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作者: 肉肉芽儿 简介: 雷击重回前世,夭夭跌落悬崖、二小姐逃婚坠崖。 冥冥中,命运将她们的命运系在一起,夭夭与二小姐的生命轨迹,再次重合。 彼岸花图腾的寓意:分离、死亡之美。 梦境中,反复被颂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究竟是何意?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 首次尝试古风穿越文,欢迎暴击~ 若初2021-04-11完结 第1章---重生1 公元(2020)庚子年,地球一年轻女子,生死不详。后在高山悬崖处,发现一具不明身份的躯体,经鉴定为女性,遇害原因暂定为:雷击。故事发生在…… 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下雨天尽量不出门,即使出门,也要远离危险物,避免发生意外。大概,没想到这么倒霉,负气离开后,竟然与世长绝。早知道这样,嫁给父母安排的结婚对象,好歹小命保住,来日方长,在另谋出路。 仿若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昏迷,灵魂离体的那一刻,好像受到某种指引,毫不犹豫的前往那里。有一位穿着黑色风衣,脸带面具的男子,在前指引。 周围静的连心跳声都没有,脚下和前方的路,一片迷茫。不知归处,不明事由,陷入一个新空间里,找不到出口。 前方出现一点暗光,那名指路的人停下脚步,身后跟随的女子仿若接到指令,站定在几步之外。冰凉的指尖,在眉鼻间心轻轻一点,前世今生的记忆被抽离,耳间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涅槃重生,大难不死,灵魂穿越时空,回到古代。她只知自己叫姚夭,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叫着姚夭……夭夭…… 一行军队,整装有序的缓缓而来,行至山脚下,发现昏迷的她。先行官发现山脚下的人,转身报告身后的一军之将。 “报告将/军,前方发现昏迷的难民,还有气息。”抬手一挥,军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整。长腿一挥,一跃从马上下来,步履沉稳的朝那一堆身影走去。 一身衣服破碎不堪,脸都被糊的脏兮兮的,一时还分不出男女。将/军抬手放在鼻尖,还有微弱的气息,还没死有救。一个眼神示意,先行官去请军医,将/军脱下披着的外袍,无意间手触碰到一处柔软,眼眸一沉后,神情自然的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她,毫不费力的抱在怀里。 一介女流,流落成这般模样,还好遇上任将/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被豺狼野豹叼走,连个残渣都不剩。 战场上,他是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褪下那身战袍,他只是寻常百姓。世风如此,人命如草芥。 军医来看过,说劳累肌损所致,需静养调理,依目前的伤势来看,伤者能否醒来还未知,伤及元神,恐怕……凶多吉少。 整整三日,将/军细心照顾,才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原本,想送到百姓家,昏迷的人紧紧抓住将/军的衣服,泪水顺着往下淌,将/军便打消这个想法。 一路颠簸,姚夭醒来时,对四周的一切好陌生,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还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车帘从外面被掀开,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孔。 前世,她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可如今她不得不信。此男子好帅好帅,帅的她都犯起花痴,型男呀。 “姑娘醒了?身体可恢复了?”任将/军见到醒来的人,一双眼睛深如大海,引得人沉迷。眨眼间,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收起,懵懂好似无辜少女。 “是您救了我?谢谢。”挣扎着起身,眩晕感来袭,差点砸在地板前,被一阵快如风的举动定住。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真的被眼前的男子动作迅速的点了定穴。 “姑娘刚醒,舟车劳顿身体还未复原。”将/军好心的解释一句,还好心扶正姚夭。点开穴道,她才恢复自如,身体靠在马车边缘,支撑身体的重量。 战士端来一碗白米粥,还有一块饼,姚夭痴迷的看着将/军手里的食物,偷偷吞咽口水。她好饿,真的好饿,病没好,饿死倒是有可能。 将/军把吃的递来,姚夭抬手去接,无力的放下,神情似懊恼。她急红了脸,将/军笑了,把吃食放在姚夭嘴边,意思不言而喻。 第2章----重生2 一碗米粥很快下肚,体力渐渐恢复,接过将/军递来的饼,狼吞虎咽。将/军询问,“姑娘家在何方?兵荒马乱还是快些回去。” 她连自己是谁,家住哪里,哪里人氏都不知,怎么回去?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她觉得自己叫姚夭,其他的一无所知。一想起那些,头就撕裂般的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拿手使劲捶打自己的头,一脸的痛苦,“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怎么办?”那双无助的眼眸,骗不了他。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能活命已是万幸,只能养好身体再派人找她的家人吧。 将/军让她好生将养,等过几日在议寻亲之事。姚夭应允,她怎么可能跟将/军讲,她来至现代,被雷劈了之后,穿越来到他的时代。将/军一定会认为,她脑子没好全,开始胡言乱语。索性,闭口不谈,忘得一干二净,只说自己叫姚夭。 这么惊悚的机遇,竟然让自己遇上,她自己都不信,怎么去说服一个接受能力有限的古代人。她的记忆,也只是短暂的一点点,前世的记忆,已被封存,今世的记忆,也忘得差不多。 她现在就是一个小白,一无所知的躯体。将/军的穿着,已经告知她,这里是某个时代,而不是她生活的那个新时代。私下,将/军称她姑娘,身上也已经换上干净的便装,并未当面拆穿她女子的身份。 将/军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新认识的朋友。 才短短一日,姚夭便四处走动,恢复的速度惊人。连军医都诧异,明明被宣判回力无天的人,如今完好的健在,真是神奇。若不是大统领偷偷输送真气,为姚夭续命,恐怕真的如军医所言,只能等死。 军队行走到一片湖泊,姚夭在溪水里摸了两条鲫鱼,给将/军炖鱼汤,补补身体。将/军未出口的话,姚夭心里明白,迷糊间,恍惚看到将/军的举动,这算是做了好事不留名。 监督将/军喝完鱼汤,才肯放过他,继续料理军事。闲暇之余,将/军会教一些防身招式,以备不时之需。姚夭还学会骑马、耍刀舞剑,只要她开口,将/军都会教她一二。 听闻,京/城发生了一件趣事,丞相家丢失了一件宝物,正全城搜查,一时无获。上京财阀叶家,欲将掌上明珠嫁入宫中,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叶家公子,风流成性,盛传,京/城里的采花贼就是叶家公子。 叶家公子看上丞相之女,想娶来做夫人,奈何娶亲那天,新娘子凭空消失不见。城里好多人都笑叶家公子,没福气,高攀不上丞相。丞相之女嫁入宫中,封为熹妃,恩宠不断,身份尊贵。 嫁入叶家的丞相之女,实属丞相的养女,府里人称二小姐。大女儿入宫为妃,二女儿嫁入财阀之家,也算可喜可贺之事。临了,出了这档事,世事难料。 世人都说丞相之女是绝代佳人,叶家公子与国君争女人,最后成了笑柄,被人诟病。世人不知,丞相之女想嫁之人,乃那叶家公子,而非高高在上的国君。 叶家有一女,名清然,性情率真,择吉日嫁入宫中,封静妃,与丞相之女一争高下。世人羡慕国君娶了两位美人,却不知身不由己的孤独。 临近京/城,军队遭遇埋伏,将/军分心护人,身受重伤,倒在姚夭怀里。军队驻扎城外军营,将/军被战士护送回府,调养伤情。此举,惊动圣上,派御医前来诊治,务必让将/军无恙。 姚夭也在将/军塌下,照顾一二,忙碌琐事。碍于姚夭身份特殊,将/军无暇派近身的小厮前来照应,都被姚夭一并代劳。 伤口深可见骨,看上一眼,姚夭已心惊胆颤,不敢再多看。将/军咬紧牙关,任由御医处置,不吭一声。这伤若换成姚夭,估计早痛死过去,那里这般坚毅。 悄悄擦掉将/军额头的汗水,惨白的一张脸,早已失了神采。铁骨柔情的汉子,大概也不过如此,姚夭心生佩服,越发勤勉的擦拭将/军额头的汗水。 御医处理好伤口,便去写药单。姚夭帮衬着将/军穿好衣服,偷偷打量将/军的神色,被抓个现行。发现了也没什么好羞涩的,索性大方一点,将/军错了错身体,留给一个遐想的背影,让身后的人好好看个够。 “姑娘家家,不害臊。”谁说不是呢,姑娘家家没害羞,将/军先红了脸。趁着没人,姚夭开口道谢,“将/军是我救命恩人,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还未说完,大统领喝斥,“胡闹。”姚夭不以为意,“他日将/军有需要,我定履行今日的诺言。”将/军的惊讶,姚夭的坚持。 这世上,唯有此人关心自己,再无其他人这般真心待自己。还未找到家人前,将/军是她唯一的依靠,“将/军能答应我,别赶我走,我实在想不起,家在哪里?” 将/军答应,姚夭没找到家,这里她可以安心住着。姚夭的情绪还未收敛,见一身便衣着装的身影奔来,来人是叶家小姐,将/军的爱慕者。 来人直呼其名,“庭烨伤的可重,太医怎么说的?我让人送来一些珍贵药材,给你补身体。” 姚夭只知他是将/军,并不知他的名字,原来,他叫庭烨,任庭烨。发现将/军身旁的面孔,不是他一直使唤的新元,微微好奇,多看了两眼。将/军悄无声息挡住那抹探寻的神色,不想过多解释,这种微妙的关系。 挥挥手,姚夭领会,拿着带血迹的衣服下去了,与前来送茶的新元,在门口处撞上。将/军还在责怪女子,不该冒然前来,尊卑有别,还望保持距离。叶家小姐直言,没人看到,不会对将/军的名声有损。 感情,这是妾有意郎无情,一片真心复水流。叶家小姐这般举动,好像不合身份,有损颜面。将/军一片苦心的规劝,真是无奈又无措。 护卫匆匆来报,君子来了,将/军的神情有片刻的惊慌。姚夭本就躲在门外偷听,立马拉着叶家小姐便从一旁溜走,将/军平稳好气息,故作淡定的出门迎接。 生怕叶家小姐发出声音,姚夭捂住她的嘴巴。叶家小姐挣脱一番,发现什么秘密,复放弃挣扎,乖乖待着。一脸紧张的听着外边的动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新元出现了,请叶家小姐离开,姚夭才敢松口气。 待在将/军的书房,翻找一些书籍打发时间,不成想打个盹的时间,天已经黑了。醒来时,将/军在一旁查看文书,姚夭竟然流着口水,睡成懒猪模样。偷抹嘴角口水的小动作,如数落入将/军的眼中,他只是提醒,“厨房热的有饭菜,快去吃。” 姚夭一溜烟跑的不见踪迹,将/军拿着书籍,半天没入神,领会书中的内容。人一旦有了七情六欲,就再也无法心无旁骛,端起冷掉的茶水,猛灌一口,让这丝冷意,化解心中郁结的烦躁。 心情好,导致胃口大开,多食了餐点。姚夭四处闲逛,发现一处温泉,心痒难耐,趁四处无人,脱掉衣服,浸入水里。 将/军刚到此处,便亲眼目睹了姚夭宽衣解带的场景,呼吸一下就乱了。许久,他才迫使自己心绪平稳,心无杂念的靠在一旁,充当护花使者。 听闻,京/城有采花大盗,莫不许,也不会跑来他这将/军府邸,这里怎么可能有女人。如今,姚夭一介女子,他还真不放心,留她独自一人享受。这丫头,还真不客气,这么妙儿的地方,都被她发现了。 发现远处的人影,是姚夭准备起身,意外瞧见的。那人背对着,隔得远还黑,一时没发觉是谁。姚夭不确定,问了句,“任庭烨……”犹如小猫的叫声,挠在他心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便再次转过脸。 知晓是他不是别人,心下放心许多,若被其他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穿好衣服的姚夭,凑在将/军身旁,低着头不敢看人。原本想说教几句,见她认错的模样,竟不忍心说狠话。 “在这般鲁莽,军法处置。”这丫头没一点危机意识,今日是自己,若是其他歹人,他想都不敢想。姚夭蓄着一眼委屈的泪水,就是不肯落下,惹人怜。 “任庭烨,我又不是你手下的那些战士,你凭什么军法处置我。非礼勿视懂不懂,我泡温泉,你为何在此地,你怎么解释?”姚夭的咄咄逼人,让他哑口无言,他若不是担心她的安危,怎会傻坐在这里,只为等她安心泡温泉。 将/军娇怒,“小没良心的。”她突然笑了,将/军被气笑了。 第3章--庙会1 姚夭一直住在将/军府,府里的小厮闲谈间,得知一年一次的庙会,将要到来。得到将/军的批准,可以跟随新元出门,还去账房领了银子,可以买些喜欢的物件吃食。最重要的一点,姚夭必须着男儿装,这样出行比较方便。 这也没多为难,姚夭爽快的答应,迫不及待的模样,好像饥饿的小狗闻到府外小巷里的肉香,恨不得立马飞奔而去。姚夭匆匆与将/军作别,人已跑去老远,将/军挥手让新元快点跟上。人才刚出门,他竟然有些后悔,不该草率的答应。 街边有摆摊的小贩,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吸引姚夭的好奇心。左瞧瞧、右看看,穿梭在人群里。新元一直谨记将/军的嘱咐,不敢有丝毫松懈,跟在姚夭身旁,还说喜欢什么买些回府,将/军派了银子,尽管放心买便可。 凑在人堆里,姚夭还听闻了一些闲谈碎语,京/城北山有一家寺庙,那里香火旺盛,那里的姻缘签和平安符特别灵。京/城还有那么一处妙地吗?那些闲谈的人离开后,姚夭也想去那里求一只平安符,送给将/军聊表心意。 两人前去,四处转了转,姚夭寻了个借口,和新元短暂的分开。姚夭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只想求了平安符,回府送给将/军。能与将/军一同游玩,才觉得这京/城的庙会有趣。 沈君禾碰巧也在寺庙听主持大师讲道,与姚夭擦肩而过,只觉那个背影看着眼熟,像熹妃的背影。悄无声息吩咐手下,去调查一下,若真是宫里的妃子,私自出宫,可是大罪。 姚夭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办完自己的事情,便潇洒离去。沈君禾才发现,原来是一男子,可形态不似男子,倒有几分女子的娇柔。眼眸沉沉的瞧了一个背影,复认真听主持讲道,好像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一脸的平淡。 出府求了一个平安符便回来,待在池塘边看着一池的金鱼,游得可欢快,复心间郁结,丢了一池的馒头,想撑死这些自在的鱼儿。听新元说了这一幕,将/军丢下琐事,站在姚夭身后,拿石子丢在姚夭面前的池塘,激起一片水花。 转身瞧见来人是将/军,一脸深宫怨妇的模样,逗得将/军软了心,道:“外面不好玩,怎么不见你买些什么回府?”外面热闹不假,可将/军府不缺那些,况且,跟一个小厮,能有什么可玩的。 拿出荷包里的物件,递给一旁的将/军,“保平安的,送给将/军,答谢救命之恩。”一番心意,将/军接过,放在贴身的衣服里,姚夭心底生出一丝甜意。她独自待着的一幕,让将/军动了恻隐之心,最柔软的那里,早就失控。 吩咐新元备车,一副要出门的模样,虽未明说要与姚夭一同,可她知道将/军的意思。想起什么,姚夭要回房梳洗打扮,让将/军等候片刻,竟然也被应允了。小女人的心思,当然是穿上美美的衣服,用真实的容貌面对这次邀约。 姚夭一身女装,出现在将/军及众人面前,大家都惊讶的不敢相信。姚夭是女儿家?这事将/军知道吗?为何将/军一点也不意外?“我想去京/城最好吃的酒馆,还请将/军带路,小女子在此谢过。” 吃完饭,一定要拉着将/军四处逛逛,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好开心。将/军果然没有食言,带着姚夭在最有名的酒家,最好的包间,请这丫头吃了京/城的美味。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个行程,远处有躁乱,将/军便嘱咐姚夭待在原地,等他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听姚夭答应与否,便已经快速离开了。 小桥那边有买冰糖葫芦,姚夭嘴馋,想着将/军一时半会没那么快,便自行先去买吃的。人潮拥挤的小巷,叫卖声参杂着欢呼声,河面有渔人撑船,人声鼎沸里姚夭的身影吸引高处一人的注意。 漫步在青瓦石板,好像有什么吸引了她前去,哪怕人潮拥挤,都不能抵挡她的脚步。原来,是馋嘴了,拿了一串糖葫芦,竟然不给钱便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脸上生出各种搞怪的表情,有趣又可爱,率真的好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生怕商贩误会,还解释些什么,看那模样,该是没钱的糗样。受了某种诌惑,好心替她付了钱,见她被某处的趣事吸引住目光,那般认真、执著的模样,他好想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走丢了,这般老实的待在原地。 领了钱,卖葫芦的老板离去,不在原地等候。姚夭发现老板离开,想着自己没给钱,想寻找老板已无人可寻。还好刚才拿了将/军的那份,不然真的要独享美食,一时分神,忘了将/军还嘱咐在原地等候,便着急回去。 “姑娘,留步。”身后沉默的人,见姚夭离去,复开口道,“姑娘的糖葫芦钱是在下给的……”姚夭听闻,脚下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陌生男子。“谢谢公子,今日出门着急忘了,改日再还你。” 询问姚夭怎么称呼,她抬着手中的糖葫芦,笑得很是欢愉。那双眼睛好似月牙,让人深陷、沉迷,连心情都被治愈,博美人一笑,一串糖葫芦还真值。连名字都不知晓,她已搅乱一汪清水,溜得如兔子般,早不见踪迹。 沈君禾站在原地许久,直到身旁出现随行的跟班,提醒他时间不早了,该回了。恋恋不舍,离开这热闹之地,脑中留下刚才那幕情景,久久挥不走。 回到约定的地方,并未见到将/军的身影,顺着将/军离去的方向找了过去。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将/军的身影哪里还有,难道将/军回去没看到自己,也四处寻找自己了吗? 第4章--庙会2 满腹的疑问,姚夭无助的随着人群往前涌去,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也无暇顾及,不小心弄到前方的人衣服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叶家公子竟然遇到未过门的夫人,此人正是逃跑的新娘。姚夭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弄脏了叶公子的衣服,除了道歉,并无其他。 她真的不记得叶公子是谁,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更别提有什么恩怨。手被人抓住,恨不得拿绳子拴住姚夭,“二小姐让叶某好找,跟我回府。”大街上遇到一个陌生男子,说自己是二小姐,还让跟着回家,眼前的状况与自己有关? 试着挣脱叶公子的牵制,可惜男女力气悬殊,并未有太大作用。姚夭急了,将/军找不到自己,会着急的,她必须回到原来的地方,等着将/军。“我不认识公子,也不是什么二小姐,你认错人了。” 眼前的公子,绝非善类,跟他回家,还不如住在将/军府。叶公子的穿着,非富即贵,非寻常人。男女有别,他这般纠缠,已经有人对他们的举止,起了八卦好奇之心。 手里的糖葫芦,早已不能再食用,姚夭懊恼,使气般一股脑丢给叶公子。“既然公子喜欢,我送给公子便是。”没成想,姚夭来这么一出,叶公子被糖葫芦乱了方寸,姚夭趁机逃走。 身性注重个人仪容,哪里容许自己这般狼狈,短短片刻,他已经找不到姚夭的人影。顾不得衣服上的污迹,四处找人,誓有掘地三尺,非找到人不可。 姚夭被人拦到一旁,躲开叶公子耳目,来人是上官言溪,丞相之子,夭夭曾经的大哥。“小妹,真的是你,你跑哪儿去了,害我们好担心。”小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试着想起些什么,脑袋便撕裂般的痛。 见姚夭捂住头部,一脸的痛苦模样,上官言溪便不忍,拉着不让姚夭想。“我不认识你,我头好痛。”内心焦灼,想起将/军的面貌,想也不想便问道,“你认识任将/军吗?我认识他。” 记忆里,姚夭不记得上官言溪,可潜意识里,这个人是她信赖的人。她竟然想不起来回将/军府的路怎么走,还要麻烦身边这个人帮忙,看来脑袋的伤还没好。 眼前的女子,就是失踪的小妹,除了眉心处有一颗红痣,容貌几乎一模一样。唯一遗憾的一处,她失忆了,记不起来曾经的家人。难道是任将/军救了小妹,这份恩情,定要好好感谢。 瞧到将/军府的大门,准备飞奔而去,被拽住手臂,“将/军府到了,你可以跟我回家了,小妹。”翻脸不认人,也不过此刻。甩开被握住的手臂,一脸疏冷,“谢公子出手相救,就此别过,告辞。” 将/军府的门口,新元正在门口处,走散的家人不认自己,这感觉还真是糟糕透了。那些朝夕相处的美好,只是他一人记着,而她忘得一干二净。眼睁睁看着失而复得的人,再次离开,心口处已经没有知觉了,早就痛到麻痹。小妹回来了,真好,完好无损的再次出现在眼前,比什么都好。还以为,跌下那么深的悬崖,真的要命丧于此,幸得老天眷顾。 姚夭询问将/军可否回来,新元告知,将/军回府,见姚夭没有回来,便派人出府寻找。临走前,吩咐新元在门口处等着,见到姚夭一定规劝,让她务必留在府里,不可四处游玩。新元瞧了瞧送姚夭回来的人,领着姚夭回去等着,让其他人给将/军送信,就说人回来了,不必找了。 此次走失风波,姚夭被将/军强行禁止,不可在出府,有任何需要,告知新元或是管家,他们会安妥一切。将/军气恼,离开前,听姚夭说了那么一嘴巴,“我只是去桥那边买糖葫芦,回来便不见你人,将/军还真无情……” 脚下离开的步子,停顿在原地,找不到她的人,他惊慌无措的好像失去了珍宝。一时气愤,才会说出狠绝的话,此刻他却后悔了,说出的话犹如利剑,把人伤的透彻。这丫头,竟然控告他的专制,谁能知道,他失态的模样,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丫头竟然转身离开,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惹得将/军站在原地。新元出现的那刻,才让将/军的神志恢复正常,告知送姚夭回来的公子是上官公子,将/军在心底疑惑,姚夭和丞相家有何关系? 好几日,未见将/军的姚夭,心间堆积的气,早就消散了不少。寄人篱下,总要做些什么,改善一下关系,总这么僵着,她真担心,哪天自己真的无家可归了。将/军最近忙着要事,早出晚归与姚夭错开了见面的机会,她不曾在府里见到将/军,也是正常的。 姚夭身旁现在有一个小丫鬟,贴身照顾起居,碍于她女儿身,新元行使总归不便,还是女儿家更容易相处。将/军派了位较稳妥的丫鬟,供姚夭使唤,每天归来询问一番,便也放心和欣慰,这丫头被教训后,果然变乖不少。 向将/军身旁的人打听喜好,想投其所好做些讨将/军欢心的举动,一无所获后,姚夭最后决定做些吃食,将/军该不讨厌自己的厨艺。听新元说了姚夭的举动,特地推了些琐事,早早回府见见这丫头。 请将/军吃饭是其一,整天无所事事,这么不求上进真不是好办法,将/军难道要这么养她一辈子吗? 饭桌上,她殷切的邀请将/军多吃些,自己却迟迟不动筷。桌下的一双手,伤痕累累的只能藏起来,不愿拿出来惊吓到将/军。小举动还是没逃过将/军的火眼金睛,毫不扭捏造作的暴露在将/军眼前,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讶到。 让新元拿来金创药,亲自给姚夭涂抹伤口,有人诚实的保证,“今日发挥失常,将/军不许嫌弃,下次我肯定能做好。”下一次,将/军不敢保证,将/军府的厨房还安全。还有,她这么糟践,真怕下一次的后果,比这一次还严重。 将/军很给面子,几乎每道菜都尝了,还给出了中肯的意见,也算变相夸赞了姚夭的用心。投其所好,这一招,算是成了。还有,将/军的气大概消了,施行下一步计划,可成。 第5章---谋生计1 见将/军心情甚好,姚夭不迭的想说些什么,被将/军临时打乱阵脚。将/军安排了师傅在家教习,姚夭不出门在家学习女红、琴棋书画、礼仪等。此举,彻底的让姚夭安心待在府里,没了外出的由头,女儿家学习些,总归没坏处。 不让姚夭出门,将/军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不管姚夭与丞相府是何关系,现在她是将/军府的人,没人能伤她分毫。将/军是打算负责到底,真的要养她一辈子,将/军府不缺姚夭那口粮。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姚夭不在此刻与将/军争辩。堆积的怨气,无处可泄,便在晚宴结束后,领着身旁伺候的丫鬟,大摇大摆的霸占将/军的私人温泉。说不过打不过,耍赖倒是能占上几分胜算。 将/军门前开满了很漂亮的花束,姚夭也叫不出名字,便拿了一个篮子,带着丫鬟拿着剪子,统统给收入囊中,待会用来泡花瓣浴。丫鬟在一旁阻止不了,只能小心看着,生怕将/军突然回来,看见便不好了。 剪了将/军的花还不解气,把采摘的花统统丢在温泉里,还要泡上一个香香的澡。不管丫鬟怎么规劝,今日胡闹的决心,是怎么都不能改变。将/军太可气了,不做出一些举动,难消心头之恨。 早在主仆二人在将/军房前那一出,将/军便发现了,阻止了新元前去打扰的举动,竟然躲在一旁瞧了真切。那些花,可是将/军府花匠悉心照料的稀有品种,现在成了姚夭手中不值钱的泄愤之物。 祸害了他的花,还不肯罢休,还要继续祸害他的温泉。为何,嘴角挂着的笑,那么的魅惑人心。将/军眼睁睁看着那丫头,肆意妄为,采摘来的花朵转眼飘飘散散装点了温泉,徒增了一点别样风情。 丫鬟花蕊心疼那些无辜遭殃的花,规劝无用只好纵容小姐的举动,只盼着明日将/军发现,能轻饶了小姐才是。姚夭推掉自己的衣服,还邀请花蕊一起下来,被再次拒绝。 府里人都知道这是将/军的私人领地,没人来此处闲逛。收捡姚夭的衣服,发现她背后有一处花形标记,好奇的指出来。“小姐背后的花,好漂亮。”姚夭不知,复询问在哪里。“什么花?我怎么不知道。” 有人告诉她,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标记,可她并未瞧到,只能回房了在说。花蕊让姚夭泡着,自己去入口守着,不然有其他人进来便不好了。姚夭摆手,倒也落得自在,一池的花瓣,她还想多泡一会,浪费了多可惜。 整个人呈现放松的姿态,卸下所有的枷锁,此刻她只是姚夭,不是他们所说的二小姐、小妹,她只是自己。 她做了一个梦,不属于她,且又是她的梦。那些残留的记忆,是来至现代的经历和过往,与姚夭一样的面貌,她天真浪漫,扎着朝气的马尾,穿梭在大街小巷。身体渐渐失去知觉,陷入水池里,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姚夭整个人陷入昏迷,且不知周身发生了什么。 有人牵住她的手,两人在水中沉沦,姚夭一直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却能感觉他在对自己笑。他也是自己认识的人,可惜自己想不起来他是谁。背后的标记散发着微热的红光,姚夭周身一片暖光,对面的人包围在神秘的光圈里。 明明没多深的温泉,却感觉一直在下沉。时间仿若停在这一刻,姚夭的思绪,有种错觉产生,若一直这么待着,她都愿意。那神秘的面孔好像变成将/军的脸,她眨动着迷离的眼眸,想拥抱对面的人,那个身影消失,变成包裹着自己。 被将/军拉起来,姚夭已经昏睡了,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长久的浸泡,姚夭身上散发着花香味,肤白如玉,手指也不见伤痕。将/军拿一旁的衣服,包裹住姚夭,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却什么都不说。 泡个澡都能睡着,这丫头还真不让人省心,姚夭气息平稳,并无大碍。将/军把人抱回房间,让花蕊帮着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次折回温泉。退下自己的衣服,将/军心血来潮的举动,导致身上同样沾染上花香。复日被身旁的人,偷偷取笑了好久,他都不苟言笑,任被其他人逗趣,心间却生出别样的情感。 这丫头,悄悄被他放在心间,还纵容的一塌糊涂。隔日,姚夭未见将/军找她麻烦,新元只说将/军忙着军务,不在府里。姚夭不知,将/军躲着不见人,是不想让那丫头发现,自己也偷偷泡了温泉,且还染了一身的香味。避而不见,也只是权宜之计,可不想让姚夭笑话。 姚夭能出门,也是几日不见将/军,待在府里实在无趣,领着花蕊出府,竟无人拦着,且身后还跟着几名暗卫保镖。一路畅行无阻,竟大摇大摆的出来了,这感觉太好了,生怕这一幕不真实,拉着花蕊一溜烟跑的不见踪迹。 两人哪儿也没去,直接来到上次将/军带着来的酒家,叫了几盘点心,看着窗外的景色,好不惬意。现下无旁人,便让花蕊坐下,跟着一起品尝点心。瞧见卖糖葫芦的商贩,姚夭想到上次没吃的美食,便心痒难奈的前去,还要把之前的钱一并给了。 见到姚夭,商贩老板热情的拿了最大的,姚夭付了两份的钱,老板一时愣住,姚夭说上次匆忙没给钱,这次是专程来照顾老板生意。姚夭还问了老板,平常都在这边卖糖葫芦吗?想着哪天再来吃,找不到老板怎么办。 老板询问姚夭家住哪里?姚夭并未告知,神秘的一笑,拿着糖葫芦便离开了。生怕姚夭下次找不到,老板直言,说了一家店名,便不在多言。接下来的发展,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 这京/城的糖葫芦,也就只剩下他这一家,那姑娘想吃,还会再来的。糖葫芦老板笑了笑,转去其他地方叫卖。暗中坚守的人,复也消失不见,告知君子这个消息,刻不容缓。 第6章---谋生计2 某个片刻毫无防备,直撞脑中,与此刻的情景重合。那个姚夭是现代人,而现在的姚夭穿着古装,拿着最为普通的糖葫芦。下次再见到那个糖葫芦老板,一定要教教他,新颖的糖葫芦做法和造型,说不定以后可以免费吃也不一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姚夭发现上次纠缠自己的叶家公子,立马神情不好。转身,原路返回,躲在一旁,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将/军真的不让出门,再多的美食都不及。 闲来无事,姚夭挤眉弄眼的吃掉一串糖葫芦,脚都蹲麻了,缓缓起身撞上一个好奇探寻的他。“姑娘独自躲在这里,原来是独享美食。”这人是上次好心付钱的那位公子,被人措诺也不恼,反而拿出银子,答谢这位公子的好心解围。 姚夭一副做贼般的模样,四处瞧了瞧没见到那位叶公子,便放心不少。想起等候的花蕊,迟迟不见人,该着急了,复要离开。沈公子自觉,被人利用,且他心甘情愿,一点都生气不起来。 想离开的脚步,便停了一下,“公子留步,我家……花蕊该等急了,公子告辞。”俯了俯身,想起将/军派人教导的一些礼节。古代,女子和男子该保持距离,这是个人修养,不能丢了将/军的人。 有人不想轻易放过姚夭,至少要知道她叫什么,不然这心里总是空着,好不踏实。“帮姑娘解了围,怎么连个道谢的话都没有,不然姑娘手中的糖葫芦,算做谢意倒也于情。” 那串糖葫芦被藏在身后,小心护着,生怕被人抢去。沈公子很好奇,是何许人也,这么让眼前的姑娘挂心,他嫉妒的要命,酸的好似喝完醋,心情复杂极了。“下次请公子吃,比这好吃很多的糖葫芦。”也只能这么应付和搪塞,先过了眼前再说。 再次的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沈公子觉得自己好失败,这叫什么事,再次被人利用。眼睁睁看着姚夭随着一名奴仆,从隔岸的酒家出来,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回府的路上,姚夭朝花蕊打听,京/城可有叶姓人家。花蕊还真的听闻了一些八卦,复讲给姚夭听。 京/城有一家叶姓,是商贩叶家,家境富裕。叶家有一公子,乃好色之徒,甚至有传闻,采花大盗就是叶家公子。前不久,叶家与丞相结亲,新娘子不见了,叶家朝丞相家要人,还闹得满城风雨。叶家未过门的新娘子跌下悬崖,生死不知,死大于生。 原来,之前遇到的两名男子,就是自己的旧识,那名叫自己小妹的公子,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家人。可对于这些人,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越是想想些什么,脑袋就痛的仿若被人砸了一般。 出门一趟,本该高兴的姚夭,竟然有些迷茫了。将/军如愿吃到姚夭带回来的糖葫芦,却瞧着那人并不开心,便安静的呆在一旁,陪着她发呆。瞧着夜色不错,或许,有一法子能逗这丫头开心呢,值得一试。 将/军拎着姚夭,飞身而跃,破窗而出,脚尖一点便纵到屋顶。站得高看得远,一点都没说错,姚夭的脸上也出现喜悦的神情,原来这丫头这么好哄。将/军自己都没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早已不似那般严肃的模样。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将,为了逗家里的姑娘露出笑颜,可是煞费苦心。 姚夭询问将/军,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将/军心头一震,随口道出,“当铺、钱庄、盐商。”这三个行业,她一个都不敢兴趣,眼前她都自顾不暇,哪里来的钱开当铺钱庄,想想便好。 脑中涌出有关现代的片段,茶楼里吃早点,当属广东的早点更为美味,总能让人幸福感升级,有种人生无憾的圆满。没错,她有些想念那些美味的吃食,可身旁杵着一位活生生的人,提醒姚夭她现在身在何处。 其实,将/军只说了些正经营生,他并未告知姚夭,还有其他行业也很吃香。姚夭主动提及,遇见叶家公子的事情,连带着上官公子也提了一嘴巴,可她真的不记得这些人,脑中没有一点认识或是熟悉的片段。 只要一想起那些过往,脑袋就痛的要炸掉,她不敢胡思乱想。将/军也有所怀疑,派人暗自调查过,对姚夭的身份之谜也有所怀疑,但将/军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他竟然私心的想让姚夭一直留在将/军府。 若看着她嫁给叶家公子,他竟然是反对的,他宁愿自私的养着她一辈子,也不想姚夭嫁给那么一个名声狼藉的财阀公子,成为某种权利的维系者。他庆幸,当初那个逃婚的姚夭,被自己救了,就当丞相家的那个女儿死掉了,现在的姚夭,是将/军府的人。 姚夭絮絮叨叨说了自己的疑惑,将/军竟然走神了,好在也听了重点。姚夭是不是丞相养女,只须登门拜访,一切便能见分晓,可姚夭不想回去,将/军尊重她。现在她想不起来那些丢失的记忆,当初离开,一定有她的道理,不想在趟那滩浑水。 姚夭趁着夜色正好,契机刚刚好,若是开口求将/军帮忙,应该能被允许。“将/军能否借我些盘缠,我有急用。”吆喝,这丫头竟然有求于人,将/军很好奇她要干什么,耐着性子听她继续说。“我想开一家茶楼。”她想自食其力,总这么依靠将/军,成了蛀虫太可耻。 没想到将/军爽快的应允了,只不过有一个条件,姚夭必须继续男儿身,这样在外行走方便。女儿家家,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可她想做,他给她一家茶楼便是。由她闹着玩,玩够了她自然就回来了。将/军日后一定后悔,此刻爽快的决定,到底是错还是对。 第7章---开茶楼1 姚夭再次变回男儿身,有花蕊女扮男装贴身跟随,还有新元这个赶马车夫,充当家丁和保镖一同随行。将/军让管家腾出一家地势热闹的店铺,给姚夭掌管和经营,默许姚夭的胡作非为。等着她老老实实回家,举手投降的那一天。 有了将/军的授意,店铺的所得收入归姚夭所有,亏了算他的,不必在意茶楼的损失。府里的将/军和管家,一致不看好姚夭的举动,还贴心的让账房支了一笔款,给她当作周转资金。 有人热情高涨,似乎没发现将/军的那些小心思,对茶楼进行了大改动。首先被改的就是茶楼的名字,姚夭想了一个特别应景的名儿,‘余音袅袅’。花蕊拍手鼓掌,由心称赞好听,太美妙了。姚夭很受用,兴许的瞧了眼拍马屁的人,复瞧到一旁的新元,有人立马觉得不好了,低着头不敢太过表露,太多自己的意见。 姚夭也不为难新云,嘱咐他一些要办的事情,还特意嘱咐不能耽搁,便放新元离开了。姚夭还让茶楼管事的,吩咐厨房做一些小点心,还说了自己的需求,让厨房照着做,誓有任其随意发挥的纵容。 茶楼的摆设,姚夭也换了风格,上好的包房和位置,用来当贵宾室,招待财大气粗的有钱有权的人士。还特意让店里的小二,学习茶艺,就是为了日后发展贵宾客户做准备。当然了,开店经营,不是只接待有钱有权人士,那些平常百姓也是可以免费旁听,就当免费给做宣传。 这家店,就是为了赚有钱人的钱,平常百姓就来捧个人场便好。人都喜欢凑热闹,姚夭算准,她这点只赚不亏,深得人心。多日来的准备,就是为了营生,岂能让京/城的人笑话她这个来至现代的人。将/军一定等着她乖乖回家,打消一切外出的心思,她可都知道呢。 余音袅袅茶楼开张,轰动了京/城,开业那天,将/军一身便装,出现在茶楼,被姚夭引到贵宾室入座。好吃好喝的招呼着,还亲自给将/军泡了一壶好茶,让将/军诧异不已。他竟然小瞧了这丫头,深藏不露的惊喜,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说书的先生已经开始了,没错,就是姚夭给的剧本,西游记、白蛇传,这些可都是她耳熟能详的剧本,信手拈来不带忘得。人总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这算是掐准大家的好奇心,引得他们日日来听书说戏,后面还有好玩的在等着京/城的百姓呢。 还等着她放弃回府,哪知这丫头分明就是预谋许久,只等今日请军入茶楼,好生佩服才是。高堂满座、人声鼎沸,茶楼一下拥挤出很多百姓。高处的姚夭,看着茶楼前的人,还吩咐掌事的派些茶水和瓜子,便安心的陪着将/军静心听书。 将/军看着谜一样的女子,竟然不敢相信,她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是又不是,好像什么变了,可明明就是她。将/军偷偷打量的目光,落入姚夭眼中,便成了看呆的傻子,笑得很是欢悦。“将/军喜欢听什么,我让伙计专门为将/军说。若不嫌弃,我倒是亲自给将/军讲解。” 姚夭目光灼灼,瞧着身旁的人,竟把人吓跑了,还很贴心的找了借口。“我有要事要处理,告辞。”将/军这算不算落荒而逃,可这么多人,他要怎么离开。姚夭真心替将/军感到惋惜,他还没来坐多久,就着急离开。“将/军不尝尝店里的小点心,给点意见也好。”她出口挽留,叫住离开的人,她是希望将/军能多呆一会,这种只有他们两人的氛围。 她明明没说过分的话,没做过分的举动,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他便小气的要离开,实在不是大将之范。既然,她开口挽留,他便打消离开的想法,老实待在茶楼,尝一尝姚夭用心制作的点心。 这丫头,果然用了心,点心做的可口又新颖,之前那般小人之心,实在有失君子之风。姚夭的用心,不但用在吃食上,还有其他地方都能显现出来。店里的说书先生,并不是每日都来说,今日是说书,明日就是话闲谈,讲史事也在其中,接着便是戏曲、相声表演、二人转、模仿秀、魔术,五花八门的点子,曾出不穷,热闹了一番,连宫里的国君都给吸引了过来。 明知道闹这么一出,肯定吊打大家的好奇心,日日来茶楼报到,她就是要这种效果。人人都传,京/城新开了一家茶楼,却不知茶楼的老板是谁。以人传人的速度,连待在家里大门不出的小姐们,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地方。 茶楼最安静的地方,要数不被打扰的雅间,专程为将/军预留的房间,只接待将/军一人,恕不对外接客。将/军许她开茶楼,不许她抛头露面,她便乖乖照做,不惹将/军生气便是。姚夭这么安于现状,倒省了很多麻烦事,只专门幕后的筹划,不轻易现身。 得知京/城有这么一处妙地,沈君禾前来闲坐过,还未进店,脚下的步子被茶楼的名字吸引,驻足停留。反复看着名字,脑中出现那个牵挂的女子,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让他好生记挂。 姚夭忙着茶楼的事宜,早就忘了糖葫芦的事情,更忘了那个泛泛之交的公子。沈公子越发对这个神奇的女子,如痴如迷,寻遍京/城竟然一无所获,她好像不在京/城,如梦中一般,挥手即碎。 叶家公子也在搜寻这个未过门的夫人,好像无意间的几次碰面,都那么不真实。听闻,京/城新开了茶楼,也来凑过热闹,也被说书的先生,讲的故事起了好奇心,便日日前来。 叶家公子在京/城是财阀,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出手阔绰,人人见了都欢喜。姚夭听花蕊提了那么一嘴巴,神情有短暂的不好,瘪嘴鄙视的很是明显。吩咐楼下的伙计,叶公子前来,好的贵的尽管招呼,还怕叶公子赖账不成,摆明了是宰人的作为。 第8章---开茶楼2 花蕊很是欢喜,觉得自家小姐赚了钱。新元待在一旁,安静的好像不存在,实则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花蕊提醒,叶家公子好色,还让姚夭小心避让,可不要招惹上了,不然可就麻烦了。姚夭知晓,并未反对花蕊的说辞,复想起些什么,拉着花蕊八卦丞相的家事。 谈及的毕竟是大人物,花蕊所知有限,便只说了些早前听闻的琐事,并未有用的信息。新元突然出声,淡定的看着姚夭,一副你还不如问我,我知道的比花蕊多。姚夭也不跟他客气,便问了些事关丞相的琐事。 丞相原配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也就是现在的上官若溪上官言溪两姐弟,姐姐入宫为妃,丞相之子在京某个一官半职,待丞相老了,呈世袭。丞相后来还讨了一房夫人,好像病逝,丞相便再无妻室。丞相心善,后来收养了一个女孩,府里人称二小姐,后来嫁给叶家公子,出嫁那天逃婚了,跌下悬崖死了。 心底最弱软的那一处,竟然有些微痛,好像有什么秘密在吸引她,只要勇敢的往前一步,真相就会大白,可她突然不想知道。发现姚夭神色不对,新元退到一旁,不再多言。花蕊着急的询问,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大夫吗? 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只说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便好。新元有些懊恼,若是将/军知晓,定要责怪自己多嘴,复忐忑的看着精神不济的姚夭,突然跪下。“新元不该多嘴,请姑娘责罚。”一个大活人,这么跪在自己面前,她怎么承受如此一跪,慌忙起身去扶新元起来,被跪着的人闪开。 “我不怪你,我是真的身体乏了,起来吧。”姚夭突然有了一个将功折罪的点子,还必须要新元去办才成。“新元,我现有一事,需要你去。”她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新元便觉不好,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其实,也没多难办,拿上几碟吃食,在去桥头那里买串糖葫芦,一起给将/军送去。回来的顺道,给自己捎上两串,便可。新元领命便出去了,姚夭冲花蕊皎洁的笑,这下轮到花蕊感觉不太好。 两女子去逛烟花之地,还真是头一遭,若是被将/军知晓,可免不了一顿皮鞭之苦。花蕊胆怯和心虚的模样,一看就是想歪了,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做派。他们现在可是腰板挺直的少爷和随从,哪里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未出阁姑娘。 特意用男人的声音,吆喝花蕊,“给爷把腰挺直,咱今天也去涨涨见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还被招呼的人引到包房小坐,还说待会姑娘便来,让姚夭稍等片刻。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姚夭生生忍住要吐的冲动,愣是做足了公子哥做派。 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真是出门未看黄历,太悲催了。叶家公子竟然揽着几名女子,在房间外面调情。端茶送吃的小厮进来的那一刻,叶公子竟然从开着的门缝里,瞥见熟悉的身影,丢下一众姑娘,寻找他那未过门的夫人去了。 “二……公子让我好找。”叶公子反应很快,临时改口,差点直呼二小姐。姚夭一身男装,想刻意隐瞒身份,被阅人无数的叶公子一眼识破,还抓个正着。连一旁的花蕊都不好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神示意的很是直白,小姐快溜,此人就是叶公子,不好应付。 姚夭岂会不知,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想尿遁被人识破,内心焦急的想着应对之策。本想见识这烟花之地,看来只能改日再议,身边不带上靠谱的护卫,看来还真是麻烦。 突然不着急走了,悠闲的坐下与叶公子闲谈,还请叶公子喝茶。端起茶杯,还未触到嘴角,被叶公子出声制止,“二小姐不怕茶里有毒。”点到即止,姚夭手中的茶水直接掉落,还烫了自己,吓得一旁的花蕊方寸大乱,直呼道:“小姐,烫到哪里?痛不痛?” 整个人都不好了,苦着一张脸,虽然穿的有衣服,可这一杯热茶下来,直接砸腿上,好尴尬呀。恼怒的瞪着作怪的叶公子,他竟然一副自求多福,我也没办法的样子。此刻,正好有了由头离开,“花蕊,好痛,送我找大夫。”紧了紧花蕊的手,小动作背着叶公子,他并未瞧到。 一对主仆,就这么明晃晃的离去。叶公子好笑,端起茶杯准备尝一尝,他失手丢在桌上。水是烫的,二小姐没骗人。放下一定金,起身去追离去的人,本想戏弄一番,眼下竟也没了心思。姚夭说的那句好痛,一直在脑中叫嚣,连着他都觉得烫伤的那处,也在自己身上痛着。 姚夭忍住痛,还是被身后的来人追上,问都不问便被人抱起,惊呼和吵骂都不及他的固执。叶公子瞧着姚夭红透的脸庞,好想亲上一口,哪怕此生只娶一个女人,他都愿意。姚夭不知,叶公子是真的喜欢她,娶她也是真心的。 早在她挺身而出,踢了自己一脚那刻开始,他已经喜欢这个满脸倔强的姑娘。来不及多想过往,姚夭直接一巴掌呼在叶公子脸上,啪的清脆声,昭告一个事实,她真的打了叶公子。行动比较诚实,早就为自己做出了决定,她不后悔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后果她也有了准备。 叶公子不与她计较,找了大夫,给姚夭上了药,还替她付了诊金。有钱人果然不拘小节,姚夭邀请叶公子去余音袅袅小坐,叶公子竟然欣然答应,不带一丝犹豫。只要能与姚夭多呆一刻,他才不愿去其他地方,好心的叫了马车,省去姚夭带伤走路的不便。 见叶公子光临,管事的瞧到姚夭的身影,不敢怠慢,殷勤的迎上去。“叶公子楼上雅间请。”在掌事的还未发言前,姚夭及时的制止了,“掌柜的,都有什么好吃的?”掌柜明了,察颜悦色的本领,可是他的老本行,不能忘本。叶公子只当姚夭第一次来,好心的介绍这里的好吃的好玩的,殊不知,大水冲了龙王庙。 第9章---试探1 在自己开的茶楼,被当成贵客,好生招呼了一番,姚夭很是惊讶。一旁的花蕊,那模样好似踩了狗屎,很是无奈。她也不想这样,奈何叶公子好客,只能先应付着,看情况在溜。现在,好歹在自己地盘,还会怕他不成。 姚夭突然询问一旁的花蕊,“我想吃糖葫芦。”花蕊领会,便去寻卖糖葫芦的人,新元也该回来了吧。果然,没一会,便见到拿着糖葫芦的人。姚夭高兴的吃起来,一扫而光那些不愉快的心情。 叶公子很是好奇,怎么一个糖葫芦,就高兴成这副模样,还真是孩子心性。姚夭一脸幸福的模样,他岂会知晓,姑娘家家的心思。姚夭也不理他,只专心的吃着手里的糖葫芦,想着将/军每每吃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否也觉得心里甜蜜蜜的。 推开窗户,瞧着外面的景色,竟觉得好惬意。她的世界,只有将/军一人,再无其他,她自私的不想想起过往,哪怕与将/军相敬如宾一辈子,她都愿意。分神的间隙,她幻想了遥远的未来,只有心心念念的将/军,再无叶公子这个‘未婚夫’。 这么美妙的一刻,还真的不忍心破坏,心怀各异的两个人,终究能否走到一起?未知的探寻,总是不能说服眼前的自己。大概,真的到了面对真相的那一天,才会被迫接受现实,可现在谁都不肯放弃。 叶公子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是你不想嫁给我?我答应你,此生只娶你一人,继承家业,不做登徒子。”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姚夭有些惊讶,转头看他的神情,犹如在看一个傻子般。 敢情,叶公子还没死心,还想着娶自己回去,可她不嫁他。姚夭收敛心绪,问道:“当初二小姐为何不嫁你?她干嘛逃婚?”八卦听多了,连带着自己都八卦了,姚夭很是好奇,没人跟她说过这一段,她特想知道。 姚夭并未承认自己就是二小姐,间接的告诉叶公子,我只是和你口中的二小姐长得像,并不是她。再则,她也很好奇,二小姐逃婚的真正目的?世人不知道的真相,仅此而已。 叶公子的脸色,变得很是耐人探寻,他要怎么启齿,那段往事呢。他迟迟未动口,姚夭失了听八卦的心情,“叶公子真的认错人了,我姓任,并非你口中的二小姐。”叶公子看着她,想瞧出任何破绽,她一个失忆的人,还怕他不成。 坦坦荡荡的任他打量,叶公子疑惑了,二小姐眉心没有红痣,姚夭有,这就很难理解。这颗红痣并非画上去的,而是生来就有的,已经长入肉里,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一次次的失望,终将打败心底仅存的那点念想,叶公子扶在桌上,昏睡了过去。姚夭让店里的小厮送叶公子回府,好生照看便是,便也准备回将/军府。受伤的事情,只有花蕊一人知晓,便特意嘱咐花蕊,不能告诉任何人今日去过烟花之地的事情,不然真的要受皮肉之苦。 刚要抬脚离开,竟然被人叫住,“姑娘这是要去何处?”姚夭身形一顿,抬头见到那位好心的公子,心想我不是还了你的钱,怎么还来纠缠,作甚?将/军教导过的礼仪,她不敢忤逆,复停下俯了俯身,道:“公子,好巧,可是来这余音袅袅听戏?” 差一点,就赶不上,与姚夭错过一次相遇的时机,好在,时间刚好。两人问候的片刻,姚夭只觉得腿上的伤,灼热的痛,脚步不稳虚晃了一下,这么细小的举动,都被沈公子发现。“姑娘可是受了伤?可有看过大夫,严重吗?” 姚夭钦佩,沈公子心细如发,连一个小动作小表情都被发现,那双眼睛当真厉害。“已经看过,怪我不小心,被茶水烫伤了。”花蕊很及时的出声,提醒姚夭时间不早了,该回府了。姚夭便与沈公子告别,“谢公子关心。若再不回去,大哥该担心了,下次不许我出府。” 将/军可不是大哥,可不是生气了便不许姚夭出府,这么寄人篱下,竟然还想早些回去,可见深受将/军茶毒的不轻。这一次,若不能知晓姚夭姓甚名谁,他就要去撞上一撞那城墙,太憋屈了。 沈公子拿出糖葫芦,竟不好意思了,第一次送这么特别的礼物,还真是寒酸至极,可投其所好也很重要。“送给姑娘,想着吃些甜的,该忘了伤痛。”这么诱人的美食,放在面前,还真是罪过呀。姚夭有所迟疑,不知该不该接,“姑娘不必客气,一点心意,可否告知该怎么称呼姑娘?” 某人红着一张脸,生怕被拒绝,姚夭瞧出他的为难,便接过糖葫芦,“我姓任,恭敬不如从命。”抬手仰了仰手里拿着的物件,见姚夭要离开,复着急的道上一句,“我姓沈。”姚夭笑他的直率,丢下一句后会有期便钻入车里。 在将/军还未回府前,她要跑到温泉里泡一泡,才觉得伤口没那么痛。沈公子送的那串糖葫芦,就拿来收买花蕊,吃了我的糖葫芦,看你还敢不敢告密。将/军等着姚夭吃晚餐,却被告知人在温泉里,还让将/军先吃。只觉姚夭的行为有些多疑,便待在温泉处等着那丫头,好第一时间看她搞什么鬼。 姚夭最近很乖,连店里都很少去,好像躲着什么人,不用猜就是叶公子。那天的叶公子喝了酒,不排除他思绪混乱,如今醒了酒,还不知要怎么找她麻烦,她还是待在将/军府更为稳妥。 将/军见她乖乖待在家里,好像觉得哪里怪了,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竟主动问姚夭要不要跟着他去军营转一转。 见她眉眼弯成月牙状,就知道这丫头在府里呆不住。将/军好喜欢姚夭的这双眼睛,喜欢她这么笑,这才是她发至内心的笑。姚夭很识趣,换成男儿装,跟着将/军一起策马奔腾。 第10章---试探2 之前她可是不会骑马,还要多谢将/军,教会她这项技能。 军营里,姚夭竟然遇到言溪,他也在军营里历练。瞧到姚夭,言溪顾不上那些礼节,竟热情的抱住姚夭,高兴的好像终于找到失散的亲人。还有更巧的事,姚夭都要怀疑将/军,是不是知道这二人在这里,今日特意带她前来认亲。 丞相竟然也在,还在帐篷里等着将/军,刚好撞见言溪抱着姚夭这一幕,当下被吓得不轻。“你是夭夭?”此夭夭非彼姚夭,让人误会了。姚夭真该感谢失忆,她并未有重见亲人的喜悦,反而冷淡的好像不认识他们,那眼神分明就是嫌弃,被一个男人给抱了,想想她都很恼火。 将/军出口,唤了一声丞相,姚夭便领会。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养父,可她现在记不起来,管他是谁,她只认将/军一人为家人。姚夭也跟着将/军给丞相行礼,见到失而复得的女儿,丞相一时动容,竟眼泛泪水。生怕姚夭一时心软,将/军好心道,“丞相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为了证明这个姚夭就是丞相家的那个夭夭,大家可是煞费苦心。言溪指证,夭夭左手臂有一处疤痕,是小时候顽皮,被刀误伤的,那个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姚夭下意思的紧了紧眼眸,这么细小的动作被将/军察觉到,还落入言溪眼中。 那道伤痕姚夭的手臂上确实有,可她不想否认这道疤,也不想承认他们要证实的真相。二小姐不胜吃辣,这一点,姚夭倒是能克服,吃点辣椒怕什么。当着大家的面,她大口消爵辣椒,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最后,还是言溪看不下去,阻止了姚夭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举动,鬼知道她的喉咙里都能喷火了。 她为什么要乖乖配合他们,做这些无聊的举动,复无情的离开,不愿多待一刻。丞相拜托将/军,“有劳将/军照顾小女。”知子莫若父,丞相并未当着姚夭的面戳穿她拙劣的演技,甚是感激的拜谢将/军。姚夭待在将/军府,他才能安心的做其他事,终有一天,他们一家会团聚的。 将/军抱手一辑,“不敢当,丞相言重了。”丞相也不在纠缠,将/军才能得此脱身,那丫头分明不能吃辣,还要硬抗,这下可有苦头吃了。姚夭吃了辛辣的食物,导致喉咙发炎,不喜茶饭,还不能说话,连吞咽口水都是痛的。将/军请了大夫都不见好,丞相命人送来的药也不见起色,姚夭突然好怀念冰淇淋的味道。 天气转凉,将/军不许姚夭吃冷食,除了喝药便只吃一些小米粥,身形越发消瘦。将/军无奈,晚上偷偷给姚夭输送真气,可这丫头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吵着要去泡温泉,将/军竟找不出不答应的理由。 谁能知道,她有多想念这温泉的泉水,泡上一泡,都觉得甚是满足。一遇到水,背后的图标便泛着微热的光,将/军好奇,姚夭便露出后背的图形,任他观看。姚夭询问将/军,这池水可有恢复的功效,怎么觉得一入这池水,便感觉身上的伤都好了,特别神奇。 生怕将/军不信,寻了一块尖角石头,故意弄破手指,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立马恢复,好像受伤那一幕不存在。这明明就是一处温泉,哪里是什么疗伤治病之地,故割破自己的手指,奇迹竟然没有发生,证明姚夭在胡扯。 想也没想,便扶在将/军身旁,吮住将/军的手指,微妙的感觉,从指尖传达周身,舒服极了。姚夭松开将/军,那个伤口竟然自己愈合了,将/军生怕眼花,拿手抚摸刚才受伤的地方,一脸的震惊。 将/军是第一个知晓姚夭秘密的人,背后的这个图腾,其实是彼岸花,可它存在的意义,姚夭也不知。她想去询问曾经熟悉的人,可否有这个标识,言溪不知,那其他与姚夭亲近的人,知道吗? 泡在温泉里,便能愈合伤口,也是偶然间发现的,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现在将/军也知晓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姚夭直言不讳,她真的记不起来家人以及丞相那边的事情。姚夭告诉了将/军一个震惊的消息,她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脑子里仅存的一点记忆,都是现代的片段,没有什么可用价值。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将/军一时还真的无法接受,不过将/军保证,绝对没有第三人知晓。姚夭相信,不然她不会选择告诉将/军,而是自己消化。发觉自己的喉咙痛竟然无药便好,姚夭很是兴奋,将/军听了惊闻,受了凉,竟生病了。 温泉池水,只对姚夭一人有用,将/军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寒冷,病在床上已经好几日。这一次,换姚夭照顾将/军,为何有人不想快点好,想让姚夭多照顾自己,说出来自己都羞愧。 见将/军迟迟不好,在将/军病倒床榻的几日后,姚夭做了大胆的举动。以身为药,她趁着将/军神志不清的那会,偷亲生病的人。将/军觉得似梦亦真,他竟然沉迷在短暂的温柔里,不愿清醒。姚夭见将/军并未推却或是排斥,心下一惊,慌乱中被将/军夺了主动权。姑娘家的羞涩悄悄爬上心间,她不想在将/军神志不清的状况下,轻薄了将/军,落下不好的名头。 留下一个慌乱逃跑的背影,将/军再次昏迷,只觉一切都是梦中的场景,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将/军的病好了,可姚夭好几天都躲着不见将/军,平日的她可是最喜欢往将/军面前凑,这是怎么了? 将/军主动找过几次,都没机会单独说上话,这丫头摆明了存心躲人。将/军想起那个美妙的梦,难道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心下惊讶之余,还生出一丝甜蜜,看姚夭的目光沉了几分,只有这样,姚夭反常的举动才说的通。堂堂一国之将,竟然费劲心思讨姚夭欢心,犹如一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 第11章---火锅店1 京/城的气候,日益渐冷,桌上的菜肴,还没吃上几口,便已经冷掉。姚夭闲来无事,便开始琢磨这件事,姚夭画了图,让新元找师傅照着她的图纸做。考虑到眼前的条件有限,姚夭并未画太复杂的,锅是鸳鸯锅,有桌子和火炉,这样吃起来热乎又方便。 为了保持神秘感,姚夭特意让花蕊和新元不许多嘴,待她准备好一切,要请将/军在府里吃呢。泄露了机密,就没有神秘感,更没有惊喜可言。知晓姚夭做这些是为了讨将/军欢心,便在旁跟着帮衬一二。将/军变着花样的送小礼物,姚夭喜欢得紧,这不开始琢磨回礼的事宜了。 鸳鸯锅有辣与不辣两种,将/军先前有言,姚夭想怎么折腾随她,不许多加干涉,府里的管家对姚夭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不敢怠慢。食材和锅底已经准备好,就等将/军回来便可开始。 为了早点见到将/军,姚夭便待在大门口期盼着,就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回府的将/军。花蕊早就将披风给姚夭披上,耐不住门口处的风太大,一直往衣服里灌。将/军瞧到门口处的小小人影,心间一热,一跃而起便朝姚夭飞来,吓得姚夭差点摔倒,还是将/军动作迅速,揽住姚夭才没发生那种意外。 “门口风大,怎么不在厅内等着。”将/军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给姚夭披上,还握住姚夭的手,将自己的温度渡给姚夭。这一举动,暧昧且温暖,将/军自己都没觉得有何不妥,可姚夭悄悄红了脸。“我想早点见到将/军,没想那么多。” 管家迎上来,看到将/军握住姚夭的手,神情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将/军才发现,自己何时这般草率,竟握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可姚夭的手冰凉冰凉,一时不愿松开。 将/军回府,忙坏了府里一众人,新元端着热乎的水,请将/军洗手。想也没想,拉着姚夭的手便放在冒着热气的铜盆里,让温暖驱走寒气,一双大手一双小手,竟学孩童玩起戏水的幼稚游戏,当真是童心未泯呀。 姚夭献宝似的,迫不及待的向将/军展示自己准备的惊喜,将/军很给面子的夸赞一番。姚夭热情邀请将/军品尝,还把好几种不同口味的酱料都放在将/军面前,让将/军每一种都试吃一下,见她这么热情,将/军的胃口大开,吃了很多食材,还不忘栗色夸赞。 若趁着将/军心情大悦的时刻,提出一些不算过分的要求,应该不会扫将/军的兴头吧。姚夭提出在京/城开一家这样的火锅店,询问将/军的看法,她已在心底做好了思想准备,一种无非被反驳,乖乖留在府里,还有一种就是答应,皆大欢喜。 将/军没有给出反对或是赞同的意见,对姚夭这种想法给出了自己的见解,经过将/军这么修改,这件事变得完美不少,现下欣喜不已。“将/军这是答应了,可我这火锅店还缺一个响亮的店名呢?”就知道这丫头心血来潮的献殷勤,准没那么简单,谁让自己一味的纵容,现下只能一纵到底,否则这丫头伤心难过,不还的自己哄。 见将/军在沉思,姚夭有了灵感,“君悦来,这个名字怎么样?”正好符合此刻将/军的写照,姚夭的作为,很讨将/军欢心。点点头,甚是欣慰,这丫头还真是怪点子层出不穷,大概与她来至那个时代有关。 姚夭是个行动派,当即便在府里忙开了,还拉上-将/军当帮手,拿笔记下需要用到的物件,让新元找工人动工。店铺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改动一番便可,已经吩咐管家去处理了。 店里的摆设事小,最为重要的大概就是汤底和酱料这件事,不精通厨艺的姚夭,一时有些犯难。与将/军说了自己的想法,结合将/军的见闻,这件事便交由将/军处理。姚夭特别严肃的指出,这属于商业机密,不能被泄露了,不然就会有仿冒的店家。 将/军甚是无奈,盯着姚夭,道:“难道还不放心我?”姚夭立马否认,“我信将/军,这事要交给信得过之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他懂,她也懂。 京/城多了一家余音袅袅后,随后又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也异常火爆。世人都对这两家店的老板很是好奇,却无人知晓老板是谁,这就很气人了。这两家店,姚夭都特意预留一间上好雅间,想着将/军哪天来了,两人有独处的空间。将/军未来,都是姚夭独自待着,用来消遣时间,视察状况,或是休息,从不对外接客。 临近年关,将/军随军队去打猎,所获颇丰。得了一块洁白的毛皮,准备给姚夭做个暖手的物件,姚夭私下也偷偷跟管家要了物件,准备送将/军一顶帽子。两人都秘密的准备小礼物,生怕被对方知晓,就不好玩了。 两人好似约好一般,拿着准备的物件,交换之后,都好生喜欢。姚夭帮着把帽子给将/军戴上,将/军将暖炉给姚夭拿在手中,两人竟娇羞的低下头,满腹的欢喜。陪姚夭过了除夕,便要率军驻扎,留姚夭独自待在将/军府,满腹的牵挂,甚是担心自己不在身旁,她惹了什么事,谁来给她善后。 丞相邀请将/军去府上一聚,将/军没有推却,竟应承了下来。丞相欲言又止的模样,将/军岂会不知,大概盼着姚夭能一同前去。“丞相可吃过新开的鸳鸯锅,是姚夭的主意。”丞相微愣,点到即止。丞相感激将/军的好意,将/军却在为姚夭筹谋,他若不在京,姚夭受了欺负,也有人撑腰。 将/军让姚夭穿戴整齐,并未告知接下来要去何地,直到马车到达丞相府前,将/军才告诉姚夭。手被将/军握住,她想逃跑已无处可去。“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就当陪我应酬,好不好?小妹今天穿这么漂亮,可不许丢了我的人。” 她差点忘了,她是将/军的小妹,并非丞相家的二小姐。难道,她不想知道,那些遗忘的记忆,现在故地重游,不知能想起些什么? 第12章---火锅店2 将/军拉着姚夭,生怕她临时露怯,一直紧握。丞相府好生威严,脑子里并未有任何熟悉的片段涌出,这段被遗忘的记忆,没有因为故地重游被唤醒。得知姚夭要来,言溪一直守在门口,来回的踱步。见到将/军身后涌现一个人影,立马热情的奔过来,抱个满怀。“小妹……” 丞相匆匆而来,见到将/军和姚夭,眼中闪烁着光芒。细看,姚夭和丞相还是有几分神似,将/军并未表露情绪,礼节上不能有失,主动问候丞相。丞相喝斥自家儿子,不得无礼,将/军来者是客,休得怠慢。 姚夭谨记那些礼节,俯了俯身,“见过丞相,见过公子。”丞相很是热情,邀请将/军和姚夭快些进来。言溪还说姚夭太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姚夭并未多言,也不与此多争辩。 将/军前来叨扰,还带了贺礼,总不能空手前来。丞相迎着将/军二人,姚夭接受府里人对她的打量,瞧他们满目的惊讶,都不敢相信二小姐回来了,碍于丞相的威严,便本分的各司其职。 姚夭的手缩在暖炉里,安静的好像一个摆设,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也不好奇打量。这个过于安静的姚夭,好像真的不是二小姐,以往的二小姐才不会这么安静。丞相对二小姐的纵容,也算有目共睹,她释放天性的率真,为府里增添不少欢声笑语。 丞相准备的菜肴,竟是最近火热的鸳鸯锅,还准备了其他二小姐喜欢的吃食,一并摆放在桌上。丞相府果然有钱,这阵势满汉全席都不为过,太隆重太奢侈。姚夭没有客气,每道菜都尝了,餐桌上的礼仪,早被忘在脑后。 将/军微微尴尬,丞相也不在意,满眼欢喜的看着姚夭进食,还命人拿来温热的茶水,生怕姚夭吃急了,噎了怎么办。丞相偷偷抹眼泪的举动,让姚夭的心跟着一痛,那感觉来的突然,她想忽视都不能。停下手里的举动,言溪还在热情的给姚夭布菜,十足一副大哥的模样。 