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变凶器 作者:木妖娆 文案: 我死了。 死后的第五天,我一直在等着黑白无常来把我勾走,但我想多了,没有黑白无常,只有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白手套,有洁癖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是活的,据说他还是阳间的司命使者。 逗逼女青年和高冷面瘫男的日常。 一句话简介:男主他的武器逆天. 内容标签: 时代奇缘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颂,聂炎 ┃ 配角:还是多余的 ┃ 其它: 世界疯了 都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可我却倒霉透顶了。 我叫顾颂,性别女,年龄二十五,被网上定为步入中年人行列的年纪,既然已经是中年人的年纪,那我也不算是英年早逝了。 对的,我已经死了。 在五天前,站在火车的候车室中等着回家的列车,结果在火车站发生了砍人事件,而我就是倒霉被砍的那一个。 刚刚睁开眼睛的那时候,以为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难闻的消毒水,但明显是是想多了。 空无一人的候车室,有些阴森,我一下就傻了,我怎么在空无一人的候车室? 想从这里跑出去,说动就动,立马的往门口飘去…… 等等…… 握草,飘,没错!真的是飘! 低头看了一眼的双脚,真是离地的! 死亡前的景象再次入脑,我想,不是我疯了,而是这世界疯了。 死亡的第五天,这个火车站还没有解封,而我就像是小说中的地缚灵一样,除了火车站,哪里都不能去。 我分明记得有很多人被砍了,但除了我自己之外,在候车室待了五天,也没有看到别的鬼什么的,我就在想,不会就只有我自己一个那么倒霉把,难道只有我在这次的动乱中丢了性命吧? 大概是做人的时候胆子小,做鬼了之后胆子更小,除了候车室,也没敢飘去其他的地方,特别是厕所这种恐怖的地方。 “饿……好饿……” 幽森的渗人的声音突然在候车室响了起来,配合着午夜时分,更加的恐怖,我一个激灵,顿时躲到了垃圾桶的后面。 ……这声音渗人更渗鬼,不怕来个吃人的鬼,就怕来个吃鬼的鬼。 不能怪我的脑洞大,而是这个无奇不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而是我活着的时候,谁在我面前神乎其神的说这世界上面有鬼,我坑定会一巴掌呼去,但现实是我被狠狠的呼了一巴掌。 事实证明,这世上,还真他妈的有鬼。 做鬼已经够可怜的了,可千万别连鬼都做不成了呀! “饿……好饿……” 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近得几乎是在耳边说的…… 似乎有什么风在我耳边吹着,我侧过头……握草!! “啊啊啊啊啊!!!!” 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面獠牙两米多高的不明物种吓得连连往后飘,碰到了火车站的钢化玻璃门,突然又被反弹了回来。 “饿……好饿……” 青面獠牙的怪物一直重复这一句话,眼神呆滞,但却从它的嘴巴中分泌出了类似口水的恶心液体,怪物继续的朝着我走过来,我觉得我的三观在今天是彻彻底底的被刷新了,这世界真的是什么鬼都有呀! “不、不要过来啊!”飘起来要逃跑,但脚却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眼,我惊恐的转回头一看,眼珠子都差点被吓到从眼眶中跳了出来。 “不……” 缠住我的脚不是别的,就是那怪物的湿漉漉的舌头,非常恶心非常长的一条舌头。 “妈呀!” 尖叫的哭声瞬间响彻整个候车室。 “吵死了。” 冷不丁的,在我以为药成为怪物的食物的时候,一道比这午夜冷得渗人却更冷的男人声音响起。 起初我以为是我绝望之中出现了幻听,但显然不是,因为在这道声音出现的下一瞬间,那怪物的的舌头被突然飞过来的银色回旋刀给割断了。 惊恐未定的往回旋刀回旋回去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道黑影背对着月光,站在离我的不远处,那回旋刀回到他的手中,瞬间幻变成了一柄类似日本□□的长剑。 那一瞬间,我觉得是我的救世主出现了。 “饿……好饿……”那青面獠牙的怪物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似乎是完全被那男人吸引了注意力,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那男人不慌不忙,提着长剑,如同会小说里面的轻功一样,身姿优美的跃了起来,往那怪物攻击过去,貌似,好像,这个男人很厉害的样子。 但我还是害怕呀!要是能跑出这鬼地方,我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死一次就够了,我他妈还不想死第二次! “哟,还有个小鬼,还是个难得一遇气息纯净的小鬼。”身后蓦地出现一道阴冷的女声。 蓦地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我总有种感觉,只要我一动,身后那不知道又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会一秒要了我的鬼命。 “嗤,还有同伙。”男人眼神依然如同带着冰霜的瞥了一眼那女鬼,语调冷冷冰冰的,没有半丁点的起伏,但就是那一声嗤,几乎可以翻译成,哦,又来了一个杂碎…… 这是活脱脱的挑衅呀! 哥们,你怎么嘲笑别人我管不着,可问题是……我丫的已经成为了别人砧板上面的鱼肉了,求你别刺激了! “小鬼,等我收拾了孤门派那小子,再回来好好的享用你~” “不……”我才张口,不字才出去,身子瞬间动不了了,就是眼珠子也动不了,张着嘴巴像个傻子飘离地上。 握草!我是不是死亡的打开方式没有打开对呀!说好的黑白无常呢,说好的牛头马面呢!?快出来把我带走啊喂! 在我身后的物种跳了出来,是一个身穿着红色裙子,看起来怨气很重的女鬼…… 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会有穿着红色裙子的美艳女鬼? 身穿黑西装白衬衫的男人一刀落下,那青面獠牙的怪物嘭的一声,化作了虚无,成功了领了盒饭,男人和红衣女鬼正面对上。 在男人转身的时候,借助钢化玻璃外透进来的月亮,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样貌,大概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黑色的西装,挺拔的身板,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冷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似乎给人的感觉就是天塌下来,依然还是这么的冷静。 若是用最通俗的形容词来说……这哥们,是个绝色的大帅哥。 手上带着白色的手套,似乎有洁癖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眼神也如他手中的长剑一样散发着寒冷渗人的冷光。 即使刚刚和怪物干完,他居然还能做到发型不乱,衣服不乱,依然帅气逼人。 “孤门派第九十九代果然名不虚传。”女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艳的笑意,笑声尖锐而赤耳。 一般说谁谁果然名不虚传这种台词的反派,一般都活不过三集,这女鬼肯定得是个炮灰,死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男子手中的长剑,瞬间又变了,变成了一把冲锋……枪!? 厉害了word哥,这都是些什么新技能?! 那女鬼嗤笑了一声:“人类的武器根本伤不了我。” 男人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眸依然冷静。 “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说道这,我才发现,刚刚这个什么孤门派的,一听起来就是正派中人的男人在和那怪物打斗的时候,候车室中居然一点毁坏的痕迹都没有。 接下来,男人灵活的使用冲锋.枪,被打中的东西也居然没有半点的损坏。 男人的身手非常的厉害,但似乎女鬼的身手也不错,只是肩膀和大腿还有腹部的地方扫中了……这么一看,身手似乎挺杂碎的。 “你混蛋!”女鬼似乎已经发狠了,身体的周围扬起了一阵强烈的旋风,眼睛变得通红还冒着恐怖的红光,发了狠一样向男人冲去,男人利落的闪过,手中的冲锋/枪瞬间又变了,变回了回旋刀,回旋刀一甩出去,直接从女鬼的腰间穿过,向我直直飞过来。 我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都说刀剑无眼,我信了! 在我惊恐的视线之中,距离我不过只有半米的回旋刀瞬间变成了一颗像珍珠一样大小白色珠子,如同投篮一样,准确无误的落入了我的口中。 在把珠子落到我喉咙之中,我看到那男子眼中出现了一抹不可置信。 三秒的时间,我却像是感觉过去了三分钟之久,在珠子落入喉咙的时候,女鬼瞬间如同玻璃被人打碎了一样,瞬间破成了小光点,我身上的禁制一下解除,珠子也随着禁制解除的同时落入了喉咙之中…… 我感觉吧,我似乎吃了颗不得了的珠子。 半分钟之后…… “放、放我下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提着我的脚,把我倒了过来,仗着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倒着我一直晃着,企图想要把那颗珠子从我的体内晃出来。 “吐出来。”三个字,冷冷冰冰的。 “我也想吐,我吐不出来呀!”我被晃得头晕,从来不知道,做了鬼,还有头晕这个说法。 男人似乎是放弃了要我把珠子吐出来的打算,在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男人说出了更加恐怖的话。 “要不,把你的胃掏出来看看?” 我:“……” 我:“……” 我:“……” 说好的正派人士呢!?说好的救世主呢!? 变成灵器 “先、先生,我已经死了,哪里还有胃,就是你把我魂体给劈开了,说不定没等你找到那珠子的时候我就消失了,那珠子也和着我一起消失了,得不偿失呀!”先不管我还有没有胃这个东西,就是刚刚那青面鬼和红衣女鬼的下场都够我害怕得的了,这男人厉害的程度,只需要一只手指就能把我灭得连渣都不剩,所以我绝对不能和他硬碰硬的。 大概是我说的是有道理的,他想了想后道点头:“嗯,也是。” 逃过一劫的我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我就会发现,这口气似乎松得太早了。 “没办法,只有带你回山门了。”男人面无表情松开了手。 得到自由的我也没敢逃,试问一下活动区域就这个破候车室,我能逃到哪?还能逃到哪!? “可是……我似乎离不开这候车室……”要是能离开的话,老早就已经飘回家里看看了我可怜的爸妈,他们知道我死了之后肯定很伤心。 男人瞥了我一眼,然后很冷淡的“哦”了一声。 大概是他这声“哦”太过不屑一顾,不知道束缚我的什么玩意似乎受到了挑衅,坐不住了,火车站内的磁场瞬间强烈而来起来,突地一阵非常刺耳,像是火车的轮子在铁轨上面刺啦过去的声音在候车室内响了起来。 作为一只鬼,我听到这声音,整个灵体都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非常的重,重到似乎要消失一样,但那个男人居然半点事情都没有,仅仅只是皱了皱眉。 "喧闹鬼么。"嗓音偏冷,又带着点酷,一身纹丝不乱的黑西装,再配上他那一副冷峻的表情,还真的不是一点点的帅,而是非常非常的帅。 吵闹声越来越大,就连候车室也开始晃动.男人冷静的环视了四周一圈之后,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往厕所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抬起脚上的皮鞋,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突然跑出来这么多的鬼怪,我这条鬼命想要继续存活下去,我觉得必须跟在这个杀伤力强大的男人身后,无论怎么样他现在都不会让她死……阿不,是不会让我是消失得太快,毕竟就在五分钟前,我貌似吞了一颗了不得的珠子。 随着男人距离厕所越来越近,地面的晃动就越来越剧烈,声音也越来越刺耳.忽然从厕所中飞出了数片尖锐的地板碎片,男人身子非常利落的一偏,避过了碎片,跟在他身后的我反应不过来,那碎地片直接从的身体穿透而过…… 卧槽!如果我现在还活着,我肯定会被吓得再死一次……这个男人肯定是单身,绝对的!像他这种长得帅,情商为负值的男人,绝对得是注孤生! 男人展开手,喊了一声:“灵器。”然后一顿,看了眼自己的手,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能变为武器的珠子已经被某只鬼给吃了。 我有些心虚的后退了几步,但灵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我的身体突然泛起了白光,心想这是要成佛的节奏呀,但下一瞬间…… 我化成了一道白光,飞到了男人的手中,隔着手套,我感觉到了男人手心的温度,被这么帅的男人握在手中,换做以前的我,我大概会兴奋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但! 前提是我没有变成一把剑…… 我:“……” 男人:“……” 我感觉到了男人那呆滞了0.01秒的目光,他的内心,崩不崩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内心有一群马踏过……踏马的! 男人只有那0.01秒是迟疑的,但随即果断的拿着往女厕的方向跃去。 “先、先生!咱们能先来了解一下什么情况吗……啊啊啊!!!" 然而男人根本不听我说的任何话,就在此时,突然从女厕中钻出了一个老鼠,像金毛犬一样大的鼠灵,龇牙咧嘴的,好像是在挑衅,而男人直接握着我就往鼠灵攻击而,但……尼玛呀!要用我刺进鼠灵的体内,就是想想我都觉得脏。 “我不!” 长剑在男人的手中一直“铮铮”作响,抗拒着去攻击那只鼠灵。 男人皱了皱他好看的眉头,在下一个个瞬间,我又变成一把不知道型号,黑得发亮的手.枪,鼠灵不知道有隐身在了那个黑暗的角落,男人耳朵动了一下,眼神一睨,果断的抬起手中的枪往角落中开了抢,子弹脱膛,瞬间射中了鼠灵,鼠灵发出“吱吱”的声音,随之“嘭”的一声,鼠灵一时之间变成了小光点消失了。 而我的身上又开始慢慢的泛着神圣的白光,男人松开了手,落在地上的同时……我变回我自己。 整个过程下来不到两分钟。 我受了非常大的惊吓,两眼呆滞瘫在了地上,男人屈膝半蹲了下来,眼中带着探究的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抬起了我的下巴,眯起眼问:“你是什么鬼?” 我是什么鬼?我自己也想知道呀!这到底发生的都是些什么?!我这二十几年难道都白活了? 无力的垂了下头,咦……我的衣服……怎么没了? 我的衣服怎么没了!!! 蓦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挡住了上面和下面惊恐看向男人:“我的衣服呢?!” 男人想了想,意简言赅:“大概,消失了。” 我:“……” “不见了就不见了,别人也看不见你穿没有穿。”他的话语平静无波澜。 而他眼光中也正直得没有半点的邪念,依然是冷冷冰冰的眼神。可他的那句话话……让我感觉在我面前的俨然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我自问我的身材一点也不差,凹凸有致,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哥你看到了呀!重点是其它的鬼魂也一样能看到呀!当初鲁滨逊自己一个人在孤岛上面都知道羞耻,更别说现在的情况。 我活到二十五岁都没有没那个男人看过全身,却在死了之后,被看光了,我几乎快哭了出来:“我衣服……” 他皱眉,好像是对哭这一点有些反感,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西装外套给脱了,手一扬,那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眼泪还是落了下来,现在有谁对我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我都会哭出来,就算十分钟前这个人还说要把我的胃掏出来着。 抓着西装外套,顿时嚎啕大哭,这么多天来的害怕,无人诉说的委屈全部都哭了出来。 “衣服,别弄脏了。” ……你长得再帅也会注孤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穿上这个男人的衣服,但有衣服遮身,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束缚我的东西已经不在了,我竟然能出候车室。 男人是个大活人,他有影子,而我没有,他有呼吸,而我也没有。 出了火车站之后,男人把手上的白色手套脱了下来,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大概是发生过砍人事件,火车站周边没有什么人敢靠近,我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知道自己跟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刚在哭过了之后,不用五花大绑,很自觉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觉得像这个男人这么牛逼哄哄的人物,只需要“咻”的一下就能去到他想去的地方,最后他上了路边停着的黑色的轿车,我才发现我真的是想多了。 