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作者:兰峭 简介: 我的老公出轨了,我想要离婚。 我妈说:林家没出过这么丢人的事儿,离婚了你就不是我女儿。 我姐说:明星出轨人家都选择了原谅,你也要且行且珍惜。 我婆婆说: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没给我生孙子,要离婚麻溜儿点。 我公公说:房子车子票子都写的是我的名字,你离婚,一分钱也拿不到。 我老公说:我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他们都把我往死路上逼,这婚我到底要不要离?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梦醒时分,我才明白:夫妻,原来是这样一种脆弱的关系。 第01章 .傅恒出轨了 结婚第四年,傅恒出轨了。 我手里拿着他的衬衣,捻下一根酒红色的长卷发,还有一股诱惑迷人的香气,是紫毒香水。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身为宏远地产的总经理,应酬的场合很复杂。 但是我心放不下,眼皮子一直突突的跳,跳的心烦意乱。 女儿蓁蓁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说她要尿尿。 我把她给抱到马桶上,收摄心神,告诉自己不要太敏感。 半夜,我睡不着。 傅恒就躺在我身边,睡的正安详,一只强壮的胳膊横过我的腰。 我低头静静凝视着他,相爱两年结婚四年,即使没有灯光我也能描摹出他的剑眉星目高鼻薄唇。 那时候,很多人都羡慕我,觉得我走了狗屎运,现实版的灰姑娘被王子爱上,最后还嫁入豪门。 手机闪烁的光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傅恒的。 我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刚好在没锁屏前看到了那条微信,“睡了吗?我想你。” 手机从手里滑落,我如遭雷击。 第二天,我精神很不好。 所以去傅恒公司的时候我没有开车,而是打了一辆车。 前台都认识我,所以我上去的时候没有阻拦,推开傅恒办公室门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女员工说话。 他看到我,挑眉冲我顽皮的眨眨眼。 我抿唇笑,站在一边等他们说完话。 那女人走的时候跟我打了个招呼,酒红色蜷曲的长发,檀木香和香草混合的香水味道。 我的心一下提起来,看着那女人的背影。 傅恒却已经搂住了我。 他抱着我的腰从后面亲我的脖子,“琅琅,看什么呢?” 林琅,是我的名字。 我垂下眼睛,淡淡的说:“你们公司的制服真开放。” 刚才那女人穿的是一身黑色小西装,宏远的制服,只是那女人大胸细腰,看起来格外劲爆。 傅恒在我后头,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想到他的眉头会皱起,“有吗?” 我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眼睛,“傅总是看习惯了。” 傅恒眼里划过浅浅的波澜,我看见了。 他低头去亲我,从脖子开始一直往下亲,我抱着他的头声音支离破碎,哭的格外凶。 他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温柔的哄着我,文件资料哗啦啦掉了一地,他的眼睛猩红。 他说:“琅琅,你的身体一亲就是粉红色,真好看。” “琅琅,琅琅。” 我知道他还爱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那天回家后我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皮肤都冻的发青。 一想到他也像抱着我这样抱着别的女人,我就想呕吐。 晚上,他回来的很晚,我把做的菜都倒了。 他有些累,满身的酒气,倒在沙发上。 我又有些可怜他。 身为傅家独子,他为了我不受拘束,宁愿和家里闹翻了也要带着我出来住,他是爱我的。 我拧了毛巾给他擦脸,他抓住我的手腕让我坐在他身边,他说琅琅我爱你。 要是平日,我会回应他,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说阿恒我也爱你,可是我没有。 因为那股子香水味,挥之不去。 当晚,我发烧了。 傅恒很着急,开车送我去医院。 他去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把手机扔在了我身边,那个微信又来了。 还是那句,睡了吗?我想你。 生病让我身体虚弱,内心却更暴躁。 我拿起了傅恒的手机。 他的手机密码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输入。 可是竟然不能解锁。 我心里像给一桶冷水浇透了,傅恒竟然换了密码。 我把手机放回去,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小病一场,我竟然瘦了四五斤,看着有些缩水的胸。部,我哭笑不得。 眼前闪过那个女人穿制服的样子,应该有D了吧。 周五晚上,姐姐约我一起回娘家,傅恒没空。 他歉意的看着我,“我让司机送你,什么时候回来再去接你。” 我忽然来了脾气,“不用了,我打车。” 我的父母都是老国企的职工,现在妈妈退休了爸爸还在坚持岗位,姐夫和姐姐都在傅恒的公司工作。 在普通人眼里我家是挺好的,当然,除了我。 我大学毕业就嫁给了傅恒,家庭主妇一无是处。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9点多,蓁蓁困的睁不开眼睛,傅恒没有电话。 姐夫把我送回家,在路上姐姐叽里咕噜说了很多,大意就是让我跟傅恒吹枕边风,让姐夫当部门经理。 我随便应着,却不打算说。 姐夫是有些小聪明,当个小主任就不错了,可是主管一个部门玩玩不够。 我不想让傅恒难做,公司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到家的时候傅恒还没回来,我先睡了。 半夜忽然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 第02章 .雨夜捉奸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连呼吸都停止了,夜不归宿,他竟然夜不归宿。 这种情况在我们结婚后少之又少,除了加班出差,他再晚也要回家。 我想到了那根头发,想到了香水味。 就像被小虫子啃噬着心脏,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我跟疯了一样打开门冲出去,却一跤摔在地上。 沙发上的傅恒睁开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难看,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他走过来把我给抱起,“琅琅,怎么了,摔疼了没有?” 我紧紧揪住他的衬衣,浑身都在发抖。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半天才艰涩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羞赧的说:“喝多了,怕进去打扰你睡觉。” 我忽然不敢不顾的扑到他怀里,“阿恒,身边没你我害怕。” 他揉着我的头发,声音宠溺,“我知道,我的琅琅是胆小鬼,我要保护琅琅一辈子。” 一辈子呀,他是不是在说谎? 可是,我没有勇气戳穿他。 他的手机又亮了,见我一直瞪着他,他笑了笑,没看,关机。 接下来的几天,傅恒都按时回家吃饭,饭后陪着女儿玩耍,那个微信再也没出现过。 看着父女俩挤在一起的两张脸,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幸福,觉得自己多心了。 傅恒是唐僧肉,有妖精惦记他也不是他的错呀。 可是我的安稳没有坚持两天就给打破了,那晚,下着大雨,还电闪雷鸣…… 刚把蓁蓁哄睡,出来就看到傅恒在阳台那里打电话,他手里捏着烟,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我以为他是工作上出事了,便靠近想要安慰他。 谁知他看到我后就对那边说:“行吧,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我皱眉:“你要出去?这么大的雨。” 他点头,“嗯,公司里出了点事,我要过去看看。” 我心里打了个突,“什么事非要过去。” “很重要的,关于标书的问题。” 他不细说,我反正也不懂。 我却坚持:“我跟你一起,雨太大不安全。” 他的眼睛里有愧疚一闪而过,“不用,你在家里照顾蓁蓁,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他出门,我鬼使神差的抓起车钥匙,跟在了他后面。 风雨很大,傅恒开的很慢,不过这样他也没发现我。 因为心情的复杂,我反而忘记了害怕,只是紧紧盯着前面的车。 大约开了20分钟,他的车子在皇旗酒店门口停下。 我跟在他后面下车,看着他按下的电梯层数上了另一部电梯。 我是混乱的,也不知道出了电梯能不能找到他,可等我出来后就傻了眼。 第03章 .他说,这是第三次 他和一个女人在拥吻,大手抓着女人的腰,急促而用力。 门终于开了,他们俩个双双跌了进去。 我走近,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房卡。 他们都急到了这种地步,跟饿了几百年一样。 站在门口,我用颤抖的手刷开。 屋里本来是暗的,却因为开门的一瞬间变得雪亮,还在沙发上纠缠的俩个人都吃了一惊,抬头看着我。 我知道,我一定很狼狈。 大雨淋湿了衣服,脸色青白的像个鬼。 傅恒好半天才缓过来,手忙脚乱的推开缠在他身上的女人。 我看清楚了,就是那个办公室里遇到的大胸女。 她倒是没有慌乱,反而挑衅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本来想哭的,可莫名其妙就笑了。 那一刻,我本来想上去撕破贱人的脸,可偏偏说了句打扰。 跟落难一样逃了,好像出轨被抓奸的人是我。 我听到傅恒在喊我,但是我又听不到。 上了车,我抹着脸上的水,我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很好笑的,我竟然完美的演绎了这个梗。 开车回家,孩子还在家里。 在一道闪电的光芒里,我冲上了马路…… 以前看电视,都说人死前会想到这个那个,我试过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 但是我没死,听说追我的傅恒把我从瘪了的车里抱出来,手上全是血。 真后悔,那个时候没能看到傅恒的表情,我死了他会伤心吗? 我出车祸很多人都来看我,姐姐骂我的不安分,下大雨还和傅恒出去看什么电影。 要不是伤口疼我就笑了,傅恒这样说的吗?他可真逗。 他守着我,好几天都没有去公司。 但是我从醒了开始没和他说一句话。 不是我矫情,是真的不想说。 看望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宁静,他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粥。 看到他笨拙的倒出来,又笨拙的要喂我,我却冷笑着躲开。 “傅恒,我们离婚吧。” 听到我的话,他瞪大了眼睛。 我的话有这么可笑吗?他惊讶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琅琅,我喂你吃点东西,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冷笑,打翻了他手里的粥。 他站在那里,像个孩子一样无措。 “多久了?”我问。 他垂着眸子,睫毛很长,“没多久,这是第三次。” 呵呵,第三次呀。 在做手术的时候,我想过,要是他跟那女人是因为酒醉被勾引什么的我是不是可以原谅?现在想想我多天真,人家已经是第三次了。 一想到这,我止不住的恶心。 我没有洁癖,但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关系。 我闭着眼睛,眼泪流到嘴巴里。 他的指腹揩过我的眉眼,“琅琅,我错了。” 止不住的悲愤和委屈,我大力甩开他,也挣脱了手上的吊针。 我的手血淋淋的一片,缝合的伤口也裂开,可是我真没感觉到疼,最致命的疼来自内心。 我爱傅恒,比我自己想的还爱。 我依赖傅恒,比他想的更依赖。 发泄完,我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也形容不出那种滋味,就像把心脏也给抖碎了。 傅恒张着手,想抱我又不敢,我们的世界兵荒马乱。 后来,我累了,缩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哭,他还是不敢碰我,叹息了一声,去找护士给我处理伤口。 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屋里没开灯,我模糊的看到椅子上有个人影儿。 我想去上厕所,便掀开被子,可腿刚着地就痛的叫出来。 虽然我声音很低,傅恒还是醒了,他抹抹脸站起来,一把抱住我。 “琅琅,你别走。”他跟魇住了一样,抱紧了我。 他的胳膊太有力,勒的我伤口更疼,我啜泣,“傅恒,你弄疼我了。” 他这才醒过来,揉揉眼睛看着我苍白的脸。 看着他惊恐的眉眼,我忽然没有了怨恨他的力气,默默转头擦去了泪水。 “琅琅……”他的声音有些试探和迟疑。 我吸吸鼻子,“我想去洗手间。” 他的眸子里有星芒闪过一下就亮起来,“我抱你去。” 我没有拒绝,任由他抱去了洗手间。 我跟傅恒做了四年夫妻自然是没什么避讳的,他给我脱了裤子放在马桶上,然后站在一边等着。 就算是夫妻,这种事还是很难堪的。 本来发涨的膀胱却有点尿不出来,我想让他去外面等,可又懒得说。 幸好他也懂,说了声好了叫我就去了外面。 我这才小解出来。 声音刚停,他就进来了,看到我惊讶的眼神竟然微微一笑。 傅恒长得好,刚过三十的年龄让他充满了男人的魅力。 以前看着他这张脸我总是又骄傲又喜欢,可现在我只有酸楚。 是不是当初嫁个平凡点的男人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他不知我在想什么,扯了卫生纸帮我擦干净,然后给我提上裤子。 我有些愣怔。 看着他伏在我身前的脑袋,我的手伸缩了几次才忍住没去摸。 第04章 .小三给我一百万,让我滚 傅恒对我好,我比谁都清楚。 他们傅家开房地产公司的,我们这座二线城市里的好几个大楼盘都是他们公司开发的。傅恒是傅家的独子,平日里在家吃个苹果都是下人切好了端到他面前,可是他能为了我学削苹果,我坐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伺候我。擦洗、换卫生棉,沾了血的内裤也是他洗…… “好了。”他把我的衣摆放下,眼睛里水光莹莹,讨好的看着我。 我垂下头,避开了他的注视。 他一定很失望,我看他去洗手时候的肩膀都是垮的。 我的心在闷疼,我要原谅他吗?我该原谅他吗? 我不知道是因为傅恒对我好所以他的出轨对我伤害才更大。 还是因为他出轨我才想起他对我有多好。 可不管是哪个,我都受不了。 为什么那一下没撞死我?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事了。 我打了个寒颤,我怎么能想到死?我还有蓁蓁呀,我的女儿要是没了妈怎么办? 傅恒拿起车钥匙,“我去接蓁蓁,我让家里人给熬了鸡汤,你还想吃什么?” 我看着傅恒发黑的眼眶,“你让司机送她来就好了,你别开车。” 他眸子里漫上一点喜色,忽然低头亲了我额头一下,“琅琅你放心,我一点都不累。” 等他走出病房我还在那里发愣,他嘴唇的热度留在我额头上,不是如往日的温馨甜蜜,我觉得很脏。 他一走看护就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着挺利索的。 可是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就把她给打发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离婚一会儿又舍不得傅恒和我的家。 正纠结了,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长卷发网红脸,玲珑高挑的身材包裹在职业装内,正是傅恒出轨的那个女人。 我现在已经知道,她叫何优柔,是傅恒公司人事部的经理。 这年头的小三儿都这么猖狂吗?竟然敢公然上门挑衅。 我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她手里拎着LV新款包包,也没有久坐的意思,站在门口往里一点的位置,居高临下看着我,“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那不可一世的高傲,好像她才是傅恒的老婆。 这年头钱就是人的胆儿吗?我知道她家是卖汽车的,而且她还有个当副市长的舅舅。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觉得我该给她让地方吗? 我慢慢把手机放下,微微抬头,“你是谁呀?”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和轻蔑,顿时气的脸都有点扭曲。 她又上前几步,似乎想让我看清楚了,“我叫何优柔,是傅恒的……爱人。” 真可笑,她没用情人用的是爱人,她懂爱人是什么意思吗? 见我不说话她继续说:“林琅,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离开傅恒,我给你一百万。” 我没有钱但我有胆子胡吹,“那我给你二百万,你从傅恒身边滚。”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她大概调查过我,觉得我只是个没有用的小可怜儿。 是的,我很软弱,但我的软弱是对傅恒,因为我爱他就都成了弱点。 可是对外人我不会,哪怕我只是一只刺猬,我也会拼尽全力竖起我的刺。 过了一会儿,她轻蔑的撇撇红唇,“你可真有脸,你的钱都是傅恒的。” 我淡淡的说:“我是他老婆。” 我说的淡然,其实心里酸涩的不行,我和傅恒之间只剩这张结婚证了。 不想自己败得很惨,我忽然想跟她开个玩笑,“何-小姐,你想要我跟傅恒离婚吗?” 她讶然,警惕的看着我。 我摇头,“可是阿恒不想跟我离婚怎么办?” 看到她张嘴,我却不想听到任何让我难受的话,索性抢先说了,“要不你下次跟阿恒上床的时候拍点照片和视频,给我看了也好死心。” 她忽然就被侮辱,骂了我一句不要脸就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还留着她的气味,让我作呕的气味,我跟疯了一般的按铃。 护士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捂着胸口,“请你把窗户打开,我喘不动气。” 这是夏天,病房里有开空调,但她还是把窗户打开了,并再三询问我的病情。 有个人关心着,虽然只是陌生人,虽然这只是她的工作范畴,但我心头一暖。 没多久,傅恒回来了,却没有带蓁蓁。 他把手里的保温壶和车钥匙一起放在桌子上,脸色有些发青。 我知道原因,一定是何优柔找过他了,而且一定说的很难听。 比如你老婆让我拍下我们上床的视频,她一定是想留着要挟你。 我在心里冷笑,原来亲密的丈夫被人分享了就是这个感觉。 就像蛋糕掉在了狗屎上。 傅恒到底不是毛头小子,他压住了怒气,边往外倒汤边说:“蓁蓁给我送到妈那里了。” 也是我心里有事,竟然傻乎乎的问:“我妈还是你妈?” 他抬头,蹙眉看着我,“当然是孩子的奶奶家。” 他这话有些火药味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家那环境有法子养我的孩子吗? 我忽然很不想跟他说话。 半阖着眸子,我对他说:“我这里有看护,你也回去吧。” 他没说话,但是握着碗的手有些发紧。 薄唇抿了抿,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终于问了,“何优柔来找过你?” 我的指甲戳到手心里,脸上却还带着一点笑,“是呀。” 其实这个时候我还挺佩服我自己的,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他妈的还能笑的出来。 他沉默着,显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不说,那我来吧。 我的手在被子里捏紧,脸上的笑容却更多了,“她找你了吧,跟你说我让她拍你们苟合的视频?” 傅恒手里的汤碗重重放下,碗里的鸡汤溅出来流到了桌子上。 做惯了家庭主妇的我见不得这样的事儿,跟强迫症一样,尖声喊着:“你赶紧擦一擦。” 他就偏偏跟我做对,手都不擦就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压在了枕头上。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面火光点点,“林琅,你真准备跟我离婚吗?拿着视频是要我净身出户还是想要挟我?” 虽然知道他一定会这么想,可是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很失望。 第05章 .至亲至疏夫妻 低下头,我冷冷的笑:“那你是还准备继续跟她苟且下去?” 他哑口无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刚才在洗手间里的那些感动荡然无存。 胸口有块烙铁在烤着,我觉得再不发泄流出的就是我的血。 “傅恒,我是谁她是谁?当你知道她来我病房里第一个要做的不该是问我她来做什么,有没有伤害我吗?你看看,你都让小三公然上门挑衅了,心里却只想着我会贪图你的财产,原来在你心里我林琅是那样的人。” 我说这些又快又狠,就是想让傅恒难受,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在乎钱,而是在乎我要做些他这件事,我知道我不说,我就是要膈应他。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当俩口子没了那层甜蜜的外衣,比仇人更恨上几分。 他的眼睛渐渐红了,我知道我是刺到了他。 握着我胳膊的手松开,他爬起来抹抹脸,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需要吗?我不需要,我要的是他处理事情的态度。 可是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不说。 我很失望,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我跟傅恒是校友,他大四的时候我才大一。 宿舍里的万紫跟傅恒的哥们儿好上了,出去约会总要拉上我。 有几次,我遇上了傅恒。他架子很大,总是冷冷的不太跟人说话,却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个。 比明星还要精致的容貌,富二代的身份,不管他多冷总有很多女人去招惹他,总把普通的朋友聚会弄得很乱,我挺讨厌这样,哪怕是得罪万紫,也不跟她一起出去玩了。 