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引)穿越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哦,多多留言哦 踏入香港国际机场第N个入口的那一刹那江南就知道他穿越了,他身穿亚曼尼西服,脚蹬鳄鱼皮鞋,拖着两只绝对超过三十公斤(每只)重的大箱子,背着他的宝贝笔记本电脑华丽丽又无比隆重地穿越了——除了穿越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人来人往、语声喧喧、敞亮干净的机场大厅会变成没鸟生蛋、没鸡拉屎的荒山雪岭;除了穿越他无法解释,明明是冷暖相宜的旭日东升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大雪纷飞。 江南的大脑当机至少三秒钟之久,等他终于从穿越的兴奋里回过神来考虑到穿越生活的未知艰难以及南京此刻大约正琢磨着是不是准备去机场接他的老爸老妈而果敢地回过头时(请不要歇气,继续一口气读下去,谢谢)身后已没了来时的入口只剩下了没鸟生蛋、没鸡拉屎的荒山雪岭。 江南悲从中来,虽然看了无数穿越案例知道大体上所有的穿越男和穿越女最后都会混得风生水起江南还是无比痛苦地号啕起来,具体原因如下: 一,就算穿越男和穿越女最后都会有HAPPYEND,但是天将降大任与穿越男穿越女之前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而江南,虽然是堂堂男子汉,但作为80后糖水里泡大的一路顺顺当当上大学然后又顺顺当当工作了的除了奋战高考时受过累绝对没受过一点挫折、吃过一点苦的人(请不要歇气,仍然一口气读完这句),别说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了,只饿其体肤这一条他就无法想象。 二,不排除部分穿越男和穿越女没有HAPPYEND,那么就意味着江南也有一定几率以很惨的死翘翘结束他的穿越旅程,抱不到美人,见不回娘。 三,以上推理纯属小说情节臆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可作为穿越的主人公谁一开始就知道未来到底怎样呢,只这荒山雪岭他就不知道如何应付了,冷啊,江南泪……哗哗泪……立刻变成了冰。 我好后悔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手香港分公司的帐务,如果我不接手香港分公司的帐务我就不会来香港出差,如果我不来香港出差就不会为那些美女血拼,如果我不血拼我就不会那一时刻到那一地点去,如果我不是那一时刻到那一地点去我就不会穿越到这没鸟生蛋、没鸡拉屎的荒山雪岭……默念佟湘玉的经典台词,哭了一分钟又二十一秒后,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了江南的自哀自怜。江南收住泪,哆哆嗦嗦地打开箱子翻出所有的衣服裹到身上,然后他终于知道千层单不如一层寒——裹了N件衣服的他还哆嗦地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再哆哆嗦嗦地吞下一大块本打算孝敬美女领导的巧克力,体内生出点暖气,他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清点了一下箱子,目前江南手头的物品清单如下:结实无比又防水大箱子两个,时令衣服、袜子若干(除了内衣已经都穿在身上了),巧克力若干(本打算孝敬美女领导以及老妈等一干美女的),知名品牌化妆品若干(办公室那群美女托他带的),变形金刚一只(用来哄小外甥的),芭比一名(用来哄小侄女的),白金、黄金、珍珠项链一条(原打算孝敬某美女好重归于好的),畅销小说两本(路上打发时间用的),苹果 MacBook Pro(MA897CH/A)笔记本电脑并包一套,天堂伞一把,诺基亚N93i并充电器一套,日用品牙膏牙刷等包括电动剃须刀一套,瑞士手表一枚,瑞士军刀一把,面包两只,矿泉水1/4瓶……虽然这些东西算起来价值不菲,可除了吃的好象没什么目前能用上的,叹口气,江南把所有东西并笔记本电脑一齐封到了箱子里,认命地迈开了征服荒山的第一步,横竖不能在这里等死不是。 虽然深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夸张),虽然深知百无一用是书生,江南还是以那些卓越的比如项少龙之类的成功案例来勉励自己,拖上箱子,他顶着风雪一步一步地在荒山上毫无方向但目的明确地努力前进。 根据若干穿越小说案例示范,穿越带过来的东西虽然暂时看上去没什么用,但关键时刻总是可以让自己逢凶化吉或能意外赢得美人心的,江南死死地拉着他的两个大箱子,艰难地在雪地上挨着,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可一刹他又知道了什么叫一日千里,因为他不知怎么一脚踩空没头没脑地因偶有阻力以比重心加速度略小的加速度华丽丽地栽了下去,两个箱子终于不翼而飞。一边栽他一边郁闷——辛辛苦苦拖了许久的箱子啊,让我的未来可以风生水起的道具啊,早知道终究会脱手刚刚我还那么费力地拖着你干什么,我好后悔啊……向毛主席保证,这是江南这个身体这个阶段最后的思绪,因为然后他就没知觉了,许是摔死了,许是摔晕了。 ——*——*——*——*——*——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 根据一般穿越理论依据来推断,江南应该没死,甚至可能一跤跌进了一个香温玉暖的美人窝,可是理论就是理论,不排除他是比较倒霉的一个的可能。请大家容许我在江南生死未卜的这个阶段上帝一下给江南做个简单的报道。 此人性别男,姓江名南,(向毛主席保证,这是他的真名,绝对不是化名或者网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网上从来就没有人相信)生于江南(江苏南京的简称),长于江南。父亲大学教师,母亲外科医生,也算书香门第。他今年二十又四,属鼠,毕业于非名牌正规本科,就职于夕阳产业的大中型国企,除会计这一门混饭吃的技能外毫无特长,除体育运动外兴趣广泛,犹爱电脑以及书籍。 该男为人温和,无不良嗜好,人际关系良好,善体贴女性,在阴盛阳衰的办公室环境下更是如鱼得水,未婚,独子,有房有车(父母的)。 如果有幸他再能穿回来的话此报道兼作征婚广告,因为江南同志穿前的志愿就是与广大年龄相若女子为友,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他唯一的知音。有意者请跟帖。 起一)再穿越,遇到爸爸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香艳的事莫过于迎面袅袅婷婷地走来一个轻纱微掩,仪态万千,令人销魂蚀骨的美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发现迎面的那个女人不过只是他镜中的自己。 江南崩溃了,继身穿之后他又魂穿了,还穿到一个女人身上来!江南使劲地捏自己的腿希望这只是场噩梦,可是他无比真实地感觉到了疼痛。 江南开始伤脑筋。 他不知道他那具身体怎么样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跌死了才又穿到这里来的,如果那样那又何必呢,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干干脆脆直接穿过来。 江南持续伤脑筋中。 他现在这具身体又是谁的呢,难道他要跟广大穿越军团一样装失忆? 江南无比地伤脑筋中。 目光一一滑过曾经有无数穿越族(包括江南在内)在上面醒来的木质的床,此刻他正用着的木质的妆镜台,屋中央的木质的桌椅,禁锢住他的木质的门窗,江南发现几乎这屋内所有的陈设木质,并且镂金雕花。如果不是电影棚或者某景点的话他是到了古代——江南用他几乎已经木质的脑袋初步断定。 再在铜镜里仔细打量下他穿越过来的身体江南惊艳到五体投地。这个姑娘虽然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但无论是五官还是皮肤或身材都美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譬如他们办公室的那群环肥燕瘦的小美女包括他一直惊为天人的领导大美女跟她一比不过就是一群烧火丫头,这个女人的美需得文绉绉地歌赋一番——眸点清波,似秋水还明;眉描寒黛,若苍山更远。腮凝新脂,鼻腻鹅黄,唇饰玫樱;腰纤杨柳,姿生蔓陀,态出浮云。娉婷钗横绿瀑,窈窕纱裹素体——真正美地娇艳欲滴、美地万种风情! 可是,再美的女人也还是女人不是,让江南以后怎么办呢?虽然说每天有免费美女可以看(顾影自怜),可是他怎么谈婚论嫁呢,理论上讲身为穿越族一定会有大量的感情戏,思维上讲他是男的,那么他只喜欢女人,可是他的身体是女人,那么女人+女人,很明显GL;外表上讲他是女人,那么他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他是男的,他不喜欢男人,而且就算他真的要耽美一下他也只愿意做攻。 难道是那个俗烂到透顶的理由——老天爷对看帖不回帖的人的惩罚?除此以外在江南清白的人生里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值得他遭受这样的天谴。 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江南悲从中来,怒火中烧,一脚踹翻梳妆台,再一脚踹飞木门,高吼一声:“我下次看贴回贴还不行吗!” (广大的看文朋友,前车之鉴啊,所以,你们看贴一定要回帖啊,否则像江南同志一样男变女,或者女变男!) 木门虽然飞地很华丽丽,可声音却娇滴滴地一点没有说服力,脚更是疼地要命。还没等江南把脚抱起来揉院子外就凶神恶煞地扑进来两个目测身高体重分别超过180厘米、80公斤熊一样的青衣大汉(身高175CM,体重63KG的江南自卑ING)。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被江南踹飞的木门,然后左边那个对右边那个使了个眼色,右边那个飞也似地跑走搬救兵。 江南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剩下的那个大汉就有些不耐烦地粗声粗气道:“姑娘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这样撒野!能来到这里是姑娘的福气,姑娘还是安分些吧,好好伺候爷,不然吃亏的只会是姑娘。” 顾不得还嘴,江南的脑筋开始飞快地转动:根据飞地那样华丽丽的木门判断,这个身体应该有点传说中的内功的,再根据这个大汉的话,以及穿越地点概率论推断好象也许可能他现在身在广大穿越爱好者们最常落脚的地点——妓院。 没想到是这么俗的开头,江南开始郁闷,幻想自己被某淫贱男OOXX然后暴寒。 但如果这是妓院的话未免也太奢侈了一些,独江南一人就独居一个院子,那么多姑娘总共要多少院子才够呢?在这里我们先假设因为江南同志长地比较漂亮,未来也许是这家妓院的头牌,所以他妈妈比较舍得本钱,特别优待给他开了个独院。这个院子虽然小,但是简洁高雅。院子中间是一排三间精致的屋子,一间寝室通着一间书房,外加一间单独的住丫头的耳房。竹子种满了屋后,又葱葱茏茏地一直蔓延到左院,院子当中是一青砖平铺的小径,直通一圆形的门洞,小径右面有一方小小的人工池塘,池塘里面几尾色彩斑斓的鱼,池塘靠墙边竖着一块近一人高的湖石。江南的眼睛在院子里略扫了一下打算夺路而逃,他惴惴地不知道能不能从湖石上跳到院子外面去,不知道这个身体有没有轻功,如果跳出去了会不会摔个半死…… 大约是看江南没有回话也没动作,那大汉又叫了声:“姑娘……” 不理他,江南估量了一下那大汉的身高和他现在这个身体的身高猛地猫腰冲向湖石。果然那大汉伸手没拦住他,江南从他腋下飞也似地穿到了湖石旁,手忙脚乱地爬到湖石上,再攀上墙闭上眼就往下跳。 墙下刚好经过一路人,差点被江南砸到的三月国殷亲王殷勤下意识地伸手一挡,然后江南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江南泪,不但这个身体没有轻功,连个英雄救美的情节都不曾出现。还好没骨折,他咬咬牙,忍住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向右跑。还没跑几步他就狠狠地撞到一堵肉墙上,差点没撞歪鼻子。江南揉揉鼻子,瞅也不瞅一眼立刻向反方向跑去,可是,马上他又撞到了一堵肉墙上,抬头一看,正是之前的那个青衣大熊(熊壮青衣大汉的简称)。 打估计是打不过了,就算有内功可是没招式他怎么也不是他们对手。话说,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江南扯出笑脸,双手举过头顶,大叫:“我错了!我不敢了!我马上就回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嗤笑,江南循声看到殷勤锦衣华服地站在一干青衣大汉前。当然,这个时候江南还不知道他是殷勤,在江南眼里他只是个体瘦修长,皮白面美,嘴角含笑,看上去文气而温和,娇生惯养地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许他是某位恩客,也不排除是老鸨的可能性,往往最是这种表面温文尔雅的人最会做男盗女娼的事了。 眼珠一转,江南心一横,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扯过殷勤来,把手往他咽喉上叉。殷勤不曾料想,竟被抓个正着。只是,身高差距太大了,江南的手只叉到殷勤的胸膛上,脑袋也整个淹没在殷勤的脊背后面。虽然如此,江南还是很努力地威胁道:“你们最好放了我,否则……” 如果挟持人质顺利的话江南可以堂堂正正走出这个鬼地方,顺便勒索一包银子做路费,可惜上段的省略号不是江南未尽的威胁,而是他被人打晕了,没能说完下面的话。 等江南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又躺回那张木质的床上去了。忍不住暴了粗口,江南伸手揉揉痛地要命的后颈:“YYD,这么用力,啊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啊,虽然我其实不是什么香玉。” 正咕哝着就听到一个阴鸷的声音:“吃了它!”江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循声看到屋中央的桌旁正坐着一个长脸浓眉的男人。那男人衣饰华丽,峨冠博带,气势逼人,跟他准备挟持的那个人质有几分相似,但显然姿色差多了。江南心想:从气势上讲估计这个才是正牌老板,那个应该只是无权无位的二世子。 江南张嘴准备说点啥,话没出口嘴巴里就多了个东西,那东西入口即化,香甜无比,顺着口水就下了肚子。江南忙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和气生财。” “嘎?!”江南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猜是药名,又猜也许是那男人在劝他和气生财,乖乖就范。 正想着就觉得腹内一股热气涌向四肢,直涌到手掌上又突然变凉。江南头皮直发麻:不是吧,难道这家伙给我吃了春药?! 你个死变态,居然用这种手段。呜,难道我的一世英明要毁在这里,被男的OOXX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个淫贱男,你个人渣!——江南无比愤怒地瞪那男人。 只是,瞪他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太阳一定从西边升出来。江南收回愤怒的眼神,向形势低头,打算低姿态加利诱给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在心里默念了十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扯开笑容:“那个,妈妈……” “你叫我什么?”那男人诧异地看了江南一眼。 “呃,爸爸。”江南连忙改口,心下揣度:大约男性老鸨是不能叫妈妈,而应该叫爸爸的。 “爸爸,我能不能暂时不接客只做清倌啊。你看我,年纪小,身材又不好,就算接客也收不到好价钱的。不如爸爸找人教我琴棋书画,然后我可以卖笑卖艺嘛。向爸爸保证,我一定乖乖的,努力赚钱,绝对不逃跑,只求爸爸暂时让我做清倌好不好?” 那男的怔怔地听江南说,见他说完才似笑非笑地问:“花无缺,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花——无——缺——江南华丽丽地喷了!花无缺,还小鱼儿呢! 不过听这男的话音莫非跟这花无缺是旧识,说不定还有点交情。再仔细想想,这里不象电视里的妓院,莫非我会错意了?眼珠一转,江南又开始口若悬河。 “爸——呃不,公子……” 那男的一挑眉,笑道:“我觉得爸爸这个称呼不错,你还是叫我爸爸吧。” 吞吞口水,江南强压下愤怒,继续说道:“那个,爸爸,你叫我花无缺是吧。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花无缺,真的,其实我是男的。当然,你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 江南实在说不下去了,从他说到“其实我是男的”开始,那个男子的目光就一直胶着在他胸部位置,似乎他眼里有浓硫酸,直想在江南衣服上灼个洞。不自在地拧拧身子,江南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胸——流鼻血,谁会相信一个至少有C罩杯胸的人是男的呢? 江南放弃了陈述真相的欲望,叹口气:“好,我承认,我不是男的。不过我真的不是你所说的那个花无缺。向毛主席……呃,不是,向玉皇大帝保证,我跟你素未谋面,我只是不巧长地跟你认识的那个花无缺比较像罢了,我的真名叫江南……” “你昨天还说你叫江小鱼的呢,怎么今天又改了江南了。”那男子嘲讽地看着江南。 江——小——鱼——江南彻底地无语了,这个花无缺到底是什么人啊,让他现在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江南苦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脱离现在这个困境。 正郁闷间那个男子站了起来,并向江南走去。立刻,江南所有细胞包括汗毛在内都进入备战状态:他不是想那啥了吧! 江南下意识地往后缩,那男人一个大步就爬上了床把他压到身下。 江南怒,看来现在只有武力解决这一途了!他弓起膝盖狠狠地顶向那男人的敏感处,打算让他从此不能人道。可是他并没有如江南预期般跟那个门一样华丽丽地飞掉,反而轻松地就握住了江南那此刻的无比纤细的小腿。 “还想撒野,不知道和气生财会让你变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么!”那男人轻轻在江南耳边吹气。 靠,果然是春药!江南愤怒地想。 简直是奇耻大辱,江南用力反抗,可是就像鹰爪下的兔子一样,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南软弱地问。 “你说呢?”丫还拼命在江南耳边吹气。 “那个……”江南脑袋拼命转,好容易想到一条理由:“我那个来了啦,要不咱们改天吧。” “什么那个?” “就是葵——水——啦!”江南无比羞耻地把葵水两个字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可是花无缺,为什么你的葵水都半个月了还没结束?” 很明显,他趴在江南身上笑,身子一颤一颤的。 “我血崩阿行?”江南怒。 不知是信了江南的话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男人总算从江南身上起来了,笑道:“好,我就等你血崩过了再来吧。” 说完话他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屋子,江南在他身后凄凄惨惨地叫:“能不能拜托把解药先给我啊,实在不行至少给我点饭吃嘛~~~~~~~” 起二)十三,初见十三 不知道刚才晕了多久,也不知道距离上顿饭过了多久,总归此刻江南是饥肠辘辘,尤其是那个变态男走了之后整个神经都松懈下来了,肚子分外显得难受。江南十二分地怀念起他老妈做的美味饭菜,甚至怀念食堂的盒饭以及临上飞机前剩下的半袋面包。江南欲哭无泪,穿越还不到一天老天就让他感受到“饿其体肤”这么残忍的事情,真不知道到底打算降什么大任给他非要这样折磨他! 偏偏刚刚晕了那么久现在睡不着,江南饿地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不过总算身体没什么那种异样,江南些微松了口气,猜测“和气生财”许只是类似十香软筋散之类的东西。不知怎么又想到了豹胎易筋丸,江南好一阵子害怕。 眼看着天黑透了还没人送饭来,根本连个搭理江南的人都没有,屋子里黑灯瞎火地叫人害怕。那倒霉男人走的时候门也没关(也许是被江南踢飞了还没修好,不过还是把责任架到他身上吧,毕竟现在江南是受害人),此刻门口撒了一地的银色,风穿过竹子呜呜地吹过来,饶是江南不信鬼还是不禁有点毛骨悚然。 好饿啊,前胸贴后背啊,这时候就算让我跑也没力气跑啊——虽然这样想江南还是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口,轻轻打开门探出头去。很显然,那两个大熊门神一般一左一右守在门旁。江南泪: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不等他们开口江南就故作大方地走出去,对他们说:“守卫大哥辛苦了!不知道守卫大哥方不方便帮我去厨房要点饭菜。当然,如果守卫大哥不方便的话,我自己……” “请稍等。”还没等江南说完话,其中一个就飞也似地跑了。 江南哀怨地叹口气,虽然早知道跑不掉的,可还是无比的失望加绝望。不过,总算弄了点吃的,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江南认命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想起来折回去嗫嚅道:“再帮忙点根蜡烛吧,屋子里黑地很。” 剩下的那个大熊默默地往屋子里走,江南此刻斗志全无,乖乖地跟在后面。 “守卫大哥,你贵姓?”江南试图跟他套近乎。 沉默。 “守卫大哥,你贵庚?”江南不屈不挠。 沉默。 “守卫大哥,你娶过老婆没?”江南百折不挠。 “他是不会回答你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接着火光一闪,白天江南准备挟持的那个男子——殷勤——在烛光里笑地天真无邪。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江南闷闷地想,随口问道:“为什么?” 没等殷勤回答就见那个沉默的大熊单膝跪地:“奴才见过九爷。奴才斗胆,这深宫内院,又是深更半夜,爷还是避讳些好。” “得,四哥那边有我呢,你还是乖乖地守你的门去吧。”殷勤含笑道。 那大熊沉默地起身离去。 江南好奇地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答我的?他说的深宫内院什么意思?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殷勤不回答江南,笑眯眯地说:“花无缺,听说你天天都装傻,你不腻吗?” 江南无力,江南呻吟:“拜托,我真的不是花无缺,我是江南江南江南!” “难道今天真的被被打傻了?”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就杵到了江南面前,伸手搭上他的手腕。 江南自然避不过,好在只是手腕,认命地让殷勤搭上。 殷勤号了半天脉,笑眯眯地说:“没啥嘛,脉象平和的狠。你还是别玩了,美人,春宵苦短,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吧。” 一边说着,一边他就毛手毛脚的去解江南衣服。 一声传统的超分贝尖叫,江南连忙逃避。 “守卫大哥们都在外面呢,你可别乱来!”江南提醒殷勤,以期得到恐吓的效果。 “玩过了就不可爱了,你还是乖乖地让爷好好疼你。”殷勤竟如跗骨之俎一样紧粘着江南。这个看似温文的人比他阴鸷四哥还可怕,江南吓出满身冷汗。 “爷,姑娘的饭菜到了。”正紧张着,那个拿饭去的大熊到了。江南跑向饭桌,嘴里急道:“我饿了,什么事都等我吃过饭再说。” 殷勤放过江南,笑眯眯地看他紧张地扒拉饭。 缓兵之计总算成功,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这么想着,江南慢慢放慢吃饭的速度。 “周璞你去吧。”殷勤和蔼地向那个大熊道。 周璞迟疑了一下,还是下去了。 殷勤不说话,只是看着江南扒拉饭菜,笑地牲畜无害。江南知道,这样才最危险。他使劲地转动脑袋想办法,可是眼看着饭菜越来越少他还是想不到办法,只能一边紧张地看殷勤,一边拖拖拉拉一粒米一粒米地往嘴里填。 殷勤笑:“不用那么紧张,你是花侍郎送给四哥的人,难道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不过逗你玩罢了。” “真的?”江南怀疑地看着他。 殷勤笑。 江南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好奇心再次抬头:“那个,你四哥是谁?花侍郎又是谁?” 殷勤不说话,仔细地盯着江南看,直看地江南莫名其妙。 “如果你不是真的不是花无缺,那么你的演技真的是无懈可击了。”看了半晌殷勤突然如是总结。 江南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光,他满怀希望地看着殷勤:“那么你至少有一点点相信我不是花无缺了不是?” 殷勤一笑:“我管你是不是呢,我也是觉得好玩而已。” 怒,感情玩我!江南翻脸:“夜深了,在下不方便待客,九爷请走好。” “呵呵……”殷勤在嗓子里低沉地笑:“好象你真的很好玩呢。” 突然殷勤侵到江南身旁,在他耳边吹气式留下九个字,姗姗离去。 ——“记住,我的名字叫殷勤。” 江南怒:切,我管你殷勤不殷勤! 吃饱喝足江南开始思考他的人生大事。 他要回去,他一定要回去!这里对他来说太可怕了,走了一个变态男又来了一个变态男,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第四个变态男。要是万一哪天他应付不了,真被某个变态男OOXX了还有什么颜面见江东父老! 江南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穿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穿回去。相对于其他穿越者江南要回去的话似乎要难地多,因为他是继身穿之后又魂穿的,如果他要回去首先得穿回他本来那个身体,而他本来那个身体现在到底怎样了是不是支零破碎他都不知道,那个身体是否又跟这个身体处在同一个时空他也不知道。江南悲哀地想,难道命里注定他得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直做女人吗?那太恐怖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逃离这里,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虽然说好象不是开始以为的什么妓院而是什么深宅大院,但也随时有失身的可能。江南打算先逃出去,然后再想办法知道这里有没有雪山,到雪山上找有没有他原来的身体,然后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法力无边的茅山道士帮他穿回去。想来想去,江南得到了反穿越三步骤,那就是: 一,逃出这里。 二,找身体。 三,找反穿越的办法。 鉴于身体不一定在这个时空大约又可以加一条,改成四个步骤。 一,逃出这里。 二,找第一次反穿越的办法。 三,找身体。 四,找第二次反穿越的办法。 顺利的话,第二三个步骤大约可一次完成。 据目前情况看,第一个步骤实施起来似乎有点困难。不过,江南不怕,他打算明天开始努力和颜悦色跟守卫以及那个四哥虚与委蛇,必要时候不妨牺牲一下色相让那个四哥吃一点点豆腐,先放松他们的警惕,然后慢慢找机会混出去。 啊,啊,啊,完美的计划,完美的人生,江南思索完之后心安理得地去跟周公约会,他要饱饱睡上一觉,明天精神抖擞好办事! ——1——1——1——1——1——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1——1——1——1—— 难得一次睡觉睡到自然醒,江南大大伸了个懒腰爬起来,高声勉励自己道:“新的一天,我一定要发奋图强,争取脱离困境!”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十六七岁,模样清秀的女孩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花姑娘,你醒了。” 江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她说:“对不住花姑娘了,昨儿我娘病了,中午跟吴总管告了假回去看我娘,偏忘了关照周大哥给你送饭,饿着花姑娘了,还请花姑娘大人大量,饶了琴儿吧。” 这个琴儿声音清脆,语音婉转,听起来悦耳动听,只是她一口一个花姑娘实在寒到江南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琴儿是吗?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花姑娘,叫我江南,实在不行叫我姑娘好了,只求你不再叫我花姑娘。” 琴儿掩嘴一笑:“今天花姑娘不叫江小鱼了么?” 她本就长地清净秀丽,再一笑,俏娇的很,只是偏又叫他花姑娘,真是让江南又爱又气。 知道琴儿绝不会相信自己是男人,江南委屈地由琴儿服侍着穿上罗裙,梳起云鬓,然后吃了顿美美的早饭。早饭是不知道什么米煮的奇香无比的粥加上四色荤素点心,虽不是很琳琅满目的丰盛,在江南这吃惯豆浆煎饼的上班族来说也是足够奢侈了。 如果不是穿成女的的话其实穿过来也挺不错的,有这么个美人侍婢在一旁殷勤伺候真是大慰吾心——江南在腐败的时候如是想。 吃完早饭江南就开始向琴儿套话。 “琴儿,你姓什么?” 琴儿一边收拾碗碟一边笑:“花姑娘又来了,琴儿是下人,哪有什么姓,有个名字称呼就不错了。” 连姓都没有,果然女人在古代一点地位都没有,江南更加坚定了反穿越的欲望。 “都说了别叫我花姑娘了!”江南有点怒了,接着又问:“那琴儿全名叫什么啊?” 琴儿抿嘴一笑:“花姑娘是不是又想给琴儿换名字了?如果是,花姑娘快点儿,乘着我一会送东西去厨房的时候顺便告诉大家一声,再告诉吴总管。” 江南晕:这花无缺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每个人都一再地说到这个“又”字!难道是其他穿越者在这个身体里暂住过? “算了,我就叫你琴儿吧。”江南有气无力地说,同时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逐渐对花姑娘三个字脱敏了。 “琴儿,你们的主子叫什么名字啊?”江南屡败屡战。 琴儿已经收拾完了东西,一边走一边笑道:“这可问地奇了,王爷是什么人还用问琴儿么,花姑娘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至少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那就是“王爷”这两个字。江南叹息,想不到他命这么歹,居然就陷在王府里了,一般豪门大院还可以想想办法,这王府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离去的。 一眨眼琴儿已经走出屋子,走向院门。江南忙叫唤:“亲亲宝贝琴儿别走,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琴儿头也不回地应付:“知道了,花姑娘。您等琴儿一会儿,琴儿送了这些家伙就回来跟您掰。” 掰——江南石化了,显然这个丫头根本没帮他放在眼里,本来还以为她会很乖巧老实,原来她跟他办公室的那群小美女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从房屋门口到院门口,来回跺了一百遍也不止琴儿还没回来,江南转移目标到院门口去跟那两个守卫搭讪。仔细地辨认了下,江南断定国字脸,古铜色,左眉毛上有个细小疤痕的那个就是昨晚那个殷勤管他叫周璞的人:“呃,你是周璞周大哥是吧。” 周璞无语,江南捏捏鼻子去问另外一个:“守卫大哥好,您贵姓?” 那守卫不但不回答,还嗖地拔出佩剑指向他,跟着周璞吹了声嘹亮的哨声也嚯地拔出剑来。江南惊恐,连忙后退:“不问了不问了我不问了,大哥,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还是赶紧把剑收回去吧,刀剑无眼的。” 他们并不理江南,视线牢牢地绑在他身后的某处。江南好奇地顺着他们的视线回头,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人轻轻一揽把他带进怀里,江南的唇便不偏不倚地便落在了那人的喉结上。 那人剑眉星目,神采飞扬,头戴银冠,腰悬翠笛,一身白衣,干净潇洒;江南杏眼柳眉,唇红肤白,发堆流云,鬓插芙蓉,罗裙嫩绿,娇秀柔媚,看起来他们实在是一对再登对不过的才子佳人,衬着绿竹红房如同一张水墨画因暧昧而美绝。江南却差点没吐出来,他亲了个男人的喉结,他居然亲了个男人的喉结!江南有种想死的冲动。 当然,他只是冲动冲动而已,悲愤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生命何等尊贵。 起三)收到任务 那人乃是才色兼备,武艺超群的三月国江湖四公子之一翠笛书生令狐少侠——令狐十三。 江南在令狐十三的怀里挣扎着要出来,令狐十三却把这个动作领会成害羞,他牢牢地搂定江南柔声说到:“对不起,无缺,我来晚了,你可曾受了委屈。” 