西装,轿车,长得还帅,性格还冷酷……这怎么都感觉像是小说里面的总裁男主…… 男人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聂炎。”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和我说他的名字,连忙的也自我介绍:“我叫顾颂,顾家的顾,赞颂的颂。” 肚子大了 我大概是找到了组织,这个组织的头目叫聂炎。 这个组织是好的还是坏的,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在火车站发生的那一幕,怎么看,聂炎都是属于正义的那一方,当然……忽略掉上车前他威胁我的话。 聂炎表情一本正经,就像冷酷无情的上司给员工最后的通牒一样,用冰冷嗓音威胁道:“别逃,逃了,灭了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是个人都想逃的好吗!可我已经不算是人了,在这个随时会被再次炮灰的世界里面,只要抱上个大腿才是真理。 我尽量的忽略西装底下全.裸的现状,坐在副驾驶上面,别问一只鬼怎么坐,我也不知道,但鬼片里面荒野公路女鬼还不都一样都能坐上车。 看着车窗外面转得飞快的景象,还真的是久违了,虽然才五天,但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四十几分钟之后,聂炎把车子驶进了一个高级住宅区的小区,我傻了好久。 ……我以原本为这山门应该是类似于苏州园林一样古香古色的建筑,却没想到这么先进。 在进了其中的一栋高楼之后,我的耳边开始环绕着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八卦声。 “嘿,你们快看,那黑面道士带回来了一只女鬼耶!” “对哦!还是只活的鬼!” “……鬼是不能用活来形容的。” “这些细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住了都有五六年了,连个女人都没带回来过,居然带回来了一只女鬼,?!不过这女鬼看起来刚死不久,长得还挺甜美的。” “呸!她长得有我好看吗?!我们家的boss品味才不会这么差!” “还boss,信不信你一出现,你家的boss就然你成佛……” 进了电梯,只见聂炎朝着空无一人的电梯外凉凉的扫了一眼,顿时安静了。 这一眼和机关.枪扫射有相同且显著的效果。 电梯缓缓关上,聂炎按了三十二楼的电梯,可电梯却是往楼下走,我神经一紧,小腿抖着,默默的飘到了聂炎的身旁,只差没挂在他的身上。 聂炎眼神犀利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给你三秒的时间,立刻,马上从朕的身边滚开。 一个眼神就让我感觉到,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个皇帝,而我就是个小奴才。 正想挪开一点点的时候,忽然电梯颤了一下,灯光忽暗忽明,随之传来幽森渗人的声音。 "你……踩我脚了……" 我都不敢回头,即使那声音是从聂炎的身后传出来的,聂炎眉头一动,在挪开皮鞋的时候,聂炎头都不转,手向后一伸,提着那一身醉气的醉鬼,“噔”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还是在一楼,随后是利落的凌空过肩摔,一道鬼影就飞了出去。 “啧啧啧,是个新来了,连黑面道士都敢吓唬,看来是想自爆想疯了。” “嘘,小声点,他听得见。” 忽略掉了一切的杂音,电梯门再次的被关上,这回真的是往上走了。 高级住宅和普通住宅的区别就在于,当你还在用密码锁开门的时候,人家已经用指纹了。 聂炎一进到屋子中,屋子“啪”的一下全亮了,异常简洁的黑白设计,就连一幅画,一件摆设物都没有,空荡荡的摆设架,一尘不染的白色沙发,除了报纸之外别无他物的茶几,只有杯子的电视柜…… 聂炎的生活……真的很枯燥。 “不是要回山门吗?”这怎么看都是聂炎他家吧。 “这是我住的地方。“说完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声音冷淡的道:”凌晨一点,你让我带你去吵两个老人家?” 我:…… 大哥,你什么时候有和我说山门里面只有两个老人,而且,在火车站的时候,你明明说的是回山门! 现在这分明是回家好吗! 聂炎脱了鞋子后,直接就是光着脚踩在折射出寒光的陶瓷地板上面,深圳现在二月,屋子里面就算有暖气机,但他就不冷吗? 聂炎进了卧室之后,没有关上门,拉开衣柜……一排过去都是我身上穿的同款黑色西装,从柜子的一个隔层中拿出了一个纸袋子,仔细看了一眼,袋子上面有一个古香古色的“冥”,然后聂炎把袋子递给我。 我一脸蒙逼的看着聂炎,左右看了眼,确定只有自己一个,又非常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问:“给我的?” “拿着,换上,把西装还给我。” 我把纸袋子接过来,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不仅仅是能把聂炎的衣服穿到了我的身体上面,还能触碰得到聂炎给的纸袋子! 聂炎,真的是我的救世主,准没错了,这条大腿,抱定了。 瞄了一眼袋口,依然可以看得出来是衣服,既然聂炎能给我,就说明这衣服我是能穿的,抱着纸袋子,眼底冒着星光,露出期待的目光看着聂炎。 “我、我去哪换?” 听到我这个白痴的问题,聂炎似乎拧了拧眉,这个微动作,我发挥了我察言观色的能力,觉得他的意思大概是——你一个鬼还要在意在什么地方换衣服? 好吧,这拧眉的动作我直接忽视,毕竟在我光着的时候,聂炎冷静的眼神都让我怀疑自己的魅力。 最后聂炎指了指一个方向,我想大概就是浴室,然后就漂了进去,进去之后,我震惊了…… 聂炎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使用过这个浴室?这干净的程度何止是一尘不染,简直就是连小角落都干净得出厂的时候还要干净。 聂炎这是有洁癖?不过聂炎有没有洁癖,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把衣服拿了出来之后,才发现是一款女性的家居服…… 事情有点诡异,首先,从一进来就没有发现这房子里面有女主人气息,其次,像聂炎的这种男人是会有很多人都趋之若鹜,可我敢说,只要相处三天,这些女人都不会继续和聂炎在一起,最后…… 我把纸袋子放在洗手台上面,灯光照射下来,纸袋是没有倒影的,这无疑是一件冥衣,冥界有没有商店,这点我不在意,在意的是,聂炎给我穿得漂漂亮亮的,这就像和古代死囚被砍头之前有鸡腿饭吃是一样的道理。 ……可别是给我新衣服穿,然后送我上路! 我心底忐忑从浴室中飘出来,左手是聂炎的西装,右手上是纸袋子,而聂炎此事坐在沙发上面,一双大长腿交叠在一起坐姿优雅,而视线在手上的三星最新款手机的屏幕上面…… 手机……我以前觉得我如果有一天没有手机我就活不下去,结果我发现,我就是死了我都离不开手机,已经有五天没有碰手机,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把聂炎的手机抢过来,刷微博耍淘宝刷综艺节目,更想玩王者荣耀,但也只是想想,聂炎的战斗力,会彻底的让我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聂炎,你的衣服。” 聂炎抬起头,那双眼睛刚刚好有白炽灯的光线反射,咋一看是杀光毕现,吓得我差点没控制好想要扔掉衣服逃跑的冲动。 聂炎站了起来,没有走到我的面前,而是走到了客厅的柜子前,拉开了柜子,然后里面一柜子的白色手套…… 抽出了一双白色手套,带在了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上,随后才把我手上的西装拿了过来,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去,走进了浴室,我瞄了一眼,聂炎把西装扔进了消毒柜里面,这洁癖也没谁了。 聂炎从浴室中出来,瞥了我一眼,凉凉的威胁道:“我洗澡,偷看,灭了你。” 还真的是意简言骇呀,但我:“……” 你他妈的还知道羞耻!还知道不能给我看!你说得那么有所谓,为啥我就无所谓了! 好吧,谁叫他是组织的头目!我必须得忍。 聂炎把衣袍拿进了浴室,听到水声哗啦啦的响,我开始想象聂炎身上有着八块腹肌,那冒着热气的水留在他的腹肌上面…… 想偷看…… 但,怕死。 大概十分钟之后,聂炎还没有出来,可我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不是,是我身上不对劲,觉得有肚子热热的,我愣愣的低下了头。 那一瞬间我傻了。 傻到认为我会爆炸而亡,吓得我直接穿墙而过。 “聂炎!!!!我肚子大了!!!!” 我话音才落……只看到贴着脸的头发上淌着水珠子,八块腹肌上面满是水珠子,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聂炎抿着薄唇,用很平静,平静得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如果还有鼻血,大概会在这一刻血流成河。 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果体。 聂炎母亲 水滴顺着发梢末端滴在肌肉的纹理上,让人想要拿起毛巾一点一点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滴。 “出去。”聂炎眼神锐利得像无数把削铁如泥的小刀一样。 “我立刻就出去!”比起肚子大起来,我更怕聂炎一言不合就把我弄死。 我进来的速度有多快,出去的时候就有多快,聂炎消灭鬼怪可不是闹着玩的,刚好我就是鬼怪中的那只鬼。 真不是我怂,而是聂炎消灭鬼怪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秒秒钟就能解决我。 聂炎从浴室中出来,头发还没干,一身黑色的睡袍,简单的系了腰间的带子,露出了大片的肌肉,我的目光飞快的收了起来,聂炎这么穿绝对不是因为要诱惑我,我估计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一个女的看待。 聂炎看了一眼我如同要临盆的肚子,拧眉,略有所思。 为表明我没有鬼混,我举起了手:“我很洁身自好的,从不乱搞男女关系。” ……不是不乱搞,而是我除了高中的时候和一个男生拉过手之后,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再处过对象,而这次回家过年,我妈也已经把我的行程从大年初一排到了大年初五,我还是初五晚上八点钟的车呢,这些行程都是用来相亲的,按照我妈说的,不是怕我长得丑找不到对象,而是怕再过几年,长得好看,还有票子的对象都已经是别人家闺女的了。 聂炎听到我的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我,聂炎这个人就是一潭深不可测的井水,他的每一个眼神,我几乎都得靠猜,有时候我自认为猜得出来,但这一眼我还真的是猜不出来。 “待着,别动。”聂炎扔下这几个字,进了卧室,大概是想起了还有我这个“女色鬼”,又从卧室中出来,手上拿了一张黄色的符,应该是符吧,贴在了卧室的墙壁上面,然后就看到卧室的整面墙,包括门都一层淡淡的黄色光芒笼罩着。 我嘴角抽了抽,聂炎这是防火防盗防女色鬼呀,对于上个星期才重温了林正英僵尸鬼片的我来说,很明白这到底是啥玩意。 一会后,聂炎就穿着前十五分钟才脱下的同款西装从卧室中出来,虽然还是一样的衣服,但怎么说呢,像聂炎的这种身材,这长相,就算一成不变衣服都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 “走吧。” 我没问聂炎要去哪,就我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也就只有聂炎能帮我了,也不知道这肚子里面是什么,或许有可能是我一个多小时前吞的那颗珠子变异了,在我的肚子发芽了,然后过不了多久,我、我该不是要生下一个怪胎吧? 一路上,我在后座上面都忧虑着,作为一个鬼,我要是生下了一个怪胎,我是该养还是该养呢? 两个小时之后,车在到山下的时候,聂炎不知道打了个电话给谁,凌晨三点多,电话那边的人接到电话之后,半点起床气都没有,客客气气的道:“少门主。” 聂炎说几分钟后到就挂了电话。 大概聂炎就是孤门派的少门主。 几分钟之后,车子到了半山腰,在一栋别墅前速度慢了下来,而后别墅的阀门也慢慢的开了。 没有想象中的古香古色,但进去之后,有一股气息扑面而来,很亲切的气息,与聂炎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从车上下来之后,我尽量让自己贴着地面飘,毕竟飘太高,容易春光外泄,我……没穿小裤衩,这是一只女鬼的羞涩。 从别墅中走出来了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穿着白色道服的男人,看了一眼我,收回视线表情不变,恭敬的对聂炎低下头。 “少门主,老门主已经在客厅等着你了。” 我乖巧的跟在聂炎的身后,也不敢四处看,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总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 别墅中大概是所有的灯都开了,屋子里面的装修也没有想象中多奢华,就是一般的中式装修,带有一点现代风格和古点风格,不仅不会怪异,反而很融洽。 在大厅的沙发上面,有两个老人坐着,看着聂言走过去,视线又统统的转到我的身上,然后是我的肚子…… 如果没有猜错,这就是聂炎的爷爷奶奶,而且这个屋子里面的人都能看那得见我。 两个老人长相是属于和蔼的那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会有像聂炎这种冰山孙子。 但原本表情还很和蔼的两个老人,看了眼我的肚子后,又看回聂炎,然后又看我的肚子,反复了好几次之后,聂炎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的脸色大变。 我想,我大概猜得出他们想的是什么了…… “爷爷,奶奶。” 两个老人都僵硬的点了点头,聂老爷子清了清喉咙,带着复杂的眼神的看着自个孙子后面的我。 “这位是哪位?” 我正想站出来介绍我自己,聂炎却是想都没有想的就说:“是只女鬼。” 我:“……”这和别人说这是只狗有什么区别吗!? 聂奶奶扶着拐杖颠颠巍巍的站了起来,眯眼看着我,嘟哝道:“不过是鬼还是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奶奶从来都没见过你带过任何人回家,这还是第一次。” 聂奶奶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受宠若惊,难怪刚刚他二老的表情跟唱大戏的一样复杂,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我这快要生的肚子。 “她肚子是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带过男人女人回家,而且性格冷冷淡淡的,根本不会和别人有太多交集的孙子,突然带了一个快要生的女鬼回家,怎么看都非常的不正常。 聂炎瞥了眼我的肚子,语气淡淡:“她肚子里面的是我的……” “儿子。” 这一声“儿子”,让二老以及我都瞪大了眼睛,这并非是聂炎说的,而是突然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 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有直接躲到聂炎的身后……好吧,我已经躲到聂言的身后了。 抬起头,只见一个大概是二十七、八岁的,黑长直,长相是那种江南女子的婉约美女,很好看的那种,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嘴角旁边还带着一个浅浅的酒窝。 “乖,叫妈。” “哎……?”我一脸懵逼。 “妈,她肚子里面是我的灵珠,她吞了我的灵珠。”一直语气平平淡淡的聂炎在与这直发美女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这样呀……”直发美女露出了可惜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没有做好措施,她快要生的时候不幸去世了,然后你这是带回来给我们看最后一眼,居然不是,不高兴。” 直发美女嘟着嘴摇头。 她说什么,我没太留意,我看着黑发美女离地的双脚,视线移到她的身后……果然是没有影子的。 这个是聂炎的母亲,同时也是一只鬼。 签订契约 大概是觉得刚刚吓到我了,聂妈妈对我微微一笑:“我是炎炎的妈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和炎炎一样,喊我妈~” 我…… 紧张的偷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聂炎,没有表情总好过有表情。 这么开明的鬼妈妈……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聂、聂阿姨……”我发现我几乎连阿姨这个称呼我都喊不出来,对面的这位虽然是聂炎他妈,可是看上去几乎比我大不了几岁,这阿姨的称呼我都觉得喊得非常的别扭。 聂妈妈伸出了手,摸了摸我的头:“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我还能说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和自己的小男朋友回家,然后他妈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然后一直拉着我的手说——真是个好孩子。 