但是万紫生日那天,我不得不去。 我记得那天是冬至来着,下着一点薄雪,显得格外有气氛。 我去的有些晚,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进包间儿眼镜就被雾气给模糊了,给拽着就坐到了一个人的身边。 吃饭的时候有个女人总针对我,我都不认识她却给她三番五次的说,什么我的围巾是谁送的,我的手表是谁给的,我周日上喝了谁车上的水,活脱脱把我说成个公共汽车。 我都快给气哭了,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顺着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往上看,竟然是傅恒。 怪不得那女人一直在说我,感情我是沾了傅恒的光。 再也受不了那人的阴阳怪气,我站起来去洗手间。 在隔间里呆了好一会儿我才出来,洗手的时候摘下眼镜,发现自己的眼睛红红的。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个小兔子,自己偷偷躲起来哭。”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一回头发现傅恒手里夹着烟斜斜的靠在墙上。 他肤色白皙睫毛很长嘴角绯红,让我想起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忽然明白,他是把我当成了挡枪的工具。 心里更加厌恶,我戴上眼镜就要出去。 他却挡在我面前,伸手推了我一下,然后伸出了胳膊。 壁咚。 他身高有1米86,宽宽的肩膀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虽然我们的身体还有一点距离,可我脸皮火辣辣的,就像给他抱在怀里。 “你好像很讨厌我?”他低着头,裹着烟草味道的呼吸几乎扑在我脸上。 我自然是迷恋他的美色,可我也知道该保持距离,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苦去惹他讨厌,还给万紫添麻烦。 所以我偏过脸,尽量装的放松,“学长别开玩笑,我们只是不熟。” 不熟的人自然称不上讨厌喜欢,我觉得我的回答棒极了。 他却笑了。 好看的人笑起来果然是倾城倾国。 我赶紧低下头,告诫自己不要花痴。 他后退,放开了我。 我差点跪了,一面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一面却有些怅然所失。 可没等我脑子里有所反应,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小傻瓜,给人说了反击都不会,看我替你讨回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入了包间。 他的手微凉,却够大,能把我的手包裹。 可是他这样不是让人更误会吗? 好在进了包间后他放开我,回头去跟万紫的男朋友说话。 过了一会儿,大家玩游戏,他拿出一打钱。 一张一百的人民币上面压了一杯酒,是白酒。 万紫男朋友闭着眼睛敲桌子,大家传手帕,敲到谁就谁喝,喝多少拿多少钱。 他这样也太土豪了,有钱任性的让让人骂脏话。 手帕就落在那女人手里,她挺高兴。 傅恒竟然看了她一眼,“祝你好运。” 那女人还没喝就给傅恒看醉了,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五个。 五个就是五百块钱,那女人眉开眼笑。 傅恒摊开的手臂放在我的椅子靠背上,我有种被他抱在怀里的错觉。 这酒是65度,喝下去简直能把胃烧个窟窿,这女人却为了钱喝到第10杯。 大家都是爱起哄的,吼着让她继续喝。 贪婪变成了酷刑,我都不知道那女人是个什么感觉,只看到她捂着腹部脸刷白。 其实她见好就收也有1000了,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晚最后的结果是女人给送去了医院,钱被傅恒收了,给她当医药费。 最后散的时候他还是定定的看着我,大有千金买一笑的纨绔。 推门的声音把我从记忆里唤醒,我这才发现傅恒一直在紧张的看着我。 他见护士进来忙问:“我太太不舒服,脸色很差。” 我想说,我脸色差是因为我被记忆凌迟了,原来以前的那些甜蜜都是双刃剑,现在狠狠刺痛我。 护士给我量了体温又看了伤口,告诉我不要情绪激动,然后就出去。 我疲倦的闭上眼睛,不想再说任何话。 他一直站在我身边,许久捏了捏我的手,“琅琅,别这样。” 我心口的火突突烧到了喉咙里,跟爆发似的吼出来,“傅恒,离婚吧。” 第06章 .车祸的原因 他的手还捏着我的手,听到我的话后陡然用力,捏的我很疼。 “琅琅,你别这样。” 我到底哪样? 从出事到现在他只说对不起,不给我任何的解释,甚至还跟何优柔通电话。 我还想问,他到底想哪样。 太激动了,我现在满脑子就剩下离婚俩个字,我不要这样的傅恒。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我听得见傅恒焦急的在我耳边喊琅琅,可是那有什么意义。 再醒来的时候不见了傅恒,那个看护在。 我睁开的眼睛又闭上,嘴巴里特别苦。 第二天,我妈来看我。 我不让姐姐告诉她,却还是给她知道了。 她做了鸽子汤,一来就让我喝。 我一点都喝不下去,可不忍心让她失望,便勉强喝了两口。 我妈掀开被子看我的伤口,粗糙的手摸上去有些疼,她抹着眼泪说:“你就不能小心点,要是出了事儿蓁蓁怎么办?还有阿恒,他那样的身份过不几天就找人了,到时候房子车子票子孩子都是人家的,你有什么呀,连个给你上坟的人都没有。” 我本来就没想让她知道我要离婚的事儿,现在更不想说了。她是那种典型的老式家庭妇女,离婚对她来说就是天塌了。 正说着,我那个贵妇婆婆也来了。 她带着我的女儿,三岁的蓁蓁。 蓁蓁一进门就扑向我,“妈妈,你怎么了?” 我妈怕她弄到我伤口,“乖宝宝,你妈没事,让姥姥看看你。” 我趁机喊了我的婆婆王亚茹,我妈也站起来跟她打招呼。 王亚茹似乎是哼了一声,我们都见怪不怪,她那种人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除了她的老公和儿子看谁都不顺眼。 她也不坐,当着我妈和孩子的面就给我训话,“林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默然。 她因为当年结婚后傅恒就带我搬出去就对我特别有意见,后来我又生了个女儿,现在逮着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发泄的。 我妈似乎想替我辩解几句,可还没等开口就被王亚茹给瞪回去,她赶紧低下头,呐呐的哄着蓁蓁说话。 我烦得不行,王亚茹对我怎样都好,她是长辈,可她对我妈那个态度,我生气。 可是让我生气的还在后头,她直着嗓子喊:“林琅,你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竟然不知羞耻的跟阿恒车震,你要找死我不拦着,要是我儿子有个长短你赔的起吗?” 我脑袋嗡的一声,什么车震?我怎么听不懂她的话? 我妈诧异的抬起眼睛,忽然扑过来狠狠的捶了我俩下,“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要脸?” 看我我妈这样王亚茹冷笑,“林琅妈妈,你这个时候才教训早干什么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教育的孩子?我看呀以后蓁蓁就要跟着我,否则跟她妈一样不要脸怎么办?” 我妈给她说了个大红脸,只能打我出气,蓁蓁看着我挨打顿时就哭了,扑上来护着我:“不准打妈妈。” 王亚茹把孩子给扯过去,“你给我闭嘴,她这样的淫贱女人配当你妈妈吗?以后跟着奶奶,可别跟着她学坏了。” 我气的血压升高,脑子里嗡嗡的响,也没管我妈没头没脸的一顿巴掌,我拿了手机拨打傅恒的电话。 他接的很快,没等说话我就飞快的说:“傅恒,你跟你妈说我们是车震才出的车祸?这样的名声我不背,现在你妈在医院里教训我,你最好跟她说明白,否则我不介意跟她说。” 我飞快的挂了电话,然后一把推开我妈,没绷住咆哮了,“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我妈恼羞成怒,索性放手嚎起来。 我的头都要炸了。 王亚茹一直在冷笑,看到我给她儿子打电话的时候就冲我丢眼刀子,很快她儿子的电话就来了,也不知道傅恒都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她拉着蓁蓁就走。 蓁蓁哭的喘不上气儿,一个劲儿喊妈妈。 我的心都碎了,蓁蓁是我一手带大的,在她一岁之前王亚茹都没拿正眼看过她,现在她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 我一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去抓蓁蓁。 可估计我是太生气了,还没走俩步眼前就黑成了一片,我扶着墙才没倒下。 我妈来扶我,却给我一把推开。 我觉得自己太可悲了,明明是傅恒犯下大错,怎么一个俩个的全来怨我。 傅恒到的时候我脸色苍白心身疲惫,让我妈先走。 我妈张嘴想对傅恒说话,却听到我的低吼。 她表情很不自在,低着头走了。 傅恒蹙眉,“琅琅,你怎么对妈这样?” 我心头的火砰的燃烧起来,“我妈为什么闹你还不清楚?傅恒,你去跟女人开房为什么到了你妈那里却成了我和你车震出了车祸?你知道她刚才说的多难听吗?当着我妈和我女儿,她还要抢走我的女儿她去教育,她凭什么,凭什么?” 我竭斯底里,跟疯了一样,刚包好的纱布又隐隐有血迹渗出。 傅恒黑了脸,“琅琅,你别激动,一切都有我呢。我现在就把蓁蓁给你带回来,别生气。” 我不是不想折腾,我是没有了力气。 我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部都要爆炸了,千错万错都是傅恒的错。 他也意识到了,喊了护士进来照顾我。护士倒是没说他,只是看我的目光有点凶恶。 我死活要出院。 傅恒当然不同意,但是我更强硬,“傅恒,我住个院,先是你的情人来叫嚣着给我一百万让我离开你,再有你妈来骂我淫贱无耻不要脸,我要回家去。” 我以为我起码还有个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却忘了那也是傅恒给我的。 他没法子,只好去办了出院手续,这一顿折腾下来,我们谁都没有好过。 可是我更不想让他好过,我让他去接蓁蓁。 他却不肯去,说家里没有人照顾我。 我认为这是他的借口,挣扎着要自己起来。 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抹抹脸站起来,“你别折腾了,我去还不行吗?” 我并没有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可过了一会儿客厅里传来说话声,是个年轻女人,娇滴滴的,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毛骨悚然,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并没有人,我以为我得了幻听。 就在我要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一阵短促的笑声,跟着就是一阵低低的喘息。 第07章 .这是我的家 我心口一抽一抽的,至少停跳了三秒钟,跟着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浴室。 推开门,我感觉头顶的头发都变成了钢针刺到头皮里。 何优柔背靠着墙壁,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的肌肤上有一抹刺目的痕迹。 她看到我,懒洋洋的垂下眼皮,漫不经心的扣着扣子。 我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你怎么在这里?” 她走到我面前,用她的D顶了我一下,“傅恒让我来的。” 她提傅恒的名字,我反而冷静了一点。 并没有看到傅恒。 这洗手间就这么大,刚才客厅我也看过了,也就是说傅恒根本不在,她刚才不过是自导自演。 这女人,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滚出去!”我指着门口。 她晃着翘臀冷哼,“我想走就走,要你管。” “你……”我气的浑身发抖,左右一张望,发现了捅马桶的皮搋子。 “给我滚。”我随手拎起来就对着她扔过去。 她夸张的大叫,“你干什么?” “这是怎么了?”我的好婆婆王亚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她看到我的样子张大了嘴巴。 “林琅,你这是干什么?优柔是我请来的客人,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我们傅家的人让你给丢尽了。” 我有点消化不了她的话,何优柔是她的客人?那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女人跟她儿子的关系? “妈妈。”蓁蓁怯生生的从王亚茹背后探出头来。 我的心一酸,手里的皮搋子掉在了地上。 我是个妈妈,我不想让蓁蓁看到我这么狼狈又丑陋的一面。 王亚茹忽然推了孩子一下,“叫什么叫,这种女人不配做你的妈妈。” 何优柔这时候跳出来做好人,她拉住了王亚茹的胳膊,“伯母,我看我还是不打扰了,闹出这么多误会。” 王亚茹对她是一副慈爱的笑脸,“优柔,真是对不起呀,有没有被伤到?” 何优柔大方的摇头,“没有,不过就是吓了一跳而已。毕竟这种东西,在我们家佣人都要戴着手套拿的。” 我一阵冷笑,“在我们家,我不介意把屎糊在你脸上。” “够了!”王亚茹大声喝止我,“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滚出去。” 开玩笑吧,小三在我家,我婆婆竟然让我滚出去? 我瞪大了眼睛,咬着牙说:“您别忘了,这是我的家。” 王亚茹看着像贵妇,其实疯起来像贵妇犬,“这是我儿子的家,容不下你这种下贱的女人。” 我弯腰,准备捡起皮搋子,连她也一起赶出去。 何优柔又表现出她名媛的风度来,“伯母您别生气,我走好了。您跟阿恒说,我下次再来找他。” 王亚茹忙挽留她,“优柔你别走呀,阿恒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让他出去请吃饭。” 何优柔看了我一眼,虚伪的让我想吐,“那不好吧,傅总家里还有病人,伯母等哪天我请你去做艾灸吧,我朋友新开了一家会所,美容养生一条龙。” 王亚茹的脸上乐开了花,“那好,我就不留你了,你开车慢点。” 等人走了,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对着我而来。 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我忽然想到傅恒不知道到哪里了,他会不会遇上何优柔,他们会不会拥抱接吻。 瞧瞧,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想到了这些。 王亚茹见我不说话,底气更足的冲我叫嚣:“孩子我给你送回来,以后少在阿恒面前嚼舌根。林琅你刚才也看到了,像何优柔那样的姑娘才配做我们傅家的儿媳妇。” 我默不作声,心中却想难道是她推波助澜让傅恒何优柔在一起?那我岂不是很快要被离婚了? 还是何优柔故意讨好她,等着为进傅家家门铺路? 不管是哪个,都够恶心我的了。 拉着蓁蓁,我快走几步回到了卧室,砰的关上门还从里面反锁了。 王亚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顿时气的破口大骂。 蓁蓁问我:“妈妈,婊子是什么?” 我笑笑,摇头,捂住了蓁蓁的耳朵。 王亚茹说我没教养,但是能骂出婊子的人又能有教养到哪里。 还好傅恒回来了,然后客厅就就传来低低的谈话声,她一定再跟傅恒告状。 以前,我挺在乎她说我不好的,毕竟她对我好一点傅恒也会开心,但是我现在才觉得我傻,我又不是吃她家米饭长大的,她开心不开心,我为什么要负责。 我不去关注外面,只和蓁蓁说话。 她跟我说她不喜欢奶奶,奶奶总是骂她对她很凶,可是她喜欢那个阿姨,她长得好看,还给她糖吃。 为了能让蓁蓁有口好牙,我都禁止她吃糖,现在能给她糖吃的何优柔就变成了好人。 我想告诉蓁蓁,人家给你一时的甜头却能害了你一辈子,但是孩子怎么能懂呢,我叹了口气。 外面,傅恒在敲门。 我让蓁蓁去给开的门。 蓁蓁一头扎到他怀里,甜甜的喊着爸爸。 傅恒伸手把她给抱起来,在她圆乎乎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口。 蓁蓁是个小人精,她抱着傅恒的脖子说她不要去奶奶家,她要陪着妈妈。 傅恒带着歉意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跟蓁蓁说不用去奶奶家了。 跟着他把蓁蓁放在床上,也跟着凑过来。 他伸手摸我的伤口,“疼不疼?” 他的话触动了我不知道哪根柔软的神经,我咬着下唇,别过头去哭了。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河水,堵都堵不住。 傅恒却没有管我,他抱起蓁蓁说:“宝贝,你去看会儿电视好不好,我跟妈妈说说话。” 蓁蓁很懂事,她咬着傅恒的耳朵说:“爸爸,妈妈是被奶奶骂哭的,你要好好安慰她。” 傅恒亲了她一口,“真乖。” 过了一会儿,他折回来,又躺在了我身边。 大手横过我的腰际,他把我搂在怀里。 我很反感,一声不吭的反抗,想要把他给推开。 他抱的很紧几乎要把我的骨头给勒断了,我喊疼他都不放手。 等到我发泄完了,他才松开些,然后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我用力捶了他两下才把脸埋进去。 这是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我的第二次痛哭。 我还记得上一次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我们还没确定恋爱关系。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也就是见面能打个招呼的关系。 周五我回家,我姐姐正在摆弄她的结婚嫁妆,但是眉眼冷冷的。 换了衣服去厨房帮妈妈做饭,听她絮絮叨叨说些姐姐结婚的事儿。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姐姐忽然吼起来,说她的项链不见了。 我们全家都要帮她找,她却冲我吼,非说我拿了她的项链。 那是她结婚的东西,我脑子进水了才去动。 跟她吵起来,我姐这人向来霸道,几句话就把我气的肝儿疼。 我爸闷声不响的抽烟,我妈向来的软弱,给姐姐吼了几句也帮着埋怨我。 我给气的直哭,“妈,你也不信我吗?我说没拿就没拿。” 我姐冷笑,“这屋里就我们几个人,你没拿它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林琅你别不要脸,嘉树他是你的姐夫,难道你要当小三儿!” 我愕然,这找项链她怎么扯到了小三上,我怎么着她了?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不顾我妈的拉扯就去拉她的胳膊,“林琼你说明白了,什么小三儿?” 她倒是会示弱,哭着跟我妈说我打她。 我妈劈头盖脸的就打了我几下,“好了好了,妈打她了,琼琼你别哭了。” 这还是我亲妈吗? 我抱着被打红的胳膊去喊我爸,却发现我爸早就离开了家门…… 拿了外套和包我就走了,我诅咒林琼一辈子嫁不出去。 到了学校门口才发现已经过了门禁时间,我顶着寒风在周围绕圈子,想着能不能去附近的宾馆凑合一晚上。 可今天是周末,宾馆里一对对的全是情侣,我实在不愿意在那样的坏境里…… 找了个墙根蹲下,我给万紫发微信。 万紫让我给她发了个位置,让我在那里呆着别动。 我哪里敢不动,来回踱着冻得疼的脚,中间还来了好几个搭讪的男生。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冻成一坨的时候,傅恒来了。 看到他我很意外,以为他只是路过,可是他却把一杯热可可塞到我手里。 没等我整明白,他就拉着我离开了这里。 给塞到他的jeep车里,他把我带上一条完全陌生的路。 热可可还一直捧在手心里暖着,我却害了怕,“这是去哪里?” 他的样子挺凶的,“找个地方卖了你。” 我却噗的笑了,“我是爹不疼妈不爱的讨人嫌,不值钱。” “那就卖给我吧。” 我觉得他在开玩笑,可脸还是有些红,便呐呐的说:“我挺能吃。” 他笑了,让这城市里万千华灯都失去颜色,“不怕,我把你当猪养。” “你……”这要不是在车里我觉得肯定要跺脚,现在只能瞪着他。 说话间已经被他给带到了一个小区里。 进电梯的时候我想走的,却给他拉住了。 “你给万紫发微信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她本来要来接你的,可你跟着她去做电灯泡吗?”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傅恒拍了拍我的头,“今晚我收留你。” 这房子后来就是我们的家,当时却很简单,除了床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就没什么。 他把我带到了卧室。“去洗个澡早点睡觉。” 我接过他给的睡衣却没有穿,我一个女孩子穿他的衣服算什么事儿。 洗过澡,我穿着自己的保暖内衣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就是觉得委屈。 我从家里出来都多久了,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难道就不怕我发生意外吗? 我跟我姐差了俩岁,因为当时算命的说是儿子我爸妈才把我给生下来,结果一看是个女儿我爸就黑了脸,等抓计划生育的人上门罚款的时候他把我给抱出去说顶罚款。人家当然不能要,最后好歹交了300算完。 这个起点注定了我在我父母眼里不被期望的命运。 越想越是伤心,把小时候的事儿都扯出来,我趴在枕头上伤心的哭了。 我自以为声音很低,可睡在外面沙发上的傅恒还是听到了,他推开门爬上床把我给抱在怀里。 第08章 .不爱我就别折磨我 傅恒的怀抱很暖,傅恒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知道他是抽烟的,但是没有什么烟味,淡淡的混在薄荷香中,很男人。 他没问原因也不安慰,只是一下下抚着我的后背,“傻丫头,以后就让我一个人来疼你。” 大概是被他的话吓傻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捧起我的脸亲了我的眼睛,“琅琅,这辈子就哭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不让你流一滴眼泪。” 果然是最不能听的就是男人对女人的誓言,这才过了几年,他都全忘了。 傅恒忽然压过来,他捧起我的脸,热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上,“琅琅,我都知道了,这些事儿是妈做的不对。” 他妈自然不对,那他呢?我不想听这些敷衍的话语。 “傅恒,我们还是谈谈离婚的事吧。