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满杏林 / 作者:万灭之殇 入城 文案: 三十二岁的乡村医生向一方总是戴着一副高度数的黑框大眼镜,被遮盖了大半的脸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大叔,不修边幅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医者仁心,温柔而宽厚,一如他的声音,柔情而低沉。为了寻找突然离开的怀孕妻子,三十二年来他第一次走出了山清水秀的小村子来到了大城市阴差阳错下却遇到了几个贵族公子哥,成了贵族圈子里游戏的调料,只是……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耽美小说http://www.256zww.com/】 第一章 "走走走……我们这里不缺人!"几个保安不耐烦的将一个看似中年的男子给推出了医院,男子尴尬地不断往后退在保安的大力推挤下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几个保安嘲笑的看了一眼互相说着话回了医院。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农村里爬出来的赤脚医生也敢来上官医院打工,就凭他那样子骗骗无知的农民还成,还想给达官贵人治病?真是异想天开!" "看他那糗样,活像矿坑里爬出来的死尸,哈哈!" 这样侮辱的话语自男子从乡下出来已经听得多了,但他还是有些难受,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换的衣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黑框眼镜重新戴起来,脸一下被黑色大框眼镜遮了一半,有些杂乱的头发让他显得落魄不已。 男子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几乎高耸入云的医院心里一阵酸涩,去年他才刚结婚娶了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素云,而且不久前素云还有了孩子,他还来不及高兴三个月前城里突然来了人说是素云的娘家突然把素云接走了。 这一走,就是杳无音信的三个月。 三十二年来他第一次走出了那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小村子,拿着不多的积蓄颠簸到了A城,头一次出门虽被这些高大的建筑所震撼,但总觉得这城太大太坚硬,连人也是冷漠的很。在A城找了好几天人没能找到,钱却快用光了。 他也试着去找些活来干,自小他没父母就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后来也成了村子里有名的大夫,本来想凭着一身本事去医院里找个活干,但这些医院里的人看他衣服破旧,也没有医生执照往往就如今天一般将他赶了出来。 出神之际,忽然听得一阵碰撞声,紧接着就是身子撞到硬硬东西上的感觉,翻滚着倒在了一旁,身上传来一阵钝痛!他从地上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一辆高档黑色轿车正停在一旁,刚才出神的时候竟然被汽车给撞了。 车上下来一人见倒在地上的是一个衣服破旧的男人,立刻指着向一方大骂:"乡巴佬不长眼啊!都把车子撞坏了,你赔得起吗你?!"开车的人哇啦啦的骂了起来。 被车撞还要被骂,向一方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撞痛的肩膀对开车人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走神了。"男子的声音意外的低沉而满含柔情,醇厚的声音与那有些凌乱的外表十分不符,但这温柔如水的声音却让开车的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李刚,磨蹭什么呢?"车上下来一个黑发的白衣青年,倘若不是那标志性的黑发这人倒更像欧洲中世纪的优雅贵族,只是此刻贵族似乎显得很不耐,看都不看向一方一眼,对着李刚骂道:"蠢货!还不快开车,跟个乞丐啰嗦什么?" "……我不是乞丐。"向一方淡淡的说了句,他虽然穷,却也不是可以任人践踏尊严。 悦耳的声音让贵族青年瞥了眼向一方,凌乱的头发,老土的黑框眼镜,整一中年大叔样的男子却意外的拥有富有男性魅力的高贵而低沉的声音。 "哼!拿着这些钱快滚。"贵族青年从李刚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来施舍似的扔在了向一方身上,声音好听又怎么了,还不是穷穷的乞丐,刚才还故意撞自己的车企图骗钱。 不知道贵族青年想法的向一方只是看了眼砸在自己身上撒了一地的钱,仿佛只是看一堆垃圾似的没有任何感觉,从地上拿起包袱绑在身上什么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混蛋!站住!"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轻视过的贵族青年满腔怒气的冲着向一方大声喝骂,向一方刚跨出一步脚踝处立刻传来一阵痛感,大概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把脚扭了。 见男人停了下来,贵族青年刚想讽刺几句,就见男人弯下身子用手扭了扭脚踝然后就跟没事似的继续向前走。 "该死!一个臭乞丐也敢给我脸色看!李刚,把他给我抓回来!"贵族青年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少爷……柳少爷的病……"他们出来是来银家的医院找医生的,可现在少爷却似乎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了。 向一方不理会贵族青年在身后的怒骂,自小长在农村的他也不知道如果得罪了这些有权势的公子哥会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只是单纯的觉得,还是离开这些不讲理的人比较好。一道如银针似的光芒射入了他的后背,仿佛身后有个人如同看到猎物一般紧紧盯住了他,如芒在背! "你是医生?"冰冷的声音不像在询问,而是带着肯定的口气,向一方转身透过厚厚的镜片见着了一个与贵族青年有些相像的男子,然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如冰一般的人透着冷静与睿智,还有——残酷。 向一方点了点头,贵族青年嘲讽道:"哥,这种人哪里像医生,跟个乞丐似的,大概是什么江湖术士出来骗人的吧。" "这是我弟弟洛文,我是洛斯,"洛斯对着向一方淡淡一笑,如贵族般的优雅而虚伪。见对方态度不错,向一方回忆笑容,混着温柔的声音让对方有一丝错愕:"你好,我叫向一方。" 好温柔的人啊!洛斯眼里透出一丝不知名的趣味来,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他从男子第一次说话就被那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吸引了,被撞了也不恼怒,还会自己弄好脚踝的奇怪男子。 "我家里有个朋友得了病,向先生既然是个医生,或许可以来帮忙看一下。"洛斯话一出口,洛文就不满的说道:"哥!暂且不说他能不能治病,就看他这脏臭的一身怎么可以带到家里去!" 明明两兄弟,性格怎么会差那么多。向一方在心里想着,听了洛文的讽刺虽然不怎么舒服但出于医者的本能还是问道:"唔……不知道洛先生的朋友得了什么病?" "落枕。"洛文十分不悦,不就落枕吗,洛斯居然还要来找人去医那个男妓,真是疯了。 "嗯,脖子完全不能扭动了。"洛斯说道。 "落枕虽然是小病,但完全不能动了就有点严重了。"向一方现在很矛盾,一方面他本能的不想和这些贵族子弟搭上任何关系,一方面出于医者本能又迫切的想去治疗病人。 见向一方犹豫不决的样子,洛文脑子忽然一转,笑道:"你把我的车子撞坏了,就以医治来赔偿吧!怎么样?"明明长得像天使,说出来的话却和魔鬼无异。 "怎……怎么可以这样?" 洛文挑了挑眉:"乡下人,知道什么叫入乡随俗不?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待会儿就可以把你送到监狱里去。"刚才居然敢给他脸色看,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整治这个中年大叔! 镜框下的男人 向一方妥协了,毕竟在城里待了一周也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所谓的"权势",他还要找妻子和孩子,不能就这样被关到监狱里,况且只是治疗一个病人还是好的。 但跟洛氏两兄弟回去的时候却不允许他上车,而是打车,赤裸裸的歧视让他只能苦笑。不过就算是坐的车他也是第一次,平时都是靠着两条腿走,现在已经很奢侈了。 洛家并没有在城里,出了城好一段路在一座山上绕啊绕的最后在一幢让向一方目瞪口呆的庄园前停了下来,这房子这么大,简直比他们村子还要大! "乡巴佬!"见背着个大包袱的向一方目瞪口呆的傻样,洛文讽刺了一句后对着下人说道,"你们把他拉去洗洗,真是又脏又臭!"说完像避开苍蝇似的和洛斯进了庄园。 "请这边来。"几个女仆带着奇特的目光看了眼向一方,向一方苦笑一声跟着几个女仆到了庄园的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却极尽奢华,就像向一方偶尔路过商场电视在上面看到的皇宫似的,这些人实在是太有钱了,不过这种包装得华丽的房间却不是他喜欢的。 "这是您的房间,浴室在这里水我们已经放好了,换洗的衣服在这里,我们出去了有事请喊我们。"几个女仆将一套白色的衣服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冷冷说道。 "谢谢。"出于礼貌,向一方对着几个女仆道谢,几个女仆似是一惊,有些羞涩的笑着退出了房间,男人意外的温柔让她们有些失措。 打开浴室门,暖呼呼的热气迎面扑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换洗了,不是他不爱干净,相反他是一个勤换洗的男人,但是一方面忧虑妻儿一方面没什么钱,繁忙的日子让他没有勤换洗的条件。 男人伸手摸了摸热乎乎的洗澡水,取下大大的黑框眼镜,脱去衣服后泡进了浴缸内,虽然说对方是因为嫌弃自己脏才让他洗澡的,不过能舒服的泡个澡也不错。 "哥,干吗要把那只脏老鼠带回来?"而且是又老又脏又臭,看了就让人讨厌的那种!洛文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抱怨道,"洗个澡那么慢!" 其实距离向一方去沐浴不过过了十分钟而已。洛斯一脸神秘的笑道:"你不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吗?虽然又老又脏,但是声音却很好听呢,温柔的,磁性的,仿佛是一个优雅的贵族。" "哦?我可不觉得你的目标有这么单纯呢!"他哥哥就是个外表温柔,实则坏的像个魔鬼一样的人物。 "只是突然感兴趣罢了,一只老鼠而已,玩腻了就丢掉吧。"可惜老鼠始终是老鼠,再怎么样包装还是只老鼠。洛斯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对洛文说,"我去看看小柳,你去看看我们的老鼠怎么样了。" 望着洛斯消失的背影,洛文不满的哼了句,他就是不明白他哥会什么喜欢玩男人,要说长的好看一点还可以接受,可那个大叔怎么看怎么恶心! "死老鼠,以后一定好好治治你,哼!"想着的时候也就不知不觉到了向一方洗澡的房间,门外站着几个女仆。 "还在里面?" "是的。" 这么慢!洛文挥挥手让仆人们下去,一边大声骂着说:"乡巴佬!被淹死啦你?!"啪的一声把门打开,正要继续开骂的洛文被眼前的景象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不好意思。"向一方进去洗澡的时候忘记把换洗的衣服带进去,出来刚把裤子穿好洛文就闯进来了。 常年被阳光照晒的肌肤染了一层蜜似的光泽,光滑的肌肤下是匀称的肌肉,柔韧而不突兀,活像染了蜡的皮鞭,紧致而撩人。被洛文奇怪的目光看得难受,向一方忙把衣服穿上遮盖了一片春光。 "身材倒是不错吗!"看着头发滴水乱糟糟的男人窘迫的样子,洛文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换了身衣服的男人,完美的形体就这样被勾勒出来了,高挑而匀称。 由于没有戴眼镜,沾水的头发也盖在脸上,看不太清的向一方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理着头发摸索他的眼镜。 "找这个?"洛文拿起桌上的黑框大眼镜朝向一方甩了甩。 "谢谢!"被水滴迷住了眼睛的向一方将刘海往脑袋后一顺以便看得更清楚些,这样半眯着眼睛的他却让洛文再一次呆住了。 没有了遮挡的刘海和宽大的眼镜,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极具男性魅力的俊容,宛如刀削般的五官深刻而不乏柔和,尤其是那双深褐色的眼,像一湾清泉,纯净而幽深,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这样的男人,让洛文没理由的生气起来,他突然沉了脸,把眼镜丢给向一方:"换套衣服!还有,头发放下来,把眼镜也戴上!" "什么?"向一方还没反应过来,洛文已经气冲冲的砸门而去。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怪?把眼镜戴上,他不解的摇了摇头,把人治好后就离开吧! 门外,洛文吞了口口水,气愤的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会对那样的老男人感兴趣!该死的老鼠……" 换了套宽大衣服的向一方在戴上宽边黑框眼镜后没有了那时的土气,也掩盖了他的性感,就像一个睿智的学者,温柔而博学。 所以当向一方这样出现在洛斯面前时,洛斯差点没认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满意的微笑:"小柳,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医生。" 向一方看着坐在床上的小柳心里有些惊讶,这个姑且可以称之为男孩的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却长了一张极为精致的脸,仿佛一个瓷娃娃一般,只是脸色苍白看起来体质十分虚弱。 男孩因为不能转头只是看了向一方一眼,但很快被对方儒雅的气质所吸引,脸上也温和了些。 "落枕虽然只是小病,但却不是突然得的。"向一方走过去从他的大包袱里拿出一套梅花针来,"麻烦请去拿点热水和毛巾来。"说完后,男人已经彻底进入了医者的角色,见男孩对梅花针有些害怕边温柔的说了句:"别怕,不疼的。" "平时肩膀有酸疼是吧?"向一方的话好像咒语似的让男孩放松了下来,他嗯了句算是回答,向一方继续解释道,"肩膀酸疼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这样的话血流会变得缓慢,血少而凝滞成淤血,由酸变疼,然后就是肌肉僵硬。"用热毛巾覆上男孩的脖子,他继续说道,"这样持久下去血流不通,有一天偶然着了凉吹了风就会成落枕。而且要是经常这样,心脏供血不足的话,对身体也不好。我现在帮你把淤血疏散,再按摩小肠经,这样很快就会好的,以后注意要多多运动下。" 男人一边给男孩按摩一边说着话,温柔的声音,加上温厚的手掌,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这样的向一方仿佛一下子柔和的让人陷下去。 "好了,现在转动看看。" 男孩试着转了转脖子,惊讶的发现居然完全好了! "好厉害……"小柳惊讶的说着。 这样的手法连洛氏兄弟也不免另眼相看,这个男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吗。 钱 怎么看都不像从乡下来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很有修养的样子,会不会是慕家派来的奸细?可是要是奸细的话,这样的表现也未免太过于暴露身份了吧? "还真好了。"洛文的手捏了捏小柳细嫩的脖子,立刻掐出两个手指印来,他漫不经心地说,"那今晚就可以继续玩咯,呵呵!" "轻一点,你会弄疼他的。"见小柳不知在隐忍着什么,向一方忙过去把洛文推开,小柳的眼里立刻露出一股恐惧来。 "不……不疼。" "啪!"地一声,洛文一个巴掌抽在了小柳脸上:"贱货!闭嘴!谁准你说话了?" "你怎么可以打他?!"向一方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柳脸上浮出的五个红指印,这些人一方面让他给这男孩治病,一方面又这么辱骂这个孩子,真是不可理喻!作为一个医生,他怎么可以容忍别人在他面前伤害患者! "小柳,我打你你生气吗?"洛文轻笑一声捏着小柳的下巴,回应他的是怯懦的声音:"不……不疼,不生气……" "喜欢我打你吗?"恶魔继续问着。 "喜……" "不可以这样!"向一方再也看不下去,把小柳拥在自己宽厚的怀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注视着洛文:"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孩子?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一个卖肉的男妓而已。洛文盯着维护小柳的向一方邪邪一笑:"你还挺关心他的吗。" "他是我的病人。"无视洛文威胁的眼神,向一方像保护雏儿一般站在了男孩前面,从男孩的眼里,他看到的是悲伤、隐忍,以及破碎的心,他没办法无动于衷。 "好了,洛文。"一直趣味的看着众人争吵的洛斯出面停止了僵硬的局面,"让小柳好好休息吧。" "哼!"狠狠瞪了向一方一眼,洛文气冲冲的出了房间。 洛斯对向一方笑着说道:"向先生有话要对我说吧?请跟我来。"踌躇一番后,向一方也跟着男子走了出去,出去之前他回过头拍了拍小柳的脑袋:"放心吧,没事的。" 看着向一方消失的背影,小柳愣愣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房子足够大,大到让向一方有些头晕,要是让他原路返回的话估计会走错路,跟着洛斯东转西走的终于在一间书房停了下来。 "向一方,三十二岁,已婚,户籍X村,职业是中医。"坐在皮椅上,洛斯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把向一方的来历说了个透。 "你……你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这些事情对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向一方十分不解的样子让洛斯笑出声来。 "素云,三个月前被接到了A城,你是来找她的吧?"洛斯偏着脑袋看着一脸惊讶的男人,真是……可爱的表现。 "你知道她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既然对方会知道自己的事情,那他一定是知道素云的!想到这里,向一方也不免变得激动起来。 洛斯嘴角一扬,没有正面回答男人,而是说道:"你知道小柳为什么要忍受屈辱住在这里吗?"洛斯的话让男人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洛斯继续说道:"因为他的父母欠了我一笔钱,所以就把儿子拿来抵债。你老婆素云的父母因为欠我钱,所以……" "素云……素云她在这里?"向一方迫切的看着洛斯,着急地说道,"她欠了多少钱,我来还!无论如何请放过她,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 "不多,五百万而已。" "五……百万?"这对向一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他在乡下每个月也才有几百块收入,别说五百万,就是几千块他也拿不出来! 看出了向一方的难处,洛斯向男人抛出了诱饵:"拿不出这么多钱的话,我是不会放人的,素云长得还可以,打掉孩子去接客也能慢慢还清的。" 犹如五雷轰顶,向一方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不……请不要这样!让我来还吧,用我来交换素云和孩子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不要为难她!" "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是个医生,我可以帮你看病,我还可以打扫卫生、烧饭做菜、种花植草……" 洛斯笑着打断了向一方的话:"你认为做这些可以偿还五百万吗?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筹集不到五百万的话就打掉孩子。" 看着向一方苍白的脸色,洛斯从桌上拿起一张照片丢到男人面前:"三个月之内,你也可以进出洛府,只要你做了工作就会给你报酬的,当然啦,要看你做的什么工作了。" "好好想想吧。"扔下一句话,洛斯从趴在地上的向一方身边走过,留下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这样的生活才不会乏味呀,总该有点乐趣。这次的主题是什么?父亲劳心劳力为救妻儿?呵呵呵……向一方死死盯着地上的照片,熟悉的妻子,正安详的坐在一张床上,而这张床正是他刚才沐浴的房间里的那张。 五百万…… 三个月…… 有工作就有报酬!想到洛斯的话,向一方把照片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大步走出了书房,赚钱的话,从现在开始吧! 刁难 如同浸浴在金色阳光下的美丽雕塑,洛文抱着双手靠在白色窗边,看了眼窗外忙碌个不停的身影,对着坐在沙发上喝红茶的洛斯说道:"什么吗,一点都不好玩,明明背负着妻儿生命的压力但看起来还是很轻松的样子。"根本就和他期待的不一样!这个大叔还真是够乐观够阳光。 "这样不是很好吗?"洛斯呷了口红茶,放下瓷杯看了眼一直盯着外面看的弟弟,"如果和以前那些人一样整天惶恐得不行,那就太腻味了。不过……这种又乐观又温柔的人真是让我讨厌啊!" 冰冷的眼神瞥了眼窗外忙碌的男人,看着美好事物毁灭与堕落,总是那么的令人期待,让他冰冷的血液也会沸腾。 又是这种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眼神……向一方用余光见着了站在白色窗帘后的洛文,随后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干他的活。 在洛府,只要工作就会有钱拿,而且工资也比外面高很多,五百万虽然是个大数目,但是在想到可行的赚钱方法前,手上也不能闲着。 无论是扫地,擦地板还是擦玻璃,帮忙抬东西,再粗再重的活他都去干。一直到了半夜两三点,他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早上的那间屋子,一身的风尘仆仆实在是与这华丽的房间毫不相称。 脱下鞋子后才敢进到屋子里,一番简单的清洗后便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里沉沉睡了去,他不是不担忧妻儿,也不是不担忧那巨额债务能否还清,但是事到如今,再怎么忧虑也没有用,不如努力让自己充满希望的去奋斗! 可怕的不是遇到困境,而是被困境把自己困住……这便是向一方所想的,笑着面对,总比哭着好。 不过在这种房间里睡觉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明天还是换个房间吧。柔和的月光撒上洁白的床,向一方轻轻抚着柔软的被子睡了去,仿佛抱着的,是他贤惠的妻子。 显然洛家的管家对向一方提出换房间一事感到很惊讶,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男人后就让人带他去了后院的一个二层小木屋。 "就是这里了。"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难道乡下人都住不惯好地方偏偏要来住这种破烂屋,果然是乡巴佬,切!侍从奇怪的看了眼向一方后丢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小楼已经有些破旧了,看起来像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向一方推开房门一股霉灰味一下冲进了他的鼻子。 虽然有些乱,但打扫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向一方深深吸了口气,把行礼一放便开始动手打扫起来。他并不知道管家给他找了个洛府最烂的小楼,管家也不知道这洛府最烂的小楼在偏远农村也算是一个"豪宅"了。 于是乎,向一方就这样住进了他的"豪宅"里。 长长的餐桌上,洛斯听了管家的汇报后大声笑了起来,见哥哥笑得那么开心,洛文不满的问道:"什么事情笑成这样?" "向一方搬到后院的小楼去了。" "切,老鼠就是老鼠,不会睡床只配睡地板。"叉了块肉放到嘴里,洛文不屑的哼了句。说曹操曹操就到,收拾餐盘的时候向一方也出现在侍从的队伍里,洛文和洛斯对视一眼,果然是什么工作都会去做呀。 "这几天过的还好吧?"当向一方去收拾洛斯的餐盘时,洛斯一脸趣味的盯着男人的侧脸,离得这么近才发现这大叔皮肤还不错……"嗯,还好。"含糊的答了句,向一方拿起餐盘刚要走人时,洛文却抓住了他的衣袖:"喂,把这里也弄干净。" 向一方看着收拾干净的桌子,明明很干净啊!洛文坏笑一声,当着向一方的面把刚送上来的茶倒在了桌布上:"哪,明明很脏!" "我这就擦干净。"埋藏在镜框与头发下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那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却让洛文十分不爽,他有种要把男人眼镜丢开的冲动,可还没有出手时脑海里闪电似的蹦出一个没有戴眼镜,头发理朝一边的男人形象来。 他硬是把手缩了回来,瞥了眼伏在自己身前收拾桌子的男人,柔和的侧面若隐若现,身上没有了当初见面时的汗臭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混着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气味,干净而沁人心脾。 这个男人,明明那么低贱凭什么天生一副高傲的样子?!即使欠下巨债,即使干粗活,即使是被他恶意刁难,却仿佛不会生气似的让人讨厌!十分讨厌! 啪啦啦!一桌的餐具全部被洛文推到在地上,他看了眼有些愣住的向一方冷冷说道:"把这里打扫干净之后再把整个房子都擦一遍!必须是要没有一点灰尘!哼!"说完气冲冲的砸门而去。 我是哪里得罪他了吗?看着满地狼藉,向一方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大少爷,如果说是那天顶撞了他,那么还真是倒霉碰到了这样大脾气的人。 "小文好像很讨厌那个男人啊……"从饭厅出来后,洛斯看着自己的弟弟,如果说是讨厌向一方的话,又好像不是那么对的样子。 "哥哥不也是很讨厌那只老鼠故作清高,像个大好人一样的样子吗?"啪的一声把盛开的花朵打落地上,洛文说道,"我啊,最讨厌那样没脾气的人!" "真的?不过小文对男人那么感兴趣,哥哥还是很高兴的。"不明白同样是娘生的,他弟弟就那么排斥和男孩睡。 得到洛文一个白眼的回答,洛斯看了看那高大像皇宫一样的房子,自言自语道:"全部打扫干净,虽然可以得到不少钱,不过他真的可以吗?" "你也会关心人?"洛文讽刺地笑道。 洛斯嘴角一翘摇了摇头,他只是很期待这个游戏罢了。 调戏 当夕阳西下时,整栋纯白的古典建筑都浸淫在余晖的爱抚之中,金色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撒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黑框眼镜内映出着纤尘不染的地面,白色的抹布在一双温厚的大手里跳跃不已,随之落下的,是滑落脸颊的汗水。 手很酸,腿也因为跪得久了而有些僵硬了,甚至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但是这一切还是有回抱的。抬头看了眼已经所剩无几的地面,男人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而心里始终抹不去对妻儿的忧虑。 素云她,现在还好吗? 正在发神之际,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一只黑亮的皮鞋踩在了他的手上,随之而来的是嘲笑的声音:"不认真干活,还有时间发呆?" "请把脚拿开,不然我没有办法擦地。"这个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洛文,那个一直针对他的青年。 什么态度?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被忽视的感觉让洛文十分不爽,他冷笑一声把脚从男人手上挪开:"好啊,那……就慢慢擦地吧!" 他会就这样放过自己?向一方抬头一看,洛文已经走开了,但是随之眼前视野的开阔却发现刚才擦过的地板上布满了一个个脚印。男人发射性的朝洛文走过的地方一看,果然,那家伙不知道在鞋底擦了什么,没走过一个地方就是红红的两个脚印。 果然是,在刁难我啊!向一方无奈的叹了口气,即使他能把所能做的工作都做完,可是又怎么能筹集得到五百万?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方法,可是却无一可行。 到底该怎么办呢? 男人一边继续擦着地,一边不断思考着方法。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来,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所吓到,他怎么可以去找那个人? 胆小的他,怯懦的他,不想给那个人惹麻烦,更不想让那人看到自己的现状。 而且,或许那人还在生他的气。 由于中途洛文的蓄意捣乱,让向一方直到深夜一点才有把所有地面都擦干净,这一天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一向结实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跪在地上擦完最后一块地面,向一方实在是很想立刻就躺在地上不想动弹了,不过还是得回去呀。 蹬蹬的一阵走路声在过道上显得格外响亮,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呢?向一方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朝身后一看,白色的身影在黑夜里犹如光烛一般闪耀,明明长的那么优秀,却又那么恶劣的洛文。 来人看到跪在地上的向一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还在这?" 拜你所赐……向一方在心里嘀咕了句,叠好手里的白色抹布准备站起来回去休息,只怕再多待一分钟,这个大少爷又要给他出难题。 见男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没有答话,洛文刚想发火,就看到那个男人扶着墙站起来时又突然脚软似的向地上跌去。当洛文回过神时,他已经扶住了向一方,奇怪的,毫不犹豫的举动,连他也有些吃惊。 不过这种吃惊很快就被怀里柔韧身体所带来的奇怪感觉所驱散,隔着单薄衣服所带来的触感,弹性的,有点结实的,温暖的。而鼻息间,是男人淡淡的汗味,以及清爽的味道。 向一方倒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个大少爷会来扶住自己,然而心里却是微笑着的,他轻声说道:"谢谢……可以,放开了。" 安静得异常的夜里,低沉而柔情的声音飘进洛文的耳里仿佛一只手似的挠着他的心,痒痒的,难受,空空的,更难受。 这种姿势仿佛被围抱在墙与手臂之间,洛文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一直没有放手,向一方偏过头想去看看洛文在干什么,腰间却突然一紧,紧接着一阵热气喷洒在他的耳旁:"腿麻了,要是就这样放手的话岂不是会摔倒?" 这样就比较好了,像这样抱着,心里空虚的感觉稍微好点了,但似乎还是不满足,于是抱得更紧了。感觉到怀里的人瞬间僵硬的身体,洛文开心的轻声笑了起来,似乎很有趣啊。 "一会儿……就好了,不劳洛先生。"因为脚上无力的原因,男人不得不在洛文的蛮力下整个人靠在身后青年的怀里。 "呵呵,"一阵轻笑后,洛文靠在男人耳边喃喃道,"其实是来找你有点事情,那个叫小柳的男孩还记得吗?" "他怎么了?"向一方略有焦急的问道,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被紧压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同于女人的纤细与柔软,是另外一种感觉,柔韧的,结实的,可以填满空空内心的充实感。还有那让人浑身酥麻的声音。 洛文联想到"性感"这个词,一个性感的老男人?还是从穷乡僻壤来的? 不过,只要感觉舒服就可以了。其他的洛文才不管呢。 "你身上好好闻,擦什么了?"贴着男人赤裸在空气里的脖子闻了闻,洛文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光滑的皮肤。 "只是汗臭味而已。"他怎么会擦什么东西呢?要有的话,只有汗臭味吧。不过城里的年轻人都像洛文这样奇怪吗?喜欢抱着别人闻汗味? "小柳他怎么了?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来找我的吗?"这个才是他所关心的,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真的没有擦什么?可是挺好闻的,我喜欢。"洛文满足的深深吸了两口,不只是淡淡的汗味,还有一股清爽的气息,像是森林一样的干净。 虽然还想抱一会儿,不过毕竟是来找他过去帮忙的,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洛文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被压得有些喘过气来的向一方,突然失去的温暖,涌入的冰冷空气让他的心情也一下跌落了下去。 "跟我来吧!"以后……多的是机会啊,似乎也不错的样子,明天再抱抱看吧。 代惩 跟着洛文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向一方无心去欣赏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名画,踏踏作响的鞋子在夜里显得急促而不安。 洛文回头看了眼依旧是怎么看怎么大叔样的男人,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两种不同的形象——隐忍的大叔,性感的男人。 "就在里面。"停在一间房门口,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男孩隐忍的哭声,洛文抱着手站在外面不打算进去的样子。 "你不进去吗?"向一方看着洛文问道。 "我进去干嘛?"洛文不屑的哼了句,转过身朝他摆了摆手,"本来想看好戏的,谁知道他那么不禁玩的,又坏掉了……啧……"手插裤包里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向一方也不耽搁,一进去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咬牙忍痛的小柳,赤裸的身子上布满了青红相交的痕迹,在洁白的皮肤上显得丑陋而可怖,心酸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小柳,怎么了,哪里疼?"跑过去替男孩盖上被子,向一方关切的问着,小柳指了指青紫了一大片的腰,动了动嘴唇却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向一方忙安抚道:"腰疼吗?没事的,交给我就好了,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的,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男人按柔着小柳手上的阳池穴,温柔的声音仿佛是咒语一般如潺潺流水滴进男孩的心里,腰似乎也不疼了,眼皮也变得好重,呜咽声也渐渐小了。 "按手也可以止腰疼吗?"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男孩睡着后响了起来,向一方顺声而看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洛斯以及一个笑起来像狐狸一样的男人。 "只能暂时止痛,"向一方刚才略微查看了下发现小柳的腰椎是旧伤复发,那意味着以前就伤到过腰椎了,"今晚应该没事了,休息一下的话明天找医生吧。" "啊……怎么行呢?"像狐狸一样的男人眯着一双眼上下打量了下向一方,笑道,"把他叫醒吧,我还没玩够噢!是吧,洛先生?" "嗯,叫醒吧。"坐在沙发上洛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玩?"联想到小柳身上的伤痕,向一方握紧了手,看着洛斯沉声道,"洛先生,小柳现在的样子怎么可以……他需要休息,他还小,就不能放过他吗?" "够了。"洛斯突然提高声音说道,一双冰冷的眼落在向一方身上,"欠债还钱这个是常理吧?这个是小柳他自己愿意的,我……从没有逼过他什么。相反,一直都是他自己不断哀求要服侍别人。" "是呀!是呀!"狐狸男无辜的摊摊手,"我可是付过他钱了呢,五万块玩到一半就这样的话让身为强大男人的我怎么办呀?"指了指自己的下身,狐狸男低声笑了起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看着这个睡得香沉的男孩,向一方无论如何也不愿就这么叫醒小柳,何况醒来后面对的是这么残忍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洛斯交叉着双手趣味的看着向一方,"我这位朋友恰巧也是位医生,听说你是中医后就很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当然啦,决定权在你。" "什……什么?"向一方有些不理解洛斯话里的意思,半张着嘴看着洛斯。 "呀!反应好可爱呢!明明是个大叔,可是却弄出那么可爱的表情,果然是有趣呢!"狐狸男捏着自己的下巴,邪邪笑道,"我还没和大叔玩过噢!不如这样吧,下半夜你就陪我,给了小柳的钱我不会要回去,相反我还会给你同样五万块噢!听说你最近也是很缺钱哟!" "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你又可以得钱又可以帮助那个男孩。"细长的眼映出脸色苍白的男人,狐狸男抱着手等待着男人的抉择。 "那么……两位玩得开心,我就不打扰了。"将两人带到一间新客房,洛斯挂着优雅的笑容在出去的时候也带上了门。这个男人,还真答应了。 不过,可不要被黑银玩坏呀! 屋子里,黑银为自己倒了杯红酒细细品尝,看了眼站在房间中央愣愣的男人,灿然笑道:"也……干嘛这么拘谨呢?放松放松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大叔?" "向一方。" "啊!好羡慕哦!这么有磁性又低沉的声音,真是让人沉醉呢。"细长的手指在男人身上划来划去,黑银冷笑着命令道,"听好了,我不喜欢反抗,只要乖乖的,不要乱动的就可以了,恩?回答我,听清楚了没?" "知道。"向一方淡淡的回了句,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他,不得不答应。 一口饮尽杯子里的红色液体,透明高脚杯摔在地上成了碎片。细长的手指顺着男人的后颈一直滑落到敏感的后臀,看到向一方不经意的颤抖,黑银轻笑一声后把手收回来,却是从裤包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我啊,是个西医。"冰凉的刀子在男人颈部轻轻刮了刮,轻巧的落下剥落片片白衣,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肌肤,冰凉的刀子在粉红色的乳头上流连徘徊,"好漂亮的皮肤呀,想不到哟,蛮有光泽的吗。" 紧紧咬着唇,向一方尽量不去感受那利刃在自己身上的威胁感。 把手术刀重新放回去,黑银无辜的笑着:"发抖了也!不好意思哟,那把刀子吓到你了吧?我呀,对中医其实没什么兴趣。那种可笑的东西,不过是垃圾罢了,装神弄鬼的垃圾!" "那不是垃圾!中医是国粹,就算你学了西医,也不能忘了自己的祖宗!像你们这样玩弄别人为乐的人,是不能体会它的博大精深!根本不够称为医生!"向一方突然的反驳让黑银惊讶了下。 狐狸男的笑容冷了下来,"啪"的一声,向一方猛的被黑银一巴掌狠狠打倒在地,嘴角渗出红色的血来,黑框眼镜也被打掉在地上。 瞅见男人居然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摸索眼镜,黑银冷笑一声两步过去把眼镜踩碎在脚下,居高临下的说道:"我说了,不要反抗我!中医?哼!连自己的眼睛都保护不了的人也能自称医生?简直是垃圾!" 向一方身子一僵,想反驳却没有话讲,他本就不是口齿凌厉的人,何况,似乎能预料到接下来会遭到狐狸男的殴打,不过这样也好,被打也总比被羞辱的好,只要撑过下半夜就可以了……"没话讲了?呵呵……"黑银一把抓住向一方的头发迫使男人艰难的仰起头来,就在他抡起拳头要打下去时又突然停了下来。 闭上眼睛等着被打的向一方迟迟没有感到落在脸上的拳头,睁开眼时看到了黑银狡黠的眼里映出自己的样子,这个人……是自己吗? "也……拿掉眼镜还是挺不错的吗!真是的,差点就毁掉了这张英俊的脸庞哟!"黑银用力拉着向一方的头发迫使男人靠近他,用舌头舔了舔男人的眉角,赞叹的道,"真甜,真香,接下来,让我好好疼爱你吧,性感的大叔。" 初夜的噩梦 "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双手被反锁在背后,整个人被面朝下的丢在柔软的白色大床上,内心的恐惧让向一方忍不住的颤抖。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虽然在开口答应的时候已经想过,可当亲身体验的时候又怎能抑制住身体的恐惧与厌恶? 被同样的男人压在下面,做出那样的事情! "也……好吵噢!待会儿只要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想听哟!"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条绑着小球的带子,黑银笑着把小球塞进男人嘴里,然后紧紧把带子绑上。 "呜呜……"口腔被小球撑住无法闭合,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听到一阵衣服破裂的声音紧接是脊背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向一方绝望的把头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呀!好性感哦……"红色的舌在蜜色的光裸脊背上舔了又舔,感受着每一次舔舐那皮肤下的微微颤抖所带来的快感。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破碎,黑银又把手探向了男人的下身,不断的挑逗,断断续续的传来男人隐忍的哽咽。 不知道黑银会怎么玩那个老男人,不过再怎么玩也不会真的上吧?洛斯一边想着刚准备脱衣服睡觉就听到手机响了,暗骂一声后按下了接听键。 "哦,这样啊,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放下手机,洛斯又把衣服穿了起来,看来那姓向的老鼠运气不错。 重新回到那个客房,洛斯站在外面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用力敲了敲:"黑银,是我,开门。" "啪"的一声,一个半裸的男人眯着一双不满的狐狸眼打开了房门,却也正好挡住了屋内的情形,洛斯稍微有些惊讶,难道他们还真做了? "老大啊!你就让我快活一晚不行吗?"先是腰疼发作的男孩,现在又来干嘛?他是伟大的男人啊! "我也不想,不过……好像你不得不要回去了。"洛斯好笑的说着。 "偏偏这个时候,可恶!"黑银狠狠一拳打在墙上,而后又气馁的回到房间里。站在门口的洛斯用余光瞥了眼屋内,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不一会儿,黑银穿着衣服出来了,对着洛斯笑道:"今天的可不算哟!我下次会来补完的。"大叔,只能以后再来慢慢疼爱你咯!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洛斯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回去睡觉时,又听到了屋内轻微的"嗯嗯"声。突然想起来床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向一方,差点把那只老鼠忘了。 "真想不到,黑银连你也会吃,真是饥不择食了。"看到背朝天躺在床上的半裸男子,洛斯走过去瞥了眼男人被束缚的双手,正准备过去把人解开时眼光触及到了在暗沉灯光下闪着暧昧光泽的赤裸脊背。 不知道什么原因,狐狸男突然离开了,向一方正打算心安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被反绑着,他早就听到门口洛斯的声音也就只能"嗯嗯"示意来人把他放开。 还好,洛斯进来后开始给他解绑,不过为什么解到一半就突然停止了?向一方又"嗯嗯"的示意了两声,脸突然被一双手大力的抬了起来,看到了俊美男子讶异的表情。 "难怪了……"洛斯又松开了手,一双眼落在布满光泽液体的锁骨上,"呀,还好没开始做,不然我就真的会后悔呢!" 手掌抚上男人的脊背,洛斯俯下身舔了舔男人的耳朵:"放心吧,和我做的话也是有报酬的,所以你就不用拿那双漂亮的眼瞪着我了。" 为什么……会这样?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麻烦人物!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眼镜下面的你也是这么性感撩人的呢?"洛斯低声笑着,解开了男人被束缚的双手,看到男人开始挣扎起来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残酷,将向一方翻过身后又把男人的双手禁锢在了床头,"我虽然没有黑银那样的癖好,但也不希望被你抓到。" "呜!"向一方抗议的发出声,却显得有些情色。 低头咬着凸出的锁骨,在上面覆盖上一个又一个的痕迹,直到咬出血痕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然后是胸膛,粉红色的凸点。 痛!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啃咬,除了痛以后只有被羞辱的感觉,可是被撑开的口腔却无法阻止外泄的痛苦呻吟。 "没和男人做过吧,嗯?"拉开男人的双腿,抬头瞥见向一方用力摇头的样子,他笑着把手指插了进去。 果然啊,很紧,很热。而且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果然是第一次。 毫不怜惜的增加手指扩充领地,在洛斯强硬的攻击下男人只能大口大口的吸取空气,僵硬的身体总是不能自制的颤抖。 根本不知道体贴为何物的洛斯只会满足自己的欲望,他想上,他就上!抬头男人修长的双腿,伴随着向一方从喉咙里吼出的痛苦,他深深的插了进去。 绑住双手的锁链被拉得哗啦啦直响,下体仿佛被刀插入的感觉让向一方紧闭着双眼无法去面对在自己身上逍遥快活的男子。 "太舒服了!"用力揉捏着男人的臀部,洛斯仰着头一次次的更加深入那销魂的洞穴,热的,紧实的,未被开发过的地方。 红白相交的液体滴落在纯白的床上,一方是仿佛驾驭者的施虐者,一方是被压在身上不断流出痛苦呻吟的男人。 痛,只有不断的痛……每一次的律动都会带来一阵火热的痛楚,疼的那么厉害。 "叫啊!你这只老鼠!"在性爱上的洛斯绝对与平时冷静的他是两个极端,一个巴掌打在男人的臀部,火辣的疼痛让向一方忍不住的喊了出来,却是像催情剂一样让驰骋在他肉体上的洛斯更加疯狂。 猛的把男人从床上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洛斯扯掉了阻止向一方说话的带子,一边更加深入的侵略,一边不断啃咬着男人的唇,掠夺着每一寸口腔,与鲜红的舌绞缠在一起,流露下唇的银色液体显得情色异常。 终于放开了被蹂躏得残破的唇,洛斯大力的把男人按在墙上一次次的强暴,这个男人实在是让他爽的要死了。 充满迷茫而痛苦的眼在身体被一次次侵犯的袭击下流着不知是何种滋味的泪水,是羞辱,也是放下自尊用肉体换取金钱的痛楚。 尽管如此,向一方只是默默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 噩梦的延续 昏暗的走廊上,洛文穿着睡衣闲逛,不知道为什么睡到一半的时候就起来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着。 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个老男人被自己围在怀里的画面。不过,那个老男人现在怎么样了呢?黑银突然对中医那么感兴趣,就把向一方给叫了去,不过多半没有什么好事情,当然啦,是对向一方来讲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向一方不会真的那么傻吧?这个疑问在洛文看到小柳安静的谁在床上时得到了回答。还真是傻瓜,都自身难保还要参合别人的麻烦。 在原地想了一下,洛文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男人无力的瘫软在男子怀里,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甚至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任由身后的洛斯舔舐身上的伤口。 终于,结束了吗?男人还没有喘够一口气,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仿佛中世纪贵族般的青年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到,愣愣的看着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 没有眼镜,也没有凌乱的头发,汗湿的脸上满是情欲后的疲倦神色,眼睛里也是迷茫与隐忍的痛苦,整个人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与性感的慵懒。 最重要的是,这个大叔还被自己的哥哥拉开双腿抱在怀里,背靠在洛斯的怀里,前面则是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面前,无论是私处,还是大腿根部细密的吻痕,深深扎进洛文的眼里。 "原来是小文,睡不着吗?"一手覆盖在男人的下体,洛斯一边爱抚着已经虚脱的向一方,一边平静的说着。 "唔……不要。"不要这样!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个样子,已经让他十分难受了,更何况是当着面玩弄自己。可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开洛斯强有力的怀抱。 向一方不知道自己无力的声音听在别人耳里却是那么的撩人,低沉而性感,隐忍而无奈,勾引着人去蹂躏,去疼惜。 用手把身后的门关上,洛文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哥,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偷偷享乐呢?" "小文的话,我就让给你吧。"洛斯放开了怀里的男人,失去支撑的男人立刻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先去洗一下了,外面就交给你了。"赤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洛斯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浴室,不久就传来阵阵水声。 洛文盯着瘫软在床上的男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他还没和男人做过,但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我哥还真是个性爱狂人啊。"不要看洛斯平时文雅的样子,在这方面可不是能轻易满足的样子。 手指碰上男人身上的吻痕,立刻引来向一方的颤抖,洛文大力的按了下去:"干嘛抖成这样,我很可怕吗?" 他也不想颤抖,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还会遭到那样的侮辱,向一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既不漂亮也不年轻,到底是为了要这样对自己? 一阵急促的爱抚之后,洛文显然比洛斯更加没有耐心,在男人的一声闷哼后强硬的进去了,或许是先前已经做过的原因,这一次进去并不是十分苦难,却也不是容易。 "靠!怎么这么紧!"洛文暗骂了声,明明已经被哥哥玩过了怎么还是跟个处子似的。把男人布满情欲痕迹的修长双腿悬挂在手臂上,洛文迫切的律动着。 真是碍眼!瞅见大腿根部鲜艳的吻痕,洛文低头在那伤口上添加上自己的,而此刻的向一方已经被折腾的绷紧了身子,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这样可不行呀,坏了就可惜了。"平静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围着浴巾的洛斯只觉得眼前的活色生香让自己又有点按耐不住了。 两三步走过去把向一方推起来放到洛文怀里,洛斯把束缚男人双手的铁链解了下来,已经被磨出了一圈血痕的手无力的缠绕在洛文脖颈上。 "这样就好了。"随着洛斯带上情色的声音,向一方的脆弱再次被他握住了,不像男人那样的青涩,在洛斯娴熟的技巧下男人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僵硬的身体也变得酥软起来。 看到向一方性感的样子,洛文只觉得一腔热血无处宣泄,用力抓着男人的腰臀上上下下的律动起来。强烈的撞击随着前面被人玩弄的快感一起让男人的神智开始涣散,只能跟着本能释放着令人酥麻心醉的低沉呻吟。 不要……这样! 这样的自己,竟然会沉陷在肮脏的性爱之中,竟然也会在虐爱里找到快感……难道,我也是这般的可耻吗? "不要……"男人低声的呢喃着,洛斯突然用力一握,惹得男人轻轻啜泣起来,泪水在依旧干净澄清的眼里打着转,然后仿佛失去控制的露珠一般从脸颊坠落地狱。 "其实你想要的,不是吗?"洛斯看了看手上的液体,沾了一些抹到向一方的唇边,"不想尝一尝吗,这可是你的宝贝。" 不要……好恶心! 向一方闭上眼不再说话,任由身上的两头野兽没完没了的蹂躏,这个夜,出奇的长,长的仿佛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这个夜,太黑了。 在虚脱得陷入黑暗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早安,晚安 五百万,三个月之内没有还清的话妻子与孩子都没有了。 做一次就给你五万,很划算吧?呵呵…… 真是性感的男人!漂亮的身体啊…… "啊……"向一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起来了,他睁开眼愣愣的望着赤裸身体的男子穿衣服,因为没有戴眼镜,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做恶梦了,不会是梦到我的吧?"这个声音,是洛斯。 向一方脑子里一下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紧紧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看着男人有些迷糊的样子,洛斯在心里想还是给他重新配一副更大的黑框眼镜比较好!嗯,还有就是头发放下来比较好。 刚穿好衬衣的他突然看见男人有要爬起来的样子,轻笑一声用一个指头把男人又按回了床上:"你要干嘛?" "工作。"话刚出口,向一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异常嘶哑,咳了几声试着发音却还是嘶哑的很。 "你还能下的了床吗?"不在床上躺三天就已经够好了,还想爬起来去干活?洛斯笑着摇摇头,在绑好领带的时候俯下身按住男人的脑袋狠狠索取了一个吻,"让你睡就睡,我不想玩一次就坏掉。还有,陪着洛文。" "啊?" "陪我睡比打杂钱多吧?"被吵醒的洛文蛮横的将男人揽过去紧紧抱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贴在温暖的身体上蹭了蹭。 看着眼睛红肿的男人,洛斯笑了笑,明明已经很累了,从昨天到接近早上一直都没有睡,晚上被那么玩弄的话估计连床都下不了,而且似乎连东西都没有吃,真是笨蛋一个,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穿起外套离开房间,洛斯看了眼房间内熟睡的两人,刚才那个明明要硬撑起来的人已经睡死了。 很累很累,于是就睡着了。当向一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快到下午了,透过玻璃窗的光芒为屋里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金,华丽而柔美。 一个赤裸的青年像章鱼似的紧紧缠在他身上,黑色的脑袋深深埋进肩窝里,向一方试着动了动立刻引起全身一阵酸痛,尤其是腰腿的地方简直是让他几乎疼得闷哼。然而最难受的还是身体某个地方那黏糊糊的感觉,带着耻辱的粘稠。 男人试着把紧抱他的青年给推开,这时怀里的洛文也跟着动了动,梦呓似的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把脸露了出来。 向一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洛文,熟睡的青年有着一张精致如雕塑的脸庞,金色的柔光下仿佛传说中降临人间的天使,纯净而美好,甚至连向一方也看的有些痴了。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同时是个优秀的人呢?真可惜啊……想起洛文的骄躁蛮横,向一方惋惜的叹了口气,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天神之子的脸庞。 抚摸洛文脸的手突然被青年抓住了,向一方吓了一跳想把手收回来却被紧紧抓住,接着天使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了魔鬼似的顽劣笑容:"早啊,大叔。" "呃……已经不早了,快下午了。"用力把手抽回来,向一方往后退了退,他们几乎是脸贴脸了,而且那么一张天使脸放大的效果实在是让他有些脑袋迟钝。 "我说,你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色吧?"从床上做起来伸了个懒腰,洛文低头不经意的瞟了眼男人赤裸在空气外的皮肤,布满了情爱的痕迹。 "没……没有!"男人连忙说道。 洛文笑眯眯地凑近男人:"刚才还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偷摸我?" "我……那是……"向一方窘迫的口吃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突然一只手钻进了被子里抚摸起他的身子,一惊之下他狠狠把那只手打开了,抬头看到洛文有些冷的脸心里又生出一丝恐惧来。 瞄见男人眼里的恐惧,洛文揉了揉被打疼的手:"力气挺大的吗,昨晚其实没有把你喂饱吧,大叔?" "不……不要!已经够了……"男人的身子被洛文紧紧压住,禁不住的瑟瑟发抖,噩梦般的记忆涌入心头带来阵阵恐惧感,清澈的眼睛仿佛易碎的玻璃。 "真的?"洛文低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向一方的脖颈,沿着细长的颈部直到敏感的耳垂,低声笑道,"骗人的吧,昨晚叫的那么大声,明明很享受的样子。虽然表面上一直都是很正派,但这里却像是天生让人操的又紧又热,大叔其实很喜欢被我和哥哥上不是吗?呵呵……装什么呢?" 洛文一边说着残忍的话一边把手指伸进男人的后面,紧紧吸住手指的地方仿佛告诉着男人自己有多么的可悲,明明很厌恶这样的事情,但身体却……"别碰我!"紧紧咬着唇,向一方大声吼了出来,突然的挣脱让洛文愣了下,紧接着就看到男人狼狈的跌在了地上。 "呵……"洛文嘲讽似的哼了句,到衣柜里拿出一件长袍睡意披上又翻了一阵,手里拿着一叠纸钞朝男人摇了摇,"要吗?给你。" 哗啦啦的钞票被砸到了男人身上落了一地,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向一方,洛文指着地上的钱轻笑道:"你不是要这个吗?自己捡。" 手紧紧的握住,又渐渐放松了下来,颤抖着残破的唇,男人当着洛文的面默默捡起一张张的钞票,每一次把钱握在手里都是尊严的破裂。 "真是贱啊……"冷酷的嘲讽进了男人的耳,身子一颤之后依然跪在地上把钱捡了起来,洛文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看着男人把钱全部捡了起来再一一叠好。 "洗干净后和我去吃饭。"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丢在男人身旁,洛文又加了句,"当然啦!只要去的话,就会给你钱的。反正,只要给你钱无论什么你都干的吧?" 向一方嘴角苦涩的一扬,他现在只要钱……其他的,都可以不管了。 交谈 第十章-交谈 虽然可以住进白色的豪宅里,但向一方还是坚持住在这个简陋的两层小楼里,至少这里是属于他的,干净的地方。 有了那夜的第一次后,洛斯和洛文就经常会喊他过去做那档子事,虽然事后很想回来休息但每次都被强行留下来。 真不懂,反正只要让他们发泄过就可以了,何必要睡在一起呢? 