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泪魄 作者:藏汝耳 文案 因失末泪,被冤枉黑灵逃走与其相关,被罚,魂被灭,生出三魄散落归墟,昆仑墟,人间三处,人间之处幻成人,成为云真仙圣。 与有了刚刚修的身形的他相遇,相识相知。 后黑灵再出霍乱,仙门各处再次整合成一派,共灭黑灵,还世间安宁。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厉霾曀,云轻尘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只因是你,今生来世依旧是你 立意:黑子无心 天尊大婚 “炎帝,今日,您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嘛?”一身形高壮的男子走上前,仔细看去此人并无头颅,其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口,手握斧头甚是吓人,只是他的语气却很是温和与其面貌并不相符,其人,名为刑天。 偌大的空洞内,漆黑一片,犹如修罗的地狱一般充斥着血腥,只有微弱的灯光映到了他的脸上,他微闭的双眸,慢慢睁开,这双眸子恍若澄澈的星光,与此地格格不入,却是别样的好看,只是这双眸子在一阖一开之间,透露出一丝的寂寥,他敛去神情,低头阖眸,“没想到,这么快。” 刑天见其并未有怒色接着说道:“……门外……” “何事直说。”低沉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空洞。 “他差人送来了婚简。”刑天说道,“属下不知……是否该让他进来。” “进来吧。”炎帝双眸微开说道。 此时一白衣少年缓步走了进来,步履轻盈,仙气予染,炎帝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慢慢的睁开眼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白衣少年走上前说道:“此是给您的。”说着递上了金红相间的喜帖。 炎帝将其吸到手中,喜帖两个字格外扎眼,他忍着心中如针刺般的疼痛,翻开了喜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让人看得心疼:“这可不是你们天君的风格。” “都是君后操办的。”那人语气恭敬的说道。 炎帝打量着眼前一身仙气飘然,像极了他,低声轻笑说道:“没想到啊,竟还有仙门的人愿来此地,你叫什么名字?” “茬衣。”其回道。 炎帝听闻此话,嘴角上扬,手中燃出一团火将其烧掉了,“回去告诉你们天尊,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毕竟……只要我坐在这,没有人敢觊觎他的位子,更没有人敢毁坏掉这世人眼中的安宁……好了,你回去吧” 茬衣听闻此话,恭敬的行礼离开了。 “今夜,给所有的小鬼放个假,让他们去地上看看。”炎帝说道。 “啊?”刑天有些惊讶,只要是入了嵇含殿的鬼,就是与世隔绝的物种,若是贸然出去,只怕会吓到旁人。 炎帝闭上了双眸,一句熟悉的话伴随着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这烟火本该是喜悦之时的玩物,等你云真小仙圣大婚之日,我定会给你一个比这更盛大的烟火。” “你也放个假吧,出去玩玩。”炎帝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人一支烟火,夜晚之时,听我号令,齐发!” “是。”刑天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这是他还他的一个承诺! 初夏,夜里竟刮起了阵阵凉风,一时间又下起了细雨,风吹动树叶,雨掠过风,滴落在树叶上,大地上乃至整个世界上。 此世间灵物相撞,像极了是有人在为其心头之人谱一曲悲歌。而此时的他似乎是累了,慢慢的阖上了双眸,仿佛回到了那个天地未开,尽是黑暗的混沌。 自己的意识仿佛回到了那一团黑雾中,那时天地初开,人仙已分,只有妖,鬼未定,皆是一团黑雾,只是这些未定之物多数心怀恶念,食人,噬魂吸魄,故人仙开始对其诛之。 当时的他心智并未成熟,却也从未有过害人之念,反倒是被人害了多次,他开始四处逃窜,正在他逃窜之时,听到了一阵优美的旋律被莫名的吸引了过去,就看到一白衣少年手拿洁白玉萧,却未注意到那少年面前一群捂着耳朵的黑雾,直至黑雾都不再动弹,白衣少年才将玉萧收起,拿出一个满是金线编纂的符文的袋子将其尽数收入其中,才看到躲在角落里的一小团黑雾,甚是诧异,走上前,蹲下来,语气温和的说道:“你刚刚一直在这儿听吗?” “嗯!”声音很小,还带着些奶气。 眼前的人竟是听清了,笑着说道:“那你的耳朵不难受吗?哦,对,你还没有耳朵,那你不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小黑雾象征性的摇了摇头,定定的看着这个眼中尽是温柔气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喜悦的摸了摸那团小黑雾:“那你对我刚刚奏的曲有什么想法?” “好听!”带着一丝喜悦的小奶音又响起来,其实听到那竹音,它心中还有一丝暖意,其实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你竟然还会说话?”白衣少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接着捏起一小团黑气,笑着说道,“你怎么好像还比那些黑灵体型小些。” 小黑气看着眼前的人竟看的入了神,露出了笑容,白衣少年温柔的说道,“你竟然还会笑……” “云末!”听到呼喊声,白衣少年急忙将手中黑气藏在身后。 此时一灰衣男子已走到其身前说道,“你干什么呢,让你扫灵,你倒好,浪费一张清灵袋装他们也就罢了,还要带回去,给他们超度,你这样啊,只怕是免不了被责罚。” “闻染,你不觉得黑灵也有善良的吗?”云末说道。 “你别瞎说了,众所周知他们是害人不浅的东西,没有心,只凭一身黑气,不管好人坏人,他们从不手下留情。你啊,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他们都引起多大的霍乱了,也就是你,还会觉得他们有善良的存在。”闻染说道,“好了,别耽搁了,快走吧。” “可是如果有黑灵能听懂乐曲呢?”云末问道。 “怎么可能,黑灵听到悦耳的曲子不跑也得晕,更何况啊,能懂曲的仙一只手也就数出来了,现在能奏曲也就你。”闻染看向眼前的人说道。 “他们那哪儿是懂啊。”云末低声似是抱怨的说道。 “你说什么?”闻染问道。 “没说什么,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云末忙解释道。 “好,那你可快些,晚了,当真要被罚的。”闻染说道。 云真仙圣 “好!”云末确认其人已走,才将身后的小黑灵拎出来,假意气呼呼的说道,“你……有没有害过人?” 小黑气急忙摇头说道:“我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云末看着手中小黑气晶莹澄澈的眼神,竟一时失了神,这般比星辰好看的眸子他在至纯仙人眼中都未曾看到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在一个小黑气眼中看到,他笑着撒开了手,手上却留下了一抹黑色:“嗯?你怎么不纯啊?” 小黑气歪着身子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小小的疑惑,“何是不纯?” “就是相信你的意思。”云末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泪滴形状精益剔透的东西说道:“这叫末泪,拿着它,他们不会寻到你身上的黑灵气,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的。” 小黑气慢慢的挪向他的手中,将末泪包裹在其中说道:“嗯。” “还有……切记不可害人。”云末说道, “嗯嗯嗯……”小黑气坚定的上下晃着说道。 “好了,照顾好自己,我走了。”云末摸了摸它便离开了。 小黑气拿起末泪远远望去,目光聚集在了那个离开的背影,末泪与他耳朵后的莲花联合成了四瓣莲花,它慢慢的将末泪放了下来,他的莲花却少了一瓣。 而后的日日夜夜,小黑灵都在躲避想要扫除它的人,与此同时他也在寻那个一袭白衣翩然,满身仙骨的俊朗少年,可他不敢靠近地面,靠近地面看见他的人都害怕的进,他便万水千山的寻,足足寻了八百年,经历了周而复始的季节更替,天灾人祸,不知为何他开始觉得身体越来越沉,游动起来愈来愈累,他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当他醒来之时,开始摸索一直攥在手心的末泪,奈何如何找都找不到,坐在地上难过了许久,低头间发现了自己竟然有了□□,他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手腕见有一如花瓣的红色印记,在他碰到的那一刻他才感受到那抹熟悉的感觉,末泪融入了他的体内,这才安心下来。 高兴了许久,才想起来,山下的人都有衣物逼体,这才光着身子满山寻找衣布,最终在山顶找到了一具干尸,将其身上的黑衣拔下穿在了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没敢往人前凑的他,拥有了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人多的地方去,人越多越好。 他循着闹声来到了一座巨高的山下的集镇,集镇人来人往,他小心翼翼的踏进人群,并没有人如往常一般大喊着跑开,他再也不是世人眼中的异类,惧怕的东西,但是他总是觉得街边有些女子眼中带着炽热的目光看他,能感觉出来那不是要伤害他的目光,但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初次认真的走进闹市,他觉得什么都新鲜,走走停停。 只是由于没有钱,导致实物一无所获,不过倒是听了不少的新闻。 市民:“我刚刚可是看到了西溪的卫翰凝竟也带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来了。” “他那个未修灵体,灵力极低,修仙无望的小结巴儿子?” “可不是就是那异类吗,何人耳边会长一颗如何都割不掉的珍珠,他可是从不爱出门见面,想来这次也应该是他父亲将他拽来的。” “可不是吗,毕竟这次云真小仙圣都来了,他爹怎着也得带他见一见啊,说不定还能走走修仙的捷径。” “是啊,浔阳的冷荧染也带着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来了。” “是是是,我也看见了,没想到她竟然将她的继女林寻儿带来了,话说她继女的模样长得与之前的那位的确是有些相似的。” “林卿风虽然没来,不过这冷荧染将林瑟带出来了,这林卿风怎么也得让她带上自己这女儿的。” “冷荧染对林瑟也是煞费苦心了……不过这林卿风当真是多年没有在这盛大场面出现过了。” “扶桑的小公子据说也来了。” “这云真的小仙圣名声当真是不小啊,这次众修灵仙家也都是想一睹真容吧,这么多年了,只闻其声,未睹其颜。” 他听了半天凑上前去问道:“这云真小仙圣为何物啊?” “云真小仙圣你都不知道?”一人惊讶的看向眼前的人问道。 他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当真是没听说过。” “但凡是修仙的可无人不知云真,更不会有人不知道云真的小仙圣。”一人说道。 听到此话众人也都兴奋的参与了进来,“这云真啊,可是悬壶济世的清风门派,且这门派里的人都是有着极高灵力修仙悟性之人,不过这云真无定居,所以如何寻其门派无人得知,如何加入更是无迹可寻。” “对对对,这其中啊最为有名的就是这云真小仙圣,云轻尘,他也就刚刚百年的年龄已修得了灵身仙骨。” “这云轻尘啊,一袭白衣,仙气飘然,据说样貌亦是上等极品。” “据说是一袭蓝衣吧。” “粉衣。” “紫衣。” “……” 众说纷纭,他听着五彩缤纷的颜色,无奈的摇了摇说道:“你们都不知道云真派在哪儿,也不知道里面的人长何种模样,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有云真此派,又怎么知道有云真仙圣这一名号?” “你究竟是何人?竟对仙家一点不知?”一人质疑道。 “我啊……厉霾曀,无门无派,独自一人久居山林吸灵气修灵体,今日刚下山,所以对这些事……”厉霾曀笑着说道。 “吸灵气?”众人皆是惊讶的问道。 “嗯,也不算吧。”厉霾曀想了想说道。 “那可是,这吸灵气修灵体的人未有好下场的,看你这精气神倍儿棒,定然不是了。” “是啊,这灵气吸着吸着,就容易将怨气吸进啊,那可是会入魔的。” 众人这才说道:“是啊,不过现在能沉心,久居山林修灵的人也当真是不多了。” “是啊,是啊,霾曀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 霾曀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这云轻尘到底是何人呢?” 仙界传闻 “这云真派的仙师云真子,悬壶济世,灵修仙力极高,这修灵问仙的无一人不想拜他为师,甚至是不惜黄金钱两,圣物千万,可他就是不为所动,对此皆无动于衷。” “那他如何收徒啊?”厉霾曀问道。 “他说过他收徒弟随缘,缘若到,手腕会出现一抹祥云印记,其会指引其拜见仙师的。”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云轻尘是他的徒弟?”厉霾曀问道。 “这不是众所周知,云真派皆有祥云印记吗,这云真子啊,归隐之时说过了,将门派交予云真小仙圣,云轻尘,其手腕的祥云印记尤为特殊为淡蓝色。不过他很少露面,行事低调,普通的人基本也未曾见过真容,所以即使见了也不是认不得,所以,我们其实只知其名。”几人说着有些尴尬。 “这样啊。”厉霾曀低声说道。 “今日他能来,这世间修灵问仙之人皆是想见一见,很多姑娘也是对其慕名而来。” “所以他们来此处就是为了见这云轻尘?”厉霾曀拿起桌子上的一颗用纸包裹的东西吃着问道。 “也不全然,近来妖风四起,四处都妖鬼横行,所以不周山玄仙闻染召来各处仙门侠客,要组建一支扫灵小队。” “我听闻这次的事可不小啊,据说黑灵重现,这才请来了云真仙圣。” “黑灵?当真吗?”厉霾曀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 “当然是真的啊。”刚刚那人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可别信他,他就爱夸大事实说,这黑灵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呢,就算是真的,传言也说此物早就灭绝了。” “是啊,黑灵的事还未可知,不过这不周山的仙主闻染,可是玄仙之位了,单说这不周山啊,传言可是仙界之门啊,是直登仙界的地方,谁不想来见见。” “这仙界有没有不就更未可知了?” “可不是吗?” “仙界?”厉霾曀呢喃道。 “你可见过?”一人问道。 厉霾曀笑着说道:“没有,我一乡野村夫,无门无派怎么可能见过真仙啊。”厉霾曀想着,所有黑灵解决完之后,天界就关了对人界开放的所有小道,将这只留了这不周山,最后这不周山还在一场大战之中被撞断了。 “你在想?”看着厉霾曀入了神,一人问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厉霾曀回过神来,看向不远处的恍若一个巨大的柱子被懒腰斩断一般,从厉霾曀的视线看去,山是黑色的荒芜一物,山腰缠了一圈巨大的云层,增添了一丝神秘感,亦是让人心生惧念。 “我们的灵力太低了,又无豪门支撑,更无仙门灵器傍身,只怕那入门关都过不了。”几人打哈哈笑道。 “所以入门关是怎样的?”厉霾曀问道。 “入门关究竟是何模样可没人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厉霾曀问道。 “这不周山的入门关可谓是生死关啊,过去了,那自然就成了不周山的弟子,守不周山的秘密,对于山内的事,一概是不能说的,这过不去的……” “过不去的就都死了?”厉霾曀看着桌上盘中有一用小巧的纸张包裹的东西,处于好奇且不用自己掏腰包,拿起来尝了一个,在放入嘴中的那一刻,一股甜意充斥了整个味蕾,让他爱不释手。 “也不是,不过,据说是会失忆的。” “失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厉霾曀面前的纸瞬间快摞成摞了。 “失忆对于修灵问仙之人可是大事,这一旦失了记忆,这灵体还在不在可就未可知了。” 一个身着五彩衣服的少年在街道上追着一人突然大喊:“给我站住!” “这是谁啊?”厉霾曀看着眼前的人问道,“穿的像个小花旦……不过让人看了心情倒是挺好。” “这啊,可是扶桑的小公子。” “这一身花衣,还有手中那把满是花朵纹路的金剑——星杲,可不就是是扶桑小公子吗,但是这阵仗可不像他。” “是啊,他哪儿次出门奚娘娘不是给他一群人护在身旁啊。” “扶桑?”厉霾曀呢喃道。 “这扶桑啊,可是个好地方,扶桑的管事人奚娘娘,也就是这徐翎的母亲,可是司命高手,这世上没几个人不给她几分薄面的,她在扶桑的玉颜空死处亲手种下的两颗扶桑树可是爱情圣树,记载了世人的命定之情。” 谈话间,那人已被徐翎踹倒在地上,拔剑抵着他说道,“把刚刚偷的钱拿出来。” 被剑抵着的人仰着头,双手举起,听闻此话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了钱,说道:“给您,给您,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冲撞了您。” 徐翎拿出一个手帕将钱包保住,而后恶狠狠的扬起拳头比划道:“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不然下次直接剁手。” 徐翎站在原地好久,等来了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将钱袋连带手帕扔给了她,那姑娘见到失而复得的钱袋瞬间笑开了颜,“谢谢,谢谢您,真的太谢谢您了,这可是我救命的钱啊。” 徐翎脸仰的高高,心中虽是得意面上却不显分毫,说道:“下次记得把钱看好了。” “谢谢您,谢谢您。”女子破涕为笑,面上甚是感激的说道。 徐翎心中带着惬意离开了。 “您的手帕。”女子看中手中的手帕,说道。 徐翎看了一眼说道,“送你了。” 此时一大批人涌向了不周山,厉霾曀见状慌忙的将盘中纸包的很甜,自己还不知道其为何名的东西放进了口袋,笑着说道:“那这热闹我也得去凑凑。” 因刚刚聊得甚欢,几人嘱咐道:“那你可小心些啊,保命要紧。” 厉霾曀笑道:“多谢您挂念。” 不周山之入门关 厉霾曀上了不周山,一身的灵力竟全然消失了,“不就组个小队吗,至于费精力财力撒这么多噬灵散吗?” 由于都没了灵力,无法御剑,亦无法飞天,这不周山的大道上瞬间人挤人了,厉霾曀深切的感受到了过于热闹也并不是那么招人喜欢。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一条荆棘小道竟无人走,拨开人群,冲进了小道,走了几步,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个身影每走一步,都像极了他心尖儿上记念的人,一身仙气,出尘脱俗。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甚至忘记了呼吸,想起来时,人走远了几步,他快步跑上前,走到那人身后。 那人却并未有任何的表示,厉霾曀笑着说道:“那个,我是黑……我叫厉霾曀,不知您的名号?” 那人依旧毫无表示,厉霾曀试探性的伸出手,伸向他的头发,在碰到他头发的那一刻,他瞬间回头,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与他脑海中想了百年的模样贴上了,可是在他的颈间,却没有看到那缺了一瓣的四瓣莲花,在他低头思索的那一瞬间,风吹起了眼前人的轻袖,他看到了他手腕间的那淡蓝色的印记,若说是祥云印记,倒不如说与花瓣有些相似。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时,碰触到了他那双淡然冷漠的眸子,与他印象中那双柔情似水满含笑意的眸子相差甚远。 “你是云真仙圣,云轻尘?”厉霾曀小心的试探道。 那人并未搭话,转身离去了,厉霾曀看着那抹身影,当真像极了他心中的那抹光,他还是快步走上前去,待在他的一侧,他问道:“你当真才百岁吗?” “.……” “你可知仙界?” “.……” “若你真有百岁,你可记得有前世?” “.……” 他不厌其烦的问,他毫无回应的沉默,就这样走了一路,来到了半山腰,有人在直通山顶的地方设了封,看守的门卫看到云轻尘与旁人同侧而行,皆是目瞪口呆,轻声嘀咕道: “我没有看错吧,那是云真仙圣?” “这一身仙气飘然定是啊,再说这路除了他,旁人也不能走啊。” “这倒是,这是玄仙特意给仙圣开的路,旁人也看不见,可……仙圣身旁的确有人啊。” “小仙圣向来不喜与人同行,不喜与人碰触,这……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不知道,只是他来了几次,隔着甚远都感受了逼人的灵气,还有这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并无人能上前,更无人敢上前,唯一见过与其同行的人也就是闻染玄仙了。” “那……我们要不要将其放进去?”守卫们皆是不知所措。 “不行不行,玄仙知会了,除了各家仙主和仙圣旁人一律不许从此门进。”一人坚定道。 云轻尘径直走了进去,厉霾曀紧跟其后,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厉霾曀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焦急的说道:“我们是一起的,你们拦我做什么?” “云真仙圣向来独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守卫回道。 “你们……”厉霾曀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焦急的喊道:“云轻尘!” 这时来接云轻尘的人,听到此喊声,厉声道:“何人在此喧哗。” “闻染玄仙。”看门人颔首。 厉霾曀看去,眼前人打扮舒爽,眼神凛冽,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看向厉霾曀时,皱起眉头问道:“为何在此喧闹?” 厉霾曀看着眼前的厉色,并无惧色,说道:“我和他是一起的,他们却不让我进去。” 闻染的眉头紧皱看向云轻尘又看向眼前人:“笑话,轻尘向来独行,你这种胡话也敢乱说?来人!将他赶下去。” 厉霾曀见人马上就要来拉扯他,想来是不能从这条路进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环顾着四周思索道:“等等,等等,这不是还有一条路吗?不然我往这边走?走这边总可以了吧。” “那是给来前往组扫灵小队的各仙门之人设的关卡。”看门守卫说道。 “我知道。”厉霾曀被人架起来,倔强的说道。 看守门卫看向闻染,闻染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得得得,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关卡可不是容易过的。”守卫撒开厉霾曀说道。 “好。”厉霾曀笑着说道。 走上了那条小道,恍然间来了一阵雾气,众人皆被雾气笼罩,厉霾曀轻嗅,“噬灵散,这也太大手笔了吧,竟用噬灵散做屏障,这是生怕旁人作弊?” 厉霾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花衣,一把抓住了险些迈空的他,徐翎拍到了几下刚刚被人抓过的衣袖,随后瞥了眼身后拉住他的人。 “你不该跟我说声谢谢吗?”厉霾曀问道。 “我不过刚刚失了神,险些失足罢了。”徐翎说完,沉默了片刻,看着审视自己的眸子,最终还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厉霾曀看着一群小辈惊慌失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都站在原地别动,屏住呼吸,这雾一会儿就散。” “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要信你。”说这话是在走动着说出的声音,随后伴随着一声尖叫,“啊~” “你看,掉下去了吧。”厉霾曀无奈的说道。 “啊……”接着又有人喊道。 “怎么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皆是恐慌道,刚刚喊叫的那人却并未答话。 厉霾曀从口袋中拿出一颗刚刚的塞到口袋里的东西吃着,说道:“这雾气里面掺杂着一点毒气,可能是毒哑了。” 过了许久来了一阵风,雾散了,剩下的人已是不多了。 厉霾曀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有多少人不能说话了。” 有几人很是痛快的举起了手,厉霾曀打量着眼前的人说道:“还有没有了?没有了?小心以后再也说不出话了。” 几人又缓缓的举起了手,厉霾曀说道:“想要舌头的,现在抓紧下山,买一碗糯米粥抓紧喝下去。” 摄魂取命双生花 一个长相俊朗其中带着一丝痞气的男子冷哼一声说道:“他们为什么相信你?” “随你们相不相信。”厉霾曀说道,“相信的呢,抓紧下去喝粥,说不定还能上来一次,这不相信的呢,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舌头可隐形罢了,接下来的百年呢,也不用修灵体了,修舌头就行了。” 多数人已经着急忙慌的跑下了山,剩下不信的几人,一脸不屑的向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山路,一阵春风轻拂众人面,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厉霾曀看到众人的模样笑出了声,“也不用这般大惊小怪,这当真只是一股春风罢了。” 徐翎看着草木皆兵的众人,一脸傲娇的模样,跑到了前头。 几人行了一路,一副犹如山水画的景色映入众人的眼帘,百花齐开争艳,百鸟其唳争鸣,一巨型的瀑布吸引了厉霾曀的眼帘。 厉霾曀说道:“现在可以屏住呼吸了。” 厉霾曀看到了一长相精致,肌如凝脂肤如白雪的少年,耳边有一颗洁白无瑕的小珍珠,引人夺目,在他即将要去摘一旁的花时,厉霾曀及时的拦住了他,“别动。” 眼前的少年见有人看他,目光闪躲,怯懦懦的想要往一旁躲。 厉霾曀说道:“都别碰花!” 不过好像已经说晚了,这里的花色彩各异,花样繁多,似乎是对众人说“摘下我。”多人已忍受不住诱惑将花摘下,拿在了手里。 “我是不是说晚了?”厉霾曀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呢?”徐翎没好气的问道。 “你怎么不摘?”厉霾曀看向一旁的人问道。 “我们扶桑的花可比这儿的好看多了。”徐翎脸昂起,其中带着一丝傲娇。 “听说你们扶桑可司命,要不然帮我也算算。”厉霾曀说道。 还没等徐翎回话,刚刚那长相痞帅的男子喊道:“这花怎么回事?怎么扔不掉了?” “你没事吧?”长相白皙的少女长了一张我见犹怜的模样,说话似林籁泉韵。 “你是瞎吗?你自己看不见?”林瑟不耐烦的,“没看到花粘在我的手上去不掉了吗?” 厉霾曀说道:“别挣扎了,这甩不掉的,而且不出多久这花会把你吞掉的。” “你少危言耸听!”林瑟说道。 “看你在这嚣张的小模样,你是谁家的?”厉霾曀问道。 林瑟冷哼一声,一脸骄傲的模样说道:“我就是浔阳林瑟。” “你觉不觉得他跟你有点像。”厉霾曀笑着低声对一旁的徐翎说道。 “哼!”徐翎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我与他才不像!” “你!”林瑟指着徐翎喊道。 厉霾曀看着两人的模样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林瑟怒声道。 “我要是你啊,可能会比较担心自己。”厉霾曀向着林瑟手的方向努了努嘴。 林瑟问道:“你搞什么怪模样?有屁就放!” “自己看喽。”厉霾曀说道。 “你的手。”紫衣女子说道。 “啊!”林瑟惊恐地喊道,“我的手。” “这……怎么回事啊?”林瑟问道。 厉霾曀没有回话,说道:“你们不继续往上走了?不走,我就走了。” “喂!”林瑟看着正欲离去的厉霾曀喊道。 紫衣女子见状想要伸手去将花摘掉,厉霾曀看到将女子拦住,“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可是……”紫衣女子说道。 厉霾曀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话,眼前这个样貌秀美的女子应该就是那个继女林寻儿吧。“可是什么?你知道这话叫什么吗?” 林寻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摄魂取命双生花。”厉霾曀说道。 “摄魂取命?双生花?”林寻儿满脸写着不解。 “摄魂是摄第一次将它取下之人的魂,也就是他的魂,这摄魂也不过就是毁了他记忆,取了他的灵魂罢了,无非就是需要他从头修灵体,这取命则是取第二次碰它的人。”厉霾曀说道。 “那我若是将它取下,弟弟还会有事吗?”林寻儿问道。 “谁是你弟弟,别乱叫。”林瑟翻了个白眼说道。 “他就这态度,你管他干嘛?”厉霾曀说道。 林寻儿没有搭话,而是接着问道:“会如何?” 厉霾曀看着眼前人,属实不忍拒绝说道:“现在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无非就是手隐形,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一年后会自然现行的。” 林寻儿听闻此话,手便伸向了林瑟的手,厉霾曀刚要阻止,林瑟躲开了,眼神凶厉的说道:“你是傻的?还是疯的,不要命了?” 厉霾曀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有些良心。” “哼!”林瑟冷哼一声说道,“我这般聪明,从头修灵体也不过是几年的事罢了,让她替我搭上命,她一个继女配吗?” “说句好听的会死?”厉霾曀将手刺破,说道:“把手伸出来!” “你要干什么?”林瑟没好气的问道。 “废话真多。”厉霾曀不耐烦的将林瑟的手拉过来,在他手上化了一些看不懂的符。 “这是什么意思?”林瑟问道。 “这花一会儿呢,会将你吞掉,而后就会干枯,然后去找与它同时生出却天各一方的花,而后两花相合,就会将你放出了,这符画上了,等你全部被吞掉之后这符会在花上压着,其花就会飘的慢些,且颜色会变的显眼,这样再笨的人都能追到,不至于让你失忆还无处可居。”厉霾曀说道,“我可是给林寻儿姑娘些面子。” “你知道我的名字?”林寻儿问道。 “emm……听说过一些。”厉霾曀笑着说道。 龙潭花瓣浴 “你帮我们也画上吧。”其一旁也开始慢慢消失的人说道。 “对对对,帮我们也画上吧。”接着有人附和道。 “我血就这么点,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人,你们自求多福吧。”厉霾曀说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那人接着说道。 “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也不贪财。”厉霾曀说道,“你们自求多福吧……不过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抓紧跑下山,找个可以写信的地方能写多少写多少带在身上。” 说罢就走了,徐翎正义凌然的走上前拦住了厉霾曀的去路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 “我跟他们可是素不相识,何来情又那里的义?”厉霾曀问道,“唯一能叫上名字的也就是这里林瑟了,况且帮他也是看到林寻儿姑娘的面子。” “可是你若是不帮帮他们,他们就毁了。”徐翎说道,“你这是在害人。” “法子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的命如何,就看他们自己了。”厉霾曀说道,“还有,别乱说话,我可从不害人,不过现在的我,也不是很喜欢帮人。”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徐翎一脸正气的说道。 厉霾曀眼中闪过一丝阴暗,吓得徐翎倒退了两步,厉霾曀笑着说道:“以后说话注意些,不了解别人之前请不要张口就劝别人要善良。” 徐翎缓了缓神色,冷哼一声,向前走去。 厉霾曀看着身后没有动的林寻儿说道:“你?还不走?” 林寻儿说道:“我……” 林瑟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画的什么破符?压得我走不动道。” “既然它能压的住这花,让你走不动道,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厉霾曀笑道,而后看向一旁的林寻儿说道,“不过,你确定你也不走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冷荧染应该还在山上,你若是不上去给她个交代……” 林寻儿担忧的看着一旁的林瑟,林瑟低头,一脸没好气的说道:“你赶紧滚,别在这儿烦我,快上山去,告诉我母亲抓紧救我。” “可是……”林寻儿说道。 “可是什么可是,你是想死在这儿?”林瑟说道,“赶紧滚。”说罢狠狠地推了林寻儿一把,差点倒在地上,幸好厉霾曀接住了她。 “看来你说句能听的话真的会死。”厉霾曀看着林瑟说道,“走吧,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厉霾曀到正在一旁未动的少年,说道:“小珍珠,快些走,不然一会儿来打老虎咬你了。” 卫碣听到此话,小步跑了起来,厉霾曀脸上竟露出一股慈祥的笑容,看见他,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几番,像是自己家的孩子一般。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啊?”厉霾曀问道。 林寻儿说道:“他名唤卫碣,字羽珏,是西溪卫家的。” 厉霾曀眼中带着一分笑意,一分诧异。 林寻儿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我在家虽是没什么地位,但是出门,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的。” 厉霾曀笑着说道:“照你这么说,你那后母对你还算不错?” 林寻儿没有答话,厉霾曀说道:“那你为什么不修灵体走仙路?” “没有这份天资,我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精力呢?”林寻儿脸上尽显真诚说道。 “我这双眼睛可不只是用来看皮囊的。”厉霾曀笑着说道:“冷荧染我没见过,所以她究竟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这林瑟嘴臭心善我是看出来,所以刚刚救他虽然有你的原因,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林寻儿不解的看相关厉霾曀,后者笑着说道:“在我说完第二个碰触其花会死的时候呢,很多人都在强迫自己的下属去摘,当真是不要脸啊,不过,你和那个林瑟倒是不错,你去摘花,他推开你。” “谢谢。”林寻儿一脸感激的说道。 厉霾曀笑着说道:“不用谢我,要谢,谢你们自己吧,有句忠告,你有天资,他没有,他若真想当仙主,那么必须得有能让他信任的人护着他。” 林寻儿似是被点透了一般,释然道:“我知道了。” 厉霾曀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忽然一股巨热的气如狂风般吹来,厉霾曀看着走在前面的徐翎,上前拽住了他,挡在了他前面,说道:“不要命了?” 这强劲的热风刮走了几人,灼伤了几人,飓风刮过,其留下了一股怪异的臭味儿。 徐翎似是被吓到了,缓了缓神,正色,干咳几下以掩饰尴尬,说道:“这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霾曀凝神片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若果我说刚刚只是一个屁,那些被灼伤,被吹走的人会不会很难过啊。”厉霾曀嘲笑的口吻说道。 “一个屁?”徐翎说道,“不可能。” 厉霾曀耸了耸肩,似是在说“随便你们信不信。”而后继续往前走去。 众人走到不久,浑身满是大汗,口干舌燥。 “怎么会这么热?”徐翎说道。 “夏天可不得热吗。”厉霾曀说道,“少说点话,能减少点水分散出。” “夏天怎么会这么热,这也太像蒸馒头了吧。”一人说道。 厉霾曀看着正欲坐在地上的众人,说道:“现在你们站着流点汗也就是单纯的流点汗了,但是你们若是坐在了地上,估计灵气也就随着汗,被这地上特殊的土吸走了。” 有很多人不信,坐在了地上,也有人听闻此话,瞬间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一巨大的湖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众人面露喜色,狂奔而去,不管不顾的喝起了水。 林寻儿看着清澈的湖面,看向厉霾曀,柔声问道:“为何这湖面上这么多玫瑰花瓣。” “可能是泡澡用的?”厉霾曀笑着说道。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湖里撒花瓣洗澡。”徐翎一脸不信的说道。 厉霾曀说道:“我又没有说是人。” 黑龙金角唤苏吟 话音刚落,澄澈的湖面瞬间变成了黑色,平静的湖面被两个巨型的金色龙角刺破,一双巨大的眸子与众人对视,众人吓得接连后退,一巨大的黑龙忽然突出水面,盘踞在湖面的上空,似是被打扰到了,面露不悦,打了个巨大的隔儿,瞬间形成飓风吹走了几人,它的目光似是被一身花衣吸引了,瞬间移到了徐翎的面前,一人一龙脸只差分毫,四目相对。 此时的徐翎心中虽慌张,面上却是装的镇定自若,在面前的黑龙欲有动作之时,想要拔剑,只是在剑还未出鞘之前,被一旁的人摁下了。 徐翎循着手看过去,是厉霾曀,“你干什么?” “这黑龙似乎是对你有些非分的想法。”厉霾曀笑着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徐翎往后退了一步,那黑龙也跟着他向前一步。 徐翎瞪向他,黑龙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寻思些什么,随后能明显的看见那装着獠牙的嘴角微微上扬,喷出一口巨大的口水,尽数落在了徐翎的身上。 被口水突然淋湿,徐翎险些蹦起来:“我的衣服。” “你看我就说吧。”厉霾曀看着将脑袋凑到徐翎身边的黑龙,“不然,你摸摸他的脑袋试试?” “龙的角不可碰吧,而且此龙的角还是金色,甚是少见,不会惹出事端吗?”一旁有人质问道,“一会儿当真惹怒了他,我们不都得跟着遭殃吗?” “试不试随你们。”厉霾曀说道,“不过……若是他不回这水潭,只怕也没人敢动吧。” 看着迟迟未动的徐翎,厉霾曀接着说道:“这龙的角呢,是这世界上至纯之物,可以说是最干净的东西了。” 听闻此话,徐翎思踱了片刻,咬了咬牙,伸出了手,在其手与角相触的那一刻,他觉得那是这世上最柔软最温暖的,能够直击他心灵的东西,这一刻,他愿意放下心中的警惕,只留着心尖上涌过那一簇暖流。 黑龙的眼神也渐渐的柔和,一人一龙四目相对,似是入了神一般,世间万物皆是化作空气,只剩他们,许久,其一龙一人嘴角微微上扬,黑龙潜回潭中,回过神儿来的徐翎,似是经历了很多,只是那些事情都如空气,虽在,却看不见,记不得了,只在心中留下了一股暖意,还有一个名字“苏吟”。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厉霾曀凑热闹似露出一股坏笑,问道。 徐翎刚刚还在努力的想要回忆一下,被这玩闹的语气搅了心情,不耐烦且没好气的说道:“他都回去了,怎么还不走啊,等他再回来?” 厉霾曀坏笑道:“没听见啊,还不快走。” 徐翎也是疾行快走了几步,其一旁二人也是跟了上去,厉霾曀走上前说道:“扶桑有几门几派啊?” “只奚家一派。”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奚家?不该是徐家吗?”厉霾曀不解道。 “扶桑是娘亲的家乡,我随了我爹的姓,不行吗?”徐翎虽是面上不耐烦,但也是难得回答一人这么多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那奚家的人会不会对你不利呢?”厉霾曀歪着头似是在思考什么,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翎问道。 厉霾曀看了看其身后的二人,由于厉、徐二人突然停下,其身后二人一脸尴尬装作无事将脸别了过去。 徐翎看向二人,打量着,眼疾手快,用剑将二人脸上的一层皮扯了下来,两张长相娇嫩仙美的女子,露出了真容。 看着两张仙容,徐翎不但没有喜色,反倒是露出怒色:“苏叶!半夏!” “公子!”二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好巧啊,您也在这儿。” “我不是和母亲说了,不许再派人跟我着我了吗?”徐翎生气道。 “您刚刚出事,我们不也是没出手吗。”半夏努嘴说道。 “是啊,奚娘娘也是怕您死了,没人收尸,这才派我们跟着的。”苏叶说道。 “我……”一时间,徐翎被一唱一和的二人堵的语塞,随后说道,“母亲来了?” “奚娘娘没来,我们这不是才来的吗?”半夏没好气的说道。 “可不是吗,比起在公子身边,我们可更想和奚娘娘在一起。”苏叶附和道。 “你们……”徐翎生气,却也是没说出一句整话。 厉霾曀见这傲娇公子被堵得一整话说出来,面上露出了笑,看向一旁已是大汗,甚是虚弱的卫碣,脸上却写满了“我可以”,被他这一脸坚韧的小模样逗乐了。 “实在不行,要不然就放弃?”厉霾曀挑眉说道。 卫碣摇了摇头,厉霾曀笑着说道,“那就快些走,再往前走些,就凉快了。” 气喘吁吁的卫碣,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厉霾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慈爱的笑。 众人在走了不远后,忽觉一阵凉意袭来,逼退了刚刚的热度,众人加快了脚步。 一片血红色印入眼帘,此时此景中的不周山满是血红色枫树,而那枫叶像是吸食了人血般,片片枫叶都似要渗出血滴,在众人踏上那片布满枫叶的土地时,枫树像活过来了一样,开始晃动,枫叶也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奔向人群,在碰到人体肌肤的那一刻,恍若变成了刀片,将人割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哀嚎四起,众人开始叫喊,不少人也因此沿原路返回了。 