你妈妈都把何优柔领到了家里,想必是急不可待了。” “琅琅”他的眼睛里有懊悔、自责很多种情绪,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狼狈,“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明天我就把何优柔给辞退,以后也不跟她来往。” 听了傅恒的话我还是失望,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真的断了,他竟然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可是我又想听什么呢?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是怎么滚在一起的?做爱都用了什么姿势? 这些话,听了只会让我更生气更难堪。 我从床上爬起来,“我去蓁蓁房间睡。” 傅恒没有拦我,他无声的坐在那里,眸子暗淡无光,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孩。 我心头一痛,眼睛里涌上水雾,可是没有停下步子。 当晚,蓁蓁在我怀里问:“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我觉得孩子有必要知道,因为我是真的想要和傅恒离婚。 我试探着说:“蓁蓁,要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跟谁?” 蓁蓁瞪大眼睛沉默了片刻,哇的哭起来,她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你们不要离婚,我要妈妈也要爸爸,我不想你们分开。”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却依然硬着心肠说:“蓁蓁,你要接受现实,不是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要在一起的。” 没等我说完,门就被打开,傅恒黑着脸走进来,他抱起蓁蓁,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蓁蓁,妈妈骗你的,我们不会离婚。” “傅恒,你这样骗……” 他抱着蓁蓁出去,根本就不听我的,房间里就剩下我自己。 外面孩子的哭声小了,一会儿就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他对女儿总是那么有办法。 忽然,我打了个寒颤,光想着要离婚,我却一点理性都没有。 离婚了孩子跟谁,我又该怎么生活? 我竟然从来都没考虑过。 怪不得姐姐说我给傅恒惯坏了,这几年我安心的做着全职太太,对钱财都没有了概念。 我和傅恒离婚,孩子肯定得不到,至于钱财王亚茹也不会让我得到,难道我要净身出户? 傅恒要是真想离婚在钱财方面他是会给我的,但是现在看他根本不想。 可是我不想的是失去孩子,蓁蓁是我的心头肉,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这样一想我的离婚陷入了僵局,要是不离呢? 一想到傅恒把何优柔按在墙上亲吻的样子,我就感到窒息,难道就在这围城里一日日消磨,做一对相互嫌弃的夫妻? 不,这不是我要的。 可是再往深处想,离开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离开我精心布置的房子,还有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觉得心都给剜掉了。 一直在哭,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双眼都肿的几乎睁不开,我看看时间,快九点了。 这个时间傅恒去公司了,我下床去洗手间。 开门却看到了他,他穿着妥帖合身的长裤衬衣,正要敲门。 看到我的眼睛,他下了一跳。 拉着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他心疼又自责,“琅琅,对不起。” 从出事后,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 可是我根本不需要。 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我把话苦涩的咽回去。 梳洗完毕,他拉着我去了餐厅。 先给我冲了一杯蜂蜜水,又把热牛奶放在我手边。 婚后,我在家相夫教子,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做早餐,他的衣服带领也是我提前给搭配好的。 他除了上班,什么都不用管。 现在,他这样做,无非是觉得我受的委屈是一顿早餐就可以解决的。 我忍了好久,才没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扫到地上。 见我呆呆的不吃饭,他忽然倾身过来亲了我嘴角一下,“乖,吃饭。” 我鼻子一酸,眼睛跟针扎的一样疼。 我哽咽着说:“傅恒,既然不爱我就别折磨我。” 他沉默了,垂下眼帘的时候长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华美的像黑丝绒一般。 “琅琅,我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就不能给我次机会吗?” 我抬起头愤怒的看着他,差点砸了手里的牛奶杯。 这句话他傅恒也敢说! “傅恒,要不我约秦昊去开房吧,也做三次,我们就扯平了。” 我笑微微的看着他,我也想犯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果然怒了,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傅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是学中文的,当了几年家庭主妇倒是没把学的都还给老师。 傅恒的瞳孔缩了缩,额头的青筋也跳的厉害,但是到底他没说什么重话,站起来拿着车钥匙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阴阴的笑,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是什么? 秦昊是我大学同学,曾经追过我,直到现在还对我念念不忘,以至于同学聚会只要有他傅恒就不让我去。 我当然不会为了报复傅恒就去随便跟秦昊或者别的男人上床,我不能失去我的人格和尊严。 傅恒走了,家里又剩下我一个人。 往常这个时候我会哼着歌去把房间收拾一下,然后放音乐做瑜伽,等着我的每日一花送上门。 可是今天,我站在客厅的沙发里,竟然觉得家里出奇的空旷,我孤单的想抱紧自己。 又回屋里躺下,开始思考离婚的事。 蓁蓁我一定要争取到,虽然傅恒爱她,可他总归是个男人不可能天天守着她。王亚茹不喜欢她,要是再找个女人进门生了儿子,蓁蓁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她是我的小公主,我不能让她给人欺负。 可要是傅恒不同意…… 事情又进入一个僵局,我不禁看着头顶的吊灯。 我喜欢张小娴的小说,尤其喜欢她那篇《荷包里的单人床》。 女主用了半个月的房租买了一盏叫戴恩米恩的月光的吊灯,就是因为它的名字是个求而不得的爱情童话。 学中文的女生都矫情,我也想要这样一盏灯。 可那是小说,很多年前的小说,没有人跟风做一盏戴恩米恩的月光。 傅恒这个从来不看小说想象力更是匮乏到极点的人根据那句“那盏吊灯﹐半圆形的灯罩是磨砂玻璃做的﹐当灯亮起时﹐温柔的灯光把整间灯饰店都浮起来”设计了个样子,找工厂给我们做了一盏。 灯装好那晚上傅恒偷偷把我从家里接出来,摸黑把我抱到床上,当灯亮起的那一刻,温柔的灯光真的把整间卧室都浮起来。 傅恒不是时机的单膝跪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鲜花和戒指,我还记得他用清越的声音动情的说:“琅琅,你是我的月神我是你的牧童,我们不要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们只要这辈子的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那个时候我信了他的话,觉得我们一定能爱着爱着就老了。 可是不过才四年,这盏灯不过才亮了1460个夜晚,你就在别人的床上讲了个爱情故事。 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相信你给我的是戴恩米恩的月光,其实这只不过是你把一只碗倒扣过来画的图案。 我以为我能这样浑浑噩噩过一天,没想到中午却接到了万紫的电话,她约我出去吃饭。 我看了看身上的伤,实在不合适出去,可我心里闷得慌,想找万紫说说话。 离婚这事只能和她商量,我妈妈姐姐都指望不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拿着包出门了。 和万紫约在渔人码头,我本来还诧异俩个人吃饭怎么还要那么大的包间,等推开门却傻了眼。 第09章 .检查我的身体 包间里有七八个人,看到我都抬起头来。 我最先看到的是秦昊,他的眼睛像寒星一样,对着我看过来。 万紫赶紧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琅琅,你来了。” 我小声问她:“丸子,你搞什么?” 我一向叫万紫是丸子。 不仅是因为名字谐音,而且她有一张圆圆的脸。 她往角落里看了一眼,“江一杭回来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理着圆寸的江一杭。 他抬手,冲我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他曾是丸子的裙下之臣,但那个时候丸子跟傅恒的哥们儿沈枫爱的死去活来,黯然之下毕业就出国了。 他一回国就请丸子吃饭,难道是想再追丸子? 脑子里乱乱的,人已经给秦昊拉着坐下。 看了周围的人,都是江一杭和秦昊圈子的,我并不熟悉。 大概这就是丸子叫我来的原因,她也不熟悉。 不过都是同学,大家喝了几杯酒就聊开了,气氛也跟着热烈起来。 秦昊一直看着我,给我倒水给我剥螃蟹。 他这样的热情我受不太了,我小声提醒他,“秦昊,我已经结婚了。” 他挑起眉毛,“我知道,看看你那胆子。” 这不是胆子不胆子的问题,是人品的问题好伐? 丸子给我解围,拉着跟我换了位置,她冲秦昊挤挤眼睛,“昊哥,我也要吃螃蟹。” 秦昊虽然恼她,还是给她剥了一个,但是蘸了很多醋。 江一杭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就发现律师俩个字。 我怎么忘了他是法学院的呢。 我也没仔细看他的头衔,只是纠结在律师俩个字。 当律师的大概都是眼睛比较毒,他忽然问我:“怎么?最近有什么法律问题?” 我迟疑着摇摇头,却把他的名片装好。 我要离婚不能让秦昊知道,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他就咬着牙说我跟傅恒不会长久,我不让他看我的笑话。 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一个包间,刚好服务生打开门上菜,我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 傅恒和何优柔。 当然不止他们俩个,还有男女四五个,看衣着应该是政府部门的。 那个女人正在敬酒,傅恒站起来抢过去喝了,四周一片掌声。 我放在身侧的手握起打开几次才抑制住闯进去的冲动,这时候服务生关上了门,她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到的洗手间。 掬了一把冷水浇在脸上,我试图冲淡眼泪,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那男人说什么来着,给他机会一切重来,今天就把何优柔辞退,他这是当我傻呀当我傻呀。 “你没事吧?”沉沉的嗓音响在在我背后,我捏着纸巾回头看到了江一杭。 他背靠着青灰色瓷砖站着,手里捏着一根烟。 好看的男人都喜欢这样装酷吗? 我摇头,转过脸用纸巾擦干脸,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镜子! 镜子里清楚的照出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当然也照出我发红的兔子眼。 我不想再回去了,秦昊看到一定问长问短。 可是我的包还在里面,要不要让丸子给我送回来。 江一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背后,他虚虚的张开手臂扶了我一下,“回去吧,没事的。” 他看透一切了吗? 大概他低沉的声音太有命令感,我跟着他回去。 我坐下后就低着头,而他主动去跟秦昊喝酒,秦昊没时间注意我。 丸子却发现了,她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 丸子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瞪大了眼睛良久没动。 我给她发的是“傅恒出轨了。” 丸子无心再吃饭,不时的看着我,我还好,喝了一点汤,随便吃了点什么。 饭还没吃完丸子就提出告辞,秦昊立马就追出来要送我们。 秦昊喝酒不上脸,倒是身上有酒味。 我不让他送,说我们去打车。 他自然不坚持,却陪着我们拦出租。 一会儿就来了一辆车,丸子先从那侧上车。 我刚要上车,忽然看到傅恒他们从酒店门口出来。 他和何优柔并肩而立,跟一个年长的男人握手。 他也看到了我。 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我忽然就恶劣起来。 抬头拽住秦昊的领口轻轻外旁边一拽,我笑着说:“你喝酒都喝衣服上了。” 秦昊看着我的手忽然脸就红了,喉结也上下滑动。 我趁机拿回来了手,转身要上车。 他却拽住了我的胳膊。 这个秦昊没轻没重的,我胳膊上有伤,今天出门都穿着长袖。 还好他很快放开了,“我送你们吧。”说着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也上了车,没去看傅恒,他随便什么想法,我已经不在乎。 丸子没想到秦昊也上来,她气的捶了一下椅背,“秦昊,你都快结婚的人了还闹什么。” 秦昊国庆结婚,上次他微信里跟我说过。 他大学毕业后留校了,找的媳妇也是个老师,挺门当户对的。 我忽然感慨起来,对他说:“秦昊,你结婚了就不能再像个小孩子,否则你媳妇会很累的。” 他冷哼一声,“你没跟我过怎么会知道我不会疼媳妇? 这也倒是,我闭嘴。 丸子跟我一起到了我家。 一进门我就去房间里换了衣服,还好给秦昊捏的伤口没流血。 丸子吓坏了,“这是怎么弄的?” 我跟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听了我的话她都要气疯了。 “刚才你为什么不叫我下来,我他妈的去挠花了那女人的脸。”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有傅恒在呢,你估计没机会。” “琅琅,你不能这么弱,都给人欺负到头顶上了。我们想法子捉奸去,拍了视频发网上,臭死他。” 我头疼,丸子这性子万年不改,怪不得男朋友一个个都没有长久的。 “丸子,我想跟傅恒离婚。” “离就离,我们害怕他……琅琅,你舍得吗?” 她忽然停下来,双手按着沙发看我。 我手摁着额头,只觉得一片混乱,“我能怎么办?他都变心了我还要装聋作哑任由他胡闹吗?丸子,我难受。” 丸子看我是真离婚,坐下来托着腮想了想,“那孩子跟谁呀?” “我想要孩子,但是我怕傅恒不给我。” 丸子点头,“那是肯定的,他那么爱蓁蓁。不过你要是离婚里生活可怎么办?你又没工作,还有房子呢?” 是呀,这些现实的问题压在我头上,让我一筹莫展。 她忽然跳起来,“有了,找江一杭,他是律师。” 我摇摇头,“傅家要脸面,要是闹到律师那里我要离婚就更难了。” 丸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给他傅恒脸,他是怎么对你的?” 他曾经对我很好,可那些都是过去,可我还是不想我们相互伤害,因为……我爱他。 丸子也看出我的踌躇,她跟我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上班了,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我能想什么呀,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要看傅恒的态度。 可是没想到丸子前脚刚走,傅恒就回家了。 他看到桌上的茶杯目光冷厉,里里外外把家里的房间看了个遍。 我不理会他的发疯,回到了卧室里。 他跟着进来,身上有酒气。 我一下就想起他跟何优柔在一起的刺眼画面,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却疯了一样把我压在身下,去撕扯我的衣服。 我开始是懵的后来剧烈的反抗,可是越反抗傅恒越来劲,把我的底裤都给撕了。 我干涩的排斥着他的手指,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手胡乱的刮在他脸上,“傅恒,你疯了吗?放开我。” 到了这个份上他哪里还能停下,进去的时候我哭的很凶,比我们的第一次都凶。 他让我恶心。 事后,他抱着我哄,我却爬起来躲进了浴室。 我在花洒下哭,自己跟他纠缠的那一幕总跟他和何优柔纠缠的样子混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他过来敲门。 我裹好睡衣出去,开门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傅恒,你以为我带秦昊来家吗?” “你以为我们做了那种脏事儿吗?” “你用这种方法来检查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吗?” “傅恒,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 我竭斯底里的吼,他真的不算个男人,自己跟何优柔搂搂抱抱,这头又担心我给他戴绿帽子。 我说不出的疲倦,如果说就在他回家以前我对我们的婚姻还有所期待的话,现在真是一点期望都没有了。 我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哑声说:“傅恒,我们坐下谈谈离婚的事情吧。你可以骗我,但是我不能骗自己。” 他一听我要离婚立马就翻脸了,“琅琅,你为什么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失望的看着他,“你对我很好,但是我自私,我希望这份好是独一无二的,我没有跟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的雅量。” 他来回踱步,样子很烦躁,“你要离婚,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什么都不会,连班都没有出去上过,离了婚你能做什么?” 第10章 .当小三很光荣吗? 我给侮辱了,我没想到傅恒会这样说。 果然是至亲至疏夫妻,褪去那层温情的外衣,他就看我这么一无是处。 我冷笑:“那也不用你管,我只要离婚。” 他冷冷看着我,眸子发寒,“林琅,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到现在我一直爱着你,所以我希望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我每天在外面工作应酬我很辛苦,你根本不懂我的压力有多大。今天和我一起吃饭的是建设局和监理的人,公司开发的楼盘因为质量不好给投诉,现在面临着停盘赔偿甚至要承担刑事责任。何优柔的舅舅是副市长,我需要她给我牵线,这个节骨眼儿我不能开除她,你懂吗?求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我看着他,良久无语。 我说什么呢,他这话对,也不对。 他娶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 我也曾想过去公司工作,帮他分担一些,可是他妈妈不同意,而他更不想让我整天朝九晚五。 我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他对我说,“琅琅,你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家,照顾好我,让我累了乏了的时候有个歇脚的地方。” 现在这些甜美的承诺都像耳光一样打在我脸上,让我狼狈不堪。 现在,他需要的是能跟他共渡难关的女人而不是一个站在他背后问无关痛痒的问他几句累不累饿不饿的女人。 我越发的想笑。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做个懂事的女人,等他度过这段时间再说吧。 一句话没说,我回房间还反锁了门。 他什么表情我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可是离婚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可是这婚怎么离我却陷入了死局,我本来就是个懦弱的人,这几年跟着傅恒更是什么心都不用操连带着脑子都没有了,看他这样子是不会在这个当口离婚的,那我怎么办,真的要去找江一杭吗? 我在家里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该接孩子了。 蓁蓁是个小人精,一上车就黏糊过来问我:“妈妈,你不会跟爸爸离婚的对吗?” 我摸摸她柔软的头发,“蓁蓁,如果爸爸妈妈在一起不开心,总是吵架怎么办?” “要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了就罚他不准亲亲。”她翘着卷长的睫毛,很天真的以为一个吻可以解决问题。 我心里一酸,把她给搂在怀里。 蓁蓁给傅恒养的太好了,跟个小公主一样不谙愁苦,每天都笑嘻嘻的像个小太阳,要是跟了我能给她物质上的保障吗? 要了孩子就要跟傅恒讲条件,起码房子车子钱我都得要。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可以清高的不带走他们家一片云彩,但是蓁蓁跟着我喝西北风吗? 心情复杂的一塌糊涂,我真觉得我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看到我哭蓁蓁吓坏了,她用小手给我擦眼泪,“妈妈,你别哭了。爸爸不听话我们教育他,但是你不能跟爸爸离婚呀。我们班的李宇他妈妈给他又找了个爸爸,拿着衣服架打他,把他的眼睛都打青了,他妈妈只爱刚生的小弟弟不管他。” 她也哭了,哭的比我还凶。 我也给吓到了,紧紧抱着蓁蓁不松手。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离婚对我代表着什么,那就是打破现在所有的安逸和平静,走上一条未知却注定艰辛的道路。 我们俩个去吃了肯德基,然后才回家。 没有意外的,傅恒人不在。 