往身上擦着药,向一方低头看了眼满身的情欲痕迹,还好他向来身子骨不错,再加上来城里时也带了些药,不然以那两人的欲求无度早晚会弄跨他。 至少,也要撑够三个月啊。 出神之际,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那个……请问向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柔柔软软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嗯,是我。"向一方把衣服穿好后朝楼下一看,略为吃惊的道,"小柳?" "不好意思打扰了。"接过向一方泡的茶,小柳低着头悄悄看了眼男人,神色愧疚地道,"那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对不起……谢谢你。" "呵呵,没什么,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是早晚要面对的。"扶了扶挂在鼻梁上的黑框大眼镜,总觉得洛斯给他的这副新眼镜比以前那个还要大! "哇!好香哦!"喝下一口茶,淡淡的清香立刻钻入全身,仿佛全身毛孔都冒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小柳吃惊的说道,"向先生是不是天天喝这个茶?难怪身上有股清香呢!" "喜欢的话可以常来喝。" "嗯,是呀。"脸色突然黯淡下来,小柳捧着手里的茶杯低声道,"以后我就不用伺候洛先生了……" "啊?"向一方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是因为……腰的关系吗?"想想自己的遭遇,这么个孩子哪里受得了那群混蛋的折腾,说不定这个腰病就是因为那个而遗留下来的。 使劲摇了摇头,小柳苦笑道:"不是的,因为洛先生有洁癖,我被别人碰过了,所以他就再也不会碰我了。其实……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他们,觉得他们很坏,但是自己却忍不住会喜欢上,向先生会不会觉得我……我很贱?"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跟蚊子似的了。 一只温厚的手按在了小柳的脑袋上,小柳抬头看到了男人温柔的笑脸,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内心的阴霾:"怎么会呢,出自内心的爱是最纯净的,会爱的人也是最可爱的,小柳也很可爱,不是吗?" "嗯!谢谢向先生!"男孩破涕为笑。 洁癖吗?真是奇怪的人……向一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爱上最好,不过小柳还是未成年的孩子,不能在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这个坚强的孩子。 "哇!这个是什么?"指着墙上的经络挂图,小柳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 "哦,这个是人体经络图。"向一方笑了笑,将人体的经络给小柳大致解说了一下,只要一谈起这个,清亮的眼睛就开始散发出一股傲人的自信与享受,让小柳也感到吃惊,这时候的向一方少了平日的温和,多了一股凌人的气势。 "向先生是中医吧,好厉害呢!" "嗯。"点了点头,男人露出微笑来。 "真好看。"小柳眨着眼睛盯着向一方,"向先生平时要多笑一点就好了,真好看,好舒服的样子。" 是吗?不过只要一想到现实,就真的很难笑出来。看到小柳一脸纯真的笑容,向一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自怨自艾了,小柳也是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那个男孩可以笑得那么开心,作为大人的自己真的太过窝囊了。 "向先生的妻子也是中医吗?"小柳突然问道。 向一方一愣,点了点头:"嗯,是呀。她是我的师妹,也就是我师傅的女儿。"想起了素云,也想起了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一方,我喜欢你……】醉酒的男子靠在自己肩膀上说出让我吃惊不已的话来。 【小云喜欢你……】她一直爱的都只是你。 【我喜欢的是你!】 【……别乱说了,阿风。】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我都已经是个老男人了。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无论是不是玩笑,我都不能接受。 【小云喜欢的是你……】我承认,我是在逃避……但是,我真的无法去面对你的表白,没有那个勇气。 【小云!小云!能不能不要再谈她了?!】你走了,被我气走了……"向先生,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怎么又想起他了,那些醉酒后的糊涂话,我怎么一直都忘不了呢?怎么会一直想啊想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把小云救出才是最重要的!何况,现在的我也没有脸再去见阿飞了,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我。 "今天来新人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小柳往窗子外探着脑袋,喊了句,"啊!就是那个男的!" "新人?"向一方也朝外面看了去,他的小楼是在后院的花园旁,经常可以看到洛家两兄弟在花园里喝茶闲聊。 而现在向一方也看到了他们,不同的是两人中间多了一个少年,虽然离得远但也看得到少年干净而漂亮的脸蛋,天然一股清媚。 "哎!他也是欠债进来的呢,不过待遇真是有差。"小柳也趴在窗旁嘟囔道,"听说他会弹钢琴,又会唱歌、跳舞,懂的东西也好多,长得也比小柳好看好多,难怪洛先生对他很好噢。" 向一方静静的看着花园里热闹的人群,少年仿佛众星捧月似的坐在中间,羞涩的含着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唱歌吧。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愉悦的表情,都非常喜欢少年的样子。突然把少年和自己对比了起来,向一方摇着头笑了一声,把窗子关了起来。 十一-初恋 日子依然和以前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早起早睡?不,尽管向一方很想,但权大者总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按理说有了新人,他这个"旧人"可以闪一边凉快去了,再怎么说他这个年过三十的老男人也比不过十七八岁,才华横溢的少年,但依然还是天天被叫去"暖床",坚守晚睡晚起的原则,不到中午不给起床的规定。 在小楼里吃过晚饭,才翻开书本第一页的向一方就接到了"上级命令",既来之则安之,放下书本后他朝洛文的房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洛氏兄弟有过商量,他们两人绝不会在同一天把向一方喊去,经常是今天去洛文那里,明天就去洛斯那里,但偶尔也有让向一方深恶痛绝的周末三人行。每一次,他只能闭着眼睛装死,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行为只能更加引起另外两人的施虐欲。 "咚咚咚"在门外敲了敲,向一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洛文很少这么早把他叫过来。两兄弟虽然很忙,但明显宠弟弟的哥哥要比洛文忙的多。 "门没锁,进来。"门内传来青年的声音,向一方推门进去了。暮色的温柔金色披撒在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的青年身上,柔和的如同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天使。 倚靠在窗边,正在玩PSP的洛文瞥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还是那样的大叔样啊!不过,怎么就会忍不住把他喊过来?无法理解的问题。 "去洗澡,换上浴室里挂着的睡衣。"青年玩着PSP说道。 "嗯。"应了一声,见洛文不再理睬自己,向一方便到浴室里洗澡去了,洗完之后记得洛文让他换上睡衣,"睡衣在哪儿呢?"男人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挂在墙上的黑色睡衣上。 "真是的,洗个澡这么慢!"靠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低头打着怪物猎人的洛文埋怨一句,心想待会儿一定要给那个老男人教训的时候浴室门开了,洛文抬头一瞥便立刻愣住了。 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男人并没有戴着宽大的眼镜,这也是洛氏两兄弟的规定,发丝的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到性感的锁骨,狡猾的钻进了男人微微敞开的衣襟内。每走一步,赤裸的修长腿就会在长至落地的黑色丝绸间若隐若现出蜜色的光泽,真是——性感的让人窒息! 只是当事人并没有多大感觉,几步走到洛文面前,不是他很心急,而是洛文呆呆的样子让他以为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这大概就是向一方的职业病了。 "怎么了?"为了接近洛文而坐到白色大床上的男人认真的看着青年,发现洛文的呼吸急促起来,连脸也红彤彤的,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你凑这么……这么近干嘛?!"这个男人,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性感吗? 他有近视,没带眼镜不凑近看的话当然是不行的,向一方抿嘴一笑也就坐在了他的旁边,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播着节目,见洛文不理自己转朝一边,男人也就看起了电视。 鼻息间传来阵阵沐浴后的清香,洛文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兴起把男人早早喊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穿上和自己颜色相反的睡衣。黑白配,这个是情侣睡衣吧?"情侣"二字让洛文一下子脸热起来,偷偷瞄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看电视的男人,英俊的侧脸,坚挺的鼻,柔软的唇……"如果能一直看着他似乎也不错"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洛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一下子抱住了旁边的向一方,和那晚一样,实实在在的感觉,应该是"一直这样抱着才不错"。 "心跳的好快,没事吧?"煞风景的说了句,不知何时向一方的手放在了洛文的胸口,手心传来越来越快的心跳感觉,这个洛文今天好奇怪,该不会生病了又不好意思说吧? "好奇怪的感觉。"心口依然是实实在在的,可是却有一个小人不停朝着他的心用木槌砸啊砸的,砸的砰砰乱响。别敲了!可恶的胸口小人!洛文狠狠的说道:"该死!好难受!" "心口难受?我帮你揉揉。"向一方在洛文胸口揉了揉,洛文却觉得胸口的小人越发的猖狂了,砸的更狠了,越揉越难受,什么医生啊? "别揉了!"洛文突然的大声发火让向一方愣了一下,看着洛文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实在不明白他是不是又哪里惹毛了这个大少爷。 "啪啦!"天空传来一声闷雷,在这闷热的季节里预示着暴雨的来临,闪电紧随其后的在天空劈下银色铁链,仿佛要把窗子劈碎似的。 本来想发火的洛文突然发觉有些不对,被自己半搂在怀里的男人低着头动也不动,而那之前揉着自己胸口的手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甚至在微微发颤。 "喂,你不是怕打雷吧,这么逊?"洛文看了眼窗外的电光闪耀,此时又是一声巨大的雷鸣,洛文明显的感觉到向一方身体一颤。 那一颤,还是那一个雷鸣,不知是哪个原因,洛文也觉得自己的心被雷劈了一下,那无声的闪电、微弱的电光,好像跟他心中勃发的那无声的、隐秘的激情相呼应。颤抖着,迫使着他抱住了微微发抖的男人。 "这么大的人居然还怕打雷闪电。"洛文紧紧抱着怀里的男人,第一次,男人温顺的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紧紧也抱住了他。 当闪电与雷鸣越来越短暂,直至被黑夜吞噬,倾盆大雨哗啦啦的泼洒在饱受阳光烘烤的地面,浇冷了地面。洛文心里的闪电雷鸣也渐渐平息了,平息之后是深深的疲倦,然而心却有如湖面一般宁静平和,带着雨过后的彩虹。 "好了,没事了。"洛文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安慰的话语,吻着怀里男人柔顺的头发,带着淡淡的清香,初恋的心灵,在雷雨后只剩下神圣的宁静与温柔。从来不会爱人的青年尚在朦胧的湖泊中游荡,他看不清怀里的人,更看不清自己的心。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意外的舒服,拥抱着的男人,在依靠自己,是依靠! "谢谢……"深深吸了口气,向一方慢慢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这才发现他自己竟然紧紧回抱着青年,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虽然想放开,但另外一个人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 "用什么谢我?"洛文咬着男人的耳垂,享受着男人敏感的颤抖,不曾发觉自己的话语中淡淡的柔情。 知道洛文想要的是什么,身心疲乏的向一方默许了洛文的行为,感受着自己被人放在床上,压在身上,紧紧的闭着眼睛,等着一如既往的暴风雨降临在自己身上。 然而落在身上的,却是蜻蜓点水似的吻,从额头,到唇,到脖颈,温柔的让向一方有些心颤。"放轻松,别老是一副赴死的样子。"洛文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他今天难得这么温柔,这个男人就不能放松一些。 狡猾的一笑,洛文把手伸进了男人黑色睡衣的衣摆内……"交给我……"异常温柔的声音带起身下男人低声的呢喃……十二章-冲突 "一个大男人会怕闪电打雷,真是逊毙了。"坐在自家哥哥的办公桌上,嘴里抱怨着的洛文脸上却春光满面。那个家伙,估计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吧? 瞄了眼头顶上顶着"我很满足"四个字的弟弟,洛斯从抽屉里翻出一份文件来,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喜欢上他了?" "哪有!只是觉得很好玩而已,哥哥难道不这么认为吗?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把人留下和自己过夜的。"以前都是做完后直接把对方给赶出去吧? "找到了。"洛斯把话题转开,将手里的文件丢给洛文。 "找到什么?这个是什么东西?"洛文看着手里的文件,发现竟然是向一方的档案。 "五岁的时候跟随父母到乡下,在路上遇到雷雨,车子被泥石流给盖住了。虽然后来被救出来了,但是只有他活着。"洛斯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低声道,"怕闪电,怕打雷,还怕狭窄的黑暗空间,也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问题吧。" "啧!查的可真细啊!"盯着手里的档案看了一遍,洛文突然说道,"啊!连医疗档案都有,暂时性失明?这是什么东西。"把档案一丢,一边伸懒腰,一边往门外走,"走咯!" "等等。"洛斯又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档案,上面写着两个字——素云。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洛斯把照片丢给了洛文。 "这是什么?"洛文看着手里的照片,"这女人是谁?" "把这些拿给那家伙。"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他老婆?"洛文危险的眯了眯眼,盯着照片上的大肚子女人,"哥,我怎么没见过这个欠了钱的女人?" 洛斯把档案塞进抽屉里,朝洛文一笑:"那是因为她已经走了。"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接走了。 "这样啊,明白了。"洛文朝自己的哥哥笑道,"被他知道了怎么办?那个老实人说不定会发火的,自己忍辱就是为了把老婆救出来,可是却被其他人抢先了。" "他的感受?"洛斯冷冷的轻蔑笑道,"我们是猫,他是老鼠,这就是游戏。"一双眼认真地注视着洛文,"不要想太多了。" 洛斯的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洛文明白,他哼了一句甩了甩手上的照片:"知道啦!"说完后就离开了洛斯的书房。 "第一个让小文感兴趣的男人啊!"书房里,洛斯低着头沉思起来,"这个男人……" 有多久没有做那个梦了?混乱的车厢里充斥着父母的急声呼喊,黑暗一片的窄小空间里自己紧紧缩在父母用肉体围成的围墙里,雷声,雨声,泥石流冲落的巨大声响充斥在耳旁。那之后,只有他活了下来。然而童年亲身经历的噩梦在过了几十年后依然如烙铁的印迹一般扎在身上。 痛苦之后的怀抱,最能让人松懈下来。昨晚,大概就是那样的。现在回想一下,向一方只觉得后怕,昨晚不曾反抗甚至有点享受温柔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吗?只要想一想,就会手指颤抖,十指连心,他的心也颤抖着。 怎么可以呢……不过,洛文怎么还没回来?向一方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窗外,柔和的阳光一扫昨日的阴霾,温暖了人的心。他在等,等那个青年把素云的照片带过来,他也没想到自己提出要看照片的要求居然会被轻易的答应。 有些心神不宁的向一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总是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干脆去外面透透气吧,让头脑也清醒清醒。打定注意的他把眼镜戴好后打开房门,关门转过身时突然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向一方一声道歉,抬起头时发现居然是小柳指给他看的那个"新人",果然是很漂亮的少年。 "没长眼镜啊?!"少年大骂了一句,瞥见男人身后的房间眼神一遍,惊讶之后以一种轻蔑而冷酷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让向一方有些难受,在上上下下仿佛看动物园里动物似的打量了一遍后,少年冷哼了一句:"洛先生说的老鼠原来就是你啊,果然又老又丑的东西,还是不长眼的老鼠。" 对方的敌意让向一方一愣,他倒不知道对方原来知道有他这个人,只是那句"老鼠"让他很不舒服,不用说都知道那个"洛先生"指的是洛斯了。一个外表柔和,内里却冷酷无比的男人。 不愿产生什么纷争,向一方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就要走人,少年却不依不饶地堵住了他的路,冷笑道:"你刚才撞了我,怎么连道歉的礼貌都不懂?" "对不起。"大不了再说一遍好了。 "没诚意,要跪下来道歉。"少年恨恨地盯着男人,洛文从来都不会理他,凭什么这个老男人就可以在他屋里过夜?!骄横的少年只想给面前看似很好欺负的男人一个下马威。 只是男人虽然脾气好,不代表他很软弱。看对方明显是找茬,向一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这个人了:"我已经道歉了,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情了,失陪了。" 见男人要离开毫不理睬自己,少年只觉得更气,竟然一巴掌打在了男人脸上。脸上一阵火辣,向一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蛮横无理,心里也有些气。 "对不起哦,我看你脸上有苍蝇,所以想帮你打掉的。"少年一脸天真无辜的笑着说道,笑眯眯的看着男人想发火又忍住的样子,"我已经道歉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然后又狠狠回了一句让向一方哑口无言的话。 "你干什么?!"回来的洛文正好赶上少年打向一方的画面,看到男人被打,他心里一下子火冒三丈,两三步走过去狠狠打了少年一巴掌,他的力道可比少年大多了,竟一下把少年打倒在地。 "贱人!"洛文似乎还有往少年踹一脚的冲动,向一方连忙抓住了有些发狂的青年:"他还是小,你这是干什么?" 少年蜷缩在地上捧着脸颊低声哭泣的样子让向一方有些不忍,洛文回瞪了向一方一眼,怒道:"他不过是个玩具,替他求什么情?不乖的贱人我想打就打!不过是一个卖肉的,还以为自己是公子少爷啊?" 这话虽然是说给少年听的,但向一方也一样能听到,说到底他和少年其实是一类人,听到洛文的气话倒是一下子把他打醒了。 是啊,在他们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玩具啊。 有些粗神经的洛文没有意识到男人的僵硬,冲少年说了几句威胁的话后就拉着男人进了屋里:"真是,这么大的人还给小屁孩欺负。"一边查看着男人的脸,还好,那少年力气不是很大,也没什么大碍。 我也不给你们欺负吗?向一方在心里苦笑了一句。看着洛文给自己脸上擦药的紧张样,心里像翻了五味杂瓶乱糟糟的一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十三-交易 蹬蹬瞪!一阵清脆的欢呼声伴随着男孩轻快的步子在小楼里响起来,张开手臂像放飞的鸟儿一般,小柳兴冲冲的跑到了向一方面前:"向先生!家里的债还清了!我待会儿就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回家了!" 被男孩的笑容感染,男人也露出幸福的笑来,宠溺的拍着小柳的脑袋:"太好了,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向先生很快也能和妻子一起回家的!"小柳兴奋的说着。 "嗯。"笑着点点头,向一方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一叠纸包的东西来递给小柳,"这个给你,回去好好学习,嗯?" 是什么东西呢?小柳打开纸包一看,吃惊地出声:"好多钱!这些……怎么可以?" "拿着!你们家一定需要这个吧。"男人微笑着把纸包塞进小柳手里,开始的时候洛氏兄弟总喜欢在事后把现金丢给他们,现在虽然也一样,但至少是事后派人送过来,而不是当面侮辱了。 "那向先生怎么办?" "我的话没问题的。"向一方轻松的笑道,"不久以后,我也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去找你。" "嗯!小柳一定会等向先生的!"开心的笑着,小柳拿出张纸来,掏出笔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地址,"谢谢你,向先生!"他将地址条塞给了男人。 看着眼前逃出囚笼的幸福孩子,向一方会心一笑,仿佛这连续几天的阴霾天气也变得更好了,外边的阳光总是那么的灿烂不是吗?小柳那样年纪的孩子,不应该待在这里。 在小柳走后,向一方依偎在窗边看着男孩渐渐缩小的身影,在阳光的迎接下,像一只欢快的鸟儿飞向了天堂。 "自身难保还要替他还债,真是个大好人啊!"踏入小楼,洛斯打量着这间从前的杂物楼,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向一方回头看了眼坐在床边翻弄书籍的男子,对于这人的冷嘲热讽,他似乎已经有些适应了。 后悔吗?不会,即使正如洛斯说的,自己自身难保,可他也无法再忍受小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们,会毁了那孩子的一生的。 见男人不说话,洛斯自言自语道:"小时候我经常在半夜一个人来小楼,想想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总归是有些感情没有把它拆掉,倒是让你给占了。" 这还是洛斯头一次说自己的事情,向一方看着被自己收拾得很干净的小楼疑惑地道:"半夜?" 洛斯转移了话题,趣味地看着向一方:"就算一次五万,三个月的话也只能勉强凑到五百万,加上小柳的五十万,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的目的,不也是猫捉老鼠的戏弄吗?向一方直直看着洛斯,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说吧。" "向一方,你有没有想过让小柳回去是对他好还是不好?"洛斯盯着男人问道。 "去哪里都好,总比在这里好。"向一方回了句。 "哼。"听了男人的回答,洛斯哑然失笑,然后像猎人一样盯着眼前的男人,坐在床上丢给向一方一个精致的银瓶:"在你还清欠债之前,你还是好好享受这里的生活吧。现在,自己上来,让我满意了,价钱的话是之前的两倍。" 男人看着手里的瓶子,精致的外表下,也是贵族喜爱的情欲用品,带着洛斯最喜爱的冷香。 这个男子,总爱让他用这种东西。 "怎么了?呆在那里动也不动,你不是很期待这个吗?"冷俊的男子看着向一方。 "不,我不喜欢和你做,只是需要钱而已。"男人淡淡说了句。 "哦?你认为有区别吗?别忘了,要让我满意才行。现在,让我看看大好人有多大的决心。"拍了拍床铺,洛斯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来。 待会儿,他要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让自己上他! 一双眼,静静的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脱去一件件的衣服,一点点展露出精壮的身子来,蜜色的皮肤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暧昧的光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挥之不去的,是那人隐隐散发出的哀愁气息,让人心怜而又产生强烈占有欲望的魅力。 "继续……"声音有些嘶哑,隔着淡薄的刘海,洛斯盯着眼前赤裸的男人。 …… "可恶!一定要把你查出来!"洛斯书房里,一个少年蹑手蹑脚的偷偷跑了进去,在抽屉翻来找去,看到一个纸袋后兴奋的小声喊道,"找到了!太好了!" 打开纸袋口,里面尽是满满的现钞,仿佛发着光似的双眼在现钞上逗留几秒后,少年迫不及待的把纸袋塞进自己怀里。 不满足的少年继续在抽屉里翻来覆去,却没有找到其他的纸袋:"可恶!"在知道洛斯有把装钱的纸袋随便丢的习惯后,少年好不容易偷偷跑来偷钱却只找到一个纸袋子,失望的咒骂了几句,突然瞥见抽屉里的一个文件袋上写着三个字——向一方。 "这是什么?"少年把文件袋拿出来,在大致浏览一遍后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来,"哈哈!真是个笨蛋,居然被耍了都不知道。"少年把文件袋放回去。 突然想到什么,少年兴奋的自言自语道:"那个家伙害我被打!找他拿点钱用下好了,反正他的那些钱也没用的,自家老婆早就跟人跑了,真是一个笨蛋!" "呵!"冷哼一声,少年思量之下又把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张纸来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怀里。 十四-沉沦 柔和的阳光在古朴的小楼里剪出一片清淡的阴影,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木楼此刻却弥漫着甜甜的情欲,犹如雨后沾在枝头的水珠,纯美而诱惑,脆弱而凄美。 那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就像是悬挂枝头的水珠一般,每一次都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轻弹而出,坠落而下,碎了满地一般。 尽管擦了润滑剂,男人依然只能承受着羞耻的痛感在同为男子的洛斯身上律动。因不愿接触洛斯的肩膀而将手扶在床上,向一方只能微微朝前弯下腰来,这样一来却更加接近那个男子。他偏着头,闭着眼,只把本来是灵肉结合的爱之旅看成纯粹的虐行,反正只要咬着牙忍过去就好了。 这便是向一方的所想,可是…… 今天有些不同,越来越怪了。 很热,从刚才起就很热,尤其是那里。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那个地方竟然有种瘙痒的感觉,而以往痛苦的撞击却可以缓解这种扰人的酥痒。 "是不是觉得有些不一样?"看着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满头大汗一脸隐忍的样子,洛斯扶住了向一方柔韧的腰,握在手里时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腰还真是细。 "你下了药……"略为嘶哑的声音出自隐忍的男人,那双永远都澄清的眼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痛苦。而那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更放大了这股不可触摸的痛苦。 "每次都是一副赴死的样子,这样的做爱可一点都不有趣。"放在男人腰间的手往自己怀里那么一带,已经消耗了大部分力气的向一方眼见就要倒进了洛斯怀里,向一方忙用手抵在了洛斯的胸口。 瞥见男人的举动,洛斯在心里有些火,在男人腰上狠狠一捏,满意的看到男人隐忍咬唇的样子,冷笑道:"吻我。" 什么?自己没听错吧,这个人居然要自己吻他?半晌后,向一方盯着俊美男子滋润的唇,一咬牙,凑上去蜻蜓点水似的一擦而过。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人,吻的却还是这样一个人。 像闪电……带着玩乐心态的洛斯只觉得那短暂的一瞬间,在对方羞涩而稚嫩的吻下,仿佛被电击中了一般,带来一阵酥麻到胸口的奇异感觉。 纯纯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像一朵雏菊般在河水旁倒映出男人毫无杂质的内心,青涩的男人。 "看来我要好好教你怎么接吻了。" "啊?唔……" 还没有反映过来,男人已经被强行拥入了有力的胸怀中,狡猾的舌如银蛇一般霸道的钻进他的口腔中,仿佛不让他呼吸似的掠夺者每一寸气息,一点点的蚕食进吞。 身体里的气仿佛都被吸走了一般,身子一下子就软了,柔若无骨的只能靠在男子怀里,而那霸道中不失的温柔又那么的奇妙,或许是身体里药物的关系,也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调情高瘦,向一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软软的海水里。 迷失在了霸道的温柔潮水中,一波又一波的荡漾他的心神。 一吻结束,好像只有那么一瞬,又好像过了永远那么久,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 不过另外一个人显然也有些惊讶。洛斯轻轻抚摸着靠在自己怀里虚脱的男人,那一吻,简直要把两个人的气息都抽空似的。 这是他从未遇到的,让自己也陷入其中的吻。 情欲像阳光下柔软的海水一般将两个人包围,挣扎在情爱的漩涡里,洛斯不再被动,也不再强求男人坐在自己身上,像一个溺了水的人一样紧紧抓住怀里的向一方,仿佛这样才能求生。 压在男人身上,尽情释放自己的欲望,毫无保留的,只想听到身下男人发自内心的呻吟,一声又一声的揉进他的心里。 如同两条鱼儿一般绞缠在一起,在如水般缠绵的情欲里尽情游荡嘻嘻,一声声碧波荡漾的呻吟就如打在岩石上的浪花,在潮起潮落的之间碰撞天籁般的甜腻。 没有初次的施虐与强硬,在洛斯高超的调情手腕下向一方就如同一尾陷入海水的鱼一般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却被海水荡得心神尽失。 以至于让情欲过后包裹在散发清新气息的被子中的向一方呆楞了好一会儿,他今天怎么了?那天与洛文也是不知不觉享受了起来,今天更是……到后边居然忍不住呻吟了起来,那个声音是自己的吗?还是那个被人抱还会享受的人是自己吗? 男人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这样的自己,让他讨厌! "想把自己闷死吗?"抽着事后烟的洛斯显然比向一方好上很多,眼里写着"满足"两个打字的他拉着男人的头发一把将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抽烟对身体不好。"看了眼抽烟的洛斯,向一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蜷在床的一角。 哼了一声,洛斯竟也把烟给熄了。 本以为洛斯会走,可向一方却看到男子居然也钻进被子里,吓得他喊道:"你……你进来做什么?" 洛斯白了向一方一眼:"废话,当然是睡觉了。"搂住情欲过后男人柔韧的腰,洛斯把头埋在了向一方的颈间。还是那股,淡淡的清爽气息。 "要睡,可以回去睡。"他这个小庙供不起这尊阎罗。 "哦?"紧接着传来洛斯的闷声,"你是不是在生气,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别人身下享乐?呵呵……真是笨蛋。" 被说中心事的向一方没有说话,但总觉得自己陷入了对方的圈套,仿佛可以预见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天生就是个被压的人,承认了又不会死,被男人上会爽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听见男子的话,向一方只是紧紧抱着被子。 "你想说什么?"向一方沉声道。 "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洛斯在男人耳旁一阵低语。 "呵……"向一方突然很想笑,更想哭,这算什么?把他当成了什么?被猫捉弄的老鼠,还是被人娱乐的玩具?待在他的身边又算是什么?性奴吗? 他已经失了身体,难道还要把心也要搭进去吗? "不可能。"他毅然回答。 代沟 "不可能。"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吗?"洛斯哼了一句,手指在男人身上轻轻划动,"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这副被男人爱抚过的身子还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你叫什么来着……" "啊!向一方。"带着嘲讽的语气,洛斯凑近男人亲昵而冷酷地道,"一方,这样的你没有资格拥有家庭,将来你的妻子和孩子都会知道你曾经被男人上,而且不是一个,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厌恶你,恨你,远离你……" 向一方咬了咬唇,淡淡回了句:"谢了,这些事情不劳你费心。"洛斯说的他都想过,但那又如何呢? 他答应过过世的师傅,一定要好好照顾素云,面对抚养自己多年的老人的要求,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办到,即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会去做。如果当初不是老人救了自己,他早就成了天地间的一颗灰尘。 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从小到大他都不曾忘记过。 面对向一方冷漠的回答,心里有些不爽的洛斯也冷下了脸,撒气似的狠狠咬住男人的脖颈,齿下流动着象征生命的血流,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撕破皮肤咬断血管。 向一方疼的闷哼了一声,在听到男人因疼痛出声后洛斯松开了牙齿,恐吓道:"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听了洛斯的话,向一方心一沉,他不了解洛斯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然而那话里的坚决却仿佛一条绳子一般紧紧缠住了他,像是要勒住他一辈子一般让他难以呼吸,难以挣脱。 见男人不说话,洛斯舔着几乎被咬到出血的脖颈,以温柔的声音说着威胁的话语:"不要以为勾引到洛文就可以对付我,你也不过是他一时好奇的玩具而已,听清楚了,不要去勾引他,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呵呵。" 往墙角挪了挪身子避开洛斯的抚摸,向一方冷笑道:"勾引?"自己逃避他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勾引?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们游戏的娱乐玩具而已,但他还没有贱到心甘情愿的去扮演这种可耻的角色。 每隔一段时间洛府都会邀请商界的朋友来家中聚会,而最近的宴会将在三天后举行,此时的洛府众人已经在积极的布置着奢华的会场。 这些东西与向一方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关心宴会这些事情,可是洛文却突然告诉他那天他也要参加。 "什么?"向一方诧异的看着一脸兴奋的洛文,要他参加晚宴? "对啊!真是迫不及待!"拥住有些发愣的男人,洛文狠狠在男人脸上亲了两口。他最近越来越喜欢这样抱着亲着向一方。 晃过神来的向一方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在那些晚宴上会有什么样的人看看洛氏两兄弟就知道了,物以类聚这个词他还是知道的。 要他去参加晚宴,是为了什么?让众人展示他们的新玩具,还是要让他出丑?这让向一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可以的话他只想待在他的小楼里看看书,喝喝茶。 "一定要去!这是命令!"洛文是绝对不允许向一方不去的,他想让这个男人站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想一想就让他兴奋,但是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的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增加向一方的烦恼而已。 一个说不清,一个闷在心里,矛盾就是这样产生的。 洛文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厢情愿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感受,似乎他觉得这样向一方会高兴,但是对方真的会高兴吗?他不知道,他也不会去想,娇生惯养的青年更不曾去尝试过。 看着洛文兴致勃勃的为自己挑选衣服,整理发型,向一方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像个被主人装饰的娃娃一般,眼里藏着深深的哀愁静静的接受命令。 在洛文说出"参加晚会我会给你钱的"的时候,向一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也完全没有了其他想法,只要有钱就对了不是吗? 反正,也不必去想自己的感受了,忍耐,就可以了。 什么样的羞辱都无所谓了。 "真是迷人极了,那群家伙一定会嫉妒死我的!"眼前经过打扮的男人仿佛一个天生的贵族一般,那与众不同的带着忧郁气息的气质让人心颤,英俊不失温润的容颜更是让洛文失神,匀称的身子在贴身西服的烘托下尽显性感魅力,尤其是那纤细而不失柔韧的腰,让洛文无数次回想起男人在床上的媚态。 向一方静静看着镜中失真的自己,被华丽包装后的自己,突然很想笑,原来自己也是有几分姿色的,有让人炫耀的资本的。 仿佛可以预见在晚宴上会如何成为众人眼中的观赏物,在一双双眼睛下接受着挑剔,承受着窃窃私语。 "干嘛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洛文环抱住男人,疑惑地问道,"嫌钱少的话可以说,我可不是小气的人,你的话,我愿意砸钱,多少都没问题。" 自小到大,在洛文的眼里,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得到,而钱也成了他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 "不,够了,已经很多了。"只是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去购买的,更有一些称之为"爱情"的东西,一旦和钱沾上关系就会变质。 洛文不知道,向一方不理解。 "真的?那你笑一个。"洛文呵呵的笑着,他想看男人笑,想看男人哭,无论什么表情他都喜欢,越来越喜欢,像中毒一般慢慢侵蚀他的内心。 他只是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天天都会想,天天都想抱,想亲,想占有!更会因为这个男人和哥哥在一起而感到难受,他只想这个男人属于自己,不想男人被别人碰,即使是一根手指也会让他生气! "嗯。"向一方挤出一个笑来。 "乖!"狠狠亲了男人一口,洛文在心里打定主意,晚宴那天要跟哥哥把这个男人彻底要过来,属于自己的,只属于自己的! 十六-晚宴之冲突 透明的玻璃杯在诱惑的酒红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景色来,或妖娆艳丽,或妩媚轻佻,或羞涩胆怯,或谄媚恭顺……一张张不同的脸孔,一个个不同的表情,所有的一切在优美的乐声下参杂在一起组成了所谓的"晚宴",华丽外表下难以掩盖住一颗颗蠢蠢欲动的心,金钱与利益都在这样的形式下以各自隐晦的方式进行着。 我敬你一杯酒,你请我跳支舞,几个协定几个合作或者几个谋略就这样定下来了。 这样虚伪的场所是不会让向一方觉得舒服的,尤其是一双双眼睛总往他身上瞄,那种感觉就像他没有穿衣服赤裸着呈现在众人面前任人参观一样——异常的难受。 一直拉着男人的洛文在最开始因为向一方而吸引别人目光的自豪也渐渐到现在所谓的吃醋,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受欢迎?洛文心里嘀咕着,一双眼扫描周围,不少女人都把眼睛放在男人身上。 无可否认,经过打扮的男人有着成熟与踏实的韵味,他的沉默寡言与和善的笑容让女人们心动,而他偶尔的一两句话更是颤抖人心。 优雅而温润的男人,谁能不动心呢? 不远处与客人交谈的洛斯时不时瞟着拉着向一方转悠的洛文,这个弟弟简直像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傻瓜。然而,更多的时间他总会不由自己的去观察弟弟旁边的男人,不情愿参加晚宴的男人,因为别人注视的目光而微微低头的男人。 "怪不得洛先生舍不得把中医大叔给我呢!"带着华丽而略高的声音,笑起来像狐狸一样的男子惋惜的看着被洛文紧握的向一方,"真是越看越可爱的男人啊,难怪连小文都会开始喜欢男性了。" "哎,看得我又嫉妒又羡慕的。"长相有点邪魅的男子一阵扼腕叹息,拍了拍洛斯的肩膀,"算了,该谈的事情也谈完了,我走了,再看下去简直是对我的折磨。看的到却吃不到,好惨啊!" 洛斯朝黑银一笑:"是吗?那我就不送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女人们尖叫着跑开,洛斯朝声援一看,立刻变了脸色:"可恶!"忙赶了过去。而正准备离开的黑银也悄悄站在了一旁,眼里闪着一丝狡黠。 在洛斯与黑银交谈的那么一会儿里,洛文正好被几个富家千金给缠住了,向一方虽然俊挺,但在千金小姐们的眼里始终不及俊美年轻的洛文。 就这样在美女们的围攻下,向一方也落得一刻轻松,悄悄离开了忙得焦头烂额的洛文走到阳台上,离开纷杂的社交场合,只想在夜色里静静呼吸纯净的空气。 双手扶在白玉栏上深深吸了口夜里的凉气,头脑也清醒多了,没有了那些吵闹与可怕的目光,他终于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隙。一旦头脑闲下来,平日里没有注意的事情也就开始涌入他的脑海中。 例如洛文,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开始以折腾自己为乐的大少爷,最近却不知怎的变了,变的让向一方有些摸不着头脑。像是,洛文越来越缠他了,越来越温柔了,越来越爱和他撒娇了,甚至一个吻也会让洛文激动个半天。 抛开一些偏见,这个俊美如天使的青年还是有点可爱的。想到一些可爱的地方,向一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呢?"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向一方收敛了笑容往身后一看,一个略显轻佻的男子手抬盛着红酒的玻璃杯,像盯着猎物一样紧紧注视着他。 这种眼神向一方已经不再陌生了,每当洛氏兄弟想要那个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大致和这个人的一样。不,也有些不同。 这个人的目光让他觉得厌恶,那种轻佻而毫不掩饰的情欲。 想要逃脱这种注目,向一方甚至连打招呼都不想就要离开,但男子却一个闪身把他回去的路给堵住:"这么讨厌我? "请让开。"向一方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向一方说什么,自顾自发问的同时一边上下打量着男人的身材,不由在心里打了个高分,英挺而匀称。 "我说了名字你就让我离开?" "哈哈……当然不了。"男子笑着一步步把向一方逼到墙角,闻着男人身上不同于浓郁香水味的清淡气息,享受似的吸了口气,叹息道,"好久没看到这样的极品了,洛斯那家伙也真是小气,也不拿出来分享下。" "让开!"被挤到墙角几乎挨着陌生男子的向一方有些不耐,危险的直觉让他有些担忧起来。但男子听了他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强吻起他来。 "不……不要!"陌生男子像野兽一样强吻着他,一双手更是在拉扯他的衣服,这般强暴的举动引起了向一方许久不曾浮现的恐惧感,正如初夜一般的痛苦回忆潮水似的涌入。 而他这样痛苦隐忍的表情加上反抗的举动更是激起身上男子的情欲,猛的撕开了向一方的衣服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来。 难道这人想在这里强暴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向一方不由颤抖起来,他甚至有种哭的冲动,如果被其他人看到……那会是怎样的侮辱!他怎么敢喊出声来? "该死,那家伙跑哪里去了?"好不容易从女人堆里钻出来的洛文发疯似的寻找着消失的男人,而当他在阳台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男人被人强压在墙角不断痛苦挣扎时,那怒火仿佛要把他燃尽。 "混蛋!放开他!"红了眼的洛文冲过去狠狠踹了那男子一脚,被从后面突然袭击的男子吃痛的滚到一旁。看到了眼衣服凌乱的向一方,洛文脱下自己的外衣丢给男人后又跑过去朝那男子打了去。 "洛文!你疯什么?"被洛文打的男子大声骂道,"他妈的你还打?!不就是个任人玩的玩具,拿出来现还不让人玩?" 听了男子的话,洛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瞥见向一方低头不语的样子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大声骂道:"谁他妈是玩具!他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谈什么爱啊你!傻子!"被打的男子也火了起来,顾不得形象冲上去和洛文扭打起来。 "我就是爱他怎么了!听到了没有向一方,我喜欢你!"洛文一边大喊着,一边承受着男子的拳头。 "洛文……"这个一直以来以欺负自己为乐的人,此时此刻却因为自己而和商场上的伙伴扭打,而那句"我喜欢你",更是让向一方愣住了。 打架声与喊骂声传开了来,而洛斯赶了过来,发现自己的弟弟和一个重要伙伴扭打在了一起顿时懵了,瞥见跌坐一旁披着弟弟衣服的向一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七-兄弟之争 强行把向一方和洛文拉进了屋里,洛斯极少如此气愤的对着二人大喊:"给我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说完后便急匆匆的出了屋,临走前不放心又把屋门给关上吩咐人看好。 这两个人,真是给他惹麻烦!虽然说得罪了商界上的朋友,但这点麻烦还不至于让洛斯那么心烦,让他心烦的是洛文那萦绕耳际的宣誓"向一方,我喜欢你!" 从来都那么高傲的弟弟,居然会轻易说出爱人的话来……被留在屋中的两个人各自静静的没有说话,但内心却是同样的翻涌,尤其对向一方来说这不大的心里更像是刮起了暴风雨一样。 这个一直高傲娇惯的大少爷,居然为自己而与重要的商界朋友赤膊相对,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大胆的……大胆的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呵……我也觉得自己傻,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这个大叔,明明又老又笨。要喜欢的话,也应该是美少年吧,可是看到那人对你无礼的时候,我真的是想上前把他砍成碎块!"把头撇朝一边,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洛文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你还年轻,年轻人都容易冲动,天天对着我的话大概很快就会厌倦了。何必……何必要为我做那么事情呢。"年轻人口中的爱,到底能够持续多久呢?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听了男人的话,洛文没有沮丧反而笑出了声来,看着因为自己大胆告白而有些羞涩的向一方,说道:"如果我说我会爱你一辈子你是不是会接纳我呢?别看我年轻,我认定的事情向来不会改变!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肯定会说什么'爱是放在心里的',我才不,喜欢就说出来,不说出来对方怎么会知道?所以,我再说一次,向一方,我喜欢你。" "你……"向一方被青年的话惊得有些目瞪口呆,更被自己沉静已久的心湖有些波动而惊讶,洛文的笑脸配着那乱糟糟的头发没了平日的优雅却多了几分淘气,但一双眼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认定了就不会放弃。 那一刻,向一方有种"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这人给找到的"这样的想法。 "我以前对你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一方……"青年像受了委屈的小狗窃笑着靠近男人,闻着那熟悉的清新气息,"从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可后来看了好多书才知道那样纠结的情绪就是喜欢。想让你看我,就去调戏骚扰你,想看你不同的表情,就变着法的给你出难题,可是看你痛苦的时候我这里也好痛好痛的。" 洛文抓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声说道:"我是不是很笨?" 男人说不出话来,手心下那砰砰直跳的心脏像是一个大鼓一样也捶进了他的心,青年火热而纯真的感情让他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感动。 小心翼翼的把手圈上男人的腰,没有感觉到怀里人的反抗,尽管男人一直都沉默不语,但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开心的乐了。 而这份明显的快乐也让向一方忍俊不禁,这个曾经强迫自己的青年竟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允许而显得那么高兴。 然而,男人忘不了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些日子又是怎么度过的,在心门微微打开的同时也在悄悄的观望着。 这时"乓!"重重的一声门响,冷着一张俊容的洛斯突然进来屋里,一进门就听见把男人半抱在怀里的弟弟的爱情宣言,瞪着向一方洛斯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会惹麻烦!" 向一方没有说话,把头转朝一边,他能怎么办?难道是他愿意吗?男人心里有些委屈,只把手紧紧握成拳。 "敢碰我的人,没把他打死算他走运!"一想到男人被那人压在身下的样子洛文就气得想杀人放火。 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洛斯叹了口气:"真是太宠你了,任性!"虽然说和那人谈好了,但依那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罢休,以后还是要准备一个后手的好。 根本没有想那么深的洛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对着洛斯说道:"哥!让一方以后就跟我吧!" "不行!"想都没想,洛斯一口否决。 "什么……为什么?!"从来对自己都是有求必应的哥哥居然这么坚决的拒绝,洛文呆愣了一会儿后气冲冲地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在听到弟弟的话后,洛斯本能的拒绝了,他瞥了眼向一方,冷冷地说道,"你要玩什么人都可以,但不能因为讨好一个老男人就去打客人,更不能说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蠢话!" "我就是喜欢他!我要他!只属于我的他!" "以前口口声声爱一个女孩爱的死去活来,后来不也是那女孩甩了!暂且不说什么年轻女孩了,就这个老男人你能喜欢多久?" …… 两兄弟就这么争吵了起来,而作为争吵源的向一方则静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争吵,几次他想开口都忍了下来。 "别吵了!"最后,他还是说话了,大声的喊了出来。 看着被他突然大声说话而停止争吵的两兄弟,向一方那在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如流水的声音流入了洛氏兄弟的耳里:"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想把债还完后带着老婆回去,等她生了孩子后一家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你们……不必为我吵什么。"男人冷静的看着两个俊美的男子。 "听到没有,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喜欢你,你为他出什么头?玩过了就算了,难道你还想把这么一个老男人当宝吗?!"洛斯冷笑着对洛文说道。 青年咬着唇,直勾勾的盯着男人:"向一方!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可别以为这么一两句话就能把我打发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哥哥有事要说。" "洛文……"男人有些歉意的看着青年。 "回去!"洛文大声喊道,向一方看了一眼两人也就出了房间。 看到男人出去后,洛文闷声道:"哥,你其实也喜欢一方吧?" 十八-真实谎言 宴会因为突然发生的意外事件而终止了,走在走廊上洛家的家丁们仿佛比平日更加的关注他了,而那些闲言碎语也越发的清晰。 "不就是个老男人,还以为二少会真喜欢他啊!" "听说他今天是故意勾引江先生的呢!江先生可是又帅又有钱,怎么可能会强暴他?" "看他样子挺老实,背后估计也骚的很,不然怎么可能让二少喜欢他……" 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男人只想逃离这些流言飞语,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用那种鄙夷的寒冷目光看他,为什么大家都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呢? 男人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不属于这里,他只想早日离开这里。 匆匆离开大宅跑到了后院,男人喘着气看着不远处黑漆漆的小楼,一步步的向自己唯一的歇脚处走去,此时此刻他只想倒在自己的床铺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烦恼……【我喜欢你……】 青年的话,像咒语一样时时的骚扰着他。渐渐的,洛文的声音与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慕飞…… 【这个是我的地址,一方……只要你想来,就过来找我好吗?】那个地址条,向一方已经扔掉了,但上面的每一个字他却记了下来。 当他来到城里时,他想过去找慕飞,最终还是没有去;而当他遭到侮辱时,深夜里他也曾想过跑去找慕飞,最终也没有去。 他都这样了,还能去吗? 他突然很怕看到慕飞,怕自己的事情被慕飞知道,更有一种怕被讨厌的恐惧。 思绪飘飞,向一方茫茫然的回到了小楼,刚想开门却发现门没有关,这时楼上传来几声笑语,他忙跑了上去,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个被洛文打过的少年竟然在他的屋中,手里更是拿着他放在屋里的现金。少年没有想到向一方会这么快回来,被逮了个正着的他先是一愣,后又笑嘻嘻的说道:"晚宴怎么样,一定玩的很开心吧?" "把钱放下,你走吧。"向一方说道。 少年狐疑的看着男人,说道:"你不会去跟洛先生说吧?" 向一方抬头看了少年一眼,摇了摇头。 但少年却只是笑着没有把钱放下的意思,向一方见状皱纹道:"年纪这么小做贼可不好。" "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少年气愤的说道,"我说,这些钱我就收下了,反正你又用不到!" "这些钱不能给你!" "为什么?反正你老婆早就和别人跑了。真是笨蛋一个,还在这里卖,既然老婆都走了,你就不需要这些钱了……" "胡说!"听到少年的话,向一方按压住内心渐渐升起的恐惧,"撒谎骗钱可不是这样的!" "撒谎?"少年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丢给男人,"自己看!真是又老又笨,被人玩都不知道。" 向一方忙捡起纸来看,表情瞬间僵硬了,少年见状趁机拿着钱跑出了楼,一边跑一边摇头冷笑:"老婆都跟人跑了还被男人操,真是蠢!" …… "怎么……会这样……"拿在手里的纸微微颤动着,男人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只觉得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不……他要去问个清楚!去问洛斯,去问洛文,这纸上写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男人跑出了小楼。 "哥,你其实也喜欢一方吧?" "喜欢?说什么傻话!"开玩笑,他怎么会喜欢那个老男人,又老又呆,"小文,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大声说话的,那个男人果然是个祸害!" 洛文摇了摇头,正经的说道:"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就是不想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哥,正如你一直对我说的,向一方不过是你我无聊生活里的一个玩具,既然是玩具让给我又会怎么样?" 说出违心的话来,只是为了想让哥哥把那个男人让给自己。 "你也知道他不过是一个玩具,是游戏里的一个玩具,而这场游戏的高潮就是那个男人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白忙一场。"狠狠吸了口烟,洛斯冷笑一声道,"所有的忍耐,所有的付出,换来的只是事实与谎言。" "……怎么办……"那个一直微笑面对生活的男人在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呢,大概会非常非常的恨他们,洛文抓抓脑袋,"不告诉他就好了,就说他老婆跟别人跑了!反正这也是事实,那个什么素云早就被慕飞赎回去了不是吗?" "能瞒一辈子?哼!就因为他是慕飞喜欢的人,我才故意设计侮辱他。那个混蛋一直和我抢生意,要是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被其他男人上了……呵呵!" "啪"门外突然有声响,洛斯冲过去打开门一看门外没有任何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是他……他都听到了……"说出这句话时,洛斯的手指竟有些颤抖。那个男人,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意味着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而赶出来的洛文则在哥哥的眼里看到与自己一样的情绪——害怕。 "怎么办……"洛文不知所措,无法想象那个男人在知道真相后会有多恨他们。 "追!"无论向一方听到了什么,都不能让他离开! 十九-逃离的交易 弯曲的山道上,一个狼狈的身影在黑夜里盲目的奔跑着,夜风冷冷,寒气凌人,却不及他内心万分之一的冰凉,什么叫做"心凉",在门外听到洛氏两兄弟的谈话后向一方彻底知道了。 至今为止他所忍受的一切,他所付出的一切,都只是别人游戏棋盘里规划好的! 离开!离开这里!男人再也不想在那个充满谎言的地方待上片刻,一个月来每天承受着别人的侮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屈辱,一直以来都是以救出妻子的信念在支撑着早已疲倦不已的身心。 然而事实,却再一次把他推入了绝望的深坑。 什么话都是假的,这一切原来都是谎言,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想安安分分,平平淡淡的在乡下过日子也不能吗? 男人拼命的往前跑着,身后是洛家派来寻找他的人,夜色太黑,跑太快的男人一次次摔倒在地上,又一次次爬起来,穿梭在能划破皮肤的杂草丛间,躲避着那越来越清晰的搜寻声。 啪的一声,脚绊到了山地上的枝条,男人再一次狠狠摔在了地上,不由闷哼一声。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想跑出去,离开洛府。 "啊……好可怜呀!怎么会这么狼狈呢,中医大叔?"一个略带调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有点熟悉,却又想不太起来。 "谁?"丛地上爬起来,向一方警惕的看着那望不清人影的男子,一边准备随时抽身逃开。 像是看出男人的意图,黑暗中的男子细声笑了起来:"跑不了的,洛斯不会放过你的。"随着一步步接近男人,向一方看清了来人的面孔,不由惊讶出声:"是你?" "啊!好感动哦,居然还记得我。"一脸狐狸笑的邪魅男子在男人身上扫了一圈,抱着手笑道,"好狼狈,不过即使你再怎么跑也跑不出这里的,洛斯可不会放了你哦!" 向一方警惕的看着这个邪魅的男子,抿着唇没有说话。 "干嘛那么看我,好歹我们也是老相识啊!"说起这个黑银就伤心,眼前的男人本来应该是他的,都怪那个天煞的电话!不过,是他的,就会是他的。 "不过啊大叔,要是被洛斯抓到他可不会再放你走了。说不定会用绳子把你捆起来呢,想想真是可怕啊!"黑银故作夸张的叹了口气,瞥了眼不远处的亮点,"这么多人,洛斯还真是很看重你呢……"这个洛斯啊……"帮我离开这里。"男人闷声道。 "什么?"惊讶的语气下掩饰不了男子的笑意。 "帮我离开这里,说出你的条件。"在洛府待了一段时间,不笨的向一方已经能多少看出人与人之间那充满利益的关系。 "啊?我不懂噢……"黑银嬉笑的看着男人。 不懂?哼!向一方低声一笑,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的,说出你的条件,只要能帮我离开这里……怎么样都可以。" 屈辱,不在乎一次两次。黑银的心思他也大致能够猜出来,一次的屈辱,也总比一辈子好。反正,这个身子也不是第一次遭受那样的事情了。 这时,亮光与人声越来越近。 "快找!你们去那边,其他人跟我来!" 黑银盯着沉默不语的男人,在夜里,显得有些悲凉而绝望的男人,那隐忍而无奈的表情非但没有让黑银觉得心疼,更是激起他内心的澎湃感。 身上一阵重压,向一方被黑银推到了地上,紧接着便是火热的吻席卷而来,上好的衣服也被扯开来,男子的手也趁机钻了进去,用力的抚摸着男人富有弹性的肌肤。 "啊,好冷感噢!"看着身下半裸的男人毫无反映的表情,黑银反而笑了出来,"这样可是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噢,大叔……" 伴随嬉笑声音的是一只冰凉的手,缓缓钻入男人的下裤里……男子的啃咬抚摸,越来越近的搜寻人声,这一切向一方都不想去看,不想去听,紧紧闭着双眼,像一个断线的玩偶在主人身下默默挣扎着。 "我可是来真的噢……" 微寒的声音在夜里轻轻响起,枯枝被压断的破裂声后随之而起的是略带哭腔的闷声,破碎的,犹如绝望般的轻啼。 似是听到一些嘈杂声,手电筒的强光照射,几声讶异的惊呼,以及身上肆意自己男子的咒骂声,然后,就是带着歉意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亮光消失了,人声也没了…… 但是身上肆意驰骋的男子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蹂躏着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强行进入,再一次次的疯狂扩张,灵巧而冰凉的手指仿佛知道男人身体哪里是弱点一般勾起男人身体无奈而直接的反应。 而这一切身体的反应,却更加让向一方陷入一种难以描述的厌恶情绪里……"他们已经走了呢……"把头埋在男人的肩窝里,黑银低声吃笑,带着蛊惑人心的声音撞击着男人越来越脆弱的心房,"难过就哭出来,我想看你哭的样子。" "被人欺骗,被人背叛,丧失尊严,现在还被我上,心里一定非常非常难受吧!为什么不哭呢?"一次次贯穿男人,黑银似乎很享受在这种环境下强迫别人的感觉,奈何身下的男人无论自己怎样施暴,说怎样的话都无动于衷。 沉默的接受男子的施暴,直至结束。 "完了?送我去一个地方……" 嗅着男人依旧清爽的气味,黑银低声笑道:"还以为你一句话都不说了,你想去哪里?嗯?"满足后的男子总是会显得心情好。 但是,黑银却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起码在事后,他对这个与慕飞有关联的人产生了新的想法。 二十-错身而过 向一方要去的地方,黑银知道。 "不换洗一下再去?"贴身的西装已经变得乱糟糟,一部分还被撕扯破了,而男人的一些地方也被树枝划出些细密的血痕来,怎么看都是狼狈的很。 对于黑银的"好心建议",向一方只说了一个字"不",依旧是侧着身子望着窗外。安全离开了洛府,进入五光十色的大城市,夜里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却更加突出了城市的冰凉气息。 慕飞和洛斯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互相看不顺眼,商场上的战如今更是打到了生活上。同时生活在一个城市,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怪异,明明和对方那么敌对,还偏偏要住在同一个城市。 在对向一方产生兴趣,尤其是那天过后去洛府被洛斯拒绝见这个中医大叔,黑银就暗地里调查了一下这个男人,与慕飞相关的男人。 "到了。"把车停下,前面豪华的酒店就是经常飞来飞去的慕飞的暂居地,"要我陪你吗?"黑银笑看着男人。 "不了,谢谢。"男人的声音显得疲倦而无力,却又透着一股执着。 让黑银突然有些难受的执着:"谢?这是交易的一部分,谢我做什么,我可是坏人噢!"黑银替男人打开了门。 向一方回过头看了黑银一眼,黑银依旧眯着他的狐狸眼笑着,再男人下车之后他自言自语起来:"真是的,干吗用那么清澈的眼神看我,好有罪恶感噢……" 黑银把车开动了,没有离开,而是熄火后停在了一旁,暗暗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我会想来这里?站在一个可以遮挡他身影的盆栽后,向一方有些茫然的看着伫立眼前的华丽酒店。 内心的挣扎困扰着他,躲在盆栽后面无法迈出一个脚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天虽然热,但夜里似乎更凉,寒冷的风呼呼的吹进他的衣袖里,他始终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像在等待什么。 直到……一辆轿车停在酒店门口,车上下来了一个冷峻高挑的男子,向一方突然微微身子一颤,是他……那个从小就喜欢黏着他的男孩,在岁月的流逝中不知不觉已经成长为英气逼人的优秀男子。 阿飞……他越来越优秀了,这是向一方看到男子时的想法。不知不觉中,向一方向侧边跨出了一步。 我该过去吗?犹豫不定之时,车上又下来了一个挺着肚子的美丽女子,女子脸上满满的幸福笑容,这让向一方收回了跨出去的脚步,重新回到了可以遮挡自己身影的黑暗中。 原来素云真的和阿飞在一起,看起来……很幸福。 男人悄悄偷看着素云与慕飞,本以为他们会很快进去酒店,毕竟外面有点冷,但不远处的英挺男子在女子进入酒店后依然站在外面,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像是在搜寻着什么,有些一丝不确定,更多的是坚毅双眼里掩盖不住的期盼与渴求。 那份期盼与渴求,让男人有些心颤,仿佛被灌了酒,晕晕乎乎之后是被冷风吹醒的理智。 是时候该走了,回到他的小村子,过他平平淡淡的生活。 头好晕啊,向一方揉了揉越来越沉的脑袋,在深深看了眼不远处依然站在酒店外的男子后晃悠悠的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们的幸福,自己插不了手。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时候,那双坚毅的眼已经射向了他的那个方向。 "一方,是你吗?!"一声按耐不住惊喜的喊声惊动了背过身去的男人,也同样唤起了黑暗中另外一只狐狸的注目。 向一方不敢回头,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本能的大步跑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飞看到自己! 而原来带着疑惑的慕飞在看到那晃晃悠悠的人在自己出声后大步跑起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已经来到这里了又不敢出来见自己? "一方!站住!你去哪里?"慕飞发狂的冲向了跑得跌跌撞撞的男人。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那人不会只在一旁偷看而不敢出来见自己!从刚下车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在附近,更有人悄悄看着他!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他不能让那个人就这么离开!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双脚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向一方只知道本能的向前方跑,至于要跑到何处,他根本不知道。 "上来!"就在此时一辆跑车停在了男人旁边,黑银打开车门把向一方拽进车子里,发动火力迅速的驶开。 眼睁睁看着男人被车子劫走,慕飞大骂了一声转过身就跑进自己的车里,闻声出来的素云疑惑的喊道:"飞哥,发生什么事了?!你去哪儿?飞哥!" 女人大声喊着,回应她的只有汽车发动飞驰而去的声音。 "是……向大哥吗?"素云愣愣的站在外面,低头抚摸着已经明显凸出的肚子,刚才,她的确是听到慕飞喊着向一方的名字了。 大概,也只有向一方能让慕飞那么激动吧,让平日里那个沉重冷静的男子失去控制,变得焦躁不安。 从知道向一方来城里找自己时,慕飞就天天派人去找向大哥,可是找了一个多月却毫无消息。素云自己在高兴遇到慕飞的同时也很担心,担心失去踪影一直照顾自己的向一方,可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女人,她又有些心酸了。 "啊,好惊险呀!"凭着高超的架势技术把紧紧跟在后面的慕飞甩朝一边,黑银心情大好的哼起了歌,那个慕飞还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开那么快! 不过要是被他追上,那自己就不是狐狸王黑银了!此时此刻,那个慕飞一定被气炸了吧!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劫走,估计要气得把车砸了! "哈哈哈……想想就很有趣呢,你说是吧大叔?"一阵狂笑后却没人回应,黑银看了眼倒在车上的向一方,发觉有点不对头又喊了句,"大叔?"伸手过去推了推,也是毫无反应。 "啧!晕倒了啊……"摸了摸昏迷男人的额头,黑银皱起眉头,"明明是个医生还不懂照顾自己,真是丢人噢!" 车厢里,黑银又看了眼晕倒的男人,狐狸眼一阵算计后笑嘻嘻地自言自语起来:"不如让慕飞知道真相吧,到时候一定会和洛斯那家伙打起来的,想想就有趣呀,呵呵!" 二十一-青涩之恋 第一次看到慕飞时,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刚被师傅领来时只是一个人沉默的站在一边,那时的素云经常去和阿飞说话,可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一言不发,仿佛所有人都被他拒绝在外,像一尊冰冷而拒人之千里之外的美丽人偶。 那个孩子,听说是家里出了事情所以被师母接过来暂时居住的,可这一住就是整整六年。整整六年,从来不见男孩家来过任何一个人,仿佛没有亲人一般。 早熟的孩子,让向一方心里泛酸,那双过于坚毅的眼,又经常会刺痛男人,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复杂眼神。 从慕飞初来时,向一方便开始去试着接触男孩,但每一次都被男孩冰冷的眼神拒绝,那沉默的眼里表达着不信任的情感。 而每一次被拒绝后,向一方只是笑笑,然后离开。每一次的,在男人转身离开后,那双坚毅的眼总会悄悄看过去。 这样的尴尬局面整整持续了半年之久,直到到了夏天,有了转变,然后一切都变了。 夏日的艳阳高高挂在天际,厚重的白云铺在天边,绿油油的田野中流过清澈的溪流,清亮的山歌在山谷间荡来荡去。 "阿飞,和我去采药吧?"再一次的,男人向沉默的男孩发出了邀请,温和的笑脸在阳光下无限放大,"在山上能看到很有有趣的东西噢!" 笨蛋……男孩在心里嘀咕了句,这么笨的话也想骗他?当他真的是小孩吗?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或许是那时男人的声音太过温柔太过低沉太过诱人,男孩点头了。 在山路上喘着气拉着树枝向上爬,男孩看着前面高大的身躯愤愤不平,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呢?在他还没弄懂这个问题时,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男孩一下子撞了上去。 讨厌!怎么突然停下来?小慕飞正嘟着嘴准备发火,一抬头就看见那无限放大的温柔笑脸:"累了吗?拉着我。" 男人伸出了温厚干净的手,小慕飞把手放了上去,很快就被大手紧紧握住了,温暖的,干净的,有力的。男人笑得更开心了,小慕飞突然找到了刚才所思考的问题答案——是为了能看到这个男人的笑容。 出乎向一方的意料,今天的男孩虽然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任他自言自语都不回应一个字,可是却很乖巧的让自己握着他的手,这样也比以前好多了。 向一方向慕飞讲着山上的花花草草,鸟兽虫鱼,哪些可以用来制药,哪些又不能吃,像一本大药典一样说个不停。慕飞虽然不回应,但仍然被男人广博的知识所折服。 夏日的天总是变得很快,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已是乌云满天,明媚的天空瞬间阴暗了下来,被笼罩在层层浓云之下。 快下雨了啊!慕飞抬头看天时听到了旁边男人的自言自语,带着一丝焦虑与恐惧:"会打雷吗?还是快点回去吧。" 夏天的话只是雷阵雨而已,现在回去肯定会被淋湿的!慕飞显然不愿意现在回去,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去山洞躲雨吧,等雨停了再走。"在听到男孩说话后男人表现出一种欣喜来,但面上似乎又有一些犹豫。 仿佛下了一个大决定似的,向一方朝慕飞笑道:"走吧,我们去山洞。"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慕飞疑惑的跟着男人去了山洞。 "啪啦!"天空一声炸响,仿佛山石崩裂一般,随着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劈开了暗沉的天空,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从天空坠下,砸在了土地上形成一条条混杂了泥土的小水流。 坐在洞口,慕飞望着外面雨蒙蒙的一片,尤其是洞口不断下落的水珠更像是小说里的水帘洞。望了一会儿,慕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从进洞里来那男人就钻里面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他不管我了?!慕飞心里突然生起气来,一阵无聊后就朝洞里走去,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干吗?想着想着瞥见一个人影缩在洞里抱成一团。 "喂,你怎么了?"慕飞走了过去,本想发火的人一下子惶恐起来,男人没有应他,只是紧紧抱着头缩在角落里,身子也仿佛在瑟瑟发抖。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闷雷,男人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那是让男孩不可置信的脆弱与恐惧声音。 "喂……你没事吧?"慕飞放柔了声音,坐在了依旧瑟瑟发抖的男人身旁。 怕打雷闪电……为什么还要迁就我呢?真的是笨蛋傻瓜!一边在心里骂着,男孩一边伸出小手臂抱住了男人,出乎意料的舒服。 当雷雨结束时,向一方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小男孩紧紧抱着,他笑了:"谢谢……"男孩努努嘴,颇有男子气概的对他说道:"以后我保护你吧!" 向一方一愣,却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啊!"他没有意料到,为了这句话,男孩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只为了成长为一个可以让男人在雷雨夜里依靠的人。 自那天后,慕飞就经常跑去和向一方一起睡,过起了同吃同住的生活。 在学校里慕飞成了大明星,出了名的学习疯子,科科第一,什么全国比赛也是第一,再加上这小子一到青春期就开始猛长,从一个瓷娃娃飞快的长成了比向一方还要高那么一点点的大男子,这一点每每让向一方惊叹不已。 每次向一方以老年人的口气说着以前慕飞才到他的腰,现在却比自己还要高一个指头时,慕飞就一头把男人撞到床上一边挠他痒痒,一边坏笑:"我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起来!"这个家伙,这两年长大了还要黏着他,黏着他不说还占着力气大经常欺负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 他喜欢这样抱着向一方,满满的拥进怀里的感觉,属于自己的感觉。 男孩长成了青年,却依旧赖着男人,即使被轰回自己的房间,晚上也会赤着脚悄悄跑过来钻进男人的被窝里。美名曰:"晚上打雷了我好保护你呀!"一个让向一方哭笑不得的答案。 那个时候冷冰冰的男孩今天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一热火朝天的跟屁虫! 有一天在学校里,慕飞出神的看着窗外乌云密闭的天空:"今天会打雷吧?"有些担心,却更多着窃喜,一种让他有些心神荡漾的窃喜。 到了他这个年纪,老师总会把男女生分开,然后非常隐晦的说着青春期男生的问题。慕飞觉得很可笑,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非得弄得跟旧社会似的。 可他懂得越多,心里的疑惑也越厉害。面对刚刚发育的女同学他会多看两眼,收到女同学悄悄塞进他抽屉的情书他也会自豪,这说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可是……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晚上会打雷的!"回到家,在一番义正词严后,慕飞如愿以偿的和男人睡在了一张床上,可那白天的疑惑更大了! 看着男人赤裸的上身,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痒痒的,难耐的,喉咙干干的。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扑过去给男人一个熊抱,但今天一直没动。晚上时外面果然打雷了,看到床上的男人缩成一团时,他却犹豫着要不要抱过去。 直到听到了一声闷哼,打断了他心里紧绷的弦,什么狗屁疑惑都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想这些做什么?他扑过去紧紧抱住了瑟瑟发抖的男人,安慰的说着:"不怕,我在这里。"怀里的男人渐渐平静下来,他却一夜未眠,睡不着,因为他很丢脸的有了生理反应。 二十二-情义两难 白素,秋风中划出细长的痕迹,叶子黄了,被冻得纷纷掉落在地上,被碾进泥土了。尘归尘,土归土。 "妈!"一阵阵悲泣的哭声打乱了平静的小乡村,平添秋的悲凉气息。 在慕飞来到乡下的第三年,素云的母亲染病过世了,即使师傅医术再高超也敌不过生死规律。在葬礼后,师傅和素云都心伤难过而在屋里不出来。慕飞在找一个人,一个在葬礼后就不知所踪的男人。 向一方一个人独自躲进了山里,靠着树干,看着黄叶满地,天空的晚霞依旧艳丽,红的跟火似的。这般美景他没心情去欣赏,脑海里想着师母去世前和他单独说的话,虽然隐晦,那意思向一方却听得明白。 【阿飞是城里的少爷,是个男的,即使将来不要和素云结婚,也终究要和女人结婚。一方啊,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一定懂的……慕飞太依赖你了。】 他懂,他懂的,以后要少和慕飞在一起,也不能事事迁就慕飞,更不能……更不能让慕飞爬自己的床。 "一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气喘虚虚的青年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可当他跑着去找男人时,男人却突然变得冷漠了。 "回去吧。"向一方起身走了,没有等青年,甚至没有看青年一眼。 冷漠的让慕飞呆住了,这还是那个整天微笑着的男人吗?难道是因为师母过世的原因吗?应该就是了!一定是的!慕飞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快跑着跟了上去。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一次次打击着他。 "向一方!你什么意思,说好一起去钓鱼的,怎么到了湖边只看到素云,你怎么不来?"明明说好是两个人的!可去到那里却看到素云在等自己,他是什么意思? "我没时间陪你。"男人冷漠的拒绝了青年。 一次两次三次,这样的事情总是重复发生的。慕飞可以明显感觉到向一方在逃避着自己,可他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一次次躲着自己? 那时的慕飞还不成熟,那时的向一方依旧一次次逃避着青年,两个原本如胶似漆的人突然之间变得一句话也说不上,形同陌路一般。这不是慕飞想要的,他想过去抱着男人,和男人一起游山玩水。 但青涩的年轻人总是会放不下面子,更有心高气傲的逆反心理,凭什么我就要主动和他说话?带着这样的心理,青年也不再去和男人说话了。相反的,他开始频频约会素云,只因为在他和素云亲昵时,他能看到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与那眼里似有似无的哀伤。 所有的一切愚蠢行为,只为了能看到那人不同的反映。 "阿飞!你不喜欢素云,就不要一直骗她好吗?"终于有一天,向一方忍不住向青年说了话。 本该高兴的青年却一下子没由来的冒火,为什么一和他说话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哼了一句,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向一方,你该不会是喜欢素云所以才这么和我说话的吧?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素云!" "这么大了,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我讨厌你!向一方!"那天他们吵了起来,慕飞丢下一句话跑了开,留下了有苦说不出的男人,宽大的镜框下,是满溢哀伤的清澈双眼。 或许,自己是错的,说不定慕飞是真的喜欢素云。向一方这样想着。 那天的吵架没有了后续,只因为当向一方从山上采药回来后才知道慕飞已经被城里的人接走了。 慕飞走了,没想到一走就是整整三年,没有任何音讯,久的让向一方觉得慕飞永远不会回来了,这样也好,那人是属于外面的。 依然是秋天,他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过来说媒,但心里总是不愿意结婚,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留着一丝隐秘而青涩的遗憾种子,深深埋在心里。 回到村子,还没进屋里就看到外面停了一辆豪华的轿车,向一方突然有些紧张,隐隐觉得里面可能来了什么人。 一直在屋外徘徊不定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怎么不进去?" 向一方回头一看,一个西装革领的英俊男子正笑着看着自己,愣了半天,男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阿飞……" 男子温柔的看着男人:"我回来了,一方。"这一次,他不准这个男人再次逃跑了!三年的时间,三年的历练,已经足够让他从青年成长为优秀的男子,而整整三年的思念已经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这个男人,他爱上了这个男人。 "我……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清澈的溪水旁并肩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低头说着话。 "一方,我不是拖拉的人。三年里我依然不断努力着,虽然累,可是只要想到你,就会觉得一切很值。知道吗,我只想做一个能让你依靠的人,可以在雷雨夜保护你的人,呵呵。"手枕着脑袋,男子望着布满晚霞的苍穹,映出挂满笑意的柔和俊容。 "啊?"向一方不解的看着男子,心却因为那些话而蹦蹦蹦的跳的飞速,男子话里的那个意思,他不敢当真,但又莫名的有所希翼。 "我喜欢你。"男子突然看向男人,一把将向一方拉倒在地面,趁着男人出神的片刻取下那副大眼镜。 "喂,别闹……"想拿回眼镜,却被男子温柔的揽住,温柔的夺走了青涩的吻,温柔的让他心悸,忘了抵抗……天空深处,晚霞依旧,凉风拂过,草低水荡,宁静而甜美。 "一方,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低低呢喃着,深情注目着,"别在逃了,求你。" "嗯……"两唇相接的细缝里飘出微微的应答,羞涩而令人颤动的敏感,纯纯的爱恋刮出轻柔的风。 如果……如果后来没有被师傅发现慕飞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自己没有拒绝师傅离开慕飞的要求,师傅也不会因为生气而突然病发……【好好照顾小云……】师傅就这么去了,残忍的留下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是否原谅了自己。 至少,向一方无法原谅自私的自己,把师傅的死归咎于自己,可是追求喜欢的人也是一种自私吗? 情义两难,男人再一次把慕飞推开了。 二十三章-心痛 每一次回想从前,胸口都会又疼又酸,很难受。虽然在人前总是微笑着面对生活,总是去承担一切,养父母的恩情,阿飞的情意,当一切冲撞在一起而不得不艰难选择时,他却无法找到倾诉的对向。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呢?再坚强又如何,他其实也会抱怨,也会难受,也想有人爱,也想和爱人幸福的生活。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稍微乐观一点的普通人。 可是明明狠下心决定不再与慕飞有关联,却又被命运牵扯进去,越陷越深,一次次被欺骗与捉弄,还是逃不了吗?男人陷入了低潮与迷茫之中,突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醒了呀!睡得还舒服吗?"总是略微提高像唱歌剧似的华丽男声打断了男人的回忆,向一方从床上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黑色绸被一下滑落到了腰间。 被子像流水一样老往下掉,男人不得不一直拉着,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环顾四周,是一个全部呈黑色的奇怪房间,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床铺,像镜子一样能够发射的黑色石地。奇怪的人,奇怪的房间。 "呀!反应好可爱呢!"两三下蹦到男人床边,狐狸男笑嘻嘻靠在一旁,"怎么样,我华丽丽的床你睡的还舒服吗?" "能把窗帘拉开吗?"男人淡淡的说道,这个房间好暗,让人压抑的难受。 "为什么?"狐狸男突然看着男人说道。 "什么?"向一方不解的回问。 "这个时候那么伤心的你不是应该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悲伤吗,为什么要拉开窗帘呢?"淡淡的笑着,黑银凑近男人,"我查过了,那个女人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知道吗?" 出乎黑银的意料,男人只是浮出一个笑容来:"嗯,知道。"低沉的声音里没有惊讶,仿佛承认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呢?"黑银趣味的望着平静的向一方,"既然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那你和女人结婚只是为了她的名声吧?不仅保护了女人的名誉,还为了她牺牲自己,真是一个愚蠢的大好人。" "那孩子,听说是慕飞的呢……"狐狸男盯着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呵呵地笑道,"好感动的爱情故事啊!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管那么多,喜欢的人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弄到手!告诉我,为什么要袒护那个女人?" "与你无关。" 摇了摇头,眯着一双狐狸眼,黑银请挑起男人的下巴,"让我猜猜,从小被养父母养大,一定是为了报答所谓的恩情!呀!干嘛那样看着我,难道被我说中了?我真是好聪明噢!不过呀中医大叔,你对人家好,人家却不理你的情,根本拿你不当回事儿,为什么要对别人好呢?心里不会难受吗?" 拍掉男子的手,向一方不为所动的看着黑银,平淡的说道:"我对别人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这和别人对我如何没有关系。" "好伟大噢!我太感动了,哈哈哈……"发出一阵讽刺的笑声后,狐狸男突然隔着被子抱住男人,眯着眼冷冷说道,"那天你差点就想去找慕飞了吧?无论是慕飞或者洛斯洛文,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别人碰过的东西都会觉得很脏!他们喜欢你,只是喜欢你身上干净的味道,天然的,纯净的,美味的……可现在被男人玩弄过的你,他们是连看都不会想看一眼的。" "你已经脏了,大叔。"宣判着男人的死刑,黑银满意的看到向一方沉默下紧咬的嘴唇,沉浸于黑暗的他,不喜欢拉开窗帘,更不喜欢所谓阳光的味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向一方挣脱开男子的怀抱,带着同情的眼神望着有些讶异的黑银,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睡着这种黑漆漆的房间里的你,对我趁虚而入的你,内心就跟这房间一样紧锁在黑暗里!这样的你凭什么说我脏了?" "就算以前遇到什么事情把自己陷身在黑暗里,也没资格把别人也拉进黑暗里!你这样的人与其整天暗地里咒骂老天不给你阳光,为什么不自己拉开窗帘自己走出去?!" "无论是洛斯还是你,看似有权有势不过都是一群内心懦弱不敢面对现实的人!这样的人让我鄙视!"一口气说完,有些气喘的男人对着黑银讽刺一笑,"如果你认为那些话可以把我打倒就错了,能打倒我的只有自己而已。还有,我看不起你,黑银。" 真是……让人火大的大叔啊!冷笑的捏住了向一方的下颚迫使男人抬起头面对着自己,看着那双依旧清澈而毫不畏惧的双眼,黑银冷笑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真是让人厌恶。" "是你自己不敢面对而已!"男人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够了!"一直以来戴着狐狸笑脸面具的男子第一次卸下面具,露出了恼怒的表情,"你知道什么?!一直在乡下长大的你根本不会懂我们这些人的痛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不是吗?"面对发火的男子,男人苦笑的说道。何必要把自己的痛苦放大,把别人的缩小呢?越这样想的话,就越会陷入自己的痛苦里。 "你……"憋了一肚子火的男子像变脸似的又恢复了之前的狐狸笑脸,把男人用力压在床上阴冷一笑,"那让我看看你痛苦的表情吧,大叔……" …… 黑暗无光的房间里,传出阵阵情色而痛苦压抑的低吟。 "啪啦!"桌椅被掀飞,破碎的被子洒了一地,豪华房间内的英俊男子像发怒的野兽一般用力摧毁着可见的食物,却依旧无法宣泄心里喷涌而出的仇恨与怒火。 "可恶!可恶!"发出阵阵怒吼,男子在大声嘶喊后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就在他旁边洒了一地的照片,照片里都是同一个男人,其中几张好像是在一个宴会上被拍的,照片上男人被一个俊美得像天使一样的青年强硬的拉在身旁。 慕飞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难受,冷静下来后看着手里的录像带,犹豫之后颤抖着手把录像带塞进录像机里。 随后出现的画面,让他彻底疯了! 自己视为珍宝的男人,居然被别人肆意践踏着,男人隐忍的哭声,细微的求饶声,以及那痛苦的表情无一刺激着慕飞! 即使这样……他依然忍着看下去了,直到暴虐的性爱结束后,直到他以为录像结束,却看到另外一个青年进入到画面中……画面里的男人无奈地接受着两个男子的玩弄,紧闭的双眼掩盖不住痛苦。 那个自己所爱的男人,就这样被别人肆意玩弄与践踏。 "洛斯!洛文!我要杀了你们这群混蛋!"抬起椅子一下把电视砸坏,红了眼的男子仿佛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凄厉的叫着,心痛的快要碎了……插花一之人物档案 姓名:向一方 性别:男 年龄:32岁 身高:179cm 体重:61kg 血型:B型 兴趣:书法、垂钓 喜欢的食物:豆腐 讨厌的食物:猪肉 最想尝试的事情:和人大吵后狂打一架!(大叔你压抑太久啦!)姓名:慕飞 性别:男 年龄:23岁 身高:182cm 体重:67kg 血型:O型 兴趣:射击、垂钓、篮球 喜欢的食物:鱼 讨厌的食物:洋葱 最想尝试的事情:和一方玩SM……(囧~~~总觉得大叔很危险)姓名:洛斯 性别:男 年龄:25岁 身高:180cm 体重:65kg 血型:A型 兴趣:空手道、跆拳道、钢琴 喜欢的食物:辣味食物 讨厌的食物:青菜 最想尝试的事情:撒娇……(洛斯啊!!!) 姓名:洛文 性别:男 年龄:19岁 身高:176cm 体重:55kg 血型:B型 兴趣:电玩、小提琴 喜爱的食物:烤肉 讨厌的食物:豆腐 最想尝试的事情:和一方举行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知道向大叔是只属于自己的!(穿婚纱的大叔么?萌!)姓名:黑银 性别:男 年龄:24岁 身高:183cm 体重:65kg 血型:AB型 兴趣:烹饪 喜爱的食物:向一方 讨厌的食物:洛斯、洛文、慕飞 最想尝试的事情:威胁作者把自己变成主攻(……)二十四-黑银的哥哥们 一天,两天,三天…… 夏日炎热,即使身在风景优美的小岛上,也依然能感到那份渗透人心的燥热感,每每汗流浃背时总会叨念起乡下充满绿意的生活。 一个男人赤着脚卷着裤腿站在岸边远眺大海的另一边,刺眼的阳关下隐隐可以看到沿岸,就这样的距离,隔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那个长得像狐狸一样的男子,从那天离开后就没有再来过了,向一方看到黑银坐船走了,却没想到一走就是半个月。而在这半个月里,他继续被困在岛上,虽然能够自由活动了,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监视着。 干嘛要困住自己?向一方依旧不能理解。倘若要说……要说是为了那个,他也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相貌一般般的老男人,而且如果以黑银的能力,去找比他好看比他有趣的美男子实在很容易吧?没必要找他这个很无聊的男人啊! 不能理解。 在岸边闲逛了会儿,男人正向房子走回去发现远处海天相交的地方渐渐显现出一条游艇来,不知道是不是黑银回来了呢? 结果不是,向一方一直以为只有黑银才能来这岛上。 从船上下来了三个身着西服的男子,精悍的脸上透着一股傲气,三人看到向一方闪过一丝讶异,年纪看起来最小的一个问着房子的管家:"新来的工人?"一边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男人。 "这位是银少爷的朋友。"弯着身子,管家恭敬的回答。 "朋友?"白西服的男子讽刺一笑,瞥了眼向一方,抬起下巴道,"那野种的品味真不怎么样,居然找这么一个大叔!真是丢家里的脸!" "你们是谁?"听到白西服男人口中对黑银的蔑称,向一方有些惊讶这些人和黑银是什么关系。 "我们?"三人一阵大笑后,哼道,"应该算是哥哥吧……"算是?哥哥?那语气里明显有着对黑银的不屑与嘲讽,向一方有些寒意的说道:"既然是一家人,怎么可以称自己的弟弟为……" "一家人?谁和他是一家人!"最小的男人不屑的道,"那家伙是老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出来的野种,别拿我们和这种下贱的人相提并论!" "看着他那个狐狸脸就讨厌!真不明白老头为什么要把他接回来!"白西服的男人脸上一阵气恼,狠狠一拳打在沙发上。 "你们……太过分了!就算是那样,他也是你们的兄弟啊……"向一方的话让其他三人愣了下,没想到会被一个看似很好欺负的大叔反驳,年龄最小的男人哈哈笑道,"哟!那野种给了你什么好处,还让你帮他说话?" "他根本就是个变态!你不知道?"白西服男人看了向一方两眼,啧啧的说道,"看你活的不错吗,那变态没把你怎么样,难道对你有点其他意思?哈哈……果然是个变态,口味也够奇怪的!不过仔细看的话,身材好像挺不错,虽然戴着眼镜,但不知道眼镜下面长什么样……"看着向一方,男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少爷们刚来,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管家站在了向一方身前挡住了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连管家都出来维护这个老男人,我们的六弟还真是对这个老男人不一般呀!哈哈……我倒要看看被黑银那么维护的你有什么魅力,啊,是不是?哈哈……"年龄最小的男人一把推开了年老的管家,"给我滚!" 其他两个人把老管家给踢出了客厅。 被黑银维护?开什么玩笑啊……向一方有些哭笑不得,那个家伙这样对自己也叫维护吗?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尤其是自己被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围住。 他们这是拿自己撒气?还是说,他看起来很好欺负,所以每个人都要过来欺负下他? 他向一方也不是一个谁都能够欺负的人!男人被逼退到了客厅角,背碰到了身后的桌子,他回头睨了眼,把手放到后面悄悄握住了一个欧式烛台。 洛府之内,传出阵阵哭嚎求饶声,偶尔是几声青年暴跳如雷的咒骂。 "为什么要放他走?!如果不是这贱人告诉一方,一方也不会离开!"气恼的青年无法接受哥哥将那个偷钱少年放走的事实,仅仅是痛打一顿根本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小文,冷静点!"挥了挥手让下人把少年带下去,洛斯有些无奈的轻笑道,"瞒的了他一时,瞒不了他一世,今天他不走,早晚他还是会想办法离开,这样也好……" 他本来可以让那偷钱的少年生不如死,但在下手时却又让少年离开了。至于为什么,他只是突然响起在阁楼里,那个男人为小柳承担债务时的样子。 如果是向一方的话,应该会放了这个少年吧。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个男人给感染了,这到底是好是坏呢?连洛斯也有些迷茫。 "那现在怎么办?!"洛文出声说道。凭借他们兄弟的力量过了这些天居然没办法找到一个人,就算是白痴也知道其中有问题,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把向一方给藏起来了,但问题就是那人会是谁? "哥!会不会是向一方去找慕飞了?"洛文焦躁的说道,"有人看到那晚慕飞在酒店外冲出去追人了,那人说不定就是向一方!而且以慕飞的能力,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是慕飞的话,就难了……"拉回思绪,洛斯叹了口气,他只知道向一方是慕飞喜欢的人,但不了解对于慕飞来说那个老男人究竟对他有多重要。 "管他的!反正我们和他一直不和,这次挑明了打一战好了!"洛文冷哼了一句,他只想把那个男人夺回来,其他的一概不管!却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比起自己的无拘无束,洛斯有着太多顾虑,他甚至担心哥哥这次不会理会自己的要求。 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他就自己上! "这战不想打也得打了……"出乎洛文的意料,一向谨慎的洛斯居然同意了洛文的冒险,早在他把向一方骗到洛府时他就想到了冲突的可能性。 想一想,如果换成自己是慕飞,在知道了真相后又会怎么做呢?洛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二十五-殴打 三个男人互相笑着看了眼,有默契的把向一方给围在了墙角,望着男人只是靠在桌旁低着头,有些长的刘海遮盖住了表情看不清,反而让男人显得有些无奈,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的态度更让男人们显得兴奋不已。 "就是吗,与其服侍那个野种不如乖乖听我们的话,呵呵……"咧嘴一笑,白西服的男子一个跨步走上前去,挡在男人面前嬉笑着就要去解开微微崭露的衣领。 近看之下,蜜色的肌肤竟带着一丝妩媚的光滑,让男子失神片刻。而就是这片刻的时间,白西服的男子突然被胯下突然的剧烈疼痛刺到,大叫一声后弯下了腰。 其他人一愣后立即反应过来,那个看似老实的老男人居然使了那么一个阴招!难以置信后是看到兄弟被击中要害的愤怒,更是上位者所谓面子的丧失! "妈的贱人!"年龄最小的男子目光凶狠的瞪着向一方,后者呈现出防御的姿态,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紧咬着唇势要抗争到底! 两个男人同时扑向了向一方,男人的腰腹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胃一下痉挛起来,而正是趁着这短暂的疼痛表情让敌人迷惑,向一方捂着疼痛的腹背把藏在身后的烛台一把砸响了那个年龄最小的男人。 "啊!"被突然袭击的男人惨叫一声倒在了一旁,嘴里大声咒骂着,"该死!给我打死他!" 他打人了……第一次打人的向一方能明确感到拿着烛台的手在微微颤抖,可现在不是困惑迷茫的时候,另外两个男人已经凶狠的朝他打了过来。 胡乱挥动着手里的烛台,男人犹如困兽般不断挣扎,可纵然能稍微抵挡一下攻击,却无法持续支撑下去!对方人太多了,而且力量明显比他高出不少,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男人被三个愤怒的家伙按在了地上。 雨点般的拳脚朝着男人身上落下,咒骂声与放肆的笑声充斥在男人耳旁,他蜷着身子尽量护住重要的部位,咬着牙忍受身上剧烈的疼痛。 这些平日里自称贵族的上位者,在此时此刻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一个牌子外,只怕和那些疯狂的罪犯没有什么区别! 我难道会就这么死了?一丝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进了眼睛,视线顿时被染成了刺痛的鲜红,没了力气的男人仿佛垂死一般蜷在地上,紧紧抱着头颅,苦苦挣扎着。 我快死了吗……当血弥漫了他的眼,世界仿佛被染成一片悲哀的血红,意识模糊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破碎的片段来:有父母,有乡村的平静生活,也有阿飞那总是略带哀伤的眼神,但奇异的是讨厌的洛斯洛文居然也冒出来。 幻觉里,有清晨洛斯坐在一旁呆呆注视自己的柔和神情,有洛文强硬的抱着自己说着肉麻的情话,更更让向一方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为什么会看到黑银? 那个一整天都是狐狸笑的大狐狸竟会温柔而心痛的看着自己,总是眯着眼睛的大狐狸今天也能看到眼睛了,里面依然是笑意,但更多的是冰冷刺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瑟瑟发抖的笑意!不……更像是杀意! 那眼神像薄如翼的两片寒冰,燃烧着熊熊的怒意……被染成红色的世界里,男人看到了那只黑狐狸,把三个殴打自己的男子揍得不成样的黑狐狸……"没事了,会没事的……"好温柔的声音,像村子大山里流淌的溪水一样。 可,这真的是黑银吗?他会为自己和兄弟作对,更会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吗?这简直是难以想象。 "来晚了,对不起啊……"会道歉的狐狸? 果然是被打到头了,结果连神智都不清了……怎么可能呢,那个黑狐狸……怎么可能会道歉呢。 视线渐渐的模糊下来,终于撑不住的男人闭上了眼,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下来,顺着青肿的脸颊滴……"对不起……"不断重复的低声呢喃直到男人昏迷时依然响在耳旁。 之后的事情,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银你疯了!居然会为了一个老男人打我们!这次老头子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捂着被痛处一边往门口挪,惊恐的三个男人在逃跑时还不忘狠狠恐吓。 "滚……"阴冷的一声,三个男人像发疯一样拖着身子向门外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老管家从门外进来,见着沉默的黑银只在静静的看着怀里受了重伤的男人,老人出声道:"少爷,这次只怕本家不会就此罢手的。" 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黑银把昏迷了的男人抱在怀里向楼上走去,到了楼梯转角处男子突然转了过来,露出一个狐狸笑脸:"哎呀!我好像把他们揍得太过分了呢!"说完又转了过去,一边抱着男人向楼上走,一边苦恼的喃喃自语:"怎么办呀……完了完了!一定会被报复的呢……" 帝国酒店的豪华套房内,安安静静的坐着一个美丽女子,一双略带幽怨的美眸是不是望向那紧锁的门,"宝宝乖……爸爸就回来了。"轻轻抚着已经六个月的肚子,素云露出一丝甜蜜而苦涩的笑。她知道慕飞不爱她,却又一次次相信她能得到这个男子的回眸。 尤其是慕飞将自己赎回来时,她尽量不去想这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而是因为她自己。但是,好像错了又错。 "咔哒",门开了,一个英挺的男子板着脸进了屋子,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冲他微笑的女人,说道:"我要离开几天,别乱走。" 说完,便又折头出去了,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素云僵住了笑脸,几秒后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等了他一晚上,就只有这样一句话。 慕飞没有心情去面对素云,他现在一整颗心都挂在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而从明天开始,将会是一场战争,他必须全身心的去应对! 洛斯洛文他是要对付的,而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找到那晚被车子载走的向一方。那些照片和录像带,无非是要让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要激起他的怒火去对付洛氏兄弟,他也的确被深深激怒了! 这个仇他要报,然而找到男人所在,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二十六-看不透的黑银 刺鼻的药水味,是男人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恍恍惚惚的睁开眼,随着意识的清晰,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像洪水一样涌进脑海里。 他被打了,晕了,然后醒过来了,此刻身上裹着层层白纱,手上打着点滴,头也给包扎起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被救了吗?疑惑的同时男人忽然响起晕倒时那奇异的模糊记忆,始终回荡在耳旁的温柔声音……那个声音是…… "当当 !又嫩又滑的豆腐!在经过我黑银华丽的烹制下更加美味可口,亲爱的中医大叔是不是非常感动我亲自下厨为你准备午餐?"此时忽然房门一开,拿着食盘,穿着那与自身邪魅气质毫不搭调的粉红围裙,黑银跳着华尔兹转到了男人身前。 "大叔,来尝尝我爱的豆腐,只需一口,你就会被我炙热的爱所深深感动!"眯着一双狐狸眼,男子嘴角上扬着将食盘放在了男人前面的桌上。 "啊?"某位人士的突然出现,让刚刚清醒的向一方实在有些转不过神来,有些呆呆的样子引起狐狸男的一阵诡异笑声。 "讨厌啊大叔!明明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以摆出一副这么可爱的表情呢!" "哪……哪有。"稍微回过神来的男人听到"可爱"二字本能的反驳,可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吧?向一方像看怪物似的盯着黑银看,一边在心里默想:这个狐狸男,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奸诈很奸诈的人……"也!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爱上我了?这样的话我会很烦恼的噢!"黑狐狸坏笑着。 "谢谢。"男人温和的声音从喉咙处发出。 脸上的讶异一闪而逝,黑银眯眼道:"谢我什么呀?" "是你救了我吧。"男人笃定的说道。 "哈哈哈……"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黑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笨蛋!谁会去救你?异想天开!我可不会因为你而破坏和兄弟们的情谊噢!大叔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是吗?"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向一方轻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唔,还有……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啊?"黑银偏着脑袋不解的问道,"不会是被打坏了脑子,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中医大叔,我可是囚禁你的坏人噢!" 向一方微微摇了摇头,淡定地道:"之前骂了你,对不起。虽然自己一直说'痛苦的话就走出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这样的话,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也没有资格去骂你。" 摇着头苦笑两声,向一方对上黑银那永远看不出真实表情的笑脸,后者发出一串感叹:"也~?"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太任性了!"向一方又补充了句,不能把自己遭受的痛苦作为干坏事的借口。 脸上一副"就知道"的表情,黑银咯咯笑道:"真是又老又唠叨的中医大叔!和阳光一样闪耀的刺眼呢,呵呵呵……" "不过,如果……如果有什么痛苦无法诉说的话,你可以找我。"果然是心软的人,对于这一点,向一方有时也很无奈,明明上一秒很讨厌的人,只要看到或想到对方的痛苦,心总会不自觉的软下来。 好像总是没有办法做到"狠绝"啊。但是,现在的这种感觉也不错,虽然时常会被人说做作,装烂好人,但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细长的双眼又眯了眯,黑银突然伸手捏住向一方的下巴,迫使后者仰视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啊,大叔!在我面前就收起这副温柔仁慈的表情吧,我不需要噢!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喜欢大叔哭泣的样子呢,呵呵呵……" 果然是,依然是,还是,很恶劣! "呵呵呵……别那么看着我啦,我会忍不住对病人动手的!哎呀呀,看来还是出去的好呢!" 望着哼着奇怪歌曲向门外走去的男子,向一方在心里叹了口气,狐狸一样的男子,怎么样都无法看透,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奇怪……"喃喃自语,向一方可以肯定是黑银救了自己,但那人偏偏不愿承认,到底是为什么呢?真是越来越困惑了。 全身包的跟粽子似的男人突然瞥见一个圆盘,这是黑银进来时放在床旁的,好像……好像是那人自己做的吧? 外形看起来很好看,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拿起筷子把食盘里的嫩豆腐一点一点送进嘴里,向一方不觉轻声惊呼:"好好吃……" 门外,在向一方的惊呼后仿佛传来一阵轻声低笑,依靠在门外的男子自言自语着转身离开了:"真是和阳光一样,太刺眼了呀!好像不怎么适合黑暗呢……" 像清晨的阳光,照亮了黑暗,驱散了冰冷,柔和而让人感到异常的温暖,异常的舒服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留在身边果然是太危险了呀!"远远的,传来男子不明意义的苦恼言语,"而且……好可怜。" 男子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白色的纸,目光落在白纸黑色上,幽幽的叹了口气,胸口竟突然像根针扎了进去一样……二十七-囚笼 养伤的日子里,向一方总觉得像活在梦里,或者说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对黑银的映像在一开始并不算好,特别是黑银总是戴着一副面具完全看不透心的样子,时常会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但是……怎么说呢,这家伙最近常常做出一些奇怪的小动作来,像是会突然盯着自己看然后诡异的笑起来,害得他常常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窘迫不已;再来是一次聊天的时候,黑银问他为什么不吃猪肉,他也就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以前在乡下养过一只很可爱的小猪,可后来被人拉去宰了更可恶的拿给自己吃,可是吃完后才告诉自己事实,那时候真是伤心的要死了。 当时,黑银这家伙笑着说"啊!好有趣!我也想尝试呢……"然后隔天就抱来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猪,说是"等你们培养了感情,我再把这猪崽子给砍掉,到时候大叔一定要伤心的哭泣哦!一定可爱死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想到自己随意说的话被记住还是让我吃惊不小,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吧,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关心。 很奇妙的感觉,是向一方以前没有感受过的。从小到大,一直是他在照顾别人,有因为看到别人的幸福笑容而开心的时候,也有好心被践踏而伤心与生气的时候。但偶尔尝试被人体贴、关心,竟也是另外一种微妙的感觉。 自己,好像也不是一个那么坚强的人啊! 徐徐海风携带着水的气息清爽的扑到面上,拿在手上的书哗哗哗的被风吹动页面,向一方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这是在黑银书房找到的,对这个狐狸男最大的惊讶莫过于这个男子竟然是个医生! 自己的伤,也是他一直在照顾着,大概是职业病的原因,向一方特别注意了黑银的一举一动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称职的医生。 "大叔!又在看书了?看我的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可以帮你做些家务。"两颊有些燥热,暧昧的话语总会勾起一些特殊的回忆。 "家务?呵呵……"从来我行我素想要就要的黑银可是第一次忍那么久的,从背后拥住靠椅上的男人,在耳边轻轻吹气,感受男人敏感的颤动,"大叔,这么把年纪了不能再天真了。" "……黑银!"一下子就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却被身后的男子用双手紧紧抱住,适才闲适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为什么不想要?"坏笑着啃咬男人敏感的耳垂,"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有共同的爱好,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我把你当值得交往的朋友。"在医学上,两个人非常谈得来。 "是情人般的喜欢!只是你还未发觉而已。"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黑银转到向一方面前,"和我去欧洲吧,永远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你痛苦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不……"向一方下意识的摇头,望着黑银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困惑了,他只想保持像现在这种朋友般的关系,而不是黑银所说的那种关系,更何况是跟着黑银去欧洲。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到了欧洲的他,语言不通,谁也不认识,只能依靠黑银,根本无法离开!这样的生活,他根本无法接受不是吗?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答应你。如果可以的话,黑银,能不能让我回乡下呢?比起遥远的国外,我似乎更适合在乡下。"外界的一系列遭遇,让男人有些惧外。 "为什么?!你还在留恋什么?"被拒绝的男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还要回去哪里?这里已经没有你能待的地方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被说中心事的向一方低下了头,传来他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总有我能待的地方……"找一个偏僻的山区,那也可以啊。 打断向一方的话,黑银冷冷说道:"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想去别的地方……" "对不起,请让我离开。"现在的生活虽然惬意,可这样被拘禁的方式却不是向一方所希望的,他希望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别人安排的。 这样就好像是金丝笼的小鸟,即使有吃有喝,也一直渴望着广阔的天空。 "呵呵……"按住男人的双肩,黑银埋头低笑起来,"我不会放你走的,不会。" "……黑银。"对上男子的双眼,向一方打了个冷颤,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黑暗记忆在这个熟悉的眼神下渐渐苏醒,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看来对你太好,让你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了,呵呵……不怕,很快的,我会让你明白自己的立场!" "别!