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遇见你》作者:关之洲 文案 一场浩劫降临。 当身边认识的人都死光了,萧思出现在他面前。 作为“从来不和笨蛋说话”的高智商人才萧思,冷酷无情亲人过世也一副无所谓模样的萧思,竟然主动和他说话了? 他胆颤心惊地担心自己何时会死去,但是却被萧思从阎王手里一把拉了回来。 他听见萧思在他耳边低喃:“如果有地狱,请让我先去看看。” 内容标签: 科幻 因缘邂逅 甜文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思、张倦 ┃ 配角:白静、魏然 ┃ 其它:末日、暗恋、求生 末日来临(一) 那是个寻常的周末,难得我早早把作业做完了,便和同学一起去户外野餐。 虽说是野餐,也不过是三个人难得躲开家长和老师难得轻松的娱乐,跟其他一到周末就聚在网吧一起开黑的朋友不同。白静、魏然我们三一向喜欢聚在一起吃,只不过这次选了个特别的地方。 野餐地点选在离家不远的溪山,溪山是大相岭山脉的其中一座山头,在山顶能俯瞰整个小县城,省道108线穿山腰而过,我们将车停在路边废弃的加水站边。 说起这加水站,沿路有许多。因为这省道是川藏线的一部分,前几年进藏的货车都得打这儿经过,每年进出的货车多不胜数,山路又崎岖,很多车到这儿就需要加水,遇到雪天得挂链条,水站便是靠这些赚钱。之后铁路、高速这些都通了,这才荒废了下来。 白静作为唯一的女生,自然有特殊优待,空了手悠然的走着。我和魏然则是背着一大堆吃的和用的。 魏然长得比我高,腿又长,我不一会儿便有些跟不上他,然而他却还和白静言笑晏晏。我只好心里咒骂着魏然,一边卯足了劲儿往山上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头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放下篮子便躺在了草地上。 白静平日便对我这瘦瘦弱弱的样子有些偏见,见我倒地,也不拉我,反而去帮魏然整理东西,一边损我:“你该去锻炼锻炼啦,看你走两步就喘的那样儿。” 我以地为席,枕着胳膊,慢悠悠道:“大象走得多慢啊,但是你看活得多久啊。生命就在于一个慢。” 魏然冷不防插了一句,“树懒就很慢,寿命十一年。” “你……”我正要回嘴,却感觉天忽地一暗。 仰头一看。 只见方才艳阳高照的天,突然渐渐被一朵乌云吞噬。 “老白,不会下雨吧?”我回头问。 她正将餐布铺地面上,有些兴致勃勃地道,“不会吧,一会儿我们还得去拔笋呢。” 魏然在一旁喝着水小憩,望着那团云。 突然,他惊讶地捂住了嘴。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倾碧波之上浮着巨大的乌云,阳光自乌云的罅隙里迸出,在水面蒸腾的气雾里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水面波光粼粼,美到了十分。 也难怪魏然一副吃惊的模样,我此刻也被那难得一见的景象震撼了。 山下是当年修水电站时筑起的巨大水库,碧波万倾,平日看着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还有这般景色。 我急忙朝魏然跑去,“快把手机拿给我!” 我生怕错过了那美丽的景色,解锁后便立马对准焦距,咔咔拍了好几张。 从手机镜头内看去,云在不停地变幻,周围的光线也如万花筒般幻变出千万种姿态。 突然,那光猛地一亮,仿佛一把刀劈开了厚重的云层,然后狂蛇一般舞动起来—— 云开始如破絮般碎裂,那水库也忽地晃动起来,掀起滔天的波浪! 怎、怎么回事?我一怔。 只是那一两秒,那光已经从远处朝这边蔓延来。 所到之处,天崩地裂。 “老白、魏然……”我惊惶地边跑边回头,只觉那光束仿佛带着毁天灭地地力量席卷而来。 刷—— 刺眼的光亮在我身边出现,呈两条平行的直线,从那头一直蔓延到远处。 我吓得愣住。 脚下的地在剧烈地晃动。 我停止了跑动,只呆愣着,仿佛看着世界末日到来一般无措而又骇然地吓僵了。 光强烈到宛如烈日落了下来,那些平行地光线迎面而来时,我的眼睛一阵灼痛地闭上。 感觉有炽热的光从我身边掠过,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脚下一软,我睁眼,才发现我居然还活着。 只见那光所经之处的所有一切皆被劈成了两半,如果我方才脚再朝旁边跨一步,此时恐怕已经被削掉了整条腿。 我摸着还完好的腿,颤抖着转身,然后看到了这辈子最血腥的一幕—— 他们两个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老白整个人从中间片成了两半,魏然的整个前半部分脸被削去了,只剩脖子和后脑勺连在一起,地下红白相间。