可现在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是聂炎的小女朋友,而是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女鬼,而聂炎似乎是一个道士。 聂炎瞥了我一眼,没有会他妈说的话发表任何的意见,然后简单的说明情况,大致都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众的视线还是在我的肚子上面。 聂爷爷看了许久,表情也越来越严肃,看得我都肝颤肝颤的。 “这就有点棘手了。”聂爷爷说。 “难道不能把灵体划破把灵珠拿出来?” 聂炎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了三道视线的怒视。 我默默的从聂炎的身旁挪到了和蔼可亲聂妈妈的身旁。 聂爷爷叹了一口气,道:“灵珠大概是已经融化在她的肚子里面了,但因为她的灵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才会撑大肚子。” 我越听越玄乎,怎么就跟武侠小说,段誉得了无崖子的一身功力一样。 “灵珠不是一直在你体内,怎么又跑到颂颂身体里了?”聂妈妈很是疑惑。 而颂颂就是聂妈妈对我的新昵称。 “突然就跑出来,被这只女鬼吸了过去。” ……聂炎叫我的名字难道就有那么难?还有,什么叫被我吸了过去?!这根本就是冤枉我,分明就是那玩意自己跑到了我嘴巴里的。 又被一众视线观察了良久,聂妈妈说:“颂颂吞了你的灵珠之后,又能变成灵器,这么复杂,还不如直接问阎君。” 说着,聂妈妈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天,我居然看到了同为鬼灵的聂妈妈拿出了一个手机!? 拨通了号码,开了扩音,我好奇的凑近,我见过手机,也看过别人打电话,就是没见过鬼灵也有手机,更没有见过打电话给阎君,看来不仅仅是人间在发展中,人家地府也与时俱进。 嘟嘟响了好半响,电话另一头出现了非常温柔的女声:“你拨打的是地府专线,请问找那一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聂妈妈的眼角抽了一抽。 “我儿子的灵珠被一个鬼灵吞了,鬼灵能变成灵器,而且现在的肚子很大。” 电话那头的温柔女声,一下又变成了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很大是多大?” ……我觉得重点并不是我的肚子有多大。 然而聂妈妈看了眼我的肚子,道:“要生了。” 我:“……” “先前很多司命使者也有过这种情况,也是灵珠被吞了,而结果就只有两种。” 对方非常吊人胃口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聂妈妈倒是脾气很好,并没有因为对方吊胃口而摔手机。 换做是我,我肯定摔了。 “一嘛,就是等到肚子真的要生了那么大,嘭的一声,鬼灵和灵珠一起爆炸消失。” 听到这个答案,我瑟瑟发抖,我这回是真的连鬼都做不成了。 “那二呢?”这是聂炎问的。 我虽然只认识聂炎五个小时都不到,但是我都感觉我认识他已经有五个月了,所以我感觉以他冷淡的性子肯定是不可能在意我的死活的,要是他在意的话,那肯定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的这颗珠子。 “二?二不就是和这个鬼灵签订灵契,要签就快,不然再过一个小时可是连渣都不剩了,没有灵珠,你就再也不是什么司命使者。” 灵契!?每天变成刀枪,每天都回来的时候都被脱个精光!? 卧槽! 真不是我想骂脏话,只是这实在太坑了!可不签的话,一个小时后我就要消失得连渣渣都不剩,可对于签不签这个问题,决定权似乎不在我的手上。 “怎么签?” 这三个字不用怀疑,还是从聂炎口中说出来的,我震惊的看着聂炎,我吞下的珠子到底是得有多重要,他居然考虑一下都没有。 “这个呀,非常简单,就跟人间结婚一样,搞个仪式,洞个房就好。”电话那边的阎君就好像掏了掏耳朵一样,说得非常的轻巧。 而我……整个鬼都不好了。 “颂颂,你脸好红,耳朵好红,好像还冒着热气~” 鬼会不会冒热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聂炎他妈是个腹黑,而且……似乎阎君也不是个什么好鬼。 “当然这个是几千年前的方法了,现在怎么样也要与时俱进了。” 阎君在停顿了很久之后才补上这句话,我觉得像阎君这种吊胃口的人,估计他上辈子是被别人打死的。 “随便接个吻就好了,反正灵珠也在她的身上融化了,能感应得到,契约成立了之后,别忘了之后到地府登记,不说了,挂了,就这点小事还要打电话给我,真麻烦。”阎君嘟囔后直接挂了电话。 听了阎君的话后,我觉得我瞬间被淋了好大的一盆狗血。 擦!接吻立契约,敢问这叫什么与时俱进?十几年前那种魔幻的日漫都是接吻契约成立的好吗! 我觉得我是遇见了个假的阎罗王。 狗血俗套就算了,如果这接吻的对象是聂炎的话,我完全可以当作是是国外的一种礼仪,可最大的问题是聂炎的对象是我呀!以我在认识聂炎这四个小时来的了解,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我穿过的衣服都完全嫌弃的不行,而且还是一个大概除了家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情味可讲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等等! 我看向聂炎的时候,发现他真用着一种准备英勇就义的眼神看着我的嘴唇,莫名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聂炎那颜色淡淡的薄嘴唇落在了我的嘴巴上面。 嘴巴上面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视线停留了在聂炎的嘴唇上,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抬起视线,聂炎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嫌弃 。 我……靠,我本来还有点小娇羞,但看到他这表情,怎么就感觉我成了色中饿鬼?有本事别签什么契约呀,大不了我、我…… 大哥你还是签吧,我做人怕死,做鬼还是一样怕死。 聂炎他家的二老似乎没有什么意见要发表,聂老爷子打了个哈欠,朝着聂炎摆了摆手道:“要亲就快吧,亲了就要对人家姑娘好点,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这辈子会结婚,连个男媳妇我都不敢指望,女鬼也能凑合了,这么晚,不说了,我和你奶奶都老了,经不住折腾,先去再补补眠。” 聂奶奶安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聂炎:“记住你爷爷的话。” 二老的话直接让我目瞪口呆,这都什么情况,这淡定的程度,完全不是正常人好吗,还有这说得跟要结婚了是几个意思!! 聂妈妈大概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笑得温婉道:“过一个小时我再来找颂颂你。” 说着消失在了客厅当中,届时整个客厅就剩下聂炎一个活人,以及一个鬼灵的我。 这都是给我和聂炎俩腾空间呀! 话说这么大的一家子就不问问我什么来历,就这么让自个的孙子,儿子和一个女鬼签一个什么见鬼的契约,他们这么开明真的好吗? “聂炎……”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颤音。 聂炎抬起视线看向我,冷冷冰冰的“嗯”了一声。 “我不想再死了。”我几乎要再次在聂炎的面前哭了出来。 真的,死亡一点也不好受,我至今还记得那暴徒拿着那把水果刀捅进我腹腔那时候的痛,那种绝望和恐慌,然后是黑暗,没有尽头的黑暗,有意识之后再是怎么都逃出去的牢笼,胆颤心惊的度过了死后的每一天,没有一天不是在害怕中度过的。 什么死了都一了百了,全都是骗人的。 我怕我这次消失之后,又会到了另外一个虚无的空间,虚无的空间,什么都没有,我会动弹不得,周围都被黑暗笼罩着。 我真的是害怕。 聂炎的五官线条依然没有半点的松动,依然有一种站在高处俯视着我,很压迫的感觉,一小会之后,表情不变。 “你想不想再死,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灵珠不能消失。”说着,聂炎抬起了脚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在聂炎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可怜巴巴的自己,眼角好像还挂着两滴泪。 随后聂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挡住了我的眼睛。 冰冰凉凉的东西覆在了我的嘴唇上面,然后,脑子一片空白 。 抱错大腿 通常在小说里面,女主的一个吻都能激起男主角的兽.欲,但对于聂炎这个有着主角设备的男主和我这个已经被炮灰了的酱油来说,只能是呵呵了。 并没有什么旖旎的下文,嘴唇和嘴唇触碰不到一秒钟,聂炎像是亲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撤离,也把挡在我视线的手拿开了。 很好,我脸红也就是一秒钟,在看到聂炎那嫌弃的眼神,那活脱脱就是一整盆的冰水,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我家里我爸养的那只猫,总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每次都用看愚蠢的人类的嫌弃眼神看着我。 让人非常火大。 但很快,我的火气全都消了,注意力转移到了肚子上面,肚子在慢慢的收缩,我这会是真的是想哭了,真的不用消失了。 不会再死一次,鬼才理会刚刚那么一秒钟的吻。 肚子完全消了下去,我的手背上面却多出来了一个东西,一个月亮的浅色烙印,我偷偷瞄了一眼,似乎聂炎似乎也发现了,抬起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手上也有一个印记,和我手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聂炎抬起视线,眯眼看了一眼我,那个眼神冷飕飕的,我都说服自己千万不能怕,可身体还是比较实诚的。 我,已经躲到了沙发后面去了,聂炎的这一眼杀伤力真的非常非常的大,不管是人,就是鬼都怕的好吗。 我觉得要不是已经签了什么见鬼的契约,聂炎现在分分钟都留不得我。 我多到了沙发之后,但随即有人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道:“看来是已经做完了~” 说好半个小时后在出现的聂妈妈不到十分钟又出现在了我的身旁……阿姨,有没有人告诉你鬼吓鬼更恐怖的好吗! 我才做鬼不过才一个星期,做人都二十五年了,相比之下当然人性比鬼性强得多,要不是走路都靠飘的,我都觉得我现在还是个普通人,一个怕鬼的普通人。 “炎炎,你一整晚肯定都没有睡,先去休息吧,我来招待颂颂。”聂妈妈对着聂炎摆了摆手,有点驱赶的成分在。 聂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我,叹了一口气就往楼上走。 偌大的客厅从刚才的一人一鬼变成了两个女鬼的寒暄。 “炎炎是不是很不好说话?” 确实是不好说话,点了点头的下一秒却又突然的猛摇头。 我是疯了才会在聂炎她妈的面前说他的坏话。 “没关系,我儿子的性子我知道。”聂妈妈笑得很温柔。 但……一般温柔的,总有那么几个是腹黑的,聂妈妈这个温柔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那么点害怕。 我看向年纪几乎和聂炎相差无几的聂妈妈,虽然害怕吧,但是眼神真的是温柔得出水。 “不好奇我为什么和你一样?”说着这话的时候,聂妈妈已经坐到沙发上面。 通常问你不好奇啥啥的时候,都是打开话匣子的征兆,聂炎他妈这是打算和我深夜话谈呀。 “好奇……”我的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而又通常这个时候,好像也只能这么应了,不是我不好奇,而是对于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牛逼轰轰的人物,我敢好奇么我?好奇心会害死猫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坐下来慢慢说~”聂妈妈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热情的不得了。 这么热情,我还是不泼冷水的好。 我一坐下来,聂炎他妈自来熟的牵着我的手,就像关系非常好的婆媳一样。 “和勾魂使者不一样,炎炎是司命使者,前者是阴差勾人魂魄,后者是生人处决人间作乱的鬼祟,阴差不能在阳间待太久,所以就需要到司命使者……” 按照聂妈妈的说法,以前的司命使者可以称为道士,和尚等具有除妖能力的人,民国之前还是有很多的司命使者,但由于改革之后,破除封建迷信,司命使者这一种职业的人越来越少,再者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科学,他们也根本养活不了自己,所以提出条件让司命使者的后代能够继续继承祖业。 “什么条件?”听着听着我也跟着好奇了起来,虽然对聂炎不了解,可是感觉他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原本还笑容温柔的聂妈妈一下就笑容暗淡了,根据多年看小说电视剧的经验,我总结出来,大概又是一个感人肺腑的展开。 聂妈妈飘了起来,对着我道:“你跟我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再怎么样,总不能吃了我吧。 但……几分钟之后。 和她飘进了一个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间病房,滴滴答答的设备声音,床上面还躺着一个昏迷着的人,靠着设备呼吸的男人。 聂妈妈坐到了床的边缘,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他是我丈夫,炎炎父亲,我们在炎炎六岁的时候就出了意外,我死了,但是我丈夫他被救活了,只是肉身上面有一抹生魂,其他的魂魄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阴间找不到,阳间也找不到,本来他寿元也已经在很久以前尽了,同时身死魂灭,在这之前找不到他的其他魂魄,他就永远轮回不了,炎炎为了他父亲能继续续命,然后寻找其他的魂魄,才答应继续做司命使者,而司命使者唯一能消灭鬼怪的东西,刚刚好就是被你吞进去的那颗珠子。” 额……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 但是聂妈妈,俗话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呀,颂颂你的脸色怎么更加的死白死白了。”聂妈妈从床上飘了过来,凑到了我的面前,依然是一张加了美颜效果一样人畜无害的笑脸。 “聂阿姨,你突然告诉我这么多的信息,我有点害怕。”我是真心的害怕,来自于我的直觉。 “傻孩子,怕什么呢?”聂炎他妈的手慢慢的摸到了我圆润的小脸蛋上。 “阿姨不过就是想要告诉你,你把炎炎的保命的东西吞了而已,如果让鬼怪知道一个司命使者没有了消灭鬼怪的武器之后,哪些心有邪念的鬼怪会蜂拥而至想要喝炎炎的血吃炎炎的肉,你知不知道司命使者的血肉能让鬼怪功力大涨,可以不需要轮回也可以转生,灵珠出了问题不仅仅炎炎父亲的命保不住,炎炎的命也会保不住,颂颂,你懂的,作为家人,最不想的就是家人受到伤害,是不是?到时候阿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阿姨也不知道。” 聂妈妈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我寒毛都竖起来了,猛的点头:“对的,阿姨你说得非常对!” 聂妈妈这话我觉得都可以这样的翻译:嘿,姑娘,你可别想逃,要是连累我儿子和老公,我弄死你丫的。 这哪里温柔了,母子俩都一样的可怕好不好!我都觉得放在我脸上那只手随时都会把我的脖子给拧断,鬼怎么死的,我真一点都不想知道,也更不想用自己来做实验。 可害怕的同时我也无法反驳她的话,因为我和她的有一样的观念,家人永远都是我的底线,像她说的,为了保护家人,大概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聂妈妈把手放了下来,笑容依然端庄:“或许都是缘分吧,这期间给炎炎相过很多次亲,他都不答应结婚,还说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炎炎说得出做得到,他也有一个弟弟来传宗接代,他背负的已经够多了,我们也不逼他,就是想他有个伴,不要孤独终老,就算是条狗也好。” 狗…… 我总有种我变成了聂炎宠物的错觉,脑里面脑补了一下我带着狗耳朵和狗尾巴,使劲的向聂炎摇着尾巴,讨好他,然后他心情一好给我扔了块骨头,我撒开脚丫子往那块…… 呸呸呸!打住打住,我这脑补还真当自己是条狗了。 聂妈妈视线在我身上衣服停留了一下,愣了愣,随即道:“这衣服是炎炎给你的吧。”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这还是我上个星期在冥界看中的最新款式,让炎炎给我买的。” 