别这样!不要!" 二十八-绝爱 明明是溢满阳光与海水味道的房间,此刻却充斥着与之毫不协调的景象。 "住手!唔……啊……"无力的拍打着身上紧压的男子,被强迫张开赤裸双腿的男人拼命挣扎着。 "我会让你沉沦在快感中的……"仅仅进入一半就难以再向里面深入,黑银一边安抚着因痛苦而颤抖的男人,一边开始玩弄男人的脆弱。 "不!不要!呜啊……"刺激的感觉从下身传来,惹得向一方惊恐的呼喊。 "他们以前没帮你做过吗?"看到男人青涩而夸张的反应,黑银也大概明白了之前洛斯洛文那两混蛋估计只顾着自己享受从没有帮向一方做过。 想到这里,黑银轻咬着男人敏感的耳垂:"我会让你舒服的,前所未有的舒服……"手上突然加快速度套弄,从未有过的刺激快感让男人瞬间湿红了眼睛。 "舒服吗?嗯?"回答黑银的是虽极力压抑,却偶尔冲破唇齿四溢而出的诱人呻吟。 "别……别碰那里!"自己的敏感被别人抓住玩弄,本应是羞耻万分却又无法抗议所承受的奇异快感,这复杂的感觉让向一方顿时无措,只能紧闭着双眼咬住唇齿。 身子向前一挺,将男人双腿打得更开时,也趁着男人挣扎在情欲里而稍微放松时猛的一口气全部插入! "啊!出去!出去……"一声惨叫,后面所带来的痛感立刻盖过了前面的快感,向一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感觉简直就像身体被捅破了一样! 可他越是扭动身子挣扎,越是带来阵阵痛苦,只能给压在上方的人带来非同寻常的快感。 "好暖……你的里面好暖啊。"深深叹了口气,黑银仰头一阵舒服的叹息,那被紧紧包裹的感觉,除了足以让全身毛发竖立的快感,更有着莫名填满空虚心灵的触动。 "啊呜……别……别动!"感觉到身体里那东西开始晃动,向一方紧紧抓着床单颤抖的出声。 黑银没有说话,却重新玩弄起因疼痛而垂软的男人的脆弱,慢慢的让男人去适应。低下头,黑银一遍遍的去亲吻男人的脸颊,一次次的强迫与之舌吻绞缠,直至身下的人因缺氧而眼神朦胧时才收手。 "看,开始有感觉了不是吗?"手中的挺立昭示着男人的欲望,向一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 他想拒绝,可侵入骨髓的快感却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从唇齿间散发诱惑的低吟,犹如夜的魅惑,低沉而蛊惑人心。 "想自己一个人快乐?那可不行……"在前方忙碌的同时,黑银开始积极探索男人的深处,每一次的律动都会带出红白相间的液体,碰撞着男人深处的每一次,都会带动男人身体的颤抖。 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黑银在缓慢的进出中摩擦着某一个凸起,耳旁响起一声由痛苦转为甜腻的呻吟。 "就是这里了……"话语刚落,男子一改缓慢趋势,紧紧压住男人猛的加快了速度狠狠撞击着那个凸起。 "啊……"一股奇异的酥麻瞬间侵蚀了男人,原本撕裂般的痛楚竟成了难以言语的快感,在凶猛攻势下承受重量的男人微微弹起身子而后又被压下。 "不!啊啊……"这从未有过的快感让向一方惊恐,他挣扎着想逃脱漩涡般的欲海。 "不?你应该看看现在自己有多淫荡……"又是用力一击,呼吸加快的黑银尽情享受男人的肉体与染泪的面孔,"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 "呜呜……"清澈的眼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溢出泪水的妩媚,深陷情欲海水中的挣扎让看到的人为之沦陷! 清纯的妩媚,英俊中的魅惑,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凡人。 不知道是不是向一方没听到黑银的话,还是他不愿低头,男人始终没有开口,只能仰着头胡乱挥动手臂,抗议着前后皆不能释放的快感。 "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呢?求我啊!" "啊!"前面已经肿胀的难受,却被残忍的紧握而无法释放,向一方觉得自己快死了。 挣扎之际,他的手砸在了床上的一个遥控器上,啪的一声,挂在墙上的液晶大电视亮了起来,随之出现的……是另一个自己。 被两个男人玩弄的自己。 淫荡的画面像一盆冷水让深陷情欲的向一方一下子清醒过来,颤抖着唇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视画面上的自己被洛斯洛文轮暴的情景。 那一夜,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而发现电视被打开的黑银,在看到男人眼神中的幻灭后似是一愣,然后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被发现了啊……"一丝悲哀的决绝弥漫开来。 二十九-玩偶 "那……是什么?"是什么?!那电视里放的到底什么! 声音里混杂着喘息的情欲,却更加颤抖着男人无法抑制的恐惧与哀伤。 "呵呵呵……"一把将男人扶起坐在自己怀里,捏着向一方的下巴转朝电视的方向,"难道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吗?" 不……向一方逃避似的闭上了双眼,但脑海里挥之不去污秽淫乱的画面,画面里喘息流泪的男人难道是自己吗?那现在呢?自己现在也是那个样子吗? 似乎是要将男人推入深渊,黑银抚摸着男人,无法抑制的可耻快感让向一方发疯! "这才是你的样子!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伴随耳旁发怒声音的是随之而来的身体晃动。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啊!"崩溃的泪水在情欲高峰的刺眼白光中决堤,痉挛之后依然温热的身体如同在寒冰中一样颤抖,混合着汗水与腥味的气息掩盖了海水的清凉,阳光依然灿烂,心灵却如同陷入污秽的泥沼。 看不到了光…… "为什么?呵呵呵……"像哭又像笑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划开血红的伤口,"那天离开后我可是悄悄装了摄像头的,你们做了什么我都看到了。" 低头在布满汗珠的光裸锁骨处咬出一个渗红的印记:"不只我看到了,我还把录像带寄给了你最爱的慕飞,让他和洛斯两败俱伤,恨我吗?嗯?"温柔却残忍的话语顿时让怀里虚脱的男人发出一声带泣的悲鸣。 "啊……呜……"从来未曾在他人面前流露的泪水,此刻却像海水一样顺着脸颊向下流淌,长长的泪痕,无尽的悲伤。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慕飞已经看到你这么脏的样子了,你还想见他吗?什么都没有的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是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怀里的人突然笑了起来,混着泪水,嘲讽的出声:"这就是你希望的吗?呵呵呵……一个被断了手脚,像木偶一样的男人任由你欢愉……我恨你!" "恨我?哈哈哈……不能爱我,那就永远恨我好了!你希望做木偶,我就彻底毁了你!让你什么都没有只能待在我身边!"疯狂的话语从口中吼出。 淫靡的气息不断扩散着,喘息或者哭喊,已经分不清是画面里的虚幻,还是现实中的互相折磨。 从外边回来,管家顺着走廊走向黑银的书房,却在门外听到门内杂乱的声音,轻轻打开一个门缝,浑浊的眼里不由一丝惊讶。 整洁的书房如同遭遇过暴风雨一般,散乱了一地的书本,被砸得破碎的家具,以及飞舞空中的破烂纸片,一向喜怒不现,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男子此刻却发疯似的在书房里肆意打砸。 一愣后,管家还是敲了敲门:"少爷,慕飞和洛斯互斗虽有损失,但他们已经发觉是黑家从中插手,不久后就会找主家麻烦。" 在用一把椅子把窗子砸坏后,黑银低着头微微气喘,没有看向来人,淡淡的说道:"机票定了?"佯装平时的淡定。 "是的,欧洲那边已经谈妥,但最好的眼科医生还没有找到。"管家站在门外答道,瞅见黑银微微颤抖的手指。 "小冢……我是不是错了?"颓然的靠着墙滑落地上,散乱头发下深埋的男子竟透着意外的脆弱声音。 "这件事情,只能少爷自己做主。"名为小冢的管家低声答道。 "哈哈哈哈……"暗哑的笑声从埋首腿间的深处传来,仿佛要笑疯了一样,把一切痛苦全部笑了出来,一滴滴落在散乱的地面,结成水的印记。 "我没有想把他变成木偶……" "我不想摧毁他,不想!他怎么不懂呢,那个笨蛋怎么就不懂!"手臂狠狠砸在墙上,男子大声吼了出来,他只是想和他在一起,他会给他幸福,给他一切,为什么那个人要一次次拒绝他! "少爷从小因为是私生子,什么玩具也没有,每次只能用计谋去把这些玩具骗来,然后悄悄藏在房间里,谁也不给看,不给碰。"小冢站在外面叹息了一声,"少爷,你把向先生当成是你的玩具吗?然后从洛先生与慕先生那里费尽心机的抢过来是吗?最后是不是也要把他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呢?" "他……他当然不是玩具了。" "是啊,向先生不是玩。"说完这句话,小冢笑着从门口退开,轻轻关上门,给房间里的人安静思考的空间。 "人……人吗?呵……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 三十-逃 停在门口的男子,手放在门上,却迟迟推不开一扇木门,抚摸着光滑的门面,仿佛要穿透这层隔阂轻抚门内人柔软的唇瓣。 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个小时,没有推开门的勇气。 这些天,黑银都不敢再进去那个房间,一旦进去了,他就必须做出选择——放,还是不放。一向果断狠辣的男子充满了犹豫。 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下定了决心,放心门上的修长手指轻轻一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空空荡荡的黑色房间,没有一个人影。敞开的窗户不断吹进刺骨的凉风,从窗子看过去,外面是布满乌云的灰色天空,海上翻滚着暴风雨前的巨浪。 细长的眼瞬间染满恐惧,毫不犹豫的,男子飞速的转身冲了下去!向一方逃跑了,在这个孤立的小岛上他能逃到哪里去?四周都是海……"一方!"这是黑银第一次喊出男人的名字,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乌云翻涌的天水相接处传来阵阵雷声,找寻了大半个岛屿的黑银有着不详的预感:"该死!那个笨蛋不会是想游回去吧?" 这个想法一旦蹦了出来,就无法再压下去!那个人不是怕打雷闪电吗?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天气逃跑? 望着灰蒙蒙的天,黑银突然想哭,大概这样的天才不容易被发现。 "你就那么想离开吗?"自言自语了一句,黑银握紧了双拳,"我一定要找到你!" 啪啦!一声轰雷劈裂灰色的天空,海浪翻涌着巨大的波涛,宛如山峦的起伏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渺小的人影挣扎其间。 "咳咳……"被一个浪花迎头打下,吃了不少海水的男人艰难的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是别人,就是逃跑的向一方。 抱着一根逃跑时带来的浮木,向一方像一叶小舟飘荡在随时可以把人吞噬的巨大波涛之间。快下雨了吧……抬头望了眼几乎压在人身上的黑云,偶尔的闪电雷声让男人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逃呢?能逃到哪里去呢?其实黑银说的对,他似乎根本无处可去了。可他还是跑出来了,只要继续和黑银在一起,他们两个人迟早都会毁了对方。 我会死吧?手脚都没力气了啊…… 向一方趴在浮木上神智开始模糊起来,耳边充斥着大海的怒吼与惊雷的爆破,宛如身在了地狱。 没想到会死在大海里,或许这样也不错。脑海里飞速的闪过三十二年来的无数画面,有爱的人,也有恨的人,泪水与欢笑都成了记忆,化成了记忆的灰。 可当他回忆时,发现那些自己本应该恨的人给予他的痛苦记忆,却是最最难以磨灭的。牵扯着他的心,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最最真实的喜怒哀乐。活了三十二年,最终难以忘怀的却是这么几个月的奇异遭遇。 果然是,无可救药了…… 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等待着海水将自己吞噬。不知道是不是回忆的原因,仿佛又触动了记忆的某一个点,响起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像是……像是黑银的。 就像曾经遭到殴打时一样,突然出现,像一缕阳光冲破层层的乌云将他围了起来。可是,那个每天沉浸在黑暗中,厌恶阳光的男子怎么会有阳光的感觉呢? 不会又是幻觉吧?倘若是幻觉的话,向一方也很想笑出来,那个男子终于肯走出黑色的房间寻找自己的阳光了吗?虽然恨他,可是……还是很高兴,很高兴……"一方!醒醒!醒醒!"怀里抱着昏迷而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的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让黑银禁不住的颤抖。 如果,如果他晚来那么一会儿,这个男人将会被大海永远的吞噬!再也看不到,再也不会和他说话,和他笑……这样的事情,想想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就是爱人的感觉吗?呵呵…… "醒过来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放你走,去他的身边!我放你走,求求你……醒过来!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永远不会……" 在说什么?我听不清……被围在怀里的男人意识模糊的努力想睁开眼,却怎么都没法睁开,只能感觉到炽热的液体一滴滴打落在他的脸颊上。 下雨了吗?可是……雨水怎么会是热的呢? "我放你走!放你走!对不起,我爱你……" 耳边响着的是带着啜泣的低吟,雷鸣,闪电,都似乎渐渐停歇了。 雷鸣闪电,在暴风雨里狂乱的肆虐着。怀里的男人即使昏睡着,也仿佛在瑟瑟发抖,黑银把向一方紧紧抱在温厚的怀里将闪电隔离在外,轻轻的给男人唱起了儿时母亲时常唱给他自己听的歌,压下了轰隆的雷鸣。 温暖的怀抱,安心的歌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传出了低缓的呼吸声。 逃与放逃,最终都把自己套在了天罗地网中。 三十一-结束只是开始 像一个虚幻的梦,让人无法相信。 他以为自己死了,睁开眼时都是一片白色的景象,雪白泛着柔光的墙,淡雅的垂地窗帘,白色毛茸茸的地毯,柔软的床,温暖的被子,都是不含一丝杂色的纯白。 灿烂的阳光照射雪白的天堂,暴风雨后的美,只有经历过暴风雨的人才能明白。 男人醒来后,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已经焕然一新变成了雪的颜色,只是房间的主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他离开之际,也没有出现。 "他去哪里了?"在管家帮向一方打理好行礼,准备搬上船时,向一方终于忍不住问了。在被囚禁的日子里,他想他是恨黑银,非人的囚禁让他几近崩溃,最后居然神志不清的在雷雨天逃跑。 是啊,明明是恨着的,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即使这些日子养伤,明明为没有看到那个人而庆幸,却又不自觉的会去看着没有打开的门,没有人的窗外。 "少爷已经去欧洲了。"管家答道。 "是吗……"低头一个欣慰似的微笑,语气里竟带着向一方未曾发觉的失落,"这样也好吧。" "少爷本来打算带向先生一起去的。"管家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少爷虽然做了让向先生很伤心的事情,但希望您不要恨他。" "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管家浑浊的眼里闪动着一丝光芒,点了点头:"少爷是本家老爷的私生子,少爷的母亲因为无力抚养少爷便将少爷送到了本家。那时的少爷真是很可爱的孩子……"说到这里,管家停顿了一下,伤感地道,"少爷在本家吃了不少苦,也变了很多……" 要想不被别人吃掉,只能吃掉别人。听着管家一点点叙述着黑银的以往,向一方或许明白了黑银那性格是如何无奈而又必须形成的。 "……原来是这样。"听完管家的叙述,男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有些邪魅的狐狸脸,总是欢笑放荡的后面,是有着让他心痛的过往。 "难道不能离开那个家吗?"向一方叹息了一声。 "因为保护向先生的原因,少爷已经和本家断绝关系了。"管家微笑着。 "什么?!"向一方一下惊讶的张大了嘴,"所以他才要去欧洲吗?" "不,这是少爷自己的决定,"瞥见向一方有些愧疚的神色,管家微笑道,"这个是少爷留给您的信,他特地交代我要在您离开时把信给您。" "谢谢……"没想到那人会给自己留下信件,向一方拿过了薄薄的粉红色信封,信封上还画着一只粉色小猪。那只黑银送给他的小粉猪,好像也随着黑银消失了。 "不,该谢的人是我。"管家说完这句话后,便提着行礼向船上走去。无论是生活,还是人,之前的少爷总是极端而黑暗,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是吗?眼前这个看似平庸的男人,却有着最能触动人内心的力量啊……管家抬头看了眼天空,暴风雨后的天可真是蓝。 在听过管家的话语后,向一方不禁嘴角浮出笑意来,盯着手上"可爱至极"的信封,轻轻撕了开: 【中医大叔!你以为自己能跑的掉吗?告诉你,我还会回来的噢!你是绝对绝对跑不出我狐狸黑的手掌心的!对不起这种话就我们俩这关系就不用说了,大叔一定会原谅并最终爱死我的!附:我们的宝贝儿子阿呆就暂时待在爸爸身边了,妈妈不要太想我们爷俩啦!】 真是一封够欠扁的信啊!什么妈啊爸啊儿子的,也只有厚脸皮的黑银能说的出来。 向一方不禁莞尔,看着信上的字,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张欠揍的狐狸脸。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摇了摇头,男人把信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他们还是就这样结束吧。 "管家,我们要去哪里?"坐在船上,向一方望着茫茫大海,对于自己曾经跳海渡江的举动感到一丝不可思议。人在极端的时候,总能做出一些超出平常的事情来。 "待会儿您便知道了,现在还要委屈您一下。"管家神秘的说道。 "等等……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向一方一愣,管家竟让几个男的上来把他按住,用绳子绑在了船舱内的椅子上。 "这件事,麻烦您说是黑家做的!冒犯了,我深感歉意,再会。"深深一个鞠躬,管家和船上的人就这么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向一方丢在了船上。 "等等!等等啊!"黑银这个变态!哪里改变了?心里暗骂了句,向一方转了转被绑着的手脚,绑得还真结实。 叹了口气,男人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休息,以前都听村子里的人说城市里的人很可怕,想想从他出来好像就没碰上什么正常的人,果真是这样的!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老板!里面有一个人!"一阵嘈杂的声音让几乎睡着的向一方顿时醒了过来。 "一方!"一个人惊讶的大喊了声。 听到有人喊自己,向一方望向来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阿飞?" PS:阿呆=粉红猪 三十二-纠缠 没有多余的话,男子紧紧抱着男人,仿佛在确信这不是一个梦,怀里的人是真的,而不是一个幻梦。 "我没事。"明明对方是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子,向一方还是轻轻拍着慕飞微微颤抖的脊背,就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男子的情绪。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慕飞有些激动的声音传进男人耳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瓶不知是什么滋味,向一方故意扯开话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肯放开男人,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慕飞拉着男人的手:"到我船上再说。" "嗯。"对上慕飞又喜悦又心疼的目光,向一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眼前这个男人,看到过自己最可耻的录像,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慕飞。 两条船靠的很近,中间搭了块板可以让人踏过去。慕飞第一个跳了过去,又把向一方给拉了过去,大概是前几天落水被淹的原因,见了这水就有些头晕,落地时难免有些不稳,正想扶着船栏就被慕飞关切的给揽住了。 "没事吧?" "嗯,没事。"轻轻推开了欲揽住自己的手,明显感觉到身后人动作的一僵,向一方不愿去面对慕飞,直直的把目光投向大海,却发现一个白点正飞速的朝这边过来。 "该死的混蛋!开船!"身后的男子暗骂了句,又紧紧拉住了向一方的手,"我们去里面。" 可因为刚才和另外一艘船连着的关系,众人拆下木板铁链又费了一些时间,等准备开船时,那个白点已经变成一艘游艇出现在十米开外,而船头上站着的两个人,向一方就算只看到背影也知道是哪两个。 "一方!"洛文的喊声首先进了向一方的耳。 他们怎么也会来?向一方正想探出头去看个清楚时身后一个力道把他扯了回来,对上了慕飞冷寒的脸:"别出去。" "姓慕的!把一方交出来!一方!是我洛文啊,你出来好不好?以前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洛文的声音越来越近,语气也越来越焦急。 "该死!开快点!"往外面瞪了两眼,慕飞压着怒火坐在了向一方旁边,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旁边,他现在就出去把那两混蛋踢海里喂鱼去! 听着外面越来越急躁的喊声,向一方想了想轻声说道:"要不我出去看一下……" "不可以!"慕飞一口回绝,见向一方暗沉下去的眼,放软了声音,道,"我好怕,怕你这一走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留在我身边,求你。" 以往坚强的男人此刻就像一个渴求温暖的孩子一般,用清澈的眼看着向一方。或许不出去也好,彻底和他们断绝吧,以前的事情就当是个梦,当作没有发生过。 现在的他,也不恨了,不要再纠缠了。 向一方点了点头:"我不会出去的。" 任凭洛文如何在外面喊在外面哀求,向一方都没有出去,也没有说一句话,洛文只能站在船上紧紧跟在后面。 "够了!开船回去!"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洛斯发了话。 "为什么要回去!他就在那船上啊!"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洛文气恼的说道。 盯着越来越远的船,洛斯冷哼了句:"你以为被我们那样对待过的家伙还会回过头来吗?他不会出来见你,更不会回来!"他不会原谅我们的……再也不会了……难道不是吗?傻瓜,你还能乞求什么呢?呵……笑的是洛文,也是自己。 啪的一声,狠狠把拳头打在船上,洛文的眼里竟闪着泪花:"我想见他!我想抱他!" "够了!别再胡闹了!"就算在这里伤心又有什么用,那个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哥!他会不会一辈子不见我们?"洛文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想啊……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就不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以前的他任性自私,只顾着自己快乐根本没有去考虑过那个男人的想法,那始终隐藏在眼镜下的隐忍性格,更加放纵着自己的欲望,而到失去时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真是又蠢又可恶! 他知道向一方有多恨他和洛斯,可一想到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再也触碰不到,再也听到那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再也见不到那始终温柔的笑容,洛文心中的烦躁简直快把他吞没。 望着弟弟歇斯底里的样子,洛斯在心里叹了口气,烦躁的人不只是洛文一个。就连他,也难以掩饰胸口的烦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一个相貌还可以的中年大叔吗?虽然不想承认,可似乎就是这个答案。一个看似平庸却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了他的人生的男人。 "可不能让慕飞那家伙压过了我们。"洛斯嘴角挑出一个笑来,拍了拍正在沮丧的弟弟,他洛斯的字典里可从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三十三-破冰 下了船,便坐车直接去酒店,慕飞本想和向一方说些话,可男人自从上了车就一直把头扭朝一边望着窗外,明显是不想理自己。 整个途中,都是异常的沉默,对两个怀着不同心思的人来说,相邻着的短短的一段距离,好像成了世界上最长的距离。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店门口,下了车的向一方睨了眼紧跟在他旁边的慕飞,踌躇地说道:"要不我就不进去了,你送我回去吧。"向一方甚至不敢看慕飞的表情。 微微蹙起眉头的男子没有任何话语,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就往酒店里拖,被吓了一跳的向一方想挣脱开:"阿飞!"两个人的争执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不得不说黑银的审美的确不错,在小岛上被黑银强制穿上的衣服很好的体现了男人的气质,温厚而优雅,而与向一方相反的是慕飞狂傲不羁的特性,犹如水与火的交融,让两个人顿时成了焦点。 不过向来低调的中医大夫可不适应这种场面,挣扎不开慕飞铁钳一样的手,只能被男子给拉进了电梯里。 "阿飞……"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向一方望着略高于自己的男子,慕飞板着脸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忍了什么东西十分难受。 "你让我走吧……"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从男人喉咙里发出。 "你想去哪里?除了我身边,我不许你去任何地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猛的将向一方压在了电梯镜面上,望着男人低垂着的脑袋,微微颤动的红润嘴唇,狠狠吻了上去。 "唔……"用力推着压迫而来的胸膛,男人拒绝着侵入口腔的柔软物体,用舌头推着那东西想要吐出来,却反被狡猾的柔软缠绕在了一起。 像是要把男人的呼吸抽空一样,慕飞一遍遍霸道的舔舐着男人的齿龈,在急促的呼吸间仿佛缠绕着蜜糖一样纠缠不清……"阿飞!住手!会……会有人进来的!"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间隙,却看到已经到达楼顶的电梯又被慕飞一脚踩了一楼的按钮。 "谁想进来就进来好了!"一旦吻了那施了巫术的唇,清爽甜蜜的味道让男人欲罢不能,而一想起有其他男人曾经品尝过两瓣唇,慕飞不自觉的加重了吻的力道,想要把一切其他味道都舔干净。 痛……吻咬让向一方有些吃痛,怎么推也推不开慕飞,一急之下一脚顶在了慕飞的腹部,他毕竟是个医生,自然是知道哪个地方能让人疼的弯下腰去。 吃痛的捂住腹部,慕飞顺势坐在了地上,低垂着头懊恼的突然用头狠狠撞了下身后的镜子,啪的一声竟然把镜子撞出裂痕来。 "阿飞!"见状的向一方忙蹲下去要去查看男子的伤势,却被慕飞把手按在地上制止了。 "我他妈是个废物!说什么要保护你,结果你遭的这些罪不都是因为我?!我还是个男人吗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法儿保护!操他爷爷的混蛋!" 男子突然发疯似的大喊起来,连连用头去撞镜子,鲜红的液体顺着额头滴落在了地上,向一方见状难受的紧紧闭了下眼又睁开,注视着慕飞,低沉地说道:"回房间我给你包扎下。" "一方……"慕飞抬起头来,看着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用衣服给自己擦着血。 回到了房间,拿过伤药的向一方帮慕飞处理头上的伤,一边低声说道:"那不关你的事,你是男人难道我就不是男人了?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那两个天煞的混蛋……"慕飞正想开口,瞥见突然脸色一黯的向一方便又收住了口,吸了口气抱住站在旁边的男人,他缓缓呢喃道,"以前就是怕你认为我把你当女人看,我才一直忍着没要你,没敢把你带出来。我知道你是有想法的人,比我们谁都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我尊重你的想法。可现在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男人手上动作一顿:"我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录像带你也看到了吧?呵……我不是以前你爱的那个干干净净的人了。"向一方自嘲的一笑。 "别这样说自己好吗?"慕飞用脸蹭着男人结实而柔软的腰腹,低声呢喃起来,"你还是你,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向一方,那个又傻又善良的笨蛋,总是自己默默承担别人痛苦的家伙,总是安慰别人却很少想过自己的超级大傻瓜!" "阿飞……" "每次看到你那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一方,别再说那些伤害自己的话了,更别再为了其他人委屈自己更去伤害爱你的人!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委屈自己!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想想!你就不能自私一点吗?就不能想想你痛苦的时候我比你痛苦多少倍吗!" "我……对不起。"向一方低下了头,当年的确是他伤害了慕飞,那个疙瘩一直留在他的心里。此刻听到慕飞的话,一股又难受又委屈的心酸立马上让鼻子也有了些酸意。 "说什么对不起,要真是道歉,就不要再糟蹋自己,想想你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别再被那些冠冕堂皇的仁义道德压上包袱了。"慕飞叹了口气,起身抱住了强忍眼泪的男人,细碎的落下自己温柔的吻,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抚男人。 此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雀跃的声音打断了相拥的两个人:"飞!你终于回来了……向大哥?" "你怎么来了……"慕飞眉头一皱,感觉到怀里的男人慌乱把自己推了开,又瞅见素云盯着两人看的目光,眉头皱得更深了。 三十四-离婚 "向大哥,你这到了城里怎么乱跑的,害飞到处去找你。不过回来就好,来,多吃点。"俨然一个女主人的样子,素云向着面色略为尴尬的向一方说道。 "嗯,让你们担心了。"望着一桌的菜,向一方在心里苦笑,这桌上不是慕飞喜欢吃的就是素云喜爱的食物,而自己就像是一个客人,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客人。 "飞。"甜腻一笑,女人往慕飞碗里亲密的夹着菜,"这些可都是我亲自做的呢!尝尝好吃不?向大哥别光吃饭啊,这些肉在乡下可很少能吃到,你多吃点。"说着就夹了一个猪蹄塞向一方的碗里。 "哎……"望着碗里的猪蹄,向一方本能的皱眉,他可是不吃猪肉的。 "向大哥,吃啊!"素云望着男人笑道。 "嗯。"应了句,正想把猪蹄夹起来,一双筷子就把猪蹄给夹了过去,向一方抬头一看,原来是慕飞把猪蹄夹过去丢在了桌上。 "一方不吃猪肉。"慕飞冷冷看了素云一眼,后者尴尬的笑了笑:"我……我给忘了,向大哥别介意啊。" "不会。"向一方笑着摇了摇头,瞥了眼被慕飞丢在桌上的猪蹄,惋惜地道,"阿飞,你也太浪费了。" "吃这个。"像没听到男人的话一样,慕飞一个劲的往向一方碗里夹菜,笑道,"要是不喜欢,我们出去吃。" "不,很好。"素云是一个劲的给慕飞夹菜,慕飞是一个劲的给向一方夹菜,望着碗里堆成小山似的饭菜,向一方不由冷汗大流,埋头吃了起来,也没有注意到女人疑惑的目光。 一顿饭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草草结束了。 "一方,我带你去房间看看。"饭后,慕飞就拉着向一方去到一个面海的房间,从上往下看,尽是茫茫的美丽海景,夕阳的余晖洒遍广阔的海面,吸引着男人的目光,整个人隔着落地玻璃窗望着海面。 "就待一晚,明天就接你走。"从后面拥住男人,慕飞蹭了蹭向一方的头发。 "阿飞!小云在外面……"把慕飞推了开,向一方有些闷的说道,素云和她肚子的孩子,就像一堵墙把他与慕飞隔了开。一想到素云肚子里的孩子是慕飞的,向一方心里就有说不清的疙瘩,可慕飞却似乎总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 "我和素云……是个误会!"慕飞深深吸了口气,拉住男人的手,道,"那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相信我好吗?一方,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向一方一阵苦笑,抬头看着男子英俊的脸庞:"素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即使从小云那里听到,他还是想知道,想亲自听慕飞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方……别这样看我。"慕飞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他侧过头不敢去看清澈眼里的希翼,更不敢看听到自己话语后那双眼中将会呈现出怎样刺痛他心房的淡愁。 "这样啊,我知道了,呵。"向一方转过身望着茫茫的大海,轻轻咬着嘴唇,他还在希望什么?希望慕飞告诉自己素云的孩子不是他的,还是什么呢? 向一方啊向一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呢? "一方……"慕飞正要说什么,手机就在此时响了起来,懊恼的接过电话,慕飞暗自咒骂了一番,歉意地扶住男人的肩膀,"我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好吗?" 久久没有得到沉默男人的回应,慕飞叹了口气穿起外衣走到门口,再次看了眼站在窗旁没有任何动静的男人,皱着眉头出了门。 走了吗?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慕飞的力道,向一方脱力的走到床边颓然坐下,心里的矛盾让他难受。 "向大哥……"没有敲门,素云不知何时进到了向一方的房间,"住的还习惯吗?要有什么不习惯的可得和我说啊。" "嗯,很好。"向一方答了句,望着素云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跟翻了五味杂瓶一样难受。 顺着向一方的目光,素云骄傲的抚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幸福地道:"这个小家伙,跟他爸小时候一样淘,天天踢我肚子。" "嗯。"面对女人幸福的炫耀,向一方总觉得素云似乎有话和自己说,不出所料,素云接着笑道:"向大哥,那个时候多谢你娶了我保住我的名声,我们娘儿俩都感谢你。可如今我已经和飞在一起了,你看……" 不待向一方说话,素云便从身后拿出一张纸来放在向一方面前:"我们离婚吧,以后我和飞一定好好谢你。" "只要在这里签个名就可以了。"像是怕向一方看不懂上面的字一样,素云忙不迭的把笔塞给向一方指着签名的地方,"其他的我已经委托律师办好了,放心好了,乡下的东西都是你的。" 望着向一方呆楞的样子,素云以为向一方不肯签,嘟着嘴道:"向大哥!你就成全我和飞吧!虽然你喜欢我,但我是全心全意爱着飞的!求你了!" "我签。"向一方低下头抿嘴苦笑。 成全了她和阿飞,那谁又能成全他呢?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本就是一个谎言而已,如今一切明了,就该结束了。 三十五-爱的呼叫 典雅清新的小庭院里,一个身影穿梭在浅绿与淡粉之间,身侧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空气里划过几道彩虹,轻轻打在枝头。 只是那浇水的身影却始终站在同一个地方许久不动,直到水从花坛里漫出,才慌忙的把水关掉。 "哎!"望着被自己浇水几乎淹死的兰花,向一方难得的没有忙前忙后的整理,叹了一声后回到了屋里,趴在窗旁望着外面出神。 自从慕飞把他送到这个典雅的别墅,这些日子来就没有再看到过素云,也极少看到慕飞,虽然清净了不少,但每日浇浇花水,练练身体,看看书,总有些无聊,心里越发的烦躁。 阿飞,你到底在干嘛?把他丢在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向一方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更多的是伤感。 明明嘴里说的是"爱他",可……可慕飞和素云纠缠不清的关系更让向一方有着说不清的酸涩,不只一次有着"是不是因为被别人碰过了所以不再喜欢了"的想法,男人在痛恨着自己不敢和慕飞当面对峙的懦弱的同时,偶尔也自嘲是不是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了。 "嗡……"口袋里的东西嗡嗡的震动起来,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来,上面显示着的是陌生的号码。前几天慕飞把一个手机塞给了向一方,说是方便联系,而里面也其实只有慕飞一个人的手机号码。 想着"会是谁打过来的呢",向一方按下了接听键,没有等他说出"你好",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阴笑声。 "呵呵呵……中医大叔有没有想我呀?"略为尖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黑银?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向一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黑银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 "啊!听你的声音好像挺激动呢,大叔就这么想我么?为夫的真是太高兴啦!咯咯咯……啊!大叔等等噢,我们的儿子要和妈妈说话呢!"只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一只小猪的哼哼声,逗得向一方顿时笑出声来。 "阿呆说'爸爸好想妈妈呢!想和妈妈上床床,滚床单'噢!"黑银捏着鼻子细声细语的学小孩说话。 "胡说八道!"完全没想到去了欧洲的黑银会给自己打电话,他以为他们会就此结束,然后再也没有联系。他是这样想的,可接到这个奇异男子电话时,心里却有些高兴。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或许就是这只看不透的黑狐狸。 嗯,尽管是只恶劣的黑狐狸。 "和废木头在一起?"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 "木头废?"反应过来黑银说的"木头废"说的是慕飞,向一方苦笑着"嗯"了一声。 "他欺负你了?"原本嬉笑的声音突然一下了冷了下来,莫名的带着股怒气。 "呵呵!欺负我最多最狠的不就是你吗?"不愿意再扯关于阿飞的问题,向一方调侃起黑银来。 "啊!妈妈这么说爸爸好伤心啊!"恢复"正常"的黑狐狸又开始调戏起大叔来,"放心吧,爸爸会用下半辈子全身……心的爱护大叔你噢!" 听着黑银故意在"身"字上加重语气,向一方心里一阵乱骂后,突然说道:"你……你知道洛文的电话吗?" "……你要干嘛?"声音非常非常的不爽。 "给我就对了。" "不给噢!才不要让你和我的情敌见面呢!"坚决不同意! …… 最后的结果如何呢?向一方不顾黑银的嚷嚷把电话直接挂掉,满意的拿着手里记录了电话号码的纸条。 深深吸了口气,几番挣扎后向一方还是拨动了洛文的电话。 他的确非常非常不想再和洛家有任何联系,可当初从洛府逃出来时并没有把行李带上,那些行礼中,有他视若珍宝的中医书籍,那些医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要是被他弄丢了,就不仅仅是心痛可以表达的。 在慕飞面前他是绝对不可能提起"洛"字,为了要回行李,向一方决定打电话过去直接要。相比让男人有恐惧感的洛斯,还是打给洛文比较行得通。 电话通了,另一方没有什么声音,向一方先开了口:"洛文,我是向一方,我的行李还在你们家吗?方便的话,请还给我。" "……"没人回答。 "洛文?"还是没回答,向一方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你是洛文吗?"不自觉的加重了些语气,男人开始怀疑是不是黑银随便编个手机号骗自己的。 "洛斯。"在向一方准备懊恼的把电话挂掉时,冰冷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啊?" "我是洛斯。" …… 三十六-补偿 站在路边,不停东张西望搓着衣角的男人开始后悔了,他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洛斯,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听洛斯的话站在路边等他来接。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不对……好像也不能用这个比喻!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电话里洛斯一句"你在哪里?"自己想也不想的就把地址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就直想咬自己的舌头! 向一方你怎么那么笨啊笨啊笨啊你!别人问你就说啊! "要行李的话在路边等我。"洛斯一句话又让男人站在了此时此刻的路边自怨自艾着。 站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向一方正想着对方会不会不来的时候一辆飞驰而过的黑色跑车突然掉了个头停在他身边:"上车。"窗户摇了下来,一个有几分冷傲的男子从车里露出头来。 "……行李。"一见到洛斯,男人就有种飞奔而逃的冲动,站在车边的腿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瞅见男人抗拒的样子,洛斯从车上下来一把抓住向一方。 "你做什么?!"他想干嘛?向一方开始挣扎起来,无比后悔自己见洛斯的行为。力气没对方大的男人被塞进了车里。 "你就那么怕我吗?"看着向一方坐在车里用力开门却打不开的慌张样,洛斯凑过去盯着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孔。 "我的行李呢?"没有回答,向一方往侧边挪了挪躲过洛斯的接触。至于洛斯提的问题,他的确有点怕,或者说是恐惧,总之没好感就对了。 "呵!"没有咄咄逼人,洛斯重新坐回驾驶位上开动了车子,"行李在家里,我让人给你去拿了。"他们家离市区大概有一小时的路,要是洛斯回去的话就得费不少时间了。 这一点向一方是知道的,点了点头也就安静下来盯着外面的花花世界,车里安静的可怕,男人可以感觉到开车的人时不时会朝他这边瞄过来,就更加不敢转过头去了。 车子停靠了下来,向一方正打算开门时洛斯已经帮他把门打开了:"跟我来。"说完话又朝前走,人生地不熟的向一方赶忙跟上前边的人,一段路后却立刻止住了。 眼前华丽的西餐厅让男人又有种想逃的冲动,这种高级的地方怎么看都不是他这种人应该来的。察觉身后男人的举动,洛斯又折回头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向一方往里边走:"陪我吃顿饭,就当是帮你拿行李的酬劳。" 一进门就有侍者带领进去,好像是预订好的位子,坐落在落地窗边恰好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色,优美的音乐流淌在精致的地毯上,随着人们的脚步而荡起。 坐在椅子上,向一方回头望了下四周,突然发现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再看看对面冰山似的男人,觉得更加别扭了。 "那电话……是你的?"为免气氛太过沉闷,向一方说道。如果黑银真给的是洛斯的电话,那向一方真想立刻掐死那只狐狸黑。 "不,是小文的,他忘带了。"洛斯望着菜单漫不经心的说道,菜单后面是嘴角翘起的弧度。 向一方"哦"了一声。洛斯没有问向一方的意见就点了菜,不一会儿菜品就上来了,佳肴配红酒,真是够浪漫的,浪漫的让向一方说不出话来,这么浪漫的时刻偏偏对面是洛斯。 在洛家的时候经常被要求陪洛家两兄弟吃饭,餐桌上的礼仪早就被强制性灌输实践了无数次,向一方尝了口面前的美食,意外的好吃,吃了几口后发现对面的男子只是抿着红酒,静静看着自己,向一方顿时吃不下去了。 擦了擦嘴,男人正想说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见到行李的踪影时,一个侍者将一个包送到了洛斯手里,向一方顿时眼一亮,那个又大又土的包正是他从乡下带来的! "给。"还怕洛斯会提出什么条件,结果男子就把大包丢给了向一方。 抿出一抹笑来,向一方道了声"谢谢",埋头打开包查看自己的宝贝有没有丢了的,翻来翻去发现所有东西都在,想起之前有些东西被他拿出来,现在却整齐的安放在包里,向一方不免抬头看了眼对面依然冷着一张脸的洛斯,难道是这个人帮自己弄的? 其实他也不算太坏吧,有着这样的想法的男人在看到包里冒出的一张支票时顿时愣住了,一下把支票拿了出来,向一方直视着对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是什么?" "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望着支票上面的数字正好是一百万,向一方瞬间哭笑不得,低哑的声音从喉间传出:"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这钱我不要!当初的事情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自认倒霉!" 手里的支票被揉成团,向一方把支票砸到了洛斯身上,后者瞟了眼纸团又看着对面隐忍痛苦的男子,放柔了声音:"就当是补偿。" "呵!你们这些有钱人还真是一厢情愿!"这张支票就像根针扎进了向一方的胸口,他们以为他是什么人?男人拿着包袱就准备离开。 "我没这个意思!"一把抓住向一方的手,洛斯皱眉道,"我没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做些补偿。"从小到大习惯用钱赔偿他人的洛斯还是头一次被拒绝,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从乡下来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相同点。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其他人的纷纷注目,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喊:"把手放开!" 三十七-冲撞 "把他放开!"西装革领的英俊男人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几乎是疯狂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另外一个高贵冷酷的男子,狠狠的一拳揍了下去,激起旁边用餐人们的惊呼。 "阿飞!你做什么!"被突发状况吓到的向一方正想上去阻拦慕飞,手上传来一阵力道,被慕飞一拳打得弯下腰去的洛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把男人给拉到了自己身后。 "放开?呵!你是他的什么人?"随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洛斯抬起下巴望着怒气冲冲的慕飞。 "混蛋!你敢碰他一根头发,我一定杀了你!"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慕飞大步上前抓住了洛斯的衣领。 "那你杀了我好了。"一手挥开慕飞抓住自己衣领的手,留给对手一个挑衅的笑,洛斯将愣在一旁的向一方突然按在玻璃窗上强吻了上去。 周围的人一阵喧哗,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又帅又看起来很多金的男子会为了一个大叔大大出手,其中一个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强吻! "混蛋!"一把抓开强吻男人的洛斯,慕飞把人给推在了桌子上,哗啦啦的一片餐具摔在地上,摔倒的洛斯依然没有放开向一方的手。 "别打了!"急得乱转的向一方也顾不得被洛斯强吻的事情了,一边努力要挣脱被抓着的手,一边去拦住又要凑上来打人的慕飞,只是人没拦住反而被慕飞给把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跟我回去!"慕飞拉着向一方就往外拽,可男人的手被另一人紧抓不放,夹在中间被扯来扯去。 "哼!"一声冷哼,爬起来的洛斯开始反攻,一脚踢在慕飞的肚子上,啪啦一声男人又压在另外一张桌子上。 "妈的混蛋!"啐了一口,慕飞一个拳头朝洛斯挥过去,后者巧妙的躲了过去。两个大男人互相看不顺眼的打骂了起来,只苦了夹在中间跟着跌来倒去的向一方。 "洛斯你他妈是个男人就来找我打!别把他牵扯进去!你个窝囊废!" "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你还想把他带去哪儿?你也就一个混蛋!"洛斯一个手肘撞了过去,平时冷漠的男人也被惹火了。 一边打还一边骂,加上夹在中间一直喊停的向一方,餐厅里顿时热闹起来,本该吃饭的人纷纷围了上来指手画脚,看着这奇怪的两个男人抢一个男人的戏码,嗡嗡嗡的吵个不停。 本就恼怒的两个男人同时朝着周围大喝了一声:"看什么看!滚!"哗啦啦一下周围的人纷纷退开。 "住手!别打了!"无论男人怎么喊,这两个明明是大人的男子却跟小孩抢玩具一样紧紧拉着向一方不放,也压根没听到向一方的话,只知道你一拳我一腿的打来打去,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风度。 "你们两个够了!"没办法挣脱开两个人的向一方突然大喊了一声,一咬牙钻进两个人的战圈,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顿时疼的弯下身去。 "一方!"两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都忙着去搀扶男人,慕飞率先把向一方搂在怀里怒目瞪着洛斯,"够了!你害的他还不够多吗?"洛斯伸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们走!"慕飞半搀扶着男人离开了,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洛斯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半天从牙缝中闷哼了句:"可恶!" "放开我!阿飞!"手腕被抓的生疼,仿佛要被捏碎了一样,向一方被慕飞抓着粗鲁的塞进了车里。 "你想去哪儿?!"男子发动车子飞快的奔驰起来,沉声说道,"如果不是我派人盯着你,今天该怎么办!" "你监视我?"向一方不可思议的看着慕飞。 "就是怕你这个笨蛋自投罗网的去找洛斯,你还没吃够他的苦吗?!" "笨蛋?我是笨蛋……"想起慕飞一连几天都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去了哪里,向一方不禁苦笑了一声。遭遇了太多挫折的男人即使再乐观,也没有从前那般的豁达,而数次的屈辱更让他的心中存在一丝自卑。 慕飞找到了男人,却不懂得如何在这最紧要的时刻待在男人身边给他安慰,而出现的素云与孩子,无疑是在男人的伤口上撒盐。 "你已经有了小云有了孩子!可我还是留了下来,我就是一个自取其辱的笨蛋!" 慕飞的话像导火线一样点燃了男人一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与痛苦,"我来城里找素云找孩子为的是什么?难道为的是被你的对手骗到床上受屈辱?!" "我受够了!受够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压抑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向一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哽咽的声音,他不想去求得什么同情,他更怕慕飞现在对他好不过是因为心里的愧疚。 停下了车,没有任何话语,慕飞放下座椅一把将男人按了下去深深吻了下去,口中混着泪水的咸涩与腻人的甜蜜。 "不爱我就放开我……"无力的推着压在身上的男子,向一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无所谓了,不要这样一直纠缠不清! "一方……"低吟一声,男子温柔的轻舔男人唇边的泪水,"素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三十八-依然爱着 "是不是你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男人把头转朝了一边,他虽然曾经为此伤心过,但真正让他烦心却不是这个。 以为男人在说气话,慕飞讨好的搂着男人的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年向一方的师傅去世后,男人对他的态度突然转变成了冷漠,忍受不了的慕飞在一天和向一方大吵了一架后喝酒喝到醉,醒来后发现是素云在照顾自己,但也没有多想。 后来公司有事不得不离开,也为了让彼此冷静一下,只是这一离开又是好几个月,慕飞不敢回去,他怕男人再次拒绝他,可心里又十分难受的想立刻看到男人,而后听到向一方和素云结婚的消息,更让慕飞顿时气的不轻,纠结的心情下他准备做一件事情。 可事情正开始准备,素云突然给他打来电话,竟是以前她家欠了洛斯的钱人被关起来了,无奈之下慕飞去把人赎了回来却被告知素云有了他的孩子! "你知道这几天我没陪你去干嘛了吗?"慕飞叹了口气,"我不相信那孩子是我的,那晚我虽然喝醉了,但有没有做那种事却是明白的。之后我就派人去调查,这几天才找了那孩子的真正父亲。一方,相信我好吗?" 紧了怀里的人,男子把头埋在男人的发间,"在听到你和素云结婚时,我真的气疯了,为什么你在给我阳光后又要把我推进地狱?可后来知道了素云的事,我大概又猜到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了,呵。" 忍不住苦笑起来,男子低声呢喃:"我的笨一方,你就知道关心那家人,怎么就不能关心下爱你的人呢?一想到你认为我背叛了你,我就怕的要死,后来一直忙着寻找证据没去找你,结果……却又把你自己一个人丢在一边,对不起。"明明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他是最需要有一个人陪着的。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听完慕飞的话,男人蜷着身子,有些哽咽的苦笑道,"不值得啊,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自己变了,阿飞,我变了。"到底是哪里变了,连男人也说不上来,可就是感觉自己变了,改变的地方让向一方困惑而痛苦。 听完慕飞的话后向一方明白慕飞对他的爱是那么的全心全意,可现在的他却越来越没有办法给予对方全心全意的爱,他竟对慕飞外的人也会产生感觉!可一边难以承受来自慕飞的爱的同时却又在渴望着男子的爱。 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向一方越来越恨这样的自己,看不清自己内心的自己,越来越自私的自己,越来越不知满足的自己,迷失方向的自己。 "我不值得你去爱!"男人哽咽的低声呐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这么的无耻!这么的贪婪!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还是会一直爱你,一直爱到死!" 男人回过头直直望着慕飞,一字一句的颤声说道:"如果说,我不仅身体被别人碰过,连心也不全了,你还会认为我值得你爱吗?这样自私贪婪无耻不再干净的我,你还会喜欢吗?"紧咬着唇,向一方盛满泪水的眼里是慕飞闪过惊讶的神色,心口顿时一紧。 早知道的吧,他一定会厌弃我的,这样的自己,连我都讨厌啊!尽管向一方闭上了眼睛,可慕飞讶异的神色依然在脑中挥之不去。 胸口的疼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心早就不完整了,可还是疼的厉害,向一方啊向一方,你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俗人而已,离开吧,离开这里。 不想知道慕飞此时是怎样的神情,向一方侧过身子爬起来,男子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滑落,失去温暖的腰间又带来心里的难受,向一方苦笑一声有些茫然的去拉车门。 "啪!"的一声,门开了,男人拿着自己的包袱从车上下来,车上的男子没有阻止,也没有追上来,把包袱抱在怀里的男人有些蹒跚的走在道旁,风吹过他凌乱的刘海,露出忍不住流水般落下的泪。 可恶!我怎么会哭?男人咬住自己的手忍住喉间剧烈颤抖着的哽咽,可无论怎样的自残,依然停止不了从眼眶溢出的泪水,越来越多的泪肆虐而出,沾湿了男人的脸。 哭什么啊,这都是你自找的啊!向一方在心里骂着自己,即使不能确定内心一直存在的异样感情是不是对慕飞以外的人的好感,他也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慕飞,不想欺骗所有的人。 "就算被慕飞讨厌,被慕飞抛弃,也是自找的吧!"男人在心里这样想着,漫无目的的在大路上失神的朝前走着,不知何去何从。 "站住!你要去哪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声喊叫,向一方还没转过身去,一股大力就撞到了他身上,紧接着就是自己的手被拉住整个人被迫跟着男子往前跑。 "我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还是爱你爱到死!"男子的眼眶变得湿热,他紧紧拉着向一方的手像前方狂奔,"我要把你夺回来!" "阿飞……"男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蹒跚的步子一下子跟不上慕飞快速的奔跑而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一把把向一方抱了起来,不顾男人的惊呼,慕飞一边抱着男人就往不远处的别墅奔跑,一边大声喊:"你被别人碰了!我就帮你洗干净!你的心被别人分走了,我就想方设法的把它夺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想把我赶走!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一辈子也别想!"像是要把心肝肺都掏出来一样,男子狂奔着,大声喊着。 "阿飞……" "别说话!今天你就听我说!"一脚把门踹开,慕飞把男人直接抱到了浴室,也不脱衣服就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哗啦啦的流了两个人一身,浸湿的衣服成了半透明的诱惑。 "你不是说自己不干净吗?那就洗干净!"扯去男人身上的衣服,慕飞埋头用湿毛巾胡乱擦拭着男人的身体。 "别这样,阿飞!"握住慕飞的手,向一方受不了慕飞这样痛苦的样子,"别这样……够了,别再这样了。"今天的泪水,从未停止过。 啪的一声把毛巾丢在地上,男子猛的抱住了男人,将人紧紧贴在瓷砖上狠狠吻住,在浓浓的水雾里深情的吻着这个他爱了多少年也舍不得碰的男人,像要把所有的爱意都融在这一个吻中,不断的绞缠,不断的舔舐,淫靡的液体顺着唇角滴落……三十九-浴爱 一直深沉爱慕着的,一直遥远的渴望着,一直不敢想象拥有的男人,此刻就在自己身旁,在自己的怀抱里,实实在在的搂着,吻着。 隔着单薄衣服的皮肤火热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像对待易碎的宝贝一样,慕飞轻轻的吻着,从脖颈往下一路撒下粉红的玫瑰痕迹,用牙咬去衣服上的扣子再轻轻撕开,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 灵巧的舌头逗弄着男人胸前的突起,反复舔舐轻咬的酥麻感让向一方禁不住微微颤抖,脱力的身体勉强靠在墙上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 "阿飞……"男人一出声,就是让慕飞不能忍受的颤抖声音。 "让我好好爱你。"一手按揉男人的胸前,一手迫不及待的解去男人的裤子,慕飞再次覆上向一方的唇,把所有的话都融成了甜蜜的吻,把所有的呻吟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花洒淋湿了两个人,慕飞伸手拿掉向一方脸上的眼镜,望着男人有些迷茫的眼神心神顿时一荡,轻抚男人的脸庞,慕飞柔声道:"可以吗?让我抱你。" 期待的眼神紧紧盯着男人,男人低着头不敢看前方压迫着自己的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都做到现在这个份上了,慕飞居然还问这个问题,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一早就把慕飞给推开了不是吗? 头突然被抬起,紧接着又是让向一方差点断气的深吻,一吻结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慕飞往后一推跌进了已经盛满水的浴缸内,哗啦啦溅了满地的水。 水花四溅的瞬间,慕飞也跟着跳进了浴缸内,轻而易举的撕扯下男人身上仅剩的衣服,向一方整个人就赤裸裸的呈现在依然衣冠楚楚的慕飞面前,没有丝毫赘肉的身体紧致而散发致命的诱惑力,让一个成熟的男子立刻变成失了心的野兽扑了上去。 "阿飞!"双腿猛的被靠近的男子往两边撑开,向一方不禁喊出声来,即使慕飞穿着衣服,可胯下紧贴的地方依然让向一方顿时脸红起来,有过情爱经验的他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慕飞似乎是一愣,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给除了干净。这下向一方的脸更红了,慕飞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比自己更为健壮的身体散发着坚实的力量,而眼睛直视的某个赫然挺立的地方,更让向一方有种想逃的冲动。 "想去哪儿?你可是答应过我了。"哗的一声重新坐进浴缸里,两个大男人塞在里面空间顿时变得狭小,可更加让两个人的接触更为紧密。 一把抓住男人的双腿夹在自己腰间,慕飞牢牢抱住男人不停的亲吻爱抚,温柔却炙热的吻不停的落在男人身上,被关爱的感觉顿时袭上向一方的心头。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比起之前或被强迫或不甘愿的黑暗记忆,现在的温柔让男人有种幸福的想哭的冲动。压在身上的男人明明已经忍的那么辛苦了,却不愿意就这么要了自己,向一方抿着唇伸手搂住了慕飞宽厚的肩膀。 "一方……你这是在逼我!"被向一方这么一主动,慕飞真的不能忍了,他真的就想立刻扑上去狠狠要了男人,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哭泣,颤抖……"有吗?"轻轻一笑,向一方凑上前吻上了男子的唇,青涩的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唔……"轰的一下,慕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爆炸了,一把按住男人的头加深了这个吻,手用力按捏男人柔韧的腰,怀里的人顿时软了下去。 不知是汗水还水珠,一颗颗悬挂在男人湿漉漉的发梢,滴在鼻尖,滑落唇角,平日里温和的男人在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物,隐忍而低沉的嗓音犹如毒药一般诱惑着飞蛾扑火,就算是刀山火海,也阻止不了被诱惑的人们。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开男人的私密,温热的水随之涌入,疼痛中更多的是酥麻的感觉,向一方紧紧抱着慕飞的肩膀轻咬着唇隐忍几乎逸散而出的呻吟。 "疼就咬我。"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把男人抬起坐在自己腿上,慕飞一鼓作气的将自己埋入了男人紧窒而火热的深处,冲上头脑的快感顿时让男子发出一声闷哼,与之相称的则是向一方略带哭腔的颤抖出声:"哈啊啊……" 男人都是一样!再温柔的前戏到了这个地步都是那么粗暴!向一方一口咬住慕飞的肩膀,十指紧紧扣住男子的双肩忍耐下体的撕裂感。 "原谅我……我,我忍不住了,一方!"轻轻在水中摇晃起来,碰撞的身体在温热的水中碰撞出破碎的水花,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借助水的推力,动作越来越快。 "哈啊……嗯!"温热的水涌入相连接的地方,奇异的快感从身体深处传来,每一次的碰撞都是酥麻感的增加,无法抑制的呻吟从口中倾泻而出,随着水花碰撞的声音在浴室里飘荡着甜腻的情色。 不够!还不够!仅仅是这样是无法填满慕飞空虚了多年的心灵的,男子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挺进,碰撞的不仅是向一方的身体,更是男人的心灵。 张口咬住男人的耳垂,不停的反转舔舐时甚至把舌头也伸入其中,仿佛似有似无的配合着身下快速的律动,淫靡而暗示的没有间断的"深入浅出"。 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已经彻底瘫软在慕飞怀里,只觉得一次又一次的被推上欲望的高峰,又像是在大海的波涛中荡来荡去。 突然,身体被反转过来,相连的地方在剧烈的摩擦下产生让人浑身颤抖的酥麻,男人发出一阵难以压抑的低吟后人已经被慕飞转了过去背靠着慕飞温热的胸口。 双腿被分得更开的同时,男人无力的"坐"在慕飞怀里,被迫接受又一轮的情欲挑战,水花"哗哗哗"的愈发激荡而出,砸出让人面红耳赤的淫荡声响,频率突然加快,紧握男人大腿的手用力抚摸着敏感的根部。 冲入脑海的欲望让男人忍不住滴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混杂了两人身体气味的水中,再也不是低沉的呻吟,男人情不自禁的仰起头,细长的脖颈在空中弯出优美的弧度,破喉而出的喊声在浴室里回荡。 高潮过后的男人窝在慕飞怀里用力呼吸着空气,突然身体被腾空抱起,然后便是落在柔软的床上,睁开眼,慕飞正笑嘻嘻的看着他,眼睛是没有满足的欲望。 "够……唔。"拒绝的话没有被说出,因为唇已经再次被吻住,才刚刚被水洗净的身体又被压在身上的男子撑开来。 不够,怎么都不够啊…… 只要尝过一遍,就没有办法再放弃这样的男人,让人心疼的隐忍,那纯净的目光在他看来简直是世上最热情的邀请。 怎么会够呢?想更加更加的去爱这个不懂照顾自己的男人……四十-混乱的决心 虽然醒了,男人却不敢睁开眼睛,他能确切的感受到拥着他睡眠的男子的呼吸声,温热的吐在他的脖颈处,偶尔带来一阵酥麻。 简直不敢相信昨夜的疯狂,他和他真的那个了,偶尔回想一下昨夜的放荡,整个人都不可置信原来自己也有那样的一面,真是奇怪的人类。 男人叹了一口气,拥着他入眠的慕飞似乎动了动,男人便立刻感觉到一双手很放肆的在自己身上游荡,一把按住不安分的手:"别闹。"声音竟比以往更为嘶哑,说起原因,那是当事人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昨夜的放荡造成的。 "呵呵,我喜欢抱着你。"像只大狗一样在男人身上蹭了蹭,慕飞深深吸了口气,"我的心情现在就跟这阳光一样灿烂!一方你看到我灿烂的心了没?" 阳光?男人睁开眼,没有阳光,只有一片暗沉的黑暗。 "怎么了?"男人突然不说话,慕飞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会不会是昨夜玩的太凶了点? "没……"再次闭上眼睛,向一方挤出一丝笑来,"让我再睡会儿。" "啧!我的一方竟然也会睡懒觉了!"在男人面上按下一吻,慕飞从床上蹦下来,"我去弄吃的,好了喊你。" 听到步子声越来越远,向一方睁开眼却还是一片黑暗,嘴里嘟囔了一声:"怎么会……"这个老毛病居然又犯了,这暂时失明的病是以前在车祸里留下的,只是已经十多年没复发了,今天醒来突然什么也看不到,男人心里有些不安。 黑暗整整持续了十多分钟后,微弱的光亮慢慢呈现,男人放下不停揉捏穴位的手,有些发愣的坐在床上,他是医生,他明白……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复发? "一方,来吃点东西,饿了吧?"穿着睡衣的慕飞拿着一碟吃的和热牛奶放到向一方身旁,"来尝一下我的手艺,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 向一方笑了,他会医术,会洗衣,会很多事情,可偏偏就是不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敢吃,但也偏偏只有眼前这个男子会笑嘻嘻当着自己的面把"惨不忍睹"的食物塞进嘴里。 "你这家伙!"往男子胸前一个拳头,向一方暂时把刚才的事情放在了脑后,虽然是暂时性失明,但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是可以应付的吧,只是最近可能会有些麻烦,毕竟如果在路上或者什么地方突然看不到了总是很麻烦的。 "痛死我了!"夸张的大叫一声,慕飞趁机把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给扑倒在床上,"你要赔我医药费!向大夫,你这医生怎么不救人还想要了我的命?" "好重!起来!"两脚把大狗似的男子踹开,向一方拉了拉被子,"去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昨天的衣服可是都穿不了了,被子下面可是什么也没有穿。 "这样也挺好。"只听见慕飞坏笑着嘟囔了一句,在接收到向一方"杀人"似的眼光后又笑着"不情不愿"的去开衣柜,很仔细很认真的翻衣服。 向一方低笑几声后把房间里的电视打开来,他来城里这么久,可还是第一次看电视,以前总有些烦心的事情怎么也不让他安静下来,更不会说什么看电视娱乐娱乐了。 电视一打开,一阵悦耳的歌声就传了出来,画面上出现一个俊美而古典的青年,向一方一愣,这个身影好熟悉。在床头摸了一副备用的眼镜带上,模糊的视野顿时清晰起来,看到电视里被万千歌迷欢呼的美男,男人有些傻眼,这……这不是洛文吗? "看这个干嘛!"一个身影阻挡了男人的视线,向一方抬头见着慕飞看起来十分不爽的脸就更加确信电视里的大明星是洛文了。 "他居然是个明星啊……"总觉得那些明星离自己很远很远,男人有些惊讶,或者说脑子转不过来,见着慕飞龇牙咧嘴恨不得把电视机砸掉的样子,向一方忍俊不禁的道,"我都不气了,你气什么。" 想起黑银曾和他说慕飞因为自己和洛斯斗的很凶,向一方拉了拉慕飞的袖子:"别和洛斯斗了,好吗?" "你……"慕飞是心里又气又急,那两混蛋对一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怎么能原谅?联想到昨天向一方的那句"心不完整",更是怒火重重,话一下说不出来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哈欠!" "感冒了。"手一摸男子的额头,向一方就笃定是昨晚受凉了,也不顾男子的反对就把人拉下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根针来就朝慕飞发迹处扎了几下,几滴黑血便涌了出来。 "好了。" "一方,你这么好的医术在乡下发展太浪费了。"用纸擦掉额头上的黑血,慕飞想起以前自己感冒了男人就用这个方法,不一会儿病就好了,可在城里非得打针吃药的受罪,想想男人的医术其实很了不得,只是向一方一直都有些自卑情结,又太过谦虚,倘若是个能吹敢做的人,只怕早成名医了。 "一方,我最近刚接手了几个医院,不如让你做院长吧?怎么样?"慕飞又补充了一句,"可都是些大医院,而且全部是中医!" "你哪儿来的医院?"映像中慕飞可从没有对中医医院感过兴趣,而说起这个中医医院向一方就想起他刚进城时也曾经去求职过,不过还是被赶了出来。 "买了送给你的。" 向一方可不信慕飞那一套,两只眼睛就盯着慕飞看,看的后者由笑嘻嘻变成宠溺的无奈:"瞒不了你。"叹了口气,慕飞把事情大致给向一方说了一遍,原来这些天慕飞不仅忙着找素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证据,还有就是和主营医院的黑家斗。 原因就是慕飞问向一方绑架是谁干的,向一方按着黑银说的"就说是黑家做的,可别提我噢!"的话告诉了慕飞,结果没想到这个男子报复心这么重,居然把黑家给弄跨了! "你,你就这样让黑家破产了?!"今天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向一方都快觉得是不是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 "我没那么大本事,"慕飞皱眉低吟了几句,"只是黑家最近受到国外神秘人的收购,我不过是落井下石而已。"慕飞还真对那国外的神秘人有点好奇。 事到如今,向一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自那天后,慕飞一直陪在男人身边,或在家里烧饭做菜,或在外面开车吹风,一起散步,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一起看电影,活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恩恩又爱爱,甜甜又蜜蜜。这样没有任何压力与烦恼的生活让向一方有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一切都很美好,但总觉得好像又缺了什么一样。 够了向一方,你还在不满什么?男人坐在饭厅望着在厨房忙来忙去的男子露出一丝微笑,喜欢的人可以有很多个,但过一辈子的,还是只能有一个吧!一些记忆,还是永远埋藏在心里吧。在城里遇到的一切,无论是痛心的欺骗,还是令人心颤的一幕幕,男人决定把他们永远埋在心里。 洛斯依然是冷酷不可靠近的恐怖男子; 洛文依然是电视里很遥远很遥远的大明星; 黑银依然是狡猾又狠绝的远在欧洲的大狐狸。 就像是一个梦,就当是做了一个个华丽的梦,都结束吧,他现在是和慕飞在一起啊,怎么能想别人呢? 此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向一方抓起自己的手机:"喂,你好。"这个号码不是洛斯也不是黑银。 "一方!是你吗?!"一个焦急而略带哭腔的女声在话筒里想起,向一方有些惊讶地说道,"是我,小云,你怎么了?" "一方,飞不见好几天了!怎么办?他不理我了,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该怎么办啊!"素云低声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他和慕飞的关系里,素云总是一个奇特的因素夹在中间。以往向一方总是去逃避,但下定决心要和慕飞在一起的他不能再逃了。 向一方瞥了眼依然在厨房熬汤的慕飞,嘴角扬起一丝笑来,一直以来都是慕飞在为自己着想,现在总该让他替男子做点什么了吧。 "一方!后天你出来下好吗?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呜呜……" "嗯,好的。"他也有一些话想当面和素云说。 到了约定的时间,借口把慕飞打发走,向一方打的到了素云所说的地点,竟然是一个高级餐厅,望着里面典雅而豪华的装饰,男人有些感慨,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地方呢? 向一方进去后远远的便看到素云愁眉不展的坐在窗边喝着咖啡,手心有些出汗,向一方深深吸了口气向着女子走过去。 师傅,师娘,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违背过你们的意愿,只是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想自私一次。 你们的遗愿,我没办法完成。 对不起…… 四十一-愚昧 "向大哥,在城里还住的习惯吧?"素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对男人笑着说着话。 向一方本想回答还可以时,女人已经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像向大哥这样的人一定会很讨厌城里的生活,可能也不会适应吧,向大哥一向是喜欢安静的生活,乡下才比较适合向大哥呢。" 或许吧,乡下是比较安静,环境也好的太多了,但比起这些来,一个人愿意住在哪里其实还是和人有关。素云说的向一方不可否认,也就默认似的点了点头。 "我们点些吃的吧。"素云笑了笑,朝侍者招了招手后又悄声对向一方说道,"向大哥,你今天怎么也不好好打扮一下出来。都怪我,没和你说是在这么高档的地方。" 敢情素云是在嫌弃向一方穿的不够体面。 低头望了望自己与这高雅环境格格不入的衣服,向一方讪讪一笑,要怪就怪慕飞把他唯一一件好衣服给撕扯坏了,说起来那衣服还是从黑银那里穿来的。 "向大哥,既然不喜欢城里,我也不勉强你,你就回去吧!"素云丢出让向一方有些发愣的一句话来。 "小云,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低头喝了口茶,向一方对着女子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慕飞的?" "向大哥你这什么话!当然是飞的了!除了他还会有谁!"素云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掉。 敛了神色,向一方认真的看着素云:"小云,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素云变了脸色,嗔怒地说道:"向大哥!你别费力气了,我喜欢的是飞,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声音一下提高,邻座的人偶尔瞥过几眼来。 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向一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地道:"小云,我现在和阿飞在一起。" "难怪飞这几天不知去哪里了,原来是和你在一起。"女人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释然的欣慰,可还没等素云放心下来,向一方低沉的声音又在她耳边丢下一颗炸弹来。 "我和阿飞现在是爱人的关系,他已经和我说过孩子不是他的了,也找到孩子的生父了。"硬着头皮把话说了出来,向一方抬起头等待着素云的反应。 "他知道了……"女人的脸一下惨白,低着头嘟囔了一句话后突然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向一方,"向大哥……你,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你和阿飞是……是什么关系?" 向一方点了点头,直视素云惊诧的视线:"我和阿飞住在一起了。" 素云一下子笑了起来,朝男人道:"向大哥你这说的什么怪话,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又不能结婚!这在乡下可是会进猪笼的!就算……就算你想我离开飞也不用说这么怪异的话啊!" "小云,我只把你当妹妹,我喜欢的是慕飞,没有骗你。我现在和阿飞在一起,我知道你喜欢阿飞,但感情这事儿是勉强不来的。小云,对不起。" 男人一说完话,素云立刻傻笑着不停摇头,嘴里嘟囔着:"怎么可能,你居然喜欢男人,你居然喜欢慕飞!" "变态,真是一个变态!"素云一下把声音提高,两眼瞪得圆圆的,盯着有些男人喊道,"向一方!是我们家收留了你!养了你!供你读书上学的,你怎么能忘恩负义来勾引我的男人!你一大男人居然喜欢男人!真是变态!恶心!飞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小云,你别这样……"完全没想到素云会这么激动,更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又老又不好看,人又土又闷,哪里好了?飞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哪里配的上他啊你!"素云突然的大吵大闹让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了向一方。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女人,让周围不知实情的人纷纷报以同情的目光,向一方则成了众人眼中的"同性恋变态"、"无耻的第三者",一些闲言碎语在周围响了起来,几个服务生也走了过来。 "慕夫人,您没事吧,需要什么帮忙吗?"一口一个"慕夫人"的服务生一边安抚着怀了孕的女人,一边满含敌意的看向向一方,似乎有准备动手"英雄救美"把向一方给轰撵出去的意图。 "呜呜呜……忘恩负义!无耻下流!向一方,你怎么对得起我死掉的爸妈啊你,他们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家的!居然想抢走我老公,恶心死了你!"素云一口一个"变态""无耻"的骂着不知如何还口的向一方。 "哎哟!看这人长的还算正派,怎么也是个同性恋,还抢一个孕妇的老公,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啊!" "世风日下啊!还有这样恶心的人!同性恋就该拉去毙了,够恶心的!" …… 周围的人纷纷对柔软哭泣的孕妇报以同情而开始对向一方口诛笔伐起来,指指点点之余甚至有人发出愤怒的声音,大有上来暴打"第三者"一顿的意思。 向一方心里充满委屈,喜欢一个人,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两个人只要真心爱着对方,于性格,于年龄,或者其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连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都没有,而公众为何又那么的不理解、不支持,甚至是仇恨的反对。 "小云,你听我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向一方是百口莫辩,心里一阵委屈,公众总是同情"弱者",而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无情的对自己认为的"坏人"肆意抨击辱骂,也不管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还不快滚啊你!变态狂!"服务生粗鲁的推着男人,就要把他往外边轰。 "等等!怎么能让这个人就这么离开啊!"几个凑热闹的顾客"正义凛然"的站了出来,卷起袖子把"坏人向一方"给围了起来,大有上前暴打一顿的趋势。 "我……我没有。"无论向一方怎么解释,周围的人都没什么反映,利用着所谓的"道德标准",肆意放大自己的灰暗面,对着男人一顿辱骂。 而从来就不会和人吵架的向一方此时懵了,面对众人的愤怒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人和他讲什么道理啊!打啊!打死你们这些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一个中年妇人抡起手掌就要朝向一方脸上挥下去。 "哎呀呀!大婶这么暴力可不好呀!呵呵呵……"就在巴掌就要落在男人脸上时,一只细长的手突然抓住了中年妇人的手。 四十二-回来了 "哎呀呀!大婶这么暴力可不好呀!呵呵呵……"一个略为尖细的声音钻进向一方耳朵里,两眼立刻瞪得浑圆,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狐狸男。 "黑银……你,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欧洲吗? "呀!大叔你好逊哦,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呢!"嬉笑两声,狐狸男插着裤包瞥了眼周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来凑热闹的呀,真是恶劣呢!打着道德的旗子干坏事!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被黑银说中还是这个总是一脸微笑却笑得十分冰冷的人让众人有些胆怯,周围凑热闹的人都消停了下来。 "你……你是谁?"素云盯着这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奇怪男子。 瞥了眼女人,黑银只是笑笑,偏着头道:"女人,你搞错了。中医大叔是我的,废木头才是横刀夺爱,卑鄙无耻,下流可怕的小!坏!蛋!"说罢一下把有些发愣的男人给拉住,朝众人笑笑,"让开!" 周围的人竟自觉的朝两边散开,素云也没说什么话,就看着奇怪男子拉着向一方走掉了。 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黑银拉开一瓶饮料递给了男人。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坐在男人身边,黑银用手拨了拨男人额头的刘海。 "我是不是很没用?"喝了口冰凉的饮料,向一方咧嘴苦笑了一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无论他如何去好心的对待别人,到头来多半会演变成别人的猖狂,是自己太懦弱还是别人太强势呢? "啊!"啪一下猛拍了向一方的脑袋,男人疼的摸了摸头,不解的看向黑银,后者又用手揉了揉向一方的头发,无奈的笑道:"笨蛋大叔啊!你医术那么好怎么会没用!" 收回一直蹂躏男人脑袋的手,狐狸男靠坐在长凳上跷起二郎腿,笑道:"都是废木头那蠢猪太过保护你了,这样可不总是很好的呀,其实大叔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只是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依靠别人,不去尝试的话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呢!所以啊,大叔能够自己站出来和女人谈话就是很厉害的啦!" 抿嘴一笑,黑银特殊的安慰方式让向一方心里好受了不少,他低头说道:"是这样吗?可刚才众人围攻我的时候我连反驳都不会啊。" "反驳?"黑银叹了口气,"反驳什么噢大叔!那些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你真以为他们是在帮女人吗?不过是把平时积攒的怨气趁机发泄在你身上而已。人啊,真是又虚伪又可怕的东西。对他们不需要反驳和解释,一个冷酷的眼神,一句威胁的话,绝对比任何解释都来的有效。" 男人轻声笑了笑,或许黑银说的没错,自己的妥协往往只会让一些人更加嚣张而已,可世上也有讲道理的人,他也不能因为一次这样的事情就一竿子打死票人,认为所有人都是虚伪的,不需要讲道理只用讲拳头的。 而且比起这个,向一方更想知道黑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在欧洲吗?" "当然是回来找孩子他娘的啦,阿呆吃不好睡不好嚷着要回来找妈妈,做爸爸的当然就回来咯!"狐狸男笑嘻嘻的盯着男人看。 真的只有这个原因?向一方也盯着笑嘻嘻的狐狸男看:"还有呢?"直到把某只狐狸盯的笑容僵硬。 "啊!大叔哪里弱了,明明变得精了,都没以前好骗了!其实我是回来抢大叔的,可不能让废木头得逞啊!"黑银夸张的喊了几句。 废话了,被你们这群混蛋骗了那么多次,再笨的人也会长个记性的,向一方笑了笑,然后说道:"阿飞说有个神秘人在秘密收购黑家的连锁医院,那个人是不是你?" 狐狸男的标准笑脸上好像冰块裂了条缝一样,惊异的一愣后,男子放下了伪装的面具,杵着脑袋叹气:"真是的,被你发现了呢!"他这次回来,除了上面和向一方说的两个原因外,便是回来接手黑家的医院。 有仇必报,十年不晚,这大概是黑银最可怕的地方,微笑的表面下永远是别人无法猜透的内心。 男人一笑而过,没有再说其他的,狐狸男诧异的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你这样做,总是有原因的。"如果是黑银的话,向一方直觉的相信这个男子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有他的理由,即使不被别人认同或理解,向一方也不想去追问是什么原因。 黑银露出一丝笑来,不是虚伪的,也不是刻板的:"大叔,你真的打算和废木头在一起吗?和他,永远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放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感伤。 男人握紧了手中的易拉罐,头也低了下去,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点了点头:"对不起。" "和我说对不起干嘛呢大叔,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吗?"狐狸黑夸张的笑了起来,握住男人的下巴迫使向一方抬起头来,"真是的,怎么会有你这么自恋的大叔啊!我可不会因为你选择了废木头而伤心的!" "不过啊大叔,你选人还真是没有品呢!早日回头是岸吧……"话语刚落,狐狸男笑着轻轻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唇间,话语如清风一样飘了出来,"阿呆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噢……"落叶在风中划过无法湮灭的痕迹,飘荡在了地上。 "大叔,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转身而走,黑银双手插着裤包抬头深深呼吸了一口,小声的自言自语,"啊,这个大叔还是整天一副让人看了就想欺负到哭的样子呀!呵呵呵呵……" 黑银走了,向一方靠在长椅上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刚才被触碰的唇,似乎还残留着男子奇异的体温。 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吗?向一方抿嘴苦笑,坐在长椅上久久思考着黑银的这句话,喃喃自语:"笨蛋,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啊!一方!你是向一方吧!还记得我吗?你高中同学张俊啊!"就在向一方发呆傻笑时,一个穿着上班服的男人拿着公文包盯着向一方惊讶的说道。 "张俊?"向一方抬头一看,惊讶出声。居然在这里遇到他的高中同学。 "对!就是我!没想到能看到你,哈哈!"用力拍了拍向一方的肩膀,张俊笑道,"就你这副大黑框眼镜,我一下就认出你来了!对了,后天有同学会,你也来吧!" 同学会?向一方是听说高中举行过几次同学会,可之前从来没有邀请过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时,张俊掏出张纸写了地点和时间递给向一方:"我还有事,先走了,到时候记得来啊!"说完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四十三-求婚 回到家中,一进去便看到慕飞坐在客厅里闷闷不乐的样子,脱下外套放在一旁,向一方泡了两杯茶放到自己和慕飞的面前。 "在气我自己一个人去找素云么?"男人问道。 "哎……"长长呼了一口气,慕飞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怪自己没有即时处理素云的事情,最后还要你去善后。"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仅仅是你的不是吗?"向一方抿嘴笑道,"偶尔也让我有独挡一面的机会吗,你不能总是那么霸道啊!"虽然向一方觉得自己并没有慕飞那么有能力,但谁生出来就是王者强人呢,一切不都得慢慢学。 "一方……" "我也是个男人,阿飞,我想和你平等的站在一起,和你并肩而立,而不是一直躲在你身后像柔弱的小鸟一样被你保护着。"向一方身子微微前倾,用自己的额头贴上慕飞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样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够一起解决,这一路共同走过的道路,才是最最宝贵的。 "嗯,答应你。"大手一伸便把男人给拥入怀里,夕阳的余晖染着暖暖的橘色映照在木地板上,两个相拥的身影沐浴其间。 "还记得我说过,我一直想做一件事情吗?"看着向像个大男孩一样面露激动神色的男子,向一方笑着说道:"嗯,记得,是什么事情?" 慕飞深深吸了口气,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难耐,突然在向一方旁边跪了下来,坚毅的双眼紧紧盯着有些诧异的男人,郑重的一字一句说出让向一方惊讶不已的话来:"一方,我们结婚吧。" "结……结婚?"向一方突然结巴起来,一颗心猛的蹦蹦的跳个不停。 "嗯!"慕飞狡猾的笑了笑,他当初把素云留下很大的原因是想让女人和向一方离婚,现在计谋得逞了,当然是轮到做他的事情了。更何况,在知道素云在餐厅和向一方的事情后,慕飞毅然决然的把事情和素云说了,即使女人泣不成声,他也没有心软。 他的心只有一颗,也只会对一个人心软,其他人?免了。答应让素云生完孩子再回去已经是大大的仁慈了。 "我们去荷兰结婚,那边我已经办妥了,只要你答应,我们随时可以去结婚。"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红盒子,慕飞从里面拿出一对戒指来,简洁却不失精致,"看,喜欢吗?戒指的里面是我们两个的名字,呵呵。" 笑的一脸幸福,慕飞特意把里面翻开给男人看,里面果然写着两人的名字。 "一方,现在告诉我,你愿意和我结婚吗?"男子期盼的望着上方的男人,黑色的眼瞳中映出向一方有些惊讶,有些不可置信的面孔。 "嗯。"微微点了点头,男人几不可闻的声音飘进慕飞的耳中,"我愿意……" 洪水般的幸福感瞬间把慕飞给淹没,他突然低头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哽咽:"真的不可置信,好像做梦一样。"男子低下头把戒指戴在了男人的手指上,然后把头放在了男人的双腿上,静静的伏着。 "小时候常常想要是能抱抱你就好了,后来又想能亲亲你就好了,再后来就想能和你结婚就好了。一方,我真的好幸福,幸福的要死了,这不是梦吧?" "阿飞……"男人抿嘴温柔的笑着,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唤着男子的名。 身前英俊而坚毅的男子,竟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哽咽起来。 同样感到幸福的,或许不只慕飞。 "我也在想这是不是梦。"低下头,男人温柔的吻上了伏在自己膝上的男子,是不是梦,用行动就可以知道了。青涩而略显笨拙的男人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着对方自己的心意,这不是一个梦。 "一方……"男子变被动为主动,大力的上前拥住了男人,两个人双双倒在夕阳照射的沙发上,一件件衣服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飘飘的飞落在地,在喘息间互相凝视的爱意,浓得像午后香醇的红茶。 自从答应了慕飞的求婚,两个人算是正式确定了关系,但向一方现在却很怀疑当初答应慕飞的求婚是不是正确的! 那个……那个欲求不满,打着"我们是夫妻"的名义,嘴上说着"你是医生,身体能受的了"这样的鬼话把向一方给折腾的够呛。 根本就是个因为自己主动一吻而得寸进尺,不断索取的色中恶鬼! 慕飞也有他的说辞,就是:以前忍得太多太多了,怎么说也要要回来啊!而且他绝对不会做过度的。 于是整整两天,向一方貌似就是在床上度过的,甚至连吃饭也是慕飞亲自送到床上来。这生活的确是够糜烂的了,男人又羞又气又恼,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无奈而宠溺的叹了口气,男人清洗过身体后打开衣橱去拿衣服穿上,正准备把脏衣服拿去洗时,一张纸条掉在地上进入了男人的视线。拿起一看,上面潦草的写着地址和时间。 "啊!今天下午有同学会。"猛的想起来,向一方嘀咕道,"差点就忘记了。" "一方,在干嘛呢?"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慕飞从后边揽住男人的腰,瞥了眼纸上的内容,"这是什么?" "嗯,同学会。"向一方如实答道。 "同学会?"慕飞笑笑,朝着男人的脖颈吹了口气,"去告诉他们,你向一方就要嫁给我慕飞了。" "胡说八道!"给了男子一个白眼,向一方心想,如果按照慕飞说的过些日子就去荷兰结婚,那说不定这次同学会就是最后的一次了。而且,他也好多年没有看到以前的同学了。 学校的生活虽然单调,但也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向一方甚至是喜欢那段美好时光的。那时候他比现在还沉默寡言,就跟个透明人似的,如果不是自己成绩好,只怕连老师都不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一方,你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同学会?"慕飞眯了眯眼,道,"不会有什么初恋老相好的东西在吧?"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又老又平凡的男人啊?"向一方瞪了眼慕飞,那时候他虽然还年轻,可映像里还真没有什么女孩子对他有什么动作,想想还真够失败的,他一个大男人到现在还没和女孩谈过,却偏偏招惹了一堆一个比一个还难缠的奇怪男人。 四十四-同学会风波(上) "到这里就可以了。"向一方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慕飞这辆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的豪华跑车,再加上司机同志又长的那么惹眼,想想可能惹出的麻烦,还是算了。 "待会儿记得就给我电话。"一把拉过男人在唇上轻碰了一下,得了腥的慕飞对着向一方笑道。 "喂!这是公共场合,被人看到怎么办!"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道别后向一方从车上下来,朝着指定的酒店走去,进了门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在餐厅找到了其他人。 这人不少,坐了三桌,他们当中有些向一方已经忘记名字了,估计记得他的人也没几个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发现来人的张俊招呼着男人坐在了他旁边:"这么晚才来啊!" 向一方笑笑,还不是某人在家里耽搁的,随便编了个理由:"路上堵车。" "哟!这不是我们的神医向大夫么!"带着嬉笑的口吻,一个俊朗的男子拿着杯酒走到向一方身边,"后来的,罚酒三杯。"旁边几个人开始凑在一起低声笑语,笑看着向一方这边。 "李伟……"张俊想要阻止李伟,在高中的时候向一方就经常给人看病小有名气,但李伟却似乎一直很不喜欢向一方,老找他麻烦,过了这么多年再次见面居然还是一样。 "应该的,"接过酒杯几口喝了下去,向一方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儿,没事儿!"李伟撇嘴笑道,"其实啊,要不是张俊喊你,我们也不记得了,呵呵。"李伟转口又说道,"以前虽然也弄过几次同学会,但你住在那个深山老林里,根本联系不到啊!" 向一方干笑着只是点了点头不予理会,随便看看几个人,变化实在很大,那时候的青葱岁月似乎一去不返。 "向一方,打的来的呀?"坐在李伟旁边一女的"关切"的问道。这女的向一方记得很清楚,李伟是那时他们班的班长,女的就是和班长很好很好的团支部,叫做王娜。 "我是坐朋友车来的。"向一方笑笑,这里离市区还是有点距离的,打的的话有点贵,再说某人也不会同意。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又来一人,居然还有比向一方晚的人,大家见了她似乎和看到向一方一样,都只是看看,没说啥又转过头去继续吃饭。 "李娜,来了啊!"热心的张俊又朝李娜招招手,同桌的王娜瞥了眼面色尴尬的女人,嘴里嘟囔了句:"今天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了。" 这句话向一方听了进去心里未免有些不舒服,听说那些年就因为李娜和王娜同名,没少受王娜的欺负,和自己一样,属于又低调又容易被遗忘的一类人。向一方礼貌的朝李娜笑笑,后者则是奇怪的看着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就在向一方想着李娜怎么那么奇怪的看着他时,王娜挑了挑眉,笑道,"坐朋友车来的呀!什么车啊,车上有空调吗?" "这……这我不是很清楚。"他并不懂得那些车的牌子。 "哦!也是,估计你也不懂什么车,呵呵。"李伟笑着说道,王娜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 "说不定人家朋友的是好车。"后来的李娜突然说了句,众人也只是当笑话过去了,只有向一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李娜,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张俊问道。 "给家里人做了饭才出来的。"李娜早就结了婚有了孩子,这次同学会还是千说万说才让老公同意的,但看她现在的样子估计和向一方一样有点后悔了。 后来在桌上,大家似乎都绕着李伟说话,李伟这几年在A城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年收入有好几十万,有车有房,众人听了各个羡慕的紧,都把李伟给捧的高高的。李伟又笑着谦虚了一番,说王娜和当年一样年轻漂亮,女人一下子就乐的花枝招展。 "哎!可惜就是没人看的上我!"原来王娜居然还没有结婚。 "你是眼光高看不上别人吧?"旁边一人笑道,"我看啊,除了在场的李伟,也只有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慕飞能配得上你这个大美女啦!" 正在喝茶的向一方一下子被水呛到咳了几声,这还不算什么,后面其他人的话简直是差点让向一方喷茶。 "慕飞的确不错也!我在杂志上看过,又帅又年轻又有钱的!除了慕飞,还有李伟你们洛氏集团的洛斯,和慕飞也是不相上下!" 一个是霸道的男人,一个是冷酷的男人,哪里有大家嘴里说的那么好呀?向一方在心里嘀咕了句。 "哎!说起他们俩,以前虽然是商场上的敌人互相看不顺眼但都没怎么直接对上,前阵子不知为什么原因突然直接对上了,那简直要拼命的斗啊!对了,李伟,你不是洛氏集团的人吗,知道是为了啥原因吗?" "嗨!说出来你们可别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听说就是因为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国色天香能把几个男人迷得团团转。"李伟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告诉你们个秘密,其实啊,现在天天在电视上蹦的那个大明星洛文是我们董事长洛斯的亲弟弟,听说那小子也和他哥一样喜欢同一个人。" 这一说,旁边的人都哗啦啦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谈了起来,猜测着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有这样的魅力,只有知道事实的向一方一人在心里苦笑,谁会想到那个人不仅不是个女人,还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呢? "说不定……说不定是个男人呢……"一旁一直没加入谈话的李娜突然来了句让向一方一下把嘴里的茶喷出来的话。 "怎么会是个男的!李娜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啊,尽说些胡话。"张俊连连摇头,只有向一方一边擦着茶水一边悄悄看了眼李娜,却正好碰到后者也在打量他的目光,男人忙转移了视线。 吃完饭后,李伟兴致勃勃的对众人说道,"不远处有个不错的度假村,平时都是用来招待洛氏集团的贵宾,我待会儿带大家过去玩玩怎么样?" 众人连连称好,向一方在下面小声嘀咕了句:"洛斯洛文不会在那里吧?" "放心好了,听说那两兄弟脾气特别不好不喜欢外人,要是真在那里,李伟这小子也不敢带我们去。"一旁的张俊悄声说道,"李伟这家伙也就是想在大家面前出出风头!" 向一方不置可否的笑笑。 四十五-同学会风波(中) 到了外面,众人随意聊了几句,有车的开车,没车的蹭坐,而像向一方这种又没车又不好意思去蹭坐,更没人邀请的就只能干站着了。好在张俊也一直站在他旁边和他说说话,不一会儿一张白色本田就开了出来,李伟摇下了窗子探出头来:"张俊,坐上来啊,站着喝西北风呐?" "哎,好!"张俊回头对向一方说道,"一方,来。" "哎呀!不好意思,我这车坐不了,现在只能坐一个人。"李伟笑笑,"向一方,你旁边还有位女士呢,总不能让女士走路吧?" 李娜也没有坐到车,刚好站在向一方旁边,向一方想想也是,就往旁边走了两步示意李娜上车去,谁知李娜笑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一百岁,你们先走吧。" "这车里还可以坐人啊……"坐在车里的张俊嘀咕了句,立刻收到王娜的白眼,女人哼了句:"弄脏了车可不好,阿伟,开车啦!"李伟就这样开着车走了,留下向一方和李娜。 没车坐的除了他们两,还有其他两个人,大家互相看看就笑着打算一起走路过去。向一方小声问李娜:"你刚怎么不坐车?" "没看出来吗?他们就不想让我们上去,何必自取其辱。"李娜不满的嘀咕了句,旁边带着自己小孩的女的也应和了声:"这什么同学会,就是让有钱的来炫耀的场合,哎!"女人因为带了孩子来,也让其他人有点不满,给抛了下来。 "我们走吧。"向一方笑笑,带着众人向目的地走去,这一路上有个活泼的小男孩,也还算不闷。 "妈!妈!你快看!那银色的车车好帅哦!"小男孩突然指着一辆银色保时捷兴奋的又蹦又跳,看来只要是个男人,无论大小都喜欢跑车。 大家随着小男孩的目光看了过去,银色跑车唰的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小男孩的母亲笑道:"要是我们能坐这车去度假村就好了,绝对让王娜那女人嫉妒死!"同性相斥,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女人本来就是随便说说,可那银色保时捷却突然在路上转了个弯又朝回跑,众人面面相觑,不会是朝着他们过来的吧?心想大概是车子跑错路了,哪知那车子还真是停在了他们的旁边。 向一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让大家快点走时,一张怪笑的狐狸脸从里面探出头来:"哟!中医大叔,几天不见怎么不仅有了两女人连娃都长这么大了?" "这是我同学!"向一方无奈的扫了眼这辆很拉风很风骚的跑车,"你怎么在这里?"或者说,他们怎么老碰到一块儿。 "嘿!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带着两女人和一娃在路上干嘛,散步谈情呢?还是要去哪里啊?"狐狸黑不怀好意的笑笑,一双细长的眼瞥了眼旁边三个看起来有些吃惊的人。 "我们去前面的度假村,"李娜抢道,"没车,只能走路了。" "向一方,这是你朋友啊?"带着孩子的女人面露惊讶的说道,估计是没想到看起来很朴实的男人居然会有一个又帅又有钱,看起来很钻石很王老五的朋友。 "妈!妈!我要坐车车!"正烦恼的向一方听到小男孩兴奋的声音后,也只能笑笑,朝笑得贼兮兮的黑银说道:"不介意的话,带我们过去吧。" 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狐狸男不知按了哪儿,车门就自己打开了:"中医大叔,坐我旁边来。" 坐在副驾驶位上,向一方暗自叹了口气,车里安静的可怕,他还能感到身后有两股视线一直在他和黑银身上转悠。悄悄瞥了眼正在开车的狐狸男,男人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阿呆还好吗?" "那猪啊!吃的香,睡的死,比你过的还好。"不怀好意的瞥了眼男人,狐狸男笑道,"不考虑让我养吗?呵呵呵……" 这家伙说的什么话,没看到后面还坐了几个人吗?向一方的脸一下子刷的红了,说道:"说什么话呢!"死死瞪了几眼笑得开心的狐狸男。 "哎!还打算把你挖去我的医院呢,中医大叔真是好难请好难请,好受欢迎噢!"黑银笑道,这话让别人听了意思就是所谓的"养",其实是打算把向一方给拉拢过去。 后边的李娜插嘴道:"一方,你原来是个大医生啊!刚才李伟那么说你,你怎么也不顶两句啊?" 完了,听到李娜的话,向一方心中大呼不妙,一看黑银,那家伙自然的笑脸立刻变得有点冷,男人只盼着黑银不要惹出什么事来。 奇怪的是黑银居然什么也不说,继续开他的车,直到到了度假村门口,等其他三人都下车里,黑银突然拉住向一方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卡。 向一方不解的对上黑银的笑眼,后者突然趁机凑上前去得了个香吻,差点没把向一方的心脏吓出病来,也还好其他三人没看到,否则真的是要疯了。 "喂!"男人不满的出声。 "慕飞那家伙没拿钱给你吧?同学会可是要出钱的哦!"看到向一方恍然大悟的样子,黑银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指了指塞到男人手上的信用卡,"我没现金,这卡你拿着。待会儿他们让出钱的时候,你用这个就可以了。" "谢谢。"正想骂人的向一方把卡收了起来,对黑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次我还再你。" "还什么?我刚才可是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了。"摸了摸自己的唇,黑银暧昧的笑起来。 向一方一下子无语了,不好让其他三人等太久产生什么误会,男人连忙钻出车去,和李娜他们一起进去度假村。 偏着脑袋,黑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真巧,刚好我也要来度假村呢!啊……怎么说呢,今天答应洛文那家伙来这里玩,好像是非常非常正确的决定啊!" 把车开了进去,狐狸男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到正在度假村的风景区和一个大美女拍摄广告的洛文。 男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了过去:"离一方他们那边好像不是特别远,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家伙选在今天请人来玩,呵呵呵,不过这样才有趣吧。" 四十六-同学会风波(下) "死狐狸!你说的那招真有用吗?"拍个广告也板着副脸,身上活像浇了汽油一样一点就会着,几乎没几个人敢靠近面色不佳的洛大少爷。 "啊恩,会的。"轻轻呷了口果汁,笑的很灿烂的狐狸男很绝对的说道。 "可恶!要不是慕飞那混蛋防的紧,我也不至于连向一方的面多见不到一次,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在海上看到向一方我就跳海里去,依他的性格就算有多讨厌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哼!"嘴里大大埋怨了一番,洛文很是后悔没演几个苦情戏,苦肉计。 黑银眯着眼睛笑而不语。 洛文又说道:"你说那办法也真够狠的,可我连向一方都找不到怎么实施那计划啊?"说完又瞥了两眼怎么看都是坏人的狐狸黑,要不是他实在没法儿了,也不会去找这个"情敌"来帮忙。 "哎呀呀!螺纹小弟不要这么看我吗,弄得我好像是坏人一样!"黑银咧嘴笑笑,"你不想中医大叔就被慕飞给抢了去,我也不想看到那老男人被废木头骗去荷兰结婚啊!而且,我以后也不想做第三者呢!" "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你可别阴我!"洛文嘀咕了两句,心情稍微好了点。 狐狸黑点头笑笑:"是!是!"眼里的笑意却更多的是趣味。 在度假村的多功能娱乐大厅里,向一方一行人到的时候其他人正在里面玩着,王娜他们看了眼几人就笑着转了过去低头说笑起来,向一方和李娜他们也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起玩了下牌。 "一方啊,你这年做些什么呢?"张俊在这个时候也过来了,坐下来后他问道。 "还是个中医。"男人答道。 "哎,可惜了!听说你当年高考考的挺好,后来怎么就不读了?要不也不至于还是个不吃香的中医。"张俊惋惜的说道,大概在想向一方是在乡下做个小中医。 这句话一下说到向一方的心坎里去了,对于当年师傅不让他继续上学帮家里做活给人看病,他虽然在夜里悄悄哭过,但后来也还是没有去城里上大学。 "什么小中医,人家一方可是个大医生!"李娜突然插嘴道,见张俊不相信的样子又说道,"我们刚才可是坐着保时捷过来的,不信问问他们是不是。" 张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男人,后者笑着点了点头:"是朋友的车,刚好碰到。" "哟!一方,敢情你这是深藏不露啊!"张俊用力拍拍向一方的肩膀,指着他笑道,"你这小子也学会装深沉了,不得了不得了!" "没,没那么回事儿。"向一方是哭笑不得,这一下子旁边的几人都把他当领导了,团团围住问东问西,偶尔也讲点高中时的趣事,哗啦啦一阵笑。 后来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正中豪华的舞厅也响起了优美的音乐,向一方他们也就挪到了有灯的地方继续打牌。 "嗨!你说这同学会怎么成这样了,看看那些男的女的,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凑一起干嘛干嘛的!"已经把孩子抱去房间睡觉的女人瞅了眼那些悄悄牵手的男女,抱怨道,"难道老公不让我出来了。" "以前没成对的,今天算是如了愿了。"张俊哈哈笑起来,"看看人家李伟和王娜,还不是窝黑的地方牵手亲嘴呢,呵呵呵……"众人跟着小声笑起来,这里的人大都被那两人欺压过,这样说说笑笑,心里都舒服不少。 向一方也不能免俗,虽然也讨厌那两人的嘴脸,但如果去争执的话想想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何必为了这些事情烦恼呢?要是他天天烦恼这个人讨厌那个事的,说不定早就被气死了,哪能活到现在啊! 这"看得开"的心境,有时候是优点,有时候又让其他人产生"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情来,愿打愿挨! 就在不少暧昧男女成功牵手的时候,大厅突然"啪"的一声灯光全亮,吓得不少男女连忙尴尬的推开彼此,向一方他们看了忍不住笑出来,正想着是什么事情的时候,李伟和王娜一脸焦急的把一个看似管理人员的男子拉到交谈。 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俊悄悄去问了下才知道原来这管理人是来收钱的,可人家不要现金还不买李伟的账,这可把李伟急坏了,平时都是没问题的,今天这管理人真是脑袋被墙撞了,给他钱让他通融下也坚决不答应,就是要贵宾卡! 李伟有贵宾卡,可只有一张!一张一人,哪里抵的了那么多人,他是死要面子的人,忙把王娜支进去应付那群老同学,自己在外面和那人磨。 "谁还没有交钱啊?"随便找个理由,王娜朝众人说道,"可别忘记了啊!向一方,李娜,你们俩是不是还没交钱?" 向一方和李娜是后来的,自然赶上之前的交钱,后来没人提醒也就忘了,可王娜这么一说好像他们两人故意不交似的。 李娜嘀咕了两句还是去交了钱,向一方可就犯难了,他没现金,摸摸口袋里的信用卡突然想起黑银的话,也就拿着信用卡过去给王娜说道:"我没现金,先用卡吧。" 看到向一方有些不自然的脸色,王娜小声叨咕了句:"不会是没钱吧。" 这时管理人和李伟进来了,前者趾高气扬,后者一脸土灰,什么样的结局大概猜到了。王娜见状忙到李伟旁边附耳:"怎么样,成了没?"李伟一脸愤恨的摇摇头,突然瞥见王娜手里握着的卡,大惊失色:"这卡你哪来的?" "向一方那穷鬼没钱给想拿张废卡抵抗呗!"以为李伟看出这卡是废卡,王娜说道。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李伟啥也没说,拿过卡就跑到准备赶人的管理人旁边,管理人立刻变得恭敬万分,道歉后便离开了。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啊!"虚惊一场,李伟招呼大家的同时也悄悄走到了向一方他们那边的角落里,和善的笑道,"大家玩的还开心吗?"众人应付似的笑笑。 李伟又挤到向一方旁边,说道:"一方啊!以前对你不怎么样你可别怨我啊,其实我那是嫉妒你呢!" "嫉妒?"向一方不解,李伟有些惊讶的笑道:"你还真不知道啊?那时候不少女生喜欢你,看的我都嫉妒了!原以为你在装清高,想不到还真是没发现。" 向一方一脸"有吗?"的表情,李娜笑道:"当然有了,只是你太呆了,都没发现!"众人哗啦啦说了一堆,向一方一阵脸热,他都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被那么多人暗恋,更可笑的是许多人不和他说话的原因居然是——害羞! "我哪有那么大魅力。"男人摇头笑道。 男孩的母亲接嘴道:"其实仔细看看你,还真是个帅哥呢!呵呵,就是你太不会打理了。"而且还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男人,声音又好听,有时候真是有种"惊艳"的感觉。 张俊他们夸也就算了,可连李伟也在旁边也跟着大肆把向一方夸奖了一番,李娜他们面面相觑,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不一会儿,李伟就露出真实目的来。 "一方,看!我都把正事忘了,这卡还你。"有些恋恋不舍的信用卡给递过去,李伟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一方,这卡你是哪里来的啊?" "一个朋友给的。"接过卡,向一方如实说道,"不好意思,出来忘带钱了。" 李伟点点头,又问道:"你这朋友挺大方呀,是做什么的啊?" 做什么的?这可把向一方问住了,脑子浮现出那张"狐狸脸",似乎男人还真不是很明白黑银是干嘛的,对了,他不是说过他是医生吗? "是个医生。"向一方答道。 之后李伟又滔滔不绝的问了一堆什么"在什么医院啊?""工资多少啊?"此类的问题,向一方支支吾吾的很难答上来,李伟后面也显得兴致缺缺,客套几句后就离开了。 "你干嘛对向一方那么好啊?"见李伟过来,王娜瞅了眼角落里的几人不解的问道。 "那卡!就向一方手里那卡,可是洛氏集团的VIP卡,没几个人有!我刚去问了下,向一方说这卡是一个医生的,问他那医生在哪儿工作他都答不是上来。据我所知VIP卡只有老板的几个密友有,几个人都是什么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是个医生?八成是那家伙地上捡到的!"李伟说道。 "哎呀!那待会儿要是别人来追究怎么办啊?"王娜说道。 "怎么办?捡到卡的是向一方又不是我,不过那小子看起来老实,没想到也是贪金的家伙。"李伟冷笑了几声。 角落里的张俊听了李伟和向一方的谈话,惊讶的说道:"这卡这么宝贝啊!现在的医生怎么都这么有钱!" "我看李伟那家伙分明是不相信一方会有这卡!"男孩的母亲笑道,"不过看到他吃瘪的样子还真是心里痛快!哈哈!" 向一方无奈的笑笑:"我去个洗手间。"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男人呼了口气总觉得今天从遇到黑银开始心里就有些不安,摸了摸口袋里的电话他想要不要给慕飞打个电话让他来接。 "先和他们说一声再走吧。"打定主意,向一方走回了娱乐大厅,却发现灯光又变得通亮,不少人聚在一起,看清了场中站着的人,向一方顿时一个头三个大!那不是洛文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四十七-傻 舞池正中,李伟是一刻也不停的给眼前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青年低头道歉,也顾不了什么脸面,管他旁边有什么人再看,他可不想把这份好工作给丢了。 "洛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打扰你休息了,真是万分的抱歉!"李伟不停的道歉,怎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洛文会在度假村,而且又正好知道他们在这里。 手插裤包的洛文冷着一张脸,理都不理李伟,冲一个管理人员道:"你们都是瞎子还是聋子,就任这群人在这里又吵又闹的,谁允许你们让他们在这里了?" 管理人员忙低声说道:"洛先生,我们也是看到他们有VIP卡才让他们留下来的。" "卡呢?卡在哪儿?"洛文问道。 "卡……卡……"支吾了几声,李伟心里那个急啊,这向一方此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想这混蛋该不会真的是捡到的卡吧,那样他们就遭殃了! 正着急的他忽然瞥见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忙指着向一方大声喊道:"是他!卡是他的,不关我的事!" 唰!这大厅里的人齐刷刷的把眼睛转向了正准备开溜的向一方,后者尴尬的笑笑,又对一脸惊喜的洛文笑笑。 这硝烟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还冷着脸准备把李伟他们踢出去的洛文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脸喜样,不仅没把李伟他们踢出去,还让人弄了一大堆美食美酒送给众人。 角落里的几个人虽然藏的深,却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不为什么,就为堂堂大明星洛文正坐在那里,坐在向一方旁边有说有笑,一副"我是天使"的样子。 "一方,来,你吃这个。"非常殷勤的献上一个切好的猕猴桃,笑得阳光灿烂的洛文挤在向一方身边看着男人。 "够了,这么多我哪吃的下。"