江南愤怒地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偏偏又因急怒肿胀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面赤目裂地看着令狐十三。令狐十三又把这个表情理解为江南曾受过什么委屈,他轻轻地把脸颊贴到江南的脸上更加柔声地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无缺,从此我再不离开你。” 可怜的江南就这么生生地被气晕过去了。 周璞看不到江南的表情,还以为他们郎情妾意、狼狈为奸。看到这里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沉声喝道:“阁下把王府当成什么地方,又把王爷的人当成什么人,这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令狐十三看也不看一眼周璞,心疼地搂住江南提起轻功跃上房顶就打算离开。 “阁下就这么把人带走了么,连句话都不留。” 说话间玉笛与银剑清脆一击,令狐十三与殷勤已经换了一招。 银光绿光一涨即逝,两条(严格说来是三条)人影一合即分,令狐十三抱着江南在地上落定。瞥了一眼肩头被剑气划破的衣服,令狐十三皱皱眉:“‘流云若影’——‘穿云十三式’,流云剑木行之是你什么人?” 殷勤微微一笑:“在下殷勤,木行之乃鄙府的一个教习老师。怎么,他是令狐少侠的朋友么?——恕我冒昧,阁下银冠翠笛,想必就是江湖上人称翠笛书生的令狐少侠了。” 令狐十三淡然道:“素未谋面,不过尝闻‘穿云十三式’出神入化,今日有幸一见。”令狐十三没再说下去,但言外之意不外是不过如此。 殷勤看了看袖底被笛风所穿的圆洞,微微一笑:“难怪令狐少侠不屑,表面上我们不分轩轾,然我偷袭在先,又兼令狐少侠怀抱一人,所以说,的确我输半招。不过,那只是‘穿云十三式’第一式,令狐少侠若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把剩下的十二式也切磋一下。” 令狐十三漠然道:“在下只是来带无缺走的,不是来比武的。” 殷勤笑:“令狐少侠想带人走总得留下点真章,否则不但凝王府成了闹市,任谁都可以来去,殷勤亦不好向四哥交代。” 令狐十三左手怀抱江南,右手横笛,肃然道:“既然如此,请赐教。” “令狐少侠还是把花姑娘放在一旁,不然花姑娘被剑气伤着可不好了。”殷勤好心道。 令狐十三并不领情:“不必了,在下自会保无缺周全。” 殷勤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一招“云蒸霞蔚”挽起千万朵剑花绚烂地犹如西天的彩霞,让人分辨不清剑尖到底指着令狐十三的那个位置,又仿佛令狐十三的全身上下都笼在剑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但见令狐十三不慌不忙,轻递玉笛,顿时一片翠色掺到霞光中,搅和地实在好看。殷勤立刻变招,银剑划出一条水痕又急又快地直指令狐十三的胸膛,但听地一声清脆的碰击,银剑被玉笛磕飞,散出朵朵银花……与其说这是场比武,不如说这是场舞蹈,绚丽地无比好看,然好看中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只能再世为人了。 殷勤连使完“穿云十二式”也没占到一点便宜,突然化剑作笔,连连急点。令狐十三喝道:“好一招‘点石成金’,没想到玉笔判官王楚涟也入了殷亲王府,做了教习。” 殷勤朗声笑:“令狐少侠却是猜错了,这套‘酒浇春愁’是我机缘巧合下学到的。” 令狐十三点头不语,棋逢敌手,竟长了精神与兴趣。 “酒浇春愁”这个笔法既然叫得如此缠绵,使起来自然别有番缱绻的味道,或点或削,每招里都有种别致的温柔,然看似温柔却招招杀着,又兼殷勤掺揉了剑法进去,更是凶险万分,令狐十三打足精神自是防范地滴水不漏,但一时也占不到殷勤的便宜。 一路“酒浇春愁”使完,殷勤又立刻变招,绵绵地使出“天山柔绵剑法”。令狐十三看怀里的江南一直未醒不由心焦,他大喝一声封了一招远远弹开:“阁下的招数层出不穷,恕在下今日无暇不能一一相陪,改日再领教阁下的高招。” “令狐少侠不问问花姑娘的意愿再做决定么?”殷勤也不为难,收了招,气定神闲地笑。 其时江南早已醒来,只是笛光剑影的委实让他害怕,所以干脆一直装昏。待听到殷勤说话江南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不如先借着这个令狐少侠逃出此地,至于这个令狐少侠对他轻薄之辱的仇恨不妨日后再报。因此江南索性就一直装昏到底。令狐十三也很配合地说:“有劳费心,无缺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岂有不愿随在下离开之理。”说完,他几个弹跳,消失在红墙绿瓦的天际。 估计已远离王府了,江南在令狐十三怀里睁开双眼,挣扎起来。令狐十三感受到江南的躁动停下步子。 江南从令狐十三的怀里挣脱开来,不等令狐十三说话就急忙大叫:“你别说话,先听我说!” 令狐十三纵容地笑笑,果然不开口,任由江南说话。 江南道:“首先,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花无缺,我叫江南,江海的江,南北的南。” 令狐十三眉一皱,待要说什么,江南又急忙说道:“你别插嘴,你听我说!” 令狐十三只得再耐下去。 江南接着道:“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觉得难以接受,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的的确确不是花无缺,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我是穿越过来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穿越?所谓穿越就是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你就到了一个与原来生活环境毫不相干的地方……” “无缺,你这是怎么了?发烧了吗?还是王府里的人给你吃什么毒药了?你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呢?”令狐十三终于还是忍不住插了嘴,并担心地把江南拉到怀里,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江南躲避不过,又被令狐十三轻薄到,他郁闷地在心里直哀号:又来了…… 令狐十三发现江南体温正常,不似生病,急忙道:“无缺,你是不是气我这么久才来接你所以胡说八道吓我,是不是?” 江南含泪摇头。 令狐十三解释道:“无缺,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只是,不是我忍心这么久才去接你,直到今天我才打听到你在王府啊。无缺,我无能,但是你要相信我,如果早知道我绝不会让你踏入王府半步的,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受委屈?无缺,我不知道你在王府都遭受过些什么,但是,我令狐十三发誓,从此再不让你离开我,生生世世守护你周全……” “求求你相信我吧,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花无缺。”被这席很琼瑶很琼瑶的话雷到的江南无力地呻吟。 “难道他们真给你下了药,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令狐十三疑怒:“走,我这就带你回凝王府要解药!” 药倒是真下了,不过只是散去我内力,让我变地没有力气的药而已——江南在心里暗说,并琢磨着要不要怂恿令狐十三回王府要解药。能要到解药当然好,可是如果不但要不到解药,还又陷到王府里去那可不划算了,没有力气顶多像个病夫一样,没有自由的话还不如去死。 思忖半晌江南虚笑着半含半露道:“我的确被他们下过药,你能帮我要到解药自然是好的。只是,现下我虚弱的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不如你一个人去王府吧,我去前面第一个茶楼等你。再说,我现在没有武功,跟你去了也是一累赘。” 如果能顺利得到解药的话,他吃了解药以后想办法再摆脱令狐十三;如果不能得到解药而陷了令狐十三的话也不错,那样他就可以直接摆脱令狐十三了,至于解药,就以后再说吧,反正估计暂时要不了他的命——江南的如意算盘打地很好,谁知令狐十三立刻情意绵绵地回他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无缺!你知道吗,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累赘,别说你只是没武功,就算你老了,瘫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都不会是我的累赘。而我,更不可能让你独自一人。无缺,你忘了吗,我刚发过誓再也不离开你。无缺,我怎么能再冒险失去你?那种心痛的滋味,我……” “拜托,停止你的口若悬河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江南吃不消,举双手投降。 令狐十三从善如流,款款一笑道:“无缺让我不说我就不说了。那么无缺,我们一起回王府去取解药吧。” “忘记那倒霉催的解药吧,总之打死我也不要回到那倒霉催的王府里去了!”江南失控地大叫。 令狐十三心疼地抱住江南:“乖,不怕,不怕,我们不去,我们不去,我们不去那里。我带你去找清风仙子,不管你中了什么毒清风仙子都会有办法帮你解的——可怜见的,真不知道你在王府受了什么委屈,恨那个地方恨成那样。无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 江南被彻底雷飞。 结果是——令狐十三没像江南所期望的那样立刻丢下他直奔王府,亦没有带着江南回王府要解药,而是仍旧带着江南在人家屋顶上或者树顶上高来高去。江南泪,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苦他心志,虽然这种高来高去的特技让人眩目,可是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对他来说实在是种不人道的折磨。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傍晚,令狐十三总算放下江南落到一家客栈去投店,落下前他还不忘在江南脸上蒙了层白纱,美其名曰:“免人觊觎”。 这家客栈的名字也叫“悦来客栈”,登记时江南忍不住调侃道:“老板,你是不是还在小说里面开了若干连锁店?” 老板笑眯眯地回答:“好叫客官知道,这悦来客栈果然遍布天下,不过小的也就是这一家分店的老板而已,真正的大老板不是在下,而是不良作者甲、乙、丙、丁等。” 江南愣了,刚想问点什么却见老板示意地看了一下正在签名的令狐十三又向他眨了眨眼。江南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但看老板神神秘秘的样子只好暂时闭嘴。 登记完,江南与令狐十三回随小二去楼上客房里安歇。江南先进了自己房间,他关好门,摘下面纱,躺到床上刚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去问问老板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就听得门被轻轻敲响,江南随口问:“谁?” “是我,十三。”令狐十三的声音在门外柔柔响起。 江南想起令狐十三今天刚发过誓说再不和他分开,忙警惕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生怕自己说地太含蓄,江南又补充道:“虽说你发誓再不离开我,可我们现在只有一墙之隔,你也不算违背誓言。” 令狐十三隔门低低笑道:“无缺,你想哪儿去了。虽然……” 顿了顿,令狐十三接着说:“礼数我总还是知道的。我只是来问问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告诉老板做了端到你房里来。” 引狼入室,那还不是一样可怕!江南霍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出门并把门关好说:“我们还是在楼下吃吧,人多热闹,吃饭也香些。” 令狐十三看了看江南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江南的左脚刚踩上第一级楼梯的时候楼下就响起了一片抽气声,接着江南就看到几乎所有眼睛都直勾勾地向他看来,这时候他才明白那句“免人觊觎”真是句金玉良言,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令狐十三会犹豫。 令狐十三皱皱眉,眼睛里射出小箭来,冷冷地把那些直勾勾的目光一一射回去。 江南的右脚已经提起,可是他却没勇气放到第二级台阶上去了,虽然说那些直勾勾的目光已经被令狐十三打发回去了,可是可以想见一旦他在下面坐定会有多少目光在暗地里窥视。他没当过明星,这万众瞩目的情况怎么让他吃得下饭。 正犹豫间圆滑的老板冲他们吼了一嗓子:“您二位是要用饭吗?请去最左面雅间稍等,小二马上就去招呼。” 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江南松了口气,跟令狐十三进了雅间。 起四)布置任务 “唉,做女人真难,做漂亮的女人尤其难。”等菜的时候江南突然想起这句话,有感而发地慨叹了起来。 令狐十三不说话,只是宠溺地看着他笑,看地江南毛骨悚然。 江南怒:“我警告你啊,我真的不是你认得的那个什么花无缺,你再这么看我……我……” 江南原想说揍他,可是一想到令狐十三的身手不由泻了气,只是又不好就这么示弱算了,只好含含糊糊接着道:“我就不客气了!” 令狐十三只是温柔缱绻地笑,不说话,江南怒气无处可去,正好小二端菜上来了,便把那一腔怒火全发泄在那些菜上。 这些菜并不十分地美味,跟原来他在单位腐败的时候吃的那些菜差不多,可是一来江南饿了,二来他把那些菜当成令狐十三来咬来嚼竟吃地十分畅快,只是天不怜他,他还没畅快几口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靠,这是家黑店! ——这是江南醒来的第一个念头。 泪,肚子好饿,都不等我吃完就晕,又遭受了一次“饿其体肤”。 ——这是江南醒来的第二个念头。 这到底是在哪儿?我怎么没捆没绑的,好象还在床上? ——这是江南醒来的第三个念头。 然后他就起床了,一起床他就看到了悦来客栈老板那张笑容可掬的脸。 “你可别想把我作成包子馅儿,告诉你,我的肉是酸的!”江南紧张地胡诌。 老板挥挥手:“切,什么包子馅儿啊,就算我真要卖你的肉我也不会剁碎了卖的,就这么整个儿卖才值钱呢。”一边说他还一边色咪咪地在江南粉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江南怒,抬起右手就BIAJI在老板的左脸上来了一下子:“士可杀,不可辱!” 老板捂着脸颊泪:“靠,江南,你来真的啊!” 江南乐疯了,一把抱住老板的双手:“你知道我是江南是不是?!OH,MY GOD!终于有人知道我是江南了!你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南的?你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去?还有,你是魂穿的还是连身体一起穿过来的?你……” 老板龇牙咧嘴地痛,好不容易才甩开江南的手:“停!停!停!停!停!你能不能安静点等我告诉你事情始末?”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内情?”江南狐疑地问。 “都说了让你安静了!”老板不满地瞪江南,江南识相地闭嘴。 老板坐到桌旁给自己斟了杯茶,抿了一口,清清嗓子:“事情得从24年前开始说起……” “那时侯我才刚出生。”江南插嘴道。 老板又瞪江南:“闭嘴!那时侯你还没出生呢!” “没出生?那关我什么事?”江南忍不住又插嘴。 老板怒:“你还插嘴!你到底让不让我讲啊!” 江南讪讪地给自己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挥手示意老板继续往下讲。 老板又喝了口水:“事情得从24年前说起,那时侯你是我的书童,那时侯你也还没有被打落凡间……” “太扯了,还打落凡间……那您又是什么神仙?得,别跟我讲故事了,咱们说正经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南的?你是不是也是穿……”江南摆明了不信。 老板叹口气,打断江南的话:“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你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作为21世纪的人类你们基本都是无神论者,可是,我不得不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所说的的的确确是真的。不然你想想:我何以知道你叫江南的呢?就算我真是穿过来的,而且穿越之前我就认识你,可你现在变成这个模样我怎么也认不出你就是江南啊。” 江南细思索一回,不由默然。 老板配合江南的沉默也不说话,看意思是给江南接受事实的时间了。 沉默了半晌,江南终于勉强有点接受了,他很没面子的嘟囔道:“就算我是神仙下凡,拜托也让我是一什么了不起的神仙好不好,怎么就一书童啊。” 老板怒:“做我书童怎么了!我太白金星的书童不知道有多少小神仙抢着当呢!” “太白金星!”江南乐了:“感情您就是那个到处和稀泥的太白金星啊!” 太白金星怒,不过立刻他又不怒了:“我承认我总是到处和稀泥,可是,要是没有我到处和稀泥这天上指不定就乱成什么样子了呢。而且,要不是我因为到处和稀泥搞得这么好的人缘你以为你闯了这么大的祸就这么简简单单贬下凡就算完了吗!别忘了,卷帘大将不小心打碎个琉璃碗就给贬到流沙河里去了呢!” 江南吐吐舌:“那我闯什么祸了,难不成我也学天蓬元帅轻薄嫦娥去了?” “你……”太白金星气结,随即他又烦恼地道:“要是你只是轻薄了嫦娥倒好了,现在也没这么烦。你啊你,你偷喝我的酒不说,还喝醉了,喝醉了还没完,你借酒撒疯大闹银河,把三颗帝星一齐打落三月国了!你……” 江南听了没什么概念,只是听到三月国这个名字不由来了激动,在脑袋里又搜索了一遍,他确定中国历史上绝对没有三月国这么一个朝代:“这么说我是架空穿越了?” 太白金星无力:“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江南莫名其妙:“那我要关心什么?” 太白金星叹口气:“现在三月国有三颗帝星一起下了凡,那么就意味着三月国有三个可以当皇帝的人。你知不知道一个国家三个皇帝意味着什么?这只有中国才出现过这么一个动荡的时代,那就是魏蜀吴三国鼎立。” 江南不屑:“多大点事啊!那让这三月国也三国鼎立一下好了,反正有三个月亮,正好一个国家一个。” 太白金星怒极:“中国的三国鼎立是上天对汉朝臭乱统治的谴责,可这三月国和平繁荣地好好的,被你这么胡乱一搅和有违天理你还知道!” 江南嘟囔:“可是搅和都搅和了……” 太白金星怒极生悲,仰脸45度海带宽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收了你这么个倒霉催的书童,怎么说都说不明白,还拼命唧唧歪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吃力不讨好地给人收拾烂摊子,人还当我……” 江南终于良心发现:“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不插嘴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行了好吧!” “好,你听着,咳咳……”太白金星翻脸比翻书还快,刹那雨过天青,他清清嗓子道:“我在头儿那儿给你求了情了,只要你把这三颗帝星和平归位,那么就免了你的罪。否则,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日日生煎活剥一次,然后让蚂蚁噬骨……” 江南吓地脸的黄了:“那我怎么才能做到啊?” 太白金星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我帮你推算过了,只知道你现在这个身体——花无缺就是三颗帝星和平归位的关键,所以我才这么费心地给她爸托梦让他把她送给了三月国的凝王府这个旋涡的中心,因为三月国四王爷陈宁就是三颗帝星之一,另外一颗帝星则是三月国的九王爷殷勤,他与四王爷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只因其母孝顺其祖,于是就让最爱的小儿子随了她姓……” 江南面色不善地打断太白金星:“可是你为什么把我魂穿到这个身体里面?!” 太白金星撇撇嘴:“你以为我愿意啊,那花无缺被送到凝王府当晚就服毒自尽了,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救活结果她说了句‘与其与不爱的人朝夕与共,不如长眠不起。’然后就把自己的魂魄给封闭了!” “然后你就把我穿过来了……拜托我是一男人好不好!”江南怒吼。 “你以为我喜欢啊!之前我只是想把你连身体一起穿过来的嘛,然后辅助另一个魂穿过来女子完成这倒霉催的三星聚鼎的事,谁知道我给穿了若干魂魄过来都与这身体不和,而你穿过来的身体又跌进雪窟窿了,万般无奈我才出此下策啊!事实证明,你的魂魄跟这个身体不是一般地相配……”太白金星好委屈。 “与其做女人,不如长眠不起。”江南百般幽怨地看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不吃这套,笑眯眯地恐吓道:“如果你长眠不起,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油锅,刀子,以及成群的蚂蚁!” 硬的不成来软的,江南狠掐自己一把眼泪汪汪地看着太白金星:“可你就忍心我顶着这么一副女人的皮囊生活下去么?” 太白金星就是心软:“要不等你完成三颗帝星和平归位后我就帮你再穿回去?” 江南不说话,仍旧那么眼泪汪汪地看着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的心又软了软,思索了一下他摸出一颗药丸:“好了好了,我给你这颗‘阴阳豹胎易筋丸’,吃了它你就可以……” “变回男人!”江南两眼放光。 “是,但是每天只有六个时辰功效。此‘阴阳豹胎易筋丸’可以在半年内让男变成女,亦可以让女变成男。不过本着阴阳调和的原理,每天必须是一半时间男,一半时间女。记住,只要集中精力,用力想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是男的你就会变成男的,同样,只要你用力想我是女的我是女的我是女的你就会变成女的。不过,不管男女每天都只有六个时辰,超过时间界限他就会自动向反方向变化,怎么想也变不成的。” “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男人。得,总比百分之百的女人好。”江南得寸进尺地继续道:“等我找回我的身体之后然后你在把我送回原来身体好不好?我保证,就算用我原来的身体我也一定摆平三星聚鼎的事。” 太白金星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好,就这么着吧,我走了啊,你自求多福。” 走到门口太白金星又回过头来道:“对了,那个令狐十三是你命里的贵人,你一定要跟他把关系搞好。”说完他关好门,消失在江南的视线里了。 江南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急忙跑到门口打开门冲着老板的背影喊道:“哎,你还没告诉我第三颗帝星是谁,还有我的身体到底在哪儿的雪窟窿里啊?” 老板不悦地回过头,愣了愣,和颜悦色地对江南说:“姑娘,夜深了,请不要大声喧哗。虽然姑娘语声娇脆,打扰他人休息总是不好的。” 江南不忿了:“哎,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么快就把我当路人甲了?” 老板奇怪道:“客官,您这是跟谁说话呢?” 江南不耐烦道:“你啊,别装了,赶紧告诉我啊!” 老板纳闷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姑娘许是睡觉魇住了吧。” 江南也奇怪了,东猜西想:难道到处和稀泥的那老头只是附身,现在已经走了? 一边想着一边他赔笑向老板道:“真让您说对了,我刚刚是魇住了。现在我醒了,我回去继续睡……等等,老板,厨房里还有啥吃的卖么?” ——2——2——2——2——2——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2——2——2——2——2—— 吃地饱饱的再饱饱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又是个男人了,这样的感觉真是好的不得了,可是江南现在却觉得很郁闷,因为他发现自己没衣服穿了,昨天的那套给娇小女生穿的罗裙实在难以包裹他目前接近一米八的阳刚身躯。 裹着被子,江南披头散发、躲躲藏藏、别别扭扭地进了令狐十三的房间。 大约是因为药力的作用,此刻令狐十三睡地正熟。江南在“拿而不告谓之偷”与“偷偷借”之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被自己的道德感打败,他推醒令狐十三道:“令狐兄,借套衣服穿穿可否?” 令狐十三迷蒙的视线在江南脸上踌躇了足足三分钟终于说出了一句比较有创意的话:“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不知道无缺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啊?” 江南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就成花无缺哥哥了。 “我是江南,昨天我就跟你说过,我是江南!”江南认认真真说道。 令狐十三顿时完全清醒了,一句话不说就往江南房间跑。 江南的房间里自然人去楼空,令狐十三失控地冲回自己的房间抓住江南猛摇:“无缺呢!无缺呢?你究竟把无缺藏哪里去了?” 江南被摇地几乎翻江倒海,他忍住呕吐的冲动,痛苦地说:“此事……说来……话长。你……能不能……不这么摇我。让我跟……你……慢慢说。” 令狐十三的素质不是盖的,用了大约三分之一秒他就冷静了下来,简单地对江南说:“你说吧。”然后江南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竹筒倒豆子地把太白金星的话转述了一遍。 令狐十三消化了十五分钟又二十一秒后很酷地吐出两个字:“证据。” 江南愣了:“这让我怎么给你找证……有了!” 江南一乐,用力想我是女的我是女的我是女的,然后娉婷窈窕的花无缺就那么活生生在令狐十三面前出现了。令狐十三受不了这个刺激,当场当机。 起五)倾城 做美女不容易,做帅哥同样不容易,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顶着张好看的皮囊做人真不容易。 就在江南好容易让令狐十三相信他的穿越事件又好容易说服令狐十三相信他一定会帮他把她的无缺妹妹弄回来之后悦来客栈继昨日的美人事件后他的粉墨登场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具体事宜如下—— 江南穿着令狐十三的白衣走进客栈的大堂坐下要了早点刚吃了一个包子悦来客栈就如同被缴匪一样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个水泄不通,具体自发缴匪群众如下: 媒婆若干,小倌(也就是男妓)妈妈若干,有收男宠嗜好人的管家若干,爱看帅哥群众若干,爱看热闹群众若干,闻讯赶来维持秩序的公务人员(类似警察)一个,江湖包打听一个,爆发户三个,无辜被挤进来的人若干。 小报记者甲采访围观人如下: 江湖包打听大嘴小麦原话:那天我正好在悦来客栈吃包子——你们是知道的,悦来客栈的包子是我们整个三月国的一绝——我刚吃到第十六个包子,准确地说,我刚张开嘴准备咬第十六个包子的时候我的第六感突然发觉楼上突然撒下一片银光,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出现在我眼前,他嘴角含笑,施施下楼,那风度翩翩,潇洒自如的气质立刻把我震倒了,我立刻就知道,江湖上又有一颗新星出现了。您知道吗,我被震到什么地步,那第十六个包子我都忘了吃了,我一直张着嘴直到您刚才问我话我才想起来我的嘴还没合上呢!(小抱记者甲:那你觉得他跟他身旁的令狐少侠相比怎样?小麦茫然:令狐少侠?在他旁边?我怎么没看见?——感情令狐十三同志被彻底无视了。) 媒婆乙原话:我听说悦来客栈里面有个美男子,美的那叫一惊天地泣鬼神,我一听说就急忙跑过来了——您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手里得多点客户资料,像这位公子这样的人才我们是一定要招揽的,一旦说成了,那媒人红包,哎呦,您是不知道该多丰厚的。不过这是行内话,我就不跟您说了。总之啊,我一听说我就急忙跑过来了,过来一看,哎呀,一个貌比十八个潘安还俊美的男子施施然如腾云驾雾一般出现在我眼前,我的整个心是扑通扑通的,我只恨哪,恨我的爹妈为什么早生了我那么些年…… 妈妈桑丙原话:在我眼里啊,这个公子就是一个大元宝啊,只要有了他,我们馆子可就大发了哦。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倌的妈妈一向被那些青楼里的人歧视,可我要是有了这么一个水货,别说青楼,得有多少有钱的主儿来巴结我呀,想想我做梦都要笑…… 管家丁原话:“我们老爷就是喜新厌旧,我得给他物色了不知道多少了——您是知道的,美女还好找些,可这有多少爹妈会舍得自己孩子给人当男宠呢?我要是把这位公子这种货色献给老爷啊,嘿,别说老爷不会再喜新厌旧了,指不定老爷一高兴还赏我个庄子呢!” 围观群众戊:那小伙子真是好看哪,真不知道他爹妈是怎么生出来的!同样是人,怎么他就长地那么招眼呢! 限于本报篇幅有限,其他访问内容不一一详列,我们再来看一下现场。 那些媒婆、妈妈桑还有管家围观着围观着不知怎么就开始吵起来了,这个说江南他们家怡宾楼要定了,那个说江南他们家老爷要定了。那吵的叫一不亦乐乎,然后缴匪活动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拍卖会了,这个说我出得起一千两,那个说一千两算什么呀,再那个说你们俩都住嘴我出五千两,再再那个说你们怎么那么对待这么个让人惊为天人的公子呢,就算他的初夜起价都得一万两……拍到三十七万八千六百五十两的时候战战兢兢的江南终于忍不住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无动于衷的令狐十三悄悄道:“令狐兄,救我……” 一方面因为不见了无缺妹妹另一方面又因为被彻底无视而倍受打击的令狐十三冷漠地不发一语。 江南眼珠一转,心一横:“算了,你就任我被他们买走了吧。我买一送了我,买了我,顺便再送上你无缺妹妹。” 令狐十三眉毛动了动,总算看在无缺妹妹的面上出手了。只见得绿光一闪,那绿玉笛插穿了江南面前的茶杯插进桌子里。而这还只是前戏,只见令狐十三轻轻掰下一个桌角,然后以掌作刀,慢慢地把桌角削成筷子,再轻轻插到桌面上。 且不管江南是令狐十三的什么人,令狐十三的行动无疑透露着一个信息——他现在很不爽。在令狐十三掰下第四个桌角的时候人群里终于有个人反应过来如果他不走下场也就跟那桌角没什么差别了,接着只听得“嗷”的一声,立刻缴匪大军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殷勤坐在对面的馄饨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到底一个殷勤可怕还是一群眼睛冒绿光的狼可怕,目前江南还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刚刚那群人顶多让江南觉得不自在,觉得难受,可这个殷勤就让江南觉得可怕了,虽然他目前顶多只是跟花无缺长得有点类似而不是同一个模样了。 殷勤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口馄饨晃到江南他们桌前若有所指道:“相传清莲国有一种缩骨秘诀,练了之后能把一个八尺男儿缩成一六尺妇人。” 江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令狐十三动了动嘴想解释些什么,但看了眼江南又叹口气作罢,因为江南的经历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还不如说是缩骨功让人来得信服呢。 令狐十三与江南的反应在殷勤看来却是对缩骨功的一种默认,殷勤笑笑:“那么花无缺是根本没有其人呢,还是被你们藏到其他地方去了?” 令狐十三忍不住冷冷道:“无缺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不劳阁下惦记。” 殷勤笑笑:“那么你们是默认了花无缺的确为你们所藏了。” 顿了顿,殷勤又笑道:“令狐少侠再三强调花无缺是阁下未过门的妻子,不知令狐少侠有何凭证?” 令狐十三不答反问:“那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把无缺软禁在凝王府?” 殷勤乐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花无缺可是花侍郎送给我四哥的,而我四哥亦还了花侍郎一纸婚书,可说人证物证具全。” 令狐十三张口结舌,倒是江南忍不住插嘴道:“这是包办婚姻,本人不同意的婚姻在法律上是不会生效的。” 殷勤奇怪地看了看江南,令狐十三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乐得有人替他顶嘴。 殷勤笑眯眯地看了看江南:“江南是吧,也许你真的就是江南。其实,就算花侍郎送的是你,我想我四哥也会很乐意地收下的。” 