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次玩物 玩物变成心上人 烂风 Original Novel - BL - 中篇 - 完结 ABO - 强制爱 - NP 他是一个残次的存在。 但他貌美,有酒窝,笑起来甜的要命,擅长哄人开心,谁都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所以,他是最完美的玩物。 第01章 宽阔平整的郊外马路上分布着零落的洗车行,大都连门都没有,铁灰色的水泥墙光秃秃的,地上散落着洗车工具,充斥着清洗剂的味道。 盛夏的傍晚依然很热,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车拐弯驶进了其中一家洗车行。 正在休息的老板看见了昂贵的车标后一惊,连忙凑了过去。 车停好,驾驶座的门打开,祁竞司看着湿漉漉的深色地面,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脚。 他拧着眉头,嫌弃的走下车,勉强站到一旁干燥的地面,随即看向老板,不耐的问,"姜旬呢?" 老板一边准备洗车工具一边朝里屋大喊,"小旬!" "来了来了。" 从里屋匆忙走出来一个年轻人。 偏深棕色的头发微卷,巴掌大的脸又小又白,形状姣好的桃花眼晶莹剔透,亮着光,嘴唇薄红,看起来清爽又漂亮。 他个子不算太高,但很瘦,四肢线条也极为匀称,即便身上穿着一身廉价的工作服也没有遮挡住半点风采,反而让人眼前一亮。 姜旬看到站在车旁的祁竞司,一怔,"祁哥?" 嘴角微微弯起,脸颊边的酒窝显了出来,他笑着走过去,"祁哥,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是小吴哥来接我。" "顺路。" 祁竞司看着他笑眯眯的眉眼,夏日里的烦躁被吹去了一些,嘴上却不留情,"这什么破地方,你是不是故意跑这么远的?" "真不是,老板是我同乡,我就是没事的时候来帮个忙。" 姜旬见老板已经准备拿高压水枪冲车了,连忙引着他去另一边,"祁哥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别溅到水了。" 祁竞司瞥了一眼低矮的小板凳,皱着眉催促,"我不坐,你赶紧去洗车。" 姜旬应了一声,连忙也套上洗车手套和老板一起工作。 他不懂车,可知道祁竞司的车不便宜,通常都有专人来清洗,要不是为了找他,这次也会屈尊降贵来他们这个小洗车行,所以他洗的格外认真小心。 冲洗的哗哗噪音压住了夏日的蝉鸣,手机铃声响起,祁竞司又往远处走了一些,接通。 下车后的热浪迎面扑来,干爽的白衬衫已经被后背沁出的一些汗水浸湿了,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祁竞司骂了两句,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一时冲动居然跑到这小破地方来接姜旬了。 这次出差时间太久,在外面清心寡欲忙着工作,已经很久没纾解过了,所以回来后他只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作为欢迎。 在这种挑不出人的时候,姜旬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哪晓得他闲的没事跑出来干活了。 想到他,祁竞司不由得瞥过去一眼。 姜旬刚来这里帮忙没两天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后车门开着,他微微弯身钻进去,膝盖跪在后车的地面上。 可能是在擦低处,腰塌的很低,屁股撅高了。 清透的白上衣不知是被水溅到了还是被汗水浸湿,贴在背脊,显出朦朦胧胧的雪白皮肤。 omega的皮肤是天生的白腻,只不过姜旬没有普通Omega那样柔软,伸手擦座位时,凸起的肩骨将衣服撑出一些褶皱的线条。 祁竞司想起来他在床上的时候,被顶的一耸一耸时后背也会绷的很紧,非常漂亮。 祁竞司大学是学设计的,现在开了家设计公司,所以他始终都对美有一种偏执的追求。 只是一个侧身,一瞬绷紧的线条,就能让他为之痴迷。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会把姜旬搞上床。 老板和姜旬的动作很利索,洗完车后姜旬的衣服又湿了一些,额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祁哥,我先去换身衣服。"他怕把刚洗好的车弄脏,祁竞司却捕捉到了重点,狐疑的问,"你在这儿还有备用衣服?" 说完,不善的目光掠过了一旁的beta老板。 姜旬笑了一下,好脾气的解释,"夏天容易出汗嘛,而且洗车很容易溅湿衣服,所以就多备了几身。" 他说话的时候都会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坦然又真诚,从不会让人觉得他在说谎。 何况,祁竞司也不觉得他敢对自己说谎。 收回目光,他转着车钥匙,"快去换。" "好。" 开出来的车停在路边,空调凉风吹走了夏天的热气,只是祁竞司有点贵公子的洁癖,刚刚出了汗,又在这破洗车行待了一会儿,怎么着都要回家换一身衣服再出去玩。 只等了几分钟,余光便瞥见姜旬跟老板说了几句话,小跑着过来坐上了副驾驶。 工作服换成了一身简单的短袖长裤,他可能洗了一把脸,下巴还沾着点湿润的水痕,正捏着胸口的衣服给自己扇风,还有点喘。 "祁哥,咱们去哪儿啊?" "先回家换身衣服,晚上去天梦。" 天梦是他们这伙人开的俱乐部,专为好友圈子里的人开放,各方面都安排的很妥帖,所以他们常在那里聚会。 姜旬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反而是祁竞司耐不住安静,还皱着眉,"给你买的衣服怎么不穿,又穿这些破破烂烂。" "出来干活怎么舍得穿好衣服,弄脏了多可惜。"姜旬笑着说,"回去了我就换上,不给祁哥丢人。" 祁竞司轻哼一声,等红灯的时候偏头看向他,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动作亲昵,嘴上的戏谑也柔和了许多。 "你能丢什么人啊,谁不知道你最知情识趣,讨喜的很。" 姜旬还是弯着眼笑,酒窝甜的要命。 第02章 从这里开到祁竞司住的轩和府几乎是市郊到市中心的距离,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坐电梯上楼时祁竞司接到了催促的电话,笑着骂,"你们他妈的催什么催啊,先玩着,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金色电梯里,姜旬就站在他身边,正微微低着头把短袖卷起来的角耐心抚平。 蓬松发尾下的干净后颈露了出来,透明的阻隔片贴在上面。 祁竞司瞥见,没怎么想就把他的阻隔片揭了。 黏性毫无预兆的剥离皮肤,姜旬一颤,抬头看向他,比常见的黑色偏浅一些的眼瞳被电梯里的灯映的流光溢彩。 祁竞司盯着他,挂断了电话,揭了阻隔片的指腹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后颈肉。 很香的咖啡味开始弥漫,仿佛被日光晒过,暖洋洋的。 那是姜旬的信息素。 藏有腺体的那一小片后颈是omega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姜旬颤抖的幅度大了一些,抿着嘴唇微微笑着,轻声叫他,"祁哥。" 衣服散落在地上,从客厅一路丢到卧室,卧室门也没关好。 维持着出差前样貌的房间仍旧被窗帘遮住,昏暗的光线里,床上交缠的人影好似成了混沌的一团。 轮廓不断的撑大吞噬,伴随着剧烈挤压下的皮肉摩擦与骨骼咯吱,全都搅成了拍打喷溅的水渍声。 姜旬跪伏在床上,膝盖抵着两侧的床单,细白的手指把床单拽成皱巴巴的一团,每被撞一下,手背上黛青色的筋就暴起一瞬,如同幽幽的河流被情热的血液注入了新鲜生命力。 他垂着头,祁竞司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劲瘦的身体线条在缓慢的起伏,偏瘦的白皙皮肉裹着鲜活的骨骼,一寸寸的长成他眼里无可挑剔的模样。 姜旬长的很好,非常好。 又美又甜,笑起来勾人,在床上勾魂。 所以祁竞司的身边簇拥着那么多相貌不俗的情人,他却独独记的姜旬,也不舍得放开姜旬。 毕竟其他人都是被金钱或者权势吸引着围到他身边的,心思不纯图谋不轨,只有姜旬是他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法子强行掳到身边来的。 这种自己争来抢来的感觉,往往都令人不禁珍惜。 alpha的威士忌信息素逐渐充盈在卧室的空气里,无形的按着姜旬的头,让他无法呼吸。 后颈肉开始发热,被alpha信息素侵袭的腺体也在散发出omega的香味。 姜旬属于omega的那部分基因有缺陷,导致他从来不会产生omega的发情期,平时用阻隔片的话基本不会泄露出味道,只会被alpha的信息素连带着发情。 情欲如同狂潮一波波的打过来,将他掀翻浸湿,泛滥的肠液浸润着插在体内的粗长阴茎,姜旬急促的喘了几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四肢百骸都在被烧灼,指尖发麻,分开太久的腿根在微微的痉挛。 祁竞司也被这沸腾的氛围撩拨的血液横窜,掐紧了姜旬的窄腰,指腹扣住腰窝,将他钉在床上。 alpha在床上通常都是失控的,尤其是感受着器官被紧致肠肉吞吮时,极致的快感令人头皮发麻,爽到了骨子里。 但和别的情人上床时,祁竞司嫌脏,也怕alpha的原始本能会控制不住的标记omega,甚至在对方体内成结。 他只当对方是泄欲工具,不愿意留下自己的标记,所以一直以来都戴套。 但是操姜旬的话,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因为姜旬是个残次的omega,是生来就不正常的omega。 他的腺体无法存留alpha的信息素,临时标记的味道很快就会消失,也无法被彻底标记成结,甚至连omega的发情期也不存在。 这样的缺陷对于omega来说可能是致命的,可在想玩弄omega的上层人士看来,这是极其完美的条件。 一旦被看上了,姜旬就会是最适合的玩物。 祁竞司毫无顾忌的在姜旬的体内冲刺,射精,胀大的龟头卡在裂缝般的生殖腔内,喷涌出来的液体将深处的嫩肉灌满。 爆发出来的一瞬间,他覆在姜旬身上,狠狠咬下脆弱的腺体。 即便无法长期存留,大量注入的alpha信息素仍然让姜旬感受到了被填满的充溢感。 他微微发着抖,脱力的歪着头,微卷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尖尖的下巴埋在肩头的阴影中。 祁竞司趴在他身上,餍足的舔着他的腺体,收拢手臂圈着他的腰,低哑的声音溢出还未消散的性致,"姜旬,腿折起来。" 这话说明了他暂时还没有打算停下这场性爱。 姜旬稍稍抬起头,从发间窥了一眼窗帘缝隙外的黑沉天色,然后温顺的将一只腿折在胸前。 侧身插进来的阴茎又开始激烈的撞进来,下身热的要融化,他难以维持平衡,没一会儿就晃着被推成正面躺倒的姿势,自己抱着双腿。 头发散在枕间,他半垂着眼,脖颈的青筋不时绷紧,似是无法承受般仰起头。 那弧度很妙,带着股凄艳,犹如一只天鹅被折断了脖子,一时还没有涌出来的血肉在薄如蝉翼的精致皮肤下涌动跳跃着。 祁竞司看着,控制不住的舔了舔牙齿。 Alpha对Omega有种天然的掠夺感,犹如对待猎物般享受着捕捉和享用的征服感。 宽大的手掌近乎温柔的抚上姜旬的脖颈,虎口处抵着他的下颌,对omega的完全掌控极好的满足了祁竞司乃至任何一个alpha的虚荣。 他们的天性,就是侵略omega。 许是被捏的狠了,姜旬喘不过气,咳嗽了好几下,嘴唇又红了一些,招摇的微微翕动。 祁竞司有一瞬的晃神,想要亲吻的冲动转瞬即逝。 可是他不喜欢接吻,至今都没破过例。 又盯着濡湿的嘴唇看了一会儿,祁竞司移开目光,专心致志的俯身凑近,叼住了他的脖颈肉。 第二次还没射出来的时候,祁竞司的手机又响了。 手机就在床边,他稍微缓了缓,顺手接过,打开免提后又扔到了一边。 那边传来了磁性而沉稳的声音,"到哪儿了?" "还在家呢。"祁竞司并不掩饰,还在精力十足的把姜旬撞的耸动,交缠的声响在卧室里清晰可闻。 "陆慈你可别催我啊,是姜旬还想要的,你也知道他在床上有多招人。" 祁竞司笑的畅快,一手按住姜旬的嘴唇,用力揉了几下后捅进去,迫使他松开唇齿,"姜旬,还要不要?" 临时标记会让omega短暂的依赖alpha,姜旬无法抗拒这种生理本能。 他的脸浮着喝醉似的潮红,眼里很湿,失神间还在下意识的舔着祁竞司的指节,被逼问时似是意识到了手机还在通话中,迟疑了一瞬没立刻回答。 插进来的阴茎很重的顶了他一下,他闷哼一声,泪水从眼里溢出,隐忍的声音带着点呜咽。 "要、要..." 祁竞司很喜欢他在这时候有些难堪,又非常诱人的姿态,摸着手机凑到他嘴边,看好戏的笑着说。 "我们姜旬不是很有礼貌吗,怎么也不跟陆慈打招呼?" 姜旬的嘴唇颤了颤,竭力放缓呼吸,可祁竞司偏偏要在这时候加重加快的操他,把断断续续的破碎喘息从他的身体里全都挤了出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勉强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湿热的问候。 "...陆、陆哥..." 陆慈沉默几秒,挂断了电话。 第03章 他们来到天梦的时候,众人已经喝的酒酣耳热了。 这次的聚会是在天梦里的一家日式料理,围坐在矮桌前的人被推拉门的声响惊动,纷纷抬眼看过去。 祁竞司阔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后,径直走到他们给自己留的空位上盘腿坐下。 跟在身后的姜旬亦步亦趋的到了他身旁,刚要坐,祁竞司捉住他的手,"等会儿,给你加个垫子。" 按铃叫服务生进来的同时,姜旬还直挺挺的站着,其他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身上。 促狭的声音响起,"祁竞司你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看把我们小旬咬成什么样了,跟被狗啃了似的。" 姜旬跟了祁竞司两年,由于太合他心意,也太会察言观色,居然也在祁竞司的好友圈里挤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位置。 虽说他的身份仍然是肉欲的情人,这些富家子弟不会把他看作朋友,但起码,他们认为姜旬和祁竞司的其他情人不一样,谁跟他聊两句都会觉得很舒服。 年轻貌美,没有野心,体贴识趣。 祁竞司说的对,他的确很招人喜欢。 听了他们的调侃,姜旬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笑着没说话。 他也知道祁竞司咬的有多明显,原本也想用创可贴盖住,但祁竞司还沉浸在临时标记后的餍足中,alpha的占有欲在作祟,偏不让他遮掩。 闻言,祁竞司扬眉道,"要不是不想鸽了你们,我怎么舍得从姜旬的床上下来。" 穿着日式和服的服务生拿来了软垫,姜旬低声道谢后小心的坐下来,调整了相对来说好受一点的坐姿。 被祁竞司这样说,他也只是微微笑着,垂眼给他倒了杯玄米茶,才满上自己的。 他不大喜欢吃日料,只捧着玄米茶小口喝,香味沁鼻。 祁竞司神采飞扬的和多日没见的好友叙着旧,余光里一直能看到他垂着的眼睫,长而密,有股子说不出来的缱绻韵致,挠的他心痒难耐,忍不住在桌子下面捉住姜旬的手。 指节百无聊赖的摩挲着姜旬的掌心,又热又痒,姜旬看了他一眼,没动。 他不怎么说话,只是笑着,酒窝甜的人心旌神摇,偶尔被提到了才和声细语的回两句不出错的回答。 喝多了,氛围变得暧昧起来,毫无禁忌的话题也朝着桃色奔去。 不知怎么的,他们聊起情人,又扯到了姜旬身上去,"我那个小情人真是麻烦死了,还哭哭啼啼的,要是有姜旬这么懂事就好了。" "姜旬可是难得一见的妙人,不然也不会让咱们圈子里的三个alpha都拜倒在美人裙下,哈哈哈。" 醉醺醺的声音朝向了姜旬,并没有恶意,只是毫无察觉的,以天然就站在高处的姿态八卦的戏谑。 "咱们这三位爷可都不好伺候,在床上的性癖肯定也都不一样吧。" 话音落下,看好戏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姜旬身上。 他抬起眼,先看了一下身旁的祁竞司。 对方还抓着酒杯,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到了他身上,闭着眼,似乎没听到这样直白的逼问,也可能是并不介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回答这样私密的事。 他当然不介意,不然当初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好兄弟把姜旬搞上床。 姜旬捏了捏杯子,又瞥了一眼斜对面的陆慈。 对方向来少言寡语,即便不久前还在电话里听到了他们在床上的过程,也依然不露声色,饭桌上也没怎么看过来。 这次被众人起哄着成为谈资的主角,他才隔着长桌望了过来。 陆慈的眼眸很深,黑的像是被暗无天日的海面。 姜旬看不懂,可见他没有出声阻止,于是想了想,笑着说。 "当然不一样了,祁哥不接吻,喜欢后入,还喜欢咬脖子,相反,陆哥就很喜欢接吻,也偏爱正面的姿势,还有周哥他......." 正枕着他缓神的祁竞司后知后觉的打断了他,脸黑了下来,裹着醉意的声音含糊却不快。 "你们他妈的故意找事吧,姜旬刚被我临时标记,你们就让他当着我的脸说别的男人,小心我发狂了把你们全都踢爆。" 好友们只知道姜旬是他们的共同情人,却不清楚具体的弯弯绕绕,平时也不会没眼色的追问下去,偏偏今天大家都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嘻嘻哈哈的怼他。 "得了吧,你可不是这种见色忘友的主儿,当初都愿意和陆慈周揽分享他,怎么现在还不让说了?" 祁竞司一下子就没声了。 他无意识的看了陆慈一眼,脑海里倏忽想起来当时撞到姜旬在陆慈床上的场景。 第04章 姜旬是祁竞司抢过来的,可是不想当他的情人,求了他好久,还想跑,但祁竞司正在兴头上,说什么也不肯放。 于是他们常常吵架,姜旬一惹他生气了他就摔门出去喝酒,直到一次不知怎么的,姜旬跑到了陆慈的床上。 他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半是震惊半是愤怒,明明难受的如鲠在喉,却偏要口不择言。 "陆慈,你他妈的睡个我玩烂的货色有什么意思,改天我送你个听话的雏儿。" 陆慈围着下半身的浴袍,上半身光裸的肌肉上还有鲜红的抓痕,淡淡的说,"我就想睡他。" 他们圈子里的alpha关系太好,好到谁睡过不错的情人后都会分享给好友尝尝。 可那些是低贱的情人,姜旬不一样。 祁竞司是真喜欢他,也是真气坏了,被醉意麻痹的舌头僵着。 他死死盯着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姜旬,盯着他露出来的一小截肩头,怒极反笑的冲动道,"好啊,一个小情人而已,你喜欢的话就睡吧。" 他被冷风吹的醉意上头,昏沉的将刚才的捉奸当作了一场令他不喜的梦境。 后来他清醒过来,也后悔了,本想把姜旬要回来,陆慈却不还了。 "姜旬挺好的,我想包了他。" "可他是我的!" 祁竞司脱口而出,随即听到陆慈轻飘飘的说,"那跟以前一样吧,一块玩。" 顿了一下,陆慈抬眼看向他,若有所思的慢慢问。 "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这次口中的"喜欢"指的是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刹那间,祁竞司的心悬了起来。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心柔软了一瞬,无意识寻找到姜旬身影时却蓦然想起来他刚被陆慈睡过,咖啡味的信息素已经被陆慈的薄荷味完全覆盖住了。 于是又有一阵电击般的细密痛苦爬上心头。 他想,他是祁竞司啊,是顶尖的alpha,凭什么要栽到一个并不干净的残次omega身上。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强硬了起来,冷冰冰的,"怎么可能,一时新鲜而已,一块玩就一块玩。" 因为允许了陆慈的插足,后来偶然看中了姜旬的周揽也搅了进来。 姜旬成了他们真正的玩物。 回忆骤现,太多被刻意忽略的复杂情感一下子苏醒,胸口烦闷,祁竞司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偏头看向姜旬,对方还在专心看着手里的茶杯,嘴唇抿着,酒窝不见了。 现在的姜旬安静多了,乖多了,哪像之前那样还会和祁竞司吵架,会大喊大叫的摔东西,还会哭。 他迅速的变成了祁竞司喜欢的温顺,变得安分,连弯起的笑容也是祁竞司喜爱的弧度。 祁竞司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哭了。 筷子碰撞桌面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奇怪的寂静,陆慈说了句抱歉,又说,"不早了,今儿就散了吧。" 其他人没怎么察觉出刚才的微妙氛围,纷纷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浑然不觉刚才无意间的发问刺到了祁竞司的心尖上。 他靠着姜旬站起来,晃了晃头,勉强清醒一些,"走吧。" 姜旬没喝酒,扶着他到楼下去开车。 祁竞司站在门口等着他,一边揉着眉心,余光瞥见陆慈送那些好友上了车后走近,停在身侧,"让姜旬明天过来吧。" "明天?" 祁竞司立刻皱起眉,拒绝说,"那可不行,我刚出差回来,过几天再说吧。" 车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姜旬笑着问,"要送陆哥回家吗?" "不用送他,咱们自己走。" 祁竞司坐到副驾驶,舒出一口气,越来越重的醉意压着眼皮。 等了几秒见他没系安全带,姜旬解开自己的,探身过来帮他把安全带拉出来系好。 蓬松的头发蹭过下颌尖,祁竞司微微动了动,下意识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背脊。 姜旬低着头,发尾下的后颈上贴着阻隔片,腺体的部位印着层层叠叠的咬痕,侧颈上的吻痕也完全展露了出来,结成青紫的淤痕。 咔哒一声,安全带系好,他抬眼撞到了陆慈投过来的视线。 陆慈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轮廓清晰,俊美的眉眼显出疏离的清傲,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不近人情的直线。 他的目光很深,让人总觉得他在思考着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姜旬朝他微微一笑,酒窝凹陷,车厢里的暖光灯在白皙的脸上铺开一层毛茸茸,语气很软。 "陆哥,那我们先走了。" 陆慈恩了一声,依旧看着他。 引擎发动,车将陆慈抛在后面了,姜旬才把车窗缓缓关上。 祁竞司已经完全睡着了,歪着头,英俊的眉眼完全舒展开,像个骄傲的孩童。 浓烈的酒气弥漫在车厢里。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姜旬听到他含糊不清的梦呓,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姜旬没理睬,转向时看着深夜的路灯,心里想着,傻逼。 第05章 小别胜新婚,祁竞司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在家里和姜旬腻腻歪歪。 周一他恋恋不舍的去上班了,回家就发现姜旬不见了,绕着屋子找了一圈后他气势汹汹的给陆慈打电话。 那边果然是姜旬的声音,带着点歉意。 "祁哥,陆哥的易感期到了。" Alpha的易感期通常是非常危险的一段时间,处于易感期的alpha攻击性很强,情绪起伏剧烈,需要omega的抚慰才能平缓的度过去。 之前没有姜旬的时候,他们的易感期都是把自己关起来,不肯让那些不合心意的omega当作解药,现在有了姜旬,自然就不用硬撑。 有了这个正当的理由,祁竞司也不好说什么,悻悻道,"易感期过了,我叫人去接你。" "好。" 姜旬刚挂断电话,手机就被人抽走,扔到了一边。 陆慈自身后抱住他,低低的问,"和谁说话呢?" Alpha的感知早就听清楚了祁竞司的声音,却还是要狐疑的问出来。 姜旬微微侧过头,唇角弯出一个甜软的弧度,"我和祁哥说...." 脸颊被猛地掐住,陆慈盯着他,漆黑的眼眸里裂出几道狰狞的红血丝,眉眼间覆着沉沉的阴霾,"不准想别人。" Alpha越强,易感期就会越危险,越偏激。 现在易感期刚开始,他尚且能允许姜旬打电话,很快他就会连姜旬的目光都要独占,哪怕是只移向客厅或者窗帘都不可以。 不准提别的alpha,不准想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姜旬是他的omega,只能看着他。 姜旬被他捏的颊骨生疼,脸上浮出指痕,却还是笑着,模糊的应了一声,慢慢抚摸着他的背脊,"知道了,我只想你。" 去年他刚陪alpha度过易感期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这期间的危险性,只是在精疲力尽时没留神提了别的名字,就被发狂的alpha砸坏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把他绑在床上弄的尿了出来。 他差点觉得自己要死了,哭着求饶也无济于事。 事后他依然心有余悸,却又有些凉薄的想着,自己不过是一个共用的玩物而已,alpha表现的却好像是爱他爱的多深。 只是本能恶劣的占有欲在作祟,并不是因为他。 不过那之后他倒是学乖了,无论陪哪个alpha度过易感期都能让自己安然无恙。 轻柔的哄弄语气一寸寸融化陆慈眼中的阴云,他的目光下移,黏在姜旬红润的嘴唇上。 薄荷味的气息靠近,舌尖抵着唇齿撬进来,姜旬顺从的张开嘴和他接吻。 相比起从不接吻有点洁癖的祁竞司来说,陆慈简直是个反例,堪称接吻狂魔。 他极度喜欢气息交融的缠绵气息,这时候的他专心而温柔,又不失alpha独有的侵略性,任何一个情人都会醉倒在他亲密无间的一个吻里。 就连姜旬,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会在这样美妙的吻里渐渐情动。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索性就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陆慈把他抱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专心致志的接吻,吻的姜旬舌尖发麻,嘴唇都要失去知觉了,他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陆慈,对方的气压就顷刻降了下来,以为他在拒绝。 他不允许姜旬的拒绝。 姜旬费力的试图寻找到一个缝隙喘口气,可陆慈的薄唇和他的缝住似的,一点也没留空,还被刚才的一瞬推拒惹恼,将他按在沙发上,隔着裤子用发硬的器官用力顶着他。 很快,姜旬就被他顶湿了。 omega的咖啡味被清淡却密不透风的薄荷味入侵,腺体开始发烫,他忍不住勾住陆慈的腰,无意识的挺着胯去蹭。 就如同他们从不掩饰alpha产生的旺盛性欲一样,他也从不扭捏。 想要的讯号被陆慈精准的捕捉到,他的气息沉了一些,轻轻咬着姜旬哆嗦的下唇,一边剥下了他的裤子,从腿侧摸进去的手掌顺势捉住了他的腿窝,往一旁分开。 穴口湿透了,被引诱发情的肠液一股股的涌出来,像一汪沸腾的甜蜜蜜的泉。 陆慈没做润滑和扩张,他知道不需要,勃发的龟头蹭了两下颤颤的穴肉就从小巧的肉口里插了进去。 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姜旬猛地绷紧,有些剧烈的用力推了推他,竭力偏过头吐出仓促的吃痛声,"慢.....呜!" 陆慈的嘴唇如同追过来的子弹封住了他的声音,与此同时,那根插进来的凶器也混着湿肉猛地全撞了进来。 姜旬的眼里洇出了泪,下巴尖都在抖,耸起来的肩颈弯出了蜿蜒曼妙的一道道小沟。 锁骨窝被陆慈的指腹摩挲着,带着点怜爱,力道却很重,而后缓慢的下移,团住他的胸口揉捏,近乎发狠的揪着那粒瑟瑟硬起来的红奶头。 两边都被揉红了,又痒又热,过了一会儿,陆慈恋恋不舍的松开他麻木的嘴唇,低头含住了他的奶头。 姜旬陪他们三个人上床,只有陆慈最喜欢玩他的胸口,认真又蛮横的要把那里凭白揉出一个小肉丘来,一度让姜旬怀疑他可能缺少母爱,或者对女人的奶肉有某种执着。 他曾经问过,用开玩笑的语气随意的说出来,其实是想委婉的表示可以放过他那里了。 当时陆慈听了,原本脸上没什么表情,结果突然笑了一下。 他笑的很奇怪,笑姜旬天马行空的猜想,笑他为此感到头痛和苦恼,最后,他把姜旬抱在怀里,钻到衣服下面的手掌又去摸他的奶头了,语气平和的回答说。 "我没有心里阴影和执念,只是因为你这里很好摸。" "小旬这里摸起来很舒服。" 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他会叫姜旬小旬,神色也会温和许多。 仿佛在外面的陆慈和只在他一个人面前的陆慈是不太一样的两个人,或者说,陆慈分为没有Omega的陆慈和拥有omega的陆慈。 没有Omega的陆慈就没有任何弱点,刚强冷硬,无情无欲的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而对待自己的omega时,他又恢复成了鲜活的人。 姜旬不知道他对之前的那些omega情人是不是也一样,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他懒得去了解。 锋利的齿尖把小小一颗嫣红的奶头含吮嘬磨,折磨的姜旬浑身战栗,细白的手指插在他坚硬的头发里使劲推着,带着难耐的泣音。 "别、别咬..." 陆慈不听,但他停了下来,抬头看了姜旬一眼。 易感期的alpha非常在意omega的配合,一点点的排斥都会让他们发疯,姜旬即便已经有些昏沉了,也被这静默的一眼盯的后背发寒。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连忙安抚着露出一点甜甜的笑,低喘着。 "可以咬.....轻、轻一点。" 陆慈身上那股阴沉的气压又淡了一些。 他重新低下头,满意的把姜旬的奶头咬破了皮,揉的乳肉都有些变大了,然后继续和他接吻。 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姜旬简直快受不了他的吻,脸色潮红,几近窒息,又被撞的前后颠簸不停,咬破的奶头被陆慈坚实炙热的胸膛挤压摩擦着,有着刺痛,又烫的不行。 尾椎骨发酸,酥酥麻麻的感觉钻遍四肢百骸。 第06章 alpha的易感期通常会维持至少两三天,顶尖alpha要更长一些。 正是因为他们各方面都太强悍,所以到了易感期反而会更容易失控,更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来恢复正常。 而这几天对于姜旬来说很难熬。 陆慈犹如精力永远不会耗尽的野兽缠着他交媾,把之前祁竞司留下的浅淡痕迹全部覆盖,再狂热的印上新的。 