丞相还嘱咐,让姚夭多吃点,言溪体贴的端着茶水让姚夭润润口。以为埋头苦吃就完事,不曾想终究脱离不了那层枷锁。突然间,觉得自己吃撑了,眼前的食物,顿失美味,再无胃口装下。 姚夭起身离开,这个气氛让她心间压抑,将/军被丞相挽留住,端起酒杯似有一醉方休的架势。言溪起身去追找姚夭,发现她正站在院里,看着某处发呆。悄悄的靠过去,把暖炉递给姚夭,里面早就换上热水,此刻用来正好。“我带任小姐参观一下丞相府,难得有这个殊荣,请吧。” 盛情难却,姚夭便也不推却,跟着言溪一同四处游逛,就当饭后消食。曾经熟悉的边边角角,如今看在眼中,都是生疏和好奇的景色。言溪偷偷观察着,姚夭的反应根本不像对丞相府熟悉的人,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难道,真的不是小妹吗?可他们明明那么像那么像。 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情感,也要被抛弃,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都知二小姐是丞相养女,父亲对夭夭并未那般严格,反而处处严加要求长姐若溪,夭夭才是府里最快乐的那个人。他喜欢夭夭的天真洒脱,单纯善良,甚至想娶她为妻。 丞相察觉到言溪的心思,严厉的阻止了事情恶性发展,还给夭夭寻了一门亲事,京/城叶家是财阀之家,夭夭嫁过去,后半辈子定衣食无忧。若溪嫁入宫里为妃,小妹嫁给叶家,丞相府双喜。 言溪明知叶公子非良人,夭夭嫁给叶公子,怎能幸福。逃婚的提议,也得到夭夭的赞同,本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叶家发现逃婚,派人追踪,意外就此发生,夭夭失足跌下悬崖,不幸身亡。 明明眼前这个长得很像二小姐的姑娘,就是二小姐本人无疑,可她什么都记不起。忘却那些,重新开始,大概也没坏处,总归好过嫁给叶公子。言溪陪着夭夭,看着天空燃放的烟花,夭夭最喜欢了。姚夭很喜欢这份惊喜,满脸恬静的笑,一直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眼前的精彩。 见姚夭喜欢皮毛类的物件,让人准备了一条红色的,系在脖子可舒服可暖和了,她甚是喜欢。姚夭看了烟花,收了礼物,心情甚好。复邀请言溪,改日去君悦来吃火锅,她请客。再不然,就去余音袅袅听书,还是她请客。 言溪愉快的答应了,两人就这么成了好友。姚夭是不是二小姐都不重要了,只要活着,姚夭是不是二小姐,也没那么重要。与言溪交好,姚夭从心底高兴。女人都是视觉动物,不就送了一点小礼物,立马倒戈,好肤浅好没格调好没立场。 来丞相府之前,她的心情是沉重和忐忑的,离开丞相府,她是满心欢喜,吃饱喝足,甚是满足的离开。丞相送了好多好玩的物件,足够姚夭在家待上几日,好好钻研一番才是。若不是顾及君臣之礼,她差点好想前去抱抱那个可爱的丞相,甚得她心。 见她如此开心,将/军还说,下次再来叨扰丞相几次。姚夭拒绝了将/军的提议,丞相府再好,都没将/军府自在,她宁愿待在将/军府占地为王,也不想来这丞相府谨小慎微。将/军随她,也不勉强她,只要姚夭高兴,他便高兴。 姚夭一时兴起,邀请将/军去泡温泉,竟也被应允。两人相敬如宾,泡在池子里,还真有一种禁欲的暧昧。将/军坦荡,并未有杂念,姚夭心情甚好,也没有儿女情长。 有人没空乱想,不代表她不乱说。姚夭直言,询问将/军可曾去过烟花之地。将/军否认,那地方没去过,也不屑前去。那丫头说了什么,她坦诚的告知将/军,她去过那地方,还没见识到大场面,遇到一个不想见到的人,计划全部泡汤。 将/军严肃的警告,姚夭不许再去那种地方,哪知这丫头借势进言,保证自己绝对不独自前往,还邀请将/军随行,去见识一番那所谓的温柔乡。将/军扶额,头好痛。若他不答应,保不齐哪天心血来潮独自前去,后果可想而知。还不如自己陪着前去,满足她的好奇心,打消她的所有想法。 第13章---温柔乡1 两人乔装一番,便出府前去姚夭所说的温柔乡,为了不被认出,姚夭还给将/军贴了胡子,隐藏将/军的容貌。两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很是抢眼。姚夭只要看到将/军嘴上的胡子,便忍不住想笑。将/军有些后悔,不该答应这丫头,这么胡闹真的好吗? 为了不影响将/军清誉,姚夭特意去了偏远一些的店,新元和花蕊便留在府里,就只是两人出门探险去了。有将/军跟着,姚夭此行胆大不少,赶巧遇上今晚有表演和竞拍。 歌舞升平、甘畅淋漓,好一寻花问柳之地。来这个地方玩乐的人,非富即贵,鱼龙混杂,绝非善类。将/军和姚夭进来,寻了一处地方等候接下来的好戏。接待的跑腿小二,告诉他们晚上有姑娘竞拍初/夜,这一重磅消息,姚夭觉得有好戏要开场了。 好戏还没开场前,姚夭坐在位置上,可是听来不少八卦和消息。这些人不是来找乐的嘛,怎么跟个妇人一般,也喜欢讲些登不了大雅之堂的闲闻。姚夭不耻,可听的津津有味,将/军也跟着听了一些恶俗的碎语。这些人不甘于八卦见闻,还开起了黄腔,可把姚夭给惊着了,尴尬的那是不知道该干嘛了。 无奈的看着将/军,他一脸的严肃,似有秋后算账的意味。姚夭一脸的无奈,这些人喜欢胡言乱语,管我什么事,姚夭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将/军懊恼,再怎么说,姚夭是个姑娘家,听这些登徒子的胡言乱语,绕了清净脏了耳朵。 将/军抬手一叮,旁边那桌的杯子突然碎了,惊了那些人,打断他们的交谈,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姚夭嘴角挂着笑,做了小动作的将/军,那是坦荡的好像没发生过一般。“幼稚。”姚夭淡淡吐出两个字,将/军沉沉撇了一眼身旁的人,也不多言。 乐器声响起,一位身材妖娆的蒙面女子,出现在舞台中央。跟随音乐扭动身体,一会热情如火,一会楚楚可怜,十足一副勾人的小妖精。姚夭看的认真,倒是将/军不怎么留意舞台上的女子,侧脸看着身旁的人儿。 这丫头莫非转性了,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察觉到将/军打量的神色,姚夭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此刻告诉将/军,她也想开一家这样的店,将/军会不会把她禁足在府里,不许在出府半步。 姚夭突然笑了,询问将/军,“将/军可喜欢那女子?”美人在怀,坐怀不乱才是真君子,姚夭想试一试将/军的定力,可否真的是君子。 舞台上的女子,借着献舞的时机,打量了今日来访的客人,最后把目光放在姚夭这一桌。也不知,是对男儿装的姚夭有了好感,还是瞧上/将/军这种魁梧的男子装扮。 “恭喜公子,那女子瞧上你了。”为何觉得心间酸溜溜的,有种宝物被人抢走的恐慌。姚夭再次询问,“来年,我也开一家温柔乡,怎么样?”这一次,将/军彻底恼了,“胡闹。”拉着人便走,不在多做停留。被拉走的人,还嚷嚷着,“公子伤了美人的心。”姚夭瞧着舞台的美人,失意的模样,心下不忍,做出轻率的举动。冲着台上的美人,送出好几个飞吻,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用一种被人拖拽的离场方式,消失在这家温柔乡里。 冷风这么一吹,她的思绪全部回神,日后,将/军是否会娶一位美娇娘,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为妻。那只紧紧拉住自己的手,她好想一直这么被他拉住,一起到白头。原想教训一番,可见姚夭一副要哭的模样,竟然不忍心。“将/军何时娶妻?可有心上人?” 姚夭的直白,让将/军一时无法作答。“将/军要娶的女子,肯定巾帼不让须眉,才能配得上/将/军。”明明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摒弃丞相之女这层身份,给她些时日,她要强大自己,与将/军站在同一线,一览这大好山河。 “过几日,我要出军,你在府里好生待着,不许惹是生非。实在闷了,等我回来在闹腾,知道吗?”什么,将/军要离开京/城,心间堆积的情感,只能慢慢消化。将/军还未走,她便已经不舍了。他是有多放心不下她,生怕她惹事端,没人善后。 “我等将/军凯旋而归,万事多加小心。”姚夭开始不停的忙碌,给将/军准备一些必需品、金创药、衣服,生怕将/军没吃的、没用的,将/军没有拒绝,一并带着。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姚夭邀请将/军泡温泉,将/军没有推却,答应了。 两人依旧相敬如宾,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姚夭哭了。为了不让将/军发现,她一头焖入水里,脸上不知是泪还是这池水,成功的混淆了将/军的视线。 出发前,姚夭帮将/军整理着装,眼眶微红,心间泛滥着浓浓的不舍。“将/军真好看,我答应将/军乖乖待在府里,将/军可否归来时,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管是天上的星星,还是这地上的飞禽走兽,她只要说出口,他便倾尽所有满足她。将/军痛快的答应了姚夭,见姚夭快要哭了,揽入怀里好想不松开。 “将/军保重。” “等我回来。” 将/军率兵,奔赴边境之地,整治暴乱,安民心、解君忧。身为一国之将,这是将/军的职责所在,他推脱不了,也是应尽的义务。姚夭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军队一点一点淡去,直到看不见,都不愿离开。将/军贴身衣服,放着姚夭求来的平安符,他一直随身带着,不敢遗漏。 言溪不知来了多久,一直陪着姚夭站在城楼之上,“千里送君,终有一别,任将/军好福气,得小妹如此牵挂,可见用情至深。”姚夭侧目,看到熟悉的脸,一点羞涩之意都没有,坦荡的模样,让言溪有些嫉妒将/军。 “你怎么来了?”姚夭转身离开,准备回府。“将/军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小妹,放心吧。”言溪拥住姚夭的肩膀,他就是故意的,凭什么将/军要抢走他的小妹,小妹是属于他的。 第14章---温柔乡2 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念想,他们好歹还是一家人,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和立场继续照顾她。他突然间,接受了这种关系的转变,只要小妹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姚夭也察觉出身旁这人就是故意的,看了看肩膀上多出的手,很是无奈。 趁着言溪不注意,姚夭偷袭了他。没错,就在他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她抓了言溪的痒痒肉。言溪竟然怕这个,立马快速的弹开了,反应很大。“夭夭,你干嘛?”言溪道。 “什么我干嘛,你说我干嘛,原来你怕痒,哈哈哈……”冥冥中,姚夭与言溪家人的距离,在慢慢缩短。将/军不在,她只能逗逗言溪了。“言溪哥哥,能否借我些银子,我想开店。”姚夭那句言溪哥哥,可是肉麻死了。 二小姐从未这么叫过言溪,旁人都是托他办事,有人借钱还是头一遭,立马同意。“我想开妓/院。”言溪没听错吧,姚夭说了什么,开妓/院,没听错吧。瞧言溪错楞的模样,姚夭便知,他信了,哈哈…… “今日身上没带银子,改日我亲自送来,可好?”言溪身上一些碎银,还有银票,最吸引姚夭目光的,就是那枚闪闪发光的金子。哇,好有钱,好任性。此刻的姚夭,把见钱眼开的窘样表演的真切,这世上还真有冤大头呀。 那枚金子仿若带着磁性,吸引住姚夭的目光,她好想被金子掩埋,那感觉太不一般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好吃的,走吧。”既然,言溪这么视金钱如粪土,她帮着花一点,也不算过分。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她岂能忘了,当然是去自己的酒家消费了。言溪还在严厉的教训,开妓/院有损姚夭名声,还是其他的行业比较靠谱。总之,不能是那种烟花巷柳之地,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生怕姚夭听不进,耐心的劝解,还说不许胡闹。 言溪和将/军一样,都觉得这个想法不妥,她就是存心逗逗他们罢了,并不是真的想开。妈妈桑这个身份,总觉得自己不搭,自己还是未嫁少女,还是经营一些正经营生,较为妥当,省的将/军担心。 余音袅袅听戏,君悦来刷火锅,言溪身上的银子,就这么进入姚夭的口袋。天气见晚,言溪还好心送姚夭回将/军府,分别前,“何时觉得将/军府住厌了,回家……回丞相府小住几日,告辞。”那处柔软的地方,犹如拂过羽毛,生出一丝暖意。“言溪,我今日很开心,谢谢你,慢走。”挥一挥衣袖,道一声再见,两人各回各家。 两日后,丞相主动找上姚夭,约姚夭到某茶楼小叙。姚夭告知管家备车,管家安排新元跟随驾车,送姚夭前去目的地。丞相早早到了,正在房间等候,茶楼四周种植了一些桃树,春暖花开的时节,争相绽放,好美的桃林美景。 微风一吹,淡淡桃花香入鼻,花季一过,待到六月之时,便可吃到清甜的桃子,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美好。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想撞破某种束缚,进犯一片空白的姚夭脑中,可一切都是徒劳。 听闻到脚步声,差点和桃林融为一体的姚夭,转身便看到静候多时的丞相大人。姚夭真的好像她,这一刻,丞相都不用去怀疑,面前的这个女娃,就是他们的女儿。一样的桃林景色,一样的面孔,一样的神情,一个是他心爱之人,一个是他们的女儿。 有那么瞬间,好像他的小姚回来了,伸出颤抖的手,想去触碰又怕一切是梦,生生忍住那个被定住的举动。“逃之夭夭……”“桃之夭夭……”同样的话,不同的字意。他想起那个深爱的女人,此生致爱。 “丞相……” “公子……” 姚夭和小姚的呼叫,亦真亦假,他都分不出了,沉浸在失去爱人的追忆里。见到丞相这般失措,姚夭好心扶了一把,由心而生的举动,来不及做其他考量,举止更为诚实。“您还好吗?”丞相醒悟,从美妙的梦中惊醒,见姚夭扶着他,冒然说了一句,“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爹不勉强你。”丞相紧握住姚夭的手,她的关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丞相用情至深,姚夭钦佩。”丞相恢复以往的神采,被姑娘家家见识到失态,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夭夭会回来,他的小姚也会回来。“让夭夭姑娘见笑了,老朽想起来一些往事。”丞相做出请的手势,邀请姚夭到房间小坐。“丞相老当益壮,一点都不老。”被人夸赞,还带有挖苦的意思,丞相竟高兴的笑了,不予计较。 丞相亲自斟茶,还说起了往事,大概触景伤情,也借此机会,向姚夭说些不知道的往事见闻。丞相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一女子,是二小姐的生母姚氏,也是丞相的挚爱。二小姐乃丞相和姚氏所生,对外一直称二小姐是养女,可府里人都知,二小姐很得丞相疼爱。 若溪和言溪一直都是世袭继承人的重点培养对象,二小姐并未涉及这些官场名利的争斗里,她的人生是自由的,这就是丞相偏爱的纵容。二小姐成功逃婚,也有丞相纵容的推动,只是发生了意外,他没有料到。听闻后,丞相好几日茶饭不思,自觉愧对姚氏所托。 丞相问过将/军,二小姐失足跌落的悬崖,与将/军行军所经过的悬崖,差了千里之距,怎么可能呢?这种意外,不能用常理可解,很是费解。他不相信夭夭不在了,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很像很像的姑娘,铤而走险想验证心底的猜想。 原来,二小姐是丞相的‘私生女’,这狗血的关系。姚夭沉浸在懵懂中,被人握住手,只觉指尖一阵钻心的痛意传来,指尖的血滴落在一杯清水里。在姚夭还来不及惊呼的下一刻,丞相划破自己的手,这是要来滴血认亲。 杯内的两滴血液,经过水波的震晃,慢慢融合在一起。丞相惊喜,姚夭惊讶,事实胜于雄辩,她乃丞相府二小姐,如假包换。 第15章---结交1 丞相之女,失而复得,大喜。丞相豪赠千金,供其女挥霍,只为博小女一笑。见到一整箱闪闪发光的金子,什么尊严什么底线什么什么都见鬼去吧。有这么一个有钱的爹,真好呀,跟钱过不去,是不是傻呀。 姚夭财迷的模样,坦率、憨厚,又不失可爱。丞相说了什么,姚夭没认真听,倒是傻气的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其实,丞相说了,没钱了回府拿,爹有的是钱。姚夭这个傻丫头,只顾眼前的景象,把自己这么卖了,将/军若是知晓,定要被气吐血呀。 某天闲来无事,姚夭问了一嘴子,“管家,我这两家店,到底是亏了,还是……盈利了呀。”如果,账房告诉她亏钱了,她准备拿着从丞相那里骗来的钱,贴补这个亏空,谁让她能力有限,没背景没能力,只会败霍将/军的家产呢。 生怕姚夭不高兴了,查完账便来告知,“姑娘赚钱了。”比起前期投入的成本,后期开业赚的这些,也就勉强糊口,不排除日积月累的后发之力。听闻赚了,姚夭伏在桌上,神情淡然,一点都没有赚钱了的高兴劲头。 将/军离京,也有段时日,也不知是不是太忙了,连封家书都不曾有。姚夭的相思之苦,犹如那滔滔江水,汹涌奔腾的很是泛滥呀。管家也瞧出姚夭最近没精神,大概是思念将/军了,还私下与新元和花蕊商讨,怎么逗姚夭开心。 姚夭突然恢复以往神采,将/军忙于军事,她可以给将/军书信一封,将/军说不准会回她,也有可能。“花蕊,拿纸笔,我要给将/军写信。”匆匆被叫走,花蕊不敢耽搁,准备好姚夭需要的物件,竟然被人关在门外,也不知房里的姑娘在干些什么,好神秘。 管家派人将姚夭写好的书信,加急送给将/军,丝毫不敢耽搁。见姚夭心情大好,还询问道,“小姐,可是想吃糖葫芦?”被姚夭夸赞了聪明的花蕊,陪着姚夭出府买糖葫芦去了,身后跟着新元这个护卫跟屁虫。她早已习惯,将/军安排的这些耳目,他的用心她都会好好珍惜的,蹦蹦哒哒的出府了。 京/城的天气,日益渐暖,火锅店的生意遇到了瓶颈。寒冷的季节,有人来吃火锅,可以自暖。天气炎热,谁不想吃些冰凉、酸爽可口的东西。瞧着头顶这越来越暖的日头,姚夭开始琢磨换个菜单的想法。 主仆三人,刚买好糖葫芦,还没吃上两口,遇到让姚夭有些倒胃口的叶公子,立马不好了。“小姐,见到叶公子,还是躲着些走,此人不是好人。”花蕊好心提醒,生怕被叶公子迷惑了,失了神志,丢了名声。 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叶公子刚好看到姚夭,正慢慢走来,似有发现猎物的惊喜。花蕊还傻气的询问一旁的新元,是否能拖住那叶公子,他若有非分之想,新元就不用客气,还要与新元配合,拖住叶公子,以此姚夭趁机溜走。 忠心护主、小心谨慎的花蕊,被姚夭拉在身后,她站在原地,等着叶公子。新元也一副谨慎防备的模样,只要叶公子有一点的逾越,他便毫不客气。“叶公子,别来无恙。” 两人也算见过面的熟识,拒人之外有些不近人情,叶家是京/城财阀之家,说不定日后还有麻烦叶公子的时候。姚夭的小心思,岂是花蕊和新元能猜透的,他们哪里想得到,筹谋未来。 “姑娘让叶某好生挂念,至上次一别,叶某日思夜想都是姑娘的容貌,果然不负有心人,今日碰巧遇上姑娘。”叶公子直言不讳,倒是爽快人,喜欢和想念毫无遮掩。放荡不羁的模样,真像一只粘人的小狗。姚夭突然笑了,笑得神秘且皎洁,叶公子若知晓,自己被人这般诋毁,该恼了。 叶公子打趣,“姑娘笑什么?可是见到叶某高兴,能让姑娘喜笑颜开,也是叶某三生有幸。”姚夭有些厌烦这种一本正经的流氓做派,换成旁人,芳心暗许投怀送抱都有可能,可她不是那种花痴之人,论花痴对象,只花痴将/军一人。 “叶公子油腔滑调,还真让人厌恶。”姚夭的直白,叶公子愣了一下,便收起那些往日的做派,变得谦逊有礼。“是叶某轻率了,姑娘见谅。”叶公子突然的转变,姚夭忍住笑,憋出一口,“君子坦荡荡,小人贱兮兮。”本就一句戏骂的话,叶公子竟然没有任何恼怒,证明自己就是君子非小人。 姚夭主动询问,“公子公子的叫多生分,可有名字?”叶公子也不是小气之人,立马高兴的告诉自己的大名,“叶柳希。”姚夭重复了一遍,甚是悦耳。如实告知自己的名字,这算是诚信相交的守则。 叶柳希反复念叨着,姚夭,夭夭,瑶瑶,却不知是哪一个姚姓,哪一个夭字。姚夭抬手,在叶柳希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姚夭认真写字的样子,让叶柳希的心跟着一颤。指尖的触感,清晰可见,悄悄红透的耳朵,出卖了他的紧张。 “你脸红了。”姚夭当面指出这个现象,似有你敢睁着眼睛说假话,我就戳瞎你眼的冲动。叶柳希收回自己手,神情微微有丝尴尬,阅人无数的叶公子,竟也有羞涩的一天,快替自己找回面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不列外,俗气。”姚夭主动给他台阶,挖苦和嘲讽之意,甚是浓烈。“当然,姚夭天资聪颖,叶某倾心许久。”原来,她不叫若溪,而叫姚夭。早前,虽谋了面,闹了个阴差阳错。失而复得的欣喜,怎么都掩饰不住。 叶公子的名声一直不好,姚夭才说上两句,花蕊便着急拉着人离开,根本不想姚夭与此人多接触,生怕坏了名声。姚夭无奈的苦笑,若没有那场意外,二小姐要嫁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位叶公子,姚夭竟也赞同二小姐勇敢的举动。 第16章---结交2 心底筹划的小算盘,啪啪啪的在紧张的算一笔预算,叶家家大业大,肯定有门路,她要好好用上一用。姚夭并未着急走,还邀请叶公子小坐,可把花蕊和新元震得不轻。别人都是躲着走,自家小姐还往前凑,堪忧。 请叶柳希来君悦来,姚夭内心也是纠结,直接说明意图,好像有些唐突,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也不是她的风格。苦着脸、矛盾的小表情、小举动都落在叶柳希眼中,这丫头突然好心邀请,肯定有事求他,且他等着便是,不着急。 姚夭安排了可口美味的吃食,还亲自给叶柳希斟茶,做足求人办事的低姿态。他若敢博了她的面子,她就让门口的新元,把他揍成六亲不认的面貌,看他怎么出门见人。 “我有一事请叶公子帮忙。”姚夭直言不讳,叶柳希想趁机逗逗她,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很是惬意。瞧见他这副模样,姚夭恨得牙痒痒,竟被叶公子握住了手,不知是何意。“噢,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说来听听。” 当着姚夭的面,竟然想暗渡陈仓,好你个叶柳希。“你是觉得命太长了,还是觉得我手无寸铁好欺负。”将/军可是教过她一些防身之术,现在正是用的时候。叶公子没料到姚夭还会三脚猫功夫,便陪着她玩两招。 姚夭被人牵制住,还以一副暧昧的姿势依偎在叶公子身前,又急又恼还无法脱身。叶公子独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怀里之人慌乱不堪,姚夭狠狠踩了叶柳希的脚,竟也没让他松开牵制,还被人点了穴位。 有人趁机胡作非为,姚夭也只能束手就擒,想想就觉得憋屈。死性不改,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人。姚夭发誓,日后定要学些厉害的防身之术,让这登徒子好好吃顿拳头,长长教训。 叶公子凑在姚夭身旁嗅了嗅,还把玩姚夭的头发,恶趣味的挑起姚夭的衣服边角。他都这么可恶了,她不该喊人吗?还是等着他做的在过分一些。“京/城传闻,采花大盗就是叶公子,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叶柳希突然笑了,停下了举动,看着娇红着一张脸的人,都这般境地,还能淡定的自处,果然不一般。 “今日不把采花大盗的罪名坐实,恐怕辜负姑娘的一片用心。”叶公子眼眸沉了沉,平日的放纵和不羁,怎么在姚夭的面前,竟使不出任何举动。姚夭骂他的那些话,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跃跃欲试的想要更多。 今日,若被这登徒子得逞了,姚夭也没脸活了,更没脸再见将/军。口中一痛,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那种痛让她一下惊醒。本就存了逗逗的心思,这下玩大了,叶柳希慌乱不堪,点了止血的穴位,抱着人便要去找大夫。 姚夭惨白着一张脸,早在心里问候了叶家列为祖宗。新元和花蕊一直在门外候着,并未听到什么求救或是打斗的动静,见姚夭嘴角似有血迹,也吓得不轻。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冷漠的道出,“回府。” 十指钻心痛,那这舌尖之痛,该怎么说,生不如死?她再坚强,可还是没忍住,眼角的泪水,滑落的无声,发现的人早就没了分寸。连落泪,都这么惹人怜,叶柳希觉得,哪怕姚夭此刻让自己以死谢罪,他都愿意,只要她看上一眼他。 花蕊见姚夭这副模样,自责不已、心疼不已、懊恼不已。新元也觉得事情紧急,快马加鞭的往将/军府奔走,生怕晚了姚夭有了闪失,将/军问责该怎么交代。姚夭靠在花蕊肩上,这丫头一直在哭,弄得她到不好意思了。马车里的花蕊,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一下子便飞回到将/军府,省去路上颠簸的艰辛。 跟随主仆三人的,还有担心的叶公子,见马车停在将/军府,姚夭被花蕊小心扶着,小脸惨白的模样,让他懊恼不已。新元让仆人叫大夫,还让其他人去找药膏,有用的没用的先拿来再说,管家被这阵势吓得不轻,姚夭由花蕊扶着,转身来到温泉。 再好的良药,都不如将/军这温泉池水来的实用。推掉多余的衣衫,姚夭沉入池水里,再无其他作为。姚夭每每来到这里,不喜任何人打扰,花蕊悄悄退下,给姚夭拿些衣服过来换洗。新元站在入口处,焦急的等待着,又不敢冒然前往。 将/军离开嘱咐过,姚夭喜欢这温泉,不许打扰她,只管在周围安排护卫,确保安全便可。府里珍藏的灵丹妙药,医术高超的大夫,都不及将/军这温泉池水。姚夭在后半夜才从温泉走出,如若不是不小心睡着了,她肯定是要回房睡觉的。 她梦到将/军,两人在这池中独处的情景,还有一同游玩的画面。梦中的情景,让她不舍得醒来,若不是睡着了沉入水里,喝了这池水,那个绵长的梦,日日做她都愿意。 为了表达歉意,叶公子几次登门造访,都被婉拒。搜罗一些小玩意,逗姚夭开心,亲自写道歉信,送京/城好吃到不行的美食,都不能打动姚夭见他一面的决心。姚夭不是不见,是没空见他,她正在府里跟着师傅苦学防身之术,下次再见到叶柳希,一定给他一拳,打得他头破血流。 没出府的这段时日,将/军的回信到了,信中一切言简。将/军安好,勿念,特意嘱咐姚夭,不许胡闹。心机如她,姚夭给将/军的信,写的无非就是自己的琐事,最后落款处,她偷偷表明了自己的思念。 ‘米修将/军’想你将/军,她用特有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将/军的思念之情。还跟将/军约定,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也恳请将/军遵守,也要对自己这么说。将/军的回信里,也有这样的字存在,‘米修夭夭’想你夭夭。 每每看到将/军的回信,她都高兴的睡不着觉,心情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些伤痛和恩怨纠葛都统统不见了,满脑子、满心、满思绪都是将/军,占据整个领地,心房早就被攻破,她陷入思念和想念一个人的漩涡里。 第17章---姐妹相见1 近日,姚夭都在府里待着,几乎没出门。言溪听闻姚夭受伤,已是几天后的时日了。正在院里跟师傅练习,便见言溪气冲冲而来,见人便教训起来,说将/军府的人看护不利,让人欺负了不敢吭声。还让姚夭跟自己回去,丞相府的可不是吃素的。等他发完心底的火气,姚夭淡淡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去把叶柳希打成猪头,我跟你学艺。” 姚夭可不是吃了亏往肚里咽的主儿,她这不是勤加学习,过些时日便找人报仇去。她清心寡欲、蓄势待发的那一天,不远了,言溪的突然造访,给了她合理的借口和由头,不找叶柳希的麻烦,她就不是姚夭。 报仇了解恨,可叶家找麻烦了,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家长里短等着她,她要好好合计一番。白天太过招摇,要等晚上在行动,知道姚夭的心思,言溪很配合,商讨后便自行离开了。 言溪离开后,姚夭便也出府了,做为两家店的老板,她总要露个脸什么的。上次那么狼狈,她都快懊恼死了,一想到叶柳希将要被她揍成猪头,她的心情就无比的好。 余音袅袅的店里,遇到熟悉的沈公子,姚夭笑得很是皎洁。装出偶遇的模样,沈公子也不点破姚夭做作的举动,好心邀请姚夭坐下喝茶吃点心,姚夭便毫不客气的落座了。 两人闲谈,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沈公子盛情难却,姚夭一时找不到离开的事由,如坐针毡的感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姚夭急得额头都有汗水了,总不能拉上沈公子一起去群殴叶柳希,这样好像也不好吧,有损她名声。 沈公子早就发现心不在焉的姚夭,心间不舍,也只能成人之美。两人相约,改日再见,见沈公子答应,姚夭便直接道明,有事离开。沈公子好奇,是什么事,如此着急,便好奇的跟在暗处。 姚夭换好便衣,由新元跟随,前去约见之地。言溪早就等候在此,叶柳希赴约之地,必然会经过这里,他们便在这小巷里动手。打着劫钱的由头,叶柳希若不从,他们就有理由暴打他一顿,这叫恼羞成怒。打人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么任性也没谁了。 叶柳希出现的那刻,姚夭感觉内心的小火苗已经燃烧的很旺了,她已经准备好了,风流倜傥的叶公子,变成猪头的那一刻。蒙住自己的脸,手里拿着一把吓人的武器棍棒,新元为了效果逼真,拿的可是真刀,言溪带人把叶柳希的退路给堵了,看他插翅难逃。 剧本是姚夭筹划的,坏人是新元,出力的是她。为了避免叶柳希听出她的声音,故让新元说出那句经典台词,“站住,打劫,把身上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不然杀了你……”新元好想说不,被逼无奈的他,只有听命于姚夭的份,哪儿敢表达个人意愿,好委屈,好无奈。 缓缓走进,念及上次的某些片段,新元直接把刀架在叶柳希肩上,心底默念,得罪了叶公子,我也是奉命。新元内心的想法,怎么可能让叶公子知道,他算得上文明的抢匪了。受制于人,叶柳希并未反抗,还乖乖配合,任姚夭搜身找银子。 从他们缓缓而来走路的模样和气息,他已经猜出这个蒙着脸的人是谁,不反抗只是让她心里好受些。连日都吃闭门羹,今日突然邀约,半路就遇上这等打劫之事,好巧呀。 出门比较急,身上没带银子,抢匪恼了。趁夜色正浓,在这深巷之中,揍了叶公子。京/城,明日该多了一件趣闻,有好戏看了。姚夭的那些拳头,揍在身上一点都不痛,他竟然没有还手,任由她一统乱揍。趁其不备,悄悄放了一东西在姚夭身上,他等着这丫头上门求药,诚恳道歉。 新元叫住自家主子,把叶公子打傻了打残了,事情就麻烦了。抬手往叶公子后脑勺一下,人便昏了过去,复拉着姚夭离开这里。言溪那边收到讯号,并未让其他人靠近这里,生怕留下把柄或是线索什么的。 沈公子跟随从容廷思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嘴角始终挂着看好戏的笑。免费看了一出好戏,若不做些什么,姚夭姑娘会不会有麻烦呢?沈公子很好奇,叶公子是怎么招惹了姚夭姑娘,被这么黑了,都是心甘情愿的。 干完坏事遇到熟人,这真是走了狗屎运,哪门子的碰巧呀。想到待会的立场,复邀请沈公子再聚,本要离开的人,阻止了身旁人的暗示,竟然愉悦的赴约。 姚夭换下夜行衣,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顶着一脸的红疹出现在沈公子面前,把人吓了一跳,才知自己中了坏人的毒。姚夭花容失色,让新元拿些物件遮挡,生怕传染了身旁人,再次在心底问候了叶家列位祖宗。 沈公子见姚夭这般,好心劝解,“我认识一位高人,他或许能解姑娘身上的毒,可要一试。”小命要紧,姚夭答应前去医治,还带上新元一同前往,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一行人去了较为偏僻的地方,服了药便被人赶出来,沈公子笑笑,好心送姚夭回府。还算她识趣,没在耽搁沈公子,两人便就此别过。新元随姚夭回到将/军府,还被管家念叨了一番,姚夭故作神秘的说去报仇了,管家吃惊,不明所以。新元早早便溜了,管家没问个所以然,揣着疑惑睡觉,果然会失眠的。 当晚,将/军府遭遇采花贼的到访,姚夭身上已好,叶公子本来想听她求饶,怕是要失望而归了。这一次,姚夭才不会那么傻,刚退掉的衣衫,被有心人撞到,问候叶家祖宗。 姚夭不惊不慌,看着脸上挂彩的叶公子,还打趣他一番,好像做那件事的人真不是她本人。“这么晚才回来,让我好等,这是会了哪位情郎。”姚夭也不恼,竟笑着陪叶公子夜谈。“大半夜爬姑娘家窗户,叶公子的癖好果然很怪癖。将/军府的守卫竟然没发现,公子轻功了得,实在佩服。” 第18章---姐妹相见2 叶公子把一个采花贼的罪名,彻底坐实了,笑说道,“姑娘妙赞,你有所不知,刚才叶某还被人暗算,瞧这一身伤。”说时迟,那时快,叶柳希露出那些伤痕给姚夭看,十足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宝宝。 还真是惨不忍睹,姚夭忍住笑,还好心给叶公子擦药,这就很是费解和怪异了。认真涂抹药膏的姚夭,被追问,“不怕我非礼你,你可是我看上的人,采花贼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手上突然使了一点力,叶柳希呼痛,被姚夭捂住嘴巴。“我刚才都忍住没叫护卫,你可别毁我名声。堂堂七尺男儿,痛就忍着点,下次见到我,躲着些。” 见叶柳希还算老实,便松开捂嘴的举动,还嫌弃的搁叶柳希衣服上擦了擦手。叶公子静静看她作为,复想起之前她所求的事情,他还不知。“不是有求于我,说吧。”有人大言不惭,模样看着很是气人。姚夭也不跟他客气,想借他叶家商路一用,运一些冰,还有一些新鲜水果,达成合作共利关系。 叶柳希竟然答应了,很是爽快,还没有一丝迟疑。姚夭还以为,他要趁机胁迫她,答应一些不可能的条件什么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公子答应了,再留此处,就没意思了,复赶人滚。叶公子说姚夭利用完人,翻脸无情不认账了,还说外边都是将/军府守卫,他这么出去不是送死吗。 姚夭笑骂他,“哪儿来哪儿去,本姑娘要睡觉,快点滚。”叶公子耍赖,躺在姚夭床上不肯走,还让收留一晚,这怎么可能。两人僵持不下,见姚夭有了困倦之色,叶柳希便识趣离开。 离开前,姚夭叫住人,“改了你这喜欢半夜爬姑娘窗的恶习,我就当你是朋友。叶柳希,慢走不送。”姚夭和衣躺在床上,不愿多谈的态度很是明显。大概困极了,她睡的那处,正是叶柳希刚才躺过的地方。 心之所向,叶公子折身,帮姚夭掩了掩被角,姚夭已经睡着了。恬静的容颜,让他没忍住,在额头落下一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姚夭当他是君子,他便不能做那小人之事。离开前,看了眼睡着的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悄无声息的没让任何人发现。 丞相寿辰,将/军府收到邀请函,前去赴晚宴。丞相早早打发了那些官场人士,晚宴就只是一家人相聚,姚夭并不知,还在将/军府苦恼,该送什么贺礼稳妥。管家在一旁提醒,丞相什么都不缺,姑娘前去赴宴,聊表孝心,就是最为开心的。不愧为将/军府的老人了,说话做事较稳妥,管家这职位真称职。 送礼讲究投其所好,拿将/军府的物件做人情,她不肯。一时为难住,困惑这个礼该怎么才好。姚夭苦思许久,也没有头绪,便空手前去。丞相一定不会怪罪的,那人好歹是她爹,再不行,厚着脸叫上一声爹,丞相肯定皆大欢喜。 丞相府张灯结彩,气氛好似过年一般。三人行,必有花蕊新元作陪,老搭档了。姚夭还是平常着装,花蕊摆弄那些繁琐的装扮,都被否决了。每一次来,心境都不一样,言溪依然在门口等候。 刚瞧见姚夭的身影,便拉着一路飞奔,也不知道带她见什么人,甚是神秘。厅堂站着一名女子,也在翘首期盼着什么人,瞧见姚夭出现,捂住嘴,眼眶的泪水已经蓄积,蓄势待发的要破涕。“小妹……” 言溪着急忙慌,拉她见的人就是若溪,姚夭对她已经没有印象,耐不住气氛使然,竟也微红着眼眶。言溪解释,“小妹摔下悬崖,现在不记事。她手臂上那道疤骗不了人,就是小妹。”感情谁长得像二小姐,手臂有疤,就是本人无疑了。 想起些什么,复准备行礼,被若溪一把拉住,“自家姐妹,不必那些礼节。”姚夭还在楞神,被若溪一把抱住,言溪紧紧拥住姐妹俩。这一幕,被丞相看到,又是一番热泪盈眶。 没人在乎姚夭是否空手而来,准备的那些吃食,都在姐弟兄妹言谈间,早就冷掉。想起今日所来的目的,姚夭自告奋勇,要去厨房给大家煮面。姐弟妹三人,形影不离的犹如连体婴儿,姚夭让他们在一旁等着,她今日来的匆忙,没带礼物,就当这长寿面算作贺礼,预祝丞相大人身体康健。 一家人,吃着姚夭煮的面,每个人碗里都有煎蛋,还有几颗青菜和碎葱花,汤底是鸡汤熬制,很是好吃美味。一派和睦的氛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叶柳希携贺礼前来,言溪起身挡住姚夭的身影,早在叶柳希进来那会,便已经瞧见了。 丞相一点都不惊慌,老坐神钟的模样,默默让姚夭心安。丞相给了姚夭一个眼神,她便淡定的站在原地,反观,若溪紧紧看着闯入的人,内心的情感很是矛盾。言溪看了眼若溪,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姚夭,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便让出身后的姚夭。 一番客套后,叶柳希故意后知后觉发现姚夭,“将/军府的姚夭小姐也在,好巧呀。”丞相安排言溪送姚夭离开,还让人换上一桌菜,要与叶公子喝上两杯。有人牵绊住叶公子,姚夭便离去了,刻意与叶公子保持距离疏离,还让他心生不悦,事后还找姚夭理论一番,才作罢。 言溪送姚夭出府,姚夭凑在言溪耳旁,悄声问道:“若溪喜欢叶公子?”言溪毫不隐瞒,竟直率的承认了。两人亲密的举动,落在叶公子眼中,别有一番意味。 丞相自言自语,将/军府的姚夭小姐,真像丞相府的二小姐,两人连名字、样貌都像,莫非是双生子。将/军府的小姐,到底是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也只有该知道的人知晓,连叶公子都不知。言溪和姚夭这般亲密,刚好坐实叶公子心底的猜测,将/军府与丞相府交好,有意撮合二人,实则言溪姚夭两人是一个爹的兄妹。 第19章---新店开张1 叶公子果然言而有信,答应姚夭的事情,很快便安排妥当。新鲜水果、冰块一些需要的食材,都已经安排到位,就等姚夭新品推出,震撼整个京/城便是。天日益渐热,不准备些热销凉爽的食品,都不敢自称来至现代的未来人。 为了调配出一杯满意的冷饮,姚夭费了一番心思,一次次的失败中找寻突破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失败了无数次的试验后,她成功了。雀跃的姚夭,好像一只出笼的小鸟,蹦蹦跳跳的模样,跟一个孩子般天真。 终于可以喝上一口想念许久的冷饮,这感觉太好了,可惜将/军不在身旁,她想第一个分享这份喜悦的人,便是将/军了。许久不曾给将/军写信,为了一份寄托思念的信,劳烦小厮跑上那么远的路程,她竟然心生罪恶感。遇到开心的事,她学会记下来,等到哪天了,拿给将/军看,好像他也参与了一般无二。 姚夭专门拿一个小木盒装这些信件,宝贝的紧,不许任何人触碰。这份惊喜,都是给将/军的,她全部的思念,女儿家的心思,喜怒哀乐的情感,都在这里,收纳在这个狭小无限的空间里。 心情好的姚夭,还给厨房的厨子出了难题,让他们做一些让她满意,深受客人喜欢的菜肴,还必须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剽窃与糊弄。临窗而歇,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再次情绪低落的好似一只犯懒的小猫。 静静的观看街上的喧闹,置身事外好像在看电影,却不知,自己早已是这剧中人。一名妇人在叫卖自己手编的藤篮,姚夭敬佩那妇人的手艺巧,不忍多看了两眼,无人问津让她很是苦恼。见到有人经过,她都是热情的吆喝,就算没人停下脚步看上两眼,她都不曾放弃。妇人似乎生病了,时不时捂嘴咳上几声。 姚夭带着花蕊和新元,突然来了兴趣,想去四周溜达一圈,闲着也是闲着。姚夭主动来到那妇人摊前,要了所有的东西,询问还有别的样式的篮子没,妇人立马欣喜的应答。两人商讨好,姚夭给了一点银子,让妇人把东西送至她指定的地点,便离去了。 熙熙攘攘的街市,陌生的面孔,没有感情的擦肩而过,少了那个人,在美的景色,也觉得顿失光彩,毫无意义可言。若不找些事,姚夭便要被这相思之苦,生生折磨的不成人样。 一直漫无目的的行走,也不知姚夭要干嘛,花蕊和新元一直跟着,一人陪着说说闲话,一人负责姚夭安全。姚夭自己都不知,走到哪里,就那么停在一家店铺前,不等花蕊和新元反应过来,便抬脚进去了。 姚夭要办一件大事,转身询问新元,“带银子了吗?”新元诚实的摇摇头,表示没有。姚夭嘱咐他,回府拿,特意指定她房间里的某个位置那盒木箱。姚夭和花蕊在店里喝茶吃点心,等新元快去快回,好办大事。 新元脚步很快,没让姚夭等太久,便拿着东西前来复命。趁着新元回去拿银子的功夫,她已经了解了店里的状况,她做了一个很随意的决定。一定金,买下这家店铺,老板易主,归她所有。工人和手艺匠人,统统签下‘卖身契’,保留人才尤为重要。 能用银子打点的,都被姚夭用银子安排妥当,一箱银子换来一些契约,姚夭觉得值。现成的店铺,伙计、工人,都不用费神了,有自己的渠道,地势有利、客源稳定,稍加整改指日可待。京/城最受欢迎的店铺,当之不愧的首选。 姚夭豪赠千金,开的就是一家女人的店,胭脂水粉、漂亮衣裳倒是其次,她要想一些京/城没有的,而大家需要的物件,一炮打响名气才是关键。离开前,看着店铺的名字,微微皱着眉头。店铺之前的老板现在成了掌柜的,诚惶诚恐的站在一旁,减轻气息,生怕扰了新老板,把他开了可就真的冤枉。 “店名改了,窈窕淑女。”姚夭甚是满意,掌柜的点头答应,立马改,不敢有丝毫的忤逆。见掌柜的如此不安和惊慌,姚夭好心扶起老板,满眼的笑意,甚是无奈的说道:“我难道是吃人的妖怪,你怕什么?” 玩心肆起,想逗逗这个可以成为长辈的人,掌柜的摇摇头,惶恐的否认道:“姑娘说笑,哪里是妖怪,分明是仙女。”姚夭只觉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老板真会说,我喜欢仙女这个称呼。”转动的眼眸,老板看上一眼,便低下头不敢多看。心底疑惑,这姑娘出手大方,也不知是哪家小姐,他这是烧了高香,遇上一位祖宗。 “老板可不能因为立场和身份变了,就消极怠工,我可是会生气的,你知道的吧。”做出一个吃人的表情,恐吓忐忑的老板,他再次谦逊的低下头。姚夭离开了,还让老板该干嘛干嘛,不许偷懒,还让老板下次见到她不用叫老板,直接喊小仙女,老板这个称呼就留给他。 回府后,姚夭便开始琢磨这家店铺的事宜,桌上丢了一些草稿,杂乱无章,无迹可寻。忙活一晚上,便在将/军的书房浅浅眯了一会,若不是手臂酸了,还沉沉睡着。匆匆吃过早餐,便和花蕊新元再次出现在店铺里,老板刚准备换牌子,刚好被姚夭阻止,说是晚两天在挂。 姚夭与工匠、绣娘见了一面,聊了一些他们的意见,还说了自己的意见,双方的意见综合在一起,便决定了新店的发展方向。姚夭还让花蕊去别家店拿来妇人手编的篮子,想着给裹上一层布料什么的,做成好看的背包,绝对抢眼、新颖。绣娘觉得可行,自信的让姚夭等着看成品,姚夭就喜欢有想法的人。光她一个人忙活和操持,多累呀,这算是遇上千里马,她是伯乐吗? 这家店,是她没有仰仗将/军,自己开启的一家店。当然,资金上是丞相大人的那箱金。总有一天,她会赚满那箱金,甚至比那还要多。她一直不曾停歇,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上进。 她一直在想,女人都喜欢什么东西,衣服、头饰配件、包包、胭脂水粉,无可厚非就是这些。每一样她都在慢慢调解,希望能做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第20章---新店开张2 为此,姚夭特意翻看了一些书籍,调配一些护肤品,女为悦己者容。她暂时没有考虑鞋子,精力有限,还是先顾好眼前这摊事再说。 姚夭让老板歇业几天,店里需要一些整改和调整,既然做了,就要拿一个全新的面貌,向世人展示。姚夭这种刻不容缓,立即行动的魄力,让一众工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每个人都精神抖擞的好像奔赴战场的将士,一腔热血。 见大家这么勤勉,姚夭很是感动,还要邀请大家去君悦来吃火锅,大家欢呼的模样,很是洒脱。她很会取长补短,自身的优势发挥出来,不擅长的虚心请教其他人,她在学习,也在成长。 她会跟师傅动手做一些小物件,耳环、项链、头饰,古人的心灵手巧,结合现代的时尚潮流,在京/城刮起一阵潮流风。各家小姐、夫人,都喜欢这种小物件,连她一个来至现代的人,都好想私藏呢。 在大家精心准备下,窈窕淑女终于开业了,老板忙的合不拢嘴,姚夭和幕后的工人,忙的没时间休息,可大家都是高兴的。为了缓解这种一窝蜂似的人潮,姚夭想了一招,接受客人的预定,给每个物品编上名字,客人可以付定金,也可以全额付清,店里会给出一张收据,到时间拿着单据直接取货便是。 还别说,暂时可以松口气,大家如愿吃到君悦来的火锅,甚是满足。越是忙碌,她便没有时间空闲,去想念将/军。天气转暖,她待在温泉的时间,越来越长。谁都不曾说些什么,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自虐的想念,真的好艰辛。 言溪闲时来找过姚夭,见她在忙着,便静静待在一旁,也不出声打扰她。姚夭陷入一个无声的世界里,谁都不能走进那个世界和空间,那里面只有将/军一人。丞相私下见过姚夭,很是关心的询问,银子可够用。大概,听闻了姚夭的事迹,估摸着手里的花销该差不多了,可姚夭并未接受丞相的慷慨解囊,她现在可是凭本事吃饭的人。 若溪听闻了姚夭的作为,寻了借口出宫了一趟,姐妹俩许久不见,甚是高兴。有了姚夭的怂恿,若溪换身装扮后,跟着姚夭大街小巷的穿梭,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稀罕玩意都瞧了个遍。 这世界真小,冤家路窄一点没错。姚夭和若溪遇上同样闲来无事溜达的叶公子,瞧他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两人的表情很是古怪,若溪的惊喜,姚夭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么讽刺和明显。 姚夭拉着若溪便要绕道而走,被叶公子反应迅速,拦住了去路。“公子有何贵干?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姚夭有些气恼,好好的游玩和散心,因为叶公子的出现,变了味失了兴致。 叶公子也非小气之人,还笑兮兮的巴结着,一副谄媚狗腿的模样,特别厌烦。“两位公子,看着眼熟,叶某生平喜欢结交朋友,可否赏脸……”姚夭大概忘了,身旁还有一位叶公子的迷妹,可不巴巴点头同意。“没空,没时间……”叶公子还未说完,被姚夭打断,还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若溪抢答,“公子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悄悄使了眼色,小动作落在叶公子眼中,嘴角的笑越发魅惑。 姚夭不情不愿,也只能答应了,放若溪独自面对叶某人,她也不放心。出宫一趟,原本打算见见姚夭,没成想遇到叶公子,若溪欣喜,犹如吃了蜜。叶公子很是好奇,一件件的事情,都指向一个真相,二小姐没死,眼前这个姚夭,会不会就是二小姐,也就是他那未过门的夫人? 眼前这些吃食,消解姚夭心间郁结的恶气,叶家果然是财阀,连平常吃的食物,都这么与众不同。姚夭安静吃着食物,心底还在打着小算盘,若能请叶家厨子,来店里指点一二,她这营业额都要翻上一翻。一想到钱,无数的钱,姚夭的眼睛都冒着闪闪发光的神采。 她决定了,改日定要讨这厨子用上一用,叶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肯定会答应的。突然冲一旁和若溪说话的叶公子,笑得很是谄媚,吓得叶公子差点失态,不好的感觉由心而生,姚夭这笑,真瘆人。 瞧着天色不早了,若溪有些不舍,可还是要离开。姚夭依依不舍的抱着若溪,身后的叶公子看着二人,若溪与叶公子四目相对,暗传流波。“给静妃带好,大小姐慢走,二小姐不送。”拉着姚夭,头也不回的离开,妇人之见,这么纠缠,还是要分别,何必弄得如此伤感。 若溪想起了初见叶公子的情景,而姚夭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叶公子要帮忙找回他们丢失的记忆。初次见到丞相府二小姐,他只当她是那家丫鬟,瞧见漂亮姑娘,他总是喜欢戏耍一番,哪成想遇到个厉害护主的人。 那会,他们姐妹二人,正在挑选面具,玩的可高兴了。大概,叶公子被纯真无害的笑声吸引了,拿着一个面具直接冲到她面前,本想恶趣味的吓吓她,哪知没吓到姚夭,却误打误撞的吓到若溪。 手中的面具滑落,才发现不是自己恶作剧的那个女孩,手中的面具应声掉下,两人面对面真真打了个照面。愣住的那一刻,才发现不是那个姑娘,转念寻找那个人,被人直接给揍了一顿,叶公子发现动粗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臭丫头。 若溪惨白着一张脸,姚夭以为长姐受了欺负,不问缘由的直接开打,解气倒是解气,后来问清缘由,也没跟叶公子道歉。叶公子说有好玩的地方,要带姚夭前来看看,并未跟她讲去哪里?干什么? 姚夭在他们相遇的面具摊,玩的不亦乐乎,叶柳希拿着那天带的面具,故地重游、故技重施。正在兴头上的人,被人拍了肩膀,转头的那刻,一颗巨大的脸庞凑在眼前,若不是隔着面具,都要亲上了。 惊慌错乱、拳打脚踢,叶公子都没有还手,她记起来了吗?姚夭觉得这些还不够,还臭骂了叶公子,也不知叶柳希哪里不对,突然抱住她,呢喃着,“夭夭……你回来,好不好?” 第21章---进宫1 姚夭不见了,将/军府乱成一团,甚至惊动丞相府,连在宫里的若溪,都不敢相信,派人给丞相府送了一封信,叶柳希成了此次事件的导火线。姚夭不见,连着叶柳希也一同消失了,暂时不知去向。 实施这次掠走事件的主谋,就是叶柳希本人。初次见面的情景再现,他怀疑眼前的人就是二小姐,奈何姚夭不承认,死性不改的叶柳希,用迷药迷晕了姚夭,还把人掠走,手段卑鄙极了。 使用非常手段,他怕姚夭不肯就范,只好出此下策,叶柳希再次做好被姚夭揍成猪头的准备。姚夭若是承认了身份,这事便好办了,她否认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不想嫁给他,这让他无法接受。 叶柳希找了号称医界赛华佗的高人,一番问诊后,给出结论。姚夭脑中有淤血,压迫到神经,导致想不起来一些往事,淤血散尽,便可恢复。当然了,高人不可能说的如此露骨,含蓄的道出病因。 高人轻轻摸了摸姚夭的额头,号了脉象、查了眼白,才告知叶公子。姑娘脑袋有伤,需要调理,不能受刺激,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公子放心。只不过,姑娘最近忧思,有失眠之症,眼下姑娘这迷魂,还需解了才是,恐伤及里脊。 还好姚夭的脉象不是喜脉,只是被人迷晕而已,高人独居久了,有些八卦,生怕面前的公子,非礼了姑娘家家。叶公子留下一定金,不在做多停留,留下一句,“药送到京/城叶府。”蜻蜓点水,也不过如此,一溜烟功夫,人便不见了。 姚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置身现代空间,形同一个虚影,她都怀疑自己有了超能力,徒手挡停汽车都可能。转身回眸,一切都烟消云散,陷入无边的黑雾,找不到方向,迷茫的摸索寻找出路。 那个穿着披风,脸带面具的人,牵着她越过重重黑雾,找到一片光明。他的手好冷,从未开口说话,面具下他的面貌,姚夭也不知道,但他对自己笑,姚夭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一直在指尖,背后的那朵彼岸花图腾,散发着微热的温度,被两种冷热交替的温度包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将/军骑着马,朝姚夭伸出手,还问她跑哪里去了,府里的人都着急了。眨动着昏睡的眼眸,重新回到将/军的这个世界,真好呀。梦里的将/军好真实,帅气的让她少女心泛滥,手指握住的那个人不是将/军而是叶公子。 抽回自己的手,惊醒沉睡的人,姚夭与叶柳希朦胧的眼神对上,那些未解的谜都有了答案。想也不想,就是一顿嗨揍,再次问候叶家列为祖宗。叶柳希这个不肖子孙,老是被人问候长辈,还成了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祖宗都要被他气活了。 无比懊恼的姚夭,得知自己昏睡了这么久,当下决定,“叶柳希,我要与你绝交,不复相见。”一而再的被这人算计,她不要与此等下流之人为友,还是花蕊说的对,叶公子不是好人,小姐远离一些,省的污了小姐名声。 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姚夭,最后只能跟着叶柳希,回到京/城立马甩开此人,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再遇到叶家公子,她也要让他尝尝迷药的味道,没脸见人了。匆匆逃走的人,丝毫没发觉身后人欣喜的神情,犹如猎人发现猎物,那份惊喜毫不掩饰。 回府的姚夭,发了好大一通火,责怪新元保护不力,害她被奸人掠走,丢了颜面。为了将功补过,让新元秘密寻找一些不伤及性命的毒药,这次的梁子她记下了。气急的姚夭,躲在房间不出来,复悄悄溜去温泉池,泡她个昏天暗地。 得知姚夭回来,丞相府一众人才稍稍安心。听闻,姚夭回府,很是气恼,发了很大的火,言溪竟然不厚道的笑了。连着几日都跑将/军府,才把小姑奶奶哄好,两人秘密约定,姚夭这仇,择日即报。 身在宫里的若溪,知晓姚夭平安回来,悄悄松口气。她家这小妹,性子野惯了,还要说教一番,收敛心性才好,不然将来如何嫁人。邀约姚夭进宫游玩,那丫头毫无犹豫的答应了,看来言溪天天跑将/军府,还是有些作用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姚夭好奇,这皇宫的面目,到底有何神秘与威严壮观。皇宫果然气派,红墙金瓦,气势磅礴,宏伟壮观,炫彩夺目,这些都是历史堆积,岁月累计下来的智慧与瑰宝。它的气势,让人望而止步,肃然起敬,心底满怀崇敬之意。 暗自感慨一番,想了些词形容眼睛所见的事物,简直是太壮观了。站在宫门口,她突然止步了,沉沉看着这深宫,心底一片戚然。领路的公公,还提醒她脚下的路,她突然笑了。她这般模样,哪里像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倒像乡下来的野丫头。 乖乖跟随,不在四处打量,那些玩闹的心思,也该收收了。气势太强,小命要紧,她还是乖乖的,不给若溪惹麻烦才是。行至一片无人宫墙处,见墙围很高,试着蹦了蹦,翻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太高了,伤不起。 姚夭的小举动,落在暗处的人眼中,他笑得很是无奈,心情甚好。吩咐一旁的人,送些姚夭喜欢的点心,他们姐妹见面,他就不去凑热闹了,省的姚夭见到惊慌,该不自在了。他还没做好准备,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来之前,姚夭特意在膝盖处绑了跪垫,就怕进宫这三扣九拜膝盖吃不消,故此想到此妙招。若溪并未让她行礼,屏退那些多余的侍卫和心腹,两姐妹好好叙叙旧。姚夭露出腿上的物件,若溪笑称她是机灵鬼,问及了上次失踪的事情,姚夭还气愤不已,誓有不报仇非好汉的架势。 若溪免不了一顿说教,她都习惯了,自在的吃着若溪宫里准备的吃食,还好心的奉上茶水,请若溪润润口继续说。 第22章---进宫2 姚夭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让若溪气恼却也无奈,她平安喜乐就好,再也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 姚夭挑了一个话题,询问姐姐过的可好?夫妻感情和睦吗?在自家姐妹面前,若溪也不隐瞒,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很快便消退。若溪直言,自己很好,圣上时常忙于政事,偶尔也会来她宫里坐坐。 倒不是好奇他们夫妻间的私密,只要若溪过得好,她便安心。可是,她明显不开心,心里有一个人,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姚夭凑在若溪耳旁,悄悄告诉了她一个秘密,“若溪姐,我有喜欢的人,是任将/军。”知晓姚夭的心意,若溪真心为她高兴,复好奇问她,这么勤劳是不是在筹备嫁妆。 羞红脸的姚夭,有种被人说中的心虚,她才不是呢。若溪趁机劝解,让姚夭回府住着,总待在将/军府多不好。姚夭暂时没想好,不想回丞相府,回去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二小姐,那她和叶公子的媒妁之约,可还作数? 姚夭有自己的打算和主见,若溪便不再勉强她。握住若溪的手,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解若溪收心。叶公子非良人,还是早早忘却,省的生出祸端。若溪回握住姚夭的手,心下欣慰,这些她都知道,小妹长大了,懂事了。 身处在这个深宫之中,姚夭让她万事小心,有任何委屈,一定要跟她讲,她帮姐姐教训欺负的人。若溪揽着姚夭,心底生出一丝暖意。姐妹俩还在说说笑笑,下人禀报,静妃来了。两人收起自在的姿态,变得端庄、优雅,好似刚才那般不是二人所为。 姚夭不知,静妃就是叶柳希的胞妹,认出她是那日将/军府里的‘造访者’,很是意外。两人同时说出是你,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可热闹了。姚夭和静妃不是喜静之人,一会便混熟了,有种相见恨晚,恨不得义结金兰的架势。 再次到访的人,便是倾城公主。第一眼见到本人,真是没有埋汰倾城二字,果然很美,气场很大,架子摆的很足,人也很高傲,姚夭几乎把头都抵在地上,不愿起来了。她差点都要趴在地上睡一觉,才罢休。 倾城公主询问姚夭,窈窕淑女这家店可是你的?姚夭立马点点头,很是憨厚可爱。公主立马来了兴致,邀请姚夭到身旁来坐,还要邀请姚夭到她宫中小坐,让姚夭帮着指点一下妆容。 一行人,转而来到公主殿里,忙活了好久,才让公主满意。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一点都不假。此行进宫,姚夭觉得好累,下次再也不来了。若溪若是想念家人,便出宫就好,八抬大娇她都不考虑趟这趟混水。回府后,便倒在床上不愿动弹,花蕊好心帮着拖鞋,都乖乖依她。若是以往,这些事可是不劳烦花蕊的。 窗台上,叶柳希坐了好久,也不见人理他,复觉得没劲儿,主动凑近查看。姚夭已经昏睡,睡姿一点都不雅观,被子都被蹬掉,他还好心的帮着盖好,悄悄来悄悄走,没惊动任何人。 三日后,公主求了皇兄,出宫找姚夭,置办些姑娘家的物件。堂堂一个皇宫,竟让公主跑到宫外,找小商贩买物件,姚夭这生意做的真大,都影响到宫里了。公主出宫是真,见心上人是真,见姚夭只是顺便,她就是一个幌子。还以为,要说许久的好话,才能说动那个位高权重,有权又霸道的皇兄同意她出宫。 最近忙于政事,沈公子也许久没见姚夭了,想充当护花使者送一程公主,竟然被拒。一旁的容廷思眼眸沉了沉,这么细小的动作都没被沈公子遗漏,便不在多费唇舌,同意了公主出宫,还让她多加小心。 公主约见之人,便在君悦来等候,完事还可以找姚夭,这么安排简直完美。毕竟在宫外,公主并未太过张扬,收起那些花姿招展的饰品,用了一些姚夭给的建议的装饰物。 姚夭刚好待在君悦来冥想,瞧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公子进店,不忍多看了两眼,竟然被发现,倒也坦率不做作。想也没想,抬手一挥,跟人打招呼,竟被冷落,没有理睬。 古代,稍微有点气度的公子,都这么高冷吗?容廷佑愣住的片刻,复才想起,刚才那位姑娘,是丞相府二小姐,若溪的小妹?他们还曾有过谋面,自己刚才这般,有些不识抬举。 房间的地上,丢了一地的草纸,一张张一片片,无不诉说着相思之苦。这些都是姚夭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她才不敢拿给将/军看。若溪疑虑,问过姚夭怎么会有这些稀奇的点子和想法。姚夭顺口胡说,将/军府里的藏书阁有好多书籍,她是闲来无事才知道。这么一说,便能说通,她这些怪异的言谈举止。 姚夭发现了一人,行事很是低调,未带随从便跑来店里找她,难道她那么喜欢窈窕淑女的东西吗?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复好心出去寻找,竟发现了公主的小秘密。 朝店里的小二打听,才知公主所在的房间,伏在门口想偷听,门从里面拉开,姚夭一时无备,跌入一个陌生人怀里。抬头那么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位冷峻的公子,心里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才好,闪过这堵人肉墙,公主失意的模样,落入姚夭眼中。 难道公主被欺负了,姚夭张开双手,替公主拦下要离开的人。“公主独自出宫,你要负责公主的安全,不然皇上问责了,拿你是问。”公主悄悄伸出的大拇指,姚夭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果然是个小机灵鬼。 姚夭与公主传递了无声的消息,姚夭暗道,人我替你留下了,好好把握。公主心领,挤眉弄眼的举动,差点让姚夭笑了场。公主暗道,大恩不言谢,窈窕淑女这个月的物件,我包了。姚夭看到好多银子,闪闪发光的金子,都在朝自己涌来,好开心呀。 公主私会情郎,成了三人间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小心说漏了嘴,公主会不会杀头呀。小命要紧,还不快溜。 第23章---一见倾心1 姚夭本想做了好事不留名便闪人,竟然被容太傅出口挽留下,“二小姐别来无恙,请坐。”感情这人又是眼花了,把她认成二小姐,想也不想便道:“公子认错人了,我并非二小姐,只是长得像罢了。”他是那只眼睛看到,她是二小姐本人无疑,他爹丞相大人都不着急,他急个什么劲儿,讨厌。 心底一阵无声的诽谤,复转头询问一旁的公主,很是无奈道:“公主,他是谁?我不认识呀。”这么有名又帅气又有才的男人,姚夭竟然不认识,公主好想问,你哪个星球来的? 说起倾心之人,公主浑身的小女人气息,饱满又鲜活,连空气里都飘散着粉红泡泡。“容廷佑,太傅。”名字她记下了,就是职位很高吗?权利很大吗?“有任将/军职位大吗?”姚夭刨根问底儿的劲头,让公主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两人都是皇兄的左膀右臂,同样重要,职位只是一个名头,他们不在乎这些虚有的名讳。 “任将/军身兼重任,我乃一介闲人,自然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容廷佑好心解围,公主很是钦佩,笑得很是委婉。有人夸赞将/军,比夸她自己还高兴,姚夭乐呵的跟地主家的傻丫头,只差在流两嘴巴哈喇子。 刚才还对容太傅有成见的人,听闻他夸赞将/军,那些个人情感跑的光光,姚夭觉得太傅个人形象立马高了很多,连带看他的眼神都带了一丝友好。刚才被他散发的气质给迷惑了,才会没忍住举止轻率了,太傅果然很古板呀。 有姚夭在,容太傅才勉强多待了一会,公主很是高兴。这一刻的倾城,才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而不是高贵的公主。倾城和太傅的渊源,源于每日朝夕相处,打小一起学习的时光,那是她最开心的记忆。 倾城接触最多的异性男子就是太傅了,他博才多学,还被先帝钦点为皇兄的老师,辅佐、指点。他知道好多学识,连皇兄都对太傅尊敬有佳,这么优秀的人,她忍不住不动心。 老拿一些刁钻的问题请教他,他都能给她解答,大概把公主当成勤奋好学的学生。她崇拜和迷恋这个博学的人,她虽贵为公主,可他从未仰视过她,一直都是她在偷偷仰视着他。 这一次,约太傅相见,表明心意是其一,她还想让皇兄赐婚,太傅拒绝了。第一次,在太傅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情,她以为他是一个没有表情的呆子,原来他也有人情味的一刻。太傅说了,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事身不由己,公主的婚姻,岂能儿戏。 连拒绝人的借口,都这么冠冕堂皇,为了社稷为了政治,唯独不为自己。想她堂堂公主,竟然连自己的爱情和爱人,都不能自己选择,要这个徒有的虚名有何用。公主黯然离去,太傅并不着急走人,反而悠闲的品起茶,一副有话要说。 回宫的倾城,撞上一行人,美人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关心。“姑娘,没事吧?”连说话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瞧到,倾城便淡然的离去。被撞到的人,心间激起一片涟漪,心动的感觉,犹如湖面落下一片枫叶,不经意的撩动,扰了一池的清净。落花无意,流水有情。 房间只剩姚夭和太傅,想要离开,可有人一副淡定的模样,似乎有话要讲。姚夭感觉这个氛围怪怪的,好像被老师单独留下教育的学生,搞不好叫家长都有可能。“你真的不是二小姐?”太傅说完,轻抿一口茶水,分明就是再说你是二小姐本人无疑。 怎么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要问一句,你是二小姐?姚夭突然笑了,很是无奈。“我姓任。”早晚有一天,她的姓氏前,要冠上任氏,她是任姚氏。“我怎么不知道任庭烨有一位妹妹,酷似二小姐。”这人分明就是趁将/军不在,欺负他的人,姚夭表示,她要找将/军理论。 有人强词夺理,“将/军府的事,凭什么跟你讲。”将/军,快来管管,有人都欺负到门前了,还不护护。