我连追问的兴趣都没有,带着孩子看动画片然后洗澡睡觉。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给手机吵醒了,是傅恒的司机小杨,他说他们在楼下,傅恒喝醉了,让我下去接一下。 这倒是出乎我的所料,我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呢。 披上一件外套,我带着钥匙下去。 小杨正站在傅恒的卡宴旁边,估计傅恒在车里。 我跟小杨笑着说了谢谢,伸手去拉车门,并没有看到小杨眼睛里的迟疑。 门一拉开,我猝不及防的看到傅恒闭着眼睛靠在何优柔的肩头,姿态亲昵。 指甲戳到掌心几次我才忍住没摔门而去,却冷冷的站直了身体。 既然让我下来接人不会就一直在车里呆下去吧? 小杨立刻跑过来,伸手去扶傅恒。 我看到何优柔的红唇弯起,笑的那么傲气。 已经不若第一次发现的时候那么激动,也许是因为打定主意要离婚,我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对小杨说:“麻烦你帮我把人给送上去,我先跟何小姐说几句话。” 何优柔却没有想到小兔子一样的我敢跟她说话,微微偏过头来“有事吗?” 我冷笑,“当人小三儿你就收敛点,毕竟你的舅舅还是官员,你得给他留点脸面。” 她一愣,随后脸色铁青,没想到我敢威胁她。 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不留脸是什么,就这么瞎说。 说完,我转身往家里。 她却下车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头,冷冷的看着她。 大概是我越是弱她越觉得我好欺负,现在我这副女斗士的样子反而让她狂不起来了。 悻悻松开我,她高傲的抬起下巴,“林琅,你知道傅恒他今晚喝了多少吗?一瓶60度的白酒几分钟里干掉,后头又喝了无数啤的红的,他为了你们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有多累多辛苦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呆在家里享受着他提供给你的物质,还要给他精神的压力托他后腿,你根本配不上他!” 这句话从我跟傅恒公开恋爱关系后就听到过无数次,其实那个时候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他。 可是他说,他要的不是战友不是合作伙伴而是一个能和他恩爱缠绵一生的妻子。 他说,没有比我正合适的人。 可是四年后,他在商场上打拼的筋疲力竭,一个能当他战友合作伙伴的女人来告诉我,我配不上他。 那就配不上吧! 我把何优柔甩在了身后,紧走几步追上了小杨。 傅恒是真的喝醉了,小杨帮我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都没醒。 小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到处乱看,从卧室里退出来就要走。 我追上,问他:“你这是要去送何优柔?” 他点头,我似无意的问:“住哪里呀,远吗?你这到家几点了呀?” 显然小杨没想到我这么关心,红着脸呐呐的说:“就在广平路的玫瑰苑,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点头,随手拿了一条中华烟给他,“在路上抽个烟提提神,注意安全。” 小杨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虽然他跟了傅恒有两年多了,但是我们接触不多,他一直以为我为人很冷。 他拿着烟走了,这人也不傻,估计是怕何优柔发现,脱下外套包住。 反正他现在满身的汗,大可以说自己热了。 我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万一哪天我想要去捉奸,总得找对了地方。 傅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来这次是真拿命拼了。做生意喝酒应酬是必然的,在以前我总是给他煮醒酒汤,我学会了几十种药粥,所以他的胃一直很好,没出什么问题。 我看着他,在想要不要跟以前那样给他脱衣服擦身体,可是一想到他刚才跟何优柔亲密的样子,我哪里还下的去手? 扯了被子给他盖上,我去了蓁蓁房间。 第二天,我起来做好饭送孩子上学,临出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还在睡,就没有打扰。 送孩子回来,刚进门就看到他穿着睡衣边揉额头边往洗手间走。 我视而不见。 他有些懊恼,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都什么毛病,一个两个的都抓我的手腕。 我怒目而视,没有好脸色。 他张嘴,酒味还是很浓。 “琅琅,我昨晚喝醉了,你都不照顾我。”这语气好像他很委屈。 我咬咬牙,积压了一晚上的怒火爆发出来,我甩开他,大声道:“那你回来干嘛?何优柔不是一直在身边吗?让她伺候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好伺候呀。” “林琅,我和她只是工作,要不我还让小杨把我送回家干什么?” 我冷笑,“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想离婚!” 他离我很近,难闻的酒味扑到我脸上,“是不是那天秦昊给你什么承诺了?他可是要结婚的人,你能相信他?” 听到他这样说我只能呵呵了,这男人自己出轨了还把别人想的跟他一样龌龊,真是够了。 我无意听他说下去,转身就要回房间。 他却按住了我。 他的眼睛发红就像一头野兽,凶猛的就亲上来。 我几乎被他身上的气味给熏吐了,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可是他的大手钻进我衣服里,寻找着我的敏感,几分钟后我就丢盔卸甲。 做了四年的夫妻,我们俩个最荒唐的时候天天纠缠在一起,不分明天黑夜,见面就跟发情的兽一样,我还倒好,睡一觉就缓过来了,可他却因为腰疼去看中医。 那老大夫跟我们俩个说要悠着点,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肉要慢慢吃,我当时差点丢的去撞墙,连续一个周没让他碰我。 以后,每当亲密的时候傅恒都咬着我的耳朵说“肉要慢慢吃。” 这几年的痴缠让他很清楚我身体的每个点,不管心理上对他如何排斥,我的身体都拒绝不了他。 这才更痛苦,我觉得我自己都恶心。 他把我抱到桌子上,拉下睡裤就攻陷了我。 第11章 .让我且行且珍惜 我还嘤嘤哭着捶打他,他按住我的胳膊粗声说:“琅琅,你拒绝不了我的,你看看那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那边有镜子,我能清楚的看到我们纠缠的身影。 我忽然就崩溃了,傅恒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糟蹋我,你凭着什么? 一场欢爱,已经分不清是谁更主动谁更粗野,最后我跟脱水的鱼一样躺在大床上喘息。 造爱时候有多销魂,我现在就有多恶心,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掉在了茅坑里。 强撑着爬起来,扶着腰去了浴室。 傅恒一直在边儿上看着,忽然起身追上去,没等我关门就挤进来。 我气的浑身打颤,“傅恒,我要洗澡。” 他却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没穿衣服,纵然这些年应酬不断,身上也没有一丝赘肉,依然修长结实,白皙的皮肤下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很是漂亮。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下,这个禽兽,刚才已经折腾了我几次,还不知道满足,难道何优柔没有掏空他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扑上来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花洒从头淋下来,水冲淡了我的泪水,泪水却加重了水的味道。我张开嘴,想要问问傅恒为什么,可是尝到的只是有我泪水的水。 事后,我抱着马桶吐,几乎连苦胆汁都要吐出来。 他靠墙站着,并没有跟以前一样抱着我照顾我。 我们俩个都没有穿衣服,明明做着着那么亲密的事,俩个人之间的距离为负数,可是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 抹了抹嘴我站起来,冲过像个泼妇一样捶打着他,嘴里谩骂着。 “傅恒你这个混蛋,我要离婚,离婚!” 他手脚不动,眼神迷离,许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给我时间。” 我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是给时间离婚还是不离婚? 我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妈找上门了。 她和我姐一起来的,绷着脸,一看就在生气。 我给她倒水洗水果,“妈,这是怎么了,跟我爸吵架了?” 我妈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林琅,你为什么要跟傅恒离婚?” 我愣住,我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傅恒找她了? 没等我说话我妈的指头已经戳到我额头,“你这丫头是不是过好日子烧的慌?离婚,亏你想的出来!傅恒哪里不好呀,要什么有什么。再看看你自己,除了你生了个孩子你还有什么呀,还是个丫头,人家傅恒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凭什么要离婚?” 我的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这是我亲妈吗?把我贬的一无是处就罢了,还说蓁蓁! 指头戳的越来越重,最后索性在我身上打了两下,“要不是你婆婆找我还不知道呢,你给我好好找傅恒认错,以后别闹了。” 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原来是傅恒跟他妈说了,王亚茹这样自诩贵妇的人不跟我闹,去找了我妈! 而我的亲妈不是问我受了什么委屈,而是野蛮的对我一通指责,还让我跟傅恒道歉。 眼底的泪水慢慢凝聚,我咬着唇,喊了一声“妈。” “别叫我妈,我让你臊的慌。” 我姐乘机接过话去,“琅琅呀,你别怪妈妈说话难听,你这可真是不懂事儿了。你看看傅恒家大业大的,就是离婚了照样找年轻小姑娘。可是你呢,离婚的,还生了孩子,除非也找个离婚带孩子的,可是后妈那么好当呀,我们家那里有个……” 她吧啦吧啦说了很多,无非就是告诉我离开了傅恒我活不了,让我不离婚。 我在心里冷笑,她说这些不就是怕自己的利益受损吗?她男人现在在傅恒的公司干个小主管,她也因为傅恒的关系在宏远物业干了个小主任,抱紧了傅恒的大腿,自然不希望我离婚。 我本来还想给傅恒留点体面,现在看来自己很幼稚,他既然都告诉他妈妈了,我又为什么不能说出实情? “傅恒出轨了!” 我的一句话果然把她们给震住了,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妈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很疲惫,“就是我出车祸的那晚上,亲眼所见。” 俩个人都不说话了,神色各异。 我想,这下她们总该怜惜我了吧。 过了一会儿,我妈发话了。 “琅琅呀,这男人就是猫,你看到过不偷腥的猫吗?你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次换我瞪大了眼睛,“妈你说什么?” 我姐赶紧接过话去,“琅琅,你别激动,咱妈是为了你好。男人不都是这样吗?你看看那些明星,出轨的事儿搞的那么大,人家都能且行且珍惜,你就不行了吗?傅恒对你不错了,吃喝不愁,你呀赶紧给他生个儿子,把他的心给拉回来,只要他不提离婚,外面的女人都是捧场作戏。” 这就是我的亲妈和姐姐,我给气笑了。 她们却以为我接受了,我妈也笑起来,“这就对了,夫妻嘛,谁都不是这样过的。” 我姐附和:“对呀,就是你姐夫那样的都还跟手底下一个小寡妇不清不楚。” 我姐夫?我眼里那个有些木纳却温和的好丈夫?“这事儿是真的吗?你别听人瞎说。” 我姐觉的她可以给我做榜样,索性就说了起来,“俩个人的微信聊天我都看了,老公老婆说的可下流了,那女人还说她痒了,让那个死鬼去给她挠挠。我是吃亏的吗?我去她家门口闹了,整个小区都出来看热闹,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破鞋,你姐夫也服气了。琅琅你不能学我,傅恒是大老板,要面子,你只能对他关心对他好,让他把心收回来。” 我已经不想再跟她们说话,我的娘家人根本指不上。 强势把她们送走,我就躲在房间里哭。 如果有个开明的娘家,知道出了这种事肯定是带我回家替我争取最大的权益,要我感受到温暖。 可现在到好,我觉得我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想到离婚后我可能被赶出傅家,没有孩子也没有房子,更没有工作,还要接受娘家人的谩骂和别人的嘲讽,我……胆怯了。 我一直是个懦弱的人,几乎没有独立去干过一件事,现在要离婚,真是要了我的命。 哭了好久,眼睛都肿了,我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要生病。 这时候手机响了,王亚茹用不容置喙的给我下了命令,让我立刻去他们家。 我没法子,起来洗了把脸,可是无论怎么化妆都盖不住红肿的眼睛。 我也懒得管了。 开车去傅家,王亚茹跟傅恒的爸爸都在客厅里。 王亚茹穿着香奈儿套装,一副要出席宴会的盛装打扮,看来迎接我这个儿媳妇颇费心。 我叫了声“爸,妈。” 傅恒爸爸还好,答应了一声,王亚茹却直接站起来。 她的怒气估计已经到达了顶点,可是时刻要保持的所谓形象让她又忍了下来,耐着性子说:“林琅,你妈找你谈过了吧?你以后好好跟阿恒过日子,别想起一出是一出。” 她还真高杆,以为自己是慈禧太后吗?这里恩威并施的给谁看? 如果是以前,为了傅恒我就忍了,可是她现在这样我不想忍。 我把目光转向傅恒爸爸,“爸,您知道我为什么跟傅恒离婚吗?”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家一向王亚茹说的算,她抢过话,“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拖阿恒的后腿,他跟优柔只是工作关系。” 原来她心里什么都知道,还和何优柔走的那么近。 既然她这样,我也不给傅恒留面子了。 “那如果说我是亲眼所见呢?” 傅恒爸爸垂下眼帘,显然也不是不知情的。 王亚茹的嘴角下垂,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林琅,话说到这里我就不妨说了,优柔本来就是我们家选中的儿媳妇,是你当了第三者破坏了他们,当时优柔很伤心才出国留学的。这孩子有良心,回国后自己家的公司不进来我们家帮傅恒,就凭着这份情意,你能比吗?你除了像个蚂蟥一样吸血给你自己和你的娘家,你对傅恒还有什么用?” 原来,何优柔是傅恒的前任呀。 我气的浑身都在打颤。 王亚茹冷笑着:“傅恒最近摊上多大的事儿呀,他自己承担不告诉你,可是你呢,就在他背后搞事儿。他就算出轨,也是因为从你这里得不到关心和爱护,你不配当他的妻子也不配当我傅家的儿媳妇!” 瞧瞧,一个两个的,都是出轨有理。 我的眸子划过傅恒爸爸,然后落在王亚茹的脸上,“所以,我要离婚,不对吗?我不配你们傅家,你们可以找配的。” “现在不行,你不能节骨眼上给傅家制造丑闻。林琅我告诉你,离婚也只能由我们家提出来,你敢甩傅恒,你算什么东西!” 话说道这份上,算是把婆媳关系这层遮羞布给撕碎了,她毫无遮掩的表达了对我的不满和厌恶。 不是不同意离婚,只是要由傅恒抛弃我。 怎么从傅家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把车开到路上的我不知道,直到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我才清醒过来。 第12章 .流产和被流产的区别 车子在红灯的时候停下,等绿灯的时候我无论如何开不动了。 后面的车子堵成长龙,不停的按着喇叭,我更是焦急,额头上除了一层汗,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急的。 想要去加油门儿,可是手指不停的打哆嗦,我趴在方向盘上,觉得自己要死了。 忽然,外头传来了敲车窗的声音,我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用最后一点力气降下车窗,我看到了江一杭。 不同于那天的深沉稳重,他看到我的样子也给吓到了,伸手进来扳开车门锁,他大力把车门给拉开。“林琅,你怎么了?”他伸手拍拍我的脸,估计是想让我清醒。 我也不知道拽到他哪里,用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说:“求你,送我去医院。” 后面的事我就不大知道了,只模模糊糊的感觉江一杭抱着我飞奔,他穿着白衬衣,身上有我的血。 我怀孕了,差点流产。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睁开眼睛看到床前有个高大的身影,我不自觉的喊出来,“阿恒。” “是我。”低沉的声音刚硬威严,并不是傅恒的清越之声。 “江一杭,你还没走?” 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这些年真的连话都不会说了,人家救了我,我竟然这么生硬。 他却笑了。 “都说你没良心,可没想到你没良心到这份上,我走了谁照顾你?” 他的话语熟稔,甚至有点暧昧。不,我一定是听错了,我跟他根本不熟好吗? 我挣扎着要起来。 他赶紧按住我,“你干什么?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休息,刚才很危险。” 刚才的一系列抢救我其实都知道,但是疼得睁不开眼,现在他这样说我自然也都明白。 我看到了他衣服上的血迹。 他是当律师的,沾上了女人的血,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忌讳? 他却没空注意我的这些小心思,“你给你老公打个电话吧。” 他这人真的很细心,估计怕他打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说好,让后让他回家休息。 他也没勉强,把车钥匙交给我又说了车的位置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头脑一热,“江一杭,我等出院了把医药费和衣服钱给你,还有,谢谢你。” 他回头看着我,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走了,病房里空荡荡的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摸着肚子,忽然想起蓁蓁,我没有接蓁蓁。 忙从床头的包里拿出手机,果然有好几多个未接来电,全是蓁蓁幼儿园的。 我打过去,老师却说因为联系不上就给蓁蓁的爸爸打了电话,然后一个女人把蓁蓁接走了。 我顿时火了,质问老师为什么随便把人给陌生人。 那老师快给我吓哭了,说人是蓁蓁爸爸派去的,还说蓁蓁认识她,叫她何阿姨。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下来。 傅恒竟然让何优柔去接蓁蓁,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且知道我没去接孩子,他竟然都不问我去哪里了。 我打消了给他打电话的念头,打算就这样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我甚至带着点负气的心理,看看我几天不回家傅恒会不会找我。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我在梦里都疼得哭。 一双手在用力拍打我的脸,把我给打醒了,我看到了丸子。 “你怎么来了?”我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丸子看着我,眼圈儿红红的,许久都没说话。 我以为她遇到什么事儿了,忙去握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丸子一把抱住我,“琅琅,你离婚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丸子是个直率人,她心里藏不住话儿,原来今晚她看到了傅恒和何优柔还有蓁蓁在一起吃饭。 她很生气拍了照片打算给我打电话,却没有想到江一杭给她打了电话,说我在医院里。 等她赶来看到我哭的样子,也忘了我还怀着孩子,忍不住要我离婚。 “把照片发给我。” 丸子犹豫了一下,发了过来。 我点开微信,看到了何优柔那张明媚的笑脸。 蓁蓁就在她身边,被她喂冰淇淋。 傅恒倒是坐在对面,可是眼睛却落在她和孩子身上。 好一个一家三口! 看到我跟死人一样的脸,丸子后悔了。 “琅琅,你别这样。你现在就把傅恒当成掉在狗屎上的蛋糕好了,咱不要了。” 我无法抑制我的泪水,也无法不痛恨我自己的懦弱。 傅恒就是觉得我软弱可欺吧,现在连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都带到小三那里,他到底要干什么? 丸子发现我的手一直抓着床单,手背上的血管都崩的快要断了,她吓坏了,哭着求我:“琅琅,你别这样,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 丸子她不懂,婚姻和恋爱还是有区别的。当一个惯着你丈夫名称的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滚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背叛不仅仅是感情上的,还有责任、道义,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把刀,在我心上戳。 许久,我哽咽着,“丸子,你去看看有没有值班的医生,我想要问问做人流的程序。” 丸子张大了嘴,不过她很快就去了,我的朋友自然为我着想,都要离婚了干嘛还要给傅恒生孩子。 以前看那些言情小说,都说一夜情之后女主给男主生孩子,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只有屈辱和绝望,我不会让他带着我仇恨的情绪到人间来受苦。 医生没来倒是来了个护士,她跟我简单说了一下,明天再做个B超,要是没有问题就可以做。 丸子在医院里陪着我。 我们俩个人说了许久的话。 她说我就是性子太绵软,不能当机立断,不管是原谅还是离婚我都模棱两可,以至于傅恒觉得我离不开他,离婚也就是拿来发脾气的。 丸子的话很对,也许以前我也是这样欺骗自己,觉得能过一天是一天,还是希望傅恒能回头的。 