红的是鲜血,白的是脑花。 恐惧排山蹈海一般袭来,我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忍不住干呕起来,双膝不断的打颤,仿佛有无形的压力挤压着心脑,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末日来临(二) 醒来的时候耳边一片嘈杂,有交谈声、有呐喊声、还有悲惨的哀嚎声…… 睁开眼便看见刺眼的光,我以前怕黑,可现在看到光却令我身体不由得缩了缩。 我张皇地打量四周,只见四周是断壁残垣,望远一点可以看见外面大片倒塌的建筑和冒着烟的土地。我的周围皆是断手、断腿的伤患,每个人的脸上皆露出惶恐、绝望、悲痛…… 白衣的护士和医生在这个不大的平地上忙碌穿梭着。 我和其他一些处理过伤口的病患睡在平地的一方角落里,身下是一张破破烂烂的布,貌似是医院之前的床单——被割裂了。 我急忙站了起来,生怕下一刻自己也像那床单一样成为两片。 医生和护士都忙着救重伤患者,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一个人悄悄走了出去,走出了那个让人压抑、充满绝望的空间。 我在外面搜寻着能让我感觉安心的东西,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 爸妈现在怎么样了,同我一样幸运地躲过了,他们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在家附近找着我? 我手脚并用地走过越过那片断墙,沿着有人通行的狭小过道,走出去,这才看见外面更加残破,街道上布满平行的割裂,不远处的掉落了两个红色的大字——医院。 我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以前的县医院,大门处,之前睡着的地方是医院以前供职工和病患活动的一个小型运动场。 医院离家走路平时大概只要半个小时,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正要走出医院大门。却听背后有声音道:“如果你是去下半线找人的话,就不用费力气了,水库崩了,下半线全被水淹没了,生还的人几乎都在医院了。” 我仰头,然后在一片刺眼的阳光里看到了他。 他坐在高高的断墙上,黑色的短发也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表情如同当初见到的一般淡漠疏离。 他叫萧思,与我同年级,长相是极好的,按理说应该是受人欢迎的校草类人物。但很不幸,他是全校公认的“怪胎”。 连续两次获得国际奥赛冠军,但偏偏文科每门功课都是零蛋,因此才没有跳级,而是老老实实和他们这群“普通人”待在一起。但他从不喜欢与人说话,如果有人和他说话也会选择无视。按他的话来说,“不喜欢和笨蛋说话,浪费时间。” 虽然好不容易看见了认识的人,但心脏却因为他方才的话钝痛不已。 “淹、淹没了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脸上一阵滚烫,视线已彻底模糊。 “就是你所想的,无人生还。” 我看不见他,但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我想此刻他眼里也是既没有悲悯也没有惶恐,甚至带着点令人畏惧的冰冷。 他话音一落,我的膝盖也已经承受不了重量,踉跄地跌坐在墙角。 心底一片冰冷,我漫无目的地不知想要去往何处。 巨大的太阳在头顶炙烤着,我的身体却仿佛冰冷得没有温度。 我朝前麻木地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你能给我讲讲小狐狸的故事吗?” 小狐狸的故事是他匿名发表在学校论坛上的故事,将各类人比喻作不同的故事,以动物的角度将人性的阴暗和扭曲展现得淋漓尽致,我很喜欢看,我也很好奇作者是谁,于是很容易地找到了文章发表的服务器ID,从而找到了他。 以前我只知道他是个数学很好的人,隐约对他有些好奇,但那次知道那个故事是他的杰作时,内心更多的是崇拜。 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但是我内心已经崩塌如末日降临,只想安静听他讲一讲我喜欢的故事,仿佛死之前的一种精神寄托。 