江南身上立刻起了厚厚一层的鸡皮疙瘩,他完全没想到三月国不但盛行男风,还这么唐而皇之,这使他不由联想到男风盛行的臭汉,又联想到随之的三国鼎立。江南觉得这三星聚鼎的事完全没必要和平解决,实在该天谴着动乱一下。 “如果不是送给我四哥的,我也会很乐意地接收的。”殷勤看着江南的反应,笑眯眯地又加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江南特怕殷勤,他求救地看了看令狐十三,令狐十三无视。 江南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回答:“多谢青睐,不过在下对做受没什么兴趣。” “受?”殷勤摸着下巴咀嚼的一会儿,笑道:“倒是很贴切的一个词,那么上面的那个叫什么。” “攻呗,这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常识!”江南不假思索地回答。 殷勤好笑地看了看江南:“你觉得,就凭你这副容貌你有做攻的可能么?” 江南怒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做攻!” 令狐十三与殷勤一齐鄙夷地看了看江南,不说话。 江南出离愤怒了:“要不咱们试试!” 话落音江南就后悔了,后悔地他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好在殷勤和令狐十三根本没拿他当回事,不过这让江南更愤怒了。 吃完早饭令狐十三结帐闪人,江南目前身无分文,而且他牢牢记着太白金星曾说过令狐十三是他命里的贵人,所以他早打定主意暂时忘却被轻薄的仇恨牢牢地跟定令狐十三,当然现下更是寸步不离,不知道为什么殷勤也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不说要干什么,也不干什么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 恰在路过一家成衣店的时候江南偷偷问令狐十三:“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一无缺妹妹变成了江南小伙子,令狐十三看江南那张脸越看越别扭,他快步走进成衣店买了个白纱帽扔给江南:“你问我我问谁。” 江南从善如流地带好帽子,遮住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总之如果他想捉我回什么王府的话你会救我的吧?” 令狐十三不耐道:“看吧。” 江南紧张地恐吓道:“要知道,我用的可是花无缺的身体,要是被捉去可还是买一送一的。” 令狐十三烦透了:“你还有没有新鲜点的话?” 江南讪讪地:“我就提醒你一下……你不用这么不耐烦嘛,以后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共同生活的,我们应该相互了解一下,然后好做到和平共处。你要知道,我现在用的是花无缺的身体,你不是发过誓说再也不离开她吗?” 令狐十三被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情意绵绵地透过江南向花无缺说道:“不错的,无缺,我发过誓再也不离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离开你。你现在是在沉睡是吗?那么我就一直守着你,直到你再次醒来。” 江南暴寒。一直跟着的殷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大笑,江南有些疑心他是把令狐十三的话听去了。 令狐十三直到此刻才消化完江南扔给他的炸弹,恢复了平时的精明冷静,他无视殷勤,问江南:“你打算怎么做?” 江南一时反应不过来:“嘎?” 令狐十三耐心地解释道:“就是你打算怎么和平解决三星聚鼎的事?” 江南期期艾艾道:“没方向哎……” 令狐十三略思索了一下:“基本上有三个方案:其一,灭掉其中两颗帝星,这是最简单的方案,但不知道是否有违‘和平’二字;其二,把三月国和平分裂成三个国家,这个操作起来比较困难,需要大量的人力以及财力;其三,以上两条皆不成立,此题无解。” 江南开始还怔怔地听着,听到其三的时候差点没喷出来:“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令狐十三冷冷地看了江南一眼:“你打算怎么做?” 江南透过薄纱看了看令狐十三严肃的脸挠挠头(隔着帽子):“第一个方案好象不大好,杀人嘛,那是犯法的,我不干。第三个方案好象不是什么方案,那么可以做的就只有第二个方案了,可是我们哪来那些人力财力呢?” “是你,不是我们。”令狐十三淡淡地纠正。 江南含糊道:“没差了。总之我现在身无分文,怎么办呢?” “挣。”令狐十三的话越来越少。 江南双手一摊:“怎么挣呢?” 令狐十三无语。 江南反省了一下知道自己太过分了,毕竟这是他的事,与令狐十三无关。 努力想了想,江南道:“我们开店?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四家,直到开满三月国?” “太慢。”令狐十三泼了一票凉水。 江南讪讪地笑了笑:“是哦,除非投机,或者一开始就有十家八家店,否则这样慢慢开店这辈子我也不会变成亿万富翁的。” “本钱。”令狐十三又泼了一瓢凉水。 又想了想,江南兴奋道:“开赌坊!这样投入小,利润大,来钱也很快!” “人才。”令狐十三持续泼凉水中。 “是哦,开赌坊需要大量会捞钱的庄家的,还要打手什么的,这可让我去哪里找啊。”江南有点泄气。 又想了想,江南迟疑道:“开妓院?” 令狐十三连凉水都懒得泼了。 江南很郁闷地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是想让我去抢还是想让我去卖!” “可以考虑。”令狐十三语出惊人,江南吓地连话都不会说了:“不……不……不会吧,要……要知道,这身体是……是花无缺的,你……你忍心让我去卖?” 令狐十三横了江南一眼:“我是说去抢。” 江南傻了,出生了二十又四年,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抢。 起六)惊梦 抢劫无疑是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职业,同时抢劫还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非常技术的活,曾有数位抢银行的劫匪做过如下乌龙事: 1.选错银行 加州阿纳罕抢了是一家倒闭了很久的银行,结果可想而知。 2.找错出纳员 在加州有一名劫匪把他的纸条递给出纳员,该出纳员的父亲那时正站在旁边,看了火冒三丈。结果那名劫匪被她老爸痛打一顿直到警察赶到为止。 3.在取款条上签名 匹兹堡的一名劫匪在传票背后写了要抢银行的字眼还签上自己的大名,信封上还写着住在底特律、哈佛东部及康乃迪克州同伙的住址,而在取款条后面还写着劫匪的银行帐号。 4.过分伪装 有个化成女人的劫匪带着一脸的化妆品,撞上了一道玻璃门。他是第一个成功地以唇印被指证的罪犯。 5.时间观念太差 这是马萨诸塞州的某个劫匪胸口永远的痛:他在4时30分抢劫银行,然后想要穿过亚当斯市中心逃逸,却在巅峰时间阻塞的交通中动弹不得,警方到达时,他依然在那里进退不得。 6.不适于抢劫 抢银行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一名不安的生手劫匪,在急着将抢来的横财塞进衬衫口袋时,开枪打中自己的头当场死亡。 7.心理素质太差 麻州天鹅湖的这名劫匪,他在听到出纳员说没钱时,昏倒了。直到警方抵达现场时,他还昏迷不醒。他准备用来逃亡的车子,停在附近,钥匙还没拔下来。 8.对环境观察不够 纽约的两个劫匪打劫时碰到FBI发工资。刚说了一声“抢劫”,就听见身后十几把枪在上膛。 综上所述,抢劫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缺一不可,与之相配的还要有准确的信息调查,过硬的心理素质以及足够的武力条件。江南自问除了过硬的心理素质可以勉强算达标外其他简直无法可想,所以他把打劫的希望全寄托在了令狐十三的身上,当他眨动他那双无辜又迷人的大眼睛充满期翼地看着令狐十三时,令狐十三却冷酷而又现实的告诉他:“这只是你的事。” 江南绝望了,眼下他就只剩下出去卖这一条最原始的资本积累方式了。 下油锅与出去卖哪个更难受江南不知道,江南只知道出去卖更可耻,下油锅更痛楚。生命的尊严与生活的需要哪个更重要?这是个无数人曾经问了无数遍的问题。根据政治学原理,往往人只有在满足了最基本的生存欲望之后才能考虑到其他例如尊严、爱情之类的事情(往往,只是往往,不代表全部),所以江南目前别无选择。 当然出去卖也是一门学问,曾有一名月收入超过八万的“小姐”在网上做过一篇论文(估计大伙都看过,我就不再抄袭来占格子了),论文大意也无非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就是找对工作时间,所谓地利就是找对工作地点,所谓人和就是找对出得起又肯出大钱的顾客。可惜作为一名著名的冲浪者江南却正巧没看过这篇论文,不然大约他可以这篇论文混个风生水起。 当晚在悦来客栈第N家分店歇下了,江南变回花无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可以下定决心去卖,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卖,像早上在那种如同在集市上待价而沽的滋味他是再也不要尝试的了。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把心思动到殷勤身上了。本来他是绝没胆量动殷勤的主意的,只是有那么一句话——利令智昏,江南很不巧地就被这利给弄昏了一回。 说起来江南也不算完全地智昏了,他是完全有理由选择殷勤卖的。理由一,殷勤作为三月国的九皇子,没道理馕中羞涩;理由二,殷勤同志一表人才,被一个一表人才的人OOXX总比被一个自己看了都恶心的人OOXX来得舒服些;理由三,目前江南只想得到这么一个有钱的主。 拿定主意江南先偷偷摸摸爬上了令狐十三的床。当然,他爬上令狐十三的床全没有什么歪心思,他只是来打听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个重要的问题关乎他能不能只捞一票就够。 其实江南还没爬到令狐十三床上的时候,令狐十三就经醒了,并且知道了来人是谁。先开始令狐十三心中很是荡漾了一回,且不说花无缺同志长的千娇百媚,又是令狐十三的意中人,但凡一个长地不难看的女同志爬上任何一个男同志(柳下惠同志除外)的床都足够让这个男同志想入非非一下,可随即令狐十三就想起花无缺身体里如今住着的是倒霉催的江南同志,立刻他就郁闷地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江南试图以催眠的方式搞到问题的答案,他轻轻地在令狐十三耳边问:“令狐兄醒着吗?令狐兄睡了吗?” 令狐十三沉默。 江南继续在令狐十三耳边吹气:“你现在是在做梦,梦里你需要回答一个问题。” 令狐十三持续沉默。 江南持续吹气:“你告诉我,花无缺还是处女吗?” 令狐十三恼了, 他抿紧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江南孜孜不倦:“我的意思是说,你没跟花无缺那啥过吧?” 令狐十三气愤地想跳起来揍江南一顿,可是一想到疼的只会是花无缺的身体只好作罢。 江南奇怪了,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江氏催眠没效果吗?还是他们其实那啥过了令狐十三不好意思回答?” 令狐十三再也忍不住了,他霍地坐了起来:“你究竟把我跟无缺当成什么人了!” 江南吓了一跳,却间接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他西西一笑跳下令狐十三的床:“抱歉,打扰了,打扰了。” 说话间江南就逃出了令狐十三的房间,令狐十三一行生气,一行又不知道江南到底在搞什么鬼想了一回想不明白,只好闷闷睡去。 现在江南完全有把握相信自己可以一票就捞够开十家店铺的本钱,他翻出当日在王府琴儿给他穿上的那身衣裳胡乱裹到身上,披头散发,光着脚就摸进了殷勤的房间。 殷勤与令狐十三一般都是属于那种练过的、警觉性非常高的人,同样殷勤也与令狐十三一样都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看来人究竟想干什么。 江南站在殷勤床边做了十二分钟又十二秒的思想斗争,就在殷勤因认出他的模样而差点沉不住气的时候江南心一横钻进了殷勤的被窝。 殷勤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江南僵硬地楼住殷勤,乔装出娇滴滴的嗓音:“九爷,醒醒。” 殷勤很合作地睁开惺忪的双眼,故作惊慌地嚷嚷:“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立刻殷勤又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管江南昏天暗地地里看到没有:“我知道了,你是嫣翠楼的小蝶,偷偷摸摸跑来给爷一个惊喜是不是?”一边说着一边他的手就不规矩地袭击起江南来。 江南很不客气地PIA飞殷勤的手,随即又后悔,装出生气的声音来:“爷坏,奴家是无缺啦,花无缺。” 殷勤做梦也没想到江南会这样跟他说话,憋笑憋地差点没憋出内伤来——之所以殷勤这么确定来人是江南,因为打死他都不相信花无缺这样一个名门闺秀会做出现在这种事来。 “无缺这么晚来找我有事么?”殷勤乐得装傻,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江南的豆腐,同时心里直纳罕:究竟是怎样一种缩骨功竟能把一堂堂男儿变成如此一个惟妙惟肖、真材实料、足可乱真的女儿。 “NIESHIANGNIAOWUQUEBU?”江南老着脸皮,打起十二分的勇气含糊说道。 殷勤装傻冲愣:“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江南豁出去了:“我是问你想不想要我,我可还是处女哦!” 殷勤不知道江南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不过大好豆腐在眼前岂有不吃的理,他不说话,直接用行动来回答。 江南忙大叫停。 殷勤好笑:“如你所愿了,还想怎样?” 江南嘟囔声:“咱们还没谈价钱呢?” 感情他是来卖的,殷勤纳闷了:“没听说花侍郎家缺钱啊。” 江南恼羞成怒:“罗嗦什么,就说吧,你到底买不买?” 殷勤笑:“买,当然买,开价吧。” 江南有点犹豫地说:“四……十万两。” 殷勤下床点灯找衣服,从衣服里摸出银票他一边数一边摇头:“这可真够贵的,不过爷今天高兴,爷就买了。” 数好银票殷勤又从手上摘下一枚戒指:“你数数,这是印鉴。拿着这印鉴和这银票你到任何钱庄都可以随时支出现银。” 江南数好银票收好印鉴之后的事少儿不宜,就此屏蔽。 总之江南被殷勤整整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大早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浑身酸疼地几乎散了架。他换下那身代表耻辱的女装开始用力想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是男的,可是他想了很久仍然还是花无缺的模样。江南有点慌神了,开始胡思乱想,猜测太白金星是不是给他的只是一颗只有一天功效的药丸。想到这里他开始在心里咒骂,咒骂太白金星糊弄他,咒骂自己倒霉,慢慢发展到咒骂天,咒骂地,咒骂整个人世,滚滚怨气穿透云霄直冲到太白金星的灵洞仙府。 太白金星哪受得了这个怨气啊,这次他连身也不附,怒气腾腾地直接从天上下来了。他揪住江南的脖领:“你最好给我个理由,否则外跟你没完!” 江南也揪住太白金星的脖领:“你跟我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你给的什么破药丸啊,用了一天就不灵了,现在我怎么想都不会变成男的。” 太白金星奇怪了:“没道理啊,这颗药根据十多年临床效果来看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成功率的呀。” 江南怒:“那我算怎么回事,小概率事件?既然我这么幸运为什么不让我中次五百万!”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太白金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江南半天,末了又伸手搭上江南的脉。号了半天,太白金星严肃地跟江南说:“昨晚变回女人时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吧!” 一句话说中江南的心事,江南脸一红,接着又一白,刚想说点什么太白金星又继续说道:“本来只MAKE LOVE也没什么,坏就坏在你如今珠胎暗结,往白了说就是你怀孕了,所以你必须等十月孕满生出胎儿后方可再变成男人。当然,那时侯药效早就过了,想变成男人就要再吃一颗……” ——3——3——3——3——3——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3——3——3——3—— 江南是活生生被吓醒的,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翻了包裹发现自己并没有四十万两银票,那套王府的衣服也好好的在包里。江南这才确定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至此他彻底打消了出去卖的念头——那后果实在是无法承受之痛。 究竟怎么办呢?江南无比烦恼地看不到出路,怏怏地变作男人的样子唤店小二打水来梳洗。 虽然江南从傍晚就开始直到天亮扎扎实实地睡了六个时辰,只是那场噩梦实在太伤人,所以令狐十三见到江南的时候江南正顶着赛国宝的俩黑眼圈。 令狐十三生气地对江南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无缺的身体!” 江南有气无力,百般哀怨地看了眼令狐十三:“你以为我想这样啊!” 令狐十三无言以对,叫了早点默默地吃,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说:“挣钱的事不妨放一放,我们先去找来你的身体,把你送回你身体里面去。” “是哦,”江南来了精神:“又没有时间限制我必须在多长时间内完成,我完全可以先办我自己的私事嘛!不过我的身体到底要去哪里找呢?” 说到这里江南又有点泄气了:“完全没方向。” 令狐十三淡淡地说:“三月国气候温热,有雪的高山寥寥无几。如果你的身体确实是掉在雪窟窿里的话,那么无疑是在长年积雪的高山上,否则你的身体就算找到也因为温度不够零下而腐烂了。” 江南听地毛骨悚然,只能企求自己当初是好命地穿在长年积雪的高山上了。 令狐十三接着说:“长年积雪的高山三月国只有一座,那就是极北的天慕山。问题是,那么大的天慕山你怎么才能知道你到底是跌到哪个雪窟窿里去了。” 江南听说目标只有一座山那么明确刚刚开心了一下,待至令狐十三问到“到底是跌到哪个雪窟窿里去了”不由又凉了半截,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一瞥眼江南又正好看到殷勤从楼上下来,吓地他更是什么话都没有了。 起七)你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花侍郎如此爱女,偏又把她送进凝王府 下章有个小小的解释 沉默地吃完早饭,令狐十三不发一言地又收拾走人,江南连忙跟上。 江南问令狐十三:“昨天我都忘了问你了,我们这是去哪儿?” “天慕山。”令狐十三简明扼要地回答。 江南两眼放光:“你知道怎么去找那个雪窟窿了?” “没有,去了再看。”令狐十三的回答还是那么简单明了。 江南突然想起来原来玩的游戏,豁然开朗道:“是哦,具体任务往往是到了那一时刻那一地点才会激发的,我怎么就一直没想起来呢!” 令狐十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江南,江南傻笑,乖乖地跟在他命里的贵人身后,一言不发。 刚走了没多久江南就发现殷勤又不远不近地跟了过来,令狐十三倒还没什么,偏江南刚做了昨夜那个噩梦,此刻再看到殷勤这么盯梢着身上是格外地不自在。 不知怎的,殷勤突然在后面笑了起来,江南忍无可忍,他转过头冲殷勤吼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 殷勤不以为杵的悠然一笑:“我正在做事啊,并且是为你做事啊——过不久你就会知道我是多么的有用处了。” 令狐十三闻言皱眉,不悦地向江南道:“天下路,天下人走得。江南,你未免太多事了。” 江南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过头去继续走路。 只听地殷勤在身后数到:“七、六、五、四、三、二、一。” 就在殷勤恰数到一的时候江南像是被突然抽了骨头,如一滩泥一样无声无息地在委身在尘埃里。令狐十三不知道江南的变故,正一如既往地往前直走,只是走了几步还没听江南跟来,未免觉得奇怪。他回头一看,不由变了脸色:“和气生财!” 殷勤无辜地笑:“然也~” 令狐十三的眉头拧出了个“川”字,原先一直气江南的存在他都忘了无缺的身体曾中了毒,亦忘了没问清楚江南到底中了什么毒,如今毒发待要去清风仙子那里未免路途太过遥远,而且这“和气生财”的毒据说极霸道,除解药外还必须“温润君子”这块万年暖玉作引才能彻底解除。 殷勤好心地跟令狐十三说:“解药在凝王府,‘温润君子’也在凝王府,我想令狐少侠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令狐十三冷哼一声:“想不到堂堂凝王也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哎呦,这你可错怪我四哥了,他哪里知道好好一人在王府里说飞就飞出去了啊。他原只是恼某人一直闹个不休,打算略施小戒而已——不然后来也不会特地让我来告诉不是?”殷勤云淡风清地喊冤。 令狐十三被噎地没话说,抱起江南就往回奔。 路过殷勤的时候,殷勤凉凉道:“去哪儿啊?” “凝王府。”令狐十三从牙逢里挤出三个字。 殷勤笑:“你认为我四哥会很高兴见到你么,一个掳走他侍妾的人?” “高兴怎样,不高兴又怎样?”令狐十三不停步,冷冷道。 殷勤并不阻拦,只闲闲地说:“高兴呢,自然是大方地赏解药,赏玉;不高兴呢,那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先礼后兵。”令狐十三把油门踩到底,加足马力。 殷勤忍不住嘲笑起来,高声道:“你以为你很能耐吗?你以为王府真的可以让你来去自如的?上次放你们走不过是我好奇这个自称江南的花无缺到底在搞什么鬼而已。就算你真的武功绝顶,大不了我们毁了‘温润君子’好了,一块万年暖玉对凝王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令狐十三因为这句话突然刹车,随即熄火,像被点了穴一样呆住不动了。 殷勤施施然走过去从他怀里抱过江南:“所以说,还是我把他带回去比较妥当些。” 一辆由四匹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适时地的的而来,殷勤抱着江南坐进马车,飞奔而去。 尘烟里石化了的令狐十三过了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不甘地尾随而去。 马车里,殷勤把江南放好,然后从怀中摸出解药和暖玉来给江南解毒。 药虽然已经喂下去了,但江南并未就醒。殷勤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南自言自语:“没道理花侍郎会送一个男人给四哥的,这花无缺究竟哪里去了呢?之前在凝王府的的确是一个姑娘,可又怎么中毒的会是一个男子?这个所谓的江南到底是谁?就算是缩骨功也没道理会缩地跟另一个人一般无二吧?” 又仔细看了看江南,殷勤继续喃喃:“这可奇了,真是很相象呢。除了双生子,天下怎么还会有如此相象的人?”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人嘛,可殷勤却无法想象,不但殷勤无法想象,除非亲见,否则所有人都无法想象。 ——4——4——4——4——4——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4——4——4——4——4—— 四匹骏马不停蹄地直奔王府,等江南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又回到了凝王府之前曾住过的地方。在马车上他曾缩水过六个时辰,只是殷勤只顾着百思不得其解,竟粗心地没有发现。 江南一觉醒来毒已解了差不多,只是还软绵绵的什么力气都没有。琴儿适时地进来服侍,她看见江南未语先笑,一边扶帮江南坐起一边道:“这可奇了,我们这里明明被掳走一个姑娘,九爷偏送回来一个公子,还说要把公子当之前的姑娘一般服侍。不过,公子果真跟花姑娘长地一般模样呢。” 江南有气无力地冲琴儿一笑:“很高兴又见到你,其实我就是之前的那个什么花姑娘,否,我不叫花无缺,我叫江南,请多关照。” 琴儿笑:“哈,跟花姑娘一样能掰,连名字都掰地一样。” 感情她还是不相信江南的话,江南身心皆无力。说话间琴儿已经手快脚快地帮江南洗好脸并手了,然后她接着说:“得,我帮您收拾干净了,这再给您到厨房拿点吃的去。” 江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心里开始琢磨明明刚刚还在路上走着,怎么这会子就又进了凝王府。 一会儿后食物和殷勤一起出现在江南面前,江南恍然大悟:“是你暗算了我是不是?” 殷勤很无辜地摊摊手:“以我母后的名誉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暗算过你。” 江南将信未信,随即又问:“令狐十三呢?” 殷勤来了兴趣,凑到江南的脸上左看右看:“这么关心他,看来你们关系真的不简单呢。” “九爷还是让琴儿服侍好江公子用饭之后再逗他吧,看上去他真的不是很好呢。”琴儿插嘴道。 江南有点纳闷,按理说主子不发话奴才绝没有开口的权利的,而这个琴儿虽自称自己卑贱地连姓都没有,却这么大大咧咧地跟殷勤说话。更不可思议的是殷勤竟听了琴儿的话,让开来让琴儿喂江南吃饭。 江南一边吃着饭一边琢磨,一琢磨差点没吓出一身汗:“哎,殷……”江南原想直呼其名想到自己如今又在人屋檐下了连忙生生地转过来:“殷……九爷,我不会就这么一辈子躺在这里起不来了吧。” 殷勤摸棱两可道:“看吧,看你能不能伺候地四哥高兴了,没准四哥一高兴就把和气生财的解药赏你了,然后你就不用一辈子躺在这里了。” 江南头皮直发麻,这才知道是因为和气生财毒发的缘故。 “怎么才能让你四哥高兴啊?”江南硬着头皮问。 殷勤促狭一笑,并不回答。江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嘟囔:“与其做受,我还不如就这么在这里躺一辈子呢,至少有美女侍婢伺候。” 琴儿闻言嫣然一笑。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把所有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讲一遍,如果的确情有可勉的话也许四哥也会把解药赏你。”殷勤开出了另一个条件。 江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就这么简单?” 殷勤点头。 江南立刻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穿越以来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殷勤不动声色地听着,听完亦不反驳一句。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回扭头就走,江南凄凄惨惨地看着他的背影叫唤:“解药,你还没给我解药哪……” ——5——5——5——5——5——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5——5——5——5——5—— 殷勤自从扭头走后整整十二个时辰不见人影,琴儿也只有在饭时才出现,顾左而言他地喂完他饭便无处可寻,江南万分地怀念起令狐十三来,如同公主期盼着王子一样期盼着令狐十三再次从天而降,把他带离这个地方,去找那个什么清风仙子。 盼来盼去没盼到令狐十三又盼来了午饭,江南委委屈屈地任由琴儿喂食,忘记“食不言,寝不语”六字真言,抓紧时间再次不甘地问:“琴儿,你说殷九爷为什么不给我解药呢?我可什么都招了啊!” 琴儿一如既往笑眯眯地回答:“公子就继续掰吧,别说九爷不可能相信,便是琴儿也绝不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不过说真的,不管是公子还是之前的花姑娘都有趣的很,掰了很多琴儿以前怎么也想不到的事。”琴儿这次加了句新鲜的台词。 江南好奇:“之前的花姑娘都掰过些什么?” 琴儿答道:“多了,什么铁壳的不用马拉的车子啊,会有人在里面的匣子啊……” “那是汽车和电视机。”江南好心提醒。 琴儿点头:“对对对对,她就是这么说的。还有什么在这个地方说话那个地方就能听见的小盒子啊,可以做很多人在天上飞的大鸟啊……” “那是电话和飞机。”江南再次提醒。 琴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展颜一笑:“果然呢,你跟那花姑娘真是心有灵犀,怎么都能掰到一块儿去。” 江南被打败,总之无论是他还是花无缺在琴儿眼里都不过只是个掰谎精。 “又或者公子以前就认识花姑娘,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不然怎么能掰地这么合拍呢。”琴儿又说。 江南翻白眼:“我但愿我真的认识这个什么花姑娘,那样我就不至于需要穿到她的身体里了。” “得,公子还掰呢,琴儿可得干活去了。”说话间她收拾好碗筷一溜烟地没了影子,又只剩下江南独自享受寂寞与孤清的味道。 江南开始深有感触地唱: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就算在卡拉OK的音乐伴奏下江南都没唱过这么好,实在是因为江南此刻太过投入地缘故。 江南刚唱完门外就响起了清脆的掌声,接着凝王陈宁走了进来。 不知是福是祸,江南很奴才地惴惴道:“江南给四爷请安。” 陈宁在江南床边来回踱了几遍,挥手道:“你还是叫我爸爸吧。” 江南汗,一时判断失误从此就给自己添了个爸爸,不过他还是很识相地说道:“江南给爸爸请安,不知道江南能不能问问爸爸关于解药的事……” 陈宁奇道:“小九不是给你了吗?看样子你也恢复地差不多了。” 江南动了动胳膊腿,果然有点力气了,他恨地咬牙切齿:“感情他又玩我……” 陈宁又在江南床边来回踱了几遍,最后一叹气:“花无缺还是江南?我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在花侍郎回京之前你还是继续在这里住着吧,你的那些解释日后说给花侍郎听去。” “恩,好象是有必要跟花无缺的父亲交代以下。”江南很通情达理地点头。 接着江南又充满希翼地看着陈宁:“这么说,你至少是有一点点相信我说的话了?” 陈宁苦笑:“我相信不相信都无所谓,花侍郎要相信才行?” “为什么要他相信才行?”江南纳闷了。 陈宁答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在装傻,不过我想你知道——这不仅仅是你、我、花无缺包括殷勤和令狐十三在内五个人的事,花侍郎是出了名的爱女成痴的人,这事弄不好就会搞出战乱来。” 江南傻眼了。 陈宁深深看了江南一眼拂袖而去:“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起八)也玩一回失忆 江南果然很认真地掂量起陈宁的话来,最先他考虑到的自然是是自己存活率的问题,如果一旦引起战乱,很可能他就是战争的第一个牺牲者,毕竟这场战事似乎是因他而起。而对一个爱女成痴的人来说突然痛失女儿的打击会让他做出什么事都很难说,侍郎不知道在这里是多大的官,如果他不巧正是掌管兵部的那战乱竟成了理所当然的了。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在花侍郎面前装自己就是花无缺?可他明明就没有任何关于花无缺的记忆啊,难道他真的要装失忆,虽然这在很多穿越族用来都是屡试不爽的办法,可是江南却知道,对一个有记忆的人来说要装失忆难免会漏洞百出的,一个人总不会因为失忆就性情大变——特别是脱口而出的语言习惯。 有必要开个高层会议了,江南严肃地想。 ——6——6——6——6——6——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6——6——6——6——6—— 高层会议地点:江南的小屋。 时间:江南穿越第六天上午。 召开人:江南。 与会代表:殷勤,陈宁。 茶水小妹:琴儿。 会场保安:周璞,白水(与周璞一齐做守卫的那个大熊)。 这个会议的氛围从某种程度上讲有些压抑,江南、殷勤、陈宁三人都抱着茶杯默不作声,尤其殷勤,仿佛那茶杯上有什么玄机似的,格外出神地盯着看。 “咳咳!”还是江南这个最沉不住气的人率先打破了沉寂,只是殷勤与陈宁并没有因为江南的咳嗽而显出一丝一毫的关注来。虽然代表都到席了,可毕竟他不是领导,所以没有人会把他当回事——江南悲哀地想。 悲哀归悲哀,会总是要开的,江南装腔作势道:“我们这个会议的名称叫做‘战乱几率评估分析大会’。” 殷勤与陈宁并没有因为这个特别的名字而多做出一点反应来,江南痛心疾首地继续道:“顾名思义,我们这次会议就是要对战乱的可能性做个具体的评估与分析,我希望到会的同志……”殷勤与陈宁同时横了江南一眼,江南吞吞口水忙改口道:“我希望到会的九爷与爸爸能很好地提供资料,配合我做好这次评估与分析。”殷勤与陈宁再次无视江南。 江南继续道:“首先我必须严肃地告诉两位,我不是花无缺,并且从来都不认识这个花无缺,所以这花无缺所有的人际关系——呃,我的意思是花无缺与在座两位包括他老爸花侍郎和令狐十三有什么恩恩怨怨我完全不知情,我希望二位能坦白告诉我,这花无缺与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并且能够提供其他你们所知道的信息给我。” 