姜旬没有alpha那么好的精力,高热的频繁性爱让他渴的喉咙干涸,只是想去喝个水,陆慈就暴怒的钳着他的肩头,逼问他,"你想去哪儿?" 有了之前的经验,姜旬会提前在家里各处放上灌满的水杯,就算是凉的,好歹也能喝口水稍微缓缓。 只是他竭力去够床头柜的水杯时,被撞的太狠,杯子碰到在柜面,里面的水全都洒了出来。 手腕被扣住,alpha憎恨他朝外伸手的姿势,这会让他觉得omega想逃。 陆慈伏在他耳后,森寒的问,"你要跑?" 姜旬渴的喉咙痛,又累的不行,见水全洒了已经快有些崩溃了,指甲狠狠的去抓他的胸膛,咬着牙瞪他。 "渴!我渴!" 纵欲的身体太虚弱,他烦躁的连一贯的乖顺也装不出来了,恨不得把陆慈踢翻,让这个易感期的alpha自生自灭。 他有点后悔那时候为了报复祁竞司,故意和他的好朋友陆慈上了床。 可这并不是他先开始的,是陆慈先看向了他。 不知道在哪次被迫跟着祁竞司出来的聚会中,恹恹不乐的他察觉到了光怪陆离中投过来的深深目光。 他冷着脸看过去,陆慈岿然不动的继续看着他。 彼此也没什么表情,可只一个对视,姜旬就能察觉出来陆慈对他有兴趣。 陆慈想睡他。 于是没怎么费功夫,他和陆慈就上了床。 他以为这下子祁竞司总算能放过自己了,毕竟他们这种从小玩到大的alpha应该不会接受兄弟间的背叛,就算真发生这种事了,也只会将所有罪责推到爬床的姜旬身上。 可荒唐也可笑的是,祁竞司居然允许了这种挑衅的行为,报复般的故意让他沦为更多人的玩物,却也紧紧的还是不肯松手。 姜旬觉得很烦,烦透了,无法脱离这种生活后他只能开解自己。 他有什么好烦的呢,他又不喜欢祁竞司,不喜欢陆慈,也不喜欢之后的周揽,他只需要在这种无力反抗的生活中学会接受和享受而已。 往好处想,他同时拥有了三个顶尖的alpha当炮友,多爽。 祁竞司喜欢他又不敢承认,所以活该痛苦,谁在这种境地里喜欢他,都活该痛苦。 而痛苦与姜旬无关。 胸口被姜旬的指甲抓挠出新印子,像是被小猫挠了,挠的陆慈心尖都软了,情欲却冲涌上头,过度强烈的情感在躯体里冲撞叫嚣,想把身下的姜旬淹没。 姜旬瞪着他,眼角哭的有些红,于是那瞪过来的一眼成了娇嗔般的情眼,有点可怜,也有点可爱。 陆慈短暂的清醒了。 他喜欢姜旬佯装乖巧的甜甜模样,喜欢他温顺可人,也喜欢他凉薄淡漠的本性。 他对姜旬不是一见钟情。 比姜旬更漂亮更诱人的omega他见的多了,也玩的多了,皮囊并不是能吸引到他的利器。 他记得那阵子祁竞司的心情非常好,说是见到了一个合心意的omega,只是脾气不好,又不领情,被他暂时关在了家里。 没过多久他就把姜旬带了出来,可姜旬面无表情的坐在他身边,谁也不理睬,看起来仍然不情愿,祁竞司还腆着脸凑过去和他故作亲昵。 许是因为手被捉住了,又推不开,姜旬狠狠皱着眉,侧头朝向与他相反的一边,压着火气时的脖颈线条都是突出来的,硬的宛如薄薄的刀片。 中途他和祁竞司出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陆慈去洗手间时偶然看到他们在露台,正巧看到姜旬狠狠打了祁竞司一拳。 祁竞司没留神,挨了揍,脸色顿时就变了。 陆慈知道他的公子爷脾气很大,顺风顺水的从没被忤逆过,眼看着手都扬起来了又在半空中悬了好几秒,硬是没舍得打姜旬。 他气急败坏的把姜旬扛起来就往外走,陆慈站在一侧的阴影,没被他看见。 经过时,姜旬还在他的背上挣扎,可能是预感到他回家会怎么折腾自己,愤怒的声音里又夹杂了一丝害怕,"放开我!" 他拼命的挥舞着手臂,甚至差点打到旁观的陆慈。 陆慈不想让他碰到自己,皱起眉,抬手把他的手腕捉住了一瞬。 姜旬抬不起头,就受惊的一缩,随即反应很大的乱动,狠狠划伤了他的手背。 几道很浅的指甲痕泛着红,没出血,像是猫爪子挠的。 陆慈沉着脸,看过去,只能看到姜旬深棕色的微卷头发在摇摇晃晃的暗色中走远。 那样一个浑身长满刺的omega,后来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却变得温顺听话了,桃花眼弯弯的,笑起来带着很甜的酒窝,任由祁竞司搂着自己的腰。 祁竞司看不出来他笑意下面藏着的冷漠,得意的以为自己终于驯服了姜旬,陆慈却看出来了。 他想,这个omega倒挺会装。 后来和姜旬上了床,他又在心里补充,也挺会勾引人。 第07章 指腹压着嘴唇,姜旬喘的太急,的确有些干了。 他们已经不眠不休的做了很久,皮肤相贴的温存在逐渐缓解易感期的不适反应,陆慈瞥了一眼卧室敞开的门,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想离开姜旬温热的身体。 他低头舔了舔姜旬的嘴唇,微微浸湿后把他抱了起来。 姜旬下意识想攀住他的腰,腿软的却抬不起来,垂在陆慈身侧的脚心蹭着他小腿上的腿毛,痒的脚趾蜷缩,小腿肌肉绷的有些抽筋。 察觉出他的脱力,陆慈把他往上颠了颠,还插在里面的阴茎进的更深了一些。 姜旬埋在他肩上,背脊耸了起来,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呻吟,呜咽的哭腔想跟他说放自己下来,可他累的实在吐不出一个字了,发麻的指尖软软的耷拉在陆慈的背上,然后迷迷糊糊的被他抱到了客厅接水。 清脆的水声唤醒了渴极的焦灼,姜旬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抬起头,迫不及待的去找他手里的水杯。 费力抬起的指尖想接过来,陆慈看见了,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却将水杯递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 姜旬的视线直直盯着那水杯,见他先自己喝了,有些着急的哼唧着催促,怕他把水喝光。 随即,陆慈却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 清凉的液体如同沙漠里的甘霖渡进他干灼的嘴里,姜旬本能的拼命汲取,浑身都在收缩,夹的陆慈发出喟叹的沉沉鼻息。 他不给姜旬水喝,非要他从自己的口中讨过去,要他献上情愿的吻。 这样给他喝了大半杯,姜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喘息的频率也低了许多,挤出力气嘟囔着骂他,"小气鬼。" 额上的热汗亮晶晶的,他的眼睫上也盈着点泪,润泽的嘴唇恢复了往常的柔美。 陆慈的指腹轻轻按着他的唇角往旁边挤,低笑的声音格外温和。 "酒窝呢,我要看酒窝。" 姜旬抿了抿唇,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没说话。 陆慈知道他一定又在心里骂自己。 他耐心的等着,等姜旬又口渴的舔了舔嘴唇,试图夺走他手上的水杯无果后,总算勉勉强强的把酒窝露出来了。 甜甜的凹陷刚好藏得住指尖,陆慈专心致志的抚摸着他的酒窝,又亲了好一会儿。 脸颊上的两处酒窝都被嘬的发疼,肯定留下印子了,姜旬没空去想这几天出门该怎么办,还在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杯子。 说话时翕动的嘴唇蹭着陆慈的面颊,有气无力的,有点可怜,"陆哥,我想喝水。" 被弄狠的软软声音很近,陆慈嗅到了薄荷下的咖啡味,很香。 他在工作后几乎每天都要喝咖啡,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一直以来他都非常喜欢姜旬的味道。 喜欢姜旬的信息素,喜欢姜旬的酒窝,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眉眼弯弯和双面性格。 合心意的情人通常会在陆慈的心中列入一个计分表,有些特质加分,有些行为减分,降到及格线的情人就会离开他的身边。 而他已经数不清楚姜旬的分数了。 陆慈又照着刚才的法子喂他喝水,享受着姜旬从自己身上获取一切存活力的无助感。 看姜旬贪婪的吞咽着被含温的液体,他的手掌缓慢而温柔的抚摸着姜旬的后颈,被咬出太多齿痕的腺体处微微颤抖,姜旬闷哼着,好像有些疼,也有些委屈,眼里都湿了一些。 陆慈喜欢让他变得湿漉漉的。 眼里也是,下面也是。 逐渐剧烈起来的抽插动作又让姜旬处于一种失衡状态,要用力抓着陆慈才不能跌落下去。 他终于喝饱了水,枕着陆慈的肩窝呻吟,又爽又酸,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溢出来。 他昏昏沉沉的看着客厅外面的天色黑下来。 一天过去了。 第08章 易感期彻底消退的上午,陆慈依然没去上班。 姜旬醒过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提醒,"你上班要迟到了。" "下午再去。" 陆慈贪恋和他一起躺着的温存氛围,摸着他的脸又来亲,把他搂了过来。 姜旬闭着眼任由他亲,心里想着一大早不刷牙就接吻总有点怪怪的。 腰上一热,肆意的手掌往下按住了酸软的大腿内侧,稍稍施力就将合不拢的双腿分开了,姜旬一个激灵,连忙偏过头去推他。 但陆慈早就知道他会抗拒,一边加深吻一边按着他的后腰,被子里不着寸缕的两具身体热度相碰,硬硬的东西抵着湿软的穴口插了进来。 在易感期备受折磨的穴口已经有些肿了,微微的刺痛掺杂着鱼水交融的快感让姜旬迅速盈出泪,呜呜咽咽着。 陆慈的动作堪称温柔,动的很慢,但顶的很深,龟头挤开被操熟的生殖腔口,如同撬开了蚌壳,然后吮吸着软嫩可口的内里。 半晌,肿胀的龟头卡住了腔口,他呼吸浊重的咬住姜旬的后颈,信息素与精液一同注入他的体内。 姜旬绷紧身体,喘息着颤抖,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陆慈还埋在他体内,咬着他的脖子,姜旬察觉出他的气压有些低,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哑着嗓子小声说,"陆哥,那里真的要肿了。" 听着他委婉的恳求,陆慈睁开眼,撑着手臂抬起身,近在咫尺的凝视着他红红的眼圈。 因为无法成结而有些烦躁的心情得到了抚慰,他低头吻了一下姜旬的眼角,声音温和下来,"恩,不做了。" 他下床去浴室冲洗,姜旬看着他背后的抓痕,悄悄松了一口气。 卧室和身上都是清淡的薄荷味,随着易感期的过去已经失去了极具压迫的侵略性,姜旬摸了摸后颈,新鲜的齿痕还有些疼,但体内的薄荷味很快就会消散。 他做了太久也睡了太久,想玩手机,可手机被丢到了外面。 等陆慈冲洗完,围着浴巾出来,他声音绵软的说,"陆哥,帮我拿一下手机好吗?我腿软,走不动路。" 过度使用的嘶哑嗓子听起来怪可怜的,陆慈看了他一眼,走出客厅把他的手机拿了进来。 姜旬侧身窝在被子里玩手机,看到好几个祁竞司的未接来电,还有洗车店老板,也就是他那个同乡的问候。 热流从穴口溢出,浸湿了腿根,不太舒服,可姜旬也不想动。 他抬头看向陆慈,对方已经换上了去公司的西装,还没系扣子的衬衫敞露出雕塑般的完美肌肉,偏冷色调的皮肤已经褪去了情欲的姿态,变回了那个理性冷淡的陆总。 捕捉到他投过去的目光,陆慈从穿衣镜里看过来,系好扣子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饿了就让佣人送饭上来,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姜旬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红扑扑的脸,看着他,"祁哥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来接我的话怎么办?" 陆慈一顿,淡淡的说,"不用担心。" 只说了这句话就表示他会和祁竞司单独谈妥姜旬这几天的归属问题,姜旬的目光晃了晃,笑了一下,酒窝很甜的点头说,"好。" 陆慈去上班后,姜旬让佣人送来了一碗粥,稍微垫了垫肚子,下午就一直在床上休息。 祁竞司没再给他打电话,可能是已经和陆慈谈妥了。 毕竟就算他想接姜旬走也做不了什么,姜旬的身上现在都是陆慈的信息素,浓烈的没有完全散去,别说是跟祁竞司走了,离开这里走出门都会被别人捂着鼻子躲开。 况且,他又两股战战,根本走不了路。 陆慈果然回来的很早,和他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处理从公司带回来的公事。 这时的姜旬还比较依恋他的信息素,枕在他腿上玩手机上的小游戏,五颜六色的光映在他白皙的脸上,也沾了点绚烂。 陆慈不时摸了摸他的脸,或是捏一下他的耳垂。 他话少,却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如果忽略掉包养的事实与天差地别的身份,这样缱绻的氛围像极了浓情蜜意的情侣。 易感期把姜旬弄狠了,所以这几天陆慈没碰他,只抱着亲亲摸摸,或是蹭着他的腿射出来。 在陆慈家休息了三四天,姜旬差不多能下地的时候,祁竞司掐着点打电话来要人了,语气不善的催促着,"晚上回家等我。" 姜旬应下了,没告诉在公司工作的陆慈。 他没什么好收拾的,洗了澡换身衣服就走了,只是没先去找祁竞司,而是去了洗车店。 第09章 洗车店的老板是姜旬的同乡,也是他为数不多,甚至算是现在唯一的朋友。 两年前他被包养后就主动和当时的朋友们拉开了距离,毕竟同在这个城市里,那些朋友们迟早会发现他被包养的端倪。 与此到时候再费尽口舌解释苦衷,还不如趁早就和他们走远,反正姜旬是上学才来到这里的,朋友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关系不深,之后就只有这个同乡他还一直联系着。 "石哥,上次走的太匆忙,实在不好意思。" 夏日的午后,简陋的洗车店里还没什么人,姜旬把从路上买的冷饮递给石哥,拧开自己的一瓶冰绿茶喝了一口,通体舒爽。 石哥喜欢喝能量饮料,喝了几口后放到桌上,"没事,基本也没什么客人,我自己忙的过来。" 他和姜旬是一起离开村子往外走的,年纪比姜旬大,错过了上学的最佳时间,所以就一直打零工干点活,前不久才刚开了洗车店。 姜旬暂时没有工作,不过银行卡里有他们打过来的丰裕包养费,完全不愁生计。 他想借钱给石哥,但石哥没收,说是攒下的钱已经能维持基本生活,这样就足够了。 看着姜旬大夏天的还穿长袖来遮手臂上的痕迹,石哥叹了口气,"不过你一个毕业的高材生错过了这几年的时间,以后不跟他们的话,找工作也不容易了。" 同期毕业的学生都已经在社会上工作很久了,可姜旬没办法找工作,就算是兼职也不行。 他需要随时随地等待他们的召唤,只要他们说要见他,姜旬就必须赶过去。 姜旬笑了一下,眉眼间却看不到多少的忧愁,语气轻快的说,"放心,我在网上偶尔也会接几个文稿编辑写写,不会荒废学业的。" 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虚了一些,漫不经心的扣着冰绿茶湿津津的瓶身,"毕竟我不会被他们包养一辈子,总有一天他们会厌倦我的。" 石哥看着他脖子上的创可贴,欲言又止,"但是已经两年了,两年又两年,你还有多少个两年能陪他们玩?" 姜旬抿了抿嘴唇,垂下眼,若有似无的笑意被炙热的日光一寸寸蒸发,平静的声音低了一下。 "可我能怎么办,我是个玩物,只能听他们的话。" 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猎物的位置,祁竞司把他关起来逼他服软答应,他们逼他当个乖顺听话的漂亮情人。 姜旬无法逃离来自上位者的强权侵犯,祁竞司知道他的所有信息,甚至直到现在都还藏着他的所有重要证件。 姜旬走不了。 石哥看着他的沉默姿态,这个在他印象里总是笑眯眯的同村少年现在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依然笑的很甜,语气轻柔,眼里亮着光。 但已经有一些东西压在了他身上,如同迟迟无法散去且越来越重的阴云笼罩在头顶,无法判断什么时候,天才会晴朗。 手机铃声响了,是祁竞司的专属铃声。 姜旬接通,带着笑恩了几声后挂断,"石哥,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石哥看着他清瘦年轻的身影走入夏日的暴晒中。 祁竞司这家伙明明说让姜旬晚上回家等他的,结果又改变主意让他来公司找自己,姜旬无法拒绝,打车到了他公司楼下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祁哥,我已经到你公司楼下了。" 出租车停在了公司前绿化带的一个小断口,姜旬不知道祁竞司会不会介意自己的身份被公司里的人知道,所以没有立刻过去,先走到路里面的阴凉处等着他回信息。 祁竞司和陆慈都有自己的公司运营,公私分开,很少会让姜旬来公司找他们,他也识趣的尽量遮掩自己和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万一以后散了,他也不想被人认出来曾经当过谁的情人。 躲阴凉的地方是家快餐店门口,姜旬隔着窗户往里看色彩鲜艳的菜单牌,有点饿。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机,祁竞司还没有回,然后他又看向店里,思考如果先买个汉堡吃的话会不会因为上去太慢而惹祁竞司生气。 一想到祁竞司这个傻逼,姜旬就忍不住想冷笑。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难堪的地步。 一股不情不愿的戾气冲上头,他决定先暂时违背一下乖巧的人设,填饱肚子再说。 身上已经热的出汗了,他不由自主的捏着衣服扇风,抬脚往门口走,刚走两步就被身后一股猛力抱住,拖到快餐店拐角的小道里。 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姜旬说不出话,惊惧的拼命挣扎着。 耳垂被含住,用力的嘬了嘬,他颤了颤,听见一道磁性而快意的声音附在耳边。 "宝贝儿,想我了吗?" 差点以为遇到坏人的姜旬慢慢放松下来,脸颊被捏着转过去亲了一下,他已经生不出来气了,蹙起眉。 "周揽,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搞袭击?" "这不是想锻炼你的防范意识嘛。" 周揽的嘴唇蹭了蹭他的侧脸,又往下亲他的后颈,揭开阻隔片,似乎嗅到了陆慈留下的淡淡薄荷味,就立刻警惕的,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一股类似于燃烧的烟草味涌入体内,姜旬睁大眼,气的又想跟他吵架,哪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临时标记的? 犹如被攫取住心脏,他麻了好几秒,手脚都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差点跌倒时被周揽用力环住腰。 对方意犹未尽的舔着他的后颈,满意的说。 "宝贝儿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 姜旬低垂着头,扒着他横在腰间的精壮手臂才能堪堪站稳,被标记的刺激让他湿了眼眶,指尖都有些发热,费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生理反应。 好不容易平缓一些,他又羞又气,狠狠的踩了周揽一脚,"你他妈...周揽你他妈的混蛋!" 他和周揽搞到一起的时候,彼此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他毫无顾忌的表现出了真实的一面,在酒吧里被周揽纠缠了好久后实在烦的不行,抬手就把酒杯里的酒水泼到他脸上了。 周揽吃了瘪,却还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滴下来的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宝贝儿比这杯酒还辣,我喜欢。" 原本姜旬是不想和更多人纠缠的,毕竟祁竞司知道了后可能又会生气,但他无意间说出祁竞司的名字后,周揽却说认识他。 他是祁竞司的朋友。 姜旬想起祁竞司把自己和陆慈捉奸在床时的那副神情,明明很在意,却非要装的好像他姜旬是什么低贱的玩意,甚至还大度的和陆慈分享。 但分享之后,他反而会因为陆慈的介入更频繁的吃醋生气,气急败坏,后悔又不承认。 姜旬冷冷的想,他不是不介意和朋友分享吗,不介意一个,那么应该也不会介意两个了。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带着甜酒窝去看周揽,"你不是想睡我吗,走,开房。" 如他所料,祁竞司依然宽容的允许了周揽的介入,也更经常的对着姜旬发脾气,因为吃醋,因为不爽,因为妒忌。 每次看到他这样,姜旬的心情却会很好。 祁竞司毁了他,那他也要让祁竞司不痛快,要他如鲠在喉,要他心烦意乱。 第10章 街上的行人朝他们投来了频频的注视,姜旬不想在大街上和周揽搂搂抱抱,而且身体因为标记已经起了一些反应,内裤都有些湿了。 他转过身,瞪着周揽,"你怎么回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我得去找祁竞司。" 周揽的模样比祁竞司和陆慈更野性一些,桀骜不驯的眉眼积着常年在部队生活的悍然之气,又加上便服也遮挡不住的一身肌肉,极其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是非常容易让omega面红耳赤绞紧双腿的那种强势alpha。 他的个子很高,大约在一米九以上,站在姜旬面前都能把他完全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闻言,他弯身把姜旬直接抱了起来,往停车的地方走,理直气壮的说。 "什么祁竞司,我回来了你就只能陪着我。" 他是个当兵的,假期非常少,一年也没能回来几次,所以每次回来了都会把另外两人的时间挤到一边,让姜旬只能陪着他。 鉴于他一年也就那么几天,所以祁竞司和陆慈都勉强同意了。 想到楼上的祁竞司估计又要生气,姜旬当然很乐意。 托着屁股的手掌肆无忌惮的揉了两把,被他一把挥开了,"你别动手动脚的,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跟我凶,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凶起来的模样了,辣的要命。" 周揽一手抚着他的后颈,边亲他边笑,胸膛的震动传到姜旬的身上,透露着十足的愉悦与馋久了的危险讯号。 他感觉到了周揽小腹顶着的热度,立刻就不说话了,目光看到快餐店,忍不住又说,"我饿了,想吃快餐。" 周揽沿着他的目光往后瞥了一眼,但脚步没停,到了路边的越野车里钻进去,才说,"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买。" 周揽喜欢开体型大的越野车,有劲,帅气,个性鲜明的如同他本人。 被抱进去了姜旬才看到前面坐着两个人,都是有些眼熟的面孔,看见他了就很自然的叫道,"嫂子。" 这个称呼让姜旬有点尴尬,当作没听到,又看向周揽,声音低了一点,"想吃汉堡,还有冰可乐。" "听到没,你们嫂子想吃汉堡和冰可乐,你们想要什么也买点。" 周揽一说完,前面的俩人就笑嘻嘻的哎了一声,利落的下了车。 越野车一下子安静了,姜旬坐在周揽腿上,没好气的推了推他,"硌。" "硌,什么硌?" 周揽装模作样的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摸,热乎乎的嘴唇饿狼般的吻他露在外面的白皙肩颈,"宝贝儿,你把它弄软就不硌了。" "不行,还有人呢!"姜旬挣不过他铁钳把的力气,用力到脸上都涨红了,还有些惊慌的看向快餐店的方向,促声求他。 "他们快回来了,会发现的,周揽你别这样。" 他永远也敌不过周揽的没脸没皮,这个人只要起了欲望,无论在哪里都能真的做起来。 糟糕的是,他对姜旬始终有欲望。 看姜旬急的都带着哭腔,脸上也渗出了细汗,周揽才勉强打消掉想快速来一发的念头。 他不是裸露狂,只不过太久没纾解过,一见姜旬这股可爱劲就想操他,而带过来的两个兄弟也是亲人般的存在,彼此都不觉得害臊,只有姜旬会害羞。 "好了好了,不闹你,回去了再操。" 粗糙的指腹轻轻刮过姜旬的眼角,周揽吧唧着舔了舔,又凑过去把他脸上的那点泪痕都舔干净。 姜旬看见那两个人回来了,偏头躲了一下,脸颊鼓鼓的还在生闷气。 "嫂子,给。"两个年轻的alpha把姜旬要的东西递给他,也没多看就收回了目光。 姜旬道了谢,接过来,两只手拿不太稳,周揽就帮他拿着大杯的冰可乐,插了吸管后递到他嘴边,"太凉了,少喝点。" 姜旬不听,吸了凉爽的一大口,然后低头打开汉堡的包装,小口小口吃。 周揽从来都不喜欢西式的食物,就揽着他,指腹顺手把他脖子上的创可贴撕下来,然后盯着上面未退的吻痕,有点不高兴。 但他没问。 那吻痕不是祁竞司就是陆慈留下的。 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一动,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深深情绪,抬手戳了戳姜旬酒窝的地方,"一会儿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姜旬还在咀嚼,蹙眉看了他一眼。 他却卖关子,非要回去了再说。 想来想去周揽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姜旬懒得问他,吃了一会儿就饱了,要拿周揽手里的可乐。 "太凉了,我给你拿着吧。" 周揽说的体贴入微,其实是想看姜旬凑在他掌心里津津有味吮吸的样子,像是在喂小动物。 他很喜欢这种掌控。 搭在姜旬后颈上的指腹摩挲着那片细嫩的皮肉,齿痕清晰可见,可周揽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很快就会消失。 姜旬的身体存不住alpha的信息素。 手掌捂住了那片后颈,试图把里面的味道留的更久一些,姜旬没发觉他的小动作,喝了几口后听到铃声响,掏出手机迟疑。 余光瞥见屏幕上面的"祁竞司",周揽覆着他的手接通,抢在祁竞司之前先开口,"喂,老祁,我把宝贝儿接走了,你别打扰我们。" 祁竞司的话硬生生噎住了。 公司门口的热浪把他打的头昏脑涨,心里一紧,继而空落落的。 几秒后他才咬了咬牙,阴沉的说,"姜旬呢?我要和他说话。" "说什么说,你的情人那么多,别跟我抢这么一个,挂了。" 周揽飞快的挂断了电话,没给姜旬任何开口的时间。 姜旬看了他一眼,想到祁竞司这时候非得气死,心情就好了起来,眉眼也舒展开,给了周揽一个高兴的笑。 周揽的目光一下子就暗了,掐着他的脸颊,"别笑的这么甜,招了我又撒娇,真以为我不敢在这儿弄你?" 被他灼灼的盯着,姜旬又有些怕,连忙收回目光继续喝可乐。 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他蹙起眉,沉着脸低声说,"谁他妈撒娇了。" 周揽笑出了声,情难自抑的低头啃他的嘴唇,低沉的声音裹着浓浓的喜爱与难掩的宠昵。 "你,不是你撒娇还是谁,又娇又辣的宝贝儿。" 第11章 部队放假时,周揽通常也不会回家。 他和周家的亲情太淡薄,没什么事的话几年都不会打一通电话,都是和朋友们待着。 除了祁竞司他们这群从小长大的伙伴之外,他最重要的朋友就是一起当兵的兄弟们。 现在,重要的范围里还多了姜旬这个omega。 和周揽一块放假回来的兄弟们除了回老家的几个,余下的都跟着他住。 他们不像周揽家世显贵,大部分人都是家里没钱了才去当兵谋生的,所以周揽买了很多处房产给他的这些兄弟们当住所。 姜旬在他家总是能看到很多人,这次也不例外,全都是身上散发着汗味的alpha,甚至还大大咧咧的光着膀子在客厅里玩牌。 看到姜旬进来,嫌热的那几个连忙用衣服挡住上半身,尴尬着喊着"嫂子"。 周揽也立刻挡住姜旬的眼,索性把他横抱起来,按在怀里,边走边训他们。 "都给我把衣服穿上!嫌热就开空调,别光膀子,还有身上的信息素都收一收,臭烘烘的。" 烟草味的信息素又浓了一些,把姜旬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以免被其他人的信息素沾到。 他只听到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和陆续叫的"老大",还有人仗着和周揽关系好,嘿嘿的羡慕说,"老大的动作可真快啊,这就把嫂子接回来了,我看晚上的烧烤也不用等老大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谁敢上去打扰肯定要被老大揍扁了哈哈哈。" 憨厚而真实的打趣声让姜旬有点听不下去,气恼的狠狠拧了周揽一下。 周揽神色未变,带着气定神闲的笑,在楼梯上佯装轻斥他们,"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你们嫂子就不让我进屋了。" 他朝客厅里的管家昂了昂下巴,示意他们照看好自己的这些兄弟,就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上了楼。 以前主卧和客房是同一层,客房里住的都是他的兄弟,所以每次上床的时候姜旬都不太情愿,怕隔着薄薄的几堵墙,那些耳尖的alpha会听到这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后来周揽就把主卧搬到了顶层。 顶层的房间是特意加固过的,无论是气味还是声音都不会泄露出来,周揽砰的踢上门,这里就成了可以为所欲为的私人场所。 即便他不在,每天也都有佣人打扫房间,大床柔软干净,姜旬犹如陷进了云朵里。 其实周揽睡惯了硬板床,不爱睡这么软的床垫,可姜旬嫌硬板床硬,不换床就不跟他睡,周揽才只好换成他喜欢的这种。 他过的很粗糙,房间里的装潢基本都是按照姜旬喜欢的样子来的。 被扔到床上,姜旬只怔忪的躺了几秒,就看到周揽已经开始急躁的脱裤子了。 他在部队习惯了训练有素的高执行力,飞快的拆了皮带脱裤子,把鞋踢到一边,然后跪在床上朝姜旬压来,盯过来的贪婪目光仿佛真要吃了他似的。 一阵久违的惧怕涌上心头,姜旬本能的往后挪了挪,"周揽你等一下、你....唔!" 脚踝被拉住,整个人都被往周揽的方向拖了拖。 周揽跪坐着,麻利的把他的鞋和袜子脱下来,顺便亲了亲他白皙的脚心。 "宝贝儿好嫩,小穴嫩,脚也嫩。" 姜旬顾不得反驳他的下流话了,手忙脚乱的抵抗着他太迅猛的入侵,"等、等一..." "等不了了,我已经七个月零八天没操你了。" 裤子脱下,撕拉一声,薄薄的内裤直接被蛮力扯的撕烂。 姜旬的脸霎时一红,羞恼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折起腿,眼睁睁的看着周揽低头凑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周揽喜欢舔穴,犹如还没有蜕化完全的原始形态,喜欢用口水把每一寸皮肤都染上自己的气息,确保完全且彻底的占有。 舔穴时的动作也并非舔那么简单,他还喜欢含住那敏感的穴口肉吸吮,用舌尖碾,用齿尖磨,最后再灵活的捅进去,模拟抽插的动作把姜旬弄的欲仙欲死。 几乎不用阴茎插入,姜旬就能被他这样舔射。 长达七个月没有被舔舐过的穴肉瑟瑟战栗着,周揽专心致志的,甚至过分细致的舔着他的小穴。 手掌深深陷入他的两瓣臀尖,肥腻的臀肉被揉的不成样子,从指尖溢出来。 没一会儿,他就把姜旬逼的哭着射了出来。 前菜吃的心满意足,周揽松开被舔的水红的穴口,沿着他的腿缝往下亲,一直亲到脚踝,热乎乎的舌尖重重舔过娇嫩的脚心,痒的姜旬促声呻吟了一下,猛地弓起腰想收回脚。 