我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我半点都不在意,一说到衣服,我顿时想了起来,凌晨在火车站发生的事情……我他妈的忘了从武器变回灵体后,是全身.光秃秃的! 聂妈妈见我脸色大变,似乎猜出了点什么,嘴角的上扬弧度更弯,摸了摸我的头发,更加的轻声细语:“别担心~我很开明的,不会有什么人鬼殊途的想法,毕竟炎炎是司命使者,鬼怪也吸不走他的阳气,而且你和炎炎签了契约,你消失了会炎炎来说只是灵珠没有了,但是炎炎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会一样受到牵连。” 我:“……”为什么刚刚都没有人和我说明这个情况!? 我他妈是脑子坏了才会认为抱上聂炎的粗大腿后能保住鬼命,这大腿粗是粗,就是都长满了又尖又粗的刺,把我刺得全身都是小针孔。 真谢谢你 我叫顾颂,永远二十五岁,我死了,死之前我是一个坐吃等死没追求混日子的设计师,我死的时候挺憋屈的,没想到死了之后更加的憋屈。 聂老爷子说后天就是我的回魂夜,让聂炎把我带回老家,我的老家并不远,火车十个小时,大巴六个小时,聂炎说先回一趟公司,然后再带我回去。 听到公司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类似于风水馆的公司,然而我还是小看聂炎了。 一丝不苟,纹丝不乱,连一条褶皱都找不到的西装低下包裹这强健的身体,而他身上的这身衣服与凌晨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的穿着,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戴白色的手套。 “boss,早上十点钟月了J&F公司的总裁开会,下午两点半和……” “都取消,这两天我要去外地一趟,公司的事情你来处理。” 男秘书的脚步一顿:“boss你要去哪里,需要定机票吗?” “不用,开车去。”聂炎对谁说话好像都是简单明了。 随即走进总裁的办公室,而我,目光呆滞的跟在聂炎的身后进了办公室。 看了眼聂炎,又看了一眼精英打扮的男秘书,果然是个万恶的资本社会,二十八岁的聂炎已经站到了一个别人就算到了三十八岁,四十八岁,或者是一辈子都站不到的高度,比如二十五岁的我。 这么一比较,我果然是个废柴。 聂炎进了办公室,没有理会我这个多余的存在,抿着嘴唇,微微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刚刚打开的文件上面,一目十行,然后拿起钢笔,一笔呵成一个签名,完全没有半点的停顿。 过了应该只有半个小时,聂炎就把桌面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件都处理完了,放下了钢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九点三十八分,可以走了。” 聂炎抬眼睨了一眼我,这话是对我说的。 听到可以走了,我一双眼睛都冒出了亮光,终于可以回家了。 对于回家,从今天早上六点离开聂宅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很想很想回家,可是聂炎却是不急不躁的回公司交代事情,这个我能理解,做人是得有责任,聂炎先交代好并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一直在安安静静的等,做了一会货真价实的死人,我不知道鬼是怎么做到“咻”的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我更不知道回家的路,毕竟又不是下楼买买个酱油的距离,而是六个小时的车程,能最快又安全的回家,聂炎是一个最明确的选择。 聂老爷子这一招用得也挺好的,也知道先来把我给收买了才会心甘情愿的给他的孙子卖力工作。 我更知道聂老爷子是怕我逃跑了,才让聂炎“带”我回去,就这个“带”我几乎可以理解成押送。 就是聂炎不带我回去,我也没想逃跑,做了鬼之后才发现,以前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工作赚钱买吃的,现在要生存下去,就是千万别被吃了。 现在我也一样把当聂炎灵器这件事当成了是工作,反正都是给人使唤的,只不过前者是拿薪水带着自我意识的工作,而后面的这个就是无薪□□控的工作。 聂炎拿起了椅子上面的西装,走出了办公室,身后还跟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我。 在从聂宅出来的两个多小时中,聂炎是闷葫芦,一个字都没有说,反而到了车上,聂炎突然和我说话了,要不是他没有带着蓝牙耳机,我都以为他是在打电话而不是在和我说话。 “我并不想和你签定契约。” 我愣了半响,确定聂炎专注开着车的聂炎是和我说话之后,心虚的低下了头:“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了灵珠吞了的。”只是一切都那么凑巧,刚好我张着嘴巴,刚好那灵珠又跑到了我的肚子里面,又那么刚刚好红衣女鬼的禁制在那个时候解除了。 “但,就像做生意一样,尽管不愿意,签了合同就必须履行,违约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我原本以为聂炎怎么样都会有那么一句埋怨的话,可是……竟然没有,好吧,像聂炎这人,压根就不知道埋怨这两个字怎么写,还有这个形容,也非常像个生意人。 “这个我知道。” 聂炎瞥了我一眼,道:“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会负责,会负责的。”胆战心惊的应着。 不知道为什么从聂炎的嘴巴里面说出“都是成年人”这五个字来,总觉得好违和;不是说聂炎不够成熟,恰恰是太成熟稳重了,而且还是个杀妖魔不眨眼的司命使者,这么有道理的词语从他的嘴巴中说出来真可怕,总觉得他说了“都是成年人”之后会继续说“就算我灭了你,你也要理解我”这一类恐怖的话来。 寥寥的几句话之后,聂炎不打算和我继续说话,继续开他的车。 我偷偷瞥了一眼,如果不是他妈说他也还是个需要吃饭睡觉的普通人,我还真当聂炎是个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神人,从昨晚到现在,他应该只是睡了两个小时左右,可是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就算不是神人,那也肯定不是个正常人, 因为是春节期间,高速路上面严重塞车,平时大概是六个小时的车程,怎么看都要十个小时,从早上九点半开始出发,回到家怎么都能赶得上凌晨十二点的回魂夜。 以前总觉得回魂夜是个无稽之谈,但现在看来,还真的玄乎。 枯燥的路程,没有了手机这种能消磨时间的好东西,聂炎更不会和我随便聊聊,以他的聊天方式,大概只会以“嗯”“哦”截至,没有消磨时间的事情可做,我就容易乱想,一乱想,我就开始害怕。 我是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中长大的,所以我很爱我的父母,我既是期待,也同时害怕,害怕看到他们憔悴的样子,害怕看到他们看着她照片哭泣的样子。 “聂炎……我是不是不能出现在我爸妈的面前?”这话我问得小心翼翼,我挺害怕聂炎的,比起读书时代的教导主任还要怕,因为聂炎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告诉别人:闭嘴,别废话,敢废话就掐死你。 气场太强大,不是尔等小鬼能招惹的。 “不能。”聂炎依然专注的开车,说话也是用挑最简洁的来回答。 也是,要是每个死去的人都出现在自己亲人的面前,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晚上八点钟,按照我的指使,到了家门口,所谓的回魂夜,不一定是只有到了十二点才能出现在回来,而是因为只有在第七天的这天晚上阴差才会把死去的人带会阳间与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聂炎并没有下车,冷冰冰的道:“过了十二点,这里等我。” 说完就开着车离开了,具体去哪,我也不知道,我怔愣愣的飘进了家里面,摆设什么都没有变,但气氛全变了。 凌晨十二点,我从家里面出来了,就飘在下车的位置,聂炎同时也出现了,我闷声不出的上了车。 聂炎什么也没有问,大概是他也不会在意。 可我在意。 “聂炎,谢谢你。”我擦了擦眼泪,在这一刻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了。 就像养狗一样,你即便对它千般不好,可你在它饥饿寒冷的时候给它一条毛毯,一碗昨夜的剩饭,它也会对你摇尾乞怜。 呸,我又把自己形容成狗了……可就是觉得聂炎比起那些人面兽心的人来说,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虽然很快我就不会这么认为,但起码在这个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一家腹黑 在返回去的时候,车里面安安静静的,春节期间旁边的车道上的车道挤满了车,车子也缓慢的前进,而返程的高速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 突然聂炎的手机响了,本来手机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凌晨一点就很奇怪了。 聂炎腾出了一只手戴上了通话蓝牙,我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打算偷听一下到底是谁给他打电话,但蓝牙的隔音效果该死的好,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透出来。 聂炎:“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聂炎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面出现了类似坐标的数字。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问:“谁打过来的?” 聂炎斜眼睨了一眼过来:“和你有关系?” 没关系就好,我就怕有关系,我可不想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就立刻上岗。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聂炎又道:“确实和你有关。” 我:……突然想骂人是怎么办? “能休息一天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吗?”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聂炎。 “不能。” 我就知道!在聂炎的字典里面,心软这一个词大概只有对自己家人的时候才会冒出来。 我真的是一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从人变成鬼的过程已经很可怕了,从鬼又变成物品,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完全没有了好吗! 变成了一把刀还是一把枪什么的,再变回灵体的时候,身上又是一丝.不挂,这就算了,我就怕一变了之后,再也变不回来了,一直要以一个无动弹的死物的状态存在着。 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思索着从这里逃出去,在高速公路上开着车的聂炎有一半的可能性不会追出去,等到差不多早上的时候再找回来,反正我已经和聂炎签定了契约,再怎么样他都不会把我灭了,再者如果没有我,或许聂炎今晚也不会去驱鬼。 为了我这条好不容易抱住的鬼命,我豁出去了,道德良心先那边凉快就先去待一会吧,可就在刚刚下定决心的时候,聂炎说话了。 “从这里出去,到底有多少的恶鬼,想必你不会想要知道。”聂炎的语气冷冷淡淡,没有一丝的威胁,好像只是简单的告诉我,这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恐怖。 我汗毛一竖,心里毛毛然的,外面的世界可能远比我想象的危险。 聂炎的目光依然看着前面,语气冷淡的问:“你还记得在火车站见到的青面鬼?” 点了点头,老实的回到:“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这些青面鬼都是古代被用来祭祀的怨灵,永生永生轮回不了,也没有自我意识,容易被强大的鬼灵操控,同时也以鬼灵为食。” 我咽了咽口水,聂炎就算是吓我,也不会用这种事情来骗我。 “还有红衣女鬼,人不会一开始就是坏人,是因为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经历了一个过程,而鬼灵也是,不管是做人的时候有多善良,一旦有了一丝的邪念,就会沾染上恶,慢慢的,会变成一个恶灵。” 聂炎的话真的听不出来有半点的威胁,我听了他的话,竟然觉得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而我也有点不确定了,我不确定我自己会不会也有一天会因为心有不甘,生了恶念,变成了像红衣女鬼那样的怨灵,那么丑陋的恶灵。 聂炎的几句话就把我想要逃跑的想法给掐灭了。 得,我还是面对现实吧。 “我别的要求没有什么,就两个要求,一能不能只变成枪?”毕竟变成了刀剑什么的,刺入那些恶心的东西,我会嫌弃我自己的。 聂炎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我。 “二……那个,之后再把外套借我。”光.溜溜的站一个人的前面,就算这个人是个瞎子,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都不会有安全感,更何况聂炎的眼睛好使着,即便……他似乎不把我当成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 男人不好女色,要么是gay,要么就是性.无能,不管怎么样我比较希望聂炎是后者。 而聂炎并没有理会我,继续开着他的车,我真怀疑他几乎没有把我的说的话听进去,古来民与官斗,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很有自知自明,不去和聂炎斗,斗了倒霉的也只是自己。 从电话打进来之后,聂炎开了十分钟的路程,也没有变道,突然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我几乎怀疑冥界先进到已经在每一个司命使者的手机上面安装了全方位的定位系统,所以才能联系最近的司命使者,让他们立马干活去。 我跟在聂炎的身后出了车外,看了眼他的车,问:“车停在这里不会被罚款?” “不会有人注意得到有车听在这里。”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但大概也猜得出来肯定又是开了什么厉害的外挂,他也不再理会我,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对白色的手套,慢条斯理的把手套戴进手中,然后站在半个人高的栏杆处看了一眼,然后后退了几步,快速的向前一跃,跳过了那半人高的护栏。 我张着嘴巴看这聂炎刚刚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不得不承认,聂炎真他妈的帅,不是我花痴,而是聂炎的资本让人变成花痴。 聂炎没有开手电,也没有打开手机的手电,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之下,却如同是白天一样,能准确无误的避开地上的树枝和坑。 跟在聂炎的身后飘了好一会,越往林子里面走,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总觉得就快要见到什么厉害的东西,要不是我的鬼命已经拴在了聂炎的身上,我早就溜了。 但,大概现在想溜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和聂炎,被包围了。 漆黑的林子里面亮起了一双双红色的眼睛。 聂炎的嘴角冷冷的勾起,没有半点被包围的紧张,反而气势比平时还要冷冽。 “司命使者,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时男时女,透着刺骨寒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声音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自己是鬼还怕鬼,这鬼没有任何疑问就是我,我躲在聂炎的身后,颤着声音道:“聂炎,要不我先走,你顶……” 我还没有说完的话在聂炎转头凉凉的小瞪了我一眼之后完全说不出来了,这凉飕飕的压迫感比这声音还要冷,俨然是在告诉我:有本事你倒是走呀。 看了眼周围冒着红光的眼睛,我确实是没那本事。 硬要说鬼和聂炎我比较怕的那个一个话,在一瞬间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怕聂炎。 聂炎收回想要把我冻死的眼神,嘴唇微张:“灵器。” 我和聂炎手背上面的纹案同时亮了起来,然后再次发生了像在火车站时的一样的情景。 亮光一闪,我被聂炎握在了手中,只有视线可以看到得到。 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聂炎已经扣动了扳机,总觉得身上的某个部位被聂炎嗖嗖的戳了一下又一下。 四面八方涌出来漂浮的恶灵,长相就像是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一样,变成抢的我在聂炎的手中瑟瑟发抖。 