殷勤与陈宁持续无视江南中。 便是佛也有几分火的,虽然一再提醒自己“在人屋檐下”江南还是忍不住发飙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当我只为了自己吗!我也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有没有办法减少战乱的可能性而已。你们这么不配合,那么死就死好了,我死了你们也别想舒坦地呆着,有你们好受的!” 殷勤好笑地看着江南发飙,总算来了点兴趣,不过他撇地干干净净:“没我什么事儿啊,如果从上次围墙外遇到的就是你的话,那么我也跟你一样对这花无缺完全不了解——如果硬要说我还多知道点什么的话,我只知道花侍郎手中掌握着三月国大量的兵权。” 江南再看陈宁,陈宁不耐地回答了两个字:“亦然。” 江南泄气了:“那我们换个话题,据你们推论,战乱的可能性有多大?” 殷勤嘬了口茶:“如果找不到花无缺的话,我想战乱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吧。” 陈宁这次只回答了一个字:“同。” 江南开始头大,想了一回他又充满希翼地问:“那有没有可能让花侍郎根本不知道花无缺不见了呢,毕竟花无缺已经嫁给凝王……爸爸你了嘛~” “别说嫁到王府,就算嫁到皇宫,花侍郎也是有权利去看自己女儿的。更何况,虽然表面上说花无缺被花侍郎送给四哥做侧妃,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只是花侍郎的一个暗示而已,如果花无缺不愿,四哥是绝不会动她的。” 江南听地云里雾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他问殷勤:“可不可以说地再清楚一点?” 殷勤转而问陈宁:“四哥,我有什么说地不清楚吗?” 陈宁这次话多了:“你说地很清楚,只是他太笨。” 江南怒。 怒无效,江南又问:“那花侍郎什么时候会来看花无缺呢?或许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做点什么来……” “启禀四爷、九爷,花侍郎求见。”江南的话还没说完,一瘦长身材管家打扮的人就进来如是禀道。 说曹操曹操到,为虾米这个花侍郎会有与这个历史上跑的最快的人一样同居冠军呢?不但是江南吓白了脸,便是殷勤与陈宁也忍不住对视一眼,然后才离座走出去。 不知道殷勤和陈宁会跟花侍郎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花侍郎会不会马上就来看他。在屋子里兜兜转转了几圈江南果断地对琴儿说:“赶紧去帮我找身衣服打扮起来!” 琴儿纳闷地看向江南,不知道他穿地好好的还要打扮什么。 江南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找身裙子把我按女人的样子打扮起来。” 琴儿怀疑地看了看江南的身材,摇摇头:“公子这身材,就算照姑娘的样子打扮起来也是不成的。再说,去哪里找这么大一件的罗裙给公子穿呢。” 江南恳切地握住琴儿的双手说:“就按花无缺的身材,你先去找衣服,总之,我会有办法的就是了。” 且不说江南这么一个堂堂男儿突然变成了娇滴滴的花无缺让琴儿如何惊讶,就在江南插上最后一根发簪的时候花无缺的父亲花侍郎一脚踏进了院门。 听到脚步声,江南收拾好心情,开始进入失忆美女的角色。 花侍郎根本没想到花无缺会有不在的可能,寒暄了一阵子国事后他提出要见花无缺,殷勤和陈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非常不见外、迫不及待、自动自发地来找花无缺。待花侍郎见了花无缺却只看到她满眼的淡漠与疏离不由愣了一下,随他一同进来的殷勤与陈宁见到江南这般模样也都是一愣。 在花侍郎呆楞的时候,江南迅速地向殷勤、陈宁各使了个眼色,随即又把花侍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 花侍郎面若冠玉,五官俊丽,形容与江南版男妆花无缺有三分相似。他虽已是中年之人,然皮肤光洁全看不出老来,只口唇边留了三牙胡须以显年纪。此刻,他着了一身月白色的儒服,看起来温文尔雅,让人舒服的不得了。 也只有这样的父亲才能生得出那样的女儿——江南在心中暗叹。 “无缺……”花侍郎有些迟疑地呼唤女儿的名字。 江南惴惴地看了看花侍郎,向殷勤与陈宁投出求救的眼神。 仿佛心有灵犀,殷勤很配合地上前一步,温和向江南道:“花姑娘,这是令尊。” “父亲?”江南转而看花侍郎,暗地里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腿逼出两框眼泪来,飞身扑过去抱住花侍郎:“父亲,你是我的父亲……” 抱住花侍郎的当儿江南又拼命向殷勤使颜色,在梳妆时早得江南指示的琴儿也配合地比划撞破脑袋的样子。 殷勤冰雪聪明,他有点好笑,但还是适时地救场道:“花侍郎,花姑娘进凝王府之日不慎撞破了头,至今神志仍有点不大明白……” 巧就巧在殷勤只含糊地说了“不慎”撞破了头,花侍郎心下一片雪亮,他明知自己女儿不愿进凝王府,那所谓的“不慎”定是花无缺故意反抗,此刻他心中又痛又悔,抱住江南潸然泪下:“爹对不起你,爹让你受委屈了,爹这就接你回去……” “花侍郎……”陈宁故意为难地皱皱眉。 终究是国事为重,花侍郎虽脱口而出那样的话,随即也就后悔了,想说点什么来挽回,却又着实心疼女儿。 江南不等花侍郎说什么就离开他的怀抱,羞答答地瞥了一眼陈宁:“爹,女儿没受过什么委屈,女儿在这里……挺好……” 花侍郎一行欣慰一行担心,花无缺深恋令狐十三他是知道的,偏偏此刻又似恋上了凝王的样子,将来神志清醒,不知该如何收拾了。 沉吟了一下,花侍郎深深看了一眼江南向陈宁深作一揖道:“请恕微臣刚刚失态,无缺仍会继续住在王府内,还请凝王多多关照。” 陈宁颔首:“本王定不会有负花侍郎嘱托。” 花侍郎并不多留,再看了一眼江南后便即离去,殷勤、陈宁连忙送出,一句挽留的话也不曾说——当然,身为王爷他们也很少会跟一个臣子说什么“再坐坐”之类的家常话的。 总算送走花侍郎,江南长出一口气,他紧张地不得了地抓住琴儿的手问:“怎样怎样,我演地像不像一个女的,失忆的样子有没有破绽?” 琴儿不动声色地挣出双手,掩嘴笑:“像,像极了!哪怕连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处理地那么完美!公子就是天生的戏子,差点琴儿就没看出来公子是借这因由故意占琴儿便宜呢。” 江南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可怜的小心肝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爱乱吃豆腐的色狼么! 伤了自尊的江南不发一语的坐到了桌边,闷闷地喝茶。琴儿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自不会不知道这次江南真的是恼了,眼珠一转,琴儿道:“不知花侍郎明天还会不会来。” 顿时江南忘记了刚才的事再次进入了备战状态:“怎么,他还要来?今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琴儿笑:“便是明天不来,后来不来,大后天不来,大大后天也总会来的,究竟花姑娘是花侍郎最疼爱的女儿,恨不得日日时时在嘴里含着,在手里攥着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江南一声叹息开始想念南京的老爸老妈,不知道爸妈此刻是否已经知道他失踪了,如果知道又该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们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想到这几天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老爸老妈江南不由开始检讨起自己来。 难得看到如此消沉的江南,琴儿配合地不出一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到江南从检讨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揉揉饿扁的肚子江南嘀咕一声:“琴儿这坏心眼的丫头又忘了我的晚饭。” 听得“噗嗤”一笑,江南这才发现殷勤正坐在他的对面。 殷勤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你这副忧伤的样子倒也很吸引人,若不是早知道你的底细,本王差点就动心了。” 江南翻白眼:“还好,你知道我底细,否则我可消受不起!” 殷勤不以为杵,又一笑:“你可错怪琴儿了,我是看你正难过着,所以告诉琴儿暂时不要惊动你。”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可是我饿肚子了谁赔?”江南垮着脸,有气无力地哼哼。他算是饿怕了,穿越前还真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如今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体验。 从没见过有人为一口吃的郁闷成这个样子,殷勤乐坏了:“多大点事,我赔你好了,说吧,想吃什么?想去哪儿吃?” 那一刹江南脸上的璀璨使得万花丛中过的三月国九王子殷勤都被灼伤了,一方面实在是花无缺那张脸太过祸国殃民,另一方面江南那种满足、欢喜以及有点狡黠的表情发出的光芒使得那张脸熠熠生辉。 “你说的,哪儿吃,吃什么都随我挑的,堂堂王爷,一言九鼎,不许反悔。”江南连忙赶着要求殷勤的保证,傻了的殷勤痛快地点点头,点出了殷勤王原本英明无比的人生上的第一个小墨点。 起九)春风晚抱馆 当潇洒多金的殷亲王与倾国倾城曾经被喊价高达三十七万八千六百五十两白银的江南(男版花无缺)跳下马车在春风晚抱馆门口驻足的时候,包括街上包括春风晚抱馆所有的人的时间都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冻结,因为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像江南这样有绝顶容貌的人有逛妓院的必要,只要他说一声,多少良家女子都会为他飞蛾投火的;捎带还有个别人也不理解一下为何从不曾流连风月场所的殷亲王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殷勤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自己会头脑一热在不知道任何前提的条件下答应了江南“去哪儿吃,吃什么都随我挑”这样一个充满风险的要求,只是,不曾想江南会要求来这种风月场所,殷勤有些失笑。 江南此刻却是兴奋的很,传说中的妓院哎,哪个男人不贪花,哪个男人不好色!以前他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些出入风月场所的人,只是他一来他自己囊中羞涩,二来对不合法的事情多少都有些畏惧,所以才一直有贼心每贼胆地做一个良好公民,今天有殷勤埋单,更有殷亲王这个头衔罩着,他要乘这个大好机会感受一下温香暖玉在怀的感觉。 “嗨,妈妈桑,不欢迎我们吗?”一眼看到那个有传统老鸨模样的半老徐娘江南妨若老马识途般开口招呼,他脸上灿烂的笑容以光速把那冻结的一秒钟融化,所有人都继续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那个被换作妈妈桑的老鸨“袅袅婷婷”地扭过来,笑逐言开地招呼起江南与殷勤:“哎呦,什么风把这么漂亮的两位公子吹到咱们春风晚抱馆来了,可别把我的姑娘们都迷坏了!” 瞧这话说的,到底是他们来泡妞还是他们来被妞泡来的——江南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不过这些不舒服立刻便被老鸨的热情打消了。 如果老鸨并不知道殷勤就是三月的殷亲王的话江南就要开始佩服她的阅人水准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大厅的陈设与女子老鸨就动手动脚地把江南与殷勤往包间让:“两位公子是尊贵人,可别在这合欢厅里被那些俗人腌臜坏了,还是随奴家到独幽阁去吧!”说完老鸨还神秘兮兮地低声说:“对着两位公子奴家可一点都不敢藏私,公子请先进阁坐着,奴家马上就招呼我们春风晚抱馆的青衫姑娘来伺候两位——咱们青衫姑娘可不是轻易就见客的主。” 老鸨又别有所指地捉了一对笑厣道:“咱们青衫姑娘可还是清倌。” 江南心神领会,心中立刻生出无限幻想,很不厚道地YY起来——花魁,对男人来说从来就是格外有吸引力的,尤其是清倌。 独幽阁果如名字一般是一间有种一枝独幽味道的小屋(说是小屋其实也不小,40平左右),幽幽的浅紫色色调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似有若无的熏香欲迎还拒般刺激着人的感官,琳琅满目的古玩与高雅的家具虽繁多却恰倒好处地显示着格调与奢靡,这室内的装潢无论是从观赏价值还是从折现钞票厚度讲比起江南的住处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细细欣赏了一回,江南款款地在铺着浅紫色台布的小几旁的浅紫色绣花软垫上盘腿坐下。嘬了一口茉莉香片后,不知怎地,许是饿疯了,江南突然脑筋错乱地吼了这么一嗓子:“服务员,服务员,你们菜单呢?” 早已安然坐下的殷勤嘴里恰含着一口香片没有咽下,听了这一嗓子他忍不住“噗嗤”一声把好好一口香片天女散花般喷洒在了浅紫色的台布上,画出一朵硕大的波斯菊。 只听得吱呀一声,江南与殷勤对面天衣无缝的墙上竟被推开一扇门,一个淡紫色衣衫的女子抱着琵琶表情淡漠地走了进来,这便是老鸨口中的青衫姑娘了。这个青衫姑娘清瘦无比,飘飘紫衣里的身体单薄地仿佛风吹吹就能吹跑,正是现代审美观里最完美的身材,而她眉目间却是冷淡无比,毫无一点现代人的气息,那面容宛若精雕细磨过的古典的美玉,五官足够精致,皮肤更是白地晶莹,江南一时看傻了眼。 青衫微微一欠身坐到门旁的椅上,她冷冷地瞥了眼台布上的波斯菊,对江南道:“怠慢公子了,酒菜片刻就到。” 说完她一撇嘴:“只是,公子若只为果腹,又何苦到这个地方来。” 江南汗,不知道自己该委屈地说“没说这里不可以吃饭的么”,还是该摔开袖子、拉下脸充大爷说:“老子愿意,老子花了钱了想咋地咋地,你管我”。这两种态度好象都不妥,偏偏江南一时想不起来还能怎么应对,这种阵仗貌似只在电视上看过,现实生活中还真是头一回,紧张啊! 殷勤看着江南窘只是发笑,并没有任何解围的欲望,好在片刻酒菜果然来了,殷勤面前的台布也被换了下去。江南且假装忘记刚才的事,连忙挥动爪子狼一样飞快地填饱自己的肚子,否则要不然一会儿再来个什么变故他可不又得饿肚子了吗,话说小说里这种场合出刀光剑影事故的概率可基本是百分之百的——虽然明知如此他还是来了,倒不是存心想找什么麻烦,实在是色心大动!(色字头上一把刀,无良作者默……) 老天还是眷顾着江南的,在他吃饭的时候除了青衫的琵琶声外别无插曲。吃完饭,江南的活络劲儿也来了,待小丫头伺候他漱完口他心满意足地问青衫道:“想必你就是青衫姑娘吧,只是你明明穿着紫衣裳为什么偏叫青衫呢?” 饶是青衫冷淡还是不由对这样一个问题感到好笑,伺候完江南漱口又伺候殷勤漱口的小丫头笑地一把把接漱口水的痰盂合在了殷勤身上,殷勤更是好笑,一口漱口水竟然咕噜咽进了肚子里,虽然早知道江南不按常理出牌,每每听到他出人意料的言语还是让他忍俊不禁,真不知道江南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其实江南的逻辑很清晰,据各大小说推论这些姑娘的名字都是艺名,往往就是爱穿白衣的叫无尘,爱穿红衣的叫红莲,爱穿紫衣的自然就该叫紫衣才是。 青衫显然不知道这个潜规则,抽了抽嘴角她垂下眼睑回答道:“黄脸婆并不一定就是黄脸的,青衫为何一定要穿青衣呢。” 这次不止是是殷勤觉得意外,连江南都开始抽抽,这样冷的美女偏说出这样搞的一句话来实在让人……没办法用语言形容地别扭,给殷勤擦拭茶水的那个小丫头却不动声色,想是早就习惯了。 殷勤仿佛只是个负责埋单的信用卡一样不动声色,江南看着那小丫头给殷勤收拾好衣服并处理了桌上的酒菜换上新鲜的果碟后才期期艾艾地笑了笑,挤出句话来:“姑娘这话说的,让人都没法接。” 殷勤瞥了眼江南,笑了笑,刚准备结束信用卡的身份说点什么青衫就又向江南道:“那是青衫的不是了,青衫再弹一曲向公子赔罪可好?” 琵琶声丁冬悦耳,如流水般温柔地滑过双耳,青衫的视线也有意无意地轻轻从江南身上滑过,可连眼角的一丝余光都没光顾到殷勤身上。一行乌鸦在美妙的琵琶声中从三月国国王最得宠的小儿子殷亲王殷勤智慧无比的脑袋上飞过——感情他被彻底无视了,连个配角都没捞上?! 殷勤当然不会蠢到去妒忌江南的美貌,他对这个青衫姑娘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殷勤与江南走在一起不管从气度还是衣着上都可以明显看出殷勤是主子,按常理说长眼的人都会巴结他才是,而那青衫姑娘看上去淡漠冷僻,原该是目空一切诸事无心的人,可她言行中却明显对江南有所偏颇,那末问题不是出在江南身上便是出现在他身上了,倘若有人很了解殷亲王他性格的话,那么很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目标还是在他身上。 殷勤突然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他邪邪一笑,盯着青衫的双眸道:“青衫姑娘,爷们来这里可不是单为了听曲儿来的……” 原本沉浸在音乐里的江南立刻侧目严重鄙视殷勤,那凌厉的眼神分分明明向殷勤发送这样一个短消息:你无耻下流、品位低贱、性格粗鲁,你不懂高雅、糟蹋艺术、唐突佳人,你……(省略号之所以省略是因为江南发现殷勤根本无视他所以不得不挫败地放弃了秋波的传递。) 青衫原不曾想殷勤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很是惊讶,不过青衫是何等人物,在江南发送短消息的当儿她就整理好了情绪。青衫迎着殷勤的双眸不亢不卑道:“公子却还想做些什么呢,青衫原只是卖艺的。三月律中第二卷第一百三十六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凡三月国公民任何人都无权逼良为娼’,此刻就算三月的皇帝站在这里能做的也只是听曲儿而已。” 江南心中大叹无福,殷勤无辜地向青衫眨动他纯洁的双眼:“青衫姑娘想哪儿去了,我不过是想问问这里还有什么可口的点心没有,我刚刚没有吃饱。” 这句话也转地太牵强了,任谁都不会相信,可青衫却仿佛信了似的在椅上微微欠身回答道:“这是青衫的不是了,青衫这就命人给公子上点心。”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掌,不一会那个小丫头就捧着四色点心走了进来,那小丫头自不会与她心有灵犀,显是那掌声中有什么玄机。 江南来了兴趣,这样的服务手段多少有点值得借鉴之处,倒是要好好琢磨琢磨,也许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殷勤也很感兴趣,不过警惕的成分大于兴趣,这只狐狸已经开始对这间春风晚抱馆上了心,至少对这个青裙姑娘已经有了怀疑。 殷勤还真拈起了一块点心往嘴里放,江南见样学样地跟殷勤一起吃点心,但食不知味。此刻他的小心眼里正琢磨着一件猥琐的事情,当然,不从女人的角度苛刻地讲地话也不能算猥琐,男人嘛,好色、猎奇,也就那么回事,尤其是江南这样的童男,对某些事总有点跃跃欲试的。江南此刻在想,是这样就散场回家睡觉了呢,还是再找点其他活动,比如找几个不是只卖艺的姑娘……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就在这时令狐十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江南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就听到了令狐十三冷冷的声音:“你毒也解了,花魁也探了,是不是该做些正经事去了!” 如五雷轰顶,江南立刻打消了自己的邪念转而想到了自己反穿越的大计,想了一回,他觉得非常有必要而且似乎是必须征得殷勤的同意,于是他格外低眉顺目地向殷勤道:“九爷,让我跟令狐十三离开下好不好,我保证换你一个原版的花无缺,而不是我这个盗版的整天杵在王府里让你们看着生气。” 原版、盗版,殷勤颇玩味地咀嚼了下这两个词闲闲道:“那我怎么知道最后会不会连盗版的都没有了呢?” 江南举起右手,正而八经的说:“我保证,我发誓,我把我的手放在我的银行卡上发誓,我一定会还你个原版的花无缺回来好不好,就算我还不回花无缺我也会乖乖回来地好不好?” 殷勤无语,可是他的表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告诉了江南他拿他的誓言只当是放那啥。 江南眼珠子转了转,款款劝道:“想要得到利益那么就该有投资对不对,既然是投资那么多少总有点风险,可是不冒风险有哪会有收益呢?细细考究,你这个风险投资还是很有赚头的,所以,九爷,你还是从了我吧。” 令狐十三的嘴角直抽抽,“从了我”这三个字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江南自己也立刻想到了“师太,你还是从了老衲吧”,脸上不由有些讪讪的。殷勤却仿佛混不在意,一本正经的思考着江南的话,其实他肚子里早就笑抽了筋。 半天也没等到殷勤的回答,令狐十三对江南的耐心宣告破产,他冷向江南道:“你走不走?” 江南连连点头,看一回殷勤又回头看一回令狐十三,权衡了一下,他慷慨地选择了跟令狐十三离开——反穿越是大事,更何况看上去令狐十三是绝顶高手,足可以拦住殷勤才是。 起十)治安问题 殷勤并没有阻拦江南,江南一点也不奇怪,这个殷勤从来就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让人觉得不管怎样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江南随令狐十三走出了春风晚抱馆,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又怎么知道我毒已经解了的?”话刚问完江南就开始后悔,像令狐十三这样高来高去的高手想要知道点啥情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以令狐十三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回答这样没有营养的问题的。 果然令狐十三连哼都不哼一声就带着江南向右转,完全不分东南西北的江南想也知道令狐十三定是带他前往三月国极北的天慕山而去的,只是只靠双腿,而且天色又这么晚了……江南弱弱地向令狐十三道:“我们租辆马车好不好,那样快些,而且就算是晚上不小心错过了宿头我们也有个地方可以睡觉。” 江南可不想过那些武侠小说里钻山洞,宿破庙,甚至是露宿荒野的生活,他是鸭绒被里暖大的二十一世纪新人,可适应不了那样原始的生活方式。可令狐十三同志却酷酷得吐出这样一句让江南凉彻心扉的话:“马是尊贵的动物,我不会把它当作苦力和牲口。” 多么崇高的一句话啊,江南膜拜,可是可怜他的两条腿,江南试探:“那么驴车呢?” 令狐十三不答,冷哼一声,江南噤若寒蝉地想了一回开始检讨自己——像令狐十三这样有名的侠少怎能做驴车,那太侮辱他的身份了! 江南命苦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就在他打算认命的时候身后一辆大车“得得”地赶了上来,殷勤那此刻显得无比悦耳的声音飘入江南的耳朵:“上来坐吧,我送你们一程。” 江南欢快无比地跳上车坐到殷勤身旁,令狐十三却我行我素地本着劳动人民的朴素原则坚持着他的11路公交车。江南决定无视他,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反正令狐十三需要他才能还原花无缺,想也不会就这么丢下他。 殷勤待江南坐稳后道:“你打算去哪儿?我干脆送你到终点吧。” “你的意思是打算跟我们一道儿走了?”江南难得聪明地领悟了一下殷勤的言外之意,有点郁闷地说:“摆明了不信我,打算监视我吗!” 殷勤不置可否,江南又问:“那你刚才怎么不一起出来?” 殷勤无辜地秀起他长长的睫毛:“你跑了,我总得留下付银子吧,否则就算我是王爷也出不了那个大门的。” 这也算恩客最基本的道德吧,江南默。 马车跟着令狐十三不紧不慢地往前得得,江南忘记了回答殷勤“你打算去哪儿”,殷勤也仿佛忘记了自己曾经这么问过,气氛一时沉闷地有点压抑。突然令狐十三停下不走了,江南疑惑地看了看令狐十三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左旁的建筑——杏帘在望,“有间客栈”这分分明明的四字招牌在空中轻轻摇曳,江南再一次华丽丽地喷了,看来并不是那些作者太有才,而实在是那些开客栈的老板太有才。 令狐十三启步走进店中,一副打算住店的架势,江南暗忖:总算他还够人性,没有做出星夜赶路,露宿荒野这样的事情。其实令狐十三只是心疼花无缺的身体而已,他可舍不得把他无缺妹妹露出个好歹来,如果不是投鼠忌器,哼哼,他非整江南个好歹出来。 屏蔽殷勤,江南很自觉地跳下马车走向店中,看样子他是想吃定令狐十三,住定令狐十三的了。就在江南的左脚刚刚跨过客栈门槛的时候斜刺里一条莹莹的光猛向江南刺来,江南吃惊,墩地一屁股就坐在了门槛上,差点没被整成肛裂。总算我们的令狐十三同志无愧于少侠的称号经验老到,且反应非常迅速,只听地一声木与金属的碰撞声后那条莹莹的光被弹出三尺开外,江南同志死里逃生了。然后才有人发现令狐十三手中正签字的笔不翼而飞,老板二话不说,赶紧恭恭敬敬地再递上一枝沾好墨的笔。 令狐十三刚接过笔,一个穿着一身缃黄色衣衫的美丽少女面色不善地冲进了客栈,怒向他道:“你是谁,凭什么拦着姑娘杀人!” 感情想杀我的就是你啊!愤怒使得江南忘记巨痛跳了起来,他以无比酷的语气说出了下面的话:“就是你刚才偷袭我的人么?你说要杀我,凭什么?为什么?能不能给个理由先!” 那少女鄙夷地看了江南一眼:“姑娘看那些长地比女人还好看——尤其是比姑娘我还好看的男人不顺眼,想杀就杀了,怎地!” 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在天子脚下杀人,江南迁怒殷勤,向他咆哮道:“治安!这就是你们三月国的治安!” 咆哮完了江南才发现殷勤已经不在那里了,原本停车的地方现在光洁地连片纸都没有,感情殷勤见势不好,连人带马车一起逃走了。 太不象话了,怎么能这样!江南痛心疾首地默哀了三秒钟转回头走进店内,他一直走到那黄衫少女身旁,本着诲人不倦的态度心平气和地向她道:“姑娘可还知道‘王法’这两个字?” “在我绾绾的眼里,这就是王法!” “嗖”的一下子,绾绾姑娘的剑尖指到了江南的鼻子上。 反正有令狐十三在,江南面不改色地继续教育道:“你可知你是在滑向犯罪地深渊,一个女孩子,即便你不熟读律法也该知道杀人是不对的。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武力并不代表一切,大家都遵纪守法才能创造一个良好和谐地社会环境!” 这番话可以说是正义凛然、苦口婆心,可人家绾绾并不吃这一套,但见她手腕微动,剑尖在江南眼前舞出一朵炫耀的花来,江南吓地赶紧闭上了双眼。 很有些黑社会大姐头风范地,绾绾嘲弄地看着江南道:“现在知道了吧,这会子,武力就是一切!” 一滴冷汗滑下江南白皙的额,江南闭着眼睛喊道:“都这样了你还不出手!你再不出手就算你无缺妹妹的脸没被划花,她的心也要被吓出心脏病来的!” 绾绾一怔,看了看令狐十三又看了看江南,“哐”地她收起了长剑,拱手道:“姐姐原来是女扮男妆,绾绾失礼了。” 江南无语,虽然想捍卫自己的男性尊严,但是在性命攸关的当头却也不敢造次。 那绾绾又细看了一回江南,拉起他的双手摇晃:“姐姐这男妆扮地可真像,叫绾绾都没认出来,若不是姐姐实在太过漂亮绾绾就是此刻也不敢相信姐姐其实是女儿身。”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就这样被一个未成年少女调戏了,江南脑袋一嗡,色心陡起,一时竟忘记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翻手握住纨纨的双手。绾绾的手虽然有点大,可是又嫩又滑,触感不是一般的好。江南呆呆地看着她的脸一时心猿意马完全没有听真她都都说了些什么,只觉那一张一盒的菱形小嘴分外诱人。 令狐十三适时地出声警告道:“早点进房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赶路呢,无缺妹妹!” “无缺妹妹”四个字咬地又重又狠,江南总算回过神来,他恋恋不舍地放下绾绾的大手:“我要休息去了,不知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 绾绾浑然不觉江南的狼子野心,她瞥了一眼令狐十三莞尔一笑道:“以后姐姐若是想见绾绾就到城西的紫竹林去找吧,只要说是找闲居老翁的孙女儿的就没有人会不知道的。” “恩,得了闲了我一定会去找你,只是……”江南想起自己的身世起来黯了黯:“只是到时候你别不认识我了才好。” 绾绾笑:“姐姐这样的人物绾绾便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倒是姐姐千万记得去找绾绾才是。”二人仿佛一见如故,此刻竟舍不得分别。 令狐十三脸色怪异,却默默无语,他不再耐烦听他们二人唧唧歪歪,拔脚上楼准备进客房去,江南赶紧别了绾绾,提步跟上。 ——7——7——7——7——7——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7——7——7——7——7—— 一宿无话,第二天江南吃完早饭走出客栈大门赫然发现殷勤的马车停在昨晚的那个地方,殷某人摇着一把折扇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正笑地纯真。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江南跳上车挖苦道。 殷勤好笑地看着江南:“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送你们的吗,怎么会不来。” “那你为什么不发一句地突然走了?”江南翻白眼。 殷勤又开始秀他长长的睫毛:“当然是回家睡觉,你不认为明明在这个地方有家有院的人跑去住客栈显得很浪费吗?” 江南无语,跟殷勤斗嘴,想也不会有斗赢的一天。 那殷勤根本就是一只千年大狐狸——江南忿忿地想。 令狐十三不管他们,依旧自走自的路。殷勤问江南:“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天慕山,我们想先把我的身体找到。”江南如实交代。 殷勤做了然状,心下却仍是不信,问道:“那找到你的身体之后呢?” “看吧。”江南耸耸肩:“乐观点讲也许太白金星这个糟老头会把我穿回去,然后我就是我,花无缺就还是花无缺了。可是谁知道那个糟老头是不是愿意把我穿回去呢。” 殷勤不语,凝神思索。 今天是江南穿越过来的第八天,按穿过时来的日历算日子正好是星期六,休息的日子。又赶上风和日丽,江南不禁开始想象如果他现在并没有穿过来而是在南京的话会做些什么,也许是在家睡懒觉,也许是约了JACK去打网球,也也许和美眉已经和好了正花前日下(严肃敬告各位读者请不要把这个‘日’字想歪,之所以说花前日下而不说花前月下实在是因为现在乃大白天的缘故),也也也许正在加班。不管怎样,哪种都比现在的大好啊,现在的他连玻璃窗户上的苍蝇都不如,人家虽然没出路至少还是看得见光明的,而他的光明究竟在哪里呢? 江南深深叹息,殷勤与令狐十三都觉得意外,从来他们也不曾想到江南会有这种有点绝望的叹息,不管相不相信他穿越的说辞,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这个人很小强,很随遇而安的。当然,殷勤与令狐十三的脸上的神色还一如往常,行动上也没有什么破绽,在不动声色方面这两人应该算得上旗鼓相当的对手。 “听说你昨天晚上结识了一个美丽少女?”殷勤突然问江南道。 江南的绝望立刻被抛到脑后,想到昨天晚上真是惊艳,那少女形容美丽但决不妖媚,所以艳字虽然有待商榷,惊字却是十足十的惊魂动魄。江南瞪起眼珠子向殷勤道:“还说,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那么没意气,抛下朋友撒腿就跑的。” 江南想也没想地就用了朋友这个词,殷勤一笑,不语。 江南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们三月国的治安也该上杠上条地好好整治整治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敢公然持剑杀人,天子脚下啊,这象话吗!多少老百姓看到这一幕不得从此生活在阴影之下啊!” 不得不说,江南同志正气凛然的样子是很让人心动的,尤其是“大庭广众”与“公然”这双重强调的咬牙切齿更是可爱,还好殷勤抗电系数高,他向江南促狭一笑:“是吗?可是如果三月的治安那么好的话某个人是不是少了个艳遇呢?” 艳遇二字让江南同志立刻就联想到了昨晚上那种手牵手的消魂,一时回味无穷,竟顾不得去和殷勤抬杠。走在前面一直默不作声的令狐十三突然咳了咳,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 过了不久三人就出了城,到了城外的官道上,虽说是官道,然一方面没有现代社会那样发达的旅游业,另一方面农民工和漂一族相当少,所以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离城越远行人更是越少,简直可以说,荒凉地很。到了中午时分江南已经看不到除他们三个以外的人了,胡乱用了点殷勤准备的干粮江南钻到车子里去打盹。 如果不是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如果不是好象听到了哀哀的呻吟声的话,江南一定会把这个盹打完,彼时江南正在做一个美妙的梦,梦里他正和那个绾绾四目相投险些做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所以江南钻出马车时的心情非常恶劣,但是当他看到官道右侧的乱石丛中卧着一个布衣的老妇时他的心情立刻变得非常亢奋,根据他长期看武侠小说的经验总结,这个老妇的存在一定是有问题的! 