把手中股票大多数都卖给了苏御南,苏御南在大幅度的注资进邓氏,手中邓氏的股份甚至超过了邓父。 邓父是气急,但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公司股份慢慢都到自己女婿身上。 而苏宅内也没安宁过。 有一天,邓晴在打碎三只碗,把仆人轰出房间时,恰巧苏御南还在公司,仆人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个年轻的仆人被她骂了后在门边哭哭啼啼,看上去很是可怜。 我在远处目睹这一切后,走进他,把手中的冰袋递给她,那仆人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小姐,才接过,用冰袋敷住了脸。 我叹口气道:“好好敷一下,这么好看的脸,都肿了,多不好看。” 那名名叫小容的仆人轻声抽泣道:“小姐,还是您好心,夫人今天这都是第三次打我了,她从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这个小容算是和邓晴最亲密的仆人,是邓晴的心腹,之前也是对她极好的。 一下子的反转,让小容完全不能回过神来,难过的不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夫人这段时间也是心情不好,你和其他伺候的小心一点,晚饭就由我来端进去吧。” 小容听闻我的话,放大瞳孔,惊喜道:“真的?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现在对于她来说,必定万分不愿意面对邓晴,而对于她,我早想跟她好好聊聊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机会。 我跟小容聊了很久后,便让她去工人房休息。 她却连忙摇头:“夫人不准的,被管家发现万一扣我工资怎么办?我可指望着这些钱生活了……” “没关系,由我为你保驾护航还不够吗?还是说,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够本?”我佯装质疑,小容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休息几小时,晚饭好了我去厨房端给您。”小容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感激,就好像看到一个活菩萨一般。 我笑着点点头,说好。 看着小容远去的背影,我舒了一口气。 这邓晴还真是跟我深仇大恨啊,苏家原先跟我熟悉的仆人全被她给大换血掉了,每一个留下的。 呵,她到底是讨厌我到什么地步才会于此。 到了晚餐时间,小容直接把应该由她送进去的餐食给我端了过来,我接过后,她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回头疑惑的看向她,她压低声音,有些许不安的对我道:“小姐,我还是觉得,这样子太为难您了,要不还是由我来送吧。” 我给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交给我。” 我不容分说的走到邓晴的房门口,小容紧随其后,我示意她开口,她看了我一眼后,敲了三声门,对着门里头道:“夫人,吃晚餐了。” 过了许久,房内才传出一声:“进。” 我看了小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她帮我打开门,我便走进邓晴和苏御南的主卧。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们的主卧,只是想必几个月前,现在的这间房子显得更加冷清,莫名的。 苏御南许多文件堆积在这间主卧的书桌上,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从前,他也是这般的把东西都放在我的卧室。 她背对着坐在床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道:“把饭菜放下,出去吧。” 我把饭菜放到了桌台上,然后缓步走进她,发现年仅三十的她鬓处居然多了一两根白发,甚是明显。 她厉声回头:“不是叫你出去……” 她在看到我的脸后猛的站起来,冲我骂道:“谁叫你进来的,出去!我的房间不欢迎你!小容!小容?” 她气急败坏的要来推搡我,我捏住她的手腕,用力扶着她坐回她的床上,许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她反抗不过我,骂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再害我,我就叫人了!!” 她捂着头,好似很痛苦的模样,我看着她有些装腔作势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眼里甚至有一丝恐惧,我却提高声音压住她的道:“邓晴,你冷静点,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邓晴哗的一下把床头柜上的座机砸到地上,正好砸到了我的脚,我忍着痛,她冷笑几声:“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出去!你出去啊!御南,我要跟他打电话,他会为我报仇的!” 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当着她的面说清楚,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沉住气,在她床沿坐下,她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我,冷声道:“你别费尽心思装疯卖傻了,我告诉你,哥哥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相信过你,这么久了,你把心思都花到对付我身上,怎么不花脑子想想自己为什么四月份的时候就会落红!” 第88章 神经衰弱 邓晴本来歇斯底里,满眼通红,但下一秒就被我的话顿住。 她愣愣的看着我,瞪大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我……” 我看着她,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粥端起来帮她吹了两下,递给她,道:“先把粥喝了吧。” 邓晴整个人激动无比,听不进去我说什么,只是抓住了我的领子对我大声叫唤道:“你怎么知道我落红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就对我下药了?一定是的,你这个贱的不得了女人,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人品差一点,没想到你还这么恶毒!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她抓着我的肩膀晃动起来,整个人脸色扭曲疯狂,我好不容易把她给从自己肩膀上弄下来,甩回床边。 “别在这个时候发挥你自己的可笑的想象力,说了这么久还不明白,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我本来心抱有一丝的准备向来提醒她的心理,被她的话完全浇灭。 呵,真是可笑,三番五次陷害我的人,我怎么会觉得她可怜呢? 我捏紧了碗,佯装静下来我打量着她,发现她的面容憔悴无比,一点都不像她几个月以前的风貌。 我冷笑一声,挑眉:“你看看你,皮肤多久没护理了,都干燥的起皮了,头发也枯燥无比,连衣服都穿的是上个季节的款式,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留住哥哥么?他只会越来越厌烦你。” 邓晴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将我狠狠一推,捂住耳朵大叫道:“你懂什么!你个贱人!御南最爱我!御南说过他会养我一辈子!他永远会护着我,我是他唯一的妻子!” 我心里浮出可悲的感觉,摇了摇头:“养你?男人这种话你也会信,你还真是傻到家了。” 邓晴被我嘲讽她的表情惹怒,直接把碗砸到地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声:“你少得意了,我告诉你,我就算这胎没了,我还会再有的,我会和他白头偕老。”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淌了出来,把所有中心放在男人身上,自然最后世界里只剩下这个男人。 “你怀的是苏家邓家两家的宝贝,整天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着,别人怎么动都动不了,但只要有他有心拦着,你永远怀不上。”我缓缓道出这些话,然后转头望向邓晴。 她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突然安静下来,沉宁的可怕,她两眼死死盯着我,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我不知道她听懂没有,或者是有霎那间的猜想而不敢去相信。 我又笑了一声道:“现在外边可闹翻天了,珍惜好好待在这个家的时光吧,你苏夫人的地位还不知道能保多久。” 我说罢,不等邓晴反应过来,便从她床上起身,邓晴放声大叫呜咽着,疯了一般的拽着自己的头发。 我奇怪的回头,发现她还不停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又抠又挠,看了着实可怕,她把自己袖子撩上去的时候我眼尖的看到了她胳膊上一些疤痕。 我有些奇怪,苏御南不可能打她,更不可能对她像对我一样施虐,那些疤痕只可能是自残的结果。 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残呢……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拉开房门,迎面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苏御南。 我吓得退后了一步,心脏狂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像是在质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只是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屋。 “管住你自己的嘴,认清你自己是跟谁一边的,别被你那可笑的同情心蒙住了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狠戾,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的提示着我。 我顿住脚步,没有回答他,而是进了房屋。 …… 在那之后,邓晴越来越不正常,每天开始大吼大叫摔东西,说得不好听一点,活脱脱像个精神病人。 每天把自己弄的疯疯癫癫,就连苏御南去哄她,也要哄上好半天。 可是苏御南居然也没有把她送往医院的意思,像是任由她这样发展似的。 而整个苏宅都是苏御南的人,也没有人敢把苏夫人疯癫一事往外说,就连邓父邓母都不曾知道。 其实时间久了,我觉得她不大像装出来的。 怀疑早就生了根,之前因为收买人心的小容偷偷告诉过我,她和邓晴近距离接触久了,也觉得邓晴是得病了,是真的神经出问题了。 但是好好的,神经怎么会出问题呢? 我曾拿过邓晴的食谱,看她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但是发现这些天她固定的饮食就是按照平常菜谱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 我又不好大张旗鼓的调查,苏御南干脆待在了公司不回,我曾向他建议过把邓晴送去医院,却被他一口否决。 可我现在和她同住一个家,若她这般疯癫,那受罪的就是我,所以我偷偷的给她请过一个私人医生。 那天,我有意的给仆人的茶里倒了安眠药,她们不到九点纷纷爬上床去睡觉了,而我请的私人医生则在十点之后到了苏宅。 我见到私人医生时,愣了两秒,因为不是别的,是个熟面孔。 我和陆医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了,他还在s市工作,而我却又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他。 短暂的寒暄后,犹豫时间实在紧急,我便把他带到邓晴的病房,让他先看看邓晴的情况。 邓晴闹着不可就医,短短数月,她变得翻天地覆,此时连看到我的脸,仿佛都十分的陌生。 大吼大叫的要我滚出去,还是我让陆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才冷静下来。 陆医生对邓晴进行了为时十分钟的检查后,他下了断定。 “是药物所致的神经衰弱。” 短短几个字,我如遭雷击,我皱眉问他:“怎么就是药物所致呢?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吃错了药?” 陆医生摇摇头:“那就不得所知了,我得看一看她平日里吃的是什么药才行。” 我思索再三,缓缓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人为所致?” 第89章 袁曼背叛的真相 陆医生拿药的手一顿住,我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的望着他。 他似乎有些不解的望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了眼邓晴,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四肢无力,我愈发眉头紧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把陆医生拉到了书房,然后交代小容送两杯茶过来,并在门外交代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及如果院子外有动静随时告诉我。 陆医生端茶喝了一口,看着我满脸不解,但不知从哪里发问的表情,不急不缓道:“理应说,神经衰弱在更大程度上是由心理疾病引起的,但是我方才问她哪里不舒服时,你还记得她怎么回答的吗?” 陆医生将问题抛给了我,我回想着邓晴有些胡言乱语说过的话,复述出来:“头昏,胃不舒服,干呕严重。” 陆医生点头:“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可能,但那位小姐的情况却更像是药物所致,而不是普通的心理疾病,她可能误食了一些刺激性药物,至于你刚才的说法,也不排除,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有如此猜测?” 陆医生就像一个知心朋友,即便是问话,也让我感觉交谈的十分舒服。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苏御南前些天警告我的话在我的脑海中还历历在目。 只是几秒,我便摇摇头,对他笑道:“我的猜测就不说了,就麻烦你告诉我,吃些什么东西可以治疗这种神经衰弱的现象吧。” 陆医生摇摇头:“不找到根源在哪无法对症下药,自然也无法根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食谱,缓解她的焦躁,你明天来医院拿就是。” 我点点头:“那就够了,谢谢你。” 陆医生说:“不过她的情况其实挺严重了,最好是尽快就上医院。” 他的一番话让我再次的不知说什么好,难道我要告诉他,其实你刚才就诊的那名患者已经被囚禁起来了? 就如同苏御南当年囚禁我一般,邓晴也落到了这个田地。 陆医生淡笑,看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率先打破了尴尬:“对了,我们一年没见了吧,感觉你变了挺多。” 我愣了愣,有稍许疑惑,笑了一声:“是么……哪里变了?” 陆医生点头,像是在回忆:“一年前的你迷茫的不得了,还记得你只身前来医院,满脸惊慌失措,拿不定主意,现在的变化一时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脸上表情老成了很多,我倒是真疑惑,你这一年经历了什么。” 我听了他的话直接苦笑出来,望着他的脸,俏皮的眨眨眼:“陆医生可是拐弯抹角的说我老呢?” 陆医生笑道:“还真不是,是夸赞你成熟了。” 我笑了几声,突而的脖子处有一阵凉飕飕的风过来,我有些感觉到发冷,便起身去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我说:“人总是要成长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模样,有些事情是因为不得已。” 见我十分感叹的模样,陆医生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我想到了什么一般问他:“对了,不说我了,你呢?你怎么突然做起私人医生了?” 陆医生的嘴角的笑逐渐凝滞,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到了他不愿意提及的东西。 其实部分私人医生并没有影视剧里面威风,甚至是因为处于某种原因,正经医院的医生做不下去了才会当私人医生。 陆医生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才…… 不过我连忙改口:“你别说,我回s市见到的第一个医生居然是你,这也是有缘了,什么时候请你吃餐饭?” 陆医生挑眉笑道:“怎么,你之前去哪里了吗?” 我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也没打算隐瞒,所以点点头道:“我去了滨城一趟。” 陆医生:“滨城是个好地方啊,好山好水的,比这儿悠闲自在多了,是去旅游吗?”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姑且点了点头:“嗯,还挺好玩的,下次你要是想去那边旅游我还可以还可以找我取经呢。” 调侃欢笑了几句,气氛一下子变轻松了许多,我见他墨绿色的茶水见底了,问他要不要再添些时,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我吓得整个人都站起来了,直面看到苏御南那张脸,我直接吓得退后两步。 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而我第一时间就开口圆场道:“你回来啦?这个是陆医生,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今天在路上碰到他了就请他来家里做做客。” 可是苏御南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的目光停留在陆医生身上几秒,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真是庆幸,此次陆医生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过来,陆医生提起包,往门边走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夫妇两早休息。” 他对我点了点头,便出了门,似乎不愿意跟苏御南相处再多一秒,也是,如果我没记错,前阵子苏御南确实处处都表现出了自己不喜欢这个男人,而且特别忌讳我身边莫名出现的男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待他走了之后,苏御南还只是把包手中的表取下来随意的放到了书桌上,眼含着些许深意打量着我道:“吃了晚饭了吗?” 我点头,有些紧张,但强装镇定。 苏御南坐到了办公桌后的转椅子上,食指撑着下巴道:“来给我按按肩。”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我怕极了,但还是拖着步子朝他走过去,将手缓缓地搭在他的肩上。 我没有学过按摩,也甚少给他按过,这算是第一次,而且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 我只能手指微颤着触上他的肩膀,细细的帮他按摩起来,他的肩膀有些硬,许是这么多天都在操劳的原因,虽然面容还是非常年轻,但这么多天的工作量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书房里寂静的可怕,苏御南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陆医生方才喝过的茶杯,闭着眼睛对我命令道:“用力点。” 我哦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因为用的是蛮力,苏御南由不满意了,他一凝眉,我又不敢按了。 “太阳穴。”他似乎真的很累,话都不远与我多说一句,我只好把手指移到他的太阳穴之处,缓缓地给他按着,并问他力道如何。 他没有回答我,而不知道按了多久,我的手都有些发麻了。 我觉得现在真的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我的心情,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能波动我的心一般让我焦躁,十分烦躁。 我从我的角度凝望着他的侧脸,感叹于如此清俊好看,却是一颗毒蝎心肠,真是可惜了他的这个外貌。 我打量他许久,他都没有出声,我的手却越按越不像自己的。 心里琢磨着他不会睡着了吧的时候,他伸出手把我的手用力握住一拽,我便跌落到了他的怀中,对上他的双眸。 我低呼,抵着他的胸口,由于做贼心虚,所以看了他几秒后连忙低下视线,问他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他伸出手轻松的把我的下巴给抬起来,问我道:“说说,跟医生都谈了些什么?” 良久,我才牵强的笑了一句,摇摇头道:“就是问问他近况,请他喝杯茶,毕竟以前他也关照过我。” 苏御南似乎料到了我会如此说,反问了一句:“是吗?” 我拼命点头,生怕他不信,可他却道:“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就不拿他怎么样,否则我可能连他私人医生的身份都当不下去。” 苏御南此话说的气定神闲,可我却猛的推开他,没忍住的高声质问:“是你?难道是你害的他失去工作?” 我回想着方才陆医生眼里的那私无奈,突然把他和眼前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见苏御南不回答我的话,我有些恼,抓着他的领子再次大声质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要剥夺一个普通人的工作!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话说到一半,苏御南便在手下用力捏了捏我的腰,让我吃痛的止住了话。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看着他嘴角有些残忍的笑,他冠冕堂皇道:“质问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既然你之前选择背叛了我,那我自然要你付出代价,让跟你接触过的人付出代价,你听懂了吗?” 苏御南整个人散发出的可怕的气场是让我有所发颤的,我气的声音发抖:“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我怎么会摊上你这种人!!” 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人,我无法再跟他多言一句话,从他身上就要下来,可他却轻松的制服住我,捏住我的脸,言语源源不断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可以原谅你的不懂事,不听话,任性,但是我不能原谅你的背叛,你明白吗?”苏御南拍了拍我的脸蛋,提高声音警告我。 我揪着他的衣服和他对视,两个人精神似乎都崩住了,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痛苦。 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背叛,左不过是因为从前姐姐背叛了他。 那时他也没多大吧,但心里的阴影也是肯定的。 我心里有一阵痛苦,面前的这个人罪孽深重,我恨他入骨,他曾经对我造成的伤害也是成吨的,若是我有人证物证,我必定要把他告入法庭! 可是我不行,他对我而言不止有痛恨,还有爱,我已经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我甚至在内心渴望着他停手。 我知道他在做许多许多违法的事,我有时候会希望他被抓起来,被惩戒,这样他就会退去一身光环回到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这样就会跟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苏御南更近了一分。 但是有时候又害怕,会害怕他被抓起来,会害怕纸包不住火,害怕他被抓起来以后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这些天邓晴的疯癫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甚至天天做噩梦,梦到警察不止抓了他,还抓了我,说我包庇他犯罪,说要枪毙他,同时也要枪毙我。 我特别害怕。 所以我请医生,从侧方面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安心一点。 我高度紧张的,再次抓起苏御南的手腕,小声问他:“我、答应你不背叛你,但是你能不能不瞒我?你告诉我,告诉我邓晴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苏御南凝望了我很久,不知在看什么,我和他对视着,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我的倒影。 他却是冗长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一般,沉默的让我心慌。 其实他不用承认,我也大概能猜到,就是他。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改口道:“好吧,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是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我放软声音看着他。 苏御南面无表情,许久,薄唇才吐出两个字:“你说。” 我甚至有些乞求的看着他道:“不要再害人了好不好?你如果想巩固自己手中的权益,可以靠你的实力和脑子啊,你不是商业奇才吗?你在商场上用些手段也就罢了,你不要害人行吗?也不要让无辜的人受牵连,我保证以后会听你的话,你就算是为你流掉的孩子积德。” 我声音越来越发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苏御南会不会恼怒。 可是苏御南听了我的话许久,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没有动丝毫,甚至有些僵硬。 我晃了晃他的手臂,问道:“好不好?”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把我揽进怀里,我等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味,还有一丝他惯用的应酬中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好闻的很。 曾经我对这种味道有过害怕,有过抵触,可是我发现我自己的深处似乎还是无意识的依靠着这个人,接受着这个人所带给我的一切。 我离开s市的那一天,我以为一切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落幕。 我甚至暗自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踏足s市。 但是我从不曾想过,就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样,我必须回来,我逃不过自己的命运,我必须面对一些我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不知道我在他怀里沉默了多久,似乎世界都寂静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他说—— “等一切落幕后,我就带你去滨城生活。” …… 我不知道他说的一切落幕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苏御南已经是明摆的知道我请医生来给邓晴看病的事了,他如此威胁我,必定邓晴以后在家中怎么闹,我都是不可能再去生事了。 我每天在家中也是度日如年,而又必须选择无视掉邓晴。 家里的所有珍贵的古董,瓶瓶罐罐都被收了起来,换上塑料的。 任凭邓晴怎么摔都摔不烂了。 好在陆医生没忘说过的话,把能缓解邓晴病情的食谱通过手机发给了我,我能做的也只有告诉厨房我爱吃这些,然后让厨房日日做。 我是无比讨厌邓晴的,但是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许是为苏御南赎罪,也许是看她跟我为同样的经历,做不到完全冷眼旁观。 深秋晚期,快进入初冬的一天,我一起来就觉得冷的发颤,而这天s市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粱氏的董事长本来好转的身体直接又再次病危,整个人转进icu重症监护室。 而我刚在网上看到这则新闻后,几个月未跟我联系的梁钧臣给我发了条短信。 我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发愣,打开手机看到短信上写着【许久没见了,今天晚上出来见一面吧】。 我不知说什么,苏御南是不许我出门的,但他这些天也忙,如果是偷溜出去,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我和他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咬了咬唇,回信息答应了他。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换了身衣服,披了件外套,只化了淡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后,才出了门。 邓晴冲上来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着她,把自己的面容弄的乱糟糟的,十分不像样,她傻傻的对我一笑说:“我今天亲自做晚饭,你早点回来吃。” 邓晴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模样,“还有,把御南也叫回来,他好久不回来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我有些怜悯的望着她,她这些天时而尖锐,视我如仇人,时而又像不认识我似的,对我神经一般说这些话,与我套近乎,精神是越来越不正常。 我牵强一笑,应承了她,连忙把小容叫来说:“把夫人扶回房间,安顿好。” 小容连忙应了一声,扶着邓晴道:“夫人,我们先回房间吧,小姐要出门了。” 邓晴不放心的跟在我身后,拽着我袖子说:“一定要把御南带回来啊!” 我不知该说什么,没有答话,而是出了苏宅,并且再三嘱咐小容,家里有动静就要通知我。 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毕竟上次我和陆医生见面的时候,苏御南突然回来,小容就没有事先通报我。 不知是来不及,还是她也不敢违抗苏御南。 说起来可悲,这个家我从前信得过的仆人,现在竟然没有剩下一个。 夜色晚了,凉风更渗人,我把外套裹得紧紧的,打了个的士,来到了梁钧臣所说的酒店吃饭。 我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七虎了,他没怎么变样,但是见到我后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其实这些天粱氏的现状我也知道,董事长不在,公司上下不稳定,民心动荡,自然股份也在低谷,我又这么久不去拜访,七虎自然以为我攀言附势,对我十分不屑。 我也不做解释,没有计较这些小事。 他带我上了十七楼后,带我走到一间包房的门边,道:“进去吧,我们梁总在里面呢。” 我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入,立马咳嗽了几声,包房里已经有了重重的烟味,但包房的角落里摆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散发出的香气才隐隐遮住烟味。 梁钧臣在包房内一个人落寞的吸着烟,看起来更加沧桑,胡子也没剃,甚至眼角处还添了几抹细纹。 他看到我,浅笑了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来了?坐吧。” 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我走过去,并没有在他旁边坐下,而是选了个他对面的位置。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把菜单递给我,让我点菜,我推脱说:“你点就好。” 梁钧臣倒也不客气,随便在菜单上指了几个菜,便交给了服务员,我发现他点的,竟然都是我爱吃的。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待服务员出去后,我俩沉默,谁也没开口,只是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吸着烟,我虽是被呛着的,但也没说什么。 不知是包房外还是哪里,传来了一阵琵琶声,我估摸着梁钧臣自己也喜欢着这种古色古香的饭店,次次和我见面必会来。 他吸了几分钟烟,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尴尬:“最近还好吗?” 他听了我这话后,把烟按在了烟灰缸,熄灭了后一丢,看着远处,有些惆怅道:“我父亲被人下药了。” 他短暂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突然紧了起来,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医院那天撞见的袁曼的那一幕,但由于证据不足,我又怕是自己误解了,所以没告诉梁钧臣。 手指紧捏着包,看向梁钧臣,我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句:“什么?” 梁钧臣道:“其实这是一件让我很气愤的事,直到我几个月的调查,终于有了突破,但是我特别意外,居然是我的心腹袁曼给我父亲下的慢性毒,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怕?” 他看向我,突然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询问着我。 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没急着应声,他又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去:“你过来。” 我皱眉,迟疑的迈着步子坐到他旁边,他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紧闭着的包房,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听他说:“我很奇怪,与其说袁曼是我的心腹,不如说她更是我父亲的人,她从大学毕业就在我父亲身边工作,一直工作了十余年,怎会害我父亲?直到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梁钧臣指了指对面的包房,我不解的问他:“什么?” 他不语,而是等了许久,对面包房的服务员要走进去上菜了,把包房一拉开。 我便看到了里面坐的人。 我瞪大眼睛,看到了临门的袁曼,她身穿旗袍,笑着正在向身边的人敬酒。 而身边的人,我便是只在远处看一眼背影也能认出。 是苏御南。 第90章 不安又惶恐 我坐在原地,整个人血液瞬间凝固,可就在此时,对面的服务员出来,才把门关上。 梁钧臣表情凝重的看着我,他指着对面,对我道:“你看懂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不安的双手握着水杯,对他道:“你是猜,袁曼是我哥哥的人?” 梁钧臣点点头,脸上表情很难看:“是确信,我父亲本来身体都转好了,让她照顾了一阵子突然又发病了,我之前还真以为是我父亲自己的原因,后来发现而且她前几个月,也就是我在滨城的那段时间,她跑香港跑的频繁,我一查,发现那个时间苏御南正好在香港,说巧合未免太奇怪了一点。” 我手心里有些汗,其实我的惊讶程度根本不亚于梁钧臣,但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就想通了。 袁曼给梁钧臣的父亲下药,诱因梁钧臣回s市,既然我出了丑,又让梁钧臣父亲无心公司,导致一直乏力的状态,一箭双雕。 这么一想来,确实很像是苏御南的计谋。 可是事关重大,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时候一切都只能说是猜想,不管苏御南有多大的嫌疑,我都不能妄自承认。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仅仅凭一起吃饭,只能说明认识而已。”我尽量让自己淡定一点。 可向来温和的梁钧臣此时却冷嘲热讽,看着我的目光变了不少:“我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有确凿的证据,你急着为他反驳什么。”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崩不住,连忙止住了声,梁钧臣冷笑一声:“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袁曼刚大学毕业就跟了我父亲,在我们父子俩这工作,一直是我们的得力助手,为公司带来不少效益,那么她到底是中途反水,还是一开始就是苏御南安排好的……如果她真是潜伏了这么些年,躲在暗处,粱氏次次的事件都与她有关的话,那么我们粱氏会是最大的笑话,所以这个人必定留不得。” 我面色沉重,绝对想不到梁钧臣今天让我来居然是这等子事情。 梁钧臣说完这些话,打量着我的脸色。 “你打算把袁曼怎么样?”我看着梁钧臣,询问道。 梁钧臣不回答我,而是思量了一会儿,反问我道:“袁曼既然可以成为苏御南的棋子,那么也可以成为我的,你帮我一次忙,袁曼这个商业间谍若是被揭发了,那可是可以大力打击苏御南名誉的一件事,这件事做成了,我父亲定会成全我们,到时候我们直接扯结婚证,谁也阻拦不了。” 梁钧臣句句引诱着我,我看着他,心里有些苦涩。 直到是现在,我确实也期盼一个好的归宿,而这个好的归宿只会是梁钧臣,这个笑起来很温暖,很会照顾我的男人。 但我的心里知道,已经有东西不同了。 从他上次在婚礼上撇下我后。 我迟疑的问他:“你,打算要怎么做?” 他让我伸出手,然后将一支录音笔放到我手里:“去你哥哥的公司一趟,据我调查,现在袁曼经常在晚上出入你哥哥的办公室,你只需要提前将录音笔打开放在他的周边即可,必定会录到他和袁曼的话,再把录音笔还给我。” “这不行。”我想都没想便反驳了梁钧臣。 梁钧臣看着我凝眉,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拒绝。 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又深呼一口气,才道:“他太精明了,这招太冒险。” 梁钧臣眼眸眯了眯,划过一丝讽刺,道:“其实不用阴招也行,你别忘了,我也是一个小股东,就连你也有苏氏的隐形股份,我们可以联合起来用手中的股份发起股东大会,然后直接拿着手上的证据去揭发他们。” 我心里有些谎:“揭发?” 梁钧臣点头:“我手上掌握着苏御南干的一些损害股东利益的事的证据,曝光出来,高层的想法我不能肯定,但足以让他失去一些小股东的信任,让他离开现在的位置。” 我捏着包的手越来越紧,看着梁钧臣眼中的算计,我不仅心慌的厉害。 苏御南会倒台? 这个事其实我没想过。 我想过他因为一些作恶被警察抓住,但是我从不曾想过他会因为他最擅长的商战而被人算计的倒下。 因为他强大,因为他做生意,即便是地下生意,也是滴水不漏。 因为在商场上都是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他说完,看着我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有一丝冷笑:“怎么?舍不得?” 我没有说话,手心的汗越出越多,我想好措辞,开了口:“还、还是不要此时动手吧,你手里握着的不过是一些涉及利益的事,不如再等等,说不定会等到一些能够将他一击致命的东西……” 梁钧臣看了我许久,我心跳的很快,他似乎看破了什么,但没有选择拆穿。 他只是道:“其实我是怕你在他那里受苦,所以才想尽快实施这个计划。” 我强扯了一抹笑道:“其实我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而且他现在忙得很,也无暇顾及我。” 梁钧臣点点头,看了我许久,眼眸黝黑明亮,我被他盯的发虚,他似乎就要把我看穿似的。 良久,他问我了一句,声音很轻:“你老实告诉我,袁曼是他的人,并且给我父亲下药的事,你知道吗?” 我心中仿佛当头一棒,渐渐在梁钧臣眼中看到了怀疑。 也是,毕竟这事涉及他亲生父亲,他平常再怎么与他父亲不睦,但毕竟是亲生的。 他的问题完全的问住了我,若说我不知道,可我又提前看到了,但因为证据不足不敢跟他说,怕是一场乌龙。 若说我知道,可保不定他会怎么怀疑我。 空气中变得静默无比,连外面的古筝声音都停止了。 我知道梁钧臣此时比苏御南还要累,这些天苏御南一直在光明正大的跟粱氏抢一家美国经销商在我国内地的代理权,而因为他一直有邓家的支持,便是轻轻松松的压制掉粱氏,现在正忙着跟那些经销商见面。 而粱氏早上一开盘,股市便下跌,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手中的钱一点点蒸发,公司的董事长还在医院躺着,股东如何不急? 他被逼无路,而我又是不上劲帮他,包里装着的他几个月前放在我这里的戒指,我始终没拿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曼是他的人,更不知道他要如何害你父亲。”我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一番话,看着梁钧臣的反应。 他还没说话,我又闭了闭眸,睁开眼睛表明自己的立场:“还有,我跟你的合作先告一段落吧,你若是想整他,不要再找我,钧臣,并不是我心软,而是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我不想再介入你们的战斗,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太大的冲击,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作可以制衡苏御南的棋子而已。 今日和梁钧臣一见,他确实沧桑许多,而且目光中还有我许多看不懂的东西。 我说完,看着他有些受伤的模样,心内莫名其妙有些酸楚,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失陪。” 便准备从红木椅上离开,梁钧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温热的力道让我一点都挣脱不开。 他抬头,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终究还是爱他,不舍得他受半分委屈,那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我一愣,他看了看我的包,道:“戒指是不是在包里?你今天来见我,特地把戒指带上,是想让我帮你戴在无名指上,还是完璧归赵?” 我面容一变,他竟然察觉了。 梁钧臣笑的更讽刺:“看来是后者了,对吗?” 我一闭眸,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立场不坚定下去了。 我看向梁钧臣,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枚戒指,放在桌上,似乎情景重现一般。 说来可笑,他给我求婚那天也是在这般古色古香的饭店,也是圆桌,我也是坐在他身边。 此时也是,不过我们俩的心境以然是完全不同。 “你不用这般句句都是讽刺的语气,钧臣,我这几个月闭你不见,一是不想尴尬,二是害怕我们之间有矛盾,但却还是不可避免了,索性把话说清楚罢了,婚约的事就暂且搁在一边吧,我们俩各自的事似乎都太多了,谁都理不清,不是吗。” “你为了你的父亲,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我不怪你,可并不代表我心里不委屈,对我而言,忘掉过去,重新以新身份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可是这种勇气一下子却被许多许多人摧毁掉了,再拾起来太过困难。” “我在苏御南手里,他警告过我,不许再次背叛他,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点都不怕他的,可是看他那副模样,我竟然心生怯意了。” “对不起,钧臣。” …… 我不知道我对他说了多久话,他一句也没有反驳我,只是听着,一直听着。 说完这些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腿都走麻了,走软了。 他的那枚戒指我一直收着,自从回苏宅后没有一刻敢拿在手里的,便是怕苏御南会发现,所以藏的严实。 我一直走啊走,直到回了家,才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再也不想醒过来。 良久,房门却开了,有脚步声传来,其实不用睁眼我便也知道是谁了,我只是冷笑一声,装作没听到。 他伸手把我捞起来,抱在怀里,闻到我身上的气息后凝眉:“去哪里了?怎么有烟酒味?” 我推开他,今天没有一点力气去应付他,可是他不依不饶的禁锢住我的后脑勺,对我一字一句道:“别给我装死,好好回答。” 我是真的累,嘴唇没有血色,回想起刚才在饭店里见到的一切,想起是袁曼和苏御南的联系,再想起苏御南他精湛的伪装。 他那时去滨城,估计就是策划好了一切,然后去看我笑话的吧。 呵…… 见我依旧是一副死鱼样,苏御南明显生气了,他指尖微微用力把我头发轻提起,“今天怎么回事?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几次问话我都不搭理他,他再没好耐心,直接把我的衣服全部扒去,扛起来便进了浴室。 若是从前,我可能还会羞怯,但现在却是已经习惯他的这般无赖,便任由他去了。 任凭他怎么戏弄,我都无法在像从前一般被他逗得生气,或是羞耻,心里总是觉得难过。 甚至现在一看到他的脸,条件性反射的字眼居然是他害了人。 他害了不止一个人,牵连到一大批人。 他让好多人痛苦,他居然还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好好活着。 我心中越想越魔怔,越看他越觉得可怕。 他帮我清洗完身子,头发,拿了吹风机帮我吹着长发,冷笑一声:“罢了,永远这样不说话也好,像个木偶一样也有趣,省的一张嘴就惹我生气。” 他一定想不到,此时此刻我心中想着的都是这些东西。 我冷眼看着他,他眼眸中有意思戏谑,把玩着我的头发,像扯家常一般问我:“对了,楚新这个名字,是梁钧臣给你取的,还是你自己取的?” 我简而明了:“自己。” 苏御南道:“还不错,和我的名放在一起挺搭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请他吃一餐饭,以此来感谢他赠了你一个姓氏。” 我冷笑。 “说起来,他在滨城照顾了你几个月我都没有感谢他,于理似乎说不过去,对不对?” “……” “所以这次的代理权我打算分他一杯羹,也好让他跟着我赚点钱,毕竟他的父亲现在都进医院了,趁这个时机欺负他确实不大好……” “苏御南。” 我再也听不下去,于是出声打断了他。 他问我:“怎么了?” “你停手吧,算我求你。”我说。 苏御南为我吹头发的手停滞下来,他愣了两三秒,挑眉,似乎衣服不解的模样望向我,问道:“什么停手。” “我今天晚上去见梁钧臣了,你知道吗。”我开口坦白。 苏御南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但并不意外,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 “我们在华润大饭店吃的饭,在十七楼,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往床头柜里一放。 我此话一出,苏御南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浅笑出声,伸出纤长的手,拨弄着我的头发。 “还没干呢,湿着头发睡觉对头部不好,我帮你再吹吹。” 他拿着吹风机又想打开,我再次抢过他的吹风机,站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他跟我说,他说他父亲突然毫无征兆的病危了,他查出来是被人下药了,你知道吗?” 苏御南沉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看到了你和袁曼就在对面。”我小声的说出这句话。 苏御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惊慌。 我抓住他,看着他道:“你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其实你争归争,没必要把人家性命往死里整的,你这样做被查出来怎么办?这是有罪的!有罪你知道吗?不管是邓晴还是梁钧臣的父亲,这都是人命!你怎么能用那种不正当的手段呢??” 我声音越来越尖,抓着苏御南领子,用尽全身力气晃着他,想把他晃醒。 可是我在他面前实在太过于渺小,甚至做出这种动作,说出这番话,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滑稽无比的。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多了些讽刺。 “既然你觉得我犯罪了,你可以选择告发我。”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突然这么说。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打量着他的面容,想从他面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都没有。 他好像真的是天生的冷血无情,对于我的劝阻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突然松开他的领子,退后了几步。 他冷笑,一步一步朝我逼过来,却一边闲适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对我道:“你不是正义感爆棚吗?那就去告发我啊,告发我的一切罪行,你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我不断摇头,连连后退,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才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 他捞住我,让我不至于跌倒在地上,然后对我道:“你不是恨我恨了很多年了吗?我告诉你,我的罪行还不止于此呢,你不要我一一告诉你。” 他让我跟他紧密对视着,让我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话,可是我却越来越听不进去。 我捂着脑袋,抵制着他说的任何东西,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想走,想逃,又害怕,苏御南冷眼看着我哭,没有过来安慰,只是蛮横的擦掉我的眼泪:“这下哭了?不是刚才还装哑巴吗?继续装啊,你不说话的时候可比说话让我省心多了。” 他捧住我的脸,直接吻了上来,我心慌的一直推他,发了蛮力。 可是他横冲直撞,我只能被动接受,气息交缠,无比混乱。 我没有一点法子,只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玩弄和掌控在手中。 他把我闻得气喘吁吁,我抚着心脏觉得这个世界都不正常后,他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丢到床上,帮我把被子盖好。 我却捂着自己衣服直发抖。 他冷眼看着我道:“睡好,我不动你。” 可是我哪里相信,掀开被子就要逃,可他一把将我推回床上道:“我说话算话,躺好我就不动你,不然我把你拉到客厅里做你不愿意的事,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面子。” 我瞪大瞳孔看着他,他突然笑了,无比清俊。 他压低声音,低沉而磁性,危险而暧昧:“小安,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的,你又你不是一两天认识我了。” 我抠紧被子,一声都不敢吭,他满意的笑了。 “这就对了,非要我用强的才肯乖。” 他不慌不忙的奚落了我一番后,为我掩了掩被子,便出了我的房门,我才松下一口气。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但闭上眼睛后,发现自己再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像一锅浆糊。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我就不该心软,当时也不该在他面前害怕,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潜意识的害怕他呢…… 又觉得口干舌燥,想拿些水喝时,却发现水杯空了,只能下楼。 可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楼下的灯却还亮着,仆人们也都没睡。 我觉得奇怪,便抓起一个仆人问是怎么回事。 那仆人说:“先生送太太去医院了。” 我急忙问:“苏御南不是一直不肯送她去医院吗?怎么突然这样呢?” 仆人思索了一下,回答我道:“太太本来出门跟我们说,想吃点宵夜,却突然昏倒了,一下子就惊动还在书房的先生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十分严重的样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那仆人应了一声后便回房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邓晴也算是去医院了,不然整天看着她那副模样,不仅我愧疚负罪,且也怪吓人的。 我连着喝了几杯水,心下还是不安,进了主卧一看,那儿被邓晴弄的稀巴烂,什么苏御南的一些文件,瓶瓶罐罐,还有许多书籍,就像是进了小偷一般。 若说她是可怜人,也未必不可。 但明知道她进了医院,我却还是十分静不下来,再也睡不着。 心里压了那么多沉重的事,尽管不是我做的,那些人也不是我害的,但是却居然也不希望那个人是苏御南。 我甚至想着,苏御南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所以才送邓晴去医院的? 是不是他突然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不准备去害她了? 准备用正当手段了? 不知不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后,即使在睡梦中,我也潜意识的感觉到自己不安又惶恐。 第91章 我无权问津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透着窗户照射进来。 被子裹得紧紧的,屋子里甚至还开了暖气。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下子就初冬了。 自从邓晴出问题以后,我便让仆人把我的房间从婴儿房恢复了正常,不然看着总是十分怪异。 这样,自己也睡的安稳一些。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我说了一句:“进。” 苏御南推开门,我看到他的脸时,第一时间是有些讶异的,毕竟我没想到他今早就会回来。 而且还……围着围裙。 这是我第一次他这般打扮,别说,还真有一番风味。 不像个整天驰骋于商场的男人,而更加像个小白脸了。 见我呆滞了许久,苏御南敲击了两三下门,对我道:“出来吃早餐。” 他说完这话,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倚在门边,示意着我快一点,我摸了摸肚子道:“我不饿,我还想再睡一会。” “不要赖床,起来。”他简明扼要道,声线里却透出不可抗力。 我舔了舔嘴唇,他真是三言两语也能把我震慑住。 还是源于我骨子里对他的那种害怕,现在好不容易他不打我了,我下意识的就想表现好一点,就像一个渴望被嘉奖的小孩一般。 可是我同时也厌恶着自己对他的这种情绪,我希望我对他的感情只有恨。 所以不停的做着思想挣扎,十分烦躁。 我换了身衣服,迅速爬下了床,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餐厅。 我们按原位置坐下,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回到了小时候,我和他也是按这个位置坐下的,只是那时候还有他父亲和我母亲。 他将一碗面条放置在我跟前,道:“吃吧。” 我看着那碗牛肉面,愣住问他:“你做的?” 他嘴角浮出一丝笑道:“嗯,尝尝。” 我拿起筷子,在碗内搅动了几下,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原来他还会煮面? 我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面是上等的好面,但是…… 没放盐。 没有任何味道,无比清淡,放在平常,是我吃了第一口就不会想去动第二口的东西。 但是此时我一连带的把面全部吸了下去,脸上带着惊喜的笑道:“哥哥做的真好吃。” 见我赞叹他,苏御南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我点点头,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连忙又夹了一筷子送入嘴中:“是啊,真的好吃,面又细又滑,好吃的不得了。” 其实我说这话有点违心,但却潜意识的想迎合他,也不知为何,自从断断续续知道他害人后,我便总是做有关于他的噩梦。 他若是一个不顺心把我也弄傻…… 真是可怕。 还是从小事上不惹他,不跟他对着来为妙吧。 可是苏御南眼睛微眯,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演的太过,他有些不相信,他直接强硬的拿过了我的筷子,端过碗,吃了一口。 他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总的来说就是不大满意。 我低下眼眸,瞧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放,闷笑道:“小安,奉承我,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抠着手指,一时不知说什么。 他又继续道:“前阵子不是还张牙舞爪吗?怎么现在这么乖?我不习惯。” 我说:“不是你昨天说的吗,喜欢我不说话的死鱼模样,那我必定要应承你啊,毕竟现在小命都被你握着呢,万一惹你不痛快,又把我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怎么办。” 我装作调侃一般说出这些话,但是他听了之后,脸色并不是很好。 “少给我夹枪带棒的说话。”他冷冷的警告我。 “哦,知道了。”我回答。 他又说:“这碗面不用吃了,我叫仆人再给你做一碗。” 他准备把碗收走,我却摁住他的手,他疑惑不解的目光朝我看来。 我笑了一声,道:“你看,我说谎话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其实我觉得我刚才的表演挺精湛的,可你还能识别出,这是为什么呢?后来我想了又想,觉得任何伪装其实都是很明显的,比如你害人的事情,说不定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只是没有拆穿你而已。” 我看着他大胆的说出这些话,苏御南听后,果然脸上那唯一一丝温和也消失了。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问道:“邓晴怎么样了?” 苏御南说:“转入精神科了。” 我瞪大瞳孔:“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让仆人收走了碗,自己换了一声衣服,无比平静道:“字面意思。” 他穿好西服,对着镜子整理了许久自己的仪容后,便出了门。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她这是如何的就到了精神科了…… 我捂着脸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在苏宅的每一刻我都如坐针毡。 邓晴的衣物还在苏宅,她的首饰,她的种种,而我自从回了s市,她就越来越不顺,我甚至有一霎那觉得她是因为我才变得如此。 小容见我的状态并不好,每天除了窝在家里看时事新闻,也不出去走一趟,便劝我活动活动。 可是我心理压力大,哪里还活动的进去。 此时电话铃声却响了。 我愣了几秒,原来是滨城花店的小夏打过来的。 我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还未等我说什么,小夏那个快嘴皮子就道:“我说楚新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店啊?我现在都开学好久了,还好课不多才有时间帮你在店里看着,但是店里还是要靠你撑着啊。”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回s市后生活节奏太快,我都逐渐忘了在滨城的那段悠闲地时光。 我说:“我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吧,如果你忙不过来,可以招点新的店员,工资按照之前的定价我都会给。” 楚新说:“好吧,你如果有难了记得告诉我啊,我在这边等着你回来呢。” 我说:“嗯。” 和从前的朋友短暂的说完这些话,发现自己心里居然开始无意识的念旧。 甚至怀疑自己,回s市此举,做的对不对。 一个人吃了中午饭后便早早的休息下了,而到了晚上苏御南居然按时回来了,他直接进了我的房间浴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后,躺到了床上。 还在沙发看电视的我看着他这一系列的行径,预感不妙,连忙跑上楼,打开房门,直接冲进浴室。 正在脱衣的苏御南一愣,他看着我冲进来的架势,不慌不忙的戏谑道:“是想一起洗么?” 我的脸色由白转红,骂了一句:“你有病,你干嘛在我房间洗澡?” 苏御南不慌不忙:“从前不也是这样?” 我被堵的无话可说,从前那都是他强迫的,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怎么还是? 我瞪他:“快点洗完出来,我有事跟你谈。” 我为了不让他对我实行任何行动,连忙退出了浴室,我坐在床上不断的调着电视节目,一个台转一个台,却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浴室的水花声十分大,我已经许久没有和苏御南这般相处过了,前段时间他忙得很,不回家,我落得清闲。 他这次却直接把邓晴送往医院了,偌大的家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怎么可能不烦,在我房内洗澡,这都要追溯到多久以前。 水声终于停下,我心里居然开始紧张,握着遥控器的手都开始生汗。 他终于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走出来时,我刻意的没去看他,他的发梢还有水珠滴下,我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毛巾丢给他。 “擦擦吧,别滴到我的木地板上了。” 他接过毛巾,浅笑一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见他跨步往我这边走来,我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他直接把我的被子掀开,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问:“你、干嘛。” 他直接准备躺进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连忙把他一推,希望他不要这样做,可是他却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双手,把我压在身下。 我脸色发冷的望着他,他将我打量了一遍,笑道:“嗯,是不错,这在家里养了这么多天,皮肤是变好了许多,好像还长胖了。” 他推开他:“你有病!你起开,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我挣扎着同时心内还有一丝慌张,任凭我怎么推他,他都不愿意放开。 我怕极了,我怕一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怕自己再落得狼狈不堪,这一切都该不一样的。 他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在我耳边道:“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是个好消息,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我冷眼看着他,实在想不出他嘴里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 “现在你害得两个家庭都陷入水深火热中,你口中所谓的好消息,我可能真的不敢恭维。” 苏御南似乎忍着我的讽刺,冷哼一声,拍了拍我的脸,压低声音对我道:“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他起身,从自己平摊在桌面上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a4大小的纸丢给了我,我接住,正疑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在看到了纸张上面的几个打字后,震惊无比。 是离婚协议书。 上面还没有他和邓晴的签名,但看这架势,说明苏御南是准备跟她离婚了。 我抬头,看到苏御南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觉得这张纸宛如烫手的山芋,我吞咽了一口唾沫,问他:“她不会同意的,不是吗?” 苏御南武断道:“她同不同意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就是她不想签,我也会有办法哄她签。” 他看着我一副呆滞的模样,笑了一声,躺到我身边,将我揽在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 “这算是对你这几个月听话,还有跟那个姓粱的男人断了的嘉奖,高兴吗?” 他轻声问我,甚至眼眸中有一种我会欢天喜地感激他的自信。 我把那如同烫手山芋般的纸张还给了苏御南,问他:“嘉奖?” 他一边帮我顺着头发,一边道:“嗯。” 他离我咫尺,刚沐浴过身上阵阵的香味直接扑鼻,有一种男性自带的雄性气息,就是跟他睡过这么多次了,我还是会感觉到他与生俱来的魅力。 可是他的几句话,却让我对他的热情全然的熄灭掉。 “那我问你,你现在把我当什么?还是你的宠物狗吗?还嘉奖?是不是我现在拼命讨好你,你还会象征性的喂根骨头给我吃?” 苏御南本来温和的脸色在听了我的话后直接变了,他伸手拉住我脸颊,质问我:“你是不是存心要惹我不痛快,不惹你就不开心?” 我硬着声音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强迫我干不爱干的事,然后把以为我会喜欢的东西强加给我。” 他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知道他生气了,我后怕的往边缘缩了缩,害怕他下一步就是一巴掌甩过来。 但没想到他只是冷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自由,不喜欢你。” 他居然笑了,笃定无比:“你在撒谎。” 我立马反驳:“我没有。” 他肯定又蛮横道:“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从来都没有放下我,你也不可能忘掉我,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 他脸上无比自信,可是我却轻而易举的被他惹毛,我直接踹了他一脚,他却闷笑一声,把我揽进怀里道:“好了,开个玩笑,时候不早了,睡吧。” 他强制性的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一动都不动。 我整个人都颤栗不安,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可以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和他比起来,我简直考虑的太多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借着月光看了看他的鼻眼,嘶哑的开口问了一句:“你现在对我突然这么好,是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知道他熟睡了,呼吸声无比规律。 我又低笑:“我觉得自己没救了,明明曾经那么恨你,可我还是在你给了我一颗糖后,我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伸出手,触了触他的眉眼,轮廓,小声道:“你要是有一天进了监狱,怎么办?” 我得不到回应,叹了口气,把眼睛闭上,这才准备睡觉。 瘸子啊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不会的,放心吧。” 我睁眼,原来他都听到了,正想跟他再说几句话,但却看到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跟方才那副闭着眼睛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由得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幻听了。 月色朦胧,外头更冷了,我终于不知道再凌晨几点的时候睡了过去。 他也终于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我心中那种惶惶不安的预感终于在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灵验了。 这天s市发生了一则重大新闻,邓氏集团因为a货风波闹的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论公司对外怎么做公关,股份都是一跌再跌,股民也不知是不是被煽动了,不停抛售股票,名誉一跌再跌。 此时邓氏居然还提出了有转让公司的想法,因为苏御南在给了一定的资金支持后,见邓氏还没有起死回生,便断了资金支持。 邓氏和苏氏有些翻脸的前兆。 现在全靠邓氏一口老气吊着,邓父在四处找能够收购他公司的人。 可是说来可笑,邓氏盘子实在是太大了,在s市能接下这个盘子的现在来讲,似乎只有苏氏。 可是岳父的公司被女婿收购了,这传出去是多么的丢人?邓父执掌公司这么多年,自然是不肯这般草草收场,正在苦苦求人。 我看到媒体大肆播报的模样,有些感叹。 左不过一年,真的一年时间,就天翻地覆。 这些天苏御南并没有回家吃饭,许是忙得很,我自然也没有去打扰。 我也没有离开苏宅,邓晴自进了医院后病情如何,我曾让小容去看过几眼。 小容面色凝重,对我说:“外面好多保镖,我根本近不得夫人的身,但是我觉得似乎情况不容乐观。”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在年末那一天的清晨,我早早起来了,正想给自己做点早饭,在厨房琢磨着些菜谱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疑惑,发现仆人都还没起来,便自己走向门边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邓晴母亲,我看到她的脸时,着实有些意外,我退后了几步,发现她的眼眶红肿,脸色有些差劲。 但还是身着一身名牌,头发做的一丝不苟,但是面容憔悴,人也消瘦不少。 粉底在脸上的痕迹甚是浓重,却也挡不住她的精神不好,她望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复杂,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起了警惕心理。 “邓夫人,您……” 还不等我的话说完,邓母突然冲进大门来,我正以为她要做什么事情,不料她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突然扑通的跪在了我跟前。 我被她这个举动吓到,连忙要把她扶起:“邓夫人,你干什么?” “苏小姐,我求求你,帮我一件事,我求求你答应我!”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我作揖,一脸哀痛,边作揖边哀求:“苏小姐啊,这件事关系到我们邓氏命脉问题啊!您一定要答应我!”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您……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起来说不行吗?” 邓母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攥着我的衣袖道:“你如果不答应我,我今天是不会起来了,苏小姐,小晴疯了,精神出现了错乱,她被你哥哥送去医院了,我们做父母的最后才知道,我去偷偷见她后,她才告诉我原来她的孩子不是你害掉的,是她自己失足摔下楼梯,我为我之前冤枉你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她满脸焦急的望着我,我实在被她说的混乱,不懂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邓母从来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从未看过她这个样子,可是她的卑微,并不代表她可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我受不了一个长辈对我如此,我用力扶她,可她似乎铁了心的不从地上起来,任凭我怎么样劝说都没用。 此时刚好几个仆人从工人房里走了出来,我连忙叫着她们一起把邓母扶了起来,邓母整个人在我们的搀扶下,坐上了沙发。 我吩咐仆人给她泡了杯茶,她掩着面,哭哭啼啼:“我知道我们邓家冤枉了你,请你原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我也是一时被蒙蔽了眼睛才会如此对你,你在地下室的那几天没有伤到哪里吧?” 邓母作势要来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我摇了摇头婉拒:“没事。” 还真是够‘关心’我的,距离地下室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才想起来看望我,生怕我看不出她有事求我吗? 邓母装作强颜欢笑的模样:“那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之前很针对你,现在想来都是我的不对,我太过小心眼了……” “邓夫人,您此次来是想做什么?”我不想听她假惺惺的废话,于是打断到,让她直奔主题。 邓母点了点头,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拭了拭泪,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我们邓氏正是命悬一线,但只要你哥哥现在在给我们一点资金支持的话,我们可能就会得以恢复,然后两个家庭再次联手,就可以带来更加不菲的收入,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我心下懂,左不过就是这件事情,但是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邓母:“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 邓母套近乎的握住我的手臂道:“有关系的,有关系的,现在苏总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你能不能帮阿姨劝说一下你的哥哥,让他资助我们?若是我们邓氏渡过这一难关,定会试你为恩人。” 我浅笑的看着邓母:“您可能误会了,我从来都不能左右我哥哥的选择,他工作上的事情,我无权问津。” 第92章 我就是要锁住你一辈子 邓母摇头,对我说的话似乎一脸不信:“你看看,你说这话便是不肯原谅我了,你这多叫邓阿姨伤心啊。” 她低下头,装作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看着她,内心其实没有丝毫波动,本来我也没原谅她,她做作的模样我分分钟看了都想吐。 但是没办法,碍于身份,我只能陪她在这里硬聊。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苏御南是什么样的人,您想必也很清楚,他最不会做的就是感情用事,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声音清冷,邓母听后,依旧哀求我道:“那你让阿姨见一面你哥哥,就一面!阿姨不求别的,真的,你就答应阿姨吧。” 她紧盯着我,不放过我面容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撇去我不想帮她,我就是有心,我也确实无力,她这等于是强人所难。 “邓夫人,您如果想见他,大可去他的公司预约,找我没用。” “我要是预约得到,我还会来这里么?苏宅对于小晴来说是噩梦,对于我们邓家都是!你可知我来这里都需要勇气?”邓母见我软的不吃,声线突然就强硬了几分,可见方才来的时候压抑的是有多厉害。 也许是急了,她清瘦的脸一横,瞪了我一眼说:“反正我想好了,你不帮我的忙,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的哥哥回来!想来他也不会不回家的。” 她满脸尖酸刻薄,刚才一下子的哀求变成了如此的蛮不讲理。 我刚喝进嘴中的茶差点就喷了出来,如此赖皮倒是第一次见。 其实我明白做生意的不容易,她上门哀求,我没打算太驳她的面子。 但是她这种话居然都说的出,这是逼我采取一点措施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您还真猜错了,他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况且他就算回来,也不会见您的,人要脸树要皮,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不想动用保镖。” 邓母瞪大了眼睛,把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掷,指着我骂道:“你威胁我?你骂我不要脸?” “没错。”我看着她,提高了声音:“这里是我家,不是您撒泼的地方,您和您丈夫在工作上的不顺我表示同情,但这并不代表您可以随时撒气。” 邓母显然被我气的够呛,她冷笑了几声,气的直喘道:“小贱人,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们邓家是如何鼎力相助的,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 她抓起包,还想骂什么时,我抢先一步拿起了座机,直接拨打了保镖电话。 “喂,请你们进来一下,家里现在有个闹事的……” 邓母眼疾手快的抢过座机,砰的一下挂断,她指着我冷笑道:“路我会自己走,不需要麻烦你,不过你记住了,你们苏家得意不了多长时间的,我总会让你们有栽跟头的时候,走着瞧吧!” 邓母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出了门内,她那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模样,和邓晴确实相像。 不愧是母女。 我有点心累,在沙发上足足坐了几十分钟,才想起去厨房把没做完的菜去做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御南,对于我来说,他已经够忙,我不想再给添堵,也算是给邓家留个情面。 s市这些天的气温急剧下降,我每天都要开着暖气才能睡着,而苏御南应酬太多,还是回来的少,我自然也乐得清闲。 他忙他的,我在这段时间也迷恋上了做菜,每天想着研究一些新花样,然后做出来给自己和仆人试吃,倒也是让自己沉重的心里放轻松不少。 一天中午,我在熬排骨汤时,接到了苏御南的电话。 “在做什么?”他像问起家常一般问起我。 我盯着锅里的东西,对他道:“熬汤呢,你今天要回来尝一尝吗?” 他浅笑道:“不了,今晚忙不完,可能就休到公司了。” 我说:“那你打电话来有事吗?” 他嗯道:“你去书房看看,桌面上有没有一个橙色的文件夹。” 我听了他的话后,顺手把火熄了,然后走向书房,果不其然在他办公的桌上发现了他所说的橙色文件夹。 我拿起文件夹说道:“有,怎么了?” 他说:“现在帮我送过来。” 我惊讶:“现在?” 他声线有些严肃:“嗯,今早出门太急了,忘了带,晚上开会要用的。” 我犹豫了一下,道:“好吧,那你等一下。” 说罢,我便掐断了电话,连忙跑下一楼,让小容盯一下还在熬的汤,并告诉她我出去一趟。 便立马换了身衣服,拿着文件夹上了路,随手搭了辆的士便到了苏氏经济集团。 一如既往的宏伟气派,里面所有工作人员都衣着整洁化着淡妆,十分精神的模样。 我一到前台,那名小姐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把我领到了专人电梯,前往苏御南所在的那一层。 我看着手中的橙色文件夹,敲了敲苏御南的办公室门。 “进。”他道。 我推门而入,他正拿着钢笔在批阅一份文件,见我进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手中的表道:“正好中午了,陪我去吃个饭。” 我连忙脱口而出:“我不饿。”说罢,我马上把那份文件放到了他桌上,便急着转身要走。 他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我一个失去重心,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我满脸诧异的推搡他:“你这个疯子,这是你办公室,万一有人——” 可是话刚说一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有些惊慌的低声道:“快放我下来吧,说不定是别人找你有正经事呢。” 他手抱着我的腰身抱的十分之紧,根本就挣脱不开,我急了,却听他高声说了句:“进。” 门在他话音刚落下时被打开,我看到了李助理的那张脸,他手上拿着几张纸:“苏总,这是投资管理部的……” 李助理走了几步,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突然愣住,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 我更是有些羞怯,苏御南却丝毫无碍,他敲击了两下桌子道:“放到这里吧。” “是。”李助理不敢多言,连忙将企划案放到苏御南桌上后,马上离去。 可更令我崩溃的是,李助理关门时我看到了门边居然还站着一位女助理,我见过她,似乎也是苏御南的得力助手。 这些自脸可真的丢大了…… 我愤恨的看向他,拧了他一把:“你有病吧?自己不要脸还拉着我不要脸,你是不是心里变态,你是不是……” 我话都还没说完,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就印在了我嘴边,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把我吻的呼吸紊乱,喘不过气后,才停下。 随后挑起一抹笑,道:“我就是这般无赖,你能奈我何?” 我抓着他的领带,伸手用衣袖把自己的嘴唇一擦,故作嫌弃道:“你快点看文件吧,我不想陪你嫌扯了。” 我在他身上就要下来,却没想到他捧住我的脸,再次吻了上来,从眉梢,鼻梁,最后再次落到唇边,逐渐加重了力道。 “别、别……” 他用吻直接堵住我想要抗拒的唇,而且还略带惩罚性的咬了一下,我疼的叫唤了一声,他才放开。 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脸,细细打量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手下顺着我的腿,沿侧就要探上来,我及时的捉住他的手,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你还真是……如果我没记错,过了今年你就三十二了吧?怎么还像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孩一样,在哪里都可以发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听说过了三十还这么没节制是对身体有害的,所以为了你的身体找想,你是不是也该收敛一点?” 苏御南脸色果然沉了沉,但他并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 他冷笑:“我发现你总是有能力把我的好心情变坏。” 我强撑着说:“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为你找想。” 他挑眉:“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我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话音刚落,他惩罚性的在我腿上拧了一下,我疼的眼泪星子都要出来,他笑的拨弄我的头发道:“你每次不都也挺舒服?现在装作圣人来指责我?” 我嘲讽:“没有指责,我哪敢指责您啊,在您的世界这不就跟皇权一样么,您是最大的,您找女人都是合理的,在哪个城市都是如此,您光顾我对我发情那就是独宠我一个人,我得弄个香案把您供起来才是。” 他眯眼:“讽刺我?” 我闭嘴不说话,他哼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腰,“是不是看我太久没回家了,所以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来吸引我去干-你?” 我正急赤白脸的想反驳,他桌面上的座机响了,他给了我个熄声的示意,我听话的把嘴闭上了。 他接起电话:“你好?”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道:“带进来吧。”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腰身道:“去里屋藏着。” 我从他身上下来,看着他理了理被我揪皱的领带,一脸恢复了正经模样。 “干什么?”我问他。 “先去里屋藏着,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看着他,拿着遥控摁了一下开关,一个门就打开,那个里面我不是没去过,我知道,是苏御南娱乐的地方。 高尔夫球场,还有酒吧间,而刚才我和他所在的地方则是他办公的地方,工作娱乐两不误,论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很会享受生活。 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生意要谈,或者要见什么重要的人了,没有反驳,而是进了里屋。 眼看着门又关上,我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无聊的拿出手机把玩,我本无意去听外边的事,但过了没几分钟,因为里外太过于宁静,我便听见了外边人交谈的声音。 “我早就备了岳父您最爱喝的六安瓜片,可是这茶是日日备着,却怎么也用不上,终于我盼到今日,总算把您盼来了。”苏御南温润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狡猾感。 岳父? 那想必就是邓父了。 我不禁侧耳倾听。 “御南,你这话就是调侃岳父了,你以忙的理由推脱掉我,我在外就是想约你吃一餐饭也难,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公司濒临破产却也不出手相助,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苏御南给邓父倒了杯茶,两人纷纷把茶喝下。 “委屈岳父了,毕竟我知道您,不是个轻易会向人低头的人。”苏御南不急不缓道。 他们两人都是话中有话,比起邓父的字字透出的无奈,苏御南更显气定神闲。 “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妻子,也是为了邓氏旗下的员工,邓氏集团是我一手创建的,我不想看他就这么毁了,御南,我知道,你打邓氏的主意打了已经很久了,现在你就要如愿了吧?御南,你太过狡猾,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公司就要易主的事情,我们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何苦要闹成现在这样?” 邓父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沧桑感,想必这次股份持续下跌,声誉下滑,已经让他足够烦心。 “岳父大概误会了。”苏御南的言语中有些许笑意,似乎是茶杯见底了,他又给邓父倒了一杯,道:“我确实有收购邓氏的打算,可是并不是现在。” 苏御南一句话,让邓父许是吃惊,许久都没说出话,似乎不懂苏御南是何意思。 苏御南笑了一声,喝了口茶,才道:“我为什么不等邓氏完全破产后,以更低价收购呢?” 邓父的声线有些沉不住气了:“邓氏一旦破产,所有的营销渠道都毁了,这其中不一定是你全部都打通了的,如果你趁此时收购,所有的渠道都可以为你所用,这可是利益最大化。” 苏御南笑了一声,似乎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但他依旧说:“岳父的话是有那么一点诱惑力。” 邓父见苏御南似乎要松口的模样,连忙说:“御南,我们是亲人,如果你此时收购我们邓氏,我们可以在价格上给出许多优惠,还……” “岳父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苏御南打断了邓父,似乎笑意盈盈道:“营销渠道我可以花钱再建立,所谓的利益最大化我现在也不是那么看中了,岳父可能不知道,比起一些眼前的利益,我更希望您破产,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邓父被愣地许久说不出话来,苏御南再道:“岳父不记得,我可没有忘,数年前父亲的公司在您手中是如何苟延残喘的,他那时一派反常,回家也是动辄打骂的,那段时间我们整个家都是人心惶惶啊,当然,我父亲确实不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跟岳父比起来差了那么点火候,以至于被压得动弹不得,被岳父抢了那么多生意,确实只能吃个哑巴亏。” 苏御南这么一说,我可就全部想起来了。 他说的不错,苏御南父亲生前确实不算个太有作为的人,品行也不端正,他全靠着从前公司打得基础来经营。 我也知道,苏御南心底应该不会太认同他的父亲。 他这样的人确实是最六亲不认的,别说岳父了,就连亲生父亲死后,他也甚少祭奠。 想必自己的身世和从前的经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黑点,让他想抹去,所以之前才会那么对我。 邓父连着哼哼了几声,道:“好一个父仇子报啊,想必你父亲在九泉之下都会笑出声吧?不过做人留一线,御南,你把我逼到如此地步,你说句实话,有没有自己私人感情的原因?” 苏御南似乎不懂他的话:“私人感情?” 邓父说:“自然是你和你的好继妹。御南啊,你和小晴成婚这么久,有些事情我还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此次釜底抽薪,怕我东山再起,也是为你以后能和她正大光明做准备吧?” 我拨弄手机的手指再次停顿下来,邓父问的这个问题,老实说,我也想过。 我甚至也自恋又肯定的猜测,或许他就是为了我。 可能主要原因不是,但即便是有一点,我甚至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还真是可笑吧? 此时,我却比邓父还要想知道苏御南的答案。 可苏御南没有静默分毫,只是笑道:“岳父扯的这些,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呢?” 邓父愣了几秒道:“既然听不懂,那你就不要跟小晴离婚了,她现在已经错食了药进了医院,就由你来照顾她下半辈子可好?” 苏御南听了,连笑出声,讽刺意味甚浓:“岳父此言差矣,离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倘若岳父是顾虑钱财方面的问题,您自不用担心,夫妻一场,我自会顾她周全。” 邓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公司倒势,自家女儿自然不再是香饽饽。 想必他也没有想到,苏御南会如此狠心。 当然,他也没有再其他人那承认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虽然意料到了,但还是对于刚才莫名的期待觉得自己可笑。 “御南,你可铁了心了要离?我家小晴有多爱你你知道吗?她没有你活不下去的,她这些天在医院天天嚷着要见你……” 邓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说到女儿,一向精明的他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硬。 最后,还是李助理前来说,苏御南待会还有饭局,以明显的送客方式把邓父送走后,我才从里屋走了出来。 苏御南依旧坐在那儿,旁边还有方才邓父坐过的那张椅子,桌面上还摆着那杯未喝完的茶水。 他在把玩着一枚玉佩,面无表情,见我出来后,用眼神示意我过去。 我叹口气,还是走向他,他伸出手,牵住了我的。 “待会我让李助理先送你回去,我晚点回来。” “你去做什么?”我有些敏感的问出声。 “去一趟医院。”他用温热的手指捏了捏我的手,然后站起身来,换了套休闲一点的衣服,准备拿起电话打给李助理。 我止住他的手,对他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挑眉,像是不懂我要做什么。 我垂了垂眸:“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我不刺激她,就远处看一眼,其实她有时候也怪可怜的。” 苏御南讽刺的嘲笑我:“我怎么身边养了个你这种圣母的女人,她前段时间怎么污蔑你的你都忘了?” 他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我:“有恻隐之心就叫圣母吗?便要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残忍才是正常的?是,我是觉得她污蔑我可恨,但是我这是在帮你积德,你做过的恶事太多了,我是不想让你被天收,你懂吗?” 我不由分说的一直跟着苏御南走,他听着我聒噪却也不再理我,我们总是这样,三两句话便能引发争吵。 我和他各走各的,在楼下上车时,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捉弄我,上了车后就关了车门,让司机先发了车。 我忍住我想破口大骂的心里,花钱打了个的士来到了邓晴所在的医院。 还是原来的医院,不过已经转到了精神科,最后我还是找到了李助理,才寻到了她的病房。 隔着门,用窗口远远一望,便看到苏御南已然站在了病房里头,他递给了邓晴一张a4纸,让邓晴签上。 邓晴颤着手接过,本来面色平静的她看到里头的内容后突然开始大叫,愤恨的纸张全部撕成碎片,发气的往苏御南脸上一丢。 纸张飘飘然然的落到地板上。 邓晴捂住脑袋叫道:“我不离婚!我不离婚!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你不是要宠我爱我一辈子的吗?御南?你怎么狠心跟我离婚?” 她一开始发疯便收不住,把桌上能砸的砸了能摔的摔了,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御南:“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吗?是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 她表情转换的迅速,先是又笑又哭,很是不正常,之后她歇斯底里,表情恐怖如斯的尖叫道:“御南,我不会离婚的,即便你嫌弃我,只要我不签字,我就能锁住你一辈子!我就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第93章 你有什么脸说自己? 邓晴已然癫狂,没有丝毫的理智存在。 我在远处看着一切,看着苏御南满脸面无表情,一改他之前对邓晴亲昵的模样,只剩下了冰冷。 “撕了一张,我还会让人去复印,你今天不签字,我也会一直让人给你送过来让你签,你是想跟我打持久战是吗?” 他言语中带着些许威胁,警告,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 邓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拽住苏御南的衣袖,哀求道:“御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为你怀了孩子,我还病了,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家倒势就这样对我,你真不怕一点报应吗??” 苏御南一言不发,邓晴跪在床上,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没有扶她。 我看的心里有莫名的慎得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回头,便看到了邓母正急匆匆地往这个方向赶来,我下意识的往角落里一闪,她太过于急切,并没有看到我,而是径直的进了病房内。 待到他们进了病房后,我才从角落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邓父邓母从地上扶起邓晴,邓母满脸心疼的为邓晴拭去眼泪,她道:“走,小晴,妈带你转院,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随他们苏家去。” “我不!我不要你们,我就要苏御南!”邓晴一把甩开邓母,邓母一个重心不稳的摔倒了地上,头直接磕在了床板上,疼的说不出话来。 邓晴紧紧的抱住苏御南,又哭又闹:“我不要离开她,你走,你走啊!我要跟御南在一起,你别想分开我和他!” 已经年过三十的邓晴此时已然退化成一个小孩子一般,自己母亲都不认识了,眼里只有苏御南。 她也不知是太愚蠢还是太依赖他,毕竟苏御南曾对她太好,这对于她来说似乎也像个美好的梦境,一深陷,便再也走不出。 但只要一方全在演戏,一方却动了真情,一开始互相都掺杂着太多利益,注定走不远。 一切都世态炎凉。 苏御南没有推开她,但试图掰开她扒在他身上的手,冷声道:“好好去床上躺着,你现在的身体由不得你这般折腾。” 邓晴使劲摇头,拼了命一般的抱住他,像是一松手,他就要走了一般。 “御南,我不要离开你,我是爱你的,没有人比我爱你,你以为你的那个好妹妹真的对你有感情吗?她不过是在滨城被人抛弃了回来投靠你而已,你是她的下下之选!”邓晴开始撒疯蛮不讲理,顺便把我带上。 苏御南沉默许久,冷笑了一声,看着紧紧抱住自己腰身的邓晴,他伸手抬起邓晴的下巴挑眉道:“你爱我?” 邓晴拼了命的点头:“是啊,我爱你,而且我可以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只要你不离婚,以后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也不会干涉你,想必她做不到这一点吧?我比她要体贴的多,也更懂你,我不会盲目吃醋,更不会跟你对着来,什么事都听你的,御南,你看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违抗过你?” 邓晴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她哀求的望着苏御南,希望苏御南松口。 她还努力要作出娇媚的模样,使劲往苏御南身上靠,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她头发脏乱,衣衫不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说到激动时话都含糊。 完全不是从前的那个邓晴,又怎能靠美貌吸引他? 苏御南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低下出声,他道:“真是厚脸皮,怀着别人的孩子,说一心一意爱我,小晴,就是承认我们俩的婚姻是一起做戏又有何不好?非要到这时候来卖深情,又有什么意思?” 他的质问一下子让又哭又闹的邓晴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呆滞住。 她瞪大眼睛,现实不可置信的望着苏御南,哑着声音:“什、什么?” 苏御南此话也把站在门外旁听的我震惊到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小晴怀的不是你的血脉?苏总,到这个时候了,说着昧良心的话真的好吗?” 邓母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她直接站起来,指着苏御南就是尖酸的反驳道:“苏总嫌弃我们小晴,不爱我们小晴,但凭什么污蔑她!为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信口雌黄是吗?” “岳母,我之所以还尊称您一句岳母,权当您是长辈,可是长辈却不能不讲理。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签了离婚协议书,那就罢了,若还是这样子,就等着吃官司吧。” 他说罢,不慌不忙的从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碰过邓晴脸的手指,然后随手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他打算走出病房时,邓晴大叫一声的抱住他的腿,大声哀求道:“我没有我没有!那就是你的孩子!我不要待在这个病房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满脸痛苦,苏御南被她抱住,完全动弹不得,只得停下。 邓晴似乎头又开始痛,一边大叫一边开始翻滚,桌上的东西已经被她砸的无东西可砸,她拉着邓母道:“妈,你跟我一起求求他吧,求他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他。” 此时的邓晴似乎发病了,整个人陷入病态,苏御南眉宇间更是不快。 看着她在地上翻滚挠发撒泼,他用力挣脱后,眼疾手快的按响了床铃。 她疯了一般的摁住他的手,他却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话道:“护士马上就来,若不想被确诊成精神病,就去床上躺着。” 精神病三个字重重的刺激到了邓晴,她突然松开制约住苏御南的手,整个人都倒在了床沿。 他走出病房时,我整个人都还是在原地,看着病房里的一切,一点都没缓过神来。 病房内依旧撒混撒泼,邓晴铁了心的就要冲出来追苏御南,护士恰好此时赶到,进了病房,拦住了邓晴。 “走吧。”他牵过我的手,却被我下意识的打开。 他凝眉,不解的看向我。 “我自己走。”我说。 他没有强求,而是走在我身后,和我一前一后回了家。 回到家我便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一坐就坐到了夜幕。 无论他再外怎么敲门,我都没有打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其实我脑子里真的只有说不出的混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许多许多未知都爆发了,而且我预感,之后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我和苏御南还有好多没有解开的东西。 终于到快零点时,我一把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却一眼瞧见外边黑漆漆的,我便想都没想就来到了书房。 苏御南果然在书房,他即便是在事最多的时候,仍然有办法让自己心静下来,而他这一点我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刚开门,他低头看文件的声音便准确无误的传到我耳边:“终于肯出来了?”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淡淡道:“想来求证一点事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纸,道:“说。” “在医院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听了我这句话后,放下了文件,挑眉看向我,与其故作轻松道:“你指哪一句?” 我有些气,但在他如此装傻充愣的情况下,我只好补了一句:“邓晴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想都没想:“不是。” 我问:“那是谁的?” 我完全是下意识问出来的,苏御南却用食指撑着太阳穴,再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不明的调侃意味:“这关你什么事?” 一句话顺利把我噎住,对,他说的不错,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又有什么权利问呢? 他看着我回答不出来的模样,把手中文件一合,笑道:“好妹妹,告诉我,你在意吗?你如果在意,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他放低嗓音,在此时听上去有一丝别样的引诱,我不想中了他的计,便道:“神经病,我只是问问,不说算了。” 我懒得跟他这个无赖废话,起身便要离去,他高声:“站住。” 我定住脚步,一脸烦躁的回头:“干嘛啊?”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他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着我笑道:“想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想知道,不要死鸭子嘴硬,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反驳:“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他低笑,自顾自的说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你是谁,谁都要喜欢你!” 我说完这些话后,发现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就要争这些东西,见他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别耍无赖了,我说我想知道她的事情,可以了吧?” 见我说了,苏御南也收了收戏谑的表情,微微便正经了一点,对我道:“其实刚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了她常爱去夜店的事。” “三十了,还去夜店啊?” 苏御南并没理我,而是继续说说:“她去的她和夜店的一位程姓男子格外交好,来往过密。当然,她做什么我并不会去管,刚发现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那是因为你和她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苏御南显然听到了我的话,脸色确实有些阴沉,不过他还是忍着没发脾气,而是道:“其实婚前我就跟她的父亲谈好了,不管双方私底下干什么,只要不涉及本质问题,双方都选择无视。” “这不就是形婚吗,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还要不要继续往下听了?” 他问我,眉宇微皱,好看的桃花眼也蒙了层阴霾,他似乎被我气笑了:“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变好了,你皮痒了,所以都肆无忌惮了?” 他如此质问,是我最怕的时候,我吞咽了口唾沫,怂的摇摇头:“没有,您继续说。” 他脸色这才缓了缓,道:“我没拆穿她的一切行为,她自然而然的以为我不知道,并且更加变本加厉,并且把我开给他的支票和金银首饰都给了那名程姓男子,我私底下查过她的转账,一转就是上百万,都是转给同一张银行卡。” 我惊愕:“上百万?” 他点头:“她的相好程姓男子嗜赌,所以花销大,在夜店做牛郎,哄女人的技术活做的特别好,也是因为这个,才吸引了邓晴。邓晴迷恋他,自然肯在他身上花功夫,花金钱。” 苏御南此番话可把我吓得不浅,邓晴居然……去找鸭子? 她可真是,够厉害。 不过转念想想也是了,平常的王权富贵男人都是被女人伺候惯了的,很少有懂得体贴女人的,且看苏御南便知道了。 邓晴是女人,金钱多到头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体贴的男人,她必然会空虚,自然会想到花钱买快乐。 人的欲望都是无限增长的。 且花点钱就可以得到的,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就是最容易得到的。 这和男人的包养是一个道理。 可是我现在也说不清,她和苏御南失败的婚姻,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必然有原因,我现在还不能释怀,但他们本身不负责任也占了主导,最错误的则是他们因为不爱,而以利益开始结婚的因素。 利益这东西不稳固,和谁有则和谁好,当一个人彻底无利可图时,则彻底无用。 而把利益建立在情这个字上,更是无稽之谈,最后只会落得伤人伤己。 特别是苏御南这般无情之人。 邓晴是女人,是感性的生物,苏御南再怎么对她差,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皮相好会装,她不可能没一点情。 今天在医院的一举一动便是最好的表现,你可以说她是为了苏家的财不放弃他,但你不能肯定只有这一点。 可是苏御南的无情早就超过了我的想象,他可以算计自己的妻儿,可以因为抹不去自己心内的污点折磨我,就不能肯定他会不会进一步作出更可怕的事。 这样的人,我就算再怎么对他有情,再怎么放不下,我总是会怕,会膈应。 他给我产生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过是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而我深知,在他身边,我永远无法得到。 所以我知道,我迟早要离开,但不是这段时间。 过了这个点,再说吧。 …… s市这几天的气温降得更低,一直是雨夹雪,阴天,天气如此,我人也越发懒怠。 但外界的消息却是我在家中读几本杂志就能明明白白听到的。 邓氏正式宣告破产,据说苏御南在邓氏破产后还是给其资助了一款资金,让他们二老还有带病的邓晴可以衣食无忧。 以此,苏御南居然还在媒体和商界赚了一个好名声,但因为邓晴不肯签离婚协议书,苏御南每叫人送去一次,她就闹一次,闹到最后完全变得见人就打,次次以注射镇定剂收场。 如此可怕。 所以邓晴精神时常之事慢慢传开,经过媒体的一肆意报道,大家慢慢把视线对准了邓晴,纷纷指责是她的问题。 说她装傻留住苏御南,说她死皮赖脸,说邓家厚脸皮。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尽管我讨厌邓家,但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世态炎凉,有钱就是爹。 许是太迫于群众的压力,亲朋好友的指责,邓父邓母硬是逼迫着邓晴将那离婚协议书给签了。 苏御南和邓晴终于离婚那一天,被报道出来后,苏御南竟然获得了一致好评,苏氏的股份竟然也不停上涨,甚至圈内许多名媛明里暗里的表示了自己。 苏御南风光无限,他似乎就没有在商场上受过挫,在电视上、报纸上,他永远都是衣冠整洁,翩翩君子。 他普通应酬完,晚上回家时,我正在读张爱玲的小说时,他回来了。 大老远就闻到他身上有些许酒气扑面而来,我凝眉,把书放下道:“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他却三两步直接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把我圈进了怀里,含糊道:“小安,让我抱抱。” 温热的手掌直接锁在我的腰身,容不得我半点反抗,可是他没几秒后便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薄唇贴着我的脸颊边缘开始吻。 我闻到了女士香水的味道,尽管知道他的应酬无可避免,但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扶住了额头,努力让自己站稳,我语气不大好道:“自己坐沙发上吧,你这样子,必定要喝醒酒汤的。” 我趁他没反应过来,想再度逃离现场,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喝醉的他是最危险的。 可他却冷笑一声,反应迅速的直接把我打横抱起,冷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苏在安,我们多久没有办事了?自从你回s市,我是不是就没有动过你?” 他边说边抱着我上了楼梯,我脑子一下子变得混乱,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要乱搞,放开我!” 我拼命在他身上挣扎,但他直接打开门把我往床上一丢,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便想逃走,他却直接把我一推,我又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我气急败坏:“不爱喝醒酒汤就去冷水里浸泡一会儿,我……” 我还没说完话,他便直接欺压上来,我吓得一叫,他用一只手手将我的双手抓住,蛮横粗鲁道:“我不动你,你是不是觉得很自在,很开心?” 他字字句句质问着我,但明明是质问,我却多少听出一点落寞和不甘。 我不说话,但对于他的话是肯定的,他捏着我的腕子的手却加重了力道:“说啊,是不是?” 他的酒气直接灌入我的鼻腔,我也变得有些微醺,我只能用腿抵着他,“不是!不是!你烦不烦!” 我话音刚落,下一秒他的手间就顺势拽了拽我的头发,我惊呼出:“痛!” 他嘴角的笑意隐藏不住,我说完话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不对,我是说……” “来不及了,小安。”他伸手把我衣服一解,我整个人便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被他制服住,就如同从前一般。 他力道还是没由的重,许是酒精的原因,他做这等事都比以前粗鲁许多,急忙的解扣子。 他从前也只是下手重,但在没有开始之前还是很有耐心跟我消磨一番的,此次却是带着怨气,不管我嘴上说什么制止的话,换来的却是他更急躁的模样。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没由的一阵伤悲,紧紧用指甲抓住他的臂膀,冷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没有回答我,已经上了头,在他的力道之下,房内逐渐也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我掐着他更急用力:“你终究不说,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你把我从来就当作上床工具,一件解决性欲的物品,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还要待在你身边?” …… 他这次没有多久,便直接睡下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场不可思议,对于我来说,却是解脱。 太久没接触,我便特别生疏,扶着自己有些直不起来的腰,我走进了浴室,迅速的冲了个澡。 再走出来,爬上床时,看着窗外的月色,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 旁边男人的脸还是那般熟悉,他这次虽粗鲁却没折磨我,对我来说,倒是个好事。 可我问的问题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就如同曾经他抱着我叫出姐姐的名字一般,我不确定,他喝醉后,看着我的脸,到底是我还是姐姐。 我害怕,我胆怯。 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睡,这样的和他如同夫妻般的相处模式,让我感觉到十分的不习惯,便爬下了床,可在离开床时,苏御南却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开着他,惊觉道:“没睡?” 他看着我的眼内有些许凉薄,白皙的面容此时也透着红晕,他轻笑:“应酬的酒,我还醉不了,只是有些乏,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却让我酒醒了很多。” 我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他不放,反而轻松的把我一扯,我便又跌回了床上,他低沉着声音道:“上床工具?就你那个三脚猫功夫,我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女人,都比你厉害,你有什么脸这么说自己?” 第94章 姐姐的日记 我胡乱的踢着他,“有病吧,那你就在街上随便去抓女人,把我放了,我们俩个不是更加皆大欢喜?” 他紧抓我的头发,挑眉道:“是吗?都到如今地步了,还是这么想走?”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哼笑一声,明显不信,也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只是俯下身子更沉重的吻我,带有明显的掠夺性。 我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呼吸紊乱,却也没有反应,任由着他来。 他捧着我的脸戏谑道:“今天检验了一番,你身体上并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你也算洁身自爱了,值得表扬。” 他的一句话却大大的让我的心里感到不快,我逞强的咬住唇反驳:“你懂个屁,我在滨城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快乐,没痕迹是因为他不动我,并不代表我不愿意给他。” 苏御南在这话听出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脸色果然沉了沉,不过随即拍拍我的脸道:“我今天必须教会你,说话之前考虑后果是多重要。” 他话音刚落,便惩罚性的用牙尖直接咬破我的唇,我闭上眼,紧抓被单,背后再一次的渗出细密的汗。 直到唇边有些许血腥味,我才反感的再次推搡了他一把,示意他轻一点。 刚那么激烈完,他却是还有精力,而我已经精疲力竭,不得不感叹于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力气差距。 最后,他松开我的唇,带着惩罚性把我再次折磨了一番,再也不顾我任何惨叫与哀求。 倒在床上的最后一句话,我听到他说:“你那舌尖倒是灵活许多,想必是被那狗调教了几番。” …… 他生气时说的话永远是那么粗俗,不堪入耳。 我觉得我再为他这种东西生气,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收购邓氏之后,整个人都清闲下来,比起从前那般工作量,现在一下子就空出许多时间来待在家里。 其实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兆头。 不仅每天夜里被他折磨的够呛,白天我好好在家中干一件正经事,都会被他突如其来的发情止住。 家中的保姆似乎早就习惯他这样,每次都默默回避。 不止如此,不知怎的,他这段时间突然热衷起给我煮面吃,见我最近在弄烹饪,他每次都要掺一脚。 我几次好好地在煮东西,他都会进厨房看着,最后揪着我的衣服就开始吻我,我最开始是拼命抗拒,最后也不得不屈服在他之下。 因为这种事,火每次烧大了,多放了几次盐和醋,我精心准备的饭菜也都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为此,我怨过他很多次。 好不容易有一天他不在家,我终于做成一个卖相不错的菜之后,邀请小容品尝。 小容拿过筷子,在送入嘴后,看着我满脸期待的样子,点了点头回答:“还不错,小姐,您的厨艺有长进啊。” 我惊喜:“真的?” 自己也拿了筷子夹过,发现是真的味道还可以。 我便胃口大开,一口接着一口便停不下来。 “不止如此啊,小姐最近气色也不错,比起之前那段时间,脸部红润了很多呢,也胖了。” 我笑道:“是吗?想必应该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了吧。” 小容点点头道:“是啊,邓家终于妥协了,选择安静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和邓家,他和邓晴,都像是一场绚丽的烟火,繁华美丽了一瞬,便是转瞬即逝的黑暗。 邓家当年在s市是多么的厉害,都可以用垄断此词形容,现在看来不过也是空中楼阁。 见小容有些心不在焉,我夹了一块酸萝卜,塞到口中后问她:“怎么了?” 小容摆摆手,眉眼中有一丝哀叹:“其实偶尔还是会有些感叹,夫人当年那么气盛一个人,现在居然落到此般田地。” 我夹菜的手一顿,小容看着我,连忙反应过来,她摆手道:“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心疼夫人,我只是……诶不对,不是夫人、我是说……” 我没有打断她,看她实在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了,我才笑了一声道:“她是咎由自取,心思不正,尖酸刻薄,太过依赖别人之人,最后注定落不到什么好结果。” 我说出这番话,心内有些感叹,再说她的同时没,这不也算在说我自己吗。 就连刚入口的菜,也变得食不知味。 桌上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小容想找话题来打破尴尬,见我夹的东西都有些口味,突然眼睛一亮,猜疑的问道:“小姐,你最近吃的东西,好像都有些酸辣酸辣的。” 我说:“是吗?” 小容压低声音道:“对啊,您最近和先生有没有做避孕措施啊?” 小容这么多天跟我相处,和我也算熟悉了,会问出这种问题,我也觉得不奇怪。 况且她这种不大的女孩子,总是有些八卦心理的。 知道我脾气不错,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惭。 我把筷子放下,坦然道:“别往那方面想了,我怀不了宝宝的。” 小容面色一下子僵住,不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 但她看到我眼眸里的深幽,也马上寻思到有些她不该追究的过往,立马改口,指了指里边道:“厨房、厨房还有粥,我帮您端出来。” 她离了餐桌,剩下呆愣在餐桌边的我一个人。 她确实提起了我的伤心事。 不过不知者无罪,我不怪她。 但是不论哪个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多多少少都会期待自己以后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像妈妈还是像爸爸,有多可爱,有多孝顺。 我情路本就坎坷,还因为他的缘故,直接与孩子断了缘分。 我现在一想起这事,便还会撕心裂肺的痛,我都无法想象,当我三十好几的时候,看着同龄人都生儿育女,我该怎么办? …… 苏御南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下楼,询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们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好转的关系,因为我今天的话题,一下子让我对他的感觉又打回了原点。 要是他当时不那么对我,我也不会落下这种残缺的身子。 直到苏御南推门进来,他把自己的西装脱下,习惯性的上床把我抱在怀里,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 我不舒服的动了动,声线含着淡笑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什么夜总会玩玩吗?怎么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早?哥哥看来真的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做好男人了啊。” 我说罢,在他的怀里翻了一个身,直接拿后脑勺对着他。 我肯定他脸色沉了下来。 果然,他强硬的让我扭过头来看他,他的脸色已经紧绷,却只是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也不急,跟他默默对视着。 “想挨-干直说,我最讨厌你的阴阳怪气。” 他这种话警告过我很多遍,可是我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 我冷笑:“你打算把我就这么-干下去对吗?你是痛快了,你有没有考虑我的后果?” 他眉眼处动了动,掐了一把我的腰,问道:“最近哪里不舒服?” 我偏过头:“没有。” 他质问:“说不说?” 我提高声音:“没有不舒服!只是讨厌你总是这样,我吃不消。” 他低笑,“不说是吗,我叫小容过来,你最近跟她走得近,她必定知道。” 他不由得我反驳和阻止,开了门便让今夜值班的仆人从工人房把小容给叫过来。 我心里气闷,直到小容站在我们门边,苏御南才道:“小姐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小容还是怕苏御南的,站在那儿整个人都有些畏畏缩缩,她看了我几眼,我给她拼命使眼色。 可是苏御南一下子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冷笑道:“你最好不要有隐瞒。” 苏御南平日温柔的时候温柔的不行,一严厉起来那可是没人不怕他,小容被吓得够呛,连忙一五一十的把我在餐桌上的一些对食物的反应交代了个清楚。 交代完后,并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连忙溜出了我的房间。 苏御南许久没说话,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冷笑着对他说:“你别想多了,可能是我最近心情不错,胃口好的问题,毕竟我流过两胎,医生都说我很难再怀上。” 苏御南把睡在床上的我捞起来,一字一句道:“万事无绝对,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说完此话,笑了,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仿佛真的在期待一般。 我其实心中也很害怕,害怕万一真的中了怎么办。 毕竟距离上一次身体受伤害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么多日的补品喝下去,不一定一点成效都没有。 万一真的有……那苏御南必定会要求我留下孩子。 那未来怎么办呢?我和他的身份是个很大的问题,我不能曝光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让我一辈子做地下情人,我死活做不到。 可是除了害怕,在内心中有一抹淡淡的兴奋,是让我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 万一,就是万一,我真的怀上了,那不就代表,我还不至于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吗? 夜深了,我许久许久都没睡着。 苏御南许是感受到我在他身边翻来覆去,他伸手把我楼的更紧了些。 他在我耳边问道:“小安,你说宝宝叫什么名字好?” 我一愣,硬声回答他:“神经病,我根本就没怀。” 他说:“先取名字,也未尝不可。” 我不说话了,许久,我以为他睡着了,却不想他又道:“之恒如何?苏之恒。” 我顺口答了一句:“持之以恒?立意还不错。” 他嗯了一声,补充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你要是肚子里是双胞胎,两个人名字都可以安上去。” 我冷笑:“你想得美。” 许久,我望着窗外的月光,沉思许久,又道:“那如果,是个女孩子呢?” 他没有回答我,我撇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 我看着他睡着后的面孔,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他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熟睡后的样子。 因为只有这时候,我才不会感觉到压力。 和他相处总是让我十分有紧迫感,不放松已经成了常态,许是因为以前的伤害太过于刻骨铭心。 久了,总会累。 即便是他现在,对我轻声细语的,我也不会对他有放松的时刻了。 …… 直到第二日起来,他已经早早的去上班了,我刚从床上睁开眼睛,却听到房门外火急火燎的敲门声。 我说了声进后,便看到小容闯进来,一脸焦急道:“小姐,不得了了,你快上网看,上面有好多抹黑我们苏家的消息。”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便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点开了最新的网址,让我看上面的内容。 可刚浏览了两行字,我便整个手指都开始发颤。 “大家都知道苏氏之前的总裁苏御南收购邓氏的事吧?但大家先别急着站在苏家那边,夸苏御南的功,先好好分析一下,据说邓家千金刚流产不久就进了医院,这个时候遭受自己丈夫抛弃,而且还被其夫收购了自家父亲公司!并且被迫签了离婚协议,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这是多么可怜?我们难道不应该谴责一下苏御南吗?” 发出这句话的人,是个匿名者。 “对啊,我早就心里这么想了,抛弃糟糠之妻,生意上再怎么成功,人品都不能得到肯定吧?” “楼上说的对,我早就想这么说了。” 质疑的声音只要出来一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楼下百余层,都是对苏御南的质疑之声,大多都是站在女性的角度,来质问着苏御南。 我的手指有些发颤。 “他收购公司也就罢了,邓氏本就是自己运作问题,说不得什么。可是为何一定要跟自己相伴了那么久的妻子离婚啊?虽说是商业联姻,难道这么久了都没有生出一点感情吗?” “还有我听说邓家千金还进医院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婚的事导致的,真可怜……” “还有记者偷拍到苏总跟别的女人来往过密,那女人也是厚脸皮。” 文字下面贴出了我的背影照片,和他一起逛商场,吃饭的,等等。 许是跟踪许久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把手机递给小容,逼自己冷静道:“他看到这些东西了吗?请人公关了吗?” 小容皱眉:“这种东西公关了又有什么用,删了网上的东西却止不住人们的悠悠之口,小姐也不是没经历过。” 我捏着被子,一瞬间有些崩溃,网上那些言论在前段时间完全没有,今天突然疯了一般冒出来。 不是有人蓄意的我都不相信。 我正想换一身衣服去医院找他,他却更先一步打电话给我,我接过,急着想告诉他那些东西,他却先我一步问道:“你还好吧?” 我半天没出声,他又道:“小安?” 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默不作声,我听着他在翻阅文件的声音,开口又道:“我倒是不介意把邓晴的一些黑点信息贴上去,也不介意自己的生活被刻成签字,就是看你心里过不过得了这一关,能不能跟我一起对抗这次压力。” 他把问题抛给了我,我紧紧攥着手机。 我是个软弱的人,从来没有他那样子强大的心里,也不是个厚脸皮的人。 说来可能没什么抱负,从一开始我跟他的理想就背道而驰,他野心大抱负大,我却只想在一个小地方跟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我好半天,带着哭腔,在手机里问他:“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你不是说带我走吗?能不能是现在走?” 这话一说出口,我都可以替他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可能呢。 果然,他沉默了,他低笑道:“罢了,你看你神志都有些不清了,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他说完,率先一步掐断了电话,我刚愣神没几秒,心口一阵恶心,连忙跑到厕所干呕了起来。 小容被我吓得够呛,连忙跟到厕所,帮我顺着背。 我缓了好久,在小容的搀扶下出了厕所,她递给我一杯热水,我咕咚咕咚喝完了,才觉得好一些。 但是晚饭却怎么吃也吃不进,看到手机上,苏御南果然请人公关了。 网址全部被技术处理后,苏御南没有做任何回应,而是只叫人把帖子删干净。 我以为他会对邓晴进行反击,但却不想,他还是留了一线。 可因为他生意上太成功的因素,总有些站在他这边说话的‘路人’,扒出了许多邓晴厮混夜店的照片,说她也不是什么信女。 两方在离婚后还闹的如此大,我本以为一时收不了场,但这热点也只持续了一个月,网上又马上被某男星学历造假之事给刷下去。 网名们总有关心不完的事情。 这个社会的节奏,总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前几天还关心的事,等风头一过,便就被人抛之脑后。 恰巧碰上一次记者发布会,趁着这个时间,苏御南澄清了许多事情。 我看着电视,看到记者问了苏御南一句话,“苏总还有没有打算再娶?” 苏御南沉默几秒,我的心里也开始凝滞。 他最终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我心里无缘无故的再灰暗了一分,把电视一关,回到了房间。 苏御南几天没回,他上次说的带我去医院检查之事,也被这阵子不大不小的风波给搁置了。 而我暂时把心中这个疑虑给搁浅下来,正常的吃饭睡觉,我知道,他最近又有新东西要忙活了。 英国一家公司看中了苏氏,那边的代理人正在准备来中国跟苏御南见面,他便时常不回家。 白天还好,我有时候也会出门逛逛,但到晚边的时候,我一个人,总有些孤单。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怀孕了,因为症状都十分的像从前的那般,干呕,肚子不舒服,或是嗜睡。 小容直接把我当孕妇伺候着,每天好吃好喝着。 但为了不让自己如此懒怠,我便有时会跟仆人们一起清扫房间,这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从前的事,不知不觉拿着抹布在从前姐姐的房间前站了很久。 姐姐过世后,苏御南一直让仆人打扫着她的房间,且无人再进去过。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推开了姐姐的房间,一个人开灯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比我房间要大一点儿,因为是少女时期,所以整个风格都以浅色的少女为主,一直没换过。 我走了几步,在她床上坐下,墙上依旧贴着她最喜欢的梵高的壁画,那壁画是苏御南送她的。 姐姐是个文静清雅之人,从小就喜欢读书,陶冶情操,喜欢的东西跟我更不是一个层面的。 她博学多才,讨人喜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现在活着的是你,想必他会更加宠你吧,他也会马上娶你的,更不会因为工作忙,把你丢在家里不回来。” “不过我也是咎由自取,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我想走,却舍不下他。” 而我环视了一周,看到姐姐书桌上的厚厚的日记本,心里不由得有些悸动,不知怎的就伸出手,把它拿到了手上。 文静内敛的姐姐,最后为何会跟苏御南父亲那般呢?她有什么秘密吗? 我一时想到这一点,忍不住自己的手,翻开了她的日记本。 “s市这几天越来越冷了,还好御南给我买了手套和保暖衣,一月上万的零花钱多就是好啊。” “御南和叔叔吵架了,虽是和我一般的年纪,却那般叛逆,只能帮着叔叔劝劝他了。” “发现他真的对我很好,却总是无故跟小安置气,还在对我好的时候特地让小安看到,从前他不是这样的啊,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小安呢……” 我一点点浏览下来,发现姐姐的日记本,大多数都有苏御南三个字。 她喜欢他,是毋庸置疑的。 却被日记本后边的一段话吸引住目光—— “他昨天告诉我,让我带上身份证……今晚跟他出去,因为他的身份证被叔叔收了,其实我有点紧张,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第95章 口红和耳环 不知他要做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年幼的我,看到这个,或许真的意识不到他要做什么。 可是此时,她甚至提到身份证三个字,我就觉得简明易了了。 我甚至看到这儿的时候,呼吸都凝滞住了,手指尖开始发颤,迫不及待的想看下一页都说了些什么。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个激灵,日记本掉到了地上。 我返头,看到了小容站在门边,面带着焦急道:“小姐,先生快回来了,车子就停在了外面。” 苏御南回来了? 真是碰鬼了,那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挑了个好时间。 我捏了捏日记本,对她道:“知道了。” 我迅速把日记本放到原位置,跟着小容出了姐姐的房间,本想下楼去迎接他的,但刚走了几步便凝住了脚。 苏御南又醉了。 他比上次醉的厉害,白皙的脸上泛红,衣衫凌乱,连走路都不稳。 可让我愣住的是,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一个女人扶着他,还是熟面孔。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看到白景,她上次被苏御南也算是惩罚了一回,我以为苏御南再也不要她了。 没想到还有后续,我还真是小瞧了这女人。 她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后,便跪下来伺候着他,帮他娴熟的解了领带,然后在茶几上倒了杯水,喂他喝下去。 她穿着低领短裙,外头披了件皮草,发丝略长,胸口略低,伺候苏御南伺候的得心应手,像是做惯了这般事。 我心中有一阵子的喘不过气,我走到他们身边,不知该不该在此时开口,那女人率先看到了我,认出我后先是一愣,随机马上反应过来对我明媚一笑。 她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苏总醉了,最近在着手一笔大生意,所以没办法喝的多了些,怕您伺候不惯他,就请您让我今晚留下来,等他酒醒了再离开,如何?” 虽是请求,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没有半分请求的意思,仿佛这会儿她是这屋子的正主,我只能点头答应这件事。 且她和之前相较有了很大的改变,说话谈吐,举止都变得大方了许多。 看来是陪着他应酬去了啊。 真是荒谬,一个三陪,因为受重视,摇身一变竟成了他身边的女伴。 明明认出了我是谁,却也没有像上次一般明着挑衅,而是对着我好似友好的说出这番话。 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日子的忍耐已经让我快到了极限。 我看着白景那张细嫩的脸,对她笑道:“这是我的家,沙发上是我的人,理应由我来伺候,怎好意思劳动白小姐?白小姐还是趁早回吧,否则太晚了不安全。” 说罢,我不由分说的走向沙发,叫上小容,准备跟我一起把苏御南扶起来。 可是白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提高了声音:“你的家?可是我比你要懂得这方面些,还是我来吧——” “张妈,你去煮碗醒酒汤,李妈去给苏御南拿身换洗衣服。”我直接打断白景准备说的话,对周边的仆人吩咐道。 说罢,我和小容扶着苏御南便上了楼,他还有一点儿神志,似乎还能前行。 至少听了我的话后,他哼笑出声,我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死死掐着苏御南的手。 一回头,却看到白景依旧跟在我们身后,我挑眉对白景道:“怎么白小姐?要一起跟我进我和御南的房间么?” 白景被我这句话气的够呛,刚伪装的温婉淑女在这时候似乎有点绷不住,她一下子止住了脚步,周围的仆人发出阵阵窃笑声。 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把苏御南扛回了卧室,好不容易把他放回到床上后,我大喘几口气,还真够累的。 由着仆人们伺候苏御南,我出了房门想松口气,却瞧着白景还没有走。 我心里有些发冷,朝她踱步走过去,在一米外站定,笑着问她:“白小姐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的口红不见了,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放在哪里了,你能否帮我找一下?”她故作无辜的问我到。 我便让仆人为她找找,可是仆人再怎么在沙发周边找,都没有看到白景所说的那支口红。 “白小姐,或许是你自己不小心丢在外边了,或者应酬的地方,不一定在我们家的,你可以原路返回去你应酬的地方找找的。”我笑着回她。 话说到如此,赶客的一味如此明显,我想明眼人都会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白景居然说道:“那不妨让我上楼找找,指不定是不是在御南的西装口袋里。” 御南,看看,喊得多娴熟。 我忍住自己想要翻脸的冲动,依旧笑着,不动声色的拦住白景道:“白小姐,你可能不懂我们苏家的规矩,二楼以上禁止闲杂人等进入,至于你说的口红,我在他西装里帮你找找就是,你先回吧,等我找到了,自会完璧归赵。” 我一口一个我们苏家,白景的那张小脸有些泛白,她冷笑一声:“知道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身份,我真是小瞧你了。” 她说罢,看了二楼一眼,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不情不愿的走出了苏宅。 我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觉得背后有些发冷,回了卧室,看到不省人事的苏御南,我走过去,仆人对我点了点头后,便出了房间。 我用手探了探他的头,发现有些微烫,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过量饮酒,而他一直都是千杯不醉,能到如此不省人事的地步,可想知是喝了多少? 我内心的火并没有扑灭,且看着他领带上的红唇印,心内更加有气。 白景,不知是她还在粘他,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放弃她。 我心内一股憋屈,身子又不舒服,回想起刚才白景的话,直接用手朝着他口袋探去。 摸到口红时,我的手直接凝住,拿出这支名贵的口红,还顺带出了一只耳环。 舒乔 说: 本来写了4k字,后来觉得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那个方向。 对于我来说,我还是不想去随便敷衍水字数什么的,所以把自己不满意的地方都删了。 然后感觉就遇到了瓶颈,怎么写都写不顺。 所以今晚就这么多了,明天会加更。 第96章 把江边的别墅送我呗 我的手此时颤抖的无比厉害,我无法想象,他们前几十分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我看向躺在床上,依旧闭着眼睛的他,心里的火再也掩盖不住。 我很想把手中的东西全部砸掉,或者捏碎,亦或者现在把他叫醒,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可是有用吗? 他天性如此,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对他来说是永远不够的。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愈发难过,心闷的慌,浴室跑到浴室里干呕了起来,难受的很。 其实我没吃什么东西,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但就是浑身的不舒服,不痛快。 我的手紧紧捏着门框,心里生出一股绝望感,看着镜子有些憔悴的自己,我扶着洗手池,用冷水使劲的冲洗着自己的脸颊。 却怎么也扑灭不了心中的那团火。 苏御南嘛。 多少女人心中的梦想啊。 我又算什么。 我做完洗漱后,回到了床上,冷冷的看着他,一夜无眠。 我莫名干呕的厉害,这些天的症状也越来越像怀孕,他许是公事忙,根本无暇顾及我。 而且他那天断片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完全忘了那回事一般,我也没有跟他提起过白景这件事,也吩仆人们不要提起,他自当我不知道。 小容问过我,为什么不问问他,和白景还有这种联系,我一口回绝,根本无需询问。 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他抱什么过多的期望。 有时候我看着他的脸都觉得恶心,伪善过头了,不愿应付他,可他只要有时间回来,总会掀开被子搂着我睡,然后问我今天宝宝在肚子里乖不乖。 我推搡他,他便直接吻了过来,把我吻的气喘吁吁,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明天你有时间吗?”激情过后,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询问他道。 他说:“嗯?” 我笑了一声道:“陪我去产检吧,其实我现在还不敢肯定这到底是不是怀孕了,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最好不要报太大期望。” 说是这么说,但我很大程度都只是在气他,因为已经有两次怀孕经验的我,深知这些天种种不良反应就是怀孕。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到底要还是不要这个孩子。 本以为身子再也不适合怀孩子了,此时能有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都算是上天的馈赠。 且现如今,我和他最大的障碍,邓家,也已经铲除了,我也有‘楚新’这个正当的身份,再者我的身子已经不适合我再做什么了。 不管怎么说,生下这个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我和他还是有太多不可越过的鸿沟。 他身边有太多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女人,我和他有姐姐的那层关系,有道德上不可越界的规则。 最主要的,我无法确认,他爱还是不爱我,他对我现在的这般好,又能持续多久? 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温润的嗓音唤回了正在神游的我:“明天让李助理陪你去,我公司还有很多东西没处理完。” 我立马把思绪转回来,抓住他的手,问:“什么没处理完?你是去应酬吗?” 脑袋里阵阵他和女人厮混在一起的场景直接传了进来。 他在我眉心落下一吻,道:“不是。” 他说完着两个字,便没有再多言,用眼神示意我睡觉。 我心里极度寒冷,但面上并无多言,也随着闭上了眼睛。 可是想来想去,也睡不着,我又睁开眼睛问他:“对了,如果真的有了,那孩子就叫苏恒之吧,我觉得还不错,还有,我要把你的主卧改成他的婴儿房。”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这段话,苏御南似乎有些讶异,他闷笑了一声。 “好,还有什么要求?”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一想,是啊,这些要求对于他来说算什么啊,有钱什么不能解决? 他这么轻松,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又变卦说:“算了,我不想住这个房子,主卧是你和邓晴以前的房子,我膈应得很,我过几天就要住回那个别墅。” 苏御南静默几秒,摁了床头柜的灯,嘴角突然扯了一抹笑饶有兴趣的看向我道:“以前那个别墅?我天天干-你的那个?” 他三两句话就引起我不好的回忆,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咬唇在他腿间踢了一下,他直接用腿锁住我的。 他的笑容有些许的暧昧,我心莫名开始加速,想把他的脸皮给撕下来,我冷声道:“总之、我不想住在这里,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也不想待在s市。” 苏御南的面部没有太大波澜,而是一边把玩着我的头发,一边道:“不想待在这里,那想去哪里?” 我说:“川渝那边。” 他显然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在那边没有太多业务。” 我说:“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那里,对,就这么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那里定居。” 我的语气突然变得蛮横起来,苏御南脸色沉了沉,捏了把我的脸,不满道:“你这是跟我成心找事啊,苏在安?” 我说:“你要是想发展,也可以去那边发展啊,其实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川渝那边了,只是没告诉过你,你自然也不知道,你就让我去吧。” 我料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以这样一中刁蛮的方式发泄着心中对他的不满。 毕竟他的那张脸,我看了还是有气。 可是他完全不吃我这一套,还是无比专制的在我耳边说道:“我待在哪里,你就必须待在哪里,不许跟我打反嘴。” 我心里还是生出隐隐的不舒服:“可是……” 他直接打断我:“乖,睡觉。” 语气还算是隐忍,还算在哄我。 其实我更希望他尊重我,但我知道,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好像永远不会用在我身上一般。 我启了启唇,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也收起自己无赖一般的对话,心灰意冷。 心如死灰,死灰复燃,简直就是我对他的感情历程。 似乎是为了应我心中的难过,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小声说:“你是不是还跟白景有联系。” 他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当初我去滨城的时候,你为什么找她,是不是因为她有一点点像我?” 他还是不说话。 我恼了,拧了他臂膀一把,道:“你这样很恶心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回来了,为什么你还要那个代替品?” 我眼泪说着说着就下来了,肚子也感到有些异样,我委屈的瘪了瘪嘴。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从黑暗中挑掉我的泪花,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睡吧。” 我却始终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暗淡的月光才睡着,想着一些繁琐的事情,终于睡着。 第二天醒来后,他果然已不再我的床边,我拿起床头柜旁边的水,一饮而尽后,便换了身衣服,让小容陪我去医院一趟。 小容却说:“李助理一早便在门外候着了。” 我一边描眉,一边讶异道:“是吗?” 小容说:“嗯,先生吩咐的。”说罢,小容凑到我身边来小声道:“先生还是很关心小姐您的,您不要跟他置气了。” 我看了小容几眼,冷笑:“别为你的先生说话了,我自有我的主意。” 小容吃瘪,没再说话,而是乖乖的跟我一起上了李助理的车,小容搀扶着我,让我小心一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一路上,小容都在跟我说,待会回来苏御南也让人做好了适合孕妇的吃食,他会回来陪我用餐,还说他明天准备陪我去逛超市,买给小孩子穿的衣服。 我嘴上不饶人:“你叫他省省吧,这才多久啊,离出生还早着呢。” 小容笑嘻嘻道:“小姐不知道,这孩子啊,长得快着呢,没过多久就会从小姐肚子里跑出来,没过多久呢,又会一下子就长大了。” 她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李助理也在一边附和着,我压抑的心里总算好了点,唇边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在红绿灯的时候,李助理将车停下,我跟小容说我想吃一家周记饼铺做的饼,李助理听到,连忙把车掉头。 “我们小姐啊,就是难伺候,这有了孩子,胃口越发刁钻起来了,今早煮的粥不爱吃,偏爱吃这些。”小容打趣我道。 我瞪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但是周记饼铺在苏氏那边,和医院完全是两个方向,但即使是如此,我嘴上却愈发的馋,越想吃。 “那不如吃完饼再去医院,反正也不急。”李助理道。 我点点头,随着李助理把车开回了苏氏那边的饼铺,李助理下去买,我坐在车上等他。 我的眼睛看向建筑宏伟的苏氏,心中不免感慨,也有一种无法遮住的自豪感。 可下一秒,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白景。 我的目光一下子追随着她,看着她居然穿着一身正装,打扮成白领的模样,提着包,有模有样的朝着苏氏走去。 我心里一下子有些发紧,回头对小容说:“我出去透透风,马上回来,你坐在这里不要动。” 小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瞧着我下了车,为了防止小容跟过来,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要过来,你敢动我马上辞了你。” 小容被我凶神恶煞的额模样吓到,一下子不敢再说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心中大大的不解。 这个白景,不过就是夜总会的一个陪酒女,跟着苏御南应酬,成为他的女伴,这不稀奇,可怕的是她居然都来苏氏上班了? 她过了苏氏要求的文化了么? 她凭什么进苏氏工作? 我不怕苏御南找女人,可我怕他找有野心的女人。 如果待在他身边,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也就罢了,可是都想一脚迈入苏氏…… 我不能不警惕了。 我一进公司大门,瞧见她娴熟的进了电梯…… 居然还是vip通道,我连忙跟了上去,在楼下注视着这电梯,最终在苏御南办公室那一层停下。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的我,还是凉了凉。 我的理性告诉我不能再往下走了,必须适可而止,否则撞见什么场景,便是我自己也止不住的难过。 可感性却驱使着我上去看看究竟,我的好奇心在此时根本压不下去。 她和苏御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袋就像魔怔了一般,一想到这里,完全不可收拾的想知道答案,连忙乘着普通电梯上到了普通楼梯可以承载的最高层,再爬了好些楼,才到达他所在的那一层。 我气喘吁吁的抹了抹汗,觉得自己很傻。 可是脚步已然停不下来,走到了苏御南办公间的门前。 我来了很多次的地方,在此时却是紧张无比。 可甚至我还没进门,便是在外边,发现了门并没有掩住。 我十分意外,毕竟像他这种警惕的人,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但里边的声音,确实全部传到了我耳朵里。 我站在门边,整个人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谈话。 “苏总,这些天你都不来我那里,我可闷得很……你怎么补偿我?” 便是听一句话,白景那软糯的声音一下子冲击着我的耳朵。 她在办公室里,她真的在苏御南办公室里。 苏御南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道:“你要什么补偿?” 白景撒娇道:“江边的那一套别墅我觉得不错,是你新买不久的吧,就送给我呗?” 她娇滴滴的声音,半撒娇半调情,若我是男人,我都可能把持不住。 更别说她面前就站着的那个我早已经视为种马的男人了…… 即便是被他和他的女人们伤害过那么多次了,我内心还是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真是可笑。 他昨天说什么,是我多想了,我还可笑的有那么一分相信他了。 今天这么一说,可真是一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了。 “顽皮,你早就看中了那套别墅吧?” 苏御南对于白景的狮子大开口,并没有生气,反而调侃道。 白景笑了几声道:“还有还有,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过来陪陪我吧,我买了新的情趣睡衣,穿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第97章 病态的爱 我的手抓着门的边缘往里看,看到了苏御南揽住了白景的腰道:“就只有别墅?没别的要求?” 白景明显讶异:“你还愿意给我送别的?” 苏御南挑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你生日这也算大日子了,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道:“邓家之前在苏氏的股份,我赠予你一些,算是犒劳你为我铲除邓家的功劳,你看如何?” 白景的脸上明显带光,惊喜,兴奋,一下子充斥了她的脑内,她抱住苏御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怀里娇嗔道:“御南,其实这些身外财务我不在意的……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不过你要送,我也不拒绝……不过我更希望,你不要去她那里了,你来陪陪我。” 苏御南不齿的笑了一声道:“去她那里?白景,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真正爱的人是你,苏在安不过是我出于这么多年的亲情,不好把她舍下罢了,你放心,即便危险来临,我也永远都会护你周全,而不是她。” 办公室的那对,看似如胶似漆的璧人,现在正在抱在一起说着情话。 不论是视觉冲击还是听觉冲击,无疑是给我当头一棒。 “你不会是哄骗我的吧?”白景半信半疑的看着苏御南。 他捧住她的脸,如同万般次捧住我的脸一般道:“怎么会呢,倘若我只用言语虎虎你也就罢了,可是我还把股份转给你,这还不能代表我对你的心吗?” 股份。 苏御南从来没有给我过什么股份。 他讨厌我过问他的公事,比起女强人,他更希望我做他身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 占有欲,控制欲。 他限制我自由,意图控制我的内心。 他希望我的世界只有他。 曾经我是抗拒的,甚至还通过自己的一些手段拿到了苏氏的股份,还是隐藏的。 可是当他对我越来越好,感性和理性在我心内不停的冲击。 原谅他,顺从他。 抗拒他,抵制他。 每日这样的想法在纠结,直到我怀疑我怀孕了,那一道防线一下子就冲破。 我甚至已经原谅他了,原谅他对我曾经的伤害了。 我甚至觉得,他这个人曾经孤独无比,曾经遭受的伤害够多的了,那我就做一个温暖他的人吧。 我们之后,就互相温暖吧。 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赠女人股份。 我原以为,他在外边玩女人,不过是因为新鲜,玩玩也就过了。 我却不曾想过,他会这样。 他一次一次的看着我,对我说,要我相信他。 又一次一次的让我看到,他说的话都是鬼话。 “不行,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口说无凭,苏总得拿实际证明。” 白景在此时居然刷起了小孩子脾气,她背对着他,像是等待着他去哄她。 他笑了几声道:“好了,别闹啊,过几日就带你去别墅那里参观。” 白景似乎还是没有消气。 苏御南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脸上划过一刹的阴沉,但转瞬即逝。 只见他拿出一张a4大小的纸递给白景,拉着白景面对着他,在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满脸宠溺道:“这是股份授权书,签了吧。” 白景捂嘴,由着苏御南把笔低到他的手上,她签下了那份股份授权书。 轰! 仿佛他们的一字一句,现在对于我来说都是一阵一阵的炸弹,把我炸的血肉模糊,七窍生烟。 我不相信什么大脑的感觉了,也不相信他这些日子里给我撒的那些糖了。 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虚幻的。 一切都是眼见为实。 我只知道,我再也听不下去,我心中的讶异,脑内的冲击,让我现在红了眼,愤了心,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撕碎。 我到底还是抱着怎么样一种心态,待在这个男人身边? 我怎么就这么贱? 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事情,难道我看的还不多吗?我看的还不透吗?为什么还要有一点点期待? 我全身发冷,止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谁?” 门内的他很是警觉,立马往门边望去,我瞪大瞳孔,觉得不能再这个地方待下去。 我撒开步子便跑了出去,我此时已经没有顾自己身体的因素,只是拼命跑拼命跑,只想跑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一直冲到了车上,小容见我回了车上,没发现我脸色苍白。 她依旧道:“小姐,饼买好了,还买了两份呢……你快趁热……” 小容话说到一半,看到我无比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道:“哎呀小姐,你怎么了?” 我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全身发抖,刚才在办公室看到的内容一幕幕的挥之不去,仿佛周边的声音瞬间都沦为无声。 我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我觉得憋屈,觉得很恶心,觉得苏御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我捂着脑袋,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所有对他的期望,在此时此刻都化为泡影。 “小姐?” 小容和李助理都被我吓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容反应快,又开始在我耳边叽叽喳喳道:“我们小姐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快,先去做产检医院吧。” “掉头回家!” 我死死抠着自己的手指,冷声说到。 小容惊愕的望着我:“可是小姐,你……” “什么都不要说,掉头回家,我要回家,我不去医院了。”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惨笑道。 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清楚自己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多么的可怕。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做。 绝望,无助,撕心裂肺的痛。 在光明的世界里没有待几秒,仿佛又回到了黑暗,又仿佛深处冰水之中。 刺骨的冷,刺骨的痛。 刺骨的刻骨铭心。 我当时就不该回s市,不该被他三言两语的话语动摇。 不该觉得他是真的对我愧疚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走回了家,只觉得世界昏天暗地,我此时一定狼狈极了。 我甩开小容一直扶着我的手,直接冲进了姐姐的房间里,发疯一般地拿出她的日记本,翻到上次读到的那一页,继续阅读下去。 “我从来没想过御南会在酒店做那样的事……那个女孩子曾经也是他的女朋友,因为背着他找男人,他怎么就可以找人去轮-奸她?我真的很害怕,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和他表面伪装的绅士形象实在太大反差了,我很怕,最让我怕的是,他居然还对我表白了,他告诉我,绝对不能背叛他,否则下场会和这个女孩子一样。” 我的手指尖冰凉,阅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脑内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 根本没去管眼角的湿润,甚至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一次一次的颠覆着我的三观。 苏御南,我真的了解他吗? 我知道我在深切害怕着这本日记之后的话,但我还是读了下去。 “一回想到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恐惧,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数学测验成绩都下滑了,被妈妈说了一顿,妈妈凶起来真的很烦,明明自己也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读书有多艰难,凭什么就来指责我?” 姐姐写这页日记的时候,笔力特别的重,仿佛是一种渗透出来的烦恼。 再过了一阵子,日记本才有新的篇章。 “还好,苏爸爸安慰了我,被苏爸爸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温暖啊,这才是真的绅士吧,苏御南和他比起来,真的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 “苏爸爸今天带吃了他亲手做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没想到苏爸爸还是个如此心灵手巧之人。” …… “妈妈这几天都在跟苏爸爸吵架,我真的看到了妈妈好多贪婪的一面,明明已经嫁进豪门了,为什么还要想着得到那么多?偷偷转移钱财,亏她这种事也干的出来,苏爸爸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妈妈好好的跟他过不行吗?钱,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 日记本读到此时,已经差不多到尾声了。 “我还没有回复苏御南的告白,我害怕,我是喜欢他的,但是我只是喜欢他的儒雅绅士,我没想到他居然……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答应他,他以后也那样对我怎么办?我该找谁倾诉?对了,苏爸爸,他多善解人意啊,我现在可以倾诉的只有苏爸爸了吧?” …… “我把苏御南做过的这些事都告诉苏爸爸之后,他居然真的火了,把御南关在了地下室,用鞭子抽打他……他满身是血,我真的很害怕,御南看我的那种愤恨的眼神,我好害怕,其实我不是故意泄密的,我只是想倾诉一下。” …… “我太害怕了,御南甚至说会弄死我,因为他今天又被苏爸爸抽了一顿……你上次还严重,他直接进了医院……” …… “苏爸爸对我太好了,好的我甚至开始贪恋……不行,我在想什么,我究竟是怎么了?一切怎么会变得如此病态?我们苏家,人和人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病态??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一边读,手一边抖。 抖的差点读不下去。 三番五次的想拾起日记本,却又放了下来。 我的泪眼已经模糊…… 我跌坐在地上,捂着头,终于再也看不下去。 苏御南曾喜欢过姐姐,病态的追求过姐姐,当他撞见姐姐和自己父亲那般……在建立在自己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抽打着他,保不齐会心生恨意。 苏御南这个人,我曾自我觉得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知道他孤独,强大,表面深不可测,如一汪深水,其实比谁都渴望温暖。 但是…… 他的病态,执念,或许比我想象的更深。 我又真的看透过他吗? 第98章 全部毁灭 我踉跄的走出了姐姐的房间。 自己一个人走向酒窖,把门反锁住,然后拿起一罐酒就往身子里灌。 可是没灌到一半,便觉得自己有些醉醺醺的,刺鼻的味道直冲我心房,我喝不下去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想那么多,只想一醉方休。 以前理解不了他人借酒消愁,但是现在这瓶酒被我拿在手上时,我才真切的感受到它的魅力。 让人欲罢不能,让人就算喝不下去,也不停的强撑着继续喝。 可一灌急了,我便拼命的咳嗽,咳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看着手中那不知名的酒,我愣神许久,苏家一直有这个酒窖,苏御南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训着品酒,他说不上自己有多爱,但是非常懂的。 他从来没教过我品酒,甚至不让我进这个酒窖。 好在我对这方面也没兴趣,所以这边的钥匙他也没有防着我。 我知道,若我此时出去买醉,那成功率为零,小容和李助理会无时无刻的盯着我,让我没有一丝可以放松的时候。 还不如在这个家里,他们打死想不到我跑到这里来了。 可是这酒喝着喝着,我却越来越难过,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心闷,心慌,头痛,舌尖甚至发苦。 觉得全世界都被黑暗笼罩了。 我为什么要是苏在安呢?我为什么要遇到他呢? 如果母亲当年没有嫁到苏家来,我也不会经历这些吧,我可能现在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或者在哪个地方打工吧。 找了一个普通的男朋友,我们很相爱。 我会一生都普通,他会一生都十分成功。 他的世界里没有我,我的世界里也没有他。 多好。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憋屈。 可是我就是遇到他了。 现在就是造成这种局面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几次都恍惚的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们许是在找我了。 我环抱着自己,看着外边阴黑的天,苦笑。 人啊,不管经历多少次,都不会习惯黑夜,总是追逐光明,厌倦黑暗。 有时候甚至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朝着一点光奔去。 我对苏御南,何尝不是飞蛾扑火? 我真的不知道他身上满是危险吗? 可是就是贪恋他的光明,所以即便知道是万丈深渊,是毁灭,也认了。 可是这种毁灭,在我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光明甜头之前,似乎来的更快一些。 我心里很痛。 痛到明明快醉了,还不能止住那种痛意。 思绪渐渐模糊…… 可是还是不停的拿着酒瓶喝,我很任性,这瓶不好喝,喝了一口就放到一边,马上换着喝下一瓶。 可是最后,我在差点昏倒后的最后一秒,我看到苏御南破门而入,他看到我后紧皱眉头,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抱在了怀里。 他用力的捏着我的腕子,腰间,火气甚至能从眼眶中冲出来,他对我吼道:“你是怎么回事?还敢喝酒?谁给你的胆去喝酒??” 他发火了。 他好久没有发火了。 而且是为这种我觉得根本不是事情的事情发火。 “你生气什么?”我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他,冷笑出声。 我自问,然后自答:“哦,我知道了你生气什么,你生气我这样子不爱惜身子,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到底还是为了孩子,可我就是要喝,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喝醉了话就格外的多,格外的想说话,谁也止不住的那种。 我还不停的想控诉他。 “你管不着我,你也管不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现在想走,想离开你,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嗝,笑的颤颤巍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尽管他的脸好模糊啊,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丝凉薄和阴沉,他紧紧的捏着我手中的酒瓶,把它抢过来,然后往地上一砸。 他绷紧身体,我以为他会甩我一巴掌,但他却没说什么,而是道:“走,我们先出去。” “你陪我喝一杯吧。”我止住了他。 我紧紧拽住他的领带,心内有些窒息的难过,但还是说道:“你陪我喝一杯吧,我觉得我应该没有怀孕,身体应该只是受凉引起的反应而已,所以喝酒应该没事的,你也不用担心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 我笑了,继续劝他道:“我实在是太难过了,苏御南,你能理解我吗?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外边好多好多女人,可我还是很难过啊。”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代替品,但是我从小到大的亲人那么少,会关照我的人那么少,而你有太多东西了,金钱,财富,地位,而我到头来发现我只有你。” “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了,如果我也有那么多就好了,或许我现在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语无伦次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央求着他陪我喝一杯酒,可是他却没有,而是眼眸里仍旧带着不可反驳之意。 “闭嘴,不许再说话。” 他不由分说的抱着我出了酒窖,然后在外的仆人看到这一幕场景,都惊呆了。 他条理分明的吩咐那些个仆人为我放水,煮醒酒汤,拿换洗衣服。 然后把我身上的衣服逐件剥去,我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能任他摆弄。 数不清他多少次用手指挑掉了我眼中的泪花,可我此时却只觉得恶心。 因为只要他做类似的动作,我就会想起他和许多女人做过这般调情动作。 我的嫉妒心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身体浸入了温水,我才感觉到慢慢的放松,水一点一点的漫过我的肩膀,脸颊。 有了水的刺激,我才清醒一点儿。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苏御南有意无意的把我往水下摁。 我整个人吓的使劲扑腾,手指死死的抓着边缘,让他无法在对我的身体做什么,他却摁得越用力。 水一遍一遍的漫过我的嘴唇,鼻腔,我呛得直咳嗽,最后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才吃痛的停了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笃,继而捏过我的下巴,嗓音低沉道:“清醒了吗?下次还闹不闹了?” 我喘着气,一脸防备,语无伦次道:“我没闹,你别对我做什么,你、你别想着淹死我,我、” 他哼笑一声:“放心,杀你太麻烦,还要为你料理后事,我工作就一大堆了,无暇顾及你。” 他讽刺我讽刺的不留余地,我心凉半截,却也安定下来。 刚才模糊中,我甚至觉得他真的要把我淹死。 多么可怕。 待在他身边的分分秒秒,我都没有放松的时候,又是多么的令人防备,有窒息感。 刚才他若有若无的吓唬我,导致我已经不敢在水内多待一分一秒,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抱起来后,为我擦干身体。 喂着我喝下了醒酒汤,然后拿了吹风机帮我吹着头发。 我任他吹着,他帮我拨弄着发丝,十分熟练,就像做过很多次一般。 我甚至心中生出了好多异样的感觉,此时此刻的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刚吵完架,和好的模样。 他帮我吹完头发道:“下次还敢喝酒,或者做出类似的事情,我就用不同的办法吓你,还有,动不动说要离家出走的话也不许再说了,听懂了吗?” 他语气中仍然带着些许愠怒,却是气定神闲的威胁着我。 我哪里敢反驳他分毫,只是嗯了一声。 最后,我跟他躺在床上,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御南,我想出去旅游一趟。” 他的气似乎还没有消,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我过了公司这段时期再陪你去。” 我语气放软:“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可是话说到一半,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无意识的捏了捏我的腰,蛮横道:“到了新城市,你能把一切时间安排的合理化?你知道有什么经典的值得去的地方?你会好好的跟外地人交流不被坑蒙拐骗?从小到大出去旅游,你什么时候一个人过?” “当然,除了那次的离家出走。” 他轻蔑的语气下来,我便浑身的不舒服。 他是不是把我看的太弱了一点。 见我憋屈的模样,他又笑道,好似安慰,好似捉弄:“我怕你走弯路,知道吗。” 我更小声的嗯了一句。 心中却觉得和他愈发不平等。 到底是怕我走弯路,还是怕掌控不了我,满足不了他的占有欲。 刚才夫妻这种比喻还真是可笑。 他从来在我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他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而我呢,母亲身份低贱,从来在他面前就只有卑微的份,我也是最弱的那个。 我哪敢反驳他? 我又哪敢跟他明着来? 跟他闹那么多次,最后还不是被他轻轻松松的就制服住了? 在滨城,我身边还不知有多少他的眼线。 这场不平等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夜深人静,一切落幕后,他很快睡着了。 许是累,许是终于料理完我,也松了口气。 可我内心却被巨大的悲伤和无措填满,其实说实话,苏御南的强大,应该是让我感到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但是我却没有丝毫安全感,反而越来越惧怕,越来越想逃离。 他会用人,善于用人,从前的邓晴也好,如今的白景也好,在接近他的时候哪个都可能怀疑过他的真心。 但最后还不是选择了相信? 他也不止一次的利用过我。 所以我怕,我怕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又会忘记伤痛,被他的温柔蒙了面,误了心。 现在他对我一切的好,不过是加速他把我丢到深渊。 …… 苏宅今晚都睡得很早。 仆人也都早早的回到了工人房。 许是料理我的事情料理累了,我躺在苏御南旁边,推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醒。 他平日里睡眠算是比较浅的了,可今日许是卸下了防备,睡的如此之熟。 我笑了一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唇,把床头柜的暗灯打开,然后细细的打量着他。 用指尖一点一点的勾勒着他的面部线条。 还是那么好看。 不光他外边的女人看他时目光里会带有痴迷,即便这样的人,多少次看着我,温柔的对待我,对我说着情话。 想必我也会沉陷吧。 他的情,就如沼泽,一脚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我笑出了声。 莫名其妙的。 我小声道:“若是你专情一点,该多好,因为明明都是你的错,我走,也是你的错,我恨你,也是你的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做错的基础上。” “你曾经就不该对我那么差,若你对我再好一点,便是怎么样,我都不舍得走了吧。” 刚才醒着的时候,我没有把自己白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东西问出口,因为我知道,我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回答。 他做的事情,我本就无权过问。 料他是因为图新鲜感,还是因为什么新的商业战术,我也不想再知道了。 他和白景如此,我看的真真切切。 此时他躺在我身边,也是真真切切。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轻声的下了床,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的月色。 美的一发不可收拾,且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可是我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心。 我站在床边,盯着那月亮看了许久,甚至看的痴迷,看到了月亮旁暗淡无光的星星,也觉得甚是迷人。 s市明明是城市,在夜晚空气却还如此的清新。 实属难得。 我贪恋这块地方,贪恋我的房屋能一眼望过去的后花园,这个地方虽然更多是我的噩梦,但也有一些愉快的童年。 毕竟在怎么恨,也是我成长的地方啊。 刚刚的酒精还在我的唇齿间,心间,脑间挥散不去,让我仍然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笑了又笑,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然后轻声的出了房间。 我只拿了一台手机和身份证,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换了一身连衣裙,便出了苏宅,出了院子。 我并不知道我要去哪,但是思索再三,我还是把苏御南那辆备用的宝马车给开走了。 毕竟不论去哪个地方,靠步行实在太难了一点。 过了零点,s市大街上仍旧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都精神焕发,因为这个时候,对于市民来说,夜生活不过时刚刚来临。 我紧紧的攥着手机,一阵夜风吹过来,吹的我心口甚至有些凉凉的,让我无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把车上的暖气打开。 我漫无目的的驾驶着宝马车,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只是不停的往前开,往苏宅远一点的地方开。 可是心里巨大的空虚怎么都掩盖不住,我还是很难过,止不住的难过。 开了好几个小时,都凌晨三四点了,我实在疲了,才在一家普通的旅馆停下,办理了入住一晚的手续。 倒在床上便用手机开始查线路,我却是在脑子里冒出一些大胆的想法,例如驾驶着车子自己去自己想去的城市。 可是刚驾驶这么几个小时,便是精疲力尽,便觉得自己太过于傻气,即便钱财都够了,但中途根本就没有制订什么计划。 太过于仓促。 但好在s市我还是十分熟悉的,开离这个城市,去往另一个地方,对于我来说并不难。 第二日一早,我也醒了,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旅馆,我给自己制订的计划是首先上高速,离开s市,去到下一个地方再说。 以免苏御南太过于快的发现我。 他能在本市只手遮天,可我在他毫无防备时离开,他便不会有那么周全的想法。 他也只不过是凡人,且我昨天表现的无比正常,我料定他不会再多想什么。 我上了车,按照原计划,开了导航行驶,顺利的一路开到了高速,我打算先在j市定点。 j市离s市虽然近,但也算是离开s市了,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便觉得我离新生又进了一步。 我的车在马路上疾驶,在过了s市后,心中甚至市压制不住的愉快。 我真的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 此次逃离,并没有像上次那般,跟他闹的你死我活,我甚至十分的平淡,就是在他熟睡时,就这么走出来了。 离开他,比我想的更简单。 甚至没有像上次一样,做很多很多计划。 我终于破涕为笑,但因为是高速,而我又是第一次自行驾驶着车子进高速,我知道我不可以太过于得意忘形,所以便集中了精神去开车,压抑着心中的雀跃。 可是刚上高速没几分钟,我的手机便开始不停的震动。 我没有看,我甚至不用去看,我也能想到是他。 他现在已经醒了,在苏宅并没有找到我,所以他必定急了。 可是我不接,我也绝对不去想,只是朝着j市那个新地方行驶去,我心中甚至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开过高速,一切都好了。 我把窗户紧闭,把车内的音乐声音调到最大,掩盖过手机的声音。 一切都是新生了,一切都是…… 我心中只剩下这一个信念,我不停的默念着,新的地方,一切都是新的地方。 以前的噩梦,全都会消失。 我以前憎恶的人,痛恨的事,在新城市都不会出现。 我笑着笑着,眼泪水便夺眶而出,甚至抓着方向盘都开始无意识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未知的惧怕。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我的耳朵都震耳欲聋了,终于在车子拐弯的时候,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熟悉的宾利车。 我整个身体一颤。 是他…… 他怎么会这么快?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发现我在哪? 我死死咬着嘴唇,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慌张、无措、悔恨、全部充斥着大脑。 心内已经变得高度紧张,而身后的车子仍然穷追不舍。 甚至离我越来越近,我全身无意识的开始发抖,不行,他这样下去,会追上我的。 追上我后,我又要过上以前的那种生活。 不、不…… 我不愿意。 心中这一信念越来越坚定,目的性越来越明显,我全神贯注,无视着后视镜越来越近的车,无视着他那一闪而过的狠戾的脸色,猛的把脚底的油门踩到底。 我要走。 我一定要走。 可是…… 苏御南的车越来越近,即便我开的再快,是我使出全身力气的快,可还是抵不过他的宾利,也抵不过他的驾驶水平。 我离j市的距离越来越短,他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我心中的信念突然一瞬间被摧毁,取之而来的是漫天的难过,我好像怎么样,都走不了。 我为什么走不了?我凭什么走不了? 凭什么怎么样,我都要受他这么? 凭什么?凭什么? 我一边哭一边开车,速度却越来越疯狂,这就是命吗? 我的命,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会跟他绑在一起? 我还记得好小好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实在和我太不同了。 脸上是与身俱来的骄傲与养尊处优,他身着的光洁靓丽,让我有些自卑,他似乎如天神一般,无可触碰,与我从前灰暗的生活相距甚远。 当他把手中的一颗糖递给我,冲我还算友好的眨了一下桃花眼时,我心都化了。 他在我耳边,吹的我耳边直痒痒,他说:“这个糖好吃得很呢,你快尝尝。” 我在七岁那年,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糖,心内炸开了花,我甚至觉得,那是我从小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糖了。 可我不知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跌入一个万劫不复。 …… 他终于尾随上来的时候,我满脸泪痕的看着后视镜,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是解脱呢? 我猛的往左急打方向盘,车子极速打横,车轮在公路上摩擦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我内心的抑郁、压抑、无措终于在那一刻释放。 身后那辆宾利车猛的踩急刹,却避免不了一阵两车相撞的巨响! 犹如天地崩塌,一瞬间全然毁灭! “砰!” 第99章 让我去新城市养胎如何? 安全气囊在我还有最后一丝意识时,弹了出来,救我于危难之间。 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疯狂,瞳孔里明显的是惊恐之色,猛的踩住了急刹,却再也来不及。 脑内还是由于惯性,重重撞击了一块尖锐的地方,撕痛感扑面而来,甚至痛到灵魂都开始腾飞,我实在无法忍受,叫都叫不出声,意识瞬间模糊,直接晕厥了过去。 世界天旋地转,一瞬间崩塌。 多么想就这么死去,拽着他死也好…… 甚至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的是快乐,是拽他入泥地,最成功的一次。 就这么死去……多好。 我在这个世上,没有留恋,没有深厚的感情,也没有为达成的愿望。 死对于他人来说,是无边的噩梦,是不愿提及而感到害怕的事,对我来说可是完全的解脱。 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如果有下辈子,我和他一定不要是这样的身份,我一定不要是他的‘妹妹’,就做陌生人好了,如果遇到…… 算了,还是不要再遇到了吧。 …… 我再次睁开眼睛,四周弥漫着层层迷雾,白茫茫的一片,我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我心内有些慌张,伸出手,拼命的拨开眼前的迷雾,引入眼帘的却是苏宅。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小姐放学回来了,快来洗手吃饭,今天是您最爱吃的湘菜!”一位老佣人朝我招手,声音里全是温柔和亲切。 好奇怪啊,那名佣人明明满是熟悉感,我却怎么瞪大了眼睛都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转头看向镜子,竟然看到了十岁出头的我,扎了一个俏皮的马尾,活泼无比。 身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很是朝气蓬勃。 我心中莫名的一阵开心,向餐桌旁跑去,看到了妈妈。 她好年轻啊,化着好精致的妆,看到我向她奔来,笑着道:“我们的乖小安,别跑急了,你看她饿的。” 我直接扑进了妈妈的怀里,用力吸着她身上的那抹好闻的香味,多么久违的味道啊…… 正在客厅里看报的苏爸爸听闻此声,也向我们走来,摸了摸我的头,满是慈爱的眼神看着我道:“快快洗手吃饭,今天你妈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呢,你尝尝好不好吃,待会给个评价。” 苏爸爸一把抱起我,让我目睹餐桌上的饭菜,我惊呼,奶声奶气的询问。 “哇!好丰盛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苏爸爸笑道:“不是昨天才说的吗,今天就忘了,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说好全家为他庆祝的。” 哥哥? 听到着两个字,我突然变了脸色。 而苏爸爸没注意到我的变化,而是把我放下来,催促着我去洗手。 可这是,大门处有钥匙转动,一把清润的声音插了进来。 “开饭了吗?怎么没见等我们?” 映入眼帘的是苏御南,而且是十来岁的苏御南!言语间虽无比稚嫩和青涩,却有一种平静的力量。 跟在他身后的是姐姐苏在心。 我看到他们,脸色瞬间降入冰点。 姐姐一瞬间就察觉了出来,她趁苏御南放书包时,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道:“我们小安怎么了?哥哥今天生日,可要打起精神来。” 姐姐声音柔柔的,无比娴静,她见我还是不动,便拿了一块温热的毛巾给我擦拭着手心。 我心里凉凉的,被她拉到了座位上,她问道:“可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开心?” 此时,苏御南也入座了,他接过话茬,不把它当回事道:“这么大小孩,能有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的脸色更加难看,许是注意到我不开心,姐姐也瞪了他一眼,苏御南便象征性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在我面前晃了晃。 他露出一丝笑道:“放学路上特地给你买的。” 我看着那根棒棒糖没打算接。 苏御南却霸道的把棒棒糖塞到我手里,道:“这是我生日,小不点,你可要给我点面子,不吃完棒棒糖不许吃饭,听到没有?” 姐姐扯了扯苏御南的衣袖,道:“你怎么还威胁上了……” 最后还是苏爸爸圆场:“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棒棒糖饭后再说,御南,怎么对妹妹说话的?还不道歉?” 苏御南直接无视了苏爸爸的话,先懂了筷子。 苏爸爸脸色沉了沉,但是没有多言。 全家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开口道:“我做了个梦,梦到哥哥变成了一个坏人,天天只会打我,虐待我,而苏爸爸和妈妈也天天吵架摔东西,还有姐姐……” 我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直接被妈妈直接打断。 “都说了是梦了,怎么还这么念念不忘?小安,快吃饭吧。” 我哦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妈妈的脸色已经有一点变化。 而苏御南则是漫不经心的挑挑眉,对我道:“我说,你不会是来暗示要我对你好一点吧,放心,新的一年我会给你多买点棒棒糖吃的。” “你这副嘴脸和我梦里的那个哥哥有点像,恶心又遭人讨厌。”我不留余地的反击着他。 苏御南被我莫名其妙气的够呛。 到了晚上,我还是对苏御南说的那几句话耿耿于怀,甚至妈妈放好洗澡水,让我去浴室时,我都没有消气。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掏出苏御南方才在饭桌上给我递的那根棒棒糖,就要举起手来把它摔碎。 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的手僵在空中一愣,迎面而来的是面色有些阴沉的苏御南,他看着我想要把棒棒糖摔碎的模样,突然抬起手来。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头部,可是他却没有打我,而是夺过我手中的棒棒糖,紧紧捏着它。 我才慢慢放下手来,看着眼内有些受伤的他。 他指了指棒棒糖,对我道:“你不喜欢?” 我摇摇头:“没有。” 他气极反笑:“那你刚才是准备把它摔碎?” 我抿了抿嘴,有些委屈:“也不是。” 他提高了声音质问我:“那你要干什么?我给你吃的,你还给我甩脸子?你能不能学你姐姐温柔一点?” 我听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我这一哭,便把他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他皱眉,紧紧捏住我的手腕,可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多么的大,更加加剧了我的疼痛感,我哭的更用力。 他步步紧逼,我以为他会打我,可是他还是没有,反而放软了语气,对我道:“是不是我对你太凶了?” 我拼命点头。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拉着我在床边坐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道:“好了,那我以后尽量对你温柔一点,怎么样?”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我对他说的话就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 他笑了一声,把我搂紧怀里,道:“好了,哥哥说话算话,我一定对你温柔。” 我哭闹道:“你还把我和姐姐做比较!我不喜欢比较!” 他的嗓音再次放软一度:“好好,那就不比较,小安是独特的。” 我看了他几眼,见他实在是真诚的说出这些话,我才瘪瘪嘴道:“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差?” 他道:“我有么?” 我说:“有!” 他笑:“好吧,那是我的错。” 我说:“那以后你要一视同仁,不行,你要更喜欢我一点,你不能只喜欢姐姐!” 他说:“好,都依你。” 我更紧的抱住苏御南道:“你真好,你跟我噩梦里的那个哥哥一点也不一样!” 他询问:“你噩梦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我揪着头发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摆了摆手道:“反正就是让我恨不得他被五马分尸的那种啦。” 苏御南哭笑不得:“这么严重啊。” …… 跟苏御南和好后,我终于洗了个澡,爬上床,等着妈妈来跟我讲睡前故事。 她这些天似乎真的跟苏爸爸有些小分歧了,闹了几天小矛盾,都是跟我睡的。 今天我早早的就趴在床上睡下了,抱着娃娃,等着妈妈来跟我讲故事。 妈妈今天读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我听过很多遍了,老师在学校也放映过动画了,所以我觉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可是妈妈今天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所以我为了不扫她的兴致,还是装作第一次听的样子,眨着眼睛期待着后续。 她讲完后,我也迷迷糊糊的差不多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小安,妈妈这几天好难过啊,你亲爸爸来催债了,每个月那么多钱,我私房钱哪有那么多啊,只能拿他的,这不,这几天被你苏爸爸发现了,正在教训我呢,也不知道过多久他才会气消,我们才能和好……” “虽说是豪门,但着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如果可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嫁豪门啊,一定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女孩子千万不能依靠男人的……” 我本来快睡着,一瞬间被惊醒,捕捉到了关键点饿字眼。 “亲爸爸?” 我问妈妈。 妈妈许是也没料到我还醒着,她连忙打马虎眼道:“哦,是养父,就是之前那个对我们很差的那个养父,你瞧妈妈,自己都被自己说糊涂了……” 她虽这般说着,我心中的疑虑却迟迟不退去。 我还想问什么,但脑袋却是一阵疼痛,我连忙扶住额头。 妈妈关心的问我道:“怎么了,小安?” 我咬着嘴唇,扭捏不安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妈妈笑道:“应该是有人在想你了,你回去吧,那个世界才是属于你的。” 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 妈妈又解释道:“那边才是现实,这里的一切不过是虚幻的……” “不是的妈妈!”我一下子打断了妈妈的话,记着想证明什么:“这里不是虚幻的,这里一切都很真实……” 可是话音刚落,我的脑袋却越来越痛,我不停的捶打着自己,希望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个熟悉、焦虑、急切的声音,却在耳畔深处传来。 苏在安。 妈妈的话却清晰也无比清晰。 两种来自不同世界的声音,似乎重叠了。 妈妈无比温柔的看着我道:“回去吧,他或许比妈妈更爱你,只是表达方式欠缺罢了,他需要你,他想看到你醒来。” 我泪眼模糊,一把抱住妈妈,满脸抗拒:“不要,他根本不爱我,只有你是最爱我的,我不要……” …… 可我知道,再次睁眼,迷雾全部消散,再次眼入眼帘的是一阵洁白的时候,便逃不过自己的命运。 甚至耳边还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她醒了。”的惊喜的声音。 我想转头,可脑袋却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而且脑袋上的仪器让我已经无法转头乱动。 “躺好了。” 那阵冰冷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看到苏御南走了几步,走到了我身边。 我看着他锁骨处和手臂上被白色绷带包扎着严严实实的伤口,脸色苍白,还拄着拐杖,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模样,我愣神了很久。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活了三十多年的苏御南,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完美无缺的。 这般……说起来也是我的杰作呢。 那三个字说出口,虽然气弱了一些,但声音中仍然带着愠怒,看向我的眼眸里无比无情和冰冷,仿佛在看一团没有生命的血肉。 说罢,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可以啊,苏在安,又寻死呢?这次胆大了,还拖着我一起死?是不是?”他即便这般模样了,还是挑眉威胁着我,如此气定神闲。 我始终说不出话来。 可他却继续带着挑衅的语气道:“你哥哥我又没死呢,是不是很失望啊?而且我还保着你一起活下来了,我们永远都要纠缠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很绝望?” 他这副样子,我实在是气急了,也应证了那句话,恶人命长。 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也十分气弱的看着他:“是啊,好绝望啊。” 他连连冷笑了几声,伸出手想掐我的腰,但看我一身伤,便停顿住了,又想改为捏我的脸,但最终还是止住了。 他似乎有一口无处可发泄的气,最后竟然抓着我的被单道:“我就是惯你惯的太厉害,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你若真死了,就是一尸两命!你不是最白莲花吗?连一尸两命都无所谓吗?” 他的一句话把我吓得到。 我本能的就要起身质问他:“我真怀了?我?” 可是刚说没多久,心口便有些疼痛,接着不止是心口,全身都连带着的是炸裂般的疼痛,我又满脸惨惨白的躺回到了床上。 苏御南道:“那么明了了,还能有假?” 我心头一震,心中五谷杂陈,但最终无奈的悲哀还是更胜一筹。 他看着我满脸痛苦的模样,道:“你给我躺好了,不准乱动,更不准有自残的行为,否则我不让你死也会让你有万千个痛苦的方法,你应该知道我手段的。” 他恐吓着我,而我确确实实的被他吓到了,一动都不敢动。 我眼眶里有泪水,他看到后,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他很是心烦意燥。 