周揽用力捉着他的脚踝,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潮红面容,用极其色情的方式把他的整只脚都舔的湿漉漉的,每根浑圆可爱的脚趾都被含进嘴唇里好好品尝了一番。 他这副痴迷的模样像极了有着某种奇怪癖好的变态,姜旬每次都胆战心惊的怕他会真的发狂到把自己的脚趾都咬下来,所幸周揽舍不得,他最多只会很克制的轻轻咬一下。 脚上遍布着很多神经血管,比最隐秘的后穴还要敏感,姜旬非常受不了他这种舔,竭力绞紧腿,止不住的往下摸自己直流水的器官。 周揽又舔了一会儿,然后把他的双腿折到胸前,小腹紧贴住他浑圆的臀肉,迫不及待道。 "宝贝儿,我要操进去了。" 这并不是请求,也不是征求,只是通知。 第12章 熟知他脾性的姜旬刚想惊慌的往后挪,就被猛地撞了一下,发出吃痛的高声呻吟。 刚才被舔湿的小穴被庞大的肉柱侵犯,那根东西稍微有些吃力的往里长驱直入,将一寸寸褶皱都撑到极致,然后没怎么缓就激烈的抽插了起来。 只退出一小截,再狠狠撞到最深处。 姜旬眼里的泪也被撞出来了,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晶莹剔透的如同在吐珍珠,漂亮的不像话。 还摊在小腹上的双手碰到了周揽的腰腹,本是推搡,但因为无力,倒显得像是欲拒还迎。 随着顶撞动作不断往前的胯骨蹭过他的指尖,浓密的耻毛犹如森林里的长毛怪物要把他拖进去,让他不由得胆怯的往后缩。 手腕被猛地拉住,逼着他往下摸到两人交合处。 周揽低喘着,笑起来,"宝贝儿,摸摸它是怎么进去的。" "不、不要..."姜旬的脸彻底红透了,一半是被情欲蒸红的,一半是羞红的。 他才没周揽这么不要脸,使劲蜷着掌心不肯摸,可指节也能感受到那截粗硬的肉柱是怎么样没入自己的穴里的。 看他臊的泪盈于睫,周揽笑意加深,故意狠狠撞了一下,"不要哪样?是不要这样?" 又一下,是放慢了动作,抵着姜旬凸起的敏感点死命的磨,"还是不要这样?" Alpha的信息素如同一点火苗烧旺了姜旬,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周揽的烟草味,带着野蛮的粗鲁的气息,在他的体内纵横疯窜。 他只能摇着头哭,"不要,都不要...." "宝贝儿说什么?我没听清。" 周揽装作没听到,铆足了劲使劲操他,不再给他说出一个字的机会,然后弯身凑到他唇边,听他发出发情般的叫床声。 在部队的时候他都是想着姜旬自慰的,想着他笑,想着他在床上怎么叫,但想终归只是想,没有哪一刻比姜旬真正躺在他身下张开腿呻吟更刺激。 他的情欲和血液都为姜旬沸腾。 先囫囵吞枣的把人吃一次,勉强填饱饥肠辘辘的性欲,周揽舒出一口气,稍微缓缓神,然后把姜旬抱到床下,让他扶着墙。 姜旬知道他喜欢站着操,张皇的在光滑的墙上勉强支撑着,"我、我站不住..." 只被操了一顿,双腿就软成了泥,他不想站。 但周揽最喜欢把他撞的摇摇欲坠时他浑身绷紧的模样,肠肉紧紧包裹着插进去的阴茎,简直爽翻天。 他爱极了把姜旬撞的失态,撞的破碎。 他喜爱一切形式的摧毁。 "乖,就站着操一次。" 他揉着姜旬的屁股,灼热的目光舔着他颤抖的瘦削背脊,挺翘的龟头在股缝间蹭了蹭,然后顺畅的钻进了媚红色的小洞里。 姜旬扶着墙,手臂被蹭的皮肉拉扯,抬不起头,摇晃的视线里只能看到自己绷紧的脚趾和发抖的膝盖。 来自身后的入侵如同某种持久而难熬的酷刑,因为要费力维持着平衡,肌肉绷住,所以异物感越来越强烈。 尤其是射精的时候龟头再度变得胀大,强硬的塞进生殖腔的裂缝里,又酸又胀的死死卡住。 后颈一痛,周揽咬破他的腺体,在射精的同时对他进行了标记。 一瞬间涌来的热流与强悍的信息素逐渐堆积成了姜旬无法承受的程度,他的双膝一软,却没跪下去。 还卡着生殖腔的龟头咬着不放,周揽掐住他的腰,将他抬离到双脚离开地面。 这也是他很爱的姿势,一方面能进的非常深,另一方面能剥离掉Omega的所有支撑力,让无法着力的omega完全依恋着自己。 果然,姜旬的背脊骤然绷紧,白皙温热的皮肤勾勒出十分曼妙的线条,快断气似的喘。 "不、周...周揽!..." 周揽的手臂沿着他的大腿勾住膝窝,把他抱起来继续操,"宝贝儿,我在呢。" 抱起姜旬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他太瘦,太轻,连周揽日常训练的沙袋都比他有重量,所以周揽对他充满了呵护的怜爱,却又控制不住在性爱中要撕碎他的本能冲动。 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催生出发情热,新一轮的情欲倾覆而来,周揽抱着姜旬离开墙边,连最后的倚靠也剥夺。 主卧里有一面落地镜,并不是穿衣用的,而是在这种时候充当情趣。 姜旬只看了一眼就紧紧闭上了眼,被气哭似的,根本就不想看他们现在这么淫靡的姿势。 周揽枕着他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的交合处。 深色的阴茎插入肉红色穴肉的场景带来了直观且强烈的视觉刺激,他的鼻息都乱了,性感的喘声一直往姜旬的耳朵里钻,还在不停的说着荤话。 "宝贝儿好紧,好热,咬着我一直不放。" 姜旬非常想捂住他的嘴,恨不得闷死他才好,可即便不想听,周揽的声音也好似贴在耳侧,咬着耳朵尖酥酥痒痒的爬进来。 "把宝贝儿操尿吧,前面尿出来,后面也喷水,像只可怜的落汤猫。" 用认真的口吻说出来的话就代表着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姜旬惊的睁大了眼,被欺负的脸上都是泪,一直摇着头。 "不....不、饶了,饶了我...." 周揽捏着他的脸颊用力亲了亲,然后露出有点坏的得意笑容。 "不,不饶。" 第13章 周揽没有下楼和兄弟们吃烧烤,在楼下热热闹闹的时候,他在浴室里哄着发脾气的姜旬。 对于姜旬来说,应付周揽比应付易感期还要麻烦,充血肿胀的穴肉再也经不起任何摩擦,稍微一碰就剧烈的收缩着,想射,也想尿。 可他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也已经被操尿了好几次,软下来的器官很疼,碰不敢碰。 他讨厌极了周揽的索求无度,也讨厌他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但是他反抗不了周揽的强势,这个alpha比祁竞司更霸道,比陆慈更野蛮。 明明还在哄着他,周揽又厚脸皮的趁机操了进来,姜旬喊着滚,甚至扇了他一巴掌,他也视若无睹,依然亲亲热热的咬着他的皮肤。 "宝贝儿,再让我操一会儿。" 一会儿又一会儿,偃旗息鼓已经是深夜,将近凌晨了。 姜旬精疲力尽,又偏偏睡不太着,穴肉肿的只能侧身躺着,埋在被子里不理周揽。 周揽把换下来的脏床单扔到卫生间,然后出来继续哄他。 因为暂时吃饱了,他餍足的咧嘴笑,蹲在床边问。 "宝贝儿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吃?" 周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他很小就被扔到了部队里,摸爬滚打间也学会了做饭养活自己,煮面炒菜根本不是问题。 姜旬饿,但更累,也更烦,被子下的闷声还带着点刺儿。 "滚开!" 周揽权当没听见,隔着被子摸了摸,却被用力推开。 他又小心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看到了姜旬毛茸茸的深棕色发顶,于是虚抱着,凑过去亲了一下,"我去给你煮面,很快就好啊。" 见姜旬还是不理自己,周揽也没在意,把沾有自己味道的衣服堆在床边,一步三回头的下楼去煮面了。 在深夜忙活了片刻,他端着一碗清汤挂面上来,放在床边,然后轻声细语的叫姜旬。 姜旬不吭声,也没动,周揽怕他闷坏,试探的把被子又往下掖了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嘴唇不高兴的抿着,眉尖也蹙起,闭起来的纤长眼睫上还浸着泪珠,脸上的薄红没有完全褪去,笼着点缠绵的春意。 周揽一下子就安静了,盘腿坐在地上,边看他边尽量小声的把面吃完了。 飞快的洗漱完,他爬到床上关了床头灯,心满意足的把姜旬抱在怀里。 第二天醒来,姜旬还在生气。 周揽习惯了每次弄狠的事后他还余怒未消的情况,给他做了丰盛的早餐端上来,又嘘寒问暖的靠近。 "宝贝儿腰酸不酸,我给你揉揉。" 姜旬正喝着鲜粥,瞪了他一眼,但没拒绝他的殷勤讨好。 周揽手劲大,别的不说,倒真是挺会按摩的,起码会稍微好受一些。 见状,周揽又得寸进尺的靠近一些,贴着他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漂亮的侧脸,嘴上还在哄着。 "慢点喝,小心烫,手累不累?要不要我喂你?" 姜旬拧起眉,声音有点哑,"你闭嘴!烦死了!" "好好好我闭嘴,你别生气。" 周揽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着他吃完早饭,然后收拾东西送下楼,又回来时,姜旬已经缩回了被窝,闭着眼。 眼睫毛还在颤,气息也不对,装睡。 周揽坐到床边,眷恋的摸了摸从被子里露出来的一小截指节,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宝贝儿不困了吧,我跟你说件事。" 姜旬还在记仇的挠着他的掌心,闻言,睁开眼,警觉的问,"什么事?" 他没动,也没觉得周揽会说什么正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周揽也看出了他的随意,顿了一下,不正经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说。 "宝贝儿,我想娶你。" 过了几秒钟姜旬才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疯了吧!" 他无意识的想坐起来,后腰却一酸,撑不住。 周揽把枕头靠在床头让他倚着,顺便坐近了些,摩挲着他的手,笑着说。 "嫁给我吧,怎么样?" 仿佛只是一件极其简单又顺其自然的小事,他的语气自然轻快,目不转睛望着姜旬的眼神却让他意识到周揽在当真。 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周揽跟他求婚了。 说是求婚,其实也不完全像。 周揽过于强悍的气势摆在这里,只看一眼就有种逼迫的意味,姜旬下意识的拒绝堵在唇齿间,甚至有点不太敢说出口。 他避开灼灼的视线,尽力清醒的思考了一会儿,试图劝他。 "周揽,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一个正常的omega,无法被标记成结,也没有发情期,不能怀孕,没有alpha愿意娶这样的omega。" 第14章 "我没忘,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可我喜欢你这样。" 周揽抬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我不想要孩子,也可以用信息素引诱你进入发情期,至于无法标记成结....." 顿了一下,他的语气有点像在开玩笑。 "虽然alpha的信息素在你体内消失的太快,但只要一直注入不就可以了。" 一直注入,怎么可能一直注入? 姜旬有点想吐槽,但又不妙的发觉周揽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一想到被周揽频繁标记,永远被alpha的信息素包裹的感觉,姜旬就觉得后背发凉,腺体处总有种被咬烂的错觉疼痛。 周揽这个意思,难道是不想让他出门吗? 无法从这方面进行劝服,他想了想,加重语气提醒道,"可我也是他们的情人,尤其是祁竞司,你知道他这个人...." 他露出了苦恼的神情,叹了口气,"我的所有重要证件都在他那里,他不会答应的。" "他们那边交给我处理,姜旬,我只问你。" 周揽很少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用充满了饱满情愫的温柔语气,用好似永远不会消退的灼热目光,注视着他。 "要不要当我老婆?" 隔音良好的卧室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周揽耐心的看着他,等待回答。 而姜旬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怎么可能会答应。 他只当周揽是炮友,是不太好伺候但有钱的金主,就算处于如今被三个alpha同时包养的境地,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和alpha结婚。 从儿时意识到自己的缺陷起,他就不认为自己是Omega,而是和Beta类似的特别存在。 他理应和beta结婚,更何况要不是他们,说不定他也能在上面呢。 见他好似在迟疑,周揽的声音温和许多,继续解释道。 "我升职了,快要调过来了,所以外出的自由时间也会非常多,和他们分你的话会不够。" "其实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但以前我实在没有时间照顾你,现在可以了,刚好家里在催婚,我想了想,也是时候了。" "祁竞司和陆慈他们有很多情人,当初既然肯让我加入,想来也不会很珍惜你。" "最喜欢你的人是我。宝贝儿,和我结婚吧,好不好?" 周揽说话时的语气来总是不容置疑,果断利落,有着天然的领导力,就算放软声音和姜旬说话,实际上他依然是掌控者,让人无法违抗这隐隐的压迫感。 就像现在,他把求婚说的这样自然,姜旬却怀疑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会不会和祁竞司一样把自己关起来,非得熬到自己答应为止? 他和周揽的相处时间不多,可他早就摸透了这个人的性格。 周揽对看中的势在必得,不会允许任何的逃脱,而现在,姜旬就是他的猎物。 一种陷入缠网的焦灼涌上心头,姜旬攥紧指尖,看了一眼周揽。 对方极具野性的眉眼间浸着常年在部队生活的凌厉锋芒,如同夺命刀尖上泛的寒光,对待任何人都不心软,唯独在心爱的omega面前化作万般柔情。 没有omega能拒绝这样的专情。 可... 姜旬喜欢他的相貌,不然当初不会跟他上床,但那只是为了报复祁竞司。 结婚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他不能再一次的用余生都屈服于强权下。 他不喜欢周揽,也不想和alpha结婚。 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尽力小心的藏起来,沉淀在心里,姜旬只说,"让我考虑一下吧。" 闻言,周揽眼眸一亮。 他其实并不确定姜旬会给出什么回答,但他能预见到姜旬拒绝的话,自己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他认定了姜旬,就非要得到手,即便不择手段也要把这个人讨做自己的老婆。 之前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在部队和一群粗莽的alpha待着,只在纾解情欲时才找过Omega,而那些Omega无一例外都是哭哭啼啼的柔弱模样,好似稍微用点力就化掉了,让周揽觉得既头疼又麻烦。 直到遇到姜旬。 这个年轻鲜活的omega格外对他的心意,在灯光迷离的酒吧,面无表情的喝着酒也让人觉得他十分迷人。 不止是因为相貌出众,他单单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欲望。 周揽喜欢这样有韧劲的人,就算姜旬不是omega,是Beta甚至alpha,他都喜欢。 从姜旬口中得到了一半的肯定,他心情大好,"那你好好考虑,我出去一趟,回来了你就要给我答复。" "这么快?" 姜旬只想拖延时间,没料到他这么心急,"不行,时间太短了。"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也算是相貌堂堂品行端正,没有不良癖好,器大活好还喜欢你。" 周揽扬了扬眉,露出一点胜券在握的笑意。 "宝贝儿,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姜旬蹙起眉,"我还没想好这么快就要结婚。" 他来捉周揽的手,细白的皮肤主动钻进周揽粗糙的深色手掌中,然后示弱的轻轻晃了晃,声音软了下来。 "周揽,结婚是大事,你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周揽被他的手晃的顿了顿,收紧,"还说没有撒娇,这不是挺会讨乖的吗。" 他拉着姜旬的手,弯身凑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这次放五天假,下次就会直接调过来。姜旬,在我走之前给我答复,恩?" 微微上扬的低沉尾音浸着点沙哑的磁性,姜旬的耳朵都酥了,心里却格外冷静。 "好。" 第15章 越野车在轰鸣声中往市区开去,周揽屈起手搭在车窗边上,心情颇好的拨通了陆慈的电话。 "老陆,你在哪儿?我有点事想找你谈,是关于姜旬的。" 那边的陆慈刚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闻言,有些诧异,"你回来了?" "恩,昨天刚回来的。" 陆慈做手势让助理先出去,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将手机调成免提模式,边翻看着刚才的文件,随口问。 "我在公司,今天要加班,可能没时间和你见面,明天怎么样?" "明天啊。"周揽想了想,胸口还在兴奋的发热,"不行,我等不及了,直接在电话里说也成。" 虽说陆慈比他先掺和进祁竞司和姜旬的私事里,不过他这人向来沉敛淡漠,周揽也知道他以前包养过不少omega,就以为他这次包养姜旬也只是出于生理目的。 如果让他退出的话,应该比较容易。 "是这样的,我想和姜旬结婚,所以你...." 话音未落,周揽听到了东西碰撞的沉闷响声,像是桌上的水杯被碰倒了,轻微的水流覆过桌面。 陆慈没说话,几秒后再出声时,声音近了一些,似乎是拿起了手机。 意外的语气里沉淀着某种分辨不清的情绪。 "你说什么?你要和姜旬结婚?" 周揽爽快的回答,"对。" 那边沉默几秒,问,"姜旬答应了吗?" 车子已经拐进了市区的繁华街道,嘈杂的声响涌进车内,冲淡了陆慈古怪的语气。 "他说要考虑一下。" 周揽关上窗,在封闭的寂静中发出短促的得意笑声,自信满满的说,"不过他肯定会答应的,就算不答应,我也会让他答应的。" 这句话的意味深长令陆慈不知想到什么,也笑了一下,"怎么,又要用以前幼稚园的把戏威逼利诱?" 他指的是小时候在幼稚园时周揽看上了别人的玩具,连威胁带恐吓,顺便还用自己玩腻的玩具换过来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都是如此,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没办法,我是真喜欢嘛。" 提到幼时趣事,通话的氛围瞬间缓和许多。 周揽耸了耸肩,"姜旬长在了我的心上,哪哪都好,再不抱回家当老婆还不得被人抢走啊。" "但你知道,竞司很喜欢他。" "那又怎样,老祁一直都是大少爷脾气,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他要是真喜欢姜旬,就不会允许他来做我们的情人。" 周揽原本是想先去陆慈的公司和他谈,听电话里陆慈的反应这样平淡,于是调了方向盘,转头往祁竞司的公司开去。 "老婆和情人是不一样的,你们别跟我抢了。" 陆慈半晌都没吭声。 周揽看了看手机,以为他挂断了,那边终于不咸不淡的说。 "好,我会停止对姜旬的包养。" 解决完陆慈这边,周揽直奔祁竞司的公司,路上给他打电话没打通,跑到公司问了前台才知道祁竞司昨天临时出差去国外参加珠宝设计展,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国内外有时差,周揽想着晚上再给他打,就先回去了。 出去了不过几个小时,姜旬趴在床上玩游戏,见他回来了,忍不住问,"你去哪儿了?" 周揽三言两语说了陆慈退出的事,姜旬露出恍然的神情,"怪不得他刚才突然给我打了一笔钱,说是包养费。" 闻言,周揽皱了一下眉。 虽说他和陆慈以及祁竞司都是朋友,但alpha的本能占有欲会排斥任何同类,以前姜旬的身份只是情人,他还能勉强忍忍,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把姜旬当成了自己的老婆,怎么能再允许姜旬的口中提到别的alpha? 尽量把不快压下去,他笑着,"宝贝儿,既然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就别理了,专心考虑我的求婚吧。" 姜旬听出他语气里暗含的催促,问,"那祁竞司呢?他也答应了吗?" "老祁去国外出差了,暂时联系不上,我晚上再给他说。" 姜旬低下头,指尖依然在手机屏幕上控制水果落下的方向,好似在认真的玩游戏,只哦了一声。 到了晚上,周揽给祁竞司打电话,依然没打通,只好先发信息说了打算和姜旬结婚的事情,但祁竞司没回复,一直到周揽的假期结束也没有半点音讯。 他实在不放心,"老祁怎么回事,问他助理只说他在国外很忙,可也不至于连通电话都没空接吧。" 有些烦躁的火气随着信息素涌出一些,卧室里的烟草味更浓。 姜旬这几天都在这里待着,几乎没出过房间,临时标记使他很依恋周揽的味道,垂在床侧的双脚不由得挨着蹭了蹭,身体有点发软。 他披着周揽的薄外套,只松松系了下面的扣子,蜿蜒的锁骨莹润如玉,新旧的吻痕结出了暗色的花儿似的,格外显眼。 Alpha信息素的冲袭带来了短暂的酥麻,他无声的呼出一口气,说,"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谈谈吧。" 周揽不赞同的拧起眉,"不行,你别见他。" "可是他回来了也会找我的。" 姜旬咬了一下嘴唇,观察着周揽的神色,心里有点遗憾。 要是周揽真能帮他解决掉祁竞司这个麻烦也好,他就只用应付周揽了,甚至都不用应付,等周揽一回部队他就立刻订票离开这里,跑的远远的。 可惜祁竞司偏偏失去了联系,那些重要的东西姜旬还拿不回来,只能再拖一拖。 第16章 周揽沉思片刻,决定道。 "我先联系老陆来接你,你去他那里住,等我回来了再和老祁说。" 祁竞司的脾气并不好,恣意骄纵,从来没有被情人提出分手的情况,真让姜旬单独和他谈,周揽只怕他会恼羞成怒的伤害姜旬。 以防万一,还是让已经脱离其中,更沉稳镇定的陆慈帮自己照顾一下姜旬比较好。 姜旬一怔,犹豫着。 "可是毕竟之前我也是陆慈的情人,去他那里住也太奇怪了吧。" "老陆这人有分寸,不用担心。" 周揽很快就拨通了陆慈的电话,讲明来意,那边有些惊讶,不过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周揽放心许多,见姜旬还是一脸迟疑,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安抚道。 "以前的关系已经彻底结束了,现在的你对他来说就是朋友的老婆,他既然答应了,就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很信任陆慈,并且陆慈的确十分可靠。 闻言,姜旬的目光动了动,轻轻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乖,周揽忍不住又坐近了些,粗糙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后腰,"宝贝儿,我一会儿就要走了,你到底考虑好了没?" 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他这几天等的心急如焚,现在终于问出来了。 近乎咄咄逼人的温和语气把姜旬困到了无处可退的角落,心跳微微加快,喉咙有些干。 他看着周揽难掩期待的神色,艰涩的慢慢问,"要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 周揽的声音高了一些,似是意外,也似是不动声色的威胁。 Alpha对omega的威严如同无形的海浪迎头倾覆,他没想刻意施压,但情绪波动时带动的周身气压都猛然强了许多。 原本很舒服的烟草味陡然成了利器,像是有人按着姜旬的头,他无法克制住内心升腾而来的畏惧与臣服,要竭力掐着自己才能不服软。 他有些喘不过气了,脸色发白,想往后躲,腰上锢着的手臂却将他完全围困在这窒息的烟草味中。 这些Alpha对他太温和,以至于他差点忘记了,alpha发怒起来是什么样子。 看他脸色难看的要软倒,周揽意识过来,极力收敛起信息素,依然搂着他的腰,勉强用平和的语气问。 "为什么不答应?" 压迫性的目光盯过来,姜旬有些难以忍受的推了他一下,没什么力气。 细瘦的手腕立刻被圈住,周揽的眼里溢出些血丝,克制的重复着。 "为什么不答应和我结婚?" 原本姜旬真的是想趁机一走了之,可仔细想想,周揽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对他足够好。 他讨厌的只有祁竞司,没必要再让更多人伤心。 于是他张了张嘴唇,说,"周揽,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alpha结婚。" 周揽有些着急了,声音一狠就见姜旬难受的蹙起眉,只能拼命压着起伏,"可你前几天说了要考虑一下的。" "考虑是考虑,不是答应。" 姜旬承认自己是借着他来断了陆慈的包养关系,给自己减少了一个麻烦。 "你不高兴的话,可以继续拿我当情人,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清清楚楚不留余地的拒绝还是说出了口,周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胸膛压抑着剧烈翻腾的情绪,他盯着姜旬,不笑的眉眼有些凶,阴沉的可怕神色令人不敢直视。 姜旬也不大敢看,惴惴不安的低着头。 在僵持的死寂中,卧室门被敲了敲,是其他人催促周揽该赶回部队了。 紧迫的时间已经来不及周揽继续对他进行劝说,或者是用别的手段令他改变主意。 他面沉如水的深深看了姜旬一眼,没有接话,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找来鞋帮姜旬穿上。 姜旬看着他低头时的发旋,有点不是滋味,缩了一下,"我自己穿吧。" "别动。" 周揽的语气有些重,捉紧了他的脚踝,指腹按压着薄薄的皮肉往里凹陷。 如同是海下的水草缠着往深处拖,姜旬不禁紧张的蜷了蜷脚趾。 周揽一顿,低头亲了一下他漂亮的脚背和圆润可爱的脚趾,才帮他穿上袜子和鞋。 再站起来时,他的面色恢复如常。 "一起下楼吧,老陆应该到了。" 姜旬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见他没再提起结婚的事,于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出他的如释重负,周揽又盯了他几秒,才去收拾行李。 下楼到了客厅,陆慈果然已经到了。 他没进来,只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长身玉立,穿着色调冷淡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精美的袖扣被日光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姜旬下意识扬起唇角,带着甜酒窝,很乖的叫道,"陆哥。" 旁边的周揽看了他一眼,姜旬佯装没发觉,被他摸了摸头,"先上车吧,等我回来。" 姜旬含糊的应了一声,走出去。 周揽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等他关上车门了,才看向陆慈,"帮我照顾他一下,别让他见老祁。" 声音低了一些,他的脸色沉了沉,"也别让他走。" 察觉出语气里的阴冷,陆慈顿了一下,打量着他的脸色,若有所思道。 "怎么,姜旬不答应?" 周揽的脸色又差了一些,没回答,只说,"我会让他答应的。" 毫无笑意的下颌线条绷的如同杀人的刀刃,清晰冷硬,漆黑的眼眸里蕴着骇人的风暴,烟草信息素泄出一些,让陆慈不由得皱起眉。 他往旁边退了退,也看了一眼车里的方向,随口问,"那你多久后回来?" "还不确定,可能一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吧。" "恩,我知道了。" 结束了简单的对话,陆慈在周揽的凝视中回到了车里,倒车转向时还能看到周揽立在门口,犹如阴魂不散的煞神,直勾勾的透过前面玻璃望过来的深暗目光黏在姜旬的脸上。 姜旬和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一瞬,然后抿抿嘴,垂下了眼。 第17章 两种alpha的信息素在狭窄封闭的车厢内对抗,陆慈把排风口打开,几分钟后过于浓烈的味道渐渐消散。 副驾驶上的姜旬不易觉察的放松了背脊。 他看着陆慈拐到主路上,开口道,"陆哥,你把我放在路边就行了,我自己打车回家。" 虽然没有答应周揽,不过陆慈已经和他解除了包养关系,没道理真让陆慈把他收留到自己家里。 陆慈目不斜视,平静的说,"我已经答应了周揽照顾你一段时间。" "可那是他以为我会答应....答应和他结婚才拜托你的。" 姜旬看了他一眼,优美俊美的侧脸永远都是这副冷静自持的姿态,好似解除包养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也对,这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陆慈从不缺可心的omega床伴。 陪他们玩了这么久,要不是周揽突然搞求婚这么一出,姜旬也不会开始认真思考结束的问题。 石哥说的没错,他没有多少个两年可以耗费,就业的黄金时间没有多少了,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掉。 现在陆慈退出,周揽暂时回部队了,但临走前的态度模棱两可。 姜旬怕他下次回来后就摆脱不掉了,所以如果能在他回来之前尽快和祁竞司结束这不堪的关系,就能一身轻松的离开。 陆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论你和周揽之间谈的怎么样,刚才他都没有改变主意,所以我也会遵守承诺。" 车子拐弯时,他朝姜旬那边的后车镜瞥了一眼,似乎是在留意后面的车辆,也似乎落在了姜旬身上。 "况且,竞司找到你的话,你真的有信心能应付的了他?" 姜旬猛地一僵。 他突然想起来最开始被祁竞司掳回家的时候,他怎么都不同意和祁竞司交往,于是祁竞司把他关了起来。 那样强势的囚禁,始终都没有人管,因为祁竞司他有钱,有权,因为他是祁家顶尖的alpha。 不止是alpha对omega的压倒性掌控,居于高位的强权者拿捏他一个无依无靠的Omega简直是轻而易举。 如果祁竞司又发起疯把他关起来,他依然没有办法。 姜旬的脸色有些难看,嘴唇用力抿成一条僵冷的直线,酒窝都不见了,望向前面的目光有些发虚。 半晌,他才低声说。 "那麻烦陆哥了。" 陆慈的唇角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们没回陆慈经常住的那处公寓,而是到了姜旬没见过的一个新小区。 陆慈解释说,"这里比较隐蔽,你先住在这里。" 