起十一)大狐狸 看上去这个老妇并不是富裕人家的,她的一身装备粗劣不说沾了泥土草汁后还显得有些肮脏,小腿处大片的血迹让人看着心惊,一个简陋的布包袱散落在一旁,里面也仅是些粗布衣裳和干饼——概率推断,她是从官道旁边的斜坡上失足滚下来的。 江南开始乱想纷纷,猜测这个老妇许是一个满怀仇恨的复仇使者,会突然发出暗器来把他们三个人秒杀;也有可能她是某山山贼头头派来的托,一等他们下车去帮她就会凭空飞出一堆山贼来把他们喀嚓喀嚓了或者绑回去向家人勒索赎金;当然也不排除她是一位武林前辈的可能,这位高手躺在这里考验哪个后辈比较忠厚有爱心然后授之以武林秘籍或者直接带回去做徒弟…… 虽然成为武林高手曾经是少年江南最狂热的理想,经历过若干次军训的江南却早已经知道了那是一条多么充满艰辛的道路,因此江南同志立刻把第三个可能屏弃在案题之外慎重考虑起前两个可能来。其一,如果是复仇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刚到这里他哪有机会和人结仇呢,所以他会死地很冤枉;其二,不管那些山贼把他们捆去勒索赎金还是直接喀嚓喀嚓了江南的前景都很不妙,因为这里他无亲无友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他交赎金的人。所以,江南的最终结论就是:让她继续躺在这里等死好了! 江南刚刚痛定思痛下了决心之后又听到那老妇人的呻吟,万一她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老妇人呢——江南恻隐之心最终打败了他自私保命的想法,不过就算要救也得慎重点才是,江南向那老妇人问道:“你是谁?哪儿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南还想问“你怎么受伤的?”,可是江南没来得及问,那个看上去肮脏贫穷的老妇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一个黑衣的女子,那女子明明一副冰冷的模样却有种格外妖艳的味道。她怔怔地盯着江南的脸不发一言,没一点预警,长长的水袖蓦地如蛇一般嗖地就把江南从马车上扯到了她的怀里,一只驳了丹寇的指甲缓缓滑过江南如花的脸颊:“我么,是移花宫的大宫主邀月啊,所以我自然就是移化宫的人。至于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枫郎,那可全都是为了你!”飘忽沙哑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蛊惑地江南差点就犯错误。幸好江南的灵台还是有那么一点清明的,做玩物的滋味他可不想品尝,被这妖妇掳回去他可万劫不复了,何况他也不是江枫,他可不要再穿越到《绝代双娇》里!于是江南连忙叫:“令狐兄救我!大狐狸救我!” “大狐狸是谁?”殷勤凑近江南危危险险地问,江南这才惊觉,感情刚才那些不过只是他电石火花间的想象,那老妇人还在那里好好躺着呢。 江南自不敢回答殷勤的话,他哪能承认殷勤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是一只狡猾的大狐狸呢,殷勤非捏死他不可!眼见令狐十三走去救助那老妇人,一行逃避殷勤的问题,一行真的担心,江南忙向令狐十三喊道:“小心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意外出现,令狐十三给老妇人包扎好受伤的腿后把她抱上了马车,江南复钻进马车使劲地看那老妇的双眼,试图在里面看到传说中的精光,看到武林高手的痕迹,然而江南什么也没看出来,那老妇人被他看地毛骨悚然。江南又伸出手去想摸摸老妇脸上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之类的东东,那老妇大惊,瑟缩着嗫嚅道:“老身老了,而且老身身上还带着伤,那种事情……公子能不能高抬贵手?” 江南暴走! 江南郁闷地坐在身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白搭了?一开始剧情明明是很传统很狗血的,先是他穿越了,然后来个白胡子老头出来给他布置一个含糊的任务,可为什么后来他屡屡猜测失误呢?春风晚抱馆里没出啥事,刚刚这个老妇人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只有身旁这只狐狸,以及四爷和令狐十三有点传统中男主男配的味道,而且还是NP的那种。江南开始汗,难道这真的不是言情篇,而是耽美? 甩甩脑袋,江南甩掉这种不祥的想法开始从另一条路线走:如果这不是耽美篇而是言情剧那么女主在哪里呢?琴儿?那是王府的人哪是他能动地得的,何况那丫头隐约有点不简单。青衫?虽然够美,可是那种冷美人他自问还是没有福气消受的,总把你咽地没话说的女人跟他这样个性温和的人没法相处!难道是绾绾?可惜人生观有点偏颇,不过年纪小还有再教育的空间,可是,不是要他等她长大吧! 再仔细想了一回,江南还是觉得绾绾做女主的可能性大些,于是江南决定了回头一定要去紫竹林拜访一次,不过江南还是由衷地希望像很多慢热文一样他的女主此时还并没有出现——虽然曾经一时迷乱,但绾绾小姐的黑社会大姐头作风还是让江南同志吃不消的啊! 说实在的,还是说是耽美剧让人信服些,江南悲哀地想。不论是戏份还是形象,他们(而不是她们)是个顶个地出色而且丰满啊,尤其是殷勤同志,足足男主风范,难道他注定是受? 想到殷勤江南突然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刚刚殷勤问他“大狐狸是谁?”他没有回答,那不等于默认大狐狸就是殷勤了吗!当时很应该胡乱说一个谁的,比如穿越前的某某朋友什么的。本着亡羊补牢的念头江南讪讪向殷勤道:“那个,你之前好象问过大狐狸是谁?” 殷勤那本不是疑问句,也没指望江南会回答,此刻听他提及不由有些好笑。不知道江南会掰出什么谎言来,殷勤笑眯眯地回答:“是啊。” 江南略微松了口气,忙道:“当时因为怕那位……”江南瞥了一眼马车内继续道:“……有什么不良目的急着提醒令狐兄,所以忘了回答了。” 歇了口气,江南掰道:“大狐狸是我穿过来之前的一个铁哥么,铁哥么你知道吧,就是那种交情很好、可以换命的兄弟。我那个铁哥么长地比较像狐狸,所以我叫他大狐狸。” 听着江南的说辞殷勤肚子里笑地直抽筋,他笑眯眯地问江南:“可以换命的兄弟么?可是你为什么先叫他呢?”殷勤示意了一眼令狐十三:“难道你觉得你跟他的交情比跟你那个铁哥么还要……铁么?” 江南一滞,说不出话来,良久,江南蠕蠕道:“这个,令狐兄的武功比较高么,所以……” 这次连令狐十三都抽筋了,殷勤望着江南仿佛赞许似地点点头,江南的心那叫一忐忑,不知道殷勤到底信没信。 ——*——*——*——*——*——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 救人是件神圣但绝对麻烦的事情,不一会那妇人大声地呻吟起来。 殷勤这样的王爷自不会去过问这种小事,令狐十三同志号称马是尊贵动物的人也显然不会再屈尊上这马车来,江南认命地转过身去掀起帘子来,问道:“怎么了?” “马车颠得骨头疼。”老妇朴实又无辜地说。 “那你下车自己走好了!”江南恶声恶气地说。刚才竟被怀疑是QJ犯,江南实在是郁闷到了,就算他真是QJ犯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折食吧,马车外的那俩个随便哪个都比她好一千倍!退一百步讲,就算他真的QJ了她她也该倍感荣幸才是,被他这么倾国倾城的人QJ得拜多少次佛才能求来。 那妇人一瑟缩,不出声了,连呻吟都吓回了肚子里。 殷勤自是知道江南为何如此恼怒,肚子里差点没笑翻天。等江南坐回,殷勤却蹙了眉不悦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呢!” 江南气结,停了一会儿他良心发现,问殷勤道:“这马车这么颠,不会真地颠坏她吧,貌似她有点骨折。” “不是貌似,是的确她骨折了。”令狐十三头也不回的更正道。 “啊?!”江南听了一愣,对那老妇的疑心减了百分之九十九——骨折啊,如果是装的那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些,要知道这个三月国可是算是古代国家,生产力贫乏到连车轮都只是没橡胶外套的木头,谁敢保证这骨折一定治得好,落下一终身残疾多不划算。 不过说起骨折,刚刚他只看到令狐十三草草包扎了一下而没有用任何类似夹板的东西,这样骨头不是会错位么?尤其马车这么颠。细想一回那些电视里的情节,江南这个非专业护理人员兴致勃勃地准备给那两位未开化的原始人露上一手。 首先要找到夹板,江南的视线远近地逡巡了一遍最后落在了殷勤的折扇上和令狐十三的翠笛上,虽然不是很合适但是这会子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用的东西了,伐木劈材之类的活不是他江南能做了的。 喝停马车,江南拽拽地不向任何人解释,冒着再次被误会为QJ犯的危险他把那老妇抱出来放到平地上。稍稍撩高裙子,老妇的一截裤管已经被令狐十三撕掉,所以江南直接看到了一段雪白结实的小腿,江南叹,想这老妇乃是劳动人民的缘故,这把年纪了腿还那么结实,而且不用像脸一样被风吹日晒,竟保养地如此动人。小心翼翼地解开令狐十三的手艺,江南仔细地摸了一回,骨头接地很好,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错位,令狐十三虽然业余,水平居然不错,马车这么颠都没颠坏。不过,不管怎样,专业的方法还是要夹板的,江南笃定地想。 向后一伸手,江南颐指气使道:“你的,扇子;你的,笛子!” 令狐十三与殷勤无视,江南哀怨,一般穿越人做好事的时候不是背后站着专业助手要什么有什么的吗! 江南只好回头向他们解释说:“她的腿断了,需要东西帮她固定住,眼下没趁手的东西,所以委屈你们二位发扬一回,贡献一把。” 殷勤持续无视,令狐十三四处瞥了一眼,走到马车旁,一伸手揪下门帘,三下两下“CHUACHUACHUA”地就把门帘撕了下来,再一对折,得,夹板没有,夹棍可是出来了。 “小气吧拉……”虽然夹棍比笛子扇子要好地多,江南还是小声地骂,实在是没能够稍微欺负到他们一点让他他觉得非常不爽。 包扎流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尤其还要做地好看,等江南终于打上最后的蝴蝶结是他已经满头大汗了。江南仰起期翼的小脸看看令狐十三又看看殷勤,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崇拜——至少是赞美。 当江南第三次看令狐十三的时候,令狐十三的视线终于从那个蝴蝶结上移开了,他严重冷峭地说:“你确定你穿越前真是个男人?” 江南虎躯一怔,屈辱的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好容易忍住,江南可怜兮兮的地看向殷勤,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点安慰。殷勤笑眯眯地用扇子拍拍江南的肩:“不错,那个蝴蝶结扎地很有水准。” 不怒反乐,江南擦去好容易挤出来的泪花,放下心中那块大石——原来他走的并不是耽美路线,否则此刻俩男主会因为他这样出色的表现大为倾心才是,至少该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而不是这样不阴不阳的态度。 打消这一疑虑,江南心情大好,他欢快地把那老妇抱回马车,然后催促殷勤赶路。他要早早地变回自己,开始他真正的穿越生活,与众女主女配眉来眼去,花前月下,演出一段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当然,最好是像韦爵爷一样NP结局,人财两得! 哦哈哈哈哈…… 江南兴奋过度,脑子进水,开始快乐地唱: 今天天气好晴朗 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啊…… 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群过, 驼铃响叮当,响叮当 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唱着,水也歌唱 啊…… 绿野茫茫天苍苍,绿野茫茫天苍苍 天苍苍 令狐十三和殷勤只当他是疯了。 起十二) 因为那个老妇的缘故途中耽搁了一回又耽搁了一回,结果就是三人错过了宿头。马车上睡着一个断腿老妇,江南怎么好意思把她赶下来,当然江南也不好意思进去跟她挤,结果就是江南同志还是无可避免的在人生旅途添上“露宿荒野”这样四个字。 幸好殷勤与令狐十三事先都有准备,饮食还不成问题,否则江南真要囧到了。 躺在平地上抬头就可以看到月亮和星星,那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前提是没那么冷的话。 夜凉如水(低于10度的冷水),小风飕飕地吹着,那俩男人睡得那叫一安详,仅仅有一个薄毯铺地却还如同正睡在五星级宾馆的床上一样。花无缺瘦小的身体缩在单薄的衣裳里忍不住瑟缩,可怜的江南在春风晚抱馆匆匆出走,除了一身的衣服外其他什么也没有,一弱质女流怎么跟那两个武林高手比呢?江南暗恨,当初曾那样华丽丽地把门踢飞他还以为这个身体有多厉害呢,如今看来顶多也就一九流的水平,否则他也应该跟那两人一样傲然风中。 冻得睡不着,江南看那俩人越看越笑,他推推令狐十三,令狐十三不动;他又推推殷勤,殷勤也不动。江南乐了,拖着毯子的角,他轻轻把二人挪到一起,想了想他又把殷勤弄地微微侧过来,然后把他的胳膊压到了令狐十三的胸上,再把令狐十三的腿压到了他的腿上。 啧啧,那画面叫一养眼,江南差点没笑喷!只是江南一时想不出,他们俩到底谁是攻谁是受。那两人虽然一个走武侠路线,一个走宫廷路线,却是同样的面色白皙,同样的线条清秀,怎么看怎么都是受的样子,倒是四爷还有几分攻的气质——立刻,江南的脑子里冒出了四爷与殷勤以及令狐十三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和那些虐身又虐心的场景。(江南同志算是被耽美小说彻底腐蚀了,我默……) 呆看了那俩人良久江南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检讨自己太八,然后他意识到不对了——那俩人可都是武林高手,话说高手的警觉性不是非常强的么,睡在屋里房顶上过人都会知道的,怎么他又拖又拽了半天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被下药了?仔细回想了下吃晚饭的过程江南想不出任何有被下药可能的细节。他悄悄走到马车旁,马车里的呼吸声心安理得,偶尔还有些细小的呻吟,想是腿伤疼痛的缘故,再不可能是她,江南想到。 江南走回殷勤与令狐十三身边,小心地江南伸手去探那二人的鼻息,还好都有。可是为什么他们会不醒呢?事件大条了! 江南左右开弓,准备各扇殷勤与令狐十三一个耳光,希望能打醒他们。可是还没扇到他的一只手就被令狐十三捉住了,秉着平衡的原理那只手也没能扇下去。 令狐十三睁开冷冷的双眼:“你有完没完,我忍你忍了这么久你还得寸进尺了!” 江南很是吓了一跳,殷勤坐起来,似笑非笑道:“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哪能就告诉他他想看看他们BL的养眼模样,恰有一阵风吹过,江南急中生智道:“夜里太冷了,我怕你们着凉,所以把你们抱到一起相互取暖。” 殷勤持续似笑非笑:“是吗?” 江南非常诚恳地点头。 殷勤暧昧地笑笑:“那你冷不冷呢?要不要我帮你取暖?” “我不冷!我不冷!”江南吓地大叫,嗖地躺回自己的毯子上去,不一会竟真地睡着了。 ——8——8——8——8——8——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8——8——8——8——8—— 很不幸又毫无意外地,江南病了。 当早起的鸟儿捉虫路过时,令狐十三与殷勤起了;当早起的鸟儿吃饱虫子回家时。令狐十三与殷勤开始饭饭;当令狐十三与殷勤饭饭完毕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江南同志病了! 江南就那么一直蜷在那里,清晨的太阳照到他身上他迷迷糊糊知道是起床的时候了,否则上班一定会迟到,可是江南怎么也爬不起来,身体懒的跟棉花一样,脑袋却非常沉,仿佛一夜之间他被Q版了,脑袋占的比例太大所以抬不起来。 令狐十三与殷勤没想到江南会生病,他们还以为江南只是赖床而已,等到他们吃完了他们才觉得不对——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早知道了这个人是一顿饭都不能落下的,他们动静不小,没道理江南听到他们吃完了都还不起身。 二人不约而同地去看江南,令狐十三开始内疚,开始心疼。看着江南那烧地红彤彤的原本属于花无缺的小脸令狐十三了伸手轻轻抚上:“无缺,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殷勤听了这话暗地里冷笑。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令狐十三与殷勤只能把江南与那老妇一起安置在马车内,好在不半日便又进了城镇,二人一齐得到了医治。 给了点银子,殷勤与令狐十三直接把那老妇打发给了医馆,江南同志却无法打发,二人只得陪他一同在平安客栈住下。 看过大夫,灌下一剂药江南总算恢复了些神志,然后又睡了半天他才发汗出来,头是不怎么重了,身体却还软弱地走没有一丝力气。令狐与殷勤十三这样级别的人物自不会去伺候他,江南被委托给客栈里的伙计,老板苛刻,只请了一个伙计,伙计疲于奔命,又把江南打发给他娘子,伙计娘子倒不忙,款款地伺候江南吃完晚饭还陪他说闲话。 虽然江南怀疑伙计娘子垂涎他的男色,但是他睡了半天了此时没一点睡意,能有个人陪他说话也是好的。 一边作着针线活计,一边不时地送出些秋天的菠菜,伙计娘子跟江南东拉西扯,扯的无非就是些风土人情。这个伙计娘子虽说不是什么十足的美人,却也有几分姿色,尤其在昏黄的灯光下看颇有几分撩人的味道。不过我们的江南坚决地假装无视那些菠菜,因为虽然他有些好色贪花,但他还是粉有节操的,坚决不对有夫之妇下手。 江南一边问伙计娘子些三月国的事情一边看伙计娘子做活计,待他看出那活计是一件非常小但是非常精致的衣裳时他来了兴趣,他问伙计娘子:“这些衣服做什么用的?给你孩子做的么?太小了,穿不上的吧?” 伙计娘子抿嘴一笑回答:“奴家还没有孩子呢,这也不是给小孩子穿的,这是给千伊之羽做的活计,给那里卖的木偶娃娃穿的。” 江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待他反应过来他突然就乐了! ——9——9——9——9——9——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9——9——9——9——9—— 第二天吃完早饭江南不让令狐十三与殷勤赶路,他怀着雄心壮志拉着他俩向千伊之羽进发。 江南准备捞起他穿越以来的第一桶金。 昨天晚上他筹谋了一个晚上了,以他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做个古代的开发总监绝对不成问题,所以他仔细地问了那个伙计娘子千伊之羽的地址、财产实力以及相关经营项目等,最后他决定以技术股的身份加入到千伊之羽这个此地玩具业的龙头企业当中——他可知道N多畅销玩具的,比如米老鼠啊,比如泰迪熊啊,比如KITTY啊,比如SNOOP啊,等等等等,便是那千伊之羽现在所制作销售的木偶产品他都可以提供出N多不同的型号来,像是芭比啊,和服啊,旗服啊……不胜枚举,有了这许多的先端产品后千伊之羽还怕不更红火么。总之江南觉得千伊之羽与他可以说是珠联璧合,双辅双成! 此举很慎重,江南早上好好收拾过自己的形象,更是带了两大高手用来做谈判的见证,所以走到千伊之羽门口的时候江南有些紧张。 江南问殷勤:“你看我的形象没什么问题吧?” 殷勤摇头,江南依旧紧张:“摇头是说没有问题还是说惨不忍睹所以要大摇其头?” 令狐十三不耐道:“你真地确定你是男人?” 江南怒,不紧张了,他快步走进店中。 这店堂如同招牌上的字一样清秀,一个别致的镂空架子上放了几个不同服装的人偶,那些人偶做得地确精致好看,不过略嫌单调,要是再加上他的创意……江南骄傲了! 店堂里有两个人,选中一个腹大腰圆掌柜模样的,江南走过去搭讪:“您好,您是老板么?” 掌柜的笑容可掬:“您这可是抬举我了,在下也就是一看看店堂的小老儿,哪里就是什么老板了。” 啊,原来只是大堂经理。江南暗想。 那掌柜的又道:“不过客官有什么需要不妨说说看,说不定在下也能效劳。” 江南迟疑道:“这个,是有关生意合作上的事情,需得跟你们老板亲自谈。” 我们不得不说江南死拖活拽地拉上令狐十三是件有预谋有目的的事,同时也是一项非常英明的决定——那个精明的掌柜早看出令狐十三与殷勤气质不凡,尤其是殷勤手上的那个扳指可以说价值连城,所以他不敢怠慢,跟另一个看店伙计样的人轻声交代了句什么就连忙把江南他们请入后堂。 所谓后堂不过是个帐房,也可以说是个简单的会客室,屋里只有几个黑漆上锁的柜子,一张黑漆的方桌以及几张黑漆的椅子,如果还要说有些什么的话那就只有笔墨纸砚和一盏油灯、一盏茶了。 坐在黑漆方桌后的老板听到脚步声后从一本帐簿中抬起头,虽然她如江南一般是男式打扮,但是一眼就可以让人看出来她是个女子。女人要扮男妆扮地像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她长得太中性或者她长得太抱歉。 这个女子没有多漂亮,她的面容只能说清秀,属于干净甚至利落那一类型的气质。但她眉稍眼角里微微透着些女人的妩媚与软弱让人会忍不住心疼,紧抿的嘴唇有些发白,显得有些疲惫,隐着一丝倔强。这样的女子基本上就是大多现代女强人的样子,看起来精明干练,可再这么也是女人,需要被小心呵护。 不等老板疑惑的眼神飞到那掌柜的就连忙说:“小少爷,这三位据说有生意合作上的事情找您谈,奴才不敢怠慢,连忙请了来。” 老板的眼神立刻精亮了起来,她起身让道:“三位请坐。” 这一起身江南一叹,经江南鉴定,这个姑娘绝对是做模特的料,而且还是国际名模那个级别的——那身高叫一叹为观止,都跟男版花无缺差不多了。 老板又说:“柒叔,您去叫初九给三位沏些茶来。” 柒叔笑道:“奴才早安排了。” 老板淡淡一笑,转向江南他们道:“在下木叶,不知三位怎么称呼?” 江南连忙介绍道:“这位是三月国殷九王爷,这位是誉满江湖的令狐少侠,至于我么,名不经传,叫江南。” 木叶一点头:“我们开门见山好了,不知三位有什么生意要与千伊之羽合作?” “痛快!”江南突然一声吓了木叶一跳。如果可以的话江南真想握住木叶的双手摇一摇,本来他已经做好了那种商场上虚与委蛇的准备,可是他最恨这样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这个木叶实如此痛快在深得他心。 整理好情绪,江南笑道:“失礼了——实在是觉得与木姑娘这样痛快的人说话真是痛快,所以失礼了。” 听江南说到姑娘的时候木叶的嘴动了动,但是最终她还是没有说话。 江南继续道:“殷九王爷与令狐少侠只是我约来的一个中间人,要与姑娘谈生意的只是区区在下小生我。” 木叶点点头:“请讲。” 江南侃侃而谈:“是这样的,听说你们店经营人偶玩具,今天我看了一下,你们的人偶玩具不可谓不精致,但是品种太过单一,而我,虽然没有现金但是有若干创意,比如,改变木偶的发型,增加木偶衣服的种类,以后我们还可以拓宽到其他类似毛毛熊之类的填充玩具等等。” 木叶只是默默地思考,江南咽了咽口水,总结道:“当然,我不是无偿地提供创意。我们可以以两个方式合作:一是每卖出去一个按我提供的创意造出来的玩具我就从中提一份成,具体结算方式可以慢谈;二就是我以技术股——我是说,我以创意人的身份进入这家店,在这个店里占上譬如20%的股份。呃,就是说这个店两成的所有权归我。” “而他们二位……”江南一指殷勤与令狐十三:“就是我带来的见证人,如果木叶姑娘觉得此案可行的话我们就可以当着他们的面立刻签合同,再让他们签名作保。” 木叶淡淡道:“江老板准备的真充分啊,看上去胸有成竹。那么可以让在下先看看部分样图吗?” “呃……”江南傻眼了,到底他不是做生意的料,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木叶一看到江南的表情就知道了,但木叶还是留了一分余地:“江公子若是并没有准备样图也可以现画一二,这里现成的笔墨纸砚。” 起十三) 江南颤巍巍地握着毛笔迟迟不敢下手,话说美术并不是他的特长,用毛笔写意更不是,像他这样的铁杆男儿有地只是硬功夫,毛笔这样的软活…… 良久,一滴墨汁终于忍受不了地球引力的诱惑落在了白纸上,氤氲成一朵凄绝的墨花,如同江南此刻的心情,凄凉而又绝望。 突然,江南想到那个浅紫色台布上的波斯菊,一口茶都能喷地那么写意,手下功夫一定更不凡了,顿时江南水亮的眼睛里冒出男多的小心心扑到了殷勤的脸上:“我来说,你来画,好不好?” 殷勤难得脸一红,竟然道:“给个理由先,我为什么要帮你。” 江南失望,心心转而扑向令狐十三,令狐十三同志无视。 木叶见状,有点愠怒地咳了咳:“江老板还是准备了样图再来吧。” 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江南虽然窘地满脸通红,还是很礼貌很理亏地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浪费你的时间,我下次准备好再来。” 木叶不置可否,江南落落地走出千伊之羽,有种被丢出去的失落以及难堪。 走出千伊之羽,江南开始发飑,江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发飑,穿越的生活对他这种一穷二白的人来说不容易,本来他打算夹着尾巴做人的,连遭遇差点被人OOXX这样的危险时他都强作笑脸,可是他今天发飑了。 板着张绝对零度的脸,饶是江南同志倾国倾城路人也惟恐避之不及,殷勤与令狐十三纳罕,不知道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自然二人也不会去问他,话说,谁愿意在这会儿自己送上门去做炮灰呢。 绝对零度一直持续到客栈,殷勤与令狐十三正准备跟江南进他屋的时候温度突然飚升到一百度,江南堵在门口,面红耳赤地对着他们吼道:“我不认识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人!”吼完他“哐”地在他们眼前关上了门。 穿越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男人。 殷勤与令狐十三向左转向右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怒吼过的江南渐渐冷静,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大计。 先不说那很狗血的任务,他不能总老那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俩蹭吃蹭喝的吧,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他绝不能丢广大穿越群众的脸,一定要自食其力,一定要把这桩生意做好才成。江南痛定思痛,他唤伙计拿来笔墨以及厚厚一摞纸——他决定自力更生完成设计图这样的壮举。 当天晚上江南做了N多的梦,先是他梦到了叶海花,叶海花用无比鄙视的眼光看他说:“丫还有什么用,这招我早就用过了,有我这么光辉的榜样在前面照着你居然还做成这个样子,干脆把你炼成降头蛊算了!”江南暴汗,醒了,在梦里醒了,然后又继续做梦。(架空穿越第一代代表) 第二次他梦到了四阿哥,或者说四爷,四爷举着把剑阴涔涔地看着他:“你于国于家都没有用处,还是自绝于人民吧。”江南说:“咦,你怎么也会说‘自绝于人民’这样的话呢,莫非你也是穿越的?”四爷不说话,举剑就刺,江南又吓醒了。(清穿代表) 第三次他梦到了芙蓉姐姐,芙蓉姐姐说:“你有最魅惑的眼神,你有最妖冶的姿容,水蛇一样的腰突出了你完美的曲线,你这么挺漂亮,又是单身,男人不可能对你没兴趣,那么你为什么不利用男人呢,让他们臣服在你的脚下,听凭你的差遣。”江南很想说:“芙蓉大婶,你有涉嫌剽窃的嫌疑哦,‘我这么挺漂亮,又是单身,男人不可能对我没兴趣,’明明是章子仪章大神说过的。”可是江南来不及说,芙蓉姐姐突然秀起她的舞姿来,江南同志米醒,直接被雷飞。(侧妃代表) 江南同志不知道自己被雷飞到了哪里,仿佛在荒园上,没有月亮,天黑地紧。正在他四下顾盼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冷冷地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这个视线是顾写意的,顾写意什么话也没说,视线穿过他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江南汗,自己被无视了。(BL代表) 江南在在荒园上跌跌撞撞地走,一会儿变成花无缺,一会儿变成男版花无缺,一会儿又变成自己,然后他看到一张张脸挨次飘到他面前跟他说了些什么,最后那些脸一齐涌过来围着他转来转去,他们的嘴都在一张一合地说什么,他听不清,他赶他们走,可是他们飞去了又飞来了,他只觉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10——10——10——10——*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0——10——10——10—— 过度劳累的结果就是噩梦连连,江南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破晓,满地都是用坏揉皱的纸。 想到梦中的遭遇江南更加坚定了他艰苦创业的决心,一个无能的穿越人是一定会被鄙视从而遗弃的,他不要做那样可怜的孩子。 细细检索昨天晚上画地那些画,江南无力,除了两个恶作剧的乌龟画地还像模象样外其他统统惨不忍睹,那些衣服的样子画不清楚不说,那些木偶人不是肿了脸就是长了胡子,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堆成的,他的画果然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 想做创意总监短期内看是不能的了,除此之外如何才能做一个不需要仰仗他人的独立人呢?江南开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出路。现在他跟着令狐十三和殷勤虽然有吃有喝没受虐待,但是他们又不当他是兄弟,不过一个想尽快把他的表妹还原而另一个只是在监视他或者说逗他玩,他受够这样委曲求全、战战兢兢的日子了,这样混下去说不定某天真混成了受。 仔细检点他所拥有的物品,江南发现他身上除了一套衣服还有些玉珏之类的佩饰什么的估计能值不少钱,这是凝王府出来的装备想是不会太差。江南决定了:拿装备换钱,然后一个人上路——虽然这样看上去危险点,但是一个人攒经验值也快嘛。 总算天没大亮,所以江南竟能够没有惊动殷勤与令狐十三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客栈。离开了客栈他并没有远离,现在时辰还早,当铺不会开门,他没有钱能跑到哪里去,所以他只是躲到了不远处的平安茶楼里。这个茶楼是当地有名的茶楼,此刻大堂内已经坐了几个来吃早茶的人,江南虽然身无分文但是凭着一身装备还是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找了一个最不显眼但视野最开阔的位置,江南落座。 伙计很快过来了:“客官,您想点点啥呢?” 吃完了是不会有银子付帐的,江南虚虚一笑:“不急,我等一个朋友,等他来了我再点。” 估计是谈生意来的,伙计了解地点点头,斟上一杯白开水,倒也没说什么。 江南捧着一杯白开水东瞅西瞅,双目在窗口与门口之间顾盼生辉。他在等,等殷勤与令狐十三走过这里后他就安全了,殷勤与令狐十三想是只当他走了,决不会想到他还在这里的,然后他就可以去当铺当银子,从此开始他自由崭新的人生。 过了一刻钟,茶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伙计又来问:“要不客观您先上壶茶润润嗓子,这样一会儿谈起生意来也滋润。” 江南一直没看到殷勤与令狐十三路过,只得心虚地又一笑:“再等等,也许马上就到了。” 伙计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了,话说,正是人家做生意的时候,江南就这么不厚道地占着桌子。不过伙计还是没有说什么,又斟了一回白开水。 又过了一刻钟,伙计已经认定江南是一个坐在这里白占桌子的人了,他有些面色不善地走向江南。江南本身就心虚不已,此刻更是坐如针毡,虽然还没等到殷勤与令狐十三路过他也再没脸坐在这里等下去了,眼看着伙计走过来还没等伙计走到跟前他就连忙笑道:“小二哥,对不住了,我等的人想是不会来了,占用了你们的桌子,实在对不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伙计虽然不痛快也只能怏怏地过来收拾杯子。 江南又赔笑着打听:“小二哥,不知道你们这里哪儿有当铺,什么时辰开门营业。” 伙计这时候才明白,感情江南同志身无分文,只等着去当铺当银子呢。可看他长地这么周正,穿地也正而八经的,伙计开始想也许江南是哪家逃出来的男宠,这样想着眼睛里就不由流露出点鄙夷与同情来:“小镇上只有一家当铺,就是平安当。不过公子这样的生客去便是揣着宝贝也恐怕当不出什么钱来,平安当的伙计最是欺负外地人的。” “啊?!”江南有些不知所措,道了谢,他机械地走出平安茶楼。 景天的平安当明明童叟无欺的,为什么这个同样是平安当却如此不良?江南有些失望加绝望,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当铺了,可是如果不去他两袖清风……昨儿到现在他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如果不当几个钱他非饿死不可,那么便宜就便宜点卖吧,话说初期的装备本来就不是很值钱的。 