林寻儿也被割破了几道口子,看向一旁镇定自若的厉霾曀,厉霾曀笑着说道:“无事,只是一些吸血晚枫,即使这所有的叶子只打到一人身上,也不过留下数万个口子,损失一点灵血罢了,不会有事的。” “嗯。”林寻儿点了点头。 厉霾曀拿起一片叶子划破手,拿过林寻儿的衣袖,画了符,随后看向一旁的卫碣,竟毫发无伤。 徐翎则是走在一个被半夏,苏叶二人用剑做的保护圈中,厉霾曀对这个总是一脸傲娇,浑身正义感还有洁癖的小花旦并不反感。 不周山顶空云阙 林寻儿诧异的看厉霾曀说道:“你……没事吗?” 厉霾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亦是无事被枫叶划过的口子,笑着说道:“无事,一些小伤口罢了,不疼。” 就这样走了许久,终于过了这片吸血晚枫林,原本的几百人只剩了十几人,除了徐翎、林寻儿、卫碣等人无多处伤口,其他几人都已满身伤口。 只是他们越往上走,缠绕的云雾越来越浓,天气也由凉转变成了冷,且是越来越冷,刚刚受了伤的人,伤口的血竟然开始慢慢的结冰,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掉头跑了回去。 现在只剩下了卫碣,林寻儿,徐翎,半夏,苏叶以及厉霾曀。 徐翎走到厉霾曀身旁,看着他结了冰的伤口:“喂,你不疼啊?” 厉霾曀笑着挑眉问道:“怎么关心我啊?” 徐翎别过脸去说道:“谁稀得管你,我不过是好奇。” 忽然间,雾气将所有人包围住,众人眼前不见其他光景,只一片白际,不知不觉已身处银色世界,在他们再次看清这个世界时,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记忆最深的场景。 林寻儿看着熟悉的场景,不由的放慢了脚步,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少年,正挽着裤腿带着一群人在江边抓鱼,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怯懦的在看江边,她走上前去说道:“去吧,这个男孩子不会伤害你的。” 淡紫衣衫的小女孩抬头望向此时成年的林寻儿,林寻儿笑着说道:“她刚刚拽你出来,是怕他母亲再骂你。” 小女孩疑惑的看向这个像极了张开的自己,问道:“你是谁?” 林寻儿笑着说道:“快去吧。” 小女孩看着河里的少年,想起了他刚刚恶狠狠的眼神,还有被拽红的手腕,踱步过去,小林瑟看到下江的小林寻儿说道:“喂!” 小女孩听到被喊抬头看看向小林瑟,小林瑟见状将头别过语气生硬的说道:“你是蠢的吗,这个时候的江流最是湍急,你这么轻被冲走了可被怪我。” 岸边的林寻儿看着这一幕,她想到了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光,原本是她从浔阳林家住宅江浸月苑偷溜了出去,被冷夫人抓包,恰巧赶上冷夫人心情不好,正准备罚她,是林瑟冲过去说自己惹他生气,将自己拽走了,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下午,她在江边抓了巨多的鱼。 恍然间,她似乎进入了那个熟悉的幼小的身体内,开始抓了一只又一只的鱼,她看到了小林瑟那个嫉妒的小眼神,还有上扬的嘴角,也是在那个下午,她知道了她这个异母的弟弟在用他的方式护着她。 那是她失去母亲之后,感受到的第一束光。 厉霾曀走了很久离开了银色世界,却踏入了一片黑暗,他心中的那股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所幸这黑暗的世界中还有一抹光,引着他往前走,忽然一阵笛音压住了他的恐惧,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倏地挣开了眼睛,看着一片白茫茫,叹了口气:“多想再看你一眼,可你却将我唤醒了。” 此时的徐翎只觉得心中涌上一股暖流,那只黑龙的眸子现在了眼前,一瞬间走出了银色世界。 厉霾曀清醒过来,雾气已经散去了许多,看到正双眼迷离晃头企图清醒的徐翎,“喂,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徐翎一脸傲娇的说道。 厉霾曀笑着说道:“无事就好。” 厉霾曀看到一旁站着嘴角带着笑意的林寻儿,喊道:“醒醒。”见人毫无反应,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匕首,拿起其手说道:“得罪了。”说罢将其掌心划破。 许是刺疼感让林寻儿渐渐有了意识,她开始慢慢的离开那个熟悉的场景,最终缓缓的睁开了眼。 徐翎见状,用此方法唤醒了半夏和苏叶。 林寻儿缓了片刻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不清楚。”厉霾曀说道,“没事就行了。” 说着走到正蜷缩在地上的卫碣身旁,竟感觉不到呼吸,他推了推眼前的人,喊道:“小结巴,醒醒。” 卫碣毫无动静,似是被冻住了一下,林寻儿问道:“他怎么了?” 厉霾曀摇了摇头,又唤了几次,依旧没有动静,他背起了他,说道:“先走吧,快点离开这儿。” 一行人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山顶,厉霾曀背上的人已缓缓醒来,“醒了?” 刚刚有了意识的卫碣听到近在耳边的声音,还有身上传来的温度,一个慌张,从厉霾曀身上摔了下来,“对……对……对不起。” “你还真是个小结巴呀。”厉霾曀笑着蹲下伸出手,“起来吧。” 卫碣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将手递了过去,厉霾曀将其扶了起来,卫碣低着头耳根瞬间红了起来说道:“谢……谢……您。” “快走吧。”厉霾曀笑着说道。 几人到了不周山顶,看着一片空旷的荒地上,只一处偌大,装饰简约不失仙气的亭台,亭台边雾气环绕,犹如飘在空中一般,几个字忽隐忽现“空云阙”。 各种众人分坐在各处,其主位上就是刚刚要赶厉霾曀下山的人,厉霾曀看向一旁在人群中也挡不住仙气的人,他回想起了刚刚那抹光尽头的那个身影,熟悉又陌生,与自己印象中存了几百年的身影既像又不像。 其坐在空云阙上的众人看到来人,面上神色各异,冷荧染在看到林寻儿之后,望向起身后,许久都没有看不见林瑟的身影,心中焦灼,但是还是稳下了心,待林寻儿走上前,才开口问道:“你弟呢?” 扫灵小队 “他在途中摘了摄魂夺命双生花。”林寻儿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花?”冷荧染问道。 厉霾曀听闻此话,回过神来,说道:“山中一关吧,不过此花被取下会慢慢干枯,同时将人吞噬其中,然后会去寻其同生之花,我在他身上画了符,最艳的那朵,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去了。” “你说什么?”冷荧染起身厉声问道。 厉霾曀转身看向山下,一朵艳花似是背着一巨大血符慢慢的移动,“喏,就是那朵,快去吧。” 冷荧染看向林寻儿似是想确认真伪,林寻儿点了点头,冷荧染甩袖离开,林寻儿亦是跟了上去,在路过厉霾曀身旁时,点头示意感谢,随后离开了。 卫翰凝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上来,心中早已笑开了花,面上却依旧严厉,“过来!” 卫碣听到此话打了个哆嗦,慢慢的挪了过去。 “没想到今日竟上来了这么多人,就连这别人口中的异类都能上的来。”一人身着灰色衣衫,混着银色半身盔甲,手中无意的摩挲着手指上名为隐珠玄戒的黑色戒指,清楚看去,那一圈黑色的戒指盘蜷着一黑龙,他语气让人听了并不是舒服,“该不会是您闻染玄仙放了水吧。” “胡言乱语。”听闻此话,卫翰凝拍桌说道,“俞尧君,你是看你的人没上来,心存妒忌吧。” “我家的人没上来,是因为我对于这个灭灵队并不感兴趣,而不是没能力。”俞尧君话语间总是透露着阴阴的感觉。 厉霾曀看着两家剑拔弩张的气势,后者一身宝石蓝衣衫,面相有些凶,只是那双温和的杏眼与卫碣甚是相似,其因前者的话而生气拍桌,且刚刚卫碣一上来就将其唤到身旁,应当是卫碣的父亲卫翰凝,前者那阴阳怪气之人一双丹凤眼细长刻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一种阴厉的帅气,其身着灰色衣衫恍若道袍的人,只是细细看来会发现其袍上用黑色丝线画满了蟒蛇纹路,遂看向一旁的徐翎问道:“那人是谁啊?” 徐翎瞥了一眼:“赤水俞尧君。” “也是仙主?”厉霾曀问道,“看着很年轻啊。” “他生下没多久,父母就死了。”徐翎说道。 “所以……俞家势力很大?”厉霾曀很是好奇,一个仙门无自家人管理能存活这么久? 徐翎看透了他的想法,送了一剂白眼给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俞家仙主去世之后,俞家势力逐渐没落,当时的赤水横生多家仙门,也有不少小人对其落井下石,近几年来,俞家又起来了。” 厉霾曀点头说道:“那他这小小年纪就有此成绩,当真是不错啊。” “都是些阴招子。”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高座上的闻染,说道:“我闻染从未沾染过徇私舞弊之事,俞仙主开口须慎言。”而后看向站立在中间的几人,最终目光落在了厉霾曀身上:“你,是哪儿家的?” 突然被点名的厉霾曀,并无惊慌,一脸淡定的说道:“我叫厉霾曀,无门无派……至于家,我暂时还没有。” “你今日来此,可是为了参加灭灵队?”闻染目光若利剑盯着厉霾曀。 厉霾曀则一脸坦然,笑着说道:“不是。” “那是何事?”闻染眼神更加凛冽,审视着问道。 “我自然是为了云真仙圣来的。”厉霾曀说道,“啊,对了,我刚刚听闻说妖灵四起,可能是凶恶邪魔妖灵诞生,哦,对,我听说灭灵队是仙圣也会参与其中……这样的话我收回刚刚的话,我就是为了参见灭灵队来的。” 众人动作出奇的一致,看看厉霾曀又望望云轻尘,云轻尘一双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望向了谈笑风生之人。 厉霾曀收到目光,回了一个笑容,“我们何时出发?” “什么出发?”闻染眉头紧皱。 “出发拯救苍生找出魔灵啊。”厉霾曀说道。 卫翰凝听到此话,看向一旁的卫碣,犹豫片刻起身说道:“即是如此,那我也放心将犬子交给云真仙圣了,在下就先告辞了。”而后语气不善的对卫碣说道:“有事随时联系我。” 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起身离开了。 这时一侍卫身上多处烧伤,慌慌张张的跑上空云阙,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 闻染见状上前,查看其人伤势,问道:“出什么事了?” “九言山庄……”侍卫说道,“九言山庄有妖……灵。” 说着昏迷了,闻染见状喊道:“来人,将他抬下去,让其好生休养。” 云轻尘缓缓一身,匆匆离去,厉霾曀急忙喊道:“云主,等等我。” “云猪?”徐翎看向厉霾曀的眼神中带着三分仙气四分诧异。 “是有些不太好听,不然喊云公?云爷?头儿?”厉霾曀说道,“起名字这种事,我还是比较不擅长的,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快走吧。” 徐翎翻了个白眼,也准备跟上去,只是身后的半夏,苏叶二人也欲跟上去,徐翎立住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跟奚娘娘说去。”半夏说道。 “你以为我们愿意跟着啊?”苏叶附和道。 “你们要是再不回去,我现在就自刎。”徐翎拔剑说道。 半夏,苏叶一脸的,“您请随意,你若是真的死了,我们也就解放了。” 徐翎想要甩掉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去,卫碣也是跟上上去。 还未到山庄就看到了红光,几人到了九言山庄外,清楚的看到一个巨大的红光圈将九言山庄包裹起来,只是越靠近越热,几人不得已落地步行,走近了些一股灼烧味其中还掺杂着腥臭烧焦味儿。 笙歌终得见 “怎么这么难闻?”徐翎捂着鼻子问道。 “喂,小花旦。”厉霾曀笑着问道,“一会儿能不离远点就离远点。” “你说谁是小花旦?”徐翎厉声问道。 “你呗。”厉霾曀说道,“还有你,小结巴保护好自己。” 几人走到九言山庄,一阵阵热气扑在了他们的脸上,徐翎走上前,看见血色结界,不以为意,将手伸向结界,没想到却被弹了出去,幸好厉霾曀接住了他,“我说你不是有洁癖吗?” 徐翎看了看被烧伤的手指,而后从厉霾曀身上起来,拍打了身上说道:“普通结界就没有困的住我。” 结界是困不住灵力高,或身上有灵阶高灵器的人,这徐翎身上的金剑星杲可是他母亲赠他的生日礼物,灵阶极高,现在竟也进不去。 “此并非是普通结界,这只怕是血灵结界,以血唤灵,对外结界,以千万死尸灵力为一灵还生。”厉霾曀说话间,云轻尘已经进去了,厉霾曀说罢也欲跟上去。 徐翎在其身后喊道:“喂!” 厉霾曀没有回话,径直跟了进去,徐翎一脸惊讶的看着一白一黑的身影,看着他的年龄并不大,也并未感受到他高深的灵力,也不像有高阶灵器之人,他是如何进去的? 卫碣怯懦懦的走上前,伸出手,在他手碰到的那一瞬间,徐翎拉住了他,“我都进不去,你更别想了。” 说完也不忘擦拭一下手。 此时已经进去的厉霾曀看着这座死城,横尸遍野,房屋上皆是沾满了血迹,遍地的尸体竟没有完整的,各处的血红色菊花,更是给这片土地增加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这……会不会太血腥了。”厉霾曀说完看向走在前面的云轻尘面上毫无反应,淡然自若。 二人越往里走,血腥文儿越重,看到的尸体亦是越多,直至走到一巨大的院落里,看到一样貌可爱的女子半闭双眸面无表情与她的长相,站在屋顶手拿利剑,风扬起了她的红装,多了一分英姿,少了一丝柔气,增了三分飒爽,褪了两分温情。 听到脚步声,瞬间睁开了眼,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却被弥上了一层杀戮。 厉霾曀看着正欲动手的云轻尘和那红衣女子,瞬间拉住了前者的手腕,而后喊道:“等等,等等,先别冲动!” 云轻尘看向眼前的人,而后看向被攥住的手腕,厉霾曀笑着放开了手,轻声说道:“先别着急吗。” 此时红衣女子已经飞跃下来,站在了一黑一白二人面前:“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你是什么人。”厉霾曀笑着说道,“你一个这样可爱美丽的姑娘,杀气这么重,不只是所谓何事?” 听闻此话,红衣女子仰面似乎是想让泪水回流,嘴唇抿起,苦笑一声说道:“他们本就该死。” “看得出来你对他们的恨意很深。”厉霾曀看着到处都是散尸,未见一具整尸,“要不然你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对他们有这么浓的恨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红衣女子眼神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二人,“若无他事,速速离开。” “我们啊……”厉霾曀想了想看向身边的人说道,“这可是云真的仙圣,你别看他虽然一张冰块脸,但是他内心很是热心的,且为人很是正直的,你若真的有什么冤屈,他定会帮你伸冤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再废话,我真的不客气了。”女子说道。 “你的名号不好用啊。”厉霾曀看向云轻尘问道。 女子见二人并未有动作,手中剑握紧,冲向二人,厉霾曀一个闪身躲到了云轻尘身后,“你能对付的了吗?” 云轻尘未答话,拔出剑向前,厉霾曀说道:“尽量别伤她性命。” 虽未得到回应,只是他能看的出来,二人交手之间,云轻尘并未使出全力,虽是如此,红衣女子却也迎接不暇了。 厉霾曀安心的坐下,将手指割破,在空中画着一些渗人的符咒,看到此情景,红衣女子察觉不对,几次想靠近,都被云轻尘拦住了。 过了许久,厉霾曀起身站了起来,对着红衣女子用一阵低沉与其不符的声音喊道:“青歌!” 红衣女子听到此声音停下了动作,开始四处寻找,厉霾曀喊道:“别找了,他确实已经死了。” “你究竟是谁?”青歌问道。 “没有,刚刚感觉此地有魄残留,就喊了一下魂,问了一下魄。”厉霾曀说道,“然后刚刚恰巧叫来了一个言笙的魄,说实话,若是常人无灵体相护的早该魂灭魄散,不过他生前善事做尽,善缘护住了他不愿离去的魄,这才让我与他稍聊了些许,他说他想与你见最后一面。” “他,在哪儿?”青歌一脸焦急的问道。 “就在这儿。”厉霾曀说道,“所以,你想见他吗?” 青歌听闻此话,迅速走向厉霾曀,云轻尘拔剑挡住了其的去路,厉霾曀走上前,手放在了云轻尘的手腕上,将其摁了下去,语气温和说道:“没事。” 在第一次相触的那一刻,云轻尘心中一股熟悉感从指间流入心中,现下的感觉更深了。 厉霾曀走到青歌身旁说道:“将眼睛闭上。” 青歌没有丝毫的犹豫,闭上了眼睛,厉霾曀用食指和中指摸了刚刚画铸的血符中的血,在其眼前抹上,青歌的眼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且红的渗人,那血似是随时要从眼中滴下似的。 此时的青歌的一切景象也成了血红色,在这片红色的景象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带着书生气的伤人,脸上总是带着暖人心的笑容,她哭了,血终究还是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厉霾曀见状喊道:“别哭,血流出来,流尽了,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笙歌之缘 她生生的将泪憋了回去,心中的酸楚却是更深了几分,那种酸楚感是从指间连着筋直穿心尖的,那种感受让她不由的有些颤抖。 言笙的那一丝魂魄看着很轻很轻,风一吹就要散了一般,他用尽全力飘到青歌的身旁,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她亦是张开了双臂。他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的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魂魄无泪,他想哭却流不出眼泪,血符蒙眼,她想哭却不敢哭,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 言笙说道:“对不起。” 青歌拼命的摇头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言笙面带愧疚说道,“是我不好,没有将事情处理好,让你受苦了。” 此时的二人有万般的话语却说不出口了,定定的站了许久,最终青歌拔出了剑,言笙像是看透了似的,欲上钱,只是他却阻止不了什么,她已自刎倒地。 “你也安心的去吧。”厉霾曀说完,将血符抹去,这世间再无言笙青歌。 在青歌倒地之后,其灵体出身,灵光散开,千万星光洒在了早已血流成河的九言山庄,慢慢的化去了血水,散了结界,在结界即将散去的那一刻,厉霾曀抓住了云轻尘的手腕,说道:“想不想去看看他们的姻缘命定?” 未等云轻尘搭话,他抓住了一颗落下的星光,身体骤缩,二人来到了一片荒山之中,厉霾曀看着眼前人盯着自己,以为是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厉霾曀开始解释道:“每个人都会将自己经历过的事打包捆好装在自己脑袋的某处,不过每个人控制这些包裹的能力不一样,有的人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其丢失了,而有的人可能会将其锁的牢牢的,但是有灵体的人或者妖一般都会将自己的记忆封存好,而且拥有随时调取的能力,刚刚那些灵光就是存储记忆的包裹。” 厉霾曀看向云轻尘,后者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遂问道:“你都知道?” 云轻尘别开头不言语,似乎是印证了厉霾曀的话,他确实知道,厉霾曀不明就以,知道看到自己还没有松开的手,这才想到眼前之人不喜与人碰触,尴尬的松开了手。 这时荒山中传来了一个纤细的声音,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你们别过来~” 那个纤细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起来,声音亦是愈发变得绝望。 厉霾曀与云轻尘寻声走进,厉霾曀说道:“看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似乎是有点老套。” 云轻尘并未搭话,两人走进,便看到了几个大汉正围在一个娇弱的女子身边,女子蜷缩在地上,衣衫有些不整,见状,云轻尘别过身去,不再看,厉霾曀的眼神也并未久留,站于云轻尘的身边,吹了吹额前的碎发,说道:“这风景其实也好不错哈。” 此时那群大汉,渐渐逼近青歌,青歌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后退,直到抵到了一颗树上。 一肥胖的粗野大汉说道:“小狐狸崽子,没想到模样生的当真好看啊。” “确实不糙啊,没想到咱兄弟刚参与灭灵,就遇到这种货色。”另一粗野大汉附和道。 “是啊,大哥,二哥,不然我们内部消耗了吧。”尖嘴猴腮的老三说道。 一个相对几人稍显瘦削的男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们这样伤害一个女子会不会不太好。” “喂,鼠子你能不能别这么胆小。”刚刚说话的人说道,“这妖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我们现在也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 其几人说着就要上手,这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喊道:“住手。” 几个大汉被扰了兴致,转头看去,一书生气息的男子一脸正气的站在他们身后,那大哥说道:“你特么谁啊?” “你们几人这般欺负一个女子,成何体统?”此男子甚是虽有着很浓的书生气,但是面对几个彪形大汉却毫无惧怕之情,属实是令人敬佩的。 那二哥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我们欺负她又如何?” “就是就是,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老三说道。 言笙拿出钱袋道:“放了她,这些给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老二说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钱。” “要不要……?”老三手掌抻直在脖间比划道。 言笙走上个前,将手中的钱袋递到了正凑在一起秘语的几人之间,这倒是让几人吃了一惊,老大伸手将钱袋夺过,打开看了一眼,迅速勒紧放进了怀中,言笙将外衣脱掉,走到青歌身边,青歌身子又往后仰了仰。 言笙见此情形将脸别了过去,低声说道:“我没有恶意。”而后将外衣轻放在了她的身上。 “小子,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她是个妖,我们是灭妖之人。”老大说道,“既然收了你的钱,我们可以放你走,但是她……不行。” 言笙看向那个蜷缩在地上弱小的身影,青歌急忙辩解,辩解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恐惧:“我从来没有害过我,真的……从来没有。” 言笙挡在青歌的面前,厉声说道:“放了她!” “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三说道,“我们老大都说让你走了,你就抓紧滚蛋就是,废话这么多。” “若是不让她走,我不会走的。”尽是如此,言笙依旧毫无惧色。 “即使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老二开口说道。 几人说着就要拔剑相向,身后的声音,终止了他们的动作,转身看去,一群人将这里围了起来,一老者走上前说道:“言公子,您没事吧?” 言笙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我说您如厕不该这么久的。”老者神情淡然,似是若真的出了事也是无妨的,“幸好无事,不然我们回去与我们的老板也是不好交差的。” 笙歌情谊 言笙并未多说什么,微微颔首,示意感谢,这本就是从旁人那里借来的活计,所以对自己不上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走到青歌的身旁,蹲下看着满是鲜血的裤腿说道:“你还能走吗?” 青歌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分的怯懦,还有三分的警惕,看向眼前的人,言笙见眼前人对自己并不信任,给了一个暖心的笑容说道:“那这附近有你的家人吗?” 看到那个笑容,青歌眼中的警惕少了两分,再次摇头,言笙接着问道:“那你可有何去处?” 青歌依旧是摇头……言笙依旧耐心的问道:“那你可有何想要去的地方吗?” 青歌依旧摇头,言笙依旧十分耐心,因此,青歌彻底将那一份的警惕消除了,言笙问道:“如果,你相信我,不如先和我回山庄,养好了伤,再做打算?” 青歌细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言笙走上前,将蜷缩在地上的人,轻柔地揽入怀中,公主抱起。 这个抱彻底消了青歌的所有忧虑,且环住了她的心。 两人回了九言山庄,来到了中心的府邸,几百人挡住了大门,青歌将头埋进了言笙的怀中,言笙出声安慰道:“没事,别害怕。” 看到言笙回来,众人没好气的问道:“言公子,你怎么才回来了,我们都快饿死了。” “这七日一布施,可是您和言老爷定的规矩,你不是忘了吧?” “可不是吗,今日布施,您不会是故意出去的吧?” “对不起,是我忘了时辰。”言笙道歉。 听到声响,宅子开了门,几个侍卫走上前,迎接言笙,欲将怀中的人接过,言笙说道:“她胆小,我送她进去,你们去安排布施吧。” “是。”侍卫们开始去布施。 言笙带着青歌回了屋内,“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但是这里离镇子有一定的距离,需要些时辰,你先在这里安心养着。” “外面是?”青歌问道。 “没事,我会去处理的。”言笙眼含笑意的说道。 “嗯。”青歌应下,不再说什么,言笙为其盖上了褥子。 门外的侍卫名唤小姜,看到言笙出来说道:“公子,老爷……” “父亲怎么了?”言笙担忧的问道。 “您快去看看吧。”侍卫脸上掩盖不住的悲伤难过。 言笙快步来到了言老爷的房间,看见躺在卧榻上的父亲,面色惨白,似是吊着一口,看到归来之人露出了笑容。 言笙走到塌前,跪倒在地上说道:“父亲。” “笙儿,你回来了?”言老爷伸出手,显然他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他抬起他的胳膊,言笙攥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父亲。”言笙语气哽咽。 言老爷说道:“别哭,是父亲对不起你。” 言笙尽力的摇头否认,言老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现在想来不该从小教导你尽善心,做善事的……到头来这些所谓的善缘却是将你坑惨了,是他们堵了你的读书路,断了我们商贸,现在我们家的经济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粮仓也日渐空了……可是这一年前就住在山庄了的难民却还是不肯离开。” 言老爷的说话伴随着不停的咳嗽,言笙的眼眶已经红润了,却没有让一滴泪水滴下:“父亲,您别说了,现在您的主要任务是好生休养,我会想办法填充粮仓的。” 言老爷摇了摇头,话语中似是没了生机说道:“我知道的,今天已经是我的大限了。”说完此话,已是撒手人寰。 言老下葬之日,九言山庄收留的灾民竟跑到了其言家居住的地方堵住他们的去路,喊着要吃饭。 青歌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理论:“你们干什么?” “去世的人家,都是要请街坊四邻吃饭的。”那些人理直气壮的喊道。 “你们……”青歌还未说完话,言笙拉住了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言笙走上前,此时的他与往日不同,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面上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堵着去路的人不由得退了几步,言笙说道:“七日的规矩往后没有了,你们想留在这儿,我也不便赶你们离开,留在这儿,我依旧当你们有困难,一月一布施。” “你!大逆不道,言老刚死,你们违背父命。”那些人喊道。 “就是,你这样忤逆你的父亲,你不怕不得好死吗?” “你怎么这样讲话?”青歌生气的说道,“明明是你们不讲理。” “你算什么人?”灾民们又喊道。 言笙将青歌拉到身后,宠溺的看着娇小的人,言笙说道:“请你们速速离开。” 那些人并未有动作,言笙眼神示意,小姜带着几人拿着棍棒走上前,将人驱散了。 而后的一个月里,言笙开始四处奔波,找做生意的出路,功夫不负有心的人,终究是找到了,原本九言山庄是做丝绸以及旅游生意的,可是现在山庄都被人住满了,旅游生意定是没法做了,他想尽办法开始出口丝绸,终于联系上了多处卖家。 在言笙要回到山庄的时候,青歌得到消息,早早的站在了山庄外,隔着很远就看到了那个少年,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落下,她开始向他狂奔而去,由于着急,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子,被绊倒在地,膝盖被磕破了,却无暇顾及,起身便向那人奔去,言笙见状急忙下马,上前迎接。 她扑在他的怀里,言笙尽力掩去疲惫,笑着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瘦了。”青歌在他的怀中,脸上掩不住的心疼,望向他的脸。 一行人回了山庄,山庄中的刁民看到言笙回来了,很快聚集到了山庄门口。 只是个被雪藏的山庄 回到山庄的言笙却昏倒在地,青歌惊慌的问道:“他怎么了?” “公子怕不错过承诺给他们布施的时间,他们会为难你,这一个月里没有吃过一口热饭,没有喝过一口热水,时常胃疼难受,即使这样也没有去看过大夫。”侍卫恭敬的回答道。 青歌能够感受到人的活气,她能感受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活气越来越少,她喊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言笙缓缓睁开眼,看到青歌露出了笑容:“这一个月里,我脑海里每天都会出现这张脸……当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 “只要你在,我会一直让你看到我的。”青歌竭力的控制自己欲滴落的眼泪。 “别哭了,不漂亮了。”言笙露出他那个标志的暖心的笑。 青歌委屈的说道:“我也不想,可是眼泪它自己不受控制。” “我走后,你将钱散给大家,让他们都走吧。”言笙笑着说道,“你也是,离开这儿,去个人情景色都美的地方。” “这就就是最美的地方。”青歌说完话,言笙也闭上了眼睛,那一刻,青歌绝望了,她木讷的走出门外,看着去请大夫的人还在门口想要强行突破那群刁民的围堵。 这时的青歌走路很轻,很轻,眼中无神,浑身散发着杀戮,走到刁民面前,声音武力,语气阴森,“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她身上散发出的阴气杀戮,吓到了众人,但是鉴于她的小个子和素来柔弱的性格,他们也并未退让,而是语气强硬的问道:“什么为什么?” “他人那么好,对你们亦是那般好,你们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青歌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可是眼前的人却听得真切,似是从地狱传到他们耳边的声音。 那阴森森的声音,让他们不由的让开了堵着门的路,青歌说道:“小姜,将钱给大家分了,都散了吧。” “可是您。”小姜担忧的看着青歌。 “他太善良了,我留在这护着他。”听到他,她的眼角还是会露出一丝的笑意。 她从侧门送走了言家的所有人,换上了一袭红装,拿起了剑,她去看了言笙,而后离去,敛去了笑意,受了往日的柔情。 她拔剑走到门口,刁民看着这个相识却不相熟之人,心中竟有些恐惧:“你做什么?答应我们今日布施,难不成要反悔?” 青歌转了转脖子,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神透露出三分的慵懒四分的漫不经心和十分的杀心,“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离开,既往不咎。” “言家公子是死了?让你一个丫头片子出来打发我们?”一人开口说道。 话音落,其人已被大卸八块,血溅的到处都是,此时的人皆是慌了神,开始四处逃窜,只是已然来不及了。 厉霾曀看着此情此景说道:“其实不怪她。” 云轻尘并未搭话,转身出了灵境,厉霾曀喊道:“等等我啊,云轻尘!” “你并不逢妖便诛。”厉霾曀自顾自的说道,“你是不是亦是觉得妖也有善恶之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厉霾曀看着并不不打算搭理自己的人,便自己回答道,“你在修灵问仙界已有盛名,当然你的实力也是配的,可你在妖界却并未拥有威名,可见你并未遇妖即出。” 云轻尘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厉霾曀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灵境,九言山庄竟裹上了银装,之前那一场血腥似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只是个被雪藏而沉寂的山庄。 看到走进来的徐翎,厉霾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去哪儿了?”徐翎脸上稍带怒气。 “刚刚不小心进了个秘境。”厉霾曀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带着怒气,询问道,“我们消失了多久?” “一日一夜。”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那这是发生了什么?”厉霾曀看着还在下着雪的天问道。 “不知,一日前,血界消失,尸体也消失了,然后就慢慢的下起了雪。”徐翎虽是生气,但还是与厉霾曀说清了个大概。 “这该是春天,却下起了雪,四季扰乱,可不是这小狐妖能干出来的事。”厉霾曀思考,看向云轻尘,“仙圣觉得呢?” “嗯。”云轻尘回道。 云轻尘虽只是回了一个“嗯”厉霾曀心中也是惊喜的,这可是他第一次得到了回应,他问出口,却并没有期望得到回应。 回过神来的,厉霾曀察觉少了几人,“对了,小结巴呢?” “晕了。”徐翎说道,“身体这么差,他爹怎么敢让他出来。” “好好的怎么会晕了呢?”厉霾曀问道,“那他人呢?” “在外面躺着。”徐翎回道。 “你那两个小跟班在外面看着他吗?”厉霾曀问道。 “没有。”听到此事徐翎还是有些兴奋的,“家中有事,母亲将她们召回去了。” 厉霾曀无奈的看向徐翎:“你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躺着,他白白嫩嫩的,你也不怕他被狼叼走了?” 厉霾曀环顾了四周说道:“这里应该已经没什么事了,云轻尘,你要不要给那个闻染发讯息,让他善一下后?” 此次不出所料,并没有得到回应,厉霾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去查看卫碣,徐翎看着没皮没脸的厉霾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怎么了?”徐翎脸上虽是表现的漫不经心,心中还是有些关心的。 厉霾曀看向眼前的人:“你还知道关心人呢。” “谁关心他了。”徐翎说道。 “也是关心他,总不会让他自己待在这儿。”厉霾曀说道。 “我……刚刚那是去看你们。”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厉霾曀笑着说道:“知道了,他没什么大事。” 路遇茶馆 这时一直蓝色只有线条形状鸟飞到了云轻尘身边,若是不仔细看,会以为从一副画上扣下的一直鸟。 “这是什么?”厉霾曀看向徐翎。 “灵鸟,这都不知道啊?”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灵鸟?”厉霾曀重复道。 “每个修灵问仙之人都有,你不知道吗?”徐翎问道。 “我……刚修得灵体没多久,还没养过这种东西。”厉霾曀摸着脑袋尴尬的说道。 徐翎翻了个白眼说道:“养灵鸟是需要灵缘的,且灵鸟会与你的灵力呈正比,与你的灵体相吻合,是认主的灵物,你的灵力越高,你的灵鸟等级也就越高。” 厉霾曀看着灵鸟一张一合,却未听到任何的声音:“所以……养灵鸟需要学唇语?” “灵力相交。”徐翎说道,“你是蠢的吗?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就问不算傻,不知装懂那才叫蠢。”厉霾曀说道,“所以旁人能读取这灵讯吗?” “你不知道,有什么可骄傲的?”徐翎一脸的我知道都没有骄傲,你不知道在这儿骄傲个什么劲儿的神情,“灵阶低的旁人皆可读,或者读灵之人,愿意旁人知晓,也可读。” 厉霾曀放弃了,闻染的灵鸟灵阶定然不会低了,徐翎缓缓开口说道,“闻染玄仙说无垠镇有事。” “你竟然读到了。”厉霾曀看着云轻尘闭上了双眸问道,“现在说什么?” “他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徐翎回道。 想来应当是云轻尘收了与外界的聊些,徐翎自然也是读不到了,厉霾曀接着道:“那这无垠镇是哪儿?” “无垠镇……应属浔阳地界。”徐翎说道。 谈话间,云轻尘已启程了,厉霾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卫碣,说道:“背着他。” “我!”徐翎看着已离去的二人,欲言又止,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做了无数遍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将其背了起来。 一行几人赶了几日的路,终来到了浔阳地界,厉霾曀看着湍急的万里长江如白练,两岸高山青如靛,江中几片帆船如急箭,山泉从悬崖急流涌下犹如闪电,“这景色当真壮观啊,这里的人应当都很豪爽才对啊。” 厉霾曀说完自己的话,就想起了林寻儿和林瑟那对姐弟,倒是有点想收回自己的话了。 “对了,你对云真小仙圣了解吗?”厉霾曀看着走在前面的人问道。 卫碣虽是很轻,但是徐翎背了他一路,亦是有些气喘了,虽是很累,但他依旧一脸傲娇的说道:“就没有我们扶桑不知道的人,况且云轻尘在修灵问仙界神秘,也不过是那些小门小族对他知之甚少所杜撰的,几大仙门中对其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了解的。” “那你与我说说?”厉霾曀贴近他问道,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面身影投来的一丝寒光,他以为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徐翎送了一剂白眼给他。 “不说,无非是不知罢了。”厉霾曀说道。 “云真仙圣,灵力仙缘都很高。”徐翎说道。 “这我一看就知道了,我有必要问你吗?”厉霾曀说道。 “云真规矩森严,云轻尘为人正派,喜独行,不喜与人碰触,”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能再说些废话吗?”厉霾曀回道。 “他非仙非神,并未像世人说的那般,无懈可击,他受过的伤,并不少。”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猜到些了,还有什么。”厉霾曀问道。 “能告诉你的都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也是我不能说的。”徐翎说道。 “嘿!我这小暴脾气。”厉霾曀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个小屁孩计较。” “说谁小屁孩呢,你这看着比我还要小。”徐翎说道。 “我……我也只是看着小。”厉霾曀说道。 徐翎打量着眼前人,有感而发,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切!” 厉霾曀被气得吸了口凉气,说道:“小结巴还没有醒,你要不然去浔阳林家的江浸月苑休息休息。” “我是来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不是来照顾伤员的。”徐翎生气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与云轻尘去惩恶,我带小结巴去休息?”厉霾曀挑眉问道。 徐翎看了看浑身散发冷气的云轻尘,厉霾曀看着徐翎有些犹豫的模样,想来云轻尘一身的冷气还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不会招惹烂桃花。 厉霾曀笑道:“这样,你先将卫碣送去安置好,顺道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去找我们,应该也是赶得及的,毕竟能找仙圣出面的应该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妖。” 对于有洁癖的徐翎来说,这两日的疲劳奔波,属实让自己有些难受,还是听了厉霾曀的,先离开了。 厉霾曀赶上云轻尘,“这有个茶馆……休息会儿?” 云轻尘驻了足,入了茶舍,厉霾曀紧跟,二人落座,后者喊道:“老板,一壶茶!” “二位稍后,这就来了~”小二儿高声喊道。 旧人之曲 待小二拿茶上桌,厉霾曀笑着问道:“小哥,前面那无垠镇是发生什么了,这么大的镇子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哎呦,您可不知道啊,这无垠镇现在就是个妖镇。”小二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会是个妖镇?”厉霾曀问道。 “这无垠镇啊,本名为无音镇,镇上的人啊都不喜热闹,更不爱声乐,可后来一农夫家生了一孩子,听说那孩子吓人的很,皮肤出奇的白如夜明珠,晚上会发出光,还有一只血瞳,最吓人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小二越说越兴奋,像极了在讲鬼故事吓唬人的捣蛋鬼。 厉霾曀看着眼前瞳孔放大,面目狰狞的小二,笑着说道:“是你现在的模样?” “客官您说笑了。”小二收敛了神情笑着说道,“那孩子啊,生下来并没有哭,而是很有韵律的哼哼,这镇上的人都觉的他不详,劝他父母将其扔了,可是那对夫妇并不听,也是可惜了,没多久,那妇人就意外暴毙去世了,待那孩子七岁时,他父亲上山,数月未归,等到再回来的时已是一具尸身了,镇上的人更觉得那孩子是个不祥之物了,后来镇上的人点火将孩子烧死了,而后镇子上夜夜歌声不断,怎么找都找不到声源,镇子上很多人都搬了出去,自此镇子也更名为无垠镇。” “那歌声很难听吗?”厉霾曀问道。 “难听倒也不怕了,谁人不知低阶低阶妖灵对音律一窍不通,对音律了解越高其灵力越高啊。”小二说道,“据说啊,连仙圣都惊动了。” “那万一是人呢?”厉霾曀问道。 “镇子上的人说了,那声音就是之前他们烧死那男孩子的声音,那孩子啊,喜欢唱女音,且比女生唱的韵味都妖娆。”小二说道。 “所以就是为了一唱歌的惊动了仙圣?”厉霾曀说道,“那浔阳林氏的人呢?” “这浔阳林氏现在每日的精力可能都放在找他们小公子上了。”小二说道,“他们也派了几次人了,都无功而返,不过啊,也不仅是因为那寻不到的歌声而惊动的仙圣,最近可是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厉霾曀看着将声音压低了的小二,亦是将声音压低问道。 “之前从镇子上搬出去的人啊,最近耳边总是环绕着歌声,那歌声像极了地狱索命音,让他们也不能寐,而且中间还时常掺杂着几声诡异的‘回来吧’,之前出去的人无奈之下,只能回来这无垠镇,回来确实是耳边无声了,只是村子里还是会时常传出诡异的歌声,我这说说啊,这身上都慎的起鸡皮疙瘩了。”小二儿说完,就去服务旁人去了。 厉霾曀看向一直端坐在自己对面的云轻尘,挑眉,似是在炫耀自己的获取的讯息:“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亦真亦假。”云轻尘冷声回道。 “巧了,我也是这么觉得。”厉霾曀说道,“那茶喝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这次厉霾曀率先起身,离开了茶舍,云轻尘从怀中拿出了钱付了账。 厉霾曀从怀中拿出两颗糖,递给云轻尘笑着说道:“这东西可好吃了,最后两颗给你一颗,谢谢仙圣刚刚请我喝茶。” 云轻尘并没有接,向无垠镇的方向走去,厉霾曀将两颗糖都揣入了怀中,跟了上去。 二人走近镇子,忽然花香扑面,还未走入镇子就看到了满片桃花樱花,厉霾曀说道:“这美景,说这里闹妖当真是有些煞风景啊。” 当二人走进镇子,街上满是花草树木,只是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就连鸟虫的影子也未曾见到。 “小二不是说人都回来了吗?”厉霾曀疑惑道。 “有人。”云轻尘说道。 “那就是说这个村里的人未曾有人修灵问仙。”厉霾曀想着自己是能感知灵力的,即使灵力微弱应当也是能感受到的。 “嗯。”云轻尘点头应承。 厉霾曀走到一户人家,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虽是无人应声,厉霾曀却听到了屋内紧张抱团的声音,无人应声,厉霾曀也不好生开,换了另一家,继续敲门,依旧无果,就这样走了一路,来到了村尾一家门未上栓的门户,园子中有一棵巨大的桃花遮住了整个园子。 “这桃树长得未免也过于繁茂了吧。”厉霾曀看着院中巨大的桃树,虽微风是不是落下几片花瓣。 “沾了灵气。”云轻尘说道。 厉霾曀皱眉,闭目凝神感受,却未曾感受到一丝的灵力,走进了院内,依旧无感:“你感受到了?” 云轻尘微颔首,“有仙器。” “仙器庇灵,这么大手笔吗?”厉霾曀问道。 厉霾曀走进屋子查看了一番,又在院子里面环顾了一周,“除了这棵树,似是并无异样了。” 厉霾曀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休息一下吧,仙圣。” 云轻尘并未拒绝坐到了厉霾曀对面,其后者不知何时摘了几片树叶,摆放在了石桌上,挑选了一细长厚度适中的叶子,放在唇边,唇微动,美妙的乐曲从其唇中慢慢流出。 听到曲,云轻尘眼中有了神情,看向眼前的人。 片刻,厉霾曀收了动作,厉霾曀问道:“怎么样?” 云轻尘问道:“此为何曲?” 厉霾曀笑道:“一个心中旧人的歌,我……糅合了一下。” 血色玉箫 微风略过,云轻尘站起,拔剑警惕,厉霾曀随之站起问道:“何人,出来见一面如何?” 一个少年身影从桃树上摔了下来,细细看去,那少年一袭青衣,身形格外瘦削,皮肤白皙,半张白色面具遮住了脸,那半张面具,当真是半张,嘴巴,眼,鼻处皆无空隙,只是单看那露出的半张脸,轻眉淡目,样貌俊秀足矣俘获一花季少女的芳心。 厉霾曀走上前欲将他扶起,那少年不由的退后了一步,厉霾曀笑着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刚刚的声音是你凑出的?”那少年声音软糯。 “应该是。”厉霾曀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对于美的事物自古是怀着喜欢但不折的心态,此前的这个少年实属美物,“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别过脸去,不予回答,厉霾曀笑着说道:“你告诉我,我就让这个哥哥再给你凑一曲如何?他奏曲可是比我还要好的多哦。” 听到此话,云轻尘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少年看向白衣男子,厉霾曀笑着说道:“你只管说,他会实现承诺的,他可是云真小仙圣,绝不会食言的。” 听到仙圣之名,少年又退了一步,厉霾曀笑道:“放心,云真仙圣不是来除你的,是来度你的。” “当真?”听到此话,少年眼中有了些许的笑意。 厉霾曀看向云轻尘,云轻尘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少年缓缓开口说道:“我叫竹溪。” “你就是他们说的那只妖鬼?”厉霾曀问道。 竹溪点了点头,厉霾曀问道:“可你虽皮肤白皙,却也不似旁人说的,会发光啊,看来这谣言啊,确实不可信。” “我知道他们都说我什么,说我是怪物害人无数,可我当真未曾害过人,本想着清者自清。”竹溪一脸委屈的说道。 “只是未曾想到人言可畏?”厉霾曀接话道。 “嗯。”竹溪点头,思踱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我是一只青狐。” “你是妖?”厉霾曀惊讶的问道,“那你身上为何无妖气亦无灵气?” 竹溪摇了摇头,“我只是一只小妖,并无能力避气的,或许是……” “或许是什么?”厉霾曀看着有些犹豫的竹溪说道,“顺便说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当我刚修炼成型的时候,遇到了一采药女,她总是会对着花草言语时而歌唱,我觉得她有趣就日日去寻她,听她和那些花花草草聊心事,偶尔我会去逗逗她,她便会黏着我与我聊与我唱歌,也是那时我爱上了音律,就这样许久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听她说她的日常,可是她忽然有一天不再来了,我开始四处去寻她,后来才得知她结婚了,婚后生活不幸,失了性命,因我在她身上中了妖因,故而可得妖果,可是,只有我入轮回路才能得走近她身边的妖果,所以我不得不入轮回。”提到她,竹溪的眼中总是带着爱意,“在上一世我成了她的丈夫,我将她护在心尖上,每一世,我都走在她的后面,可是那一世,我有些自私了,我想走在她的前面,可是她为了救我,丢了性命,我内疚不已,想要再次闯入轮回,可是我进入轮回路太多次了伤了灵体,毁了妖身,也是因此皮肤比常人白了些,也有了血瞳,我不知道身上无灵气,是不是与其有关。” “应当无关,即使毁了灵体,那灵力或多或少也该是有些的。”厉霾曀转头看向云轻尘问道,“是吧?” “嗯。”云轻尘点头回道。 竹溪接着说道:“今生我几乎全身是伤了,我知道我生下来定会收到非议的,可是我未曾想到的是,这一世,我竟成了她的儿子,我在落地的那一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我心中百感交集,我不能看着她因我而入鬼门关,我唱了她前世最爱的歌,将她唤醒,也是因此我彻底成了世人口中的怪物,他们传言是我克死了她,又克死了我这一世的父亲。”说道最后竹溪眼中多了一些落寞,面上却并未有大的起伏。 “那她是怎么去世的?”厉霾曀说道。 “来了几个人想要烧死我,可是她不同意,她本就因为生子身体虚弱,与旁人纠缠中失足摔倒在地……是我这一世的父亲回来的早,将我救下了……他愿意护住她,更愿意为了她与世俗作斗争,也是为了她,他护下了我,只是后来还是被那帮恶贼害了性命。”竹溪说道。 “那你为何迟迟不离开?”厉霾曀问道。 竹溪说道:“我伤了数次强入轮回路,伤了魂,毁了魄,即使真的再次强入了,下一世也会人不人鬼不鬼,况且她也无法再入轮回了……我本未害人性命,我总觉得会还我清白,可事情却愈演愈烈,事情亦是越传越离奇,后来他们认定了我是恶妖,因她生了我,刨了她的心,下了恶咒,永世不得超生……得知此事我不知所措,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寻去灭恶咒的方法,那时有一人告诉我,可以去生死缘生,万灵之归处,归墟,昆仑墟寻觅……还因此得到了此箫。” 看着竹溪拿出的玉箫,那玉箫呈血红色甚是刺目,但对厉霾曀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拿在手中有一股熟悉感从指间传入了心尖上,“这是?” 云轻尘见状,双眸微眯走上前,说道:“仙器。” “那么说就是此物避住了他的灵气?”厉霾曀缓过神说道。 “嗯。”云轻尘回道。 “对了,忘记问你,你刚刚是从哪儿出来的”厉霾曀问道。 竹溪看向身后巨大的桃树,指了指桃树的顶端,厉霾曀挑眉问道:“所以你一直藏在树上?” 竹溪摇了摇头,厉霾曀疑惑的问道:“那是哪里?” 云轻尘冷言说道:“树里。” 黑羽之铃 “嗯。”竹溪点头说道,“此树是空心的。” “空心的树怎么会长这么大?”厉霾曀不相信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毕竟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无法解释的。”竹溪说道。 “说来也是,不过你们村里的花倒是不少啊。”厉霾曀说道。 “在村里人离开的那几年,我去种下的。”竹溪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爱意和笑意,可能是话语中提到了他爱的那个人,“因为她说过,她喜欢春天,闻着花香听着歌。” “那你现在是想觅得她的魂魄?”厉霾曀问道。 “嗯。”竹溪说道,“她最怕黑了,我知道他入不了轮回,但是我想去陪着她。” “你可知入不了轮回路的人都在经历着什么?”厉霾曀问道。 “黑暗和孤独。”竹溪笑着说道,“那是她最怕的两样,我怎么舍得让她自己承受。” “那你可知妖若是去里会经历什么?”厉霾曀问道。 “万针刺心。”竹溪坦然的说道。 厉霾曀刺破手指,将血地上,那一滴从他手中滴落的血落在了血色玉箫上,像是一块击在水面的石头,激起里层层波澜,“竟然真的呼应上了?” “此萧既与您有缘,那它就是您的。”竹溪笑着说道。 厉霾曀看向云轻尘,云轻尘手中蓝色灵气成型,幻化成一白色蓝边的琴,琴上并无琴弦,云轻尘拨弄一声,一阵妙音流露而出。 厉霾曀随后将血色玉箫凑于嘴边,与其合音,一人唇微动,一人手轻抚,两人琴箫合奏,毫无违和感,那是一种能够洗涤心灵的纯净之音。 一曲毕,竹溪摘掉了那半长面具,一张因火烧而溃烂的脸,血肉全无,尽是白骨,面目狰狞,那种血色瞳孔在白骨上显得格外扎眼,与左半边那种美到极致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说是美与丑的完美结合并无不妥。 “一会儿可能会很疼。”厉霾曀说道,“你可有悔?” 竹溪摇了摇头说道:“无悔,无悔于认识她,更无悔随了她这么多世,唯独后悔的是,我的自私害了她。” 厉霾曀叹了口气,走到云轻尘身边说道:“你可带针?” 云轻尘运灵御气,幻化出百跟细针,厉霾曀尽数接过,问道:“最后问一次,你可有悔?” 竹溪深吸一口气,坦然的闭上了双目,嘴角挂上了笑容:“来吧。” 厉霾曀深吸一口,将百针齐发刺向了竹溪,无一针虚发尽数没入了他的体内,他却未出一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最终没了呼吸。 厉霾曀从指间逼出一滴血,从指间出来的那一刻在他手掌中成了一团火焰,其将火焰抛向了竹溪,瞬间将其烧没了,未留痕迹。 厉霾曀看到了树边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走上前,捡了起来,看向云轻尘说道:“黑色双铃铛?” 云轻尘双眸微眯,皱眉说道:“赤水俞氏仙门族标,黑羽之铃。”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园子,“恶灵找到了吗?” 厉霾曀看着眼前一片彩色,不看脸就知道是那小花旦来了。 厉霾曀轻挑眉说道:“你来晚了。” 徐翎一脸的气愤,“你!” “我……是说过来得及这件事,但是吧,我们猜测出现错误,那不是什么恶灵,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妖出了一点小事。”厉霾曀笑着说道,“小结巴怎么样了?” “我交给林寻儿了。”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好,那我们去看看吧。”厉霾曀说道。 三人,云轻尘走在前面,厉霾曀紧跟其后,徐翎不知不觉中就离他们远了些,来到了浔阳,热闹繁华的街道上,到处是各种吃食、玩物的叫卖声,厉霾曀不自觉的走到了一个糖人摊,“喂,云轻尘你看,这叫糖人。”说着放在他的嘴边,糖人略过云轻尘的嘴边,他却未启唇,厉霾曀挑眉收回糖人,自己吃着离开了。 “公子……您还没有付钱呢。”摊主喊道。 “他也吃过,找他要。”厉霾曀厚脸皮的指向云轻尘说道。 云轻尘并未反驳,付了钱。 自此徐翎都离得远远的。 一个灵力逼人的冷面仙圣还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少年郎,傲娇的小花旦徐翎自然是不愿意靠前的。 “人活万世,世事轮回,命数已定,改命换数,由我不由你,修灵问仙,找我,替你指明道路。” 吆喝声引得了厉霾曀的注意,“小花旦,有跟你们扶桑抢生意的。” 徐翎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没几个人敢拿街边占卦算命的骗子与他们扶桑的司命相提并论,若不是眼前的人曾救过他一次,他定拔剑相向了。 幽泉的靡靡之音 循声望去,竟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懒散的手拿羽扇,带着黑色圆形眼镜,与算卦骗子的装扮毫无区别,“讨厌鬼?” “你为什么老给别人起这种名字?”徐翎白眼再次袭来。 “起名能力有限。”厉霾曀尴尬的笑了笑,走上算命摊前。 林瑟听到声音,并未有动作,声音慵懒的问道:“算卦,问路,还是寻问灵修仙之法?” “哦?这都是什么价钱呢?”厉霾曀问道。 “问路二十文,算卦十两纹银,这问灵修仙之法呢,要看你的仙缘,一般先给五十两。”林瑟说道。 “哦,那就来个问灵修仙之法。”厉霾曀说道。 听到此话,林瑟倏地起身,正了正衣襟说道:“哦,那公子,先将五十两纹银定金交了吧。” 听到钱,林瑟的眼中燃起了激情,厉霾曀笑着说道:“那你先看看他有没有仙缘?” “看我干什么?”徐翎问道。 “我这不是帮你寻一下修灵问仙的捷径吗。”厉霾曀笑道。 “那你怎么不替你们自己算了算?”徐翎一脸不屑的问道。 “我不需要,我随缘,他就更不需要了吧。”厉霾曀看向云轻尘说道。 “哼!”徐翎别过头去,不予理睬他们。 “你们有没有钱啊,没有钱别打扰我赚钱。”林瑟说道。 “那既然他不问的话,那我们就下次再来。”厉霾曀从徐翎身上抢过了钱袋,看着手中用金丝编织的钱袋,还带着些许花的纹路在上面,很是精致,打开看到里面的不菲的数目微挑眉,随后拿了块银子扔给了林瑟,欲将钱袋还给徐翎。 “不要了!”徐翎转头离开说道。 没注意到的是,一旁云轻尘不明意味的眼神,亦是转身离开了。 “好!记得给我介绍生意。”林瑟收了钱,眼带笑意说道,“常来哦。” 厉霾曀亦是离开了,在街边能听到四处都在议论。 “这林氏的小公子,只怕无望接管林氏一族了。” “是啊,现在也不专心修灵问仙了,搞起歪门邪道来赚钱了。” “他们不是还有个继女林寻儿吗。” “那冷夫人不管制她吗?” “那林寻儿去了此不周山回来似是变了一个人,现在开始扫街抓贼扫灵了,倒并未曾听说冷夫人有责备,倒是赏识了不少。” “只怕啊,这林氏当真是不行了。” 听到“林氏不行了”这五字,原本正色的紫衣女子,英姿飒爽走上前,看到此人,众人皆是闭了嘴,匆匆散去了。 厉霾曀看到眼前人走上前,林寻儿见到来人,脸上露出了久未的笑容:“厉公子。” “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厉霾曀笑道。 “是您的教导。”林寻儿笑着说道,“本想藏拙护阿狄一辈子。” 厉霾曀很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了,小结巴呢?” “他在江浸月苑修养。”林寻儿说道,“”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的来到林寻儿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其神色有些慌张。 “出什么事了吗?”厉霾曀问道。 “是家中出事了。”林寻儿神色焦急。 “可需帮忙?”厉霾曀问道。 林寻儿思踱片刻,说道:“也好。”随后对侍卫说道,“你去寻阿弟回去。” “我们刚刚遇见那个讨厌鬼了。”厉霾曀说道,“小花旦,你带他去找。” “为什么又是我?”徐翎生气的说道。 “放心,这回肯定不会让你错过的,讨厌鬼离这儿又不远,寻得他,他若是不回,他肯定不敢打他,你就将他打晕,让他们带回去就是。”厉霾曀说道。 徐翎听闻此话,才勉为其难答应,在不周山,他就看林瑟不顺眼,只是与他计较有失身份,现下能光明正大的打他甚是妙哉。 几人一同来到江浸月苑的幽泉,冷荧染与林卿风等人早在查看情况,见林寻儿带了外人前来,冷荧染一脸不悦:“谁允许你带外人来的?” “这是云真仙圣和厉公子。”林寻儿恭敬的介绍道。 林卿风和颜悦色,上前语气温和:“无妨,来即是客,不过这幽泉的确是非我自家人不可进的。” 厉霾曀往后退了一步,与未跨进幽泉的云轻尘齐肩,低声凑与其耳边说道:“你是不是知道?” 云轻尘并未答话,其虽是面无表情,但是竟从这冷脸中看到了一丝嘲笑。 “为何这有幽泉会发出靡靡之声?”厉霾曀看向云轻尘问道。 正在查看情况的林卿风听到了此话,问道:“这位公子,能够听到幽泉发出的声音?” “他告诉我的。”厉霾曀看向云轻尘漫不经心的说道。 林卿风轻笑,说道:“这幽泉本是我门修炼的圣地,也可以说是上苍馈赠给我们的圣器,其会发出天籁之音,不过也只有在靠近沾其水才能听到,其音会令人清心无欲,便于修灵体问仙路,可现下却成了令人利欲熏天的靡靡之音,现下林氏已有不少弟子因此毁了灵体,您能闻声定是有过人本事的。” “林卿风!”冷荧染出声喝道。 “那既然来,请二位帮忙查看一番吧。”林卿风并未因冷荧染的制止而停止。 厉霾曀并不计较刚刚被赶出幽泉的事情,走上前,这幽泉,名为泉,却似一个巨大的井,而后手触泉水,静心感受,“可去泉下查看过?” “此乃圣器,我族并未贸然下去过。”林卿风说道。 云轻尘听闻此话身上查看,并未有何表现,这时一花衣少年与一侍卫及被侍卫扛在肩上的少年走来了。 侍卫恭敬,但由于自家公子被人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打晕了,脸上还是有些自责内疚的,喊道:“仙主,夫人。” “阿狄?”冷荧染看到被扛在肩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林瑟字枫狄,面色焦急问道。 “晕了而已。”徐翎说道,“谁知道他这么不禁打。” 听到此话,冷荧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却也并未再说什么。 探秘幽泉底 厉霾曀说道:“来的正好,一齐下去看看吧。” “这是我们林氏的圣地,岂容你们这些外人去碰。”冷荧染厉声说道。 “这幽泉的靡靡之音若非善意护心底,只怕撑不住的。”厉霾曀说道,“您与林仙主定然能过去,这幽泉乃林氏的圣地,您与林仙主掌林氏一派,定然不能贸然入内,不过可以让他进去探探你们这圣地内部究竟是何模样。” “阿弟?”林寻儿担忧的说道,“可阿弟身子刚好……” “无事,让他历练历练总是好的。”厉霾曀笑着说道。 林寻儿走上前,柔声道:“阿弟,醒醒。” “这是谁的一锭金子啊?”厉霾曀大声喊道。 “我的、我的。”林瑟急忙睁眼喊道。 “不礼貌的问一句。”厉霾曀凑到林寻儿的耳边问道,“林氏当真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寻儿摇头道:“想来是,当时阿弟被那花运到了一个偏僻的村落,那村落里的人过的都穷苦了些,孩子妇女饿的啃树根,煮泥土来迟,那场面的确是让人心生怜意,我与林夫人当时因妖鬼纠缠,晚去了些时日,想必是当时对钱财产生了兴趣,现下他会时常往往乡下穷苦地方散布钱财粮食。” “金锭子呢?”林瑟问道。 厉霾曀从怀中掏出徐翎的钱袋扔给了他,说道:“给!” “谁的钱财这是?非善财,我不取。”林瑟一脸稚嫩的少年脸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有些好笑的。 “这是……”厉霾曀指了指徐翎说道,“让你领路的定金。” “领路可用不了这么多钱。”林瑟说道。 “阿狄!”冷荧染冷声喝道。 “母亲?父亲,姐姐。”林瑟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你们怎么都在。” “你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冷荧染语气中总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林瑟环顾四周说道:“幽泉?大家都在这儿做什么?” “狄儿你随这几位公子,下去查看一番吧。”林卿风说道。 “幽泉底?”林瑟惊讶的说道,“这可是圣泉,怎容侵犯?” “他既是开始害人了,也由不得被侵犯了。”林卿风语气温和犹如其名林中清风,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劲。 “可是……”林瑟还欲说什么,被厉霾曀拉住了胳膊,拽到了泉边,一脚踹了下去。 林卿风,冷荧染等人虽是看见了,却也未说什么。 徐翎走上前,厉霾曀问道:“小花旦,你水性可行?” 徐翎吞了吞口水,仰头说道:“当然行!” “行就抓紧下去啊。”厉霾曀看着想下去,却一直犹豫的徐翎,深吸一口气,一脚亦是将其踹了下去。 而后看向云轻尘语气转而温和下来,问道:“你水性可行?” 云轻尘并未搭话,走上前,跳入泉中,厉霾曀眉毛轻挑,转身对众人说道:“仙主夫人就先回去吧,我们若是三日未归,再来觅我们即可……记得立结界,别让旁人自己进来。” “有劳了!”林卿风说道。 厉霾曀点头回应,而后跳了下去。 跳入泉中的几人,云轻尘与厉霾曀的水性属实好的过分,且对于泉中冷的让人骨寒的水置之不理,林瑟水性还不错,只是对于这彻骨的冷有些忍受不住,徐翎的水性确实让人堪忧,厉霾曀见状拉住其迅速前行。 过了不久,几人冲破了一道水门,过了水门这冷泉水也就没有了,来到一空穴,看着此地,厉霾曀想明白了几分这幽泉声音的来源。 这空穴像极了一个乐器,满是空洞,空洞上有几片偌大的树叶,风时常能略过洞中,而其树叶随风而动,发出阵阵声响,只是几个空洞有明显被刀割过的痕迹,少了几片树叶,被糊上了扇面,没了动静。 而其面前有几个身着彩色花衣的女子,浓妆艳抹,衣着不整抚琴起舞,喝酒吟诗。 “这不会是你们扶桑的人吧。”厉霾曀打趣说道。 只是他在回头看到徐翎神色的时候,竟觉得自己瞎说的话是对的,徐翎眼神有些呆滞,面露惊色。 “我不会真的说对了吧。”厉霾曀说道。 “不是扶桑的人,但却是扶桑的衣服。”徐翎难掩惊色。 “你们扶桑的人当真有钱啊。”林瑟说道,“这衣服都是金丝彩线缝制。” “这金丝彩线虽是贵重物,但是也并非市面上见不到,你怎会确定这是你们扶桑的衣服。”厉霾曀说道。 “可那领口发彩光的金丝只有扶桑有的,那样别致的图案也只有扶桑折若苑的奚氏能做的出,此为金丝彩光佩,是奚氏的仙氏族标。”徐翎说道。 厉霾曀打量着眼前的人,徐翎看透了眼前人的想法,“看什么?” “眼前姑娘身上的皆是花朵样式,看看你是的金丝彩光佩是何形状。”厉霾曀打量一番,看见了他领口的,“龙角?” “一种药物而已。”徐翎说道。 “哦,如此啊,那你们这仙门族标只是为了好看,显得奢华有钱?”厉霾曀问道。 “我们扶桑本就有钱何须用它物来显?”徐翎没好气的说道,“况且我们扶桑的物品向来是金贵且实用的。” 厉霾曀若有所想的笑了笑点头说道,“嗯,不过你为何说她们并非是你扶桑之人?” “扶桑之人,貌美人尽皆知,尤其是奚氏。”徐翎说话间神色骄傲,“从未有人会如此浓妆艳抹。” “扶桑是出美人的地啊,那……如果将云真仙圣放在你们扶桑,这样貌在你们扶桑属什么级别?”厉霾曀笑着问道。 徐翎声音低了下来,语气中少了几分傲娇,多了几分不情愿,“上等。” “哦?那我呢?”厉霾曀问道。 “也……算是上等吧。”虽是不愿承认,但是徐翎向来是不愿说话的。 “嗯,那这足矣证明你们扶桑的审美是没问题的。”厉霾曀笑着说道,“我暂且信了你的话。” “那……”林瑟想了片刻问道,“你们扶桑人的钱财可好挣?” 徐翎没好气的瞥了林瑟一眼。 勿唱□□花 这时,那几身姿妖艳的女子,抚弄琴音,搔首弄姿,靡靡之音更甚之了。 云轻尘拔剑向前,声音忽而更加振奋,时而婉转,时而嘹亮,霍乱人的心智,徐翎林瑟二人并未有人不妥举动,只是晕倒在地。 厉霾曀赏识的眼光看着倒地的二人说道:“未被这靡靡之音霍心乱智,心底都是弥着善意的。” 在他转头向云轻尘时,却见他占了下风,几人暗器齐发。 厉霾曀见状快速上前,替云轻尘挡住了两发暗器,只是云轻尘还是被一暗器伤了,众人摆阵齐奏乐,一个一个的音符瞬间犹如毒药般灌入人耳。 眼见云轻尘要晕倒在地,厉霾曀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另一胳膊拦住了云轻尘的腰,让其可以借力不直接倒在地上,厉霾曀而后将其打横抱起放在了一干净的石凳上,蹲在其旁,轻柔的放下。 转头看向那几个女子之时,眼神中尽是狠戾杀意,那几人看了不由的倒退了几步,厉霾曀握住了云轻尘手中最靠近剑把处的利刃慢慢的滑向剑尖处,血从手中慢慢的滴落,他却丝毫不在乎,直至手中无剑,只是在他手离开剑的那一刻,沾了血的剑刃瞬间无了血色,甚是光亮。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手中握空拳,说道:“有些人,是你们碰不得的。” 而后嘴角上扬,眼神是却满是掩不住杀意,说道:“以血立誓,化之以剑,封其喉,取其命。” 厉霾曀手中空拳瞬间幻化出一把血色利剑,缓步走上前,每走一步,都可令人心中一颤。 与那几个女人纠缠了许久,才险胜。 云轻尘醒来,便看到依靠在自己旁边躺着的厉霾曀,听到动静,后者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笑容:“你没事了?” “你是何人?”云轻尘看到人有动静心中竟是舒了一口气。 “我啊,不知自己是何人,也不知生自何地,应当是无父无母,想来当是世间灵气将我孕育成人吧,独自在黑暗里待久了,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厉霾曀。”厉霾曀语气有些虚弱,但是将自己如实的介绍了一番,“曾遇见一与你极为相似的白衣少年,他同我讲不可害人,也不知我算不算食言,我未曾害过好人,却也伤过坏人,不过也放过救过几个好妖,手刃过险恶之恶妖。” “你受伤了?”云轻尘看到厉霾曀腹部血迹渗出,言语冷漠问道。 “不碍事。”厉霾曀扯了扯衣服,语气轻快,而后从怀中拿出糖果剥开糖纸,递到了云轻尘的嘴边,“我刚刚也是有些疼的,不过吃了这个好些了,给你留了一颗。” “我不吃甜食。”说着却还是张开了嘴,任由厉霾曀将糖放入了嘴中。 “本想着早些带你出去,让你少受些苦。”厉霾曀玩笑似的说道,“只是怕这两只小崽子在这儿撑不下去。” 云轻尘起身,为厉霾曀运输灵力,后者抓住了前者的手,“喂,你伤的不比我轻,这种时候,你救我倒显得我成了弱势一方了。” 云轻尘并未搭话,厉霾曀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安然受着,不久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你与他像又不像。” 治疗完后,云轻尘收了灵力,说道:“他是何人?” “当时我还年少,不知其是何人,只记得其面其名。”厉霾曀说道,“对了,你可信有仙一说?” “有!” 这般坚定的答案倒是让厉霾曀有些吃惊,缓了片刻说道:“你要不要也向我自我介绍一下?” 见云轻尘并无反应,厉霾曀拿出血色玉箫在云轻尘眼前晃了晃问道:“要不要合奏一曲?” 云轻尘并未回话,坐于原地开始打坐,厉霾曀知道这是被拒绝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早已不介怀了,自己吹奏了起来。 随着萧声响起,徐翎与林瑟缓缓的睁开了眼。 徐翎看着自己倒在地上,急忙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林瑟揉了揉眼,起身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睡得好饱啊。” 厉霾曀收了音说道:“你们倒是睡得香了。” “你这是怎么了?”徐翎看着受伤的二人问道,“可有问她们衣服出处?” “问过了,你看我这伤就是为了你这问题才受的。”厉霾曀一脸求安慰的说道。 徐翎别过脸去,对其的表情视若无物,“说与不说随你。” “说就是,这群打扮妖艳的□□花灵力修为都很奇怪,出处不详,但是这衣服我问了,是她们看你们扶桑好看逗留了几日,想尽办法偷来的。”厉霾曀笑着说道,“好了好了,问题回答完了,现在是提问时间,这件事情说明了什么?” “我们干什么要配合你玩游戏?”林瑟很是不屑的问道。 “回答对了,有奖赏哦。”厉霾曀笑着答道。 “给钱?”提到钱字,林瑟眼中尽冒金光,“啊!我得领悟领悟这到底是个讲了个什么道理了。” “哼!”徐翎冷哼一声,很显然并不像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当中。 “我想到了,告诉我们勿要随意唱□□花。”林瑟笑着说道,“不然就是离这些穿着暴露的人远些,不然可没什么好下场。” “嗯,说的差不多。”厉霾曀笑着说道,“你很是棒棒哟。” “奖励呢?”林瑟问道。 “就‘你很棒棒哟’这还不够吗?”厉霾曀问道,“口头表扬才是最好的奖励啊。” “你……不是说要给钱财的吗?”林瑟生气的问道。 “我可未曾说过,是你的意识自己先入为主,自行想象的。”厉霾曀说道,“这也告诉我们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将自己心中意愿,加在其中,要理性大于感性。” “废话真好。”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好,废话不多说了,你们将那些被粘上的扇面都尽数斩掉吧。”厉霾曀说道。 “为何是我们?”林瑟问道。 “难不成你们想让我们两个伤员上去?”厉霾曀说道。 “可……我无灵力,亦无配剑,如何上去。”林瑟表现的无奈,只是那无奈中透着窃喜。 初炁从不沾血 厉霾曀将云轻尘手中握着的配剑一把拔出。 众人皆是看呆了眼,徐翎说道:“云真仙圣的初炁这是上等灵器,可是认主的神物,你如何拔得出?” “认主吗?”厉霾曀低声说道,“可能是我刚刚不慎被它划破了血,染上了我的血迹,所以我才能将其拔出?” “这初炁可是圣物,从不沾血。”林瑟一脸惋惜,而后声音低下来说道,“哎~可惜了,这得值多少钱啊。” “纠结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厉霾曀说道,“还不快去!” 徐翎没再问什么,开始斩切扇面,厉霾曀转头看向云轻尘,云轻尘闭上了双眸,并未言语。 厉霾曀将剑轻轻放了回去,看向林瑟笑着说道:“那你如何护身?何有灵物?” 林瑟从颈间拿出一项链,项链上有一墨色珍珠镶嵌的戒指,“倒是有一物,听闻此物名为离垢环,应当是价值不菲吧,你要不要?” “你若是真将它卖给我,只怕你母亲定会打死你。”厉霾曀笑着说道。 “我觉得你武功,母亲应该杀不死你,所以才想着将它卖给你,至于我死不死倒是无谓的。”林瑟眉眼笑开,而后看向他手中之物,“你这血色玉箫应当也是值不少钱,其物名唤何名?” “其名?”厉霾曀打量着手中的血色玉箫,看着它,竟让他回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年的吹走玉箫的样子,“逐月……逐月吧。” “逐月?”林瑟一脸嫌弃的说道,“追云逐月?” “正是正是。”厉霾曀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打坐的云轻尘睁开了眼了。 这时累的气喘吁吁的徐翎,佯装出一副很是轻松的模样说道。“都斩完了,还有何事?” “无事了,休憩一番,我们就上去。”厉霾曀说着闭目凝神。 “他们都闭目凝神,你不需要吗?”林瑟看向一旁的徐翎问道。 “与你何干?”徐翎冷脸说道。 “自是无关的,不过,我正要打算开一占卦算命的店铺,你有没有要一起的想法?”林瑟说道,“只要借我些钱即刻,若是挣了钱,我会给你分红的。” “没兴趣,你不要再同我讲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林瑟开始讲解他的伟大宏图,如何开自己的店铺,如何将各地都开上自己的店铺,如何让自己的店铺做大,再就是说服徐翎借钱给自己。 徐翎烦的直跺脚,无奈下只得捂着耳朵躲到了角落。 这场喧闹结束在厉霾曀睁眼的那一刻,厉霾曀伸了个懒腰,“我也睡好了。” “睡觉你不是在打坐吗?”林瑟问道。 “打什么坐,刚刚打了一架,累的要死,好好的睡了一觉。”厉霾曀笑着说道,“好了,我们上去吧。” “如何上去?”听到林瑟听到招揽生意的话,这才走上前问道。 众人看向刚刚进来的那个洞口,清澈泉水成了黑色,似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似的。 厉霾曀看向一旁的云轻尘,“你可还好?” “无事。”云轻尘起身说道。 “好!那我们出发吧。”厉霾曀说道。 “喂,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林瑟说道。 “问你们做什么,又不用你们打开这屏障。”厉霾曀说道。 云轻尘走上前,拔剑,将黑色屏障劈开,恢复了一片澄澈的水门,而后退开了出路,厉霾曀说道:“林瑟先走,徐翎再走,林瑟路上拉着点徐翎,他水性不好。” “谁水性不好?”徐翎一脸傲娇,而后将林瑟推开说道,“我先!” “好好,你先,若是在这水中要我帮忙,事后,可得付我一锭金子。”林瑟一脸窃喜的说道。 看着进入了水中的徐翎,厉霾曀说道:“性命攸关的事,抓紧跟上去。” 林瑟哈哈一笑,亦是跟了上去。 “我们也走吧?”厉霾曀对一旁的云轻尘说道。 “嗯。”云轻尘回应道,却没有的动作。 厉霾曀一跃进了水中,云轻尘紧接着跟了上去。 水中,徐翎憋足了气,竟是很轻快的游了上去,只是在林瑟欲上岸之时,却不知被一什么东西砸中了,沉入了水中,幸好云轻尘与厉霾曀即使赶到,将两人拉了上去。 林瑟厉霾曀手中拉扯的人,说道:“卫羽珏!是不是你刚刚砸中我的,你耳上的珍珠当真不想要了?” “对……对……对不起。”卫碣说道。 “阿狄,卫公子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在此查看,不慎跌入水中的。”林寻儿上前打圆场说道。 “你们怎么认识的?”厉霾曀看着两人的问道。 “五两,即可知道其中的一切原委。”林瑟说道。 “阿弟!不可无礼。”林寻儿呵斥道,“瑟儿与卫公子相见也是在今日徐公子将其送来之后。” 厉霾曀想着也是,林瑟这个财迷鬼,定是觉得小结巴耳朵上的珍珠值钱,这才记下了名字。 “这幽泉既是好了,那我们也该离去了。”厉霾曀说道。 “不知各位公子要去何处?”林卿风上前问道。 “何处?”厉霾曀笑着说道,“去扶桑吧。” “去扶桑?为何?”徐翎问道。 “之前不就说过了吗,我想去扶桑司命,顺便去看看那传言的爱情树,到底准不准,能不能卜出我的爱人在何处?” “肤浅!”林瑟说道。 “这那里肤浅,仙圣,您想不想去看看啊?”厉霾曀笑着说道。 在众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云轻尘竟然回应了:“嗯!” 嗯!?云真仙圣竟然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引来了众人的瞠目结舌。 卫碣御剑 “那即使如此,不妨带着林瑟一同前去。”林卿风说道。 “为什么?”徐翎本能的想拒绝。 “我觉得可以。”厉霾曀笑着说道,“小结巴,你说呢?” 卫碣,点了点头,厉霾曀说道:“好了,二比一,去吧。” 徐翎看向云轻尘,那张冷漠脸,让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厉霾曀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好了,那我们出发吧。”厉霾曀说道。 “即刻就出发”林瑟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想去。” 厉霾曀举起拳头说道:“好好想想自己的话。” “好好好。”林瑟边向前走,便应声答应,“林寻儿,你记得,帮我每月散布钱财。” “好!”林寻儿笑着回应道。 “哦,对,此次,你若是遇见什么有钱人,可以让他们对你的店铺投入钱财。”厉霾曀说道。 “还用你嘱咐?”林瑟不屑的回答,而对一旁的林寻儿说,“你先记下,等我回来将钱尽数还于你。” 一行五人离开了浔阳地界。 厉霾曀问道:“若是我们这般走,只怕是十天半月也到不了扶桑。” “那要如何?租马车?”林瑟说道,“我可是没钱,小结巴,你有吗?” 卫碣点了点头,正欲从怀中拿钱,徐翎制止道:“喂,我们都是问灵修仙之人,为何不御剑或飞天前行。” “你有灵力可御剑飞天,我可没有。”林瑟说道。 厉霾曀无奈的摇头说道:“这点小事,你们也要吵吵上半天?” “那你说我们如何前行?”徐翎白眼问道。 “emmm……”厉霾曀思踱了片刻,自己并无配剑,这几日的飞行自己倒是行,可是带着这么多人,还是不可行啊,而后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云轻尘。 云轻尘将自己的配剑初炁扔向空中,其配剑瞬间变大,厉霾曀笑着说道:“好了,这所有人都可乘下了。” 说罢,厉霾曀跳到了剑伤,盘腿坐在了上面,林瑟见状亦是跳了上去,只是在他跳上去之时,剑却没有之前那般安静了,开始暴躁起来,时而晃动,时而跳动,厉霾曀本能的紧紧抱住了剑,只是剑刃却像是隐去了锋芒一般,未曾伤他半分,直至将林瑟摔下去,这才安静下来。 “看来这剑并不喜欢你。”徐翎嘲笑的语气说道。 “它不喜欢我,你上!”林瑟刚刚被摔了个大马趴,没好气的说道。 “我才不上,我可以自己御剑。”徐翎可不想被眼前的人再笑话回去。 只是只林瑟一人被摔下来,让他心中甚是不悦,他觉得此剑定然是认主的,虽不明白为何这眼前的黑衣少年能安然的坐在上面,但旁人若是上去定然也会被摔下来的,他走到卫碣身边,坏笑着说道:“小结巴,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不……不……不用了吧。”卫碣说道。 “就试试吗。”林瑟肩顶了顶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被林瑟磨得没办法,卫碣只得答应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剑,开始剑并未有反应,而后剑依旧开始晃动,只是没有林瑟在上面之时晃动的剧烈了,卫碣又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低头轻声说道:“我……我……我不行。” 见到小结巴也不行,林瑟心中还是舒坦了些,走上前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实在不行,咱俩就一起坐马车。” 因和林瑟有了肢体接触,他耳朵瞬间红了起来,竟将旁边的珍珠都印红了些,他的声音极轻说道:“我看可御剑。” “你说什么?”林瑟问道。 “我可以御剑载你。”卫碣抬头看向一旁的林瑟说道。 这句话让在场除云轻尘之外,面露惊色,厉霾曀笑着说道:“小结巴,你竟然不结巴了。” “我……我也不知道。”卫碣回道。 “你会御剑?”徐翎不相信的问道。 “怎么了,只需你会,旁人不许会?”而后转身看向身边的人问道,“你当真会御剑?” “嗯。”卫碣点头回应道,说着将自己的银色的配剑扔向了空中,那散落在空中的洁白珍珠格外引人注目。 “此剑名唤何名?”林瑟问道。 “琼琉。”卫碣一双大眼盯着眼前的人回道。 “你这人温润如玉,雪肌玉服,名字还未羽珏,配剑竟还取名琼琉,你这是掉玉堆里去了。”林瑟笑着问道,“你是不是也有个赚钱梦?” 卫碣轻轻摇了摇头,跳上配剑,剑稳得出奇,对林瑟说道:“上来吧。” 林瑟有些后怕,不敢上前,卫碣伸出了,林瑟也不好再拒绝,伸手握住,跳上了剑,林瑟没想到,在配剑上,竟如履平地。 徐翎见状亦是跳上自己的配剑(星杲)当先离去了,林瑟急忙说道:“快快快,小结巴,我们超过他。” 厉霾曀看着斗气的几个孩子,谁知屁股下的剑竟又开始暴躁起来,厉霾曀说道:“云轻尘,你管管你的剑。” 云轻尘一跃跳上了剑,站于厉霾曀前面,此剑才稳了下来。 “你这般端正之人,这剑怎么这么暴躁。”厉霾曀拽住云轻尘的衣角说道。 几人御剑行了一日,领先的徐翎林瑟卫碣等人停于一山顶上端。 云轻尘与厉霾曀赶上前,后者打趣似的询问道:“怎停下来,不争抢了?” “小结巴晕倒了,你快过来看看。”林瑟焦急的说道。 “你快些,我顶不住了。”徐翎咬牙用劲的说道。 厉霾曀这才看到徐翎正运灵力稳住卫碣林瑟的剑。 “你这当真是将嘴硬心软诠释的淋漓尽致。”厉霾曀笑着说道。 “你还有心思笑!”徐翎费劲的说道。 厉霾曀跳上卫碣与林瑟剑,运气,剑渐渐地稳了下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瑟细想了片刻说道:“并未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啊,他就是突然晕倒了。” 徐翎说道:“他又不是第一次无缘无故的晕倒了。” “他可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晕倒过。”厉霾曀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云轻尘一人听到了。 