今天发生的事我终于清醒了,认清了我自己,也认清了傅恒。 这些天我只沉湎过去,想起傅恒对我多好多好。可是哪段失败的婚姻没有个甜蜜的过去,要不又怎么能走在一起? 疼痛让我清醒,背叛让我绝望,好,很好,我终于可以跟傅恒做个了断了。 丸子提醒我,“你要离婚就要保障自己的利益,我看你还是找找江一杭吧,我看你跟傅恒的事儿不走法律程序很难解决。” 我答应了,等我出院就去咨询。 第二天,丸子陪着我去做了B超,约了下午的手术。 中午喝着丸子买回来的鸡汤,我对丸子说:“丸子,谢谢你了。” 丸子瞪我,“发疯呢?赶紧吃饭。” 我的眼泪落在鸡汤里,流产这事我不敢告诉我娘家人,她们一定要我用这个孩子缠住傅恒不离婚,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俩个人都痛苦,何必呢。 婚姻是坟墓却不是屠宰场,我不愿意自己也死在里面。 我是下午三点的手术,做个无痛的。 流产室里好几床都满着,人家的工作很繁忙,可见这个世界上不想要孩子的人还是很多。 进去后医生让我脱下裤子躺倒那张造型羞耻的床上。 我很顺从,没有一丝心疼,反而有种要摆脱负担的感觉。 那医生在准备器械,我才知道无痛的药不是打在皮肤里,而是要自己吸的。 医生说很快,几分钟就完了,要我配合。 我当然要配合,否则为什么来这里。 医生刚要动手,忽然外面一阵喧嚷,有人在砰砰的砸门。 医生有经验,对自己的同事说:“估计又是一个来阻止打胎的吧?” “别吵就行,能留下孩子是好事,就怕吵得要出人命。” 有人出去看了,可刚拉开门外头的男人就冲进来,没拦住。 吓得女人们都尖叫起来。 我听到傅恒在怒吼,“林琅在哪里?” 医生给我盖上了衣服,让人把傅恒领了过来。 我躺着,并没有动。 他双目赤红,样子要把我吃了。 我却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他在吼医生,“她做了手术没有?” “这不还没做你就进来了。” 我闭着眼看不到傅恒的表情,却觉得身体一轻,他把我给抱了起来。 丸子也跟进来,“傅恒,你放下她。” 傅恒朝她吼,“你少管我们家的事儿。” 丸子也不是素丸子,她吼他,“我不管,你是不是好可劲儿欺负林琅呀。傅恒,你有种做哪些破事儿就有种跟林琅离婚呀,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 果然吵起来了,我听到医生们的唏嘘声。 张开眼睛,我看到傅恒暴怒的脸,他长得好看,生气的时候有种雷霆万钧的气势。 可是我却已经不想再沉迷了。 “傅恒,你别跟丸子吵。这孩子我一定是要做的,你拦不住我。” 他呼吸粗重,鼻孔不断翕动着,那样子真吓人。 “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 还真是好笑呀。 我懒得回答,又怕他找丸子麻烦,“你说为什么?难道你带着我的孩子跟小三一起过我还我再给你们生一个吗?” 手术室的病人和医生护士都听明白了,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个渣男。 傅恒的怒气可想而知,他抱着我就走,估计是丢不起人了。 我忽然不安分起来,哪怕衣冠不整,也要从他身上下来。 怎么说我都是个大人,他抱不住是应该的。 我站在他对面提上裙子,“傅恒,你给我滚,我恶心你。” 他伸手来抓我,“林琅你别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冷笑,转身往手术室里走。 他疾走两步来抓我,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推,却没有想到对面推来一辆轮车,我给他那一推,撞在了车子上。 第13章 .离婚,我会净身出户 一阵剧痛之后,我痉挛在地上,下身湿湿的,是血。 推轮床的护士吓疯了,赶紧把我给扶进去。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孩子没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虽然我自己受了苦,可还是扯断了我跟傅恒最后的牵连。 傅恒跟疯了一样,找人家医院的麻烦。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听到院长和妇产科的主任都过来了,估计是知道傅恒不好惹。 他们在争论,傅恒还在联系律师。 他们就在我面前吵,根本不把我当个病人。 我给吵得头疼,睁开眼睛叫了一句傅恒。 他立刻应了声,商人精明的本色尽显,对医院的人说:“我老婆有话说。” 我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把我推过去的人是你,撞上去的人是我,关人家医院什么事?难道你缺那万八千吗?” 傅恒的脸色可想而知,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想休息。 大概面子过不去,他要给我办理转院 我发烧了,39度8,不适合转院。 这大概是傅恒最狼狈的时候,我昏昏沉沉之间看到他双眼密布着血丝,下巴胡髭很长。 有那么一丝报复的快感,我用自己的身体和孩子报复了他。 当然,我的心大概比他更疼。 不过我多半时间是不清醒的,身体就像放在火上炙烤,我想这大概就是离去孩子对我这个残忍母亲的报复。 病情稳定是24小时以后了,我的烧退下去,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又听到了吵闹声。 难道医院的事儿还没处理好? 没等我睁开眼睛,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 我睁开发涩的眼睛,看到了王亚茹和我妈还有我姐姐。 这是不可避免的,我流产这么大的事儿俩家的人迟早要知道。 王亚茹还是端着她高高在上的款儿,就像我有瘟疫似的站在床头的位置,拉扯我的是我妈。 我的嗓子都要给烧干了,张嘴一声妈都没喊出来。 可是迎接我的不是安慰和心疼,而是劈头盖脸的巴掌。 我被打懵了,本来就弱不经风的身体更软了下去,她边打还边哭,“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轴?跟阿恒闹个别扭就把孩子打掉了,要是我跟你这样那还有你吗?当初我生你可是被罚款的,你爸大冬天的把家里的煤都卖了……” 每次都这样,她打我的时候总是哭哭骂骂,扯上陈芝麻烂谷子。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我姐还是看不下去了,拉住她,“妈,你别这样,气坏了身子。” 这话说的。 王亚茹一直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们一家,在我妈高低顿挫的哭声中威严的说:“林琅,我是不喜欢你,但是阿恒非你不可我也只好接受你。我自问我们傅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天天在家吃喝玩笑还把阿恒赚的钱贴补娘家我们都不说什么,可是万万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恶毒,自己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你妈妈教训的很对,你根本不配当个妈妈更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好像抓到重点了,傅恒说是我把孩子流掉的吗? 其实也对,我本来是要去流产的,不过傅恒最后人工助力,推了我一把而已。 我脸上冷冷的,没想到要去辩解。 她们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打掉孩子吗?一个个都追着我不放,怎么没有人去难为傅恒? 我妈当然是不敢,傅恒他妈是要维护自己的儿子。 我妈见我连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便又要撕扯我。 我姐怕被王亚茹看笑话就拉住了她,陪着笑脸对王亚茹说:“婶子,琅琅都是给我们惯坏了。您放心好了,这次我和我妈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把那些坏毛病都改了,等她出院去给您和叔叔道歉。” 王亚茹冷哼,“但愿她能听你们的,我看她那样子呀,还觉得自己有道理的很呀。” 我已经受够了她。 这女人明明知道所有的事实,可一味责怪我。要是以前我可能忍了,但是我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我不忍了。 “妈,我当然是有道理的。你把小三儿领到家里,傅恒也带着我的孩子跟小三一起吃饭,难道我还给你们傅家生孩子不成?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我太气了,手狠狠的抓住了床单。 王亚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 她气的浑身打哆嗦,伸出手指指着我,可到底要维持她贵妇的形象,哆嗦了半天才冲我妈嚷,“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赶紧给我领走,别侮了我们傅家的门庭。” 听她这样说我妈可吓坏了,在她眼里我是万万不能离婚的。这刚消停又来打我,“你这个死丫头,都说什么呢?花钱让你读大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对长辈说话,道歉!” 道歉?想得美! 我哗啦推倒了床头便放着的吊瓶架子。 那东西是铁的动静很大,而且还连着我手上的针呢,顿时鲜血就从我手上流出来。 我指着门,大声对她们说:“滚,都给我滚!” “疯子,混账,这样的女人我们傅家不要了。”王亚茹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妈却犹豫着,她是个欺软怕硬的,看我这样就捂着头往后倒:“气死我了,死的我头疼,我这高血压。” 我姐揽着我妈就冲我喊,“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咱妈有高血压吗?” 我冷笑,滴血的手放在小腹上,那里一阵阵绞痛,就像有人拿着刀在戳。 看着我死人一样的脸色她们也害怕了,逃出了病房去。 我自己按了铃,有时候被人欺负也是一种动力,我可不想死。 我大出血,医生不敢埋怨傅恒,可是对我絮叨了半天。 我跟个木偶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丸子掐着傅恒不在的点儿来看我,跟她一起的是江一杭。 我也不奇怪,毕竟江一杭在追她。 丸子看着我死人一样的脸心疼的直哭,“琅琅,江一杭不是外人,有话你跟他说吧,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以前我不想外人介入,现在我没法子了。 江一杭听了我的情况皱起眉头,“说他出轨你并没有证据,而且你没工作没房子,这样的经济条件根本争取不到孩子。” 丸子有些不高兴了,“所以才找你呀,不是说你多厉害吗?你给琅琅多争取点财产不就行了?” 江一杭又摇头,“傅家的公司我知道,法人是傅恒父亲的名字,傅恒是独子,腹肌房产什么的也都不是他的名字,你们能分割的财产也就是他的工资投资等收入,估计不会有太多。” 丸子傻眼了,“琅琅原来你这豪门夫人这么可怜。” 我却没在乎,“江律师,我想要的只是孩子。” 江一杭不太喜欢笑,面容总是绷得很紧,大概是职业关系,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此刻他却对勾了勾唇,“能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你等出院我们再详细商量。” 丸子问我:“你出院住哪里?还是回你们家吗?” 我却不想看到傅恒,但又不能回娘家,一时很踌躇。 丸子拍了胸脯,“要不你跟我去住吧,我那里虽然小点,但我们挤一挤更暖和。” 这傻丫头,夏天暖和什么呀。 但是傅恒不让我去,他提前给我办了出院手续,把我带回家。 家里雇了个月嫂伺候我,一回家就喝到了清淡的鸡汤。 我没力气跟他闹,而且他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公司的事儿是一桩,他妈妈那天去闹的事是一桩。 我听他给家里打电话挨骂了,后面他摔了电话,嘱咐月嫂谁来也不准给开门。 他这是想要维护我吗? 可惜我不领情。 早干什么去了,他不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也不会发生病房里混乱的一幕了。 我是流产不是坐月子,所以休息了几天我便要出去走动。 月嫂拦着我,说现在坏了身体后半辈子就完了,还要给傅恒打电话。 我从回家后没有跟傅恒说过一句话,所以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便答应了不出去。 其实月嫂是对的,我走几步就出了一身虚汗,这能逞不了。 晚上傅恒回家找我谈话,月嫂还是尽责的告诉他了。 “琅琅,你要出去干什么?”他站在床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我低头看手机,并不理会他。 他伸手把我手机给夺走了,“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我不想跟他吵架,吵架需要力气,我没有。 拉着被子躺下,我背对他。 我听到了他的叹气声。 跟着我感到了床铺下压,他爬上床来抱着了我。 他的脸贴在我脖子上,低低的声音从那里扩散开来,“琅琅,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傅恒,够了,我听的太多了。 我不动,他却一直在说,说我们的过去,说我们的将来,还有蓁蓁。 蓁蓁一直在王亚茹那里,我也没有力气计较。 我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的,还听到了傅恒细细的哽咽声。 他第一次跟我讲了和何优柔的开始。 他因为朋友的关系把她安置在公司里,却没有想到有一次出去应酬喝多了,她就爬上了他的床。 事后何优柔很洒脱,说都是喝多了不要放在心上,她完全一副欧美人的做派。 可是傅恒心里不好受,他几次想跟我坦白,却又害怕我不能原谅他,就压在了心里。 可是这种事只要俩个人在一起,有了第一次就难免有第二次。 第14章 .秦昊给找了份工作 他们的第二次是因为何优柔为了陪一个客户给狠命的灌酒,最后烂醉如泥,那客户对她有企图,要不是傅恒赶到,何优柔就被强上了。 当时看着大床上半果着的娇媚女人,他第一反应是走。 可是何优柔却靠过来抱住了他,倾吐了很多思慕,他清醒着,却也没有把持住。 第二次之后,她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作为感谢,就有了第三次…… 他说我发现后他是真的要跟何优柔分手,可谁想公司里遇上了事儿。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何优柔提出能帮助他,他权衡再三就把人给留下了,但是他发誓,他决对没有再和她发生关系。 我听着这些肮脏,感觉他拿了一把刀在捅我的耳朵。 “你别说了。”我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 傅恒高兴起来,他拉着我的手狂亲,“琅琅,原谅我好不好?我跟何优柔断了,公司的事儿也随便了,毕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就算爸妈怪罪我大不了不干了,就凭我出去找个养活你们娘俩的工作不难。” 难不难我不知道,可是他做惯了老板的,能受了别人的闲气? 可是他这样说,我竟然没骨气的有点开心。 而且,我还觉得这个时候我要是真跟他离婚了,岂不是便宜了何优柔那个贱人? 我失去了孩子这么痛,又怎么能让何优柔和王亚茹得偿所愿? 且不说傅恒不想离婚,就是想要,我都要拖住。 “琅琅,给我时间,你看我的表现好不好?我们还有蓁蓁,你要为她多想想。” 他打出蓁蓁这张牌,倒是给了我台阶下。 虽然这样其实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可是我就是不想让贱人好受。 因为还在小月子里,我倒是给了自己妥协的理由。 看着我没说话也没有排斥,他知道我是答应了,特别的高兴,也格外殷勤。 每天都按时下班接回孩子,虽然家里有月嫂做饭,他还是跑到厨房里跟着学煲汤。 明明我能走,可他连吃饭都要抱着我去餐厅。 他又把我宠成了那个什么都离不开的废物小公主。 可是我一点都不开心。 这样的讨好是建立在背叛的基础上,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是要怎样才能接受了浪子? 我养了十天,就开始找工作。 我只告诉了丸子,可不知道怎么给秦昊知道了,他气冲冲的打过电话来。 “林琅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傅恒欺负你了?” 秦昊一直对我好,哪怕我结婚了他都没放弃过,听到他这话我眼圈儿有些红。 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我忙说:“不是,就是孩子大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想找份工作。” “真的?”秦昊不信。 “你这人,整天疑神疑鬼的,没事儿我挂了。” “等等,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想着跟丸子商量的,“时间最好自由一点的,工作环境不要太复杂就行。” “那月薪呢?” “3-5千?”说出这话,我心里还颤了一下,我虽然不是个败家娘们儿,可这几个钱也就是我们家里一个周的生活费。 要是离婚了就要计算着过日子,不能什么都用最好的。 秦昊倒是有备而来,“乔教授你知道吗?他最近在写一本书,因为年纪大了只能口述,需要一个为他誊写整理的人。”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 “嗯,一到周五上班,上午下午各俩个小时,时间长了他老人家身体也受不了,周六周日休息,工资不会很高,一个月3500。” 这样的好事儿我立刻答应了,别说有钱,就是没钱能帮乔教授工作我也乐意。 秦昊笑了,“就知道你一直很喜欢他。” 我立刻缠着秦昊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秦昊故意冷冷的,“不是要挂电话吗?你挂呀。” 我只好没底线的求饶,“我错了。” “你有空今天下午三点出来一趟,我带你去乔教授的家里。” 我没想到这样就找到了工作,虽然这点工资不算什么,可是能跟自己喜欢的老学者工作,我觉得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我没有想到的是秦昊竟然亲自来接我。 看到我后他很惊讶,“你怎么了?脸色白的像鬼,还瘦的像骷髅,傅恒不给你饭吃吗?” 我白了他一眼,“开车呀,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他发动引擎,不过嘴巴没闭上,“你不该是减肥吧?林琅你别折腾自己,要是因为你胖了傅恒不要你,我……” 他这是一贯的口头禅,这次却说不下去了,他十月一就要结婚了,还怎么要我? “你怎样你呀?” 他垂着头,忽然叹了口气,“林琅,我怕我后悔。” 我没说话,心里却觉得要离着他远一点,省的他又整事儿。 到了乔教授家里他就看了看我,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定下了。不用说,是秦昊在他身上下了功夫。 送我回去的时候他说:“你请我客吧,叫上丸子。” 我想了想,“好吧,可现在还不到吃饭的点儿呀。” “我把你送到丸子那里,六点再过去接你们。” 我同意了。 丸子是在一家网络小说公司上班,托了看遍狗血总裁小说的福,她现在已经是这个公司女频的主编。 我在她办公室里看了几篇稿子,当听到她说的稿费时,我有些跃跃欲试。 “丸子,我觉得这种我也能写。” 丸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少女,我不怀疑你的文笔,但是写文是个很累很孤单的过程,你能坚持吗?” 我点头,“当然行,要不我也天天在家。” 丸子忽然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你和傅恒和好了?” 我怕提这事儿,只好跟丸子说:“你先别问了,让我想想。” 她叹了口气,“行,我也不逼你。日子还是要你自己过,琅琅,你开心就好。” 晚上秦昊来接我们的时候竟然还带上了江一杭。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丸子跟江一杭进展的咋样。 在车上的时候傅恒给我打电话,我在秦昊异样的眸光下接起了电话。 傅恒很紧张,“琅琅,你去哪里了?” “我跟朋友在一起吃饭,晚点回去。”我没给他质问的机会就挂了电话,还调成了静音。 秦昊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我总觉得脑袋后面有双眼睛一直盯着。 我们去吃私房菜,秦昊点了一堆后江一杭把菜谱接过去,把好几个凉的辣的换成了清淡温补的菜。 秦昊直瞪眼睛,“江一杭你砸了,还乌鸡红枣汤,你做月子呢。” “我虚,你管的着吗?”他轻飘飘的甩出一句,差点把秦昊砸个半死。 一顿饭吃的挺愉快,因为有秦昊这个活宝在,一直笑声不断,我已经许久没这么开心。 吃完饭我要去付账,却给江一杭挡住了他,我跟他说这是感谢秦昊给我介绍工作的,他忽然对我眨眨眼睛,问我什么时候请他一顿。 我没忘了他的救命之恩,只是觉得这样合并一起不好。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把自己的卡递过去。 我讪讪的收回手,只好作罢。 江一杭自己打车回去,没有送丸子。 秦昊要先送丸子,可丸子心眼多,让他先送我。 我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傅恒,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在门口走来走去,地上还有好几个烟头。 丸子故意下车跟他打了招呼,秦昊没下来。 傅恒一把就把我给拽到怀里,当老板的人都比较有威严,他低声训斥丸子,“万紫,你能不能有点谱,琅琅身体还没恢复你就带她出去。” 丸子从那天医院里跟他翻脸后已经不给他留面子了,“啧啧,你现在才关心琅琅不是晚了吗?傅总,您别忘了琅琅身体不好是谁造成的。” “你……” 我怕她俩吵起来,车里还有个秦昊呢。 我拉着傅恒往里走。 在电梯里,傅恒一直阴着脸,是真生气了。 以前我一定慌了,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哄好他,可是现在我完全不想。 他背靠着电梯轿壁,眼神阴阴的落在我脸上。 我视若无睹,等电梯门开的时候率先走出去。 他紧跟着我进了家门。 然后我去看孩子洗澡完全把他给遗忘在一边,等收拾好才发现他在客厅里抽烟。 我皱皱鼻子,最后还是选择了无视。 刚进房间,傅恒也跟进来。 我正在铺被子,他从背后抱住我。 我后背一僵,下意识的要挣脱。 他不肯,“琅琅,我知道那个人是秦昊。” 