他一听,原本事不关己的表情,在一瞬间一亮,有些专注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内心审视了一番,然后,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我这辈子认为最迷人的微笑。 夕阳将他的微笑染成金色。 一大堆悲恸、绝望的人群里,他这样一个微笑却仿佛令人整个内心世界也温暖起来。 “你为什么喜欢小狐狸的故事?” “小狐狸是你吗?”我反问。 他默然,最后他还是给我讲了小狐狸的故事。 作为“从来不和笨蛋说话”的高傲人种,那是他第一次同我说了那么多话,甚至让我有种错觉——“不近人情”只是那些人由于嫉妒而对他的一种名不符实的诬陷。 故事讲完,他突然纵身跳下了墙头,在一块平整的土地上用木棍划了一个大大的圆。 他想必学过画画,随手一画便是一个异常规整的圆,大概有2.5平米的模样。 我以为他想画画,谁知他极其认真地将圆划分成了若干等分,然后在一旁的沙地上写出了一列令人看不懂的数字,然后进行起计算来。 数字基本上都是□□位,如果是我,一定会使用电脑来计算,编个程序什么搞不定,不过他计算得很专注,我也不好扫了他的兴。 大概有两个小时,他几乎没有抬头看过我。一副入疯、入魔的样子。 估计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吧。 间或有几个小孩从旁边经过,他都会及其小心地将他们赶走,不让他们碰到那个圆。 我没有地方可去,只好在那儿呆滞地看着他。 计算一阵子他便在圆形对应的地方打一把叉,做个标记。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时,他已经在几块区域划满了叉。 第 3 章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他太专注了,额头不停地冒出汗珠,还有几块区域没有作出标记。 这时西方已经快落入地平线的夕阳,突然有光在地平线下挣扎着、孕育着,仿佛即将上升的太阳,但速度却又快得多,一瞬间光芒暴涨。 我害怕得一瞬间呆立在原地,恐惧仿佛植物的根系一般从我脚底一直深入到脚下的土壤里。 “不好!”萧思慌忙朝我喊道:“快站在我划了叉的区域里!” 他看着一旁还在嬉戏的几个小孩,“快!” 我吓傻了,脑袋里接收到萧思的讯号,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拉着离我最近的小孩便站到了那个区域里,前后不到五秒的时间里。远处的光芒倏然而至! 耀眼得人不敢直视,周围一片惊叫声,包括我。 仿佛临死时绝望的呐喊,我死死抱着怀中的小孩,宛如抱着死前的浮木。 光芒暗去。 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一睁眼,视线有些模糊,但是却还是看到了不远处几个小孩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急忙将怀中孩子即将抬起的头又摁了下去。 旁边站在标记区域的小孩们,脸上也带着死亡来时的惊恐,脸上的眼泪在看到小伙伴死亡的一刻又涌了出来,凄凄惨惨地坐在地下哭。 谁说小孩不懂事的。当他们有父母时,他们会在父母面前嚎啕大哭,要多大声有多大声。但真正伤心的时候,他们只是流泪到哽咽。 伤患集中处的操场上的墙又坍塌了几块,想必又有不少伤亡。里面哭声不断、还有凄厉的惨叫。 城市现在也已经看不出是城市了,如果说第一次经历的时候是满目疮痍,那么第二次经历的时候便是看见了毁灭。因为这次的方向与上次完全不同,那无数的光线仿佛想将地球划成一颗菠萝,第二次……我看到脚下的土地呈现了菱形的格块。方向……不同了。 然而最让我震惊的,却是萧思。 他分毫不差地推算出了那光芒来的时间和方向,甚至——区域。 我身体依然有些僵硬,惊愕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推演出来的,你怎么知道……” 他强颜欢笑地咧了咧嘴,“因为我是天才啊。” 刚说完,他的鼻子突然开始流鼻血,我慌张地拿手帮他擦,让他仰头防止鼻血越流越多。 还好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你经常流鼻血吗?”我有些担心。 “偶尔吧,可能是鼻腔粘膜比较脆弱,空气干燥一点便受不了。”鼻血流到了他白色的T恤上,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方才我拉着的小孩过来牵住了我的手,有些依赖地跟着我。 