真的,江南同志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平安当当东西的,可是他一时伤心竟忘了没问平安当的地址,然后在找到平安当前他很不幸地晕倒了——他不是第一个被饿晕的人,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幸运或不幸的人,总体而言情节很狗血,就是江南在去平安当的路上饿晕了,然后江南被人捡走了。 只是这个情节虽然狗血却不够传统,捡走江南的不是帅哥也不是美女,而是一长地相当猥琐的乞丐,其实这个乞丐盯着恍惚的江南很久了,他一看他晕倒就飞快地捡起他来,然后飞快地把他卖进了丹美红袖招——不得不说,这个乞丐还是很专业的。 其实江南还是幸运的,至少那乞丐没乘着他昏迷把他OOXX了之后再卖给丹美红袖招——不得不说,这个乞丐还是很敬业的。 丹美红袖招,看名字就知道是啥地方,江南同志终于落到了青楼,这个让无数穿越者大展雄风(或者雌风)的地方。不过江南醒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到了青楼,他一睁开眼看到一个极是幽雅的女子默默地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可以说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他梦中情人的样子,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姿色,五官也不是很完美,但是无论是眼角还是眉梢,甚至是发稍都透着一股子幽雅的味道,仿佛是从画里走出的仕女,又仿佛是深山里的兰花。 江南的心因此狠狠地跳了好一会儿。 “姑娘,是你救了我么,太感谢了。”江南稳住心跳,坐起来,格外温柔地道谢。 那幽雅的女子纤眉一调,似笑非笑道:“你醒了。你不用谢我,你不恨我我就知足了。” “嘎?!”江南反应不过来。 那女子继续说道:“这里的人都叫我眉姨,你也叫我眉姨吧。” 江南纳罕,有点失望地郁郁道:“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我怎么能称呼您眉姨呢?” 眉姨纤眉一拧:“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谁允许你恁多意见?” 居然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给训了,江南脸上有点挂不住。 眉姨又继续道:“这是你来的第一天,很多规矩你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会让因因慢慢教你。” 江南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儿了,他怯怯地举起小手:“呃,姑……眉姨我能不能问问,我这究竟是在哪儿啊?” 眉姨怜悯地看了看江南:“丹美红袖招。” “啊!啊!!啊!!!”江南有点反应过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还是耽美版的?!” 终于他还是落到那狗血情节里去了,江南抹干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COPY第一章的对白。他扯开笑容:“那个,妈妈……” “你叫我什么?”眉姨冷冷地看了江南一眼。 “呃,眉姨。”江南连忙改口,闪着心心眼继续道“眉姨,我能不能暂时不接客只做清倌啊。你看我,年纪小,身材又不好,就算接客也收不到好价钱的。不如眉姨找人教我琴棋书画,然后我可以卖笑卖艺嘛。向眉姨保证,我一定乖乖的,努力赚钱,绝对不逃跑,只求眉姨暂时让我做清倌好不好?” 起十四)现代歌原来不流行 眉姨怔怔地听江南说,听完了似笑非笑地伸手去掐他粉嫩的脸:“找人教你琴棋书画?向你这样的绝色少做一天我就少赚一天,你说我哪来那些闲工夫等。” 好可怕,怎么突然一个深谷幽兰就变成了一个可怕妈妈桑! 江南拍拍自己的小心肝连忙想其他招,总算急中生智,他连忙说道:“妈……呃,眉姨,其实就算不学琴棋书画我还是有才艺的,而且我保证我的才艺一定惊艳四座,大赚眼球!” 眉姨不动声色。 江南赶紧加上保证的力度:“是啊,我会唱歌,我还会排舞蹈剧,真的,保证新鲜刺激,足够震撼!然后我还可以帮你策划超级花魁之类的活动,刺激消费者的消费欲望,带动整个娱乐圈的蓬勃发展……” 江南越说越心虚,那些类似卡门这样的舞蹈剧虽然可以说有前车之鉴,可是真正做起来的话,那样的壮举,貌似难度系数太大,超越了他的考核范围,何况还是耽美版的。 眉姨仿佛很感兴趣似地说:“哦?你还会唱歌?唱个来听听。” 灯光,配乐,(空旷惆怅型)谢谢! 江南起床,顶起屋内圆桌上的茶盘当草帽,掰了一瓣果盘里的香蕉作话筒,有感而唱。 “遥远的地方/种着我的梦想/多少的风霜/都不曾回头望/那些回忆无绝终的爱情/无声无息早就繁华/多少次我沉醉梦中唱着那首儿时的歌/看蓝天上云儿流淌多么温暖美丽的故乡/我的故乡我回来了/别让我醒来泪湿脸庞/历经跋涉才能找到回家的路/终有一天我会回家/我的心啊永远朝着故乡的方向/终有一天我要回家/走在这路上背着家的方向/拥挤的人群飞驰的车辆/我在哪儿谁告诉我/我好想啊好想回家” 一句好想回家荡气回肠,江南饱含热泪地唱完,满怀希望地看向眉姨。 眉姨冷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可以惊艳四座,大赚眼球的才艺?!” 江南诚恳地点头。 眉姨的声音更冷了:“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想给我砸场子。” “嘎?!”怎么会这样呢,流行歌在穿越里不是很受欢迎的么,到他这里怎么会行不通了呢?当初他在凝王府高歌的时候四爷不是还拍掌了么,连他那天一时脑子进水唱今天天气好晴朗殷勤与令狐十三也没说啥啊,为什么这个眉姨会这么说呢,江南有点无法理解。 “眉姨,你确定这个歌很不好听?也许是选题有偏差,要不我换个风格的?”江南小心翼翼地说。 眉姨不置可否。 继续灯光,配乐,(缠绵悱恻型)谢谢! 摘去茶盘,江南作深情装: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眉姨的眉头渐渐拧成了川字。 难道选题又错了?江南汗,他倍加小心地对眉姨说:“如果这个风格还不合适的话我再换个好不好,最后一首,保证好听的。” 再继续灯光,配乐,(慷慨激昂型)谢谢! 江南换装备,抱起一枕头充当东不拉。 下面请江南同学为大家……呃,错,为眉姨演唱一首《沧海一声笑》,据说这首歌曾获得2007年度最佳穿越奖。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 江南还没唱完眉姨就暴怒地跳起身来横眉冷对:“你有完没完!你究竟在鬼哭狼嚎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噪音,叫荼毒啊!如果你以为你表现地一无是处我就会放了你,那么眉姨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想错了!你别再折腾你所谓的才艺了,收拾好心情准备接客吧!” 一群乌鸦排队在江南脑袋上飞过后,小风飕飕地带来南极的冷气流。江南像被放进速冻层的水饺一样,被冻了个结实。 穿越小说害人啊,原来那些个流行歌在这个世界并不受欢迎,原来他曾是那样荼毒了四爷、殷勤和令狐十三,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给他脸色,江南开始怀念过去的几天快乐生活,现在想来他们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眉姨没有给江南解冻的时间,她冷冷地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接受,如果明天你还给我搞什么花样的话就别怪我心狠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江南一挺胸膛,大有种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然后他说了句非常震撼的话:“眉姨,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根本不是男的,我是个女的!” 饶是眉姨也差点华丽丽地喷出来,亏得她是风月场上混惯的,所以才勉强不动声色。花了十五秒钟稳定情绪,眉姨淡淡道:“一样的,反正你们伺候的都是男人。” 说完眉姨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她又好心地回头关照江南道:“不要试图从这里逃出去,因为你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江南想叫住眉姨,向眉姨显示一下花无缺的女性身份,可是江南最终还是放弃了,不管男女他都逃脱不了被OOXX的命运,只是如果他以现在这个样子去接客的话他一定会自己羞愤致死,如果变作花无缺的样子接客的话,就算他自己没羞愤致死,以后令狐十三知道了也一定会义不容辞地灭了他。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他死定了! 另外,在死之前他还得过上饥饿、孤独而又惶恐的一天。 ——*——*——*——*——*——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 就在江南晕倒的同时木叶正像昨日一样前往千伊之羽,这几日她一直在忙千伊之羽的帐务,话说她实在不擅长跟数字打交道,那些帐务直弄地她头昏脑胀。 木叶还没走近千伊之羽就看到两个公差模样的人守在门口,她连忙快几步走过去:“两位公爷,这却是为何?小店需不曾做过什么有违法纪的事。” 那两位公差赔笑道:“木爷见谅,我们原也不敢打扰,只是上头这么交代,着我们两人务必在这里盯着,防止那个叫江南的疑犯走脱。” 木叶皱眉:“疑犯是叫江南吗?可是他与本店并无瓜葛。” 两位公差无奈道:“原因为何连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上头这么交代,我们也只好打扰木爷了。” 木叶暗恼,但仍旧是点点头,与两个公差一作礼走入千伊之羽,进了后堂。 柒叔跟着进了后堂,向木叶检讨道:“小姐,都是奴才的错,要不是奴才前天把那个江南引见给你,千伊之羽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木叶摇摇头:“柒叔也是为了千伊之羽好,谁会想到那个江南竟会惹来这么多麻烦。再说,我自己当时何尝又不是对他满怀希望呢。” 柒叔又道:“那眼下怎么办呢?” 木叶打开一本帐册:“暂时就只能这样了,看样子他们是怎么也打发不走的。还好我们做的不是零散生意,等这阵子过去了再跟那些老客户解释一下吧。” 柒叔点头,准备退出去。 木叶唤住柒叔道:“这边的帐我也查地差不多了,明日我就去丹美红袖招去查帐,以后这里还要拜托柒叔继续照顾。” 顿了顿木叶又道:“这里我看还是有些余钱的,柒叔不妨动动脑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赚头。” 柒叔苦笑:“小姐,千伊之羽的玩偶虽然说利润高,但是是做不大的,若再要兼营其他,奴才也说不准是赔是赚。” 木叶放下手中的帐本,靠到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生意不好做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们时间没多少了,钱财上却还有好大一个口子,所以一文钱也不能让他闲着,要尽可能地全部都用上。” 柒叔肃然:“小姐,是奴才脱懒了,奴才一定好好盘算着,决不浪费一文钱!” 木叶点头,继续去纠结那些帐务。 ——11——11——11——11——*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1——11——11——11—— 第二天木叶一走进丹美红袖招就听到一声极凄厉的惨叫,她一抬头看到二楼的走廊上挤了一群“莺莺燕燕”,累了一夜,这个时候本该是他们休息的时候,丹美红袖招此刻应该鸦雀不闻才是。木叶细看,那群“莺莺燕燕”的中央有个人正被因因压着裹上了一件很专业的衣裳——那个人便是倒霉的江南,当然木叶并没有看出他是江南,可怜的江南被压在地上,没能露出他美丽的小脸。 果然眉姨只让江南休息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就派昨天她说到的那个因因来调教他,而调教的第一步就是如何把自己打扮得消魂,自然,江南是死也不肯被调教成那样的。只是因因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娇弱动人的小姑娘,手底下却狠有些功夫,江南不敌,好容易瞅得空子钻到走廊上却被这群“莺莺燕燕”堵在这里,出不得,也入不得,硬生生地被裹上了那件代表耻辱的衣裳,他一激动,又厥了过去。 木叶一皱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楼上的众人连忙停止了看热闹,纷纷向她行礼,压着江南的因因也连忙向木叶行礼。 木叶不怒自威:“眉姨呢,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听到木叶的声音眉姨连忙从后堂赶过来:“眉子不知道少爷今天要来,有失远迎,还请少爷恕罪。” 木叶一瞥江南,冷冷道:“你还需要我恕罪吗?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眉姨战战兢兢道:“眉子不敢,只是眉子有些心切,又因为这个小子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货色……” 木叶面罩寒霜:“因为是实在不可多得的货色你就可以坏了规矩吗?你是想让我……” 木叶没再说下去,眉姨“砰”地双膝跪到了地上:“是眉子错了,眉子求少爷责罚。” 木叶不看眉姨,走上楼去看江南。 因为江南昏前曾羞愧地想“穿成这样我还不如做女人算了”,所以木叶看到的是花无缺版的江南而不是男版花无缺版的江南。 木叶更怒了,她狠狠地腕了眉姨一眼:“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不可多得的货色么,什么时候你改行欺负女人了!” 眉姨惊疑,所有人都惊疑,可花无缺的模样铁证如山地告诉了他们江南其实是女的,所以他们虽然惊奇却无从辩解,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木叶把江南抱离了丹美红袖招。 木叶的男妆一眼就被江南看破了,木叶也一眼就看破了江南的男妆,又看一眼木叶就看出了江南中毒了。 感情江南同志上次不是被饿晕的,这次也不是被气昏的,而是毒发。 木叶一怒之下离开了丹美红袖招,抱着江南打道回府。 一走进家门木叶就让丫头晓窗去准备满满一桶的热水,自己把江南抱进她的药房施针。 木叶并不是商贾世家,却是毒医的传人,之所以走上商贾的道路其中的原因自是不足向他人道也。其实木叶自己喜爱的也不是做买卖,而是毒与医,不知为何她本性冷淡却对医术尤其针灸有种莫名的狂热。因为种种原因学成以来她一直都没机会动手,此刻见了江南竟有种久旱逢甘霖的快乐。 江南所中的毒并没有很深的毒性,平时也看不出来,但是这却是种很麻烦很难解的毒,叫做一日不见散。顾名思义,中了一日不见散的人需要每天服食解药,否则就会莫明昏厥。解这种毒太有挑战性了,除了解药外只能用金针过穴排出毒性。但见木叶三下两下剥光了江南把她平摊到床上,然后木叶双手并用,十指连动,刷刷刷江南的正面就被插满了金针(具体动作请参考《食神》,呃,我的意思是速度,以及花头方面)。 插完后,木叶略扫一眼金针遍布图,开始一个一个慢慢慢慢地捏揉那些金针。 良久,江南的A面终于被医完,木叶一一拔去那些银针后把江南翻到B面,依样再来一遍。等木叶做完这一切晓窗正好准备好了一个装了大半桶热水的浴桶以及给江南的换身衣裳,木叶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撒了些草药后把江南放了进去…… 起十五)她对他负责? PIA飞所有等待看出浴裸男的银,掉进盆里的是江南不是乱马,所以盆里的江南还是美人花无缺的形象。 木叶让晓窗抓住江南的双臂,免得他滑进澡桶淹死,然后她隔着木桶催动内力,渐渐煮沸了药水。江南自金针过穴之后便微微有了知觉,但也不能算清醒,只是些微能感知外界。一开始他泡在热热的药水里险些没舒服地呻吟出来,随着热水被煮沸他终于彻底清醒了,他烫地挣脱了晓窗的抓扶如虾子一样跳了起来,然后他又立刻抱着双臂“嘭”地沉进了水中,因为他睁开眼看到了木叶,这让他觉得很尴尬,很害羞,因为二十多年了除了小时侯他妈还真没有任何女性参观过他的身体(不要怀疑,男人也会害羞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 木叶被江南吓了一跳,随即想起自己乃是男性打扮。难得起了开玩笑心态,木叶一本正经道:“姑娘放心,虽然情非得以,但是在下还是会对你负责的。”江南呛了口水,这才反应过来此刻自己是花无缺的模样,而木叶因此误会了。虽然如此木叶的话还是让他很震惊,以至于呆呆地站在桶里竟忘了烫——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刚刚说什么? 晓窗“扑哧”一声,伸手把江南从桶里捞了出来,给她穿衣服,木叶交代江南道:“姑娘先在这里歇着,回头我再跟你说。” 说完木叶就匆匆地走了,她本来就是要去丹美红袖招查帐的,此时虽然震怒,但无论如何帐还是要查的。 木叶走后江南花了一天的时间消化木叶的那句话,他开始怀疑自己看走了眼,那木叶只不过长地比较娘而已其实根本就是一男的,可是她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女的…… 晓窗把木叶领到客房安置然后又安顿茶饭,可是晓窗把客饭怎样端进来又怎样端出去,又怎样端了进来又又怎样端了出去,横竖江南是没反应,他算是被木叶吓傻了,连饥肠辘辘都忘了个干净。 当黑夜爸爸压倒夕阳妈妈并生出月亮女儿后木叶回来了,她疲惫地扒完饭,听了晓窗的报告去找江南,她不知道江南是被丹美红袖招的经历吓坏了还是有些什么其他原因以至于茶饭不思,不管怎样人在她府上她得去看看,也许道理就跟医生巡房一样。 江南犹自在客房怔怔地对着烛火,竟没发觉今天女子的六个时辰早就过完,此刻他已成了男版花无缺的样子。因为身材的意外“膨胀”,他身上的女装某些地方已经破裂开,乍一看他竟有央视版萧峰的味道,形容那叫一落魄。 总算木叶修养好没那么唐突,所以江南才没立刻露馅。木叶立在门外轻轻地敲:“江姑娘,江姑娘你睡了吗?” 嘎,她怎知道我姓江?江南脑子一激灵,清醒了过来,一边起身去开门他一边应声道:“我……”这个我字一出口江南就知道坏了,因为姑娘家绝不会有这么粗的口音的。连忙顿住脚步,江南在坦白交代自己性别来历与蒙混过关之间斗争了三秒钟迅速决定了蒙混过关,虽说坦白从宽,可身无分文的他绝不能冒可能被丢出去的危险去坦白。思想斗争完毕,江南捏细嗓子含糊应道:“我睡了。” 木叶默了一回,隔门道:“请恕在下冒昧,不过姑娘想必是姓江吧,江南江老板想必是令兄。耽美红袖招的事实在对不住,希望江姑娘能宽宏大量不予追究。另外,如今官府守在千伊之羽等待另兄落网,姑娘也许知道,或者姑娘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丹美红袖招之行总算有惊无险,所以江南并没有放在心上,至听到“难言之隐”四个字时江南拼命点头,不管木叶是不是能看到。听了木叶的话他总算知道木叶为什么会叫他江姑娘了,感情她把他认作是江南的妹妹了——倒也是,不然天下哪来那么相象的人。 至于官府会去千伊之羽查问他,想也不用想那一定是大狐狸的杰作,江南忿忿地想。 总得想个法子博取木叶的同情才好,不然可能要被交去官府了,江南一边飞快地在一大堆脑细胞中调兵遣将一边即兴地抽抽噎噎起来。 门外的木叶听着这抽噎心下好生不忍,不由柔声安慰道:“姑娘也不用太难过,暂且先住在这里,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达到效果,见好就收,江南也不再费心去编排什么了,他又捏细了嗓子道:“那就烦请公子多担待了。” 顿了顿他继续装淑女道:“夜深人静,多有不便,我就不留公子了,公子请回吧。” 木叶在门外停了片刻也就去了。 ——12——12——12——12——*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2——12——12——12—— 第二天木叶迟迟等不到江南起床,实在也不是江南不愿意起床,没衣服穿(昨儿那件算是毁了)他怎么起床呢,他一不知道这客房到底在哪里,二不知道该向哪里找衣服穿,总不能让他裹着个被子到处跑吧,那可把穿越者的脸面全丢光了。 总算等到木叶派了晓窗来问,江南隔着门期期艾艾地跟晓窗说:“姑娘可不可以再给我拿套衣裳——不要女装,像你们公子那样的衣服就好,我……我习惯穿大些的衣服,而且,男装方便些。” 晓窗听了江南的话一行乐,一行去给江南拿衣服。她真是乐坏了,看来江南真把她家小姐的一句戏话当了真准备以身相许了,连衣服都要一样的。不过她小姐的衣服自然是不能给江南穿的,江南原本的那身装备昨天被丹美红袖招的人送来后她已经收拾干净了,此刻正好还给他。 等江南收拾好来到大厅里木叶也觉得有点可乐了——昨儿抱江南的时候她还没觉得,今天一看花无缺那么纤细的小身体裹在那么大的衣服里好象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样。 不过竟管如此江南还是美地灼眼。 带几分促狭,晓窗笑向木叶道:“少爷,咱们未来的少夫人可真的美的很呢。” 木叶白了晓窗一眼,江南也想白,但是他不敢,只能客气道:“姑娘过奖了,姑娘才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 晓窗的确美,不是那种很妩媚的美,是一种很可爱很标致的美,特别是一笑时两只圆圆的眼睛变成两弯月牙儿的时候最美。 晓窗听了江南的赞美有些羞赧,低声说了句“我给姑娘拿点早点来。”飞也似地就走了。 早点没来的功夫里木叶想跟江南谈正经事,单指敲了敲桌子,木叶道:“江姑娘……” 木叶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因为江南的肚子里突然穿来一阵轰隆的雷鸣。江南尴尬地笑笑,这不能怪他,他只是太久没吃东西了。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木叶只能等江南吃完再说了。 等江南吃完木叶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实在是江南同志太能吃了,看他那么小个儿,可是他吃了3碗稀饭,一笼小包子(8只),一碟豌豆黄(6只),一碟酥心小烧饼(4只)外加两碟小菜,两块腐乳——这岂止是太能吃,简直是巨能吃。最值得惊叹的还不是江南的能吃,而是他居然能在木叶主仆二人的盯视下吃地旁若无人。 终于吃完桌上所有的东西,江南解释说:“其实我平时也没这么能吃,只是我太饿了,还有,这顿不吃饱下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句话说地可怜的,晓窗不由同情心泛滥,她安慰道:“没事儿,姑娘要是没地方去暂时就留在这里吧,这里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院,总也饿不着姑娘。” 木叶似笑非笑道:“我这个主人还没说什么,你倒替我作起主来。” 这句话显然有几分娇嗔的味道,女儿态一览无遗,江南暗骂自己糊涂,昨天竟纠结了半天木叶是男是女。 晓窗抿嘴一笑:“少爷昨儿不就说了要对人家姑娘负责的么。” 其实能做一个家庭主夫也不错,到时候假凤虚凰变成真凰实凤就皆大欢喜了,江南想,可是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反穿越大计,这副皮囊虽好却不是他的,身上担的风险也太多。 要完成反穿越大计的话总得有点流动资金吧,想了想,江南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向木叶道:“能不能烦请公子鉴定一下,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木叶瞥了一眼,淡淡道:“虽然做工讲究,但这些究竟是坠儿挂件之类的小玩意儿,并不值几个钱。” 江南恰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他从没想到王府里的东西居然这么不值钱,再想想又觉得很合理——殷勤与凝四王爷怎么看都是那种会过日子的人,怎么会舍得把钱花在他这个外人身上。 木叶咳了咳:“姑娘……和令兄都似乎……很缺钱。” “啊?!”江南回过神来:“是啊,我们都急需要钱花。” 木叶嘲弄地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是江南正顾着自己伤神并没有听到木叶的自言自语,木叶许是同病相怜,温和道:“不知姑娘所为何事,也许在下能帮上一二。当然,如果姑娘有难言之隐的话也可以当在下什么都没问过。” “啊?!”江南苦笑:“倒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此事说来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不说也罢。” 江南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冒冒然地离开了殷勤与令狐十三了,如果没离开的话他怎么会为盘缠发愁呢。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是个男人,而殷勤与令狐十三又没怀着什么好意就又释然了。 犹豫了一下,江南吞吞吐吐向木叶道:“其实我是想去天慕山救个人,只是这盘缠……不知道公子能不能……” 木叶摇头。 江南的心是瓦凉瓦凉的,失望的劲儿就甭提了,那个脸色仿佛是秋风吹皱的茄子,苦地满是褶子。 木叶又摇了摇头说:“不是在下不愿意借姑娘银子,只是姑娘一个人上路总是不太安全,再有官府那边已经出动了人四处打探令兄了,姑娘想必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官府,江南的脸顿时发白,被秋风吹皱的茄子上又打上了一层秋霜——万一被捉回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谁知道殷勤会怎么对付他呢。 木叶又敲了敲桌子,道:“不如这样吧,过阵子我正好要去四方城——天慕山就在四方城外,姑娘若等得的话可以随我一道去。” 目前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江南想了想点点头:“那又要多叨扰公子几日了,心下甚为不安。” 木叶点点头:“好说。” 木叶解决了的江南的事之后又去了丹美红袖招,那些纠结的帐务像是债一样必须她去抗下来的。 昨日眉姨战战兢兢了一整天,今天又踌躇了半晌她才鼓起勇气来找木叶说说有关江南的事。 江南的事实在让木叶对眉姨有意见,所以竟管她已经看到眉姨来找她她还是视而不见。 眉姨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我知道小姐怪我。私买人口,强迫卖笑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是我还是要告诉小姐,我并没有欺负女人,昨天我买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分分明明还是一个男孩子的。” 木叶不看她,面无表情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昨天看错了,现在在我客房里住的也是一男孩子了,莫非眉姨你在向我暗示我的行为不够检点?” 眉姨直挺挺跪下:“眉子不敢,眉子只是实话实说,小姐若不信,可以问因因,问这里的小倌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木叶放下手中的帐册,冷峭道:“这里的人都是你调教出来的,我能问哪个?” 眉姨的脸刷地白了:“小姐不信我?” 木叶不耐地挥挥手:“你走吧,我这儿已经够烦的了。” 眉姨起身,恭恭敬敬向木叶道:“眉子告辞,眉子不敢打扰小姐,眉子也不敢就此轻生,在完成小姐的大业后眉子当以死明证。” 木叶的语气有些森森然了:“你这是在要挟我?” 眉姨静静道:“眉子不敢,眉子只是想以死明志。” 木叶怒地狠拍了一下桌子:“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以为你的命是谁的,我让你死你就死,我不让你死你就算再难受也得给我活着!我要怎么处置你轮不到你操心,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眉姨磕了个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起十六)一根筷子引发的血案 木叶在震怒的时候江南正为自己假装女人的行为可耻着,想当年他在凝王府那么危险的情况下都坚持自己的男性身份,如今却羞答答地佯装女人,至于吗,既然他离开了殷勤与令狐十三就是想自立更生的,如今怎么可以再依赖上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所以等木叶一回来江南就去坦白:“木叶公子,不,木叶姑娘,其实我是男的,我就是江南。” 一边说着一边江南就操纵他的意识元素变作了男版花无缺的模样。 木叶同志的抗雷系数想必是大神级的(估计她也曾在晋江水里火里混过若干年),那样刺激的真人秀连令狐十三这样神经坚强的人都会当场昏厥她却岿然不动。 江南有点发毛,他怕木叶被他吓傻了,连忙在木叶眼前挥动他的爪子。 木叶突然一声不响地打横抱起江南,把他抱进了药房。 看木叶的神情举动大有要剥下他衣服验明正身的样子,江南紧张,连忙叫道:“我这不是缩骨功,我是服了一颗叫做阴阳豹胎易筋丸的药,所以可以控制自己每天六个时辰做男人,六个时辰做女人!” 木叶闻言暂缓剥衣服的动作,伸手搭上江南的脉。 号了半天,无果,江南的脉象的的确确是男性,而昨天她又分分明明诊治了一个女子,木叶决定相信江南的话,并深悔自己错怪了眉姨。 木叶开始来回地踱步,原先她救江南是秉着一种补偿以及同情女子的心态,可现在却发现江南恰是那个闹地千伊之羽不得安生的人,她自然不能容他,而且她还因他错怪了眉姨。只是,到底要怎么处理好呢,若是直接赶出去估计他绝对会被官府捉去,官府若追究起来总会追究到这里,平添不少麻烦;可若留下,一来这小院里只有她与晓窗住,多个男人多有不便,二来她看这不事生产、空口白话的江南实在不那么顺眼。 江南看木叶来回踱步,举棋不定,心知是为了自己为难。 江南开口道:“给姑娘添了麻烦实在是我的不对,只是暂时我也没什么去处,能不能烦请姑娘暂时收留。我也不会白吃姑娘的饭,一等攒够了盘缠我就……” 木叶打断江南的话嘲弄道:“你不白吃饭,可是你会做些什么!” 江南语塞,半天终于想起自己吃饭的手艺,他弱弱地说道:“我会算帐,我可是在大中型企业做过会计的——我的意思是说我给很大的店铺做过帐房先生。” 这样说着江南眼睛突然一亮:“不如我给你们做一阵子帐房先生吧,或者代帐,代帐我也很在行的。” 木叶的眼里闪过一丝疑云,嘴上却只不动声色地说了声:“哦?” 江南有点讪讪的,财务是一个公司的机密,他这样突兀地要给人家代帐难免人家怀疑了,话说很多商业间谍都是从偷帐簿开始的。捏捏鼻子,江南道:“姑娘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直接把我踢出去好了。” 木叶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你今天先在这里呆着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13——13——13——13——*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3——13——13——13—— 天地良心,江南的心思是纯良的,可木叶就想地多了,江南当初明明是与殷勤一齐出现的,然后突然江南就成了通缉犯,可又不张榜贴文通缉只守着她的店,其中很难让人相信没猫腻的。 不是没有一了百了的办法,昨晚她一度就想结果了江南的,可又怕江南是无辜的,终究她还是太心软。虽然说了其他事明天再说,但是已经到了“明天”木叶还没想起来怎么处理江南,只得先去丹美红袖招继续查帐——眉姨那里,她还是要安抚一下的。 木叶到丹美红袖招的时候眉姨早候在那里了,木叶看了眉姨一眼,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江南可以随意男女变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她又怎么向眉姨说得清呢。 眉姨见木叶若有所思便跟进了帐房,江南的事她委实不放心,不管木叶怎么看她,她都要说清楚才行。 打开帐本,木叶的心思却显然不在那上面。一踌躇,木叶对眉姨点点头:“这个红袖招你做地还不错,以后还是你继续做下去。但是我要警告你,强买强卖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出现第二次!” 说到警告的时候,木叶的声音已经很严厉了。 眉姨是聪明人,听了这话自是知道木叶已经认可了她昨天的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木叶,眉姨道:“既然小姐已经确定那孩子是男的,不如小姐就收了他吧,那孩子算是难得标志的人物,小姐年纪也不小了……” 木叶带着些警告的意味打断了眉姨的话:“眉姨!” 眉姨笑笑:“眉子不敢多事,只是小姐也需得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才是。” 木叶不语,神色却不由有些黯然。 眉姨悄悄退下。 木叶的年龄早已过了三月国女子出嫁的年龄,只是像她这样身份的人自不会嫁给哪个男人的,眉姨所说的“收一个”这样的主意倒也不是行不通,只是江南……木叶摇了摇头,她对这种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绣花枕头可没兴趣。 