我明明不是一个彪悍的鬼,却过了一个彪悍鬼生,谁能猜得到,现在在聂炎手中的这把枪,七天前还是一个普通人! 我他妈也没想过好吗! 尽管我不怎么配合,强悍的聂炎一射一个准,但似乎枪对于源源不断涌出来的恶灵来说,灭得有点缓慢。 越来越多的恶灵把聂炎包围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司命使者,不过如此。” 阴风阵阵,一阵黑雾聚集在了一起,聚成了一个人形,没有任何眼鼻嘴的黑色人形。 似乎这个黑色的人形比在火车站的青面鬼还有女鬼都要厉害。 “聂炎打个商量好不好,要不我们先逃,下回再继续?” 聂炎继续充耳不闻,抿着唇,看着眼前的灵异鬼怪。 “逃?在我手上的司命使者,可逃不了,哈哈哈哈”鬼怪举起手,收拢。 恶灵突然发疯了一样往聂炎冲过来。 我他妈可不想和聂炎一起死,恶心就恶心点吧! “聂炎,我随便你怎么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在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聂炎的嘴角有微微上扬,下一瞬间…… 聂炎毫不客气的把我变成了他用得最顺手回旋刀,回旋刀离手,向恶灵飞快的飞去。 “聂炎,我去你大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谈妥条件 聂炎应该是还有良心这东西,在我变回灵体的一瞬间,一件西装外套就披了下起来,但我已经处于崩溃的悬崖边上了。 周围没有了刚刚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 聂炎强悍的程度我已经不想再多做解释了,我以为出现来了个厉害的鬼怪,结果呢? 结果聂炎行事果断,对付一个砸碎,完全都不需要用到十分钟。 我坐在地上,除了还没有从刚刚那短小的战斗中缓过来之外,我还发现,我似乎也受到了地球引力的眷顾,想飘却怎么也飘不起来,双腿如同是灌了铅一样。 聂炎在我的面前半屈膝蹲了下来,思索了一下得出结论。 “灵力用完了。” 我第一次听到鬼灵还有灵力这种不着边的东西。 “然后呢?”我不见得我飘不动了,聂炎会把我背回去。 “等。” 果然! 那晚等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勉强能飘起来,踉跄的跟在聂炎的身后,回到车上,我已经的动弹不得,想动一下手指头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聂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拧眉,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工作态度,我想怼回去吧,但所有的勇气都在刚刚那声怒吼中用完了。 早上八点多回好了聂炎的住处,今天的天气是有太阳的,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下了车,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看向聂炎,惊慌失措的喊道:“完了完了,我要灰飞烟灭了!” 聂炎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然而半点事情没有发生,聂炎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掉进了河里面,要死要活的喊救命,结果喊了半天之后才发现,水位不过就是到膝盖的地方,这就很尴尬了。 我震惊的的伸出手,还真的是像个傻子一样看着阳光从我的手上穿过。 反映了过来,对着聂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干笑道:“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鬼灵被阳光照到就是魂飞魄散。” 聂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再看向离地五公分的我,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尴尬,轻嗤了一声,说出了实话。 “在你没把灵珠吞进去之前,的确会。” 呃……我是该谢谢他还是谢谢他呢? 在这两天我历经了这辈子最幸运和最倒霉事情,最幸运的莫过于就是在死后还能再见上家人一面,还相处了好几个小时,最倒霉的就是就算是死了也没能摆脱给人打工的命运,而且处境更惨。 过了这么久,我都觉得自己的身上沾了那些恶灵的的气息。 大概是白天,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躲到了阴暗的角落,大厦没有了聒噪的议论声。 跟在聂炎的身后,回了他的公寓,聂炎还是赤着脚踩在泛着冷光的地板上,然后回头看了眼我身上的衣服。 聂炎的西装外套在我的身上直接盖到了膝盖的地方,因为只有两个扣子,我不得不一直把领口抓着,聂炎这一眼,我拉得更加的紧,防备的看着他。 我身上就这么一件遮羞的,可别让我把外套脱下来,我并不觉得聂炎这里还会有第二套女鬼的衣服。 既然这样,我誓与衣服共存亡。 大概是我眼睛里面的防备太明显,明显到向来没啥表情变化的聂炎,眼底露出了两分讥诮,转回了头。 我看着聂炎的污黑的后脑勺,琢磨着聂炎这是不打算让我把衣服脱下来了。 落到还要抢别人的衣服这种地步,我到底是得有多凄凉。 我和聂炎虽然在一间屋子,但都不是用说话来交流,几乎都是聂炎用他那双像冷气机的眼睛来交流,比如去洗澡的时候,用那双“冷气机”冻了我整整十秒钟,才从卧室中拿着睡袍和符纸出来,贴在了浴室的墙壁上,隔绝了客厅和浴室的墙壁。 我:…… 聂炎是真的是觉得我还会第二次进去偷看他洗澡,我都不知道聂炎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想起昨天看见聂炎的果体,我知道我的脸上肯定又臊红了一片,不得不承认,聂炎的身材比那些特意秀肌肉的明星好得非常多,这还是第一次我看了一眼后还厚颜无耻的想要仔细的看第二眼。 我又不像聂炎那样是个性.冷淡,高中的时候是被偷偷摸摸的塞狗粮,大学的时候那狗粮直接就是直接往脸上哐哐的砸,到出来工作之后,总想把这些派发到我身上的狗粮往别人的身上砸回去,可事到如今依然没有能扔回去,单了这么多年的我,都二十五岁了,还是个正常的女人,能不有点性.幻想么。 关键在这个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在浴室里面洗澡,能淡定的估计不是男人就是百合,再不然就是审美观和正常人的不一样,抱歉,在这三种里面,我一种都不是。 没看时间,也不知道是多久,浴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微温的水汽从浴室中飘了出来,聂炎黑色的睡袍的领子微敞,肩上面还搭着一条浴巾,刚洗完澡,从身上散发着热气。 我微微挪开了视线,劝谏自己一定一定得压制住要萌芽的兽.性,可现在的聂炎根本就是犯规好吗,我要是再多看两眼,我都觉着等会自己到底是姓什么都忘了。 聂炎也不搭理我,回了卧室,他开了整整十几小时的车,就算在我回家的那几个小时里面他去开.房补眠了,但这两天下来,我算了算,休息的时间只有六七个小时,除非聂炎是修炼了什么功法,不然就是不用睡觉,但明显并没有,因为聂炎在卧室待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除了浴室,卧室的墙壁上面也贴有符纸,而我除了客厅也只能待在客厅了。 见了家人这个心愿也已经了了,也不忙活了,更不用立马变成各种杀伤力彪悍的除妖法宝,我就有时间开始胡思乱想了,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 卧……槽,我光顾着保命,居然忘了和聂炎谈条件了! 我现在完全是无薪无报酬的给聂炎当武器耍呀! 毕竟我把他吃饭的家伙吞了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怎么也算是受害者之一,我怎么就那么傻,居然什么条件都没有提,就是连最重要的衣服问题都没有提! 现在什么都成定局了,我还能说什么?!别的可以不提,但是就身上穿的这个问题一定要说清楚。 躺在沙发上……我发现我能穿墙的同时,我也能坐也能躺,到底这鬼灵有什么能做的什么不能做的,作为菜鸟的我也不知道,而我摊上了个沉默是金的老板,更不会有人告诉我,只有靠自己慢慢的摸索。 从十一点等到了下午两点,卧室传出了细微的声音,我顿时端起了对待上司一样的态度,飘到了卧室的门前。 声音轻柔:“聂炎,醒了吗?” 门一下就开了,聂炎看着我,扣着白色衬衫的扣子,眼微微的眯起,似乎刚刚睡醒,脾气不太好。 冷声问道:“有事?” 一听这声音,我“咻”的一下往后退,退到了墙壁边上。 “没、没事……不、不!有事,有事!” 扣完领口的扣子,聂炎冷眼睨着我,从卧室中出来。 “说。” 我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能不能商量下……” 天知道我是拿出了多大的勇气来和聂炎说出商量两个字。 聂炎坐在沙发上面,把袖子上面的最后的扣子扣完了之后,一双长腿交叠着,睨着面前的我,眼神平静得让人一点都看不透。 “说说看,你的条件。” 我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怯怯的道:“我现在就一个要求,能解决一下我的穿衣问题吗?” 聂炎扫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觉得我披着他的衣服非常的不顺眼,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没有问题,但事先说明,想买其它的东西,自己挣钱。” 鬼灵怎么挣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聂炎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继续道:“顺带内衣内裤。” 聂炎眯眼:“你在得寸进尺?” ……进尺你妹呀!你丫的难道让我真空上战场么!? “要是……要是不行的话,我自己想办法。”好吧,如果这是一本小说,我大概是史上最怂也最悲剧的女主。 伸出手,点了点桌面:“可以。” ……怎么感觉聂炎是属于那种你说不行,他偏说行的类型?不管怎么样,答应就好! 我感动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原来想要一套衣服都是那么奢侈的事情。 聂炎答应了我之后,自己出去了,大概是去公司,去之前让我在家里面待着,不用跟着他出去,别的什么都没有交代,这么少话,非常附合他的性子。 我突然发觉现在就跟我以前养的那一条金毛,每次我上班,那条金毛每天都会在门口盼着我下班。 ……我现在把自己代入狗的人生还真的越来越顺了…… 七大姑们 从落地窗看下去,车来人往,每个人看上去都非常的忙碌,冬天到了五点多夜幕就开始拉了下来,街道上面的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 收回了目光,外面的一切都和我已经没有了关系,我已经死了,死透了。 但偏偏死透了,我却还是我,主观意识还存在,只不过少了一个实体,做鬼真的一点也不好,不仅仅无聊,还总是担心自己那天会沦为鬼怪的盘中餐,要是运气好一点,大概也能投胎转世,但投胎转世就代表是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什么回忆都不会有。 “诶……”叹了第八十八次气,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聂炎都还没有回来,我还当真守在门口等着聂炎回来。 直到晚上九点多,聂炎还是没有回来,我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是不用出去上岗了,经过了昨天晚上干了一大票的恶灵之后,我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还是那句话,比起恶灵,我还是比较怕聂炎。 想起这栋大夏的七大姑八大姨,看来我还是得了解一下这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大概也会在聂炎这里待下去,作为左邻右舍,还是得多联络联络一下感情,毕竟能继续在这栋大厦待下去,聂炎也还没有出手的,想必也不是什么恶灵。 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飘出了聂炎的房子,大概是有聂炎镇楼的缘故,整层楼很安静,却不诡异,也没有见到有生人的气息,我琢磨着应该是财大气粗的聂炎把这一整层楼都买了下来用来做自己的活动空间。 随着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场,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七大姑八大姨们非常的活跃。 “我跟你们说,我今天亲眼看见她站在太阳底下都没有被灼伤。” “你就吹吧你,上回那个刚死不久那个大妈,跑到太阳底下,没一会就被烧成得魂飞魄散。”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太阳灼伤,我只知道她是从boss的车上下来,还进了boss的家,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还穿着boss的衣服!!” “哟,吃醋了?你有那胆子你也可以和那黑面道士说你想上车,更想上床……” 这些女鬼,一个一句,真的是以为我听不到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这些话之后,我一点也怕不起来了,感情这都是一群二货女鬼。 我出了电梯,四周看了一圈,一个鬼影都没有见到。 “喂喂喂,她好像是在找我们耶。” “不会是想要把我们一锅端了吧……?”声音突然带了点颤抖。 “你可别吓我,还想下辈子继续当人的!” 我听着声音找过去。 “她、她往我们这边来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大声,我听得到。” 这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还真不信了。 我这话一出,停车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往一辆白色的奥迪看了一眼,学着聂炎对我说话的那种语气:“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我就算是个没本事的怂包,我也得唬住她们。我有没有本事,她们也会掂量掂量,毕竟我是跟着聂炎混的。 过了好半会之后,从奥迪后面传出了一个声音。 “我们出来了之后你会不会把我们收了?” 很好,这已经都相信了我是有本事的人,接下来再装逼也不会被拆穿。 双手放在腰后,微微抬起下巴,语调清冷:“我有事情问你们,不是要收你们。” 女鬼们默了好半响,大概是在思考我这话里面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然后慢慢的,从奥迪后面飘出了一、二、三、四只女鬼。 年纪最大的大概有四五十岁,微胖,看上去生前应该是家庭主妇,还有两个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短裙,化了浓妆看不出来生前到底是干嘛的,第三个穿着一身的职业装,一看就知道是在办公室上班的女白领,第四个十五六岁,我估计还是个学生,穿的是白色上衣,蓝色裤子的校服。 排排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打量了他们一眼,装模作样的道:“介绍一下自己,顺便说说是怎么死的。”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她们的死法惨一点,还是我的死法惨一点。 嗯……有这种想法的我,估计已经离恶灵不远了。 面容清秀的女学生先开口了:“我叫韩雅,四年前被人杀死,因为不知道是被谁杀死的,所以我想要知道谁是凶手,就一直徘徊在这里,投不了胎,同时也没有阴差来找我。” ……这个好像和我一样惨。 大妈紧接着:“别人叫我陈姨,我是车祸,我那个有个上高中的儿子,看不到他考上大学,我实在没办法去投胎。” 再而是那个浓妆的美女摊手道:“何文穗,猝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投胎。” 最后是那个长得也不差的白领,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易苓,也是车祸。” 前面三个都提得了一下投胎,但易苓完全没有提到,我想到了刚刚听的对话,摸了摸下罢,看着易苓微微的眯起了眼。 “聂炎是你老板?” 在我的视线下,易苓转开了视线,点了点头。 嘿,我居然还找到了一个革命战友,只是按照刚刚听到的话来分析,虽然是战友,但这战友似乎对上司有深深的爱慕之意,一般在工作上面,想要上位的人,一有人在这路上面挡了道,就算现在是战友,不用过多久就会变成对手,更别说我现在不仅仅是跟在聂炎的左右,还登堂入室,更光着身穿他的衣服,大概这战友关系只维持了一秒钟。 关于易苓曾经是聂炎的手下,我也没太大好奇,既然她们也都自我介绍完了,自然就到我了。 “既然你们都介绍完了,我就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顾颂,不法分子在火车站引发动乱,被砍死的。” 大概这一轮番的自我介绍是最为奇葩的自我介绍,都在说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才介绍,易苓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和boss是什么关系?” 