他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年纪,和我堂弟差不多大,在营养丰富的22世纪竟然还有些瘦弱的模样,一双眼睛大大的。 我低头问,“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但是。大哥哥你呢?” 我:“嗯?” 我们本地方有姓但的我知道,但是这么这个名字是为了搞笑还是为了简单好记。比如我说一个但是,你不会知道我在喊他还是在表达一个语气的转折。 真是个,有点歧意的名字啊。 “我叫张倦,不过你的这个名字有些歧意啊。”我喃喃,“我还是叫你但但好了。” 萧思在一旁笑了,“但但更有歧意好吧。” 我看到他视线似有若无地朝我下面移,我就知道他此刻思想有些肮脏莺秽。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红着脸大吼。 “什么时候?”他表情有些奇妙,“不就是人类末日的时候吗?” 我愣住。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有些颤抖,“我以为这是别的国家进行的恐|怖袭|击,或者什么军事打击之类的。怎么会是……” 他那种聪明人特有的眼神又出来了,用教幼儿园小朋友一般耐心地同我讲,“人类从冷兵器时代到现在的□□时代都经历了一千多年,然而后面的光武器时代却迟迟没有到来。但是在地球之外必定有生物的智商已经凌越人类之上,提前进入了光武器时代。你目前看到的,应当是他们最厉害的次元打击,相当于□□时代人类的核弹吧。但是攻击范围更广。”他遥遥望着远方,画了一个巨大的圆,“是整个地球。” 我仿佛看着怪物的目光看着萧思。 因为目前通讯和电路都被毁坏,仿佛顷刻间进入了久远的没有电没有网络的远古时代。然而他却居然对此刻发生的一切如此熟悉,他毕竟还是个同我一般大小的高三学生! “你怎么知道这些?” “多看书。”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打个哈欠道,“今晚可以先睡了,第三次应该没有这么快来。” 第三次?! 我的心一沉,连夜来的担惊受怕让我有些恍惚,还有TM的第三次? 我们找了个空旷点的地方,捡了几块破布枕着。 毕竟是三四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冷,不一会儿但但便跑过来挨着我。 我一直睡不着,不久便听到耳边但但悄声问我,“倦哥,你身子怎么有点抖啊,是冷吗,还是你也害怕?” 害怕?谁TM遇到这种事会不害怕。冷?谁TM大晚上睡在一片空地上周围一堆死尸会不冷。虽然我很少骂粗话,但今天已经在内心已经崩溃无数次。当然,这些话并不是针对但但,只是…… 我忍不住心中那些负面的情绪,却又不想继续影响着别人,但是这种情绪到了晚上那种宁静的时刻特别容易泛滥。 我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努力平静呼吸道:“没事儿,你先睡吧。” “我也睡不着。”他的眼睛定定望着黑暗的某处,我接着月光看去,看见了一个人的半边身体,肠子和心脏都被整齐地剖开了,脑袋虽然躲开了,但是顺着肩胛骨位置向下成了两半,两只眼睛正骨溜溜瞪着他们睡得方向。 我忙捂住了他的眼,自己却忍不住朝那边看。 也许那个人,就是我们的明天也说不定。 屋漏偏逢连夜雨。 到深夜的时候,天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先是一滴雨,然后七七八八,瓢泼一样淋下来。 我将帽子兜头上,冷得抱紧了胳膊,然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但但和萧思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的衣服好歹是稍微能防点风的梭织面料,萧思穿了一身薄毛衣,此刻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但但穿着一小的校服,也是淋了一身湿透。 萧思突然朝我们招手,“朝这边走。这里的地表因为白天的两次袭击,土层已经松了,一下雨便很容易形成泥石流。我们得走到对面的山坡上去。” 黑暗里有稀稀拉拉又有十几个人站了起来。 有一个年级稍长些的男子神情恍惚地看了看雨,仿佛还没有从丧失亲人的悲伤中走出来。但是当他看着周围在尸体中站起来的人,他眼中闪现出坚毅的神情。 他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喊道:“我们快点朝山坡上走,这里很容易形成泥石流滑坡。还活着的,跟着我走!” 