只因云轻尘一人给了反应,眼神中尽是赞同。 深山白骨 这时,他们脚下的山,发出了一些诡异的声响,似是风吹动树木,又似是猫斗架渗人的声音,细细听着又似是什么人在啼哭。 徐翎说道:“难不成是此地下有鬼?” 厉霾曀认真听着,想要听出些什么,只是无果,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像!” “那是何物?”林瑟将怀中的人揽紧了些,面色紧张的问道。 “怎么?怕了?”厉霾曀笑着说道。 “我……我有什么可怕的。”林瑟说道,“我是怕我怀里这个小东西挺不过去。” 本是同龄之人,卫碣于林瑟怀中显得是娇小些,卫碣本就皮肤白皙,长相紧致又好看,厉霾曀想来若真将他换上一身女装,也定是没有违和感的。 “也是,如此,你们先去山下的村子寻一处住下,我和仙圣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厉霾曀说道。 “我也留下。”徐翎说道。 “那你留下,他们怎么御剑离开?”厉霾曀问道。 “可是……” 徐翎欲要说什么却被厉霾曀打断了,“你将他们安置了,用灵鸟给我们传送灵讯,我们告诉你情况,你再来寻我们也不迟。” 徐翎看了坐在剑上的林瑟以及躺在其怀中的卫碣,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厉霾曀跳回了云轻尘的剑上,不动的定定的看着他,云轻尘似是读懂了他的意思,他给卫碣的剑灌输了灵力,厉霾曀笑着说道:“小花旦,你在前面领路,小结巴和讨厌鬼的剑会跟着。” 徐翎只好打消了留在此处的念头,离开了。 “仙圣,你这读心术可当真的厉害啊。”厉霾曀笑着说道。 云轻尘并未说话,收了剑,让厉霾曀猝不及防的险些摔了下去,云轻尘伸手拉住了他,厉霾曀顺势倒入他的怀中,一脸坏笑的说道:“仙圣脸是冷的,可这怀里当真是热的很,让小公子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无聊。”云轻尘扔了二字,便离开了。 “仙圣哥哥,等等我嘛~”厉霾曀压着嗓子,将声音细化了柔声说道。 二人从上空到了山上,循着声音走了许久,最终到了一墓地上。 厉霾曀躲到云轻尘身后,假意害怕的说道:“仙圣哥哥,这大晚上的,墓地里怎么会发出这么吓人的声音,人家好怕怕啊。” 云轻尘并未回头,双目微低,看了一眼身后之人,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扯着,走近查看,这才发现,墓地周围有一很细的水流将其圈住。 厉霾曀见状,走上前,查看情况,此时面上惧色已是全无,问道:“这是什么,我还未曾见过。” 云轻尘微微皱眉,厉霾曀以为他是不知才皱眉,说道:“你也不知吗?” 云轻尘冷声说道:“川冢水岭” “川冢水岭是何物”厉霾曀问道。 “仙门结界所用,只可圈地数米,灵力却要耗费甚多。”云轻尘说道。 “哇!你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厉霾曀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您可是出了名的寡言,是不是被我这优质的相貌吸引了。” 厉霾曀并没有用夸张的手法描绘自己的相貌,其外貌当真是好看的紧,棱角分明,一双眸子犹如星光般好看。 云轻尘的样貌更是不用说的,原本的仙门百家,就当属他的样貌最是好看的,只是好看的眸子中更多的是几分疏远。 云轻尘往山上走去,厉霾曀跟上去说道:“这结界开不了吗?” “嗯。”云轻尘点头应承。 “连你都开不了的结界,那这立结界的人灵力修为可是高的吓人了,我说我怎么没有感受到。”厉霾曀说道。 “其有仙骨。”云轻尘说道。 “有仙骨?”厉霾曀说道,“那怎么着,也的上万岁了吧。” “未可知。”云轻尘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厉霾曀问道。 “那里。”云轻尘看向不远处的村子说道。 “这荒山野岭的,竟还有村子落座?”厉霾曀疑惑的问道。 几人来到村落外,听到声响,一孩童从树上跳下来说道:“是何人,敢来仙魂村?” “仙魂村?”厉霾曀问道,“名字不错,难不成这村子里面住的都是仙人?” “并非仙人,只是住在此地之人皆是上天眷顾之人,配有仙骨。”那孩童说完,又反悔道,“你们是何人,我凭什么同你们讲这些。” “我叫厉霾曀,他名唤云轻尘,路过此地,听到有渗人的声响,就想来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厉霾曀说道。 这时树上一人似是被扰了觉,语气不耐烦的说道:“谢铭,是那妖魔又来了?为何会先聊起来,还不速速将他赶走。” “你们还不速速离去。”那孩童说道。 听到树上不耐烦之人,翻了身,继续睡了过去,声音放低说道:“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孩子在这守夜,他却睡得这么香,怎么看也不似是好人。” “不许你这般说他。”谢铭说道。 “哦?怎么,他与你有救命的交情?你这么维护他?”厉霾曀问道。 “是又如何?”谢铭说道。 “如此,那你不如与我讲讲。”厉霾曀说道,“我替你看看究竟是不是他们救了你。” “与你何干?”谢铭说道。 “怎么还在吵闹?”树上之人喊道。 厉霾曀食指放于唇边:“嘘,小声些,不要叨扰了你恩人的美梦。”说着慢慢的靠近了谢铭,将其敲晕。 “你这是做什么?”云轻尘不解的问道。 “感觉事情有蹊跷,查一查喽。”厉霾曀一脸正气的说道。 树上之人,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察觉不对,探身查看,正巧目睹了谢铭被敲晕的一幕,吹响了脖颈间的口哨,大声喊道:“来人呢,快来人!” 厉霾曀对一旁之人说道:“仙圣,交给你喽。” 云轻尘持剑上前应对,厉霾曀则是抱着孩子退到一旁。 这时,墓中怀抱着一具白骨的男子,停了嘴边哼唱的曲子,将怀中白骨放在了铺满花束的床上,墓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倒别是一番景象,灯火通明,各色花种花香溢满墓中,只那一具白骨有些渗人。 画地为牢 男子眼中带着爱意看了花床上的白骨许久,说道,“铭儿终究离开了那村子,现在我就去将那喝人血的畜生尽数屠了,为你和铭儿报仇。” 村子里的人听到了哨声,迅速出了自家屋子,有的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可以看得出恐惧程度,在云轻尘还未动手之时,那男子已是赶到了仙魂村。 手中化出□□,每走一步,手中□□触地一下,每一下都像是击在人心上,厉霾曀皱眉,“画地为牢?” 画地为牢是以半身仙骨立结界,定下生死契约,要么他死,要么旁人亡,若立约之人胜则仙力还半,若失败,则死亡,但若是立约之人反悔,则会遭受反噬,仙骨全无,若无灵体护身,则会灰飞烟灭。 看着还在圈内的云轻尘,厉霾曀一脸担忧的说道:“糟了!” 谢未延握紧手中□□,眼中尽是杀意,村中之人看到他皆是恐慌本能的向后躲,谢未延拿着□□一步一步的紧逼,村民直至退的不能再退,喊道:“谢未延,你别太猖狂。” “猖狂?”谢未延歪头讥笑,□□直至他们,语气凶狠的说道,“你们这群连人血都敢喝的人现在说旁人猖狂?” “谢大叔!”厉霾曀用尽全力扯着嗓子喊道,“这些人不能杀!” 牢圈之中的人似是并且听到,厉霾曀喊道:“云轻尘!” 不知是不是巧合,云轻尘此时恰巧回头看向了厉霾曀,看着他的嘴唇一起一合,他上前挡在了村民之人,说道:“这些人不能杀!” “滚开!”谢未延语气凶恶的喊道。 云轻尘并未有要离开的动作,而是立定拔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谢未延挥动□□与云轻尘打了起来。 此战一开,那群村民做出一副看戏,坐等渔翁之利的模样。 厉霾曀见状不妙,能做出画地为牢的人,能力自然不会在云轻尘之下,此时牢圈渐渐的灰暗下来,此说明谢未延的杀心更重了。 厉霾曀将谢铭和那与其一起看守的村民都封了脉,冲进了牢圈,云轻尘却因此分了神,眼见谢未延的□□要刺向云轻尘的心口,厉霾曀迅速冲上前,其□□入了厉霾曀的心口。 谢未延见状却收了手中的力道,收回了枪,厉霾曀捂着胸口假意栽入了云轻尘的怀中,前者说道:“完了,我可能要栽在你这儿了。” “你又是谁?” 听到对面谢未延的呵斥声,厉霾曀才起身说道:“谢大叔,他们伤仙魂村的人,若是让他们死,也就有些便宜他们了。” “你休得胡说。”其身后的人呵斥道,只是被谢未延的一个眼神吓得收了音,缩了缩身子。 “你如何知晓的。” 厉霾曀指了指模糊的外界,“和您儿子谢铭一起守夜的人没有被画进牢中,不过现在也是半死不活了。” “那你就该知道我对他们的恨意都多深。”谢未延说道。 “在您用仙骨画地为牢之时,我已经知道您的恨意有多深了。”厉霾曀说道。 “即使如此,你们就速速离开吧。”谢未延说道。 “这画地为牢,我们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厉霾曀说道。 谢未延手中握住□□刃处,掌中满是血,撒向了圈地一处,一处破开了裂痕,云轻尘与厉霾曀还未动,其身后的村民开始争相往外跑去,谢未延用□□抵住了此处。 厉霾曀说道:“您破了牢圈,这半身仙骨可是回不去了。” “那又何妨。”谢未延说道,“你不也是为了他豁上了性命。” “他与我可不一样,我死了没什么,他是云真仙圣,死了,可是要轰动这修仙问灵界的。”厉霾曀打趣似的说道,“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若是认识,不如给了面子。” 谢未延说道:“今天即使是云真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我。” “他认识你师父。”厉霾曀看向云轻尘说道。 “嗯。”云轻尘回道。 厉霾曀而后说道:“你现在杀了他们,谢铭一会儿醒了,你怎么向他交代。” 谢未延看向圈外谢铭的方向,眼中褪了杀意,满是担忧。 厉霾曀接着说道:“喝人之血,得仙骨其须修炼千余年才能相融,而这代价就是这千余年间灵力全无,想来这也就是他们这么怕您,且用您儿子牵制您的原因。” “那又如何?”谢未延问道。 “那就说明他们喝下去的血还没有融,可以还于原主人。”厉霾曀说道。 听闻此话,其人皆是抱团发抖,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谢未延不相信的看向眼前的人。 厉霾曀说道:“不过其血只能带其主人魂魄入轮回之道,重塑灵体修仙骨。” “只要能再见到她,有无仙骨又何妨?”谢未延说道,“只是……” “只是需要非仙非妖非人非魔之灵的血。”厉霾曀笑着说道。 “黑灵?”谢未延问道。 “也并不一定是黑灵。”厉霾曀说道,“我的血就可以。” 谢未延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厉霾曀,厉霾曀则是看向云轻尘,云轻尘并未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厉霾曀接着解释道:“我……这……这妖物觉醒与我当真无关。” “你并不似黑灵,你是有心之人。”谢未延说道。 “那把这群丧良心的人都抓起来吧。”厉霾曀眼带笑意的说道。 谢未延并未犹豫,上前去抓拿那群人,厉霾曀走到欲去帮忙的云轻尘身旁,拉住他轻声说道:“让他自己来吧。” 其实在他拉住云轻尘的那一刻,云轻尘就停住了脚步,厉霾曀笑着说道:“我真的没有害过人。” “我知道。”云轻尘声音低沉,其中却有着一股坚定的信任。 厉霾曀也没有想过自己刚刚的解释究竟是给眼前这个人,还是心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在眼前这个人说出“我知道”这三个字,他释然了。 谢未延瞬间就眼前的抓了起来,一行人来到了墓地之前,谢未延将抓起来的人踹到在地,跪在墓前。 仙魂村事末 厉霾曀说道:“谢大叔麻烦您将他们的手掌割上百刀,其汇到一口。” 谢未延隔空化出百刀,将众人的手掌伸出,定于原地,运灵力百刀听令。 厉霾曀将衣袖卷起,在手腕处深深的割了一刀,云轻尘走到其身后,眉头皱起,厉霾曀并未察觉,右手食指中指并于一起沾血放于额前呢喃:“血归于原主,天道有轮回,此是天经地义,吾愿以‘没’血为引,立下生死契阔。” 说罢其血从手腕流出,其犹如一细线,慢慢的走向每一个手掌被划出口子的手,犹如钩子一般,从血口汇集处慢慢的将血钩出,一点一点的向谢未延从坟冢之中扒出的尸骨上流去。 过程中,谢未延紧紧的搂着其爱人妙心的森森白骨。 很快半柱香过去了,厉霾曀不只是失血过多,还是体力不支,身体开始慢慢的摇晃,他强撑着身体,云轻尘上前,扶住了他,他会心一笑,攥紧了云轻尘的手,云轻尘的手肉眼可见的青了,他却未皱眉头,可他却在感受到握住他的手慢慢的没劲了之时,皱起了眉头,眼中露出了担忧之情。 又过了许久,尸骨渐渐的消失,很快全无踪影,谢未延走上前,神色担忧,厉霾曀唇色苍白,双目因累显得有些无神,他还是挤出了一抹笑:“谢大叔别担心,仙魂村原住居民皆已入了轮回之道,因与仙魂村的缘分,不会离此地太远,更何况您与贵夫人心意相通,明年今日,你们定会再次相遇的。” “多谢公子了。”谢未延说着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说道。 见状,厉霾曀急忙上前扶:“谢大叔,你这就是折煞我了,您可是有仙骨之人。” “我又何尝不是因这一身仙骨失了夫人。”谢未延一脸愁容的说道。 厉霾曀看着其面色难受,打岔说道:“不知您是如何认识这云真仙圣之师的。” “我与他君子之交,他喜爱云游,亦有侠义之心,路过此地,我们交流了一番,心意甚是相通,我们已歃血为盟。”谢未延说道,“他也曾邀请我一起双人双剑悬壶济世,只是我当时已有了妙心,无法云游,也是可惜了。” “那他是你师叔啊。”厉霾曀笑着看向云轻尘。 谢未延轻笑,“我做出了这般事情,怎么配他的弟子喊一声师叔。” 厉霾曀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云轻尘,后者放开了他,恭敬的作揖行礼道:“师叔。” 谢未延露出了笑容:“你比你的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云真子长相如何?”厉霾曀笑着说道,“这云真收弟子是不是当真有相貌的要求。” “长相端正,仙气飘然。”谢未延想着说道,“他啊,可是个及其看着样貌的,也说过他的弟子长相一定要端正。” “你们云真的弟子不会各个都长你们这般模样吧。”厉霾曀惊讶的看向云轻尘。 谢未延笑着说道:“你俩这般模样当属人间少有,怎会个个如他,不过我曾听闻,这云真弟子个个神情,不知是真是假。” 这时一金丝灵鸟飞于厉霾曀面前,“这充斥着金钱味道的灵鸟一看就是徐翎传送而来。” 厉霾曀说着用手指弹到了云轻尘面前:“你读给我听吧。” 云轻尘握住了厉霾曀的手,这倒让厉霾曀有些吃惊,不过倒是欣然接受了,其前者闭目,读讯,后者因与其相触,其亦能听到。 “安顿于辞白镇,事已解决,速来!” 厉霾曀笑着说道:“这臭小子已经不问我们是不是还未解决了,你与他回‘好’即刻。” “云真之弟子灵鸟会修两只吧,先修之灵鸟是由心生,其是与心尖人交流之用,我看轻尘年纪轻轻,不知可修第二只鸟,若是还未修,我先代劳。”谢未延说道。 “你啊,别看你这师侄年纪轻,但是他灵力修为是极高的。”厉霾曀笑着说道,“两只灵鸟定然是都修了出来,是不是?” “嗯。”云轻尘应声说道,甩袖,一直淡蓝色的灵鸟飞出。 “这灵鸟是想修几只就修几只的?”厉霾曀看向谢未延问道。 谢未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云真之人仙缘极高。” “如此啊。”厉霾曀说道,“那他们那只给心尖之人看的灵鸟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其灵鸟,会随心尖之人喜爱的颜色百般变化,灵力极高者,可百色交换于上,甚是美丽。”谢未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了笑容,“有机会,你可定要一见。” 厉霾曀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这时谢铭醒了,看着眼前的阵仗,做出防御状,喊道:“你们两果然和这老贼是一伙儿的。” 厉霾曀攥着云轻尘的手以借力,让自己站直了些,云轻尘感受到了,亦是用力,让他轻松些。 “喂,你到底是不是傻啊。”厉霾曀的的语气有些无力。 谢铭举剑欲上前,云轻尘脚步前移了些许,“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不是我们对他们做了什么,是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厉霾曀乏力的说道,“我是没力气了,你,过来自己说。” 被他指的人,正是与谢铭刚刚一起守夜的人,他快速的上前,因为刚刚他已经被眼前这个人折磨的够呛了,若是不说,现下不定会发生什么。 “你说不说!”厉霾曀踢了他一脚说道。 “说说说,我说。”那人求饶似的语气说道。 “许多年前,我四处寻修仙问道之法,在此山中不幸被野兽所伤,是这仙魂村的人救了我,见我奄奄一息,给了一滴他的血让我饮下,没出几日我发现我竟痊愈了,灵力修为高了,我百般询问之下才知晓,这仙魂村的人是有仙缘之人,其血可助人修仙问灵,我起了贪念,下三将消息卖了出去,引来了这群贪心的人,他们又花重金觅了仙器药物,将他们迷晕,喝干了他们的血,后来我们知晓,这仙魂村的人若是都没了,这血也就失了灵力,正巧我们得知村中有人外出未归,我们便留下了他的儿子,想用他牵制……于是给他灌输了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思想……” “所以,这个孩子是我?”谢铭一脸不相信的问道,“不,是他们逼你这么说的对不对?” “这个事实虽然比较难接受,但是血浓于水,你当真与谢大叔没有一点的感知?”厉霾曀问道,“而他们又对你如何,你定然也是能感受到的。” 听到这句话谢铭心中的防线崩塌了,他怒吼,这一声划破长空,林中鸟皆被惊起。 逛花灯 “你!你们!”谢铭愤怒的看着这些昔日谎称是他恩人的骗子,冲上去就要斩杀。 厉霾曀喊道:“且慢!” 谢铭的动作却未停止,云轻尘抛出手中剑,挡住了前者劈下去的剑。 “你们做什么?”谢铭愤怒问道。 “让他们活着,比死更难熬。”厉霾曀说道,“他们灵血尽散,今生无法修灵体,手中已有了血穴洞,日后更是无法感知冷暖,衰老加速,做什么都有心无力,你又何故再去动手呢。” 听闻此话,谢铭手中的剑收了,厉霾曀喊道:“还不快滚。” 那些村民听闻此话,皆是张惶逃走了。 谢铭看向谢未延,脸上满是抱歉,谢未延率先开口说道:“是爹爹对你不起,更是爹爹对不起仙魂村的村民们。” 谢铭想着之前往事,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运灵力将其折断,扔在了地上,慢慢的走近了谢未延,谢未延笑着展开了怀抱,两人抱在了一下。 厉霾曀攥了攥云轻尘的手,云轻尘运灵力带厉霾曀离开了。 两人来到了山顶,厉霾曀躺在草地上,笑着说道:“先让我缓缓,我们就回去。” 云轻尘坐在其身旁,“嗯!” 厉霾曀说道:“你修了两只灵鸟?” “嗯。” “那灵鸟长什么样?” “不知。” “那你将它放出来让看看不就知晓它是何模样了?” “……” “小气鬼,看看都不行。”厉霾曀说道,“不然,你教我修灵鸟吧。” “凝神问心,由心可生,随其一生。” “问心?”厉霾曀闭眼凝神,伸出手掌,手中出了一火焰,“这是?” “多练。”云轻尘闭目说道。 “还有呢?”厉霾曀接着问道。 只是厉霾曀后面的话,皆未得到回答,厉霾曀只得闭上了眼睛,开始玩弄手中幻出的火焰,忽然他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窝,他睁开眼睛,看着此时云轻尘正在给其运输灵力,云轻尘冷声说道:“闭目凝神问心。” “好!”厉霾曀笑着回道,很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慢慢的厉霾曀感觉自己的血气补足了不少,而其心中似是慢慢有了读取灵讯的能力,“我学会了。”只会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团比刚刚小了些的火焰,露出了惊讶之色,“不是吧,怎么还是一团火啊。” “灵鸟也可幻化百种形态。”云轻尘说道。 “好吧。”厉霾曀垂头丧耳的说道,“我们去辞白镇吧,不然那几个臭小子定要说我了。” “嗯。”云轻尘运气飞于天上。 厉霾曀躺在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失了那么多血,仙圣不会是想让我独自运气飞天吧。” 云轻尘回到地面,将初炁剑跑出,厉霾曀伸出手,云轻尘不解的看向他,厉霾曀笑着说道:“拉我起来啊。” 云轻尘将头别过去,手递了上去,厉霾曀借力起身,跳到了剑上。 两人凭着灵讯中的消息寻到了其三人的客栈。 刚上楼梯,就听到了徐翎的声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我发出灵鸟已是一日了,他们回灵鸟已是半日了,明明未结束,却偏偏告诉我结束了。” “不是你告诉我们结束了就速回吗,我们何时说了。”厉霾曀说着推门而入。 “哼!”徐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们还知道来寻我们。” “小结巴怎么样了?”厉霾曀尴尬的笑着摸了摸头说道。 “刚醒。”林瑟没好气的说道,“你身体这般差,还御剑,逞能啊,和谁学的?” “你看我干什么?”徐翎凶道,“我可是有真本事的。” “对……对……对不起。”卫碣糯糯的说道。 “你怎么又结巴回去了。”林瑟问道。 卫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我们在这休息一日,再走吧。”厉霾曀说道。 并没有人反对,却也没有人回应,厉霾曀笑着说道,“我刚刚听说晚上他们这里有花灯会,有没有想一起去看。” 依旧没有人回答,厉霾曀看向云轻尘问道,“仙圣?” “也就你会去看,云真仙圣怎么会参加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徐翎说道。 只是与徐翎同声而出的还有一声“好”,让众人皆是惊讶,因为这一声“好”是从云轻尘的口中发出的。 “还有没有要去的,举手。”厉霾曀举起手来问道。 云轻尘离开了房间,房间内的众人合上了刚刚险些惊掉的下巴,卫碣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厉霾曀说道:“好,再加小结巴一位,还有没有?” 林瑟亦是举起了手,厉霾曀说道:“还有没有了?” “我!”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好,全员齐了,休息一会,傍晚时刻,我们便一同出去。”厉霾曀说罢,亦是离开了房间。 傍晚时刻,夕阳西下,众人皆是在门前挂上了彩灯,各色各样的花灯挂满了大街,河边湖边亦满是各式彩色花灯。 “还有这般好看的花灯。”厉霾曀看着一盏与他今日幻化出的火焰灵鸟一般形状的花灯笑着说道。 “这种花灯一看就是最不值钱的。”林瑟摇头不满的说道。 “这有何好看的。”徐翎嫌弃的说道。 “没见识。”厉霾曀说道,“小结巴,你觉得怎么样?” 卫碣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厉霾曀将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了云轻尘,“仙圣?” “好看。”云轻尘看向厉霾曀说道。 林瑟,徐翎没想到一日里竟是能被惊掉下巴两次,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不与人言语、不与人来往的云真小仙圣吗。 “你们看看,这才是仙门大家的审美。”厉霾曀笑着说道。 夜色慢慢的暗下来,灯火亮了起来,人亦是多了起来,路过一糖果摊位,厉霾曀被吸引了过去,“这为何物啊?” “您可别逗了,这麦芽糖您不知道?”摊主笑意相迎说道。 “麦芽糖”厉霾曀说道,“我尝上一颗可好?” “您尝上两颗都可,这糖是甜的,您样貌这般甜,想怎么尝怎么尝。”摊主笑着说道。 云轻尘听到此话,上前扔了银钱,说道:“包上。” “这买东西不该尝尝再买吗?”厉霾曀问道。 “您就放心吧,我家这麦芽糖定然是会甜到您的心坎里去的。”摊主笑着说道,“我们这辞白镇皆是好客之人,更喜爱样貌俊朗之人,你们两位公子皆是貌美之人,这麦芽糖啊,多赠你们些都是无妨的。” “无须。”云轻尘冷声说道。 “好好好。”摊主说笑间还是多包上了些。 “你又不是孩子,还日日吃糖。”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吃些怎么了,也花不了多少钱,更何况又不需要你付钱。”林瑟说道。 “你!!”对于每次都有话堵自己的林瑟,徐翎与其交谈一句,气便不打一处来。 一日一颗糖 此时,一人冲撞了跟着林瑟身旁的卫碣,林瑟眼疾手快将卫碣拉入自己身边,问道:“没事吧?” 卫碣耳根瞬红,摇了摇头。 “你瞎啊!”被撞到的人厉声问道。 “我说,兄弟,讲不讲理?”林瑟走上前问道,“你是撞的他,你说他瞎?” “放屁,明明是他撞的我。”被撞之人随后指着周围的人说道,“他们都看到了。” 周围的人并不予理会,想来也是无人注意,都沉浸于这满是光怪陆离花灯美景之中。 林瑟挑眉说道:“脸要不要取决于你,但是这谦你今天若是不道,我定是和你没完。” “就凭你?”被撞之人冷笑着说道。 其被撞之人名唤白子煦,是辞白镇彩云涧白氏近日才觅得的儿子,初来乍到的他已是做了不少坏事,私下里则是被人称之为毫无家教的私生子,这一切,白子煦其实都知道,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将这没有家教落实。 “我……我怎么了,我照样能打得你满地找牙。”林瑟虽是心虚,但面子上却不输半分。 卫碣低声说道:“林公子,算了吧。” “算什么算,怎么着也的让他赔上个千八百的。”林瑟说道。 “哼。”白子煦说着将剑拔出。 厉霾曀走上前说道:“喂,你不去帮帮他啊。” “他自己逞的能,自己怎么会解决不了。”徐翎坏笑着说道。 厉霾曀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向云轻尘说道:“那我们也等等看吧。” 白子煦拔剑之后,看到眼前的人并未拿出任何佩刃,讥笑一声,将剑扔给了一旁的人,走上前与其赤手空拳的打斗一番。 最终的结果就是白子煦将林瑟打得鼻青脸肿,林瑟依旧一脸不服气的说道:“今天我打输了,但是你也必须要给他道歉。” “怎么还想挨揍?”白子煦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厉霾曀走上前说道:“再打下去就过分了吧。” 确实是经过刚刚的打斗,白子煦已经察觉了眼前的人并无灵力,其笑着说道:“我也不屑于欺负他,怎么你想和我打?” “我打不过你。”厉霾曀笑着说道,“实在想打的话,和后面这几位打。” 云轻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厉霾曀的身后,看起打扮气度,绝非池中物,白子煦笑着说道:“这非凡的气度,还拒人千里之外的灵力,难不成是我们的云真仙圣?” 听闻此话,厉霾曀与云轻尘皆是皱了眉头,“别胡说!” “哼!”白子煦冷哼一声,“懒得与你们计较。” 说着就要离开,林瑟挡住了他的去路,见此情形,白子煦倒觉得十分有趣:“怎么?” “刚刚就跟你说了,让你道歉,听不懂人话怎么着?”鼻青脸肿的林瑟,仰起头,好不退让,却没有一丝的尴尬,反倒是多了一分的英勇帅气。 原本是看笑话的徐翎,眼中露出欣赏的目光,此人也并非像是他表现的那般不堪。 走上前拔剑抵着其说道:“让你道歉就道歉,你废什么话?” “你们这是想以多欺少?”白子煦并无惧色,反是露出笑容,“大家快来看看,这些名门正派要合起伙来欺负我了。” 此话一喊,正在赏花灯的人皆是望向此处,徐翎问道:“此事与你有何好处?” “对我有没有好处有什么关系,也未曾有过什么好的印象,不过,现在你们的印象,他们可能也需要好好审视审视了。”白子煦笑着说道,“我啊,向来是以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为荣。” 一白袍素然的男子走上,温润如玉,语气和煦说道:“的确是你的不对,道歉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谁啊?”白子煦问道。 “在下江逾白,不过是个游士。”江逾白脸上总是带着治愈的笑容,“见到不公的事,总是想说几句。” 白子煦嘴角上扬,在江逾白说话间便扬起拳头打了过去,去被其很是轻松的躲开了。 江逾白笑着说道:“公子的出拳还是慢了些……要这般模样。” 说话间,江逾白的拳已经出去了,在白子煦的面前及时收了力,这下没有打在他的脸上。 “哼!”白子煦冷哼一声,说着就要离开了。 徐翎与林瑟挡住了其,白子煦挑眉看向卫碣,笑着说道:“对不起了。” 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江逾白,眼角带着笑意离开了。 厉霾曀走上前说道:“多谢公子了。” 江逾白脸上依旧是和煦如春风的笑容,那种笑容当真会让人心情愉悦,“无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一个长相稚嫩的男孩,老远看到了江逾白,匆匆的冲了过来,撞了江逾白。 “站住!”徐翎喊道。 “无事。”江逾白笑着说道。 “他是小偷。”徐翎说道。 “怎么,现在轮到你匡扶正义了。”厉霾曀笑着说道,“不过,他可不是偷拿东西,似乎是给江公子手中塞了什么东西。” 江逾白伸出手,一个麦芽糖在他的手心,厉霾曀看到糖,眼睛都快发光了,云轻尘拿出一颗糖递于了厉霾曀手中,厉霾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很是惬意的吃了糖。 江逾白笑着将手中的放入了怀中,厉霾曀笑着问道:“你们认识?” “嗯。”江逾白笑着说道,“许是许多年前碰到过,予过他一颗糖,没想到又在这里相见了,每每碰见他都予我一颗。” “即是如此,我们也不打扰江公子赏玩了。”厉霾曀笑着说道。 扫灵五子 “嗯,不过在下要提醒各位公子一下,现在江湖上已是将的事宣扬开来了,这世上的道理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们除妖的消息迅速且准确无误的传出来只怕是后面会有……”江逾白转而说道,“后面,你们要小心行事了。” “好,多谢公子了。”厉霾曀说道。 江逾白恭敬行礼笑着离开来了。 厉霾曀走到林瑟身旁搂着其说道:“没想到啊,你这么讲义气。” “那自是,我的人,只能我欺负。”林瑟一脸骄傲的说道。 “被人打成这样,哪儿来的成就感?”徐翎讥讽道。只是他的语气虽是讥讽,但是他心中对眼前这个人的看法其实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要你管啊!”林瑟扫去的骄傲,犟鼻子,只是牵扯到了伤口,不由的吸了口凉气,“嘶”的一声。 “对……对……不起。”卫碣低声说道。 “没什么对不起,以后有人再欺负你,告诉我就成,我替你教训。”林瑟笑着说道,“不过若是能付钱那便是最好的。” “我……我……我没钱。”卫碣说道。 “那你把你的珍珠给我吧。”林瑟打趣道。 “好了,回去休息的休息,在这儿赏花灯的赏花灯,就别在这儿待着了。”厉霾曀说道。 听闻此话,林瑟拉着卫碣向热闹处跑去了,徐翎则是没好气的往留宿处走去。 厉霾曀与云轻尘来到河边的人少处的一颗树上,云轻尘坐于树上,厉霾曀顺着树枝躺了下去,厉霾曀看向云轻尘笑着说道:“仙圣很稳啊。” 厉霾曀每次逗云轻尘,看到他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就有说不出的舒坦,“好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待着这么光亮的地方了,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听闻此话,云轻尘淡淡的飘出几个字:“为何?” “因为我有很多很多很多年都只是一只灵。”这句话,厉霾曀说的时候,异常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身边的人,连他的一个表情都没有放过,直到说完,他对面的这个人脸上都没有一丝的排斥,他才心安,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习惯了黑夜,但是对于光的向往却从来没有削减。” “怕吗?”云轻尘声音很低。 厉霾曀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云轻尘没有再说话。 厉霾曀无所谓的笑了笑接着自说自话:“其实黑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独自一人待在无穷无尽的黑夜,无论怎么说话都没有人回答你,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个人,凭着他自己心中认定的那份正义,对着你喊打喊杀。一开始我可能还会去解释,后来发现都是徒劳,只要他们认定了,无论你说什么,在他们心中都是你的借口,还会借此来嘲讽你,变本加厉的伤害你。”厉霾曀笑着说道,“不说我了,倒是你啊,我听闻您这云真小仙圣的名号很是响亮啊,得来不易吧。” “嗯。”云轻尘竟是应声了。 这声回应倒是让厉霾曀有些意外:“其实你也不过是个人,没必要这般难为自己,累了就休息休息,渴了就喝水,打不过就跑。” “好。”云轻尘回道。 “当然,我并不否认,您这云真仙圣的名号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我刚刚的小心思是有些狭隘了。”厉霾曀拭去笑意,换上惆怅的心情说道,“不过,接下里的时局可能会发生不小的动荡,你这仙圣的名号,会有不少人觊觎的。” “嗯。”云轻尘回应道。 “咱们一行几人的行踪能够这么迅速且准确的传出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预料到了我们的每一步,也可以理解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引着我们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另一种就是他们派人跟踪我们,而且这个人灵力修为极高,高到我们二人都发现不了,又或者被派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个人。”厉霾曀分析着说道。 “嗯。”云轻尘点头回应。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厉霾曀思量着,想起了在无垠镇发现的赤水俞氏族标黑羽之铃,说道,“去过扶桑,只怕我们要去赤水探一探了。” “好。” 厉霾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仙圣,你今晚很奇怪啊,有话必应啊。” “没有。”云轻尘回应。 厉霾曀闭上了眼,躺在树枝上慢慢地呼吸均匀。 云轻尘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渴了就喝水,打不过就跑,虽是有些荒唐,但是他心里却有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在对他说,他为仙圣,那么降妖扫灵就是他该做的,而他对他的回应,不过是因为他的一句“更可怕的是无人应答的夜晚”。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阳光照在厉霾曀脸上的那一刻,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眼前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早已睁开了眼,厉霾曀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好久没有睡过这样安逸的觉了……仙圣不累吗,起这么早?” “走吧。”云轻尘说着已经起身离开了。 “不是吧,我这刚醒。”厉霾曀看着已经离去的身影,“喂,你等等我啊。” 进入旅店的前,厉霾曀说道:“这么早,那些小孩肯定还没醒。” 只是在他踏入旅店门坎儿的那一刻,他紧紧的闭上了嘴。 “你们总算来了。”林瑟问道。 “不是,你们起这么早,难道不犯困?”厉霾曀看着围坐在餐桌的几人问道。 “想挣钱,就不能懒,这点常识,你不知道吗?”林瑟说道。 徐翎没好气的打了个哈欠,白了林瑟一眼。 扶桑遇事 厉霾曀走到桌前拿起包子就往嘴巴里放。 “那……那……那个……”卫碣说道。 “嗯?”厉霾曀嘴巴了塞得满满的看向一旁的卫碣,说话间还喷出了饭渣,“怎么了?” “你吃东西能不能不说话?”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厉霾曀饮了一口粥,就口中的包子吞了下去,说道:“小结巴刚刚说什么?” “他说,这是上桌剩下的。”林瑟捂着嘴,避免露出笑意说道。 “我……”厉霾曀竭尽全力的抑制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 林瑟的笑意掩不住了,徐翎则是翻了个白眼。 云轻尘坐在一旁并未有什么表现,厉霾曀看了看云轻尘,“还好你没有吃……” 小二届时送上了美食,吃了饭,几人加速赶路,很快到了扶桑。 扶桑是一座与世隔绝的仙岛,踏上去的那一刻,瞬间印入眼帘的就是琳琅满目的鲜花,无奇不有,走到街市上,厉霾曀知道徐翎说的话并不是大话。 扶桑的人的确是喜爱花色锦服,却不爱浓妆艳抹,总体来说颜值都是偏高的,想来徐翎的小傲娇也是这环境相关吧。 开心之余,厉霾曀还是警惕的,在幽泉底,他并没有问出那些人的来历以及她们身上的金丝彩光佩是如何得来的。 “你们扶桑看着就很有钱啊。”林瑟环顾着四周说道,“而且做生意的人比较少。” “但是听说这里有个奚娘娘司命高手。”厉霾曀笑着说道。 “我……又没想过在这儿占卦卜命。”林瑟说道,“这里缺不缺笋,茶,鱼……我可以从浔阳开辟一条商路到这儿。” “扶桑人杰地灵,天华物宝,人间仙境,什么都不缺。”徐翎一脸傲娇的说道。 厉霾曀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小哥儿,来看看糖果呀。”糖果摊位上的小姑娘冲着厉霾曀喊道。 “好呀好呀。”厉霾曀笑着回应道。 “小哥儿这样帅的,最是配这甜甜的糖果了。”糖果摊位前的小姑娘语气绵绵的笑着喊道。 “与我最是配吗?”厉霾曀笑着说道,“那我身边这白衣小哥哥呢?” “也是配的。”摊主小姑娘笑着说道,“只是你笑的甜些的。” 云轻尘已是走远了,厉霾曀笑着说道:“等我下次带了钱袋再来。” “好,等你!”摊主小姑娘眼带笑意的看着几人离开了。 此时一摊主拉着卫碣笑着说道:“小哥生的这样俊俏,买些果子吧。” 卫碣被人拉扯着不知所措,林瑟走上前吃了个果子说道:“贵吗?” 林瑟很显然是被忽视了,那人依旧拉扯着卫碣,林瑟走上前打开那人的手,拉着卫碣就走,“保护好自己,干什么,被人随便拉扯着……以后有人拽你,你就跑。” “嗯。”卫碣很是乖巧的点头说道。 几人来到了玉颜空死处门界外,林瑟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的鲜花百鸟,时而还能听到伴着风鸣的鸟叫声,每一段都像是一首极其美妙的曲子,不由的说道:“这哪儿是什么空死处啊,这黄金屋啊。” 厉霾曀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喜悦的神情,面色紧张的看向云轻尘,两人对视,厉霾曀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幻灵镜。” “幻灵镜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林瑟问道。 “幻灵镜是已实物为媒介,将自己的灵气输入,幻化出曾经的某个地方的景象而后搬运到此处。”厉霾曀说道,“你没听说过是因为没有人会傻到耗费自己多年修来的灵力只为了幻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场景,更别提这么大的场景了。” 听到此话,徐翎神情紧张,快速跑了进去。 林瑟想要入内,却被弹了回去,险些被撞到在地,幸好一旁的卫碣扶住了他,林瑟一脸委屈的摸着额头,“这是什么情况啊?” “有结界。”卫碣在其身旁低声说道。 “没事设这么多结界干什么,不要钱?”林瑟没好气的说道。 厉霾曀看向云轻尘,脸上露出坏笑,慢慢地靠近云轻尘,两人身体渐渐贴近,林瑟吓得险些惊掉下巴,“小结巴,你看看厉霾曀还活着吗?” “嗯。”卫碣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在他们的概念里面,云轻尘是生人勿近的,更别说两人近乎贴在一起,厉霾曀却不以为然,将云轻尘释放出的寒气视而不见,两人的胸膛近乎要贴在一起,云轻尘眼神凶恶的看着眼前的人,沉声严肃的说道:“让开。” 厉霾曀笑着将他腰间的配剑拔出,说道:“让开就让开嘛。” 随后敛去笑容,手指在初炁剑刃上划过,“血刃开,刀光现,界面掀开,出路来。”说着用剑轻轻地在面前劈开,一道明显的口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厉霾曀看着手中的初炁,血竟然真的瞬间凭空消失了,惊讶了一下,将剑扔回了云轻尘的剑鞘中。 走了进去,看着这玉颜空死处的景色,当真的美煞旁人,花香扑鼻,虫鸣萦绕耳边仿若歌曲,甚是美妙,眼前各色各样的花朵,更是撩人眼。 “可惜了。”厉霾曀惋惜的说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林瑟问道。 厉霾曀看向卫碣说道:“小结巴给他说说,到底为什么,这孩子也太傻缺了。” “这是幻灵镜幻化出来的景象。”卫碣说道。 “这么香,这虫鸣鸟叫声这样真切,怎么可能是幻想啊,你们别骗我啊。”林瑟说道。 “没有,灵力修为极高的人,是可以幻出声音和味道的。”卫碣说话的声音极小。 厉霾曀刚刚是有在偷听的,他听到这里说道:“小结巴,你和吝啬鬼说话竟然不结巴了啊。” 卫碣脸色竟是瞬间红了起来,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没有……” 厉霾曀笑了笑没再说话,走近云轻尘,“仙圣,你心里有什么特殊的人吗?” 云轻尘撇了一眼,身旁的人,并无多言,迅速离去了。 几人来到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两颗巨树旁,他们所处之地却并无一点风动,可是那两棵树似是被一阵阴风吹着,晃得地动山摇,似是随时都会拔地而起。 林瑟将卫碣往自己身后拉了一把,厉霾曀说道:“你这本事不大,心倒是挺宽啊。” 厉霾曀似是想到了什么,躲在了云轻尘身后,一声大喊,让他收了嬉闹,看到了正焦急奔向扶桑双树的徐翎,树旁一道金光倒在地上,细细看去,是一身着金光彩衣的女子倒在了地上。 徐翎因着急不慎在绊倒在地上,慌忙之中,他来不及站直,半爬半跑的来到那女子身旁,顺势跪在地上,将那女子揽入怀中,能清楚的看到他膝盖渗出了血,他却不为所动。 