其他三个女鬼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她,要不是我在场,她们估计都会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说:姑娘你真大胆,这话都敢问。 下一刻目光又齐齐的从易苓的身上转到了我的身上,眼中都带着名为好奇的光芒。 我以前再怎么混吃等死,我也是在职场上面混了三年,怎么可能轻易的被她们套出话来,有关系,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对着易苓神秘一笑:“你是想知道我死前和他的关系,还是死后的关系?” 易苓的脸色咻得更白了,大概是自己脑补一长串我这个当事人都猜不到的关系。 易苓被打击到了,久久像个丢了魂魄一样,张着嘴巴,眼神空洞,继续的在脑补中,我也不管她,看向其他的三只女鬼,问:“我刚刚做鬼才一个星期,知道的不多,所以想问问你们,了解一下。” 三只女鬼面面相窥,大妈提出了疑惑:“黑面道士不告诉你?” 我挑了句比较片面的话来回答:“他话少,说不清楚。” 何止是话少,简直就是连说都没有和我说,例如今天早上我能在太阳底下活动的这件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提过。 好老板,那都是别人家的。 也许我掩盖不住自己的逗比气质,在和她们多说了几句之后,她们完全不怕我了,只有易苓这个女鬼在一边咬着指甲,用瞪着情敌的眼神一直瞪着我。 我嘴角抽了抽,也没打算和她解释清楚。 从她们那里知道,她们还能在这座大厦游荡,聂炎算是默认了,起码没有在一开始知道她们的存在之后就赶尽杀绝,只要她们不会作恶,大概聂炎也不会把她们怎么样,毕竟我并不认为他是那种闲得发慌到处驱鬼的人。 大概说了一个多小时,个个都抢着给我传授经验,突然说道一半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女学生紧张的说:“黑面道士回来了,我、我先走了。” 说完话,一下子变成黑雾消失了。 大妈:“我们也先撤了。” 说完,也和浓妆美女一起消失了,我默默看向易苓,只见她眼巴巴的看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我无语的摇了摇头,果然比起鬼命,这姑娘比较在意的是男色。 在车开进停车场之后,大妈突然冒出来,拉住了易苓的手:“你还真不怕你们家boss让你成佛了!”说完之后拉着易苓消失了。 我大老远就感觉到了聂炎这行走的冷气机散发出来的冷气,心说千万不能被聂炎发现我趁他不走的时候四处勾搭……啊呸,是跑出来,总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上班时间跑出来溜圈,这万一被老板发现,肯定不好。 脑子一抽,我就飘进了电梯,半响后电梯一动不动…… 我他妈忘了,下来的时候是因为有人按了电梯,而这个时候根本没有电梯上楼! “叮”电梯门开了,看到聂炎的时候,我向聂炎招了招手,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 “如果我说,我是下来接你的,你会不会相信?”反正我自己都不相信。 聂炎瞥了一眼我,脸色如常,没有说话,进了电梯,吓得我赶紧往角落缩,尽可能的腾出一个大空间给他。 一直回了屋内,聂炎才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而袋子上面并没有昨天那个“冥”的标志。 “你的衣服,特制的。” 我小心翼翼的从聂炎的手上接过了衣服,从聂炎“特制的”这三个字中分析,这衣服可能是在变味灵器之后再变回来也不会消失的材质。 拿到衣服的时候,带着几分感性的看着聂炎。 “聂炎,谢谢。”我的谢谢虽然不值钱,但我还是想和聂炎说谢谢,即便是阴差阳错,我和聂炎签了灵契,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可是人家聂炎也是,他帮我并不是理所应当,可他还是帮了。 聂炎看了我一眼,收回了视线,冷淡的道:“外套,可以脱了。” 我:…… 突然有点想收回刚刚的谢谢,总觉得他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我穿着他的衣服,他才会答应给我解决衣服的问题。 作为还是一只还有羞耻心的女鬼来说,怎么可能就在客厅换衣服,所以我看了一眼浴室墙壁上面的符纸,眼巴巴的看着聂炎。 ——聂先生,你是不是应该把符纸先扯了? 只见聂炎的脸色黑了两分,眼神一点都不友善,从我身边略过,把浴室的符纸给撕了。 我既是小心翼翼又是雀跃的提着小袋子跑进了浴室,满心欢喜的把袋子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衣服一共是两套,内衣也是,只是当我看到这衣服的时候,我的脸色一眼难尽…… 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两套衣服,我觉得聂炎应该一眼都没有看,只是让中间人,或者是中间鬼来给他拿的。 两条裙子,一条是黑色的,前领口直接开到肚脐,然后象征性的在这领口上面加了一层黑色的蕾丝,是包臂裙,到大腿的位置,另外一条白色的,虽然是长裙并没有错,可比黑色的裙子还要暴露,除了在重点部位的地方上面多加了几块巴掌大的布料外其他全都是透明的白纱,像极了以前某女星最大尺度的一次穿着,侧面看都能看得到半颗球的同款。 我,那一瞬间,不用怀疑,真的是崩溃的。 欠钱日常 低头默默的看了一眼现在自己的穿着,如果不用手拉着外套,宽大的外套随时都有可能从我的肩膀滑下来,什么也遮不住,可是再看了一眼堪比情.趣内、衣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只把内衣穿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从浴室中出来,手上还是提着刚刚拿进去的衣服。 聂炎不在客厅中,卧室的门也紧闭着,看了眼书房,从门缝中透出光亮。 我站在书房的门外,深深的做了一次的心理准备。 “聂炎,衣、衣服可以退货吗?”我以前从来不结巴,但就是在认识了聂炎之后,染上了结巴这个坏毛病。 半响,聂炎开了书房的门,冷淡的扫了我一眼,冷声反问道:“你以为是逛街买衣服?” 我抖了抖身上已经束起来的寒毛,低下头,选择不去看气场强大的聂炎。 “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把手中的袋子递到了聂炎的面前,聂炎良久不接。 我抬起视线,发现聂炎冷淡的表情硬是没变过,我也有点无奈,当老板一眼都不看你通宵了几天的成果,那么就代表这他之后也不会去看…… 嘿,要换做我以前那暴脾气,分分钟把衣服甩出来,告诉他,姑奶奶我不做了,可人家聂炎的脾气比我还大,一个手指都可以把我弄得死去活来……呸,这让人充满歧义的比喻我是从那里学的! 总之就是,我是那种欺软怕硬的类型。 对上硬的,我也只能选择软。 “最后一次好不好?这衣服既不是人穿的,也不是鬼穿的。”为了证明我的话是对的,我干脆的把袋子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一件件的展开。 聂炎的脸色在看到我手上的衣服,顿时黑了。我猜测,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两套裙子到底是有多省布料。 “衣服不能退,重新买的,算入你欠我的钱。” 聂炎能让步就不错了,管他的欠钱还是欠什么,反正我都没有钱还,欠他个地老天荒。 似乎是聂炎看穿了我的打算,说:“你欠我的钱,以后从驱鬼那里扣,至于怎么扣,之后再详细说,你同不同意?” 我看了眼聂炎,似乎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我敢确定要是现在拒绝了聂炎,他百分百会把这一扇门给关上,回去继续做他的事情。 我当即猛的点头。 就算没有任何的报酬,我还不是得给聂炎卖命,还不是得任劳任怨,现在有劳动合同了,也有报酬了,这么好的事情,我能不点头么! 聂炎衣服也没有换,带着我出了门……当然,只是出了他现在住的这间屋子,在同一层楼拐到了最远的一间屋子,输入指纹,打开了门。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在进去之前,聂炎用他那双冻过我无数次的眼神扫了一眼我,似乎在告诉我,他非常的不高兴,因为我,他还要麻烦一次。 我:…… 难怪聂炎和自己的家人说不打算娶老婆之类的话,我看,压根就是找不到,他这种有洁癖,脾气还怪,还不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的男人来说,尽管有颜值加分,钱财加分,也是不会找到一个真的喜欢他的女人,看上他的,大概都是冲这两项加分项来的。 聂炎没有摆祭坛,也没有弄什么手势,更不用念什么咒语,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五分钟之后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出现了一个门,黑漆漆的门,随后一个带着黑色帽子,一身黑色的中山服的男人从这扇门中走了出来。 我:…… 不仅仅是人间在先进,就连冥府也在现在也在先进,现在回想了一下英叔的僵尸电影,每次招魂的时候都得摆一张桌子,穿上黄色大褂拿着桃木剑尬舞很久才能把鬼魂招上来,要是知道一个电话就能把鬼魂招上来,估计会被激到吐血。 “聂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男鬼很有礼貌的把帽子取下,把帽子放到了胸口的位置,弯腰问道。 聂炎再度看了我一眼,随后道:“我需要下冥府,和她走一下程序。” 下冥府……走程序…… 这步骤似乎有那么点诡异。 “那请聂先生闭眼。” 男人的话一说完,聂炎丝毫都不犹豫就闭上了眼睛,我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但男人却道:“小姐,你不需要闭眼,主要是活人下冥府,不能看到太多。” ……真的确定活人不能看,不是因为怕活人看了冥府的恐怖之后都不想死了? 半会之后,我随着聂炎还有那个男人进了黑门之内,从外面看的不一样,一进了里面,是一个非常大的河。 我瞥了眼还在闭着眼的聂炎,问旁边的男人:“这是……?” “忘川。” 我一愣,想起神话里面说的,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上坐着一个孟婆,想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我这是要去投胎转世?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懵逼,男人解释:“忘川的分流,黄泉路。” ……我还能说什么? 上了岸边上停的一艘小船……不,是一艘小快艇…… 开着船的男人说:“以前的小木筏太耗时,效率低,就换成了快艇。” 聂炎一眼不发,男人看起来比较好说话,心想我不趁这个机会了解冥府一下那就可惜了。 从男人那里,我了解到了,人界是人生活的一个空间,而冥界也是一样,是鬼灵生活的空间,每天都有人死,以前死的人更多,虽然每天都有人降生,可是鬼灵实在太多,也有很多是不符合轮回转世的,所以慢慢的,冥界也形成了一套体系,比如人间有人间流通的货币,冥界也有冥界流通的货币,自然不可能是情人所烧的纸钱。 用男人的话来说就是――那还不造成通货膨胀了。 我竟然无言以对。 过了河,聂炎才睁开眼睛。 而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到了,古香古色的建筑,却大街小巷都是商铺和小贩。 “聂先生,你租船的账单已经发到了你的手机上面,注意查收,另外你租的是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内都可以手机通话差遣。” 聂炎看了眼手机,冷淡的“嗯”一声。 我欢快的像那个男人挥手道别,聂炎凉飕飕的看了我一眼:“你欠我三千五百六十八。” 我的动作顿时僵住,机械化的转头看向聂炎,惊恐的问:“什么时候欠的!?” 把手机放回口袋中。 “租船的费用。” 卧槽! “租船的费用为什么算在我的身上……”在接收到聂炎温度更加低的眼神,我立马怂了。 “那、那就算是算,也得是一人一半吧。” 聂炎闻言,向着我走近了一步,低下头微微眯眼,满是压迫性。 “你要求我和你分摊?” 触及聂炎的眼神,就好像聂炎眼中的我不是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哈巴狗,而是一直胆小,怯弱得瑟瑟发抖的小仓鼠。 “不是……”我垂下头来,好吧,大哥你凶,我认输。 年轻男人 冥府或许在几千年前就如同影视剧中的一样,暗无天日,处处都是鬼哭声,随处可见的骷髅,但是听说从三百年前新阎君上位之后,就发生了改革,生前没有作恶的,且还没有到投胎的时间的都可以在冥府自由的生活,如同是做人的时候一样,因此冥府慢慢的开始研制出了鬼灵也能穿也能用更能吃的东西,但是也是一样需要消耗钱财。 我刚知道的时候,感觉做人和做鬼没什么两样,可后来我才知道,这做鬼并不好,为了不让鬼灵生出不想投胎,冥府不能有爱情,在自己的家人和爱的人百年之后,也不能和之前的家人相见,除非是投胎前,才能见最后一面。 冥府热热闹闹,感觉就像是在人间一样。 而聂炎并不是随便把我带到买衣服的商店,而是绕了好几条街,期间只要聂炎路过的地方,一旁的鬼灵都非常自觉的让出一条非常宽敞的道路。 看来聂炎在这冥府的名声也挺大的,都能让鬼灵避之唯恐不及,这程度都能把聂炎的相片挂在门上辟邪了。 领着我,进了一家门面看起来不是很大的寿衣店……牌匾上面就只有一个“冥”字,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聂炎给我的衣服,袋子上面也有一个“冥”字。 店员看到聂炎的时候,好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我,也仅仅是好奇,然后疑惑的看想聂炎。 “聂先生,我们老板不是已经把您需要的衣服寄送过去了吗?” 聂炎在听到店员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得跟平底锅一样的黑了,我算是知道了,被放在聂炎家里面的那两套衣服,也是从这里拿货的,只是…… 我看了眼这一间店的装潢,还有这里面摆放服饰,都非常的正经,正经到让我联想不到那两条暴露的裙子是从这间店里面出来的。 对于店员的疑惑,聂炎没说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十点五十二,给你八分钟。” 这话是对着我说的。 我嘴角一抽,拉上店员询问了和那两套衣服一样材质的衣服,最重要的一点,不要露肉的,我做人的时候不奔放,做了鬼之后更不打算奔放,放飞自我。 八分钟虽然很短,但两分钟的时间,衣服就已经陈列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眼标价牌,看清楚了价钱之后,闷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镇定。 “不好意思,能告诉一下我,假设人名币和冥币可以兑换的话,兑换率是多少?” 店员笑容非常的亲和,估计生前就是做销售的,温柔的解释:“为了让死后的亡灵进入状态,人间的货币值和冥界的货币值是一样的。” 我默默的放下标着¥3999的标价牌,看了另外的一件衣服的标价牌……3998。 “今天早上的那两条裙子是新款,价值都上万,司命使者和阴间的鬼灵不一样,很少需要用到冥币,所以聂先生能拿出这么多的钱,看来肯定是对小姐你很好。” 我回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一笑,好?姐姐,你要是知道聂炎是和我怎么算账的,你就不会觉得好了。 卖完衣服,我总共欠聂言九千九百九十九,这个数字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换上白色的简单休闲服,我瞬间感觉到我前面的那几天简直就是过着不如乞丐的生活,乞丐好歹都有衣服遮一遮,我呢,都只能从聂炎这只老虎身上扒皮,结果可想而知,虎口拔牙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冥界的机关政府和人间的也没有什么区别,都脱掉了旧时的官服,换上了崭新精神的职业套装。 看了眼聂炎身上的西装,再看了眼办事台前的小哥身上的西装,虽然也是同款黑色的西装,但穿在小哥的身上,就感觉小哥就真的是一个公务员,但穿在聂炎的身上,这不是个总裁还真对不起他身上这股天生不仅能震慑人更能震慑住妖魔鬼怪的气势。 走程序走得非常的简单,比去办结婚证还要简单,就是双方去签订一个保证书,保证绝对不作奸犯科之类的保证书。 公务员小哥看了一眼保证书,露出姨父般的笑容对着我和聂炎说:“恭喜两位,祝两位以后的日子过得愉快。” 这笑容,这语气,这话,让我觉得我和聂炎签的不是保证书,而是结婚登记书,大概是像聂炎也感觉到了这句话里面的歧义,抿着嘴唇,拧着眉看向公务员小哥。 聂炎厉害的地方就是生气的时候抿唇拧眉的看着你,让你感觉到他的怒气的同时产生惧意。 我原本以为只是我自己有这种感觉,但是…… “聂、聂先生,手续办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公务员小哥被吓得连说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看来不是我一个人那么怂,明白这一点,我在聂炎面前怂得也就心安理得了。 “还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聂炎。” 