完结 冒着雨走了好久,有人在泥地里滑了一跤,骂骂咧咧不愿意走了。 萧思一言不发,不走的他也不劝解。 我有些不忍心,问,“不管他们了吗?” 萧思冷冷道,“命是他们自己的,他自己要死,谁能拦得住?” 话音刚落,脚下的土地突然微微一阵颠簸,只听轰隆一声,身后的一大片悬崖突然应声而落,将方才停步不前的两人湮没。 暗夜里又只剩下雨水的淅沥声。 剩下的几人见状,更是牢牢跟在萧思身后。 雨,渐渐小了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危险已经度过,脚步也因为彻夜的跋涉而沉重疲缓之时,萧思突然停了下来。 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细小的树枝,像昨天一样开始疯狂地计算起来。圆圈里的数字,我们似乎都认得,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是乱麻一样令人费解。 “诶,他在干嘛呀?”一个男的走过来询问。 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不要打扰他。” “我就想问问怎么回事?他突然在那里开始写数字是疯了吗,现在不趁着雨小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在这儿浪费时间。” “危险要来了……”我看着他在地下疯魔一般写下的一大堆数字,只觉得脑袋里一根线绷紧了。 身边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萧思的领口,一拳打了过去,“你TM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必须说清楚!” 我正要冲过去拉开那个壮汉,突然看见萧思怔怔盯着地面—— 他写下的数字和公式,被刚才这个人杂乱的脚步所覆盖,就好像拨开的云雾突然又笼罩了起来。 “啊——”我听到他凄厉的吼叫,和他凶狠的眼神。 他一拳将那人打到在地,然后虎狼一般扑了上去,一拳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鲜血混合着泥土,就像炖烂了的西红柿,糊了那人一脸。 其他人吓得倒退了几步。 我怔怔站在原地,惊骇的看着他。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斯文、瘦弱的一个人,竟然能像猛兽一般凶狠。 直到那人不能动弹,他一脚将他的身体踢开,双眼赤红得像滚烫的岩浆,趴在地下继续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耳边突然传来人群的尖叫,我侧头,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只见那远处的天空,突然爆发出灼目的光线。 漆黑的夜被烧穿了一个洞,然后以燎原之势迅速席卷而来。 在光到来之前,我的脑袋撞上一个结实的胸口。 炫目的光线中,我看着有一束光从他背后划过—— 光芒将他的轮廓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不——” 鲜血从我眼前溅起—— 他一定痛极了,五指都陷入了我的肉里。 可是我的心却更痛! 眼前就像电影一般闪过许多画面。 …… “哥哥,你怎么全身都是伤呀?” “你吃苹果吗?” “你慢慢吃,我这儿还有别的。” 我将怀里的东西都塞给他。 他冷冷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竟是诡异的赤红,“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怕你呀,你长得这么好看。” 他不置可否地勾了下唇角,一把拿过了我手里的苹果和薯条。 …… “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摇了摇头。 他猛地揉了我头发一下,“那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呀?” 他将脖子上挂的东西取下来,系到了我脖子上。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 他的眼睛突然变了颜色,红得像是滴出的血。 “不,你会忘了我。”他笑容就像罂粟一般蛊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