待到我们俩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才开口,声音中有些许的嘶哑:“宁愿死,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这话一说完,我两行泪根本止不住的就掉了下来,我抠着被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你觉得呢?” 他脸上维持着的那抹强撑的笑意也消失殆尽,而是问我道:“邓家也倒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走?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情,当机立断的就想吐,但我强撑着,咬牙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要在我这里装深情。” 他哼笑一声,无意识的引诱着我:“你说说看,我又做了什么。” 他那副样子简直让我气急,我强忍着想不顾伤痛甩他巴掌的冲动,道:“你和白景!你都把股份给白景了,那是苏家的股份,你没给过邓晴股份吧,她做你妻子那么久你都没有吧?更没有给过我吧?你为什么要给一个你普通的情人?你说你爸要是看到你这般败家子样,是不是会被你气死??” 我说完这些话,便是大喘气的往床上一瘫,却是说话都说的吃力。 他注视着我,许久不语。 我感到有些羞愧,本来不想说出这种话的,让他到死都不知道我的难受点。 可是不让他知道,又十分不甘心。 他果然笑了一声道:“那天在门外的人果然是你。” 我一连串的质问却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我更是心内气急,道:“你、你……” 他不急不缓的讽刺我:“你真是一点当间谍的天赋都没有,从你最开始跟梁钧臣接触我就看出来了,可我没想到你会大意到这种地步,动作如此之大……生怕没有弄出点声音来,导致你站在门外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人了,不过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而已。” 我没好气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沉凝了一会儿,才说:“我那些天总感觉被人跟踪了,让李助理暗中查了查,果真是邓家的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不知是在筹备着什么东西,还是想争取股份,我预感他们来者不善,所以便拿出了她当挡箭牌。” 我捏了捏手心,依旧没好气:“你说清楚。” 苏御南道:“还不清楚吗?自从上次滨城那件事后,我便没有再让白景跟着我了。” 他见我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耐着最后的性子道:“邓家若是知道你我一直在保你,所以很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我把股份暂时转给白景,可以唬住他们的眼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误以为你不受宠了,而把矛头转向白景。” 我心内虽然有什么地方被一瞬间感化了,但却是装的一脸不信:“你哄鬼呢,不是送几条项链别墅就可以解决的女人吗,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 苏御南看我依旧是这个犟样子,有些许不耐:“邓晴半疯不疯的模样,指不定有朝一日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只有让她相信,是白景享用了她渴望的一切,你才会一直安全。一栋别墅,对于出生豪门的邓晴根本不算什么,她一直得不到的苏氏股份才是她最让她眼红的,所以当她露出马脚,对白景出击时,也是她露出破绽时,我便可以连带邓家斩草除根。” 我沉默,看着苏御南难得的为我解释了这么久,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然而我马上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说:“邓家不都倒了吗?怎么可能怎么还会对你我造成威胁?。” 我很少跟他这般探讨起公事,而他居然都耐心的一一回答我了。 他单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继续解释道:“邓家虽倒,邓氏许多元老级的高层却进了我们公司,其中还包括着曾经邓父的心腹,我不得不妨……小安,你要理解哥哥,我不能给邓家任何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你明白吗?” 我许久未说出话来。 他为了彻底铲除邓家残余势力,说着所谓的保我的话,导致还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一场误会。 这场误会甚至就要致死。 我看着他手中的那杯茶,刚才的感动真的只是一瞬间,更快的便被冲散掉。 说到底,他还是重利。 若没有那么在乎利益,我们也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 想到这里,我的手抚上肚子,轻声道:“我现在这里也有新生命了,我们不如一起到新地方重新开始如何,我实在不喜欢s市,这里对于我来说,太压抑了……” 苏御南的脸色慢慢变了,我咬了咬唇,又改了口:“或者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新城市,那让我一个人去那边养胎怎么样?我……” “苏在安,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你不能离开。这话我说了很多遍了,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他直接的打断了我,还是那么的专利。 第100章 我们心知肚明 我突然无话可说,他语气中全是不容我质疑的意味。 凝滞的气氛,一时谁都无法破解。 我气极。 想反驳,可是却没有十足的力气,只觉得自己头昏,身虚。 就是刚讲了这么几句话,我便累的不行。 但同样的,他的脸色也有些泛白,我们双双经历了一场车祸,都有些乏力。 最终,我对于他的话,只能选择以沉默回应,他看着我,见再也说不出什么,当机立断道:“你住院的这些天,我会没收你一切通讯工具,你给我好好养胎,什么也别想。” 我立马瞪大眼睛问他:“你这是准备囚禁我?” 他似乎捕捉到什么新鲜词汇一般,在唇间流连着这个新鲜的词汇:“囚禁?” 我说:“难道不是吗?我痛恨这样的生活,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不会任由你宰割,就算你不准我离开,也不能限制我在本市的自由!” 我话刚说完,他便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哼笑一声,然后道:“谁说要限制你自由了?” 接着,他对门外使了个眼色,我正有些疑惑,便看到外边有一张熟悉的面容走进来。 我脸色有略微的变化,但还是叫了一声:“小容……” 小容有些畏畏缩缩的,不知道为何,她没敢看苏御南,而是冲我点点头,叫了一句:“小姐。” 苏御南轻咳了两声,不顾有些苍白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喜生,所以便打算继续让小容待在你身边,你住院的这段日子我并非不让你出去,而是为了你的安全保障,不论去哪,小容都得跟着,你没有意见吧?” 说罢,他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再给自己上了杯茶。 我有些生气,他这不等于还是监禁吗? 小容虽与我亲近,归根结底却还是他的人。 可还不等我表态,小容便向我冲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竟然面带哭腔道:“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没看顾好你,你也算给我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然我可能会被先生辞退的!” 小容眼泪星子都要溢出来,满是求助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抓着我的床单,只差没有给我跪下的样子,我一时有些心软。 此时,一直在门外恭候的李助理走进来,提醒要准备休息了,否则对伤口不利。 他点点头,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我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绷带似乎有些多沾了些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跟我说话说久了,被我哪句话气到了,伤口崩开导致的…… 想到这里,我心情居然有些痛快,没忍住的偷笑了一声。 他敏觉,警告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收起笑容,一脸乖张。 他声线有些清冷的命令道:“从今天起,有事就用医院的座机打给我,平常想出门,也只能在花园里走走,你头部还有伤,不能走太远,太久,懂吗?” 我不回答他,他脸色渐渐下沉,看着我的目光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我避着他的目光,不敢造次。 良久,我才不情不愿的回答他:“懂了。” 他嗯了一声,盯着我,我却一直避着他的眼光。 他看着我,似乎还不打算走,而是眼眸里掺杂着什么复杂的东西,低哑着声音道:“你没话跟我说了吗?” 我迅速的回答他:“没有。” 空气莫名的有些尴尬,我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再次把头缩进被子,他看穿我心中的烦闷,却也没来哄我。 而后,他见我赌气的模样,摇了摇头,无奈道:“还是老样子,欠打,既然没话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为我掩了掩被子,然后吃力的站起来,走出了我的病房。 你最好永远别来,我心里默默想着。 而小容见病房的门关闭后,居然直接吓得终于哭了出来。 我一时有些摸不清脑勺,连忙有些没好气的问她:“你怎么了,我这还没被他吓哭呢,你哭什么啊?” 小容抽抽嗒嗒,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道:“小姐,您可别再做什么出逃的事情了,算我求求您了,您安分一点吧,您是不知道,先生那天一大早发现您不见了,去查监控后,整个人雷霆震怒,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自从您回s市后,他好久那么怒过了……而且门卫和保安,还有当夜看守的仆人当机立断的被他辞退了,一点余地都不讲,而平日和您最亲近的我也是提心吊胆的,所以您这次别逃了,否则下个没工作的就是我了……” 小容这副样子,让我也有些心疼,和她接触也这么久了,我深知这是个没有什么坏心的女孩。 她的话不仅让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外边的门卫却是在打盹。 其实不止我出逃的那天他们打盹了,到了深夜,苏宅哪还会来什么客人?那些看守人员犯困,没注意到也是正常事。 况且夜色还那么黑。 我知道,苏御南本意并不是为了让那些人无工作,他虽不是好人,却也不会把底层工作者逼到这般境地。 他的这种行为,不过是在做给我看,让我看着那些人因为我的任性失去工作,而来增添我的精神压力罢了。 老狐狸一只,也确实可恨。 我想到这里,脑袋就止不住的犯痛,咬了咬牙,对小容道:“我知道了,我不会逃了,不会让你为难。” 小容依旧半信半疑:“真的?” 我无力的点点头:“真的,我保证,毕竟和你也是这么久的感情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二来,你看我现在还怎么逃,都是这幅残破身体了……” 我苦笑,小容见我灰心,想着安慰我道:“小姐哪里是残破身体?这不是怀了孩子了吗?况且通过小姐的失踪,先生如此急切也能看出,他有多在意您。” 我看着小容,没有说话,心里的冷意却退散不去。 小容又道:“而且先生为了怕小姐吃不惯那医院的东西,让家里的保姆做了一日三餐送过来呢。” “还真是有心了。”我半讽刺道。 小容没看出我的讽刺一般,点点头:“对啊,先生一直对您挺有心的,整个苏宅都知道,您要是不闹,现在和先生和和美美的不知有多好,可您偏要……” “他现在住哪里?也是医院吗?” 我实在不想听小容说苏御南的好,觉得虚伪,可笑,于是直接打断了她。 小容摇摇头道:“先生伤得没您重,所以在家住着呢。” 我冷笑:“他就会逞强,装强大,其实虚弱得很。” 小容竟然被我的这副样子逗笑了,她摇摇头:“有时真觉得您和先生是一对欢喜冤家。” 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小容一听我不走了,直接开起我和他的玩笑,听的我却是越发的别扭。 我拧了拧眉头直接道:“好了我困了,要睡了,你先出去吧。” 此时的话不免有些煞风景,也确实让小容啊了一声。 她并没有走的意思。 我浅笑道:“你要是担心我会逃,你就把窗户锁紧了,然后站在门边监视,如何?” 小容立马听出我浓浓的讽刺意味,连忙摆手:“不不小姐,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这就出去。” 我没有撒谎,而是因为困倦而闭上了眼。 可是怎么睡也睡不安稳,先是头部炸裂的疼痛让我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进入浅睡眠后,车祸的一幕一幕又印入我的脑海。 我疯狂的踩着油门,想脱离身后那台宾利车,可是怎么用力开,他却只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怕极了,一边哭一边开,后视镜看到的他脸上全是狠戾,似乎开口再告诉我。 我逃不掉。 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 我哗的睁开眼睛时,外边的天色已经变黑了。 我发现自己眼眶已经被眼泪浸湿,仿佛还没有从那场车祸中逃出来,整个人变得难堪而无措。 病房里无一个人。 但小容听到这里边的声响后,立马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提着两个保温盒进来,一边放在桌上,一边道:“小姐,这是家里送过来的饭菜,您正好醒了,就快趁热吃吧。” 小容说罢,伸手扶着我坐了起来,我歪头看了看那些饭菜,菜色五花八门,做的十分精致。 我拿过勺子,在饭盒内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放下勺子,道:“太淡,不想吃。” 小容看着菜,劝我道:“小姐现在不适合吃太重口的菜,这些都是为了小姐的健康找想,您不为您自己,您还要为您肚子里的宝宝呢。” 不知为何,小容一谈起宝宝我就无比反感。 就好像古时候娘家的人在劝一个不愿承宠的妾室一般,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有了宝宝就可以站稳脚步,站稳根基,立足地位。 可是我再吃了几口,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后,便摆了摆手道:“我真的吃不下,小容,不如你给我去买些小吃吧?医院后面那条街应该有不少的。” 小容听罢,一口否决,就如同苏御南上身:“不行小姐,绝对不行!” 但是又想到我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又撇下脸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先生一定要我看着您吃完,然后跟他去交差,我不敢造假啊。” 我心里一听,无名火全都冒了出来,自己不在医院,还真是时时刻刻都管的严。 可是如今我想要找到突破口,小容却是唯一的了。 我脑子里打好了算盘,道:“小容,我会吃的,但是我实在是想吃一些东西开开胃嘛,你去楼下给我随便买点东西都行,这附近的店子都是有健康许可证的,小容……” 小容脸色满是为难,我又添了把火,故作生气的把勺子一摔:“你不买我也不吃这些,你下去买,我就吃,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要么就跟他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并非杠不过他!” 我脾气真的一上来,小容确实怕了。 这些年,我是如何和苏御南对着干的,许多仆人都看在眼里。 两头都是主子,其实谁都得罪不得。 小容咬咬牙道:“好吧,我这就下去给小姐买,不过小姐一定要把饭吃完啊!” 小容指了指饭盒,我连忙点点头,可一时因为兴奋,力气过大,又感觉到脑袋被牵扯着一阵疼痛。 我眼看着小容走出病房后,呼出一口气,吃力的下了床,把病房门关紧,然后拿着饭盒,把里面的饭菜全部倒进了厕所。 又吃力的回到了房间,重新在床上躺好后,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整个人一愣,难道小容回来的这么快? 我看了看空空的饭盒,觉得有点瞒不住,连忙把盖子盖紧了,才说了一声:“进。” 可是走进来的人我却十分意想不到。 居然是梁钧臣。 数不清我们有多久不见了,我拿着饭盒的手都一愣,嘴里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梁钧臣把头发剪成更短的平头,之前额前几缕发丝也都不见,胡子也剃干净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他笑了几声,中气十足,声音是一样的浑厚:“怎么,不欢迎我?” 我立马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许久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而且还是如此模样。 我的头上包着纱布,身体上也有许多绷带,整个人在外人看上去一定十分狼狈。 虽然梁钧臣曾经跟我都是谈婚论嫁之人了,但不知为何,现在我们再见,还是有着不可磨灭的陌生感,并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不经意道:“想知道,便就知道了。” 他这个回答模糊不清,不过我也没有加以追问,而是点了点头,让他随意坐。 他道:“给你带了寿司过来,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完饭。” 他看了眼我还没盖紧的空空的饭盒,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他也落落大方的在我病床前的椅子坐下,笑了几声,自动为我解了围道:“罢了,要是饿了,就当夜宵吃。” 我应承了一声后,一时间我们找不到什么话可说,我做不到他那般自来熟,总是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们有些尴尬。 可是他却一直注视着我,眼眸仍旧是不可扑灭的炽热感,不知是对我,还是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压力,我低了低眸,一个劲的想话题。 他却先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探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纱布,苦笑道:“是不是很丑啊?” 梁钧臣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也没有,就是气色差了些,多休养便好了。” 我点点头,捏了捏床单,空气宁静的可怕。 想来,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情人,我和他从前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现在却不知为何,彼此间都只剩下了沉默。 “若是时间能重来,我定不会让你回s市,也免得你受如此大的伤害。” 过了良久,他突然开口,满是怜惜的望着我。 “如果我当时能把事情处理好,你也不至于这样,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楚新,你能原谅我吗?”梁钧臣眉目皱起,多了些许愁态,他双手捂着脸,似乎有些哽咽。 可是我却还是面无表情,事情隔了那么久了,我承认我有怨过他,不过又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抛之脑后。 而现在,回想起来那场被他抛下的婚礼,心内全是无关痛痒,已经起不了一丝波澜了。 要说恨,我对梁钧臣还真没什么,甚至我都可以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 而苏御南不一样了,即便他现在对我再好,我也还是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分分钟就去死。 说来也奇怪吧。 我摇摇头,安抚梁钧臣道:“你别难过了,我不怪你,你父亲现在身体好了些吗?也怪我,自己出了太多事了,所以顾不得去医院看过你们,也没跟他老人家道歉。” 梁钧臣总算点了点头道:“父亲好多了,总算被医院抢救了回来,说来他自己的生命力也挺顽强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老人家要多吃点健康的补品才是。” 梁钧臣看向我,突然很认真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楚新,我父亲松口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意思。 梁钧臣道:“我父亲说,他这次醒来实属不易,算是从死神前逃出来的,更加珍惜眼前之人……他老了,却不糊涂,也知道是我日夜在他面前照顾的功劳,所以便同意,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提出了要娶你,他也答应了。” 我看着梁钧臣,一时心中一紧。 梁钧臣握住我的手,诚恳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很混蛋,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厚脸皮,但楚新,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意识的,我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了出来。 我嘴唇有些发白,没想到他今天来会说这样一番话,也没想到他父亲会同意我们。 毕竟之前去病房,是如何被他父亲轰出来的样子,我都还历历在目。 他父亲顽固,强势无比。 我当时已经做好了万念俱灰的可能。 梁钧臣许是没想过我是如此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还是我先开口,但他毕竟是我第一个认真交往过,也曾想跟他有过未来的一个男子,我不想太伤着他。 我说:“谢谢你,可能我们是真的很合适吧,可是若是再谈婚姻,我觉得现阶段不太好……” 我指了指自己的满身纱布,想委婉的拒绝他。 可是他就像是不开窍一般,似乎都领略不到我的话,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伤口总会有好的那一天,我可以天天来照看你。” 他此话一出,我便知道,若不将话说清楚,是不能了了。 我在脑中思量了一番,然后道:“钧臣,许是那日,我把戒指还给你的时候没有说清楚,现在让你造成了误会,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的……” “我和你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让我体验了一番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爱情,给了我一阵子普通人的生活,甚至还在新城市帮我打点了这么多,我知道这些感谢似乎有些为之过晚,但我心中确实真心实意的感谢你的,钧臣,我是发自内心的把你当朋友,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不会拒绝。” 梁钧臣听了我的话,露出一丝苦笑。 从明如他,怎会听不懂?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打断我,让我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后,才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你的好人卡,我这是不得不接收了,但是楚新,你告诉我,你拒绝我的根本原因,是不是因为他?” 梁钧臣此话一出,我心中一震。 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我无比镇定,而又认真严肃的回答他道:“不是。” 和梁钧臣对视了好几秒,让我感觉甚至都有些窒息了,梁钧臣才笑了一声。 接着,他爽朗的笑容一声声传来,弄的我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看破了什么似的。 我们谁也没拆穿谁。 “好了,你好好休息,话已至此,我也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梁钧臣知趣的收起了笑容,然后像从前我们恋爱过一般,伸手想来抚我的脸,却又在伸到一半时止住。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时,又不小心把我的饭盒碰倒在地上,整个人有些狼狈的尴尬,不知所措道:“你看,我这算不算失恋后的失落呢?”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把饭盒捡起来后,又把他给我买的寿司再次碰倒在地。 一时间我们都愣住了,我也看出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又把寿司捡起,而我先率先开口:“我怀孕了,寿司太过于凉,可能现在吃不适合,钧臣,你留着自己吃吧。” 第101章 死亡 我在他的注视之下,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没有看他,但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尴尬之处,但此时的尴尬也是为了避免以后永无止境的牵扯。 送走梁钧臣提着寿司走了之后,我坐在病床上呆愣了许久。 用手抚上肚子,持久没有反应过来。 夜风有些凉,扑打在我的脸上,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窗户没有关紧,本来想再下床去把窗户关上,却吃力的动都动不了。 再次跌回床上后,小容回来了。 她看我起身,连忙惊呼:“小姐,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了要躺好静养,可是觉得冷了?哎呀你看,这窗户都没关。” 小容麻利,把给我买的开胃小吃放到桌上后,连忙跑去窗户那边把窗户关上。 然后再细心的扶着我躺下,她看到精光的饭盒,露出了较为满意的笑容。 “这小吃得趁热吃,不过小姐若是吃不下了,当夜宵也行,晚上用微波炉热一下……” 在她不停的交代后,我也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我开始在医院养胎,苏御南每天会来看我一会儿,有时还是会陪我去花园转转,但是没有太久。 更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他的文件都带来医院处理。 他比我康复的快,没多久便拆了纱布,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 电视、报刊,又可以看到他人的出现。 当被记者问道为何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便笑着说自己去了趟英国,和那边的水务公司公司的董事长去进行了一个重要的商谈,将要合作一笔大生意。 此话的后半段确实不假。 因为他和英国合作的那家公司的代理人据说下个星期就准备跟他签约。 所以下星期,苏御南还准备飞英国一趟。 本来有众多的候选者,邓氏就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随着邓氏突而的倒下,英国那家公司所以最后还是选定了苏氏。 水务市场前景可观,苏御南自然看得清楚,也不愿放下这个商机,即便自己出了再大的岔子,也要全力封锁掉,不能让一个星期后的签约出任何差错。 我看着电视上衣冠楚楚,说话滴水不漏的他,觉得有些好笑,按了个按钮便换了台。 这些日子,医院的医生护士也照料我照料的十分周到,不过却不算太热情,每每为我检查完身子便走了,只说一切都好,要我不要担心。 我觉得有些反常,因为以前的我怀孕,都是有许多不良反应的,例如孕吐,变胖,懒怠。 而这一次,除了最开始几天有些干呕之外,一切都十分良好。 “小容,你说我的身体是不是太顽强了?”闲暇时间,我如此问小容。 她眼睛闪过一丝不自然,把水递到我手上后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小姐养尊处优长大,身体那自然是健康的,小风小浪打不倒。”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 我并没有多疑。 三个月的胎,说到底也稳了,所以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平日里也没有忌口,更是趁小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去吃一些小吃,身子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我愈发的大胆起来。 这天,我因为吃了些章鱼小丸子,正在收拾残局时,小容刚好看到,我为了掩饰自己,跟小容说让她下去陪我走走。 她看着那些垃圾小吃的包装,也没拆穿我,而是直接应承下来。 不过还是调侃了我几句道:“小姐是越来越精神好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吧,怎么天天精力这么旺盛,吃完睡,睡完玩的。” 我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不止呢,我便是如此了,还没怎么胖。” 我看着镜子中精瘦的自己,没心没肺的笑着。 换了一身衣服后,正准备下楼,一下子便撞上了刚进病房的苏御南。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随口笑着问道:“这是要去哪?” 我说:“下去走走。” 他说:“我陪你。” 我看着他:“今天没有会要开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道:“无事,晚一点去公司,多花点精力陪你不是挺好的吗?” 我笑而不语,自然的跟他牵起了手,下了楼,走向医院旁的花园。 虽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景致终归是不错的,而这附近也确实有许多像我们一样的夫妇在手拉手散步。 但神情却许是不一样,不同我和他谁都不说话,恍如隔世的模样,其他夫妇都是有说有笑的,多半女人基本都依偎在男人怀里。 说到底,我和他任凭在家里如何腻歪,在外人面前,都不会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的‘好兄妹’做戏做的过多的原因,总让我和他一起走在外边,有一种见光死的感觉。 总觉得被人审判,被人盯着,被人在背后议论着不道德。 所以我和他谁也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对方开口一般。 我故作欣赏着景色,心中却一直在不停的想着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没注意到,他一直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寂静。 “要当妈妈的人了,果真是不一样,人都变乖了许多。” 他语气温柔,如沐春风,像是调侃,也像是捉弄。 我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调侃,笑出了声:“不是正好给你省心了?” 他说:“是,所以见你这么乖,打算给你一点奖励。” 我挑眉,侧目看着他。 他扳正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他眉目有些认真的神情,冰冷清俊的脸庞也多了丝温暖的笑意,他压低嗓音道:“等我签完手下这个大单子,就陪你一起去英国养胎,如何?” 他如此说,我心内说不雀跃,是假的。 可是一瞬间的雀跃一下子就被我对他的警惕心给打断了。 我低头,忍住那一瞬间的鼻酸,让自己回归正常,整理好神情,才抬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你给过我太多许诺了,又有哪个是兑现了的?” 他捏了捏我的脸,温柔不过三分钟,被我有些气笑道:“不是你每次先逃的?” 我把他的手打掉,没好气的说:“那也是被你逼走的,你要是真的对我好,你觉得我会走吗?” “好了,今天不说不开心的。”他安抚着我,像是让我不要再去想从前那些事情:“晚上想吃什么?听小容说,你没有好好吃饭啊,这是真还是假?” 他佯装质问我,可在我眼里便是他想转移话题。 “我说错了吗?每次说到这种话题你就回避,除了回避,你还会什么?你别来空的,你给我定个时间,你就说什么时候去英国?” 我不知为何,无名火说来就来,可能是孕期,也可能是自己的脾气向来就差,努力把话题绕回来。 我像是逼着他今天给我一个说法一般,揪着他不放。 他的脸色果然微沉下来,刚才眉宇间的那一抹温柔也消失殆尽,我知道,他工作压力大,我不该气他,可我就是忍不住。 他没有大好的耐心,和从前一样,眼里的冰凉分分钟就能将我千刀万剐。 不过他倒是没对我做出什么来,只是帮着我拢了拢我的外套,极力克制着自己道:“看这风也大了,把你神志都吹的不清醒了,不如先送你回医院,我晚上再陪你散步。” 话刚落下,他的手机便响铃,我转过头,直接用力的抽出自己和他相握的手,然后放进口袋。 他愣了两秒,低笑一声,没大介意,只是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但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一变,变得严峻和认真,眼眸中还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封锁所有消息,切记不可走漏掉风声!”他听了许久,最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电话掐断。 和他的不镇定比起来,我显得十分的清闲。 我半讽刺的调侃他:“又是有大生意大案子了吧?不让您送,我自己回医院,您直接去公司就行。” 我说罢,不等他回答,便白了他一眼,回头便向医院走去,他直接握住我的腕子,把我拖了回来。 “干什么?我警告你,现在怀孕的时候你可别想着随便对我动粗,我……” 他捏住我的肩膀道:“回去医院,在床上躺好,这段时间,不管谁来找你都不许见,我会给你增添两个保镖,你别给我乱跑,听到没有?” 他的手劲十分之大,大的快要把我捏碎,可是那眼眸里的正经让我有些惧怕,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他说罢,便转身就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没缓过来,这又是碰上了什么东西? 保镖,又是保镖,这一个个的简直都要把我折磨过头。 我想反抗,却又没能力反抗,一切的一切让我就快支撑不住。 回到了病房,自己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吃,回想着苏御南如此急,这次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让他急切一点也好,整天目中无人只手遮天的模样,我早就厌倦了。 我摸着肚子,跟肚子里的宝宝聊天道:“你这个爸爸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将来可不要像他一样。” “若是女孩,我会好好教育你,也不要像妈妈一样,大事小事都逃不过你爸爸的手掌心……要比妈妈自强自立,干出自己的事业,不依靠男人,找比你爸爸好一万倍的男人。如果是男孩,也千万不要成为你爸爸那种男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和肚子里的这位宝贝聊了许久的天,聊到黄昏了,讲到口干舌燥了,才歇息下来。 手中的遥控器也不自觉地调到了育儿台。 此次怀孕,比前两次莫名的都平静了许多。 许是年岁的增长导致的心境的成熟,让我不再手忙脚乱,也因为看了身边所谓的怀孕事件许多次,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人的成长还都是被逼的。 不知不觉,我看电视台的宝妈分享着自己的育儿经验看了一晚上,便睡着了。 之后每一天都如此循环,苏御南自那一日匆匆忙忙的走了之后,便没来看过我,有时我用座机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就连偶尔来看望我的李助理也不来了。 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但被关在象牙塔里的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边只有小容,可我发现就连小容的脸色近来也不大好,帮我削苹果都能削到自己的手,经常干一件事干着干着就走神了。 我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 就连我说要放她两天假,都被她推脱掉说不用。 然后拿了个梨子出了门,说:“我去给您洗苹果。” …… 我狐疑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准备睡一觉,可刚闭眼,便听到门外有一阵动静。 似乎有两个人的人似乎在吵闹着什么,接着是一阵撕骂声,我惊觉不对,连忙穿好鞋子准备出去看看,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是不是在里面?要她出来,明明是她做的,为什么要嫁祸到我头上!你们这是以权势欺人!我要告你们!” “疯子婆,你再靠近我们病房一步我就要保镖轰你走了!”我刚准备开门,门却被外边的人先一步打开,闯进来的是小容,她看我就站在门边,连忙飞快的推我进去,砰得一下关了房门。 “小姐,你去病床那里躺好。”小容急切的吩咐着我,喘着粗气,然后用手用力的按压着门,生怕外边的人会闯进来似的。 我完全不明白发什么什么事,只能不解的问她:“怎么了?外面是谁?” 那外面的人撕扯着尖锐的声音继续骂着,因为实在太难听,又太疯癫,我还真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 难道是邓家的……? 可是这一想法刚冒出脑海,病房的门突然被外边的人一下子踹开,小容一个不防备,踉跄的往里边退了几步,直接撞到尖锐的桌子,摔倒在地上。 我连忙把她扶起来之时,看清了外边的来人。 竟然是白景? 许久不见,她已不是那些天全身名牌风姿卓越的她了,头发凌乱,妆容也是一塌糊涂,平日较软绵绵的声音也在此时变得十分刺耳。 她看到病房里的我后,瞪大了眼睛指着我道:“你果然在这里,你凭什么还完好的躺在这个地方?明明是你做的事,你为什么不认罪?” 她说罢,就要朝我逼来,小容眼疾手快的拦住她,而我却皱眉,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是对苏御南无法发出的无名火,却可以在她这里发出来。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护着自己肚子道:“我这里是普通病房,不是精神病院,要闹去别处闹,小容说的对,若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叫保镖动手了!” 她丝毫不惧怕我,直接冲过来揪住我的衣服,我吓得差点叫出声,她瞪大瞳孔道:“你现在应该在看守所里,体验我的感觉才对,凭什么还躺在这里过着美美的生活?” 她环视病房一周,看着这里许多上等的配备,眼睛中的嫉妒就像颗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会爆开。 她进看守所了? 为什么? 即便心中很多不解的疑问,但我还是憋在了心口,没有说出声。 指不定她是精神不正常了,胡言乱语了一番,我不当跟她计较。 我心跳的异常快,但为了稳定住她的情绪,只好自己先不拿保镖来刺激她,而是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为什么要去看守所?你又怎么了?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么?” 虽然她的模样让我实在大快人心,但短短几月不到,她的形象还真是上天入地的变化,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问出的问题是我的实话,虽说我知道她大约是苏御南的棋子,但这颗棋子这么快就无用了吗? 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她看我似乎是真的不懂,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随即冷笑一声:“你别装了,我看的实在觉得恶心,像你这样的人自有天收,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我就是要替天行道!” 她捏着我的手腕就要把我带走,小容一把护住我,把白景推开! “别动我们小姐,你快滚啊!!” 白景连连冷笑,一点都不怯场,而我看她那副不寻常的模样,意觉不对,把小容拉到我身后,对她道:“你特地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她刚被小容推了一把,也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边缘站稳,强扯着笑道:“事到如今还装,杀了他前妻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然后嫁祸给我,你这个没良心心机深沉的贱人,我告诉你法律是公正的,一定能查清的,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说明真相!!” 她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我心内炸开。 我震惊的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 邓晴死了?? 她怎么会死?? 我心乱如麻,脑袋更是炸成了一团浆糊,什么话都说不出。 而她看着我种种反应,只是大笑几声,然后抓住我的手腕道:“你装得倒是挺好!现在还装不知道呢?你给我出来!” “松开!”我把她用力往后一甩,她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 她被我甩脱,呲牙咧嘴的指着我大骂道:“你还不认罪了!御南真是眼瞎了,为什么要包庇你?为什么?!” 她的目光打量着这病房,接着迅速把目光定格在床边小柜子上,她猛的冲过去打开柜子,就要把里面的匕首拿出来。 我眼皮一跳!这匕首是我从前在滨城买的,就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她倒是一猜一个准! 下一秒,那匕首便落入了她手上,她张牙舞抓的冲我们挥了挥,像是在吓我们一般。 我和小容连连退后几步,我吞了口唾沫,知道此时不能再刺激她,兔子急了都会红眼。 何况她是比兔子危险百倍的人。 “我跟你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不要冲动!”我提高声音,瞥到正在楼下准备上楼的保镖和这医院的保安,知道一定要稳住她。 可是白景却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自言自语的尖叫道:“看守所啊!我从来没进过看守所!那里一点也不自由,脏乱差,只有会冲你嚷嚷的人!为什么仅凭一封遗书,御南就断定他前妻是我杀的呢!一定是你哄得他如此,一定是你杀了他前妻!!他为什么要包庇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为什么??” 我大脑迅速理着这从中的关系,其中的关系万分令我震惊。 我的预感确实不错,这段时间,在外确实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邓晴死了,写了封遗书。 有遗书,应该是自杀,却最后被认定是白景所杀。 她被抓起来了,看这般模样,应该是逃出来的。 我在危机时候,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所以只能尽量放软语气,对她道:“你冷静点,听我说,第一,人并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前妻已经死了的事情,你不要错怪好人。第二,如果他前妻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你就先把刀放下,我会给你请律师,为你打官司,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必定会沉冤得雪!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你身上本无罪,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平添一项罪名!” 我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若她此时冲过来,我便会真的一尸两命。 那么多次自杀未果,若此时死在她手里,我还真不甘心。 可我没想到,我一番话居然把白景说哭了,她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就是不明白啊,我明明没杀人,为什么每项证据都指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一番话,突然让我想到一个关于邓晴的死,很不好的真相。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知道那并非不可能,而是很大的概率。 我开始心慌,一旁的小容也开始慌张,刀在白景手里,我便是多一句话刺激她,我就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牵强的笑道:“没有都指向你,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我一定会给你请律师!首先你得把刀放下。” 她眼睛里多了层希望:“请律师……真的?你相信人不是我杀的?” 我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道:“是的,我相信,我觉得你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况且我料她也不敢,做苏御南身边的情人不知有多风光,好端端的干嘛杀了人家那个已经进了精神科的原配呢? 现在的邓晴,对于白景已经没有丝毫威胁了。 所以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金主哄高兴了就好,哪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可是白景却还是满脸防备的看着我道:“你,口说无凭,你得写字条,你会帮我!你不能让警察来抓我,你必须写!快点!” 我心内有些焦急,方才的话当然是哄她的,但她却想让我来个如此麻烦的程序,我不免有些头疼。 “你写不写!不写我就捅你两刀!”白景直接上前两步在我肚子旁比划了几下,小容再一次吓得尖叫了起来。 第102章 我心中有个疑虑 “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我写就是。”我拖延着时间,对她笑着,然后给小容使眼色,让她拿纸笔来。 和小容也算有默契,在我的眼神中她也算是读懂了我的意思,连忙拿着从泡水的桌面上便拿了医院备用的东西过来了。 我深呼吸几口,牵强的对白景一笑道:“你说,我写。” 白景看着我拿着纸笔,哼哼几声,准备朝我靠近,我连忙后退道:“你就站在那里说吧。” 我心跳的巨快,她挑挑眉,似乎很享受我害怕她的样子,我心中气急,却又不得不忍,她才道:“我承诺,给白景找律师打官司,且此期间无条件的信任白景,不让他人干涉。” 她见我愣着,瞪了我一眼道:“写啊!” 我咬咬唇道:“知道了。” 尽管有些手抖,但还是一笔一画的将她所说的全部写在了纸上,反正答应是一回事,我现在的个人财力和身体状况,还真不一定有这功夫陪她打官司。 可她似乎是看出了我一瞬间的犹疑,瞪大了瞳孔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啊!是不是心里想着唬住我这个人,然后转眼就让人把我抓起来啊?是不是??” 还没好好说几句话,她又突然变得激动无比,拿着刀便要来推搡我,我用手抵住,用看上去最虔诚的眼光看着她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 “我呸!人就是你杀的,还想帮我,帮了我,坐牢的不就是你了吗!” 她一直咬定是我杀了邓晴不松口。 而刚才还信任我会帮她打官司,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转变风向了,她一边骂一边道:“我就是不该信你的鬼话,你看你拿的什么纸,卫生纸和铅笔!你在这上面写什么写,你他妈糊弄傻子呢?” 她盛气凌人的推了我一把,刀子一下划上了我的胳膊,我疼的低呼了出来,在刀子就看到了从我胳膊上渗出来的血。 血! 红色的液体太过于刺眼,以至于我胳膊上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好久都不曾这般疼过了! 小容护住我,整个人也开始发抖,我冒着冷汗,竖耳听到门外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捂住胳膊道:“你最好快点服软,否则待会就没有你可以服软的时候了……” 我话还没说完,白景作势又要来捅我一刀,她离我近在咫尺,笑的危险而可怕,用冰凉的刀子在我的脸上蹭了蹭道:“服软?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还服什么软,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不过是试探你,真相就是我早就觉得是你和御南联手起来设计我了,凭你一个人还没能力策划这么多呢,不过御南一定是被你蒙了心眼,被你这种女人唬得团团转!所以说到底也是你的错!” 她疯癫握住刀柄,大叫一声,就要再次用那把刀子刺进我的手臂,我全力抵挡,却已经抵不过已经疯了的她! 我最后甚至只能护住头部! “啪嗒——” 下一秒,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保镖猛的拽住向后拖,我听到的是刀子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间,她就被保镖紧紧固定住,任凭她嘴上如何叫着,都无法再接近我,可是她满头凌乱,呲牙咧嘴:“我要杀了你!你们滚开!!放开我!” 我给小容使了个眼色,她迅速把刀子拾起来装回抽屉里。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经疯癫的白景,正缓了没多久,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被踢开。 引入眼帘的是苏御南那张脸,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我身上,然后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无误后,便冷眼看着白景,质问道:“小瞧你了,居然还能买通人逃出来。” 白景一见到苏御南,连忙惨叫的跪下,死命挣脱着,可是保镖力气太大,她如何也接近不了我和苏御南。 “御南,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不要抓我,别墅我也不要了,什么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不把我送进监狱……” 白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望向苏御南,苏御南捏了捏我的腰,凉薄着眼神,唇边吐出几个字:“把人带走。” 一声令下,保镖立马把白景拖着走出门外,白景叫的更加惨,她嘴里念着一些乌七八糟诅咒我的话,我听了实在刺耳,苏御南的眉头也始终紧皱。 等白景被拖出去后,小容也跟着走出了病房,独留我和苏御南在病房里。 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他瞥到柜子有被抽开的痕迹,我还来不及说话,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开柜子,他用食指和中指一捻,便把那刀子握在了手上。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解释一般的问:“这是什么?”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把玩了一下那把刀,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把刀抢过来,他却道:“这把刀和水果刀没什么差别,怎么,还想留着杀人?” 我懒得跟他废话,而是推开他一直禁锢着我的腰,走到窗台边,深呼吸了几口,等一阵阵新鲜空气进了我的鼻腔,我缓过神来了,才道:“你该跟我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才对吧?” 苏御南不动声色的把刀放回了抽屉,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我的身上,拉过我的手道:“走,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他不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时心乱如麻,只能任由着他拽离着我从窗口上离开。 他只是带着我做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拿来了纱布和酒精,帮我处理着伤口,且十分娴熟。 说实话,今天这种事不发生,我还真不知道他能如此心灵手巧。 我闭口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侧脸,问他道:“白景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说:“嗯。” 我又问:“邓晴真的……” 他说:“嗯,死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反而就如死了一只蚂蚁,死了一只畜生一般不足挂齿,我的心里骤然一紧。 又觉得不对,想问个究竟,于是无意识的摆了摆手臂,他又提高声音道:“别动。” 我强忍着痛,轻声问他:“怎、怎么死的?” 他说:“自杀。” 我说:“是吗?” 他给我上药的手一顿,面色有些冰冷的看着我,嘴角也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道:“你不相信?” 我被他的质问愣住,一时不敢说话。 “遗书还在警方那里,用不用我带你去看看?”他挑眉道。 我连忙摇头,听出了他的讽刺,又问:“那和白景什么关系?” 他说:“白景去过邓晴病房几次,所以邓晴的遗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主要原因是因为嫉妒白景,于情于理,迫于压力,她都必须进看守所进行调查。” 我没再说话,而是对整件事情都还抱有着一丝怀疑态度,但是我知道,有些猜想保留在心里即可,切不可说出。 苏御南为我处理完伤口,便让我好好修养着,他还要回公司一趟。 我叫住他,然后问:“邓晴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他脚步一凝滞,道:“还不清楚。” “那个……” “还有什么事?”他问我。 “遗书真的是邓晴写的吗?有没有可能是他人模仿的字迹?” 苏御南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让我安心养胎,不要想其他。 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包扎的有模有样的伤口,哼笑一声,然后又倒在床上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我调开了电视机,果然看到了那上边在大肆播报着邓晴的死亡事件,而电视里的邓家父母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哀又可怜。 他们在电视上大呼着一定要把白景处理死刑,不能单单坐牢那么简单。 然后还在电视上感恩着苏御南处处帮衬着他们,要不是有这个前女婿,可能他们都没精力活下去了。 我正在剥橙子,看着电视上那一幕幕画面,问小容:“你说,他们可不可怜。” 小容看着电视里,道:“可怜,又不可怜。” 我笑了一声,她这回答可圈可点,我反而听不大懂了,于是有问她:“你说说看?” 她说:“感觉邓家父母十恶不赦,肯定干过不少坏事,女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可是撇去做过的事,只站在一个父母的角度来说,他们又很可怜。” 我笑着摇摇头:“是啊,而且他们再干什么坏事,也左不过是一些商业上的勾当,苏御南可比他们坏多了,现在居然还在外博好名声。” 小容不说话了,我拉起她的手道:“你若是把这些话告诉先生,我也没意见,反正我觉得自己跟他不过是貌合神离。” 小容面色有些难堪:“小姐,您别这么想……” 我摇摇头,抚着自己肚子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容不放心的看着我,可是她终究是拗不过我,走一步三回头似的,出了我的病房。 我一见她走,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喂?是陆医生吗?” 我将手放在那始终没有发胖的肚子上,笑的有些逞强道:“您来第一医院一趟吧,我心中有个疑问,需要您帮忙解答一下。” 舒乔 说: 这个大家应该猜到了吧== 第103章 苏御南小番外(1) 苏御南六岁。 她的母亲早就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后因为身子羸弱而永久倒下,而他从小就是由保姆带大的,所以也一直和自己的那个忙于工作的亲生父亲苏正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在他的印象中,苏正祥在他面前是严肃,端庄的,是外边人一口一个需要点头哈腰的苏总,苏正祥能和他请回家的客人永远以礼相待,却不会在那些客人走后再和家中的苏御南多说一句话。 他不解却也不问,幼小的心灵虽然渴望亲情,却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在一个周五,因为他放学晚了点,所以推门而入后看苏正祥和一个陌生女人纠缠在沙发上这等让他整个人都凝滞的场面。 两人还发出刺耳的哼叫声,苏宅的大厅里全是女人的香水味。 苏正祥看到苏御南回来,只是慌张了一瞬,接着立马急了脸,大声呵斥着让他回书房。 苏御南站在门边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有改观。 见苏御南不动,苏正祥更加的急了,直接急忙的穿上了裤子,抄气手中的皮带便朝苏御南挥了过来,直接甩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用手挡,然后第二鞭便被甩到了地上,他呵斥:“还不快滚!小小年纪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抽死你!”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粗鄙之语还真不是只有地痞流氓会说的,越是文质彬彬,在外的形象越是高深莫测的人,越可能会如此。 他还是愣在地上没动时,他父亲怒了,第三鞭就要下来!被老保姆护在他身上挡住,老保姆挨了一鞭,他死死咬着牙,几乎是从地上爬起来把老保姆抓着跑了。 他那一次,忍着没有落泪,却清楚的看到,沙发上衣不遮体的女人还撩了下头发,拍了拍掌,高呼着精彩。 之后,苏正祥经常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女人,也没有想过避讳着苏御南。 他的房间里的相册,还留着母亲的照片,看着母亲如花一般却早早凋谢的容颜,他心中第一次对苏正祥有了莫名其妙的恨。 九岁。 苏正祥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而随着渐渐长大的年龄,他自己也懂,那些女人和苏正祥的不正当的关系是有多么的令人唾弃。 苏正祥的所有女人中,唯有一个,让他印象深刻。 那女人算是苏正祥的老情人了,也正是那日在沙发上鼓掌之人。 容貌确实上乘,说话也温柔,还趁苏正祥去洗澡时,特地来他房间找他说话。 他一脸防备,那女人却直接把最新型的玩具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用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可怜的,这么小就失去了妈妈……” 接着,女人摇了摇头,故作怜惜,可是苏御南却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嘲弄,他没忘,那日父亲抽他时,这女人是如何拍手叫好的。 他忍住气,只是叫她出去,而那女人掩嘴笑了一声,蹲下身来继续抚着他的脸颊道:“乖乖,看着脸多么好看,长大了必定是个祸害人的,若不是你太小,阿姨还真……” 话说到一半,女人没有在说下去,而她身上的香水味居然还不难闻,有股雅致的味道,想必为了诱惑苏正祥还花了一番功夫。 可是他还是退后几步,再重申了一遍出去。 女人脸色有些变了:“你这样的性格,女孩是不会喜欢你的,得温柔点才行。” 他看了眼女人,只记得女人眼角旁明显而妖娆的泪痣,他只觉得作呕。 十二岁。 他越来越觉得苏正祥并不是小时候的那般模样正直,他的所有威严全都是装出来的,而每每公司有危难,他父亲就只会到处送礼求人,最后凭着一身的厚脸皮和公司从前的基础,苟延残喘了下来。 苏正祥在家里会把这种‘窝里横’的状态愈发明显的表现出来,一不顺心就会怼着他打。 皮带还是轻的了,重的时候用鞭子抽,用啤酒碎片扎,不准他吃饭。 苏正祥多半是工作上的不顺心,而一旦不顺心,就会让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这样的生活连续了好几年时间,仆人都不敢劝。 这一年,一直照顾他的老保姆正好过世。 十五岁。 公司经营的不好,可钱却还有一大把,所以也不妨碍苏正祥工作后的继续在高档会所玩乐。 之前苏正祥那个老情人,在跟他说过一次话后,再没来过他家。 而他也在学校开始找起了女朋友。 他并没有同龄人那么大张旗鼓的叛逆,事事摆明了跟父母对着干,而是花了点钱,在他有一点儿兴趣的女孩子身上上了点心。 那女孩子活泼,明艳,给他有些灰暗的人生添了许多光彩。 可是好景不长,才不过一年,他便发现女孩身体、精神全都背叛了他。 在家里父亲更是每天揪着他打,他一身要爆发的气只能忍。 被关在幽闭室中晕过去的他甚至想,他要父亲血偿。 十六岁。 苏正祥要娶新妻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会定性,直到见到新母亲的那天,他才感受到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魅力。 风情万种,温柔可人,就连对他讲话,也是眼中看不到一丝算计,似乎全是发自内心的诚意。 但美中不足的是,那女人身后带了两个小女孩,大的跟他年岁差不多,小的才六七岁。 大的温柔,跟他说话也轻声细语的,长相十分清秀,他并不反感,所以他也对那个叫苏在心的女孩以礼相待。 而小的那个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惹得他耳根子十分不清净,还扎着双马尾,奶声奶气的喊了爸爸后,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他便觉得烦躁。 不过还是从茶几那儿抓了一把糖,放在小女孩手中,扯住一丝毫无破绽的笑着,放柔声音对他道:“这个糖给你吃吧。” “我不要!”小女孩脾气暴躁的很,直接把他给她的糖全部摔到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小女孩,看到了她左眼下方的一颗痣,似乎跟他之前那个令人恶心的阿姨重合了,心里更加厌烦。 他抿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这小女孩从一开始便在他心中烙下一个“讨厌”的名词。 …… 小女孩似乎事事跟他对着干,而那个大一点女孩子的就不会,一直做他俩的和事佬。 他愈发的对苏在心好,目的不过是想气气那个小不点,让她心里不平衡,然后变乖一点,可是此招一点都不管用,小不点变本加厉,闹的更厉害。 以至于温柔可人的苏在心,喜欢上他了,他都不曾察觉。 但她提出交往时,他没有拒绝,那时他确实对苏在心有一点好感,却不知是不是所谓的爱情。 不过为了气苏在安,他还是答应了。 …… 可他年岁大了,也几次发现他苏正祥想对姐妹图谋不轨之事,每次借着抱苏在安的油头,掐掐她的脸蛋,摸摸她的腰身,看了他一肚子的无名火。 可面上,却始终对自己父亲恭恭敬敬。 十七岁。 那日他放学后开着路虎去外边玩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已是深夜了,因为在路上出了点小问题。 路虎车的刹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灵验了,导致他差点没刹住,酿成了大祸,不过还好,最终也只是跟一个小车擦了一下,赔了点钱也算是解决了。 但刚进家门,准备跟管家报备的他,却被主卧里的异样的声音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打断了去管家屋子里的步伐。 那暧昧又异样的声音如他六岁那年听到的的一模一样。 只是十七岁的他,已经知道了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他控制不住的轻声走到了那边,在门缝里看清是谁和谁后,整个人震惊无比。 父亲水性杨花的事他早知道了,可是苏在心平时那副文文静静的模样居然也是装出来的……他们俩居然…… 自己之前对她的警告居然没有丝毫作用。 愤怒、不解、多年以来对父亲的不满,全部都集中在一刻。 随后寒意从脚底冒出……真是恶心的一家啊,真是恶心。 母女三都恶心无比,说不定最初就是为了钱财才接近他们一家的。 可是这么多年,已经让他习惯这样的场面,他迅速整理好心情,让仆人把还在外打麻将的苏在心的母亲叫了回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客厅中,手中还拿了本书。 他看到那般风情万种的女人也有急赤白脸的时候,只觉得可笑。三人撕打在卧室,而小小的苏在安哭闹着无措的站在一旁,显得可怜极了。 他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甚至想不顾她的吵闹,去抱抱她。 可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他只是揪着那页纸,看着她,没有动。 撕扯中,三人都有伤,血流不止,仆人们都吓坏了,而厮闹了几个小时后,家中的血腥之味越来越浓时,三人才准备急切的去医院。 于是他们三立马坐上了那辆离门最近,没有停到车库去的路虎车,苏正祥坐上了驾驶位。 而一旁的苏在安在一旁哭闹着就要跟上去,苏御南下意识的便起身拉住了她,把她直接拎了起来,抱在了怀里,掏出了棒棒糖,帮她剥开直接塞入她口中。 然后贴在她耳边问她:“今天是橙子味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舒乔 说: 本来这个打算免费,但是好像文没完结不能设置免费章节……【捂脸】还有一个番外2,就等文完结再发上来吧~打折 第104章 你走吧 他现在是个私人医生,所以也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我的。 且他身穿白色衬衣,来到我病房时也是没太大声响时,他敲了三声门,我喊了一声进后,他便坐在了我床边的凳子前。 “在医院还请我这个私人医生过来,让医护人员看到了,还以为他们照顾不周呢。”陆医生笑着摇摇头。 我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客套话并不需要多说,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道:“最近还好吗?” 陆医生点点头:“还行吧,在s市混口饭吃还不难。” 他这么一说,我心下不免有些愧疚,当年因为我和他多多少少有了些莫名其妙的纠缠,就让苏御南不理智的直接将他的工作给除掉了,老实说这陆医生是个不错的人,以至于我现在都对他愧疚。 若不是什么大事,我还真不想麻烦他。 见我有些脸色不好,陆医生挑眉,像是在调侃我一般道:“怎么,你家那位占有欲强的不得了的男人,今天不守在你身边?” 我浅笑:“你别开我玩笑了。” 电视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关于邓家和苏家的报道都上天了,陆医生想必也早就知道我和苏御南并不是什么寻常‘夫妻’。 不过想必他也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陆医生低头笑了几声,把目光转向还在播放的电视上,目光复杂。 我轻声说道:“你瞧他,死了妻子,心里可能不知有多解脱,却在屏幕上扮演了一个五好丈夫,真是令人恶心。” 陆医生道:“可能是真心的悲痛。” 我冷笑:“不,他这个人就无心,否则怎会一次又一次的婚内出轨?” 这种话题有些敏感,我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说出口后又觉得似乎有些不适合,尴尬的说错了话,只能啪的一下把电视关了,然后咳了两声。 我回过神来,把自己的手搭在他面前,问他道:“陆医生,你帮我把把脉吧。” 陆医生思绪被拉回来,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他显然对我此举不解,“怎么?可是不舒服?” 我说:“若是寻常的不舒服找医院就可以解决了,只是这种不舒服可能这家医院诊断不出来,你来试试吧。” 许是因为我绕话绕的太多,让陆医生没太听懂,所以他也不再多言,而是把手放在了我的脉搏上。 其实现在很少有这样子诊治的方法,显得有些原始,不过我觉得却是最有效的。 他诊断后,眉头轻皱道:“并无什么大碍,脉搏也不紊乱,你身子不舒服?” 我点点头,唇边勾起一丝浅笑道:“这就对了,他们说我怀孕了,你说这话是真还是假?” 陆医生听了我这话后,整个人表情一变,他问道:“那一定是诊断出错了。” “是不是你诊断出错了呀?”我好笑的望着他。 陆医生表情凝住,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于是再次用食指和中指在我的脉搏上放置了许久,温热直接传递到我的腕子上。 空气凝滞的吓人,我其实心中早就心知肚明,但还是想听着医者把这件事说出来。 约莫两分钟,他才再次把手放下,道:“我确定没有喜脉,我从医这么多年,虽然不能说得上医术多么精妙,但是这一点还是不会出错的。” 我点点头,对陆医生道:“谢谢你了,麻烦你为这么点小事还跑一趟。” 陆医生显然不解,此番对话听起来古怪,令他不由得问道:“客气了。” 我又想起出车祸前的反应,问道:“那如果我干呕,小腹不舒服,且爱吃酸辣的食物,这又怎么解释?” 陆医生浅笑:“不是所有的干呕都是有孕的前兆,你有可能是胃不舒服,身体受凉,或者换季,换了环境,导致身体的不舒服而使你有那些行为。” 我的心里慢慢开始发凉,想起我之前在家里,第一次有那些反应,跟苏御南一起为宝宝起名字的时候,再对比如今,是显得如此好笑。 那时候我没有来医院检查,走到一半便被白景打乱了思绪,而后直接忘记了检查身体这回事,如果我当时去了医院,也不至于被苏御南欺骗这么久。 之后,和陆医生聊了好久有的没的之后,我送他出了病房门外,我整个人才无力的滑倒在地板上。 不过他这个计谋用的还真够烂的,因为到了三四个月的时候,迟早会拆穿。 说起来简直可笑,他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是啊,我在他这里就如同傻子,连化验单都没有,我还出了一个车祸,我怎么就这么相信那个男人的胡言乱语。 但凡我求谨慎一点,也不可能被他戏弄这么久。 明明没有孩子,他又为什么骗我怀了?给我希望,又把我打入绝望吗? 这个男人就这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嘲笑我我? …… 他骗过我太多次了,偶尔想起来这些事,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免疫了,只是心凉的再彻底一些。 果然,我的身子还是早就怀不了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还是发涩,就像被摁进了一汪苦水,怎么挣扎都出不来。 他再进来医院时,是晚边,我正拿着抽屉里的那把刀子在玩,手臂上的绷带被我扯的七零八落,就连血渗出来了,我也没有管。 苏御南进来看到这样一副场面,脸色有些差,他匆匆的扫过,直接抓紧我的手臂问:“你怎么回事?” 我吃痛的直接叫唤了出来,他脸色不好,但一边有条不紊的从柜子里抽出绷带和酒精,然后试图摁压着我的手臂,帮我上药。 我却看着他的那张脸来气,抓过那瓶酒精,用力的摔到地上。 玻璃瓶一下子破碎,哗啦一声,酒精全部流出,我接着把纱布胡乱的扯开,一把丢在他的脸上。 他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地上的破碎的玻璃瓶,冷声质问我道:“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我一把抠住自己的伤口,一边道:“今天我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要不要我将给你听。” 苏御南直接抓住我的手,制止我的自残行为,一边道:“没兴趣。” 我挣脱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只是笑了几声道:“我今天请了一个医生过来,让他帮我检查一下身体,但是你猜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说我没怀孕,这不是很好笑吗?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没了呢?” 我说这,故作惊奇的笑出声,这一笑还挺不住,抓着苏御南的手直抖,他的脸色更沉。 可是过了几秒又反应过来,他捏了捏我的脸道:“那终究是笑话罢了?你也相信?” 我笑的实在喘不过气的时候,终于渐渐收住了笑,看向苏御南,他也收起了手,想拿过我手中的刀子,我却更快一步的起身,直接用刀子抵住他的喉咙。 他看着我,有些不解,眼中也带了丝危险的情绪,盯着那冰凉的刀尖,问我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握着刀子的手有些发颤,但故作镇定道:“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话有任何不实,我就……” “你就用这把刀割破我的喉咙?” 他替我把话接了下去,挑眉看向我,像是在打量一个小丑一般。 我手心在刀柄上已经生出了汗,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明明是我的话,他却说的比我更加顺口。 但我还是镇定了心情,一字一句道:“是的。”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大笑起来,像是嘲弄一般。 我嘴角的笑意消失,听着他一声笑的比一声大,我心里怒极,抵着他喉咙的刀子更深了一分:“笑什么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我也不是没刺伤过你,不想死就收住笑!” 我极其败坏,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小丑跳梁。 可是苏御南居然也收起了笑,他眼里划过一丝戏谑道:“好,你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看着他一点都不惧怕的模样,我甚至想现在就把他的这张脸斯破,但是权衡利弊后,我便忍了下来。 我问:“邓晴是不是你杀的?” 他低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般,我割着他喉咙的刀子又紧了些,我道:“回答我!” 他说:“不是。” 我问:“真不是?” 他说:“你问多少遍我都只有一个答案,她是自杀。” 我说:“……” “好吧,那我问你,为什么我没怀孕,你却要骗我,你安的什么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让你走。” 我:“……” 我看着他,他完全的收住了笑,甚至转换成了一副些许认真的神情,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他下一步却是用手触上了我握着刀柄的手,我整个人一颤,差点没从床上跌下去。 他看向我,和我对视着,这次换成了一字一句道:“不想让你走,让你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就会暂时安分了。” 他多加了一个字,可是后一句比前一句的嗓音更加低沉,甚至他抓着我的手,握住刀柄,更往他脖颈里深了一分。 “我全部是按心里的想法回答的,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我手指尖有些发颤,甚至有些不敢看他那有些炽热的眼神。 只能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去国外签约?” 他说:“明天。” 我又笑了一声,道:“去几天?” 他说:“还不确定。” 我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他说:“你没办护照,麻烦。” 我:“……” 他又补充了一句:“在家里等我。” 我道:“你又骗了我,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孩子吗?你却为了让我不离开你,而开这种玩笑,你知道给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他低笑:“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更加的撕心裂肺,他理解不了我的痛苦,他永远都理解不了。 我说:“我讨厌你,欺骗我的感情。” 他笑了,反问:“是吗?” 然后他握着我的手,更加深层的进了他的脖颈一分。 我瞧见他脖子上的一丝血后,手发颤的更厉害,下意识的把刀柄松开。 可是就是此时,他却更快的反手握住刀柄,直接把我重重的压回到床上,用刀子那冰凉的刀身划过我的面庞,然后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庞,道:“你问完问题了,也该我了。” 我心跳突然变快,一下子被他掌握了主动权,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只是看着我,任何话都没说,我牙齿有些发抖,半推搡着他道:“你要问什么?快问好不好?” 他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问我道:“你现在还想走吗?” 这句话直接让我有些发懵。 他从来不会这么问我,一次又次一次的只会锁住我,威胁我,让我走不了。 如此遵循我意见的时候,还从来都没有过。 但我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放松警惕,这说不定是他耍的新的花招,我冷笑道:“想啊,我无时无刻不想走,待在你身边,一直让我恶心。” “你还有什么招数?我反正现在也没怀孕,你也要去英国签约了,奈何你再怎么手长,也管不到我吧?我总有办法逃的!你确定要一辈子跟我这样耗下去吗?” 我挑眉,更加的得意,我知道,反正自己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如气气他。 他脸色意外的平静,可下一秒便手拧上了我的脖子,让我瞪大了瞳孔,呼吸一下子变得难以急促起来。 “我很久没对你动过手了吧?你也不喜欢我这样,是不是?”他手下用力,表情甚至多了一丝狰狞的残忍,我一下子慌了,使劲捶打着他的手,不知所措。 “可是你以为我真的就不会动你吗?我宠你,并不代表你可以一直挑战我的底线!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你从前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滋味!” 他话一落,便把刀子一丢,下一秒便开始撕扯着我的衣服,我马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放生大叫,使劲捶打着他,可是无论做什么,他都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再也停不下来。 我的衣服很快被褪去,他捏了一把我的腰,笑眯眯道:“本来你不戳穿未孕这件事情,陪着我装傻的话,我还动不了你,现在你挑破了,正是给了我一个大好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我拼命摇头,想反驳着什么,他却捂住我的嘴唇,让我一丝气息都吐不出来,轻声细语道:“乖,我的小安,你什么都不必说,你只用安心受着就行了。” 我如一个在刀刃上等着被他凌迟的犯人,又如一个深陷黑心歹徒手中,再也逃不出来的人质。 下一秒,我的身子传来尖锐的疼痛,这般地狱的感觉我太久没有尝过,但是还是还是一样的难受,一样的痛苦。 甚至,我太久没有这般过了,再尝试,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女一般,什么也不懂,全靠他来引导。 …… 我在情事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愉悦的感觉。 在伴侣上,也没有感受到平等之感。 我感受不到同龄女孩的快乐,情侣在我这里,是个可笑的、冰冷的名词。 …… 白色床单上,我木木的看着他,穿好了所有的衣服,然后为我包扎着刚才激烈而出的血,道:“伤口这些天不能再沾水。” 我闭上眼,没有管那顺流而下的一滴眼泪。 他拍了拍我的脸,在我耳边道:“你走吧,去哪个国家都行,护照和机票我都会让助理帮你办好,我们之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的又睁开了眼。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在说着这些话,甚至还在镜子前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我以为我听错了,嘶哑着嗓子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待他系完领带,不慌不忙的看向我道:“字面意思,需要再重申一遍吗?” 他又恢复了平静,眼眸中的清淡仿佛在告诉我,刚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场激烈的情事,全都是我的梦境。 我说不出话来,嘶哑着声音,想让他在确认一遍自己说的话,也半天开不了口。 他揉了揉眉,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台手机,放到桌子上道:“给你新办了个手机,以后在新的城市用。” 我呆滞的望着他,本以为还是梦境,但身上的那些刺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正在亲身经历着这些事情。 我幻想过许久的事情,在这一刻成了真…… 他居然主动放我走了。 可是心里居然没有想象般的轻松,反而心内有些复杂,不知是真的解脱,还是新的厄运。 好不容易撑起腰身,看着桌面上那台崭新的手机,把它拿到了手上,看着苏御南,苦苦一笑:“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对吗?” 他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霎那间,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变得陌生了许多,我紧紧揪着床单,在他即将踏出病房前道:“我要去四川。” 他停住步伐,微微侧头,声线没有任何温度的回答我道:“你去月球都行。” …… 我当天就回了家,小容走在我身后,没有说一句话,我们俩个人都是一样的沉默。 到了家中,我一声不吭的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和自己的贴身用品,没有跟小容做一句解释,她目睹了我和苏御南俩人诡异的静谧,一句话都不敢说。 仆人们都面面相觑,苏御南只是一直坐在一楼大厅,不慌不忙的饮着一杯茶,任由着我差遣着仆人们为我收拾行李。 李助理站在他身边,不安的望着我这个方向。 我甚至能听到李助理询问苏御南的声音。 李助理问:“您真的要送小姐走?” 苏御南点燃了一支烟,我许久没见他抽烟了,不,准确的来说,是他许久没再我面前抽烟了。 他不紧不慢吸了一口,然后把手搭在烟灰缸里,才道:“嗯,事到如今,只能放了。” 是啊,他都欺骗了我那么多次,未孕,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尽管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怀疑和心理准备,可真相来临的时候,还是那么令人痛心。 李助理点头:“行,那我让人给她去办理护照。” 苏御南轻笑一声:“不用了,她就在国内,换个城市,左不过是不想与我相见罢了,况且她英语不好,自理能力也就那样,太远了实在没必要。” 我拉拉链的手一顿,本觉得生气,后来一想他说的还真不是无道理。 可我总觉得李助理似乎有些憋笑道:“是,我知道了。” 他的那丝烟草味直接从大厅传到我的这边来,隔好远都闻到,一下一下的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 这是他最爱的一种牌子,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有抽烟的习惯,我记得清楚,被他父亲发现时,还被关起来打了一顿,可是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后仍然不知悔改。 他父亲管不住他,最后也就只能作罢,只是强烈的命令他在外人来临的时候必须装作乖巧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他衣冠禽兽的根源吧。 我收拾了约莫一下午,把所有该收拾好的东西都清好了,坐在床边发愣了许久,看着这间房子,心里有一阵阵的钝痛。 就这间房,给我留下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 晚边,他敲了敲我的房门,我直接给他打开,并没有一丝防备的站在他面前。 他道:“换身衣服,下来陪我走走。” 我站着不动,他便笑了,道:“算是分手的最后一次聊天,行吗?我们和平的谈谈。” 他率先走向了院子,我思索了几秒钟,无所谓的一笑。 然后只披了件外套,就跟了上去,对于我来说,和他就算是分手的仪式,也不需要隆重。 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一次意外,结束最好也是了无声息。 我们互相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一前一后的把苏宅的院子走了一遍又一遍,走的及其慢。 慢到我觉得,这个院子,根本走不完。 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这么有耐心的散步。 苏宅的院子,我记得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无比大,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大概是人长大了,心境也不同了。 “你还记得你总是喜欢扯这院子里的花草,放进花瓶中,说要带回家养着吗?”苏御南突然开口,率先打破寂静。 他指着院子内的一些野花野草,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舒乔 说: 唔解释一下!!这一章有1k字重复了,因为今天在搭高铁去武汉的路上,几乎奔波了一天,然后又忙碌了一天,没时间码字到6k了,所以明天早上会替换掉,明早九点可以再刷新一次。 万分抱歉脸 另外文会在这两天完结~ 第105章 最后一眼 这些记忆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可瞧着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些认真的回忆着。 我也想起了一下,浅笑道:“嗯,不止这些,我还喜欢把花草编成手环送给姐姐,姐姐说我编的太丑了,帮我修改了一下呢。” 我不知不觉的就提起姐姐了,而苏御南的嘴角也只是收了收笑,并未说什么。 数不清说了多久小时候的事,也数不清环绕着这个地方走了多久,最后,我甚至已经脚酸了,我们才在树下的桌椅上坐了下来。 这是他父亲还在世时,用来乘凉和下棋的地方。 晚了,我只能借着月光和屋子里那一点点灯光看清他那略微清俊的脸庞,此时显得却有些落寞,晚风阵阵的吹着他的衣襟,他穿的也单薄,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着凉。 此时的他,甚至褪去了一身的光环,反而像个文弱的书生。 我不禁开口:“你不冷吗?” 他道:“关心我?” 我说:“不想让你死了,不然我在四川,谁给我生活费?” 他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道:“也是。” 我笑了一声,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跟他分开,故作轻松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太好了,我以后会好好生活的,会找个比你好很多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从我嘴中念出来,我甚至都觉得有些陌生,他的脸色果然不大好,而是听我继续叽叽喳喳道:“那座城市我还没去过呢,一定有比s市要好的地方。” “我要交新的朋友,找新的工作,这和在滨城可不一样,在滨城,我一直都是逃着你的,但在四川,我不会逃,甚至你以后想来,我都可以作为朋友去招待你,就算你以后找新的女人了,我也可以完全不介意。” 我说着说着便笑了,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却不察觉苏御南嘴边多了一丝讥讽。 但是他还是听我说完这些废话,才文不对题的道:“身子还痛吗?” 他一句话就像焦了我一盆冷水一般,我看着夜幕中他那有些戏谑的目光,脸色有些沉。 他说:“今天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还疼吗?” 我努力把气压下来,告诉自己明天就摆脱这个混蛋了,然后道:“还好吧,习惯了。” 他点头:“那就好。” 我们之间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似乎我和他之间要好好聊天,早就成了奢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了厮打,辱骂,还有拼的你死我活,不见血光不收场的斗殴,就连坐下来说几句话,也满是火药味。 “我困了。”实在和他找不到多余的话题,我抓了抓自己的手心,率先站起来道。 说罢,我便准备离去,他却叫住了我:“小安。” 不激动,甚至语气十分平淡,平淡的豪不出奇,就像他万千次那么唤我一般。 他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我背对着他,冷笑一声。 我不知怎么回到的房内,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有些崩溃,原来他还知道对不住我,原来他也知道对不住我? 可是一个对不住有什么用呢,如这一次,他生气了,第一时间选择的仍旧是以暴力来使我屈服,从前如此,今天也如此。 一切都没变,一切都是原点。 第二天一早就下了楼梯,苏宅安静的有些渗人,但我一下楼发现,仆人们都在好好地工作,一切都是正常的运转。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收拾好了。” 可是我没有看到苏御南,反倒是李助理推开苏宅半掩的门,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道:“小姐跟我上车吧,给您买的是上午十点的票,这会儿要急着走了。” 我嗯了一声,目光下意识的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助理会察言观色,却也不给我留情面,直接戳穿我道:“先生比您早一个小时,早就到机场了,现在估摸着已经上飞机了。” 我哦了一声,扯着一丝笑道:“我没问他。” 李助理没再说话,而是让我跟随着他上了车。 到机场的路并不远,甚至从苏宅到那,但还是要历经小半个s市,我看着沿途的风景,这都是我从小到大的记忆,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我和他这次,算是和平分手吧。 李助理从后视镜看着我,道:“小姐,您可想好了,这次先生是认真的,您这一走,可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我发现自己心内除了有苦涩,对这座城市的不舍之外,更多的是平静。 闹走,闹逃,数不清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失败的原因不过就是他不放。 而他现在也放了,那我还有什么不走的理由? 李助理见我不说话,又道:“先生跟我说过,他这次算是愧疚,所以才让您走的,但是我私心劝您一句,没有什么恩怨是化解不了的,也没有比先生更适合您的男人了。” 此话刚落音,我便发现机场已经到了。李助理将车一停,然后帮我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帮我开了车门,把机票和身份证放到了我手上。 我只是回答了他一句:“不用送了。” “小姐。” 我刚卖出一步,便听到李助理在我身后喊我,我顿住脚步,李助理又上前几步,有些急切的道:“小姐,其实这里还有一张去英国的机票,您现在反悔还有机会!先生不说,但是我跟了先生这么多年,是无比了解他的!他一定会想让您去英国的,他见到您,一定会高兴的!” 我只是看着李助理,心中的酸涩越来越明显,可却装作面不改色。 “小姐,邓家倒了,白景进拘留所了,一切的阻碍都没有了,现在只有您的心结!您明明可以跟先生重新开始,为什么要走?就为了从前的那些许伤害吗?您就只记得这些伤害吗?您就不记得先生对您的一些些好?” “李助理。”我打断了他,然后握紧了手中那张去四川的机票,道:“我意已决,您请回吧。”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s市的风十分之大,甚至要把我吹跑了一般,我努力站稳,努力跟李助理说着最后一句话,努力看清这个地方。 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眼。 第106章 绑架 我手中紧紧攥着机票,每迈出一步心里甚至都多一层感伤。 说不清这感伤从何而来,只觉得十分的沉重,直到迈到了检票口,我才完完全全的松了口气。 然后往后一看,扫射了众人一遍,发现李助理已经不在机场大门口。 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并没有急着进安检,而是在旁边的一些店子里游荡起来。 我并不打算买什么,即使肚子有些饿了,但机场的东西所标榜的价格却让我望而却步。 直到广播里一遍遍播报着乘坐我这一班飞机的人该准备了,我才慢悠悠的从那些店子出来,准备再次踏入安检口,但那支新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这是苏御南昨天才给我的手机,那么这个手机号极有可能是他的。 只是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又为何会…… 不过我没有想太多,拿起手机便接听:“喂?” 我以为电话那头会传来他的声音,却没想过只是一阵沉默,我又问那边是谁,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那边依旧是通话中,并没有挂断。 我心下想了想,然后准备挂断,但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男声:“你回头。” 下意识的,我听完他这句话便回了头,可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我疑惑,正想问:“你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猛的朝我的后颈一击,正中穴位,一阵钝痛感传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任由着自己倒了下去,最后的印象便是那男人接住了我。 …… 再次醒来,我的周围被黑暗笼罩,四面八方没有一丝光明,自己则坐着,沿靠着冰冷的墙壁。 我心内立马被慌乱填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想起身,但发现自己身体完全被绳子紧紧的反绑着,而且只要动一下,身体就特别痛。 “唔……”我痛的叫出声,却只能用喉咙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嘴巴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粘住。 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在发现自己的出境后,我的心内一下子被恐惧和惊慌填满,我回想着自己之前发生的事…… 对,我正准备进安检口,却被一支陌生的电话打乱,然后一回头就被陌生的男人打晕了。 怎么回事?? 我压住心中的慌乱,做着分析,很明显我被绑架了,绑架无非劫财或者私人恩怨。 理性地说,着两者都有可能,苏御南树大招风,若有什么人看上他的钱财,多留意他一阵子时间是很有可能发现我的,选择绑架我,然后让他来解救我,获得不菲的财富。 第二者,私人恩怨,我树敌也无数,若是有什么人狠毒了我,要致我于死地也未可知。 我心乱如麻,一时间脑子混乱的理不出思绪,挣脱了几下那绳子,却发现那绳子异常结实。 我正懊恼着,耳边先是一阵‘吱吖‘刺耳的响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的我眼睛下意识的微眯。 我连忙撇过眼。 一阵步伐朝我走近,我竖耳听到,似乎是两个人的脚步。 一个粗旷的声音在我的前方响起,甚至还带了一丝嘲弄的笑意:“你最好不要动,我现在还没打算伤害你,你只需要受点苦就行了。” 这声音话音刚落,他旁边有一个温和又愤恨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怪异:“妈的,总算抓到这贱女人了,我现在恨不得抓着她-干-一顿,报我当日之仇!” 我心内立马惊觉,第一个声音我暂时还没听出来是谁,但第二个声音……实在是十分久违了,他一开口我一下子便分辨出。 我没想到过我会再次落到谢主管手中,他自从传出被苏御南砍去一双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我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被处理了,殊不知,可能是我被保护的太好了。 我身上突然冒出了许多汗,捏着绳子的手也更紧,心跳的越来越快。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近我,在我面前蹲下身,将手电筒照近我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同他声音一般难看的脸,但是他的脸并不陌生,就是我的继父之一,那个向我所要百万钱财的林爷。 看清他们俩男人的面容我,我当即便知道大事不妙。 先是林爷开了口,举着手电筒在我脸上打转,阴阴的笑道:“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女儿,看你这锦衣玉食的模样便知道你过得不错了,可知你爸爸我过的有多落魄?嗯?你那个金主哥哥找人把我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每天像对待囚犯一样对待我,你知道老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爷越说越气愤,直接在我脸上掐了一把,我连忙撇过脸,死死瞪着他。 “哼,你也就是想索要点钱财,可我呢??”谢主管的声音突然有些失控道:“老子被苏御南砍去了双手!妈的,老婆跟我离婚,丈母娘家全都嫌弃我,本来我人生道路上一片光明,全部因为这个娘们毁了!” 谢主管一语落下,我才惊愕的发现他袖子的前端完全是空荡荡的,他脸上全是戾气,见我的目光看过来,甚至还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吞咽了口唾沫,觉得异常吓人。 我在脑袋里理清了思绪,得出了结论,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联系上的,但是绑架我的目的无非是想要金钱。 而且肯定还谋划了很久,跟踪监视了我很久,特地逮到这个机会才成功把我绑架起来。 一会儿便想到了对策。 所以便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他们把胶带给我扯下来。 林爷看出我的想法,自言自语道:“就让你这小贱蹄子说说,看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他毫不留情的将胶带一扯而下,撕裂感让我痛的快昏过去。 可是我还是定了定神,正准备说什么,但谢主管却更快一步的凑近我,用他空荡的衣袖抚着我的脸,脸上表情异常变态和可怕,我心吓得就要跳到嗓子眼。 忍不住高声呵道:“你离我远点!” 可是这句话一出,我便觉得我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还有些尖锐的难听。 谢主管被我突而其来的高声唬住,脸色突然变得阴笃,因为自己没有手,所以发出一声冷笑后抬脚便冲我踢来,边踢边骂:“跟老子说话注意你的口气!摸一下怎么了?” 他踢一下还不解气,边踢边骂,像雨点击击打下来。 “你最开始来我们这里上班,我多关照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你!欺负我没手是吗,我就用脚踹死你!” 我咬紧牙关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打击,痛的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过就是要钱财吗,何必伤害妇孺?你们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只能放稍微软声音,因为我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被绑架,不管是等人来救,还是自己有幸趁乱跑出去,需要的都是充足的体力,若此时一直叫唤,显然不是上好的对策。 林爷思考了一番我的话,似乎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让谢主管停住踢打我身子的脚。 我强忍着伤痛,牵强的开口,“我知道,你们俩都是跟我有仇,但是凭心而论,你们现在的落魄也不是我导致的,而是你们不敢也没能力找那个人报复罢了,只能把痛苦加剧在我身上。” “你他妈说谁没能力?”林爷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来,我被打到地上,吃痛无比,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我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心,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后,才又笑出声。 “林爷,你现在冲我发火也没用,你既然绑架我,就肯定知道我是苏御南心尖上的人,所以你对我好一点儿,我便让他多漏点钱财给你,你对我差点,我便让你少给你点,要多还是要少,一切全在你自己。” 林爷听了我的话,本来因为我的威胁的口气让他再次不爽的想打过来,但又在巴掌准备落下的时候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便硬生生的停住了手。 他连哼几声,我趁此机会又道:“你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价,他随便从指缝里漏出一点钱财,就够你们俩生活一辈子了。” 我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把眼前那两个男人气得够呛,一副想打我却又因为我的话而必须强迫自己制住的模样。 随即,林爷拿出手机,到了拨号键盘哪一个页面,然后对我道:“你哥哥的电话号码多少??” 我心内愈发的冷笑,他们俩连我那支刚得到的手机号码都能得到,却不知道苏御南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是为何? 不过我知道,不能乱说,现在这通电话是我很大的救命稻草之一。 我清了清嗓子,报出了苏御南的电话号码。 输入完号码,林爷按了拨打键,单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响过来,那边却一直没有接。 林爷怀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不会记错他的号码吧。” 我说:“那还不至于,只是……” “只是什么?他妈说话别说一半!”林爷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脸,这种拍法和苏御南的完全不同,苏御南的手指十分纤长好看,而林爷的粗糙无比,茧子都可以直接感触的出来,我只能吃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只是这是他私人号码,他可能不会接陌生人的电话。” “那他妈早说!”林爷怒了,直接伸出手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摸出我的那支手机,冷笑几声:“那就用你的打,再报!” 我冷静的再把电话号码报了一遍,他打过去后,可是即便是用我的手机,那边也许久不接。 过了这么久,且我见天色也暗了,所以相比现在苏御南已经下飞机了,不存在手机开着飞行模式。 林爷有些沉不住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你不会已经失宠了吧?” 我看着林爷狰狞的脸,知道自己说被他放走了,他一定不会信,他一定会觉得是我失宠了,苏御南不要我了,而此时我会变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这两人并不会因为我的无价值而放过我,说不定还会杀了我泄愤。 所以此举万万不可。 我牵强的笑道:“别以自己狭隘的想法来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爷眼眸转了转,似乎也是想到苏御南为我所做的一些事情,觉得这种概率很小,才硬生生的把气憋了回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御南不接我电话,我也慌张,眼睛盯着屏幕,心里不断祈祷着。 以前从是揪着我不准我走,而此时,他也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是此时人命攸关的事情,我却期盼着他再接一次。 响了将近40多秒,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此时手机却被接通。 苏御南没说话,我却此时心酸的想哭,连忙冲电话那边喊了一声:“苏御南!” 他没说话,而是继续沉默,我直接哭了出来:“苏御南!苏御南!”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一丝异样:“嗯?” 我直接对着手机那头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电话那边一直沉默着,沉默到我都以为他挂断了,可是看着那边,却还在接通中。 “苏御南,你快来救我,我被绑架了!你快来救我!”我差点破音,对着电话就是一顿喊:“就是从前的那个谢……” 谢字刚说出口,我便被谢主管狠狠的踢了一脚,林爷猛的捂住我的嘴唇,将我摁压在地上。 目光凶狠又愤恨的小声挨在我的耳边警告我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接着,林爷拿过手机,对着手机那边怒吼道:“听到了吧?我们苏大总裁的心尖人正在这里饱受折磨呢,如果不想她有事,你就在三天之内准备二十亿元放到我给你发的地点,或打到我发给你的银行卡上!三天一过,若是没收到钱,我们就会将她撕票!” 舒乔 说: 审核没过所以没刷出来!!哭了!! 第107章 重要抉择 林爷说到一半,得意洋洋的看了我几眼,又道:“还有,若是我接到一点关于报警的消息,我也会立即撕票,苏总,用二十亿就可以换回自己心爱人的性命,若是想侥幸救人……哼哼,小心我对您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孰轻孰重您自己琢磨吧。” 说罢,他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收进自己怀里,阴险的笑着对我说道:“手机我们替你保管。” 我急切的打反口道:“不行!万一他来电话了……” “我们会替你接的,我告诉你,在我们收到钱之前,不可能再让你与他联系。”林爷挑眉的样子恶心又令人反感,我的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林爷许是看出我满脸的不服气,哼笑一声揪着我的头发,像是用尽了力气与我说道:“我告诉你,这几天你最好不要闹,否则有你好受的。” 我有些吃痛的别过脸,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林爷笑拍了拍掌心,起身,用脚踢了踢我的腿,道:“委屈你几日,等过了几天就好了啊。” 说罢,他不等我说话,重新把胶布黏紧了我的嘴巴,和谢主管一起嘲笑和奚落了我几句,便出了门。 然后把那门再次紧紧的关住,让我再也看不到门外的任何景象。 我身处何地,我还在不在s市,我都不从而知。 我的心下发凉的厉害,甚至只能坐在原地干着急,他们俩比我想象的更谨慎,在出门前还检查了一番绳子的结实程度,以及我身上有没有藏什么道具。 夜色渐渐晚了,门随关的严实,但哪里总会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冷风,让我直打哆嗦,我只能蜷缩着身子,慢慢探究着自己被关的这个地方的大小。 这里空无一物,像是一个废弃的小仓库,有窗户,但是已经用木板钉死,根本就看不到外边,只有门边和木板缝隙透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但有一个角落有一些废弃的干草,我触摸到那些干草时,心里有一阵酸意,至少不会冻死了。 躺在干草之上,总算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一点儿,我也能够沉下心思考当前的局势。 我刚才没有听错,整整二十亿,用整整二十亿,苏御南才能赎走我。 他爱惜名利与财富,就如爱惜自己生命一般,我甚至心里出现了一丝犹疑,已经在英国准备签约的他,会不会选择在此时救我。 我此时被绑架,还是和他闹掰后被绑架,对于他来说无非是个重磅炸弹。 他会不会觉得是个大麻烦,然后置之不理? 我甚至对他没有信心,脑子里想到了许多可怕的后果,他万一直接无视掉我被绑架,任由他们撕票怎么办? 反正他讨厌我也不是一俩天的事情了,正好有人要解决掉我,对于他来说,指不定还是喜事一桩。 我一往这个方向想,便止不住的害怕,越想越有可能。 我从来就不够信任他,他也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不,我不能依靠他…… 或许我得想想法子自己逃出去。 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手指紧紧握着那些干草,竟然累的昏睡了过去。 我睡的及其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袭来,导致第二日有一点儿声响,我便被猛的惊醒。 门再次一响,这次进来的是个那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也就是那日在机场打晕我的人,许是他们俩请来的帮凶。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外边出着大太阳,但我所处的这个仓库实在太过于阴冷,所以太阳对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我想睁眼努力看清外边的建筑,想看看是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但我眼睛太久处于黑暗,在他开门的几秒除了瞄到了几棵树之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鸭舌帽男人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警惕心还真高。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总觉得有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他手里端着一碗东西,走近我时,我立马闻到一股饭菜香味。 肚子一下子叫了几声,我反应过来,他们许是给我送饭菜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鸭舌帽男人在我面前蹲下来,把我扶正,然后一把撕开我嘴上的胶布,我一重新有说话的机会,连忙问道:“苏御南找我了吗?我手机有没有什么人打电话过来?我要见他们两个人,他们呢?” 可是鸭舌帽男人根本就不理我,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也没有给我松绑,而是拿着饭菜开始喂我。 我下意识的抵触:“你给我松绑,我自己吃。” 鸭舌帽男人阴寒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少废话,吃不吃?不吃老子拿去喂狗!” 说罢,舀了一口递到我的唇边。 他的嗓音特别沙哑,吼出来有一阵怪异感,我嘴唇略微的有些泛白,但我也知道,此时不能过于矫情。 更不能赌气,这不是在家里,没有人会纵容我,必须得保持一定的体力,才好应对一些突发的状况。 我想到这里,开口把那口饭菜吞了下去,他马上又舀了第二勺,还不等我嘴里的嚼完,便又准备送进来。 我只能匆忙的吞下去,看着他满脸不耐烦的模样,只能逼迫自己加快速度。 可是他的速度太快,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给我一口接一口的喂,我终于不小心呛到支气管,猛的咳嗽起来。 咳得厉害,鸭舌帽男人等得不耐烦了,咒了我一句:“总裁身边的姘头就是娇气,娇生惯养惯了吃饭都不会吃,妈的,爱吃不吃,老子不喂了!” 他说罢,直接负气的站起身,转身就直接走出去,也忘记了给我重新用胶带把我的嘴封上,只是砰的一下关紧了仓库的木门。 我整个人的视角又恢复了黑暗。 我脸色都有点憋的发红,好不容易他走后,才再次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牙齿不停的发颤,刚才那一点儿,根本就没吃饱,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我的身世虽然多舛,但是论起环境伤的苦头,也没有怎么吃过,特别是到了苏家之后,确实是过着金枝玉叶一样的生活。 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身体一下子到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显然是满满的不适应。 我闭上了眼眸,忽略眼角的那丝泪花,莫名的觉得脑袋十分昏沉,然后便倒在了干草上睡了下来。 之后,这鸭舌帽男人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一日只有两餐,而且很不规律,晚边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带我去临近仓库的一个厕所,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帮我松绑。 我虽然很想去计算时间,天数,以及计算日出日落,但我发现我待在这里越久,昏昏沉沉的日子越多,睡的日子比醒的少。 我慢慢意识到他们可能在我饭菜里下了药后,我就抗拒着吃饭,毕竟不能一直这么昏迷,否则我怎么逃跑? 可是我不吃,鸭舌帽男人就逼迫着我吃,我闭嘴,他就抽我耳光逼我开口,实在不开口便喂我喝水,总之是铁了心的不让我清醒,却还让我活着。 我没办法,为了自己能少吃点苦头,最终还是慢慢吃下这些动过手脚的饭菜。 每一天,我都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可是我没有办法,甚至我数着日子,觉得已经过了三天了,那歹徒还没有打算把我放掉。 我就知道,苏御南并没有在三天内马上拿出二十亿。 即使他很有钱,但这些钱也不是小数,我明白他的难处,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他正在准备钱财,而不是将我弃置不顾。 一个白天,我醒来后,正凭着那微弱的光亮,幸运的寻到了一颗尖锐的小石子,我把它握紧在手中,一点一点的去割着绳子,虽然知道是水滴石穿的功夫,但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自从那通电话后,我身边一直就是两个人出入,鸭舌帽男人和领我去厕所的女人,而林爷和谢主管再没出现过。 但仅仅是他们俩,看守的依旧很紧密,外边的脚步声从来没有断过。 而不记得是第五天还是第六天的夜里,我正在干草上睡下没多久,便听到了木门打开的声音。 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所以我一下子警觉的醒了过来,看向门外的方向。 但仓库太黑,外边隐隐约约的借着路灯看到了一个模糊而又高大的身影。 我立马有些紧张,整个人都有些发慌的盯着那人,拔高声音道:“你是谁?” 那人的身影慢慢靠近我,身体摇摇晃晃,嘴里模糊不清的说这含糊的话,我一下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我瞪大眼睛看着来者,抓紧小石子,慢慢往后移,我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有些发颤了,但依旧强装镇定。 “嘿嘿嘿……这么好奇啊,你等会就记住我是谁了。”男人淫笑道。 我在一闪而过的路灯的光之间捕捉到了他的脸,是谢主管。 我不好的预感瞬间扑面而来,我整个人移到了墙角边,紧紧握着拳,问他:“你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嘿嘿……”谢主管瞬间把我压倒在地上,酒气和扑面而来的臭气直接钻进了我的鼻腔,我差点没被熏晕过去,我拼了命才忍住想吐的冲动。 谢主管用手腕碰了碰我的脸,被我嫌恶的避开,他语气含着挑逗的恶心意味道:“我虽然没有手,但解决你也不用手,你说是不是啊?” “不过我不会让你太好受的,谁让你三番五次的算计我呢?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失去双手的痛苦!” 他奚落完我,便猛的凑头埋向我的颈窝,我尖叫一声,绷紧身子,手里握着的小石子猛的把绳子割开,双手获得自由,然后把尖锐的那一方朝他的肩膀刺去! 黑暗中,谢主管没有任何防范,直接被我刺了个正准,他嗷叫一声,捂着渗出血的肩膀,脸色一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用腿抵住我,然后向我扑过来。 我又飞快的一避开,然后抓住手中的石子,猛的再次向他扎去! 他目光瞪大,由于没有手,所以即便是男人,再被我挣脱后也抓不到我! 我知道现在可能是一个我很好的逃跑机会! 我猛的踹了谢主管一脚,在他吃痛时用尽全力朝仓库门边跑去,可是我大意了,我刚跑出门便看到鸭舌帽男人,我反手便想用对付谢主管的方式对付鸭舌帽男人,不料他却更快一步的骂了一句娘,然后把我的手臂重重的抓起来,压倒在地上! “娘的!抓住这个死娘们,关进来!快点!”谢主管用空荡的衣袖指着我,低声命令着鸭舌帽。 鸭舌帽听话的拎起我,然后往仓库里重新一推,把门锁紧,然后和谢主管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你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最后还是要靠我出面,真是没用。”鸭舌帽一边向我逼近,一边嘲笑着谢主管。 谢主管低声骂道:“少尼玛废话!想拿钱闭嘴!我们一起制服她不就完了?” 说罢,两个男人共同的笑了起来,瘆人而恐怖。 我被逼到墙角,退到无路可退,最后被那两个男人扑过来就要被摁住,我拼命挣脱,但我这段时间没吃好也没睡好,身体虚弱得很,刚才和他们搏斗一番已经花费了自己全身力气,现在再也拿不出劲来。 他们俩一人嘴往我脸上凑,一人扒着我的衣服,我绷紧身子整个人都在打寒颤,可是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这女的身子真是僵硬,像个僵尸一样,但是皮肤是真的嫩,不愧是养尊处优长大的。”鸭舌帽在我耳边开口,笑嘻嘻的摸了一把我的脸。 我张口就咬住他的手,他嗷叫,立马抽了我一个嘴巴子:“你他么还敢咬人?你个死娘们?” 接着,便是更疯狂的扒着我的衣服。 羞愧,愤怒,难堪,无名火一瞬间都钻入我的脑海,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反抗,握紧拳头,或许只有等死。 苏御南呢…… 他没有来。 根本没有英雄救美这一出戏码。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明天就是他在英国签约的日子,他是不可能来了,我好傻,这些天,我居然还一直想着他会来救我。 可是我等来的确实一次比一次深的绝望。 在我的衣服逐渐被扒得只剩内衣时,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甘的眼泪肆意而下,我紧紧揪着干草,感受到了自己再次濒临死亡的绝望。 这种绝望比我被苏御南无数次折磨更加甚。 是的,我恨他,我恨他折磨我,我恨他为什么之前不放我走,我恨他为什么在这个关头放我走! 我恨他每次所谓的为我报仇,都是给我埋下了祸根,我恨他明知道我树敌无数却又没有保护好我!我恨他能风光无限,我在这里饱受折磨,他却又完成了一项巨大的生意! 我恨他一切!!我甚至无理由的恨他的一切!!! 我恨不得他去死! 但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为什么如何挣扎,都挣扎不过这条可悲的绳索。 悲惨,仿佛一早就把我整个人拴住,谁都在告诉我,我永远是在地狱中挣扎,我永远逃不开终究属于我的命运。 多么可笑。 …… 我在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小仓库的门被踹开:“妈的,你们在做什么?给老子停手滚出来!” 我先是听到了林爷那铿锵有力的怒吼声,然后见他闯门而入,谢主管和鸭舌帽被吓得一惊,双双对望一眼,然后猛的从我身上离开,我连忙把周边的干草遮住自己的身子。 鸭舌帽明显有些害怕林爷,支支吾吾道:“没、没干什么,只不过今天喝了点小酒,想……” “你想个屁!他妈赎金还没到,你要是把她弄的自杀了,苏御南不得把我们也杀了?赎金从哪里来?你他妈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林爷果真是怒了,猛的踹了鸭舌帽几脚,像是怪他的不懂事。 鸭舌帽吃痛的跪倒在地上,林爷又指着谢主管道:“还有你!亏你以前还算是个文化人,怎么现在精虫上脑蠢得像头猪了!都穿好衣服给老子出来!” 林爷一声令下,率先走出了仓库,鸭舌帽随后,谢主管阴阴的看了我一眼,才走出去。 然后我看着锁紧的门,总算松了口气,把衣服穿好,想着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 隔着门的骂咧声依旧断续的传来—— “林爷,这都这么些天了,这赎金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我估摸着苏御南不要她了,毕竟我们这些天怎么打电话,他都不接。” “你懂个屁!我都监视他们好多年了,苏御南那个孙子多宠她,我心里还是有点估摸得到的,不要急,慢慢等!” “林爷,慢慢等真不是个头!苏御南或许是掐住了您这种心理,不敢动那娘们,所以使劲耗着我们,能拖多久是多久!”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催?” “有个招,兴许能逼苏御南一把,您看这行不行……” 谢主管阴测测的语气传来,接着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但由于隔着门,我是实在没有听到。 我有些急躁,本以为交了赎金我就能走了,可我没想到却拖到现在。 呵,我可能一直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吧。 我正在门边发愣,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木门又突然被踹开,我防备的退后了几步,林爷为首,身后的鸭舌帽还有谢主管再次走了进来。 我直接退到墙角,用手紧紧护着身体,生怕他们在做出什么事情。 林爷率先哼笑了一声,当着我的面掏出了手机,看着我有些放光的神情,他道:“你的好哥哥几天都没有接电话,据我所知,明天就是他签约的时间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也帮你测测他对你的真心,如何?” 我预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林爷蹲下来,缓缓凑近我,然后翻开通讯录,对着那唯一的号码摁下了拨打键。 随后道:“我们兄弟几个已经等了一周,耐心也有点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是我对你哥哥打得最后一个电话,若他还是不接……” 林爷面孔沉了下来,令人笑的恐惧,毛孔全然张开,即便他不言语,我也大致懂了他的意思。 他哼哼的笑了几声,我几乎是窒息的望着那支手机,努力控制住自己就要气昏过去。 单调的声音响了很多遍,一声一声的打击在我的心里。 我闭上双眸,心里甚至再也不抱着一丝期待。 “小安。” 电话那头突而的传来这样两个字,我猛的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手机电话却是明摆的接通。 我说不清心内是什么感觉,正要急着开口,被林爷再次用手堵住嘴唇,他率先道:“苏大总裁,让您失望了,是我,不是你的小安,这么多天,您总算肯接电话了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我生怕他下一步就是挂断。 可是他没有,而是道:“我要跟她对话,我知道她在你们身边,让她说话。” 如此命令的语气,让这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若不是肯定这里没有监视器,他们必定估摸着苏御南长了千里眼。 不过林爷还是很快的镇定下来,他道:“哼哼,这恐怕无法满足你了,想和你的小安说话,先答应我们玩个游戏再说。” 我心就要跳出嗓子眼,除非苏御南疯了,才会日理万机的陪他们做游戏。 “游戏?”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疑惑。 林爷看了我一眼,道:“明天应该就是你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时间了吧……”林爷说完这一句话,还不放心的看了谢主管一眼,谢主管点头后,他才继续道:“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懂跨国合作会有多大的利益,但是你是不是把二十亿的事情忘了?这么多天了,怎么我们兄弟几个一分钱都没看到?” “说重点,别废话。”苏御南直接打断了林爷。 林爷笑道:“好,那我这个游戏就是,如果苏总不在明天二十四小时截止前把三十亿亲自送到我给你发的地点,我就立马把这女人杀了!还会打开手机直播给苏总看,若是带警察,我们就同归于尽!” “三十亿,哼,加码了是吗。” “是!三十亿!拖了这么多天了,我们总要收点利息不是?而且兄弟几个想了想,觉得转账太冒险,保不齐你会玩什么套路,所以我们必须亲手交易!苏总听明白了吧,这就看苏总是选择签约呢,还是选择营救落水美人呢?到底是什么答案,你的小安也是会很期待呢。” 林爷淫笑了几声,越发兴奋。 第108章 大结局:枪响四声(上) “把电话给她,我要同她说话。”苏御南并没有对林爷的激将法产生过激的反应,反而无比略带嘲讽的回了一句。 我急切的想把这男人的手挣脱开,却不料他更快一步的掐断了对着电话那边吼道:“提钱就能见到人,妈的,一个区区商人敢和我这么说话,不要命了!王八羔子!” 然后迅速掐断电话。 呵,这种骂完人就挂电话的行为还真是孙子。 我面带嘲讽的看着林爷,林爷似乎看出我的表情,冷笑几声,伸出手指指着我警告:“爷告诉你,你也猖狂不了多久了,现在你一定紧张的很吧?怕被抛弃吧?明天就等着见分晓,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有损失!而你就不一定了。我们走!” 林爷拍拍裤子,像是很嫌弃这里的样子,然后一挥手,谢主管和鸭舌帽都跟了上去。 等人走了之后,仓库又恢复了黑暗,关门的时候世界带进来一阵冷风,把我吹的够呛。 待门关上后,我的嘴角最后一抹嘲讽的笑也消失,继而代替的是开始发凉的心,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这对于我来说是惊天噩梦。 我曾以为我是最了解苏御南的人,但是和他相处越久,反而越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就连明天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我都不曾而知。 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发抖的厉害,一直睡不着,平常我觉得能保暖的干草再此时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一夜未眠,等到外边有一丝光亮之时,我微微推开了一点门,看到窗外的光亮,也看到了朝阳。 昨晚太惊心动魄,以至于他们最后离去时并没有锁门,我把这附近看了一遍,十分荒凉,也十分偏僻,我显然没来过这个地方,甚至这里是不是s市我都不敢肯定。 而这些天我也对他们四个人的行踪差不多摸清楚了许多,他们并不会日日夜夜守在这边,有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附近只有一个人,所以应该是轮班。 有时候说不定会集体出去采购,就像现在,我推开门观察外边的地形这么久,也没有人发现我出来。 我扶着门框努力站稳,眼前的朝阳无限美好,可我却觉得这是我最后一眼…… 苏御南从来都是利益至上,他真的会放弃那些身外之物来救我? 会的,一定会的,我和他这么多年感情,他是人,他行为再怎么畜生,归根结底还是人。 所以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鼓励自己尽量往好的一方面想,压下心中那屡屡不安和消极。 但想到最后,腿还是软了下来,最后直接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在听到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传来后,我又爬回到了仓库里,缩着身子,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 “吃饭了!”清冷的女声从我的上方传来,我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已经是最后一天,那女人见我早就松了绑,冷笑一声,直接把饭菜放到我跟前,然后就准备走人。 而我闻了闻饭菜,差点没吐出来。 我叫住她:“这发馊的怎么吃啊?前些日子不是还是新鲜饭菜吗?” 那女人直接转身过来瞪着我道:“挑你妈,爱吃不吃。” 女人一脚把饭菜踹翻,那碗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了一个转儿,最终地上是一摊难闻的饭菜,我屏住呼吸,再次忍了下来。 我嘴角的意味更冷,闭上眼眸,想着过了今天便是解脱了,吃不吃也随便吧。 …… 我紧盯着门缝里那丝光,是的,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对于苏御南是,对于我来说也是。 可是出于防备心理,我还是从仓库里搜集了几块尖锐的小石子,装进衣服口袋里,以备最后真的起了什么冲突,我好有一点保身的武器。 这一周,我醒着和睡着的时间各参一半,所以日子虽苦了点,但总体说来并不难熬。 可这一天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十分大的挑战,再加上我没吃饭菜,所以莫名清醒得很。 一直睁着眼睛到了黄昏,我的肚子才叫了起来,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那被踢翻的饭菜,忍了下来,没有去动。 饿一点,总比身子吃坏了好。 过完今天,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好了。 我把位置移到了门边,才让自己呼吸的更顺畅一点儿。 一直在门边坐到了黄昏,直到木门再次被一脚踢开,我才吓得再次缓过神来,这次给我送饭菜的是林爷,他端着菜碗,放到了地上,神色有些怪异。 我怕是馊的,所以立马端起碗闻了闻,出乎我意料的是,菜倒是不搜了,而且种类还挺丰富,少见的有肉块。 我拨了拨碗内的东西,有些犹疑,怕里面下了什么。 我看着他,不言语,他倒是先蹲下来,看着我阴阳怪气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望向他,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林爷将仓库的门全部打开,指着外边道:“太阳已经落山了!所以让你再饱餐一顿,可能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说的这句话全是深意,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 “刚刚收到消息,苏御南人还在英国,恐怕今晚是回不来了——啧啧,真是可怜哟。”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摇摇头道:“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你。” 我心里咯噔一声,手指慢慢变凉,他在这种关头没必要骗我,多半是真实的…… 林爷说罢,有些阴测测的看了我一眼后,便拍了拍裤口袋里的东西,对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没说话。 他把裤口袋扯下去一点儿,让我足以看清里边的模样,引入眼帘的是一支黑色的硬邦邦的东西,那玩意儿我见过,曾经在苏御南那儿。 “是要用这个杀了我吗?”我指着他裤口袋,平淡的说到。 “怎么?怕了?不杀了你,我也准备把你卖了,还他妈可以赚笔钱,是杀是卖,就看我心情和你表现了。”林爷道。 我冷笑:“我已经无所谓了。” 林爷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无所谓,可见我是真的没有一丝惊慌,才挑挑眉:“死也无所谓?” 我说:“我爱他,可是他最终为了一个大生意还是没有来,他选择利益无可厚分,可我已经心凉了,所以你便把我杀了,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已经觉得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我眼眸里流露出伤心的目光,心就像被堵住了,再也无法打通,闷的不行,这种闷痛感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 林爷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毕竟前一天还拼命反抗,想要逃出去的人,过了一天后便受不了这刺激说要寻死,不得不有些怀疑。 可是我仅仅装作淡定装了几秒,便再也绷不住,痛苦的揪住头发。 我捂住头,眼泪也扑簌而下,我拽紧林爷的衣袖道:“不过再等一等,等到今天结束前好吗?我总觉得他会来的,不、我说无所谓其实都是气话,我哪会无所谓……” 我说着说着便开始抽泣,整个人也一抖一抖的呜咽,整个人濒临崩溃。 林爷愣愣的看了我几秒,奚落道:“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再等等吧,也算是给你最后的礼物了。” 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后,林爷居然还拍了拍我的头,我被他这个动作有些愣住,不知道多少年前,当时父亲还是他的时候,他也对我做过类似的动作…… 呵,我这果然是快死的人了么,居然开始怀念自己的敌人。 直到林爷走出仓库,我捂住脸的手顿住,慢慢划了下来,收住眼泪,脸上也转换成了严肃的表情。 天色更暗了,我甚至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一天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苏御南既然不来,那我就只能自己逃了。 刚才在林爷面前那副服软的模样,只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 之前我就有想过逃跑,但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觉得苏御南会救出我,不管多少次思想挣扎,相信苏御南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 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不由得让我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口袋里的尖锐的石子有些沉重,但是我没有选择丢掉,幸运的是,我还在地上摸到了一片酒瓶碎片。 想来是那天谢主管想来强我的时候,不小心带进来的。 而林爷确实在见过我后,出了门,对另外三人道:“今天我们四个出去喝一杯,算是提前庆祝了。” 谢主管还是比较警惕的,往我这边仓库看了一眼,我连忙把身子缩到一边,他才问林爷:“怎么?” 这些人边走边说,渐渐远离了这块地方,我眯着眼睛,眼看着他们走出了我的视线,松了一口气。 我将酒瓶碎片紧紧捏在了手里,然后等了十分钟,竖耳倾听,确定周边不再有人,再次推开了门,轻声走了出去。 既然他不救我,我就只能逃! 活着多么好,我为什么要死?我凭什么把命交给别人? 我咬着牙,知道他们一同出去,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是最后我可以出逃的时机! 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顾不得这是在什么偏远的地方,或者是什么危险的山路,只要逃出了这个地方,便什么都是好的。 我的腿开始拼命狂奔,可刚冲出这巨大的院子,发现前方阻碍重重,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大门外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一点路灯。 而我分辨不出南北,更不知哪边才是正确的逃出这个地方的方向,我匆匆的看了这地方一眼,远处有些村庄,还有些正在装修的房屋,但这近处的周边全是树木,没有明显的道路,我有些急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决策才好。 只犹豫了一瞬,身后便传来一阵暴呵:“她果然要跑!抓住她!” 林爷一声令下,我整个人惊慌失措! 他居然没走! 我在放松他的警惕,没想到他也在反套路我,返头过去便看到四个人在我身后就要追过来,我顾不得害怕,只一个劲的跑! 我不要再被抓住!要死,也不要死在他们手上! 我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刚跑了不过一百米,便被身后的几个男人抓住了胳膊,我大叫一声,直接反手抓着酒瓶碎片刺向抓住我手臂的人! 黑暗中,我看不清是谁,但只知道那四个人为了抓我便是不要命了,可是我也不要命了,用手中的碎片见一个扎一个,每一次都是不顾他们的活亡,一个个往死里扎! 一阵阵嗷叫声传来,我粗喘着气,迎着冷风簌簌还是不停的往前跑! “妈的,被那娘们扎了,都怪你他妈出的馊主意!我们低估他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让他跑了,我崩了你们!” 崩了。 他说到这句话时,我猛的想起林爷身上是有枪的。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便像脑子开了窍一般,对着微亮的路灯迅速转头,迅速捕捉到林爷的脸,然后飞快的朝他跑过去,瞄准他的裤口袋,轻巧的把他口袋里的枪握在了手上。 然后侧了个边开始使劲的跑!他反应慢半拍,等到意识到自己的枪落在我手上后,整个人都暴怒! “草!活腻歪了,敢抢老子的枪,看我不——” “砰!” 我慌忙中朝着林爷开了一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枪打到了他的手臂,我在远离他十米处站着,清楚的看清了他手臂上的上猛的渗下! 我手握着枪,整个人开始发抖,我的记忆猛的追溯到了从前,在那个大别墅里,他教我用枪的场景。 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我和他近在咫尺,他的眉,他的目,他的声,他这个人的情,我感受的一清二楚,至今不能忘怀。 曾经,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用枪,以为这对于我来说,是致命危险的东西。 殊不知,我在接近苏御南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远离危险二字。 身后的骂咧声不断,尽管我再怎么拼了命的跑,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体力,林爷捂着伤口,脸上表情变得扭曲,一边骂道:“小贱人,你真的是个小贱人!你居然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还养过你一段时间,你居然敢!” “养?”我拔高了声音,质问他道:“你和我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只会喝酒赌博,动辄打骂,让你养还不如流落街头!你还好意思说!” “你妈?”林爷抬起头,冷笑道:“你妈自己不也在外面偷人吗,她不偷人,你能和你的哥哥直接乱——” “砰!” 他那两个字还没说完,我直接又一枪打响他那边,他直接吓得腿软的跪下,但是我没有打他,而是特地侧偏了一点儿位置。 我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道:“你闭嘴!你龌龊!你,还有你们!”我把枪一一指过除林爷外的鸭舌帽,谢主管,还有那女人,我说:“你们退后!退到房子那边!不许跟过来,谁反抗命令我对谁开枪!不怕死尽管来试!” 我的这番话明显吓到了他们三,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林爷捂着伤口冷笑:“不要怕她!纸老虎一只,她根本不敢开枪,她从小就胆子小的很!你们冲上去把她的枪夺回来!” 可是林爷说完这番话,那三人似乎没有一人准备行动,都是慢慢退后,死死盯着我的枪,生怕擦枪走火。 林爷怒吼:“龟孙子们,怕什么怕,我都说了这女人是纸老虎!” 可是那三个人却越走越远,林爷也急了,可是手臂上的疼痛加剧,他一层一层的汗冒出,只能对我骂道:“妈的,不中用的!” 接着,他把阴寒的目光射向了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慌?是不是刚才我说的全都中了?看来你和他都是你在一厢情愿啊,啧啧啧……” 林爷突然把目标转向了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表道:“已经十点半了,既然你哥哥不送钱来,那我只好把你……” 林爷话说一半便停住,随后越逼越近,我手指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冷声道:“滚!你滚啊!再不滚我就开枪了!” “开啊!你开!纸老虎,你敢杀人吗?这一切不过是你做的样子罢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林爷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明明枪在我手里,却被他一瞬间掌握了局势。 他走一步我退一步,他迈得步子大,我迈得小,导致我离他越来越近。 “不敢开吧……真是没用的东西,懦弱无比,怪不得苏御南不爱你这种人呢,一点勇气都没有,换成我,我也不爱你,哈哈哈哈——” 他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眶,再次陷入了回忆。 …… “杀了我,杀了我就放你走。” 那把冰凉的瑞士刀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模样,我把它重重的刺进他的心脏,然后落荒而逃。 为什么。 为什么我曾经的亲人,都会最后与我反目成仇,我真的那么可恨吗?我真的那么不值得爱? 我真的已经连一点儿利益都及不上? “为什么都要逼我。” 我低下头,不知道是对着谁,喃喃道。 而远处的林爷并没有听清楚,而是道:“不敢开枪吧,不敢开枪就把枪还给老子!” 他下一秒,就如同猛兽一般要来抢夺我手中的枪,我瞪大了眼睛,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记得林爷那可憎的面容。 “砰!” 第三枪! 在这荒凉的地方,有种石破天惊的力量! 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闭着眼睛开完这一枪时,发现面前的林爷已然捂着腹部,满脸不可置信的跪下。 血,顺势留到了水泥地上,多的惊人,还留到了旁边的泥地里。 接着便是传来林爷剧烈的惨叫声! 他红了眼,如同野兽,而仅仅只是下一秒,他便疯了一般的捂着腹部起身,不顾满是双手的献血,猛的向我冲过来,一把掐住我!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他双手掐紧我的脖子,我一下就被高举起来,脸色涨的通红,顿时有一种致命的窒息感从全身传来。 我双手使劲拍打着他的双手,而他此时已经疯了,不顾任何自己身上的疼痛,仿佛只想把我手刃! “贱人,我让你作死!我今天就让你命丧黄泉!!哈哈哈——”他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红如野兽的眼眶里是致命的戾气,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致我于死地! 他的手指越发用力,我一点劲都使不上,那被丢在地上的手枪,我再也不够力气把它捡起。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难受—— 我,真要死了吗? 我艰难的抬头,看了看月色。 真美啊,他还是没来。 他现在一定把那笔生意给签成了吧? 真是好。 …… “砰!” 第四声枪响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枪的材质明显不同,十分具有魄力,而且声音闷钝,短促。 面前的林爷瞳孔突然放大,手突然松开我的脖颈,我整个人跌到了地上,捂着脖子开始咳嗽起来。 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林爷…… 踉跄了几步后,直接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 瞪大的双眼,躺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我远远的看着他,四个字突然跳入我的脑海。 死不瞑目。 他背后开始淌血,这新的一枪,比我方才那不准的两枪更加的猛,一枪致命,直击心脏。 我捂住嘴唇,退后几步,控制住自己作呕的心理,但血腥味渐渐传开,便是怎么,也都收不住了。 林爷倒下后,我自然而然的便看到了那个站在他身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人。 苏御南。 真是可笑,我在此时看到他的脸,没有任何惊喜,有的只有冷意。 他在最后一刻才赶来,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时间合理化。 他或许算准了一切。 他怎么会放下生意马上来救我?自然是等到处理完英国那边的事情后,才赶来这边,一举两得,他心里指不定要我多感谢他呢。 我看着他从远处向我跑来,而我只是虚弱的对他一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直接昏倒了在地上。 第109章 大结局:霜雪落满头,我们这算不算白首?(下) 我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 长到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个无尽的梦了。 那一刻发生的似乎都是梦境,否则我就算是死,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鼓起勇气拿枪去杀人。 我再次醒来,身边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李助理,我努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环绕病房一周,然后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嘶哑无比。 “我、” 话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李助理连忙把桌台上的水给我端了过来,我润了润喉咙后,问他:“他人呢?” 李助理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他说:“在英国。” 我觉得很可笑,“这生意不都签完了吗?怎么还在英国呢?” 李助理眉眼间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似乎在掩盖些什么东西,但那一刻我并没有特别留意他的面部表情。 李助理沉默,我嘲笑了一声后,继续攻击道:“生意签完了,人也救了,还真是一石二鸟,他不会妄想着我对他感恩戴德吧?你去告诉他,做梦!” 李助理叹口气,没有与我争论什么,而是说道:“小姐,您当天受惊过度导致昏迷不醒,先生吓坏了,把您从那荒山野岭……” “停。”我用手势制止了李助理,面色有些发冷道:“我不想听这些,你不用拿这些来煽情,我不吃这一套,他若是早点来,我也不至于在那里那般模样了,哦,是我说错了,他也不用早点来,我和他那时候已经说好要散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犯贱,我脑残才选择跟他这种人渣有过那么久纠葛!” “您必须听!”李助理目光有些强制,他捏住我的肩膀,忽略掉我骂他的话,而是一字一句道:“您必须要听,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是有预谋的!先生在英国……” “啪嚓!” 我顺手打翻了桌台上的一个玻璃杯子,试图用它来制止李助理想要为苏御南辩解的话。 病房内果然沉寂下来,李助理看着我急赤白脸的模样,戴着眼镜的那张脸似乎有一丝怒气。 也知道我现在不稳定,不便再来刺激我。 病房。 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就扎根在这个地方了一般,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什么理由来这里一趟。 多半都是我身体的问题。 其实说实话,我的身体本身还真是挺健康的,无病无灾,每年的身体检查也都是不错的,可却一直因为外界原因,从来没有停过药。 这些药全是后天的调理不对而生出来的,打胎,烧伤,撞伤,桩桩件件,他都逃不了干系。 那个男人从一开始便是罪魁祸首,从虐待我,到束缚我,再到欺诈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已经筋疲力劲,没工夫在与他玩这场风月游戏。 因为我知道,我和他再纠缠下去必定会落得两败俱伤。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最后发了一点儿善心,来顺便救了我,还是真如李助理所说的那般特地来救我,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看着地上残破的碎片,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早就被击碎的心,已经没有精力去修复,我能做的只是让它不要再碎了。 沉默了有半晌,我又问:“那些人都死绝了吗?” 李助理还在刚才被我吓晕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他看了我几眼,有些犹疑,似乎在说与不说之间权衡。 最终他开口:“林爷死绝了,不过他是警方一直在追拿的一名逃犯,作恶多端,况且那种情况下也算是正当防卫,所以不会有事,其他人在那天早就吓跑了,在此之后也都纷纷自首或是被捉拿归案。” “他有罪吗?” 李助理皱眉:“嗯?” 我说:“他这是杀了人,难道没罪吗?我呢,我也没罪吗?” 李助理稍微有些严肃道:“我不都说了吗,这是正当防卫!您在生死关头,就算造成了不法人伤亡,也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他救您于危难之间,您现在怎么像是盼着他判刑的样子?” 李助理字字句句像是在含沙射影我此时的行为如同一个白眼狼,这种称呼不管是他,或者是苏御南,也都不是第一次给我了。 我有些心虚,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李助理拦住我道:“小姐,您不能走,您……” 他话说到一半,便被我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我直接开始解身上的衣服,边解边说道:“我现在就要走,你知道吗,他说过,一切落幕后,他会带我走,但是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永远都落幕不了了,所以我要一个人走,你们不用再管我了!” 李助理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他连忙转过身去,却也死活不出病房,而是苦口婆心的劝我道:“小姐,我求您听我解释吧,您不要再固执了,先生他……” 他话都还没说完,我已经迅速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然后一把推开了李助理,直接跑出病房。 拿出手机,我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可笑的是,这个城市,我活了这么久,似乎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我盲目的走了很远很远,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了,才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而中央广场的大屏幕中则在播放着一则s市的特大喜讯,许多许多行人都纷纷驻足下来观看。 “s市有一家大公司跟英国先进的水务公司签约成功,未来的资产是可预计的,甚至可以带动整个s市的发展,让我们恭喜这家公司——” 我捂住耳朵,有些麻木的从地上站起来,不想再听到那几个字。 然后迅速逃离了中央广场。 我一个人这座城市转了很久,直到晚上了,这边的客流量仍旧十分之多,不知不觉的转到了别墅区,转到了苏宅,我远远的看着那永远灯火通明,我曾经生活过得地方,心里的酸楚却愈发之大。 扶着墙头,看着月色,泪眼已经朦胧。 “苏御南,我咒你一辈子不得安生!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她才三十啊,就这么被你毁了!!”正在想着什么,旁边却一阵呜咽声传来,我连忙闪到了一边。 我却看到了两个眼熟之人,一男一女,皆为五六十岁左右,他们站在苏宅的门前一边大声吼叫,一边哭哭啼啼,十分悲惨的模样。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女人嫁入苏家!就是那个男人和他的情妇联手杀死了我们的小晴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道了?杀人凶手却能如此逍遥在法外,这还有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没有人回应他们,苏宅里边估计有几个胆小的仆人,默默哀叹着他们快走。 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事了,谁都没工夫再管这些人,苏御南不归,我也不归,他们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门卫也不知去哪儿了。 昔日的苏宅,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我侧脸看着他们的凄凉,心中悲鸣。 他们是邓晴的父母,公司破产,女儿之死,不管他们从前做过什么事,但在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可怜无比的。 人人都恨苏御南,却也畏惧他。 我也是。 我那晚随意找了个酒店睡下,第二日便到了机场,我用我账户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买了张去滨城的机票,便准备上飞机。 我在酒店时,便一直在想,如果找个地方安居,我会选择哪里。 第一个冒出脑海的地方居然是滨城。 关于逃跑之地,我想了太多,那些去过的,或者是没有时间去的,都被排除了,最后发现,滨城竟然是我唯一一个有感情的地方。 我谁也没有告知,因为觉得不必要告知,虽然不知道苏御南为何一直在英国不回来,但是他从昨天到今天一直给我打了许多电话,我全部都挂断。 我最后给他发的一条短信是【我们不要再见了】。 他回我【我回来就娶你,别闹了】。 我的眼泪霎那间就掉了下来,手指颤抖的几次都打不了字,拼命咬了自己的指尖一口,命令自己镇定。 【回不去了】。 从前,我奢望期盼着他能够舍下身份来娶我,给我一个正当的名分,或是能够有朝一日好好对我。 但是我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了,我却不愿意了。 我和他中间隔了太多东西,永远都无法抹平,仿佛上天在给我们开一个玩笑似的,让一次一次的事件中看清了他的面孔,任他对我再好,我却也害怕他的冷血了。 我攥着手机,突然怕收到他的回信,怕自己心内会有一丝动摇,于是连忙把他从通讯录里拉黑。 我甚至对于把这支手机丢,或者是不丢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理性的选择了后者。 已经不是那长不大,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苏在安了。 这个手机功能不错,更不能因为感情原因而丢弃它,还要好好使用才是。 下定决心后,我便迈开了步子,手臂却在此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 我承认,我甚至在回头时,都有过一丝不可靠的幻想,但是在见到梁钧臣那张脸时,我反而落得轻松了起来,我们俩对视了几秒,相视一笑。 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谁都没有丝毫的尴尬情绪。 我看着他,发现他精神很好,穿了一身正装,我笑着问他:“怎么在这?” 他并没有放开我,而是握住我的手臂加紧了力度,他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要走,怎么不打声招呼?你不是对我说过,让我有什么麻烦找你吗,那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怎么不会来找我呢?”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直接问住,张了张嘴,发现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的目光里仍旧有不舍,坚硬,和丝丝看不透的情绪,直到我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抓疼了,才动了一下反抗。 他连忙放开,有些无措:“抱歉。” 我摇摇头,说:“不打紧,只是我必须要走。” 说罢,我顿了顿,继续道:“这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说起来都有些可笑了,但如果你有空,就来滨城找我玩,我们还是可以聚聚。” 话音刚落,我刚好抬头看到墙上的钟,已经到了点,我对他点了点头,便准备走,他在临行前把一张纸塞到我手中,快速而低沉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看看这个。” 我问:“这是什么?” 梁钧臣说:“你看看就知道了,还有,在那里要好好的,如果他以后再骚扰你,就想想他曾经是怎么伤害你的。” 说罢,便把我往前一推,对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过安检。 我看了眼手中的纸张,没有管是什么,而是先走到了安检处,终于上了飞机,心里感慨万千。 第二次去滨城的路上特别的顺畅,再没有任何人阻拦,那张纸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一直捏在手里,甚至捏出了水。 我在快下飞机时,打开了他给我的那张纸。 那纸已经被揉的稀巴烂,但还是依稀能看清里面那娟秀的字迹……而正中间赫然印着的是大大的两个字。 遗书。 我的手开始发抖,颤颤巍巍的读完了这张邓晴写的遗书。 “我邓晴,活了三十二年,如今落得如此落魄,孩子被算计的流掉,本人被下药,导致精神时而失常,继而被强迫的送往精神病医院关押,这全部都是丈夫的情妇所为!我爱他,可是我纵容不了他对我如此冷血无情!失望之极,只有一死,能缓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希望我下地狱后,他的那些女人能够永远活在罪孽中!” 短短几行字,字里行间却散发着怨气,瘆人无比。 狠狠的诅咒,我手差点没把那张遗书抓紧,掉了下去。 我不断的安抚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这都是苏御南造的孽,自私一点,我不该把它揽到自己身上。 但心中还是有隐隐的自责感,如果当初我……我在滨城一去不回了,是否现在邓晴会好好活着呢?如果苏御南没有推白景当替罪羊,会不会我现在就在牢狱里了?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说起来,谁也不会云淡风轻。 …… 我一到滨城,首先便来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家花点,幸运的是还在正常经营,不过已经换了人手了。 就连我去到那里,那儿的人也只是问我需要什么,完全不知道我就是她的老板,我摆了摆手,通过问那儿人的电话联系到了小夏。 小夏对于我回到滨城的事情十分震惊,但还是表示了欢迎,当机立断的要跟我吃一餐饭。 她大学已经毕业了,现在在自己父亲的公司里实习,不论是打扮还是言语的谈吐,都比从前要成熟许多,却也不失机灵。 我和她相约在咖啡厅,她看到我时,还愣了三秒,然后轻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姐啊,我最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可是我父亲不同意,你给我支支招……” 接着,她给我一一分享着她口中的那个男人,说实话我有些讶异,我以为自己会被她奚落一番,没想到她会跟我分享我走之后她在滨城的遭遇,我们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切都没变,越聊越投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聊完男人,她问我为什么又回来。 我转了转咖啡杯,犹疑了一会儿说:“是不是滨城都拿我当笑话看?毕竟被男人明晃晃的逃婚,可能是极少见到的‘趣事’吧?” 小夏说话也够直接:“哪能呢!滨城每天这么多,谁还关注你,你太把自己看高了吧?” 她说完,我整个人一愣,随即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是啊,谁还把我当回事,当年的被逃婚,不过也是在当时被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过了一两年,谁还记得你? 一切生活都恢复了正常,我用‘楚新’这个名字继续开始生活轨道,有关于苏字的一切的一切,正式抹去。 而且我在冥冥中坚信,这次一定不会再故技重施,我和他从此分道扬镳。 偶尔会在杂志上看到他的风光,偶尔会被女店员说起他,偶尔也会看到s市的名媛和他再次传起了绯闻,不过我知道,他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干预。 他好像也是有这方面意识似的,在全国许多城市都有投资,唯独不来滨城。 我有时在新闻上看到他的脸,甚至觉得很不真实,恍若一场梦,说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只知让人醒来时,曾有一霎那的流连忘返,但清醒后却告知自己,该朝前看了。 而之后,不知是我的刻意忘却,不去翻这些杂志,还是我生活太过于充实,在网上和电视上苏御南的消息也渐渐变少…… 直到销声匿迹。 所以小夏经常会带着我去出席一些高端宴会,好在我曾经也是在这些场合里摸爬滚打过得,所以便是一点都不怯场,还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也不乏有优质的追求者。 一切都开朗起来,人生真正意义上步入了正轨,虽然来的有些晚,不过我每一天都对生活充满了感激。 因为,我觉得能好好地活在现在,一定是老天爷大发慈悲的给了我一条命。 …… 两年后。 我刚过二十六岁生日,花店扩张的那天,小夏同时带来了一条喜讯。 她握着我的手道:“楚新姐,我协助我爸的公司也要签成一个大单子了,完事后我们一起去好好度假放松一下,这些日子我可累坏了。” 我挑眉,问道:“什么大单子啊?” 小夏说:“和英国亨利水务公司的合作,那可是最有前景的公司,据说除了我们公司,那亨利公司在我们之前只选择了一家公司,现在有了我们夏家的加盟,肯定是如虎添翼!” 小夏年龄不大,倒是做什么事都有朝气。 而我收拾东西的手却顿住,问:“英国水务公司……?” 小夏玩弄着一支玫瑰花,说:“是啊是啊,据说英国那边的代理人明天就来我们滨城了,同来的还有和水务公司一起合作的国内的另一家公司,好像是s市的公司吧,也算是我们夏氏的前辈了,一起约在了一家高档私家会所见面,我爸说让我也跟着去,见识一下大场面。” 我心里一颤,插花的手差点划落,而小夏没察觉到我的脸色泛白,而是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个公司的老总还是个大帅哥呢,黄金单身汉,诶,楚新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小夏冲我挑了两下眉,而我却连忙推脱:“不了吧,我又不懂什么谈生意,你去就行了。” 看我慌乱无比的模样,小夏哈哈大笑:“逗你的啦,看你慌的那样,诶,你干嘛这么慌啊——不会是真的想到对方是帅哥,害怕自己紧张然后脸红吧?” 小夏说一句话便向我走近一步,调侃的越来越神,我清了两下嗓子说:“你别想歪了,我店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别烦我了,快去公司蹲点吧,否则你家里一个电话又要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佯装生气的推搡着小夏,小夏一脸笑嘻嘻,此时,她手机正好响了。 她‘啊’的惊呼了一声,然后说:“是我助理发微信给我了,那公司的总裁今天就到我们滨城了——啊!我助理还偷拍到了照片,我看看!” 我心里一紧,正想说这样不好,她却先一步的点开微信,接着发出一阵唏嘘。 “帅是挺帅,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她对着照片左右琢磨,我有些心里不稳,想拿过她的手机看看,她却突然大叫,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那个未婚夫!粱、粱什么来着?” 她这一番话让我愣在原地,我连忙侧头去看她微信上的那张照片,引入眼帘的居然是梁钧臣那张脸。 “哇,你这未婚夫当年抛弃你,今天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来娶你吗?还是想再度回到滨城与你相遇啊,不管怎么样,说起来都挺浪漫的……” 小夏的声音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而我就像是血液凝滞,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对啊,两年前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人不是苏御南吗? 是苏氏啊。 那个星期,苏御南为了签约,甚至都顾不上来救我,让我受了巨大的委屈。 怎么是梁钧臣? 我突然觉得不对,立马捉住小夏的手,一脸认真而急切的问道:“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那家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公司是s市的哪一所?” 小夏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不过思考了一分钟后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什么梁氏集团,我听我爸爸说啊,当时国内的好多大公司都想去英国签约,但就是入不了亨利公司的眼,最后才选定的梁氏集团——” “你会不会记错了!怎么会是梁氏呢?怎么会呢?” 我心急如焚的抓着小夏的肩膀盘问,小夏哎呀了一声,像是不明白我为何会突然如此魔怔,然后道:“我没记错,这件事后梁氏集团的资产翻了好多倍呢,把同时段有竞争力的公司全压回了脚底……我还听说其中最强劲的一个对手的总裁因为什么原因入狱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便直接从花店了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打通了梁钧臣的电话。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联系他,因为他虽然帮助过我,但是和他接触也不免会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所以我刻意回避,试图抹去。 那边很快接起,如从前般浑厚好听,却多了一丝沉稳。 “楚新?你……” “梁钧臣,现在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必须一一回答我,不能有假!” 不等他说话,我直接打断了他,他在电话里愣了几秒,笑了一声道:“行,你问。” 我两手拿着电话,艰难的开口:“你当年是不是用了什么伎俩,和英国的水利公司签了约?” 此话问完后,梁钧臣那边许久没有回复我。 我再次喂了一声,以为他挂断,却不料他哼笑出一声,带了些许冷意道:“你这么久不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你就说是不是!” 又是半分钟冗长的沉默,他才道:“是。而且我今天已经到滨城了,本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请你吃一餐饭,却没想到你先发现了,就告诉你好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梁钧臣在在我还没说话之前便抢到了我的之前,他道:“商场如战场,苏御南和我结仇可深了,我抢他一个生意又何妨?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过来对我兴师问罪吧?这一切难道不是公平竞争吗?亨利公司董事长最恨别人不准时,而签约那天苏御南根本就不在英国,他亨利公司怎么不气?” 我甚至没说话,就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 但是他这一番质问让我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我迫切的问他:“什么意思?苏御南那天怎么不在英国?你不要隐瞒,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求你!算我求你好吗!!” 我几乎对着电话那边快哭出来了,有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但是却永远隔着一层什么。 两年前的记忆又如潮水般袭来,我认定了苏御南是重利轻情,所以便不给李助理一丝解释的机会。 我心里越来越慌,突然闪过了好多片段,包括那一句‘娶你’。 最后,我有些哀求的说:“告诉我吧,钧臣,我被绑架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苏御南在接到苏在安的绑架电话时,已经在英国的人立马准备动身回来。 尽管身边的助理也好,秘书也好,都给他分析过利弊,劝他交给手下处理。 但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利弊呢?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李助理去买最快的回国机票,以及让他最快调取二十亿。 可是这不是笔小数目,即便是苏御南,也不大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准备这么一大笔数目。 更何况他深知,自己的这笔钱里,不免有黑心的成分,甚至是脏钱。 他一早就对自己的本质特别清楚,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大恶人。 冷血、残暴、无情、伪装,所有不好的词甚至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他曾想给她最好的,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一开始犯下的错,之后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她次次想逃走,他都在挣扎,放她走、不放她走,最终把自己陷入死地。 最终,果然是有因果报应,在他调出二十亿时,一直潜伏在暗处,调查他的警察便出动了。 看着陆舒那张脸,他其实早就有预谋。 陆舒那带有探究的眼神似乎能一眼将人看穿,也只有苏在安会傻傻的相信。 他没有顺利去救她,而是被带到了派出所,但也没有被关起来,而是在不停的周转中,获得了一次自由。 他立马去了那儿,救她。 …… 一切都证据确凿,他这么多年的一些不干净的大生意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败就败在贸然动了那一笔大数目。 而梁钧臣,也说不定是林爷那帮人的同伙,为了算计他,而派人绑架了她。 一切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可他明明都猜到了,却还是因为她的安危,却选择赌一把。 然后,他赌输了。 牢狱之灾,便是不可避免之事。 —————— 苏御南出狱那天,s市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大到我一路跑到监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狼狈。 我泪眼朦胧,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一个电话亭,想给小夏打个电话,告诉她我这几天不回来了。 可是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有电话卡,这种原始的通话方式,自己也太久没有涉及。 我又黯然神伤的从电话亭离开,却在漫天的银装素裹中,看到了一抹黑。 我揉了揉眼睛,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脚步差点站不住,正要倒下去时,那抹黑及时扶住了我。 我看到了那张已经几年未见的脸,他沧桑了很多,胡子也没剃,脸却是一样的好看,眼眸柔情无比,发上落了些洁白的雪花,甚至和他肤色一样白皙,好看极了,一点儿也不像监狱出来的牢犯。 他抚去我发上的雪花,然后再指尖轻点溶解,低哑着嗓子,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霜雪落满头,我们这算不算白首?” 我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完。 书名:曾与你旧梦一场 作者:舒乔 文案: 我是苏御南在人前宠爱的继妹,却是他在人后最厌恶的女人。他说我是他人生中的一块阴影,他对我无情无义,甚至把我踩到泥地里。 他喂我吃下最甜的毒,引我还他一生的债…… 第1章 我与哥哥 婚礼举行到一半,我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来洗手间对着镜子补妆。 我拿着眉笔,却怎么画都画不顺,不由得有些烦躁。 正在此时,我透过镜子看到苏御南也从外走了进来,站到我的身边。 他身着范思哲黑色西装,眉间已有三分醉态,使平日里看起来儒雅的他多了丝痞气和轻狂,他对着镜子伸手整理领带时,手上明晃晃的钻戒无比显眼。 我侧脸,微微启齿,对他一笑,小声道贺:“哥哥,新婚快乐。” 他整理领带的手顿了顿,转身靠在大理石的洗手台池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笑了。 他伸手,把我额前的一缕发丝顺手缕到耳后,眼眸里笑意很浓:“今天嘴挺甜。” 我低眸轻笑。 他向我招手,要我过来,我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他拿起我手中的眉笔,用食指轻抬起我的下巴,为我细细的描眉。 我有些僵硬,毕竟这种事,我从没看他做过。 描完后,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还不错,是柳叶眉,没什么高难度画法,他照着我的眉形描的,但却十分细腻好看。 他轻飘飘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拿你练笔。” 酒气甚浓。 我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描完眉后我提着嫣红色的长裙,跟着他走出了洗手间。 宾客众多,在路过我和苏御南时都纷纷敬酒,苏御南商圈的人夸我好看,我恬静的一笑,小声说谢谢叔叔伯伯们。 一个秃顶的男人笑着打趣,给苏御南敬酒,一边奉承我们:“苏家妹妹这几年越发长的水灵了,不知有没有男朋友?若是没有,我这身边许多优质又多金的男人,可以介绍与苏小姐。” 苏御南笑着喝下秃顶男人敬的酒,看了我一眼,眉目含笑道:“家妹还小,刚出社会不久,要学习的东西还多,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秃顶男人附和到:“是是是,苏总说得对,怪我一心想着那些风月之事了。” 我笑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拍苏御南马屁,我不言语,因为不太会说这些交际场合之话。 商圈都知道他有我这么一个捧在手心里宠的妹妹,宠的无边,什么好的东西全送给我,上个月还从法国花三千万标回来一枚胸花,叶子是白玉雕成,为玫瑰形状,据说那枚胸花许多名媛阔太都仰慕已久,而他却送给了我。 外界赞他有气度,对继母带回来的小女儿如此之好,称他君子风范。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正是他今天要娶的女人,邓氏集团千金,邓晴。 她一看到苏御南,满眼泛光的向我们走来。 “御南你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邓晴一见到他,脸上净显小女人姿态,整个人都几乎黏在了苏御南身上,苏御南连忙哄着她,好不容易哄好,邓晴便趴在苏御南怀里不愿再起来。 苏御南闷声笑道:“也不害臊。” 他把邓晴从他怀里带出来,将我往前拉了一拉,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苏在安。” 舒乔 说: 虐宠文 第2章 天堂地狱 邓晴这才看向我,她知道我的身世,我以为像她这种千金大小姐出身的,难免会有一些瞧不起我,但是没有,她对我友好的笑了笑,端庄大气。 “嫂嫂好。”我伸出手,礼貌问好。 她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温柔的笑道:“你好,听御南提过你几次,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小美人。” 我点点头:“嫂嫂高夸了,嫂嫂才是气度不凡呢,这身婚纱衬得嫂嫂肤色雪白,站在一起和哥哥十分相配。” 邓晴对苏御南笑道:“你妹妹真会说话,是不是跟你学的。” 苏御南看了我一眼,道:“她自学成才。” 两人不咸不淡的调侃打闹了几句,我站在一旁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了。 这场婚礼,耗资巨大,是苏氏和邓氏两个企业之间的联姻,全城媒体都在报道,半个商政圈都来道贺,说两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邓晴跟我打过招呼后便挽着苏御南去了邓夫邓母那。 而我作为苏氏掌门人妹妹,也得在关键时刻学着应酬,所以我端着酒杯笑了一晚上,累到不行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转悠了几圈,实在觉得无趣,便吃了点东西,提前溜回了苏宅。 洗完澡便倒在床上睡着了,但我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情绪,也不知为什么。 凌晨一点,我突然被房门敲响之声吵醒,我心里猛地突突跳了两下。 我将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苏御南满脸阴沉的站在门外,我退后一步,心底有些慌。 我叫了一声:“你怎么……” 么字刚落音,一个趔趄就被他拖进了房,我被他狠狠的甩到了床上。 我的脑袋撞到床头,尖锐的疼痛让我暂时性失声。 接着,一个耳光迅速的落在我的脸上,我捂着脸,看着眼前满眼血丝,领带有些歪斜的苏御南,一时忘了逃跑。 我惊慌的看着现在的他,他哼笑一声,贴着我听着我的呼吸声,我被他吓得心越跳越快。 他喝了酒,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这样的他让我感到惧怕,我不断的往后退,退到墙角,无处可退的地方了,我才冷声开口。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邓晴在隔壁。” 啪! 我话还没说完,他一巴掌打上了我的脸,我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甚至感觉到了唇边的血腥味,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伤痛的嘴角。 我的自尊实在让我卑微不起来,我握着拳冷声道:“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就放过我吧,也是放过你自己。” 语音刚落,他便把我推回床上,他眼里有着暗沉的兴奋,足以让我感受到压迫,窒息。 “放过?”他掐着我的脖子,挑眉又张狂:“我放过你,谁来补偿我,嗯?” 我木木的看着他撕掉我的衣服,绷紧身体,尽量不让他得逞,但是他力气那么大,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外头突然开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这便是苏御南,人前宠我博得好名声,人后却是这般,在我眼里他就是阴狠的伪君子一个。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四年前一场事故。 第3章 车祸 母亲曾是为风尘女子,在遇到苏父之前跟了许多金主。 直到七岁时,母亲带着我和姐姐苏在心嫁入苏家,让我和姐姐一起过上了金枝玉叶般的生活。 小时候,苏御南就不大喜欢我,我总是捣乱,可我姐姐温柔娴静,很会讨人欢心,所以他更爱带着我姐姐一起玩。 不过我那时候小,并不介意。 但好景不长,在我十六岁时的一天,苏家上下噼里啪啦一顿怒吼,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我母亲那天似若癫狂,和我姐姐还有苏父三人撕打在一起,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 我吓呆了。 最后,我母亲扭伤了脚,在管家们的极力劝阻之下这场闹剧才停止,但在将母亲送去医院,他们在路上又起了争执,然后导致了一场车祸,车里的三人无一生还。 苏御南在这场事发后性情大变,起初他只是冷着我,之后变本加厉的指挥我做各种事情,并且开始对我在精神上,身体上有着相对应的折磨,甚至羞辱。 后来我长大一些了,从仆人的闲言碎语中才慢慢得知,那日我母亲抓到了姐姐和他父亲在房内苟且,所以才引发了那样了悲剧。 这样的事,说出去不耻,不伦。 苏御南在他们死后接手苏氏,迅速封锁所有有关于当天事故的一切流言蜚语与猜想,以他向来狠辣的手段将苏氏经济集团治理的跟苏父生前一样好,在他越来越成熟之时,甚至冒险投资了几家外股,让苏家资产翻了好几倍。 他越成功,越厌恶我,觉得我是一个他人生阴影的存在,看到我,时时刻刻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觉得我一家子都是下贱东西,他只能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我成了他私有物品,他不许我交男朋友,每晚,他都和我这样度过。 每每和他呼吸交融的那一刻,我感受到的都不是情,没有一丝情,他抓着我的头发,疯狂而又沉沦。 我眼泪一滴滴的留下,身上无处新伤旧伤夹杂在一起,无一不是他添的,他是我的噩梦。 我怕他,人前我们可以演一对相亲相敬的兄妹,人后确实恨不得把对方杀死。 他终于动作完,见我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他伸出手,缓缓的触及着我的皮肤上的新旧伤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手摁在我的皮肤上,疼痛无比,我紧紧握拳,声音嘶哑,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御南见我像只死鱼一般,便开口道:“以后的日子,在邓晴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我无力的看着他,好久,好久,才问出一句:“我们,是不是要永远这样下去?” 他抚着我的脸,抚着刚刚打过我的那块地方。 像是不忍,又想是陷入了回忆。 “怎么?你不愿意吗?在心……” 我任由他胡乱的吻着我,我的眼泪湿了满脸,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姐姐的名字。 他是个疯子。 他在地狱,所以要把我也拉入地狱。 我曾无数次沉溺于他在人前给我的虚假的温柔,也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会不会他结婚了,就会放过我。 但是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他终于离开我的房间,去到了邓晴和他的婚房。 我在他走后,看着窗外,随意给自己套了件衣服,看着自己满身的伤,无声的哭泣着。 我从柜子掏出我习惯吃的止痛药,一下子手颤倒出了几粒,我把它们全部把它们融到水里,然后喝了下去。 我口中苦涩的不得了,苦涩的让我只做呕。 喝完后,我觉得热,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副作用让我头昏脑胀。 本能我打开门,下了楼,走出苏宅,着了魔似的,行尸走肉。 我有些横冲直撞,已经快看不清前方的路,可依旧魔怔似的走啊走,似乎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外面灯火通明的,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踩着高跟鞋一副小资情调,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离我好远好远。 我心内生出一股悲哀,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定格在了马路中央。 虽是夜间,却依旧车水马龙。 一阵急刹猛的传来!我瞪大了瞳孔,等最后反应时已经来不及! “砰!” 第4章 怀孕 车前巨大的光亮照的我眩晕,我闭着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后脑勺有一阵没一阵的痛,嘴边甚至有腥甜的味道。 耳边很嘈杂,车鸣声喧哗声,我脑袋疼得快爆炸。 要死了吗? 我就这么要死了吗? 我朦胧着意识,极度挣扎,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他的欺凌了,死了也罢。 可是,我才二十出头啊,怎么想起来有一点点不甘呢? 想不到我苏在安苟活二十一年,这便是我最后的结局…… 我很快没了知觉,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没有一点意识,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再醒来时,映入眼前的便是一片白茫茫。 我脑袋还是很痛,但我再环顾四周后便冷笑一声,因为我反应过来,我没死成,我在医院。 我看着悬在高出的吊瓶,连连笑了几声,笑自己的傻气,也笑自己的命大。 “这位小姐倒是新奇,走路不看路摔成这个样子,一醒来还在傻笑,莫不是摔坏了脑子?”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左侧传来,我侧头一看,便看到一个白色大褂,面容俊朗深邃的男人坐在我身边,虽身穿白衣,气场却不小,我愣愣的盯着他,一时没晃过神来。 “陆医生,我看她是真傻了。”那男人一旁的一个小护士看了我几眼,偷笑一声。 我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我,便瞪了她一眼。 小护士吐了吐舌,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然后对陆医生说:“那这里交给你了。” 我看着小护士走出病房后,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还这么活了下来,说真的,我特别想一死了之,但偏偏就是那么天不如人愿。 陆医生看我一副没缓过来的表情,他先笑了笑,说到:“好些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觉得喉咙无比干涩,浑身上下也不舒服,我想找点水喝,那陆医生看懂我的意思,便从我床头递了杯水给我。 我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后,总算嗓子好一点了,问道:“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 陆医生说:“您昏迷了半个月,不知您昏迷前是吃过什么东西,麻痹了神经,一直都是不大清醒的状态。” 我心里一震,竟然会这么久,我拼命回想着那天的情景,自己脑子也混乱了,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他给我的那种痛感。 我想了一会,随即舔了舔唇,问到:“这期间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那陆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肇事者的家人来过一趟,给你送了些水果,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我冷笑一声:“是吗?” 眉眼间的落寞还是暴露了此时的心情。 想必苏御南并不知道我发生了车祸,我也不希望他知道,在医院里也可以避开他一阵子,我和他那天。 这么想着我便安心了许多。 陆医生放了盒药在我床边,看我的眼中带着一点深意说:“肇事者会赔偿你所有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好在肇事者及时刹住了车,没造成什么多大的伤害,只是您的身上本身有许多疤痕,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药,每天睡前按时涂抹,按时修养,就会转好。” 我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陆医生看了我许久,不知道在打量我什么,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陆医生说:“苏小姐,还有一事。” 我问:“什么?” 陆医生思量了一会,才开口:“您怀孕了。” 第5章 孩子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但一不小心又触及到了伤口的疼痛处,疼痛让我紧皱眉头,轻哼出声。 “不可能,你是不是检查出错了!”我激动的问道。 陆医生见我如此反应,他也有些意外,先用单手摁住我的肩膀,让我稍安勿躁后,他说:“医院的检查是绝对权威性的,苏小姐得尽快转去妇科……” 陆医生嘴里还一直不停地说话,我的脑袋却只剩嗡嗡之声。 定是那日。 他大婚后,来我房间,那日我没有做安全措施,也没有紧急避孕,因为我想着一死了之。 孩子。 我曾为苏御南流过一个,在十九岁那年。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来例假了,小腹特别痛,他从外面应酬回来,拉着我进他的房间便把我拽到床上,我在他身下哭着求他放过我,他却掐着我的脸戏谑:“乖,我的好小安,别扫我的兴,不会出事的。” 他笑的好看,但在我眼里宛如撒旦,是嗜血的魔鬼! 他占据着我,脸上全是征服的快感,而我哭了一夜,嗓子都哑了,身体从来都没那么痛过,甚至我都觉得我当时体会到了什么是地狱…… 直到他尽兴,才肯放我走。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被弄得这么生不如死过。 他那天有点醉了,完事后忘记盯着我吃避孕药,而是直接进了浴室,我盯着他的背影,盯帘子后他完美的身形,我掐着自己的手,越掐越重。 我心中的仇恨像火一般燃烧,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不想再对他言听计从了。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吗,不是看重名声吗,那如果我用孩子毁掉他,拖着他跟我一起下地狱又如何? 那一次我便带着一种尝试的心态没有吃避孕药,也就是那一次,我真的怀上了。 我纯粹是为了跟他赌气才这般的,当医生真正告诉我我怀上时我心里只有害怕,我只告诉了自己的闺蜜李景,让她帮我想主意,让她先帮我瞒着苏御南。 但是苏御南还是知道了,他阴着脸,亲自送我上了手术台。 我和那个宝宝的缘分,不过两个月。 从那之后,我心便死了,也不再对他小心翼翼,他再想在我不舒服时用强,我便发了疯的跟他闹,反正不过是一张床,两个人,闹得歇斯底里,浑身是伤痕。 他是,我也是。 我们俩身上都有彼此的痕迹,齿印,抓痕,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我们也是仇人。 陆医生陪我说了会话,我请求他,先不要那么急着转去妇科,就算之后有谁来看我,也请先隐瞒我怀孕的事。 陆医生若有所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我。 之后看我一直心不在焉,便叮嘱了我几声出去了,我想着旧事,不自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黑夜了,我把手放到了肚子上,泪不自觉的就留了下来。 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该怎么处理呢?怎么就没让我一死了之。 我内心的悲观怎么也挥之不去,还没来得及多想,把目光眺向阳台处时,却模糊的寻到了一个黑影。 有点像他。 我心里一震,但又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但就在此时,黑影似乎向我走来。 我呆呆的盯着黑影看了许久,在黑暗处我们谁也看不到谁,但我能感觉到他也在看着我。 即使是如此的黑暗,我也能感觉到他焦灼的审视。 我下意识的缩到被子里。 他冷笑一声,突然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发根揪的生疼,另一只手放到我的腰间上掐了一把道:“想死对吗?” 我周身寒意立起,摇头反驳:“没有,我没有。” 他掐的越发用力,声音粗鲁蛮横,却也低哑:“我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如今弄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要我给你出医药费,当真是个败家子。” 第6章 男人留下的疤痕 他掐的我越发疼痛,我侧身想避一避,他却再次把我身体掰正,语气不大好:“动什么动!安分点!” 我被他控制在手心,咧嘴就要哭出来。 “你是我的人,你身体每一处地方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生死,也只能我来定夺,活了这么久这点道理都悟不出来么?” 他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脸,贴在我的耳边警告。 挣扎无果,我便扯起一抹笑:“我真的没想着自杀,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脑袋乱乱的,许是被你吓到了。” 苏御南哼笑一声,声线里透露着威胁和不屑,他捏着我的腰越发用力:“还跟我顶嘴啊?谁教你的?嗯?还把罪定到我头上了是么?” 随着他愈来愈用力,我脸色也愈白,痛的死死抠着被单,一字一句牵强地说:“我怎么敢,只是我好奇,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只会把我骨灰喂狗吧。” 我害怕着他,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把我扔出窗外。 但又不甘心的作出些许试探。 借着月光,我看到苏御南挑眉:“下贱的骨灰,只怕畜生也会嫌弃。” 他说完,冷笑着的把我推回床上,走出了病房。 “好妹妹,早点睡吧,明天再找你算账。” 我痛的半天动弹不得,全身酸麻。 我闭上眼睛,眼泪湿了眼眶。 真是难为他了,连夜赶过来对我进行教训,怕是存了心了让我不好过。 那一夜我睡的极不安稳,一想到他说的算账,整个人便瑟瑟发抖。 第二天我一睁眼,发现病房里不止有他,居然还有邓晴。 我缩了缩,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见我醒了,瞥了我一眼,正好撞到我抬头的视线。 他把西装穿的隽秀挺拔,眉间处有着属于他三十出头盛气凌人的痞气和轻狂,但在西装的包裹下却显得充满君子的风雅,好似一个带有强大气息的文人。 他的皮相是真的好看,就连为我换药的小护士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邓晴惊喜的笑了,边按床铃边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都担心死了,你说你这突然就音讯没了,还是李景给我们家打电话我才知道你进医院了,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邓晴温柔的关心我,我勉强的笑了一声,回答道:“让嫂嫂担心了,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我接过邓晴给我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她又说:“你哥哥知道你进医院了,今天的应酬都推掉直接过来看你了,我们都着急的不得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乱来了。” 邓晴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我的姐姐。 我已经多久没被人这样关心过了。 我低头掩饰我自己想掉眼泪的冲动,邓晴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水杯接了过来。 “也劳烦哥哥过来看我一趟。”我冲苏御南微微笑了笑,和他在人前将表面功夫做的极好。 苏御南却看我的眼神平淡冷漠,深处似乎一把利剑,无时无刻的刺着我,挑起他整我的回忆。 他手指间玩转着一条项链,嘴角一抹讽刺,慢悠悠的陪着我演戏:“不劳烦,还好你无事。” 邓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闲聊着,接触下来我发现她是个挺开朗娇俏的女生,虽比我大将近十岁,跟苏御南同龄,但却十分有小女生气息,让男人有保护欲。 说真的,若我和苏御南没有那样一层关系,我便会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正想着,陆医生便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医院给我准备的营养餐,并且拿着涂抹我身上伤口的药。 我身上新伤旧伤几十处,当我解开外衣露出胳膊时,邓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我胳膊上可怖的伤口,满脸心疼:“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小型擦伤车祸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连忙挡住,道:“没什么。” 这越挡便是越有问题,邓晴力度比我大一点,想看清我的伤口,我只得由着她在大家的眼光下暴露,这一道道伤口就像是我身心上永远的伤疤。 “我来帮你擦吧。”邓晴皱眉,十分心疼,便自告奋勇的拿起膏药,小心翼翼的在我手臂上涂抹,边涂还边替我愤愤不平:“小安,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别被别人欺负了。” 我心有些凉:“有些反抗是没有用的。” 邓晴握了握我另一只手,道:“你如果在外面受欺负了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股暖意:“嗯。” 邓晴细细的看着那些疤痕,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嫂嫂,这是男人留下的吧。” 第7章 厮打 我浅笑了一声,不动声色道:“嫂嫂说笑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邓晴直摇头,说:“你说这话我可不信,你这么漂亮,难道没有男生追你?” 即使有,我哪敢啊。 “我哥哥从小到大都不准我交男朋友,他对我的占有欲挺强的。”我笑了笑,动了动小心思的回答道。 邓晴眼眸里好似闪过了一丝别样,她道:“御南这么宠妹妹,以后也会为我吃醋吗?” 苏御南笑了一声,略过我的眼眸有些许深意:“你也要跟在安一般小孩子心性?” 邓晴笑闹着与他打闹了一番,也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而是在帮我擦完药后将陆医生给我端过来的营养餐打开,看到里面的菜色后却皱起了眉头。 “这少汤少油的,一看就让人没食欲,不如这样,我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煮了粥,不如你尝尝?”邓晴说这,便要去拿粥,却看了半天没找到,一拍脑袋:“哎呀我忘在车上了,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拿。” 