刚刚从这冥府机关楼出来,就有人喊住了聂炎,冥府中认识聂炎的人我并不奇怪,但是连名带姓叫的,还挺奇怪的,毕竟按照这一路下来,个个都对聂炎避之惟恐不及,而且称呼的话也是尊称为聂先生。 顺着叫声看去,又是一个大长腿,大约和聂炎一样的年龄,和聂炎一身黑色西装完全的中式的白色长袍,头发大概到肩膀的位置,用一根红绳绑在了脑后,长相儒雅,但是嘴角微微勾起,还有眼神是细长的丹凤眼,总觉得是一个那么点坏心眼的男人。 聂炎瞥了他一眼,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抬脚就走,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不过也没见聂炎喜欢过谁,虽然我认识他才不过是几天的时间。 聂炎不喜欢的人,我当然也不能随便的打招呼,怎么说他都是我的老板,还是债主。 可是那个男人还是拦在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听说聂炎和一个鬼灵签定了灵契,原来还以为是个男的,没想到还是个可爱的小姐。” 男子说完之后,嘴角的角度更加的弯,自来熟的道:“我叫萧禾昇,小姐叫什么?” 我看了眼已经走下楼梯的聂炎,又看回面前挡路的箫禾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礼貌性的回笑道:“我叫顾颂。” 我这才刚报出了名字,这家伙就开始套近乎,手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语重心长的道:“小颂呀,聂炎那家伙可不是怜香惜玉的,小心点,别那么快就被他……”说着的同时,萧禾昇用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咽了咽口水,本来我就怕聂炎,被萧禾昇这么一说,我更怕了,但是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好员工,出门在外是绝对不能说自己老板坏话的,别的不怕,就怕老板不知道经过什么途径把这话听到了,那就麻烦了。 “萧先生,谢谢你的好意,聂炎是个好人。”请原谅我除了好人这个形容词之外,再也想不出用来形容聂炎性格优点的词语。 “好人呐……”萧禾昇扯了扯嘴角,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萧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聂炎都快走得没影,我要是再不追上去,今天我真得在这鬼生地不熟的冥府过夜了。 萧禾昇偏了身子,让了条道给我,对着急追上聂炎的我挥手:“小颂,助你好运哟。” ……我倒觉得这家伙并不是好意的提醒我,倒是想要看好戏。 在冥府,相当于有实体一样,鬼灵之间能相互触碰,由于太着急追上聂炎,没太在意的就撞倒了一个白衣鬼灵。 “不好意……” 还没道完谦,而就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 一个看不见脸的红衣厉鬼拿着铁链,把一个男人活活的勒死,而在周围还有一个已经七窍流血的女人尸体,脸上的表情狰狞,像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眼球凸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抱着一个日本的木偶娃娃,看这这一副画面,却很诡异的笑了。 一下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刚刚碰到的那个白衣鬼灵没有了踪影,我皱着眉细想了一下,难道刚刚的画面,是那个鬼灵被害死之前的画面? 嘛,这也不归我管,生死有命,就像我一样,是被暴徒害死的,暴徒也会在人间受到法律制裁,而画面中的红衣女鬼,也会有司命使者消灭。 血腥萝莉 虽然觉得在冥府下看见的那一幕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大概是这画面太过血腥,所以在脑海里面一直挥之不去。 从冥道出来,大概已经过了十二点,才出来手机就响了,聂炎的手机过了十二点就响,就是我的催命符。 试问那个正常人敢在过了凌晨十二点之后给聂炎打电话? 这都不是人好吗! “嗯,照片和地址发过来。”聂炎挂了电话之后,视线看向我。 “我、我回去试一下衣服合不合适……” “可以,给你两分钟。” ……靠,所以说我还是要上岗。 换好衣服之后,从屋子出来,聂炎正在看手机,我好奇的瞥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白衣的女鬼。 微微眯了眯眼,狐疑道:“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聂炎斜眼看了我一眼:“准备好了就走。” 我默默的闭上了嘴巴,我才死多少天,鬼的话除了楼下的几个逗比之外多说过几句话之外,因为就是刚刚咱冥府的时候见过的一大票鬼灵,和人类一样生活着的鬼灵。 我一直认为有任务出现的时候,都是派最近的司命使者去解决,但聂炎直接就到地下停车库开车,似乎还要去挺远的地方,手机放在了导航架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移动的黄点和一个停止的红点,显然我和聂炎就是黄点。 “还有这么远的距离,为什么要你去。”我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也相信没有那个人喜欢休假多过上岗的。 聂炎凉凉的瞥了眼我,道:“那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多少的司命使者,又有多少不是吃闲饭的?” 聂炎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毕竟这种高危职业不是谁都想当的,也不是谁都有能力当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屏幕上面一直不动的红点突然动了。 “那红点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原本停止的小红点突然又开始移动了,这移动的不是别的方向,正是正面向着聂炎这边的黄点方向移动过来。 聂炎看了一眼,拧眉:“不是向我们这个方向来。” 聂炎的话刚说完,那红点就停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车停在了出入需要登基的小区外面,小区外面放着一块牌子“深夜出入登记”,大概是有门禁之类的,但聂炎就是直接从保安亭走进去了,保安愣是跟没看见似的。 看着手机上的地图,进去了a栋,一进去,我晃了一下神,停在了一楼,脑子里面又出现了那一幅画面,更加的真实,视觉还跟着切换了,看到了门牌号。 我飘到了聂炎的前面,道:“聂炎,我知道在哪!” 我明白了,在冥府下看到的那一幕不是已经发生过的,而是将要发生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电梯坏了也只能从楼梯爬上十八楼,我虽然能咻的一下就飘到十八楼,但是我还是决定乖乖的跟在聂炎的身旁,我虽然厉害吧,但是没有聂炎,我基本就是个废。 连续爬了十八楼的楼梯,要换做平时的我,估计我都已经趴在了地上了,但聂炎依然是脸色如常,一口气都没喘。 十八楼整层楼都阴森森的,过道的灯一只忽暗忽明,闪两闪又暗了,然后又接着闪,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猫跑出来了,在某个角楼叫得像是婴儿的哭声一样,非常的阴森,就是作为一只鬼的我还是怕得要死,原本飘走在前面,害怕得躲在了聂炎身后,要不是聂炎这暴脾气,我老早就揪着他的衣服,找一点安全感。 聂炎睨了一眼我,那凉飕飕的眼神似乎像是在说——给我滚远点。 我喏喏的退开了一步的距离。 我屏住呼吸……似乎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总之我就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聂炎的身后,往1817号房方向走去,越来越近,走道上面的灯“嘭”的一声爆炸了,我魂差点被吓没了,反观聂炎依然镇定得好像看过很多次这种场面一样。 在聂炎的一声“灵器”的呼唤下,得,我又上岗了。 1817号的门突然自己就开了,没有任何人开门,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下,战斗一触即发。 房里面飘出来了浓烈的血腥味,虽然是一片漆黑,对于我来说却是比白天还看得更加的清楚。 聂炎走了进去,我也看到了满地鲜红色,触目惊心的血,两具死状非常惨烈的的尸体躺在地上,我就是已经死了,当我死之前也是个正常人,看到这种画面,我都被吓得差点从聂炎的手里面飞出去,说真,要不是聂炎的手劲大,我真的是逃走了。 一个红衣的女鬼飘在房子中,头发全部遮住了整张脸,手中拿着一条链子,链子的另外一端还缠在男人的尸体的脖子上缠着,木柜如同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的征兆,铁链从尸体上面收回,然后迅速的往聂炎这边甩过来,聂炎淡定的用手中我变成的剑直接挡开了。 铁链被弹了回去,女鬼的更加猛烈,聂炎依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淡定自若的把女鬼的攻击挡回去。 最后大概是不耐烦了,长剑变为回旋刀,松开了手,转身背对女鬼,眼神锐利的看向只开着一条缝的房间门,身后的回旋刀的光影照在墙壁之上,似乎是被聂炎用意念操控的一样,与女鬼的铁链相碰。 突的回旋刀消失了,又在女鬼的身后瞬间出现,直接从女鬼的背后穿过。 我也变过几次灵器了,但那几次都没有这一次那么的奇怪,从女鬼身体穿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对看似非常恩爱的夫妻,女人家里面很有钱,男人是上门女婿,自从女人结婚之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虚弱,医生说她以后不会有孩子,男人说不会嫌弃她,同时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 看似一切都很美好,那个女人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是因为男人在每天给她泡的牛奶中加了药,而那个领养的女孩,是男人的亲生孩子,在女人死了之后,男人名正言顺的继承了女人的财产,更是气死了女人相依为命的爷爷,光明正大的把情妇娶回了家。 女鬼灰飞烟灭的时候,我也瞬间变会了灵体。 大概是因为女鬼残留的恨意太浓,感染到了我,我眼眶湿濡了一片,像是感同身受一样,有恨也有痛。 聂炎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视线一直在那条门缝上面。 “操控女鬼的人,是你。”眼底泛着寒光,语气也如同是裹上了寒冰一样。 “就是我呀~”从房门后穿出一道稚嫩的声音,随之门自己开了,一个五六岁,身穿着白色洋装,手中抱着一个渗人娃娃的小萝莉嘴角勾着笑的出现在了我和聂炎的眼中。 我看了一眼,这个萝莉,是有影子的,而且脚后跟着地,不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 萝莉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聂炎,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鼎鼎大名的孤门派门主,竟然也会带一个枉死鬼在身边,可真稀奇。” 萝莉口中的枉死鬼应该说的就是我,我不就是回个家么,然后就这么被人砍死了,我不是枉死,还能有谁是枉死的? “司命使者可是只能对恶灵出手,要是对人类出手,大概这司命使者也当不了了吧。”萝莉大概是因为聂炎不能对她出手,更加的有恃无恐。 从房中走了出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就算我曾今是恶鬼又怎么样,可我现在转生了,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躲到了聂炎的身后,想起来了聂妈妈说过的,司命使者的血肉能让恶灵不用轮回也可以转生,这个萝莉该不会是吃了哪个司命使者吧? 聂炎抬眸,眸光冷冽。 “是吗,若是不以阴间使者的身份,以人的身份对你出手呢。” 话落,聂炎动作利落的向萝莉攻击而去,萝莉转生,一身魔力似乎也还没有丢,从地面飞了起来,聂炎是古武家族的人,就算不是司命使者,也修炼了二十年,实力也不容小窥。 看上去都是两个牛逼哄哄的人,我、我还是躲远一点,免得遭殃,但事与愿违,偏偏不想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原本还在和聂炎交手的萝莉,却如同是魑魅一样,一下子瞬间移动到了我的身后,手捏住了我的脖子,吐出来的气像是带着冰锥一样。 “跟我走。” “聂炎……救命啊啊啊!”我他妈上辈子什么孽都还没来得及造,怎么就那么的倒霉! 房中出现了一个黑洞,聂炎想要上来解救我的时候,可却是被刚刚被杀死,化成了厉鬼的那对蛇蝎夫妻挡住了聂炎的去路。 而我,被带了冥洞之中。 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有人在我耳边说着话,不是那个萝莉的声音,而是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很温柔,很好听,似乎听了就能让人忘记了一切的不快。 “顾颂,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我怎么死的? 我当然记得,身上连续被砍了三刀,胸口,腹部,手臂。 “痛不痛?” 痛,很痛,也很害怕。 “睁开你的眼睛看一看,是不是这样被杀死的?” 闻言,我睁开了眼睛,只看到我置身在火车站当中,手上还拉着一个银灰色的条纹行李箱,里面装有我的衣服,还有我给我爸妈买的衣服。 突然身后有惊恐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来,突然一把水果刀直接往我的胸口砍过来…… 好怕,好怕,好痛!! “那个人,现在还没有被抓到哟,他还在逍遥法外。” 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变成了一个破旧又邋遢的木屋,角落里面还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满面污垢,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在火车站砍我的那个人。 “他从火车站逃了出来,躲过了警察的追捕,躲到了这里,这种恶人让他多活在世上一天,都会把这世界弄得浑浊,杀了他,你的仇就能报了。” 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完,我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匕首。 “只要你拿着这匕首,走到他的面前,往他的胸口猛的一捅,不仅仅你的仇可以报,你也为民除害了。” 我:……我觉得她百分百是在蛊惑我,要换做以前的我,我心智肯定摇摆不定,但是认识聂炎比恶鬼还可怕的人之后……我心智不坚定,我老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现在能不能装作拿着匕首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然后趁机逃走? 且她把我当成什么鬼了? 我是那种那么容易被摆布的鬼吗?我怕杀人,但同时比起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我更想让我的亲人亲眼看着这个人被绳之于法,得到慰藉,我死了,我家人比我还痛苦。 我真晕血 木屋的角落中发出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一阵阵冷风从木屋的木板缝钻进来,冷风刺骨。 那个男人好像察觉到有人,猛的抬起头,可是却没看到任何一个人,拿起一旁的西瓜刀窜了起来对着空气猛砍。 “谁!?别躲!出来!” 那个男人对着空气嘶吼着,一双眼睛中布满了血丝,更有恐惧,用聂炎的话来说,这是一双蝼蚁的眼神。 “乖~拿着匕首走到他的面前,一刀下去,他就会下地狱。” 声音温柔是温柔,却是温柔得让人胆颤胆颤的 呸,我这一刀下去,不仅仅这个畜牲会下地狱,我也觉得我也会下地狱的。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很听话的拿着匕首,一步一步的走近垢面蓬头的男人,停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举起匕首…… 就在匕首往男人的心口刺去的时候,我猛的往屋外冲。 就在距离墙壁只有一公分的时候,我又开始浑身动弹不得,这感觉该死的熟悉,就像在火车站遇见聂炎的那一晚,被红衣女鬼定住,正是因为被定住,那才是我噩梦的开端。 那晚我吞了聂炎的灵珠。 原本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原来的萝莉奶音:“真是学不乖,要你杀人就乖乖的杀就好了,为什么要逃呢?” 不逃等着被虐吗?我又不是傻! 正在血腥萝莉说话的时候,我的手上又出现了一把匕首,手不受我的控制,抬了起来,身子也像是被萝莉操控了一样,往疯狂乱砍的男人飘去。 我打从心里是抗拒的,别说是杀人了,就是让我杀一只鸡我都还不敢呢,平时见着了老鼠,也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给它走。 