不允许自己再出神,木叶又把自己投入到纠结的帐务中去,有些事情注定她要背起。 木叶在与那些帐务纠结的时候江南突然人品爆发,他抓住晓窗让她帮他一一做诸如“产品明细帐”、“现金日报表”、“费用汇总表”、“资产负债表”之类的表格。 现代会计理论可以算是人类在生产文明进步中总结出来的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江南非常笃定地相信这个还用毛笔写字的社会里是绝对没有这么先进好用的东西的,而这些东西的存在不仅可以使得企业的帐务运算变地更加严谨,还可以简化运算方式及流程,节省大量的人力以及时间。 江南之所以抓着晓窗帮他做这些,是因为自己一手烂毛笔字实在拿不出手——在办公自动化的二十一世纪,江南同志只习惯电脑操作,连硬笔都难得握一回,更何况毛笔这样软趴趴的东西。不过,这些他曾经用来混饭吃的东西早就熟烂于心,于是,在江南讲解晓窗捉刀的情况下,一整天下来,一套适用于生产制造业单位的会计表格就出水了。 当晚木叶一回来,江南就和晓窗兴冲冲地抱着这些表格去献宝。 虽然那些表格里的某些术语看起来眼生,但木叶是内行人,一看到这些表格就知道了它们的含金量。 木叶连饭也忘了吃,细细地把那些表格研究了一回,这正是一套适用于千伊之羽的表格,有了这套表格,不但千伊之羽的帐务将会更加严谨,而且以后她再查起帐来也会容易得多。 木叶对江南有点刮目相看了,默忖了一回,她问江南:“那如果是丹美红袖招呢,又应该用怎样一套表格。” “丹美红袖招隶属于服务行业,他所要用的表格简单的多了,用不了一天,明天只要半天我和晓窗就可以把它搞出来。”江南不假思索地说。 停了一下,江南又侃侃道:“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做一套合并报表的表格,把千伊之羽与丹美红袖招的帐务合起来看,那样更会有一个全局的概念。” 木叶深深地看了江南一眼:“那若是我有很多店铺呢?” “道理是一样的,只是合并地多些与少些罢了。不过……”江南犹豫了一下。 木叶问:“怎?” 江南回答:“不过三月国交通似乎不是很便利,信息传递不够迅速,要做合并报表也就只能在一个城里做了。” 木叶点头。 木叶问江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江南苦笑:“此事说来话长……” “哎呀!”晓窗突然叫了起来,木叶与江南一齐看向她。 晓窗懊恼地说:“今天只顾忙活这个,我连菜也忘了买,饭也忘了做了。” 江南恍然:“怪不得我总觉得好象差了点什么,原来今天我还没有吃过饭!” 木叶看着两个活宝不由一笑:“我们出去吃。” 木叶那一笑让江南有点发傻,明明那是个极简单的笑容,可是他的被灼伤程度足可与那次殷勤被他灼伤程度相提并论。 “你实在应该多笑笑的。”江南傻呼呼的说。 木叶竟难得红了脸,不过幸亏是晚上,烛火不够分明,江南与晓窗并没有看出来。 古代城镇的夜晚虽然也有灯红酒绿,究竟没有现代都市那么热闹。江南与晓窗默默地跟在木叶后面走在街道上,江南不知道木叶与晓窗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正YY着自己一拖二。 自从来到这个显然是古代却名不见史册不知是东胜神洲还是西牛贺洲抑或什么倒霉空间总之还在玉皇大帝管辖内的三月国之后,他在哪里都貌似没有地位,也就只能这么YY了,只可惜出来之前木叶吩咐他变作女版的样子了(估计是怕被官府抓),这使得江南YY出来的画面大打折扣。 很快,江南就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古代现代,人性总是相通的,尤其是劣根性那部分。这个城镇的夜晚虽然没有现代都市的那么车水马龙那么霓虹绚烂,但街头巷尾的蛊惑仔和色狼比现代都市只多不少! 江南感叹的当儿,木叶已领着他们来到一家饭店门前。江南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饭店的招牌――无极酒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脚步虽然没停,但两只眼睛溜溜球似的迅速把前后左右上下扫描了一遍。 四周乃至屋顶树梢灯竿都没有发现那个头上顶着一柄朝天扫把的美女,也没有卖馒头吃馒头抢馒头拎着馒头路过的。还好,江南心里悄悄说,差点以为这里就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现场。 就在江南同志刚刚送了一口气,一脚堪堪踏进无极酒家的时候,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登徒子突然回过头来用扇子挑住了他的下巴。 被调戏了,居然被调戏了,江南怒了! 被调戏了,居然被那么丑的一个人调戏了,江南出离愤怒了! 这种怒火往往只能用一种方法熄灭:扁丫儿个眉眼开花鼻子搬家醒来后满地找牙!江南的拳头几乎是冒着烟飞向对方的,这时他看清了对方的脸,然后,他就犹豫了。倒不是因为他脾气好或心肠软什么的,而是他似乎听到他那只羊脂玉似的拳头突然惊恐地向他急声抗议:人家不要去那么恶劣的工作环境! 那张脸――如果那玩意儿还能叫做脸的话,实在不是一般的丑,不仅丑而且龌龊。 江南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一张坑坑洼洼的刀条脸上,肤色焦黄,如同刷了桐油一样冒着腻腻的光,两道稀松的眉毛残缺不全,一双浑浊的三角眼,目光说不出的猥亵,酒糟了的大蒜鼻鼻孔朝天,露出黑黢黢的毛,肥厚的嘴唇包不住暗黄发锈的龅牙,也兜不住肆虐的口水,说它像烤熟的猪肠那根本就是在侮辱猪肠,牙床污黑不说,牙缝里还残余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渣子——如果这张脸上再多个铜钱大的痣,而且痣上再长上几根毛就更经典了!总而言之,这个两手两脚的生物绝对是老天爷特别不待见的产物。 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江南膜拜,不知道是哪位智者说出了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江南真的很想很想这么提醒一下眼前这个活物儿。 可是江南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老天爷特不待见的产物竟然伸出了他的咸猪手准备轻薄江南如花的小脸。脏就脏吧,江南豁出去了,他劈手夺过那把挑着他下巴的扇子,反手打飞那只咸猪手,同时猛提左膝狠狠地顶向那人最脆弱的地方。 江南打的那声叫一清脆,立刻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们这里,可惜江南虽打飞了那只咸猪手,腿上那下却是落空了,原来那个生物竟还是练家子的。 那个生物左猪手在右猪手上轻轻挠了挠,淫笑道:“嘿嘿,够辣啊,爷就喜欢那个调调。” “你是谁的爷!”江南森森道,同时拼命忍住捂耳朵的冲动——那个生物的声音就象破铁勺在刮烂铁锅,吱吱嘎嘎地刺人耳膜,令人寒毛直立。原来人长成这样还不是极致,连声音也难听成这样才叫极致! “自然是你的爷了。”一边说着一边那只生物的咸猪手又向江南如花的小脸上伸去。 那只咸猪手的速度明明很慢,可不知怎的江南就是觉得躲不开,拿着扇子的手也仿佛千钧重般提不起来。他左躲右闪始终在那个生物的掌控之中,眼看着那只闲猪手就要碰着他的脸了,冷不防的一枝筷子射了过来,直把那只咸猪手钉到了门上。 江南一眼瞥去,筷子发出来的方向赫然站着木叶,想是她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抓了根筷子及时解救了他。这到底算英雄救美还是美救英雄呢?一时间江南又是喜又是愧竟傻在那儿了。 那个被钉住的生物也是狠角色,他竟然不动声色地把钉住他咸猪手的筷子拔了出来,还舔干净那筷子上的血。那个镜头别提多恶心了,江南差点没吐出来。舔完血后那生物眦着个大龅牙向木叶道:“嘿嘿,原来是你的货。开个价吧,把他卖给我,咱们就算两清了,否则……” 所有人的威胁都是省略号,江南想说这也太没创意了,可是下一刻他竟然看到那个生物居然伸出舌头去舔那只像鸡爪子一样的咸猪手上的血,江南终于忍不住了,他华丽丽地吐起来。 “好。”木叶答道。 江南愣了,某些看热闹的人发出唏嘘的声音,似乎是为看不到热闹扼腕,也有些人露出惋惜的神情来,惋惜好好一朵千娇百媚的鲜花即将插到一堆臭不可闻的牛粪上,独晓窗一人坦然自若,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 江南不可置信地看向木叶,木叶视而不见。 那只生物得意一笑,原本就肆虐的口水更是壮观,让人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口若悬河。他淫亵地盯着江南粉嫩的小脸,看也不看木叶道:“那就开个价吧。” 木叶冷冷道:“拿你的命来换吧。” 起十七)英雄纠美?美救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半章~~算其中稍微有一点点喜感了吧,因为这几章视角问题。。关于女主木叶的纠结,会不知不觉从木叶的角度来写,所以这几章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今天看了大家的回复很感动,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的确走BL路线比较会有喜感,但是从木叶一出场的设定就必须完全改掉,就是颠覆木叶的性格,所以这是一个大的工程,而且如果分心开两个坑的话势必会影响这个坑的进度 所以我想,如果大家能坚持的话,往下再看几章吧,如果那时侯还有人坚持走BL路线的话我会考虑双坑并行 鞠躬~ “悟空,你又吓我!”江南娇躯一震,梨花带雨地扑进了木叶的怀里。=======================================================================================好雷!!!呃,上面的那句话当然不会是真的,江南同志堂堂男子汉……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江南总算松了口气,想木叶也不会是那种贪财的人,否则留他在耽美红袖招卖好了,何必还把他救出来。 与江南相反的是,那个生物的一口气却咽不下去,他一耸那两条八点二十的眉毛,阴沉沉道:“你这是故意跟爷过不去了。” 木叶自不会去与他拌嘴,这是显摆晓窗伶牙利齿的时候了。只见晓窗捉了一对笑厣对身边的人道:“这是谁家的狗在那儿吠呀,吠吠也就算了,怎么还……” 晓窗一边说还一边拿手在鼻子边扇了扇,其行不言而喻,众人会意一笑,当然其中也有因认识那个生物而不敢笑的。 那个生物怒了:“你这丫头片子居然敢讥讽爷是狗!” “哎呀!”晓窗夸张地一叫:“这只狗怎么还越吠越凶了?到底是谁家的啊,还是早些牵回去吧,放在这里迟早被人打成死狗啊!” “你!”那个生物气地说不出话来,只颤抖着他的一根鸡爪子。 江南向晓窗感激又赞赏地一笑,他本也想骂那个生物,只是,他堂堂男子汉总不能学女孩子一样跟人家拌嘴吧,其实他是想揍,无奈…… 那天救的那个老妇人是第三个可能就好了,江南出神地想,那样就可以拜高人做师傅,学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话说会武功在这里可是太必要了,有了武功他可以痛快地揍扁那个生物不说,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殷勤与令狐十三算什么,小CASE,他伸个小指头就把他们摆平。最实惠的是他可以劫富救贫,而目前最贫穷最需要接济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有了钱谁还不当他是大爷,然后从此一生风风光光,到了老年了他还可以再出一本名叫《武林高手是怎样炼成的》的自传,有市场他就拿版税,没市场他就自费! 正当江南幻想着自传里的他着了一身夜行衣,带着个银色的蝴蝶面具与一绝色佳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个没品的生物居然突然把那只筷子戳进了他的胸膛。 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居然是这么狗血的剧情!可是不是主角无敌,主角不死的吗,怎么可以让我还没等到剧情展开就挂了——江南愤怒地想,他面带不甘,慢慢地倒了下去(慢镜头,长发飘飘)。 其实那只生物哪能想到这么深奥的东西,他只不过想泄愤,而正好江南离他最近。 木叶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虽然那只筷子够突然,可那只筷子只来得及插进江南的胸膛一分便被她用另一只筷子击断了。 木叶一把抱起慢慢倒下的江南(请再放个慢镜头,长发飘飘配衣带招招,旋转),给晓窗丢下一句“解决他”就飞也似地走了。 虽然不象解毒那么有挑战性,能偶尔做次外科医生也不错了。 木叶飞快地把江南抱回家,放到药房的小床上。她剔亮灯,亮出一把薄薄的片刀,刷刷两下片开了江南上身的衣裳,露出那一小截筷子来。 再亮出数根银针,木叶刷刷封住了江南胸膛上几个大穴,防止他流血过多。然后她两只手指夹住断筷的端头,轻轻一捏把筷子捏了下来。 骂人的不是我,戳人的也不是我,为什么倒霉的却是我? 吃痛的江南怨念地醒来,本那也不是什么很重的伤,他不过是受伤部位比较敏感所以受惊过度厥了过去而已。 木叶看了他一眼:“醒了?” 江南有气无力地“恩”了一声:“怎么,我还没死吗?” “死不了,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木叶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拭去了流出来的血水,在伤口上抹上了一层膏药。那些膏药凉凉的,江南顿时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 木叶正待拔下那些银针给江南裹上纱布,江南连忙叫停:“我还是先变成男的吧,现在这样子捆上的话一会变成男的还不勒死我。” 这样子了他还能想到这个,木叶有点想笑,不过还是等他变回男人坐起来后才开始帮他裹纱布。裹纱布的时候木叶格外小心,不知怎的她竟没了那种医治的狂热,就这么心平气和地包裹着,许是因为男人的身体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见,且是第一次触摸。 晓窗不在,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似乎有点尴尬,江南没话找话:“那个,我这个伤到底重不重啊,要多久才能复原?” “快则三天,慢则一旬,你没伤着筋骨,而这个药又是无比灵验的。”木叶一边裹一边回答。 话说就算没伤着筋骨,好歹也戳出一个洞呢,就算现代那么高的医学水平怎么也得个把月才能好吧,江南纳罕问道:“这是什么药啊,这么神奇?” “这是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练制成的疗伤圣药。”木叶把纱布打上结回答。 江南喷,连忙要看,木叶给他一看,果然是一只晶莹润滑的白玉盒子盛了些油膏。(备注) 处理好江南的伤口后两人沉默良久,一时竟无话可说。 半天,江南讪讪道:“你饿了没有?” 话音刚落就听木叶的肚子里响起一阵咕咕的叫声,江南连忙道:“哎呀,我肚子饿得都咕咕叫了,晓窗怎么还不回来弄吃的来?” 木叶莞尔,居然还有人把这种事情往身上揽,心下一时却也觉得有些暖和,这个江南,是怕她尴尬吧,看来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把她当成女子看的。 气氛突然就有点诡异,江南和木叶都很不适应。 “小姐,江公子,你们饿坏了吧,我从无极酒家带了饭菜回来,已经在餐厅摆好啦,只等你们去吃。”晓窗笑嘻嘻地走进药房,适时地拯救了他们。 木叶立刻起身前往餐厅,走到门口她又回头道:“如果你痛得没那么厉害就一起吃吧。” 江南笑笑,小心地下床。晓窗一笑:“小姐,看来江公子只能暂时先穿你的衣服了,他总不能这个样子就去餐厅吃饭。” 木叶一瞪晓窗:“你知道还不快去拿!” 晓窗又一笑,跑去拿衣服。 “那个,谢谢你,不好意思了啊。”江南小声的道谢。 木叶只点点头。 ——14——15——16——17——*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4——15——16——17—— 接下来的四天江南在家养伤,闲着无事他把那些会计理论口述给晓窗,让她把一系列的会计表格并复式记帐法全弄了出来,江南开始想,他是不是该跟木叶收点报酬呢,这些表格什么的应该算很有价值的东西了,他不能白白奉献吧——其实本来白给木叶也没什么,可是他现在实在太穷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琢磨了半天,等到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江南终于忍不住了,他吞吞吐吐道:“那些表格你觉得怎么样,好用吗?” 木叶点点头:“不错。” 江南有点失望,他希望给报酬的事能由木叶主动提出来,所以他耐着性子又道:“能给你带来帮助吗?我是说能不能减少你们的工作量,增加你们会计……呃,帐务的严谨性?” 木叶仿佛仍然没觉出江南的企图,点头答道:“很有帮助,在这方面你很出色。” 江南汗,在现代他只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小会计而已,连注册会计师都没考过,怎能担得起出色这两个字。扭捏了半天江南终于还是说出口了:“那你打算出多少钱来买它的使用权呢?” 木叶不动声色地说:“这个不是抵你在这儿的食宿和马上去四方城的费用的么?” “啊?!”江南一想也是,万分懊恼地耷拉下了脑袋,搞了半天,到现在他还是个无产阶级。 木叶又道:“说起来上次给你医伤,还有上上次为你疗毒,我还都没收你费用呢。仔细算来,你还倒欠我的。” “医伤的事儿我承认,可是你什么时候给我疗过毒?”江南惊异道,开始怀疑木叶信口开河。 一旁站着伺候的晓窗终于忍不住了,笑着插嘴道:“你忘了么,那次小姐还说过‘姑娘放心,虽然情非得以,但是在下还是会对你负责的。’的么。” 晓窗学地惟妙惟肖,木叶瞪了一眼晓窗,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江南。 貌似她被一个女人间接调戏了,江南窘,半天吱吱呜呜道:“可是传统的方式不是抵着我的背帮我把毒逼出来就可以的么,怎么到这里变成了放在澡桶里煮?” 晓窗笑得眼睛都变成了新月:“公子在哪儿听说……” “不对啊!”江南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晓窗的话:“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中毒呢,难道是眉姨下的?” “这么昂贵的毒药眉姨是不会舍得用在你身上的。”木叶淡淡道。 “这个毒药很贵吗?”江南狐疑的看了看木叶,木叶点点头。江南挠挠头:“如果那样倒也是,我看她缺钱缺的好象恨不得我当天就出去卖,又怎么舍得浪费多余的钱在我身上。” 晓窗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忽听得小院的门被“嘭嘭”敲响,她连忙跑去开门。 “是师傅她老人家来了!”一打开门,晓窗就欢快地通告木叶。 木叶没有迎出去,但是她站了起来,面朝门口等着。江南连忙也站了起来,面朝门口。江南站起来后又想了想,然后他把自己变成了花无缺的样子——话说古代好象很注重女子名节的,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被人撞见多不好。 木叶看了眼江南,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明显暖和的很多,显然她是知道江南的用意的。木叶心下有些感叹,不知世间怎会有如此细腻的一个男人。 晓窗来不及关门,她欢喜地搀着一绝色的妇人走了进来。 木叶微一施礼,关心地看了看那妇人不怎么灵便的腿,道:“师傅,您这腿是……” 妇人摆摆手,看了眼江南:“这个小姑娘是谁?很眼熟。” 晓窗看了看江南,眼睛弯成了月亮,她一边搀着妇人在凳子上坐好,一边抢着俏皮道:“这是我们少爷的准新娘子,师傅您看,漂亮吧!” 妇人摇头:“胡闹!” 木叶忙道:“她不过像晓窗一样只是个丫头。” 江南有点哀怨,居然沦落为丫头了,他好好一会计可不想改行做小保姆。 妇人点点头,笑对木叶道:“这个小丫头倒跟我路上遇到的一个人像是一家子的,要不是那个人我的这条腿估计就要断了。” “你看,他在我这断腿上夹了两根棍子,然后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骨头错位的问题。”一边说着,一边那妇人聊起自己的裙子给木叶看。 江南一看差点没吓出毛病来,那两根棍子正是当初他用来帮那个老妇人固定骨头的棍子。可是当初他明明看到的是一个老妇啊,而眼前这个妇人虽然眉梢眼角都能看出年纪,但是比那老妇年轻的不止一点点,而漂亮的更不止一点点。 妇人又道:“不过也是那小子差点看穿了我的易容,好在我还是把他吓走了。” 江南喷,原来她是故意装出怕他QJ的样子的,真是,差点让他怀疑自己的魅力。 木叶点头,问道:“师傅的腿没大碍了吧?” 妇人点点头。 晓窗插嘴道:“师傅怎么突然从京都过来?” 闻言木叶凌厉地看了一眼晓窗,晓窗自知失口,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但江南与那妇人并没有察觉到。江南正在大慰吾心地回复了自信,妇人的视线一直在那两根棍子上,仿佛在看艺术品一般。 妇人把江南当成了跟晓窗一样的人所以也没忌讳,她答道:“这次我从青衫那里出来,原想盯着殷勤那小子伺机除掉他,没想到我乔装准备,打算半路伏击的时候一不小心真摔断了腿,最后居然被殷勤那伙救了,送进了医馆。” 江南华丽丽的喷了——狗血啊狗血,原来那老妇还算是第一类人物,只不过搞了个大乌龙,出师未捷腿先折,没能完成原计划而已。 最后看了一眼那两根棍子,妇人道:“以前我怎么就没想到骨折之后可以这么固定呢?” 要是他告诉她打上石膏效果会更好还不知道她会佩服成什么样子呢,江南默。 木叶的伤药虽好,可她师傅的外科医术却不咋地,估计还是三月国生产力太过落后的缘故——江南默默地想。 @~~~@~~~@~~~@~~~@~~~@~~~@~~~@~~~@~~~@~~~@~~~@~~~@~~~@~~~@ 备注: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制成的圣药,以及白玉盒子出自《天龙八部》杏子林一段,乃谭公为乔峰疗伤而后送给阿朱的东西。 起十八)没有题目,泪 妇人突然一抬头:“谁?!” 房顶上的人一笑:“‘乱山隐者’尹夫人好厉害的耳力,在下已经很小心了,您却还是发现了。” “大狐狸!”江南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是殷勤的?”尹夫人突然转过头来,伸出手恶狠狠地掐住了江南的脖子。 事情实在太过突然,木叶、晓窗惊疑不定。 殷勤闷笑,笑声在胸腔里震荡:“江南,看来你刚逃出狼窝,又进了虎口。” 江南想说:没想到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是个恶霸大豺狼! 可是江南说不出话来,尹夫人掐地更紧了:“你就是江南,可是江南不明明是男的吗?” 木叶、晓窗默,殷勤从房顶上跳下来,摇着他的扇子款款走进:“既然年轻如您的尹夫人都可以化妆成为一老态龙钟的妇人,江南怎么不可以变成女的呢?” 江南被殷勤相当狗血的形象雷到了——他明明学人家做飞贼还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穿白色的衣裳也就算了,大晚上的他还摇着扇子! 如果不是被掐地脸早已经变形了的话,此刻江南的脸型一定是一个“囧”字。 仿佛听到了江南的话外音,殷勤笑眯眯地向江南道:“你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是不是觉得我这扇子很有品位?” 如果不是被掐地那么紧,江南一定会吐出来,可惜他现在不但吐不出来连喘气都成了问题,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很快就变成了惨不忍睹的猪肝。 眼看江南就要被掐死了,尹夫人又略略松开了点,毕竟江南的真实身份还不是很明确,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弄死他。 江南好容易能喘口气,连忙狠狠咳嗽了一阵子又狠狠呼吸几口,然后他开始大呼:“令狐十三,快救……” 只是尹夫人怎容他喊完,立刻她就又掐紧了他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江南那一嗓子起了效果了还是殷勤事先就有安排,只见嗖嗖嗖门外跑了若干官兵到院子里来,除了举火把的他们每人都握着把弓,一站定就搭箭张开,指定屋内。 尹夫人恶狠狠地看向江南:“这些人都是你招来的?你混到这儿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江南泪,他比窦娥还冤,可是他连为自己申辩都不能——谁脖子被掐住了还能说话呢。 晓窗忍不住道:“师傅,您轻着点,别掐死他了,其实……” 尹夫人狠狠地瞪了晓窗一眼,晓窗顿时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不过尹夫人倒是稍微松开了一点江南,毕竟或许一会儿还要拿他来做人质。 这次江南不敢说话了,保不准哪句没说好就又被她掐地死死的了。 殷勤见状笑:“尹夫人可冤枉他了,在下可是跟着尹夫人到这里来的,或者说,是在下引着夫人让夫人最后来到这里的,然后尹夫人果然没让在下失望,投奔了党羽而来。而他,不过是凝王府逃走的一只小兔子,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尹夫人狐疑道:“什么叫你引着我让我来到这里?莫非从一开始……” “夫人您冰雪聪明。”殷勤拦住话头一笑:“不是为了诱敌深入,我怎么会突然孤身离京呢。” 尹夫人默,殷勤却又是一笑:“不过在下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遇到夫人,似乎夫人那时太过……” 殷勤没说下去,尹夫人自是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一时气得手都抖了。不过也就一下子,立刻她就平静了下来:“殷亲王如此说不过是想激怒我,然后伺机救人罢了。” 殷勤笑把扇子合起来,轻轻地敲手:“救人?他么?他不过是凝王府逃出的一只小兔子,费得着去救么,凝王府这样的兔子可多的很。” 尹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南急了:“哎,哎,你这大狐狸,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要知道,我死了花无缺就永远都回不去了,花侍郎见不到花无缺的话,我想后果你比谁都清楚的吧!” 殷勤简直哭笑不得,他在这里费劲心思想麻痹敌人,让敌人不把他当回事,而他却在那里大呼小叫的生怕敌人不知道他的价值。不过殷勤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他危危险险向江南道:“你今天晚上叫了两次大狐狸了,难道这大狐狸还是你那铁哥么?” 江南语塞。 尹夫人何等人物,虽然她不清楚江南与殷勤到底有什么纠结,但是她已经猜出江南对殷勤绝对是有影响的。尹夫人突然把江南甩给木叶:“你抓牢这个小丫头,今天晚上她就是咱们的护身符了!” 木叶闻言抓定江南,右手还不知从哪儿拔出把片刀来,抵上江南的喉。 江南泪,虽然说可以喘气了,可是这片刀多危险啊,一个不小心割断喉咙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当下他非常小心,非常乖地偎在木叶怀里,如果不是那把刀,其实那画面还是算得上很消魂的。 尹夫人冷笑向殷勤道:“如果殷亲王真的不在乎的话就下令把我们和这只凝王府的小兔子一起射成刺猬好了。” 殷勤的脸色开始有点难看,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遇到过敢威胁他的人,尹夫人算是惹到他了。 看了眼江南,殷勤挑挑眉:“好,如你们所愿!” 说话间殷勤已经退到了门外,竖了一下扇子,顿时,羽箭如蝗而来。 尹夫人未曾想殷勤会真不顾江南的性命,等她连忙解开缠在腰上的十丈红绫时肩上早着了一箭,不过她并没有变成刺猬,只见一个白影倏忽而至,听得叮叮当当数声,那些箭已都被打落在地,与此同时殷勤“嗖”地侵到尹夫人身边,制住了她又带着退开到门外。 这会儿算是打平了,两方各一个人质。 殷勤笑道:“这里谢过令狐少侠了,否则若真伤了小兔子,四哥那里还真不好交代。” 令狐十三一声也不应,他看了看花无缺模样的江南微微失神,待想起那皮囊里住的仍是江南忍不住地又皱了下眉。 殷勤气定神闲地向木叶道:“如今我们是否可以商量交换人质呢?” 木叶一凝眉,正待要说什么尹夫人就忙冷笑道:“你以为我们会那么天真吗,把那只兔子换给你之后我们岂不是只有变成刺猬一条路可走。如今双方各有一人质在手,我们才是谁也不吃亏。” 殷勤一挑眉:“你就不怕我杀了您?” 尹夫人笑:“如果殷亲王真不在乎那只小兔子的命的话,但杀无妨。” 殷勤第一次无言了,被人抓住痛脚,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尹夫人又向木叶道:“你们只顾挟持着这个小姑娘脱身,他们自不敢为难我。” 木叶与晓窗依计行事,她们挟持着江南慢慢地退出了院子,殷勤与令狐十三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是投鼠忌器,束手无策。 突然一辆马车疾驶而来,车上的女子娇喝一声“上车”,木叶与晓窗当机立断跃上了马车,当然,江南也被掐着脖子一起上了车。 马车雷驰电掣,一会儿就把殷勤他们甩开了,木叶松开江南,开口向赶车人道:“多亏了眉姨了。” 眉姨轻轻一笑:“小姐不要怪眉子才好,只因为眉子不大放心小姐,一直找人盯着这里,所以今天才会这么及时出现。” 木叶点点头:“眉姨费心了。” 晓窗吹着了一根火折子,江南看了看她的袖子奇道:“你怎么随身还带着这个东西,你平时都把它放哪儿啊?” 晓窗看了看江南,不答,她转而奇问木叶道:“小姐,你怎么把他放开了?” 木叶看了眼江南,向他道:“刚刚谢谢你了——虽然我不知道花无缺、花侍郎跟你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你是故意那么说的。” 江南有些不好意思,他捏捏鼻子:“我只是不想你们被他抓去,当然,我也不想自己被抓——你刚刚也听到了,他根本不是好心放我出来,只是拿我当个幌子而已,谁知道他抓了我之后还让不让我去天慕山了呢。” 木叶不知道江南具体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他故意扯这么多不过是不想让她太过感激而已。木叶向江南点点头:“你放心,我说过带你去四方城,自然不会食言。” 晓窗还没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她也猜出了江南是故意帮她们的了。 眉姨在窗外一笑:“所以我说,小姐,这孩子不错,不如你就收了他吧。” 江南绝倒,难道从耽美路线转为女尊路线了吗,他江南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收了”呢! 木叶不答,一会儿她向眉姨道:“事出突然,只怕丹美红袖招和千伊之羽也要受牵连,你还是回去,通知下柒叔,安置一下后你们俩避一避,过阵子我换人来接手这两个店。” 眉姨连忙勒住马,下了车:“眉子疏忽了,眉子这就回去,可是这马车……” 晓窗瞥了眼江南,一笑:“马车总有人赶的,眉姨尽管放心去吧。” 眉姨笑笑,提起轻功,飞快地走了。 晓窗向江南道:“你快去啊?” 江南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干什么?” “赶车啊,难道你还指望我或者小姐去赶车么?”晓窗恨铁不成钢道。 江南坐在驾车的位置上举着个马鞭直发愣,虽然电视里赶马车看起来都很容易,不过他知道这是个技术活,甩马鞭除了需要腕力还需要技巧。 他仔细回想电视里的那些镜头,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扬鞭催马,只是那长长的鞭子比想象的还难控制,鞭梢不知怎的就勾了回来抽到了江南的脸上,江南仰面翻倒在了马车里。 木叶与晓窗没料到这一出,都吓了一跳。江南只觉得左脸上火辣辣地疼,他也不敢去触碰疼痛的地方,只绝望地嘀咕:“完了完了,毁容了!” 晓窗啼笑皆非地把火折子凑到他脸旁:“你一大男人在乎什么毁容不毁容。” 江南怨念地道:“你知道什么,令狐十三要知道是我把花无缺的花容月貌毁了的话非弄死我不可!” 晓窗不明白江南在说什么,木叶就着火光已看清江南的伤势,她在怀中摸出之前给江南摸伤口的那个药给他细细地抹了一下,然后把白玉盒子递给他道:“无妨,用这个药抹着,没几天就好了,不会留下笆痕。” 江南喜出望外的把那个白玉盒子收了,那可是千金难买的疗伤圣药,竟算是因祸得福了——只是,他的结局应该不会像阿朱一样的吧。 看来江南是指望不上了,晓窗掐灭了火折子,认命地去赶车。 江南调整好姿势坐在马车里休息,左脸上原本火辣辣的痛如今是一片清凉,早没了什么不适,不一会他竟睡着了。木叶没有睡,但她只安静地坐在马车里,什么话也没说,马车里一时平静的很,只是木叶的心却颇不平静。 眉姨一再说让她收了江南,她不是没动心过,只是这江南实在让她琢磨不透,他可以忽男忽女地变化已然匪夷所思,而其他的还有很多矛盾纠结的地方,比如他说有人偶娃娃的设计创意却又拿不出设计图,写不好字却又能弄出那样的帐务表格,会医治断腿可自己明明只受一点轻伤就吓得厥了过去。另外花无缺、花侍郎还有殷勤、令狐十三还似乎跟他有很多纠结。她可以看出他心地纯正,可是她不知道他背后牵连着什么,甚至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这几天她曾派人出去查,查的人却只查出他在迦陵城很轰动的露面,而后在春风晚抱馆第二次露面,其他资料一概也无。 