姜旬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通常都不只有一处房产,把自己安置在新地方也是怕祁竞司会找过来,于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从小区门口进去的手续很复杂,检查的很严格,但也能看出来这里的确十分安全。 车开进去了,姜旬从后视镜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区门口,犹豫了一下,"那我出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比较麻烦?" 陆慈忽然看了他一眼,似乎顿了一下,才说。 "只有业主才能出入,出去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闻言,姜旬啊了一声,有点后悔搬到这里了。 他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人,之前被他们包养的时候还见缝插针的去找石哥,隔几天就要出去见见人,怕太憋闷。 现在连出去都要陆慈领着,可陆慈在公司这么忙,他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陆慈。 察觉出他的欲言又止,陆慈在他开口之前又说。 "不过基本设施都在小区里,一会儿我给你张指引图,便利店、健身房、或是咖啡馆都在里面。" 姜旬没想到小区里这么全,有点惊讶,又稍微安心了一些。 新小区的公寓和陆慈常住的地方都是一层一户,虽然陆慈没在这里住过,每天仍然有专人来清扫,水电也是通的,直接就可以住进来。 姜旬几乎没什么行李,转了一圈后发现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回头看向陆慈,"陆哥,我没什么衣服,能回家拿一趟吗?" 除了平时陪他们,姜旬也有个自己租住的单人公寓,越来越不常住,只在里面存放些日常用品。 陆慈扫了一眼他身上披着的宽大外套,"商场离这里比较远,你先穿我的吧,下次过来我给你带一些衣服。" 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再浪费时间送姜旬去商场,姜旬便识趣的点点头,去衣柜里看了看。 陆慈不在这里住,但也会放些备用衣服,颜色都是他偏爱的黑白灰,一眼看过去就冷冰冰的,没点活气。 找了几件宽松的家居服出来,他看到陆慈刚挂断电话。 "我已经跟小区里的餐厅订好了,三餐都会有人送过来,第一次过来时他们会给你菜单,以后想吃什么就提前告诉他们。" 他一直都是这样,处处都考虑周全,让人很难不依靠他,又十分懂得分寸,前两天刚和姜旬解除包养关系,现在果真客气许多。 姜旬朝他露出个笑,"谢谢陆哥。" 盯着他的酒窝,陆慈走近几步,又意识到什么后停了下来。 身侧的掌心虚拢着收紧,他淡淡的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对了,祁哥回来的话你能不能陪我去找他一下?"姜旬有点不好意思的请求他,"我自己不敢去。" "可以。" 姜旬笑了起来,软声道,"谢谢陆哥,路上注意安全。" 他送陆慈到了门口的电梯前,看着对方冷白的面容被合上的电梯一寸寸吞没,那双漆黑眼眸望过来的静静目光也断在了空中。 第18章 这个小区如同天堂,姜旬压根不用出去就能在这里过上轻松惬意的生活。 除了用电脑忙着网上的零碎兼职外,他偶尔也去小区里的健身房,或者在公园里散步,前两天还遇到一个遛狗的人妻omega,和对方聊了会天。 他长的好,又甜又会说话,很快就和对方熟络了起来,倒也不觉得寂寞了。 而对方知道了他住的公寓地址后,神色有点诧异,"你是陆慈的....." 姜旬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这是陆慈的公寓,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样回答才最合适,"呃....我们,没什么关系。" 对方怕他紧张,又笑着解释道,"我老公是小区的投资方,和陆慈认识,所以知道他公寓的地址,别介意。" 姜旬笑起来,没放在心上。 其实陆慈平时不怎么来,来了也只是待一会儿就走了,倒显得姜旬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姜旬没想一直住下去,打算和祁竞司说开后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走,只不过他还是联系不上祁竞司,陆慈也说一直没有祁竞司的消息。 几天后降温了,下了好久的雨。 深夜里的雨声被厚实的窗户掩去大半,姜旬裹着毯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狗血电视剧,突然接到了陆慈的电话。 他连忙调低电视音量,接通,"陆哥?怎么了?" 陆慈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模糊了他缓慢的低语,"...开门。" 姜旬惊讶的看了看门口,连忙去开门,但门外没有人。 又仔细辨认出陆慈那边磅礴的雨声,他想了想,坐电梯下了楼。 每栋公寓的一楼都有个指纹门,需要采集进来的用户用指纹才能从外面打开。 姜旬推开指纹门,淋漓的雨声一下子就涌了进来。 陆慈站在门口,半垂着眼,眉头隆出一道深深的纹路,唇角压下,似乎很不舒服。 他淋了雨,做好的发型垂下几根刘海,发尾滴的水从脸上滑落,肩上的黑西装也洇出深色的痕迹。 姜旬注意到他的手也湿了,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才没能打开指纹门。 走近时,一大股浓重的酒气裹挟在清凉的薄荷味中扑面而来。 "陆哥,你都淋湿了,快进来....." 姜旬刚走到陆慈面前拉住他的手臂,就被猛地攥住手腕,随即一阵大力将他往外扯,陆慈似乎醉的站不稳,踉跄的捉着他往一边倒。 没能进去,反而又往门外走了几步。 门外的横檐也能挡雨,只是挡不住雨夜的寒意,姜旬穿的单薄,被他的重量压到指纹门旁的墙壁上,顿时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慈如同目盲的野兽嗅着他颈间的味道,日晒咖啡的香味隐隐蔓延出来。 冰冷的鼻尖蹭过姜旬温热的面颊,激的他不禁颤了颤,偏了一下头。 随即下颌被捏住,陆慈如同寻找醒酒药,一直嗅到他唇边,无比精准的衔住了他的唇。 他们已经当了几天的陌生人,规规矩矩的守在那条朋友之妻的警戒线两端,对于以前的旖旎选择心照不宣的掀过去。 然而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实在太熟悉,唇肉一碰,就如同干柴烈火冲破潮湿的雨水,熊熊的燃烧起来。 陆慈往常的吻是缠绵的,这次许是醉了,有些失控的狠狠吻着姜旬,甚至咬破了他的嘴唇。 很淡的血腥味被热乎乎的津液覆住,姜旬想推开他,却在alpha的信息素面前手脚发软。 他被吻的有些晕晕乎乎了,都快忘了这是在外面。 薄软的家居服无法阻挡抵着小腹的炙热,仿佛能烧融衣服和皮肤,一直钻到他的皮肉缝隙中去。 一道白光突然劈下,电闪雷鸣的巨响在耳边爆炸,姜旬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在陆慈的手摸进睡衣里的刹那间用力推了他一下。 "陆哥!" 毫无防备的陆慈被推的往后踉跄几步才堪堪站稳,差点又跌下台阶,被风吹歪的雨水再度浸湿他的肩头。 他侧着头,又散下来一些的刘海遮住了眼,翕动的嘴唇如同饥渴的旅人在贪婪的微微喘息,侧脸线条凝成了比半月还要锐的一弧冷白。 几秒后,他稍稍抬起眼,仍旧带着点醉意的目光中,烈烈情欲正在急速消退。 他站直了一些,如同一瞬清醒。 "抱歉,我喝多了。" 疏离而诚恳的道了歉后,他打电话叫助理来接自己。 听到了内容的姜旬迟疑着挽留,"陆哥,雨太大了,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闻言,陆慈看向他,目光晦暗不明,轻笑了一声。 "姜旬,你确定要邀请我留下吗?" 姜旬依然靠着冰凉的墙,后背阴寒,其余地方却都在发烫,是被信息素催发蒸热的,是心跳加速过快窜热的,被吻热的,被盯热的。 宽松的睡衣有些乱了,敞开的领口露着白皙温热的皮肤,是这昏暗雨色中唯一一抹耀眼的亮光。 他的嘴唇还有些麻,被咬破的细小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可这刺痛抵不住唇齿绞缠时涌来的快感。 没有什么比拥抱亲吻,和性爱更温暖。 他差点被引诱的发情了,陆慈也是如此,西装裤的裆部已经显出明显的轮廓。 邀请他留下的话,姜旬都不敢保证今晚会发生什么。 而他总算和陆慈结束了关系,绝对不能再回去了。 于是他的目光颤了颤,盯着地上的瓷砖,不吭声了。 檐下的避雨处陷入凝固般的寂静。 陆慈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直到附近的助理开车到了小区门口打来电话,才收回沉沉的目光。 见他拔腿就要往雨里走,姜旬急忙从一楼大厅取了备用的雨伞塞给他,"陆哥,撑把伞吧。" 伞柄被塞进陆慈的手里,他原本已经踩下台阶的动作一停,偏头看向姜旬。 总是显得淡漠疏离的漆黑眼眸里盛了一些姜旬看不懂的东西,深不见底。 他看着姜旬,声音冷淡了许多。 "姜旬,别来招我。" 说完,他没再看姜旬一眼,撑着伞走入黑夜的雨中。 姜旬很快就看不见他了,还在怔怔的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一阵冷风吹过,寒意钻骨,刚才升起的热度完全消失,他不禁拢紧睡衣,哆哆嗦嗦的往回走,一边还在蹙着眉想。 谁招他了,明明是他自己突然跑过来的,又强吻自己。 真是莫名其妙。 第19章 之后,陆慈有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再出现。 姜旬对那一句对自己的警告耿耿于怀,于是也没主动联系他,照例整天发愁祁竞司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终于有一天,祁竞司毫无预兆的给他打来了电话。 "姜旬,你在哪儿?" 姜旬一惊,"祁哥?你这段时间怎么...." "我问你在哪儿!" 祁竞司好似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近乎咬牙切齿的打断了他的话。 身旁传来惊慌失措叫他祁总的声音,随即什么东西掉落,又被捡起来。 是祁竞司的助理,叫小吴,以前接过姜旬几次。 小吴促声问,"姜先生,您在哪儿?祁总的易感期到了,我去接您。" 易感期? 姜旬心里一动,有些不太想去。 但他需要去祁竞司的家里找自己的东西,趁着易感期的这段时间找到的话,他就能全身而退了。 于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小吴记下后电话又被抢走,祁竞司的情绪已经濒临极点了,暴怒的冲着电话喊。 "姜旬!姜旬!" 仿佛这两个字里浸了他无法宣泄出来的交织情感,汹涌的溢了出来,令人心惊。 那声音听的姜旬震耳欲聋,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换了身衣服,只拿着手机就离开了公寓,因为想着这次去祁竞司的家里后估计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急匆匆的给陆慈发了了条信息。 【陆哥,祁哥已经回来了,到了易感期,我现在过去陪他。其余的事就不麻烦您了,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原本他躲到这个小区是怕被祁竞司单独找到的话又关起来,才想着求陆慈帮忙给自己撑腰,但他上次和陆慈闹的有点不愉快,祁竞司又刚好陷入易感期,这正是他离开的好时机。 易感期的alpha格外依赖omega,甚至会对omega唯命是从,之前姜旬陪他们度过易感期的时候除了性事无法拒绝,其余时间里的alpha都是罕见的好说话。 所以,要是他这次能想办法哄祁竞司说出自己东西放在哪里,只要拿到,他就可以走了。 不必再和陆慈见面,不必等周揽回来。 他已经等不及被腻烦了,而只要冒险一试,就能自由。 已经决定好要单独去见祁竞司,可怎么从小区门口出去实在是个问题,他不是这里的业主,保安不允许他单独出入。 一筹莫展时,刚从小区进来的昂贵黑车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是那个常和他在公园里聊天的人妻omega。 "小旬,怎么了?" 姜旬一直以为他是家庭主夫,现在却看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像极了公司高管。 来不及多管闲事,他苦恼的解释道,"我想出去,可我不是业主,保安不让我出去。" 对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枕着车窗往外侧侧身,然后看向保安室,只做了个手势对方就殷勤的跑了出来。 "他是我朋友。" 一句话就让保安放行了。 姜旬欣喜的朝他道了谢,临走时想起什么,又迟疑的补充说。 "对了,我应该不会再回这里了。" 对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也没多问,只笑着说,"没关系,有缘的话会再见的。" 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久,小吴开车到达,接到他后一边飞快的解释一边加速开车。 姜旬握紧车内扶手,听他说了才知道这段时间祁竞司在国外失去联系是因为参加的珠宝设计展发生了盗窃案,祁竞司被牵扯其中,一直到昨天才破案。 他坐飞机回国,结果刚回到国内的机场,易感期就来了。 其他助理连忙把他送回家,小吴则来接姜旬。 "对了,姜先生,祁总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小吴欲言又止,"从昨天拿到电脑和手机后,他就非常生气,似乎....似乎与您有关。" 姜旬仔细回忆了一下,猜想应当是他看到了之前周揽发过去说要和自己结婚的信息。 周揽说话向来直白,祁竞司又经不起刺激,如果他真的不想放手,知道周揽的决定后一定会暴跳如雷。 他把姜旬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从来都是。 若是平时,姜旬知道他发脾气一定会幸灾乐祸,但现在他自己还得往枪口上撞。 他重重叹了口气,"谢谢小吴哥,我知道了。" 第20章 小吴把姜旬送到了轩和府。 公寓门外站着几个惴惴不安的助理,胆战心惊的听着从里面隐约传来的摔砸声响。 易感期的祁竞司就是个灾难,没有omega时他暴躁易怒,谁也不敢惹,但好在以前的易感期时间都比较固定,他也会提前安排好工作,独自找个封闭的地方熬过去。 可这次可能是因为在国外耽搁久了,他的心情阴郁了很多天,又被刺激的不轻,所以易感期也来的这么突然。 几个助理都没见过姜旬,但看小吴急匆匆的把姜旬带过来,就猜到他是用来抚慰祁竞司的omega,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姜旬没空和他们寒暄,输入指纹锁后疾步走进去,反手关住门。 目之所及已经是一片狼藉,沙发被踢翻,桌子的东西掉了一地,易碎品成了散落的残骸,简直像是被袭击过一样。 浓郁到窒息的威士忌信息素如同敌人的触角迅速警觉的包围住姜旬,他本能的屏住呼吸,后背紧紧贴着门,然后把后颈上的阻隔片撕下来,慢慢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自从跟了祁竞司,他帮这几个alpha度过易感期时都是提前跟对方待在一起,在他们发狂之前就会及时安抚。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他在易感期的中途闯进来。 阳光晒过的咖啡味渐渐融入空气里,与alpha的气息瞬间产生强烈的反应,姜旬的后颈迅速升温,异常的热度窜到四肢百骸。 不用任何肢体接触,单是四面八方的alpha味道就已经熏透了他的骨头,湿黏的汗液从薄如蝉翼的皮肉中渗出。 如同沙漠旅人被抽走所有水分,姜旬靠着门框滑下,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被勾出来的发情期化作源源的液体从体内的深处涌出,裤子已经被浸泡在淫液中,无尽的空虚与热痒从内部某个无法触及的地方发作。 他的眼里也湿润了,视线变的模糊。 祁竞司敏锐的嗅到了封闭公寓内多出来的omega信息素,如同闻到了肉味的饿狼,从卧室里气势汹汹的追出来。 他一眼就钉住了战栗不止的姜旬,径直冲过去。 来不及回卧室,他抱着姜旬压在门上,眼眸猩红的狠狠咬下他的腺体。 姜旬被霎时充溢的alpha信息素挤压的不自觉耸起肩,露出难以承受的痛楚神色。 炙热紊乱的气息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悬在后颈,激出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发梢扎的痒意也被无限扩大,他再经不起任何刺激,哆嗦着想避开祁竞司的鼻息。 而祁竞司的牙齿还深深的嵌在他的后颈,察觉出他细微的躲避,凶蛮的蓦然加重力道。 姜旬疼的叫出声,受不住他这么浓的信息素,仿佛骨血里的每一寸角落都被威士忌的味道侵入。 眼里堆出云雾般的眼泪,胸膛在被标记的疼痛与满足中剧烈起伏,他蜷起手指,掐了一下掌心,试图清醒一下。 脚尖堪堪能踩到地面,辛苦的维持着平衡,但很快,一条腿就被抬了起来。 祁竞司扯下他的裤子,指腹用力扒开他饱满的臀肉,就插了进来。 在姜旬来之前,祁竞司应该已经被易感期折磨的很痛苦了,整根阴茎一下子就顶到了底,然后不加停歇的大开大合操弄起来。 早就湿透的肠肉重复着被猛然撑到极致又空下来的动作,姜旬全靠他握在腰上的手托住全身的重量,像是被吊了起来,近乎悬空的漂浮感让他只能紧紧抓住祁竞司这一个支撑点。 发烫的面颊挤在温凉的门上,他被操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人。 不知道那几个助理走了没有,有没有听到一门之隔的里面传出去的声音。 想到这里,姜旬的脸火辣辣的烫起来,害臊的连忙咬住嘴唇,被顶的鼻音因而愈加黏糊,浸着点吃力的弱态,听的祁竞司呼吸浊重。 标记了姜旬后,暴烈的情绪总算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像是要把姜旬挤成水,使劲和他皮肤相贴,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开始算账。 "不准,不准和别人结婚!不准!" 耳朵尖被咬出齿痕,耳后的嫩肉也被舌头重重舔过,姜旬浑身一颤,想蜷缩的更紧一些,稍微避开的脸颊就立刻被捏住。 没有得到回应,祁竞司变得比刚才还要暴躁,咬牙切齿的恨恨大喊。 "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你!" 胯骨撞的皮肉发烫,精壮的胸膛是身后挣不开的禁锢,姜旬的腰眼一酸,有些扶不住了,于是脱力的往后靠在祁竞司的怀里,歪头抵在他的颈窝处。 他没说话,只顾着急急的喘,也不想说话,只当做没听到。 祁竞司愈加愤怒的捞住他的腰,把他撞的受不了,双腿垂在两侧,小腹鼓出进进出出的弧度。 小腹酸胀的近乎麻木,姜旬忍无可忍的抠着他的手臂,手背绷到发白,从齿缝里挤出狼狈的哀求。 "你...你慢、慢一点!...." 祁竞司犹如陷入了醒不过来的梦魇中,一直暴躁的喊着凶狠的威胁。 姜旬知道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最多就是操的狠一些,所以一直没有正面回应。 他并不想迎合这种孩子气的独占欲,也怕事后祁竞司会抓着他在这时的哄骗作为把柄,又整出什么麻烦事。 抵着门操了两次,姜旬有些倦怠的耷拉着头,想让祁竞司换个地方。 但他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哽咽声。 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受不住的还在哭,没想到那哽咽混杂着语无伦次的软弱和无助,响在他的耳畔。 "你不要当别人的老婆,当我的老婆....你是我的老婆。" 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暴躁易怒,也会变得极其脆弱,但姜旬没想到居然能看到祁竞司哭。 这可是一件稀奇事。 他惊异之余又有些想笑,真想让祁竞司清醒的时候看看他自己现在的卑微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高傲。 Alpha是omega的掌控者,却也是omega的俘虏。 祁竞司的情绪坠落到了最低点。 被夺走心上人的惊怒、无法彻底拥有的焦躁不安、以及对当初一念之差的懊悔让他从收到周揽消息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狂躁的状态。 这股十分不稳定的负面情绪被易感期直接冲到了顶峰,成了暴风雨中癫狂不定的海浪,砸的他神志不清,失控的意识只死死记住了一件事。 姜旬是他的,他要把姜旬留在身边。 为此,alpha不惜用尽一切办法来乞求omega的回应与承诺。 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丢掉无用的面子。 他只想要他的Omega。 第21章 姜旬即将要被周揽抢走的危机感如同阴云倾覆,祁竞司从未这样恐惧过,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人的哭了出来,用力抱着姜旬。 "姜旬,老婆老婆——" "你在乱喊什么啊!" 姜旬惊恼不已,被抱到卧室坠在软床中,才看清楚面对面的祁竞司。 他哭的凄惨,又十分好笑,湿漉漉的眼眸哀求的望着姜旬,让姜旬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总觉得等易感期过去后他会恼羞成怒的杀了自己。 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偏偏被人看到了这种模样,祁竞司肯定会拿他出气的。 唉,他怎么这么无辜啊。 见他不看自己,祁竞司瞪着发红的眼扑上来,一边掰开他的腿窝又捅了进去,一边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的方向,抵着他的鼻尖。 他的眼泪还在往下淌,"姜旬,你看看我啊。" 嘴上说的这么可怜,又还在哭,他继续撞击的动作却还劲头十足,姜旬被顶着抵住床头的枕头,手肘竭力撑起上半身,不能扭头只好闭上眼。 "你、你他妈....你哭什么啊!" 断断续续的喘声有点烦躁,他的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他吃软不吃硬,以前祁竞司摆出一副强硬姿态时他也会毫无惧色的对着骂,现在面对这样弱势的祁竞司,他反而有点束手束脚,总觉得在哄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子。 视觉消失的同时,其它感知增强,祁竞司又近了一些,蹭了蹭他的鼻尖,亲昵的近乎温情。 委屈的声音含着不加掩饰的妒忌,"你为什么不亲我?我都看到了,看到你和陆慈接吻了,你喜欢他是不是?是不是!" 祁竞司一直派人盯着姜旬,但并不需要事事汇报,只是确保姜旬不会跑。 直到前不久他仓促出国那次,当时周揽回来把人抢走让他很不爽,就让盯着姜旬的人一旦发现什么就拍照发给他。 发过去的那些照片里,他看到姜旬和陆慈在雨夜里接吻。 只是静态的照片就足以看出来两个人拥抱时的缠绵悱恻,祁竞司以前一直厌恶接吻,觉得那很恶心,可他看着照片上接吻的两个人却生出了无限的嫉妒。 姜旬闭着眼,心甘情愿的,温顺动人的,好似和陆慈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 祁竞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听到他的控诉,姜旬震惊的睁大眼,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反驳。 "明明是你不要接吻的啊。" 想了想,他压着一点不快的火气,摆出在祁竞司面前的乖顺姿态,抿着嘴唇露出酒窝,甜甜的问。 "那祁哥现在要接吻吗?" 微微张开唇,嫩红的舌尖探了出来,挑逗般的勾了勾。 祁竞司直愣愣的盯着,犹如被摄去了心神,呼吸急促,却还固执的不动。 "你亲我,我要你来亲我。" 这时候他还非得要姜旬自己凑上来。 姜旬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通他的大少爷脾气,揽着他的脖子凑过去,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主动钻了进去。 祁竞司一僵,下意识想推开,但又握紧他的肩头,定定的盯着他。 姜旬轻哼一声,闭上了眼。 在接吻这方面,祁竞司根本就是个愣头青,还得姜旬教他,不过很快他就学会了,反客为主的吞着姜旬的鼻息,新奇又霸道的试图要吮遍他口腔内的每一寸。 他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啃咬姜旬的皮肤,留下痕迹,接吻也是如此,把姜旬的嘴唇都咬破了皮。 姜旬总有种被狗啃了的错觉。 易感期维持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祁竞司已经完全是姜旬的俘虏了,除了一个劲儿的抱着他叫老婆老婆之外,姜旬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只不过接杯水的工夫他也不舍得离开Omega的身体,抱着姜旬到了客厅,看他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又着迷的要去亲他湿润的嘴唇。 "等一下、等等。" 姜旬的嘴唇肿了,破了皮的小伤口再也经不起一点吮弄。 他放安抚着祁竞司,"嘴巴真的很痛,一会儿再亲好不好?" 祁竞司不吭声,眼睛红红的看着他,露出被夺走糖果的失落神色。 见状,姜旬的目光微动,亲了亲他的下巴,又在对方急急的追着他嘴唇时偏过头。 逗弄般的勾引让祁竞司愤怒的收紧手臂,眼泪又往外流,焦躁的呜咽叫着,"老婆,老婆给我亲....." "可以给你亲,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易感期的alpha出现的症状是类似的,却也有不同之处。 姜旬曾经看过新闻说有的alpha会在易感期疯狂到杀了人,也有已经成年的alpha在易感期突然退化成幼时的状态,并且清醒后完全忘了易感期内发生的所有事。 他不知道现在的祁竞司属不属于这一种,毕竟他的目光看起来实在很像小孩子,又忽然这么爱哭,而且他也不确定祁竞司现在是否失去了完全的戒备心。 见他迟疑了片刻都没说话,祁竞司眼眸通红的凑过来偷亲,被他一把推开了头,沉下脸。 "不准偷亲。" 祁竞司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无措的看着他,瘪着嘴嚎啕大哭,震的姜旬简直头昏脑涨,也懒得再去纠结那么多,索性直接问出了口。 "我的身份证和毕业证书那些东西都放在哪儿了?你告诉我,我就让你亲。" 闻言,祁竞司停下哭声,看着他。 眼泪浸湿的眼眸依然黑漆漆的,就这么不说话盯着姜旬,不禁让他心里一慌,以为自己的逼问太莽撞,让祁竞司觉察出了自己潜逃的心思。 他喉头一紧,指甲抠进对方宽阔赤裸的后背,"你....." 下一秒,祁竞司吸了吸鼻子,哭的更大声了。 "我不知道....呜呜,老婆亲亲..." 见他没露出任何怀疑,姜旬心口的石头重重落下。 他想,祁竞司现在果然是个好骗的傻子。 语气重了一些,"不行,你得想起来在哪儿,想不起来就别亲我了。" 决绝的话语从omega的口中说出让alpha如遭重击,祁竞司想不出来,就使劲操他,想把他操的神志不清了再偷亲。 但姜旬知道得吊着他,一感觉有柔软碰到嘴唇就狠狠咬下去。 他掐了自己一把,从情热中清醒几分,瞪着捂住嘴巴委屈巴巴的祁竞司。 "不可以。" 第22章 姜旬最后问出来了。 祁竞司说那些东西被他放到了祁家的主宅,在卧室的保险箱里,连密码也说出来了。 这让姜旬心里总算有了个底,可怎么去主宅又是另一个问题,他自己肯定去不了,只有祁竞司能带他去。 想趁着易感期逃走的计划被迫临时改变。 易感期过去,他忐忑不安的等着祁竞司恢复正常。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祁竞司记着发生的所有事,知道自己套出了他藏匿地点,还在易感期对他不好。 但好在,祁竞司醒来后若无其事,没有追究他在易感期的所作所为,也好似完全忘了自己哭着叫他老婆,甚至都没有重新提起周揽发来的结婚信息和他与陆慈接吻的照片。 他边看手机边随口问,"这次出国耽误了太久,也好久没休息了,等我忙完这几天的工作了就去外面玩吧,怎么样?" 姜旬还在谨慎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笑的乖顺,"好啊。" "那你选地方吧,就咱们俩去玩。" 姜旬一怔,犹豫着回答,"还是祁哥说吧。" "我这几天会很忙,应该没时间想,你定吧。" 去国外出差和易感期已经让祁竞司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积攒下来的工作将在这几天爆炸性的涌来,姜旬见他刚过了易感期就匆忙冲洗去公司,于是信了。 "好,那我来找地方吧。" 祁竞司换好西装,绕到床边弯下身,抚摸着他的后颈又标记了一次。 犬牙陷入腺体,姜旬战栗的蜷缩起来,绞紧的双腿间涌出的浓稠精液里又混杂了些淫靡水亮的湿润。 后颈一热,祁竞司意犹未尽的舔着他的皮肤,深深嗅着他的信息素,然后心满意足的说。 "我去上班了,在家等我。" 姜旬看着他,乖乖点头,"好。" 卧室的门关住,脚步声逐渐走远,然后大门砰的关紧。 等了几分钟,姜旬掀开被子下了床,忍着不适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从这里能看到楼下的范围,祁竞司走出来,坐上了助理开过来的车里。 视线里的车从小区门口汇入车海后,姜旬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拉上窗帘钻回床上。 他心不在焉的划拉着手机,还在想着祁竞司的表现,这个一直都习惯安排所有事的大少爷怎么突然变了性,把出去玩的地点交给自己来选? 是有什么阴谋,还是说,他真的改了性子? 姜旬摸不透他的意思,也懒得去琢磨,他现在只想去祁家主宅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他回忆了一下祁竞司曾经说过的主宅地址,然后以此为中心往周边寻找可以玩的娱乐场所,等祁竞司深夜回来,他貌似无意的提了出来。 "这个俱乐部好像很不错,祁哥,我们去这儿可以吗?" 祁竞司刚疲惫的从浴室里出来,下半身裹着浴袍,如同雕琢的胸膛微微起伏,温热的水珠从上面滑落进浴袍边缘。 他走过来,从身后笼住姜旬,似乎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就说。 "好,就这儿吧。" 忙了一周到了周末,祁竞司撇下公事,和姜旬去早就看好的俱乐部。 这里分为好几个区,蹦床、射击、室内攀岩等娱乐应有尽有,姜旬不怎么感兴趣,但他为的是今天玩到太晚后祁竞司能直接带他回主宅过夜,所以他佯装兴致勃勃。 走到台球区,他随手拿起球杆,弯身摆出标准的姿势。 轻巧的一声,台球四散撞开,落入网里。 祁竞司站在旁边。 这几天他的话都特别少,和以前很不一样,但姜旬以为是他工作忙的精疲力尽的缘故。 他看向祁竞司,笑着说,"祁哥,该你了。" 祁竞司正凝视着他,虚虚的目光似乎透过他望到了更久远的残影,回过神,眼里便倏忽有了焦距。 他挑选着位置,一边说。 "我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台球厅。" 找到位置,他半弯下身,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台球。 抛下的短短一句话却让姜旬怔了好几秒,脸上的笑意淡去。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城的台球厅。 姜旬当时还在上大学,周末和朋友们来台球厅玩,正巧有一次,祁竞司和新的合作方也来了台球厅。 合作方很喜欢打台球,但放着寂静高雅的地方不去,偏偏喜欢这种经常被年轻人光顾的小台球厅,说是喜欢这种青春洋溢的嘈杂氛围。 祁竞司那时候刚开公司,还很年轻,于是爽快的请他来了这里。 那晚人很多,几乎每个台球桌前都聚着人,吵吵嚷嚷的,不时响起大学生们的叫好声。 有一桌实在响亮,甚至有点聒噪了,祁竞司皱起眉,不耐的横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姜旬。 姜旬所在的那一桌在偏高一点的角落,白炽灯照着绿色的桌面,他穿着白色的连帽衫,漫不经心的扶着台球杆,正笑眯眯的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眉眼弯弯,长的漂亮,酒窝又那么甜,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很快,轮到他了。 他弯下身,祁竞司窥视的角度几乎与他是对面,无法看到他腰身的凹陷,却看到了他宽松上衣垂下时露出的肩颈。 白皙光滑,匀亭劲瘦,祁竞司几乎能立刻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优美的线条。 姜旬的目光紧紧盯着台球,却好似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上了祁竞司的目光,若即若离,让祁竞司不自觉怔了怔。 然后,姜旬熟练的打出了一杆。 那一杆仿佛是直冲着祁竞司来的,杆子碰到鲜红台球的清脆一击如同射中了他砰砰直跳的心脏,迅速搅乱了整个台球桌,其它台球也震颤不止的流动起来。 随即,姜旬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又带着点俏皮的得意。 祁竞司听不清楚他的声音,猜测他应该是在炫耀。 鲜活蓬勃的,年轻张扬的活力增添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性感,让祁竞司口干舌燥。 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动。 在这个满满当当的台球厅,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姜旬,久久都没办法移开目光,对待合作方都有些怠慢。 余光瞥到姜旬和朋友们要离开时,他心里一紧,匆忙找了个借口就追了出去。 拍上姜旬肩头之前,他看到姜旬的后颈上贴着阻隔片。 Omega。 他是Omega。 刹那间,祁竞司稳操胜券。 他拍了拍姜旬的肩头,露出最为迷人的笑容,"同学,刚才看你台球打得挺好,能不能教教我?" 这个搭讪实在有些生硬,身为情场老手,祁竞司其实可以想出更自然的办法。 但他等不及了,心动只有一次,他怕错过了这次,就很难再遇到姜旬了。 姜旬惊讶的回过头,听到他的话,笑了一下,似乎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意图。 然后他耸了耸肩,摇摇头,"抱歉,不能。" 第23章 啪,台球落网。 隔着台球桌的祁竞司身形挺拔,目光锐利,比起两年前已经成熟不少,但眉眼间依然透出睥睨的姿态。 姜旬的唇角上扬,酒窝甜软,笑着说,"是吗,我都忘了。" 他的目光掠过祁竞司,落到台球桌上,目不转睛的寻找着合适的一球。 祁竞司听他这么回答,没再接话。 玩到傍晚,他们在附近吃了饭,没等姜旬想好怎么表示自己很累想立刻休息的意愿,祁竞司就先提出今晚住主宅的决定。 "住在主宅的只有我爸妈,你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不住那里。" 姜旬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但隐约知道他和父母关系一般,平时也不怎么来往。 以前祁竞司刚把他性子磨软的时候也想过说带他回家见父母,被他软磨硬泡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他曾经很明确的跟姜旬说过,他带回家的Omega,只有他的心上人。 驾驶座的视线落了下来,姜旬犹豫了片刻,并不想见他的家人,可又实在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于是点头说。 "我不介意的。" 落在身上的目光承载着深夜的重量,让姜旬有些心虚的看向了窗外。 祁家的主宅装修的很低调,和祁竞司张扬的个性截然不同,他问了管家得知父母出去旅游了,很失望。 管家低声询问是否要为姜旬准备客房,姜旬立刻也看向了他。 祁竞司扫了一眼他强行按捺的庆幸之色,"不用了,他睡在我的房间。" 闻言,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退下了。 祁竞司的卧室十分宽敞,有着内外隔间,面积堪比一间公寓,姜旬刚进去就飞快而隐蔽的打量,回想着他在易感期时透露的讯息。 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这下他只需要一个对方不在的时间。 祁竞司从衣柜里找出两身睡衣,递给他,"你先穿我的吧。" 等姜旬接过,他又露出了熟悉的促狭笑容,"但是睡觉的时候不许穿衣服。" 姜旬温顺的点了点头。 这一周的工作太忙,所以他们没怎么做,现在放松下来就干了个酣畅淋漓。 姜旬跪的膝盖发红,从浴室转到卧室床上,又被压到窗边。 他扶着窗沿,实在有些站不住了,而祁竞司反复咬着他的后颈,有些焦躁的嘟囔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标记,为什么不能成结!" 他能清楚的察觉到注入姜旬腺体的信息素很快又消失了,这是姜旬永远的缺陷,他一直都知道,可没有哪次比现在更愤怒。 肿胀的龟头卡在生殖腔内,却缺失了相嵌的另一半,所以无法成结。 他狠狠的往深处送,圆硕湿黏的龟头几乎要捅破生殖腔脆弱的内壁,姜旬骤然弓起身,指甲胡乱抓着他的手臂,仓皇的促声阻止。 "别、别那么深.....呜..." 祁竞司置若罔闻,掐着他的腰窝剧烈狠重的抽插,磨的肠壁都要燃烧似的,被灌满的深处将小腹鼓出圆润的弧度。 标记后,alpha与omega之间会产生一种短暂的奇妙连接。 姜旬能感觉到无法成结引起了祁竞司的情绪波动,他很不甘心,但无法抵抗基因天生的缺陷。 而祁竞司也对他的恐惧感同身受,尝试了良久,终于颓然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抱痉挛着高潮的姜旬回到床上,沿着他的唇角往下吻,吻到腿侧后用力咬了一下,姜旬吃痛的迅速掉下了眼泪。 他稍稍回过神,一个劲儿的在心里骂祁竞司狗崽子。 祁竞司似乎感觉到他激烈的情绪,看了他一眼。 还没有退去情欲的深沉目光盯的姜旬噤声,立刻咬住了嘴唇,僵硬的笑起来。 "祁哥,你轻点。" 祁竞司又亲了亲他发红的膝盖,从背后抱住他,关了灯。 "睡吧。" 第二天醒来,祁竞司不在身边。 姜旬迷迷糊糊反应了一会儿,猛地坐起身,勉强拖着疲软的身体飞快的按照之前祁竞司透露的地方寻找,果然在墙上一幅画的后面找到了保险柜。 输入密码,顺利打开。 姜旬一脸喜色的找到装有自己东西的文件夹,打开检查无误后,看也没看其它的存折银行卡,就赶紧关上了保险柜。 将画框恢复原样,他抱着文件夹犹豫了一会儿,暂时藏到了地毯的下面。 得在离开之前想办法挪到车上才行。 刚藏好没多久,祁竞司就进来了,看他还躺在卧室床上,"起来吃早饭吗?" 姜旬尽量不去看那角地毯,露出了羞赧的神色,软声道。 "祁哥,能不能稍晚点再走?腰太酸了,我可能走不了路。" 这个借口并不充分,就算他走不了,祁竞司也能把他抱到车上去。 心脏砰砰直跳,他在脑海里飞快组织着如何进一步说服的语言。 而祁竞司却说。 "明天再走,今晚我爸妈就回来了,带你见一见。" 轻描淡写的话语将这次见面形容的无比随意,姜旬却意识到今晚的意义不止于此,警觉的温声说。 "我这样见叔叔阿姨太不得体了,不然我们下午走吧,下次我好好收拾了再拜访他们。" 真被介绍给祁家父母的话,他怕是会被记得牢牢的。 祁竞司注视了他一会儿,看透了他的心思,缓步走近。 "姜旬,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要娶你。" 姜旬的脸色差点没绷住。 他就知道周揽那件事还没完! 真是操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想跟他一个残次的Omega结婚?脑子有病吧! 无数脏话从姜旬的脑子里飞快掠过,他努力调整了一下神情,抿着嘴唇浅浅的笑。 "祁哥,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的omega,你还是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祁竞司又露出了那副让姜旬很讨厌的,试图操控他且不允许拒绝的笃定神态,手臂撑在他身侧,近在咫尺的凝视着他偏浅的眼瞳,说。 "你知道和我回主宅是什么意思,我就当你答应了。" 姜旬脸色微变,实在忍不住,"我..." 祁竞司早就预料到他会抗拒,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压制住,声音沉了下来。 "这里附近没什么人,不会有好心人替你报警,主宅内外的保镖有很多,这间卧室的窗户我也早就叫人钉死了。" "姜旬,你应该不喜欢我还像两年前那样给你下药吧。" 闻言,姜旬的目光一抖,战栗的牙齿咬破下唇。 祁竞司的目光落到上面,然后低下头,舔走他唇上的血珠,顺便和他接了一个吻。 姜旬的浑身都麻了,失力的唇齿被劫掠,威士忌的信息素强势入侵。 等祁竞司离开卧室,他才想起来,这是易感期后祁竞司第一次吻他。 那是不是意味着,祁竞司已经想起来了,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忘记易感期发生的事情。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姜旬这时才明白诱哄自己主动走入主宅这个陷阱才是他的目的。 第24章 中午,祁竞司亲自把午饭端进来。 姜旬平静的和他一起吃完,问,"你爸妈同意你和我结婚吗?" 他对祁竞司的家事不清楚,但知道他们祁家显贵,刚才也查过祁家父母以及上面几代的身份,发现家里的omega都是门当户对的贵公子,而他们的结合无一例外是商业联姻。 如果祁竞司的爸妈也想用他的婚姻来谋取利益,那么绝对不会允许他和自己结婚。 姜旬是什么,一个家境一般,无依无靠,甚至还有生理缺陷的残次omega,而祁竞司既然是祁家的独子,就一定会被光环下的负累所牵绊。 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代价是,他永远不能像个普通人随心所欲,连结婚的权利都不在自己手中。 闻言,祁竞司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笑了起来,"他们同意。" 同意? 怎么可能? 姜旬一僵,暗暗叫苦。 难道祁竞司的父母竟然是豪门里那种真的不干涉祁竞司的婚事的罕见父母吗? 看到他脸色难看的无法遮掩,祁竞司的笑意淡了下来,坐到他身边,语气诚恳的说。 "我以前不懂事,为了面子不肯承认喜欢你,才让陆慈和周揽有了可趁之机。" "现在我改正了,我不会再隐藏自己的心意,姜旬,我真的喜欢你。" 姜旬无动于衷,也懒得摆出笑脸应付他,直白的说。 "改正?那时候你囚禁强奸我,现在不也是吗,甚至还要逼我和你结婚。祁竞司,你哪里改正了?" 嘲讽的质问没让祁竞司生出一丝羞愧,他坦然承认。 "喜欢就要得到,这是我的天性,改不了。" 看到姜旬板着脸偏过头,他抬起手,还没碰到就被用力挥开,响亮的一声,手背上浮出红痕。 姜旬置若罔闻的爬回被窝里,蒙住头,摆明了不愿意再理他。 如此强烈的抗拒令祁竞司有些不快的沉了脸,拧起的眉头间蓄着阴郁。 姜旬已经很久没对他露出过这种显而易见的厌恶了,这两年的温顺假象荡然无存,原本他以为姜旬是真的听话了,没想到一直在骗自己。 他竭力抑制住与两年前如出一辙的不甘心掀起的各种偏激念头,站在原地盯了姜旬半晌,最后若无其事的笑道。 "你好好休息吧。" 这次和两年前不同,他不能再让姜旬讨厌自己。 只不过他必须尽快和姜旬结婚,他再也受不了姜旬被别人觊觎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先把姜旬变成自己的老婆。 至于之后...... 祁竞司还残留着易感期的模糊回忆,所以他记得姜旬从自己口中套出了保险柜的位置,也记得,自己是如何哭着喊他老婆,哀求他原谅自己的。 那时候的姜旬有些手足无措,可态度分明比往日要好。 于是祁竞司知道了,他吃软不吃硬。 等结婚了,他会用尽各种姿态求姜旬原谅,卑微也好哭泣也好,只要能哄好姜旬,他就都不在乎。 而在那之前,他最后一次的强硬姿态就是逼迫姜旬答应结婚。 下午他又去了卧室几次,姜旬要么就不理他,要么就恶言恶语的赶他出去,他面色不变的全都听了进去。 到了傍晚,天色黯淡下来,姜旬听到窗外传来隐约的引擎声响。 他的心一紧,猜想应该是祁竞司的爸妈回来了,果然片刻后,祁竞司一脸喜色的走进来。 "下去吧,我们一起吃晚饭。" 姜旬不想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力气,就没挣脱,去浴室里冲洗,一边想着怎么样应付祁家父母才能让他们阻止祁竞司的决定。 他故意洗的很慢,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祁竞司也察觉出他的打算,推开浴室门,径直走到浴缸前蹲下,然后把他抱到怀里,手掌沿着他光裸的背脊往下滑到股缝深处,飞快的帮他清洗着残留在穴里的液体。 姜旬拼命推着他,"你放开我!滚开!" 湿漉漉的身体蹭湿了祁竞司精心挑选的衣服,姜旬不安分的挣扎甚至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脸。 并没有多重,祁竞司的脸被扇的偏了一下,动作凝住。 但他又若无其事的收紧手臂,搂住姜旬的腰,一边低下头咬着他的脖子。 "老婆,乖一点。" Alpha的气息猛然间充溢整间卧室,强大的气势没有任何恶意,但本身已经是侵略性极强的施压,无形的按着姜旬的后颈。 本能的畏惧与油然而生的臣服让他没办法再说出一个带刺的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被操控了身体。 这时候无论祁竞司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这是alpha天然的掌控力。 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微微发着抖,祁竞司安抚的吻沿着他的侧颈落到唇上。 姜旬闭着眼,脸上逐渐浮出点信息素碰撞的红晕,眼角也变得潮湿。 这样柔顺的他对祁竞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祁竞司还记得爸妈在楼下,在等着他们。 将情欲一点点塞回理智的笼子里,他呼吸急促的吮着姜旬红润的嘴唇,难耐的揉捏着他的皮肤,克制了几分钟才慢慢平静下来。 眼里的欲望藏了起来,他抚摸着姜旬汗湿的鬓角,帮他清洗后擦了身体,抱出浴室。 力气一点点恢复,姜旬被他搂着穿好衣服,想抱下楼时推了一下。 "我自己会走。" 祁竞司想了想,没有坚持。 他们并肩下了楼,姜旬看到客厅坐着两个中年人。 威严的男人正襟危坐,面上流露出些不虞,强忍着不被尊敬的怒色,而优雅的女人正慢悠悠的喝着咖啡,神色温和。 看到姗姗来迟的他们,她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姜旬身上,笑道。 "你就是姜旬吧,请坐。" 第25章 姜旬擅长讨人欢心,但那是在他自愿的情况下。 他不想伪装的时候,脾气其实并不好,浑身都冒着扎人的尖刺。 祁竞司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许是见他表情太不好看,安抚般摸了摸他的后脑,而后掌心覆在后颈轻柔的摩挲着。 带来的温暖痒意与alpha的信息素让姜旬在生理上无法抗拒他的亲近,绷紧的肩背微微放松了一些。 他没礼貌问好,也没主动开口,依然冷着脸。 凝固的空气被祁竞司打破,他满脸带笑的和姜旬十指相扣,正式介绍。 "爸,妈,他就是姜旬,也是我想结婚的人。" 祁母没露出半点不悦,笑着说。 "竞司,结婚是大事,你这么突然就告诉我们,得让我们有一个接受的时间啊。" "你们不是已经同意了吗?"祁竞司困惑的皱起眉,"而且这不突然,我认定了是他,就只要他,结婚是早晚的事。" 祁母没有回答,只是和祁父对视了一眼,然后笑吟吟的看向姜旬。 "我们还不了解小旬的情况呢,也没问他愿意和你结婚吗?" 看似亲切却没有和善之意的审视目光落在姜旬身上,他敏锐的察觉出对方并不喜欢自己,但也不讨厌,或许在他们的眼里,他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在祁竞司威胁般猛然握紧他的指节时,他自若的笑起来。 "抱歉,我不想和祁竞司结婚。" "你!" 身旁盯过来的骇然目光漫出的气压像是掐紧了姜旬的喉咙,捂住他的嘴。 他的脸微微发白,笑意加深,语速飞快的说。 "祁竞司他不止囚禁强奸我,还想逼我结婚,毁了我的人生。我知道报警没有用,所以请你们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停止对我的一切伤害。" 祁竞司瞳孔骤缩,霍然起身,"姜旬!" "给我闭嘴!" 始终不发一语的祁父暴吼一声,刹那间,祁竞司的alpha气势被另一股更为强大且浓厚的气压彻底镇住。 他的脸色僵硬,本能的拧起眉,极力在重压下排斥着同类alpha的气息,同时抓紧姜旬的手,辛苦的用自己的味道帮他抵抗祁父的震慑。 僵持不过几分钟,祁竞司的背脊就不堪重负的弯了许多,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他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用力锤了几下太阳穴试图清醒,但只来得及最后惊慌的看向姜旬。 "姜旬...." 姜旬看着他突然昏倒在沙发上,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 对面的祁家父母却没有半点意外之色,祁母微笑着说。 "不用担心。在你下楼之前,竞司喝的水里被我们下了药,他这孩子总这么冲动,是时候好好反省了。" 闻言,姜旬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想抽回手,但祁竞司攥的很紧,昏迷过去也仿佛知道这下松开了就会失去他,微微痉挛的手臂爆出青筋,却始终无法睁开眼。 姜旬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抽出手,指节被刮的生疼,泛着红。 祁母见状,顿了顿,轻叹口气。 "竞司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本以为他长大后就会懂事些,没想到还是犯下这样的错误,给你带来困扰。我们准备了一些补偿,虽说无法弥补,也请你收下吧。" 话音落下,始终站在不远处服侍的佣人将一张支票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姜旬面前的桌上。 他没看,只说。 "不用了,祁竞司每个月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我只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祁母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不会再允许竞司这么任性。" 最后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祁竞司,他的掌心还蜷缩着,似乎要死死握住什么,姜旬收回目光,站起身,"我需要上楼拿回我的东西。" "可以。" 祁母瞥了一眼门口,意味不明的说,"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等姜旬上了楼,守在门口的佣人得了祁母的吩咐,把早就等在外面的陆慈找请了进来。 陆慈阔步走进,礼貌的微颔首,"祁叔,赵姨。" "小陆,这次多亏了你替我们想法子才能把这件事处理妥当,不然竞司又要闹翻天了。" 他们这几家都是从小交好,祁父和祁母也算是看着陆慈长大的,现在生意上又有些往来,彼此的关系倒是比祁竞司之间更亲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采用了陆慈的建议。 陆慈微微一笑,"惭愧,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为我自己。" "我瞧小旬那孩子挺好,但竞司是我们家的独子,我不能允许他和一个有缺陷的Omega结婚,何况既然他做的事本就荒唐,不能一错再错。" 祁母看着陆慈,欲言又止,"小陆,你也知道我们早就给竞司看好了一门婚事..." "我明白,今晚我带走小旬,不会再让他和竞司见面的。" 陆慈笑的温和,"您放心。" 姜旬以为祁母说的是派司机送自己走,毕竟他也不清楚回去的路,然而等他把藏在地毯下的文件夹取走,下了楼,看到的却是站在客厅的陆慈。 祁家父母和祁竞司已经都不见了,佣人也退回原位服侍。 陆慈立在金色地面,黑色衬衣长出的一截冷白手腕垂在身侧,指尖勾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插在兜里。 他没有正对着楼梯的方向,微微侧着身,似乎正在想什么,笔直高瘦的身影宛如一撇斜倚进辉煌大厅里的疏淡月光。 姜旬刚下了几节台阶,他就如有所感的抬起眼,望了过来。 半空中的视线交汇有些微妙。 姜旬很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陆慈突然到别人家拜访实在唐突,而且他以为上次之后,他和陆慈不会再见面了。 脚步慢了许多,他一边往下走一边留意着陆慈的神色。 陆慈看他的时候并不凶,甚至称得上是温和,于是姜旬也自动忽略掉上次的不愉快,下到一楼,露出与以前无异的温软笑容。 "陆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陆慈凝视着他,轻飘飘的掠过他颈上难掩的痕迹。 勾着的车钥匙揽到掌心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淡淡的说,"走吧。" 看他果真抬脚就往外走,姜旬才相信他是来接自己的。 但他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这里离市中心并不近,陆慈不可能会在自己上楼的工夫就赶过来,那么只可能是他早就到了。 既然他早就到了,姜旬为什么一直没看到他? 还是说,陆慈只是恰好在附近,顺便来接他的?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陆慈不可能会亲自过来给他当免费的司机,姜旬可不觉得他有这么乐于助人。 太多疑问浮现而出,姜旬思考了几秒就放弃了。 管他呢,反正和他没关系。 第26章 主宅在偏郊外的风景区,开往市中心将会有一长段宽阔寂静的直行道。 路灯不太多,过一个路口才会有一个,那点微弱的光被远处的漆黑衬的更明亮了一些,是视线里唯一的聚焦点。 姜旬坐在副驾驶座,把文件夹的纸袋抱的挤压变形。 他不停摸着薄纸印出的轮廓,曾经被祁竞司骗走的东西终于全都回来了。 他自由了。 两年前的抗争已经钝化,他都快忘了那股快要戳破心脏的绝望,如今缓慢复苏的只有盛大而鲜明的劫后余生般的喜悦,在胸口舒展膨胀。 令人头晕目眩的快乐从躯体的缝隙溢出来,他拼命忍着不笑出声,怕被陆慈看穿,就一直盯着窗外飞逝的明暗。 指尖死死扣着掌心,他实在忍不住,按下车窗,霎时呼啸的夜风从越来越大的缝隙里冲涌进来,封闭的车厢变得通透,他的兴奋流进了无边无际的夜里。 他以为陆慈会呵斥自己关上窗,会不悦,但出乎意料的是陆慈一个字都没有说。 锢在身上的安全带成了负累,他发觉这路上并没有探头,于是迫不及待的解开,手臂枕在车窗边沿,上半身朝窗外探出,像是要飞出去或者掉落。 陆慈本能的伸出手想把他捞回来,但碰到他被灌进来的风吹起的发尾,指节拢着起伏的细软,他的动作又停下了。 姜旬肆无忌惮的吹着风,夜里降温的风掺杂着几丝寒意,而他并不觉得冷,血液窜动的皮肤几乎发烫,心脏也律动的不正常。 脑海里空白一片,他伸出手,欣喜的感受着无形的风从指间拂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终于自由了。 什么祁竞司,什么交易,全都没了。 他回到了两年前,回到还没有遇到祁竞司的时候。 车速在开窗后就降下来了一些,保持着匀速行驶。 姜旬满足的趴着车窗看远处逐渐可见的城市灯光,那是一片璀璨的星海,而他将会融进去,成为其中一颗熠熠生辉的星。 忽然,陆慈在身后开了口。 姜旬耳边只有呼呼风声,什么都没听清,他不禁回过头,稍微收敛了一下过度亢奋的情绪,脸上还浮着些红。 "你刚才说什么?" 陆慈目视前方,侧脸线条锋利的犹如剪出来的雪白纸张。 原本垂在前额的碎发被风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便愈发清晰,眼睫都根根分明。 他的五官生的英俊却薄情,像那种仿佛抛却了七情六欲的世外之人,令人一看便不敢接近。 只是姜旬走近过,明白他冷淡的外表下有着怎样沸腾的感情。 他也是个俗人。 那张薄唇翕动着,问,"你就这么高兴?" 姜旬看他看入神,被问了才一怔,扬起唇角,"当然了,当然高兴。" 说完,他又看向窗外正在经过的大桥,叹了一口。 "就是太高兴了,没法纾解,我现在都想跳下去去江里游个泳。" 闻言,陆慈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按亮车内的灯。 "需要的话,底下的小抽屉里有酒。" 姜旬坐过他的车,但这是第一次知道车里还备着酒,他按照提示摸索到开关,才发现车里有一个内嵌似的小酒柜。 他惊讶的把文件夹放到身侧,小心的问,"我可以喝吗?" "恩。" 得到陆慈的允许,姜旬仔细看了看酒上面的标签,发现都不怎么看得懂,就随便抽中一瓶打开,捧着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灌。 这样好的酒,他喝的却这么急,实在是暴殄天物,陆慈却没有制止。 经过减速带时车身微微颠簸,姜旬没含住瓶口,酒水往外洒到下巴上往下滴,弄湿了领口。 酒香味逐渐蔓延。 姜旬一股脑喝了大半瓶,然后抱着纤长的酒瓶,歪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被风吹的很快就上了头。 陆慈的余光瞥到他半晌都没有动弹,扫了一眼地图,然后在路口拐了弯,语气平平的问。 "以后想怎么办?" 姜旬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才听进去,认真思考着。 "当然是想找工作了,不过得先离开这儿,我怕祁竞司那个傻逼又来阴魂不散的堵我,没完没了。" 带着醉意的回答慢吞吞的,蒙着鼻音,卸下温顺的嘟囔变得苦恼又郁闷,但难掩对未来的新期待。 拐进的这条路有些荒凉,渐渐连路灯也没有了,只有车前照出的一束远光灯扫视着虎视眈眈的黑暗。 陆慈望着前方,眼瞳也被周围的暗色染的愈黑。 车子缓缓停下,他拉下手刹,沉默片刻,问。 "姜旬,酒精纾解了你的高兴吗?" 被风吹泛滥的酒水黏住了意识,姜旬不知道这酒的度数这么高,他只喝了一半就已经这么晕了,勉强才挤出一丝理智,回头看过去,钝钝的回答。 "呃...还行...." "酒精会让你隔天头痛,不如换种纾解方式。" 陆慈偏头看向他,毫无预兆的摸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吸附过来的温暖碰触被酒精浸润的带了点无法言喻的战栗。 陆慈的声音依然那样平静,"要不要做爱?" 姜旬愣了半晌。 他以为自己只是想了几秒钟,而事实上,酒精扭曲了他的时间认知。 不过就算他想也想不出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实在想不起来。 陆慈非常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似乎刚才提出的建议只是随口的小事,而不是在这荒黑郊外,在姜旬喝醉之后的蓄谋已久。 姜旬低头咬着酒瓶,雪白的贝齿执拗的磕着,嘴唇被瓶口的液体沾上一层水光。 他迷糊了好一会儿,觉得这好像的确比酒精舒服,于是短促的一笑,醉醺醺的香气落在甜甜的酒窝里。 "去哪儿做?" 闻言,陆慈一顿。 解开安全带,长腿跨过座椅间的扶手,挤进姜旬双膝的同时放平他的座椅,陆慈的另一只手按住了姜旬的肩头。 他低头盯着姜旬,整个人都在阴影里。 姜旬只听到他说,"就在这儿做。" 第27章 车内逼仄狭窄的空间难以施展开身体,却也多了一分别样的刺激。 脱下来的衣物堆到脚下,两具赤裸的身体如饥似渴的狠狠贴到一起,摩擦的信息素发出噼里啪啦的烧灼声响,成了野火燎原。 姜旬的两条腿攀在陆慈的腰上,被顶的一直往上耸,绷直的脚趾偶尔蹭过车顶。 余下的那半瓶酒被陆慈又灌到了他的嘴里,他下意识不想再喝,推搡间酒水大都淋在身上,毒药般泛起难忍的热度。 陆慈俯身舔过他皮肤上浇的酒,而那股香味似乎渗透了皮肤,他越舔越觉得姜旬香,香的醉人。 舌尖碾过皮肤的搔刮感让姜旬微微颤了起来,哼唧着推了他一下,没什么力气,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于是陆慈没再舔,把酒瓶里的最后一口含进嘴里,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插入潮热肉穴的阴茎激烈的抽送着,干出白沫,又被姜旬分泌的肠液稀释掉。 姜旬已经完全醉了,只觉得舒服,平时不大喜欢叫出来的呻吟也放浪了起来,带着点娇软,裹挟着醉醺醺懒洋洋的媚气朝陆慈扑来。 他也醉了,醉在酒酣耳热的性爱中。 