苏御南宠溺的点了下邓晴的鼻尖:“这么大的人了,忘性还这么大。” 邓不好意思的笑笑,对苏御南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说:“你还怪我,还不是你开车太快了我惊魂未定的所以才忘了。对了,在安,你一定要尝尝,可好喝了。” 说罢,她还撒娇的瞪了苏御南一眼,便拿起包下了楼,护士们和陆医生相继离开了病房里。 病房里只剩我和苏御南。 我跟他对视三秒后,他走到我床边像拎东西一样把我拎起来,我疼的大叫,泪花都要出来,他三两下把我的衣服褪去,触碰着我身上的伤疤。 我死死抵着他,满脸倔强:“你疯了,这里是医院,有摄像头。” 苏御南目光慢慢变得寒冽:“你少在邓晴面前油嘴滑舌。” 他有意无意的碰捏着我受伤的地方,我忍着痛,拼命挣扎,昨天半夜我好半天才缓过来,今天我可不想再这般痛苦了。 我疼的眼泪星子都要出来,还要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苏御南的手越来越往上,我有些急了,拼命抗拒他。 他却像惩罚着我一般,不断的挑弄着我的伤口,我被他弄的痛到呲牙咧嘴,却只能忍着。 低呼一声,却被他捂住嘴。 他眼中有威胁,我最怕的那种威胁。 他不喜欢我叫出声,不论做什么,我的身体却越来越承受不了他给的压力,没有一个发泄口,我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却享受我这样的挣扎,在地狱里徘徊的模样。 我侧脸,不经意的瞄到桌台上的水果刀,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会不会痛,当这把刀刺进他肉体的时候。 他会不会停止现在这种疯狂的动作。 我强忍着想发颤的牙齿,说道:“适可而止吧,你这样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耻吗?会遭天谴的。” 我越骂他,他脸上越是残忍的兴奋的笑意,手不费劲的从抱着我改为抓起我的头发,暴戾道:“无耻?这么多年了,看来你还没有习惯我的无耻啊,那我现在继续让你习惯习惯,以后这种事还多得是呢。” 他说完便用力的把我甩到床上,我下意识的捂住肚子,但还是没抵得过一阵疼痛,我低呼一声,咬着唇,感受到自己在冒汗。 他松了领带,用它轻松的绑住我的手腕,举高至床顶,捏住我下巴笑的狂妄:“我们在这里试试,应该会很刺激吧。” 第8章 你和你姐姐一样 我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轻颤,我羞愤的骂他,放软嗓音哀求,都一点用都没有。 他笑着,像是真钉截铁的,要在这里把我办了。 “看那里,摄像头就在那里。”他突然挑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视线转向右上方,我越是不安与羞愤,他越是笑道:“我不妨告诉你,你姐姐的当年表情跟你现在的模样如出一辙。”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心里的那个疑影终于被证实。 他们真的有过肌肤之亲。 我的心里突然被一阵赤裸裸的恐惧填满,眼前这个男人,太过于恐怖,他就算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下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苏御南似乎很满意我脸上的表情,伸出手细细抚着我的脸庞,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停留在我的脖颈处,他说:“你真是像极了你的姐姐,一样的美丽动人,令人心醉,不过你又和她不同,她十分听我的话,就连在床上,也是心甘情愿,你却一点都不乖……” 言语的刺激让我再也忍受不了,正是此时,我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握住刀尖从背后刺入他的手臂。 可就在我的刀尖正要刺入时,苏御南脸色突然一变,我的手肘被猛地撞了一下,这股力量将我弄得生疼,刹那间,那把水果刀已经转移到了苏御南手上。 我的身体被他摁在床上,他冷笑了一声,将刀拿在手上细细看了几秒:“长本事了啊,学会偷袭我了?” 我吓得一言不发,僵在床上不敢动。 他将水果刀慢慢移到我的脸颊处,用刀身贴上我的皮肤,刀尖挨上我的脸颊,我屏住呼吸,感受到刀的冰凉,冷汗都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我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表面依然硬着头皮,冷着声音问。 他握着刀柄,我紧盯着刀尖。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要干什么?”苏御南似乎在威胁我,我不说话,刀向着我脸的力度就更重一分。 我牙齿开始打颤:“我就是拿在手上,我又没割你,你这么激动……” 他讽刺道:“想杀我,也先选把好武器,你认为这把刀子能做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被他直直的打断,他看透了我,一切辩解都特别无力。 苏御南阴着脸,附身咬住我的耳垂,把刀渐渐向下,抵住我的喉咙,我的心快蹦到嗓子眼—— 我的生死现在就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空气中有种窒息般的紧张。 我只要他稍稍一用力,我马上就会命丧黄泉。 我这么一想,虽然脸上还是硬撑着,但因为生理原因,眼泪瞬间就留下来了。 几天前我还想死,可现在突然想好好活着。 我这么年轻,何况我肚子里还多了一个生命。 苏御南眼眸深沉,我读不懂他的情绪。 他冷笑:“怕了吗?” 我不说话,撇过头,死死不屈服。 他道:“如果怕了,那以后就乖乖听我话,以后再敢动不动去自杀,我就把你全身弄残,让你下不了床,看你拿什么方式自杀。” 他抬起我的脸,看我依旧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气了,刀尖更重一分。 我怕死,很怕死,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我假装屈服,知道现在再怎么恨他,也不能跟他硬碰硬:“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闹自杀了。” 我一声哭的比一声高,他也被我气着了。 他粗暴的将我的泪水一滴滴抹去,他力道大,我被他捏的生疼,他说:“这就对了,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着去死,你要哪天死了,我连葬礼都不会给你办,直接把你的死尸跟你家人的一起丢到荒山野岭的地方去。” 他每一次侮辱我的家人,我实在挂不住脸,一言不发,他耐不住,掐着我问:“听懂了吗。” 我才沙哑着嗓子,瘪着嘴,看着他,说:“我知道了,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 他嗯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脸,说:“这就对了。” 我心里暗骂了他一百遍王八蛋。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病房里我和他的生死纠葛,我心里更紧,苏御南却不慌不忙把被子拢上来将发抖的我盖住,还理了理被我抓的有些褶皱了的衣袖,说道:“进。” 是陆医生走了进来。 第9章 假意 陆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药。 因为我的病房太久没有来过人,看到苏御南,他倒是愣了一下。 我低下头,不言语,陆医生作为医者,礼貌的跟他问了句好,道:“请问是苏小姐的家属吗?” 苏御南点头,算是算是冷淡回应了,陆医生见状,便将那些药物都放到了桌上,道:“苏小姐的外伤倒不算很严重,只是身子内的伤口大大小小多的很,这些天你们照料的时候,一定要谨慎着,冷水不能碰,饮食也要注意忌口,特别是切记不能行房事。” 陆医生一边说,一边在单子上写着点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苏御南,苏御南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我紧紧抓着被子,倒是十分羞愧。 陆医生是医生,跟他交谈这几天我也看出他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是看到我那些伤口开始,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话向是对苏御南说的。 苏御南看了我几眼,笑道:“也怪我那天没有注意,让医生见笑了,除了身体外部的伤口,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有伤吗?” 苏御南抚着我的头发,作出满脸愧疚,关心的模样,让我心惊肉跳。 陆医生思索了一会儿,我的心口有些紧,望着他,生怕他把我有孕之事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去。 好在,陆医生只是摇摇头道:“没其他的大问题了,一切都是要注意修养就好。” 苏御南听过之后,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回家,医院比不上家里舒服,对不对。”苏御南望向我,看似在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是个外人,一定觉得他是个无比温柔而体贴的丈夫。 可是我却在他的眼眸里却有着不可抗力。 我深深明白,他只喜欢我的顺从,听他话的模样,我低下头,一言不发,苏御南便当我默认了,只是一把抱起我,便出了医院。 我趴在他背后,悄悄的对陆医生俏皮的眨了下眼。 我偷偷一笑,以谢他帮我瞒住这件事。 陆医生一愣。 他的助理在身后替他料理之后的事情,我们刚出医院门,便迎上了刚出车门,提着粥的邓晴。 她看到我已经办理好出院手续,连忙追上来道:“小安这才醒,就回家会不会对身体不大好?” 苏御南把我放到了车后座,为我系好安全带,道:“请私人医生。” 邓晴没有多问,我心里只是有些麻木,我从小不爱去医院,因为害怕,有抵触。 苏御南便跟我请私人医生,也亏他记了这么多年。 不过从前是因为生病请的,而近两年……都是因为他给我制造的伤口。 说来讽刺。 回到久违的苏宅,我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了,不知是不是家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 邓晴说要为我掌厨邓晴回到家后说要掌厨,给我做丰富的晚餐补身子,我牵强的笑着,应了一句好。 她不让我和苏御南进厨房,而是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起来,我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自在,苏御南倒是闲适得拿着一本杂志在翻阅。 我坐不住,想去厨房帮邓晴,却在经过苏御南时被他一把拉住,我条件性反射一般的将他的手挥开,并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冷笑:“这么怕我。” 我尽量放小声道:“哥哥,在这里就不要戏弄我了吧。” 我僵硬的看向他,见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害怕,所以站在原地选择不过去。 他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听话,过来。” 我慢慢走过去,他却突然起身,凑近我的背后,他的烟草味夹杂着消毒水味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我心里一紧,正以为他又要弄什么新的把戏,手上却多了一把瑞士刀。 我纳闷的看着他,他道:“喜欢用刀,下次就用这个,你若真有本事伤到我,我就放过你。” 第10章 隐楼 我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恍惚,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出了书房,坐在客厅翻阅着杂志,仿佛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我看着手上那把冰凉的瑞士刀,心底冷笑一声,这男人,到底是个s,还是个m? 菜很快上桌。 邓晴做的菜十分清淡,许是为了照顾我吧,我随意吃了几口便会了房,我不敢和他们待太久,怕他们察觉我的异样。 我躺在床上,逼自己睡觉,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怎么睡都睡不着。 s市已经是深秋了,晚风很冷很冽,窗户没有关紧,一丝丝凉风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起身去玻璃窗那关了床,看到玻璃上反光的自己,不由得停住,用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我拿出包里的那张孕检化验单,脸色有些发白。 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让我脑袋混乱,我甚至没有一丝处理他的时间。 我肯定是要去打掉的,这个孩子肯定不能留。 因为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是,我是很想报复他,如果他有私生子的事流传出去了,那对于他作为的名誉来说将会一落千丈。 但是他完了的同时我也完了。 苏在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报复他可以赔上自己的人了。 我闭上眼睛,思量了很久。 必须偷偷做掉。 而且不能让苏御南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这件事必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正在我出神时,门突然被打开,我吓得立马把化验单塞进包里,转身看到了站在我门口的苏御南。 我牵强的扯了一个笑,道:“哥哥怎么不敲门?” 苏御南手里有一根烟,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时,我只能看到他虚虚实实的半张脸,瞧不清他的表情,却见他新换了一身西装,声音幽冷:“带回我要带邓晴出席一场晚宴,会叫仆人看住你,从今天起,别想着出去,当作这次闹自杀的惩罚。” 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我思量了一会,心里百般不服,却只是无比包子的说了一句:“好。” 他看了我几秒,没有说话,在烟雾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注视。 莫名其妙,我却被他盯得有些燥。 正想说什么,楼下却响起邓晴催促的声音,苏御南看了看表,没再说什么,便下了楼。 直到楼下门响,我盯着他出去,才松了一口气。 关禁闭,限自由,他对我的所有惩罚,向来说到做到。 但我知道但我今天必须得想办法出去一趟。 因为这是做掉孩子最好的时机。 可我刚走到一楼,就发现了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仆人们全部看在了一楼。 这整个苏宅都是苏御南的人。 我扯起一抹笑,说了句知道了,便回了房。 想出去,是不可能来硬的了。 我住在二楼,二楼通向后院,前门没可能,而我只能选择从后院溜出去。 跳,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我一直知道苏家有个隐藏楼梯。 这个隐藏楼梯从二楼洗漱台一直通向后院,十分长,就如隧道一般。 它是我小时候玩捉迷藏发现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进入前需要验证四位密码,我把全家人的生日试了一遍,最后发现姐姐的生日是正确密码。 楼梯里有许多暗格,暗格里藏着神秘的东西,不过那时的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有用报纸包着的,也有许多塑料袋装着的,我怕被发现,不敢去拆,而是乖乖的从楼梯里出来,躲到了别的地方。 我原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直到有一天凌晨,我悄悄晚归,正好在后院瞧见苏御南正好从楼梯里出来,我赶紧躲起来。 我瞧见,他手上拿着一支黑的发亮的枪,脸上冷漠和嗜血的让人战栗。 随即楼梯后走出来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我借着灯,看清了那个男人身上流淌着的血,沾满了苏家后院草坪。 第11章 独身前往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去走那个楼梯。 我曾以为苏家是做正经生意的,是s市建筑行业的龙头,现在也正在往其他行业扩充,三代都积累着良好的名誉,在商界从来都是清清白白。 但自从那次之后,便私下有意无意的调查过苏御南一些行径,却发现了他不是那么纯粹的商人。 他还涉及一些黑道上的东西,我不接触那些,所以说不出是什么,但总之很不干净就对了。 不过这也与我无关,他的黑道上的事,我是永远没机会插手的。 于是我没多想,我在顺利溜出后院后,直接来到了刚出院不久的那家医院的妇产科。 医院这个时间点了,妇产科人依旧很多,说不清的多。 大多数都是有丈夫陪的,有妈妈,或者婆婆陪着的孕妇,有的显怀了,面色红润,一脸幸福。 甚至还有新生儿的啼哭声,医院其实是我所较为惧怕的地方,但这里不是,妇产科总能感到有别样的温暖。 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我显得有些无助,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晃荡来晃荡去,许是看我太过于异类,一个年轻的护士倒是主动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倒是麻木的摇摇头。 她皱眉,许是工作太忙,也没有多问我什么,而是去忙别的了。 我寻了个椅子坐下,身旁正好做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没比我大几岁,抱着一个孩子在细心哄着,唱着人人都听过的摇篮曲,脸上是慈母般的笑容。 我将视线转到孩子的身上,愣愣的看着那孩子,眼睛都是眯着他,肉团一般,小手缩着,眼睛闭着,很是可爱。 小孩一直在哭,哇哇大哭,明明是那么点孩子呢,肺活量和声音却出奇的好,我见这母亲都哄了他好久了,都不见停,但她却特别有耐心,没有一丝不耐烦。 我在一旁看了太久,有些鼻酸,眼角也有莫名其妙的湿润,我回过头,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可笑。 那位年轻的母亲一偏头便注意到了我,对我友好的笑道:“看你看了许久了,你要抱抱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连忙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抱孩子。” 我宠她摆手,那位母亲却十分友好,她道:“没关系,你试试,他一边哭还一边盯着你看,许是投缘呢。” 我将目光转向那个孩子,被这位年轻的母亲说动,伸手接住了孩子,我学着她的模样,抱着孩子晃了晃,年轻女人告诉我,要我护住孩子的头,我连忙学着,那孩子咯倒是神奇的止住了哭泣,对我咯咯一笑,一点都不认生。 女人轻轻点了孩子的头,说道:“你呀,见到漂亮姐姐就不哭了,他许是喜欢你,你就多抱抱吧。” 我被孩子的笑感染,也大笑了几声说:“他真有趣?几个月了?” 女人道:“三个月了,我身子不好,一直没出院,都怪他,在肚子里的时候使劲折磨我,一点都不让我安生。”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女人便开玩笑的语气问起我:“你呢?是来做孕检的吗?” 我脱口而出:“不是,我陪我朋友来的。” 我随意扯了个谎,也不知道为什么,便不愿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女人点点头道:“也是,看你年纪似乎还很小,应该不会有孩子,你以后生孩子啊最好岁数大点在考虑,这有孩子后可磨死人了呢,我都后这么早生了。” 女人虽然在抱怨,但脸上的幸福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 我和女人笑了几句,交谈甚欢,正说着,远处走来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走到女人面前坐下,递给了她一杯水,道:“孩子还在哭吗?” 第12章 百度可以查到的东西 “没有,这位小姐把他哄好了,许是投缘呢。”女人笑的温柔,看身边男人时有丝丝的爱意。 我哄着孩子,那男人长相也敦厚,礼貌的对我点头问了好,便伸手接过孩子,道:“我来抱抱。” 孩子被他小心翼翼的抱走,我看着那男人两鬓已经有些发白,手指也有许多茧子,脸上有些细纹,似乎是做些很累的工作一般,他抱孩子的动作一样的生涩和不熟悉,但哄孩子时却满脸都是柔情,生怕把孩子弄坏了。 孩子在父亲的哄抱下慢慢睡着了。 听夫妻二人说,他们是去年才来s市打工的,他们原是小县城的人,但想来这里给孩子挣个好前程,现在虽然经济拮据,却每天都过的很幸福。 并请了爸妈在家里带孩子,等孩子大一点了就亲自带。 我看着他们一家子,看了许久,直到眼角有些湿了,才想起与他们道别,慢慢走向了挂号的地方。 排队的人不多,我前面是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小的女孩,是的,只能用女孩来形容,她身边站着一个男孩。 他们高中,真的不能再多了。 女孩问男孩,会痛吗? 男孩也一脸紧张,不说话,女孩突然哭了,抽搐着肩膀蹲下,我站在她身后,想要安慰她,我有着同理心,可是却半天踌躇不懂。 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紧紧握着包,看着终于轮到了那女孩,她开始咨询,可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那医生对她说,必须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能同意流产,那女孩脸色都白了。 怎么周旋都不行,那女孩哭的惨,一边直呼我不做了,我不做了,一边逃出了医院,男孩一路跟了上去。 我很慌,在那里直发抖,我站了很久,那里面的医生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下一个?” 我和医生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来之前做好了万全的的准备,脱出口的内容却变成了:“那个,您好,我想做个b超。” “做b超在那边,这里是做无痛人流的挂号处。” 我哦了一声,连忙转身走向了别处,我转身便咬了咬舌,觉得自己窝囊。 说好的做流产,不知道自己是怕痛还是别的什么,临时便怂了。 我糊里糊涂的想,那就先做个b超看看吧,反正也算是给这个孩子最后的一份念想了,等一会做完b超,一定不能再拖了。 我下定决心后,便去做了趟b超,当那张纸拿在手中时,我触了触那张图片,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我之前一直对于怀孕,孩子两个字十分不敏感,即使知道自己有孕了,也没当回事。 许是孩子在肚子里闹的并不大吧,也从小没有这个意识。 但真真正正的看到那胎儿的雏形,我才发现自己握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原来这就是胎儿吗? 这,还是我和苏御南的孩子。 这才两个月不到,但已经可以看到胎儿的轮廓了,他会在我的肚子里慢慢长大,直到十个月后,他会成为一个新生命…… 他会像刚才那个孩子一样,会哭,会笑…… 我再想踏入人流挂号,却不知是不是脚下有铅,便是再也走不动了。 我心里竟然少了那份决绝的勇气。 方才女人哄孩子的模样,男人细心呵护孩子的模样,甚至我……第一次触及一个新生儿的模样,一幕一幕就灌在我的脑海里,突然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果我和苏御南。 真的,这个想法只在我脑海里存在了一秒不到,立刻被我否决掉。 因为说起来实在是太可笑了。 夜风有些冷,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推开医院大门,想着要不今天算了吧,我再缓缓。 刚推门出去,便看到了陆医生从妇产科旁的资料室出来。 我觉得惊讶,便叫住了他:“陆医生?您怎么会在这?” 他看了过来,我连忙把纸张收入包里,他也讶异看到我,不过向我走了过来,道:“真是巧,苏小姐那天走的太急了,我今日正好在妇产科调了点孕妇的营养餐和平时需要注意和防范的物品,正想着什么时候寄给苏小姐,不料却在这里见到您?” 他许是不解,看到我只身一人,便如此问道。 我哦了一声,迅速的想好一套说辞,道:“我丈夫今天有事,我就是来做个b超,陆医生有心了,其实这些我百度也可以查到的,劳烦您再做一遍了。” 第13章 两人的对峙 陆医生为我拂去肩膀上的一片落叶,自然的说:“外科离妇产科不过几步的距离,下班时顺道在电脑里调动了点资料,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再给苏小姐,这不就找到了机会,所以不算太费心。” 我笑了笑,思量了一会儿才问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询问陆医生。” 他说:“苏小姐请说。” 我翻阅了那几张纸,若有所思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想流掉这一胎,会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威胁。” 我问的有些犹豫,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 我还没等陆医生说话,又笑着道:“我流过一次,如果再做手术,就是第二次。” 陆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眼眸处有些复杂和讶异。 他许是不解,不解为何我要流掉,毕竟那日在医院,我和苏御南似乎是很恩爱的模样。 他似乎没见到邓晴,自然自然而然的认为,苏御南是我的丈夫。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的素养,他并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您若是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建议您最好去医院再做一个全身检查,确保各方面身体状态无误后再做打算,不过流产之事事关重大,您最好和您的先生商量。” 我笑了笑,说了句多谢,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但陆医生把我一路送到苏家门口,我正想与他道别,到门口时却顿住了。 苏家灯火通明,苏御南的常开的一台黑色宾利正好停在外边。 我心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他回来了,他居然提前回来了。 如果我现在进去,会不会被他发现,保不齐他已经发现了。 我冒出了冷汗,向后退了几步,许是看到我神色的怪异,陆医生问我:“怎么了?”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摆摆手说:“没什么,那陆医生,我先走了,晚安。” 正说着,我打算绕到后院去用出来的方式再进去,但此时正对着的大门却突然打开,我已经没有任何躲藏的时间。 从门前出来的正是苏御南。 他披着黑色的风衣,脱下西装的他更加让人有惧怕感,整个人的气息冷冽而冰凉,让我隔这么远还打了个寒颤,感到惧怕。 他看到了我和陆舒站在一起,他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那样的眼神,似乎要将我活剥生吞,我的身体开始发抖。 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我心里暗叫不妙,想着自己的死期便是今天了。 但陆医生敏锐的观察到了我和苏御南的不寻常,正要回头走,却被苏御南高声喊住:“且慢。” 陆医生停住脚步。 苏御南慢慢走出苏宅大门,走到我们面前,环着胸打量着我们,嘴角有一丝嘲讽,他对我伸出手,我不敢造次,连忙握住他的,便被他用力的拉进了怀里。 他环着我,看着陆舒,道:“这不是陆医生吗?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多谢您这么晚还送我家小安回来。” 陆舒道:“不劳烦,身为医者,这是应该的。” 苏御南笑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道:“妮子顽皮,本应该待在家的,她却不听劝,这么晚还跑出去,让我担心。” 此话虽带着宠溺,可我却听出了危险,他看我的眼神也满是冰凉。 陆舒是个聪明人,她看到我满脸惧怕,便替我说话:“苏先生,您的夫人是去医院找我拿药的,她身子羸弱,那日办理出院手续又太急,您别误会。” 陆舒字字平缓,苏御南也不似动怒模样,依旧笑了一声道,不言语。 气氛有些尴尬,我知道不能这么下去,陆舒本就是无意遇上的,不能把他扯进来。 两个男人的话虽听上去平淡,实则充满了火药味,暗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我小声对苏御南道:“我累了,想睡了,你也让陆医生走吧。” 苏御南眼眸深的我有些害怕。 许是陆医生听到我的话,他笑了一声,先告别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苏先生苏夫人,好好休息。” 苏御南道:“不送。” 目睹陆舒离开之后,苏御南便搂着我关上了门,可一到房屋里,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眼里充满凉薄。 “跟我来。”他拖着我拖到了书房,我拼命摇头却不敢反抗,怕仆人们发现。 一到书房,他将门重重锁起,便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将我锢在墙壁上,以一种别扭难受的姿势压迫着我。 他捏起我的下巴,声线严厉;“越来越有本事了?大晚上的跟男人一起回来,活腻歪了,直接跟我说一声。” 第14章 质问 我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握着包,撇开头,死活不看他。 气氛冷到了极点。 他抬手,我以为他会打我,本能的护住头,他却只是冷笑,揉了一把我的腰道:“怎么最近进了个医院还长胖了呢,我还没发觉呢?嗯?我记得我最近没动你,是被其他男人滋润的么?” 我见他没打我,便将手拿下来,小声:“我没有,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难听,我又不是你——” 他的表情变得骤然可怕,手上的力度大大加深,我的关节被他用力扭曲着,我低呼,终于咧着嘴哀求:“哥哥,你这么下去我就要骨折了。” 他戾气满身,目光却有一丝调侃:“胖了好虽然手感更好,但我却不大喜欢,小安,咱们减减肥吧,减一斤一万块,这钱赚不赚?” 他手下扭着我的手的力度更大。 我大声哭喊着:“我不要——” 他眯眼,将我的手臂一折,我甚至听到了骨头的响声,他手劲如此之大,我根本不是他对手,我疼的眼泪都要出来,更加大声的哀求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出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去见陆舒他会反应那么大,平日我有几个异性同事没事也会聚聚,他或许知道,但根本不管。 他不准我谈男朋友,但是正常交友还是允许的,我不解,我和陆舒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他为什么会如此异常! 他将我往桌子上一推,我的手几乎脱臼般疼痛,他又要欺压上来,我却直接哇哇大叫。 他最怕我哇哇大叫,而我在关键时刻就喜欢这样。 我是想引邓晴过来,发现就发现吧,不过就是你死我活吗,苏御南都如此不要脸了,我还跟他纠结什么! 他恼了,抓住我的头发,逼我站起来,捂住我的嘴一边骂道:“给我安静点,再叫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能把你弄哑?” 他说弄哑我,我真信他的手段。 是用那玩意儿弄哑我,曾经就这样过,他让我跪着含,他喜欢也享受我屈服的模样。 这是他惩罚我的一个手段,那次我的喉咙就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我可不想再经历噩梦,于是眨巴着眼,小声含泪道:“我不会再见他了,你放过我。” 他提着我,站起来,把我压迫到墙角,我正以为他要继续使用暴力时,而他只是吻住了我,粗暴而蛮横,我急促的呼吸着,喘不过气来。 我用力挣扎他,一半是为孩子,一半是为良心。 我被他强迫了几年,之前只是独自难过,但自从他娶妻后我便有了浓浓的负罪感。 我不能再和他这样下去了,这样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可是我从前都是比较乖的,就算他用强,只要不在生理期我都会勉强配合。 但这次由于我极大的反抗,引起了他想征服我的心理,手上的力道也变得越发的大。 “你还给我玩欲擒故纵是吧?我教过你这样的花招?”他见我一直不配合他,也变得恼火起来,我撑在他胸膛上使劲摇头。 可是他就是个只顾自己快活的人渣,他挑着我道:“你最好给我放乖一点,否则我拉着你去客厅做,到时候你出声了,还是你想让邓晴看看你那般模样?” 我撇下眼,知道我自己根本反抗不过他。 他想来我行我素,在情事方面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自己舒服了便行。 我装作委屈的模样道:“哥哥,今天是我的生理期,你就放过我的身子吧,让我再修养一阵子,我一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他挑眉,捕捉到另他兴奋的字眼道:“浴血奋战也不错,好久没跟你这样玩了。” 我小声喃喃:“你还是个人吗。” 他听到,却低低笑了:“我不仅是人,还是个正常男人,你不是一直都明白的吗?” 却轻松的用腿制服住我的腿,将我压在墙上,字字句句暧昧擦边。 我羞愤无比,他见我挣扎,眼眸里却都是兴奋,他一边捂着我的嘴,一边抓着我再次细细碎碎的啃着我的脖颈。 我被他弄的全身已经不知道是哪里在痛。 我内心把所有脏话全部骂了一遍,可是全部骂不出口,憋屈的要命! 他抓着我,死命的往他身上摁,我一吸气,整个鼻腔灌满了他的味道,那曾经是让我沉沦的味道。 他的吻技太好,让我想推都推不开,我一边在心内骂自己一边被动的迎合,渐渐忘了挣扎。 理性和感性在撕扯着,我伸手想拽住他的衣服,一直在身上的包却‘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陆舒方才给我的纸张也掉落了出来。 我吓的用大力推开了他:“你走开!” 我大声喘着气! 苏御南一时没防备,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我趁机赶紧将那孕妇营养食谱表塞进包里,然后把拉链拉上。 苏御南有察觉,他哼笑一声问道:“包里是什么。” 我脑子转得飞快,而且我知道过度掩饰反而会引起怀疑,于是平了平心态,紧紧攥着包,表面却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治疗伤口的医院内部偏方。” 第15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御南不说话,我心砰砰大鼓,生怕他说要看,但他盯了我几秒,笑了一声,突然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是我的口红印。 他凝视了那口红印一会,走向洗手台利落的洗干净,才道:“既然是偏方,那就好好收着,别再掉了。” 我说:“那当然,反正你也从来不会弄这些给我。” 苏御南阴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怂的不敢再说话。 他眯眼,正要抓住我再弄我,此时楼上正好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有些惊慌失措,苏御南却收起手,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服,道:“今天先放过你,下次还有这种事,那我真会把你手臂折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被他吓到,下意识退后半步,腰撞到了桌子上,尖锐般疼痛。 “嘶。”我低呼出声。 他却哼笑一声,像是无比喜爱看到我被撞的模样,闲适的揉了揉刚才压着我身子的手,道:“你还是省省无谓的挣扎吧,安分一点。” 我呲牙咧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苏御南才逐渐正色,主动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正好迎上在门口的邓晴。 我在他身后理了理衣服,低下眉。 “怎么起来了?”苏御南搂住邓晴的肩,温柔的问道。 邓晴一见到苏御南便埋在他胸口:“我做噩梦了,醒来发现没看到你,急坏了。” “什么噩梦?”苏御南笑道,他不发怒的样子确实很好看,十分君子,但这种样子我和他独处时见的极少。 “梦到你不爱我了,你有别的女人。”她勾着苏御南的脖子,要他抱。 苏御南笑了一声,说她小孩子气,便打横把她抱起,走出了这间书房。 看都没有看落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我,但是万幸,邓晴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件事之后,我为了避开苏御南,不让他察觉我的身子有恙,能不回家就不回。 我没有别的工作,只是没事的时候在书店打工,因为从小到大学习的地方都不稳定,索性高中毕业后再没往下读。 我能不待在家尽量不回去,苏御南这些天似乎也很忙,没什么空来管我。 那件事算是不欢而散,却让我再也不敢在外边多跟男人讲一句话,我总觉得苏御南时时刻刻都在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和邓晴三天两头的去名流晚宴应酬,据说他们在外恩爱的不得了,在一次拍卖会上邓晴相中一尊送子观音,苏御南眼都不眨用三千万将它拍下。 此消息上新闻时,我还在书店整理着客人乱安放的书籍。 身旁的同事白晓看到这则新闻,一脸羡慕,扯着我的衣服犯花痴:“你看,那个苏总多帅啊,有钱多金还对自己妻子这么好,现在哪个有钱人不在外面包小三小四的?苏总这么专一的真少,要是我以后也能找到他这么好的就好了。” 另一个同事秦林说:“对啊,我也觉得,这苏总在外从来没有桃色新闻的,而且我看他看邓家千金的眼光也无比恩爱,不像是装出来的。”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苏御南的真心,我却忍不住插话:“那可不一定,现在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16章 谢主管 白晓听了我这句话,一下子不乐意了,她语气有些冲:“苏在安,我看你就是嫉妒吧,你说你和苏总同样姓苏,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啊?” 秦林也笑了几声,说道:“就是,之前还无辜矿工,老板竟然还没把你开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到下班时间了,我还得化个美美的妆去看电影呢,指不定就遇上钻石王老五了。” 其他同事笑话秦林:“你啊,就会做白日梦。” 秦林说:“做梦是向往,有追求,比某些只知道嫉妒别人的好吧?” 我不会在打工的地方说自己的身份,她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而她们排挤我的原因我也知道,一是因为我来书店来的少,她们有自己的小团体,毕竟都是二十出头,最小的刚成年,其实不太成熟,这种现象也不奇怪。 而是因为我们书店的主管对我有时候会比较关照,她们嫉妒。 平日里也就罢了,这几天我心情格外不好,她们还如此惹上门来。 我一边整理着书,面色平和声音不高不低道:“你们还是快去找你的钻石王老五吧,别在这里闲言碎语的像个菜市场大妈们一般,吵得我耳根子不清净。” 说罢,我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你说谁菜市场大妈呢?”秦林见我来者不善,冲过来便要推我。 我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把她固定一动都不能动! 我虽然力气不能跟苏御南比,但是曾经也是在他那学过不少格斗术的,对付这种小女生简直轻松。 秦林被我擒住手,抽也抽不回来,脸色都白了:“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如果对老板的抉择有什么质疑的话直接去问他,不必要在这里奚落我,知道吗?”我握着她的手。 “放开我!”她不接我茬,而是记得直甩手,甩又甩不动,脸色都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行了吧?你放开我!” 我便放开了她,她瞪了我一眼,便挽着她其他小姐妹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还是有些头疼的。 其实我真的很想低调的,但我性子本身就不是那种能忍的。 我能忍苏御南,是因为寄人篱下那么多年,而且他阴狠无比,我也不敢惹。 一年前他一个公司里的下属去一家夜总会闹事,打了他的名号把几个头牌小姐的喉咙捅得大出血,夜总会背后有官场人物,苏御南都要卖几分薄面的那种。 所以给此时给苏御南添了点小麻烦,他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人开了,再叫人去周旋夜总会之事,才平息下来。 据说此人之后在苏氏公司下跪不成还找人拉横幅,鼓动股民抛售股票,却被苏御南弄进监狱,有别的公司的老总为了讨好苏御南,还在股市动荡时协助苏氏,并且请了监狱的混子主动把那人在监狱折磨的要死不活的,苏御南完全不买账,转身就把他们公司给收购了,不留一丝情面。 苏御南手段之狠,六亲不认的事我见识过许多,这只是万分之一罢了。 说他是奸商,其实一点都不为过。 可这些人我凭什么忍? 就算怼天怼地,她们也没能耐管我吧。 而且在外就不能软,你一软,她们更加欺软怕硬。 “苏小姐,你没事吧?”一阵男声传来,好似关心的模样。 我正在出神,声音却把我拉回现实,我闻声抬头,看见我们书店的总管谢坤走过来。 他三十出头,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平时甚少来书店,今天我被人欺负之事恰巧被他看到,我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摇摇头。 “你别生气,她们那群长舌妇就这样,回头我扣她们工资。”谢主管安慰我到,我笑了一声,谢谢他的好意。 见我在收拾书籍,他便主动过来帮忙,我推脱:“现在晚了,您先回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谢主管却执意帮我收拾,说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收拾得过来,我来帮你吧。” 我心一暖,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收拾书籍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经意的摸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有些慌的收了回来,退离他几步。 好不容易整理完了,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他拿起公文包,道:“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我摇摇头笑着推脱:“不用了,我回家吃。” 他似乎不放弃:“推拖什么,你在我们这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勤勤恳恳的,不像她们那样没事偷懒,我都看在眼里,这顿饭算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不用了,主管,我家里做好饭菜了,而且有门禁的,我不能太晚回去,况且做好本职工作是我应该的。” 我好歹也二十多了,又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怎么看不出这个主管对我有点意思。 我刚来书店时便是这样的,他对我殷勤的很,主动把所有事给我办好,我拒绝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还惹得一身祸。 可我不喜欢他,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得趁早断了念想。 他似乎铁了心,直接拉住我的手想牵住我,整个人还往我这边靠:“走吧,别跟我客气了,想吃什么跟我说。” 我直接甩开他,脸色有些冷了:“请您自重。” 可我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便滑到了地上,痛的直打颤,谢主管的脸却越逼越近。 第17章 你哥哥有别的女人 他想伸手拉起我,我却自己撑着起来,并把他用力推开。 我连连退后几步,紧紧抓着手前的书本。 他看了我几秒,我心里极度紧张,他却道:“好了,你不愿意与我吃饭就罢了,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谢主管理了理领带,皱着眉看着我,我惊魂未定,喘着粗气。 “苏小姐不会以为我是想要非礼你吧?”他神色不太好,一副愠怒的模样,质问着我。 我嘴巴打结,想说难道不是吗?他却又先发话:“我真的只是想对你表达感谢,算了算了,你先回家吧,你还真把我当色狼了。” 谢主管有些不耐烦了,他对我挥了挥手,似乎让我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我皱眉,觉得自己方才的感觉不会有错。 但事情却没有像我想象的方向发展,会不会镇是我被苏御南折磨多了,整个人都不正常了?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我? 我有些懊恼,毕竟之后还要在这里工作,如果只是乌龙一场,那就尴尬了。 我理了理情绪,对他说:“抱歉,我先回家了。” 我说完这句话,便迅速离开了书店,下意识的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 还好,还好,相安无事。 到家时,我小心翼翼的,不想惹起苏御南的注意,我的饭点基本不在家,再加上我怀孕的症状也不大明显,所以可以瞒的比较好。 这么些天了,他没有怀疑,其实我和他见面的时间也少,我们都是早出晚归,第二天我在全家起的时候就已经去打工了。 好在工作任务轻,我可以承受。 但我今晚回了苏宅,却只见邓晴一人坐在餐桌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模样。 满桌佳肴,她却没动筷子。 没有苏御南的身影。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朝她走了过去。 我叫了她一声:“嫂嫂?” 邓晴见我回来了,连忙招呼我坐下,吩咐仆人新上了碗筷。 她给我夹了菜,看了我几眼,才缓缓开口道:“小安,这些天不见你回来,都去哪里了?” 我以为她是平常的关心我,便说:“我一直在外面打工,有时候回来的晚一点,嫂嫂你已经睡了。” 邓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拿出那尊苏御南为她拍下来的送子观音,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心里浮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总觉得今天的邓晴很奇怪,但我仍旧面不改色:“哥哥送嫂嫂的,自然是想让嫂嫂再跟他添一男丁。” 邓晴半天没说话,只是抚着自己无名指那颗硕大的戒指,是结婚典礼上苏御南给她带上的,据说她的婚纱和戒指都是他特地在米兰给她订的,美丽又奢华。 有一点点刺眼。 邓晴压低了声音。 “可是,我总觉得你哥哥身边有别的女人——” 此番话说得我有些心惊肉跳,却笑着回答:“嫂嫂多虑了吧,哥哥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 邓晴道:“他身上,总是有女人的香水味,而且不是那种应酬类的,是清香,非常好闻。” 她突然前倾,在我身上嗅了嗅,我瞬间血液凝固,一动都不敢动。 “对了,那香味跟你喷的香水有点像。” 邓晴的眼神有些怪异。 我低眉整理好情绪说:“他每天很多应酬的场合,各式各样的香水都有,指不定是男士香水呢?或许真的是你多虑了。” 她眯起眼睛,筷子在一道菜上拨来拨去,却不夹起,以示她现在心情有多么的烦躁。 我觉得我此时就像那块被她拨弄的肉片,如惊涛巨浪一般翻滚。 良久,她才开口反驳我,脸色有些不好:“不、不是,如果只是香水味我也不会说什么了,是他的背上,胳膊上,总有抓痕,女人的抓痕。” 由是再冷静,我手心也不免有些汗冒出。 邓晴说:“我前几天找了一个很有名的私家侦探去跟踪他了,据说他最近经常流连于一家名为锦绣缘的夜总会,在安,不如你晚上陪我去看看吧。” 第18章 锦绣缘 锦绣缘。 我知道这个地方,母亲曾经在这里待过,或者说,母亲就是在这里被苏御南的父亲看上的。 能进锦绣缘的男人都是上层社会权贵,而小姐被精心挑选严格培训,不是有一点小钱就可以进场子的,所以母亲才搭上那么多权贵之人,并且传闻是锦绣缘八面玲珑的交际花。不过锦绣缘的本质与一般红灯区也没有区别,一样的视女人为奴隶。 我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自己母亲曾经卑微,不被世人接受的存在。 我低头,邓晴以为我不舒服,连忙帮我顺着背:“小安,你没事吧。” 我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逼自己平静下来,一定是缓缓道:“没事。” 邓晴说道:“我还找私家侦探查过他,我的猜测绝对是有理有据的。” 邓晴说罢,从包内掏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身着红色衣服,长相甜腻而魅惑,与苏御南耳鬓厮磨,举止亲密。 且偷拍的都是一些应酬上的,是私人应酬,不在公共的地方,据邓晴说,她花了好大的价钱,费好大力才拿到。 我笑的有些牵强:“嫂嫂,你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哥哥是个很精明的人,你这么做,他未必不知道。” 这种事我见怪不怪,苏御南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但大多不过是逢场作戏,没有来真格的,不过邓晴不知道。 她就算脾气再好,也是被捧着长大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邓晴咬着唇:“可是我和他才结婚两个月啊,他怎么能就这么乱来?就算是普通应酬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 我说不出话,听了这话只觉得内心的罪恶感更重。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梦到你哥哥有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了,小安,我真的好害怕,你理解我吗?” 邓晴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慌乱,还有一丝急迫,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是要逼迫我认同她。 我一时愣住没说话,她就越来越激动:“你能不能理解我?你理不理解我作为一个妻子没安全感的心理??” 这话听起来已经有些向质问了,我内心极度心虚,总觉得她在暗指什么。 我想推掉:“嫂嫂,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 邓晴捏住我的手:“在安,你就陪我嘛,我一个人挺害怕的!那种地方那么乱,我又没去过,那个私家侦探已经查清楚了,他今天就在锦绣缘应酬,你想啊,据说那里的人都是狐狸精,能勾走人呐,我真的……” 邓晴说着说着都有些哽咽了。 此时此刻,我觉得我就是个恶人,我被该千刀万剐。 她摇着我的手臂,竟然低声哭起来。 我对她有愧疚,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便被她拉到了锦绣缘。 s市这个城区的所有场子都是联排,许多场子都金碧辉煌,锦绣缘是最高的楼,五十七层,更加显得无比的华丽。 其实我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不免有些害怕,而且邓晴着一副捉奸的模样,也让我有些害怕。 我握了握她的手,道:“嫂嫂知道哥哥具体在哪吗?” 邓晴道:“不知道,就一家一家找。” 此时的邓晴似乎褪去了那副温婉可亲的模样,面部严峻,我只得被她拉着闯进这个地方。 每间包房前都有可透视里面,邓晴从底层一直找着,我跟着她跑的气喘吁吁,实在跑不动了,才叫她停了停。 我摆摆手说:“嫂嫂,休息一下在找吧。” 我喘着气,邓晴却一脸着急,仿佛今天不找到苏御南不罢休了,我得顾及肚子里的,她见我如此,便说:“那要不我们分头找,你去左边,我去右边,你看到他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番话,她还不等我反应便率先跑走。 我对着她的背影想喊住她,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走进左边那条通道,挨个的帮她找。 我心里打算着,就算找到了我也得提前溜,不能让苏御南看到我,不然他必定把帐算在我头上。 那我就完了。 我正想着这些事,没留心脚下的步子,一头撞上了前方一面肉墙。 “抱歉,我走太急了。”我对那个胖胖的男人略表歉意,便要离开。 他一把拽住我,打量了我一番,一脸的轻浮油腻:“撞了人就想走?” 我试着挣脱他的手臂,却被他强硬的推到了包房里:“进来玩玩嘛,小妹妹,你是新来的吧?哥哥带你尝尝这里的酒啊,你会喜欢的。” 第19章 千钧一发 “哎哟?瞧瞧,乔三上厕所便上厕所吧,还带回来一个妞?真是不得了了。” 包房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被那男人带进包房,一没留神,被撞到了沙发上,我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一抬头,瞧见眼前几个男人,皆是三四十岁模样,倒不像是商人,反而像混混,一看便知道是来这边消遣的。 我心里没由得一阵后怕,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夜总会这种地方,在廊上随便抓到一个女人,那这女人估计得归他们了。 在这里,女人没地位的。 我觉得头疼的不得了,握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软一点:“爷,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是这个场子里的小姐,你们放我走吧。” 那几个男人听到我如此说话,皆是哈哈大笑,像是在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戏弄我一般道:“不是场子里的小姐?那是什么,你说说。” “别跟她废话,妈的,她那声爷,叫的我都酥了。”乔三满脸色眯眯的看着我,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强忍着恶心,依旧软着声音:“我只是误闯了这里,请求你们手下留情,算是积德吧。” 我还没说完,那个叫做乔三的胖胖的男人男人突然看着我哈哈大笑,笑完,像拎东西一般把我拎起来,扯得我头皮发麻,他道:“我乔某活了这么些年,就不知道积德二字如何写,倒是懂得让女人如何在床上爽快,要不给这位小美人试试?” 他摸了一把我的脸,到嘴唇那,我瞬间变脸,却毫不留情的咬了他一口,用最大劲,他大叫一声,啊的把我推开! “我操你妈!你个臭婊子,别他妈不识好歹,痛死我了!”乔三使劲摔着手,嗷叫到。 我跌坐在沙发上,看准门想冲出去,却不料被另一个男人抓住手,把我拖回来,紧紧禁锢在怀里,他道:“真没想到看起来温温顺顺的,内心却是个小辣椒,乔三不喜欢小辣椒,我可喜欢,你们女人这样发脾气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 那男人声音如鸭子般难听,对着我耳朵直吹起,弄得我慎得慌。 我使劲挣扎,见不管用,一冷眼,知道来软的不行,便冷声道:“我劝你最好别动我,苏御南知道吗,锦绣缘的幕后老板之一,我是他妹妹,你们动了我,我不保证你们还能活多久。” 我尽管心里特别慌,但还是装作冷静的威胁他们,希望他们会有一点惧怕! 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搬出苏御南,因为他这个身份邓晴都未必知道,可是我知道。 苏御南在除正规生意外还有很多这种娱乐场所,但是他一般不抛头露面,而是做隐形老板,闷声发大财。 因为他在外所塑造的形象绝对是正面的,他非常看重自己的名誉。 可是那抱着我的男人却越来越放肆,笑的越来越大声:“你听听,苏御南的妹妹!那个文邹邹的商人的妹妹啊?这他妈还是个千金小姐?你说他有点小钱我信,不过他是锦绣缘的老板你可别闹了,你他妈唬谁呢?” 那男人果然不信,他说完,便将手开始解我的纽扣,想伸进衣服里,我大叫一声,他笑嘻嘻:“不知道千金小姐的味道会不会尝起来不一样呢?”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后,互相哈哈大笑,全部朝着我逼近。 我脑子里飞快想着对策,观察着包房里所有可以用来利用的武器。 可就在此时,那乔三许是发现了我的意图,抓住我的脸,固定住我的身子,不准让我再动,我愤恨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胸口燃烧着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第20章 灌酒 千钧一发之际,我从门外的窗口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不知道是不是我了眩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只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根稻草。 我正要喊出声,嘴巴却被身后的男人用力堵着,我拼命挣扎,他的手却伸进了我的衣服。 我眼睁睁的看着苏御南离去! 我紧绷身子,强忍着恶心感,使出吃奶的劲用腿狠狠踹了一下他的裆部,趁他哎哟一声,赶紧冲门外冲去,那男人捂着裆部大叫:“抓住她!” 那几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为首的乔三,用胖胖的身子轻松制服了我,我捂着肚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死咬着唇,觉得自己今天完蛋了。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传来砰的一阵巨响! 先是几个马仔进来,然后马仔身后便是那个男人。 我以往,每每见到他,只有惧怕。 此时却有着期盼,我含泪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这般狼狈的模样,眉头一紧,对马仔呵斥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动手!” 苏御南带来的马仔不是吃素的,一声令下,他们迅速把包房里的男人轻松制服起来,拳打脚踢,那招式绝对的练过很多年。 那几个人连声惨叫:“谁他妈感抓老子?” 话还没说完,苏御南伸手把我抓住,一把将我带向他,把我死死摁在他怀里,那乔三杯被制服了还想喊什么,却被苏御南阴狠的使了个眼色,我听到他对身边站着的,没动的那个马仔小声的说了一句:“带下去处理掉。” 那马仔会意,挥了挥手,那些人全被装进麻袋,被提着往前走,我看得惊心动魄,心狂跳不止。 等到那些人全部走了,苏御南便将我从怀里推开,一脸冷意。 我被他推的后腿了几步,才努力站稳。 包房里异常寂静,有种死亡来临的前兆,苏御南一言不发,只是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在远处喘气,手都在抖。 刚才那些,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再晚来一步!或者他只要没有看到我,结果就会不堪设想,我苏在安,或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想还真让人后怕…… 我看着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嘴角才多了一丝笑意,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看得我有点慌。 他并没有提刚才的事,而是问:“玛格丽特,这酒你刚才喝了吗?” 我被点名,站在角落里摇头:“我不爱喝酒。” “是吗?”苏御南哼笑一声,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缓缓走过去,他一把拉住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道:“这么多年了,我好像是没有教你喝过酒,每次名流晚宴,我都替你挡了,是不是?” 他环住我的腰身,一字一句道。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搭在我的肚子处,似乎抚了抚,这一抚弄的我一颤。 应该是无心的动作吧。 我正想着,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说:“好,好像是的。” 接着,我看着苏御南慢慢摆弄着那些洋酒。 他将那些洋酒一样兑一点,到一个杯子里,杯子里的酒颜色渐渐变浑浊,他面目平静,我却被他的举动弄的心惊肉跳。 他笑了:“想不想学喝酒?” 我死死咬唇,摸不透他此时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肯定很生气,生我乱跑的气。 他最喜欢我乖巧的模样,可我天生不乖巧。 但是我也怕他,怕他不说话,最怕他这副有气还不发的模样。 正是现在。 我抓着他的领带,说:“我这几天生理期。” “你不是生理期才过吗?”苏御南挑眉,停住了抚着我肚子的动作:“怎么又来了?” 我说不出话来了,觉得他存心要找我茬。 “嗯?我问你呢?”他漫不经心的又问了一遍。 十多瓶洋酒,一瓶一点,被他兑到一个杯子里,我看着,下意识扭了扭身子,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别动!”他在我耳边呵斥一声,我立马不敢再动。 他看到我乖了,便低低笑了一声,暗沉而沙哑,别样的磁性。 “我身子有点问题,月经不调,一个月两次也是有可能的。”我看着他摇晃着那杯浑浊的洋酒,胃里直犯恶心。 “身子不好,怎么大晚上来这等地方?” 他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此处,我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我踌躇了一会儿才说:“是嫂嫂听闻你来了这里,她不放心你,又害怕一个人,所以拉我一起来锦绣缘,我,我不小心被抓进来的。” 苏御南嗯了一声,似乎没有怀疑,但我眼里盯着那杯他一直在晃荡的酒,心惊肉跳。 我皱眉,明白此时若不说明情况,苏御南会弄死我的。 而邓晴是他娶回来的正妻,就算查他,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被抓进来的,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他没搭理我的话。 而是端起那杯酒,喝了一口,皱眉道:“度数有点高,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我意识到不对,无意识紧抓着他的肩膀问:“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他喝了一口,便捏住我的下巴,吻住我,想要把酒渡过来。 我瞪大了瞳孔,拼命拍打着他! 第21章 不是巴不得怀上吗? 他的目光无比凌厉,吻一如既往的蛮横粗暴,丝毫没有道理可讲,我吓得使出最大的力去推开他,可一切都是徒劳! 我被他舌尖抵着,辛辣的酒慢慢渡过来……我拼命让它卡在舌后处不流进喉咙,瞌睡辛辣感越来越甚,我越来越不能支撑。 他固定住我的后脑勺,死死的把我往后压。 那一刻,我感受到喷薄而出的绝望感。 “咳咳咳……”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放开我,我大声咳嗽和喘气,把那口没吞进去的酒全数吐出来,抚着心脏直喘气。 他扳正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用指腹在我嘴角重重的一抹,道:“味道怎么样。” 我再也忍不了,破口大骂:“苏御南你这个变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不能喝这个?你这样做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他调侃我,比起我的愤怒,他语气轻松又愉快:“这不是没喝下去吗?这么激动做什么?小心对宝宝不好。” 他抱着我的手再一次抚上我的肚子,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那一刻心里却天崩地裂,吓得差点从他膝盖滑下去。 “什么宝宝,你在乱说什么?”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嘴了,死死咬唇,连忙慌乱的反驳他:“我说不能喝是因为……” “你别找这些蹩脚的理由了,你的生理期在月初,这都中旬了,而且你从小到大也并没有什么月经不调的情况,你忘了,你学生时代每个月的卫生棉都是用的我买的。”苏御南把我的头发顺到耳后,压低了声音调侃。 他眼眸里似乎没太大的愤怒,只有一丝戏弄的意味。 可我瞬间涨红了脸,想抽他一嘴巴子!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当时其实是这样的,他喜欢姐姐,相帮姐姐买许多东西,包括卫生棉。 可姐姐是那种很害羞的女孩子,不好意思收他的。 他就拖我给姐姐,可我都自己用了,还暗自欣喜省了一大笔零花钱,更可笑的是我还以为他不知道…… 没想到…… 我死抠着他的衣服,把他的衣服都抠的褶皱了。 还在想想点什么别的说辞,可苏御南那眼眸似乎能把我看穿,全是戏弄的意味。 他什么都知道。 包括我怀孕这件事,我不懂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之前在医院醒来,还是更早以前。 如果再辩解的话,显然已经十分无力。 他看到我一副焉了的模样,笑了一声。 反而抬起我的下巴,戏弄我一般,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还真是胆大,我一直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我,你却一直瞒着不说。” 我煞白着脸,不说话。 “我一直不问,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告诉我?” 我抬起头一字一句道:“不是,那日太匆忙了,刚知道消息没多久你和嫂嫂就来医院把我接回家了,我没找到机会说。” 我顿了顿,看了看他幽深的眼眸,继续说:“还有你别自作多情了,我那天去找陆舒就是为了去打掉这个孩子的!”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脸色有些略微的变差,他冷笑道:“是吗?” 我嗯了一声,沉寂了许久,想好措辞,我才抬头看向他,道:“和上次不一样,我不是故意的,那日实在是太意外了,我来不及做任何安全措施。” 他眼眸里有些深意,似乎也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 他那日心情也不好,许是娶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所以喝了酒,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事后他的悔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感觉到。 我笑了笑,笑的灿烂,鼓足精神跟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打掉这一胎的,我不会给你增加累赘。” 苏御南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消失,他揽住我腰身的手紧了紧,道:“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从前不是巴不得怀上一胎吗?” 第22章 既然怀了,就留下 他的话把我的思绪拉到从前,是的,我万分厌恶手术台的冰凉。 而且试问,有哪个母亲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给打掉? 大人的不负责,也是孩子的悲剧。 这个悲剧发生过一次,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他发生第二次。 但是我哪知道,我就那么一次没做安全措施,他怎么又中了呢? 是苏御南精力旺盛,还是老天的安排,我一点也说不准。 我笑了一声,细细的理着他领带上的纹路,轻声道:“现在还能比从前吗?从前你和我男未娶女未嫁,现在人人都知道哥哥娶了一个千金大小姐,我若还不识时务,那不就是无耻到头了?” 苏御南不说话,只是默默打量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他笑着质问我:“打掉这一胎,然后呢,你觉得我就会把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放你幸福吗?” 我扯了扯嘴角,道:“哥哥无耻惯了,我也习惯了,以后你若还要我陪你睡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从了,不过哥哥最好快点给我安排流产手术,快一点流掉,我才能快一点养好身子陪你睡。” 苏御南被我激怒,他抓着我的头发,动作似乎很大但却没什么痛感,他道:“你这是在用什么跟我说话?是看我最近没管你了,所以猖狂了?嗯?” 我不咸不淡的讽刺他:“我哪敢啊,我的小命可都被你握在手里呢,你一句话,我在s市都活不下去,还不得现在好好伺候了。” 我挺直了身子跟他争论着,脸也有些红,不知是不是急的,苏御南好笑一般掐了掐我的脸,道:“虽然你伺候的最得心应手,但我身边也不缺别人,所以既然怀了,就留下。” 他依旧冰凉中透着轻浮,但我却难得的从他语气里听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但我马上反应过来那不是温柔,是包裹着糖的外衣,底下是剧毒。 “你他妈没吃错药吧?”我声音有些颤抖。 他却揉了揉眉,冷笑道:“给我生孩子,不乐意?” 我把手放下,满脸不可置信:“这是私生子,苏御南,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会没名没份一辈子!你乐意我可不乐意,除非你能给他名分,不然你在跟我说什么笑话?” 他听了我的话沉了脸色:“你在得寸进尺的跟我要名分?” 我觉得他今天简直可笑,便抓着他的领子道:“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你给的名分了,但是我孩子不能灭有!名分是个多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不能给我的孩子,就让我把孩子打了!就明天,无痛人流!” 我激动的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有些喘,他静静地看着我,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从他的西装上扯下来,但没有去我的话反驳。 我突然觉得此刻的苏御南,有哪里不一样。 我有点害怕触及他的视线,于是慌乱的移开,他却把我按进怀里。 “如果我可以把你们保护好呢?”我在他的怀里无比躁动,他有些不耐,摁了几下都被我挣脱,便低语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愣住了,说真的,我不知道是我耳朵听错了,还是他喝错了药。 可是我马上反应过来,并觉得其中不简单,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怀了孩子不舍得打掉,被他送去手术台后为逝去的孩子哭了几天几夜苏在安了。 他这么精于算计,又正壮年,若真想要孩子,为何不和邓晴生? 可别说他对邓晴没感情所以不生,他向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他和邓家结婚就是在前段时间苏氏的经济有些动荡,因为苏御南接手公司后,爱炒外汇,且做这个风险特别的大,就算是平日里投资眼光十分准的他,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和邓家联姻,把苏氏一些不足的地方迅速弥补上了,短时间内股票一路上升。 他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更别说这个。 我想不通,便问他:“为什么?” 他将我摁在怀里,道:“叫你留下孩子就留下,省的你成天不安分想着去使媚勾引男人,至少大着肚子会让你不方便,也逃不掉。” 我牙齿有些发颤,我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着逃,你也觉得你对我太差了吗?” 他眼眸逐渐变得阴冷,充满愠怒。 我还是有些怕他发怒,身体微微瑟缩,今天我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 良久,他捏着我的下颚,让我仰视他,只是他残忍一笑,带着威胁:“总之你听好,这一胎我不准你打,你给我好好养着,这是命令。” 说罢,在我下颚落下重重一咬。 第23章 哥哥没跟你说? 我被他完好的送回了家,自那以后,他把私人医生直接请到家里来照料我。 他将我的通讯设备全部收掉,隔绝我和外界一切的联系。 我之后问他,为什么从前不准我留孩子,现在准了。 他不回答我,只是叫我听他话,我冷笑一声,觉得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其实是离不开我的,不管是离不开我的身子也好,心也好,他只是放不下对我的仇恨。 我有时会这么想,但每天看他和邓晴做戏做的那么好,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苏御南把那天在锦绣缘的事情瞒的不透风,出了经常照料我的小陶,和跟我亲近的仆人知道,其他人一点也不知晓。 不过就算是知晓也无所谓,这栋房子都是他的人。 他还是照常上班,早出晚归,还带着邓晴出去蜜月了一趟,似乎一切都没变,我在家养胎,在他度蜜月那些天反应越发的大了。 孕吐,吃不进东西,私人医生换着法子为我改善东西,我却是吃什么吐什么。 之前我完全没有这种反应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小陶看着我日渐消瘦,急着想给在外度蜜月的苏御南打电话,要他回来,却被我拦住了。 我脸色苍白,道:“其实就这么流了也未尝不好。”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是心病。 我良心有愧,我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存在的不合理,我天天做噩梦,梦到的是母亲怪我,指责我。 她说,小安,你怎么能当第三者,走我的老路。 我每天都做着同样的梦,同样的被吓醒。 我每天都在道德中盘旋,痛苦中挣扎。 更可笑的是,苏御南他还给我送了一对耳环,纯银的,华贵无比,小陶看到了都十分替我兴奋,而我闭上眼睛,说你喜欢你就拿走吧。 小陶摆摆手:“小姐别开我玩笑了。” 他关我,我怀着孕,也不能再从那条隐藏楼梯出去了,只能一日一日在床上躺着,有时候我问小陶:“你说,他为什么要我留下这个孩子。” 小陶在苏家做事很多年了,见证苏家大大小小的事,也知道我和他人前人后的两种相处方式,她道:“先生其实放不下小姐,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卡,所以才会矛盾吧,孩子是他的骨肉,自然不舍得打掉” 我冷冷一笑,不发话。 有一天我一醒来,苏御南便坐在了我的床边,我声音嘶哑的很,问了他一句:“你回来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质问我:“容医生说,你没有好好吃饭是吗?” 我撇开头:“吃不进。” 他见我怀了孕,脾气也硬气起来,也不是拿我没办法,直接接过小陶手里的那碗东西,开始喂我。 而我直接打翻了吐掉,全部弄到他的西装上。 他举起巴掌对着我的脸就要打下来,我用手捂住脸,习惯性的缩在被子里。 可他的巴掌却没有落下。 而是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掷,语气阴冷:“惯你几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存心给我找事?” 我撇开脸,冷笑一声:“不敢,你日理万机,我哪敢惹你不快。” 他眯起眼,打量我几眼,声线阴戾:“你说话少给我刻意带刺,自己起来把东西吃了,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我他警告之声微微提高。 我心中没有一丝畏惧,而是直接坐起来把那碗东西扫到地上。 他盯着那碗汤几秒,旁边的小陶哎呀一声:“这是先生亲手熬的……” 小陶话说一半,被苏御南阴狠的眼光打断,吓得噤声。 他我态度还如此恶劣,一下子恼了,粗鲁的拽起我便把我拽到了二楼的一间幽闭室内,扯起我的衣服便迫使我跪下。 我膝盖吃痛,咧了咧嘴,被他摁在地上。 他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眼眸里全是寒光:“说说,错了吗?” 我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他冷笑:“觉得自己没错,就继续跪着,跪到觉得自己错了为止,喜欢犟是吧?那就犟到饿死为止!” 他说完这话,便在我身旁等了一会儿,像是等我服软,可我依旧一副面无表情,无所畏惧的模样。 苏御南连连冷笑几声,直接出了这间房门,并吩咐仆人都不许进来。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心内那莫名的烦躁很可笑。 我一直跪到了深夜,滴水未进,李助理和小陶都偷偷来看过我,给我送东西,都被我拒绝掉了。 我脑子越来越昏沉,肚子越来越饿,直到四肢无力…… 直到整整两个夜晚…… 门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声。 急促的,犹疑的,分不清是谁的,因为我意识越来越不清楚…… 直到终于昏倒过去。 醒来时却是在自己床上,对于我如何回到自己床上的,仆人们一言不发,我便心里有了数。 但看着我心情还是越来越不好,吃也不愿吃,要打吊针进去,人还是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小陶也急了。 她边为我处理着膝盖上的伤口,便劝我服软。 “小姐,你如此和先生倔着,他也不好过的,听李助理说,他这几日公事都有些看不进去。” 小陶劝说许久,我都无动于衷,她也拿我没办法。 因为心里总是憋屈啊,没完没了的服软,没完没了的妥协…… 什么时候是个头…… 邓晴今日回来的早,不知为何,一回来便直接进了我的房。 小陶想拦住她:“夫人,小姐这些天身子都不适,您让她好好休息吧。” 邓晴似乎铁了心要进来:“就是身子不好,所以我才来看看。”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开始有些谎,但还是说了一句:“让夫人进来吧。” 小陶不安的看了我们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邓晴进了我的屋子,我掩了掩被子,因为我瘦,再加上才两个多月,并不显怀。 但邓晴见了我,还是吃了一惊:“小安,你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 我笑了笑,其实邓晴会来我房间看我我一点也不意外,所以我每天都会化一点淡妆,气色已经比之前好很多。 我扯起个牵强的笑,说:“哥哥没告诉你吗?那天我在锦绣缘的事?” 第24章 真相 邓晴点点头:“我知道。” 我皱眉。 她看了我几眼,道:“都怪我,听说你那天在锦绣缘误闯了包房,还被灌了酒,我倒是顺利找到御南了,他也没有跟别的女人待在一起,而是正经的谈生意,我之后马上想到联络你,可却突然联络不上了,我跟御南说把你也带来了,他脸色突然就变了,联络了老鸨调监控,然后把你找到的。” 呵,居然是这样么。 我嘲讽的笑了笑,却见邓晴垂下眼眸,道:“是我不好,御南这些天一直冷着我,就连蜜月也是像完成任务一般,我不该带你去那种场合的,听御南说,你当天都去医院洗胃了,我没想到也不该乱怀疑他。” 苏御南真是能把谎言编的一丝不漏。 洗胃?亏他想得出。 但听了邓晴的此番解释,突然有点让我于心不忍。 我闭了闭眸,道:“嫂嫂,哥哥没有冷你,只是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好罢了,他对我也是如此。” 她怪异的摇摇头,道:“不是,他不是这些天每天晚上都陪着你吗?就连他公司的文件也都搬到你这里来了,你们这种关系真是好的都让我有点羡慕。”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话越往后讲,似乎越有深意,连脸色都变复杂了。 我讪笑一声:“兄妹再亲也比不过夫妻,嫂嫂真是会说笑。” 之后,邓晴转移话题,让我好好修养身子,跟我闲聊了几句便回了房间。 当晚,苏御南又再次来到了我的房间,虽然我和他闹的一点都不愉快,但他还是会习惯性的问我今天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每次仆人说道我不爱吃饭,他还是会喂我。 但是不会有一点耐心,我吃了吐,他就再喂,一直喂,喂到我不吐为止,小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说请医生会不会好一点,但苏御南冷笑道:“她不是吃不下,是矫情,跟我耍脾气。” 我被苏御南识破,脸色发白。 某天晚上,苏御南又在折磨我时,小陶便敲了敲门。 苏御南说了一句进。 她说:“先生,夫人请您今晚去她房里,说是有事同你商量。” 这些天苏御南因为工作的事忙,还有照料我,倒不常去邓晴那儿了。 苏御南淡淡的看了小陶一眼,道:“你转达夫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陶有些为难,不过苏御南的话她也不敢反驳,而是提点了一句:“先生,您还是准备着吧,我听说老夫人和老先生明天来拜访。” 邓晴的父亲。 邓氏集团的老董事长,s市水利环保公司,总公司价值百亿,在全国都驻扎了子公司,虽主攻的领域不同,且没有苏氏资历深,但都是龙头企业,且是特别具有发展前景的公司。 邓晴的身世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端端的邓晴的父亲为什么要来? 回想邓晴找我的谈话,我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或许知道点什么,她或许察觉我我和苏御南的不寻常。 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无比可怕。 “你去看看她吧,她前几天来找过我一趟,似乎心情不大好。”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自己的负罪感更重了一层。 苏御南顾及着什么,看了我几眼,抚了抚我的头,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整个人无力又消沉,脑袋里只有不安,我闭了闭眼,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他曾让我打掉孩子,我就打,如今他要我留下这一胎,我就留下吗? 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我算什么呢。 一切不过是来源于他的占有欲罢了。 我望着窗外,思量了很久,深夜才睡着。 舒乔 说: 谢谢推荐票以及钻石 第25章 拆穿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小陶叫醒,她似乎有些急促。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柔声道:“小姐,先生让您换一身正装,跟他一起去雅阁吃饭。” 我皱眉,道:“叫我一起?” 小陶看着我一身伤口,说:“是。” 小陶压低了声音:“先生说了,邓家说想见见您,他不好驳面子,您也最好出席。先生说现在是冬天,穿着厚衣服,看不出什么的。” 我冷笑一声,没有跟他对着来,而是便换上小陶给我准备的衣服,化了个稍微看上去精致一点的妆,出了门。 我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这是我怀着孕身,第一次出门。 苏御南和邓晴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两辆黑色宾利,我一台,邓晴与苏御南一台,邓晴穿着水蓝色丝质面料的裙子,打扮温婉大方,依偎在苏御南身边,娇俏与端庄并在,苏御南身着黑色西装,黑色极衬他,男人穿黑色稳重,却未必出挑,他不一样,他皮囊还白净,邓晴依偎在他身边似乎说了什么,我见他浅笑一声,眉目间透出一股痞劲,无比好看。 想必昨天一晚上,邓晴已经把苏御南哄好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站在一起,真的十分相配。 我低笑了一声,向他们走过去。 “哥哥,嫂嫂,早。” 邓晴见到我,连忙握住我的手,问我休息的好不好。 回想起邓晴对我说的那些颇有深意的话,我其实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尴尬,不过她似乎都给忘了一般。 “小安,你今天这件衣服特别好看。”邓晴拍了拍我的手,看着我的墨绿色皮草裙,毫不留余力的赞叹着。 我笑了笑,没说话,她也好看,但让我违心说一些奉承的话,我还是学不会。 苏御南只是淡淡打量了我一番,道:“上车吧。” 他都知道,知道邓晴的假意,我们三人都在演戏,彼此不拆穿。 车子很快到了雅阁,雅阁是一家私人会所,苏家名下的场子,不对普通老百姓开放,是苏家内部的场地,服务员却是一等一挑选的,进了内部,服务员便道:“邓总已经到了。” 我看了眼邓晴,看出她似乎有些激动,也是,太久没回娘家的缘故。 进了包房后,邓晴见到父母,跟他们拥抱完,便落了座,苏御南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也带着我坐下,邓利和邓太太拿起茶壶,亲自准备为苏御南沏茶,苏御南皱眉,连忙起身接过茶壶,道:“父亲请坐,还是我来吧。” 邓父五十来岁,头发有些泛白,脸却瘦,带着眼镜却藏不住眼中的精明,目光扫视到我时,我微微一怔,被他盯着不舒服的,但还是礼貌性的对他点点头。 邓母打扮的雍容华贵,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 我瞧见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相貌正,看上去也高大,只是我没见过,不知道是谁。 苏御南为他们倒完茶,也为我倒了一杯,他的指尖在收的时候触碰到了我的,让我整个人一颤,有些紧张。 不知是不是邓母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她笑着说:“御南,原来这就是传闻中你的妹妹,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生的确实可人,从前老是听到别人提起你,如今总算一睹真容了。” 她的话让我握紧茶杯,手心有些出汗。 豪门阔太,聚在一起最喜欢讨论八卦,上至哪个七十多岁的老总娶了哪个小姑娘,下至哪家的公子爷泡了哪家名媛,我的身世,我有一个做风尘的母亲,邓家肯定知道。 毕竟当年母亲嫁入苏家时,轰动半个s市,这些年我虽不高调,也从不打着苏家小姐的名号在外做什么,但保不齐苏御南在某个风月场所整我的时候被别人所看到,然后留下话柄。 豪门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身处这才知道皮下有多肮脏。 “伯母说笑了,您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肤质极好,叫您伯母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向您讨教护肤之道呢,哪敢受您如此高夸。” 奉承的话我也会,只不过不爱罢了,邓母挑眉,跟我谈笑了几句,我说完这番话,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碧螺春。 良久,苏父开口问苏御南:“近来公司进展的可顺利?” 苏御南道低眸看着杯内的碧水,道:“陈氏收购后资产翻了几倍,不过几个高层正在为争夺股权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倒是不太好平息。” 苏父点了点头:“御南,你年纪轻轻却有魄力,我相信你能摆平,公司的事我想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上次你委托我收的那一批军火——” 苏父说到这时,话止了止,瞧了一下苏御南,苏御南眼波不惊,像是在等他说完。 “前天在a港口被警察拦住了,需要花点精力去打通,我正要赶过去时,却被我太太拦住,说是女儿打电话来了。” 苏父饮了一口茶,继续说:“我这个女儿在家顽皮任性,却因为爱慕苏总您,所以结婚前在家说要做个贤妻良母,嫁进去后就没往家里来过电话,我还以为苏总把她照顾的很好,但那日太太却跟我说,我们小晴是哭着打电话回来的。” 苏御南转着茶杯的手指止住。 苏父道:“了解后才知道,我本以为是苏总在外有些贪恋外边的花花草草,我便劝小晴,说这个正常,但小晴却把这个寄到了家中。” 苏父敲了敲桌面,苏母便将一叠照片拿了出来。 我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照片内是我和苏御南,在夜总会撕扯暧昧的场景。 曾有一夜,他整我,他整完还把我抱起来,在沙发上要了我。 照片下,还有一张我的孕检化验单,有着阳性的盖章。 第26章 逼迫 化验单的日期正是在两个月以前,上面写着我的大名,便是铁证如山。 当天我做完检查就把它撕碎了,除非她早就看出来,而且早就想到去查我。 而且就算医院在化验单上出了纰漏,那么照片呢?照片她是怎么弄到的?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和苏御南的私照,她这么弄,不就等于跟苏御南撕破脸皮吗? 我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去看苏御南的表情,苏御南似乎盯着那叠东西许久,突然讽刺一笑。 “这照片我都不曾有,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碧螺春一饮而尽。 “砰!” 正在此时,圆桌上传来巨响,我一震,看到邓父暴怒,青筋皱起,严声呵斥道:“苏总还可以笑出来,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可笑不出来,我从没看过小晴在电话里哭的那么伤心过。男人在外把女人当调剂品我可以理解,但苏总这么做是不是过火了?这才结婚两个月!若是苏总还顾及我一个薄面的话,就与你这个野妹妹断了来往!” 这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面,我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与自家继妹有不正当的关系,这传出去多大的丑事,而我就像被人一层层剥了皮,将最丑陋的一面曝光在大家面前。 邓晴坐在邓父身边,阴阴的看了我一眼。 恶毒,仇恨,嫉妒,报复后的爽快。 是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段位,她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我就说,就算苏御南隐瞒的再好,她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女人的直觉通常可是最准的。 或许,她早就有察觉了,然后昨天来我房间里,不过是对我的一通试探罢了。 真是可怕。 而我佩服的是此时的苏御南还能笑出声,他放下茶杯,不急不缓的摩挲着茶杯旁的纹路,道:“父亲此言差矣,第一,这照片模糊不清,一看就是有心人偷拍。还不知有没有做过处理,来选择有心污蔑。至于这张化验单——” 苏御南哼笑一声,像是及其不屑:“凭一张化验单就说小安怀孕是不是太早了?现在科技多么发达,假作一张纸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父亲切勿动怒,若您还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小安去医院检查,让父亲亲自看结果。” 苏父被苏御南堵得无话可说,他有些气急,连邓晴的脸色也变差许多。 苏御南能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仿佛我肚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若是有,怎么会那么有底气? 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身子,我都快被他骗着了。 苏父苏母也诧异,特别是苏母,她见苏御南如此坦诚,不会真的是乌龙一场? “另外关于那批货被拦截之事,这不要紧,我这边也有人脉可以打通,不一定要靠父亲您的,只是您若帮了我,我多记您一个人情罢了。下次父亲有难,我定当全力相助。” 邓父愣住,很明显,他最开始是想拿苏御南走私的那批货来威胁苏御南,让他对自己女儿不要太过分,但苏御南却不买账反而将计就计,一下子掌控了主动权。 将威胁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也只有他了。 苏御南看到邓父这种反应,笑了一声,道:“听闻父亲最近在炒外汇,但据我所知,最近欧元似乎涨幅不大,走势也不明显,此时冒然购入可能不会带来太高收益。” 邓父皱眉,急切地问:“你很懂这个?” 邓父虽然在商场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涉及外汇,原因是太过于高风险,邓家的公司一直都是踏踏实实多年到这个地步的,苏氏比较后起之秀,所以苏御南对这方面的精通说不定还多过了邓父。 苏御南笑而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是邓父何等精明,他沉了脸色,道:“御南,小晴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妻子,她的幸福关乎我们二老的后半生,即使我邓某再怎么重财,却也不能对这件事如此忽视,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我心里不是没有震动,苏父重利,却如此在乎邓晴,因为是血肉至亲。 若是苏御南也有一天会为我如此…… 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邓晴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一些。 苏御南是什么人,这么一说便知道了邓父的意思有些事,他笑了一声,道:“我理解父亲,理解邓晴,但希望在医院检查后能还小安和我一个清白,毕竟这事关重大,我不想让小安饱含冤屈,只是,平白无故的如此,只怕会伤了小安的心,我也不会好受,说不定。” 苏御南话说到此地步,有点逼邓父立军令状之感。 邓氏虽之前和邓氏在资产方面旗鼓相当,但自苏御南接管苏氏后却不容小觑,特别是在国际市场上的势力超出邓氏许多。 邓父沉思许久,脸色很不好看。 邓晴似乎见自己父亲犹豫了,在一旁就快哭出来。 良久,他才说:“这样吧,若是在医院查过,证明苏家妹妹没有身孕,那么我就将邓氏百分之一的股份赠与苏家妹妹赔罪,御南,你看如何?” 第27章 怕了 我眼皮重重的跳了一下。 百分之一!居然是百分之一!这绝对已经是个不小的数额,转换成人民币都有上亿的资产,为了邓晴,邓父真是肯下血本。 不过也是,传言说邓父确实爱妻爱子,现在哪个富商不在外包点小情人,但邓父不会。 且不说他商业人品如何,仅仅这一点,确实让所有女子所羡慕。 也让我羡慕。 可是这些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真的要把我送去医院检查。 我确实是怀着身孕的,真就要这么直白的检查吗?不,苏御南不会的,既然答应邓父我送到医院检查,就肯定会在等一下做一些手脚,说不定他会联系熟人,隐瞒住我的孩子。 我刚想到这一点,才稍微安心一点。 “不过——” 正在我们准备要动身去医院时,邓父皱眉扫视我,我受到他眼光的质疑,有些紧张。 “必须到我所信任的医院,我会请我认识的医生来治疗,这也会让我更放心,御南,你说如何?” 苏御南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看到苏御南的脸色,邓父眼里闪过算计,就连我也不由得握住拳,指甲嵌进了肉里。 他这是不给苏御南任何做手脚的机会。 我的心脏就要跳出来,苏御南半天没说话,似乎什么被拆穿了一般,而看到苏御南的脸色,邓父更加得意。 他道:“其实御南,年轻人犯点错没什么的,苏小姐生的好看,作为男人把持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若真怀了找个时间打掉也就罢了,这事就算翻篇……” “父亲说什么呢,检查肯定得检查的,也请结果出来之后父亲能履行诺言,不多说了,现在就动身去医院吧。” 苏父有些不冷静了。 他也是看邓晴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哭的又如此伤心,才一时说下了百分之一的股份,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哪能那么肯定? 不过都到这个地步了,去医院是必须的了。 苏御南没有看我,而是在出包房后,和邓父并排走着,聊着一些生意场上的事,一口一个父亲,表面工夫做的极好。 接着我们上了车,苏御南上了前面的一辆,我和邓晴坐后面,邓父邓母一辆车。 那位在饭局上无意见了一面的男子,倒是先走了,我也没太注意这种细节。 邓晴坐上车后,嘴角带着笑意,挨在我耳边说:“你就别挣扎了,你和御南那些在家里的撕扯,真当我一点都没察觉么?在安,我长了眼睛,长了耳朵,也不是傻子。” 我不说话,手脚冰冷,负罪感一层多过一层。 苏家隔音墙不错,她知道,必定是仆人中也有她的眼线。 我苦笑了一声:“嫂嫂藏的有点深,今天打了我一个措不及防。” 邓晴哼笑:“对付你这种没脸没皮的,我就应该用这种措不及防的方式。” 我望向窗外,车子每离医院近一步,我就脸色白一分。 像等待凌迟的犯人,作恶万分的罪人。 她说的对,我的确是没脸没皮之人。 我闭了闭眼睛,想着要么检查出来就算了,就这么把孩子打了,还能顺理成章的离开苏御南。 本来这一胎,我也不愿意为他怀。 我其实每天都很痛苦,怀孩子很累,每天游走在伦理和道德的边缘,我挣扎,我罪恶。 我偶尔渴望他的垂怜,看着他每天和白天和邓晴一起去工作,一起聚餐,有着他们的圈子,认识一大堆名流人物,时不时的上了电视新闻,谈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生意。 而我就像一只被他圈养起来的鸟,不能曝光,我也没有朋友,圈子也越来越小。 我知道,再这么下去,我的世界会只有他,而他的世界永远不会只有我。 多么可悲。 到医院后,要下车了,我脚步还有些迟缓,半天移不动,邓晴有些好笑的看着我:“怎么,怕了?其实可以直接免去检查这个流程,直接去流产的。” 第28章 精湛的演技 我扯了扯嘴角,刚想说点什么,前方的苏御南突然回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没有情绪,近在咫尺,又很遥远。 但只是一两秒,他又马上回过了头。 我深呼了口气,心想着,今天便是解脱日了。 我没有再和邓晴打舌腔战,而是转身走进医院,走到了苏御南旁边,邓晴见状,连忙也跟着他父亲身边,走在了我们前面。 我不紧不慢的走着,却在转角处被苏御南猛的拉住,我脚步一顿,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药丸类的东西,往我嘴里一塞。 那东西苦涩无比,我皱着眉问他什么,他小声而迅速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吞下去。” 见我吞的吃力,大脑也没反应过来,他便迅速不知道哪里拿出一瓶水喂我喝了一口,药在水中迅速散开,我被动的吞了下去,吞完后他放开我,没有停留,拉着我便出了哪个转角。 我意识到不对,急切的问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不回答,此时走在前方的邓父邓母恰好停住脚步,往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到了。”邓父道。 我心脏狂跳,看着邓晴的嘴角浮现的是有些不耻的笑容。 随即邓父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坐着一位年过古稀的长者,头发花白,戴着眼镜,面容还算精神他见我们来了,没有过多言语,邓父连忙和他握手,十分尊敬的模样。 他说:“李老医生,很久不见,真是麻烦你为这等事再跑一趟,我女婿的妹妹顽皮,找了个男朋友也不曾和我们说一声,想查查自己是否有身孕,可也不好意思上正规医院检查,毕竟是千金小姐,怕容易泄漏,所以只好私下麻烦您了。” 邓晴见到这医生,礼貌的叫了一声李爷爷,苏御南也点头问好。 那李爷爷并不严肃,反而无比温和道:“不碍事,坐吧。” 我心脏狂跳,满脸忐忑的坐下,找长者看孕脉那便是最传统的方式了。 李医生像古代人那般,搭了一块方巾在我手腕上,然后为我诊脉。 诊了几分钟后,他没有马上做定论,而是再次为我把脉,似乎怕出差错了一般。 房内仿佛静止了。 我紧张的要命,似乎已经上了断头台。 过了几分钟,他为我至少把了三次脉了,还是一句话不说。 邓晴先急了,道:“李爷爷,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李医生还是不说话,我感受着他几次为我把脉的不同力度,我也怕的不得了。 我心内希望他说我有孕,然后能把这一胎打了,但又害怕他说我有孕,邓家人会拿我如何,苏御南会不会继续保我。 “苏在安,你似乎很紧张。”邓晴如此,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却被邓父看了一眼,示意她安静。 邓晴有些不服气。 过了好几分钟,确认了许多遍后,李老医生才缓缓开口说:“并无喜脉,苏小姐可以放心了。” 初苏御南外,邓家皆是脸色一变。 邓父不相信,身子向前倾,整个人都有些不解:“果真?李老医生,您可要检查仔细了。” 李老医生收起帕子,道:“老朽不才,若邓总还是有怀疑,不如再去医院做一遍检查。” 邓父当然不能如此驳他面子,于是连忙道:“不是,李老医生都如此说了,我们必然不会再有怀疑。” 有惊无险,却也是瞒天过海。 一行人出了医院,苏御南笑着有意无意的理着衣袖,道:“父亲可不要忘了,那百分之一的股权之事,不如就找个时间尽快授权吧,正好小安的生日也快来临了,也当成是小安的一份不错的生日礼物。” 邓父脸色十分难堪。 整个邓家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去,邓晴瞪着我,果然是年轻,再也沉不住性子,不仅放大了声音:“即使没怀孕,那你和你哥哥也不清白!爸爸,你不知道他们在苏宅是如何苟且的,我有凭有据,不信……” “小晴,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未开口的苏御南看着邓晴,唤了她一声小名,邓晴明显一愣。 苏御南走向她,搂住道:“是不是我最近没怎么陪你,所以你心生不快了?你可以把对我的不满说与我听,没必要信口编造一些事情。” 第29章 哥哥导演了一出好戏 他若有若无带有威胁的视线缭绕在邓晴脸上,邓晴似乎有些被吓到,一时间不敢说话。 苏御南警告的眼神我是见识过的,就是莫名的可怕。 但只是一瞬,他便柔声哄着她:“我今后多陪陪你可好?这种乌龙事件,只闹一次,不能有下次。” 我看着苏御南,他笑的天衣无缝,如此精湛的演技。 邓晴扑进他怀里,在他怀内打着他,锤着他,以此发泄他的不满,瘪嘴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每晚都照顾她照顾的那么晚,我会怀疑吗?你知不知道我多没安全感!” 苏御南任由他打着,也不反抗,只是顺着她,为她擦拭掉眼角的一颗泪水:“好了,不哭了。” 邓晴被他冷了这么些天,突然被如此哄着,一时有些找不清方向,便用手搂着他的脖子,再也不愿起来,闷声问道:“那些照片呢,也真的都是假的吗?” 苏御南吻了吻她的额头,接下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收到这些东西的,但我能发誓,全部都是假的,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谈论这些事情,好不好?” 邓晴闷着,不说话。 苏御南笑了一声,笑的低沉好听:“别感冒了,这风波也过了,我们回家吧。” 邓晴还是不愿放开他。 他打横抱起邓晴,对邓父邓母道:“小晴闹脾气,我得好好哄哄她,就不奉陪了父亲和母亲了。” 我的心里慢慢松下来,正准备跟着他们上后面的一台车,苏父又开口道:“且慢。” 苏御南停下脚步。 “虽然怀孕之事是乌龙一场,但听闻苏家妹妹已经二十出头,还没正经工作,且我看她也已经到了该嫁的年龄,不知道苏小姐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苏父的眼睛再次如鹰般射向了我。 我想说点什么,但苏御南不急不缓的接过苏父的话:“二十出头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很年轻的年纪,小安连恋爱都没谈过,结婚未免太早。” 苏父道:“御南,咱们男人怎么知道女孩子心思里想的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你这妹妹不想找男朋友?像小晴,她之前爱慕你的时候我是一点也看不出,直到你所在的聚会她都要去,看了你就红着脸,我才发现这等子事,苏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告诉邓伯伯,邓伯伯可以替你留意着。” 苏御南是只精明的狐狸,邓父更加是,还是只老的。 他先是说着有意给我寻人,再提起邓晴对苏御南的情谊,便是提醒了苏御南又是点醒我。 邓父自然可以把我和苏御南今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必须得要当事人十足的表态,不可能就那么过去,毕竟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谁都懂。 苏御南见苏父如此说,也不好多加劝阻,不然看上去是有些奇怪了,而是看了我一眼。 我清了清嗓子,说:“谢谢伯伯好意,我现在确实没有这方面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苏御南嘴角倒是有一抹隐隐的笑意。 “女孩子要为自己趁早打算,在安,听伯母一句,我们女人的青春特别短暂的,特别是我们这个圈子的,还不如早早把自己嫁了,多享福几年。” 邓母眼眸中的笑意有些浓,她不断劝着我,像是现在就要把我嫁出去一般。 我只能扯着一抹笑,想着怎么拒绝她的好意。 但她似乎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说到:“小安,方才在雅阁吃饭的时候,那个年轻男子你可有主意?是我堂哥的独子,现在二十七八,是海归呢,现在我们邓氏担任财务部的经理,也是单身。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虽俗,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觉得啊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听到这时,邓晴才把头从苏御南怀中探起,她道:“是了,他叫唐正,小我一两岁,小安是可以认识一下,今天发生太多杂七杂八的事了,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去岳山和解一下,御南,我听闻你上次是想跟岳山那边的房地产商合作的,是吧?” 苏御南道:“你倒是记得清。” 邓晴道:“那正好,不如就订在明天去岳山吧,小安,今天是嫂嫂对不起你了,我自己乱想,还闹的鸡飞狗跳。” 邓晴转向我,突然给我道歉。 全部人的眼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我觉得很可笑,都如此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没事。” 我用我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总之邓晴和苏御南正式和好,并且邓家还莫名其妙的为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我瘫倒在床上,看着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弧度的肚子,讽刺的笑出声,逼自己睡着了。 我一直睡到了晚上,我没有关灯,但我感觉苏御南来过我的房间,他抚了抚我的额头,看了我许久。 正准备走时,我却睁开了眼,对他笑道:“哥哥,今天真是一出好戏,你导的精彩,你评评我演的怎么样?” 第30章 你能信任的只有我 苏御南抚着我的额头僵在那,我顺手抓住他,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有意无意的看着他的钻戒,喃喃道:“真好看啊,如果我说我也想要这样的戒指,你会不会觉得我下贱。” 苏御南脸色有些不好,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把我摁下床,为我盖好被子:“别说胡话,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他说罢,便想离开我的房间,我出声问道:“那颗药是不是可以让我的喜脉变成平脉?” 苏御南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冷:“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 我笑:“那股份呢,也真的是给我的吗?还是你自己悄声无息的就私吞了?” 苏御南冷眼看着我,像是不准备回答我这个问题。 而我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说啊!你做的一切事情不过就是为了利益嘛,我现在天天看你做戏简直恶心。” 他听过后,冷笑了一声。 良久,他道:“私吞?你懂股票吗?给你,你会拿来做什么?苏在安,你不要有事没事的质问我,我今天保了你,不代表我真的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不甘心,爬起床来就要扯住他,似乎铁了心的就要跟他理论一番:“你能拿我怎么样?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邓家,我真怀孕的事情,你去啊,你现在就把我交给邓家!你让他们处置我!在邓家被处置也被你囚禁,整天陪你演戏要好!” 我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他脸色十分不好看,没有轻重的把我往床上一甩。 我以为我会跌落,连连大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他又猛的抱住我,护着我给我了一个缓冲力,当了我的肉垫,我滚落在他身上。 他将我利落的横抱起又把我卷进被子,直接掐住我下巴威胁:“你今天他妈发什么疯?苏在安?你还真是我养大的好妹妹啊,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待在我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了?” 我红了眼,揪住他的领带,红着眼问道:“这件事情全部都是你策划的,对不对!那些照片是你寄给邓晴的,你引她怀疑,不,或许在更早以前你就引她怀疑了,你就是让她的父亲知道,然后引着他们家,给他们家下套,才得了这百分之一的股份!” 苏御南看了我很久,拍拍我的脸,大笑出声。 笑中有讽刺,有不齿。 我看着他,觉得现在的他十分可怖。 他身手要来拉我,我以为他要打我,吓得大叫,但只是一瞬间,我再次被他抱起来,他把我抱到转椅上,让我坐下,手撑着桌子,以压迫式的姿态逼我看着他。 他挑眉:“你觉得我真的会在乎百分之一的股份吗?我要是真的像搞邓家,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就当是我策划的,但那股份也是实实在在给你的。” “我不会相信你这种伪君子说的任何话。”我双手推着他,想让他离开,可我哪是她的对手,我捶他打他都没有一点用。 “我是伪君子没错,可你能奈我何?你骂我,你还不是曾经日日都在我这个伪君子身下承欢,还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细细说道。 可他的话句句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大叫一声,捂住耳朵。 他把我的手从耳朵上拿下,道:“我说准了,所以恼羞成怒了对不对?我现在还忘不了你那销魂的样子呢。” 我心里又羞又怒,直接抓着他的领带想捂住他的唇! “你闭嘴!” 我声音尖锐无比。 可手还没触及到他的皮肤,却被他毫不费劲的捏住我下巴。 他一字一句道:“本来我不打算跟你说的,但现在觉得有些东西必须让你知道,你去锦绣缘是邓晴算计的,就连堵你的那两个马仔也是邓晴请的,她对我们早就有怀疑。” “我听你乱讲!你觉得我这种人会相信你吗?”我挣扎着,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苏在安我告诉你,有些话不管是谁说的,你只管选一些对自己有用的听了就罢了,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况且我骗过你吗?嗯?” 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死死咬住唇说:“反正我不会信你。” “那马仔的尸体还堆在了郊区后山没被处理,要我明天带你去看看吗?只怕你肚子受不了啊。”他冷声一笑,捏住我的脸,愈发用力。 我眼泪星子都被他弄出来。 “所以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质疑我的所有决定,因为你只能信任我。”他将手一收,我的脸被弹了回去,逐渐变得通红。 第31章 和唐先生约好 “我呸!你要我怎么信任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知道吧?我以前看到过你亲手把别人杀掉了,用枪……唔!” 我话说一半,突然被他用手捂住,捂得我一口气都喘不了。 他满眼威胁,我憋气憋的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脸越来越红,拼命拍打着他。 看我这样难受,苏御南阴阴笑了:“既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以后就守好你的嘴,听懂了吗?” 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一颤,实在觉得可怕。 我吞咽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他终于从我身上起来,不咸不淡的威胁了我几句,便出了我的房门。 一夜无眠。 第二天顶着浓浓的两个黑眼圈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气垫狠狠的往脸上往脸上扑了扑,叹了口气。 似乎老天爷都在提醒今天该出去旅行,已是深冬了,s市没有飘雪,却开始放晴,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大,非常适合出行。 我是最后一个下楼的,邓晴今天和苏御南穿着昨天买回的干洗后的情侣装,而我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活泼一点。 昨天邓家给我安排的那个男人早已经到了苏宅楼下等我们了,名叫唐正,那日在饭局上我没好好和他打招呼,如今他倒是主动和我问好,我倒是受宠若惊。 岳山离s市有点点距离,因为邓晴想看海,所以便选择坐船去,我们上了船后,安排的是我和唐正坐一起,苏御南和邓晴坐一起。 我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但唐正似乎对我很有兴趣,一直跟我搭话。 我以为他外表看着端正,却没想到是个幽默风趣之人,脑海里似乎装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跟我一路上都在讲着他留学的趣事,以及他谈过的美国女朋友。 我开他玩笑:“唐先生怎么没带一个回来?” 唐正说:“我父母特别传统,接受不了太开放的女人,希望我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后来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后来我在ins上看她的动态,发现她很快的又找了下一任,反而是我有些放不下了。” 唐正说到前任女朋友时,眼里还流露出了一丝回忆,眼眸有些灰暗,我看着都有些替他心酸。 我望着窗外的一片大海,若有所思:“门当户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是喃喃出声的,却不想唐正刚好听到,他在帮我拨开心果,道:“重要啊,怎么不重要,从来都是什么阶层和什么阶层的人在一起,现实就是如此,因为我们都是尘世中的一份子,所以不得不遵循这个世界带来的规则。” 许是有感触,他的话让我有些黯然神伤,我随处往侧方一看,便看到邓琴依偎在苏御南怀里,给他喂东西吃。 她拿了一块蛋糕递到苏御南唇边,苏御南不喜甜,本想推脱,但邓晴似乎在他身边撒了撒娇,苏御南笑了一声,还是吃了进去。 邓晴笑眯眯的亲了他一口。 这一幕应在我眼里有些刺眼,我别过头,胡乱抓了一把开心果就想往嘴里送。 唐正低呼:“苏小姐,壳……” 他话音未落,我就已经用牙齿咬到了一大堆硬壳,猛的一下去牙齿有些发疼,我哎哟一声,连忙吐了出来,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我没看到。” 唐正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顺手接过那些开心果道:“我来给你拨吧,苏小姐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这些东西在家应该是直接吃的,可以理解。” 我看着唐正熟练的手法,笑了笑,没有反驳他的话。 一路上我都被唐正照顾的很好,他也是个很细心的人,可以照料到你所有的情绪。 他在饭局上多多少少也听到了我们两家的一些私人恩怨,但却只字不提,我不由得佩服他情商之高。 在船上时间待久了,邓晴似乎有些晕车,之后便一直靠在苏御南身上睡着了,苏御南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我坐在他们后面,想无视都难。 之后便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反正这种日子还长呢,不如趁早习惯。 唐正瞧了我几眼,道:“我看我堂妹嫁的那么幸福也就知足了。” 他这句话虽不重,却直直击打在我身上。 岳山的风景十分优美,且旁边的娱乐场所十分多,我们一到这里便有当地负责人接我们去附近的酒店,据说苏御南也有打算投资这个地方,到了一看,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邓晴因为晕船挺不舒服的,一到酒店就睡下了,苏御南安顿好她后便出了酒店和当地开发商见面。 房地产开发商姓钱,听闻苏御南要来便早早备下了宴席等着我们入座,晚饭吃的也算是满汉全席,大鱼大肉,听闻邓晴不舒服还让厨师特地做了些温补的东西给她送去酒店。 饭后苏御南便跟着他直接进了岳山这边的娱乐场所,唐正问我要不要先回酒店休息,我知道他们有公事,便笑了笑说:“你们谈你们的,我很安静。” 唐正似乎有些想把我送回酒店,我说我不想回,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可不想总闷在酒店。 到了包房,钱老板见邓晴不在直接给苏御南叫了两个美女伴他左右,在他们这种人眼里这种事简直是十分正常的。苏御南当然也没拒绝,不过任凭那两个女人怎么挑逗他,他倒是都不会动手动脚,我不意外,因为他在外边向来君子。 唐正的身边也多了个女人,不过许是顾及我,他也没有怎么搭理。 我的视线落在苏御南和那两个女人身上,穿着暴露,妖娆魅惑,我正若有所思,他一抬头便跟我对视,问道:“你不回去休息?” 我半天反应过来他在问我,便摆摆手说:“不用。” 他嗯了一声,许是顾及我的身子,道:“坐久了就出去透透气,我记得你之前一直说想来岳山,晚边的时候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风景。” 苏御南手指无意识的在怀表上摩挲了两下,顺其自然的说着,我哦了一声道:“不必了,我和唐先生已经约好了,晚上他带我去逛街,买点当地特产。” 第32章 我可能会有点重 “是么?那可要麻烦唐先生了,小安向来顽皮,还怕唐先生招架不了,给唐先生增加麻烦。”苏御南嘴角带着浅笑,道。 “姐夫太客气了,我倒是觉得苏小姐挺可爱的。”他看我时,眼里有一抹隐隐的笑意,我知道为什么,许是想起来在船上咬壳之事。 这等事,说出去我都不好意思! 一孕傻三年,我看句话用在我的身上简直不要太贴切。 我看了唐正一眼,对他眨眼,示意他不要说出去了,唐正会意的点头。 我回头时,便看到正好撞到苏御南饶有兴趣的眼神。 他的视线凉凉的,缭绕在我和唐正身上,当然捕捉到了我们的小动作,他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也好,小安朋友不多,能多和唐先生这种学识渊博之人多待在一起也算长了她的见识。” 苏御南身边的女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端着酒杯靠过来,跟他耳语一声,苏御南被她逗笑,那女人趁势端起酒杯将酒喂到他口中,他也喝下,女人连连娇笑,看着苏御南,脸色绯红。 我心里有些隐隐的烦躁,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 苏御南嘴角的笑意有些浓,直到他身边的女人再喝了口酒,再次接近他,想用唇渡过来之时,被苏御南给止住。 他食指轻点女人嫣红的嘴唇,笑着表示拒绝,女人知道不可强求,便默默的吞下了那口红酒。 一杯酒入肚,苏御南理了理领带,先前眼眸微微的醉态也一扫而尽,便和钱总开始谈岳山这块地,我不大听得懂这些,便在一旁安静的吃着东西,可脑海里全是那些和女人调情的模样,我心里不由得有点烦。 我又喝不了酒,便借着出去透气的理由离开了那间包房。 离开包房后,我那烦躁的心里一点都没减弱,我咬了咬牙,突然心生一计。 我叫来一个服务员,给她塞了两百块钱,道:“去这个包房,给里面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和旁边的陪酒小姐拍张照,记得,脸部要清楚一点,别被发现了。” 服务员点点头,收了钱便迅速进去。 我不由得发笑,看着这服务员娴熟的模样,想必不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 她很快按我要求弄好了照片,还给洗出来了,我看着照片一笑,转身便托她送到了了邓晴那儿,酒店和娱乐场所连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路程。 其实我不是什么小白莲,苏御南从前折磨我折磨那么多,我偶尔也报复他一下,无比有快感。 邓晴那么善妒,有的他受得了。 我本想随意逛逛,但许是唐正看我提前出来了,便也寻了过来,我心情好了许多,唐正便说要带我去后花园看看。 他说岳山真正令他心醉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娱乐场所,而是酒店后院的一片花园,那有大片大片的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闻了都让人陶醉。 我来了兴趣:“这花冬天也能活吗?” 唐正道:“可以的,薰衣草虽是夏天为开花盛季,但冬天精心照料也可以养活,岳山这块地方是风水好地,四季偏温暖,薰衣草也不是什么娇贵的花。” 岳山原来是山,后来慢慢发展成为了一个小城区,临海,大概是地域条件太好的原因吧,非常让人有居住感。 路有些陡峭,唐正一路扶着我到了那片花园,还用随身带着纸巾为我擦了擦汗,我对他笑道:“唐先生真细心,以后的女朋友必定享福。” 遍地的薰衣草发出木木的香味,我笑了一声,心情都变好许多,唐正道:“不急,我对爱情的态度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这种东西缘分到了就好,可遇不可求。” 我笑出声,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 薰衣草旁有秋千,我满眼放光,有孕这么久后,已经许久没有做过秋千了,什么东西都碰不得,玩不得,唐正许是看出我的兴趣,连忙说:“苏小姐过来试试,我帮你推。” 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我可能会有点重,唐先生可不要嫌弃。” 第33章 打麻将 唐正笑意盈盈,扶着秋千道:“苏小姐太低估我的力气了。” 我笑了一声:“那就试试吧。” 说罢,我坐上秋千,秋千微微的晃荡,我有些怕,紧紧抓着绳子边,唐正也只是慢慢推着我,并不急躁。 秋千越推越高,我顾及着身子原因,还是有些害怕的,我紧紧抓着边绳子,大声问唐正:“唐先生,低一点,推低一点!” 唐正便放轻了速度,慢慢的推着,我哈哈大笑,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微风拂面,薰衣草的清香扑面而来。 可能我压抑太久,那一刻,我的所有痛苦和烦恼似乎都忘却掉了,只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曾经那个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苏在安。 看到我哈哈大笑,唐正也被我所感染,我问唐正:“唐先生,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你知道吗?” 唐正没听清:“苏小姐说什么?” 我放大了声音,几乎是扯着嗓子了:“薰衣草的花语!我说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 唐正慢慢放下秋千,风也不那么大了,我却仍旧听得到身边沙沙的声音,他说道:“等待。” 我虽意犹未尽,但明白自己不能玩太久了,便抚了抚凌乱的头发,转头看向他道:“等待,很美好的花语呢。” 唐正道:“是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需要等待的,不能急切,相信每件事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得对生活抱有美好的希望。” 我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 唐正不解:“苏小姐笑什么?” 我摆摆手道:“唐先生一本正经的解释的样子,像极了我学生时代的老师,很有趣。” 唐正听罢,也哈哈大笑起来,告诉我他曾经是想过要当老师,不过他父母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生的路线,他就必须照着他父母所安排的路线走下去。 他就是个话匣子,你开了个头,他总能接下去,许是从前和苏御南相处太累了,和他相处让我感觉到全身心的轻松。 不过笑归笑,唐正说的真的挺有道理的。 不过,真的是任何事情等待,都可以等来幸福吗? 我和唐正在花园里一直待到了傍晚,唐正便把我带到了酒店楼顶吃饭,钱总和苏御南,据说邓晴也醒了,便邀着我们一起去吃饭。 邓晴精神不错,似乎是睡一觉也精神足了,而我和唐正是最后到的,入了座后邓晴笑嘻嘻的打量着我们,问我们玩了什么。 我有些饿了,没什么功夫说话,况且对于邓晴我现在也并没有释怀,道简短的答到:“也没去哪里,就在后花园逛了逛。” 邓晴眼中有些憧憬,她望向苏御南,道:“我们明天也去那儿玩好不好?” 依旧是有些娇嗔的语气,我夹菜的筷子不由得一顿,难道邓晴没有收到拍的那照片?她对苏御南非但没有闹脾气的模样,而且还像只小猫。 苏御南挑了挑她的脸,邓晴推搡了他一下,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们一眼,道:“让你们见笑了。” 我心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无地发泄,让我一下午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我对上苏御南的眼眸,他眼里有些隐隐的笑意,我看到这抹笑意更加的觉得气人,夹了好几次的牛肉都没夹起来,我把筷子一放,道:“这筷子有点滑。” 身边的唐正笑出声,他直接夹了一筷子给我,道:“吃吧。” 我视线收回来,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隐隐的心虚,低头吃饭,选择无视眼前。 饭局很快结束,钱老板带着唐正跟苏御南去了昨天的包房,许是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我和邓晴便闲了下来,她拉着我四处逛。 她和苏御南和好后,再也没有对我恶言相对,仿佛那件事就没发生过一样。 她对我表面友好,我自然也不拆穿,不过只是多了层戒备心理罢了。 岳山晚上的活动很多,邓晴却嚷着想打牌,正巧的是远山集团的王太太和齐力百货的陈太太也来岳山游玩,都是四十来岁,他们和邓晴熟识,我曾在名流晚宴也有过一面之缘,三缺一,邓晴便要拉上我。 王太太和邓晴喧嚣了几句,将目光看向我,哎呀了一声,眼眸里满是惊讶:“这可是苏家那个妹妹?好久不见了,你可记得我?许久不见你出来玩玩了。” 我对眼前这个面容华贵,一身名牌的女人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但我笑了一声,道:“之前去了趟海南,把皮肤都晒伤了,躲在家里保养了好久呢。” 王太太拍拍我的手:“甚好甚好,不过你现在皮肤水嫩的很啊,一看就不像晒过的样子,果然还是年轻好,像我哦,那晒一下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保养的过来嘞?” 王太太有一点湘味口音,说起话来十分有趣。 陈太太也连忙附和,谈笑了几句后,王太太自来熟的抓住我的手问我:“小安会打麻将不啦?” 我笑道:“凑个数可以,但我上了牌桌基本是输钱的份,如果要打,那还请各位太太手下留情。” 第34章 女人们的心思 我如此说着,王太太和陈太太便左右把我架上了麻将桌台。 王太太道:“哎哟,你哥哥在外面生意做那么大,娱乐娱乐两把又有什么关系的啦?我们也不怕藏着,说白了就是想掏空你今天口袋装的的钱。” 我笑着,不做反驳,其实他们这种阔太太打牌最是精,连邓晴都未必是她们的对手,更何况我了。 我基本上了牌桌只有输钱的份,但是没办法,一起出来玩就是得放得开,总是扭扭捏捏也不像话。 再说了,她们一般玩的都很大,那输了也是算苏御南的,坑死他,我还巴不得呢。 几局打下来,我几乎盘盘都往外送钱,王太太陈太太左右压制我,让我一点法子都没有,也就随她们去了。 女人嘛,牌桌上聊天无非就是聊一些八卦,王太太一边看牌一边点起一根烟,扯起闲话:“今天我们直接通宵吧,我家那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下次到这么远的地方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太太接过话茬:“你就别说了,你家那位好歹每次出来还会带着你,我那个呢?次次带三儿,现在的男人真是一日缺了新鲜感都不行,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王太太:“现在那些三儿也是脸皮厚,我表哥一个朋友,包了个三儿,那贱货怀孕了把孩子生下来居然抱着孩子去正宫家里撒泼了?还光明正大的要股份争家产呢,气的正宫哟直接给晕倒了,你说说现在都什么世道啊?做个第三者还不知道收敛一点,成天在外面晃,这是个很光荣的职业吗?” 王太太和陈太太你一言我一语,阴阳怪气的谈论着这些有的没的,陈太太道:“那没办法,人家小三就是比我们漂亮呗,也有这个资本,我们要是像苏夫人一样嫁的这么年轻,也不怕这种事了,苏夫人,你家那位对你还好吧?” 陈太太摸了张牌,看了看邓晴,问到。 邓晴淡笑:“现在是和谐,但婚姻这种东西,最说不准,指不定以后变成什么样呢。” 邓晴抓牌的手无意触碰到我摸牌的手,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有些心虚。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不停的冒虚汗,从前我和她们一样,身处豪门,最厌恶的便是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如今也成了她们口中下贱的女人。 呵,说来便是可笑的。 “哎哟,你问这种问题做什么,我看那苏总对夫人是极好的,之前不还送你什么?送子观音?你别说,我之前也看中了这个,我家那位居然嫌贵了不愿意出手,说我都人老珠黄了还贪恋那玩意儿,尖酸刻薄的样。” 王太太摇摇头,表示着对那送子观音的羡慕之情,邓晴抿嘴笑,说要送给王太太,王太太连忙道那怎敢呢,那是苏总对你的心意,苏总送你这个,那不是盼着你赶快生个一儿半女。 王太太许是牌好,越打越兴奋,牌桌上的钞票也越来越多,面色红润,越来越上劲。 我心不在焉,修理糊涂的抓着牌,却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将她的声线打断,先是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你这娘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正说着,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太太先抬眼,道:“哎哟,就是说说今天的手气真是不错啦。” 问话的是一个秃顶男人,他首先走了进来,五十岁上下,挺着个啤酒肚,紧接着是钱总,钱总大笑着圆场说女人们的聚会,聊的八卦听听就好。钱总他身后紧接着便是我熟悉的人。 看到苏御南,我整个头皮有些发麻,其实他不知道我会打麻将,他从前也不喜欢我去这些地方跟一些名媛阔太弄聚会。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看到我摸着牌,并没什么很大的反应,我差点手滑把麻将摔下去。 反而是邓晴看到他来,笑道:“御南,你来帮我接替这一盘,我去上个洗手间。” 第35章 赌气 邓晴对苏御南一笑,便离开了这间包房,许是闷太久了,老实说,我也有点喘不太上气了。 不过苏御南没推脱,坐上了邓晴的位置,与我临着边。 王太太和陈太太都是热情洋溢的跟苏御南打着招呼,苏御南倒是淡淡的嗯了一句,有礼貌但不算太热情的回应了她们。 我心里有些发紧,看到他时只觉得自己完蛋了,说实话,我倒是没看到过他上牌桌,但是隐隐约约还是知道他会玩牌的。 前两年,他带着我进过赌场,他连对面出的老千都可以看出来并且有所防备,赢得钱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我觉得这种麻将根本难不倒他。 “喔唷,还不知道苏总牌技如何呢,我刚赢了苏妹妹这么多钱,只怕苏总会来报复的吧?”王太太好笑的打趣。 苏御南淡笑,没有回话,只是把袖子边卷起来便开始理牌,王总想要给苏御南一根烟,苏御南刚习惯性的叼起,王总为他开火。 但他便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瞥了我一眼。 我稀里糊涂的抓着牌,连忙撇过头,不再看他,他笑了一声,用手将嘴里的烟拿下,道:“我妹妹身子不好,前段时间生了病,我还是不抽了。” 他又把烟放下,还不等我说什么,王太太又笑:“总是听外界怎么说苏总宠妹妹,今天总算看到了,那就不知苏总娶了妻子会不会分得妹妹的宠爱哦?会不会吃醋啊?” 王太太无意的开了个这样的玩笑,和陈太太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握着牌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总觉得自己身处刀尖,握了一张白板,随意的甩进牌池。 我如坐针毡,还摸一手臭牌,当真是背极了。 许是看我脸色不大好,王总呵斥了一声王太太,叫她不要乱讲话,苏御南摆手,含笑道:“她会吃醋倒也好了,女孩子家大了,自己的心事也多了,现在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讲。” 王太太捂嘴笑:“正常正常,我家女儿也是,从初中就开始谈男朋友,从没跟我说过,那还是现在老师找上门了才知道,可给我惹了不少事。” “东风。”苏御南未接茬,许是女人家的闲言碎语他也不爱听,只是轻轻在桌边一扫,手指触到了我的手。 他的手温热温热的,弄得我本来就有些热的身子更加燥,莫名其妙的,我迅速收了回去。 他注意到我这种小动作,眼眸处笑的更深,不过他没说话,比起我的慌张,他只是闲适的收起手,顺手拿起桌边一杯茶,就要抵到嘴边喝下去。 我看到那杯茶,直脱口而出:“等等。” 众人的眼光汇集在我身上,我看着那杯茶,想必苏御南把它认成是邓晴的了。 我看了他两眼,想提示他什么,但他却像不懂我意思一般,摩挲了杯子两下,看到了茶杯上淡淡的口红印。 邓晴的色号明显的跟我不一样,她涂得是鲜红,而我是淡色,就算是男人想必也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而苏御南却在看到了那唇印后只是笑的更深,对准那痕迹,含住那边缘,将茶水夹杂着我残余的颜色喝了下去。 他道:“上好的普洱。” 我扯了扯嘴角,心内却狂跳,只当他疯了。 而身边的王太太和陈太太对视一笑,不做言语,我紧紧抓着牌的边缘,汗都滴了出来。 我打出一张三饼,扔的用力,不留神砸到了苏御南的手,他并不介意,而是直勾勾的看了我几秒,笑出了声,道:“胡。” 他一摊牌,我们都望了过来,不仅胡了,还是天胡,我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钱丢给了苏御南,王太太和陈太太也不乐意的掏钱,苏御南收起我们的钱,放到了邓晴的钱包里。 我皆是牌品再好,也是受不了了,我起身喘出一口气道:“不打了,我没钱了。” 我说罢,将牌一扔,便出了包房,直接回了酒店。 我听到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我知道苏御南一直跟着我,我忍无可忍,自从来了岳山之后,就很容易生气,我重重的把门在他面前一甩。 第36章 木瓜炖牛奶 我却没有听到如期而至的门关紧的声音。 我回头,却看到苏御南把门撑开,一脸含笑的看着我,他此时眉目清秀,十分好看,但我盯着他的面容却更烦躁。 我觉得他今天极不正常,他这副样子弄得我特别恼火。 我几乎是快步走过去直接把门关上,却被他再次拦住,他直接握住我的手,道:“慢点,小心摔了宝宝。” “你有病吧?”我直接抽开了他的手,道:“怎么不继续去打牌?不是给邓晴赢了不少钱吗?” 他倒是不急不恼了,微微靠着门,慢悠悠的说道:“方才听王太太她们说,你今天输了很多。” 我没搭理他,他一点都不介意,只是笑了一声,道:“小晴牌技也不好,输了许多,也没见像你一样火急上脸。” 我冷冷的瞧着他,我知道,他说这种话无非是想气我,惹我不快,而我此时最是不能毛躁,我理了理头发,故作镇定道:“嘲讽完了就请出去,我要睡了。” 苏御南眉眼含笑道:“闷了一天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我看着他,冷冷说了句不好,就又要把他推搡出门外。 他毫不费力的撑住门道:“岳山好玩的地方多了,你去的那个花园算不了什么。” 他直接搂住我的腰,可此时我却在楼道里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我吓得大叫,一脚踩上他的皮鞋想转身就走。 他眼疾手快,直接将我禁锢在怀里,我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直到我再挣扎不动。 他脸色逐渐冷下来,他折着我的手腕,腿制服着我的腿,我别扭的窝在他怀里,他道:“哄你也不行,非要我来强的是不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这是什么?嗯?” 我感受到了他的怒气,被他一呵,他随手把一叠照片重重摔到了我的床上,有一张正好飘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的心脏狂跳,看着那些他和他身边女人亲昵的照片。 果然邓晴没有收到这些照片,果然被他拦截了下来。 “找人偷拍我?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要不是你肚子里有种,我现在就把你碎尸万段!”他眼眸幽深,目光带着威胁感。 所以我虽然害怕,还是不怕死的哼笑了一声,转身便拾起那些照片便说:“我还就要送到你邓晴面前去看了,看你如何是好!” 我迅速推开他冲了出去,他拽住我的手臂,我不知哪里撞了一下桌台,肚子便开始疼痛。 我蹲下身,痛的弯下了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体质好得很,成天装来装去不累吗。”苏御南冷笑,捏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而我双手撑地,痛的脸色发白,持续了很久。 “不是,我真痛、我、”我捂着肚子,汗一点点滴下来。 良久,苏御南眯起眼睛观察了我许久,才感觉到不对,他迅速把我打横抱起,打了个电话请了医生过来。 苏御南在岳山认识的人也多,请医生上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无意识的哼哼叫着,抓着苏御南的领带不愿意放手,他眼里也有些焦灼,我冷汗一层一层的,我却还看到苏御南冷笑一声道:“有时候我道希望你这么死了算了,可又觉得对于你是解脱了。” 我突然觉得委屈,我紧抓着他的领带的手越来越放不开了。 他没办法,冷着声安慰着我:“给我坚持一下,医生马上来了,你别死在我怀里了,晦气。” 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对我出言不逊。 我突然觉得肚子像针扎一般痛,我绝望的大哭,苏御南本来觉得我在做戏,但后来看我如此痛苦也不是装出来的,他便紧紧禁锢我,不再出言辱骂我了。 我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这次的疼痛一点征兆都没有,之前几天根本就是好好的,我哑着声音问苏御南:“是不是你之前给我吃的那个东西,有副作用。” “别胡说,我给你的东西不会威胁你的安全。”他声音并不善,而我则是哭的更惨。 “那你上次逼我喝的酒、” “苏在安,那酒就到你嘴里全部被你吐出来了,一口都没吞进去,你现在是给我在定罪?” 我哭着,根本对于他的话无法反驳。 哭久了,我便没有力气了,眼前许多东西也变得逐渐模糊,我昏昏欲睡,苏御南直接上手用力捏着我不让我睡,他想用疼痛唤醒我。 可是没用,我又困又痛,良久,我瞧见他瞳孔紧缩,伸手往我臀部抹了一把,再伸手出来便是暗红的眼色,他眼眸幽冷,预感不妙。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床单已经被血色染的暗红。 我几乎是吓得混过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看到一位三十上下的陌生男人和苏御南一脸严峻,而我的房间内,始终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苏御南脸色很差,见我醒了后,我想坐起来,他便拿了杯水,准备喂我,我觉得口里干哑,接过他的水后,喝了好多口。 喝完我才缓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弧度的肚子,问道:“孩子怎么样?” 苏御南不答话,让我有些谎,半天,他才道:“这位是容医生,接下来他问你的话,你要一五一十的答,听到没有。” 我被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吓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容医生不像苏御南那般,而是尽量温和的问我:“苏小姐,我就是问您一些普通问题罢了,你不必紧张。” 我迟疑的说:“好。” 容医生问:“您是过敏体质吗?” 我迟缓的点了点头:“算吧,我对很多东西都挺容易过敏的,大部分海鲜,很多吃的,但我并不会对花过敏,个人体质也不错。” 我怕他牵连到我昨日去花园的事,连忙补充说道。 容医生又问:“您孕中的食谱可有讲究。” 苏御南替我答道:“让专家查过了,并无问题,只是她孕后只是特别爱吃水果。” 容医生书写的笔停顿了一会儿,问:“什么水果?” 我随口答道:“就是一些常规的,都是问过医生了的,没有问题,不过邓晴之前在家里时爱喝木瓜炖牛奶,有时候饭后也会给我准备一杯,我就喝了。” 第37章 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 苏御南脸色有些变化,他冷声看着我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等事。” 我没看他:“我为什么餐餐都要跟你汇报?” 他眼眸幽深,极力克制着什么。 反倒是医生开口道:“木瓜有丰富维生素,少食可增强免疫力,但过量食用会导致子宫收缩,对胎儿有影响,好在苏小姐食用的少,发现的也快,建议趁早停用,吃些更温良无害的水果。” “我带回会给苏小姐列食谱,苏小姐之后的饮食请全然按照食谱来。”医生吩咐了好多,苏御南听医生交代了许久,把我之后该要注意的都说了后,便嗯了一声,道:“多谢。” 便吩咐自己的李助理送医生出去。 我多心,瞧见苏御南助理和医生在门外多说了些什么,我垂下眼眸,扯了扯嘴角。 房内只剩我和苏御南两个人,我问他:“邓晴他们呢?” 苏御南拿起台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帮我削苹果,没有回答我,我不甘心,扯着他的手又问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对我的怀疑根本没消除。” 苏御南的手一滞。 我笑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起敲门声,是邓晴和唐正走了进来。 他们进来的时间恰到好处,让我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刚才那副质疑的表情。 我瞧见邓晴手里拿着一朵刚折下来的白梅,递给苏御南,便靠在他的肩头娇嗔道:“我还找了你好久呢,没想到是在这儿。” 苏御南挑了挑她的脸蛋,道:“去玩了什么?” 邓晴笑嘻嘻:“后山有水,我们去划船吧?” 苏御南挑眉:“外面天这么冷,你还想着划船?” 邓晴说:“怎么了嘛?这里比s市好多了不是吗?后山还有许愿山呢,你陪我去嘛,我今天可不想再打麻将了,昨天钱全赔了。” 邓晴摇晃着苏御南的手臂,苏御南自然是应了一声,后把视线转向我,邓晴拖着我道:“小安也去嘛!怎么出来玩一直躺在床上,多没意思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今天的邓晴对我格外热情,眼里或多或少的掺杂着一些深意,我不好抚了她的好意,便说:“山我就不登了,晚上去划船的话可以叫上我。” 见我这么说,邓晴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是看向苏御南,苏御南笑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邓晴吻了苏御南左边脸颊一口,苏御南笑了一声,顺了顺她的头,便走了出去。 我从窗台也可以看到下方的邓晴,洋溢着笑容,似乎这次岳山的旅行她真的很开心。 她们离去,苏御南也把手中的苹果都削好了。 他递给我,我没有接,而是冷眼看着他,他不恼,倒是帮我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碗里,再递给了我。 我拿起碗,重重往地上一砸! 他眼眸顷刻间便冷,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扯起,幽冷的问:“什么意思?” 我忍着疼,一字一句:“一定是她,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知道我这一胎的事情,你上次在医院那种小手段,根本没有打消她的怀疑。” 苏御南眯起眼,许是等我说完。 我想推开他的手,不料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我用指甲掐他,他也不放过我,而是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再这样下去,我月份逐渐大了,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把我圈养在家里吗?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么久了,我和苏御南一直装疯卖傻,我一直不提,他也不说。 良久,他揉了揉眉,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说出两个字:“三年。” 我皱眉:“什么?” 他说:“少则一两年,最多三年,我会把邓家处理干净。” 我冷笑:“然后呢?娶我?” 他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把玩着我这个字眼,重复道:“娶?” 他像是觉得这个字新鲜。 我抓住被子,问他:“既然逼我留下孩子,那你还准备让我一辈子不见光吗?” 他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被我圈养一辈子,无忧无虑,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孩子生下来只用好好和他一起伺候我,不好吗?见不见光,那么重要?” 他果真还是个人渣,和他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力气。 “你这个疯子!你想要孩子,你为什么不会找别人生?为什么便要我帮你生?”我气急,将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苏御南看着我,极力克制了自己,为我理了理被我弄乱的被子道:“好了,不要闹了,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情绪化?” “滚开!谁要做妈妈了?你说啊,你报复我可以选千千万万的方式,为什么便要我留下这个孩子?邓晴不能生育吗?再不济你在外面找小五小六帮你生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我越说越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岳山后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之前在家还只是生理上的反应,现如今已经是心理上的不稳定了。 我怒火一下子起来,特别是看到苏御南还一副冷淡而镇定的样子,更是来火,扯着他的领带便要他给我一个答复。 他握住我扯他领带的手,脸色有些发冷,他不打算回答我,可我却愈发不依不饶。 他终于忍无可忍,把我往床上一甩,冷笑道:“你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你和她那么相似,从前,我可是做梦都希望和她能结婚,有个幸福的家庭呢……”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深情而柔软,我在床上开始发抖,觉得那不是在看我。 那时我太小了,对于他和姐姐的记忆,我实在模糊。 我只记得,七岁的时候,我喜欢做他们俩的跟屁虫,可苏御南好像不太爱让我跟着他们,他们那时候已经高中快毕业了,有一次逛街,苏御南和姐姐在走在前面,我一不小心跟丢了。 我蹲在大马路上大哭,还好管家及时找到了我,我怕极了。 回到家中,姐姐和苏御南都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家长,但我那时尽管才七岁,却觉得特别委屈。 我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姐姐当时的脸还有些潮红,但她还是对我说了抱歉,便把随身带着的身份证放回了抽屉里。 我那时不经人事,但后面才想通,她的脸为什么会潮红,也为什么会随身带身份证。 他的这句话,把我尘封已久的记忆全然打开。 我连连退后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苏御南对我的一点点好,差点让我忘记了他当年是怎么伤害我的。 这个畜生给我一点糖吃,我就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苏在安啊苏在安,你可真是犯贱!你才二十岁出头啊,难道真的要一生就屈服在这个男人身下吗? 我还不至于沦丧到有钱就是爹的地步吧?就算他能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可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又成了什么东西? 我多么想反抗,却又无力反抗。 我越来越绝望,心中的绝望立刻燃起来,这样的怒火促使我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光发亮,下意识的冲过去马上拾起一片,对着自己的喉咙。 “你干什么?”苏御南看到我如此疯狂的动作,呵斥我到。 “你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预备把这个孩子怎么样,你不说,我就去死。”我下了决心,声音颤抖,目光却坚定。 为了怕他不信,我抵着喉咙的碎片,更深了一层,一丝血掺了出来。 第38章 苏小姐想报复他吗? 他看到我这发疯的模样,眼眸逐渐变深,他嘴角发出鄙夷:“你少闹自杀了,给我滚过来。” 他丝毫不慌张,像是料定我不会如此,没有勇气如此一样。 我握着碎片的手更紧了一些,不顾脖颈上的血丝,我发出大声的呜咽声:“告诉我你的计划,或者放过我,让我打掉孩子,算我求你,我不想被你毁掉。” “毁?”他高声质问我,眉毛挑起,其中夹杂着异常不屑,接着便是我及其惧怕的冷笑:“小安啊,我怎么会毁你呢?我对你不够好吗?嗯?” 他一步一步向我紧逼而来,而我不断往后退,退到门边,他的眼眸阴冷幽深,叫人害怕。 他突然笑了。 笑的像看到猎物一般,笑的我这个猎物逃不过他手心一般。 暗沉无比,充满戾气:“若不是你这些日子怀着我的种,你觉得你自己会有这么好的待遇?身上的伤疤怕是好全了,忘了疼痛啊?” 我不断摇头,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握着碎片的手更紧了一些,却因连连后退撞到了桌角,嘶叫一声。 我发了狠,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心中的绝望感一股一股的袭来! 我怎么会忘! 曾经他忘不掉姐姐,所以每日把跟我在床上,喊着姐姐的名字,用皮带抽我,打我,弄得我生不如死,每每伤害了我又请家庭医生来治好我,满脸愧疚的看着我,轻轻的吻我,打了我最狠的巴掌,却又给了我最甜的糖! 我恨他!我怎么不恨?我发疯了的恨! 可是我脑袋里又那么乱,总是幻想,他那糖仅仅只是补偿吗?那糖,就没有一点他真正的愧疚吗? 我大叫一声,大声哭了出来,声嘶力竭,满脸是泪,往自己脖子压着碎片又重了一分! 苏御南的眉皱的更深,我甚至看到他手轻颤了一下,但仍然不紧不慢的威胁我。 “想死是吗?苏在安,你想好了,你想死就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死,我说过的话我绝对算数,你现在死,一尸两命,我连葬礼都不会给你办,对外界宣称你出国了,你知道的,我隐瞒掉你的身份,不过就是我愿和不愿的事情。”苏御南依旧步步紧逼,他的眼眸却已经定格在我掺血的脖子上,我和他对视,我希望在他的眼眸里看出一丝破绽,但是没有,我只看到了临危不乱和威胁。 这个人渣。 我看着他,觉得可笑,我额前的发丝已经凌乱无比,我笑了几声,轻声问:“你折磨我,真的是因为放不下姐姐吗?” 他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脚步。 这是我怀他孩子以来,第一次直言不讳的在他面前提起苏在心。 这个女人,是他的禁忌,也是我的。 我知道,他恨的其实是苏在心,但苏在心不在了,他只能把那又爱又恨的感情发泄在我身上。 我只能受着,从小到他,所有事,我都只能受着。 我也会不甘心啊…… 我低眸很久,想了很久,突然笑了一声,看着他有些愣的样子道,笑得更深:“回答不出对吗?那我换一种问法,你其实是舍不得放我走,你其实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听完我的话,突然放大了瞳孔,三部向我走来不再僵持,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脸瞬间捏的通红,他边捏边骂:“苏在安,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猜测我?谁给你的权利猜测我?嗯?” 他眯着眼眸,我也瞪大了瞳孔,猛的咬了他一口,发了疯似推开他骂道:“你又凭什么逼我留下你的种?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此时的声音可怖而凄楚,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即使是这样看,他的脸依旧十分好看,优雅,眉目带着好看的痞气,我承认,我为此沉沦过。 但我有着无尽的恨,早就压过了这般的沉沦。 我盯着手中的碎瓷片几秒,一咬牙,就要往自己脖子大力扎下去! 可就在这时,苏御南的手却突然上挡,用胳膊为我挡了那致命的一扎! 鲜血突然从他手臂猛的渗出,一大可怖的伤痕让我吓得把碎瓷片一丢,他在我耳边呵斥一声,我哭喊着蹲下,他捂着手臂的伤痕,连连后退,我却发疯了一般蹲下,继续歇斯底里的大叫。 “给我滚过来,不要碰碎片!”他捂着鲜血淋淋的手臂,我瞧见他细汗都冒了出来,满目血丝,像只猛兽一般。 可是,我从他眼眸里看出难得的一丝慌乱。 我却对他一笑,大叫一声重新拾起那碎片往自己脖子一扎,他瞳孔紧缩,猛地过来打了我一巴掌,把我重重打到地上。 我被他打得脑袋霎时发愣。 他脸上全是嗜血的蛮横,他踢走地上的碎片。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拿起桌台上的镇定剂,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他怀里,猛地对着我的手臂打下来! 针扎的疼痛感让我骤然叫不出声,他紧紧捂着我的嘴巴,我看着那针在我皮肤上扎进,那液体缓缓流入我的手臂…… 我叫都叫不出,失声了一般,只听到苏御南在我耳边粗重的喘息声。 他为我打完镇定剂,还笑了一声,逼我看向他,他满头细汗,却说道:“生完我的孩子,随便你死哪去,可是现在不行。” 他帮我扎完,随手把针丢到地上,我趴在地上,心里想叫,想吼,却只是发出一声难听的低吟:“呜——” 沉重,悲鸣。 我的身上,流淌着他手臂上滴下来的温热的血,一滴滴的,我身体颤抖了一下。 又嗤笑了一声。 都说死容易,活着难。 可我想死,也怎么那么难啊? 苏御南的手臂被我划了一道很深的伤疤,他却连医生都不叫,自己叫了客房服务,弄来了绷带和消毒用的给自己包扎,我木木的看着他,他刚包扎完,邓晴便来了电话。 天色渐晚了。 他跟邓晴语气轻松的调侃着,邓晴说可以带我一起来划船了,在酒店楼下汇合。 他说好。 苏御南这才冷眼看着一直趴在地上的我,像提起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他已经理好了自己的仪态,整理好伤口,尽管还是浓浓的腥味,但把衣袖放下,真的就仿佛刚才的事全部没有发生过。 他把我抱到床上,然后屈膝半蹲在我面前,用碘酒给我清理着我身上的伤疤。 我满脸再没有血色,也没有力气。 “以后不听话,就用镇定剂让你安静,这药打多了可不好,但是你了解我,我更讨厌聒噪的女人。”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没反应,他却是拍了拍我的脸,他又说道:“还有,别给我做无用的挣扎,我手臂的这道伤口,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在跟你算账。” 我还是不说话,他看了我许久,终于轻柔的处理好我的伤口,看我依旧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模样,安静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他才低笑了一声,站起来在我眼角细细一吻。 我就像发疯的小兽,被他调教成了温顺的猫咪。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李助理来叫我们。 李助理道:“苏总,太太和唐先生已经在楼下催了,特别是太太,说要急着划船呢。” 苏御南嗯了一声,说道:“知道了。” 李助理刚把门打开,看到我们房内的满房狼藉,整个人都有些讶异,苏御南只是横抱起我,对李助理说到:“叫酒店服务人员把房间清理一下。” 李助理道:“是。” 我已经忘了挣扎,只觉得浓浓的无力感。 他低声对我说:“在房间里闷了这么久,出去散散心划划船也是好的,先把安胎药喝了吧。” 他给李助理使了个眼色,李助理立马会意,去替我把医生给我开的药弄好,我没力气反抗,看着他把药喂进我的嘴里,苦涩无比。 他满意的笑了,为我擦了擦嘴,给我披了件衣服,才抱我下了楼。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甚至还是我曾经最爱闻的那个味道,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已经变了。 邓晴看到他抱着我,眼眸先是一深,但还是没有多疑,只是笑着对我们说道:“来了?御南,我都等你们好久了呢。” 邓晴脸上有些娇嗔的责怪,看了我几眼,见苏御南没打算把我放下来,直接像宣示主权一般挽过苏御南,可却因为不小心触及到苏御南受伤的手臂。 苏御南眉眼微皱,却没有反抗,反倒是唐正先问:“我见苏小姐脸色不好,可是不舒服?”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头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 “没什么,她就是跟我闹了点小脾气。”苏御南看了我一眼,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低笑一声,磁性无比。 “御南,那待会我跟小安划一艘船吧,我们都是女人,我也可以开导开导她。”邓晴好似关切的说到。 我抓着苏御南的领带更紧了,他许是观察到我的反应,温柔的询问我道:“跟你嫂嫂一艘船,可好?” 我不说话,邓晴执着于此,唐正说:“正好,我也有些工作上的问题想请教下苏总,今天都不见苏总人影,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那磨人的钱总。” 便这么订下了,我和邓晴一艘船,苏御南和唐正一艘,都有为我们划船的人,所以我们只需要坐着观看风景即可,邓晴十分感兴趣,所以多要了船桨,想要自己体验体验。 岳山后的一片湖特别美,但今天的游客却不是很多,五彩缤纷的灯环绕着湖,天虽暗了,却照的湖面一片明亮。 苏御南到达目的地,终于把我放下来,我的腿依旧有些无力,邓晴却及时扶住了我。 苏御南抚了抚我的头,叫我和邓晴注意安全,便先和唐正上了第一艘船。 邓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看了看我的脸色,问道:“小安,我见你脸色不好,待会你就好好坐着就行。” 我没说话,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邓晴牵着我上了船,那工作人员问我们想往那处划,邓晴说:“往深山那边吧,听说那边在九点整还有烟花呢,小安,想不想看烟花?” 我还是不说话,邓晴便自作主张的为我定了。 我闭了闭眸,感受着后山这一阵阵的微风,并不算很凉,吹在身上很舒服,让我麻木的心情有一丝触动。 “御南很关心你。”邓晴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闻言,才看向她。 邓晴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指了指我身上披着的他的衣服,邓晴道:“我都没有呢。” 我笑了一声,立即把那件衣服脱下来递给她,却被邓晴婉拒:“不用了,这是他对你的心意,我怎么好横刀夺爱。” 她用的词,让我一顿,她的眼眸里全是深意,我笑了笑,收起衣服,看着远处的灯,没有说话。 邓晴借着灯光,看着自己的指甲油,说道:“小安,你知道吗,我在商界早就听过你哥哥的名声,但第一次见他,是在一次饭局上。” 我不知道邓晴为什么突然给我讲起她和苏御南的相遇,但她既然讲了,我也就顺耳听着。 “其实我从来不跟我父亲去参加饭局,但是我听说那一次他会来,我甚至都推掉了和闺蜜之约,去了他所在的饭店,我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风度翩翩,如君子一般有礼,却又觉得深不可测,我便觉得他好完美。” “但是他根本没有多看我一眼,尽管我之后想尽办法去他所在的地方,参加他会参加的晚宴,可都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也只是十分有理的给了我,再没有了下文。” “可再强大的苏氏,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苏氏半年前出过较大的经济危机,源于你哥哥他做的很多生意其实都十分危险,高风险得很,其实说太复杂你也不明白,总的来说,公司出现了严重的资金周转不灵,是我父亲及时相助,才帮助你们苏氏渡过了那般危机,那是苏氏很大的一次危机了,包括我父亲在不少黑道生意上也帮了你哥哥,苏氏和邓氏联手,完成了许多大利益,这种大利益,你能想象得到吗?” 邓晴突然挑眉向我发问,眼眸中甚至有深深的不屑。 我低眸,道:“我有印象。” 那段时间,苏御南甚少回家,一回家就是满身的酒气,异常可怖,可到了第二天却又会十分正常的回到公司上班,他甚少回家,每一次回家,都是我的噩梦。 那段时间,他比从前的折磨得更甚。 邓晴道:“我便向父亲提出,想与御南有所发展,苏御南很聪明,我刚一提出这话,他便主动提出要娶我,婚后他对我也很好,在安,这你也看到了。” 她跟我对视,我终于看到了她眼眸中的丝丝愠怒。 我心中那些联想也终于有形,女人啊,都是直觉如此准的生物,怎么会因为一个障眼法而打消怀疑呢? 她哼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妹妹,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对他有点想法我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你识时务,那就尽快停止这样的想法,还来得及,别变得跟你妈一样下贱的人,否则别怪我以后不留情面。” 邓晴的语气慢慢变得有警告之气,言语也变得全是威胁,眼里全是鄙夷。 和我小时候没爸时,被欺凌时,那些人看我的眼光一模一样。 我看着远处好久,才缓缓开口:“嫂嫂,你觉得哥哥爱你吗?” 邓晴一滞,笑容都有些僵:“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无意识的搅着手,道:“前两天,你刚来岳山的那天不是晕车了吗,在酒店睡觉,他和好几个女人一起暧昧来暧昧去,这事你知道吗?” 邓晴看着我,脸色逐渐变冷:“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一声,道:“嫂嫂应该不会介意的吧,毕竟只是商谈,可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无意间瞧到他身边的那位陪酒女人进了他房间呢?” 邓晴的脸色骤然降到零点。 我看着她的模样,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那陪酒女人长得可媚得很呢,嫂嫂一点都不介意吗?哥哥爱不爱你,你其实清楚的很吧?他如果真的尊重你,怎么会选择你不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呢?” 邓晴脸上阴霾满满,我笑的淡然,就是这种淡然,刺痛了她。 “小贱人,你别给我胡说八道!”邓晴一切的端庄再也维持不住,她推搡了我一下,我没坐稳,摔到了地上。 “坐稳坐稳!”那船夫在我们前方大声呵斥了一声。 我呵呵了一声,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苏御南吗?你以为我真的想留在他身边吗?” 我几乎是喃喃的说出了这段话。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他逼我留下这个孩子,可我一点都不想,你说,你明明还这么年轻,他为什么一定要我生呢?” 邓晴听到我这些话,瞳孔猛然长大,她揪住我的衣服,尖牙利嘴的质问道:“你果然肚子里有他的种是不是?你们居然合伙骗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母亲是个婊子,自己也是个小三,你个贱东西居然骗我!” 她一时没忍住,狠狠往我嘴巴上扇了几巴掌。 “不止呢。”我大笑了出来,抓住邓晴的手道:“结婚以来,他真的动过你吗?你后半生估计就会在猜疑,嫉妒,争夺丈夫的宠爱中渡过了,我看你的脸现在就有些发黄了,还真是可怜啊,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嫂嫂,这句话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邓晴揪着我:“闭嘴!你闭嘴!” 我看着她笑:“还有,你又真的了解他吗?优雅?君子?他在和你大婚那一天还来我的房间,这是君子吗?你真可怜啊嫂嫂,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给我闭嘴!!”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又一大巴掌甩到船边,我的头重重的磕到了木板,咚的一声疼的说不出话来。 邓晴瞧着我的脸,阴狠的笑了一声,看着我脖颈上若有若无的吻痕,咬痕,越看越来气,她疯了般开始对我拳打脚踢。 我低低一笑,雨点般的疼痛在我心里的麻木比起来,再也算不了什么。 “坐稳!坐稳!你们在干什么?”前面的船夫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到邓晴癫狂了的模样冒汗出来,他呵斥:“你们坐稳了啊,前面有点不稳——” 邓晴却疯癫了一般,再也听不进去。 我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你如果爱他,你就锁紧了他,不要再对他放手,也别让他在再折磨我,因为我太痛苦了,其实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没什么……” 我的话越来越弱,下体终于开始撕裂般疼痛。 这种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来的更为强烈,地狱也不为过,但是痛嘛,我都习惯了。 我不是从小痛到大的吗。 我闭眸,呜咽了一声,耳边邓晴的辱骂声,船夫的警告声,我也再也听不到了。 我侧身一翻,觉得太痛太痛了,恍惚间看到眼眸下的水,死到进水中,至少感觉好些呢? 我扯了扯嘴角,用最后一丝力气,投向水中。 “扑通。” 世界的声音似乎都静止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戛然而止。 全是黑暗。 我睁眼,自己便是深处一个悬崖边,我的手不停的吊在边缘,我挣扎着,想要上去,但却没有一个人来拯救我。 我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可是还是没有人。 仿佛是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他给我的一个惩罚。 其实,苏家没出事之前,苏御南虽然也没有很宠我吧,但还是对我挺好的。 在外界,在每一次带我出席公众场合,他对我也是不错的。 都是梦吧。 我在悬崖边挣扎了太久了,终于可以解脱了,反正曾爱过我的母亲也好,姐姐也好,都走了,这世上我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 悬崖突然飘起好大好大的雪啊,s市好久没下雪了。 我依稀记得,好小好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雪,妈妈当时帮我在窗台上扎辫子,我不知道雪花是什么,我问她,她答道:“雪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无暇,干净,每个人孩童时代,都是这样的。” 我那时候的想法竟然是,我也想做雪一样,纯洁无暇之人。 可是长大了,才发现这种想法多么天真。 还有就是,妈妈的声音好温暖啊,可我再也听不到了。 我笑了笑,终于准备松手,可却在最后关头,被温热的手握住,如天神降临。 那声音低沉,陌生,他道:“苏在安,我可以救你。” 这声音仿佛魔咒一般,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又没死,而且把落水前的记忆记得无比清楚,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不是开了挂,或者老天给我一次一次的开玩笑。 但我以为我会在医院,我会在家,或者是再一次的被苏御南囚禁起来,被他威胁,像我每一次出事,都被他轻轻松松的制住一般。 可是没有,我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是一间华丽无比的大床,我记得我之前是在四季如春的岳山,可是现在,我却看到了窗外飘零的大雪,屋内的暖气开的热乎乎的,我一点都不冷。 我手上还在打着吊瓶。 衣服已经换了新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弧度,只是还有隐隐的痛楚,我心惊,四处张望,有些害怕。 “苏小姐对自己可真狠,为了流掉这一胎,不惜激怒自己的嫂子,我还为了你请了不少医生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浑厚的声音。 是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情?这是哪里?”我防备心大起,大喊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又难听。 “我什么都知道,而且我可以帮你。”他依旧不露面,而是笑了几声道:“你失踪了二十一天,苏御南现在却是好好地在跟邓家聚餐呢,似乎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了——”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的是现在的时间,屏幕上是苏御南。 他正在跟邓父敬酒,身旁的邓晴笑得端庄大方。 我血液有些凝固。 那男人笑了一声—— “苏小姐,被他折磨的生死不如,你甘心吗?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弄垮他。” 舒乔 说: 大家可以清除下缓存再看 之后会每天6k以上,不定期加更 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 第39章 让苏小姐饱饱眼福 我低眸直言:“你什么意思?什么弄垮?” “你哥哥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寻一个和我一样想致他于死地之人,如今总算找到了,苏小姐,你哥哥手经黑市多年,手中沾的血数不胜数,你可知道?”那男人的声音比苏御南的低沉很多,也十分平缓。 我紧抓被子:“你想说什么?” “看你的模样,苏御南似乎把你保护的挺好啊,苏小姐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可知是怎么来的?便是你的哥哥踩踏无数条人命而来,想不到你哥哥有一日也欺压到你身上来了啊,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受吧,你不如跟我好了——” 我心里震了一下。 可只是一瞬,我便冷静下来,哼笑一声,直接打断他。 “你快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告诉你,我和我哥哥关系好着呢,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丝毫没有动容,而是道:“苏小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我如果不对你和他有所了解,也不会贸然救下你。” “是你救的我?那天发生什么了?”我声音有些失控。 那日发生的事冲进我的脑海,我记得邓晴在我身上拳打脚踢的过程,那种同感撕心裂肺。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救我?” 我无力的吼叫着,痛苦的捂住了脸。 我怎么还没死?每次在死神边缘徘徊,为什么又回被拯救回来? 不,每次都没有拯救,是更深的痛苦! 我无力,对这个不知名的男人开始大吼大叫,情绪异常不稳定。 半天,我才找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从一个小播放器里发出来的,我四处寻找着,果然在右上角找到了监控。 这个跟我对话的陌生男人,想必是在哪里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方才听来,他的声音很是沉稳,我不由得在脑海想象他是什么样的人。“苏小姐别怕,每个生命存在都有他的价值,我实在不忍,苏小姐如花一般的年纪,却被自己哥哥整死。” “谁说苏御南要整死我了?他对我可好的很呢,你懂个屁!我没时间给你废话,快放我走!不然小心我哥哥不放过你!” 我内心极度害怕,只能大声来掩饰。 “苏小姐此言差矣,这些天我可是亲自帮你上的药,你身上那些疤痕,是个成年人都应该懂什么意思,他对你如此残暴,你还在为他说话?”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我却听的心惊胆战。 他果真什么都知道。 而且听他话语的意思,还和苏御南是旧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许是从监视器里看到我的脸煞白,于是又开口道:“不要害怕,我没有动你,私处的伤疤都是女医生帮你上的,我不是苏御南,没他那么变态,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刚流产的妇孺动手。” 这话虽听着像是安慰,我却更加慌张。 我好多话卡在喉咙中都问不出。 你是谁。 你认识苏御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可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我甚至觉得,这是苏御南惩罚我的把戏。 他说完这些话,便把那大屏幕给关掉了,我记住了屏幕下方现在的时间与日期。 已经一月了,是新的一年的一月。 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我昏迷了二十来天,那么时间是对得上的。 “你别装神弄鬼的,你先出来,告诉我你抓我的目的,如果你要钱,开个价,如果你想找苏御南报仇,很抱歉你抓错人了,我不会帮你。”我强压着心底的那份恐惧,对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大声喊道。 “苏小姐肚子还痛吗?” 那男人根本不答腔,而是笑着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咬牙反驳,语气很差。 “苏小姐说话的气息十足,想必这些天已经被我养的差不多好了,但是那日我在后山湖边捡到苏小姐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呢,简直惨不忍睹,让我心生爱怜。” 那男人摇摇头,作出惋惜之态。 我脸色有些发白,他终于提到了那日的事。 我不由得脱口问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早就有预谋把我抓走?” 那男人听了我的话,大笑几声,嘲讽之意更浓。 我脸色不大好,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地上摔:“你笑什么?” 哗啦一声。 我才看到我摔碎的是一只碗,里面还盛着药,大约是给我喝的。 “那天你的嫂子看你掉到湖中去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给船夫塞了一个红包,叫他别说出去,默认你已经死了。苏小姐,你的人生还真是可悲啊,活在这世上,死了连一个人都不曾知道。就连你的哥哥,在搜寻你一周后未果,也不再找,你就像没存在过一样,若不是我那天救了你,你可能真的要命丧黄泉了。” 我被他说的脸色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可能的,你胡说。”我小声反驳他。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对了,忘了告诉你,就在一周前,你哥哥在s市宣布了你的死亡,溺水而亡,一周后便会举行葬礼。” 葬礼?葬礼?? “你在说些什么啊?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要是绑架我,开个价吧,求求你不要胡言乱语好吗?”他一句句话打在我的心上,我四处张望着这间房子,脑子越来越乱。 “你放我走好不好?不要欺负我好不好?”我使劲摇头,有些崩溃:“你出来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沉默了很久,似乎是看着我哭了很久。 “不要哭,我不会欺负你。” 那男人的声音句句打在我心里,他突然击掌两声,门外进来两个黑衣人。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手中拿着一张黑方巾,过来准备把我的眼睛蒙起来,动作迅速而直接。 我吓得大叫:“这是什么?” “安静点,小东西。” 我的眼睛被那两个黑衣人用丝带紧紧蒙住,眼中再无光明,我吓得要去用手拆这东西,却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直接抓住了手。 我在自杀前,心里的防线已经达到最后一步了,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你如果想我死,就给我个痛快吧。”我咬牙,一字一句。 我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不同于刚才黑衣人的脚步声,这个男人的脚步声重而缓,就如他的声音一般,听上去莫名让人安心。 他对黑衣人道:“下去吧。”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的广播似的音响。 他满满走进我,我被蒙着黑巾,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本能的后缩,缩到无处可缩。 我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离我越来越近,他甚至用手锢住我的脑袋,把我直直的压倒在床上。 “不要动我、不要动我,你要杀就直接杀吧,不要再做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我如果我想杀你,就不会救下你了,小东西。”男人附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气息全部喷洒在我的耳边。 是完全陌生的气味。 陌生的,让人心慌。 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你长得很丑吗?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你要是不想杀我,那你又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是慌,只好握紧拳头,逼自己冷静的应对。 他低低的笑了几声,道:“是啊,我很丑,所以怕吓到你。” 他说罢,手便伸到我脖颈处,我吓得大叫,他却只是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调侃又缓缓而来:“怎么了?不都是蒙着眼吗?我丑你也看不到,这么嫌弃做什么?” 他捏着我的下巴,我以为他会做什么,便大喊着,四肢乱踢着。 他的动作我实在畏惧,和苏御南当年一模一样。 可就在我绝望之时,他却把手深处,再没动我,而是大声道:“你日日都在苏御南身下这么过的,对不对?” 我被震住,他哼笑一声,用力把我提正,让我坐在床上,望着前方:“看你害怕的模样,你不恨他吗?我现在告诉你,你有机会报复他了,你不心动吗?娶了女人还逼你生他的孩子,不顾你的痛苦,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让他尝尝你的痛苦吗?” “你不要再说了!” 他的一句一句,都是我一个痛苦的回忆。 他道:“跟我吧,好好地跟了我,我们便可以让苏御南死,不心动吗。” 男人的之声一声比一声高,我被他弄得崩溃的大哭。 我尽管眼前都是黑暗,但还是顺手把桌子边缘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去,以表示我的抗议。 “怎么报复?你知道我哥哥是什么人吗?他初中毕业就跆拳道黑带了,身边的保镖各个都是高手,就连司机也是搏斗高手,怎么是普通人可以近身的!” 我摔完东西便急着脸反驳着他,说完,我急急的喘了几口气,道:“还有,我就算恨他入骨,我也永远不会想着报复他,我是他养大的,他把我弄死我都心甘情愿。” “你刚才说什么?跟你?你不是长得很丑吗?我看不上丑无颜,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我牙尖嘴利的反驳他。 我虽看不到男人的面容,但可以感受到他听完我这些话后似乎有些讶异,身上的火气也有些增大。 他冷哼一声。 “苏御南真是养了个好妹妹啊,就连他一言不发的放弃你,为你举行葬礼,你都可以不在乎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们说了这么久,你蒙着我的面不让我看你,也不说自己的身份,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对于我的激将法,男人只是哼笑几声,道:“一个星期后,我带你回s市,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说完这话,便麻利的解下蒙住我的方巾,我正想看他的脸时,身边却再没踪影。 我坐在这个陌生的,临海的房间里,十分无助。 我掐了自己一把,知道这不是梦了。 晚边的时候,有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阿姨过来为我送粥和营养餐来。 “我们先生吩咐了,您得把这些都吃完。”那阿姨有礼的为我点了点头,便站在一旁,许是想看着我吃。 我看着那秀色可餐的食物,尽管我真的很饿,但我仍然把筷子一摔,道:“让你们先生来见我!你要你们先生放我回s市,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放我回去。” 那阿姨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送餐的,小姐再说什么,我不懂。” 那阿姨瞧着我如此倔,便把这些餐都给收走,我冷眼看着她,不言不语。 我饿了整整两天,终于受不住了,昏了过去。 我醒来,手中在打着吊瓶,输着葡萄液。 还是在那个房间里,我欲哭无泪,只能看着外面那还在下的大雪。 这是北方吧。 这么大的雪,在便南方的s市是不多见的。 那个陌生男人没有再于我对话,我身边没有一点通讯工具,我曾想过跳窗,可瞧见这三层下的地板,不死也是个半残,便止住了脚步。 我用仅剩一点的窗口观察我处在的地方,这应该是别墅区,但从我的视角连多余的别墅也看不到。 门上了锁。 我笑了笑,又睡过去,依旧选择绝食。 这样活着又没什么意思?如果那男人说的是真的,那我存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天天的消瘦,撑到第三天,我实在有些撑不住,却看着手臂里依旧在输液。 心里的绝望感没有一点减少。 死又死不了,活也活不好,就是脱离了苏御南,我还是这个鬼样子。 可是,他真的要为我举办葬礼了吗? 我这么多天不回s市,他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吗? 他真的相信我已经死了吗? 不,不会的,这么多年,我很有把握,很有信心,他就算表面上说讨厌我,折磨我,可我一直有自信的。 他对我肯定是有感情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失踪,他肯定很难过的。 肯定。 我拔下针头,有气无力的对着监控,用我自己仅剩的一点声音道:“求求你们让我回s市吧……” 我在这话说完的一分钟后,门便被打开。 我撑着身体,看向走进来的,带着帽子,二十多岁上下的一个小青年,模样还挺端正。 我以为他是那位与我对话的男人,便哑着嗓子要与他说话,他却只是笑了一声道:“先生说,本想锁着苏小姐,但苏小姐人在心不在,再这么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便准许我带着苏小姐回s市看看。” 我虚弱的问:“你是谁?你们先生呢?” 他道:“苏小姐若是想见先生,还是尽快免了这个想法吧,您想知道的,在s市都会得到答案,不过看您现在的身子,似乎也不便出行啊。” 我脸色急切,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端起桌上的粥便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因为太久没进食,便被猛地呛了一口。 那青年道:“苏小姐可以叫我七虎,等苏小姐不绝食了,我便带苏小姐去s市。” “现在就带我去!”我几乎是向七虎冲过去的,“现在就带我去,我告诉你,你们先生说的一句话我都不会信,我要去找苏御南,你们让我去找苏御南!” 七虎听到苏御南这个名字,脸色也有些不好。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我能琢磨出的便是,他们一定痛恨苏御南。 七虎看着我急切想见他的模样,眼里透露出隐隐的鄙夷。 只是一瞬,变道:“柜子里有先生为您准备的外套,穿上便出来吧。” 说罢,他便先走了出去。 我已经顾不上腿上的发软,打开柜子便把那件外套套上,跑了出去。 我跑的实在慢,七虎及时扶住了我,扶我下了这间别墅。 这间别墅不同于苏宅,苏宅全是欧式风格,富丽堂皇,而这间房子比较冷清,靠为晚清风格。 我努力跟上七虎的步子,脸色有些发白,七虎见我走的吃力,便问我:“苏小姐可还坚持得住?” 我点点头,拢了拢外套,问道:“你们先生,为什么不见人?真的是因为长得太丑吗?” 七虎停住步伐道:“苏小姐,您既然那么反抗我们先生,就不要过问这么多了。” 七虎似乎很不愿意与我多说,我抿了抿嘴,没有再问。 我跟着七虎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这是我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出房子。 呼吸到新鲜空气,对于我实在太过于奢侈,我一路沉默着,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周围。 这真的是别墅区,但构造我太过于陌生,直到七虎将车使出那块地方,开了很久,我才看到一点人烟,才慢慢到市区。 我有些困,许是太虚弱,便在车里睡着了。 不知道车子使了多久,我被七虎叫醒,一睁眼便看到窗外熟悉的场景。 是苏氏经济集团。 我太过于急切的想见到苏御南,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想也不想的便想冲出去。 可门却锁住了,我脸色发白,望向七虎:“什么意思?” 七虎不说话,而是将目光眺望到远方,示意我往那边看。 我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到那台我最为熟悉的宾利,我掐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宾利里先是下来的李助理和苏家的御用司机,李助理再绕到后方为苏御南开了门。 我将近一个月没见他,却在远处都能感受到他依旧意气勃发,翩翩君子的模样。 即使是这么远,也能看到他无比好看的侧脸。 我的手巴着车窗台,紧了紧。 这个角度,我看得到他,而他看不到我,我和他仿佛是有着最遥远的距离,隔着一座最远的山。 此时此刻,我喉咙想大叫,想冲进苏御南的怀抱,想告诉他我好想他! 可是我回想着那男人那天对我说的那些话,竟然失去了冲动的勇气。 随即,我看见他牵着一个女子下了门。 我瞳孔骤然放大,看到了邓晴那张脸。 我呼吸都停止了。 邓晴和苏御南都穿的十分正式,邓晴还为苏御南理了理领带,苏御南在她耳边耳鬓厮磨了一句,好不恩爱。 我的心突然被揪了起来。 可我依旧移不开视线,看着他们携手进了公司。 我转过脸,对七虎没喃喃:“你放我下去!” “苏小姐,先生来电话了。” 七虎突然把他的电话递给我,我木木的摁下,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徐徐而来。 “苏小姐,你看,你哥哥脸上可有一点悲痛之情?即便是最会伪装之人,在失去至亲的时候也会有所动容吧?也会憔悴吧?可你的哥哥呢?” 我呆呆的听完这些话,一点都反驳不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可你依旧放不下,是吗?” 许久,我看着她们携手进公司,我才缓缓道:“那我也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家?”电话里那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狠狠的嗤笑我:“苏小姐若还不死心,七虎便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电话突而的被挂断,七虎一言不发的收起手机,发动了车子。 我巴着窗子,看着苏御南那张离我越来越远的脸,我感觉到悲哀。 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方才我和他没有想见,是否以后都失去了想见的可能。 “又要带我去哪里?”我无力的问出声。 七虎没有再回答我,而是行驶了很久才停下,我一抬头,看到了那栋我万般熟悉的建筑。 锦绣缘。 我看着那建筑,冷笑出声:“你们先生还真是挺了解我的,把我的身世调查的一清二楚。” 七虎不发话,而是为我开了车门,带着我走进锦绣缘。 我本想出声喊他,说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发现那门前的保安似乎认识他一般,还对他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虎哥,十分尊敬的放了我们进去。 已经是傍晚,正是这些联排夜总会营销的开始,我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却见他随意带我进了一间包房。 那包房里的人看了他都叫了一声虎哥,他便带我入了座:“先生让您看看,所谓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包房里随即来了一位老鸨,带着一排小姐进来,七虎旁边的一群男人便开始挑选那些个小姐。 每人坐拥一个之后,老鸨便带着没被挑选的小姐出了包房,我一身冷意,不知道七虎是何意。 那几个男人点了支烟,那些小姐便开始跪着伺候,七虎说,夜总会的女人都是这样,没有人权,我瞧着那些男人把烟灰全部弹到躺着的那位小姐身上。 她还要不停卖笑,那男人直接粗鄙的用脚去踢小姐,那小姐还是乐呵呵的受着。 七虎压低了声音道:“您或许不知道,但我们先生说,您的母亲当年便是这般被苏御南父亲如此对待的,您母亲可是当年锦绣缘第一名妓啊,却还是在权势下低了头,而苏御南,也就是您的哥哥,每晚也是在这个地方,如此玩弄小姐的,您想饱饱眼福吗?” 第40章 捡到了就是你们的 我抿了抿唇,心中极度害怕。 面上却不服输:“苏御南是什么样的,你如何知道?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了。” 见我死鸭子嘴硬,七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道:“苏小姐待会就知道了。” 那些个男人笑得更烈,夜总会的小姐本是一个个躺在地上,一个个充当着男人们的人体烟灰缸。 她们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很是享受,我却越看越怕。 七虎看了我一眼,对那几个男人笑道:“二爷,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如何?” 那被叫做二爷的人粗鲁的叼着一根雪茄,把腿撂到桌上,怀中抱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大胸女子。 他的视线盯着那大胸女子看了好久后,才道:“哟?七虎不是向来对女人不太感兴趣吗?怎么?跟着你们家爷吃素吃久了,耐不住出来玩点新鲜?” 七虎大笑着举起杯,跟二爷碰了碰杯,将就被内的东西一饮而尽后,才道:“不敢,今天是带来了一个小兄弟,第一次来这有些不习惯,我想让他见识一下我们二爷的威猛。” 七虎暗指的人便是我,他方才给了我一顶帽子和口罩遮着面,再加上套上了一件厚棉袄加着围巾,所以看不太出我的身形。 二爷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会,我撇下头,还好夜总会的包房灯光较暗,他未打量出什么端倪。 打量了许久,二爷才笑道:“我见这个小兄弟面生,身板也小,只怕吃不消这儿的女人啊。” 说罢,那二爷递了根烟给我,我不知是接还是不接,手僵在那里。 还是七虎给我打了圆场:“我家这小兄弟是刚来的,什么都不懂,所以才带出来见见世面嘛,烟我就替了他了。” 七虎帮我接过这跟烟。 二爷才收手,笑了几声,颇有深意:“能被你们梁总看中,那一定有这位小兄弟过人的地方。” 而那二爷身边的女人看了我一眼,颇为不屑:“过人的地方?先不说别的,我看这般身子,只怕是个阳痿吧——” 说罢,那女人大笑起来,我的脸色不大好,这个地方的污浊气息让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我咬了咬牙,觉得这女人讽刺的眼光无比难看,而二爷看七虎的脸色不大好,直直扇了那小姐一巴掌。 “怎么说话的?在口无遮拦老子老子弄死你。” 那小姐被二爷弄的有些怕,连忙娇滴滴的说爷我错了。 而二爷接着在身边的女人胸上捏了几把,对我道:“想看点不一样的是不是?” 说罢,不等我反应过来,便端起那杯生啤,粗鲁的将瓶盖咬掉,然后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喝完之后便拿着那酒罐子,直接掀开身边那小姐的裙子直直的弄了进去,那小姐放声大叫,直呼自己错了,可二爷眼睛发红,哪还顾得了这个。 我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对七虎低声说:“你快别让他这样弄了,那个小姐会被弄死的。” 七虎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缓声道:“这只是夜总会最普通的一个玩法,还有更烈的呢。” 我紧紧抠着自己的手,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小姐,非但不同情那大胸女人,还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那女人突然开始大出血,二爷见玩出了事,便招来了老鸨,把小姐带走治疗。 七虎在我身边道:“这种事都很常见,这小姐没权没势,碰到厉害一点的便得屈服,不过方才二爷那么玩一下就给了几万块,也算是不让小姐亏掉。” 我冷言:“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一群疯子。” 我说罢,便抬脚就起身准备走,但门外缓缓而来的一群脚步声却让我滞住。 我连连往后退,脸色有些发白,还未见人,但我却有种不太对的预感。 女人的第六感一般很准,例如现在。 “我那岳父不肯帮我打通渠道,顽固得很,这次必定好好感谢程总,要不是您我只怕还有不少麻烦。” 我听到这个声音,差点脚底打滑,七虎及时扶住了我,在我耳边笑一声,道:“好戏就要来了。” 七虎迅速的拖着我来到了一间暗格,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那门一把掩住,只给我留了条缝。 我从门缝里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他还是穿着方才那件西装,并未换下,领带都打得十分正,我近看终于认出,他那领带是邓晴几个月前给他挑的。 他眉眼含笑,很是儒雅的模样,那位被叫做程爷的却道:“苏总哪里的话?能帮到苏总是我的荣幸,我还求之不得呢。” 两人客套了几句。 “苏总!真是久仰,程爷说您今儿来,我还不信,如今是见到本人了,有失远迎,还望苏总不要见怪。”二爷见苏御南进了包房连忙起身敬酒,给苏御南递了根雪茄,苏御南用手挡了挡,表示自己不抽,二爷连忙换成别的好烟。 苏御南才叼过烟,此时的他即使身着西装,依旧包不住他的儒雅气息,我在远处看着他,有些心悸。 他真的一点都没变。 他身边跟着的正是李助理。 都是老样子。 他那烟味太过刺鼻,一下子就飘到我这边来了,我一时没忍住低眸咳了两声,可就是这两声,让苏御南谈笑之声戛然而止,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一看。 我连忙侧身,往里边靠了靠,不让他看到我分毫。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方才冲出去就可以见到他了,可却再一次失去了勇气。 “苏总,您怎么了?”二爷见苏御南停住,不由问道。 苏御南收回看向我这边的目光,猛吸一口烟道:“没什么,许是幻听了。” 二爷笑了几声道:“方才那七虎带来一小兄弟,说是梁总新招的,怎么现在不见人了?” 二爷四处张望着,许是在寻找着我,七虎连忙说:“那小兄弟有些不舒服,去暗格那边休息了,各位老板莫见怪。” 我的心跳依旧停不下来,总觉得这些个人下一秒就会说到我。 苏御南望向七虎,问道:“你们梁总呢,怎么许久不见他出来了。” 七虎笑道:“这不是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吗,现在公司运营有些紧张,我们梁总也吃不消,不像苏总,生意做得好,规模越来越大,改天我们梁总还说要跟苏总您取取经呢。” 梁总? 我来了这里这么久,这个姓氏我听过了几次。 莫非就是,关押我的那个男人? 苏御南低笑了一声,将烟搭在烟灰缸上弹了弹,道:“你们梁总用短短月余时间收购了几家公司,其魄力和威信哪里是我可以比拟的,我不过是维持点生计,在s市混口饭吃罢了。” “苏总说笑了,听说苏总的妹妹在一个月前在岳山游玩时溺水身亡了,苏老先生死亡前留给苏总妹妹的那许多股份,现都已归入正式苏总名下,这可是不菲的一笔巨款,梁总说,这是我等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 包房里其他人在于苏御南说话时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敬畏和敬仰,可七虎似乎不怕什么。 许是七虎背后的人厉害吧。 只是……苏御南的父亲竟然给我留下了遗产? 苏御南从来未曾跟我提起过这等事,再加上我那时太小,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我心底满是惊愕,不由得竖起耳继续往下听。 苏御南听到了我,有些愣住,但只是一瞬,他便反应了过来。 “痛失家妹,我也很难过,她的那笔财产我现在还没考虑去动,梁总的如此恶意揣测还真叫我良心不安。”苏御南说罢,脸色有些不好,将还未抽完的烟一折,便靠回了沙发。 二爷是个极会察言观色之人,见苏御南不愿提起这档子事,连忙给七虎使了个眼色。 “今天是来给苏总祝贺的,提起苏总那拖油瓶妹妹做什么?外界的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懂吗?苏总一直厌恶他那妹妹,她那母亲都是个万人骑了,女儿能好到哪去?” 我对二爷这个人没有印象,但看样子似乎是苏御南在黑道一个手下。 看他知道颇多的样子,似乎还不是普通手下。 听着此人对我全家的侮辱,我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人。 “罢了。”苏御南打断二爷口中粗鄙的语言,脸色依旧不好道:“不是要玩吗?怎么玩?” 二爷拍掌,又有一排新的小姐来了,那些个小姐穿着更加暴露。 二爷一看到美女,两眼都发光了,苏御南身边的程总也有些按耐不住,他比苏御南长几岁,将近四十的模样,却也显得年轻。 “听这的妈妈桑说这是新来的一批,各个都是雏儿,嫩得很,你们站好了。” 二爷对那七八个小姐发话,那七八个小姐连带着之前躺在地上的两个一同起了身,站成了一排。 二爷低头问苏御南:“苏总,您想怎么玩?” 我看着苏御南似笑非笑的模样,打了个寒颤。 可就是这时,苏御南似乎又警觉性的回了头,我吓得往后一退,猛地捂住了嘴。 这男人,这么警觉的吗? 苏御南的视线这次在我这边停留了三秒,良久,他才收回视线。 他似乎在想什么,眼眸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深沉。 “苏总?苏总?” 