厉霾曀等人急忙的赶了过来,徐翎怀中的女子,貌美若仙子,一双眼睛甚是水灵,让人看了挪不开眼,贸然说她已是人母,定是无人信的。 能渡不杀 奚娘娘眼含笑意,将徐翎流下的泪水拭去,环顾了一下四周,宠溺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已经在长大了,不能动不动哭鼻子。” 徐翎并没有什么反应,奚娘娘接着说道:“怪我,从不爱研究灵力修为,只爱这些星宿司命的东西,现在害的这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没有没有。”徐翎拼命的摇头。 “这基业本就是您创立的,即便现在是毁了,您还是可以重建,无事的。”林瑟走上前说道。 奚锦饶摇了摇头:“我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灵力,筑起了这往日风景的幻境,活不了了。” 这一句说话,抱着她的人,眼神中瞬间满是绝望,“为什么?” “扶桑人间仙地,这里的一花一树虽然皆是我的心血,可是在它们到世人的眼中之时,它所有的功劳早就不属于我了,它若真的毁在我的手里,他们不仅会撕裂我,更会想要拽你到深谷的。”奚锦饶看着徐翎笑着说道,“不过我只留给了你五十年将这里恢复……为娘的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 说话间,她语气中还是透着不舍与无奈,随后将目光盯在了云轻尘身上,“小仙圣,帮我个忙吧。” “请讲。”云轻尘低声回道。 “借你的血一用。”奚锦饶说道。 云轻尘看向厉霾曀,厉霾曀走上前说道:“你想将一丝灵魄注入扶桑树。” “你是?”奚锦饶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心中似乎是有有一种熟识的感觉。 “厉霾曀。”厉霾曀说罢将自己的手掌割破,“如果您想,我有办法。” “那麻烦了。”奚娘娘笑着说道。 “不行!”徐翎制止道。 “只是唯一将她魂魄护住的方法,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厉霾曀说道。 “是啊,只有我的灵魄还在这片地上,这棵认主的扶桑树才不会倒。”奚娘娘笑着说道,“这样你想见我的时候,就能见到我了,说不定万年后,我与树融合就能和你对话了。” 听到这句话,徐翎才将自己的抗拒慢慢的降了下来。 其实厉霾曀知道,刚刚奚锦饶说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并没有拆穿,他用血筑符,引出奚锦饶的灵魄,说道:“你可还有话要说。” “歌,保护好自己。”奚锦饶笑着说道,“你们都要护好自己……要变天了。” 说完闭上了眼,厉霾曀将血符与灵魄注入了扶桑树。 徐翎(字豳歌)静静的看着眼前扶桑树,一动不动,厉霾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云轻尘亦是跟了上去。 林瑟与卫碣对视一眼,走上前,两人静静的站在徐翎的背后,没有说话,许久,徐翎语气哽咽的说道:“我没有妈妈了。” “世事皆有定数,你还有我们。”林瑟用力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似乎越用力就能越让他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徐翎的眼眶红了,他抬头望天,想让泪水倒流。 林瑟看着眼前这个满是骄傲的人,膝盖已是破了洞,染了血,占了土,红了眼眶,这定是碰到了他心中最疼的那个点。 厉霾曀与云轻尘站在远处,厉霾曀说道:“这群孩子……他们吵归吵,其实感情也是建立起来了,不过看来奚娘娘说得对,这天是要变了。” 云轻尘看向眼前的人,厉霾曀感受到眼神,回眸看向他说道:“怎么了?” “无事。”云轻尘看着眼前的人。 “让他们在这儿待着吧,我们去赤水看看。”厉霾曀说着拿出手中的黑羽铃铛,“只是我刚刚在树边发现的。” “好。”云轻尘说道。 两人走着,厉霾曀突然看到脚边有一种奇特的花,“这是什么花?” 眼前的花,一根茎上两朵花,一白一黑,下面无数红色树叶将它们托着,“不知。” 厉霾曀将手指划破说道:“那来感受感受啊。” 看着厉霾曀毫不犹豫的割破手指,微皱眉头。 厉霾曀闭上眼睛感受道:“它说它是一朵情花,叫埋情,但是它不让我摘。” “埋情……”云轻尘呢喃一声。 厉霾曀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让摘就算了,我们走吧。” 两人飞身离开了,走了两日,厉霾曀说道:“这么久了,休息一下吧。” “好。”云轻尘回应道。 两人随即落到一镇子,镇子却是空无一人,“这是空城?” 突然一只身形格外巨大的狼扑到了他们的面前,厉霾曀没注意到,被扑倒在地,那狼迅速的张开满是獠牙的口要啃,云轻尘见状将它用剑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厉霾曀满身是血和口水,站起来,呆呆的看着云轻尘,说道:“仙圣,您这不是能渡不杀吗,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厉霾曀指了指地上那被劈成两半有五个人那么大的狼,没有给它留一丝生机,这得下了多大的杀念啊。 “嗯。”云轻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那一刻似乎是本能驱使他,让他迅速大力出剑。 厉霾曀手撑着,浑身滴着血,乍一看,有些渗人,“问题是残不残忍不重要,我这一身掺杂着血的口水怎么办?” 他们环顾四周,这个镇子的装修与旁的似是不太相似,每个村子旁边都有一个巨大的水池,远远望去,在末尾处有一个冒着烟的巨大的池子。 “去哪儿洗洗吧。”厉霾曀说着向前走去,“这当真是不错,处处都暖气腾腾的,就是人少了点,不够热闹。” 走到温泉旁,厉霾曀凑近云轻尘,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眼神中透出了色眯眯,“仙圣想不想和鄙人一起洗一洗?” 云轻尘回应了他一个“无聊”并且拒绝的眼神。 “好吧~仙圣不陪我,我只能自己洗香香了。”厉霾曀的语气中满是慵懒的气息,带着一丝勾人的欲味。 厉霾曀转身跃起,人成大字型,后背着水,在他与水接触的那一刻,水花四溅,云轻尘用袖子掩住了打到他身上的水,很显然,厉霾曀是故意的。 厉霾曀整个人泡在水里,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掉,古铜色的肌肤,沾满了水珠,自从他幻出灵体之后,他自己都没有认真看过,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得意的说道:“好像还不错,我这八块腹肌都有了。”随即游向边沿,趴在石边上,开始打量着云轻尘,“仙圣,你有吗?” 云轻尘看着厉霾曀挑衅的眼神,眼中多了一丝愠怒,脚步慢慢的向前移去,这时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是何人在我的玉池里?” 两人寻声望去,一群动物相拥而来,一个女子半躺在中间那只巨大的老虎上,动作轻柔,一身宝蓝色衣纱,只遮住了几个主要的部位,腿和胳膊等都裸露在外面,她却很是惬意,时而撩拨头发,时而抚摸身边的各种动物,每当她伸手时,动物都格外配合,似是讨她欢心,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情。 失魄雪灵狐 只有一只白色雪灵狐与这道风景截然不同,雪白的毛发上满是血迹,嘴巴被犹如铁丝似的东西将肉串起,一对耳朵也不只是被什么无捆在了脑袋上,细细看去,还有在她的脑袋后面还有一支很长的银钉被线扯着,线的末端在那女人的手指上。 女人手上那满是奇异宝石铃铛的手链让人挪不开眼神。 厉霾曀说道:“不知是阁下的,多有冒犯了。” 厉霾曀说着就要是拿自己的衣服,女人轻笑,用眼神看向一旁的鹰,鹰会意,迅速飞到玉池中将厉霾曀的衣服叼走。 厉霾曀并无任何神色,而是很惬意慵懒的,待在池中静静的看着待在虎被上的女子,“这是何意?” 鹰将衣服叼到蓝衣女子身边,她摩挲着他的衣服,放到鼻子上嗅了嗅,“味道不错。” “你还有这种癖好?”厉霾曀很嫌弃的说道,“味道不错,也是你那只狼的口水啊。” 女人会心一笑,她的声音娇弱魅惑,她语气的每一个停顿让人听了都很是舒服:“脏的东西就是比较招人爱……像他这种至纯之物就入不了我的眼,喜欢你……应该是你的荣幸哦。” “说我坏话,像脏这种程度的坏话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你喜欢我这种程度的我就真的接受不了了。”厉霾曀似是在说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似是。 “你?”寒绯雨原本要生气,但是转而温柔了下来,但是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的时候,她身边的几只灵兽脸色瞬变。 厉霾曀笑着说道:“你这一身媚骨,可引灵兽,渡它成仙,你却偏偏要拿你这一身灵力锁住他们,让他们竭力讨好你?还真的是个让人恶心的女人。” “那我们互相嫌弃,要不然你就留在我身边?”寒绯雨轻笑说道。 “你这……”厉霾曀已经是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了,因为眼前的女人脸皮真的太厚了,对一旁的云轻尘说道,“仙圣对不起,我不让你来这儿的,我一个脏东西在你身边就行了,现在成了一窝脏东西在你身边了,脏了您的眼睛,您还多担待啊。” “嗯。”云轻尘应声答应。 寒绯雨但笑不语,厉霾曀无奈的说道:“大姐,你把衣服给我,我不愿意在这儿跟你纠缠这些有的没的。” “你不留,也不能走。”寒绯雨拨弄着自己的手说道。 厉霾曀的眼放到那只雪灵狐的身上,他因为挣扎,被封住的嘴流出了血,厉霾曀说道:“看着这只小宝贝儿也是被你强留的。” “是。”寒绯雨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雪灵狐可是碰不得的。”厉霾曀嘴角带笑,眼神中却毫无善意。 寒绯雨扯了扯手指上牵扯的线,寒绯雨知道厉霾曀的意思,雪灵狐是生活在雪域的稀有物种,其虽非人,但是多数都会修的仙骨,且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可以用灵魄召唤同伴,也只有这物种魄灭可重铸,只是难修仙骨。 看到起牵扯到雪灵狐头顶的银线,眼神顿时杀意四起,“你不渡就罢了,你毁了它的魄又是为何?” “我高兴啊。”寒绯雨轻蔑的笑着说道,“只要……我高兴,这天上的太阳我都能将它摘下来。” 厉霾曀从水中站起,云轻尘见状轻挥衣袖,为他码住了暴露出来的身体,厉霾曀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而是静静的盯着那只被束缚住眼角流下血泪的雪灵狐。 而后冷冷的说了句:“现在放了它,我们可能还有的商量。” “那看来就是没得商量了。”寒绯雨浅笑。 话音落,厉霾曀用灵力将那只鸟嘴巴上的衣服吸回来套在了身上,水从他身上慢慢的地下,更印托他眼神中的狠戾,“最后一次机会。” 寒绯雨脸上露出更深的笑意:“看着你这般模样,我当真是喜欢的紧。” 厉霾曀手掌摊开,微微握紧,手中风如利剑将其割破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手中血垂直滴落,慢慢的成型,慢慢的幻化成一支剑。 利剑发出血光,厉霾曀瞬间握紧,他狠戾的眼神,让巨兽不由的后退了几分,厉霾曀看向云轻尘,此刻的他敛去狠戾,换上笑容说道:“这里脏,你就别碰了。” 云轻尘在他的心里和云末一样都是这世上最纯净澄澈的人,跟“脏”这个字,沾得不得半点关系。 云轻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厉霾曀会意,转头时,再次染上了杀意,巨兽虽是害怕,但是还是将寒绯雨送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位置,而后才做出战斗准备。 不多时,一人与一群巨兽展开了一阵厮杀,在双方背后的安全圈里,分别是一白衣仙气飘然的仙圣,另一边是穿着性感的驯兽女,两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兽群中那身着滴水手握血剑的男子身上。 进过一番打斗,厉霾曀已是占了上风。 寒绯雨嘴角上扬,但是欣赏的眼光打量着他,对于自己是落后一方丝毫不介意,眼神中满是情意。 云轻尘则是很是警惕的看着,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这样□□裸的将目光放在一个人的身上。 在最后一只巨兽即将到地之时,寒绯雨笑着千里传音道,“宝贝儿,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松开了手中牵扯着的雪灵狐,与坐下巨虎快速逃走了。 厉霾曀在松懈下来的那一刻,血剑化作血水,身体有些恍惚险些没有站住,云轻尘走上前想要扶他,厉霾曀笑着躲开了,而后走上前查看雪灵狐的伤势,并没有理会逃走的寒绯雨。 云轻尘跟着走上前,厉霾曀看向他。 一起生活 两人似是心神领会,云轻尘手中割破一道口子,两人席地而坐,手掌相对,向其运输灵力,不多久,厉霾曀有些头开始不停的低下,云轻尘轻声开口问道:“还好吗?” “可以!”厉霾曀挤出了一抹笑。 雪灵狐涣散的眼神慢慢了有了精神,用力将嘴巴耳朵上的封印破了,求救似的看向二人,厉霾曀虽是累,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抬起胳膊将他头上的银钉拔出,雪灵狐痛疼的叫声划破天空,惊起林中鸟。 许久,才缓过来,看向眼前的二人,厉霾曀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的雪灵狐说道:“他想幻化成人型只怕是难了。” “有机会。”云轻尘说道。 “当真?”厉霾曀问道。 “嗯。”云轻尘应声回道。 厉霾曀抚顺了它的毛,笑着说道:“我就是见不得好看的东西遭罪。” 雪灵狐很配合的让他抚摸,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厉霾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雪灵狐看着他摇了摇脑袋,“没有名字?” 雪灵狐又点了点头,厉霾曀想了下,说道:“不然,你就叫茬衣?” “何意?”云轻尘似是问出了雪灵狐的想问的问题,他脑袋在二人之间灵活的转动。 “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随口起的。”厉霾曀说的一本正经,看向云轻尘触到一双无奈的眼神,以及他旁边雪灵狐那双不明所以的眼神,他笑着挠了挠头,“我其名能力有限,多多谅解……那你到底叫不叫吗?” 雪灵狐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那你换来你的同伴将你借走吧。” 雪灵狐摇了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厉霾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手放在耳朵上,细细的听着,越凑越近,但却就是听不到声音。 云轻尘开口,让即将凑到它嘴边的耳朵停下了移动,“他说他想云游,不想归家。” “我为什么听不见?”厉霾曀不解的问道,“读灵讯我已经知晓一二了呀。” 云轻尘并不回应,厉霾曀无奈疯癫的转了转头,而后回归正色,说道:“那你怎么办,我们要去的地方也危险,总不能带着你吧。” 厉霾曀已经彻底放弃读灵讯,无奈的说道:“好吧,它又说什么了?” “一切随缘。”云轻尘说道。 厉霾曀看了看云轻尘,又看向雪灵狐,脸上露出了坏笑,一把抱起雪灵狐扔进了玉池中,雪灵狐一脸懵,厉霾曀笑着跃身跳了进去,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云轻尘似是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一幕,躲到了水花波及范围外,厉霾曀由于使坏失败,一脸的不悦,“真的不要一起洗?” 云轻尘并未搭话,坐于一边开始静神打坐,厉霾曀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池边,摸了摸身边的雪灵狐说道:“来,小茬衣,休息会儿。” 雪灵狐也是静静闭上了眼。 不多久,他们醒来,厉霾曀看着身边洗的干净净的茬衣,说道:“云轻尘你看,我说它怎么能与你交流呢,它一身脱俗的气质和你太像了。” 云轻尘闻声看过去,“嗯。” “小茬衣要不然跟我们一起走几天吧。”厉霾曀说道,“这样,让你哥帮你输上三日灵气,这样你恢复的也能更快一点。” 小茬衣呆萌的看向厉霾曀,厉霾曀笑着说道:“眼神比这么有温度,跟你哥学习学习,清冷一点,这样会显得帅气一点。” 云轻尘真的是被眼前的人弄的哭笑不得,刚刚还因失血耗灵力过度显得有些蔫儿,现在就生龙活虎的开始的开玩笑。 厉霾曀问道:“帮你认了个弟。” 云轻尘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此时他的也看不透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眼前的这个人,总是会让他的心中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感受。 “看到他就喜欢,它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厉霾曀说道。 厉霾曀看着眼前的雪灵狐真的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还有那个在他记忆中的那抹白色身影,只是现在他真的担心,他的魄被毁的过于彻底再也恢复不了了,他更知道茬衣不愿意跟着它们也不愿意回雪域,是因为怕旁人担心。 “先跟我们三天,如果呢,这次只是虚惊一场,我们就继续一起生活……吧。”厉霾曀说的时候也是有些犹豫了,说完了,自己一阵傻笑,而后说道:“走吧,快些赶路吧。” 云轻尘在无人察觉之时,默默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一人一狐,眼神中不再是冷漠,多了一丝温度。 赤水折若城 几人连日赶路,来到了赤水,折若城内,建筑多以黑白色为主,显得有些庄严,同时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厉霾曀与云轻尘对视一眼,说道:“茬衣,你先走吧。” 雪灵狐摇了摇头,厉霾曀说道:“你要是不走,我就打你哥。” 茬衣眼中充满惊讶的看向厉霾曀,又转头看向云轻尘,云轻尘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茬衣走进云轻尘,然后不做声。 “嘿!我说,你还真的是不学好啊。”厉霾曀想来,这也怪自己,当初不该说那句话的。 并没有得到回应,厉霾曀笑着说道:“好吧,好吧,走吧,进城吧。” 折若城与他们想象的似乎不同,厉霾曀想的,里面可能满是血腥打骂,吵架斗殴的黑色事件,但是细细看下来,这里只是相对外面人们脸上严肃了许多,这里生活的更加井井有条,每个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存在丝毫的犹豫,都是果伐干练的,细细看去,每个人的妆发皆是干净整洁,地面上连一片树叶都找不到。 “这样过的会不会太压抑啊。”厉霾曀说道。 “还好。”云轻尘回应道。 厉霾曀看向云轻尘,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嗯,这里的气质跟你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相似的。” 厉霾曀走上前,看到一人,问道:“赤水俞氏在哪儿啊?” 那人见到来人很是恭敬的鞠躬行礼说道:“您问俞氏,就在往前走三百米,会看到一个像这边这样的路边,根据路标的提示左转,紧接着再走一百米就到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带您过去。” 听到这样详细以及热情的回答,让做好了碰壁心理准备的厉霾曀很是吃惊,然后看向路边的标志,这里是什么位置,是干什么,以及附近有什么样的铺子都有介绍,“不用了,谢谢您,麻烦了。” “应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再问我。”那人笑着说道。 离开后,厉霾曀说道:“这俞君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知。”云轻尘低声说道。 “那我们去看看吧。”厉霾曀说着开始准备跑,看向一旁的一人一狐,“看看我们谁先到。” 一狐一人并没有理会他,淡淡的看着他,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这一人一狐在看傻子,但是厉霾曀并没有这种想法,反而跑的更开心。 在门口的时候,三人被门卫拦了下来,厉霾曀假装严厉的说道:“你们仙主让我们来的,你若是耽搁了,只怕承受不起吧?” 门卫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厉霾曀接着说道:“别犹豫了,抓紧放我们进去吧,还想不想混了。” “二人现在此等一下,我们去通报一声吧。”一门卫说道。 “通报什么,耽搁了事情,小心你们俞仙主拿你们试问。”厉霾曀接着说道。只要自己的态度够强行,旁人就看不出身端倪。 这是一身着红衣左胳膊被斗篷遮住,衬的皮肤甚是白皙,样貌俊俏,神色却满是威严的男子走出来,守卫看到来人,满脸惧色恭敬的行礼问候道:“红将军。” 看到守卫的神色,厉霾曀能猜测出眼前的人应该是个有一定地位的人,看来自己要被拆穿了。 红衣男子缓缓的开口,他的声音与他的神色极为不符,但是与他秀气的样貌却又极为符合,语气甚是温柔,“仙主,有请三位。” 厉霾曀觉得也安全的这个“红将军”,他的样貌声音长相简直就是一个矛盾体,不过在听到有请大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好。”厉霾曀很是爽快的回应道。 另外身披白衣的人与灵狐跟在他的身后,默默跟随,若是远远看去,这样的场面极为和谐,且那一抹红色也是点缀,并不会觉得突兀。 “他们好像有点怕你这位红将军啊。”厉霾曀低头走路,似是无意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红将军走在前面,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可能是杀过的人太多了吧。” 红将军的话说的很随意,似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这赤水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句真话,他红将军杀过的人,可能比赤水大瀑布里的鱼还要多,且手段多数都很残忍。 厉霾曀挑眉说道:“好!” 厉霾曀抬头之际,看到一条极窄的路,它的左边就是悬崖,厉霾曀瞅了一眼:“这见你们俞仙主还真是不容易啊,不仅要翻山越岭还要跨悬崖啊。” 红将军说道:“此风景,不也是难得一见吗?” “山清水秀,是不错。”厉霾曀说道。 红将军迅速过了悬崖,在尽头静等着几人。 厉霾曀看向云轻尘:“这怎么过?” 云轻尘走上前,走起来并没有忌惮,似乎是常态,茬衣也迅速的跟了上去,厉霾曀的在开始的地方无奈的看着说道:“云轻尘,你是不是就是赤水的人,来去这么自如?” 厉霾曀跟在后面,扶着山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云轻尘与茬衣走过去,厉霾曀才走了一半,带着哭腔喊道:“仙圣,回来救我。” 云轻尘看了一眼,竟真的走了回去,到厉霾曀的身边,将胳膊伸了过去,厉霾曀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保住了云轻尘的胳膊,说道:“仙圣走慢些,小男子可是很惧高的。” 云轻尘虽是没有说话,但是行动确实慢了下来。 红将军面带审视的看着眼前一白一黑二人,似是在思踱着什么。 直至两人过了悬崖,几人才继续前行,又走了满是迷雾的竹林小道,到了一庄重的宫殿,红将军止步说道:“各位到了,仙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恭候多时?”厉霾曀点头假意思踱的说道,“所以……其实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 红将军说道:“各位请进吧,别让仙主等久了。”说罢便离开了。 厉霾曀说道:“那我们进去吧。” 几人进了宫殿,原本黑暗的殿内,瞬间灯火通明,一人身着灰色衣服,右侧银色盔甲护身,灯火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样子。 “俞仙主。”厉霾曀说道,“不知道,仙主在这儿等我们是为了什么?” “我等你们?”俞尧君挑眉问道。 “不然呢?”厉霾曀说道,“不过,你坐着,我们站着是不是不合适?” “好!”俞君尧轻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三分慵懒,四分漫不经心,而后打了个响指,几个凳子落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跌落青崖沿 厉霾曀很不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接着从怀里拿出黑羽之铃,开门见山,“这个……” “我们的仙门族标。”俞尧君并不掩饰。 “很好!”厉霾曀点头表示赞赏的说道,“那说说这几日的恶灵事件和你都有没有关系吧。”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俞尧君手中摩挲着戒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的话事情解决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只需要拿出来证据。”厉霾曀语气很随意。 “那我还是觉得说有比较简单。”俞尧君轻笑说道。 厉霾曀脸上虽是带着笑,却是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 云轻尘面上毫无表情,眼光确实停留在了身边黑衣之人的身上。 厉霾曀却毫无察觉,说道:“那你说是现在打,还是让我们回去叫人来打。” 俞尧君讥笑道:“我承认你们俩加一起很棒,但是我这一个城的人,你们就算把这只灵力尽失的小灵狐加上也不打不过吧。”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厉霾曀起身离开说道。 “那就看看你们能不能叫来人了。”俞尧君说道。 走出门外,雪灵狐盯着眼前的人,似是在问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 厉霾曀说道:“走啊,不然怎么办,他说的对啊,我们三个确实打不过他们一个城的人。” 在他们三人离开之后,俞尧君的座位后的屏障,红衣男子缓缓的走出来,脸上严厉的神情一扫而光,换上了惬意的神情,很熟练的坐在了一旁,“先不要动他。” “哪一个?”俞尧君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笑随之消失。 “都别动。”红将军,红陌染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说罢,起身离开了。 此时已经走到悬崖小道的三人,忽然被一群猛兽围攻,其中有地上跑的堵住了两边的去路,还有会飞的在他们头顶盘旋,厉霾曀生气的说道:“小人!” “仙圣,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厉霾曀求助的看向云轻尘。 云轻尘拔剑,茬衣呲牙,面色凶恶看向面前的恶兽,厉霾曀却毫无戒备。 恶兽开始向他们扑去,茬衣与其撕咬,云轻尘用剑背将他们击开,厉霾曀则是以闪躲为主,恶兽发现这个之后,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齐攻向厉霾曀,厉霾曀一时应接不暇被攻下了悬崖,云轻尘见状,毫不犹豫转身随之跃下,抓住了他的手。 厉霾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下来,我们怎么上去?” “不知。” 两人还在不停地下坠,却开始了交流。 “你发现,这悬崖希灵吗?”厉霾曀说道。 希灵就是能够在吸取他人灵力的同时,还能够抑制其被吸收灵力之人的运灵之术。 “嗯。”云轻尘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正在下坠的姿势所影响。 这时,厉霾曀注意到了正准备跳下来的茬衣,厉霾曀大声喊道:“别……别全军覆没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茬衣已经头朝下,前腿并在身上,犹如火箭的样子,下坠的速度很快,很快赶上了云厉二人。 “你俩是不是傻?”厉霾曀发出了无奈的叹息,用左手掩面,并没有抽回被云轻尘牵着的右手。 不过了不久,几人坠落地面,茬衣很自然的趴着落在了地上,云轻尘依旧是端正的站着,最尴尬的那个人就是厉霾曀,左边被灵狐揪着一脚,右边被人拉着手,不留一丝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厉霾曀尴尬的笑了笑:“来,兄弟们,你们也不用这么热情了,放开我吧先。” 云轻尘迅速抽回了手,茬衣也是放开了嘴巴。 “那我们现在想想怎么样上去吧。”厉霾曀说道。 “好。”云轻尘回应道。 此时折若城中的大殿内,红衣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仙主,这是?” “我可没动他们。”俞君尧脸上带着一股阴厉的笑容,确实一种别样的帅气。 “你这坏模样当真是……让人猜不透啊。”红陌染故作为难的说道,此时的红陌染更多没有清秀,没了严肃,更多的是阴柔。 俞尧君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别伤了他们。”红陌染叹了口气,似是妥协说道。 俞尧君并不答话,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嘴角挂着笑,打量着眼前的人,红陌染同样看着眼前的人,两人的眼神相对,谁也不躲,更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沉静了许久,俞尧君起身说道:“好,不伤。”说完又离开了。 在悬崖底部的厉霾曀,寻了一块稍微平坦大点的石头手撑脑袋看着正在打坐的云轻尘和茬衣。 “茬衣,你这只小狐狸精,总感觉你抢走了我的仙圣。”厉霾曀觉得无聊,开始随意的说着。 茬衣并没有搭理他。 “仙圣~仙圣啊~仙圣~”厉霾曀从怀中拿出逐月箫在手中随意的转着,看着那被隔断的天空。 “嗯!”云轻尘应声答应。 听到回应,厉霾曀一个翻身,来到了云轻尘的身边,说道:“你为什么很笃定的说有仙?” 云轻尘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说道:“见过。” 以血为介质 听到此话,厉霾曀脸上露出了喜悦:“真的” “嗯。”云轻尘看到眼前的人异常的喜悦,审视着眼前的人。 厉霾曀笑着说道:“给我引荐一下。” “何事?”云轻尘面上虽无异样,但心中却有了波澜。 “问问认不认识云末。”厉霾曀说道。 听到这次名字,云轻尘的眼中藏不住的质问,“寻他干什么?” “向他说声感谢。”厉霾曀说道。 “为什么?”云轻尘的话语中褪去了曾经的波澜不惊,多了一丝愠怒。 “干什么?仙圣吃醋了?”厉霾曀笑着打趣道。 云轻尘别过头不与其对话,厉霾曀笑着说道:“我这种人,的确是比较招人爱啊,要是爱我就勇敢大声的说出来。” 这时茬衣对着空中嘶吼一声。 厉霾曀翻了个白眼看向茬衣,“你爱我,我知道,我这不是问你哥呢么。” 在他说完,看向茬衣的时候,非常的尴尬,茬衣紧闭着眼睛还有微微的鼾声,“灵狐也说梦话?” 无人应答,厉霾曀无奈之下开始思踱如何回到地面上,半天之后,厉霾曀彻底趴在了地上,“这些树林内的灵力就像是润滑的液体一样,用什么方法往上爬都会被缠住滑下来。” 茬衣睡眼惺忪的看向厉霾曀,厉霾曀笑着说道:“醒了?” 茬衣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发出了嘤嘤的声音,厉霾曀走上前顺了顺它的毛,说道:“万物落地,灵皆随之,也就是,只要这个东西存在了,那么它身上就会有灵力,所以说啊,以后别欺负那些不会说话的花草树木,你如果要欺负它,它就会给你意料之外的反击。” 茬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太阳东升西落,厉霾曀每日都在寻找上去的方法却都是枉然。 一个很安静的夜晚,天空中异常的黑,青崖沿内也是静的吓人,风也格外的大,让人不寒而栗。 在熟睡的厉霾曀被一阵冷风惊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那张熟悉的脸,厉霾曀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他伸手摸去,轻声喊道:“云末。” 这个名字被说出来的那一刻,云轻尘睁开了一眼,那双与世隔绝的满是冷意的眸子,眼中还带着一愠怒,厉霾曀意识瞬间清醒,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谁,他蹭的站起来,这才看到自己刚刚竟然躺在云轻尘的腿上。 鉴于多方面的了解,厉霾曀也已经知道云轻尘是不喜欢与人碰触的,所以猜想他刚刚生气,是因为自己躺在了他身上,他用手轻轻拍打了刚刚自己躺过的位置,想抹去自己躺过的痕迹,也就是想熨平那一尘不染的白色裤子上,因自己躺过而有的褶皱。 “我们在这几日了?”看着依旧生气的云轻尘,厉霾曀试图转移话题。 “五日了。”云轻尘说道。 “今天必须的想办法出去了,茬衣再待下去,身上仅剩的灵气就要耗光了。”厉霾曀担忧的看向一旁无精打采的茬衣。 “嗯。”云轻尘语气并不和善的回应道。 “最怕的是,外面的情况……”厉霾曀担忧的说道。 这时,从仅能看到的一片天空中,看到了烟花,刚刚异常的安静已经荡然无存,这是这话突如其来的热闹更让人心慌,厉霾曀问道:“这是什么?” 云轻尘微微皱眉,说道:“信号!” “什么信号?”厉霾曀问道。 “原本的仙门世家皆是一派,后来分散到各地,随之时间推进,门主的更换,淡忘了。”云轻尘说道。 “那现在他们是记起来了?”厉霾曀问道。 云轻尘摇了摇头说道:“门族内部被毁,信号会自动触发。” “这么美的景,可惜了,这烟火本该是喜悦之时的玩物。”厉霾曀望着空中颜色各异的烟花,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等你云真小仙圣大婚之日,我定会给你一个比这更盛大的烟火。” 云轻尘双眸微阖,看向眼前的人,厉霾曀察觉其神色不对,笑着说道:“你不喜欢?” 云轻尘并未搭话,走向一旁开始思踱上去的办法。 厉霾曀努了努嘴,表示并不理解他突然生气的点在那里,而后静坐,之后慢慢的睁开眼,将手划破口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人型轮廓。 “不要命了吗?”云轻尘的声音很低很低,语气中透着不满。 厉霾曀边画边说:“修灵问仙都是需要介质的,我的介质就是我的血。”说完之后厉霾曀顿了顿手中的动作,看向云轻尘,“用血修灵,虽然易走妖路,但是我可以控制住的。” 用血为介质来修灵问仙是一种极难的方法,且是极看资质的,即使练成了也会因失血多而早亡,多数人最终也都走向了妖路,故此被划入了禁术。 云轻尘生硬的关心很显然是被厉霾曀误会了,这让不愿交谈的云轻尘,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厉霾曀见云轻尘再没有继续说下去,开始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最终一个巨大的人型被完整的画出来,其内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咒。 厉霾曀右手握拳,食指中指伸出嘴中轻声嘀咕着什么,随着他发出声音,巨大的人型中心脏的位置,一个尖尖的东西冒了出来,厉霾曀看到这一幕,露出了笑容,右手更用力了些许,似乎是他在慢慢的将那尖尖的东西□□的。 厉霾曀说道:“茬衣,玩过拔萝卜吗?” 茬衣摇了摇头,厉霾曀笑着说道:“看到那尖尖的东西了吗,用劲往外撕就行。” 听到指令,茬衣跑了过去开始用力往外撕扯,与此同时,厉霾曀也更加用力,只是那尖尖的东西上升的极慢。 冠你以名 云轻尘见此,拔剑,轻轻一挑,那尖尖的东西就出来了,出来之后才发现那尖尖的东西是个帽子,它下面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小老头,老头的脸上长长的白胡子,脸袋确实很嫩的模样,此时正鼓着嘴,手环于胸前,生气的盯着眼前的人和狐。 厉霾曀笑着说道:“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灵仙。”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灵仙生气的问道。 厉霾曀说道:“我厉霾曀,他云轻尘,他茬衣,你呢?” “风络。”小老头气呼呼的说道。 风络在说完之后,察觉不对,开始认真的嗅起来,嗅着慢慢的凑近厉霾曀,一脸惊讶,然后又慢慢的靠近云轻尘,云轻尘很合适宜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靠近。 风络看向云轻尘,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惊讶整个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 厉霾曀将他的惊讶尽收眼底,问道:“你属狗吗?” 风络不悦的说道:“为老不尊。” “啊?我为老?”厉霾曀说道,“就你我这模样,别人怎么看我都是年轻的那个。” 风络不再说这个问题,带着嘲笑的语气问道:“你们怎么掉下来的?” “一群妖兽围攻,我没打过,当然,他俩是打得过的。”厉霾曀说道。 “我觉得他也不可能这么弱。”风络顿时一脸崇拜的看向云轻尘。 “你认识他?”厉霾曀问道。 “不认识。”风络说道,“但是他和我印象中的一个身影很像。” “你印象中的那个身影叫什么名字?”听到此话,厉霾曀的眼中闪过一丝光。 云轻尘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 风络想了片刻说道:“记不住了,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厉霾曀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问道:“那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吗?” “知道啊。”风络一脸得意的说道。 “怎么出去?”厉霾曀问道。 “但是……我的灵力一年内只够将一个人送出去。”风络摸着胡须说道。 厉霾曀指了指旁边的茬衣说道:“那它算一个人吗?” “它勉强可以不算,但是……”风络说道。 “带仙圣出去。”厉霾曀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行!”云轻尘言辞拒绝。 “你是仙圣,外面正乱着呢,你不出去救人,待在这里享清闲合适吗?”厉霾曀脸上故作轻松的问道。 风络摸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里可不轻松,你们待了三日,没察觉到灵力损耗了不少吗,况且,你还用了召灵符,只怕再待一日都会损性命。” “大哥,我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像是有事的吗?”厉霾曀跳了两个高问道。 “但是很显然他比你要健康。”风络看向云轻尘。 “他日日给小茬衣输灵气,已经经不起这般折磨了。”厉霾曀突然严厉的说道,“他今天必须上去。” “不行!”云轻尘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 厉霾曀看着眼前人强硬的语气,叹了口气,露出笑容说道:“你是仙圣,冠你之名的是黎民百姓,那你是不是要还之以百姓?” 云轻尘语塞,却没有松口说要,只是默默的将头低下了些许,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云轻尘那种低落的无声低头。 忽然一阵火光逼得他们睁不开眼,他们齐齐遮住了双目,厉霾曀却放开了遮住眼睛的胳膊,厉霾曀将茬衣打晕,又悄声走到了云轻尘的身边,用力将云轻尘打晕了,火光也渐渐的消逝。 “什么东西?”风络不明状况的问道。 厉霾曀伸出手中的一小团火焰,“我的灵鸟。” “这里可是无讯区,你怎么将它召唤出来的?”风络不解的问道。 “它还不能传讯,只能看看。”厉霾曀笑着说道。 “好了,送他俩出去吧。”厉霾曀说道。 “你确定?”风络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快点,别废话。”厉霾曀说道。 “你……算了,我就当关爱老人了。”风络从怀中拿出一颗金丹,“吃了它,能缓个几日。” “多谢了。”厉霾曀接过吃了,而后语气随意的问道,“你这之前说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不是云末?” 风络听到这个名字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厉霾曀,忽而笑着说道,“虽然我能感知到你的年龄,但是说实话,你究竟是谁,其实我不知道。” “但是你认识云末,我身上有他的气味,对吗?”虽是疑问句,但是厉霾曀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风络的胡子随风飘起,遮住了他的眼,他慌乱的将胡子按下去,其动作显得有些荒谬可笑,此刻的厉霾曀却没有心思笑。 风络笑着说道:“是。” 听到肯定的回到之后,厉霾曀小心的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风络也不再玩闹,神色正经的摇了摇头说道:“近千年没有消息了。” 厉霾曀没有再问什么,“那你将他们送上去吧,别让他躺在地上染了他的白衣襟。” “好。”风络说道,“照顾好自己,不然他肯定饶不了我。” “废话真多,我的求生欲望可是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厉霾曀说道。 墓地唢呐老人 此时的人间仙界,扶桑内,全员戒备的状态。 水筠卿内,装饰依旧色彩缤纷,是扶桑的风格。 