掌心里抚摸到的后颈还残留着祁竞司的齿痕,威士忌的信息素也还没有完全散去,陆慈甚至在插进生殖腔的时候就能知道那个小嫩腔这么轻易的就被操开,是因为昨天刚被使用过。 也许不止是昨天,今天也被祁竞司进入过。 Alpha的独占欲让陆慈的眼里漫出血丝,他收紧力道,将姜旬的腿折到他脸侧,然后狠狠撞进去。 湿滑的肉柱顺畅而熟练的捅开紧致的肠肉,硕大的龟头磨着敏感的生殖腔,酥麻的快感从姜旬的小腹开始蔓延,他又胀又舒服,脸红的发艳,一边喘一边哼哼着。 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像盛着一朵月光凝成的花儿。 陆慈舔他的眼泪,舔他的酒窝,犬牙咬着他的嘴唇,舌尖再狂热的探进去,与此同时下半身的鞭挞没有停止,噗嗤噗嗤的撞的姜旬下身漏了水。 他这次醉了,陷的太快,也哭的太快,呜咽声有点可怜。 被挤在副驾驶座位的身体承受着来自陆慈的倾覆,挺前的胯骨撞击着小腹,那一块都要被撞碎似的,翘起来的器官毫无形象的流着口水,吐出一波波精液。 到了后面,精液已经吐不出什么了,被夹在小腹中间又爽又疼。 姜旬往下摸,折起的腿窝蹭着陆慈宽阔的肩头,哭着求饶。 "呜、呜....够了,不行了。" 在有限空间内以刁钻角度插进来的阴茎进的很深,让姜旬有点害怕被捅穿腹部,又生出点战栗的舒爽。 他歪头喘着,眼里雾蒙蒙的,下巴被捏住。 陆慈的声音低哑混沌,"不行了,怎么还吃的这么紧。" 他又顶了一下,姜旬就叫了一声,收紧的腰腹往上一挺又软软的坠下,愈发强烈的异物感与涌来的羞耻被无尽的快感搅和起来,刺激的他蜷缩起脚趾。 眼泪往下掉,他微弱的摇着头,渴极般吐着嫩红的舌尖。 "不、不要了...." 陆慈微微喘着气,鱼水交融的快活让他爽的头皮发麻,性欲高涨拍打着脆弱的神经,他的脑子里是一团熊熊的火。 颇为有力的手掌沿着姜旬漂亮的锁骨窝往下摸,感受着纤硬骨骼的剧烈起伏,然后停留在胸口,用力拢住乳肉团到掌心里。 指腹拨弄挑逗着红乳尖,刻意刮弄揉捏到那处发痛,姜旬颤抖的频率又大了一些,身体绷的很紧。 陆慈的视线往下瞥,露出微微的笑意。 "小旬,不是说不行了吗,怎么被玩乳头就能爽的尿出来?" 轻声的言语仿佛贴着耳畔调笑,姜旬已经不大清醒,也分辨的出这是该羞赧的时候。 脸颊滚烫,眼泪掉的更凶,他呜咽着试图反驳,唇里却强硬的插进几根指节。 于是他本能的含住了舔,含糊不清的嘬弄着。 陆慈望着他酡红的情迷姿态,缓缓抽出湿亮的阴茎,肠肉恋恋不舍的挽留着,拔出来时穴口发出响亮的一声啵。 他稍微平复了下呼吸,没进去,龟头蹭着一时无法合拢的深红穴口,撩拨的那处越来越湿。 姜旬的呜咽声更大,竭力想要挺起腰吞进去,但腿根被陆慈大力锢在座椅上。 他动弹不得,又欲火焚身,omega香醇的咖啡味像是加了糖,甜甜腻腻的。 "不是说不要了吗,怎么还想吃?" 陆慈轻笑一声,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语气柔和,"小旬真是撒谎精。" 龟头浅浅的戳进去一小截,又强忍着被包裹的爽意抽出来,陆慈忍的呼吸紊乱,肌肉紧绷,姜旬更是急的不行,在他的掌心里难耐的扭着腰。 熬了他几分钟,陆慈才收起几分力道,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然后抚摸着他战栗的腿根。 "乖,自己吃进去。" 刚松手,姜旬就迫不及待的努力挺起腰往里吞,只是酸软的腰没什么力气,他又胡乱的伸出手握住陆慈露在外面的肉柱,急急的往里面塞。 他坐不住,伏在陆慈的胸膛上呻吟,跟只发情的猫儿哼哼着,又舒服又淫荡。 陆慈专心致志的揉着他的乳肉,一边舔着他的酒窝,等他实在没力气动了就挺着胯骨把他撞的一耸一耸。 这个姿势吞的深,姜旬又只能以他为降落点,只好委屈的乖乖承受着,埋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 四面八方的黑暗隐匿的围观着散发光亮,微微晃动的车身。 第28章 酣畅淋漓的性爱与完全失去意识的醉酒构造的夜晚终于落下帷幕,姜旬在踩着云朵般的虚浮中醒来。 身下很柔软,让他还想多躺一会儿,于是翻个身又睡了一会儿才逐渐清醒。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有些懵。 腿软的像灌了水,他双股战战走出卧室,没见到陆慈或者别人,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茫然的待了一会儿,他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墙上的电子钟表。 红色的字样显示着详细的时间与地点,随即,他如坠冰窖。 一个小时后,陆慈从外面回来。 打开两层密码门,他刚要把装有日用品的袋子放到玄关上,一股破风而来的凶狠敌意霎时从门后扑来。 Alpha天然的极佳反应力让他在棒球棍砸到自己之前就精准的攫取住,然后他的目光对上了一脸怒色的姜旬。 眼见袭击失败,姜旬也毫不恋战,松开手就拔腿往还没有关严的门外跑。 他推开一道门,却打不开另一道防盗门,急躁的刚用力捶打了两下密码锁,身后就传来一阵猛力,捞着他的腰把他拖了回去。 陆慈关上了所有的门,砰的声响激怒了姜旬。 他挣不开,就愤恨的用力咬下陆慈的脖子。 彻夜纵欲后的攻击力对于alpha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陆慈面不改色的单手抱着他回到卧室,一边安抚的摩挲着他的后颈。 被轻轻放到床上的刹那间,姜旬就松开口,又仓促的往床的深处退,一边瞪着他,咬牙切齿的喊着。 "陆慈你个混蛋!放我走!" 醒来就已经身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甚至离原来的城市有相当远的距离,手机没了,无法联络到任何人,也根本打不开门。 已经有过一次被囚禁经验的姜旬很快就意识到,陆慈把他关了起来。 他开始懊悔昨晚轻信陆慈,反倒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偷出来。 "你他妈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不包养了吗?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凭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关起来!" 姜旬气的浑身发抖,随手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朝他恨恨的扔过去。 陆慈轻松的接过,放到床脚,定定的注视着他,神色依然很淡。 "我的确说了停止包养,因为我不想再和你维持交易关系,小旬,我想得到你。" 从不展露情意的人说出沉甸甸的表白也是这样清淡。 姜旬无动于衷,极力让自己以最快速度冷静下来,脑海里飞快想着之前陆慈的一切端倪,试图分析出究竟是哪一步他开始干涉其中的。 "可你分明说了那样的话,什么别招惹你,我根本就没有再招惹你!" "你没有招惹我,是我忍不住,放不下。" 陆慈还没来得及换下皮鞋,他拉开卧室角落的椅子坐下,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以一种绝对控制的上位者姿态,心平气和的继续说。 "之前的小区还是太松懈,所以我换了现在这个,你出不去小区,甚至连这里的门都出不去。小旬,很抱歉,我不想放你走。" 刚得到自由后又被拘禁起来,姜旬几乎都要疯了。 他用力抓着头发,急促的声音透着股无力的绝望。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喜欢我什么,我都可以改,求求你去喜欢别人行不行啊!" 陆慈沉默着,拒绝回答。 床头柜的台灯也被扫到地上,叮铃咣当的声响逐渐消失后,姜旬的呼吸也平缓了下来。 他用力闭了闭眼,睁开,直视着陆慈。 "陆慈,说实在的,你是非常吸引人的alpha。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按照正常的方式追求我,我未必不会同意。" 陆慈年轻英俊,沉稳可靠,虽然少言寡语有点闷,姜旬和他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但他说不定会答应和陆慈交往。 而陆慈摇了摇头。 "但我等不及了,祁竞司和周揽都在觊觎你,之后也许还会出现别人,我不会在抢夺中落败,但我希望越早得到你越好。" "祁竞司的婚事由他父母决定,周揽虽说和家里关系不亲近,但周家世代从官,对于伴侣的要求也很严苛,就算在周揽的坚持下你可以进入周家,却也许会被轻视怠慢。" "小旬,我父母双亡,孑然一身,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主,也不会有旁人插足。和我结婚的话,我发誓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姜旬蜷坐在床头,抱着膝盖,双手撑着头。 他以前觉得祁竞司那个大少爷是傻逼,其他人都很正常,现在才发现,这三个什么顶尖alpha全都是脑子有病的傻逼玩意儿,一个个的非想和他结婚,好像他这个残次omega成了什么稀世宝物似的。 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 第29章 疲倦的身体与艰难的交涉让姜旬精疲力尽,无力的叹了口气。 "你和周揽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真要为了我决裂?他在回部队之前把我交给你照顾,现在你却背叛了他,你知道他回来会有多生气。" 陆慈面色不变,淡淡的说。 "对于alpha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omega。" Alpha和omega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犹如一半的环与另一半的环相契才能完整,而alpha和alpha再要好也只是相斥的同类。 姜旬听他条理清晰,估计早就想好了如何应付自己的一切追问。 "那我不答应的话,你会怎么样?" 他问出了曾经问过周揽的问题,抬起眼,讥诮的盯着陆慈。 "会和祁竞司一样囚禁我,给我下药,直到把我的骨头磨软吗?你们都是一样的,这些下作的手段用起来应该也都得心应手吧,要不要让祁竞司教教你?" 怨怒的语气刀子一样扎过来,试图刺破陆慈的铜墙铁壁。 但他早就做好了应对姜旬任何反应的心理准备,并不动怒或是伤心,平静的回答道。 "不,我只是不会放你走,直到你同意为止。" 姜旬忍不住嗤笑一声,"那还不是和祁竞司一样,拿走了我的那些证件,就算门开着,我还能跑去哪儿?" 陆慈一顿,"我没有拿走,那些东西就在你手边的床头柜里。" 闻言,姜旬一怔,立刻看向床头柜,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完好无损的证件。 他狐疑的都掏出来检查了一遍,确认陆慈果真没有动过手脚才松了口气。 指腹摩挲着纸袋的边缘,锋利的纸张硌出细小的红印子。 他垂眼静了一会儿,抽出身份证和户口本,把文件夹又放了回去,看向陆慈,"走吧。" "走?"陆慈露出意外的神情,"去哪儿?" 姜旬掀开被子,冷静的说。 "领证啊,你不是要和我结婚吗。" 他刚才从衣柜里随便掏出衣服套上了,虽说不太合身,也能勉强遮住痕迹。 陆慈愣住,看他一瘸一拐的吃力下了床,才骤然惊醒般霍然起身,疾步冲过去扶住他,攥着的手臂微微颤抖。 "你...." 凑近的薄荷味与留在后颈腺体中的浓烈气味融合在一起,生理上涌来的安心与舒适稍微缓解了些过度绷紧的神经。 姜旬站不住,就拽了一下他的领口,言简意赅的说,"抱我。" 他想了想,反正不管怎么样都要被逼婚,与其再经历一次被囚禁起来的不堪日子,不如把问题丢给他们。 不管和谁结婚,另外两个肯定会闹起来的。 陆慈把他抱起来了还在愕然的怔忪。 原本的漫长计划突然失去了作用,这间精心准备的公寓也成了摆设。 他以为说服姜旬还要很长的时间,于是特意提前挤出时间将公事搁置,却没料到他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旬见他久久都不动弹,不耐的拧起眉,"到底去不去领证?不去就算了。" 唯恐他会立刻改变主意,陆慈促声答应,"去,现在就去。" 他疾步抱着姜旬往门口走,镇定的神色裂出掩饰不住的喜色,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姜旬没有鞋子,折回去给他找了双能穿的。 姜旬看他半蹲着给自己穿上鞋,没吭声。 一路上车开的很快,遇到堵车时,陆慈表现出难得的烦躁。 姜旬一直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在等红绿灯的静默中开口,"领证之后就能回去吗?" "领了证,我们明天就回去。" 姜旬扭头看着他,盯着他说,"你答应的,和你结婚后不会约束我,也不干涉我找工作。" 陆慈神色微动,静了半晌,才恩了一声。 即便身处异地,也可以在全国的民政局结婚,当时陆慈把他拐到这里就是想等他终于答应和自己结婚了再回去。 没想到还不到一天,他就如愿以偿。 停在民政局门口的车子熄了火,姜旬却半天都没听到车门开的动静。 他纳闷的看向陆慈,"干吗?后悔了?" 陆慈正沉默的注视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做梦般的恍惚,和他目光相对才低低的出声问。 "....你真的想好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 姜旬托着下巴,经过一路的思考已经变得气定神闲,仿佛和陆慈换了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他这个人向来就是适应性强。 "我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你想和我结婚无非就是喜欢我。" "我跟你说过可以慢慢来,但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就算你成为了我的丈夫,在我心里也永远都是施暴者。" "陆慈,你真的想好要这样做吗?" 陆慈沉默了良久,漆黑的眼瞳如同崖边岿然不动的石头。 他还记得姜旬笑起来的酒窝,记得他温顺或嘟囔的样子,记得那双眼里的莹莹笑意,而现在,姜旬望过来的目光把他推得远远的。 空无一人的家里,早已习惯的孤独。 一个人,无论何时都是一个人,他太迫切的想要另一个人的体温了。 咔哒一声,车门的锁打开了,陆慈淡淡的说。 "进去吧。" 第30章 顺利领了证,出来时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陆慈紧紧攥着他的手,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结婚证上的照片。 姜旬面无表情的没有笑,也没有露出他喜欢的甜酒窝,反而一向冷淡的他带着欢喜的笑意,朝姜旬主动靠近。 "行了吧,手机还我。" 姜旬没看结婚证,随手塞进了口袋里,朝他伸出手。 陆慈看到他轻慢的小动作,抿了抿唇,从内兜里掏出他的手机归还。 手机上并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重要的信息,姜旬的人际圈非常窄,如今还联络的除了石哥就是他们,所以也用不着通知他结婚的事情。 又摩挲了好一会儿结婚证,陆慈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到了靠近心口的内兜。 启动车子汇入主路,他温柔的问,"回去了我们办个婚礼怎么样?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只请一些朋友过来,不让媒体知道。" 出乎意料的是,姜旬却说,"我要办个盛大的婚礼,人越多越好。" 陆慈一顿,看了他一眼,对方正懒洋洋的玩着手机,看不出半点对婚礼的期待与喜悦,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陆慈收敛起眼里的暗色,唇角微微扬起,"好,那我来安排。" 回家的路上,姜旬指着路边的蛋糕店说要吃草莓蛋糕,陆慈就把车停到路口,打算下去买。 拿车钥匙时,他迟疑的看了姜旬一眼。 姜旬的余光瞥见了他凝滞的动作与毫无波澜的神色,心平气和的说。 "怕我跑了的话,就把车锁住吧。" 陆慈静默的凝视着他,似乎在思考刚领完证是否就要做出这样不信任的举动,但他又是真的担心姜旬趁自己松懈之际偷偷离开。 他知道姜旬一直都想逃走。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拿起车钥匙,温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车身在钥匙离开了一定距离后就自动锁上了,姜旬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望着蛋糕店里隐约能窥到的陆慈身影,然后退出游戏界面,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没有在通讯录上,是周揽曾让他背下来的,说有事的话可以通过这个号码联系到部队里的他。 虽然只能让人转达,但周揽会很快收到信息。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响起一道严肃的男声。 "您好。" "请帮我想给周揽带句话。" "请说。" "告诉他,我和陆慈结婚了。" "就这一句吗?" "没错,麻烦你了。" "好的。" 陆慈拎着蛋糕盒子急匆匆回到车里时,姜旬还在专心致志的低头玩手机。 现在不需要装出温顺乖巧的模样,他也没好好坐,上半身歪歪扭扭的窝在黑色的座椅里,散漫近乎失礼,不合身的宽松领口露出一点肩头,皮肤白的发光。 低垂的眼睫长长密密的,像雨后的蝴蝶翅膀,陆慈情不自禁的探身靠近,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姜旬抬起头看他,柔软的嘴唇蹭到他的下巴。 陆慈的面容绷住,盯了他几秒,然后忍不住覆住他的嘴唇,舌尖钻了进去。 试探的吻没有被拒绝,姜旬甚至还微微仰起头配合,发出舒服的鼻音。 顾忌到还在大街上,陆慈克制的吻了他良久就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神情如同雨后的晴天舒展开来,专注的眼眸里俱是深情的柔意。 他坐回驾驶座,把蛋糕递给姜旬,低声问,"晚上想吃什么?要在外面吃吗?" "累,不想在外面吃。" 姜旬捧着盒子吃蛋糕,沾着奶油的嘴唇被嫩红的舌尖舔去。 许是因为心情好,频频扭头的陆慈看到了他脸上久违的酒窝,浅浅的凹陷盛着草莓般的甜。 陆慈的呼吸慢了一些,不敢惊动般,声音放的极轻。 "好,那我们回去。" 回到家,陆慈又出了一趟门,回来时怀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姜旬刚洗完澡,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没有接,"我不喜欢玫瑰花。" "那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喜欢花。"姜旬蹙起眉,微微偏过头,"拿远一点,我花粉过敏。" 陆慈一怔,连忙把玫瑰花扔到了门外。 第31章 看着一大捧红色玫瑰花被丢到垃圾桶里,陆慈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之前姜旬曾跟在祁竞司身边出来玩的时候,一次屋里面坐了个信息素是薰衣草的Omega,姜旬刚进去就打了个小喷嚏。 别人都没有留意,只有陆慈无意间瞥到了。 姜旬在祁竞司身后皱着眉,揉了揉鼻子后又露出了温顺漂亮的笑容。 陆慈这时才发现,他对姜旬一点儿也不了解。 就算后来姜旬成了他的情人,表现的也足够完美,陆慈想不起来他在自己面前曾对什么表现出非常明显的偏好或者是不喜。 因为他一直都是那副笑眯眯的,什么都可以接受的乖巧模样。 陆慈回到公寓里,姜旬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抱着抱枕玩手机上的小游戏,余光瞥见他进来了,头也没抬的问。 "什么时候吃饭,我饿了。" "快到了。" 陆慈订了附近一家全国连锁的西餐厅,还吩咐他们准备干净的桌布和蜡烛,要在家里办一个烛光晚餐。 这毕竟是他们结婚的第一晚。 他换了鞋,缓缓走到姜旬面前蹲下,专注的看着他。 "抱歉,以后我会努力了解你的一切。" 卡通的游戏音效还在继续,闻言,姜旬的动作停住,抬眼看着他。 陆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天鹅绒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其中一枚银色戒指取出来。 他去握姜旬的手,姜旬轻微的躲了一下,还是被他按着指节,将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别摘下。" 素洁的戒指圈上是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看着十分精致,姜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而且尺寸还刚刚好。 陆慈把另一枚尺寸稍大的戒指塞到他的掌心,一声不吭的,用安静而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两枚戒指一模一样,姜旬看了几秒,把大戒指塞回戒指盒,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玩游戏。 陆慈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自己把另一枚戴上了。 虽然姜旬不肯给他戴,可起码他没有摘下来手上的那枚,这就已经很好了。 不久,西餐厅送来了新鲜的晚餐。 陆慈亲自将餐厅布置的优雅浪漫,还关了灯,营造出极其温馨的氛围。 而姜旬对这次的烛光晚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权当是一顿普通的晚饭,吃到七分饱就放下了刀叉。 他伸着懒腰往卧室走去,陆慈在背后叫了他一声,但没见他停下脚步。 冲洗过后姜旬钻进了被窝,有些困倦的背对着另一侧,闭上了眼,不久,他听到陆慈进浴室洗漱和关灯的动静。 身旁陷下去,陆慈爬上床,睡在另一侧。 静谧的空气里逐渐掺杂进薄荷的味道,明明是清凉的味道,却莫名让人浑身发烫。 姜旬咬着下唇,忍住摸后颈的冲动,心里骂着陆慈狡猾,自己不过来,非要用信息素勾引。 他的呼吸越来越乱,绞紧湿漉漉的双腿,难耐的蜷缩起来蹭着床单。 片刻,陆慈终于试探的凑近,从被子下面揽住他的腰,灼热的气息贴住姜旬的耳后。 "小旬,今天我们结婚了。" 不需要任何问答,陆慈就已经从他压抑的喘息中得到了默许。 这是非常独特的一天,陆慈成为了有家室的alpha,尽管这份婚姻是他抢来逼来的,他仍然为此感到兴奋和满足。 从来没有任何人走到这么近的位置,与他融为一体。 "小旬,小旬。" 始终风平浪静的海面被爆发的岩浆烧成了火红,所有内敛的情绪化作火星熔掉脆弱的皮肤,溢出令人心惊的热度。 姜旬原本还对他残留着一分被逼婚的闷气,这下也根本没空再耿耿于怀了,只知道在激烈的情事中抱着他哭叫,被肠肉摩擦的快感完全淹没。 宽大的指节扣住他攥着床单的手指,两枚戒指轻轻碰撞在一起。 第32章 第二天,陆慈如约带他回到了原来的城市,也遵守诺言不干涉他的外出和工作。 姜旬已经毕业两年多都没有工作了,这时候才开始找工作实在不容易,但他成绩优秀,本身的能力就很强,又很会说话见机行事,没多久就在一家小公司应聘上了文职。 朝九晚五,工资不高,有时候还会加班,不过姜旬已经很满意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止于此,但总要从最低处走起。 陆慈知道他找到工作后,委婉的提了一句可以给他找到更好的面试机会,然后被他瞪了一眼,就没再说话。 他比姜旬忙多了,不过还是尽量抽出空和他一起吃晚饭,有时候姜旬要加班,他就直接到公司送饭。 "我跟你说过了,别来我公司。" 这天下了雨,姜旬已经和陆慈说过自己会在公司吃晚饭,但他还是坚持开车过来。 被他这样数落,陆慈沉默的站着,肩上的衣服微微湿润,垂下的眉眼莫名让姜旬看出一些失落,淡淡的问。 "我的出现让你很丢人吗?" 怎么可能会丢人。 陆慈是alpha中的佼佼者,家世、身份、相貌、能力,哪个不是顶尖的,而且他对姜旬这样好,公司里不知有多少omega羡慕姜旬。 其实姜旬怀疑陆慈来自己公司是故意宣誓主权的,现在看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又有些无奈。 "不丢人,可你真的很妨碍我工作。" 他接过陆慈手上温热的保鲜盒,催促道,"好了,你先回家吧。" "你什么时候下班?" "不知道,还得一个多小时吧。" 陆慈点了点头,没说别的就走了。 孤零零的高瘦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姜旬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陆慈是想和自己多一些相处时间才挤出空来找自己的,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工作再受到任何人的干扰。 加班时间比预估的长,拖了两个小时左右,姜旬才和同事们精疲力尽的陆续离开公司。 雨还在下,更大了一些。 姜旬犹豫着是否能打到车时,熟悉的车身已经停到了公司门口。 车窗降下,陆慈微微一笑,"小旬。" 姜旬坐上车,边系安全带边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下班了?" 话音落下,他脸色微变,"你该不会一直都在楼下等着我吧?以前也是?" 这里离家不近,不过有地铁可以直达,但陆慈非要每天上下班接送他。 之前姜旬以为他偶尔来送晚饭后就开车回家了,下班了再过来,这次才发觉他可能一直没走,不然不会这么准确的知道他下班的时间。 淋漓的雨水砸着车窗,无法钻进温暖寂静的车厢。 坐在舒适的车里,姜旬无声叹了口气,"陆慈,你真的不用这样。" 为了弥补结婚时的不愉快,陆慈在婚后待他实在太好,好到有时候姜旬都觉得他是在故意熬自己,如同温水煮青蛙让自己逐渐习惯被他妥帖照顾的生活,然后不知不觉的原谅他。 姜旬时刻都提醒着自己陆慈是施暴者,但他是个人,很难不会动容。 闻言,陆慈静了静,没回答。 他若无其事的说,"小旬,婚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下个周末可以请假吗?你可以邀请你的同事参加。" 婚礼的事情一直都是陆慈在操心,之前他也问过姜旬喜欢什么颜色的桌椅,还把婚礼策划师的图册给他看,而姜旬敷衍的表示都可以。 陆慈知道这场婚姻本就是他不情愿,于是都大包大揽,没再问过他的意见。 而姜旬都快忘了婚礼这件事。 之前他说想要盛大的婚礼是为了吸引祁竞司或者周揽过来闹,好毁掉这场婚姻,结果现在那两个不靠谱的人还没影,他自己都已经快习惯了婚戒的存在。 要是真的没有人打扰的话,就这么和陆慈过下去...... 姜旬心里一动,不禁看向陆慈。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陆慈也对他用过不好的手段,但他沉稳自持,也遵守诺言,况且婚后的确对自己非常好,称得上是相当完美的丈夫。 姜旬看着窗外的雨,一个激灵,用力揉了揉眉心。 怎么回事,都说好了不会原谅施暴者,结果现在因为一点甜头就被迷惑了。 没出息,真没出息。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他心不在焉的回答,"恩,我会请假的。" 第33章 临近婚礼的前两天,陆慈忽然打来电话说要在公司加班,不回去了。 这是他婚后第一次没有来接姜旬下班,也没有回家,姜旬有些意外,莫名其妙的浮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微妙感。 看,陆慈坚持不下去了吧。 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下班后还和石哥出去吃了饭,天黑了才回家。 现在他们住的地方是陆慈常住的那个公寓,原本说想搬到姜旬住过的那个高档小区里,但那里离公司太远,就没搬。 姜旬冲了个澡出来,正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他警惕的看过去,没吭声。 陆慈有钥匙,不需要敲门就能进来,而且他说了加班,那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姜旬谨慎的走到门前,打开可视的监控画面,竟然看到站在外面的是周揽。 周揽? 他愣了愣,打开门。 不是错觉,门外站的就是周揽。 他穿着黑色的机车外套,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走廊里的灯光,脸色被阴影遮住。 等门开了,室内的光亮漏出去几分,姜旬才看到他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 看到穿着睡衣的姜旬,周揽盯着他,"宝贝儿,开门。" 姜旬迟疑一下,打开最外面的防盗门,"你怎么....." 门刚打开,周揽就一把拉开门挤了进来,一边捉着他的手臂往里推,一边反手关住门,然后把他抱起来亲。 骤然的悬空让姜旬下意识攀住他的腰,搂着他脖子时闻到了熟悉而浓烈的薄荷味。 是陆慈的薄荷味,他已经见过陆慈了? 久违的烟草味仿佛还带着点燃烧的火星,迎面扑来,气势汹汹的体温迫近,周揽不给他任何出声询问的机会,狂热的含住他的嘴唇就往里钻,急躁的咬出齿痕。 "呜..." 姜旬向来都不大能应付的了他过于热情的索取,犹如被一场海啸瞬间吞没,后背激出一层鸡皮疙瘩,周揽手掌的所到之处都不由自主的战栗了起来。 睡衣被粗暴的扒下,皮肤在空气中微微收缩。 姜旬竭力维持着冷静,在身体被信息素熏热的同时试图挣出一点说话的间隙。 而周揽吻的太凶,跟长久未曾进食过一般,饥肠辘辘的以他的唇齿为存活的氧气,没过多久姜旬的舌尖就被吮麻了。 他迷迷糊糊的喘着气,下身蓦然传来一阵钝痛,周揽心急的没有润滑就借着淫液撞了进来。 紧致的肠肉犹如初次承欢,被撑开的过程实在难熬,姜旬疼的叫了一声,眼泪往外涌。 "慢一点!啊、周揽你!...." 周揽全插进去,餍足的叹了口沉沉的鼻息。 他快速的顶撞起来,摩擦的穴肉充血肿胀,泛着滚烫,姜旬伏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叫,喘的再急也跟不上他高频率的激烈动作,喉咙都有些干。 脑子一片空白,刚才的疑问也都被撞碎了,他闭着眼,额上很快就沁出一层热汗。 没有任何言语,所有的重逢情绪都经由抽插的动作宣泄而出,周揽激亢的干了他数百下,然后骤然绷紧,插进生殖腔的龟头喷出几股浓精。 内壁被射的滚烫,姜旬不由得收缩起肠肉,缓了好几秒,总算有力气拖着哭腔骂他。 "你...你他妈就非得先做这种事?" 带着余喘的愠怒失去了质问的气势,蒙着鼻音,软软黏黏的。 