二爷唤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他打量着那一排排的小姐许久,向站在一旁的李助理伸出了手,李助理连忙把苏御南的钱包递上。 苏御南从钱包里抽出厚厚的一捆红色钞票,大力的把它们全部洒在了地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中带着随意,他缓缓道:“捡起来,不能用手,捡到了便是你们的。” 舒乔 说: ps男女主都不是善男信女,但确实是互相爱着的口味略重 第41章 邓晴和陌生男人 七八个小姐们争先恐后的推搡着要去捡苏御南丢的那满地的钞票,她们用嘴,用胳膊,丑态百出。 那几个男人看着小姐们的丑态,觉得饶有兴趣,接着,二爷和程总也分分解了自己的包,一把一把的撒到地上。 “那个是我的!”之前那个裸身躺在地上的小姐呲牙咧嘴,看着另一个小姐抢了自己的用脚踢走了自己的钱,不由得眼红动怒。 “是你的?是苏总丢给我的!”另一个小姐穿着高跟鞋抬脚猛地踩着裸身小姐。 其他的人趁着这两人打架,全部一拥而上,抢着那满地的钱。 我看着那些小姐的那些动作,觉得内心无比难过,莫名其妙的。 我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我看着不远处的苏御南,觉得此时的他无比的陌生。 原来,没有地位的女人,上层男人真的不把她们当人。 小姐们互相厮打着,男人们大笑出声,苏御南却静默着,看着那群小姐没有发话。 这些男人在商场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私下一个比一个玩的欢,一个也比一个狠。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目睹苏御南在夜场如此消遣,不由得心里一阵阵作呕。 “曾经锦绣缘其中的头牌之一,陈丽心可是最擅长玩这个的,她还不是用胳膊,是用臀部夹钱。”二爷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人看了小姐们许久后,才说。 “哦?这臀部如何夹钱?”程总有了兴趣。 那男人见引起了程总的兴趣,便说道:“我也没见过,但估计不是那么容易,不然怎么会让当年的陈丽心一举成名呢?” “陈丽心?”许久没说话的苏御南开口。 “就是您父亲的那个后妻的闺蜜,她们两都是有一身活技的呢,都在这被男人宠成了宝。”那男人见苏御南起兴趣了,连忙急着表现自己,解释到。 苏御南低眸轻笑,“是吗?” 他并没有像程总那般期待,淡淡的模样。 而程总听着那男人说是如何如何夹的,越听越有兴趣,满眼放光的便对那群小姐说道:“你们一个个听好了,谁能用臀部夹钱,夹起一张我给一万!” 说罢,程总将一万钞票一甩,放在了桌台的正中央。 那些小姐抢钱抢得累,现在有新玩法了,不由得都开始尝试。 可惜这哪有那么好掌握,一个个的都夹不起来,还不能用手协助,为了让自己得到一万块钱,那些个小姐分分把衣服脱净。 包房里无比淫乱,我心内有些恶心,不知是来自心理反应还是生理反应。 那几个男人越玩越兴奋,苏御南却一副兴趣缺失的模样,我冷笑一声,他这种变态不是最该对这些东西有兴趣的么? 但他却没阻止那些男人越玩越大,反而不停的撒钱助阵。 他手肘搭在沙发,食指撑在下巴处,十分惬意的模样,却让我越看越心寒。 有一个小姐看他皮相实在好,想爬到他身边来,却被二爷狠狠踹到地上:“贱种,捡你的钱去,苏总也是你可以近身的?” 苏御南浅笑一声,倒是用手势让二爷不要动粗,他微微将身子前倾,捏住那身穿白衣,披肩散发的女人的下巴,语气温柔道:“多大了?” 女人近看苏御南,许是被他的举手投足迷住,软软糯糯的开口:“二十一了。” 苏御南笑道:“是吗,二十一了,花一般的年纪,怎么想着来做这个?” 女人愣住,像是没想到苏御南会如此问,想了想回答道:“家里没钱,爸妈不管我,弟弟还要读书,我只能来做这个。” 她说这,还低下头,拭了拭泪。 苏御南帮她把耳边的头发撩起,再次抬起她的头道:“你有泪痣,很好看。” 我的心里一动,心内有些发苦。 女人眨了眨眼道,苦笑道:“苏先生喜欢吗?可我不喜欢泪痣,都说生泪痣的人天生淫贱,谁想做天生淫贱之人呢?” 苏御南凝视着那个女人,道:“叫什么名字。” 女人道:“我叫白景。” 苏御南嗯了一声,便放开了那女人的脸,二爷看出不对劲,连忙让那白景起身陪着苏御南,坐在苏御南身边。 她脸有些绯红,为苏御南点燃了一根烟,用嘴喂给他。 我感觉到我握着门边的手在发抖,我觉得恶心,我觉得特别恶心。 这个地方的一切我都觉得恶心! 我再也看不下去,胃里忍不住的作呕感让我猛地冲出了那间暗格,我压着帽子动作迅速,没有人看清我的面容,只是有些奇怪。 而我什么眼光都顾不上了,一路冲到了洗手间,便开始狂吐。 吐完后,我用冷水猛地冲洗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无比。 左边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分外妖娆。 我碰了碰自己的那颗泪痣,连笑了几声,笑得越来越大声,过往的小姐和宾客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我冲出了锦绣缘,跑了好久,冷风有些烈,我一直跑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巷里,才停下来。 七虎很快追上来,他跑得急,气喘吁吁的模样。 七虎道:“先生说,这几天让我负责您的住宿和安全,天色快暗了,您还是快和我回酒店吧。” 我停住脚步,望着七虎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想骂人,骂他为什么要带我回这种地方,但想了好久,终究是自己理亏。 我还是盲目的往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去,只觉得刚才在包房里的一幕一幕冲刺着我的眼睛。 “苏小姐,您理智一点,您现在身子还很弱,好好休息好吗?” 我本想反驳他,但中央广场的大屏幕上却突然吸引了我注意力。 女记者在解说着:“苏市经济集团董事长苏御南先生之妹苏在安小姐,于一月前溺毙于岳山的后山湖中,据其家兄的信息将于后天在我市的殡仪馆举行葬礼,万幸的是,苏先生虽然为之悲痛,但依旧没有因此影响到苏氏之后的运作,在今日股市开盘后,发现苏氏股式还比较稳定……” 我带着帽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则新闻。 七虎也停下继续劝说我。 我终于心如死灰。 我迟缓的拿出手机,拨打出了那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苏小姐,我知道您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梁先生?对吗?”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沉默。 我笑了一声:“我要见你,你不是要跟我合作吗?那你就废话少说,先拿你真面目见我一面,再谈合作的事。” 他沉默了三秒,随即连连笑了几声:“这样吧,我这几天不在s市,我们约在三天后怎么样,三天后,我会让七虎找到你。” 许久,我才应了一声:“嗯。” 他听到了我的回应,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苏小姐这几天要好好吃饭,不然可能会经不住之后的打击,我可不愿你变成一个纸片人。” 他简短的说完这些话,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被掐断的电话,有些懵,我冷眼看着想跟我说话的七虎,并不搭腔,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七虎却一直跟着我,我苦笑了一声,道:“你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逛逛。” 七虎这才停住脚步。 我终于想通了。 我的股份,邓家给我的股份,如果我死了,那苏御南绝对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天在后山湖边,我落水,邓晴见死不救,即便苏御南有心,等来到池边时已经找不到我,便会默认我已经‘溺毙身亡’了。 他没有坚持找,他一定没有坚持。 本来我就是姐姐的代替品,他对我本身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回到s市。 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对苏御南还心存幻想。 瞧他刚才对那个叫白景那位小姐的模样,他可不是个喜欢找替代品的恶心男人么? 我走着走着,不知道脚底的路,但天色已经全然晚了,我发现我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苏宅。 我把帽子压的低低的,远远的看着灯火通明的苏宅,瞧见门前还是那保安,还是那些门卫。 甚至连这个点买菜回来的仆人都一模一样,还是那几个。 一切都没变,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心下慢慢变凉,苦笑一声。 突然听到几个人的声音,我赶紧躲到了一边。 “小青,后天就是小姐的葬礼了,听先生说小姐那些首饰都全部要烧掉啊?我打算去小姐房里拿一点出来,你们有没有跟我一起的?”一个年轻的仆人小声说到。 “你别动这歪心思了,先生发现了弄死你。” “你们不说,先生怎么会发现嘛,烧掉多可惜啊……” 几个仆人议论到一半,却被远处的远光灯打断,她们赶紧噤声:“那是太太回来了,快进去做饭吧,还好先生这个点没回来,太太还真够胆大的。” 我看着那几个仆人忙的跑回了苏家大宅,不由得皱眉。 胆大?什么意思? 远处有一辆陌生的奔驰车停下,邓晴从副驾驶车位上下来。 驾驶座上也下来了一个男人,不过长相十分陌生,绝不是苏御南。 我手指紧抠着墙壁,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男人摸了摸邓晴的脸,在她脸颊旁亲了一口。 第42章 梁先生怀里可是什么特产? 邓晴和那男人亲昵了好一会儿,那男人才恋恋不舍的从邓晴身上离开。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下个星期我们再见吧,这几天我有点忙。”邓晴手搭在男人脖颈上,调笑道。 “依你。”男人刮了下邓晴的鼻子。 他们在楼下调情了近十来分钟,那男人送着邓晴进了门,开车走掉。 即使是黑夜,我也能借着夜光看出,邓晴一脸红润,娇嗔的模样。 她虽然偶尔也在苏御南面前这么撒撒娇,但我总感觉她在那男人面前更为自然一些,那男人明显更加宠她,而苏御南就算了吧,虽然温柔,但更多的是礼貌的疏离。 不过她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偷腥到家门口来了…… 她和苏御南这是各玩各的了么。 不过也不奇怪,他们这种情况在豪门中比比皆是。 而且,奥迪,并不算太名贵的车,邓晴这回难道还真的遇到真爱了? 呵。 我记住了那男人的车牌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日后会派上用场。 而一直到凌晨,我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直到在冷风中整个人都站的麻木了,才准备转身走。 而刚一转身,则看到了向我直面走来的小陶。 我吓得准备干净绕道,她却更快的尖叫一声,朝我扑来:“小姐?你没死?” 我慌乱的很,迅速压低帽子推开她道:“你认错人了。” 小陶瞪大眼睛,借着路灯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不,不不不,我不会认错的,你是小姐,你就是我们的小姐!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快跟我回去,先生暗地里找了你很多天了,发疯的急。” 她拉着我便要往苏宅里走,被我猛地挣脱掉了。 我推了她一把,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姐!别人可能会认错,而我是不会认错的,你就是我们小姐!您这些日子去哪了啊?怎么活的好好的却不回家?” 小陶都快哭出来一样拦住我,我知道我可能瞒不住她,她跟我相处多年,一个身影便可能认得出我。 而且她知道我和苏御南所有事情,知道我和他事情的人并不多,从前在苏宅,小陶算是我的心腹了,我每次偷溜出去玩,都是小陶打掩护。 我受伤了擦药,也都是小陶护着我。 如果说感情,那我和小陶之间确实很深,我骗不了她。 我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我轻声道,面带嘲讽的转过头:“关你什么事?你懂什么?” 小陶见我停住脚步了,连忙过来握住我的手,我使劲抽也抽不出,有些恼了。 她只是继续哭着脸劝说我:“小姐,您回来吧,别看先生这些日子表面光鲜,实则并不是如此啊。他知道您溺毙后并不相信,派了大班人马搜寻您,几乎都要把岳山给翻得底朝天了,可却还是不见小姐踪影,他为了您跟邓家都闹翻了!” 我冷笑:“闹翻?” 我回想起一幕幕苏御南和邓晴无比和谐的模样,他和邓晴父亲敬酒的模样,那叫闹翻? 小陶是苏御南的人,为他说话无可厚非,我哼笑一声,没说什么。 小陶见我不相信,有些急了,她连忙道:“小姐,您要相信我啊,先生他日日酗酒,前几日还落病了,不愿进医院还是请的私人医生。现在连工作也全是李助理在处理!您和先生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吗?他从来都是把自己的脆弱伪装了起来,可是他是人,他怎么会没有感情?” 我心里微微一颤。 小陶提高了声音:“小姐认为为什么将近一个月,先生才跟你举办葬礼?您的尸首找不到,他根本不相信您死了,而是邓氏那边不停的压迫,苏氏这段时间的经济压力并不小,才不得不为您举行葬礼!您以为他不难过吗?他日日待在您的房间里一坐便是一天,他在外面多强大啊,因为苏氏是他的命脉,可小姐未尝不是呢?” “好了!”我冷声打断小陶。 小陶愣住。 我抿了抿嘴,冷笑一声:“我回不去了,你知道吗?” 小陶本来脱口而出的想问原因,却被我再次打断:“我不会再回去了,你就当我死了吧,我告诉你,你不准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如果你说漏嘴,别怪我不顾当年情分。” 我努力的装出威胁的模样,看了小陶一眼。 小陶哭着问我为什么。 好久,我才冷声答道:“苏氏一开始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在这里借住这么久,也该走了,小陶,你是明白人。” 我回头便走。 小陶也没有再拦我。 其实不管小陶方才说的苏御南为我如此的话是否属实,都不再重要了。 我不能再回去了。 我不能再做那个成天被他在身下欺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我胡乱的在城市里转了好久,才回到了那位梁先生给我准备的酒店。 我一进去,发现桌上备着很多吃食,还都是温热的。 我本来没胃口,但想着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便还是勉强的往嘴里塞了几口。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起来我便去了一趟寺庙,我总想为我那个还没来得及出世,就被弄掉的孩子烧烧香。 我依旧把自己打扮的十分严实,踏进寺庙时,我甚至有些底气不足。 他们都是信佛之人,说不定一辈子都在积善积德,而我又算什么? 这个孩子来的罪恶,走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来过,我这个做母亲的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动容。 整整三个多月。 寺庙里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边角的位置,我跪了下来,拿了几柱香,对着佛祖拜了又拜,希望那孩子能有个好一点的归宿。 在那跪了将近一小时,我起身回头时,正好看到一个熟悉之人走来。 我吓得赶紧回过头,继续跪下去,不用正面看他。 居然是陆舒,陆医生。 他并没有发现我,而是和其他的人一样跪在了软垫上。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眉眼微垂,皆是哀痛的模样。 “愿你在那边一切安好。”他轻言道,许是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一下子听到。 我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在为我烧香,他是医者,每天生死都已司空见惯,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我笑了一声,等着他拜完后才离开了寺庙。 全城为我举行的葬礼的日子到了,苏御南安排在s市最大的殡仪馆举行,位于郊区,人烟稀少。 那天我起来时冷的瑟瑟发抖,已经逐渐转暖的s市不知道为何又开始飘雪。 我想去我自己的葬礼看看。 新闻里报道的一清二楚,我并不愁找不到地方,只身前往时,顺手买了份报纸。 我二十多天没上网,苏御南除开说给我举行葬礼,再也没有任何在媒体上叙说的说法,他上新闻报纸永远是一副正经的模样,谁也不曾知道,。 只是那几个仆人说他状态并不好。 呵,真的还是假的,谁又知道呢? 我现在在任何地方看到他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可笑。 因为苏御南的面子,来给我吊唁的人很多,我穿着黑衣站在远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脸上皆是悲痛的表情。 我的黑白相片正立于正中央,周围有许许多多的花圈。 谁都不知道,那棺材里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参加自己的葬礼,觉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可笑。”耳边传来的是那阵浑厚又令人安定的声音,我闻声抬头,看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三十来岁,面容线条流畅而深邃,很是上乘的皮相,如果说苏御南的皮相偏柔和儒雅,那么眼前的男人则带着一些坚硬和阳刚,高大无比,我的身高也只到了他肩膀下。 “梁先生。” 我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我以为你长得很丑。” 他笑了一声:“那日我的脸部有些过敏了,怕吓到苏小姐,所以才卖了个关子,不是丑无颜,是不是苏小姐的意外之喜?” 我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而是苦笑一声:“你怎么也会来我的葬礼?” 他伸手将我的帽子压的更低,口罩拉了更高,把脸完全遮住后用手一揽,我便到了他怀里。 “你干什么?”我失声叫到。 “嘘,苏小姐,你哥哥过来了。”他在我耳边轻喃到。 只是一句话,便吓得我再也发不出声音。 梁先生顺势把我揽入他的怀里,拿着他的大衣罩着我,把我全身都直接塞到他的大衣里包着,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我分毫。 我瞬间透不过气来,但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雪茄气息。 雄性激素甚浓。 有点刺鼻,不过我并不反感,苏御南从来不抽雪茄这种大烟,他在外是一副风雅,文邹邹的模样,而这位梁先生赫然不同,举手投足都多着明目张胆的霸气。 “那日在锦绣缘便爽了约,还以为梁总不会来了。”苏御南的声音传来,我不由得心里一紧。 他说完,还咳嗽了几声,似乎有些感冒了。 脚步声临近,梁先生把我抱的更紧,道:“苏总节哀顺便。” 苏御南站定脚步,似乎在梁先生面前站了许久,似乎是看到他怀中的大块物体,不由得发问:“梁总这怀中可是什么特产或者礼品?” 舒乔 说: 下一章节在八点 第43章 苏小姐,和我结婚吧 我脑袋不安的在梁先生怀里动了动。 苏御南低声笑了笑:“哦?还是个活物?” 梁先生闷声笑道:“是我家妮子闹脾气了,不愿一个人待在家,所以带了出来,害羞得很,不愿意见生人。” 苏御南又咳嗽了几声,好似很严重的模样。 “少见梁总身边有女人,真是令人稀奇。” 苏御南的声音如此听还有些沙哑和低沉,我都能推断出他状态并不好。 他在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甚少有这样过。 我觉得他活该,是报应,可心里又有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说不清的,揪在一起了。 梁先生点了点头:“如今家里也催得紧,我也不年轻了,也正在往这方面考虑。” 苏御南跟梁先生打了几句交到,从言语中能听出他们似乎是商业伙伴,而且表面交情似乎还不错的模样。 直到他们客套了好几句,苏御南去接待别的人,梁先生才带着我离开了这地方,一直到了很外面,他才把我从怀里掏出来。 我大口喘着粗气。 s市的大雪还没停,我心中有些悲凉,我们提前离场了,从远处看着那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我唇下勾起一抹不耻的笑。 从今日开始,苏在安从世界上正式消失。 我从前便不知道我的生父姓什么,母亲只告诉我,我叫在安。 这其实是一个很随便的名字,她希望我能好养活,所以既在即安。 我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它落在自己的手上,觉得自己脸有些湿润了,一触,发现自己泪已经留了两行。 我胡乱的擦了擦,对梁先生道:“走吧。” 梁先生带我去吃了一顿饭,便带着我回了酒店。 “你说说,你和他有什么恩怨?”梁先生一回酒店,我便问起了他这个问题,再加一句:“还有,我能帮你什么?怎么报复他?” 梁先生倒是不急,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不慌不忙招呼我坐。 我坐下,他把手中的茶递给了我,我接过,喝了一口,有些苦涩,我连连皱眉。 他笑着问我:“苏小姐,今天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什么感觉?” 我面无表情:“我恨他。” 梁先生转了转杯子道:“他今天状态可不好,西装革履都遮不住那憔悴的模样,可见还是对你有感情的。” “或许有吧,可那不重要了,我也对他有一点感情,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让他死。”我淡淡的开口。 说罢,我笑了一声,想起了一些往事,便把外套一脱,里衣也脱了,脱到只剩内衣内裤,梁先生饶有兴趣的望着我。 良久他才笑一声,道:“我不过救了苏小姐,苏小姐可是要以身相许?” 我闭眼道:“伤口疼的发慌,请梁先生先帮我上药吧。” 他打量着我全身上下有的已经结痂,或者没有结痂的伤口,眼中浮过了略微的惊讶,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要我去床边趴好。 我乖乖的躺到了床上,他拿来了医药箱,为我一一上药。 现在没必要装什么贞洁小白兔,都在鬼门关转悠了几遍了,现在悟出有个好身体是最重要的。 与其忍受这疼痛感,不如尽早上药。 我的手冬天会生冻疮,从前每次都是苏御南帮我擦的,他帮我涂药的时候下手特别的重,我痛的嗷嗷直叫,直接被他封口。 身上的伤也是,他涂药的时候下手更重,每次涂药也是一种受刑。 他不知道什么特殊嗜好,他喜欢我痛,但不爱我叫。 而梁先生下手很轻。 梁先生边擦边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些伤口的时候,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我笑了一声说:“为什么。” 梁先生说:“许是与他的外表特别不相符吧,其实他阴狠我倒是见识过,但对女人也如此,我还真是觉得意外。” 我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梁先生手与我说笑了几句,说了许多安慰我的话,我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变慢了,我看了他一眼,瞧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道:“论恨他,我不比你少。” 我侧耳,看着他突然的模样。 “我家那公司是我外公一手建起来的,从一个几百万资产的小公司一路走到上亿的大资产,做国际市场。而因为一次外公的营销策略出了偏差,被苏御南抓住把柄阴了一把,在国际市场再也没有立足之地,被迫转回了国内市场,我家公司高层还被你哥哥挖掉了很多,我外公因为这件事情中风进了医院,不治而亡,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他下地狱。” 他的话语中透着对苏御南丝丝决绝。 我说道:“这源头也是你们自己经营的问题,不怪他抓住你们的把柄,商战便是这样,你怪不得谁。” “你哥哥用过多少下三滥的手段你知道吗?他悄无声息的弄掉过多少人命你又知道吗?” 他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药在他手中也不小心的丢掉。 我看着梁先生眼眶发红的模样,其实我能理解。 他对苏御南的恨原因肯定不止这些,有些东西不便说出口罢了。 苏御南作恶多端,我们都看在眼里。 “你还好吧?”我瞧着他,不由得起身安慰。 他用手揉了揉眉,摇摇头,捡起那药,道:“没事,我们继续吧。” 我摇摇头:“不必了,你冷静一下吧。” 他坐到一边连着灌了自己几杯茶,才继续说:“你现在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也没有工作,无处可去,是吗?” 我说:“嗯。” 他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道:“总要,重新办个身份证吧,毕竟以后,不可能永远在酒店里不出去,你还没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呢,我没学历没任何工作经验,什么都不会。” 梁先生道:“你想让他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抬头看着梁先生,思量了一会儿。 想让他死,是意气用事说的,我曾入骨的恨他,可冷静下来想着,我还是他养大的,这是养育之恩,如何都抹不去的事实。 良久,我才道:“从苏家出事以来,我不过想好好活着,正大光明活着,不受他控制罢了,如今我却想要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夺回来,而不是像现在,活得苟延残喘,去公众场合还要藏在梁先生的衣服里。” 我嗤笑了一声,像是笑自己的落魄。 他听了我的话,点点头道:“我方才再葬礼上与你哥哥说的那句话,可不是骗人的,我父母大了,恨不得我早点成家立业。” 我打量着他,等着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苏小姐这样,似乎很难接近自己的哥哥,现在外界都认为你死了,新弄一个身份是必要的。” “这个可能要麻烦梁先生了。”我笑了一声道。 “放心吧,救人救到底,假造一个身份,这不难。”梁先生道。 “之后也请梁先生给我随便谋一个职位,什么都可以,我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我有些不放心的说,有点怕他会拒绝我。 他沉默很久,突然笑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目光缭绕在我身上,打量着我还没拉拢外套的胸口。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立马把衣服拢了拢,低下头。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手指摩挲着杯子道:“我是要和苏小姐谈合作的,不是雇一个工作人员的。” 我望向他,不懂他意思。 他突然伸手,触到我的胸口处,把那胸口没有抹匀的药匀了匀,道:“方才我在葬礼上说的我父母催婚的事,可不是假的,我正愁没有合适人选,可眼前便有一个,解了我这次新年要带回家见父母的燃眉之急。” 他话一说完,我便反应过来道:“你什么意思?” “放心吧,我们当然是合作,你方才不是问我怎么报复吗,那我们结婚,我给你粱氏夫人的地位,教你学习一切处理商业方面的事宜,如何。” 我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在给我开什么玩笑?梁先生。” “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梁钧臣。” 梁先生平缓了刚才的怒气,我笑了一声道:“我是想让他死,可这并不代表我要全部靠男人,靠别人而活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我一时没有忍住,声音微微提高。 他并不急,而是笑着道,坚硬线条的脸庞此时看上去莫名的有一丝柔和:“苏小姐想自立,这很好,但你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自立的资本,不是吗?” 我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我可以给苏小姐时间考虑,不过苏小姐放心,就算跟我结婚,也只是我们合作的一个内容,我们不一定要真的生出感情。” 第44章 香水用的不是我送你的那款 我不由自主的离着他一定距离后,连连摆手道:“梁先生,我们这才认识多久,就算是形婚也要等有一定熟悉程度之后吧?我们这样于情于理都过不去。”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到。 解释了半天又怕他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连忙又想补充一点词:“而且你家缠万贯,父母和亲戚想必也不会接受我的,你还是快打消这种想法为好。” 梁钧臣盯着我,把我盯得有些发慌,我咬了咬唇再退后几步。 他突然哈哈大笑,眉目间全是调侃之意。 他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瞧把苏小姐吓的,现在我事业都忙不过来,别说成家了,连找个女朋友我都嫌累。” 得知他是开玩笑,我才叹了口气,刚才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模样,真是觉得他不正常了。 我有些不开心:“梁先生,这终生大事的玩笑也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梁钧臣道:“苏小姐较真的模样,真是可爱。”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只能一直瞪着他。 梁钧臣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收了收调侃之意道:“虽不是结婚,但这段时间苏小姐这段时间既然开始和我合作了,那么一切都得听从我的,这点你做得到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声好。 我现在可以依靠的,确实只有梁钧臣一个人了。 见我比较乖巧的模样,他似乎比较满意。 他从床上起身,一把拉过我,我条件性反射的躲开,他却一把拉住我,由不得我反抗。 我低呼:“你干什么。” 他笑了一声,把我的口罩重新给我带上道:“你前两天是不是回家了一趟,被以前的仆人认出来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大好:“梁先生,跟踪可不是什么君子行径。” 梁钧成笑了笑道:“苏小姐,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知道你在哪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又何妨?” 他的话我无法反驳,于是我气的想挣脱开他,他却又拿起我的帽子压住我的头,把我直接带下了楼。 他的力气十分大,不亚于从前苏御南的那种,我挣扎不过干脆放弃挣扎,我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对这个人我得怀着颗感恩的心,不能太过于放肆。 他带着我上了他的车,还是那辆路虎,是他亲自开,今天并没有见到他身边跟着什么人。 他点燃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在车上开了自动换气后道:“我把那日和你见面的仆人给处理了,你安心便是。” 我心里一凉,抓着梁钧臣的手臂便问:“你把小陶怎么了?” 梁钧臣慢慢的吸着烟,不缓不慢的回答我道:“关几天而已,苏小姐不必惊慌。” 我瞪大眼睛看着梁钧臣,一副没缓过来的模样。 可不论我在车上如何问梁钧臣,他都不再回答我,而是转移话题问我想取什么名字。 他看着后视镜,正好跟我直直的对视,他的眼眸不似苏御南那般幽冷深沉,有些直接和灼烈,还有股正义感,我倒是不怕他。 我装作无所谓的说:“既然是你给了我新生,那你给我选一个吧。” 他猛吸一口烟后才道:“我爷爷曾有个战友,是楚氏集团创始人,女儿在国外病死了,那爷爷现在自己也有些老年痴呆,这事只有一些近亲知道,我便把你伪造成他女儿的身份,如何?” 我默默吐槽:“爷爷辈的人,那他女儿该多大了?” 梁钧臣瞥了我一眼,许是听到了,笑道:“他是老来得子,女儿去世那年不过二十五六岁,年龄这种事不碍事的,苏小姐虽看上去年轻,但之后若要去公众场合,化上一点浓妆便成了。” 我听到觉得他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 “那位爷爷姓楚,你便给这个姓氏自己加个名字便是。” 我低眸想了想,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么。 这倒是挺新鲜的。 楚…… 我笑了一声,看向好不容易停雪的窗外,喃喃道:“就叫,楚新吧。” 梁钧臣说了一声好:“楚新,楚新,好名字。” 我笑了笑,没说话,一切从新,过往的事都全部挥去了。 他命着手下的人给我去重新办身份证,办新户口,他关系网强大,这些事根本对于他来说等于可以一手遮天。 他把我带到了粱氏集团,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公司,直接带我上了他所在的二十七楼办公室。 这栋楼和苏氏一样的高大,我进了他办公室不久,看他办公室都和苏御南的完全是两个风格,比较简单和大方,只有黑白灰三个格调。 他打了个电话,办公室内便进来了一位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妆容化的精致无比,一看便是干练的女人。 “这是市场部的袁经理,你从下个月便跟着她做事,她会教你处理一些公司的一些小事,我不用你处理什么,你跟着她去各种场合多见见世面便是。这是楚新,我之前说的出国归来想学业务知识的那个女孩。” 梁钧臣为我们两介绍道。 眼前的那个女人对我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伸出了手道:“你好,楚小姐,我是袁曼。” 听到楚小姐三个字,我还有些晃不过神来,好半天才握住她的手:“袁经理好。” 梁钧臣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了袁曼一些事情后,便道:“把那墨绿色的旗袍送一套过来,下周的拍卖会,就由楚小姐陪我去,你去忙你自己的事。” 这话像是对袁曼说的,但袁曼听到这话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就连我,也是大惊失色。 她踌躇,脸上似乎有些不情不愿道:“可是,楚小姐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会不会不太适应?” 梁钧臣看了我一眼,笑道:“她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下去吧。” 梁钧臣确实说对了,从小到大我陪苏御南参加的这种场合并不算少,基本的应酬我还是会的。 不过…… 等袁曼离开办公室后,我皱眉问到:“梁先生没有别的女伴了吗?为何要我陪你去参加?” 梁钧臣道:“苏小姐怕了?” 我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倔着个脸:“我哪里会怕?没名没份的才怕呢,梁先生方才都给了我身份了,我底气自然足了。” “那就好。” 梁钧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才明白入了他激将法的套。 我心底还是隐隐的不安:“拍卖会是什么样的拍卖会?从前认识我的商界名流可不少,他们认出我怎么办?” 梁钧臣从位置上起身,面对我的躁动,他显得气定神闲道:“楚新,这世上撞脸之人何其之多,苏在安已经死了,他们见过苏在安,可没见过楚新,怎么会认出你来?” 我动了动唇,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梁钧臣道:“好了,先去吃饭吧。” 不由得我说什么,他把我带到一个粤菜馆。 我实在没有胃口,随意吃了几口菜饱肚后,便翻阅着梁钧臣给我印的资料。 楚家创始于楚爷爷,也就是现在患了老年痴呆的那位爷爷,之后因为我国的金融危机而倒闭,因为楚家与梁家交情至深,所以现在一直由梁家帮衬着照顾。 我认真阅读了许久,才把那几十页资料都看完。 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缓不过来。 梁钧臣让我把资料带回去好好看看,除此之外,他帮着我把酒店给退了,为我租了个地方住。 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对我如此之好,让我有些良心不安。 但我知道,我对于他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才会如此。 他选的地方是s市偏郊区的一块地方,但是高档小区的商品房,装修也十分女性化,显然是下了功夫。 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不管梁钧臣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的新生确实是他给的,也是他在帮衬我这么多天的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他,我现在不过是一具死尸。 和母亲姐姐一样,死了也没有姓名,被世人唾弃。 他把钥匙递给了我道:“水电费帮你交了半年的,再放你几天自由,一周后的拍卖会过了,第二天你便来我公司正式上班。” 梁钧臣没有与我多说什么,我对他点了点头道:“梁先生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之后只要不是开结婚这种玩笑,其他的事我都会尽力帮梁先生达成。” 梁钧成打量着我,眼眸颇有深意,我对他甜甜一笑。 “有了苏小姐这个助手,我也放心多了。” 梁钧臣说完后,没有在我那个房子多停留,便离开了那儿。 应付完梁钧臣,我呼出一口气,跌坐在沙发上。 梁钧臣这人,他这人看上去虽然正直无比,也不像苏御南那般总爱阴我,但和他接触下来总觉得有莫名的压力。 晚了,我打开冰箱,想给自己做点吃的,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看到被塞满冰箱的食物,心里还是一暖。 随便给自己弄了个蛋炒饭,几口吃完,便入眠了。 家里开了暖气,并不觉得冷,在陌生的环境,我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s市这几天还是冷,似乎冬天的劲头根本没有过去,我也总爱宅在家里不出去。 电视上总是放着那些千篇一律无聊的东西,房子里显得空荡无比,自由,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从前的每天晚上,在苏宅,我都要想尽办法应付每夜的苏御南,而现在他似乎离我生活都慢慢远去了。 其实也没有多久,但我总觉得度日如年。 越临近那次的拍卖会,我越来越紧张,把楚新这个身份一切该准备的事都准备了,我才差不多放下心来。 这次我第一次用其他人的身份曝光在大众和媒体面前,从此后,我就真的是楚新这个人了。 冰箱里的东西吃了几天便没了,我便想着出去买点东西,买了菜后看着时间还早,没有到做饭的时间,便去了趟墓园。 我每次出装都要把自己遮的无比严实,其实有时候觉得,并没那么多人认识我,可我有时候又害怕着,总觉得这世界很小,谁都能遇到。 我打车去的墓园,那块地方有点偏,我走了好久,才差不多找到埋我的拿块地方。 这边很冷,我足足套了四件衣服,才过去。 我走向自己的那块墓地,冷风瑟瑟的吹着那干枯的树枝,s市的雪已经融了,可这便是最冷的时候,墓园里人烟稀少,我独身前来,这么看着都有些恐怖了。 近距离的呆呆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还是有些晃不过神来。 苏御南没有给我放照片,还好没有放照片,若是此时见到自己的照片,我会觉得更阴森。 我蹲下身,用手触了触那块冰凉的石板,苦笑一声。 参加自己的葬礼,看着自己的墓碑,这是天下最为滑稽的事了吧? “呜——” 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身后有一阵冗长的汽车的鸣笛声,我才猛的惊觉过来。 我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许是天太冷,我脑袋还处于麻痹状态,直到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抱着一束花,缓缓走近我,我看清他的面容之后,瞳孔猛的放大。 惊觉过来,猛的起身就跑,可起身太急,自己的手机又掉落,直接一直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我暗叫不好,朝着手机跑去,想着弯腰拾起。 不料那人更快我一步,纤长的手先把我的手机拾起,眼眸垂下,打量了一会。 我不敢说话,直接跳起来把手机抢过,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想跑走。 不料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一下子往前绊倒,他直接伸手捞住了我,把我扶起。 他的味道猛然侵入我的鼻息,熟悉而危险,我吓得推开他,却不料他的手已经锢在我腰处没有松开,我紧紧捂着自己的口罩,他却一言不发,把我捞起来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小心点。”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迅速推开他,握紧手机拔腿就跑,可就在擦肩而过时却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哼笑声,我的心跳的飞快。 我一路从墓园跑了好远才停下来,猛的喘气,不敢相信刚才经历的事,看到的人。 可空气中的冷风打打着我的脸颊的刺痛感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觉。 我惊魂未定的回了家,想着吃完饭再说,但抬手一看,发现自己刚买的的菜已经落在了墓园。 呵,还真是可笑呢。 三次和他擦肩而过,可我都是落荒而逃,从前也是这样,我在他的面前,从来只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以后我用我的新身份肯定还会跟苏御南见面的,但我见他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感……可要尽早改掉才好啊。 想起明天便要和梁钧臣出席拍卖会,我狠狠的往脸上敷了面膜,猛得抹了许多瓶精油才睡觉。 第二日便是拍卖会,我去了梁钧臣的公司,让他给我腾了个化妆的地方,自己便开始化妆。 他提出要为我找化妆师,我笑着说不用,我自己也很擅长晚宴妆。 我没有跟他提起过我昨天遇到过苏御南这件事,因为觉得没必要,我昨天蒙的那么严实,他不可能认出我,不,就算觉得我像,也肯定只是觉得像而已。 在他的世界里,我已经死了。 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勇敢。 好不容易把妆化好,袁曼便拿着我今晚要出席的礼服出现。 她看着我,夸赞道:“楚小姐真好看。” 我轻笑一声道:“谢谢。” 我换上她给我准备的旗袍,墨绿色的鱼尾旗袍衬出我玲珑的身材,面部化着艳而不妖的妆容,碧色耳环点缀着我的全身,面部的那颗泪痣我刻意的遮了一遮。 梁钧臣也走过来,抱着胸打量我,笑道:“楚小姐真是天资,难怪曾经其兄长爱不释手,要我有楚小姐这般美女在卧,也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他如此提苏御南,我倒是已经没有什么别的感情了。 只是低眉垂笑:“梁先生高夸了。” 梁钧臣道:“只是楚小姐的泪痣,原是点睛之笔,如今怎么遮掉了呢。” 我笑道:“泪痣是苏小姐的点睛之笔,却不是我楚新的。” 梁钧臣见我如此说,哈哈大笑,没有再反驳什么,而是叫我好好休息,时间到了晚上时,他便把我带到了今天拍卖会的地方。 出了电梯,拐过一道弯,便到了大会场。 大会场是在s市一家六星级酒店的顶楼,可以同时容纳几百人。 里面宽敞明亮,顶上垂下罗马吊灯,地上铺着驼绒针织地毯,前面各处了一大块空间作为待会拍卖展示台,下面摆着几十张扑出的蕾丝白布的圆桌。 四周立着几台大摄影机,还有许多记者举着相机在不停的拍摄。 我挽着梁钧臣走进了会场内,这次拍卖会的主创人李氏李太太便立马迎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这位李太太我见过,每年慈善宴会差不多都是她主创,从前我和苏御南一起出席拍卖会的时候,都和她打过照面。 第一个遇到的便是熟人,我心里有些紧张,挽着梁钧臣的手也紧了紧。 “别怕,自信点。”梁钧臣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抬眼看了眼梁钧臣,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感叹时过境迁。 从前我从未和除了苏御南之外的人参加过什么晚宴,如今却也要适应着了。 李太太先笑着跟梁钧臣握手打招呼:“等你好久了梁总,这边请。” 梁钧臣也跟她握手问好,不过李太太转眼便看到了我,她笑道:“少见梁总带女伴出席,不知是哪家千金,看着似乎有些面生……” 她话说到一半,在聚光灯下看清楚我的面容后,不由得掩面,一副十分讶异的模样:“这不是苏家那位妹妹?可你不是一月前……” 她话说一半,眼里有些许惊恐之意,我早想好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提前想好了说辞。 我上前一步,对李太太伸出手道,脸上带着端庄的微笑道:“您好,我叫楚新,爷爷是曾经楚氏百货集团的创始人。” “楚……新?那你爷爷可是从前的那位楚力军?”李太太还是讶异。 我回想着梁钧臣给我准备的袁家上上下下祖宗八代的资料,毫不犹疑的答了一句:“正是。” 李太太这才伸出手握住我的,但脸上的讶异之色还是一点都没减轻。 她道:“好久没有去拜访你爷爷了,但我记得你似乎在国外留学了许多年,都一直不曾有你的消息,怎么现在想着回来了?可是在外修满学分正式回国了?” “是的,回来便准备在钧臣公司做事,一切都由钧臣给我打点着。” 我笑的毫无破绽,李太太这才把我和梁钧臣打量了一遍道:“是,郎才女貌,很是相配、可是,你实在太像苏家那位妹妹了,对了,今晚苏总也会来我这拍卖会,他看到你,肯定会特别惊讶的。” 李太太拍了拍我的手说到,我被她盯得甚至都有些不大自在了。 梁钧臣笑着揽过我,为我解了尴尬:“实不相瞒,昨天楚新才回国,就有不少人在她耳边说这事,楚新比从前的苏家妹妹大上几岁,面都没有见过,她自己也很懵呢,不过细看还是会发现楚新和她的不同之处的。” 李太太见梁钧臣都如此说了,不由得打量起我来,许久才露出赞叹的目光道:“是是,楚小姐是千真万确的千金大小姐出身,这气度明显和那位苏家妹妹不一样,我看这举手投足都要端庄大方许多。” 我从前的身世在圈内根本不是秘密,这位李太太从前当着苏御南的面对我也是一顿猛夸,可我明白那一直都是客套罢了。 却不想背地里都可以如此之说。 但我并不意外,母亲的出身一直是这些名媛阔太所不齿的,连带于我也被这般嫌弃了。 我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说些客套话。 客套完后,李太太把我们带到了我们的位置上,这一路上我发现我遇到了许多叔叔辈的熟人,其实我从前并没有什么同龄朋友,即使是名媛,也只是点头之交,她们背地里都瞧不起我。 再加上苏御南也时常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去,我的交际圈其实特别小。 可那是苏在安,楚新不行。 只要是梁钧臣的熟人,我便像个合格的女伴一般跟他们打招呼,说寒暄之话,由于我的面貌实在太像从前的苏在安,一会儿这大会场之内便都在传我的身份和神奇的容貌。 但她们没有见过楚家那位早就过世的大小姐,所以并没有引起过怀疑。 梁钧臣带我入座后,看着我笑出声,在我耳边低声道:“是不是觉得,跨出这一步也没什么?” 他的语气吹的我耳朵直痒痒,我微微避开道:“多谢梁先生给我的勇气。” 他看着我的动作笑道:“是你自己给你自己的。” 我微微勾唇,喝下手中的茶水后,环顾一周,发现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人,但却看到了同与我坐在第一排圆桌的邓晴。 她在隔着我两个桌子的地方,我一眼看到她,在和旁边的阔太交谈着什么。 方才李太太说他们会来,我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紧张。 我连喝了几杯水,直到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便对梁钧臣道:“我去下洗手间。” 梁钧臣对我点点头,我便拿起包走向洗手间,一路上依旧有些人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我却已经不大怕。 上完后出来,这次直直的撞上了那个人。 我脚步一滞,第一反应是逃,可想着现在逃了反而更可疑,便迈着脚步走了出去。 他在洗手台边慢条斯理的系着西装扣,他今天穿了一套银灰色缎面,不深不浅,眉眼间还是说不出的儒雅斯文,眼眸却带着深幽,直接对上看向镜子的我。 我深呼一口气,打算像不认识他一般,脸色平静,也不躲,直接走向临近着他的洗手台。 他眉眼含笑,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记得你素来不爱绿色,今天怎么想着穿出来了?” 我心里一怔,又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 不过我马上平静,皱眉,将心中预演了很多遍的那一幕做出来。 我疑惑的看向他:“先生,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不慌不忙的对上他的眼眸,和他对视。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嘲讽:“苏在安,你演的戏实在拙劣,你知道吗,曾因为你的长相我想送你去电影学院玩玩,后来发现你实在太过于实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面上有些绷不住,听着他句句讽刺,我牵强一笑:“先生,我真的不懂你……” 我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猛的拉入怀里,他伸出手钳住我的下巴,猛的在我颈窝里吸了一口气道:“很香,不过香水用的我不是送你的那款,即使很好闻,但我这里还是有点生气。” 他眉眼处一挑,满是轻狂之意,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被他一把拉进了男厕。 舒乔 说: 钻石每满五十,当天加更至1w字 推荐票每满300,当天加更至1w字过几天放假,更新时间就会很固定了,这几天会有点动荡另外每一份支持我都很珍惜~ 么么哒 第45章 你的小安已经死了 我大叫一声,疯狂的捶打着他。 他眼底满是戏谑,我发疯了一般的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流氓!!混蛋!!” 我嗅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危险气息,霸道蛮横,充满狂野的制服欲,我无措而奋力挣扎,他不管我怎样反叛,连拖带拽的把我抓到了了男厕里面。 我慌乱的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人,我气急败坏:“先生看上去一贯正派,正人君子模样,怎么出手对女人做这等事?” 苏御南低低的笑了,在我耳边暧昧道:“我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不是最清楚吗?从前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你不也挺享受吗?嗯?” 他撩起我耳边的一根发丝,嗅了嗅,我的呼吸一滞。 我咬牙,控制住自己心内的那种慌乱,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道:“从头到尾我都不懂先生在说什么我都不懂,先生说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请您放开我,否则我就叫人了。” 苏御南依旧把玩着我的头发,温热的唇贴着我的脸道:“尽管叫,我虽不喜欢你在家叫,但在这里还是可以玩玩,最好叫大声点,让场外人都听到,看看你有多浪。” 他的一番话让我极度羞愧,他总是如此,把所有正经的话引到这方面来,让我想发气也发不起来。 我憋屈,抬起腿便踢他:“禽兽,混蛋!” 他挑眉制服我:“嗯?这位小姐在说我?” 他是最熟悉我的人了,我知道我瞒不过他,其实说实话,我也没想过瞒他多久,只是想用这样一种身份来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我铁着脸想开门出去,他却一脚拦住,我推也推不开,力气方面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由得气急败坏:“死无赖。” 他拽着我的手高举,用膝盖顶住我的大腿,向来沉静的眉目多了些许凌厉,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道:“一个多月没挨打,我看你是变得皮痒了。” 他举起巴掌就要甩下来,我压住心底的那股惧怕,倔着脸:“先生这一巴掌只要敢下来,我就敢把这事闹大,您是明事理的人,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我底气有些不足,但已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了,他看了我几眼,挑眉冷笑。 将手改为掐住我的脖子道:“闹大了谁还跟你收场?梁钧臣吗?你觉得他有那个能力?” 看,他果然都知道,他知道我没死,他知道我的一切。 甚至也知道,我这些天在哪里。 我什么也瞒不过他,我在他身上就是透明的。 所以小陶所说的他在家如此落魄,如此伤心,可见都是哄骗我的,说不定他早吩咐好小陶了,真是打得一手好感情牌啊,一切不过只是诱我上钩的诡计罢了。 最可笑的是,我还真有一瞬间相信了。 既然如此,我也没打算再隐瞒下去自己的身份,我无比仇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道:“s市上下哥哥虽名震八方,可权贵也不找少数,梁先生也不是泛泛之辈,哥哥不该轻视梁先生。” 他闷笑,舌尖勾挑我耳垂,快速旋转啃咬:“你以为梁钧臣是什么善类吗?你跟着他,早晚会被他算计死。” 我被他弄的一阵酥麻,倒吸一口凉气:“被他算计死,那也比被你玩死好。” 却不料苏御南听到我这句话后神色一变。 却还是牢牢圈禁我,在我耳畔低喃,暗哑性感却带着一丝威胁:“是吗?你可想好了跟他?” 我还没来得及做肯定的答复,门外真的出现了一阵脚步声,许是有人进来解手。 我慌乱得手足无措,苏御南却在这时猛的把我拉近一间带门的隔间里,使劲捂着我的唇不让我喘气。 进来的似乎是两个男人,金属皮带扣窸窸窣窣穿梭,我脸上绯红一片,紧紧抓着苏御南的领带。 他把我压在墙角,我们近在咫尺,他瞧着我屏住呼吸满脸通红的样,无声闷笑着。 我瞪了他一眼,他笑的更甚。 我从来没有过如此经历,说不害臊是假的,我没有他无耻,更不及他无赖。 “哎呀,你看到了吗,那梁总身边的那女人脸上白嫩的哟,能掐出水来,从不见他带女人出来的。” “你别说,我看了那楚新小姐,那眼神那打扮,我看的心里都酥了,别说血气方刚的梁总了,但我估计也是被男人滋润够了的才会那么水嫩。” 听他们的声音似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了,压低了声音交谈,说着一些粗鄙不堪的话,却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脸色有些发白。 这也是常态,那些在外端得正的高层,私底下不知道有多乱,只要抱着姑娘,嘴便极其不老实,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管身价地位多高,多多少少都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苏御南不是,他在风月场其实也规矩,玩的大是一回事,多半是逢场作戏和看戏,他自己不会赔进去,不会像那帮色鬼一样看了美女就忙着脱裤子。 知道他禽兽的只有我,无第二人。 直到那男人缓了半天才上完,慢悠悠的冲完水出去,苏御南还是保持着那般圈住我的姿势。 他看着我发白的脸蛋,无情的嘲笑了一声,温热的手指从我旗袍开衩处伸了进去,不停拨弄着道:“小安,全世界的男人看了你都想入非非,也不枉费你心机化了如此一个勾人的妆了。” 我紧抓他的手,强扯起一抹笑:“是吗?梁先生也说他很喜欢。” 苏御南眼眸愈渐冷冽,他抚着我的脸,擦着我的粉,把我的脸弄的生疼,直到那颗泪痣若隐若现,他用力的吻上去道:“我还是最喜欢你这里。” 我原先是被动的承受着,直到他动作越来越大,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都变得软趴趴的了,才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 我猛地推开他,终于闯出了门里面。 他却大力拉住我,视线在我的脸上辗转流离,不曾离去,我懒得再跟他废话,使劲挣脱开他便要离去。 “我跟梁钧臣可是老对手了,既然你选择跟了他,那从今往后你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不过我好歹也睡了你那么多年,还是想好心提醒一句,他没安好心,你现在跪着回来求我,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他力度之大让我手腕生疼。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苏御南,冷笑一声:“你的小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具躯壳是他给的,从今往后,我与苏家在无半点联系,和你苏御南也不会再有一点瓜葛。” 我提着墨绿色旗袍,走出了和他纠缠的男厕,他终于没再拦我。 外头一片黑暗,拍卖会已然开始。 舒乔 说: 晚边还有一大更 第46章 我曾失去一子 庞大的水滴形宴厅熄了灯,全部聚焦在拍卖台,唯有贵宾席靠近正中央,隐约有些光渗出。 我循着那一缕微弱的光,淌着步子靠近,终于找到了梁钧臣所在的位置。 他坐的笔直,似乎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抬眼看我坐下才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笑着,毫无破绽:“遇到了熟人,多聊了几句。” 梁钧臣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在我耳边小声道:“刚刚有一对很漂亮的耳环,我觉得很适合你,行拍下来送给你做首饰,又拿不准你是否会喜欢。” 我对他还是比较客气道:“这种首饰我很多,你不用为我破费。” 可这话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我潘然醒悟,只能咬唇低下头。 今时不同往日,指不定我从前的那些首饰都被苏御南都给烧了或捐了,我哪里还会有。 他眼眸暗含深意,看出我的窘迫,但并为拆穿,只是嘴角浮起一丝笑道:“不急,稍后会有更好的。” 我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情,却因苏御南随后走过来的身影而紧张起来,但他没有再瞧我一眼。 我了解他,我把话说绝了,便不会有再挽回的余地。 他对我的一切戏弄和所谓的挽留都是出于他的不甘,我从未跟过别的男人,所以他恨我叛变,恨我离去,恨他自己不能掌控我。 我紊乱的心思一直随着微弱的灯光不自觉地追到隔了我们一个桌,到邓晴那儿,她见苏御南入座后,拉着他的手,许是亲昵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他眉目含笑,沉静而好看,即使隔着那么远,我也看到了他那从不曾属于我的温柔。 我心里有一阵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钝痛,我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前台,看着台上的拍卖师。 拍卖师开始拍卖下一件物品,这些物品都是在晚宴前两天,大家派人送到李太太这里的,一般都是些首饰,艺术品,古董之类的。 下一个拍卖的是一块玉石,我有些兴趣,其实倒不是我自己喜爱,是母亲喜欢这玩意儿,从前苏父会送母亲许多,所以家里很多种类,我小时候无事就拿着把玩。 梁钧臣许是看到我有点兴趣,不由得也把视线转向那块玉石,他在我耳边轻言:“喜欢?” 我收回视线,看向梁钧臣,轻笑:“还行,看着很不错,质地很通透。” 他点了点头,在拍卖师定了起价为二十万后,他立即举了牌子,吸引了许多些人的眼光。 我瞧了他一眼道:“喜欢这个的应该不少人。” 我说的不错,之后随着加倍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一下子被提到一百万。 价格飙到这个位置,有小部分商人放下了牌子,这些商人不是冤大头,慈善晚会是一种炫富方式,可竞标的价值也不能超过它实际价值太多,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梁钧臣思索了一会儿,抬手:“一百二十万。” 他这一举牌吸引了更多人注意力,他们许多人看向我们这边,有些许人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议论着,猜测着是不是送给我的。 我知道在今天的慈善晚会,我已然成为了一个焦点。 拍卖师有些兴奋,他道:“已经一百二十万了,还有没有再加价的?” 商人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了,其实我有些虚,也屏住呼吸看着会场。 其实我是希望有人接下这个盘子的,不是我自恋,梁钧臣如此高调,这块玉石必定是送给我的,他要把这块玉石赠予我我不收不好,收了,欠他的人情更多,这也是我不想的。 在拍卖师要喊了第一次,第二次,要敲定价格时,苏御南抬手道:“两百万。” 我心头猛的一跳。 我记得苏御南从前也收藏过玉石,其实他们这种有钱人都爱弄些古玩或者名贵之物在家中品玩,还真不见得有多喜爱,不过就是一种显露身份的东西。 会场的人多多少少的私语声更大,苏御南之前不曾竞拍,一举起了牌便直接标到了这个价格,我侧脸看了他一眼,他缓缓撂下竞拍牌,从容不迫。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身后之人在议论着我苏在安这个名字,在议论着我和苏御南从前的兄妹关系。 拍卖师见苏御南一出手便如此阔绰,面露红光:“两百万!这位先生出到了两百万?还有再加价的吗?” 我看梁钧臣一眼,见他仍旧有想举牌的想法,我稍微压了压他的手:“算了,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呢,我们等下一个。” 梁钧臣对我笑了一声,意思是让我安心,继续举牌加了一百万。 会场的商人,名媛阔太都渐渐安静下来,等着这出好戏。 今晚都在议论,梁氏集团公子梁钧臣今晚的女伴和苏御南过世之妹模样颇为相似,梁钧臣和苏御南从前可还是商业对手,这报道出去可是个大消息,那么苏御南今晚的高价举牌是否和怀念自己过世妹妹有关? 这块玉石是其次,精明之人自然明白,坐着看戏,主要是看其中的门道之深。 苏御南再一次举牌直接道:“五百万。” 两人追得很紧,拍卖师此次举槌,都在关键时刻被另一个人反超,他也被弄的跌宕起伏,满是激动。 “已经加到五百万了!梁先生还要在加吗?梁先生和苏先生定都是想送给身边的女伴吧,也是,这玉石实在是优品,想必你们身边的女士都会十分喜爱。” 我瞄了一眼邓晴,见她似乎也十分紧张,不由得再次压下梁钧臣的手臂:“苏御南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别跟他争了,不值得。” 梁钧臣似乎犹豫了,我再加一把力:“我也不大喜欢那玉石,换下一个吧,后面还有很多好东西呢。” 见我如此劝说,梁钧臣看了我几眼,笑了几声,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你不想他破费?” 戏谑般的语气。 我低笑一声道:“不,我是怕你破费。” 梁钧臣没有再举手,正是这个瞬间,拍卖师便敲定了。 玉石归苏御南所有。 五百万拍一块玉石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苏御南也真肯下血本,不知是不是带着跟梁钧臣竞争的心里,还是真的想送给邓晴。 说是后者也无可厚非,毕竟之前他为了邓晴拍下一尊送子观音。 梁钧臣没有为了我破费我也算松了口气,可刚松这口气,苏御南便突然转头,不大不小,能让寂静的整个会场都听到的声音道:“这块玉石,我便赠与楚新小姐。” 我霎那间脸有些发白,刚才曾在脑海中想过的事真的发生了。 就连邓晴也终于把目光转向我,她许是早就在今天的会场听闻我相貌的传闻,但真正在看向我的脸之时,还是猛的瞪大了瞳孔,一脸惊恐的模样。 我抬起脸,正好和他们视线交融,我心底有些害怕,梁钧臣执起我的手,捏了捏,让我安心。 心跳不止。 私语声又变大,苏御南之前在外界做戏做的很好,对于我的离去做足了悲痛的模样,他们会议论苏御南的动机很正常。 “你和他,碰过面了?”梁钧臣似笑非笑的语气传来。 我心头有些犹豫,道:“方才撞上了。” 梁钧臣瞧了我一眼道:“不要动摇,想想他从前是怎么折磨你的。” 其实不用梁钧臣说,我也不会动摇,这条路已经开始了,连狠话都撂下了,哪还有回头的道理? 我笑了一声道:“玉石我不会收的,我现在只听梁先生的话,收梁先生的东西。” 我知道这是我表忠心的好方式,也是让梁钧臣对我安心的好方式,梁钧臣捏着我的手更紧了紧,他的手比苏御南的多了许多茧子,有些粗糙,但触感并不差,有些痒痒的。 不过之后拍卖了什么我都再听不进去,手心一直处于冰冷的状态,梁钧臣许是为了抚慰我,再拍了一张画下来给我,价格更吓人,六百万。 恰巧比苏御南的那玉石还要多一百万。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否则哪有这么巧合呢? 拍卖会结束,我有些坐立不安,挽着梁钧臣一出门便撞上了一起同步出门的苏御南和邓晴。 “梁总,有您出现的地方,总有一场大戏。”苏御南率先走来,眉眼含笑,邓晴紧挽着苏御南,看到我的脸后几乎盯死。 而我也不慌不乱的对上她的眼眸,沉静一笑。 “只是梁总身边这位小姐似乎看着眼熟,听闻是常在国外未曾归的楚新小姐,我便把那玉石赠予楚小姐做见面礼,也算对梁总的新年问候礼,可好?”苏御南紧盯着我挽着梁钧臣的手,目光暧昧,持久不离去。 他的视线大胆而张狂,把我从头打量到尾,丝毫不顾及我是梁钧臣的女伴,仿佛就像他的私人物品一般。 邓晴似乎很不平静,一直死死的盯着我,极力克制着什么,终于在苏御南这种眼神上再也受不了,插声道:“小安原来没死?没死怎么没回家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晴看苏御南看着我并不讶异的模样,以为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很紧张。 “这不是你们的小安,方才不是说了吗?是原来楚氏集团的楚小姐,恰巧和你们从前的小安的面容相似罢了。”梁钧臣开口为我辩解道。 “苏太太。”我轻轻启齿。 邓晴也不大相信,或者说她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们四人或许都是一样的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拆穿。 如果说只是面貌一样还可以说是撞脸,但声音一样,那苏在安就是没死。 不过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新的身份证便是新的人,梁钧臣的人,她邓晴拿我无可奈何。 邓晴手有些发抖,这也是我能理解的,毕竟那天她算是蓄意不救我,她双目满是怒火,想必今晚她和苏御南不会平静。 “苏总今天好大的手笔,一掷千金却只为讨好我的女伴,可别叫媒体曝出去觉得苏总别有用意。”梁钧臣执起我的手,摩挲了几下,眉眼有一丝笑意和挑衅。 我被他摩挲的有些不适,但因为众人睽睽的注视,还是忍了下来。 苏御南轻笑:“梁总还是松开楚小姐的手为好,我看楚小姐面露难色,想必是手上似乎冻疮也还没好,不知有没有擦药,如若没有我可以赠予你一些,治冻疮的药我家里有许多。” 梁钧臣一顿,缓缓松开我的手,我的手许是被他弄的有些发红,不过听了苏御南的话,我更加的无地自容。 他简直句句都没说错,我的手的确冻疮未好,今天擦了许多护手霜才出门,却不想被他一眼识破。 我笑的牵强,把手收了收道:“苏总好眼力,只是梁先生也给我备了许多药膏。” 苏御南今晚处处拆梁钧臣台,不给梁钧臣一点面子,我此时必定得说点什么。 梁钧臣的面容这才缓了一缓,对苏御南道:“不管怎样,苏总今晚当真是破费了,如此奢华的手笔,从前可不曾见苏总有过类似的行径。” “破费谈不上,慈善拍卖会理应如此。”苏御南拉长了声线,耐人寻味道:“我曾意外失去一子,如今做善事积德,也算是给那孩子最好的补偿。” 第47章 下马威 “苏总如此年轻,定会再和夫人有结果的,不必急于一时,让苏夫人养好身子才是关键。” 梁钧臣装作听不懂的模样,将话说的滴水不漏。 四个人之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息,我根本不敢看苏御南,苏御南笑着道定会如此,不必梁钧臣操心。 散场后,在拍卖会我几乎是拉着梁钧臣落荒而逃。 方才邓晴听到‘孩子’二字,眼睛就要喷出血来,但因为周围人实在多的原因一直在忍耐着,而苏御南的字字句句暗指我,我冷汗一阵一阵的。 在车上时,梁钧臣缓缓打开了暖气,才让我好不容易平缓下来。 “多谢梁先生。”我微微扯了个嘴角。 梁钧臣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力的敲击着,脸色也有些沉:“你还是怕他。” 我本能的想否认,可梁钧臣突然侧脸对我抬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能的拿手护住脑袋,条件性反射一般。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而是笑了几声,低沉而浑厚。 我疑惑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道:“他连你的脸都打?” 我说不出话来,明白自己中了计,看梁钧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气恼:“关你什么事?” “方才在晚宴上还说什么都顺从我,如今便连回答一个问题都不耐烦,我虽不会打女人,可你这态度着实让我不快。” 梁钧臣开玩笑的语气对我说这番话,但让我还是有些觉得自己过了,这个人心思颇深,我又琢磨不透,现在我们还是一条线上的,不能把他惹恼才是。 我不由得小声说道:“他打我哪里,我都习惯了。” 梁钧臣久久的盯着我,把我弄的有些躁了,我才俏皮的眨眨眼道:“怎么,梁先生心疼了?” 梁钧臣沉默了一会儿,勾起笑对我说:“还真有一点。” 我哈哈大笑,装作无事的摆摆手:“都过去了,我都不在乎了,梁先生果然比我那个渣哥哥怜香惜玉很多啊。” 梁钧臣见我笑了,也爽朗的笑起来,在这寂寞冗长的夜里显得有些动听,也缓解了方才的一系列尴尬。 开过玩笑后,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发动了车子,将我送回了我住的小区。 在我要下车时,他嘱咐我:“明天的职业装我让七虎给你放到沙发上了,记得准点过来上班,第一天不要睡过头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明天见。” 回到家后,我换下旗袍,卸了妆躺回床上,才长舒一口气,碰了碰自己依旧发烫的脸蛋。 真的好累啊。 说不上是什么累,这种场合只要一去,我便是说不上的精疲力尽。 今天见到苏御南,他那可恨的面容真是一点都没减少,跟我讨厌的样子还是一模一样,可是我还是以前那般,被他一挑逗就止不住的燥红,而且是自己控制不了的那种。 这可怎么办? 我翻来覆去的想着对策,之后和他打照面的机会肯定很多,若次次我都被他弄的毫无办法,还谈什么报仇? 我抓了抓脑袋,很是烦躁。 我睡不着,便起身喝了些红酒,梁钧臣很是体贴,什么都给我备齐全了。 一杯见底后,手机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本来有些迷糊,但那边的声音一出来,我便马上惊醒。 “没死还装死,苏在安,我真是小瞧你了。” 邓晴的声音有些尖锐,但不算大声,想必是在苏宅打的。 还真是难为她了,在哪都要克制着自己的音量,装成优雅的苏太太。 她给我开门见山,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苏夫人还不睡啊?今天演了一天的戏,想必也累了吧?”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们家远一点,别动你的歪心思,从前的事过去便是过去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今后若还是在我们面前晃荡,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弄死,上次让你侥幸逃了,下次我便不再给你这个机会。” 我拨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笑出声:“这事恐怕做不到,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走着瞧吧。” 我先邓晴一步,把电话挂了,想必她现在便是有气无处可撒。 想到这里,方才那烦躁的心里才有了一丝的开心。 其实,我的死亡,邓晴想必是最开心的了。 今天的事,算是大大打了邓晴一个嘴巴子。 她必定惊慌,必定无措。 七虎曾跟我说,那天她见我落水,几乎是落荒而逃,哪会去确定我死没死绝? 梁钧臣钻了这个空子,把我救下。 梁钧臣早就在调查我的身世了,由从前苏父和姐姐,母亲的那层关系推测出苏御南与我是面合心不合,恰巧在岳山那天来谈生意,叫人多留意了我和苏御南,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商场上想置苏御南于死地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既然在公事方面拿苏御南无办法,不如从情字出发。 毕竟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可是苏御南太会蛊惑人心,迷乱一切,每次暗暗对他的报复心理,一到见了他后便会大打折扣,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回想着他今日在拍卖会上说的那番话,我依旧不知真假分别几许,我依旧忍不住去琢磨。 方才泡了许久的澡,可不知是不是我错觉,身上苏御南那男士香水之味依旧挥之不去。 我甚至怀疑自己,之后的一切究竟能顺利进行吗? 那件事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苏御南既然得知我没死,为何又要将计就计的为我举办葬礼? 我捏紧玻璃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整杯红酒,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些琐事,走好脚下的路再说,便将酒一饮而尽后便倒头睡了。 第二天找到了袁曼的办公室后已经是八点整了。 其实我提早化了个职业妆便出了门,但因为路上太堵车,让我踩点才到。 袁曼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友善,她看了看表道:“楚小姐,我觉得您今后要加强一点时间观念为好,我预防针先打在这里了,不要觉得有梁先生护着,便可以为所欲为,不论是谁我都会一视同仁,您懂我意思吗?” 第48章 邓晴不能满足你吗? 我捋了捋头发,一脸歉意:“抱歉,袁经理,实在抱歉!今天路上实在太堵……” “上班迟到是不接受任何理由的,下不为例,你跟我来吧。”袁曼直接打断了我,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我跟前,我只好快步跟上她。 她把我带往她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这是我第一次到正式的公司上班,不由得有些紧张。 男人都是西装革履,头发做的一丝不乱,女人也都是身穿着正装,妆容精致,就连走在路上也是行步匆匆,似乎很是严谨。 整个公司都浮现出一股快节奏之风,我对这的一切其实都充满新奇。 袁曼似乎地位不低,也是,毕竟是人事部经理,见来往之人都一口一个袁经理叫的热乎。 只是他们目光看向我时,带着疑惑,不过还是有理的点点头后便走开了。 我四处张望,渐渐放慢脚步,袁曼便停下来等我,我一不小心差点撞上她,连忙停住了脚步。 她眼眸中有些不耐:“麻烦楚小姐走快点。” 我连忙点头,微微吐舌。 据梁钧臣的说法,他想让我从根基学期,可我刚到袁曼办公室,她先将一叠文件交给我,说道:“先去把这些文件影印十份,待会开会的时候需要。” 我拿着文件愣住,开口便道:“这是秘书和助理的工作吧?” 袁曼睨了我一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缓缓道:“梁先生把你安排下来,就是先从这些小事做起,他没有跟你明说吗?” 我被她噎住,说不出话来,我从未入过公司,其实这种职位方面的事我还真是不懂。 这次上班实在是太仓促了,我想学到的东西又太多了,还没有足够的时间给我去了解梁氏集团这个地方。 我不敢反抗,拿着这些文件直接去了文印室打印,回到办公室时,袁曼已经不在。 我问办公司其他人时,她们回答:“袁经理已经去开会了,你直接去会议室找她好了。” 我一咬牙,问会议室在哪。 那些员工才停下手中的事情,给我指了个地方,我又不得不直接跑去会议室给她送东西。 把东西交到袁曼手上时,她还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嫌我慢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都用大量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连忙溜出了会议室,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 她开完会,又指使着我干这干那,我几乎是当着跑腿工为她跑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时间休息。 直到中午,袁曼下去进餐了,我才有时间回到我的办公桌休息一会儿。 我没想到工作会这么累,闲暇时间才锤锤自己的酸痛的腿,让自己有些许时间休息。 同办公室的人见我回来,便对我投来同情的眼光。 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与我搭话:“袁曼最喜欢指使新来的员工做事,因为新员工往往不熟悉环境,不敢和公司人起冲突,其实你可以适当的跟她提出休息的要求的。” 我摆摆手,牵强的笑了一声,喝了一口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女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其他人见我似乎还挺好相处,纷纷跟我聊起天来。 别看他们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其实休息的时候还是十分健谈,否则高压工作下人还死气沉沉,可不把我闷死? “是啊,她就是个女魔头,可偏偏上司喜欢她,其实她也没有来梁氏多久,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坐上了人事部经理的位置,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诶,我听说她可和上头的梁总有一腿。” 我一愣,不由得注意听起来。 “小丽,这话可不能乱说,梁总还是梁董啊?这得说清楚,是老还是小呢?” “自然是粱总,年轻又正派,我看了都心动。” 几个女人噗嗤笑成一团,我没有插嘴,而是觉得有些讶异。 其实我宁愿把一切事情往好的地方想,想着是袁曼严肃要求我,而不是因为她对我‘后门’进来,而看我不爽,对我的趁机报复。 而且八卦这种东西,从小在豪门长大的我还是知道,许多东西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女人在的地方是非多,不管什么,所有假的都能给你传成真的,黑的都能传成白的。 我正想得出神,恰巧旁边一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头发及肩,长相文静的女人问我是哪里毕业的。 我愣住,还不等我说话,她说她刚毕业于一个985大学,好不容易进了梁氏,挤掉了其他的同龄竞争人。 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虚,而她见我不回她,权当没趣,撇撇嘴找别人聊天去了。 办公间里闹哄哄的,纷纷都在小声吐槽着袁曼。 可袁曼此时又过来敲了敲这边的门,她似乎用完餐了:“到工作时间了,怎么还这么闹腾?小组企划案都做好了吗?” 这情节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老师对待不听话的学生之感,大家没说什么,看了看表都纷纷开始工作。 袁曼喊我:“你,过来一下。” 说罢,她回头便走,我垂眉,旁边的大姐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宽心态。 我深呼吸后便走向她的办公室,她背对着我,一字一句道:“那旗袍你明天给我干洗完送回来,知道吗?” 我点点头,她便嗯了一声,往她的经理位置上一靠:“昨天拍卖会,玩的开心吗?我可是听闻楚小姐出尽了风头。” 这让我猛地想起她给我那旗袍时的满脸不愿意,如此联系起来,莫非原先要陪梁钧臣去的人可是她? 我思量了一会儿,觉得现在她已经成了我的上司,还是不能跟她弄的太僵,我笑道:“其实我不太爱出席这种场合,也是跟梁总第一次配合,下次这种场合能避则避吧,还望袁经理能帮我好了。” 袁曼看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油,看我一脸诚恳的模样,倒是没有多为难我,而是缓了缓脸色:“罢了,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能不能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眉眼间好似有一丝落魄。 不由得让我猜想,她莫非真对梁钧臣有意思? 我边想着边捏着自己酸痛的手笔,不想这一幕落入袁曼的眼里。 她笑了一声,问我:“上午端茶倒水的很累?” 我本想忍下来,不过想着如若一点都不表示,她恐怕会变本加厉,于是说:“有一点吧。” 她眼眸在我身上打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正揣摩时,袁曼敲了敲桌子,转移话题问道:“你对梁氏的了解有多少,说给我听看看。” 我琢磨了一会,想着之前做的一些功课,缓缓道来:“梁氏全称梁氏经济集团,是梁总父亲粱建国白手起家,通过自己强大的学识和敢拼感闯的精神从小规模公司慢慢成立的,在许多方面都有投资,包括酒店,零售,汽车……” “等等!”袁曼伸手打断我,环着胸看我道:“我不要你给我科普百度可以查到的东西,有没有别的可说的?” 她这话直接把我问住,说实话,是没有。 我也想不到第一天就会碰上这么一个人如此刁难我啊…… 见我不说话,袁曼冷笑:“你去资料室调一份资料,结合资料,写一份自己对公司未来走向的见解和想法,三天后交给我,然后好好把我们梁氏上下了解一下,什么工作都没做,居然也敢在这里喊累,真不知道是谁惯的。” 我脸色有些不好,她今天给了我不止一个的下马威,可我也没办法,只能不断的点头。 而后,她对我挥挥手,叫我出去。 我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我不大懂她那种与生俱来的自傲到底来自于哪里,即使是知道楚氏现在已经倒闭了,但有着梁钧臣的面子,她竟然也会对我如此的苛刻。 不过这也激醒了我更加努力的一种信念,甚至让我找到了存在的价值。 从前我的世界似乎只有苏御南一个人,他的喜怒哀乐决定我的喜怒哀乐,如今生活丰富多彩了一些,虽说累,但却也值得。 我不断的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袁曼给我交代工作后,并没有减轻我为她跑腿的工作,到了傍晚,我才做完工作,去资料室打印了许多内部资料,才回到了小区。 公司这个点加班的人还真不占少数,我也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打了个的士才到家,实在走不动了,有些不该省的钱还是没有省。 我其实自入了苏家后,就没有为钱这个问题担忧过,现在出了苏家,自力更生,虽有梁钧臣帮衬着,但他留在柜台上的卡我用的还是无比节俭,想着之后能尽数还给他。 我再外边随意吃了顿饭,买了点蔬菜水果后,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的是梁钧臣。 我看到他的名字,有些意外:“梁先生?” “我在你公司楼下,听袁曼说你现在还没走,下来吧,带你去吃宵夜。” 我有一瞬间呆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我已经到小区了,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沉默,我怕他尴尬,不由得再说:“抱歉啊梁先生,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梁钧臣笑了几声,许是笑自己的乌龙,声音浑厚有劲,传到我这边弄的我耳朵酥麻酥麻的,他说:“罢了,今天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袁曼可照顾了你周全?” 我犹疑了一会儿,道:“袁经理很负责,梁先生放心吧。” 梁钧臣这才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却感觉也问不出什么,我们又同时陷入了沉默。 “梁先生……” “那、” 沉默后,我们突然同时出声,还是梁先生笑道:“那你早点休息,有不适应的地方多克服一下,晚安。” 我嗯了一声:“梁先生也是。” 我说罢,才挂了电话,松下一口气,想着赶紧回去泡个澡睡觉。 梁钧臣甚少会出现乌龙事件,他似乎有些太关心我了,其实我们俩现在不过就是合作关系罢了,他这样弄得我压力更大。 刚拿出门禁卡准备开门,手突然被猛的拽了一下,我脚步没稳住,直直的跌入那人怀里。 我被他从背面紧拥住,他埋在我的发丝间,深吸一口气:“这么晚归,也不怕不安全。” 我听到那人的声音后瞬间心乱如麻,警惕的侧头,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他笑了一声,磁性而幽深:“小安,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我在他怀里僵的一动都不敢动:“我都和你没关系了,你快走吧。”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解着我的口子,我吓得使劲瞪他:“你这个疯子在干什么?这是在外面!” 他另一只手抱着我的腰身,笑的暧昧:“原来我的小安在怕羞啊,安心吧,我开车来的。” 他说罢,直接把我一把打横抱起,我吓到大叫,他捂住我口鼻,我瞪他,惊慌失措的乱动,他直接利索的把我丢到车的后座,拽着我的头发就要压上来,我使劲咬了一口他的手,他吃痛的松开,眼眸里多了些暴戾。 “工作一天竟然还有这样大的力气,想来是不够累的缘故,那我待会就让你尝尝筋疲力尽的滋味。” 他拍了拍我的脸,蛮横而又具有危险气息,我咬牙在他裆上一踢,可根本就没挨到他,就被他双手大力抓住脚踝,直接分开。 我加大力度挣扎,他勾唇轻笑,用膝盖固定住我的腿部,长指不动声色的滑落我职业装的前襟,扯开了我衣扣。 我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骂他:“你怎么不让邓晴去尝尝这种滋味?或者你想女人了,随便在夜总会找个都比我要有料,怎么还特地跨区跑到我这边,不嫌累么?” 他惩罚般的直接将手探进去,技巧十足,我呼吸愈来愈急促,手死死抠着安全带。 “今天火气挺大啊,是不是被上司刁难了?嗯?”他欣赏着我羞愤的模样,眼里暗藏着越来越浓的兴奋,比起我的慌乱,他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第49章 苏御南和楚新 “关你屁事!精虫上脑了吧你?”我的抵抗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小孩子挠痒痒,这种慌乱的感觉我许久都未尝到。 或者说,梁钧臣十分尊重我,我住在他房子里的那些日子,他根本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是真真正正里里外外的绅士。 和苏御南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我越反抗,他的欲望就越来越大。 可我明白我不能,我一定不能,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我恨不得千刀万剐。 “我身子还没好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出事——” 不等我说完这句话,他便摁着我的脖子进入,尖锐的痛感突袭而来,我哑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的手捏着我的腰,放肆挑逗道:“我放养你一个多月了,在梁钧臣喂养下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再久我可等不了了,这一个月你知道我多么不痛快吗?嗯?” 我被他一下一下折腾着,车里暗黄的灯光借着黑夜更显暧昧,我冷苍白着脸,极力不配合:“你、你是越来越会讲笑话了,难不成、难不成你这个月没碰女人?” 我痛苦无比,讲话讲的断断续续。 他大笑一声,许是听出我的试探:“我说过了,不论哪个女人,在这方面都不如你,你可是被我从成年起调教到现在的,她们的契合度哪有我跟你的高呢。” 我听着他言语间的羞辱,羞愤无比,却被动的承受着种种刺激。 “明天几点上班?” 我咬牙切齿,不回答他。 他哼笑一声,见我不说话,便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脸问。 我吃痛,死呀咧嘴。 “八、八点。”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是吗?我还以为你去梁氏工作,就是当梁钧臣的私人秘书呢,没想到还是要早起啊。”他长指移到我的发丝处,卷起一缕慢慢玩弄。 他说私人秘书四个字时十分暧昧,我马上想到了另一层意思,立即反驳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脑子里装得都是些污浊——” 他听到我出言不逊,又猛的用力,我痛得实在忍不了,掐着自己的手瞬间破了皮。 他眼眸一沉,许是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将我的左右手大力分开,用领带绑住,让我不再进行任何自残行为。 我四肢都在他的带领下动作,被动而无力,没有一丝自主权。 我甚至已经感受不到这个身子是自己的,但我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现在车窗外还有少许回家的行人,我实在心存羞耻。 说实在的,不管苏御南拉我在哪里做多少次,我心中总有一块过不去的坎。 我永远没法做到像他脸皮一样厚。 他动作许久都未果,而我觉得,这已经是我承受压力的一个极限了,不由得放软声音:“今天、今天就到这吧,我还要回去看资料呢,求你了……” 他冷笑:“方才不还横得很吗?怎么一下子变这么没骨气了?” 我摇头,眼里有着些许祈求,他高抬起我的下巴:“看什么资料,跟我说说?” 我闭着嘴,一言不发。 他再加重力气,我才嘶哑着嗓子开口:“能有什么资料,不过就是、梁氏、的一些、内部资料,你也是公司的执掌人,应该懂这种东西不能随便说出去。” 他挑眉:“哦?这么说你还真想跟着他学点东西出来?” 我喘着气,断断续续:“不、行吗?我已经当草包当了二十二年,我可不愿意继续没用下去。” 我倔着一张脸,他盯着我看许久,发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呢?” 我有些谨慎:“什么然后?” 他挑眉:“小安,我了解你,你不爱做无用功,如此努力必定要想达成的目标。” 他笑了一声,我的心一颤,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太精,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说:“不过、不过就是不想一直被人圈养罢了,也没什么目标。” 他闲适的揉了揉手腕道:“公司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你过去,我还真是不放心,我怕你被人欺负。” 他说这句话时,伏下了身子,眉眼间有丝温柔的情绪,亦真亦假我也分不清。 我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我的紊乱又急促,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的长发,此时世界只剩下了我们彼此,我们渐渐忘了窗外喧嚣的城市,忘了一切。 “我如果被欺负,你、你会心疼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低下头吻住了我,我愣住,突然忘了反抗。 这是他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吻我。 以往不是啃腰便是抽打,他的暴戾,他的蛮横,我被逼着习惯了,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往常的那么粗鲁,我意外的很,只能被动的接受着他这个无比缱绻的吻。 吻完后,他笑了一声,埋在我的发间好久才起来。 之后他动作越发激烈,捏着我腰的力度也越发有劲,我的手又被他分开,找不到一个发泄点,痛苦的恨不得立马死去。 其实在情事上,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让我舒服,别的女人多多少少会享受与这种事,而我最怕,因为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到底享受在哪。 可是今天,总有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可是还是好漫长好漫长啊…… 我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我的身体又累又乏又痛又酸,我觉得自己就要晕死过去。 他那低沉慵懒的声音仍然在我耳边环绕,挥之不去:“让我猜猜,我的小安,许是想跟着梁钧臣一起来对付我?还是想有朝一日把我踢出苏氏?” 我本就苍白的脸色被他如此一说更加无力,他这男人,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真怀疑他有没有在我身上装监控器…… 我这种念头越来越薄弱,最后他在我耳边低吼一声,我直接被他弄的昏过去,两眼一黑,再无知觉。 我醒来时,是泡在租来房子的浴缸里。 我低呼一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水还是温热的,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 我打了个寒战,将身体擦干后,迅速穿好放在旁边的睡衣,脚踝处传来一抹冰凉感,我低头一看,看到一条银色的链子,我愣住,不由的用手触了触。 银链的衔接处又一点凹陷,破了缺口,我瞧见正好有两个字,许是苏御南刻上去的。 在安。 冰凉无比,质感十分不错。 正合我脚踝处的大小。 我看着它,心情复杂,伸手想把这链子取下来,但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半天都找不到,我有些恼,但却只能作罢。 因为没有什么困意了,我便拿出在资料室调的那些资料开始翻阅,把梁氏上上下下的东西认真看了一遍后,才倒头睡去。 第二日我提早到了公司,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走在廊道上,许多人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和嘲弄,我走过去后,他们似乎还对我指指点点,一走进了他们又收起了那些奇怪的眼光,我很是疑惑。 我有些犹疑,因为自己是新来的,我觉得他们应该并不认识我才对。 我捶了捶脑袋,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便赶紧走到了办公室。 对桌那位姓王的大姐见我来了,她一边操作电脑,一边向我招手:“小楚啊,你来你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疑惑的走进一看,电脑上打开了一个组链接,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深夜独家爆料,s市某豪门圈不得不说的那些独家秘密与丑闻!” 大字下面是正文: “就在昨天,小编拍到了两组惊天动地的照片,分别位于某高档小区的楼下,和苏宅别墅里!让我们先看看某高档小区的楼下的这一组照片—— 如果小编没有认错,那这照片的男女主人公便是苏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苏御南苏总,而女方正是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曾经楚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楚新!不过有意思的事情来了,昨晚小编看到这位楚新小姐的脸,大吃一惊,因为她的脸竟然跟苏总刚过世的妹妹的脸十分相似!这关系可真是乱的让小编惊叹啊——到底是苏总怀念家妹,把对家妹的思念寄托在相似之人身上,还是楚新小姐不顾苏总成家有妻子,蓄意勾引?” 随着王大姐滑下,我看到那组图片后,整个人瞬间脑波爆炸,呼吸停止,瞳孔抽搐,全身上下都充满血。 第50章 我可以把你送回他身边 那组图片便是苏御南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的模样,照片中的我不知怎得就被拍成了与拒还迎的模样。 王大姐继续往下翻着,除了我和苏御南昨晚的图片,甚至苏家的过往也被翻了出来。 文字上大肆叙说着苏家曾经十分乱的关系,文字中提到了我的母亲,挖出我的母亲的身世,挖出了我的姐姐,甚至大胆的猜测着我之前就和苏御南如此淫乱的关系,才导致着苏御南将所有情感发泄到和我面容一样的女人身上。 我和苏御南昨晚相拥的照片来来回回被拍了十几张,全部被贴在了网站上。 我连退几步,似乎已经感受不到呼吸的存在。 而还不等我有所反应,王大姐继续滚动着屏幕,那编辑继续道—— “不止如此,让我们继续往下看,苏总的妻子,邓氏集团的千金邓晴小姐昨天也辗转在酒吧,经图爆料,邓晴小姐戴着口罩十分隐秘,但我们仍然认得出正是她本人,她身边随行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随后拍到他们俩一起回了苏家!注意是苏家。” “这真是令人惊叹啊,豪门圈还真是乱的令人发指,从以往的爆料来看,苏总是很疼邓家千金的,可如今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纷纷爆出如此丑闻。” 接着,是邓晴和一个陌生男人相拥的照片,我依稀能从这照片上认出,便是那日我偷偷回苏家时的撞到的那个男人。 楼下跟贴的百余人。 网络面对着是大众,是百姓,他们喜欢茶余饭后刷一些豪门琐事。 他们大多人都在谴责,也有人发帖表示觉得是正常的事,豪门向来如此。 贱人,不要脸,恶心,不齿,有钱任性啊——这样的字眼充斥于字眼行间。 “楚新,这电脑照片上是你吧?你真的跟那苏御南有一腿?”对面那披肩长发女孩小声在我耳边问道。 “不是吧,苏总可是我偶像啊,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对妻子的衷心和恩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办公室议论声越来越大,我怔在原地好久,若没有下面那张图片,我第一个要怀疑的便是邓晴,但是现在显然不可能,邓晴不可能把自己也赔进去。 这到底是谁做的? “小楚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大姐也是看完了那个网站,十分震惊,而且现在随随便便点开一个网站,头条信息,全部是我的事情。 不是蓄意的我都不相信。 我嘴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我看相办公室的人,她们看我的眼里全变成了不屑和无耻,这种眼神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同班同学们,总爱骂我野种的场景。 也是一摸一样的眼神,一点没变,一点都没变。 我掐着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场阴谋,我捂着头连连后退,想退出这个满是对我有异样眼光的地方,我不断后退,魔怔了一般。 “不对,这个事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小楚,你没事吧?”王大姐想过来看看我怎么样了,我挥开她的手猛的冲出去。 刚出门便直接撞上了一顿肉墙,我捂住头,梁钧臣伸手捞住我:“没事吧?” 我望着他,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我抓着他:“梁先生,我该怎么办?有人把我以前曝光了,不,是把我和他……” 他的名字,我再也说不出,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对他恨之入骨,却还是和他莫名其妙牵扯到了一起。 我声腔十分乱,颤抖道不行,自己已经六神无主。 梁钧臣显然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消息,他竟然还安抚我:“别慌,你先跟我来。” 他抓住我的手,温热的手心一下子包裹住了我,我小跑着,跟着他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路上许多工作人员都在悄悄地打量着我和梁钧臣如此动作,但碍于我身边的男人,他们又不大敢我站在门边不敢走进,他看了我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想必一路上早已听到了那般传闻,他打开电脑随意点开一个链接,看到了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巨变。 而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助理,神色严峻:“程智,立马动用力量封锁有关楚新小姐所有负面新闻!记得要迅速!” 他打完电话后,站在门边的我才一点点踱步过去,嘴唇苍白,半天缓不过神来。 苏御南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且先不论邓晴,我和苏御南那组图片实在拍的蹊跷,网站上如此近距离,就好像是正大光明的拍照似的。 我没有察觉,是因为惊讶于苏御南来找我之事,而他那么警觉的人,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吗。 还是…… 我脑内突然灵光一现,这种可怕的想法一蔓延就收不下去。 “楚新,你别慌,我手下的人已经去处理那些照片了,封锁住了就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梁钧臣许是见我脸色不正常,便想着安慰道。 可梁钧臣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那里便又有手下打电话过来,他助理的声音何其之大,让我直接听到,慌乱无比:“梁总,不好了,您再看网上,有关于不利于您的消息!” 梁钧臣皱眉,我的心脏剧烈加速,我们连忙打开了网,还是刚才那个编辑的文风,还是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网站。 “现在又有人提供了新的消息,据说楚新小姐在前几日的慈善拍卖会直接跟着梁氏集团的梁总一起出席!现在也在梁总的公司上班,具知情人爆料他们也曾有一腿,楚新小姐不愧是从国外回来的啊,如此开放,边和有妇之夫苟且,还和梁总出席公众场合,真是令人唏嘘,小编也想学学楚小姐交际花的能力。” 接着,还附上我和梁钧臣的些许照片。 其实不过就是我挽着他出席宴会的那一次,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过于亲昵的动作,但根据网上这么一爆料加工,好像真的变成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跟帖人更多,有些人直接把我这两个黑料贴放到了一起,而最可怕的是,帖子下有些两家公司的股民,已经开始发帖喧动大家。 “我看这梁氏,苏氏,都不是什么好公司,我听说他们几个老总和黑道有关……甚至连那个邓氏,据说那邓家千金以后还要成为邓家的执掌人啊,我看她好像成天就在名流晚宴上玩玩,那些老总表面衣冠整整,不知背地里有多乱,看私生活就知道了,家事都处理不好,和谈公事?我都有点不敢继续购这几家公司的股票了。” “就是,我朋友的父亲的女儿有在什么夜总会工作的,说经常看到这些个上层人士在那里玩,真是潇洒,有钱的越来越有钱,没钱的越来越没钱,我们老百姓一辈子进不去那种地方。” 从私事扯到公事,是所有公司老总所害怕的事。 所以一直以来,公司的老总的名誉则是最重要的事,包养,嫖娼,一系列丑闻做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保密要做好,可如今一泄漏出去,便是大动荡。 “梁总!现在该怎么办?公司的股价已经有异动了,有人在抛售股票!”梁钧臣的助理程智直接闯了进来,很是焦急的模样。 虽然我很少涉及这些专业知识,但我好歹从小身处豪门,多少耳濡目染了不少东西,明白股市非常敏感,股民的心思很浮躁,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让股民们抛售手中的股票脱身而出。 事发突然,梁钧臣显然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时紧皱着眉,许是在想对策。 “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苏御南是如何做的!”我不由得出声说到。 梁钧臣望向我。 我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心里有个疑虑,但是还不能得到肯定,所以我们再等等,看看苏御南的反应,如何?” 方才我脑内慢慢理清了思绪,从慌乱变得慢慢镇定,我看着梁钧臣,无比认真。 我不知道梁钧臣还会不会信任我,毕竟不管如何,这件事因为我引起的,不管图片是谁曝出去的,但源头却是我,我对梁钧臣已经表忠心后,还和苏御南在深夜待在了一起。”不行啊,楚小姐,这事拖不得,最好马上请人在网上些一篇澄清文,澄清我们梁总与您无关!”程智看我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好,甚至有些厌恶。 “澄清无关之后呢?”我不由得问出声。 “然后我建议您主动离职,不再跟我们梁总扯上任何关系!” 程智是梁钧臣在公司的心腹,和七虎不同,七虎主要涉猎私下娱乐场所的一些生意,管理地方不同。 他也跟了梁钧臣许多年,自然是处处为梁钧臣的利益着想。 但他也不知道我和梁钧臣之间的事,所以说出这种话也正常。 梁钧臣打了个手势,示意程智不要再说话,接着说:“按楚小姐的说法,先看看苏御南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我笑了一声,垂下眼眸:“谢谢你。” 我和梁钧臣还没等到苏御南那边的动静,梁钧臣的父亲便打电话过来了。 老先生在那边无比震怒,质问梁钧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才旅游一个多月余,风言风语都传到他那边去了。 梁钧臣被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梁钧臣父亲把电话一挂,说着半个月后亲自回来处理公司事务。 梁钧臣脸色特别不好,他挥了挥手,示意程智出去后,看向我,唤我道:“楚新。” 我心里一颤,嗯了一声。 他说:“你如果对他心存念想,我可以把你送回他身边,你不必要勉强自己跟着我。” 第51章 这还只是个开始,就受不了了吗? 他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冷,这是我在他脸上极少见到的。 我跟他这些天以来,他都对我极好,除了初识时他有些因为警告而越的界,之后都十分尊重和关照我。 他目光在我身上环绕,最后停在我脖颈处的一枚深红之上,嘴角浮出一丝嘲讽之意。 他平日里脾气温良,并不动怒,在外名声也不错,但不想生气起来也是无比让人畏惧的。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理亏,如果此时辩解我和苏御南什么也没发生的话,我觉得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唯有坦诚。 我咬了咬牙,踌躇的开口:“他昨天晚上确实来找过我,网上的那些照片也确实全是昨天拍的的,我知道错在我,但若说是蓄意跟踪,被偷拍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情,至于你说的心存念想……若是这种念想是恨意,那么是有的。” 梁钧臣手里玩弄着一支笔,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现在的信与不信全在他一念之间。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爆料八成是苏御南一手设计的,我也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至于他在网上如此抹黑我的原因,许是报复我背叛了他。” 梁钧臣在我把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哼笑了一声。 我被打断,有些不安的望着他,不懂他在笑什么。 他把笔一丢,握着鼠标,点看了网上的一个实时新信息,脸上的冷意一丝未减。 网上爆料这种东西,他们有能力删了一条言论还会再来一条言论,封了一个网站还会再来一个网站,只要消息传出去了,便没有不漏风的墙,人言可畏,也是最抵挡不住的东西。 他也不与我说话,我站在那里煎熬得要命,低眉看着地板,可一瞥却瞥到了脚踝上的链子,我心里烦躁无比。 “过来看看。”时钟不知道滴滴答答过了多久,梁钧臣才开口。 我迈着步子走到他身边,发现自己脚已经麻了。 梁钧臣打开了一个视频,标题是苏御南代表苏氏,和邓晴一起召开的记者发布会,正好在苏氏一楼的会客厅处。 是正在直播的,时间便是现在,十点三十二分! 镜头里,他身穿西装,面容一丝不苟,便是平常那般温文儒雅的模样,眼神却凌厉无比,透露出丝丝精明。 记者发布会?他倒是胆大!敢在风口浪尖上进行记者发布会。 这件事情涉及三家公司,连锁效应,一件件事曝出来三家公司同时都有些动荡,倘若真如我所想,苏御南的目的在哪里? 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我这么简单? 现场来了很多记者,看到这一幕更加疑惑,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抛出—— “苏总,现在网上传出您和苏太太双双出轨之事,是真是假?” “苏总,看网上说,您抱的那个女人和您从前的继妹相貌无比相似!您是从前就对自己的继妹有过不妥当的想法吗?” “苏太太的照片又是否实属?这是否对应着之前有传闻说你们是形婚?是否真的是商业联姻?那之前做出来的恩爱是不是都是假的?” “苏总,请您回答我们,现在不少股民已经开始抛售股票,这似乎会对公司造成不小的影响?您会怎么处理呢?” “苏总……” 即使是这么一个个问题抛过来,苏御南在镜头前却丝毫不慌不乱,甚至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我看得心里直打鼓。 等到记者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不疾不徐道—— “对于今早关于我的一些传言,和媒体所谓的爆料,本来我想清者自清,不予理会,可传言似乎开始发酵,甚至印象了大家对苏氏的信心,这是我作为公司执掌人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想借此发布会,澄清一些事情。 第一,媒体所说,我和楚新小姐深夜抱在了一起,我觉得十分可笑,因为照片上根本不是楚新小姐,那是家妹十六岁时,我和她打闹时拍出的照片,大家可以细心看看那些照片,除了拥抱并无其他越界行为,若是有心偷拍,哪会只有这种尺度?那根本不是情人间的亲昵。 只因为楚新小姐长得像家妹,一直被媒体拉出来消费,所以造成了此次误会,所以我应当对楚新小姐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害她无故被牵连,还望她见谅。 第二,网上还出现了许多抹黑家妹,抹黑我父亲,甚至把父母辈的往事翻出来大肆宣传的帖子,传闻,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他们都已经去世,我不希望媒体再消费逝者,否则我良心也会不安。” 苏御南话音刚落,记者便再次抛出问题。 “那这么说,您和楚新小姐并没有关系?可是听说前几天您在拍卖会上还为她拍下一块玉石!” “对啊,那个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苏总,您这个又该怎么说呢?”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我心口又紧了起来,死死盯着屏幕上苏御南那张脸,想着这次他该怎么说?他还能怎么说! 苏御南笑了一声,似乎眉眼处透露出一丝愧疚:“那件事确实归于我没想妥当,那天我是第一次见楚新小姐,过时见到她不由得想起了逝去的家妹,一时忍不住便拍了玉石赠与她,也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道现在会发生这么多连锁效应。” 记者面面相觑,我连声冷笑,倒是把自己撇的挺干净的。 能把昨天抱着我的照片都能说成是和自己妹妹从前玩闹时拍的,也亏他想得出这个对策。 但我说没有一点担惊受怕是不可能的,也幸亏现在媒体,大众深信‘楚新’和‘苏在安’是两个人,一生一死,若哪天我身份隐藏的不当,被爆料出来是同一个人,那许多事情都要推翻,那我也是真真正正的完了。 “那您的妻子深夜约会陌生男人是怎么回事?是否是您这个做丈夫的不关心所致?” 媒体们也不怕得罪苏御南,什么问题都敢问,也都问的出。 提到邓晴,苏御南的脸色有些差,媒体记者一下子就注意到这一点。 他们等着苏御南说出点什么,就连我也我也皱眉,想着他现在和邓晴利益与共,必定会为她辩解点什么。 可过了半晌,他只是面色沉重道:“我相信我的妻子。” 此话一出,苏御南便没有为邓晴说其他的话了,媒体几乎是炸开锅来,这句话太过于可圈可点,因为相信并不代表是事实。 前阵子某女星出轨,其丈夫也说相信她,但并没有为她洗白的证据。 所以到最后,广大人民群众还是更加相信视频上,照片上表达出来的东西。 苏御南可以拿逝去的‘苏在安’做幌子,邓晴却没有幌子可以拿。 所以必定会被猜测。 “最后,苏氏是我把它从几千万的小公司做到现在的,我会用一生心血和精力去维护它,我从前不曾做过伤害股东和股民利益之事,往后也不会,这次的事情确实对公司影响不小,但更希望各位股民有自己的判断力,相信苏氏是个可以给大家带来长久利益的地方,同时苏氏也是很成熟的公司,必定不会受到这种小风小浪的影响。” 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却也冷静无比,即使是我在屏幕这边看着他,也能感受到他那番言语的震撼人心。 发布会到此结束。 梁钧臣坐在总经理之位上,许久才发出一丝笑,很是瘆人。 “将话说的冠冕堂皇,黑的说成白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真的,他这场自导自演的计谋玩的真是不错。” 梁钧臣揉了揉眉,凉凉的开口,我看着他,明白自己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见他似乎很是疲惫的模样,我站在那里冷笑一声,我看向梁钧臣:“果然是他的计谋,我果然中了他的计谋。” 苏御南好深的心机,先是把我捅出去,连带着捅出一大堆人,甚至不惜把自己也弄进这沼泽里,然后他在第一时间召开发布会,撇清关系,跳出来,重镇股民信心。 网上的一切,八成是他找人弄的。 我和梁钧臣同时沉寂了很久。 我觉得特别可笑,自己被苏御南玩弄这么多次了,却还是一点记性都没长,这次也是被他不留余地的耍了一番。 连梁钧臣都有些愣神,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的反应不过来,我拿着杯子给他泡了杯水,递给了他。 “梁先生需不需要也做个澄清?”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杯,喝了一口,晃了晃才道:“现在我们才公关,会不会晚了?” 我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望向窗外道:“方才他不是说了吗,清者自清,他是胡诌,我们可是真的清者,梁先生尽快做公关为好,而且不要做视频,就用文字公关即可,定要找一个笔力强一点的人陈述事情经过。” 梁钧臣转动着手中的水杯,似乎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打量着我,幽幽的问道:“他自导自演的事,你当真不知情?” 我脱口而出:“梁先生怀疑我。” 梁钧臣不说话。 我手指有些冰凉。 好半天,我才笑道:“我知道,梁先生会怀疑我其实也是正常的事,可是事已至此,我除了说我没有,什么也无法解释。” 梁钧臣还是打量着我,眼眸幽深,摸不透在想些什么。 我眼眸垂下,好半天才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件事过后,梁氏集团的股份稳定下来后,我就辞职,协助您的方式很多种,没必要一直待在公司。” 梁钧臣将玻璃杯内的水一饮而尽后,笑了一声,起身伸手拉住我,一把抱住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后背,却并不让人感觉到不适,也没有任何猥亵感。 我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 “楚新,我相信你,不要多心。”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手有些僵硬,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信任这种东西,我从前得到的甚少。 这种轻柔的安慰,拥抱,更是想都不敢想。 我一时竟然有些沉溺,觉得眼前经历的一切都十分不真实。 他想派助理送我回家,等风波过了再接我过来,却被我一口拒绝掉。 “我从前躲在苏御南背后,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帮我处理掉了,其实他把我保护的很好,才会弄得我什么都不懂,只能依赖他,这次我不想这样了。”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从他怀里离开。 他看了我许久,许是看出了我眼神中的坚定,便笑了一声,默认了。 我从他办公室下来时,直接跟袁曼在走廊处撞上,她阴阳怪气道:“公司现在上上下下拜你所赐,加班加点,累的不行,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梁总竟然还没开了你。” 我轻笑:“这是梁总的事,袁经理未免管得太宽了,还是先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为好吧。” 袁曼冷哼了一声,没有再与我争论,而是狠狠的撞了我一下便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 办公间果然有许多人都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说实话,被这种眼神包围,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旁边不管是王姐也好,别的同事也好,我试图想跟她们搭话,他们却好像并不愿与我多说什么,而是一个个的都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苏御南做了那次发布会澄清之后,苏氏的市场果然慢慢稳定了下来,苏氏公关能力太强,网上的黑料也慢慢消失。 可是梁钧臣这边公关后,不知因为什么,却一直在持续发酵,关于我和梁钧臣的风言风语却是一点都没断,特别是将我走后门进梁氏集团的事全然挖了出来,指名到姓说,就算我和苏御南没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好鸟,股民还在分分抛售手中粱氏的股份,选择购进苏氏的股份。 这次风波持续了几天,苏氏的股份反而还涨了,论坛上许多之前诋毁苏氏的也好,各种说他们不干净的也好,此时都纷纷为苏氏说起话来。 舆论变得特别快。 他们说,不管老总到底人品如何,能赚得到钱的公司就是好公司。 这些风言风语,我就是随便上街买个菜,都能传到我耳根子里。 钱,股份,一直都是敏感词汇,s市生活节奏如此之快,这些事几乎是人人都在关注的东西。 我上街必须得戴口罩,怕被有心人或者什么媒体认出。 下班后回家,我又随手调了一个地方台,台里在播着粱氏的状况,梁氏在发表了文字公关后,市场才相较于之前稳定了一点,但是股票却一直下跌,处于了低迷状态。 公司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对于我的非议更多,我干脆无视掉那些非议,一心只做好手头上的事情。 这些天公司高层一直在处理着这些杂事,我也有许多天没见到梁钧臣,偶尔远远看上一眼,他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了,他应付着各种各样的舆论,没休息好,董事会还就快到了。 我花着这几天时间,写完了袁曼给我交代的任务,可去袁曼办公室的时候,却看不到她人。 我问道:“你们有谁看到了袁经理去哪了吗?” 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就好像自动屏蔽掉我说的话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觉得不可思议,便问同桌小丽,她对我撇撇嘴,权当没听见我跟她说话。 就连同间办公室的其他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呆愣在那,前几天还是少言少语,事情发酵到现在,却已是如此模样了。 最后还是王姐借着经过我时,小声告诉了我,袁曼去往梁总办公室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谢谢,便想着还抱着自己写好的文件转身上了电梯,想着干脆去梁钧臣办公室一趟。 可刚到了梁钧臣办公楼那一层,在他办公室门前我却停住了脚步。 办公室里是一阵较为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声音,却是震怒—— “你真是不错啊,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还给我弄金屋藏娇!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如此地步,把公司都要弄没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现在股东都吵着要我给他们一个说法!那女人在哪?叫什么名字!” 我心下猛地一震。 接着便是梁钧臣的声音,他显得心平气和:“父亲,子乌虚有的事,您就不要轻易相信了,这次因为一些小风波,公司就动荡不安,归根结底是我们的根基不够牢固,并不是……” “你住嘴!”那声音又猛的打断梁钧臣:“不愿意把那女人交出来可以,你必须把那个女人开除掉,我听说你还留着她是不是?嗯?” 接着,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我听不下去,我连退了几步,调头就走,脸色发白。 很明显,我的存在给梁钧臣带来了不少的烦恼,这些天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而梁氏集团的股况没有丝毫好转。 可刚下电梯,却看到袁曼也从那一楼下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笑。 我坐在办公桌上,检查着自己做的文件,却一呼出一口气,起身去了她办公室把文件交给了她。 她依旧睨了我一眼,随手翻了翻我这几天做的东西,直接丢给我道:“不重要了,估计你也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还不等我反驳什么,她便对我挥了挥手,赶人的意思如此明显了,我紧紧捏着文件,再与她争论,那得是有多厚脸皮。 但心里实在憋屈着难受。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了,这里并不适合我,或者说,和梁钧臣联手也根本不适合我,没有报复成功,反而被苏御南弄的一团糟。 我自嘲的笑了笑,想问起身去倒杯水,茶水间聊天的声音却一阵一阵的传过来,我停住了步伐。 “听说老董事长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说要撤掉梁总的总经理之位呢。” “我就奇怪了,老董事长不是出国了吗?这离我们这么远,怎么受到这边信息的?”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老董事长在公司没有眼线吗?我们市场部的袁经理,不就是明摆着的一个吗?” “袁经理?那梁总不知道这事吗?” “梁总未必不知道袁经理是他父亲的人,可这种事怎么好放在明面上戳破啊……” “那那个楚小姐……我看她其实有点可怜……这几天公司上下都没人搭理她。” “嘘……别说了,袁经理交代的,我们照做就好了,况且我真的觉得那楚新勾三搭四的,我上回看到她在和王姐请教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这不是托关系进来的还能是什么?没一点真水平,现在公司又因为她变成这样,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识趣点,自己辞职。” 辞职,辞职,辞职。 我听着茶水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这些事,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到她们出来直接撞上了站在门前的我。 她们瞪大眼睛看着我,才看清我就是她们方才谈论的人。 一个是短发女孩小丽,一个是披肩长发女孩陈凝,都是我们办公间的人。 陈凝有些不敢看我,而小丽直接冷笑一声,还瞪了我一眼才走。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袁曼是老董事长的人,怪不得呢,我说她底气怎么这么足。 其实这也不意外。 不过我算是懂了,苏御南为何会说怕我受欺负,我从来没有来过公司,却妄想着要作出一番事业,要学些东西,我和梁钧臣都高估了我自己。 我闭上眼睛,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 我在茶水间旁愣了好久,才掏出手机拨打出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声音,此时却带着一丝愉悦和悠闲,于我,于梁氏公司所有人形成了巨大对比。 “小安?怎么用空跟我打电话?现在不应该忙着处理人际关系吗?” 他低笑了几声,我握着手机的手却开始颤抖。 我觉得好像自己已经跳入苏御南给我编织的网,再也出不来。 从照片引发的一起连锁事件,梁氏低迷,或许连我今日被员工排挤,似乎都被他预料到了,那下一步是什么?他明明不在我身边,却感觉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如此想来,他次次找我的动机,真是可怕的令人发指。 我并非脑内不清醒,我知道苏御南心思深,会算计,却不想他算计的如此之多,我已是后知后觉。 我压抑着怒气:“你还想干什么?放过我们不行吗?你知道梁氏这些天有多少人跳槽吗?这对于梁钧臣,梁氏高层打击多大?要整我冲我来,你整他们企业算什么?” “小安,别动怒,这样脸上有皱纹,就不好看了。”他声音犹如不疾不徐,幽幽轮回,却折磨的我耳膜发痒。 他笑了几声后,见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又道:“那日我就说过了,你跟他,就代表和我分道扬镳,往后就别怨我下手狠,这还是第一步呢,就受不了了吗?” 第52章 不如安心做他的情人,别再抛头露面 “脑子不正常就去治,谁愿意陪你晚一些幼稚的小游戏。”我语气特别不好,极度压抑着自己对他的怒气。 可是他总是会把我的愤怒当作笑话来调侃,迫使我每次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不解气。 电话那头听到我说完后,突然有些沉默,让我有些慌张。 沉默几许,我听他笑了几声,“小安,是谁陪谁在玩游戏呢?” 我冷嗤:“你什么意思?” 他嗓音里没有了调侃之意,反而道:“这么多天了,新家住的可还习惯?天天吃外卖你习惯的了吗?你那新家的空调预热那么慢,你又那么怕冷,每晚入睡不难受吗?” 我心内突然一抖,觉得他今天极度不正常,废话尤其多。 “比住苏家,天天面对你这张脸好!” 他低笑一声,“这么讨厌我。” 但我依旧攥紧手机,冷笑道:“这种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还需要问?” 公司这边的人来来往往,我不由得一直走到尽头,躲在角落里给苏御南打电话。 他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还是调侃,可却显得有些落寞:“真是个小白眼狼,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你就肯为梁钧臣如此卖命。” 我笑的讽刺:“他确实对我比你好很多,至少不会喝醉酒打我,也不会强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是蝇头小利,在我看来可是天赐恩惠!” 我发现我跟他在电话里越扯越远,明明这通电话是我打过去为了声讨他,让他在公事上放过梁钧臣的。 而苏御南似乎从来不会这样跟我扯一些有的没的,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语气依旧镇定,但却放软了几分,有一些让步的意思:“岳山那件事,我没有保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原谅我?” 我语气冷漠,没想到他还敢提这件事,这件事在我从被梁钧臣救起后,就已然变成了我心中的一道疤。 我冷笑一声:“没什么好不原谅的,事发突然,邓晴如此对我,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其实那次我已经做好完全了想死的准备了,活着已然没什么意思,所以用言语刺激着邓晴把我杀了,她也落得罪名,我在黄泉之下也算是心情舒畅。 可事事不如人愿,我没死,邓晴推我下去也被瞒了下来,她继续做她的千金大小姐,而我则改头换面成为了别人。 “小安,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保住你和孩子,你相信吗?” 我深吸一口气,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喂我吃药,让喜脉变为平脉的那次事情,现在想来,不过也是想着那次事情能让他手中掌控的股份更多罢了,哪里是真的想要孩子? 他这样的人,商场上凌厉狡猾,黑生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手下沾血无数,娶妻也是为利,居然跟我说想要个孩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摔电话的冲动道:“神经病,我懒得跟你废话了,这些事情真想再怎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还有我告诉你,坏事不要做太多,否则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天收的!之后你就等着接招吧,我不会认输的。” 他笑了几声,满是戏谑,方才的落寞的也一扫而去,像是被我逗到,声线中反而有几分久违的宠溺:“好,我等着接你的招,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我完全未激怒他,倒是把我自己激怒了,我猛的收了线,攥紧拳头,我从来没觉得一个男人的笑声如此讨厌,让我恨不得敲碎他的牙! 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闭着眼睛平缓着心中的烦躁。 可是耳旁却挥之不去他方才说过的话,仿佛就有一个立体音响,一直重复着那番话。 我被气得不轻。 所以我在厕所整理了一下仪容,用冷水扑了扑脸,让自己冷静一点。 其实梁氏也是这么多年的大公司了,并不会因为一点小的股市动荡而怎么样,只是这种小动荡可以离间我和梁钧臣,让我在公司上下受人非议,让我待不下去。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纵使我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整个办公间除了王姐偶尔给我使个眼色,其他人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开始给我使绊子。 袁曼见我待在公司不走,依旧给我布置一些杂事让我做。 最可笑的是,董事会那天,上头传来老董事长回公司,直接把梁钧臣的总经理之位给撤了,我的舆论压力更大。 我听到此消息后,正在面对电脑做ppt的我,肚子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绞痛。 这阵子雪已经快融化了,都要转春了,这些日子我的身子却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寒,不知是不是那日给苏御南气的,还是一直以来的心情不顺畅。 实在寒的受不了了,就自己泡热水,开暖空调,可却一点用都没有,这些压力让我确实打起了退堂鼓的心里。 我晚上回家时,正在做新一轮的思想挣扎,甚至迷茫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这些天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的身子,和越来越不稳定的心里,我无处发泄,梁氏老董事长出面,好不容易才把苏御南设计的风浪平息了一波,梁钧臣便来电话告诉我,让我在家中别再出去。 我接到他这通电话时,正带着围裙在给自己煮面吃。 梁钧臣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浑厚,但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暗哑:“我不是不信任你,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父亲四处命人找你,你只能待在家里,你明白吗?” 我心里浓浓的愧疚:“梁先生,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咬着唇,煮着手中的面,不知道是不是雾气的原因,眼前竟然有些昏昏沉沉。 我扶着灶台,关了火,把锅内的面一根根夹出来,逼自己站稳。 他说:“过几天我来看你,就算给你放个长假,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风波过去,我带你出去玩。” 他自己这段时间明明也很累了,却还是装作很正常的样子,试图让我打起精神来。 我笑了一声:“谢谢你。” 他也笑:“楚小姐总跟我这么客气,我会不习惯的。” 我嗯了一声,噗嗤笑了一声,说:“那以后我随意一点。” 他笑着说好,随后许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便挂了电话,嘱咐我好好休息。 我呼出一口气,准备再给自己煎一个鸡蛋,可肚子却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绞痛,让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沙发处休息一会儿。 还离着沙发出一步之遥时,眼前越来越晕,桌台上苏御南那日送来的玉石还冷冷的躺在那里,我没有动过,我下意识的想去扶桌台,但还没挨到边缘便直接栽倒在了沙发上。 我再醒来时,手里打着吊瓶,人躺在床上。 眼前引入眼帘的便是梁钧臣那日在拍卖会上给我拍下来的那副现代画,我眼前还有些模糊,努力了半天才看清。 想必他找人给我裱上去了。 画前还站着一个男人,从我的角度看他不高,他也背着手在欣赏那副画,两只手臂皮肤苍老,手背褐斑丛生,却比较壮实,价值不菲的腕表射出一道银光。 许是我醒来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转身看向我,我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六十岁出头,样貌刚硬,虽不高大大气场算得上强硬,他笑了一声,眉间皱纹层层叠叠。 “‘楚’小姐,听闻你大名很久了,今日总算见到真容了,即使是无比素雅的现在,也难掩姿容,难怪梁钧臣会为之动容。” 他加重了第一个字的读音,我心中预感不好。 我往被子里无意识缩了缩,礼貌而疏离的问:“请问您是哪位?” “我与楚小姐的爷爷曾有过几面之缘,也在几年前在国外见过楚小姐几面,楚小姐这些年不仅样貌变化大,还不识得我了,当真是叫梁伯伯伤心。”此人故作伤心态,可我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些意思来。 我手指抠紧被子,在这位长者的审视下说不出话来,脸色发白,脑子在飞速运转后才憋出了一句话:“梁伯伯这么一说,我些许有些印象,好像这些日子您是回国了。” 完蛋,这八成可是梁钧臣的父亲,这么一看轮廓确确实实有几分相似,不过梁钧臣的五官看上去正派,怎么好死不死找到这里来了。 我最近还真是倒了血霉,诸事不顺。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脚步向我走进,我后背贴着床板,已经退的不能再退,而这位梁伯伯却只是给我捻了捻被子,笑了一声,声音和梁钧臣是一样的浑厚,他哈哈大笑,一声一声,笑的我心颤。 “好了,不必装了,真正的楚小姐在几年前因病去世,这事虽未公开,但她的葬礼可都是我办的,怎么可能出现死而复生这等子事?”他为我捻完被子,冷笑着退后几步话锋一转,眉眼凌厉,:“听着,我历来不管他在外头包情人,也不管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女人,但若是想做他情人,享财富,喜虚荣,少不了你的好,只是之后别再抛头露面,给我们徒增烦恼。” 舒乔 说: 待会还有!!!!! 第53章 今后,好好待在我身边 我被梁钧臣的父亲警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肚子里有一大堆想反驳的,可一接触到他那凌厉的眼光,却没由得有些虚。 他父亲把目光实现转回那幅画上,幽幽道:“从不曾见他为一名女子如此,你若听得懂我说的话,你以后可有福了。” 他父亲言语间带着些许轻蔑,我不是听不出。 可是我知道,我和梁钧臣的关系现在已经在s市传的沸沸扬扬,商界传我是他的情人,他不止一次待我出席公众场合,若此时还一直解释,不仅无力苍白,也显得矫情。 他见我沉默,不由得笑了一声,问我:“你可懂这画?” 我诚实地摇头:“不懂。” 他微微摇头声:“真是暴殄天物。” 我淡笑,并不介意他的讽刺:“梁伯伯博学多才,不妨与我解说一番,我也好涨涨见识。” 梁父用手轻触画轴,推了推眼镜,一副赞叹之光:“他赠《牡丹大吉图》于你,可寓意着楚小姐人如牡丹一般娇艳,少见他如此大手笔,这流在手中的荣华富贵,不知道会有多久,楚小姐可要握紧了,毕竟他也三十好几了,最终是要娶妻的,一娶妻后他之后的妻子能不能容你,可就不一定了。” 我静静地听着,看向那幅画,牵强的应付着他:“梁伯伯说的虽有道理,不过还是说给那些贪慕富贵的人听比较好,我若真是梁伯伯所说的那样,便不会还住着这种小房子,在梁氏卖命工作着了。” 梁父挑眉,似乎在琢磨着我说的话的真假性。 我算是侧面撇清了我与梁钧臣的关系,但信不信在他。 见我面色无比认真,梁父笑了一声,在我房内踱着步子道:“那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何?” 我梗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梁父又道:“钱也好,人也好,我今后都不想再公司见到楚小姐,不想听到有关楚小姐的任何事情,此次公司风波好不容易压下来,希望楚小姐是个识相之人,否则下次便不是区区警告这么简单了。” 梁父直接将话挑明,我不做言语。 还真是把我往死路逼,苏御南此招不仅让公司职员全然排挤了我,还招来了一大堆麻烦,恐怕我从根梁钧臣的那日起,就注定坎坷吧。 梁父走后,我心内实在烦躁,许多许多的事夹杂在一起,似乎就要突破脑际。 我逼自己先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喝了几口热水便躺下来睡了一觉,这一睡便一觉睡到饭点。 梁钧臣是穿着便衣来我房里的,他身后跟着七虎和医生,他的脸色并不大好。 我双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可全身似乎都没什么力气,手腕也是虚的厉害,他见状,连忙扶起我,拿着枕头让我靠着。 他让医生给我换了药后,用手探了探我的头,才松下一口气:“终于不烧了。” 我有些疑惑。 他笑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疲惫,硬朗的眉目也不似从前那般坚定。 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衬衫,卷起袖口,接过七虎递来的毛巾,为我擦拭着手臂:“小东西,你昏倒了,知道么?说吧,苏御南又对你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我收了收手,有些不大习惯他对我如此体贴的模样。 我愧对于他,因为我,让他们梁氏都陷入沼泽,现在虽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梁父的警告之话依旧回响在耳边。 “对不起,害你被公司革职,说是要和你一起对付他,却被他整的一塌糊涂。” 我声音有些沙哑,但这话以说完,梁钧臣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男人最痛恨被女人说无用二字,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字眼见隐隐约约便透露出那意思。 我想解释,不料梁钧臣用食指堵住我的唇道:“好了,正好这几天我被革职,让那老狐狸跟苏御南斗好了,他或许巴不得在公司上大展拳脚了呢,等公司股价稳定一点了我再回去,这些天我陪你好好玩玩,你想去哪里?” 他挨我挨的很近,不知为何,退去西装的梁钧臣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嗓音中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感。 我清了清嗓子,根本不习惯他这样,特别是这空气中流淌着的暧昧气氛。 我摇摇头,低笑道:“起初梁先生救我的目的不过是合谋报复他,如今我连公司都进不了一步了,谈何从前的初衷?我现在身子骨也不大好,犹如一枚弃子,不如等我身子好些了,梁先生就让我走吧。” 我说到一半,看了看梁钧臣的脸色,若有若无的试探着他。 梁钧臣果然面色更不好,他充斥着一丝讽刺。 我心跳快得很,是有些怕的,我知道这话必定让他动怒,但却是真心话。 梁钧臣抬手,我往后缩了缩,他却用力拉住我那只没打针的的手,我冰凉的手瞬间被他的大掌包裹着,他高声,眉眼间的怒气挡都挡不住道:“弃子?把自己视为一颗棋子,便是你对待人生的态度吗?别人议论你些不可怕,你如此自轻自贱才是最没骨气的事情!” 我咬着唇,听着他句句击入我心扉。 这般话,我听着新奇,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的人。 母亲一直以来被男人轻贱惯了,自己或许都没有成型的价值观,更是对我缺少人性的教育,课本上又不教这些东西,苏御南也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上床工具,泄欲的玩物。 梁钧臣救下我,我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视为自己的棋子。 可听了这些,我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还有,你现在能去哪里?医生说你的身子骨便是流掉的那一胎落下的病根,你这些天堆积的快餐,方便面何其多?我一伸手,你便缩,每每跟人对视,你便逃避,你在苏御南那里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才会对人怕成这般地步?” 他训得我说不出话来,虽是教训,可却莫名其妙的有着一丝暖意的心疼。 他一点都没说错。 虽然有时候我跟苏御南说话恶语相冲,但不过是我的保护色,他只要真动怒,没有我不怕的时候。 我眼眶有些酸,却在眼泪滑下来之际,被梁钧臣用大手抹去。 他扯着我入他的怀里,用手顺着我的后背道:“你看你的嫂嫂,现在依旧如此风光,流言蜚语在她面前根本算不了,你哥哥为了利益,知道她那日推你入水,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保她?你哥哥可曾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过问题?” 是啊,苏御南太过于男权太过霸道,我在他那里话都说不上,他为我考虑问题?这便是想到知道,不可能的事吧。 我靠在梁钧臣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莫名感觉到心安。 “我知道我父亲找过你,可是那不重要,我有能力把你保护好,你从今好好地跟着我,先不要管公司如何,不要想着报复之事,从今往后,安心待在我身边,好吗?” 他温声询问我,我抓着他的衣襟,竟然有丝丝动摇。 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苏御南对于我来说,是沼泽,一入便是深渊,梁钧臣的邀请太过于香甜诱人,我怕我刚从深渊爬起来,又坠入另一个地方。 他见我持久不说话,闷声笑道:“或者,你还是回到他身边,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还没到一秒,我便做出了回答,几乎是条件性反射,是本能反应。 梁钧臣笑了几声,抚了抚我的头发。 我的伤口现在已经全部痊愈了,被他啃咬的,打的,只有脖颈上的一处草莓印还没完全消除掉,是上次他拉着我在车里…… 我想着那些画面,愈发愈觉得自己的憋屈,从前事事的憋屈,被他制服的憋屈,在情事上的憋屈。 他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我便带你去滑雪场。” 他在我眉眼下落了一吻,我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僵在他怀里不再敢动。 “我觉得,我还是要点时间考虑,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冲击太大了。”我用手抵着他的胸口,作出微微抗拒的姿态。 他反手扣住我的手,大方笑道:“好,我给你时间。” 随后,我在他监督下喝完药,他才露出一丝笑,我见他并没有从我房内走出去的打算,不由得有些慌。 我开口:“天都快黑了,梁先生也快去休息吧。” 梁钧臣看着我有些恐惧的眼神,笑了两声,眼眸中带着丝丝调侃道:“看来你还是记不住我曾经说过的话,那我便再说一遍,在你不答应之前,我是不会动你的,你不用如此防着我,我不会做出分毫强迫你的事。” 说不震撼,是假的。 我也不得不感叹,绅士风度这种东西定是从小培养的,他梁钧臣是骨子里的,而苏御南则是在外伪装出来的。 眼前的男人太过于完美,我从前似乎已经习惯了和苏御南的相处方式,习惯了委曲求全,如今这个人突然以我为中心,让我受宠若惊。 我甚至惧怕,惧怕这是场梦,惧怕醒来后,我会变得一无所有。 舒乔 说: 明天哥哥会用计谋抢人了!!四人风月大戏打折 第54章 你再说一遍,你跟谁的家? 那一觉我睡的格外安稳。 我自从捡回那一条命之后,就再没睡过那般安稳的觉,总是想着苏御南哪天就把我打晕带回家了,然后对我进行没完没了的折磨。 但这一切似乎都过去了,迎接我的将会是安稳的日子。 我睡到中午才醒,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做完洗漱后,便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气。 我循着香味走向厨房,却看到梁钧臣在掌厨,不由得有些讶异,我推门而入,他见我来了,眉毛一挑,嗓音温润问道:“醒了?” 我点点头,看向锅内,问道:“这是什么?” 他将火一熄,利落的将锅内的东西铲了出来,催促我出了厨房,我惊呼一声,此时才发现桌上已经做好的三个家常菜,都是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出锅。 “坐吧,尝尝我做的味道如何。”梁钧臣怕我拘束,连忙把我拉到位置上坐下,解下围裙卷起了衣袖,夹了一筷子放入我的碗里。 原先放在桌上的那块玉石也不见了,我装作无意识的巡视了家中一番,却被梁钧臣一眼看出端倪。 他笑了一声,点破我:“玉石在你床头柜里,我没有扔掉,你安心吃饭便是。” 被他戳穿,我有些不好意思,拿着筷子坐下:“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辩解显得无力,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夹起他给我夹的菜,放入嘴中。 “味道怎么样?”梁钧臣转移话题化解了尴尬。 我细细品着那菜,两眼一亮,笑意盈盈赞叹道:“梁先生好厨艺。” 梁钧臣笑了一声,再为我碗内添了几道菜:“喜欢就多吃点,多吃有营养的补补身子,这些都是按照医生说的营养膳食做的,如果合你胃口,我天天做给你吃。” 他气定神闲的说完这番话,弄得我愈发不好意思。 “你不用觉得尴尬,这段时间我和你一样,是无业游民,且为楚小姐这样的美人做饭,我乐意至极。”他一点都不拘束,反而我总是如此,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也大方的笑了一声,没再跟他推脱,这么接触下来,我发现梁钧臣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健谈,绅士,还三观正。 他跟我说,他从前是跟父亲学的做菜,我有些意外,他却笑而不语。 梁父对我的不露骨的威胁,我还历历在目,那般大男子主义的人,是如何教育出梁钧臣如此优秀之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 饭后我和他一起洗碗,和他一起聊天聊的正欢,他手机便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人,他眉头皱了一下,我给他递了长干毛巾,他擦拭后便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那阵熟悉的苍老声音,他许是在教训着梁钧臣,梁钧臣本来愉悦的脸色变得有些阴笃,他握紧了手机,没有反驳,而是过了很久,才闷声嗯了一个字。 我隐隐约约也听到了梁父在那边的说辞,大约是与我有关。 听了好久训,空气凝滞到一种地步。 梁钧臣才把电话放下。 我有些担忧的望着他:“怎么了?你父亲说什么了?” 梁钧臣面容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不过看到我关切地目光时,缓了缓脸色道:“没什么。” 我把洗好的碗收起来,边收拾边说:“你这些天还是不要总待在我这里,多回家看看,在你父亲眼前也总比在我这好。” 梁钧臣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出了厨房,我叹口气,也拿他没办法,不由得出了厨房,可刚走几步,便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蹭着我。 我低头,发现一只小奶猫,白色的,只比巴掌大一点,我放大瞳孔,蹲下身把那只小奶猫抱起来,眉梢满是欣喜。 我惊奇,低呼了一声问道:“真可爱,哪来的?” 梁钧臣用手抚了抚我的发间:“送你的,为你解闷。”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眸被柔情所掩盖:“梁先生真是会讨女人欢心,想必诸如此类的事做了不少。” 梁钧臣也抚了抚小猫的头,手和我的碰到了一起,我小幅度的一缩,他道:“那楚小姐可要感到荣幸了,你是第一个。” 小奶猫眯着眼睛,窝在我的怀里,我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帮它顺了顺毛,它便往我的怀里蹭了蹭,似乎睡的更香。 我和梁钧臣并排坐在沙发上,此状在外人看来,必定是一副很温馨的场景。 “你这下可以安心了,苏御南虽然手段凌厉,奸滑无比,但论经验和阅历,他未必抵得上我父亲,我父亲如今稳定了公司股价后,有许多方式可以收拾他,苏御南最近手里的几单生意,黑道白道的,我父亲若有心插手,苏御南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抚摸着猫的动作停了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想起他以前的说辞,不由得问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梁氏是你外公白手起家……” 梁钧臣嗯了一声,毫不介意的与我说起往事:“我父亲当年是入赘到我母亲家的,所以对身份地位十分敏感,公司有一点动荡,他便无比谨慎,为人也是如此,从当年的小心翼翼,服侍着我的母亲,到我外公死去,大权才慢慢交到他手上,他自然是对自己的老董事长地位十分看重,一点会动荡公司的因素都不允许存在。” 我看着梁钧臣的面容似乎不大开心,不免得生起了些同理心。 向他这样的人,想必之后也会走上娶妻,生子的道路,连苏御南那种没有老子掌管,已经在s市为龙头企业的人,都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把邓晴娶了回家,何况是梁钧臣有着如此精明的父亲。 “你不必用那种可怜我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对我的人生本来也没报太多希望的,直到遇到了你,你以后在我身边,我这心里可舒坦多了。” 他眼里有着炽热的柔情,我低笑一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五味杂陈。 不过想起他方才的话,我还是有些犹疑,瞄了瞄他的脸色,不由的开口。 “其实……收拾苏御南的方式有很多,不必急于这一时,如今梁氏才稳定下来,继续大动干戈和苏氏做对,这对梁氏风险实在太大了,不如缓一缓。” 他在听了我的话后,眼眸有些变冷,我觉得我在这两个男人面前都是如此,几句话就会惹他们不快,也不知是他们阴晴不定,还是我太过于嘴笨。 我看他脸色不好,决定闭了嘴安心撸猫,不再说话。 过了良久,他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你究竟是在为梁氏着想,还是怕你哥哥的利益受损?那我现在如果说,我有一天会杀了他,你肯不肯?会不会恨我?” 梁钧臣沉下脸,突然无比认真道。 我脸色也不大好,甚至有些撑不住,我明知道他是说着试探我的,可我却愈发不爽快。 梁钧臣也好,苏御南也好,在s市都是脚踩黑白,只手遮天,在生意场上其实都不是什么太过善良的好人,不过相比下来,梁钧臣更有原则一些。 但是,杀?即便是天皇老子,都未必动得了苏御南,他梁钧臣再大势力,也不可能冲动杀人,特别是为小事杀人,为女人杀人。 再怎么说,这可是个和谐社会,明面上当到的,还是那些个正道人物,哪里可以杀人做的这么简单。 况且两家虽在商场为对手,曾经也不是没有合作过,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两方若是利益达成一致,说不定明天就会在同一桌上吃饭。 我没有说话,和梁钧臣在此事上僵持,闹得有些不愉快。 他陪我无声的坐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你还是如此,我说的那些话都不顶用,你还是舍不得他的。” 然后便离开了我这。 我半天没动,回想着他说的话,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真的是如此吗? 揉了揉太阳穴,把小奶猫放回它的窝,我不愿再想这些事。 和梁钧臣虽然有些口舌之争,但晚饭他也帮我做好了,在电饭煲里温着,全是些清淡菜,而且都还对我胃口。 这男人…… 我心里的某处坚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着,现在我所经历的梁钧臣对我的好,都是曾经我想了几万遍,希望苏御南许给我的。 一只宠物,一个小家,为着生计忙活着,平平淡淡,岁月静好。 菜吃到嘴中有些食不知味,眼泪莫名就湿了眼眶。 便是几天的时间,我和梁钧臣的关系就正式在圈内传开,也算是作实了我是他的新宠,梁钧臣在外的名声一直都是不沾女色的,如今这可是大爆料,而我又不露面,所以圈内甚至传出了我在备孕,所以不出家门。 但梁氏有老董事长坐镇,很快压下了这些风言风语,姜还是老的辣,他又在短时间内签下了国内几单大生意,算是重振了民心…… 自那日以后,梁钧臣便没来我这里过,我一个人也过的悠闲自在,只是变得着实无趣了。 苏御南忙得很,电视上的时事新闻报道着的他,永远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携着邓晴参加许多公益,我便觉得,他离我似乎越来越远。 这次风波所涉及的三所公司,过了这么久后,才算是慢慢进入正轨。 但据说,梁氏和邓氏受损都很严重,股民抛下的股份,都被苏御南购进,这次下来,苏御南反而掌握了梁氏和邓氏更多的股份,成为最大赢家。 我把电视机一关,看着窗外寂静的夜。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以往的年我都会和苏御南一起过,尽管他总是会摁着我在床上折磨我一天,但之后也会送我一点像样的礼物,算是过了这个年了。 这是我这么久,没有跟他一起过年。 梁钧臣给我请了个四十岁上下的保姆照料我,每日我便照料着那小奶猫,它随地大小便,我便要为它清理,它要抱,我便得停下手中的事情抱着它哄,都说猫不爱亲人,但我这只便是格外反常,许是梁钧臣有心挑的。 他还天天会打电话来问候我,那日的不欢而散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他会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像极了在外出差的丈夫,关照着在家里等候的妻子…… 我甚至害怕,害怕自己有一日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 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除夕夜那天,七虎来了我家一趟。 我请他进屋坐,他便笑着说:“不必了,今天是除夕,我家爷说要我带您去吃饭,楚小姐跟我走吧。” 且闷了这么些天,再不出去我确实都要起霉了,我应承下来,不疑有他,只是这马路上空荡荡的,寂静了许多,许多店铺都已经关门,想必是城中许多人已经回了自己老家过年。 由着七虎把我带到了一家私人会所,上了五楼。 包厢外空荡荡,没有把手的司机和保镖,门留着一条缝,包厢内似乎有几个人谈话的的声音。 我手搭上门把,一把推开,却看到包厢里坐着几个人,站着几个服务员和随行的秘书。 再次见到苏御南,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他本在和一旁的梁父交谈着,听到门边的动静后,便侧过来直面对上我的视线。 他轮廓消瘦了一些,气宇潇洒开口,一袭黑色西装如从前般矜贵凌厉,我心脏猛的停止,脚步愣在门边,再也前进不了。 他欣赏着我的惊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纹,挥手示意服务生新置一副碗筷:“许久不见楚小姐了,眼底有些许乌青,可是没睡好?” 他一句话点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旁边的梁父粱庆连忙端起鎏金的陶瓷茶杯,斟了杯给苏御南,满脸客气:“定是犬子没有好生照顾,苏总莫见怪,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 除了苏御南和梁庆,同桌的还有一些西装革履叔叔辈的人,站在梁庆身边边的女人竟然是袁曼。 我环顾四周,竟半天都没发现梁钧臣在哪。 我心里有些慌,脑内混乱,想去寻七虎,可却再也没看到他人。 苏御南笑了两声,连忙接过梁庆给他斟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后,眼神半天没离开我,挑眉一笑道:“楚小姐找什么呢?” 我看向苏御南,胸口火烧火燎,想必是入了鸿门宴了。 什么梁钧臣要跟我吃饭,我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又是谁! 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气愤。 “楚小姐来来来,坐这边!”梁庆连忙让服务生加了个凳子在苏御南旁边,苏御南满眼含笑的看着我,似乎是等我过去。 我脸色铁青,可包房的门已经被关上,服务生在上完菜后也退出了包房,我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脚底像灌了铅一般不情愿。 “其实不必。”苏御南在我临近他只有两米时,扔掉烟蒂,蛮横的将我手臂一拽,我便低呼一声,精准的落座在了他的腿上。 我惊慌失措拿手抵着他:“你干什么?” 苏御南用大手固定住我整个腰身,当着整个包房的人面掐了我腰一把,面带戏谑,见我反抗,他便将我埋入他胸口,令我再也动弹不得。 梁庆见状,哈哈大笑了几声,再为苏御南斟了杯茶道:“苏总,如今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怀,我们这协议也就达成了,还望苏总遵守诺言不要老在我手下抢单子如何?这人老了,本就身体不大好,实在是经不起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我窝在苏御南的怀里,紧抓着他的领带,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心脏就快跳出来。 苏御南不做言语,没有急着回答梁庆的话,而是只是端起那杯茶送到我嘴边,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唇微微抬起,想让水流进来。 我哪里肯?只是死死闭着嘴撇着个脸,根本不给他面子。 他低声在我耳边喃喃,耐心哄着我:“乖,张嘴,你最爱喝的碧螺春。” 我咬着嘴唇,死活不屈,他更是微微的加重了力道,提高声音,用整个包房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是楚小姐要我用嘴喂?” 包房里的叔叔辈人都不出声的笑了,就连我撇到的袁曼也讥讽的笑了我一声,我锤他,想张嘴反驳,而就是这一瞬,茶流入我的口中,苦涩和甘甜并存。 粱庆见苏御南依旧不大搭理,便又给他铺台阶:“不如我送苏总一些赌场的股份,以表歉意,还望苏总之后不要再对梁氏动手。” 苏御南喂我喝完了那一整杯茶,为我擦了擦嘴,才不疾不徐道:“梁总真是大手笔,女人和股份都送上了,我岂有不收的道理?如此诚意,我自不会驳了您的面子,以后若是有赚钱的生意,可捞的油水,我也会考虑着分您一杯羹,不至于您老年总受折磨。” 苏御南把话说的明明白白,视线在我的脸上盯着不放,用手一寸一寸的摩挲着我的皮肤。 我被他弄得逐渐燥热不安,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他笑了几声,轻吻了我眉角。 他们之间的生意,我不懂,但我知道在s市的黑道,毒品和军火是捞油水最好也是最快的捷径,苏御南为何能在此次商战中如此领导着风向,让看上去根基差不多的梁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说到底不过就是流动资金多。 而那些资金多半都是做这些而来的,梁氏涉黑没苏御南多,在此方面必定向苏御南请教。 他方才把我和股份拿着一块比拟,呵呵,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挺值钱。 协议达成,我被梁庆送入苏御南怀中,苏御南答允以后和梁氏便是合作伙伴,我成了交易品。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个男人怀里。 菜很快上桌,是一等一的的精品,苏御南夹菜喂我,我死活不吃,他眼中虽满是警告,我却还是抵抗着,他拿我无办法,只好作罢。 酒过三巡,他虽清醒,但脸上有些许应该不住的红晕,如果不是他曾经对我如此,我竟觉得有些好看。 他抱着我,下身似乎有些反应,我后知后觉自己还坐在他身上,脸上的燥热更甚,他笑了一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包厢里的人看透不说透,之后都在陪着苏御南聊公事,特别是梁庆,阿谀奉承之态尽显。 我心想完了。 梁庆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多,这些天他指不定把我身世调查清楚了,或是苏御南直接变相要挟。 总之苏御南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想再次把我抢走,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一顿饭结束,我直接被苏御南抱回了别墅,却不是苏宅,是我从来没来过的别墅。 晚清风格的建筑,颇有一阵古典感,和苏宅的欧式风格相差迥异。 一到家,他把我刚放下想压在沙发上欺下来,见周围终于没人,我忍了一个晚上的脾气终于爆发! 我便随手抄起花瓶便往地上猛的一砸,对他嘶声力竭:“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跟你这个畜生过!你放我走!” 苏御南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冷笑一声,全身上下冒着戾气,他三步走向我把我拽进怀里,隔着衣料被他轻松制服着,我却疼的眼泪直旺。 “对啊,我不就是你口中的畜生,可也只有我这样的才能满足你不是么?清汤寡水的日子不适合你,对不对。” 他言语挑衅着我,把我直逼墙角,他顺起我的腿,拉链的声音都让我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他重重的掐着我。 “你要是、你要是想泄欲,为什么不找更有料的,偏偏要折磨我,我不行、我哪有你其他女人那么厉害、”只是一会儿,我在他的压力之下是话都说不出,我眼内满是求饶之色,他却愈发兴奋的拍拍我的脸。 “变敏感不少啊,这么多日了,那姓梁的不曾动你吧?你早就按耐不住了吧,是不是啊,小安?” 我大叫一声,受不住他说的那些话,发疯的不配合他:“滚开!我要回家,我要回他给跟我的家!我不要在你这个畜生这里!王嫂还做了饭等我回去,他说不定也来看我了!” 他脸色一变,听到我如此说,逐渐用力,我嘶叫一声。 掐着我的脖子,眼内全是燃烧的怒气:“你再说一遍?嗯?你跟谁的家?” 舒乔 说: 喜欢的话投喂推荐票和钻石支持哦~qwq感谢打赏!但还是留着看书吧~。 第55章 梁先生请您跟他回去 他在我的大腿上施力,我被他掐的通红。 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前奏,也不顾我的脸色,他抓着我的腰便开始动作,粗鲁无比。 我绷紧身子,这么多天了,我在梁钧臣那养尊处优,可便是一个晚上,全部打回原形。 我咬着唇,憋着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与我已经许久没交融过,脸色也变得十分有些难耐,他向来知道我的点在哪,但却因为这么久了,他的耐心被我磨的快变光。 “是我和他、的家……”我掐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 我一说完,他眼眸里的狠戾便更多了些,便更加用力,我身体颤得更厉害,却什么也顾不了了,我再次提高音量强调:“是我和他的家,你知道吗,他还送我宠物呢,他还给我做饭吃,还……” 我再也说不下去,因为身体已经到了承受极限,我背后汗越来越多,贴着冰凉的墙壁,前后一热一冷,我觉得我要再次昏死过去。 可是由于习惯,我还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说:“他、他还送了我一幅画、我把你那块、石头丢了、我……” 苏御南愈来愈恼了,怒吼一声,将我从墙壁上拽下甩到沙发上,将我的脖子越掐越紧,我的面色通红,连连咳嗽,可他却好像是要把我往死里逼,一点余地都不留的那种。 我痛的不再言语,眼泪死死憋住了不让它掉下来,可是今日他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那么喜欢我哑声,今日却不爱看我如此屈服。 我看得出,他十分躁,他躁我的忍,却也躁我只忍不求饶,更躁我张口闭口就是梁钧臣。 他指尖移到我的脸上,欣赏着我屈尊的脸,那种躁才消失了一点,他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道:“难受吧,想不想叫出来?我今天让你叫。” 所以我偏偏不如他的愿,而是把嘴闭得更紧,他不等我容缓片刻,便用手用力挤着我的脸,迫使我发出声音。 僵持好久,他手掌力气太大,我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他眉头皱起,对我十分不满意。 “再叫,叫到我满意为止。”苏御南满眼怒火。 我这回死死憋住了声音,手指把他的肩膀抓破皮,却也不愿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如意,我便要倒大霉,可我向来是这样的,我一点也不想顺他的意,我便要跟他对着干!他越不如意,我越开心! 我的隐忍很快激起他更大的征服欲望,他提起我狂妄的笑着:“不出声也行。” 他说完,并不给我机会说不,我用手撑在地上,头发被他抓着,整个头皮都发麻,手腕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他提着动。 我僵持在那里,我铁了心不让他尽兴,他终于抬高手掌就要甩下去:“在他家住了几天,改了个名,真把自己当梁太太了?是不是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还是想着我来伺候你?” 我眼神迷离,已经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只看到他嘴唇张张合合,和他那高举的手。 我嗤笑一声,整个人垂在那里,发丝一半被他拽起,一半过腰的垂下,却是无惧的看向他,挑衅道:“打呀,很久没打人了吧,手心是不是都痒了?正好我皮也痒了,梁钧臣从来不会打我,我有时候被他尊重爱护的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呢,想不到吧,我一个被你抽大的婊子都可以受人尊重。” 他脸色铁青了几秒,随后怒极反笑:“愈发伶牙俐齿了啊,真是我养大的好小安,想挨抽是吧,我如你愿!” 苏御南提起我便往楼上走,几乎是半死的吊在地上,他平日里用来绑我手腕的领带如今却好好的拿在手中,我愈发惧怕,只能在跌在床上后缩进被子里,让被子来缓冲自己已经虚到不能再虚的身体,可他却拿着皮带,慢慢向我逼近。 我内心想着,算了吧,这就当是我活二十二年,最坏的一个的新年礼物了吧…… 不过忍一忍,也就过了。 我连鬼门关都走了几遭了,每次跟苏御南有情事,都是在死神旁体验了一番。 这种痛我都习惯了。 皮带一声一声抽在我身上,他力气不算太大,但却又有了十足的痛感,虽然生理上让我发麻,让我难受,我却愈发无所畏惧,不断拿言语刺激着他:“你关着我,强迫我是没用的,我会回到他身边,我就是喜欢待在他身边,不管怎样他对我的好、都是你一辈子给不了的!” 他哼笑,目光逐渐狠戾,手下抽打的力道变大。 我是他养大的小兽啊,如今却如此对他恶言相对,仿佛天底下最大的仇人。 他审视着我雪白的肌肤,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错,还挺有骨气的,我看你这是伤是养好了,底气也足了,天天涂着药呢吧?他跟你涂的?他除了涂药,还做了别的事没有?嗯?” 苏御南如此发问,不过是因为有些伤口我一个人是涂不到的,其实不是梁钧臣帮我,是照顾我的阿姨帮我。 但我不说话,他便当我默认,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行啊,他爱跟你涂药,那我就继续抽你,看是你伤口好得快,还是新伤增得多。” 我痛的半昏半醒,已经闻到血腥味,我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只是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笑道:“你今天格外恼怒,为什么?” 他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我哈哈大笑了几声,将头测过,望着窗外的路光,吃力的说道:“我来帮你回答,因为你吃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大声,笑得痛快,却也笑得凄凉。 我见他眼眸里寒光明显,抢在他面前反驳:“你就是吃醋了,你这种变态根本不会表达,也不会爱人,我真可怜你,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回心转意,可是我永远不会回心转意……” 我话说道后面,犹豫身体愈来愈虚,再也撑不住,恍惚间瞧见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皮带一丢,附身捧着我的脸,在我耳边处轻喃,如同情人一般。 “是啊,我是吃醋了,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能容得他人共享。” 这是我清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之后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依稀间似乎被他弄进了浴室清洗,热水刺激着伤口,我哼唧着,浑身痛的不舒服,直到完全昏过去。 即便每次和他一起共情事,我还是没有丝毫免疫力,伤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有重物,睁眼一看,发现他竟然睡在我身边,我被他抱在了怀里睡着的。 我挺意外的,毕竟从前他都是做完就走,从不会在我身边过夜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许是一觉睡到正午,我才想起,今天好像是大年初一了,本想像着和梁钧臣一起过的,接过莫名其妙又跟他睡了一觉。 我将视线转向苏御南,他还没醒,阳光直接落在他的眉眼上,让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竟然忘记了移开目光。 皮肤白皙之人,就算阴狠无比,也不会显得粗野,况且此时的他稍微收起了平日里的戾气,却显得无比儒雅,比他穿着西装刻意装扮出来的还要甚。 我不由得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想像他掐我一样掐他一下,因为他此时像极了我包养的小白脸。 可手停在半空中,却在此时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 我连忙悄悄起身,寻到了一楼散落在地上的包,那里背着我随身携带的避孕药。 在包里背避孕药已经是我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了,现在好多了,从前他喜欢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对我发情,这东西我就得时时刻刻的吃,那么多次避孕药吃下来,再加上两次流产,我估计我的身子……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悲伤,却也无可奈何。 这栋新别墅我初次来,并不熟悉构造,便是寻纯净水都寻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楼侧边寻到。 我接了杯直饮水,正把药放入口中,想吞水进去,苏御南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在干什么?” 我转头,发现他环胸正靠在门边,打量着我,慵懒而撩人,他已经醒来,而且多半是我吵醒了他。 我举了举手中的水,无比淡定的说道:“吃药。” 他嘴角有一抹冷笑:“避孕药?” 我说:“是。” 他看了我三秒,两步走来,伸手把我手中的水抢过倒掉,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要干什么,他便捏起我的脸,冷声道:“吐出来。” 我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他眯起眼眸,似乎动怒了,但依旧耐着性子再说了一次:“吐出来,小安。” 我手有些发抖,他耐不住性子,直接捏着我的脸伸进指尖,把我的那粒药轻松的取了出来,把它丢进了厕所,冲了下去。 我脸色微微发白,看着他将我的包反过来,把我储存着的那些避孕药全部丢掉,拉着我的手上了楼。 他没有解释这么做的原因,而我也不想听,无非是他想锁住我的理由,他的占有欲无比可怕。 我挣扎,他拉我的地方正是我的伤口处,我难受的低吟了一声,他权当没听到,我被他重重甩在床上后,整个人还是没从虚脱中走出来,手无力的撑都撑不起来起来,只能贴在床上,像个破了布的懒娃娃。 他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趴好,我却贴着被子不愿再起来,他冷声道:“如果头皮痛,就不要这么不听话,乖一点能减轻很多痛楚,一次就过。” 我闻言,便屈辱的按照他的要求做好,他笑了一声,大早上的又开始那没完没了的折磨。 更令我羞愤的是,这间房的床前竟然有一面镜子,昨晚实在太虚弱,加上昏昏沉沉的根本没看清,如今却将我的丑态一览无遗。 更可怕的是,他还逼着我对着镜子,笑的狂妄:“看看,我们小安脸上的表情还真是丰富多彩,真叫人赏心悦目……” 我对他是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从嘴角挤出几个字,让他别再动我的伤口。 好在他真的还顾及着我一点点安危,没有再伤我,一次过了之后,我直接瘫在床上,他却在冲了个澡后,手里拿出了药膏,为我擦着药。 我任由他摆弄着,也随他去了。 因为实在没力气反抗了。 药凉凉的,涂在身上倒有一丝轻松感,他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放在他的胸口前,一边抱着我一边拿着自己未处理完的文件低眸看着。 我双眼无神,躺在他怀里冷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精力这么旺盛,吃药了吧?” 对于我的讽刺,他只是一笑而过,许是心情还不错,不慌不忙的回答我:“昨天倒是没有,但你这么提起是让我想起有吃药这么一回事,下次可以试试。” 他拍了拍我的脸蛋道。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听他这么说,我瞬间吃瘪,乖乖闭了嘴。 他抱着我看文件的这姿势持续了一下午,到了饭点才唤着我出来,别墅里有两个仆人,为我们做好饭后便进了工人房。 苏御南为我夹了几道菜,我味同嚼蜡。 他却监督着我硬是把那些个菜全部吃入口中,脸上才缓了缓。 “这房子怎么样?”我吃完一碗饭后,他为我再添了一碗后,询问我。 我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但只是一下,我便讽刺的笑了一声,环顾四周,不留情面:“不怎么样,太大,太空,不适合我一个人住。” 说完我便想把自己舌头咬断,脸有些羞愤。 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笑,我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两个人也太空了,我就不适合这种大房子。” 我存心往那方面引,希望他想起有关梁钧臣不好的事,希望惹他生气,毕竟看他生气了,我就开心了。 他嗤笑:“不管你乐不乐意,以后这个房子便给你住,别想着回他那里去,你回不去的。” 他说完,见我似乎已经吃不下,便笑了一声,拉起我的手,想带我参观一下这栋别墅的构造。 “带你看看这个地方有多好,说不定你看了之后,会爱上这里。”苏御南自作主张,带着我从一楼的各个地方看起。 大厅的家具全是上好的楠木,按照现代的格局摆设,背面一整面墙都是一副江水山墨画,显得大气磅礴,我在画前驻足了几秒,却又瞥到了一角放着的一只半人高的五彩印花的花瓶。 “清朝道光年间的古董,我知道你不懂这些古玩,就是摆在这里供你欣赏。”苏御南为我解释道。 屋顶挂着一站鎏金琉璃翠宝宫灯,我瞧着这盏灯十分逼真,他又道:“仿故宫的宫灯式样制作的,造假百万,上头的翡翠和明珠都是上好的材料。” 他说罢,走到墙壁那摁下开关,一通灯,整个翠宝宫灯果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的璀璨无比,美轮美奂。 “哥哥真是有心了。”我唇角嘲弄一笑。 他听出我的讽刺,但不知是不是心情还不错,竟然出奇的没跟我计较,只是掐了我腰一把,道:“昨天我睡你的地方便是你的房间,怎么样,那样的设计是不是很适合你?” 我脸色雪白,对于他的出言羞辱已经习惯,我选择直接屏蔽。 他大笑了一声,拉着我穿过满是名画的长廊,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脸色不大好,问他还要去哪里,我已经累了。 他挑眉:“两下就累了,看来是体力不行,今晚继续,就当锻炼体力。”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把这人渣杀了。 推开门后,缝隙渐渐敞开,映入我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幽旷的射击场,还不小,有整整两百平左右。 我不曾想,那晚清风格的建筑还会有这样的地方,见我愣神,他便先走了过去,从桌台拾起把银白色的枪,叫我过来。 我走过去,他笑了一声,将枪上膛,瞄准靶子,发射,瞬间,清脆尖锐的枪声呼啸而出,收尾闷钝,我抬眼一看,直中靶心。 我看得心砰砰直跳,真枪实弹的东西,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第一次是在苏宅的暗格,时隔几年,我不曾想我还有机会见到。 这玩意儿在市场上普通人不能持有,就连见或许都见不到,持有这玩意儿的大多只有黑白两道,但意义全然不同,苏御南无疑是属于前者。 我不认得那玩意儿的种类,只见他瞧了我一眼,枪在他手中,被他利落的把玩着,道:“想不想学。”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下意识去反驳,但不给我说话的时间,他一把从身后抱住我,把那塞入我手里,一触到它,我手腕便沉了沉,冷冰冰的触感直接通到我心扉,让我我的手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他在我耳边笑,难得的耐心安慰我:“出息点,别怕。” 他握着我持枪的手,水平对准前方,我们站着的地方离靶心有大约五十米远,我眼睛视力不错,但到了这个时候却是止不住的发虚。 被他的气息包围,我更加紧张,他许是看出我的僵硬,在我耳边温声低喃:“不用你打中靶心,只要擦边,我就给你吃糖,当作奖励,好不好?” 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妥妥就成了另一种意思,我耳朵止不住的开始发烫,惹得他连声嘲笑:“我的好小安,吃个糖你害羞什么?嗯?” 我被他戏弄的忍无可忍,根本握不住把,手止不住在抖,脑袋里掠过一幕幕枪战片,正义,邪恶,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脑子里不停交织,还有那一幕,在苏宅眼见他料理别人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皱眉,低喃一句罢了,便比我提前收回笑弄之意,按下我的食指,超前一压,碰地巨响! 我目瞪口呆,顾不得臂膀的麻木感,看清了靶心的正中央被刺穿! 苏御南把我顺进怀里,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我紧抓着他的衣服,根本缓不过来,他吻了我唇一下,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卸了弹夹:“如果想玩,我以后便会教你,等你学会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他把那银白色的玩意儿在指尖一转,收了起来,温声询问我:“好不好?” 我还是迟疑的点点头,半天没缓过神来刚才那一幕在我脑内根本挥之不去,他的精准是我从前没想到的,我只直到他会玩,懂一点,但不曾想竟然如此有门道。 “这是五十米?”我指了指靶子,挑眉问道。 他嗯了一声,说了句是。 我又看向他:“最远你能打多少。” 他笑了,没有回答我,而是温柔的挑了挑我的脸,道:“卖个关子,下次让你见见真况。” 当时的我,还不了解他所说的真况是什么,还傻傻的以为便是百米靶心,心里吐槽他不过可能五十米就是他的极限了,不愿在我面前丢丑而已。 万事后,他把那玩意儿收了起来,似乎很宝贵的样子,搂着我的腰道:“走吧,虽然你不敢打,但我还是请你吃糖。” 我羞愤的推他,骂他神经病,他却哈哈大笑,满脸戏谑,刚揽着我走出了那地方,他身边的一个心腹阿乔便跑了过来,面色凝重。 阿乔瞥了我一眼,我以为是我要回避的事,正要走开,苏御南却锢住我的手腕道:“不必。” 阿乔这才开口:“粱、梁先生,亲自来接小姐了,怎么赶都赶不走,说是一定要见小姐一面,我也不大好驳了梁先生的面子,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舒乔 说: 审核爸爸求过!!!!!!!!!!!真的没有敏感词,都是擦边的!!!!! 第56章 他电话那边的女声 苏御南脸上阴晴不晴,他捏了捏我的腰,把我往怀里一顺,把问题抛给了我:“想不想见他?” 这话简直问得我是好笑,我当然想,我发疯的想,只要离开苏御南这个人渣,什么都是好的。 但是我不能这么说,他对我施虐一向不分轻重,我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地盘,如同翻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我若这么说便完了。 但是我在这里不管怎么回答,估计阿乔都会尽数告诉给梁钧臣,保不齐还会添油加醋,梁钧臣对我那么好,若是此时说出伤人的话,他指不定会多想。 我思索了一会儿,瞄了苏御南一眼,还是觉得先顾全大局比较好,于是道:“你去感谢梁先生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就说我改天再请他吃饭,今天有哥哥的照顾,就不和他回去了。” 阿乔看了眼苏御南,像是寻求他的意见,只见苏御南哼笑一声:“改天请吃饭?” 我软下声音,知道现在要保下小命,只能哄着身边这个祖宗开心,于是用身子靠在他的臂膀,仰起脸道:“改天和你一起,请他吃饭,好不好?” 他睨着我,像是在揣测我说的话的真假度。 我晃了晃他的手臂道:“他帮了我那么多天,还让我有过那么一段工作体验,你作为我最亲密的人,难道不应该去感谢他吗?” 苏御南见我满脸娇腻,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许是最亲密的人让他脸色稍微好了些,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就这么跟他回话去,若他再纠缠不放,就报警说他非法骚扰。” 阿乔连忙应了一声,出去回话,我这才松一口气。 希望梁钧臣懂我的意思吧,别再这等关头和苏御南再来对着干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是他父亲送过来的给苏御南的,要是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何其的奇耻大辱…… 我脑袋有点痛,但我不知,这些愁容落在苏御南眼里,却引起他的脾气,他冷声问道:“怎么?舍不得?看小安这个表情,好像很怕他吃亏一样?” 我迅速伪装成一副完好无缺的样子,说道:“没有。” 苏御南见我变脸变那么快,也没有揪着不放,只是再次把我打横抱起,进了房间,命令我把衣服全部脱了,我以为他又要来一次,脸上有些纠结:“昨天到今天,都那么久了,不如算了吧……我身上不舒服,也不能让你尽兴不是?” 他却冷眼看着我,弄得我慎得慌,只能牵强着自己把衣服脱净。 我很讨厌冬天的一个原因便是这样,他要对我做这种事时,身上的衣服便是累赘,在有空调的地方还好,就怕他逼迫我的地方没有空调,那受罪的就是我。 但是我按照他要求我的样子趴好后,我闭着眼紧张的等待着那种痛苦的到来,但并没有,那种清凉感又从身上传来,我侧眼一望,发现他正在给我上药,我才猛的想起来这种药确实是早晚各一次。 他唇边还挂着戏谑的笑容,像是在笑我如此怕他,笑我如此的没出息。 我有些气,对他闷声道:“腿上多涂一点,那里痛。” 他挑眉:“胆子挺大,被我心安理得伺候还敢命令来命令去的。” 我不理他,他便专挑我伤的重的地方下手,我双腿乱蹬,胡言乱语,他见我不听话便又上来了一通…… 他向来喜欢以暴制暴,我都差点把这等子事忘了,这两天的发生的事让我铭记在心,让我长了个教训。 从前我对付苏御南无非就是跟他对着干,可如今发现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体力和手段我都在他之下,不如今后智取,说不定效果会好点。 他便他涂完药后,见我若有所思的模样,把药往旁边一丢,对我挑眉笑道:“你那脑袋瓜子里别成天想着怎么逃,我告诉你,你逃到哪都能被我抓回来,不如好好琢磨如何把我哄的舒服,也少一些皮肉之伤。” 我嗯了一声,小声道:“知道了。” 他满意的嗯了一声,便又拿着手中还没看完的文件阅读起来,其实若是说在公事之上,苏御南确实是个认真之人。 作为富二代,他不算纨绔,执掌那么大公司,他不是昏君,能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处理好,即便是大年初一都在休假的今天,他也并不会太闲。 所以在外的名声是真的不错,能让那么多名媛都倾之,他在处理这些文件的时候,我全然看不懂,我随便指了一页纸,问他:“这是什么。” 他道:“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我拾起那一夜翻了翻,狡黠一笑:“这应该是内部机密了吧,你怎么还随便给我看?我还没从梁氏离职,多多少少算梁氏的员工。” 我说的话引他嗤笑一声,满脸讽刺:“你看得懂,有能力泄露的话,尽管去泄。” 他眼眸间全是轻蔑,我指尖一顿,那种羞辱感又全然袭来。 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不开心的全然压在了心底,依旧笑着说着一些好听的话:“哥哥真厉害。” 我一直陪苏御南看文件看到了深夜,他那一夜依旧是搂着我睡着的,之后的日子也是出奇的顺利,他非但没有再折磨我,还对我挺是温柔。 尽管我有时候不听话,他还是会掐着我做惩罚,还是会做着什么事突然就开始发情,但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么施暴了。 其实这也和我的听话有关,我对付他已经转了战术,不再有事没有跟他起冲突,而是温言细语的,他自然是被我哄的开心,不过说不累,那是假的,和他相处,向来是没有轻松的时候。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他还提出要带我去逛街。 现在大多数超市都已经关门了,苏御南便带我来了一家连锁的百货广场,为我挑着睡衣,还是半透明的那种,我羞红了脸,他便掐了掐后真的去给我选糖吃,我说我不要彩虹糖,他便调侃我,另有一种意思:“不想吃这种彩虹糖,那吃棒棒糖?”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扯着他回了家,在当天洗完澡,他让我趴在他怀里准备入睡时,他的手机响起铃声。 我望过去,这是新年以来他的手机第一次响铃,本以为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因为他大大方方的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一阵明媚的女声—— “喂,御南?” 舒乔 说: 喜欢的话多多支持哈!!这是我码字最大动力大家晚安 第57章 能不能证明,你心向着我? 我心下一颤,差点发出声音,他瞥我一眼,眼眸含着警告之意,把我按压在他心口处,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是那个熟悉的女声。 “御南,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啊?昨天爸爸打电话给我了,说是让我们回家一趟,也算看望父母,你不知道,昨天爸爸说要你接电话,我好不容易才糖塞过去……” 邓晴在苏御南面前完全是另一副做派,放软了声音和调子,像极了一个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 但是不少有些卑微的姿态。 苏御南自然也是温声安慰道:“过几天吧,这几天我公事繁忙,抽不出时间来,你这几天多加点衣服,天由转冷了,别感冒了。” 我看着苏御南那张好看而又虚伪的皮相,不由得在心内暗骂,真是伪君子到顶峰了,哄女人之话他张口就来,还有能力让邓晴对他感恩戴德。 他许是发现了我盯着他看,唇边勾起一抹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下体便感觉有异样。 许是他用手指捣弄着,我的脸瞬间转红,他是故意整我的,我憋足了劲不发声,论忍,论能耐,我本就不差,这几天被磨练的更加有功夫。 可由是我再会憋,终究是抵不过他的变态般的折磨…… 实在受不了之时,我低吟了一声,邓晴瞬间耳尖听到。 我连忙噤声,苏御南脸上愈发是一种挑逗之气,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玩这种把戏,他就是便要看我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 似乎是逼似乎带有了一丝酸气:“御南,那是什么声音啊,你不是在工作吗?” 苏御南挑眉,非但没收手,还加了码,气定神闲道:“一只小松鼠而已。” 邓晴疑惑:“你在哪里啊?怎么会有小松鼠呢?” 苏御南笑了一声,看着我的脸色由红转白道:“公司里不知道哪来的小松鼠,而且这一只还很特别,叫声都与众不同。” 我紧抓着被单,眼底充满俱色和恐慌,虽只是一声低吟,可邓晴还真不一定听不出…… 苏御南说的话又那么露骨,但凡有一点智商的人,都会有怀疑…… 邓晴果然不傻,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后,才道:“御南,我一向不管你在外怎么玩,但是出于妻子的关心,还是想告诉你,要懂节制,别弄垮自己身体才是。” 其实邓晴一直都想管苏御南,虽说有钱的豪门男人在外玩得开是常事,但是妻子怎么可能完全放任不管,不说自己心里不舒服,于面子上也过不去。 苏御南听到邓晴如此说,还是不温不火道:“小晴,你的小组企划案做好了吗?年后上头该催了吧。” 邓晴喜欢跟阔太整天玩在一起,打麻将,高尔夫,偶尔去去赌场,或是办名流派对,参加慈善晚宴,那些名媛阔太的面子都是靠家里男人而撑起来的,不管一个个自己家里的丈夫在外面玩的多乱,她们在聚会时还是都回吹嘘自己丈夫对自己的深情,若是此时男方来这种场合肯做做样子,那是风光的了。 可是真实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懂,不戳穿罢了。 可是邓晴和她们不一样,那些名媛阔太要不是嫁入豪门,要么本身是豪门的都有兄弟子妹什么的,不用担心家里的基业由谁继承,邓晴家中唯有一女,将来肯定是要接手邓氏的,可如今这幅做派…… 苏御南这样的老狐狸想必早有预谋了才是。 果然,一提到企划案三个字,邓晴突然惊呼一声,方才那种质问的语气消失殆尽,反而语气变得有些虚和紧张:“御南,我都交给红红去做了,之后交上去时,你像以前一样帮我完善一下给爸过目不就行了吗?那种东西我才不想做呢……回家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跟爸爸保密,千万保密啊。” 苏御南好似宠溺的笑了一声,我近在咫尺的看着他,却从他眼眸里看出一丝算计。 但言语中还是规劝道:“你啊,邓氏最后还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现在你还不从最小的事情开始历练历练,将来爸怎么放心?” 邓晴有些不情不愿:“爸春秋正盛呢,轮到我接手那得多少年以后啊?况且那些枯燥的东西我也学不懂,不如再缓一缓……” 情人般的呢喃和撒娇,苏御南听了,就好似一个温柔的丈夫在包容着做作的妻子,他道:“爸虽春秋正盛,但你多学点东西都是好的,下次爸交给你什么任务你一定要好好完成,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及时问我,知道吗?” 邓晴嗯了一声:“知道了……御南,你得承诺你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爸啊。” 邓晴的言语中还是透露着丝丝的不放心,但方才那‘小松鼠’的事也算是过了。 “好,我答应你,早点睡吧。” 他俩互道晚安后,才掐断了电话,我不由得想着苏御南真是好计谋。 她妄想以妻子的身份来给他施加压力,哪想到苏御南是那么好惹的?几句话便握住邓晴的把柄,还利用我在邓晴面前让她吃了个哑巴亏。 我虽以前就知道邓晴爱玩,但没想到对这方面丝毫不谨慎……还是说,她太过于信任苏御南,以为他真的是那种以后在她接手后,会帮助她打理邓氏的男人? 这点我想不通。 但一通电话下来,苏御南才哼笑一声将手指抽出放过我,仿佛整个人对我也没太大兴趣了一般,我脸部的潮红才慢慢退去。 他拍拍我的脸:“故意出声的吧,想气她?” 我白着脸,内心屈辱至极,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对待被他睡过过的玩物…… 我将一半脸埋进被子里,小声道:“我没有,你才是那个想给她下马威的人吧,电话打完立马放过我,不就是想告诉她她是管不住你,借我来立威,你真是将她算计的滴水不漏,说不定不用等到邓父去世,几年后邓氏估计就易主了。” 刚说完,我便猛的想起了,我还怀着那胎的时候苏御南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最迟两三年,邓家会垮,我从前还不信,如今想来,这个男人可能还真不是信口开河。 但我想表达的意思本来是他心机之深,落入他耳朵他便自己换了个理解模式—— “哦?这么说你还不想让我放过你?是不是刚才那样还挺轻松的,喜欢上了?” “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我语气不大好,但很快被他接下来的动作给止住了口…… 又是不安的一夜。 第二日起来后,发现苏御南未在房内,于是我忍着身上的腰酸背痛,先做完洗漱,本想来到厨房捣鼓点什么吃的,但冰箱里却没什么菜。 这些天保姆厨子都是在外端菜进来,估计是星级大饭店的菜,精致可口却不家常,没有一点家的味道,我总觉得不对味。 在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看着几片吐司,实在是不知如何下厨,便随意捣鼓了一下作罢,弄的厨房一片狼藉,可是。 苏御南还是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家里还没有一个保姆…… 我眯着眼,突然想到什么,想迅速跑到那日喝水的地方翻找着垃圾桶,但看到那翻新的垃圾袋,又垂了垂眼。 没有。 也是,怎么可能有呢,保姆天天都来收拾这些东西,包括他这些天在各处对我施虐,别墅的各处地方难免有我们留下的痕迹,保姆得每天收拾。 其实他倒是厚脸皮,完全无所谓别人看到那些东西,我下次见那些保姆却还是会羞。 他每次会嘲笑我,说我被他调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怕羞,没出息…… 对于他的讽刺和逗弄,我多少有了点免疫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那种。 我这一次不让我吃避孕药,不管是因为上次的原因想让我走不掉,还是为了惩罚我,但我这次绝不能犯一点糊涂。 他次次都让我一滴不漏的接着,我心里极度害怕。 我在这个别墅被关了这么些天了,苏御南表面是好吃好喝的待我,说到底了还是囚禁,自由活动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好不容易揪到他今天不在,我再不作为一番,简直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但是在此之前,我得确认他在哪里。 我思索再三,组织好语言,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他那边很快接听,有意思慵懒的笑意:“醒了?” 我伸了个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声音软软道:“刚从床上起来。” 他嗯了一声道:“你自己叫保姆给你做饭吧,我今天不回来。” 我心下一疑:“怎么了?你在哪?” 说完我便想咬舌,其实苏御南从前在苏宅回不回来,从来不会跟我说,我也从不问。 但我不知为何,许是这些天被他陪伴的有些久,让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本来没打算他有回答,但他今天却破天荒的跟我解释了。 “在邓家。” 仅仅三个字,便让我噤了声。 我挂了电话,装作失落的哦了一声。 他笑:“怎么?” 我撇嘴,声音依旧娇软:“没什么,你多久回?” 他哼笑着调侃:“明晚吧,怎么?你是哪个地方想我了?” 我就知道他这种脑子里装不了什么好东西,小声否认了一句,被他取笑了几声,装作羞愤的就要挂了电话。 “乖乖的等我回来,敢在这段时间乱跑,小心我收拾死你。” 他说完这些话,先我一步挂了电话。 他电话挂了的那一刻,我的脸色彻底才放松下来,虽被他警告了一番,但心里却慢慢的被雀跃填满。 刚才他说明晚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去邓家的时间提早了,但是至少代表我今天是自由的。 况且我觉得他并没有在骗我,方才他与我说话,我隐约听到了他那边有邓父大笑的声音,之后才安静,想必是他择了个地方与我打电话。 这些天我并非无所作为,趁着那次和他出去,我细细观察了一下这周围,这还是在s市的一个别墅区,离苏宅有些距离,在郊区,这块地方我没有来过,但只要是在s市,一切就好办。 苏御南守我也没有从前在苏宅那般叫人守的紧,我换了身衣服,给自己身上涂了点药,准备出门时,又折回了二楼,翻出苏御南那天在翻阅的一些文件,拿在手中看了几眼,看到书房旁边电脑的打印机,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些文件全部复印了一份。 然后把原文件全部按原样放入苏御南的桌上,确保毫无痕迹。 再把复印件全部装进了一个文件袋,将文件袋塞进包里,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走出了房间。 做这些事时,我的手一直在发颤,而且我在此之前已经把这房子内全部巡视了一遍,在确认没有摄像头之后,才放心下来。 他这个人狡猾至极,肯如此放过我,我就怕他留了一手,但如此看来想必是没有的。 他其实事也挺多的,估计也有顾不到我的地方。 我换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本来想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这样子反而更奇怪,于是把口罩取下来了,便出了门。 我用手机地图查到最近的药店,都已经是在市区了,但因为这地方太过于偏远,又是过年,走了好久路才遇上一个拉客的黑车司机愿意送我去,报价贵了点我也无所谓了。 那司机从后视镜撇了我一眼,用方言开始跟我开始扯淡,边嚼槟榔边抽烟,一股大碴子味。 我皱了皱眉,车里的气味有些不适,但好在也没多远路程,想着忍忍便过了,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车渐渐使入市区,路边行人才多了起来。 “妹子,前面有点堵车,你就在这边下好伐?往前走一百米就是药店。”他指了指那边的路,问我道。 我看着沿线的那边,点头:“好。” 司机看我应允后,便打了个急转弯,我没系安全带,一时猛的向前倾—— 包里的东西尽数散落到副驾驶的地上,文件袋掉下,几张资料散落了一地,我低呼一声,司机也停下。 “不好意思啊小妹。”他帮我一起收着那些我方才复印出来的资料,我有些心惊,连忙把资料抢过,不想那司机却拿在手中看了两眼。 “赶着去公司送东西啊?”他问我。 我看着那些资料,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之感,连忙应承着:“嗯。” 我接过那司机递给我的捡起来的东西,慌忙放进文件袋里,毕竟这般东西,别人见了也不大好。 “你们这公司太不人性化了吧,过年的还让人加班。”那胡子拉碴的司机吐槽到。 我心里想你不也是么…… 大过年的还在在拉人…… 我只是对他笑了笑,匆忙付了钱便下了车,没有与那司机多说一句话。 我跑向药店,买了点避孕药和矿泉水吃了下去。 我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了,这么做还有没有用,但心底总是多了些安慰。 紧紧攥着包,包内苏御南公司的文件的复印件还在那,我在他别墅那养了也有些日子了,外边苏氏也好,梁氏也好,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我全然不知。 但是,我表面顺从他,可不代表我真的就如此…… 梁钧臣对我说过的话,我历历在目,不能忘记。 日日的羞辱,只是一念,这个想法便不可收拾。 