高座之上徐翎正襟危坐,其厅内众人严肃的站在其中,“仙主,扶桑现在也受到了攻击,我们要怎么办” “现在各仙门的信号都被触发了,对百姓应该是瞒不住了。” “那我们扶桑不还没有被触发吗。” 徐翎少了往日的傲气,多了沉着稳重,许是因为疲惫,声音低沉了许多:“将事情原委发布出去。” “这样不妥吧。”冉子清厉色,他的样貌本就是刻薄锐利的帅气,此时面色严肃,让人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徐翎对其却并不予理会,说道:“半夏,苏叶!” 半夏苏叶上前,恭敬行礼说道:“仙主!” “去告诉民众不要出门,各家设立屏障。”徐翎厉色说道。 “是!”半夏苏叶恭敬回道。 冉子清再次出言阻止说道:“不可,你将我们的二位女将军都发出去,我们这里该如何?” “其他剩下的人去加固水筠卿的结界,虽是做好战斗准备。”徐翎说道。 “徐豳歌!”冉子清神情更加严肃,“怪不得仙主说你不配做仙主!你真的配不上这仙主的位置。” 徐翎轻笑:“我不配,我也坐上来了。” 说完没有再理会厅内的人,来到了玉颜空死处,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并没有走上前,保持的适当的距离。 卫碣,(字,羽珏)听到了呼吸声,看向身后,林瑟(字,枫狄)随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开口说道:“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徐翎面色严肃,走上前说道:“出事了。” “我们都知道了。”林瑟故作轻松的说道,“江浸月苑和小结巴那里,韶珂榭的信号也都被触发了。” “小心。”徐翎正色嘱咐道。 “放心吧。”林瑟走上前拍了拍徐翎的胳膊,就离开了。 “如果……”卫碣话语结巴道。 “有事我不会和你们客气的。”徐翎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这几天的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每个人都褪去了几分的幼稚,没有往日随心所以开玩笑的心情,但是他们之间更多了几分的真心。 “嗯。”卫碣笑着点了点头。 徐翎站在扶桑树面前,手放在树上,闭目静心。 在外人面前的奚娘娘对徐翎是有些严厉的,在众人面前处罚他的次数并不在少,在她的眼里,他总是什么都做不好,出门的时候,她总是会给他拍上很多人,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监督他不要做错事,所以他总想摆脱这些人,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可是曾经他一直想摆脱的人,现在却是他心中最想见的人,他甚至有些怀念有人给他撑着这片天的感觉。 另一边的浔阳,城中已到处都是妖鬼怪,原本热闹的街道血迹蔓延开来,冷荧染手中拿剑走在前面,径直冲向了妖群,林寻儿紧跟其后,两人气势逼人,像极了亲母女, 她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全程都是眼神打配合。 就在冷荧染被纠缠的时刻,在她无法触及的地方,一个儿童正被一只妖兽纠缠,冷荧染向那孩子抛出去一个保护罩,大喊道:“寻儿!” 林寻儿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了异如往常的笑容,轻声呢喃道:“母亲。” 冷荧染没有收到回应,看向林寻儿,林寻儿露出一个灿烂的额笑容,冷荧染愣住片刻,胳膊去被妖怪伤了。 林寻儿笑意顿无,神色严肃,冲上前,将伤了冷荧染的妖怪,斩杀,两人背对背相互守住对方的后背。 冷荧染语气带着笑意说道:“我们今天就比比谁杀的多。” “好。”林寻儿笑着回应道。 两人将那孩子救下,开始展开了与妖怪的大战。 此时的的青崖沿底部,厉霾曀打坐修行,但是他能感受到身上的灵力正在被一丝一丝的剥离开来,那种痛苦感让人痛不欲生,但是厉霾曀却是面不改色。 直至他再也坚持不下去,慢慢的失去意识,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还在说:“不是吧,又晕?我真的不想再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慢慢的开始有了意识,只是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觉得可能是在做梦,因为眼前依旧昏暗,厉霾曀狠狠的捏了自己脸一把,牵出一阵疼的嘶叫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总不会是青崖沿被人遮住了吧?”厉霾曀想着大喊道,“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人应答,突然间一阵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黑暗中被割破了一道口子,光慢慢的渗了进来。 那声音如泣如诉,带着大悲大喜,让人忍不住去关注,厉霾曀随着声音走上前,走了很久很久,到了一个犹如墓地般的地方。 一墓前,一个瘦弱,皮肤黑黝满头白发的老人倚靠在墓边吹着唢呐,听到脚步声,那老人停了下来,拿起旁边满是泥头的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半口,将剩下的半口喷洒出来:“君来……无人归……无人索他命……皆来助他魂……” 他的声音低沉婉转,每句都脱了长音,同时每一句又都带着颤音,似是在唱小曲。 厉霾曀走上前,“老人家。” 老人将手中的酒递给了厉霾曀,老人的手满是老茧,指甲缝里满是泥土,厉霾曀接过酒,不假思索的喝了一口。 老人会心一笑,随手从地上拿起烟枪,这才看到他的牙齿泛黄,能看的出来是常年吸烟,只是他划了好久的火柴都被吹灭了。 是去是留 厉霾曀很是诧异,丝毫没有感受到风,可火柴的火却在随风摆动,而最终被吹灭。 虽是不解,厉霾曀还是用手为其挡住了风,老人点烟了烟枪,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满足的吐出烟圈。 他不语,厉霾曀也不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喝着老者递来的酒。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再次吹起了手中的唢呐,声音跌宕起伏,时而大喜时而大悲,其音似能召魂迎喜,能唤大地灵气,瞬间,万物幻化做空气围绕在身侧。 厉霾曀随着音乐饮酒,酒似乎漫入了整个身体,露出的胳膊,慢慢地变成隐形又缓缓的有了血色,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曲毕,那种奇妙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厉霾曀心中虽是好奇,但是却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老人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来。” 厉霾曀饮了一口酒,“酒,很好喝。” 老者笑的意味深长:“喝了可就走不了了。” “那我就留在这。”厉霾曀无所谓的说道,“这里的酒好喝,景也不错,还有你陪我。” 天空弥漫着黑暗,无风,无声,无草无树木,也就他能说得出这里的景色不错了。 老者向地上伸手摸索,一瓶酒凭空幻出进入了他的手中,“你不想看看外面什么样了吗?” 厉霾曀这才想起来自己曾昏睡过一段,并不清楚现在过了多久,“倒是想看看。” “你来这的日子应该不短了。”老者说道,“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唤醒的。” “所以呢?”厉霾曀审视着眼前的人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记得欠我一命。”老者擦拭着手中的唢呐说道。 “先救再杀?”厉霾曀玩笑似的说道,“不会有人有这种特殊癖好吧。” 厉霾曀虽是在开玩笑,心中还是慌张的,眼前的这个老者虽是其貌不扬,但他能感受到他身上非凡的灵力,此人绝对不简单。 “自然不会。”老者像是站在顶点审判他人的神,“接下来你有一次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那我……” 厉霾曀还没有说完,老者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留下,你将会看到你心中那个影子。” 这句话让他犹豫了。 “做出你的决定。”老者语气铿锵有力,与他的样貌完全不同。 厉霾曀脑袋中那一刻闪过一个身影,但是现在的他并不确定这个身影究竟是天界上身云末还是云真仙圣云轻尘,“还有什么能够帮助做出选择的话没有告诉我吗?” 听到此话,老者笑出了声,“有。” 厉霾曀等着他说,但是老者却语气惊人,“但我并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厉霾曀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你欠我一条命,我不想让你走。”老者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事情本该这样做。 “那你先告诉我,说不定我会留下。”厉霾曀笑着说道。 “好!”老者不也墨迹,“你可以看一下外面的事态现在发生的如何。” 老者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随着唢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慢慢的进入了一个白色空间,“要么白要么黑的,倒真是有些想小花旦了。” 厉霾曀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环境闯入了他的视线,“扶桑?” 他立于上空俯视,那棵熟悉的埋情花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是何人将其用彩色灵罩将它包住了,他并没有多想,来到了水筠卿,水筠卿内气氛严肃甚至有些凝固,他看到徐翎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在高位,心中还是一种自豪感的,那是一种看着自家孩子出息了感觉。 “仙主,厉霾曀已经不是扫灵五子时的英雄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黑灵,外面在等着我们表态呢。”一人出来说道。 厉霾曀一脸困惑,“我怎么又成了人人喊打的黑灵?” “我已经表过态了,扶桑不会参与对厉霾曀的讨伐。”徐翎神情坚定,不容动摇。 冉子清走上前,脸上写满了不满二字,说道:“现在不是在过家家,我们扶桑刚受了一次众创,这次如不是仙主留下的仙灵庇护,所谓的人间仙界早就不复存在了。” “现在我是仙主!”徐翎说道,“我母亲的灵也是他护住的,你现在拿我母亲出来说,只怕她知道了也会斥责你。” “那也不可。”冉子清的语气依旧坚定。 半夏从屋外进来,面色焦急说道:“仙主!”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都出去吧。”徐翎说道。 冉子清还想在说什么,旁边的人一边拉扯他,一边说道:“仙主已经不是孩子,他有自己的主张,我们就不要再与他争执了。” 冉子清很是生气,但是语气中却透露着无奈:“他有自己的主张可以,只怕他的主张太过自我,害了老仙主留下的这一片仙界啊。” 半夏喘着粗气看着走出去的人:“他又跟你顶撞了?” “无事,习惯了,他就是固执封建了些,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徐翎一派正经的说道。 看着眼前那个总是透露着一股傲娇气的孩子,现在却不得不照着大人模样将自己包装起来,让人看了心疼,厉霾曀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滋味,现在看着他那个模样,只想冲上去给他一个带有温度的拥抱。 “发生了什么事”徐翎接着问道。 半夏喘了口气,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各地都出事了。” 徐翎并没有吃惊,因为扶桑的创伤都不轻,其他各地更是不用说了,毕竟扶桑还有奚娘娘的之前留下的灵力庇护。 舍命护他 半夏犹豫了片刻,说道:“浔阳……” “浔阳怎么了?”徐翎问道。 “浔阳仙主……冷夫人……林小姐……都去世了。”半夏话说的很慢,徐翎神色并没有很多大的变化。 其实他心中的波澜,就犹如一座山被扔进了海激起的浪花,那种波澜伴随着一种酸楚,从心口酸到手指,那种快要窒息的感受,“我们……” 半夏知道眼前的人脸色越平静,心中的感慨就更深,“现在的我们可能有些自顾不暇……” “西溪呢?”徐翎的声音能够听出来有些…… “老仙主受了重伤。”半夏说道。 徐翎欲言又止,他想要问林瑟和卫碣的消息,但是他又怕听到的消息是不兴的。 “两位小公子身体上只是受了些轻伤。”半夏说道,“只是他们心里可能不会太好。” 徐翎轻声嗯,顿了半刻说道:“派一小队去浔阳吧。” 半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苏叶说您一定会这样说的,她已经带一小队人去了。” 厉霾曀看到这里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两个有消息了吗?”徐翎问道。 “厉公子还没有。”半夏说道。 “仙圣呢?”徐翎问道。 “他被赤水的人抓了。”半夏说道。 “俞尧君?”徐翎微微皱眉说道。 “是。”半夏说道,“仙圣去不知要寻什么,被抓了,现在赤水已经放出消息,说要捉拿魔圣厉霾曀,让他去替换仙圣。” 听到此话,厉霾曀的不由的心惊。 “他情况如何?”徐翎担忧的微微皱眉。 “浑身是伤,被吊在赤水折若城门上。”半夏说道。 厉霾曀听到此话,手慢慢的抓紧,手心血慢慢的流出,心中忽然一紧,他回到了那个灰暗的世界。 老者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心,“看来答案已经明显了。” “我现在就要出去。”厉霾曀的眼神不容置疑。 “你终究是不属于这里。”老者眼神中有些失望,“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老者说道:“那你真不想再见一眼那个人了吗?” 厉霾曀嘴角微上扬说道:“见到了,你帮我说声谢谢。” “这话留着你自己说吧。”老者说罢,不等厉霾曀反应,吹起了唢呐,他犹如音符遁入音律,慢慢地走出了黑暗来到了折若城。 不等他缓神,他看到了那个一沉不染的男子,浑身沾满了血迹,被吊在城门上,那一股火瞬间冒出来了,他用心呵护的人,竟然被人这样对待。 可是在他凑近云轻尘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红色光圈,将他弹了回去,是什么力量这么强大。 因为震动,红衣男子闻声赶来。 厉霾曀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红将军?” 红将军笑着说道:“我就知道,除了你,没人能够将这伏魔阵镇响。” “你究竟是何人?”厉霾曀问道。 “鄙人,红陌染。”红将军左手握住斗篷,半弯腰行礼,像一个绅士一样。 “把他给我放下来!”厉霾曀虽是提出了问题,但是并没有在认真的回答。 “可以。”红陌染说道,“不过,我替你……放了他,你是不是也要替我做些事。” 厉霾曀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问道:“说!” “露个面,承认一下你做的事。”红陌染很是阴柔,那是一种地狱里的阴,黑暗中的柔。 “好!”厉霾曀不假思索。 “你不问问让你承认什么事?”红陌染问道。 “现在……你把他放下来,一切好商量,再晚一秒钟,我们可能就不能再站在这里好好的聊下去了。”厉霾曀眼神中充满杀意。 红陌染也很是识趣地撤了魔罩说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好!” 厉霾曀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将云轻尘抱起,缓缓落地,探其鼻息,“你把他怎么了?” 红陌染将一个犹如小喇叭很精巧的小东西扔给了厉霾曀,“先兑现承诺。” 厉霾曀没有犹豫的接过,喊道:“我厉霾曀就是来自黑暗的黑灵,一切都是我的阴谋与他人无关。” 说罢,厉霾曀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快说!” 红陌染飞到二人的身边,厉霾曀做出防御的形式,红陌染轻笑,“他已经这样了,你还在怕什么?” 厉霾曀犹豫的收了手上的动作,红陌染蹲在二人身旁,右手大拇指食指慢慢捏合在云轻尘的额间捏出一丝灵魄,“具体发生了什么,你是看不到了,不过他究竟怎么了,你应该是能看到,离开赤水它会自动成像的。” 而此时的浔阳。 苏叶带着一队人走进了殿内,“林仙主。” “你来做什么?”林瑟面上依旧是嬉笑。不知情的人,看到此情形根本不会知道,这里发生过多么大的灾难。 “我们仙主说,各地都发生了灾难,让我来看看您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苏叶慢条斯理的说道。 林瑟脸上依旧带笑,看着眼前小队人马身着彩衣,已是猜出了大概,说道:“各地都受创,现在整个世界都可以说是灰色的……扶桑呢,还是彩色吗?”说扶桑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因为他怕那个刚刚受过伤的孩子,再被伤害一次,如果这么短的时间连续受多次重创,他怕那个少年真的会缓不过来。 “在奚娘娘遗留灵力的庇护下,扶桑未受重创。”苏叶说道。 “那就好。”林瑟很显然松了口气。 这时一小队人马也出现在了江浸月苑,在前面的人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盒,能看出来他很谨慎,生怕手中的盒子出现一点纰漏。 赠聚灵珠予离垢环 “你们是?”林瑟皱眉问道。 “西溪卫氏。”领头的人,名为尤辛,他说话间,都小心着手中的盒子。 林瑟听到这四个字,脸上的笑也消逝了,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担忧,“小结巴怎么样?” 听到这三个字,尤辛面上有些心疼,而后说道:“西溪……还好,只是老仙主为护西溪受了重伤,现在是由小公子暂管事务。” “他无事吗?”没有听到准确的回答,林瑟继续追问道。 尤辛看着手中的小盒说道:“这是小公子给您的。” 林瑟从位子上起身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洁白无瑕的珍珠,林瑟面露难色:“这是?” “这是聚灵珠。”尤辛说道。 聚灵珠世间罕见的上古神物,万年难得一见之物,聚灵珠只会依赖至纯之物生长,他会压制所寄托之物的灵力,若是强制将其分离,在分离的那一刻被依托的生物会生不如死,同时多年被压制的灵力皆会释放,那种灵力瞬间冲斥整个身体,若是撑不住,可能就会灵魂魄俱灭。 “他到底怎么样?”林瑟再也耐不住心烦。 他一时的玩笑,现在却成了真。 尤辛顿了片刻说道,“他已经挺过去了……不过,现在他还有些虚弱,这几日一直在处理事务。” 此时,厉霾曀的声音彻底的传遍了整个修灵问仙界。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林瑟露出了淡淡的笑:“他还是回来了。” “这是?”苏叶出声寻问道。 “厉霾曀啊,他自己不是说了吗?”林瑟说道。 “厉公子真的是黑灵吗?”殿内林氏一名弟子问道,因为这几日一直有人来让林氏如打压黑灵厉霾曀的队伍,但是小仙主都驳回了,也是因此,这里收到了很多的攻击,到现在被毁的差不多了。 “可能吧。”林瑟意味深长的说道。 “但是这些事绝对不是厉公子做的。”苏叶突然开口说道。 林瑟看向眼前的人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见过他,时间虽不长,但是以他的为人,这些事不可能是他做的。”苏叶语气坚定。 林瑟欣慰一笑,“你既然都来了,那我建设一下防护罩吧。” “好!”苏叶应声回道,“还有吗?” “没有什么了,帮我们完善一下就回去吧。”林瑟说道,“现在到处都不安全。” “好。”苏叶没有再说什么,出去工作了。 林瑟将手中的盒子合上,递给尤辛说道:“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把它带回去,告诉小结巴,我没事。” 尤辛接过盒子,说道:“小公子还真的是了解您。” “什么?”林瑟问道。 尤辛抬头看向眼前的人说道:“仙主得罪了。” 说着点了眼前人的穴,“公子得知服下聚灵珠,在短时间内能够迅速的升级灵力,特意让我给您送来,说您若是不要,就强制服下。” “小结巴,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强势的话?”林瑟不能动,却能够说话。 尤辛说道:“请您张开嘴巴。” “他如果没了此物会怎样?”林瑟担忧的问道。 “公子说他不会有事。”尤辛说道。 其实,尤辛是亲眼看到小公子不顾老仙主反对,毫不犹豫的割下了耳朵上的珍珠,更看见了他因为疼痛而昏厥了几日,以及现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处理韶珂榭的大小事务。 以后每月割下此珠的日子,他都会感受钻心巨疼。 林瑟却并不相信,紧闭嘴巴,尤辛恭敬的说道:“得罪了。” 说着将林瑟嘴巴强行掰开,把聚灵珠放了进去。 “属下先告辞了,小公子还等着回话呢。”尤辛行礼告退了。 刚来的林氏弟子,林满看到被封住了血脉的仙主,看向走出去的人,林瑟说道:“我无事。” 林满揭开林瑟的穴道,问道:“我那个声音。” “我听到了,只怕是那个人遇到事情了。”林瑟惆怅的说道。 “谁啊?”林满不解的问道。 “那日我们遇见的人。”林瑟说道。 “是仙圣?”林满惊讶的问道,林满是一个豪迈直爽的人,他表情总是很夸张,且丝毫不做作,甚是会让人真的感同身受。 林瑟没有接话,从脖颈上拿出项链,将上面的名为离垢环的戒指取下,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了笑容,“你将此物去给小结巴送去,若是他不收,你也把他的血脉给我点了。” “这可是夫人给您留下的啊。”林满惊讶的说道,“您不可将它送人啊。” “快去!”林瑟一脸严肃的说道。 林满知道林瑟面上虽随意,但是他心中只要下定了决心就没有能改的了,只好从命了。 林瑟走到门口,看着窗外的天,想起灾难引起重大恐慌的那一刻,众人开始四处搜寻不知下落的仙圣,发出了无数灵鸟灵讯,一直无果。 过了好久,仙圣再次归来,却是无声,他默默的为修灵问仙界的每个角落布好了结界,他们也是巡视时偶然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他们在浔阳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原本一尘不染的少年,累的倒了在泥泊里。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小仙圣,你没事吧?”当时的林瑟与林满看到此情景,惊讶的问道。 云轻尘用剑抵着地艰难的站了起来,强忍着说:“无事。” 说着就要走,只是没走几步就趔趄了,林瑟与林满欲上前扶,云轻尘制止了。 林满凑近了,才发现云轻尘灵力耗尽,“您的灵力怎么会耗尽?” 林瑟听到此话,急忙问道:“你受伤了?” 林满环顾四周观察道:“仙圣为我们布了灵力,怪不得这一阵妖灵的攻击停了些许。” 林瑟说道:“你不会给各地都布了结界?” 云轻尘没有说话,但是林瑟已经了然于心了,“你必须的休息了。” “不行!”云轻尘态度坚决。 “那你这样要干什么去?”林瑟问道。 “救人。”云轻尘说道。 “可是?” 林瑟还没有说完,云轻尘说道:“护好自己。” 说完,已是用尽全力御剑离开了。 林瑟看着这个灰暗的世界,若是当时没有回来设下结界,厉霾曀可能无事,但是整个修灵界只怕都是黑色了。 而此时,厉霾曀抱着昏迷不醒的云轻尘来到了扶桑。 “仙主,仙主!”半夏焦急的跑进水筠卿 徐翎听到喊声,瞬间警惕了起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厉……厉……厉……” 半夏喘着气一脸焦急的,徐翎眉头紧皱:“他怎么了?” 伴着询问声,他抱着仙圣跨门而入:“我没事 。” “你还知道回来?”徐翎语气虽是嫌弃,但是脸上的高兴却是掩藏不住的。 “最早知道这里这么危险,我就在那陪那老头儿喝酒了。”厉霾曀说着,可是他心里却是自责的,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 “他怎么了”徐翎看到满身是伤的云轻尘,不复往日的圣洁。 “灵力彻底被剥离了。”厉霾曀一脸担忧的说道。 听到此话,徐翎面色深沉。 厉霾曀走进屋内,将云轻尘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问道:“问什么给他输送灵力,他接受不了,而且仅剩的一丝也都滑走?” 徐翎难色难堪,厉霾曀意识到他的神色不对,问道:“到底怎么了?” “还记得我说过他身上有秘密吗?”徐翎说道。 “所以是什么秘密?”厉霾曀问道。 “他并非真身……”徐翎一脸为难的说道。 “把话一次性说完。”厉霾曀着急的说道。 徐翎忽而正色:“我接下来要说话,都是仙族秘事,若无仙命,知晓此事定会天谴,你确定要知道?” “快说,和小姑娘似的。”厉霾曀说道。 “云真小仙圣是上古仙神的一魄。”徐翎说道,“当时所有黑灵归位,世间本该恢复太平,可是由于这位上古仙神的看管不利,让它逃跑了,搜寻数百年无音无讯,而后众天神将这位上古仙神处罚,神鞭抽仙身,三魄散落,一魄落归墟,一魄落昆仑,一魄落在了人间,这一魄成了人型,便是云真仙圣云轻尘,只因是一魄是至纯之魄,其修灵问仙才如此之快,常理而言,魄不碰情的。”徐翎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而后意味深长的看向眼前的人。 “那上古仙神是谁?”厉霾曀问道。 “据说叫云末。”徐翎模糊的说道。 “是他?”厉霾曀露出笑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我就说除了你,怎么还会有人这么吸引我?” 而后说道:“能帮我打盆热水,找身衣服吗?” 他的眼神未曾离床上之人,而后忽然感觉到了他的灵气,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怎么回事?” “他曾经回来为所有族氏结了灵界。”徐翎说道,“其实所有的仙主都知道,但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他已经尽力隐去了自己的灵力,各仙主知道是因为,他需要仙主的配合才能将原先的灵界与其铸的灵界相融合,只是照现在的情形,没有人会感恩的。” 如果众人知道了是仙圣铸了结界又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去救他们口中的恶人,那么这个世界只会更乱。 云轻尘是他心中的一道光,最圣洁的人,他就该一袭白衣坐在高座上受万人供奉香火的仙神,现在却别人弄的满身是伤,昏迷不醒,他定要手刃了那人,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将他救醒,“要如何救他?” 徐翎摇了摇头,“万物皆有命。” “我就偏偏不信命。”厉霾曀揪下一根头发,头发慢慢的变直变硬,他将头发从指间插了进去,那个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你疯了?”徐翎说道,“共命,你也很可能会死的!” “没有他……”厉霾曀没有说后面话,但是所有人对他的坚定都很明了了。 “还有一种方法。”徐翎说道。 “等我用完这种方法,你再说你的。”厉霾曀说话间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拿起云轻尘的手指,将露在外面的半截头发插入了云轻尘的指尖。 那一刻,厉霾曀瞬间遁入了黑暗似的。 他听到了熟悉的萧音,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小心的试探道:“你是?” 那个身影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厉霾曀看着那双温柔的眸子:“云末?” “小黑气?”云末露出治愈的笑说道。 厉霾曀呆呆的站着盯着眼前的人露出了痴痴的笑容,说道:“好久不见啊。”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云末说道。 你还是不纯 云末那治愈的笑容让人这一切都是幻想,厉霾曀走上前想要触碰他,可是在碰到他的那一刻,他还是收回了手,因为他比谁都怕这是幻像。 “是。”厉霾曀笑着说道。 “找我干什么?”云末问道。 “谈恋爱。”厉霾曀笑着说道。 “你还是不纯啊。”云末说道。 “这次的不纯还是相信我?”厉霾曀挑眉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云末说道。 厉霾曀会心一笑:“过的还好吗?” 云末环顾四周:“就这样啊……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倒是你过的怎么样?” “碰到了一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那冷冰冰的臭脾气跟你可一点都不像。”说到这里,厉霾曀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似是在谈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看来你对他的印象不错。”云末说道。 “嗯。”厉霾曀没有否认,原本他以为对云轻尘的感情是因为云末,可是那次在青崖沿陷入黑洞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他一直都是他,唯一的云轻尘,不是谁的替代品。 “所以你现在是想留在这,还是要回去?”说罢,云末吹起了手中的竹萧,厉霾曀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却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回去救他。”厉霾曀语气坚定地说道,“他太傻了,怕他没了我活不下去。” 云末收了竹萧,说道:“闭上眼,往心底深处的地方一直走,别回头。” “好。”厉霾曀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问道,“你之前的是玉箫吧。”说着想要将腰间的血色玉箫拿出来。 “拿着吧,送你了。”云末说道,“听说你给它起了个好听点的名字。” “逐月。”厉霾曀笑着说道,“追云逐月的逐月。” “走吧。”云末说道。 “走了,有空来看你。”厉霾曀背过身去,挥手说着,而后呢喃道,“谢谢你。”,随后拿出逐月箫开始慢慢的吹奏,两人箫音合奏,甚是美妙。 在厉霾曀消失的那一刻,云末笑着回应道:“不客气。” “厉霾曀,厉霾曀!” 厉霾曀渐渐有了意识,听到了焦急的叫声,“别喊了,一会儿把魂喊没了。” “你总算醒了。”徐翎舒了口气说道。 厉霾曀摸了摸有些疼的后脑勺:“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笔直的倒下了。”半夏说道,“可吓死我们仙主了。” “谁被吓着了?”徐翎嘴硬的说道。 “看来我这招是不好使了,说说你的招。”厉霾曀摸着鼓起大包的后脑勺。 “没招了。”徐翎别过身去说道。 “别墨迹,快说。”厉霾曀说道。 “去昆仑墟或是归墟寻得云末丢的另外两魄中的一魄,将其揉散混着其他灵力慢慢注入他的体内。”徐翎声音很低,“但是……” 此时房间内洗澡的浴盆以及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厉霾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你知道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徐翎面色生气的说道,“你知道归墟是和昆仑墟都是什么地方吗?归墟是万物魂归之处,昆仑墟是仙母神兽归处,此两处若是要进入深处寻物,须毁全身留半,半条命你能不能活下去先不说,这两处很是凶险,你就凭半条命你挺得住吗?” “好了,知道了,越来越像姑娘了,快出去吧,我一会儿再去找你细细商讨。”厉霾曀也是露出了姨妈似的笑容。 徐翎知道拧不过他,与众人走了出去。 房内只剩厉霾曀与云轻尘两人,厉霾曀将云轻尘扶起,脱下他的衣服,将他抱入了浴盆中,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是世间珍宝,稍微用力就会碎。 厉霾曀看着浴盆里的人,皮肤白皙,伤痕满身,却遮不住他优质的身材,腹肌胸肌该有的都有了,该大的一样不小。 厉霾曀拿起布轻轻的为其擦拭身体,虽是调戏的口吻,嘴角挂笑,但是眼中却满是心疼:“你这身子当真是让我有些馋了。” “你们云真的人不是禁不起这种调戏吗?为什么不起来打我?” “喂,我都这样占你便宜了,你还忍的了?”厉霾曀轻轻地为其擦拭身体并用灵力将他的伤口缝合,且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一些他觉得会让他生气的话。 直至他的身上一尘不染,恢复常态,他才舒了口气,将他抱到床上,为他穿上白衣,躺在他的身边,手开始不老实,摸向他的身上,“喂,你真的忍得住?” 他的全身他摸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反应,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躺在他的身边,慢慢的睡去。 醒来已是深夜,他来到门外,伸了个懒腰,看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做了一小花旦,收了身段走上前,“小花旦,怎么还没睡?”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就喷了出来:“怎么这么苦,还凉了?” “苦茶提神,凉了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徐翎的语气中满是怨气。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处处谨慎提防小心的心松懈了片刻,情绪也出来了些。 厉霾曀也听出了埋怨却没有接话,“那个什么红将军,红陌染的是干什么?” 厉霾曀面上虽是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在燃烧了。 折若之战 “可能是黑灵吧。”徐翎说道。 “黑灵?”厉霾曀眉头微皱。 “或许就是那只逃走的黑灵。”徐翎说道。 厉霾曀突然露出一个坏人的标志性笑容说道:“其实我就是黑灵。” 徐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像是在说:“那又怎样?” 厉霾曀耸了耸肩表示,也没有怎样。 “既然留不住全身了,那就做点有一的贡献吧。”厉霾曀说道。 “你!”徐翎欲言又止。 “现在生灵涂炭,肯定和那个红陌染俞尧君有关系。”厉霾曀语气笃定,“既然这样,我就在离开之前先把他们解决了,弄不死也得让他们在我回来之前,放肆不得。” “你有什么打算?”徐翎问道。 “现在我应该是大众眼中罪大恶极的坏人。”厉霾曀无奈的说道,“虽然我什么也没做,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我们所做的惩奸除恶的事情被迅速传扬开来,其实很多人对我们,当然尤其是你,一个无名无派的人突然冒出的美名心生妒忌,更是不满,现在妖鬼横生,有人传消息说当时的事情都是你传出来的,那些妖鬼都是你安排的,说你是当时逃窜的黑灵,为了控制修灵仙界才整了这出戏。”徐翎说道,“他们对你本就不满,现在自然是不会问清黑白,跟着踩你。” “嗯,不错,越来越像一门之主了。”厉霾曀很是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还说不说了?”徐翎送了一剂白眼给他。 厉霾曀接着说道:“既然我是坏人,那么我出现总会让那些自恃好人的正派拿出他们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来对付我。” “不行,这样场面会不可控的。”徐翎严肃的拒绝。 “所以,我要你帮我。”厉霾曀说道。 “我怎么帮你?我跟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徐翎说道。 “现在各派求救信号都被触发了,那么就以为着必须要选出一个仙首来统管仙门灵界百家。”厉霾曀说道,“我想的是你,因为那两个小家伙受的伤短时间修复不了。” “你都知道了?”徐翎回道。 “嗯。”厉霾曀说道,“那俞尧君老是放消息整我,若是不让那个他消停点,你们三家恐怕是没有什么立足的地位了……要不然你们也跟着他们一起声讨我?” “荒唐!”徐翎冷哼一声,起身欲走。 “好了!”厉霾曀说道,“不开玩笑,到时候我露面,你便说俞尧君与我一伙,带节奏。” “我说过了,这样场面会不可控的。”徐翎生气的说道,“我不会帮你的。” “好吧,我觉得我跟那臭小子搏一搏也是有希望的。”厉霾曀说道,“照顾好仙圣,少了一根头发,等我回来就把你的头发薅光。” 说罢,厉霾曀回屋了。 “魔圣,仙圣,咱俩现在是不是不可以并称双圣?”厉霾曀看着床上没有动静的人说道。 厉霾曀用灵力做了护障,防其身体受到伤害,“喂,我走了……” 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厉霾曀露出一个安逸的笑容:“也要对你说一个谢谢的。” 厉霾曀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折若城,破了折若城的屏障,惊动了城内的巡卫队,红陌染亦是闻声而来。 只见厉霾曀一人站在城外,迎风不动,气场甚是强大。 “魔圣,怎么有空来这折若城?”红陌染阴阳怪气的说道。 厉霾曀冷哼一声,并未理会。 红陌染也不恼,笑着说道:“怎么不用照看你那废物仙圣?” 听到此话,厉霾曀眼神中瞬间满上杀意:“你这是在给自己找死路?” “同为黑灵,我们本该是一伙儿的,你为何会与仙人成为一伙儿,还让他成了你的软肋?”红陌染一脸惋惜的说道。 厉霾曀手紧紧攥成拳头,掌心慢慢有血渗出,血滴落,慢慢的汇聚成血剑,其直奔红陌染而去,红陌染闪身躲开,其身前瞬间出现了上百人与兽。 杀了一批又一批,却未曾伤了红陌染,正当厉霾曀束手无策之时,身后传来呼喊声。 厉霾曀解决了眼前的人,转头看去,徐翎,卫碣,林瑟,一人带领一队人马火速赶来。 “你还真的是逞能啊。”林瑟一脸嫌弃的说道。 厉霾曀手中的血剑不停地挥舞着与自己对面的妖怪们打斗着,身子转向身后的人群说道:“你们来是容易,不过只怕不好走啊。” 众人已是加入到战斗中,卫碣林瑟徐翎三人来到厉霾曀身旁助他,徐翎说道:“敢来,就不怕事。” “好!”厉霾曀笑着说道,“那这里交给你们了。” “你……注意安全!”徐翎口中后半段话憋了好久才说出口。 “有话憋着不说,一点都不爷们。”林瑟笑着说道。 “你跟好小结巴。”厉霾曀说道。 “放心吧。”卫碣现在说话并不似从前唯唯诺诺,更不结巴了。 厉霾曀很是欣慰的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避开人群直击红陌染。 “没想到啊,你人缘还不错。”红陌染此时的声音像极了一娇弱的女子。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厉霾曀嫌弃的说道。 “哦?你不知道吗?咱们黑灵都是雌雄同体,无心之物。”红陌染此时的声音又恢复了男声。 厉霾曀并没有发现自己又女性的一面。 红陌染在其走神之时刺了他一剑,厉霾曀握着伤口说道:“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也让你心尖上的什么狗屁云真小仙圣永生不醒了。”红陌染很是得意的说道。 厉霾曀刚刚褪去了半分的杀意,瞬间再次恢复,“找死。” 此时厉霾曀收走红的血剑都散发出渗人的血色红光,整个人都笼罩在血色之中,像极了来自地狱索命之人。 看到此情景,红陌染脸上又惊又喜,“果然是你。” 厉霾曀丝毫不理会,向他走去,与其打了起来,招招要他命,很显然红陌染有些招架不住了,此时整个折若城都漫上了血色。 魔圣身亡 多年之后,此战也定会被人拿出来添油加醋的讲解一番。 就在厉霾曀血剑已刺入红陌染的肌肤那一刻,后者被人推开了,剑深深的刺入了推开他的人心脏之中。 “俞尧君!”红陌染大声喊道,“你疯了?” 俞尧君嘴角含笑意,说道:“走啊。” 厉霾曀看着眼前的人,“不要命了?” “命?”俞尧君冷笑着说道,“当然要。” 说着将手中□□洒向厉霾曀,厉霾曀出于本能遮住了眼睛,俞尧君趁势逃离了。 厉霾曀再次看向眼前,二人已是不见了身影,厉霾曀四处寻觅一番,又看了正在奋杀的几个孩子,现在能能护住他们的最好法子就是……人们口中的魔圣死在他们的面前。 厉霾曀将血剑放于额头之前,呢喃道:“以我半身血脉,封其魄,锁其魂。”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轻,逐渐转为透明。 林瑟率先发现,喊道:“厉霾曀!” “厉霾曀!” “厉公子~”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小仙圣,头发也不许少一根……听听清楚没有?”厉霾曀大声喊道,“在这个基础上,照顾好自己。” “你走了,我就去薅光他的头发。”林瑟说道。 “那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的太监吧。”厉霾曀说道。 “我无所谓,只要你现在回来,我可以立刻当。”林瑟说道。 “小结巴,给我看好这两个混蛋。”厉霾曀说道。 卫碣欲言又止,他知道他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厉公子决定了的事,除了云公子,无人能改。 “小结巴,你快劝劝他啊。”林瑟说道。 卫碣没有说话,徐翎绝望的说道:“没用的。” 厉霾曀会心一笑,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开来,他瞬间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因失了一半身魄,厉霾曀现在疼痛难忍,更别说辨认方位了。 一阵洗涤灵魂的乐声响起,是唢呐的声音,随之响起一个熟悉的老者的声音:“看来你已经自己对他说过谢谢了。” “是。”厉霾曀忍住疼笑着说道。