这丫头死不承认身份,莫非是不想嫁给叶家公子,心系任将/军,怎么还容得下其他人。他又何尝不是,心底埋藏的那个人,大概想不到,自己这份心意。 大概,姚夭是将/军的人,大概,姚夭是二小姐,大概,姚夭是若溪的小妹,对她多了一丝耐心,连着心情甚好,想着戏弄一番。“将/军府的事,我都知道,你难道不好奇,任将/军可有心上人?”这样逗一个小丫头,真的好吗?将/军知道了会生气,连宫里那位沈公子,大概都要找他不痛快。 将/军有心上人?是谁?哪家小姐?可曾婚配?太傅无心的一句话,扰了姚夭一汪净水,她的心都乱了。好奇心作怪,想要知道是谁,有人竟然卖起关子,“那你可要去问任将/军,我哪儿知道。”叶柳希敢称第一大坏人,那第二的名头,一定当仁不让的归太傅。 目的已经达到,在不溜等待何时,太傅走的那是洒脱,留下一个疑团让姚夭苦恼。茶不思夜不寐,犹如失了魂儿,管家还担心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好好的就变得越来越沉默,人都清瘦不少,生意也不管了。 老板消极怠工,不务正业。窈窕淑女的店里,有位官宦亲属,用了这里买来的水粉,脸被毁了。一气之下,告了官府,作为负责人,姚夭被关押在大牢里,等候择日庭审。有吃的有喝的,就是环境差了点,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人知晓了,一定会替她打点的,她倒不担心这点,很是悠闲的在牢里待着。 姚夭是身在牢里,不知外面的状况。若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对方大概会忌惮她爹的身份,这件事用银子处理了便是。若她不是二小姐,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摆明了逼迫她承认自己的身份,或是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第24章---一见倾心2 第一个来看她的人,是言溪,打点好牢里的一切,还安慰她一番,生怕她受了委屈。言溪的担忧都在脸上和眼中,毫无掩饰,一时有些煽情,姚夭眼皮泛酸,挤出一两滴泪花。姚夭自认为,那些东西不会出什么问题,保不济被人栽赃陷害,让言溪谨心些查看。公道自在人心,她腰板挺直,接受任何流言蜚语。 言溪此行,单纯看看她,并未说及太多外面的形势,生怕姚夭糟心。剩下的事,他会查清楚,还她一个公道。只要她在,一切难题都不是难题。 叶公子深夜造访,那会姚夭睡得并不沉,听到了一丝响动,立马就醒了。这种见面方式,还真是特别的与众不同,叶公子见姚夭吃得饱睡得着,挺好。担心她忍受不了,会哭闹不止,没成想倒安静的待着,让他很是意外。“你是不是二小姐?”只要她承认了,他叶柳希就是豁出这条命,今儿也把人从这牢里给救出去。只要她说,他都信,哪怕这会为了活命,骗他都好。 怎么每个人都跑出来,问她是不是二小姐,她好想怼一句,关你什么事。“我是你二大爷,滚。”叶公子竟然被气笑了,姚夭回到草席上,背对着叶公子,一副我要睡了你请便。 吃了闭门羹的人,心情甚好,并不着急走,还好心询问,“你不求我救你,我走了你可别哭,有你后悔的。”姚夭很是惊讶,将/军府的守卫他能来去自由,官府的牢房他也能来去自如,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不敢去的,好想知道呀。那深宫的围墙,可高了,他可曾游玩过。 姚夭突然来了兴致,还跟人相约道:“叶柳希,我这次沉冤得洗,咱俩去皇宫溜达一圈,吓吓若溪,逗逗静妃和那高傲的公主,顺便看一看那皇帝长什么样,怎么样?”她都这么真诚相邀了,他若怂了,大不了她就找别人,又不是非他不可。叶柳希竟答应了,还祝她早日出狱,姚夭送他一句慢走不送,便在也不理他。 叶柳希来去自由,消失不见的那刻,姚夭的心底有丝失落,这人真的见死不救,再次问候叶家祖宗们。这夜,真长,她开始想念在将/军府的日子,泡在温泉的时光,总是那么匆匆而过,如今觉得时间好漫长,特别难熬。 再次听到脚步声,姚夭以为叶柳希良心发现,回来救她了。她若走了,不就坐实了罪名,可不走这牢里待着,还真憋屈。姚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叶柳希越狱呢,苦思冥想这个问题。思绪陷入昏迷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便不知。 有人轻轻抱起她,那个气息好熟悉,在鼻尖滑过,她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想不起来了。有序的心跳声,安抚她沉沉入睡。陷入梦乡的她,嘴角带着笑,引得那个人落下一吻,额头浅映一处唇印,甜蜜、深情且绵长。 醒来时,身上早已换上干净的衣服,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熟悉感,她在哪里?谁救了她?四周有虫鸟鸣叫,空气好像被过滤了一般,带着一丝清新的纯净。放眼望去,不是山就是树,临溪而建的房屋,这种与世无争,平淡自在的生活,真好。还不知是谁,好心救了自己,发现小院里有一个晨练的背影。 晨光辐照着大地,一脸爽朗、纯净的笑容,都能治愈这几日的牢狱之灾,那个白衣少年,好像从仙宫坠落的……二郎神?天蓬元帅?太白金星?都不对,姚夭号称自己小仙女,他就是小鲜肉。帅的闪闪发光,帅得一塌糊涂,帅的没有道理。“沈公子……” 那个早起脑子还未完全修复的姚夭,独自花痴一番的小鲜肉,就是沈公子。之前怎么没发现,沈公子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伸伸小指头,迷倒一片的人,眼拙呀。“姑娘可还好?”沈公子谦谦有礼,让人心生好感,原来,是他出手相救。“是公子劫狱,会有麻烦吗?多谢公子。” 理智回神的那一刻,她不能轻易动摇那颗心,那里只装将/军一人,其他人多了也容不下。沈公子意简言赅,无妨。他那潇洒的气势,自信的笑容,让人好一阵沉迷。 这里暂时没看到其他人,姚夭疑惑,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偷偷瞄了一眼沈公子,得他好心解释一句,“厨娘换的,姑娘放心。”好吧,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厨娘叫二人吃早饭,姚夭才惊觉,真的有其他人在,自己瞎想什么呢。沈公子不是叶柳希,没有那些坏心思、卑劣手段,他待人诚恳、谦逊有礼,很有教养。沈公子喜欢钓鱼,寻一处遮阳之地,拿上一本书,随意的模样,好似觉得鱼儿上不上钓不重要,他享受这份安宁与祥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田园生活,最能洗涤内心。姚夭想与将/军抛下世俗,躲在这种安静的地方,过他们的小日子,没有争斗没有杀戮,只有他和她。想着心里的那个人,姚夭竟然睡着了,瞧她可怜的模样,特别惹人怜。 这种安静的日子,该结束了,他的责任和使命,不许他做出逃跑的举动。这个国家需要他,百姓需要他,他任重而道远。 姚夭再次醒来,瞧着四周熟悉的装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变魔术?瞬间转移大法?见鬼了,明明她在那个什么地方,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是将/军府了。推门而出的姚夭,吓了府里一众人,姚夭自己也解释不清。她没说沈公子这个人,好像那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依旧。 没人来找姚夭的麻烦,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都被解决了。事情告一段落,姚夭问过言溪,才得知一些她不知道的真相。那名闹事的夫人,好像是哪家谋差的官太太,她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皮肤溃烂,故而引发的事端,与窈窕淑女的店无关。 就这么洗白了,姚夭无端受了牢狱之灾,诬陷之人还给姚夭送来一批慰问。这因祸得福的好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倒也合情合理,姚夭便没有追究此事。心底的那个疑团,也被按了暂停键,只因,将/军要回来了。 第25章---天灾人祸1 入春时节,将/军率军离京,深秋已过,将/军才回来。没有什么能抵得过,将/军回来更为惊喜和愉悦的,将/军回京述职,给皇上汇报完军务,才匆匆回府。姚夭早在府门口等着,早早准备的吃食,一直在厨房热着,生怕将/军吃了冷食物。 将/军的归心似箭,姚夭的望眼欲穿,在将/军出现的那一刻,都统统抵消化为简单的拥抱。“任庭烨,你回来了。”眼泪不受控制,肆虐、汹涌。刚见到人,姚夭便情绪失控,主动的朝将/军奔去,紧紧的抱住那个思念的人,生怕眼前的情景是幻境。 “夭夭,我回来了。”这一句,是除了米修之外,另一个最动听的情话了。将/军掌中的力度,都能轻易的捏碎姚夭的骨架,可见他也很是想念这个人。府里的人瞧着温情的一幕,低下头做出回避状,管家和新元花蕊看着主子们相亲相爱的一幕,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将/军回来了,姚夭的腰板也敢挺直了,那些欺负她的人,她都要一一告诉将/军,请他替自己讨公道。姚夭义正言辞的控告叶柳希的罪恶行踪,那个人怎么欺负她的,怎么夜访将/军府,她都一字不落的讲出来,那模样好像在外边受了欺负,回家找帮手打回去的孩童。 伏在将/军手臂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似乎要把这些时日的所闻,都讲给将/军听。就算她自己不说,将/军也有眼线,姚夭做了什么,他可是清楚着呢。他日,将/军书信一封,邀叶柳希城外十里坡一叙,光明正大的替姚夭教训了欺负她的人。叶公子一张桃花脸,好久不能出门四处游玩,只能老实待在家里。将/军用行动告诉他,欺负姚夭就等于找他不痛快,这点小伤只是提醒他,将/军府可不是那么来去自如的。 为了提防叶柳希夜晚再次造访,将/军待在姚夭房里,熄灯后坐在一旁,守着床上小鹿乱撞的人。将/军不许姚夭讲话,为了不打草惊蛇,房间里营造出一种已经睡下的假象。 叶柳希果然来了,将/军让府里的守卫严加防护,还是让他钻了空子。姚夭房前的窗口,闪现一个人影,悄悄朝床上人靠近,将/军早已隐身在暗处,并未被发现。姚夭被将/军点了昏睡穴,早已进入梦乡,就算这样,他依然每晚过来看看姚夭,给她盖好被子,陪她一会。叶柳希这是什么怪癖的习惯,大晚上睡不着,也不用来这里消遣,好恐怖的呀。 将/军看着叶柳希的举动,在他凑近姚夭,准备如往常一般,落下一个吻便离开的。将/军出手,叶柳希反应迅速,得知房内还有第三人在场,往旁边空处闪去,生怕伤及姚夭,或是吵醒她。“叶公子好雅兴,此刻来将/军府。” 两人都知,不能伤害到姚夭,以礼相待,并未大动干戈。“任将/军也在,如果不出意外,她已是我过门的夫人。”叶柳希的眼底,有寒冷的暗光,看着藏身暗处的将/军。“姚夭是将/军府的人,并非二小姐。”将/军再次纠正这个错误。 叶柳希嗤笑了一声,“她是二小姐,还是姚夭,我都娶定了。”叶柳希也不与将/军争辩,转身离去,很是洒脱。“我的人,叶公子就甭惦记了。”将/军气愤恼怒的模样,他们是看不到了,叶柳希悄悄来悄悄去,依然如风一般,不留痕迹。 隔天,将/军便让人给姚夭换了住处,哪知,叶公子依然造访。将/军摆弄的那些暗器引线和风铃在半夜准时响了,声音很轻很小,还是被将/军听到。叶柳希依然是帮忙盖被子,留下一吻待一会便走,暂时没有其他举动。 再次换房间,姚夭觉得事情不对,才知每晚她睡着,叶柳希都来她房里。将/军都回来了,他竟然还这么肆意妄为,当这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姚夭当下气的摔了茶杯,将/军眼眸沉了沉,他珍贵的瓷器珍藏。深深呼出一口气,淡定的好像没看到,心在滴血怎么办。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是姚夭的提议,不过她加了一个附带条件。将/军要保证她的人生安全,所以,两人共寝一处最好不过。每晚睡着,都被人这么特别关照,姚夭表示好怕呀,拉着将/军开启盖着被子纯聊天。两人何时睡着的都不知,房间响起很轻的推窗声,将/军醒了,并未睁开眼睛。 叶柳希看到姚夭和将/军睡在一起的一幕,杀了将/军的想法都有,姚夭凑在将/军身旁,叶柳希好希望身旁的那个人是他,该多好呀。一手暗器已握,一手摸着身上的匕首,迟迟没有举动,沉寂片刻转身离开。“叶公子来都来了,怎么不帮我盖被子。” 将/军醒了,故意把被子扯开,等着叶柳希下一步举动。叶柳希愣住,侧过头并未有所行动,神情黯然离去。将/军心情大好,“叶公子慢走,恕不远送。”美人在怀,暖香如玉,谁输谁赢,自见分晓。 叶柳希暗自发誓,终有一天,要让姚夭求他,终有一天,他要让他们后悔。将/军淡淡飘来一句,叶公子梦游的顽疾,找个郎中好好瞧瞧,要不要本将/军介绍医术高超的,好好给公子治一治。 将/军府暂时恢复安宁,叶柳希不在夜夜探访,为了安全起见,姚夭与将/军的房间相邻,甚为亲密。至打将/军回来,姚夭便整天跟在将/军身后,将/军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成了将/军身后的跟屁虫。 许久不见老友,将/军带着姚夭见了容太傅,毫不避讳。将/军将一张纸条塞给太傅,神情似有怪异,有些心虚和惊慌。得知姚夭的身世,将/军好奇‘米修’是何意?若是太傅也不知,他在寻机会询问姚夭。还未到证实的一天,他便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京/城一派安逸之下,涌动着波涛汹涌的气流。气温渐冷,起初只是老幼病残伤寒,这种恶势力悄悄朝无辜的百姓伸出魔爪,医馆人满为患,生病的人越来越多,竟有控制不住的瘫痪。 天灾人祸来势汹汹,京/城陷入狼藉,随处可见生病的人。起初只是发热、畏寒、浑身无力、腹泻,短短几日,这种流感病毒在京/城内肆虐,抵抗力差一点的百姓,都无及幸免。 第26章---天灾人祸2 将军忙着维持城里的秩序,见上一面都没空,将军嘱咐姚夭没事待在府里,不要去店里了。若此刻待在府里,不做些什么,姚夭这心不安。经历过先进的知识熏陶和行为进化,她多少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安排店里的工人按照她画的图纸,制作口罩,还让新元给丞相送信,加快口罩的生产。前去医馆,询问诊治大夫,病症的具体事宜,提议用熏艾蒸醋,用盐消毒,分病重缓急规划区分,便于诊治。姚夭提的这些意见都被采纳,特意嘱咐饮食清淡,切忌大鱼大肉。 这场来势汹汹的灾祸,人人自危、担惊受怕,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也暴露出来。面对生死,又惧又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他们是同一艘船上的人,生死共生。 为了行事方便,姚夭身着男儿装,身边一直跟着新元,随身保护。有人趁乱,起了歹心,竟入户行盗。还有男子见到姿色漂亮的姑娘,欲行不轨,烧杀抢虐,无恶不作。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在眼前展现。姚夭和新元救下一个失身的姑娘,抱着那姑娘,听着肝肠寸断的哭声,义愤难平。 姚夭吩咐下去,使劲揍不用顾及死活。她想说些什么安慰人,还不如一个拥抱,更为实用。帮姑娘整理好衣衫,揽着人离开了,乱世之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有丞相府牵头,在各处安置救济点,给人派发吃食和衣服,眼前温饱要解,命同样重要。京城各官各户,开设救助点,效仿丞相府,各尽所能,共度这次难关。不是每个人,都能吃上丰盛的菜肴,那些贫困的百姓,都是国之根本。没有他们辛苦劳作,大自然馈赠的资源,早就消耗殆尽。现在,他们只是在回报,那份付出和感恩,人定胜天。 姚夭奔走,遇到同样在城里四处安顿伤患和整治秩序的将军,他在为君分忧,她在分担他的忧。一切竟在不言中,递给将军一些吃的,还塞给他一些口罩,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握住将军的手,复松开离去,忙碌其他的事情。 京城分成四处,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军、丞相、太傅、言溪各负责一处,皇上授权于他们,酌情处理,先斩后奏准批。皇上要保证他的子民,性命无忧,国在人在,国在人亡,还有何意。 安抚这场灾祸,京城的物质日益消耗,已经捉襟见肘。药材、盐、醋、物质、必需品都需要供给,而负责这些供给的叶家,此刻撂挑子不干了。借此机会跟皇上谈及一些不平等条约,十足乘火打劫的小人。叶家公子倒是坦率,请皇上赐婚,他要娶丞相府二小姐。 皇上神情淡淡,都知丞相府二小姐逃婚摔下悬崖死了,叶公子不是为难皇上为难丞相。难不成让丞相再娶一房妻室,再生一个一模一样的三小姐,那也得来得及才行,估计那会大家都饿死了。 叶公子笑了,直言道,“将军府有位姑娘,跟二小姐模样一般无二,请皇上赐婚。”皇上恨不得掐死叶公子,将军恨不得一刀抹了叶公子,丞相恨不得阉了叶公子。听闻的在场人士,无比鄙视叶家父子,卑鄙、无耻。 丞相说了,这京城论容貌,当属倾城公主,其他人不能与之相较。叶公子甚是笃定,“我只要夭夭。”皇上赐不赐婚,将军答不答应,丞相同不同意,他都不在乎,他要定夭夭这个人。 叶家在京城根基广泛,叶公子想要得到姚夭的消息,就这么在京城传开了,还传到当事人耳朵里。没人跟她说起这件骇闻,连将军都闭口不谈,可药铺没药材,工人没材料,连各家设置的救助点,都没有供应的吃食。叶家果然狠绝,在这种危急关头,这种狠绝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姚夭还是去见了叶柳希,这家伙还有没有脑子,他这不是作死的节奏。挟天子以令诸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他不怕当今圣上,秋后算账吗?不怕叶家被满门抄斩,没一人幸存,他是嫌命太长了。 姚夭此行,是为劝解叶柳希,不要这么愚昧意气用事,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圣上,不然会死的很惨。若能说动叶柳希,也不枉她苦心一片,苦口婆心的劝告。皇上私下与叶老爷见过,叶家一直经营盐商,当今圣上想拿回经营权。 原本,是委派朝廷官员管理,被叶家人占了先机,被人遏制住喉咙要挟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叶家祖先睿智,发现这一商机,当然是占为己有,商人哪儿有不唯利是图的。盐就好像一个玩具,皇家发现了,还没来得及拿到手,被突然出现的叶家人抢了去,皇家什么都没落到,现在想要回原本属于自己先看到的宝物盐。 叶柳希提了交换条件,他要姚夭。圣上并未回绝,只说姚夭是将军府的人,若将军答应便是,他不好当面为难将军。叶家当面要挟圣上,里面有他的纵容,圣上料定,将军不会答应,丞相更不可能答应。 大家都在等姚夭承认,自己的身份,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有人希望,姚夭就是二小姐,有人不希望,姚夭就是姚夭,不是谁的谁。 姚夭站定在叶柳希面前,直白的询问他,“你希望,我是二小姐,还是姚夭?”叶柳希沉默了,他希望她是谁呢?二小姐?姚夭?不管是谁,她就是一个鲜活的人,他喜欢的那个人。 抚上姚夭的脸,叶柳希的神情变得很柔软,好像在触摸珍宝,无比小心。“夭夭,不管你是谁,我都喜欢。你能……嫁给我,继续做我夫人,我此生只娶你一人,叶家的家业都由你做主,我保证。”叶柳希的告白措不及防,他该早点说的,现在说也不晚。 震撼的消息,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叶柳希,我有喜欢的人,对不起。”夭夭拒绝了他,他的心意他的情意,她不能接受。她的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将军一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叶柳希是若溪,得不到的躁动,心底的一份缺角。 (本章完) 第27章---转机1 3/14补更章节 叶家运送物质的商船,临时出现了一点状况,导致这批物质在原定的时间上,延后了几日到达京/城。叶柳希心间那个大胆的猜测,得到证实,每一个与姚夭有关的人,无声中透漏一个事实,姚夭就是二小姐。 若姚夭是寻常女子,丞相和将/军岂会那般在意,连皇上都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至于姚夭是不是二小姐,好像没那么重要,她还关心他便可。姚夭觉得叶柳希可恨,为难她姐夫也就是皇上,刁难将/军嘲讽丞相,总之可恨之极。 生怕叶柳希看不清局势严峻,姚夭一番苦心的劝告,把利弊摆在眼前,让他自己考虑和斟酌。叶柳希觉得姚夭躁舌的一面,还是可爱的要紧,她现在才像叶夫人该有的模样,在循循善诱教导顽劣的孩子。 叶柳希不禁笑了,姚夭说了这么多,这家伙竟然走神,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叶公子甚是好心的给姚夭沏杯茶,轻轻推在姚夭面前,似乎再说喝点水继续说。从来都没觉得,叶公子会是这么好心的人,手扶住那杯水,还带着热度。“不怕我下毒?”叶公子笑得很神秘,不愧为采花大盗的盛名,连笑都那么诌惑人心。 姚夭讨厌死了叶柳希恶趣味的捉弄,显得她特傻特蠢,“叶柳希你夜访过皇宫没有,可有见过若溪,或是其他美人儿?”姚夭贱兮兮的凑过来,分明就是打趣叶柳希,皇宫绝非其他地方,量他不曾轻举妄动。 叶柳希竟真的没去过皇宫,他还邀请姚夭改日到皇宫一游,还询问姚夭可曾见过自家姐夫,到底长的什么模样,若溪嫁了什么样的男子。一通游说,她竟有几分好奇,还真想去看看她这姐夫是何许人也。 好话说尽,还说了不相干的闲话,叶公子也没明确表态,姚夭急了。“叶柳希,有完没完,还嫌不够乱,别太过分。”姚夭被留下吃了顿美食,才缓缓被送回府。叶柳希心情甚好,询问姚夭是不是关心自己,怕自己有闪失。姚夭白了叶公子一眼,不以为耻的家伙,脸皮当真厚的堪比城墙。 叶柳希并非恶人,他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有的只是捉弄人的玩心。姚夭让他教一些能来去自如的轻功,他也爽快答应,一直不见有实际行动。姚夭有股冲动,再次问候叶家列为祖先。 叶家的物质如期到京,城里的混乱仅仅几日,再次回归正常运作。姚夭欣慰,叶柳希也算孺子可教也,叶家在这种关口,整出这么一出闹剧,肯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自古帝王无情,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的,姚夭甚是担心,叶家日后的处境。每每看到叶柳希,眼中多了一丝无奈和惋惜,淡淡的忧伤也落在叶柳希眼中。 叶家是存是亡,都是他们自己的命运,她主宰不了任何决定,但她不想牵连无辜,叶柳希这个活宝,她还不想失去。姚夭自己都没觉得,慢慢跟叶柳希的距离,又近了一步,这个发现让叶柳希很兴奋,越发在姚夭眼前刷足存在感。对于叶柳希的这种无耻行为,姚夭给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她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受影响。 姚夭询问叶柳希,晚上可曾睡不着,闲来无事跑来将/军府溜达。鉴于两人白日一直都有见面,晚上再见面就不必了,复让叶柳希晚上不许再来将/军府骚扰她。姚夭威胁,若叶柳希在这么不听人劝,不尊重她的意愿,就要与此绝交。姚夭甚是严肃的嘴脸,让叶柳希当了真,便真的没有再夜间来过将/军府,姚夭才能与将/军花前月下,赏月独处的时机。 国有难,邻国的邦交,千里之外送来温暖的贴心必需品。雪中送炭这份心意,难能可贵,似有与我国结交的姿态,还想与之喜结连理,维护长久和睦的关系。皇上热情招待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邻国王子名叫仲元,对倾城公主一见倾心,想求娶为妻,盛情豪礼以显真心。 宴会上,仲元王子毫不掩饰对公主表达爱慕之意,公主维持着面上的礼节,心里早就爆发了山洪。太傅在一旁静坐,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瞧不出任何喜怒的神情。 太傅眼光卓远,料到公主的未来,帝王之家的孩子,有几个能自己做主。生在帝王家,幸与不幸自有定数。公主借由身体不适,早早退下,黯然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场合。倾城公主心情郁结,病病殃殃了许久,都不见好,可是急坏一众人。 皇上并未答应仲元求娶公主的意愿,可也没有阻止仲元追求公主的行踪。宫里之人,再也无人见到公主笑过,仿佛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沉睡了,现在这个公主,活得如行尸走肉般,没了原本的灵魂。 若溪受皇上委托,特意带公主散心,身兼重任,若溪无法推却,却不知公主伤神所在终结,一时无法下手。同为宫里女人,若溪与叶清然凑在一起,研究怎么逗公主开心。叶清然提议,许是宫里待久了,想去姚夭店里逛一逛,在吃一些美食,复决定带着公主前去将/军府叨扰。 有人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毫不掩饰想见一面将/军的目的。公主的心里,大概也有一位意难平的心事,暂时不想与人分享。若溪有妹可以毫无顾忌的与她诉说,公主无人可诉,竟觉得有几分同情公主。若溪不知,公主一直生活在宫里,未曾接触过其他异性男子,谁搅乱了公主的芳心,入了她的眼。 每一个出现的异性男子,都让若溪怀疑,是皇上身旁的容廷思,还是陪读教导的太傅,还是哪位侍卫?心思聪颖的若溪,最后把那个猜测之人,放在太傅身上,他绝对有足够的实力,让高贵的公主,芳心暗许。同为官宦之家的若溪,自然明白公主的身不由己,她当初嫁入皇宫,又何尝不是。 同为天涯沦落人,她自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和体谅那份心情,只希望公主能开心一些,闷闷不乐总归不好。若溪一番劝告,让公主动容,她触碰到公主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眼眶蓄积的泪水,两双紧握在一起的手,心与心的靠近,她们都是最无辜、最可怜的女人,权势下的牺牲品。 第28章---转机2 补更3/14章节 这场看不见摸不着的灾祸,终于告一段落,众将齐心合力,打了一个漂亮仗。生活回归正常,姚夭的店铺得以正常营业,姚夭高兴,在君悦来摆了好几桌,要诚邀朋友相聚。 众人齐聚一处,把酒言欢甚是热闹,姚夭拉着将/军悄悄离开了,没惊动任何人。两人沿着青砖小路,漫步在瑟瑟风中,新年快到了,去年的情景仿若昨日的光阴。姚夭与将/军的脉脉相望,默契的移开注视的目光,眉目传情的暗波流动。那份抑制不住的小雀跃,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炽热、滚烫。 想起太傅说过的一些话,姚夭很好奇,将/军的心上人,复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将/军可有喜欢的人?可有婚配的姑娘?”将/军诚实告知,没有。姚夭不信,惊讶的重复将/军的话,好像将/军说了假话胡弄她。姚夭的心直口快,出卖了太傅,“太傅明明说将/军有……心上人……” 太傅?容廷佑?将/军懊恼不已,他不在京的时日,有多少人欺负了他的人,甚至他的傻丫头还不知道的。寒风包裹下,披风下的姑娘,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一脸的懵懂,着实憨厚可爱。将/军帮着拢了拢披风,生怕冻着姚夭,她心血来潮想散步,他竟然也应了,将/军太纵容某个小丫头了。 生怕姚夭听信了闲言乱语,将/军耐着性子替自己解释了一句,“别听廷佑胡说,我没与哪家姑娘订亲,谁会看上我这粗人。”将/军自嘲了一句,似有无奈。姚夭不认同将/军的说法,还替将/军美言几句,“谁说将/军是粗人了,将/军博学多才,有情有义,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乃真英雄。”将/军很受用,身边多了一位忠实拥护者,这感觉还不错。 姚夭希望,这条回府的路程,可以再远一些,这样,她就能与将/军多待一会。她喜欢将/军府,胜过于丞相府,这里有将/军,有温泉,她一直不愿承认身份,就是想赖在将/军府。若是承认自己是二小姐,势必就会回丞相府,可能要履行那场父母之命的嫁约,再次嫁给叶柳希。她不愿意,也不想离开将/军府,好在父亲大人没有逼迫她,好在将/军待她极好,她很满足。 许久不曾造访将/军府的叶公子,竟然失约了,再次悄无声息出现在姚夭房里,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夭夭,想不想看京/城最美的风景?”叶公子神神秘秘,料定姚夭一定会跟他走。“最美的风景?去哪儿看?”就知道她好奇了,这就对了。“当然是去你没去过的地方,看你没看过的风景,怎么样,够意思吧。全京/城独一家,错过了可别后悔。” 听起来,确实很诱人,可他到底带她去哪里?看什么呢?姚夭被迫穿上保暖的衣服,被叶公子轻轻一拎,飞檐走壁的消失在将/军府的夜色中。叶柳希可还记着姚夭说过的,哪天一起来这皇宫玩一玩,瞧他健步如飞表演水上漂的轻功,姚夭很是羡慕,眼睛都要忙不过来,她会飞了。 叶柳希终于不在空中飞,落定在一处高楼,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夜景。他不多言,姚夭也不多问,安心的看着一幕幕惊喜。“夭夭,希望你喜欢,我准备的惊喜。”趁着姚夭还在楞神的间隙,叶柳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号弹,冲天空引爆,四面八方开始燃放起烟花。 眺望烟花燃放的那一方位,东南西北依次绽放,百花争艳甚是绚丽多彩。叶柳希说的惊喜,就是这场烟火,此举乃京/城财阀叶家,才能经得起的浪费。这燃放的分明不是烟花,而是一张纸银票,带着特有的腐朽之味。 叶柳希的这一豪举,可是惊动京/城的每一人。容廷思朝圣上禀报,叶公子与姚夭小姐在探月楼赏烟花,正在批阅奏折的男子,再也无法安心,站在廊下也欣赏了一场免费的美景。 将/军发现姚夭不见,看着空中的烟花,独自前去温泉独处。他心中的气焰,需要温泉水净化一番,他怕忍不住手刃了这采花大盗。免费欣赏的人,可不止一人,大概这京/城里的百姓,都跟着沾了光,看了这么美妙的烟花,却不知是谁人所为。 探月楼的两人,安静的与夜色融为一体,这份与烟花一样美的悸动,好奢侈。姚夭没忍住,打了哈欠,似有疲惫。“叶柳希,让你的人别放了,该回去睡了,别不拿钱当钱。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用心。” 叶柳希倒也听话,迎空投放信号弹,没一会,京/城恢复安宁。姚夭一时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叶柳希的脸颊,触手光滑可肌,柔软的好似一团棉花。叶柳希一时吃惊,没想过姚夭会捏他脸颊,并未有不悦或是排斥举动,任凭她欺负。“叶柳希,你皮肤真好,都没瑕疵。”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至,好在他神情淡定,并未出现窘迫的一幕。 姚夭是真的夸赞他,并未参及男女情感,他们就像认识许久的老朋友,自在、洒脱无拘束。“那你可喜欢这样的我?”叶柳希的目光沉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姚夭,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姚夭故而笑了,问了其他不相干的问题,“你还会对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吗?我可是想认识你一辈子,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你可不许抵赖。”她那么真诚,让他心头一动,不忍拒绝。 见叶柳希答应,她的眉眼笑得弯成一道月牙,原来,她的笑那么迷人。“好冷呀,送我回去吧,不然要冻病了。”姚夭的手,确实很冰冷,被叶柳希包裹在掌心之中,她也没扭捏造作,有免费的暖炉,她才不傻不懂享用。 回府的路上,下起雪花,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依偎在叶柳希身旁,姚夭有感而发。“待雪停了,我们去打雪仗,怎么样?”叶柳希答应了她,且他不知,他只是姚夭受邀人的其中一员。她还会邀请将/军、言溪、太傅,还有花蕊、新元,若是若溪与姐夫能来更好,还有叶清然和倾城,他们来一场冬日野炊,这个主意不错。 第29章---私人定制1 今日更章节 入冬时节,君悦来的生意异常火爆,吃着火锅喝点小酒,好惬意好满足,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姚夭作为一个新时代人类,被雷击后穿越到古代,思想当然较先进和潮流,她总是抢占先机,抓住气候变化,推出当季热销产品。 姚夭的私人定制,很是受热捧,她的私人定制里,包括暖宝宝、耳罩、帽子、手套,这些必需品。第一批使用者,她已经差人送到各自手中,将/军当然是第一位,丞相老爹、言溪,就连宫里的若溪、倾城、叶清然,都人手有份。当然了,还有叶公子,怎么也不能忘了他,不过姚夭也趁机撬了他好处,也没做亏本生意。 许久不见的沈公子,姚夭不知他家在何处,跑去买了几次糖葫芦,还询问了商贩老板,也是一无所获。这个神秘的沈公子,竟没有与他在京/城偶遇过,倒是他每次来,总能找到姚夭,好奇怪。 隔天,姚夭在余音袅袅见到多日不见的沈公子,可算把那份小礼送给了他。沈公子还是那般的风度翩翩,他身上总是飘散着淡淡的清香,闻着很是安神,姚夭竟有些迷恋这个味道。 每次出现,他身旁总有一位随行的护卫,大概沈公子的家境不菲。他为人很是低调,姚夭并未知晓他太多的讯息,倒是瞧着身旁的护卫有几分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似的。沈公子发现姚夭好奇打量容廷思的小举动,眼底那丝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端起茶杯轻轻品尝一口,“可是看上我这随从了?”沈公子眼底的笑,细看并未到达眼底,语气似措诺姚夭。 姚夭气红了脸,有些恼怒,“沈公子真会取笑人,只是觉得他看着有几分似曾相似,一时想不起像谁。”沈公子再次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好像等着姚夭的下文。他的心里,大概已经猜到,姚夭觉得相像的那个人,就是太傅。只是不知,他们怎么会见面,值得探讨。 放弃纠结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沈公子识趣,便也不再过多纠缠。想起前段时间,京/城那场盛大的烟花,还询问姚夭可曾见过。他那么无邪的眼神,让姚夭微微汗颜,若是他知晓,她就是那场奢侈剧的绯闻女主角,会怎么评价她。沈公子说那是京/城有史以来,最盛大、最热闹、最轰动的烟花了,也不知谁那么好福气,受此殊荣。 真是尴尬的都想躲起来,沈公子八卦的嘴脸,一点不让人讨厌,倒让她羞愧。这么震惊的豪举,世人都在好奇,连一向不热衷八卦闲谈的谦谦君子,都忍不住好奇,叶柳希你真是豪气冲天,钱多了烧的。姚夭说这么热闹,她当然见过,京/城里大概无人不知不是。复觉得这样不够八卦,还说烟花吵到她睡觉,若是知道姚夭背后这么吐槽他的举止,叶柳希该要气到吐血。 相处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时间过得那么快,仿若一下就溜走了。沈公子离开前,笑说姚夭长得好像他认识的一个人,还要有空带她们认识,姚夭竟爽快答应,并未有所推脱。沈公子总是很神秘,姚夭并未过多打听他的私事,两人这般泛泛之交便很好,不强求其他那些超出友情的范畴。沈公子要好好想想,该怎么介绍自己的真实身份,姚夭更容易接受,他很期待那一天,姚夭的表现。 最近,姚夭乖乖跟着绣娘学习,她想做些东西送给将/军,还瞒着将/军不能知晓,就连身旁的花蕊和新元都下了封口令。姚夭发现店里一块上层的材料,想着给将/军做一件贴身的棉背心,将/军日日穿着,她甚是高兴。光是空想着,便觉得很开心,若真的做好了,将/军穿上,她一定更开心,比自己穿还开心。 从来不会女红的姚夭,跟着绣娘学习怎么刺绣缝补,一针一线都是自己亲手缝制,还有款式的裁制,都是她独自苦思许久,才定下的样式。她满心欢喜,用心用意的做这件事,还有一个终极目的,她想借此表明心意。 近日,姚夭总是推脱忙,连将/军的面都很少见了,除了在店里忙着准备惊喜,剩下时间便用来休息,甚少接触其他人。姚夭突然转性,变得如此勤勉,让将/军很是意外。这丫头生性喜闹爱玩,这么冒然变得沉稳,倒让将/军不习惯了。 再一次没见到姚夭,将/军停在姚夭的房间前,某种力量冥冥中操纵了他的行为举止,他悄然造访姚夭的房间。姚夭私藏的那个宝贝小木箱子,将/军一时好奇,竟打开窥探了真切。那里面装的是姚夭写给将/军的信,还没来得及寄出的信件,更像是她思念将/军写来的随记,真实的暴露自己的情意和想念,对将/军的那份心意,这份秘密终于暴露在当事人眼前。 木箱里尘封了很多的信息,任庭烨名字的纸张,将/军的自画像,生活点滴的记录,姚夭的手绘稿,创作灵感,无厘头诗句,杂乱无章却又整齐的那么有序。将/军悄悄离开了,箱底私藏了一份惊喜,若姚夭发现,应该知晓其意。他突然发现的这个小秘密,没有惊动任何人,谁都不知将/军来过姚夭房内。 姚夭那件神秘惊喜,已经完工,她开始琢磨该怎么来一场浪漫的表明心意。姚夭从叶柳希那里弄来一些烟花,叶柳希好奇,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用。姚夭怎么可能如实告诉他,生怕他跑出来破坏她的计划,扯了其他的借口搪塞他,才勉强糊弄过去。 私下,姚夭让花蕊准备好自己需要的物件,准备在城外某地,开启浪漫的行程。为了给足将/军惊喜,让新元和花蕊提前到达目的地,她和将/军迟些片刻在出发,错开偶遇的尴尬,保持惊喜和神秘。将/军依言,并未有任何怀疑的情绪出现,乖乖配合姚夭安排的任何决定,她那么高兴和神秘,总不能扫了她的兴。 结连下了好几天的雪,将/军与姚夭一人一匹马,姚夭的那批马缰绳被将/军主控,姚夭老实坐在马背上便是。生怕姚夭摔了或是出现其他意外,将/军甚是小心的谨醒着,避免发生不好的状况。姚夭提议,想去城外的某地看雪,将/军便应允了,到达目的地,看到花蕊和新元甚是意外。 邀请将/军下马,新元早已搭好挡风的帐篷,还升起暖暖的柴火堆,似乎还煮着什么美味。花蕊拿出提前准备的食材,为大家待会的餐点提前安妥,姚夭与将/军无事可做,复拉上人往那边的雪地跑去。 第30章---私人定制2 将/军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生怕奔跑的人摔了。今日的姚夭,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衫,在这一片白色的雪地里,特别显眼与靓丽。冷不防备被人迎面投掷一团雪球,打的将/军措手不及,一点防备都没有。 始作俑者站在数米之外,一脸的愉悦,刚才她蹲在那里,该是在团雪球。将/军愣在那里,似乎被冰凉的感觉打蒙了,姚夭再次掷来的雪球,将/军轻易便躲开了。姚夭不服,一连几次的投掷,将/军都巧妙的躲过了。为了增加真实感,将/军故意反应慢了些,在雪球快到达面前的距离,才一晃身体躲过。 姚夭不服,叫上新元和花蕊当帮手,三人围攻将/军一人,以多欺少的霸道行踪,依然没有占到便宜,还懊恼的不行。姚夭放弃这种游戏,改为堆雪人,把浑身的力气用在新游戏上,还指挥将/军在一旁协助,有人竟也乖乖配合,花蕊和新元悄悄回避,并未打扰两人。 嘴巴呼出的热气,遇到冷空气,转瞬化为虚有。姚夭的小脸冻得通红,这场雪让她沉睡许久的童真和浪漫,都统统苏醒,得以尽情的绽放。两人已经玩乐了许久,姚夭的衣服该湿透了,在这么玩下去,怕她穿着冰冷的衣服会生病,便让姚夭回去驱驱寒,吃点热食暖暖。 将/军的话,姚夭一向都会乖乖照做,并未费多少唇舌,便让玩疯的人回去待一会。来不及在火堆旁烤火,姚夭跃跃欲试,想为大家做一顿美味的餐点,被将/军严令禁止,复只好乖乖待在火旁,处理湿掉的衣服和冰冷的身体。 这是她最开心、最特别的一天了,她满心期待那些还未发生的惊喜,将/军一定喜欢,对吧。吃完一顿美食,身体逐渐变暖,只要能与将/军待在一起,做什么她都高兴。姚夭提议垂钓,将/军竟也答应了,甚至还拟定君子之约,谁先钓上第一条鱼,便可提一个心愿。 将/军接受姚夭的提议,输赢对他不重要,这丫头这么热心于眼前的比赛,肯定心底在盘算着些什么。她若输了,会不会哭鼻子,将/军很无奈与好奇。雪地里多出两具身影,好似与这寂静的雪景融为一体,成为悦目的一道景色。两人谁都没说话,生怕吵到出来觅食的鱼儿。 除了不能说话,闹出响动,两人可以暗自用眼神交流,考验默契的时刻到了。姚夭的眼眸笑得弯成月牙,将/军知道,她这是真的高兴,他甚至能感觉出她内心雀跃的小期待,好像在酝酿着什么惊喜。 功夫不负有心人,姚夭的鱼钩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有鱼儿上钩了。她差一点便要蹦起来,复想起来不能吓跑鱼儿,便压住那丝激动,静心等候。瞧她高兴的模样,将/军不忍打扰她的积极性,他放到水里的鱼钩,其实是空的,没有诱饵。将/军这么暗自纵容私自放水,真的好吗?好与不好,只有他心里明了。 姚夭拿着一掌之长的鲫鱼,一脸的愉悦,将/军竟觉得比自己赢了还要高兴。将/军好奇,她有什么心愿未完成,竟这么拼和热心。姚夭不能在等,她现在便想告诉将/军,她的心意她的惊喜她的心里话。 计划早于提前安排的时辰,姚夭冲新元和花蕊叫了一声,他们领会姚夭的意图。新元去准备烟花,花蕊拿着姚夭亲手缝制的爱心背心,一切准备就绪,请开始你的表演。 姚夭瞧着高出自己不少的将/军,诚挚的递上包含她心意的小礼物,“我做了御寒的衣物,希望将/军喜欢。”那是一件里面夹着棉花,外表是一层皮革,姚夭亲手缝制的棉皮夹衫,是她辛苦许久才完成的一件满满爱意的心意。将/军接过,甚是好奇,“你还会这手艺,果然不能小瞧你。”手感柔软看得出用了心,他甚是喜欢。 不就送件衣服,她脸红个什么劲,这么冷的天,难道是热的?姚夭追问一句,“将/军说话可作数,刚才我赢了,将/军能答应我一个心愿吗?”为何,这一刻,他的心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仿佛预感到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等的就是将/军这句话。 “将/军日后不许带其他女子回府。”姚夭说完,伸出小指头,誓要与将/军打勾勾约定。心之所动,将/军想也没想勾住姚夭的手指,“允了,这有何难,答应你便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姚夭忍不住再次爆更,“任庭烨,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该死的烟花,此刻冲上空中,吓得将/军分了神。 姚夭不知,将/军是听到她的告白了,还是因为这场烟花,并未听清,她还要再说一次吗?心里把破坏气氛的新元骂了一通,早不放晚不放,等到这么关键的时刻,她恨不得冲到新元的身旁,狠狠揍他一顿都不解气。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她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满心的欢喜,换成懊恼的无措,仇恨的咬牙切齿,心死大于默哀,尴尬的假笑,心情慢慢过渡,逐渐恢复正常。将/军的心竟然跳的没有规律可言,这丫头神神秘秘,就为了这一刻的表白吧,为何他还想在听她说。“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将/军有些懊恼的模样,一脸无辜的表情,真的没听到姚夭告白的话。 将/军只是存心逗逗她,看她还会不会冒然的说出心意,哪知那丫头气急,转身要去暴打新元。“将/军稍等片刻,我要去办点私事。新元,快点滚过来,我要跟你决战。”看来是真的恼了,将/军觉得有趣,似乎自己也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姑娘家家。 姚夭的手被人拉住,她刚回头便撞上/将/军黑如深海的眼眸,心头跟着一震,竟开始紧张。“夭夭,我听到了。”将/军脉脉瞧着姚夭,她的心跳的好快,脸颊如火烧,堪比娇艳的花儿。 将/军把人揽入怀里,姚夭听着将/军的心跳声,竟找到一样跳动的频率,契合度那么默契,犹如一个心脏蹦跳的频率。将/军收紧力度,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夭夭,可曾明白我的心意。”说句答应的话,都要这么委婉,将/军果然很闷骚。 那对相拥的男女,成了雪地里靓丽的风景线。新元和花蕊并未打扰,退避三舍的躲在炉旁取暖。新元抬头看了眼伸着小手取暖的女孩,心恍惚间跳乱了节拍,复低下头收敛心绪,不敢再看身旁的女孩。难道,幸福会传染,他们幸免沾染一二。 未出口的表白,或许,他也早已动了心,情根深埋于心,并未表露罢了。 第31章---团聚1 将/军受邀,新年将在宫里就餐,想去丞相府,复又打消这个念头,丞相和言溪大概也在受邀之中,只能等将/军忙完,早些回来便是。不想让将/军为难,姚夭说要跟店里的伙计交代一些事,匆匆忙离开。身后的将/军冲跑掉的人说了一句,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逛夜市,惹得姚夭一顿,冲将/军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去店铺的姚夭,半路遇上叶柳希,被人热情邀约到叶府,这一餐可是极尽奢侈,姚夭最喜欢来叶府吃美食了。姚夭无心打扰,还是空手而来,还趁机拿了叶老爷派发的压岁包,复高兴的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姚夭与叶老爷相处的很是融洽,叶老爷见多识广,姚夭跟着听了很多见闻,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心情甚好的叶老爷,想多喝两杯,竟被姚夭好心劝告,便也忍住贪杯的举动。叶柳希诧异,自家老爹这么豪横的一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降住,不免觉得好笑。 两人相谈甚欢,叶老爷钦佩姚夭一个小姑娘,竟然眼光独特,很有经商头脑,未来不可限量。姚夭毫不掩饰对叶老爷的钦佩,夸他会经商、会理财,还这么好福气,有一双儿女,特别夸赞叶柳希轻功怎么怎么好,她都想拜师学艺。 见过谦逊的,没见过互相吹捧的,姚夭果然不同常人,连中年大叔都能玩成好朋友。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人,来到还未那么先进的古代,她的一些见解让叶老爷很吃惊。 高兴过头,差点泄露老底了,姚夭忙说跟将/军学习的,府里的藏书阁有好多有趣的书,她闲来无事便查看一番,将/军闲时教导一二,才能混口饭吃。她的说辞并未引起叶家父子的怀疑,叶老爷也是钦佩将/军之人的一员,将/军的才华够的起这份荣称。将/军的身旁还有一位才识渊博的太傅,这一切都说的过情理。 叶老爷自家商号,有专门的供货渠道、以及配送渠道,经营的也是一些日常所需,才会这么经久不衰。姚夭虽与叶老爷不熟,接触几次后,这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为人处事很敦厚,连姚夭都想与他做朋友,可见此人气度不凡。 离开叶府前,叶老爷送了姚夭一物件,让姚夭好生收着,说不准日后有用。姚夭不知,叶老爷送的是何物,但总归不是寻常物件,也不推脱谢过叶老爷便离开了。叶柳希想留她多待一会,姚夭借由还有琐事要去店铺,便由叶柳希护送着,来到店里交代一番才作罢。 礼尚往来,乃人之常情,姚夭拿了店里的小物件,送给叶柳希当作他们招待的谢礼,还备了叶老爷那一份。物件不值钱,可贵在心意,叶柳希也不推脱,欣喜的收下。两人就此别过,便各自回府,陪家人过新年。 等待将/军的这段时间,姚夭给自己找了些事情打发时间。她弄了平日将/军喜欢的口味,还教府里的人包饺子,往常新年吃饺子都是必不可少的,她差点忘了这等美食。 将/军回来那会,姚夭准备的吃食已经差不多了,将/军可真是踩着点回来。听闻,夜幕来临,城中心有热闹的晚会,吃完饭赶过去,时间上该来得及,姚夭一定喜欢热闹。 当今圣上邀请,受邀的人物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或是一些有权威的朝臣。仲元作为邻国王子,借此机会再次表明诚意,求娶倾城公主,还奉上厚礼以示诚意。当今圣上接受了这份厚礼,秉着友好互助的由头,与邻国邦交,历来都是常有之事。公主嫁过去,依然是万人之上的国母,未来的王后。 为公主谋一份体面的婚事,也算不负所托,倾城眼底那抹失落之情,他怎会没看到。大概知晓,就算自己反驳,也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再次以身体不适为由,公主黯然离开宴席,若溪跟着一同离开,这份劝告是她推脱不了的责任。 进府前,将/军收敛了情绪,不想因为那些琐事影响到姚夭的心情。瞧见将/军回来,府里人很是兴奋,为了让府里人都吃上饺子,姚夭还凑在人堆里帮着一二,煮饺子也得等到将/军回来也不晚。将/军府造访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丞相父子的到来,去年几人便在一起过新年,今年怎么着也要凑在一块吃顿饭才是。 见到父亲和兄长,姚夭亲自去厨房煮水饺,得知是自家小妹包的,言溪说要多吃些,将/军府总不能不让人吃饱,有失待客之礼。将/军与丞相父子、姚夭坐在正厅,底下的仆人在偏厅围坐一桌,新年就免了那些世俗,仆人也是人,图个热闹与吉利。 言谈间,丞相让姚夭回府住上些时日,还说一个姑娘家家,还没嫁人呢,老住在将/军府成何体统。说到动情处,丞相委屈的模样,让姚夭很不是滋味。丞相趁机劝说,人老了,总盼着身旁多个说话的人。姚夭没嫁人前,能在身旁陪着,日后嫁人了可就真的不敢奢侈了。丞相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姚夭回丞相府居住,还是在催将/军表态,值得深究。 将/军还没表态,姚夭说了,丞相若觉得一个人寂寞了,就在娶上一房妾室,给言溪在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绝对热闹了。言溪很不给面子的笑场了,丞相被小辈挖苦,丝毫不生气,还义正言辞拒绝了这个提议,神情似幸福却带着压不住的忧伤,小姚该生气,不会原谅他。 姚夭的心软的一塌糊涂,答应回丞相府小住几日,丞相卖惨成功,擦拭着眼角的老泪。言溪很是欣慰,姜果然老的辣,老爹的道行,佩服。将/军压住心底的不满,人家父亲和兄长都来要人了,他拿什么挽留,好无奈好无助。 吃完饭,几人出府去逛夜市,外面可是热闹非凡。有言溪陪着姚夭,将/军倒也放心,还有新元和花蕊跟着,几个人陪着姚夭,保证让她玩的尽心。将/军趁此机会,好好与岳父大人说说姚夭的婚事。如果可以,早点成家他也能接受,只要不与姚夭分开,他怎么样都可以。 好玩的、好吃的,让姚夭应接不暇,眼睛都忙不过来了。丞相先行回府,安排一些琐事,留下言溪带姚夭玩尽兴了在回府。今日,姚夭便回丞相府居住,不回将/军府了。将/军在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答应,今夜,注定无眠了。 见姚夭如此开心,将/军不好扫了她的兴,见有人叫卖小物件,竟偷偷选了一个,待会准备送给姚夭。此行,收获颇丰,姚夭买了一些小玩意,还寻了一些留给若溪,想着她也该喜欢。 第32章---团聚2 将/军一直将人送到丞相府门口,把早前买来的小礼物送给姚夭,她迫不及待的打开,是一枚手工编织的同心结。一切话语,竟在不言中,姚夭主动抱住将/军,还被言溪取笑了,复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军怕姚夭不习惯,让花蕊跟着打点日常,姚夭答应了。其他人她不习惯,至于新元的去留,姚夭开口也让留在身旁,可以跑跑腿什么的,又不会住很久。新元是将/军的人,姚夭很信赖,想着小住几天该回去的,便也跟着一起待在丞相府。 目送姚夭进府,将/军许久未动分毫,府门口的灯光,照应出来的景象,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依依不舍,其他人识趣,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她的目光沉沉,他的脉脉注视,那么紧密。唯有此刻,才真切感受到,对方的重要,情感的深邃。这么不舍,大概晚上不用睡觉,两人站在这里望上一晚上,都不觉得无趣。将/军主动做出让姚夭快些进去的举动,她便乖乖的照做,不在耽搁。 丞相早就让人备好房间,还煮了汤圆做宵夜,让姚夭吃一些,预示家人团聚之意。姚夭没有辜负父亲大人的美意,此刻还真有些饿了,很快便解决掉一碗。丞相带着兄妹两人,前来给上官家祖先祭拜,嘴里铮铮有词,姚夭都一一照做。终于,让姚夭在上官家的族谱上,有了一席之地,他的小姚应该感到欣慰,可她在哪里呀? 姚夭在府里住下,过几日若溪便也回来团聚,这才算团聚,真好。姚夭很是想念将/军,想念将/军府的温泉,想念将/军府的一切。留新元在身旁,她可以指使新元给将/军送信。回来几日,老父亲都让她老实待在府里,不许她出门。她也知道孰轻孰重,故老老实实待着,尽量不出门。 待在府里的几日,她可是摸清了丞相府的构造,再也不会迷路,闹出丢人的愚蠢举动。丞相府有一处禁地,不许任何人靠近,姚夭问过言溪,他也一无所知。趁着无人,姚夭让花蕊守着门口,带着新元一同进去过。 院里种着桃花,姚夭猜测到这里是谁的小院,对于生养她的那个女人,她知之甚少。让新元在门口处等着,姚夭独自前去,父亲大概爱极了那个女子,用情至深的举动,让她都动容。房间里干净整洁,看来有人打扫过,廊上有一处丹青,与她的模样,竟有七八分相似。 房里有书写的桌子,笔墨纸砚陈列在一旁,姚夭心下动容,起笔写出一行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消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恨)绵绵无绝期。’姚夭把那个恨换成情,爱一个人,不该有恨,亦如她的心情。 丞相来了多时,见到姚夭写的字,正在反复念叨。一时太过用心,竟没发现来人,复懊恼的低声叫道,“爹,你来了。”丞相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一时无法自拔。姚夭拿上自己的罪证,悄悄离开此地,还好她爹没有计较冒失,她不溜等着被说教受罚吗。 若溪在新年初始的几天后,随圣驾一同回府,姚夭第一次见到她名义上的姐夫。丞相与言溪在门口恭迎,姚夭刚好在厨房忙碌,想做几道若溪喜欢的菜肴,让她品尝一番,错过了这一幕恭迎圣驾。 听闻夭夭回来,若溪早就身心雀跃,回来的路上,讲了一些自家小妹的事情。圣上也心生期待,那丫头见到他,该有多惊讶,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许久不见,姐妹俩有话要说,夭夭便不在厨房待着。离开前,不放心的嘱咐怎么做那些菜,那是她特意为姐姐姐夫准备的。 今日,将/军也会来丞相府,夭夭高兴,当然也备了将/军喜欢的吃食,可见极其用心。夭夭一直吵嚷着姐夫到底是何模样,这下可以好好见见了,花蕊帮着整理夭夭的衣着,才放人去见过姐夫。 厅堂里,老远听着丞相陪着说话,夭夭觉得声音熟悉,没空多想。见身旁端着点心准备进去的仆人,便抢过来借由看看姐夫,也算借花献佛。若溪摆手,打发仆人下去忙碌,夭夭端着点心,遮盖住自己的脸,与若溪玩着躲猫猫,姐妹情深。 明知那个人是当今圣上,可他对于夭夭来说,就是姐姐的夫君,突然生出来好玩的念头。瞧若溪身旁出现一个挡住脸的人,走路的姿势和形态,沈公子也猜出是谁来了,停下交谈的举动,认真看着夭夭故弄玄虚。 有丞相在,怎么可能容忍夭夭胡作非为,若溪小心提醒,让夭夭注意脚下,可别摔了哭鼻子。夭夭做着鬼脸,扮作丫鬟的模样,前来送点心,被丞相喝斥胡闹,立马恢复老实模样。 沈公子的脸,就那么出现在眼前,他就是圣上,若溪的夫君,她熟悉的沈公子。走神发楞的间隙,夭夭真的出丑了,好好的一碟糕点摔了,她故此行了一个大礼,还划伤了手臂。若溪的惊呼,丞相的惊讶,沈公子取笑道,“小妹怎么行此大礼,连出场方式都这么独特。” 若溪惊呼道:“小妹,受伤了,流血了。”这下好了,本想表演恶作剧,最终以恐怖剧收场。夭夭流血的地方,被沈公子紧紧用手绢握住,防止失血过多。大夫已经命人去请了,将/军刚来,便见到这么惊悚的一幕,夭夭一副犯了错的委屈样,着实吓得不轻。 见到将/军的身影,她眼含泪水的模样,让他为之动容,“将/军……”瞧圣上捂住夭夭的伤口,将/军目光沉了沉,夭夭发现不妥,便自己捂住伤口。将/军跟圣上请安,夭夭瞧到将/军带着她喜欢的糖葫芦,便不觉得痛了。 姚夭觉得,这会的将/军好温柔,她都要被柔化了,“伤口还痛不痛?买来哄小孩的,怎么伤的?”姚夭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点也不觉得痛,连将/军凑过来查看伤口,她都忍着不说痛。可她微微皱紧的眉头,到底还是出卖了她的小情绪。哪里不痛,分明就很痛,可不想让其他人笑话,只能委屈忍着。 大夫很快来了,姚夭紧紧握住若溪,一只手被将/军牵制住,生怕影响大夫的诊治。姚夭眉眼处挂着的泪花,让他乱了心,他想把姚夭独家私藏,不许任何人亲近。那道伤,好想割在将/军手上一般疼痛,他与姚夭同甘共苦。 第33章---约见1 姚夭的伤处理的及时,只是划伤,流了血并不大碍。见众人这么紧张,她倒不好意思了,还不忘吃着糖葫芦,怎么看都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无人训斥,也算应了那句话,她还是个孩子呢。 一众人,倒也热闹,可主位上坐着那个人,怎么都不能让人忽视和自在起来,放了拘束的肆意撒欢。姚夭本就是一个安静不住,不按常理来的人,平日在家随意便也罢了,可此刻不行,那么一尊明晃晃的尊神在此,她是再大胆都不敢轻易造次。怕父亲大人关了她的禁闭,怕将/军觉得她幼稚,她不想若溪为难,她怕那位尊严的陛/下,要了她的小命。 能自在待着的人,便只剩言溪了,只能拿他欺负欺负,不然姚夭该郁闷了。悄悄给言溪使了眼色,两人便悄悄退出来,并未惊动他们。长长呼出一口恶气,姚夭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好在言溪能陪她胡闹一番,拉着言溪便朝后院跑去。 昨日,姚夭发现树上有鸟窝,生怕里面的小鸟冻着了,今日便让言溪上去看看。言溪依言,动作迅速的爬上树,姚夭站在树下,吃了一嘴的雪,淋了一头的雪。见姚夭这副模样,言溪笑得很是欢愉,差点没扶稳摔下来,叶公子悄然出现了,拿了鸟窝还顺带帮忙请言溪下来了。 叶公子几日不见姚夭,甚是想念,夜访将/军府也没找着人。今日,见将/军来丞相府,便偷偷跟着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姚夭了。遇上姚夭怂恿丞相之子,爬树掏鸟窝,也就她敢这么指使言溪,换成旁人,怕他也是不应的。 见到叶柳希,姚夭甚是高兴,拿下来的鸟窝,空空如也。“你手怎么了?”叶柳希眼眸一沉,有些着急。姚夭不以为意,“不小心伤的,已经没事了。”叶柳希问她痛不痛,她迟疑了一下,诚实的点了点头,“见到你便不痛了,你把鸟窝在放回原处,不然等它们回来,找不到自己的窝该着急了。”为了哄着叶柳希乖乖照做,姚夭的玩心得到解答,便指派轻功了得的叶公子大驾。 叶柳希和言溪都同时帮姚夭拍打头上和身上的雪,动作很轻很温柔,见叶柳希没有行动,还催促一番。完成姚夭的所托,叶柳希听到姚夭跟言溪夸奖他,说他轻功了得,甚至吐槽丞相府的守卫都去打瞌睡了吗?叶柳希这个采花贼来去自如,竟然没有发现,看来要好好的操练,加派人手。 姚夭好奇,凑在言溪身旁询问,“府里可有贵重的宝物,让爹藏好,别被贼人惦记了寻摸走了。”言溪不禁笑了,觉得小妹可爱又有趣,叶柳希并未听到两人的悄悄话,复凑在一旁问说了什么。姚夭冲言溪眨巴眼睛,他们兄妹间的私密话,怎么可能告诉贼人,“丞相府今日来了贵客,你没事别来晃悠,将/军府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有人不计较,快点离开。” 连她自己都未发觉,她和叶柳希的关系,已经上升到可以互相关心的朋友那一步。“你怎么在丞相府?难道跟将/军一同来做客,我刚才可没看到你。”叶柳希的直率,毫不遮拦,并未回避对姚夭的关心和关注。姚夭笑得好生尴尬,她怎么忘了,自己与他可是有婚约的人。虽然,现在并未想起那些过往,不代表那些真的没发生过。“我来丞相府做客,呵呵……” 言溪微微皱了眉头,理解自家小妹的用意,也不拆穿,站在一旁充当护妹使者。姚夭说得空了便找你,别再耽搁了,省的一会有麻烦。见她情真意切,不像说假的,便乖乖离去,还不忘消失身影前,紧紧盯她一眼才作罢。两人原路返回,并未因为刚才的小闹剧,说出半个有关的字眼,默契度都不需要开口约定。 原本准备的一些菜肴,突然失了胃口,她没想到若溪嫁的人是沈公子,之前还与他泛泛之交呢。现在想想,真是够傻够愚昧够天真,他竟然一点没有表露身份,若不是这次遇到,他准备隐瞒多久。不过,话说回来,她不是对他也有所保留,现在责怪沈公子,也没必要。不对,该称呼皇上,不是沈公子。 坐在主位上的人,可是把姚夭的小情绪、小表情一字不漏收入眼底。得知这些是姚夭特意让厨房准备的吃食,若溪胃口很好,吃的很满足,姚夭的不开心也得到安抚。若溪胃口好,主位上那位也是食欲大开,吃了不少美味佳肴。连将/军都瞧见那丫头准备的菜肴,放在面前的都是平日自己喜欢的,复也贪嘴多吃了些,总不能辜负她一番心意。 姚夭把每个人都照顾到了,唯独少了自己那份,她吃的很少,几乎没有胃口了。言溪还凑过来询问她,为什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还询问姚夭想吃什么,他让厨房待会单独做,他们再吃,姚夭点头答应了。抬头刚好与将/军的目光撞上,复笑得很是谄媚,虚假极了。 可算恭送走皇上和若溪,姚夭大呼一口气,想跟将/军回去,竟然被遏制了,理由很充分,不容置疑。姚夭品行有失,须在府里好生历练,没事不许出府。姚夭苦着一张脸,无奈的叫出,“爹……”丞相不予理会,做出请的姿势,恭送将/军的离开。 狠狠跺一跺脚,负气离开,似乎真的被气到,竟然委屈的落泪了。将/军无奈,暂时未曾有其他作为,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暂时不能说些什么,可心里的那个决定,刻不容缓了。将/军离开后,脑子里都是姚夭委屈的模样,做什么都无法集中。身处将/军这个位置,不许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举止,比如,夜访丞相府。叶公子做起来就潇洒多了,可他却不行,有失身份。 晚上,姚夭没有出房吃饭,言溪特意让厨房做的好吃的,都被她房里的花蕊原封不动的端出来。丞相听闻,很是无奈,亲自过来端着饭菜,都被姚夭轰了出来,她现在谁都不见,哭的可伤心了。 丞相父子两人,很是无奈的站在姚夭房前,束手无策。言溪提议,要不要请将/军过来哄一哄小妹,饿坏身体可不好。丞相气急,放下狠话,不吃饭就不许出府,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言溪一人干着急。 第34章---约见2 自家小妹,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哄着。言溪跑库房寻思一番,寻了几个好玩的物件,让丫鬟端着热着的饭菜,才让小妹乖乖吃了饭。姚夭好奇言溪拿来的物件,把玩在手里,竟然让人钻了空子,直到一碗粥见底,才察觉自己好没骨气的进食了。 “大哥,谢谢你。”姚夭不好意思道,这个待她如亲人般的男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的好没有任何目的,只因他们是家人。将/军可没这么纵容过她,好像她也没在将/军面前这么放肆过,家人还是家人。姚夭情绪激动,抱住言溪道,“府里可有温泉?将/军府都有温泉,我可喜欢在那里泡澡了。”瞧把她委屈的,既然小妹说了,丞相府建一个便是,有多难。 她分明就是想将/军了,哪里关温泉什么事,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嘱咐姚夭,早点休息,言溪便不在打扰,他要回房琢磨一下建温泉的事。姚夭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想逃出丞相府,奈何能力有限,只能乖乖待着。这一刻,姚夭无比的想念叶柳希,他若在该多好,不用惊动任何人,来去自如的轻功,连皇宫都去过,一个丞相府还能难到他。 姚夭这么想念叶柳希的份上,他果然没辜负所望,真的出现了,她好像感觉他一定会来。瞧见并未睡着的人,还委屈巴拉的叫出他的名字,“叶柳希,你怎么才来,我都差点等睡着了。”夜色太黑,也没瞧的真切,姚夭是否真的流泪了。她眼眸里闪动着晶莹的光芒,他可是看的真切。 有了叶柳希的帮助,轻轻松松出府,都不在话下。姚夭还询问叶柳希,可曾有什么呼叫的哨子。哪天,她若失眠了,也可以叫上叶公子,把酒言欢也好,当一对雌雄双煞也罢,省得她眼巴巴等着。 叶柳希毫不犹豫,当即便取下一宝物,送给姚夭,还让她贴身带着。那是类似口哨形状,吹出来没有声音的一种暗器,姚夭不知道此物是什么,有何用?一吹便能叫来叶柳希?这东西叶柳希随身带着,从未离身,这东西不单可以叫来叶柳希,危急时刻可以自救,它内里有一枚毒药,咬碎了可以服毒自杀。 这枚哨子里,有一种无声的声波,动物可以听到,通过它们传递信息,叶柳希可以知道姚夭的位置。它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会根据你的气息、心率,发出不同的求救讯号。若是姚夭只是无聊,纯粹的找人解闷,不是生死攸关的档口,这种讯号就是平稳的声波。如果在危机救命关头,飞禽走兽类会及时发出讯号,适当的也会援助。这么说,有些夸张,但叶柳希希望,不要有那么危机的一刻,平日姚夭想找他夜谈,他可是很乐意的。 有了叶柳希,她成功从丞相府溜走,还好心留下纸条,转而到将/军府泡温泉。对于叶柳希的仗义之举,姚夭跟他说了谢谢,也不与他客气,摆手让人离开,她要享受温泉独处时间。