我一直在药店外门站了很久,从天亮踱步直至黄昏,才拿起手机拨了梁钧臣的电话。 这是到新别墅苏御南给我换的新号码,但我记忆力不错,梁钧臣的电话我也烂熟于心,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接这通陌生电话。 响了将近三十秒—— 终究被他掐断。 我看着电话有些愣神,也有失落。 他们这种高层隐私的保密性都很强,即便是私人电话,说不定也会有不不安全的时候,梁钧臣会不会接陌生电话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赌一把。 我迈着麻木的步子在街上走着,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跟梁钧臣联系,被他父亲送出来时,和他甚至最后一身招呼都来不及打。 可是这些资料…… 正在我一筹莫展时,电话响了,我惊觉的拿起电话一看,便是梁钧臣…… 我欣喜的接起,唤他:“梁先生?”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我都有些心慌之时,以为他不记得我的声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他低声道:“楚新,是你。” 我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感觉有些久违,但明明也没多久,却总有种想哭的感觉。 “梁先生,我想见你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那边的话语短暂的问:“是什么?” 我不知道在怎么在电话里形容这些东西,因为冷风瑟瑟,我的嘴巴都有些结巴,好不容易才缕清:“总之,我得见梁先生一面,见了面、您自然知道是什么。” 电话那边又是冗长的沉默。 明明身体冷的很,但我手心却有些发颤。 他应了一声后,报了地点,我便很快赶去。 见面的地方不是什么私人会所,也不是公司,更不是什么别墅区,而是在离梁氏后街不远处的烧烤摊。 他穿着西装来见我的,夜色已经偏晚,这边的一条不夜城烧烤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比起便衣之人,他的西装革履略显奇怪,直到面对面看到他的时候,才察觉他这几天似乎沧桑了一些。 头发也长了些,原先的寸头到现在的额前搭了一丝发,有些凌乱,胡子渣也没剃,但这让他多了些尘世气息。 他一坐下没多久,便向老板叫了一打啤酒,我温声止住了,改口道:“两瓶就够了,在随便来几个肉串吧。” 我看着他,唇边淡淡的一笑,装作不大经意的问道:“复职了?恭喜。” 他不说话,而是勾起一抹若有若无讽刺的笑。 我被他笑的有些慌,眼眸垂了垂,又道:“工作很累吧,这次……” “你要给我什么重要的东西,直接拿出来吧。”梁钧臣直接切入正题,打断我的话。 我一微微愣,抬眼看他,在他眼内看出了一丝不耐。 我甚少在他眼中看过这样的情绪。 这些天我被圈养的太紧,早已联系不上他,我有点想解释这些天发生的事的,毕竟前一秒还说的好好的,住着他的房子,努力超前看,努力活着,后一秒又投靠了苏御南。 他的面子上,也是过不去的。 可是看他如此冷漠的表情,我也开不了口,也不知道如何应付,而是暗咬唇,从包里把文件袋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给他挪过去。 他终于抬手,将那文件袋拿过去,问我:“这是什么?” 我道:“梁先生拿回去看看便知道了,肯定对你公司有帮助的。” 话说到此,梁钧臣挑眉,倒是有几分兴趣,店员此时把烤串和啤酒一一上了,待瓶盖被揭开,梁钧臣拿起瓶罐直接猛的灌了几口,从嘴角留下的酒直接划过他的喉结进了衣内,有种别样的野性,让我想起了初次他给我的印象。 霸道却温暖。 他这一口便是喝了半瓶,手把酒瓶重重的掷在桌上,微微喘着粗气,终于对上我的眼眸,若有若无的蔑视:“你能拿到什么对我公司有用的东西?难不成还是偷了你那好哥哥的机密泄露给我?” 我心砰砰跳,紧紧握着拳,看着他不说话。 见我如此眼神,他便知道他猜中了,嘴边勾起一抹笑,附身看着我,伸出手挑起我的下巴,重重的捏了两下问:“你胆子挺肥啊,你那好哥哥要是知道了,不打死你?今天又是怎么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我笑了一声,坚定无比:“我说过了,我会帮梁先生,我和苏御南不过就是貌合神离罢了,他从前如何对我的,我不会忘的,我心里是向着梁先生的,在生意上也是支持你的。” 梁钧臣嘴角的笑意逐渐便深,他捏着我的下巴的手让我离他更近一分,我闻到他那淡淡的酒气,有些醉,有些迷乱,我拼命稳住自己,却见他将手划至我的胸口,贴在我的心脏,一字一句的问道:“心向着我,这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能不能证明?” 舒乔 说: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实在太忙了明天会早点的 大家晚安 第58章 你把你哥哥当傻子吗? 证明。 他此时跟我近在咫尺,薄唇一启一合,好不性感。 一阵阵夜风袭来之时,他那雄性激素又灌入我的鼻尖,让我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 却被他拽着我胸口的衣领,迫使我更加凑近他,铁了心不放过我一般。 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他方才那句证明是什么意思,想到这,我心口跳动的更厉害。 可是我对梁钧臣的想法仅仅在于感恩,感谢,若是说陪睡…… 以感恩来陪睡,我恐怕做不到。 梁钧臣许是等了我回答等了很久,有些许不耐了,他抬高了我的下巴,问我道:“嗯?我问楚小姐呢,能不能证明?” 他的逼近,他的质问,虽然是温温淡淡的,但触及他那炽热的眼眸,我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他等了我许久,我在此期间一直在想拒绝他的措辞,但发现我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他。 他帮了我太多了,如果是做别的要求,我可能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答应他。 但是这等事情,我怎么都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许是从小到大受了母亲那边的刺激,让我觉得女人可以为利益跟换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的话,那她从此以后会变得真的很不干净,利益熏心,再无自己。 许是在苏御南的连骂带打下施虐般的成长,苏御南的狠,他的好,他的绝,他的烈,一笔一画刻在了我的心上,不能忘却。 我痛恨他,我惧怕他,时过境迁,每每回味,都会让我锥心刺骨,溃不成军。 我选择装傻:“梁先生,我还能怎么证明?这个是他公司季度的财务报表和些许内部资料,我把这东西都给您了,还不算证明吗?” 梁钧臣连笑了几声,像是在笑我装的太拙劣,装的太可笑。 我被他笑的脸有些发烫,他将手甚至探入我的衣襟里,更加深了一层,戏谑但并不让人感觉到流氓,他挑眉道:“我和楚小姐也认识这么多天了,你是当真不懂我的意思?” 他温热手只是在我衣襟里滑动了几下,我便一颤,他浑厚而磁性的声音便笑了两声,暧昧而撩人。 我若还看不懂他的意思,那我就当真是个傻子了…… 我咬了咬唇,垂下眼眸道:“抱歉,梁先生,我给您他公司的东西,是想着在公事方面您能胜过他,最初您救我的目的不也是想着这方面么?还有,您不是一直说,除非我自愿,否则您不会逼我吗?” 梁钧臣的手在我话音落下后不着痕迹的出来,随后浮出一丝讽刺的笑:“楚小姐这是又当又立吗?这种机密文件都愿意给我了,嘴上也说的好好的,整个人都倒戈在我这边了,却还一直为他守身,我不由得怀疑你的诚意。”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激醒了我,我瞪他,他却讽刺的笑意更加明显,拾起那文件袋:“其实比起这等子东西,我对楚小姐这个人可能更感兴趣,毕竟我不是苏御南,在公事方面不喜欢随随便便用一些下作的手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小姐跟着你的好哥哥跟久了,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偷盗的事情了。” 梁钧臣松开我的衣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本想松口气,但他字字句句,把我和苏御南连声讽刺了一遍,让我脸色止不住的发白。 苏御南确实如此,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不顾,冷血而禽兽。 但话说回来,做他们这种行业的,谁的手上又是一点东西没沾的? 过了会儿,我才缓过神,直视他道:“梁先生此话差异,就算您是真的正直,但您是真的不知道我重回他身边是拜谁所赐么?您说我这手法是偷,是盗,我认了,但您父亲的做法呢?把我当玩具一样送出去,换取梁氏的安全,这种手段难道很光明么?” 我的话一下子戳中梁钧臣,他的指关节有些发紧。 良久,他才道:“我去找过你,是你自己不跟我回来。” “梁先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您自己也知道苏御南是怎么样的人,您认为我走得掉么?” 我声腔有些失控。 气氛正僵持着不知道多久,天色慢慢发黑了,连天也更凉了一些,闹市区人流依旧多,但梁钧臣发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哼笑,却那么的显耳。 “楚小姐要是心里真想跟我走,哪会走不掉?除非你心里面就依赖着你的好哥哥,表面打着想走的幌子,实则越来越离不开他,痛并快乐着。”梁钧臣不慌不忙的反驳着我。 虽语气依然温温淡淡,但却一字一句直戳我心扉,我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猜中我了的模样,心里升起愤怒,提高声调反驳道:“不是的!他就是个魔鬼!您不要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猜测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什么? 梁钧臣见我如此一说,唇边的笑容更加讽刺:“爱他就老老实实的承认爱上了他,何必拐弯抹角,不敢言语。” 我气极,天知道我在苏御南面前忍得多辛苦?我日日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给撕了。 爱?或许曾经有过吧,但是再爱也容不得,那个男人一刀一刀往我心口上割! 而凭心而论,我在梁钧臣面前,更能发泄自己,我不怕他生气,也不怕他对我怎么样。 所以我没有忍他。 “我发现我今天来见梁先生就是一个错误,许是工作不顺心吧,火气都变大了,说话也不注意分寸,也难怪被父亲革职那么久,如今资料送到了,我就先走了,恕不奉陪。” 我控制住自己想掀桌的冲动,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离开。 却还没走几步被他捏住了手腕,他似乎也是一腔怒火,扯住我逼我看向他,本来一直保持着温声也在此时提高了语气:“楚小姐有没有一点良心?每次都是只顾自己开心,开心完便走么?把自己以为对我有用的东西甩给我转脸就走,到底是心里向着我,还是想尽快还完欠我的人情,跟我再也不往来?” 他的声线甚至透露出丝丝的苦涩,暗哑,看到他的沧桑,想必他这些天过得并不好。 他虽是他父亲的亲儿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父亲并不打算早早的把这等权势交与他手上,所以其实我就算把这等东西给他,说不定也占不了太大用处。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我和他一样某方面有着相似点,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我启了启唇,道:“罢了,算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我还你的人情。” 他看了我几秒,低笑一声,像是在笑我,也像是在笑自己。 下一秒便一把扯入他的怀抱,他抱的很紧,很紧,我甚至被他揉的浑身关节痛。 我僵在他怀里,还没缓过来,他道:“救命之恩,这种人情楚小姐妄想用一袋资料还我?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吧?嗯?” 我说:“梁先生这话说的就有点无赖了。” 梁钧臣闷声笑的声音从我上方传来,随即声线幽深,回忆道:“想着第一次把你救起,你已经没有了意识,呼吸很是浅薄,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奶猫,让我于心不忍,我那时不过想的是救起你,有利可图,但如今见到楚小姐,竟然还多了几分情意。” 我问:“那真是谢谢梁先生这些情意了,我可能受之不起。” 他哼笑一声,放开了我,还没等我退后,他便放开我将我打横抱起,我一时重心不稳的惊呼的勾住他的脖颈。 明明是冬天,他身上却是滚烫的,一下子传染到了我身上,我一哆嗦,他却把我抱得更紧。 “梁先生要干什么?”我有些慌了。 “倘若我说,我今晚要你,你肯吗?”他的声线寂寥也牵动人心。 “梁先生恐怕早就动这心思了吧?从前的君子,是否也是装出来的?”我拽着他的领带,看他一步一步走向对面的星级大酒店,不由得面色变得僵硬。 “我便是再君子,也不能忍下楚小姐如此顽皮,你哥哥耍我的,欠我的,当真当我不记仇吗?这笔帐,算在楚小姐身上如何?”梁钧臣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声线满是不容拒绝。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不免在想,今天算是羊入虎口了。 我来之前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没有想到他会变化如此之大。 我确实确实欠他的,如果说他硬要我以此来还,我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借口反驳。 可是我不愿意。 所以我挣扎,我想大叫,他却看出了我的动机,慢慢悠悠的威胁我:“楚小姐,这边是梁氏附近,这边都是我的人,你在这叫,不管用。”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两手惩罚一般的紧紧捏了我一下,我本就浑身没好的伤口,愈发疼痛,一时安分了不少。 这家酒店许是他家也占了股份,那前台都认识他,即便是没带身份证,也是谄媚着为他订了总统套房,用暧昧的眼光打量着我和他。 我实在觉得羞耻,像是在跟他进行什么交易一般,便侧过了脸,我小声骂道:“梁钧臣,你简直就是个混蛋,你这样做和苏御南又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他把我往上顺了顺道:“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我和他也不全一样,等会做那等子事的时候,你若是表现好,兴许我会温柔一些,不会像他一样把你折磨的浑身是伤。” 随着他的步伐离那房门越来越近,我的心越跳越快,但我不断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我只要反抗到底,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而且就算实在抵不过他……那就认了? 闪过这样一丝想法时,我甚至很是害怕,一下子否决自己,不能认。 心里极度纠结,却是惊慌失措。 他身上的雪茄气息浓烈无比,此时闻起来那么叫人恐惧。 他见我抖的厉害,脸色惨白,眼里满是雾气,他面带讽刺,伸出手一手轻轻扼住我的脖子,一手挑在我的胸扣处,欲摘不摘的模样,危险的气息充斥他满身:“楚小姐怎么像个雏儿一般?如此惊慌失措,反倒让我下不了手。” 声线有一丝不慌不忙的挑逗,我看着此时的他,觉得无比陌生。 我抓紧被单,颤声道:“原来这才是梁先生的真面目,我只怪自己之前瞎了眼。” 他没有被我刺激到,反而大笑了几声,将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目光幽深道:“现在看清我,还不算晚。” 他似笑非笑,将我的扣子一解,便滑落至下,他腾出一只手缓缓探入我腿内侧,声音蛊惑:“放松一点好吗,别弄的像我强迫你一般。” 我全身战栗,冷着声线:“难道不是强迫吗?” 梁钧臣手覆着我道:“罢了,就算是强迫,我今晚也要定你了,毕竟机会难得,让我猜猜,是不是今晚忙完了,楚小姐又要忙着回到你的好哥哥身边去?” 我被他猜中,心下一凉。 他哼笑一声:“真是有点可悲,你又为什么会抽着今天来见我呢?哦,初一已经过了,想必是他和他的妻子回娘家的日子了,你一个人在家里自然是寂寞的——” “梁钧臣!你可以闭嘴了吗?”我不知道今天的他为何这么讨厌,变得如此刻薄! “恼了?”他低笑一声,把我的裤子退去,看到上面可怖的伤口,愣了愣。 他把视线转向我,看着我极度忍耐颤抖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不忍,我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道:“我得报恩,您若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只求梁先生说话算话,我听话,您也轻一些,不要把痕迹弄得太明显了,你也知道的,我明天就要回去,被他看到了,不把我往死里弄我也得脱层皮了。” 梁先生低笑,眼眸幽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动作倒不粗暴,和苏御南完全是两种模样。 也算是答允了我吧。 我心里不断安慰自己,不过都是做一样的事情,男女欢爱的事,我都做过多少遍了? 虽然我从小到大接触过的男人只有一个,但是这种事情嘛,都是一个感觉。 只不过换了个人,而且又不是不认识的人,他有终归还是恩于我的…… 再说,苏御南从来都是单刀直入,梁钧臣这般模样,应该不会让我受太多罪,我该安心了。 我不断的让自己放宽心,所以在他面前被他剥到快全身赤裸的程度之时,我反而平静了。 我闭了眼睛,在床上躺好,平复了几秒,等待着那种痛感的到来。 可是却没有—— 他伸手触及我底-裤边缘,一阵湿润感传来,良久,他才嗤笑一声道:“楚小姐果然是留了底牌才敢只身前来,不过刚才的戏,是演的真的不错。” 我疑惑的睁眼,看到梁钧臣的手间有一丝暗红! 我不由得马上想到了那一层,脸上顿时被绯红充满! 我僵硬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今天来了,因为我一向月事不准的,只记得在约莫的那几天,才会换上卫生棉。 不过此时来月事,我心中却无比雀跃。 一是可以解今日的燃眉之急,二是…… 我并没有再次怀上苏御南的种。 不过如今这形式,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我脑袋转的迅速,笑了一声,充满了一点暗沉和狡黠,什么也不顾了,我主动环上梁钧臣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喃:“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一直都只服侍过苏御南一个人,所以我是按他的喜好来的,他的嗜好是跟我浴血奋战,所以以为你们男人都如此呢。” 这件事情我一下子反客为主,所以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装作什么都不懂得模样。 刚才被他吓得如此,如今可要逮到机会好好报复一下了。 梁钧臣的脸色本来有些铁青,但见我如此不知死活的挑衅他,他紧锁住我的腰,在我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我吃痛的哎哟了一声,他道:“是吗?你真当我不敢在此时动你?嗯?” 他许是有些被我激怒了,装作要褪去我最后一层遮掩,我稳了稳心神,笑了一声:“梁先生尽管来。” 我在赌。 我在赌梁钧臣不会。 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第一是因为他们这种高层男人,名流子弟玩得就算再开,不是苏御南这种变态,都一般不会在女人来例假时做这等子事,因为女人在这几天阴气十分之重,男人沾染了的话在事业上便多少会受些影响。 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但还是受用。 毕竟越是高层权贵子弟,将手中的名利看得越重要。 二,虽然和梁钧臣之间也没有太过于深入了解,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在他身上绝对还是有着正义感的,尽管他今天流氓无比,但从前给我的那些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所以我在赌。 良久,梁钧臣只是将我抱在怀里,看着我全身上下的疤痕,像是极力在忍耐这些什么,忍耐着我不知死活的挑衅,忍耐着他作为正常男性该有的反应。 眼眸内嘲讽之意愈渐便浓:“罢了,方才楚小姐都骂我和苏御南是一丘之貉了,这对我可是偌大的羞辱,文件袋我收下了,我会再去开一间房,明日你便走吧。” 他狠狠的捏了一下我的脸,利索的把将我剥下的衣服随意将我罩起,把自己的衣服也整理好,道:“不过,若是下次还让我捕捉到这种机会,不管楚小姐有没有来月事,我都不会再放过。”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炽热,像是要把我生吞一般。 我缩了一下,强撑着脸道:“不会给梁先生这个机会了。” 梁钧臣笑了一声,顺上那文件袋,出了房。 我的心才尘埃落定。 我紧捏着被子的手才放松。 心里说不准是什么奇异的感觉,如此坐怀不乱,梁钧臣若不是柳下惠,便是真心的顾及着我的身子。 今晚的事一波三折,最后我反而是以对他的感激收场。 而且这种感激之情,收都收不住。 倘若我第一个遇到的男人是他…… 我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今晚也算是可以睡个安心觉了吧。 …… 第二日一醒,我便穿好衣服快速从酒店离去,打了车回到了别墅。 我不敢耽搁分毫,资料已经送到,苏御南今晚回,我想着迅速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等他回来,装作自己这两天都是懒洋洋躺在床上的模样。 但一推门进房,便止住了脚步。 苏御南坐在大床旁的旋转椅上,身着白色衬衣,房内的暖气被他开的十足,唇边带着一丝浅笑看着我。 我心内一瞬间极度慌,他居然提早回来了,我脸上差点挂不住。 不过只是一瞬,便镇定下来,见他对我伸出手,我便向他走过去,搭在他手上,坐在了他身上。 他把我的发丝顺到耳后,笑了一声道:“去哪了?” 我露出自认为毫无破绽的笑道:“出去散了散步,这些天被你关了好久,闷死了。” 他挑眉道:“难得啊,平常都要睡到中午的,今天却换了一身正装一个人清晨出去散步,真是百年难遇。” 苏御南字字句句说的我脸色有些泛白,我怕我露馅,娇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我最近长胖了而已,明天我们也可以一起散步。” 苏御南笑了几声,再次把我的下巴捏起,细细的在我脸上审视着,像是在鉴定我是否在说谎,他看得我有些慌。 我的心不断打鼓,用手捏了捏他的,道:“怎么了嘛?” 看了许久,他将我越看越慌,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我们小安还是不大会撒谎啊,脸上有那么重的痕迹,好歹扑几层粉再回啊,如此素着见我,是把你哥哥当傻子,还是真当我不会惩罚你吗?” 他纤长的手触了触我的右脸颊,眼眸突而的变得幽深而凌厉,唇边的笑意却不减,却是瘆人无比。 我猛的想起来昨夜—— 舒乔 说: 下一章要惩罚小安了,有轻虐 第59章 被雪茄灼伤的皮肤 我求他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他却在我脸上咬了一口。 我今早赶回来的时候太急,根本不记得脸上被咬的居然留了痕迹,心里顿时慌得很,别的地方还可以找一些借口,虽说苏御南可能不大会相信,但至少还会有一丝希望,可是这个痕迹在脸上…… 那我八成完了。 我看苏御南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是在等着我回他。 我动了动唇,好半天才道:“这个、这个是我上午散步的时候,遇到小区里的小朋友,他们跟我玩了许久,所以跟我玩闹弄的。” 我解释到后面,越解释越心虚,苏御南在我左边脸颊上拧了一把,我轻呼出声,看着他愈渐寒冽的眼眸,我小声道:“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直视着我的眼底,我和他对视着,互相像是要把彼此看穿。 但是我看不穿他,他可以看穿我。 他挑眉,笑而不语,我拿不准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正当我还想解释点什么时,他先笑了一声,打断了我,然后从他抽屉里抽出几张文件,像扯家常般道:“我今早回来收拾文件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两张,你可有动过?” 我心口猛的一紧,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 少了文件吗?居然少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小心翼翼的数过,一点痕迹都不会有,这个我还是记得清楚的。 但是他又为何如此问? 不会是已经察觉了什么,所以试探我的吧。 想到这里,我定了定心神,道:“没有啊,哥哥看看是不是放在书房了?” “哦,对,书房——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可以看看我那丢失的文件去哪里了。”苏御南话锋一转,突然提高语调,把我吓得心底一抖。 我有些稳不住了,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什么东西?” 苏御南笑着拍拍我的脸,示意我站起来,然后牵着我来到了书房,他把我的慌张也好,脸色惨白也好,尽收眼底。 他的眼底逐渐变冷,我的脚步像是灌了铅,越走越沉重。 他走进书房,从一盆花中的泥土边缘拾起一个很小的东西,我看清楚那玩意儿之时,脸色骤然一变! 微型摄像头! 我骤然退后了几步,连忙颤声问:“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装这个?” 苏御南眼中虽带着丝丝冷冽,唇边却还是笑的:“不装这个,怎么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乖不乖呢?” 我全身上下都变冷,盯着他手里的那黑色的小东西直发抖,突然心中充斥出一种从头到脚的寒意。 接着变成愤怒,不解。 我还以为他没来得及留后手,没想到,还是我低估他了。 见我死死盯着那微型摄像头,他又娴熟的准备把它直接连上电脑,我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想从他手中抢过来:“苏御南你有病啊!你居然监视我!你个变态,混蛋!” 我奋力骂他,小脸由白转红,充斥着血色,心内极度慌张。 我扑过去要抢那东西,却被他高高举起,笑着调侃我:“这可是证明小安清白最好的方式,你不是说你没有动我的东西吗?怎么就突然这么激动呢?”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脸色就坏一分,我尖叫着想让他住嘴,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往床上一甩,我的头重重撞上床沿,疼痛感让我顿时哑声。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又想来抢那摄像头,他直接利落的甩了我一巴掌,我被打翻在地。 被他扇的疼痛的很,唇边瞬间多了一丝血腥味,顽皮手指扶上脸颊,微微颤抖,半天起不来。 他将微型摄像头随手往桌边一丢,厉声道:“你这两天背着我做了什么,全部说出来,坦白从宽,你现在说出来可能还可以将功抵罪,若是被我查出来,我不保证你有什么下场!” 他三两步走到我身边将我轻松提起,逼迫我看着他,我嘴唇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眼泪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的,瞬间扑簌而下。 我却死死咬着嘴唇,依旧一言不发。 他眯着眼,怒气充满了全身,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凌迟。 他等了我几分钟,却还是冗长的沉默,他突而的冷笑一声:“不说是吧,给我耍倔?闹脾气?” 我还是不说话,甚至偏着脑袋,都不愿看他。 他挑眉,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很好,苏在安,我再给你一分钟,想清楚,组织好语言告诉我。” 我依旧没动静。 他戾气满身,将我往地上一推,从桌台摸起一根雪茄,用丁烃打火机点燃,猛的吸了一口,给了彼此一些缓冲的时间。 他平日里甚少吸雪茄,许是为了平复自己心里烦躁的原因,这也侧面表现出他对我的不满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低着头,极度恐慌。 心脏都要跳出来。 不、不,就算他看到了微型摄像头,看着我复印了他的文件,我还可以说是我自己想学习,若他要我交出复印件,我还可以说是自己弄丢了。 若是我供出梁钧臣,那一切都完了! 这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许是等了我很久,见我还没有缓步走到我面前,欣赏着趴在地上因为全身酸痛已经起不来的我,单手将我提起,让我坐在床上,捏紧我的下巴,力道比平日里更重。 重到我觉得疼,觉得自己的下颔都要被捏碎了之时,他轻声问我:“真的不说么?还是说,你有想掩饰的东西?或者是,掩护的人?” 他似乎是引诱着我,我看着他,不为所动的冷笑道:“不是监视了我吗,不如自己去看摄像机,从我嘴里你挖不出什么的。” 他凑近我,轻喃道:“是吗?你真以为我没办法治你?” 就在他挑眉一笑,我准备反驳他时,胸口猛的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我毫无防备的嗷叫出声。 苏御南的笑声在我耳前愈发明显,我低头,瞧见他竟然把拿着的雪茄又狠又重的摁压在我的胸口的皮肤那块最娇嫩的皮肤上—— 我瞪大瞳孔,又惊又俱,本就遍体鳞伤的皮肤在一瞬间变得皮开肉绽,无比可怕。 他捏着烟的手愈发变重,另一只手掐住我的脖颈,轻松制住试图反抗的我。 我牙齿打颤,胸口处甚至传来滋痛的声音,就快痛的快晕厥过去时,他笑容变得低沉,在我耳边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这两天做过的事情交代清楚,说,还是不说?” 舒乔 说: 今天三更 这是第一更 第60章 值得冒着被我玩死的风险,给他送好处? 我痛的连连哀叫出声,眼里却是一样的坚决。 但我依旧语气坚韧,连笑了几声,攥紧双手,哀痛而难受:“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苏御南,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也何尝不是你最亲的亲人?我们都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啊!你还想让你世上最亲的亲人还如此恨你吗!?” 我吼着一般说出这等话,苏御南的脸色明显一变,就连压着我胸口的手也一缓。 许是我许久不用亲人这二字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好像就连他,也快忘掉我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但只是愣了几秒,随即他不紧不慢,唇边笑的邪肆:“亲人?你把你自己看得也太高了一点吧?自从五年前你那不知检点的母亲害死我父亲后,我就没有亲人,你啊——” 他凑近了我,再次加重了灼烧着我的皮肤,我唇边溢出难听的呜咽声,用指甲用力扣着自己的手背,以此减轻疼痛。 苏御南眯住眼,显然察觉到了我自残的方式,他将烟头丢落在地上,用腾出来的手捏住我的手,把指甲和手分的开开的:“你啊,不过就是床伴罢了。” 烟头掉落,我胸口的灼烧感终于减轻,我唇齿微启,喘息一口,他倾上前,直接吻住我的唇,舌尖有力的撬开我的牙关,腥甜味瞬间流淌在我们之间,持久不散去。 这是一个缱绻温柔的吻。 在他感受到我的泪水时结束。 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我被打出血的嘴角,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我眼神空洞,看着眼前那张禽兽不如的脸道:“你打我,还需要理由吗?” 他眼中带着戾气,皮笑肉不笑道:“第一,把我的资料复印件带去给梁钧臣泄密,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放到了家里,却不曾想你是如此背叛我。第二,撒谎成精,小安,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撒谎吧?可你偏偏又是那么不会圆谎,摆了明的让我看出来,两个错误,我只打了你一个巴掌,若有下次,你猜猜你自己的脸会不会肿?” 他娓娓道来,我冷笑,他果然都知道,想必在我回家之前,就已经看过摄像头了,再逼着我说出,哪知我却宁愿被他烫,却也一言不发。 其实不止摄像头,他在附近肯定也安插了眼线。 我太天真,以为会有一次侥幸,却不想换来的都是无止境的自虐。 他这次没有残暴的单刀直入,而是选择用这种漫长而又痛苦的方式折磨着我,让我更加痛恨,更加难受,我恶心,我想吐,我甚至想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教训完我之后,从书房内的拿出医药箱,拿出酒精和棉签为我处理着伤口。 力道沉重,往常他发泄完,总会有着征服感,但他这次发泄完,脸色也维持着持久的难看。 处理完刚刚灼烧后我皮肤,他又拿起药膏,为我涂抹身上别处地方的疤痕,一件一件衣裳落地,我任由着他抱我去浴室清洗着身子,发丝垂下,我做不到任何反抗。 我在垂死边缘挣扎,感受到他拍了拍我的脸,声线中有着暗沉,他问道:“这么想让我破产?嗯?” 我笑了一声,看着他并不好的脸色,无比痛快:“看哥哥如此捉弄我,想必那资料对于哥哥来说一定很重要,是吗?那你就是活该了,想想自己每天怎么侮辱的我,让我心生怨恨,活该你之后损失惨重!苏御南,你现在知道是我,你又有什么办法?杀了我吗?” 他铁青着脸,我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我这等子举动让他生怒,所以不知死活的挑衅。 反正我现在差不多是废人一个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他闻言,怒喝一声,捏紧我的脖子,逼我从浴池中坐起,我感觉到缺氧,所以用手掐住他的手,痛苦的挣扎着。 可是就在我连连咳嗽,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 他松开了我,锢住我的头,我和他都是这般在地狱里爬滚的模样,他提高声调,手上加紧质问道:“你当真这么恨我,恨我到冒着遍体鳞伤甚至被我玩死的风险,来给梁钧臣送好处?他对你很好么?嗯?” 他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不同于往常的虐待,他自己甚至也有一丝痛苦,我连声冷笑道:“他对我很好,昨天我甚至脱光了在他面前他都没动我,君子得很,你和他在本质上就相差千万!” 苏御南已经被我点燃到极度,他青筋凸显,极力克制着喷薄而发的怒气,我以为他会进一步对我施虐时,可他没有,只是隐忍着,戾气和怒意已经到了极限,他哼笑:“君子是吧?很向往他对吧?那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告诉你苏在安,你这辈子被我折磨定了,你想走,想逃,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次,直接沉入谷底,再也救不上来。 我眼泪掉下,无力却又坚决冲他吼道:“人渣,你这个人渣!你这样做,肯定会下地狱的!老天有眼,你绝对会下地狱的!” 苏御南捧住我的脸,一寸一寸的抚着我的皮肤,字眼间却全是阴狠和决绝,慢慢从他薄唇吐出:“我要是下地狱,我第一个拉你陪葬!” 我全身发颤,他把我从水中抱出,为我擦拭着身子,甚至换上新的卫生棉…… 将一切都处理完毕后,他才把我放回床上,不紧不慢的警告我道:“哦,还有啊,忘了告诉你了,现在梁钧臣的脸色恐怕也不会太好,因为那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你偷出来的那些资料复印件,而是在你上车后被调包了的一堆废纸。” 急刹车,司机对我的扯淡聊天,其实都是在转移我的视线,昨天的回忆犹如潮水般袭来—— 我脑袋突然轰炸一声!眼光呆滞着望着眼前这个满带笑意的男人。 我脑袋充血,已经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原来,我早就掉入了他的圈套。 什么在邓晴家,什么没有保姆,全都是他为了试探我做出的事情。 他不是不谨慎的人,怎会由得那么重要的资料就那么放入柜子里,锁也不锁? 我血色尽失,迎上他愈来愈浓烈笑容的眼眸,心中连带着一点希望也消失殆尽。 他仍旧不紧不慢,唇边带笑道:“好好休息,这些日子我会陪着你,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算是对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安慰。” 舒乔 说: 大家不要漏了章节啊,昨晚一章,今天三章 这是第二章 了 第61章 小安,我成全你 我呆滞了很久,看他一副轻轻松松就把我玩弄在手心的模样,一直缓不过神来。 他坐在床上,缓缓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抚摸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我撇过脸,已经不想看到他那张令我恶心的脸。 他似乎被我热惹得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发作,只是冷笑一声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打梁钧臣的主意,他根本不是什么善茬,你以为把你送到我身边真的是他父亲的主意么?他和我做对手那么多年,我们互相都有成也有败,亦敌亦友,你认为他真的会为一个女人跟我大动干戈么?” 我本就轰炸的脑子,更加添了一层不可置信。 我在被子里思索着苏御南那句话,良久,我终于反应过来。 我把脑袋探出被子,望向苏御南,希望由他来回答我,我一字一句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苏御南沉默许久,许是在思量着说不说与我听。 我说:“你不愿说罢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住。” 我眼眶发红,甚至有些鼻音,其实他们那些肮脏的交易,我都不用听,都能想到一二。 苏御南道:“用邓家百分之三的股份换一个你,苏在安,你可知道,对于邓家来说,百分之二三股份有多少?” 他上下把我审视了一遍,冷言冷语中透着一丝愠怒,像是在告知我,我对于他来说有那么一点点特别,我对于他来说,是可以不惜用钱,用股份交换的东西。 他缓缓逼近我身体,却依然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 可是我只觉得可笑,我用纸巾擦了擦鼻子,苦笑一声道:“所以闹了半天,其实我就是你们之间的交易品,我是玩具,我永远是最弱的那个。苏御南,你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但是这个交易你亏了,而且亏的彻彻底底,因为我永远不会服你,你可以关我一辈子,折磨我一辈子,你可以在身体上制服我,但是心里,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厌恶至极,你要是愿意一辈子养着这样没用的我,那就随你吧。” 我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闭上了双眸,眼泪顺势而下。 苏御南看着我,好像看了很久很久,他伸手将我的泪花挑掉,轻声道:“苏在安,你迟早会明白,你能信任的只有我,我早就说过邓氏迟早会垮台,你只要在我身边乖乖的,不要一心想着逃跑,更不要背叛我,我会待你好的。” 这等子话,我只当他搞笑,基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因为在苏御南身边,我体会到了太多绝望。 从前的我不敢逃离,只能被迫臣服。 我以为梁钧臣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拼命抓住,自以为获得了不得了的新生。 但一切都是讽刺,一切都是谎言,或许苏御南早就把我当成了傻子,仍由着我在他面前玩一些小动作,然后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 其实梁钧臣到底有没有跟苏御南做这个交易,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梁钧臣这个男人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他算计我便由他算计吧,可是苏御南这个男人…… 我猜不透,摸不透,也想不透。 只是觉得他绝情绝义。 我们相伴十几年了,就算他再怎么视我为阴影,从前再怎么讨厌我,可是这么多年了,气也该消了吧? 他把对姐姐的气发到了我身上,但我觉得他根本没爱过姐姐,他这种人,哪懂爱是什么? 他表面好像很深情,实则我猜测,他不过就是觉得姐姐和他父亲的苟且,让他丢面罢了,让他觉得,我一家子都乱,都恶心,让他不得不还没全然成熟起来才接。 那晚苏御南出去了,然后我就发高烧了,天旋地转的,很晕很晕,整个身体又滚又烫。 我甚至半昏半醒的,只能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第二日就回了,好像还带了一堆人回来,我分不清那些人是谁,只觉得脸有些莫名的熟悉…… 我浑身难受,迷糊间看到甚少看到的苏御南焦急的模样,潜意识觉得好笑,我可能又做梦了,真是神志不清到一种境界了,他怎么会为我焦急呢? 我这个梦做的很长,他把我扶起,端着一碗药来到我嘴边,用勺子盛着药汤送到我嘴边,可是真的好苦啊,平日里明明只要不是打针,我都能忍受的。 可是今天却觉得这个药好苦好苦,苦到心里去了。 特别是我觉得眼前这个喂我喝药的人也很烦,总在我跟前晃悠来晃悠去,嘴巴张张合合个不停,可是我又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 那人在喂我时,我直接将眼前的药汤一推,冲他大吼:“我不喝!” 他看着被我摔碎的碗,愣了两秒,随即低笑两声道:“发烧了还这么大力气?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我哼哼两声,听到他的夸赞还是有点开心的,此时他又道:“小陶,再去按医生吩咐备一碗过来。” 一个清亮的女声应道:“诶!” 小陶? 好熟悉的名字…… 那讨厌的人重新拿起新的碗,加大了力度固定住我,在我耳边道:“我告诉你,不想喝也要喝,你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点道理不用我说给你听吧?” 我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直接挥手一打,那人狡诈,把手一闭,让我落空,我心里燥,直接一手打在他脸上,还连打了几下!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越看他那张脸,越讨厌,而那个人避都没避,生硬的挨了我几下打! 将他脸抽的有些红印子了,我便开心了,然后哈哈大笑:“现实里打不到他,梦里打打他也是好的,真想看那个混蛋低头求饶的模样,真是爽快啊!” 那人用手触了触被我打伤的脸颊,将碗重重一掷。 我又哼唧一声,道:“哟,你还有脾气?可是我不准你有脾气,在我的梦里,你就得听我的话!谁叫你跟我恨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人冷笑了几声,凑近我,薄唇一字一句问:“你恨谁?” “苏御南啊,我恨不得他去死!和邓晴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我希望他破产,他落魄,他像乞丐一样潦倒,然后我来掌控苏氏,把他分配到最底层为我工作,哈哈哈,想想就爽啊!” 我滔滔不绝,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眼前的人挑眉:“不错,理想还挺伟大的,但是你得先把这碗药给喝了!” 不等我再说话,那人便又舀起一勺子,逼迫我张开嘴直接灌了进来,像是在报复着什么,毫不留情! “唔——” 我被迫咽了下去。 可是正当我准备把口内的东西全部涌出来时,嘴里突然感受到一股清甜味,好甜好甜…… 圆圆的东西,甘甜好吃,嘴里有那东西,我一下子就不闹了。 我第二天醒来,看到的是坐在床边,背对着我的苏御南,还看到了…… 还看到了小陶,和苏家从前跟我关系亲密的几个仆人。 我瞪大了眼睛,苏御南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见我醒了,便挥手让小陶为我换毛巾。 我甚至从侧面看到苏御南脸上有丝丝红印,我一下子联想到自己那个不好的梦,以及我在梦中狠狠扇了几巴掌的那个男人……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他便先开口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会找老师教你学习防身术,你不是不想做废物吗,我成全你。” 第62章 暴风雨的前兆 我甚少见到他如此正经的模样,毕竟他平日里不是抓着我一顿调侃挑逗,就是以暴制暴,逼我求饶。 我半天没缓过神来,盯着他半天,干涩着口唇才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眼眸闪动了两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肯定。 他刚才说,要教我这些东西,曾经是我梦寐以求想学的东西。 他以前不喜欢我知道过多关于他的事业方面的东西,似乎我越懦弱越无能越好一般,也不会想着跟他分财产。 久而久之,我丰衣足食,对这方面的意识越来越浅,沦落到在书店打工,之前梁钧臣教我的时候我也是一窍不通,连做一个表都花了好长时间,无用之极。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想着教?” 他捻了捻我被子的一角,难得板着脸,声线严肃道:“教着你学点东西,你就会懂得感恩于我,不成天想着些逃走的事了,也让我省点心。” 我倔着个脸,不肯说话,直接撇过头。 小陶此时刚好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块冷毛巾,我的视线转到她身上,许久不见,她变化不小,脸色没以前好了,有点泛黄,也把头发剪短了,她跟我对视几秒,腼腆一笑。 从小相伴到大的情分,许久不见,倒是有点生分了。 我由着小陶把毛巾放到我额头上敷着,看着她,问道:“小陶,最近还好吗?” 小陶微微一笑,我直视着她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小陶被我盯的多少有些心虚的成分在,微笑也牵强了,她连忙点头,看了苏御南一眼道:“还好,多亏、多亏了先生的照顾。” 我点点头:“那就好,听闻你前段时间被梁钧臣劫走了,我还担心得很呢。” 此时我能在这里看到完好无损的小陶,想必她一直都是安然无恙的,或者苏御南之后从梁钧臣那里救了过来,也说不定。 总之我能确定的是,小陶是苏御南的人,她虽是一直照顾我,但并不会一心向着我。 小陶一愣,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就连苏御南也动了动眼眸道:“你此时再提他,可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昨天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从现在起,你不准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给我好好把身子养好。” 我心中仍有气,想痛痛快快的反驳他,我的不愉快全部是你造成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出来。 此时的他,气场还是阴森无比,我怕他一个不顺心把我直接从窗户外丢下去。 他看我憋气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看他笑了,我和小陶的脸色才松下来。 苏御南道:“以后,便由小陶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有这是从前照顾你的刘妈和程妈辅佐,你可还记得这两位?” 一直站在一边的两个五六十岁模样的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对我说了句小姐好。 我点了点头算是问过好,扯起一抹讽刺的笑道:“没被哥哥伤到失忆,还算是记得一二。” 苏御南用手捏住我的后颈,逼迫我直面着他,道:“以后说话少给我夹枪带棒,我说了,你给我放乖一点,我对你也会好一点,从前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着,少推到我身上。” 我抿着唇,不说话。 他提高声线问道:“听到没有?” 我受着他的威胁,不得不憋出一句:“听到了。” 他这才放过我的脖颈,铁青的脸色才缓了一些,他对小陶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直到屋内只剩我们两个,我更觉得屋内的气息沉重,沉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许是正午了,阳光更大,阳光透过窗子直接照射在苏御南的侧脸旁,如此清晰,那红色的巴掌印更加明显。 他经常应酬,上公共场所,所以分外注意容貌,如此般的痕迹是从不会在他脸上出现的,我心里发虚,问都不敢问。 我隐约记得自己迷糊时一直扇他,那也不是梦,那肯定是现实…… 我胆子也真够大的。 可是苏御南不像是这么算了的人,如此之事,还不知如何是收场,我可能之后都会一直被报复,可要小心了。 气氛不知僵了多久,我抠着手指皮,不知听了时钟滴滴答答过了多久,苏御南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他道:“那日在躲在锦绣缘门后的人,是你吧。” 他没有看我,而此时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暗哑幽深,我没想到他还会记得那天,随即缓缓地点点头。 “在墓园那个,也是你。” 他问的两句话,都是陈述句,而且无比胸有成竹,像是咬定了一般,我不意外他知道,嗯了一声:“你倒是神通广大,我以为自己已经蒙的很严实了。” 他这才看向我,眼光里多了些戏谑:“毕竟都被我睡了那么多年,我眼神再不好也不至于认不出你吧?” …… 我无语的看着他,就知道他这个混蛋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看着我不知道多少次吃瘪,笑了几声,直接起身从他书桌里拿出文件,走到我身边,正了正脸色道:“父亲死前,曾给你留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由于你那时候还未成年,所以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一直由我掌管,这些年可分红到账,可有不少钱,你身子好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他许是看我脸色太差,于是不慌不忙的逗着我。 其实我对于钱没有太大的胃口,但若是苏氏的,这意义不一样,苏御南拿着我原有的股份,还不知道在地下会做什么黑色生意,倒不如往后我掌管一些,做些善事…… 他今晚给我上的第一个内容便是炒股,可是我太多名词听不懂,所以上课上上的特别吃力。 我几乎各个都要问,他好多次都讲不下去,从买跌问道开盘,只要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我听不懂的,我都问。 他耐心其实不大好,几次被我明显气到,就会掐我的脸以示惩罚,我疼的呲牙咧嘴,总算做了一晚上笔记后,勉强懂了些七七八八。 股票的事过了,他便开始跟我说道苏氏,苏氏是做什么的,以及在他手中翻了多少倍资产,做过那些大单子生意,从08年经融危机中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每件事都是点到即止,并不会让我多过问。 他的意思很明了,尽管他父亲跟我留了股份,但他并不会让我真的进苏氏做什么,而是今后带我出去应酬的时候,好歹我肚子里也有点货,他也好更有面子,我今后的日子也会更充实。 我脑子有些许糟乱,这样的授课维持了几天,我即便学的很吃力,但依旧很努力的在学。 我只有一个信念,我不想做无用的草包。 我甚至跟苏御南提起,我想去上大学的事情,苏御南眼底有些阴凉,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问:“怎么?可是觉得我交的不大好?” 我摇摇头,说自然不是这意思,只是…… 原因我没有说出来,咽下了肚子。 他不送我去大学,而是将我当情人一般锁在这个地方,没比以前好多少,不过是准了让我学习的权利,但说到底,照样是囚禁。 我的圈子被他越缩越小,小到以后世界里,可能只会剩下他一个人。 他事业、钱财越来越蒸蒸日上,而到时候的我呢?我怎么办? 我很怕这个,真的很怕。 可是他说不准的事情,我一般就不敢再提第二遍要求,因为结果不会变,还会惹他更不开心。 年慢慢过去,经过上次的偷盗资料的教育,我不敢在他面前造作,但是他会几天隔一次逼我喝中药,那是我一天哪最痛苦的时候。 我不喝,他就逼我,拿着戒尺作势要打我,甚至当着仆人们的面就要扒光我的衣服开打,我不得不屈服…… 中药又苦又涩,但是对身体好,效果极佳,我也就忍了下来,却对这个畜生的恨多添了一分。 所以年后他恢复上班了,便来我这来的少了,我反而感觉无比轻松。 即使来,也是满身酒味,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一副刚应酬完的模样。 他摁着我,以他以往的风格强来一番,容不得我片刻的挣扎。 我每天被他的人盯的紧得很,小陶有时候会面带怜惜,为我上药,劝我在他清醒时跟他说说,让他下手轻点。 我无所谓的一笑道:“比以前好多啦,以前他还会抽我呢,现在只是上,虽然凶了点,但相比以前也算是个进步吧。” 小陶眼眸中有些晦涩,许是心疼我,但我却越来越无所谓。 我每天坚持会找些书籍来看,做着笔记,也找来了许多证券书来看,受益不少,学习了很多,我曾经觉得这些枯燥无趣,如今不知是不是长大许多,读起来却也津津有味。 但是即使是从早学习到晚,总还是会有空下来的时间,他偶尔来我这里一趟,我便把自己在证券书上看到的不懂得东西,或者是在财经报上读到不懂得地方一一询问他。 他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还在坚持看这种东西?” 我挑眉,一副不服输的模样:“你以为我说的努力学习,只是说说而已吗?” 他挑住我的脸道:“也好,打发打发时间,未尝不可。” 他唇边溢出一丝饶有兴趣地笑,许是那天心情不错,他一一为我解了惑。 我笑了一声,看他神情不错,问他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不语,但眼眸中的算计之意却愈发变浓,我猜测,肯定他在工作上又大赚了一笔,或者是签了个大单子,只有这等时候,他才会很有耐心。 就这么无比平静的过了两个月,我总觉得会有大风暴将要来临,毕竟自我在他身边待着之后,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我预感将会有一场大风暴来临。 不过我觉得这些天我和苏御南的表面关系确实是缓和了不少,就连那晚小陶也偷偷跟我说,她觉得苏御南待我不错。 我问他为什么,她说不知道,就是感觉,先生对您比以前好了,您看,您现在身上都没添新伤了不是吗? 我淡笑,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苏御南的心理,我多少摸得透一点点。 他强大却也偏执,商场上附和他吹捧他的人多,可这也不能掩盖住他骨子里隐隐的孤独,其实若他对我如小时候那般,不用太好,就如小时候那般关照我,我是很愿意走近他,来试着去温暖他那颗心的。 而且其实他怕我走的,他怕我真的背叛他,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作出这种事情,于面子,于心里,都过不去。 所以他惩罚我,狠狠的惩罚我。 但因为对我有那么一点感情,所以他惩罚我完了后,又会有愧疚感。 如此循环,好像永远陷入沼泽,都出不来。 在开春的第一天,梁钧臣给我发过一条短信。 他问:你还好吗?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才回了他一句:还好。 他又问:“见一面?” 我盯着手机屏幕,想了很久,最终把这三条短信给删掉,没有选择回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天苏御南正好在傍晚回来了,带回来一条礼服,让我打扮一下陪他出席一个牌局,不知为何,我本能排斥。 数不清被他囚禁后,多久没出门,我这些日子甚至吃胖了些,他见我一脸不情愿,以为我耍小性子了,拍了拍我的脸道:“最近长胖了啊,脾气也见长,这可不行,你得给我控制饮食,以后减一公斤给你发一千块,我还不限制你自由了,准你周末出去购物,怎么样?” 他捧住我的脸,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给我传递了他的温度。 我不为所动,甚至还是一脸不悦。 我总是板起脸,他本就耐心不足,很快被我惹得不快,他捏起我的下颔道:“最近是怎么回事?我这几日公事忙,不陪你,闹脾气了?” 他寒冽而危险的气息传来,我眼眶甚至有微微红润,他俯下头,在我眼角处一拭,道:“好了,今晚好好补偿你,行不行?真是个祖宗。” 说罢,他不由我反对,便牵着我的手来到了那个牌局。 我自然是害怕的,因为我从来没以楚新的身份跟苏御南出席过公众场合,牌局虽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但圈子里传这等事情传的尤其快,我若是去了,那便是以楚新的身份和苏御南正式公开。 那我和他都将会受到来自四面八方舆论的压力,他倒是无事,身处高位,也没有人敢在他耳边吹这样的风,而我不同,往后若是出去,免不得遭人嫌话。 这样的日子,我虽过多了,但却一点免疫力都没有,我喜清净,恐怕那是我待在苏御南身边永远无法享受到的。 他把我带到牌局时,那儿已经聚了许多人,一见苏御南来了,连忙与他打招呼。 一顿寒暄后便入座,他们打着牌谈生意,我也没和他们身边的那些女人聊到一起,而是在一旁刷着手机。 这些人我都没见过,但看样子不像是苏氏的股东,来这般场合会谈,也不像是些白道生意,不过他们似乎谈的很融洽。 直到快散场时,各女伴才回到各自的男人身边。 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眼尖的瞧见我,在我刚从沙发起身时,走到我跟前主动拦住我,与我打招呼:“这位小姐看上去面熟无比,可是梁总之前那个慈善宴会的女伴?可今天你们梁总没来啊?” 他突然提起梁钧臣,让我心里一紧。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时,苏御南似乎看到我这边状况,朝我这边走来。 我身边那男人看到苏御南,连忙叫了句苏总,算是打过招呼。 苏御南微微点头,从另一侧环住我的肩头,让我微靠在他的怀里,他不紧不慢的吸了口烟,唇边流出一丝笑道:“任少和我们家楚新聊什么呢,这么热切?” 那男人看着苏御南一系列动作,挑眉,眼中暗含深意:“哦,原来是传说中的楚小姐早已是苏总的人啊,误会误会!不过苏总您也真是魅力无限啊,每次出来身边的美人面孔都不一样,而且一个赛过一个,楚小姐比之前的都漂亮,苏总还真是有福之人。” 他说完,递了杯酒给苏御南,两人碰了碰,苏御南一饮而尽,唇边带笑,似乎心情不错。 苏御南道:“我倒是觉得,这楚新与我寻常的女伴也没哪里不一样,不过说到底,方才那捕风捉影之事还望任少还是少听为好,不实的话说出去,也会平增我负担。” 任少听了苏御南的话,连笑了几声道:“明白明白,不过我看楚小姐如此出众,却被苏总描述的普普通通,不由得为楚小姐抱不平啊,我前段时间在岳山看中了一块地,不如我把这地的生意让给苏总,苏总把楚小姐赠予我可好?” 苏御南听到任少说完后,眼眸起了些许变化,却是笑了几声,依旧不动声色到道:“任少若惦记我身边的女伴,可随时去挑,只不过今天这个不行……” 远处不少人听到我们这边的对话,不由得好奇的走过来,有个女眷听到苏御南如此说,不由得笑了一声。 她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插嘴道:“任少,没看苏总那手搂着楚小姐搂得又多紧吗?肯定是宝贝的不得了的,你也有脸向苏总开口!” 另一个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也道:“是啊,不止是苏总宝贝,我今儿看到苏小姐的时候啊,也觉得漂亮无比,特别是这皮肤哟,嫩的就要出水了一般,楚小姐啊,你可要好好跟着苏总,不久之后,有你的服可享!” 鹅黄色女人气度不凡,不像庸脂俗粉,她面含深意的与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后,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叫不久之后我有福可享? 可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任少的眼光却锁在我身上挥之不去,似乎是铁了心对我有兴趣一般。 但我更不自在的是,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我的吹捧。 而苏御南则在那些女人吹捧完,见那任少仍旧盯着我,不由得低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不把楚新赠予任少,完全是为了任少考虑,我担心任少受不了我们家楚新这脾气……” 苏御南此话,又让这一圈子人来了兴趣。 “苏总此话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苏御南,他与我对视一眼,低笑一声,当众掐了掐我的脸蛋,眼神里全是轻佻之意,他道:“她平日里被我宠坏了,性子烈得很,那便是一有什么不顺心便大吵大闹,要你给个说法的,任少这受得了?” 苏御南虽是疑问句的语气,也像是在控诉我一般,但满满都是宠溺之意。 这些见惯了各种大小场合的精明之人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 不管之前我跟梁钧臣之间有什么风言风语,见人说人话,在苏御南面前,他摆明了宠我,那这些人就得跟着一起捧我。 任少当然也知道见好就收,见此状况,连忙道:“那看这情况,只有在外绅士的出了名的苏总才能降得住苏小姐,我这种暴脾气还是去寻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为好。” 众人听闻,才连笑出声。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是跟苏御南开了个玩笑,说不定他们之间本来就如此熟悉。 苏御南揽在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一分。 陪着他应酬完后,我们便回了家,他在浴室洗澡时,我的微信突然收到了几则信息,我疑惑的点开,却看到那位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头像发来的验证信息。 我眉头微微一动,点了同意。 其实想起她,我不由得联想到她今晚说过的话,总让我在心中挥之不去,在想着苏御南最近不错的心情……我心内跳出了一个想法。 难道邓氏要倒了? 我想到这里,连忙打开电视,关注了几下最近的财经新闻,可是不论是邓氏,还是苏氏,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只是越是没动静,我越觉得奇怪,身边也没有懂这种东西的人,唯一可以联系的…… 我把目光放到了那只手机上。 我躺在床上,思索了许久,才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梁钧臣发了过去。 他很快回,准确的说,是秒回。 他说,我明天来找你。 他刚回完我这条信息,苏御南便推开了浴室的门。 第63章 和梁钧臣的第二次合作 我就当没事人一样,把手机收了起来。 苏御南眼尖,看到我的小动作,道:“在跟谁发短信?” 他在了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边以询问般的语气向我问到。 我说:“梁钧臣。” 他停住了按揉太阳穴的手,将目光转向我,我在他的注视下反而有些不自在,但我知道,若是此时隐瞒,或者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反而更引人怀疑,倒不如坦诚承认,反其道而行之。 苏御南听我这么说,眯起眼,紧捏我下颔问道:“你还跟他有联系?” 我坦然的摇头,一副乖巧模样:“他问我一些事情,我都没理他,你要不看看他怎么说的。” 我说着,便作势把手机要给苏御南看,他唇边倒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意,松开捏住我下颔的手,而是在床头柜里拿了个吹风机,他道:“不必了苏在安,你只要不时时刻刻想着倒戈于他,若只是正常来往,我根本不会干涉你,不要把你哥哥想的这么专制。” 他心里吐槽了他一万遍,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饲养者的金丝雀,他觉得逃不出,飞不出,给过了我教训,我自然记得那痛,不会再犯。 他把那吹风机塞到了我手上,我只好接过,按照他的要求帮他边吹边拨弄、理顺着头发,他的发质很好,摸起来也很顺,我吹着吹着忍不住撩起一缕来把玩。 他随意拿起一本娱乐报刊看着,我也越过他的后脑勺,跟他一起看着这些东西。 无比静谧,甚至我心内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温暖。 吹到差不多干了的时候,我抬头看向窗台,看着那儿投射出的我们俩的倒影,不禁笑了。 苏御南侧目:“笑什么?” 我摇摇头,指了指窗外,道:“那是我们,对吗?” 他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向窗前,我们的视线交接在玻璃窗上,互相凝视着,似乎在此刻,窗外的一切喧嚣都不重要,我们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他唇边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道:“嗯,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也可以当面镜子。” 我暗暗咬舌,脸部有些绯红,觉得他总是可以把一切我觉得在意境不错时说出来的话破坏掉。 我把目光收回,微瞪他一眼,他倒是厚脸皮的捏了捏我的腰,“虽然被调教了几年,不过没想到还是会害羞,不过脸皮薄的小安也还真是可爱。” 他随意而轻松的开着我的玩笑,我只能气的把电吹风开大一档,挡住他那讨厌的声线,每次说话我斗不过他,只能憋屈的忍耐。 吹了十多分钟,便放下了吹风机,我的困意也慢慢袭上来了,他便逼迫着我赶紧躺到床上去睡,像是我站在这边碍事一般。 我微眯着眼,看他似乎跟谁打了一个电话,可睡意实在是太重了,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直到我快睡着时,他才上了床,在我耳边道:“这些天我可能不会过来了,我要去出差,申请一个专利,明天清早的飞机,你在家等我回来。” 我强撑着睡意,睁开了眼,看到他那张脸,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思索了一下问道:“今天那个牌局上,穿鹅黄色裙子的女人是谁啊?” 苏御南挑眉:“怎么?” 我摇摇头:“看她样子不像寻常的胭脂俗粉,气质特别好。” 苏御南把手搭在我的腰上,手很不老实,像是享受着我战栗的模样,他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你还会带我出席这种场合吗?” 其实这种场合虽然玩笑多,应酬累,不过看本质,有点像苏御南想带着我以楚新的身份在圈子里立足的样子。 从前我还是苏在安这个身份的时候,都是以妹妹的身份出席的,可无论到哪里,少不了流言蜚语,毕竟是那样身份的一个妹妹。 可若是女伴,可就不同了,他若有心帮我在上层名流立足,那可不得了,我再不用躲躲藏藏,低人一等,而且此时的我已经插翅难逃,万事还不如就顺着他来,静观其变。 他没有回答我,我却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处自己一直在想的那个问题:“最近见你都不回去了,也很少带邓晴出去,可是邓家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那一直挑逗着我身体的手一滞,看向我的双眸,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凉意,我知道他向来不喜欢我多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所以连忙圆场:“哦,不愿意说便算了吧,就当我没问。” 苏御南闷笑一声道:“我发现你最近考虑的东西有点多啊,又是读书又是问我公事的,你只是好奇那么简单?” 他眼眸中的凉意尽管很浅,但还是让我有些怵得慌,他精明的很,那些不管是我自己买的还是拿了他的证券书都。 他把我脸上一点点的表情收入眼底,还不等我想着措辞,他便笑着拍了怕我的臀部道:“罢了,就当是你想推翻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吧。” 我心嚯嚯得跳的慌,却还是解释了一句:“什么啊,我就是不想被你瞧不起。” …… 他第二日就把所有在这栋别墅里的许多资料都带回了公司,我醒来时早餐做好了,据小陶说,他清早就走了,这次去m国出差,可能要半个月的时长。 我点点头,却在环顾四周时,发现家中的仆人又添了两个。 她们和小陶差不多大,和我一一跟我问好后,我点了点头,也友好的回应了她们,她们说,是苏御南怕我孤独,所以想增添些人来给我作伴。 我没摆架子,只是温声细语的交代她们该做的事,便回了房。 小陶一直跟我跟到房间,我朝她挥挥手道:“你也去干你自己的事吧。” 小陶不放心的看了我两眼,好像站在门边,没打算走的样子。 我嗤笑出声:“放心吧,我这些日子不打算出去,你可以安心向他汇报交差的,把我二十四小时录下来给他也没事,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小陶见我火气有点大,立马不敢造次,连忙摇头道:“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我冷眼睨着她,像是对她很不满的样子,小陶自然是怕的呀,虽然她是苏御南的人,但也服侍了我这么多年了,我算她半个主子,苏御南不在的时候就,我怎么说她都不敢反驳的。 僵持了半天,我见小陶一脸紧张,才握起她的手道:“好了,我呢,也不是为难你的意思,我就想告诉你,我不会太放肆,你这些日子也不必要盯我盯那么紧,我有时候在房子里睡懒觉什么的,你不要老是打扰我,很烦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拍了拍小陶的手,小陶见我面色还算好下来,显然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小姐,你只要不做什么可疑的行为,其他我不会盯着你的,况且现在先生也没有管你管那么多了。” 我笑眯眯的点点头:“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我回房看书了。” 小陶点点头,我是看着小陶进了工人房,才缓下一口气。 我进了房,把房内所有地方清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微型摄像机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拿起手机,认真的编辑了一长串,回复梁钧臣。 回复完了之后我打开电视收看最近的财经消息,地方电视台报道的都是一些正面消息,如苏氏和邓氏联手创立基金会,做善事什么的,对于我所怀疑的完全无迹可寻。 我皱眉,又拿出证券书开始认真阅读,期间小陶还给我送了一杯热牛奶进来,我喝完后叮嘱她我要睡觉了,让她不要再给我送这送那。 看了几个小时的专业书,今天又已是黄昏,这本《证券分析》我已经读了大半个月了,却还只读了三分之一,我站起来锤了捶腰,觉得十分费神。 里面许多专业术语我都不懂,就必须要一个一个专业术语哪去查,查懂了才能继续往下读,而且许多专业术语连贯起来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就带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看,还需要同时阅读很多资料。 我不懂的虽多,但好歹从小也是在商家长大的,可能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东西,所以查懂了后,理解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我打开窗户想透透气时,却正好看到了梁钧臣站在楼下。 我有些慌,也惊愕,看了看表,没想到他来的还挺快的。 我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抚了抚心脏,给他丢了张纸条下去。 他捡起纸条看了一眼,隔着远处对我一笑,我牵强的回了个笑容给他,然后看着他从顺着那管道上爬了上来,我连忙伸手拉住他,让他进了房内。 他许是过来的时候急了,连声喘气,我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他一下子闭住了声音,我笑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啊,这个地方就不能给你泡茶喝了,只能将就一下梁先生了。” 梁钧臣摆摆手,表示一点都不介意,然后挑眉看向我:“什么事,非得面谈,还出不去,非得让我一个堂堂总经理爬窗来见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警惕的看了门外一眼,连忙跑过去把门一锁,才缓下心来。 “梁先生说是这么说,不还是来了吗,而且我出不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还好意思用你的总经理职位来压我,也不怕不好意思。”我瞥了他一眼,没一点好气,暗指他自己当时闹的沸沸扬扬总经理职位被革除之事。 看上去是自家父亲革职了自己的孩子,但传出去总归有些丢面,都三十好几了,却出了这等子事,说给谁都不好听。 他在听了我的话后,果然脸色变得铁青,摇了摇头,低沉着声音道:“小东西,你是在你那人渣哥哥那受了多少气,全部要一股脑的发泄在我身上?” 他提起苏御南,我便想起苏御南那日说的关于一些他不好的话。 虽然有挑拨的成分在,但我不禁心内升起一股疑虑。 我望着梁钧臣,想问一问究竟,话到了嘴边又出不了口,梁钧臣看出来我想说什么,才道:“说正事吧,不开玩笑了。” 他这一句话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我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正色道:“其实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我怀疑邓氏出问题了,想让你帮忙查查。” 梁钧臣皱眉,他大概没想到我是往这方面问的,他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嫂嫂那个公司根基一直挺稳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知道,我就是直觉。” “直觉?”梁钧臣嗤笑一声:“楚小姐,做生意之事,不是你们女孩子家家的心思,可不是凭直觉就可以的,就像你上次凭直觉给我了一袋你以为有用的资料,不想我打开了却是一堆废纸,我还以为是苏小姐耍我的呢。” 他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表,悠闲的调侃着我,显然是没把我方才说的话当回事。 我有些理亏,但却着急着表达自己:“那个我不是都在短信里解释了吗!都是苏御南算计的我!” 梁钧臣笑而不语,他这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弄得我脑袋实在痛。 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我道:“我说这些是有依据的,苏御南刚和邓晴结婚那会儿,对她百依百顺,这事你也知道的,甚至连我的死亡都隐瞒了下来,可是现在,他甚少回家,甚至连出席也不带邓晴了,就连过年也是只待了一夜就走了。有一次晚上我偷听他们俩对话,我觉得苏御南好像有一点点不耐,我虽然是不懂他的公事,但就私事来说,苏御南不是那种因为不喜欢邓晴就对她冷淡的人,多半是邓家公司出问题了。” 见梁钧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怕他不相信,又道:“而且苏御南这些天心情都不错的样子,这个节骨眼上能让他心情不错的,只可能有工作上的事了,你就帮我查一下邓氏最近的运营情况,如何?” 梁钧臣一直望着我,不说话,我以为他还是不相信,又想着说些什么,他却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关心邓家出没出事,不会是惦记着以后你嫂嫂倒了,你好上位之事吧?” 他这话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但我听了却十分的恼火,我提高了声线:“说什么呢?!” 见我是真的激动了,而门外正好又传来脚步声,梁钧臣敏锐,一下子捂住我还要叫唤的口,带着我闪到了衣柜旁的死角,等我安静下来,我便听到门外的声音。 “小姐,我听到房间里又点动静,可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心脏跳的厉害,缓了好半天才道:“哦,没什么。” 小陶并不走:“可是我听到您叫唤了几声……” 我瞥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梁钧臣,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在看鬼片,叫唤不是正常的解压方式吗。” 我心里喘着大气,有些慌张,好半天才说服了小陶,她似乎才移开步子。 我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小声哀叹。 梁钧臣笑话我:“你那好哥哥管你管这么严?几个仆人盯着啊?” 我冷笑一声道:“五个仆人,外面两保镖,出门一司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你说我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去见你?” 梁钧臣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目光带了一丝同情,我叹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手正好把桌上那本证券分析碰到了地上,我惊觉的坐起来,正准备去捡,梁钧臣的那双手先我一步拾起了那本书。 看着等书我本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他为时已晚,只能看着他翻动了几页,看着上面满是我笔记,他惊讶得很。 他道:“你……居然在读这个?你这还不如去请老师上课呢,自己自学再怎么认真,也是很辛苦的啊?” 我不说话,他看出了个所以然来。 他问我:“怎么?你那好哥哥不让你找老师?” “也不是,我读这些东西,他以为我只是有兴趣而已,所以有什么不懂便让我问他,我也不好多要求什么。”我轻描淡写,但是梁钧臣倒是听出了个一二。 他眼眸中暗含着光,闪了闪。 若只是粗略的了解一些这方面知识,还能以兴趣糖塞过去,可是我对待这般东西认真的程度明显不止于此,梁钧臣小声咳了一下,稍稍凑近我,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 他问我:“难不成,你还想着算计你哥哥?夺他的股份不成?” 我刚刚平稳的心脏又嚯嚯的跳起来,我看着梁钧臣,有些紧张。 他眉宇间英气勃勃,一看就是睿智精明的模样,他其实很聪明,一下子就得出了我这结论。 我看着他,强撑着,但到底底气有些不足道:“不行吗?我没有权利吗?” 梁钧臣笑了几声道:“倒不是不行,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不过单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别以为你读了几本书就很有用了,他不准你出去,只准你在闺阁里玩玩,那么一切都会是纸上谈兵,照这么你死磕下去,你花上一辈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对梁钧臣眨了眨眼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梁钧臣一愣。 我叹了口气道:“哎呀,之前我和梁先生是闹的有些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苏御南的挑拨离间,其实论为人,我还是很相信梁先生的,我们再合作一次怎么样?” 我压低声音道。 梁钧臣微眯眼,像是在打量我的诚意,为了让他看出我百分之百的用心,我跟他对视,绷紧了脸。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肯定顾虑着我如此做,我突然的想与他见面,都是苏御南的主意,或者我和苏御南合作好,来框他什么。 但是确实不是,我说出的确实是自己真心的想法。 那日我匆匆被他救起,我们俩什么都没准备,便开始打起无准备之仗,自然是被苏御南算计的体无完肤,他公司受创,我身体受创。 两人闹的风言风语流言四起,到最后却不欢而散。 可是我们都不会罢休,毕竟对他的恨,都不是一两天形成的。 既然我之前在梁钧臣身边不能明着跟他作对,那就来暗的,他苏御南未必有防备。 梁钧臣低眸,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我没有说话,也是一直在等待他的答案。 良久,我实在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有些难耐,正准备说话,他却打断我道:“苏氏在一个月后会发行新股,你知道吗?” 我一怔,微微摇头,满脸都是似懂非懂。 梁钧臣蹲下身,耐心跟我解释道:“新股一般很吃香,特别是苏氏这种大公司,刚发出来时,申购的人会很多,有时候还需要抽签认购,如果你真的有想跟你哥哥抢江山的想法,那么手上的资金,股份,都要很足,光凭他父亲给你留下的那点股份是完全不够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答了一句明白。 梁钧臣道:“现在你那好哥哥把我的公司盯的很紧,我如果要正大光明购进苏氏的股票,是完全被他防备在外的,所以我们只能入驻苏氏的隐形股票,这样我们就得请一个帮手,以他的名义来购进苏氏的股票,我们做幕后,这样你哥哥才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听着梁钧臣如此说,不由瞳孔放大,心内蹦出丝丝兴奋,我笑了一声,问他:“那你这次是真的答应跟我合作了?” 梁钧臣将目光看向我脖颈那处还没好的伤口,叹了口气,眼内却透露着丝丝精明,他道:“先说好,事情成功后,我们得平分到手股份。” 我挑眉:“没问题,我迫不及待想看苏御南落败的模样。” “稍安勿躁。”比起我莫名的兴奋,梁钧臣显得无比沉稳。 他环视一周这屋子内的陈设,像是在找寻着什么,我沉声道:“所有微型摄像机的话,我已经检查清楚了,没有。” 梁钧臣敏锐的环视了一周,在各个边角都看过了,才点点头。 他看向我道:“明天我们从长计议,不过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点,你明天出不出的去?” 我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明天是周末,便对他点了点头道:“可以出去。” 梁钧臣道:“好,明天我们出去详谈,地点我回去订了之后给你发过来,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 舒乔 说: 这次女主是真的大反击 还是和男二合作 第64章 你哥哥的表果然在你这里 我看着梁钧臣,重重的点点头。 我们短促的谈完这些话,梁钧臣便说他要走了,现在他父亲给他设了门禁,也不让他自己单独住了,我不由心生怜悯,让他赶紧原路返回。 不料他在我们床前驻足了几秒,看到了那面床边的大镜子。 不知为何,我看到他看着那面镜子,心里总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他还在那镜子前驻足了很久,似乎在浮想联翩些什么。 我恼怒的推了推梁钧臣,示意他快走,不料他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有些红的脸,道:“你那好哥哥玩的花样果然够多,不止是工作还是私生活,我还真是愧不如他。” 梁钧臣摇了摇头,一边调侃我。 我轻轻拧了梁钧臣一把,低下头道:“梁先生说够了么?说够了就快走,天都黑了。” 梁钧臣在我耳边笑了几声,道:“我劝楚小姐还是对我客气一些,今后我们将会是生意上的伙伴,你需要我指点的地方还有很多,你要是不小心把我惹恼了,看我还会不会帮你。” 见他如此言语不饶人,我又想去拧他,却被他低笑躲闪开,他抚了抚我的头道:“好了,我走了,记着,你哥哥可是个老狐狸,他出差回来后你可不要把这书天天摆在桌上看了,我们之间的一切行动都需要隐秘,知道吗?” 梁钧臣叨叨扰扰的,我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梁先生,不过就是伪装嘛,我又不是没在他面前装过。” 梁钧臣笑了一声,浑厚温暖:“我改天送你一支药膏,你这脖子上的伤口都不见好,也不好出门。” 我淡笑,心中升起感激,低眸道:“谢谢。” 梁钧臣理了理领带,把方才因为热而解开的一枚纽扣扣上,走到窗户前,我嘱咐他小心点。 他对我眨了眨眼,往常坚硬有显得成熟的轮廓在此时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不符合他样貌的,让我不禁笑出声。 我目送着他安全落地,原路返回,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和梁钧臣这次把此事定下,我觉得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心里突然就愉悦了很多,我才想着把房门打开,下楼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喝正准备时,小陶又出现在我身边。 我有些不耐烦了,正想问她准备干嘛,她却把手中的碗递给我,道:“小姐,您留着肚子喝中药吧。” 我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中药,心里直作呕,一言不发的接过,就跑到厕所把药倒了,小陶惊呼:“不行啊小姐,先生叮嘱了的,您必须喝完,您这样做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小陶脸色泛白的看着那碗被我倒入厕所的药,连忙抢过碗,在锅内又舀了一勺。 我实在受不了,心内都是发不出的气:“我的身子养了这么久了,就只有一点外伤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喝这种东西?你把这些倒了,跟他汇报说我喝完了的话,我给你五百块钱。” 我作势就要去沙发那的钱包里掏钱,可刚走没几步,却听到苏御南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长进了啊,懂得用钱收买人心了,该说你是学坏还是皮痒了?” 我脚步一顿,惊慌失措的回头,却看到小陶拿着手机,那里显示着苏御南在漫游服务,也是苏御南在m国的号码,亮着屏幕,还开着扬声器。 我瞪着小陶,脸色煞白,不想他们居然如此卑鄙,她什么时候播出的这个电话,我一概不知。 小陶举着手机站在一旁,一副自己十分无辜的模样。 好啊,真是算计的好,还真是只老狐狸,日理万机,连我喝药的时间都不忘记,还死盯着。 我把他在心里骂了千百遍。 苏御南想必是想象出我僵在那里了,笑出了声道:“好了,快去把药喝了,话不要我说几遍,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我极力忍耐着,本想破罐子破摔,发顿脾气,看苏御南能拿我怎么办,反正他在m国,但是思虑几秒钟,想着现在的我还是被他掌握在手中,这半个月也逃不出去,如果此时造反,只怕他回来之后会把我摁着打…… 一想到这里,便把那碗药一饮而尽,苦的我舌头都发麻了。 小陶这才松了口气,把手中的糖递给了我。 我接过,她笑道:“先生知道,小姐最爱吃这种糖,所以一直叫备着。” 我牵强的扯了个笑,剥了一颗放入嘴中,喝完中药喂一颗糖,简直是他对我惯用的手段,但这毫不影响我觉得中药苦,就像这毫不影响我恨他入骨。 我把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掷,道:“可以了吗?” 苏御南听我把药全部喝完了,才满意的嗯了一声,他似乎还想与我说些什么,但那边好像正好来了视频电话,又不慌不忙的威胁了我几句,要我安分点,才挂了电话。 见我脸色很差,小陶本想劝我几句,我却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把门一摔,不再理门外的事情。 躺在床上后,我的气才慢慢消下来,这时手机接到梁钧臣的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十点,雅阁会所见面。” 我连忙回复了好的二字过去。 把手机收起来后不由得在想,自己似乎得在苏御南出差的这半个月把那本证券分析给看完了才行,其他计划跟梁钧臣面谈。 这些天天气是真的转暖了不少了,前些天我上床前床上都是热气满满,苏御南走后这方面我倒还有些不适应了,不过说到底,现在这局势容不得我矫情,我调大了屋子内的暖气,草草睡去。 因为第二日是周末,是苏御南准许我出门的日子,所以跟仆人们打了招呼后,我便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小陶当然问了我去哪,我跟她说去跟朋友见面,她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出去没几步,果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我哼笑一声,装作没发现,却在不知不觉中使了点手段把他们甩掉。 在苏御南手下这么多年,我若是不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早被他玩死了,这种小手段对我来说还不是很难。 由于是见梁钧臣工作上的人,我打扮的比较端庄,用高领毛衣遮住了自己脖颈上的那些痕迹,确认自己妆容没有破绽之后,才放心。 到了雅阁会所,门口便站着笑容得体的服务生问我是否预约,我直接报了梁钧臣三个字,她便微笑道:“您便是楚小姐了吧,请跟我来。” 身穿旗袍的服务生直接把我带到了二楼,敲了敲门后,得到一声‘进’字后,便让我推门而入。 我通过若隐若现的屏风隐约看到了圆桌坐着两人,我慢慢踱步过去,见到了一身正装的梁钧臣,还有身旁还坐着一名女子…… 想必就是他说的要为我们做台前的人。 女子身上披着的是白色皮草,裙子依旧是墨绿色的及膝裙,白色的皮包衬着她的皮草,及肩的发显得很是干练,年龄应当在二十五岁上下。 见我来了,对我点头微微一笑,唇红齿白,眉心一点痣,这么一看还是个美人。 梁钧臣立马让我入座,并且为我沏上了一杯茶,问我冷不冷。 我笑着说还好,因为包房里有暖气,而且s市也转春了。 梁钧臣点了点头,见我好奇的望着那名白色皮草的女子,便为我们之间介绍:“这是楚新楚小姐,我们这次的合伙人。” 接着把目光转向我道:“这是我的爷爷战友的孙女江绾烟,现在在百安集团任职,她的父亲就是百安集团董事长,和粱氏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也同样视苏氏为死敌。” 我点点头,并向她点头问好,那名叫江绾烟的女子也同样跟我点头问好。 梁钧臣用指尖用力的敲了两下桌面,道:“客套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绾烟,你把你对付苏氏的计划说与楚小姐听听。” 江绾烟点点头,但并不急着说,而是从包内摸出一根烟,把它点燃用嘴叼着,十分老练的吸了一口气,才把视线投到我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趣感:“楚小姐,你的情况呢,钧臣多少跟我说了一些,我不管你和苏御南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既然坐在这里来了,以后不管我们对他做什么事情,那么我便不准你再有一点恻隐之心,更不准管不住自己的嘴,或者是不小心透露出去我们的计划等之类的危害到我们权益的事,不然我们便立即解除合作关系。” 江绾烟不紧不慢道,声音清脆亮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气场十足。 真是……这名女子比我大不了几岁,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有时候觉得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挺明显的。 梁钧臣皱眉,看了江绾烟,示意她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却被江绾烟瞪了回去。 我笑淡,觉得她倒是真性情之人,颇有意思。 我在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目光里全是坚定:“我也不好与你多说我与苏御南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请你相信我,我虽然许多专业知识不懂,但坐在这儿来了,必定是想帮你们的。” 江绾烟看着我,见我十分认真的模样,才嗯了一声,似乎是选择了相信。 她把烟搭在烟灰缸里,才缓缓道:“最近苏氏想收购一家房地产公司,天利集团,其实说白了,就是想间接获得开发用地的开发经营权,顺理成章的进军房地产界。因为天利集团的经营不善,也想在还有点价值的时候转让,所以最近见了不少商家,其中苏氏给的条件是最好的,所以他们可能很快就会签约,最可能的时间点就是苏御南从国外出差回来后那个点,我们若是想要入驻苏氏的隐形股份,就要在这里面动手脚。” 我皱眉:“怎么动手脚?” 江绾烟狡黠一笑,压低声音,说出了她的计划。 …… 我头皮有些发麻,甚至很久没缓过神来。 说完后,江绾烟拿起茶杯润了一口嗓子,才道:“就是这样了,可能苏御南收到风声后还会提前回国,你楚新要做的事呢,就是多待在苏御南身边,把回国后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们,当然啦,再不需要你再做出什么偷资料的蠢事了。” 楚新交代完一些事后,抽完了一只烟,便离开了包房。 梁钧臣拍了拍我的手,让我放宽心,尽力而为,而且告诉我,江绾烟说话就是这样,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他与我聊了许多,还顺便把邓氏的一些近况告诉了我。 他笑道:“你的直觉挺准的,邓氏最近确实有点不稳,之前有消费者反应喝了公司的养生茶出了点问题,喝了后很多人拉肚子,闹得很大,最后还是高层一个个上门道歉才缓了下来,这养身茶的风波刚没多久,最近又有职员爆出邓董事长挪用公款炒外汇,但是一下子就被压下来了,楚新,你那个哥哥可是最懂外汇的啊,你说这事会不会是他怂恿的邓董事长?” 梁钧臣似笑非笑,我紧皱眉头。 我没有接梁钧臣的话,因为这等子事罪名可不小,苏御南是胆大,但在这种事上,我也不敢妄言。 良久,我低眸转移话题的问道:“那邓晴呢?” 梁钧臣道:“偶尔去公司混混日子,更多的还是消遣在娱乐场所,几次在牌局赌场都看到她了,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公司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正当梁钧臣说完邓氏状况,准备夹菜给我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皱眉,看到来电人是小陶。 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刚按了接听键,就听到小陶便在电话内焦急道:“小姐,怎么办啊,夫人、夫人她来了,她现在在楼下说急着要见你,我没办法拒绝。您说怎么办啊。” 我的心内一声巨响,脸色发白,与梁钧臣对视了一眼,触碰到他略带关心的眼神,我问:“夫人?邓晴?” 小陶道:“是啊!夫人怎么说都要见你一面,小姐,您知道的,我拦也拦不住,她说今天见不到您,她就不走了……” 小陶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想必还是被邓晴刁难过了,我望了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此时来找我。 我和她数不清已经多久没见面,上次与她起争执还是很遥远的事了。 说实话,我不想见邓晴,我和她的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于伦理,于道德,我有愧于她,甚至我自己也想避免掉这关系,但于那未出生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的心内还是有着悲痛感,又是忍不住的去恨她。 她那日在船上的癫狂,我现在都还铭记于心,我实在害怕,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畏惧,我还是没底气。 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本来一辈子都被规划好,前途光明,嫁了个好老公,却被我搅乱,她不敢怪苏御南,只会把账记在我身上。 但是我知道,害怕和退缩不是我解决问题的方法,日后我总会有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了不去做苏御南的金丝雀,那么这些困难我都要独立面对。 我思索再三,却在此时感受到身后有热气笼罩,一抬眼便看到了梁钧臣正好把窗帘拉住,遮住了那刺眼的阳光,然后在我耳边低声道:“如果不想见,可以叫保镖挡住的。” 他凝视着我,眼眸中带着些许关切,我摇摇头,才对小陶道:“你请夫人在书房稍坐片刻,就说我待会就回来。” 小陶似乎松了口气,其实我也能理解她,邓晴嫁到苏宅这么久,想必在苏宅也是立了威的,两边都是主子,一个都得罪不了,那么我还是愿意先让一步,毕竟小陶再怎么说都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那,为难她我也做不到。 挂了电话后,梁钧臣眼眸里有些许担忧:“你真的要跟她见面?” 我点点头:“嗯,我要回去了。” 梁钧臣道:“我送你。” 我噗嗤一笑,故作轻松:“不必了,那边到处是苏御南的眼线,之后我们手机短信联系。” 说罢,我见梁钧臣脸色也凝重,但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我呼出一口气,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再次进了洗手间,在脸上扑了点粉,才搭了个车回家。 一进门,便看到在鞋柜下的邓晴的鞋。 我勾起一抹淡笑,小陶见我回来了,连忙指了指书房的门,我对她点了点头,便走到书房前,推门而入。 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邓晴,她化着精致的妆,手上拿着一块表在细细的看着,腿间还裹着毛毯挡风,她见有脚步声,于是把视线投了过来。 我与她对视几秒,感觉到她有些若有若无的变化。 我一眼便看出她眼底有些乌青,想必是这些天也没睡好,也是,丈夫时常不回家,换那个女人能睡得好呢? 若是旁观者,我定会狠狠的可怜她,并且帮她辱骂着那个第三者,为她不平,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走近她,她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反而把桌上的另一杯茶递给了我,我接过,轻启茶杯,抿了一口,瞧这那杯口翻腾着的徐徐白雾,觉得无比甘甜,便喝了几口,觉得心情都平缓了下来。 邓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我坐,此时倒有些许反客为主的感觉,我压下心口隐隐地不舒服,坐了下来。 她道:“这块表是御南经常随身佩戴的,每次他洗澡前我都会帮他放在我们卧室那固定的书桌台前,但却在半月前不见了,我还觉得惋惜呢,后来一想,可能在你这里,今儿一看果然在。” 邓晴摩挲着这块表,眼眸中的光忽浅忽深,语气十分淡泊,却有一丝嘲讽之意。 我神色一凛,没有说话。 手表是贴身之物,傻子也清楚,洗澡摘表,情事摘表,如此明显,她不会不懂。 房内沉寂了很久,我才开口:“哥哥不小心遗落在这的,那就烦请嫂嫂把这表还回给哥哥吧。” 邓晴看着我,冷笑一声:“那是自然,这表我今天就要拿走,而且不止是表,他落在这儿的资料我也要全部带走,苏在安,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往后日子多着呢,他对不过是玩玩你而已,现在是有着新鲜劲,但等他把你玩烂了,看你还怎么办。” 她将苏御南那块表放入口袋,冷睨着我,刻薄的吐出一番言语。 我本想由着她闹,忍完这一时便过去了,但她许是觉得不解气,看我没反应,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提高了声线道:“你个可悲的小狐狸精,你被苏御南圈养起来了,你不知道吗?你还傻乎乎的以为他锦衣玉食的是为你好?嗯?看你这副模样也是许久没出过门了,估计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吧?还真是可怜哟……” 她啧啧了几声,一股脑发泄着苏御南这些天不归宿不顾及她的感受给她造成的伤害。 我看着邓晴,猜测她出去游玩时肯定收到了些风言风语,毕竟前两天才是苏御南第一次带着我在公共场合出门,这一天她邓晴便找上门来,想必是豪门贵太嘴碎,风吹到她耳边后,也是沉不住气了。 我慢悠悠的把茶喝完才道:“我从前不都说过了吗,嫂嫂既然知道我的身不由己,那麻烦你紧紧锁住看住他了,他不来我这,我们皆大欢喜,可嫂嫂没有这能力和本事,却只能一股脑的怪在我头上,可就是十分的不讲道理了。” 邓晴脸色一变,挥手便要来打我,我微微一避,望着她道:“嫂嫂有功夫在我这儿费时间,不如多关心一下工作上的事,下次的企划案也好,资料也好,最好还是自己动手,不然是唬了您的父亲更是唬了您自己,我现在被圈养是不错,但我至少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若是嫂嫂被枕边人算计而不自知,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邓晴脸色变化多端,抬起的手竟就这么僵硬在空中,一时下不来。 她当然由我的话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但眼底内全是不可置信,她挑眉冷哼:“你离间我们?” “是离间还是事实,你以后就清楚了。” 我半提醒着邓晴,希望她能对苏御南警觉一点,别这么傻傻的揪着我不放,能为自己减轻一些麻烦,同时为苏御南增加麻烦,也是我乐意的事。 第65章 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邓晴连声冷笑,似乎很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婚戒,踱步到我跟前道:“真是好大一股酸味哟,这房子还真是酸味和骚味结合了啊,也不知道御南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身存下去的,不过你离间我们也没用,我无条件相信他。” 说罢,她狠狠撞击了我一下,不准备跟我说下去,而是开门就走。 我回头,脸色有些发冷:“与其相信一个男人,不如自己擦亮眼睛,看清这个男人。” 邓晴忍无可忍,脸色发白道:“你什么意思?” 我点到即止,“没什么,我随口一说,你随口一听得了,邓家有你这样的女儿,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听小陶说,苏御南把我保的很紧,那么既然邓晴能找到这个别墅,说明她还是敏锐而且用了点计谋的,并不是什么特别蠢的人,只是还没开窍。 但话不能说太明,万一邓晴听了全部跟苏御南开始告状,那我就完了。 把握好那个度,该怀疑人生的就是邓晴了。 果然,她的脸色有些变化多端,她被我气的有些沉不住气,指着我鼻子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父亲公司好着呢,用不着你这种东西来挑拨我们,你先自求多福吧!” 她许是想到了什么事,越说脸色越不好,我脸色平缓,然有兴趣的望着她。 她冷笑,不准备再跟我多言语,而是握住门把手预备走。 “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邓晴止住脚步,回过头来,走进我,贴在我耳畔说道:“等御南回来,我就要开始备孕了,我希望是这个春天怀上一个宝宝,到时候我如果成功了,会第一个把这消息告诉你。” 我血液有些凝固,邓晴贴在我耳边说话的感觉让我有些不好受,我退一点,她就越来越逼近,看着我被她说的浑身不舒服的模样,哈哈大笑几声。 “小贱蹄子,我们走着瞧吧,你最好现在烧香拜佛,希望御南多留你一点时间,不要太快扔掉你,当然,我也会为你烧香保佑的。”邓晴眉毛一挑,环着胸。 我点点头,冷笑道:“那我在这里预祝嫂嫂备孕成功,时间也不早了,嫂嫂路上注意安全。” 我的态度让邓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瞪着我几秒,被我直接无视掉,才踩着高跟鞋不急不缓的离去。 我有些头疼,却也无可奈何,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回到床上一个人以看书的方式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郁闷情绪。 可是根本不管用,那本就枯燥乏味的书我如今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低头想拿起手机玩玩,却收到了梁钧臣的短信。 【她有没有为难你?】 一如既往的关心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压下了我很多不安的情绪。 我唇边终于溢出一丝笑,回了他道:【还好吧,我都解决了。】那边很快秒回【那就好,明天出来老地方见?今天合作的事还没谈完,顺便带你去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我看着这条短信,不由得笑了一声,其实这件事已经说的很清楚,我的分工也十分明确,他这想约我出来的借口,也太明显了吧。 想了想,明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但我若总是一大早就出去,引起这些仆人怀疑总归不好,于是回了一句【不了,你早点睡,我们以后手机联系。】我放下书,便没有继续看手机,而是把和梁钧臣的聊天记录一一删去,便缩进被子里睡了。 虽然现在没有人查我的手机,但删除信息已经是我的习惯了。 我这些天在家,有着几个仆人的看护,尽量是一点脾气都不闹,按时作息,按时吃药,好让小陶跟苏御南汇报时把我说到最乖,也好放松苏御南的警惕。 半个月过得很快,s市的天也慢慢转春了,苏御南只要没往家里打电话,我基本也不会主动联系他,自己干自己的事,跟梁钧臣保持着联系。 梁钧臣很快派人把那药膏寄到家中来,是小陶签收的,没有写寄东西的人,让我松了口气。 梁钧臣的药果然很有效果,仅仅一个星期不到,身上的伤就好了,这不仅让我看了看苏御南之前给我弄的药,怎么擦都不好,估计是他自己那变态的嗜好,也不喜欢我身上完好无缺的样子。 在距离苏御南订好该回来的日子的前三天,我吃完晚饭,正在家里看电视时,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我有些疑惑,正好小陶出去买菜了,便自己起身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李助理。 他没有跟着苏御南一起出国,而是留在了国内盯着公司,可他今天上门来,似乎一副很凝重的模样,手上还拿着行李,是苏御南的行李。 “小姐,苏总提前回来了,这是他的行李,您让我进去帮他安置一下。” 李助理说完,便要进门,被我拦在了门外:“等等。” “?”李助理不解的望着我。 “苏御南呢?”我问。 “哦,苏总公司有点事,他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就回。” “这么忙啊?国外那个专利申请成功了吗?”我挑眉问。 李助理显然不解,我为何突然这么多问题,但是碍于我的身份,还是耐心回答道:“成功了。” “那是好事啊,他也该放松一阵了吧?怎么还这么忙?”我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用手挡住了门。 李助理道:“苏总在国内还有许多要处理的事情。” 我点点头:“这样啊。” 可是当李助理有些不耐时,我又笑道:“对了,转告苏御南,太太来这里闹过一次,说是苏御南太久没回家了,你告诉他,如果他还比较顾及我,就把他这些行李送到苏宅去吧,安抚好自家起火的内院再说。” 我说完,直接把门一摔,没有顾忌李助理的脸色,便上了楼。 小陶跟在我后面絮絮叨叨,问我是不是不要命了,这么对待苏御南,万一又惹怒了他怎么办,好不容易这些天我在家里表现的良好,别功亏一篑才是。 我无心理会小陶这些话,而是回屋,抚了抚自己跳动的有些厉害的心脏,倒在床上。 我还是有点害怕苏御南半夜出现在我房间内,为了防他,我又起身把房门和窗门都锁上,并且把窗帘得严严实实,才松下气来。 完事后我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房门和窗户依旧锁的好好地,但据小陶说,苏御南昨夜确实来了一趟这栋房子。 想必苏御南也是忍着没有作出半夜踹门的动作,依我对他的了解,怒,肯定是怒了,他回国后我们肯定是要见面的,之后我肯定得小心伺候着才是。 做完洗漱后的一连几天,我打开手机时,便在实时新闻的首条链接上看到了一条新闻。 下周就是苏氏新股正式发行的时间了,可是在这几日,一些股票论坛上突然开始流传一些不利于苏氏的消息,甚至有消息放出来,天利听闻这些不利于苏氏的消息,提出延后签约的时间。 而有消息称,一直没打算收购天利的粱氏集团,现在也准备出高价收购。 网上还贴出了梁钧臣和天利老总见面的照片。 如此,本来隶属于苏御南囊中的天利公司,突然被横起来的粱氏插了一脚,苏御南自然是恼火的,而我在家坐观这场好戏,觉得十分有意思,并且还乐的清闲。 苏御南忙起公司的事了,就不会想着总是动我,就算要找我算那次我锁他在门外的事情,也要等到这些事情全部忙完后再说了。 粱氏有意投资天利,天利的总裁自然不急着签约,而股民论坛中对此时的讨论也越来越多。 “苏氏新股马上发行,大家还回去申购吗?” “说不准啊,本来苏氏要是和天利正常签约,我自然是拿大笔钱去申购的,因为股票肯定会大涨,但是现在苏氏这么多不好的消息爆出来,粱氏又说出高价购,我倒是动摇了。” “对啊,现在大盘看好,我们其实没必要死磕苏氏一家股票的,不如去投xx企业吧——” 论坛百余条,我翻着电脑,看着这些言论,心中无比爽快,也暗暗觉得梁钧臣真是用了手好计谋。 如此一来,不仅天利不会太快与苏氏签约,而且股民也不会在这次发行新股时投苏氏,投资者会大大减少。 苏御南现在肯定会恼火,刚从国外回来的他,一定会把账记在梁钧臣手上,他们在商场上已经是老对手了,梁钧臣也无所谓这些。 我翻了帖子翻了很久,门外响起了几遍敲门声,才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我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小陶,便啃着一个苹果给她去开门,没想到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苏御南。 半个月不见,他清俊的脸上并未有什么变化,但我心里却一惊。 我以为这些天他肯定被公司的事折磨的不像样,想不到他还是可以抽出时间来我这里。 毕竟第一次背着他,缜密的算计他,再看到他,不免有些心虚,我强压住自己这种心理,强扯了一个笑:“你回来了?在m国玩的开心吗?” 他抬手,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后退一步,而他只是用力的捏住了我的脸,挑眉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怎么昨天把门锁了?不知道我在国外有多想你吗?” 舒乔 说: 还有待会 第66章 我可能再也不能怀宝宝了【含红包】 他高挑眉,一下把我顺到了怀里,他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往我鼻尖钻,我是推也推不开。 我气的打他,他却直接把我往房里拽,就要来挑我的衣服,我却一下子躲在墙角,不让他逼近一点。 说是想我,可是我知道的,他想的不过是我这具身体。 我觉得很烦,烦到不想应付他。 他的脸色很快阴了下来,因为我很少有忤逆他的时候,如今却如此明显,他站在我身前,对我道:“怎么回事?我这才走多少天,你怕是不记得我的规矩了?” 他捏着我的下颔,让我抬头,迎上的却是我那张有些泪意盈盈的脸。 他一愣,蹲下身来,难的语气温柔道:“凶你几句便哭鼻子,怎么愈发娇弱了?” 我捂住脸,不想看他,而是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看着我只哭哭啼啼还不说话的模样,没过多久便恼了,捏着我下颔的手愈发重,我直直的对上了他的眼眸,他极力克制着他的怒气。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给我先哭起来了?听说你周六出去了一整天啊,还把保镖甩了,真是有手段啊,去干什么了?”他与我近在咫尺,温声逼问着我。 他越说得大声,逼问的越厉害,我从无声哭泣也慢慢变成小声哭泣,他眯起眼睛,不懂我在玩哪一套。 “说话啊,哑巴了?谁欺负你了?还是想控诉什么?”他显然被我的哭弄得莫名烦躁,声线也提高。 见我半天不说,他终于没耐心再哄下去。 公司里的一堆事让他已经够烦了,回来居然还要伺候一个祖宗,换谁谁受得了,苏御南把领带一扯,推着我便上了床,粗暴的开始扯我的衣服。 没有什么事是一场情事不能解决的,特别是对于他这种时时刻刻精虫都能上脑的人,格外的信这一点。 在我被他扯到只剩一件衣服的时候,我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单手扼住我的脖子:“别给我哭,我不喜欢你摆出一副我要强你的模样。” “那你要我伪装出一副我很享受的模样,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撇过头,丝毫停不住哭腔。 鼻音甚重。 果然苏御南听完这句话,火气全部被我点燃,他收紧了了扼住我脖子的手。 “吃火药了?我一下飞机就到你这来,你把门锁了不说,第二天就甩脸子,谁他妈给你的胆子?”他显然被我气到,质问我几句。 见我依旧死鱼样,便打算不再跟我废话,直接粗暴的开始动作,我煞白着脸,转移话题:“我可以停中药了吗?” 苏御南冷脸:“喝了对你好。” 我问:“我身体都是一些外伤,为什么非得喝中药不可?”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眸,想听到他的答案。 “叫你喝你就喝,我说过了,这是对身体好的东西。”他加大了力度。 我却尖叫一声,用指甲划伤了他,他脸上铁青到极至,准备挥手一巴掌扇过来,我大声道:“我去医院检查了一趟,你猜猜我检查出什么了?” 他要扇下来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少,眼眸极为幽深。 我鼻子抽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我周六去了医院一趟,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很难怀上宝宝了,我的子宫壁本来就很薄,两次流产,对我的体内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你听到了吗?我可能很难怀上宝宝了!” 我紧抓着被单,大声的说出这件事。 其实那日见了梁钧臣后,并没有马上回家。 苏御南总是逼我喝中药,早就引起我怀疑了。 我的身体情况其实自己很清楚,除了外伤满满,并没有出现什么内部不调。 所以才去医院检查,但检查出了的结果却是无比令人震惊。 我说完后,笑了一声,开始观察苏御南的表情。 他停下了他的动作。 但是脸色并不震惊,而是怒气满满,看他这副模样,我便笑了一声,抹干了眼泪。 我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上次我发烧的时候,你或许就听医生说了这事,所以这些日子你才会逼着我喝中药,甚至是不惜用戒尺打我来逼我喝!是不是!” 我极度愤怒的质问他,眼眶里的热泪一滴滴留下。 他捏住我的腰,满是怒气的脸突然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我无比疯狂的模样,他唇边倒是勾起一抹笑。 “你不是不想怀我的孩子吗?这种消息你听到了岂不是会很开心?怎么现在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紧握拳,强忍着想挥拳打向他的冲动,道:“是,我是不想怀你这种人渣的孩子,但总有一天我是要离开你的,我要嫁人,我要做母亲,不怀你这种人的孩子并不代表我不怀别人的孩子!我自然伤心欲绝,因为你,我才变成这个样子!” 我说完,什么也不顾了,拿着许久未剪的长长的指甲去划着他,他暴怒的抓起我的手,身下更用力,脸上全是嗜血的疯狂。 “什么时候了,怎么你还一点长进都没有?安分了几天又想着逃了是吧?是上次的教训没给够,还是真要我把你关进幽闭室?” 又是幽闭室。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那次我怀着孩子被他拖进幽闭室,一跪就是一天。 又黑又饿,我实在害怕。 可是这时,我的电话却响了…… 苏御南瞥眼,看到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先我一步拾起,眼眸中突然多了一丝戏谑。 “梁钧臣。”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把视线转到我这道:“你知不知道我提前回国是为什么?嗯?本来打算把天利收购了之后,好好带你出去旅个游的放松一下的,但因为这个男人横插一脚,让你哥哥我现在头疼的很。” 我心内一惊,却依旧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马尔代夫,不是一直想去吗?”他唇边的笑更甚。 我看着他的笑,心内错综复杂。 有些心慌,还有心虚,最可怕的是,还有心酸。 但是我是不会信他的鬼话的。 他从来没有单独带我去旅过游。 唯一出的远了一点的地方,也是有谈生意这个目的存在的。 单纯的旅游,真的没有过。 所以我没当真,但我的一副不屑落在他眼中,让他眼眸多了丝凉意。 “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的死对头联系,两人是不是偷偷见面过了?嗯?”他拍了拍我的脸,任由着手机响着,也不摁挂断键。 “我没有。”我小声的坚决反驳。 却不敢对上他那炽热的眼神,生怕被他看穿。 他哼笑一声,问道:“那你说你以后要嫁给别人,是不是想嫁给他?” 苏御南高高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视着他。 我紧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说。 他等了很久答案,我依旧不说话,他挑眉,直接拿起我的手机。 然后,摁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我瞳孔猛的放大:“你要做什么!” 苏御南压低了声音,在我耳畔小声说道:“自然是听一下你们这些天都聊了什么。” 我惊慌失措,脑子里一下变得混乱无比,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若是普通的发现我和梁钧臣见面还好,但若是知道了我也参与了这次天利公司的事件…… 而且还是充当了背叛他的角色…… 他会把我弄死的。 不对,不对,他不会知道的,即使他再怎么神通广大,都不可能这么灵。 首先家里不会有摄像头,因为同样的计谋他不会使用两次,我会防备,而且我也排查了。 那日我去见梁钧臣的那家私人会所很隐秘,苏御南再怎么神通广大,都不会直接追人追到那里去。 况且周末,我的普通出行和见朋友他是准许的。 他不会知道的,他一定不会知道的。 我的那声尖叫显然被梁钧臣听到,他许是见电话那边没声了,不由得在电话那头先道:“楚小姐?你在听吗?” 我不想说话,可眼前的男人却用眼神逼着我说话,我想去掐断梁钧臣的那通电话,可苏御南却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拿过。 他给我比了唇形,让我开口。 我身体开始颤抖,特别是我在苏御南的眼中看到了玩味,戏谑,捉弄…… 我内心极度羞耻,开始颤抖。 见我迟迟不说话,苏御南轻轻拧了我一下,我嘤咛出声,一下就被电话那头的梁钧臣听到。 我捂住嘴唇,电话那头的梁钧臣疑惑:“楚小姐?” 我脸部绯红,死死咬着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不正常的声音。 苏御南再次比出唇形,让我说话。 我被逼无奈,看着他的眼眸里全是哀求,哀求他在这段时间不要动我,苏御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半晌才开口:“梁先生,我在听。” 梁钧臣这才笑了一声,低沉温暖:“我给楚小姐寄过去的药收到了吗?要每日涂抹在身上才好。” 苏御南听到这些话,脸色骤然一变,身下一用力—— 第67章 一副小媳妇模样 我在破音边缘,却还是在关键时刻忍住了。 他眼眸暗沉却发着威胁的光芒,逼我回复梁钧臣。 我这才喘着气道:“我都用了,很、很好用,谢谢梁先生。” 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话音刚落,身下却更难受,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发了狂一般—— 魔鬼!撒旦! 我喘出一声粗气,电话那边的梁钧臣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问:“楚小姐,你怎么了?” 我脸色红白交替,但不得不回复道:“没、没什么、不过是在跑步罢了。” 我脸步极度的绯红,苏御南将手放到我胸口,听着我喘息的声音,眼里全是兴奋,他如一个嗜血的变态,将我扯入不能挽回的深渊。 我心里的羞愤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重口。 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跑步?s市今天可是下雨了,你快回去吧,可别感冒了。”梁钧臣依旧像朋友一般关心着我,可我的心脏已经悬到高处。 我生怕,他突然在电话里提到这次生意的事情。 “好、好的。” “对了——”梁钧臣突然话锋一转。 我心高高再次吊了起来。 终于嘤咛出声。 我想用这种声音来提醒梁钧臣,我现在在做什么,提醒他不要再往下说。 电话那头的梁钧臣是聪明人,一听到这种声音,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可能马上反应了过来,对我开口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有空再见。” 说罢,他率先掐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的屏幕变黑,我猛地松了口气。 苏御南沉默几秒,我知道他看透了我的别有用意。 他拍了拍我的脸,警觉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看向他的眼眸,没错,其实我是惧怕的。 他也察觉了我的变化,那眼光似乎就要探究到我的心底。 审视,打量,就要把我看穿。 我苦笑了一声,隐了隐泪水道:“我可不敢瞒你什么事,就是脸皮没厚到你那个地步,还是不敢在别人面前做这等事情。” …… 事后,他点燃了一根烟,把我摁在怀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后道:“不要瞒我什么事,你知道的,我最容不得别人的背叛,特别是你。” 声线里全是严肃的警告意味。 我抚着他胸前的纹理,绕着画圈圈。 他眼神凉薄,看得我心里发慌。 舔了舔嘴唇,我说:“我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天,我就见了他一面,他就陪我去了趟医院,没有其他事了,你要打要骂,尽管来吧。” 我瘪了瘪嘴,好像有点委屈。 我的心理素质逐渐被训练得慢慢变强,如此伪装,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他瞧了我几眼,见我眉眼垂下,一副仍凭处置的模样,脸色还是有些动容。 “罢了,我信你。” 苏御南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道。 我心口一颤,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塌陷。 而他的手下一秒却抚上了那个被雪茄烫的还没好的印记。 “还痛吗?” 他难得温声问道。 我有些心酸,却还是实话实说:“有点痒,还是。” 他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弄得我有些燥,他说:“痒,就是快好了,不要抓。” 我点点头:“好。” “早知道这个伤口这么丑,我就不烫你了。”只是一瞬,他那戏谑的语气便又出来了,刚才的关心仿佛只是一瞬。 “没事,我能扛。”我微微硬气的说道。 也像是在跟他赌气。 他笑了一声,许是在笑我的稚气。 但他没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的发丝。 他身上带着烟草味和淡淡地茶香味,是令人沉沦的味道,我甚至快在他的温柔里迷失自己。 困意渐渐来袭。 “好好睡一觉,睡完后,我带你去参加个聚会。”他说。 我的困意却在他这句话出口时一下被吓醒。 “不要吧,我、我不想再参加什么聚会了,特别是这个节骨眼。”我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这种男人,要参加什么聚会,明明就有一大堆适合的女伴相陪,为什么还要拉着我去。 比我经验好的人也是一大堆。 苏御南停住抚摸我头发的手,笑了一声道:“好了,听话点,这次是私人聚会。” 他一副不容我拒绝的口吻,着实堵住了我要继续往下说的嘴。 私人聚会私人聚会,哪次他带我出席不是哄我哄的好好的,到时候总会出一点状况。 …… 到了晚边,我们吃完饭后,他选了条纯白色的裙子让我换上。 什么私人聚会,见谁,他都没明说,但他说了见人,我便还是听了他的话,化好了浓妆,才缓缓的下了楼。 他看到我鲜红的唇色后,微微皱眉,“不用这么浓。” 我挑眉,觉得出门就应该浓一点,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便也没问为什么,就说回去把妆卸一下。 他笑了一声,拉住我的手道:“不必。” 他伸出手,把我的唇上的口红一一抹去,完美的迎合了我这纯白的裙子。 这条裙子很保守,他还拿了皮草替我披了外套。 话说回来,他向来是这样的,他不喜欢我在外漏太多,他只喜欢我的放荡属于他一个人。 我没有反驳,由他牵着出了门。 阿乔已经在别墅外等了许久,见我和苏御南出来,连忙迎着我们上了车。 我的手有点发凉,不知道为什么,苏御南与我同坐在后排,他牵着我的手,我心里一颤,看着他。 他却只是牵着,也没对我做别的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以往在车上,他总会对我动手动脚,所以他这台常用的宾利车,也会有一个隔板,隔音隔光效果还不错。 他的温热一下子包裹着我有些冰凉的手,传递过来时,我好受很多。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他牵着我下来时,我看清了眼前的地方。 出乎意料。 不是什么私人会所,而是一栋小洋房。 我准备问他是什么地方,他却笑了一声道:“说了是私人聚会,看我没骗你吧。” 他说罢,帮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草,还问我冷不冷,直到我摇了摇头后,他才领着我进了门。 此时他好像真的像一个关心自己妹妹的兄长。 语气温柔。 那栋洋房的灯全是亮的,里面也竟是奢华的现代建筑,金黄色的吊灯显出了浓重的欧美风,我正要开口问这里的主人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总算来了,等你好久了,上二楼一起喝酒吧。”一楼的一间房里走出两个人,说话的是女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看到她那张脸时,我才猛的想起来。 长发披肩,气质高雅,竟是那日苏御南带我出席牌局时见到的鹅黄色裙子的女人。 她今天身穿湖蓝色长裙,对我落落大方的一笑,我连忙微笑着回应。 但我还是有些意外能在此处见到她的,她的气质完全不同于那日在牌局的八面玲珑的交际花之感,站在丹凤眼男人身边,只让人觉得是个文雅娴静的的女子。 苏御南却贴在我耳边道:“不是好奇她是谁吗,如今可以自己问问。” 那女人身后走出一男人,一拳打在苏御南胸脯上,三十岁上下,气质颇有风流倜傥之意,长了一双丹凤眼,皮肤古铜色,有些电影明星之感。 “来晚了啊,待会自罚三杯,不许抵赖,苏妹妹,待会你男人喝酒,你不许劝啊。”那丹凤眼男人突然把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还冲我抛了两个媚眼。 我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应,我对眼前这个丹凤眼男人完全没印象,可他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苏御南笑了一声,拍了拍丹凤眼男人的肩:“别吓她,她胆子小,会被你吓坏的。” 说罢,直接拉过我,上了二楼。 二楼推门进了一间房,房间里很大,铺着巨大的榻榻米,而且还开了暖气。 面前有落地窗,从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的一条江,江的对岸就是市中心,五彩缤纷,繁华无比。 我们在榻榻米入座,那女人为我满上了一杯香槟。 丹凤眼男人先说话:“来来来,苏总先自罚三杯。” 苏御南笑了一声,并不抵抗,纯白色的伏特加一杯满上,苏御南一饮而尽。 我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他虽然酒量不错,但是这酒饮多了…… 总归是伤身。 我皱眉的模样很快落在了丹凤眼男人的眼里,他拍掌道:“哎哟,苏妹妹心疼哥哥了,这样,要不你替他喝?” 我有些恼,这人看上去油腻轻浮,本来以为是苏御南的普通生意伙伴,但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且苏御南这种警惕之人也跟他如此熟络,想必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但我不反驳总觉得心里憋着气。 我态度并不算太好:“算了吧大叔,我不会喝酒,而且要是哥哥醉了,那就在你们这儿过夜了,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麻烦,我名堂可是很多的。” 那男人大笑几声,看着我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道:“大叔?我才三十出头,比你的哥哥还年轻一两岁啊,你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苏妹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十岁好像,就这么点高,围着苏御南转,可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欢理你。” 那男人比划了几下,继续说道:“那时候你比现在还调皮嘴欠,我去你哥哥家本来是邀他一起打游戏,结果片刻安宁都没有,全被你在旁边嚷嚷烦了,最后还是你那个姐姐领着你回房间的,我当时就在想你要是有你姐姐一般温柔……” 那男人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气氛凝滞。 苏御南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警告。 他连忙闭嘴:“哎哟,算我自己说错话了,提起往事是我的不对,不说了,我向苏妹妹先赔罪一杯,再陪御南你一起喝,来来来。” 他说完,连忙给自己的杯子也满上了酒,连着喝了两杯。 我听完这些话后,指却没有被这暖气温暖热,反而变得更加冰凉。 苏御南许是几杯酒下肚,握了我的手一下,像是安抚,但我却在他眼眸里看到其他东西。 像回忆,很复杂的东西。 我心里莫名有点堵得慌,小声说:“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我打开了落地窗,走向身后的阳台,没有顾及身后人的脸色,手里还握着没喝完的香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闷的慌,我知道那男人只是口无遮拦,无心之失,但是心里就是不痛快。 窗外的冷风虽然有些瑟,但吹到脸颊上,倒是让我清醒许多。 也让自己好受很多。 其实姐姐和母亲死后,我受过很多非议。 那时候我才刚上高中,不仅苏御南讨厌我,学校里的人也讨厌我。 原来的那些野种,没爸爸之类的骂人的话,全部转换成了克母克姐克家人之类的言辞。 甚至扫把星,不吉利,晦气,都比比皆是,我听的耳朵都能起茧子。 这也是为什么我高中上完就辍学的缘故。 我害怕着校园暴力,那些人在背后无心的一句嘲笑,可能就是插在我心口上的一把利刃。 苏御南当时讨厌我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他不让我回家,他让我住校,可是学校也是我的噩梦。 我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安生的地方,也没有遇到过能让我安生的人。 是有人曾愿意跟我做过朋友,但苦于没有好好维持下去,也就一拍两散了。 最消极的是,我并没有像励志剧的女主一样,奋发图强考上好大学。 而是在苏御南对我渐渐从冷暴力转变成了肉体上的虐待后,我便一蹶不振,掉入泥潭。 想起以前的事,就忍不住多愁善感。 正当我陷入悲伤的回忆时,身后传来的明亮的女声将我拉回现实。 “喝完这杯就别喝了,虽然是香槟,但多少有点度数的。” 我侧目一看,看到那女人走到我身边,带着关切的眼神与我说到。 我笑了一声,淡淡回答道:“不打紧,其实我酒量还可以,刚才是唬他们俩的。” 那女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拿手肘轻轻的碰了碰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酒都不会喝,吓得我赶紧出来劝。” 我淡笑,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望向远处。 苏御南从前在名流晚会上帮我挡酒,那是他自己博的一个体贴好哥哥的名号,我也从没在他面前喝过酒,他自然不知道我的酒量。 我的许多许多事都瞒着他,已经瞒成了习惯。 我们站在一起互相沉默了几秒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我,问道:“我们还没正式认识呢,上次在聚会上太匆忙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宁。” 我点点头道:“其实上次就很想认识你了,我是——” “我听过你的故事。”她接过我的话,笑的大方:“宋轩和你哥哥是至交,他几乎知道苏御南的所有事情,而我呢,和宋轩是亲梅竹马,现在已经订婚了,小时候我们应该也见过,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你的那次假葬礼,我和宋轩也有帮忙去打掩护。” 宋轩就是那个丹凤眼男人,林宁这么一说,我好像脑内真的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而且苏御南的朋友非富即贵,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她如此不忌讳的提起那次葬礼的事,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看林宁的语气,想必苏御南帮我办葬礼的时候已经确认了我还活着的事情。 并且还不慌不忙的让别人帮他一起打掩护…… 苏御南这个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除了告诉外界我死了,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手我的股份,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他要为我办葬礼的理由。 她抿了口酒,见我脸上表情变化多端,不由得笑了一声。 我疑惑的看向林宁,不懂她在笑什么。 比起我的拘谨,她显得轻松许多:“你根本不用太纠结他为你办葬礼的事,保不齐是他今后想正大光明的跟你在一起呢?” 我觉得很可笑:“你想多了,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林宁似乎挺会察言观色的,见我脸色依旧不好,便握住我的手,轻言细语道:“你换个角度又未尝不可呢?不要把任何事情都想的那么坏啊,而且之前我跟你说的,你之后有福可享,那可不是我瞎说的。“我问:“为什么?” “其实我和宋轩刚从日本回来,就是为了在公事上帮你哥哥一把的。“林宁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道:“对付邓家。” 我脸色没有波澜,林宁的意思我也都听懂了。 我摇摇头:“或许邓家真的会倒吧,但是倒了之后,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林宁凝眉:“你可以跟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摩挲着这玻璃杯,看着杯中只剩一滴红,道:“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在于邓家。” 我说的是实话,但没有详述,林宁只是静默着,也没有再问下去,但多少是有点惊讶的。 我并没有打算把苏御南对我施暴的事情告诉别人。 是给他留点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留点尊严。 林宁似乎有些失落,她安慰的拍了拍我的手道:“不管你们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但是我和宋轩都从未见苏总带着女伴来跟我们聚会,你能来这等地方,说明你在他还是在他心尖上的,他在外是很风流没错,但你得分得清做戏和真心,女人啊,有时候就不要钻牛角尖,万事都要放宽心,否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宁似乎是在劝说着我,但我在里面似乎听到了一丝别的味道。 我刚看她方才和宋轩十分恩爱的模样,和两次见她那种从气质里散发出来的落落大方和高雅的气质,判断她肯定是出生大户人家。 这样的人,应该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不大想事的。 但如今一席话出来,又让我感觉她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笑道:“谢谢你,被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 我语气有些迟疑,见林宁示意我说下去,我才继续道:“你不觉得,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挺可耻的吗?你不觉得苏御南也很无耻吗?我们之间错的特别离谱,可能往后会一错再错。” 虽然只和林宁见第二面,却忍不住说出这种话。 林宁先是微微皱眉,继而释怀,她道:“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豪门里形婚的比比皆是,各玩各的也是一大堆,我并不认为有什么错。” 我还想说什么之时,她却摇了摇头,先行打断了我道:“冷风也吹的够久了,我们还是进门吧。” 然后不由我反抗,便拉着我进了屋子。 说来可笑,林宁明明在替我和苏御南说话,但我居然在心底根本不认同她的三观。 …… 房内的苏御南还在喝酒,宋轩仔高谈阔论,似乎在说着他在国外签下的单子,处理的生意。 宋轩的脸已经绯红一片,加上古铜色的皮肤,显得黑红黑红。 林宁赶紧走过去把那瓶子夺下,道:“好了好了,不喝了啊。” 她坐在他身边,帮他按揉起了太阳穴。 而他还在哪里满嘴吐着胡话。 林宁面带歉意的笑了笑:“他有些醉了,真是见笑了。” 苏御南唇边有一抹好看的笑意:“无妨,他醉后就是这个德行,酒品向来差,我见惯了。” “老子没醉!”宋轩听闻苏御南如此说之后,似乎有些恼怒,连忙打了个饱嗝,坐起身子来证明自己。 苏御南却看到进了门的我,对我招招手,让我到他那里去。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他把我抱着放在了他的腿上,在我身上嗅了嗅。 我心里一紧,对上他的眼眸,他问道:“喝了多少?” 我说:“就一杯啊,不多。” 他重重的捏着我的脸,我痛的喊出声来,他语气有些蛮横道:“听着,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但是不准再喝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 他看我一副小媳妇样,这才放过我。 第68章 我会娶你 林宁给我们去煮醒酒汤,而我无力的窝在苏御南怀里。 她的醒酒汤很快煮好,端过来苏御南就要喂我,我一口拒绝掉了。 他拿起勺子,就要喂到我唇边,我都无动于衷,只是推开。 我摇头说:“不好喝,我不喝。” 苏御南拿我没办法,只得放下碗,低声道:“困了就睡吧。” 我点点头,勾唇一笑。 觉得他今天甚是温柔,很是难得。 我迷迷糊糊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渐渐进入睡眠,可耳边子总是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 总像蚊子一般嗡嗡叫,叫的我很是烦躁。 我一挥掌,想抓掉那些蚊子,不料拍到一张脸。 眼前的人先带着愠怒地语气,抓住我的爪子道:“安分点,否则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方才我站在楼上看到的那些场景,高楼大厦,我就无比害怕。 整个人瑟缩了一下,那人笑了一笑。 “还算听话。” 许是对这个人的恐惧是刻入骨子里的,他说的话,我不敢不从。 他们似乎说了很久的话,而在这不安静的环境里,我一直无法进入深度睡眠。 “最近我都听说了,那梁钧臣摆明要跟你抢夺天利,你说梁氏干嘛好端端的对房地产有兴趣了?真是在这等子节骨眼上还使净添乱,真够烦的。” 上头传来声音:“对人不对事,他这次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他不会还对以前我们把他踢出国际市场的事耿耿于怀吧?那是他老子出的问题,他难道意识不到吗?” 苏御南闷声笑了,有意无意的摩挲了一下我的脸,道:“谁知道呢。” 我心下有些凉意。 就连困意都醒了一半。 我闭着眼睛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天利公司可是吊着两家,价高者得。”宋轩似乎又倒了杯酒吗,递给苏御南。 苏御南结果,跟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我的心也吊到嗓子眼。 苏御南突然不说话,良久才道:“走着看吧,我倒是不介意陪他多玩一段时间,只要他肯玩。” …… 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聊这等子话题,而是话锋一转,宋轩继续谈他在日本的见闻。 不知道聊到深夜几点,苏御南才抱着我回房,原先走的太快了,摇的我难受。 我无意识的扯了扯他的领带,嘟囔道:“慢一点,头有点晕。” 苏御南才放慢了脚步,问我:“这样行吗?” 我满意的点点头:“嗯。”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也可能是我们俩都喝了酒的缘故。 我居然觉得他今天格外的温柔。 我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他帮我把外套脱了,鞋袜脱了,用热毛巾帮我擦手和脸。 还格外的舒服。 他似乎在我脚踝处停留了一下,看着我脚踝处的那抹冰凉。 在我第一天入职梁氏时,给我带上去的链子。 他问我:“还喜欢吗?” 我翻了个身,喃喃道:“还可以吧。” 他嗯了一声,也翻身过来在床里抱住我,他轻柔的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心口微微一颤。 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亲过我,导致我觉得他的更不正常。 他清洗完后,把我揽在他的怀里,他没有喝醒酒汤,我微微睁眼,已经看出他眉间的三分醉意。 他本就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两抹红晕,更显得无比好看,特别是他撑着脑袋看我时,我实在是有些扛不住。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背过身来,他从背后圈住我,来细细碎碎的轻吻我的脖颈。 吻完后,他帮我把衣服渐渐退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他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我已经无所畏惧了,他说的对,我现在连避孕药的钱都省了,特别的好。 “小安。”他突然唤我,突然停止了哪些动作。 “嗯?” “你说的对,这个世上的亲人,我只剩下你了。” 我心里猛的一凛,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背对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醉人,还醉心。 “我会叫中医好好调理你的身子,中药你得好好喝下去。” 我不说话。 他也沉默了良久,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小声开口:“不要,那太苦了。” 他从背后握住我的手,有些紧,却带着他一贯的不容我拒绝的模样道:“你不喝,就给我去医院把子宫切了,别弄得一副身子半死不活的模样。” 我说:“你总是这么极端。” 他哼笑一声,不言不语。 但我突然私心的想,把时光就这么停在这一刻。 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轻易动怒,不由得收了收脾气,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些伤口,还疼吗?” 我舔了舔嘴唇,装作无所谓:“还好吧。” 他伸出手,缓缓的为我按压着胳膊,像是想缓解我的疼痛。 他说:“我以后不打你了,我们好好的,以后。” 我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惊讶,震惊。 我甚至回头去看他的脸色,他眼眸微闭,如今的他少了许多戾气,这不由的让我想起酒后吐真言这几个字。 但是我知道,依他的酒量,这些是不会醉的。 他大概只是,想借着这一次难得的机会,跟我说出藏在心底的真话来。 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今天的我让他格外的顺眼。 但是做不做得到,谁又知道呢? 我转向他,用手贴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我们眼眸对视许久。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刻意用轻松的语气问他。 时间似乎凝滞,尽管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再相信他的任何话,但这句话一旦被他说出,我心中还是会带着期盼,带着在绝望中呼之欲出的期待。 他从未给我作出这种承诺。 顶多就是,下次乖一点,减少痛楚。 我只能屈服,只能让自己乖一点,但心底对他的绝望划上了一笔又一笔。 我用逃来表示我对他的不满,对他的反抗,他却一次次更加加深对我的惩罚。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回答我的话。 我眨了眨眼,问他:“是什么东西响?” 他眉间的醉态突而一扫而尽,笑了一声,道:“零点了,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我先是愣了几秒,之后眼泪突然留下。 原来他还记得,原来他都没忘。 从家里出事开始,他再没给我过过生日,每次能不在那天对我动手我就是千谢万谢了。 他挑掉我的眼泪,笑着扶着我坐起来,将窗帘拉开。 黑夜里的烟花,无比灿烂,无比好看,一声声巨响在天空中,继而散开,五彩缤纷。 我坐在床上,便可将落地窗外的烟花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是最佳视角。 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我:“喜欢吗?” 我看着那绚烂的烟花,持久说不出话来。 许久,我才道:“我喜欢这份礼物,但不喜欢烟花。” 他挑眉:“为什么?” 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惆怅。 “转瞬即逝,太过于美好,太像梦境,太过于一瞬间的轰轰烈烈,之后便是消失殆尽,我不喜欢。”我开口,视线从看着天那边转向了苏御南脸上。 他嘴角的笑意依旧在,并没有觉得我的话有什么不妥。 他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平淡,喜欢细水长流,喜欢稳定。” 他嗯了一声,把我在他怀里抱的更紧,道:“好,下次我琢磨一下这种礼物。” 我没有再开口,而是听着这烟花响了半个小时,才消失。 我知道他一定花了功夫,毕竟城中不准放烟花,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我倒是希望今天的事像一场梦,或者希望他改日就忘了今天说过的话,好让我心内没有什么负担。 但是没有。 他在那日之后,的确没再对我动过粗,尽管有威胁,有对我的不满,但却没有再我身上添彩。 他之后的日子多半忙于公司,回家回的也少。 许是在和梁钧臣继续抢夺天利,许是梁钧臣给的价太高,让他有些恼,可他和梁钧臣之间争夺天利已经不仅仅是对公司的争夺,感觉更像是个人的竞争。 梁钧臣似乎完全不惜一切的把价格抬高,导致现在天利已经完全倒戈至梁钧臣,网上的股民论坛处,也纷纷出言要买梁氏的股份。 外界都十分认定了,这次能收购天利的,定是梁氏公司。 苏御南有好几次都是喝醉了酒回的家,我帮他煮醒酒汤,伺候他上床,帮他按揉着太阳穴。 他握住我的手,道:“陪我躺一会。” 我乖巧的嗯了一声,躺在他身侧。 他半醉半醒道:“其实我很累,小安。” 我说:“怎么了。” 他睁眼,面带探究的望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他的眼内甚至有一丝意味深长。 他问我:“你开心吗?” 我心里有些不安:“什么?” 他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道:“算是补偿你吧,补偿曾经那么伤害过你。” 我心口一颤,问道:“什么啊?” 他放下手,道:“没什么,睡了。” 我看着他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搂着我,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这些天都是,虽然回家回的少,但总是要抱着我睡。 我也没反抗。 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心里咚咚咚跳的厉害。 等他熟睡后,我悄悄爬起来,去还没有走而是待在书房的李助理那里打听口风。 李助理一脸为难:“梁氏这次真是抽了邪风了,价格简直快高了苏氏一成,现在天利的董事长天天跟梁氏那边的人见面,似乎就要谈妥了,到手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苏总自然是不爽快。” 我皱眉,道:“那你们也提价啊。” 李助理摇头:“不值,天利再怎么说,也都是个濒临倒闭的公司,梁氏用那么高价收购,还不如自己打通房地产渠道,这也是苏总不解粱氏那边的地方。” 我担忧的问道:“那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办?” 李助理摇摇头道:“苏总可能要放弃天利了,其实这种公司让给梁氏也未尝不可,不过是私人恩怨那块过不去。”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助理望着我:“苏总这些日子在公司也忙碌,你多担待着点。” 我看着李助理,淡笑着点点头。 李助理也是跟了苏御南许多年的一个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帮着苏御南渡过了许多难关,自然是不愿苏御南有任何不快。 我送李助理出门后,回了房间,看着熟睡在床边的苏御南。 他甚少有为工作到这等地步的时候,他在工作上一直都是游刃有余,可这些日子却是无比不顺心。 他工作不顺心,导致脾气很坏,新股发行在即,自然是不能一发出去就遭冷落。 他想着联系天利的董事长,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但天利那边却是避而不见。 这段时间,网上的传言越炒越热,因为天利和苏氏的谈判似乎已是停滞的状态,所以经专家一分析,许多股民对苏氏的信心并不大,所以大部分股民在苏氏新股发行那一天,都没有选择苏氏。 所以这次,苏氏新股的申购总量大大少与发行量,我把自己存的一百万私房钱全部投了进去。 当然,是经梁钧臣帮忙,以他人名义投的,梁钧臣自然也已他人名义分散投入,这样就不会引起苏御南的怀疑。 我和梁钧臣,还有之前在饭店了见面的江绾烟,合起来一起掌控了新股的三分之一,成为了苏氏的股东。 说不开心,是假的,尽管这些股票不能马上变现,但好歹也是自己赚来的。 申购结束后,我给梁钧臣发了条短信。 “差不多收手了,你再抬价下去,苏御南就准备放弃天利了,他这些日子状态一直不好。” 他马上回了我一条:“他对你没有什么怀疑吧。” 我看到这条信息后,瞳孔微微放大,突然想起他那天晚上反常的一些话。 又想起他这些日子对我莫名其妙好了许多,我打字的速度变慢,甚至有一丝慌张。 “没有。” 我发完这写短信,立马摁了删除,确认了几遍后才放下心来。 梁钧臣果然在次日就收手,突然放弃天利,天利的股票大跌,许是天利董事长也不懂,为何要在签约前变卦。 天利的董事长在第一时间找上了苏御南,与其签下了收购合同。 收购的消息传出,苏氏的股票如预期一般大涨,而许多在此之前没有购进苏氏股票的股民懊悔不已。 而苏氏的股票一涨,我手中的那些以别人名义投进去的股份自然也是涨了不少,若要变现,肯定是一笔巨款。 苏御南自然是风光无比,将苏氏正式开始进军房地产,之前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网传他和梁钧臣的斗,最终还是苏御南赢了。 不过他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和梁钧臣的这次合作,目的就不是签下天利。 而是抬高价格,以此转移股民视线,以为苏氏无利可图,然后再在最后关头收手,吸入苏氏股份。 苏御南自然是开了个庆功宴,他带着邓晴一起庆祝,我在当天的娱乐版面便看到了他们最风光的一面。 所有关于苏氏不好的传闻,关于苏御南和邓晴不和的传闻,自然就不攻而破。 那一天,他忙着庆功,我自然是也没有闲着。 再向小陶再三确认苏御南当天不回来之后,我也约了梁钧臣出去庆祝。 还是雅阁,还是那家私人会所,不过江绾烟并没有来。 据梁钧臣所说,她和他老公闹的有些不愉快。 我挑眉:“江小姐她就结婚了?” 梁钧臣为我满上了一杯酒,道:“是啊,很意外吗?” 我笑了一声道:“感觉她特别年轻漂亮,现在的年轻人其实都好像不爱太早结婚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我跟梁钧臣碰了一杯,他将白酒一饮而尽道:“那你呢?”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他的眼眸里似乎掺杂着别的什么,他笑道:“那你呢?想过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吗?” 他这话简直就是难住了我,我犹豫了半天,才扯出一丝笑:“先别说结婚了,我男朋友都没有。” 梁钧臣若有所思,他转动了一下小酒杯,笑了一声。 他问:“有没有考虑找一个?” 我刚入口的酒差点呛出声:“梁先生,你在跟我讲笑话吧,你觉得我可能找得到男朋友这种东西吗?” 我目光看向我,有些炽热,他说:“女人还是要快点为自己打算,这不是歧视,而是现在社会存在的事实,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却完全不一样,事业,家庭,总要选一个,不要到头来耗了自己的青春,什么都没得到。” 不知道为何,我心内突然有点慌,突然想起了那日,他提出的结婚这两个字。 他的话,好像猛的点醒了我什么。 其实这次得到了这么多股份,我心里有种成就感,开心感,这种感觉并不是单纯的得到钱而开心,而是自己做成了什么事情的那种开心。 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见梁钧臣依旧看着我,我低头回避了一下他的眼光,咳了两声,他以为我呛到了,立马过来帮我顺背。 我脸莫名有些发红,摆摆手道:“我没事。” 他笑道:“罢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计划吗?” 我接过他给我倒的一杯水,润了润喉咙后,摇摇头道:“还真没想好,或许说出来你不信,他现在对我居然不像以前那般狠了。” 梁钧臣皱眉:“哦?” 我唇边有丝笑,我道:“是啊,说起来很奇怪吧,他折磨我快五年了,却突然收手,说是良心发现,我都有点不信。” 梁钧臣低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说:“这次他收购天利,将集资的钱都投到了房地产上,今后可要大赚不少,许是一切都开始顺利了吧,也不会跟你计较那些事情了,毕竟是新的一年了。” 当然梁钧臣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眨了眨眼问他:“不说我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次事情一过,你可是苏氏一个小股东了。” 梁钧臣道:“还是像以前那样,互相牵制罢了,我怎么可能真的有能力对你哥哥的公司动手脚?” 他说完,我们俩都笑了。 梁钧臣正色:“你的隐藏股份变现后,足够开一家小公司了,你离开他以后若有做生意的想法,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离开他……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当我一件事做了决心后,苏御南是拦不住的。 梁钧臣说的对,从前的我,或许不是逃不出,是不想逃,总有那么一丝眷恋在。 但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管他现在对我怎么态度转变,我这次实实在在的背叛了他,开了头,就收不住了。 况且现在我手握股份,有了些许底气。 “再过些天吧,我就跟他摊牌,不管他放不放,我都要离开,他要是再对我动粗,我就上法律告他。” 梁钧臣眼眸闪了闪,嗯了一声:“我都会帮你。” 那日我很高兴,和梁钧臣喝了很多酒,然后我告诉他苏御南今晚不回来,所以他又把我送回了家。 我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许是开心,都手舞足蹈了起来。 “梁先生!等我离开苏御南后,我一定要最最最感谢你,最最最!”因为今晚喝的是白酒,所以不同于那天的假醉,而是舌头都开始结巴。 梁钧臣闷声笑道:“好,那楚小姐可要请客吃饭,不许抵赖。” 我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包在我身上。” 梁钧臣把我从车上拖了下来,但因为我实在醉的不行,他只能把我打横抱起。 刚走到大门口,从我身上搜出了钥匙,准备开门,门却先一步开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 梁钧臣把我放下来,我跌到了苏御南怀里。 我口齿不清的点了点苏御南的胸脯道:“你不是说你今天不回吗?” 他似乎有些不快,紧紧搂着我的腰道:“怎么喝的这样醉?”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道:“开心。” 苏御南的眼眸幽深而凌厉,我醉的厉害,却没管那么多,只是傻笑,依稀听到他和梁钧臣道:“总是麻烦梁先生替我照顾小安,都不知道怎么回报。” “不麻烦,她也喜欢我的照顾。” 两人说话暗含着一层深意,暗涌着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他们俩是怎么结束对话的,只知道之后苏御南便关了大门,抱着我回了房。 他捏着我的脸,略带惩罚的说:“天天要老子伺候你,你却见男人,以后有你好看的。” 我挑眉:“以、以后?我们可没有以后。” 苏御南脸色一沉,但却不动声色,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他把我放到被窝里,然后拿出一本杂志,抱着我看起来。 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他说:“家居杂志。” 我又问:“看这个干什么?” 他沉默良久,弄得我都快睡着了,他在我耳边说:“收完邓家后,我会娶你,我们重新选房,这个房子太空了。” 第69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上) 我呵呵冷笑出声:“娶我?” 苏御南不说话,手中的杂志也在继续翻着。 我打了个酒嗝,只当他在开玩笑。 苏御南把我凌乱的头发撩到了一边,没有在娶这个字上再揪什么,而是道:“过来,选一个。” 我眼睛随意在那本杂志上瞟了瞟,随手指了一个。 他见我如此敷衍,有些愠怒,他拍了拍我的脸道:“认真选。” 我摆了摆手:“迷迷糊糊的,看不清。” 他笑了一声,低沉好听,传进我耳朵里是痒痒的感觉,他顺了顺我的头道:“那就听我说,我记得你喜欢红木家具,你说这个怎么样?” 我的头无意识的在他的胸脯上蹭了蹭,我说:“我真的觉得不用选,这个家就挺好的,哥哥最近那么忙,应该多投身于工作,何必在这等子事上用心?” 苏御南倒是不紧不慢,温声道:“最近毕竟签下一个大单子,顺风顺水,当然要花更多时间来关心一下妹妹的近况。” 说实话,他这副样子,让我觉得有些瘆人。 我总感觉他最近对我的好是浮在水面的那种虚无缥缈,带着面具的那种。 而这面具底下,或许藏着暗箭。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御南走出去开了门,小陶便把醒酒汤奉上。 苏御南接过,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了进去。 动作轻柔,十分顾及我的模样。 所以我先开口,想打破他的反常:“你难道都不生气,我和他喝酒喝的那么晚回来吗?你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吗?” 我看着他的眼眸,喝了几口之后,变清醒了很多。 他把醒酒汤往桌台上一放,用纸巾帮我擦了擦嘴角,道:“那你告诉我,你们聊了些什么?” 他眼眸幽深,似乎在引着我说出来。 我心内一凛,觉得自己有些不清白了,于是咳嗽了几声道:“我困了,要睡了。” 可苏御南那炽热的眼光却还是不停的在我身上打量,持久不散去。 我心慌的厉害,总觉得他能看透我。 但他似乎也没问下去,而是道:“不止红木家具,你还喜欢乌木筷,这些都是不可少的东西,如果这栋别墅里你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带走。” 他说着这些话,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我却有些绷不住,睁眼讽刺道:“哥哥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早了?早上我还在财经报上看到你和嫂嫂挽手参加名流晚会呢,怎么晚上就可以对我说出这种话?脸皮厚到一点都不心虚么?” 许是他最近太反常的温柔,我竟然可以如此对他说出这等话。 他听了我这话后,温和的眉目染上一丝阴笃,那本家居杂志在他手中被他捏的有些杂乱。 他的脸色甚至有些苍白,不知是不是被我气的。 我本以为他会开始对我动辄打骂,并没有如此,而是将家居杂志往边上一放,冷声道:“小安?你是还在跟我为从前的事怄气吗?从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不行吗?” 我抬起双眸,看着他语气好似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名火一下子上来了。 “过去了?” 我冷冷清清的质问到,虽只是三个字,但却是有力的反驳。 苏御南克制着心中的不适感,沉声道:“看你这架势,难道你还准备给我翻旧账?” 他说出了一番理所应当的话,好像我就该忍着似的。 我坐起身,只觉得可笑:“就算我要翻旧账又怎么了?整整五年啊,我身上在这五年内,有过多少疤痕?我求你多少次放过我?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过去了就算完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现在因为你心情好,收购了一家公司,所以连带着我也沾光了,那么你如果以后不小心破产了,你是不是连把我卖了这种事情都做得出?” 我说出这番话,有些激动。 特别是想起自己今后自己很难再生育之事,真是想了便难受的很。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我的恨。 我第一次怀着他的孩子的时候,惧怕中夹杂着一丝欣喜,但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 可是那种被他一言不发送上手术台的感觉,谁又知道? 惧怕,惊恐,我甚至求他放过我,我跟他说,我会乖乖的,求他不要拿这个孩子怎么样。 可是这没用,这一切都没用。 第二个孩子,我有了从前的教训,于是我瞒着他,想去打掉。 可是总是缺少了上手术台的勇气。 他发现了,逼我留下,因为这是牵制住我最好的方式。 可是他的好妻子却再一次把我推向深渊。 我精疲力竭。 我紧抓着被单,冷笑两声—— “还有,若是说旧账,该难过的也是我吧?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至亲,还被一个整天称养大我,实则是个禽兽的男人被逼着在床上折磨了那么多年!你扪心自问,姐姐和你父亲苟且之事与我何干?你父亲死亡之事又与我何干?让你如此把怒气牵扯到我头上?!你怪我们一家,说我们一家是祸水,怎么就不想想你们苏家人有多么恶心,见谁就上!” 苏御南满脸阴沉,被我气的脸色铁青。 他甚至身子有些僵硬,因为我从未把这些心里话一股脑的倒出来过。 我眼内满是决绝,满是陌生。 他无比阴沉,极力隐忍道:“当时你还小,许多事都不知道,那件事情并非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那有多复杂?”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你跟我说说,那件事有多复杂?你不用想办法给我编造东西扯谎了!事实就是你没脑子的把这件事情转到我身上,把所有无厘头的账算到我头上!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完全不知道!” 一股脑的委屈充斥在我的心头,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甚至都想拉着她同归于尽。 苏御南在外多风光?公司价值百亿,身价也是不可估量的,做着黑白道的生意,在s市简直可以一手遮天。 他要整的人,简直没有一个可以逃出来的,我也在其中。 可是我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我被梁钧臣救了下来,他帮了我很多,我以为我脱离苦海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劫回来?为什么?” 我红了眼的质问他,他脸色愈发苍白,我甚少见到他这样子。 他不解释,也不打我,我甚至想激起他的怒气,和他再大闹一场,让他放弃我,然后我可以顺利走掉。 可是都不曾成功。 这么多年了,他只是折磨我,他享受虐待我的过程,但折磨完后,他似乎并没有想过把我给丢掉。 仿佛我能满足他的施暴心里一般。 只是当他听到梁钧臣三个字后,他脸上突然讽刺一笑。 “他对你的好,你就相信是真的好,那我对你的好,你就觉得我别有用心?” 我摇了摇头:“苏御南,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你,娶我?去马尔代夫?从小到大,你哄骗过我多少次,谎话对于你简直是粘手就来,你也是用骗我的方式骗邓晴的吧?其实想想,她也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被你这种人渣耍的团团转。” 我哀叹到,可是苏御南已经被我逼到极限,僵硬的身子总算有了波澜。 他微眯眼,苍白的脸毫无好转,但就像是个随时惊醒的雄狮,他捏起我的下颔,一字一句道:“小安,数十年的养育之恩,难道就换不回你对我一次的信任?” 他虽是冷着声,但我依稀听出了一丝颤抖之意。 信任? 这种词太过于沉重和神圣,我不敢交给他。 可是我似乎把他激怒了,发怒了的他,我不敢惹,但我明白,我迟早要跟他摊牌。 不如选在今日。 “哥哥太过于高看自己了,你对于任何人,都不配说出这个词,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又何来能换取我的信任?可是梁钧臣不同了,他懂得尊重我,我自然也会信任他!” 苏御南终于被我激的忍无可忍,把我往床上一甩,单手从下颔滑到脖子处。 梁钧臣这些日子在他的工作上给他添了多少烦恼,他怎会不知道!怎会不清楚! 我瞪大了瞳孔,强装镇定,却大声道:“掐啊!用你最熟悉惯用的手段掐死我!你以为我还会怕吗?掐死我最好,掐死我,我们都解脱了!” 我的死字一出口,他的手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他松开我的脖颈,僵硬的坐起身,看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忍,甚至有一层雾,他离开大床,退后几步道:“苏在安,今天我看你喝醉了,所以不跟你计较这些,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些话!” 他破天荒的收了手,甚至在仓皇的掩饰着什么,警告的口吻后,便摔门出了我的房间。 我有一瞬间的惊讶。 皱了皱眉,在窗台上看到他出了这栋别墅,开着车便走了。 真是罕见,居然在这等关头收手了,我甚至……我甚至都…… 我闭了闭双眸,深吸一口气。 我铺好被我们弄得有些乱的大床,然后坐在床头,随意翻着那本家居杂志,页码定格在红木家具之上,我的右眼皮莫名的一条。 呵。 我和苏御南这次算闹了个大大的不愉快,他几天都没有来我这儿。 就连小陶,也是震惊无比我的态度。 她问我为什么要与他对着干。 我正在一边吃早点,一边无聊的调着电视,一脸无所谓道:“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回不去了。” 小陶许是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欲言又止。 “其实,前些日子先生虽然忙,却还是顾及小姐的,从m国还带了礼物给小姐呢,准备在那天小姐回家时给您的,不料却……” 她说到一半,又叹了口气。 我用乌木筷搅了搅碗里的粥,道:“礼物什么的随便吧,我又不缺,丢了太浪费,就卖了把钱捐给贫困灾区吧。” 小陶瞪大了眼睛,像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似的。 “可是……?” “有问题吗?”我先一步打断了小陶,严声问着她。 小陶被我的模样吓得无话可说,连忙摆摆手,说没有。 我有些心烦意燥,摸不透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于是道:“就这样吧,以后早餐也不需要做这么多,我的中药也可以给我停了,以后我去哪里,干什么,你都不要再管,你也管不了了。” 我决绝的说完这番话,便上楼回了房。 和小陶闹到如此地步,就如同我和苏御南一般,再也难得破镜重圆。 本应该心内无比爽快的,可是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酸痛之意,就连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是我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正常的,我要尽早适应一切。 我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然后便让自己一觉睡到了深夜。 我这些天,甚至把那些前段时间绞尽脑汁读的书都收了起来,再没心情读下去,或许我和他的事情,相互得找个时间好好沉淀沉淀。 我有些状态不好,以前苏御南他管着我,所以我的作息时间特别的规律,到点就该干什么,被规划的一清二楚,如今偌大的别墅只剩我和小陶两人,话我也放出去了,自己也不是自律之人,时间过的有些紊乱了。 每天睡了吃,吃了睡,然后偶尔出去转一转,再没别的事。 许是春天来了吧,我嗜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天我刚醒,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我点开,是梁钧臣发给我的。 他约我出去逛街,他说,转春了,要买些新衣服才是。 我笑出了声,说【好】 便跟他约了个后天下午的时间。 这些天,我气走苏御南后,我其实睡的也不安稳,每天都要靠着安眠药才会好一点,但自由确实是自由了。 他将保姆撤到只剩小陶,连保镖都不剩一个。 到了和梁钧臣相约的那个时间,我便换好了一件春装出了门,小陶在家中远远看着我,也没有拦住。 和梁钧臣的相处一如既往的愉快,他陪我选了好多套春装,而在选衣服之上,我发现自己和他的眼光还是十分相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照我,偶尔给我开两个小玩笑逗我。 因为他说,我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开心。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有吗?” 他的眼眸内有些深意,或许我们都知道,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消化才好。 他一如既往的开车送我回了家,阔别道:“你和他摊牌了吗?” 我有些犹疑,思量半天才回答道:“算吧,但是他现在的态度也挺迷离的,我摸不清。” 梁钧臣捏了捏我的肩膀,道:“尽快吧,我最近在帮你看房子。” 我嗯了一声,让他放心:“劳烦你了,其实之前那个房子就行。” 梁钧臣笑道:“长期定居的话,那个房子可小了。” 我没有说话,却听懂了他言语中的暗指。 梁钧臣这次算是料定我会真正的离开他,所以相比也准备花一顿功夫了。 上次的事,看似是苏御南放过了我,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有些落荒而逃之意,他满身破绽,好似及时止住,但却怕我继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而已。 他怕了。 他一定是怕了。 而且他好久没来我这儿了,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得早点跟他联系。 而我在刚到家时,就接到了邓晴的电话。 她说:“见一面吧。” 我听了她这句话,持久的反应不过来。 她说的是云淡风轻,但我却无比沉重,许久我才道:“我们有再见的必要吗?” 她笑了一声:“有些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 我和她约在了苏宅见面,我已经许久没回到这个地方,可是我再进来时,发现这里是一点都没变。 进门的衣架处,仍旧挂着苏御南的一件风衣。 仆人还是那些,只不过再见到我进来时,看我的眼光多了些许生分。 我在里面,自然也看到了周妈和程妈,她们看到我时,眼内似乎有些许的讶异。 邓晴帮我开的门,她甚至热切的把我拉了进来,我很是不习惯她这副模样,许久不见,她气色倒是变好了一点。 身子,也圆润了。 她拉着我进了书房,仆人立马送上了两杯热牛奶,邓晴道:“我记得小安是不算很爱喝牛奶的,况且年轻女孩子嘛,就换成汽水吧。” 仆人立马把我的牛奶撤走,换上了汽水,邓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又道:“我呢,是不得不喝牛奶。” 我心里咯噔一声,却不动声色的挑眉问她:“嫂嫂这话什么意思?” 她今天化了淡妆,有些不符合她平日里的风格,毕竟从前的邓晴,必定要往风骚二字靠的。 其实在她回答我之前,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想。 “我怀孕了,小安。” 她端起那杯热牛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笑了一声,看向我的眼眸里全是炫耀。 我的心底已经降至低谷,差点坐立不住。 还不等我说任何话,她又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在备孕,而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御南之后,他也答应了我的要求。” 邓晴的脸有些泛红,其中浮着一丝幸福的光芒。 尽管对那个男人已经无限失望了,但看到她如此模样,我的心还是如针扎一般,狠狠的疼了一下。 “小安,老天有眼,我不妨告诉你,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好动的,大抵是个男孩。” 她说完,欣赏着我脸上的风云,可是我除了苍白,已经没有别的表情。 她掩嘴笑了几声,道:“过年那段时间,他不回家,一个劲的冷落我,我还真差点快坚持不住了,我甚至在想,要么就离了算了,我也是千金出身,何苦在他这里受这等子委屈?何苦受这等子气?我是女人,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一点丈夫的温情,怎么可能不需要一点安全感?” “可是我和父亲提出这些事后,却被他训斥了回来,看到了父亲的愁容,进了公司,才知道父亲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能帮他的只有苏御南,我才想起自己不能够任性,我们是商家,一切都该以利为先。” “但这些日子,我总算也是苦尽甘来,熬出了头吧,许是和邓家的合作也让他能感受到和我在一起的利益吧,许是你太蠢,把他气的不轻,御南说,他已经决定好好跟我在一起了。” “新年那些天还真是感谢你替我照顾御南,不过以后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即便我怀着孕辛苦,我也可以把他伺候好的。” “哦,对了,等这个宝宝出生,我一定会请你去出席我们的满月酒,到时候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名字,也可以告诉我,这生出来可是你的侄子……” 我看着她在我耳边滔滔不绝,只觉得眼前有些黑。 一阵讽刺。 我无力反驳她,只觉得邓晴这个女人有些可笑。 也对,她其实也没接触苏御南多少时间,看不清他,是正常的事。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跟她说些什么了,只是出言打断她:“嫂嫂,哥哥知道你怀孕了吗?” 她挑眉,显然是不懂我为何出演问起这个。 但她笑了一声道:“我打算晚上就告诉他,这个不急,怎么了?”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这次跟嫂嫂见面,也是想告诉嫂嫂,我打算过几天就离开s市,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嫂嫂之后的什么满月酒我可能无法来参加了,提前祝嫂嫂一切顺利。” 我不顾邓晴脸上些许的错愕,抿着唇,面无表情继续说到:“还有啊,嫂嫂怀孕了,更要管着我哥哥一点,他其实是个欲-望很强的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对我发情,我不知道他对嫂嫂是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嫂嫂可要有危机感了,毕竟我走之后,保不齐有其他女人跟嫂嫂争宠,到时候嫂嫂怀着孕,发脾气恐怕对身子就不大好了。” “你别胡言乱语!充其量你不过只是个妓子一般的人,被他玩玩就腻了,他是不会背着我找其他人的!” 第70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中) 她被我气的恼怒无比,直骂出声。 她气色都有些不稳,骂完后还觉得不解气,接着道:“我说过了你不要挑拨离间,也不要得意,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别装的一副自己很清高的模样,你走这件事也是御南逼迫的吧?我说你已经被他玩烂了,现在你就是哭着去求他,估计也不顶用了!” 她说完,拿着那杯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被我气的有些发颤。 还是一旁的仆人见状,连忙过来安慰她:“太太,不要动怒啊,你现在身子可怒不得。” 她狠狠的看着我道:“还不是这女人气的,真是令人恶心!” 我的汽水也上上来了,我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才道:“是你让我来的,我来了,你羞辱完我,我也该走了,后会无期,祝你们白头偕老。” 我觉得自己无需跟她一般计较,反正如果和苏御南到头,也就意味着和他的这位好妻子到头。 她看我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过硬,把杯子重重的一掷,然后继续对着我的背影放狠话:“我告诉你,你这次走,最好走绝了!不要表面是走了,背地里还在耍什么心机,想方设法的回到他身边!今时不同往日,我要告诉你现在苏家是谁做主!如果我发现你背地里还有什么伎俩,拆散我和御南,我一定弄死你!” 我顿住脚步:“这是后话了,嫂嫂先不要动了胎气才好。” 邓晴这个狠话就放的有点决了,不过依她的身份,也不是做不到。 我走出了苏宅大门,没有再回头。 我莫名的觉得邓晴这个女人有点可悲,其实我很明白,我和苏御南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一个邓晴,或许有这方面原因吧,但是不大。 同样,邓晴和苏御南的婚姻不和,也不会全是因为我。 苏御南天性如此,连我都看得出,他娶邓晴是因为什么,邓晴却还甘愿自我麻痹,甚至去用孩子留住他。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其实挺卑微的,也十分被动。 大概她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很好吧,恐怕不思进取也是有原因的,传闻她母亲也是在家里坐豪门阔太,整天想着的不过是一些妯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邓晴耳濡目染,自然格局也是如此了。 我从苏宅出来后,头实在有些痛,已经不想去想这些东西。 我很累,很久都没有这么累过。 很想快步走回家睡觉,这么想着,我便提快了脚步。 刚回到别墅门口,便发现门口站着一位陌生人,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扎着马尾辫,眉目间透露着些许的英气。 我皱眉,上前几步,正准备问她是谁,她却先开口:“您就是楚新楚小姐吧?您好,我叫陈婷,是您的咏春教练。” 这位叫陈婷的女子,就连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十分有力道一般。 可她这一番话让我愣在那,我疑惑的问:“咏春教练?我从没有过什么咏春教练。” 她笑了笑,道:“哦,那定是苏总还没来得及跟您说,他要我在这里等一会,他待会就从公司回来。” 陈婷陈述着这些事,我却眉毛一动,突然想起了之前我还在病时,他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他会找个老师教我一些防身术,我当时没当真,因为他一直都是如此哄骗我的。 却不想…… 可是事到如今,什么老师都不重要了。 我清了清嗓子,道:“虽然这么说有些抱歉,但是我想告诉您,我现在并没有学习咏春的打算,您请回吧。” 说罢,我便想转身就走,教练很是疑惑,她扯住我的袖子,挡在了我的面前道:“楚小姐,可是我受了苏总的吩咐,您自己好像也对这方面有志向……” 我不知是不是刚从邓晴那儿回来,脾气不算太好,甩开了她的袖子道:“我说过了,我没有兴趣,同样的话我不想多说,您请回吧。” 正要问我些什么,身后一阵声音响起:“小安,你在闹什么?” 我闻声愣住,随机回头,看到苏御南那张脸。 他面含凌厉的看了我一眼后,走过来揽住我,然后目光转向那名咏春老师,笑道:“抱歉,让您见笑了,请进吧。” 走到一边的李助理立马将门打开迎着我们进去,我看了这些只觉得烦躁,推开了他,也没顾他的脸色,便上了楼梯。 我心烦意乱,许久不见苏御南,他并没有变多少,甚至还是那副清雅的外表,甚至这段时间的风光似乎让他的意头更甚。 我刚摔门时,却被一股大力挡住,他的手轻而易举的撑在门边,让我再也动弹不得。 我冷冷的看着他,道:“做什么?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眼眸幽深,语气不善:“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动你吗?” 我有些气的难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我是见了谁回来的?” 苏御南似乎是等我把话说完。 我冷笑一声,道:“从前说过的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你快回嫂嫂那里,她有个大惊喜等着你呢,你一定会开心的。” 我说罢,便用力想把他推开,可他却轻巧的把门打开,直接进来,我慌张的退后几步,他却看清了这屋子的状况,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我收拾好了的行李之上。 他的脸庞突而的变得阴笃,怒气满满,可是他极力克制着,反而更显可怖,我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最后我退到无路可退,他把我逼到墙角,他满身的寒气,我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扶住我的腰身,把我禁锢在怀里,抬起手,抚摸着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像抚摸着易碎的瓷器,暧昧又炽热。 “你、你要干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颤,我开始惧怕,他却吻住我的唇。 我吓得已经不敢睁眼,连呼吸都屏住,渐渐的,我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我听到他附在我耳边道:“你又要离开我,是吗?” 我吓得一颤,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是多么可怕,我像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的睁开了眼,不顾一切的用力推开了他! 可是他比我动作更快,突而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难受的就要窒息掉,我用力的扳,可是他苍白的脸,双眸却是通红! 我发疯的拍打着他的手,他回收,又是重重的一记耳光甩在了我脸上,我直接被打蒙在床上。 我热泪直接流了下来,道:“终于褪去了这些天温柔的伪装吧?装的累不累?” 他看着我脸庞的红,有一瞬间的愣神,但仅仅只是一瞬,他便制服住我,一边揉着手,一边闲适的笑道:“你要走到哪去?你以为你走得了?” 他脸上的笑容是无比残忍,可我心中的怒火却一寸寸被点燃。 我为什么不能走?我凭什么不能走?我偏要走!我一定要走! 在这个地方我已经受尽折辱,我精疲力劲,我已经没有功夫再陪这个禽兽玩下去了! 我发疯的叫了一声,使出全身力气对着他脖颈重重的一咬,他一时没有防备,吃痛下松开了制服住的手,我终于脱离了他。 我翻身便是对着他狠狠的一巴掌,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我发了蛮狠的劲,我一定得让他尝尝,这种痛苦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他白皙的脸便马上浮出一道红印,我看着他那副一瞬间愣住的模样,哈哈大笑,似若癫狂。 可是我仅仅是得意了一瞬,他便暴怒,将我再次压下,一如最原始的动物一般制服着我。 我脸色苍白,声音都哑了,女人啊,在力气上面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在这方面,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他微微喘息,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拍了拍我的脸道:“那巴掌你花尽了全身力气吧?但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一只小兽在身上挠痒痒的水平,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永远别想走,小安,我这么多天不来见你,是给你时间冷静的,不是让你收拾行李,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联系的。” 我一声声沉痛的呜咽出声,看着他那张脸,我犹如浸泡在地狱,好似再也起不来。 我无声的落泪,他一颗一颗的为我挑掉,然后从拉出床头柜的第二格柜子,精准的从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是好早以前,我从医院回来时,他送给我的那把瑞士刀。 我瞪大了瞳孔,看着他把那把瑞士刀塞到我的手里,冰凉的刀刃,似乎一下子触及了我的心底,我手开始颤抖。 “从在苏宅开始就一直随身携带着吧?多少次夜晚,你趁我睡着之后从这抽屉里掏出来,放在手中反复比划,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吧?我等了好久啊,等你哪天晚上把我杀了,可是我却还没有等到。” 是啊,他果然都知道,多少个夜晚,他折磨完我,我都想象着他的献血溅满这白色的床单,然后听着他再无跳动的心脏。 “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他笑着蛊惑着我,停止了一切动作,时针嘀嘀嗒嗒的声音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那张脸,握着刀,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而我把目光定格在他的喉咙那里,那儿的皮肤是多么的脆弱,然而只要轻轻一割,我就自由了。 自由,自由! “快动手啊,你时间不多的,要懂得把握机会。” 刀尖离他不过几厘米,我只要用力一刺! 是的,我只要闭眼什么都不想,他就再也不会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天下不过死了一个人渣,没什么好难过的。 可是…… 脑内关于他的一切,不止为何都在此时冲了进来,他的好,他的坏,都让曾经的我堕落和迷失,不知道为什么,我手越来越发颤,这导致现在的我怎么的都没有勇气让他一命呜呼。 “你再不动手,我就一辈子把你囚禁在这里,你一辈子都出不去……” 他话音还没落,我大叫一声,紧闭双眸,猛的用刀刺入了他的胳膊! 喷薄而出的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他苍白的脸更加发白,我颤抖着,颤栗着,他往后一倒,我的刀柄便落了地。 我看着苏御南跌坐在床上,满目都是痛苦,他捂着鲜血迸发出来的地方,跌落在床上,上一秒还是猛兽,下一秒却孑然改变。 可我脑子里全是苏御南把我养大的场景,此刻已经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姐姐,似乎只有我和他。 我还是做不到……一刀致命。 他喘着粗气,额头冒出一丝汗,我终于哭出声:“你放我走吧,你把我养大的,就算我再怎么恨你,也不会真的将你伤及根本,你坏事做尽,就算是在这件事上积德吧,往后余生,我们分道扬镳,我也会求佛祖保佑你的。” 说罢,我连退几步,就想闯出门去,他却叫住了我:“小安。” 我回头,看到他的血已经越流越多,我声音颤抖,却还是极力保持镇定:“我会替你叫救护车的。” “小安!” 他喊我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哀叹,我甚至看到了他眼角的一丝泪。 真是罕见,真的是罕见呢。 我站在那里,似乎是把话听他说完,许久他才缓缓:“你要是想要股份,大可跟我说,我可以把这等东西赠予你,你不必要费老大周章去算计我,做一大堆的无用功。”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随即苦笑。 原来他都知道,真是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很近,房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我再次往门边退后了几步道:“我现在对你那些股份再也没什么兴趣了,只不过想体验一把抢了你东西的乐趣罢了,抢你的东西真的很快乐……还有,作为你的妹妹,还是奉劝你一句,好好对邓晴吧,她待在你身边,也挺不容易的。” 我说完这些话,几乎是踉跄着逃出了这扇门。 “你若要走,那你记住了,这辈子你的死活,我都不会再管。” 他最后一句话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而我没有回答,我不需要他管,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他为何把自己说的如此伟大的模样? 李助理就在楼下,他看着我满脸的血腥,头发凌乱的模样,满是震惊,我已经不想解释什么,只是他反应也够快,很快意识到苏御南似乎有什么,立马跑上了楼。 “苏总——”一声大叫呼喊出来。 那一霎那间,我便闯出了这栋别墅。 我知道,这次我一定要走,而且是再也不回的那种,这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攥着手机,沿着这条路跑了好远好远,我拼命跑拼命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的腿都开始发软,可是却还是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打算。 路边的行人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犹如望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奇怪女人。 可是我已经不想去想那么多,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逃出了他的手掌心,我只觉得前路都是光明的。 今天的天气好似都暖了许多,今天是我一切重新开始。 我跑了好久好久,终于精疲力劲时,终于跌倒在地上,被迫开始休息,手机却开始不停的震动,我打开,看到了梁钧臣三个字,我心内终于安定了不少。 我如获新生,仿佛重新从地狱出来。 我极力克制住脑子的混乱,颤抖着手指摁了接听键,梁钧臣温暖的声音透过来:“你在哪里?” 我一时眼泪就没收住,环顾四周,可是这个地方在郊区,我也描述不出地方,只是不清不白道:“我前面有一排树,有几栋房子,房子是红色的,是别墅……” 可是我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很不清白,我有些急了,不断的向后望着,生怕那个男人在派人追出来。 “冷静些,楚新,你知道这个别墅区叫什么吗?” 我带着哭腔:“不是我从前住的那个别墅区了,我已经跑出来了,这个地方就是,这里有一条很长的路,前面通往市区,我、我在这里,我右边还有一个超市……是宜家便利超市。” 我越说越说不清,但梁钧臣似乎很快抓到了要害,他道:“在那里待着别动,我很快过来。” 他急忙的收了线,我看着电话那边的空白,愣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捂着头和脸,一时间心内十分复杂,五味杂陈。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等了多久,身边笼罩着一股子热气和安全感,我猛地抬头,看到了眼前的梁钧臣,他如天神降临,我看着他那深邃坚硬的轮廓,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酸涩。 他疼惜的看着我,然后立马脱下外套把我罩住后,立马把我打横抱起,吻了吻我眼角道:“不要怕了,一切都没事了。” 说罢,他检查了一番我,问道:“有没有受伤?用不用去医院?” 我闭住了双眸,道:“这不是我的血。” 说完这句话,我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再也受不住,整个人昏睡在了他的怀里,像父亲的怀抱,虽然我从小就没了父亲,不知道父亲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他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那个了…… 睡醒的时候,周围散出一股暖意。 身子上所有的血腥味也被清除掉,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新的衣裳,是件柔软的睡裙。 我躺在一张熟悉而又陌生舒适的床上。 而周围,开着暖气,我有一阵眩晕,好半天才扶住了额头,再次看清了眼前的那副画。 这个地方……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是梁钧臣为我准备的那个房子里。 还好,还好,只要睁眼这一幕见到的人不是苏御南,便什么都是好的。 我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有疼痛感,看来是真的。 此时耳边响起那低沉浑厚的嗓音—— “可别掐自己了,本来就伤痕累累,我可不想你再在我这里添一道疤。” 我寻声望去,看到梁钧臣端着一碗药走过来,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毫无准备的对上了他的双眸。 他把药递给我,我看着那乌漆麻黑的东西,一阵阵作呕,梁钧臣凝眉,连忙过来抚了抚我的背,温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我推开药,苍白的笑了笑道:“我没事,我不想喝这个。” 梁钧臣叹了口气,没有逼迫我,而是把药放到一边道:“你受惊过度,昏厥了过去,这药是调理的,你不想喝也罢了,没什么大碍,不过现在你可以安心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我攥紧被子,晕厥前在那栋别墅里的一幕一幕都还倒影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我流下眼泪,看着梁钧臣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救了我太多次,我欠了你太多人情,我……” 梁钧臣轻柔的抚了抚我的头发,道:“欠了我人情,那就慢慢还,我不急,楚小姐也别急,往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说完这番话,我的脸颊有微微的发热,尽管这个男人帮了我许多次,也算是知道了我许多事情,就连误会的暧昧摩擦都发生过很多次。 但此时此刻,此景,让我不得不对他的话有所联想…… 我正愣神,便感觉床上有异动,原来是那只猫咪爬上了床,我看到它,一下子唤起了我之前的记忆。 梁钧臣之前送我解闷的那猫咪居然还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也没有饿瘦,想必是一直请人喂的好好的。 梁钧臣温声道:“还记得它么?上次你走的太匆忙,它没了你,可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呢,如今你回来了,瞧它多开心。” 我瞧着那只小奶猫,一下子跳到了我身边,乖巧的蹭着我的衣袖,我淡笑,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它,道:“谢谢你……” “都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了,楚新,你似乎总是对我特别有礼,我不希望这样的,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听了他的话,我抚摸着猫咪的动作一顿。 第71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中2) 空气中浮起一丝暧昧,我面对着他,脸愈发热。 “我知道,也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多事情我都需要时间消化,还有,我这段时间暂住你这儿,等我好了一些,我会自己去找工作的,也不需要你再为我操心。”我低眉顺眼,小心翼翼道。 梁钧臣对我太好,我在没有确定自己心里真正所想的过程中,根本不能就这么茫然的与他过分亲密。 梁钧臣看我做何事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皱眉道:“你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离开么?那你说说,你去哪里?” 他这问题简直就是问住我了,我被他淡淡的质问一下子嘲弄到了点子上,简直无话可说。 经过了这么多事后,许是出于本能的戒备,让我对别人的好不得不有了提防心理。 梁钧臣对我的好,我怕是一抹沙子,风一吹就散了,我害怕拥有,因为害怕失去。 他看我说不出话的模样,叹了声气,坐下来抚了抚我的头道:“好了,你身子好了,就来我公司任职,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做那些苦累又竞争强的工作了,在我旁边当个秘书,跟着我如何?” 他字字令人遐想,特别是在这等子场景下,我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但是触及到他的眼眸,竟还看到了他的一丝期待,我便一点都不想抹去了他这期待。 他的语气略带着一丝调侃,我轻笑道:“如果你也不介意公司多养一个人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 我们俩相视一笑,算是化解了尴尬。 虽然在梁钧臣这里住下来,但我这几天我睡的都不安稳,午夜梦回总是梦到了苏御南那张脸,明明白皙的脸,却都是血淋淋的痕迹。 梦到那一刀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他的心脏,梦到他直直的倒下。 梦到他拉着我一起下地狱,他说我恩将仇报,他说我狼心狗肺。 我醒来的时候总是汗浸浸的模样,梁钧臣总是会做在我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梁钧臣总会圈我进他的怀抱,一遍一遍的告诉我,没事了,都没事了,然后会把我的掌心摊开,然后用他厚实的大手来温暖着我。 梁钧臣每次看我一副魂不守舍,仿佛欠了苏御南的模样,总会皱起眉,问我:“你还忘不了他,是么?” 我看着梁钧臣那副模样,有些怕他将这样的自己赶出去,那样我就真的是废人一个了,我摇头,只觉得脑子还是理不清:“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怕,怕他还回来找我,怕他用手段把我劫走……” 一如每次他用手段劫走我一般。 梁钧臣叹息一口,将我抱到客厅的沙发处,帮我打开了电视,让我看着电视上的荧屏。 荧屏里是苏御南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身边是挽着他的邓晴。 接着,梁钧臣将娱乐报纸递给我,让我好好看看上面的字。 我接过,仔细阅读起来,却抖了抖手。 那上面也都是邓晴洋溢着的笑容,图中她的肚子已经有了些许弧度,整个人也胖了不少,我看着报上的天作之合,许久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吧,你嫂嫂现在已经公开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了,一切都步入正轨,你所担心的事怕是都不会发生了。”梁钧臣坐在我旁边细细劝到。 “这两个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回事,你又何苦自己在这里找不痛快?这邓晴的胎儿在媒体和豪门圈一曝光,这代表这什么?代表着苏御南从前在外玩的多开都没关系,现在全都不行了,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他也自然不会为了你而损失自己的名誉。” 梁钧臣帮我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一字一句如此令人难受,却不得不承认都是事实。 “那他不会来找你麻烦么?”