望着自己前面已经堆尖的水果山,向一方叹道,"你自己也吃啊,别只夹给我。" 后者听了立刻喜笑颜开:"一方还是那么温柔会照顾人。" "呃,一方原来和洛先生是朋友啊!"厚着脸皮坐在其间的李伟早已不复最初的趾高气扬,恭敬而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是偶尔向男人飘去狐疑的眼神。 "当然了!"洛文白了眼李伟,冷哼道,"一方可是我们洛家的贵宾,我洛文最好的朋友。"李伟听了又哗啦啦口若悬河的大赞了向一方一番,把男人听得是无比汗颜,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帅的惊天动地,医术堪比华佗扁鹊,什么又温柔又体贴,新世界的好男人之类的,总之一个比一个夸张。 但是看看洛文,这小子居然还笑的那么开心,一脸"你是的对,你的太对了"的表情,向一方直想笑他。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向一方连忙制止了李伟的滔滔不绝,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口才好"。 "哎!我李伟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一方高中的时候啊,可是有不少女生暗恋呢!别说是女生了,后来我听说还有男生!" 洛文听了眼眉一挑:"哦,想不到那些人还挺有眼光的吗。"这家伙居然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勾三搭四""招蜂引蝶"了!虽然他很想知道向一方以前的事情,但是想到黑银临走前再三叮嘱过的话,还是算了,来日方长,反正这李伟也是随叫随到,想什么时候听他讲向一方以前的事情都行。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向一方留住!不能让慕飞那臭木头给把人拐了去! 三两下把李伟给打发走,又让李伟把其他人给打发走,洛文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挤在向一方身边时,男人也要跟着其他人离开。青年急了,一把拉住向一方的手把人拉下来,手伸进桌下按住男人的大腿:"一方!算我求你,别走行不?!" "手……把手放开。"洛文的手一放在向一方的大腿上,男人就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敏感了,还是以前类似的事情带来莫名的回忆,向一方脸一热。 "那你答应我,不要走。"洛文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和阿飞在一起了。"向一方叹了口气,望着洛文说道,"洛文,当初你们对我做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追究,也请你们放过我好吗?我玩不起,更不想被人玩。" "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听到男人决绝的口气洛文急了,哭丧着一张俊脸道,"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伤害了你,我道歉,你要我怎么样弥补都成!求你了一方,别不理我,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这里虽然离大厅远,但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还是引起了其他的注目,不想惹麻烦的向一方叹道:"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宁静的夜里,湖泊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星光,飘忽着夜色的精灵,偶尔传来遥远的歌声,像精灵的叹息,幻梦一般。 "给。"把一瓶果啤扔给向一方,洛文瞅了眼前面喝过酒现在已经面色有点泛红的男人,他仿佛回到了不知名的童年,为那一抹清丽的粉红而让心灵跳动不已。 或许是心中烦恼,向一方拉开啤酒就往嘴里灌,一阵微辣的酸甜涌入喉间,伴着冰凉的夜风流进身体里,男人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追着一个老男人不放。" "哪里老了!"出口反驳,洛文凑上前盯着男人的脸看了看,突然伸手摘掉向一方的眼镜,"以前觉得摘掉眼镜很好看,很性感,现在发现你无论什么样子都好看。"什么样子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花言巧语欺骗你?"洛文转口又道,"我错了,现在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一方,让我用这一辈子来还欠你的债好吗?"像一只摇着尾巴渴求主人的小狗狗,用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男人。 一辈子?笑着摇摇头,有些头晕的向一方躲开洛文闪着渴求光芒的眼,说道:"不是说了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再去追究吗,好了,有点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哪儿?慕飞那里?"洛文声音一下冷了下来,有点气的说道,"为什么慕飞可以我们就不行?"那根木头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因为以前和一方在一起过吗,要是他多和一方在几天,也绝对可以得到这男人的心! 要再拖下去就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了,有过多次被囚经历的向一方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打算让慕飞过来,可刚接触到手机,一只手就用力扯出向一方拿手机的手,哗啦一声,因为惯性的原因手机随着手飞了出来摔在了地上,洛文一眼见了就赶忙跳过去狠狠踩了两脚:"踩死你!踩死你这个死木头!" "洛文!住手!"向一方一下急了,这可是慕飞送给他的,别说他不心疼,用力把洛文拉开蹲下去一看手机早就被踩得"五脏六腑"都出来了,不由心里一气,"你怎么就这么任性!" "不就个破手机,我也可以送给你。"洛文撇撇嘴,趁男人蹲下的时候一下扑了上去,两人倒在了地上,洛文趁机抱紧了男人,"今天你别想走,就算死我也不让你!" "你……"心里一急,向一方迫不得已手肘往后一推,身后的人闷哼一声却还是紧紧不放:"你打,打死我好了,要这样能消你的气,我死而无悔!" "放开我,洛文!"牙一咬,向一方狠下心来又是朝洛文身上用力一击,这下子洛文受不住了,一下子就往后面倒了下去,男人趁机挣脱开赶忙起来,回头一看洛文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心口一紧,这个傻孩子。 虽然心疼洛文,可是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已经答应过慕飞了。 "对不起,回去拿点药擦一下吧。"不想再看洛文,男人转过身去就往外跑,可没跑几步身上突然被一阵力道压住,那双手又缠在了他的腰上,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走!别走!我不许你走!" 向一方正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身体变得奇怪起来,没力气,还有股热气直往上窜,他回头瞪着洛文:"你……你给我下药?!" 听到男人生气的语气,洛文低声道:"对不起,可这是不得已的。"说罢不顾男人反对就拉着因为药力而变得乏力的向一方往度假村深处走。 昏暗的灯光,紧闭的房门,柔软的大床上向一方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躺在上面,洛文在旁边轻抚男人的皮肤:"好漂亮……" 床上的人没有理会,把头撇朝一边,脸上是藏不住的愠恼。 "我知道,你一定最讨厌别人对你来硬的了。"洛文惨笑了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直至雕塑般完美的身躯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里,他爬上床去压在男人身上,探过头轻吻向一方紧闭的嘴唇,像蜻蜓点水,一扫而过,留下荡漾碧波的层层涟漪。 见男人毫不理会自己,洛文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紧接着,他做出了让向一方无法相信的事情:"当初我怎么对你,今天你就怎么对我,我们扯平了,你也别恨我了。"苦涩的笑容绽放在古典的容颜上,洛文深吸一口气就朝着男人身上坐下去,巨大的痛苦让他的眼泪直在眼眶里转,低头看到向一方惊异的眼光,他笑道:"还真是疼啊,不过你当初的痛一定我现在还要疼。" "洛文!啊……"青年居然让自己进入了他,向一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可随后异常舒服的感觉却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往上一看,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青年居然忍着痛楚自己动了起来……为什么……傻孩子…… 四十八-放手让你飞 痛…… 这是洛文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后面很不舒服,一阵阵的钝痛。 痛…… 这是洛文醒来后第二个感觉,旁边冰凉凉的,暗示着那个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他突然很想哭,向一方居然走掉了,他又很想笑,因为他终于知道体会到曾经男人经历过的痛楚,明白了男人的痛,就像走进了男人的心。 "该死的黑银,还说一点不疼,疼死我了!"一边爬起来一边不争气的抹眼泪,洛文又笑又哭的,"混蛋,哪里有效了,还不是走了!还不是把我丢这里了!" "混蛋!混蛋!混蛋!都是一群大混蛋!"受过良好教育的缺点是骂来骂去就只会那么几个词,洛文抱着被子用力闻着上面沾染过的男人气息有些哽咽。 "向一方你这个混蛋!怎么就走掉了!"就在洛文刚喊出这句话时,门咔嚓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听到洛文的话似乎有些尴尬,手里拿着一碗素粥走到呆呆的洛文旁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的流出:"喝点粥吧,暖暖肚子。" 见洛文没反应,"洛文?"男人端着粥喊了声傻傻望着自己的洛文,心想这孩子不会是昨天受了刺激吧? "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发呆的青年突然大声喊了起来,猛的紧紧抱住了旁边的男人仿佛下一刻男人便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一般,他渐渐哽咽的说不话来,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男人的手上。 "我没走,只是去找点吃的。"男人轻轻推开了洛文,把盛满热粥的碗递了过去,轻声笑道,"我知道第二天肚子会很饿的。"说这个话的时候,向一方伸手过去擦了擦洛文脸上残留的泪痕,心里一阵酸涩,真是个傻孩子,傻孩子……"难怪以前第二天你都会吃那么多。"破涕为笑,洛文抬起碗哗啦啦就把粥给灌了进去,说实话做完那事后肚子还真是饿,一碗粥下去肚子里也舒服多了。 脸有些泛红,洛文盯着脸色柔和的男人嘀咕道:"原来在下面那么痛,你以前怎么都不说一声。" "知道痛了你还要继续。"微微把头撇过去,向一方抿嘴道,"真是个傻孩子,用得着那么折磨自己吗?" "要是和一方的话再痛我也愿意,"有些腼腆的一笑,洛文盯着男人一字一句道,"无论在上面还是下面,只要和你,我都喜欢都愿意。"只要是里面就好,洛文在心里偷偷加了句。 "这话你都说的出来。"伸手揉了揉洛文的脑袋,向一方找来了洛文的衣服,又帮着行动不便的青年把衣服穿好,看洛文有时候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以前绝对没有受过什么苦,但是却愿意为自己做……做那样的事,向一方此时的心里也是乱糟糟一片,他到底是上辈子欠了这些男人多少债,非得这辈子纠缠不清还也还不清? 有向一方帮着洛文穿衣服,这小子自然把之前"怨妇"似的心情一扫而光,一边偶尔"哎哟"两句好去引起男人心疼的目光,虽然事实上他也的确觉得很疼。 身上越疼,洛文就越心疼向一方,想想从前他和螺丝毫无节制的索取男人,有时候甚至完事了就离开了,丢下向一方一个在床上什么也不管,不管他是不是会饿,是不是能自己下床沐浴,能不能自己穿好衣服,甚至在白天,这个男人还会去做点活。 这个男人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又是如何忍耐下来的?洛文的心疼的一塌糊涂,从来没有那么恨自己的任性乱来。 当向一方笑着帮他把衣服穿好时,洛文突然紧紧抱住向一方哭了,男人赶忙问道:"怎么了?这么疼吗?我去拿点药。" "疼!疼死我了!我的心都快疼坏了!"洛文咬着唇把脸贴在男人肩上轻轻蹭着,"我好后悔以前对你做的事情,我他妈就是一混蛋,我后悔死了,后悔的想死了!" "不是说了没事吗,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向一方抿嘴一笑,心里是一半掺了蜜一半塞了醋,酸甜酸甜的。洛文这个任性的大少爷终于也学会体谅别人,不再个人主义了,向一方是高兴的同时又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离开洛文去找慕飞,或者是告诉慕飞他和洛文的事情?男人在深深为这个问题烦恼的同时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一想到"离开洛文和慕飞走"的时候,怀里为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青年就会牵动他的心弦,他如果抛下洛文不管,他就不是向一方了,即使他真的走了,内疚感也将会永远缠绕着他让他不得安宁,无法得到救赎。 "一方,你真的要和慕飞去荷兰结婚吗?"洛文瞥了眼向一方的左手,上面并没有戒指。 "嗯,定在了秋天。"而现在离秋天也不是很远了,向一方正想偷偷去看洛文的表情,青年已经笑嘻嘻的拉住了向一方的手,映出一个笑脸来:"走!我们去划船!" "啊?"向一方还没反应过来,洛文就要拉着男人往外跑,可惜后者忘了自己有伤在身,才跑了两步就差点摔倒,在漂亮的脸蛋接触地面之前,向一方接住了往下坠的洛文。 "怎么样,伤到没有?"男人关切的问道。 男人的关心让洛文如此幸福的同时又开始痛恨自己,洛文啊洛文,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摇摇头,笑道:"没事,"叹了口气,眼角上扬,"我这样子看来是不能和你一起划船了,不过以后你可得补给我。" 以后……一定要补给我……青年的笑容里藏了一丝痛苦的内心挣扎,最终,他还是下了决定。 "嗯,一定。"向一方点头笑道,柔和的笑脸在清晨的阳光中散发温暖人心的味道。 "一方,慕飞给你的戒指你带在身上了没?"洛文说道。 "呃……带了,"向一方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戒指,参加同学会的时候为避免别人问东问西就把戒指给藏口袋里了。 "好漂亮,那家伙眼光还不错。"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笑出声来,洛文把戒指还给男人的同时也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银盒。 "其实这个是那天宴会上想给你的,可你跑掉了,我就一直装在身上,想着看到你就一定要把它给你,不过好像被废木头捷足先得了,呵呵。"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洛文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精致的戒指,又把自己的项链扯下来把戒指拴在了上面,把"杰作"举起来朝男人笑笑,"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青年的眼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转着流不出的眼泪,向一方看在眼里有些嘶哑的说道。 "我给你戴上。"洛文还是含泪笑着,将挂了戒指的项链给男人戴上,故意叮嘱道,"那混蛋要是让你取下来你可不能答应!"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要再不回去慕飞估计会急疯的,虽然他疯了我很高兴,可我想你还是愿意回去他那里。"忍着下身的疼,洛文走到了放在窗口的钢琴旁边,打开了钢琴在上面弹出几个美妙的音符。 "那你怎么办?"男人出声道。 "其实只要我坚持不让你离开,想必你也不会把我抛下。"坐在钢琴前面,清晨的光辉撒在青年俊美的侧脸上映出一片悲伤的阴影,宛如天使的男子用手在琴键上弹奏爱恋般充满甜美与苦楚的乐声。 "这当然就是我的目的了,可是比起让你左右为难,一次次的把你逼上绝境,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而不是为我们这群混蛋默默忍受痛苦。"指尖流泻美妙的音符,仿佛爱情一样,从初恋的悸动,到热恋的狂躁不安,时而又仿佛诉说着深沉的思念,洛文的声音在乐曲中仿佛诗歌的吟唱。 "走吧,"洛文扬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怕眼中的泪水会因低头而流出来。 "洛文……"男人的心在钢琴声里颤抖不已,望着仿佛坠落人间的天使,向一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青年再也不是从前有着天使外表而内心邪恶的小坏蛋了。 他长大了,可向一方仿佛看到洛文的身体上已经刻上了成长所付出的代价,永不泯灭的伤痕,是他向自己狠狠划出的伤痕。 "走啊!别回头,走出去就是了!"洛文笑了,"大叔还真是优柔寡断,不过我可不会很狗血的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幸福快乐,再也不想把你囚禁在牢笼中了。" "所以,一方……拜托你快点走吧,我怕我会后悔。"我怕下一秒我就会扑过去把你永远关起来……所以,请离开吧。 向一方深深望了一眼清晨阳光洛文梦幻般的侧影,仿佛一个不真实的梦。男人咬着唇步出了房间,从大步大步的走,再到用力的跑,他已经忍不住眼角的泪。 房间里,美妙的乐器戛然而止,洛文望着敞开的房门终于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大哭起来……爱他,让他自由的飞……向一方蹒跚的跑到了度假村外,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疼的厉害,洛文的戒指挂在胸口仿佛着了火一样烫的他难受。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向一方前面,满脸挣扎痛苦的男人抬头看着眼前没有笑脸的黑银,后者轻轻把他拥入怀中,温柔的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呜……那个傻瓜!"向一方把头埋进了黑银的肩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轻柔的揉着男人的头发,黑银的嘴角浮起淡淡的苦涩笑来,"洛文是个傻瓜,你不也是个大傻瓜吗……" 而他自己何尝不是个傻瓜呢?这场游戏里的人,都是傻瓜,一个比一个傻……四十九-狭路相逢 A城的某个商场里,一个一米八出头的英俊男子正兴致勃勃拎着一件又一件名牌衣服在里面转来转去,那架势让旁边的购物狂美女们自叹不如。 "一方,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我觉得这条领带挺称你。"哗啦一声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被擦得反光的地上一丢,慕飞拿起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往向一方身上比了比,眼角一扬,朝旁边的美女服务员说道:"帮我包起来。" "阿飞,够了,别买了,我哪穿的了那么多啊?"一旁的向一方不由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可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如此购物狂,说什么"我们都快结婚了,怎么都要把你弄得漂亮点",然后立刻开车到了一个很晃眼的商场,深情款款的对着男人说了四个字:往死里刷! 手里攥着信用卡的向一方随便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眼那价格就开始瞪眼,然后跟拿了烫手山芋似的立刻放回去,天啊,就那小小的一件白衬衣都是他几个月的工资了!转了几圈,那些挂在衣服上的标价一个比一个天价,男人是怎么也不敢买。 旁边笑得甜美的美女服务员又一直跟在他旁边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的,弄得向一方是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慕飞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随手挑了几件不错的衣服又推着男人进了更衣室,不顾男人的强烈抗议把向一方给扒光了,邪笑着威胁道:"要么试衣服,要么就在这里做。" 结果毫无疑问,向一方一脚把慕飞踢了出去,开始了他的试衣漫漫长路,试完了衣服还有鞋子,鞋子完了还有眼镜,眼镜完了又是手表,手表完了是围巾,围巾完了是睡衣……一件向一方怎么也不想穿的睡衣。 慕飞是越买越兴奋,毫不介意他一个英俊男儿跟小媳妇似的东一堆西一堆的抱了一堆,总之遇到一个顺眼的商铺就拉着男人进去,包包往地上一丢,把向一方往试衣间一推,然后又是一堆衣服的抱出来。 每次看到那卡唰一下,向一方的心就疼一下,就那唰的一下,那钱就没了。慕飞不嫌心疼,向一方还心疼呢,这些有钱人还真是不拿钱当一回事。 现在的男人和刚进商场时可不一样了,以前遮了差不多一半脸的黑框大眼镜换成了金属框,一套贴身的休闲西装更显男人的儒雅气质,噢,对了,之前还被慕飞强迫剪了头发清爽了不少,总之现在和慕飞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两男人一路吸引了不少瞩目。 你问向一方之前的衣服哪儿去了?向一方也去问慕飞了,慕飞装傻说不知道,然后走着走着,向一方就看到收垃圾的人从一个垃圾桶里刨出貌似和自己之前衣服长的很像很像的东西……不料那收垃圾的居然还嘀咕了一句:"这哪儿的破烂玩意儿啊?"向一方脸一沉,拉着慕飞话也不说的就奔向另外一个商场。男人,果然都是好面子的。 "这么多衣服,怎么拿回去?"向一方现在很汗,慕飞已经拿不了那么多东西,男人就帮着拿,可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都快拿不下了。造成这种可怕结果的原因是向一方用他手里攒着的卡也给慕飞刷了几件……真的就那么几件衣服。 "没关系。"慕飞给了男人一个爽朗的笑脸,随便找了个商场服务员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有人推着个推车过来把衣服拉走了。 "我们买了那么多,让他们帮忙送一下很正常。"慕飞拉着男人乘坐去顶楼餐厅的电梯,"累了吧,去喝点东西。" 男人摇摇头,望着透明玻璃外面的大城市抿嘴笑道:"总觉得这几个月像做梦一样,有些不真实。" "有什么不真实的,"慕飞抱住男人的腰,"你向一方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呵呵。" "喂,待会儿进来人怎么办?"男人笑着要推开慕飞的手,后者死死抱住不放,这时电梯一停,向一方也终于把慕飞的色手给挪开,电梯门开了,外面人看到向一方似乎吃了一惊,不过很快,那人就朝慕飞抬起下巴冷笑了声。 "满了,不用进来了。"慕飞横跨过去挡住来人跨进来的脚步。 "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吗?"一个闪身,洛斯灵巧的钻进电梯里,"正好"不偏不倚的站在向一方旁边,"怎么,嫌我打扰了两位的电梯情趣吗?" "是啊,知道了你怎么还不出去?"慕飞瞪着洛斯,洛斯瞪着慕飞,夹在中间的向一方仿佛看到两股电流在自己眼前滋滋的响。 "呃……洛文还好吗?"向一方站出来打圆场,他还真怕这两个人又和上次一样互殴。 "那傻瓜失恋了,蹲家里哭。"洛斯面无表情的说道,瞥见向一方有些窘迫的神色,又加了句,"那小子没事。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好不好?"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向一方一下子哑口无言。 "哼!坏人活千年。"慕飞心情不好的顶了句,他已经知道向一方和洛文的事情,虽然男人把洛文那混小子的戒指挂在胸前让慕飞很不爽,但他也没说什么,毕竟男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 "呵呵,那我倒希望你是个好人。"洛斯回了句。 两大男人又开始在电梯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以各种比喻或隐晦或含蓄的手法互相进行着"高雅"的人身攻击。 到后来向一方也不阻止了,吵架总比打架好! 幸好电梯够快,很快就到了顶楼的餐厅,电梯一开门慕飞就拉着男人往外大步走,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今天出门的时候应该翻翻黄历。"慕飞望着坐在不远处和别人谈生意的洛斯嘀咕了句。 向一方抿嘴一笑,倒也是巧,好像他每次出门总会遇到这些男人,或者狐狸一样的黑银,或者大明星洛文,或者冷酷的洛斯。 难不成这一辈子无论走到哪儿都会遇到他们不成?男人为自己的奇怪想法摇了摇头,反正下个月,他就和慕飞离开这里了不是吗? 五十-绑架 向一方又抬头瞥了眼慕飞,英俊的男子坐在对面,看到向一方老是看他,笑着说道:"怎么了?" "你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向一方说才对,慕飞从刚才就有些奇怪,一会儿在座椅上挪挪,一会儿皱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像是在忍着什么一样。 "没什么,你慢慢吃。"慕飞笑道,这笑容看在向一方眼里还是有些奇怪。 盯着慕飞看了一会儿,向一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就不怕得膀胱炎?干嘛忍着。" 男子的脸一下有些发红,但还是摇了摇了头:"哪有,你快吃吧,饭桌上讲这些干嘛。"不错,慕某人的确是在忍着,虽然洗手间离他不过十多米的距离,但是……"咕噜……"一声,向一方的眼睛飘向了发出声源的地方,叹了口气:"肚子不舒服就去,我又不会笑话你。" 见慕飞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向一方笑道:"怎么,你怕你走了洛斯会过来吗?我向一方是那种很容易被拐走的人吗?快去吧你!"慕飞那点小心思男人怎么不会知道,瞧他吃饭时候眼睛老往洛斯那边飘就知道慕飞心里在芥蒂着什么了。 三两下把慕飞劝走,男人不由摇头苦笑。不过还真被慕飞猜中了,就在他去洗手间没多久,洛斯就坐在向一方对面了。 "恭喜。"洛斯对向一方说道。 "呃,谢谢。"对着这个总是冷冰冰的男子,向一方还是会有点紧张,或者说是有点小怕,坐在餐桌上,似乎又想起那天被轻吻的事情,真是……怎么又想起来了。 有时候真难以明白为什么看似冰冷的洛斯,偶尔又会爆发出狂热而可怕的力量来。 "婚礼定在了什么时候?"洛斯淡淡的说道,偶尔抬头看了看男人。 "下个月九号。"向一方悄悄瞥了眼洛斯,正好碰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又笑着转移了视线,道,"如果有时间的话,能来参加吗?其实我和阿飞的朋友都不是特别多,我父母也过世很久了,好像没什么人会来的样子。" 向一方在等着洛斯的回答,后者只是蹙着眉头喝着酒,时不时的看着他,他也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死阿飞,怎么还不出来?掉里面死啦?刚才还劝慕飞去那个那个的向一方现在又盼着慕飞回来了,和洛斯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非常的诡异。 就在向一方琢磨着说点话暖暖气氛时,几个黑衣男人在他和洛斯旁边坐了下来,向一方一愣,礼貌的说道:"对不起,这里有人了。"其他地方还有空着的桌子。 见几个男人没有起来的意思,向一方忍不住朝洛斯看过去,洛斯的表情与之情的温和大不相同,紧绷的脸让男人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正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一个又硬又冰凉的东西已经抵在了向一方的腰上,这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戏剧般的事情就在自己旁边发生了,向一方一下子就愣了,指在自己腰上的明明就是一把枪。 "这位先生,我们和他有点事情要谈,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个黑衣人对洛斯笑着说道。 "刚好我也和他有点事情要说,为什么不是你们离开呢?"洛斯依然喝着他的酒,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到黑衣人从桌布下指着向一方的枪。 "洛斯,我……我和他们有些话要私下谈谈,你先离开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冲着自己而来,向一方并不想把外人给牵扯进来。 "喝!"发出一声冷笑,洛斯瞥了眼几个人,"不好意思,我不想离开。"他坚持不离开的态度让几个黑衣人有些烦恼,向一方更烦恼,频频给洛斯暗示让男人离开,洛斯就是没反应。 "那就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了。"靠近洛斯的黑衣男人压着嗓子低声说道,隔着口袋把枪抵住了洛斯。 那个该死的洛斯,要是被我发现你在一方旁边,不管旁边多少人我都要揍扁你!从洗手间匆忙出来的慕飞一边想着一边朝桌子走去,却发现桌旁已经没有了向一方的身影,刚才一直在附近的洛斯也不见了。 "难道……"慕飞的心猛的一颤,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连连摇头,"不会的,一方不会和那混蛋走,难道是洛斯把一方强行带走了?"气归气,但仔细一想,洛斯并不是那样的人,慕飞的眼光突然触及到桌布上的一个红点。 "是……血!"凑近一看,竟然是血,血迹还没有变得很干,慕飞有不好的预感,猛的转身发现一个服务员正微笑着站在他旁边:"先生,这是您的同伴给您留的便条。" 便条?慕飞一把抓过把纸打开,脸色骤变,苍白的可怕:"人呢?!刚才在这里的人去哪里了?!"男人失控的抓住服务员大声问道。 被男人吓到的服务员支吾的说道:"走……走了,一大伙人已经坐电梯走了啊。" 慕飞一把推开服务员,跑到窗边贴着玻璃朝下望去,刚好看到几个人推着向一方和洛斯进了一张面包车里。 被推到车上后头上就被套上了黑色的布袋什么也看不到,向一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满满的黑暗让男人忍不住的产生恐惧感,这一行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他无可预料,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可现在又跌入了黑暗之中。 我会死吗?坐在颠簸的车上,男人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命运似乎总在一刻不停的戏弄着他。他要求的很过分吗?他的奢求不过是一个平淡的生活,有爱人的陪伴,有自己的生活而已。 就在第一次遭遇绑架的男人心慌之际,一只冰冷却厚实的手掌覆盖住了男人紧握的拳头,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向一方的手给捏碎了,可又结结实实的把陷入黑暗的男人拉了出来。 慌乱的向一方顿时感觉到一阵心安,他怎么忘了,旁边还有个洛斯。 可是,明知道是危险洛斯为什么还要自己跳入陷阱里?这个冰冷的男人,为什么要跟来?被紧握的手不再冰凉,淡淡的体温开始传到皮肤上钻入了毛孔。 五十一-威胁 "进去!"从车上下来后,两个人被黑衣人粗鲁的推进了一间小木屋里,头上的黑罩随之被扯了下来,刺眼的灯光让两个人都有些不适应。 "怎么多了一个人?!"屋子里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看到向一方旁边还有一个人不由发火的问道。 "老板,这家伙怎么赶都赶不走,再耽搁下去慕飞就要出来了,我们没法儿就只能把这家伙也一起绑了。"一个黑衣人指着洛斯说道。 "是你?!"渐渐适应光线的男人在看清屋子里的人时一下惊呼出口,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在岛上曾经打过他的那几个男人之一,也是黑银所谓的哥哥们。 "呵!记性不错啊。"白衣服的男人阴冷一笑,走上前去就要冲着男人踢一脚,一只手却挡在了前面一把把白衣男人推开,白衣男人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妈的敢打我!" "敢动手啊你!"旁边的两个黑衣人见自己的老板被推开,一个把洛斯从后面绑住一个一拳打在了男子肚子上,洛斯不由闷哼一声。 "继续英雄救美啊你!"白衣男人冷冷的笑了几声,正准备自己上去把人狠揍一顿,却听到向一方一声"洛斯!"立马止住了动作,"住手!都住手!" "洛斯!没事吧?"向一方赶忙扶住了被打的男人,冲白衣男人喊道,"你们抓的人是我,别对他动手!"向一方身边的男人似乎一震,偏头看了看怒目白衣男人的向一方。 "你是洛斯?"白衣男人狐疑的看着向一方身边的男子。 "既然知道,就放了我们。"洛斯轻轻拍了拍紧紧抓住自己臂膀的男人的手,示意自己没有事后又转头看着白衣男人,"现在放了我们,我可以放过你们。" "哈哈哈……"白衣男人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得了吧!现在是你们在我手上,你还来威胁我?你以为这是在哪里?"言语中很是不屑。 "哦?"洛斯冷哼了一声,"你们绑架他是为了什么?钱?如果是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白衣男人似是心一动,随即笑道:"不错,我们是为了钱,但也是为了报仇。"说到这里,白衣男人露出凶狠的表情来盯着向一方道,"该死的慕飞居然为了他妈的一个男人把我们家给逼得走投无路,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黑家的当家又老又病,他们几个兄弟争夺财产争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把黑银给赶走了,眼望着可以接手产业逍遥快活一辈子却来了慕飞把黑家吞了,现在是负债累累,他们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你们要多少?"洛斯冷哼一声。 "呵呵,看来我是买一送一啊。"白衣男人看了眼两人,"本来想狠狠敲慕飞一把,看看那家伙到底肯为了个老男人付出多少,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洛斯也落在我手里了,至于多少钱,我自会向贵弟说的。" "但现在,我可要出口恶气!"白衣男人突然恶狠狠的看了眼向一方,后者不由心头一凉,"把东西搬进来。" 随着白衣男人的发话,几个帮手从外面搬了台摄像机进来架在了角落里,脸上多少有些兴奋的神色。 "慕飞不是挺喜欢你吗?要是他看到你被人上了,那表情一定不错,哈哈哈!"白衣男人的话一下子让向一方脸唰的一下白了。 "老板,让我来!"抓着向一方的黑衣人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这男人皮光柔滑的看起来不错,让我来吧!" "狗屁!人是我抓到的,我来才对!"另外一个黑衣人不得了。 "是你抓到的难道就不是我抓到的啦?你小子别和我抢!"黑衣人凶狠的瞪了过去。 眼见两个人有打起来的趋势,白衣男人哼出一句:"这么枪手,你们也别争了,一起上好了,多精彩?哈哈哈!" 两黑衣人互相淫笑着看了眼,抓着向一方的黑衣人一把把男人给摔到角落里,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老板说的对,三个人更有味道,嘿嘿!" "他是我的,谁也不准碰。"一旁的洛斯冷冷的说道,冰冷的声音一下让正在脱衣服的黑衣人停止了动作。 被洛斯吓到的白衣人尴尬的笑笑:"洛先生,不过是个被人上过的下贱男人,何必呢?" "我说了,他是我的,谁也不许碰。"洛斯嘴角扬起冷酷的弧度,"哼!如果碰了,你们最好杀了我,灭了我们洛家,否则你姓黑的就准备一辈子过着永无安宁的逃命生活。" 白衣人的笑容一下变得僵硬,但很快又奸诈的笑道:"洛家和慕家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我就怕一拿到钱下一刻就横尸街头,既然洛先生不想别人碰你的人,那也好办,就麻烦两位配合一下。" "我只要录像带,作为保命的屏障,想必洛先生也不会想外界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做爱的视频吧?所以,这录像带是必须的。"本来只想羞辱一下慕飞和向一方,但白衣男人突然想到也要为以后找点安全保障,也就将计就计。 "如果我不答应呢?"洛斯说话的同时,白衣男人已经把枪指向了两个人,白衣男人笑道:"那就请你答应。" "好吧,但让他们都出去!"洛斯冷眼扫视了屋子里的男人们。 白衣男人给了个眼神,一些黑衣人互相看看就出去了,但还是剩下三个人,一个是白衣男人自己,另外两个是刚才抢着要向一方的那两人。 看着洛斯不满的眼神,白衣男人摊手道:"我至少要两个人负责拍摄啊,我吗,就顺便看个现场监督一下了。"男人一边笑着一边坐在椅子上用枪指着两个人。 "老板,可以了。"黑衣人把摄像头对准了向一方和洛斯。 洛斯走到角落里蹲下来把连连摇头的向一方给挤到了墙角,按住男人抵抗的双手后把手伸进男人的外套里隔着衬衣抚摸起男人的突起。 "洛斯……不要……"向一方咬着唇偏过头正好碰见对准他的摄像头,一下子就转过头去正好遇到了洛斯压上来的唇,洛斯在唇间低声说道:"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就可以了,什么也别想,把你交给我。" 五十二-倚靠 两个人毕竟不是第一次,当洛斯的手伸入男人的白衬衣抚摸炙热的肌肤时,向一方禁不住微微颤抖,只因为洛斯每次触摸的地方都是自己敏感的部位。 身体不停的往后靠,最后只能紧紧贴在墙上,双腿被男子强行撑开架在了洛斯的腰上,两个人是如此贴合以至当洛斯靠上来时,向一方竟能感受到对方胯下的炙热,禁不住一下子脸热起来。 "咔搭"一声清脆的声响,裤子上的皮带被解了开露出白色的裤边,旁边玩弄摄像机的两个黑衣人不由把镜头对了过去,似乎想看的更清楚,发觉这一点的洛斯解开自己的衣服敞开来搭在两边正好形成一个白色帘帐把一抹春光给遮了去。 把手伸进向一方的裤子里,洛斯用力抵住差点弹跳起来的向一方,他可不想做之前还来一段豪华的前戏满足窥伺一旁的三个男人。 一边用手抚摸男人的后边,洛斯一边凑在向一方耳边低语:"有点疼,忍一下,抱紧我,别喊出来,忍不住就咬我的肩膀好了。" "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向一方也想快点结束这耻辱的折磨,双手攀在洛斯坚实的肩膀上,咬紧牙似乎正等待着痛苦的来临。 看了眼紧闭双眼的男人,洛斯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后还是双手抱住男人的腰微微抬起,一口气把自己压进了男人狭窄而炙热的体内。 "啊呜……"突然的疼痛中夹杂着敏感的酥麻,撞击之下向一方还是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句出来,旁边几个男人似乎都发出厚重的口水吞咽声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人看。 被杂乱刘海遮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洛斯稳住了向一方紧咬的唇的同时一下子猛烈的动了起来,将所有的呻吟统统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不让任何人听到男人富有磁性的蛊惑声音。 肉体的摩擦以激荡而快速的频率进行时,最开始只为堵住男人嘴的吻渐渐变得火热,好像要把许久的空虚寂寞都化为一把炽烈燃烧的火,燃烧着彼此的情欲,霸道而不失温柔的热烈深吻让拿着手枪的白衣男人也不由瞪住了眼。 一吻结束后,向一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外表冷静而华贵的男子洛斯在这种事情上就像他的内心一样,霸道而狂热,相比洛文的青涩,慕飞的温柔,黑银的狡猾,洛斯就像是一头狮子,一旦爆发就是给予最热烈的拥抱。 "啊……"突然被撞上敏感点,向一方来不及闭口的喊出声来,突然听到身边吞咽口水的声音偏头一看竟遇到一双燃烧情欲的淫荡眼神正死死盯着自己,一股说不出的恶心顿时让男人难受的很,立刻把头埋进了洛斯的颈间不想看到那恶心的眼神。 太过凶猛的性爱让向一方有些难以承受,迷蒙着泪水的眼微微闭着,嘴却再也忍不住的咬住洛斯的肩膀,每一次全力的进出都会带动男人身体大幅度的摇晃,这场沉默却疯狂的性爱似乎具有更加强烈的冲击力。 外表冷酷的男子,此时已是一头雄狮,而看起来清俊的向一方,谁能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来的蛊惑就像毒药一样侵蚀着在场的人,隐忍痛苦却又柔媚的脸,深深映入了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频率猛的加快,洛斯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大力抽插起来,而向一方的腰腹也开始紧绷着的颤抖,男子一声闷哼没有发泄在向一方的身体里,而是抽出来射在了外面,而向一方在一阵痉挛后也软软的瘫在了洛斯的怀里。 旁边几个观看了全程火热的男人下面已经涨得鼓鼓的,似乎还有些言犹未尽的呆楞。 稍微处理了一下,洛斯又把彼此的衣服快速的穿好,瞥了眼合不拢嘴的白衣男人:"可以了吧?" "可……可以了。"舔舔嘴唇,白衣男人笑道,"啧,原来和男人做这么爽的,改天我也去尝试一下。你们两个,把他们绑住,快去!" "是!"两黑衣男人跑过去把洛斯和向一方的手按到后面绑了起来,隐隐还能闻到还未散去的汗湿的温热气味。 在绑向一方时,一个黑衣人趁机摸了摸男人的臀部,后者一下惊跳起来,倒在了洛斯身上。 "把你的手拿开!"洛斯狠狠瞪着黑衣男人不安分的手,后者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把手拿开。 "我们走。"白衣男人眼一抬,几个黑衣人把洛斯和向一方捆绑了以后往角落里一推,然后便和白衣男人出了小木屋,从外面把门给紧紧锁了起来。 "对不起,连累你了。"坐在角落里,向一方闷声说道,其实洛斯大可不必跟来的,看了眼洛斯发红的肩膀,男人轻声道,"那个……没事吧?"声音还有些软软的没力气。 "我自己要跟来的,"洛斯被捆绑的手挣扎了一番后竟然把绳子给弄断了,抖了抖手后站了起来在屋子里四处查看起来,"而且……跟来似乎也不错,呵。" 男人最后的笑语让向一方有些窘迫,忽然发现洛斯手上的绳子已经断了,男人惊讶的问道:"你……你怎么弄的?"向一方试着挣扎了一番,绳子绑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难道洛斯是天生大力狂一下就可以弄开? "这个。"一把发着银光的餐刀从洛斯的袖子里滑了出来,洛斯又用刀把向一方手上的绳子给割开,"那会儿看到几个黑衣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就顺手拿了把刀藏袖子里了。"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仅向一方没发现,几个黑衣人也没发现洛斯的小动作。 凑在男人耳边,洛斯把割断的绳子塞到男人手里,摸着他的手道:"待会儿他们进来了记得把绳子绕在手上拿着,别让他们发现我们没被绑着。" "呃……"或许是洛斯靠的太近,呼在脸上的热气一阵阵的有些酥痒,想起来他们刚刚才做过那样的事情,向一方连忙把脑子里不该想的东西抛开,这个时候了还在想……想这些做什么! 点了点头把绳子绕在手上握着,向一方说道:"我们怎么办?" "想办法逃出去。"洛斯坐回了向一方旁边,紧挨着男人说道,"别指望他们拿了钱就会放我们走,而且……"瞥了眼男人,洛斯说道,"时间长了我怕他们会把气撒在你身上。"那些家伙的眼神,洛斯始终不放心。 "可是,要怎么逃?"知道洛斯担心的是什么,向一方也有些害怕,刚才偶尔碰到那几个人的眼神,实在是不能想象如果洛斯不在,他会遭受怎么样的待遇。 向一方望了眼连扇窗户都没有的小木屋:"他们人太多了,又有枪。" "门被锁了,从里面打不开,只能趁他们进来时我们才能找机会逃出去。" 向一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们一进来就是好几个人,又有枪,怎么逃? "怎么,担心逃不出去?"洛斯靠着男人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要是现在的我换成慕飞你才应该担心。" "啊?"向一方有些不解的看着洛斯。 洛府里,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死狐狸!都是你的错,你要么把黑家灭了,怎么不把那几个混账也给灭了?!"洛文死瞪着脸上没笑容的黑银。 "怎么办!怎么办!我当初就应该把那几个黑东西全灭了,不然也不会让一方被抓!"慕飞把头深深埋进了手掌中,"那群该死的,要被我抓到,绝不轻饶!" "现在在这里烦恼也无济于事,"黑银扫了眼两人,"废木头,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吧?" "嗯。"闷哼了一声,慕飞点了点头,当初他曾犹豫过要不要来找这两个人,可为了向一方的安全,慕飞还是和两个"情敌"加敌人凑在了一起。凭他们几个的能力,救出人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慕飞还是怕那群混蛋为难向一方,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至于洛斯,死了算了。 "洛斯那家伙可靠吗?"慕飞始终不放心。 "比你可靠,"黑银说出一句让慕飞十分不爽的话,狐狸笑笑,"我的意思是,螺丝毕竟是经过训练的人,对付几个杂兵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担心……他能不能照顾好中医大叔了。"黑狐狸皱起了眉头,早知道会这样,他宁愿把黑家彻底毁了,也不想顾虑什么最后的情分。 "对啊,哥哥是我们洛家的家长,一定没问题的。"洛文垂了下头,作为洛家的指定继承人,所要接受的除了知识教授,更要经过身体上残酷的训练。 曾有一段时间洛斯消失了整整三年,当三年结束洛文再次见到洛斯时,那个男人已经变得冰冷如铁。作为弟弟,他可以享受来自哥哥的关怀,可以不用过问家里的事情跑去当明星玩票子,洛文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哥哥给的。 "哥哥会保护一方的。"洛文笃定的说道,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他认定的东西,一定会不惜一切得到,也会不惜一切保护……" 慕飞微微有些讶异的看着一脸笃定的洛文。 五十三-故人 在小木屋里待了几个小时,洛斯已经大致了解了他们的现状。他和向一方是被关在远离市区的森林里,这一点从刚开始被送来漫长的颠簸就可以知道。其次,黑家那几个管事的并没有在木屋附近,只是由几个他们雇佣的黑衣人负责看守。 每次门外面都会坐着两个人,这个可以通过门外那两白痴大声的谈话知道,也由此推断这些人其实不是专业的,估计黑家那几个也请不起专业人士,了解了这一点后洛斯放心了不少。 "不知道外边会不会还有人看着。"向一方轻声在洛斯耳边说道,他们才被关进来几个小时而已,但洛斯似乎已经做好了出逃的准备。 "没有,那几个穷鬼雇不起那么多人。"洛斯笃定的说道,"一开始安排那些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真正被长久雇佣的估计也就外面那两个。"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隔着木门还在外面高谈阔论的两人的方向。 "哎哟!今天是老子第一次去那个啥高级餐厅,那椅子坐下去舒服的!"黑衣人一号兴奋的说道。 "傻X!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那些椅子可是用人皮做的,能不舒服吗?!"黑衣人二号很自豪很确定的夸夸其谈。 "哇!那些有钱人咋的都这么变态啊,完了完了!老子今天坐人皮了,待会儿得烧两柱香去,不然晦气啦!" 只听见外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着高谈阔论,向一方无奈的对洛斯笑笑,小声道:"我也应该烧两柱高香去,不然老遇到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再来几次这样的事情估计我心脏病都快有了。" "喂!二狗,今天看那两男人做那事情看的我都兴奋了,要不是老板不让,我还真想……嘿嘿!"外面的人又开始讲话起来。 "啧!别说,那老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被男人上的时候那叫一个淫荡啊!这个……这叫啥来着,人不可貌相!" "呸!肚子里一堆粪草你还装啥墨水!"两个黑衣人又开始絮絮叨叨的由向一方做那事死忍不出声讨论起AV女优来,时不时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淫荡笑声来。 木屋里听得明白的向一方立刻脸红的跟染了颜料一样,一下子想起曾经不小心在黑银那里看到的录像带来,说起来两次被拍居然还次次都是和身边的洛斯在一起。 一旁的洛斯却是突然搂住向一方,凑到男人的耳边笑着低语道:"有办法出去了,可是……" "什么办法?"向一方有些习惯洛斯经常的突然举动,突然抱一下,突然吻一下,此类此类无数的突然……"这样那样……"洛斯凑在向一方耳边把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男人立刻脸红成一片,望着洛斯支吾道:"就……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洛斯正想回答男人的问题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声,随之是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本来谈得正欢的两黑衣人也闭起了嘴,木屋里的两个人因此也能够听到外面的谈话。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去!我要回酒店!"一个略为尖锐的女声在外面响起,向一方听在耳里似乎觉得有些耳熟。 "回酒店?可以,现在就滚!别跟我们提什么钱不钱的!快滚!"这个声音是白衣男人的,显得很不耐烦。 "你们想赖账?当初要不是我告诉你们慕飞喜欢向一方,又把他们会去的地方告诉你们,你们能抓到他吗?你们能得到那三千万吗?"女人喋喋不休的声音继续在外面响起,"把我的一千万给我!" "婊子!别给你敬酒你不喝要喝罚酒,这钱我们是不会给你的,明白了就给我滚!" "哼!早知道你们想赖账,我告诉你们,快把钱给我,不然我立刻去报警!让你们什么也没有!" "报啊!报去啊你!臭婊子,早知道你靠不住,还想告我们!还好把你抓来了。"男人阴笑了几声,"把她也给丢进去!让那两男人看看是谁背叛了他们,哈哈!" "咔哒"一声,木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被白衣男人提在手里,白衣男人朝坐在墙角里的向一方嘲笑道:"你的光荣事迹我可听说了,为了这个婊子去给男人当马骑,怎么样,被背叛的滋味如何?" 窝在墙角的男人寒心的盯着不敢和他对目的素云,最终什么也没说,把头转朝一边。 够了,都够了…… 他向一方这半辈子对素家的救命恩情已经还的够多了,他也不想再去责怪素云什么,只想把这最后一次"背叛"作为最后的报恩,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欠师傅的救命之恩,授业之情,也不会亏欠师母临终的遗言。 如果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而不是一次次为别人改变自己的路。 "哈哈哈!让你们叙叙旧,不用客气!"白衣男人哈哈大笑着又把门关了起来。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木门一关上,素云立刻跑过去用力捶打着紧紧关闭的门,门外两个男人朝里边怒喊了几声:"臭婊子喊啥喊!再喊割了你舌头!" 素云立刻没继续说话,眼泪哗哗哗的就往下边流,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墙角的洛斯和向一方,刚想说点什么一下子对上了洛斯冷冰冰的眼神,想起曾经被这个冷酷的男人关起来过,立刻吓得跑到另外一个墙角蹲坐着不敢出声。 洛斯收回眼神,把刚才伪装被绑的绳子给松开,伸手把对着墙角不说话的男人圈在怀里,说了句让向一方有些哭笑不得的话:"我可没把你当马骑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平时太冷酷的原因,洛斯有时刻意的温柔实在是让向一方有些接受困难,但效果似乎也还不错。 "那……刚才你的方法,现在怎么办?"向一方低声说道,素云的突然闯入,无疑成了一个不得不面对与解决的问题。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待会儿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洛斯瞥了眼时不时往他们这边偷看的素云,后者见洛斯看过来,又赶快收回了竖起的耳朵,把视线转移开。 洛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们的时间非常紧迫,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而耽搁了。 五十四-牺牲 "能行吗?"凑在男人耳边,洛斯问道。 向一方红着脸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再次确认似的问道:"那样真的能把他们引进来吗?" "嗯。"洛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就行。"看到男人再次点了点头,洛斯知道向一方这次是真的相信他了。 "女人,想出去吗?"洛斯瞥了眼墙角泪眼涟涟的素云,他刚才吓了她不少次,大概是以前被洛斯关起来过,好像是特别怕洛斯,洛斯吓她两下就立刻躲一边不敢吭声了。 听到洛斯的话,素云忙转过去看着男子,犹豫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向一方。 "你……你们要逃出去?" "闭嘴。"洛斯哼道,"待会儿什么话也不准说,听到没有?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素云忙点了点头。 双手背在后面假装被绑,洛斯给了向一方一个眼神,后者深深吸了口气……"唔……好痛啊!"略为低沉的磁性嗓音从男人的喉间溢出,带着几分脆弱的柔媚,让人听了毛发都激的立了起来。 "好痛……肚子好疼啊!呜呜……"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向一方的喉间发出,向一方看了眼洛斯摇了摇头,表示都喊了好几声了,怎么没见那两个人进来。 "继续……"洛斯压着声音说了句,他听了都有感觉了,不信外面那两个不心动! "啊……"向一方无奈的接着吟,他随便喊喊外面那几个人真能进来?不过既然是洛斯说的,他也就照办了。 "二狗!那男人肚子疼,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要死了咋办!"外面一个黑衣人吞了吞口水暗暗说道:娘的!叫的那么欢,老子都忍不住了! 一个黑衣人捂着肚子说道:"老子肚子也疼,怎么没见你那么关心?你个色鬼!给我等着!我去方便下就来!" "好好好!快去快回,等着你就是了!" 等待肚子疼的那人走掉以后,黑衣人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嘀咕道:"二狗那家伙怎么那么慢,嘿嘿,老子先进去看看。" 黑衣人忙不迭的就要把木门打开,一进去就看到向一方半躺在洛斯身上苦着脸呻吟,皱着眉头时不时发出一些痛苦的低吟,有些迷蒙的眼睛求助似的望着进来的黑衣人,顿时让黑衣男人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飞速的跑过去,嘴里一边掩不住笑意的大咧咧的骂着:"疼疼疼,哪里疼啊?!喊啥喊!"一边就伸手要往男人身上摸。 向一方微微侧身躲了过去,小声道:"不是这里,是肚子……肚子疼。" "我来看看!俺以前可是兽医,村里的牛马生病了都是俺给治的!"黑衣人吞了吞口水的把手放在男人肚子上,一阵温热的清爽气息顿时袭入鼻息,全身骨头一阵酥麻,"是这里不?俺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哈!" "我也疼,你怎么不给我揉揉?"一旁的洛斯冷笑着说道,黑衣人正想骂两句突然肚子上一阵刺痛,手往肚子上一摸,红艳艳一片,两眼睛瞪得浑圆还没喊出声来就被洛斯给打晕了。 "快走!"拉着男人,洛斯把刀拔了出来带在身上。 "等等我!等等我!"素云扶着大肚子跑了过去,"带上我啊!" "放开!"女人没去抓洛斯反而抓住了向一方的衣服,"一方!我是对不起你,但好歹你也是我们家养大的,你不能丢下我啊!" "闭嘴!别吵!"瞅见向一方有些犹豫的神色,洛斯瞪了眼素云,"跟上来!"后者立刻笑着抓住了洛斯的衣服。 "洛斯……"向一方歉意的看了眼洛斯,他不仅连累了洛斯,到现在还要麻烦他。 "走!"安慰的给了男人一个笑容,洛斯抓住男人的手向外跑。 "妈的!那混蛋居然先进去了!"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屋子里跑,黑衣人骂道,"王八羔子,也不等等老子!" "啊!人呢?!"一见屋子里只有一个昏倒的同伴,黑衣人进去两脚把昏倒的人提醒,"妈的!人跑了!还不快追!" 拔出枪来,黑衣人朝外边跑了出去。 "快点!"跟了个孕妇,怎么跑都跑不快,洛斯简直是想把素云给丢开。 "好累!我……我跑不动了!"女人喘着气,一手拉住向一方的衣服,一手拉住洛斯衣服,紧紧的抓着不放,生怕他们两把她给丢下了。 "洛斯,现在跑去哪里?"向一方焦急的看着后面,不知道另外一个黑衣人会不会追上来。 洛斯皱了皱眉,一把提起素云说道:"车子在哪里?"那两个黑衣人应该会准备一张车在附近才对。 "车……车……啊!对了,瀑布!瀑布那边有张车!他们藏在那里的!"素云恍然大悟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我们走!"洛斯正准备拉着两个人跑,后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啦!"一个粗大的吼声从后边传来。 "啊!别杀我!别杀我!"素云突然大叫了起来,洛斯一把捂住女人的嘴:"闭嘴!你想死啊?!" 原本有些犹豫的黑衣人在听到喊声后立刻朝向一方他们这边奔跑了过来:"哈哈!找到你们了!" "该死!"依他们现在这个速度,带着个跑不快的孕妇估计还没到瀑布边就被黑衣人追上了,洛斯一把扯开素云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你们两个快跑!后面那个我来对付!" "不行!你怎么办?!"听到洛斯的话,向一方脸唰的一下白了,紧紧抓住洛斯的手,"他们有枪啊!我们跑吧,跑快点就可以了!" 听了男人的话,洛斯眼一亮,笑了一声后一把抓过男人狠狠吻了一口:"走!"说完,转身就往后面跑。 "洛斯!"望着男人跑开的背影,向一方压着嗓子低声喊了声,手被素云抓着往外扯:"快走!快走!待会儿来接他不就可以了!" 咬了咬牙,向一方拉着素云往瀑布边跑。 一定……不能有事啊!男人突然一阵心酸…… 五十五-血 "快点!快点!"提着孕妇裙,现在反倒是素云在催促向一方跑快点了。 跑一段路就回头看看,向一方是越跑心里越不安,嘴里嘟囔着:"怎么还没来?"眉头皱得老紧。 "车!车!我看到车了!"兴奋的指着瀑布旁停着的车,素云连忙跑过去,"怎么办,我不会开车,你会吗?"素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点点。"向一方皱得眉头频频回望,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快上来开车啊!发什么愣!"用力扯着向一方的袖子,素云焦急的说道,"要是追上来了怎么办!快开车!" "不行!洛斯还没过来!"向一方急得原地直打转,焦急的说道,"到处都是树林,车子根本开不过去!" "你管他干吗?"素云骂道,"他就一坏蛋!死了更好!我说你倒是快上来开车,在下面磨蹭什么!" 林子里突然传出"啪!"的一声巨大枪响,哗啦啦一阵鸟群飞了起来,聒噪的叫着。望向鸟飞起来的地方,向一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冰冻了起来,嘴唇颤巍巍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突然对素云说道:"在这里等我们!我去找他!"说完拔腿就往原路跑,急得素云是在车上一番乱捶,直骂:"傻子!