叶柳希提醒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别沾上水了,小心感染。叶柳希离开时,留下一瓶白瓶子药膏,让姚夭涂抹伤口,想来是愈合伤口的良药。姚夭握在手里,心口处一阵暖意,叶柳希此行,就是专门给她送药的。 将/军发现悄悄溜回来的人,独自泡在温泉水池里,白日的伤口已经恢复好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叫醒扶在池边睡着的人,很是无奈。不用问,他也能猜出来,姚夭是谁送回来的,他可不相信那丫头自己跑回来的。不过,她回来真好,心犹如吃蜜了一般,甜到心底深处。 两日后,姚夭在余音袅袅见到沈公子,他依然一副姚夭熟悉的模样,好像几日前的那个男子不是他。姚夭问他,“您是皇上,还是沈公子?”他笑了,复问道:“您是二小姐,还是姚夭?”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不在追究这个问题,甚是默契。 姚夭好奇,忍不住问道,“你身边的护卫,跟太傅是什么关系?”沈公子一副淡然之意,“太傅的兄弟,容廷思。”原来如此,怪不得姚夭觉得眼熟,闹了半天,原来症结在这里。 沈公子夸赞姚夭会做生意,几家店开的有声有色,丝毫不逊色叶家。更甚至夸赞,假以时日,取代叶家都有可能。想起叶家上次闹得乌龙,眼前这位爷,可是还记恨着叶家的嘲弄之举,复好心多说了两句。 如今,得知他是一国之君,姚夭提及一些善意的建议,对他治国安邦若是有用,便减少对叶家的敌视。姚夭提议,缔造商业帝国,属于自己的供货连、商业体系渠道。生怕自己的字眼太过前卫,复打了通俗的例子,街上叫卖的商贩,他的东西实用,人有诚信,便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甚至更多人买他的商品,这就是供货商和消费者。 姚夭的一番说辞和见解,让他诧异,太傅也曾有过这方面的建议,一直不曾完善。沈公子想着,哪天取代叶家,现成的渠道,倒也不失为一明智举动。姚夭的说辞,让他心血澎湃,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可曾向一平民商贩做低姿态,表面的恭维,都只是权益之计。 她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真面目。当然了,做这些若没财力支撑,一切都是纸上谈兵,空口无话罢了,没有实际意义。姚夭再次提及一个观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天下都是当今圣上的,这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能掌控任何人生死大权,何必拘禁眼前的利益得失。 他一直忌惮叶家的财力,可又不得不仰仗他的商业体系,说白了,他眼馋叶家有钱有利可图,自己一筹莫展的不知该怎么融入进去。他为何要融入叶家,不能自己另起炉灶当老板,自力更生开创鸿图。相比自己单干,叶家这现成的肥肉,岂不眼馋? 姚夭拿现代社会的发展趋势,谁和谁同行竞争,激励眼前这位一国之君,你都是最大的长官,还怕谁不支持你工作。姚夭或许误会了,他未雨绸缪多时,他不但要有自己的帝国,还要吞并叶家的产业,一切都在计划中。 沈公子不得不,对姚夭的超前思维,佩服。她的说辞给了自己一些想法和构建,来日定能有所用,这个才思敏捷的女子,让他心生敬佩,有了自私的想法。 第35章---筹备1 近日,将/军变得好忙碌,有时甚至都不回府歇息,姚夭要见到将/军,也得好几日。每每问及管家,他老人家也说将/军事务烦忙,姚夭小姐要多体谅。好在将/军心里一直记挂着姚夭,回家的时候,都会给姚夭带上一串糖葫芦,这样一来,心里多少好受些。 姚夭心情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反而心情甚好编了好几个欢快的段子,让店里的先生也跟着改改风格。老是一本正经的说书,她都要听腻了,听众也该乏味了。先生果然没让姚夭失望,只是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迹,有些往谐星那条道奔去,有些拉不回来了。 叶老爷和叶柳希还来捧过场,有好事者更甚至谣传,叶财阀有意与姚夭小姐交好,貌似给叶公子寻觅良缘。叶公子倾心许久,两人缔结美好姻缘,不失为佳话一段,还有媒婆自告奋勇前来说和,这让姚夭哭笑不得。 姚夭气不过,还询问过叶柳希,这些八卦者和嚼舌根的人,是不是叶柳希请来的说客,怎么都在尽力撮合他们二人,到底给了人多少好处。叶柳希不以为意,甚是自信的道来,我需要他们帮助,我勾一勾小手指,你就到我面前了。 为了配合演出,见姚夭瞪着一双眼睛,气恼的盯着他,便自己颠颠凑过来。叶柳希戏言,不用你勾小手指,一个眼神我就来了,怎么样?叶柳希,你知道自己有多无赖吗?姚夭气笑,使劲捶打叶柳希,也不见他还手,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那些落在身上的拳头,一点都不痛,还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包围着他们。 将/军府迎来两位不速之客,倾城和叶清然。倾城有皇上批准,出宫散心,叶清然打着保护公主的名头,难得出宫游玩。得知公主来找姚夭,她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准,可以见到将/军呢。 公主答应了和亲,远嫁前,想出宫体验平常人家的生活,皇上批准。公主就这么住在将/军府,平日姚夭做什么,公主就是她的小跟班,她安静的好像一缕空气,却又让人无法忽略。为了行动方便,姚夭特意让公主换了男装,公主这么美,她怕招贼人惦记,她责无旁贷。 叶清然赖在将/军府,公主出来没带丫鬟,有叶清然在就当自己是使唤丫头罢了。公主既然出来散心,姚夭自当尽地主之谊,让公主有个愉快、难忘的回忆。难得将/军早归,姚夭问了将/军的建议,见叶清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样,竟有些酸涩。 她后悔了,让叶清然这个将/军的迷恋者留在将/军府,当即一张脸转变的很是迅速,堪比流星划过。叶清然询问将/军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想吃什么点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问题堪比十万个为什么。 姚夭拉着倾城,离开这个泛滥着粉红泡泡的氛围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叶清然丢出府,恨不得撕掉她那副谄媚的嘴脸,姚夭讨厌死了。姚夭询问倾城,想不想在房顶看星星,倾城从未这般,当即点头如蒜,很是期待。 当即,让新元搬来竹梯,率先行动,用自身行动证明,这是一项刺激又好玩的探险。她好像还没爬房顶看星星,这下可算如愿了,花蕊在下面提醒姚夭小心,倒让将/军给叫出来了。将/军抬头一看,气血上涌,这丫头胡闹不分场合,实在无奈也只能宠着。 脚尖在地上一点,跃身而起,小心抓住姚夭,稳稳放在房顶。将/军帮了她,没得到她的感谢,还让将/军快点离开,陪叶家小姐去,省的怠慢了人家。姚夭让公主小心,高兴的嘴脸,跟前一刻恼怒的神情,有些不入。将/军再次充当好人,说了一句得罪了,便帮公主安置在姚夭身旁,嘱咐她们小心,竟消失不见了,不再打扰二人。 高处观景,房顶的景色别有一番神秘的美,姚夭指着夜空中的星星,一一说出它叫什么星,讲一些骇人听闻的故事,逗公主开心。倾城告诉姚夭,她要嫁给邻国的王子,可她不喜欢那个人,为了两国交好,她必须答应和亲。 目视远方,倾城不知在想些什么,泪水从眼角滑落,楚楚可怜的让姚夭都不忍。她怎会不知,生在帝王之家,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谈何容易,身不由己也是常有之事。姚夭揽住倾城,用自己瘦弱的臂膀,给她短暂的鼓励和依靠。 高贵的身份与血统又怎样,连一份纯真的爱情都不能自己做主,要这头衔有何用。倾城在姚夭面前倾诉,是因为她羡慕姚夭自在、洒脱的生活,羡慕姚夭拥有的,而她不能拥有的那份洒脱。当姚夭询问倾城,需要帮忙吗?她分明看到,倾城眼底闪烁着某种期待。 姚夭带着倾城在郊外踏春,几人在府里自己做风筝,画了一些图案,形态各异的完成自己的随意创作。放风筝的活动,是姚夭提议的,当然了,她还安排了神秘惊喜。姚夭让将/军邀请太傅在周边骑马,装作故意偶遇的模样,他们可以一同游玩,人多热闹嘛。 瞧见太傅和将/军,有人很是兴奋,立马挥手招呼。姚夭在心底暗骂,叶柳希你确定叶小姐是有夫之妇,怎么不知收敛。悄悄握了一下倾城的手,眉眼挤了一下,娇俏可爱的媚眼,让倾城的心颤动了一下,甚是喜欢这个不期而遇的惊喜。 姚夭拿着自己做的风筝,让将/军帮她拿着,她在远处准备放飞。与喜欢的女子,这么待着似乎不错,或许,还有两个孩子在身旁围着吵闹,那种温暖的感觉,久违了。将/军短暂的失神,叶清然跑来让将/军帮忙,姚夭气恼,便扯线跑远了些,似有眼不见心不烦,不想看到暧昧的一幕。 花蕊敢怒不敢言,颠颠去追姚夭,还让自家小姐慢一些。将/军意识到情况不妙,招来新元帮着叶清然,自己也踱步去追随姚夭的身影。倾城与太傅覆手而立,站在一旁观看了一出闹剧,甚是愉悦。 第36章---筹备2 姚夭费尽心思制造的独处,倾城可要好好把握。此刻,太傅和倾城站在一起,才子佳人甚是养眼,谁都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寂静。倾城转头看着太傅,含情脉脉的眼眸,满是深情,“容廷佑,你有喜欢的人吗?”太傅并未回避,甚至很诚实的告知,“我说有,公主会打消不可能的想法,安心嫁人吗?” 倾城纠正了容廷佑的称呼,“我现在是沈倾城,不是公主。你喜欢的那个姑娘,知晓你的心意吗?”容廷佑苦笑,摇了摇头,她不知。不知这份深藏的暗恋,更不知道他的存在。 小时候的那次偶遇,儿时的约定,只有他一人记着,她早该忘了。如今,嫁做人妇,也算寻了一门良缘,那个男人比自己优秀,她该是幸福的。一直洁身自好,等着他的姑娘长大,可她却嫁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难道是他高攀了。又有几人,能自己决定命运,主宰选择,连高贵的沈公子,都有万般无奈、一筹莫展、身不由己的时刻,他一介闲散之人,已经看淡了那些拥有不了的欲念。 一时安静的男人,陷入回忆里,倾城也不打扰他,安静的站在一旁。倾城羡慕,容廷佑心里的那个姑娘,她比自己幸运,得到他的真心,她却怎么都进不了他的心里。“容廷佑,我愿舍弃公主的身份,你愿意跟我隐居避世,相夫教子吗?”他诧异,倾城绝非冲动,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太傅缄默了,他怕自己的回答,让公主失望,他现在不能抛下职责和使命,去享受儿女之情。或许,因为那个人不是他心底的她,才会没有那份抛下所有私奔的豁达。“如果是她,你会答应吗?毫无顾虑、毫不犹豫抛弃眼前的荣华富贵,与她厮守此生。”他及时制止了倾城的猜测,对于倾城,他或许不会,但如果是她,他会考虑,这就是倾城和她的差别。 倾城加入姚夭的队伍里,和她开心的放着风筝,刚才的那一幕,心死大于默哀。远嫁和亲,是推脱不掉的一种选择,嫁给一个心里有自己的人,或许不错。叨扰了姚夭和将/军几日,倾城离开前,抱了抱姚夭,恢复往日的姿态,那个天真无邪的沈倾城已经死了,现在是倾城公主。 宫里正在紧密筹备公主的婚事,倾城让一切从简,她深知皇兄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就无须那些铺张浪费。公主代表皇家的颜面,太过寒酸总也说不过,便让她无须多心,会酌情处理,不劳她费心,她该做的就是当一个美美的待嫁新娘。 从宫外游玩回来,公主便待在自己的宫殿里,不见任何人,不出殿门,整日借酒消愁。也不知是谁,秘密书信告诉了姚夭,邀请姚夭到宫里看望一番,姚夭并未理会,怕是恶作剧,没有任何行动。 直到那日,容廷思亲自出马,说了公主的状况,姚夭才惊觉,这乌龙闹得。姚夭答应,天一黑便去公主那里,容廷思竟没反驳,似乎默认姚夭夜游皇宫的举动。当然了,这件事不许皇上和将/军知晓,姚夭只能秘密进行,容廷思也有顾虑,索性与姚夭一拍即合。 容廷思离开时,姚夭有句话到了嘴边,“你喜欢倾城?”姚夭用的不是公主,而是倾城的名字。他一愣,没有否认,红透的耳朵说明了一切。“你能为了她去死吗?我的意思是,可以做任何事吗?倾城不想远嫁。”掷地有声的回应,他说,“我可以为倾城做任何事,包括我的命。” “倾城该欣慰,有你这么真诚的人,这忙,我帮定了。”姚夭笑道,容廷思十分感谢,抱拳弯了弯身,给姚夭行了大礼,“谢姑娘,您的恩情,我记下了。”姚夭有些惊讶,也没做什么,受他如此恭维,有些受宠若惊呀。“我先把丑话说前面,成不成还要看倾城是何意?不过你放心,我肯定把话给你带到。” 夜幕降临,将/军府闪过两个人影,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两人目的明确,直奔宫殿而去,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雌雄双煞,这是要闹大动静呀。有了叶柳希的帮忙,姚夭轻轻松松落在公主寝殿,还把正在喝酒的公主给吓得不轻。姚夭露出自己的脸,倾城才没叫出有刺客,来人呀。 姚夭想与倾城说些姑娘家家的私密话,便让叶柳希在殿外等候,特意嘱咐不许乱跑。叶柳希倒也听话,抱臂一站,竟然在殿外待着,当了一回姚夭的护卫。倾城询问,这个人是谁?姚夭直说请来的帮手,不然她可没那么容易进来这个皇宫。早在夜黑前,容廷思便安排了巡逻守卫,他们能这么轻松进来,也有容廷思的一份功劳。 倾城这副模样,姚夭看着心里很不好受,劝告倾城怎么不跟皇上好好谈谈,或许事情有转机。倾城摇摇头,事情哪里有转机,就算她与皇兄说了,也是为难他,万千哀愁只能以酒消愁。姚夭在倾城耳边耳语一番,她脸上的神情满是惊讶,姚夭让她踏实待着,她自有安排。 姚夭离开前,还嘱咐倾城不许喝酒了。鉴于时候不早了,她便和叶柳希离开这深宫,连跟若溪打招呼的想法都打消了,她怕吓着若溪,被她教训胡闹。倾城早就喝的似醉非醒,眼前竟然出现幻觉,好像看到太傅来她寝殿,竟一把揽住那人,“你来了,我好难过……” “你醉了。”一个吻,让他素手就擒,臣服在倾城的石榴裙下。理智在倾城吻上的那一刻,早就崩塌了,沉迷在这个温柔的漩涡里。倾城终于等来他的回应,“倾城,我娶你可好?”男子停下动作,深情的模样与太傅的影子重合。“好。”倾城答道,幔帐缓缓落下,遮挡外泄的暧昧。 他走了,倾城还未醒,枕边是他容家特有的信物。他是容家人,也是倾城心底认为的那个容家人。 第37章---出嫁1 倾城远嫁那日,姚夭未去见倾城最后一面,这一别,再见不知何时。姚夭站在城楼之上,目送倾城的离开,将/军奔赴战场,她也是这般祈祷,愿君平安归来。此刻,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倾城,你要幸福哟。 近几日,姚夭都在店铺与将/军府来回,与平常行踪一般无二。将/军依旧忙于军中琐事,并未觉得姚夭有何不妥,倒是身旁的花蕊,无意的说了句,“最近怎么不见叶公子来找小姐玩,平日他可是天天往小姐跟前凑。” 姚夭抬头,看着一脸八卦的花蕊,很是无奈。“叶柳希呀,大概忙着吧,没空找我,呵呵……”姚夭继续手里的忙活,也不再理会花蕊。如果,不出意外,一切都在计划进行中,且等噩耗传来便是。 公主出嫁的第二日,沈公子来妨,余音袅袅今日的桥段,讲的是天仙配。姚夭心情甚好,听戏的劲头十足,沈公子都怀疑,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的好心情。也不知是特意还是巧合,沈公子独自前来,神情还有几分落寂与失意。姚夭觉得,他是该失意,自己的妹妹远嫁,他可不得伤心一阵。 听了戏、吃了饭,姚夭都心情甚好,与沉默的沈公子有些反差萌。沈公子心下诧然,心之所动来了一句震惊的话,“你可愿来宫里陪我?”沈公子何时拉住了姚夭,还那么亲密和暧昧,她竟然只顾高兴,忘了眼前这位爷的存在。 挣脱不开他的牵制,姚夭放弃了无畏的挣扎,两人离得近,姚夭再次嗅到那股安神的淡香。这香不属于市井之地,他是天子是最高决策者,竟然对她一个粗野丫头表露真情,姚夭开始怀疑个人魅力,她这么迷人吗? “姐夫,你又逗我不是,宫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是喜欢自由的百姓生活。”姚夭压住心底的那丝慌乱,搞不好可是要被杀头的,将/军会不会抗旨来救她?“姐夫?你是承认自己是二小姐……”沈公子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欣喜,姚夭打断他,道:“我是不是二小姐不重要,我只知你是若溪的夫君,当今圣上,别的不敢胡乱猜测。”姚夭不卑不亢,他们之间不可能,她不可能喜欢沈公子。 “夭夭,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沈公子笃定的模样,姚夭竟笑了,“没有心没有灵魂,你要来有何用,只是一具空壳。”她不怕威胁,只盼他别为难将/军,为难她在意的人。姚夭似乎忽略了他的称呼,他用沈公子的自称,而非那个朕。 沈公子循循善诱,“我可以给你任何女人想要的荣华富贵,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都依你。”这个条件,还真让人忍不住不心动,若是姚夭觊觎他那皇上之位,他可肯让贤。“我想当女/皇,你也答应?”姚夭,不可胡言乱语,你面前这个男人,他可是一言九鼎的天子,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她说了什么,他做了什么,竟然温驯的抚摸着姚夭的额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瘆人了。“甚得朕心。”姚夭再也不敢造次,她怎么忘了,这个人不可轻易招惹,处理起来很麻烦的。“我开玩笑,请皇上切莫当真,我不抢你的位置,真的。”他要是不信,她都要急哭了,这么关键的时刻,眼泪可不许掉链子。姚夭真的急哭了,还被沈公子好心的抬手温柔抹掉,她都不敢大喘气。 “你怕我?”沈公子发现惶恐不安的姚夭,神情有些紧绷,姚夭摇摇头,复低下头不敢看他,这算作摇头还是点头。她的模样,分明没有说真话,一点都不可爱,姚夭在内心祈祷着,谁来救救我。 丞相大人听到姚夭的呼救,这不立马出现解围了,丞相打着有要事禀报,姚夭才得以溜掉。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自家老爹靠谱,心下一片戚戚然,心率久久才得以平复。 公主出嫁第三日,出现了意外,送亲队伍行至崖边,公主纵身一跃,了确此生,从此,世上再无倾城公主。作为护送将/军,容廷思挺身而出,跟着一跃而下,两人双双落难,成了一对亡命鸳鸯。军队就近在驿站休整,有人前去禀报皇上,这件骇人听闻的消息,暂时仅在军队里知晓,并未伸张。 回去报信的将士,将遇到的见闻,讲给圣上,请君定夺。公主出嫁的第五日,军队休整后,继续前往和亲之路,这件骇闻,再无其他人知晓。 悬崖下,叶柳希早早安排妥当,倾城一跃而下,会有叶柳希暗中帮衬,确保公主安全无恙。容廷思也是有功夫的人,叶柳希也安排了救急的绳索,索性几人都无大碍。叶柳希帮着做了善后,伪装出公主跌落悬崖遇害的模样,就连容廷思也做了一些遇害的假象,以假乱真的目的,就是让怀疑的人认清现实。 倾城昏迷的那段时间,叶柳希和容廷思刚好做完善后,两人将隐姓埋名生活在离京/城很远的城镇,过他们的平静生活。还有一件喜事,倾城怀孕了,容廷思很是欣喜,上次的意外,竟然有了一个新生命诞生,他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容廷思当即给叶柳希跪下了,叩谢他的大恩,还有出此计谋的姚夭。远在京/城的姚夭,突然打了喷嚏,真是经不起念叨呀。清醒后的倾城,知晓了一切真相,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交到容廷思掌中,这种安排也算圆满。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子,她该痛苦一辈子,可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男子,愿拿命相随,她愿意一试,他眼底的深情打动了她。 叶柳希安排了马车,还有衣服、钱财、干粮,还给两人易了容,看着他们驾车离去的背影,心下可以松口气。一想到可以回去见姚夭,叶柳希眼下也不再耽搁,立马启程回京,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姚夭,一刻也不能耽搁。 第38章---出嫁2 夜幕降临,叶柳希造访姚夭的房间,还算那丫头有良心,竟然准备了一些吃的候着。姚夭请叶柳希洗把脸再吃,他一点都不客气,伸着自己的手让姚夭帮他擦手。念及他劳苦功高,一路来回奔波,姚夭竟也应允了。 姚夭那双手,轻轻拂过他的掌心、指尖,让他浑身一颤,异样的感觉爬满全身,真舒服呀。这一幕,好像白日劳累的丈夫回到家,妻子准备好饭菜,好温馨呀。叶柳希发楞,姚夭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不吃该冷了,辛苦了。”姚夭狗腿的沏好茶,端在叶柳希面前请他品尝,他一口喝光茶水,好似渴了许久。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姚夭见叶柳希快速的消解桌上的饭菜,一副饿了许久的模样,让她不忍,微微红了眼眶。叶柳希一直盯着姚夭,她的表情可是一字不漏落入眼中,想起什么拿出手绢给姚夭擦泪。 姚夭让他慢点吃,自己攥住叶柳希的手绢,那上面还有一丝气味,与叶柳希身上的气味一样。“你一个大男人,还带手绢,真讲究。”手绢的质感很好,一看就是非寻常之物,果然出至叶家,连一块手绢,都这么奢侈。“你喜欢,我送你便是。”叶柳希停下扒饭的举动,认真的看着姚夭。 “我才不稀罕,还你。”姚夭扔给他,哪知叶柳希说了,“命给你都行,一块手绢而已,拿着。”那块被嫌弃的物件,再次回到姚夭手里。两人说闹间,将/军推门而入,看到叶柳希在姚夭的房间里吃饭,两人还聊的很开心,沉着一张脸看着两人。姚夭起身,把手绢偷偷藏入袖口里,这个小动作落入叶柳希眼中,他嘴角挂着的笑,惹得将/军好想挥上一拳都不解恨。 “将/军你回来了。”“你为什么在夭夭房里?叶家如今如此不堪,需要你到将/军府混饭。”将/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姚夭竟然还替叶柳希说话,“你误会了叶柳希,不是你看到的,你听我解释。”她要如何跟将/军解释,一时语言混乱。 叶柳希见不得姚夭受委屈,将/军这副模样,怕是吃了姚夭都有可能。把姚夭护在身后,还暗示姚夭别说漏嘴,再把公主未死的消息给暴露了,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两人一阵眉目传情,看的将/军甚是恼怒,又不愿当面发泄不满,一张脸阴沉的都快赶上黑夜。叶柳希,你小子等着,再来将/军府,让你有去无回。 “叶公子,最近很忙呀,都不见夜探将/军府,我这府里若是丢了宝贝,你可脱不了干系。”将/军把心口的苦涩咽下,在他面前失态,不是给他笑话的机会。叶公子说了,“你这将/军府的宝贝,我叶某还真瞧不上,倒是这姑娘深得我心,喜欢的紧。”叶公子笑量将/军府没有什么值钱货,他叶家随便一个物件,可比将/军府值钱多了。当然了,将/军府最值钱的,不就是姚夭嘛,叶家没有。 当着将/军的面,做出轻薄的举动,叶柳希抬手挑着姚夭的下巴,被将/军一个拳头过去,收拾的服服帖帖。“叶公子,请自重。”将/军严肃的说道,叶柳希做足了采/花贼的做派,贱不兮兮道:“将/军想我了,我便日日来,这还不简单。”姚夭实在受不了叶柳希这副模样,她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叶柳希,吃饱了便走,少在这里恶心人。将/军别跟他一般见识,我马上赶他走,他若再来,我便放狗咬他。”叶柳希说姚夭没良心,怎能放狗咬他,将/军竟然心情甚好,傲娇的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了。叶柳希还赖着跟姚夭讨价还价,姚夭怎么赶怎么打都无用,将/军成了局外人,免费观看了一场闹剧。为何有种,一对不懂世事的少男少女,在长辈面前嬉闹的错觉。 将/军不屑与叶柳希纠缠,大呼一声,叫来护卫,“送叶公子出府。”将/军分明不是送,分明是想把人丢出去,咬牙切齿的模样,真的恨死叶公子。此人,不许踏入将/军府,即刻便吩咐下去,严加防守。将/军觉得,很有必要实行这条律规。 送走叶公子,将/军严令禁止,不许姚夭在跟叶柳希来往。姚夭凑在将/军身旁,询问将/军是不是吃醋了?将/军就是不承认,说出来太丢人,他才不要承认呢。姚夭说叶柳希并无坏心,他们只是朋友,她心里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将/军呢。将/军这般别扭,可是担心叶柳希哪天抢走了自己,将/军是不想失去自己,对不对? 为何那么的默契,她竟然猜到他心底最担心的那一幕,他怕那一天真的来了,姚夭该怎么办?患得患失,无非就是一个情字,若是不喜欢、不在意,也就不必纠结,现在这般,庸人自扰之。 靠在将/军怀里,姚夭听着他的心跳,寻找一样的规律。“将/军会娶我吗?”哪知将/军听后,紧紧揽住她,给出了一个承诺,“会,你可不许嫁旁人,只能嫁我,可好?”将/军俯下头,在姚夭额头落下一吻。 “将/军一言,驷马难追。”姚夭伸出约定的小指头,意思不言而喻。“姚夭是我此生非娶不可的姑娘,唯一的妻子。”将/军勾住姚夭的小手指,而后改为十指相扣。他们坦诚自己的真心,确定这段感情的关系,承认对方是自己的人生伴侣。他们相互吸引、心生爱慕,还要一起到白头,坚定自己的决定和心意,不想错过彼此,这个人、这份情、这场爱,他与她都要了。 他们悄悄的爱了,这么坚定,这么义无反顾,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姚夭料事如神,皇上果然不信,派人前去打探过公主的行迹,发现了公主的尸体,还有面目全非的容廷思。两具尸体早已腐烂,发出阵阵恶臭,便原地火化,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入土为安。这件事,秘密的进行着,没有惊动任何人,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也都被处置了,无人再知。 为了缓和这个噩耗,姚夭老实待在将/军府,好好钻研了一番新潮流的衣着。叶柳希好像也感觉到某种号召,甚少来骚扰姚夭,就连夜晚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都没来将/军府叨扰。 第39章---宝物1 父命难违,姚夭再次回到丞相府,丞相一番说教,姚夭听进耳朵里。沈公子不会轻易放弃,他是天子,对自己感兴趣的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包括姚夭。居住在丞相府,沈公子暂时不会轻举妄动,至少丞相的薄面,他还是顾及几分的。 在丞相府庇护是其一,还要避嫌,姚夭再说都是一个姑娘家家,住在将/军府有损名誉。既然,姚夭是丞相的小女,住在丞相府倒也合情合理。将/军有他的职责和立场,遇到两难抉择的时刻,总会顾及不到某些方面,还是先住丞相府一段时日,再做打算。 姚夭这一次回来,言溪和丞相甚是欣喜,怎么都压制不住那份激动。不愧是父子俩,连表情都是一致的,那种终于找回失散亲人的举动和表情,如出一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是只有将/军一个家人,眼前这对可爱的男人,是她在这个时代的家人。“爹,我饿了……”姚夭挽住丞相的手腕,模样就是一个未懂事的小姑娘,在向父亲大人讨嘴。 “小妹,温泉建好了,随我瞧瞧去,可还满意?”言溪一脸的期待,献宝似的,邀功的嫌疑很是明显。丞相不许,说夭夭饿了,吃饱了再去看也不迟。温泉就在那里,不会跑,肚子饿了心情不好,不可取。夭夭被丞相拉去吃东西,完全不理会言溪不满的懊恼神情,这府里还是丞相说了算。 府里只剩一个还未嫁的小妹,可不得好好宠着,什么好的都优先小妹,不单丞相一人专宠,还有一个宠妹的大哥,夭夭身陷在蜜罐里。将/军平日里也很纵容和特别照顾姚夭,丞相父子这都成了无底线的纵容了。为了让夭夭安心在家住着,丞相咬牙答应了夭夭的提议,她有店铺要经营,平日可以去查看一番,但不许胡闹,见不相干的人士。 只要能出府,就有机会见到将/军,至于不相干的人,她绕着些走,不与他见面便是。太过高兴,亲了一下丞相,留下一句,“谢谢爹,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些小菜陪您喝两杯。”匆匆跑掉的人,身后的老父亲一脸疼爱的看着,生怕摔了、磕了。 与将/军约好,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余音袅袅,免去姚夭来回奔波。丞相的担忧,也是将/军为难的地方,将/军让媒人前去提亲,丞相说了暂且延缓。姚夭的生母还未找到,若是知晓姚夭嫁人,该是欣慰,若能见到女儿出嫁,也算没有遗憾。姚夭嫁人的事,便暂时的搁置,姚夭回到丞相府居住,也有丞相的考量。 虽然,没有住在将/军府,可姚夭还是会与将/军见面,这一点,丞相没反对,算是默认他们的正常见面。沈公子表明心意,姚夭并未让将/军知晓,知晓此事的人,也就丞相一人。 将/军提及,将有一场涉猎比赛,问姚夭想不想参加。她当然想去,将/军都发出邀请,她岂能辜负。两人不能日日待在一起,有机会独处,两人都格外珍惜。姚夭的小手,被将/军握在掌中,再也不愿分开。 狩猎那日,姚夭再次换上男儿装,混在队伍里,减少存在感。得知沈公子也会来,还有一些将士和官员,姚夭很用心的减少存在感,就是不想引起某人的注意罢了。 天气日渐炎热,瞧将/军额头都出汗了,姚夭悄无声息凑到将/军身旁,趁其不备紧握了他的手,塞入一个柔滑的手绢。将/军诧异,她怎么悄悄跑来了,差点没认出姚夭。若不是她朝自己眨眼睛,那个俏皮的神情是她专属的标识,眼睛弯弯如月牙儿一般,这才是她真心的笑,真心的高兴。 将/军脸红了,这是姚夭不经意间发现的,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竟然浑身一颤,下一刻便连耳朵都悄悄红了,姚夭心情甚好。将/军身形高大,替姚夭遮挡住日头,没那么晒。躲在将/军身后,享受片刻的阴凉,哪怕什么都没做,这种无声的默契,都是一种浪漫。 姚夭躲在将/军身后,可是做了不少小动作,一会轻轻点点将/军的背,趁着将/军毫无防备的那一刻,使劲捏上一下将/军的指尖。只要能让将/军的耳朵加上一层红,她都乐此不疲,玩的可高兴了。将/军心猿意马的一颗心,被某个臭丫头折腾的不上不下,甚是煎熬。 也不知,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将/军的额头出现汗水,赤红着一张脸,让姚夭心疼不已,还给将/军寻来水解渴。将/军的一双眼眸,沉沉看着姚夭,面前的丫头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根本不知自己无意的恶作剧,搅了将/军为傲的沉冷和理智,那一汪池水早就乱了。 皇上今日出宫,有一个神秘的身影,悄悄潜入宫里,寻了一宝物才离开。此举,未惊动宫里守卫,根本没人发觉,他轻功了得,堪比叶柳希。狩猎结束,皇上回宫批阅奏折,发现宝物不见,复命人请来丞相、将/军、太傅,商讨应对之策。 丢失寻常宝物倒不用如此着急,可此宝物非比寻常,它乃是玉玺。听闻这一震惊的消息,几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丞相生怕皇上在开玩笑,诚惶诚恐跪下,朝先皇忏悔。太傅与将/军查看过周围的地势,一点可疑的痕迹都没有,干净的好像不曾来过人。 顺着放置宝物的四周,太傅与将/军仔细勘察,也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君臣几人,待在殿里许久才各自散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或是情绪外泄。对于这次密谈,商讨的几人都闭口不谈,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 丞相回府后,书房里有一神秘人,递给他一物件,提着还挺沉。“恭喜丞相,心愿达成。”那个人甚是尊敬,丞相打量着那物件,想看出什么破绽或是隐藏的秘密,一时无所获。 “丞相的话,可还当真?”那个人复追问道。丞相放下东西,看着身穿夜行衣的人,“当然作数,已经施行了,你难道不知道。”神秘人消失在丞相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第40章---宝物2 丢失的宝物,已经有人在秘密查访,一时并无所获。沈公子心中郁结的这口恶气,怎么都理不顺畅,日日看着装宝物的地方,神情阴冷、狠绝,誓有把盗贼大卸八块,都难消心头之恨。 宝物丢失,若不未雨绸缪,心底总惴惴不安,感觉要出什么大事。皇上登基许久,后位一直空着,且无所出,众大臣谏言,皇上要充裕后宫,挑选一些秀女,为皇家开枝散叶。皇上无奈,这些大臣最近闲得无事,竟拿皇上穷开心,连他后宫与子嗣都要关心一番,可见忠诚之心。 算算日子,该到了选秀的时间,听着众大臣的讨论,他竟然走神,脑中出现那个巧笑盈盈的身影。若不是身旁的公公提醒,他差点失态,当着众大臣的面,幻想儿女情长的甜蜜。 他从未在殿上走神,这么局促的一幕,被站在下面的丞相瞧了真切,丞相淡漠的神情,竟让他自觉羞愧,犹如做了错事的孩子,被长辈抓了正着。或许,意识到自己太过严厉,丞相低下头,谦逊的笑了,都是男人,岂会不知心里的小九九。 纵然,他不缺女人,耐不住大臣们借机塞人来,大家各图所需,他也不予强加阻拦,睁只眼闭只眼罢了。遇到姚夭,他有了那种迫切的冲动,想把她纳入后宫,占为己有,她属于一个人,那就是他所有。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百花争艳这宫里不少见,唯独她才是那株悄悄绽放的桃花。 这种想念犹如洪水,促使他出宫前去见上一面,才能得以消解。他喜欢跟姚夭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那种安静的氛围,他都觉得幸福与开心。那丫头,总能让他遗忘自己是位君王,他就是寻常人家的公子,遇见心仪的姑娘,一时不知怎么表达情意。 姚夭喜欢糖葫芦,经过那里他总会忍不住买上一串,想着待会她吃到心情一定很好。平日里,姚夭与将/军并不是每天都见面,就连叶柳希最近都甚少出现,大概家里的事情都够他忙上一忙,哪儿还有时间来找她玩。沈公子出现在店里,让姚夭惊讶了,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她便不怎么与他往来,今日还真是,凑巧遇到了。 “夭夭,我带了你喜欢的糖葫芦,能否讨杯茶水?”他乃一国之君,说的如此寒酸,让她都无法拒绝。再者,他们也算家人,他不是姐姐的夫君嘛,这样说来,还是有那么点剪不断的关系。 姚夭唤人,给沈公子沏一杯上好的茶,还上了可口的点心,待客之道,不容有失。姚夭这么慎重,分明拿他当皇上招待,而非沈公子那般自在、随意的待客之道。“夭夭,我依然是你认识的沈公子,我们之间无须那些客套。”他没有用尊称,而是平日的语气,甚至不许她见外。 姐夫和小姨子,这种关系,怎么想都有些暧昧,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对大家都好。她一点都不喜欢与眼前的人独处,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紧张不安,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沈公子依旧端起茶轻抿一口,才说出口堆积在心底的话,“夭夭,我丢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最近正为此烦恼,想来问问你,可有缓解的办法?”他习惯了淡定的讲一些骇闻,姚夭不知,那件贵重物是何物件,竟让他如此头痛。她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沈公子问了,她总要说些见解,替君分忧。 “派人可找过,有结果吗?”沈公子摇摇头,否定了姚夭的这个提议。“暂时没有眉目,没有任何源头可查。”原来,是这样呀。“或许,可以找人在临摹一个,有备无患多好。公子觉得可行吗?”姚夭的这个提议,没有被他否认,他会考虑的。 欣慰的笑,出现在沈公子脸上,他的愁容也渐渐散开,还跟姚夭聊了一些见闻琐事。姚夭觉得,沈公子每次来妨,都是带着目的而来,故主动跟他讲一些治国安邦的故事。姚夭似乎忘了一点,自古都是能者身居高职,他的这个位置可是稳稳的。 姚夭毕竟是一个现代时空的人,对这些套路也耳熟一二,她特意隐去名字。沈公子若听得一二,叶家的商业、财力,就不会那么感兴趣。他的心思便会注重在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扩展疆土,造福于民,尔虞我诈的是敌人,不是国民。百年之后,史记上也是一些英雄事迹,而非贪图享乐的好色之徒。 她拿别人的事迹,激励沈公子,还让他有一颗胸怀开阔的远大抱负的心。眼前的这些磨难,就是一种磨练,会有那么一天,他展翅高飞,成为四方霸主。姚夭一番激励的说辞,让他欣喜,拍手给她鼓掌。 姚夭觉得,有必要见一见若溪和叶清然,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的男人,怎么老跑来找她,看来得教她们一些才艺,魅惑君心。不是该勾心斗角,争个你死我活,怎么也不见两人争宠,差点以为自己是那啥了,太闹心了。 沈公子在离开前说了,之前说过的话,依然作数,夭夭想好了告诉他,剩下的他来安排,无须她担心。夭夭说,“我有喜欢的人,沈公子不介意?”她没说那个人是谁,可能是叶柳希,他们平日的关系也很友好,也可能是将/军,他们的关系也很亲密。沈公子倒觉得,那个人是将/军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夭夭当初该不逃婚了。 他的笑,甚是自信,似乎告诉姚夭,我有信心赢过你心里的那个人,拭目以待吧。知晓夭夭心有所属,他当然心里不痛快,可他知晓,一个人也喜欢将/军。不知道若是有了机会,她会不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毕竟,这次机会很难得,他很期待叶清然的表现。她到底有多喜欢将/军,就会有多想珍惜这次机会,抓住和将/军在一起的机会。 第41章---密室1 近日,姚夭有了新的想法,不曾见到叶柳希本人,姚夭吹了那个口哨,静心等候叶公子。她百般无聊等候着叶柳希,想着待会要去往何地,做些什么,然后还要怎样,便觉得有趣。 叶柳希来的那会,姚夭正百般无聊的发呆,一时未察觉他来了。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放空呈痴呆状,好像那一处的景色吸引了她,又好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一时无法出来。 他悄悄的靠近,没有惊动那个过于安静的姚夭,还带了她没吃过的美味,他现在这种一心只为她一人的心情,特别幸福特别开心。嗅到清甜的瓜果香,收回视线的姚夭,瞧到来了不知多久的人。这里的落日也和家乡的景色一样,可她的记忆渐渐衰退,她想不起脑海深处的记忆了,关乎现代时空的记忆。 “我带了你没吃过的水果,尝尝喜欢吗?”叶柳希正经不过十秒钟,可他对姚夭的心意是真诚的。“叶柳希,你陪我去个地方怎么样?”他们要去的地方,叶柳希之前可是常来,可是熟客呢。 姚夭说想开一家这样的店,总的来学习和好好见识一番,实则,她才不是想开店,是想学一些其他女子怎么哄男人的技巧和手段。对于男女的方面,她还欠缺些东西,若溪肯定害羞,不主动做出诱惑的举动,让沈公子这般闲散。 她想来,叶柳希便陪着,也不是多难的事,就是带着一个姑娘家家,总是感觉着莫名的怪异。此次来,姚夭特别用心的模样,总感觉那么的违和,叶柳希还特意打趣她。“你想学驭夫之术,我就是很好的师傅和实践对象,问我就好。” 那些羞耻、恼怒,统统没有,姚夭悄悄告诉叶柳希,“不是我需要,是我教若溪。”叶柳希那个表情,太耐人寻味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老是看别人,能学到什么东西,作为一个常在河边走的人,她想学就要学精髓,这些皮毛起不了什么用。 沈公子表明心意后,姚夭的心总是惴惴不安,她似乎觉得有什么在等着自己。迈过去这道坎,她和将/军就能相守,如果,迈不过去呢,她要怎么办?她不敢跟将/军讲,她担心会让他为难,可叶柳希不一样,他们是朋友,经历过生死的那类人。“希希,我好像遇到麻烦了……” 这个新称呼,对叶柳希最大的震撼和惊讶,从未有人这么叫过他。沉浸在希希的余音里,竟不自觉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姚夭的称呼。姚夭告诉他,沈公子表明心意的事情,她不是欣喜反而很是苦恼。叶柳希知道,她不喜欢沈公子,不然不会如此的闷闷不乐。 思前想后,也猜出她反常的举动,教唆若溪魅惑君主,不怕有麻烦吗?叶柳希把人拉走,不在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之前,甚是喜欢来这个地方,如今看来,竟觉得很是厌恶。安抚姚夭不安的情绪,让她该干嘛干嘛,不用想那些徒增烦恼。他保证,姚夭心情愉悦,事事顺遂。 拉着姚夭离开,刚好遇上晚来的将/军,见到将/军的人,立马挣脱那个牵制,还一脸愉悦的冲到将/军面前。叶柳希都怀疑,刚才那个矛盾和困惑的人,不是真的姚夭,现在这个才是。 见两人出来的地方,姚夭快人一步道,“我刚好遇到叶公子寻花问柳,就拉他从良,将/军别误会。”这是把叶公子卖了,在将/军面前挽回名声,就是做法有些不厚道呀。“将/军放心,我下次就是看到叶公子朝里冲,我都不拦着了,也不多管闲事。我保证,绝没有开这种店的想法,我就做正经生意。”一脸谄媚的举动,让叶柳希都鄙视的无脸待下去,她悄悄朝叶柳希使眼色的小动作,以为将/军没看到,还催促叶柳希快点走不许解释。 姚夭以天色不早了为由,要回府歇息,拉着将/军离开,手在背后朝叶柳希挥手作别,甚至夸赞叶柳希,悄悄给了一个大拇指。两个男人被她糊弄,竟然没找她麻烦,甚至乖乖配合。将来,会不会是老婆奴,还有待考量。 将姚夭送回丞相府,姚夭娇羞的模样,让将/军不舍得离开。“丞相府的温泉,没将/军府的舒服,我还是喜欢将/军…府里的温泉。”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制造小浪漫、小惊喜,将/军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连眨眼睛的短暂瞬间都觉得浪费。 “随时欢迎你回去。”将/军的这句话,让她觉得并非此意,好像是‘希望你能嫁给我’是一个道理。她胡思乱想的那刻,脱口而出道:“将/军,我好像记忆衰退了,记不起那个时代的事情了,它慢慢的从我脑中消退,会不会忘了那些?”想不起古代的记忆,又慢慢的在遗忘现代的记忆,能想起来的就是醒来的这些琐事。如果,她想起古代的记忆,忘了将/军该怎么办?还有,她还能回到现代吗? 脑子里乱哄哄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徒增的烦恼还真让人头疼呀。将/军握住姚夭的手,都差点捏碎了她的骨头,“你不许忘了我,听到没?”她使劲点头,甚至都涌出了泪光,“任庭烨,你快松开,手要被你……好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军立马跟人道歉,“夭夭,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姚夭并未责怪他,丞相出现了,听闻将/军到访,特邀将/军进来喝杯茶。将/军作揖告辞,说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丞相休息,还让姚夭进去早些歇息。姚夭并未着急回房休息,和丞相谈及了一些事情,她的顾虑、她的担忧、她的筹划。 丞相一直安静的听着,我家有女初长成的那种欣慰感,越发浓烈。丞相的书房里,有一物件随意的放在桌上,姚夭瞧出那是…碧玉通透,祥龙盘绕,让人无法忽略。姚夭凑近,抬手想要触摸,无形中威严的气势直冲指尖,沈公子愤怒的面貌突然出现在眼前,姚夭缩回手。“爹,这是……” “传/国玉玺。”丞相毫无隐瞒,姚夭大概也猜到,这么气势逼人的物件,也就属于他能与之匹配。“为何会在这里?被发现可是……”姚夭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不言而喻。 小姚生的美艳,丞相一见倾心,费了一番心思才抱得美人归。后来,有了夭夭,丞相再无纳妾,一心守着妻子儿女过日子。是个男人都喜欢美女,还是如此绝色美人,连先皇都有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第42章---宝物2 丞相爱人被夺,妻离子散,这恨,怎能消减。小姚是生是死,丞相再也没见过她,了无音讯,好似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 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先皇驾崩前,丞相问过,小姚身在何处?先皇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含笑九泉,到死也要带着这个秘密离开。 丞相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多年来总算没有辜负一番苦心,有了一些眉目。丞相接到一份密报,玉玺可以开启一扇大门,里面金银无数,还有一个让人欣然前往的诱人条件,宝藏里有长生不老的秘药,谁听闻都忍不住心动。 只要没有找过的地方,才让丞相怀疑,小姚是否被藏在那里。丞相已经在筹备,准备前往寻找小姚,若真的找到小姚,自然欣喜。再者,这只是一个传说,并不能当真。 得知母亲还活着,姚夭的情感很是矛盾,对于母亲这个角色,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没有感情。她只知,小姚是丞相的心爱之人,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亲密关系。她未曾体会过母亲这个角色,给与的关爱和呵护。 姚夭提醒丞相万事小心,小姚对丞相来说是最重要的爱人,可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姚夭突然有了想法,故笑得很是神秘,“爹,我有一个好主意……”凑在丞相耳旁,悄声耳语,父女两人笑得很是奸诈,有人恐怕要遭殃了。 让她教若溪那些难为情的媚/术,还不如找一个妙人,从旁协助若溪,也好帮衬一二。当然了,她怎么会让其他人抢过姐姐风头与荣光,这里面还存了一点自己的私心。他那么多女人需要应付,还有时间来找她闲谈,当然没空了。 姚夭的行踪变得很忙碌,连见一面将/军的时间都没有,倒是见叶柳希的时间大把的。两人狼狈为奸,游走在各个花天酒地之所,就为了寻一位姚夭所说的佳人。有叶柳希这个情场高手,她还怕找不到吗,无非花些时间罢了。 途径某处,看了一场恶霸欺负人的戏码,姚夭饶有兴趣的当了一回八卦观众,丝毫一点都不着急前去解围。恶霸仗势欺人,弱女子楚楚可怜,英雄救美的戏码,叶柳希陪着姚夭看戏,也未有出手相救的觉悟。衣着寒酸,灰头土脸掩盖住原本姣好的容颜,那双眼睛仿佛有股魔力,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的欲望。果然是个可人儿,连姚夭一个姑娘家,都激情澎拜的暴涨英雄之气。 姚夭好奇,叶柳希竟然无动于衷,转头一看,见他含笑看着自己,一点没受到影响。“希希呀,那姑娘多可怜,你去当一回英雄,谢谢了。”姚夭似乎并未发觉自己撒娇的小举动,亲近的模样让叶柳希无法拒绝,立马乖乖照做。 有叶柳希出马,事情解决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叶公子的名讳在京/城可是很吃香的,谁人不卖他几分面子,财阀叶家,得罪不起呀。姚夭说了,叶公子好人做到底,给姑娘安排个住的地方,再做打算。叶柳希岂会不知,姚夭的打算,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便仗义的一并包揽了。 调查姑娘的底细,教琴棋书画提升个人气质,姚夭还让叶柳希找来一些那啥书籍,教一些让姚夭都忍不住偷听的禁忌,还被叶柳希发现,太尴尬了。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大方的一起听,会一些一技之长,技多不压身。姚夭这么用心的准备惊喜,沈公子一定喜欢,她怎么会让他失望呢。 叶柳希告诉姚夭,他小妹叶清然出宫了,叶柳希的淡然,姚夭的惊讶,为何,此时此刻出宫,姚夭不得不多想。姚夭让叶柳希多加留意叶清然的举动,若有任何异常,一定要告诉她。叶柳希笑了,很不解姚夭此举为何,姚夭希望是她多虑了,并非她担忧的那种状况。叶柳希后知后觉道,“小妹喜欢将/军,莫非,求了皇上?” 任将/军的分量,和叶家产业,那个更有诱惑力?姚夭觉得,沈公子与叶清然已经秘密达成约定,叶清然会不会拿叶家换与将/军相守的机会?姚夭迫切的需要知道,叶清然出宫了,那宫里那个静妃是谁?哪个是真的叶清然? 叶柳希突然笑了,还抬手抚摸着姚夭的头,动作很是亲密。“叶柳希,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你不许有事。”清澈的眼眸里,都是他的身影,固执且真挚,还真是个傻丫头。他何德何能,让一个丫头如此牵挂,或许他们之间,本就有那层剪不断的姻缘,他格外认真的对待这份情、这个人。 这一次,她迫不得已的生出夜探皇宫的想法,明明找人带句话的事情,非得自己跑一趟。她担心若溪的处境,若不能放下一些偏执,这么不开心真的无悔?若溪未睡,一袭单薄的衣衫,站在月下独思,见到突然造访的姚夭和叶柳希很是惊讶和欣喜。姚夭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若溪更想见到的人,分明就是叶柳希。姚夭寻了一个借口,溜去一旁的别院,见一见静妃。 静妃也没睡,正在房里泡澡,瞧到冒然出现的姚夭,没有任何的欣喜,反应甚是冷淡。姚夭男装模样,叶清然是见过的,面前这个静妃,分明不认识她,还主动告诉她值钱物件放在那里,意思不言而喻,拿了钱便走人。 姚夭悄悄的来,悄悄的离开,竟然迷路了,还遇上沈公子,今日果然不适宜出门。“夭夭……”沈公子试探的叫出那个名字,她想躲都无处可躲,“沈公子,嗨,好巧。”完蛋了,这下死都不知道怎么说情,她真想去撞宫墙,以死谢罪。 沈公子问夭夭,怎么在这里,她立马笑得很是憨厚。如果她说手头有些紧,想到皇宫寻摸一些值钱货,会不会立马被拉去砍头。又不能说见若溪,叶柳希还在那里等着她,被沈公子看到,不知该怎么误会呢,也不行。 “皇上,我梦游走错了地方,你信吗?”夭夭硬着头皮,眉眼间都是小心翼翼忐忑的模样,沈公子不忍为难她。姚夭听到熟悉的暗号,匆匆给沈公子道别,脚底抹油就要溜。沈公子生怕她迷路,想叫住夭夭,便见到一个身影揽住她的肩膀,轻松消失在眼前。 若溪身体不适,宫人前去请太医,刚好遇到皇上,说了那么一嘴,皇上便折身前去看望。一切美好,才刚开场。 第43章---恩宠1 出了皇宫,姚夭的心还砰砰砰跳个不停,她特别好奇,叶柳希会跟若溪说些什么。他笑的别有深意,叶柳希竟然对若溪使了点手段,他只是用了一点迷幻剂和合欢散。姚夭不舍得动手,那个恶人就由他来做,他不怕被骂被找麻烦。 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生在官宦之家,从出生那刻,就身兼使命,这辈子注定了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太多的身不由已早已逃不掉。她注定的命运,无法推脱,可她希望小妹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叶柳希只是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做了回恶人,成人之美罢了,姚夭突然缄默了。 如果,她不做些什么,那下一个后宫怨妇就该是她了,可她不喜欢深宫,她渴望自由。就算要嫁人,也是嫁给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不为名利,只因喜欢。“希希,谢谢你。”姚夭真心感谢,有他在,好像不管去哪里,心都是踏实的,从未害怕过。 听闻姚夭要去将/军府泡温泉,他楞了一下,竟然没有反驳。姚夭没有突然落在府里,而是从大门处进来的,还询问管家将/军可在府里。当然了,敲门前,跟叶公子挥手作别,还让他快些回去歇息。 姚夭突然造访,府里人很是高兴,连在书房忙碌的将/军都闻声而来,甚是欣喜。“这么晚了还乱跑,真是不让我安心。”将/军虽嘴上责怪,可紧紧被人握住手,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喜悦之情毫无掩饰。“我梦游,刚去皇宫玩了一圈,跟若溪打了声招呼,这不就来将/军府上叨扰,想将/军……府里的温泉了。”这丫头,顽劣的习性依然不改,还变本加厉了。 将/军一点都不怀疑,她如此顽皮的秉性,真的跑到皇宫都能理解。将/军让人拿一些换洗衣服,便陪着姚夭前往她心心念念的温泉,叶柳希看到两人一同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一直躲在暗处,静心等候着。将/军早就知道叶柳希在,进去查看一番,便躲在暗处没有现身,让叶柳希误以为两人一同泡温泉,而姚夭并不知晓将/军的小心思。 姚夭再次浸入水里,后背的那处彼岸花图腾,泛着微热的红光,带她沉入深处。好久都没这么沉迷,带她越陷越深的源头,在吸引着她往更深处探寻。姚夭沉睡,并不知周身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睡着了,置身在梦境之中。 泉底深处,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朝她伸出手,姚夭想也没想便伸出自己的手,那句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逃之夭夭……夭夭……’内心有一个声音,迫使自己问出那个疑惑,“你是谁?我又是谁?”他依然带着面具,可姚夭就是能感觉出他笑了,甚是无奈。“夭夭…” 他叫出她的名字,还把她揽入怀里,她一下安静了,再无多言。她好像睡着了,但神智明明有感觉,能感觉他的怀抱,并非是梦而是真实。这种似梦非梦、似现实又非梦境,让她即真实又梦幻。 姚夭再次睡着了,整个人沉入水里,再次被将/军发觉,从水中拎出来。若不是鼻尖还有气息,他都要怀疑姚夭是否无恙。姚夭被将/军抱出来,回到房间让佣人给换上衣服,叶柳希看到将/军把人抱回房间便出来了,心情莫名很好。原来,夭夭还是他的,这下可以安心入睡了,叶柳希悄悄的消失了。 沈公子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眼前的女子变成夭夭的模样,对他巧笑盈盈,投怀送抱的殷/切,让他无法拒绝。他动心了,也动/情了,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其自然。他来不及细想,夭夭为何没有离开,她这么温驯和热情,也和他一般,是动心了,对吗? 被情/爱驱使的一对男女,在晨起清醒的那一刻,瞬间的惊讶,看着眼前人,坦诚相见的那一刻,来不及尴尬,被震惊包围住。整个人缩在被褥里,露出的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瞧着身旁的男子。小女人的娇羞,让沈公子有些错觉,身旁的女子真的是夭夭。 他凑近躲在被褥里的人,深情的一吻,这一刻,他是清醒的。从来都是他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他都势在必得。若溪深受皇上喜欢,恩宠不断,位居妃位,他日有了子嗣,前途不可限量。 民间传闻,有一处宝藏,里面藏有无数珠宝,这一消息引得各方能人异士前来窥探,想分上一杯羹。丢失的玉玺,传闻在某地出现,当今圣上特命太傅前去勘察,希望能找回丢失的玉玺。 若溪得宠,丞相府也跟着沾光,人来人往都是来贺喜的,顺便借丞相举荐,能谋个一官半职。来丞相府的人多了,便有人开始打起姚夭的主意,有人想借此攀亲家,有人想求仕途,姚夭被烦的不行,便借由将/军府小住几日躲清静。 在将/军府居住的日子,那日将/军回府,竟然带着叶清然一同回来,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让姚夭的好心情一落千丈。他失信了,他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有那么一瞬间,姚夭突然觉得,连将/军都不可信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叶清然放在他臂弯的手,那么刺痛她的眼睛,姚夭离开了将/军府。 丞相府不想回,将/军府也待不下去,她一时没了去处,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在街巷游荡。街角有一家卖酒的铺子,姚夭放下一些银子,抱起酒坛子仰头喝光,一瓶酒见底,姚夭醉了。 喝醉的姚夭,摇摇晃晃去了飘香院,她嫌姑娘跳的舞不够热情,还亲自示范,拉着一通嗨舞。两个人跳舞,似乎觉得无趣,还拉上在场的其他宾客一同玩闹,气氛一度高涨,为接下来的竞拍制造了噱头。有人花重金买下初次出场的姑娘,姚夭嚷嚷着若是经她调教一番,这姑娘的身价得翻上一翻,绝不是现在这个价。 本就醉酒的人,说的话当不得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鸨当了真,拉着姚夭非得说个明白。姚夭没有推却,提出经营的分成她占几成,姑娘们的身价绝对震惊四座,不让老鸨亏钱。姚夭强调了,这里的姑娘们不能是被强迫的,她们愿不愿都是自己决定,她绝不干涉。 第44章---恩宠2 这哪里是醉酒的人,分明就是精打细算的奸商呀。之前想经营一家这种店,是保有其他的想法,现在这般,是作死名声的节奏,还不知醒酒后,会不会后悔呢。姚夭说了,飘香院这个名字不好听,要改成温柔乡,老鸨竟然一口答应,还询问姚夭,还有什么要求没,一并说了。 她现在特想一间休息的地方,还不许人吵的那种环境。老鸨亲自引荐,带姚夭到一处幽静的别院,姚夭点头,甚是满意。姚夭特别客气的道谢了,还说明天开始,姑娘们开始受训,今日她要歇息了。老鸨带着一众人离开,特意让人在门口看护着。姚夭觉得,她终于有了一个歇息的地方。 将/军派新元找了,姚夭没有回府,没有在店铺里,连叶柳希那里都没有联系,就这么突然没有音讯。将/军派人在城里四处寻找,都没有姚夭的踪迹。叶柳希让遍布每个角落的手下,都注意一下姚夭的行踪,有了消息立马来报。 待在温柔乡的姚夭,根本不知外面的状况,老鸨以人多欺负姚夭,把人扣留下来训教院里的一些女子。见过每一个女子的所长,姚夭根据每个人所长,制定了一份合理的计划,大家一致同意。 院里的女子从新签订劳务合同,至于卖身契,属于老鸨管辖的范畴,她无权过问。姚夭给每个人量身定制特长技艺,有擅长唱歌的、有擅长跳舞的、有擅长谱曲的、有擅长杂耍的,她们只需卖艺不卖身,就能养活自己,自食其力。 原来的飘香院暂时歇业,除了重新整改内部格局,姑娘也需要些时间学艺。老鸨的人脉还是很广的,姚夭让她提前造势,制造些响动吸引京/城人士的前来。还开了一个售票口,凭门票进入,还分一般的票价和贵宾票价,当然位置不一样,价钱也不一样了。 开业那天,姚夭让老鸨燃放鞭炮,热闹了一番才揭开序幕。姚夭躲在暗处,查看一切却不愿出头露面,也不知在躲着谁。才艺表演每隔三天就会开一场,平日不表演也会开店迎客,喝个茶谈事情也是可以的,老鸨想经营其他,姚夭也不过问。 开场表演赢得满堂彩,这只是开胃菜,还有精彩的等着上场呢。暗处的姚夭,才是主宰这一场表演的主谋,她好像就是来看表演的,凑巧选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还是被叶柳希给发现了。 混在人群里的姚夭,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好像自己被抛弃,无法融入这个环境里。寻寻觅觅,她竟然躲在这种地方,叶柳希甚至都要怀疑,这好好的飘香院变成温柔乡,是不是就是她的主意。叶柳希瞧着姚夭,而她不知为何事困惑,竟然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姚夭,你不开心吗?你在想什么?她哪里都没去,独自躲在这里,谁都不知道她的踪迹,她好像变得让他都觉得陌生。叶柳希来到姚夭身旁,一把揽住她,还好姚夭是男儿身装扮,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是让我好找呀,夭夭……” “叶公子大驾光临,不去贵宾位置坐着,跑我这里算什么。”姚夭见是叶柳希,笑着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专注自己的事情,似乎并不排斥两人这么亲密。“我就想跟你待一块儿,我高兴我乐意。”姚夭抖抖肩,奈何叶柳希并不配合,一副无奈的模样,让人恼不起来。 “希希,我若变成劣迹斑斑的女人,你还要……”跟我玩吗?姚夭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被人抢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跟我比起来,你这算什么劣迹斑斑呀。”叶柳希心情甚好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比,再说我俩又不同性别,比的着吗,松开……” 叶柳希在松开前,道了一句很感人的话,“夭夭,别勉强自己干不喜欢的事情,我说过可以保护你,不是说着玩的。”他都明白,一个正经的经商人,突然跑来这种烟花之地,她的举止是什么目的,他都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更心疼她,她这么自毁声誉,真的值得吗? 姚夭不想嫁他,也不倾心皇上,她心里的那个人,是将/军那个大英雄,她喜欢那样的男子。可叶柳希也不差,为何得不到她眷顾的神色,哪怕一点也好。好像感觉到某种炽热的目光,姚夭转头的那刻,刚好与将/军的眼眸撞到,他悄无声息站在那里多久了。 只需一眼,她自恃的冷静和专注统统被打乱,连心跳都跟着乱了场。明明将/军什么都没做,却让她自乱阵脚,举手投降状宣告逃跑失败。姚夭离开这个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环境,跑到幕后监工,还给即将上场的姑娘打气。将/军一直站在不远处,不近不远的瞧着,生怕某人再次逃跑掉。 这场表演完美落幕,姚夭悄悄松口气,下一刻才觉得累,身心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心有了归属。没跟人打招呼,姚夭自行回到别院,把自己置在床上,便沉沉睡着了。昏睡的姚夭,做了一个梦,将/军与其他女子成亲,而他不记得她是谁了?不管她怎么解释,都被他冷冷的告知不认识、不记得。 挥舞的那只手,被人握住,梦中的她呓语,“别离开我,别离开……”泪划出眼角,顺着脸庞一路坠行,还未掉落前被人半路拦截,将/军握住姚夭的手,在她身旁一直守着。 花蕊和新元再次回到姚夭身旁,一个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一个保护她的安危。将/军不能时刻待在她身旁,可他必须让信赖的人守护姚夭,他才能安心。姚夭喜欢玩闹,他纵着她,由她闹腾,她高兴便是。有了将/军的纵容,姚夭很是过分,满城的流言蜚语都是由她提供的。姚夭利用绯闻,赚足了热度带来的宣传,吸引顾客前来观看,带动经济的增长,店里的收入持续呈上升趋势,老鸨欣喜将姚夭当活财神一样供着。 第45章---美人计1 最近,梅雨时节,南方降水严重,有些地区已经被淹了。皇上特派言溪前去慰问,安排赈灾的事宜,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劫后重灾区,若安置不妥当,恐怕激起民愤。言溪临时受命,成钦差大臣前去主持大局,这一别,怕是许久不能再见面,姚夭给言溪准备了一些必需品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言溪离开时说了,等他回来在陪姚夭玩闹,让姚夭别惹事,乖乖等他回来。姚夭特别诚恳的答应了,她哪里那么爱惹事了,分明就是他们拿她当孩子。“大哥,善自珍重,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火锅。”言溪笑了,应下这个约,他家小妹的手艺可是不赖的,往后小妹嫁人可就吃不到了。 他走了,带着姚夭的祝福,带着皇上的嘱托,离开京/城前往千里之外的灾区。言溪离开那天,姚夭一直站在城楼,目送言溪离开,心里感觉空了一处。将/军站在一旁,一直陪着姚夭,他一时也说不出口那句话,索性晚些时日在讲。能让她多高兴一日,他都愿意一试,他离开的事情已经不容有改,皇命难违。 将/军离京的前一日,才跟姚夭提及此事,她什么都没准备,就那么一脸错楞的看着说话的人。“怎么不早说,都没准备些物品给你带上。”将/军拉过姚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有你的护身符,倒是你让我很担心,能答应我乖一点吗?”姚夭的头,很是诚实的点着,生怕晚了将/军便要离开了。 他说什么,她都答应,只盼着将/军早些回来。出军前一晚,将/军陪着姚夭待在温泉里,享受片刻独处的温馨时光。为了避免姚夭再次睡着,将/军一直牵着姚夭,还特意提醒她,不许泡温泉的时候睡着了。他不在,没人来救陷入水里的她。姚夭答应了,她可不想还没嫁给将/军,就香消玉损,太不值当。 将/军出征在即,姚夭做了一顿丰盛的餐点,还约定待将/军凯旋而归时,她还要请将/军品尝未吃过的美食,将/军答应了。离开前,他想问一问姚夭,可否愿意与他一起离开,可他最终没有说出口。“我不在府里,你回来住可好?有什么事别自己一人扛,乖乖等我回来再胡闹,知道吗?不然,谁来哄你,谁给你善后。” 他那么担心自己,就算将要离开,都不忘嘱咐她别疯闹,姚夭都一一应允,做足一个听话的姿态。这一次,将/军出征,姚夭依然在城楼目送,只盼将/军此行顺遂,早日归来。 姚夭再次回到将/军府居住,还是将/军离开前特别嘱咐的,她竟然乖乖照做。将/军离开前说了,待姚夭看完那些书籍,绣完那份繁琐的刺绣,每天练习写字,做完这些将/军交代的任务后,大概那会将/军便回来了。 