周揽犹如先囫囵喝了一大口水,暂时缓了烧灼的痛渴,才平缓下来,然后抱着他坐到沙发上,抚摸着他发红的面颊,又亲了几口。 "宝贝儿,我好想你。" 姜旬还负着气,但推他也推不动。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周揽脸上的一些新鲜淤青,"你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些伤痕,周揽的脸色立刻又黑了,语气悍戾的冷冷说。 "是陆慈打的,但他没我厉害,还不是被我打的住院了。" "什么!" 姜旬一惊,"你把他打住院了?" 回想起今天陆慈的反常,原来他是因为住院了才没有回家,打来电话时的语气也有些虚弱,不过当时姜旬没发觉。 人都已经住院了,肯定受的伤不轻,陆慈却没有告诉他。 周揽将他脸上的惊愕看的一清二楚,沉着脸问,"怎么,你心疼他?" 没等姜旬回答,周揽就怒气冲冲的恨声道,"我当他是好兄弟,结果他把你抢走了!难不成你跟他结婚了就真当他是你丈夫了?" "不是,可你也不能打人啊。" "我怎么就不能打了!陆慈他活该!要不是被人拦住,我他妈就算坐牢也要把他打死!" 周揽从没在姜旬面前发起火,姜旬只听过他在屋子外面训手下兄弟们时的暴怒,过了半晌周揽再进来时又是笑哈哈的,那些人高马大的alpha蔫的跟小鸡仔似的。 他知道周揽凶,却不知道他能有这么凶。 铺天盖地的烟草味信息素染上凌厉的杀气,即便这不是针对姜旬的,也让与周揽亲密接触的他震慑到脸色惨白,难受的拧起眉。 他腰酸腿软的往前栽,被周揽连忙搂住。 周揽竭力控制着脾气,懊悔的安抚着他,"别怕,我不生气,不生气了。" 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姜旬颤抖的肩头,黏重的吻摩挲着嘴唇。 周揽沿着他的肩往下摸到手腕,极其自然的十指相扣,如同一个忠心耿耿的骑士抬起他的手背轻吻。 第34章 正要再和姜旬温存,指节处无法忽视的硌意让周揽皱起眉。 他低下头,被姜旬无名指上的钻戒刺痛双眼,原本已经和缓许多的脸色霎时又变得阴森可怖。 缓慢回笼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冲破理智的牢笼,涌出来的骇人气压比刚才还要浓郁几分,姜旬浑身都在发抖,指尖都抬不起来,脱力的任由他粗暴的把戒指从自己手上硬生生拔了下来。 因为用力过猛,又太急躁,细白的指节被脱出明显的红痕。 周揽死死攥着戒指,胡乱塞到口袋里,打算一会儿离开这里了再毁尸灭迹。 他歉疚的吻着姜旬的指节,放柔的低沉声音仍然夹杂着被激出来的愠怒。 "宝贝儿,我以后给你买个更大更漂亮的戒指。" 早在收到姜旬的讯息时,周揽就在军队差点发了疯,离开的手续还没办完就连夜想逃出去。 这样的违纪行为对于马上就要升职的他来说非常严重,所幸相熟的长官赶紧派人把他拦下,关去禁闭让他好好冷静,劝他再忍几天就能顺利离开了。 忍? 老婆都被别人抢走了,他怎么还能忍? 周揽当然不肯,又差点背上了蓄意滋事的处分,最后还是周家的长辈亲自过来狠狠扇了他两巴掌,亲自监督着他把所有手续办完了才离开部队。 但是离开后他也没能立刻来找姜旬。 周家家风严谨,世代alpha都从没犯过错,如今周揽快要毁了周家的名声,于是直接被带回家狠狠打了一顿。 这一顿打可不是说说而已,周揽纵使从小被打惯了,也在床上躺了几天才能下地,然后就立刻去找了陆慈,把人打断肋骨后又马不停蹄的跑来找姜旬。 身上还留着被打出来的棍子印,用力抱紧姜旬时,胸口还会隐隐作痛。 但这点痛比起见到姜旬的喜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周揽看姜旬泪盈于睫的呜咽着,心中满是怜爱,又不忘板着脸追问道。 "宝贝儿,肯定是陆慈逼你结婚的,可你为什么还要戴着戒指?" 本来是想轻声细语的问一问,但话说出口就不由得掺杂了几分狐疑。 他知道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而姜旬肯答应和陆慈结婚肯定是被他胁迫的,既非自愿,姜旬又为什么还要戴着这碍眼的戒指? 不可思议的猜测让周揽瞳孔骤缩,眼里漫出几分狰狞的血丝,语气有些不稳定。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姜旬被他强行抬起头对视,眉头还蹙着,被alpha镇压的那股畏惧还没有消散,阴云般笼罩在头顶。 手腕被抓的发痛,他轻微的挣了挣,周揽反而攥的更近,几乎要折断般留下指痕。 姜旬缓了几秒,才倦怠的闭起眼,低低出声。 "不,戴戒指只是因为方便而已。" 从小到大他都因为一副好相貌招惹了不少桃花,在大学如此,重新进入社会到了公司后也是如此。 他去的第一天没戴戒指,陆慈送他也送的早,没有别人看见,所以当他不厌其烦的解释自己已经结婚时,那些凑到跟前的同事压根就不相信。 姜旬实在不愿意被他们打扰,第二天就把扔到床头柜的戒指找出来,戴到了手上,后来陆慈又故意在公司露了面。 于是原本殷勤凑过来的alpha几乎全散了,公司里也没人再来骚扰过他。 听到他毫不迟疑的解释,周揽的疑心被打消了一些,但还是耿耿于怀。 他本来是想把这戒指扔到垃圾堆里,现在看来,还是得熔掉才最放心。 神情稍缓,他露出笑,"宝贝儿,我知道老祁已经被他家关起来了,婚事也都由家里安排,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所以,我会让陆慈答应离婚,把你还给我。" 信息素随着好转的心情变得柔和缠绵,姜旬还坐在他怀里吞着那根器官,好久没有动,小腹不禁有些酥麻。 小腿蹭了蹭周揽,他哼唧着催促周揽动一动,又被撞的颠簸起来才喘着问。 "你怎么能让他答应离婚?他...他不会听你的,也不会答应....." "那我就打到他答应为止。" 周揽无所谓的狂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从部队出来的,闻言,姜旬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总是打来打去的,还是小孩子吗?" "你不懂,这已经是我对陆慈最仁慈的方式了,否则我就一枪崩了他。" 周揽摸向后腰,把带出来的枪塞到他手上,"如果讨厌他的话,你也可以崩了他,我替你兜着。" 姜旬还没反应过来,被塞的掌心生硬,低头看到一把漆黑的枪身后骤然收紧身体,吓的如同烫手山芋般扔开。 高热的肠肉一瞬夹的周揽闷喘一声,插着他的生殖腔射了出来。 射精持续了漫长的几十秒,他餍足的叹了口气,亲吻姜旬时才发现他拿过枪的手还在抖。 普通人怎么可能会见到这种东西,姜旬抿着嘴唇,下巴尖瘦,伏在他怀里战栗,这时忽而有了一种接近危险的惧怕。 他都快忘记了周揽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身份,位高权重,大胆妄为,即便公然带出这种武器也没有人会把他抓起来。 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他咬的牙根酸软,无力的低声说。 "周揽,杀人是犯法的,你别杀人。" 第35章 语气模糊的言语是对强权的畏惧,而周揽却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舍不得自己坐牢,于是得意的亲了他一下。 "宝贝儿放心,没人敢抓我进去。" 这句话让姜旬的脸色又僵硬了一些。 他攥着周揽的衣领,仿佛能闻到汗味下的浅淡血腥味,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勉强镇定的轻声说。 "别再打人了,我不喜欢这么野蛮的方式,不然就算我和陆慈离婚了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周揽一顿。 就在姜旬以为他又要生气的时候,他重重亲了过来,笑里满是宠昵。 "好,我听宝贝的。" 解决了重逢后的种种问题,周揽专心致志的和他继续做爱,把沙发搞得一片狼藉。 即便这婚姻对姜旬来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充满爱与忠诚的婚姻,可他毕竟在法律上还是陆慈的妻子,就这么和周揽堂而皇之的在陆慈的公寓做这种事,也太有负疚感了。 更何况,陆慈还在医院躺着。 他回过神来就不想做了,周揽却不答应。 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偷跑出来见他,一分一秒都是争来的,必须得吃个够本才行。 他狠狠咬下姜旬的腺体,注入的信息素将残留的浅淡薄荷味全部覆盖住,姜旬犹如被叼住的猎物,拼命扭着头推他,眼里都是泪。 "不要,我说了不要做了啊。" "宝贝,再做一会儿,就一会儿。" 周揽厚着脸皮撒谎,佯装无意的用掌心抵住他的嘴唇,让他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门被敲响的时候,周揽还在精力十足的灌入姜旬嫩软的生殖腔,而他已经从墙壁外传来的杂乱脚步声与促重的敲门声中预感到了什么。 "来得这么快。" 他不爽的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加快速度挺着胯。 滚烫的柱身摩擦的肠肉几乎要烧起来了,强烈的麻意伴随着灭顶的快感让姜旬承受不住的叫出声。 被小腹和沙发挤压的干净器官喷出稀薄的精液,掺着颜色浅淡的尿液。 门外等候的人再次敲了敲门,alpha浑厚有力的声音穿透墙壁。 "周揽!出来!" 听到是二叔的声音,周揽狠狠骂了一句。 二叔至今还在部队里当高官,最严厉,打人也最狠,这次亲自过来看来是非要把他抓回去不可。 箭在弦上的紧迫感使得每一秒的肌肤相贴都变得格外珍贵,犹如行刑前的最后一顿断头饭,美味的让周揽头皮发麻,激烈的撞击恨不得要捣穿姜旬的身体。 他的心里满是不舍,急切吻着姜旬的后颈,整个人都陷在了快活的旋涡里。 耳边敏锐的捕捉到砰的一声,声音不大,却很熟悉。 意识到什么,周揽猛地望向门口,看到被枪打穿的锁扣从门上掉了下来。 在二叔闯进来的同时,他立刻抓起沙发上的小毯子盖住姜旬。 有了沙发的阻挡,走进来的alpha只能看到周揽肩膀往上的部位,尽管如此,对方也能从空气中交织在一起的AO信息素与周揽气喘吁吁的亢奋神色中猜出他们在做什么。 二叔的面色冷硬如铁,目光如炬。 周揽干笑一声,"二叔,再给我十分钟。" 晕晕乎乎的姜旬还没能止住断断续续的喘息,夹杂着点脆弱的哭腔,闯入骤然降到冰点的空气中。 周揽抵抗着二叔强大的信息素,一边安抚着姜旬。 "二叔,你别吓到我的omega,他很胆小的。" 二叔对于姜旬饱含情欲的哭声充耳不闻,只严厉的盯着周揽。 "十分钟后没有出来,我就在这儿替你爸崩了你。" "好好好。" 二叔又出去了,砰的把门关上,没有锁的门露出一道缝。 周揽松了口气,连人带毯子抱起来就往卧室的浴室冲,飞快的给姜旬清洗一番后把他塞到了床上温暖干燥的被子里。 他应该把被子也换了的,不知道陆慈盖过没有,只是现在没时间了。 姜旬的皮肤被热水熏的泛红,他这时也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总算攒起力气,朝着蹲在床边的周揽扇了一巴掌。 周揽结结实实的挨了,看他还在瞪自己,又捉着他的手腕打了自己好几下。 "宝贝再打几下消消气,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没停的,被抓回去肯定又要被打一顿关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你。" 姜旬的下巴埋在被窝里,眼角红的厉害,难堪的拖着哭腔。 "都有人来了你还做,你混蛋!" "我混蛋我混蛋,放心,谁也没瞧见,二叔要是看到的话我把二叔的眼珠子剜出来。" 周揽语气轻松的说出这样猖狂的话语,丝毫没管被耳尖的二叔听到后又会打的多狠。 姜旬用力抽回手,不给他摸了,咬着牙说,"你比陆慈还混蛋,那我和他离婚干什么?他起码不会在人前这样羞辱我。" 闻言,周揽脸色一变。 他唯恐姜旬真的喜欢陆慈,不肯当自己的老婆了,又放低几分姿态,蹲着的膝盖干脆的直接跪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宝贝儿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回头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说这种话。" "你这样说,我真的会疯掉的。" 第36章 门外传来二叔冷冷的提醒声,"四十秒。" 周揽暗骂一句,加快速度说,"陆慈他住个院也得住十天半个月,我争取早点从周家出来,一会儿再留下几个人保护你。" "不用留人。" "不行,万一陆慈欺负你怎么办?" "什么欺负我,分明就是你想监视我。" 姜旬没有拒绝周揽的求欢,一方面是反抗也没用,他根本打不过周揽,另一方面是他刻意纵容着自己的不忠诚,这样的话,说不定陆慈果真就会同意离婚。 不过离婚了,不还是得和周揽结婚吗。 他忽然生出一种无穷无尽的疲惫,闭上眼,背对着周揽,故意嘟囔着。 "陆慈都不会让人监视我。" 他知道在一个alpha面前说另一个alpha的好话绝对会激怒对方,不过也是该挫挫周揽的锐气了,谁让他刚才那么过分。 屏息凝神听着身后极力压抑的愤怒呼吸声,几秒后,周揽勉强妥协道。 "好吧,那我只留个beta处理一下客厅,再重新给门换个锁,就让他走。你好好休息,要是陆慈出院了我还没来的话,你就打这个号码,我一定会出现的。" 他飞快的将一串号码说了好几遍,问姜旬记住了吗,姜旬搪塞着说记住了,其实压根就没听进去。 这次他不会,也不需要再给周揽打电话了。 反正无论是谁,对他来说都是个纠缠不休的麻烦。 周揽最后狠狠亲了他一下,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卧室外恢复了寂静,空气里的烟草味还浓烈的无孔不入,姜旬忍不住摸了摸滚烫的后颈。 很快,外面传来了移动家具的声音。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有人在门外扬高声音,彬彬有礼的说。 "先生,新锁的钥匙给您放到桌子上了。" 没等姜旬哑着嗓子说谢谢,对方就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姜旬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扶着酸痛的腰,坐在新的沙发上,给陆慈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陆慈的声音没有昨天那么虚弱,与平时无异,还带着一点受宠若惊的欣喜。 "小旬。" 结婚后,姜旬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这是第一次。 姜旬仿佛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平静的说。 "我出轨了。" 与其让陆慈自己发现,不如早点把这件事坦诚相告,以便早点应付接下来的走向。 闻言,陆慈一下子就静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昨天刚和周揽见过面,自然能猜到随后发生了什么。 姜旬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低头摸着新沙发上的纹路,继续问。 "戒指也弄丢了,陆慈,那我们要不要离婚?" 就算陆慈再喜欢他,也无法克制住alpha对Omega的独占欲吧,他怎么能容忍omega妻子的出轨呢?况且,如果他不答应离婚的话,姜旬不敢保证之后的忠诚。 就算他不想,周揽也会用尽各种办法让陆慈放弃。 最起码和自己的妻子上床,对陆慈而言就已经是莫大的羞辱了吧。 这不是唯一一次出轨,之后或许还会出现无数次,他们对此心知肚明。 姜旬的心里只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羞愧,就又坦然了。 早在结婚的时候他就提醒过陆慈,自己是他法律上的伴侣,但不会是他这个alpha的omega,毕竟他这个身体连成结也无法完成,又何谈忠诚呢。 任何一个alpha在他的身上寻找忠诚,都是无稽之谈。 陆慈这次开口了,淡淡的说。 "小旬,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只说了这句话,陆慈就率先挂断了电话,看样子是铁了心不肯离婚,而他依然没有说出自己在住院的事情,也没有央求姜旬去照顾他。 是觉得丢人吗?还是在生气? 姜旬坐了半晌,立起身。 他扫视了一圈干净整洁的公寓,拨打了一个同事的电话,笑着问。 "喂,是赵姐吗?...是这样的,我前两天听到你在公司提起说公司对面的公寓楼在出租,那儿离公司很近,我想在那里租个房子,你方便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谢谢,麻烦你啦。" 既然陆慈没有让他去医院,他也不会主动过去。 这段时间陆慈和周揽应该都不在,姜旬难得落得一个人的清净,又因为昨晚的事对这公寓都生出了点不自在,索性暂时搬出去住几天。 两年前租住的出租屋已经在和陆慈结婚的时候退掉了,现在刚好需要寻找一个新的独居场所。 陆慈嘴上说着不肯离婚,可若是真的亲眼见到姜旬和周揽举止亲密的模样,应当会比想象中的更无法接受吧。 毕竟妻子和情人是不一样的,他再大度也不会允许别的alpha给他戴绿帽子,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同意离婚。 就算他出院了不答应离婚,要求姜旬回来,姜旬最起码也有另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随时都能从陆慈这里搬出去。 为自己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第37章 租住的新公寓就在公司的对面,但由于门口的道路正在维修,最近都需要从拐角的另一条小巷进去。 公寓是单人的,面积不大,不过姜旬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周揽被抓回家后就失去了消息,住院的陆慈也说最近两周不回家,他还不知道姜旬搬出去的事,姜旬也没告诉他。 住在公司对面实在非常方便,午休时也可以回去睡一觉,只是晚上下班加班的话就会很晚才离开公司。 回到新公寓需要穿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那里挨着一个酒吧,有时姜旬经过总能看到有醉醺醺的客人从酒吧里出来,偶尔也能感觉到后面有人盯着自己。 那目光灼热又专注,藏在暧昧的暗处,令人不安。 落单的omega是夜晚最危险的存在,因此他格外小心的戴着阻隔片,佯装是最普通不过的beta。 周末他又加班了,回去的路上看到小巷里有两个醉醺醺的男人,走近了能闻到泄露出来的信息素。 是alpha。 姜旬皱起眉,揉了一下鼻子,加快脚步穿过去。 但对方似乎早就盯上他了,拦住了他的路,把他往墙边拖。 "好漂亮....是beta还是Omega?" 笑嘻嘻的下流言语让姜旬听的火大,他狠狠踩了对方一脚,然后趁对方吃痛时拎起公文包就砸了过去。 "滚开!" 发觉他没有想象中的柔弱,两个流氓alpha清醒一些,恼羞成怒的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情绪起伏的信息素呛人的蔓延开来,虎视眈眈的逼向姜旬的后颈。 姜旬用指甲抠了一下对方的手腕,然后挣扎着摸向兜里,刚要掏出随身携带的防身电击器,忽然感觉不远处猛然袭来一股极具压迫性的alpha信息素。 这味道混杂在酒吧传出来的酒味中,如同高度数的酒精让人无法承受。 眼前冲出一道黑影,拉扯着他手臂的alpha被一拳打到地上。 姜旬一惊,立马想逃出争斗的战场,混乱中被其中一个流氓推搡了一下,往后踉跄着踩到地上散落的酒瓶。 他跌坐在地上,随即脚踝传来一阵疼痛。 最后冲出来的那个alpha气势汹汹的把两个流氓揍翻了,膝盖抵着对方的胸口,拳头挤压皮肉和骨骼的沉闷声响听的让人心惊。 酒吧招牌的霓虹色彩映过来,姜旬忍痛想站起来,脚使不上力,只好心急如焚的阻止。 "别打了!住手!" 他见对方不听,咬牙喊出,"祁竞司!住手!" 祁竞司犹如被按下了开关,瞬间僵住,背对着他。 鼻青脸肿的两个流氓连忙狼狈的爬起来,哎呦哎呦的跑了出去。 寂静昏暗的小巷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祁竞司慢慢站起来,看也不敢看姜旬,转身就落荒而逃。 他跑的太快,几秒就没影了。 姜旬费劲的站起来,扭到的脚不敢碰地面,他只好扶着墙,又看向祁竞司刚才消失的小巷口,刚好捕捉到偷偷露出来又蹭的收回去的脑袋。 掌心也蹭红了,火辣辣的疼,他单腿站不太稳,叹了口气。 "祁竞司,你没走的话就过来一下,帮帮我。" 得到接近的允许,祁竞司立刻又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猛地刹住车。 他低头看着姜旬,维持着半臂的距离。 姜旬还纳闷的想着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就看到了他眼上的亮光,随即听到他可怜的呜咽声。 "老婆....呜呜...老婆被坏人欺负了...打他们,要打死他们。" 神经质的重复满是孩子般的记仇,语气也有些憨憨傻傻的。 姜旬惊愕的看着他,"你...你不是没在易感期吗?怎么又成这副样子了?" 刚才因为愤怒而泛滥的威士忌信息素已经被收了起来,说明此刻的祁竞司是正常状态,可如果正常的话,他怎么会哭呢? 祁竞司没法回答,看他单腿勉强站的辛苦,于是蠢蠢欲动的想伸手扶,又在畏惧着什么,没碰到姜旬又怯怯的收了回来,慌张的不停搓着衣角。 他委屈的问,"老婆,我能抱你吗?" 姜旬快站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缓着说。 "祁竞司,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附近的医院?"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恢复,但他已经主动靠近了,这对于祁竞司来说就是允许的意思。 他立刻扶住姜旬的腰,弯身勾住他的膝窝,把人抱了起来往小巷外面跑。 夜里的出租车并不多,他着急的到路上拦,被姜旬惊吓的提醒,"你别跑到路中间!去那边!" 轻微的呵斥声让祁竞司缩了缩脑袋,乖乖的跑到路边站着。 许是怕姜旬生气,他又低着头,讨好的小声说。 "老婆别凶我,我都听老婆的。" 姜旬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成了这幅呆头呆脑的蠢样子,眼下也没空问,不禁叹了口气。 "先去医院吧。" 没多久他们拦到了出租车,祁竞司抱着他钻到后座,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小腿,不让扭到的脚再受伤,一边不停催促着司机快点。 到了最近的医院,他抱着姜旬下了车就急急的往医院里跑,出租车司机在背后赶紧追出来,"诶!你们还没给钱呢!" 祁竞司倏地停下脚步,茫然的转过身,老老实实的说,"我没钱。" 司机差点就要打电话报警时,姜旬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来随身带的零钱,"不好意思,不用找零了。" 等司机回去,他拍了拍祁竞司的手示意往医院里走,一边诧异的看向他,"你怎么会没钱?" 祁竞司正紧张的看着医院里的指示牌寻找着挂号的方向,被他问了,露出羞窘不安的神色,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老婆,我以后会有钱的,你别嫌弃我,老婆老婆——" 姜旬看他又要哭出来,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在医院明亮的白炽灯下,他才看到祁竞司穿的居然是睡衣,只不过脏兮兮的,不知道蹭了哪里的灰尘。 第38章 挂了号去看医生,没什么大碍,就是开了些药。 他们又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回去,祁竞司一路抱着他回到了新租的公寓里,然后回忆着医生的叮嘱,给他往扭伤的脚踝处抹着药酒。 他跪坐在地上,把姜旬的脚捧在掌心里,认真的用沾着药酒的另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动作笨拙却细心。 姜旬这时终于能问出一连串疑问了,蹙起眉。 "祁竞司,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似乎知道他不愿见到自己,祁竞司偷偷瞄了他一眼,心虚的嘟囔着。 "老婆香香,香香的味道,我闻了好久才找到的...." "那你就一直偷偷跟着我?" 祁竞司瘪了瘪嘴,有点委屈。 "老婆讨厌我,也不想见到我,所以我都没有出现在老婆面前,很乖很乖的。" 这样说来,祁竞司肯定已经偷偷跟着他很久了,怪不得最近姜旬总感觉回家的路上被人盯着,本以为是流氓,现在看来应该是祁竞司。 不过他这偷窥跟踪的行为和流氓也差不多了。 姜旬又扫了一眼他脏不拉几的睡衣,要不是这张脸还过的去,说是流浪汉也没人会怀疑。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见到祁竞司的场景,不由得想到了祁家父母。 "你不是在家吗?你爸妈不让你再和我见面,你就这么跑出来找我,他们不会带你回去吗?" 以祁家父母对祁竞司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儿子沦落到这种地步,姜旬沉着脸,语气笃定的说。 "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他从公文包里找出手机,皱着眉头逼问,"你家里人的电话是多少?让他们接你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老婆呜呜...." 祁竞司发觉他要赶自己走,立刻抱住他的小腿,哭声里满是被遗弃般的惶恐。 "我只要老婆,老婆别赶我,呜呜...老婆,老婆。" 姜旬的西装裤被他蹭上了灰,也不知道他几天没洗脸了。 一个高傲的天之骄子成了蓬头垢面的痴傻流浪汉,姜旬的心里不是滋味,既觉得痛快,又觉得他实在可怜。 语气稍微温和了些,他推了推祁竞司的头,"你别蹭了,把我裤子都蹭脏了。" 祁竞司听出他的嫌弃,抬起头,可怜的坐好了。 手边碰到放在地上的药,他忽然聪明了一瞬,眼眸发亮的举着药,极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傻笑着。 "老婆的脚受伤了,不能一个人,我帮老婆抹药,嘿嘿。" 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姜旬想起来医生说至少四五天才能恢复如初,迟疑了一下。 他现在行动不便,身边又没有其他人,一个人的确有些麻烦。 不过真的要把祁竞司留下来? 祁竞司满眼期待的望着他,眼眸里是纯粹赤城的喜欢,不掺任何杂质,将孩童般的真心完全交付给他。 这样的灼灼目光失去了以前的侵略与情欲,也少了深沉的欺瞒,一眼就能看到底。 半晌,姜旬拧着眉头,还是松了口。 "今天你先留下吧,明天再说。" 话音落下,祁竞司的神情瞬间亮了起来。 他身上太脏,姜旬催他去浴室里冲洗干净。 家里有备用的洗漱用品,但没有合适尺寸的衣服给他穿,姜旬只好先拿出还没拆开的新内裤。 内裤是按照他的腰身买的,祁竞司扯着内裤边走出来,一脸不满。 "老婆,内裤太小了,勒的疼。" 姜旬没问他是哪里勒的疼,黑着脸,"要么穿这个,要么就别穿。" 闻言,祁竞司迫不及待的脱了内裤,精壮的腰身被勒出一圈红印,旺盛耻毛间的器官沉甸甸的垂着,在姜旬的注视下慢慢翘了起来。 祁竞司的脸有些红,还没嗫嚅着叫一声老婆就被迎面扔了个枕头,"给我穿上!" 他手足无措的抱住枕头,沮丧的又把内裤穿上了。 单人公寓没有多余的卧室,祁竞司试图挤到卧室里睡,被姜旬赶到了客厅,高高的个子挤在狭窄的沙发上都不能翻身,他还不死心的弱弱喊着。 "老婆,你的脚受伤了,我陪你睡好不好啊?" 没等到回应,他又失落的加了一句,"...睡在床脚也行。" 姜旬没理他。 由于脚踝受伤了,晚上不能乱动,于是姜旬没怎么睡好,醒来还不停打着哈欠。 他跟公司请了一天的假,挂断电话又给陆慈打了一个。 陆慈很快接通,若无其事的仿佛上次通话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温声问,"小旬,怎么了?" "你有没有祁竞司爸妈的联系方式?" 姜旬开门见山的问完,想了想,又简单解释了两句,"祁竞司找到我这儿了,我让祁家人把他带回去。" "有是有,不过..." 陆慈低低咳嗽了两下,牵扯着腹部断裂的肋骨,放轻的咳嗽声里夹杂了几分不易觉察的痛楚。 缓了下来,他继续说。 "现在你身边没有人,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多留几天。" 闻言,姜旬一顿。 他看向偷偷打开卧室门缝看进来的祁竞司,对方被他抓包后就又慌慌张张的连忙关上门,发出仓促的响声。 姜旬笑了起来,靠着床头,懒洋洋的托着下巴说。 "怎么,你现在是想跟我过open marriage了?既然你不介意祁竞司和我待在一起的话,那这婚姻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离了吧。" "不。" 陆慈语气坚决的说,"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 表明了坚定的立场后,他沉默下来。 那边传来护士例行检查的羞涩声音,陆慈的语气恢复冷淡。 片刻等护士关上门,病房里又剩下自己,他才望着枝叶凋零的窗外,平静的低低出声道。 "我知道我没办法独占你,也无法时刻在你身边杜绝其他人的接近,所以能在法律上成为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我已经知足了。" 姜旬静了静。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和周揽,和祁竞司上了床,就算我以后还会出轨,就算我永远都不会爱你,你也要非要跟我维持这虚假的婚姻,甚至不介意他们的纠缠?" "是。" Alpha在说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后感受到了无法形容的痛苦,犹如把心尖肉割的鲜血淋漓,再拱手送人。 Alpha与omega是一对一的契合关系,这是世界与社会的固定法则,是烙在他们身体与血液里的本能,任何alpha和omega只有在成结标记彻底完成后才能感受到完整。 而如今,陆慈不仅无法与姜旬成结,甚至不能独自拥有他。 但,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竭尽所能得到的所有。 第39章 等了良久都没等到姜旬离开卧室,祁竞司又鼓起勇气,悄悄推开一道门缝,睁大眼睛小声提醒。 "老婆...该起床啦。" 姜旬背对着他侧躺着,手机扔到了一边,扭到的那只脚从被窝里面露了出来,脚趾莹润可爱的蜷缩在一起。 