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来陪我?”老者说道,“来我这,你则平安无事,若是反之,只怕你会万劫不复。” “我做过的决定,就没有反悔的。”厉霾曀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来你是疼的还不够啊。”老者说着停了唢呐的声音。 厉霾曀顿时浑身如万蚁在身爬着,咬着,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你当真不改?”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改。”厉霾曀说道。 “那我可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不改了。”老者说罢,再次吹起了唢呐,这次的声音格外高亢,似是能够冲破整个人的灵魂。 此时厉霾曀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要被撕碎了,那种蚂蚁钻蚀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与此同时,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欲扯破他的身体,而后放入血水中一点一点的洗涤,而后再用针缝合起来,再次撕破洗涤,在缝合,这样的疼痛感一直在充斥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你现在依旧坚持你的选择?”老者的话语中透露着心疼。 “不改,这点疼不算什么。”厉霾曀拳头被攥的出了血,紧紧的抱住自己,语气不容置否。 “哎~”老者叹了口气,提高深沉的嗓音说道,“那你可给我挺住了,活着回来找我。” “好!”厉霾曀扯着嗓音喊道,似是想释放一下疼痛。 唢呐声再次响起,那种疼痛感也是越来越强,让厉霾曀有些喘不上气,厉霾曀的血液中开始慢慢的有黑色的液体流出。 直至再也流不出黑色的液体,厉霾曀的疼痛感才逐渐的消失,他也慢慢的失去了力量和意识,直觉的一缕清澈的不能再清澈的魂魄在随着它的感觉飘。 黑暗中的老者擦拭着手中的唢呐,“老伙计啊,也就只有你陪着我了,这些年轻人是指不上喽。” 唢呐中一缕魂魄飘出,说道:“老不死的,你还知道我在啊。” “你自己不想露面的,更不想说话的,你可赖不着我。”老者说道,“怎么?现在舍得露面了?”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那缕魂魄说道。 “你认出他来了?”老者说道。 “记不清了,感觉有些熟悉。”那缕魂说道。 “天地初开,那缕白色的灵。”老者说道。 “就是他?”唢灵问道,“他既然是白色的灵为何会洗涤出黑水?” 老者意味深长的望向远方。 此时的折若城内在厉霾曀离开的那一刻恢复了往常,血腥荡然无存。 厉霾曀去世的消息迅速传开。 整个修灵问仙界开始了三天三日的狂欢作为庆功之宴,因为他们心中的魔圣已经去世了。 三位功臣,徐翎,卫碣,林瑟,众人从中推举徐翎做了仙首,总管整个修灵问仙界,三人并没有加入庆功宴,而是在幽泉中席地而坐。 徐翎不停地灌着酒。 林瑟将他手中的酒一把夺过,“徐豳歌!他走前让你护好云轻尘,看好整个修灵问仙界,而你却一直逃避,喝酒,合适吗?” 徐翎双眼迷离,显然已经喝多了,去夺酒,口齿不清的说道,“把酒给我。” “喝?”林瑟说着将酒瓶举过徐翎的头顶,将酒尽数倒在了徐翎的头上,“喝,我让你喝个够。” “林瑟!”卫碣上前制止,“别这样!” “我今天不让他清醒点,我就跟他姓。”林瑟说着看了卫碣一眼,改口说道,“算了,就跟你姓。” “别闹了。”卫碣说道。 徐翎站起来说道:“小结巴,你起开,别拦着他,我就看看他林枫狄,今天能不能打过我。” “好啊,我可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林瑟对徐翎恶狠狠的说完,态度好转了些,对一旁的卫碣说道,“小结巴,你躲一边,别伤着你。” “你们!” “我们没事!”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罢,已是缠打在了一起,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用仙力,只是拳脚相向。 卫碣也没有再理会。 辣椒炒肉 两人打了许久,终于体力不支,大字型摊开,虚脱的躺在了地上,卫碣拿着食物走来,说道:“两大仙主饿了吧,起来吃些东西吧。” “不吃了,我回去操办继任仙首的事了。”徐翎忽然起身说道。 “那你快些去吧。”林瑟说道。 “那这饭?”卫碣说道。 “等着去我们扶桑请你们吃好的。”徐翎恢复了往日的傲娇。 “好!”林瑟欣慰的说道。 “他走了,正好咱俩一块吃。”林瑟打开食盒,将筷子拿出来。 “好。”卫碣笑着说道。 经过这次,他们成长了,他们也必须要成长了,现在他们肩上不仅多了仙门之主的重任,更是担上了正风气的责任。 “这是?”林瑟看着食盒中的辣椒炒肉。 “辣椒炒肉认不出了?”卫碣知道林瑟最爱吃的是辣椒炒肉,可是在他的亲人去世时候,再也没有吃过,只要餐桌上有,掉头就走,他知道他怕人前落泪。 “怎么会有这道菜?”林瑟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 “我刚刚看见有辣椒,就顺手做了。”卫碣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还会做菜?”林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眼前的人。 “刚学的。”卫碣说道。 林瑟听到此话,看透了说道:“小结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放不下,就说出来,一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卫碣笑着反问道。 林瑟抿嘴,审视着眼前的人,问道:“小结巴,自从你不结巴了,我发现你变得猴精猴精的了。” 卫碣嘴角上扬,露出坏坏的笑,“那你要不要尝一尝?” “尝什么?”林瑟笑的更像坏人,那笑像极了进到青楼的男客人。 “青椒炒肉。”卫碣笑着将肉塞进了林瑟的嘴巴里。 林瑟敛去了笑容,嚼着嚼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卫碣走上前将林瑟揽入怀中说道:“在我面前真的不需要伪装。” 此话一出,林瑟哭的更像一个孩子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们,可是我不敢说,也不能表现,我现在担负的是整个林氏的荣辱。” 卫碣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他温柔的抚顺他的发丝,“只要我在,你随时可以发泄,不需要伪装。” “小结巴,我发现自从你割了聚灵珠之后再也不结巴了,胆子也大了,你再也不需要我护着了。”林瑟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像是被人剥夺了很大的乐趣。 卫碣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小结巴,只要你想,可以一直护着我。” 两人越聊,林瑟哭的越凶。 那一晚,林瑟真的哭了很久,卫碣不厌其烦的安慰,知道他累到睡过去。 那日之后,一切恢复正常,扶桑三日后即将举办仙首继任大宴,徐翎继任修灵问仙界仙首的消息迅速传开。 只是对于此消息,每个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说,“他不过就是个爹不要,娘不疼还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凭什么出任仙首。” 也有人说:“仙首本就是该带仙根的人当,放眼望去,也就扶桑奚娘娘有仙灵,徐翎既然是他的儿子,想来让他当也是可以的。” “就凭他,灵力还不一定有我高呢。” “他可是联手浔阳林氏小仙主以及西溪卫氏小公子除了魔圣和赤水的红将军啊。” “那俩也不是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吗,他们仨怎么可能会除了那么厉害的两位高手啊。” “对啊,这魔圣和这红将军共同点就是名声差,武功高啊,这红将军当时可是仙圣都打不过。” “扶桑传出话了,仙圣当时打不过红将军,纯粹是因为他为整个修灵问仙界布下了结界。” “……” 一时间,整个江湖的议论围绕着扶桑,浔阳,西溪,赤水,红将军,魔圣,仙圣,等人展开了无数的讨论。 三天的时间很短,一慌就过去了,届时,扶桑周边围满了人,因为众人都想目睹一下,当前几大盛名人物,奈何扶桑设了结界,只准各门的仙主进去,且只能带一人,他们只能本着能看一点是一点的心情,堵在扶桑山外。 扶桑山上水筠卿内布置的灯火通明,各位仙门之人皆已落座两侧,徐翎并未坐于高位上,只是将席位放在了中间。 林瑟坐于卫碣的一旁,轻声唤道:“小结巴。” 卫碣听到声音,看过去,柔声问道:“怎么了?” 林瑟得到回应之后,拿出一根如手掌长的银针,笑嘻嘻的问道:“你怕疼吗?” 卫碣看着银针笑着问道:“要扎哪儿?” “扎在能防止你背着我生宝宝的地方。”林瑟一脸坏笑。 卫碣听到此话,笑容渐渐消失,沉默了一秒,一脸的英勇就义,“那等着宴会结束,我去找你。” 林瑟摇了摇头,佯装出一脸的为难,“不行,就得现在。” 卫碣双唇抿到一起,起身,与林瑟坐到一张桌子上,“好,你说现在就现在。” 林瑟看着卫碣的英勇就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把手伸出来。” 卫碣很是不解,但是还是伸出了手,林瑟说道:“疼忍着,别喊啊,丢人。” “好。”卫碣眼中总是带着一脸柔情,让人有保护欲,不过人是不可貌相的,现在的修灵问仙界,卫碣的灵力也是可以数的着。 林瑟将银针从中指慢慢的推进去,看着卫碣眉头皱紧,林瑟停了手中的动作:“要不然算了?这个要疼好久的。” “没事,你尽管来,我忍得住。”卫碣笑着说道。 “好咧。”林瑟说完,直接用力一推,将整根银针瞬间推入整个手,瞬间疼痛感传遍了卫碣的整个身体,让他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林瑟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用力了。” 卫碣心知肚明,面上也并不挑明,说道:“没事。” 其实卫碣知道此物名为环思针,此话皆是成对的,将两根银针分别扎入两人体内,其去哪儿,或是受到危险,对方都能感应到,从刚看到林瑟,他就发现林瑟的手活动的不灵活了。 仙首继任 大厅内,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冲大厅内看去,一人立于中央说道,“你一个生下来就没有爹教的人,凭什么总管我们修灵问仙界。” 徐翎眼神凛冽,神态自扰,再也不是往日少年模样。 林瑟拿起桌上的花生放在手指间,弹到了大厅那人的膝盖上,那人因膝盖疼痛感袭来,单膝跪在了地上。 林瑟嘲笑着说道:“我说,你这自己说完话,还得跪一下,难道你也觉得自己嘴臭,跪一下,求仙首原谅?” “你!是你搞的鬼。”大厅内的人,其名为虞阳张晚生,指着林瑟恶狠狠的说道。 “我对于喜欢汪汪乱叫的东西不感兴趣。”林瑟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骂谁狗呢?”张晚生喊道。 “谁承认说谁呗。”林瑟说道,“不过,我可没骂你是狗……狗可比你可爱多了。” “你!”说着,张晚生拔出剑。 见状,卫碣起身站于林瑟前面,徐翎高声喊道:“放肆!” “怎么?你们要合伙欺负人?”张晚生说道。 冉子清扶着拐杖走来,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你又是什么人?”张晚生看着从门外走来的人。 冉子清因为当时参与折若之战,用腿替徐翎挡了一剑,落下了残疾,“扶桑的人。” “一个下人,来干什么?”旁边的人接着质问道。 冉子清轻笑,瞥了一眼,“能打得过我,再说这种屁话。” “你!”一旁的人说着作势就要上前,冉子清发力用灵力将他摁了下去,任其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奚娘娘还在之时,冉子清还是很有名声的,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只是现在已经换了一批人,能记住这些老人的已经不多了。 冉子清不屑的看了一眼,说道:“众所周知,我们奚娘娘是有仙身之人,更是有着司命之名……此场面她早就知晓了,此物是她让我给予我们仙主的。” 徐翎脸上毫无异样,心中却是如百浪翻涌。 听到此话,张晚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其厅内也再无人反驳,因为奚娘娘的美名早就传千里,现在他们对玉颜空死处两棵巨大的可司爱情的扶桑树还是向往的。 冉子清环视四周见无人言语,缓缓打开盒子,盒子内星光四射,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厅,而后渐渐的暗了下来,是一颗甚是精妙的犹如星星的东西,不,它就是一颗星。 “此为天上的一颗星,是奚娘娘从天上为您祈下来的。”冉子清声音提高说道。 徐翎起身,缓步走上前,拈起星,看着其奇怪的形状,拿起自己的配剑,他一直以为母亲是不喜欢他,故意给了他一把残缺的剑,没想到…… 他将星按在了剑上,冉子清欣慰的说道:“此为上仙之物。” “谢谢。”徐翎说这两个字是由心的。 “谁若是再说我们仙主的家事,我冉子清第一个不答应。”冉子清眼神凛冽的扫过众人,而后恭敬的对一旁的徐翎说道,“仙主,我退下了,有事喊我。” “嗯。”徐翎点头回应道。 待冉子清出去之后,徐翎厉声喊道:“现在,仙首继任继续!还有什么人有异议,在我走到座位上之前提出来。” 林瑟缓缓的站起来,一脸坏笑的说道:“我!” 徐翎顿了脚步,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飘过,面上却不动声色,话几乎是从嘴巴里挤出来的,“说!” “我希望各地设立救助站,发生意外之后可以迅速处理,如果处理不了向各地求助,不得拒绝。”林瑟环顾四周,并不是对徐翎一人说。 “好,一会儿就落实下去。”此时的徐翎像极了仙首,其已经走到了座位前,“现在我坐下了,若是我坐下去了,对于我要坐的位置,再有任何的异议我就不会再听了。” 卫碣起身,徐翎缓缓看过去,内心定然在想,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林瑟亦是缓缓起身,两人作揖恭敬的说道:“恭迎仙首!” 众人见状,也都起身喊道:“恭迎仙首归位。” 修灵问仙界终于归于平静,人们的生活依旧。 一切看似都恢复往常,实则在无人能及的地方,有人在忍受疾苦的折磨。 在万魂归居处归墟,一个狭小的空洞内,尽是黑暗,一人正蜷缩在内,感受着万物生灵的啄咬。 一个深沉的嗓音响起,“你当真要在这里呆着压制生灵?” 由于空间狭小,厉霾曀无法动弹,声音却依旧爽朗,“我不在这待着,云轻尘那破你还吗?” “不还。”深沉的声音回答的很拒绝。 “那你在这儿聊什么?”厉霾曀说道。 厉霾曀的魄历经了可谓是千难万险,这其中何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拖着仅剩的一丝残魄来到了归墟,在他提出要求的那一刻,被拒之门外,只因他们用云轻尘洁净不染一丝尘埃的魂魄压制着万恶灵魂。 当时的厉霾曀问道:“让纯净的魂压制,怎么会有让万恶黑灵压制好使呢?” “哦?你说你的黑灵?”深沉的声音问道。 “应该是吧,我还束缚了另一黑灵,将我困在这,属于买一送一,怎么想都是合算的。”厉霾曀拖着惨痛的身体做出谈判的架势说道。 “好。”深沉的声音说道,“你在这里待一年,云轻尘这魄我亲自给你送回去,安置好。” “所以,你是谁?”厉霾曀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我了,久到我已经忘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深沉的声音中是有些失落的,“为表歉意,每年中你可以选择一日来看他一天在干什么。” “好。”厉霾曀爽朗的应下了。 “但是没有一个有意识的人会忍受住的。”深沉的声音说道。 “也许一年之后,你将它放回去,我就走了。”厉霾曀说道。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忍过一年。”深沉的声音说道。 围困煜晴山 对于厉霾曀每日都是煎熬的,但是对于平静的江湖一切过的都很快。 一年过去了,云轻尘醒来,这一年他都昏迷,但是在昏迷中似乎有个声音在一直为他讲述整个事情。 云轻尘拒绝了众人的挽留,独自一人到煜晴山,其山顾名思义,极少阴雨天,光亮的时间比夜晚的时间要长的多,即便如此,云轻尘还是将坐落于山顶的殿内布满了灯光日夜不灭,因为在他昏迷的时间了,他听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告诉他,“我好想你啊,我想在光明的地方拥抱了,我真的厌倦了黑暗。” “我在的地方很小,以后我的房间一定要又大又亮。”因为这句话,云轻尘建了一个偌大的房间,房间内尽是各种花灯。 “我有些寂寞了,想去人群中待着。”因为这句话,云轻尘将云真派落地于煜晴山,每年招收一人为弟子。 也是因此,煜晴山日日布满人群,都希望人间仙圣能够收自己为徒。 他别无他求,只怕那个熟悉声音的主人能够平安归来。 事与愿违,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又一年过去了,三年,四年,五年……二十年……三十二年……过去了。 人们对于魔圣的谈论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多了,令人没想到的是,现在对于他的说法,不再是一边倒向讨伐。 “不得不承认当年的扫灵五子当真厉害。” “可不是,现在都是各家仙主了,还有两个,一个魔圣,一个仙圣的,能不厉害了。” “那是我没生在那个年代,不然,能有他们什么事?” “你就吹吧。” “你说这么几个正派人物怎么会和魔圣为伍。” “我觉得魔圣是被诬陷的,当年他若当年真是和威风赫赫红将军一伙,我们现在怎么会这么太平。” “我也赞同,红将军的狠戾,灵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据说但是连仙圣都打不过他。” “你没听说吗,仙圣当时是因为为整个修灵界布了结界,失了灵力,这才败给了红将军,仙圣可是生来带半身仙骨的人,将来要去天界做上仙的。” “你还真信天界有仙啊。” “我可不信,若真有助人之仙人,但是世道那般昏暗,怎么会无仙助我们渡劫。” “说不定他就要回来了。”一个灰色衣衫的人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话,淡然的喝着茶,只是脸上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 此时,半夏焦急的来到水筠卿,“仙主。” “能不能改改你这班毛躁的性子。”徐翎看着半夏与苏叶每此分开进屋之时,都是焦急的,出口说道。 “出大事了。”半夏说道。 徐翎听闻此话,略显警惕,问道:“何事?” “煜晴山被围了。”半夏说道。 徐翎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紧张,那可是那人交代的拼死要护住的仙圣的住处啊,“什么时候的事。” “可能三日了。”半夏说道。 “三日了,为何才来报?”徐翎责备的语气质问道。 “我们觉得仙圣能解决。”半夏自责的说道。 “所以说,仙圣解决不了?”徐翎说着焦急的走出了的屋子。 两人边走边交谈,“不清楚。” “不清楚?”徐翎眼神凛冽。 “嗯,山内的情况并不明了。”半夏说道,“三日了,里面并未有声响,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在那边暗中护卫的人察觉不对劲,这才回来报告。” “还有……”半夏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说话别墨迹。”徐翎不耐烦说道。 “那些人的灵力都很高,而且有仙身……可能是……” “仙?”徐翎警惕的看向半夏。 “可能是。”半夏回道。 “把那些人撤回来,让他们去各地分发食粮吧。”徐翎说道,“现在即刻召集人。” “是!”半夏回应道。 “对了,让苏叶留下照顾冉老吧。”徐翎提到冉子清,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原来冉子清一直都瞒着自己,当时中的那一剑是有毒的,慢性毒,一般人轻易察觉不出来,但以冉子清的灵力修为其实在中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声张。 “好!”半夏回应道。 徐翎率领队伍很快到了煜晴山下,正巧碰到了赶来的林瑟与卫碣。 “又是你俩?”徐翎没好气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瑟指了指前面的山。 “这……怎么了?没什么问题啊。”徐翎故作不知的问道。 “你给我装啊?”林瑟没好气的问道,说着撞了上去,而后被弹了回来,卫碣飞上去将其接入怀中。 “自己看,再给我装?”林瑟将头栽在卫碣的怀中说道。 “你!”徐翎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你俩能不能每次见到我都这样?”(死断袖!)徐翎将后面的三个字用尽全力忍住了。 林瑟从卫碣身上跳下来,“对不起,你不在也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碣岔开话题问道。 “对啊,仙怎么又出来了?”林瑟很是不屑的问道,“之前修灵问仙界昏暗之时,他们断了不周山……渡人渡魂的仙……还真的是讽刺啊。” “还有……以后有事能不能告诉我们。”林瑟说道,“干嘛什么事都死扛?三十二年前你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结果都一样。”徐翎依旧一脸傲娇的说道。 看着自家稳重的仙主,现在像极了三个孩子在一起斗嘴,新来的弟子们皆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半夏那些元老级的人心中却是心疼的,也只有他们在彼此的面前才会卸掉那些沉重的伪装,这些年他们过的太累了。 魔圣归来 天空中突然一个不明物体驮着一个另一个不明物体以及跟着一个不明物体飞过去了,“刚刚是有一个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吗?”林瑟问道。 “好像是三个。”卫碣补充道。 “那我们要不要上去?”林瑟问道。 “上啊。”徐翎说道。 “我觉得,如果我们贸然上去,仙圣……”林瑟委婉的说道。因为之前每每遇到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大张旗鼓的率领大队人马来壮声势,而后的结果就是被仙圣,灵力瞬移下山,灰溜溜的各回各家。 “那再等等吧。”徐翎亦是回想到了往日的种种,吞咽了下口水说道。 一直由黑白色组成的圆乎乎的,长相酷似大熊的东西背上驮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他们在冲上煜晴山的那一刻,被众仙围了,厉霾曀拍了拍身下之物,“放我下来吧。” 其抖擞了身体,厉霾曀生生的被甩在了地上,让他哭笑不得,“我说,你不能让我矫情一下,温柔点放我下来。” 它努了努鼻子,冲向了人群。 厉霾曀手中凝出火形状的灵鸟,将其飞出,一个身着白衣的弟子,将其抓住,走进屋内,说道:“师父!” 云轻尘闭目打坐,并没有回应。 莫竦将抓出的火焰形状的灵鸟,放出,说道:“师父,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将灵鸟设计成这种形状?”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力,瞬间睁开眼睛,看到那团熟悉的火焰灵鸟,脸上出现了笑容,走上前将其握入手中。 莫竦看着往日沉稳冷漠的师父现在竟这般莽撞,还会笑了,他有些有些结巴的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云轻尘认真的倾听着灵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求救声,“仙圣,快来救我啊。” 云轻尘没有一丝犹豫,循着灵鸟传来的位置,飞了过去。 看到倒在地上厉霾曀,他无视将剑指向他的仙,他强烈的气场,让他们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看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厉霾曀笑着说道:“你可算来了。” 云轻尘看着那个血迹浸湿了他黑色衣衫的人,眉头紧皱,厉霾曀用尽全力双臂展开,“仙圣,快带我回去。” 莫竦很快的跟了上来,他知晓师父有洁癖,从不与人相碰,更何况是满身是血的人,气喘吁吁的说道“师父,我来吧。” 云轻尘并没有理会,小心翼翼的将厉霾曀抱入怀中,厉霾曀伸出邪恶的手,将血掌印在了他的衣服上,那手掌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凉,他微微皱眉。 莫竦看着师父毫不介意,甚至好似还有些心疼,这让他一脸的吃惊。 “喂,帮我烧盆热水。”厉霾曀说道。 “凭什么?”莫竦很不情愿的说道。 这时,若逍赶来,看着洁白衣衫的师父,满身是血,心中随时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的说道:“师父。”而后拽了一下莫竦的衣角,说道:“我们这就去烧水,给前辈沐浴。” “师兄,你干什么?干嘛不让我继续说了。”莫竦说道,“他是谁啊?” “你见过师父对谁这般上心了。”若逍盯着进屋的二人。 “确实没有。”莫竦很是委屈的嘟嘴说道,“现在师父都不疼我了。” “好啦,你快去吧。”若逍推着委屈的莫竦笑着说道,“你还是师父最得宠的小徒弟。” “不,最得宠的是你。”莫竦听到若逍的话,顿时笑着回应道。 这时,闻染匆忙的赶来。 莫竦堵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我们师父说了,不想见你。” “让开。”闻染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您在这数日了,师父也不愿与你交谈,你还来干什么?”莫竦语气逼人质问道。 “与你何干?”闻染不屑一顾的回道。 “你要见的是我师父,自然与我相关,现在在这里多余的人是你,不是我,应该我问与你何干吧。”莫竦说道。 这话让闻染无法回答,若是在没有发生折若战之前,他还可以说出他们是兄弟,是朋友,可是在发生那场战争之时,他被强制带回天界,强行关上了不周山,他就知道他解释不清了,现在他更明白,他心里住上了人,他确实是多余的。 若逍见状,说道:“现在可能确实不方便,仙人若真的有事,不妨一会儿再来。” 闻染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门,转身离开了。 屋内,厉霾曀躺在床上,看着灯火通明,“你们这里白天也点灯?” “灭掉?”云轻尘问道。 “也不用。”厉霾曀笑着说道。其实现在他比谁都怕黑暗,孤独,因为在那片黑暗里,他真的是受尽了折磨,黑暗,孤独,万虫噬心,只是他没有说。 “嗯。”云轻尘坐在一旁,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他的掩藏在心底的恐惧。 他不说,他不问,他不想让他担心,他不想再去碰他的伤口。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厉霾曀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均匀。 莫竦搬着很大一浴桶进来了,“师父!” 云轻尘一个眼神,让莫竦闭了嘴,若逍急忙跟了进来,与莫竦一同抬浴桶,轻声说道:“小声一些,前辈睡着了。” 莫竦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显然被刚刚仙圣的眼神吓到了。 厉霾曀缓缓睁开眼,语气慵懒的说道:“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封印松动 只有云轻尘知道,厉霾曀刚睡着的神色有多恐惧,被他攥着的手,现在已经铁青了,在厉霾曀松开的那一刻,云轻尘收回手,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声说道:“热水好了。” 厉霾曀强撑起来,云轻尘很合适宜的扶住了他的胳膊,看向一旁的人。 若逍说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师父。” “嗯。”云轻尘应声答道。 “啊?”莫竦问道,“为什么?万一师父需要帮忙呢。” 若逍拽着他的衣角,摇了摇头,莫竦很是不解的挠挠头。 厉霾曀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跟我一起来的,一只熊还有一个人呢?” “那只熊,我们看他黑眼圈太重了,就让它睡觉去了。”莫竦说道。 “黑眼圈?”厉霾曀忍不住笑出了声,可也扯动了伤口,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云轻尘冷脸说道:“别动。” “好,仙圣!”厉霾曀笑着说道,“那那个有点憨的人呢。” “没看到有人啊。”莫竦说道。 “完了。”厉霾曀想着,肯定是有人拦他,跟人打起来了。 若逍说道:“山东侧,刚刚有些声响,我本打算,与莫竦将水送过来,就去看一下的,不会是……” “快去看看。”厉霾曀说道,“长得有些高大,面容有些凶,不愿意多说话,跟他好生说话啊。” “好!”若逍恭敬回应道。 “就你去吧,看着温柔的能挤出水来,那个……太毛躁了。”厉霾曀指了指莫竦。 “你!”莫竦刚要说什么,被若逍拉了出去。 厉霾曀将衣衫褪去,满身伤痕,他想要掩饰,云轻尘没有说话。 沉静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厉霾曀说道:“你没事吧?” “无事。” “没事?”厉霾曀疑惑的问道。 “嗯。”云轻尘一边回答,一边动作小心的为其擦拭身体。 厉霾曀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紧张:“糟了,要出事了。” “何事?”云轻尘问道。 厉霾曀想着这么多年,在归墟空洞中都是一种重力的束缚,让他无法动弹,这几日,忽然束缚松动了,且让他察觉到了云轻尘有危险,他不顾一切,冲了回来,至于熊猫和刑天,是他半路捡的。 “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大事。”厉霾曀思踱着说道。 洗完澡后,厉霾曀躺回了床上,云轻尘轻声说道:“先休息。” 此时煜晴山的东侧,刑天正与众仙对立而战,显然已经是打过一场了,看不出胜负,似乎是不相伯仲。 山下的三人,听到了动静,林瑟说道:“现在可以上去了。” “上去的人多了不好,就我们三个先上去看一下。”徐翎说道,“叮嘱一下自己的人。” “好!”卫碣,林瑟皆是点头应允。 三人一起来到了山的东侧,看到了正在劝架的若逍,还有……在拱火的莫竦。 “别听啊,打啊,我的天呢,这个人太厉害了,一个人打这么多……对面还是仙啊。”莫竦激动的说道。 “什么情况?”徐翎走上前问道。 若逍看到来人,恭敬的说道:“徐仙主,林仙主,还有卫仙主,你们来了……这位是……”若逍这才想起来,并不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您是?” “刑天。”刑天面无神色的说道。 “您和刚刚那位前辈是什么关系?”若逍小心翼翼的问道。 “厉霾曀救了我。”刑天说道。 听到了熟悉的三个字,徐翎,卫碣,林瑟三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三秒,而后面面相觑,卫碣率先开口问道:“你说谁?” “你们是谁?”看到眼前人兴奋的样子,刑天问道。 “扫灵五子。”卫碣笑着说道。 这四个子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却是不顾一切的奔向了正殿的方向,剩下一众人不知所措。 而后回过神的刑天,接着做出欲对战的形态,对面的仙也恢复作战的形态。 若逍一脸的为难,莫竦倒是很喜闻乐见。 三人的稳住修养,在听到那个三个字之后,全部都抛之脑后了,火速赶到了正殿,正巧遇上了开门的云轻尘,看到三人的莽撞,眉头微皱。 徐翎和林瑟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很同步的将卫碣推到了前面,卫碣亦是见怪不怪的,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说道:“仙圣。” “嗯。”云轻尘应声答应。 “听闻厉公子回来了。”卫碣声音依旧细小,“所以……” “是我的孩儿们来了吗?”在屋内听到熟悉的声音的厉霾曀,出声解救了这几个见到仙圣就不知所措的孩子。 云轻尘目光瞥向了屋内,而后沉声说道:“不要太吵。” “好!”卫碣笑着说道。 而后云轻尘离开了,在屋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三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稳重,素养都出奇的回来了,徐翎率先开口,很淡定的问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厉霾曀也假装一脸很正式的回答道。 “厉公子,我们很想你的。”卫碣笑着说道。 “还是小结巴有良心。”厉霾曀笑着,而后察觉那儿里似乎不对说道,“你?不结巴了?” “嗯。”卫碣笑着说道。 “也不害羞了。”厉霾曀笑着说道。 “嗯。”卫碣笑着回应道。 “你俩呢?有想我吗?”厉霾曀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略显尴尬的两人。 “我们……还好吧。”徐翎说道。 “也就还好。”林瑟接着说道。 “你们各家事务管理的都如何?”厉霾曀像极了检查作业的家长。 “暂时没有事情,也没有出错误。”徐翎开口说道。 “嗯,这几天,听说了,你的仙首当的还不错。”厉霾曀透出赞许的目光,“但是……” “怎么了?”徐翎紧张的问道。 “今日回去,好生警惕,各处都要加防……我怕会有大事发生。”厉霾曀担忧的说道。 “要出什么大事?”林瑟问道。 “红陌染的封印松动了。”厉霾曀说道。 “现在加防呢?”林瑟说道。 “最可怕的是,我找不到封印他的源头。”明明一件很严重危险的事情,厉霾曀的语气却很轻松,“这就说明,有人动了他的封印。” “俞君尧?”徐翎说道。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在找他,可是一直无果,现在若是红陌染的封印松动了,那就一定是他,只有他会再次不顾一切的去帮助那个被封印的黑灵。 折若城塌陷 另一边的,云轻尘被闻染拦住的去路,闻染说道:“我知道你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可是当时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天界当时也受到了威胁,若是天界不关闭,那么人间遭受的危机一定会比当年严重百倍的,那就不止是厉霾曀被所在归墟了。” 听到归墟二字,云轻尘的眉头紧皱,生魂在那里会被万虫啄食,万针刺骨,精神□□的折磨,他是怎么承受了三十二年的折磨,回来却只字未提。 见云轻尘没有说话,闻染叹了口气,“其实你本身是天界仙神,原名为云末上仙。”t 听到云末二字,云轻尘的眼中竟有了星光。 闻染接着说道:“当时最后一只黑灵逃窜,整个天界动乱,人界更不用说了,我们当时必须要用一个至纯之神的魄压制住各地妖鬼阴气重的地方……你是唯一的人选,可是各天神怕引起骚动,或者说是……不愿面对事实吧,毕竟号称无欲无欢的仙,竟只有你一个是从灵魂到灵力是至纯的,在折若之战的时候,天界若是不关,那么天界一定会被破的,人间对天界的所有幻想都会彻底破灭,与其打破这个他们心中的信仰,何不如让他们不清楚真相,继续自己骗自己呢。” 闻染说完许久,云轻尘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黑灵要再次回归了……仙界需要一个天尊,一个有能力的天尊。”闻染说道。 “与我何干?”云轻尘的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就是那个天选。”闻染叹气说道,“其实真的不能怪仙,一切在天地初成之时,即成,无论怎么去改变它,它最终都会回到它既定的轨道。” 正殿内,半夏匆忙的跑进了屋。 “何事慌张?”徐翎看到匆忙跑上来的半夏。 半夏喘着气,刚要说些什么,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脸上难掩兴奋惊讶:“厉公子。” “还是一袭花衣,漂亮了。”厉霾曀很是虚弱,唇色浅白,还是挤出一个笑。 徐翎没好气的给了厉霾曀一个白眼,而后正色看向半夏说道:“说事。” “赤水折若城整个塌陷了。”半夏说道。 听到赤水二字,厉霾曀迅速起身,似是扯动了伤口,不由的吸了口凉气,“查明是何原因了吗?” “没有。”半夏说道,“据说去调查的人,都没有回来。” “糟了!”厉霾曀说道。 另外三人六目相对,很显然想到一起去了,刚听厉霾曀说红陌染要回来,赤水就出事了,那么原因就很有可能是:红陌染! “快扶我起来!”厉霾曀伸出需要支援的手。 “不行!”徐翎厉色说道,“你不能去。” “你还真的是有了仙首的模样了!”厉霾曀看着一脸挡不住的威严气派的徐翎说道。 “我也不同意!您不用看我。”林瑟看着厉霾曀投来的目光说道。 “我也……不太同意,厉公子,您的伤势太严重了。”卫碣看着厉霾曀投来的目光亦是回应道。 “你们三个!我看是要……”厉霾曀还没有说完话,三人齐力下了重力结界将他按在了床上。 “对不起了,厉公子!”卫碣一脸抱歉的说道。 “好好待着。”徐翎则是语气严肃的说道。 “没事,也就三个时辰,睡一觉就好了!”林瑟说道。 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厉霾曀呼喊的声音:“喂!” 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半夏,厉霾曀笑嘻嘻的说道:“那个……” “对不起啊,厉公子,我也得走了……您好好养伤!”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你们……”厉霾曀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次的回归真的是受尽了照顾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动,但是现在也动不了。 恰巧,云轻尘迈着轻盈却稳重的步子走进来了,看到被重力结界束缚住的厉霾曀,未皱眉头,“怎么了?” “你来的正好,快给我解开。”厉霾曀说道。 云轻尘手一抬,结界解除,厉霾曀想要坐起,云轻尘面上并无神情,脚上的步子却不自禁的快了起来,将他扶了起来。 厉霾曀半身躺在云轻尘的怀里,说道:“可能要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赤水吗?”云轻尘问道。 “你也知道了?”厉霾曀说道。 “嗯。”云轻尘看着眼前的人,似是有话,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那我们快走吧。”说罢,喊道:“刑天!” “你不能去!”云轻尘说道。 “啊?”厉霾曀刚要起身,去被身后之人,轻盈的放在了床上,再次下了重力结界,刚刚那三个小孩的结界还能破一破,现在云轻尘的结界,彻底没戏了,“不是,咱商量商量吗!” “等我!”云轻尘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厉霾曀并没有听清询问道。 云轻尘没有说话,离开了。 现在仙门三大家,浔阳林氏,西溪卫氏,扶桑以及神颜难得一见的云轻尘都来到了赤水,众人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了。 “仙圣!”徐翎恭敬的说道。 “嗯!”云轻尘回应道。 听到此话,一旁的张晚生走上前,笑眯眯的说道:“您就是仙圣啊~我是虞阳仙主张晚生,对您的盛名早有耳闻,晚辈曾多次去煜晴山,只求见您一面,可是一直未曾有机缘见到您,没想到,今日缘分到了,竟是见到了。” 对于他的话,云轻尘似是没有听到似的,看向一旁的三人,问道:“里面情况知晓了吗?” “刚进去一拨人……半柱香过去了,若是再过半刻没有动静,我就下去。”徐翎面色严肃,说道。 那个曾经见到仙圣会紧张的扶桑小公子,俨然不见了,他自己也未曾想到在与仙圣说话之时,会不紧张。 未被搭理的张晚生,很显然不高兴了,只是对于他的不高兴,并没有人会在意。 棺冢黑渊 很快,半刻时间过去了,张晚生开口说道:“这半刻可是已经过去了,徐仙主,您现在是不是该下去了,不过现在已经下去很多人,只怕再带队下去不合适吧,不然,您就自己下去查看一番吧先。” 徐翎也并未搭理此人,看向仙圣说道:“麻烦您在上面看着了。” 仙圣并未说话,将赤水周围设下结界,自己缓步走出,说道:“自己看着。” 而后一跃,入了黑洞。 在他跃下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厉霾曀似乎有了一瞬间的窒息,他竟蹭的坐了起来,“云轻尘!” 看着手腕处的红色末泪发出暗暗的红光,“糟了!” 他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竟然出奇的愈合了,他匆忙出门,在跨过门坎儿的那一刻,正巧碰到了刑天。 “铁嘴兽呢?”厉霾曀问道。 “长得太可爱了,正在陪云轻尘的小徒弟们,玩呢。”刑天说道。 “好!”厉霾曀手腕那红色末泪处疼的离开,捂着手腕说道,“看好他,别让他乱跑,在这里护着煜晴山,要出事了!” “你干嘛去?”刑天问道。 “去赤水折若城!”厉霾曀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刑天说道,“铁嘴兽,铁链都咬的断,他能护住这儿的。” 看着刑天坚定的眼神,厉霾曀妥协了,“好,走~” 厉霾曀与刑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赤水折若,看到一众人围聚在一个巨大的坑外,走上前,看到熟悉的几人,问道:“怎么回事?仙圣呢?” “你怎么来了?”徐翎看向眼前的人。 “好了,就来了呗。”厉霾曀晃了晃身体,以示自己真的好了,只是手腕末泪痕迹出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感,“问你呢,仙圣呢?” “进去了。”