将/军离开的那几日,姚夭还会老实照做,没几日便觉得无趣,她还有几家店需要经营,不能不务正业。将/军离开前交代的嘱托,就这么抛之脑后,姚夭最近忙着温柔乡的事情,同行竞争免不了一番比较和较量,为了不被比下去,她对姑娘们很是严厉的训练。 丞相在将/军离京的几日后,主动找上姚夭,告诉她将要远行和谈的行程,询问姚夭需要什么新奇玩意,到时一定带些回来给她赏玩。丞相此行,促进两国经济发展与贸易往来,建立友好邦交,这就是丞相和谈的目的所在。 言溪的离开,将/军的离开,丞相的离开,这一切,都是与姚夭有关联的人,似乎并未因他们的离开,有什么改变。暴风雨来临前,总是那么寂静,毫无预兆的下一刻,可能就是一场电闪雷鸣的骤变。 平日里,叶柳希有事无事总喜欢跑来凑热闹,这也有些时日,不见叶公子前来叨扰,姚夭忙于京/城花魁的选举赛,一时无暇顾及到其他。叶柳希偷偷替姚夭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姚夭最近忙于选举,似乎忘了进献美人的事情,叶柳希竟公然将人送到宫里,还是当今圣上的龙/榻上,他这么做真的不怕沈公子怪罪? 美人名曰:见音,一见倾心,余音袅袅,这就是名字由来的典故。叶公子还真是投其所好,那女子眉间有一别致花钿,刻意还是跟风的妆容,倒有几分神似某人的装扮。圣上新得一位美人,甚得君心,总是在恍惚间觉得,面前的人就是心底所想的那人儿,可明明不是她,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女子罢了。 那个美好的幻境,仿若真的是梦一场,醒来后,枕边的人不是她,那抹失落越发严峻,誓有汹涌成浪的风暴,在下一刻席卷而来,摧残他的身心。不管是若溪,还是新宠的音美人,都不及心底的那个她,真实的、鲜活的、有情感的姚夭。 沈公子特意带上一些美味吃食,来余音袅袅看姚夭,想着她该喜欢自己用心准备的吃食。说来也巧,今日,姚夭在店里闲坐,筹备一些日后需要用到的物件,沈公子就那么戚戚然出现了。 姚夭瞧见他,心间莫名一紧,来不及思考心底的情感,见沈公子举着手里的食盒,亦如平常的装扮,让她无法拒绝。他是沈公子,可他也是皇上,姚夭愣住的那会,沈公子已然缓缓而来。“快来尝尝,可喜欢?”姚夭准备行礼,被制止。“我们之间无须多礼,我现在是沈公子,夭夭……” 为何觉得,沈公子口里的夭夭二字,带着满满的情愁,他的深情和忧愁都集中在这两个字上。那些沈公子带来的吃食,被他依序放在桌上,还不许夭夭插手,霸道且专注。“谢谢姐夫。”仿佛有什么碎了一地,又好似羽毛拂过心口处,一片涟漪荡开。 过于安静的氛围,夭夭安静的进食,沈公子静静看着,也不曾说话破坏这一刻的寂静。姚夭吃了两块便不在多吃,食物固然美味,可她没心情,食欲自然再好抵不过心情低落。见姚夭只吃了一点,沈公子还询问,是否不合胃口。姚夭摇头,说待会再吃,眼前有些事需要处理。 一旁散落的纸张,有说书时用的草稿,有新绘制的服饰样式图,甚至还有火锅店改进的一些见解,虽杂乱但很有章,沈公子一一查看,顺手捡起那些被姚夭掷弃在一旁的草纸。这丫头的睿智,完全在他所意料的范围之外,她的聪明才智,足够让他惊讶和震惊。把她占为己有的想法,那么的强烈,宣泄的势头,恨不得把她圈禁在宫里,一生一世陪着他。 第46章---美人计2 姚夭的心思都用在书写上,沈公子的神情她并未太留意,只因那个人不是将/军,她可以不用太在意。危机降临的那一刻,她全神贯注的注意力,并未察觉到异样,沈公子目光灼灼的注视,眼底那抹狠绝,她都错过了观看的最佳时机。 两人还如往常般会面,可明明有什么变了,姚夭沉默了,连情绪都收敛许多,人也变得稳重不少,不再是那个有什么说什么,天真可爱的姚夭了。将/军不在京/城,她的靠山不在,当然要有所收敛。将/军不是说了,等他回来再胡闹,姚夭可都记着呢。 姚夭不见了,将/军府里没有,店铺、小院都没有,更没有在丞相府,就这么突然消失了。新元和管家派人仔细寻找,都无任何消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京/城里能与姚夭联系的人,都派人问过,没有见到她。此事事关重大,新元飞鸽传书请示将/军,等待下一步的计划。 宫外找寻姚夭的人,都要急疯了,可她身陷宫里,无法自由行动。圣上怀疑,自己无端宠幸了两位女子,这一切的原由,都是因为姚夭。那日,她突然出现,而后又离开,他就失控了,产生幻觉后,便有了与若溪的一夜恩宠。宫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音美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他休息的寝殿里,且他再次把人当成姚夭,直到第二日清醒,才发觉再次被戏弄。 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人这么玩弄于股掌,当真可恨可气。姚夭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把姚夭留在宫里,若她能跑掉,她绝对是值得怀疑的人。若姚夭不能逃出宫,那这件事还有第二人,他只需等着那人前来一网打尽才是。 沈公子冠冕堂皇的囚禁姚夭,把她私藏在宫里,他甚至想用三千宠爱换她此身的衷心陪伴,只要姚夭答应,他便放后宫的其他女人自由。姚夭没有当面拒绝他,不知拒绝了这位位高权重的男人,她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那一刻,她无比的清楚,她宁愿放弃荣华富贵、尊宠圣恩,只愿将/军平安。她甚至抛弃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也不想成为他的女人,哪怕沈公子拿仅有的王后之位,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皇上让姚夭好好想想,便让她待在僻静的寝殿里,不许她出宫门,姚夭的任何需求都有人专门打点,这真是欲哭无泪、求救无门,成了阶下囚。殿外有人专门把守,逃走的想法暂时被打消,根本就是前去送死。姚夭在殿内仔细找了一番,竟然没有逃生用的密道,这可是很糟糕呀。 一日三餐,都有人专门送来吃食,姚夭逃跑无望,心情郁结,竟吃不下任何食物。皇上得知后,处理完政事便来陪姚夭,有人竟然不见客,直接闭门羹送上。这大千世界,大概只有她敢这么恃宠而骄,让皇上如此手足无措吧。 来宫几日,姚夭都未曾好好进食,身体在数日不进水米下,机能日渐衰弱,姚夭是想逃都没劲爬出这宫墙了。饿了几日的人,竟然主动要求进食,还要吃山珍海味,让一旁看护照应的人甚是欣喜,几乎立马招呼人去做,生怕怠慢了惹怒主子不高兴,这就是掉脑袋的事。 其实,姚夭有求助叶柳希,那只骨哨吹了许久,都不见叶柳希前来。将/军远在千里之外,姚夭一时无法向其求助,复改变策略,不能求救只能自救。吃饱喝足的姚夭,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让看守的人给皇上带话,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沈公子如约前来,品尝姚夭的手艺,还好心情的陪着姚夭前去最高处的楼台观月。当然了,这个提议是姚夭提出的,沈公子竟欣然答应,一点都没多疑。或许,吃了姚夭亲手做的美味,他的心情甚好,才会义无反顾答应姚夭任何的要求。 这里,叶柳希曾带着她观看过烟火,这里,能俯视整个京/城的夜景,这里的景色,与城楼处的景色差远了,这里不能看到将/军归来的身影。夜色撩人,两人相顾无言,站在夜色中静静看着一切。“夭夭,可曾想好,做我唯一的妻子和皇后,只要你愿意,我定不负你,此生只娶你一人。”沈公子朝姚夭伸出手,满眼的期待她的肯定答复。 她并未伸出手,直白道:“若溪怎么办?”她不为自己筹谋,竟然关心其他人,沈公子着实意外。“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夭夭。”沈公子情深意切道。他这番诚意表达,并未打动姚夭,反而让她觉得,帝王哪里来的情义,从来都是过分的冷静和冷血。他今日怎么对待若溪,他日也将会为了其他女人,这般对她,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 如果,她拒绝了,会不会死?“姐夫,你喜欢若溪姐姐吗?”她笑了,可心底却在为若溪不值,她终将成为权益下的牺牲品。这种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的喜欢到底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不想知晓。“你是夭夭,还是二小姐?”他并未回答,反而问了那个问题,她的身份。 姚夭笑了,是与不是与他何干,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只将/军一人。姚夭甚至都怀疑,丞相与她滴血认亲能相融,这让她想拒绝都没有借口了。“公子不想知道我的心意,我现在便告诉你。只是不知,这么美好的景色,还有机会再见到。”说话的间隙,她悄悄站定在栏杆旁,稍微后仰或是做些其他举动,恐怕会摔的很难看。 沈公子想把姚夭拉过来,竟然被她制止,“请你善待若溪,她值得你用真心换取白头到老,沈公子就此别过。”姚夭的手,已经附上栏杆,就差那么纵身一跃,便可解脱。做一只笼中鸟,还不如一死,来的干脆和自在。“夭夭就不好奇叶公子的生死,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叶柳希?他遇到麻烦了,皇上终于还是对叶家下手了,这一天,来的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姚夭眼眸瞪紧,有异样的情绪外泄。原来,她那么在乎叶公子,他竟然嫉妒起那个男人。“夭夭小心,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旁,我保叶家无事。”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的话,那么明显的谎言,她怎么可能上当。“沈君禾,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可你不是我的良人。”生死和清白,她更愿意以死保存清白,这是她的心意和决定。 沈公子的惊呼声,他的脸逐渐退却被拉远,身体在坠落中接近地面。她终将不能再见一面将/军,好可惜。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包裹住自己的周身,她被拥入一个怀抱里,紧紧的护住才没受到伤害。那个蒙面大侠,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逃出这个深宫。姚夭获救了,她自由了。 第47章---叶家矿业1 包裹她的那个怀抱,气息那么熟悉,引得她抬手扯掉蒙面的面纱,心底的猜测越发的浓厚。她想确认,心底的猜测到底是否正确,触碰到面纱的那只手,被人突然制止,“别闹,夭夭。”是他,就知道是他,他怎么回来了? 轻轻靠在他的胸前,那里跳动的频率,强劲、熟悉,又让人莫名心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来了。”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浸湿他的衣衫,掌中的力度在下一刻收紧。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感,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太刺激、太惊险,索性,一切无碍。 他不敢想,若晚来一会,他的夭夭是不是就摔得粉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他后悔离开的时候,没有带上她一同离开,可他似乎顾及她姑娘家家的身份。现在,他只要夭夭安全,其他的,在从长计议。 姚夭再次回到将/军府,并未惊动任何人,若不是她想去温泉池水泡一泡,遇到新元和花蕊待在院里发呆,还无人知晓他们回来呢。见到失踪几日的姚夭,花蕊很是欣喜,连眼泪都涌出,紧紧握住姚夭的手就是不肯放开。新元因未能保护好姚夭的周全,此刻一副愧疚的模样,不敢抬头看将/军和姚夭。 花蕊还询问姚夭想吃些什么,马上去准备,姚夭只想去泡温泉,不想吃东西。花蕊去房间拿衣物,姚夭询问新元,叶柳希最近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叶家出问题了。当着将/军的面,她直言不讳,心胸坦荡的没有丝毫避讳。 新元听闻,抬头瞧了眼将/军,自家主子竟然神色正常。将/军神情微动的那一刻,哪里让他瞧去,他分明就是嫉妒和吃醋的要命,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酸死他得了。 或许,察觉将/军的神情有异,姚夭拉着将/军,来到温泉无人处,才跟将/军解释一番。叶柳希是她的朋友,听闻叶家有难,她不能坐视不管,她有预感,若不做些什么,叶家可能真的要灭了。叶柳希是她的朋友,叶老爷是她故交,将/军告诉她,叶家确实出现了一点状况。 沈公子没骗她,可她不知,叶家这次遇到的麻烦,很棘手、很头疼,事故发生牵扯人命。一见到温泉水,姚夭犹如见到亲人,立马跳进池子里,怎么欢愉怎么闹腾,畅快的犹如一只小鸭子。 将/军依然在入口处守着,听着池水里的动静,就知道这丫头闷坏了,可不得好好玩闹一番才罢休。姚夭嬉水,时常忘了便昏睡在池里,将/军放心不下,执意要等姚夭出来才放心。若他不在府里,可要嘱咐花蕊守着,这丫头泡水里睡着了,可不得要生病。 见姚夭安心睡下,将/军给姚夭掖好被角,留下一封亲笔信,悄然消失。除了几个亲近之人,谁都不知将/军回来过,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包不济会有什么灾祸惹上,那就麻烦了。 姚夭醒来,将/军早已离去,床前的书桌上,留着将/军的书信。看着将/军留下的书信,一丝甜蜜爬上心头,看完后,将它紧紧贴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久久不愿拿开。 叶家经营的矿业,出现坍塌的事故,死伤众多已经闹到官府衙门,且已经上报朝廷惊动大理寺,照着这阵势是要闹大。叶家突然出现这么一摊糟心事,一股被算计的疑团越滚越大。 姚夭带上新元,前去叶家询问过一番,恰巧遇上叶老爷匆忙归来,一脸的疲倦之意。表明来意的姚夭,了解事情的缘由后,还安慰一番叶老爷,姚夭还与叶老爷谈及了心里的顾虑。 叶家家大业大,眼馋和嫉妒的人大有人在,恐怕连那位高高在上的沈公子,都想占为己有,绝非分一杯羹那么简单。叶家涉猎甚广,历经几代朝城,能维持如今久盛不衰的局面,叶家绝非等闲之辈。 古人云,一山不能容二虎,叶家就是这广袤无垠的森林之王,而沈公子便是后来居上的雄狮,要与这森林之王争上一争。姚夭的一番见解和顾虑,让叶老爷欣慰,叶公子如此呵护的一个人儿,果然非凡。 危机关头,叶柳希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起这次事故的责任,这才免去叶老爷的牢狱之灾。原本可以与将/军远走,不理京/城这些琐事,可得知叶柳希出事,她竟然想怎么帮助叶家,而不是置之不顾。哪怕,那个人不是叶柳希,换成言溪或是丞相,她也做不到不闻不问。人一旦有了牵挂和羁绊,想要洒脱是怎么都迈不开脚步了,七情六欲牵动的那处,跳动的频率那么鲜活有力。 离开叶府前,姚夭留下几个字,叶老爷一直握着那纸张在掌心,还亲自送姚夭到府门。人生得以遇见知己,三生有幸,足矣。叶老爷在内心感叹一番,神情有丝松懈之意,挥手找来管家,耳语一些便让人前去处理。 叶家又不缺钱,拿钱消灾解决麻烦,世人会嫌钱多的嘛,当然没有。叶老爷让管家去安抚受伤家属,就算家里缺了那个人,他们日后的生计也不成问题,叶家给的抚慰金足够他们过上好几代。当然,拿了叶家的钱,他们就不能在追究这次事故的责任,拿钱封口也算缓兵之计。 这一次,拿叶家矿产说事,下一次,换成其他什么产业。如此诚惶诚恐,若是拿出诚意示好,这危局可否能解?姚夭以个人名义,诚邀沈公子来余音袅袅相聚,叶老爷作陪,共商事宜。 为了彰显诚意,姚夭特意在门口等着,沈公子如约前来,还带了姚夭爱吃的糖葫芦。接过那串糖葫芦,姚夭的神情很是矛盾,如果,他不是皇/上,大概,他们也能如朋友般相处。“多谢…公子。”沈公子身后跟着一位随从,应该是他的新护卫。短暂的分神,姚夭想起沈公子身旁的容护卫,也不知他们二人怎样了。 沈公子眼眸沉沉的瞧了一眼姚夭,失神的姚夭一下回神,那一眼,犹如深海,差一点就将她拉入海底。姚夭做出请的手势,连带心绪都稳了稳,她还有要紧事要办,可不能出现差池。 第48章---叶家矿业2 环境僻静的包厢里,叶老爷等候多时,见姚夭带着沈公子进来,一番客套后三人落座。上好的茶叶,冲泡出茶清香,飘满整个包厢,萦绕的渺渺烟气,徒增一份神秘感。叶老爷拿出一些收据地契,缓缓推向沈公子面前,这是叶家的矿业和盐商经营权,最为重要的主业,现在全部交由皇上经营。 明知眼前的这些是何物,可他还是装作不知的询问叶老爷这是何意,沈公子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让姚夭看着就气恼。瞧他故作淡定的品茶,姚夭讨厌死这个无情假意的虚伪之人,可又不能表露出任何的不满,叶柳希现在还在人家手里当人质呢。 这个世界,果然不能做到人人公正、公平,古代的男尊女卑、位高权重,可是历经千年,这个传统一直到后来才改为男女平等,可惜不是现在这会。“这是叶家的主业,换我儿一命,请圣上高抬贵手,饶叶家一脉香火。”比起对叶家的手段,姚夭自觉沈公子对自己有些娇宠,并未伤及她性命。 叶老爷卑谦的模样,惹得姚夭微微皱了眉头,沈公子领会并未为难叶老爷。为了缓解气氛,姚夭主动打破僵局,“我倒有一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沈公子注视着她,叶老爷的神情也有一丝松懈。 姚夭提议,叶家产业所得收入皇/上分九成,叶家只拿一成,维持日常开销所用。这就是叶家的诚意和决心,为了互惠互利,皇/上要封静妃为后,确保叶家最后一丝颜面。封静妃为后,姚夭存了私心,叶清然喜欢将/军,不管宫里那个人是不是叶清然,她都始终顶着叶清然的名头承蒙恩宠。 沈公子爽快的答应了,他得了叶家的好处,给他们最后一丝尊严,保全叶家财阀的虚名,这点顺水人情他还是给得起。叶老爷欣慰的瞧了眼姚夭,当初姚夭提议交出叶家的部分家产,他可是不答应的,没成想就想了这么一个妙招,实在是绝妙。名义上叶家不舍那一分的收成,实则另有玄机,只有姚夭和叶老爷知晓。 三十六计中,有一计‘金蝉脱壳’。叶家的产业三分之二转移出去,留下的三分之一算作人情,送给惦记着叶家产业的皇上。说来也逗,叶家弃之不要的,有人当成宝,若是让得到这宝的人知晓,可不得殴死。 叶老爷的东西送到后,便识趣的离开了,姚夭起身相送,说要拿些好吃的来,让沈公子稍等片刻。离开的叶老爷,朝姚夭无声的拜谢,姚夭摇摇头,笑得很是纯真,“叶老爷慢走,叶公子也该回府了,还让府里的人准备些他喜欢的食物。”叶老爷欣慰,点头应下便离去。 姚夭端着一些美味的点心,出现在房间,这些小点心都是她亲手做的,此刻拿来卖人情正好不过。现在再无其他人,沈公子竟然主动提及前不久的那件事,“夭夭,你别怪我,我不想伤害你。”沈公子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一番。 她笑了,不以为意道,“公子答应我的事,我可记着。这是我自己做的,姐夫你尝尝……”为何听到那声姐夫,心口处那么堵,可见姚夭那么费力讨好他的举动,他便什么都依她罢了。 吃了点心,姚夭说要出去走走,还提及了那么一些资金流通、贸易往来的琐碎,沈公子听的格外认真,一时并未察觉姚夭把他带到哪里。姚夭提议,财阀合资入股可以缓解资金压力,皇/上为大,独掌裁决定夺,这天下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这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算资源利用。 这朗朗乾坤、大千世界,也不是只有叶家一家财阀,皇/上老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叶家,怎么着也要瞧上一眼其他财阀之家,打主意可不能只瞄上叶家一家才是。 两人停在关押叶柳希的地方,姚夭说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公子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得完成别人所托之事,这才是君子所为。敢情这要是不放人,他就是小人所为,非君子了。被人暗讽,他竟也不气,还乐意配合,这么破列也就仅此一人,绝无第二人。 有沈公子亲自作陪,那些人可是痛快的带着他们到达地方,住在这种地方,叶柳希竟没想着落跑。姚夭很是怀疑这里的治安,到底能不能圈禁住来去自如的叶柳希。穿着素衣、灰头土脸的叶公子,竟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刻,眼眶突然有些酸涩。“希希……” 希希,这世上只有一人,这么叫他的名字,而那个人就是姚夭。狱卒开门锁的间隙,两人四目相对,姚夭心底生出疼惜之情,不是男女之情的疼惜,而是单纯的朋友的关心之情。“夭夭,你怎么来了?” 她突然笑了,“叶公子不是号称京/城的采花大盗,怎么甘心囚禁于此,果然窝囊。这地方能关住你,我可不信,你是不是又戏弄了哪家姑娘,被人给关了。”被人当面说教,叶公子一点都不气,凑在姚夭身旁,悄声问道:“你都知道了?”姚夭嗯了一声,两人默契十足。 关叶柳希还有一个事由,戏弄圣/上的罪责可不小,没灭叶家已经是格外开恩,还是叶老爷识时务,拿叶家产业换叶家唯一的香火,这笔买卖可是值当。叶柳希一副柔弱的模样,扒拉着姚夭当拐杖,竟也被允许,姚夭只当他没好好吃饭,饿的没体力便也没与他计较。 与沈公子告别后,姚夭搀扶着叶公子回了叶府,还在叶家美美的吃了顿好的。茶余饭后,姚夭才知,叶柳希竟然将人直接送到皇/上床/上,皇/上新得一位音美人,就是叶柳希进献/美人的杰作。 叶柳希送姚夭回将/军府,送到将/军府门口,竟不舍与她分开,姚夭催促他快些回去歇息,他竟然一副花花公子做派。在叶公子还未有所表示前,姚夭开口了,“希希,将/军府可是养了好几条恶犬,我可是提醒你了,别等哪天被狗咬了,找将/军府的不是。回见吧,叶公子。” 第49章---多事之秋1 气温渐渐转凉,酷暑悄悄离开,秋天悄悄来临。君悦来每日宾客满座,余音袅袅日日人声鼎沸,窈窕淑女是京/城达官贵妇们的首选之地,就连温柔乡都是有声有色,经营的很不错。 姚夭成了大忙人,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属于自己,其他时间她都是在忙碌。不用将/军给她安排写字刺绣读书,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经营店铺这里,原本拿空的木箱,慢慢装满银子,姚夭也成了小富婆。 喜盈门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若溪有孕了,可喜可贺。听闻这件喜事,还是丞相府里的管家告知的姚夭,除了刚知道那会的惊讶,她是替若溪感到高兴的。这个孩子,是沈公子的第一个孩子,日后,定寄予厚望,说不定会是下一任君/主,这个可能,真的会发生,但眼前有些为时过早。 丞相离京数日后,荣归故里,不辱使命。此行,洽谈顺利,与相邻的邦交达成长久的合作桥梁。还有一个重要的讯息,丞相遇到照顾先皇的仆人,相谈间得知一个秘密。 那位伺候过先皇的老仆人,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信息,或许,有个人能解答丞相的疑惑。先皇离世之后,当今圣上的母后便请旨出宫吃斋念佛,祈求国泰民安,不在深宫之中当一位尊荣的太后。 回京后的丞相,特意拜见了这位避世的僧尼,其一,恭祝皇上后继有人,其二,玉玺丢了,这件事并未大肆宣扬,知道的人有限。一坏一好的消息,震惊了这位一心向佛的太后。不过丞相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出走洽谈合作的路上,他听闻了一些密报消息,与丢失的玉玺有关。 离开的丞相,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神秘莫测。丞相派一神秘男子,前去先/皇的陵/墓打探一二,奈何连墓门都未打开,更别说进去找人了。 民间秘密流传着,先/皇的墓中有宝藏,引得那些贪财之人虎视眈眈的还未曾行动。知晓这一骇闻的皇上,也有所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据手下来报,开启陵墓大门需要钥匙,而那把开启的钥匙形状貌似玉/玺。 皇上终于见到牵挂多时的母后,叫了一声母后便哽咽的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两人相拥在一起,倾诉想念与牵挂之情。眼前无旁人,母子两人便说了些私密话,皇上承认玉/玺丢失,忧愁的模样,惹得太后心不安。 听闻皇宫妃子有喜,太后询问是哪家姑娘,皇上说了,丞相之女熹妃。太后脸上的神色突变,瞬间恢复正常,好似那抹惊讶未曾出现过一般。 太后未进宫前,有一情投意合之人,嫁给先/皇,实属无奈。生在官宦之家,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由不得自己决断,更别说嫁与心仪之人。一路走来的艰辛荣辱,只有她自己体会,她的儿子成了当今皇/上,筹谋之路总算不负她的牺牲。 念诵佛经之际,她忏悔自己所做的罪恶,静心潜佛寻求心灵的安稳。她从来都不想当太/后,嫁给一个博爱、有权势的男人,她该欣喜可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恨那个男人,夺走她想拥有的一切。 当那个男人迷恋上一位绝色美人之时,他肆意的抢夺别人心爱之物,占为己有的那一刻,她想到曾经的自己,心底的恨越发浓厚。她的大度、她的隐忍,都只为取得那个男人的信任,她做到了,且还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举动。 先/皇的饮食里,被她偷偷放入一种毒,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并未被发现。他就算是死,也要带着那个女子一同殉情,她知道那女子乃丞相挚爱。先/皇离世,新/帝/登/基,她却再也无法在这深宫里安眠。放弃太/后之位,离宫,寻一僻静之地,静心学佛,不闻世事。 看着离去的皇/上,她一直未挪动分毫,目送离去的眼光,一直伴随人影消失不见,才不舍的收回。皇/上并未回宫,而是去找了姚夭,若不见上一面,这心里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特别不是滋味。 余音袅袅小店,姚夭奉上茶点,陪沈公子静坐在软榻上,相顾无言许久,还是沈公子打破静默。“夭夭,可曾想你娘?”姚夭一脸诧异,没人问过她这种问题,她连自己娘的模样都不知,怎么想。 微微张开的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复很是无奈的瘪瘪嘴。有些事,沈公子有些耳闻,只是没想到姚夭不知。姚夭见过她娘的画像,丞相画的很是逼真,可她对于娘的印象很是模糊,想不起些什么。“我没见过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不在了,你不要感到惊讶或是愧疚,我没事。”沈公子未出口的歉意,被姚夭阻止了。 若溪有喜,还没来得及恭喜,趁着沈公子今日过来,便托他带些若溪喜欢的吃食,让她尝尝也算姚夭的一份心意。“夭夭,这串佛珠送给你当作赔罪,不能拒绝。”沈公子缓缓递进一个盒子,瞧上一眼便觉得此乃好东西,姚夭怎敢接受。 “无功不受禄,姐夫,我不能……”就知道她不会收下,沈公子说了,夭夭收下佛珠,他便答应夭夭三个条件,只要不违背君子之道,他便应允。这条件太过诱人,让她都不舍得拒绝,静静看着那串佛珠。 “恭敬不如从命,谢皇/上赏赐。”姚夭准备行礼,被沈公子阻止。“夭夭,你我之间,无须多礼。”沈公子拉住准备行叩谢之礼的姚夭,被制止的人悄无声息的挪开那只手,她如履薄冰,他心间诧然。 沈公子赔罪的谢礼,是三个不违背君子所为的条件,姚夭觉得,日后自己定需要这个庇护,便不在推脱收下了。见姚夭乖乖收下,为何沈公子觉得,心里不是轻松,反而是有些沉重,难道,是刚才姚夭的小举动让他不悦? 相顾无言的这一刻,出现一位贸然造访的人,姚夭一见到他便悄悄松口气,“希希,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姚夭过分热情,抓住叶柳希的手臂使了些劲,叶柳希心领神会明白了,竟配合姚夭演了一出。 多了一个人,刚才尴尬到不行的氛围,变得热闹和轻松不少。姚夭与叶柳希有说有笑的画面,微微让沈公子嫉妒的发狂,可他不敢上前一步。现在的姚夭在日益疏远他,若他在有其他行为举止,怕姚夭会离他更远,这个局面是他不想见到的。 第50章---多事之秋2 黯然伤神的沈公子离去,姚夭冲叶柳希无奈的耸耸肩,做出一个很是无辜的表情。姚夭主动给叶柳希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想起些什么的叶柳希,神秘一笑,道:“夭夭,你娘可能还活着。” 耳中除了这句话,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夭夭惊讶的模样,让叶柳希再次点头肯定,他真的没有说谎或是胡闹,是千真万确的消息。知晓这个消息的姚夭,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爹丞相大人,便着急忙慌的要回去告诉丞相大人,被叶柳希叫住,“夭夭,干什么去?”丢下手里正吃着的糕点,几步来到姚夭身旁,“希希,你快让开,我去告诉我爹,准保乐疯他。” 叶柳希松开阻止的举动,还让姚夭路上小心,他脸上涌动着其他表情,姚夭并不知。他日姚夭知晓了,定会感谢他的,他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期待姚夭嫁给他的那一日。 丞相府门,姚夭见到言溪,多日不见,言溪甚是想家。见到匆忙而来的姚夭,言溪在下一刻张开手臂,姚夭也未多想,飞奔而去被言溪拥在怀里。“大哥,你瘦了,事情可还顺利?” “小妹可还乖,可有人欺负你?”言溪不提还好,一提起欺负,姚夭便觉得委屈,姐夫欺负她算不算?“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有人欺负我,可我打不过呀……”这是什么状况,夭夭委屈的模样,让言溪更加宠溺的轻轻拍着姚夭的肩背,安抚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妹。 有了言溪的安抚,姚夭很快忘却那些委屈,转而想着给言溪做些平日里喜欢的吃食,也算信守承诺,言溪远行前的诺言。姚夭不停的说些京/城发生的琐事,言溪听的认真,并未打断姚夭这股热情劲头,还好心奉上茶水免得姚夭口干。丞相处理完琐事回府,便见到那幕有爱的画面,一双儿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好。 若不是府里的管家提醒,他们还不知丞相大人回来,姚夭见到晚归的丞相大人,丢下言溪便跑过去。“爹,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和大哥就不等你一起用餐了。”“爹……” “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丞相虽跟言溪说话,却忍不住轻轻刮了一下姚夭的鼻子,这副面孔时常让他有种错觉,小姚并未离开自己,一直在身旁陪着他。“劳爹牵挂,一切顺利。”言溪的谦谦有礼,姚夭的骄纵洒脱,混合在一起的气氛,倒渲染出几分温情。 夭夭一手挽着丞相大人,一手后拉住言溪,“爹,你和大哥日后不许回府议事,我辛辛苦苦准备的美味佳肴,都素然无味了。”丞相轻拍了一下姚夭,答道:“好,不说,都听你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言溪提出抗议,“父亲大人,小妹都要娇纵坏了,日后谁敢娶她。”言溪笑道,姚夭一愣,随即回头瞪了一眼自家大哥,道:“下次再也不给你做好吃的,哼!” 挽着丞相大人,丢下言溪在身后无奈的笑着,还要接受姚夭时不时回过头做的鬼脸,他的小妹真的回来了,并未离开。姚夭想起心底的疑问,便问了出来,“爹,娘是否…还活着?”丞相听闻,诧异极了,脱口而出道:“你听谁说的?”姚夭毫无隐瞒道,“叶柳希。”这样一来事情就说的通了。 丞相没有否认,竟承认了,还说姚夭母亲可能待在一个他们还未发现的地方。姚夭好奇,询问是哪里?丞相一时缄默,并未说出那个地方,姚夭目光灼灼的盯着丞相,复转而与言溪的眼神撞上。心间突然冒出的答案,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姚夭想到一个词,叫同生共死,难道是…… “皇陵。”姚夭自己讲出答案,丞相微愣,竟点头了。什么!难道先皇未死,一个大活人怎么在陵墓里生存,这太匪夷所思。进入皇陵除了需要玉玺,还有一味真龙天子之血,方能开启这陵墓大门,而盗了玉玺也开不了这墓门。这法子,丞相正是听那位宫里出来的老人讲起的,叶柳希拿着玉玺前去试过,并未打开大门,丞相正为此犯难。 姚夭提议,直接去求皇上,只有他同意了,这件事才好办。毕竟,谁愿意背负罪名,人都死了还要被后代掘墓,大为不敬。当然了,不能白让皇上帮忙,丞相要拿出一些诚意,足够打动皇上的心,让他无法拒绝。这件事,只能悄悄的进行,不可大势宣扬,以免玷污皇上的清誉,损害皇家颜面。 听完姚夭的一番建议,丞相匆匆离去,他再也无法坐以待毙,现在他迫切需要知道,心里挂念的人可否安然无恙。酒足饭饱,姚夭离开丞相府,她觉得将/军府才是她的家,她更喜欢将/军的温泉。 丞相连夜进宫面圣,谁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皇上没有拒绝丞相,还说要考虑一番在做定夺。回府后,丞相通知叶柳希,准备好人手,随时候命进皇陵。 泡在温泉的姚夭,享受着片刻的惬意,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让她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昏睡的人,被梦中的那个看不见面孔的身影,一直牵引着沉沦。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依然是这句熟悉的话,她已不知自己是谁,记忆最深处涌现出将/军的面孔,她在水中呢喃着,“庭烨……”岸上早就着急的花蕊,被突然露出水面的人吓了一跳,“小姐,可是睡着了,吓坏奴婢了。” 花蕊不敢忘却,将/军离府前的嘱咐,怎么才片刻功夫,人就昏睡了过去。若不是门口守着的新元,提醒花蕊进来查看一番,小姐若有了闪失,她要怎么跟将/军交代。 一脸茫然的姚夭,被花蕊担心和叮嘱,免不了一顿说道。花蕊动作迅速的帮姚夭换干爽的衣物,还笑说自己没事,都不能安抚花蕊被吓乱的心跳。姚夭乖乖配合花蕊,她好像再次感觉到自己记忆在慢慢衰退,那本记事本看来要再次拿出来翻看一番才是,不然真的会不记得身边这些人是谁。 第51章---解救1 万事俱备,一行人从简而行,丞相作陪,叶柳希随从保护,皇/上还带了一名随从,还有其他几位能人异士,一行人加起来也就八人。皇/陵外有侍卫镇守,陵墓周围有言溪亲自带着禁/卫/军,确保此行万无一失。 皇/上答应前来的一个原因,便是他要亲自检验一番,这皇/家陵/墓真那般牢固和神秘,真如工匠所言那般,他便放心百年之后,安心葬于此地,如若不然,他便再寻一块宝地。 有叶柳希找来的全能帮手,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以玉/玺和气血,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一丝威严的气息迎面而来,耳边仿佛有微风拂过,让前来寻找的人大为震惊,这算是好兆头。气息流通,不闷反而有丝人烟味,说明这个空间不是密封的。领路的人点燃手里的火把,帮忙照亮脚下的路,一行人往墓中前去。 先/帝之墓,建在山间之上,四周绿树环绕,有山有水,俯视一切的气势,乃万人之上的天/子所为,果然是皇/陵,威严壮观。 有熟悉建造陵墓的工匠和能人带路,这一路走进来,也算有惊无险。躲过机关、躲过迷阵、躲过梅花桩,眼前一条河挡住大家的脚步。有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飞掷到对面的石墩上,大家借此桥链便可飞到对岸。 一条河、一口棺材,便再无其他,皇上背手而站,不知在想什么,其他人都在找寻下一个出口,结果并未所获。领头之人拿出一炷香点上,眼前只有水路和棺木两条路可走,派一水性极好之人前去探路,再派一动作灵敏之人走另一条路,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量,香燃尽人未归,剩下人便自行寻找出路。 剩下的人便在原地休息片刻,养足体力和精神等待下面的行程,这种安排大家都没异议,便开始了探险之旅。这溪水逆流而上,便是先/帝就寝陵墓,而下嘛,便是缓急的河流,生死由天。 眼前的这个棺木,内里七通八拐,可能通往死路,可能通往宝藏存放之地,也可能通往其他什么地方,谁知道呢,可玄乎了。那位从陵墓逃脱的宫人,大概运气太好,遇到了活路,逃了出去,才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活着。 叶柳希仔细察看四周的情况,并未发觉什么可疑之地,唯有眼前这口棺材,让他想去探视一番。悄悄摇摇头,丞相心领神会,便安心等着,并未着急鲁莽。一炷香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这一会半会的功夫。 大家此番前来,有为财的,有为人的,总之都是有所图,带着自己的目的,也算不枉此行。香燃尽,也不见前去探路的人回来,叶柳希探头看了看河面,也未见到血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叶柳希招招手,便有人领会,先行踏入棺木里,寻找新的出路。随后,依次是叶柳希、皇/上、丞相、随从,一众人留下一人在原地待着,其他人便继续前行。棺木下有渠道,四通八达,错综夹杂,容一人匍匐前行。隧道就像迷宫,建造的壁面基本一样,没有任何可辩别方向摆件物设,贸然进入后便分不清方向。 一行人依序进入隧道里,没一会便分不清方向,更别提结伴而行。丞相进入隧道,便已分不清方向,好在叶柳希有所准备,凭借细微的脚步声找到丞相,两人结伴而行,前往他们要去的地方。 迷宫隧道的出口,柳暗花明的那一刻,丞相微微松口气,后仰的身体触碰到身后的石壁,无数支暗器从四面八方而来,若不是叶柳希反应迅速,两人只怕被射成蜂窝都有可能。躲过这些暗器,丞相只觉半条命差点没了,拱手朝叶柳希道谢。 好戏,才刚开场,他叶柳希还以为,皇/陵不过如此,看来自己小看了先/帝/老儿。一切回归安宁,叶柳希提醒丞相,小心脚下和四周,越是太过安静,就越是透着古怪和危险。两人走着走着,只觉脚下一松,来不及做他想,身体往下坠去。叶柳希抽出随身携带的绳子,随手掷向头顶,确定牢靠便抓住一旁坠落的丞相,借助绳子的一点力,用了一些轻功便回到坚硬安全之地,两人均是一副惊魂未定。 丞相结连遭暗算,一时气恼道,“总有一天,我要炸了这里不可。”丞相的声音,在陵墓里回转,耳边总是飘散着‘炸了这里’、‘炸了不可’竟有几分逗趣嫌疑。叶柳希一时没忍住,竟笑了出来,丞相回神,拍打着身上的细沙。 拍拍打打,丞相发觉自己站在阶梯处,一眼望去,好像底层有小姚的身影,不自觉的便要置身前去。叶柳希察觉丞相的反常,只听丞相嘴里嚷嚷着,“小姚,等等我,小姚……”哪里有什么小姚,难道丞相产生幻觉了,莫不是中了迷幻剂。丞相的举动,分明就是在往下行走的模样,这地是平地,哪里是阶梯了。 叶柳希心里暗叫不好,好一个地狱通道,还有什么迷魂阵,果然是一个接一个的陷阱招呼着来,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丞相已走出一段距离,叶柳希忙说道:“大人快闭眼,眼前的景色都是幻境,切勿轻举妄动着了道。”丞相立马停住往下走的举动,他站在原地,闭上眼静心,隔绝不真实的幻境。 再睁开眼,叶柳希已然来到身旁,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倒出一粒在掌心,以备接下来的行程能顺利进行。这药丸有解毒明智之用,药材稀有且珍贵,若不是担心丞相性命有危,他是断然不舍得拿出来的。 两人相扶前行,到达先皇棺木的宫门前,有了前面的惊险经历,两人都很慎重,生怕疏忽了再次陷入危境。叶柳希胆大心细,推开石门后,确定门不会自己关上,给离开时留下方便之门,也不失为明智举动。 石门打开后,殿中央放置一口棺材,四周壁面雕刻城墙、阙楼、车马仪仗,顶部雕绘着天花彩画,与皇/宫景色一般无二。 第52章---解救2 陵墓分前后墓室,前墓室有石椁,石棺平面呈长方形,是浮雕的房屋形状,高度不一。棺盖由整块石头雕刻而成,中间开门,两侧开窗,四周刻有斗拱、门窗、瓦当,并线刻有青龙、朱雀、侍从等图案,雕刻精细栩栩如生。 就算长眠于此,皇/家的威严和气势,让人望而止步,不敢僭越。在这威严的陵墓里,叶柳希听到细微的铁链声,那么的不合时宜,立马引起他的警觉。丞相和叶柳希背靠背,呈防备姿势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再次细微的声音传来,若不是叶柳希耳朵灵敏,丞相怕是要错过这一幕微妙的变化。 循着那细微的声音,叶柳希放轻脚步,缓缓朝声音源头靠近,他甚至有预感,离目的地不远了。丞相发现叶柳希的举动,复小心跟随在身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心里牵挂的那个人。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另一个墓室空间,有铁链拴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看不清真面目。 丞相越过叶柳希,想凑近查看一番,被叶柳希制止。现在不确定人是否安全,会不会伤及他们的安危,叶柳希必须确保此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他虽未转过身体与叶柳希直视,可突然出现的说话声,让他惊慌到浑身僵硬。丞相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似有狼狈、邋遢的人,就是他要找的小姚。脚下的步伐,突然犹如千斤大石压住,连迈开脚步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艰难无比。丞相希望眼前这个人就是小姚,可又不想这个人是小姚,内心矛盾且煎熬。 丞相最终还是叫出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他的深情、他的牵挂、他的悔悟,他所有的情感,都只为了接下来的那几个字,“小姚……夫人……我乃丞相上官大人,姑娘怎么称呼?”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便毫不自谦的说自己是丞相,却逗笑了面前的姑娘喜笑颜开。 那个身影,虽未转身,背对着丞相和叶柳希两人,可丞相从他的举止上,已有两分把握,断定他就是小姚。朝堂一介大/臣,竟在此刻留下眼泪,他终于找到了,可算找到了。 石墓里两根铁链拴住她的脚,备的一些粮食和吃食,已经所剩不多。流动的溪水,刚好解决了吃水的问题,这么一个简陋、残破的地方,竟然藏着一位绝世美人。先皇果然狠厉,就算是死,也要霸占不属于自己的人在这里陪伴。 丞相跌跌撞撞涌到那人身旁,用手小心的分开她额头的乱发,这张脸,就是梦里,他都不曾忘却。丞相的小心翼翼,让她恐慌,复发疯了一般挣脱铁链,回到角落的地方,寻求庇护和安稳。 “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变成这样。对不起,都怪我,小姚,你别怕,我带你出去。”丞相看到震撼眼球的景象,他的理智和身心,总算有了归处。小姚的惊慌,丞相的自责,为这过分安静的石洞,增添了一丝人气。这里再也不是冷清清的,连鸟儿都不愿飞过来的地狱,小姚躲闪着丞相。最后,被紧紧拥入怀里,还好小姚活着,活着真好。 见到失散的爱人,丞相一时情绪失控,情有可原。叶柳希作为一个旁观者,趁此空隙时间,好好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象,他开始头痛怎么打开那条粗壮的铁链,一时有些为难,皱着眉头。 用炸药炸断铁链,他不确保此法可行,会不会伤到大家,最后全军覆没,真的要长眠于此地。叶柳希特别认真的查看了一番情况,一番衡量比较之后,丞相一直静声屏气,就怕影响叶柳希救人,“可有办法破解?”丞相很是担心,他甚至都做了准备,实在打不开,他便在陵墓里陪着小姚,再也不离开。 叶柳希笑得皎洁,丞相微愣,看来是有办法了,他果然没找错人。“丞相尽管放心,这是缓解疼痛的药丸,请大人让夫人服下,配合我接下来的一切举动,且不可有一点差池。”丞相接过,给小姚递到嘴边含下。 小姚长年待在这里,铁链早已融入肉里,叶柳希拿出身上携带的秘密武器强硫酸。丞相扶住小姚,避免她乱动影响到叶柳希,打开瓶口前,几人都捂住口鼻,避免不必要的损伤。一小瓶药水用完,铁链裂了口子,叶柳希又是石头砸,又是徒手掰断铁链,总算解决一条,剩下那条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秘密武器使用前,叶柳希特意留了后手,就怕情况有变,果然用上了。叶柳希虽没有明说,可他虎视眈眈的举动,已经昭告了一个事实,他这一次可没有秘密武器可用,只能使用一些残忍的法子了。 叶柳希突然开口,道:“夫人可曾见过二小姐,她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丞相大人可要信守承诺,让夭夭嫁我为妻。”提及夭夭,叶柳希满脸的笑,仿佛刚才严肃的那个人并不是他本人。 如此紧要关头,丞相自是不敢怠慢,立马点头应诺。“这次出去,便安排嫁娶,绝不食言。”这就把人卖了,还不带商量的,可有问过夭夭答应与否?叶柳希突然提及夭夭,自有他的目的,除了分散注意力,也在提醒丞相信守当初的诺言,不然,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也不知叶柳希使了什么手段,小姚的骨骼竟从铁链中退出来,以一个骇人的僵硬动作,回归到原来的模样。若不是早早吃了药丸,主要穴位被定住,这么一波操作,可是要把人痛死都有可能。 小姚终于自由了,念及丞相一路奔波,体力不适合背着小姚,叶柳希背起小姚便离开,不在耽搁。原路返回,还遇到沈公子一众人,有人进墓为财,有人是来寻人,大家各取所需,便也不再多言,结伴一同离开了这里。 叶柳希特别的想念夭夭,若是她知晓这个好消息,会不会高兴,会不会感谢他,会不会自愿嫁给自己呢?这次探险,没有任何风波泄露,谁都不想惹祸上身不是。丞相府重兵把守,悄悄寻了神医,前来医治小姚。丞相无心朝政,以身体抱恙告假,隐退府里亲自照料夫人。 第53章---母女相见1 小姚被丞相安置在府里静心休养,请了许多郎中,都不见能够诊治好她的伤病。夭夭听闻这个消息,内心五味陈杂,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若不是言溪告诉她,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来到丞相府,原本无意间闯入的小院,如今却怎么也迈不出脚步,更别说见一见名义上是她娘的人。见她迟疑着不肯在靠近,言溪也不催促夭夭,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背,“别强迫自己,人回来了,不急。”夭夭轻轻嗯了一声,一时不在多言,更没有要进去的举动。 想起些什么,夭夭询问,“大哥,我新学了一道菜,做出来你尝尝?”言溪一口答应,一点都没有拆台的举措。厨房忙碌的夭夭,还不忘熬上一锅粥,用这种默默无闻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关心。 鼻尖飘过阵阵饭香,夭夭熬制的那锅粥软糯可口,最适合病人饮用。还说她不关心、不着急,分明就是比谁都担心屋里的人,“大哥,你去端给爹,我回房歇息了。”也不管言溪答应与否,夭夭盛好粥,放在托盘里便离去了,让言溪不好拒绝。 夭夭并未回房休息,而是独自躲在庭院欣赏风景,她像一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动物,安静的让人心疼。叶柳希悄无声息造访,夭夭早已习惯了他突然出现的方式,见到他并未惊慌到大喊大叫。“怎么一个人躲这里……见到你……” “希希,你来了,我熬了粥,你吃吗?”夭夭阻止了叶柳希的话,就连那个称呼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听闻有吃的,还是夭夭做的,他当然要吃。夭夭便让花蕊去厨房端些过来,想必吃不完有些浪费,现在拿来做人情正好。 转头看着身旁的人,他竟然隐瞒她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当真不够意思。“叶柳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陵墓的事。”夭夭有些生气,他们明明就是好朋友,他竟然连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说。 叶柳希不告诉夭夭,是不想她担心,也不想夭夭为难。还有,他和丞相达成约定,为了夭夭,他也必须走这一遭。叶柳希突然握住夭夭的手,一脸的深情,“我不是安全回来了,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让你好好担心我。” 两人离得近,夭夭都能嗅到叶柳希身上的香味。怎么一个大男人,满身香喷喷的,似个女人般娇媚。“叶柳希你又跑哪里鬼混了,满身是香,离我远些。”夭夭扯出一个蹩脚的借口,趁机离叶柳希远了一些,刚才的距离太过暧昧了些。 “我哪儿有时间鬼混,我就回家泡个澡换身衣服便来找你了,胡说什么呢。夭夭,你要相信我,从今往后,我叶柳希再也不去烟花之地,我发誓。”有人当真举手起誓,那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一点不虚假欺瞒的。“说假话的人,小心被雷劈,哼哼……”叶柳希觉得,自己这般真诚了,还被怀疑,好冤。 夜色撩人,姚夭无心睡眠,便与叶柳希在庭院里一直坐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了。某一个瞬间,姚夭的头悄悄靠在叶柳希肩上,是谁说不困睡不着,要来这里看什么星星月亮,自己倒睡着的。 叶柳希一直保持身体僵硬的动作,生怕扰了某个睡着的人美梦。听觉一向灵敏的他,察觉到有异样的气息朝他们靠近,叶柳希便把头靠在姚夭一起,哪怕这短暂的靠近,他都想格外珍惜。那双在黑夜里如钻石般闪耀的眼眸,注视在某一处,这么快便要解决麻烦了,动作还真迅速。 他轻轻抱起姚夭,把她放在房间,还贴心的盖上被子,做完这些叶柳希动作迅速离开了。出了姚夭的房间,叶柳希便朝目的地靠近,越接近那里,叶柳希的心里越惊讶,那个地方是小姚的住处。 丞相一直寸步不离的在跟前照顾着,见到突然出现的叶柳希也是惊讶,叶柳希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且还一副戒备的模样,丞相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那个气息越来越近了,可能就在门外也不一定呢。 叶柳希潜伏在床旁边,丞相一副疲倦睡着的样子,门外的人看到屋里的状况,嘴角牵出一丝讥笑。造访的人一身夜行衣,蒙住自己的脸,露出一双眼睛窥探周围的情况,叶柳希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并未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刺客缓缓靠近,叶柳希先他一步出手,带有毒针的暗器直逼来人,在他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下,他不幸中标。果然,轻敌的后果,是他不能承受的,唯有一死,才能破局。 “谁派你来的,说了饶你一命,不说早点见阎王。”叶柳希的疑问,需要得到印证和解答,而眼前这个人,就看他愿不愿意说了,他的命在自己手里。丞相结束装睡,还扯掉那人的蒙面巾,那张脸暴露在人前。他紧盯着丞相,以及身后的某一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违令者,杀无赦。” 每一次刺杀失败者,大概都会觉得,事情败露或是刺杀任务失败,自尽是他们最为明智的决定,这种方式是痛苦最小、最不折磨人的选择。错楞和惊讶的神情,在两人脸上出现,是谁派人前来刺杀,有何目的,想达到什么? 叶柳希就这么被丞相请入府里,说是来府上做客,实则是来保护小姚的安危。当然了,丞相还安排了其他人暗中秘密保护,府里的戒备比之前更为严密,确保万无一失。 隔天早上,见到叶柳希,姚夭很是惊讶,“希希,你怎么一大早便来了。”好在叶柳希及时的纠正了姚夭的说辞,“我最近一直在府上待着,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叶柳希心情大好,并未正面回应姚夭的问题,而是表明自己会待在府里,难道……“你昨晚没离开?”叶柳希点了点头,心情大好的吃着早点。 丞相及时出现,在众人面前露个脸,特别的看了一眼姚夭,并未多言。姚夭被看的那一刻,心间诧然,就算他没说什么,她知道那个眼神是何意。“爹,叶公子在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丞相府又不是收容所……” 姚夭还未说完,便被丞相呵斥,“休得胡言乱语,叶公子是府里的贵客。昨日的粥,做的甚好,你娘很喜欢,厨房还有吗?”那粥是姚夭用骨头汤熬制的,放了些营养好消化的食材在里面,最适合病人食用,自然是好。 第54章---母女相见2 早早的便熬好粥,在厨房备着呢,随时都可以吃。姚夭让花蕊去盛,自己心不在焉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心早就不知飞到何处。小姚回府后,姚夭便专心的熬好粥,放在厨房煨着,可她却不曾去看过小姚。不是不想,是还未说服自己心里那关,谁都没有逼迫姚夭,她便安心的只做一件事,熬粥。 夜幕降临,再次有刺客造访丞相府,这一次,叶柳希与言溪有备在前,抓住了活的刺客,才得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些刺客,受命于先/皇,小姚不得离开皇/陵,否则,杀无赦。 安排妥当这些不顾自己性命的黑衣人,府里的一众人都撩无睡意。叶柳希提议,假死遁走,来一招瞒天过海,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言溪否认了这个想法,这样做太过冒险,搞不好一家子人都要跟着一起受牵连。若溪现在有孕在身,不适合任何伤害和奔波,哪怕这件事是上一辈的恩怨,都无可避免的伤及无辜。 姚夭不可否认,她是赞同叶柳希的提议,她真的想过这一种可能。可她忽略了当事人的情况,小姚不适合再次奔波,易静养。若溪有孕,这些坏消息影响她的心情,让她过度担心。唯有一人,或许,可以找他说情,他既然答应前去皇陵,就会答应姚夭小小的心愿。 “希希,府里拜托给你了,谢谢。大哥,你随我进宫。”丞相拿出自己的令牌,递给姚夭,叶柳希嘱咐姚夭万事小心,无声中叶柳希的口型说了一个‘口哨’,姚夭明白,慎重的点点头。 一行人,悄然朝宫的方向驶去,新元驾车,言溪、姚夭带着那名刺客,进宫面圣。花蕊知晓此行艰辛,复担忧的嘱咐姚夭,泪眼婆娑的模样,还被姚夭严肃的呵斥,“我不在,不许偷懒,注意火候。”花蕊慌忙擦干自己的泪水,还让新元一定护姚夭周全,被忽视的言溪不答应了,“有我在,小妹不会有事。” “我进宫见皇/上是好事,被你这么一哭,搞得我好像大恶人,轻薄了你不成。在家待着,等我回来。爹,希希,我们走了。”姚夭故作洒脱,一转身进入马车里,丞相嘱咐着小心,叶柳希的一颗心被揪着,特别的不是滋味。 见到皇/上,已是一盏茶之后,一路走来,姚夭都极力让自己冷静,还询问了自家大哥可否有中意之人,改天让媒人前去说合。言溪紧握着姚夭的手,一直都不曾松开过,他生怕松开了姚夭便不见了。 养心殿,皇上在批阅奏折,听闻上官公子求见,甚是意外,让他惊讶的还有姚夭也一同前来。皇上派身旁的人,前去接应两人,趁姚夭还未到,还去换了一身平日里见姚夭的着装,可是用心良苦。姚夭随言溪一同到达殿里,恭恭敬敬给皇上行了礼,他想阻止都来不及,似乎觉得姚夭突然前来,绝非那么单纯。 “民女,参见皇上。”“臣参见皇上。”姚夭跪下的那一刻,皇上觉得,他再也无法拥有这个女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在悄悄的疏远,在知晓他身份的那一刻,或许已经疏远了。 “你二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起来说话。”皇上开口,姚夭并未起身,反而趴在地上,道出事情缘由,诚意十足的恳请皇上,“请皇上做主,绕我母亲一命。请皇上念及与熹妃的情分,保上官家一世平安。”姚夭叩在地上,并未与那尊威严的身影有过眼神的接触或是碰撞。 “我若是不应呢?”皇上的一席话,让言溪和姚夭都诧异,甚至,姚夭抬起头,与他有了眼神的接触。不卑不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皇上当真如此无情。”姚夭与皇上直视,这一刻,她不再惧怕,哪怕那个人是九五之尊的天子。 “皇上息怒,小妹自幼没了娘,心里一时激动过头,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不要与小妹计较。”言溪这么一板一眼的说辞,让人忍不住笑场。“大哥,我哪儿激动过头,胡说。”这威严的气氛,一瞬间破坏的连渣儿都不剩,这两兄妹当真不是大半夜睡不着,存心来逗皇上开心的。 姚夭自称民女而非臣女,让他气恼,先前问她,可否是丞相府里的二小姐,她怎么说的。我乃将/军府的远方亲戚,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打脸来的还真快。他都用我来自称,她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当真让人气恼。瞧她一副委屈不已、意难平的模样,他什么都不想与她计较,哪怕,她的请求是先皇遗诏,他都觉得不是事儿。 “皇上乃明君,能断这世上的事非黑白,百年之后,被后人赞颂。万不可学那历史昏君,遗臭万年,祸及后辈子孙。皇上,既是天子,也是君子,可否兑现我第一个条件,请皇上善待我的家人。”姚夭再次叩头,如果,这一拜,能换来家人平安,她觉得值。 皇上久久未出声,姚夭便一直保持那个动作,仿佛感觉时间静止了一般,皇上才出声让姚夭起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夭夭,这个条件,我允了。”听闻后,姚夭很是惊喜,“谢皇上。” 沈公子觉得,姚夭此刻的笑,才是发至内心的高兴,而非那般的假意应承和敷衍。他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疏远,她会对他笑,会准备他喜欢的食物,会在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向他求助。这些足以说明,姚夭很倚重他。 “姐夫,关心朝政固然好,可要注意身体。大哥,我困了,我们回去吧。”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仪态礼节,她率真的举动,让皇上微微无奈,也让言溪头疼。这就解决了,比预想的好像简单了,可又觉得这心,仿佛在油里煎炸过一般,特别不是味。 爽快的挥挥手,还不带回头的,应付的态度很是明显。皇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便无奈的放人离开了,还赏赐了很多东西,丞相府也都笑纳了,难不成要抗旨不成。 一出宫门,姚夭便神情恢复清醒,皇上如此爽快,大概是拿了丞相的好处,暂时的不追究责任,包不济他哪天还会算计上,姚夭不得不防。言溪还安慰姚夭多虑,不该这么揣测圣意。自古以来,帝王都是最无情、最冷血的。他只有变强了,那些想抢夺皇位的人,才会被踩在脚下,成为阶下囚。 回府的路上,言溪还安慰姚夭,“有大哥在,一定保护好你。”言溪在心里发誓,他再也不许小妹,有半点损失。刚到府门,便见叶柳希杵在门口,“夭夭,夫人病危。”一行人慌慌张张朝里面跑去,谁都不曾注意到,叶柳希嘴角那抹笑容,神秘、皎洁。 第55章---方法1 姚夭想也没想,闷头冲进去,还把房间里照顾病人的丞相大人给吓到了,“爹,我娘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小姚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丞相掩嘴抿笑,早该听叶柳希的,姚夭这不是乖乖来了。 意识到自己被耍,被房间里的人这么热切的注视着,她挪不开脚下的步伐。那声夭夭,是她听到的,最温馨、最温暖的呼唤,那目光仿佛带着磁铁,吸引住她的脚步,她再也走不动。 母亲这个角色和身份,在她的生命里出现的甚少,缺席多年的母亲,终于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这种心理的转变,她渐渐适应并接受。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中年时期的自己,和幼年时期的那个小姑娘,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姚果然美,哪怕瘦弱入骨、一脸憔悴,都不影响她的美。难怪她爹这些年洁身自好,心里有了这么一位美人,其他人大概都黯然失色,根本无法与之相比。那个夭夭盼了多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她爹没有失信。 小时候,夭夭总会询问,娘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娘亲?那会,她爹总会眼含泪水,跟她保证,娘一定会回来,他一定找回走散的家人和爱人。夭夭短暂的走神,被丞相叫醒,脑子瞬间出现的片段,那么突然,没有一点印象,夭夭整个人犹如傻掉般,呆愣在原地。 “夭夭,我们一家人可算团圆了。”丞相握住小姚的手,两只手同时伸向姚夭,那双和她一般无二的眼神,煽动着期盼的目光。身体比人更为诚实,早一步做出反应,两只手被后来的手握住,一家人和睦美好的画面,让有的人落下热泪,也让有的人震惊。 “孩子,夭夭……”这一次,再也不松开这双手,有那么一刻,眼前瘦弱、病态的人,让姚夭的心跟着一颤。她憎恨和厌恶那个人,是他破坏了她的家庭,夺走原本属于她的快乐,她幼年缺少的爱,终于圆满了。 “娘,我好想你。”屈膝在床前的人,被揽入怀里,感受真实的亲情。分散的家人,终于相见,这一幕,让身旁的其他人感触良多。因情绪太过激动,小姚的身体禁不起如此负荷,哇的吐出血来,吓坏了姚夭和丞相。 房间里一阵慌乱,姚夭呆站在一旁,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手里还是鲜血,刺激着神经和感官,让她有种错觉,好像错杀了人。叶柳希牵过姚夭,在一旁清洗血迹,姚夭任由叶柳希作为,没有任何反应。有大夫在诊治小姚,言溪担忧姚夭,轻轻拍了拍姚夭的肩膀,刚才那幕情景,大概吓坏了姚夭吧。 “别怕,小妹,会好起来的。”言溪见姚夭惨白着一张脸,并未如实告知真相,他不想看到姚夭再次失望的目光。姚夭想起什么,抓住叶柳希的手臂,“希希,帮我想想办法,救我娘的命。”盯着床上的人,姚夭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散发着冰冷,她好想去将/军府里的温泉,泡上一泡,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仿佛受了什么诌惑,姚夭慌慌张张的逃离了,连身后的人都来不及理会。生怕姚夭出了什么状况,新元跟在姚夭身后,见她跑的方向正是将/军府,便没有惊动姚夭。看着姚夭入府,直奔温泉而去,新元便如往常一般,站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静候姚夭出来。 蜕掉身上多余的衣物,姚夭沉入池里,背后的彼岸花图腾,泛着微热的光。她竟然在水里沉沦了,更为惊奇的是沉在水中的姚夭,没有呛水、呼吸平稳,像一只鱼在水中漂浮着。这一次,姚夭是清醒的,并未昏睡的状态,她想见一见那个神秘的人。 明明没有多深的池子,让姚夭觉得仿若深不见底,恍惚觉得自己在朝那个神秘的地方靠近,身体在悄悄下坠,越来越接近那束光照射的地方。眨眼间的功夫,那个神秘的身影再次出现,这一次,姚夭看见了他的脸,可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孔,他依然很是神秘。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人还是……”是鬼,那个字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姚夭觉得他在看着自己,便及时的住口了。他朝姚夭伸出手,姚夭想也没多想,递上自己的手,“夭夭……” 她轻轻嗯了一声,那束光照在他们的头顶,仿佛带着某种穿透力,渗透姚夭的周身。那只牵住姚夭的手,带着她沉浮在水中,另一只手轻轻扶上她的脸。虽看不清他的脸,可她感觉的到,被他注视的眼眸,温柔且虔诚。 他只是抚摸着姚夭的脸,她的脑中便有了一个神奇的念头涌出,茅塞顿开的下一刻,竟瞧见他对着自己在笑,姚夭竟也扯出一丝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熟悉的话再次响起,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姚夭急了,想抓住他的衣袖,奈何手中空空如也。 “别走,别离开……”姚夭的挽留,目送他的消失,他离开,是因为有人再叫夭夭,“小姐,小姐,你在吗?又沉入水里了?”姚夭涌出水面,吓了花蕊一跳,还弄湿了衣物。见姚夭安然无恙,花蕊稍稍安心,还不忘埋怨道:“小姐吓坏奴婢了,将/军怪罪下来,奴婢可担不起。” “我没事,就是想这温泉了。”