祁竞司盯着看了好久,见他不吭声,就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溜进来,摸到床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脚心。 薄软的嘴唇印下温热的吻,姜旬一个激灵缩回来,却扯到扭伤处,顿时脸色扭曲。 "你....你离我远点!" 他坐起来,把扭伤的脚小心的挪到床上,然后瞪着祁竞司,语气很差。 "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老婆...."祁竞司眼巴巴的看着他,"老婆香香的。" 昨晚忘记摘掉的阻隔片应该早就失效了,情绪的起伏泄出了浅淡的咖啡味,仿佛还带着日晒后的温暖,香气四溢。 姜旬摘下后颈的阻隔片,随手扔到一边,见祁竞司鬼鬼祟祟的挪到被窝露出的另一只脚面前,馋食似的灼灼盯着白嫩的脚趾头。 那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了一样。 姜旬莫名其妙的问,"你干吗?" 他记得祁竞司并没有舔舐的习惯,也不会像周揽对他浑身上下每寸皮肤都充满狂热的喜爱,只是现在这个热切的目光....的确挺像周揽的。 想起来祁竞司以前总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姜旬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酒窝凹陷。 他故意伸直了,脚尖踩到祁竞司的肩上。 "祁竞司,我问你想干吗,你怎么不说话。" 祁竞司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睡裤下的白瘦小腿,被蛊惑般凑过去,用面颊蹭着他的脚踝,还趁机快速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然后,他底气不足的小声哼唧着,"老婆香香,我、我想舔老婆...." "哦——" 姜旬故意拖长声音,然后宽容的说,"那你舔吧。" 闻言,祁竞司的眼眸一亮,一把捉住他的小腿,像条垂涎已久的哈巴狗似的舔他细瘦的小腿,舔他漂亮的脚。 牙齿没敢咬下去,只如饥似渴的舔的皮肤成了亮晶晶的一层。 姜旬原本是想逗逗他,或者是是羞辱,没想到他真跟周揽似的舔的这么入迷。 咖啡味的信息素掺进了几分甜,他的呼吸乱了一些,手往被子里摸,忍不住钻到内裤里抚慰omega经不起撩拨的嫩穴。 太习惯情事的身体单是被舔就已经受不了了,祁竞司也敏锐的嗅到缓缓汇入空气的腥臊味,眼眸发亮的望着他,哀求着。 "老婆,想、想.....想和老婆睡觉...." 最后支支吾吾的几个字说的几不可闻,姜旬用膝盖顶开被子,只让他看到自己手指进出的动作,却不给他看仔细。 他带着几分喘,"不准和我睡觉,只准舔。" 祁竞司哭出来了,眼泪直往外冒,抽噎着,"那、那老婆的哪里我都要舔,香香的,老婆香香...." "不行,我让你舔哪里你才能舔,不然你就出去。" 细长的手指沾满了黏亮的液体,抽出来的时候如同发光的宝石吸引着祁竞司的目光。 他忍不住膝行到床边,难耐的望了一眼被濡湿内裤遮住的穴,又盯住了姜旬湿漉漉的手指,自告奋勇的期盼问。 "可以舔老婆的手指吗?" 姜旬稍稍抬起手,想了想,伸过去,"可以。" 每根指节都被舔的水润柔滑,连指缝也被细致的照顾到。 姜旬闻到了祁竞司身上的威士忌,不由得用被子蒙住口鼻,警告道,"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 祁竞司委屈极了,"我不会收,老婆,你教教我嘛。" 他低下头,无助的抓着姜旬的手覆住早就翘高的器官,隔着内裤揉捏着,发出舒服的低喘。 "这里好痛,老婆你帮帮我,呜呜...." "我才不帮,你松开!" 姜旬回过神,立刻用力抽回手。 祁竞司恋恋不舍的望着他,只好一边看着他一边不得章法的给自己揉,单是看着他的脸就射了出来。 腥膻味变得浓烈,姜旬被撩拨出了情欲,咬牙赶他出去。 "想引诱我发情?祁竞司,你再不滚出去,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要、老婆不要...." 祁竞司被他吓的六神无主,连忙爬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跟他求饶,脱到膝盖的内裤还没拉上来,沾着精液的器官昂扬的翘起来。 "老婆不要不理我呜呜....老婆..." 姜旬的后颈越来越烫,几乎是大喊着,"出去!" 祁竞司立刻慌张的跑出去,砰的关上了门,还在门外抽泣着,"老婆...." 姜旬使劲蒙住被子,不让alpha的信息素沾过来,被舔过的手指残留着被口腔吞没的热度,插到穴里时就好像是祁竞司的鼻息也钻了进去。 小腹一酸,更多的淫液漫了出来,他绞紧双腿,闷哼着也弄脏了床单。 第40章 下午,姜旬用陆慈给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祁家父母的电话。 对方听到祁竞司在他这里,很快就赶了过来。 上次见面还处于高姿态的祁家父母应该一直在找祁竞司,看到他平安无事后顿时就喜极而泣, 而祁竞司却反应很大的推开他们,仿佛还记得他们给自己下药从而失去姜旬的事情,愤恨的瞪着他们。 "坏人!你们是坏人!我要和老婆在一起!" 他紧紧拉着姜旬,怕过度的触碰会招致厌恶,于是只是捏着姜旬的衣角,盯着他一个劲儿的重复,"老婆,我要老婆,我只要老婆...." 泪眼汪汪的目光生怕姜旬会把他推给祁家父母,可怜的让姜旬说不出任何重话。 他叹了口气,移开目光。 "昨天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祁母已经失去了优雅的仪态,憔悴的望着面对自己宛如仇敌的祁竞司,心如刀割,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 而这次是神态疲惫的祁父出声解释的。 "那天晚上之后,我们不准竞司出门,让他好好反省,他得知你被陆慈带走后暴跳如雷,脾气一直都很差。" "前不久他的易感期到了,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记忆也有些混乱,只知道哭着找老婆,看到我们了也露出一副憎恨的神色。" "我们不想刺激他,就尽量不和他见面,也因此疏忽看管,让他在四天前偷跑出去了。" 祁母泪水涟涟的想走近一些,祁竞司却如临大敌的狠狠瞪着她,一见他们过来就拼命拉着姜旬往后退,语气极为不安的嘟囔着。 "不要抢我老婆,我要老婆,老婆是我的。" 姜旬不想管他们的家事,头疼的揉揉眉心,"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就带他回去吧。" "不!" 祁竞司惊惧的一把抱住他,抵着他的肩头,毫无面子的大声哭起来。 "不要...呜呜...老婆不要赶我走....我不走、我不离开老婆...." 伤心过度,他打着孩子气的哭嗝,结实的手臂勒的姜旬推也推不开。 见他这么黏姜旬,祁父黯然的沉声说。 "我们问过医生了,竞司可能是因为被易感期加强刺激,导致一直无法恢复。他是因你失常的,只有待在你身边才能慢慢好起来。" 话音落下,他又看了祁竞司一眼,然后朝姜旬深深鞠了一躬。 "希望你可以照顾竞司一段时间,我们感激不尽。" 祁母也伏身哀求,"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求求你帮帮竞司吧,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 姜旬并不算很容易心软的人,只不过祁家这几个人都在这里求他,祁竞司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有半点可恨的正经样子。 想当初祁竞司对他做的那么过分,现在变的傻乎乎,又挺听话,姜旬能好能报复回来。 这样想着,于是他勉强答应了。 祁家父母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前给了他一张巨额支票。 姜旬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毕竟他也不想免费照顾一个脑子有毛病的alpha。 祁竞司发现他没有赶自己走,又高兴了起来,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就跟小狗似的往他面前拱。 "老婆老婆!嘿嘿!" 姜旬白了他一眼,"笑的这么傻,知道来我这儿是还债的吗?" "让你以前欺负我,现在好了吧,自己凑过来让我使唤。" 姜旬不耐烦的推开他,"别碍事,去洗洗抹布把桌子擦了。" "哦!" 祁竞司乖乖点了点头,兴高采烈的跑去洗抹布擦桌子。 他从没干过这种事,笨手笨脚的,被姜旬骂了也只是露出委屈的神色,紧张的小声哄,"老婆不生气,不生气。" 他奋力擦着桌子,又被指使着把家里的玻璃也擦了。 姜旬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嗑瓜子,一边看着他伸长手臂去擦玻璃窗的顶端,被迫留下他的那一丝不爽逐渐淡去。 多了一个免费保姆,一只听话的狗,还得到了一笔丰裕的钱。 划算。 哼哧哼哧把家里的玻璃都擦完,祁竞司又把地扫了,虽然家务活做的乱七八糟,但支使他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姜旬极其愉快了。 他看着祁竞司汗湿的后背,"好了,歇会儿吧。" 祁竞司欢快的想凑过来,被他瞪了一眼命令去洗手,只好匆忙挤到洗漱间里洗了手,跑出来给姜旬看。 "老婆,我洗完手啦。" 姜旬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别叫我老婆,我已经和陆慈结婚了。" 他慢悠悠的补充说,"我们已经领完证了,并且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所以你不能叫我老婆,他才能叫我老婆。" 祁竞司呆呆的看着他,表情如遭雷击。 他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涌,几乎是嚎啕大哭,固执的喊着。 "老婆!你是我的老婆!呜呜...不要当别人的老婆、不可以!" 姜旬好笑的看着他哭的满脸都是泪,"别哭了,哭的我头疼。" 他见祁竞司还在哭,不禁挠了挠耳朵,叹了口气。 "不哭就亲你一下,恩?" 话音刚落,祁竞司立刻止住了哭声,不敢置信的神情涌出几分欣喜。 他胡乱擦了擦眼泪,满怀期待的扬起脸,带着一点害羞,"老婆亲亲。" 湿润的脸颊被衣袖随意擦了擦,然后轻柔的吻落在上面。 祁竞司还紧紧闭着眼,听到姜旬让他睁眼,立刻瞪大眼,受骗似的红着眼圈抗议。 "不是的,亲亲不是这样的,要亲嘴,舌头还要伸进来。" "再得寸进尺就离开我家。" 姜旬轻哼一声,捏了一下他的脸,"想要伸舌头那种,得让我更高兴,知道了吗?" 没能得到想要的吻,祁竞司垂头丧气的嘟囔着。 "知道了...老婆。" 第41章 扭到脚的那几天姜旬都请假了,又赶上周末,一直没去公司,到了周一他终于继续去上班了。 清晨,祁竞司缠着他不让他走,就差抱着他的腿当作挂件被一并带去公司了。 姜旬好不容易才把他留到家里,怕他闲的偷偷溜出来,就给他安排了许多家务活,答应要是他干的好了中午回来就奖励他一个吻。 祁竞司这才抽抽搭搭的答应。 家里多了一个人,每次下班回到家,刚推开门就能看到祁竞司在门里早早的等着。 见他回来,祁竞司眼眸一亮扑上来,迫不及待的讨好叫着。 "老婆!" 姜旬敷衍的揉揉他的头,想着,要是他 身后有尾巴的话,肯定已经欢快的摇出了重影,倒真像是一条狗了。 随着就职时间越来越长,加班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频繁了,有时候下班回来天色还早,姜旬就带祁竞司一起出门买东西。 祁竞司在外面的时候看起来又人模人样的,没有半点在他面前的憨傻,只不过还是很黏他,一旦发现谁多看了姜旬几眼,就狠狠的瞪过去。 如果是姜旬主动朝谁笑的露出了甜酒窝,他就委屈的大声喊着"老婆",让对方明白他和姜旬的亲密关系,这时候又显得有几分心机了。 晚上的气温比较低,路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上了风衣,路边亮着的斑斓灯光带来了错觉的暖意。 姜旬沿着路边走,总会被透明橱窗内的漂亮东西吸引,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欣赏着陈列出来的美丽饰品。 人总是会被璀璨的光芒吸引视线,他对项链不感兴趣,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身旁的祁竞司皱眉盯着他看的项链,像在瞪着情敌,忽然气鼓鼓的说。 "老婆你别看了,这条不好看。"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茫然,脱口而出道,"我给老婆设计一条最漂亮的项链!" 姜旬一怔。 他抬头看向祁竞司,饶有兴趣的问,"你想起来了?" 祁竞司没有继承家里的生意,毕业后自己开了一家设计公司,经营的相当不错,只不过现在他长期缺席,也不知道公司倒闭了没有。 当初祁家父母也恳求姜旬尽快帮助祁竞司恢复,然后回公司上班,但姜旬又不是他爸妈,没赶他走已经算不错了,至于祁竞司什么时候恢复如常什么时候重新上班,就跟他无关了。 反正祁竞司的公司就算倒闭了,也能继承家业,根本就不缺钱,用不着姜旬操心。 祁竞司愣愣的看着他,好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说出那样的话。 但他相信了自己,语气笃定的自信说,"我肯定能设计出最漂亮的项链送给老婆!" 姜旬见他还没想起来,就没放在心上。 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都交给祁竞司拎着,姜旬两手空空的含着一根草莓味棒棒糖走在前面,嘴里都是上瘾的甜。 走到家里楼下了,他看到一辆车停在旁边。 一个高瘦的人正仰头看着漆黑的楼层,似乎在分辨着哪一层才是他要找的。 走近一些,姜旬停下脚步,"陆慈?" 陆慈回过头,看到他后神色微动,继而目光掠过一旁的祁竞司,暗了下来。 他走过来,微微一笑,"小旬,我出院了。" 顿了一下,他如常的问,"你怎么搬到这里了?和我回家吧。" "这里离公司近,我就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姜旬不肯和他回家,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的咯吱作响,散漫的说,"楼上太小,你先回家吧。" "我先回家?"陆慈的目光瞥向祁竞司时带了一丝寒意,"那他呢?他可以和你上去?" 祁竞司似乎也忘记了自己和陆慈曾经是好朋友,只从alpha的本能中判断出他同样觊觎着姜旬,立刻挡到姜旬面前,瞪着陆慈。 "别跟我抢老婆!他是我的!" 陆慈一顿,薄唇浮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平缓而清晰的说。 "他是你老婆,那你们结婚了吗?要不要看看我和小旬的结婚证?" 祁竞司瞪大眼睛,嫉妒的漫出红血丝,要不是双手还拎着大袋子,估计已经扬起拳头打过去了。 姜旬没空看他们alpha之间的明争暗斗,越过他们就兀自往楼上走。 见状,陆慈立刻跟了上去,祁竞司也三步并做两步,急急的不甘落后。 第42章 单人公寓的客厅被三名成年男性占满了,祁竞司有心想在陆慈面前彰显他和姜旬的亲密,不停的问。 "老婆,这个调料瓶放到柜子里啦,那这些菜放哪里啊?" 陆慈没来过这里,自然对这里的装潢构造一无所知。 他瞥了眼颠颠跑去厨房安置东西的背影,看向坐在沙发上扒拉着零食的姜旬,目光柔软下来。 "小旬,这里的空间太小了,我们可以在公司附近找个更大一点的公寓,一起住。" "不用麻烦了,而且这里的租期还没到时间。" 姜旬找出一袋软糖,往嘴里扔了一颗,抬头看着陆慈,"周末的时候我会搬回去的。" 陆慈一顿,继而笑道,"那周内我也搬过来。" 姜旬扫了一眼客厅,"沙发只有一个,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住了。" "那就把祁竞司赶出去。" "能赶出去的话你就赶吧。" 姜旬不以为意的嚼着软糖,被耳尖的祁竞司听到后风一般冲了出去,神色紧张的挤到他身边,委屈的撒着娇。 "老婆,不要赶我走,你说了我乖乖听话就能留下来的。" 姜旬露出苦恼的神色,"可是这里住不下了,你们说怎么办?" 闻言,陆慈和祁竞司同时锐利的看向对方。 眼见凝滞紧绷的氛围一触即发,姜旬起身往卧室里走去,懒洋洋的说,"我困了,别吵我睡觉。" "老婆!" 祁竞司想冲过去,被陆慈拦住。 对方冷冷的盯着他,刻意加了重音,"别乱喊,他是我老婆。" 祁竞司咬牙切齿的恨恨说,"是你抢了我老婆!明明是我先遇到老婆的!" "先遇到又怎么样,是你不珍惜在先,现在反悔也没用。" 陆慈跟姜旬说只要不离婚就不介意他和别人的纠缠,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尽各种手段挤走试图蹭过来的alpha。 他志得意满的微微一笑。 "不论你怎么否认,法律承认的只有我和小旬的婚姻,而你,是第三者。" "你!" 祁竞司彻底被激怒,狠狠扬起拳头揍过去。 陆慈虽然打不过常年在部队的周揽,但对付他也算是实力相当,毫不迟疑的侧身避过,也一脚踢了过去。 刻意放轻的殴打只听得到皮肉凹陷的沉闷声响,不小心往后撞到桌子,摇摇晃晃的水杯啪叽倒了,水漫出来。 两人一愣,祁竞司立刻去找抹布,陆慈也扶起了水杯。 他们不约而同看了一眼静静的卧室,然后松了口气。 两人的僵持没有维持多久,又加入了新的敌人。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陆慈早就预料会是谁,毕竟早在住院时他就察觉到周揽派人监视着自己,估计一发现自己出院就迅速通知了他。 他过去开了门,对着门外正要发作的周揽,提醒道。 "吵到小旬睡觉的话,就会被赶出去。" 周揽立即静了下来。 他狠狠剜了陆慈一眼,毫不客气的越过他走了进去,看到祁竞司后又拧起眉,压着声音喊。 "你不是被关在家里了?怎么还没死心!" 祁竞司攥着拳头,气势十足的瞪着他。 陆慈关上门,淡淡的替他说,"祁竞司易感期出了毛病,现在脑子坏了。" "脑子坏了还来跟我抢宝贝!趁早滚蛋!" 祁竞司在姜旬面前总哭,可面对其他人却并不示弱,"他是我的老婆!" "狗屁!" 同类雄性在面对争抢的危机面前迅速显现出最强大的危险姿态,三种Alpha的信息素在狭窄的空间内敌对相斥,又碍于不能打扰到姜旬,只能竭力压抑着情绪的起伏。 陆慈理了理衣襟,款款开口,"既然人都在这儿,那就谈谈吧。" 第43章 第二天早上,姜旬被闹钟吵醒。 他睡眼惺忪的刷牙洗漱,换上工作穿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走出卧室的时候还在困顿的打着哈欠。 一晚没睡的三个alpha依然坐在沙发上,谈了整晚后的氛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见他出来,三人纷纷都站了起来。 姜旬吓了一跳,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抓着头发,迟钝的嘟囔着。 "你们还没走啊....周揽你怎么也在?" "这次没人会抓我回去了。" 周揽灼热的盯着他,阔步走近,又意识到什么,脚步又慢了下来。 过去两年里的姜旬都没有工作,所以他还从来没见过姜旬穿着一身西装的模样。 收进去的衬衫勾出一截窄腰,双腿又长又直,笔挺干练的工作装正经又严谨,这样的他和往日里那副甜甜辣辣的娇俏截然不同。 他愣愣的目光太露骨,姜旬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挽起来的袖口捋平,一边急匆匆的从门口旁的衣架上取外套。 周揽下意识拦住了他,"宝贝儿你去哪儿?" 姜旬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穿进外套后理了理衣襟,"去上班啊。" "上什么班,别去。" 周揽习惯了每次回来后都能找到他,现在一听他要被工作占据,不悦的拧起眉头,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姜旬的动作停住,瞥了一眼他铁钳般的手掌,又抬起眼。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他似笑非笑的说。 "怎么,不让我上班,还要让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不..." 打断周揽紧张的否认,他轻飘飘的扫过去,弯起来的目光落在始终沉默的陆慈身上,唇角上扬,酒窝凹陷,故意说。 "陆慈都会让我去工作,也不限制我的自由。这样,看来和他结婚也没什么不好。" 话音落下,陆慈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他疾步走近,以胜利者的姿态替姜旬整理衣襟,顺便亲昵的摩挲着他的发尾,语气温柔的叮嘱。 "小旬,中午我接你下班,一起吃饭好不好?" 姜旬笑眯眯的答应,"好啊。" 看到他们这副果然如夫妻般甜蜜默契的刺眼场景,周揽僵住,语无伦次的解释。 "不是,宝贝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他咬了咬牙,勉强妥协道,"你去上班就去,我又不拦着你。" 余光瞥到姜旬脚上的拖鞋,他灵光乍现,迅速蹲下来,殷勤的把姜旬准备穿的皮鞋拎到他脚边,"来,宝贝儿换鞋。" 姜旬低头看着他,想了想,扶住他的肩膀被伺候着换上了皮鞋。 锃亮的黑皮鞋与黑裤腿间露出一点雪白的棉袜,透着莫名的可爱。 周揽忍不住握着他的脚踝,扯下白袜,摩挲着他细瘦的脚踝,还理直气壮的解释说,"你袜子没穿好。" 姜旬察觉出他狎昵的小心思,缩了一下,正要制止他,又被急急扑过来的祁竞司拉住了手臂,随即脸颊一热。 "老婆!早安吻!" 祁竞司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想尽办法和他亲近,有时候为了让他乖乖的在家里待着,姜旬会敷衍的亲他一下,说是早安吻。 现在偏偏当着别人的面亲,姜旬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周揽脸色一变,霍然起身推开祁竞司,先告状。 "祁竞司他根本就是装出这副模样的!宝贝儿你别被他骗了!" 闻言,姜旬有些惊讶的看了祁竞司一眼,对方被推的踉跄几步,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眼圈红红望过来,委屈的抽噎着。 "我、我没有骗老婆...呜呜老婆..." 想起来这些日子祁竞司在家里的任劳任怨,姜旬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几秒,然后漫不经心的说。 "反正只要不是以前那个讨人厌的祁竞司,他一直装下去也行。" 这样宽容的回答无疑让周揽极度不爽。 他冷冷的瞥了眼祁竞司,对方还睁着湿漉漉的眼眸,委屈巴巴的小心凑过来,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姜旬检查着公文包里的东西,不耐的说,"上班要迟到了,你们别烦我。" 搭在手臂上的领带被陆慈先一步拿去,专注的给他系上,周揽只能不情不愿的说,"那我送你。" "不用送,公司就在对面。" "那也得送。" 最后姜旬在三个alpha热切的注视下穿过马路,只差几十米就是公司门口,他实在不想被同事看到这么尴尬的奇观,否则各种流言又要满天飞。 于是他瞪了他们一眼,警告道,"别跟着我。" 周揽瞄了另外两人一眼,发觉他们都没有动,于是也不动,目送着姜旬一边笑着和同事打招呼,一边走进公司的大楼。 他心里酸溜溜的,有点想把姜旬抢回家里关起来,又明知这样只会招来厌恶。 更何况现在姜旬对陆慈和祁竞司实在宽容,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周揽不得不暂时缓下来,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得到姜旬最多的喜欢。 迟早,他要把这两个碍眼的alpha踢出姜旬的身边。 三个人暗暗想着同一个念头,然后冷哼着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第44章 攒够钱租下市区内的洗车店后,石哥也雇佣了几名员工,自己只当个清闲的老板。 他等到傍晚,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姜旬。 "抱歉石哥,路上太堵了。" 姜旬叹了口气,白皙漂亮的脸上浮出几分倦怠。 职员在夏天也要穿着长衣长裤的西装,洗车店内比较凉爽,驱赶了几分燥热,姜旬也还有些闷,不由得解开两粒扣子。 石哥转身从冷饮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他,"一会儿去吃烧烤吧?" "好啊。" 姜旬露出几分欣悦,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 石哥瞧见领口缝隙里的白润皮肤上遍布鲜红的深浅吻痕,夹杂着暧昧的齿印。 他想移开目光,又被领口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吸引了一瞬的视线。 "你们公司不是不让戴项链什么吗。" 冷饮带来短瞬的畅快,姜旬舒服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只戴戒指不戴项链的话,家里又要闹起来了。" 后来陆慈重新买了一对新戒指,姜旬为了去跳槽后的新公司能清净点,就戴在了手上,结果另外两个alpha也非要他戴项链,不然就说他偏心。 祁竞司在家里埋头了好久,亲手设计出了一条独一无二的金色项链,的确是挺漂亮的。 周揽不会自己做,又不想和他们买一样的饰品,于是把部队里珍藏的第一颗子弹穿成项链送给姜旬,没有那么精致,但非常特别。 尽管如此,这两个人还是很不满意,因为姜旬在公司得把扣子全系上,藏住项链,却可以正大光明的露出婚戒。 石哥不清楚他和那几个alpha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不过见他总算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又不再对那些alpha露出抵触厌恶的神情,于是放下了心。 他交代了店员两句,和姜旬并肩走出洗车店。 烧烤店在市中心的位置,生意红火,遇到饭点了要提前预约。 石哥早早就订了个靠窗的座位,没那么吵闹,氛围也比较轻松。 姜旬和他笑着聊天,轻松惬意的神色里带了几分酒窝的甜软。 这样漂亮的omega,难怪会得到那么多alpha的喜爱,甚至能违背一对一的法则成为爱情的俘虏。 石哥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又有些担忧。 "我听说alpha和omega成结后才能确保对彼此的忠诚,就算你做了假性基因的手术,可也不能顺利成结,万一以后他们..." "没错,假性基因只能暂时维持成结的状态,不久就会失去效用,或是被另一个alpha的新结所取代。" "这说明我永远也不可能与一个alpha完成成结的终身标记,但也代表了,我永远是自由的。" 烧烤架升起袅袅的烟雾,烤肉的滋滋响声散发出馋人的香味。 姜旬有些饿了,舔了舔嘴唇,然后用公筷把烤肉翻了一下面,垂下的眼睫被雪白的皮肤衬的格外黑。 他笑起来,从容的继续说。 "不用担心,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工作,也有足够的积蓄,没有alpha也能好好的过。如果他们以后真的失去兴趣了,爱走就走。" "况且,难道石哥不相信我能找到别的合心意的对象吗?" 他朝石哥眨了眨眼。 闻言,石哥愣了一下,然后欣慰的说,"还真是,我怎么能小瞧了你。" 夏天的夜晚来的迟,快吃完烧烤已经八点多了,天空还是朦胧的蓝灰色,窗外行人交织,石哥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姜旬,觉得这也许就是各自的生活。 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一下,姜旬咬着烤肉,心不在焉的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脸色一变。 他忽然开始收拾东西,歉疚的促声解释道,"石哥,我得先走了。" "怎么了?" 姜旬忧愁的蹙起眉,"他们仨的易感期又撞上了,我看能不能先躲躲。" 易感期和发情期的时间按理来说是有规律可循的,但种种原因又有可能会导致时间的推迟或提前,以前他们都是自己熬过去,后来有了姜旬这个情人也不会次次都来找他。 现在可好,一遇到易感期,不管他们在哪儿都要来找姜旬,非要姜旬陪着度过。 一个alpha的易感期至少要维持三四天,三个易感期就得占到半个月,姜旬还上不上班了? 之前他疲于应付,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的易感期重叠到了一起。 原本姜旬还松了口气,想着这下子能轻松点了,又忘记易感期的alpha绝对不允许出现另一道alpha气息,这就导致每次不小心撞到易感期后他们都发了疯似的来抢姜旬。 经历过逃跑没成功、隔着一堵墙被另一个易感期的alpha听到安抚过程等一系列的折磨,他终于找了个时间,针对易感期的问题进行了一次严肃的家庭会议。 全票通过的会议结果是,易感期撞到一起的话,谁先找到姜旬,他就归谁所有。 姜旬在心里偷偷补充,要是他们都没找到自己的话,那就都要自己熬过去。 和石哥告别后他就疾步往外走,车子停到了路边,按下车钥匙解锁车门,他边走过去边琢磨着先躲到哪里比较安全。 刚摸到车把手,熟悉的alpha骤然逼近,难受的呜咽哭声贴着耳畔。 "老婆老婆老婆呜呜...." 姜旬一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祁竞司边哭边利落的把他抱到另一辆车上,关住车门,姜旬后知后觉的叫道,"诶我的车——" 车钥匙被祁竞司从掌心挖走,扔给副驾驶座的保镖。 前后座的挡板升起,他急躁的脱姜旬的衣服,迫切渴望着肌肤相贴,一边委屈巴巴的说。 "不要管车了,老婆你看看我,这次是我先找到你的,呜呜你不要耍赖...." 姜旬总觉得他来的这么快是作弊,又想不出他的作弊方法,无奈的推开他乱亲的头。 "我没耍赖,那你也别这么心急啊,回家再做。" Alpha的信息素涌来,祁竞司可怜的抽噎着,"那、那老婆亲亲..." 他凑过去吻姜旬的嘴唇,姜旬稍稍偏过头,松开了唇齿,无意间瞥向窗外的目光看到了阔步走进烧烤店寻找自己的周揽和陆慈。 两个人走的飞快,在烤肉店里东张西望。 明明他也没发地址,怎么都找的这么快? 该不会他们背着自己偷偷往手机里装了定位器吧? 果然还是一群混蛋。 他在小本本上狠狠划下一笔,准备之后再好好算账。 【完】 完结啦啦啦!没番外嘿嘿~ 谢谢宝贝们的支持和喜欢,感兴趣的可以继续关注新文哈,新文写1V1的致郁强制(第三人称/现代/不生子,可能最后受还是不爱攻,也可能我心软写成温馨HE,比如《鸦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