徐翎眉头微皱说道。 “你们让他自己进去?”厉霾曀脸上微怒。 “你是……你是不是魔圣?”张晚生走上前打量着厉霾曀说道。 “你谁啊?”厉霾曀由于担心云轻尘,本就很烦的心情,恰巧碰到了一个很不顺眼的人,语气显得就更加的不耐烦了。 “你……”对于吃瘪的张晚生也是有些恼火,但是敢怒不敢言。 徐翎回道:“仙圣设了结界,我们进不去。” 厉霾曀皱眉,试探性的伸出手,竟然穿过去了,随即整个身子都进去了,刑天紧随其后,林瑟喊道:“喂,那我们呢?” “仙圣让你们在外面待着,就待着。”厉霾曀说完,一跃入了黑渊。 “他对我们的态度是不是和对仙圣的态度差异有点大。”林瑟询问道。 “嗯!”徐翎一本正经的点头。 卫碣则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张晚生见厉霾曀下去之后,对着徐翎喊道:“魔圣竟然没有死,而且你……作为仙首竟然与他还有勾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与他合伙欺骗了我们大家伙儿,你背后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林瑟忍着一脸的不悦走上前说道:“张晚生,你别逼我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扇你!” “你!你们!走着瞧!”张晚生说完,便离开了。 黑渊下,是有个偌大的迷宫,且之内布置特殊,似乎能抑制运灵飞天。 云轻尘在其内走着,厉霾曀进来,喊道:“云轻尘!” 厉霾曀在迷宫内越往里走手腕上的血色痕迹越疼,刑天看着面前人痛苦的神情问道:“你没事吧?” 厉霾曀摇了摇头,忍着痛,走前走着,刑天也不便再说什么。 两人直至走到一个拐角,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才松了口气,厉霾曀快走走上前:“云轻尘!” “你怎么来了?”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云轻尘眉头微皱,不难看出眼神中还有愠怒。 “我身体突然好了,并且告诉我要来帮帮你,我就遵从内心的想法,就来了。”厉霾曀笑着说道。 刑天看着两人竟然散发出浓浓的爱意?什么鬼?不,一定是看错了,开口说道:“这里好像是迷宫,我们是不是要想想怎么走出去?” 厉霾曀打量了四处,说道:“嗯,这里深四十尺,宽六十,为棺冢形状,且迷宫内的每个拐角处都设置了阻力灵力的东西……而且抑制的灵力似乎针对我们两个的。” 云轻尘与厉霾曀四目相对,表示自己也察觉到了。 “所以,我们是落入圈套了?”刑天问道。 “嗯……这么形容还是比较贴切的。”厉霾曀笑着回应道。 “所以这里值得你高兴的事情是?”刑天看着厉霾曀自从见到眼前人就一直露出一股恋爱的笑容脸,很是不解的问道。 “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仙圣哥哥,难道不是一件比任何事情都值得非常高兴的事情吗?”厉霾曀一脸的理所当然,并且在说话的这个过程当中眼中一直满是坏笑的看着云轻尘。 云轻尘瞥了一眼眼前的人,脸上并无神情。 厉霾曀坏笑着说道:“你是觉得我身材好,还是你身材好些?” “无聊!”云轻尘毫无神情的回应道。 但是心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速了,在他昏迷的时刻,他能感觉到有人将他的衣服脱光,占尽他的便宜,还睡在他的身边,那一刻他竟没有排斥,甚至觉得心安。 “打断一下!”刑天走上前说道。 “干什么?”厉霾曀不耐烦的问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好像在告诉我们,这里并不安全。”刑天说道,“所以……二位要是想……能不能出去再进行□□或者是心灵上的交流。” “我们确实得看看这里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了。”厉霾曀瞬间正色道。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厉霾曀的手腕忽然痛的特别厉害,云轻尘的脖颈处也突然痛的厉害。 至纯之神魄 厉霾曀看着云轻尘握住脖颈,走上前去查看,发现其脖子处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痕迹,是那个缺了一瓣的三瓣莲花,厉霾曀露出了笑容,呢喃道:“云末。” 云轻尘转头看向眼前的人,“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毕竟他曾为还为这个名字吃过醋。) “好!”厉霾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还真是感情深啊,在这都能聊得这么开心!”突然一个混沌的声音响起。 随着声落,一袭红衣的男子落在了地上,厉霾曀看着熟悉的身影,冷一声:“你还真是不让人失望。” 猜到是他,就是他,这种时刻从来都不缺席。 “当然不能让我的伙伴失望啦。”红陌染笑道。 “谁是你伙伴。”厉霾曀说完,而后望了望云轻尘又看向红陌染质问道,“所以仙圣出事的假灵讯是你让我知道的?” “也不算假的吧。”红陌染摩挲着手掌,意味深长的说道,“煜晴山你应该去了啊,他确实被那群自称正派的仙人围堵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厉霾曀不耐烦的质问道。 “你说明明我们才是同类,你为什么会跟他……一个仙混到一起。”红陌染语气惋惜的说道。 “谁和你是同类。”厉霾曀说道,“我是白色的灵,你是黑色的……” “呦?你这是记起来了?”红陌染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人。 “被困了这么多年,哪儿都不能动,就能动脑子,所以在脑子里被封住的东西,多少记起来一些。”厉霾曀说道,“当年那只黑灵是不是你?” “是我。”红陌染承认的很坦荡,“当年发现了你这种生来就是白色的灵,我心里五味杂陈,对你是又爱又恨啊……不过那时候的你还真的是好骗,说什么信什么,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人来做借口。”红陌染看向云轻尘的眼神中有些不开心,可是那种不开心并不似是大仇大恨,更像是一个被抢了糖的孩子的那种生气,“也就是当时我钻进了你的身子,想要将你的灵力尽数吸收,将你尽数融入身体,可是我发现似乎吸收不了你的灵力,因为吸收你的多少,我的会就同等的泄出,甚至更多,在吸收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一阵能够直击灵魂的声音,将我打了出去,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是什么声音。” “唢呐!”厉霾曀坚定的说道,而且他能够肯定就是那个老头的吹出的唢呐声。 “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是你最后一次做选择的机会。”红陌染语气怪异的说道,“选他还是我?” 此话话音一落,在角落里依靠在墙上的男人,面具遮面,看不清表情,只看身子微震。 为了让他复活,毁掉了自己出生的地方,更是不惜毁掉了自己的容貌灵力修为。为了他,他可以付出了一切,只因为在他孤独无助蹲在角落里的时候,眼前这个一袭红衣的人带着善意,伸出了燃起他希望的手,只是这一切,他都不可能知道了,俞尧君眼中只剩了那一抹红色。 可是现在在他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们不可能再恢复从前了,又或许说,从前的一切,也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这个选择题出的似乎没有意义。”厉霾曀打趣的说道,“你应该问云轻尘的心还是身子我选什么,这样我才能给出一个比较令人满意的答案。” 云轻尘意味深长的看向眼前的人。 “好!”红陌染脸伤的气愤已经显而易见了,就像是火山的火焰在挤压了好久,瞬间喷发,他身上的灵力大的吓人。 “他的灵力长进的太快了。”厉霾曀看向云轻尘。 “嗯,小心!”云轻尘低声回道。 突然间,四处开始爬出各种蛇虫鼠蚁,蜈蚣,蝎子各种有毒的无毒的虫子,它们做出战斗的状态。 “公子!”刑天警惕的喊道。 “先去解决这些东西。”厉霾曀皱眉说道。 云轻尘并未动,但是很神奇的是这些东西在靠近他的时候,会默默的绕开,厉霾曀看着都快爬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晃了晃身子,跑到了云轻尘的身侧,紧挨着。 红陌染冷笑着说道:“不用躲,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说罢,剑直指两人,云轻尘见状拔剑,与之对战,在一瞬间,整个空间里都是人,看到厉霾曀身侧有人要伤他,护到了他的身侧,在红陌染即将伤到厉霾曀的时刻,他会不顾身边的危险,帮他挡剑。 厉霾曀与红陌染对战之时,明显觉得自己处于劣势了,“他灵力怎么强了这么多?” 云轻尘皱眉,在他到这儿的这一刻,就察觉到了,“嗯!” 红陌染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当初凭什么能够封住我?”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喽?”厉霾曀问道。 两人在交谈,一旁的刑天正在地上一边打怪一边打人,另一旁的云轻尘一直护在厉霾曀的身边,打怪打人。 “是啊!”红陌染坦然中带着点自豪的承认道。 “所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厉霾曀问道。 “目的就是……”红陌染轻笑一声,“你和你身边的这位。” “哦?所以你是想弄死我俩?”厉霾曀说道,“但是,殉情并不是我的风格。” “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云末上神啊?”红陌染突然嘲讽的语气说道,“从古至今最纯净的神,唯一拥有四魄的存在。” 厉霾曀看向一旁正在护着自己的云轻尘,两人四目相对时,云轻尘的眼中尽多了份柔情。 看到此情景,红陌染拔剑相向,打断了两人的秋波。 两人对打之中,厉霾曀厉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把你们摁死在这棺冢里。”红陌染沉声说道。 红陌染要将二人的魄聚集在一起,锁在这个建好的棺冢中,而后将归墟昆仑虚,以及各地暗藏的恶灵,最终目的就是将黑暗之地的凶灵恶魔放出,扰乱各界。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厉霾曀说着脚步灵力加重,每走一步,都犹如直击灵魂的利剑,划破你的心,而后血化剑,手中握剑,灵力加倍。 占灵铸力 红陌染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竟然真的以血化剑,在他惊讶之时,利剑已抵到了他的胸口。 在刺进去的那一刻,一个灰色的身影将他推开,站在他的位置,厉霾曀在不明状况下想要收剑,奈何已经来不及了,剑已入心肺。 看着那个灰色身影,红陌染皱眉,神色不悦,“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来吗?” 俞尧君缓缓的伸出胳膊,红陌染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厉霾曀,召出几具红色骷髅与其对战,才缓缓走到俞尧君的身侧。 看到那个身影,俞尧君脸上露出了欣慰且掺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用伸出的胳膊将单膝跪在一旁的红陌染脑袋拦了一下,让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 红陌染眼神中藏不住的惊讶,本想反抗,可是感受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只颤抖的手,放弃了挣扎。 俞尧君用了在他的唇边咬了一下,他幻化成灵粒子飞散了。 只是再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帅气的容颜早已溃烂不堪,更没有人知道他的灵力早已不复存在,甚至再也无人知晓现在许下占灵的人是何人,就连眼前这个人红衣男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俞尧君。 他为了将红陌染放出来,容颜灵力尽毁,他并不想让眼前这个人看到自己现在打的模样,所以说是因曾帮助一人,那人见自己走投无路,才会让他来找红将军帮忙,他的衣服就是那人给他的,在这里他并没有受到过什么优质的待遇,不过可以令他欣慰的是这个红衣男人在看到他那身衣服的时候,是欣慰喜悦的心情,并且留下了他。 厉霾曀惊讶的看向这边,忽略了身侧的骷髅,云轻尘见状,不顾身边的危险,将剑劈向了厉霾曀身侧的骷髅,将其劈了个粉碎,而自己的胳膊却被伤了。 “糟了,他用了占灵,以自身灵力铸他人灵力。”厉霾曀说道,“我们现在想要再次封印红陌染只怕不容易了。” 在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世界似乎都晃动了,地面裂开,树木断层,万物开,万恶灵顿时出现在了整个世间,时间开始昏暗。 “糟了!”厉霾曀低声说道,而后抓紧了云轻尘的胳膊,却感觉黏糊糊的,向手上看去,“你受伤了?” “无事!”云轻尘并未多说,只是一个随意又简单的回答,似乎伤并不是在他的身上。 红陌染升上空中,笑容越发肆意,“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对于刚刚死在他怀里的人,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甚至还觉得的是俞尧君给他安排好了的,心中还有似窃喜,他现在最想的可能就是找他分享喜悦。 万恶生灵已脱离束缚,在折若城外的人也都加入了这场战斗,一时间,整个世间开始变的黑暗,人们陷入了困难。 红陌染看着眼前正在奋战的三人,嘲笑着说道:“放弃吧!万恶灵力尽出,你们没机会了。” 厉霾曀厮杀着说道:“除非我们都死了,不然你想都别想。” 在一个厮杀的档口看向云轻尘说道:“对吧?” “嗯。”云轻尘回应道。 刑天走上前,三人做圈防御,而后说道:“这种情况,别说悄悄话了吧。” “仙圣!”厉霾曀大喊道,“护我!” 云轻尘见状,开始为其开路,一直到了红陌染面前。 刑天看着眼前默契的二人,手边不停的与敌人对战,抽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是说悄悄话吧。” 红陌染轻松的将眼前的人弹开了,笑的更加肆意,“你们留在这儿慢慢玩。” 说罢,自己旋身离开了,在厉霾曀与云轻尘试图离开的时候,却被一股重大的力量生生的摁回了地面上。 地面上出现的妖魔鬼怪越来越多,这个巨大的棺冢也越来越暗,刑天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厉霾曀召出灵鸟发送了灵讯,而后一边厮杀一边环顾四周,说道:“现在想想看怎么破这个阵吧!” 片刻之后,厉霾曀与云轻尘四目相对,看向四个角落,唯独那四个没有出现任何东西的角落,他们确定那就是破绽。 而后同步冲向其中两角,刑天一脸懵的说道:‘所以你们现在是连话都不说了?直接上演内心戏?” “四个角落!”厉霾曀说道。 只是在三人在一起协作时,才发现,必须要四人同时暴力攻击四个角落才能揭开这个棺冢的黑暗盖子。 “公子,您发了灵讯,为什么外面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刑天大声喊道。 厉霾曀尴尬摸了摸头,而后听闻外界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说道:“我给他们发的灵讯是让他们回各地保护各自黎民,照现在的形式来看,他们的确已经照做了。” “啊?”刑天不可置信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的确,外界的三人在收到灵讯时,看着进不去的结界,决定回到各地。 此时林瑟和卫碣做了简单的告别就奔向回城了。 而此时在路上的徐翎,被一身着黑金色服装的一俊俏且稚气未脱的少年拦住了,他的头上能够清楚的看到两个金色龙角。 “你?”徐翎皱眉,眼中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 “不是吧,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我才多久没去你梦里找你?”少年语气中满是孩子气,他说着开售掰手指头,一脸认真的数着。 徐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之前还在疑惑每个梦为什么都那么真实,而且还是和一个男人在亲亲我我,最令他厌恶的是,在梦中,他没有丝毫的厌恶感。最近他一直在暗示自己一定是和小结巴、吝啬鬼待久了,才会做那种梦。 现在这个梦里的人跑到现实中告诉他,那些都是真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现在,请你滚出我的视线。”徐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金黑衣服的少年名为苏吟,对于徐翎的态度和话并不以为意,旋身跳到了他的剑上,拍了下的他屁股,拦住了他的腰,手还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游走了一番。 黑暗之光 众人看向仙主,欲要上前捉拿这个戏弄仙主的人,请示道:“仙主!” “无事,加速回去的步伐。”徐翎而后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你若是敢再乱动,我就把你的手剁掉。” “只要你舍得,我无所谓。”苏吟的语气的确表现无所谓。 但是很显然,徐翎对眼前这个人根本动不了手。 对他,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至知道他的名字,已经看到了现实中,他还隐藏不去的金角,他才知道,他就是那个曾经的河谭金龙。 还被困在棺冢的三人,正在奋力厮杀,能看出来他们有些疲惫了,几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云轻尘依旧护在厉霾曀的身侧,刑天亦是护在他的身旁。 厉霾曀笑着看向刑天说道:“后悔吗?” “拥护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刑天在说此话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他从不相信厉霾曀是人们口中的魔圣,他更不相信当时的他真的去世了,直至这次被他所救,他更加坚定自己的相信。 厉霾曀最讨厌的就是煽情,他狠狠的拍了下刑天的脑袋,说道:“我跟你说话了吗?” 刑天捂着脑袋,“公子,真的很疼。” 厉霾曀笑笑,并未与他多说,看向云轻尘,说道:“谢谢!” “嗯!”云轻尘的这一声回答,甚是温柔。 厉霾曀下意识的多看了眼前的人几眼,而后笑着说道:“你就是你,现在我心里似乎只认定你,有点不记得之前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是云末吗?”刑天很不合时宜的说道。 在厉霾曀准备分散精力打刑天的时候,一道紫光缓缓落地,一个能化开冰山的容颜,一袭淡紫衣衫,手中举着一把深紫色名为浅音的伞,上面满是好看的铃铛,风略过的时候,总是会发出悦耳的曲子,握着伞的手上,五指带着钻石镶嵌的戒指,五个戒指组成了一个好看的手链。 她的身后站着四个样貌一模一样的俏女子。 “看来你们好像不需要我们。”花音笑着说道。花音人如其名,如花般美貌,声音温柔似水,让人看了忍不住驻足欣赏。 “你是?”厉霾曀问道。 “雪域,花音。”花音的声音如蜜般甜。 “雪域?”厉霾曀声音中透着一丝喜悦,“茬衣怎么样了?” “茬衣?”花音点头笑着说道,“卿忧的名字是你们改的。” “卿忧?”厉霾曀呢喃道,“茬……啊,他的名字原来叫卿忧。” “不过,他现在更希望大家喊他茬衣,我们选择尊重他。”花音笑着说道。 “他现在怎么样?”厉霾曀问道。 “不太好。”花音说道,“他从折若出来受了重伤,我们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找到了他,他已是半人半妖的状态,很难成仙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选择离开了我们,隐去了自己的信息……这是失联之后,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们……是求救的信号……不过不是为了他,而是你们。” 厉霾曀的脸上掩不去的担忧,看向云轻尘,云轻尘低声,语气中却有着安慰人心的魔力,说道:“会有办法的。” 花音打断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可能是,让你们离开这个不是活人待得地方……对于茬衣,你们可以放心,即使他……最后真的成了妖,他也不会做害人之事,他身体留着花氏的血液。” “嗯……要破这该死的棺冢,需要同时用重大的力量敲击四个角落,不能慢一刻,更不能快一刻,不能轻一克,更不能重一克。”厉霾曀掩去难过。 “我们的四姐妹或许能帮上忙。”花音笑颜如花。 说罢,她身后的四胞胎姐妹同时冲向了四个角落,很利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花音看向身后回来的四人,四人瞬间领会意图,同时离开了。 “她们?”厉霾曀问道。 “外面还很乱。”花音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她们去外面除妖降魔了。 顿了片刻,厉霾曀看着欲言又止的花音,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红陌染是黑灵,他是从万恶之地来的,现在又因占灵得灵所铸,现在若是想再次封印他。”花音后面的话说的很慢,“……会需要,至纯之灵……云末上仙毫无疑问是纯的……” 厉霾曀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云轻尘说道:“这次看来还是需要你,仙圣!” “嗯。”云轻尘点头说道。 “那你先带刑天出去寻红陌染……我想问问小茬衣的事。”厉霾曀面上很洒脱的说道。 云轻尘并未有动作,定睛看着眼前的人,厉霾曀忍住将心中的不安没有表现的眼中,笑道:“现在世界的安危可都放在你这个人间仙圣的身上,别让我失望!”厉霾曀与曾经的少年模样无异,几十年的时间没有将他的初心磨灭。 “等你!”云轻尘的眼中满是坚定。 “好!”厉霾曀回应道。 “公子!”刑天担忧的看向厉霾曀。 “保护好他们!”厉霾曀说道。 “好!”刑天坚定的点头回应,而后跟上了云轻尘。 在云轻尘与刑天离开之后,厉霾曀看向眼前的人,说道:“后面的话,可以继续说了。” 花音露出欣赏的笑容,其中透着些许的不忍:“你拥有云末上神至纯一魄,黑灵的灵力,以及你自己就是黑暗之地的一束光,可能只有你能把这片黑暗掩住。” 厉霾曀很久没有说话,花音低声说道:“我先离开了。” 厉霾曀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他不怕牺牲,对于黑暗他可能会有忌惮,但是谈不上怕,但是现在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让他与心中那个身影再次分离。 所谓的神 厉霾曀拿出刚在床头顺手拿的糖果,他心中很犹豫要不要上去,作那个所谓的救世主,心中的杂念让他打开糖纸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地。 厉霾曀警惕的看向眼前的人:“闻染?” 闻染看向眼前的人,从他的眼中能够清楚的看到愤怒,厉霾曀皱眉问道:“有事?” “你不该回来!”闻染说道。 厉霾曀将手中的糖攥住,纸重新将其包裹起来,脸上换上笑意:“哦?” “你不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外面的那些人更不会遭受这些平台无辜的攻击。”闻染的趾高气昂,似乎让他显得有些神圣。 “我确实不该回来。”厉霾曀说道。他若是不回来,更笨不知道他会那样贪恋那个人给的温暖,“可是你好像是神,而我是魔圣啊,悬壶济世的不该是你吗,我不就该这样霍乱世事吗……不过当初世界灰暗的时候,你们这群所谓的神,连面都不敢露,好像是我当时,牺牲过一次,救了这世界……现在你过来指责我?这不太合适吧。” 闻染依旧趾高气昂,说道:“仙闭门,是为了减少伤害。” “别说的呢么好听。”厉霾曀礼貌的笑了笑说道。 “好!”闻染收敛了自己的高傲,说道,“我们都是为了云末好,他自出生以来就是神,同时与他共存的就是正,而非邪,要做的就是拯救这苍生,守护世间的安宁……现在我们需要他,回去坐上天尊的位子,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必须要做的义务,你更不能让他与你魔圣的名字总是同时存在,如果……你的心里……有他存在的一丝地方,就应该让他回归原位。” 非邪,也就是说并非厉霾曀,在他们仙人的眼中,他,厉霾曀是魔圣就是邪,就是所谓的黑灵,即使他的真实身份是比这群仙更加纯净的灵,可是没有人在乎真相,更不会有人去探究真相,他们只会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去安排一切。 厉霾曀低头冷笑,而后抬起头眼中尽是不屑:“所以呢……所以你要说什么?” “封印他,别再出现。”闻染说道。 “那你问过云轻尘怎么想的吗?”厉霾曀看着手中的糖果,而后再次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口中,让甜味儿在他的味蕾中蔓延开来,充斥着整个神经,刚刚让痛苦麻痹的神经得到了缓和。 “不需要,也没有必要……我知道,如果你们两个想联手在这乱世中找一片安静的地方生活下,并非不可能,当下,如果你一直不出去,他也定然会回来找你,但是如果你真让他这么做了,数年后,他真的不会自责,不会后悔吗?”闻染语气狠戾的说道,“毕竟他出生的那一刻,就镌刻上的责任感,总不会瞬间荡然无存的……你要知道他生来就是肩负守护世间安宁的责任。” 在他说完,一个士兵来到他的身边说了些什么,闻染点头说道:“让他们迅速撤退,回防天庭边缘。” 而后看向一旁的厉霾曀说道,“他来了,希望你想清楚。” 厉霾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现在这世道这么乱,你们这群仙不去助民渡劫,在这游说我,监视他,现在又要回那个破天庭?” “世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必要知道。”闻染说道。 “呵!这个就是你所谓的可笑的正。”厉霾曀说道。 闻染离开,厉霾曀旋身上去,见到了一袭白衣染满血色的云轻尘,走上前,用灵力扫去了他的血渍,说道:“不是吧,仙圣,你现在好像有点不注意形象了。” 云轻尘看到眼前的人无恙,似乎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厉霾曀说道:“想偷个懒,没想到还被你抓了个现行。” “那就回去休息。”云轻尘说道。 “刚刚想偷懒,现在不想了。”厉霾曀笑着说道,“走吧,这么多年没有舒展拳脚了,看看我有没有退步。” 两人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村落,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辞白镇”,一个不论昼夜皆是花灯布满各地的美丽地方,可是这个夜晚,这里却满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有的只有恐惧,杀戮。 厉霾曀幻出灵鸟,形成一丝光亮,云轻尘跟在他的身侧,其小心查看着脚下的尸体,忽然一抹白色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本是要作战的几人,看清来人,收了手,对面的白衣男子率先开了口:“厉公子。” 江逾白,那个满是正义的侠客,依旧一袭白衣,只是身上沾了血迹,脸上尽是沧桑,笑容也不同了,当年的那句“在下江逾白,不过是个游士……见到不公的事,总是想说几句。”依稀就在耳边,与当下不同的是那是的笑容有着治愈的能力,现在似乎多了一丝守护的坚定。 “还好吗?”厉霾曀问道。 江逾白回了一个淡然的微笑,厉霾曀挠了挠头说道:“对不起,我知道大家都不太好,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一个手拿剑的少年冲了出来,喊道:“江逾白,你没事吧?” 在他将药靠近厉霾曀的那一刻,云轻尘运力将其弹开了,白子煦捂着撞疼了的屁股,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怎么是你们?” “没想到啊,你还活着。”厉霾曀打量着眼前的人说道。 “现在辞白镇的所有人都在白氏的彩云涧。”江逾白说道。 “好吧,看来我需要向你道歉。”厉霾曀看向白子煦说道,听江逾白的话,似乎辞白镇还没有伤的不可恢复的模样,而当时的恶少白子煦似乎也没有那么坏了。 “不接受!”白子煦翻了个白眼给厉霾曀,却也没有再计较什么。 几人来到了彩云涧,他们在迈过江逾白设下的屏障的那一刻,依旧是样貌格式的花灯,灯火辉煌,只是没有欢声笑语。 双圣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厉霾曀问道。 江逾白回道:“离开过……以后不会再离开了……是我没有护好这里。” 看着一脸自责的江逾白,厉霾曀安慰道:“不是你的错。”看着他那种因为失责而难过的神情,想到了云轻尘,果然不能让他舍弃守护安宁的责任。 云轻尘看到厉霾曀看着自己露出释然的笑容,皱眉问道:“何事?” “无事,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厉霾曀说道。 江逾白并没有听到两人低声的耳语,说道:“无形中,这里已经成为了我责任的一部分……可能是有些内疚当时不该离开的。” 厉霾曀想缓解一下江逾白的情绪,恰巧看到一个形似人脸的花灯,问道:“那个特殊的花灯是?” “那个给我糖的少年。”江逾白说到这里,脸上的自责更深了几分。 “那他……人呢?”厉霾曀问道。 白子煦走上前说道:“为了保护我,死了。” 很好,厉霾曀虽然躲开一个雷,但是撞了另一个更大的雷。 “保护好这里,我们去解决掉外面的那个大麻烦。”厉霾曀说道。 “嗯!”白子煦应声回道。 “小心!”江逾白语气谨慎的说道。 “有大名鼎鼎的仙圣在我身边,我怕什么。”厉霾曀拍了拍云轻尘的肩膀说道。 白子煦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仙圣……”似乎从不让人碰吧,不过白子煦还是很聪明的将后半句话憋在了心里,笑着说道:“魔圣……两位圣人一定会成功的。” “双圣!定会大胜!”厉霾曀与云轻尘并肩走着,并委会欧,很潇洒的说道,对于和云轻尘的名号合在一起,甚是喜欢,现在的他,对于魔圣的称呼很是喜欢,可以说,只要云轻尘还叫仙圣,他就对于魔圣这个称呼就不会排斥。 两人一路上,看到的皆是遍地尸体,和横行的妖魔鬼怪,厉霾曀皱起了眉头,“看来我们的加快步伐了。” “可是他会在哪儿呢?”厉霾曀想着,“他跟我一样,待在黑暗里的时间,可是够长了。” 说到这里,两人四目相对,“煜晴山,够亮,够高,能够看到整个世间的战局。” 两人火速赶到了煜晴山,看到正在缠打的两伙人,还有坐在最高点,身边一圈结界的红陌染, 见到他们的到来,铁嘴兽火速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蹭,厉霾曀摸了摸它,问道:“你没受伤吧?” 而它似是闻到了什么似的,脚步渐渐左移,直到云轻尘的身边,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厉霾曀见状即刻捂住了它的眼睛,吃醋似的说道:“他是我的,你不许动心思。” “你们来了?”刑天边与一边的人大战,一边对着他们大声喊。这很有效的打断了他们的调情。 厉霾曀松开手,铁嘴兽依旧盯着云轻尘,厉霾曀恶狠狠的警告道:“要是再看,我会在你的眼睛再来上狠狠的两拳。” 铁嘴兽不情愿的收回眼神,来到了厉霾曀的身边,厉霾曀骑上它,对云轻尘说道:“这次我们分开合作,怎么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 云轻尘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下了,说道:“你也是。” 厉霾曀看到云轻尘的回应,一切更加坦然了,“走吧,铁嘴兽,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只有萌这一项本领。” 厉霾曀冲到了山顶端,感受到有人来了,红陌染谈笑风生道:“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怪不得云轻尘会在这里等你。” “这里风景确实不错,只不过,你在这儿,或多或少有点煞风景了。”厉霾曀走上前,将红陌染身边结界破掉。 红陌染并不以为然,依旧谈笑风生道:“以后这里都是我的了。” “你还真的是会做梦啊。”厉霾曀说道。 红陌染转过身,看向厉霾曀的方向,“这是?你找一只这么胖的宠物?” 铁嘴兽听到此话,龇牙,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红陌染笑着说道:“这样子跟你倒是有点像。” “你这贫嘴的样子跟我倒是有点像。”厉霾曀说道,“不过,都是儿子随爹,哎~看来我是逃不掉责任了,毕竟不管怎么样,也是我没管好你啊。” “你!”红陌染对于厉霾曀的话,显然是生气了,但是转念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笑出了声,“现在即使你和你的仙圣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他怎么舍得让你自己过来。”红陌染说道。 “问题就在于对付你,我一个人够了啊。”厉霾曀笑着说道。 铁嘴兽长吼一声,厉霾曀拍了拍它,说道:“还有它。” 红陌染听到此话,笑的更猖狂了:“就凭你和一只胖熊?来……试试!” 铁嘴兽被红陌染的话刺激到了,怒吼一声,冲上前,两人开始对战,只是红陌染主要是防守为主,厉霾曀的进攻为主。 “现在的他的确不好对付,看来他吸收了不收黑灵力。”厉霾曀低声说道,“攻击他的□□为主。” 在得到这个指令,并执行之后,厉霾曀的确伤到了红陌染,而也因此激怒了红陌染:“够了!你们也玩的差不多了。” 红陌染运双臂张开,运天地黑暗灵气,聚集出一把利刃,厉霾曀从铁嘴兽身上下来,拍了拍它说道:“去下面帮忙。” 铁嘴兽吼了两声,似是在拒绝厉霾曀的要求。 第57章 万鬼听令 厉霾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躲到我后面去。” 说罢,聚灵化盾,红陌染一剑劈下,盾出现了裂痕,红陌染冷笑:“无为抵抗!放弃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厉霾曀强撑着说道:“没到最后,有些话最好不要说。” “是吗?”红陌染说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几番加重之后,厉霾曀的盾裂开了,剑眼见就要抵到了他的身体。 厉霾曀对着身后大喊:“跑!” 在剑即将刺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刑天冲上前,剑将他的头砍掉了,血开始不停的从他的脖颈出溢出。 “刑天!”厉霾曀仰天喊道,喊声划破了长空。 云轻尘此刻即时赶到,化盾立于他们前面,运灵力为刑天止了血,“他非人,能活!” 厉霾曀很懵的看向云轻尘,刑天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它的肚脐一张一合,声音从那里传出:“我没事!公子!” “丑是丑了些,活着就好!”厉霾曀皱眉看到眼前的无头人说道。 红陌染身后的妖怪开始越来越多,各地的天空各色妖物开始慢慢升起,向此地慢慢涌来,红陌染轻笑着说道:“看来,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徐翎,苏吟,林瑟,卫碣,亦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仙圣!”三人对云轻尘很恭敬。 看到厉霾曀:“喂,你没事吧?” “喊我魔圣!”厉霾曀挑眉说道,“以后称呼我们为双圣!” 苏吟很是嫌弃的说道:“仙圣这个称呼的确很棒,但是魔圣,怎么听都像是话本里面的反派角色啊,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称呼。” “你是那只金角的小黑龙吧!”厉霾曀丝毫不意外。 “苏吟,很高兴见到你!”苏吟笑着说厉霾曀说道。 只是在他还没说完,红陌染就很不耐烦的开始发动的战争,“有话,你们一起去地狱说吧。” 苏吟很生气的冲红陌染扔了两箭,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但还是划伤了他的脸,而后到厉霾曀身侧说道:“我不喜欢他,但是喜欢你!” “嗯!喜欢我的人的确不少。”厉霾曀得意的说道,“不过现在,保护好大家,小黑龙。” “好!”苏吟爽朗回应道。 苏吟就是未经世事的少年,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无论语言还是神情。 林瑟在打架的空档来到徐翎的身边,“那个少年好眼熟啊。” 徐翎给了林瑟一剂白眼,林瑟说道:“没什么,别不好意思。” 徐翎很明智的远离的林瑟,林瑟也没有多问,只是停滞目光看向徐翎,在没注意的一侧,一妖险些伤了林瑟,幸好,卫碣及时赶到,将其斩杀:“小心一些。” “有你在,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小心了。”林瑟笑着说道。 在一旁的刑天表示真的很无奈,还好他没有眼睛,以及嘴巴了,不然一定会被这群基佬给整吐了。 只是妖越聚越多,厉霾曀这一方的战斗力似乎支撑不住他们取得胜利了,厉霾曀不舍的看了云轻尘一眼。 云轻尘皱眉,摇头。 厉霾曀手心划破,血化成圈,开始汲取地上尸体的血,厉霾曀手中的圈越聚越大,红陌染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人,“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到。” 厉霾曀一步一步的向红陌染逼近,红陌染连连后退说道:“血魔印,你要是用它封印我,那么你再也不可能看到光,更不可能看到地上这群若小的人,还有你心尖上的仙圣。” “让别人都知道我喜欢他,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厉霾曀苦恼的摇头说道,“不过什么危机关头都要那他威胁威胁我。” “你不敢!”红陌染笑的很狂妄,但是不乏其中掺杂着一丝恐惧。 厉霾曀冷笑,举起红色巨大的圈,喊道:“苏吟!” 苏吟闻声领会,憋了好久的气吐出化成了一个透明的大圈,厉霾曀见状欣慰一笑,将血圈抛出,其圈住了红陌染,空中散开一片血液滴犹如利刃,滴在地上就是一个坑。 只听红陌染一声嘶吼,厉霾曀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在这嵇含殿内,他椅子下被锁住的就是成千上万的恶魔以及那最可恶的黑灵,红陌染。 普通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在这里他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唯一能给他安慰的或许是那只逐月箫,还有那首熟悉的曲目。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他的面前,无头,厉霾曀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其中不乏掺杂着一点失望:“你怎么来了。” “你是想说仙圣为何没有来?”刑天笑着说道。 “如果你想告诉我,我是可以听听的。”厉霾曀说道。 “你消失之后,世间恢复宁静,云轻尘被强制带回来仙界,被更名为天尊,自此仙界不再是秘密,对于几次战争,他们都没有铸力给出的原因是仙界没有即时的得到消息,所以没能给出最大的援助,对此他们深感抱歉,这是在仙界驻守的人并没有及时通知导致的,所以他们已经处理了那些小仙,在他们得知事情之时,他们已经得知了事情的结局是胜利的,仙圣就是他们从一开始安置在人间的最高能力的仙,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他也完成了他的任务,守护了这片土地安宁,故其归位!天尊!” “所以现在的他不再是仙圣?”厉霾曀问道。 “应该以后他只会被称之为天尊。”刑天无头,看不出神情,但是能感觉到他为厉霾曀感到难过。 “小鬼听令!”厉霾曀大喊道。 “唔~”殿内的小鬼回道。 “出去散消息,厉霾曀,魔圣,自此更名为炎帝!”厉霾曀喊道。对于出不去的厉霾曀也只剩了这群小鬼能够驱使了。 “唔~” “所以,你来这里是干嘛?”厉霾曀摩挲着手中,难掩难过,低头说道。 “来陪着你。”刑天说道,“顺便给你传播消息……是不是很感人” “确实很感人,总算有个能说明白话的了。”厉霾曀总算再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多长时间了?”厉霾曀问道,他在这里日日昏暗,过了多久根本不清楚。 “十年而已,这里我真的是找了好久。”刑天说道。 “那几个小家伙,过得怎么样?”厉霾曀问道。 “除了想念你的部分,过得还是不错的,以后的三大仙门仙主可能都不会是至亲,但愿他们活的久一点,找些好苗子。”刑天耸肩说道。 厉霾曀很坦然的点了点头:“嗯,那确实……过的都不错。” 此时的厉霾曀如梦初醒,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掌中火焰灵鸟幻出,其飞天,万鬼听令,百万烟花齐发,整个世间笼罩在美丽的烟火之中。 仙界的婚礼如约举行,只是那是一场看不清新郎脸的婚礼,没有人知道参加婚礼的人究竟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担任了天尊,只知道是昔日的仙圣。 而在某个深山的角落,一人看着满天的烟花,留下了眼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去找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