原来他看到了,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他像个小孩一样邀功,“我知道你们只是出去吃个饭,我没有乱吃醋。” 我心中一阵冷笑,人也不由得尖刻起来,微微转头挑起眼尾,“你有资格吗?”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我却愉快起来,原来让对方难受是这么的痛快。 我打了个呵欠上床,“我睡了。”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出去洗澡。 我毕竟身体还虚着,累了一下午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觉得身边的床陷下去,接着傅恒带着水汽的身体依偎过来。 我有些烦躁,闭着眼睛说:‘别闹,我要睡觉。’ 傅恒只是乖乖的搂住我的腰,他在我耳边低声问:“琅琅,我们谈谈吧。” 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明天说,我困了。” “那我去问万紫。” 我怕他半夜发疯,再说要出去工作肯定要跟他打招呼,便说道:“我让秦昊帮我找了个工作,帮大学的乔教授做录入。” 他一听我要出去工作很不高兴,“为什么要出去工作,我养不起你吗?你在家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不好吗?我……”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我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第15章 .我没生孩子,做什么月子 这些话他结婚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就在不久前,他又说我在家什么都不干,像蛀虫一样花他的钱。 大概是意识到这些,他的眼神软下来。 虚虚压着我,他在示弱,“想上班也行,去我的公司吧,就给我当秘书,好不好?” 他竟然让我去公司?我眯起眼睛玩味的看着他,“那何优柔呢?不会你们俩个在办公室厮混让我给把门儿吗?” “啊,疼。”傅恒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我舔着被咬出血的嘴唇,彻底炸毛了,“傅恒你有病吗?你干了就别怕我说。” 他看着我赤红的眼睛,全然没了刚才凶悍的样子,反而像一只犯了错误的大狗。 毛茸茸的头发拱着我的脖子,他苦苦哀求:“琅琅,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个机会吧。你喜欢去做录入就去,我知道你喜欢写作。”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妥协,可心里也没胜利的快感,只是翻了个身说:“睡觉吧。” “琅琅”他没完没了,“你的身体现在行吗?我觉得还是休息几天,等出了月子再去……” “傅恒”我打断他,“我没生孩子,做什么月子。”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我也知道他又给我刺着了。 今晚我真是给力,这软刀子戳的傅恒很爽。 他躺下,契合着我身体的曲线一下下抚摸着,“琅琅,我知道我是死有余辜,可是你这样自己不会难受吗?要是不解恨你就打我,狠狠的打,别在心里伤着自己。” 悲伤像海水一样涌过来,把我给彻底淹没。 还是傅恒了解我,他知道我玩的这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哭了,眼泪都流进枕头里。 房间里很静,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抱紧了我。 傅恒的怀抱是那么暖,暖的我想转身扑过去抱着他狠狠的哭。 可是傅恒的怀抱也曾经给了别的女人,我怕我的转身不过是一场笑话。 “琅琅,你明天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吧,上午十点,一定来。” 我在睡着前,听到傅恒这样说。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傅恒上班走了,家里有早餐,烧卖和豆浆还有温在汤煲里的鸡汤。 我吃了一点,想起昨晚傅恒说的话决定去他公司。 现在的我很主动,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许,我是在找不离婚的理由吧。 现在还是夏天,我已经穿上了长衫长裤,看着别人挥汗如雨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可见这流产是真伤害身体。 傅恒公司冷气很足,进去的时候我不仅打了个寒颤,前台小姑娘一直盯着我。 我发现换人了,这个我不知道我是傅太太。 当着她的面我给傅恒打了个电话,很快傅恒就给她去了电话,然后我在她羡慕的目光里走进了电梯。 我却觉得讽刺,没有了傅太太这个头衔,我就啥也不是了。 走进傅恒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秘书异样的眼光,不过我没理睬。 推开门,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 原来何优柔也在这里。 我站在门口的位置,冷的牙关打颤,觉得自己像站在冷水里。 傅恒这是几个意思? 他们俩个一齐看我,我这才发现何优柔脸上有泪水。 傅恒快步走过来,把他手里的西装给我披上。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何优柔面前,我听到他跟何优柔说:“优柔,对不起,我爱我的妻子,我不能对不起她。” 何优柔不同于在我面前的强势和倨傲,哭的鼻头发红,“那你就选择对不起我?”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俩个人。但是我已经结婚了,我和琅琅还有孩子,优柔,请放手吧。” 我这才明白,傅恒是当着我的面跟何优柔分手。 心里忽然有些悲凉,我跟傅恒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到了这个地步。 何优柔哭的更厉害,但是这个女人非常有手段,她竟然当着我问傅恒,“阿恒,要是你们之间没有婚姻和孩子呢,你是不是会选择我?” 我的嗓子发干手心出汗,这么巧,这也是我要问的。 傅恒的眼睛没有躲闪,却是看着我,“我爱琅琅,优柔,我跟你的是过去式了,我爱我的妻子。” “阿恒……” 何优柔这个女人真的很会演,她哭的凄凄切切,又表现的很弱势,别说是傅恒这样的男人,就是我都觉得对不起她了。 可是傅恒这次却硬了心肠。 “优柔,我们这样也没法子共事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对公司的帮助。这里是张一百万的支票,没多少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有些惊呆,一百万呀,要是我离婚傅恒又能给我多少?到底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值钱。 何优柔看着支票苦笑,她三两下就撕了,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阿恒,我不是因为钱找的你,我要的是你的爱,既然你决定分手了我尊重你,再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要不是我知道她个性的另一面,几乎要为她叫好。 可惜这个女人我很清楚,她一定是以退为进想要傅恒念着她。 傅恒大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巴,有些疲惫的说:“琅琅,这就是我的决心,你要相信我。” 我挥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说:“谁知道呢?这个城市这么小,要是存心找上门谁也躲不掉。” “你不相信我?琅琅,我……算了,日久见人心。” 我蹲下,一张张捡起支票碎屑,然后拿到傅恒面前,“傅恒,要是我跟你离婚了你也会给我这么多吗?” 傅恒脸上掠过羞恼,“琅琅,你不要侮辱我们的婚姻。” “可是婚姻里也有经济权益,我就是想知道,一个前任都值一百万,我呢?” “这是给她的离职补偿金,她在公司里创造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个数。” 果然是商人,这个都算的门儿清。 我很想问问在婚姻里我的洗衣拖地做饭带孩子价值是多少,但我没有自取其辱,因为中国的男人大概都觉得这是女人应该干的。 傅恒表态了,我也没提离婚的事,第二天便开始了我的工作。 乔教授人很好,他今年都有70岁了,干什么都慢吞吞的不求速成,第一天我就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想写小说的愿望更强烈了,当然我写不出乔教授人家那么严谨有深度的东西,但我可以写霸道总裁呀。 忘了哪个大作家说的写作是痛苦的一种宣泄,我现在够痛苦的,想发泄。 晚上回家跟丸子聊了微信,她惊讶我的坚定,便发了几个红文让我研究,还把她总结的技巧都发给我。 有个做编辑的好闺蜜就是不一样。 我问起了江一杭。 丸子:问他干嘛,我和他不熟。 我:惊讶脸。他不是在追你吗?我还想着通过你联系他请吃饭呢,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丸子:傲娇脸。谁告诉你他在追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那他以前不是追过你吗?他一回来就请你吃饭难道不是吗? 丸子:抠鼻。少女,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点儿。人家现在是大律师,哪里看的上我? 我:抠鼻。你哪里不好?人美胸大腰还软,他眼瞎吗? 丸子许久都没回我,不知道又和哪个小鲜肉泡上了。 我也没去骚扰她,而是打开了她给我的例文看起来。 投入看文的时间过的很快,等傅恒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快10点了。 他眉目间掩不住的疲倦,想必工作的事情还是很麻烦。 他伸手拿走我的ipad,“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我点点头,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他:“是不是工作的事很麻烦?” 他捏捏我的脸,“没事,你老公我还应付的来。你今天工作怎么样?还应付的来吗?” 我点点头,按照以前的生活习惯叽叽喳喳的跟他说了很多乔老师的趣事。 他听的很专心,不时的跟我一起笑。 可说了一半,我忽然打住。 他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怎么不说了?” “傅恒,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吧?以前我说你是不是听的很敷衍?” 他忙抱住我,“琅琅,对不起,我不是不爱听,下次我不会走神了。” 果然,以前我跟他说那些自以为有趣的事他却在心里想别的。 我不怪他,这事儿他没有错。 夫妻俩个人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兴趣爱好。他在外面,天空很大,每天不知道经历多少事情,已经很难触动他。而我生活在家里,圈子这么小,去买个菜人家多给了一根黄瓜都能记好几天。 “傅恒,不喜欢不用勉强自己,这样我们都累。”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大概觉得我现在特别不好讨好。 没有办法,过去那个露出柔软肚皮的林琅已经给他扼杀了,我现在是一只刺猬。 我们就这样试探着生活,竟然也难得的安静。 我开始奢望,何优柔的事不过是我们生活的一个坎儿,熬过去就是一片晴空,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这只是厄运的开始。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九月,天已经凉爽了,还有两天就是国庆节。 第16章 .我老公让别的男人睡我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 傅恒没有回来,蓁蓁也给王亚茹接走了。 我其实不太想让孩子去,但是傅恒爸爸给我打的电话,说给孩子买了很多东西。 爷爷要见孙女,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写了个开篇,发给丸子看,她啪啪啪给我提了好多意见,说的我想放弃不写。 正纠结着,傅恒给我来了条微信。 他在“皇都”会所,说不舒服,让我去接他。 我丝毫没考虑,换了衣服拿着包就走了。 事后,我常常想,要是我能少爱傅恒一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遇到事情只有面对,哪怕是浑身伤痕粉身碎骨。 我按照傅恒提供的房间号找到了,推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傅恒。”我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以为走错了或者傅恒已经离开,转身刚要走就被人抱住了腰。 可笑的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傅恒跟我玩浪漫,软着声音跟他说:“你快放开,吓死我了。” 回答我的是男人沉重的喘息,跟着烫热的身体压上来。 属于男人的嘴唇胡乱亲着我的脖子,狰狞的武器在我身后磨蹭,完全是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嗅到了是不属于傅恒的气息。 我跟傅恒已经结婚四年,他的怀抱和气息都无比的熟悉,明显的这个人不是。 我吓坏了,浑身的肉都绷起来,颤声质问着,“你是谁,放开我。” “琅琅,琅琅,我爱你,我爱你。” 我愣住,是秦昊。 怎么会是秦昊?哪里不对了? 我拼命去掰他的手,“秦昊,你放开。你听我说,你还有两天就结婚了,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秦昊就像一头发情的兽,他根本就不听我的,不断的亲吻我啃噬我,剥着我的衣服。 现在穿的衣服还不多,我晚上出来就在连衣裙外面加了一件开衫。开衫给他扯到地上,裙摆也给他掳起来,我听到了腰带和拉链击打的声音。 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僵硬,泪水流了满脸,我苦苦哀求他,“秦昊,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秦昊胡言乱语说着什么,可手里的动作可没有停下。 我太绝望了,难道我真的要被这个呵护了我很多年的好朋友强暴吗? 秦昊的嘴巴里没有酒味,可激动的完全不像个正常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把我按在了茶几上,掰着我的腿就要进去,可能是太黑了,他几次都过门不入。 我哭着喊着求着,可是他就跟没听到一样。 忽然他闷哼一声,伸手就要去摸…… 门被人大力推开,跟着灯光大亮,我第一个反应是下意识的闭眼。 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傅恒带着五六个人站在门口,他身后的人兴致勃勃的看着活春宫,而他的眼睛却落在地板中央的包上。 那么煎熬那么难堪,我的声音破碎在喉咙里,“阿恒,救我。” 可是他僵立不动,几秒的时间已经被拉的无限长,被一条寸上都生出剧毒的刺,狠狠扎到我身上心里。 傅恒冲过来,一把揪住了秦昊,一拳拳打在他的后背上。 我趁机滚下来,裙子挡住了我的狼狈,可我只能瑟缩在地板上。 我哭,我难受,我看到了那群看热闹的人。 秦昊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他眼睛浑浊发红,看起来像是神志不清,而暴躁在外面的那一根还是鼓鼓的。 我忽然明白过来,秦昊是被人下药了! 再看傅恒,我已经不是看救世主的模样了,几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飞快的串联起来。 傅恒骗我来,里面有个被下药的秦昊,他再带着人捉奸,这真是一出大戏呀。 外面的看客越来越多,保安、酒店的服务员、客人,有人还举起了手机…… 傅恒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拉,就像头发怒的豹子。 他带的那几个人还喊他,“傅总,这是怎么回事?” 傅恒一声不吭,他紧抿着唇,那个样子像要把我给拖死。 我却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既然是一个圈套,我已经被困在网中央,挣扎又有什么用? 他车子开的像要飞起来,那一刻我是害怕的,我死了没什么,可是我们都死了,蓁蓁怎么办? 还好,有惊无险,他把我拽回到家里。 一进门他就把我推到了浴室,也不管刚打开的水有多凉,直接就对着我的下身淋去,好像要洗干净我。 被折磨了一晚上的我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反抗力气,却还能咯咯的笑,“傅恒,何必呢?做戏而已。” 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我的话,反而眼睛更红,看那样子像是要杀掉我。 “要报复我吗?一人一次,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嗯?” “林琅,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他像神经错乱一样的吼。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个荒谬错乱的夜晚的? 第二天,当我醒来傅恒已经不见了,我手机上有无数通的来电,是丸子。 我还没来得及打回去,她又打来了。 我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可丸子却开始了狂轰乱炸。 “琅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报复傅恒找别人呀,秦昊他要结婚了。你们就算偷情也要秘密的呀,干嘛给捉奸,现在到处是你们的新闻,怎么办呀。” 我木木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化她的话。 “琅琅,你说话呀。”她喊了那么多,我却一句都没回答。 终于,我开口了,“丸子,你能来我家一下吗?” 丸子二话没说,立刻就来了。 可是她进不来,我们家的楼下全是记者。 她又给我打电话,“怎么回事儿?你也不是明星你老公也不是国民老公,为什么这么多记者?” 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既然是做戏当然就要做全套。 丸子还是偷偷挤了进来,看到苍白的我她吓了一跳。 去拉好窗帘,她低声问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拉着她的手,身体一直在抖,“丸子,我被算计了,傅恒他阴我。我是被骗去的,秦昊被人下了药。” 丸子呆住了,“你是不是最近看小说看傻了?” 我磕磕巴巴的把昨天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 丸子听后暴跳如雷,骂了傅恒的八辈祖宗。 我让她去看看秦昊,秦昊要结婚了,这么闹腾可怎么办,他还是大学老师呢。 丸子答应了,可是她还是不肯离开我。 我保证我不会做傻事她才肯走。 她刚走我妈的电话就来了,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我,说记者都堵在家门口了,现在邻居们都知道她那个嫁入豪门的女儿偷男人被老公抓住。 完了,我的名声是臭到海里了。 我咬咬牙,上了网。 我这样的小人物沾了傅恒的光竟然上了头条,竟然还有视频。视频里虽然我的脸没拍到,但是拍到了秦昊的屁股。 下面的评论简直能毒瞎人的眼睛。女人们骂我贱人潘金莲婊子倒还好说,男人们什么要组团上我,还要让我拍片儿,那些污言秽语我看都看不下去。 我扔了ipad,不敢再上网。 我在家里一直困了三天,傅恒也一直没回来。 等到第四天,家里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有我家的钥匙,我顿时吓得摸起了菜刀。 男人背后是傅恒。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团垃圾,那个陌生男人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我,“林小姐,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一下。” 傅恒跟我离婚? 我一手拿着菜刀草草的把协议看了一遍,差点笑出声儿。 房子车子孩子,什么都是他的,他让我净身出户。 原来这就是目的,他装着对我好就是想要麻痹我然后给我下套让我净身出户吗? 不愧是总经理,还真是有手段。 我几下就撕了离婚协议,拿着菜刀往前去。 那律师吓得后退,傅恒挡在他面前,“林琅,你干什么?” 我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冷静,冷静的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傅恒,为什么你出轨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因为你有钱就可以践踏我吗?还有,你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净身出户,连自己的名誉都配上了,我可没想到你会对自己这么狠,是何优柔教你的吗?” 傅恒看起来很累,他说:“林琅,乖乖签了离婚协议,我不想你遇到别的麻烦。” 我的刀挥舞了几下,竭斯底里的喊:“我不怕,我不在乎。傅恒,我可以不要钱,但是我要孩子。” “要孩子,让孩子跟着你受人指点吗?” 我几乎忍不住要砍他了,做到这一步,是逼着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他还真是有心了。 我疯了,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他好过,这么想着,我的菜刀已经砍向傅恒。 没有想到,我们会有挥刀相向的那一天。 傅恒当然是躲过了,可是我扑上去一通乱砍,他只好和律师退出去。 我的到哐啷掉在了脚边,人也倒下了。 我不能这么妥协,背着一个坏名声让人瞧不起,更不能让我的女儿因为我蒙羞,我要打官司,我要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以为我会被击溃,可没想到会像个战士,找到了江一杭的照片打过去的时候,他跟我说:“林琅,你早该来找我了。” 