姚夭接过花蕊递来的衣物,还被一个小丫头取笑,“我看小姐是想将/军了,这池水有什么可想的。”花蕊掩嘴偷笑,姚夭动作一愣,并未反对这个说辞,算是默认。“也不知将/军那边怎么样了?”姚夭有些担心道。 花蕊说了,小姐想知道,问问管家,再不行书信一封,多简单。姚夭和花蕊出了温泉池,新元也是悄悄松口气,真怕姚夭在里面出了什么状况,他也不便冒然进去,等在外边只是避免闲杂人等闯入,护姚夭周全与安危,他只能尽力而为。 神秘人给了姚夭一瓶药,还告诉了她救治的方法。 第56章---方法2 姚夭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那瓶药,她真的要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真实的让她不敢相信。 姚夭把药小心收着,生怕有任何闪失,她秘密的进行着这件事,没让任何人知晓。大概,不知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这件匪夷所思的举动。 晨间,姚夭服下药丸,夜幕来临,姚夭用刀在手臂上,割开一道口子,放一碗鲜血,给小姚服下,连服七日,便可救人。姚夭殷勤的照顾在侧,为了方便自己的举动,可是煞费苦心。 姚夭很是小心谨慎,没让任何人发现,可她的记忆,慢慢衰退,属于二小姐的记忆,越发清晰。她与言溪、若溪相处的情景,她嫁人逃跑的那幕,她丢失的记忆慢慢的在脑中呈现。她恐慌,这具身体原本属于二小姐,她像一个侵略者,占有二小姐的身体,而现在,她的灵魂暂时的沉睡了。 察觉出姚夭刻意疏远的举动,还是叶柳希的作为。他与姚夭平日也算亲近,姚夭甚至都叫出很是亲密的称呼希希,可现在姚夭却称他为叶公子,对他也没从前那般亲近。那个可爱无邪的姚夭,好像是他梦里的人儿,并非眼前这个人。 白日里,姚夭要去店铺,便晚上在床边守着,方便进行那件秘密的事情。一连几日,姚夭的这个举动,都没人发现,姚夭用一个借口糊弄过小姚,并未引起她的任何怀疑。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被叶柳希发现了端倪。 那日,姚夭正用刀划伤口,被叶柳希撞个正着,姚夭正往碗里放血,这一幕太过震撼与血腥。“你干什么呢?”叶柳希惊恐道。平稳、冷静的姚夭,淡淡撇了一眼叶柳希,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一点没有停止的举动。 见姚夭不为所动,叶柳希气急,前去抢夺姚夭手里的刀,阻止姚夭继续伤害自己。“住手,别伤了。”叶柳希停下阻止的举动,他定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无法接受姚夭这么做的动机。 那碗鲜红的液体,让叶柳希看上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姚夭亲自监督,看着一碗特殊的汤药见底,还贴心的帮着掖好被角,才与等在门外的叶柳希碰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不想说,一个等着解释,局面便僵在这里。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刚才看到的不许跟其他人讲,否则有你好看。”不解释反而威胁人,叶柳希可不是吓大的,怎么肯轻易受威胁。“考虑考虑,要是二小姐态度好一些,我会做出明智的决定。”叶柳希笑得很是无赖,他没得意多久,便被人说了。 “无赖,真庆幸没嫁给你,逃婚逃得好。”这席话,让叶柳希诧异,从前,姚夭是不会说这些话,好像不记得一些过去的事情。现在的姚夭,也就是自称二小姐的夭夭,才是真的二小姐本人。明明就是一个人,却感觉哪里不对劲,说话的语气,对他的态度,亲疏远近特别明显,难道中邪了。 他竟然忘了反驳,还被人请离开,“叶公子请回吧,天色不早了,恕不远送。”姚夭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不带一点情感。见姚夭与言溪亲密话谈的模样,让他嫉妒,明明他们更为亲密,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连续七日,姚夭都用自己的血为引,小姚的气色好了很多,身体的感官都在慢慢恢复正常。服完第七日汤药,姚夭昏睡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那么的真实。 二小姐逃婚跳崖,是真的死了,残留一丝的魂魄在身体里,与现代的姚夭灵魂结合。而她,这一次英勇救母的举动,冥冥中的安排,时间刚好。二小姐在梦中,与姚夭正式的会面了,还做了告别。以后,这具身体便是姚夭的,而她,将要去一个新的地方。 一直出现在温泉池中的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了,带着二小姐离开了。他们像一对相识的朋友,说些什么姚夭听不到,只能静静看着他们离开,什么也做不了。迷雾消散前,那个神秘人回过身,留下一句话,“夭夭,谢谢你救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二小姐走了,带走属于她的记忆,还给姚夭留下了其他讯息。姚夭回不去了,现代时空已经没有她的存在,二小姐将会重新投胎做人,而被圈禁在二小姐身体里的姚夭,只能活在这个时空里,接受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与轮回。 好在老天待她不薄,她不但拥有现代时空超前的思想和记忆,还有二小姐名门典范的大家闺秀做派。若真的离开,她还舍不得任将/军,她还没玩够呢。 昏迷的姚夭,被身旁照顾的花蕊,轻轻擦掉眼角流出的泪。她缺失的记忆,已经找回填充,她不能离开,也不能回到现代,而是有一项艰巨的使命,在等着她完成。 “夭夭,快醒醒,别睡了。”是梦,一定是梦,姚夭在梦中看到将/军的身影,好奇妙、好玄幻。懵懂间,被熟悉的气息揽起来,一阵暖流从背部传遍周身。这一幕,似曾相似,将/军初次遇见姚夭,也是这般作为,偷偷给生命垂危的姚夭输送真气。 大概,太过想念那个人,姚夭嘴里嘟囔了一句,“庭烨……”恢复了一点意识的人,再次昏倒在身后人怀里,索性已无大碍。安抚好睡着的人,不舍的落下一吻,沉沉的、深深的看了一眼睡着的人,他悄悄离开。 花蕊在床边守着,新元在屋外候着,他们都是将/军最为信任的人,来保护他最在意的人儿。姚夭醒来,一切早已恢复原来的模样,她躺在丞相府里,可她却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家了,她的家在将/军府。 小姚已无大碍,身体慢慢调理,便可以像正常人一般。姚夭借由店里有事要忙,有些匆忙的遁走。叶柳希紧随其后,离开前,丞相与叶公子心照不宣的眼神传递,交流着某种信息。 天日益渐冷,要换季了,冬天也该不远了。 第57章---麻烦1 多事之秋,一波三折。京/城出现一位不速之客,他悄然出现在京/城,见到他的那一刻,夭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来者不善。虽然,一行人很是低调,匆忙而过一个侧脸,还是让姚夭瞧见了。 姚夭跟叶柳希提过这件事,叶柳希笑说夭夭多虑了,他办事还不放心吗。姚夭并不是怀疑,而是她的直觉认为,仲元出现在京/城,行为很是古怪,小心为妙才是,她也不想出现不好的事情。 叶老爷闲暇之余,还在余音袅袅听过戏,与姚夭畅谈半日。姚夭请他品尝好茶美食,叶老爷给夭夭讲了自己出行的一些有趣的见闻。听闻这些骇闻,姚夭一点都不惊讶,这些对她来说,并不稀奇,反而是熟悉的。姚夭的镇定,让叶老爷不能冷静了,难道,她对这些新奇的事物不好奇? 此行,叶老爷是来道别的,他要出趟远门,归期不定。姚夭明白,叶老爷的意思,道了一句保重。看来叶老爷是安排好一切,此行一别,再见不知在何时。叶老爷先行离开,叶柳希留下善后,在不引起某人注意的情况下,这样安排也算稳妥之举。 离别在即,姚夭请叶老爷尝了她独家烹饪美食,叶柳希作陪。这种道别,最为特别,最为温馨。姚夭与叶老爷的友情,平淡中多了一丝人情味,难道这也是爱屋及乌吗? 领国王子仲元,带着舍妹前来攀亲、议合作,当/朝天/子热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邻国公主献舞的间隙,皇/上微微走神,想起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若不是身旁的掌声把他拉回神,差一点就失了体统。邻国公主与本土姑娘却有不同,真是一位性/感尤/物,大概,男人都喜欢这种的。皇上并未表露出太多私人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曲舞毕,邻国公主谢礼,直/勾勾盯着皇/上,毫不掩饰自己对皇/上的喜欢。皇/上脸上带着礼貌且疏离的笑,在看向自己的爱妃美人时,满眼的温柔和深情,被看到的女子落落大方的起身,在众人面前献舞一曲。 不愧是姚夭调教出来的人,识大体、懂进退、深得人心的体贴,总是那么及时。这名献舞的女子,是先前姚夭让叶柳希救下的那名女子,为了帮衬独居深宫的若溪,而安排的一名帮手。许是不见姚夭,这一刻,竟觉得甚是想念心底的那个人,皇/上看那女子的眼神,越发的温柔,就连嘴角都挂着笑,这让邻国公主大为气恼。 宴会散场前,仲元递上倾城公主亲自书写的家书,递给一旁的仆人,代为转递给皇/上。皇/上说仲元王子有心了,还嘱咐二人好生歇着,一众人等散去,皇/上与太傅独自待在殿内,神情略有悲伤。 太傅提醒皇/上,仲元王子此行蹊跷,让皇/上小心,万事以大局为重,切勿儿女私情。难道刚才的宴会上,太傅瞧出自己分神的小动作,皇/上微微无奈,果然瞒不过太傅。太傅是担心那位邻国公主,来者不善,让皇/上小心应对,私心是不想若溪太过伤感,自己所嫁的男人有太多女人。 这一份说不出口的情感,就让它一直沉默在心间,护她一世周全,来表达他的心意。太傅一直未娶,他想娶之人,已经成为他人的妻子,而他不想将就,索性一直孑然一人,落得自在。 喜欢的人,没有娶到,不喜欢的人,不想娶,索性等待那个合适的人出现,那一天终究不远,只是还未发现罢了。你是谁的,他是谁的,她又是谁的,这个谜底终有一天会得到解答。 若溪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日益变大。姚夭吩咐过绣娘,做了一些刚出生的孩子穿的衣服、小玩偶,想着等若溪的孩子出生了便可以送过去。若溪整个孕期,都被照顾的很好,没有任何闪失。她不知,丞相派的奴仆跟随保护,还有姚夭的人从旁协助,确保若溪无恙。若溪被保护的很好,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她是幸运的,有家人呵护她周全。 小姚的身体渐渐恢复,丞相当初与叶柳希达成的协议,已经到了兑现的时刻。虽然,叶柳希并未催促兑现,可他每日都在丞相面前出现,在姚夭身旁蹦跶,丞相想赖账都不可能。任将/军现在不在京/城,姚夭这会嫁人,也少了一大阻碍。再次逃婚,怕是真的要成了京/城的笑柄,若是姚夭配合,事情就好办许多,看两人相处的很友好,成亲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被当成筹码,作为交换条件,进行交易,换成其他人也接受不了。姚夭知晓真相,很是愤怒,怎么就再次嫁给叶柳希了,这逃不掉的嫁人命,真是受够了。叶柳希这人,她说不上讨厌,但也没好到可以凑一起过日子的那种,她想嫁的人是任将/军,才不是叶柳希。 丞相耐心解释,说叶公子有情有义在先,他不能言而无信,做那背信之人。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次,丞相认为,姚夭嫁给叶公子,不比若溪嫁给皇/上尊宠无忧。姚夭一世顺遂、衣食无忧,与一人相守到白头,倒也美满幸福。叶柳希的才能,不比那个人差,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之处。 姚夭拒绝嫁给叶柳希,还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任将/军,非他不嫁。丞相气愤不已,不许姚夭出府,乖乖在房间待着,还让护卫看着姚夭,这算是明目张胆的禁足。丞相这一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和恒心,就算现在姚夭不理解、不愿意,她要嫁的那个人只能是叶柳希。任将/军的立场和处境,颠沛流离、分隔两地,丞相不想姚夭过得这般辛苦。 被禁足的姚夭,起初拿绝食抗议,若不是花蕊从旁说服,她才不同意进食。小姚也劝说丞相,若是姚夭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丞相握住小姚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好生休养身体才是要事,其他事无需担心。 第58章---麻烦2 姚夭身旁,除了花蕊照顾起居,并未瞧见新元的身影,大概被调回将/军府了。被禁足的第二天,夭夭便与花蕊里应外合,联合新元怎么逃离丞相府,她要去找将/军,才不要嫁给叶柳希。 夜黑风高,姚夭在新元的帮助下,准备跃府而行,突然出现一位不速之客,吓得姚夭差点摔了。惊魂未定后,才看清来人是谁,姚夭立马不好了,有种做坏事被抓现行的窘迫。“嗨,希希,你也来……”现编扯谎的借口,还真是考验反应灵敏和应变力。 叶柳希目光沉沉,他等着姚夭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也猜到姚夭此举的用意何在,她真的不喜欢自己,不想嫁给他吗?叶柳希不希望逃婚的事情再次发生,也不想姚夭用这种方式拒绝和抗议,他想要姚夭心甘情愿嫁给自己,而非父母之命的不可违背。 “小心,别摔了。”他最终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对她狠心。叶柳希一跃而起,稳稳的把姚夭放在府外的地上,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姚夭今日擅自出府,该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和计划。他若紧紧相逼,会把姚夭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他这么做得不偿失,何不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让她念及自己的好。 “谢谢你,希希。”夭夭微微尴尬道。“这么晚不在府里待着,瞎跑什么,姑娘家家的不知道有采花贼……”采花贼这个词从叶柳希嘴里说出来,有那么一丁点的莫名搞笑,京/城里的采花贼不就是他本人,还能是谁。见姚夭突然笑了,就知道她会误会那个坏人是自己,叶柳希也没解释。 “别告诉我爹,我去将/军府里泡温泉。不跟你说了,我走了,被我爹发现就完了。”姚夭四处瞧瞧,没见到可疑人员,便放心的跟着新元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没一点留恋之意。瞧着姚夭的背影,叶柳希嘴角牵出一丝无奈的笑,为了娶到姚夭,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姚夭愿意的时机。 气候越来越冷,姚夭整日待在将/军府里,亲自给将/军缝制衣物,还让绣娘早早备好神秘礼物,在冬季第一场雪来临之际,送给牵挂的家人,一份温暖的慰问。投其所好,姚夭给准备的人都是他们需要的,绝不送一些好看不实用的物件。 新年来临之际,若溪诞下一男婴,母凭子贵。皇上喜得皇子,封若溪为贵妃,丞相府跟着一起受此荣耀,祝贺的人络绎不绝。丞相一直告病在府,婉拒了前来道贺之人,以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为由,并未接受前来道贺的拜见。 如今,已找到心爱之人,丞相的身心全部放在小姚的身上,甚至无心朝政,还有了请退还乡之意。丞相与小姚缺失的那些时日,就让余下的日子来弥补,他想做一个闲散的平常人家,与妻子过寻常人家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家沉浸在这份喜悦里,边塞的暴乱,让这份欣喜及时收住。民不安、国不定,镇守边塞的军队,正是皇上母氏那边的人,皇上觉得是时候整治一番,不然显得他多昏庸无能。 皇上与太傅秘密会谈后,便有了对策,还悄悄的安排了,没惊动任何人。皇上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里,并未过多烦扰这些琐事,甚是敷衍的打发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那些时刻注意皇上举动的人,认为当今圣上不过如此,似乎觉得这么做还不够昏庸,皇上还特意举办了诞辰宴,恭贺这位小皇子的到来。 姚夭前去看过孩子,可爱的紧,就连若溪都丰腴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母爱泛滥,颇有国母风范。深宫中的若溪,有人为她铺路,保驾护航,从旁协助,那个人人羡慕的皇后之位,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许是,若溪给皇上诞下皇子,许是,应了姚夭的请求,善待她的家人。皇上对若曦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让人羡慕和嫉妒。连皇上自己都说不清,他这般是做给姚夭看,还是真的对若溪动了心,有了夫妻之情。若溪好,夭夭便好,皇上也好。 邻国王子仲元,前来道贺皇上,说了路上听来的趣闻,还讲给皇上和在场的一众人听。大街小巷广为流传的闲闻,话说有一绝世美人,容貌堪是倾城倾国,绝对不逊色倾城公主,甚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为过。仲元王子笑问皇上,可有与倾城一母同胞的姊妹,他都忍不住想去拜见一番。 听闻,皇上也是惊讶,难道倾城公主未死,世人传颂之人,便是真的倾城公主。皇上是断然不会承认公主未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也甚是好奇这位神秘的女子,是何许人也。皇上笑说公主没有胞妹,怕要让仲元王子失望而归。皇上淡然的模样,定不会知晓事情的真由。仲元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安排在皇上身旁的探子,一定会打探一些他想知道的真相,他不急一时。 在场的太傅,淡淡撇了一眼,并未有任何多余的神情外泄。是谁在秘密帮助公主,逃婚的做派,为何那么的像一个人的行事风格,难道是…… 太傅的目光落在某处,若溪身旁待着乖巧文静的人,太傅的眼眸沉了沉,并未显露出任何表情。如果是姚夭,她真的有可能怂恿公主,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公主出嫁前,曾经与姚夭交好,这其中说不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酝酿到人不知的地步。太傅举杯,仰头喝下手中的酒,任将/军看上的人,果然不逊色,胆大心细够聪颖。 被太傅盯住的姚夭,心跳的都不是自己的,她岂不知仲元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有人发现了公主的行踪,事情败露了。可明明叶柳希拍着胸脯保证的,这件事绝对没问题,处理的堪称完美。姚夭觉得,她不该轻易怀疑叶柳希,她相信叶柳希,甚至无条件信赖他。 第59章---解谜1 远嫁的倾城公主,如约到达和亲之地,与仲元王子完成仪式。许是路上受了惊吓,对新夫君甚是讨好、胆怯,一点高高在上的贵公主风度都没有,与当初见到的那个倾城公主相差甚远。 日积月累,仲元越发怀疑,这个新娶的公主,真的是公主本人吗?他并未表露出任何怀疑之色,与倾城公主依旧恩爱有加,再次造访邻国,查明真的倾城公主的所在,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仲元用自己的手段,掌控了假冒公主的意识,才知她并非真的公主。那层伪装的面孔,暴露在仲元面前,那是一张他厌弃的面孔,陌生的他都不想再次亲近。和亲的倾城公主被圈/禁,还寻了一个不许任何人靠近的事由,公主染了顽疾,静心养病不宜打扰。谁都不知道公主被囚禁,且还不知仲元已发现假冒之事,一切风平浪静只是在掩盖即将到来的风暴。 皇上新得一位美人,特封了一僻静的宫殿,让远道而来的美人居住。皇上并未亲近佳人,推托政事繁多,不常来后宫走动。有邻国进/献的美人,还有臣子塞进来的佳人,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集天下美人在一处,可他无心应对。 历来都是这般景象,怎么到了沈公子这里,年纪轻轻才得一位皇子,被一众朝臣担心子嗣偏少,望皇上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为下一任储/君努力。想当一位明君,这些老辈臣子,可真是未雨绸缪,比他还心急。 特意召见了那位远道而来的美人,瞧着跳了半宿的舞儿,也不见有其他举动。最后,见美人一脸疲倦,摆手让人离去。抬手捏着鼻翼,倦色的圣颜,闭眼的间隙,脑子都是某一个人的身影,再次睁开眼,恢复以往神色。皇上抛弃新人,寻着旧人音美人而去,让被冷落的某位美人心间堆积的怨气,更加深厚一分。 听闻,后宫妃嫔,因为恩宠不均,竟起了争执,音美人不小心受伤了。若不是伺/候的公公来报,皇上正在殿内批阅奏折,放下手里的琐事,前去慰问受伤的美人,竟未责怪故意生事的另一位美人。 姚夭知晓音美人受了委屈,已是两日后,她岂能忍受,她挑选的人受了欺负,这不是间接打她的脸吗。姚夭笑了,笑得很是笃定,她不是喜欢欺负人,也不看看自己站在谁的地盘。姚夭朝叶柳希要了一物件,悄无声息放在某地,那位新进的美人刚好沾惹,在宫里闹了笑话不说,丢尽了脸面,还被训斥一番,变为仆人。 有人借刀杀人,这一招使得极好,姚夭办事,他完全坐收渔翁之利。仲元安排的一名棋子,就这么被成为了弃子。皇上暗自拍手叫好,姚夭大快人心,用事实证明,她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仲元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知晓倾城公主当初出嫁,行至悬崖遇险致死,心痛不已。站定在崖边,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是否,可以再次求娶公主,这个决定依然生效。 这一次,不局限公主,他发现一位可人,不比倾城公主差,各有千秋。姚夭成了仲元下一个求娶的目标,事情突然变得有趣多了,喜不喜欢不重要,让某些人难过一阵,他还是可以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闻姚夭的一些事迹,仲元对这个女子的兴趣,变得好奇和浓厚。姚夭与皇上、叶家公子以及任将/军,都有牵扯,若是借机利用一番,会有怎样的所获,他很期待。 仲元打着采购的名头,置办一些需要的储备品,还用一个大箱子准备装下姚夭,神不知鬼不觉。晚归的姚夭,途经小巷拐角,被迷晕后失去知觉。新元发现后,寻找无迹,告知丞相府后便全城搜索姚夭的下落。 找叶柳希帮忙,是新元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叶柳希有自己的人脉和门道,比起新元势单力薄,多一个人寻找便能早点找到姚夭。被掠走的姚夭,除了刚开始的昏迷,清醒后并未被刁难。 姚夭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可有人发现她走丢,可来寻她。随身携带的暗哨还在,她便放心不少,见到仲元的面孔,她突然不解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此举为何?谋财还是害命,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你妄为君子。”仲元笑得很坦然,并未因姚夭的说辞,乱了该有的方寸。 “倾城公主出嫁前,曾与你交好,你不想念她吗?我倒是有一份惊喜,送给姑娘再合适不过。”仲元拍拍手,进来一位蒙面女子,姚夭不知何意,冷静的看着进来的人。 蒙面女子进来后,拿掉脸上的丝巾,露出自己的面容。那张脸与倾城的脸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害她差点以为就是倾城公主本人,可那女子对姚夭眼生,她想跟她表现的亲近一些,都被人排斥着。 仲元一直观察姚夭的举动,两人见面并未多亲近,姚夭更多的是惊讶,相反蒙面女子犹如见一个陌生人,并未有熟识的互动举止。仲元更加断定自己的猜疑,复问姚夭,“连你也发现她不是公主,倾城公主在哪里?你可知?” “公主远嫁,你不知,还问我。许久不见公主,都生分了,公主可好?”姚夭从惊讶中回神,与蒙面的女子寒暄,并未表露太多讯息。“拿一个假冒的公主,想换取更多的利益,真是虚伪。”仲元气愤,怎会有如此卑劣之人。 为了不让仲元瞧出名堂,姚夭委屈兮兮道,“这事与我何干,你把我掠来,我又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快放我回家,我爹可是丞相大人。”姚夭故意提了一嘴巴,她也是有靠山的人,在还未摸清楚仲元的目的前,好歹拿她爹唬唬人。 “拿你换真的公主,你说值不值。再不行,把你带回去,当我的王后,总之,我不吃亏。”什么玩意?竟然打起她的主意,真当她好欺负。“卑鄙小人,无耻,欺负一个姑娘,混蛋。”姚夭骂了一通,说自己饿了,叫仲元给她准备吃的,她吃饱了接着骂。 姚夭除了骂人解恨,并未想着逃跑,许是知道跑了也没用,索性耐心等着前来解救她的人来。姚夭求救的讯号早就发送出去,她就等着叶柳希前来便是,吃饱喝足姚夭还吵着要沐浴更衣,仲元竟也允了。对姚夭吃穿用度上,也是大方,并未苛责,还算礼貌。 第60章---解谜2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周围一定安排了守卫,姚夭凭一己之力逃跑,大概有些困难。若是叶柳希在,事情可能会有转缓的余地,他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就来的,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叶柳希的人影。 伏在房间浴桶的人,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殊不知,叶柳希来了多时,没吵她罢了。只怕叶柳希出声,姚夭该不好意思了,姑娘家家被人撞见沐浴,多损伤她的名誉。 “你就不怕,坏人进来,欲行不轨。”叶柳希现身,说教姚夭没有防备之心,还有心情沐浴,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希希,你来了,我都等困了。吃饭没?我房间里有水果和糕点,你先垫垫肚子。把脸转过去,不许偷看我,否则……赫……”姚夭做出一个凶狠的挖眼睛举动,意思不言而喻。 叶柳希背着身,心情甚好的吃着姚夭留给他的食物,身后的人动作迅速起身,穿戴整齐才与叶柳希碰面。姚夭告诉叶柳希,仲元开始怀疑公主的身份,她还见到那名假冒之人,事情已经败漏,接下来怎么办。 仲元在他的地盘,把人掠走,这笔账,叶柳希要好好跟他算一算。瞧叶柳希笑得极其腹黑,姚夭心明,有人要遭殃了,也不多问过程,等着最后看好戏。姚夭都未瞧见,叶柳希从哪里变出来的小虫子,悄无声息的看着它飞离,这就是叶柳希的秘密武器。 “你会拿这些东西对付我吗?”姚夭疑惑,看着叶柳希道。“不会,永远都不会,我保证。”叶柳希的保证,那么的不真诚,他可是有捉弄她的先列,见到他这么对付其他人,姚夭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那之前为什么要捉弄我,好玩,还是找乐?”姚夭秋后算账,叶柳希表示头痛。“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今后不会这么对你,这点你可以相信。”叶柳希态度诚恳,生怕姚夭不信。“我拿什么相信你?”姚夭才不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叶柳希你就好好反省吧。 “我拿命给你抵,如若骗你,天地不容……”姚夭捂住叶柳希的嘴巴,防止他胡言乱语。“谁稀罕,值多少钱。叶柳希,你再敢戏弄我,我们就不复相见。”姚夭说出狠绝的话,还拿手在叶柳希身上擦拭,嫌弃的模样,毫不掩饰。 姚夭,我发誓,绝不骗你,对你从一而终。叶柳希内心默默保证,沉沉看着姚夭,一切深情都在不言中。 外边出现慌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叶柳希心知肚明,知道起了效果,带着姚夭趁乱逃脱,并未留下蛛丝马迹。有叶柳希的帮助,逃脱之事易如反掌,姚夭安全回到将/军府。“希希,公主的事情,不会被发现端倪吧。”姚夭不放心的追问一句,她并不是怀疑叶柳希办事的能力,她是不放心奸人背后放冷箭。 “倾城生了个女儿,一切无恙。”叶柳希如实告知,姚夭突然觉得,一切作为都是值得的。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人振奋的,倾城没有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她嫁的那人,值得她托付一生,这种结果好过和亲远嫁。 “叶柳希,谢谢你。”姚夭真诚的道谢,那丝笑容慰籍了叶柳希受创的身心,他沦陷在姚夭的笑容里,无法自拔。当姚夭询问,叶柳希救她那会,使得是什么毒,叶柳希笑而不语,并未告诉姚夭,保持神秘感。 仲元暂时销声匿迹,并未追讨姚夭逃跑之事,他无心顾及姚夭,自顾不暇就已经够他忙上一阵,哪儿有闲心管姚夭。叶柳希给人下毒,让仲元饱受折磨后,借他人名义,才缓缓的给人解毒,这一招借刀杀人,让仲元恨死那个下毒之人。 解毒后的仲元发誓,誓要讨回该有的惩罚,他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废人一个,索性,一切还有救。叶柳希这一招险棋,下的甚好,甚得丞相之心。 西部地区发生战乱,边塞地区的百姓苦不堪言。卷土重来的仲元,誓要成为这一方土地的霸/主,他不但要找回公主,还要成为新的君/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低调多时,终于可以展露真本领。 边境战乱,京/城内忧外患,时局动荡的人心不安。百姓为了寻一处庇护之地,城里百姓四处奔走,慌乱不堪,犹如无头苍蝇。皇上特命任将/军镇守边境,确保那里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日常生活不受战乱的影响。 天灾人祸,从来都让人措手不及,百姓遭殃,哀声一片。这场声势浩大的洪水,希望能冲刷掉他心里的怨恨,让无辜受牵连的百姓,能再次过上安宁的日子。听闻,这场洪水,淹没了皇/陵,还朝京/城进犯。若不是有所警觉,大概这繁华京/城,也该不保了。 民间流传,龙/王发怒,以此惩罚那些有罪过的人。还有传言,说前人没做好事,现在牵连子孙受到莫须有的惩罚。谣言越传越离谱,说先/皇言行有愧,不是明君所为,老天让他的子民代为受罚。 谣言止于智者,始于愚者,先/皇成了此次灾祸,被诟病之人。也不知是谁传开的,丞相家里的琐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题材。同情丞相的人自发指责言行有失君子之风的先/帝,全民声讨,这架势好震撼。 借此机会,丞相请辞,让位言溪接替丞相之位,他与心爱之人隐居避世,不再过问世事,还恳请皇上成全。城外桃林小舍,就是丞相归隐之家,他与小姚将搬到那里居住,过着平常百姓的日子。丞相还记着,姚夭的一番说辞,“爹,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恩怨情仇,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我娘现在就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是呀,他现在甚是满足。 丞相的仁慈之心,就是不知那高权之上的人,可是愿意成全。“皇上可要做明君,史记记载,受后人赞扬的君主,爱江山不爱美人。”有皇上安抚民心,内患暂时得到安妥,外忧的好消息,任将/军一定不会让百姓失望。 边境的战乱,暂时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丞相心愿达成,与小姚隐居。姚夭暂住在将/军府,她说要替将/军守住家,让他安心击退敌人,早日回来团聚。 第61章---夭夭被逼迫1 桃林小舍,一对夫妻褪去华丽、尊荣,甘心过平常百姓的日子。还未到桃花盛开之际,就让寒冬雪梅暂时代替。房内书桌,中年男子在提笔作画,一旁面容姣好的女子在研磨,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恩爱。 他们计划,来年养几只鸡鸭,开拓一片土地,种些果蔬,喂养一只小狗看院。待桃花谢了,长出清甜可口的蜜桃,定要请大家好好品尝一番。 若不是,嫁入宫里的若溪,他们定要在桃林小舍庆祝一番,家人团聚比什么都重要。看着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长辈,姚夭甚感欣慰。心中有爱,哪怕希望渺茫,都未曾放弃。如今终于如愿,爹的心意达成,也算无憾。 是不是,等到她老去的那一天,和将/军也是这般情景。失神的姚夭,并未听见其他人在探讨何事,被言溪那么点名询问,她一脸的不知所以。“夭夭,发什么呆?”言溪好奇道。“没事,感觉很开心,从未有过的满足。”缺失多年的爱,终于回来了。 小姚拉住姚夭,一阵无声的情感交流,“该给言溪寻一门亲事,夭夭,找媒婆物色好姑娘,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我们也能放心。”小姚的建议,得到父亲的支持,甚至连姚夭都是一百个高兴,恨不得立马去张罗。 “放心吧,回去我就找人办,保证早点给府里添人增喜。”若溪孩子都有了,再看言溪还是孤身一人,实在可怜。为了让言溪满意,姚夭还询问言溪,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她好‘对症下药’,少做无用功。 原本,只当他们是闹着玩,可姚夭当真了,比他还上心,这就有些尴尬了。“我现在一无所长,谁会看上我,别闹了。”堂堂的丞相之子,新任丞相,他竟然说什么傻话。京/城想嫁的女子,可要排着长队,争着、抢着来。 “大哥无须羞涩,我帮你物色好了,你就等着吧。”见言溪神情不自在,怕是难为情,姚夭信心十足,肯定完成这件事。“不许胡闹夭夭,让管家搜罗一些,拿来给我们看看。”上官大人开口了,姚夭无奈的叫了一声爹,撅着嘴彰显不满。 “夭夭一片好心,哪里胡闹了。”小姚护短。“还是我娘明理,哼。”姚夭凑在娘亲身旁,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夫人,冤枉呀。”上官大人替自己辩解一二,奈何被人白了一眼,没落好。“娘,你可要好好管教,都不是丞相大人了,还一副官场上的做派。爹若是敢欺负你,我就跟大哥帮你出气,不用怕他。”姚夭狗腿的模样,让再场的一众人都笑了,欺负倒不会,疼爱都来不及,哪里舍得。 家人团聚,和睦、有爱的情景,让上官大人甚感欣慰。姚夭说的没错,摒弃荣华富贵,做一对平凡夫妻,何尝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心底的那点怨恨,会在琐碎里被消磨殆尽,会遗忘、会掩埋,可他收获的幸福,一定比那些重要。身旁有妻儿陪伴,他该知足与享受,他是世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夫妇何求。 回府,姚夭便让管家张罗言溪的亲事,还要挑选京/城门当户对的人家,寻一门好姻缘。叶柳希造访,见姚夭并未忙碌店铺的事情,而是忙些婚嫁的琐事,误以为姚夭想通了要嫁他,高兴的都要蹦起来。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嫁妆都准备了,还说傻话。”叶柳希神情愉悦,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娇羞,真是奇观。被人扯住衣角,叶柳希好像一个孩童般,纯真的眼眸看着她,不得不向他道出事实。“我在准备言溪的终身大事,你瞎想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嫁你了。” 第一次逃婚,第二次推脱,他们明明都这么亲近,姚夭还是不肯答应,叶柳希好伤心。“夭夭,你不嫁我,还能嫁给谁?”叶柳希不死心,明明已经知道答案,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我有喜欢的人,是任将/军。希希,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让媒婆帮你物色更好的,你和言溪一起挑选……”姚夭拒绝了叶柳希,还好心牵线搭桥,叶柳希心里的那口气,怎么都理不顺。 姚夭喜欢的人是任将/军,可他们也曾亲密无间、生死与共过,难道抵不过姚夭和将/军的情意。叶柳希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不管姚夭在身后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停下脚步,更强迫自己不许回头。他怕看到姚夭的面孔,他会甘于现状,他会恨不起来,会缴械投降。 离开后的叶柳希,跑到他曾经喜欢去的地方,一醉方休解千愁。他喝了很多酒,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姚夭,想用这种方法,忘掉占据他整颗身心的人。他放纵、堕落、自弃、沉沦,好像再次活了过来,那个花花公子的采花大盗回来了,不再是谦逊有礼叶公子。 忙于言溪婚事的姚夭,竟然破天荒接到圣旨,邀请姚夭入宫。皇上好像料定,姚夭会不接受,若抗旨不尊,诛九族,这是明晃晃的要挟。进宫就进宫,可并未说为了何事进宫,姚夭的一颗心,总是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诛九族可不是开玩笑的,掌管生死的人,从来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她一介平民百姓,能有什么与之抗衡的,乖乖跟着进宫去了。进宫途中,姚夭听闻,叶柳希醉酒失德,轻/薄了良家女子,女子想不开,以死谢罪保存最后的清白和尊严。 静坐在马车里的人,再无其他作为,叶家的危机,再次来临,秋后算账,叶柳希必死无疑。且现在还摊上这等麻烦事,叶柳希呀叶柳希,你糊涂呀。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阵阵寒意包裹全身。姚夭突然明白,这种预谋许久的作为,一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要好好规划,事情可有转机。 见到皇上之时,姚夭心里有了安排,叶柳希她必须救。此行进宫,姚夭只当来看看若溪与孩子,并未与沈公子多友好。至于叶柳希的事情,还需抓紧时间,晚了怕来不及了。 姚夭陪皇上批奏折,赏美景、尝美食,唯独不提叶柳希之事,好像她并不知此事。皇上忙于政事,她还去若溪宫里打磨时间,皇上竟也允了。为了不让若溪起疑她突然造访的举动,姚夭说想看看姐姐的孩子,让若溪屏退一众人。简单告知了叶柳希的事情,还请若溪务必将她的亲笔信,交与太傅容廷佑手中,能不能救下叶柳希,就在此一举。 第62章---夭夭被逼迫2 信中,姚夭主动坦诚,倾城与容廷思还健在的消息,冒着性命之忧的那个人,就是叶柳希。是叶柳希和姚夭一手策划,公主落崖之事,还妥善安排了他们今后的路,信中还说容廷思得了一女儿,可爱的很。 鉴于这份情,容廷佑不会见死不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他了。若太傅为难,姚夭只能另想他法,解救叶柳希。一步、一环,哪里出了差错,都将是不可行的后果,姚夭慎重的交给若溪,把这份寄托和希望,交给她转交。“放心,一定给你带到。”姚夭知道,若溪一定不会让事情出现意外,那个人也是她心底牵挂的人,她会周全好一切。 差一点,叶柳希就被问斩,事情出现了转机。京/城盛传的采花大盗实则并不是叶柳希,而是另有他人。姚夭不关注谁才是采花大盗,她只要叶柳希无恙。醉酒的叶柳希昏睡过后,先前陪酒的女子指证,叶公子醉的不省人事,欲行不轨之人并非叶柳希,而是采花大盗所为。 人证、物证,罪犯落网,叶柳希无罪释放,洗清了清白,还保了性命和颜面,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周旋和奔跑。知晓叶柳希被释放,姚夭喜极而泣。若是叶柳希出了什么意外,他日见到叶老爷,该怎么面对他。 叶柳希无碍,姚夭神情崩溃,跌坐地上放肆一哭,多日来的担忧,终于得到安抚。若不是那日,他们的交谈,伤及了叶柳希的心,他也不会买醉,发生这种丢性命之事。姚夭相信,叶柳希早已弃暗投明、改邪从良,不在做伤天害理之事。她就是谜之坚信叶柳希的人品,还未糟糕到不可救的那一步。 将/军不在京/城,姚夭受到惊心动魄的遭遇,除了自救,都不知道下一次,没有这么好运,她该求助谁。她只是一介寻常女子,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逃脱吗?姚夭非常想念将/军,她要去寻找将/军,待在将/军的身边,哪儿也不去,就守着将/军,看其他人还敢欺负她。 离宫前,她特意为若溪做了爱吃的美食,什么都未说。平日,姚夭也会做好吃的,若溪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开心的与姚夭闹成一团。不告而别吧,若是知道,该难过了。姚夭不放心的说了一通,让若溪擅自保重。 沈公子已经不是沈公子,他现在是皇上,可他明明就是沈公子本人无疑。变得该是心境,他不在是初识的沈公子,他更是皇上居多。姚夭跪在皇上面前,拿出随身携带的佛珠,“求皇上保叶家无忧。”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从未认识过他,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麻烦。保叶家无忧,是第二个条件,姚夭把佛珠还给皇上,“物归原主,以后,也没机会用得上。”她拒绝这份特殊的恩情,就如她拒绝皇上的心意。 “夭夭,若我挽留你,留在宫里陪我,你可愿意?”眼前说话的人是沈公子,他用的是我而非朕这个词。姚夭并未回答他,提出想去御花园走走。每每来到宫里,她还未好好看一看,有些人挤破头想来深宫,而她却怎么都不想待在这里,大概,她喜欢的人不在这里。 “果然景色宜人,最繁华的地方,也不及这里的一分。”姚夭翩翩起舞,皇上屏退一众仆人,美景美人,他已经沉醉其中,不想被打扰。没有动听的音乐,她心情甚好,终于要解脱,她当然高兴了。 一曲舞必,姚夭停下,再次吹响暗哨,叶柳希一定会来的。姚夭与皇上四目相对,谁都没有打破这份美好的寂静。肩上悄然覆上一只手,熟悉的气息和怀抱,她等的人来了。转头看向身旁人,是叶柳希没错。 “希希,带我离开这里,可以吗?”见他无恙,她心下欣慰,她救叶柳希,也在自救。如果没有叶柳希,她或许出不了这深宫的大门,连翻墙逃走都办不到。揽着姚夭的人,不高兴了,“都不关心我好不好,就知道麻烦我。”嘴上满是埋怨,可实际行动,早已出卖了心底的想法。 “下次再醉酒闹事,我可不管你,管你是死是活。”姚夭控告某人不耻之举,还好意思说不关心他,分明就是操碎了心。“不敢了,代价太大了。”叶柳希意有所指,早在他到来的那一刻,悄悄使了毒。皇上大概会昏睡几日,他们才能逃跑。 “有你真好,希希。改天我做好吃的犒赏你,走吧。”姚夭毫不留念,与刚才起舞的人,反差很大。“我还不知道,你跳舞真好看,便宜了他。”叶柳希揽住姚夭,轻轻拍打以示安慰。女人都是善变的,好好的人,怎么就哭鼻子了。 再也没人能够阻拦,姚夭前去寻找将/军的路。姚夭与叶柳希回到将/军府,简单收拾一番,简装上阵。闺房里,那个装满信件的木盒,姚夭受了某种指引,打开发现迟来的真相。 先前无事画的将/军的素描,变成他们的素描,夭夭、庭烨的字体,分明就是两种不同的字迹。除了一些盘缠和衣物,姚夭还带上了这个木盒,以及早前叶老爷赠送的小物件,不管有什么用,带上为妙。 留下书信,请管家代为转达,爹娘亲启。得知姚夭要去找将/军,新元立马安排骏马,要一路随行保护,送姚夭安全到达。花蕊哭哭啼啼,管家开口,带上花蕊路上照应方便些。姚夭没有反对,管家命人备好马车,一行四人,低调的出发了,并未惊动任何人。 出了京/城,遇到太傅,一行人着实惊讶,姚夭让新元停车,主动跟太傅道别。原来,他不是兴师问罪,得知容廷思的消息,他也很震惊。太傅递给姚夭一个包裹,路上奔波需要的一些简单物件里面都有。 生性高冷的太傅,竟主动朝姚夭作揖拜别,“姑娘的恩情,不言谢。带我向庭烨问好,一路珍重。”有什么思绪,再瞬间爬上心头,“请公子护若溪母子周全,照顾我好的家人。”姚夭提及若溪,她知晓容廷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若溪无疑。 容廷佑眼眸沉了沉,答应了姚夭离开前的请求,就算她不说,他也会那么做。喜欢的人过得好,比自己幸福,还要让人心情愉悦。 第63章---奔波1 策马奔腾,留阵阵尘土飞扬作别。叶柳希独自骑马,新元驾着车,姚夭和花蕊坐在车里,一路的颠簸,只为早点见到将/军。 两日后,皇上清醒,龙颜大怒,特命人前去捉拿叶柳希,回京复命。至于姚夭,由将/军暂为看管,不得有误,届时一统回京复命。 叶柳希成了在逃犯,举国通缉,而她姚夭并无大碍。明明是他们一起合谋,为何皇上没有为难她,抓住了叶柳希,她还能独跑。不能,她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弃将/军于不顾。 一路往西,历经艰辛、饱受寒冷和颠簸,露宿风餐都不能阻碍她脚下的步伐,内心的坚定,见到将/军这个信念支撑着她,越挫越勇。 终于站定在与将/军相近的土地,姚夭从车内出来,懒洋洋的伸伸手脚,心情莫名很好。“希希,先找个住的地方,一路奔波大家都累了,好好的歇歇。”姚夭出了车,与牵马步行的叶柳希打了照面。花蕊从车里伸出头,看着陌生的景色。 新元叫停马车,抬着手臂让姚夭借机下马车,姚夭并未踩新元的膝盖,一跃而下。一路奔波都相安无事,没成想在这里遇到小偷,拿了姚夭的包裹。待姚夭有所察觉时,盗贼早已跑的无踪迹,哪里去寻找包袱的下落。 花蕊还在埋怨新元,看护不利,丢了小姐的包袱,低着头受训的新元,让姚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姚夭凑在叶柳希耳旁道,“有奸情,希希。”叶柳希笑得很无奈,新元竟然红了脸,并未吭声,花蕊并未发现自己有何不妥的举动。 “花蕊,你在咋呼,待会吸引了注意力,小心被掠到山上当压寨夫人,有你美的。”姚夭趁机吓唬花蕊,怎么就不给新元留一点面子,好歹人家还是个男的。这一招,立马见效,花蕊吓得缩着脖子,谨慎的四处瞧瞧,希望没有人发现她。 “伶牙俐齿,待会再添置些衣物便是,多大的事。”叶柳希那般的淡定,好像丢的那些东西,不值钱不足挂齿。即使,他们身无分文,叶柳希也有办法不让大家饿肚子,他就是这么豪爽。 叶柳希并未表露,姚夭猜测,难道叶家在这里有产业,便悄声耳语,“希希,现在巴结你,还晚吗?”瞧她没出息的样儿,叶柳希笑得愉悦极了。“什么时候都不晚,你考虑好了,随时告诉我。”叶柳希意有所指,姚夭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就当我借你的,日后我在还,别那么小气嘛。”主动给叶柳希端茶递水,还邀其他两人举杯,庆祝他们一路平安,重获自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敬你们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素昧平生,他们这么重情义,这份情谊她记下来。 被主子抬举,花蕊不能自恃冷静,恐慌道,“小姐言重了,我干了。”花蕊仰头喝掉茶水,以示诚意。新元什么都未说,用行动证明,一切都是自愿的。将/军在意的人,就是他舍命保护的人。叶柳希一点都不客气,“夭夭,都是一家人,客气就不对了。”他们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胡说。 若不是店小二,端来他们的菜肴,这种诡异的气氛,还不知怎么消散。还以为能尝尝当地特色,哪知上桌的菜,也都是平日姚夭爱吃的菜式,心情甚好的姚夭,吃了两碗饭才罢休。 填饱肚子,叶柳希带着大家四处闲逛,还要给姚夭添置些保暖的衣服。入乡随俗,既然来到这里,就要跟当地人穿着一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姚夭甚是低调和谨慎,再也不敢大意,只怕再丢就是她人了。 见到稀奇古怪的物件,花蕊满满的好奇心,看到每一件物件,都想摸一摸、看一看,爱不释手的迈不开脚步。新元陪着花蕊,不远不近的看着姚夭与叶柳希私语,也不探听二人说了什么。 将人拉到一处僻静之地,叶柳希问出心底担忧的疑惑,“夭夭,见到将/军,可是打算呆在这里,有什么打算?”他其实想说,她想避世寻求安稳,他也可以给她想要的,只要姚夭愿意跟随他。 “我不会回京了,将/军在哪,我便在哪。你有什么打算,往后的路怎么走?希希,答应我,别让他察觉到你的踪迹,我怕会对你不利。”姚夭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个人已不是第一次朝他动手,朝整个叶家动手,好在一切都有所准备,并未伤害到他。 “钱乃身外之物,只要有命在,那些都会再次拥有的。往后,我不在身旁,你要多加小心,保全自己就是保全叶家的希望,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姚夭主动抱住叶柳希,明天,见到将/军,他们也将分别,可她有些不舍这个时刻待在身边的人。 “哭什么,我还没走呢,这么舍不得我,要不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做劫富济贫的大侠,怎么样?”叶柳希不想让即将到来的分别那么伤感,故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他不想离开姚夭,一点都不想。只要姚夭好,哪怕她会嫁给将/军,他就呆在一旁守着她便好,只愿姚夭别赶他走,他不想离开。 “京/城的采/花贼,真的不是你?”姚夭的问题,太过犀利,跳跃的让叶柳希应接不暇。“我没钱雇这么贴心的护卫,要不,你借我点盘缠。”姚夭伸着手,故意朝叶柳希讨要,他全身上下哪里像有钱人的样子,装吧。 “你要是求我,我就考虑一下,勉强答应。”本是真心话,愣是被叶柳希说成玩笑话,他那么做作的模样,实则是紧张了。她凭什么要求,叶柳希待在自己身边,叶家还需要他,而她,待在将/军身边,就不会东奔西走了。 “我最讨厌求人,最讨厌被人胁迫。叶柳希,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会记在心里,祈祷你……早点讨房夫人,为叶家……”夭夭希望,叶柳希能忘掉他们之间的那些不愉快,可叶柳希并未让她说完,作势要来亲她,吓得她立马捂住嘴,一脸的惊慌和防备。 “最好不要轻易把我忘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叶柳希的心好痛,揽住姚夭,她都没有反抗,复紧紧把人拥在怀里。“夭夭……”他所有的深情,都化为简单的两个字,这是他说过最动听的话。 第64章---奔波2 歇息一晚,隔天,几人继续前行,将/军就在边境驻扎军队镇守。叶柳希不放心姚夭的安危,非得见到将/军,把人亲自交到手上,他才肯离开。说来有趣,丢失的包袱,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这就很让人费解,难道这就是盗亦有道。 许久不见将/军,姚夭见到一身盔甲戎装的任庭烨,情绪激动,跑到将/军面前抱住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敢落下。“任庭烨……”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得到真实的慰籍。 将/军抱住姚夭,一切竟在不言中,待姚夭平复好心绪,才松开对将/军的禁锢。周围的景象,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羞红了脸,怪难为情的哈。“你能收留我吗?我无处可去了,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可怜虫。你不在京/城,都没人为我撑腰,老是被欺负。”说的多可怜兮兮,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呢。 谁说没人给她撑腰,身后这么些人,都看不见嘛。“夭夭,我可是愿意给你当靠山,是你不愿意,怪不得我。”他非常嫉妒、非常羡慕、非常憎恨任将/军,是他抢走了叶柳希的挚爱。 “我有靠山,谁稀罕你。”姚夭有了将/军,开始嫌弃叶柳希,若不是他生死相随,姚夭的命,大概早就完了。叶柳希挥挥手,失落的离开了,不带一丝留恋的。“希希,晚上一起吃火锅,至少让我表达谢意,我不想亏欠你。”这就离开了,也不邀功什么的,至少好好告别也行,就这么走掉,姚夭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想让我走就直说,还不快点过来拉住我,不然我真的走掉了。”姚夭都挽留他,晚上一起吃火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才不是舍不得走呢。松开将/军,真的去拉叶柳希,还娇骂某人,“叶柳希,你越发不要脸面了,真是无耻。”姚夭这么说他,叶柳希不答应了,明明是她挽留,怎么他就无耻了。 见两人打闹,将/军和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好多余,为什么他们更觉得,姚夭和叶柳希也是蛮般配的。“夭夭……”将/军在不出声,姚夭真的要被人骗走,都不带挣扎的。 此刻的姚夭,就像捡了西瓜,丢了芝麻的猴子,将/军一叫,她丢下叶柳希乖乖凑到将/军面前。抬手抚摸着乖巧的人,将/军心情甚好,“兵荒马乱的,不在京/城好生待着,跑来这里,简直胡闹。”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氛围,怎么就教训起人。姚夭委屈,眼里蓄积着泪水,还以为将/军要说些什么甜言蜜语,看来是她想多了。 当着叶柳希的面,让姚夭受委屈,先来问问他答应否。“你都不知状况,便责怪人,亏得夭夭不顾生死,跑来投靠你。”叶柳希的袒护,让将/军心里越发不好受。连新元都出声,“将/军,你错怪小姐了。”花蕊也看不过,出言顶撞,“小姐若待在京/城,怕是再也不能见到将/军了。” 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明明不想说教,可话到嘴边,就变成其他言语,他也很是懊恼。“夭夭,我是担心你,并非怪你。”骁勇善战的任将/军,也有束手无策的一天,真是奇闻。 “将/军是担心,我给你添麻烦,我就待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绝不打扰你,我保证。”若是连将/军都嫌弃她,真的不知该去何处了。将/军帮着拉拢姚夭的披风,生怕她着凉,还打掉身上的雪,动作温柔又宠溺。“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妥善安排。”事无巨细,姚夭简单道来。 听闻后,将/军吩咐新元去附近找住的地方,还让花蕊准备酒菜,叶柳希这份情,他记下了。姚夭都开口了,当然要款待叶柳希,总不能再次把人惹哭。见到姚夭,他也很高兴,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好像有预感,将要发生大事。 一切风平浪静,他就不必庸人自扰,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也未尝不可。姚夭离他那么近,他定要护她周全,哪怕是自己的命,都在所不惜。 有叶柳希帮忙,住处很快安顿好,大家齐力合作,收检好日常所需,便开始准备火锅食材。鉴于将/军不知新住处,便让新元前去接应,余下几人便在家烤火取暖。这地方太过寒冷,姚夭都不想出门,只愿待在家里。 未等到将/军回来,舟车劳顿的颠簸,姚夭靠在叶柳希肩头,暂时的昏睡。朝一旁的花蕊做出噤声的手势,并未打扰睡着的人,若一直这般,该多好。他贪恋短暂的温情,不想被打扰,哪怕是一瞬间,他都觉得这一刻的夭夭,是属于他的。 将/军回来便见到这幕,减轻步伐后,推掉身上的披风,准备揽过姚夭,被叶柳希阻止。“你能保她无忧,不受纷扰,给她幸福,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吗?”叶柳希担心,将/军不能照顾好姚夭。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选择尊重。 并未理会此刻有些胡搅蛮缠的叶柳希,将/军霸道的把人抱起,放在屋里的床上,还盖好被子。这一切,他做的得心应手,在额头落下一吻,转身的那刻,见到身后的叶柳希。 就算被人撞见暧昧的情景,他都没觉得尴尬,叶柳希主动打破静默,“小心皇上,照顾好姚夭。若是让我知晓,她受了半点委屈,我一定不惜一切,把她抢回来。”放完狠话,叶柳希沉沉看了眼睡着的人,连再见都没说,消声觅迹。 姚夭准备的火锅,他都来不及尝一口,他怕吃了更舍不得离开了。不对自己狠一点,他真的无法迈开脚步,不是姚夭不要他,是他不想打扰她的生活。她现在不需要他,他的离开就是成全,一个人的伤悲,成全她的幸福,也值。 醒来的姚夭,发现他不告而别,会担心他吗?哪怕一点点也好,说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只不过那个分量,没有将/军的重。就算这样,他也知足。不告而别,还会再重逢吗?他的期待,满是牵挂和担忧。 原来,分别这么悲伤,痛彻心扉,备受煎熬,好似心被割了一刀,鲜血淋漓的震惊,让身体这么清醒,他爱夭夭已深入骨髓。 第65章---整治叶家1 叶柳希成了通缉犯,百姓若发现皇榜上的人,有重金酬谢。皇上失信,终于对叶家下手,而远在边境的姚夭,并不知京/城发生的动乱。 与叶柳希分别的第二日,边境已经贴满告示,姚夭一直呆在家里躲避寒冷,并不知外边的一切。将/军见到皇上身旁的公公,特来视察军情,等候姚夭的现身。生平撒谎,竟是为了姚夭那个丫头,将/军否认见过姚夭,且用词很讲究。“她犯了何事,让皇上如此震怒,我今日并未见到姚夭。” 将/军用了今日,表明今日未见,之前见的就不算,不宜提及。传旨的公公,一路快马加鞭,不敢耽搁,难道姚夭还未到达?索性,耐心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她绝对跑不掉。 心怀各异,为了同一个人,将/军怎会容忍,在自己的眼前,让姚夭遭遇不测。安顿公公住下,将/军借由还有军务,悄悄通知新元,最近不要出门走动,加强戒备,确保姚夭安全。 若不是寒冷拌住了脚,依姚夭的秉性,是不可能老实呆在家里,还真的要感谢这场瑞雪。暂时还能周全姚夭,只怕时间长了,该从长计议。姚夭暂时是安全的,可叶柳希就不同了。京/城叶家被抄家,府里一切值钱货都易主,成了国/库的摆设。 叶家产业,由皇上接手,全权掌管。鸠占鹊巢,就是为了引得叶柳希现身,皇上有无数个理由杀叶柳希,惩治叶家。曾经风光无限的叶家,一夕之间败落,引得京/城百姓震惊,谁都不知叶家犯了何事,招来如此横祸。 人人自危,京/城的气压陷入一片恐慌,往昔的热闹,好似昨日光阴。姚夭遁走,皇上大怒,拿叶家撒气。谁让叶家公子,帮着姚夭逃走,罪不可赦,杀叶柳希的想法,越发浓烈。 原本,不想使用强硬手段对待姚夭,现在,皇上不在顾及那么多,就算绑也要把姚夭囚禁在宫里,拴在他身边。将/军看到皇上亲笔密函,封姚夭为后,让将/军派遣将士,护送姚夭回京。 皇命难违,将/军不得不接旨,不得有误。有那么一刻,将/军好想未曾见到姚夭,他才不会这般的为难。姚夭一定会忤逆圣意,她绝对不会嫁给皇上的,将/军倒希望姚夭跟着叶柳希,待在一处皇上找不到的地方,这样姚夭才是安全的。 将/军甚至都有了主见,让姚夭随新元躲到安全的地方,可他又担心路上若是遇到麻烦,姚夭能安然无恙吗?皇上料定,姚夭回来找他,所以,姚夭待在这里不安全,迟早会暴露的。 见到悄然而至的将/军,新元抱拳,谦逊的叫了声将/军。停下脚步,将/军一脸的凝重,“新元呀……”欲言又止,新元低着头,静待将/军的吩咐。沉默了许久,将/军才开口,道:“叶家出事了。”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惊讶的,新元抬头,满是震惊。将/军从来不多做解释,今日有些反常,是何意? “叶公子成了通缉犯,皇榜都昭告了。宫里派了人,就等着抓他们二人。夭夭待在这里,已不安全,迟早会被发现。”将/军转了眼眸,新元眸色一沉,知晓将/军的用意,并未揭穿偷听的人。 “将/军有何吩咐,新元定竭尽所能,护小姐周全,性命无忧。”新元岂会不知将/军的用意,怕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姚夭,说出这些真相。 若姚夭不离开,就会乖乖的成为国/母,这是将/军不想看到的局面。“若早些时日,娶了姚夭,也就没这些琐事烦扰。新元,我不能看着她嫁给皇上,只能让她离开。”不轻易展现脆弱的一面,此刻,却在新元面前,毫无保留的暴露自己的忧虑。 偷听的姚夭,神色一紧,泪滑落的汹涌。姚夭以为,她偷听的举动,并未被发现,悄悄的溜走了。 第66章---整治叶家2 将/军一直盯着姚夭站定的那里,伤感的呼出一口气,慎重的看着新元,“新元,我把夭夭暂时拜托给你,你们往东走,那边气候四季如春,不似这里寒冷无比。”将/军可记着,姚夭喜欢温泉,那里的气候她一定喜欢。 “将/军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要不要起个誓,或是拍胸脯保证,将/军的万千不舍,他都明白。将/军对他有恩,这件事,一定给将/军办好。 叶柳希的暗哨,她一直随身携带,姚夭做了决定。为了不让将/军内心愧疚,她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即便,他们将再次分别,将/军为难的样子,她不是没瞧见。这一次,是她主动要离开,不是将/军抛弃的她,她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将/军来迎娶她。 姚夭主动提出,这里的气候太寒冷了,她一点都不喜欢,她要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待将/军凯旋而归,可愿意来寻她?姚夭说的坦然,好像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并未有多难。整日呆在家里,她真的快要闷坏了,她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将/军什么都没说,连反对都没有,把姚夭揽在怀里。“我可记着,你说过的话,不许失信了,夭夭。”她说过,将/军的大恩无以回报,以身相许怎样?她说过,我喜欢你,任庭烨。她还说过,米修将/军。她说过很多,他都记在心里,不曾忘却。 “任庭烨,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姚夭强挤出笑,提出一个好的建议,将/军等着倾听。“我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你若找到我,便嫁给你,可好?”姚夭眼里有大海星辰,浩瀚如洋。 “好,一言为定。”将/军握住姚夭的手,生怕松开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分别在即,短暂的柔情,可以慰籍日后无数个孤单的夜晚。“任庭烨,你可不许失信,不然我就嫁给其他人。”姚夭知晓,他的深情里都是自己,一双眼眸带着泪水,与将/军四目相望。 或许,情起多时,改变不了的分别,将/军心随所动,主动亲吻姚夭,她也想这么做。姚夭脸上的泪水,沾染到将/军的脸庞上,为此刻的暧昧,增加一份别样的意境。喜极而泣、深情款款,都不及心底的悸动,来的真实。 喜欢是初见时的那份悸动,爱是忍不住想对你好,夭夭安好,他便好。这一次的分别,换余生的相守,一切都值得。 姚夭不知,叶柳希可否离开,若不能确定他无恙,她内心无法安宁。这种担忧,在知晓他自身难保那一刻,越发浓厚。若不是她把叶柳希牵连进来,叶家就不会出现意外,她深感自责。 叶柳希连跟她道别都没有,就那么悄无声息走掉,行为举止太让姚夭气愤。见到姗姗来迟的叶柳希,她竟然笑了,复又神经兮兮的哭了,还谩骂道,“叶柳希,你混蛋,连再见都不说就走,我要跟你绝交。”没成想,叶柳希当真了,爽快的答应,让姚夭措手不及。 见叶柳希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姚夭慌了。听到姚夭的暗哨,还以为她出了意外,立马循着赶来,确认她无事,心才敢放下。“叶柳希,你不许走。”姚夭惊慌到大喊,叶柳希露出一丝痞笑,收敛起脸上的得意,才回头面对姚夭,并未让姚夭发现他的小表情。 叶柳希的衣角,被姚夭抓住,他突然有些惊慌。“这里太冷了,我要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再见了,希希。”叶柳希不想跟她告别,那就换她来说,有缘再见吧。姚夭不确定,叶柳希知不知晓叶家的事情,怕他知晓了胡闹,复邀请叶柳希一同离开。 “叫我回来就为了说再见,就没别的可说,不请我随行保护你?”叶柳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姚夭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好呀,走吧。”姚夭伸出的那只手,他怎么都无法拒绝,她期待的眼眸,包含太多未出口的情感,他都懂。 “人我带走了,任将/军要人,让他找我。”叶柳希霸道的牵着姚夭离开了,他未多言,她未解释,他们默契的达成一致,只是姚夭坠落的眼泪,出卖了她的真情实感。 第67章---整治叶家3 她不想回头,不想让将/军看到她满脸泪水的模样,被叶柳希拉扯的人,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将/军,保重。夭夭在内心祈祷,愿将/军平安。