我看着梁钧臣问道。 梁钧臣摇摇头:“没有,他现在自己许多事都忙不赢,怎会想着来找我麻烦?你真当他整天闲着没事做吗?纠结在爱恨情仇里?” 是啊,苏御南之前对付梁钧臣,是因为我,可是如今我都和他闹到如此地步了,他自然不会为了我再跟梁钧臣为敌。 苏御南也是世家出生,养尊处优长大的,哪里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出那等子不光彩的事情? 我与他,一切都该两清了。 我的指尖停留在那报纸上许久,看着媒体大肆报道着苏御南之前受伤事情,说苏御南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伤情似乎还挺严重。 但他却死活都没有说出谁是行刺者,只是声称自己不小心,媒体便也没有深挖下去。 我看完了他的所有报道,最后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当晚,梁钧臣又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我许久没吃过这等家常饭菜,吃着吃着便哭了出来,他温柔的哄我,就如同疼自己女儿一般。 他帮我擦掉眼泪,轻声细语道:“好了,我发现楚小姐最近眼泪是越来越多了,怎么回事?” 我一哭的收不住,便把心中的憋屈都一股脑倒出:“我从前在他那里从没有吃过这种饭菜,他只会叫保姆做给我,也不准我出去吃,喝药也是,我不想喝他就逼着我喝,我还是不从他就打我,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尊重过。” 我嘴里含着菜,口齿不清的边哭边说着。 梁钧臣看我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带着几分宠溺:“好了,在我这里你可以很自由的,我不会限制你的一切,你就算刷小女孩子脾气我也会纵容你,更不会打你,楚小姐皮肤娇嫩,当然是用来呵护的,他不懂的道理,我都知道。”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梁钧臣,心里更觉得委屈。 说实在的,不是我矫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被如此纵容过了。 他看我越哭越烈,直接放下筷子,把我搂进怀里,一点一点的安抚我。 我一时沉浸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中,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依靠,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才愣了愣,梁钧臣眉目含笑,把我的眼泪挑掉:“再哭就真是个落水的小花猫了,继续吃吧,我去开门。” 我心有点紧,扯着他的袖子问:“是谁啊?不会是你父亲吧?” 梁钧臣笑着摇摇头,把筷子塞到我手里,示意我安心,便去开了门。 梁钧臣挡住了门,我却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可能我脑子太乱,竟然一时短路想不清是谁。 “梁总,这是您要的资料,您看看有没有少。” 梁钧臣接过了那些资料,笑了一声道:“辛苦了,还特地让你跑一趟。” “平日怎么不见梁总这么客气?对了,我闻着房内挺香的,可是梁总又下厨了?”那女人似乎有一丝兴趣。 梁钧臣笑了两声道:“是了,见家里的小馋猫饿了,所以下厨做了点东西。” 女人似乎没有走的意思:“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观一观呢?因为梁总上次下厨还不知道是几年前的事了。” 她这一句话猛的让我想起了她是谁,工作上干练私下娇腻的声音,有点像袁曼。 梁钧臣身边的得力助手,袁曼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他们私底下关系多好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大喜欢袁曼这个人。 有些许的势利眼,在我做好了资料后,得知公司的形势我不可能再待在公司,便看都不看我的资料一眼。 梁钧臣拦住他,在门口不让袁曼进来分毫,却也不慌不忙道:“屋子里有些乱,袁经理还是下次……” 可是梁钧臣话都还没有说完,袁曼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像是跟梁钧臣十分熟络一般。 “有什么关系嘛,梁总,反正你这个家我都来了很多次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我,整个人便愣住了。 我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跟她目光对上,她看到我无比意外,唇边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道:“我说最近怎么没有楚小姐的消息了,原来是受了点波折便选择做缩头乌龟了,也多亏了梁总愿意收留你。” 梁钧臣皱眉,声音有些许愠怒:“好了,这儿没你的事,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吗便来这边闲逛?” 梁钧臣拉住袁曼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袁曼看着我,眼内有着些许嫉妒的光芒,她一一扫过我桌前的菜,冷哼一声道:“从来不见梁总做菜给女人吃,你可真是好福气。” “袁曼!”梁钧臣再次提高了声音,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一声。 袁曼便将视线转向梁钧臣,强扯了一抹笑道:“好了,我不闹了,梁总,你也是,我开个玩笑罢了,你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她边说这话,边帮梁钧臣整理着歪斜的领带,十分娴熟,我在一旁观望着,倒是觉得不奇怪,其实从之前的那段时间,我就嗅出了他们的些许不寻常。 “我在公司等你。” 梁钧臣任由着袁曼帮她整理好领带,在他耳边耳语了这么一句后便笑着便离开了他家,我入口中的菜有些食不知味,倒不是因为我吃醋什么的,而是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可笑。 看袁曼和梁钧臣的娴熟,便知道他们可能并不是某一方的一厢情愿。 梁钧臣关了门,怕我不开心,便想着解释什么,我却先他一步幽幽开了口:“梁先生,我一直有个问题。” 梁钧臣问:“什么?” 我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三番五次的救了我,从前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和苏御南可能从此后再也不会有往来,那么为何还要继续对我好?” 梁钧臣一瞬间愣神,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他笑了一声,将我的脸捧住,在我的额头上一吻。 才道:“我以为我的心意已经表现的昭然若揭,却不想楚小姐还是没发现,那么我告诉你,我想好好待你,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满脸诚恳,声音温厚,抚慰着我受伤的心,许是觉得这些不够,他又道:“至于袁曼,如若你不喜欢我们太过于亲近,那以后我会跟她保持距离,甚至你若不喜欢她,我可以把她调到子公司去。” 我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又不是那种公私不分之人,如若袁小姐业务能力不行,想必也不会在梁先生身边留这么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小肚鸡肠。” 梁钧臣笑道:“是我小看楚小姐了。” 我思量了一会儿道:“不过我想,我还是不要在梁先生身边做什么秘书了吧,什么都不会,免得平白招人嫌。” 梁钧臣沉默半晌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工作,我跟你安排。” 我笑了一声,道:“之前在书店工作,我觉得那还挺不错的。” 梁钧臣点了点头,说:“好,都依你。” 我暂时没有回应他的告白,他也没有急着要答案,这段时间大概我们都需要沉淀,沉淀过去的事,期待将来的事。 从此往后,苏御南这个人都与我再也不相干,前几日我可能还会有犹疑,我怕他只是暂时放纵着我,而后又回给我设圈套,但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我们好像都活在了平行世界一般,便没有再有任何传闻。 等着身子完全好了后,我便按时起床,给自己画了个妆,回到了之前的那家书店上班。 那里的谢主管并没有换,但许多员工都已经辞职了,之前抱团的那群小姐妹也都不在了,我再进这家书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谢主管非常意外我的回来,他推了推眼镜道:“前几个月你根本就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一身不坑的就辞职了,想不到还会回来……”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那我回来的是不是晚了?” 谢主管摇摇头,十分热情:“那哪能呢?你不知道啊,之前那些人都是大四的学生,现在一到毕业季都辞职去找正经工作了,我这店里刚好缺人手,你来的正是时候。” 谢主管笑的一脸祥和,眼镜片后是对于我回来的喜悦。 我点了点头,本来在路上还在想自己去是不是很突兀,却不想还挺顺利的。 和谢主管之前闹的不愉快,我俩都没有再提起过。 他也对我保持着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工作几天下来,却是没有再对我有任何的不妥行为,我才彻底放心下来。 再加上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工作来解一下当前的闷,而书店这种地方是最让人静心的,也是最适合当前我的处境的。 而且还是做从前的工作,我很快的适应了这些,他交代完我这些东西后便离开了书店。 这儿的工作其实也挺单调的,书架很容易积累灰尘,所以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洁书架。 另外一件事,就是把前一天那些客人弄得乱七八糟、放得到处都是的书,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 这家书店很大,算是s市最大的几家书店之一,人流量其实也不小,所以我并不能在工作的时候偷闲和看书,单调却也不轻松。 每天在这里工作完我便回了家,梁钧臣偶尔会来我这里看看我,给我送一点小礼物博我一笑。 他有情趣,我自然是也没有坏了他的兴致,偶尔也给他买了点东西回敬。 梁钧臣曾几次提议过要带我出去参加一些名流晚会,都被我婉拒,他迫切的想与我公开,可我却一点都不想将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我甚至在这段时间里习惯了平淡的生活后,回想起自己从前在那个男人身边跌宕起伏的日子,就像是不切实际的梦一般,还不是美梦,是噩梦,是能将我扎的千疮百孔的噩梦,比起从前,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平静。 工作,回家,两点一线,虽然偶尔有乏味,但却无比真实。 周五的晚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恰巧那天快到关门的点了,可我和一起工作的小云都没带雨伞,不免的困在原地,有些急躁。 小云十七岁上下,刚考完高考来这家书店打工,长得眉清目秀,这么多天跟我接触下来,我和她也算是熟络。 她看了看表道:“怎么办啊,楚新姐,这雨伞店都在五百米开外了,这么晚好像车也不在了,我们难道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我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零点了,我勾起一抹笑问她:“平日里不是见你男朋友来接你的吗?今天怎么回事?” 我跟小云一提到男朋友三个字,她便撇嘴:“不提也罢,高考完后就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想法,每次来接我都不情不愿的,我干脆不让他来了,他既然这么爱玩游戏就跟游戏过下半辈子去啊!” 我看着小云撅着脸,有趣极了。 十七八岁,正是双方闹了别扭一点都不肯低头的年纪,我笑了一声,问她:“那坏了,本来我还指望你男朋友给我带把伞来的呢,你这么一说我们今晚算是真的要困在这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阵阵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春雨便是这般好闻,万物复苏之感。 小云气的直跺脚,我也是看着天空,期盼着这场雨赶紧停。 而在我们等了十多分钟后,台阶上突然出现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急切,我们俩朝着远处望去,看到了一个跟小云差不多大小的男生跑了过来,留着寸头带着眼镜,颇有理科生之感。 他看到小云,眼眸一下子亮了,立马过来拉住她:“我说你怎么这么晚没回来,原来还在这里,走吧走吧!” “干什么?我不要跟你走,我不是要你别来接我吗?你还来干什么?今晚不是有个新英雄要出吗?你怎么不守着点去买?”小云气显然没消,直接甩开那男生的手,气冲冲的冲进雨里。 那男生赶紧跑过去为她举起伞,小云赌气一躲,那男生说什么都不放过,只是在不停的尾随。 最后两人竟然在雨中亲吻起来。 我笑了出声,她们这个年纪的爱情许是掺杂的东西最少的吧,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没有那么多的利益,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他们俩跑远了,我拢了拢自己的外套,见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不由得有些发愁。 我是想过打电话给梁钧臣,但猛的想起他说过今晚会出小差,不在s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寻了个椅子坐下没几分钟,远处便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望过去,以为还有什么客人,却看到了谢主管那张脸。 我站起身来,有些意外:“主管,你还没走吗?” 谢主管推了推眼镜片,一脸温和:“我啊,正好在这附近吃夜宵,想起你好像今天没带伞,正好路过这发现你真的就这么冒失,所以顺道来接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 谢主管说:“不麻烦不麻烦,但是我只有一把雨伞,我们就凑合凑合吧。” 他向我招了招手,我皱眉,但想着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便走了过去,他带着我锁了门,出了书店。 由于是大雨,所以谢主管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把我搂得离他很近。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想着还有一下子就到家了,而且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幸亏他只是搂着,也没有做什么其他出格的动作,我便忍了下来。 “你前阵子都做什么去了啊?怎么电话也打不通,平白无故消失了那么久?”他像问起家常一般问起我,我现在真是谢天谢地,这个谢主管不关注一些豪门琐事,不然我的脸他恐怕就不会陌生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道:“就是老家出了点事,没什么大碍。” 谢主管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啊,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我看你是实在的稳妥才关照你的。” 谢主管说着,脸莫名的又逼近了许多,我现在已经有点慌了,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 他的手也不老实,从搭着我的肩逐渐下滑至我的腰,有意无意的在那里抚摸了两下。 第72章 阔别s市,今后再不见(下) 我整个人吓得一抖,在下一秒紧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劲甩开:“你疯了?你自重一点好吗!” 可是他的脸却越逼越近,连脸上都发出了嘿嘿的笑容,无比渗人。 “你与我走进一点岂不是更好?这么远,我是怕你淋湿了。”谢主管的声音在我耳畔缭绕,又用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 而我却再也受不了,二话不说的直接怒喝一声朝他的裆部剔去,趁他吃痛时,我连忙撒开腿往前跑! 雨花越来越大,让我觉得我回到这家书店工作简直就是个错误!简直愚蠢至极! 我边跑边在心里默默骂着这个男人,我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工作轻松修身就来这里,我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典型! 可令人绝望的事是,不管我怎么用了全身力气的跑,身后的脚步声一点都没变变远! “你逃什么,我不过是想给你打伞,你至于见了我就像见到恶鬼一样么?以后我们还要共事的。”他跑的飞快,我简直觉得自己遇上鬼了,不他比鬼还要可怕! 我死死咬着唇,已经顾不得自己鞋子被水溅湿,只是害怕,可在千钧一发自己要摔倒时,那个温热的手又扯住我的手臂。 谢主管把我死死拉住,拉向他的怀里,一边跟我说道:“逃?你逃不了了,我告诉你,我从见你第一眼就想干-你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呢?哪个男人不会为之心动?” 我吓得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谢主管直接丢了雨伞没,双手抱住我,道:“你不如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以后你的职务也可以减轻很多,何乐而不为呢。” 他笑的猖狂,我大叫着挣扎:“神经病,变态,放开我!谁要你这种恶心的东西!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谢主管听到报警两个字,高高挑眉:“报警?来啊!要不要我帮你报警?要不要我帮你拿手机拨号?” 他说着,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趁着为我掏出手机的空闲直接又摸了我,我再准备踢他的裆部之时,他早有防备,一把将我的双腿固定住。 我离谢主管很近,浑身直发颤,他的脸就要往我身上凑,我被他身上的烟草味弄的恶心无比心慌意乱。 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快被他凑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冗长的汽车鸣声—— 我瞪大了眼镜,谢主管惊吓的回头,看着那汽车朝我们这个方向以雷迅之速开过来! 我心脏差不多骤然停止,谢主管爆了句粗口,飞快的拔腿跑开!可架不住还是被车轻撞了一下,直接撞到了十米开外的草地上,而我已经忘了反抗,只见那车在我眼前几厘米处急刹停下! 谢主管的惨叫声一一传来,他破口大骂,好像也没被撞伤,所以准备起来气势汹汹的找这辆车的主人理论。 但这时那车似乎还不打算完,倒车,朝谢主管那个方向猛的驶去! 谢主管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妈的,这什么不长眼的车子!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飞快的拾起草地上的一个砖头,朝着车砸过去,可是却砸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怂,他见那车似乎又要朝他撞来,连忙颤颤巍巍的逃离了现场。 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我却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在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来可笑,谢主管明明是受害者,却如此落荒而逃。 不过看他的那副模样,我都有些许的幸灾乐祸。 暴雨在此时也变小了很多,但此时的我已经被淋成一个落汤鸡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这车子说到底也是救了我,他终于熄了火,停在我几十米远,我准备过去跟车子主任道谢时,走进几步却发现了不对劲。 那那是台无比熟悉的宾利车。 我在发现这一点后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上前。 我本来就有些差的脸色更加苍白,心里咯噔一声。 s市的宾利车能有多少?况且还是这种款式的。 车上驾驶座的人也没有下来,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看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觉得自己心里越来越慌。 巧合?故意? 我脑内错综复杂,还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车门突然被里面的人打开,门一动,我的心简直悬到了至高点。 突然心内满是害怕,直接退后几步,在看到他的脸之前朝着车子的反方向拼命的跑走了。 心慌的厉害。 好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害怕,车门后的那张脸,我害怕真的看到了,会要怎么面对他,怎么说话,怎么收尾。 我也有可能猜错了,想多了,车后并不是他。 但不管怎么样,我在那天都拼命的跑走了,不管是我选择逃避也好,什么也罢,再也不要有任何可能相聚的时候了。 再也不要。 我这次跑的比刚才躲避谢主管还要急,因为路滑,我还摔了一跤,我疼的膝盖都直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直抽泣,整个人十分狼狈。 我死死咬着唇,往后看了看。 而身后并没有那辆宾利车,也没有一辆车子,夜深人静了,这条街道很多店子都已经关门了。 我愣神了很久,才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只有腿上的痛楚提醒着我,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 回了家,那小奶猫蹭了蹭我的裤腿,我把它抱起来放到它的窝里,便开始给自己的膝盖上药。 回想着刚才那些事情,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自己真的是笨,做什么都做不好,还惹一身狼藉。 正把药上完,擦了个身子,做完洗漱准备上床睡觉之时,有人开门进来了,我看到梁钧臣那张脸时,小奶猫又叫了两声。 我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你怎么就回了?不是出差去了吗?” 他换了鞋,脱了西装走了进来,道:“提前处理完事情就提前回来了,你怎么样,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这段时间工作的还顺利吗?”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受伤的事,于是道:“还、还好吧。” 他实在是个察言观色之人,朝我走过来,一下子就看到了桌上的药瓶,我慌忙的想去拿,但不料他的手脚更快,我咬了咬唇,他问:“红花油?你受伤了?伤在哪?” 我叹了口气,把裤腿撩上去,他拧眉,捉住我的脚踝,打量着我的膝盖,一脸担忧:“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怎么弄的?嗯?” 我便把我和谢主管只见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只是省去了苏御南的那一段。 他听了后脸上带着些许愠怒,义正言辞道:“你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不论什么事情,他没拿你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头:“我跑得够快。” 他说:“之后不要去那里工作了,安安心心的养在家里不好么?是这个家住的不舒服,还是你嫌保姆伺候的不周到?”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太闲了不好,所以想出去找点事做,明天我去做下交接工作,以后就不去那里了。” 他从鼻腔里哼笑出声道:“书店有什么好交接的,明天安心待在家里休息,繁琐事情我让七虎帮你去处理。” 看着梁钧臣,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许暖意融了进来。 “还有,你这个伤口处理的太潦草了,最好先用酒精消毒,蹭的这么深了,光用红花油是不行的。”他摇了摇头,去书房取出了酒精,开始帮我消毒,一边消毒一边道:“这些天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用湿毛巾擦一下附近就行了。” 他声音温厚,却带着不容拒绝之力,我看着他颇为娴熟的为我处理着这些事,心里颇为感触。 “又给你添麻烦了。”我说。 “知道就好。”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低下头,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孩,不敢再说一句话。 看着他细心的把我的伤口处理好,又告诉我许多注意事项,交代我去睡觉,才准备离开。 在他离开之际,我叫住了他,他回头,我们俩对视几秒,那一刻,我心里的那道防线差点就要突破。 他看出我的心思,温声问我:“怎么了?” 我启了启唇道:“外头还下着雨呢,梁先生不如留下来,等雨停了再走?” 梁钧臣笑了一声,不慌不忙道:“这雨怕是明天才能停呢。” 我的脸有些绯红,上帝作证,那一刻我甚至都要接受梁钧臣了,他对我太好,而女人对一个在自己最软弱的时候总是来相助的男人,总是抵抗不住的。 我的心从来都不是什么坚硬的石头,迟早要让自己迈出这一步。 “乖,我明天再来看你,你今天也有腿伤,不方便。” 他这话说的很露骨了,我脸颊有些发热,最终点了点头,他笑了一声,走过来在我嘴角落下一吻:“晚安。” 我看着他:“嗯。” 我看着他发动了车子,心跳的飞快,天知道我刚才是要多大的胆子才说出那般话…… 我从没有对一个男人那么主动过,但是梁钧臣的反应其实我也猜得出,他许是不满我以报恩的心里,作出这样的事吧。 而后,我遵守他的话,不再出这个地方,七虎也把书店的事跟我处理好了,我不知道谢主管后面怎么样了,但依照梁钧臣的性格,应该不会让他太好过。 但是我没有问他,想着反正之后也不会有联系了,便这样过去吧。 不过我该去哪里就职,又成了我该考虑的东西,我烦躁无比,总觉得干什么都不顺利,可就在给自己刚做完午餐,我便接到了小云的电话。 毕竟她是我在那儿工作关系还不错的人,我不告而别,似乎有些不大好。 迟疑了一会,还是把电话接起,我还没说话,小云就连忙叫道:“楚新姐,你为什么突然就不来了啊?” 我用筷子翻着碗里的菜,道:“家里这边有点事,怎么了吗?” 小云说:“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个好消息,谢主管进医院了,职位也被撤了。” 我心里一凛,想起他那天被车撞的场景,看他当时还能跑能跳的,不想却撞的这么惨,好半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进医院了?他怎么了?没事吧?” 小云说:“吓人的很,我和几个同事都去探望过了,一双手都被切了!现在整个人都神志不清,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碰上什么黑社会了!好在谢主管平时人缘也不怎么样,整个人贼兮兮的,没什么人喜欢他,所以啊也就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被惊到了。” 我一时手机都没拿稳,惊呼出声:“手被切了??” 小云说:“是的,从手腕那里开始,昨天谢主管不是早就回家了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会……” “你确定是手被切了?不是车祸撞伤什么的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想再次确认一遍。 “我刚从医院回来,亲眼看到了,假不了,吓死个人!现在警方都介入调查了,楚新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云百思不得其解,而我却后背一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说:“先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事,日后再联系。” 我说罢,还不等小云反应,便赶紧切断了电话。 我立马拨打了梁钧臣的电话号码,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接,我急得很,直接换上了衣服出了门,打的去了梁氏。 楼下的工作人员都不认识我,完全不让我进去,我情急之下只能拿出梁钧臣的名片撒了个谎:“我和你们老板是旧识,现在有急事找他,这是他的名片,我还有他的私人电话,你现在放我进去,或者帮我通传一声,快点!” 许是我实在太气势凌,着实把前台吓了一跳,她连电话都没打便为我指了路,我直接上了电梯直奔他的楼层。 不是我圣母白莲花,而是若梁钧臣让七虎为我处理事情处理到这个地步,我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非礼可恶,谢主管也罪有应得,但梁钧臣若是因为我而招惹上一身麻烦,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我进了他所在的楼层,连气都没喘匀,便直接找到地方推门而入。 直直的看到了一幕让我不可置信的画面。 袁曼正坐在梁钧臣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额头挨着额头,两个人好不亲密的模样。 我愣了三秒,里头的人敏锐,梁钧臣看到我时脸色骤然一便,却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袁曼的腰身,让她下来。 撞到这种画面,我有些心里不舒服,特别是在我准备走之后,袁曼还在里头不慌不忙的说:“进来吧,梁总正好找你有事呢。” 我呼出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为这种事动怒,便进了办公室的门,袁曼正好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走出了办公室,然后看到梁钧臣玩弄着一支钢笔,他揉了揉太阳穴,问我什么事。 “这就是梁先生跟我许诺的未来吗?”许是梁钧臣跟我说过太多好听的话,我不自觉的问出了这句话。 梁钧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楚小姐不也吊了我许久,没有答复吗?” 气氛突然这么僵住,也是,梁钧臣不问这句话,我差点都忘了他其实哪是个好对付的人,只不过这些日子他对我的君子,差点让我忘了他原本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我原以为我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在苏御南那件事后,我就彻底对男人心死了,但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许是出于人的本能,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舒服的心里。 说来可笑,大概是占有欲和虚荣心吧。 我把包一放,准备不跟他扯皮了,但他看到我这幅隐忍的模样,大笑出声,他直接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道:“好了,我告诉你为什么吧,袁曼他是我父亲的人,你应该一早就知道的,父亲对我的许多动向我都要通过她才能进一步套出话来,刚才不过是一些逢场作戏,你别当真。” 梁钧臣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可是我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手拍打掉:“梁先生以为我会信吗?两个人也可以逢场作戏?方才我可是瞧的真真切切的,若不是我无意打扰,想必现在也是翻云覆雨一番了吧。” 梁钧臣直接捧住了我的脸,在我眼角落下一吻:“好楚新,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使劲推开他,“谁吃你醋了?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我被他弄的有些闹了,直直的捶打他的胸脯,他把我束缚起来,一挑我的鼻尖,问道:“还说没有,你这醋酿的我都快被酸死了。” 梁钧臣打量着我被他调侃的有些发红的脸,我却恼怒的推搡了他,道:“你鼻子失灵了,得去医院治治。” 梁钧臣看着我恼怒的模样哈哈大笑,我却没忘了正经事,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死活挣脱不开,我便气恼的打他,他挨在我耳边调侃:“真生气了?” 我不说话,只是抿着唇憋着气,梁钧臣声音浑厚,却软了几分来安慰我:“好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父亲很防着我,虽然我是他亲生儿子,但他一直把我当外人防,生怕我在他还正值壮年时谋权篡位,这个袁曼真的就是我们父子俩的一颗棋子,我不该跟她如此亲近,我向你道歉,行了吗?” 他好言好语的逗弄着我,哄着我,把我当着了宠在心尖上的女朋友。 我便知道现在不是再跟他闹的时候,而是用手抵着他道:“好了,说正经事,昨天的事做的也太过火了吧,就算他再怎么非礼我,你也不至于直接把他弄残,听说现在警察都出动了……” 梁钧臣见我突然转移话题,有些疑惑的模样,好像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似的:“什么?” 我看向梁钧臣,他的疑惑是真疑惑,不像是装的,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些别的可能,猛然一反应过来。 那天晚上,还有那台宾利车,他也目睹了事情的全程,如果说手段,我怎么没想到,这种手段更像是那个人的,简单粗暴,直接断绝了一切后路。 我想到这一层后,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暗自觉得自己过于冲动,梁钧臣抬起我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怎么了?什么警察出动?” 换了一个问法:“我是说,你让七虎把谢主管怎么样了?” 梁钧臣牵起我的手道:“放心,我已经联系上头将他革职了,以后s市任何单位都不会容下他,今早我让七虎一调查,发现他还是有妻子的人呢,也亏得作出这种事。” 见我的脸色依旧发白,梁钧臣再凑近我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心慌得很,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重,若真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帮我报仇? 拜托,他从前做的羞辱我的事还算少吗?桩桩件件可都比谢主管之事严重一百倍,他见到我被羞辱不是该最开心的吗?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引我再次落入他陷进的一个先兆,他便是让我脱离不开他! 警察,调查,落网…… 若他要设计我,我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我捏紧了梁钧臣的衣服,眼眶有些发红,梁钧臣问我怎么了,我声音有些发抖,就像是再次见到苏御南那张脸一般,我对梁钧臣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不要跟他待在一个城市!!” 梁钧臣被我情绪化的模样疑惑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我伸出手道:“今早小云给我来电话说,谢主管的手被砍了,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怀疑是他做的,想要让我牵扯进去,我害怕,我不想再这里待下去了。” 梁钧臣的脸色瞬息万变,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我说的话。 他不断安抚我说:“没事的,与你无关,这件事与你无关。” 我摇头,铁了心一般,我是死都不想再跟他见上一面了,梁钧臣安慰我:”好了,如果你想离开这个城市,也不是不可以,你说说你想去哪里?b市?g市?” 他列举出我们国家除s市外比较繁华的城市,可是那些个地方似乎到处都是苏御南的子公司和驻扎点。 好半天我才缓缓开口:“滨城吧,最开始和你遇到的那座城市。” 第73章 现在接你去看钧臣给你准备的房子 梁钧臣笑了:“怎么想着去那里?” 滨城,自他在岳山把我救起,便将我放到了滨城养着,虽只有二二十来天,虽然足不出户,但对那里莫名有一丝感情。 许是因为新生,许是因为,我对皑皑大雪,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s市偏南方,每年冬天就算是下雪,下的也不大,而滨城不同,那儿的景观在雪后非常好看,十分别致。 梁钧臣是个行动派,他见我说喜欢哪儿,便很快的把我的行李和东西收拾好,交给了七虎,让他送我去滨城。 由于是我催促的,所以这次走的实在是很仓促,我知道,梁钧臣在滨城有许多业务,所以这也是我选择那里的一个原因。 在那个家里,我什么都没带走,包括苏御南送给我的玉石,再包括那条取不下来的,躺在我脚踝处的链子。 对于我来说,这座城市甚至没有好留恋的地方,也不再有好留恋的人。 几年的折磨,在我拼命的跑离那栋别墅后就全部消失,不管是我的身子,还是心灵。 便是刀疤给的伤害,也要拼命忘却掉。 就连在上飞机前,由于飞机晚点了,我坐在了椅子处等了许久,看到了荧屏上播放着那消息—— “现在有一则快报,s市傍晚南街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车祸,受害者被一车撞到草丛里,而后第二天报警发现,他竟然活生生的失去了一双手!案件很快进入了调查……” 我心内一惊,不想这件事居然扩散的如此之快。 这件事发生在我身边,不论是谁把他的那双手切了,都让我十分后怕,源头出在我身上,他的怨念务必也是源于我身上。 周边的人看到了这条新闻的,都在议论纷纷,议论着这件事,隐隐约约听到了可怜、毁了下半辈子的字眼。 我不安,就好像谢主管的那双手是我切的一般,我非常心悸。 此时收到梁钧臣的一条短信。 【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抽空就来看你】我看着那条短信,回了一句【好】 “接下来播报下一则新闻,众所周知,我们s市豪门太太苏夫人现已有身孕两个月,恰好碰上苏氏公司这几个月都十分的顺利,收购了天利出外,股市发展的也是出奇的好,苏总可谓是风光无比啊,作为记者,我有幸去到苏宅一趟,这是苏总和自己太太爱情见证的地方啊,想必一定充满了温馨才是。” 我抬头,看到荧屏处所放映的正好是苏宅,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愣。 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摄影组跟着记者拍摄了苏宅的书房,睡房,以及整个苏宅的前后院,接受采访的正好是有些圆润的邓晴。 他穿着华贵的衣服带着摄影组欣赏苏摘得后花园,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 “我家花园每天是由我亲手打理,这里有各式各样品种的花,这些花花草草啊都要悉心照料才能长大,我每天都要在这里耗费好长时间。” “我先生,也就是你们的苏总,他是个知情趣,懂我的人,不仅是个成功的伤人,更是一位负责任的丈夫,我怀孕期间,他每天都会抽空回家照顾我,即便是工作上的事情再忙,再晚,也会回来看我。” “至于这些小摆设——”邓晴说到这些话时,愣了一下,我微微拧眉,看着她怎么圆下去。 “这些小摆设,是我先生给我亲自挑选的,因为这么大的苏宅,有了这些东西,才会显得更加温馨。“只不过愣了一瞬间,邓晴很快圆了回来。 从头到尾,她都是保持着贤良淑德的笑容,我看着那些小摆设,不由得感慨。 时间过的真是快。 这些东西,都是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自己挑的,那个时候我还小,也确实是嫌苏宅太大了,所以便每每放学路上经过精品店都会买些小玩意回来装饰着,苏御南虽然不喜欢,但他那时也不经常回家,见我那么乐意,最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怕是物是人非,邓晴那么讨厌我,怕不是转眼就将这些东西丢了? 我摇了摇头,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悲凉之时,广播便开始报着我们这一班可以开始登机了。 我便转身入了关,走了几步又微微有些停顿,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其实若是可以的话,我已经有了在滨城待一辈子的打算。 眼中莫名含泪,我收了收,终于消失在关口。 飞机徐徐起飞,我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轻轻呼出一口气,躺下来,想好好休息一下。 有关于s市的一切,都落幕了。 飞机轰轰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让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 梦中很美,我到了滨城,这里的春天虽然比s市冷一点,但还是很美很美。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我住的那个地方虽小却温馨,一切都会很好很好…… 一个高大的男子牵起了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他温热的章心一寸一寸的摩挲着我的皮肤,一点一点的炽热似乎要把我吞噬。 他在我耳边说—— “即便是下地狱,我也会拖着你一起。”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空乘人员见我如此,便走过来带着关切的眼神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有什么需求吗?” 我转过头,抚了抚心脏,看着空姐的面孔,扯了一抹笑道:“没事,请给我一杯热茶,谢谢。” 空姐笑道:“好的,请稍后。” 不用多久,她便把那杯热茶放到了我的手上,我捧着辈子,热茶的暖度丝丝点点的传递到了我的手上,慢慢温暖着我的心。 可是我的手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发颤,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彻底的忘掉那个人。 不过,往后到了新城市,从前的往事不管怎样,都要极力压下去。 在新的城市结交新的朋友,一切重新开始。 我才二十出头啊,人生遥远着呢。 何必为了前半生出现的人渣而耿耿于怀呢? 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让自己鼓足了勇气。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滨城的机场,梁钧臣所安排的朋友早就在机场等候。 一名男子高举着写着‘楚新’名字的牌子,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向他走过去。 “你好,我叫李亿,是钧臣在滨城的朋友,现在接你去看钧臣给你准备的房子。” 舒乔 说: 今天因为现实原因没了 明天会多更 第74章 我想跟你订婚,这次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跟着这个男人一起走,去到了梁钧臣给我准备的房子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不亚于之前我寄住的那个地方,虽在市中心,但小区内十分幽静,环境也特别好。 他把钥匙给了我,让我进去看看,我打开了门,看到了里面的装饰,更为感叹。 三室两厅的商品房,虽然不大却十分温馨,并把水电卡都交给了我,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些东西。 交代完这些后,他便带我去了滨城的特色餐馆,不停跟我夹菜吃。 他十分热情好客,我自然也不会拘着,便也放开了吃。 李亿跟我倒了杯小酒,道:“我接到钧臣电话时都惊呆了,他那不容拒绝的语气,只好让我放下工作前来招呼楚小姐了,你初来滨城,待会饭后我带你去随便转转吧。” 他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跟他碰了碰杯,道:“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之后我自己看着导航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李亿摆了摆手,道:“无碍,我平时里在办公室呆久了,出来活动活动不是不好,只是楚小姐,我跟钧臣认识十多年了,从来没看到钧臣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李亿眼中颇有深意,我笑了一声道:“梁先生是好人,他之后来滨城后,我会感谢他的。” 李亿点点头,指了指满桌的菜,叫我多吃点。 为了不再麻烦这个男人,我推脱掉许多事,然后选择自己做,他见我如此,也没强求,只是给了我一张名片,要我有什么麻烦就去找他。 我点了点头,晚上便接到了梁钧臣的电话号码。 “到滨城了?”他问。 “嗯,顺利到达,托你的福,什么事都被料理好了。”我看着房内安装好的暖气,会心的笑着道。 “如果累了,就早点睡,我过段时间,不忙了之后就来看你。”他说。 “不用这么麻烦的,别把我当不能自理的小孩,你忙你的吧。”我回应到。 他在电话那边沉默许久,道:“想好自己想做什么工作了,告诉我,我帮你安排,或者想在家休息也行。” 他说完这句话,我将实现落在远处的花瓶上,那里放满了刚安置好的玫瑰花朵,想必也是梁钧臣的心意,我握紧了电话,道:“我再想想吧。” 挂了电话后,我并没有早早的入睡,而是披起了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这个地方的晚上可以说是不夜城,热闹得很,这点倒是和s市有点像,我开了导航,按照滨城的攻略挨着每个街道的一家店一家店的逛,倒是给自己添置了不少东西。 因为走的急,所以在s市根本没带什么东西出来,所以要添购也是必须的。 其实对于自己该干什么,我是真的还没想好,不想为了工作而工作,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且不大费神的东西。 毕竟在s市已经够累,在滨城就当是一个休养的新开始。 刚到滨城的几天,每天逛逛吃吃,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每天晚上梁钧臣也会给我来电话,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问候,每天调侃两三句,也十分有趣。 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有天夜里我在外面吃烧烤时,小云给我来了一个电话。 她告诉我砍去谢主管双手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心脏猛的一滞。 我问她是谁,她说是他老婆,因为发生家庭矛盾,所以一气之下把他双手砍去了,现在已经去警局自首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问她说的真的假的。 小云以为我不相信:“楚新姐,我骗你做什么!这个新闻一出来,s市都轰动了呢!唉,本来以为是一起有预谋的案子,现在变成了家庭矛盾,没意思没意思。” 见我半天不说话,她又道:“对了,你也是的,好端端的跑去滨城做什么?那里发展哪有我们这里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什么时候接我去滨城玩玩?” 我无心的应付着小云,跟她说一切再说吧,聊了好久才放下电话。 他老婆砍的?得是什么样的家庭矛盾,才以至于妻子砍去了丈夫的双手? 难道真的跟苏御南无关?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我刚想了没多久,看吃了也差不多了,我便放下了东西准备结账,后头却传来一个粗厚的声音。 “哎哟,这不苏在安吗?终于找到你了啊,没想到几年不见,长这么漂亮了啊?” 我微微一愣,回头看到了一个拿着啤酒瓶,穿着衬衫胡子拉碴的醉醉醺醺的男人,顿时浑身发颤! 这是母亲曾经的一个相好。 母亲曾跟我说,他世界上一个最混蛋的男人,但是不是什么金主,就是一个混混!一个败类! 他的一帮狐朋狗友都称他林爷,估计爷也是自称的。 不知道当时是用什么花言巧语哄的我母亲跟过他一段时间,我记得最开始他还人模狗样的,之后就慢慢原形毕露,除了赌博就是酗酒,然后就是家暴我她,把我和姐姐打得见了他就害怕。 之后母亲再换金主,才脱离了这个混蛋。 可是就算母亲之后怎么换金主,他都会定时来骚扰我母亲,很多时候都是要钱。 不给他钱,他就拿出一碟照片,说要曝光母亲的私照。 逼得母亲不得不继续给他钱。 好在母亲嫁到苏家后,手头也十分宽裕,所以这个混蛋所要的一些钱,母亲也供得起。 但最可怕的是,他不仅要钱,有一回他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直接潜进了苏宅,明目张胆的来打我和姐姐。 好在最后仆人发现的及时,在他甚至要对我不轨时,苏御南回来了,让保安将他轰出了苏宅。 我记得苏御南阴阴的看着我,问我这个男人是谁,我自然说不出,但他也没多问,只是说了一句晦气,便不再理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从那以后起,一直到苏家大变故,这个林爷再没出现在我的世界。 我理所应当的都快忘了这号人物。 如今却又卷土重来。 我退后几步,有些慌:“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笑着搓手,慢慢向我逼近,打量我一番道:“我说在安啊,这几年看来过的不错啊,衣服都穿的这么好,你这个身上是名牌吧?你妈死后,你是不是学着她傍上了金主啊?” 他笑的恶心,即便是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那醉醺醺的气味。 我牙齿有些发颤,连连后退:“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因为这个月的一百万你还没打到老子账户呢!按照约定的数目,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他笑眯眯的露出一排黄牙,向我逼近,想来拉扯我。 我吓得大叫:“什么一百万!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定了什么数目!” 而下一秒我就被这个男人摁在地上扇了一巴掌,他破口大骂:“每个月的一百万你不是都好好地打给我了吗?怎么这个月赖账了?啊?是不是你的金主这个月不给你钱了?” 我听的一连发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平时自己经济都拮据,打工赚来的,还有苏御南心情好偶尔给的零花钱,一个月能有个五位数存款就不得了了。 一百万? 他在讲笑话吗? “我从来没有给你打过钱!滚开!你找错人了!”我拼了命的推开他,我大叫的想喊人。 可是这林爷一听我说的话,整个人怒了,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鼻子骂:“你这个月不给我钱,是想我把你妈那些照片曝光出去吗?哦,我告诉你,我不止有你妈的,我还有你姐的和你的!想不到吧?快给钱,好歹以前老子还养了你们三个贱货一年多!” 我看着林爷,脑子里充满血,还没在脑子里理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被他又扇了几个巴掌。 “今天你不给老子钱,老子是不走了,给不出钱,老子就把你这身衣服卖了换钱!”林爷的双眼逐渐变得狠戾,他拽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巷子里拖,我拼命拍打着他的手,脑袋混乱无比!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从前学过的一点三脚猫功夫,在这种纯用力道的男人身上完全用不上手,我该怎么办? 我脑袋很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瞥到不远处有个砖块,我便思量很久,准备伸手把那块转头拿在手上,对这个男人头上重重的敲一手。 不料刚拿到手上,林爷就发现了我的意图! 他爆呵!猛的打了我一巴掌,骂了我一句杂种! 我死死咬牙,大叫一声,准备反抗,可远处冲来几个黑衣人,直接用铁棍一棒子往林爷的脑袋重重一敲! 他瞳孔一放大,直接瞪眼倒在了地上。 我吓得心里直跳,全身发抖,一抬眼看到了那几个黑衣人,连忙后退几步,可那为首的黑衣人叫住了我。 “苏小姐,我们爷请您上车。” 我回头一看,那几个黑衣人十分面生,正想着怎么拒绝他,那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我一震,看到了李助理的那张脸。 他严峻着脸,走向我,我心有余悸的四处张望,他率先说道:“不要怕,苏总没在滨城,他也没有那么多闲时间。” 我冷眼,本来准备说的谢谢你们,想到苏御南之后,到了嘴边便成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李助理的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苏小姐,上车谈吧。” 偌大的面包车,我和李助理一起坐在后排,面色沉重,轻叹一口气道:“苏小姐似乎过的很狼狈。” 我语气不大好的回击:“与你们无关,是他让你来的吗?” 李助理冷笑:“苏小姐,你要搞清楚,刚才是我救了你一命,从前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苏总身边的人,现在你不是了,苏总出于同理心让我来看看你,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吆三喝四。” 我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有对你吆三喝四,他不是说过,不会再管我了吗?那现在这又算什么?” 李助理挑眉冷笑:“苏小姐以为那梁钧臣真的信得过?苏小姐那抢夺的苏氏的股份有没有变现到手?苏小姐难道就不想想有没有可能被他给私吞掉?” 我有些怒气:“我们俩用不着你们来挑拨离间!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回家了!” 说罢,我就拉开车门准备走出去,可李助理立马叫住我:“还有,苏小姐以为,这林爷为何几年都没有来烦你?” 他声音沉闷,而我愣住,我停住步伐,等他说着下文。 “刚才你也听到了,每个月一百万!苏小姐,长久下来,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苏小姐以为这些年是谁帮你在背后挡着这些事情?”李助理的声音逐渐提高,而我握住门把手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良久,我哼笑一声:“我不相信是我那个渣哥哥会做出的事情,你可别说是他。” “很不巧,就是他!林爷手握大量你们娘三的东西,苏总为了保你,选择了每月支付给他让他闭口!你却处处跟苏总作对,如此没良心,就连我都看不下去!” 李助理不淡定的说出这些话,他跟着苏御南这么多年,一直是苏御南最得力的助手,从来都是不形于色,难得怒一回。 “我听你乱说!既然苏御南有那个闲工夫给他这么多钱,怎么不一枪崩了他?他不是最爱滥杀无辜吗?碍了他事的人,用粗暴的方式解决掉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吗?现在又说什么为了我而给他钱,你以为我会信吗?”我字字反驳到,把自己的心里话一点不漏的说了出来。 李助理脸上有些阴沉,“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其实是……罢了。” 他话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卡递给我:“我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这是苏总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五百万存款,以后苏总每个月都会定期往里面打钱,他说了,你要离开他,没问题,但是你得好好用着他给的东西,他便不会再过问你,这是最后一个要求。” 我看着那张卡,缓缓接过,然后猛的用力折断。 李助理脸色突变:“你干什么!” 我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离开s市就是不想再跟他有一点瓜葛,这话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想再重复,今天很感激你救了我,他从前虐待我那么多次,如今我们也算两清了。” 李助理有些崩不住了:“苏总说,他早想到你会这么说,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不回头,那么往后林爷的事再发生,他都不会再管你了!每个月一百万,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我没有说话,而是准备回头就走,被李助理拉住:“你可想好了!苏总这算是大幅度服软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过,他现在被你刺中的伤口还没好全,你可知道吗?” 我挣脱掉他的手,“他那么有钱,有那么好的医疗团队,身子又那么强健,还有美人陪伴,还怕治不好我一个区区弱女子的刺伤?曾经那么强势,如今来卖什么惨?” 李助理沉默良久,像是被我怼的无话可说,良久才道:“苏小姐看来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苏小姐,如今亲眼所见,是翅膀变硬了不少,再不需要我们苏家庇护了。” 对于李助理的讽刺,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冷笑一声:“谢谢夸奖。” 我不再跟他废话,而是扳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冷风瑟瑟,我在踉跄的走了几步后,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收也收不住。 恍惚间,我听到背后的李助理叹了口气,骂道:“真特么倔的像头驴,迟早会吃亏。” 我有些麻木的一笑,吃不吃亏我真的都无所谓了。 苏御南伤我伤的太深,不论是出于面子,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可能在回头了。 我看了几眼巷子中的那个被打昏的林爷,没有去管,而是不停的径直往前走,的确不想去想往后怎么办,不论是死是活,我都不要在跟那个男人一点联系。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把刀子。 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子,比不上他给我的那一把瑞士刀,但是看上去还挺锋利的,所以我就买了。 我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且自己也给不了自己安全感,之前那把瑞士刀已经伴了我很久,刺伤他之后,我深知自己已经拿不回来,便想着再买一把。 我还遇到街边卖花的小女孩,她看着我一脸落魄的模样,缠着我的身后,要我买朵花,她说,“姐姐,买朵花,你就开心了。” 我终于驻足,在那花前停留了一会儿,嘶哑着声音,问她有哪些品种。 小女孩数着手指头对我说:“好多呢,玫瑰、百合、风信子、蔷薇……” 我脑子混乱无比,随口问道:“有鸢尾吗?” 她笑着点头:“有的有的!” 说罢,把几束鸢尾递给了我,交代了我如何去料理,我点点头,接过鸢尾,交易完毕后,便回了家。 鸢尾的花语是希望,比起梁钧臣给我送的娇滴滴的玫瑰,我更喜欢鸢尾这种花。 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十分的暖人。 至于那把刀子,我把它收到了柜子里,暂时不打算用,可是我总是预感,或许哪一天,这个东西总会再次用到。 我希望这个预感是假的,毕竟我来到这座城市,希望的就是安定一生。 之后的几日,我睡的都极不安稳,生怕李助理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林爷会再度找上门来,可是似乎再没了动向。 我为了留个心眼,想起李助理那天的话,还是给梁钧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想开一家花店。 他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意外,只是问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我笑着拨弄着那些鸢尾,说是兴趣。 他便再次让李亿来帮着我开店面,而开店用的钱,则是之前我和他联手在苏御南公司算计到的股份,直接变现。 他并没有吞掉丝毫,依旧对我无比大方,每日的关心和电话一个都不少。 花店正式开张后,李亿还给我请了一个帮手和老师,我学着如何料理这些花,发现也颇有乐趣。 而后苏御南也好,李助理也好,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之前我刚来滨城的时候,苏御南在这边似乎有眼线,不然那日也不可能那么及时的救下我。 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话已经说绝,我想他再也不会如此做了吧…… 而梁钧臣在我花店开张一个月,我已经适应了滨城各种生活后,终于放下手中工作,来了这里看我。 他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看店,看到他时十分意外,他没有穿西装,是穿着白衬衣,慢慢进入初夏,这些天滨城也暖和了起来。 我和他是许久未见,再见时十分开心,他问我在滨城一个多月过的好不好,我自动隐去了那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他我在滨城很快乐。 “你过得好,就好,今天早点关门,我带你去吃饭,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他看着我,眼眸里满是柔情。 他抓着我的手,我笑了两声,抱住了梁钧臣,在他耳边道:“听你的,只是你来滨城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机。” 梁钧臣也有些讶异我对他的热情,毕竟这放在几个月之前,我是断断不会如此的,他环住我道:“我对这所城市可比你要熟悉多了,你还接机,别到时候把自己接迷路了,我还得回去找你。” 他宠溺的挑了挑我的鼻尖,我笑了一声。 随后,他从车里让七虎拿出一套碧色的旗袍,让我回家里换上,我想着既然是跟他吃饭,自该是好好精心准备一番,更有仪式感一些。 见他给我准备的是旗袍,我便化了个古典的妆,眼线化的长长的,尾部上翘,如同古代的仕女,眼角的那颗泪痣也着重点了一点。 虽然对于这颗泪痣,我有不太好的回忆,但是既然一切都过了,并且这颗泪痣有足够蛊惑人心的魅力所在,我便不愿放过。 打点完毕后,我又把自己的头发盘好,然后拿起一根白玉发簪,插在发髻上,装点完毕后,才上了七虎的车。 七虎看到我,连声赞叹:“苏小姐,您真的太漂亮了,就像电影明星一般。” 我淡笑:“谢谢。” 装扮完毕后,他看到我后,连连称赞着我的好看外面装饰都是宫廷的装饰感,里头的服务生也是颇具古典风,其实我从小到大对这些东西颇有兴趣,梁钧臣算是摸透我的喜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恰合我的心意。 由七虎带我进了包房,里头的梁钧臣换掉了自己的一身衬衫,而是换上了西装,头发梳的很整齐,看到他这一身装扮,我倒是有些意外。 他看到我,也是眼前一亮,连忙拉着我入座。 很显然,他把这周边一片都包下来了,因为并没有其他客人,这种行为也很符合他们这种资本家的作风。 他见我眼里全是赞叹之意,笑了一声问道:“还满意吗?” 我挑眉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让我们梁总如此下血本请我吃饭?” 他说:“普通日子也难道就不能跟你一块吃饭庆祝了?我在s市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他浑厚的声音如此温暖,把我直接逗笑:“油嘴滑舌。” 他找来了服务生,告诉我这儿的菜还有更好的,不到片刻,桌上便上了许多宫廷菜。 制作精细,形色美观,口味清淡,梁钧臣一一为我介绍着桌上的这些宫廷菜,“这是荷包里脊、万福肉、鲫鱼舌……” 我暗自咂舌:“我们俩哪吃得完?” 他说:“不一定要吃完的,其实你说对了,今天我带你来吃这些,体验这些,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庆祝。” 我疑惑:“庆祝?” 他点点头,眉目含笑,如日月星辰,十分好看:“因为我这些天在总公司的业绩十分好,我父亲也准许了我调往滨城子公司工作,楚新,以后我们都在这里了,我来看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我笑道:“真的吗?恭喜。” “脱离了总公司,也算是脱离了那个老狐狸的眼线,我也算乐得自在一点。” 梁钧臣和他父亲之间的斗争我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古有九子夺嫡,他有没有兄弟我不知道,但是他和他父亲的斗争我是看的明明白白。 他父亲莫名的防着他,不知道是怕他提早的谋权篡位还是怎么着,之前跟苏御南沆瀣一气就能得出这个结果。 “还有,这个月邓氏发生了大事。”梁钧臣给我夹了道菜,面色有些沉重。 我问:“怎么了?” “邓家的公司股份极度不稳,大股东频频恶意抛售股票,高层甚至连连辞职,特别诡异。”梁钧臣拧眉道。 我夹菜的筷子一滞。 他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派助理去暗自调查怎么回事,后面发现那些被抛售了的股票都被苏御南全数买进,高层辞职后大部分前往了苏式,我怀疑苏御南已经开始动手收拾邓家了。” 我不解:“可是那邓晴怀着孕,他怎会在这个关头这样子做?邓父发现没有?” 梁钧臣道:“我不知道,可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女儿已经嫁了出去,还怀了孕,邓晴在工作方面也不长进,邓父又没有儿子,公司还不是早晚都会落入苏御南手中?” 我微微眯眼,想着他这人还真是冷血无比,既然不管自己有孕的妻儿,可以直接开始对付妻子的娘家。 原来我以为他只是对我狠,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我揉了揉眉,心里有些凉,不由得为邓晴感到悲哀。 梁钧臣道:“只盼邓晴腹中是个儿子,这样苏氏以后也会有人接手。” 我摇了摇头,觉得苏御南这种六亲不认的人,可未必会让什么人早早接手他的公司。 一聊起这等事情,我就觉得无比沉重,但梁钧臣跟我说,他预计苏式股票又会暴增,之前他手中的股份又增值了,我才陪他碰了碰酒杯,给他道贺。 “对了,那你方才说,带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我不经意的问到。 梁钧臣收起玩笑般的笑容,突然脸色变得认真,他问我:“楚新,你还记得我刚认识你没几天,跟你说过的,那句吓到你的话吗?” 我拧眉:“什么?” 他笑了一声,道:“我说让你嫁给我,你吓到了,那我现在再提起,我想跟你订婚,我是认真的,你愿意吗?” 第75章 与我相似的泪痣女人 我有一瞬间的愣住。 眼前的男人目光十分诚恳,真挚。 我的心嚯嚯的开始跳起来,不受控制的那种。 他笑了一声,随即单膝跪下,我看着他伸处一只手,拇指和是指间捏着一枚小小的白金戒指,戒指的钻石在他指尖闪耀着,无比光彩夺目。 我看着那枚戒指,手指轻轻的颤了一下。 他的手却更加坚定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准备帮我推进来,我却再次瑟缩了一下,直接收回手。 再看向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丝犹豫,他见我如此,只是笑到:“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你先帮我保管,好不好?等到你可以接受了,你再把它带上。” 他握住我的手,眼眸里全是暖意。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那枚戒指塞到我的手里。 这场求婚来的太为激烈,我实在是措手不及,理智点来说,梁钧臣确实是我现在最好的归宿,他家境好,对我好,人也十分温暖可靠。 确实是结婚的好对象。 而且他知道我的过往,还能不计前嫌,着实难得。 和他在一起,还能解除我当前十分苦恼的许多问题。 当真是有百利无一害。 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介怀,许是曾经在一个男人那里受过伤,让我对这世上别的男人都会有防备心理。 他的眉梢是隐藏不住的失落,从地上起身,坐会桌上时,还是给我不断夹着菜,我手指间有些轻颤,再无心这顿饭。 饭后,他拉开车门让我上车,送我回家。 车窗外浓浓夜色,十分漂亮。 通过反光镜,我能看出他也有些许的心不在焉,我实在心有不忍,扯出一抹笑开口道:“对了,我发现我小区楼下的那家烧烤街的烧烤特别好吃,下次我们一起去吃吧。” 梁钧臣笑道:“好啊。” 他还真是实打实的君子风度,被我婉拒了,还能如此有礼,像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还有啊,楼下一些精品店也十分不错,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我把自己努力伪装这跟他找话题的样子,来避免可能会出现的尴尬。 他却一眼看出来我的刻意找话题,他安抚的笑了笑道:“好了,你喜欢哪里,我陪你去逛就是,现在如果觉得有些疲累,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我收了收笑容,紧紧抓着那枚白金戒指,总觉得手下特别沉重。 我拨弄着手指间那枚戒指,低眸对他说道:“钧臣,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太多了,就是欠了太多,所以对于你这种请求我才会格外的慎重,不然就是对你的不公平。” 梁钧臣道:“我知道,我都懂。” 他手握方向盘,双眼依旧看向前方,面部也笑的有些疲累和牵强。 我从后视镜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双眼虽然有些落寞,但还是有着淡淡的光泽,这光泽背后隐藏了和压抑了许多东西,似乎就在看我的瞬间呼之欲出。 我没有在他车上入眠,而我家也很快到了,在下车之际,他靠边停下。 准备下车帮我开车门时,我按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我,车内的沉静就如我心如止水一般,但是我知道,该跟他说的话还是要说出口:“钧臣,我们可以试着开始,正如你所说的,你调到这边子公司来了,而我也想试着跟你有个结果。” 梁钧臣的眼眸里突而多了一丝希望,他看向我:“什么意思?” 我笑了一声,手指轻触他硬朗的十分有男子气概的脸庞,抱住了他:“我不是为了报恩,是真的想去依靠你,从你三番五次救我开始,我对你已经有了依赖和信任,虽然说订婚可能还为时太早,但我愿意跟你有个好的开始。” 他一时有些愣住,捏住我的肩膀:“说清楚,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话音刚落,我便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伸头过去,亲了一下他好看的下唇,然后放开他,仰着头道:“就是这种关系,怎么样,梁先生愿意跟我这样开始吗?” 梁钧臣看着吊在他怀里的我,轻抿了一下嘴唇,十分性感在我耳边道:“你可是认真的?” 我忙着点头:“订婚太快了,没准备好呢我还,家长还没见,你彩礼不也没有准备吗?就当我给你个缓冲的时间,如何?” 梁钧臣的眼里再次燃出了希望,他低头,忍不住笑,却又想保持些许的严肃,想符合他初次见我那种神秘感,然后憋都憋不住。 我咯咯笑,说他这模样看上去真傻。 在车上亲昵一番后,我终于下了车,他在我开车门之际拽住了我的手臂,眼里多了些暗示:“好,就当给对方一个缓冲时间。” 我点了点头,但看了看这荒无人烟的四周道:“你陪我走一段路吧。” 他没有反驳,而是默认的走下了车,在寂静的夜里抓住了我的手,问我怕不怕。 这小区白天看是无比的幽静高雅,在夜晚看难免有意思荒无人烟感,这不免让我想起了我之前连连遭受的一些不妥的事情。 我说:“自然是怕的,你不知道,前些天在这附近我吃烧烤的时候,被人骚扰了。” 梁钧臣脸色一变:“怎么搞的?” 我贴近了梁钧臣,软下了气息,把那日被林爷打劫全部说给了他听,只不过再次隐去了被人救下的事,当梁钧臣问我怎么逃脱掉的,我便说我是自己趁他不注意,跑走的。 梁钧臣牵着我的手更加紧,我说:“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挺惨的,莫名其妙就会被各种人招惹上,也不知是不是命不好,钧臣,你说,我余生究竟能幸福吗?” 梁钧臣看我的眼里更多了些疼惜,他抚了抚我的后背,把我搂住。 他那温热的气息便传到了我身子里,透露出一股暖意,他说:“自然能,你放心,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就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我会给你配几个保镖,也顺便反应上面,让这条街道加强治安,诸如此类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看着梁钧臣说的那些话,我便认真的点了点头,窝在他的怀里。 夜很静谧,不过我还是在适当的时候推开了他,对他开口道:“今天我已经收了钧臣你的戒指,就不收你的人了,不然实在是太贵重而让我心里有压力了。” 我眨了眨眼,他虽然有一瞬间的失落,他看穿我的慌张,我的拒绝,但还是在我眼角处吻了吻道:“无妨,我等着。” 我握了握他的手:“嗯,谢谢你。” 他说:“说什么谢,总是跟我这么见外。” 我们在楼下也旖旎了许久,像极了难舍难分的情侣。 今天的月亮弯弯的,照射在我们这边,十分好看。 在看着他走了后,我回到家中,才猛的松了一口气。 我摸了摸自己发烫而且有些僵硬的脸颊,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狼狈,明明从前在梁钧臣面前是最自在的,怎么如今倒是紧张起来了? 我在浴缸里好好地泡了个澡,热水浸透了我的身子,我才全然的舒坦下来,放松自己。 正舒服的要在浴缸睡着之时,手机里来了电话。 号码是我没见过的陌生号码,来源是s市,我皱眉,但还是按了接听。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我以为他没听见,又再次重复了一次。 可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我看了看,那边还是没挂,我只觉得奇怪。 我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这个空穴来风的电话也没有让我能多想,便起身擦干身子上床睡觉。 第二日起来照常工作,一切都一如往常,只是多了梁钧臣这个男朋友之后,什么事半起来都得力多了。 他确实派了人暗中保护我,不过没有任何被监视感觉,平日里他总会来接我下班,然后给我带一些小礼物,陪着我去吃饭,惹得跟我一起工作的小女生十分的羡慕。 他这个人十分有趣,有很多浪漫的小点子,也会跟我准备很多小惊喜。 他跟我说,滨城这边的子公司压力并不如s市总公司压力那么大,他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 的确,我和他在一起后,生活起居都被他照顾的很好,虽然住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只要一有空就会来我家跟我亲自下厨。 偶尔我也会陪他出席滨城的一些交际圈,同样是之前的一些名流晚宴,拍卖会之类的活动,我和他已经已男女朋友关系在圈内正式公开。 但滨城这个地方,没有s市生活节奏快,媒体自然也没有s市那么八卦,整天穷追着你爆料,每个人似乎都很友好。 在这边我交了不少的朋友,和他双双出席每个宴会的时候,都被朋友调侃说成天作之合。 在那之后,许是梁钧臣派人保护的得当,那个林爷再没出现过,什么一个月一百万的压力自然就不攻而破,每每梁钧臣送我回家,他如此高大,就连寻常男子都不能近我三分。 我和他的感情更像是细水长流,温温的,有时候有些无味,像白开水就着面包,但我却享受着这种感觉。 我在时光的过隙中慢慢被他感化,无数次受创的心里也慢慢被愈合,他就像太阳一般温暖我。 我曾问过他,后不后悔救下我,毕竟我并不是一个商业精英,也没有为他带来利益最大化,他却说曾经他是想把我往棋子的方向培养,如今却打消了这等念头。 我问为什么,他说他和苏御南互相之间有胜也有败,比起他,他父亲或许更想和苏御南一战,那就让他父亲战去吧,他正好在这里躲闲。 而我们俩,算是互相拯救。 和梁钧臣解除久了,我发现他其实无心商业,他的骨子里更偏向自由一类,虽然偶尔也在地下生意中流转,但总是交给别人处理的为多。 其实我也曾想到过,他父亲那般在苏御南面前狗腿的模样,未必会有他经营的好,但是人家父子的家事,我也实在不好干预。 当然,和梁钧臣谈恋爱这么久,也有时能在杂志传媒上看到我唯一的那个家人,现在苏氏在他手中时发展的如日中天,还办了慈善事业,乐善好施,一扫之前的花花名声,什么事都带着将近五个月大孩子的其妻邓晴。 他们俩并没有反目,反而更加恩爱。 即便传闻是有些名门闺秀趋之若鹜,他都会一一拒绝以礼相待。 我每每看到诸如此类的新闻,都会一笑而之,仿佛我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有时候店子里的一些小女生也会在看杂志的时候看到他,只会感叹:“唉,楚新,这个苏氏集团的苏御南可是顶顶的好男人,三十出头就娶妻,还对妻子怎么好,我真是羡慕极了。” 我一般会抽出她的杂志,让她招待刚进门的客人。 小夏翻翻白眼道:“楚新,我肚子有点痛,先去上个厕所,这个客人你来招待吧。” 说罢,她拿起那本被我收起来的杂志,又一溜烟的跑走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小夏,跟我年岁差不多,据说是个富家女,正逢大三暑假,来这里体验生活的。 但是每天却是顽皮的很,经常无辜矿工,不过还好现在人不算多,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我走过去,看向这个新进门的客人,瞧她很是年轻漂亮,长得有些媚,眼里是风情万种。 不过看着有些许的眼熟,但我每天接待的客人十分多,所以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声音软糯,透露出丝丝娇媚感:“老板,这玫瑰花怎么卖?” 我笑着点头:“我们这有几种类型,请问您和您爱人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是纪念日还是?” 那女人摇摇头,眼底有些炫耀的骄傲感,她道:“是我男朋友,今天他执掌的公司签下了个单子,我送他花是用来道贺的。” 我点点头,“那真是恭喜了,道贺的话选这种最好。” 接着,我给她选了个道贺适合的朵数,便为她精心包好,那女人也爽快,她想都没想就拿出了卡,一点价都没讲。 我看着她拿出的那张卡,有一瞬间的犹疑,我失笑问她:“你是s市的人?” 女人眼底有些讶异的点点头道:“是啊,这几日陪我的男朋友来这边,跟这边的公司签约,听你的口音,你不会也是吧?” 她看着我身穿职业服的模样,不免的眼底透露着不解。 我点点头说:“我在s市长大。” 她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在s市长大,为什么要来滨城工作啊?我瞧这里发展根本没那里好。” 我淡笑,随意扯了一个谎:“那边物价太高了,我跟不上。” 这些日子,但凡有人听出我是s市口音,便会问我为什么要来滨城,我都是用这个谎来圆的。 女人点点头,没有问下去,但眼底有些轻蔑感。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的心里,s市的本地人大多都非富即贵,且有些排外心里,自然是把我这种待过s市还走的人自然而然规划为在那里混不下去的人一类。 而我方才犹疑的原因是因为,那黑卡在s市实在不多见,苏御南从前给过我一张,我也曾用这张卡大手笔的消费过,不过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再次看到,不由得有些触动。 她男朋友既然能拥有这种卡,那无疑一定是s市的权贵,很不得了。 一直在暗处偷看的小夏跑了出来,她正在啃一个苹果,我看着她这样子,道:“好了,吃完苹果好好工作吧,接下来你替班啊,不许再偷懒了。” 小夏撇撇嘴,在我耳边道:“楚新,那个女人眼角那里也有一颗泪痣,你发现了吗?跟你倒是有点像。” 我漫不经心道:“是吗?我没注意。” 小夏道:“你现在哪会注意这些东西啊?一门心思都在你的钧臣身上,话说你们交往有一段日子了吧?怎么还不结婚什么的?我看他每次来接你时,看你的眼光里的爱都要溢出来了!” 小夏对我挑了挑眉。 我轻轻拍了小夏一下:“好了,净胡说。” 小夏笑嘻嘻:“没有啊,你不信还可以问问其他姐妹嘛,哪个不是羡慕死你!你们俩结婚一定要邀请我啊!” 我说:“好好好,一定邀请你。” 小夏:“诶,那地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好似看到了什么,弯腰捡起,然后递给了我。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小夏说:“好像是刚才哪个女人不小心掉的名片诶,你看,楚新,她是苏氏集团的总裁秘书长!” 我的心有一刹那的停滞,看到名片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白景。 “秘书长诶,那不就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个苏御南的秘书?可是秘书这个职业真是让人遐想无比啊,特别是她长得这么漂亮,而那个苏总又那么帅气君子,其实还挺配的,可是似乎也说不通,苏总有老婆啊……” 小夏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而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把那名片收起来道:“好了,不要说了,工作吧。” 小夏哦了一声,正好门外又来了客人,这才跟我停止了聊八卦。 我的记忆像洪水一般涌来。 这个白景,难怪我刚才见她第一面时就有熟悉感,现如今终于想起来了。 她是好早以前,我最初被七虎带到锦绣缘那一次,跟苏御南说话的那名女子。 苏御南因为她的泪痣,对她是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我的手开始止不住的发颤,她方才字字句句见都透露出她如今身价不菲,和她那个有钱的男朋友身份的尊贵。 我强压住我心内的一连串想法,不停的安慰自己,不,就算她真的勾搭上了苏御南,那与我又有何干?我为何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应该的,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 可是手脚却忍不住的发凉。 如果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那么苏御南现在,岂不是在滨城?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随便交代了小夏几句,便跑出了店面,直接去到了梁钧臣公司。 每次我止不住的发慌时,都是下意识的去找他,他每次都能温暖我。 我推开门时,他正在处理着手头的文件,看到我的到来,他十分意外,却是眉眼含笑:“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还来找我?” 但马上看出我脸色苍白的模样,赶紧扶着我坐下,问我怎么了。 我握住他的手,对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尽快订婚吧,别拖了。” 梁钧臣显然意外,因为这三个多月以来我都是跟他以普通恋人的关系交往,就连每次做亲密的事,再进一步时,我总会有些膈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从饮水机那接了杯水给我,我喝下,他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何等聪明,把我的慌张全部落在了眼里。 我也是觉得刚才自己太过于不正常了了,于是压下自己的情绪道:“没有,只是今天受了点小刺激,看到身边一个个朋友都成婚了,结为家庭了,我也想要有一个归属。” 我牵强的笑着,梁钧臣拍了拍我的手道:“其实我一切都有准备,只等着你开口说了。” 我笑了一声,但却不料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楚新,你老实告诉我,你做这种决定是不是跟他有关。” 我装傻:“什么?” 梁钧臣眼眸幽深,压低了声音道:“我忘了告诉你,他这几天好像会来滨城和一家大企业签约,我在这家企业也是有股份的,所以你不会是无意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然后为了吸引他注意力,所以才……” “我没有!”我第一时间反驳,看着梁钧臣的似乎能一击至底的眼眸,好半天才道:“我恨他入骨,何来为了吸引他注意力之说?钧臣,我是害怕,我是害怕他会报复我,所以我才想用妻子这个身份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这样他就算想打击我们俩个中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得逞。” 第76章 再见苏御南 梁钧臣眼眸闪了两下,最终对我点了点头。 “既然你有这方面的意思,那我就着力去办,只是在此之前,你跟我来个地方。”梁钧臣说罢,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不由分说的把我牵着我走。 他的手指很用力,我只能小跑的跟上他:“去哪儿?现在不是还是上班时间吗?” 他手摁了电梯的顶楼,直接把我带到了公司最高层的天台处。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站在这等高处,望向下面时才是一览无遗。 我跑的气喘吁吁,问他要干嘛。 他带我来到扶手那里,我才感受到了这家子公司也是十分之高,我有些恐高的,握着扶杆的手也有些颤抖。 他说:“我从小就有个习惯,做决定时总爱往高出走,看着这下面的建筑,心里就多了些许主意。” 他睥睨着下方,舒坦一口气:“所以我也想带着你一起来感受一下,想让你做这个决定时,慎重一点,楚新,婚姻这种东西,玩笑不得。” 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我也谨慎起来。 他捧住我的脸,一字一句道:“楚新,婚姻,这是婚姻,不是男女间过家家的游戏,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你对我有情意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把和他的相处一丝丝掠过了脑海,然后嫣然一笑道:“花言巧语我不会说,我只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这算情意吗?” 梁钧臣眉眼一动,拼命搂住了我,然后顺着我的背,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鼻息喷洒得痒痒的,却不难受。 他在我耳边喃喃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笑了一声,也抱住了他的腰,他的腰身一如既往的结实宽阔,十分温暖。 我说的是实话。 可能仓促的决定订婚有私心所在,但是更多的是我想要去和梁钧臣这个人走下去。 无关其他。 我和他不知道在天台上抱了多久,才被梁钧臣的一通电话给打乱,他接起后说了几句,便挂断了说:“是李亿打来的,他请我们吃饭,走吧,来滨城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好好聚过餐呢,顺便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我啊了一声,便被梁钧臣拉下了楼梯。 这次聚餐选的是粤菜馆,李亿早早就订好了位置,我和梁钧臣到的时候,李亿还带了他的女朋友。 这家粤菜馆的装修也是古色古香,雕花桌椅,八角宫灯,还焚着檀香,环境十分清幽。 我们四个互相问过好后,李亿将菜单递给了我和梁钧臣,让我们点菜,梁钧臣又递了回去,笑道:“今天我和钧臣宣布一件大喜事,我们请客,所以以你的意见为主。” 李亿和女朋友面面相觑,挑眉笑道:“好。” 说罢,他随意点了几道菜,我一听这些菜,感觉和自己的胃口也差不多,便觉得挺好。 菜很快端上来,梁钧臣一遍帮我夹菜,一边嘱咐我什么该多吃,因为补什么,甚至还剥了有壳的食物喂我,对面的二人是看的笑意盈盈。 我心里是有一丝丝尴尬,毕竟在有生人的场合和他如此亲密,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倒是李亿女朋友看的有味,她对李亿道:“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再看看你,真是差距。” 她翻了个白眼,弄的李亿不得不去哄她,我笑出声,这才缓解了一点心内的尴尬。 “诶对了,你说的那件大喜事是什么?”李亿和女朋友终于不闹后,把问题抛向了我们。 我放下筷子淡笑:“你们听了之后下巴可别掉下来。” 李亿女朋友的八卦心里顿时就上来了,她连忙问:“什么什么?你说说?” 我把目光转向了梁钧臣,示意他来宣布,他道:“我和楚新要订婚了。” 李亿和他女朋友惊呼一声,特别是她女朋友,满脸泛光,连忙拍着桌子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时候?” 李亿横了她一眼道:“你这么期待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婚礼。” 我和梁钧臣相视一笑,为了避免这对冤家再度吵起来,连忙说道:“我们正打算选个好日子呢,只是还没有订下来,你们可有什么意见吗?” “虽然是订婚日子嘛,不过还是需要慎重的,我打算在这次订婚日子中把楚新介绍给我的所有朋友,就是s市的朋友也打算请过来。”梁钧臣牵起我的手,满是柔情道。 “让我想想,我觉得八月不错,八月十八号是个黄道吉日,不如择那一天?” 我笑了笑:“是挺不错。” 桌上开始讨论日子,在此方年,我和李亿女朋友更偏向于选择日子的吉利,而男方择更想看哪日的天气更为不错。 倒是也一时订不下来,只能先搁后,而此时我手机便传来了铃声,我说了句不好意思后便起身去厕所那接起来。 是小夏打来的,她咋咋唬唬:“怎么办啊,刚才那个什么叫白景的人来我们店里闹事了。” 我皱眉:“什么?” 小夏道:“说什么我们的花有问题,导致他男朋友过敏了,要求退钱,我真的是无语了,自己男朋友是不是过敏体质都不知道吗,出了事还怪我们,真是难缠,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走的。” 我问:“那你退钱了吗?” 小夏道:“没有,我死活不肯退,谁怕谁啊,她那副刁蛮的样子给谁看?本小姐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说过呢。” 听到她这番话,我实在有些头疼,小夏是富家子女,估计也是个脾气烈的,不会对客人有任何的让步。 不过其实我心里更加确认了一件事,她肯定就是苏御南包的新宠无疑了。 因为苏御南曾经对花粉确实过敏。 他身子向来金贵,虽然不是很严重的那种过敏,但手臂还是会起一些小疹子之类的东西,每次他过敏,都是我帮他上的药。 所以我一清二楚。 但是他在外人面前会把他自己的弱点伪装的很好,让别人根本看不出,所以白景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 我还以为他真的如杂志上那般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对邓晴了呢,不过是把自己伪装的更精湛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景那个女人要是闹起来,只怕不好收场,我只好叹一口气对小夏说:“那你是怎么打发她走的?” 小夏哼哼两声:“我就威胁她啊,她还跟我炫富呢,当我没见过名牌是吗?我说你要是在闹就让派出所把你抓起来,她就有点怂了,毕竟不是我们滨城本地人嘛,估计还是顾及点什么。” 我笑了一声,摇摇头:“做得好,我后天就回来照常上班,明天还麻烦你看一天店,之后给你放个长假。” 小夏说:“知道了知道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是跟你的钧臣鬼混去了,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不用管我这种单身狗。” 和小夏打趣一番,便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回来,梁钧臣问我,就八月十八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说好,都由你来决定。 订婚日期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日子一定下来我的心里就安定多了,管他什么闹事的也好,别的也好,我都不怕。 而在这个大喜日子,大家又不愿意回去的太早,在饭后都选择了去唱歌。 自从来滨城后,我还没有好好地去过什么娱乐场所,但今天梁钧臣一把车开到了ktv,我才觉得这边的歌城实在开得也不错。 大家停好车子,一起走进去,服务员便带我们走向最大的包房。 门一打开,里面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面光线很暗,直到打开了灯才好一些,我们四人随意坐下,叫了些酒水,李亿女朋友连忙招呼我去跟她一起点歌。 电脑屏幕上都是现在的一些流行歌曲,而且我和她的年龄相仿,爱的歌自然都差不多,随意点了几首后便坐了下来,忙着让梁钧臣点。 梁钧臣推脱:“我不会唱歌。” 我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钧臣,不会唱也好跑调也好,都是图个开心,来点一首嘛。” 梁钧臣拗不过我撒娇的语气,连忙点头,我笑嘻嘻的看他点了什么,他却点了首情歌。 他在我耳边道:“你跟我一起唱。” 另两个人看到我们如此,连忙拍掌说好,我在梁钧臣眼眸里看到了些许算计,好像在拉我入坑似的…… 我微微瞪了他一眼,这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啊…… 但是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 李亿和他女朋友点了首更腻歪的歌。 单人唱完后,轮到我和梁钧臣,我拿起话筒,看着大屏幕的字幕,好像很久没接触过这首有点老的情歌,但是唱着唱着也慢慢找到了感觉。 虽然前几句有点干涩,但是我发现梁钧臣的歌唱的嗓音和他说话一般浑厚低沉,所以也就跟着他的节奏,渐渐的自然起来。 唱到副歌部分,不由自主的被梁钧臣拉起了手,眼眸自然也无可避免的对视。 李亿女朋友起哄:“眉目传情啊,真是甜死我了!” 李亿说:“对啊,两人还订什么婚,我看直接结婚算了,整那么复杂做什么,明天的面包我都不用抹蜜了。” 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玩笑,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回过头去专心把歌唱完。 梁钧臣一直牵着我,我的手都有点发汗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明明相处了这么久了,却还是有时候会觉得不自在,特别是听到结婚二字后。 一曲完毕,我便放下话筒,道:“我去趟洗手间。” 包房里有些闷,我觉得也还是要出去透下气,缓冲一下,走到洗手台时,发现若不是今天化了精致的妆,真想往自己脸上多扑点冷水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正准备下台阶,迎面就撞上了熟悉的面孔,还不留神的踩到了她同伴的脚。 我看到白景的脸时,稍微愣了一下,她同伴却是哎哟了一声,连忙弯腰捂着自己的脚踝道:“谁啊?走路不看路?” 她同伴化的妆跟她一样妖娆,满是阴阳怪气的看着我:“看什么看,踩到我了还不道歉?” 我揉了揉眉,放低声音:“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没事吧?” 她同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显然看我是穿着不算名贵的衣服,一下子就长了士气道:“你知道这鞋子是什么牌子的吗?踩坏了你赔得起吗?还有那手上沾了水,都弄到我的皮草上了,这些东西是沾不得水的你知道吗?” 她想来推我,被我避开。 而她恼了,直接想来扇我的脸,而我直接握住她的手,把她一把制服。 我道:“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你不要不依不饶的当我好欺负,况且就算衣服上有污渍送去干洗店也就罢了,哪有什么赔不起的道理。” 我的手劲曾经也是跟苏御南斗智斗勇训练出来的,哪会制服不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她见我如此有底气,手腕又被我捏的生疼,一时脸色有些发白的叫唤了几声,反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在一旁一直观战的白景此时拉了那女人一把,把她从我手中解救出来,然后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微收敛一点,那女人似乎很听白景的话,退了一步站在白景身后。 白景这才看向我道:“这不是花店老板吗?我上午还在你那买过花,你可记得?” 她笑意盈盈,却暗含冷意。 我淡笑:“白小姐人比花娇,我自然记得。” 白景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我说:“你上午买花的时候把名片不小心掉落在我的店子里了,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白景哼笑了一声道:“你倒是细心,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店员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男朋友身子向来强壮,却因为你的花过敏了!后来连我闻着那花也觉得劣质无比,身子不适,不说衣服,你就说说我男朋友的身子,你该怎么赔偿吧。” 我扯出一丝笑看着她道:“你来责怪店家时不妨去了解一下自己男朋友是否过敏,我能保证说我的花绝对没问题。” 白景横眉,推了我一把:“没问题?是不是有问题是你说了算的?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这么猖狂?嗯?” 我心里有些凝滞,看着不依不饶的白景,心里一股无名火上来了,努力站稳,本想息事宁人的我话到了口中便是:“每天上百号客人来买我的花,还就只有白小姐一人找上了门来,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白小姐无事找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白景指着我道:“我无事找事?我吃饱了撑着对你无事找事!我今天还就要个说法了,要么双倍退款,要么你跟我赔礼道歉!” 我看着白景,想着她一定是被苏御南宠坏了,如此目中无人,趾高气扬。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御南的情人呢,以往不过是些逢场作戏的罢了,我看了实在新鲜。 不过是真的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我呵呵了一声:“两者都不,不和你们废话了,唧唧歪歪的吵得我耳根子疼,我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唱歌呢。” 我直接无视她们,却被她们挡住了回去的路,白景被我气的小脸发白,再加上她的同伴也十分恼,便对她道:“哪里来的野鸡,知道我们是谁吗,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白景冷笑道:“从未看到过自己店东西把顾客害出了事,还这么嚣张的店家了,也算是活久见。” 我眯起眼,没有说话。 她冷笑一声,猛的抓住我的手臂,“本来想着你态度好便罢了,但现在还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念念,用力抓着了,我们让你知道口无遮拦的饿后果。” 我有点慌,本不想按这种剧情发展的,但是她们俩一下子就制住我,我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脱掉的,却不料刚出洗手间门走了没几步,便到了她们所在的包房!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们俩推了进去。 我踉跄的摔到了地上,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 同样是包房,可这间包房里面的内容却与我的那间完全不一样,这间包房更大,甚至有一个小舞台,舞台中央有一群身材火辣的女郎在跳舞,一众男人坐在沙发上观看,气氛无比暧昧。 而且有部分男女还在拼命的摇头晃脑,十分兴奋,十分夸张。 我虽然很久不来这种地方,但这一幕幕还是刺激到了我,让我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胃里不免的一阵翻江倒海。 我有些作呕,一句话都未说,就要从包房里逃出去,可这地方忽明忽暗,白景更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用力甩脱她,不顾一切的从门边冲出去,却被一个大力的手再次提了回来。 “这位小姐一起玩嘛,走什么?” 转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逼过来,我看了直犯恶心,不由得往旁边一闪,他的手落了空。 我心烦意乱,“滚开,我不玩。” 正当再次准备用点技巧逃时,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走什么,抬起头来,怕是旧相识呢。” 我心里一滞,眼眸看着地板,突然的不敢动也不敢抬头。 我早就该想到,这个地方既然可以撞到白景,那么势必会撞到他。 我紧紧捏着拳,听到白景在他身边落座,然后道:“御南,就是这个女人,让你过敏不说,我方才找她理论她还一副自己有理的模样,还把念念的衣服和鞋子弄脏了,还用难听的话羞辱我。” 我有点头疼,觉得自己真是撞上鬼了,侧目望去,几个月不见得人果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我的面前,直视着我。 千躲万躲,却还是撞上了,我并不算很意外,甚至在那一瞬间也做好了准备。 也收拾好了自己一副冷漠的表情,不让自己的慌忙暴露出来。 他嘴边叼着烟,眼神阴测测的,冷冽的看了我几眼,左右各坐了不同的美女,他这幅混蛋模样,倒是和几个月前我离开他时的模样完全向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得不说,他自我愈合的能力还挺强。 他和我对视上时,眼眸中有一闪过的幽深,虽是看着我,但却不慌不忙的开口,回应白景的话:“是吗?那你说说,她都羞辱你什么了?” “御南,这种东西都说不出口,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很委屈……” 白景说着,便埋头进了苏御南的怀里,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而落在苏御南眼里,他却更加阴沉道:“那可真是不能容忍,不过也不能做无理取闹的人不是?你把方才的事情经过说一下。” 他把目光转向靠在自己怀里的白景,白景便添油加醋的说着我是怎么把花推销给她,以及她来找我,我店员和我是怎么态度差,羞辱她的,还添了许多子无须有的事情进去。 她最后哭哭啼啼道:“她肯定是看我的穿着嫉妒我,所以想坑一把我的钱财,死活不肯退款,你说这样没有良心还做什么生意啊?御南,我们把她的店子弄掉吧?” 我直直的瞪着白景,可她却不看我,只顾着装柔弱。 苏御南听完这些事情后,低笑了一声,白景眨着眼望着他,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苏御南把自己的烟从嘴边拿下,白景娴熟的用嘴接过,接着他吸起来,我看着是一顿抽气,她却十分享受的模样。 可紧接着,苏御南看着我,双手交叠道:“这位小姐有什么想说的?” 我冷眼看着他,不打算跟他说一句话,他以为还是处理他的家事的模样呢?还指望我能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求他放过我呢? 可惜他现在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了,我不再在乎他误不误会我。 而且刚才我趁他们不注意,用手机把这包房号发给了梁钧臣。 就算待会出事,我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见我一言不发的模样,苏御南倒是没有动怒,只是轻笑一声,侧脸拍了拍白景的脸道:“其实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我没有告诉你,我确实花粉过敏,你误会人家店主了。” 第77章 订婚典礼 白景微微皱眉,苏御南却端起面前的洋酒杯,喝了一口。 他见白景未反应,然后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道:“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你误会别人店主了,不过去道个歉?” 白景一下子许是被刺激了,满脸不可置信和讶异:“道歉?我跟她?御南,我凭什么跟她道歉?她还弄坏了念念的皮草呢!” 白景对那个叫念念的女孩子招了招手,那个女孩子就连忙从另一个男人身边坐了过来,把被我方才弄湿的皮草展现给苏御南看。 我盯着苏御南,觉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原想着他会为了白景不放过我,想不到竟然莫名其妙的站在了我这一边。 可是白景的眼眸在转着,疑惑着,嫉妒着,她似乎也不懂,一向宠她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倒戈。 苏御南面无表情的打量念念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我脑袋里很混乱,连忙抢先说道:“你开个价吧,我赔给你就是了。” 念念挑眉看向我,满脸不屑却又一副想看笑话的样子,她得意洋洋的对我比了个手指头:“五万,你来赔啊!整整五万!” 我紧握拳头,若是在平时按照这种敲诈的人,我肯定力争到底,但是今天我只想快点息事宁人。 因为我不想再见这个男人多一秒。 我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笔递给念念,看着她说:“你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最迟不过两天。” 站起身,我平视着念念,她显然也没想到我在钱方面会比她想象的爽快,想刁难我的念头没有被满足,愣在那里没有接,而我已经等的不耐烦:“写啊!你不写我就走了!” 她瞪了我一眼,飞快的把那银行卡号写下,我抢过纸张准备走,可门口的一个男人正好拦住我,满脸戏谑道:“看小妹妹你身材和长相都不错,比起这满屋子的火辣美女,你正好可以玩清纯线,有个反差,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玩下面的游戏啊?” 他的手攀上了我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道。 我毫不留情的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咸猪手道:“恕不奉陪。” “别扫兴致嘛!”那黑衣男人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我就是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有些急了,他笑了几声,在我耳边道:“你可能没发现,爷给你指条路,我们苏总的视线一直都在你身上,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可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男人让我回头,直接看向苏御南的位置。 而我又不偏不倚的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怒火中烧,没好气大声道:“你要好处你自己去伺候吧,我可没受虐癖!” 可也不知是不是苏御南听到我这句话了,传来一丝笑声,笑的我慎得慌,不想在待一分一秒。 眼看着就要逃出这个包房,白景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行,不能放她走!就算她的花没问题,她的态度也不好!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我回头,瞧见白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在苏御南身边大吼道,接着她眼泪旺旺的看着他:“你平日里不都随着我的么,今天也随我一次,好么?” 苏御南又燃起一根烟,道:“你打算还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整她?我见这位小姐皮肤娇嫩的很,怕是经不起你那些功夫,这是滨城,闹出人命恐怕不好吧。” 苏御南这话说的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味道,余光还缭绕在我身上。 白景见了这一幕更是十分的气愤,更是要对我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心中满是冷意,苏御南三番五次的为我说话,可不就是侧面点燃白景对我的怒火吗? 他要真有心救我,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根本不必要陪着白景在这里磨洋工! 白景红唇溢出的笑容更甚:“可不可以嘛?反正我玩过火了,你也可以替我收拾啊,依你的能力,处理一个人又不在话下。” 她在苏御南身边娇嗔着,苏御南看她的眼眸却有一丝冷意。 她却还未发觉,还在这期间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向我炫耀。 他许久不发话,包房里的哄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在一秒,他捏着白景的脖子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手上的武器?杀人的刀?还是你能够耀武扬威的东西?嗯?” 白景见苏御南生气了,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拼命摇头,本想辩解,但苏御南的手逐渐收紧,她只能拍打着,断断续续道:“不、不是啊、御南、咳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生气,我就不惩罚她了,好不好……” 苏御南的眼眸紧眯,手上并没有放松的迹象,白景呼吸变得沉重,我的心也高高吊起。 其实我太懂她现在的感觉了,但是心里居然有一丝压也压不住的报复的快意。 白景眼泪都要溢出来,像是第一次被苏御南如此惩罚一样。 慌乱,无措,惊吓。 随着他捏了她脖子还不放手,我那丝报复的快感也消失,转成了担忧。 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 这个男人又要让我见一场血腥东西吗? 我的脚就像突然被灌了铅一样挪不动,突然有些可怜白景。 觉得她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因为一件事情不小心惹怒了他,就要被他惩罚。 活得卑微,活得小心翼翼。 还是那黑衣男子和事佬做得快,想必见白景跟了苏御南也有段时间了,连忙劝道:“好了好了,御南,何必闹的这么僵,让那位小姐过来陪大家喝一杯,就算完事。” 接着,那黑衣男人向我招了招手,我看着愈发喘不过气的白景,心里一凛,最终却还是觉得与我无关。 回头便把手放到门把上来,身后传来白景的惨叫! 我吓得回头,看到白景倒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喘着气,我牙齿发颤,看着十分痛苦的她,更加害怕。 “苏在安。”他的声音平静的在我耳畔传来,看到我板着脸,他缓了缓脸色,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坐过来,陪我喝一杯。” 我看着他就像没事人一样,而身后不知是谁又再次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踉跄到了苏御南跟头,差点摔下去,却直直的被他接住。 落入他怀抱。 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但是却混杂了女人的香水味,和莫名的危险的气息,让我慌乱无比。 我惊慌失措的挣扎,生怕他会对我动手动脚,他却用手固定住我的后背和腰身,把我整个人拖到他的腿上。 我面色难堪,使劲挣扎,旁边有男人附和的恐吓:“能伺候苏总是你的福气,你最好乖一点,否则就会像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可怜。” 我看了眼白景,摊在沙发上,却是紧盯着坐在苏御南腿上的我,我逼自己冷静,对苏御南道:“你要干什么?” 苏御南给我倒了杯酒,道:“不是说了吗?陪我喝一杯,叙叙旧。” “叙叙旧?我给你有什么旧好叙的。”我冷嘲热讽,他却并不生气,而是给我调了一杯鸡尾酒,递到我手上。 我自然不会喝,他给我的东西,鬼才会喝。 他自顾自的跟我碰了杯,将他手中的那份一饮而尽,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跟我废话,我没时间跟你玩游戏。” 包房里忽明忽暗,舞台上的女郎因为黑衣男子的令下又开始跳舞,缓和气氛,仿佛刚才我的闯入只是一个小插曲。 那名叫念念的女子看着白景直接被掐的发晕,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陪酒,只忙着跟台子上的女郎一起跳起了舞,其实就是为了躲苏御南躲的远远的。 而其他人像是看苏御南对我不一般,自然也没敢继续调侃,而是各玩各的,别的地方越玩越开。 空气中浮着一丝淫靡的味道,让我越来越不舒服。 苏御南挑眉,装的一副无辜的模样:“我也没有要跟你玩游戏啊,说了陪我喝一杯,我就放你走。” 我强忍心中不适,冷笑道:“我不喝,谁知道你有没有加东西进去,烂人。” 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见我如此不信任他,他夺过我的酒,喝了几口,像是在告诉我他什么东西都没加。 然后在捏住我的脸,让我在他方才喝过的那个位置直接把酒喝完。 我受力于他,一时缓不过神来,瞪大了瞳孔由着他喂我喝了下去。 “咳咳咳,你有病啊!”我抹去嘴角淌出来的一滴酒,连忙锤着胸口,缓着气。 酸酸的辣辣的,让我许久未喝酒的身子有些难受,看着苏御南眼中的眼神,我更是觉得气愤。 “好喝吗?”他伸出手,把我嘴角的残余擦干净,笑眯眯的问到。 “难喝死了!现在我酒也喝完了,你该让我走了,烂人,畜生!”我冷着脸大骂,想把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抠下来,可是不论我怎么使劲,他都无动于衷。 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放眼一看,包房的门口已经有两个人堵在那里,很显然受了旨意不打算放我出去。 “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我吗?我可想你想得很呢。”他声音突然放轻,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身子一僵,更觉得他吃错了药。 他的声音清浅低醇,莫名的蛊惑人心,此时的我却心里坚硬的像块石头。 我扯了扯唇角,胸口有些起伏略大,道:“你这是干什么?是又发情了吗?很抱歉你发错对象了,要不要我再刺你一刀帮你清醒清醒?” 他见我如此提起那件事,倒是嗤笑出声,把我在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不慌不忙道:“你倒是学会威胁我了,在滨城长进挺大啊,我还听说你要订婚了,这事是真是假?” 我脸色猛的一变,他怎么会知道我要结婚的事情? 这件事前前后后就我们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我脸上瞬息万变,他净收眼底,“妹妹要嫁人了,哥哥却还是听别人说的,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了?”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苏御南又道:“正好,我这次来滨城不止要谈生意,顺便还可以参加一下你的订婚典礼,你不会不欢迎吧?” 他眼底比起刚才玩笑般的温柔,多了一丝冷意,看到他的冷意,我下意识的就像瑟缩,可是今天却壮了十足的胆子。 我怒瞪他许久,道:“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电视剧里的一些情节浮过我的脑海,苏御南即便出了s市,在滨城也好其他省份也好认识的人也着实不少,他若是想做出什么事也未必不可能…… 苏御南一下子就看穿我脑内所想,他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想去抢亲吧?你怎么离开我之后智商越来越低了?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做出那种丢面的事吗?” 他一句话打破我心中的那个念影,我在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越发可笑。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只是想看你出嫁而已,想看看曾经对我张牙舞爪的女人是如何在别的男人面前扮演小绵羊的。” 他用手抚了抚我的脸,像是在调戏这一个家养小兽。 而我却更加的气急败坏。 “你变态,我和你废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懒得说什么了,你愿意来就来吧,钧臣还在那边包房等着我呢。” 我挣脱开他的手,咬牙便往前跑,他却揪住我的头发,道:“这么急着想回去?可是我还不想放你走,你说怎么办?” 他靠我靠的越来越近,我吃痛,洪水般不好的记忆袭来,我实在害怕,可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包房的门突然猛的被踹开! 守在门前的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了几步,我便看到了满脸焦急而怒火的梁钧臣从门外闯进来。 一下子目光就锁死在坐在苏御南腿上的我。 我心里兴奋又焦急,脱口而出:“钧臣,你终于来了!” 苏御南脸色一变,像是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梁钧臣迈着长腿向我走来,看到我和苏御南如此亲昵,更加气愤,我见他更加道:“钧臣,你救救我,他一直拉着我不放。” 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苏御南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他冷笑一声,把我放下,我一个踉跄,因为惯性原因直接落到梁钧臣怀里去,我紧紧抱着他,再也不愿意撒手。 感受到了我的发抖,梁钧臣眼底有些许怜悯,他抚着我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安全了,不用害怕了。” 苏御南眼底全是冷意,可那守门的也不是吃素的,见有外来人进来连忙过去制止,语气不大好的对梁钧臣道:“你他妈什么东西,也敢乱闯包房?” 可那人还没触及梁钧臣的肩部,就被梁钧臣捉住了手腕,一个过肩摔,那高大的男人就被梁钧臣摔到地上! 另一个人没反应过来,则也被梁钧臣直接给击倒在地。 在此期间,他都一直护着我,不让那些人沾染到我分毫,我紧抓着他的领带。 苏御南象征性的鼓了几下掌道:“从前竟没发现梁总竟然还会柔道,真是令人佩服,看来以后能好好保护家妹了,也不用我这个做哥哥的操心。” 梁钧臣先是有些震惊,随机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冷笑道:“不会点功夫,怎么敢和苏总斗?不过许久不见苏总了,您还真是一如从前,一点都没变,还是爱在这种场合和女人们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游戏,以捉弄人为乐趣。” 梁钧臣的视线从桌上七七八八倒下的酒瓶,以及酒瓶上沾染的血迹,多多少少能猜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在梁钧臣耳边道:“别跟他废话了,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快走吧。” 梁钧臣安抚的看了我一眼,才对苏御南道:“我家楚新身子不适,就不跟苏总您多聊了,我先带她走,我们有缘再见。” “等等。”苏御南喊住了他。 等我和苏御南都看向他之时,他把酒杯放下,然后对我们道:“先祝二位新婚快乐,小安,今天没说完的话,在你婚礼上我们再叙。” 我的脸色发白,脱口而出:“神经病,你在说什么?” 苏御南笑眯眯的饮下一杯酒,不再言语,我心里气的发颤,为了怕梁钧臣看出来什么,猛的拉着梁钧臣走了出去,而这回,门口的人却不敢再挡。 我拉他走了好远,先是走,后面因为害怕和急促改为跑。 苏御南方才的一举一动和说过的话都不可避免的直击我心,我生怕他一个不如意直接追杀上来。 跑了好久好久,一直跑到了大马路上,我才停了下来,急喘着气。 身子却忍不住的发颤,梁钧臣面色沉重,一路追随我到了马路边。 我咬着嘴唇,不安的看向梁钧臣。 生怕他会对方才那些话多想。 他捏住我的肩问道:“他今晚跟你说了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目光坚定道:“没有钧臣,什么也没有说,你要相信我,他莫名其妙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我要和你订婚的消息,然后恐吓我一番,除此之外真的就没说什么了。” 梁钧臣看我的眼眸有些许的复杂,我怕他不相信,还想再说什么,可他却一把将我抱住。 “楚新,我真怕。” 我愣了一愣,叹了口气安抚他。 方才还能为我抵挡凶神恶煞的人,现在却像是个小孩子一般。 “放心,他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气你罢了,他对我没感情的,也更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知道就知道了,他要来参加我们婚礼就让他来参加,正好让他看看我们有多恩爱。” 我顺着他的背,以为他和我一样,为苏御南将会作出的疯狂动作而担忧。 他在我肩上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是,我是怕你,怕你的心动摇。” 我一颤,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他捧住我的脸,眼底里有一丝丝我看不懂的失落,平日里坚硬挺拔的模样在此时也有些许的动容:“楚新,这么久了,我总觉得我走不进你,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些隔阂,至于在哪里,我也说不清。” 我牵强的扯出一抹笑:“钧臣,你真的多虑了……” “楚新,我们提早订婚好吗?” 他最后一句话坚定而浑厚,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 本来是八月十八号,因为那晚莫名其妙遇到苏御南,我们两个莫名其妙被刺激了一番,订婚提早到了八月初。 准备工作都由梁钧臣来做,我甚至只要挑选婚纱,首饰就好了,无比轻松。 到了那一天,我实在是紧张无比,就在新娘休息室试个婚纱也是手颤无比,穿不好。 最后还是李亿女朋友徐琪琪帮我穿上的,我在滨城的亲朋好友不多,小夏和花店里的几个小姐妹被我青来,就是徐琪琪了。 比起我的不安,她显得兴奋无比,在镜子里反复为我看着,然后提早把她的服饰换好,然后摁我在椅子处,让我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心脏跳的很快,我对她说:“怎么办,我很紧张,我真的很紧张。” 徐琪琪牵着我的手道:“安心啦安心啦,一切你的梁钧臣都包办好了,据说他请了不少的宾客啊,什么生意上的人都来了,哦对了,我还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苏总呢。” 见徐琪琪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我更是慌张:“苏总?哪个苏总?” 徐琪琪道:“还能是哪个苏总,就是你们s市那个苏御南,他今天只身前来的,没带女伴,我可以偷看他一番了,据说是翩翩君子啊!” 我扯出一丝笑道:“你小心我告诉李亿。” 徐琪琪说:“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只是欣赏、欣赏!” 笑闹了一番,我的心里却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紧张。 我不停的看表,越来越临近时间,我就越来越怕。 徐琪琪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在我耳边问我:“准备好了么,梁钧臣已经在外等着了,走吧。” 第78章 你装什么好哥哥 “你看看我这个婚纱,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在出门边缘,我拉住了她。 徐琪琪替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拍拍我的手道:“放心吧,没什么不对劲,美得很,你一定是今晚最夺目的那个人。”徐琪琪安慰我到。 怕我不相信,她拉我到全身镜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你啊,就是太紧张了,这还是订婚呢就这么害怕,以后和他结婚怎么办?” 我担忧无比,心跳的十分快,就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可是并没有,这些天都过得特比的平静,越临近订婚日越平静。 我知道苏御南这些天一直待在滨城,可是根本就没有闹出什么事。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还格外担忧。 该运转的依旧运转,他就像个无事人一般,做他的生意,我也准备我的,我们就像生活在两个平行线一般,没有交集。 我呼出了几口气,道:“走吧。” 我跟徐琪琪扶着,走出了这间休息间。 宴会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悠扬的小提请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身着制服的佣人在宾客见穿行。 宴会厅的一边摆着长桌,铺着雪白的桌布,桌布上放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和酒水,任宾客取食。 无数的宾客,觥筹交错,许多声音此起彼伏,我一出去就有大堆人围了过来,我笑着一一跟她们敬酒,说着客套的话。 而我一出门就看到了屹立在人群中央的梁钧臣。 他今天身着一套黑色西装,浑身透着严肃庄重,脸上却温和无比,跟身边的人敬酒笑着,十分和睦。 我稍微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然后走向他。 “来了?”梁钧臣对我伸出手,然后揽住了我的腰,把我顺到了怀里。 我点点头,对他嗯了一声,他把我从头至尾打量了一遍,笑着说:“今天很美。” 我笑道:“你也很帅。” 跟我们敬酒的其余宾客面面相觑,随即笑道:“小夫妻俩真甜蜜。” 被一周遭人开了许久玩笑后,还是梁钧臣先缓过神来,他笑了一声,继续拉着我将他介绍子公司的高管和股东,我也借此机会认识了许多公司成员,那些叔叔辈的人都用好奇和猜测的眼光看着我。 因为我们这个订婚宴操办的并不算小,许多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来捧场。 “那是秦董,算是我的亲信,在我调离到子公司后也自愿从总公司跟随过来的。”梁钧臣从托盘上端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然后朝着秦董的方向走去,而跟秦董聊天的人,则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遮住,并看不清是谁。 但每走一步,那人的身影就清醒一点,直至完全走近,我已经看清了他的全貌。 我微微一愣,挽着梁钧臣的手僵了一下,迫使他停了下来,我捏住被子,脸色有些不好:“算了,别去跟秦董打招呼了吧。” 梁钧臣先是一疑惑,接着随着我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和秦董聊天的人正是苏御南。 他今天身穿一身黑色杰尼亚的西服,手端着水晶杯,面带笑容的和身边的人聊天,举手投足也是儒雅无比,身边还站着几位名媛般打扮的女子,看他的时候目光盈盈,十分向往。 梁钧臣看了看我有些泛白的脸色,道:“你又想躲着他吗?你能躲他这一时,你能一世都躲着吗?你嫁给我之后,少不了要与我出席一些商业宴会,少不了要与那些名媛阔太打交道,说不定还会与你从前的那个嫂嫂再次碰上,你永远这样可不好。” 他紧紧捏着我的手,一字一句道。 虽没有责怪的意味,但是字字直击我心房,让我无地自容。 正在去打招呼与不去打招呼之间纠结,他倒是先发现了我,向我看过来时,才吸引了那边一众人的注意力。 我跟他目光对上,知道自己已是避免不了了。 苏御南倒是率先向我们走过来,梁钧臣牵着我走过去,秦董也随即走了过来。 苏御南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我挽着梁钧臣任他打量,还是他先看向梁钧臣,笑眯眯道:“恭喜梁总喜得佳人了,听闻妻子是一等一的美人,今日一间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听闻梁总一直把妻子的身份藏的挺隐秘的,苏某一直不知道这位新妻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苏御南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我看着他,尽量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他也是十分自然的神情,嘴角含笑,眼眸闪烁着不定。 “不如这位小姐自我介绍?”苏御南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我。 旁边还站着秦董,秦董自然也不认识我,自然也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向他们这种高层的有钱人,自然是潜意识里就认为我应当是某个财阀的有钱大小姐或者什么隐秘的富豪家的千金,因为只有这种身份,才配得上梁钧臣。 “您先自我介绍吧,这是应有的礼貌。”我笑着回敬苏御南。 “不错,是我唐突了,我应当先自我介绍……在下苏御南,是苏氏经济集团的董事长,也同样是粱氏的股东,敢问小姐贵姓芳名?” 老狐狸! 我把他在心里骂了一千遍,正准备自我介绍时,梁钧臣连忙打断,“这是原楚氏集团的小姐楚新,从美国留学回来没多久,苏总不认识正常。” 苏御南笑着跟我握了握手道:“楚新,真是好名字。” 他的手温热,与我握手时悄悄的抚过了我的掌心,让我一个激灵,而他的眼眸更加的捉摸不定。 他从前就会类似的小把戏捉弄我,但他这个不怕死的居然在这种场合这还敢这样。 还好我已经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梁钧臣并没有发现我心内的起伏。 我们三个人都在演戏,都是演给唯一的观众秦董看,秦董听闻了我的身份,连忙笑着跟我握手问好:“原来是那位传闻中的楚家小姐,要我说你跟钧臣可是跟对了啊,我们钧臣人正直,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他与我碰了碰杯,我说:“自然,我也深信这一点。” 秦董和我们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便碰到了其他朋友,而离开了,一时间只剩下我们三人,气氛瞬间有些凝固。 苏御南转了转手中的玻璃杯,眼眸里全是深意道:“梁总胆子可真大,终生大事还玩先斩后奏,就不怕家里那位知道了会暴跳如雷么?梁总的父亲快到花甲之年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万事可还是要注意一些……” 苏御南缓缓的将杯中的酒喝下,挑眉道。 此话一出我不免的也有些慌,望向梁钧臣,他不慌乱的笑着:“一来父亲的身子好得很,二来楚新是个孝顺乖巧的人,父亲一定会喜欢的,就不劳苏总操这个心。” 苏御南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乖巧孝顺?梁总怕是不知道她闹起来的时候多么折磨人吧,非要有上好的耐心才能哄好她,为此我可下了一番功夫,现在给你提个醒,别日后招架不过来。” 苏御南每句话都让我十分惊慌,我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似的,慢悠悠的朝梁钧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钧臣向也是在忍耐着他,道:“不会,楚新在我面前十分乖巧温顺,苏总说的情况不会存在。” 苏御南笑了几声,似乎含着几丝深意:“乖巧温顺也是有的,不过是在制服她之后,那模样就像个小白兔似的,不过我也不多说了,梁总日后自己体验吧……” 苏御南话含深意,说的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堪。 此时灯光突然暗下来,台上的司仪出现,说了一番话后,便请我和梁钧臣到台上来。 我刚才被苏御南气到,一时有些平缓不下来,若不是在这等场合,恐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直接与他撕起来。 好在梁钧臣拉着我走远了,免去了一场战争,在我耳边告诉我,让我不要与他这等小人计较。 所有宾客为我们让了道,我挽着他,脸上这才强扯了笑容,挽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台上,可就在离台一步之遥时,梁钧臣的电话响了起来。 虽是震动,但是挽着他的我深切的感受到了。 梁钧臣悄声无息的掐断电话,可是在我们上台阶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觉得很奇怪,有他这支私人电话的人应该都知道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还会在这个时刻打电话过来? 他再次掐断,而我们正好走到了台侧边,礼仪小姐在台下给我们俩一人递了一支话筒,可电话居然第三次响了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趁司仪还在将客套之话时,让他看一眼是谁打的,他拿起电话,我看到了袁曼两个字。 袁曼,梁钧臣的助理,怎么会现在打电话过来? 她不是不分轻重的人。 我觉得奇怪,示意他接,此时司仪刚好让我们上台。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接起,“梁总,不好了!梁董事长因为知道你在滨城私自和楚小姐订婚的事气的中风了,再加上工作上的压力一时缓不过来,现在人躺在医院做手术!生命垂危!梁总,自从您一意孤行去滨城我就开始瞒您,现在我是怕您见不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才告诉您啊!” 他没有开扩音器,而我却将电话那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我吓了一跳,梁钧臣更是在袁曼掐断电话后手指开始颤抖,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十分慌张。 台上的司仪道:“让我们有请新郎新娘——” 这下,聚光灯积聚在我们这个位置,我看着他,他握紧手机,我甚至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样。 司仪许是见我们没反应,有些疑惑,又道:“请新郎新娘上台!” 我们脚步都凝住了,似乎是默契的不往台上跨一步,他低头,看我的眼光复杂而幽深,接着他小声而又迅速的说了一句:“抱歉了……” 我对上他的眼眸,心里一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他抚了抚我的头,一脸歉意。 说罢,迅速回头向宾客台跑去,一直跑出了大门! 瞬间全场的灯被点亮,全场宾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喧闹起来,我提着白纱裙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内五谷杂陈。 百善孝为先,即使我对他父亲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也不抹灭他为他父亲如此。 可是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就是连司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竟然无法圆场。 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窃窃私语,暗中打量,猜测着各种新郎在中途离场的原因,毕竟这是什么呀,这又不是过家家,这是订婚,哪能说走就走? 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个地方待下去。 怎么办? 我脸上有些崩不住了,孤身一人站在这里,觉得瞬间天崩地裂! 腿也开始不听使唤,就想从这个地方跑走。 于是提起裙子拔腿就跑,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委屈的。 从婚礼开始到最后,我本想着苏御南应该不会来捣乱,结果到现在,是他自己家里出了问题。 这算什么。 “诶,这、这……新郎新娘?新郎新娘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我们稍安勿躁,不知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司仪的声音被我抛掷而后,我不知道跑了多远,总算跑出那个地方。 我掏出手机要跟梁钧臣打电话,可是打了几遍他都没有接,我手指开始发抖,可是袁曼的电话却在此时打过来。 我手颤着按了接听。 “楚新小姐,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无措,明天可能就要上滨城的头条报纸,也是,毕竟自己的订婚典礼被搅黄了,能不慌张吗?” 说罢,她还不慌不忙的在电话那边嘲笑了几声。 我心里闷钝,也沉淀下来,脸色有些黑:“你想说什么?” “董事长就是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才会气成这副模样的,你还不知道么?董事长一点都不喜欢你,是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果董事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觉得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楚新小姐?” 我紧攥着手机,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透过来我恨不得一拳砸死她,我平缓了好几秒,抑制住心内的气愤才道:“是你对吧?一定是你,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告诉了董事长!袁曼,这就是你为了阻止我们的婚礼想出来的计划!你喜欢梁钧臣,是不是?” 袁曼听到我在电话那头的猜测,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从一开始便是这样,从一开始的她对我的敌意,女人间特有的刁难,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梁钧臣,那何苦这样对我? 她是老董事长的人,如果真的是为了老董事长好,怎会因一己私欲而将梁钧臣订婚的事告诉老董事长? “楚新,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很蠢,和你是苏在安时蠢得没什么两样。” 她说完这句话,便掐断了电话,我看着手机,脑子更乱,她竟然知道我从前的名字,也就肯定知道我从前的身份…… 为什么? 我一时根本理不出一个思绪来,此时刚好收到了梁钧臣的一条信息。 “我要先回s市了,对不起楚新,但是我们的婚约还算术,等我处理完一切回来娶你。” 我看着手机这条新来的短信,木木的笑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气愤是不可能的,他若真处理好自己家里的事,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可是他瞒着自己的父亲,何尝不是为了保护我?明明是盛夏,我却手脚发冷,站在原地又哭又笑,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梁钧臣的此条短信就跟苏御南从前一样,总说着要我乖乖的等他,等他处理完什么事,就可以让我怎么样。 但是这种等,一等就是无尽头。 我挪动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双腿,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去泡个澡,洗洗睡了,我甚至祈祷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可是刚迈了两步,苏御南的声音就在背后传来。 “真该给妹妹递块镜子,照照自己有多狼狈。” 我脚步顿住,转头看向苏御南,他环着胸眯眼打量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个落汤鸡。 与他的意气风发比来,我简直就是落魄的代表,我强扯一抹笑道:“哥哥若是想取笑我,就尽情取笑,若是取笑完了,就回吧。” 我说罢,便撇过她就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灵巧的抢过我的手机,划开解锁,看着里面梁钧臣刚才给我的发来的信息。 他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娶你?都闹成这种样子了,还要娶你?” 我冷眼看着他:“我相信梁钧臣,把手机还我。” 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火气:“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任人摆布的小丑!他说想跟你结婚你便结婚?他说为你料理好了一切你便全部托付与他?苏在安,你怎么自己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你不是从前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真么?怎么现在对他的话字字必信?” 我冷漠的看着苏御南,他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我却笑了一声道:“因为他不是你,他对他自己的诺言向来都会遵守,手机给我。” 我扑过去就要抢手机,他却紧攥着我的手腕逼问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在滨城坐以待毙?” 我脑袋混乱无比,脸色惨白,但却在迅速的分析着。 若是现在回s市,可以去跟梁钧臣一起看梁父,可以向他认罪道歉,说不定自己和梁钧臣还有可能。 若是一直在滨城等着梁钧臣回来…… 不行,我不能这样! 我没有一点血色,可是手腕却在此时被苏御南越攥越紧,我吃痛的想挣脱开来,他却死活不放开。 我有些急了,拼命拍打着他攥住我的手:“你做什么!你个疯子!放开我!” 他抬起我的下颔,把我拽向他的怀里,嘴贴紧了我的耳边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跟我走,我会护着你,你所担心的问题一切都不会发生!” 挣脱不开他,我直接用高跟鞋去踩他的脚,不料他却一闪便开,用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身:“考虑一下,小安,我放了你这么多天自由,你也该回家了,是不是?” 他笑的好看,似乎是一个在劝一个没有归家的妹妹一般,可是我拼命摇头:“鬼才跟你走,我和你没有家!你滚开,这是在大街上!你滚开!!”我捶打着他,有些慌乱的四处张望着,其实我对滨城的路径并不是太熟悉,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跑离那块地方。 周围要是有媒体那我就完了! 苏御南看了我几眼,道:“想清楚了,真不跟我走?” 他声线严厉了几分,仿佛在告诉我,现在能拯救我的只有他。 可是我在心内早就发过誓了,再也不跟这个男人有丝毫牵连! “你滚吧,滚的越远越好,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我冷着声线一字一句道。 我发了蛮劲,猛的挣脱开他,连连退后几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眉眼处竟然有一丝落魄和无奈,他笑了一声道:“罢了,我算是知道你有多白眼狼了,但是小安,你必须得回s市一趟,梁氏那个老不死的这次病的很严重,梁钧臣这次根本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在滨城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呵呵一声:“你装什么好哥哥,从前伤得我遍体鳞伤,现在这又算什么?赎罪吗?抱歉,鬼都不会再信你了。” 他平息了怒火,淡淡的扫过我的脸,连方才一闪而过的落寞都被他遮住道:“你若是不信我,你尽管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动,到时候你怎么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再次回头时,他已经不在我身后。 舒乔 说: 等会还有,但是过年期间审核很慢,所以如果晚上刷不出来的可以明早刷打折 第79章 御南,你终于来了! 到夜里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行尸走肉回家的,总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 徐琪琪和滨城一些朋友给我一个劲的打电话,许是想关心我的状况,我没有理,而是把手机关了。 回到家把电视线也拔了,我开始害怕。 现在我一定成了滨城的笑话。 我不敢去看那些言语,不知道趴在沙发上想了多久,头昏脑胀,直到外面天都黑了,我才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 把身上这件衣服给扒掉,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冲澡,直到水一滴滴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甚至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已经冰冷,蜷缩在被子里,可是却怎么睡也睡不着。 甚至不知道自己明天该怎么办。 明天还出的了门吗?明天是不是一出门就会遭到全城人民的笑话? 和我在s市有段时间的处境一模一样。 我捂着头,脑子越发的乱,苏御南方才对我说的话一句一句刻在我的心尖上,我突然猛的意识过来,自己这是在逃避。 从一开始就是在逃避。 希望梁钧臣为我料理好一切事情,自己已经不想再操办其他东西,坐享其成。 他的父亲现在在医院受煎熬,而我却在这块地方躲着,即便他父亲曾经再怎么对我图谋不轨,那也是过去了。 我这么做真的好吗? 我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找点安眠药却一点也找不着,我做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思索再三,便换了身衣服跑了出去。 我跑的急切,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一路跑到了高铁站,买了到s市最快最近的一班车。 跑的气喘吁吁,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只想着或许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夜间人不多,我随意买了一个口罩,乘了两小时的车便到了s市,刚下高铁站的时候我甚至都有些恍惚,才几个月没回这里,但是恍如隔世。 我带开了手机,想着跟梁钧臣打电话,可是不管我给他拨多少次他都没有接听,我急的快哭出来,最后给袁曼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听,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接听。 “他父亲在哪家医院?”我言简意赅的问。 袁曼似乎在电话那头愣了几秒,随即笑了一声道:“你回来了?” “哪家医院?”我懒得跟她废话,而是重复问题。 “市第一医院四楼403vip病房。”她或许也知道不能跟我拧急了,于是便报给了我。 我就要挂断电话,可不料袁曼比我先一步说话:“诶,我说你不会现在要来吧?你可知道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到时候闹出事来怎么办?你还是先找家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说吧。” 袁曼看似好心的跟我提醒到。 我说:“知道了。” 袁曼说:“我作为董事长的助理最清楚他,他可讨厌你讨厌得很,你这次回来小心点,别把他老人家气死了,到时候梁钧臣要守寡,也不可能跟你办什么婚礼了。” 我冷笑:“不需要你假心假意。” 我率先挂了电话,看着繁华的s市,叹了口气。 大概这世上没有比我再狼狈的人了吧,回到自己出身生长的地方居然还有住酒店。 在酒店勉强渡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我便出了门,而且跟梁钧臣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回s市了。 他没有回我,而我率先去了医院一趟,我蹑手蹑脚寻到了八楼,因为是vip病房,所以这一层人不多。 我找到了403,在小窗口上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的状况,梁钧臣趴在病床上,手握着他父亲的手,似乎还没有起来。 梁父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很是吓人,梁钧臣一看就是在这里照料了一个晚上没有动过,更别说看手机了,我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心酸。 他为了父亲可以逃婚,也有机会再来见自己的父亲,而我母亲和姐姐那场车祸,我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脚步顿住,不敢再向前,也找不到勇气进去慰问,只是站在原地,眼泪莫名其妙的就留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在门前愣了多久,直到身后的有一道声音响起:“小姐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连忙回头,慌乱的擦着眼泪,看到护士正拿着东西,好像要进去换药,我退后了一步,摆摆手道:“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间病房里的病人脱离危险期了吗?” 护士疑惑的问道道:“您是?” 我皱眉,脑子转得飞快,连忙随口扯了一句道:“我是这位老先生的朋友,见他没醒,不好上前去打扰,他没事吧?身体还好吗?” 护士点点头,不疑有他,翻看了一下病历本道:“病人刚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情况好转不少,暂时脱离了危险,您不用担心了。” 我呼出一口气,这才笑道:“谢谢您了。” 护士指了指门里面问:“我正好要进去换药,不如你跟我一起进去?” 我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晚点再过来看老先生。” 说罢,我在护士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连忙走开了,心里跳的有些快,就像是做了坏事快被拆穿的感觉。 只要梁父没事,那我真的就松了一口气,否则还不知背上多大的罪,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袁曼与我通电话时,保不齐带了些许的个人因素来吓我。 正下着楼梯,满脸心不在焉,心里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与她撞了个满怀! 那人怀中的塑料袋被我撞开,水果落了满地都是,我惊吓的呀了一声,连道对不起,蹲下来帮她捡水果。 那人也是道:“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 我把捡起来的苹果递给她,却在与她交手时整个人愣住,第一反应是逃,可是第二时间却被她拽住了手腕,她语气尖锐,满脸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在s市?你不是去滨城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邓晴已经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因为她本人很苗条,所以除了鼓出来的肚子,别的地方都没有很胖,力气也大,轻而易举的拽住了我盘问。 世界还真是小,在这种地方也可以撞到她。 自从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后,我便除了在杂志上,再也没有见到她。 我手间的苹果掉落下来,看着邓晴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有听我回答,便冷笑一声:“你个小狐狸,回来又是要勾引哥哥的吧,我告诉你,你现在别想得逞了,御南爱护我爱护的很呢!” 邓晴左手扶着楼梯扶手,夸张的挺起肚子,右手抵在自己的后腰上,教训着我。 我没功夫也没心情跟她吵,只是冷笑一声道:“你快五个月了吧,怎么不在家休养,还一个人跑出来晃荡呢?不闲累得慌。”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道:“累倒是真的累,不过我跟我心里的喜悦比起来,累一点算不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把手中的水果全部递给她,不想再跟她继续废话,绕过她就走。 她却像是不够尽兴一般拦住我道:“怎么,现在连陪嫂嫂聊几句天都不肯了?还没回答我问你的话呢,在滨城待得好好地回来干嘛??” 她自说自话,我不想跟她吵,想挣脱开她的手,可是她却更是凌厉的看着我,迫使我一字一句道:“钧臣的父亲病了,我来看他。” “是吗?那正好,我也是来看粱董事长的,我们正好一起!”邓晴的眉毛高高挑起,就要拉着我一起上楼。 我拧眉:“我看过了,现在也没空陪你闲聊了,我要走了。” 她冷笑一声,不仅没把身子移开,还句句讽刺道:“心虚了?我听说粱氏公子离开s市跟你有关啊,那是不是梁董事长昏倒也跟你有关?小扫把星,害了我还要害老人家,你可真是千年祸水!” 她句句质问,我退一步她就进一步,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我脸色越来越难堪,邓晴尖利的声音引得部分过路人驻足,想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本想等她说完便走,但她根本没打算放过我。 “小狐狸精!你回答我的话!”她连拖带拽着我,我手臂被她生疼,使劲挣脱着她。 “放开我,你是不是有病!你刚才还说哥哥对你有多好,现在对自己如此不自信,那不是自相矛盾吗?”我觉得邓晴今天有点不正常,本不想跟她费口舌,但实在是忍无可忍。 见我还反驳她,她气的就要论起巴掌,对着我脸掌下手,我用力了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逐渐用力,心里也是愤恨与无奈交错,本来我不想太过于对她赶尽杀绝,因为对她有一丝恻隐之心。 但她实在太可恨,我拗不过她,这时一句严厉的声线传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和邓晴纠缠在一起的手臂被我使劲推开,转眼便看到了苏御南那张脸,满脸阴沉。 邓晴被我推的退后几步,吓得连忙扑回了苏御南怀里。 “御南,你终于来了!” 第80章 邓晴流产(上) 我退后几步,苏御南眼光阴晴不定的流转在我身上。 像是在无声质问着我,为什么会私自回来。 我撇开眼,有些心虚。 邓晴在他耳边喃喃细语,哭诉着,他才缓过神来,连忙安抚她道:“看你吓得这模样,是发生什么了?说了让你等我一会儿,有身孕不比从前,知道么?” 邓晴佯装拭泪道:“御南,这怪不得我,我走路走的好好的就被她撞了,我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家医院看到她啊!她怎么会回来?你当时不是跟我说,没有人会再打扰我们俩了么?” 邓晴埋在苏御南怀里哭哭啼啼,而我的脸色也不大好,如果我知道在这家医院会看到这两人,打死我都不会来。 我抿了抿唇,抢先说道道:“今天的事纯属是个误会,撞了你是我不小心,但是看你也没有多大碍不是吗?” 邓晴抬头,对着我急赤白脸道:“如果有事你脱不了干系!御南,你说我是不是要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啊,我怕我动气了。” 邓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声线有些发颤。 苏御南唇边勾起一抹笑,抚了抚邓晴的后背道:“都五个月了,医生不都说过很多次了么?胎象稳固,别多心了,你先提着这些汤上去看梁董事长吧,我随后就过来。” 他伸出手未邓晴擦干脸上的泪珠,示意邓晴先上楼,可是她有些不放心的打量着我和苏御南。 我面无表情,苏御南道:“好了,我待会就来,好不好?我估摸着梁董事长现在也醒了,快去看看吧。” 苏御南有些严厉,也比刚才放硬了声线,邓晴有些怕这样的苏御南,尽管万分不愿我和苏御南独处,却还是点了点头,瞪了我一眼后,便扶着肚子缓缓上楼。 直到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冷笑了一声,松了口气。 苏御南走进我,我吓得一缩,他拽住我的手,低声道:“跟我来!” 说罢,不由我反应,他便拽着我离开了这块地方,我惊呼一声,被他拉到了一个转角处的杂货间,他离我离得很近,我有些急,一把推开了他。 他却轻而易举的禁锢住我的腰身,用手抵在我的胸口,我和他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你怎么回事?昨天不和我一起,那你还一个人回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来赎罪的吧?嗯?”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逼着我,我对上他那有些狠戾的眼眸,牙齿发颤道:“你凶什么?我来看梁父!” 他冷笑一声:“是吗?你这是打算把二十四孝好媳妇给占满啊,真是令人感动。” 我拍打着他,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他挑起我的脸,唇挨着我道:“那你现在更不应该走,应该看一下梁董事长对你这个儿媳妇的态度才是!” 说罢,他拉起我的手便上了楼,便是要带我去梁父病房的架势,我吓得直拍他的手,可是力气哪有他的大,只有被他一个劲拖着走的份。 我急了,不停的拍打着他的手,驻足的人更多,却毫无用处。 我被他一路拖到了病房门前,直接推开病房! 里头的人全部愣住,齐刷刷的看向在病房门口的我和苏御南。 正在给梁父邓晴惊呼一声:“御南,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梁钧臣看到我出现在这个地方时,整个人都是十分惊慌,就连带着氧气罩的梁父也醒了过来,侧头看到我。 缓了几秒,梁父的脸部有些涨红,显然是意识到了我是谁,似乎很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狼狈不堪,苏御南却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一下领带,走了过去,像聊家常一般问道:“梁董事长好些了吗?” 梁父不能说话,瞪大眼睛看着我这个方向,梁钧臣反应最快,朝我这个方向走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滨城等我吗?谁要你来的?” 他语气有着惊慌,还有一丝愤怒。 病房里的人看我的眼光都是这样的,似乎无一不在谴责着我的到来,我摇摇头,故作平静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父亲怎么样了。” 梁钧臣有些恼怒,我却更加无地自容,低下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先回去。” “罢了,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梁钧臣缓了口气,凝眉把我带过去,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 梁钧臣的父亲看到我居然还没走,整个人更是生气,手微微抬起来,然后又垂下,我缓缓开口道:“董事长,我知道您不愿意看到我,但是这次出事有我一半原因,现在看到您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梁父瞪了我许久,脸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整个人也有些瘦了,许是被病痛折磨,两鬓也斑白了不少,他瞪大眼珠子才道:“我们梁家,是不可能接受你这种儿媳妇的!想进我们家,你做梦吧!” 他说着便咳了起来,指着我:“出去,出去!” 我心下有些凉,本想给梁父装上一碗汤喝,对上了邓晴那得意洋洋的眼眸,我知道梁父正在气头上,看到我还没走,便使出全身力气大呵:“出去!” 病房内气氛凝滞,每个人都被梁父有些威震道,即便是邓晴,也收了收眼色。 苏御南的余光缭绕在我身上,仿佛有一抹讽刺的意味,像是在讽刺着我,让我看清楚了这个地方有多么不欢迎我。 我是多么的没有容身之地。 梁钧臣想插嘴,却被梁父看穿道:“就是你这个不孝子,还想娶回个破落户回来,我、咳咳咳、我绝对不准,除非我死!” 梁钧臣脸色铁青,当着生意对头和的面子,被父亲如此训斥,想必也是十分的难堪。 我只好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改日再来看您。” 我没有再在这间病房停留,而是转身出去了,梁钧臣看着我,要我在他车子旁等他,可我却摇了摇头,小声说不必了。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心里就像是被堵塞住了一样难受,在楼下撞到提着东西准备上去慰问的袁曼,和她擦肩而过,她看了我一眼,准备和我说些什么刁难我,李助理却率先叫了我一句:“苏小姐。” 我看向他,他向我走来,为我解围:“先生让我先送您回酒店,医院的事您就不要再插手了,他自会处理。” 我正不想应付袁曼这个人,好不容易救星来了,我连忙应承了李助理一声,迅速上了他的车子。 李助理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眼却看着后视镜,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保持着冗长的沉默。 “看看,兜兜转转,小姐最终还是要回来。”李助理发话,带了一丝嘲讽。 我心中有悲哀,悲哀中夹杂了愤怒,我想摔车而去,但是却不行,只能抠紧了后车,听他数落。 “小姐和那梁总就不是一路人,他s市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呢,就赶去滨城和小姐结婚,这不是大笑话吗?方才小姐一定被奚落了吧?那梁总可有能力保护你?你回s市,他可有为你找房子?不说在这里,就连在滨城,你一次次被刁难,那梁总可有正面出手保护过你?” 李助理像个长辈一样教训我,把我训斥的是无话可说,脸色惨白。 我本想反驳,可在发现他车子行驶的路线后,急忙道:“我要回酒店,你这不是回酒店的路!” 李助理手搭在方向盘上,完全不理会我的话,而是悠哉道:“是,这是回苏宅的路,小姐已经数不清多久没回去了,就不想念吗?” 我急得拍打窗户玻璃,甚至还准备强行下车,李助理反应快,连忙把车门锁上了,我高呼:“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你放我下去!” 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喊,李助理却只是加快了行驶速度,一下子就开到了小区内,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为我拉开了车门,让我下车。 我冷冷的瞧着他,他道:“先生交代了,这段时间您既然回来了,就住在苏宅,您不要再拧巴了,这世上只有先生是不会害您的。” 我在地下车库跟李助理僵持了很久,待到有另一辆车行驶过来,我看到了苏御南的那台宾利,眼里一红,顾不得其他,便知道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 我撇开李助理,拔腿就跑,可李助理眼疾手快,捉住了我,把我拖向宾利车,交到了苏御南手上。 我使劲挣扎,发了蛮力,可是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苏御南更是蛮狠,一手就攥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他的怀里一拉,我整个人便只能在他怀里乖乖的制住,李助理便离开了地下车库。 苏御南厉声道:“走!” 我看到了他身后的邓晴,挺着肚子瞪着我,连忙不服输的走过来问:“御南,带她回家干嘛?不是有酒店吗……” 邓晴话说一半,苏御南便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让她止住了话。 我几乎是被苏御南拖回家,邓晴紧随其后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一开大门,仆人看到我时,皆是有些震惊的模样。 像是不明白,当时和苏御南闹得沸沸扬扬,不欢而散的我为何还会回来。 “看什么看?都去各忙各的!”邓晴的气正无处可发,对着那些盯着苏御南和我的仆人大声吼道。 仆人立马散去。 我大咬了苏御南一口,他吃痛的松开我,我冷眼看着他道:“你又想重蹈覆辙的囚禁我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你妻子怀孕五个月了,你要是还想对我行不轨之事,你小心你的名声会被我毁了!” 苏御南冷笑:“妹妹误会了,难道方才在医院被嫌弃成那个样子还准备待下去吗?若不是我收留你,你以为你还能去哪里?” 他一句话噎得我哑口无言,接着道:“梁家是知道你过往的黑料的,待在那里你简直是给我丢脸,还不如先把你带回家,日后等风波过了再说。” 他呛我几句后,凑近我,眼眸有些暧昧道:“至于行不轨之事……滨城似乎不养人啊,妹妹变黑了也变瘦了,手感我是觉得不如从前我养的那般好了,等妹妹吃胖了再说吧。” 他把这等子事当玩笑一般说出,我却是恼怒无比,我想伸手打他,他却笑眯眯的单手挡住,我伸出另一只手,他也是不慌不忙的捉住。 正在僵持之中,邓晴的声音横插过来道:”御南,小安,仆人做好饭菜了,我们下来吃吧。” 她满脸不安的向我们走来,目光流转在我们之间,像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们任何独处的女人,我收回了有些愤恨的目光。 苏御南见到她,就像换了张脸一般,揽住她的腰身道:“我就不吃了,还得去公司一趟,晚上回来陪你吃,你多吃点。” 说完,还在邓晴脸上挑了一下,邓晴捉住他的手道:“现在还去公司?” 他点点头:“嗯,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完。” 他说罢,便理了理领带下了楼,没有再看我们,待到苏御南走之后,邓晴才白我一眼,让我跟她下去吃饭。 我却道:“我不饿。” 本想转头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料在进自己房门前顿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邓晴坏笑的样子,我指着自己的房间问:“这是怎么回事?” 邓晴装作无辜道:“哦,不好意思啊,忘了告诉你了,我刚满四个月的时候呢,御南带我去做了超声波,确定了是个男孩子,现在你的房间已经改造成了婴儿房了,因为你的房间采光很好嘛,很利于婴儿成长,我本来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所以当时问御南这件事,他也同意了,所以你现在只能睡客房了。” 我觉得有些可笑,其实对于我来说,睡在那间房无所谓,但邓晴如此嚣张的模样让我看了实在窝火。 但是如此境地,我不可能与她大吵,只是选择息事宁人。 我说:“知道了,那麻烦你让一下,我去客房便是了。” 我想绕道而行,毕竟现在邓晴怀着身孕,而苏御南居然有胆子让这样的她与我单独相处,他就不怕出什么事? 但邓晴似乎铁了心跟我吵架一般,她拦住我道:“我告诉你,你能暂时住在客房并不代表你就迈入苏家了,这个家现在已经是我的了,这个家的男人也是我的,你知道吗?” 她用手不经意间推搡了我一把,我气的直接扭住她的手腕:“我不会在这个家住太久的,我也并不在乎那个你捧在手心里的种马!我念在你怀孕不想跟你纠缠,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和平相处一段时间我自会走,你别没事找事!” 邓晴被我攥的疼,眼泪星子似乎都要冒出来,她拍打着我的手道:“你在威胁我吗?我哪里没事找事了?你放开我!” 她故作惊恐的拍打着我的手,我皱眉,以为自己力度太过大了,于是放开了她。 下一秒,她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连连后退,往后仰去,从三楼的楼梯头翻滚下去。 我眼疾手快,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伸手拉住了她! 可是她却大叫一声的挣脱开我的手,直直跌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别墅里所有佣人,我瞪大瞳孔急忙跑下去。 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捂着肚子大叫的邓晴。 还有地上蔓延开来,鲜红的血迹。 第81章 邓晴流产(下)【含红包】 我的人整个僵住,血液凝固,直直的盯着摔下去的邓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仆人反应够快,惊叫完连忙就要把她抬起来,七嘴八舌,我制止了要抬她的人,声音颤着说:“叫救护车。” 仆人也是吓坏了,见我出了注意,连忙点头,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还有仆人直接给苏御南打了电话的,我心情复杂的望着地上的邓晴,说不出话来。 她为什么会摔下去? 我没有推她,我根本没有使劲。 可是邓晴不停叫唤,一声高过一声,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仆人围绕着她开始把言语对准了我。 “我看到是小姐推她下来的。” “我也看到了……但是小姐好像也没有晃过神来,应该是不小心的。” “推下来哪有什么小不小心的?我看小姐是妒忌夫人,毕竟她跟先生……”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了,感觉小姐不像是这种人。” 仆人即便是压低了声音议论,但依旧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嘈杂无比,不要片刻,我看到苏御南夺门而入,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邓晴,有瞬间的惊讶,不过立马蹲下身把她抱起,邓晴迷迷糊糊的捂住肚子,叫唤着疼。 苏御南拧眉,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阴沉,我隔着跟他较远的距离,退后了一步。 “御南,不要怪小安,她不是故意的……”邓晴睁着一丝眼,拽了拽苏御南的衣服,虚弱的说道。 这句话完全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忍不了,冲了下去对她道:“你满口胡言!我根本就没有碰你!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说完这句话,我更加恐惧,因为邓晴竟然在苏御南怀中昏了过去。 苏御南低唤:“小晴?小晴?” 他眼眸阴郁,看着邓晴满脸的泪水,和慢慢闭上的眼睛,不再多言,而是吩咐人备车,立马送着她赶往了医院。 我看着他看似焦急的步伐,心中没由的一阵慌张,整件事情太过于迅速,是怎么发生,怎么突然达到这个境界的,我还没缓过来。 但地上那抹暗红的血迹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她若是出了事,便和我逃不了关系。 我闭上眼眸,心口跳的厉害,然后过了几秒睁开,扯过一旁的仆人问她:“我记得三楼是有监控的对吧?” 那个被我扯的仆人突然没缓过神来,啊了一声?我急切的提高声音再问了一遍,她急忙点头:“是、好像是有。” 我眯了眯眼眸,紧抓着她的手道:“第一,调监控!第二,若是要取证词,我劝你们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扭曲什么,否则日后没你们的好果子!明白了吗?” 我高声威胁了周遭仆人一番,然后用实现看着她们每个人一眼,便松开了那个仆人,连忙驱车前往了医院。 说实话,那些个仆人和监控可能是我洗白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仆人会不会说实情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邓晴为什么突然松开我的手摔下去? 她真是自己失足?还是慌忙中没有握住我的手? 不,不是的,第一,她完全是自己向后倒去,我挣脱开她完全就没有用力气,她不存在惯性,第二,最后关头我扯住了她,她却再次挣脱开来摔下去。 这怎么也不像一个求生欲满满的人会做出的事情。 那么难道她想加害我?想把自己流产的事推到我头上?让苏御南对我产生厌恶? 可是她已经将近五个月了!五个月! 至于用一个孩子来陷害我吗?她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不是地位更稳固? 我一时脑子根本就琢磨不透邓晴的想法,其实从我回s市刚和她见面,她就不停的对我找茬,我都息事宁人了,她却好似不愿意放过我一般。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根本理不清这个思绪,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到了医院时,步腿甚至有些发颤,愣在医院大门口许久,还是李助理看到了我,连忙应了上来。 “哎哟小姑奶奶,你怎么不怕死的过来了,邓家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赶过去了,现在整家人都在上面呢,你最好不要现在是上去!”李助理揽住了想要上医院的我,急切的说到。 我用眼神试问他,邓晴怎么样了。 李助理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情况。” 我说:“我要上去看看!” 李助理再次揽住我,不让我上去:“你可别添乱了,苏总正在处理呢,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要护住你,如果孩子真没了,把这次的事随便推给一个仆人就完了。” “护住??”李助理的话引起了我很大的不满,我扯住他,停住了脚步,满脸焦急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所以这根本不干我的事。他也不用为我包庇什么!他若是包庇我,不就做实了我推邓晴的事了吗?” 我太过于激动,嗓子有些尖利,趁李助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撇开他冲向妇产科的手术室那边。 李助理反应过来我已经拔腿跑了,他连忙追了上去,跟在我后面试图扯住我不让我上前,可是我急切的想去澄清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到了手术室门前,已经看到周遭围了很多人,有邓父,邓母,苏御南…… 我脚步顿住,刚好看到邓晴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邓父邓母立马围上去问邓晴的情况,医生脸上有些不好:“孩子保不住了。” 邓母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唤声传出,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哭起来! 接着,我看着她冲向苏御南,揪着他的领子道:“御南,小晴究竟是怎么出事的?这胎象这么稳固了?是怎么流掉的?好端端的又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 从我的角度看着苏御南的侧脸,也是十分的不好,苏御南看着情绪失控的邓母,示意身边的人将他扶好,可是这眼神一瞥,便瞥到了站在远处的我。 李助理想拦我已经拦不住,我走也走不开,邓母随着苏御南的实现也看向了我,突然瞳孔放大,似乎把什么联系在了一起。 邓母突然放开揪着苏御南西装的手,向我跑来,‘啪’得给了我一巴掌,使出了全身力气! “小贱蹄子,是不是你害得我女儿?” 舒乔 说: 待会应该还有一更,更晚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脸】如果出不来的话明天早上刷~ 新年实在有些忙。 第82章 关邓家幽闭(上) 李助理把我往后一拦,道:“夫人,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查清楚,请您冷静一点。” 他或许知道,现在苏御南必须碍于身份去照看邓晴,而他是唯一一个替苏御南护着我的人。 而我已经顾不得反抗,看着邓母嘶吼一声揪住我的领子,似乎有种逼着我承认的架势,还是医护人员最后前来拉扯,才将她拉开。 此时邓晴刚好被推进病房,邓母大喘气指着我,这才没有在找我麻烦,而是赶紧进了病房关照自己的女儿。 苏御南远远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平静而含着深意,微微带着一丝警告意味,仿佛叫待会我不要乱说话。 我在李助理的搀扶下,双腿有些麻木的走到病房里,邓晴已经微微的睁开眼睛,不停的在哭诉,我即使是在门外,也将她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 “爸、妈……御南,你们也不要太怪小安了,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但是她可能也只是无意间推的我,并不是有心的……”邓晴哭哭啼啼,眼眶满含泪水。 此时的她仿佛真就是一个饱含冤屈的女人,而将她害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邓父邓母在一旁满是心疼,邓母握住邓晴的手,道:“小晴,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这件事情我定会让苏家还你一个公道!让你不白受这个冤屈,啊。” 邓晴面容苍白,似乎还没从自己失去孩子的悲痛惊讶中缓过来,抽抽嗒嗒,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 邓母更加心疼,把花房转向了苏御南:“你说对吗?御南!” 邓母的话语间有着些许的暗示意味,也带着许多不满,正好最后把实现落在站在门边的我。 苏御南站在一旁,声线十分平静而清晰的沉静道:“母亲说的对,请母亲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自然会弄清楚真相,还小晴一个公道的说法。” “公道的说法?”邓母听到苏御南如此说,拔高尖锐的声音质问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这件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是吗?只需要惩罚罪人就是了!还需要再查什么?小小年纪如此歹毒,离开这个城市没几日又想着回来祸害人!御南,我们邓家遵守跟你以前的约定不去在为难你这个好妹妹,也不拆穿她在外的假身份,可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她做了些什么?” 邓母字字暗指我,恶狠狠的眼光盯得我后背一凉。 说着说着,又再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叫与哭的声音再次高过邓晴。 病房的气氛紧张无比,邓晴也是泪眼提提的看着苏御南,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母亲和小晴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也很悲痛,但是万事都不能凭一面之词行事,还望父亲母亲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向家里仆人了解全面这件事情后再做决断,。”苏御南字字句句低沉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之意,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邓母作为邓家的母亲,自然是无比悲痛,但苏御南这段话完全是看着邓父说的,邓父在公事之上多多少少还是受制于苏御南,且两家断不可为此闹得太僵。 况且……这段时间邓氏公司处理的也不是很好,总遭到有人恶意抛售股票,股市有些动荡。 需要仰仗苏御南的地方还有很多。 邓父明事理,给了邓母一个眼神,然后开口:“御南说的话并不是无道理,我们就依你的意思,但是还请御南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让我们信服的说法才是!如若真是你家那位做的,一定得交给我们来处置!” 苏御南沉凝一会,然后点头:“那是自然,若真是她做的,那父亲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邓父的表情这才稍缓,邓母虽然还有些许怨言,但是间大家都没出声,也不敢说什么。 邓晴伸手想去拉苏御南,苏御南牵住她,她顺势靠了过去,眼泪留下来道:“你为什么还要查,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我们是结发夫妻,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的话……” 邓晴很虚弱的模样,小眼望着苏御南,拽着他的西服,显得很无助。 苏御南抚了抚她的头发,好似温柔道:“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每件事情的处理都是要有理有据的,我把这件事查的更清楚,也是为了让闲杂人等不去议论你,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邓晴撇了撇嘴,似乎不信的样子。 苏御南半蹲下身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等你在医院把病养好了,我就带你去各地玩一玩,好不好?” 在苏御南如糖水般温柔的语气中,邓晴才勉强点了点头答应,半不情愿的模样,苏御南说她小孩子气。 我见此场景,把眼眸一闭,苦笑一声,往病房里走了几步。 刚被苏御南哄好的邓晴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我的出现,她冰冰凉的眼神打量在了我的身上,声音有些发抖道:“你还想干什么?” 邓母一看到我接近她女儿,立马高声轰我走,见我站着不动,便要动手,苏御南眼疾手快的放开了邓晴,将我往身后一挡。 苏御南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母亲,小晴现在见不得什么打打骂骂,您要为她考虑。” 邓母想要来打我的手滞住,似乎有些不快,她沉着脸,脸上带泪,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道:“御南,你真当妈妈傻子是不是?你想护着她,我们可以理解,毕竟有十多年的亲情在,可是你当真就不心疼你妻子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吗?我知道你事业心重,可是再怎么样,你的江山也是要孩子来继承的,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只能是我们邓家的!御南,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邓母也是被刺激到了,什么也顾不上的对苏御南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教育着。 处处被苏氏压住,就连自己的还未出生的外孙就这么流掉了,后续居然也要听他的,这叫她怎么忍! “我就是为了澄清这件事来的。”我提高嗓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巡视了一遍病房的人,看到苏御南时,他再次沉下脸道:“不需要你的澄清……” “哥哥有还公道的方式,我自然也有为自己澄清的方式!”我打断苏御南,不容别人打断道:“事实就是我根本没有推她,我回来的那一天,她便开始处处想无辜的找我茬,我几次都想绕道而行,她却还是不依不饶,我能有什么办法?退一万步说,我就算再怎么恨她,也不至于在她五个月的时候如她所说推她下楼!这样做太过于明显,不说我根本无害人之心,就算是有,我也不会选择这么蠢的方法,所以这件事怎么说都不成立。” 我一字一句为自己辩解到,邓母听的一愣一愣,但邓晴很快反应过来,她手抓着被单冷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为了陷害你然后不惜害掉自己一个孩子?我有病吗?你觉得你那么值钱,让我不惜用自己和御南的孩子来污蔑你??” 她说到自己激动的地方,眼眶的泪水一下子留下,一点都不像演的。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一个地方,但是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我有证据,证据就是苏家的监控器记录下来的一切!” 邓晴听到此话脸色一白:“监控器?” 苏御南脸色更加阴笃,但是他并没有插嘴。 邓母显然不相信:“你吓唬谁呢,谁家会往自己家装监控器?” 我扯了扯嘴角道:“苏宅的三楼有一间首饰屋,是我母亲生前最爱待得地方,我中学那年苏宅有个保姆有过盗窃行为,当时我们家为了抓出这个保姆,所以安了一个很不显眼的监控器在三楼,后来顺利抓捕拿个保姆后,父亲为了防止类似事件发生,监控器便一直没有被撤下来过,我当时还觉得家里装监控器奇奇怪怪的,现如今觉得这个监控器还真是救了我一命。” 我的眼光有些冷,看到苏御南时,他幽深的目光让我笑了一声,是的,我肯定他也有记忆。 “我已经让仆人拷贝到电脑上,送过来了,你们只需要看,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眯起眼睛道,然后把视线看向李助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忙下楼一趟,把我所说的笔记本电脑从仆人手中拿了上来。 我接过笔记本电脑,走到邓家人面前,放在大家都能看到的一个视角处道:“大家看看吧。” 我调整好资料,按了播放键。 视频十分还原,从我和邓晴开始争吵那一处就记录下来了。 但让我看了几秒便惊慌失措的是,着视频居然很糊! 我让仆人赶过来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如何快点逃脱自己的罪孽,却不想…… 视频中只是依稀着看到有两个人在视频处推搡,但根本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播到厮打处,更是看不清谁推了谁,邓晴就滚下楼梯! 我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四处调看有什么可以变清晰的方式,不料却被邓母挖苦一笑,站起身子来指着,字字尖锐道:“关了!把视频关了!这就是你想澄清自己的视频?你是澄清自己,还是为了在我们小晴伤口上撒盐?我们小晴已经够痛苦了,你还要怎么样?快把视频关了!” 邓晴苦笑一声,虽然无力,还带着些许哭腔,但是尽显嘲讽之意:“小安,你看,连老天都不愿意帮你,所以你就好好承认推了我不行吗?为什么敢做不敢承认呢,你为什么这么歹毒呢……” 邓家看着这个视频,一言一语的指责着我,我感觉天璇地转,眼前发冷,背后发黑,一时竟然也想不出为自己辩白的方式。 邓母再也忍不了,啪的一声把电脑摔到地上,病房凝滞。 她跑到苏御南跟前,哭丧着脸道:“御南,你看到视频了吧?你还用澄清什么?你还用调查什么?分明就是着小贱蹄子推了我们小晴!最可恨的是她还一副义正言辞不知悔改的模样……我忍不了了!””你有什么忍不了?视频可以请专家调清晰度!只要你们愿意等……”我话还没说完,邓母便冲过来把我一推,我顿时整个人失去控制,往后一退,撞到桌角之上。 尖锐的疼痛感让我暂时失声。 邓母推完我,似乎头有些发晕,她做作的抚住额头,靠在邓父身上,看了我一眼,对苏御南道:“御南,别怪妈无情,我这下一定要亲自处理她,你一定不能再包庇她了!” 苏御南目睹着着一切闹剧,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问道:“那母亲想如何处置她?” 舒乔 说: 晚上还有 第83章 关邓家幽闭(下) 还是李助理扶住了我,他用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有没有事。 我皱着眉摇摇头。 邓母在邓父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冷嘲热讽道:“这你就交给我们邓家便是了,具体细节你不要多过问,这么久我们邓家也算是忍够了,我们在别的地方是要依仗着你苏氏不错,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没有一丝不满!事关重大,事关我们邓家的后代问题,我一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方才才松口准许苏御南来盘查这件事的邓家人,在看了这个视频后怒火被强烈的燃烧起来,一下子转变了风向。 病房里的火气味甚浓,仿佛她们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出我是如何把邓晴推下去的戏码。 苏御南脸色很不好,似乎事情正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着。 我心里开始发慌,我知道,既然邓家都如此开口了,他必不可能为了我与他们家再闹出什么别的。 “那好,既然父亲母亲都如此说了,我自然不好驳回面子,你们尽管带回去审问好了,我让目击证人跟着走一趟。”苏御南冷静的交代着一切,邓父邓母一遇到邓晴的事情,便是十足了的不肯松口,兔子逼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他们是人。 “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审问完必定要她完好无损的回苏家。”苏御南字字句句不容人否定,两方也算是如此妥协下来了。 他就算是再想保我,在此时也保不住了。 …… 苏御南亲自把我送到了邓家,由于这件事实在有伤两家和气,而我又拿不出十足的证据证明什么,所以我便把关到了邓家的地下车库旁幽闭室。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家都喜欢弄这么一两个幽闭市类的东西,苏家有,邓家也有,但邓家的看上去更为可怖阴森。 地下室本就比较阴森,但好在这是夏天,所以才缓解了不少。 苏御南把我送到邓家后,没有跟我再说任何话,便离开了邓家,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然后便就好像把我的生死都交给邓家来处置了一般。 我在地下室里等了很久,这里空空旷旷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高处的一个小窗子,能判断白天黑夜,其余的四周都封闭的死死的。 像极了监狱。 我站了很久腿开始发软,便坐到了潮湿的地板上,说是审问,说是澄清,但是我在这里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邓母,也没有见到那些目击证人。 从白天等到黑夜,等到肚子咕咕叫了,无人问津,我开始奇怪,但天色开始暗了一点的时候,我才开始真的害怕。 里面没有灯,黑漆漆的,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只能用着最后一点电,来开着手电筒,看到些许光亮我才不那么害怕。 那晚邓家没有给我送饭,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时,看到外面天已经亮了。 面前有一碟子饭菜,不算特别好,但还是热乎新鲜的,我皱了皱眉,还是把食物吃了。 并无大碍,我也不怕邓家下毒什么的,我知道她们不敢。 邓家就这样,每天给我送两顿饭,不多不少,而我手机也早就没电,就连我想和梁钧臣发条短信,都显得无比困难。 而他们说的审问根本就没有进行,好像这一刻,我并不是一个嫌疑者,而已经最大至极,我才突然意识到,邓家可能在骗人。 邓家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冒着跟苏御南撕破脸皮的风险,打着‘审问’的幌子,可能就是想关我几天,让我吃点苦头。 我意识到这一点后,想着开始逃跑。 因为苏御南不可能来救我,这一关我也不知道他们家要关多久。 我在地下室待了三天,自从第一天吃了那食物,让我发现自己很想睡时,我便再也没动过邓家给的食物,我不知道她们打算做什么,甚至脑子里许多绑架,趁我不备把我拿去卖了的情节也一幕幕的掠过我的脑海。 可是每次邓家的工作人员发现我不吃这些东西后,连送都不跟我送了,便明明摆摆的饿着我。 我几次差点昏倒,这三天简直在地下室度日如年,可依旧无人问津。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我强撑着想联系着外边的人,想让他们给我点吃食,给我送餐的那个邓家的仆人便出现在我面前道:“您要是亲口承认您推了我们小姐,我们就放您出来。” 她手上拿着录音机,大张旗鼓的笑道。 另一手还端着一碗粥。 我冷笑,想强闯出这间地下室,可因为我即日米水未进,有些虚弱,被她一推便推回了地下室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门被狠狠一关,原来这就是她们的招数,屈打成招? 邓家还真是有点手段,原来我只以为苏御南是个恶鬼,喜欢对我动用私刑,却不想邓家也是如此,必定是在外不正当的手段用多了,所以习以为常了。 由于我的倔强,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而是瘫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 又是傍晚了,我再次睁开眼,想着自己不能再这么饿下去,得想点办法先出去之时,朦朦胧胧看到了眼前站着一个人。 苏御南打量着我,我看清他后,对他扯了扯唇角,他似乎有些怒气,走过来扯着我站起来,可我没什么力气,便一下子瘫倒在他身上。 “吃了。”他厉声道,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入我的口中,一股甜味在我嘴中化开。 是巧克力。 那块巧克力似乎是点醒了我饥饿的肚子,我下意识的问他还有没有,却遭他手往下颔一捏,质问我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饿死?” 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无奈的笑了一声:“她们屈打成招,我有什么办法?” 苏御南似乎有些生气,脸上阴沉,指尖更用力:“我怎么养了你这种蠢货!你就不知道先应承下来,出了这个地方再想办法吗?” 我冷笑一声,任由他骂我。 他说的简单,我也的确刚刚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当一个人真的身处逆境时,哪还会想那么多? 他被我不阴不热的态度弄的火气有些大,他眯眼,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关在邓家这几天也算是我让你吃的一点苦头,到头来,还是只有我能救你,你明白吗?” 他一点都没变,这么多年了,与我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居高临下,似乎我天生就要臣服于他一般。 我没有搭腔,他继续道:“这件事情我本想找人顶罪的,但却你自作聪明的把视频给了邓家看,一件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案子却被你弄的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我真的没有推她,所以为什么不能解释清楚,而要找人顶罪?在你看来,别人的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我看着他,颤着声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我无助的看着苏御南,似乎有些地方,我和他天生的就是三观不一致。 他不能理解我为何如此一根筋,我也不能理解他为何总是想着一些歪门邪道。 苏御南冷笑一声:“我不想跟你废话那么多了,总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在这里倔着,等着邓家折磨死你,第二,万事听我的安排,我带你出去。” 第84章 下药 我冷眼看着他,因为没什么力气的原因,整个人差不多都是被他提着说话的。 “我不跟你走。”我还是没有做丝毫考虑就拒绝了他,他的脸色有些差,紧紧锢住我。 我挣扎了两三下,又说:“其实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邓晴愿意舍弃一个孩子来害我,如果害怕我的出现威胁她的地位,那更应该生下这个孩子不是吗?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看着眼前男人阴沉的模样,有一个想法一转念的划过,苏御南对邓家有想法,那会不会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 苏御南放开我,我重心一时不稳的跌坐在地上,灰尘落入口腔,我猛的咳嗽了几声。 他伸出手轻松的抚了抚我的背后,直到我不咳了,他才抬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语气平淡,但眼眸幽深道:“以往只要我说要陪她去医院检查,她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然后拿一张显示良好的孕检单给我,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派人去调查,结果查出出她的孕检单均有作假。” 我听了他的话后,脸上有些许的讶异,“作假?” 他道:“嗯,其实她的孩子早就出了问题,到四个月的时候便有落红现象,可她不敢告诉我,所以便串通医生作假孕检单,一直以正常的念头骗过我,我没有拆穿她,所以她并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 我问:“为什么不敢说?” 苏御南讽刺一笑:“因为她想用一个能唤起我怜悯心的方式流掉这个孩子,就像现在,她成功了,而你被她算计的完完整整。” 我瞳孔逐渐放大:“可是我当时在滨城!我的回来就是一个意外!她难道一早就想着将这个孩子嫁祸到我身上?不可能吧!” 苏御南并没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脑袋飞速运转着,想到了很多不大好的东西,慢慢猜测道:“或许,我去滨城之后,她一直在监视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中?又或许,她联系上了同样讨厌我的袁曼?两人串通好了一起在我婚礼那天让梁钧臣回来,好看我出丑……” 我慢慢的猜测着,苏御南还是眼底冰冷,由着我猜测,不打断,也不肯定。 “她其实早就策划好一切,就是想把孩子推到我身上……”我说完后,突然意识到邓晴是一个心思多么深的女人,若我说的十有八九属实,那么这一切难道都是被她算计的? 可是不对,我捂着脑袋,总觉得这件事不连贯。 我抬头问苏御南:“邓晴的身体一直不错不是吗?她为什么会会有落红现象?是不是你……” 面前的男人终于打断了我,许久未见的冷酷又浮上了他的面部,厉声道:“不要继续猜了,现在就选择,你还要继续跟我犟着吗?是不是以为,我现在真的不敢打你了?” 我看着他的眼眸,觉得他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我突然想通了什么,又突然觉得我自己很可笑。 自从我从s市逃出,以为自己去滨城有了所谓的新生活,但是一举一动其实都和s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像苏御南,他也会把我的离去当作是我小孩子闹脾气,这么多个月的出逃,在他眼中不过是我又跟他犟了一次。 我低眸,并不搭腔,而是缓缓说完心中的话:“邓晴的身子一直都挺好的,我记得我从s市走的时候,她还没有任何异样,那种神光焕发,自内而外的开心不是装出来的,而若真是因为身体原因引起的落红,一开始应该就应该有不正常,所以她一开始的良好状态证明起初她的孩子没有任何问题。” 我试探着说着,但并没有看苏御南的眼神,我甚至可以猜出他此时脸色发冷。 甚至我站在他面前,都能感受到他阵阵寒气。”所以,你给她下了药,因为邓氏迟早要跨,你不可能让邓家生下孩子。可是药不能下太明显,否则会被轻易查出来,药是慢性的,她不易察觉的,等到她察觉时,已经胎象稳固了,贸然流掉她自然不舍,所以她想利用起来,恰巧我回来了,替你顶了这个罪名,是吗?我就是你的替罪羊对吗?” 我抬头看向苏御南,想看他怎么说,其实我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想看他否认。 但是他只是沉默,冗长的沉默,我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重心不稳,眼前发黑。 他即使扶住了我,我挥开手,他再次扶住了我,攥紧我的手腕:“别瞎猜。” “我猜中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我永远都是你随手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最可笑的是,我居然在刚才还抱着一点可能性,我大概忘了,我在你面前,是要赎一辈子的罪的。”我冷笑一声,之后眼泪便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好奇怪啊,我明明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却是那样的一点都憋不住。 