呆瓜!你去送死啊你!" 洛斯……千万不能出事! 心里的恐惧像黑洞一样慢慢扩大,不断吞噬着男人的理智,化成雾水在男人的眼眶里直打转。向一方疯狂的往回跑,越跑,心里就越担心,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洛斯的身影。 "洛斯!你在哪儿?!回答我啊!"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向一方嘶声力竭的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回答……回答我啊!" "唔!"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向一方慌乱的挣扎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是我!" 还未反应过来,向一方已经被人拉着跑了,在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后,向一方忍住破涕为笑,一边跟着跑,一边反握住了洛斯的手:"你……你没事吧?" "没事。"简单的回了两句,洛斯更加紧紧的握住向一方的手,侧头骂了句,"回来做什么!傻瓜!"可眼里分明是微微闪着的惊喜。 可还没等向一方高兴,就发现洛斯有些不对劲,男子的脸有些发白,握着自己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量,跑着的时候也有些步履不稳,和平日实在是相差太多。向一方他们跑过的路看了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沿路来竟是血迹。 "都受伤了还说没事。"向一方终于发现洛斯的大腿上竟是中枪了,可因为裤子是深色的而不怎么能看清,但仔细一看,已经被血浸湿了一片。 眼眶一热,向一方把洛斯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又搀上他的腰扶着洛斯往瀑布边跑:"我们找到车了,就在瀑布边!" "坚持住!"向一方指着瀑布的方向说道,"就快到了!"他们已经能听到瀑布那倾泻而下的水的撞击声,只要再跑一会儿就能到了。 洛斯的腿受了伤跑不快,那血是哗哗哗的直往外流,向一方停了下来用嘴撕扯下自己的衣服袖子,给男子的腿包扎起来,再用力揉了揉几个穴位,等到血不怎么流了才继续搀扶着洛斯往前跑。 "到了!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我们去医院!" 向一方刚想笑,可等他远远的看到车子从瀑布边摇摇晃晃的被开走时,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他朝着车子开着的方向大声喊道:"小云!停下来!停下来啊!"汽车扬长而去,远远的把就差几步路就到达瀑布的两个人甩在了后面。 "怎么会这样……"望着汽车扬起的灰尘,向一方喃喃的说道,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都是我拖累你了!"身边流血的男人沉声道。 向一方用力摇了摇头:"别说这些废话了!有力气就跑,嘴给我闭着!"第一次听到向一方骂人,洛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伸手抱住男人的腰:"想不到你也挺辣的吗。" "你还笑的出来……"望着洛斯受伤的腿,血虽然不怎么流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向一方的脸是看起来比苦瓜还要苦,"要是他们追上来怎么办啊……" "追不上来了。"洛斯看了眼后面,刚才要不是那个被他捅了一刀的混蛋突然冒出来放暗枪,他也不会受伤。 居然跌在几个混混手里,真是够丢人的。 "可要是那个人发现我们跑了……"向一方担心的说道。 "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洛斯安慰道,"洛文他们在明天之前肯定会找过来的,我们只要等着他们就可以了。至于那几个家伙,应该不是问题。"只要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流血而亡就行,洛斯在心里叹了句。 "嗯。"点了点头,向一方搀扶着洛斯找到了一个土坑,"我先去找点枝叶铺一下。"把洛斯扶到一边坐下,向一方开始在周围搜集枝叶,再一点点的铺进土坑里,坑不是很大,但前面长了一些繁茂的树枝把它遮盖了一部分,也算是有一点点隐蔽。 快速的整理好,向一方又赶忙扶着洛斯躺在厚厚的枝叶上,低着头开始解开洛斯腿上包在腿上的布条:"忍着点。"低声说着,向一方一把撕开了洛斯大腿上的裤子,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来,小股血流正往外面流。 "可能是压到血管了,得把子弹取出来,不然待会儿还要继续流血,时间长了腿……我怕腿会废掉。"皱着眉头,向一方咬着唇说道,可是,要用什么取? 一把染了血的刀放在了向一方身边,男人抬头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洛斯,后者笑道:"还好我没把它丢掉,就用它把子弹取出来吧,我可不想以后成瘸子。" "没麻醉……"男人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这点痛我能忍。"洛斯拉过一脸不忍的向一方,覆上了男人颤抖的唇,辗转吮吸之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来,"这样就不会疼了,待会儿……让我吻你就可以了。" 五十六-不疼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向一方用洛斯的打火机把一些干枯枝叶点燃,一来照明,二来取暖,还有就是——消毒。 坐在男人两腿间,向一方小心翼翼的撕开染满血的裤子,大片裸露肌肤上爬着一条狰狞可怖的伤口,一股小血流从伤口里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等到向一方把裤子撕扯到足够开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疼的话就咬住我的肩膀。"把洛斯手放在自己腰上搂紧了,向一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把刀子放在一旁的火上烘烤消毒,刀子在蹿跃的火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来,看着差不多了,向一方把刀从火上挪了过来,盯着洛斯受伤的腿深深吸了口气,身体在夜里有些微微发颤。 "你比我还紧张啊,"把头放在了向一方的肩膀上,凑在发间,洛斯懒洋洋的说道,"有这么个大止疼药,不会疼的,下手吧,不然再耽搁可就真成瘸子了。" "嗯。"点了点头,向一方紧紧握了握缠在自己腰上男人的手又放开。 "滋——"当高温的刀子割开皮肉时,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炸响,向一方顿时感到洛斯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兀然收紧,紧的像是要把他的腰给折断了。 "继续——"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向一方没有犹豫的继续向割开的肉里搜寻子弹的痕迹,拖拖拉拉只会加重洛斯的痛苦,他想尽快,更快一点的结束! 胸口忽然传来一阵酥麻,竟是洛斯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内,用力摩擦着他滚烫的肌肤,耳后传来洛斯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是巨大的疼痛,也夹杂着炽烈的爱欲。 男人越来越大胆,把手伸进向一方的衣服内还不够,又顺着肌理向上覆盖住了正在实施手术的男子的突起,随着手术的进行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揉捏抚摸。滚烫的唇覆在向一方的脖颈上,柔软湿热的舌配合着牙齿的啃咬给予甜蜜的舔舐。 如果是平时,向一方会毫不犹豫的把在自己身上放肆的男人两脚踹飞,可是现在,如果这个身体能够稍微减轻洛斯一点点疼痛的话,真像洛斯说的可以成为"止痛药"的话,他愿意,也接受,怎么样都不会反抗。 尽管身上有些酥麻的不适,向一方扔集中精神的进行着手上的工作,不能有一丝的大意与疏忽。 "找……找到了。"颤抖着声音,向一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忍不住的欣喜,已经找到子弹了,"还好,不是很深。" "把它取出来。"洛斯在后面说道,汗湿的身体紧紧贴着向一方,"这样对你……可以吗?" "继续——"按住男子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向一方将自己的手五指交缠于洛斯的,带着男子的手置于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感受阵阵的鼓动与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 "会……很疼。"说完这句话,向一方毫无犹豫的将子弹挖了出来,被他紧握的手瞬间紧紧反握住向一方的,发出阵阵骨头摩擦的"咯咯"声。 "唔!"一声闷哼,洛斯脱力的倒了下去,手依然握着向一方的没有放。 快速的给洛斯进行了包扎,向一方赶忙转过身去看倒下去的男子:"没事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唔!" 手上一阵力道,人已经倒在了洛斯的身边,对上男子有些苍白但带着笑意的面庞,洛斯那有几分寒冷几分笑意的声音的声音传了出来:"呵——原来还是会有点疼的。"因为虚弱的关系,男子的声音不如平时那么有力,但却显得过分温柔。 伸手抚上洛斯苍白的脸庞,整整几十分钟把精神蹦得紧紧的向一方一下子崩溃了,望着洛斯眼泪无声的直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没有停顿,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呵。"前倾吻去男人面颊上的泪痕,苦涩的味道落到肚子里就成了甜蜜的滋味,"你那百分之一的眼泪里,只要有一滴是为我流的,我就满足了,所以现在我很满足,很幸福。"淡淡的话语从一向冷酷的男人口中说出。 "我怕你会死——"向一方渐渐恢复了说话的功能,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可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伤,刚才都快紧张的疯了……差点疯了……"握着洛斯的向一方的手到现在依然紧紧的没有放开,死死的抓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抓住男人不被死神带走。 "你做的不是挺好吗,我还活着。"洛斯轻声安慰着男人,似乎比起他来,向一方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同的在于,洛斯是肉体上的,而向一方则是自己施加给自己的精神巨压下的痛苦。 "你看——我还活着,被你治好了。"凑上前吻了上去,洛斯滋润着男人微微发颤的干裂双唇,舌头轻而易举的就掠了进去,缠绕甜蜜的丝线。 刚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的向一方,很快就迎了上去,仿佛要确认男子是真的依然活着,而慢慢对洛斯有了回应,青涩的回应却让洛斯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抚上男人衣裳不整的身体,洛斯在上面印上属于自己的吻痕,从脖颈到腰间,一路而下,毫无遗漏。 闭着眼的男人低声喘息着,把手插入了洛斯的头发里,他对洛斯的爱抚起了反应,身体有些微微的发颤,可当他想得到更多时,洛斯却没有继续,久久没有动弹。 觉得有些不对的向一方渐渐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瞅见伏在自己胸口闭着眼睛发出均匀呼吸声的洛斯,向一方笑着骂了句:"真是个混蛋,居然睡着了。" 身旁的篝火渐渐熄灭了,洛斯紧紧的抱着男人没有放手,腿也搭在男人身上,向一方不敢碰到洛斯的伤口,只能让男子把腿搭在自己身上,也就没有把人推开了。 手搭在洛斯的身上,向一方凝视着洛斯沉睡的面容,带着疲倦与满足的笑容,好像完全和平时的冷酷男人不一样了,不过仔细看,这个男人其实和弟弟一样,都是有着完美睡容的家伙。向一方很坏心的用手戳了戳洛斯的脸,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 玩着玩着,很快的,身心疲倦的向一方也睡着了,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在土坑里抱成了一团。 五十七-令人烦恼的爱 转了转身体,身下传来软软的被褥气息,他不是应该在森林里的土坑中吗?向一方渐渐清醒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白色,鼻息间似乎还有针水的味道。 他……这是在哪里? "醒过来了?中医大叔噢,你可真能睡,都中午了才起床,阿呆都比你起的早呢!呵呵呵——"一阵轻笑从旁边传来,向一方侧头看过去,一个巨大的猪嘴正好对着他,热烘烘的气流喷在了自己脸上。 "哼哼!"小猪仔拱着它的猪鼻子往向一方脸上蹭,后者呆了一呆,直到听到从上方传来的闷笑声才抬头望过去。 "黑银?" 把阿呆小猪拿开,黑银坐在病床边哎呀呀的说道:"中医大叔真是有了新欢没旧爱呢!难道不认识可爱如斯的我了吗?难道不记得我们爱的结晶阿呆了吗?"说完又拿着胖嘟嘟的小猪阿呆往向一方身上蹭。 "呵呵!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长的,还是一个小肉团儿。"反应过来的向一方想要从床上坐起来,黑银把阿呆往向一方怀里一丢,扶着男人坐了起来。 "啊,妈妈不在,没有爱的滋润当然不会长咯!"其实阿呆是只宠物猪,根本长不大的,要是和平时那些杀了吃的一样,现在早就长了吨重的大家伙了。 揉了揉怀里肉嘟嘟的小猪的肥脸,向一方看了看周围,知道他们是得救了,便问道:"洛斯呢?他没事吧?" "那家伙皮粗肉厚死不了。"黑银撇撇嘴说道。 房间里只有他和黑银,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向一方问道:"是你找到我们的?那慕飞知道了吗?" "慕飞?就是他找我们来帮着找你的。"黑银眯着笑眼看着向一方,"你是想问怎么是我在这里而不是慕飞吧!" 望着低头蹂躏阿呆的向一方,黑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我们找到你和洛斯时,你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而且——你身上有很多吻痕,脸上还有泪痕,慕飞那家伙看到之后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你们分开了。" 向一方的头低的更低了。 黑银继续说道:"可他的表情啊,真的是很吃味呢!毕竟大叔和洛斯抱成一团,睡着的脸上看起来很安心很幸福呢!哎!别说他了,我也好伤心好伤心好嫉妒好嫉妒噢!"佯装生气的样子,黑银说道:"大叔,怎么可以这么三心二意,见一个喜欢一个呢?大叔可是就要和慕飞结婚的啦!" "——对不起。"低着头,玩弄阿呆的手也停了下来,向一方闷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长串慌忙的啊声之后,黑银安抚的说道,"大叔!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别一副要哭的样子吗!哎呀!中医大叔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我逗到要哭呢!" "不——"向一方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道,"其实你说的对,我好像真的是见一个喜欢一个,明明下定决心要和阿飞在一起了,可是昨晚和洛斯在一起时又觉得幸福的想哭。" "大叔……"黑银叹了口气。 回过头望着黑银,向一方又笑道:"醒来后看到你在这里守着,我也会觉得很开心,没有看到慕飞,又会觉得很失落。人大概就是这样自私的永不知足吧。" "不是啊,是大叔太抢手了呀!"伸手理了理向一方的头发,黑银笑道,"我啊,曾经真的很想就把大叔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可以碰,可以爱。可是那样成为玩偶的大叔,就不是我喜欢的大叔了。" "到最后,只要看到大叔幸福的笑容就觉得自己很幸福,人不仅仅是自私的,也是很容易满足的,大叔不是和我说过吗,想要幸福想要阳光,就要去争取,而不是一味的自怨自艾。这个道理我明白了,大叔怎么反倒不明白了呢?" "其实废木头大概和我是一样的想法,他不敢见你,是怕你尴尬,他了解你,知道你肯定会对自己自责,他就躲起来了。其实,他也很想在大叔照看你的。那个笨蛋啊,估计躲在房间里纠结,想着以后究竟要怎么办,我想他大概知道已经没有办法独占你的心了吧。" 听着黑银说了一大段话,向一方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或许他的心中,也在思考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还能全心全意与阿飞在一起吗?他的确是爱着慕飞的,可为什么他又忘不了其他人,有时候,他真的很想逃避这个问题。 坐在向一方身边,黑银温柔的梳理男人的头发,似乎能感到向一方内心不断的挣扎,他轻声说道:"不久前还设计螺纹那个笨蛋,想让他把你套住,这样你就不会和废木头走了。可第二天没想到螺纹那笨蛋就这么放手了,其实我们都是笨蛋吧,都很傻。可我们都和喜欢大叔啊,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原来那次是你让洛文那么做的。"向一方苦笑着看了黑银一眼,后者回以标准狐狸笑,顺着用狐狸爪子吃吃豆腐。 "啪啦!"窗外阴冷的天炸出一声雷响,闪电撕裂天空。 "要下雨了啊……"向一方抱着怀里有些受惊的小猪阿呆,望着外面阴冷的天。 "咦?大叔不怕打雷闪电了吗?好可惜噢!我还想着大叔会发抖着躲进我黑银宽厚的胸怀呢!"黑银的眼里充满了惊讶,以前这个男人可是听到雷声就吓得瑟瑟发抖的,现在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现在已经不怕打雷闪电了。"向一方望着黑银,笑着淡淡说道,"有一次打雷闪电时听到有只狐狸哭着给我唱歌,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怕了。" 一向"没脸皮"的狐狸黑,难得的脸红了,磨蹭了半天才又无奈又感慨的吐出一句话来:"大叔啊——"我真的不想放你走……五十八-男人的战争 在病床上待了一天,向一方就能下床活蹦乱跳了,或许是担心洛斯,他跑到了隔壁的洛斯在的病房。 "好多了吗?"向一方坐在一旁问道。 洛斯指了指自己的腿,"还好你及时把子弹取出来,不然这腿就真的废了。"眼睛一眨,洛斯抿嘴淡笑,"就是现在腿动不了,有点冰凉冰凉的不舒服,一方,中医是不是很讲究按摩呢?过来帮我揉一下吧。" "好的。"向一方很自然的答应了。 于是,在几双直勾勾瞪着仰仗受伤而为所欲为的洛斯的同时,向一方已经在边上忙活了,一双修长而干净的手熟练的在洛斯腿上弹奏了起来,时而揉捏,时而按压,好不认真。 再看看洛斯那一脸享受的样子,就知道向一方的手艺如何了,旁边的洛文嘟嘟嘴也没说话,他总不能一拳把他这个笑起来很刺眼的哥哥揍飞吧?活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眨巴着眼睛望着两人"甜甜蜜蜜"又"恩恩爱爱"的眉来眼去。 "螺丝啊,你还真会享受的吗!"翘着腿坐在一边,黑银嘿嘿的笑道,"当初就应该往你身上多戳几个洞,最好全身瘫痪,四肢麻痹,无法动弹,让中医大叔给你来个全身按摩不是?啧啧!我的想法真好。" 洛斯很友好很和善很得意的瞥了眼旁边吃不到葡萄就诅咒吃葡萄人的某只狐狸,说道:"说的对,说的好。"完了又转过头对着闷笑的向一方说道,"一方,我躺着难受,其他地方也按按可以吗?" 应了一声,向一方从洛斯的腿转战洛斯的肩膀,按着的时候还问了下:"力道合适吗?" "嗯,不错,挺好的。"说完了,朝黑脸狐狸弯起一个得意的笑,好像在说:怎么样?怎么样?我不用全身瘫痪也能全身按摩! "中医大叔!死螺丝那么有钱,去请一千一万个按摩师都成,你干嘛要帮他按呀!做人不能这么好说话啊!"黑银在旁边嘀咕道。 "我闲着也没事干啊,"向一方笑笑,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总要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废人,还能做点事情。"说完后又继续捏捏揉揉,按按压压。 黑银冷哼了一声,又瞥了洛斯几眼,眯着的狐狸眼里是恨不得射出万支箭来把洛斯扎成个窟窿。 "姓洛的,别把一方使唤来使唤去的!"门口传来声音,向一方回头一看,英俊的男人走进了过分奢华的病房,从后面就把向一方一搂,对着男人的唇就压了下去,活生生的在几个情敌面前上演了一场火热的吻戏。 "阿……阿飞。"消失了一整天的慕飞终于出现了,不同于向一方的欣喜,其他三人是暗暗诅咒这个废木头居然没被台风刮走。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男人一个病房,就是活生生的战场了。 "有点事情耽搁了,你没事就好。"说完又是一个热吻,这安静的不像话的房间里似乎能听到无数的磨牙声,椅子扶手破裂的咯吱声,地板被鞋子磨来磨去的声音。 一旁的洛文哼了句:"怎么,去处理那女人的后事去啦?一点点时间都不挤不出来看看大叔?" 一阵热吻之后,向一方都有些头晕了,听到洛文的话心里一惊,拉着慕飞问道:"谁的后事?" "素云,车子翻下了山坡,她失血过多,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看到向一方有些失血的脸色,慕飞叹气的安慰道,"我已经把她的后事办了。" "孩子……孩子和大人都死了?"向一方有些愣愣的看着慕飞。 "嗯。"点了点头,慕飞扶着向一方的肩膀。 "呀!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干嘛呀干嘛呀!"黑银跳出来把向一方从慕飞旁边拉了过去,摸了摸男人的脸后冲黑脸的慕飞笑笑,"废木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不来?不来难道看你们欺负一方吗?"哼了一句,慕飞指着黑银的狐狸爪,"你的咸猪手,不要乱摸!小心我剁了你的蹄子!" "好凶啊好凶!中医大叔,这样的男人千万不能跟,还是跟我吧,怎么样?"黑银笑嘻嘻的说道。 "一个笨木头,一个黑心狐狸,都不是什么好货。"洛文在旁边说了句。 "一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你又能照顾一方什么?"慕飞盯了眼洛文。 "你们在说什么啊!"看着几个像争玩具似的吵来吵去的男人,向一方失声笑道,"跟一群小孩子似的。"于是向一方很惊讶的发现刚才还互相不待见的几个人立刻很一致的不满的看着自己。 "一方,我饿了。"一直没参与战争的洛斯弯着唇角开腔了,"医院里的东西都不好吃,你做给我怎么样?" 好个得寸进尺,不知满足的洛斯!黑银是狠狠瞪了眼洛斯,可有些始料不及的是,本应该心情不好的慕飞却在旁边露出很奸诈的笑容来。 "我……我做的饭?"向一方摇摇头,"不行啊,我的话……" "一方!既然病人都这么说了,你就圆了他的梦吧。"一边说一边推着向一方出了病房,慕飞在心里暗暗偷笑,死洛斯,你现在就偷着乐吧,看你还得了便宜卖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向一方和慕飞姗姗来迟的回到了病房。 "哎呀呀,这么晚,你们俩不会是厨房那个那个吧?"狐狸黑眯着眼笑道。 "你嫉妒还是羡慕啊?"事实上,慕飞根本没进厨房,至于原因……他不能妨碍向一方的大作,即使向一方很多次焦急的喊他进去帮忙。 脸上透着些许兴奋,向一方把盖着盖子的食盘拿到了病床的桌上,试探性的问道:"洛斯……那个,嗯,你真的要吃吗?" "你做的东西,当然要吃了。"洛斯很温柔的说道,然后打开盖子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顿时结冰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一坨,乱七八糟的裹在一起?!吃下去会不会被毒死?! "那个,酱油好像放多了,有点黑……"向一方有些窘迫的看着洛斯。 抬头看到向一方有些担心有些兴奋的脸,洛斯挤出一丝还算温柔的笑来,又很温柔的说道:"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 五十九-光明 "算了,还是别吃了。"向一方说着伸手就要去拿盘子,洛斯紧紧抓着盘子不放,说道:"怎么了,难道不给我吃吗?" "不是——只是——"好像从来没有人会喜欢他做的东西吧,望着盘子里黑洞洞的一团类似食物的东西,向一方很是犹豫。 拿起勺子来,洛斯在无数双瞪得浑圆的眼睛的注视下,挖了一坨塞进嘴里,包括向一方,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洛斯的脸。 只见那张俊脸绷得紧紧的,表情却很是享受,像吃了什么天下美味一样让人遐想连篇,半天,把那食物吞咽下去,洛斯笑眯眯的说道:"虽然看起来很一般,可是口感真的超好,真的很好吃啊。" 一边说着,一边大有连盘子都吞下的趋势,没等洛斯把勺子再伸过去,黑银第一个跳了过来一把夺过勺子,笑眯眯的说道:"哎呀呀,这饭团和我一样姓黑,我也要吃噢!"说着就弄了一勺塞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洛斯笑眯眯的问道。 "不错不错,真的很好吃噢!一方真厉害呢!"黑银一边笑着,一边偷偷瞟了眼笑得很开心的洛斯。 一旁的慕飞挑挑眼,两三步走过来也吃了一勺,眉头微皱,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对向一方笑着点了点头。 "真那么好吃啊?"洛文凑热闹的跑过来也吃了一勺,一张俊脸立刻黑了下来,诚实的孩子立刻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咳咳咳!这什么东西啊,又咸又糊的!太难吃了!你们居然还咽得下去!" 不过等洛文反应过来向一方正看着他时,他又呵呵的笑着没说话了:"那个……我出去买点水。"说完立刻开溜。 "咳咳!"其他三男人佯装咳嗽的咳了几声。 "不好吃的话干嘛逞强啊,"向一方笑着把盘子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我也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虽然会点医术,会点家务,可是也有很多缺点啊,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而且我也不年轻了,都三十几的人了。" "呀,大叔说这么多干嘛呢?"黑银说道。 "还有——"向一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失明,最近短暂性失明的次数越来越多,或许有一天我就真的成了个瞎子,呵呵,这个事情阿飞是已经知道的了,但我想还是和你们说一下比较好。" "大叔——"敲了敲向一方的脑袋,黑银眯着狐狸眼说道,"大叔的这个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噢!" "啊?"向一方愣了愣,洛斯和洛文也点了点头。 "而且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国外给你找到医生了,"黑银接着说道,"虽然不能说痊愈概率是百分百,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医生明天就过来了,"慕飞在旁边说道,"这几天除了办了素云的后事,也是去找了那个医生,一方,接受手术吧。你虽然医术厉害,可并不能给自己的眼睛动手术不是吗?" "谢谢……"向一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群男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男人的嘴角弯了起来,他真的很幸福。 即使一开始因为这群男人他痛苦的要死,仿佛跌进了深渊一样挣扎不起,可现在好像反过来了,这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大坏蛋的家伙却回过头来给他光明。 狡猾的黑银,冷酷的洛斯,认真的慕飞,任性的洛文,本应该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这样被四个性格迥异的男子搅乱了,短短几个月的生活,却是最最深刻而难以忘记的,甚至连那些最为灰暗的日子,也成了宝贵的记忆。 三天后向一方接受了手术,与医生一同进入手术室的,其实还有黑银。 当打下麻醉的时候,黑银握住了男人的手,温柔的声音成了定心剂:"大叔,这一次就把你完完全全的交给我吧。"向一方回忆微笑。 手术室外,三个男人站在了外面。 "死木头,我很嫉妒很羡慕你,"坐在轮椅上的洛斯朝慕飞笑了句,"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带他去荷兰?" "你想放手了?"慕飞轻笑了声,"洛大总裁也有放手的时候啊,简直是世界第九奇迹了,这样你受的伤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死守着不放啊,要不是不想大叔那么痛苦,我也会死死守着不放的,"洛文瞪了眼慕飞,又望着手术室轻轻说道,"他其实也很困惑吧,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呵呵,我的明星弟弟终于长大了,会替人考虑了。"洛斯轻笑了句,得到洛文的一个瞪眼。 "你不也是吗,笑得越来越多了。"洛文笑着说道。 "每个人都变了,我们三个,里面两个,都多多少少有些改变,一方在改变我们的同时,我们好像也让他变了。"双手插着裤包,慕飞喃喃说道。 夏天了吧,风一阵一阵的吹着,总是吹不走炎热,吹不走人的烦闷,树上叫个不停的知了,真是增添着越来越多的烦闷。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手术,被纱布蒙着双眼的向一方被推了出来,手术成功了,不过要一个月后才能把纱布拆开来。 "啊——来吃点水果噢!"拿着切好的水果,黑银就往向一方嘴里塞。 "一方,要喝水吗?"慕飞拿着水杯凑过去。 "大叔,我给你按摩按摩吧。"洛文伸着他的小狼手捏了过去,然后又立刻众人弹飞。 "耶?谁摸我屁股?"偶尔的,向一方经常会喊出一句话来。 "我看到了!洛斯你个闷骚男,别装出冷冰冰的样子,就是你摸的了!"慕飞大喊着卷起袖子又要过去。 "怎么,要打架?"洛斯冷哼哼了句,"奉陪!" 这样的日子,总是热热闹闹的,整个屋子里总是充斥着男一,男二,男三,男四的声音,或争吵,或讽刺,或甜言蜜语。 虽然看不到,但向一方似乎能感觉到几个人已经渐渐消除了彼此的隔阂,成为了朋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啊,都是那么优秀的人,也总会因为优秀而被吸引在一起成为朋友。之前的话,大概是放不下面子吧。 毕竟谁都不会想向对手低头的。 再过几天就要拆开纱布了,虽然能时时刻刻听到他们的声音,感受到他们的狼爪,但是还是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 而最终,五个人,都将有一个选择。 六十-结局(上) 难得的一个清爽夏日,没有太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炎热,也没有狂风暴雨的肆虐,白色的云大朵大朵的飘荡在一洗如碧的天边,像棉花糖一样看起来软软的,泛着夏日的甜美。 即使看不到,向一方也依然能够感受迎面扑来的清爽凉风,想象着睁开眼睛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会是怎样一副让人惬意的景象。 "向先生,我现在就为您解开纱布了。"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向一方疑惑的说道,"没有人来吗?" "您是说那四位先生吗?"医生说道,"他们似乎都不在,需要等他们来再拆纱布吗?" "这样啊——"怎么会没有来呢?以往的话,应该早早的就会在他耳边制造噪音的吧,向一方似乎在等待着,等着他们的突然出现。 "啊,对了!"医生突然冒出了句,和旁边的护士说了几句后,对向一方说道,"今天护士分别收到了四位先生给您的信,说是等您拆开纱布后再看。" "信?"他们几个又在搞什么呢?在心里想了一会儿,向一方笑着说道,"医生,那就麻烦你帮我拆掉纱布吧。"不知道是什么信呢? 当层层纱布掉落的时候,一丝光明出现在男人沉浸黑暗已久的世界里,然后越来越大,直到慢慢适应了光线,向一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四封信。 第一封,是黑银的,粉红色的信封上画了只大大的可爱猪仔,小猪仔的旁边还各有两男的,一个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一个长了张狐狸脸,真是黑银风格。 一边笑着,向一方一边靠着窗口打开了粉红信封。 【中医大叔,不能让你一睁眼就看到这么帅的我真是好遗憾啊,当你打开这封满载我爱意的信封时,我已经在欧洲了。 怎么说呢,中医大叔,我的是很舍不得你噢!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好玩而已,听到你口口声声维护中医这个职业时,我真的很想把你虐到哭噢!呵呵呵,虽然后来好像也这么做了呢!孩子他娘,你不会怪孩子他爹我吧?哎呀呀!中医大叔脾气那么好,当然会原谅我啦! 以前因为本家主营中医医院,所以很讨厌中医呢,不过看到大叔那么执着中医的样子,我还是有点小感动呢! 说了好多废话的样子,没办法啊,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大叔说,可是全部写出来的话估计就成长篇小说了吧。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谢谢你在岛上狠狠骂了我一顿,好像把我骂醒了耶!现在的狐狸可是一只积极向上,谨记大叔教诲的狐狸噢!不过我不想做好人,好人的话大叔做就可以了,呵呵,我还是喜欢做欺负好人的坏人噢! 中医大叔,我虽然走了,但请相信我是因为爱你而离开的,不想看到你为选择而痛苦的样子。不知道最后谁会得到我可爱的大叔呢? 是又笨又呆的废木头,是闷骚男螺丝,还是那个乳臭未干爱撒娇的螺纹?记住了,和他们嘿咻嘿咻的时候,脑子里要想着我! 永远的大叔控黑银】 把第一封信好好的折起来放好,向一方打开了第二封,是来自洛斯的,干净的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向一方(亲启)。 【一方,好像我很少这么亲昵的叫你。在被绑架之前,你应该是恨我的,毕竟我欺骗了你,甚至玩弄了你,可是我并不后悔,我很庆幸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居然会原谅曾经深深伤害过你的我,当你在丛林里回来找我时,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而那一夜虽然是我经历过最大痛苦的夜晚,却也是我这一生感到真正幸福,以及最为幸福的时刻。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还是愿意用痛苦换取拥抱你的幸福,在幸福面前,那点痛真的算不了什么,尤其是现在对比放弃你的痛苦,是如此的渺小。 从小到大,家族中的人就教导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无论用的是什么手段,这句话我记住了,并因此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对于你,我始终没有办法去这样做,我怕再一次伤害你,害怕外表柔弱但骨子里比谁还固执的你会真的永远不会原谅我。 一方,自从你从洛府走后,你居住的小楼我让人天天打扫着,你的东西我也全部给你收好了,当那天偶然接到你打给洛文的电话时,我真的很开心。知道吗,我当时是赶着去签一个合约,呵呵,不过为了你,我毫不犹豫的把合约推掉立刻开车去见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深深爱上了你。 但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所以我决定放弃你,而在放弃你之前,我尽情的享了着你的关怀与温柔,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和慕飞的婚礼,我想我是无法再去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抢婚。 祝你幸福。 向一方最爱的洛斯】 有些颤抖的把第二封信装好,向一方默默拆开了第三封信,来自洛文。 【大叔,我走了,就像那天早上我和你说的一样,虽然我可以任性的留住你,但我的任性已经伤害了太多人,我不想你是其中一个。 就像哥哥说的,因为你,我突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对不起,之前总是那么任性的要你,那么任性的不顾你的想法,可你却一直在忍受着我一次次的无理取闹,这一次,换我长大了,换我来关心你了。 比起聪明的黑银,值得依靠的慕飞和优秀的哥哥,我好像是最没出息的一个。大叔如果跟着我的话,一定会很吃力吧! 我现在虽然走了,但我还会回来的。我已经决定离开哥哥,离开你,一个人在外面进行一番历练,我想做一个可以保护你的男人,真正值得依靠而优秀的男人。 大叔,等我觉得自己变得优秀时,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无论那个时候你是和谁在一起,我都会回来把你抢过来! 对了,我留了一盘CD给你,里面都是我为你写的歌,为你唱的歌,为你弹的歌,请一定要聆听! 虽然大叔后面的第一次不是给了我,但我还是有点小高兴,大叔的前面的第一次是给了我。呵呵,总之是第一次就对了吗! 大叔,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永远深爱向一方的洛文】 "傻瓜……"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男人深深吸了口气把第三封信小心翼翼的装好,拿起了第四封,也是最后一封信,来自于慕飞。 【一方,很抱歉我不能履行和你一起去荷兰结婚的誓言。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资格去占有你。 当你被混蛋洛斯洛文欺辱囚禁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当你落入黑家的手中时,我只能朝着自己发火而无能为力;而当你被绑架时,在你身边保护安慰你的人,也不是我。 我是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不断给你制造麻烦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卷入到一次次的麻烦当中。 回过头想一想,我除了让你受伤以外,还做了什么呢? 黑银可以为了你而和本家公然作对,洛斯可以为了你拿生命冒险,甚至连洛文都可以为了你放下他的高傲。虽然我很不服气,可是他们任何一个都比我做的事情多。 而我,只不过因为是一方的初恋,和一方有着长时间的相处,而轻易得到了你一辈子的承诺。 我想这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他们也不公平。 当初我曾信誓旦旦的说:不仅要夺回你的人,更要夺回你的心! 可现在,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履行那个诺言。 考虑了那么多天,我决定离开,黑银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但我想你跟着他不会受到欺负;洛斯虽然是个冷面变态,但是个超级护短的人,跟着他,我也不会担心;洛文虽然是个任性的小混蛋,但我想他能够给你带来更多欢笑。 最喜欢谁,就选谁吧。要是他们当中有人欺负你了,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立刻狠揍他们一顿再把你抢回去。 默默爱你的慕飞】 "怎么回事啊,居然一个个都走了,我现在还来什么选择的烦恼啊!"一边装着信件,男人一边笑着用手背抹着不断从眼眶中渗出的泪水,"真是混蛋,平时一个个互相看不顺眼,唯独在这件事情上那么一致,想要气死我吗?" 说不清是哭还是笑,向一方把四封信好好的收了起来,望着窗外的蓝天不停的在嘴里念着:"笨蛋笨蛋笨蛋——" 夏日的阳光依旧明媚,吹扬清爽凉风的窗口,一个男人拿着手里的四封信一边笑着,一边哭着。 最终,四个男人谁都没有留下。 而向一方,也没有去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他现在其实是一个人。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想不会的…… 六十一-结局(下) 半年后,冬,天有小雪。 "一方,谢谢了!"成功推销出大量药材的张俊笑得合不拢嘴。 坐在张俊对面围着白围巾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总是露出平易近人的温和笑容,而当他开口说话时,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总会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你们公司的药都很不错,既然是好东西,我自然会买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向一方笑道。自从那四个男人消失以后,向一方在当时主治医生的推荐下进了一家医院,短短半年的时间,已经是医院的大医生了。 由于是中医部的副主任,向一方也顺便负责着中医药材的采购,这会儿正在和张俊在工作之余闲聊了几句。 "不只是这个,当初多亏你借钱给我,我才能办起这个公司来!" 向一方笑了笑,当初那四个家伙虽然走了,却意外的每个人都给自己办了张数额不小的信用卡,美名曰"红包",他不用结婚就收了四份大大的红包了。 "一方,你也不小了,快三十三了吧?我女儿都读幼儿园了,你怎么还不结婚啊?"张俊叹着气说道。 "当然想结婚啦,可是没人要我啊。"向一方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会,像你这样的好男人这年头早就绝迹了,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你啊!我看是你眼光越来越高了吧!哈哈!"张俊哈哈大笑起来,向一方不置可否。 这半年来向他示好的人有男有女,不过——始终是忘不了那几个人,或者说不想忘记,无法忘记。 坐在餐厅里,向一方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白,不知不觉已经半年了,从夏天到冬天,真的是很快,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呢?虽然每天起来都想着要去找他们,可是每次又无法决定该去找谁,真的是很郁闷。 窗外的道路被冰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淡淡的柔光,来来往往的车子在夜色里穿梭着,或许是路面太滑,或许是夜太迷人,或许是人的心迷失在了冬的纯美中,一辆车子撞在了路口上。 "车祸啊!"张俊望着外面喊了句,再回头时已经不见对面男人的身影。 "有人受伤了!"围在路边的人从车子里拉出一个男人来,"快打电话叫救护车,这人是为了避开过马路的孩子才撞上的啊!" 望着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墙,向一方大声喊道:"我是医生!"众人听见后纷纷给男人让开一条路来,向一方冲了进去,扶着倒在地上抱着头的男人,"我是医生,让我看一下伤到哪里了。" 受伤的男人似乎顿了一下,突然抬起流血的头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猛的把男人扑在了怀里:"一方!" "阿……阿飞?" 算不算是有点奇异的相见呢?在冬天浪漫的夜色里,我们拥抱在纷纷落下的雪花中,好像看到了婚礼上花童手中的鲜花一样。 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让我履行以前的承诺,请让我和你结婚,照顾你,爱你一辈子,一方,和我去荷兰吧。 荷兰-郊外的婚礼 一身量身而定的白色礼服很好的烘托出男人傲人的身材,梳理过的头发,拿掉眼睛的干净脸庞,看起来是那么高贵而迷人,只是此刻的向一方内心十分十分的紧张,修长的手紧紧攒着衣角,在原地踱来踱去。 "怎么啦?"一身黑色礼服,英俊的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向一方,"紧张吗?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是我们的婚礼。" "我……我……"说不出话来的向一方深深吸了口气,平顺了内心的紧张后说道,"我没事。" "嗯,那我们出去吧。"幸福的笑着,慕飞牵着向一方的手走向了户外的婚礼殿堂,用鲜花铺满的浪漫世界。 "好,时间差不多了。女士们,先生们。请各就各位,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牧师说道,场外的场外,三个同样黑礼服的奇怪男子凑在了一起。 "说好不准自己去找一方的,废木头那小子居然故意撞车!"黑礼服一号愤愤不平的怒气说道。 "哎,我还等着一方来找我呢,笨蛋中医大叔啊!过了半年也不来找我!"黑礼服二号眯着眼说道。 "死狐狸,你真的要这么做?"黑礼服三号瞟了眼旁边笑得不厚道的黑礼服二号。 "既然过了半年大叔都没来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就说明他其实都爱着我们的,哎,虽然我知道他最爱的其实是我!" …… 好的,让我们回到婚礼当中。 圣洁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两个优秀的男士共同步入了露天婚礼殿堂。 "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男士的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位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牧师问道。 "不,没有。"慕飞笑着答道。 "没有。"向一方也抿唇笑道。 "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按照惯例,牧师进行着婚礼解说词,一般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我不同意!"一个男子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前面,跪倒在向一方脚边,"一方,你不能抛弃我,你必须为我负责啊!你难道忘记了曾经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吗?" "洛……洛文?"向一方呆了一下。 "洛文,你来干嘛?"慕飞不满的瞪着洛文。 "啊!中医大叔,你不可以抛弃孩子他爹我啊,你难道要忘记我们爱的结晶阿呆,和这个又笨又蠢的烂木头过一辈子吗?!"突然蹦出来的狐狸男贼兮兮的笑着抓住了向一方手,"大叔,和我私奔吧!为我逃婚吧!" 说完,就拉着还在发愣当中的向一方往场外跑。 "死狐狸!你给我把人放下!"慕飞见状,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洛文紧跟其后。 牧师愣了愣,朝同样发愣的人群说道:"让我们祝福这群爱人吧!" "黑银,去哪儿啊?"被拉着跑的向一方气喘吁吁的跟在黑银后面。 "当然是结婚啦!"某狐狸嘿嘿的笑道。 "死狐狸!把一方放下!"慕飞紧跟其后。 "臭木头,想要独吞一方吗?告诉你噢,我也要和一方结婚!"黑银边跑边笑道。 "我也要!我也要!"洛文哇哇大喊着。 "喂!结婚怎么少的了我,"站在豪华游艇上的洛斯笑着拉了拉领结。 "我们上去!"跑到了游艇旁边,黑银把向一方给推了上去,向一方一上去就被洛斯给抱了个满怀。 爬上游艇,黑银朝跑在后面的洛文大喊:"螺纹,跑快点啊!" "来啦!来啦!"赶快爬上游艇,洛文就大喊,"开船!开船!" 差一点就追上洛文的慕飞气得直跳脚:"你们三个混蛋,休想把我丢下!"说完竟然"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朝着游艇游过来。 "淹死吧!淹死吧!"黑银哈哈大笑,不过很快脑袋上就被捶了一拳,对上向一方担心的脸,"快把他拉上来啊你们!" 虽然不情愿,不过三人还是把落汤鸡慕飞给拉上来了。 很快,五个人站在了游艇上,慕飞还在旁边一边骂着一边拧衣服,另一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中医大叔,和我结婚吧!不要让阿呆没娘啊!"黑狐狸半跪着,不管男人愿意与否就把结婚戒指率先给男人戴上了。 "一方,和我结婚,我会给你全世界最美好的温柔。"洛斯紧跟其后,发现黑银居然把戒指给男人戴上了,管不了那么多,在向一方左手无名指上又套上一个华丽丽的钻戒。 "大叔,说好了要对我负责的,不能反悔,"贼笑了两声,洛文也把戒指给男人戴上,"一方,我会写出最美的情歌唱给你听的。" "你们这群家伙——"嘟囔了一句,慕飞挤进去,瞄了眼向一方戴满戒指的左手某手指,哼了一句也抓过来戴上,"一方,答应我们的求婚吧,虽然这些混蛋我很讨厌,但是我们都很爱你,所以,和我们结婚吧!" "啊——"有些愣愣的应了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向一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望着四个跪在自己身边的优秀男子,再看看手上一圈又一圈的戒指,向一方笑了。 好吧,他做了一辈子的好人,这一次,能不能让他贪心一次,做个贪心的坏人呢? "嗯——"向一方有些羞涩的微微点头,还没等他感受到婚姻的幸福,他就先感受到了婚姻的可怕——"啊!"向一方还没反应过来,四只狼已经开心的扑来上去,把他给压倒了。 "我要洞房!" "滚!我先!" "去死!洞房是我的!" "不要,一方是我的!我先来!" 被压在下面的某人:"我不结婚了!不结婚了!我不要结婚啊!" 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向一方总算是领教到了。这啊,就是他的婚礼啦!真是热闹的要死。 不过,也是幸福的要死噢!嗯,还有性福! 番外-蜜月1 五个人同时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呢? 向一方刚开始有些不敢想象,后来却发现似乎还挺好,至少随时能有人陪着自己。五个男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 向一方还好,像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身为中医也很少半夜被叫到医院去弄急救,平时还算清闲。但反观另外四个,似乎个个都是大忙人。 大明星洛文最近常常忙着赶通告,做新专辑的宣传,还在尝试接电影,像个飞人一样昨天A城明天B国的四处去,不过每次回来都会给男人带上一堆特产,无论去哪里都会爱心电话。 洛斯和慕飞现在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在外面还是竞争对手,不久前的杂志上两个人还互相隐晦的交战,恰逢年度报告大会,也经常不在家,两个人也似乎在忙着拓展市场,偶尔回来也都是大半夜了。 所以向一方经常头晚一个人睡下,隔天起来突然发现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都睡的死死的,大概都太累了吧。 要说最近陪在向一方身边的还是黑银,那狐狸忙着接手黑家的连锁医院可谓忙得不亦乐乎,还经常拐带中医大叔一起去实地考察,不过在一次查看病房设置,某只狐狸把门关上说:我要看看它的隔音效果如何,床软不软。 从那次以后,向一方就再也没敢跟着去了,他算是见识到坏狐狸一如既往的变态恶趣味了,居然——居然借口在医院里和他那个那个,差点没把他吓死。 不过我们的狐狸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哦,对了,现在只要在家里吃饭,每次下厨房的就一定是黑银,向一方也爱上了黑银——做的菜。 不过据可靠消息称,某只狐狸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其他三只给煮了炸了煎了,然后再来一顿美美的大叔餐。 所以其实,五个人很少能够同时待在他们的小巢里,不过向一方也似乎乐得轻松,至于轻松的是什么,佛曰:不可说! 但是男人也有一个遗憾,虽然"结婚"了(没领证只同居,据说法律不支持5P,各位莫要模仿),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蜜月。 以前只听说蜜月有多么多么甜蜜,向一方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向往的,毕竟只有感觉只有机会只有一次,除非他"离婚"再"结婚",不过这种情况实现的几率和男足称霸全球一样是遥远的。 今天周末休息,男人把家里打扫了干净,又在花园里浇浇花水,路过大大的泳池时,像鱼一样游得欢畅的黑银探出个脑袋来,向男人招了招手:"大叔,你也下来游泳啊,不要每天都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吗!" —— "要喝果汁吗?我给你拿去。"避重就轻,向一方变得越来越不老实了,不过和这么几个坏人中的极品者待在一起,不改变点的话肯定要吃亏的,而且是吃大亏,大大的亏! "我来咯!"黑银从水里跑了上来,湿漉漉的身子一下子拥上了向一方,"不下去我就把你丢下去!" "不要!我不会游泳!"紧张的抓住黑银的肩膀,向一方吓的喊出声来,瞄见黑银笑眯眯的细长眼睛,男人一下子脸红了,这只狐狸又在逗他。 "原来大叔不会游泳呀,不过没关系啊!"放开向一方,黑银蹦到了阳伞下边拿了个可爱的粉色小猪救生圈,冲一脸黑线的向一方招了招手,"大叔套着这个的话,就不会沉下去咯!而且——大叔套着粉红小猪猪游泳圈的样子一定超级超级可爱啊!哎呀呀,我的恶趣味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大叔来吗!" "——不要!我进去了,你自己玩,"瞄了眼那个可爱到不行的游泳圈,向一方大有立刻撒腿就跑的趋势,他堂堂一个男人才不要套上那种东西,绝对不要! "呵呵,大叔,不想学游泳吗?"望着向一方有些犹豫的样子,黑银指了指游泳池里渐渐游过来的某个粉色团子,"我们的儿子阿呆也会游泳噢!" 向一方瞄了过去,水里飘着的果然是阿呆猪,那肉团子扑腾着四肢在水里折腾的欢,看到男人看着它,还"嗷嗷哼哼"两声,又继续在水里扑腾着猪蹄子玩耍起来。 那一瞬间,向一方有种"我连猪都不如"的可悲想法。 "死狐狸,你就不要逗一方了,"难得回来的洛斯还穿着商务西服,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过来给了男人一个拥抱,"我回来了。"温柔的让人想死,向一方回抱着男人:"累了吗?" "看到你就不累了,"大冰块融化以后就是温柔的水,让人想溺死在里面,四个小攻突然发现洛斯这个家伙其实是最大的"情敌",隐患SSSS级! "啊——"坐在躺椅上,只穿着泳裤的黑银一边晒着自己的身材,一边瞅着那边抱得如胶似漆的某两人,"够了够了,我可是会吃醋的噢,吃醋的狐狸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出来的噢!" "哼,让你告诉一方下周要去蜜月,可没让你调戏他。"放开男人,洛斯瞪了眼黑银。 "蜜——蜜月?"向一方眨了眨眼,问道,"我们三个吗?" "我也想啊,不过另外两个家伙后天就回来了,所以是五个人华丽丽的蜜月噢!啊——充满爱与欲望的蜜月,可是会伤身的!"黑银朝天嚎了几句。 "伤身你可以不去。"洛斯笑着说道。 黑银笑笑,看了眼向一方说道:"伤的不是我,而是大叔噢!大叔最近可要多补补,不然到时候怎么能喂得满一群狼呢?" 向一方顿时脸红了,支吾了两句就跑屋里了。 不过接下来一周的食谱,十分的奇怪:肉苁蓉炖鳖鱼、双鞭羊肉汤、锁阳牛肉汤、肉苁蓉大米粥、锁阳烧鹿鞭……熟知中药的向一方自然是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的,简直是让他无语到极致! 厨房里,熬着十全大补汤的某狐狸自言自语:"中医大叔的那几本医书还是挺不错的吗,嗯,貌似有一个补肾壮阳的健身方法呀,哎呀呀,我真是越来越好学了——" 他们的蜜月,即将开始—— 蜜月二 要去蜜月了,平日里很淡定的向一方也忍不住有点小兴奋,上周五个人在一起开了一晚的"男人会议",四小攻很大度的让向一方讲讲他想去的地方。 "听说九寨沟很漂亮,还有西双版纳、丽江,我在电视上看到挺漂亮的,要不我们三个地方选一个吧。"基本没旅游过的向一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人的反应,结果就是四张不同的脸,同样的表情——苦笑。 去什么九寨沟丽江啊,国内随时都可以去,蜜月这么浪漫的事情,当然要去国外了!说国外的! 国外?向一方从来没想过去国外,别说国外了,他连省外都只去过那么几次。向一方刚说了几个诸如"泰国""柬埔寨"之类的周边小国,就瞄见四小攻的皱眉,于是马上又改口:"要……要不巴黎?" 一方啊,你这是帮我们省钱吗?! 所以后来向一方同志被成功的排挤在"男人会议"之外,四个小攻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讨论一番后确定了一个向一方从来没有耳闻过的地方——斐济娃凯亚俱乐部。 听到几个男人确定的目的地居然是个俱乐部,向一方还真是非常不理解了一次,大概电视看多了,一提到"俱乐部",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性感美女、酒。他们几个要去俱乐部干嘛?某中年男人心里已经开始泛酸了,脑中想象的就是四个花心大少左拥右抱美女的景象。如果给四小攻知道,不知道他们是该开心还是该哭,我想前者可能性比较大。 无论如何,华丽丽的蜜月就这样开始了。由于国内没有直达斐济的航班,一行人先转战香港迪斯尼,狠狠过了把童心瘾,一起戴着特殊眼镜看仿佛就在身边的米老鼠动画片,一起坐着小船看小小世界里欢乐舞蹈的小人,一起在室内过山车上尖叫个不停,晚上看看美丽的灯火表演,仿佛身在童话中一般,而向一方也常常觉得自己身在童话中——不同的是,他的童话来自于四个性格迥异的男人。 在香港没待几天,五人立刻搭飞机直达斐济,在有点漫长的旅途中,四个坐惯飞机的男人不是调戏调戏大叔,就是看看电影,但更多的时候依然在笔记本上啪啦啪啦打着字处理繁忙的商务。 向一方有点感慨,以前总觉得那些总裁什么的好像没什么事干,近距离相处了才发现简直是个个忙得昏天黑地的。 不过第一次坐飞机的向一方很是有点兴奋,经常为一些小东西而发出赞叹,这一点很是被某几个顽劣的男人拿来逗弄,弄得大叔经常脸红,能这么开玩笑,也是因为头等舱被包下来了周围没人,四个小气男人才不肯让别人看到中医大叔红脸低头又轻声骂他们时那可爱的要死的样子! 闲的没事的向一方这次起身去参观豪华舱的卫生间了,一打开果然和火车上又小又窄的不一样,有大块的镜子,干净的洗手池,垫了软垫的马桶。洗了洗手,向一方正准备出去,一个人刚好进来了。 "大叔,好无聊啊……"啊,对了,洛文是个休假的明星,所以他比向一方还要闲的没事干,瞥见向一方进了卫生间立刻跟着进来了,还顺便把门给从里面锁住。 向一方有种不好的预感,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发现这个天使外表的家伙依然是魔鬼的心灵,更可恶的是经常扮猪吃老虎。明明对向一方承诺:今晚你在上面。可到了晚上虽然向一方的确是在上面了,可还是在外面啊! 来硬的?这小子会装哭,会撒娇,弄得向一方于心不忍,然后立刻被推倒这个那个嘿咻嘿咻了,第二天起来懊恼不已、悔恨不已! "那个——小文,你要用厕所吗?那我出去!"大步冲了过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一个恍神之下腰间被人一搂,人已经被洛文给压在了马桶盖上。 "一方……我们好久没亲热了。"带着哀怨的口气,洛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非常熟练的脱下来男人的裤子,瞬间用温厚的手掌握住了男人的弱点,向一方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里是在飞机上!"被握住了弱点,就等于被人控制了大半,向一方推不开洛文,下身的刺激一阵阵的冲击他的神经。 "不是很有情趣吗?"一边取悦着男人,洛文扯开了男人整齐的衣服露出蜜色宛如鞭子般紧致的胸膛,粉红的两点因欲望而微微颤抖在暧昧的气息中,灵巧如蛇的舌头将其喊入舔舐,手中加快的速度很快让男人闷哼一声,身子一挺后软了下去。 "大叔舒服了,就该我咯!"灿烂的一笑,洛文迫不及待的将男人的裤子退至膝盖,而后一挺而入,深深埋在了柔软与炙热之中。 "啊啊——喝!"洛文粗野的进入方式让男人在疼痛与说不清的酥麻中断断续续的呻吟,双手紧紧抱住了洛文的肩膀。 "大叔叫这么大的话,外面的空姐可是会听到的。"坏坏一笑,果然看到向一方立刻咬住了牙不让呻吟泄出丝毫。 男人隐忍欲望的样子像油一样浇在了洛文的欲火上,高高架起男人的修长双腿便开始疯狂的冲刺,一次次越来越深入的挺进让男人难以抑制的从喉间碎出声来,向一方不得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还真怕被外面的人知道,他居然在飞机的卫生间里和人做爱。 "小——小文,慢点——"每一次奋力的冲撞下,男人的身体总会带动马桶盖的动荡,发出"啪啪"的细微声音,却正好映照了淫靡的交合处的水渍声。 "大叔——"移开向一方的手,洛文深深吻住男人的同时更加大力的刺入男人的紧窒,把向一方所有的呻吟全部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咚咚咚!"突然一阵门响,向一方的身体立刻绷得紧紧的,一下子刺激到了还在男人体内的洛文,不由舒服的呼了口气。 "哎呀呀!是谁上个厕所也要那么久的啊!" "有人来了——"向一方紧张的推了推洛文,后者哼了句:"来就来,别管他。" "啊嗯——"说完后越发加快了进攻,惹得男人按耐不住的轻喊出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的人听见,门外的人吹了声口哨,羞得要死的向一方见洛文攻势不减,一个劲的横冲直撞,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一咬牙干脆那么一夹,让洛文再也受不了刺激直接把热液喷洒出来。 "好了好了,快起来!"把一脸愤懑的洛文给推起来,向一方苦恼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体内的这些东西,拿起纸来随便擦了擦打整好衣服就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黑银见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不怀好意的笑了声:"哟,洛二少怎么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要不找个美女来安慰安慰你?" "先自慰吧你!"哼了一句,洛文拉着向一方就出去了,黑银望着有些脸红的向一方嘴角弯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蜜月三 清凉的海风吹拂着人的脸庞,椰林摇曳,热带树木浓绿成荫,洁白的沙滩依偎着碧蓝的大海,大海中有着奇形怪状的珊瑚礁,更奇特的是鱼儿都是五颜六色的,把海水搅得五彩缤纷,仿佛只要伸入水中,就能捞起一片彩虹。 仿佛梦幻一般的地方,跟向一方脑中"灯光闪闪,抬着酒杯的美女"的俱乐部非常之不一样。四人包下了斐济群岛中的一个,也就是——娃凯亚俱乐部。 岛不算大,但依黑银的话就是在这里可以尽情裸奔、裸睡、裸泳、裸浴……青天白日做爱做的事,没人会妨碍你,没人会偷窥,其他三人连连点头,向一方为之绝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不假! "啊——累死了。"把四个家伙一个个踢出房间去,向一方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随便擦了下后就跑到床上蒙头大睡了,在飞机上就没好好休息过,此刻是一沾枕头就立刻陷入甜甜的梦乡了。 四个精力旺盛的坏蛋也没来打扰,向一方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屋外点点星光,安静而祥和,只听得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打开窗子舒舒服服的吸了口清爽的海风,眼角突然瞥见外面的泳池,四周也没什么人,男人嘀咕道:"这会儿他们应该都不会在吧……" 下一刻,我们的大叔就只穿了条小泳裤出现在了泳池边,腰上套了个花朵形状的游泳圈,悄悄的爬了下去,荡起一圈圈水波,适应了水温后在水里游玩了起来。平日里根本不敢在四个恶魔面前游泳,每次看到那几个家伙一脸奸诈的说:大叔下来裸泳吧!向一方立刻闪进屋子里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会游泳,一个大男人套个圈圈总有点不好意思。 早就想玩水的男人刚在水里玩不久忽然听到后面"扑通"一声,回过头只看到层层水纹荡开,却不见什么人。 "谁?谁在那里?"抱着泳圈,向一方有些紧张的望着平静的水面,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啊,心里一下子毛起来,男人正准备游到岸边去,双腿突然被人拉住一下子往下扯。 "啊……唔!"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向一方还没喊出来就被从水里冒出来的人捂住了嘴巴:"孩子他娘,猜猜我是谁呀?" "黑银!怎么是你,吓死我了,装神弄鬼的。"深呼吸了下,向一方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把心悬下,身体被黑银往上一抱的同时游泳圈就从下面脱下来丢到一边了,这水不深,就两米,可也让向一方吓得够呛,紧紧抱住黑银不放手。 "黑银,别闹了,我不会游泳,让我上岸去。"离岸边还有点距离,向一方现在只能抱着黑银才能不落下去,可后者只是在夜里发出阴森的笑声,然后在向一方的瞪眼中把人抱到了深水区,六米深,这下子向一方彻底没辙了。 "大叔,说!你最爱的人是谁?"黑银一手抱着男人,一手引导男人的腿圈在自己腰上,很紧张的向一方肯定是像章鱼一样缠了上去。 "我爸妈,他们把我生下来的。"这只死狐狸每次都戏弄他,向一方自然知道黑银想要的答案,他装傻,继续装傻。 狐狸黑眼睛一眯,突然往下游,水一下子漫到了彼此的脖颈处,眼看就要落下去了,向一方忙说道:"是你!是你!" "什么是我啊?"某狐狸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我最爱的是你,好了快游上去!游上去!"水末到下巴了都,从前老实巴交的大叔终于再一次被华丽丽的教坏了。 "啊——我的大叔真乖。"黑银又重新抱着男人浮了上去,把狐狸脸凑了过去,"我要大叔亲噢,不是轻轻点一下那种,要很热情很热情,不然的话我会失去爱的滋润,一不小心就掉水里了,哎……" 向一方脸上立刻黑线三条,这个趁火打劫的死狐狸!笑得眼睛都没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在死狐狸又要故技重施往下沉的时候,向一方扒着黑银的脑袋就吻了上去,主动撬开狐狸的牙齿把舌头伸了进去,火辣辣的来了一个深吻。 "呼——可以了吧,让我上去。"向一方趴在黑银肩膀上轻声说道,死狐狸虽然经常恶作剧,但还是适时有度,不会过了,一般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顶多晚上答应和他一个房间。 不过——今天的狐狸似乎还不打算放过大叔,一声轻笑一下把男人身上唯一的小裤子给扒到腿间,手指利用水的冲势就伸了进去,向一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黑银!" "我想和大叔在水里爱爱,"狐狸黑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拓展领地,"你在飞机上和螺纹嘿咻嘿咻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噢!" "去——去岸上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在水里,还是深水区! "不要噢。"轻轻笑着,黑银带着男人往深水区的岸边游,却不把男人弄上去,只是紧紧贴着冰凉的岸边,水是如此冰凉,却也无法降低那烈焰般狂涨的情欲按着男人的头吻了下去,在黑银高超的吻功下,男人很快有了反应,彼此交缠的四肢,彼此在水中寻求空气,不停的热吻,那水,也沸腾了……"啊……唔……" 猛然如跃出水面的游鱼,向一方被黑银托出水面,半个蜜色的身体倚靠在光滑的白色岸边,下半身则浸淫一塘水色天华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呼吸着,黑银在男人身上烙下一个个鲜红的印记,从脚踝,小腿,大腿,到敏感的腹部……"呜……"隐忍的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被他人牢牢掌握,撑开的双腿如鱼的鳍飘荡在水中,刺激的快感一阵阵的如针一般刺入身体,双手插入埋首胸前男人的湿润头发之中。 蜜色的身体上被黑银用嘴唇铺上一层诱惑的水渍,胸前的水珠,在高高的月色里一闪一闪,是如芙蓉泣露一般的魅惑。头因为身体的刺激而向后仰起,整个人在夜风中形成一个极美的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纯美而洁净。 男人的魅惑,在夜色浸淫的水中达到了一个顶点。 "嗯……啊……" 身体,始终是最忠实的,当黑银借着水的顺滑而一口气涌入时,温柔与爱恋,将空荡的胸口填得满满的。 "大叔,自己也要动啊。"喘着气笑了起来,黑银扶着男人的腰动了起来。 因着摆动的身体,互相交缠的姿势,本来平静的水面,竟然开始颤动,因炙热如火的情爱而荡起阵阵涟漪。 "啊……"紧紧夹住黑银的腰,在波浪起伏的池水中,向一方扶着男子坚实的肩膀在一波波猛如海啸的情欲里渐渐迷失了自己,渐渐也跟着动了起来。 "哗啦啦"的池水击拍声中,夹杂着两个沉重的喘息,时而,是几声按耐不住而破出喉咙的高亢呻吟,在安静的夜里,折磨了另外几个男人。 另外几个嫉妒的男人。 蜜月四 美丽的小岛,美丽的阳光,美丽的海水,这个时候最适合做什么?自然是去海边晒晒游游了。 "穿……穿这个?!"拿着手上的一条小泳裤,向一方有些为难的说道,"会不会太露了?"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全身都被我看过来了,害羞啥,穿上! 这一群——混蛋! 看他们还有上来帮忙换衣服的趋势,向大叔一人一脚全部踢出去:"你们先出去,我换好了就过去!快点出去!出去!" 在把人都赶出去后,向一方拎起小小的粉红色小泳裤,咬牙切齿的说了句:"这该死的臭狐狸!" 翻来翻去也只有这唯一的一条可爱小裤裤,屁股背后还赫然映了一只小猪仔,向一方真的很想立刻冲下去把死狐狸一顿狂揍,无奈的把裤子换上后,男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了! "这么多吻痕怎么出去啊!"一声哀号。 ————————————我是客串出场的亲娘分割线——————————手里提着"闪亮牌"太阳油,洛文编着腿坐在白色的细沙上一直往后看:"大叔怎么那么慢啊!我还等着他给我擦太阳油呢!" 洛文的旁边,黑狐狸笑嘻嘻的趴在躺椅上,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叹道:"中医大叔真是慢噢,我还等着给他擦太阳油呢,呵呵呵呵……"此话一说完立刻招致大明星洛二少的一记白眼。 黑狐狸的旁边,没人,往海里一看,一个人影正在大海里乘风破浪,挑战自然极限。洛斯瞟了眼海里冲浪的慕飞,说道:"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啊?"狐狸黑正要爬起来,手就被旁边的洛文抓住了,大明星笑笑:"让我哥去就可以了。" 望着狐狸的黑脸,洛斯大摇大摆的往旅馆走去。 "切~"黑狐狸又躺了下来,嘟囔道,"果然是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啊——哎,我也要找个同萌耶。"一边笑着,一边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瞟向冲浪中的某人。 洛斯还没走到旅馆时,就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在小树丛里站着徘徊不定的样子,慢慢走近的时候,男人的视线很快集中在唯一的遮盖物上——映有可爱小猪仔的粉红色小裤裤。 悄无声息的接近,洛斯突然上前捂住了男人的嘴,一手"啪"一声拍在了男人翘翘的性感臀部上。 "唔~"哼了一声,向一方转头看见皮笑肉不笑的洛斯,两股汗就往下流,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把男人圈到怀里,一脸正直的洛斯把手覆盖在男人的下身上,闷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换好了怎么不过去?" "喂!这里随时有人会路过!"被洛斯弄得有些焦躁不安,向一方提醒着男子这里是室外,而且是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呵呵,"洛斯瞥了眼男人的下半身,翘起了嘴角,"可是你的小弟弟好像不这么认为啊。" "喂!"红了一张脸,向一方给了对方一个瞪眼,是男人被那么又揉又搓的没反应才是怪了,还不是洛斯的错!三两下把放肆的手拍开,向一方说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们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让他们等好了。"突然把男人的裤子褪到了膝盖,向一方一下子惊异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就瞪着洛斯,看着后者把他架在身上抵在了身后粗壮的树上。 "不,不行!会有人看到的!会有人看到的!"看到洛斯也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向一方实在是快晕倒了,这个疯狂的男人难道要在这种地方和自己那个那个? 事实是,洛斯的确是这么做了。 "哈啊——"带着钝痛,又硬又粗的东西一下子挺了进去,向一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抓住了洛斯的肩膀,"洛斯——" "嗯啊!"借着重力,男人一个挺身艰难的全部插了进去,没有润滑的结合带着野性的粗鲁,却更像一把狂野的火燃烧最原始的身体,在熊熊燃烧中激发彼此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野性呼唤,化成一次次的闷哼与粗重喘息。 "一方——"唤着男人的名,洛斯开始了强烈的律动,压着的男人紧紧扣住侵略者的臂膀,背靠着微微有些粗糙的树木,每一次身体的颤动,都带动起树木的晃动,"哗啦啦"一声又一声,树叶从树枝上颤抖着飘落下来洒在了树下相拥的两人身上。 "我们……我们回去好吗?"一颗心老是提着,向一方在激情之余依然担心随时可以蹦出来的人,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其他几个,他都不想被人看到,而因为紧张的心情,整个身体也随之紧绷,却更加带动了侵略者的欲望。 "让他们看好了,反正你就是我的人。"身子往前贴近,使彼此更加贴合的同时,也加深了侵入,洛斯低头啃咬着黑银在向一方身上烙下的吻痕,用自己的痕迹覆盖了其他人的,吮吸啃咬之间,是让向一方有些疼痛的酥麻。 正如身体的诚实感觉,最初的痛楚已经渐渐变成了难耐的酥麻,唇间的破碎呻吟总是抑制不住的跑出去:"啊啊——嗯啊……" 大口大口的喘息,在爱欲与羞窘之间是难以言语的快感,一方面是担心随时可能出现的人,一方面又是在野外交合的特殊兴奋,双重刺激下,带动了每一根神经的颤动。 比平时还要敏感的身体,在有力的冲撞下,陷入了爱的狂潮,在湮没理智的情欲中尽情欢愉,直至最后一刻那高喊出来的一声,意外的响亮与媚惑。 而高亢的呻吟之后,则是鸵鸟一般的心态,如果不是洛斯强行拉着向一方去到沙滩,男人真想刨个洞把自己埋了,他居然在最后的高潮叫出声来,还是那么大一声! 究竟有多少人听到了? 红着脸的向一方坐在躺椅上闷着头喝果汁的时候,黑银笑着来了句:"大叔啊,这么大清早的叫那么大那么媚的,可是不好噢!" 向一方一口果汁全喷了出来。 "耶!一方,你的泳裤怎么和我哥换过来了?"洛文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再次让向一方一口把果汁喷了出来。 低头一看,晕了,他们什么时候把泳裤对换了?想想刚才因为那最后一声的高喊,向一方是一脑子的浆糊晕晕的,居然没发现裤子被洛斯换掉了。 看看远处,站在慕飞旁边笑得得意的洛斯炫耀着自己的粉红色小泳裤,真的是很奇特的一件事情。 蜜月五 游游泳,泡泡澡,跳跳舞,谈谈情,这蜜月的小日子是过得甜蜜甜蜜的,只是年过三十的向一方已经渐渐发现,他真的不是这群二十出头活力无限的臭小子的对手,看他们一个个整天不逗逗他就无法活的样子,向一方算是认栽了。 向一方笨吗?不,他不笨,虽然玩阴的比不过那几个,论体力也不行,但男人知道这几个臭坏蛋的弱点,他要真不愿意,那群家伙也拿他没法儿,所以在洛文洛斯黑银的突击之后,向一方是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 惩罚就是!我们的大叔亲自下厨慰劳三位,结果么——就不说了,不过向一方很满意,非常满意,还盘算着以后再增加点惩罚,例如点穴啊,针灸啊,拔火罐啊! 甜甜蜜蜜的过了几天,此时的向一方正趴在床上,享受美美的按摩,他给人按摩了半辈子,现在终于能享受享受被人按摩的滋味了。 舒心的音乐,配上迷人的熏香,如此放松的环境加上美妙的按摩手法,向一方很快就有点昏昏欲睡了,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来了一个男人,男人又把按摩小姐请了出去,关上门后走到了男人身边。 "一方——"小声的说了句,趴在床上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后又继续睡得香喷喷。 低下头亲吻男人柔软的黑发,在香波的气息中嗅着男人身上清爽而干净的味道,一声叹息后嘟囔道:"这是一个小惩罚,谁让你老是忽略我呢,呵呵。" 不过听口气,却是带着一股小小的兴奋。 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白色的绷带轻轻缠绕男人的双手,使之背负在身后不得动弹,破碎的布条带来强烈的凌乱美。 又把黑色的眼罩罩在了男人的眼睛上,从后面扣了起来,断绝了向一方的视线。而渐渐的,向一方已经察觉有些不对劲,微微动了动后发现手没法儿动弹,眼前更是漆黑一片,一下子弹了起来。 "谁啊?!黑银,别闹了!"一般这种玩笑只有黑银最喜欢,向一方自然而然的说出口,却刚好触动了慕飞的神经。 抱住弹起的男人,慕飞把向一方压在床上,拉开双腿用绷带分别绑在了床腿上,白色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男人结实的大腿根部,迷乱而诱惑。 "喂!别闹了!"向一方绑在了床上,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又被撑开来,得不到回答的男人一阵阵的心慌。 "别动,别把手擦伤了。"看着男人在床上挣扎的样子,慕飞是又心疼又兴奋,一直很想看到男人因爱欲而哭泣的想法久久缠绕着他,如果不是黑银的怂恿,或许他还真的不舍得这么对向一方。 听出是慕飞的声音,向一方放心了心头大石,渐渐安静下来:"阿飞,别闹了,快把我解开。" "不要,"有些孩子气,英俊的男人挑起向一方的下巴凑上去一个深吻后用口塞塞住了向一方的嘴,让对方说不出话来。 "呜呜……"向一方用力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慕飞听不出来,后者凑过去低声说道:"一方,这是惩罚,看到你满身都是他们三个混蛋留下的吻痕,我的心里有多嫉妒你知道吗?所以,原谅我吧。"说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轻轻一勾,男人身上披着的浴衣就散落下来,露出大片大片蜜色的光滑肌肤,白色的浴衣搭在手臂处,展示另类的诱惑,而经过男人挣扎后的浴衣下摆也变得散乱,隐隐可以看见羞耻的部位。 慕飞倒吸一口凉气,想起死狐狸给他的道具袋,又从袋子里翻出一些稍微有些粗的绳子,吞了口口水,慕飞用绳子绑在了向一方的身上,交错的粗绳与细腻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尤其是交错于胸口的时候,微微摩擦胸前的突起,带来另类的颓废美感。 男人的胸膛起伏不定的同时,上面的绳子也跟着微微摩擦,刺激着站在旁边的慕飞。 "一方……"呼唤男人的名字,慕飞上前一边撑开男人修长的双腿用力摩擦大腿根部,一边吻着男人的胸膛,最后在男人敏感的双腿上依然绑上了带着病态感的白色绷带,简直就是性感的要命了……"唔唔!"下半身突然被冰冷的手指刺入,男人难耐闷哼的同时却又因敏感肌肤上绳子的摩擦而渐渐烦恼起来,奇异的酥麻顺着被捆绑的地方一点点的渗入肌体,男人的前方已经诚实的抬起了头。 "这样可不行噢。"用工具把男人的前端给锁住后,向一方的身体激烈的缠抖了一下,绳子摩擦带来的酥麻一次次的刺激着男人,可前方的禁锢又让他无法发泄,最终只能在喉间呜咽不停。 一个圆圆的冰凉东西突然被塞入男人的下体,向一方惊恐的发出"嗯嗯"声,胸膛越发起伏的厉害,直到东西被塞入身体,才听到慕飞的声音:"别怕……" 别怕你个头!向一方发出抗议的声音,不过很快那圆圆的东西居然在自己体内震动了起来,男人的抗议瞬间成了因快感而发出的呻吟:"唔唔唔——嗯哈嗯!" 脑袋摇个不停,一波又一波的震动冲击着敏感的身体,顺着每一个毛孔传播到全身,半是遮盖的身体大露春光,散落的绷带随之轻轻摇晃,向后高仰的头颅使细长的脖颈形成美妙的弧度,慕飞站在旁边有些失了神,这个男人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呜呜嗯……"欲望不能释放,蒙住男人眼睛的眼罩已经被泪水浸湿,情欲的呻吟也渐渐参杂了哽咽,一时观赏春光到发呆的慕飞终于发现了这点,迫不及待的把男人体内的跳蚤蛋取了出来,换上早已蓄势待发的坚硬。 "呜啊!"扯下口罩的同时,男人从喉间迸发强烈的呻吟,"啊啊啊……嗯……" 拿去禁锢男人欲望的工具,向一方在慕飞的手中释放了自己,等解开眼罩时,双眼已经被泪水迷蒙了,只能趴在强壮男人的怀中随之颤抖,发出酥麻入骨的低沉呻吟。 两个人所不知道的是,在另外一个房间,三双眼睛正紧紧盯着眼前的大屏幕。 "啊……我也好想这么做!"洛文捶地之后跑向了冷水池。 "哼!废木头的身材不过尔尔,"绝对是嫉妒的洛斯哼了句,又瞥着旁边看的很兴奋很兴奋的黑狐狸说了句,"你怂恿废木头去SM一方,怎么不自己去?" 狐狸眯着眼笑道:"我么,有录像带看就可以了,大叔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性感啊!不过我可不想事后跪搓板被针扎噢,"接着又说了句,"螺丝,你的AV男攻主角被慕飞抢了很吃醋吧?哈哈哈!" "死变态!"不屑的瞟了眼收藏了三盘一方嘿咻视频的死狐狸,洛斯走出了房间,去哪儿?当然是冷水池了,顺便提前同情下现在很爽之后会很惨的慕飞同学。 其实洛斯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枕头底下藏着的嘿咻录像带不比黑银少,至少其中有两盘的主角是他不是吗? 蜜月之春梦(上) "呼……"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呢—— 睁开眼时,有些迷迷糊糊的混沌不清,呈现在男人眼前的,是黯淡的灯光,在白色的天花板上摇晃个不停,晃得他有些头晕。 想要揉揉眼睛,手却无法动弹,微微挣扎,手腕上传来绳子的细微摩擦。他怎么会被绑住呢?向一方开始慢慢清醒的同时也渐渐陷入了迷惑之中,他记得他是教训了那四只一顿后太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那现在——不错啊,他的确是躺在宽大而柔软的沙发上,可为什么他的手是被绳子反绑在背后,为什么眼镜被人拿掉了,为什么明明被他罚的四个男人会站在他的上方各自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呢? 这群家伙,难道还没反省吗?把他绑成这个样子到底想干嘛? "喂!别闹了,快把我放开。"心里有些小小的生气,向一方佯装恼怒的瞪着四个男人,平时陪他们玩也算了,但总要有个度吧。 又是飞机厕所,又是泳池,又是野外,又是什么什么按摩房的,向一方都快被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弄得神经分裂了。 绝对不能再纵容这群贪得无厌的野狼了,绝对不能!男人板起了脸,对四个家伙下命令:"把我解开!" 而回应他的,依然是不知所谓的笑容,仿佛盯着猎物一般的轻佻与淡漠,突然让向一方心里有些发酸,这种眼神他曾经看到过,就在最初遇到他们的时候,就是这种对待玩物的散漫眼神,可是,不应该会有啊! "阿飞!别闹了!"向一方把目标转向了一直都很听他话的慕飞,似乎希望慕飞能把他解开。 后者只是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男人的视线,随之响起的,是黑银玩笑般的口气:"呀!大叔真的是一直都很信任废木头呢,不过也是,那家伙一直看起来都很爱惜你,可是越是光明的家伙内心越是黑暗噢!说不定啊,我们四个人中最想大叔被折磨得哭泣的就是慕飞了吧。" "黑银,你又在胡说八道。"男人很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幽闭的房间里有些闷热,白炽灯晃得人难受,紧扣的衣领更是勒得男人难以呼吸。 "胡说八道吗?"慕飞的声音再次在男人上方响起,带着几丝嘲讽的笑音,一边晃动着手里的葡萄酒,一边以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但似乎是真的,一方,在我的内心深处,真的很想看到你流泪哭泣的样子,看到你求饶,看到你最羞耻的一面。" "阿飞?"脑中想起按摩房中的一幕,男人的脸上一阵燥热,难道慕飞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向一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有些自嘲而笑的慕飞。 "别这么看着我啊,一方……"慕飞笑了两句,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洛文弯下身轻轻触碰男人束缚身体的衣襟:"大叔,看你很热的样子,我帮你把衣服解开吧。" 寂静的室内突然传出一阵纽扣被扯掉的清脆声响,洛文一下子粗鲁的把男人的衣服扯开,纽扣掉了一地,啪啦啦散落了四处。 "洛,洛文?"一向很乖巧的洛文居然会这么粗鲁,向一方有些回不过神来,讶异的看着天使露出魔鬼的顽皮笑脸。 可还没等向一方从洛文的粗鲁行为中反应过来,胸口突然一阵刺激的冰凉,整个人的心脏一下子因冰冷而紧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慕飞竟然把冰凉的葡萄酒倒在了他裸露的胸口上,鲜红的液体染透了白色的衬衣,仿佛绽放了一朵艳丽而魅惑的血色玫瑰。 "阿飞!"男人有些生气了。 "向一方,你在忽略我。"冰冷的声音从洛斯喉间低哑的传出,男子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句,突然一把扯住男人的头发迫使后者仰起头对视他的眼睛,"是不是我把你宠坏了,以致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立场。" "洛斯,你怎么了?好痛,快放开。"头发被扯得生疼,男人仰起头难受的看着一脸冰冷的洛斯,怎么了,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洛斯,怎么可以这样粗鲁的对中医大叔呢?呵呵呵……"黑银把洛斯的手挪开,瞅见向一方松了口气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要温柔噢,很温柔很温柔的,呵呵呵。" 一阵笑声让男人禁不住的头皮发麻,不自觉的身体往后挪,上方的黑狐狸看到男人的举动后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将衣服褪到了臂弯处的同时以缓慢节奏开始脱向一方的裤子。 "黑银!住手!你们都怎么了,别这么对我!"向一方生气的蹬着脚,想要阻止黑银的举动,腿却被其他男人给抓住,直到黑银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的外裤里裤全部脱了去,旁边的男人更是大力把男人的腿往两边拉开,将向一方最为羞耻的地方暴露在闷热的空气中。 "好像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大叔的这里噢,其实大叔也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呢,呵呵呵,尤其是……嗯,某个部位。"一边低着头仔细观察,黑银一边摸着下巴发出赞叹的声音。 不要!别那么看! 用力蹬腿,却依然被紧紧控制住,无法闭合遮挡羞耻的部位,向一方又气又恼的同时感到一阵阵被羞辱的难受。 "呵呵!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很认真踏实的男人,可谁也不会相信,你在床上真的是放荡的让人难以忍耐吧,其实一方,很喜欢被我们抱不是吗?那个地方,似乎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说着侮辱的话语,慕飞的大手覆盖上向一方的脆弱,一阵大力的紧握瞬间让男人疼的喊了出来。 好痛……可最初的疼痛却随之慕飞大手的戏弄而慢慢生出快感来……"呵呵,看,你这不是也很享受吗?"慕飞加快速度之下,向一方竟这么释放了,后者显得十分不好意思,竟然就这样在慕飞的手中……向一方偏过头微微喘息,染了汗水的发丝搭在脸上有些凌乱,喉间压抑出低沉的声音:"够了,你们都给我住手!不要再继续了,我受不了。" 最为羞耻的地方像什么东西一样被几个人肆无忌惮的观看评论,更是戏谑的恶意调弄,那早已忘却的可怕回忆,早就深埋在心里没有尊严的生活仿佛再次上演,向一方有些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昨天,一切都还好,大家都很正常,一起玩,一起吃饭,说说笑笑的,可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们都怎么了? 向一方还没来得及细想,下身便传来一阵猛烈的钝痛,打断了他的思路……蜜月之春梦(中) "啊……"一股钝痛从下身传来,向一方忍不住痛声而出,随后紧跟而来的是滑腻的冰凉液体咕噜噜流入身体的声音。 "大叔你看,这是我代言的牛奶,你觉得好喝吗?呵呵。"一边用中指冲刺男人的下身,一边往里面灌入冰凉的白色纯奶,洛文温柔的笑着,却做着残忍的事情。 "住手!啊……快住手!洛文,好痛,别弄了……"带着些许指甲轻刮的刺入,混合着冰冷的滑腻,刺痛的难耐让男人身体微微抽搐,可四肢却被紧紧禁锢挣扎无用。 "大叔,你这是在求我吗?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真的很喜欢,低沉而磁性,太美了。"把牛奶瓶丢到一边,青年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滴落而下的冰冷牛奶,暧昧的说道,"混合了你的味道,好像更美味呢……" "小文,真的那么好喝吗?"禁锢男人一条长腿的洛斯嘴角轻扬,抿出淡漠的弧度,细长的手指沾了男人大腿根部上的些许牛奶,情色的放在唇边舔了舔后,眼睛一眯,道,"还不错啊,可惜我不喜欢牛奶这种东西,所以就让给你吧,小文。" "啊,牛奶吗?好有情趣噢,"细长的眼睛眯成了缝,狐狸一般的男子瞥了眼时而流溢出牛奶汁液的某处,笑道,"大叔那里好像很喜欢喝牛奶吗,螺纹,给大叔再喂点怎么样啊?" "啊——!"没有意料的,又粗又硬的东西猛的插入身体,向一方几乎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又硬生生被几个男人压了下去,双腿被扯到极限,大大的张开着无奈的迎接粗鲁的侵犯,没有丝毫怜惜与温柔,像强盗一般粗野的撕扯进攻。 随着洛文从喉间溢出的满意叹息,另外几个男人发出危险的呼吸声,西装笔挺的男人拉开裤子拉链的声音刺入向一方的耳中,湿润的眼微微睁开的时候一个东西突然跃入他的视线,向一方瞬间明白过来慕飞想要干什么。 "不要!阿飞,不要这样,够了!你疯了吗?!"向一方偏过头躲避袭面而来的凶器,被束缚的双手因挣扎而红肿不已。 "一方,这种时候怎么还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呢?呵呵。"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慕飞撬开男人的嘴把自己的欲望伸了进去,抵入男人的喉间。 "呜呜……"无法说话,一股腥味与涨大感刺的他难受,可口中的是慕飞啊,他没有办法用牙咬下,更没有能力吐出这个让他难受的东西,而慕飞的巨大正一次次的在他口中撞击……下身被残忍的侵犯,更被迫含入可耻的东西,身体的其他地方像玩具一般被洛斯与黑银把玩,时而揉捏胸前的突起,时而拍打颤抖的后臀……疼痛与压抑让男人终于忍受不住的流下泪水,可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内心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可怕事情会发生的痛,才是真正的痛,痛的他一股眼泪往心里流。 恐惧感袭上男人的心头,曾经以为的幸福来的那么快,觉得仿佛做梦一般会有四个优秀的男子深深爱着他。 可幸福却又在瞬间瓦解崩溃,成为了无法置信的噩梦,一边忍耐身体上的折磨,男人发出痛楚的呜咽声,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真淫荡啊,牛奶就那么好喝吗?"放开了被啃咬的出血的突起,洛斯舔了舔唇边的血色,瞥了眼混合白色液体正在激烈交合的地方。 "大叔喜欢我喂的牛奶吗?"紧紧扣住男人的盆骨,洛文喘息着大力冲刺,冰凉的牛奶溅了一地,一阵轻微的抽搐后,将自己的液体射入了男人的体内,混着牛奶流了出来……与此同时,慕飞也从向一方口中退了出来,额头渗出些许汗珠来,到旁边拿了纸巾擦拭干净后又重新拉起裤子拉链,衣服没有丝毫的纷乱痕迹。 "咳咳!咳咳!"把口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混合着泪与汗,终于被放下双腿的男人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一脸的憔悴与痛楚,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扯成破碎的布条,无法遮盖身体的春光,蜜色的肌肤在白炽灯下犹如紧致的鞭子,在红色葡萄酒的染色下透着魅惑的红……"哭了吗?好可怜噢!"抽出纸巾擦拭男人脸上泪痕,黑银一边擦着男人的身体,一边埋怨道,"你们几个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想把大叔玩坏吗?" "黑银……"向一方抬起沉重的脑袋,盼着些许希冀望着笑得诡异的黑狐狸,"你们都怎么了?别闹了……" "大叔,我们没再闹噢!"温柔一笑,黑银抚摸着男人柔韧的身体,缓缓说道,"我收藏了很多大叔的爱爱录像噢,不过怎么说呢,还是不满足啊……" "很想看看被我们一起爱的时候会是怎么样呢!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实在是太棒了!所以,下一个就是我咯!"双手合掌一拍,黑银抱起男人拉进自己的怀中,亲了亲男人的脸颊,细语道,"现在,我开动咯!" "嗯呜……"被从后面挺入,有了刚才的润滑,此刻的进入显得十分顺畅,再重力的作用下一下便达到了最深处,男人痛苦的闷哼一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够了,别再继续了,别……啊!" 一条腿被高高抬起,结合的地方能被清楚的看到,另外几个人也纷纷靠了过去。 "哈恩……别过来……"本能的想往后退,却忘了自己是在黑银的怀里,向一方的下颚被捏住,迎来的是男人的湿漉漉的吻,与此同时身体的其他地方也被亲吻着,有些啃咬,却温柔了不少,和最开始的粗野形成了对比。 已经进入状况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最初的疼痛慢慢转变成酥痒的难耐……"呵呵,这么舒服的样子,大叔是不是在心里很希望我们四个人一起上呢?明明表面上总是那么严谨的样子,但内心还真是饥渴啊……" "住口!都够了!" "难道不是吗?"洛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软膏,晃到了沙发旁,冷言道,"黑银你快点。" "哟!我们的螺丝大人都等不及了呀?"一边抚摸男人的身体,黑银一边笑着说道,"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来呢?" 细长的眼睛略过洛斯手中的软膏,露出几许笑意:"要用药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啊,我也要玩噢,一起来,怎么样?" 黑银的话让向一方一阵冷寒,瞥见洛斯点头而笑,男人开始大力挣扎起来……蜜月之春梦(下) "这是好东西……"挤出白色的软膏沾在手指上,洛斯抿嘴一笑,将膏体塞进了男人的身体之中,一边说道,"抓到俘虏逼问的时候,无论是男是女,只要用了这个,那么什么话都可以被逼出来的。应该也算军事用品吧,呵呵。" 有些冰凉的白色软膏被挤了进去,红肿的地方渐渐感到一丝凉意,向一方已经无力挣扎了,无论他说什么,几个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依旧玩乐。 "让我看看效果怎么样吧。"剩余的软膏被丢到了一旁,洛斯笑着把手指探入了柔软的地方,有了先前的润滑与现在的软膏,此刻的进入显得十分顺畅,一下子便把整根手指探了进去,可男人依然能感到痛楚,垂着脑袋发出细微的喘息。 "有感觉了吗?"灵巧的手指在火热的包裹中或刺或压,把药膏涂抹到了每一个地方,洛斯眯着眼睛等待男人的反应。 一股红潮很快窜上男人有些苍白的脸颊,已经干涸了泪水的眼睛再次变得湿润,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因为痛苦与耻辱,而是赤裸裸的情欲。 好难受啊……一股火热的酥麻以可怕的速度在身体内流窜,仿佛蛇一样紧紧缠绕着男人的身心,早已平息的欲望再次抬头,仿佛死灰复燃一般熊熊燃烧。 心像被人掏了一般,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感觉,渴望被填充的欲望死死抓住了男人的神智,蜷缩在沙发上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扭动,喉间也流溢出甜腻而不满的呻吟……"唔……"那里,怎么会那么难受!向一方从没有感觉到这么空虚过,想大声喊出来,一张口就是破碎的呻吟,好丢人,不要这样! 身体突然被提了起来,只听到一阵物体掉落的声音,男人被甩到了桌子上面,面朝下的趴在了桌子上,手却依然被束缚在身后,未等他反应过来,双腿已经被扯开,一个男人已经骑在了他身上。 "哈啊……" 不够……还不够…… 药物的控制下,男人已经渐渐迷失了自己,抬着腰努力的往上似乎想要更加深入,大口大口喘息的同时,凌乱的刘海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偶尔迷乱了人的眼,几颗汗水从鼻尖滴落地上……"呀,这么有效啊!不过螺丝,看来你一个人是不能满足中医大叔的噢,呵呵呵……"黑银笑着走了过去,把一根手指插入了男人的身体之内……"啊啊——"突然的刺激让男人扬起头颅惨烈的喊了出来,被洛斯与黑银同时蹂躏的柔软已经不堪折磨的渗出些许血丝,混着半透明的液体流了出来。 旁边的另外两个男子也不甘落后,慕飞低下头含住了男人的脆弱,而洛文则跑到前面抱着男人的头颅拥吻起来……"唔哼……"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身体怎么能承受四个男子同时的进攻?向一方觉得自己快晕倒了,可身体里流窜的欲望却只涨不消,即使下身疼痛无比,那难以言语的快感依然迅猛的压过痛苦,掠夺了男人的意识与理智,将他彻底拉进了欲望的深渊,毫无节制的随着洛斯的律动而扭动身躯。 "好淫荡啊!被我们四个人同时玩弄真的那么舒服吗?呵呵,大叔真是诚实的好可爱呢……"插入第二根手指的同时,黑银拨动着男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笑道,"那我们四个人当中,大叔最喜欢谁呢?" "都……都喜欢……啊——" "都喜欢吗?大叔真的是好贪心啊,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上四个人呢?真是贪得无厌啊!" "呵,如果有第五个人,那大叔估计也会喜欢上吧?好伤心啊,我真的好伤心啊……"黑银叹息了一声,惩罚似的配合洛斯的进攻狠狠用手指刺入,引来男人的一声撕破喉咙的哭喊。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的,真的不会! "哼!以后有人向你示好的话,你也会像现在这样淫荡的躺在这里吧?就像你有了我以后,也依然会和他们在一起。"慕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冷漠的望着男人,那鄙夷而轻蔑的目光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入男人的胸口,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阿飞,不是那样的……"不知道如何解释,男人只能用力的摇着头。 "好脏啊大叔,怎么能随便和人上呢?"黑银已经离开了男人,站在一旁厌恶的擦着手指,冷漠的说道,"这样的你只能做我们的宠物噢,脖子上套个皮圈怎么样呢?呵呵,每天待在家里等待我们……" "噢?听起来不错吗!"点了一只烟,洛斯靠在旁边淡漠的说道,"而且这个男人不也很喜欢被我们上吗?" "是啊,大叔,做我们的宠物好吗?呵呵,每天都喂你牛奶怎么样?"洛文在旁边呵呵的笑着。 不要!不要!四个男人冷漠而刻薄的说着刻毒的话语,向一方不想听,他的脑袋快爆炸了,太可怕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他!男人渐渐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一方!一方!醒醒,你怎么了?" "啊——不要!"男人大喊着睁开了眼睛,映入视线的是洛斯关心的表情,不是冷漠的,也不是讽刺的,是担忧。 "做恶梦了么?"擦了擦男人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向一方是做了什么噩梦,居然哭了。 "梦……是梦吗?"伸手摸了摸洛斯的脸,确确实实的温暖流入指尖,向一方往前一扑紧紧抱住了男子,说不出话来,原来只是梦。 "大叔都三十多了吧,一个噩梦都会吓得哭起来,来!投入我的宽广胸怀吧!让我来保护你吧!"黑狐狸蹦了过来,如果是平时向一方很大可能会一脚踢过去,可准备被踢的黑银遇到的却是向一方难得的拥抱外加亲吻,他懵了。 "阿飞,小文呢?"向一方正说着,另外也进来了。 被屋内乱糟糟的声音吸引的两个人刚进来就觉得像做梦一样,只见平日里很矜持的大叔跑向他们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那笑容灿烂的——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一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的热情了? 不管什么原因,先抱了再说,回抱!再回吻!哦耶,人生多美妙! 于是那一天很诡异的,向一方原谅了四个人几天前的"恶行",惩罚也撤销了,洛文再也不用天天刷马桶了,黑银再也不用天天洗泳池了,洛斯再也不用天天去植树了,慕飞再也不用天天面壁思过外加天天吃向大叔的"爱心餐"。 到底是什么噩梦呢?四个人怎么问向一方都不说。 大叔又怎么可能说出来呢? 总之,蜜月依旧继续着…… 现实依旧是幸福的。 带家属的同学会(上) "啊?" "同学会?" "要带家属?联络感情?" 合上了手机,向一方还没反应过来,开同学会要带家属?因为一些同学的另一半担心在同学会上会发生什么什么事情,所以坚持也要跟着来,那干脆不用开不就好了吗? 经过了上次的同学会,向一方实在是对所谓的"同学会"没有什么好印象,可人家都亲自来请了,总不能拒绝吧。 想想以前那个高傲的鼻子顶着天的李伟居然会三番两次的打电话给他,强烈要求他一定千万必须去同学会,向一方就哭笑不得,而且,自己的电话那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带家属啊——"哎,自己那几个所谓的家属,根本就不能搬出台面啊,想想就头疼,"算了,自己去吧,怎么能让他们也跟着去,那不是闹笑话吗。"自言自语着,向一方埋头继续做他的事情,屋外的门后,一只黑狐狸探出个脑袋来露出一抹奸笑。 手里捧着"狐狸爱心茶",狐狸黑同志笑嘻嘻的踱步到了一旁喝着自己为向一方泡的茶,喃喃自语:"带家属的同学会啊,好像很有趣噢!呵呵——" 很有趣吗?向一方可不这么认为,当他开车到了指定地点时,只有拔腿就跑的冲动,刚下车李伟就不知从何地冒出十分热情的上前和他又握手又拍肩膀,哥俩儿好似的领着向一方进去。 热情的让向一方直冒冷汗。 "哇!这车不错啊,得八九十万吧?我从以前就觉得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果然被我说中了!"李伟滔滔不绝的又套近乎又甜言蜜语。 向一方只是礼貌性的回了几句,蜜月回来后男人就说想自己开车,向一方只是不想一直让人接啊送啊的,老觉得别扭,坐地铁吧,路又太远,某几只还不同意,说地铁里色狼多不安全,向一方狂晕,这天底下最大的狼也就是他身边这几只了。 无奈之下就说自己开车好了,某几只立刻把驾照丢给向一方,兴致勃勃的开始选购豪华名车,向一方是大汗无言,他可不想开那么显眼的车子在街上晃。 但最终还是被硬塞了张某几只认为一般般的车,一张向一方要苦好几年才能买的车,一张八九十万的车车……这群家伙,真是不把钱当钱!不过说归说,我们的大叔还是挺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男人,果然都是爱车一族。 在李伟的热情带领下,向一方到了包间里,这才发现其实人不是很多,不是所有人都在,但在座的无一不是拖儿带女带老公老婆的,果然是——带家属的同学会! "一方,怎么就你一个,老婆呢?"张俊也在其中,旁边坐着他的老婆孩子。 "呵呵,还没谈。"就是想谈也谈不了,向一方坐到了张俊他们那张桌旁,张俊那几个结了婚有了孩子的便开始调侃起向一方来:"哈!那今天你就是我们当中的钻石王老五了,提防啊提防!" 大家都笑了几句,但也能经常看到几个已婚女子眼中流露的遗憾。 同学会上的人大多是向一方不怎么熟的,但比起几年前的那次同学会,这次大家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向一方身上的名牌衣服,还是其他地方让人刮目相待了,但李伟的殷勤,还是有目的的。 "一方,这是我妹李秀云,今年刚大学毕业。"一个看起来十分时尚的漂亮姑娘被李伟塞到了向一方的邻座。 李伟的目的,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是给向一方介绍对象呢! "我听我哥说你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美人开始示好了。 "呵呵——"干笑,十分不解风情的没有理会美人的笑语眉眼,笨拙的向一方可想到李伟的那小心思。 不错,是个老实人!李秀云在心里点点头,这人虽然有点木讷,年龄也比自己大了不少,但仔细看的话还真是长的不错,声音也好听的紧,她自己玩了好几年,自然是知道这样的男人是值得依靠一辈子的,当下便与向一方相谈起来,积极打探这个男人还没结婚的原因,有没有女朋友啊意中人什么的。 刚开始还相谈甚欢,此时此刻向一方却支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子的问题,不结婚可以随便编个理由,虽然他"结婚"了,但据说没有法律效应。 没女朋友,但有四个男朋友,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向一方支支吾吾的很别扭的撒谎。听在别人耳中,就是这个看似老实的男人估计也有女朋友,却藏着不给大家知道。李秀云立刻把所谓的"女朋友"安在了心中作为假想敌。 这男人老实巴交的,老哥说这人是乡下来的,对付这些个人啊,交谈不了什么话,还是得用行动才行! 只见刚开始还矜持的女子现在椅子一挪,屁股一扭,臂弯一伸,身子一斜,就往某男人身上那么一靠,甜腻腻的说道:"一方,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倒!"这举动,这称呼,还真是亲昵无间。 男女授受不亲,只见向一方往旁边挪了一点点,又见魔高一尺,女子柔软的身躯也跟着贴了上去,一旁的李伟还在旁边帮着起哄,说什么"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啊"! 这——到底是怎样? "哇!好热闹噢,呵呵呵,中医大叔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来呢?带家属的同学会,还是第一次听说呢,我也是家属噢,怎么可以忘记呢!"一个笑得跟狐狸似的男人抱了一只粉色小猪猪靠在包间门口,只见他冲着有些发呆的向一方咧嘴一笑,说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亲爱的一方,我们的小阿呆也跟着来了呢,高兴吧?" 高兴吧?高兴吧?会高兴才是鬼啦!谁能告诉向一方这只黑狐狸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们又在房间装摄像头?上次不是全部拆了外加惩罚那几只晚上睡厕所了吗? 向一方的嘴角开始微微抽搐—— 而旁边的那些个人也早就探着头望向门口,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叔你好坏噢,怎么可以勾搭女人呢?"瞥了眼和男人凑得很近的女人,狐狸黑笑嘻嘻的,堂而皇之的抱着一只小粉红猪仔,啪一下坐到了向一方的腿上,手往男人脖子那么一勾,细长的眼一眯,"人家可是会吃醋的哟!" 这只狐狸——疯了吗? 同样被黑银震到的向一方还没晃过神来,这只狐狸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坐到他大腿上说那么暧昧的话! 这,到底又是怎样?! 带家属的同学会(中) "黑银,你……你怎么来了?"我们的大叔不愧是经历了无数次震撼的人,很快反应过来询问突然冒出来的狐狸黑。 "黑银?就是最近狂收购医院的那个人吗?" "哇!不会是同名同姓吧?"几个人惊讶的冒出几声来,面面相觑。 "亲爱的大叔,参加带家属的同学会怎么可以不带人家呢?哎呀呀,人家脆弱的小心肝儿痛痛呢!"抱住,暧昧的蹭蹭……这只疯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招,向一方只觉得头痛无比,把黑银从自己腿上赶了下来,附耳细声道:"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 "这个——呃,这位先生是?"被黑银挤到一边的李秀云瞪着两杏眼有些呆楞的望着这个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三魂七魄都被勾了一半,已经完全不把向一方放在眼里了。 果然年轻帅哥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叔,默哀吧! "哎呀呀,大美女呢!"狐狸黑眯了一双凤眼,把小猪仔塞进向一方怀里后对男人说道,"大叔难道想找老婆结婚了吗?这位姑娘还长的真是不错呢,大叔要娶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虽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这并不妨碍李秀云对黑银的好感,听到狐狸黑的话语后连忙摇头:"没有啊,我和向大哥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看,"一方"立刻变成了"向大哥",只怕以后要变成"向大叔"……"向爷爷……"向什么来着……"黑银,我和李小姐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而已。"向一方也附和了一句,死命按住怀里乱窜的阿呆猪,也不知道是不是黑银出来的时候没给阿呆吃饭,这蠢猪死命的往饭桌上蹿。 "是吗?"望了眼揪住阿呆尾巴的向一方,黑银很可爱很可爱的眯眼一笑,"不过其实大叔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和李小姐共侍一夫噢!" "啊?"被黑银嘴里吐出的话惊到,向一方一时忘记按住怀里的阿呆,只见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猪扑哧一下蹦到了桌上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向一方一边道歉一边努力的去抓阿呆猪,其他人则是没什么反应,或者说在很努力的思考那句——共侍一夫。 共侍一夫?夫?向一方? 李伟的嘴巴活像吞了个鸡蛋似的何不拢,李秀云也是呆若木鸡,良久才不可置信的说了句:"什么——共侍一夫?" "死狐狸!你怎么在这里?"一个青年的声音突然从包厢门口响起,黑银回头一看吹了一声口哨:"哟!我们的螺纹少爷来了!" "洛先生,您来了!"李伟殷勤的跑了过去,忙着招呼洛文,"怎么只有您一个,洛总裁没来吗?" "洛总裁?"终于抓到吃得满嘴是油的阿呆猪,向一方见到洛文后惊讶的说道,"洛文你怎么来了?" "是我请洛先生来的,呵呵,一方你不是和洛先生是好朋友么,我跟洛先生说我们要开带家属的同学会后洛先生和洛总裁就立刻答应了,哈哈,一方你的面子可真大。"李伟那一脸的自豪样真是让向一方想把手里的阿呆猪砸过去然后让阿呆把那家伙给吞了!这李伟摆明了是利用自己来洛斯洛文套近乎的。 "洛总裁就是我哥啊,笨大叔!"洛文大步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坐在了向一方旁边,又瞅了眼男人怀里的阿呆猪皱眉道,"死狐狸,你有病啊,把这只蠢猪抱来干嘛?" "蠢猪?啊,我们父子俩命可真苦!"抱过阿呆猪,黑银哀怨的说道,"大叔,你看那个毛头小子竟然侮辱我们爱的结晶,快把他休了吧!" "洛文你来干嘛呀?"乱了乱了,这场面简直乱七八糟,向一方头痛的厉害。 "只准死狐狸来不许我来吗?他是你家属我就不是了?大叔真是偏心!"洛文啪一声拍桌子,哼道,"虽然我是年龄最小的,可我是大叔的第二个人啊!怎么说也比这只死狐狸强!" "那我就是第一个咯?呵呵。"略显冰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回过头时,只见一个冷俊的男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男人没有理会李伟殷勤的欢迎,径直走到向一方身边露出冰山融化的笑容,勾起男人的下巴轻轻送上一吻,"带家属的同学会,怎么能少了我呢。" 男人吻男人!男人吻男人的嘴! 一吻的瞬间,周围猛的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个个的眼睛瞪的跟牛眼似的,李伟和李秀云也早就呆住了。 完了完了,他向一方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 向一方面上一红,呵呵的干笑起来:"洛——洛斯,你是不是国外待久了,连见面都跟老外似的亲来亲去,呵呵呵——"继续干笑,神啊,赐他一个地洞钻进去吧! 洛斯笑了笑没有回应向一方的话,却是叹了一口气:"我想既然是带家属的同学会,作为你第一个男人的我是必须要出席的,如果你觉得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可以离开。"温柔的笑……"等……等等!"一个女子的声音冒了出来,李秀云小声的问道,"你们,你们难道是那种关系吗?"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洛斯淡笑一声,优雅的靠在一旁,"如你所见,我们几个都是向一方的老——" "都是向一方的老婆噢!呵呵呵,没想到吧!"一直沉默的狐狸黑笑嘻嘻的抢断了洛斯的话,后者也不气恼,跟着笑了句:"是啊,都是他的老婆。" "哇!不是吧!就算是男人和男人,怎么看也都是向一方在下面啊!"不知是谁冒了一句出来,把向一方气到死,现在惊讶的好像不应该是这个吧! 完了完了,现在要怎么收场!四个来了三个,那最后一个估计也会跟过来——"我才是老大吧!"说曹操曹操就到,没法儿了……西装革领的慕飞同志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听见洛斯说的话后有些不满,什么叫"第一个男人",他慕飞才是向一方第一个男人,精神上的!虽然在某些方面算是最后一个……"哈哈!废木头也来了,一方,你的家属都到齐了噢,呵呵!"笑得很开心的狐狸说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四个都是一方的老婆噢!" 不知是谁又在下面冒出一句:"原来向一方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太牛了!偶像!" 我们的偶像大叔,已经觉得快疯了—— 带家属的同学会(下)完结 众人排排座,十分奇妙的,根本没有人敢靠近把大叔左右两个位置都霸占的四人,于是出现了一幅十分和谐的画面。 黑银和慕飞坐在向一方左边,洛氏兄弟坐在向一方右边,中间的大叔抱着可爱滴可爱的小粉猪阿呆,只欠众人异口同声的一句"茄子",就是一幅和和美美的全家福了。 不过,这五个男人外加一只小粉猪的气场也太大了点,硬是吓得众人不敢靠近。 除了中间便装的向一方,其余四个无一不是西装革领,举手投足都有着说不出的威压,大家似乎都被震惊于看起来最温和的向一方居然能一个人压倒四个这么可怕的男人的事实之中,完全忘了男人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劲的。 看来,四个商界能人是向一方的"老婆"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有震撼力的。 "咳咳!"这气氛简直是诡异到了极致,没人敢说话,没人敢动,一听到向一方咳嗽全部很整齐的唰一声把目光投向了男人,眼睛瞪得浑圆。 "那个——大家吃啊,呵呵。"男人笑着说道。 被阿呆搅乱的饭菜已经被换了下去,重新上了一桌。 可是,还是没人敢动。 "咳!"慕飞低头咳了一声,自己拿起了筷子,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拿起了筷子后同一桌的人才有跟着拿起筷子去夹菜。 "吃……吃,大家吃,呵呵!呵呵!"李伟有些不知所措的呵呵干笑,率先拿起筷子去夹鸡排,筷子刚要下去时另一双比他还快的夹了下去,李伟抬头一看,一张狐狸脸正对他笑得诡异,赶忙又把筷子缩了回来。 "一方,来吃这个噢!"黑银把一块鸡排夹进了向一方的碗里。 "好啦,要吃什么我自己会动手。"大叔无奈的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他认了!现在这个局面,也没办法改变了,再说都是无益,还不如干脆认了。 "你们——你们都是他的老——那个——"望着五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李秀云还震惊的转不过弯来。 "我们四个都是向一方的老婆噢,呵呵,一方是不是很有艳福呢?四个绝世美男都臣服于他,啊,太有情调了!"黑银笑嘻嘻的说。(*^__^*)情调?有什么情调?向一方实在是没觉得。 "老公,来吃这个噢!"黑银很肉麻的夹菜,向一方倒吸一口冷气,这狐狸居然叫他为"老公"! "呵呵,老公,你就跟大家明说吧,别掩饰了。"不得了了,连平日里最严肃的洛斯也开起了向一方的玩笑。 "老公!有没有听我在电视上给你唱的情歌呢?"洛文装可爱的眨眼睛,抛媚眼,乱放电中。 "老——咳,相公啊,今晚记得来我那里。"慕飞瞪了其他三人一眼,可"相公"二字一出,愣是把一群人口中的水喷的跟喷泉似的,还要"记得来我那里",看来这慕飞也是闷骚人士,平日里严肃认真,玩起来也不比谁差。 "不行!要来我那里啦,老公~~~好不好吗!"黑银开始撒娇,狐狸媚眼眨巴眨巴。 "天啊,向一方好像古代的皇帝,好厉害!" "真他妈的牛!" 其他人又开始悄悄起哄。 洛文黑银撒娇也就算了,连慕飞也来!向一方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深深感到慕飞已经被这两只教坏了,再看看没什么表情的洛斯,还好,还有一只是正常的——"你们别闹了,大家都看着呢。"洛斯大手一挥,制止了众人的"玩乐",冷眼一扫周围,这包间里活生生多出一个人形空调,直冒冷气——"我们四个正如大家所见,都是一方的人。"洛斯说了一句,另外三只齐齐点头,向一方继续干笑,罢了,这几个家伙就是来玩的,玩就玩吧,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平日里黑银做饭,早餐午餐晚餐外加甜点午茶,都是他一手包办。"洛斯修长手指指向一直狐狸笑的某只,黑银喜欢做豆腐给一方吃,然后他再吃一方的豆腐,美名曰:等价交换。 "洛文呢,则每日弹琴唱歌给一方听,尤其是在睡觉之前。"洛斯又指向大明星洛文同学,洛文同志最爱弹的是摇篮曲,催眠曲,至于为什么,嗯,大概是很想某人快点睡着,然后就……那个这个了。 "我和慕飞么——呵呵,就是偶尔表演切磋武艺,添加生活乐趣,是吧?"洛斯笑,慕飞也笑,只有向一方沉了一张脸,某两只的确很喜欢打架,打架的原因则是向一方不想提的,不过最后一般我们的大叔都会妥协的来一句——我都陪你们!都陪你们!别打了! 可怜的大叔在多次妥协后忽然发现,他其实是中了某两只的奸计,最不可能联合的两个人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他! 向一方忘了商界的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虽然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直呼向一方为"老公"啊"相公"啊的,肉麻的要死,还经常歪曲事实,但我们的大叔还是挺受用的,在被压了无数次,反攻无果后,他终于挺起了胸膛,成了四人口中的"强势攻""豪华攻""腹黑攻"! 这种心态从同学会回来后一直飘荡在向大叔的心中,大叔的攻之经验只有一次,还是洛文自己坐上去的。 不行,不能这样!他要在里面,不要在外面!(什么让向一方在上面这种话某几只已经说过很多次,也实施了多次,但是——本质是不变的,向一方依然是被压的那一只)我要在里面——我要在里面——我要在里面——怨念无数次,回到家中后向一方开始一个个的实施,口说:"你们说的,我是老公,你们是老婆!我要在里面!" 老婆们都笑了,笑嘻嘻的说了几个字:"我们是后宫吗,后攻!" "那我是老婆,你们是老公!" 某几只继续笑:"好啊,老公,老是攻你。" 向一方绝倒…… 可在外面,当几个老朋友贼兮兮的问他那几个老婆对他怎么样时,向一方只能呵呵笑笑,半是哀怨半是纠结的说四个字:性福美满……————————————————————完——————————————————【256中文将分享完结耽美小说http://www.256z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