遇到艰险,能想到的就是逃,她甚至连那个勇气都没有,将/军会舍弃她坚守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吗?她不敢、也不想为难将/军,乖乖接受他的安排,这样真的好吗? 脸上肆虐的泪水,早已泛滥汹涌成河,叶柳希实在不想看到这么伤感、难过的姚夭,拿出手绢给姚夭擦眼泪。“夭夭,我保证,永远都不会让你难过,连流泪都不许。”叶柳希的动作太过温柔,姚夭止住泪,抽噎的模样,惹人怜。 叶柳希的眼中,有她缩小版的身影,他那么坚定,不像开玩笑。意识到两人这般,有些暧昧,姚夭收敛情绪,悄悄退开些,保持该有的距离。“我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你,叶柳希,你呢?跟我待在一起,麻烦事一大堆,可能还会丢掉性命,你也不怕。”姚夭承认,她存了私心,可她不希望叶柳希受到伤害。这种心理很矛盾,明明她拒绝了叶柳希的心意,可又不得不跟他待在一起,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不安。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放心,我命大着呢,不会那么轻易……”叶柳希还未吐露那个字眼,被姚夭制止,“不许胡说,我们都要好好的。不管日后遇到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这一刻,姚夭无比的清楚,她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忍受欺辱。 夭夭,我一定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叶柳希在心底发誓,他再也不想放开这个人、这双手。这一次,是将/军‘抛弃’了姚夭,他绝不轻易放开姚夭。 叶柳希给姚夭易容,还让姚夭少说话,甚至连自己的面容都做了一番整改,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掩人耳目。京/城叶家被封,他已然知晓,并未有悲伤的情感外泄。姚夭担心叶柳希会难过,可他看得开,并未流露多悲伤的情绪,害姚夭白担心了几日。 若不是途经某地,看到张贴的告示,叶家的事情败漏,叶柳希也不在装作不知。“希希,叶家的遭遇,我很抱歉。”姚夭小心翼翼,损失些钱财,倒没啥可伤心的,这口恶气,迟早要讨回来的,连带姚夭受的委屈,都将一并讨伐。 “叶家弃之不要的,有人拿来当宝,你说,这和路边要饭的,有什么可比之处。”叶柳希果然狠绝,这么一说,好像没那么严重的罪恶感滋生。“我以后开遍大江南北的店铺,还你一份产业,怎么样?”姚夭夸下海口,安抚淡然的叶柳希。他虽然没有责怪她分毫,可她知晓,这一切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内心还是亏欠叶家,愧对叶柳希。 “好,等你成了江湖一霸,我就跟你身旁保护你,管吃管住就成。”叶柳希就不能有点追求,就知道当护卫,叶家的产业不要了吗。凑在叶柳希耳旁,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偷偷问道:“早前,我和叶老爷商讨,金蝉脱壳之计,实行的可顺利?”叶柳希诧异,她怎会知晓,难道……莫非? “余下的损失,日后我补给你,怎么样?”姚夭甚是笃定,叶家的产业,可不是那么弱不惊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诀窍。 “考虑一下再决定。”叶柳希傲娇的模样,怎就那么让人讨厌不起来呢。他生死相随,可否换回她一次回眸。哪怕,是短暂的,他都想要。 一路往东,厚重的衣服,渐渐退掉,换成单薄的衣物。这里的气温果然暖和,适合姚夭这种怕冷的人生存。他们走了陆路,换了水路坐船,格外小心的隐藏踪迹,并未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看过傲雪的美景,见过春风肆意的小桥人家,姚夭离将/军的距离,渐行渐远,不在重合。一直都在奔波,都忘了走了多久的路程,姚夭决定歇息一晚,再决定后面的路程,是继续前行,还是留在这里。她累了,也乏了,不想东躲西/藏,犹如一只丧家犬,没有归属感。 第68章---重操旧业1 如果,分别有期限,你希望是多久? 离开将/军的那一刻,姚夭已经有了决定,她的命运由自己主宰,任何人都不能操控她的人生。自由的灵魂,不被囚禁,释放的天性,就是最纯真的。 为了不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和灾难,她必须使自己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其他人保护,她也可以活得很好。眼前能做到,就是给自己找一把能护身的利器,那件保护的盔甲,就是日后最有利的武器。 有人都这么欺负到家门口了,她是那么懦弱的让人宰割的人,不是。休整之后,她决定重操旧业,有了足够的财力,想与之较量的对手,站在同一水平线,她才有胜算的可能。 “希希,这里有叶家的产业吗?总要为挽回损失,做点实际行动。”叶柳希觉得,姚夭好像变了。没错,她的容貌是改变了,被他易了容。不过,最近不见姚夭易容,到开始勤奋的跟他学习一些防身术,易容、用毒、轻功,只要能防身自保,姚夭都虚心好学,一点都不见怠慢。 还别说,叶家的产业涉猎很广的,这里地产丰富,还真的有叶家的产业基地。叶柳希只告诉姚夭一人,叶家特有的标识,只是姚夭拿出当初叶老爷送的那物件,叶柳希眼睛都瞪圆了。 搞了半天,他爹留的后手,就在自己身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拿着那枚叶家特有的印章,它代表的不仅是身份,更是一种认可,更像叶老爷给未来叶家当家主母的见面礼。 “夭夭,有了它,你想干什么都易如反掌,哪怕是整个叶家,都不在话下。”掌中的这个不起眼的东西,这么神奇吗。“我能揭竿/起义,当女/王吗?”是不是,她成了位高权贵之人,就不会忌惮,在受到欺辱。 “你一直就是我的女王,此生唯一的。”叶柳希真情告白,害姚夭感动的一塌糊涂。若是哪天,爹娘再要一个妹妹什么的,姚夭一定让她嫁给叶柳希,多好的男子,痴情。 肩膀被人亲热的揽住,叶柳希笑得暧昧,“我随时等着你后悔,不好意思告诉我,给个暗示也成。”哪怕与全世界为敌,能如此刻这般,陪在她身旁,他是最幸运的。 叶柳希,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旁。谁对她好,真心待她,她岂会不知。姚夭的头,轻轻靠在叶柳希肩上,就让她暂时的脆弱一下,可以依靠的感觉还不错。 “我想将/军府的温泉了。”真的只是想念温泉,不是想念那个人。叶柳希觉得,这点小事难不倒他。“好办,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找人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包你满意。”叶柳希把所有的深情,都给了姚夭一个人,只要姚夭开心,他便开心。 叶柳希还真没有食言,几日后,带着姚夭造访新建的温泉,还给温泉命名为温柔乡,这让姚夭想起京/城开的那家店,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有钱果然任性,真是太好了,她都快想念疯了。温泉的滋味,太让她怀念了。“够意思,谢谢了。”姚夭一点没跟他客气,接受了这份特殊的礼物。 宽衣解带,还催赶叶柳希快点离开,姚夭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见姚夭心情甚好,叶柳希乖乖走开,让花蕊在一旁照应,毕竟姚夭还是一个姑娘家家。只是新元忠厚的站在远处,是监视的吗?叶柳希才不会觉得新元是保护姚夭,有他在还需要其他人多事吗,当然没必要了。 叶柳希寻了处地方,潇洒的落座,新元淡然瞥了眼他,并未有其他作为。“还真衷心,咱俩去找个姑娘,怎么样?”叶柳希这么快就暴露了本性,虚伪至极。“公子请自重。”新元竟然不搭理他的怂恿,不愧是任将/军的人,无趣。 “嗨,我跟你说笑,还当真了。”新元会不会在姚夭面前说他坏话,叶柳希有些怀疑,索性一本正经。就这么待着,着实有些无聊,叶柳希总是找些无稽之谈骚扰新元,寻找一丝乐趣。 第69章---重操旧业2 若不是传来姚夭的惊叫声,叶柳希一跃而起,新元迟疑了一下,落后了叶柳希。贸然出现的人,瞧见姚夭的背影,背后的图腾就那么落入叶柳希眼中。神情微愣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冒失,立马转头询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叶柳希紧张兮兮的模样,得来姚夭的不满。“叶柳希,谁让你进来的,快点出去,非礼勿视懂不懂。” 其实,姚夭想问,叶柳希看到了什么,没看到其他不该看的。恼羞成怒,只是为了掩饰她的尴尬和慌乱。洁白如玉的肌肤,那个图腾的标识那么的明显,叶柳希好奇问道:“夭夭,你的背怎么回事?”转过身,姚夭有丝狼狈,随即消失不见。 “你想知道?”姚夭神情豁朗,叶柳希还不知她的秘密,可以跟他讲吗?“是为了掩盖伤疤,还是生来就有?”叶柳希的这个问题,姚夭也回答不上来,怎么说呢,“说来话长,你愿意听?”姚夭有丝犹豫的神情外泄,叶柳希立马应承,“当然愿意,需要发誓吗?”见他那般诚恳,姚夭笑得释然。 屏退花蕊,遣散新元,姚夭才跟叶柳希道出她的秘密。“叶柳希,我真的不是二小姐,我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叶柳希豁然睁大的眼眸,显示他的惊讶,生平听闻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现在。“我来至新时代,穿越到二小姐的身体上,她跳崖死了,而我刚好那会穿越,我们合二为一,二小姐的肉体,我的灵魂。”还有这等匪闻,叶柳希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还记得有段时间,我对你很冷淡,那会是真的二小姐,她来跟我道别。我能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是因为我来至现代时空,将/军府并没有什么藏书阁。我只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二小姐的记忆,我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叶柳希,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能为我保密吗?我不想被当成怪物,与这里格格不入,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回不去那个时空了,你明白吗?”原来,这才是真相,姚夭忽冷忽热的态度,是因为这个,这下可算释怀了。 “我一定不告诉其他人,我保证,拿命起誓。”叶柳希脸上的虔诚,值得姚夭托付信任,至于其他的疑惑,她也一时半会说不明白。“背后的……是怎么回事?这个我也想知道,我也帮你保密。”叶柳希笑得讨好,想知道的当然趁机一并问了,过了此刻这么好的机会,姚夭不见得会告诉他。 “你是说背后彼岸花图腾,我也还没弄明白。每次泡温泉,它都散发着微热,我都能见到一个神秘的男子,脑中都会反复的出现一句话……”姚夭突然停下来,故意卖个关子,叶柳希着急了。“你快说,那句话是什么?”姚夭笑了,吊足胃口才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也不懂,这句话是何意,那个人叫了她夭夭,她才有了名字。 “我认识一些奇人异士,到时找他们问问。连你这个新时空来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别灰心,时机未到,到了自然就懂了。”叶柳希安慰道,姚夭倒坦然,并未在意,就如叶柳希所言的那般,时机未到。 他们凑在一起的身影,让远处的新元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温情,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怎么没个声响,偷听失败。 姚夭为了早点补齐叶家的亏损,可是操碎了心。先前为了救叶柳希,交出一块盐的开采,估摸着现在也该用完了。姚夭笑得那般神秘,叶柳希就知晓,她肯定有了新的想法和主意。 见识了叶家的产业,成为叶家的一份子,操控产业核心,垄断经济发展,扼住这条经济命脉,他们的反抗悄无声息,卷土重来的气势,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合理利用叶家的产业优势,盐的开采、桑蚕丝绸、黄金玉器、铁,这些可以撼动国家经济的产业,她都要插上一脚,能让某人愁上一阵,她都乐意陪他玩一玩。 姚夭、叶柳希二人,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在各个开采点奔波,有了现代的思想加持,拓展更宽、更远的经济之路,叶家会比之前更富裕,这是姚夭亏欠叶柳希的。 不动一刀一枪,就能让对方心生胆颤,要某人的命,她没兴趣,毕竟,还有一层剪不断的牵连。 第70章---悟道1 红烛台,‘枣生桂子’大双喜,红丝带、红彩球,欢欢喜喜迎新娘。妆台前,大红嫁衣裹俏妆,镜中倒影的女子,正是待嫁的姚夭。她已梳洗完毕,红盖头遮挡住她的面容,嘴角生出的笑意,满怀的娇羞和幸福。 头顶的盖头,被人掀开,而那个人是叶柳希。明明她嫁的是任将/军,为什么新郎变成了叶柳希?惊吓之余,眼前的景象瞬息转变,姚夭身披凤冠霞帔,雍容华贵,携皇上之手,踱步缓行大殿,接受朝臣的贺拜。 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姚夭,幡然一惊。噩梦惊醒,姚夭心绪大乱,救赎的神秘人,再次将姚夭拉入神秘的漩涡里。似真亦假,她希望这个美好一直延续,至于其他不相干人等,暂且回避。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耳边再次响起这句话,姚夭的神智异常清醒。神秘人抚上夭夭的额头,一幕幕场景出现在眼前。 幼时顽皮,夭夭曾在河边救过一只受伤的小龟,照料小龟康复才放回河里。为了放小龟回到河里,夭夭差点出了意外,被一名经过的男孩救下,那男孩正是任庭烨。 千年后,那场暴雨,冥冥中的浩劫,姚夭挺身而出,被雷击中,灵魂回到前世。那雷劫姚夭替人代受,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大于天,夭夭就是他的劫。将/军身上有一丝他的魂魄,转世投胎,偿还那份恩情,图腾是一个特殊标记。 “小丫头,不知这河水很深,会出人命的。”年幼的任庭烨,恰巧途经,救下险些坠入河里的小夭夭。那会的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更未曾把这个偶遇放在心上。 “多管闲事,若不是你突然出声,我怎会被吓,都怪你。”伶牙俐齿的夭夭,竟然责怪出手相救的人,果然,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明明前一秒还在逞强的人,下一刻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不忍看着一个小姑娘性命堪忧,复好心出手,好人做到底。两人一同放小海龟回到河里,夭夭跟身旁的人目送,才跟身旁的人道谢。 “大哥哥,谢谢你。”天真浪漫的年纪,遇到那个他,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后来会有怎样的牵连。命运再一次将他们栓连在一起,早在相遇的那一刻,一切都有命定的劫数。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花语是:分离、死亡之美。 赑屃(bixi),又叫霸下,相传是龙的第六个儿子,模样似龟,身长龙鳞,嘴有獠牙。 前世的救命之恩,千年后,再次重演,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躲不掉的孽缘。 再次重现的记忆,填补夭夭脑中缺失的记忆碎片,原来,她和将/军从小就相遇过。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即使,后来的他们没有相遇,命运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兜兜转转的才有了后来的牵连。 知晓这层剪不断的渊缘,现代时空的姚夭,也是因为逃婚,逃跑途中遇险,穿越回到古代。这么匪夷所思,概率极小的事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太不可思议。而这个秘密,只有将/军和叶柳希知晓,其他人并不知。 明明他就在眼前,好像他又在梦里,那么的不真实。姚夭好奇,每次他出现,她的耳边都萦绕着那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是什么意思。他并未回答姚夭的问题,再次悄然消失,一切好似梦中的情景。 清醒后的姚夭,全身浸泡在水中,她竟然毫发无损,太惊讶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处境,还划动手脚,竟然可以在水中自由的活动。她不记得自己会游泳,这是多了一门技艺,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水中畅游的姚夭,被花蕊打断惬意的享受时光,“小姐,你都呆了一晚上,还没泡够呢。”花蕊好奇,自家小姐是想念将/军了,睹物思人不肯起来,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不是花蕊等候的间隙,昏睡了过去,姚夭才不会待在这水里一晚上,皮肤都……光滑如玉,肤白如雪,哪里有什么浸泡的褶皱,好神奇。姚夭都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她是一条美人鱼,还是什么喜欢水的不明生物。 她真的泡了一晚上吗,好像也没那么久,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时间过得这么快?连一向谨慎的新元,都出了小差,短暂的偷懒,仿佛被人点了昏睡穴。 第71章---悟道2 姚夭吵嚷着饿了,还让花蕊快点帮忙宽衣,她若不找些事情分散花蕊的注意力,肯定要被花蕊一通说道,她知道花蕊无恶意。见到衷心守护的新元,姚夭的心是暖的,他们的交情并未多深厚,可他们为了报答将/军的恩情,对她亦是爱屋及乌的衷心。 “新元,可有将/军的消息?”姚夭的直白,让一旁的新元微愣,暂时并未有将/军的消息,好像失联了一般。当然,新元不会这般的直白,复反问姚夭,“小姐有何吩咐?”姚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花蕊缓解了局面,“新元,小姐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新元是真的不知,他们姑娘家家的心思。 见新元迟迟没有其他回应,花蕊甚是无奈,跟一个不懂情爱的人谈什么情呀爱呀,着实为难他。“小姐可是想念将/军了,也不知将/军的仗打得怎样了?”花蕊真是贴心,说出了姚夭内心的话。“你懂什么,跟个木头似的。”有人竟然当面嘲讽,新元碍于姚夭的面子,不予花蕊一般见识,并未出言理睬。 都被人这么埋汰了,新元都不为所动,姚夭看不下去了。“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改天把你嫁了,看你还凶什么。新元好歹是个男的,被你这般欺负,他要是讨不到人,就罚你伺候他一辈子,生儿育女……”姚夭是恐吓加威胁,顺带把人拐进坑,就是不知两人可有意? “小姐,你……怎么这样,我不跟你玩了。”花蕊羞红脸,娇羞着一张脸,不好意思抬手看其他人。新元无辜受连,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更不知道说些什么化解尴尬。偷偷瞧上一眼花蕊,竟被姚夭逮个正着,越发窘迫。 “小姐若是待闷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现在的局势,相对比较安全,姚夭可以出门闲逛,就看她可愿意出门。“你怂恿我出门,实则是想约花蕊出门幽会,你这步棋真是绝妙,新元。”本属好心的建议,怎被扭曲成什么跟什么,新元着急的解释,“请小姐明察,我并非那个意思。” “噢,花蕊,新元不想约你,会不会很伤心?”姚夭装作不知,故意逗趣花蕊,顺带连着新元也一起戏弄。若是将/军在,该说她胡闹了。“夭夭……”花蕊又急又羞,想解释似乎徒劳,抬头刚好与新元的眼神撞上,越发窘迫。 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这个人,他们虽都是将/军府的仆人,可将/军待他们如亲人,并未严加苛责。花蕊来将/军府,新元便已在将/军身旁照应和打点,也不知是何时,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了一点其他的心思。 “小姐就别拿我们取笑了,想去哪里,我们便陪着你,只要你高兴。”新元都说了,让姚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急切的冲进脑中。“这里再好,还是没有将/军府好,我都想念……”花蕊还未说完,被新元撇了一眼,便立马住嘴,知道自己失言,卑谦的低下头。 “我也想念将/军府,想念府里的温泉,也不知这么躲下去,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将/军。”满腹的心酸,就那么占据整个身心。花蕊多嘴一句,道:“夭夭最想念的应该是将/军才对。”姚夭挤出一丝笑,还夸赞花蕊聪明,并未觉得多难为情。 喜欢将/军这件事,已然不是秘密。是呀,她每一天都想念将/军,甚至更浓。 “我想去找任庭烨,想待在他身旁,哪怕……”哪怕危险重重,哪怕危机四伏,好过现在这般躲藏的日子,想念能把人折磨的疯掉。“我陪你,小姐在哪里,我便去哪里。”花蕊誓死追随姚夭,一点不退缩。 “将/军让我保护小姐,就是不许……”新元知晓,姚夭的选择,意味着什么,还未等姚夭说些什么,花蕊先不答应了。“小姐,我去收拾行李,待会我们就出发,别听他的。”两人这是意见不统一,姚夭该听谁的。“你怎么能怂恿小姐,这不是胡闹嘛,将/军知道该责罚了,你就不怕……”新元还未说完,被人呛了回来,“你怕你就不去,我才不怕,我就知道小姐想将/军了,替主子分忧解难,是我们应尽的本分。”新元竟然说不过一个姑娘,姚夭好想给花蕊鼓掌,有人支持她的感觉,真好。 第72章---要挟1 什么远大抱负、宏图大志、经济帝国,她统统摒弃,她只想见到将/军,呆在他身旁,其他的都不及将/军分毫。 还未说出要离开的话,叶柳希说遇到一人,或许,能解答姚夭心底想知道的疑问。姚夭没有排斥,随叶柳希前去,答案呼之欲出,她不想再次错过。 只是没想到,叶柳希带她来见的人,竟然是一位禅师。请姚夭入座,还递过一杯苦茶,请她品尝。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传遍,亦如姚夭的心境一般。被思念占据的身心,每每想起将/军,竟有一丝无法言明的情感滋生,酸涩的如茶一般。 抬头的那一刻,禅师含笑看着姚夭,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秘密,豁然明朗的通透只是瞬息。“大师,您知道桃之夭夭是什么意思吗?”纯真的眼眸,就像一位好学的学生,在向博学的师傅求教。 “逃之夭夭?姑娘真的不知是何意吗?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姑娘既然有了答案,就该遵从内心的想法,何苦自扰。”禅师的一席话,让姚夭再次深思。逃之夭夭,真的要那般,她竟然不舍心底的那份牵绊,反其道而为之,是心底最想做的决定。 脑中出现往昔,与将/军相处的片段,只要能待在将/军身旁,她不惧怕任何危险。这个决定越发根深蒂固,仿佛在脑中扎根,犹如爬墙虎般茂盛,穿透身体每一处。 “多谢大师指点。”面前的茶杯,被再次填满茶水,茶的清香灌满整个口腔,有丝淡淡的余香在加重,是清甜的味道。 “姑娘不属于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禅师意有所指,姚夭不在耽搁,起身告辞离开。她不属于这里,哪里才是她的归属地。 民间传闻,西部边境的战事,任将/军凯旋,可姚夭并未见到将/军前来寻她。将/军杀了敌军首领,这一招,狠绝。擒贼先擒王,将/军是想解决了战事,在来寻她的吗? 为何偏偏这个时候,盛传有关将/军的事情,还这么凑巧,好像这些人没事可干,整天就是闲谈,生怕该知道的不知道一般。听闻将/军性命堪忧,姚夭顾不得他想,奋不顾身的前去,哪怕要去的地方是一条危险重重的路,她都丝毫不胆怯。 用将/军引姚夭现身,是预谋已久,还是事实如此,现在还未知。若想确认将/军的安慰,唯有,重回旧地,一切真相就不攻而破,她可以见到将/军,也能清楚事情的真相。 得知姚夭要离开,还拒绝了叶柳希的跟随,明知要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她怎能自私的不顾叶柳希的安危,就连新元和花蕊的后路,姚夭都有了安排。到达目的地,她会让花蕊和新元离开自己,安排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她会独自前去见将/军。 姚夭甚至都有了一个自私的想法,说服将/军跟自己过隐居的生活,不受任何人打扰。可她不确定,将/军会放下那份责任,为了一己私利,跟她私奔。她幻想的太过美好,连他们往后的生活,都有了初步的打算。尽管这样,她还是担心将/军的安危,能否真的如她所想那般顺遂。 分别在即,姚夭给了叶家一些忠告,有利叶家产业的扩增。沿海地区的经济贸易,一直都是比较活跃,叶家能在这些地方,增加相应的店铺和储备,相信叶家的子子孙孙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孙。 作为一个现代时空穿越而来的人,她当然知道,哪些产业是日后的翘楚,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关心叶家的事情,叶柳希动容,把人揽入怀里。 “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叶柳希一直都明白,姚夭喜欢将/军,胜过对他的感情,可他就是不死心。“当然还会见面,希希,保重。”纵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她希望叶柳希往后一切安好。 这一别,再见不知到何时,若不说些什么,姚夭会不会忘了他。“若有来生,你嫁我可好?我一定等着你,夭夭……”叶柳希是真心喜欢姚夭的,他倾心传授的那些,都是他引以为傲的本领,毫无保留的转教给姚夭,就是不想她身陷危难不能自保,他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第73章---要挟2 “那你可要早点遇到我,我没喜欢别人之前,你就能找到我,好不好?”若是先遇上叶柳希,她会爱上他吗?“一言为定。”这个约定,谁都不许抵赖。“一言为定,一百年不许变。”姚夭应下这个百年之约,谁都不知往后会发生什么,可眼前她不想叶柳希失望。 主仆三人离开,叶柳希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见不到马车的身影,他都不舍得挪开脚步。那份执着的劲头,怎么就没感动姚夭,让她留下。她还是因为将/军,再次的弃他而去于不顾。 心系将/军的安危,一路上他们都不敢耽搁,生怕误了时辰。再次回到西部边境之地,这里已是酷热之季,与刚来那会的气候相差甚远。刚入城,姚夭已被暗中盯上,且他们还不知。若不是被人请去见将/军,她都不知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原本,安排新元留下,照顾花蕊,可新元不答应,执意要跟随去见将/军。姚夭应允,悄悄吩咐新元,随机应变,不可鲁莽行事。离开前,姚夭不放心花蕊,让她自己多加小心,有事找叶柳希。 来到军/营,并未见到将/军,反而被安顿歇息,还与新元隔离了。没有等来将/军,却见到许久不见的沈公子,姚夭神情愣住,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四处奔波,都憔悴了不少,没有好好吃饭吗?”他竟然关心她,这一切不都拜他所赐。 “我要见任庭烨,他还好吗?可有受伤?”姚夭冷着脸,不想跟他多言,连问候都免了,更没有行礼。“任将/军果然就是你的软肋,不枉庭烨对你一片真心。”沈公子这话是何意,姚夭疑惑。 传闻不假,将/军确实斩杀了敌军首领,可他自己的性命堪忧,被对方算计,现在还在昏迷中。沈公子亲口证实,姚夭不信,复见到躺在床上的人,才算信了。将/军都这般了,为何不见大夫诊治,仿佛知道姚夭要说什么,沈公子开口道:“军医也束手无策。” 当姚夭提出,“你不是皇上,认识一些医圣什么的,让他们来诊治。”将/军当然要救,只不过,他有条件,姚夭会答应吗?“夭夭,我与将/军,你只能选一个。”再一次,拿将/军的命要挟,她真的要疯掉了。 姚夭从未恨过他,可这一刻,她非常的痛恨他。为了将/军的生死,恨一个人深入骨髓。如果,得不到姚夭,皇上宁愿姚夭这么恨着他,总好过遗忘。 亦真亦假的谎言里,她不想再去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唯有将/军性命无恙,才是她最在意的。姚夭放弃求助沈公子,这种强迫的得到一个人的爱,她恕难从命。为了将/军,她放弃将/军被救助的机会,就算是死,她也陪着将/军。 “从前,你不顾倾城的意愿,远嫁和亲。你可曾问过倾城,心里喜欢谁?可愿意嫁那么远?你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厌恶你、抛弃你,你才是最可悲的人。沈君禾,我真后悔认识你,你就不该出现我的生命里。你那么机关算尽,身边可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没有,怎么可能有。”冲动的说完心底堆积许久的话,姚夭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她的情绪已经迫临崩溃的边缘,将/军生死未卜,她怎能安好,她怎会好过。 他是皇/上,难道没有仁慈之心,厮杀战场的将/军,都不能让他生出一丝的怜悯之心,这个将/军的名头不要也罢。姚夭揽着将/军,好像在哄一个睡着的孩子,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包括皇上。 泪顺着脸庞滑落,坠落在将/军的脸上,一阵暖意一丝冰凉。“夭夭,你恨我吗?”将/军是姚夭不可触碰的逆鳞,皇上真的要失去姚夭,他太过自信,才会跌的这么惨败。 姚夭保持一个动作,从天明坐到天黑,她拥着将/军,生怕人跑了。姚夭用迷药迷晕皇上,拿着令牌,跟新元扶着将/军离开了,竟没人阻拦。姚夭离开后,皇上悠悠转醒,那封姚夭留下的诀别信,就在他手中。 ‘请公子善待我的家人,此生,不复相见,珍重。’连告别都没有,姚夭恨透了皇上。腰间属于他的物件,不翼而飞,显而易见是谁拿走。 明明这棋,皇上赢定了,可最终败给姚夭的狠心。她还是为了将/军,拒绝了他,他们赢了,自由了。 第74章---将军醒了1 姚夭带着昏迷的将/军,四处求医无果,日日将心头血供养将/军,倒也有点起色。细心照料任将/军,不见人有醒来的迹象,姚夭生怕再这么耽搁,会影响将/军的性命之忧,毅然决定前往当地,寻求解药救助将/军。 身心疲惫的姚夭,花蕊见姚夭为了将/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心疼的不轻。整日的放血,姚夭最怕吃苦药,为了将/军早日醒来,日日苦灌补气血的汤药。还没等将/军醒来,她自己先累到,谁来照顾将/军。 盼将/军早日醒来的心情,支撑姚夭熬过没希望的时日,为将/军寻得解药,是眼前迫切需要的决定,容不得一点搁浅。 新元一路驾车,护送姚夭和将/军前往敌军的境地,寻求那味解药。明知此行凶多吉少,花蕊毅然决定跟随前行,照顾姚夭的饮食起居,也不枉将/军曾经的恩情。 将/军好像多日未休息,劳累到昏睡不醒,姚夭时常会在将/军耳旁耳语着,总觉得任将/军听的到。几日的奔跑,四人悄悄到达地方,姚夭安顿好将/军,静等打探消息的新元归来。 舟车劳顿,姚夭趴在将/军的床榻边,偷得短暂的闲空。姚夭做了一个绵长、深沉的梦,她梦到自己孤身站在海边,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龟,背上沉压一块大石头。那双眼眸,黑如深海之地,幽深不见底,那个眼眸好熟悉。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耳边再次响起熟悉的音律,好像一种魔咒,带着神秘的疑团和某种呼之既出的真相,在周身萦绕,被一遍一遍的反复唱诵。 “能告诉我,解救将/军的方法吗?”就连梦中,姚夭都在关注将/军的安危,哪怕用自己的性命换将/军的命,她都毫不考虑的答应。她的命,还是将/军救的,若不是那日将/军出手相助,只怕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她的存在。 念及这份恩情,姚夭也不能对将/军的生死于不顾,将/军当初心存善念,并未有让姚夭还这份救命之情的作为。 梦境的那个身影逐渐模糊,慢慢幻化成将/军那张脸,缓缓朝姚夭伸出手,触碰姚夭日益消瘦的脸庞。“夭夭……”来不及有所回应,连将/军的手都没抓住,那个梦醒了。 姚夭抓着将/军的手,落下担忧的眼泪。新元推门而入,带回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小姐,将/军有救了。”姚夭听闻,惊讶的瞪大双眼,“真的吗?快说怎么回事?”没有什么消息能够比得上这个消息,更让她振奋和喜悦。 新元的复述,姚夭生疑,就这么简单,望闻问切,就能判断病症,无须其他作为?姚夭怀疑,新元找的郎中可是靠谱,不是来骗钱的江湖人士。她必须前去亲自确认过,才敢跟将/军试药瞧病。 姚夭一身便装,出现在医馆,见到新元问询的那名郎中。认出新元是此前询问的少年,还一眼瞧出姚夭气血不足,建议姚夭吃些温补的食材,巩固精元。姚夭收敛心绪,将病症如实告知,省去自己用血将养那段骇举,索性,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郎中答应救治将/军,但是,他有一个要求,须姚夭的帮助。药材柜里,缺一味药材,一直未能寻得。若是日后,姚夭有幸得到,还望赠予他便可。郎中只收取一般诊金,还保证药到病除,确保病人无恙。 诚信之人,果然说到做到,药到病除,将/军性命暂时无忧,姚夭可放心。郎中还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方,让姚夭煎好喂给将/军,调养几日将/军便可无恙。也不知是郎中医术高超,还是姚夭的血供养起了作用,总之,将/军能醒来,就是最为欢喜,至于方法,已不重要。 姚夭特意嘱咐过新元和花蕊两人,不许在将/军面前提及,不然,家法伺候。花蕊眼含泪水,满腹的委屈,贴心的给姚夭喂食汤药,见姚夭皱眉喝药的举动,不忍破涕而笑。新元一直比较沉默,从不多言琐事,总是忠心耿耿的做好一些对将/军有利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怠慢。将/军无恙,姚夭便安心,新元有愧将/军所托,没能照顾好姚夭小姐。 第75章---将军醒了2 在这里遇见叶老爷,姚夭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叶老爷看着孤身一人的姚夭时,被小小的惊到。“叶老板好。”姚夭先发制人,故意装作商人模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别来无恙,小……老弟。”叶老爷微微停顿,差点脱口而出道小丫头,索性反应快,没有叫错人。 寻一僻静之地,两人道出各自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姚夭为将/军求药,叶老爷为了生意,好在二人并未深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为何出现这里的缘由。一见到姚夭,那些困惑叶老爷的难题,好像都变得迎刃而解,不攻自破。 刚与叶柳希作别,没成想这里遇见叶老爷,还真是与叶家人有缘。叶老爷盛情邀约,姚夭推却不开,只好应下一起共餐的提议。殊不知,叶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难题在等候着她。 叶家财大气粗,连吃饭的地方都这么豪气,钱真是个好东西。叶老爷听闻此前姚夭和叶柳希的一些行踪,姚夭头脑聪颖、思维敏捷,是做生意的好苗头。委以重任,假以时日,姚夭肯定能有一番作为,不输于他闯荡江湖数十载有余。 偶然得了一宝物,做为生意人,叶老爷当然想发挥所长,让物品展现更大的价值。不单单只是物品本身的价值,而是,包装后新的可朔性能,堪比原有的价值。 这点事,对于现代时空的姚夭来说,太简单了。既然,物品本身的价值不容小觑,结合时代背景,产生一些新颖的想法,也不足为其。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么个理儿。 简单说明自己的构思和想法,叶老爷忍住惊讶,尤为赞叹。“果然找对人,没让我失望,叶某,佩服。”姚夭觉得自己没做什么,竟得到叶老爷的夸赞,实在羞愧,谦逊不敢当。 姚夭明白,口说无凭,详细的制作,还需要慢慢来。她所做的尤为简单,重要的是后续制作,过程较为繁琐,还不知能不能成,现在高兴,有些过早。姚夭让叶老爷稍等几日,她争取把制作步骤写下来,便与工人制作。至于,能不能达到她的要求,她比较担心。 叶老爷瞧出姚夭眼底的担忧,豪爽的让她尽管提要求,剩下的步骤,他会想办法解决。姚夭甚是严肃,任重而道远的接下这份委任,叶老爷笑得尤为皎洁,殊不知是何意的姚夭,并未发觉叶老爷的小心思。 既然,叶老爷都发话了,姚夭便可放心,将所用、所想全部书写记在纸上,累心费神的制作,就有叶老爷负责。来不及细究叶老爷偶然出现的目的,心中牵挂将/军安危的姚夭,匆匆与人告别,得到一个让她为之高兴的消息,将/军醒了。 见到清醒的将/军,才觉这一切都非梦境,而是真实的事实。鼻尖酸涩,心中既高兴又委屈,快步扑到将/军跟前,“任庭烨,你没事了?”抬起的手,落入将/军掌中,他真的没事了。 姚夭的泪,犹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落。“夭夭,我没事了,你哭什么。”一醒来就能见到心底记挂的人,真好。连着一旁照料的新元和花蕊都被感染,偷偷抹着红眼眶。 “我好怕,自己不能救活你,我好怕再也不能见到你。”扑在将/军身边哭泣的人儿,多日来的担惊受怕,和不能言的心酸委屈,都有了一个发泄口。明明是喜极而泣,反而成了无声的倾诉,将/军笑说姚夭是个傻姑娘,都不及他醒来的这个消息足够安抚人心。 一路奔波、劳累,身心疲惫不堪的姚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将/军被突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新元前去请大夫,花蕊再次慌乱,六神无主的模样,和多日前姚夭担心将/军安危的心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好累好累,能硬撑到将/军醒来,已是极限。舟车劳顿倒无碍,伤及精元才是根本。姚夭分明是身体虚弱,不忍重堪导致的,罪魁祸首乃是…… 第76章---身不由己1 姚夭与叶老爷分开后,拿着图纸端详的人,除了赞赏满是倾佩,果然是个妙人,让他儿这般念念不忘。刚被念及的人,悄然而至,出现在房间里,叶老爷倒也没多惊吓,反而一副淡然的模样。 叶柳希叫了一声爹,拿过叶老爷手中的图纸,仔细、认真的瞧着,仿佛在瞧着姚夭一般,那么的认真、那么的落寂。那神情让一旁的人瞧着心生怜意,叶老爷竟然有些同情他,“都来了怎么也不出来见见夭夭,你不是……” 为了阻止接下来的话,叶柳希提及一些生意上的要事,分散被挖苦的话题。提及叶老爷在意的事情,果然有用,立马专注的听着叶柳希的转诉,连玩笑都不开了。 知父莫若子,这一招,叶柳希学到了。在父亲大人眼中,自己这点事,抵不过眼前的那点雪花银,孰轻孰重,自见分晓。背有大树好乘凉,叶家的掌权之事,都由叶老爷作主定夺,做为叶老爷唯一的继承人,叶家的下一任掌权人将有叶柳希接棒。 现在的叶柳希早已洗心革面,不在流连花丛,踏实、勤勉的做一个上进青年。这一切,都将归功与认识姚夭后,叶柳希做出的改变。叶柳希生性顽劣,可本性不坏,好好调教还是可塑之才。现在的叶柳希所作所为,更像财阀叶家公子该有的模样,就连痴情都是遗传了家父叶老爷,惭愧呀,没做好表率工作。 父子俩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叶柳希拿着夭夭留下的图纸,前去和工匠师傅沟通、洽谈,叶老爷落得自在。这么好相处的机会,他岂能不识趣,抢自家人风头,他就静心等着珍宝的现世,赚个盆满钵圆就成。 任将/军趁姚夭昏睡的间隙,再次偷偷输送真气。听闻过新元汇报的信息,只是那段,姚夭下了命令,不许他们在将/军面前提及,新元一时犹豫,被将/军瞧了出来。最后,只能如实告知,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做给醒来的姚夭看。 斩杀敌军首领,他也受了埋伏,着了他人的诡计。战争虽胜利,可他性命堪忧,若不是姚夭出手相助,他大概一命呜呼。 生怕吵醒睡着的人儿,将/军抬手轻轻扒弄着姚夭额头的碎发,满眼的深情和担忧,毫无保留的在姚夭面前展现,可昏睡的姚夭不知。“夭夭,傻瓜……”将/军深情的呢喃,让昏睡的人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赤脚奔跑的姚夭,怎么都跑不到尽头,身后仿佛有一双瞧不见的眼睛在追着她,而她只知道奔跑。将/军的那声夭夭,反复在梦里回荡,跟随那个声音,寻找将/军的身影,可怎么都找不到将/军。梦境里,她都在焦急的寻找将/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无声的宣泄她的忧虑。 时间交错的间隙,姚夭再次回到现代时空。暴雨当空,她身穿婚纱驾车逃离,雨水模糊视线,眼泪包围、泛滥,满脑子都是逃再无其他所想。理智回笼的那刻,姚夭以一个大写惊讶的表情,呈一个完美抛物状,人、车坠落,毁灭仅在片刻间,连呼救都没能寻得机会。 大好年华,香消玉损,美人迟暮,不过如此。想她貌美如花,还没能感受幸福的婚姻、甜蜜的爱情,人生才刚起航,便已到了谢幕的时刻,她追悔不及呀。顽强的意念,时空的交错,她得以回到前世,经历一番圆满的人生,也算了却心意,也能安心。 命运之神插手了这件事,事情变得有趣极了。若不是和时间之神同谋了这件事,姚夭将要遗憾终生。好在事情还有回缓的余地,也算不负所托。注定的结局,能逃过被篡改的轨迹吗?眼前谁都不知这个答案,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第77章---身不由己2 瞬间的光速移动,时间大门偏离了轨道,姚夭坠落在另一个时空。带着残破的记忆,一个现代时空的女孩穿越到古代,这么匪夷所思的的事情,说出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耸人听闻的奇观。 梦境里,姚夭重忆往昔,与将/军相处的片段,真实的犹如昨日光阴。润热的眼眶,蓄积的泪水,再次决堤成河。耳边那个夭夭乎近乎远,明明就在耳边无疑,可为何感觉隔着很远的距离,害她担心、落泪。 姚夭呢喃着,“任庭烨,别离开我,好不好?”见她那般可怜,哭得伤心的模样,将/军毫不犹豫答道,“夭夭,我再也不离开你。”手被他亲吻,带着安抚的魔力,姚夭的梦魇消散,再次沉沉睡着。 有了将/军的陪伴,姚夭睡得踏实,再也没有胡思乱想。有将/军的真气护体,昏睡两日的姚夭,在第三日醒来,差一点吓坏众人。将/军日日在跟前守着,生怕姚夭遭遇不测,日日没将/军念叨,她是想贪睡也不许。 见到醒来的姚夭,花蕊喜极而泣,哭哭啼啼的惹得刚醒来的姚夭口出狂言,“花蕊你哭什么,是不是新元欺负你了?”姚夭瞧见将/军好好的待在身旁,她差点激动到跳起来,奈何身上无力。 花蕊擦干眼泪,埋怨姚夭下次不可这么任性,怎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姚夭想到自己这般着实任性,就犹如把手机的电量用光,连开机都开不了,自己这般做为差不了多少。 房间里无干人等都识趣离开,给姚夭和将/军留了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两人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寂静。“任庭烨……”“夭夭……”两人异口同声,后又相视而笑,甚是默契。 “你没事了?”姚夭关心道,“以后,不许这样,你无恙我才能安心。”将/军开始秋后算账,教训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姚夭诺诺道:“不是无碍嘛,睡几天就好了。”在将/军严厉的神色下,姚夭停止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对你见死不救,我做不到,恕难从命。”姚夭有些赌气,将/军怎么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这么严肃怪吓人的。若不是救自己,姚夭何必这般作践自己,将/军再也说不出任何训诫的话,复无奈把人揽在怀里。 听着将/军跳跃规律的心跳声,姚夭才心安,将/军昏迷,她真的怕他再也醒不来。连皇上都束手无策,怎么这个郎中药到病除,就把人救活了,这一切,值得深思。不管是哪种结果,如今将/军醒来无恙,才是关键。若是有人在敢伤害将/军分毫,她定是不会轻饶,誓要讨个说法。 既然,将/军无恙,几人便启程回军营。将/军有推脱不掉的使命,身不由已的无奈,一军之将,岂能弃之不顾。先前姚夭带着人离开,那是无奈之举,姚夭是为了救将/军性命。若是皇上追究责任,将/军肯定愿一人承担。 姚夭决定了,将/军在哪,她便在哪,生死相随。将/军暗自发誓,一定护姚夭周全,只要不违背君子之道,他一定竭尽所能。 为了早点回到军营,几人不坐马车改为骑马,行程较快来时的速度,为早日复命、述职,刻不容缓。策马奔腾,踏起的尘土,随风消散,回归原来的地方。马儿上的人,亦是如此。 第78章---噩耗1 姚夭随将/军回到镇守的地方,新元和花蕊随行照顾姚夭安全、起居,将/军回到军营,一切事务还要处理,边防镇守可不能疏忽。新到一个地方,姚夭总能快速的适应当地的人文特色,想到赚钱的点子,出门在外万事靠自己维持生计。 将/军离开前,留下些盘缠,姚夭说自己有,并未接受将/军的好意。他一个清官要职,能有多少积蓄,事事伸手向将/军讨要,怪难为情的。还别说,她已然有了主意,保证能够吃饱肚子,还能有不菲的酬劳,将/军就等好了。 西部地区,早晚温差大,天干气燥,倒是盛产新鲜水果,牛羊肉深得人心。百姓过活,无非就是民生,吃穿用这些上面花费,她这个主意保准行得通。 新元和花蕊不知姚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姚夭在街巷里窜梭着,她分明是在暗访,瞅准可利用的商家,进行自己下一步计划。选好心仪的店铺,姚夭淡然的进去,还直呼与店里老板亲自面谈,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绝非玩闹,是诚心商谈赚钱的门生的。 食材、工具有限,量她有一股脑的奇思怪想,奈何,现状不允许,束缚了姚夭发挥的效果,出来的成品微微有那么点小瑕疵。头一次见到这么新颖的食物,老板品尝后给了一个满意的肯定,此法可行。 简易的奶茶、果汁、蛋糕,就那么新鲜出炉了,经过姚夭那么一摆弄,还真像那么回事。大家围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眼前的物件,唯有姚夭立在一旁,略显落寂,她竟然有些想念下午茶的那些吃食了。 转过身,偷偷抹掉眼角的泪,那么的不合时宜,让人瞧了笑话。姚夭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有双眼睛把一切看在眼中,并未有任何声张。伙计把老板叫走,短短一会功夫,老板拿着契约、银两,算是与姚夭达成同谋。姚夭这法子,老板买了,姚夭此行,成了。 拿着银票,姚夭还真有些不敢信,就这么挣钱了,不是诓骗她的?拿手揪了自己手臂上的肉,还真疼,不是做梦。拿上酬劳,姚夭领着新元、花蕊,准备买些物件,忙活半天早就饿了,填饱肚子尤为重要。 白吃一顿好的,还额外被老板认出,讨教了一些制作火锅的事宜,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姚夭还真的动心了。若不是局外人点醒,姚夭还要沉醉其中,她做梦都没这么美的事。“小姐出门捡钱,烧高香了。”谁会不喜欢钱,她不是差点丢失了理智,着了人家的道儿。 姚夭也不是白吃、白拿的人,细想一番让老板请幕后之人出来,老板还装作懵懂的样子,为难的不敢看人。姚夭拿出随身携带的骨哨,花蕊和新元不解姚夭此举是何意,没一会叶柳希推门而入,好像他是偶然经过的模样。 “叶公子?”花蕊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新元一脸戒备,倒是姚夭冷静,倒好茶放在叶柳希面前,意思不言而喻。“叶公子好巧呀,在这儿也能遇见,跟了一路还是才遇上的,如实道来。”姚夭不像生气,也没久别重逢的喜悦,叶柳希一时摸不透姚夭心底是何意。 端起姚夭倒好的茶杯,想也不想就喝,被姚夭问了一嘴,“不怕我下毒?”大意了,他是真的没防备姚夭,喝都喝了这会也晚了。“徒弟害师父,别闹。”叶柳希想笑,可身体传来异样,他已然动不了,惊讶的瞪着姚夭,一脸的不敢相信。 “叶柳希,欠的账迟早要还的。”姚夭可是记着,当初叶柳希是怎么对自己的,她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罢了,并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姚夭似乎忘了,她学的下毒的门道,还是师传叶柳希,他岂会让姚夭困住,就陪她玩一会无妨。 第79章---噩耗2 姚夭下的剂量,他稍稍动动手指,就已然解了。保持不动,就是陪她演戏,感受一番姚夭对他的摧残,才会让她深深记住他嘛。能够让她开心一会也好,还不知姚夭知道传来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心情,他就是存了私心,故意逗弄她。 为将/军求解药,偶遇叶老爷,医馆怪老头,得了一宝物,研制奶茶,一桩桩、一件件,背后推动之人,怎可少了叶公子的推动。明明是好意,却要藏起来,还不让自己发现,叶柳希的用心可见其真。 心头泛滥的情感,暖暖的,说不出的苦楚,在心间滋扰着。“夭夭,可想家了?”叶柳希突然道出,让姚夭来不及感动的情感,跑的无影无踪。上官夫人病危,丞相托口信给姚夭传来,病危之人想见一见夭夭。 上官夫人乃是二小姐生母,现在的上官大人已然辞官,不该称丞相大人,称之为上官老爷为妥。新任丞相,言溪世袭继承,乃先皇钦点的承诺。事出突然,姚夭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此行定将是风波、麻烦不断,她已经能够预想到,归不归全在她定夺。 将/军擅自离开,皇命难违,无召不得回京。叶家被抄,叶柳希现在还是代罪之身,回京只会自投罗网。至于姚夭,还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她呢。就怕有人坐收渔翁之利,挖好陷阱等着姚夭往下跳。 局势如此,叶柳希深知姚夭的担忧和为难,故安慰道:“我会一路暗中保护,不会有事,放心。”他也要一同回去,姚夭不答应,万一…… “希希,你不能回去,不可冒险。”回京已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至于叶柳希,不能同行。“我能自保,处理完我还回来的,别冲动行事。”叶柳希怎可看着姚夭一人回去,肯定是要保护的,好歹是还未过门的媳妇呢。“就这么决定,你回去收拾一番,跟任将/军告别,我等你。”不等姚夭狡辩和劝解,叶柳希率先离开,留姚夭独自在原处气恼。 何时才能结束这种漂泊不定的日子,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她厌恶这种奔波,身不由己的无奈,她想过寻常人家粗茶淡饭的平淡,男耕女织,儿女成双,油盐酱醋,温馨、简单、纯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姚夭与将/军道别,把自己珍藏的小木盒送给将/军,没成想将/军当着姚夭的面,亲自打开木盒,姚夭见到两人的画像。原本是将/军一人的画像,何时变成他们二人的头像了。 将/军含笑看着姚夭,真相昭然若揭,定是将/军发现了木盒子的存在,她竟然不知,糊涂呀。“你好生收着,日后念给我听,想说的、未说的,都一并说了,我一定记着。”这样再好不过,姚夭没有推脱,欣然答应。 在将/军面前,姚夭并未提及那些困惑,好像她就是回府看望二老,小住几日还是会回来的。分别在即,将/军也未提及那些感伤的话,一点没把这次的分别当回事,实则已暗中做了安排。新元一路护送,还有将/军安排的暗卫,再不济还有一个狗屁膏药叶公子,姚夭无恙。 姚夭不舍与将/军分开,主动抱住将/军,心头泛滥的情感,只剩呜呜的抹眼泪。“将/军珍重。”姚夭曾经在梦中,梦到自己嫁给了将/军,这个梦美的那么不真实。若是嫁给将/军,她也是愿意的,将/军和她的心意,也是一般的吧。 时代不同,婚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婚恋自由的现代时空。这次回去,一定跟父亲大人好好说道一番,她想嫁任将/军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容缓的决定。 带着满心的期待和憧憬,姚夭浑浑噩噩,踏上回京之路,一为尽孝,二为自己的终身幸福。此行,顺遂与否,全在天意。 第80章---归矣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不相识。 借用古人的诗句,聊表相思的心意。姚夭人虽离开了,可心未曾带走,留在将/军处,只盼着相逢的时日能早些到来,问君似我心。 归京途中的景色,姚夭无暇顾及,绿树繁花,都不及归心似箭。日夜兼程,五日后到达京/城。没有将/军气息的京/城,怎如此萧索。虽还是那般热闹繁华,可如今看在眼中的景象,心境不同往昔,自然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早在姚夭抵京之际,皇上已然知晓姚夭归来的消息,他们一行人已低调抵达,奈何有心人特意留意。 见到分别数日的二老,桃花居的床榻上,睡着一位病美人,正是二小姐生母姚氏。明明离开时,好好的人,怎么现在这副病怏怏的,难道真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收敛走神的心绪,姚夭叫了二老,“爹,娘……”见到姚夭,小姚伸着手臂准备抱来人,姚夭没有迟疑,立马疾步拥入娘亲怀里。这是她的亲人、她的依靠,没由来的委屈、心酸爬满心头,姚夭孩子气般躲在怀里,哭的可伤心了。 “回来就好,人都瘦了一圈,娘要好好给你补补。”小姚一脸的疼惜,就连长卧病榻的精神头,都看着好了些,人也精神不少。“没良心的小丫头,当真狠心丢下爹娘不管了,不孝子。”爹娘疼爱的孩子,真幸福。 被教训的姚夭,委屈的朝娘亲告状,父亲大人被哀怨的眼神一瞪,立马乖巧站在一旁,再无他言。生平享受娘亲的关怀和询问,父亲大人端来一些平日爱吃的点心,极尽呵护和宠爱,姚夭幸福呀。 记挂小姚身体抱恙,姚夭让人歇息,细心的帮着盖好被角,看着略有疲倦的小姚闭眼休息才悄悄退出。刚出房门,姚夭便着急的抓住她爹的衣袖,询问娘亲的病情。 情况不乐观,姚夭再次有了大胆的决定,这一次,不知自己的血还顶不顶用。不管怎样,总要试上一试,成效自见分晓。容不得姚夭他想,被父亲大人追问离家时日,都经历了什么,可有受欺负。 “爹,我一切都好,哥哥姐姐都好吗?”姚夭自小被骄纵,生性顽劣、散漫,一味的偏爱和纵容,倒也没让她滋长脾性顽劣的性子,反而处处为家人考量。 孩子大了,留不了几年再身旁,只盼望姚夭能嫁个如意郎君,也算了却他们一桩心愿。什么贵胄权衡、皇亲国戚,都不及姚夭的心意重要。 一个姑娘家家,这么没规矩的在外游荡,日后总要嫁人,还是温顺些,更为妥当。若曦在宫中的根基还不稳,姚夭是断不会嫁入宫里,与叶家的婚约已然不能推脱,姚夭的心意,当爹的岂会不知。 这么一想,顿觉心头滋扰着太多烦恼,怎么都理不顺。“爹,你为何皱眉,可是有烦心事。”既然,姚夭都问了,也无妨跟她说道一番京/城如今的局势,让姚夭有心理准备。 “夭夭,叶家对我有恩,寻找你娘这事,叶公子出了不少力,你们可是有婚约的。当初为了找你娘,我与叶公子可是有君子之约,爹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你可不能让我难做人。”父亲大人如实告知,姚夭表示不接受。虽然,多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人,这是高兴的事,怎么被他们捣腾成利益交换,她们又不是物品。 “爹,我不嫁,我喜欢的人是任将/军,你知道的。”姚夭正式通知长辈,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没多难为情。姚夭急了,补充了一句,“你在逼我,我就逃婚,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逃了。”逃婚的套路,她熟的很,门儿清。 一听逃婚,上官大人的眉头直抽抽,他可不要,只怕再也寻不回夭夭了。上官大人说了,“胡闹,任将/军常年征战,哪里有娶妻的心思。叶公子哪里不好,门当户对,保你衣食无忧。”二女伺一夫,再好的姐妹情深,也有不隔阂的时候。叶柳希也算不错的选择,不比嫁给只知道打仗的将/军强。 设身处地,转换立场,姚夭采取迂回战术,不正面交涉。“爹,你和娘情深伉俪,不希望我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我这辈子该多难过,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你忍心吗?爹……我跟娘说,爹就知道欺负我,呜呜……”装作假哭,捂住眼神遮挡外泄的神情,不让人瞧出来端倪。 准备找娘告状,被及时叫住,“你娘休息了,别去打扰。你洗漱一番,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你就在我眼前晃悠,我看着你才安心。”这是又被禁足了,太没天理可讲了。 姚夭不满,抗议了,“爹,我城里的店铺经营的怎么样?我还准备挣钱了好孝敬你和娘呢。”适时的拍马屁,有助于缓和局面,可惜,她爹不吃那一套。“好着呢,有心就成了,好好在家陪你娘,哪儿都不许去。”父命难违,姚夭失策,丞相大人会看得上她那几个小钱,眼光短浅妇人之见。 “爹,你太霸道了,我一定让娘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哼。”姚夭气急无奈,拂袖而去,丢下恐吓的话,击不起什么风浪。未雨绸缪,他不得不做些部署,有备无患总无害。 姚夭老老实实在床前尽孝,小姚的精神头渐渐好转,一家人难得和睦几日。听闻姚夭回京,言溪特意带着姚夭喜欢的吃食,前来探望。若是若溪也在,她们一家人才算团聚,当真叫美事。 见到言溪,姚夭有了好主意,热情的奔来,抱住造访的言溪。“大哥,近来可好?爹都不许我去看你,太过分了,我好想你。”稳稳接住涌来的人,生怕摔了她。这幕景象,还是往昔姚夭未长大那会,最喜欢在他面前撒娇,还真让人怀念。“大哥越来越好看了,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趁着言溪发呆的间隙,姚夭认真的端详着来人。 被这么近距离打量,言溪微微红了脸,小姚娇喋,“怎么连你大哥也取笑,胡闹。”父亲大人也说了,“言溪来说情也不许你离家,老实待着吧。”避免姚夭再次纠缠,说完转身离开,不在耽搁,留姚夭一脸无奈,欲哭无泪的看着余下的人,她好想哭。 言溪带来的食物,都是姚夭爱吃的,刚才还不开心的某个人,被言溪用食物收买,高高兴兴的大口消解美食,没空烦恼。见姚夭这般馋,生怕吃太快噎着,言溪贴心的备好茶水,放在姚夭触手可得的地方。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言溪失神,低声呢喃,姚夭一心沉迷美食,并未听清言溪说了什么,复好心询问。摇摇头,并未道明,言溪笑得淡然,把好吃的往姚夭跟前推推,借此打消姚夭的好奇心。 姚夭吃的开心、满足,言溪见到姚夭高兴,挂念的人终于回来了,真好。他还能如幼时那般,护她周全,保护她、纵容她吗?他能,只要夭夭需要,他一直在,从未离开。 第81章---家人团聚 姚夭回来的讯息,身在宫里的若溪知晓后,特意与皇上请旨,想出宫一趟,与家人团聚。若溪许久不见姚夭和家人,有些想念家人,得到出宫的允许,若溪真想张双翅膀,立马飞到家人面前。 府里人知晓若溪要回来的消息,高兴的氛围持续高涨,着手准备些平日若溪喜欢的食物。大家都在忙,姚夭无所事事,待在庭院吹起骨哨。 叶柳希悄然而至,姚夭一人独处的背影,那么的孤寂。站在姚夭身后许久,都未曾上前打扰那份寂静。哪怕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守护姚夭,叶柳希也愿意。 微风徐徐,吹落片片桃花,坠落的花瓣,像一场粉色的大雪,静谧的氛围包围着两人。 “你来了,桃花真美。”姚夭发现叶柳希静候多时,并未打扰她欣赏风景。叶柳希什么都不问,直接掷了颗药丸,眼底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姚夭面前,“救人的方法不是只有一种,自己都不爱惜身体,下次我可不管你死活。” 姚夭吃下的药,是叶柳希命药师特意调制的,珍贵着呢。对于姚夭这种气血亏损,强身健体自然有用,这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宝贝。叶柳希见姚夭皱着眉头,复好心递来蜜饯让姚夭换口,良药苦口利于病,只能用甜的压压。 此行,叶柳希给姚夭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为了给足姚夭惊喜和神秘感,叶柳希并未说明,害姚夭琢磨了好久,也不知是何事。叶柳希来就来了,还吩咐下人送了一些珍贵稀奇物件到府上,算是孝敬未来长辈的薄礼。 一件件物品,都透着叶柳希的用心,想起若溪要回府的事情,生怕在生出其他事端,直接赶人有些不近人情,无奈之举,把叶柳希哄骗在偏房里待着。 离开前,姚夭不放心,再三嘱咐叶柳希不许乱跑,甚至不惜出言恐吓,不要命了尽管胡闹。昔日的叶家,如今败落,姚夭于心不忍,哄小孩似的让叶柳希暂时老实待会,她有空了就来寻他。 “去吧,我哪儿都不去,等你。”叶柳希故作洒脱,躺在床上假寐,姚夭轻手关上门。 那日,姚夭与上官大人的话,他听的真切,没有丝毫的遗漏。他也知姚夭的心意,一直没有继续那个伤感的话,他怕挑明说了再也不能待在姚夭身旁。自欺欺人的用这种方式,赖着她、保护她,足矣。 枕在自己的掌心中,回忆过往的片段,打发无聊的时间。 见到低调出宫的若溪,姚夭没忍住,顾不上礼仪,飞奔若溪而去,紧紧抱住她。“姐姐,我好想你。”长姐嫁人,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皇上特许她们家人见面,可不得好好珍惜。 “小妹看着憔悴不少,又跑哪儿胡闹了。”姚夭笑得讨好,免不了被长姐教训,立马找话题转意注意力。 “姐姐在宫里可好?没人欺负你吧?恭喜熹妃娘娘……”姚夭的关心,让若溪心里一阵暖意,娇喋道,“自家姐妹,你也取笑我。”若溪娇羞的模样,想来应该在宫里顺遂。 姚夭不在闹腾,还把人拉在自己房间,姐妹俩诉说些悄悄话。叶柳希何时潜入姚夭的房间,把进房的两人吓了一跳。“叶柳希,你怎么在?”姚夭好奇,他是来偷听的吗? 见到叶柳希,若溪愣了一下,心间泛滥着异样的情感。“叶公子……”有种特别的情感在房间里渲染开,若溪的惊喜,叶柳希的冷漠,姚夭的意外。 在理智还未完全崩塌前,若溪及时让自己恢复冷静,“他怎么在?”若溪不信,姚夭这般安排为何意。这份感情,她一直处理的很好,并未声张外泄。 叶柳希适时出言,他瞧着姚夭,“任将/军要回来了。”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让姚夭振奋的。 听闻,姚夭不敢相信,再次确认才露出会心的笑。想到不久便能见到思念的人,姚夭特意拜托若溪帮忙,才得以获得自由行动。 有人说情做担保,姚夭借由巡视店铺为由,顺带回府泡一泡温泉,才得以脱身。叶柳希觉得,姚夭会被禁足给困在家里,她可是有先列,他们可是一同夜游过皇宫的伙伴,他才不信姚夭会如此乖巧听话,骗谁呢。 原本热闹的桃花居,再次变得安宁,最长情的莫过于陪伴。“夫人,我陪你看桃花去,走吧。”恩爱有加,相携出行的画面,透露着一丝岁月静好的美景。 店铺经营的很是稳妥,掌柜的把一些近况汇报给姚夭,她深感欣慰。邀约言溪,拉叶柳希作陪,几人凑在一块,把酒言欢好不畅快。若不是言溪阻拦,姚夭今日定要一醉方休,反观叶柳希一副不管不拦纵容的姿态。 若不由着姚夭,只怕待会她没借口耍酒疯,达到自己的目的。叶柳希真是了解姚夭秉性,有了醉意的姚夭,被言溪搀扶着准备回府,她还不肯。叶柳希静坐一旁,眼神瞟了眼一旁的花蕊,照顾姚夭的重任,花蕊当仁不让。 醉酒的人,吵嚷着要回府,言溪不放心,答应这就回。姚夭不答应了,她回的是将/军府,才不是丞相府,言溪搞错状况了,不然,这醉酒的窘态白忙活了。言溪无奈,眼睁睁看着一对仆人,把自家小妹领走,他成了孤家寡人,无奈扯出一丝苦笑。 久违的温泉,洗去一身疲倦,舒服的连脚趾头都懒得动。将/军府里的温泉,果真好,甚得人心。背后的图腾,让姚夭有了想法,掩住口鼻,姚夭沉入水里,她呼吸自如,竟然没有呛水。 行动自如,没有任何约束,好像她就是生活水里的物种。这一幕幕的怪异,让她都对这具身体有了疑惑,她是神仙?美人鱼的化身?特殊物种?脑子犹如团着浆糊,怎么都无法开解。 每一次,沉入水中的姚夭,耳边都会响起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为何被反复颂唱。轻轻念出那句话,神秘人的身影再次显现,“你为何出现?我明明出了意外,怎会出现在这里?