第17章 .离婚官司 面对江一杭的笃定我有些讪然,难道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婚姻? 怕她误解,江一杭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不干涉客户的隐私。” 我也不知道哪里犯病了,竟然还能笑的出来,“那我们还是朋友呢。” 他竟然一愣,就那么看着我。 我接不住他的眼神。 江一杭的眼睛细长,却不显小,薄薄的眼皮就像一把刀。眼瞳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特别的嫉恶如仇。 我给他看着,就觉得心虚。可再一细小,我最狼狈的时候他都见过了,我又在乎什么? 我给他鞠了个躬,“江律师,拜托了。” 他笑,对我说平身吧。 我:…… 我的这个官司没有人看好,也就是江一杭敢接。 傅恒有钱,又是捉奸,还有那么多证人,还在网上闹的那么凶。 不过江一杭他自己都不看好。 我很失望,“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他眼睛看着我,黑白分明有种不容动摇的坚定,“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我会尽力。” 可是有些事不是尽力就行的。 就在这个档口,秦昊出事了。 他丢了工作,婚也没结成,双方家长闹起来,他的女朋友受不了就拿刀片割了手腕儿。 最后好歹救过来了,但婚事肯定是吹了。 秦昊不对,但是我欠他也是事实。 这对他来说,是无妄之灾呀。 我想去医院跟他女朋友解释的,但是江一杭不让,他说如果不是秦昊还对我有非分之想又怎么能让人钻了空子? 是男人他就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我没有江一杭这样的胸襟,我就觉得是我害的。 因为秦昊女朋友自杀的事儿,已经平息的新闻再度给炒起来,我又成了众矢之的,天天被人在网上谩骂,还有人堵着门儿骂。 骂的有多难听我已经能猜出来,而且这次都不气了,这也算是有经验了吗? 我不敢回家,又回不了娘家,丸子也保护不了我。 江一杭说要我先住在他那里。 其实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非不让我离开他身边。 我的电话号码给人人肉了,再也不敢用。我也没办新的,反正在江一杭身边,要是丸子找我就找他。 我也没再见过傅恒。 直到那天,秦昊女朋友的弟弟带了一群人闯进了江一杭的家,要他把我给交出来。 外面有七八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都染着红红绿绿的头发,手里拿着棍子。 我不能让江一杭跟着我遭殃,他只是我的律师。 我站出去,给人一把抓住了衣服。 他们喊着要扒光我,扔到中心广场去。 我想我这些日子是很坚强的。 可现在,在他们的谩骂攻击下,我崩溃了,我抱着头倒在地上,真希望就此死去。 流言杀人,网络暴力杀人,不被亲人理解杀人,我已经被千刀万剐了,还要凭着一口怨气活在人间吗? 江一杭出手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把人给撂倒的,他可是能动口绝对不动手的律师呀。 那群人跑了,说要去投诉他,我还是想死了,要是因为我再连累他不能当律师,我连死都要祸害人。 所以我往外跑,我说我是个扫把星,我不配活着,我死了算了。 江一杭一把把我给扥回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他很用力,打的我眼冒金星。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自爱的女人。男人出轨了你闹闹就完事儿,以为人家还能浪子回头把你当宝吗?现在好了,给人摆了一道你又要死要活。林琅,你要是连死都不怕就给我好好站在法庭上面对傅恒,我江一杭从来不打半截官司。等官司打完了,你爱死哪儿就死了哪儿,我绝对不管你。” 挨了打挨了骂,我反而冷静了。 是呀,人死需要勇气,我就拿去要死的勇气好了。 傅恒是我选的,这段婚姻是我选的,既然我享受了曾经的甜蜜,又为什么不能忍受现在的痛苦? 看着我冷静下来,他的脸却一点点红了。那只打过我的手摸了我的脸,“对不起,疼吗?” 我咬着下唇,想说不疼,可偏偏又觉得火辣辣的。 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搂在了怀里。 我特别丢脸,在江一杭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后来,江一杭把我抱回房间的床上,让我好好睡一觉。 我却失眠了。 在今天以前,我觉得自己特别不幸。 父母姐姐都不理解我,老公出轨,我还被人捉奸,我觉得自己是最悲哀的人。 可是经历过今天,我才发现我没那么糟糕。 我有丸子这个好朋友,江一杭又这么帮我,还有秦昊,虽然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他一直对我好。 所以,我不该消沉下去,我要对江一杭对我自己的未来有信心。 我度日如年,每天被江一杭关在家里写小说,终于等到了跟傅恒对薄公堂的日子。 中间隔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反正觉得傅恒清减了不少,想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身边竟然跟着何优柔,那女人还跟办理我们案子的法官打招呼,感觉很亲密的样子。 她这是迫不及待的等着进门了,连傅恒离婚都要一手操办。 我第一次来法庭,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民事庭更像是和谈,但傅恒的律师咄咄逼人,一开始就把那点儿丑闻全抖出来,俨然我把塑造成一个花着老公钱的寂寞少妇,跟大学同学偷情,更过分的他提到了我前面流掉的孩子,说我主动人流是因为孩子是别人的。 我无力的看着傅恒,他好像很赞同,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想的吗?这样想可以减轻他亲手杀死我们孩子的罪恶感吗? 我并不了解江一杭的能力,只是听丸子说他很厉害,但是看看傅恒的律师,我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可是江一杭说的对,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说谁是胜者。 他要求秦昊出庭作证。 期间,傅恒的律师问了他很多我们俩个的问题,让人觉得我们之间有暧昧,很不利于我。 等江一杭问问题的时候,他问了秦昊的职业和婚姻,还问了他为什么接到所谓打着我名头的电话就去了会所的原因。 秦昊说:“因为我知道林琅过的不好,她老公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来往。” 一石激起千层浪,但是没有人信秦昊,反而觉得他这屎盘子扣的好难看。 但是江一杭又拿出了我收到的手机短信,还有皇都的监控,皇都的开房记录以及知情者。 皇都的开房记录不是我跟秦昊,反而这间包房长期属于傅恒,谁傻的在老公的包房里跟人偷情? 在听了知情者的叙述后,大家认定了那晚开房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已经不会输的很难看了。 但是傅恒却大喊起来,这个婚他不离了。 我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心里很悲哀,不由得说:“傅恒,难道我们揭穿你的真面目你就不敢面对了吗?” 他用力摇头,“不,琅琅,我要回家问问我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你给我个机会。” 又是这句话,可是我已经不会了,我受到的苦还不够吗? 傅恒抛下他的律师,离开了法庭。 这个样子是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只好休庭。 江一杭带着我出去的时候我都是懵的,他是怎么找到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江一杭很傲,“这么个小官司我要是打不赢,还当什么第一律师?” 第二天,傅恒就来找我。 他是跟我来认错的。 他说他回家问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妈妈做的。 因为他开除了何优柔,家里的事业陷入了低谷,他妈妈很生气,就策划了皇都的事件。 她先偷了他的手机发短信,然后让他带人去皇都的房间。 我相信他,但是我却不会原谅他。 “琅琅,你再给我个机会,我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忍受不了背叛。” 这话说的多可笑,他在乎我不能忍受我背叛,我在乎他就必须接受他的背叛吗? 我摇头,“傅恒,别说了。要是你真在乎我就该相信你,当初但凡你有一点脑子就该知道,我流产还不到一个月,我有恶露在身,我怎么跟秦昊做?” 他脸色刷白,就像给人打了一拳,完全说不出话来。 “傅恒,因为你我有家不能回连父母都抛弃了我,更成了全民婊子。如果你有一丝认错的态度,你就把孩子还给我,把我应得的都给我。” 他拒绝,“不,我不会离婚的。琅琅,回到我身边,我一定补偿你。那个时候被人拍下了我压力也很大,还给人揪出了危楼那件事,我没有办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离婚吧。” “不,琅琅,我去跟爸妈解释,跟所有人解释,我召开记者会公开道歉,琅琅你不要离开我。” 我嗤之以鼻,“怎么道歉?说是你亲妈陷害的我吗?傅恒,我看到何优柔在你身边了,我祝你们幸福。” 这一次,我率先转身而去。 丸子给我鼓掌,晚饭的时候奖励了我一瓶子的泡椒凤爪。 丸子说我的小说反响不错,让我安心写,或许会一炮而红。 可是我安心不下来,从皇都事情发生到了现在都快两个月了,我没见过蓁蓁。 这个女儿,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被我抛弃了,我觉得我不配做个妈妈。 我去看她,在幼儿园门口。 看到她出来我目露惊喜,立刻迎上去。 蓁蓁也看到了我,她先呆住,然后就落下泪来。 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儿,妈妈对不起,妈妈来了。 可是没等我走过去,我就看到了何优柔。 傅家来接孩子的人竟然是她。 第18章 .蓁蓁出车祸了 蓁蓁看了她一眼,这孩子向来胆小,但可能太想我了,竟然大着胆子向我走过来。 何优柔可能没看到我,她不耐的皱起眉头,对着蓁蓁的背影大喊,“你去哪里?赶紧给我回来!” 蓁蓁咚咚几步跑到了我的怀里。 我把孩子搂住,怀里这软软的小身体让我觉得找回来了力气,我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 蓁蓁趴在我肩膀上哭着说:“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奶奶说你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以后再也不要我了?” 我顾不得去怪王亚茹的口不择言,胡乱亲着蓁蓁的脸说:“蓁蓁,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只是妈妈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你放心,等忙完了一定让你回到妈妈身边。” 耳边传来一阵冷笑,何优柔抱着胳膊说:“蓁蓁,你妈妈忙着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呢,她是不会要你的,跟我走。” 她竟然当着孩子说这么难听的话! 我气的浑身发抖,站起来质问她,“何优柔,你不是一向自诩大家闺秀吗?你这个恶毒的样子真该让傅恒看看。” 她不耐烦的看着手腕上的钻表,“你死心吧,阿恒喜欢我就是喜欢我的全部,而且对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还需要客气吗?不过你倒是很坚强,果然是人贱无敌。林琅,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只贱母狗!” 她骂的声音不小,身边很多接孩子的家长都看过来。 蓁蓁大了,她能听懂何优柔的话。 她的小脸儿气的通红,伸手就去捶打她,“你不准骂我妈妈。” 蓁蓁的高度刚好到了她小腹的位置,小锤头捶上去估计还很疼,因为何优柔皱起了眉头。 她一把就薅住了蓁蓁的脖子。 “你这个小贱人,果然跟你的贱人妈一样没教养。我可是怀了你爸爸的孩子,你要给弄掉吗?” 她竟然怀孕了,我和傅恒还没离婚呢。 早知道这样我该录音的,下次再开庭我手里就有了砝码。 我拉开她的手,带着蓁蓁就走,“蓁蓁我们走。” 在我心里想的是她应该乐见其成我带走孩子,然后去傅恒和王亚茹那里告我一状,正好我可以见见傅恒,我不允许别的女人虐待我的女儿。 可也不知道丁优柔是怎么想的,她冲上来用力拉扯蓁蓁,把孩子给吓得大哭。 我一把推开她,“你干什么?我是孩子的妈妈,我现在有权利带走她。” “林琅你别以为带走孩子就有见阿恒的机会,我不会让你得逞,你给我过来。” 她又去拉蓁蓁。 推推搡搡,我们已经站在了马路上。 蓁蓁这次没哭,她像个小老虎一样咬住了何优柔的手腕。 何优柔吃痛,她尖叫着一把推开了蓁蓁。 她的力气很大,而蓁蓁是个小孩子,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儿像片叶子一样飞起来,落在了马路中央。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刺耳的刹车声成了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天地都旋转了,日头都变色了,全是一片血红。 “蓁蓁!”我的尖叫几乎是破出了喉咙喊的,可是一切都阻止不了。 蓁蓁的小身体被车子撞的飞起来又落在了马路上。 我跟疯了一样跑过去,双膝跪下却抖着手不敢碰她。 那么多的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蓁蓁,蓁蓁,我的孩子,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不怕呀。 救护车,救护车,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我跟疯了一样对着大家上我看不清颜色的人群磕头,好像这样能救蓁蓁一样。 那个肇事的人都吓傻了,他在别人的提醒了打了110、120、112. 我的蓁蓁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 时间一下就变成了刀山火海,我给架在刀尖儿上,看着手术室里红色的抢救灯,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不敢想,却又忍不住想。 要是蓁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活下去。 傅恒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我忽然有了力气,跟疯了一样扑上去揪住了他的衣服。 一个耳光狠狠的扇过去,我几乎跳起来打的,把他的脸扇到了一边。 傅恒愣愣的,他身后的父母却反应过来,他的母亲像个疯狗一样扯住我的头发,狠狠的打我,一边打一边骂,“不要脸的女人,你害了我家还不够,还要来害我孙女。” 我已经受够了她! 狠狠的把她推开,这个老女人的后背撞到墙上,我指着她的鼻尖说:“王亚茹,傅恒,我告诉你们,把我女儿推出马路的是丁优柔,你们是帮凶,要是我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杀了你们所有人!”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现在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以至于王亚茹吓得躲进了她丈夫的怀里,瑟瑟发抖。 傅恒深吸了一口气,按住我的肩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说话,警察来了,他们要找我录口供。 我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合适,傅恒跟他们去交涉,并以孩子父亲的身份了解案情。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的那一霎我就冲上去。 医生也是个女人,她知道一个妈妈的心情,所以没等我说话就扶住我,“别激动,手术算是成功。” 我只听到了成功俩个字,没有理解算是的意思。 医生也很疲惫,她没有跟我多说,让我去病房等着。 我终于看到了蓁蓁,小小的像个被重新拼接的布娃娃躺在那里,脸上是透明的,就连唇色都透明,长长的睫毛像是假的。 我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那位医生跟过来,手轻轻放在我肩膀上。 她眼角有皱纹,此时看着我的样子很慈祥。 她说:“我姓程,我想跟你谈谈。” 我的心揪个更紧了,“程医生,蓁蓁还有什么问题吗?” “蓁蓁妈,梁启超有句话,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现在孩子需要你,所以你一定要坚强。” 我听到了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紧紧咬了一下嘴唇,“医生,有什么您说吧?” “孩子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什么时候醒过来不一定,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仿佛我心里有块玻璃,她说完后,我的玻璃全碎了。 “您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有这个可能。” 医生后面说的什么我都听不到,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傅恒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 显然他已经去了解过情况了,他站在我身边,很久后才说了句对不起。 我没有力气跟他计较,我只希望时光能倒流,我不会去看蓁蓁,也不会跟丁优柔发生争执。 我浑浑噩噩过了三天。 期间医院里来了很多人,我妈妈爸爸我姐姐姐夫,傅恒的爸爸妈妈,还有他家的亲戚,我一概都不理会,更不理他们说些什么。 只有丸子来的时候我才趴在她身上,跟她诉说我的后悔。 到了第四天,蓁蓁还没醒来,我差不多也接受了事实。 我忽然想起了丁优柔,想起警察找我录口供,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了,不能放过这个害了蓁蓁的凶手。 可是我还没去,她竟然来了。 她一来就跑过去抱住了傅恒,说她是被冤枉的,现在警察已经还给她清白,是蓁蓁自己跑到了马路上。 她这是脱罪了? 我看了看身边,也没什么趁手的,便拎起不知谁带来的一篮子鸡蛋冲了出去。 她没躲开,被我全扔在了身上。 她狼狈的站在那里,拉着傅恒大哭。 傅恒很疲惫,他对我说:“琅琅,你别这样。” 我冷笑。 大概是丁优柔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才要帮着伤害女儿的凶手。 我进屋,关上门,把他们给关在了外面。 看着蓁蓁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管子,我再次痛恨自己的无用,我竟然连害她的凶手都惩罚不了。 我找了江一杭跟我一起去了派出所。 江一杭有熟人,很快就弄清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毁了那个地方的摄像头。 而那个司机也一口咬定是孩子自己冲上来的,更没有人肯出来作证,所以丁优柔无罪释放。 出了派出所,江一杭跟我说:“林琅,你别灰心,那个时候总有看到的人,现在的人都喜欢用手机拍,只要我们肯找,一定会找到控告她的证据。” 我已经厌烦了这种等待,所以淡淡的说不必了。 江一杭皱起眉头,“你别做傻事。” 我对他笑起来,“我能做什么傻事?你别担心,我只想好好陪着蓁蓁,我想她会好起来的。” 他抱了抱我,“嗯,我们去找找国外的专家,一定会的。” 他的话反而给了我力量,我很感谢他。 回到医院,傅恒正到处找我。 看到江一杭送我回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安心了。 我拿他当透明人,径直回了房间。 他也跟着我回来,看着我把眼泪掉在了蓁蓁脸上,把要说的话都咽回去。 我却抬起头,对他说:“傅恒,你能不能滚出去。” 没等他说话我继续说:“孩子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都有责任。可是责任最重的是你,要是你不出轨要是你不把何优柔引到家里要是你不让她去接蓁蓁,会发生这么多事吗?何优柔是凶手,你也是凶手。” 他忽然跪在了我前面,哭着拉住了我的手,“琅琅,我对不起你。” 我的眸子漠然,觉得挺好笑的,可是眼泪却一个劲儿的往外蹦,“傅恒呀,我们是真爱过,我也想跟你长久的生活下去。婚姻出问题不是一个人的事,可是你和你的家人太歹毒太恶心。不要说你不知道,其实你明白的,不管他们做什么,你都是他们的帮凶。所以现在你给我滚,我和蓁蓁都不想看到你。” 我的情绪不好,傅恒选择了妥协,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叫住他,“傅恒,等等。” 他回头,红红的眼睛了有希望。 我却诡异的笑起来,“听说何优柔怀孕了,你觉得你能当爸爸吗?” 第19章 .我一刀刺在她小腹 傅恒打了个冷战。 “琅琅……” 我摆手制止了他,“你走吧。” 傅恒还有些犹豫,我却不耐烦起来。 他只好说:“你先冷静冷静,我明天再来。” 他走了,我也垮了,坐在地上半天没动。 我知道我这样不行,这几天我不吃不喝不睡,体重直线下降,精神也不好,心跳特别快,再这样下去我就倒下了。 程医生说的对,为母者则强,我要好好的照顾蓁蓁。 后面的几天我终于像个人,洗澡换了衣服开始吃饭,胖是不可能,好歹精神了些。 但是我的蓁蓁却一直没有醒。 我每天陪着她说话给她唱歌讲故事告诉我有多爱她,我的蓁蓁那么乖,听到我的话一定会醒来的。 可是这次蓁蓁好像真的生我的气了,她一直睡着,人也消瘦下去,却一直不肯睁开眼睛看我。 我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心理上的那点建设已经土崩瓦解。 都要过新年了。 这个城市下了第一场雪。 蓁蓁的生日是腊月二十八,她出生那天也下了雪。 我给她买了蛋糕还给她买了最喜欢的芭比娃娃,给她过四周岁的生日。 丸子一直很揪心的看着我,她总觉得我肩膀上压着俩座山,好像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傅恒在门口不敢进来,因为这段时间他每次来我都会发脾气。 