想要夺回身体的主控权,但按照我的程度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聂炎你倒是快点出来呀,你要是再不出来,估计你以后就没灵器用了,能让聂炎来救我的因素,也只有这一点了。 “杀了这个人之后,你就会发现,杀了自己讨厌的人这种感觉会有多舒畅,整个人就像是得到了新生一样。” 高高的举起了手,我估计是逃不了了,这次是真的要下地狱了,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却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呯”的一声,我手中的匕首被打落了。 “你、你是谁,鬼,鬼啊!” 就在我手上的匕首被打落的时候,那个男人惊恐的大喊,我以为这个男人是看到了我,但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目光却是看着身侧。 “聂炎管不了人家转生的恶灵,我可不受约束。”突然从冥门中走出来的男人,手一扬,两指之中夹着一枚黑棋,一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向男人飞去,速度很快,快到我都看不清楚这枚黑棋是怎么袭击到男人的,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昏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一个小时前还在冥府见到的萧禾昇,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双手生的时候保持了清白,死了晚节也保住了。 萧禾昇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响指,我瞬间又能动了,一得到自由,我立马就躲到了他的身后,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漏——他说他和聂炎不一样,能对转生的恶灵出手! 萧禾昇看向门口的方向,缓缓的一阵黑雾凝聚成型,在居民楼看到的那个小萝莉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小萝莉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反光,黑漆漆的,就像两颗不会透亮的黑珠子,嘴角裂出一抹渗人的笑:“萧禾昇,又是你呀,真是阴魂不散。” “不把你送回十八层地狱,我又怎么能散。”说着抬起了手,手上面突然出现了几张黄色的符纸,至于符纸上面画的是什么,估计也就只有萧禾昇自己看得懂。 符纸从萧禾昇的手中飞出去,但却不是向小萝莉飞过去,而是飞向了四面墙,在符纸贴在木墙上的同时,同时在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道的屏障的光,连屋顶和地面都出现了白光。 这符纸大概就是聂炎用来防我的同款。 萧禾昇的一双上手的手指中分别夹着一黑一白的棋子,往萝莉袭击而去。 我趁着这机会往木屋外跑,这种热闹,还是不掺和的好,但是我好像忘了,这屋子被萧禾昇下了结界。 萧禾昇的黑白棋像是小型炸弹一样,被萝莉弹回去,每碰到一处地方就是嘭的一声爆炸,偏偏就是炸不坏这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屋。 萧禾昇的攻击是黑白棋子,而萝莉就是像会使用空气刃一样的东西,我不确定这些东西会不会伤害到我,但总而言之,避开是肯定没错的。 满屋子飞着黑白棋子和看不见的空气刃,我都快没有地方躲了,外面原本只有呼呼的风声,然后渐渐的听到了熟悉车声之后,我非常的不争气,差点感动哭了。 我他妈现在才发现聂炎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从来都是用一双迷人的眼神来对我放刀子,而这两个混蛋玩意是动真格的! 车子一熄火,萝莉耳朵一动,表情瞬间不好了,眼睛睁到了最大的程度,就算是一双黑得没有任何光亮的眼睛,我也能从中看到了慌乱。 她没有把握同时对付聂炎和萧禾昇。 但就在此时,聂炎并没有破门而入,在门外也传来打斗的声音,不像是聂炎驱恶灵时的打斗声音,倒像是肉搏战。 我趴在门缝上看出去,只看到聂炎还是穿着一身怎么打都不会乱的西装,被五个男人团团围住,但看不到聂炎有丝毫吃力的感觉,一个回旋踢,就把其中的一个男人踢到了一旁的木桩上面,木桩直接被那个男人撞断。 “聂炎,我在这来!”快点ko了那些炮灰们吧?不然再在这屋子里面待下去的话,被炮灰的那个迟早是我。 聂炎似乎是听到了我呼叫声,只是往木屋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解决其它几个男人。 屋子里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但明显是萝莉处于下风,那一双黑得没有任何光亮的眼睛,慢慢的透出渗人的红光。 想发狠的时候,五颗棋子分别沾到了她的四肢还有她的额头上,然后非常猛烈的,像是被人甩出去的一样,冲着门的去,原本趴在门上的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直接的用手去挡,好在萧禾昇还有点良心,换了方向,萝莉被钉在了木墙上面。 “萧禾昇,我现在是人,我是人,你不能杀人!”萝莉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把钉在自己身上的五个黑白棋子挣扎掉。 萧禾昇眼神有几丝寒光,双脚沾地,两指放在眉心,从嘴里面吐出了一个“破“字。 一声破,轰的一声,那五颗棋子瞬间爆炸,萝莉…… 就这么爆炸了…… 有点血腥…… 而且…… 我晕血,特别是大量的血…… 直到那几张符咒被撤了下来,聂炎出现,我都没有缓过神来,但我还是直到一身儒袍,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笑意,说着聂炎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萧禾昇,他更加的不会怜香惜玉好吗! 大概我的表情中带着惊魂未定,萧禾昇拍了拍手,嘴角微弯,笑意依然温和。 “这就是不用轮回就转世的代价,哦对了,我还没有说我的职业,我是一名通阴阳的风水先生。” 我看着萧禾昇的笑容,第一次觉得笑着比板着脸还可怕。 通阴阳的风水先生……风水先生,看来我以前似乎对风水先生有什么误解。 他妈来了 恶灵转生后,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了,既然已经是人,那么阴差和司命使者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却有一种人不受约束,这种人是天生就有着通灵,而且能通阴阳的人,这一类的人,据说是妖族的后裔…… 妖族都出来了…… 连我自己都是一个灵异的存在,现在出现妖族这么一个说法,我一点也不吃惊…… 屁!我他妈的都快被吓死了! 显而易见,自称是风水先生的萧禾昇就是这种有着妖族血液的人,天生就能在人间和冥府之间来回的穿梭,他从冥道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看着看起来一点也不血腥,刚刚却把一个几岁的孩子处理的掉萧禾昇,好吧,那个也不算是孩子,据萧禾昇自己所说的,有的转生是在另外一个人死后,把别人的肉身变成自己的肉身,他说原本这个孩子的寿命还有很长,只是死于非命,肉身才被恶灵占据了。 显而易见,为了转生,恶灵杀了小女孩,小女孩早已经死了,他杀的不是恶灵,而是转生后的恶灵。 灭了血腥萝莉之后,萧禾昇用符包住了突然蹿出来的黑色恶灵。变成了一小团,似乎在符里面挣扎,那一团东西一直震动着。 那符纸中的恶灵还大言不惭道:“萧禾昇,聂炎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黑哨的人会替我报仇的!” 萧禾昇嗤笑了一声:“你自己还死到临头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说着,萧禾昇两指点了点符纸,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念了什么,包裹着恶灵的符突然就安静,静止不动了。 处理完恶灵的事情,萧禾昇抬头视线从我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后看向聂炎,眼角含笑:“聂炎,你是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 聂炎是一个不会说谢谢的人,至少在萧禾昇面前不会说。 微微挑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飘着聂炎的身后,默默的不说话,反正老板说的话都是对的,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而且我现在也已经没事了。 “小颂你看你的灵主,真的不考虑解除了契约找过另外一个灵主?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来投靠我,我随时都欢迎你。” 萧禾昇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没有半丁点的变化,我压根看出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不管真假,我喵的脑子没毛病,人家聂炎就算是脾气不好,都变现了出来,虽然我也没有见过他高兴的样子,起码比笑里藏刀好的实在是好太多了,对于笑里藏刀这种人,我完全不是对手,一上场也只有被炮灰的命。 聂炎转了头,斜眼瞥了眼我。 “你想解除契约?” 我立马狂摇头:“不想!我一点也不想!”聂炎不高兴,我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也能在这一下子选择最明智的做法,但萧禾昇的话,谁知道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得到我的回答,聂炎转回了头,看向萧禾昇,很平静的说:“她说,她不想。” 萧禾昇摊手:“反正她以后也会后悔。”随即略过聂炎,目光落在我的身后,嗓音温柔:“小颂,要是你那天后悔了,你可以来找我。” 不!永远没有这个可能性发生。 萧禾昇凭空拉开了一道黑门,在进去的时候,转头道:“虽然早了一天,但还是和聂炎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直到听到萧禾昇的话,我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今天已经是年三十了。 前面的二十四个年头里面,没个年三十我都是和家人一起过的,而今年,我看了眼聂炎,我是和一个男人过的,但却不是丈夫。 萧禾昇走了之后,聂炎瞥了一眼我,冷冷淡淡的道:“走了。” 坐到了车上,聂炎才问:“为什么没杀那个人?” 我眨了眨眼才知道聂炎说的那个人是被绑在木屋里面的那个人,刚刚萧禾昇把人绑了起来,还顺道打了个报警电话,说是发现了杀人犯的踪迹。 “我、我害怕。”面对聂炎,我总觉得我说不了谎,那只能实话实说了。 我想了想,紧接着问:“还有,鬼杀了人,会不会下地狱?” 聂炎一秒的思索都没有,吐出一个“会”字。 “我也怕下地狱呀。”这也是真话,试问一下做鬼还能有这么自由,我是得有多傻,为了报仇,再次把自己给搭进去,反正也还是有人为我报仇的。 听了我的回答,聂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好像是对我的回答无言以对,而且也挑不出毛病。 “鬼灵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杀的又是什么人,只要一杀了人就会万劫不复,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中,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你自己最好想明白。” 我点头:“我知道。” 我现在或许还是人性比鬼性强,但是我没把握以后做鬼做久了之后,我还能有这么纯洁。 或许是因为我的态度不够硬,聂炎说了一句重话:“你要是杀了人,变成了恶灵,我会亲手除了你。” 这话说得一点的人情也没有,而似乎我和聂炎也没有多少的交情可说的,除了灵契这一点关系之外,我和聂炎最多也只能算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我还欠着聂炎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天文数字呢。 静了好半会之后,我想起来了在木屋的时候,萧禾昇说的黑哨,就好奇的问道:“那黑哨到底是什么组织,怎么听那个恶灵的话,还是一个挺厉害的组织?” 听到黑哨,聂炎的眸光沉了沉,道:“黑哨,创立人也是司命使者。” 我一顿,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黑化了?” 聂炎点了点头:“黑哨,什么人都有,包括像刚刚那个能超控鬼灵,转生为人的恶灵。” 我似乎是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圈子,一会是灵异鬼怪,一会又是妖族后裔,这会又是黑化的灵异组织,复杂到让我突然生出了那么点想要去投胎的冲动。 回到大厦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无论是多晚,聂炎还是去洗了个澡才去休息的。 聂炎休息,我自然是跑出去浪,找个人来说说今天到底是有多惊险。 几个女鬼听了我说的,都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大妈道:“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哪也不去就待在这栋大厦的原因,黑面道士在这里镇楼,也没有那几个不长眼的恶灵会跑到这里来。” “你们怎么都不怕聂炎把你们都收了?”这一点我还是挺好奇的,对于聂炎司命使者这个身份,应该是所有鬼怪都避着走的才对,可这几个女鬼偏偏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想想看聂炎的长相还是非常的可以的,而且这不怕死的都是女鬼,该不会是……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的明显,性感艳鬼何文穗瞪我一眼道:“收回你那猥琐的目光,虽然黑面道士长得不错,可我们又不是易苓这个连鬼命都比不上男人的花痴,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知道黑面道士不会对我们出手,相反,他都救过我们。” “哈?聂炎还会救鬼?”聂炎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救个人都难以想象,还救鬼? 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女学生道:“在人间逗留的孤魂野鬼,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很容易成为一些恶灵和邪祟的玩物和食物,说得明白点就是我们都差点被吃了,然后是黑面道士笑出恶灵和邪祟的时候顺带把我们救了。” 易苓露出了花痴的崇拜表情:“没想到平时那么能干的boss居然还是一个司命使者。”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她,但我想了想,我好像也是被聂炎顺手救了的其中一个,要不是聂炎,我现在早就成为邪祟的食物了,对于这件事,我还没有和聂炎说谢谢呢。 “今天是除夕,我想回去看看我的儿子,你们都有什么节目。” 话题来得快去得也快。 何文穗撩了撩自己的波浪卷发:“我和隔壁栋的小哥约了,今晚和他在电影院见。” 隔壁栋的小哥,是何文穗刚认识不久的小鲜肉,刚死不久的小鲜肉。 女学生挽上了易苓的手,道:“我们两个也都打算回家看看。” 然后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似乎都打算听我的安排。 我笑了笑:“我前不久才回过家,不想麻烦聂炎了,所以……”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易苓打断了, “所以你要和我boss单独过年夜!?” 易苓的表情看上去想要吃了我一样。 “聂炎不回家?” 女学生回答我:“好像听说司命使者过年是不能和家人过的,好像是因为会给家人带来麻烦之类的,所以我在这待了几年,也没有见过黑面道士在除夕离开过这里……” 正思考着,四个鬼灵像是都感应到了什么,都突然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又来了,每年除夕都回来!” 我一愣,好奇问道:“谁来了?” 在消失前,何文穗道:“黑面道士他妈!” 听到是聂妈妈,我鬼躯一震……我,我能不能也跟着她们一起逃跑呀! 对于聂炎他妈,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微笑着威胁我说:颂颂呀,你知道的,为了家人,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会做出什么事情,连自己都不知道。 这属性完全就是和萧禾昇那假风水先生一样的! 我想逃跑的时候,耳边传来非常温柔的声音:“颂颂,这么多天没见,有没有想阿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