苏御南的唇抿成一线,不动声色,像是在等我的选择。 我知道自己或许不能再犟下去,什么邓晴心思深,把所有事情理清之后发现,苏御南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或许邓晴现在死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枕边人算计吧? 私心来说,若她不针对我针对的这么明显,我甚至想过跟她合作,可是这个世界似乎都在嘲笑我,告诉我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多么可笑。 他等了许久我都不说话,终于脸色有些发黑,眉眼间有一丝不耐,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我先行问道:“不过既然你一开始就不让邓晴孩子生下,为何又要让她怀上?你又不要惩罚她,直接做点避孕措施不好么?你要避孕,想必她也不敢说什么。” 苏御南凑近我,把我揽到怀里,我推搡也推搡不动,他语气终于没有那么坚硬,而是叹了口气道:“滨城临西的那块地,你觉得好么?” 我身子在他怀里一僵,不知道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还是回答道:“还可以吧,但那里是郊区,我没去过。” 苏御南闷声笑道:“那块地方是邓晴父亲的,在他手中闲置了很多年,要好好发展的话将来会带来不少的利益,所以让她怀孕,便可以换取那块地方,很值,不是吗?” 我心内一凛,看着他的眉眼,心内惶恐。 是啊,他一直都是个可以为了自己利益牺牲一切的男人。 他可以为利益娶邓晴,为何不能为了利益设计她怀上孩子,然后流掉? 就像他当年认为我的孩子是累赘,让我流掉一样,导致我可能以后都无法再怀孩子。 我能和他做对吗?我能弄赢他吗? 我可能在他手中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吧。 他似乎跟我玩了一个巨大的游戏,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强大,也让我感受到了我如何反抗都不能逃脱的悲惨。 我们彼此都很沉静,沉静到窒息,我终于开口屈服道:“带我出去吧,我听你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不会让我跪着给邓家道歉吧?” 苏御南用手轻碰了我的脸颊,道:“我会替你处理好邓家那边的质疑,不用你出面,你只用听我的话就行了,可能会有点受委屈,不过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受邓家的委屈。” 我虚弱的笑了一句:“是吗?” …… 我问完这两个字,再也坚持不住,便昏迷的倒下,一半是真的累,一半是装的,而苏御南便顺理成章的带了我出地下室。 邓家仆人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就连仆人打电话给邓父邓母后,他们也默许了苏御南把我带走。 果然如此。 所以其实这件事可以特别明了了,或许从我进地下室开始,苏御南便有能力带走我,只是他自己私心想整我,想让我吃点苦头,最后更加依赖于他,所以才放任着邓家对我的一切折磨。 他在告诉我,谁都不能救我,只有他。 许是他意识到以前的他太过于暴力,许是我逃的太过于匆忙,许是我离开的太过于干脆,他便换了战术。 借他人之手,整我于无形。 我在医院吊了两天水后,便差不多恢复了,说来可笑,我们三家同时被安排在了一家医院,因为这是s市最为权威顶尖的医院。 苏御南救出我的事很快传到邓晴那里,听说邓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胃口不大好,据说是精神不佳,天天都需要苏御南陪着,黏着苏御南不放。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太娇弱之人,休息了两天,补充了能量后差不多就下了床。 其实苏御南来不来我的病房我一点都不介意,他要来了,再给我闹出点什么风言风语,这才让我头大。 但总是一个人住一间房不免显得空落落的,李助理倒是经常来看望我,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我也全部收下。 现在身子可不能再弄垮了,所以也不能再矫情。 而梁钧臣的父亲虽然在一栋,但并不在一层,所以要说遇也没遇到他,却一直惦念着跟他去报个平安,或者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待不待见我是一回事,但是我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暂时屈服于苏御南,但是梁钧臣对我的好我一点一点的都记在心上,并不会因为和苏御南见过几次面就真的以为他是我的救世主了。 我被关禁闭的这几天梁钧臣给我来过两个电话,许是自己也实在是太忙了,见我没接,以为我回家了,便没有再打。 我等着自己恢复了一点精力后,从医院回了苏宅,立马给他回了个电话。 电话刚响两声他就接了,声音多多少少透露着一丝疲惫:“这些天你还好吗?上次我父亲实在出言不逊,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淡笑一声道:“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吗?最近一定很忙吧?” 我拿起报纸,看着报纸上面有一些不利于梁氏的报道出现,说什么‘董事长已经不省人事,而其子却放弃继承,而和神秘女人私奔’荒谬言论。 这种报纸可千万不能让梁钧臣看到了,否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梁钧臣苦笑一声,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有一点累吧,但还应付的过来。” 我紧攥着手机,道:“我明天来看看叔叔吧,反正现在苏御南忙着邓晴那一块呢,顾不到我。” 梁钧臣在电话里沉默良久,然后道:“我都听说了,你的事情,你这个嫂嫂还真是居心不良,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来医院了吧,否则指不定她还要使什么坏。” 我说:“我就来看你一眼,给你煲点汤喝。” 跟梁钧臣协商好后,下午我便在网上查找许多煲汤的资料,做好了相关的笔记。 其实我并不是个精通厨艺的人,但梁钧臣恰巧与我相反,所以我不免有些虚。 思索再三在他面前我必定得拿出自己最得意的菜,鲍鱼鸡粥,这道菜比我煲的汤味道或许会好很多。 因为从前苏御南他父亲喜欢吃,所以我母亲便学着做,然后把手艺传授给了我。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忙活到九点后总算做好了,然后提着汤和鸡粥来到了医院,走到了梁钧臣父亲的那间病房。 我有些紧张,如同第一次来这间病房一样紧张,还是先从门的窗口处往里看了看,但梁钧臣并不在。 我只看到了袁曼,和还没醒的粱父。 我正想给梁钧臣打个电话,却被袁曼接下来的动作吸引了视线。 说是吸引,却不如说是有些奇怪。 我见她偷偷摸摸的走到角落处,揭起茶壶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什么,然后往茶壶里一倒,再把包装塞进了口袋。 然后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走到梁父面前,把半昏睡的梁父扶起来,然后在他身边说了句什么。 梁父听到话后半张开了嘴,袁曼便准备把茶喂进去。 我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脑子里划过一丝不好的念想,连忙不顾一切的直接推门而入。 袁曼看到有人进来了,脸上有些发白,甚至端着茶杯的水直接一斜,滚烫的茶便泼了出来,她烫的直摇手。 “你怎么不敲门啊?” 第85章 找委屈受 袁曼怒瞪我一眼,掩饰自己有少许的慌乱后,连忙把半睡半醒的粱父扶着躺下。 她从包内抽出湿纸巾敷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指,满脸不满。 “不好意思,刚才外面的地板滑了一下,所以我……”我急中生智的说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袁曼半信半疑的目光缭绕在我的身边。 她挑眉道:“你刚才没看到什么吧?” 我心内跳的很快,但依旧不动声色道:“什么?” 袁曼耸肩:“没什么,你随便坐吧。”她给我指了指椅子,待我坐下后,她又道:“你这几天的事情啊我都听说了,你还真是闲得慌,生怕不会出事是不是?整天出来晃荡。” 我把给梁钧臣和他父亲做的粥放在桌面上才坐下来,袁曼说话刻薄,这是我当时在梁氏工作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但没想到离了公司她也是不依不饶。 见我不说话,她略微尖利的声音又在我耳边道:“就这么喜欢梁钧臣?喜欢到他爸爸这么嫌弃你,你还不远千里来看他?” 她言语间有一丝嘲讽和不屑,可是我在心内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道:“他父亲这样我有很大的原因,人之常情,我理因慰问。” 袁曼冷笑几声:“董事长一时半会还真好不了,你和梁钧臣的婚礼就是黄了。” 我抿唇不说话,忍耐向来是我的长处,这时也不例外。 袁曼却不知死的继续叨叨,看着我,压低声音道:“我前几次见你,以为你只是因为爱慕虚荣,想攀高枝,所以才接近梁总,还是认识邓晴我才知道,你居然曾经有那样的过往,连自己的哥哥都……”袁曼说到一半,嘲笑一声,微微掩面,故作讶异:“还真是可怕,可惜梁总一下子被你掩住了耳目,认不清你。” 我心内有些冷,看着她十分得意的模样,实在一气之下想提包离开。 但是理智让我深呼吸几口,不跟她计较。 我故作平静,转了转脑筋道:“袁小姐,我有点渴了,可不可以给我倒一杯茶。” 我指了指方才袁曼桌角边的那只壶,只比巴掌大一点儿,墨绿色,十分好看,似乎刚刚烧开,被半掩着的面还冒出丝丝热气。 袁曼把目光转向那杯壶,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不过只是一下子她便恢复了过来,道:“那壶水刚烧开,你要是想喝水,自己下楼下超市去买。” 她毫不客气,而我对于她这种回应也不意外,只是表示道:“那我不麻烦你,我自己倒茶喝。” 我说罢,就提包准备过去,袁曼连忙起身拦住我:“诶!这茶是给董事长喝的,你怎么这么不避嫌?” 我眨眼道:“我随便拿个一次性杯子不就好了?” 我又想去桌面上拿一次性杯子,袁曼这次直接拽住我的衣服,像是铁了心不让我接近那壶茶,我凝眉,心中却暗自揣摩。 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觉得那壶茶有问题。 可是袁曼她是粱董事长的人,是梁氏的得力员工,是梁钧臣的心腹,她会对粱父做什么呢? 谋害? 怎么可能,如果董事长出了事,直接关系到的就是他们这些高层。 可是若不是害人,那下的东西是什么不可见的吗? 她似乎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那壶。 没问题,才怪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说了你自己想喝水自己去买,别在这里撒泼!”袁曼拔高了声音,推了我一下,我退了几步,手扶着桌子站稳。 “咳咳咳、吵什么……”此时,一把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我和袁曼止住了声音,往病床上看去。 梁父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我和袁曼,袁曼见梁父醒了,连忙快步过去把他扶着坐起来,一边抱怨道:“梁董,我不是有心叨扰您安睡的,您是不知道,这一大早啊就有人来闹事,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不走了,不知想求得您原谅,还是想让您成全她和梁总这对苦命鸳鸯呢。” 袁曼告状,眯着眼睛暗示着我,梁父这才把视线看过来。 他的眼睛内首先是有些浑浊,好半天才看清我,再看清我后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青筋暴起,有些怒了。 “你还来我病房做什么?咳咳、这里不欢迎你!上次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告诉你,你和我儿子想在一起,咳咳咳、不可能!我儿子自然有门当户对的姑娘” 他说话说的十分费劲,但愤怒的情绪却暴露的一清二楚,我看了梁父一眼,再看着他身边袁曼洋洋得意的模样,脑袋有些混乱。 事已至此,他下了逐客令,而恰巧梁钧臣也没在病房内,我便微微鞠躬道:“打扰了。”便走了出去。 话已至此,我还怎么待下去? 而两次被赶出来,确实是有些丢面,我走了几步,脚下有些发软,最近是诸事不顺。 可是思索了一会儿,我在医院转角处许久,做了许久思想挣扎,想给梁钧臣打个电话,将这刚才目睹的事情告诉他。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所以便只问了他在哪,他回了我信息说在公司。 我呼出一口气,苦笑一声。 我甚至猜想,会不会是袁曼妒忌我,所以给梁父下了药,迫使梁钧臣回来,搅黄了我们的婚事。 这和我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或许邓晴和袁曼真的联手了也说不定。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还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而且还有很多漏洞,例如梁钧臣现在已经回来了,袁曼为什么还要给梁父他下药?所以仅凭这一点都可以推翻我之前的猜想。 我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楼下,发现楼下刚好停了一台宾利,我止住脚步,愣了几秒,车窗被打开,我看到了苏御南那张清俊的脸。 他精准无误的望向了我,示意我上车。 我在原地站了三秒后,没有反抗,乖乖的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他看着我眉眼垂下的模样,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左手搭至窗外,弹了弹灰,才不咸不淡的讽刺我道:“又去找委屈受了?” 第86章 不就是道歉吗 “关你屁事。”我虽是低着头的,但语气并不好。 他不为所动,只发动了车子,依旧目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道:“在滨城几个月,脾气还真是见长了。” 我扯出一抹笑道:“有人宠着碰着,自然会变成这样,你还没见过我作的模样呢,他见过,他说可爱极了,他就喜欢我这样。” 我得意洋洋的说完这番话,还不忘看苏御南一眼,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甚至嘴角还有一抹类似于嘲讽的笑:“是吗?” 他回答的平静短暂,似乎根本觉得没什么,这让我感觉到心里不平衡,有些气闷,但还是想起来刚才在医院看到的一幕,于是思索再三,问道:“对了,你对袁曼这个人有了解吗?” 苏御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知道要从苏御南口中打探什么不容易,便道:“没什么,她总对我有敌意,还跟梁钧臣有些许牵扯,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我话音刚落,苏御南刚好将车打了个急转弯,我没反应过来,脑袋一下子撞上了右边的玻璃窗上,哎哟叫唤出声。 他眼眸带着饶有兴趣,还不等我抱怨,他便将车停在了红灯下,道:“你现在是在我口中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是翅膀硬了还是觉得我治不了你了?再提他一句,小心我现在就让你滚下车。” 声线并不严厉,甚至比起他从前的质问都要平缓很多,温和的威胁,却让我紧张得多。 受制于人,现在我被所有人盯着,许多人都想让我不痛快,我只有旁边这个男人可以暂时依靠,所以我不敢惹怒他。 他见我又收了声,笑了几声道:“你说的那个人我略有耳闻,常陪着你那个未婚夫出行各大场合,现在被你横插一脚抢过,人家心里自然会不痛快。” 我摇了摇头,喃喃道:“她就和邓晴一样,没事找事,铁了心让我不痛快。” 苏御南看了我一眼,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待会有个家宴,邓家的人都会到,这次的事情,你待会跟他们好好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我瞪大眼睛,平静的内心一下子起了波澜,看着他怒道:“道歉?凭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满是不容反驳之意,道:“凭我让你这么做。” 我看着他,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一句话轻轻松松的将我压下。 原来这事还没完,解决的最好办法就是出卖我,我死死咬着嘴唇,以为从苏御南将我救出地下室那一刻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要卖了我收场。 我脑袋发痛,心中气愤无比,我可以受委屈,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冤枉,被冤枉了还得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恶事! 我突然觉得此次回s市是个大错误。 我转过头道:“我不道歉,道歉不就是等于承认自己推了她吗?我不道歉!” 他揉了揉太阳穴,道:“仅这一次,小安,我自有我的安排。” 我看着他那副伪君子的模样,心里直犯恶心,我用力拍打了一下门窗,对他硬着声道:“既然你是如此说的,你就放我下车,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没商量。”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发怒,可他只是眉头拧紧,手握着方向盘,有些分心的对我道:“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受委屈,你相信我。” 看着他承诺我的模样,我觉得无比可笑。 他如此软下声音,我非但没有听他的,还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会有第一次拿我当枪使,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永无止境!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不是有那么多小三小四吗?为什么天天都要强迫我来做我不喜欢的事啊!邓家会整死我的!这件事被媒体曝光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我?” 我越说越委屈,崩溃的冲他大吼大叫! 我原还抱着希望,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他索性将扯开到一边猛的急刹车一停,脸上充斥着怒气的模样转向我,轻松捏起我下巴看着他道:“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就一定是最后一次!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是在地下室盼着我救你出去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听我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嗯?” 他高声质问我,而我将他的手一把甩开,觉得他无比可恶:“我再相信你一次我就是个世纪大傻瓜!我哪知道听你的是你要逼着我跟你的老婆道歉?你要我怎么道歉?是不是像古代一样跪着?如果是这样,那我不陪你玩,我现在就要回滨城。” 我拿起自己的包就要去把车门打开,苏御南冷笑一声,拽住我的头发,把我轻松的压制在身下,离我近在咫尺之时,我突然有些害怕。 “你干什么?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我就去告你!我去法律声告你强-奸!”我撕扯着嗓子威胁着他,以为他会有一丝害怕,没想到他听了他这句话,反而嘴角的笑愈发的厉害。 “是吗?告我?胆子还真大啊,我先问你,你有人证吗?”他质问我,紧紧捏着我的脸,逼我回答。 我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看着他,“没有,但是我身上……” “身上的痕迹?你还真是单纯的可怕,你以为那个够吗?”苏御南满脸都是对我的嘲讽和嘲笑,我揪着他的领子,身体僵硬无比。 “小安,你没有人证,我可是有人证可以去承认是他强-奸你的,我不仅有人证,我还有物证,是你自己天天在外面不务正业,鬼混,所以才导致的你变成这样子,你说法官是相信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女人,还是相信我这种执掌公司的上市总裁啊?” 他不紧不慢的道出这一番话,我心内更是气急,我甚至想一巴掌对他甩过去。 他一把紧扣住我的手,道:“还没说完呢,这就沉不住气了?” 我冷声道:“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 他欣赏着我面部的表情,更加的开心道:“还打官司呢,你跟我耗得起吗?财力,资金,你哪一点比得上我?你以为打官司这么简单的吗?需不需要我跟你这个法盲上上课?嗯?” 他碰了碰我被他捏的有些红肿的脸,瞧着我呲牙咧嘴的模样,更开心了。 我不仅委屈气闷,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般和他相处的感觉,他所有堵我的话,我一句都插不上嘴,觉得自己无用之极。 他轻松的挑掉我脸上的泪花,收了收笑,但还是在等我作出决定。 我知道我没得选择。 “我知道了,不就是道歉吗。”良久,我才轻轻开口。 心里在那一刻对他更加万念俱灰。 舒乔 说: 今天暂时就这么多,其实这写字很早码好了,但是因为在乡下网速差的问题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发不上来。 试了挺多遍的……没有wifi只有热点…… 所以很急。 我知道这些不是借口,但是自己也很无力吧。 每天各种拜年什么的杂事…… 明天会八千字打底,然后明天开始我回城,可能之后都是八千字打底,尽快把这篇文完结。 第87章 事发【含红包】 我屈服的跟着他回了家,心里已经些有些麻木不仁。 苏宅外停满了车,想必邓父邓母都到了。 今天是邓晴出院,大阵仗,什么东西都备齐全了,连门外恭候邓晴回别墅的仆人都一大波。 苏御南领着我进了门,我还必须不能苦瓜脸,可是若要我带笑,我怎会笑得出? 进了家门后,才发现仆人已经做满了一桌子的菜,邓家人都坐在了沙发上等着我们,我跟着苏御南一回家,一家子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往门口投来。 苏御南的脸色本不好,但在进了门后就如同换了一张脸一般,温润和善,邓晴见到苏御南回来连忙想从沙发上站起来,满眼巴巴的望着他。 苏御南连忙过去扶住她,把她揽到怀里,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怎么就出院了?不是让你在医院多待一会?” 邓晴娇嗔:“医院闷死人了,反正家里可以请私人医生。” 苏御南佯装皱眉道:“任性。” 邓晴吐吐舌头,苏御南这才把目光看向邓父邓母,见他们目睹了一番苏御南和邓晴的相处后,脸色才和善一点。 苏御南对他们微微点头:“父亲,母亲。” 邓父站起来,率先从沙发处站起来前往餐桌道:“开饭吧,不说多了,好不容易全家聚餐,算是庆祝小晴出院。” 苏御南揽着邓晴前往餐桌处,我还在门边站着,他们一家人也不知是不是没看到我,或者是看到了假装自己没看到。 在门边愣了许久,有些面生的仆人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像是看我笑话一般。 我的事情她们一定有听说,也一定是我走后邓晴招进来的新仆人,只认她一个女主人。 邓父理所应当的坐在主位,邓母坐在左边第一位,苏御南坐在右边第一位,邓晴坐在右边第二位,挨着苏御南。 我走近餐桌,深呼一口气,挨着邓母旁边的桌子坐下,邓母吓了一跳,往又一瞥看到我后,开口道:“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坐这里干什么?你凭什么坐我旁边?” 我笑了一声道:“这里原先就是我的位置,我都坐在这里吃饭都坐了了十多年了。” 苏御南我可以忍,但是他以外的人我是一点都忍不了。 邓母一时被我气到,把乌木筷子放下道,摆出一副样子理论:“可是我不想跟你这种居心叵测的人坐在一起,万一你一个不顺心又陷害我怎么办?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都下的了手,我们邓家真是怕了你。” 我笑眯眯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后,不但没搭腔,还道:“忘了告诉您,您坐的地方是我母亲生前的位置,您理因不能坐的,但念着您是长辈,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吃饭的时候不能扳筷子,这是我们苏家的规矩,还请您记住了。” 我的一番话让邓母很难堪,她指着我牙尖嘴利道:“苏家的规矩?现在我们家小晴嫁进来了,这就是一半邓家!你算什么东西,从前便是苏家的拖油瓶,现在还装作这个家的女主人对我指手画脚?有一个在外面卖的妈你还有理了?” 邓母话还未说完,我脸色便冷了下来,我语气硬道:“请你放尊重一点,注重自己的言辞!” 我紧紧握着筷子,不想邓母居然还变本加厉了:“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有一个做-鸡的妈,还出事了害得苏家的掌门人为你妈陪葬!晦不晦气!” 我筷子越捏越紧,眼尖的瞧见苏御南夹菜的手也停顿了一下。 “所以你这种人换了身份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妄想钓个有钱人结婚,最后还不是被撇下,我要是你就挖个地洞钻起来,再也不出门,丢死脸了。” 邓母面带嘲讽的说到一半,转头看到苏御南冰凉的眼神和邓父铁青的脸色,这才猛的止住了嘴。 空气有些凝滞。 邓母见如此场景,才讪笑的摆了摆手道:“我刚才有点失言了,吃饭吧……” 苏御南眼底依旧冰冷,邓父见事态不妙,连忙圆场道:“御南啊,你岳母在家里口无遮拦惯了,她没有恶意的,刚才也是为你抱不平,不要往心里去啊。” 我埋下头,扒了几口饭,心中有些窃喜,思索邓母这种脑子究竟是怎么做上邓家主席夫人的。 她若只是诋毁我,不见得有什么事,但动不动居然把苏御南全家都带上,还一口一个这个地方是一半邓家…… 她可能不了解,苏御南师何等的重视自己手中的权位,以及自我独大。 他怎容得邓母如此之狂妄? 但即便如此,苏御南嘴角扯出一抹没温度的笑,道:“无事,用餐吧。” 邓晴也是拼命挤眼暗示自己母亲不要再说了,可无奈方才自己母亲就是领略不到一般。 因为邓母的失言,她之后不敢再说一句话。 而苏御南和邓父之后在桌上聊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还有一些货物的渠道,我似乎听到了邓父说起了他们公司居然被检查出了一批冒牌包,现在消费者发现后都在闹事,媒体公示出后导致股份下跌,所以请求苏御南资金支持。 苏御南听后,沉吟不语,邓父再次放软了语气道:“御南,我知道这对于你为难,但是我们公司现在确实资金不周,股份也不能变卖。” 苏御南浮出一丝笑,夹了一个鸡腿给邓晴后道:“自然,这次我用流动资金也会帮您,但一家人还是明算帐,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邓父笑道:“自然自然,让给你股份自然没问题,你是自家的女婿,没什么信不得的。” 苏御南听闻这话后,才将眉头舒展开,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我寻思着不过几月,邓氏的地位似乎大不如前,邓父从前在苏御南面前说话并没有如此小心翼翼的。 邓家两个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这段谈话听进去。 之后无人再说起任何有关于怀孕的事情,我更没有作出苏御南之前逼我的道歉。 一顿饭在各怀鬼胎后结束。 我吃完饭便回了房,把门上了锁。 我的这间房虽然已经被改造成了婴儿房,但我的床还没有撤去,我扑倒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疲累无比。 看着这间被精心布置的婴儿床,我联想到邓晴那个流掉的孩子,其实我的心中并没有预想到的惊喜,反而只觉得她很可悲又可恨。 这间房的种种,想必她一定参与了布置,说不定她十分期待婴儿降生那天的到来。 就和最开始的我一样。 至少苏御南最开始逼我打胎时明确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阴阴的暗算。 假设邓晴知道这事之后,她会是多么的绝望?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太多烦心事充斥于脑海间,完全挥之不去。 我想到这里时,我一跃而起,本想再出去找苏御南说点什么,但窗外的花园里在此时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我不自觉地迈步子走向窗台处,瞧见一楼的后花园处,棋牌桌上,邓父居然正跟苏御南下着棋……邓母和邓晴站在一边,满脸笑意的观看着。 仿佛方才饭桌伤的不愉快像是没发生过的。 我冷笑一声,攥紧了窗帘,猛的一拉,不愿再看到这一幕。 邓家得意不了多久了。 …… 我和邓晴道歉的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 我被苏御南囚禁回了苏宅,但之后他并没有对我像以前那般动辄打骂,准确说他没什么时间管我,而是日日陪着邓晴。 邓晴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质,起初一两个星期还看不出,时间越久越明显,每天都要黏着苏御南,比她在医院时更甚。 一不如她意她便摔东西,脾气大得很,大叫,一改从前在家温柔贤惠的形象,甚至有仆人给她送的粥烫了一点,都被她直接砸了后,然后把仆人开除了。 苏御南为她请了私人医生,医生说这对于流产的母亲,这是正常现象,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丈夫的陪伴。 苏御南无法,只能把一些文件带回家,天天陪着她,有时甚至苏御南找我说上几句话,都被她直接拦截过去。 可是在如此的陪伴下,邓晴的非但没好转,还有变坏的趋势,每天锁着苏御南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日三餐都得由仆人送进门去,半步都不从门里踏出。 她除了苏御南和给她送餐的仆人,谁都不愿意见,基本苏御南一进邓晴的房门,他不会再出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天气都有些转秋了,邓晴却日复一日的脾气变差。 而邓氏在外也出大事了,邓父的公司‘皮包冒牌货’风波不知是不是有人有心挑事,这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了,消费者闹得厉害,公司声誉一落千丈,说前有养生茶事件,后有冒牌货风波,邓氏是越来越不可信。 股民们纷纷抛售股票,公司许多股东把手中股票大多数都卖给了苏御南,苏御南在大幅度的注资进邓氏,手中邓氏的股份甚至超过了邓父。 邓父是气急,但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公司股份慢慢都到自己女婿身上。 而苏宅内也没安宁过。 有一天,邓晴在打碎三只碗,把仆人轰出房间时,恰巧苏御南还在公司,仆人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个年轻的仆人被她骂了后在门边哭哭啼啼,看上去很是可怜。 我在远处目睹这一切后,走进他,把手中的冰袋递给她,那仆人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小姐,才接过,用冰袋敷住了脸。 我叹口气道:“好好敷一下,这么好看的脸,都肿了,多不好看。” 那名名叫小容的仆人轻声抽泣道:“小姐,还是您好心,夫人今天这都是第三次打我了,她从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这个小容算是和邓晴最亲密的仆人,是邓晴的心腹,之前也是对她极好的。 一下子的反转,让小容完全不能回过神来,难过的不得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夫人这段时间也是心情不好,你和其他伺候的小心一点,晚饭就由我来端进去吧。” 小容听闻我的话,放大瞳孔,惊喜道:“真的?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现在对于她来说,必定万分不愿意面对邓晴,而对于她,我早想跟她好好聊聊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机会。 我跟小容聊了很久后,便让她去工人房休息。 她却连忙摇头:“夫人不准的,被管家发现万一扣我工资怎么办?我可指望着这些钱生活了……” “没关系,由我为你保驾护航还不够吗?还是说,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够本?”我佯装质疑,小容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休息几小时,晚饭好了我去厨房端给您。”小容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感激,就好像看到一个活菩萨一般。 我笑着点点头,说好。 看着小容远去的背影,我舒了一口气。 这邓晴还真是跟我深仇大恨啊,苏家原先跟我熟悉的仆人全被她给大换血掉了,每一个留下的。 呵,她到底是讨厌我到什么地步才会于此。 到了晚餐时间,小容直接把应该由她送进去的餐食给我端了过来,我接过后,她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回头疑惑的看向她,她压低声音,有些许不安的对我道:“小姐,我还是觉得,这样子太为难您了,要不还是由我来送吧。” 我给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交给我。” 我不容分说的走到邓晴的房门口,小容紧随其后,我示意她开口,她看了我一眼后,敲了三声门,对着门里头道:“夫人,吃晚餐了。” 过了许久,房内才传出一声:“进。” 我看了小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她帮我打开门,我便走进邓晴和苏御南的主卧。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们的主卧,只是想必几个月前,现在的这间房子显得更加冷清,莫名的。 苏御南许多文件堆积在这间主卧的书桌上,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从前,他也是这般的把东西都放在我的卧室。 她背对着坐在床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道:“把饭菜放下,出去吧。” 我把饭菜放到了桌台上,然后缓步走进她,发现年仅三十的她鬓处居然多了一两根白发,甚是明显。 她厉声回头:“不是叫你出去……” 她在看到我的脸后猛的站起来,冲我骂道:“谁叫你进来的,出去!我的房间不欢迎你!小容!小容?” 她气急败坏的要来推搡我,我捏住她的手腕,用力扶着她坐回她的床上,许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她反抗不过我,骂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再害我,我就叫人了!!” 她捂着头,好似很痛苦的模样,我看着她有些装腔作势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眼里甚至有一丝恐惧,我却提高声音压住她的道:“邓晴,你冷静点,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邓晴哗的一下把床头柜上的座机砸到地上,正好砸到了我的脚,我忍着痛,她冷笑几声:“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出去!你出去啊!御南,我要跟他打电话,他会为我报仇的!” 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当着她的面说清楚,否则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沉住气,在她床沿坐下,她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我,冷声道:“你别费尽心思装疯卖傻了,我告诉你,哥哥其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相信过你,这么久了,你把心思都花到对付我身上,怎么不花脑子想想自己为什么四月份的时候就会落红!” 第88章 神经衰弱 邓晴本来歇斯底里,满眼通红,但下一秒就被我的话顿住。 她愣愣的看着我,瞪大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我……” 我看着她,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粥端起来帮她吹了两下,递给她,道:“先把粥喝了吧。” 邓晴整个人激动无比,听不进去我说什么,只是抓住了我的领子对我大声叫唤道:“你怎么知道我落红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就对我下药了?一定是的,你这个贱的不得了女人,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人品差一点,没想到你还这么恶毒!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她抓着我的肩膀晃动起来,整个人脸色扭曲疯狂,我好不容易把她给从自己肩膀上弄下来,甩回床边。 “别在这个时候发挥你自己的可笑的想象力,说了这么久还不明白,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我本来心抱有一丝的准备向来提醒她的心理,被她的话完全浇灭。 呵,真是可笑,三番五次陷害我的人,我怎么会觉得她可怜呢? 我捏紧了碗,佯装静下来我打量着她,发现她的面容憔悴无比,一点都不像她几个月以前的风貌。 我冷笑一声,挑眉:“你看看你,皮肤多久没护理了,都干燥的起皮了,头发也枯燥无比,连衣服都穿的是上个季节的款式,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留住哥哥么?他只会越来越厌烦你。” 邓晴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将我狠狠一推,捂住耳朵大叫道:“你懂什么!你个贱人!御南最爱我!御南说过他会养我一辈子!他永远会护着我,我是他唯一的妻子!” 我心里浮出可悲的感觉,摇了摇头:“养你?男人这种话你也会信,你还真是傻到家了。” 邓晴被我嘲讽她的表情惹怒,直接把碗砸到地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声:“你少得意了,我告诉你,我就算这胎没了,我还会再有的,我会和他白头偕老。”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淌了出来,把所有中心放在男人身上,自然最后世界里只剩下这个男人。 “你怀的是苏家邓家两家的宝贝,整天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着,别人怎么动都动不了,但只要有他有心拦着,你永远怀不上。”我缓缓道出这些话,然后转头望向邓晴。 她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突然安静下来,沉宁的可怕,她两眼死死盯着我,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我不知道她听懂没有,或者是有霎那间的猜想而不敢去相信。 我又笑了一声道:“现在外边可闹翻天了,珍惜好好待在这个家的时光吧,你苏夫人的地位还不知道能保多久。” 我说罢,不等邓晴反应过来,便从她床上起身,邓晴放声大叫呜咽着,疯了一般的拽着自己的头发。 我奇怪的回头,发现她还不停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又抠又挠,看了着实可怕,她把自己袖子撩上去的时候我眼尖的看到了她胳膊上一些疤痕。 我有些奇怪,苏御南不可能打她,更不可能对她像对我一样施虐,那些疤痕只可能是自残的结果。 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残呢……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拉开房门,迎面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苏御南。 我吓得退后了一步,心脏狂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像是在质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只是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屋。 “管住你自己的嘴,认清你自己是跟谁一边的,别被你那可笑的同情心蒙住了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狠戾,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的提示着我。 我顿住脚步,没有回答他,而是进了房屋。 …… 在那之后,邓晴越来越不正常,每天开始大吼大叫摔东西,说得不好听一点,活脱脱像个精神病人。 每天把自己弄的疯疯癫癫,就连苏御南去哄她,也要哄上好半天。 可是苏御南居然也没有把她送往医院的意思,像是任由她这样发展似的。 而整个苏宅都是苏御南的人,也没有人敢把苏夫人疯癫一事往外说,就连邓父邓母都不曾知道。 其实时间久了,我觉得她不大像装出来的。 怀疑早就生了根,之前因为收买人心的小容偷偷告诉过我,她和邓晴近距离接触久了,也觉得邓晴是得病了,是真的神经出问题了。 但是好好的,神经怎么会出问题呢? 我曾拿过邓晴的食谱,看她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但是发现这些天她固定的饮食就是按照平常菜谱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 我又不好大张旗鼓的调查,苏御南干脆待在了公司不回,我曾向他建议过把邓晴送去医院,却被他一口否决。 可我现在和她同住一个家,若她这般疯癫,那受罪的就是我,所以我偷偷的给她请过一个私人医生。 那天,我有意的给仆人的茶里倒了安眠药,她们不到九点纷纷爬上床去睡觉了,而我请的私人医生则在十点之后到了苏宅。 我见到私人医生时,愣了两秒,因为不是别的,是个熟面孔。 我和陆医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了,他还在s市工作,而我却又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他。 短暂的寒暄后,犹豫时间实在紧急,我便把他带到邓晴的病房,让他先看看邓晴的情况。 邓晴闹着不可就医,短短数月,她变得翻天地覆,此时连看到我的脸,仿佛都十分的陌生。 大吼大叫的要我滚出去,还是我让陆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才冷静下来。 陆医生对邓晴进行了为时十分钟的检查后,他下了断定。 “是药物所致的神经衰弱。” 短短几个字,我如遭雷击,我皱眉问他:“怎么就是药物所致呢?你的意思是,她自己吃错了药?” 陆医生摇摇头:“那就不得所知了,我得看一看她平日里吃的是什么药才行。” 我思索再三,缓缓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人为所致?” 第89章 袁曼背叛的真相 陆医生拿药的手一顿住,我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的望着他。 他似乎有些不解的望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了眼邓晴,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四肢无力,我愈发眉头紧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把陆医生拉到了书房,然后交代小容送两杯茶过来,并在门外交代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及如果院子外有动静随时告诉我。 陆医生端茶喝了一口,看着我满脸不解,但不知从哪里发问的表情,不急不缓道:“理应说,神经衰弱在更大程度上是由心理疾病引起的,但是我方才问她哪里不舒服时,你还记得她怎么回答的吗?” 陆医生将问题抛给了我,我回想着邓晴有些胡言乱语说过的话,复述出来:“头昏,胃不舒服,干呕严重。” 陆医生点头:“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可能,但那位小姐的情况却更像是药物所致,而不是普通的心理疾病,她可能误食了一些刺激性药物,至于你刚才的说法,也不排除,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有如此猜测?” 陆医生就像一个知心朋友,即便是问话,也让我感觉交谈的十分舒服。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苏御南前些天警告我的话在我的脑海中还历历在目。 只是几秒,我便摇摇头,对他笑道:“我的猜测就不说了,就麻烦你告诉我,吃些什么东西可以治疗这种神经衰弱的现象吧。” 陆医生摇摇头:“不找到根源在哪无法对症下药,自然也无法根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食谱,缓解她的焦躁,你明天来医院拿就是。” 我点点头:“那就够了,谢谢你。” 陆医生说:“不过她的情况其实挺严重了,最好是尽快就上医院。” 他的一番话让我再次的不知说什么好,难道我要告诉他,其实你刚才就诊的那名患者已经被囚禁起来了? 就如同苏御南当年囚禁我一般,邓晴也落到了这个田地。 陆医生淡笑,看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率先打破了尴尬:“对了,我们一年没见了吧,感觉你变了挺多。” 我愣了愣,有稍许疑惑,笑了一声:“是么……哪里变了?” 陆医生点头,像是在回忆:“一年前的你迷茫的不得了,还记得你只身前来医院,满脸惊慌失措,拿不定主意,现在的变化一时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脸上表情老成了很多,我倒是真疑惑,你这一年经历了什么。” 我听了他的话直接苦笑出来,望着他的脸,俏皮的眨眨眼:“陆医生可是拐弯抹角的说我老呢?” 陆医生笑道:“还真不是,是夸赞你成熟了。” 我笑了几声,突而的脖子处有一阵凉飕飕的风过来,我有些感觉到发冷,便起身去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我说:“人总是要成长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模样,有些事情是因为不得已。” 见我十分感叹的模样,陆医生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我想到了什么一般问他:“对了,不说我了,你呢?你怎么突然做起私人医生了?” 陆医生的嘴角的笑逐渐凝滞,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到了他不愿意提及的东西。 其实部分私人医生并没有影视剧里面威风,甚至是因为处于某种原因,正经医院的医生做不下去了才会当私人医生。 陆医生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才…… 不过我连忙改口:“你别说,我回s市见到的第一个医生居然是你,这也是有缘了,什么时候请你吃餐饭?” 陆医生挑眉笑道:“怎么,你之前去哪里了吗?” 我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也没打算隐瞒,所以点点头道:“我去了滨城一趟。” 陆医生:“滨城是个好地方啊,好山好水的,比这儿悠闲自在多了,是去旅游吗?”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姑且点了点头:“嗯,还挺好玩的,下次你要是想去那边旅游我还可以还可以找我取经呢。” 调侃欢笑了几句,气氛一下子变轻松了许多,我见他墨绿色的茶水见底了,问他要不要再添些时,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我吓得整个人都站起来了,直面看到苏御南那张脸,我直接吓得退后两步。 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而我第一时间就开口圆场道:“你回来啦?这个是陆医生,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今天在路上碰到他了就请他来家里做做客。” 可是苏御南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的目光停留在陆医生身上几秒,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真是庆幸,此次陆医生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过来,陆医生提起包,往门边走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夫妇两早休息。” 他对我点了点头,便出了门,似乎不愿意跟苏御南相处再多一秒,也是,如果我没记错,前阵子苏御南确实处处都表现出了自己不喜欢这个男人,而且特别忌讳我身边莫名出现的男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待他走了之后,苏御南还只是把包手中的表取下来随意的放到了书桌上,眼含着些许深意打量着我道:“吃了晚饭了吗?” 我点头,有些紧张,但强装镇定。 苏御南坐到了办公桌后的转椅子上,食指撑着下巴道:“来给我按按肩。”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我怕极了,但还是拖着步子朝他走过去,将手缓缓地搭在他的肩上。 我没有学过按摩,也甚少给他按过,这算是第一次,而且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 我只能手指微颤着触上他的肩膀,细细的帮他按摩起来,他的肩膀有些硬,许是这么多天都在操劳的原因,虽然面容还是非常年轻,但这么多天的工作量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书房里寂静的可怕,苏御南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陆医生方才喝过的茶杯,闭着眼睛对我命令道:“用力点。” 我哦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因为用的是蛮力,苏御南由不满意了,他一凝眉,我又不敢按了。 “太阳穴。”他似乎真的很累,话都不远与我多说一句,我只好把手指移到他的太阳穴之处,缓缓地给他按着,并问他力道如何。 他没有回答我,而不知道按了多久,我的手都有些发麻了。 我觉得现在真的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我的心情,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能波动我的心一般让我焦躁,十分烦躁。 我从我的角度凝望着他的侧脸,感叹于如此清俊好看,却是一颗毒蝎心肠,真是可惜了他的这个外貌。 我打量他许久,他都没有出声,我的手却越按越不像自己的。 心里琢磨着他不会睡着了吧的时候,他伸出手把我的手用力握住一拽,我便跌落到了他的怀中,对上他的双眸。 我低呼,抵着他的胸口,由于做贼心虚,所以看了他几秒后连忙低下视线,问他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他伸出手轻松的把我的下巴给抬起来,问我道:“说说,跟医生都谈了些什么?” 良久,我才牵强的笑了一句,摇摇头道:“就是问问他近况,请他喝杯茶,毕竟以前他也关照过我。” 苏御南似乎料到了我会如此说,反问了一句:“是吗?” 我拼命点头,生怕他不信,可他却道:“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就不拿他怎么样,否则我可能连他私人医生的身份都当不下去。” 苏御南此话说的气定神闲,可我却猛的推开他,没忍住的高声质问:“是你?难道是你害的他失去工作?” 我回想着方才陆医生眼里的那私无奈,突然把他和眼前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见苏御南不回答我的话,我有些恼,抓着他的领子再次大声质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要剥夺一个普通人的工作!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话说到一半,苏御南便在手下用力捏了捏我的腰,让我吃痛的止住了话。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看着他嘴角有些残忍的笑,他冠冕堂皇道:“质问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既然你之前选择背叛了我,那我自然要你付出代价,让跟你接触过的人付出代价,你听懂了吗?” 苏御南整个人散发出的可怕的气场是让我有所发颤的,我气的声音发抖:“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我怎么会摊上你这种人!!” 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人,我无法再跟他多言一句话,从他身上就要下来,可他却轻松的制服住我,捏住我的脸,言语源源不断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可以原谅你的不懂事,不听话,任性,但是我不能原谅你的背叛,你明白吗?”苏御南拍了拍我的脸蛋,提高声音警告我。 我揪着他的衣服和他对视,两个人精神似乎都崩住了,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痛苦。 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背叛,左不过是因为从前姐姐背叛了他。 那时他也没多大吧,但心里的阴影也是肯定的。 我心里有一阵痛苦,面前的这个人罪孽深重,我恨他入骨,他曾经对我造成的伤害也是成吨的,若是我有人证物证,我必定要把他告入法庭! 可是我不行,他对我而言不止有痛恨,还有爱,我已经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我甚至在内心渴望着他停手。 我知道他在做许多许多违法的事,我有时候会希望他被抓起来,被惩戒,这样他就会退去一身光环回到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这样就会跟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苏御南更近了一分。 但是有时候又害怕,会害怕他被抓起来,会害怕纸包不住火,害怕他被抓起来以后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这些天邓晴的疯癫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甚至天天做噩梦,梦到警察不止抓了他,还抓了我,说我包庇他犯罪,说要枪毙他,同时也要枪毙我。 我特别害怕。 所以我请医生,从侧方面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安心一点。 我高度紧张的,再次抓起苏御南的手腕,小声问他:“我、答应你不背叛你,但是你能不能不瞒我?你告诉我,告诉我邓晴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苏御南凝望了我很久,不知在看什么,我和他对视着,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我的倒影。 他却是冗长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一般,沉默的让我心慌。 其实他不用承认,我也大概能猜到,就是他。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改口道:“好吧,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是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我放软声音看着他。 苏御南面无表情,许久,薄唇才吐出两个字:“你说。” 我甚至有些乞求的看着他道:“不要再害人了好不好?你如果想巩固自己手中的权益,可以靠你的实力和脑子啊,你不是商业奇才吗?你在商场上用些手段也就罢了,你不要害人行吗?也不要让无辜的人受牵连,我保证以后会听你的话,你就算是为你流掉的孩子积德。” 我声音越来越发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苏御南会不会恼怒。 可是苏御南听了我的话许久,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没有动丝毫,甚至有些僵硬。 我晃了晃他的手臂,问道:“好不好?”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把我揽进怀里,我等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味,还有一丝他惯用的应酬中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好闻的很。 曾经我对这种味道有过害怕,有过抵触,可是我发现我自己的深处似乎还是无意识的依靠着这个人,接受着这个人所带给我的一切。 我离开s市的那一天,我以为一切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落幕。 我甚至暗自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踏足s市。 但是我从不曾想过,就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样,我必须回来,我逃不过自己的命运,我必须面对一些我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不知道我在他怀里沉默了多久,似乎世界都寂静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他说—— “等一切落幕后,我就带你去滨城生活。” …… 我不知道他说的一切落幕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苏御南已经是明摆的知道我请医生来给邓晴看病的事了,他如此威胁我,必定邓晴以后在家中怎么闹,我都是不可能再去生事了。 我每天在家中也是度日如年,而又必须选择无视掉邓晴。 家里的所有珍贵的古董,瓶瓶罐罐都被收了起来,换上塑料的。 任凭邓晴怎么摔都摔不烂了。 好在陆医生没忘说过的话,把能缓解邓晴病情的食谱通过手机发给了我,我能做的也只有告诉厨房我爱吃这些,然后让厨房日日做。 我是无比讨厌邓晴的,但是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许是为苏御南赎罪,也许是看她跟我为同样的经历,做不到完全冷眼旁观。 深秋晚期,快进入初冬的一天,我一起来就觉得冷的发颤,而这天s市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粱氏的董事长本来好转的身体直接又再次病危,整个人转进icu重症监护室。 而我刚在网上看到这则新闻后,几个月未跟我联系的梁钧臣给我发了条短信。 我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发愣,打开手机看到短信上写着【许久没见了,今天晚上出来见一面吧】。 我不知说什么,苏御南是不许我出门的,但他这些天也忙,如果是偷溜出去,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我和他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咬了咬唇,回信息答应了他。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换了身衣服,披了件外套,只化了淡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后,才出了门。 邓晴冲上来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着她,把自己的面容弄的乱糟糟的,十分不像样,她傻傻的对我一笑说:“我今天亲自做晚饭,你早点回来吃。” 邓晴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模样,“还有,把御南也叫回来,他好久不回来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我有些怜悯的望着她,她这些天时而尖锐,视我如仇人,时而又像不认识我似的,对我神经一般说这些话,与我套近乎,精神是越来越不正常。 我牵强一笑,应承了她,连忙把小容叫来说:“把夫人扶回房间,安顿好。” 小容连忙应了一声,扶着邓晴道:“夫人,我们先回房间吧,小姐要出门了。” 邓晴不放心的跟在我身后,拽着我袖子说:“一定要把御南带回来啊!” 我不知该说什么,没有答话,而是出了苏宅,并且再三嘱咐小容,家里有动静就要通知我。 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毕竟上次我和陆医生见面的时候,苏御南突然回来,小容就没有事先通报我。 不知是来不及,还是她也不敢违抗苏御南。 说起来可悲,这个家我从前信得过的仆人,现在竟然没有剩下一个。 夜色晚了,凉风更渗人,我把外套裹得紧紧的,打了个的士,来到了梁钧臣所说的酒店吃饭。 我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七虎了,他没怎么变样,但是见到我后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其实这些天粱氏的现状我也知道,董事长不在,公司上下不稳定,民心动荡,自然股份也在低谷,我又这么久不去拜访,七虎自然以为我攀言附势,对我十分不屑。 我也不做解释,没有计较这些小事。 他带我上了十七楼后,带我走到一间包房的门边,道:“进去吧,我们梁总在里面呢。” 我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入,立马咳嗽了几声,包房里已经有了重重的烟味,但包房的角落里摆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散发出的香气才隐隐遮住烟味。 梁钧臣在包房内一个人落寞的吸着烟,看起来更加沧桑,胡子也没剃,甚至眼角处还添了几抹细纹。 他看到我,浅笑了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来了?坐吧。” 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我走过去,并没有在他旁边坐下,而是选了个他对面的位置。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把菜单递给我,让我点菜,我推脱说:“你点就好。” 梁钧臣倒也不客气,随便在菜单上指了几个菜,便交给了服务员,我发现他点的,竟然都是我爱吃的。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待服务员出去后,我俩沉默,谁也没开口,只是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吸着烟,我虽是被呛着的,但也没说什么。 不知是包房外还是哪里,传来了一阵琵琶声,我估摸着梁钧臣自己也喜欢着这种古色古香的饭店,次次和我见面必会来。 他吸了几分钟烟,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尴尬:“最近还好吗?” 他听了我这话后,把烟按在了烟灰缸,熄灭了后一丢,看着远处,有些惆怅道:“我父亲被人下药了。” 他短暂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突然紧了起来,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医院那天撞见的袁曼的那一幕,但由于证据不足,我又怕是自己误解了,所以没告诉梁钧臣。 手指紧捏着包,看向梁钧臣,我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句:“什么?” 梁钧臣道:“其实这是一件让我很气愤的事,直到我几个月的调查,终于有了突破,但是我特别意外,居然是我的心腹袁曼给我父亲下的慢性毒,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怕?” 他看向我,突然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询问着我。 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没急着应声,他又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去:“你过来。” 我皱眉,迟疑的迈着步子坐到他旁边,他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紧闭着的包房,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听他说:“我很奇怪,与其说袁曼是我的心腹,不如说她更是我父亲的人,她从大学毕业就在我父亲身边工作,一直工作了十余年,怎会害我父亲?直到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梁钧臣指了指对面的包房,我不解的问他:“什么?” 他不语,而是等了许久,对面包房的服务员要走进去上菜了,把包房一拉开。 我便看到了里面坐的人。 我瞪大眼睛,看到了临门的袁曼,她身穿旗袍,笑着正在向身边的人敬酒。 而身边的人,我便是只在远处看一眼背影也能认出。 是苏御南。 第90章 不安又惶恐 我坐在原地,整个人血液瞬间凝固,可就在此时,对面的服务员出来,才把门关上。 梁钧臣表情凝重的看着我,他指着对面,对我道:“你看懂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不安的双手握着水杯,对他道:“你是猜,袁曼是我哥哥的人?” 梁钧臣点点头,脸上表情很难看:“是确信,我父亲本来身体都转好了,让她照顾了一阵子突然又发病了,我之前还真以为是我父亲自己的原因,后来发现而且她前几个月,也就是我在滨城的那段时间,她跑香港跑的频繁,我一查,发现那个时间苏御南正好在香港,说巧合未免太奇怪了一点。” 我手心里有些汗,其实我的惊讶程度根本不亚于梁钧臣,但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就想通了。 袁曼给梁钧臣的父亲下药,诱因梁钧臣回s市,既然我出了丑,又让梁钧臣父亲无心公司,导致一直乏力的状态,一箭双雕。 这么一想来,确实很像是苏御南的计谋。 可是事关重大,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时候一切都只能说是猜想,不管苏御南有多大的嫌疑,我都不能妄自承认。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仅仅凭一起吃饭,只能说明认识而已。”我尽量让自己淡定一点。 可向来温和的梁钧臣此时却冷嘲热讽,看着我的目光变了不少:“我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有确凿的证据,你急着为他反驳什么。”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崩不住,连忙止住了声,梁钧臣冷笑一声:“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袁曼刚大学毕业就跟了我父亲,在我们父子俩这工作,一直是我们的得力助手,为公司带来不少效益,那么她到底是中途反水,还是一开始就是苏御南安排好的……如果她真是潜伏了这么些年,躲在暗处,粱氏次次的事件都与她有关的话,那么我们粱氏会是最大的笑话,所以这个人必定留不得。” 我面色沉重,绝对想不到梁钧臣今天让我来居然是这等子事情。 梁钧臣说完这些话,打量着我的脸色。 “你打算把袁曼怎么样?”我看着梁钧臣,询问道。 梁钧臣不回答我,而是思量了一会儿,反问我道:“袁曼既然可以成为苏御南的棋子,那么也可以成为我的,你帮我一次忙,袁曼这个商业间谍若是被揭发了,那可是可以大力打击苏御南名誉的一件事,这件事做成了,我父亲定会成全我们,到时候我们直接扯结婚证,谁也阻拦不了。” 梁钧臣句句引诱着我,我看着他,心里有些苦涩。 直到是现在,我确实也期盼一个好的归宿,而这个好的归宿只会是梁钧臣,这个笑起来很温暖,很会照顾我的男人。 但我的心里知道,已经有东西不同了。 从他上次在婚礼上撇下我后。 我迟疑的问他:“你,打算要怎么做?” 他让我伸出手,然后将一支录音笔放到我手里:“去你哥哥的公司一趟,据我调查,现在袁曼经常在晚上出入你哥哥的办公室,你只需要提前将录音笔打开放在他的周边即可,必定会录到他和袁曼的话,再把录音笔还给我。” “这不行。”我想都没想便反驳了梁钧臣。 梁钧臣看着我凝眉,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拒绝。 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又深呼一口气,才道:“他太精明了,这招太冒险。” 梁钧臣眼眸眯了眯,划过一丝讽刺,道:“其实不用阴招也行,你别忘了,我也是一个小股东,就连你也有苏氏的隐形股份,我们可以联合起来用手中的股份发起股东大会,然后直接拿着手上的证据去揭发他们。” 我心里有些谎:“揭发?” 梁钧臣点头:“我手上掌握着苏御南干的一些损害股东利益的事的证据,曝光出来,高层的想法我不能肯定,但足以让他失去一些小股东的信任,让他离开现在的位置。” 我捏着包的手越来越紧,看着梁钧臣眼中的算计,我不仅心慌的厉害。 苏御南会倒台? 这个事其实我没想过。 我想过他因为一些作恶被警察抓住,但是我从不曾想过他会因为他最擅长的商战而被人算计的倒下。 因为他强大,因为他做生意,即便是地下生意,也是滴水不漏。 因为在商场上都是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他说完,看着我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有一丝冷笑:“怎么?舍不得?” 我没有说话,手心的汗越出越多,我想好措辞,开了口:“还、还是不要此时动手吧,你手里握着的不过是一些涉及利益的事,不如再等等,说不定会等到一些能够将他一击致命的东西……” 梁钧臣看了我许久,我心跳的很快,他似乎看破了什么,但没有选择拆穿。 他只是道:“其实我是怕你在他那里受苦,所以才想尽快实施这个计划。” 我强扯了一抹笑道:“其实我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而且他现在忙得很,也无暇顾及我。” 梁钧臣点点头,看了我许久,眼眸黝黑明亮,我被他盯的发虚,他似乎就要把我看穿似的。 良久,他问我了一句,声音很轻:“你老实告诉我,袁曼是他的人,并且给我父亲下药的事,你知道吗?” 我心中仿佛当头一棒,渐渐在梁钧臣眼中看到了怀疑。 也是,毕竟这事涉及他亲生父亲,他平常再怎么与他父亲不睦,但毕竟是亲生的。 他的问题完全的问住了我,若说我不知道,可我又提前看到了,但因为证据不足不敢跟他说,怕是一场乌龙。 若说我知道,可保不定他会怎么怀疑我。 空气中变得静默无比,连外面的古筝声音都停止了。 我知道梁钧臣此时比苏御南还要累,这些天苏御南一直在光明正大的跟粱氏抢一家美国经销商在我国内地的代理权,而因为他一直有邓家的支持,便是轻轻松松的压制掉粱氏,现在正忙着跟那些经销商见面。 而粱氏早上一开盘,股市便下跌,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手中的钱一点点蒸发,公司的董事长还在医院躺着,股东如何不急? 他被逼无路,而我又是不上劲帮他,包里装着的他几个月前放在我这里的戒指,我始终没拿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曼是他的人,更不知道他要如何害你父亲。”我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一番话,看着梁钧臣的反应。 他还没说话,我又闭了闭眸,睁开眼睛表明自己的立场:“还有,我跟你的合作先告一段落吧,你若是想整他,不要再找我,钧臣,并不是我心软,而是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我不想再介入你们的战斗,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太大的冲击,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作可以制衡苏御南的棋子而已。 今日和梁钧臣一见,他确实沧桑许多,而且目光中还有我许多看不懂的东西。 我说完,看着他有些受伤的模样,心内莫名其妙有些酸楚,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失陪。” 便准备从红木椅上离开,梁钧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温热的力道让我一点都挣脱不开。 他抬头,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终究还是爱他,不舍得他受半分委屈,那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我一愣,他看了看我的包,道:“戒指是不是在包里?你今天来见我,特地把戒指带上,是想让我帮你戴在无名指上,还是完璧归赵?” 我面容一变,他竟然察觉了。 梁钧臣笑的更讽刺:“看来是后者了,对吗?” 我一闭眸,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立场不坚定下去了。 我看向梁钧臣,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枚戒指,放在桌上,似乎情景重现一般。 说来可笑,他给我求婚那天也是在这般古色古香的饭店,也是圆桌,我也是坐在他身边。 此时也是,不过我们俩的心境以然是完全不同。 “你不用这般句句都是讽刺的语气,钧臣,我这几个月闭你不见,一是不想尴尬,二是害怕我们之间有矛盾,但却还是不可避免了,索性把话说清楚罢了,婚约的事就暂且搁在一边吧,我们俩各自的事似乎都太多了,谁都理不清,不是吗。” “你为了你的父亲,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我不怪你,可并不代表我心里不委屈,对我而言,忘掉过去,重新以新身份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可是这种勇气一下子却被许多许多人摧毁掉了,再拾起来太过困难。” “我在苏御南手里,他警告过我,不许再次背叛他,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点都不怕他的,可是看他那副模样,我竟然心生怯意了。” “对不起,钧臣。” …… 我不知道我对他说了多久话,他一句也没有反驳我,只是听着,一直听着。 说完这些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腿都走麻了,走软了。 他的那枚戒指我一直收着,自从回苏宅后没有一刻敢拿在手里的,便是怕苏御南会发现,所以藏的严实。 我一直走啊走,直到回了家,才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再也不想醒过来。 良久,房门却开了,有脚步声传来,其实不用睁眼我便也知道是谁了,我只是冷笑一声,装作没听到。 他伸手把我捞起来,抱在怀里,闻到我身上的气息后凝眉:“去哪里了?怎么有烟酒味?” 我推开他,今天没有一点力气去应付他,可是他不依不饶的禁锢住我的后脑勺,对我一字一句道:“别给我装死,好好回答。” 我是真的累,嘴唇没有血色,回想起刚才在饭店里见到的一切,想起是袁曼和苏御南的联系,再想起苏御南他精湛的伪装。 他那时去滨城,估计就是策划好了一切,然后去看我笑话的吧。 呵…… 见我依旧是一副死鱼样,苏御南明显生气了,他指尖微微用力把我头发轻提起,“今天怎么回事?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几次问话我都不搭理他,他再没好耐心,直接把我的衣服全部扒去,扛起来便进了浴室。 若是从前,我可能还会羞怯,但现在却是已经习惯他的这般无赖,便任由他去了。 任凭他怎么戏弄,我都无法在像从前一般被他逗得生气,或是羞耻,心里总是觉得难过。 甚至现在一看到他的脸,条件性反射的字眼居然是他害了人。 他害了不止一个人,牵连到一大批人。 他让好多人痛苦,他居然还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好好活着。 我心中越想越魔怔,越看他越觉得可怕。 他帮我清洗完身子,头发,拿了吹风机帮我吹着长发,冷笑一声:“罢了,永远这样不说话也好,像个木偶一样也有趣,省的一张嘴就惹我生气。” 他一定想不到,此时此刻我心中想着的都是这些东西。 我冷眼看着他,他眼眸中有意思戏谑,把玩着我的头发,像扯家常一般问我:“对了,楚新这个名字,是梁钧臣给你取的,还是你自己取的?” 我简而明了:“自己。” 苏御南道:“还不错,和我的名放在一起挺搭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请他吃一餐饭,以此来感谢他赠了你一个姓氏。” 我冷笑。 “说起来,他在滨城照顾了你几个月我都没有感谢他,于理似乎说不过去,对不对?” “……” “所以这次的代理权我打算分他一杯羹,也好让他跟着我赚点钱,毕竟他的父亲现在都进医院了,趁这个时机欺负他确实不大好……” “苏御南。” 我再也听不下去,于是出声打断了他。 他问我:“怎么了?” “你停手吧,算我求你。”我说。 苏御南为我吹头发的手停滞下来,他愣了两三秒,挑眉,似乎衣服不解的模样望向我,问道:“什么停手。” “我今天晚上去见梁钧臣了,你知道吗。”我开口坦白。 苏御南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但并不意外,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 “我们在华润大饭店吃的饭,在十七楼,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往床头柜里一放。 我此话一出,苏御南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浅笑出声,伸出纤长的手,拨弄着我的头发。 “还没干呢,湿着头发睡觉对头部不好,我帮你再吹吹。” 他拿着吹风机又想打开,我再次抢过他的吹风机,站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他跟我说,他说他父亲突然毫无征兆的病危了,他查出来是被人下药了,你知道吗?” 苏御南沉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看到了你和袁曼就在对面。”我小声的说出这句话。 苏御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一般,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惊慌。 我抓住他,看着他道:“你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其实你争归争,没必要把人家性命往死里整的,你这样做被查出来怎么办?这是有罪的!有罪你知道吗?不管是邓晴还是梁钧臣的父亲,这都是人命!你怎么能用那种不正当的手段呢??” 我声音越来越尖,抓着苏御南领子,用尽全身力气晃着他,想把他晃醒。 可是我在他面前实在太过于渺小,甚至做出这种动作,说出这番话,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滑稽无比的。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多了些讽刺。 “既然你觉得我犯罪了,你可以选择告发我。”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突然这么说。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打量着他的面容,想从他面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都没有。 他好像真的是天生的冷血无情,对于我的劝阻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突然松开他的领子,退后了几步。 他冷笑,一步一步朝我逼过来,却一边闲适的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对我道:“你不是正义感爆棚吗?那就去告发我啊,告发我的一切罪行,你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我不断摇头,连连后退,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才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 他捞住我,让我不至于跌倒在地上,然后对我道:“你不是恨我恨了很多年了吗?我告诉你,我的罪行还不止于此呢,你不要我一一告诉你。” 他让我跟他紧密对视着,让我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话,可是我却越来越听不进去。 我捂着脑袋,抵制着他说的任何东西,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我想走,想逃,又害怕,苏御南冷眼看着我哭,没有过来安慰,只是蛮横的擦掉我的眼泪:“这下哭了?不是刚才还装哑巴吗?继续装啊,你不说话的时候可比说话让我省心多了。” 他捧住我的脸,直接吻了上来,我心慌的一直推他,发了蛮力。 可是他横冲直撞,我只能被动接受,气息交缠,无比混乱。 我没有一点法子,只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玩弄和掌控在手中。 他把我闻得气喘吁吁,我抚着心脏觉得这个世界都不正常后,他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丢到床上,帮我把被子盖好。 我却捂着自己衣服直发抖。 他冷眼看着我道:“睡好,我不动你。” 可是我哪里相信,掀开被子就要逃,可他一把将我推回床上道:“我说话算话,躺好我就不动你,不然我把你拉到客厅里做你不愿意的事,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面子。” 我瞪大瞳孔看着他,他突然笑了,无比清俊。 他压低声音,低沉而磁性,危险而暧昧:“小安,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的,你又你不是一两天认识我了。” 我抠紧被子,一声都不敢吭,他满意的笑了。 “这就对了,非要我用强的才肯乖。” 他不慌不忙的奚落了我一番后,为我掩了掩被子,便出了我的房门,我才松下一口气。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但闭上眼睛后,发现自己再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像一锅浆糊。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我就不该心软,当时也不该在他面前害怕,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潜意识的害怕他呢…… 又觉得口干舌燥,想拿些水喝时,却发现水杯空了,只能下楼。 可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楼下的灯却还亮着,仆人们也都没睡。 我觉得奇怪,便抓起一个仆人问是怎么回事。 那仆人说:“先生送太太去医院了。” 我急忙问:“苏御南不是一直不肯送她去医院吗?怎么突然这样呢?” 仆人思索了一下,回答我道:“太太本来出门跟我们说,想吃点宵夜,却突然昏倒了,一下子就惊动还在书房的先生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十分严重的样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睡吧……” 那仆人应了一声后便回房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邓晴也算是去医院了,不然整天看着她那副模样,不仅我愧疚负罪,且也怪吓人的。 我连着喝了几杯水,心下还是不安,进了主卧一看,那儿被邓晴弄的稀巴烂,什么苏御南的一些文件,瓶瓶罐罐,还有许多书籍,就像是进了小偷一般。 若说她是可怜人,也未必不可。 但明知道她进了医院,我却还是十分静不下来,再也睡不着。 心里压了那么多沉重的事,尽管不是我做的,那些人也不是我害的,但是却居然也不希望那个人是苏御南。 我甚至想着,苏御南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所以才送邓晴去医院的? 是不是他突然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不准备去害她了? 准备用正当手段了? 不知不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后,即使在睡梦中,我也潜意识的感觉到自己不安又惶恐。 第91章 我无权问津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透着窗户照射进来。 被子裹得紧紧的,屋子里甚至还开了暖气。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下子就初冬了。 自从邓晴出问题以后,我便让仆人把我的房间从婴儿房恢复了正常,不然看着总是十分怪异。 这样,自己也睡的安稳一些。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我说了一句:“进。” 苏御南推开门,我看到他的脸时,第一时间是有些讶异的,毕竟我没想到他今早就会回来。 而且还……围着围裙。 这是我第一次他这般打扮,别说,还真有一番风味。 不像个整天驰骋于商场的男人,而更加像个小白脸了。 见我呆滞了许久,苏御南敲击了两三下门,对我道:“出来吃早餐。” 他说完这话,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倚在门边,示意着我快一点,我摸了摸肚子道:“我不饿,我还想再睡一会。” “不要赖床,起来。”他简明扼要道,声线里却透出不可抗力。 我舔了舔嘴唇,他真是三言两语也能把我震慑住。 还是源于我骨子里对他的那种害怕,现在好不容易他不打我了,我下意识的就想表现好一点,就像一个渴望被嘉奖的小孩一般。 可是我同时也厌恶着自己对他的这种情绪,我希望我对他的感情只有恨。 所以不停的做着思想挣扎,十分烦躁。 我换了身衣服,迅速爬下了床,跟在他身后来到了餐厅。 我们按原位置坐下,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回到了小时候,我和他也是按这个位置坐下的,只是那时候还有他父亲和我母亲。 他将一碗面条放置在我跟前,道:“吃吧。” 我看着那碗牛肉面,愣住问他:“你做的?” 他嘴角浮出一丝笑道:“嗯,尝尝。” 我拿起筷子,在碗内搅动了几下,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原来他还会煮面? 我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面是上等的好面,但是…… 没放盐。 没有任何味道,无比清淡,放在平常,是我吃了第一口就不会想去动第二口的东西。 但是此时我一连带的把面全部吸了下去,脸上带着惊喜的笑道:“哥哥做的真好吃。” 见我赞叹他,苏御南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我点点头,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连忙又夹了一筷子送入嘴中:“是啊,真的好吃,面又细又滑,好吃的不得了。” 其实我说这话有点违心,但却潜意识的想迎合他,也不知为何,自从断断续续知道他害人后,我便总是做有关于他的噩梦。 他若是一个不顺心把我也弄傻…… 真是可怕。 还是从小事上不惹他,不跟他对着来为妙吧。 可是苏御南眼睛微眯,不知道是不是我表演的太过,他有些不相信,他直接强硬的拿过了我的筷子,端过碗,吃了一口。 他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总的来说就是不大满意。 我低下眼眸,瞧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放,闷笑道:“小安,奉承我,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抠着手指,一时不知说什么。 他又继续道:“前阵子不是还张牙舞爪吗?怎么现在这么乖?我不习惯。” 我说:“不是你昨天说的吗,喜欢我不说话的死鱼模样,那我必定要应承你啊,毕竟现在小命都被你握着呢,万一惹你不痛快,又把我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怎么办。” 我装作调侃一般说出这些话,但是他听了之后,脸色并不是很好。 “少给我夹枪带棒的说话。”他冷冷的警告我。 “哦,知道了。”我回答。 他又说:“这碗面不用吃了,我叫仆人再给你做一碗。” 他准备把碗收走,我却摁住他的手,他疑惑不解的目光朝我看来。 我笑了一声,道:“你看,我说谎话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其实我觉得我刚才的表演挺精湛的,可你还能识别出,这是为什么呢?后来我想了又想,觉得任何伪装其实都是很明显的,比如你害人的事情,说不定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只是没有拆穿你而已。” 我看着他大胆的说出这些话,苏御南听后,果然脸上那唯一一丝温和也消失了。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问道:“邓晴怎么样了?” 苏御南说:“转入精神科了。” 我瞪大瞳孔:“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让仆人收走了碗,自己换了一声衣服,无比平静道:“字面意思。” 他穿好西服,对着镜子整理了许久自己的仪容后,便出了门。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她这是如何的就到了精神科了…… 我捂着脸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在苏宅的每一刻我都如坐针毡。 邓晴的衣物还在苏宅,她的首饰,她的种种,而我自从回了s市,她就越来越不顺,我甚至有一霎那觉得她是因为我才变得如此。 小容见我的状态并不好,每天除了窝在家里看时事新闻,也不出去走一趟,便劝我活动活动。 可是我心理压力大,哪里还活动的进去。 此时电话铃声却响了。 我愣了几秒,原来是滨城花店的小夏打过来的。 我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还未等我说什么,小夏那个快嘴皮子就道:“我说楚新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看店啊?我现在都开学好久了,还好课不多才有时间帮你在店里看着,但是店里还是要靠你撑着啊。”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回s市后生活节奏太快,我都逐渐忘了在滨城的那段悠闲地时光。 我说:“我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吧,如果你忙不过来,可以招点新的店员,工资按照之前的定价我都会给。” 楚新说:“好吧,你如果有难了记得告诉我啊,我在这边等着你回来呢。” 我说:“嗯。” 和从前的朋友短暂的说完这些话,发现自己心里居然开始无意识的念旧。 甚至怀疑自己,回s市此举,做的对不对。 一个人吃了中午饭后便早早的休息下了,而到了晚上苏御南居然按时回来了,他直接进了我的房间浴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后,躺到了床上。 还在沙发看电视的我看着他这一系列的行径,预感不妙,连忙跑上楼,打开房门,直接冲进浴室。 正在脱衣的苏御南一愣,他看着我冲进来的架势,不慌不忙的戏谑道:“是想一起洗么?” 我的脸色由白转红,骂了一句:“你有病,你干嘛在我房间洗澡?” 苏御南不慌不忙:“从前不也是这样?” 我被堵的无话可说,从前那都是他强迫的,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怎么还是? 我瞪他:“快点洗完出来,我有事跟你谈。” 我为了不让他对我实行任何行动,连忙退出了浴室,我坐在床上不断的调着电视节目,一个台转一个台,却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浴室的水花声十分大,我已经许久没有和苏御南这般相处过了,前段时间他忙得很,不回家,我落得清闲。 他这次却直接把邓晴送往医院了,偌大的家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怎么可能不烦,在我房内洗澡,这都要追溯到多久以前。 水声终于停下,我心里居然开始紧张,握着遥控器的手都开始生汗。 他终于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走出来时,我刻意的没去看他,他的发梢还有水珠滴下,我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毛巾丢给他。 “擦擦吧,别滴到我的木地板上了。” 他接过毛巾,浅笑一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见他跨步往我这边走来,我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他直接把我的被子掀开,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问:“你、干嘛。” 他直接准备躺进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连忙把他一推,希望他不要这样做,可是他却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双手,把我压在身下。 我脸色发冷的望着他,他将我打量了一遍,笑道:“嗯,是不错,这在家里养了这么多天,皮肤是变好了许多,好像还长胖了。” 他推开他:“你有病!你起开,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我挣扎着同时心内还有一丝慌张,任凭我怎么推他,他都不愿意放开。 我怕极了,我怕一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怕自己再落得狼狈不堪,这一切都该不一样的。 他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在我耳边道:“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是个好消息,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我冷眼看着他,实在想不出他嘴里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 “现在你害得两个家庭都陷入水深火热中,你口中所谓的好消息,我可能真的不敢恭维。” 苏御南似乎忍着我的讽刺,冷哼一声,拍了拍我的脸,压低声音对我道:“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他起身,从自己平摊在桌面上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a4大小的纸丢给了我,我接住,正疑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在看到了纸张上面的几个打字后,震惊无比。 是离婚协议书。 上面还没有他和邓晴的签名,但看这架势,说明苏御南是准备跟她离婚了。 我抬头,看到苏御南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觉得这张纸宛如烫手的山芋,我吞咽了一口唾沫,问他:“她不会同意的,不是吗?” 苏御南武断道:“她同不同意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就是她不想签,我也会有办法哄她签。” 他看着我一副呆滞的模样,笑了一声,躺到我身边,将我揽在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 “这算是对你这几个月听话,还有跟那个姓粱的男人断了的嘉奖,高兴吗?” 他轻声问我,甚至眼眸中有一种我会欢天喜地感激他的自信。 我把那如同烫手山芋般的纸张还给了苏御南,问他:“嘉奖?” 他一边帮我顺着头发,一边道:“嗯。” 他离我咫尺,刚沐浴过身上阵阵的香味直接扑鼻,有一种男性自带的雄性气息,就是跟他睡过这么多次了,我还是会感觉到他与生俱来的魅力。 可是他的几句话,却让我对他的热情全然的熄灭掉。 “那我问你,你现在把我当什么?还是你的宠物狗吗?还嘉奖?是不是我现在拼命讨好你,你还会象征性的喂根骨头给我吃?” 苏御南本来温和的脸色在听了我的话后直接变了,他伸手拉住我脸颊,质问我:“你是不是存心要惹我不痛快,不惹你就不开心?” 我硬着声音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强迫我干不爱干的事,然后把以为我会喜欢的东西强加给我。” 他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知道他生气了,我后怕的往边缘缩了缩,害怕他下一步就是一巴掌甩过来。 但没想到他只是冷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我说:“我喜欢自由,不喜欢你。” 他居然笑了,笃定无比:“你在撒谎。” 我立马反驳:“我没有。” 他肯定又蛮横道:“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从来都没有放下我,你也不可能忘掉我,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 他脸上无比自信,可是我却轻而易举的被他惹毛,我直接踹了他一脚,他却闷笑一声,把我揽进怀里道:“好了,开个玩笑,时候不早了,睡吧。” 他强制性的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一动都不动。 我整个人都颤栗不安,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可以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和他比起来,我简直考虑的太多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借着月光看了看他的鼻眼,嘶哑的开口问了一句:“你现在对我突然这么好,是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知道他熟睡了,呼吸声无比规律。 我又低笑:“我觉得自己没救了,明明曾经那么恨你,可我还是在你给了我一颗糖后,我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伸出手,触了触他的眉眼,轮廓,小声道:“你要是有一天进了监狱,怎么办?” 我得不到回应,叹了口气,把眼睛闭上,这才准备睡觉。 瘸子啊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不会的,放心吧。” 我睁眼,原来他都听到了,正想跟他再说几句话,但却看到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跟方才那副闭着眼睛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由得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幻听了。 月色朦胧,外头更冷了,我终于不知道再凌晨几点的时候睡了过去。 他也终于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我心中那种惶惶不安的预感终于在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灵验了。 这天s市发生了一则重大新闻,邓氏集团因为a货风波闹的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不论公司对外怎么做公关,股份都是一跌再跌,股民也不知是不是被煽动了,不停抛售股票,名誉一跌再跌。 此时邓氏居然还提出了有转让公司的想法,因为苏御南在给了一定的资金支持后,见邓氏还没有起死回生,便断了资金支持。 邓氏和苏氏有些翻脸的前兆。 现在全靠邓氏一口老气吊着,邓父在四处找能够收购他公司的人。 可是说来可笑,邓氏盘子实在是太大了,在s市能接下这个盘子的现在来讲,似乎只有苏氏。 可是岳父的公司被女婿收购了,这传出去是多么的丢人?邓父执掌公司这么多年,自然是不肯这般草草收场,正在苦苦求人。 我看到媒体大肆播报的模样,有些感叹。 左不过一年,真的一年时间,就天翻地覆。 这些天苏御南并没有回家吃饭,许是忙得很,我自然也没有去打扰。 我也没有离开苏宅,邓晴自进了医院后病情如何,我曾让小容去看过几眼。 小容面色凝重,对我说:“外面好多保镖,我根本近不得夫人的身,但是我觉得似乎情况不容乐观。”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在年末那一天的清晨,我早早起来了,正想给自己做点早饭,在厨房琢磨着些菜谱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疑惑,发现仆人都还没起来,便自己走向门边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邓晴母亲,我看到她的脸时,着实有些意外,我退后了几步,发现她的眼眶红肿,脸色有些差劲。 但还是身着一身名牌,头发做的一丝不苟,但是面容憔悴,人也消瘦不少。 粉底在脸上的痕迹甚是浓重,却也挡不住她的精神不好,她望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复杂,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起了警惕心理。 “邓夫人,您……” 还不等我的话说完,邓母突然冲进大门来,我正以为她要做什么事情,不料她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突然扑通的跪在了我跟前。 我被她这个举动吓到,连忙要把她扶起:“邓夫人,你干什么?” “苏小姐,我求求你,帮我一件事,我求求你答应我!”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我作揖,一脸哀痛,边作揖边哀求:“苏小姐啊,这件事关系到我们邓氏命脉问题啊!您一定要答应我!”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您……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起来说不行吗?” 邓母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攥着我的衣袖道:“你如果不答应我,我今天是不会起来了,苏小姐,小晴疯了,精神出现了错乱,她被你哥哥送去医院了,我们做父母的最后才知道,我去偷偷见她后,她才告诉我原来她的孩子不是你害掉的,是她自己失足摔下楼梯,我为我之前冤枉你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她满脸焦急的望着我,我实在被她说的混乱,不懂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邓母从来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从未看过她这个样子,可是她的卑微,并不代表她可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我受不了一个长辈对我如此,我用力扶她,可她似乎铁了心的不从地上起来,任凭我怎么样劝说都没用。 此时刚好几个仆人从工人房里走了出来,我连忙叫着她们一起把邓母扶了起来,邓母整个人在我们的搀扶下,坐上了沙发。 我吩咐仆人给她泡了杯茶,她掩着面,哭哭啼啼:“我知道我们邓家冤枉了你,请你原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我也是一时被蒙蔽了眼睛才会如此对你,你在地下室的那几天没有伤到哪里吧?” 邓母作势要来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我摇了摇头婉拒:“没事。” 还真是够‘关心’我的,距离地下室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才想起来看望我,生怕我看不出她有事求我吗? 邓母装作强颜欢笑的模样:“那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之前很针对你,现在想来都是我的不对,我太过小心眼了……” “邓夫人,您此次来是想做什么?”我不想听她假惺惺的废话,于是打断到,让她直奔主题。 邓母点了点头,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拭了拭泪,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我们邓氏正是命悬一线,但只要你哥哥现在在给我们一点资金支持的话,我们可能就会得以恢复,然后两个家庭再次联手,就可以带来更加不菲的收入,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我心下懂,左不过就是这件事情,但是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邓母:“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 邓母套近乎的握住我的手臂道:“有关系的,有关系的,现在苏总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你能不能帮阿姨劝说一下你的哥哥,让他资助我们?若是我们邓氏渡过这一难关,定会试你为恩人。” 我浅笑的看着邓母:“您可能误会了,我从来都不能左右我哥哥的选择,他工作上的事情,我无权问津。” 第92章 我就是要锁住你一辈子 邓母摇头,对我说的话似乎一脸不信:“你看看,你说这话便是不肯原谅我了,你这多叫邓阿姨伤心啊。” 她低下头,装作十分痛苦的模样。 我看着她,内心其实没有丝毫波动,本来我也没原谅她,她做作的模样我分分钟看了都想吐。 但是没办法,碍于身份,我只能陪她在这里硬聊。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苏御南是什么样的人,您想必也很清楚,他最不会做的就是感情用事,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声音清冷,邓母听后,依旧哀求我道:“那你让阿姨见一面你哥哥,就一面!阿姨不求别的,真的,你就答应阿姨吧。” 她紧盯着我,不放过我面容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撇去我不想帮她,我就是有心,我也确实无力,她这等于是强人所难。 “邓夫人,您如果想见他,大可去他的公司预约,找我没用。” “我要是预约得到,我还会来这里么?苏宅对于小晴来说是噩梦,对于我们邓家都是!你可知我来这里都需要勇气?”邓母见我软的不吃,声线突然就强硬了几分,可见方才来的时候压抑的是有多厉害。 也许是急了,她清瘦的脸一横,瞪了我一眼说:“反正我想好了,你不帮我的忙,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的哥哥回来!想来他也不会不回家的。” 她满脸尖酸刻薄,刚才一下子的哀求变成了如此的蛮不讲理。 我刚喝进嘴中的茶差点就喷了出来,如此赖皮倒是第一次见。 其实我明白做生意的不容易,她上门哀求,我没打算太驳她的面子。 但是她这种话居然都说的出,这是逼我采取一点措施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您还真猜错了,他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况且他就算回来,也不会见您的,人要脸树要皮,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不想动用保镖。” 邓母瞪大了眼睛,把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掷,指着我骂道:“你威胁我?你骂我不要脸?” “没错。”我看着她,提高了声音:“这里是我家,不是您撒泼的地方,您和您丈夫在工作上的不顺我表示同情,但这并不代表您可以随时撒气。” 邓母显然被我气的够呛,她冷笑了几声,气的直喘道:“小贱人,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当年出事的时候,我们邓家是如何鼎力相助的,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啊!” 她抓起包,还想骂什么时,我抢先一步拿起了座机,直接拨打了保镖电话。 “喂,请你们进来一下,家里现在有个闹事的……” 邓母眼疾手快的抢过座机,砰的一下挂断,她指着我冷笑道:“路我会自己走,不需要麻烦你,不过你记住了,你们苏家得意不了多长时间的,我总会让你们有栽跟头的时候,走着瞧吧!” 邓母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出了门内,她那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模样,和邓晴确实相像。 不愧是母女。 我有点心累,在沙发上足足坐了几十分钟,才想起去厨房把没做完的菜去做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御南,对于我来说,他已经够忙,我不想再给添堵,也算是给邓家留个情面。 s市这些天的气温急剧下降,我每天都要开着暖气才能睡着,而苏御南应酬太多,还是回来的少,我自然也乐得清闲。 他忙他的,我在这段时间也迷恋上了做菜,每天想着研究一些新花样,然后做出来给自己和仆人试吃,倒也是让自己沉重的心里放轻松不少。 一天中午,我在熬排骨汤时,接到了苏御南的电话。 “在做什么?”他像问起家常一般问起我。 我盯着锅里的东西,对他道:“熬汤呢,你今天要回来尝一尝吗?” 他浅笑道:“不了,今晚忙不完,可能就休到公司了。” 我说:“那你打电话来有事吗?” 他嗯道:“你去书房看看,桌面上有没有一个橙色的文件夹。” 我听了他的话后,顺手把火熄了,然后走向书房,果不其然在他办公的桌上发现了他所说的橙色文件夹。 我拿起文件夹说道:“有,怎么了?” 他说:“现在帮我送过来。” 我惊讶:“现在?” 他声线有些严肃:“嗯,今早出门太急了,忘了带,晚上开会要用的。” 我犹豫了一下,道:“好吧,那你等一下。” 说罢,我便掐断了电话,连忙跑下一楼,让小容盯一下还在熬的汤,并告诉她我出去一趟。 便立马换了身衣服,拿着文件夹上了路,随手搭了辆的士便到了苏氏经济集团。 一如既往的宏伟气派,里面所有工作人员都衣着整洁化着淡妆,十分精神的模样。 我一到前台,那名小姐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把我领到了专人电梯,前往苏御南所在的那一层。 我看着手中的橙色文件夹,敲了敲苏御南的办公室门。 “进。”他道。 我推门而入,他正拿着钢笔在批阅一份文件,见我进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手中的表道:“正好中午了,陪我去吃个饭。” 我连忙脱口而出:“我不饿。”说罢,我马上把那份文件放到了他桌上,便急着转身要走。 他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我一个失去重心,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我满脸诧异的推搡他:“你这个疯子,这是你办公室,万一有人——” 可是话刚说一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有些惊慌的低声道:“快放我下来吧,说不定是别人找你有正经事呢。” 他手抱着我的腰身抱的十分之紧,根本就挣脱不开,我急了,却听他高声说了句:“进。” 门在他话音刚落下时被打开,我看到了李助理的那张脸,他手上拿着几张纸:“苏总,这是投资管理部的……” 李助理走了几步,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突然愣住,脸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 我更是有些羞怯,苏御南却丝毫无碍,他敲击了两下桌子道:“放到这里吧。” “是。”李助理不敢多言,连忙将企划案放到苏御南桌上后,马上离去。 可更令我崩溃的是,李助理关门时我看到了门边居然还站着一位女助理,我见过她,似乎也是苏御南的得力助手。 这些自脸可真的丢大了…… 我愤恨的看向他,拧了他一把:“你有病吧?自己不要脸还拉着我不要脸,你是不是心里变态,你是不是……” 我话都还没说完,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就印在了我嘴边,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把我吻的呼吸紊乱,喘不过气后,才停下。 随后挑起一抹笑,道:“我就是这般无赖,你能奈我何?” 我抓着他的领带,伸手用衣袖把自己的嘴唇一擦,故作嫌弃道:“你快点看文件吧,我不想陪你嫌扯了。” 我在他身上就要下来,却没想到他捧住我的脸,再次吻了上来,从眉梢,鼻梁,最后再次落到唇边,逐渐加重了力道。 “别、别……” 他用吻直接堵住我想要抗拒的唇,而且还略带惩罚性的咬了一下,我疼的叫唤了一声,他才放开。 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的脸,细细打量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手下顺着我的腿,沿侧就要探上来,我及时的捉住他的手,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你还真是……如果我没记错,过了今年你就三十二了吧?怎么还像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孩一样,在哪里都可以发情,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听说过了三十还这么没节制是对身体有害的,所以为了你的身体找想,你是不是也该收敛一点?” 苏御南脸色果然沉了沉,但他并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 他冷笑:“我发现你总是有能力把我的好心情变坏。” 我强撑着说:“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为你找想。” 他挑眉:“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我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话音刚落,他惩罚性的在我腿上拧了一下,我疼的眼泪星子都要出来,他笑的拨弄我的头发道:“你每次不都也挺舒服?现在装作圣人来指责我?” 我嘲讽:“没有指责,我哪敢指责您啊,在您的世界这不就跟皇权一样么,您是最大的,您找女人都是合理的,在哪个城市都是如此,您光顾我对我发情那就是独宠我一个人,我得弄个香案把您供起来才是。” 他眯眼:“讽刺我?” 我闭嘴不说话,他哼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腰,“是不是看我太久没回家了,所以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来吸引我去干-你?” 我正急赤白脸的想反驳,他桌面上的座机响了,他给了我个熄声的示意,我听话的把嘴闭上了。 他接起电话:“你好?” 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道:“带进来吧。”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腰身道:“去里屋藏着。” 我从他身上下来,看着他理了理被我揪皱的领带,一脸恢复了正经模样。 “干什么?”我问他。 “先去里屋藏着,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看着他,拿着遥控摁了一下开关,一个门就打开,那个里面我不是没去过,我知道,是苏御南娱乐的地方。 高尔夫球场,还有酒吧间,而刚才我和他所在的地方则是他办公的地方,工作娱乐两不误,论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很会享受生活。 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生意要谈,或者要见什么重要的人了,没有反驳,而是进了里屋。 眼看着门又关上,我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无聊的拿出手机把玩,我本无意去听外边的事,但过了没几分钟,因为里外太过于宁静,我便听见了外边人交谈的声音。 “我早就备了岳父您最爱喝的六安瓜片,可是这茶是日日备着,却怎么也用不上,终于我盼到今日,总算把您盼来了。”苏御南温润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狡猾感。 岳父? 那想必就是邓父了。 我不禁侧耳倾听。 “御南,你这话就是调侃岳父了,你以忙的理由推脱掉我,我在外就是想约你吃一餐饭也难,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公司濒临破产却也不出手相助,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苏御南给邓父倒了杯茶,两人纷纷把茶喝下。 “委屈岳父了,毕竟我知道您,不是个轻易会向人低头的人。”苏御南不急不缓道。 他们两人都是话中有话,比起邓父的字字透出的无奈,苏御南更显气定神闲。 “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妻子,也是为了邓氏旗下的员工,邓氏集团是我一手创建的,我不想看他就这么毁了,御南,我知道,你打邓氏的主意打了已经很久了,现在你就要如愿了吧?御南,你太过狡猾,我这几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公司就要易主的事情,我们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何苦要闹成现在这样?” 邓父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沧桑感,想必这次股份持续下跌,声誉下滑,已经让他足够烦心。 “岳父大概误会了。”苏御南的言语中有些许笑意,似乎是茶杯见底了,他又给邓父倒了一杯,道:“我确实有收购邓氏的打算,可是并不是现在。” 苏御南一句话,让邓父许是吃惊,许久都没说出话,似乎不懂苏御南是何意思。 苏御南笑了一声,喝了口茶,才道:“我为什么不等邓氏完全破产后,以更低价收购呢?” 邓父的声线有些沉不住气了:“邓氏一旦破产,所有的营销渠道都毁了,这其中不一定是你全部都打通了的,如果你趁此时收购,所有的渠道都可以为你所用,这可是利益最大化。” 苏御南笑了一声,似乎是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但他依旧说:“岳父的话是有那么一点诱惑力。” 邓父见苏御南似乎要松口的模样,连忙说:“御南,我们是亲人,如果你此时收购我们邓氏,我们可以在价格上给出许多优惠,还……” “岳父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苏御南打断了邓父,似乎笑意盈盈道:“营销渠道我可以花钱再建立,所谓的利益最大化我现在也不是那么看中了,岳父可能不知道,比起一些眼前的利益,我更希望您破产,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邓父被愣地许久说不出话来,苏御南再道:“岳父不记得,我可没有忘,数年前父亲的公司在您手中是如何苟延残喘的,他那时一派反常,回家也是动辄打骂的,那段时间我们整个家都是人心惶惶啊,当然,我父亲确实不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跟岳父比起来差了那么点火候,以至于被压得动弹不得,被岳父抢了那么多生意,确实只能吃个哑巴亏。” 苏御南这么一说,我可就全部想起来了。 他说的不错,苏御南父亲生前确实不算个太有作为的人,品行也不端正,他全靠着从前公司打得基础来经营。 我也知道,苏御南心底应该不会太认同他的父亲。 他这样的人确实是最六亲不认的,别说岳父了,就连亲生父亲死后,他也甚少祭奠。 想必自己的身世和从前的经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黑点,让他想抹去,所以之前才会那么对我。 邓父连着哼哼了几声,道:“好一个父仇子报啊,想必你父亲在九泉之下都会笑出声吧?不过做人留一线,御南,你把我逼到如此地步,你说句实话,有没有自己私人感情的原因?” 苏御南似乎不懂他的话:“私人感情?” 邓父说:“自然是你和你的好继妹。御南啊,你和小晴成婚这么久,有些事情我还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此次釜底抽薪,怕我东山再起,也是为你以后能和她正大光明做准备吧?” 我拨弄手机的手指再次停顿下来,邓父问的这个问题,老实说,我也想过。 我甚至也自恋又肯定的猜测,或许他就是为了我。 可能主要原因不是,但即便是有一点,我甚至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还真是可笑吧? 此时,我却比邓父还要想知道苏御南的答案。 可苏御南没有静默分毫,只是笑道:“岳父扯的这些,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呢?” 邓父愣了几秒道:“既然听不懂,那你就不要跟小晴离婚了,她现在已经错食了药进了医院,就由你来照顾她下半辈子可好?” 苏御南听了,连笑出声,讽刺意味甚浓:“岳父此言差矣,离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倘若岳父是顾虑钱财方面的问题,您自不用担心,夫妻一场,我自会顾她周全。” 邓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公司倒势,自家女儿自然不再是香饽饽。 想必他也没有想到,苏御南会如此狠心。 当然,他也没有再其他人那承认我和他之间的事,我虽然意料到了,但还是对于刚才莫名的期待觉得自己可笑。 “御南,你可铁了心了要离?我家小晴有多爱你你知道吗?她没有你活不下去的,她这些天在医院天天嚷着要见你……” 邓父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说到女儿,一向精明的他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硬。 最后,还是李助理前来说,苏御南待会还有饭局,以明显的送客方式把邓父送走后,我才从里屋走了出来。 苏御南依旧坐在那儿,旁边还有方才邓父坐过的那张椅子,桌面上还摆着那杯未喝完的茶水。 他在把玩着一枚玉佩,面无表情,见我出来后,用眼神示意我过去。 我叹口气,还是走向他,他伸出手,牵住了我的。 “待会我让李助理先送你回去,我晚点回来。” “你去做什么?”我有些敏感的问出声。 “去一趟医院。”他用温热的手指捏了捏我的手,然后站起身来,换了套休闲一点的衣服,准备拿起电话打给李助理。 我止住他的手,对他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挑眉,像是不懂我要做什么。 我垂了垂眸:“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我不刺激她,就远处看一眼,其实她有时候也怪可怜的。” 苏御南讽刺的嘲笑我:“我怎么身边养了个你这种圣母的女人,她前段时间怎么污蔑你的你都忘了?” 他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我:“有恻隐之心就叫圣母吗?便要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残忍才是正常的?是,我是觉得她污蔑我可恨,但是我这是在帮你积德,你做过的恶事太多了,我是不想让你被天收,你懂吗?” 我不由分说的一直跟着苏御南走,他听着我聒噪却也不再理我,我们总是这样,三两句话便能引发争吵。 我和他各走各的,在楼下上车时,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捉弄我,上了车后就关了车门,让司机先发了车。 我忍住我想破口大骂的心里,花钱打了个的士来到了邓晴所在的医院。 还是原来的医院,不过已经转到了精神科,最后我还是找到了李助理,才寻到了她的病房。 隔着门,用窗口远远一望,便看到苏御南已然站在了病房里头,他递给了邓晴一张a4纸,让邓晴签上。 邓晴颤着手接过,本来面色平静的她看到里头的内容后突然开始大叫,愤恨的纸张全部撕成碎片,发气的往苏御南脸上一丢。 纸张飘飘然然的落到地板上。 邓晴捂住脑袋叫道:“我不离婚!我不离婚!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你不是要宠我爱我一辈子的吗?御南?你怎么狠心跟我离婚?” 她一开始发疯便收不住,把桌上能砸的砸了能摔的摔了,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御南:“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吗?是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 她表情转换的迅速,先是又笑又哭,很是不正常,之后她歇斯底里,表情恐怖如斯的尖叫道:“御南,我不会离婚的,即便你嫌弃我,只要我不签字,我就能锁住你一辈子!我就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第93章 你有什么脸说自己? 邓晴已然癫狂,没有丝毫的理智存在。 我在远处看着一切,看着苏御南满脸面无表情,一改他之前对邓晴亲昵的模样,只剩下了冰冷。 “撕了一张,我还会让人去复印,你今天不签字,我也会一直让人给你送过来让你签,你是想跟我打持久战是吗?” 他言语中带着些许威胁,警告,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 邓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拽住苏御南的衣袖,哀求道:“御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为你怀了孩子,我还病了,你怎么可以因为我家倒势就这样对我,你真不怕一点报应吗??” 苏御南一言不发,邓晴跪在床上,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没有扶她。 我看的心里有莫名的慎得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回头,便看到了邓母正急匆匆地往这个方向赶来,我下意识的往角落里一闪,她太过于急切,并没有看到我,而是径直的进了病房内。 待到他们进了病房后,我才从角落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邓父邓母从地上扶起邓晴,邓母满脸心疼的为邓晴拭去眼泪,她道:“走,小晴,妈带你转院,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随他们苏家去。” “我不!我不要你们,我就要苏御南!”邓晴一把甩开邓母,邓母一个重心不稳的摔倒了地上,头直接磕在了床板上,疼的说不出话来。 邓晴紧紧的抱住苏御南,又哭又闹:“我不要离开她,你走,你走啊!我要跟御南在一起,你别想分开我和他!” 已经年过三十的邓晴此时已然退化成一个小孩子一般,自己母亲都不认识了,眼里只有苏御南。 她也不知是太愚蠢还是太依赖他,毕竟苏御南曾对她太好,这对于她来说似乎也像个美好的梦境,一深陷,便再也走不出。 但只要一方全在演戏,一方却动了真情,一开始互相都掺杂着太多利益,注定走不远。 一切都世态炎凉。 苏御南没有推开她,但试图掰开她扒在他身上的手,冷声道:“好好去床上躺着,你现在的身体由不得你这般折腾。” 邓晴使劲摇头,拼了命一般的抱住他,像是一松手,他就要走了一般。 “御南,我不要离开你,我是爱你的,没有人比我爱你,你以为你的那个好妹妹真的对你有感情吗?她不过是在滨城被人抛弃了回来投靠你而已,你是她的下下之选!”邓晴开始撒疯蛮不讲理,顺便把我带上。 苏御南沉默许久,冷笑了一声,看着紧紧抱住自己腰身的邓晴,他伸手抬起邓晴的下巴挑眉道:“你爱我?” 邓晴拼了命的点头:“是啊,我爱你,而且我可以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只要你不离婚,以后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也不会干涉你,想必她做不到这一点吧?我比她要体贴的多,也更懂你,我不会盲目吃醋,更不会跟你对着来,什么事都听你的,御南,你看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违抗过你?” 邓晴整个人都开始发颤,她哀求的望着苏御南,希望苏御南松口。 她还努力要作出娇媚的模样,使劲往苏御南身上靠,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她头发脏乱,衣衫不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说到激动时话都含糊。 完全不是从前的那个邓晴,又怎能靠美貌吸引他? 苏御南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低下出声,他道:“真是厚脸皮,怀着别人的孩子,说一心一意爱我,小晴,就是承认我们俩的婚姻是一起做戏又有何不好?非要到这时候来卖深情,又有什么意思?” 他的质问一下子让又哭又闹的邓晴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呆滞住。 她瞪大眼睛,现实不可置信的望着苏御南,哑着声音:“什、什么?” 苏御南此话也把站在门外旁听的我震惊到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小晴怀的不是你的血脉?苏总,到这个时候了,说着昧良心的话真的好吗?” 邓母也是同样的不可置信,她直接站起来,指着苏御南就是尖酸的反驳道:“苏总嫌弃我们小晴,不爱我们小晴,但凭什么污蔑她!为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信口雌黄是吗?” “岳母,我之所以还尊称您一句岳母,权当您是长辈,可是长辈却不能不讲理。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给你们一个选择,你们签了离婚协议书,那就罢了,若还是这样子,就等着吃官司吧。” 他说罢,不慌不忙的从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碰过邓晴脸的手指,然后随手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他打算走出病房时,邓晴大叫一声的抱住他的腿,大声哀求道:“我没有我没有!那就是你的孩子!我不要待在这个病房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满脸痛苦,苏御南被她抱住,完全动弹不得,只得停下。 邓晴似乎头又开始痛,一边大叫一边开始翻滚,桌上的东西已经被她砸的无东西可砸,她拉着邓母道:“妈,你跟我一起求求他吧,求他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他。” 此时的邓晴似乎发病了,整个人陷入病态,苏御南眉宇间更是不快。 看着她在地上翻滚挠发撒泼,他用力挣脱后,眼疾手快的按响了床铃。 她疯了一般的摁住他的手,他却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话道:“护士马上就来,若不想被确诊成精神病,就去床上躺着。” 精神病三个字重重的刺激到了邓晴,她突然松开制约住苏御南的手,整个人都倒在了床沿。 他走出病房时,我整个人都还是在原地,看着病房里的一切,一点都没缓过神来。 病房内依旧撒混撒泼,邓晴铁了心的就要冲出来追苏御南,护士恰好此时赶到,进了病房,拦住了邓晴。 “走吧。”他牵过我的手,却被我下意识的打开。 他凝眉,不解的看向我。 “我自己走。”我说。 他没有强求,而是走在我身后,和我一前一后回了家。 回到家我便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一坐就坐到了夜幕。 无论他再外怎么敲门,我都没有打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其实我脑子里真的只有说不出的混乱,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许多许多未知都爆发了,而且我预感,之后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我和苏御南还有好多没有解开的东西。 终于到快零点时,我一把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却一眼瞧见外边黑漆漆的,我便想都没想就来到了书房。 苏御南果然在书房,他即便是在事最多的时候,仍然有办法让自己心静下来,而他这一点我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刚开门,他低头看文件的声音便准确无误的传到我耳边:“终于肯出来了?”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淡淡道:“想来求证一点事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页纸,道:“说。” “在医院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听了我这句话后,放下了文件,挑眉看向我,与其故作轻松道:“你指哪一句?” 我有些气,但在他如此装傻充愣的情况下,我只好补了一句:“邓晴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想都没想:“不是。” 我问:“那是谁的?” 我完全是下意识问出来的,苏御南却用食指撑着太阳穴,再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不明的调侃意味:“这关你什么事?” 一句话顺利把我噎住,对,他说的不错,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又有什么权利问呢? 他看着我回答不出来的模样,把手中文件一合,笑道:“好妹妹,告诉我,你在意吗?你如果在意,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他放低嗓音,在此时听上去有一丝别样的引诱,我不想中了他的计,便道:“神经病,我只是问问,不说算了。” 我懒得跟他这个无赖废话,起身便要离去,他高声:“站住。” 我定住脚步,一脸烦躁的回头:“干嘛啊?”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他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着我笑道:“想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想知道,不要死鸭子嘴硬,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反驳:“我也不需要你喜欢。” 他低笑,自顾自的说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你是谁,谁都要喜欢你!” 我说完这些话后,发现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就要争这些东西,见他的笑意越来越浓,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别耍无赖了,我说我想知道她的事情,可以了吧?” 见我说了,苏御南也收了收戏谑的表情,微微便正经了一点,对我道:“其实刚结婚不久,我就发现了她常爱去夜店的事。” “三十了,还去夜店啊?” 苏御南并没理我,而是继续说说:“她去的她和夜店的一位程姓男子格外交好,来往过密。当然,她做什么我并不会去管,刚发现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那是因为你和她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苏御南显然听到了我的话,脸色确实有些阴沉,不过他还是忍着没发脾气,而是道:“其实婚前我就跟她的父亲谈好了,不管双方私底下干什么,只要不涉及本质问题,双方都选择无视。” “这不就是形婚吗,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 “还要不要继续往下听了?” 他问我,眉宇微皱,好看的桃花眼也蒙了层阴霾,他似乎被我气笑了:“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变好了,你皮痒了,所以都肆无忌惮了?” 他如此质问,是我最怕的时候,我吞咽了口唾沫,怂的摇摇头:“没有,您继续说。” 他脸色这才缓了缓,道:“我没拆穿她的一切行为,她自然而然的以为我不知道,并且更加变本加厉,并且把我开给他的支票和金银首饰都给了那名程姓男子,我私底下查过她的转账,一转就是上百万,都是转给同一张银行卡。” 我惊愕:“上百万?” 他点头:“她的相好程姓男子嗜赌,所以花销大,在夜店做牛郎,哄女人的技术活做的特别好,也是因为这个,才吸引了邓晴。邓晴迷恋他,自然肯在他身上花功夫,花金钱。” 苏御南此番话可把我吓得不浅,邓晴居然……去找鸭子? 她可真是,够厉害。 不过转念想想也是了,平常的王权富贵男人都是被女人伺候惯了的,很少有懂得体贴女人的,且看苏御南便知道了。 邓晴是女人,金钱多到头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体贴的男人,她必然会空虚,自然会想到花钱买快乐。 人的欲望都是无限增长的。 且花点钱就可以得到的,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就是最容易得到的。 这和男人的包养是一个道理。 可是我现在也说不清,她和苏御南失败的婚姻,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必然有原因,我现在还不能释怀,但他们本身不负责任也占了主导,最错误的则是他们因为不爱,而以利益开始结婚的因素。 利益这东西不稳固,和谁有则和谁好,当一个人彻底无利可图时,则彻底无用。 而把利益建立在情这个字上,更是无稽之谈,最后只会落得伤人伤己。 特别是苏御南这般无情之人。 邓晴是女人,是感性的生物,苏御南再怎么对她差,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皮相好会装,她不可能没一点情。 今天在医院的一举一动便是最好的表现,你可以说她是为了苏家的财不放弃他,但你不能肯定只有这一点。 可是苏御南的无情早就超过了我的想象,他可以算计自己的妻儿,可以因为抹不去自己心内的污点折磨我,就不能肯定他会不会进一步作出更可怕的事。 这样的人,我就算再怎么对他有情,再怎么放不下,我总是会怕,会膈应。 他给我产生的痛苦实在是太多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过是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而我深知,在他身边,我永远无法得到。 所以我知道,我迟早要离开,但不是这段时间。 过了这个点,再说吧。 …… s市这几天的气温降得更低,一直是雨夹雪,阴天,天气如此,我人也越发懒怠。 但外界的消息却是我在家中读几本杂志就能明明白白听到的。 邓氏正式宣告破产,据说苏御南在邓氏破产后还是给其资助了一款资金,让他们二老还有带病的邓晴可以衣食无忧。 以此,苏御南居然还在媒体和商界赚了一个好名声,但因为邓晴不肯签离婚协议书,苏御南每叫人送去一次,她就闹一次,闹到最后完全变得见人就打,次次以注射镇定剂收场。 如此可怕。 所以邓晴精神时常之事慢慢传开,经过媒体的一肆意报道,大家慢慢把视线对准了邓晴,纷纷指责是她的问题。 说她装傻留住苏御南,说她死皮赖脸,说邓家厚脸皮。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尽管我讨厌邓家,但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世态炎凉,有钱就是爹。 许是太迫于群众的压力,亲朋好友的指责,邓父邓母硬是逼迫着邓晴将那离婚协议书给签了。 苏御南和邓晴终于离婚那一天,被报道出来后,苏御南竟然获得了一致好评,苏氏的股份竟然也不停上涨,甚至圈内许多名媛明里暗里的表示了自己。 苏御南风光无限,他似乎就没有在商场上受过挫,在电视上、报纸上,他永远都是衣冠整洁,翩翩君子。 他普通应酬完,晚上回家时,我正在读张爱玲的小说时,他回来了。 大老远就闻到他身上有些许酒气扑面而来,我凝眉,把书放下道:“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他却三两步直接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把我圈进了怀里,含糊道:“小安,让我抱抱。” 温热的手掌直接锁在我的腰身,容不得我半点反抗,可是他没几秒后便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薄唇贴着我的脸颊边缘开始吻。 我闻到了女士香水的味道,尽管知道他的应酬无可避免,但还是一把推开了他。 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扶住了额头,努力让自己站稳,我语气不大好道:“自己坐沙发上吧,你这样子,必定要喝醒酒汤的。” 我趁他没反应过来,想再度逃离现场,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喝醉的他是最危险的。 可他却冷笑一声,反应迅速的直接把我打横抱起,冷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道:“苏在安,我们多久没有办事了?自从你回s市,我是不是就没有动过你?” 他边说边抱着我上了楼梯,我脑子一下子变得混乱,警惕的看着他:“你不要乱搞,放开我!” 我拼命在他身上挣扎,但他直接打开门把我往床上一丢,我在床上翻了个身便想逃走,他却直接把我一推,我又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我气急败坏:“不爱喝醒酒汤就去冷水里浸泡一会儿,我……” 我还没说完话,他便直接欺压上来,我吓得一叫,他用一只手手将我的双手抓住,蛮横粗鲁道:“我不动你,你是不是觉得很自在,很开心?” 他字字句句质问着我,但明明是质问,我却多少听出一点落寞和不甘。 我不说话,但对于他的话是肯定的,他捏着我的腕子的手却加重了力道:“说啊,是不是?” 他的酒气直接灌入我的鼻腔,我也变得有些微醺,我只能用腿抵着他,“不是!不是!你烦不烦!” 我话音刚落,下一秒他的手间就顺势拽了拽我的头发,我惊呼出:“痛!” 他嘴角的笑意隐藏不住,我说完话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不对,我是说……” “来不及了,小安。”他伸手把我衣服一解,我整个人便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被他制服住,就如同从前一般。 他力道还是没由的重,许是酒精的原因,他做这等事都比以前粗鲁许多,急忙的解扣子。 他从前也只是下手重,但在没有开始之前还是很有耐心跟我消磨一番的,此次却是带着怨气,不管我嘴上说什么制止的话,换来的却是他更急躁的模样。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没由的一阵伤悲,紧紧用指甲抓住他的臂膀,冷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没有回答我,已经上了头,在他的力道之下,房内逐渐也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我掐着他更急用力:“你终究不说,我知道,你其实不爱我,你把我从来就当作上床工具,一件解决性欲的物品,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还要待在你身边?” …… 他这次没有多久,便直接睡下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场不可思议,对于我来说,却是解脱。 太久没接触,我便特别生疏,扶着自己有些直不起来的腰,我走进了浴室,迅速的冲了个澡。 再走出来,爬上床时,看着窗外的月色,却是怎么睡也睡不着。 旁边男人的脸还是那般熟悉,他这次虽粗鲁却没折磨我,对我来说,倒是个好事。 可我问的问题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就如同曾经他抱着我叫出姐姐的名字一般,我不确定,他喝醉后,看着我的脸,到底是我还是姐姐。 我害怕,我胆怯。 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睡,这样的和他如同夫妻般的相处模式,让我感觉到十分的不习惯,便爬下了床,可在离开床时,苏御南却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头开着他,惊觉道:“没睡?” 他看着我的眼内有些许凉薄,白皙的面容此时也透着红晕,他轻笑:“应酬的酒,我还醉不了,只是有些乏,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却让我酒醒了很多。” 我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他不放,反而轻松的把我一扯,我便又跌回了床上,他低沉着声音道:“上床工具?就你那个三脚猫功夫,我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女人,都比你厉害,你有什么脸这么说自己?” 第94章 姐姐的日记 我胡乱的踢着他,“有病吧,那你就在街上随便去抓女人,把我放了,我们俩个不是更加皆大欢喜?” 他紧抓我的头发,挑眉道:“是吗?都到如今地步了,还是这么想走?” 我摇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哼笑一声,明显不信,也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只是俯下身子更沉重的吻我,带有明显的掠夺性。 我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呼吸紊乱,却也没有反应,任由着他来。 他捧着我的脸戏谑道:“今天检验了一番,你身体上并没有别的男人的痕迹,你也算洁身自爱了,值得表扬。” 他的一句话却大大的让我的心里感到不快,我逞强的咬住唇反驳:“你懂个屁,我在滨城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快乐,没痕迹是因为他不动我,并不代表我不愿意给他。” 苏御南在这话听出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脸色果然沉了沉,不过随即拍拍我的脸道:“我今天必须教会你,说话之前考虑后果是多重要。” 他话音刚落,便惩罚性的用牙尖直接咬破我的唇,我闭上眼,紧抓被单,背后再一次的渗出细密的汗。 直到唇边有些许血腥味,我才反感的再次推搡了他一把,示意他轻一点。 刚那么激烈完,他却是还有精力,而我已经精疲力竭,不得不感叹于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力气差距。 最后,他松开我的唇,带着惩罚性把我再次折磨了一番,再也不顾我任何惨叫与哀求。 倒在床上的最后一句话,我听到他说:“你那舌尖倒是灵活许多,想必是被那狗调教了几番。” …… 他生气时说的话永远是那么粗俗,不堪入耳。 我觉得我再为他这种东西生气,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收购邓氏之后,整个人都清闲下来,比起从前那般工作量,现在一下子就空出许多时间来待在家里。 其实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兆头。 不仅每天夜里被他折磨的够呛,白天我好好在家中干一件正经事,都会被他突如其来的发情止住。 家中的保姆似乎早就习惯他这样,每次都默默回避。 不止如此,不知怎的,他这段时间突然热衷起给我煮面吃,见我最近在弄烹饪,他每次都要掺一脚。 我几次好好地在煮东西,他都会进厨房看着,最后揪着我的衣服就开始吻我,我最开始是拼命抗拒,最后也不得不屈服在他之下。 因为这种事,火每次烧大了,多放了几次盐和醋,我精心准备的饭菜也都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为此,我怨过他很多次。 好不容易有一天他不在家,我终于做成一个卖相不错的菜之后,邀请小容品尝。 小容拿过筷子,在送入嘴后,看着我满脸期待的样子,点了点头回答:“还不错,小姐,您的厨艺有长进啊。” 我惊喜:“真的?” 自己也拿了筷子夹过,发现是真的味道还可以。 我便胃口大开,一口接着一口便停不下来。 “不止如此啊,小姐最近气色也不错,比起之前那段时间,脸部红润了很多呢,也胖了。” 我笑道:“是吗?想必应该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了吧。” 小容点点头道:“是啊,邓家终于妥协了,选择安静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和邓家,他和邓晴,都像是一场绚丽的烟火,繁华美丽了一瞬,便是转瞬即逝的黑暗。 邓家当年在s市是多么的厉害,都可以用垄断此词形容,现在看来不过也是空中楼阁。 见小容有些心不在焉,我夹了一块酸萝卜,塞到口中后问她:“怎么了?” 小容摆摆手,眉眼中有一丝哀叹:“其实偶尔还是会有些感叹,夫人当年那么气盛一个人,现在居然落到此般田地。” 我夹菜的手一顿,小容看着我,连忙反应过来,她摆手道:“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心疼夫人,我只是……诶不对,不是夫人、我是说……” 我没有打断她,看她实在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了,我才笑了一声道:“她是咎由自取,心思不正,尖酸刻薄,太过依赖别人之人,最后注定落不到什么好结果。” 我说出这番话,心内有些感叹,再说她的同时没,这不也算在说我自己吗。 就连刚入口的菜,也变得食不知味。 桌上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小容想找话题来打破尴尬,见我夹的东西都有些口味,突然眼睛一亮,猜疑的问道:“小姐,你最近吃的东西,好像都有些酸辣酸辣的。” 我说:“是吗?” 小容压低声音道:“对啊,您最近和先生有没有做避孕措施啊?” 小容这么多天跟我相处,和我也算熟悉了,会问出这种问题,我也觉得不奇怪。 况且她这种不大的女孩子,总是有些八卦心理的。 知道我脾气不错,所以才如此大言不惭。 我把筷子放下,坦然道:“别往那方面想了,我怀不了宝宝的。” 小容面色一下子僵住,不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 但她看到我眼眸里的深幽,也马上寻思到有些她不该追究的过往,立马改口,指了指里边道:“厨房、厨房还有粥,我帮您端出来。” 她离了餐桌,剩下呆愣在餐桌边的我一个人。 她确实提起了我的伤心事。 不过不知者无罪,我不怪她。 但是不论哪个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多多少少都会期待自己以后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像妈妈还是像爸爸,有多可爱,有多孝顺。 我情路本就坎坷,还因为他的缘故,直接与孩子断了缘分。 我现在一想起这事,便还会撕心裂肺的痛,我都无法想象,当我三十好几的时候,看着同龄人都生儿育女,我该怎么办? …… 苏御南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下楼,询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 我们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好转的关系,因为我今天的话题,一下子让我对他的感觉又打回了原点。 要是他当时不那么对我,我也不会落下这种残缺的身子。 直到苏御南推门进来,他把自己的西装脱下,习惯性的上床把我抱在怀里,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 我不舒服的动了动,声线含着淡笑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什么夜总会玩玩吗?怎么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早?哥哥看来真的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做好男人了啊。” 我说罢,在他的怀里翻了一个身,直接拿后脑勺对着他。 我肯定他脸色沉了下来。 果然,他强硬的让我扭过头来看他,他的脸色已经紧绷,却只是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也不急,跟他默默对视着。 “想挨-干直说,我最讨厌你的阴阳怪气。” 他这种话警告过我很多遍,可是我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 我冷笑:“你打算把我就这么-干下去对吗?你是痛快了,你有没有考虑我的后果?” 他眉眼处动了动,掐了一把我的腰,问道:“最近哪里不舒服?” 我偏过头:“没有。” 他质问:“说不说?” 我提高声音:“没有不舒服!只是讨厌你总是这样,我吃不消。” 他低笑,“不说是吗,我叫小容过来,你最近跟她走得近,她必定知道。” 他不由得我反驳和阻止,开了门便让今夜值班的仆人从工人房把小容给叫过来。 我心里气闷,直到小容站在我们门边,苏御南才道:“小姐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小容还是怕苏御南的,站在那儿整个人都有些畏畏缩缩,她看了我几眼,我给她拼命使眼色。 可是苏御南一下子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冷笑道:“你最好不要有隐瞒。” 苏御南平日温柔的时候温柔的不行,一严厉起来那可是没人不怕他,小容被吓得够呛,连忙一五一十的把我在餐桌上的一些对食物的反应交代了个清楚。 交代完后,并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连忙溜出了我的房间。 苏御南许久没说话,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冷笑着对他说:“你别想多了,可能是我最近心情不错,胃口好的问题,毕竟我流过两胎,医生都说我很难再怀上。” 苏御南把睡在床上的我捞起来,一字一句道:“万事无绝对,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说完此话,笑了,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仿佛真的在期待一般。 我其实心中也很害怕,害怕万一真的中了怎么办。 毕竟距离上一次身体受伤害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么多日的补品喝下去,不一定一点成效都没有。 万一真的有……那苏御南必定会要求我留下孩子。 那未来怎么办呢?我和他的身份是个很大的问题,我不能曝光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让我一辈子做地下情人,我死活做不到。 可是除了害怕,在内心中有一抹淡淡的兴奋,是让我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的。 万一,就是万一,我真的怀上了,那不就代表,我还不至于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吗? 夜深了,我许久许久都没睡着。 苏御南许是感受到我在他身边翻来覆去,他伸手把我楼的更紧了些。 他在我耳边问道:“小安,你说宝宝叫什么名字好?” 我一愣,硬声回答他:“神经病,我根本就没怀。” 他说:“先取名字,也未尝不可。” 我不说话了,许久,我以为他睡着了,却不想他又道:“之恒如何?苏之恒。” 我顺口答了一句:“持之以恒?立意还不错。” 他嗯了一声,补充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你要是肚子里是双胞胎,两个人名字都可以安上去。” 我冷笑:“你想得美。” 许久,我望着窗外的月光,沉思许久,又道:“那如果,是个女孩子呢?” 他没有回答我,我撇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 我看着他睡着后的面孔,不由得松了口气,其实他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熟睡后的样子。 因为只有这时候,我才不会感觉到压力。 和他相处总是让我十分有紧迫感,不放松已经成了常态,许是因为以前的伤害太过于刻骨铭心。 久了,总会累。 即便是他现在,对我轻声细语的,我也不会对他有放松的时刻了。 …… 直到第二日起来,他已经早早的去上班了,我刚从床上睁开眼睛,却听到房门外火急火燎的敲门声。 我说了声进后,便看到小容闯进来,一脸焦急道:“小姐,不得了了,你快上网看,上面有好多抹黑我们苏家的消息。”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便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点开了最新的网址,让我看上面的内容。 可刚浏览了两行字,我便整个手指都开始发颤。 “大家都知道苏氏之前的总裁苏御南收购邓氏的事吧?但大家先别急着站在苏家那边,夸苏御南的功,先好好分析一下,据说邓家千金刚流产不久就进了医院,这个时候遭受自己丈夫抛弃,而且还被其夫收购了自家父亲公司!并且被迫签了离婚协议,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这是多么可怜?我们难道不应该谴责一下苏御南吗?” 发出这句话的人,是个匿名者。 “对啊,我早就心里这么想了,抛弃糟糠之妻,生意上再怎么成功,人品都不能得到肯定吧?” “楼上说的对,我早就想这么说了。” 质疑的声音只要出来一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楼下百余层,都是对苏御南的质疑之声,大多都是站在女性的角度,来质问着苏御南。 我的手指有些发颤。 “他收购公司也就罢了,邓氏本就是自己运作问题,说不得什么。可是为何一定要跟自己相伴了那么久的妻子离婚啊?虽说是商业联姻,难道这么久了都没有生出一点感情吗?” “还有我听说邓家千金还进医院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婚的事导致的,真可怜……” “还有记者偷拍到苏总跟别的女人来往过密,那女人也是厚脸皮。” 文字下面贴出了我的背影照片,和他一起逛商场,吃饭的,等等。 许是跟踪许久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把手机递给小容,逼自己冷静道:“他看到这些东西了吗?请人公关了吗?” 小容皱眉:“这种东西公关了又有什么用,删了网上的东西却止不住人们的悠悠之口,小姐也不是没经历过。” 我捏着被子,一瞬间有些崩溃,网上那些言论在前段时间完全没有,今天突然疯了一般冒出来。 不是有人蓄意的我都不相信。 我正想换一身衣服去医院找他,他却更先一步打电话给我,我接过,急着想告诉他那些东西,他却先我一步问道:“你还好吧?” 我半天没出声,他又道:“小安?” 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默不作声,我听着他在翻阅文件的声音,开口又道:“我倒是不介意把邓晴的一些黑点信息贴上去,也不介意自己的生活被刻成签字,就是看你心里过不过得了这一关,能不能跟我一起对抗这次压力。” 他把问题抛给了我,我紧紧攥着手机。 我是个软弱的人,从来没有他那样子强大的心里,也不是个厚脸皮的人。 说来可能没什么抱负,从一开始我跟他的理想就背道而驰,他野心大抱负大,我却只想在一个小地方跟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我好半天,带着哭腔,在手机里问他:“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你不是说带我走吗?能不能是现在走?” 这话一说出口,我都可以替他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可能呢。 果然,他沉默了,他低笑道:“罢了,你看你神志都有些不清了,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他说完,率先一步掐断了电话,我刚愣神没几秒,心口一阵恶心,连忙跑到厕所干呕了起来。 小容被我吓得够呛,连忙跟到厕所,帮我顺着背。 我缓了好久,在小容的搀扶下出了厕所,她递给我一杯热水,我咕咚咕咚喝完了,才觉得好一些。 但是晚饭却怎么吃也吃不进,看到手机上,苏御南果然请人公关了。 网址全部被技术处理后,苏御南没有做任何回应,而是只叫人把帖子删干净。 我以为他会对邓晴进行反击,但却不想,他还是留了一线。 可因为他生意上太成功的因素,总有些站在他这边说话的‘路人’,扒出了许多邓晴厮混夜店的照片,说她也不是什么信女。 两方在离婚后还闹的如此大,我本以为一时收不了场,但这热点也只持续了一个月,网上又马上被某男星学历造假之事给刷下去。 网名们总有关心不完的事情。 这个社会的节奏,总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前几天还关心的事,等风头一过,便就被人抛之脑后。 恰巧碰上一次记者发布会,趁着这个时间,苏御南澄清了许多事情。 我看着电视,看到记者问了苏御南一句话,“苏总还有没有打算再娶?” 苏御南沉默几秒,我的心里也开始凝滞。 他最终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我心里无缘无故的再灰暗了一分,把电视一关,回到了房间。 苏御南几天没回,他上次说的带我去医院检查之事,也被这阵子不大不小的风波给搁置了。 而我暂时把心中这个疑虑给搁浅下来,正常的吃饭睡觉,我知道,他最近又有新东西要忙活了。 英国一家公司看中了苏氏,那边的代理人正在准备来中国跟苏御南见面,他便时常不回家。 白天还好,我有时候也会出门逛逛,但到晚边的时候,我一个人,总有些孤单。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怀孕了,因为症状都十分的像从前的那般,干呕,肚子不舒服,或是嗜睡。 小容直接把我当孕妇伺候着,每天好吃好喝着。 但为了不让自己如此懒怠,我便有时会跟仆人们一起清扫房间,这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从前的事,不知不觉拿着抹布在从前姐姐的房间前站了很久。 姐姐过世后,苏御南一直让仆人打扫着她的房间,且无人再进去过。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推开了姐姐的房间,一个人开灯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比我房间要大一点儿,因为是少女时期,所以整个风格都以浅色的少女为主,一直没换过。 我走了几步,在她床上坐下,墙上依旧贴着她最喜欢的梵高的壁画,那壁画是苏御南送她的。 姐姐是个文静清雅之人,从小就喜欢读书,陶冶情操,喜欢的东西跟我更不是一个层面的。 她博学多才,讨人喜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现在活着的是你,想必他会更加宠你吧,他也会马上娶你的,更不会因为工作忙,把你丢在家里不回来。” “不过我也是咎由自取,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我想走,却舍不下他。” 而我环视了一周,看到姐姐书桌上的厚厚的日记本,心里不由得有些悸动,不知怎的就伸出手,把它拿到了手上。 文静内敛的姐姐,最后为何会跟苏御南父亲那般呢?她有什么秘密吗? 我一时想到这一点,忍不住自己的手,翻开了她的日记本。 “s市这几天越来越冷了,还好御南给我买了手套和保暖衣,一月上万的零花钱多就是好啊。” “御南和叔叔吵架了,虽是和我一般的年纪,却那般叛逆,只能帮着叔叔劝劝他了。” “发现他真的对我很好,却总是无故跟小安置气,还在对我好的时候特地让小安看到,从前他不是这样的啊,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小安呢……” 我一点点浏览下来,发现姐姐的日记本,大多数都有苏御南三个字。 她喜欢他,是毋庸置疑的。 却被日记本后边的一段话吸引住目光—— “他昨天告诉我,让我带上身份证……今晚跟他出去,因为他的身份证被叔叔收了,其实我有点紧张,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第95章 口红和耳环 不知他要做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年幼的我,看到这个,或许真的意识不到他要做什么。 可是此时,她甚至提到身份证三个字,我就觉得简明易了了。 我甚至看到这儿的时候,呼吸都凝滞住了,手指尖开始发颤,迫不及待的想看下一页都说了些什么。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个激灵,日记本掉到了地上。 我返头,看到了小容站在门边,面带着焦急道:“小姐,先生快回来了,车子就停在了外面。” 苏御南回来了? 真是碰鬼了,那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挑了个好时间。 我捏了捏日记本,对她道:“知道了。” 我迅速把日记本放到原位置,跟着小容出了姐姐的房间,本想下楼去迎接他的,但刚走了几步便凝住了脚。 苏御南又醉了。 他比上次醉的厉害,白皙的脸上泛红,衣衫凌乱,连走路都不稳。 可让我愣住的是,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一个女人扶着他,还是熟面孔。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看到白景,她上次被苏御南也算是惩罚了一回,我以为苏御南再也不要她了。 没想到还有后续,我还真是小瞧了这女人。 她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后,便跪下来伺候着他,帮他娴熟的解了领带,然后在茶几上倒了杯水,喂他喝下去。 她穿着低领短裙,外头披了件皮草,发丝略长,胸口略低,伺候苏御南伺候的得心应手,像是做惯了这般事。 我心中有一阵子的喘不过气,我走到他们身边,不知该不该在此时开口,那女人率先看到了我,认出我后先是一愣,随机马上反应过来对我明媚一笑。 她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苏总醉了,最近在着手一笔大生意,所以没办法喝的多了些,怕您伺候不惯他,就请您让我今晚留下来,等他酒醒了再离开,如何?” 虽是请求,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没有半分请求的意思,仿佛这会儿她是这屋子的正主,我只能点头答应这件事。 且她和之前相较有了很大的改变,说话谈吐,举止都变得大方了许多。 看来是陪着他应酬去了啊。 真是荒谬,一个三陪,因为受重视,摇身一变竟成了他身边的女伴。 明明认出了我是谁,却也没有像上次一般明着挑衅,而是对着我好似友好的说出这番话。 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日子的忍耐已经让我快到了极限。 我看着白景那张细嫩的脸,对她笑道:“这是我的家,沙发上是我的人,理应由我来伺候,怎好意思劳动白小姐?白小姐还是趁早回吧,否则太晚了不安全。” 说罢,我不由分说的走向沙发,叫上小容,准备跟我一起把苏御南扶起来。 可是白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提高了声音:“你的家?可是我比你要懂得这方面些,还是我来吧——” “张妈,你去煮碗醒酒汤,李妈去给苏御南拿身换洗衣服。”我直接打断白景准备说的话,对周边的仆人吩咐道。 说罢,我和小容扶着苏御南便上了楼,他还有一点儿神志,似乎还能前行。 至少听了我的话后,他哼笑出声,我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死死掐着苏御南的手。 一回头,却看到白景依旧跟在我们身后,我挑眉对白景道:“怎么白小姐?要一起跟我进我和御南的房间么?” 白景被我这句话气的够呛,刚伪装的温婉淑女在这时候似乎有点绷不住,她一下子止住了脚步,周围的仆人发出阵阵窃笑声。 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把苏御南扛回了卧室,好不容易把他放回到床上后,我大喘几口气,还真够累的。 由着仆人们伺候苏御南,我出了房门想松口气,却瞧着白景还没有走。 我心里有些发冷,朝她踱步走过去,在一米外站定,笑着问她:“白小姐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的口红不见了,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放在哪里了,你能否帮我找一下?”她故作无辜的问我到。 我便让仆人为她找找,可是仆人再怎么在沙发周边找,都没有看到白景所说的那支口红。 “白小姐,或许是你自己不小心丢在外边了,或者应酬的地方,不一定在我们家的,你可以原路返回去你应酬的地方找找的。”我笑着回她。 话说到如此,赶客的一味如此明显,我想明眼人都会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白景居然说道:“那不妨让我上楼找找,指不定是不是在御南的西装口袋里。” 御南,看看,喊得多娴熟。 我忍住自己想要翻脸的冲动,依旧笑着,不动声色的拦住白景道:“白小姐,你可能不懂我们苏家的规矩,二楼以上禁止闲杂人等进入,至于你说的口红,我在他西装里帮你找找就是,你先回吧,等我找到了,自会完璧归赵。” 我一口一个我们苏家,白景的那张小脸有些泛白,她冷笑一声:“知道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身份,我真是小瞧你了。” 她说罢,看了二楼一眼,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不情不愿的走出了苏宅。 我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觉得背后有些发冷,回了卧室,看到不省人事的苏御南,我走过去,仆人对我点了点头后,便出了房间。 我用手探了探他的头,发现有些微烫,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过量饮酒,而他一直都是千杯不醉,能到如此不省人事的地步,可想知是喝了多少? 我内心的火并没有扑灭,且看着他领带上的红唇印,心内更加有气。 白景,不知是她还在粘他,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放弃她。 我心内一股憋屈,身子又不舒服,回想起刚才白景的话,直接用手朝着他口袋探去。 摸到口红时,我的手直接凝住,拿出这支名贵的口红,还顺带出了一只耳环。 舒乔 说: 本来写了4k字,后来觉得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那个方向。 对于我来说,我还是不想去随便敷衍水字数什么的,所以把自己不满意的地方都删了。 然后感觉就遇到了瓶颈,怎么写都写不顺。 所以今晚就这么多了,明天会加更。 第96章 把江边的别墅送我呗 我的手此时颤抖的无比厉害,我无法想象,他们前几十分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我看向躺在床上,依旧闭着眼睛的他,心里的火再也掩盖不住。 我很想把手中的东西全部砸掉,或者捏碎,亦或者现在把他叫醒,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可是有用吗? 他天性如此,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对他来说是永远不够的。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愈发难过,心闷的慌,浴室跑到浴室里干呕了起来,难受的很。 其实我没吃什么东西,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但就是浑身的不舒服,不痛快。 我的手紧紧捏着门框,心里生出一股绝望感,看着镜子有些憔悴的自己,我扶着洗手池,用冷水使劲的冲洗着自己的脸颊。 却怎么也扑灭不了心中的那团火。 苏御南嘛。 多少女人心中的梦想啊。 我又算什么。 我做完洗漱后,回到了床上,冷冷的看着他,一夜无眠。 我莫名干呕的厉害,这些天的症状也越来越像怀孕,他许是公事忙,根本无暇顾及我。 而且他那天断片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完全忘了那回事一般,我也没有跟他提起过白景这件事,也吩仆人们不要提起,他自当我不知道。 小容问过我,为什么不问问他,和白景还有这种联系,我一口回绝,根本无需询问。 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他抱什么过多的期望。 有时候我看着他的脸都觉得恶心,伪善过头了,不愿应付他,可他只要有时间回来,总会掀开被子搂着我睡,然后问我今天宝宝在肚子里乖不乖。 我推搡他,他便直接吻了过来,把我吻的气喘吁吁,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明天你有时间吗?”激情过后,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询问他道。 他说:“嗯?” 我笑了一声道:“陪我去产检吧,其实我现在还不敢肯定这到底是不是怀孕了,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最好不要报太大期望。” 说是这么说,但我很大程度都只是在气他,因为已经有两次怀孕经验的我,深知这些天种种不良反应就是怀孕。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到底要还是不要这个孩子。 本以为身子再也不适合怀孩子了,此时能有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都算是上天的馈赠。 且现如今,我和他最大的障碍,邓家,也已经铲除了,我也有‘楚新’这个正当的身份,再者我的身子已经不适合我再做什么了。 不管怎么说,生下这个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我和他还是有太多不可越过的鸿沟。 他身边有太多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女人,我和他有姐姐的那层关系,有道德上不可越界的规则。 最主要的,我无法确认,他爱还是不爱我,他对我现在的这般好,又能持续多久? 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温润的嗓音唤回了正在神游的我:“明天让李助理陪你去,我公司还有很多东西没处理完。” 我立马把思绪转回来,抓住他的手,问:“什么没处理完?你是去应酬吗?” 脑袋里阵阵他和女人厮混在一起的场景直接传了进来。 他在我眉心落下一吻,道:“不是。” 他说完着两个字,便没有再多言,用眼神示意我睡觉。 我心里极度寒冷,但面上并无多言,也随着闭上了眼睛。 可是想来想去,也睡不着,我又睁开眼睛问他:“对了,如果真的有了,那孩子就叫苏恒之吧,我觉得还不错,还有,我要把你的主卧改成他的婴儿房。” 对于我突如其来的这段话,苏御南似乎有些讶异,他闷笑了一声。 “好,还有什么要求?”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一想,是啊,这些要求对于他来说算什么啊,有钱什么不能解决? 他这么轻松,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我又变卦说:“算了,我不想住这个房子,主卧是你和邓晴以前的房子,我膈应得很,我过几天就要住回那个别墅。” 苏御南静默几秒,摁了床头柜的灯,嘴角突然扯了一抹笑饶有兴趣的看向我道:“以前那个别墅?我天天干-你的那个?” 他三两句话就引起我不好的回忆,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咬唇在他腿间踢了一下,他直接用腿锁住我的。 他的笑容有些许的暧昧,我心莫名开始加速,想把他的脸皮给撕下来,我冷声道:“总之、我不想住在这里,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也不想待在s市。” 苏御南的面部没有太大波澜,而是一边把玩着我的头发,一边道:“不想待在这里,那想去哪里?” 我说:“川渝那边。” 他显然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在那边没有太多业务。” 我说:“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那里,对,就这么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去那里定居。” 我的语气突然变得蛮横起来,苏御南脸色沉了沉,捏了把我的脸,不满道:“你这是跟我成心找事啊,苏在安?” 我说:“你要是想发展,也可以去那边发展啊,其实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川渝那边了,只是没告诉过你,你自然也不知道,你就让我去吧。” 我料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以这样一中刁蛮的方式发泄着心中对他的不满。 毕竟他的那张脸,我看了还是有气。 可是他完全不吃我这一套,还是无比专制的在我耳边说道:“我待在哪里,你就必须待在哪里,不许跟我打反嘴。” 我心里还是生出隐隐的不舒服:“可是……” 他直接打断我:“乖,睡觉。” 语气还算是隐忍,还算在哄我。 其实我更希望他尊重我,但我知道,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好像永远不会用在我身上一般。 我启了启唇,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也收起自己无赖一般的对话,心灰意冷。 心如死灰,死灰复燃,简直就是我对他的感情历程。 似乎是为了应我心中的难过,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小声说:“你是不是还跟白景有联系。” 他没有回答我。 我又问:“当初我去滨城的时候,你为什么找她,是不是因为她有一点点像我?” 他还是不说话。 我恼了,拧了他臂膀一把,道:“你这样很恶心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回来了,为什么你还要那个代替品?” 我眼泪说着说着就下来了,肚子也感到有些异样,我委屈的瘪了瘪嘴。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从黑暗中挑掉我的泪花,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睡吧。” 我却始终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暗淡的月光才睡着,想着一些繁琐的事情,终于睡着。 第二天醒来后,他果然已不再我的床边,我拿起床头柜旁边的水,一饮而尽后,便换了身衣服,让小容陪我去医院一趟。 小容却说:“李助理一早便在门外候着了。” 我一边描眉,一边讶异道:“是吗?” 小容说:“嗯,先生吩咐的。”说罢,小容凑到我身边来小声道:“先生还是很关心小姐您的,您不要跟他置气了。” 我看了小容几眼,冷笑:“别为你的先生说话了,我自有我的主意。” 小容吃瘪,没再说话,而是乖乖的跟我一起上了李助理的车,小容搀扶着我,让我小心一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一路上,小容都在跟我说,待会回来苏御南也让人做好了适合孕妇的吃食,他会回来陪我用餐,还说他明天准备陪我去逛超市,买给小孩子穿的衣服。 我嘴上不饶人:“你叫他省省吧,这才多久啊,离出生还早着呢。” 小容笑嘻嘻道:“小姐不知道,这孩子啊,长得快着呢,没过多久就会从小姐肚子里跑出来,没过多久呢,又会一下子就长大了。” 她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李助理也在一边附和着,我压抑的心里总算好了点,唇边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在红绿灯的时候,李助理将车停下,我跟小容说我想吃一家周记饼铺做的饼,李助理听到,连忙把车掉头。 “我们小姐啊,就是难伺候,这有了孩子,胃口越发刁钻起来了,今早煮的粥不爱吃,偏爱吃这些。”小容打趣我道。 我瞪了她一眼,不予理会。 但是周记饼铺在苏氏那边,和医院完全是两个方向,但即使是如此,我嘴上却愈发的馋,越想吃。 “那不如吃完饼再去医院,反正也不急。”李助理道。 我点点头,随着李助理把车开回了苏氏那边的饼铺,李助理下去买,我坐在车上等他。 我的眼睛看向建筑宏伟的苏氏,心中不免感慨,也有一种无法遮住的自豪感。 可下一秒,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白景。 我的目光一下子追随着她,看着她居然穿着一身正装,打扮成白领的模样,提着包,有模有样的朝着苏氏走去。 我心里一下子有些发紧,回头对小容说:“我出去透透风,马上回来,你坐在这里不要动。” 小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瞧着我下了车,为了防止小容跟过来,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要过来,你敢动我马上辞了你。” 小容被我凶神恶煞的额模样吓到,一下子不敢再说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心中大大的不解。 这个白景,不过就是夜总会的一个陪酒女,跟着苏御南应酬,成为他的女伴,这不稀奇,可怕的是她居然都来苏氏上班了? 她过了苏氏要求的文化了么? 她凭什么进苏氏工作? 我不怕苏御南找女人,可我怕他找有野心的女人。 如果待在他身边,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也就罢了,可是都想一脚迈入苏氏…… 我不能不警惕了。 我一进公司大门,瞧见她娴熟的进了电梯…… 居然还是vip通道,我连忙跟了上去,在楼下注视着这电梯,最终在苏御南办公室那一层停下。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的我,还是凉了凉。 我的理性告诉我不能再往下走了,必须适可而止,否则撞见什么场景,便是我自己也止不住的难过。 可感性却驱使着我上去看看究竟,我的好奇心在此时根本压不下去。 她和苏御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袋就像魔怔了一般,一想到这里,完全不可收拾的想知道答案,连忙乘着普通电梯上到了普通楼梯可以承载的最高层,再爬了好些楼,才到达他所在的那一层。 我气喘吁吁的抹了抹汗,觉得自己很傻。 可是脚步已然停不下来,走到了苏御南办公间的门前。 我来了很多次的地方,在此时却是紧张无比。 可甚至我还没进门,便是在外边,发现了门并没有掩住。 我十分意外,毕竟像他这种警惕的人,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但里边的声音,确实全部传到了我耳朵里。 我站在门边,整个人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谈话。 “苏总,这些天你都不来我那里,我可闷得很……你怎么补偿我?” 便是听一句话,白景那软糯的声音一下子冲击着我的耳朵。 她在办公室里,她真的在苏御南办公室里。 苏御南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道:“你要什么补偿?” 白景撒娇道:“江边的那一套别墅我觉得不错,是你新买不久的吧,就送给我呗?” 她娇滴滴的声音,半撒娇半调情,若我是男人,我都可能把持不住。 更别说她面前就站着的那个我早已经视为种马的男人了…… 即便是被他和他的女人们伤害过那么多次了,我内心还是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真是可笑。 他昨天说什么,是我多想了,我还可笑的有那么一分相信他了。 今天这么一说,可真是一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了。 “顽皮,你早就看中了那套别墅吧?” 苏御南对于白景的狮子大开口,并没有生气,反而调侃道。 白景笑了几声道:“还有还有,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过来陪陪我吧,我买了新的情趣睡衣,穿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第97章 病态的爱 我的手抓着门的边缘往里看,看到了苏御南揽住了白景的腰道:“就只有别墅?没别的要求?” 白景明显讶异:“你还愿意给我送别的?” 苏御南挑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你生日这也算大日子了,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下?”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道:“邓家之前在苏氏的股份,我赠予你一些,算是犒劳你为我铲除邓家的功劳,你看如何?” 白景的脸上明显带光,惊喜,兴奋,一下子充斥了她的脑内,她抱住苏御南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怀里娇嗔道:“御南,其实这些身外财务我不在意的……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不过你要送,我也不拒绝……不过我更希望,你不要去她那里了,你来陪陪我。” 苏御南不齿的笑了一声道:“去她那里?白景,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真正爱的人是你,苏在安不过是我出于这么多年的亲情,不好把她舍下罢了,你放心,即便危险来临,我也永远都会护你周全,而不是她。” 办公室的那对,看似如胶似漆的璧人,现在正在抱在一起说着情话。 不论是视觉冲击还是听觉冲击,无疑是给我当头一棒。 “你不会是哄骗我的吧?”白景半信半疑的看着苏御南。 他捧住她的脸,如同万般次捧住我的脸一般道:“怎么会呢,倘若我只用言语虎虎你也就罢了,可是我还把股份转给你,这还不能代表我对你的心吗?” 股份。 苏御南从来没有给我过什么股份。 他讨厌我过问他的公事,比起女强人,他更希望我做他身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 占有欲,控制欲。 他限制我自由,意图控制我的内心。 他希望我的世界只有他。 曾经我是抗拒的,甚至还通过自己的一些手段拿到了苏氏的股份,还是隐藏的。 可是当他对我越来越好,感性和理性在我心内不停的冲击。 原谅他,顺从他。 抗拒他,抵制他。 每日这样的想法在纠结,直到我怀疑我怀孕了,那一道防线一下子就冲破。 我甚至已经原谅他了,原谅他对我曾经的伤害了。 我甚至觉得,他这个人曾经孤独无比,曾经遭受的伤害够多的了,那我就做一个温暖他的人吧。 我们之后,就互相温暖吧。 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赠女人股份。 我原以为,他在外边玩女人,不过是因为新鲜,玩玩也就过了。 我却不曾想过,他会这样。 他一次一次的看着我,对我说,要我相信他。 又一次一次的让我看到,他说的话都是鬼话。 “不行,我还是没办法相信,口说无凭,苏总得拿实际证明。” 白景在此时居然刷起了小孩子脾气,她背对着他,像是等待着他去哄她。 他笑了几声道:“好了,别闹啊,过几日就带你去别墅那里参观。” 白景似乎还是没有消气。 苏御南沉默了几秒没有说话,脸上划过一刹的阴沉,但转瞬即逝。 只见他拿出一张a4大小的纸递给白景,拉着白景面对着他,在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满脸宠溺道:“这是股份授权书,签了吧。” 白景捂嘴,由着苏御南把笔低到他的手上,她签下了那份股份授权书。 轰! 仿佛他们的一字一句,现在对于我来说都是一阵一阵的炸弹,把我炸的血肉模糊,七窍生烟。 我不相信什么大脑的感觉了,也不相信他这些日子里给我撒的那些糖了。 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虚幻的。 一切都是眼见为实。 我只知道,我再也听不下去,我心中的讶异,脑内的冲击,让我现在红了眼,愤了心,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撕碎。 我到底还是抱着怎么样一种心态,待在这个男人身边? 我怎么就这么贱? 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事情,难道我看的还不多吗?我看的还不透吗?为什么还要有一点点期待? 我全身发冷,止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谁?” 门内的他很是警觉,立马往门边望去,我瞪大瞳孔,觉得不能再这个地方待下去。 我撒开步子便跑了出去,我此时已经没有顾自己身体的因素,只是拼命跑拼命跑,只想跑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一直冲到了车上,小容见我回了车上,没发现我脸色苍白。 她依旧道:“小姐,饼买好了,还买了两份呢……你快趁热……” 小容话说到一半,看到我无比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道:“哎呀小姐,你怎么了?” 我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全身发抖,刚才在办公室看到的内容一幕幕的挥之不去,仿佛周边的声音瞬间都沦为无声。 我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我觉得憋屈,觉得很恶心,觉得苏御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我捂着脑袋,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所有对他的期望,在此时此刻都化为泡影。 “小姐?” 小容和李助理都被我吓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容反应快,又开始在我耳边叽叽喳喳道:“我们小姐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快,先去做产检医院吧。” “掉头回家!” 我死死抠着自己的手指,冷声说到。 小容惊愕的望着我:“可是小姐,你……” “什么都不要说,掉头回家,我要回家,我不去医院了。”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惨笑道。 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我一定能看清楚自己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多么的可怕。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做。 绝望,无助,撕心裂肺的痛。 在光明的世界里没有待几秒,仿佛又回到了黑暗,又仿佛深处冰水之中。 刺骨的冷,刺骨的痛。 刺骨的刻骨铭心。 我当时就不该回s市,不该被他三言两语的话语动摇。 不该觉得他是真的对我愧疚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走回了家,只觉得世界昏天暗地,我此时一定狼狈极了。 我甩开小容一直扶着我的手,直接冲进了姐姐的房间里,发疯一般地拿出她的日记本,翻到上次读到的那一页,继续阅读下去。 “我从来没想过御南会在酒店做那样的事……那个女孩子曾经也是他的女朋友,因为背着他找男人,他怎么就可以找人去轮-奸她?我真的很害怕,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和他表面伪装的绅士形象实在太大反差了,我很怕,最让我怕的是,他居然还对我表白了,他告诉我,绝对不能背叛他,否则下场会和这个女孩子一样。” 我的手指尖冰凉,阅读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脑内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 根本没去管眼角的湿润,甚至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一次一次的颠覆着我的三观。 苏御南,我真的了解他吗? 我知道我在深切害怕着这本日记之后的话,但我还是读了下去。 “一回想到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恐惧,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数学测验成绩都下滑了,被妈妈说了一顿,妈妈凶起来真的很烦,明明自己也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读书有多艰难,凭什么就来指责我?” 姐姐写这页日记的时候,笔力特别的重,仿佛是一种渗透出来的烦恼。 再过了一阵子,日记本才有新的篇章。 “还好,苏爸爸安慰了我,被苏爸爸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温暖啊,这才是真的绅士吧,苏御南和他比起来,真的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 “苏爸爸今天带吃了他亲手做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没想到苏爸爸还是个如此心灵手巧之人。” …… “妈妈这几天都在跟苏爸爸吵架,我真的看到了妈妈好多贪婪的一面,明明已经嫁进豪门了,为什么还要想着得到那么多?偷偷转移钱财,亏她这种事也干的出来,苏爸爸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妈妈好好的跟他过不行吗?钱,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 日记本读到此时,已经差不多到尾声了。 “我还没有回复苏御南的告白,我害怕,我是喜欢他的,但是我只是喜欢他的儒雅绅士,我没想到他居然……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答应他,他以后也那样对我怎么办?我该找谁倾诉?对了,苏爸爸,他多善解人意啊,我现在可以倾诉的只有苏爸爸了吧?” …… “我把苏御南做过的这些事都告诉苏爸爸之后,他居然真的火了,把御南关在了地下室,用鞭子抽打他……他满身是血,我真的很害怕,御南看我的那种愤恨的眼神,我好害怕,其实我不是故意泄密的,我只是想倾诉一下。” …… “我太害怕了,御南甚至说会弄死我,因为他今天又被苏爸爸抽了一顿……你上次还严重,他直接进了医院……” …… “苏爸爸对我太好了,好的我甚至开始贪恋……不行,我在想什么,我究竟是怎么了?一切怎么会变得如此病态?我们苏家,人和人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病态??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一边读,手一边抖。 抖的差点读不下去。 三番五次的想拾起日记本,却又放了下来。 我的泪眼已经模糊…… 我跌坐在地上,捂着头,终于再也看不下去。 苏御南曾喜欢过姐姐,病态的追求过姐姐,当他撞见姐姐和自己父亲那般……在建立在自己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抽打着他,保不齐会心生恨意。 苏御南这个人,我曾自我觉得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知道他孤独,强大,表面深不可测,如一汪深水,其实比谁都渴望温暖。 但是…… 他的病态,执念,或许比我想象的更深。 我又真的看透过他吗? 第98章 全部毁灭 我踉跄的走出了姐姐的房间。 自己一个人走向酒窖,把门反锁住,然后拿起一罐酒就往身子里灌。 可是没灌到一半,便觉得自己有些醉醺醺的,刺鼻的味道直冲我心房,我喝不下去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想那么多,只想一醉方休。 以前理解不了他人借酒消愁,但是现在这瓶酒被我拿在手上时,我才真切的感受到它的魅力。 让人欲罢不能,让人就算喝不下去,也不停的强撑着继续喝。 可一灌急了,我便拼命的咳嗽,咳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看着手中那不知名的酒,我愣神许久,苏家一直有这个酒窖,苏御南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训着品酒,他说不上自己有多爱,但是非常懂的。 他从来没教过我品酒,甚至不让我进这个酒窖。 好在我对这方面也没兴趣,所以这边的钥匙他也没有防着我。 我知道,若我此时出去买醉,那成功率为零,小容和李助理会无时无刻的盯着我,让我没有一丝可以放松的时候。 还不如在这个家里,他们打死想不到我跑到这里来了。 可是这酒喝着喝着,我却越来越难过,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心闷,心慌,头痛,舌尖甚至发苦。 觉得全世界都被黑暗笼罩了。 我为什么要是苏在安呢?我为什么要遇到他呢? 如果母亲当年没有嫁到苏家来,我也不会经历这些吧,我可能现在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或者在哪个地方打工吧。 找了一个普通的男朋友,我们很相爱。 我会一生都普通,他会一生都十分成功。 他的世界里没有我,我的世界里也没有他。 多好。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憋屈。 可是我就是遇到他了。 现在就是造成这种局面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几次都恍惚的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们许是在找我了。 我环抱着自己,看着外边阴黑的天,苦笑。 人啊,不管经历多少次,都不会习惯黑夜,总是追逐光明,厌倦黑暗。 有时候甚至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朝着一点光奔去。 我对苏御南,何尝不是飞蛾扑火? 我真的不知道他身上满是危险吗? 可是就是贪恋他的光明,所以即便知道是万丈深渊,是毁灭,也认了。 可是这种毁灭,在我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光明甜头之前,似乎来的更快一些。 我心里很痛。 痛到明明快醉了,还不能止住那种痛意。 思绪渐渐模糊…… 可是还是不停的拿着酒瓶喝,我很任性,这瓶不好喝,喝了一口就放到一边,马上换着喝下一瓶。 可是最后,我在差点昏倒后的最后一秒,我看到苏御南破门而入,他看到我后紧皱眉头,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抱在了怀里。 他用力的捏着我的腕子,腰间,火气甚至能从眼眶中冲出来,他对我吼道:“你是怎么回事?还敢喝酒?谁给你的胆去喝酒??” 他发火了。 他好久没有发火了。 而且是为这种我觉得根本不是事情的事情发火。 “你生气什么?”我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他,冷笑出声。 我自问,然后自答:“哦,我知道了你生气什么,你生气我这样子不爱惜身子,会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到底还是为了孩子,可我就是要喝,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喝醉了话就格外的多,格外的想说话,谁也止不住的那种。 我还不停的想控诉他。 “你管不着我,你也管不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现在想走,想离开你,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嗝,笑的颤颤巍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尽管他的脸好模糊啊,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丝凉薄和阴沉,他紧紧的捏着我手中的酒瓶,把它抢过来,然后往地上一砸。 他绷紧身体,我以为他会甩我一巴掌,但他却没说什么,而是道:“走,我们先出去。” “你陪我喝一杯吧。”我止住了他。 我紧紧拽住他的领带,心内有些窒息的难过,但还是说道:“你陪我喝一杯吧,我觉得我应该没有怀孕,身体应该只是受凉引起的反应而已,所以喝酒应该没事的,你也不用担心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 我笑了,继续劝他道:“我实在是太难过了,苏御南,你能理解我吗?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外边好多好多女人,可我还是很难过啊。”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作代替品,但是我从小到大的亲人那么少,会关照我的人那么少,而你有太多东西了,金钱,财富,地位,而我到头来发现我只有你。” “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了,如果我也有那么多就好了,或许我现在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语无伦次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央求着他陪我喝一杯酒,可是他却没有,而是眼眸里仍旧带着不可反驳之意。 “闭嘴,不许再说话。” 他不由分说的抱着我出了酒窖,然后在外的仆人看到这一幕场景,都惊呆了。 他条理分明的吩咐那些个仆人为我放水,煮醒酒汤,拿换洗衣服。 然后把我身上的衣服逐件剥去,我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能任他摆弄。 数不清他多少次用手指挑掉了我眼中的泪花,可我此时却只觉得恶心。 因为只要他做类似的动作,我就会想起他和许多女人做过这般调情动作。 我的嫉妒心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身体浸入了温水,我才感觉到慢慢的放松,水一点一点的漫过我的肩膀,脸颊。 有了水的刺激,我才清醒一点儿。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苏御南有意无意的把我往水下摁。 我整个人吓的使劲扑腾,手指死死的抓着边缘,让他无法在对我的身体做什么,他却摁得越用力。 水一遍一遍的漫过我的嘴唇,鼻腔,我呛得直咳嗽,最后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才吃痛的停了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笃,继而捏过我的下巴,嗓音低沉道:“清醒了吗?下次还闹不闹了?” 我喘着气,一脸防备,语无伦次道:“我没闹,你别对我做什么,你、你别想着淹死我,我、” 他哼笑一声:“放心,杀你太麻烦,还要为你料理后事,我工作就一大堆了,无暇顾及你。” 他讽刺我讽刺的不留余地,我心凉半截,却也安定下来。 刚才模糊中,我甚至觉得他真的要把我淹死。 多么可怕。 待在他身边的分分秒秒,我都没有放松的时候,又是多么的令人防备,有窒息感。 刚才他若有若无的吓唬我,导致我已经不敢在水内多待一分一秒,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抱起来后,为我擦干身体。 喂着我喝下了醒酒汤,然后拿了吹风机帮我吹着头发。 我任他吹着,他帮我拨弄着发丝,十分熟练,就像做过很多次一般。 我甚至心中生出了好多异样的感觉,此时此刻的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刚吵完架,和好的模样。 他帮我吹完头发道:“下次还敢喝酒,或者做出类似的事情,我就用不同的办法吓你,还有,动不动说要离家出走的话也不许再说了,听懂了吗?” 他语气中仍然带着些许愠怒,却是气定神闲的威胁着我。 我哪里敢反驳他分毫,只是嗯了一声。 最后,我跟他躺在床上,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御南,我想出去旅游一趟。” 他的气似乎还没有消,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我过了公司这段时期再陪你去。” 我语气放软:“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可是话说到一半,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无意识的捏了捏我的腰,蛮横道:“到了新城市,你能把一切时间安排的合理化?你知道有什么经典的值得去的地方?你会好好的跟外地人交流不被坑蒙拐骗?从小到大出去旅游,你什么时候一个人过?” “当然,除了那次的离家出走。” 他轻蔑的语气下来,我便浑身的不舒服。 他是不是把我看的太弱了一点。 见我憋屈的模样,他又笑道,好似安慰,好似捉弄:“我怕你走弯路,知道吗。” 我更小声的嗯了一句。 心中却觉得和他愈发不平等。 到底是怕我走弯路,还是怕掌控不了我,满足不了他的占有欲。 刚才夫妻这种比喻还真是可笑。 他从来在我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他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而我呢,母亲身份低贱,从来在他面前就只有卑微的份,我也是最弱的那个。 我哪敢反驳他? 我又哪敢跟他明着来? 跟他闹那么多次,最后还不是被他轻轻松松的就制服住了? 在滨城,我身边还不知有多少他的眼线。 这场不平等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夜深人静,一切落幕后,他很快睡着了。 许是累,许是终于料理完我,也松了口气。 可我内心却被巨大的悲伤和无措填满,其实说实话,苏御南的强大,应该是让我感到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但是我却没有丝毫安全感,反而越来越惧怕,越来越想逃离。 他会用人,善于用人,从前的邓晴也好,如今的白景也好,在接近他的时候哪个都可能怀疑过他的真心。 但最后还不是选择了相信? 他也不止一次的利用过我。 所以我怕,我怕继续和他相处下去,又会忘记伤痛,被他的温柔蒙了面,误了心。 现在他对我一切的好,不过是加速他把我丢到深渊。 …… 苏宅今晚都睡得很早。 仆人也都早早的回到了工人房。 许是料理我的事情料理累了,我躺在苏御南旁边,推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醒。 他平日里睡眠算是比较浅的了,可今日许是卸下了防备,睡的如此之熟。 我笑了一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唇,把床头柜的暗灯打开,然后细细的打量着他。 用指尖一点一点的勾勒着他的面部线条。 还是那么好看。 不光他外边的女人看他时目光里会带有痴迷,即便这样的人,多少次看着我,温柔的对待我,对我说着情话。 想必我也会沉陷吧。 他的情,就如沼泽,一脚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我笑出了声。 莫名其妙的。 我小声道:“若是你专情一点,该多好,因为明明都是你的错,我走,也是你的错,我恨你,也是你的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做错的基础上。” “你曾经就不该对我那么差,若你对我再好一点,便是怎么样,我都不舍得走了吧。” 刚才醒着的时候,我没有把自己白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东西问出口,因为我知道,我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回答。 他做的事情,我本就无权过问。 料他是因为图新鲜感,还是因为什么新的商业战术,我也不想再知道了。 他和白景如此,我看的真真切切。 此时他躺在我身边,也是真真切切。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轻声的下了床,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的月色。 美的一发不可收拾,且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可是我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心。 我站在床边,盯着那月亮看了许久,甚至看的痴迷,看到了月亮旁暗淡无光的星星,也觉得甚是迷人。 s市明明是城市,在夜晚空气却还如此的清新。 实属难得。 我贪恋这块地方,贪恋我的房屋能一眼望过去的后花园,这个地方虽然更多是我的噩梦,但也有一些愉快的童年。 毕竟在怎么恨,也是我成长的地方啊。 刚刚的酒精还在我的唇齿间,心间,脑间挥散不去,让我仍然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笑了又笑,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然后轻声的出了房间。 我只拿了一台手机和身份证,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换了一身连衣裙,便出了苏宅,出了院子。 我并不知道我要去哪,但是思索再三,我还是把苏御南那辆备用的宝马车给开走了。 毕竟不论去哪个地方,靠步行实在太难了一点。 过了零点,s市大街上仍旧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都精神焕发,因为这个时候,对于市民来说,夜生活不过时刚刚来临。 我紧紧的攥着手机,一阵夜风吹过来,吹的我心口甚至有些凉凉的,让我无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把车上的暖气打开。 我漫无目的的驾驶着宝马车,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只是不停的往前开,往苏宅远一点的地方开。 可是心里巨大的空虚怎么都掩盖不住,我还是很难过,止不住的难过。 开了好几个小时,都凌晨三四点了,我实在疲了,才在一家普通的旅馆停下,办理了入住一晚的手续。 倒在床上便用手机开始查线路,我却是在脑子里冒出一些大胆的想法,例如驾驶着车子自己去自己想去的城市。 可是刚驾驶这么几个小时,便是精疲力尽,便觉得自己太过于傻气,即便钱财都够了,但中途根本就没有制订什么计划。 太过于仓促。 但好在s市我还是十分熟悉的,开离这个城市,去往另一个地方,对于我来说并不难。 第二日一早,我也醒了,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旅馆,我给自己制订的计划是首先上高速,离开s市,去到下一个地方再说。 以免苏御南太过于快的发现我。 他能在本市只手遮天,可我在他毫无防备时离开,他便不会有那么周全的想法。 他也只不过是凡人,且我昨天表现的无比正常,我料定他不会再多想什么。 我上了车,按照原计划,开了导航行驶,顺利的一路开到了高速,我打算先在j市定点。 j市离s市虽然近,但也算是离开s市了,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便觉得我离新生又进了一步。 我的车在马路上疾驶,在过了s市后,心中甚至市压制不住的愉快。 我真的出来了,我真的出来了。 此次逃离,并没有像上次那般,跟他闹的你死我活,我甚至十分的平淡,就是在他熟睡时,就这么走出来了。 离开他,比我想的更简单。 甚至没有像上次一样,做很多很多计划。 我终于破涕为笑,但因为是高速,而我又是第一次自行驾驶着车子进高速,我知道我不可以太过于得意忘形,所以便集中了精神去开车,压抑着心中的雀跃。 可是刚上高速没几分钟,我的手机便开始不停的震动。 我没有看,我甚至不用去看,我也能想到是他。 他现在已经醒了,在苏宅并没有找到我,所以他必定急了。 可是我不接,我也绝对不去想,只是朝着j市那个新地方行驶去,我心中甚至只有一个信念,只要开过高速,一切都好了。 我把窗户紧闭,把车内的音乐声音调到最大,掩盖过手机的声音。 一切都是新生了,一切都是…… 我心中只剩下这一个信念,我不停的默念着,新的地方,一切都是新的地方。 以前的噩梦,全都会消失。 我以前憎恶的人,痛恨的事,在新城市都不会出现。 我笑着笑着,眼泪水便夺眶而出,甚至抓着方向盘都开始无意识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未知的惧怕。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我的耳朵都震耳欲聋了,终于在车子拐弯的时候,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熟悉的宾利车。 我整个身体一颤。 是他…… 他怎么会这么快?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发现我在哪? 我死死咬着嘴唇,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慌张、无措、悔恨、全部充斥着大脑。 心内已经变得高度紧张,而身后的车子仍然穷追不舍。 甚至离我越来越近,我全身无意识的开始发抖,不行,他这样下去,会追上我的。 追上我后,我又要过上以前的那种生活。 不、不…… 我不愿意。 心中这一信念越来越坚定,目的性越来越明显,我全神贯注,无视着后视镜越来越近的车,无视着他那一闪而过的狠戾的脸色,猛的把脚底的油门踩到底。 我要走。 我一定要走。 可是…… 苏御南的车越来越近,即便我开的再快,是我使出全身力气的快,可还是抵不过他的宾利,也抵不过他的驾驶水平。 我离j市的距离越来越短,他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我心中的信念突然一瞬间被摧毁,取之而来的是漫天的难过,我好像怎么样,都走不了。 我为什么走不了?我凭什么走不了? 凭什么怎么样,我都要受他这么? 凭什么?凭什么? 我一边哭一边开车,速度却越来越疯狂,这就是命吗? 我的命,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会跟他绑在一起? 我还记得好小好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实在和我太不同了。 脸上是与身俱来的骄傲与养尊处优,他身着的光洁靓丽,让我有些自卑,他似乎如天神一般,无可触碰,与我从前灰暗的生活相距甚远。 当他把手中的一颗糖递给我,冲我还算友好的眨了一下桃花眼时,我心都化了。 他在我耳边,吹的我耳边直痒痒,他说:“这个糖好吃得很呢,你快尝尝。” 我在七岁那年,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糖,心内炸开了花,我甚至觉得,那是我从小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糖了。 可我不知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跌入一个万劫不复。 …… 他终于尾随上来的时候,我满脸泪痕的看着后视镜,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是解脱呢? 我猛的往左急打方向盘,车子极速打横,车轮在公路上摩擦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 我内心的抑郁、压抑、无措终于在那一刻释放。 身后那辆宾利车猛的踩急刹,却避免不了一阵两车相撞的巨响! 犹如天地崩塌,一瞬间全然毁灭! “砰!” 第99章 让我去新城市养胎如何? 安全气囊在我还有最后一丝意识时,弹了出来,救我于危难之间。 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疯狂,瞳孔里明显的是惊恐之色,猛的踩住了急刹,却再也来不及。 脑内还是由于惯性,重重撞击了一块尖锐的地方,撕痛感扑面而来,甚至痛到灵魂都开始腾飞,我实在无法忍受,叫都叫不出声,意识瞬间模糊,直接晕厥了过去。 世界天旋地转,一瞬间崩塌。 多么想就这么死去,拽着他死也好…… 甚至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的是快乐,是拽他入泥地,最成功的一次。 就这么死去……多好。 我在这个世上,没有留恋,没有深厚的感情,也没有为达成的愿望。 死对于他人来说,是无边的噩梦,是不愿提及而感到害怕的事,对我来说可是完全的解脱。 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如果有下辈子,我和他一定不要是这样的身份,我一定不要是他的‘妹妹’,就做陌生人好了,如果遇到…… 算了,还是不要再遇到了吧。 …… 我再次睁开眼睛,四周弥漫着层层迷雾,白茫茫的一片,我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我心内有些慌张,伸出手,拼命的拨开眼前的迷雾,引入眼帘的却是苏宅。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小姐放学回来了,快来洗手吃饭,今天是您最爱吃的湘菜!”一位老佣人朝我招手,声音里全是温柔和亲切。 好奇怪啊,那名佣人明明满是熟悉感,我却怎么瞪大了眼睛都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转头看向镜子,竟然看到了十岁出头的我,扎了一个俏皮的马尾,活泼无比。 身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很是朝气蓬勃。 我心中莫名的一阵开心,向餐桌旁跑去,看到了妈妈。 她好年轻啊,化着好精致的妆,看到我向她奔来,笑着道:“我们的乖小安,别跑急了,你看她饿的。” 我直接扑进了妈妈的怀里,用力吸着她身上的那抹好闻的香味,多么久违的味道啊…… 正在客厅里看报的苏爸爸听闻此声,也向我们走来,摸了摸我的头,满是慈爱的眼神看着我道:“快快洗手吃饭,今天你妈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呢,你尝尝好不好吃,待会给个评价。” 苏爸爸一把抱起我,让我目睹餐桌上的饭菜,我惊呼,奶声奶气的询问。 “哇!好丰盛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苏爸爸笑道:“不是昨天才说的吗,今天就忘了,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说好全家为他庆祝的。” 哥哥? 听到着两个字,我突然变了脸色。 而苏爸爸没注意到我的变化,而是把我放下来,催促着我去洗手。 可这是,大门处有钥匙转动,一把清润的声音插了进来。 “开饭了吗?怎么没见等我们?” 映入眼帘的是苏御南,而且是十来岁的苏御南!言语间虽无比稚嫩和青涩,却有一种平静的力量。 跟在他身后的是姐姐苏在心。 我看到他们,脸色瞬间降入冰点。 姐姐一瞬间就察觉了出来,她趁苏御南放书包时,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道:“我们小安怎么了?哥哥今天生日,可要打起精神来。” 姐姐声音柔柔的,无比娴静,她见我还是不动,便拿了一块温热的毛巾给我擦拭着手心。 我心里凉凉的,被她拉到了座位上,她问道:“可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开心?” 此时,苏御南也入座了,他接过话茬,不把它当回事道:“这么大小孩,能有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的脸色更加难看,许是注意到我不开心,姐姐也瞪了他一眼,苏御南便象征性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在我面前晃了晃。 他露出一丝笑道:“放学路上特地给你买的。” 我看着那根棒棒糖没打算接。 苏御南却霸道的把棒棒糖塞到我手里,道:“这是我生日,小不点,你可要给我点面子,不吃完棒棒糖不许吃饭,听到没有?” 姐姐扯了扯苏御南的衣袖,道:“你怎么还威胁上了……” 最后还是苏爸爸圆场:“好了好了,先吃饭吧,棒棒糖饭后再说,御南,怎么对妹妹说话的?还不道歉?” 苏御南直接无视了苏爸爸的话,先懂了筷子。 苏爸爸脸色沉了沉,但是没有多言。 全家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开口道:“我做了个梦,梦到哥哥变成了一个坏人,天天只会打我,虐待我,而苏爸爸和妈妈也天天吵架摔东西,还有姐姐……” 我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直接被妈妈直接打断。 “都说了是梦了,怎么还这么念念不忘?小安,快吃饭吧。” 我哦了一声,没有注意到妈妈的脸色已经有一点变化。 而苏御南则是漫不经心的挑挑眉,对我道:“我说,你不会是来暗示要我对你好一点吧,放心,新的一年我会给你多买点棒棒糖吃的。” “你这副嘴脸和我梦里的那个哥哥有点像,恶心又遭人讨厌。”我不留余地的反击着他。 苏御南被我莫名其妙气的够呛。 到了晚上,我还是对苏御南说的那几句话耿耿于怀,甚至妈妈放好洗澡水,让我去浴室时,我都没有消气。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掏出苏御南方才在饭桌上给我递的那根棒棒糖,就要举起手来把它摔碎。 房门突然被推开! 我的手僵在空中一愣,迎面而来的是面色有些阴沉的苏御南,他看着我想要把棒棒糖摔碎的模样,突然抬起手来。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头部,可是他却没有打我,而是夺过我手中的棒棒糖,紧紧捏着它。 我才慢慢放下手来,看着眼内有些受伤的他。 他指了指棒棒糖,对我道:“你不喜欢?” 我摇摇头:“没有。” 他气极反笑:“那你刚才是准备把它摔碎?” 我抿了抿嘴,有些委屈:“也不是。” 他提高了声音质问我:“那你要干什么?我给你吃的,你还给我甩脸子?你能不能学你姐姐温柔一点?” 我听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我这一哭,便把他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他皱眉,紧紧捏住我的手腕,可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道多么的大,更加加剧了我的疼痛感,我哭的更用力。 他步步紧逼,我以为他会打我,可是他还是没有,反而放软了语气,对我道:“是不是我对你太凶了?” 我拼命点头。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拉着我在床边坐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道:“好了,那我以后尽量对你温柔一点,怎么样?”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我对他说的话就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 他笑了一声,把我搂紧怀里,道:“好了,哥哥说话算话,我一定对你温柔。” 我哭闹道:“你还把我和姐姐做比较!我不喜欢比较!” 他的嗓音再次放软一度:“好好,那就不比较,小安是独特的。” 我看了他几眼,见他实在是真诚的说出这些话,我才瘪瘪嘴道:“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差?” 他道:“我有么?” 我说:“有!” 他笑:“好吧,那是我的错。” 我说:“那以后你要一视同仁,不行,你要更喜欢我一点,你不能只喜欢姐姐!” 他说:“好,都依你。” 我更紧的抱住苏御南道:“你真好,你跟我噩梦里的那个哥哥一点也不一样!” 他询问:“你噩梦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我揪着头发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摆了摆手道:“反正就是让我恨不得他被五马分尸的那种啦。” 苏御南哭笑不得:“这么严重啊。” …… 跟苏御南和好后,我终于洗了个澡,爬上床,等着妈妈来跟我讲睡前故事。 她这些天似乎真的跟苏爸爸有些小分歧了,闹了几天小矛盾,都是跟我睡的。 今天我早早的就趴在床上睡下了,抱着娃娃,等着妈妈来跟我讲故事。 妈妈今天读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我听过很多遍了,老师在学校也放映过动画了,所以我觉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可是妈妈今天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所以我为了不扫她的兴致,还是装作第一次听的样子,眨着眼睛期待着后续。 她讲完后,我也迷迷糊糊的差不多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把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道:“小安,妈妈这几天好难过啊,你亲爸爸来催债了,每个月那么多钱,我私房钱哪有那么多啊,只能拿他的,这不,这几天被你苏爸爸发现了,正在教训我呢,也不知道过多久他才会气消,我们才能和好……” “虽说是豪门,但着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如果可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嫁豪门啊,一定要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女孩子千万不能依靠男人的……” 我本来快睡着,一瞬间被惊醒,捕捉到了关键点饿字眼。 “亲爸爸?” 我问妈妈。 妈妈许是也没料到我还醒着,她连忙打马虎眼道:“哦,是养父,就是之前那个对我们很差的那个养父,你瞧妈妈,自己都被自己说糊涂了……” 她虽这般说着,我心中的疑虑却迟迟不退去。 我还想问什么,但脑袋却是一阵疼痛,我连忙扶住额头。 妈妈关心的问我道:“怎么了,小安?” 我咬着嘴唇,扭捏不安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妈妈笑道:“应该是有人在想你了,你回去吧,那个世界才是属于你的。” 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 妈妈又解释道:“那边才是现实,这里的一切不过是虚幻的……” “不是的妈妈!”我一下子打断了妈妈的话,记着想证明什么:“这里不是虚幻的,这里一切都很真实……” 可是话音刚落,我的脑袋却越来越痛,我不停的捶打着自己,希望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个熟悉、焦虑、急切的声音,却在耳畔深处传来。 苏在安。 妈妈的话却清晰也无比清晰。 两种来自不同世界的声音,似乎重叠了。 妈妈无比温柔的看着我道:“回去吧,他或许比妈妈更爱你,只是表达方式欠缺罢了,他需要你,他想看到你醒来。” 我泪眼模糊,一把抱住妈妈,满脸抗拒:“不要,他根本不爱我,只有你是最爱我的,我不要……” …… 可我知道,再次睁眼,迷雾全部消散,再次眼入眼帘的是一阵洁白的时候,便逃不过自己的命运。 甚至耳边还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她醒了。”的惊喜的声音。 我想转头,可脑袋却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而且脑袋上的仪器让我已经无法转头乱动。 “躺好了。” 那阵冰冷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看到苏御南走了几步,走到了我身边。 我看着他锁骨处和手臂上被白色绷带包扎着严严实实的伤口,脸色苍白,还拄着拐杖,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模样,我愣神了很久。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活了三十多年的苏御南,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完美无缺的。 这般……说起来也是我的杰作呢。 那三个字说出口,虽然气弱了一些,但声音中仍然带着愠怒,看向我的眼眸里无比无情和冰冷,仿佛在看一团没有生命的血肉。 说罢,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可以啊,苏在安,又寻死呢?这次胆大了,还拖着我一起死?是不是?”他即便这般模样了,还是挑眉威胁着我,如此气定神闲。 我始终说不出话来。 可他却继续带着挑衅的语气道:“你哥哥我又没死呢,是不是很失望啊?而且我还保着你一起活下来了,我们永远都要纠缠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很绝望?” 他这副样子,我实在是气急了,也应证了那句话,恶人命长。 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也十分气弱的看着他:“是啊,好绝望啊。” 他连连冷笑了几声,伸出手想掐我的腰,但看我一身伤,便停顿住了,又想改为捏我的脸,但最终还是止住了。 他似乎有一口无处可发泄的气,最后竟然抓着我的被单道:“我就是惯你惯的太厉害,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你若真死了,就是一尸两命!你不是最白莲花吗?连一尸两命都无所谓吗?” 他的一句话把我吓得到。 我本能的就要起身质问他:“我真怀了?我?” 可是刚说没多久,心口便有些疼痛,接着不止是心口,全身都连带着的是炸裂般的疼痛,我又满脸惨惨白的躺回到了床上。 苏御南道:“那么明了了,还能有假?” 我心头一震,心中五谷杂陈,但最终无奈的悲哀还是更胜一筹。 他看着我满脸痛苦的模样,道:“你给我躺好了,不准乱动,更不准有自残的行为,否则我不让你死也会让你有万千个痛苦的方法,你应该知道我手段的。” 他恐吓着我,而我确确实实的被他吓到了,一动都不敢动。 我眼眶里有泪水,他看到后,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他很是心烦意燥。 待到我们俩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才开口,声音中有些许的嘶哑:“宁愿死,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这话一说完,我两行泪根本止不住的就掉了下来,我抠着被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你觉得呢?” 他脸上维持着的那抹强撑的笑意也消失殆尽,而是问我道:“邓家也倒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走?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情,当机立断的就想吐,但我强撑着,咬牙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要在我这里装深情。” 他哼笑一声,无意识的引诱着我:“你说说看,我又做了什么。” 他那副样子简直让我气急,我强忍着想不顾伤痛甩他巴掌的冲动,道:“你和白景!你都把股份给白景了,那是苏家的股份,你没给过邓晴股份吧,她做你妻子那么久你都没有吧?更没有给过我吧?你为什么要给一个你普通的情人?你说你爸要是看到你这般败家子样,是不是会被你气死??” 我说完这些话,便是大喘气的往床上一瘫,却是说话都说的吃力。 他注视着我,许久不语。 我感到有些羞愧,本来不想说出这种话的,让他到死都不知道我的难受点。 可是不让他知道,又十分不甘心。 他果然笑了一声道:“那天在门外的人果然是你。” 我一连串的质问却换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我更是心内气急,道:“你、你……” 他不急不缓的讽刺我:“你真是一点当间谍的天赋都没有,从你最开始跟梁钧臣接触我就看出来了,可我没想到你会大意到这种地步,动作如此之大……生怕没有弄出点声音来,导致你站在门外的时候我就察觉到有人了,不过我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而已。” 我没好气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沉凝了一会儿,才说:“我那些天总感觉被人跟踪了,让李助理暗中查了查,果真是邓家的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不知是在筹备着什么东西,还是想争取股份,我预感他们来者不善,所以便拿出了她当挡箭牌。” 我捏了捏手心,依旧没好气:“你说清楚。” 苏御南道:“还不清楚吗?自从上次滨城那件事后,我便没有再让白景跟着我了。” 他见我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耐着最后的性子道:“邓家若是知道你我一直在保你,所以很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我把股份暂时转给白景,可以唬住他们的眼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误以为你不受宠了,而把矛头转向白景。” 我心内虽然有什么地方被一瞬间感化了,但却是装的一脸不信:“你哄鬼呢,不是送几条项链别墅就可以解决的女人吗,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 苏御南看我依旧是这个犟样子,有些许不耐:“邓晴半疯不疯的模样,指不定有朝一日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只有让她相信,是白景享用了她渴望的一切,你才会一直安全。一栋别墅,对于出生豪门的邓晴根本不算什么,她一直得不到的苏氏股份才是她最让她眼红的,所以当她露出马脚,对白景出击时,也是她露出破绽时,我便可以连带邓家斩草除根。” 我沉默,看着苏御南难得的为我解释了这么久,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然而我马上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说:“邓家不都倒了吗?怎么可能怎么还会对你我造成威胁?。” 我很少跟他这般探讨起公事,而他居然都耐心的一一回答我了。 他单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继续解释道:“邓家虽倒,邓氏许多元老级的高层却进了我们公司,其中还包括着曾经邓父的心腹,我不得不妨……小安,你要理解哥哥,我不能给邓家任何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你明白吗?” 我许久未说出话来。 他为了彻底铲除邓家残余势力,说着所谓的保我的话,导致还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一场误会。 这场误会甚至就要致死。 我看着他手中的那杯茶,刚才的感动真的只是一瞬间,更快的便被冲散掉。 说到底,他还是重利。 若没有那么在乎利益,我们也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 想到这里,我的手抚上肚子,轻声道:“我现在这里也有新生命了,我们不如一起到新地方重新开始如何,我实在不喜欢s市,这里对于我来说,太压抑了……” 苏御南的脸色慢慢变了,我咬了咬唇,又改了口:“或者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新城市,那让我一个人去那边养胎怎么样?我……” “苏在安,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你不能离开。这话我说了很多遍了,你为什么就是记不住?”他直接的打断了我,还是那么的专利。 第100章 我们心知肚明 我突然无话可说,他语气中全是不容我质疑的意味。 凝滞的气氛,一时谁都无法破解。 我气极。 想反驳,可是却没有十足的力气,只觉得自己头昏,身虚。 就是刚讲了这么几句话,我便累的不行。 但同样的,他的脸色也有些泛白,我们双双经历了一场车祸,都有些乏力。 最终,我对于他的话,只能选择以沉默回应,他看着我,见再也说不出什么,当机立断道:“你住院的这些天,我会没收你一切通讯工具,你给我好好养胎,什么也别想。” 我立马瞪大眼睛问他:“你这是准备囚禁我?” 他似乎捕捉到什么新鲜词汇一般,在唇间流连着这个新鲜的词汇:“囚禁?” 我说:“难道不是吗?我痛恨这样的生活,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不会任由你宰割,就算你不准我离开,也不能限制我在本市的自由!” 我话刚说完,他便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哼笑一声,然后道:“谁说要限制你自由了?” 接着,他对门外使了个眼色,我正有些疑惑,便看到外边有一张熟悉的面容走进来。 我脸色有略微的变化,但还是叫了一声:“小容……” 小容有些畏畏缩缩的,不知道为何,她没敢看苏御南,而是冲我点点头,叫了一句:“小姐。” 苏御南轻咳了两声,不顾有些苍白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不喜生,所以便打算继续让小容待在你身边,你住院的这段日子我并非不让你出去,而是为了你的安全保障,不论去哪,小容都得跟着,你没有意见吧?” 说罢,他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再给自己上了杯茶。 我有些生气,他这不等于还是监禁吗? 小容虽与我亲近,归根结底却还是他的人。 可还不等我表态,小容便向我冲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竟然面带哭腔道:“小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没看顾好你,你也算给我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然我可能会被先生辞退的!” 小容眼泪星子都要溢出来,满是求助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抓着我的床单,只差没有给我跪下的样子,我一时有些心软。 此时,一直在门外恭候的李助理走进来,提醒要准备休息了,否则对伤口不利。 他点点头,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我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绷带似乎有些多沾了些血,不知是不是因为跟我说话说久了,被我哪句话气到了,伤口崩开导致的…… 想到这里,我心情居然有些痛快,没忍住的偷笑了一声。 他敏觉,警告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收起笑容,一脸乖张。 他声线有些清冷的命令道:“从今天起,有事就用医院的座机打给我,平常想出门,也只能在花园里走走,你头部还有伤,不能走太远,太久,懂吗?” 我不回答他,他脸色渐渐下沉,看着我的目光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我避着他的目光,不敢造次。 良久,我才不情不愿的回答他:“懂了。” 他嗯了一声,盯着我,我却一直避着他的眼光。 他看着我,似乎还不打算走,而是眼眸里掺杂着什么复杂的东西,低哑着声音道:“你没话跟我说了吗?” 我迅速的回答他:“没有。” 空气莫名的有些尴尬,我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再次把头缩进被子,他看穿我心中的烦闷,却也没来哄我。 而后,他见我赌气的模样,摇了摇头,无奈道:“还是老样子,欠打,既然没话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为我掩了掩被子,然后吃力的站起来,走出了我的病房。 你最好永远别来,我心里默默想着。 而小容见病房的门关闭后,居然直接吓得终于哭了出来。 我一时有些摸不清脑勺,连忙有些没好气的问她:“你怎么了,我这还没被他吓哭呢,你哭什么啊?” 小容抽抽嗒嗒,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道:“小姐,您可别再做什么出逃的事情了,算我求求您了,您安分一点吧,您是不知道,先生那天一大早发现您不见了,去查监控后,整个人雷霆震怒,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自从您回s市后,他好久那么怒过了……而且门卫和保安,还有当夜看守的仆人当机立断的被他辞退了,一点余地都不讲,而平日和您最亲近的我也是提心吊胆的,所以您这次别逃了,否则下个没工作的就是我了……” 小容这副样子,让我也有些心疼,和她接触也这么久了,我深知这是个没有什么坏心的女孩。 她的话不仅让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外边的门卫却是在打盹。 其实不止我出逃的那天他们打盹了,到了深夜,苏宅哪还会来什么客人?那些看守人员犯困,没注意到也是正常事。 况且夜色还那么黑。 我知道,苏御南本意并不是为了让那些人无工作,他虽不是好人,却也不会把底层工作者逼到这般境地。 他的这种行为,不过是在做给我看,让我看着那些人因为我的任性失去工作,而来增添我的精神压力罢了。 老狐狸一只,也确实可恨。 我想到这里,脑袋就止不住的犯痛,咬了咬牙,对小容道:“我知道了,我不会逃了,不会让你为难。” 小容依旧半信半疑:“真的?” 我无力的点点头:“真的,我保证,毕竟和你也是这么久的感情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二来,你看我现在还怎么逃,都是这幅残破身体了……” 我苦笑,小容见我灰心,想着安慰我道:“小姐哪里是残破身体?这不是怀了孩子了吗?况且通过小姐的失踪,先生如此急切也能看出,他有多在意您。” 我看着小容,没有说话,心里的冷意却退散不去。 小容又道:“而且先生为了怕小姐吃不惯那医院的东西,让家里的保姆做了一日三餐送过来呢。” “还真是有心了。”我半讽刺道。 小容没看出我的讽刺一般,点点头:“对啊,先生一直对您挺有心的,整个苏宅都知道,您要是不闹,现在和先生和和美美的不知有多好,可您偏要……” “他现在住哪里?也是医院吗?” 我实在不想听小容说苏御南的好,觉得虚伪,可笑,于是直接打断了她。 小容摇摇头道:“先生伤得没您重,所以在家住着呢。” 我冷笑:“他就会逞强,装强大,其实虚弱得很。” 小容竟然被我的这副样子逗笑了,她摇摇头:“有时真觉得您和先生是一对欢喜冤家。” 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小容一听我不走了,直接开起我和他的玩笑,听的我却是越发的别扭。 我拧了拧眉头直接道:“好了我困了,要睡了,你先出去吧。” 此时的话不免有些煞风景,也确实让小容啊了一声。 她并没有走的意思。 我浅笑道:“你要是担心我会逃,你就把窗户锁紧了,然后站在门边监视,如何?” 小容立马听出我浓浓的讽刺意味,连忙摆手:“不不小姐,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这就出去。” 我没有撒谎,而是因为困倦而闭上了眼。 可是怎么睡也睡不安稳,先是头部炸裂的疼痛让我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进入浅睡眠后,车祸的一幕一幕又印入我的脑海。 我疯狂的踩着油门,想脱离身后那台宾利车,可是怎么用力开,他却只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怕极了,一边哭一边开,后视镜看到的他脸上全是狠戾,似乎开口再告诉我。 我逃不掉。 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 我哗的睁开眼睛时,外边的天色已经变黑了。 我发现自己眼眶已经被眼泪浸湿,仿佛还没有从那场车祸中逃出来,整个人变得难堪而无措。 病房里无一个人。 但小容听到这里边的声响后,立马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提着两个保温盒进来,一边放在桌上,一边道:“小姐,这是家里送过来的饭菜,您正好醒了,就快趁热吃吧。” 小容说罢,伸手扶着我坐了起来,我歪头看了看那些饭菜,菜色五花八门,做的十分精致。 我拿过勺子,在饭盒内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放下勺子,道:“太淡,不想吃。” 小容看着菜,劝我道:“小姐现在不适合吃太重口的菜,这些都是为了小姐的健康找想,您不为您自己,您还要为您肚子里的宝宝呢。” 不知为何,小容一谈起宝宝我就无比反感。 就好像古时候娘家的人在劝一个不愿承宠的妾室一般,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有了宝宝就可以站稳脚步,站稳根基,立足地位。 可是我再吃了几口,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后,便摆了摆手道:“我真的吃不下,小容,不如你给我去买些小吃吧?医院后面那条街应该有不少的。” 小容听罢,一口否决,就如同苏御南上身:“不行小姐,绝对不行!” 但是又想到我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又撇下脸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先生一定要我看着您吃完,然后跟他去交差,我不敢造假啊。” 我心里一听,无名火全都冒了出来,自己不在医院,还真是时时刻刻都管的严。 可是如今我想要找到突破口,小容却是唯一的了。 我脑子里打好了算盘,道:“小容,我会吃的,但是我实在是想吃一些东西开开胃嘛,你去楼下给我随便买点东西都行,这附近的店子都是有健康许可证的,小容……” 小容脸色满是为难,我又添了把火,故作生气的把勺子一摔:“你不买我也不吃这些,你下去买,我就吃,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要么就跟他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并非杠不过他!” 我脾气真的一上来,小容确实怕了。 这些年,我是如何和苏御南对着干的,许多仆人都看在眼里。 两头都是主子,其实谁都得罪不得。 小容咬咬牙道:“好吧,我这就下去给小姐买,不过小姐一定要把饭吃完啊!” 小容指了指饭盒,我连忙点点头,可一时因为兴奋,力气过大,又感觉到脑袋被牵扯着一阵疼痛。 我眼看着小容走出病房后,呼出一口气,吃力的下了床,把病房门关紧,然后拿着饭盒,把里面的饭菜全部倒进了厕所。 又吃力的回到了房间,重新在床上躺好后,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我整个人一愣,难道小容回来的这么快? 我看了看空空的饭盒,觉得有点瞒不住,连忙把盖子盖紧了,才说了一声:“进。” 可是走进来的人我却十分意想不到。 居然是梁钧臣。 数不清我们有多久不见了,我拿着饭盒的手都一愣,嘴里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梁钧臣把头发剪成更短的平头,之前额前几缕发丝也都不见,胡子也剃干净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他笑了几声,中气十足,声音是一样的浑厚:“怎么,不欢迎我?” 我立马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许久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而且还是如此模样。 我的头上包着纱布,身体上也有许多绷带,整个人在外人看上去一定十分狼狈。 虽然梁钧臣曾经跟我都是谈婚论嫁之人了,但不知为何,现在我们再见,还是有着不可磨灭的陌生感,并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不经意道:“想知道,便就知道了。” 他这个回答模糊不清,不过我也没有加以追问,而是点了点头,让他随意坐。 他道:“给你带了寿司过来,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完饭。” 他看了眼我还没盖紧的空空的饭盒,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他也落落大方的在我病床前的椅子坐下,笑了几声,自动为我解了围道:“罢了,要是饿了,就当夜宵吃。” 我应承了一声后,一时间我们找不到什么话可说,我做不到他那般自来熟,总是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们有些尴尬。 可是他却一直注视着我,眼眸仍旧是不可扑灭的炽热感,不知是对我,还是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让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压力,我低了低眸,一个劲的想话题。 他却先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探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纱布,苦笑道:“是不是很丑啊?” 梁钧臣摇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也没有,就是气色差了些,多休养便好了。” 我点点头,捏了捏床单,空气宁静的可怕。 想来,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情人,我和他从前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现在却不知为何,彼此间都只剩下了沉默。 “若是时间能重来,我定不会让你回s市,也免得你受如此大的伤害。” 过了良久,他突然开口,满是怜惜的望着我。 “如果我当时能把事情处理好,你也不至于这样,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楚新,你能原谅我吗?”梁钧臣眉目皱起,多了些许愁态,他双手捂着脸,似乎有些哽咽。 可是我却还是面无表情,事情隔了那么久了,我承认我有怨过他,不过又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抛之脑后。 而现在,回想起来那场被他抛下的婚礼,心内全是无关痛痒,已经起不了一丝波澜了。 要说恨,我对梁钧臣还真没什么,甚至我都可以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 而苏御南不一样了,即便他现在对我再好,我也还是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分分钟就去死。 说来也奇怪吧。 我摇摇头,安抚梁钧臣道:“你别难过了,我不怪你,你父亲现在身体好了些吗?也怪我,自己出了太多事了,所以顾不得去医院看过你们,也没跟他老人家道歉。” 梁钧臣总算点了点头道:“父亲好多了,总算被医院抢救了回来,说来他自己的生命力也挺顽强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老人家要多吃点健康的补品才是。” 梁钧臣看向我,突然很认真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楚新,我父亲松口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意思。 梁钧臣道:“我父亲说,他这次醒来实属不易,算是从死神前逃出来的,更加珍惜眼前之人……他老了,却不糊涂,也知道是我日夜在他面前照顾的功劳,所以便同意,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提出了要娶你,他也答应了。” 我看着梁钧臣,一时心中一紧。 梁钧臣握住我的手,诚恳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很混蛋,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厚脸皮,但楚新,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意识的,我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了出来。 我嘴唇有些发白,没想到他今天来会说这样一番话,也没想到他父亲会同意我们。 毕竟之前去病房,是如何被他父亲轰出来的样子,我都还历历在目。 他父亲顽固,强势无比。 我当时已经做好了万念俱灰的可能。 梁钧臣许是没想过我是如此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还是我先开口,但他毕竟是我第一个认真交往过,也曾想跟他有过未来的一个男子,我不想太伤着他。 我说:“谢谢你,可能我们是真的很合适吧,可是若是再谈婚姻,我觉得现阶段不太好……” 我指了指自己的满身纱布,想委婉的拒绝他。 可是他就像是不开窍一般,似乎都领略不到我的话,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伤口总会有好的那一天,我可以天天来照看你。” 他此话一出,我便知道,若不将话说清楚,是不能了了。 我在脑中思量了一番,然后道:“钧臣,许是那日,我把戒指还给你的时候没有说清楚,现在让你造成了误会,所以我想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的……” “我和你就到此为止吧,谢谢你让我体验了一番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爱情,给了我一阵子普通人的生活,甚至还在新城市帮我打点了这么多,我知道这些感谢似乎有些为之过晚,但我心中确实真心实意的感谢你的,钧臣,我是发自内心的把你当朋友,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不会拒绝。” 梁钧臣听了我的话,露出一丝苦笑。 从明如他,怎会听不懂?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打断我,让我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后,才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你的好人卡,我这是不得不接收了,但是楚新,你告诉我,你拒绝我的根本原因,是不是因为他?” 梁钧臣此话一出,我心中一震。 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我无比镇定,而又认真严肃的回答他道:“不是。” 和梁钧臣对视了好几秒,让我感觉甚至都有些窒息了,梁钧臣才笑了一声。 接着,他爽朗的笑容一声声传来,弄的我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看破了什么似的。 我们谁也没拆穿谁。 “好了,你好好休息,话已至此,我也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梁钧臣知趣的收起了笑容,然后像从前我们恋爱过一般,伸手想来抚我的脸,却又在伸到一半时止住。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时,又不小心把我的饭盒碰倒在地上,整个人有些狼狈的尴尬,不知所措道:“你看,我这算不算失恋后的失落呢?”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把饭盒捡起来后,又把他给我买的寿司再次碰倒在地。 一时间我们都愣住了,我也看出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又把寿司捡起,而我先率先开口:“我怀孕了,寿司太过于凉,可能现在吃不适合,钧臣,你留着自己吃吧。” 第101章 死亡 我在他的注视之下,不自然的咳了几声。 没有看他,但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尴尬之处,但此时的尴尬也是为了避免以后永无止境的牵扯。 送走梁钧臣提着寿司走了之后,我坐在病床上呆愣了许久。 用手抚上肚子,持久没有反应过来。 夜风有些凉,扑打在我的脸上,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窗户没有关紧,本来想再下床去把窗户关上,却吃力的动都动不了。 再次跌回床上后,小容回来了。 她看我起身,连忙惊呼:“小姐,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了要躺好静养,可是觉得冷了?哎呀你看,这窗户都没关。” 小容麻利,把给我买的开胃小吃放到桌上后,连忙跑去窗户那边把窗户关上。 然后再细心的扶着我躺下,她看到精光的饭盒,露出了较为满意的笑容。 “这小吃得趁热吃,不过小姐若是吃不下了,当夜宵也行,晚上用微波炉热一下……” 在她不停的交代后,我也算是能睡个安稳觉。 我开始在医院养胎,苏御南每天会来看我一会儿,有时还是会陪我去花园转转,但是没有太久。 更没有像以前那样,把他的文件都带来医院处理。 他比我康复的快,没多久便拆了纱布,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 电视、报刊,又可以看到他人的出现。 当被记者问道为何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便笑着说自己去了趟英国,和那边的水务公司公司的董事长去进行了一个重要的商谈,将要合作一笔大生意。 此话的后半段确实不假。 因为他和英国合作的那家公司的代理人据说下个星期就准备跟他签约。 所以下星期,苏御南还准备飞英国一趟。 本来有众多的候选者,邓氏就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随着邓氏突而的倒下,英国那家公司所以最后还是选定了苏氏。 水务市场前景可观,苏御南自然看得清楚,也不愿放下这个商机,即便自己出了再大的岔子,也要全力封锁掉,不能让一个星期后的签约出任何差错。 我看着电视上衣冠楚楚,说话滴水不漏的他,觉得有些好笑,按了个按钮便换了台。 这些日子,医院的医生护士也照料我照料的十分周到,不过却不算太热情,每每为我检查完身子便走了,只说一切都好,要我不要担心。 我觉得有些反常,因为以前的我怀孕,都是有许多不良反应的,例如孕吐,变胖,懒怠。 而这一次,除了最开始几天有些干呕之外,一切都十分良好。 “小容,你说我的身体是不是太顽强了?”闲暇时间,我如此问小容。 她眼睛闪过一丝不自然,把水递到我手上后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小姐养尊处优长大,身体那自然是健康的,小风小浪打不倒。”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 我并没有多疑。 三个月的胎,说到底也稳了,所以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平日里也没有忌口,更是趁小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去吃一些小吃,身子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我愈发的大胆起来。 这天,我因为吃了些章鱼小丸子,正在收拾残局时,小容刚好看到,我为了掩饰自己,跟小容说让她下去陪我走走。 她看着那些垃圾小吃的包装,也没拆穿我,而是直接应承下来。 不过还是调侃了我几句道:“小姐是越来越精神好了,这都快三个月了吧,怎么天天精力这么旺盛,吃完睡,睡完玩的。” 我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不止呢,我便是如此了,还没怎么胖。” 我看着镜子中精瘦的自己,没心没肺的笑着。 换了一身衣服后,正准备下楼,一下子便撞上了刚进病房的苏御南。 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随口笑着问道:“这是要去哪?” 我说:“下去走走。” 他说:“我陪你。” 我看着他:“今天没有会要开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道:“无事,晚一点去公司,多花点精力陪你不是挺好的吗?” 我笑而不语,自然的跟他牵起了手,下了楼,走向医院旁的花园。 虽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景致终归是不错的,而这附近也确实有许多像我们一样的夫妇在手拉手散步。 但神情却许是不一样,不同我和他谁都不说话,恍如隔世的模样,其他夫妇都是有说有笑的,多半女人基本都依偎在男人怀里。 说到底,我和他任凭在家里如何腻歪,在外人面前,都不会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的‘好兄妹’做戏做的过多的原因,总让我和他一起走在外边,有一种见光死的感觉。 总觉得被人审判,被人盯着,被人在背后议论着不道德。 所以我和他谁也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对方开口一般。 我故作欣赏着景色,心中却一直在不停的想着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没注意到,他一直把我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寂静。 “要当妈妈的人了,果真是不一样,人都变乖了许多。” 他语气温柔,如沐春风,像是调侃,也像是捉弄。 我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调侃,笑出了声:“不是正好给你省心了?” 他说:“是,所以见你这么乖,打算给你一点奖励。” 我挑眉,侧目看着他。 他扳正我的肩膀,让我看着他,他眉目有些认真的神情,冰冷清俊的脸庞也多了丝温暖的笑意,他压低嗓音道:“等我签完手下这个大单子,就陪你一起去英国养胎,如何?” 他如此说,我心内说不雀跃,是假的。 可是一瞬间的雀跃一下子就被我对他的警惕心给打断了。 我低头,忍住那一瞬间的鼻酸,让自己回归正常,整理好神情,才抬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你给过我太多许诺了,又有哪个是兑现了的?” 他捏了捏我的脸,温柔不过三分钟,被我有些气笑道:“不是你每次先逃的?” 我把他的手打掉,没好气的说:“那也是被你逼走的,你要是真的对我好,你觉得我会走吗?” “好了,今天不说不开心的。”他安抚着我,像是让我不要再去想从前那些事情:“晚上想吃什么?听小容说,你没有好好吃饭啊,这是真还是假?” 他佯装质问我,可在我眼里便是他想转移话题。 “我说错了吗?每次说到这种话题你就回避,除了回避,你还会什么?你别来空的,你给我定个时间,你就说什么时候去英国?” 我不知为何,无名火说来就来,可能是孕期,也可能是自己的脾气向来就差,努力把话题绕回来。 我像是逼着他今天给我一个说法一般,揪着他不放。 他的脸色果然微沉下来,刚才眉宇间的那一抹温柔也消失殆尽,我知道,他工作压力大,我不该气他,可我就是忍不住。 他没有大好的耐心,和从前一样,眼里的冰凉分分钟就能将我千刀万剐。 不过他倒是没对我做出什么来,只是帮着我拢了拢我的外套,极力克制着自己道:“看这风也大了,把你神志都吹的不清醒了,不如先送你回医院,我晚上再陪你散步。” 话刚落下,他的手机便响铃,我转过头,直接用力的抽出自己和他相握的手,然后放进口袋。 他愣了两秒,低笑一声,没大介意,只是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但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色突然一变,变得严峻和认真,眼眸中还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封锁所有消息,切记不可走漏掉风声!”他听了许久,最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电话掐断。 和他的不镇定比起来,我显得十分的清闲。 我半讽刺的调侃他:“又是有大生意大案子了吧?不让您送,我自己回医院,您直接去公司就行。” 我说罢,不等他回答,便白了他一眼,回头便向医院走去,他直接握住我的腕子,把我拖了回来。 “干什么?我警告你,现在怀孕的时候你可别想着随便对我动粗,我……” 他捏住我的肩膀道:“回去医院,在床上躺好,这段时间,不管谁来找你都不许见,我会给你增添两个保镖,你别给我乱跑,听到没有?” 他的手劲十分之大,大的快要把我捏碎,可是那眼眸里的正经让我有些惧怕,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他说罢,便转身就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没缓过来,这又是碰上了什么东西? 保镖,又是保镖,这一个个的简直都要把我折磨过头。 我想反抗,却又没能力反抗,一切的一切让我就快支撑不住。 回到了病房,自己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吃,回想着苏御南如此急,这次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让他急切一点也好,整天目中无人只手遮天的模样,我早就厌倦了。 我摸着肚子,跟肚子里的宝宝聊天道:“你这个爸爸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将来可不要像他一样。” “若是女孩,我会好好教育你,也不要像妈妈一样,大事小事都逃不过你爸爸的手掌心……要比妈妈自强自立,干出自己的事业,不依靠男人,找比你爸爸好一万倍的男人。如果是男孩,也千万不要成为你爸爸那种男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和肚子里的这位宝贝聊了许久的天,聊到黄昏了,讲到口干舌燥了,才歇息下来。 手中的遥控器也不自觉地调到了育儿台。 此次怀孕,比前两次莫名的都平静了许多。 许是年岁的增长导致的心境的成熟,让我不再手忙脚乱,也因为看了身边所谓的怀孕事件许多次,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人的成长还都是被逼的。 不知不觉,我看电视台的宝妈分享着自己的育儿经验看了一晚上,便睡着了。 之后每一天都如此循环,苏御南自那一日匆匆忙忙的走了之后,便没来看过我,有时我用座机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就连偶尔来看望我的李助理也不来了。 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但被关在象牙塔里的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边只有小容,可我发现就连小容的脸色近来也不大好,帮我削苹果都能削到自己的手,经常干一件事干着干着就走神了。 我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也不说。 就连我说要放她两天假,都被她推脱掉说不用。 然后拿了个梨子出了门,说:“我去给您洗苹果。” …… 我狐疑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准备睡一觉,可刚闭眼,便听到门外有一阵动静。 似乎有两个人的人似乎在吵闹着什么,接着是一阵撕骂声,我惊觉不对,连忙穿好鞋子准备出去看看,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是不是在里面?要她出来,明明是她做的,为什么要嫁祸到我头上!你们这是以权势欺人!我要告你们!” “疯子婆,你再靠近我们病房一步我就要保镖轰你走了!”我刚准备开门,门却被外边的人先一步打开,闯进来的是小容,她看我就站在门边,连忙飞快的推我进去,砰得一下关了房门。 “小姐,你去病床那里躺好。”小容急切的吩咐着我,喘着粗气,然后用手用力的按压着门,生怕外边的人会闯进来似的。 我完全不明白发什么什么事,只能不解的问她:“怎么了?外面是谁?” 那外面的人撕扯着尖锐的声音继续骂着,因为实在太难听,又太疯癫,我还真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 难道是邓家的……? 可是这一想法刚冒出脑海,病房的门突然被外边的人一下子踹开,小容一个不防备,踉跄的往里边退了几步,直接撞到尖锐的桌子,摔倒在地上。 我连忙把她扶起来之时,看清了外边的来人。 竟然是白景? 许久不见,她已不是那些天全身名牌风姿卓越的她了,头发凌乱,妆容也是一塌糊涂,平日较软绵绵的声音也在此时变得十分刺耳。 她看到病房里的我后,瞪大了眼睛指着我道:“你果然在这里,你凭什么还完好的躺在这个地方?明明是你做的事,你为什么不认罪?” 她说罢,就要朝我逼来,小容眼疾手快的拦住她,而我却皱眉,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可是对苏御南无法发出的无名火,却可以在她这里发出来。 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护着自己肚子道:“我这里是普通病房,不是精神病院,要闹去别处闹,小容说的对,若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叫保镖动手了!” 她丝毫不惧怕我,直接冲过来揪住我的衣服,我吓得差点叫出声,她瞪大瞳孔道:“你现在应该在看守所里,体验我的感觉才对,凭什么还躺在这里过着美美的生活?” 她环视病房一周,看着这里许多上等的配备,眼睛中的嫉妒就像颗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会爆开。 她进看守所了? 为什么? 即便心中很多不解的疑问,但我还是憋在了心口,没有说出声。 指不定她是精神不正常了,胡言乱语了一番,我不当跟她计较。 我心跳的异常快,但为了稳定住她的情绪,只好自己先不拿保镖来刺激她,而是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为什么要去看守所?你又怎么了?不是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么?” 虽然她的模样让我实在大快人心,但短短几月不到,她的形象还真是上天入地的变化,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问出的问题是我的实话,虽说我知道她大约是苏御南的棋子,但这颗棋子这么快就无用了吗? 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她看我似乎是真的不懂,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随即冷笑一声:“你别装了,我看的实在觉得恶心,像你这样的人自有天收,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我就是要替天行道!” 她捏着我的手腕就要把我带走,小容一把护住我,把白景推开! “别动我们小姐,你快滚啊!!” 白景连连冷笑,一点都不怯场,而我看她那副不寻常的模样,意觉不对,把小容拉到我身后,对她道:“你特地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她刚被小容推了一把,也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边缘站稳,强扯着笑道:“事到如今还装,杀了他前妻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然后嫁祸给我,你这个没良心心机深沉的贱人,我告诉你法律是公正的,一定能查清的,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说明真相!!” 她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我心内炸开。 我震惊的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 邓晴死了?? 她怎么会死?? 我心乱如麻,脑袋更是炸成了一团浆糊,什么话都说不出。 而她看着我种种反应,只是大笑几声,然后抓住我的手腕道:“你装得倒是挺好!现在还装不知道呢?你给我出来!” “松开!”我把她用力往后一甩,她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 她被我甩脱,呲牙咧嘴的指着我大骂道:“你还不认罪了!御南真是眼瞎了,为什么要包庇你?为什么?!” 她的目光打量着这病房,接着迅速把目光定格在床边小柜子上,她猛的冲过去打开柜子,就要把里面的匕首拿出来。 我眼皮一跳!这匕首是我从前在滨城买的,就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她倒是一猜一个准! 下一秒,那匕首便落入了她手上,她张牙舞抓的冲我们挥了挥,像是在吓我们一般。 我和小容连连退后几步,我吞了口唾沫,知道此时不能再刺激她,兔子急了都会红眼。 何况她是比兔子危险百倍的人。 “我跟你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先不要冲动!”我提高声音,瞥到正在楼下准备上楼的保镖和这医院的保安,知道一定要稳住她。 可是白景却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自言自语的尖叫道:“看守所啊!我从来没进过看守所!那里一点也不自由,脏乱差,只有会冲你嚷嚷的人!为什么仅凭一封遗书,御南就断定他前妻是我杀的呢!一定是你哄得他如此,一定是你杀了他前妻!!他为什么要包庇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为什么??” 我大脑迅速理着这从中的关系,其中的关系万分令我震惊。 我的预感确实不错,这段时间,在外确实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邓晴死了,写了封遗书。 有遗书,应该是自杀,却最后被认定是白景所杀。 她被抓起来了,看这般模样,应该是逃出来的。 我在危机时候,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所以只能尽量放软语气,对她道:“你冷静点,听我说,第一,人并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前妻已经死了的事情,你不要错怪好人。第二,如果他前妻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你就先把刀放下,我会给你请律师,为你打官司,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必定会沉冤得雪!所以你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你身上本无罪,却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平添一项罪名!” 我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若她此时冲过来,我便会真的一尸两命。 那么多次自杀未果,若此时死在她手里,我还真不甘心。 可我没想到,我一番话居然把白景说哭了,她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就是不明白啊,我明明没杀人,为什么每项证据都指向了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一番话,突然让我想到一个关于邓晴的死,很不好的真相。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我知道那并非不可能,而是很大的概率。 我开始心慌,一旁的小容也开始慌张,刀在白景手里,我便是多一句话刺激她,我就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牵强的笑道:“没有都指向你,如果你说的句句属实,我一定会给你请律师!首先你得把刀放下。” 她眼睛里多了层希望:“请律师……真的?你相信人不是我杀的?” 我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道:“是的,我相信,我觉得你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况且我料她也不敢,做苏御南身边的情人不知有多风光,好端端的干嘛杀了人家那个已经进了精神科的原配呢? 现在的邓晴,对于白景已经没有丝毫威胁了。 所以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金主哄高兴了就好,哪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可是白景却还是满脸防备的看着我道:“你,口说无凭,你得写字条,你会帮我!你不能让警察来抓我,你必须写!快点!” 我心内有些焦急,方才的话当然是哄她的,但她却想让我来个如此麻烦的程序,我不免有些头疼。 “你写不写!不写我就捅你两刀!”白景直接上前两步在我肚子旁比划了几下,小容再一次吓得尖叫了起来。 第102章 我心中有个疑虑 “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我写就是。”我拖延着时间,对她笑着,然后给小容使眼色,让她拿纸笔来。 和小容也算有默契,在我的眼神中她也算是读懂了我的意思,连忙拿着从泡水的桌面上便拿了医院备用的东西过来了。 我深呼吸几口,牵强的对白景一笑道:“你说,我写。” 白景看着我拿着纸笔,哼哼几声,准备朝我靠近,我连忙后退道:“你就站在那里说吧。” 我心跳的巨快,她挑挑眉,似乎很享受我害怕她的样子,我心中气急,却又不得不忍,她才道:“我承诺,给白景找律师打官司,且此期间无条件的信任白景,不让他人干涉。” 她见我愣着,瞪了我一眼道:“写啊!” 我咬咬唇道:“知道了。” 尽管有些手抖,但还是一笔一画的将她所说的全部写在了纸上,反正答应是一回事,我现在的个人财力和身体状况,还真不一定有这功夫陪她打官司。 可她似乎是看出了我一瞬间的犹疑,瞪大了瞳孔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啊!是不是心里想着唬住我这个人,然后转眼就让人把我抓起来啊?是不是??” 还没好好说几句话,她又突然变得激动无比,拿着刀便要来推搡我,我用手抵住,用看上去最虔诚的眼光看着她道:“没有!绝对没有!你不要误会好不好?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 “我呸!人就是你杀的,还想帮我,帮了我,坐牢的不就是你了吗!” 她一直咬定是我杀了邓晴不松口。 而刚才还信任我会帮她打官司,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转变风向了,她一边骂一边道:“我就是不该信你的鬼话,你看你拿的什么纸,卫生纸和铅笔!你在这上面写什么写,你他妈糊弄傻子呢?” 她盛气凌人的推了我一把,刀子一下划上了我的胳膊,我疼的低呼了出来,在刀子就看到了从我胳膊上渗出来的血。 血! 红色的液体太过于刺眼,以至于我胳膊上感受到了刺骨的疼痛,好久都不曾这般疼过了! 小容护住我,整个人也开始发抖,我冒着冷汗,竖耳听到门外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捂住胳膊道:“你最好快点服软,否则待会就没有你可以服软的时候了……” 我话还没说完,白景作势又要来捅我一刀,她离我近在咫尺,笑的危险而可怕,用冰凉的刀子在我的脸上蹭了蹭道:“服软?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还服什么软,实话跟你说了吧,刚才不过是试探你,真相就是我早就觉得是你和御南联手起来设计我了,凭你一个人还没能力策划这么多呢,不过御南一定是被你蒙了心眼,被你这种女人唬得团团转!所以说到底也是你的错!” 她疯癫握住刀柄,大叫一声,就要再次用那把刀子刺进我的手臂,我全力抵挡,却已经抵不过已经疯了的她! 我最后甚至只能护住头部! “啪嗒——” 下一秒,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保镖猛的拽住向后拖,我听到的是刀子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间,她就被保镖紧紧固定住,任凭她嘴上如何叫着,都无法再接近我,可是她满头凌乱,呲牙咧嘴:“我要杀了你!你们滚开!!放开我!” 我给小容使了个眼色,她迅速把刀子拾起来装回抽屉里。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经疯癫的白景,正缓了没多久,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被踢开。 引入眼帘的是苏御南那张脸,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我身上,然后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无误后,便冷眼看着白景,质问道:“小瞧你了,居然还能买通人逃出来。” 白景一见到苏御南,连忙惨叫的跪下,死命挣脱着,可是保镖力气太大,她如何也接近不了我和苏御南。 “御南,你放我一条生路吧,不要抓我,别墅我也不要了,什么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不把我送进监狱……” 白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望向苏御南,苏御南捏了捏我的腰,凉薄着眼神,唇边吐出几个字:“把人带走。” 一声令下,保镖立马把白景拖着走出门外,白景叫的更加惨,她嘴里念着一些乌七八糟诅咒我的话,我听了实在刺耳,苏御南的眉头也始终紧皱。 等白景被拖出去后,小容也跟着走出了病房,独留我和苏御南在病房里。 我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他瞥到柜子有被抽开的痕迹,我还来不及说话,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开柜子,他用食指和中指一捻,便把那刀子握在了手上。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解释一般的问:“这是什么?”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把玩了一下那把刀,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把刀抢过来,他却道:“这把刀和水果刀没什么差别,怎么,还想留着杀人?” 我懒得跟他废话,而是推开他一直禁锢着我的腰,走到窗台边,深呼吸了几口,等一阵阵新鲜空气进了我的鼻腔,我缓过神来了,才道:“你该跟我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才对吧?” 苏御南不动声色的把刀放回了抽屉,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我的身上,拉过我的手道:“走,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他不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时心乱如麻,只能任由着他拽离着我从窗口上离开。 他只是带着我做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拿来了纱布和酒精,帮我处理着伤口,且十分娴熟。 说实话,今天这种事不发生,我还真不知道他能如此心灵手巧。 我闭口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侧脸,问他道:“白景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说:“嗯。” 我又问:“邓晴真的……” 他说:“嗯,死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反而就如死了一只蚂蚁,死了一只畜生一般不足挂齿,我的心里骤然一紧。 又觉得不对,想问个究竟,于是无意识的摆了摆手臂,他又提高声音道:“别动。” 我强忍着痛,轻声问他:“怎、怎么死的?” 他说:“自杀。” 我说:“是吗?” 他给我上药的手一顿,面色有些冰冷的看着我,嘴角也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道:“你不相信?” 我被他的质问愣住,一时不敢说话。 “遗书还在警方那里,用不用我带你去看看?”他挑眉道。 我连忙摇头,听出了他的讽刺,又问:“那和白景什么关系?” 他说:“白景去过邓晴病房几次,所以邓晴的遗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主要原因是因为嫉妒白景,于情于理,迫于压力,她都必须进看守所进行调查。” 我没再说话,而是对整件事情都还抱有着一丝怀疑态度,但是我知道,有些猜想保留在心里即可,切不可说出。 苏御南为我处理完伤口,便让我好好修养着,他还要回公司一趟。 我叫住他,然后问:“邓晴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他脚步一凝滞,道:“还不清楚。” “那个……” “还有什么事?”他问我。 “遗书真的是邓晴写的吗?有没有可能是他人模仿的字迹?” 苏御南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让我安心养胎,不要想其他。 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包扎的有模有样的伤口,哼笑一声,然后又倒在床上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我调开了电视机,果然看到了那上边在大肆播报着邓晴的死亡事件,而电视里的邓家父母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哀又可怜。 他们在电视上大呼着一定要把白景处理死刑,不能单单坐牢那么简单。 然后还在电视上感恩着苏御南处处帮衬着他们,要不是有这个前女婿,可能他们都没精力活下去了。 我正在剥橙子,看着电视上那一幕幕画面,问小容:“你说,他们可不可怜。” 小容看着电视里,道:“可怜,又不可怜。” 我笑了一声,她这回答可圈可点,我反而听不大懂了,于是有问她:“你说说看?” 她说:“感觉邓家父母十恶不赦,肯定干过不少坏事,女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可是撇去做过的事,只站在一个父母的角度来说,他们又很可怜。” 我笑着摇摇头:“是啊,而且他们再干什么坏事,也左不过是一些商业上的勾当,苏御南可比他们坏多了,现在居然还在外博好名声。” 小容不说话了,我拉起她的手道:“你若是把这些话告诉先生,我也没意见,反正我觉得自己跟他不过是貌合神离。” 小容面色有些难堪:“小姐,您别这么想……” 我摇摇头,抚着自己肚子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容不放心的看着我,可是她终究是拗不过我,走一步三回头似的,出了我的病房。 我一见她走,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喂?是陆医生吗?” 我将手放在那始终没有发胖的肚子上,笑的有些逞强道:“您来第一医院一趟吧,我心中有个疑问,需要您帮忙解答一下。” 舒乔 说: 这个大家应该猜到了吧== 第103章 苏御南小番外(1) 苏御南六岁。 她的母亲早就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后因为身子羸弱而永久倒下,而他从小就是由保姆带大的,所以也一直和自己的那个忙于工作的亲生父亲苏正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在他的印象中,苏正祥在他面前是严肃,端庄的,是外边人一口一个需要点头哈腰的苏总,苏正祥能和他请回家的客人永远以礼相待,却不会在那些客人走后再和家中的苏御南多说一句话。 他不解却也不问,幼小的心灵虽然渴望亲情,却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在一个周五,因为他放学晚了点,所以推门而入后看苏正祥和一个陌生女人纠缠在沙发上这等让他整个人都凝滞的场面。 两人还发出刺耳的哼叫声,苏宅的大厅里全是女人的香水味。 苏正祥看到苏御南回来,只是慌张了一瞬,接着立马急了脸,大声呵斥着让他回书房。 苏御南站在门边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有改观。 见苏御南不动,苏正祥更加的急了,直接急忙的穿上了裤子,抄气手中的皮带便朝苏御南挥了过来,直接甩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用手挡,然后第二鞭便被甩到了地上,他呵斥:“还不快滚!小小年纪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抽死你!”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粗鄙之语还真不是只有地痞流氓会说的,越是文质彬彬,在外的形象越是高深莫测的人,越可能会如此。 他还是愣在地上没动时,他父亲怒了,第三鞭就要下来!被老保姆护在他身上挡住,老保姆挨了一鞭,他死死咬着牙,几乎是从地上爬起来把老保姆抓着跑了。 他那一次,忍着没有落泪,却清楚的看到,沙发上衣不遮体的女人还撩了下头发,拍了拍掌,高呼着精彩。 之后,苏正祥经常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女人,也没有想过避讳着苏御南。 他的房间里的相册,还留着母亲的照片,看着母亲如花一般却早早凋谢的容颜,他心中第一次对苏正祥有了莫名其妙的恨。 九岁。 苏正祥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而随着渐渐长大的年龄,他自己也懂,那些女人和苏正祥的不正当的关系是有多么的令人唾弃。 苏正祥的所有女人中,唯有一个,让他印象深刻。 那女人算是苏正祥的老情人了,也正是那日在沙发上鼓掌之人。 容貌确实上乘,说话也温柔,还趁苏正祥去洗澡时,特地来他房间找他说话。 他一脸防备,那女人却直接把最新型的玩具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用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可怜的,这么小就失去了妈妈……” 接着,女人摇了摇头,故作怜惜,可是苏御南却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嘲弄,他没忘,那日父亲抽他时,这女人是如何拍手叫好的。 他忍住气,只是叫她出去,而那女人掩嘴笑了一声,蹲下身来继续抚着他的脸颊道:“乖乖,看着脸多么好看,长大了必定是个祸害人的,若不是你太小,阿姨还真……” 话说到一半,女人没有在说下去,而她身上的香水味居然还不难闻,有股雅致的味道,想必为了诱惑苏正祥还花了一番功夫。 可是他还是退后几步,再重申了一遍出去。 女人脸色有些变了:“你这样的性格,女孩是不会喜欢你的,得温柔点才行。” 他看了眼女人,只记得女人眼角旁明显而妖娆的泪痣,他只觉得作呕。 十二岁。 他越来越觉得苏正祥并不是小时候的那般模样正直,他的所有威严全都是装出来的,而每每公司有危难,他父亲就只会到处送礼求人,最后凭着一身的厚脸皮和公司从前的基础,苟延残喘了下来。 苏正祥在家里会把这种‘窝里横’的状态愈发明显的表现出来,一不顺心就会怼着他打。 皮带还是轻的了,重的时候用鞭子抽,用啤酒碎片扎,不准他吃饭。 苏正祥多半是工作上的不顺心,而一旦不顺心,就会让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这样的生活连续了好几年时间,仆人都不敢劝。 这一年,一直照顾他的老保姆正好过世。 十五岁。 公司经营的不好,可钱却还有一大把,所以也不妨碍苏正祥工作后的继续在高档会所玩乐。 之前苏正祥那个老情人,在跟他说过一次话后,再没来过他家。 而他也在学校开始找起了女朋友。 他并没有同龄人那么大张旗鼓的叛逆,事事摆明了跟父母对着干,而是花了点钱,在他有一点儿兴趣的女孩子身上上了点心。 那女孩子活泼,明艳,给他有些灰暗的人生添了许多光彩。 可是好景不长,才不过一年,他便发现女孩身体、精神全都背叛了他。 在家里父亲更是每天揪着他打,他一身要爆发的气只能忍。 被关在幽闭室中晕过去的他甚至想,他要父亲血偿。 十六岁。 苏正祥要娶新妻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会定性,直到见到新母亲的那天,他才感受到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魅力。 风情万种,温柔可人,就连对他讲话,也是眼中看不到一丝算计,似乎全是发自内心的诚意。 但美中不足的是,那女人身后带了两个小女孩,大的跟他年岁差不多,小的才六七岁。 大的温柔,跟他说话也轻声细语的,长相十分清秀,他并不反感,所以他也对那个叫苏在心的女孩以礼相待。 而小的那个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惹得他耳根子十分不清净,还扎着双马尾,奶声奶气的喊了爸爸后,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他便觉得烦躁。 不过还是从茶几那儿抓了一把糖,放在小女孩手中,扯住一丝毫无破绽的笑着,放柔声音对他道:“这个糖给你吃吧。” “我不要!”小女孩脾气暴躁的很,直接把他给她的糖全部摔到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小女孩,看到了她左眼下方的一颗痣,似乎跟他之前那个令人恶心的阿姨重合了,心里更加厌烦。 他抿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这小女孩从一开始便在他心中烙下一个“讨厌”的名词。 …… 小女孩似乎事事跟他对着干,而那个大一点女孩子的就不会,一直做他俩的和事佬。 他愈发的对苏在心好,目的不过是想气气那个小不点,让她心里不平衡,然后变乖一点,可是此招一点都不管用,小不点变本加厉,闹的更厉害。 以至于温柔可人的苏在心,喜欢上他了,他都不曾察觉。 但她提出交往时,他没有拒绝,那时他确实对苏在心有一点好感,却不知是不是所谓的爱情。 不过为了气苏在安,他还是答应了。 …… 可他年岁大了,也几次发现他苏正祥想对姐妹图谋不轨之事,每次借着抱苏在安的油头,掐掐她的脸蛋,摸摸她的腰身,看了他一肚子的无名火。 可面上,却始终对自己父亲恭恭敬敬。 十七岁。 那日他放学后开着路虎去外边玩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已是深夜了,因为在路上出了点小问题。 路虎车的刹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灵验了,导致他差点没刹住,酿成了大祸,不过还好,最终也只是跟一个小车擦了一下,赔了点钱也算是解决了。 但刚进家门,准备跟管家报备的他,却被主卧里的异样的声音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打断了去管家屋子里的步伐。 那暧昧又异样的声音如他六岁那年听到的的一模一样。 只是十七岁的他,已经知道了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他控制不住的轻声走到了那边,在门缝里看清是谁和谁后,整个人震惊无比。 父亲水性杨花的事他早知道了,可是苏在心平时那副文文静静的模样居然也是装出来的……他们俩居然…… 自己之前对她的警告居然没有丝毫作用。 愤怒、不解、多年以来对父亲的不满,全部都集中在一刻。 随后寒意从脚底冒出……真是恶心的一家啊,真是恶心。 母女三都恶心无比,说不定最初就是为了钱财才接近他们一家的。 可是这么多年,已经让他习惯这样的场面,他迅速整理好心情,让仆人把还在外打麻将的苏在心的母亲叫了回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客厅中,手中还拿了本书。 他看到那般风情万种的女人也有急赤白脸的时候,只觉得可笑。三人撕打在卧室,而小小的苏在安哭闹着无措的站在一旁,显得可怜极了。 他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甚至想不顾她的吵闹,去抱抱她。 可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他只是揪着那页纸,看着她,没有动。 撕扯中,三人都有伤,血流不止,仆人们都吓坏了,而厮闹了几个小时后,家中的血腥之味越来越浓时,三人才准备急切的去医院。 于是他们三立马坐上了那辆离门最近,没有停到车库去的路虎车,苏正祥坐上了驾驶位。 而一旁的苏在安在一旁哭闹着就要跟上去,苏御南下意识的便起身拉住了她,把她直接拎了起来,抱在了怀里,掏出了棒棒糖,帮她剥开直接塞入她口中。 然后贴在她耳边问她:“今天是橙子味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舒乔 说: 本来这个打算免费,但是好像文没完结不能设置免费章节……【捂脸】还有一个番外2,就等文完结再发上来吧~打折 第104章 你走吧 他现在是个私人医生,所以也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我的。 且他身穿白色衬衣,来到我病房时也是没太大声响时,他敲了三声门,我喊了一声进后,他便坐在了我床边的凳子前。 “在医院还请我这个私人医生过来,让医护人员看到了,还以为他们照顾不周呢。”陆医生笑着摇摇头。 我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客套话并不需要多说,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道:“最近还好吗?” 陆医生点点头:“还行吧,在s市混口饭吃还不难。” 他这么一说,我心下不免有些愧疚,当年因为我和他多多少少有了些莫名其妙的纠缠,就让苏御南不理智的直接将他的工作给除掉了,老实说这陆医生是个不错的人,以至于我现在都对他愧疚。 若不是什么大事,我还真不想麻烦他。 见我有些脸色不好,陆医生挑眉,像是在调侃我一般道:“怎么,你家那位占有欲强的不得了的男人,今天不守在你身边?” 我浅笑:“你别开我玩笑了。” 电视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关于邓家和苏家的报道都上天了,陆医生想必也早就知道我和苏御南并不是什么寻常‘夫妻’。 不过想必他也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陆医生低头笑了几声,把目光转向还在播放的电视上,目光复杂。 我轻声说道:“你瞧他,死了妻子,心里可能不知有多解脱,却在屏幕上扮演了一个五好丈夫,真是令人恶心。” 陆医生道:“可能是真心的悲痛。” 我冷笑:“不,他这个人就无心,否则怎会一次又一次的婚内出轨?” 这种话题有些敏感,我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说出口后又觉得似乎有些不适合,尴尬的说错了话,只能啪的一下把电视关了,然后咳了两声。 我回过神来,把自己的手搭在他面前,问他道:“陆医生,你帮我把把脉吧。” 陆医生思绪被拉回来,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他显然对我此举不解,“怎么?可是不舒服?” 我说:“若是寻常的不舒服找医院就可以解决了,只是这种不舒服可能这家医院诊断不出来,你来试试吧。” 许是因为我绕话绕的太多,让陆医生没太听懂,所以他也不再多言,而是把手放在了我的脉搏上。 其实现在很少有这样子诊治的方法,显得有些原始,不过我觉得却是最有效的。 他诊断后,眉头轻皱道:“并无什么大碍,脉搏也不紊乱,你身子不舒服?” 我点点头,唇边勾起一丝浅笑道:“这就对了,他们说我怀孕了,你说这话是真还是假?” 陆医生听了我这话后,整个人表情一变,他问道:“那一定是诊断出错了。” “是不是你诊断出错了呀?”我好笑的望着他。 陆医生表情凝住,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于是再次用食指和中指在我的脉搏上放置了许久,温热直接传递到我的腕子上。 空气凝滞的吓人,我其实心中早就心知肚明,但还是想听着医者把这件事说出来。 约莫两分钟,他才再次把手放下,道:“我确定没有喜脉,我从医这么多年,虽然不能说得上医术多么精妙,但是这一点还是不会出错的。” 我点点头,对陆医生道:“谢谢你了,麻烦你为这么点小事还跑一趟。” 陆医生显然不解,此番对话听起来古怪,令他不由得问道:“客气了。” 我又想起出车祸前的反应,问道:“那如果我干呕,小腹不舒服,且爱吃酸辣的食物,这又怎么解释?” 陆医生浅笑:“不是所有的干呕都是有孕的前兆,你有可能是胃不舒服,身体受凉,或者换季,换了环境,导致身体的不舒服而使你有那些行为。” 我的心里慢慢开始发凉,想起我之前在家里,第一次有那些反应,跟苏御南一起为宝宝起名字的时候,再对比如今,是显得如此好笑。 那时候我没有来医院检查,走到一半便被白景打乱了思绪,而后直接忘记了检查身体这回事,如果我当时去了医院,也不至于被苏御南欺骗这么久。 之后,和陆医生聊了好久有的没的之后,我送他出了病房门外,我整个人才无力的滑倒在地板上。 不过他这个计谋用的还真够烂的,因为到了三四个月的时候,迟早会拆穿。 说起来简直可笑,他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是啊,我在他这里就如同傻子,连化验单都没有,我还出了一个车祸,我怎么就这么相信那个男人的胡言乱语。 但凡我求谨慎一点,也不可能被他戏弄这么久。 明明没有孩子,他又为什么骗我怀了?给我希望,又把我打入绝望吗? 这个男人就这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嘲笑我我? …… 他骗过我太多次了,偶尔想起来这些事,我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免疫了,只是心凉的再彻底一些。 果然,我的身子还是早就怀不了了。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还是发涩,就像被摁进了一汪苦水,怎么挣扎都出不来。 他再进来医院时,是晚边,我正拿着抽屉里的那把刀子在玩,手臂上的绷带被我扯的七零八落,就连血渗出来了,我也没有管。 苏御南进来看到这样一副场面,脸色有些差,他匆匆的扫过,直接抓紧我的手臂问:“你怎么回事?” 我吃痛的直接叫唤了出来,他脸色不好,但一边有条不紊的从柜子里抽出绷带和酒精,然后试图摁压着我的手臂,帮我上药。 我却看着他的那张脸来气,抓过那瓶酒精,用力的摔到地上。 玻璃瓶一下子破碎,哗啦一声,酒精全部流出,我接着把纱布胡乱的扯开,一把丢在他的脸上。 他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地上的破碎的玻璃瓶,冷声质问我道:“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我一把抠住自己的伤口,一边道:“今天我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要不要我将给你听。” 苏御南直接抓住我的手,制止我的自残行为,一边道:“没兴趣。” 我挣脱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只是笑了几声道:“我今天请了一个医生过来,让他帮我检查一下身体,但是你猜猜他说什么?他居然说我没怀孕,这不是很好笑吗?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没了呢?” 我说这,故作惊奇的笑出声,这一笑还挺不住,抓着苏御南的手直抖,他的脸色更沉。 可是过了几秒又反应过来,他捏了捏我的脸道:“那终究是笑话罢了?你也相信?” 我笑的实在喘不过气的时候,终于渐渐收住了笑,看向苏御南,他也收起了手,想拿过我手中的刀子,我却更快一步的起身,直接用刀子抵住他的喉咙。 他看着我,有些不解,眼中也带了丝危险的情绪,盯着那冰凉的刀尖,问我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握着刀子的手有些发颤,但故作镇定道:“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话有任何不实,我就……” “你就用这把刀割破我的喉咙?” 他替我把话接了下去,挑眉看向我,像是在打量一个小丑一般。 我手心在刀柄上已经生出了汗,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明明是我的话,他却说的比我更加顺口。 但我还是镇定了心情,一字一句道:“是的。”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大笑起来,像是嘲弄一般。 我嘴角的笑意消失,听着他一声笑的比一声大,我心里怒极,抵着他喉咙的刀子更深了一分:“笑什么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我也不是没刺伤过你,不想死就收住笑!” 我极其败坏,说是威胁,不如说是小丑跳梁。 可是苏御南居然也收起了笑,他眼里划过一丝戏谑道:“好,你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看着他一点都不惧怕的模样,我甚至想现在就把他的这张脸斯破,但是权衡利弊后,我便忍了下来。 我问:“邓晴是不是你杀的?” 他低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般,我割着他喉咙的刀子又紧了些,我道:“回答我!” 他说:“不是。” 我问:“真不是?” 他说:“你问多少遍我都只有一个答案,她是自杀。” 我说:“……” “好吧,那我问你,为什么我没怀孕,你却要骗我,你安的什么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让你走。” 我:“……” 我看着他,他完全的收住了笑,甚至转换成了一副些许认真的神情,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他下一步却是用手触上了我握着刀柄的手,我整个人一颤,差点没从床上跌下去。 他看向我,和我对视着,这次换成了一字一句道:“不想让你走,让你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就会暂时安分了。” 他多加了一个字,可是后一句比前一句的嗓音更加低沉,甚至他抓着我的手,握住刀柄,更往他脖颈里深了一分。 “我全部是按心里的想法回答的,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我手指尖有些发颤,甚至有些不敢看他那有些炽热的眼神。 只能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去国外签约?” 他说:“明天。” 我又笑了一声,道:“去几天?” 他说:“还不确定。” 我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他说:“你没办护照,麻烦。” 我:“……” 他又补充了一句:“在家里等我。” 我道:“你又骗了我,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孩子吗?你却为了让我不离开你,而开这种玩笑,你知道给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他低笑:“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 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更加的撕心裂肺,他理解不了我的痛苦,他永远都理解不了。 我说:“我讨厌你,欺骗我的感情。” 他笑了,反问:“是吗?” 然后他握着我的手,更加深层的进了他的脖颈一分。 我瞧见他脖子上的一丝血后,手发颤的更厉害,下意识的把刀柄松开。 可是就是此时,他却更快的反手握住刀柄,直接把我重重的压回到床上,用刀子那冰凉的刀身划过我的面庞,然后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庞,道:“你问完问题了,也该我了。” 我心跳突然变快,一下子被他掌握了主动权,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只是看着我,任何话都没说,我牙齿有些发抖,半推搡着他道:“你要问什么?快问好不好?” 他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问我道:“你现在还想走吗?” 这句话直接让我有些发懵。 他从来不会这么问我,一次又次一次的只会锁住我,威胁我,让我走不了。 如此遵循我意见的时候,还从来都没有过。 但我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放松警惕,这说不定是他耍的新的花招,我冷笑道:“想啊,我无时无刻不想走,待在你身边,一直让我恶心。” “你还有什么招数?我反正现在也没怀孕,你也要去英国签约了,奈何你再怎么手长,也管不到我吧?我总有办法逃的!你确定要一辈子跟我这样耗下去吗?” 我挑眉,更加的得意,我知道,反正自己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如气气他。 他脸色意外的平静,可下一秒便手拧上了我的脖子,让我瞪大了瞳孔,呼吸一下子变得难以急促起来。 “我很久没对你动过手了吧?你也不喜欢我这样,是不是?”他手下用力,表情甚至多了一丝狰狞的残忍,我一下子慌了,使劲捶打着他的手,不知所措。 “可是你以为我真的就不会动你吗?我宠你,并不代表你可以一直挑战我的底线!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你从前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滋味!” 他话一落,便把刀子一丢,下一秒便开始撕扯着我的衣服,我马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放生大叫,使劲捶打着他,可是无论做什么,他都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再也停不下来。 我的衣服很快被褪去,他捏了一把我的腰,笑眯眯道:“本来你不戳穿未孕这件事情,陪着我装傻的话,我还动不了你,现在你挑破了,正是给了我一个大好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我拼命摇头,想反驳着什么,他却捂住我的嘴唇,让我一丝气息都吐不出来,轻声细语道:“乖,我的小安,你什么都不必说,你只用安心受着就行了。” 我如一个在刀刃上等着被他凌迟的犯人,又如一个深陷黑心歹徒手中,再也逃不出来的人质。 下一秒,我的身子传来尖锐的疼痛,这般地狱的感觉我太久没有尝过,但是还是还是一样的难受,一样的痛苦。 甚至,我太久没有这般过了,再尝试,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女一般,什么也不懂,全靠他来引导。 …… 我在情事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愉悦的感觉。 在伴侣上,也没有感受到平等之感。 我感受不到同龄女孩的快乐,情侣在我这里,是个可笑的、冰冷的名词。 …… 白色床单上,我木木的看着他,穿好了所有的衣服,然后为我包扎着刚才激烈而出的血,道:“伤口这些天不能再沾水。” 我闭上眼,没有管那顺流而下的一滴眼泪。 他拍了拍我的脸,在我耳边道:“你走吧,去哪个国家都行,护照和机票我都会让助理帮你办好,我们之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我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的又睁开了眼。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在说着这些话,甚至还在镜子前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我以为我听错了,嘶哑着嗓子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待他系完领带,不慌不忙的看向我道:“字面意思,需要再重申一遍吗?” 他又恢复了平静,眼眸中的清淡仿佛在告诉我,刚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场激烈的情事,全都是我的梦境。 我说不出话来,嘶哑着声音,想让他在确认一遍自己说的话,也半天开不了口。 他揉了揉眉,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台手机,放到桌子上道:“给你新办了个手机,以后在新的城市用。” 我呆滞的望着他,本以为还是梦境,但身上的那些刺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正在亲身经历着这些事情。 我幻想过许久的事情,在这一刻成了真…… 他居然主动放我走了。 可是心里居然没有想象般的轻松,反而心内有些复杂,不知是真的解脱,还是新的厄运。 好不容易撑起腰身,看着桌面上那台崭新的手机,把它拿到了手上,看着苏御南,苦苦一笑:“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对吗?” 他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霎那间,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变得陌生了许多,我紧紧揪着床单,在他即将踏出病房前道:“我要去四川。” 他停住步伐,微微侧头,声线没有任何温度的回答我道:“你去月球都行。” …… 我当天就回了家,小容走在我身后,没有说一句话,我们俩个人都是一样的沉默。 到了家中,我一声不吭的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和自己的贴身用品,没有跟小容做一句解释,她目睹了我和苏御南俩人诡异的静谧,一句话都不敢说。 仆人们都面面相觑,苏御南只是一直坐在一楼大厅,不慌不忙的饮着一杯茶,任由着我差遣着仆人们为我收拾行李。 李助理站在他身边,不安的望着我这个方向。 我甚至能听到李助理询问苏御南的声音。 李助理问:“您真的要送小姐走?” 苏御南点燃了一支烟,我许久没见他抽烟了,不,准确的来说,是他许久没再我面前抽烟了。 他不紧不慢吸了一口,然后把手搭在烟灰缸里,才道:“嗯,事到如今,只能放了。” 是啊,他都欺骗了我那么多次,未孕,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尽管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怀疑和心理准备,可真相来临的时候,还是那么令人痛心。 李助理点头:“行,那我让人给她去办理护照。” 苏御南轻笑一声:“不用了,她就在国内,换个城市,左不过是不想与我相见罢了,况且她英语不好,自理能力也就那样,太远了实在没必要。” 我拉拉链的手一顿,本觉得生气,后来一想他说的还真不是无道理。 可我总觉得李助理似乎有些憋笑道:“是,我知道了。” 他的那丝烟草味直接从大厅传到我的这边来,隔好远都闻到,一下一下的刺激着我的感官神经。 这是他最爱的一种牌子,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有抽烟的习惯,我记得清楚,被他父亲发现时,还被关起来打了一顿,可是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后仍然不知悔改。 他父亲管不住他,最后也就只能作罢,只是强烈的命令他在外人来临的时候必须装作乖巧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他衣冠禽兽的根源吧。 我收拾了约莫一下午,把所有该收拾好的东西都清好了,坐在床边发愣了许久,看着这间房子,心里有一阵阵的钝痛。 就这间房,给我留下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 晚边,他敲了敲我的房门,我直接给他打开,并没有一丝防备的站在他面前。 他道:“换身衣服,下来陪我走走。” 我站着不动,他便笑了,道:“算是分手的最后一次聊天,行吗?我们和平的谈谈。” 他率先走向了院子,我思索了几秒钟,无所谓的一笑。 然后只披了件外套,就跟了上去,对于我来说,和他就算是分手的仪式,也不需要隆重。 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一次意外,结束最好也是了无声息。 我们互相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一前一后的把苏宅的院子走了一遍又一遍,走的及其慢。 慢到我觉得,这个院子,根本走不完。 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跟他这么有耐心的散步。 苏宅的院子,我记得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无比大,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大概是人长大了,心境也不同了。 “你还记得你总是喜欢扯这院子里的花草,放进花瓶中,说要带回家养着吗?”苏御南突然开口,率先打破寂静。 他指着院子内的一些野花野草,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舒乔 说: 唔解释一下!!这一章有1k字重复了,因为今天在搭高铁去武汉的路上,几乎奔波了一天,然后又忙碌了一天,没时间码字到6k了,所以明天早上会替换掉,明早九点可以再刷新一次。 万分抱歉脸 另外文会在这两天完结~ 第105章 最后一眼 这些记忆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可瞧着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些认真的回忆着。 我也想起了一下,浅笑道:“嗯,不止这些,我还喜欢把花草编成手环送给姐姐,姐姐说我编的太丑了,帮我修改了一下呢。” 我不知不觉的就提起姐姐了,而苏御南的嘴角也只是收了收笑,并未说什么。 数不清说了多久小时候的事,也数不清环绕着这个地方走了多久,最后,我甚至已经脚酸了,我们才在树下的桌椅上坐了下来。 这是他父亲还在世时,用来乘凉和下棋的地方。 晚了,我只能借着月光和屋子里那一点点灯光看清他那略微清俊的脸庞,此时显得却有些落寞,晚风阵阵的吹着他的衣襟,他穿的也单薄,我甚至有些担心他会着凉。 此时的他,甚至褪去了一身的光环,反而像个文弱的书生。 我不禁开口:“你不冷吗?” 他道:“关心我?” 我说:“不想让你死了,不然我在四川,谁给我生活费?” 他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道:“也是。” 我笑了一声,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跟他分开,故作轻松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太好了,我以后会好好生活的,会找个比你好很多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从我嘴中念出来,我甚至都觉得有些陌生,他的脸色果然不大好,而是听我继续叽叽喳喳道:“那座城市我还没去过呢,一定有比s市要好的地方。” “我要交新的朋友,找新的工作,这和在滨城可不一样,在滨城,我一直都是逃着你的,但在四川,我不会逃,甚至你以后想来,我都可以作为朋友去招待你,就算你以后找新的女人了,我也可以完全不介意。” 我说着说着便笑了,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却不察觉苏御南嘴边多了一丝讥讽。 但是他还是听我说完这些废话,才文不对题的道:“身子还痛吗?” 他一句话就像焦了我一盆冷水一般,我看着夜幕中他那有些戏谑的目光,脸色有些沉。 他说:“今天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还疼吗?” 我努力把气压下来,告诉自己明天就摆脱这个混蛋了,然后道:“还好吧,习惯了。” 他点头:“那就好。” 我们之间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似乎我和他之间要好好聊天,早就成了奢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了厮打,辱骂,还有拼的你死我活,不见血光不收场的斗殴,就连坐下来说几句话,也满是火药味。 “我困了。”实在和他找不到多余的话题,我抓了抓自己的手心,率先站起来道。 说罢,我便准备离去,他却叫住了我:“小安。” 不激动,甚至语气十分平淡,平淡的豪不出奇,就像他万千次那么唤我一般。 他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我背对着他,冷笑一声。 我不知怎么回到的房内,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有些崩溃,原来他还知道对不住我,原来他也知道对不住我? 可是一个对不住有什么用呢,如这一次,他生气了,第一时间选择的仍旧是以暴力来使我屈服,从前如此,今天也如此。 一切都没变,一切都是原点。 第二天一早就下了楼梯,苏宅安静的有些渗人,但我一下楼发现,仆人们都在好好地工作,一切都是正常的运转。 我清了清嗓子,道:“我收拾好了。” 可是我没有看到苏御南,反倒是李助理推开苏宅半掩的门,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道:“小姐跟我上车吧,给您买的是上午十点的票,这会儿要急着走了。” 我嗯了一声,目光下意识的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助理会察言观色,却也不给我留情面,直接戳穿我道:“先生比您早一个小时,早就到机场了,现在估摸着已经上飞机了。” 我哦了一声,扯着一丝笑道:“我没问他。” 李助理没再说话,而是让我跟随着他上了车。 到机场的路并不远,甚至从苏宅到那,但还是要历经小半个s市,我看着沿途的风景,这都是我从小到大的记忆,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我和他这次,算是和平分手吧。 李助理从后视镜看着我,道:“小姐,您可想好了,这次先生是认真的,您这一走,可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我发现自己心内除了有苦涩,对这座城市的不舍之外,更多的是平静。 闹走,闹逃,数不清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失败的原因不过就是他不放。 而他现在也放了,那我还有什么不走的理由? 李助理见我不说话,又道:“先生跟我说过,他这次算是愧疚,所以才让您走的,但是我私心劝您一句,没有什么恩怨是化解不了的,也没有比先生更适合您的男人了。” 此话刚落音,我便发现机场已经到了。李助理将车一停,然后帮我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帮我开了车门,把机票和身份证放到了我手上。 我只是回答了他一句:“不用送了。” “小姐。” 我刚卖出一步,便听到李助理在我身后喊我,我顿住脚步,李助理又上前几步,有些急切的道:“小姐,其实这里还有一张去英国的机票,您现在反悔还有机会!先生不说,但是我跟了先生这么多年,是无比了解他的!他一定会想让您去英国的,他见到您,一定会高兴的!” 我只是看着李助理,心中的酸涩越来越明显,可却装作面不改色。 “小姐,邓家倒了,白景进拘留所了,一切的阻碍都没有了,现在只有您的心结!您明明可以跟先生重新开始,为什么要走?就为了从前的那些许伤害吗?您就只记得这些伤害吗?您就不记得先生对您的一些些好?” “李助理。”我打断了他,然后握紧了手中那张去四川的机票,道:“我意已决,您请回吧。”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s市的风十分之大,甚至要把我吹跑了一般,我努力站稳,努力跟李助理说着最后一句话,努力看清这个地方。 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眼。 第106章 绑架 我手中紧紧攥着机票,每迈出一步心里甚至都多一层感伤。 说不清这感伤从何而来,只觉得十分的沉重,直到迈到了检票口,我才完完全全的松了口气。 然后往后一看,扫射了众人一遍,发现李助理已经不在机场大门口。 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并没有急着进安检,而是在旁边的一些店子里游荡起来。 我并不打算买什么,即使肚子有些饿了,但机场的东西所标榜的价格却让我望而却步。 直到广播里一遍遍播报着乘坐我这一班飞机的人该准备了,我才慢悠悠的从那些店子出来,准备再次踏入安检口,但那支新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这是苏御南昨天才给我的手机,那么这个手机号极有可能是他的。 只是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又为何会…… 不过我没有想太多,拿起手机便接听:“喂?” 我以为电话那头会传来他的声音,却没想过只是一阵沉默,我又问那边是谁,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那边依旧是通话中,并没有挂断。 我心下想了想,然后准备挂断,但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男声:“你回头。” 下意识的,我听完他这句话便回了头,可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我疑惑,正想问:“你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男人猛的朝我的后颈一击,正中穴位,一阵钝痛感传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想叫却叫不出声,只能任由着自己倒了下去,最后的印象便是那男人接住了我。 …… 再次醒来,我的周围被黑暗笼罩,四面八方没有一丝光明,自己则坐着,沿靠着冰冷的墙壁。 我心内立马被慌乱填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想起身,但发现自己身体完全被绳子紧紧的反绑着,而且只要动一下,身体就特别痛。 “唔……”我痛的叫出声,却只能用喉咙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嘴巴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粘住。 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在发现自己的出境后,我的心内一下子被恐惧和惊慌填满,我回想着自己之前发生的事…… 对,我正准备进安检口,却被一支陌生的电话打乱,然后一回头就被陌生的男人打晕了。 怎么回事?? 我压住心中的慌乱,做着分析,很明显我被绑架了,绑架无非劫财或者私人恩怨。 理性地说,着两者都有可能,苏御南树大招风,若有什么人看上他的钱财,多留意他一阵子时间是很有可能发现我的,选择绑架我,然后让他来解救我,获得不菲的财富。 第二者,私人恩怨,我树敌也无数,若是有什么人狠毒了我,要致我于死地也未可知。 我心乱如麻,一时间脑子混乱的理不出思绪,挣脱了几下那绳子,却发现那绳子异常结实。 我正懊恼着,耳边先是一阵‘吱吖‘刺耳的响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的我眼睛下意识的微眯。 我连忙撇过眼。 一阵步伐朝我走近,我竖耳听到,似乎是两个人的脚步。 一个粗旷的声音在我的前方响起,甚至还带了一丝嘲弄的笑意:“你最好不要动,我现在还没打算伤害你,你只需要受点苦就行了。” 这声音话音刚落,他旁边有一个温和又愤恨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怪异:“妈的,总算抓到这贱女人了,我现在恨不得抓着她-干-一顿,报我当日之仇!” 我心内立马惊觉,第一个声音我暂时还没听出来是谁,但第二个声音……实在是十分久违了,他一开口我一下子便分辨出。 我没想到过我会再次落到谢主管手中,他自从传出被苏御南砍去一双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我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被处理了,殊不知,可能是我被保护的太好了。 我身上突然冒出了许多汗,捏着绳子的手也更紧,心跳的越来越快。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近我,在我面前蹲下身,将手电筒照近我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同他声音一般难看的脸,但是他的脸并不陌生,就是我的继父之一,那个向我所要百万钱财的林爷。 看清他们俩男人的面容我,我当即便知道大事不妙。 先是林爷开了口,举着手电筒在我脸上打转,阴阴的笑道:“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女儿,看你这锦衣玉食的模样便知道你过得不错了,可知你爸爸我过的有多落魄?嗯?你那个金主哥哥找人把我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每天像对待囚犯一样对待我,你知道老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爷越说越气愤,直接在我脸上掐了一把,我连忙撇过脸,死死瞪着他。 “哼,你也就是想索要点钱财,可我呢??”谢主管的声音突然有些失控道:“老子被苏御南砍去了双手!妈的,老婆跟我离婚,丈母娘家全都嫌弃我,本来我人生道路上一片光明,全部因为这个娘们毁了!” 谢主管一语落下,我才惊愕的发现他袖子的前端完全是空荡荡的,他脸上全是戾气,见我的目光看过来,甚至还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吞咽了口唾沫,觉得异常吓人。 我在脑袋里理清了思绪,得出了结论,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联系上的,但是绑架我的目的无非是想要金钱。 而且肯定还谋划了很久,跟踪监视了我很久,特地逮到这个机会才成功把我绑架起来。 一会儿便想到了对策。 所以便拼命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他们把胶带给我扯下来。 林爷看出我的想法,自言自语道:“就让你这小贱蹄子说说,看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他毫不留情的将胶带一扯而下,撕裂感让我痛的快昏过去。 可是我还是定了定神,正准备说什么,但谢主管却更快一步的凑近我,用他空荡的衣袖抚着我的脸,脸上表情异常变态和可怕,我心吓得就要跳到嗓子眼。 忍不住高声呵道:“你离我远点!” 可是这句话一出,我便觉得我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还有些尖锐的难听。 谢主管被我突而其来的高声唬住,脸色突然变得阴笃,因为自己没有手,所以发出一声冷笑后抬脚便冲我踢来,边踢边骂:“跟老子说话注意你的口气!摸一下怎么了?” 他踢一下还不解气,边踢边骂,像雨点击击打下来。 “你最开始来我们这里上班,我多关照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你!欺负我没手是吗,我就用脚踹死你!” 我咬紧牙关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打击,痛的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过就是要钱财吗,何必伤害妇孺?你们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只能放稍微软声音,因为我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被绑架,不管是等人来救,还是自己有幸趁乱跑出去,需要的都是充足的体力,若此时一直叫唤,显然不是上好的对策。 林爷思考了一番我的话,似乎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让谢主管停住踢打我身子的脚。 我强忍着伤痛,牵强的开口,“我知道,你们俩都是跟我有仇,但是凭心而论,你们现在的落魄也不是我导致的,而是你们不敢也没能力找那个人报复罢了,只能把痛苦加剧在我身上。” “你他妈说谁没能力?”林爷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来,我被打到地上,吃痛无比,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我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心,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后,才又笑出声。 “林爷,你现在冲我发火也没用,你既然绑架我,就肯定知道我是苏御南心尖上的人,所以你对我好一点儿,我便让他多漏点钱财给你,你对我差点,我便让你少给你点,要多还是要少,一切全在你自己。” 林爷听了我的话,本来因为我的威胁的口气让他再次不爽的想打过来,但又在巴掌准备落下的时候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便硬生生的停住了手。 他连哼几声,我趁此机会又道:“你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价,他随便从指缝里漏出一点钱财,就够你们俩生活一辈子了。” 我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把眼前那两个男人气得够呛,一副想打我却又因为我的话而必须强迫自己制住的模样。 随即,林爷拿出手机,到了拨号键盘哪一个页面,然后对我道:“你哥哥的电话号码多少??” 我心内愈发的冷笑,他们俩连我那支刚得到的手机号码都能得到,却不知道苏御南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是为何? 不过我知道,不能乱说,现在这通电话是我很大的救命稻草之一。 我清了清嗓子,报出了苏御南的电话号码。 输入完号码,林爷按了拨打键,单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响过来,那边却一直没有接。 林爷怀疑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不会记错他的号码吧。” 我说:“那还不至于,只是……” “只是什么?他妈说话别说一半!”林爷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脸,这种拍法和苏御南的完全不同,苏御南的手指十分纤长好看,而林爷的粗糙无比,茧子都可以直接感触的出来,我只能吃痛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只是这是他私人号码,他可能不会接陌生人的电话。” “那他妈早说!”林爷怒了,直接伸出手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摸出我的那支手机,冷笑几声:“那就用你的打,再报!” 我冷静的再把电话号码报了一遍,他打过去后,可是即便是用我的手机,那边也许久不接。 过了这么久,且我见天色也暗了,所以相比现在苏御南已经下飞机了,不存在手机开着飞行模式。 林爷有些沉不住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你不会已经失宠了吧?” 我看着林爷狰狞的脸,知道自己说被他放走了,他一定不会信,他一定会觉得是我失宠了,苏御南不要我了,而此时我会变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这两人并不会因为我的无价值而放过我,说不定还会杀了我泄愤。 所以此举万万不可。 我牵强的笑道:“别以自己狭隘的想法来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爷眼眸转了转,似乎也是想到苏御南为我所做的一些事情,觉得这种概率很小,才硬生生的把气憋了回去。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御南不接我电话,我也慌张,眼睛盯着屏幕,心里不断祈祷着。 以前从是揪着我不准我走,而此时,他也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是此时人命攸关的事情,我却期盼着他再接一次。 响了将近40多秒,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此时手机却被接通。 苏御南没说话,我却此时心酸的想哭,连忙冲电话那边喊了一声:“苏御南!” 他没说话,而是继续沉默,我直接哭了出来:“苏御南!苏御南!”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一丝异样:“嗯?” 我直接对着手机那头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电话那边一直沉默着,沉默到我都以为他挂断了,可是看着那边,却还在接通中。 “苏御南,你快来救我,我被绑架了!你快来救我!”我差点破音,对着电话就是一顿喊:“就是从前的那个谢……” 谢字刚说出口,我便被谢主管狠狠的踢了一脚,林爷猛的捂住我的嘴唇,将我摁压在地上。 目光凶狠又愤恨的小声挨在我的耳边警告我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接着,林爷拿过手机,对着手机那边怒吼道:“听到了吧?我们苏大总裁的心尖人正在这里饱受折磨呢,如果不想她有事,你就在三天之内准备二十亿元放到我给你发的地点,或打到我发给你的银行卡上!三天一过,若是没收到钱,我们就会将她撕票!” 舒乔 说: 审核没过所以没刷出来!!哭了!! 第107章 重要抉择 林爷说到一半,得意洋洋的看了我几眼,又道:“还有,若是我接到一点关于报警的消息,我也会立即撕票,苏总,用二十亿就可以换回自己心爱人的性命,若是想侥幸救人……哼哼,小心我对您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情出来,孰轻孰重您自己琢磨吧。” 说罢,他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收进自己怀里,阴险的笑着对我说道:“手机我们替你保管。” 我急切的打反口道:“不行!万一他来电话了……” “我们会替你接的,我告诉你,在我们收到钱之前,不可能再让你与他联系。”林爷挑眉的样子恶心又令人反感,我的心中的火越烧越旺。 林爷许是看出我满脸的不服气,哼笑一声揪着我的头发,像是用尽了力气与我说道:“我告诉你,这几天你最好不要闹,否则有你好受的。” 我有些吃痛的别过脸,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林爷笑拍了拍掌心,起身,用脚踢了踢我的腿,道:“委屈你几日,等过了几天就好了啊。” 说罢,他不等我说话,重新把胶布黏紧了我的嘴巴,和谢主管一起嘲笑和奚落了我几句,便出了门。 然后把那门再次紧紧的关住,让我再也看不到门外的任何景象。 我身处何地,我还在不在s市,我都不从而知。 我的心下发凉的厉害,甚至只能坐在原地干着急,他们俩比我想象的更谨慎,在出门前还检查了一番绳子的结实程度,以及我身上有没有藏什么道具。 夜色渐渐晚了,门随关的严实,但哪里总会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冷风,让我直打哆嗦,我只能蜷缩着身子,慢慢探究着自己被关的这个地方的大小。 这里空无一物,像是一个废弃的小仓库,有窗户,但是已经用木板钉死,根本就看不到外边,只有门边和木板缝隙透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但有一个角落有一些废弃的干草,我触摸到那些干草时,心里有一阵酸意,至少不会冻死了。 躺在干草之上,总算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一点儿,我也能够沉下心思考当前的局势。 我刚才没有听错,整整二十亿,用整整二十亿,苏御南才能赎走我。 他爱惜名利与财富,就如爱惜自己生命一般,我甚至心里出现了一丝犹疑,已经在英国准备签约的他,会不会选择在此时救我。 我此时被绑架,还是和他闹掰后被绑架,对于他来说无非是个重磅炸弹。 他会不会觉得是个大麻烦,然后置之不理? 我甚至对他没有信心,脑子里想到了许多可怕的后果,他万一直接无视掉我被绑架,任由他们撕票怎么办? 反正他讨厌我也不是一俩天的事情了,正好有人要解决掉我,对于他来说,指不定还是喜事一桩。 我一往这个方向想,便止不住的害怕,越想越有可能。 我从来就不够信任他,他也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不,我不能依靠他…… 或许我得想想法子自己逃出去。 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手指紧紧握着那些干草,竟然累的昏睡了过去。 我睡的及其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袭来,导致第二日有一点儿声响,我便被猛的惊醒。 门再次一响,这次进来的是个那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也就是那日在机场打晕我的人,许是他们俩请来的帮凶。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外边出着大太阳,但我所处的这个仓库实在太过于阴冷,所以太阳对于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我想睁眼努力看清外边的建筑,想看看是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但我眼睛太久处于黑暗,在他开门的几秒除了瞄到了几棵树之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鸭舌帽男人便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警惕心还真高。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总觉得有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他手里端着一碗东西,走近我时,我立马闻到一股饭菜香味。 肚子一下子叫了几声,我反应过来,他们许是给我送饭菜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鸭舌帽男人在我面前蹲下来,把我扶正,然后一把撕开我嘴上的胶布,我一重新有说话的机会,连忙问道:“苏御南找我了吗?我手机有没有什么人打电话过来?我要见他们两个人,他们呢?” 可是鸭舌帽男人根本就不理我,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也没有给我松绑,而是拿着饭菜开始喂我。 我下意识的抵触:“你给我松绑,我自己吃。” 鸭舌帽男人阴寒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少废话,吃不吃?不吃老子拿去喂狗!” 说罢,舀了一口递到我的唇边。 他的嗓音特别沙哑,吼出来有一阵怪异感,我嘴唇略微的有些泛白,但我也知道,此时不能过于矫情。 更不能赌气,这不是在家里,没有人会纵容我,必须得保持一定的体力,才好应对一些突发的状况。 我想到这里,开口把那口饭菜吞了下去,他马上又舀了第二勺,还不等我嘴里的嚼完,便又准备送进来。 我只能匆忙的吞下去,看着他满脸不耐烦的模样,只能逼迫自己加快速度。 可是他的速度太快,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给我一口接一口的喂,我终于不小心呛到支气管,猛的咳嗽起来。 咳得厉害,鸭舌帽男人等得不耐烦了,咒了我一句:“总裁身边的姘头就是娇气,娇生惯养惯了吃饭都不会吃,妈的,爱吃不吃,老子不喂了!” 他说罢,直接负气的站起身,转身就直接走出去,也忘记了给我重新用胶带把我的嘴封上,只是砰的一下关紧了仓库的木门。 我整个人的视角又恢复了黑暗。 我脸色都有点憋的发红,好不容易他走后,才再次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牙齿不停的发颤,刚才那一点儿,根本就没吃饱,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我的身世虽然多舛,但是论起环境伤的苦头,也没有怎么吃过,特别是到了苏家之后,确实是过着金枝玉叶一样的生活。 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身体一下子到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显然是满满的不适应。 我闭上了眼眸,忽略眼角的那丝泪花,莫名的觉得脑袋十分昏沉,然后便倒在了干草上睡了下来。 之后,这鸭舌帽男人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饭,一日只有两餐,而且很不规律,晚边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带我去临近仓库的一个厕所,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帮我松绑。 我虽然很想去计算时间,天数,以及计算日出日落,但我发现我待在这里越久,昏昏沉沉的日子越多,睡的日子比醒的少。 我慢慢意识到他们可能在我饭菜里下了药后,我就抗拒着吃饭,毕竟不能一直这么昏迷,否则我怎么逃跑? 可是我不吃,鸭舌帽男人就逼迫着我吃,我闭嘴,他就抽我耳光逼我开口,实在不开口便喂我喝水,总之是铁了心的不让我清醒,却还让我活着。 我没办法,为了自己能少吃点苦头,最终还是慢慢吃下这些动过手脚的饭菜。 每一天,我都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可是我没有办法,甚至我数着日子,觉得已经过了三天了,那歹徒还没有打算把我放掉。 我就知道,苏御南并没有在三天内马上拿出二十亿。 即使他很有钱,但这些钱也不是小数,我明白他的难处,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他正在准备钱财,而不是将我弃置不顾。 一个白天,我醒来后,正凭着那微弱的光亮,幸运的寻到了一颗尖锐的小石子,我把它握紧在手中,一点一点的去割着绳子,虽然知道是水滴石穿的功夫,但我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自从那通电话后,我身边一直就是两个人出入,鸭舌帽男人和领我去厕所的女人,而林爷和谢主管再没出现过。 但仅仅是他们俩,看守的依旧很紧密,外边的脚步声从来没有断过。 而不记得是第五天还是第六天的夜里,我正在干草上睡下没多久,便听到了木门打开的声音。 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所以我一下子警觉的醒了过来,看向门外的方向。 但仓库太黑,外边隐隐约约的借着路灯看到了一个模糊而又高大的身影。 我立马有些紧张,整个人都有些发慌的盯着那人,拔高声音道:“你是谁?” 那人的身影慢慢靠近我,身体摇摇晃晃,嘴里模糊不清的说这含糊的话,我一下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我瞪大眼睛看着来者,抓紧小石子,慢慢往后移,我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有些发颤了,但依旧强装镇定。 “嘿嘿嘿……这么好奇啊,你等会就记住我是谁了。”男人淫笑道。 我在一闪而过的路灯的光之间捕捉到了他的脸,是谢主管。 我不好的预感瞬间扑面而来,我整个人移到了墙角边,紧紧握着拳,问他:“你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嘿嘿……”谢主管瞬间把我压倒在地上,酒气和扑面而来的臭气直接钻进了我的鼻腔,我差点没被熏晕过去,我拼了命才忍住想吐的冲动。 谢主管用手腕碰了碰我的脸,被我嫌恶的避开,他语气含着挑逗的恶心意味道:“我虽然没有手,但解决你也不用手,你说是不是啊?” “不过我不会让你太好受的,谁让你三番五次的算计我呢?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失去双手的痛苦!” 他奚落完我,便猛的凑头埋向我的颈窝,我尖叫一声,绷紧身子,手里握着的小石子猛的把绳子割开,双手获得自由,然后把尖锐的那一方朝他的肩膀刺去! 黑暗中,谢主管没有任何防范,直接被我刺了个正准,他嗷叫一声,捂着渗出血的肩膀,脸色一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用腿抵住我,然后向我扑过来。 我又飞快的一避开,然后抓住手中的石子,猛的再次向他扎去! 他目光瞪大,由于没有手,所以即便是男人,再被我挣脱后也抓不到我! 我知道现在可能是一个我很好的逃跑机会! 我猛的踹了谢主管一脚,在他吃痛时用尽全力朝仓库门边跑去,可是我大意了,我刚跑出门便看到鸭舌帽男人,我反手便想用对付谢主管的方式对付鸭舌帽男人,不料他却更快一步的骂了一句娘,然后把我的手臂重重的抓起来,压倒在地上! “娘的!抓住这个死娘们,关进来!快点!”谢主管用空荡的衣袖指着我,低声命令着鸭舌帽。 鸭舌帽听话的拎起我,然后往仓库里重新一推,把门锁紧,然后和谢主管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你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最后还是要靠我出面,真是没用。”鸭舌帽一边向我逼近,一边嘲笑着谢主管。 谢主管低声骂道:“少尼玛废话!想拿钱闭嘴!我们一起制服她不就完了?” 说罢,两个男人共同的笑了起来,瘆人而恐怖。 我被逼到墙角,退到无路可退,最后被那两个男人扑过来就要被摁住,我拼命挣脱,但我这段时间没吃好也没睡好,身体虚弱得很,刚才和他们搏斗一番已经花费了自己全身力气,现在再也拿不出劲来。 他们俩一人嘴往我脸上凑,一人扒着我的衣服,我绷紧身子整个人都在打寒颤,可是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这女的身子真是僵硬,像个僵尸一样,但是皮肤是真的嫩,不愧是养尊处优长大的。”鸭舌帽在我耳边开口,笑嘻嘻的摸了一把我的脸。 我张口就咬住他的手,他嗷叫,立马抽了我一个嘴巴子:“你他么还敢咬人?你个死娘们?” 接着,便是更疯狂的扒着我的衣服。 羞愧,愤怒,难堪,无名火一瞬间都钻入我的脑海,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反抗,握紧拳头,或许只有等死。 苏御南呢…… 他没有来。 根本没有英雄救美这一出戏码。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明天就是他在英国签约的日子,他是不可能来了,我好傻,这些天,我居然还一直想着他会来救我。 可是我等来的确实一次比一次深的绝望。 在我的衣服逐渐被扒得只剩内衣时,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甘的眼泪肆意而下,我紧紧揪着干草,感受到了自己再次濒临死亡的绝望。 这种绝望比我被苏御南无数次折磨更加甚。 是的,我恨他,我恨他折磨我,我恨他为什么之前不放我走,我恨他为什么在这个关头放我走! 我恨他每次所谓的为我报仇,都是给我埋下了祸根,我恨他明知道我树敌无数却又没有保护好我!我恨他能风光无限,我在这里饱受折磨,他却又完成了一项巨大的生意! 我恨他一切!!我甚至无理由的恨他的一切!!! 我恨不得他去死! 但是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为什么如何挣扎,都挣扎不过这条可悲的绳索。 悲惨,仿佛一早就把我整个人拴住,谁都在告诉我,我永远是在地狱中挣扎,我永远逃不开终究属于我的命运。 多么可笑。 …… 我在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小仓库的门被踹开:“妈的,你们在做什么?给老子停手滚出来!” 我先是听到了林爷那铿锵有力的怒吼声,然后见他闯门而入,谢主管和鸭舌帽被吓得一惊,双双对望一眼,然后猛的从我身上离开,我连忙把周边的干草遮住自己的身子。 鸭舌帽明显有些害怕林爷,支支吾吾道:“没、没干什么,只不过今天喝了点小酒,想……” “你想个屁!他妈赎金还没到,你要是把她弄的自杀了,苏御南不得把我们也杀了?赎金从哪里来?你他妈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林爷果真是怒了,猛的踹了鸭舌帽几脚,像是怪他的不懂事。 鸭舌帽吃痛的跪倒在地上,林爷又指着谢主管道:“还有你!亏你以前还算是个文化人,怎么现在精虫上脑蠢得像头猪了!都穿好衣服给老子出来!” 林爷一声令下,率先走出了仓库,鸭舌帽随后,谢主管阴阴的看了我一眼,才走出去。 然后我看着锁紧的门,总算松了口气,把衣服穿好,想着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 隔着门的骂咧声依旧断续的传来—— “林爷,这都这么些天了,这赎金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我估摸着苏御南不要她了,毕竟我们这些天怎么打电话,他都不接。” “你懂个屁!我都监视他们好多年了,苏御南那个孙子多宠她,我心里还是有点估摸得到的,不要急,慢慢等!” “林爷,慢慢等真不是个头!苏御南或许是掐住了您这种心理,不敢动那娘们,所以使劲耗着我们,能拖多久是多久!”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催?” “有个招,兴许能逼苏御南一把,您看这行不行……” 谢主管阴测测的语气传来,接着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但由于隔着门,我是实在没有听到。 我有些急躁,本以为交了赎金我就能走了,可我没想到却拖到现在。 呵,我可能一直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吧。 我正在门边发愣,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木门又突然被踹开,我防备的退后了几步,林爷为首,身后的鸭舌帽还有谢主管再次走了进来。 我直接退到墙角,用手紧紧护着身体,生怕他们在做出什么事情。 林爷率先哼笑了一声,当着我的面掏出了手机,看着我有些放光的神情,他道:“你的好哥哥几天都没有接电话,据我所知,明天就是他签约的时间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也帮你测测他对你的真心,如何?” 我预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林爷蹲下来,缓缓凑近我,然后翻开通讯录,对着那唯一的号码摁下了拨打键。 随后道:“我们兄弟几个已经等了一周,耐心也有点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是我对你哥哥打得最后一个电话,若他还是不接……” 林爷面孔沉了下来,令人笑的恐惧,毛孔全然张开,即便他不言语,我也大致懂了他的意思。 他哼哼的笑了几声,我几乎是窒息的望着那支手机,努力控制住自己就要气昏过去。 单调的声音响了很多遍,一声一声的打击在我的心里。 我闭上双眸,心里甚至再也不抱着一丝期待。 “小安。” 电话那头突而的传来这样两个字,我猛的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手机电话却是明摆的接通。 我说不清心内是什么感觉,正要急着开口,被林爷再次用手堵住嘴唇,他率先道:“苏大总裁,让您失望了,是我,不是你的小安,这么多天,您总算肯接电话了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我生怕他下一步就是挂断。 可是他没有,而是道:“我要跟她对话,我知道她在你们身边,让她说话。” 如此命令的语气,让这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若不是肯定这里没有监视器,他们必定估摸着苏御南长了千里眼。 不过林爷还是很快的镇定下来,他道:“哼哼,这恐怕无法满足你了,想和你的小安说话,先答应我们玩个游戏再说。” 我心就要跳出嗓子眼,除非苏御南疯了,才会日理万机的陪他们做游戏。 “游戏?”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疑惑。 林爷看了我一眼,道:“明天应该就是你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时间了吧……”林爷说完这一句话,还不放心的看了谢主管一眼,谢主管点头后,他才继续道:“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懂跨国合作会有多大的利益,但是你是不是把二十亿的事情忘了?这么多天了,怎么我们兄弟几个一分钱都没看到?” “说重点,别废话。”苏御南直接打断了林爷。 林爷笑道:“好,那我这个游戏就是,如果苏总不在明天二十四小时截止前把三十亿亲自送到我给你发的地点,我就立马把这女人杀了!还会打开手机直播给苏总看,若是带警察,我们就同归于尽!” “三十亿,哼,加码了是吗。” “是!三十亿!拖了这么多天了,我们总要收点利息不是?而且兄弟几个想了想,觉得转账太冒险,保不齐你会玩什么套路,所以我们必须亲手交易!苏总听明白了吧,这就看苏总是选择签约呢,还是选择营救落水美人呢?到底是什么答案,你的小安也是会很期待呢。” 林爷淫笑了几声,越发兴奋。 第108章 大结局:枪响四声(上) “把电话给她,我要同她说话。”苏御南并没有对林爷的激将法产生过激的反应,反而无比略带嘲讽的回了一句。 我急切的想把这男人的手挣脱开,却不料他更快一步的掐断了对着电话那边吼道:“提钱就能见到人,妈的,一个区区商人敢和我这么说话,不要命了!王八羔子!” 然后迅速掐断电话。 呵,这种骂完人就挂电话的行为还真是孙子。 我面带嘲讽的看着林爷,林爷似乎看出我的表情,冷笑几声,伸出手指指着我警告:“爷告诉你,你也猖狂不了多久了,现在你一定紧张的很吧?怕被抛弃吧?明天就等着见分晓,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有损失!而你就不一定了。我们走!” 林爷拍拍裤子,像是很嫌弃这里的样子,然后一挥手,谢主管和鸭舌帽都跟了上去。 等人走了之后,仓库又恢复了黑暗,关门的时候世界带进来一阵冷风,把我吹的够呛。 待门关上后,我的嘴角最后一抹嘲讽的笑也消失,继而代替的是开始发凉的心,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这对于我来说是惊天噩梦。 我曾以为我是最了解苏御南的人,但是和他相处越久,反而越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就连明天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我都不曾而知。 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发抖的厉害,一直睡不着,平常我觉得能保暖的干草再此时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一夜未眠,等到外边有一丝光亮之时,我微微推开了一点门,看到窗外的光亮,也看到了朝阳。 昨晚太惊心动魄,以至于他们最后离去时并没有锁门,我把这附近看了一遍,十分荒凉,也十分偏僻,我显然没来过这个地方,甚至这里是不是s市我都不敢肯定。 而这些天我也对他们四个人的行踪差不多摸清楚了许多,他们并不会日日夜夜守在这边,有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附近只有一个人,所以应该是轮班。 有时候说不定会集体出去采购,就像现在,我推开门观察外边的地形这么久,也没有人发现我出来。 我扶着门框努力站稳,眼前的朝阳无限美好,可我却觉得这是我最后一眼…… 苏御南从来都是利益至上,他真的会放弃那些身外之物来救我? 会的,一定会的,我和他这么多年感情,他是人,他行为再怎么畜生,归根结底还是人。 所以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鼓励自己尽量往好的一方面想,压下心中那屡屡不安和消极。 但想到最后,腿还是软了下来,最后直接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在听到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传来后,我又爬回到了仓库里,缩着身子,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 “吃饭了!”清冷的女声从我的上方传来,我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已经是最后一天,那女人见我早就松了绑,冷笑一声,直接把饭菜放到我跟前,然后就准备走人。 而我闻了闻饭菜,差点没吐出来。 我叫住她:“这发馊的怎么吃啊?前些日子不是还是新鲜饭菜吗?” 那女人直接转身过来瞪着我道:“挑你妈,爱吃不吃。” 女人一脚把饭菜踹翻,那碗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了一个转儿,最终地上是一摊难闻的饭菜,我屏住呼吸,再次忍了下来。 我嘴角的意味更冷,闭上眼眸,想着过了今天便是解脱了,吃不吃也随便吧。 …… 我紧盯着门缝里那丝光,是的,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对于苏御南是,对于我来说也是。 可是出于防备心理,我还是从仓库里搜集了几块尖锐的小石子,装进衣服口袋里,以备最后真的起了什么冲突,我好有一点保身的武器。 这一周,我醒着和睡着的时间各参一半,所以日子虽苦了点,但总体说来并不难熬。 可这一天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十分大的挑战,再加上我没吃饭菜,所以莫名清醒得很。 一直睁着眼睛到了黄昏,我的肚子才叫了起来,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那被踢翻的饭菜,忍了下来,没有去动。 饿一点,总比身子吃坏了好。 过完今天,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好了。 我把位置移到了门边,才让自己呼吸的更顺畅一点儿。 一直在门边坐到了黄昏,直到木门再次被一脚踢开,我才吓得再次缓过神来,这次给我送饭菜的是林爷,他端着菜碗,放到了地上,神色有些怪异。 我怕是馊的,所以立马端起碗闻了闻,出乎我意料的是,菜倒是不搜了,而且种类还挺丰富,少见的有肉块。 我拨了拨碗内的东西,有些犹疑,怕里面下了什么。 我看着他,不言语,他倒是先蹲下来,看着我阴阳怪气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望向他,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林爷将仓库的门全部打开,指着外边道:“太阳已经落山了!所以让你再饱餐一顿,可能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说的这句话全是深意,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 “刚刚收到消息,苏御南人还在英国,恐怕今晚是回不来了——啧啧,真是可怜哟。”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摇摇头道:“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你。” 我心里咯噔一声,手指慢慢变凉,他在这种关头没必要骗我,多半是真实的…… 林爷说罢,有些阴测测的看了我一眼后,便拍了拍裤口袋里的东西,对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没说话。 他把裤口袋扯下去一点儿,让我足以看清里边的模样,引入眼帘的是一支黑色的硬邦邦的东西,那玩意儿我见过,曾经在苏御南那儿。 “是要用这个杀了我吗?”我指着他裤口袋,平淡的说到。 “怎么?怕了?不杀了你,我也准备把你卖了,还他妈可以赚笔钱,是杀是卖,就看我心情和你表现了。”林爷道。 我冷笑:“我已经无所谓了。” 林爷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不相信我所说的无所谓,可见我是真的没有一丝惊慌,才挑挑眉:“死也无所谓?” 我说:“我爱他,可是他最终为了一个大生意还是没有来,他选择利益无可厚分,可我已经心凉了,所以你便把我杀了,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已经觉得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我眼眸里流露出伤心的目光,心就像被堵住了,再也无法打通,闷的不行,这种闷痛感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 林爷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毕竟前一天还拼命反抗,想要逃出去的人,过了一天后便受不了这刺激说要寻死,不得不有些怀疑。 可是我仅仅装作淡定装了几秒,便再也绷不住,痛苦的揪住头发。 我捂住头,眼泪也扑簌而下,我拽紧林爷的衣袖道:“不过再等一等,等到今天结束前好吗?我总觉得他会来的,不、我说无所谓其实都是气话,我哪会无所谓……” 我说着说着便开始抽泣,整个人也一抖一抖的呜咽,整个人濒临崩溃。 林爷愣愣的看了我几秒,奚落道:“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再等等吧,也算是给你最后的礼物了。” 轻飘飘落下一句话后,林爷居然还拍了拍我的头,我被他这个动作有些愣住,不知道多少年前,当时父亲还是他的时候,他也对我做过类似的动作…… 呵,我这果然是快死的人了么,居然开始怀念自己的敌人。 直到林爷走出仓库,我捂住脸的手顿住,慢慢划了下来,收住眼泪,脸上也转换成了严肃的表情。 天色更暗了,我甚至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一天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苏御南既然不来,那我就只能自己逃了。 刚才在林爷面前那副服软的模样,只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 之前我就有想过逃跑,但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觉得苏御南会救出我,不管多少次思想挣扎,相信苏御南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 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不由得让我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口袋里的尖锐的石子有些沉重,但是我没有选择丢掉,幸运的是,我还在地上摸到了一片酒瓶碎片。 想来是那天谢主管想来强我的时候,不小心带进来的。 而林爷确实在见过我后,出了门,对另外三人道:“今天我们四个出去喝一杯,算是提前庆祝了。” 谢主管还是比较警惕的,往我这边仓库看了一眼,我连忙把身子缩到一边,他才问林爷:“怎么?” 这些人边走边说,渐渐远离了这块地方,我眯着眼睛,眼看着他们走出了我的视线,松了一口气。 我将酒瓶碎片紧紧捏在了手里,然后等了十分钟,竖耳倾听,确定周边不再有人,再次推开了门,轻声走了出去。 既然他不救我,我就只能逃! 活着多么好,我为什么要死?我凭什么把命交给别人? 我咬着牙,知道他们一同出去,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是最后我可以出逃的时机! 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顾不得这是在什么偏远的地方,或者是什么危险的山路,只要逃出了这个地方,便什么都是好的。 我的腿开始拼命狂奔,可刚冲出这巨大的院子,发现前方阻碍重重,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大门外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一点路灯。 而我分辨不出南北,更不知哪边才是正确的逃出这个地方的方向,我匆匆的看了这地方一眼,远处有些村庄,还有些正在装修的房屋,但这近处的周边全是树木,没有明显的道路,我有些急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决策才好。 只犹豫了一瞬,身后便传来一阵暴呵:“她果然要跑!抓住她!” 林爷一声令下,我整个人惊慌失措! 他居然没走! 我在放松他的警惕,没想到他也在反套路我,返头过去便看到四个人在我身后就要追过来,我顾不得害怕,只一个劲的跑! 我不要再被抓住!要死,也不要死在他们手上! 我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刚跑了不过一百米,便被身后的几个男人抓住了胳膊,我大叫一声,直接反手抓着酒瓶碎片刺向抓住我手臂的人! 黑暗中,我看不清是谁,但只知道那四个人为了抓我便是不要命了,可是我也不要命了,用手中的碎片见一个扎一个,每一次都是不顾他们的活亡,一个个往死里扎! 一阵阵嗷叫声传来,我粗喘着气,迎着冷风簌簌还是不停的往前跑! “妈的,被那娘们扎了,都怪你他妈出的馊主意!我们低估他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让他跑了,我崩了你们!” 崩了。 他说到这句话时,我猛的想起林爷身上是有枪的。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便像脑子开了窍一般,对着微亮的路灯迅速转头,迅速捕捉到林爷的脸,然后飞快的朝他跑过去,瞄准他的裤口袋,轻巧的把他口袋里的枪握在了手上。 然后侧了个边开始使劲的跑!他反应慢半拍,等到意识到自己的枪落在我手上后,整个人都暴怒! “草!活腻歪了,敢抢老子的枪,看我不——” “砰!” 我慌忙中朝着林爷开了一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枪打到了他的手臂,我在远离他十米处站着,清楚的看清了他手臂上的上猛的渗下! 我手握着枪,整个人开始发抖,我的记忆猛的追溯到了从前,在那个大别墅里,他教我用枪的场景。 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我和他近在咫尺,他的眉,他的目,他的声,他这个人的情,我感受的一清二楚,至今不能忘怀。 曾经,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用枪,以为这对于我来说,是致命危险的东西。 殊不知,我在接近苏御南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远离危险二字。 身后的骂咧声不断,尽管我再怎么拼了命的跑,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体力,林爷捂着伤口,脸上表情变得扭曲,一边骂道:“小贱人,你真的是个小贱人!你居然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还养过你一段时间,你居然敢!” “养?”我拔高了声音,质问他道:“你和我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只会喝酒赌博,动辄打骂,让你养还不如流落街头!你还好意思说!” “你妈?”林爷抬起头,冷笑道:“你妈自己不也在外面偷人吗,她不偷人,你能和你的哥哥直接乱——” “砰!” 他那两个字还没说完,我直接又一枪打响他那边,他直接吓得腿软的跪下,但是我没有打他,而是特地侧偏了一点儿位置。 我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道:“你闭嘴!你龌龊!你,还有你们!”我把枪一一指过除林爷外的鸭舌帽,谢主管,还有那女人,我说:“你们退后!退到房子那边!不许跟过来,谁反抗命令我对谁开枪!不怕死尽管来试!” 我的这番话明显吓到了他们三,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林爷捂着伤口冷笑:“不要怕她!纸老虎一只,她根本不敢开枪,她从小就胆子小的很!你们冲上去把她的枪夺回来!” 可是林爷说完这番话,那三人似乎没有一人准备行动,都是慢慢退后,死死盯着我的枪,生怕擦枪走火。 林爷怒吼:“龟孙子们,怕什么怕,我都说了这女人是纸老虎!” 可是那三个人却越走越远,林爷也急了,可是手臂上的疼痛加剧,他一层一层的汗冒出,只能对我骂道:“妈的,不中用的!” 接着,他把阴寒的目光射向了我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慌?是不是刚才我说的全都中了?看来你和他都是你在一厢情愿啊,啧啧啧……” 林爷突然把目标转向了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表道:“已经十点半了,既然你哥哥不送钱来,那我只好把你……” 林爷话说一半便停住,随后越逼越近,我手指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冷声道:“滚!你滚啊!再不滚我就开枪了!” “开啊!你开!纸老虎,你敢杀人吗?这一切不过是你做的样子罢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林爷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明明枪在我手里,却被他一瞬间掌握了局势。 他走一步我退一步,他迈得步子大,我迈得小,导致我离他越来越近。 “不敢开吧……真是没用的东西,懦弱无比,怪不得苏御南不爱你这种人呢,一点勇气都没有,换成我,我也不爱你,哈哈哈哈——” 他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眶,再次陷入了回忆。 …… “杀了我,杀了我就放你走。” 那把冰凉的瑞士刀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模样,我把它重重的刺进他的心脏,然后落荒而逃。 为什么。 为什么我曾经的亲人,都会最后与我反目成仇,我真的那么可恨吗?我真的那么不值得爱? 我真的已经连一点儿利益都及不上? “为什么都要逼我。” 我低下头,不知道是对着谁,喃喃道。 而远处的林爷并没有听清楚,而是道:“不敢开枪吧,不敢开枪就把枪还给老子!” 他下一秒,就如同猛兽一般要来抢夺我手中的枪,我瞪大了眼睛,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记得林爷那可憎的面容。 “砰!” 第三枪! 在这荒凉的地方,有种石破天惊的力量! 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闭着眼睛开完这一枪时,发现面前的林爷已然捂着腹部,满脸不可置信的跪下。 血,顺势留到了水泥地上,多的惊人,还留到了旁边的泥地里。 接着便是传来林爷剧烈的惨叫声! 他红了眼,如同野兽,而仅仅只是下一秒,他便疯了一般的捂着腹部起身,不顾满是双手的献血,猛的向我冲过来,一把掐住我!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他双手掐紧我的脖子,我一下就被高举起来,脸色涨的通红,顿时有一种致命的窒息感从全身传来。 我双手使劲拍打着他的双手,而他此时已经疯了,不顾任何自己身上的疼痛,仿佛只想把我手刃! “贱人,我让你作死!我今天就让你命丧黄泉!!哈哈哈——”他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红如野兽的眼眶里是致命的戾气,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致我于死地! 他的手指越发用力,我一点劲都使不上,那被丢在地上的手枪,我再也不够力气把它捡起。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难受—— 我,真要死了吗? 我艰难的抬头,看了看月色。 真美啊,他还是没来。 他现在一定把那笔生意给签成了吧? 真是好。 …… “砰!” 第四声枪响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枪的材质明显不同,十分具有魄力,而且声音闷钝,短促。 面前的林爷瞳孔突然放大,手突然松开我的脖颈,我整个人跌到了地上,捂着脖子开始咳嗽起来。 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林爷…… 踉跄了几步后,直接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 瞪大的双眼,躺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我远远的看着他,四个字突然跳入我的脑海。 死不瞑目。 他背后开始淌血,这新的一枪,比我方才那不准的两枪更加的猛,一枪致命,直击心脏。 我捂住嘴唇,退后几步,控制住自己作呕的心理,但血腥味渐渐传开,便是怎么,也都收不住了。 林爷倒下后,我自然而然的便看到了那个站在他身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人。 苏御南。 真是可笑,我在此时看到他的脸,没有任何惊喜,有的只有冷意。 他在最后一刻才赶来,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时间合理化。 他或许算准了一切。 他怎么会放下生意马上来救我?自然是等到处理完英国那边的事情后,才赶来这边,一举两得,他心里指不定要我多感谢他呢。 我看着他从远处向我跑来,而我只是虚弱的对他一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直接昏倒了在地上。 第109章 大结局:霜雪落满头,我们这算不算白首?(下) 我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 长到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个无尽的梦了。 那一刻发生的似乎都是梦境,否则我就算是死,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鼓起勇气拿枪去杀人。 我再次醒来,身边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李助理,我努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环绕病房一周,然后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嘶哑无比。 “我、” 话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李助理连忙把桌台上的水给我端了过来,我润了润喉咙后,问他:“他人呢?” 李助理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他说:“在英国。” 我觉得很可笑,“这生意不都签完了吗?怎么还在英国呢?” 李助理眉眼间闪过一丝尴尬之意,似乎在掩盖些什么东西,但那一刻我并没有特别留意他的面部表情。 李助理沉默,我嘲笑了一声后,继续攻击道:“生意签完了,人也救了,还真是一石二鸟,他不会妄想着我对他感恩戴德吧?你去告诉他,做梦!” 李助理叹口气,没有与我争论什么,而是说道:“小姐,您当天受惊过度导致昏迷不醒,先生吓坏了,把您从那荒山野岭……” “停。”我用手势制止了李助理,面色有些发冷道:“我不想听这些,你不用拿这些来煽情,我不吃这一套,他若是早点来,我也不至于在那里那般模样了,哦,是我说错了,他也不用早点来,我和他那时候已经说好要散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犯贱,我脑残才选择跟他这种人渣有过那么久纠葛!” “您必须听!”李助理目光有些强制,他捏住我的肩膀,忽略掉我骂他的话,而是一字一句道:“您必须要听,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是有预谋的!先生在英国……” “啪嚓!” 我顺手打翻了桌台上的一个玻璃杯子,试图用它来制止李助理想要为苏御南辩解的话。 病房内果然沉寂下来,李助理看着我急赤白脸的模样,戴着眼镜的那张脸似乎有一丝怒气。 也知道我现在不稳定,不便再来刺激我。 病房。 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就扎根在这个地方了一般,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什么理由来这里一趟。 多半都是我身体的问题。 其实说实话,我的身体本身还真是挺健康的,无病无灾,每年的身体检查也都是不错的,可却一直因为外界原因,从来没有停过药。 这些药全是后天的调理不对而生出来的,打胎,烧伤,撞伤,桩桩件件,他都逃不了干系。 那个男人从一开始便是罪魁祸首,从虐待我,到束缚我,再到欺诈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已经筋疲力劲,没工夫在与他玩这场风月游戏。 因为我知道,我和他再纠缠下去必定会落得两败俱伤。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最后发了一点儿善心,来顺便救了我,还是真如李助理所说的那般特地来救我,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看着地上残破的碎片,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早就被击碎的心,已经没有精力去修复,我能做的只是让它不要再碎了。 沉默了有半晌,我又问:“那些人都死绝了吗?” 李助理还在刚才被我吓晕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他看了我几眼,有些犹疑,似乎在说与不说之间权衡。 最终他开口:“林爷死绝了,不过他是警方一直在追拿的一名逃犯,作恶多端,况且那种情况下也算是正当防卫,所以不会有事,其他人在那天早就吓跑了,在此之后也都纷纷自首或是被捉拿归案。” “他有罪吗?” 李助理皱眉:“嗯?” 我说:“他这是杀了人,难道没罪吗?我呢,我也没罪吗?” 李助理稍微有些严肃道:“我不都说了吗,这是正当防卫!您在生死关头,就算造成了不法人伤亡,也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他救您于危难之间,您现在怎么像是盼着他判刑的样子?” 李助理字字句句像是在含沙射影我此时的行为如同一个白眼狼,这种称呼不管是他,或者是苏御南,也都不是第一次给我了。 我有些心虚,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李助理拦住我道:“小姐,您不能走,您……” 他话说到一半,便被我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我直接开始解身上的衣服,边解边说道:“我现在就要走,你知道吗,他说过,一切落幕后,他会带我走,但是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永远都落幕不了了,所以我要一个人走,你们不用再管我了!” 李助理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他连忙转过身去,却也死活不出病房,而是苦口婆心的劝我道:“小姐,我求您听我解释吧,您不要再固执了,先生他……” 他话都还没说完,我已经迅速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然后一把推开了李助理,直接跑出病房。 拿出手机,我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可笑的是,这个城市,我活了这么久,似乎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我盲目的走了很远很远,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了,才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而中央广场的大屏幕中则在播放着一则s市的特大喜讯,许多许多行人都纷纷驻足下来观看。 “s市有一家大公司跟英国先进的水务公司签约成功,未来的资产是可预计的,甚至可以带动整个s市的发展,让我们恭喜这家公司——” 我捂住耳朵,有些麻木的从地上站起来,不想再听到那几个字。 然后迅速逃离了中央广场。 我一个人这座城市转了很久,直到晚上了,这边的客流量仍旧十分之多,不知不觉的转到了别墅区,转到了苏宅,我远远的看着那永远灯火通明,我曾经生活过得地方,心里的酸楚却愈发之大。 扶着墙头,看着月色,泪眼已经朦胧。 “苏御南,我咒你一辈子不得安生!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她才三十啊,就这么被你毁了!!”正在想着什么,旁边却一阵呜咽声传来,我连忙闪到了一边。 我却看到了两个眼熟之人,一男一女,皆为五六十岁左右,他们站在苏宅的门前一边大声吼叫,一边哭哭啼啼,十分悲惨的模样。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女人嫁入苏家!就是那个男人和他的情妇联手杀死了我们的小晴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道了?杀人凶手却能如此逍遥在法外,这还有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没有人回应他们,苏宅里边估计有几个胆小的仆人,默默哀叹着他们快走。 这段日子发生太多事了,谁都没工夫再管这些人,苏御南不归,我也不归,他们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门卫也不知去哪儿了。 昔日的苏宅,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我侧脸看着他们的凄凉,心中悲鸣。 他们是邓晴的父母,公司破产,女儿之死,不管他们从前做过什么事,但在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可怜无比的。 人人都恨苏御南,却也畏惧他。 我也是。 我那晚随意找了个酒店睡下,第二日便到了机场,我用我账户里仅剩的几百块钱买了张去滨城的机票,便准备上飞机。 我在酒店时,便一直在想,如果找个地方安居,我会选择哪里。 第一个冒出脑海的地方居然是滨城。 关于逃跑之地,我想了太多,那些去过的,或者是没有时间去的,都被排除了,最后发现,滨城竟然是我唯一一个有感情的地方。 我谁也没有告知,因为觉得不必要告知,虽然不知道苏御南为何一直在英国不回来,但是他从昨天到今天一直给我打了许多电话,我全部都挂断。 我最后给他发的一条短信是【我们不要再见了】。 他回我【我回来就娶你,别闹了】。 我的眼泪霎那间就掉了下来,手指颤抖的几次都打不了字,拼命咬了自己的指尖一口,命令自己镇定。 【回不去了】。 从前,我奢望期盼着他能够舍下身份来娶我,给我一个正当的名分,或是能够有朝一日好好对我。 但是我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了,我却不愿意了。 我和他中间隔了太多东西,永远都无法抹平,仿佛上天在给我们开一个玩笑似的,让一次一次的事件中看清了他的面孔,任他对我再好,我却也害怕他的冷血了。 我攥着手机,突然怕收到他的回信,怕自己心内会有一丝动摇,于是连忙把他从通讯录里拉黑。 我甚至对于把这支手机丢,或者是不丢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理性的选择了后者。 已经不是那长不大,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苏在安了。 这个手机功能不错,更不能因为感情原因而丢弃它,还要好好使用才是。 下定决心后,我便迈开了步子,手臂却在此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 我承认,我甚至在回头时,都有过一丝不可靠的幻想,但是在见到梁钧臣那张脸时,我反而落得轻松了起来,我们俩对视了几秒,相视一笑。 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谁都没有丝毫的尴尬情绪。 我看着他,发现他精神很好,穿了一身正装,我笑着问他:“怎么在这?” 他并没有放开我,而是握住我的手臂加紧了力度,他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要走,怎么不打声招呼?你不是对我说过,让我有什么麻烦找你吗,那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怎么不会来找我呢?”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直接问住,张了张嘴,发现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的目光里仍旧有不舍,坚硬,和丝丝看不透的情绪,直到我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抓疼了,才动了一下反抗。 他连忙放开,有些无措:“抱歉。” 我摇摇头,说:“不打紧,只是我必须要走。” 说罢,我顿了顿,继续道:“这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说起来都有些可笑了,但如果你有空,就来滨城找我玩,我们还是可以聚聚。” 话音刚落,我刚好抬头看到墙上的钟,已经到了点,我对他点了点头,便准备走,他在临行前把一张纸塞到我手中,快速而低沉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看看这个。” 我问:“这是什么?” 梁钧臣说:“你看看就知道了,还有,在那里要好好的,如果他以后再骚扰你,就想想他曾经是怎么伤害你的。” 说罢,便把我往前一推,对我招了招手,示意让我过安检。 我看了眼手中的纸张,没有管是什么,而是先走到了安检处,终于上了飞机,心里感慨万千。 第二次去滨城的路上特别的顺畅,再没有任何人阻拦,那张纸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一直捏在手里,甚至捏出了水。 我在快下飞机时,打开了他给我的那张纸。 那纸已经被揉的稀巴烂,但还是依稀能看清里面那娟秀的字迹……而正中间赫然印着的是大大的两个字。 遗书。 我的手开始发抖,颤颤巍巍的读完了这张邓晴写的遗书。 “我邓晴,活了三十二年,如今落得如此落魄,孩子被算计的流掉,本人被下药,导致精神时而失常,继而被强迫的送往精神病医院关押,这全部都是丈夫的情妇所为!我爱他,可是我纵容不了他对我如此冷血无情!失望之极,只有一死,能缓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希望我下地狱后,他的那些女人能够永远活在罪孽中!” 短短几行字,字里行间却散发着怨气,瘆人无比。 狠狠的诅咒,我手差点没把那张遗书抓紧,掉了下去。 我不断的安抚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这都是苏御南造的孽,自私一点,我不该把它揽到自己身上。 但心中还是有隐隐的自责感,如果当初我……我在滨城一去不回了,是否现在邓晴会好好活着呢?如果苏御南没有推白景当替罪羊,会不会我现在就在牢狱里了?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说起来,谁也不会云淡风轻。 …… 我一到滨城,首先便来到了自己之前的那家花点,幸运的是还在正常经营,不过已经换了人手了。 就连我去到那里,那儿的人也只是问我需要什么,完全不知道我就是她的老板,我摆了摆手,通过问那儿人的电话联系到了小夏。 小夏对于我回到滨城的事情十分震惊,但还是表示了欢迎,当机立断的要跟我吃一餐饭。 她大学已经毕业了,现在在自己父亲的公司里实习,不论是打扮还是言语的谈吐,都比从前要成熟许多,却也不失机灵。 我和她相约在咖啡厅,她看到我时,还愣了三秒,然后轻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姐啊,我最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可是我父亲不同意,你给我支支招……” 接着,她给我一一分享着她口中的那个男人,说实话我有些讶异,我以为自己会被她奚落一番,没想到她会跟我分享我走之后她在滨城的遭遇,我们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切都没变,越聊越投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聊完男人,她问我为什么又回来。 我转了转咖啡杯,犹疑了一会儿说:“是不是滨城都拿我当笑话看?毕竟被男人明晃晃的逃婚,可能是极少见到的‘趣事’吧?” 小夏说话也够直接:“哪能呢!滨城每天这么多,谁还关注你,你太把自己看高了吧?” 她说完,我整个人一愣,随即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是啊,谁还把我当回事,当年的被逃婚,不过也是在当时被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过了一两年,谁还记得你? 一切生活都恢复了正常,我用‘楚新’这个名字继续开始生活轨道,有关于苏字的一切的一切,正式抹去。 而且我在冥冥中坚信,这次一定不会再故技重施,我和他从此分道扬镳。 偶尔会在杂志上看到他的风光,偶尔会被女店员说起他,偶尔也会看到s市的名媛和他再次传起了绯闻,不过我知道,他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干预。 他好像也是有这方面意识似的,在全国许多城市都有投资,唯独不来滨城。 我有时在新闻上看到他的脸,甚至觉得很不真实,恍若一场梦,说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只知让人醒来时,曾有一霎那的流连忘返,但清醒后却告知自己,该朝前看了。 而之后,不知是我的刻意忘却,不去翻这些杂志,还是我生活太过于充实,在网上和电视上苏御南的消息也渐渐变少…… 直到销声匿迹。 所以小夏经常会带着我去出席一些高端宴会,好在我曾经也是在这些场合里摸爬滚打过得,所以便是一点都不怯场,还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也不乏有优质的追求者。 一切都开朗起来,人生真正意义上步入了正轨,虽然来的有些晚,不过我每一天都对生活充满了感激。 因为,我觉得能好好地活在现在,一定是老天爷大发慈悲的给了我一条命。 …… 两年后。 我刚过二十六岁生日,花店扩张的那天,小夏同时带来了一条喜讯。 她握着我的手道:“楚新姐,我协助我爸的公司也要签成一个大单子了,完事后我们一起去好好度假放松一下,这些日子我可累坏了。” 我挑眉,问道:“什么大单子啊?” 小夏说:“和英国亨利水务公司的合作,那可是最有前景的公司,据说除了我们公司,那亨利公司在我们之前只选择了一家公司,现在有了我们夏家的加盟,肯定是如虎添翼!” 小夏年龄不大,倒是做什么事都有朝气。 而我收拾东西的手却顿住,问:“英国水务公司……?” 小夏玩弄着一支玫瑰花,说:“是啊是啊,据说英国那边的代理人明天就来我们滨城了,同来的还有和水务公司一起合作的国内的另一家公司,好像是s市的公司吧,也算是我们夏氏的前辈了,一起约在了一家高档私家会所见面,我爸说让我也跟着去,见识一下大场面。” 我心里一颤,插花的手差点划落,而小夏没察觉到我的脸色泛白,而是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个公司的老总还是个大帅哥呢,黄金单身汉,诶,楚新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小夏冲我挑了两下眉,而我却连忙推脱:“不了吧,我又不懂什么谈生意,你去就行了。” 看我慌乱无比的模样,小夏哈哈大笑:“逗你的啦,看你慌的那样,诶,你干嘛这么慌啊——不会是真的想到对方是帅哥,害怕自己紧张然后脸红吧?” 小夏说一句话便向我走近一步,调侃的越来越神,我清了两下嗓子说:“你别想歪了,我店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别烦我了,快去公司蹲点吧,否则你家里一个电话又要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佯装生气的推搡着小夏,小夏一脸笑嘻嘻,此时,她手机正好响了。 她‘啊’的惊呼了一声,然后说:“是我助理发微信给我了,那公司的总裁今天就到我们滨城了——啊!我助理还偷拍到了照片,我看看!” 我心里一紧,正想说这样不好,她却先一步的点开微信,接着发出一阵唏嘘。 “帅是挺帅,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她对着照片左右琢磨,我有些心里不稳,想拿过她的手机看看,她却突然大叫,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那个未婚夫!粱、粱什么来着?” 她这一番话让我愣在原地,我连忙侧头去看她微信上的那张照片,引入眼帘的居然是梁钧臣那张脸。 “哇,你这未婚夫当年抛弃你,今天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来娶你吗?还是想再度回到滨城与你相遇啊,不管怎么样,说起来都挺浪漫的……” 小夏的声音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而我就像是血液凝滞,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对啊,两年前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人不是苏御南吗? 是苏氏啊。 那个星期,苏御南为了签约,甚至都顾不上来救我,让我受了巨大的委屈。 怎么是梁钧臣? 我突然觉得不对,立马捉住小夏的手,一脸认真而急切的问道:“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那家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公司是s市的哪一所?” 小夏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不过思考了一分钟后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什么梁氏集团,我听我爸爸说啊,当时国内的好多大公司都想去英国签约,但就是入不了亨利公司的眼,最后才选定的梁氏集团——” “你会不会记错了!怎么会是梁氏呢?怎么会呢?” 我心急如焚的抓着小夏的肩膀盘问,小夏哎呀了一声,像是不明白我为何会突然如此魔怔,然后道:“我没记错,这件事后梁氏集团的资产翻了好多倍呢,把同时段有竞争力的公司全压回了脚底……我还听说其中最强劲的一个对手的总裁因为什么原因入狱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便直接从花店了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打通了梁钧臣的电话。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联系他,因为他虽然帮助过我,但是和他接触也不免会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所以我刻意回避,试图抹去。 那边很快接起,如从前般浑厚好听,却多了一丝沉稳。 “楚新?你……” “梁钧臣,现在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必须一一回答我,不能有假!” 不等他说话,我直接打断了他,他在电话里愣了几秒,笑了一声道:“行,你问。” 我两手拿着电话,艰难的开口:“你当年是不是用了什么伎俩,和英国的水利公司签了约?” 此话问完后,梁钧臣那边许久没有回复我。 我再次喂了一声,以为他挂断,却不料他哼笑出一声,带了些许冷意道:“你这么久不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你就说是不是!” 又是半分钟冗长的沉默,他才道:“是。而且我今天已经到滨城了,本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请你吃一餐饭,却没想到你先发现了,就告诉你好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梁钧臣在在我还没说话之前便抢到了我的之前,他道:“商场如战场,苏御南和我结仇可深了,我抢他一个生意又何妨?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过来对我兴师问罪吧?这一切难道不是公平竞争吗?亨利公司董事长最恨别人不准时,而签约那天苏御南根本就不在英国,他亨利公司怎么不气?” 我甚至没说话,就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 但是他这一番质问让我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我迫切的问他:“什么意思?苏御南那天怎么不在英国?你不要隐瞒,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求你!算我求你好吗!!” 我几乎对着电话那边快哭出来了,有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但是却永远隔着一层什么。 两年前的记忆又如潮水般袭来,我认定了苏御南是重利轻情,所以便不给李助理一丝解释的机会。 我心里越来越慌,突然闪过了好多片段,包括那一句‘娶你’。 最后,我有些哀求的说:“告诉我吧,钧臣,我被绑架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苏御南在接到苏在安的绑架电话时,已经在英国的人立马准备动身回来。 尽管身边的助理也好,秘书也好,都给他分析过利弊,劝他交给手下处理。 但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利弊呢?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李助理去买最快的回国机票,以及让他最快调取二十亿。 可是这不是笔小数目,即便是苏御南,也不大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准备这么一大笔数目。 更何况他深知,自己的这笔钱里,不免有黑心的成分,甚至是脏钱。 他一早就对自己的本质特别清楚,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大恶人。 冷血、残暴、无情、伪装,所有不好的词甚至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他曾想给她最好的,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一开始犯下的错,之后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她次次想逃走,他都在挣扎,放她走、不放她走,最终把自己陷入死地。 最终,果然是有因果报应,在他调出二十亿时,一直潜伏在暗处,调查他的警察便出动了。 看着陆舒那张脸,他其实早就有预谋。 陆舒那带有探究的眼神似乎能一眼将人看穿,也只有苏在安会傻傻的相信。 他没有顺利去救她,而是被带到了派出所,但也没有被关起来,而是在不停的周转中,获得了一次自由。 他立马去了那儿,救她。 …… 一切都证据确凿,他这么多年的一些不干净的大生意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败就败在贸然动了那一笔大数目。 而梁钧臣,也说不定是林爷那帮人的同伙,为了算计他,而派人绑架了她。 一切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可他明明都猜到了,却还是因为她的安危,却选择赌一把。 然后,他赌输了。 牢狱之灾,便是不可避免之事。 —————— 苏御南出狱那天,s市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大到我一路跑到监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狼狈。 我泪眼朦胧,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一个电话亭,想给小夏打个电话,告诉她我这几天不回来了。 可是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有电话卡,这种原始的通话方式,自己也太久没有涉及。 我又黯然神伤的从电话亭离开,却在漫天的银装素裹中,看到了一抹黑。 我揉了揉眼睛,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脚步差点站不住,正要倒下去时,那抹黑及时扶住了我。 我看到了那张已经几年未见的脸,他沧桑了很多,胡子也没剃,脸却是一样的好看,眼眸柔情无比,发上落了些洁白的雪花,甚至和他肤色一样白皙,好看极了,一点儿也不像监狱出来的牢犯。 他抚去我发上的雪花,然后再指尖轻点溶解,低哑着嗓子,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霜雪落满头,我们这算不算白首?” 我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