今天我没有,我把他喊进来,让他给蓁蓁唱歌,还要说生日快乐。 我们把生日宴会弄的这么隆重,可是蓁蓁还没有醒。 可是我已经垮了。 我的蓁蓁竟然连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都不吃了。 我觉得我再不做点什么就要疯了。 花了两天的时间去研究,又买了一把水果刀,我出现在丁优柔的面前。 他们说起初出事的时候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后来觉得没事才大胆起来,却没有想到,我在大年三十这天给了她个惊喜。 我是在何优柔的家门口堵住她的,这地方还是我从傅恒的司机小杨那里打听来的,一条中华烟。 何优柔看到我的时候显然很意外,她像意识到什么转头想跑。 我狞笑着,哪里能让她跑了。 雪亮的刀子刚开刃,我扎的又是柔软的小腹,而且用了我所有的力气。 哈哈,这样的新年礼物,丁优柔,你开心不开心,惊喜不惊喜? 我的蓁蓁醒不过来我也不要活了,所以就让何优柔和她的孩子一起给我们陪葬吧。 鲜血喷溅在积雪上,我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快意。 看着何优柔那种不信、惊恐又绝望的表情,我太开心了。 她以为我是只小羊羔,没钱又没权,只有给她欺负的份儿,却不知道兔子急了都咬人,弱者有弱者的报复方式。 只是我心里也疼的,我想到了江一杭,我对不起他,他一定恨死了我。 在他心里没有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蠢货才会赔上自己,可我一直都是蠢货。 我没逃走,等着警察来抓我。 我也很平静,警察问什么我都老实回答。 当然,这也改变不了我蓄意谋杀的事实,我被关起来了。 我其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父母那里算我不孝,蓁蓁还有傅恒,我可以安心的等死了。 一个周后,我被保释出来。 看到江一杭那张可以跟锅底媲美的脸,我还歉意的笑了笑。 他咬牙切齿的,都有些失态,事后他跟我说见到我特别想再扇我几巴掌。 不过江一杭就是江一杭,他冷静后带走我,并告诉我何优柔没有死。 他讽刺我:“要是杀人你就把人杀了呀,现在人没死,你却赔上了你自己,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拘留所的七天就像七年,我给磨砺成了一个老妇人,他说话我只是憨憨的笑,什么也答不上来。 他忽然把车停在了路口,有些慌乱的俯身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我傻傻的给他抱着,一动都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他终于放开了我,“不过还好她没死,你也没事了。” 我眨眨眼睛,真的傻了,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才明白,我没杀了何优柔,却让她流产了。 她和她的家人暴怒,是想要把我告到死的。 但是傅恒跟她做了交易,他和她结婚,并把自己在公司里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送给她。 当她还在考虑的时候江一杭也找上了门,他拿到了她推蓁蓁的视频。 这女人完全没想到有俩个男人为了我在跟她周旋,她也是个精明的,立刻答应了傅恒,这算是赚了。 江一杭开始并不知道傅恒的条件,等知道了也没必要提醒他。 发生了这么多事江一杭替我做了一次主,珍爱生命,远离傅恒。 我被关了七天,再看到天空的时候感觉特别的蓝,就连冰冷的空气都觉得清爽。 我被丸子带回家洗澡换衣服,还去剪短了头发,一切从新开始。 蓁蓁还是安静的躺在医院里,皮肤苍白的几乎透明,更像个洋娃娃。 我没有哭,这些日子我算是想明白了,只要蓁蓁还在一天我就不该再傻的去放弃,这才是真的对不起她。 我握住了蓁蓁的手,对她说:“宝贝,这几天妈妈不在,你没有没想妈妈?妈妈去经历了一场历险,这几天我什么都不做,就在一个四处都是墙的地方想,想你要是醒来看不到妈妈该怎么办?所以妈妈以后一定不会再做傻事了,我要陪着我的女儿,做你最厉害的守护仙女。所以,我的睡美人,你醒来吧,我们不要等王子,为了你的仙女妈妈,醒来吧。” 我的蓁蓁还是跟睡美人一样在童话世界里徘徊,我眼里只有她,所以不知道傅恒在外面哭的像个孩子。 再见傅恒,是几天后。 他拿着一个档案袋,来接我去民政局。 我落落大方的上了他的车,一缕料峭的春风吹起了我的短发。 傅恒双眸紧紧盯着前方,连下颌都绷得很紧。 我却很放松,终于要离婚了。 可是在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我在协议书上要签字的时候,他忽然抱住了我,一身大牌的英俊男人落下了眼泪,哭着跟我说对不起。 被那么多人看着,我是懵的。 办事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她皱皱眉头,对我说:“不如你再考虑考虑,我看小伙子是真心不想离婚,俩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呀。” 我却义无反顾的签字,抬头对大姐说:“他不是不想离,只是在追悼这段婚姻。” 大概是他长得太好,很多人都同情他,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终于拿到了离婚证,竟然也是红色,我还以为是绿色呢。 傅恒已经恢复了常态,除了眼睛有点红其他一切很好,像传说中的总裁。 我看着他的侧影,心说倒是失去了一个当作霸道总裁的素材。 他把手里的档案袋交给我,“房子你回去住吧,我的东西我会找时间去收拾走。” 我可没有那种我什么都不要的骨气,这段婚姻我也有付出,这是我该得的,而且我还要养蓁蓁。 傅恒还算仗义,蓁蓁的抚养权给了我,但是现在的医药费都由他来承担,直到孩子好为止。此外,房子还有他自己的几只股票、基金都给了我,虽然我分不到他们傅家的一分钱,但就这些我也成了个小富婆,超过了那一百万的支票。 “琅琅,去吃个饭吧。” 以前看电视看到过,离婚了去吃个散伙饭,曾经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夫妻此后就成了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我拒绝了。 “傅恒,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往往恋爱是从吃饭开始的,那么离婚就算了,保重。” 他没有强求,我们在民政局门口分手,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我走的很快,只看着脚下的地,仿佛只有这样不停的走下去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 两年恋爱,四年婚姻,我跟傅恒曾经轰轰烈烈爱过甜甜蜜蜜生活过,只要一回想,好的坏的都在我脑子里。 现在,我们终于走上了俩条不同的路,从此后帮他整理衣服给他做饭抱着他睡觉的将会是另外一个人。 我抬头,看着淡薄到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挡住流下的眼泪。 傅恒,想起结婚那天说的誓言,原来不过是个谎言。 誓言其实就是谎言。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医院,忽然看到蓁蓁病房门口围着很多人,我的心一下就坠入了冰潭里。 蓁蓁,我的蓁蓁出了什么事了? 蓁蓁的确是出事了,但是好事,她醒了!! 我趴在地上用力磕了三个响头,给医生的,给老天的,给蓁蓁的。 我的宝贝,你还是不忍心放弃妈妈,你知道的,没有你妈妈也完了。 我让丸子给傅恒打了电话,告诉他蓁蓁醒了。 他来看过蓁蓁一次,我不在,此后他忙着筹办婚礼,没有出现。 其实看孩子的时间总是有的,大概是何优柔不让。 这样更好,我不希望他来的太频繁,蓁蓁总会习惯没有爸爸。 我爸妈我姐姐姐夫都来过了,傅恒没有难为他们,该干嘛的就干嘛。 但是我心胸狭窄,在我那么难的时候他们都没出现,我还是记恨的。 我妈看出来了,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看样子很难受。 后来,秦昊也来了。 这是我出事后第一次比较正面的看到他。 其实丸子早告诉我,他来过很多次,但是不敢见我。 秦昊也是受害者,如果爱人也是一种罪,那就是原罪,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而已。 再后来,蓁蓁出院回家修养,我早就不能给乔教授工作了,只好在家写小说。 傅恒的婚礼搞的很隆重,都上本地新闻了,是丁优柔那个副市长舅舅去主婚的。 丸子给我打电话,她在那头啃着苹果说:“琅琅,我看你那刀真把何贱人伤的不轻,我觉得她走路都不太稳当,砸这么急着结婚?” “谁知道呢?”我淡淡回答了一句,就转移了话题。 我的小说上架,首定不错,丸子让我好好写。 一个月后,我拿到了稿费,竟然有一万多。 丸子说我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第一本书就要爆红。 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哪里写的是书,明明是我的人生呀。 我带蓁蓁去医院复查,取药的时候遇到了王亚茹。 她胳膊上打着石膏,人是连妆容都难掩饰的憔悴,跟以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听丸子这个江湖小八卦说过,王亚茹以前那么抬举何优柔,做梦都想着要儿子娶她进门,可是真成了一家子她们相处的一点都不好。 俩个人性子都强的要命,结婚第二天就开始闹矛盾,她这胳膊就是何优柔给推下楼梯摔得,虽然后来说是失手,但裂痕肯定越来越大。 我无意跟她打招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就檫身而过。 我在等电梯,没想到她却追上来。 第20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林琅。” “傅太太,真巧。”我觉着这样的称呼正合适。 可明显的她不接受,张嘴就要介绍我。 还好旁边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够大,打断了她。 那女儿不过二十来岁,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有五六个月了。 她嗲声嗲气的打电话,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 “老公呀,我刚到,你赶紧来呀,刚才有人说这怀的像是儿子,你可真厉害,都五十了还一举得子,我不管呀,你这次一定买套别墅送给我。” 四周的人都很尴尬,这一看就是小三。 王亚茹更是直接,她狠狠的瞅了那个女人一眼,“做人家小三你光荣呀,还这么大声音,要告诉全世界呀。” 那小三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老女人,要你管,我又没偷你家汉子。” “真没教养,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王亚茹气的发抖。 那小三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用肚子来顶她,“老东西,你才最贱呢,是更年期还是被男人甩了,在我这里找存在感,看我老公来了不弄死你。” 王亚茹一把推开了她,“滚,贱人,别脏了我。” 那小三被推了个趔趄,刚好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风度很好的高大的男人。 小三立刻扑上去,抱着她的胳膊喊:“老公,这个老女人推我,差点伤到你儿子,你要替我报仇。” 男人的目光跟王亚茹撞在一起,连我都替他们尴尬。 那小三还在喊:“老公,我肚子疼,你替我弄死她。” 也不知道咋了,我竟然这个时候上前凑了个热闹,“傅先生,你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和傅太太。” 傅恒爸爸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他狼狈的跟我点点头,然后想去拉王亚茹,“亚茹,你听我说。” 王亚茹一把推开了他,指着他破口大骂,“姓傅的,你孙女都快上小学了还搞女人,你真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呀,我看你是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这话刚说完,她就扑向了小三儿。 周围看热闹的人那么多,我却再丢不起脸,转身走进了电梯里。 后来,我听说王亚茹把小三打的流产了,自己也废掉了那只胳膊,现在傅恒爸爸在跟她闹离婚。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原来王亚茹被三的时候是这种态度。依照以前她对待何优柔的态度,我还以为她会伟大的去给小三养孩子呢。 可见,老公这种事到了谁头上都轻松不了,她也好好体验吧。 不过,这总归人家的事,我没什么好在意的,倒是傅恒来看孩子的时候跟他女儿诉苦了。 他看孩子我都避出去,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回家后,蓁蓁跟在我屁股后面去了厨房,说爷爷和奶奶在闹离婚,爸爸都不敢回家。 “妈妈,怎么爷爷奶奶也要离婚呀?那爸爸跟着谁?” 我放下手里的甜椒,蹲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小脸,“爸爸是成年人了,他可以自己选择。” “妈妈”蓁蓁扑到我怀里,她用很小的声音说:“其实我还是爱爸爸,但是我知道爸爸做错了事,你不会原谅他了。” 傅恒在孩子心目中一直是个偶像般的存在,我也一直没有说过他半句坏话,此时被女儿的贴心感动,又要替傅恒说话,“蓁蓁,大人也会犯错的,爸爸会妈妈也会,我们分开其实是为了更好的爱你。” 蓁蓁小大人似的点头,“我知道了,这样能让你们开心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妈妈,我看爸爸好像不开心,他的脖子被坏女人给抓了。” 自从蓁蓁被何优柔推到马路上去,她就称她为坏女人。 我无意去纠正她,哪怕小孩子也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坏人有丑恶,我不会粉饰太平。 我很惊讶,“是爸爸告诉你的?” 她摇头,“我同学爸爸的脖子上也这样,她跟我说是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妈妈用指甲抓的,跟爸爸那个一样。” 我不仅有些失神,傅恒和何优柔结婚才多久呀,就发展到武力对峙了。 不过我没有过多的关心这些事,反而用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我把家里重新装修了,那盏“戴恩米恩的月光”也换了,甚至以前的床单也换了,我每天除了写文就是忙着装饰我的家,日子过的很充实。 丸子给了我个意外,她竟然要结婚了。 知道了新郎是谁,我都快赶上惊吓了。 竟然是秦昊。 秦昊早已经不做老师了,他加盟了朋友的游戏公司,主攻文案,现在一个很火的游戏第三部 竟然是他写的,相当恢宏大气。 丸子跟我说其实我算她和秦昊的媒人。 在我出事儿那段时间,秦昊不敢找我就找她,丸子也觉得他挺可怜的,工作没了老婆也没了,谁知道一来二去的关怀,愣是把多年的好基友变成了情人,而且还速战速决结婚了。 我自己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所以对丸子的婚姻还是有保留态度的。 我不说,她也看出来了。 她对我说:“琅琅,人多数是死在床上,难道我们就不睡觉了?我知道婚姻是围城是坟墓,可是好歹也得去尝试一下。” 她说的很对,每一段爱情我们发展成婚姻的时候都是抱着美好的理想,不知者无畏,勇者无惧。 我抱了丸子,“祝福你,秦昊是个好人。” “江一杭也是个好人。”她冲我眨眼。 我赧然,我当然知道江一杭是好人,只是我刚才一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还没有接受另一段感情的能力。 很巧,秦昊和丸子的婚礼也定在了十月一。 都快一年了,我连载的第一本书完结了,第二本也上架了,成绩却没有第一本好。 为了这个丸子还生我的气,埋怨我完结的太快。 该写的故事都写完了,我觉得我该换种心态开始新的故事。 丸子那么举行的是西式露天婚礼,碧绿的草坪上堆放着鲜花和气球,丸子美的跟一朵百合花一样。 这傻丫头抱着我竟然哭了。 我拍着她的后背,只愿她每一颗晶莹的泪珠里都是喜悦和幸福。 我看到了傅恒。 因为他跟秦昊的公司有联系,所以请了他。 却没有想到何优柔竟然追过来找他。 听了四周的八卦我才知道,原来何优柔的舅舅被双规了,她拿着傅恒股票换来的钱投资的生意也完了,俩个人闹得很厉害,在分居,傅恒避免见她,她只好打听着找到婚礼上。 我不想在丸子的婚礼上多生事端,就想要走开。 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江一杭把我带到了拱门后面。 他低头看着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没那么严肃,“你今天真漂亮。” 我是个特别容易脸红的人,听了他的夸奖脸就红了。 他觉得可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蹙起眉头,鼓着腮帮子说:“弄花了我的妆,我可是专门去做的造型,很贵的。” 他调侃我,“那这一指头粉多少钱,我陪给你。” “你这个人……”我没说下去,那边吵得越发厉害。 很多人都围上去,也有人不厚道的拍照。 傅恒无可奈何,他匆匆离开了婚礼现场,何优柔也跟了上去。 这就是他们要的婚姻吗?兵荒马乱。 晚上我喝多了,江一杭送我回家。 下车的时候他没叫醒我,索性就把我抱回家。 保姆和蓁蓁在家,蓁蓁来开的门。 蓁蓁非常喜欢江一杭,就因为他送给了她一只小茶杯犬。 看到我在江一杭怀里,这孩子敏感的问了江一杭,“江叔叔,你是不是想当我的爸爸。” 江一杭这厚脸皮的竟然问她:“那可以吗?” 蓁蓁很困惑,“可是我有爸爸了,不过要是你能像现在对我这么好也可以,我就有俩个爸爸疼爱了。” 这丫头,倒是不吃亏。 江一杭把我给送回房间后就走了。 第二天,蓁蓁还取笑我,说我喝醉了一直腻在江叔叔的怀里不肯下来。 我头疼,估计未来好多天都不好意思见江一杭了。 吃过早饭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就弹出一条新闻,是几个富婆在酒店里把一个鸭子给弄死了。 还真是强悍,我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就点开了那个视频。 我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上面有一个女人竟然是丁优柔!! 虽然她的脸给马赛克了,但是倚着我对她的熟悉绝对不会看错,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去找傅恒时候穿的。 再看下面的配文,说其中一个是被双规的副市长外甥女。 评论里骂声一片,绝对不比我被他们设计捉奸那会儿好听。 还没等我消化了,刚过完新婚夜的新娘子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草呀,琅琅,出大事儿了,你赶紧看新闻,没想到何优柔玩的这么奔放呀,傅恒这得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不对,直接头上长了一片草原呐。” 瞧瞧,我们也是嘴欠的,不过曾经的仇人这样,还真是大快人心。 这次是死了人,不知道何优柔还有没有法子脱罪。 这案子了结的很快,到过年的时候就出了结果。 因为死者服中的超量伟哥是何优柔给灌下去的,所以她的醉比较重,判了无期。 看了这个消息我只是笑笑,人还是善良些好。 很快又要过年了,三十那天,我带着蓁蓁去了我妈妈家。 我们放下了东西,就准备走。 我妈哭了,“我知道我对你不好,可我知道错了,我是你妈呀,难道你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看着她,我没法子生气,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一口奶一口奶喂大的。 我爸爸摸着蓁蓁的头,用哀求的口气说:“能在家吃个饭再走吗?” 我心里一酸,点了点头。 最后,我跟蓁蓁留下来过年。 蓁蓁很高兴,因为这里有小朋友玩。 刚过十二点,我接到了江一杭的拜年电话。 他那里嘈杂,鞭炮声震耳。 我笑着说:“你们倒是有年味,我们都不让放鞭炮。” 江一杭跟他的父母一起回乡下陪着爷爷奶奶过年,应该很热闹。 他静了一会儿,在我以为断线的时候忽然说:“真想下一个新年把你也带来。” 我的心头一跳,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脸红了。 但是,这话题太危险了。 “你们过年吃饺子了吗?我在我妈妈家过年。” 他是聪明人,知道我是在转移话题,便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大约说了半个多小时,我听到有人在喊他,才说挂了。 不久我微信就收到了他的红包,我点开,是520. 这个江一杭…… 是不是我给他发个521才能如他的愿呢。 我正在纠结,傅恒给我打了电话。 他跟何优柔已经离婚,他爸爸和妈妈也离婚了,他现在跟爸爸在家里过年。 本来,我不想接他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琅琅,新年好。” 我含笑,“傅恒,新年好。” “下雪了。”他说。 我往窗外一看,可不是吗?漫天都飘着雪花,因为没有风,那雪花慢悠悠的,就像从天到底进行着一场舞蹈。 “我看到了,蓁蓁睡了,等天亮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琅琅”他很急促,怕我挂断电话。 可是后面又没声了,大概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我的眼眶忽然湿润了。 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场雪。 “傅恒,新年快乐。” 我再说了一次,挂断了电话。 我推开窗,顿时一股子寒气迎面扑来,我却无所畏惧的把头伸出去。 古人说,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我想,我是懂了。 我从婚姻这座囚牢里挣扎而出,没死也脱了一层皮,甚至还差点葬送了自己,还好我顶住了风霜,终于有了自己寒梅绽放的那一天。 未来,我想要…… 好好活着,勇敢做自己。 我想,我的路一定会越走越宽广! 我的一生,还有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