我到底是谁?” “夭夭……逃之,夭夭……”他的神秘,姚夭此刻不是梦境,理智尚在,一把拉住神秘人,誓有问清缘由的嫌疑。明明他神秘且陌生,可姚夭不觉得怕,甚至觉得似曾相识,好奇怪的感觉。 面具遮挡下,那双深邃的眼神,让姚夭忍不住抬起手,想揭掉那面具,看一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还未触碰到面具,手被人捉住,姚夭的举动被阻止。“对不起,夭夭。”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他可是认识自己。 “为何要道歉?”姚夭不解,明明深邃的眼眸,突然变得悲伤,有些狼狈的无措。那双手,浮上姚夭额头,她昏昏沉沉沉入梦中。 “夭夭,他是你的劫。夭夭……”一个名字,被那般深情且无奈的唤叫,眼角偷偷流淌的泪,一同感同身受。姚夭不知,自己为何流泪,更不明,那个他是指谁? 一只巨大的石龟,被大石镇压在河堤边,静卧不动。那个眼神,分外熟悉,好像与某一幕景象重合。冥冥中,命运早已安排妥当,静候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能早点到来。 第82章---朝夕相处 难得,姚夭乖巧的待在身旁,小姚给姚夭做了一身新衣,姚夭穿上可高兴了。粉色的衣衫,衬托着姚夭娇俏的容颜,越发明艳动人。在娘亲面前,姚夭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任由小姚帮着梳理简单的发髻,镜中倒映出的身影,眉眼间有三分神似。 “娘,你真美。怪不得爹念念不忘,苦等多年也要寻到你。”姚夭依偎在怀里,傲娇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恼,却怎么都气不起来。姚夭被人端详着,她们的模样,错不了几分,姚夭这么夸赞,莫非是在自褒。 “我的夭夭也美,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无人可及的姑娘。”小姚甚是自豪道,姚夭是他们爱的结晶附属品,父母的优点都集中在一处,这丫头真会长,真好看。越看姚夭,越觉得喜欢,怪不得是自家孩子,哪哪哪都是满意的。 “那是娘的基因好,我才能遗传了您的美貌,要不然,真的成了丑丫头一个。”褒奖别人,还不忘自贬一番,被骄纵的有恃无恐,果然没错。 “基因?”姚夭的新词,让小姚惊讶,不解这个词是何意。姚夭神情微愣,扯了借口搪塞过眼前的囧态,才没让人深究。“还是我的夭夭最好看。”镜子里,经过娘亲手梳理过的秀发,那个人真的是姚夭吗? 倒映出的面孔,一个是心满意足,一个是幸福的傻姑娘,两张脸两幅神情,恍惚间,可以重叠成一个身影。此刻的姚夭,切身感受母爱,她犹如坠身在蜜罐里,不愿离开。 “娘,我耳朵痒。”姚夭感觉自己回到儿时的岁月,她在娘亲身前,无忧无虑的好似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枕在娘亲的腿上,姚夭舒服的闭着眼,心在这一刻,得到片刻安宁。血缘真奇妙,原本的隔阂和生疏,都因为它变得亲密、亲近不少,它就是功臣。 那副静谧的画面,让后来造访的上官大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未曾上前打扰这份安宁。小姚抬头淡然一笑,仿佛都能融化千年的冰雪,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让人吵到姚夭休息。 睡着的姚夭,身上遮盖着衣物,小姚在赶制新的物件,似要把亏欠姚夭这些年的都补上,还偷偷帮着准备嫁妆。姚夭对将/军的心意,毫无隐瞒的告知娘亲,得到她的支持,便踏实的待在娘亲身旁陪护。 出嫁前,还能这么呵护自己的孩子,是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光。上官大人在钻研棋局,时常习字、作诗、绘画、看书打发时间,只要能陪在妻女身旁,哪怕什么都不做,静静待在一旁,他也是愿意的。 平日,上官大人来了兴致,也会绘制日常生活片段,笔笔用心,勾勒幸福时刻。看着爹娘有爱的一幕,姚夭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故拿笔在刚绘制好的丹青上提笔作诗,彰显自己的嫉妒之心。 一家人为了钻研美味的佳肴,暗至卯着劲的大显厨艺,桃花居总能传出他们爽朗幸福的笑。姚夭浑身脏兮兮,脸上不知何时蹭到黑色锅灰,狼狈的模样,端着一盘熟透的美食,在人前显摆的期许模样,总是不能让人拒绝。 反观上官大人,有丝临危不乱的狼狈,头发和衣服早已不是原本的样貌。夫唱妇随,小姚也没能幸免,这才是一家人嘛。 “爹,您尝尝,我娘都说好吃。”姚夭期许的样子,上官大人是怎么都不忍拒绝,在妻女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勇敢的好像奔赴战场的战士。生怕其他人不信,姚夭率先做出大胆举动,才打消上官大人的不安和担忧。 “好吃。”上官大人给出中肯的评论。姚夭一副,我就说吧没骗你的轻松,好吃是必须的,就是制作过程有些骇人听闻,可以理解。 “你爹嫌弃,我不怕,我就喜欢吃夭夭做的。”见姚夭弄脏的衣衫,复催促姚夭快去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得了命,姚夭乖乖照做。刚退掉的衣衫,小姚端着热水进房,让姚夭清洗好再换干净衣物。 嬉闹间,姚夭湿了衣物,被耳提面命一番。悄然机合下,姚夭背后的图腾印记暴露在小姚眼前,她惊讶的愣在原地。小姚抬手伏上图腾处,问道:“夭夭,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若她没记错,她的夭夭,背后没有这个标记,难道,是绣上的吗? 姚夭一惊,难道,二小姐没有这个图腾,是吗?可她肉体灵魂里,明明有二小姐的意识,这又做何解释。上官大人是知道缘由的人,姚夭故作淡定,“拿针刺的,好看吧,娘。”若溪和言溪,都相信她就是二小姐,唯独,因为这个图腾标识,小姚怀疑她的身份。 “傻丫头,疼不疼?是为了遮盖伤口弄上去的?”小姚轻轻触碰,生怕惊扰姚夭,又忍住那个举动。“不疼,没事了。我福大命大,从悬崖上没摔死,必有神灵庇佑,长命百岁。”姚夭把注意力引到其他方向,小姚一听,立马不淡定了。 姚夭好像给自己找了一个乱借口,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迫于无奈,这段陈年往事再次被提及,姚夭只好如实告知。当初,自己为了逃婚,摔下悬崖的事实,已经不是秘密。索性,任将/军将她救下,让她继续活下去,这也是事实。而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好像已经不重要了,讲出来会被当成疯子,可真是匪夷所思的骇闻。 “傻孩子,以后,谁也不能勉强我们,不喜欢、不想嫁,咱就不嫁,娘养你。”得知真相的小姚,一时没忍住把姚夭揽入怀里,怎么都疼爱不够。果然,她们的秉性是如出一辙,一样的认死理、倔强,认准一件事、一个人,就不会在改变。 她们是相亲相爱了,留下孤家寡人解决余下的麻烦事,君子之约难道要失信于叶柳希吗?天伦之乐就要结束了吗?夭夭的婚事,还作数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谁爱干谁干,他是恕不奉陪,告辞。 晚间,姚夭与娘亲共歇一张床,短暂的时光,是姚夭不曾享受过的,也将是最难忘的一段记忆。 “我想一直这么陪着您。”姚夭一时感触,“不陪你的将/军了。”被取笑的姚夭,丝毫不觉得羞涩,娇喋道,“娘……”小姚笑得很是欢愉,“好好好,不说了,省得你犯了相思,我可是无能为力。”被孤立的上官大人不高兴了,他非常的生气。 私下,小姚问过上官大人,夭夭逃婚之事。原本,想隐瞒这些往事,如今再次重提,那番经历让人唏嘘不已。小姚提及姚夭背后图腾之事,大概,那标记是后来才有的,兴许是姚夭哪天高兴,学谁留的特殊符号,也说不准。 温馨、安宁的时光,在叶柳希的造访,发生了一点改变。先前拜托姚夭制宝之事,如今有了点眉目,叶柳希借此为由,特来寻姚夭商讨后续之事,姚夭定不会拒绝。 将/军不在京/城,姚夭的追求者已经迫不及待的有所行动,待将/军回来,怕是要多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堪忧。上官大人对叶柳希是贵客之礼,奈何家里的夫人,更偏向姚夭心里所中意的将/军些,气氛有些微妙的怪异。 第83章---借鉴之风 “叶公子,有没有兴趣,这京/城的潮流风该翻新了。”姚夭那般笃定,神情甚是自信满满,这京/城将要掀起狂风暴雨了。 此次前来,叶柳希是拿着制好的宝物,前来请姚夭鉴赏。姚夭没想到,这个时代,还能有如此巧手能匠,将她随手涂鸦之作,变成真的呈现眼前,叶柳希一脸虔诚的期待。 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姚夭的脸上,徒增一份异样的梦幻之美。 “真好看,你快看看可还满意。”满心欢喜,将这世上所有珍宝都捧在姚夭跟前,他都愿意。这会的姚夭,真好看,好似天上的仙女,未施粉黛也能貌赛倾城。“你这身衣衫,真美。”叶柳希都不栗色夸赞,说明娘亲的手巧,才能做出这么震惊四座的行头。 “少拍马屁,有事说事,别套近乎。”暧昧还未发酵,姚夭理智的斩断,差点蔓延的乱好心。叶柳希有些尴尬,道:“本来就很美,什么拍马屁,我是实话实说。”虽说小声嘟囔,却也被姚夭听了去,故作严肃的没露笑。 “你见过的美女还少,这可不是你采花/大盗该有的……”姚夭还未说完,叶柳希急了,恼道,“你可是我见过最倾心的……你说谁是采花贼,喂,我说……”叶柳希不禁怀疑,姚夭莫不是介意他从前所作的糊涂事,他现在可是弃恶从善,不在做那些有失体统之事,为她守身如玉,好吧啦。 “谁搭话说谁呗,不是你,急甚。莫不是做贼心虚,恼羞成怒了呗。”姚夭逗着叶柳希,还在专心盯着宝物看,总觉得有哪里还不尽完美,稍作修饰肯定完美无瑕。 姚夭突然认真,指出需要改正的地方,吩咐叶柳希可要小心些呢,东西宝贝着呢。闲来无事,姚夭还画了些其他样式,让叶家的工匠去钻研,她可是期待着看成品,一定不会失望。 鉴于眼前的条件有限,姚夭画的都是些简单的款,可处处透露着她的用心。项链只是其一,她还让工匠做些首饰、耳坠、珠钗,在其表面镶嵌珠宝,抬高物件本身的价值。 壮大叶家的产业,她一直记着,不敢怠慢。此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还须慢慢稳固。她会缓慢的推进进程,一定用她所拥有的见识,开创新的商业版图,也算言而有信,无憾此行。 房间的书桌上,随处可见姚夭的杰作,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十二生肖,汽车模型、自行车、飞机,属于现代时空的物件,叶柳希被惊讶的不轻。“这些……都是你画的,是你那个……现代时空的?”姚夭点点头,瞧见叶柳希手里拿着的纸张,姚夭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生平第一次,拉着好友玩泥巴,这种举动还从未有过。什么汽车、飞机、自行车,小动物小猫小狗的,就连人都能捏出两分想象,高楼大厦小庭院,姚夭那个时空的景象,通过另一种方式,在叶柳希眼前呈现。 这次尝试,是姚夭最快乐的一段经历,除了与将/军相处的时日,与叶柳希也有值得纪念的回忆,悄悄的发生、悄悄的收藏。尽兴后,这些震惊人的物件,被无情的销毁,和水融为一体,回到原来的轨迹。 姚夭眼底涌动的情感,叶柳希不是没看到,为了让姚夭忘掉不愉快,叶柳希不惜扮丑取悦姚夭,惹得姚夭破涕而笑。见姚夭笑了,叶柳希才敢松口气。为何,他会觉得,姚夭的笑里,期待些什么,无奈些什么,而又失望些什么。 叶家涉猎甚广,不是拿走一点,叶家的整个产业就此荒废。叶家经久不衰,可不是一个后辈所能赶超的,妄想吞并叶家,也得看他消化的了,能否掌控叶家的经济命脉。 这场无形的较量,才刚开始,一切早已在他们的掌控里。虽不是刀光剑影,但足已让有些人忌惮,行事前三思而行,切勿以权势碾压人,众人平等,尊敬在心不在行。 京/城悄悄掀起一阵潮流风,局势越发严峻,誓有无可收拾,犹如洪水决堤的架势。众人追赶潮流之风,有家店悄悄营业了,集结京/城有钱有权人士,门店一开张,生意异常火爆,几乎天天人满为患。 歌舞升平、谈笑风生、烟雾缥缈,美食美景、佳人在侧。开店至今,从未关门,只要有钱就是贵客,认钱不认人很是嚣张,从未有人在此闹过事。京/城人士,谁都不知老板是谁,身份成谜,很是神秘。 店铺的名字也很任性,‘俏金窝’感觉就是个烧钱的地儿。这家店一开张,带动了姚夭的门店生意,她也跟着小赚一笔,数钱都忙不过来,只剩下傻乐了。俏金窝是家涉猎甚广的店,对于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愿意拿钱消灾,他们也是乐意效劳的。当然了,酬劳不菲,童叟无欺。 开店之日,一拍旗开得胜,那件罕见的珠宝,震撼了京/城人士,后来被神秘人相中,再无外泄。为了应景,姚夭还给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叶柳希听闻,笑了好久才忍住。姚夭颇是无奈,让叶柳希高兴好了,才讲后续之事。 铁矿之事,不单是造工具那么简单,机会难得,可得好好利用。为此,姚夭可是忙活了好一阵,翻阅书籍查找可用的资料,奈何并未起多大作用,为此焦头乱额甚是苦恼。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家为难,叶柳希接下这项重任,与姚夭一同协助完成。隶属于叶柳希、姚夭两人联手打造的武器,即将问世与众人相见。这些琐事,都不及听闻将/军回京,这个消息足够让她高兴、振奋。 姚夭手舞足蹈,一副高兴过头的样子,可叶柳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任将/军回来了,姚夭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他一点都不想任将/军回来,非常不想。待在身旁的姚夭,也会露出笑容,可眼前听闻将/军回京消息的人,这个笑才是发至内心的笑,她终于等回了人,真好。 离开前,姚夭不放心,特意交代叶柳希哪些地方,让他格外留意,切不可马虎误了事。叶柳希的情绪,因为姚夭起了波澜,她不放心的嘱咐,又让叶柳希的内心得到一点安抚。姚夭并非不在意、不关心,天平倾向一端,复又回归平静,可他的心,有了想法。 “希希,我想嫁将/军,你会祝福我们吗?”姚夭毫无隐瞒,道出实情,她的坦率无人能及,连他都自愧不如,敢爱敢恨,率性、真挚。 那我怎么办?差一点,叶柳希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好在他并未多言。“姑娘家家,不害臊。”叶柳希俨然一副大哥的姿态,说教姚夭,惹得姚夭再次叫了他的名字,希希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缓缓递向叶柳希,纸张上简简单单一对对戒,生怕叶柳希不知道是何物,仔细、认真的给人分析讲解,叶柳希安静的听着,并未多言。姚夭的坦诚,叶柳希岂不知,这是变相的婉拒,告诉他,他们不会成亲。 就算姚夭不嫁他,像现在这般,似朋友、兼合伙人的身份,继续待在姚夭身旁,叶柳希也愿意。哪怕,上一刻他们亲密无间、谈笑风生,下一刻,姚夭投奔将/军的怀抱,他也高兴的欢送。 为何,心间这般难过,酸涩的都不是自己的,被撕扯的痛,早已让他麻痹,不知痛是什么感觉。 肩上多出一只手,叶柳希再回头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神态,转过去的那一边并未见到人。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下一刻转回去,与做好鬼脸准备吓人的姚夭,撞到一块去。叶柳希的惊叫,与姚夭得逞的笑声混在一起,还真有趣。 轻拍着被吓到跳乱的心口,叶柳希被取笑,“胆小鬼,这么不经吓。”既然,冠名了,岂能徒有虚名,就势做出一副吓晕的姿态,身体一软便倒在姚夭身旁。“叶柳希,幼稚鬼。”幼稚也罢,胆小也好,只要姚夭高兴,便成。 第84章---将军,可好 想念如潮,汹涌泛滥,无意想起,犹如江河,浩瀚奔腾。 一身便装,低调出行,守将/军府等候归来的将/军。府里人知晓将/军归的消息,都在不停歇的忙碌,准备将/军爱吃的菜肴、美食,生怕怠慢了。虽不是过年时节,可府里气氛极好,连姚夭都亲自整理将/军的住处,盼着早些见到将/军。 府里什么都备好了,还不见将/军身影,姚夭想去城楼看看,被花蕊安抚住。万一,姚夭前脚刚离开,将/军后脚便回府了,没见到人岂不是惋惜。这么想想也是,姚夭安心待在府里,等候即将归来的人。 姚夭穿着粉色衣衫,连发髻都用心打理过,两手紧握一处,暴露她的急切和期盼。“小姐,待会见到将/军,可想好说些什么?”花蕊见人紧张,故找话题分散姚夭注意力,让她不那么心急如焚。 为了早点见到将/军的人,姚夭站在府门口,希望能早一分见到人。将/军此行归来,可是不离开了?见姚夭不理人,花蕊继续道,“小姐,我们晚上不回桃花居了,就在这泡温泉,怎么样?” 伸着脖子,垫着脚尖,痴痴望着将/军回来的那处,连身旁的花蕊说了些什么,都没留心听,一心只在那一处。等待,漫长且煎熬。 将/军的身影出现在眼中,姚夭飞奔而去,闯入将/军的怀里。原来,想念这般折磨人,嗅着熟悉的气息,才敢将那颗悬着的心,悄悄放回原处。 “庭烨……” “夭夭……”两人不约而同,叫出对方的名字,辗转缠绵,静诉一腔痴情。周身的一切都静止了,唯独只剩将/军与姚夭二人,置身在静止的漩涡里,一起沉沦、沉醉,愿世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将/军,可好?”真实的怀抱,真实的姚夭,将/军不想打破这份暧昧的寂静。姚夭追问,“任庭烨,我好想你。”将/军突然收紧手掌力道,把人往怀里揽近些,道:“我也想你,夭夭。”若不是瞧见府里其他人热切的眼神,将/军的理智回神,不在众人面前表演儿女情长的一幕戏,拉着姚夭进府,再诉衷肠。 将/军低调回京,不比凯旋而归的气势,可府里人见到将/军高兴,纷纷上前问安。心情甚好,一一和府里的人点头致意,在将/军的眼里,他们不是仆人,更像家人,没有尊卑之分。 平日里,将/军喜欢的食物,府里人早就备下了,甚至连姚夭都亲自准备,抚慰征战在外的将/军,不能吃到可口食物的缺憾。管家亲自端来洗漱水,将/军询问一番府里的事宜,顺手让姚夭跟着洗了手,一同坐下品尝,动作顺手极了,不见丝毫别扭。 大家的盛情难却,将/军每一样都尝了,也算给面子。吃饱喝足,将/军让管家准备祭祀需要的物件,管家已然准备就绪,不劳将/军记挂,安心歇息便可。 此次回京,将/军是为了祭奠逝去的双亲,再有一事,上门提亲,迎娶姚夭。听闻,姚夭露出姑娘家的娇羞,将/军适时的握住姚夭的手,眼神坚定且真诚,他是真的要娶姚夭了,并非虚言。 “夭夭,你可愿意嫁我?”将/军明知故问,她怎么会拒绝将/军的真心,在姚夭心底,也在期盼着什么,那一天,终将还是来了。还未等姚夭有所回应,将/军接着说道,“后悔也没用,我可抓的牢牢的,跑不掉。”将/军的笑,犹如暖阳,照进姚夭的心上,心口处暖暖的。 “我才没后悔。”姚夭小声道,她已然迫不及待的恨嫁了,怎么办。明明很温馨的氛围,因为不速之客的造访,这一幕被破坏掉。 丞相府管家到访,请二小姐回府,姚夭想多留一会的小心思,被人破坏,连心情都不似刚才那般的欣喜。姚夭依依不舍,在将/军的眼神暗示下,乖乖跟着人离去。 离开前,姚夭还道,明日早些来。悄悄冲将/军眨眼睛的小动作,分毫不落跑进将/军眼中,他嘴角的笑,彰显好心情。 本在境外镇守的将/军,特请旨回京,吊念亡亲。皇上特许,将/军才从境外之地,悄然回京。见到姚夭,内心的思念如汪洋潮水,泛滥成河。迎娶姚夭的想法,就在见到姚夭的那一刻,越发的强烈。 离开将/军府的姚夭,沉默的坐在马车里,连花蕊和新元都被掷弃,她爹这么做到底是何意?见到娘亲,姚夭觉得委屈,复询问她爹的去向,想与之好好说道一番。小姚告诉姚夭,上官大人在书房,姚夭便寻着去找人。 走到书房,房间里的人还在说着什么,丝毫不避讳姚夭的偷听。“爹,此举不可。”听了只言片语,姚夭不赞同,现身提出反对。房间里的人,一同看向姚夭,似有给你个机会说服我,不然,偷听的后果,可是很严肃的。 恩怨情仇,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这桃林的美景,还不能洗净世俗之心。安宁、清净,与世无争的日子,不好吗?“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娘在您身边,更好的报复。爹,你该好好珍惜这段时日,好好陪娘才是最重要的事。”每每想起那段恩怨,上官大人的心就犹如火烧般难受。故人已逝,还有什么看不穿、悟不明,最大的赢家,自见分晓。 若不是小姚轻唤上官大人的名讳,他还沉浸在往事里,无法自拔、开解心结。房间只剩姚夭与侧背的人,姚夭几步上前,一把扯过那人,叶柳希的面孔就那么直入眼前。“叶柳希?你疯了,你这么做,不要命了,这可是……”杀头?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上官大人执意姚夭嫁叶柳希,两人可是达成同谋,以此做为筹码和条件。“不许这么做,不值得。”叶柳希的功夫,早在姚夭靠近那刻,他就察觉了,一直没提醒,他是故意为之。 叶柳希也察觉与上官大人的约定,已经陷入一个尬局,若是姚夭知晓,会怎么劝解他呢?姚夭,会嫁他吗?结果,可还能如他意? 今日来,叶柳希将姚夭拜托的物件制好,拿来给她瞧瞧可满意。那是一对简单的指环,对姚夭来说,是一对情侣戒指。叶柳希大概也觉出此物不一般,偷偷让工匠多打了一个,自己私留,并未让姚夭知晓。 “有机会,真想见一见那名巧手能匠,替我谢谢他,还不错。”姚夭扬了扬手中的物件,小心的收着,她那副格外珍惜的模样,让叶柳希心里酸涩极了。此物送谁的,已然见分晓。 “都不跟我道谢,我替你跑腿的功劳,不算了。”叶柳希故意道,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姚夭无奈,正式跟叶柳希致了谢意,他才作罢。 叶家的消息网,秘密传来一个消息。相传有一宝物,可窥测未来过去之事,甚是神奇。乍然听闻,姚夭也甚是好奇,世间真有如此宝物,真想一探真容。 “想看?”叶柳希皎洁道,姚夭点点头,“这还不简单,拿来给你玩两天便是,有多难,等着。”好像宝物是叶家所有,姚夭喜欢,他拿来即可,一点没考虑后果。 叫住离开的人,姚夭说了,“希希,谢谢你。”叶柳希的好,让她越发愧疚,不知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更想叶柳希是朋友,再无他想。 “客气什么,小菜一碟,叶家不缺那点东西。”明明触及到情感,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及。 “对不起,我……”姚夭未出口的话,一并留在喉间,叶柳希洒脱走掉,似有逃走的嫌疑。姚夭的心意,他一直知晓,可他就是不想面对,这算是逃避。 第85章---虚幻境 已故的老将/军的忌日,连皇上都来府上祭拜,也算对前朝功臣的一种尊重。姚夭一身素装,落落大方站定在将/军身旁,再次见到夭姚,皇上的眼神里,带着探寻和打量。皇上好奇,姚夭到底是何人,为何连她身份信息,庞大的搜集网,都一无所获。 沈家,有一祖传宝物,唤虚幻镜。此镜,须窥视者掌中血启动,心之所动,心随所念,镜中方可呈现。皇上曾拿掌中血启动过此镜,脑中所想的都是有关姚夭的影子,可结果不敬人意,都是他与姚夭相识的一些片段,并未有在此之前的信息可参考。 姚夭是谁?身份成谜,她真的是二小姐吗?一时无所获。 宝物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只是,昨晚此物丢失了。能在重兵把守的护卫下,来去自如的穿梭在皇宫里,世上也没几人,脑中能想到的怀疑人之一,就是叶家公子叶柳希。 将/军府,也有前来吊念之人,都是往日交好的故友。主位上,静坐的是皇上,威严的让人不敢靠近。他已不是姚夭初次认识的沈公子,他乃当朝天子,周身透着一股疏离的气息。 匆匆进来一护卫,在皇上耳旁小声密语,听闻汇报,下一刻,皇上看向将/军。皇上的眼神扫过将/军,连带将/军身旁的姚夭,都被一并打量。将/军上前俯首,才听皇上小声道,“先皇陵墓进水。” 将/军震惊,一旁的姚夭也听见了,一时没忍住,“大水冲了龙王庙。”此话,还真应景。本就有些气恼,在听闻姚夭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辞,皇上心口那口恶气,怎么都不顺畅。 瞧出皇上神情微变的将/军,做出一副严厉的模样,训斥姚夭的鲁莽。“夭夭,休得胡闹,天威浩荡,不可……”将/军不轻易教训人,虽是严厉的说辞,可面对姚夭的脸庞,并未有严肃神情,更甚至有丝纵容的表情稍纵即逝,快的没让旁人察觉。 “知道了,姐夫又不是外人,不会追究我的冒失。是不是,姐夫。”天真无邪的姚夭,让威严的皇上说不出狠厉的说辞,他真的不会追究。那声姐夫,竟然有了魔力,让他气恼的同时,心间生出一丝甜意。 皇上竟然为了姚夭的那声姐夫,有了丝失态的窘样,拿手掩嘴掩饰不自在。口舌风波暂时平息,并未有风波掀起。 最近,多事之秋,皇上的烦心事,可不是眼前一件。仲元一直在怀疑公主身份有假,更甚至将冒充的那位,当着皇上的面揭发,撕掉伪装的面具。就算模仿的再像,可她不是倾城,感觉骗不了人。 事情败露,皇上一副惊慌的模样,好像也是刚刚知晓真相,还询问旁人,倾城哪里去了。若不是皇上太会伪装,他已然骗过在场的所有人,他也是受害者和被欺瞒的那一位。 皇上的否认,让事情陷入僵局,仲元的不依不休,让人头痛。太傅是知晓公主存活于世的,见皇上为难,出言缓解尴尬,出谋划策了一个两全的法子,安抚住仲元激动的情绪,也给皇上分忧解难。 为了寻到倾城的下落,仲元开口借用皇家宝物,以此寻到公主的踪迹。皇上如实告知,宝物丢失,下落不明。皇上该感谢那个盗贼,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只怕今时难有推脱的借口。 当初,仲元求娶公主是真,如今,假公主被揭发,皇上说过的话依然作数。皇上应允,另折一位公主远嫁和亲,才算平息此事。仲元就算心里再有不甘,公主是生是死,依然是个谜团,这件事,依然成为往事。 姚夭见到虚幻镜,觉得它也没多么特别,比她见过的镜子,特别了那么一点。虚幻镜有些质朴,没那么精致,到符合这个时空。新奇固有,缺少一点现代气息的精致,有那么一点点古朴。 这就是叶柳希所说的宝物,好像也没多特别,除了本身的作用,真的可以窥视古今。“你没骗我?就它……当真那么神奇?”姚夭持怀疑态度,叶柳希亲自划开一道口子,用掌心中的血启动虚幻镜。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镜面漂浮着一层白雾,拔开云雾见月明,镜面出现二小姐出嫁的那一幕景象。若不是亲眼所见,姚夭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被惊讶的不轻,姚夭捂住嘴巴,避免自己的脸部表情太过憨厚。 “叶柳希,二小姐为什么逃婚?是不是因为你太混蛋,采花贼的名头有损你高贵的公子形象,才会让京/城未嫁姑娘避之不及。”说不清为何缘由,心在这一刻,偷偷的痛了一下,姚夭也很想知道,她和将/军会有怎样的结果。 “夭夭,这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叶柳希的神情,无比真诚,纯净的不容亵渎。为了缓解这种透着暧昧的尴尬,姚夭拿手绢给叶柳希止血,说抱歉的话,也弥补不了任何亏欠。 叶柳希让出位置,姚夭一心想知道的结果,此刻就在眼前。刀划在姚夭掌心,疼在叶柳希的心上,神秘的面纱再次被揭开。 战场上,将/军骁勇善战,斩杀敌人丝毫不退却,好像一个杀人狂魔,连眼睛都不眨。只是这样,将/军没成亲娶妻,他们没有成亲吗?这种结果,姚夭不能接受,准备再次窥视,被叶柳希阻止。“夭夭,不可。”手臂被拽住,叶柳希道出虚幻镜的弊端。 “这镜能操控理智,让人迷失心智,不可,小心被心魔操控理智。”新的手绢包裹住姚夭的手掌,叶柳希有些后悔和懊恼,不该让姚夭触碰这么邪门的物件。 碍于叶柳希在场,姚夭想再试一次,也被阻止,没有一点机会可寻。叶柳希好像窥探到姚夭内心的想法,竟然把宝物拿走,连姚夭再次恳求加拜托,他都强硬的没有丝毫通融。 迫于无奈,叶柳希使出杀手锏,“在不还回去,我怕项上人头不保,你不会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吧。”既然,叶柳希都这么说了,她在拒绝,好像说不过去。眼睁睁看着叶柳希将物品拿走,她依依不舍的目送,都不能挽回叶柳希离开的脚步。最后的挣扎,都没能叫住叶柳希。“希希,有事好商量,别那么无情嘛。” 叶柳希回头,笑得很开心,“为了不让你变成疯子,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别不领情。记得想我,走啦。”掌心的伤口,有了叶柳希特制的良药,伤口透着凉意,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他还真是个温暖的人。 第86章---安妥 睡梦中,姚夭再次梦到那个神秘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熟悉的话再次重现,却有另一番意境。背后的图腾,泛着微热的光,有道刺红的光,从身体上在半空中成形,彼岸花的图腾清晰的显现。 神秘人没有戴面具,可姚夭怎么都看不起他的脸,真实的虚影相对而立。“你在这个时空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将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回到属于她的地方,怎么回? “将/军还未娶我,我不走,我要待在这里。”就这样离开,她心有不甘,想做些什么,弥补心底的缺失。 “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属于这里,你的出现打乱这个时空的秩序。”难道,是自己现代的思想和点子,影响了历史,还是篡改了历史。她只是运用了一点小聪明,挣点钱花花罢了,并未参与政治、军事,更没兴趣捍卫绵延流传的历史。她渺小的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揣测和打量,只想待在将/军身旁。 神秘人抬手一挥,有关将/军的信息,在姚夭眼前,一幕幕闪现。和她看到的一样,将/军奋战,孤独终老。泪毫无预兆的滑落,姚夭不想看到将/军此般孤寂,“我,不能嫁他?”很喜欢一个人,很在意一个人,可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若我执意要嫁将/军,会怎样?”难不成天理不容,他们男才女貌多般配,怎么就不能缔结良缘。 “他会死。”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入心脏要害,差一点就取人性命。“你们有缘无份,今世注定的结局。”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寻常女子般过完一生,不枉穿越一回,没能落个美满的结局。 人可以任由摆布,心却无处安放,缘起缘灭,仅在瞬息间,一念之差。她愿为一人,与世为敌,却不愿将/军性命堪忧。姚夭对将/军最后的夙愿,希望来日将/军妻儿成群,不在战场厮杀,能安稳度日即可。 国泰民安,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她的朋友,才安好。浑身的灵魂,仿若被抽走,只剩一具残躯苟活。念及姚夭无害心,功过相抵可以重回现代时空,余下的时间,与这个时空的家人、朋友好好告别。 既然,不知道的、该知道,她现在已然都知道了,背后的彼岸花图腾又是何意?神秘人为何每次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什么暗语?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神秘人笑了,彼岸花寓意分离、死亡之美,带有前世的记忆,重回今生历劫。此劫,为生死劫,姚夭是将/军的劫,而将/军何尝不是姚夭的劫。想嫁之人,不能如愿,娶她之人,非她所爱。这种痛,犹如魔咒般,紧紧跟随。 放手,亦是成全。神秘人离开前,留下这么一句话。突然间,姚夭好像明白反复诵念的那句话,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两字停顿,意境尽大不相同,实在奇妙。夭夭,灼华,烨。 鼓足很大的勇气,在将/军面前宽衣解带,姚夭欲献身将/军。手中忙活的举动,被将/军呵斥,姚夭停下手里的动作,有太多的话想说、要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将自己的衣衫裹住姚夭,为了防止姚夭继续作乱,将/军丝毫没任何商量的余地,结结实实的捆住人。 “你疯了?”将/军不解,姚夭此举不妥,他自知不能那么夺人清白。“我喜欢你,我愿意。”来不及做他解释,姚夭被封住穴道,竟不能说话,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掉落的如断线的珠子。 “你好生歇着,不可这般鲁莽,没礼数。待我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再行周公之礼也不迟。”姚夭听闻,呜呜的摇着头,眼泪坠落的越发汹涌。将/军抬手,轻轻擦拭掉那些泪,神情极温柔,小心呵护生怕有任何闪失。 任庭烨,如果我嫁了旁人,你是否也能死心,娶了旁的姑娘,把我忘了?姚夭的心死了,比起自己的诀别,她更想让将/军误以为,她是为了贪慕虚荣,嫁给叶公子享福去了,也不愿将/军孤苦一生。 有了将/军的安抚,姚夭渐渐安静了下来,将/军给人掩好被角,独自到书房待着。他怕自己会心软,做出无可挽回的错,毁了姚夭的清誉。 是夜,将/军府悄悄潜进一人,悄无声息将姚夭掠走,不带一丝警备和响动。姚夭未眠,见来的人是叶柳希,竟乖乖配合,跟着叶柳希离开了将/军府。将/军,再次别过。 叶柳希怀里的人,默默流着泪,枕在叶柳希的肩上,他的肩膀温暖又宽厚,可以承受和包容她整个身躯。哪怕是片刻的安逸,她需要这种安宁的心安。“叶柳希,我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抱着姚夭的手臂突然收紧,“你要去哪里?”恍惚间,叶柳希问的直白,太过傻气。四目相望的那刻,他眼里的震惊,她眼里的不舍,“别怕,有我在,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身边有这么一个温暖的朋友,她才不怕,她怕的是……不能跟相爱的人相守,她怕的是,离开这里,没有将/军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谢谢你,希希。”姚夭真诚道。 “你会忘了我吗?还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吗?”叶柳希不死心,追问道。他好怕,姚夭会就此遗忘了他,再也想不起有关他们的一切。 “我不知道。”姚夭如实告知,“不知道?”叶柳希怀疑,姚夭可能真的不记得。 记不记得住他,真的那么重要吗?“夭夭,别再哭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留遗憾让自己后悔。”是呀,生命有限,她要好好利用才是。 离开的决定,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这么悄悄的离开,还是大张旗鼓的虚张声势。会不会,某一天她就突然消失了,再此之前,她要做些什么。 “叶柳希,我好好的在将/军府待着,你干嘛把我掠走,讨厌啦。”从未这般撒娇、娇喋的说过话,叶柳希很受用,愉悦的跟着起哄,“我见你没反抗,就把人给扛回来,你知道的,你爹很担心你的安危。你干嘛那副模样,是做了什么举动,惹恼了他?”叶柳希不提还好,一提及姚夭羞得恨不得立马消失,怎会跟叶柳希如实道来。 姚夭心虚,不肯将糗事告诉叶柳希,恼羞成怒赶人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她才能静下心来想其他安排。此刻,姚夭的脑子好乱,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要好好捋一捋。 第87章---心愿 姚夭觉得,再无颜面对将/军,头脑发热,做了愚蠢的举动。近几日,姚夭都待在店铺,惬意的享受甩手掌柜的优待。 余音袅袅的店铺,姚夭专享的包间里,她正等着一位朋友的到来。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姚夭忆起初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公子长得真俊俏,可有婚配?”趁着发呆的间隙,姚夭还将手中的帕子扔下去,十足的调戏做派。 不喜不悲,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眼前明明是姚夭的身影和面孔,却让他恍惚间看成若溪的模样。难怪,她们是姐妹,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他突然笑了,仿佛好久没有这么的开心笑过,他的笑有些拘谨。 惊鸿一瞥,放在心间多年,他一直在等若溪长大,待她及笄便去府上提亲。后来,若溪入宫,成为妃子,他们再无关系。 姚夭明艳动人的笑,让他想起若溪,心口处跟着一痛,无言的苦涩爬满胸腔。“小姐贵姓?可许配人家?”说起伪装,他可是师傅。 被调戏的人没有生气,反而和她互动,姚夭震惊。“公子看着好眼熟,莫不是太傅,容大公子。楼上请吧。”两人一高一低,这么说话真累,别扭极了。 姚夭今天要见的朋友,就是太傅,请人入座,奉上热茶。两人相顾无言,却也不觉得尴尬,刚才的玩闹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足挂齿。姚夭把人叫来,真的只是品茶,打破寂静的人,是姚夭。 “我要离开京/城,麻烦您,照顾若溪。”姚夭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可我们有共同维护的家人和秘密,恳请你……”姚夭还未说完,太傅答应了,很是爽快。就算姚夭不拜托他,日后,若溪需要他的帮助,他依然会周旋和打点。 太傅答应,姚夭微微放下心来。提及仲元追寻公主下落,姚夭有些担忧,太傅的笑安抚了姚夭,她多虑了。倾城现在已是容家人,太傅当然会从旁调解,不会让事情闹大,好歹也要顾及皇家的颜面。 近日,姚夭为了言溪的亲事,也在不停的奔走和操持,希望言溪能早日觅得佳偶。为了安排妥当二小姐的家人,姚夭劳心劳力,让自己忙得没时间见将/军。 既然,姚夭不愿见将/军,那么,就由将/军前来向她提亲,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天天待在一起。若不是管家前来通知,姚夭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 “小姐,老爷请你回去,将/军前来府上提亲。”管家的神情,很耐人寻味,到底是高兴呢,还是在担忧什么。 被惊的不轻的姚夭,道了一句,“什么?”事情太突然,明明将/军拒绝了她的求爱,怎么就来提亲了。 “小姐,你慢点跑,等等老奴。”管家生怕姚夭摔着、碰着,忙叫人赶紧跟上,以免出了意外,老爷夫人问起责怪,他可担当不起。 跑去老远的姚夭,自言自语着,他真的来娶我了,将/军真的行动了。疾步而走,故而减缓步子,她明明知道,将/军与她不会有结果,若是执意,将/军会死。那份愉悦,因为理智,暂时的止步,姚夭停在原地,不在前行。 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将/军不能死。比起自己的幸福,将/军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就算……不能嫁给将/军,若这样能换来将/军健好,她也甘愿这么做。 追上姚夭的脚步,见她愣在原地,没了刚才的急切,好像变了一个人。“小姐,怎么了?”花蕊不解,姚夭脸上连喜悦之色都消散不见。 回神后,姚夭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乱借口,“好想去吃火锅,特辣的那种。”不是要回府,怎么又拐道别处,姚夭改变路线,连带身后跟随的人一同前行。 大快朵颐的姚夭,不知是辣的,还是心痛,借此痛哭流涕。明明很难过,却要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又哭又笑的模样,像一个疯子。 姚夭的失态,让一旁的花蕊有些措手不及,与新元眼神交流,有人悄悄离开。明明没喝酒,却醉的一塌糊涂,为什么要让她这般痛苦,要做些什么才能改变这种痛。 枕在手臂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衣衫早已湿透,姚夭都毫不在意。若不是熟悉的声音,打破无声的哽噎,姚夭还要这么放任自己继续难过。“被我拒绝了,你就这么难过,要不然……赔你一个为所欲为的机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绝不反抗。”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姚夭止住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将/军。“我才不稀罕,我才不嫁你。”止住的泪,再次决堤,将/军无奈,凑在姚夭身旁抹着泪水。 “怪我,不该拒绝你的好意,可你是姑娘家家,总不能毁你清誉。”将/军是正直之人,才不是那些好色之徒贪恋美色。若是陪在将/军身旁,哪怕是安安静静的,她也愿余下的时日,这般消耗。 “陪我看星星,我就原谅你。”姚夭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将/军应得爽快。姚夭想与将/军,寻一处僻静之地,过安逸的生活,不理世俗,不管纷争,足矣。 “将/军可否陪我几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可以吗?”姚夭恳求,生怕将/军不答应。她那般殷切的注视着将/军,他无法拒绝,点头答应了。 见将/军答应,姚夭要准备些物件,约好明日就出发,不容耽搁。近日,姚夭的行事风格有改变,言出必行、雷厉风行。早前让绣娘准备的衣衫,如今已经完工,她绝对能够震慑将/军。 为了准备这份惊喜,姚夭闭门苦练,想给将/军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将/军与姚夭一人一匹马,漫步在山村乡野间,虫鸣蝉叫,远山近水,绿树成荫。临水而建的小屋,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水中,形成一幅自然景观,美哉。 湖面停留几只捕鱼的鸬鹚,戏水游玩还不忘捕捉湖里的鱼,动作迅速,百发百中。成群结队的雁群,时而飞过空中,扬颈长鸣,挥动的翅膀,与天空增添一份景色。 这景色太过迷人,散发着自然清新,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清甜的味道。姚夭看的如痴如醉,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烦请将/军为我助兴,我献丑了。”姚夭换上跳舞的行头,缓缓出现在将/军面前,目的昭然若揭,她要为将/军献舞。 将/军抚琴,姚夭起舞,眉眼传情,与自然美景混为一体。平淡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真想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他们没有分别,亦不会难过。想及伤心之事,姚夭的泪再次蓄积,促使气氛不在甜蜜,变得有一丝丝的伤感。 “夭夭,最近你很爱哭,怎么了?”将/军停下手中的动作,不问清楚缘由,心间这颗心,总是惴惴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不想哭,真的,可就是忍不住。一想到要离开将/军,她就忍不住不难受,眼泪也不受控制,掉落的越发勤勉。“告诉我,夭夭,我们一起解决。”可以告诉他吗? 将/军抬手,将姚夭的泪抹掉,那么的小心翼翼。将/军的眼中都是姚夭,姚夭的眼里有将/军的倒影,“我要离开了,回到属于我的时空。”我不舍得你,我不想离开你,就让未出口的话,让决堤的眼泪代替。 “非走不可吗?”紧握在一起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姚夭点头,确认了这件事,绝非戏词。 “你会忘了我吗?”两人异口同声道,一想到他日将/军娶了她人,心就疼到无法呼吸,姚夭嫉妒的要命。姚夭使劲摇头,否认自己不会忘,也不想忘。将/军嘴角噙着笑,“我也不会。夭夭,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将/军恳求道。 “好。”姚夭答应。 “不许在哭。”将/军要求道,他真的怕了姚夭的眼泪,姚夭非常诚恳的点头,尽量少哭,减少难过的情感出现。 第88章---礼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姚夭与将/军的世界里,仅剩彼此,再无他人叨扰。先前准备的指环,如今拿出来赠予将/军,天地为证,可私定终身。 一袭红衣,衬托的姚夭越发明艳、娇羞。姚夭的容貌,让将/军为之倾倒,由衷感叹,“夭夭,真美。”低下头,越发娇艳。 “任庭烨,你可愿娶我?”姚夭期待将/军的答复,她紧张了,手指微凉冒冷汗,就算紧紧攥紧,也不能缓解她的紧张。 将/军朝姚夭伸出手,姚夭赠予的指环,已然戴在指尖上,意思不言而喻。“这个指环叫什么?”将/军握住姚夭的手,“戒指。”姚夭答道。“那它代表什么意思?”将/军追问,为何感觉将/军在逼问姚夭,且她还必须乖乖答出来,好奇怪。“相爱的人,紧紧相连,被对方牢牢套住,再也逃不了。”他们看到彼此的倒影。 论才识渊博,姚夭不及将/军有远见,可不被吃的死死的,“那你可喜欢我?”将/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戒指你戴了,就表示你答应了。”姚夭找回一丝理智。“答应了什么?”将/军故意问道,好像姚夭也没说什么表明心意的话,他就收了姚夭的礼物,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耍赖。”姚夭反驳,指出将/军不耻之举,将/军笑得不怀好意,“傻丫头,你才发现呀。”被人戏耍了,姚夭反而不气恼,她的心意到了,至于将/军作何他想,她还不听了呢。 姚夭一溜烟跑开,独留将/军一人待在原地,好孤寂。如果,她离开了,将/军一人该怎么办?是否,也该给将/军物色个夫人,陪他终老也好。独自站在湖边,姚夭的思绪乱了,好好的氛围被包裹上一层悲伤、离别之气。 “夭夭可愿嫁我?”将/军来到姚夭身旁,模样认真极了,一点戏耍之意都没有。此刻,姚夭怂了,她不敢了,她不敢拿将/军的性命开玩笑,赌一场早已注定好的结局。 “谁要嫁你了,我讨厌死你了。”姚夭将手绢掷于将/军怀中,哭着跑开了。这算是拒绝了将/军的求爱,怎么办?早该在姚夭表态那会就答应的,现在弄成这般局面,一时无法收场。 “夭夭,你怎么了?”将/军立马去追姚夭,怎么又哭上了,女人真是麻烦。将/军将人揽在怀里,缓缓安抚住人,“别再问了,别逼我,好不好?”姚夭再次难过,惹得将/军不在追问,心间存了很大的疑惑待解。 冥冥中,姚夭好像自行领会了图腾存在的意义,分离、死亡之美。她的记忆还保留现代的气息和感知,它的存在,就好像一道警戒线,时刻提醒姚夭,不可轻易僭越。 分离和死亡,她更愿意接受分离,无法面对死亡。或许,命运轮回,他们还会再次重逢。那时,她一定将他认出,再也不轻易放手和妥协。 将/军陪着姚夭走了好远的路,途经一片桃林,微风吹落的花瓣,飘落在衣衫上,渲染别样的风情。姚夭抬手接住飞舞的桃花,轻轻一吹,碾入尘土。此景,触发姚夭,念诵出熟悉的一句诗,“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句诗,虽是咏梅,可意境和此刻相仿,姚夭有感道。 空闲的那只手,被将/军轻轻握住,一对璧人站定在桃花雨下,身上飘散、粘连着花瓣,人比花娇、玉树临风。姚夭将头靠在将/军的臂膀上,“我不想离开将/军,也不想离开这里,可是……” 姚夭的泪,坠落的汹涌,能让她不在难过的人,就在眼前,“我不离开,我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轻轻触拍,姚夭的情绪被安抚住。将/军的怀抱真宽厚,让她温暖又心安,好像她也没那么怕离开的事实。 相处的时间总是短暂,将/军收到密报,北部边境有战乱。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要率众将领前去杀敌,保卫边境百姓安危。一幕幕镜中的情景,都在现实中上演,姚夭的担忧再次袭来。 将/军再次离开姚夭,离开京/城,他的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保家卫国,艰巨、任重而道远。离开前,将/军向姚夭保证,“等我回来,娶你。”好真诚、好动听,她听过悦耳的话,莫过于此。 城楼高站,目送将/军离去,姚夭的心跟着将/军一同离开了。藏在暗处的叶柳希,此刻现身露面,置身事外的提醒,“夭夭,想好怎么跟家人道别吗,我有一个不错的点子,要听吗?”仅存的那点默契,都用在他们对视的眼眸里。 他们一同眺望远方,叶柳希道出心底所想。听闻叶柳希的提议,姚夭竟没反对,她竟然默认了,间接接受叶柳希的好意。叶柳希愿意陪她演场戏,安抚二小姐的家人,也算跟他们道别。 他们成亲后,姚夭会随叶柳希四下游历,视察叶家产业,归期不定。就算日后,姚夭离开了,他也有借口推脱,更甚至让人假扮姚夭都行。眼前,姚夭答应叶柳希,他真的太意外了。 欠你的情,就让这场‘成亲’偿还,她很感激叶柳希对自己的付出,能做的就是陪他演好这场成亲的戏,至于嫁给叶柳希不太可能。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假的,并不是真的事实。 虽然是假的,可做足戏份还是有必要的,家里开始张罗成亲之事,姚夭没有多开心的心情,甚至变得很沉默。姚夭变得乖巧,整日在家陪着爹娘,想与他们多一点相处的时间和记忆。 姚夭与叶柳希成亲的消息,还是传入将/军耳中,将/军因为此事,在战场上分神,被敌军偷袭受伤昏迷。姚夭出嫁那日,得知将/军受伤,再次逃婚。叶柳希抓住姚夭的手,一脸悲痛,“夭夭,可以不走吗?求你了,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想要挣脱叶柳希的牵制,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着急离开去寻找将/军的姚夭,道出心里真实的想法。“对不起,我要去找他,没他我会死。”那只牵绊住姚夭的手,自己松开了,姚夭得以自由。 她连回头看一眼叶柳希的时间都没有,匆匆跑掉的人,被人叫住,“我送你见他,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既然,给不了叶柳希想要的情感,就不能在纠缠不清,虽然无情却也是为他好。 姚夭拒绝了,她有新元随身保护,应该没事。这一别,怕是永别了,再也不会见面,姚夭短暂的停留。“叶柳希,保重。”就此别过,江湖不见。 她走了,披上红嫁衣,再次逃了,多可悲、多可笑。叶柳希再次被抛弃,此刻的心,早就不痛了。那里早就千疮百孔,麻痹的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那抹妖艳的红,渐渐消失,直到淡薄,姚夭就这么匆忙的告别了。 快马加鞭,策马奔腾,恨不得张双翅膀,早一点到达将/军身旁,心急如焚也只能日夜兼程的赶路,不敢有丝毫耽搁。离将/军越来越近,那颗心就越来越不安,好像去晚了就见不到担忧的人。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躲不掉。命运早已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他们都是局中人。“任庭烨,等我,一定不能有事。”赶路的马儿,都感受到姚夭的急切,不曾停歇、偷懒。 第89章---灼灼其华 日夜兼程,姚夭与新元见到将/军时,已是两日后。风尘仆仆的两人,顾不上休息,见昏迷的将/军还未醒来,询问了随军的大夫,也是一筹莫展。姚夭屏退所有人,仅留下新元看护,姚夭拿刀划开手臂,用一个小碗接着滴落的鲜血。 她的血能救人,这已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新元被姚夭的举动,惊吓的不轻,姚夭沉静的模样,拿着匕首新元不敢冒然上前,生怕遭遇不测。“新元替将/军谢过姑娘,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一个大男人朝姚夭跪下,姚夭承受不起,让新元起来说话。 “我的命,是将/军救回来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感谢我。”新元好心搭把手,姚夭不许,亲自将特殊的药灌给将/军,才去包扎自己的伤口。若不是亲眼所见,伤口恢复的速度有些吓人,姚夭没让新元发现这个小秘密。 亲自给将/军擦拭,手轻轻划过将/军的脸庞,服下姚夭喂给的药,将/军转危为安,让一众人安心。姚夭凑在床边,守着将/军醒来,能第一眼就看到她。新元在门外守着他们,确保将/军和姚夭的安危。 将/军醒来,见姚夭昏睡在床边,心软的一塌糊涂。将/军把人安置在床上,悄悄的出门,遇到门外的新元,两人都是惊讶的神情。 “将/军醒了。”新元的警觉,让他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和清醒。将/军让新元下去休息,姚夭这边他会照顾。离开前,新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出姚夭救人那幕情景。 姚夭一直穿着红色的衣衫,不在有其他服色,这一次,换将/军在床边守着姚夭。气氛太过温馨,连月亮都躲进云层里,暂时的偷懒,怕是不想看他们甜蜜的一幕。若不是将士来报,敌军夜袭,请将/军前去指挥。 沉沉的看一眼姚夭,让新元守在门外,将/军拿上自己的宝剑,跟着将士消失。大病初愈,将/军丝毫不犹豫,一点矫情姿态都没有,恨不得手刃仇敌。 睡梦中,姚夭身穿大红嫁衣,她真的嫁给将/军,连梦里都不肯放过自己。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如愿了,心愿达成了,真好。梦境里,刚与将/军行完礼,将/军缓缓将盖头揭起,姚夭的脸得以暴露出来,她看见将/军的脸,和她一般高兴的神情,幸福的笑容。 梦终究是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刻,可姚夭不想醒来,这个梦还未完。扰人清梦的新元,将/军前去杀敌,有敌军混进来,四周已经着火,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 硝烟四起,火光肆虐,醒来的一瞬间,姚夭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懵懂。“小姐,跟我离开,这里不安全。”新元叫醒昏睡的姚夭,必须马上离开。 “将/军呢?他的伤?我要去找将/军,你知道将/军在哪里吗?”姚夭执意寻将/军,心底记挂他的伤,连带自己的一颗心跳动的没有规律。新元无奈,掩护姚夭前去,他也很担心将/军的处境。 遍地的尸体,惨不忍睹,哭叫声里夹杂着打斗、肆虐,一阵阵冲击着姚夭的感官,让她怎么都无法忽视。新元一心护着姚夭,还要提防敌军的进犯,寻将/军的路程,变得格外艰辛。 一只毒箭朝姚夭飞来,新元反应迅速,替姚夭挡下,自己受了伤。嘴角涌出的血,让一七尺男儿跪倒在地,若不是手中的刀剑撑着,他就瘫倒在地。姚夭拿出身上携带的药丸,给新元倒出一粒服下。 “叶公子独家酿制的解毒丸,你还好吗?我扶你歇息会。”姚夭满腹的愧疚,若不是新元出手,此刻受伤的人,该是她本人无疑。新元扯出一丝笑,执意见到将/军,和姚夭一样固执。 将/军冲在最前面,奋战杀敌,护卫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姚夭搀扶着新元,来到将/军的身旁,这会的将/军看着有些战乱的狼狈,可难抵他英勇帅气的形象。将/军带伤御敌,身上有浅显的伤口,姚夭心疼不已。 敌军有备而来,准备了御敌招数,将/军受伤昏迷,士气受损,一味的防守也不是法子,得想些法子变被动为主动,不能这么受制于他人,太过窝囊。姚夭让将/军下令撤退,休整军队,变退为进,准备休整后主动出击。 将/军的命令,他们惨败的撤军,重新规划和部署,姚夭给与一些损招的点子,也被采纳运用。将士填饱肚子,稍作休整,有将/军的周密部署,新一轮的战争即将开战。 姚夭主动揽下击鼓的任务,古人有击鼓鼓舞士气,这项任务也不容小嘘。开鼓前,姚夭还对众将士说了一番激励的话。激励的话说完了,姚夭还说了玩笑话,“将士们,等你们凯旋而归,将/军为各位准备酒席,喜酒。”人群里爆出异口同声的好。 战鼓敲响,战士士气大涨,英勇无敌,所向披靡。休整开战,旗开得胜,敌军进犯一尺,如今被追赶十丈远。狡诈的敌军,趁战乱混在人群里,偷袭了击鼓的姚夭。 一口鲜血涌出,姚夭忍住,继续击鼓,鼓停将士的心该乱了。铿锵有力的鼓声,变得软弱无力,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奋战的将/军心间一紧,那身显眼、鲜艳的身影,如今在用全部的力气击响战鼓,可怎么都使不出任何力。 “夭夭……”将/军悲痛欲绝,如今的处境,让他无法立刻飞奔到姚夭身旁。嗜血的眼眸满是仇恨,手中的刀具,见到敌军近身,便是利索的一刀,刀起刀落间,倒塌一片敌人。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双方交战,敌军狡诈,改为远程火攻,姚夭被火苗围住。大批的昆虫朝敌军进攻,对方惨叫声一片,将/军趁机来到姚夭身旁,把人揽在怀里。姚夭朝将/军笑得虚弱,缓缓道,“我梦到,自己嫁给了将/军,好梦幻的一个梦,我都不愿醒来。”鲜血顺着嘴角涌出,将/军紧紧握住姚夭的手。 “别难过,把我忘了,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姚夭好像看到那个时空,自己坠崖的那一瞬间,一副见鬼了惊吓过度的神情,此刻,她平静的好像在跟将/军睡前道别。 “别说了,夭夭,你哪儿都不许去,我娶你,非你不娶,你一定不许有事。”将/军好怕,内心慌乱不堪。姚夭抬手,伏上/将/军的脸庞,笑得很安详。“我好想将/军的温泉,好想……再泡一次。”皱在一起的眉,她好疼,不想将/军发现,嘴角溢出的血,越发的骇人。 “将士们…还在等你…快去…我休息一会…等你…”生生忍住噬心之痛,姚夭强装出没事的轻巧样,将/军再次投身战场。看着将/军重新投入战场,姚夭满足了,笑得虚弱。 口中被塞入药丸,熟悉的面孔和气息涌来,是叶柳希。“希希,帮将/军……保他无恙。”都自顾不暇,还管将/军死活,姚夭你够了。 叶柳希没听姚夭,抱起她准备离开,“我来晚了,我带你离开,夭夭。”叶柳希不是来帮将/军的,姚夭急了,再次呕血。“我不去。” 姚夭从叶柳希怀里挣脱掉,跌在地上远远看着将/军的方向,将/军不可有误。“希希,求你。”这或许是姚夭最后一次哀求,叶柳希狠不下心拒绝她,拂袖而去算是答应了姚夭的恳求。 眼前闪现太多与将/军的片段,好似昨日光阴。悄悄的来到这个时空,如今要静静的离开,还真是孤单。她要把这里的记忆统统带走,她要记住将/军,她的家人、朋友,所有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想遗忘。 有叶柳希的加入,将/军率领众将士,步步紧逼、节节逼退敌军,他们胜利了。欢呼声、呐喊声,将将/军的呼喊声淹没,姚夭看着将/军与叶柳希二人急冲冲跑来,她浑身的力气用尽,在也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将/军。 “任庭烨,保重。”手缓缓坠落,眼睛失去焦度,姚夭的世界陷入安静。 “夭夭……”异口同声的呼唤,都不能叫醒永远睡着的人,她离开了。 第90章---回归 将/军还是晚来一步,没能与姚夭说出内心最想说的话,紧紧将人禁锢在怀里,谁也不让碰。“夭夭……夭夭,你醒醒,看看我,我们获胜了。夭夭,别睡了,我们回家,马上就成亲。夭夭……”将/军与姚夭头抵头,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姚夭,再无他人。 叶柳希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一旁,看着睡着的姚夭,心死大于默哀。耳边还能想起先前姚夭与他探讨的话,姚夭询问他,怎样才能减少战乱,国泰民安。叶柳希没有回答姚夭,而她再次询问道,叶家的产业可是遍布各地? 这个问题,叶柳希毫不犹豫点头,姚夭笑得皎洁。叶柳希知道,有人要遭殃了,果然没错。姚夭提及,若没了粮草食物供给,那些所谓的侵略/者还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十天?答案早已水落石出。 姚夭离开后,叶柳希修改了叶家秉持的规则,他们不单单是富可敌/国的财阀叶家。为了黎明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为了姚夭的心意国泰民安,叶家将每月所得收入,抽取一分出来,用作接济贫困百姓。 京/城里,姚夭名下的几家店铺,除去每月必要开支,一切所得都投入慈善堂,用做每日施粥、赈灾、医馆等一系列救助。带不走的身外之物,都统统造福百姓,也算做一回好人好事。 将/军常年镇守边境之地,再也没回过京/城,孤身一人,终身未娶妻。叶家产业遍布各地,经营的很大,涉猎颇广。叶柳希视察家业,途经某地,前去看望了大隐于世的倾城、容延思二人,他们现有一女一子,日子过得安稳顺遂,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倾城见到故人,问起姚夭的近况,叶柳希悲伤的神情,未言明事情真相,他们已然猜到。叶柳希悔悟,当初若使用手段,将姚夭带离是非之地,会不会就没有这种结果,姚夭依然好好的活着。 至于夭夭的家人,还不知夭夭离开的真相,时常收到叶柳希顶替的家书,权当夭夭贪玩,没有回家看望他们,也并未起疑。 皇上知晓姚夭去世的消息,黯然伤神了许久,寻了好多神似姚夭的女子,都不及她半分。将/军递来的奏折,都是一些军事汇报,再无多余他谈,甚至连姚夭都未提及。 姚夭葬在桃树下,听闻她喜欢桃花,将/军随了她的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偶尔听她念起这句诗,总以为她喜欢桃花,实则不然。它就像一个魔咒,紧紧跟随着姚夭,怎么都逃脱不掉。 命运作弄,重回前世,经历一番爱恨情仇、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生死历练后,重生到她原来的时空,一切仿若一场梦。 世界陷入漫长的黑暗,她昏睡许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一切,真的是梦吗?感觉像切身经历过一般,真实的容不得一点虚假。 缓缓睁开眼,周围的一切,还来不及适应,大脑一片空白。背后携带的图腾,散发着微热的光芒,浅显、消散,只待那个人的出现。 魔咒的标识渐渐消退,他出现了。昏迷清醒的人身旁,出现一只不该出现这里的小乌龟,它像护卫一般待在女子身旁。 “你好,还好吗?需要帮助吗?”眼前出现的面孔,好熟悉,像梦里的那个男主角。他们认识,对吗? 终于看清他的脸,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也穿越了吗?她回来了?抬起的手,触摸着他的脸,真实的触感,带着特有的气息,“再见到你真好,庭烨……”命运再次将他们拉在一起,这一世,她再也不要遗憾终生。 “夭夭,是你吗?”他还记得她,梦境中,一直有个女子哭泣,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如今,梦境与现实重合。叫出夭夭那个名字,好像从心底深处,早已有一个声音,叫出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 一个人、一个名字,穿越千年,依然记得,该有多深情、多执着、多偏执,才能在相遇的那一刻认出对方,放在心间,不曾遗忘。 两日后,一个自称未婚夫的男子寻上门来,此人,竟然是叶柳希。老天,你没开玩笑,不是角色扮演,大家的孟婆汤都失灵了,对吗? 夭夭拒不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人,还谎称自己失忆,不记得一些事了。为了骗过眼前的男子,还声称自己的爱人是身旁这位。为了夜长梦多,打发男子离开后,夭夭立马决定,私奔、闪婚,省得后患无穷。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把自己嫁了,她怕再次被作弄,也怕不能与相爱的人厮守。命运,请你放过两个相爱的人,让这一世的他们,能够相爱、相伴。 日后,会不会有七大姑八大姨,统统跑出来游说她。她都想好了,统一口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这个借口太好了。 有人不肯相信,找来医生,确保夭夭无恙。谎言即将被戳穿,夭夭急了,也恼了,“什么意思?我不需要医生。”若不反抗,岂不任由欺负,毫无还手之力。 “夭夭,你真的失忆,不记得我了。你要相信我,真的跟若溪没任何暧昧关系,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眼前的人,努力解释些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他逗着玩呢。 若溪?难道……不可能!其他人都一起来现代做客吗?真的不是耍她玩?头大了,这个世界还真混乱。她在乎的人就在眼前,她还有心思管其他事,任庭烨还好心询问,需要帮忙吗?夭夭摇头拒绝了,这点事,她能搞定。 夭夭让人在一旁等会自己,与叶柳希走远一些,处理他们的感情纠葛。任庭烨不知夭夭说了些什么,总之,叶柳希不在纠缠,反而失落的离开了。 拉着任庭烨,不知将去何处,复询问道,“我们去哪里?” 夭夭笑了,道:“去泡温泉,度蜜月,怎么样?” 紧握住夭夭的手,答道:“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则其二字,既是,夭夭,其烨。 --全文完结,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