如果不考虑那些因素的话江南还算个不错的选择吧,虽然说一开始她有点讨厌他的,现在已经可以说完全不讨厌了,因为她不过只是会讨厌无用的人,而他其实并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么无用,他所擅长的正好是她所欠缺的。而且他可以说细腻又体贴,想起之前他抢着说自己肚子叫又在师傅到来之前变作女人的样子木叶不仅莞尔,有了这些他的软弱和琐碎也就可以忽略了不是吗,何况他足够坦白,想起他说自己其实就是江南的样子,木叶又是一笑。 而且她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男子吧,像她这样的人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能为抗起重担的人,她只需要一个能体贴关怀她的人,一个能挡风遮雨的人,一个能甘心站在她身后的人。 承一)同福客栈 突然木叶失笑,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呢,都是眉姨那两句话勾的,不立业何以为家,这样的事情等到时候再想也不迟。 ——18——18——18——18——*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8——18——18——18—— 马车“的的”地走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到了七侠镇,晓窗把马车停在同福客栈门口,向车里道:“少爷,要不要打个尖,休息一下再走?” 木叶应声:“好,辛苦你了。” 江南此刻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看了眼木叶,纳闷道:“你一夜没睡吗?还是你和晓窗换班儿赶车了?” 木叶昨天晚上想完了江南的事又开始想自己的事,那么些千头万绪只想得她一宿无眠,此刻她眼睛都扣下去了,看着实在疲惫的很。但是木叶并没向江南解释什么,她默默地下了马车。 江南碰了个软钉子,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好在最近他已经习惯了,捏了捏鼻子,他把自己变成男版的花无缺,讪讪地也下了车。 江南一下车便看到了写着“同福客栈”四字的朱漆招牌,他乐了,他“嗖”地窜到了客栈门口,赶在晓窗走到之前拍起了店门——他实在想看看这里的老板娘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佟湘玉。 “谁啊谁啊,这么早就拍门,还让不让人睡觉!”门里响起了不耐烦的男中音,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店伙计帽子的脑袋睡眼惺忪地从门里探出来,一眼看到江南,那人愣了一下,砰地把门关上了,片刻后他又打开道:“这么早你们干什么呀,打尖呢,还是住店?” 这带着店伙计帽子的脑袋实在一副很店小二的样子,江南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赔笑道:“打个尖,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店小二打了个呵欠,一脸不耐烦道:“打尖你到对面的怡红楼去,本店不做小生意!” 江南喷,怡红楼,那不是赛貂禅开的店吗! 江南正想回头看看对面是不是真有个怡红楼,客栈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展堂,外面的是谁啊?” 江南华丽丽的喷了,天下竟有这等巧合的事情。 展堂一边关门一边向里面应付道:“掌柜的,是几个要饭的。” 江南连忙把胳膊插进门缝,高呼:“不是的,是打尖的!” “展堂,你又想偷懒了,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那女人怒喝。 江南乐。 里面唏唏唆唆了好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少妇亲自过来把门开了,她向江南他们笑容可掬道:“客官,你们里边请。” 那少妇面容妩媚,口齿伶俐,她一边把江南他们让到桌子旁坐好一边还指派道:“展堂,你帮人家把马车停好,把马系好;大嘴,大嘴起来做饭了;秀才,秀才你出来给客人泡茶!” 江南忍不住插嘴:“泡茶这类打杂的活不是小郭做的吗?” “小郭回家去了。”那少妇顺口答道,答完她一愣,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一下她又笑向江南解释道:“刚刚说顺嘴了,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叫小郭的。” 江南狐疑,难道郭芙蓉现在还没出现? 不等江南细想那少妇又非常热情地招呼道:“三位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早上有稀饭、水饺、各色面条、还有馒头、花卷和包子。” 得,这个同福客栈没啥高档次的东西,江南刚想胡乱点几碗面条就听晓窗说:“吃什么不打紧,做干净了随便来几样好了。” “既然客官信得过,那我就去给客官安排下了。”那少妇欢天喜地地走到大门右手那里掀起了帘子走了出去,估计是去厨房安排早饭去。一行走着她还不忘催:“秀才,秀才你快点泡了茶端过去,要好茶哦,好茶!” “来了来了!”一个寒酸的秀才模样的人抱了壶茶匆匆而来,一一给三人斟上。 江南端起茶杯暖了暖手,又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晓窗把茶端到嘴边,刚准备喝就听得木叶断然喝道:“喝不得!” 晓窗和江南一愣,木叶淡淡道:“这茶不干净。” 那个寒酸的秀才连忙退了几步,他狞笑着撸起袖子,露出细细的胳膊:“本来想给你们个痛快的,现在看来只能动粗了。” 嘎,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这个不是那个同福客栈么?江南一恍惚,混在茶里的蒙汗药起了作用,随即便趴到了桌上,所幸他喝的少,虽然软了,但还没有昏迷。 木叶冷冷看了一眼秀才,眼睛微微一扫,发现那个少妇已经掀了帘子又过来了,手里还拿了根鸡毛掸子。晓窗捏起茶杯做出一种准备随时开战的架势,江南无力,但是他趴下后脸对着门口,正好看到刚刚出去停马车的那个泊车小弟展堂拿着根粗木短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偏生木叶和晓窗都背对着门口看不到,江南急,可是他喊不出来,无计可施。 不过显然江南是在杞人忧天,但见木叶端起茶杯往后一倒,展堂顿时就仰面翻倒了,晓窗的右手一抖,立刻秀才惨叫,接着一声“吧嗒”,想必是那妇人手中的鸡毛掸子落到了地上。 “(大侠)女侠饶命!”三人齐声求饶。 江南一乐,竟乐糊涂过去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看来他那小身板,一口茶的蒙汗药量也就能把他放翻了。 晓窗令三人规规矩矩在木叶面前站好,自己去后院汲来井水把江南泼醒。 醒了的江南纳闷地问那三个人:“你们这不是同福客栈吗?” 三人齐点头又忙齐摇头,最后还是那少妇怯怯地说:“我们这是同福客栈。” 木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江南,并没有阻止,显然她把审判权全全交给江南了。倒是晓窗白了江南一眼,人家招牌上明明写的清清楚楚他还问,不识字么!江南不管晓窗的白眼,此刻,他最感兴趣的是这三个人。 江南又问:“那你是佟掌柜吗?” 佟掌柜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秀才又看了看展堂,点点头。她小心地问江南:“我们以前没见过面么,你怎知道我姓佟的?” 江南不答,他纳闷地嘀咕:“没听说同福客栈是黑店哪,你们怎么做这种拿蒙汗药麻人的事?” “我们这不是黑店。”佟掌柜忙声明。 “拿蒙汗药麻我们还说你们这不是黑店?”江南奇怪道。 佟掌柜弱弱地回答:“如果我们这是黑店就不拿蒙汗药麻你们了。” “啊?!”江南隐隐觉得有些蹊跷,不过还是不明白。 江南耐下心问:“好吧,先不管是黑店白店,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蒙汗药?” 迟疑了好一会儿,佟掌柜总算吞吞吐吐地说了:“因为……因为你们是‘雌雄双煞’……以及其党羽。” 江南再次华丽丽地喷了,可惜他嘴巴里没含着一口香片,否则也一定能喷出一朵写意的波斯菊来。 “‘雌雄双煞’!你们以为我们是‘雌雄双煞’?”江南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三人。 三人很一致地点头,佟掌柜还弱弱的补充:“不是你们,只是你……她们只能算党羽……” 江南绝倒:“我一没做坏事,二没做自以为是好事的坏事,我怎么就成了‘雌雄双煞’了?” 佟掌柜惴惴地解释道:“‘雌雄双煞’到底做过啥子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昨天半夜,邢捕头……” “停!”江南连忙叫停,又听到个熟悉的名字,他得消化一下,不然保不齐一会儿是不是又喷地华丽丽了。 控制好情绪,江南说道:“你继续。” 佟掌柜继续道:“昨天半夜邢捕头给我们发了一张悬赏一百两银子的通缉令,上面说通缉‘雌雄双煞’,而客官您正好长地跟那个雄的一模一样,还有一个雌的,据说雄的出现雌的就不会出现,雌的出现雄的就不会出现……” 佟掌柜的声音越来越小,江南囧,想他一二十一世纪的良好公民居然在这里被通缉了,他不曾做一点违纪触法的事就居然在这个倒霉的三月国被通缉了! 殷勤同志真有才啊,你通缉就通缉呗,居然管他叫“雌雄双煞”。可是殷勤为什么要通缉他呢,话说他现在的身份是肉票啊,难道说殷勤跟木叶一样看穿他了?江南再囧。 “你把那张通缉令给我看看。”木叶突然道。 佟掌柜看了一眼展堂,展堂作势去怀里掏东西,待走近木叶却突然出手偷袭,木叶自不会让他得逞,二人立刻交上了手。 木叶用的是那把片过江南衣服又挟持过江南的片刀,展堂空手,使的是一套点穴的武功,一双手直在刀光中插来插去。仅过了两招晓窗便看出了那是从以笔打穴的招式中化来的,再看了两个回合,晓窗奇道:“玉笔判官王楚涟何时竟沦落成了一个店小二?” “小姑娘倒是好眼力。”展堂朗声一笑,一招逼退木叶,顺手从桌上的筷笼里拔了两双筷子,以筷作笔,一套“酒浇春愁”行云流水般展开。一边施为一边他还游刃有余道:“既然被小姑娘识破了,那么王某也不加掩饰了,至于缘何成了店小二也说不上沦落,不过是一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职业罢了。” 江南虽不知道展堂是谁,但是“玉笔判官王楚涟”这七个字他那日在凝王府时曾听令狐十三提起过,貌似是个跟殷勤有过纠结的大人物。江南眉头一皱,难道殷勤这个大狐狸昨晚上就八百里加急地把他们都通缉了?可是为什么会连他也一起通缉了? 这只大狐狸是只不讲意气的大狐狸!江南如此鉴定。 江南在晓窗耳边嘀嘀咕咕的地说了几句话,晓窗狐疑地看了一眼江南,一把抓过佟掌柜,轻轻扼住她的咽喉。 秀才被晾在一边,众人无视他,话说这种九十九用书生也没什么地方需要人重视的。 看晓窗顺利把人质挟持好,江南拍拍手:“那个什么展堂或者还是叫王楚涟的,你意中人在我们手上,所以你最好还是住手!” 展堂听到“意中人”三个字脸上一红,待看到佟掌柜被晓窗制住脸又一白,他大开大阖一招分开自己与木叶的纠缠,然后悻悻地住了手:“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江南摇头:“我们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不会武功,所以不是英雄,她们两个是弱质女流,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汉。” 展堂怀疑地看了一眼木叶(木叶蹲到角落去重蘑菇:为什么要这么看我一眼!纯良某千摸摸:女儿啊,不是因为你长的难看,只是因为你长的太高了点……),问江南:“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江南摇头:“是我想问你你们想怎么样,把我们送官府?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从来没做过坏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自己一夜之间就成了‘雌雄双煞’了。” 显然江南是避重就轻,但是他还是坦然地看着展堂,眼睛里干净纯真的跟童稚的小鹿似的,反正他真的没做过坏事,这点他绝对问心无愧。 展堂深深地看了江南一眼,点点头:“我相信你,你放了她,我就当成从来没看到过你们。” 江南有点促狭:“嘿嘿,看来佟掌柜对你真的很重要。” 展堂一窘,随即他大大方方朗声说道:“正是,王某心真行正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王某正是为了她才甘心匿身在这里当店小二的。但佟掌柜虽然是个寡妇,却是个冰清玉洁的人,王某只求能天天看到佟掌柜,从不敢有别的奢望。” “展堂!”佟掌柜显然很感动。 江南深深为展堂的爽朗所折服,这可是大庭广众下的大声告白,得需要多少勇气! 想了一回,江南挠挠头,开始努力撮合:“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有什么风俗习惯,但我看来,佟掌柜对你也不是没意思,既然两人互相都有意思不如就结为夫妻,那就没有什么奢不奢望、敢不敢的话说。本来结婚——我的意思是成亲——也就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就好。如果实在是怕人议论,那就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了。” 木叶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江南,为时三月国特注重“节妇”这一旧礼,她不知道江南哪来这种惊世孩俗的言论。 不止是木叶惊奇,在场的除了江南都很惊奇,不过这样的建议太有诱惑力了,展堂犹豫着看了一眼佟掌柜,佟掌柜羞涩的点点头。 看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好结局了,江南乘机提条件道:“既然这么高兴,不知道展堂哥介不介意帮我们一个忙?” @~~~@~~~@~~~@~~~@~~~@~~~@~~~@~~~@~~~@~~~@~~~@~~~@~~~@~~~@ 备注:此章节涉及《武林外传》,看不懂的同志请原谅我,我一时脑子发抽突然就想写同福客栈~~顺便推荐下,《武林外传》真的很好看,赞啊! 承二)极品采花贼 江南凑到展堂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片刻后展堂驾着一辆小马车的的而去,江南和木叶、晓窗在同福客栈吃的饱饱的,又揣了满满一兜的馒头包子什么的才悠悠上车。不过说起来这里早点的味道实在不咋样,虽然江南后来问清楚了这个同福客栈和那个同福客栈并不是同一个同福客栈(请大家跟我一起念绕口令),但是这两个同福客栈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马车在城里招摇过市,出了城之后晓窗进车补觉,江南陪木叶赶车。 江南问木叶:“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晓窗还没睡着,她抢先答道:“不管我们去哪儿估计都少不了热闹,都被通缉了,还能逃到哪里去?” 紧接着晓窗又抱怨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让那个王呆子自己驾车跑了,你就不怕他去报官?” 江南笑笑:“展堂大哥的为人我信得过。”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跟我们换一辆车,我们这辆车肯定是跟我们一起被通缉了的,这么醒目的车,乘着多不安全,而且你还一直让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尤其刚刚在城里,你知道那叫什么吗,那叫招摇过市!”晓窗继续抱怨。 木叶轻斥一声:“晓窗!” 晓窗不吱声了,木叶淡淡道:“兵法上讲‘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正是因为我们这辆马车太过醒目,所以他们可能根本就想不到我们会不换车。我们进镇不可能没人知道,但他们想必不会料到我们竟会悠哉游哉地吃完饭再走,江公子之所以让王大侠先驾车离去,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以为其实我们早换车逃走了。” 晓窗恍然,江南怪怪地看着木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每个举动木叶都能看清楚,从那一次他抢着承认是自己肚子在叫开始,这个人就仿佛把他看地透透彻彻的,简直无可遁形。似乎有个词是这么说的——红颜知己。江南默,红颜知己,好矫情的一个词啊。 交谈突然停了下来,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加暧昧,江南有点不自在。 “四方城”木叶突然道。 “嘎?!”江南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才想起来木叶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江南开始雀跃起来,话说四方城外的天慕山,那可是他梦寐以求要去的地方,本来木叶说去查帐时再顺路带他去的,现在托殷勤的福,他居然可以提前去了! “可是小姐,罹天城咱们不去了么?雪姐姐必定早就在等着咱们了。”晓窗又插嘴。 江南的心实在为天慕山跳动不已,他生怕木叶改变主意,不由得口气不好地对晓窗道:“你睡你的觉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木叶莞尔,忍不住调侃:“你不过十六七岁,正是跟晓窗差不多的年纪,怎么晓窗是小孩子,你就是大人了。” 江南囧,话说来这里后他就没照过几回镜子,根本忘了这个身体不过是十六七岁。嗫嚅半天,江南总算想出话来回:“我心理年龄成熟么。” 木叶只一笑,不再抬杠,调侃本身对他来说就是很意外的事了,也只有跟江南开过两回玩笑,她的人生严肃、呆板,似乎本没有玩笑的生存空间。 ——19——21——23——25——*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9——21——23——25—— 许是江南的疑兵之计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老天特别垂怜,或者有些什么其他比如人品方面的原因,总之三人饥餐渴饮,一路无话,八天后来到了传说中的四方城。 四方城,如名是四四方方一个城,东南西北四门四通八达,城里的经济状况也因此良好,人群熙熙攘攘的比江南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城镇都要热闹些(京都除外,毕竟是经济文化中心,没可比性)。看着宽阔的街道,江南突然感慨:“果然是要想富,先修路啊!” 这些日子木叶与晓窗已经习惯了江南时不时的奇怪论调,木叶作无闻状,晓窗在车里向江南道:“你管路做什么,先找家客栈先。” 江南奇道:“你们在四方城没有据点么,还要找客栈干什么?” ——忘了说了,这八天里江南同志终于学会了赶车,然后这个赶车的重任就落到了他这个唯一的男人的肩膀上,所以此刻木叶与晓窗都在车里,独江南一人在外面驾车。 “什么据点啊,不过是我跟小姐每次暂住的地方,四方城的有一年多没住了,谁耐烦先去收拾它!这么多天风餐露宿,如今到了四方城总得找个地方先痛痛快快洗个澡才成!”晓窗嘟嘟囔囔解释道。 江南点头笑:“你这丫头,算是被木姑娘惯坏了!” 晓窗脸一红,瞥了眼木叶并没有生气才噘嘴道:“要你管,你到底看到客栈没有?” 江南停住车,一本正经道:“又有间客栈。” “啊,那前面那间客栈你怎么没停下?”晓窗狐疑,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我的意思是这家客栈的名字叫又有间客栈。”江南装无辜,可是忍了半分钟不到他终于还是破功,捧着肚子大笑起来,话说他觉得有间客栈这个名字已经够有才的了,可居然还有这么一家客栈叫做又有间客栈,实在是太可乐了。 木叶下车,她跟晓窗一起冷静地走进客栈——这又有什么可乐的呢,她们只当江南疯了。 江南无趣,揉揉肚子也跟进客栈。 四方城貌似是木叶他们的地盘,没见她们像令狐十三每次住客栈一样登记,只见晓窗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晃了一晃,老板就立刻屁颠屁颠的亲自过来招呼他们。 江南仰望,他小声的问晓窗:“在这里,就算殷勤那个大狐狸来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是吗?” 晓窗不答,只抿嘴一笑。江南忽然觉得背上一凉,他战战兢兢地向后一看,什么也没有,可刚刚那种感觉明明就像当初他在悦来客栈里被觊觎的感觉一模一样,江南又狐疑地回过头去。 老板是个爽利人(爽利原因目前不明),一会儿他就在两个大套间里准备了两大桶热水,并命一老妇送了三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来。 晓窗先要服侍木叶洗澡,所以其中一大桶热水自然是江南的,也所以花沾衣破窗而入的时候江南正在洗澡。 江南本就是个爱洗澡的人,话说二十一世纪大凡有条件的人都天天洗澡,一连这么多天没洗澡江南觉得自己很脏,所以他洗地格外认真,花沾衣破窗而入的时候他正在洗他洁白无暇的脚趾。 花沾衣可以说是非常嚣张的一个采花贼了,大白天的他也不怕吓到行人,招来保安(如果古代有的话),就那么暴力地而又直接地从窗子冲了进来,还好这是二楼,所以江南根本没有关牢窗子,否则这窗子铁定被撞怀了。 江南连眉毛也没抬一下,继续洗他白嫩的脚趾——这个情节他在书里电视里看得多了,来的人绝对是采花贼,想必是误认了他是女人了,看清楚后应该会自然离开。 等江南洗完了像白面疙瘩一样的脚趾了花沾衣还没离开,而且开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听声音他还打开了一把折扇,估计正摇得斯文。 “兄台贵姓?”江南开始洗小腿。 “小生姓花,全名花沾衣。”花沾衣回答,声音里透出点笑眯眯并色眯眯的意思来。 “那兄台功力还不够啊,话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才叫一个境界!”江南摇头,大有种怒其不争的意思。 花沾衣就奇了怪了:“你就不害怕么?” “害怕?怕什么?”江南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美公子。 靠,又是白衣+折扇,真狗血!江南在肚子里诽谤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怕你强奸我么?” “是啊,你就不怕我强奸你么?”花沾衣笑眯眯地用扇子挑住江南的下巴,且不说此刻江南光溜溜的看上去多撩人,只那双被水气蒸的氤氲的双瞳就足够诱使人犯罪。 江南脸红了,他把头别到一边怒吼:“滚,老子是直的!” 花沾衣笑,危危险险地笑:“你说一个强奸犯会管你是不是直的么?” 说话间花沾衣已经侵了过去,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嘴正好到江南嘴边,于是乎他就顺理成章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在江南的嘴上啄了一下。 如果说那次亲令狐十三的喉结只是意外的话,那么这次他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被轻薄了,被一个男人轻薄了! 江南的血顿时全涌到了脖子以上,大脑还没有反应,手上已经做出反应了,一个大耳刮子他就向花沾衣的脸上抽去。 花沾衣岂能轻易就被他打到,只一飘就退到江南捞不到的地方去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就是因为这把刀才要忍,所以江南忍,照这个花沾衣显露出来的轻功来看,他肯定不是个低手,在他自己特别是木叶没洗完之前江南只能忍。 只是这么光着总是不安全,江南开始以战斗的速度清洁剩下没洗的部分,花沾衣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仍那么笑眯眯并色眯眯地看着。 等江南穿好最后一件衣服了花沾衣才笑眯眯道:“洗干净了么,那么我们开始吧。” 江南拖延时间:“如果我不愿意呢?” 花沾衣仍旧笑地春光明媚:“那我就只好用强的了……或者你想试试被用药的滋味。” 江南怕怕,继续东拉西扯地拖延时间:“呃,都有些什么药?” 花沾衣耐心地介绍道:“有很多种,比如忘情水,比如烈焰焚情,比如救姻缘,比如长恨歌……最常用的就是这种阴阳合欢散,你想不想试试。” 说着花沾衣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小瓶子出来。 江南忙哈哈:“我,就算了吧。” 花沾衣柔声诱惑道:“你真的不想试试?我给你试试烈焰焚情好不好,那可是个中圣品,一般人我都不舍得他。” 花沾衣在声音里加了媚术,江南差点就被蛊惑,只是花沾衣的最后一句话太搞笑了,不知怎的江南就想到了范伟的那句广告词“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于是他华丽丽地喷了出来。媚术因此宣告失败。 “怎,这句话很好笑么?”花沾衣又危危险险地凑过来。 “不好笑,不好笑。”江南忙收笑摇头,眼看着花沾衣就打算过来动手动脚,江南又忙胡乱扯道:“你急什么,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你都没急,现在急什么。” 花沾衣坦白地告诉江南:“因为你刚刚没洗干净啊,我对不干净的身体可没兴趣。” 江南心里那叫一苦,早知道就多洗一会儿了。 花沾衣腻过来:“你还是乖乖地从了我吧,不要再东拉西扯地拖延时间了。” 江南暴汗。 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一定要学会享受,可是花沾衣同学并不就是生活,所以江南决定采用另一种方式,他突然大声叫起来:“走水啦,救火啊!” ——倒不是江南存心骗人,只是他怎么也没脸叫出“非礼啦,救命啊”这样的话来。 花沾衣不曾料及,竟没来得及捂住江南的嘴,不过花沾衣反应也是很快的,他一笑,扇子一摇:“小美人,既然你你不愿意在这里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好了。” 江南只闻得一股香甜,眼前一黑,软软地倒进了花沾衣的臂弯。 如果江南还醒着的话,江南一定会想——显然花沾衣同学还是个很专业的采花贼的,轻功、春药、迷药三要素一个不缺。 花沾衣揽着江南正打算原路返回,一把锋利的片刀刷地擦过他的耳廓,斜斜地钉在了窗边的墙上,一丝鲜血顺着他的耳廓缓缓地溢开。 这是再小不过的伤,花沾衣原想无视,继续逃跑,可是木叶所散发的冷冷的寒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有种直觉,这个人,不好惹! “把人放下,否则下一刀是你的心脏。”木叶冷冷道,锋利的片刀在她的手里熠熠生辉。 此刻的木叶虽然穿戴整齐,但一头湿漉漉的发只那么披散着,显然她是刚洗完不久。因了这披散的头发倒显出她的几分柔媚来,花沾衣笑道:“今天连遇上两个上等男孩,可惜好象都弄不到手。也罢,就把他送还给你吧,无缘只好莫强求。” 花沾衣一边说着一边把江南抛还给木叶,同时他借着这抛力向后一弹,出了窗子后几个飘忽就不见了人影。木叶顾着接江南也只好任他离开。 说起来,如果不是等江南洗澡的话,这花沾衣本是有机会把江南OOXX了的,落到这样的结局——大约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洁癖而作案未遂的采花贼了吧。 @~~~@~~~@~~~@~~~@~~~@~~~@~~~@~~~@~~~@~~~@~~~@~~~@~~~@~~~@ 备注: 1,罹天念作LITIAN(离天),不要怪纯良的我写生僻字,实在是某人的名字太生僻,当然,也许有的人不认为是生僻字。。。。。。我默。。。。。。 2,“一连这么多天没洗澡”并不是指从穿越到现在就没洗过澡,在凝王府里以及跟令狐十三住旅馆的时候他都有洗,只是没事情发生所以没赘续~~~否则,任江南倾国倾城早也臭死了也么哥。。。。。 承三)木叶的江南 为什么连采花贼这种有专业特长的人才都不能认出她是女的,而偏偏江南一眼就能认出她是女的呢?木叶有些费解。 木叶把江南在床上安置好后才又有听到呼救的人过来了,带头的是衣冠不整的晓窗,然后就是又有间客栈的老板。 晓窗紧张地问:“少爷,哪儿走水了?” 木叶不动声色道:“是桶漏了,走水了。” 晓窗一愣,走水原是失火的意思吧,她的小姐什么时候跟江南一样这么有幽默感了?又有间客栈的老板连忙打躬作揖地道歉,命人把并不漏水的洗澡桶连同用过的洗澡水一起搬了出去,自己也赶紧跟着离去。 晓窗怪怪地瞄了眼木叶也退了出去,她的澡还没洗完呢。 屋子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木叶看着犹在昏迷的江南犹豫了一下,本来她是可以乘这个机会好好地再A面B面地发挥一下的,只是,想到剥光了他之后会出现个男人的身体她竟无法以平常心当之为练习的靶子来看……木叶摇摇头,决定采用最简单、最原始也最传统的方法解去江南所中的迷药,具体操作流程跟把大象塞进冰箱的流程差不多(备注)——出门,汲水,进门,把水泼在江南脸上。 江南一睁开眼看到木叶就开始纠结,如果加动画效果的话此刻他一定会躲在墙角种蘑菇,从丹美红袖招,到被调戏,又到差点被采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木叶救了,这个路线越来越像女尊路线了,难道他命里注定不能走寻常的BG路线吗? 在BG情节里都是英雄救美然后美以身相许英雄,到他这里全变成了美救英雄(呃,好象他也并不是什么英雄),是否他也应该以身相许呢? 古人有训:“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之前眉姨又曾说过让木叶“收了他”,默了半天江南终于决定接受事实,他很艰难地开口了:“如果我以身相许,你可不可以不NP,也别让我生孩子。” 木叶喷了,木叶华丽丽地喷了,出生二十四个年头她第一次这样淋漓尽致地笑了,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实在不知道江南怎么会说出这么有才的话来,男人以身相许已然够搞笑,男人生孩子更是闻所未闻,至于NP,虽然她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想必也是极搞笑的,所以木叶竟笑得如滚滚长江般连绵不绝,且如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笑了半天木叶突然恢复了平静,她仿佛从来没有笑过一样,淡淡地点个头:“好。” 啊,就这样被定了终身了?!江南一时有点消化不了,说实话,如果不是走女尊路线的话木叶的确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虽然好象太能干了点,但他不介意做家庭煮夫,这个社会让他个人出去谋生太过艰难。再者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他不认为做家庭煮夫有多可耻,更何况他家从来是老妈掌权,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小儿子身份,以及老爸的小男人身份。 只是走女尊路线基本都是男人生子的,江南不放心地再确认一次:“真的确定不用我生孩子?” “你拿什么生?”木叶好笑地问江南。 江南挠头,也是,可是那些女尊文里的男人又是拿什么生的呢?江南费解中。 天真的江南! 纯洁的江南! ——26——26——26——26——*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26——26——26——26—— 至此江南算确定了名分,叫做木叶的江南,可是木叶说了个“好”字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动作,没有挑日子,没有大发喜帖,没有大行婚礼,没有大宴宾客,甚至连晓窗也没告诉,所以就没有洞房花烛,所以江南名义上可以叫做木叶的江南,实际上却还是从前那个单身的江南。 江南这颗期待洞房的少男的心十二分的惆怅,不过一想到他现在这个身体还是花无缺的江南又不惆怅了——话说如果用这个身体洞房花烛了,那等他再穿回自己身体里之后木叶到底算谁老婆呢,他的还是花无缺的?这个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木叶要是怀孕了那孩子到底算谁的呢? 因此江南更加迫切地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江南就开始掰指头,算算他穿越过来已经二十七天整了,可是反穿越的大计一点还没头绪,木叶虽然把他带到了四方城,可是她一整天都扑在了帐务上,根本没提起任何有关天慕山的事情——他也不是一个人不能去,可是,看着木叶这么有势力的样子,发动些人找总比他自己一个人瞎找好吧。 只是又怎么跟木叶说呢,他已经欠木叶好几条命了,真不好意思再拉下脸去求她。 痛定思痛,江南决定自己一个人先去碰碰运气,反正一开始自己就说过“具体任务往往是到了那一时刻那一地点才会激发的”。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笑,小鸟说早早早,江南背着个包袱上山了。 找晓窗问清了路,又问晓窗要了干粮水袋,再带上所有晓窗买给他的衣服,并赶上马车,可以说江南的准备工作还是做地挺齐全的。但是,要知道的是,江南同志将要攀登的并不是一座类似栖霞山这样的风景名胜,而是一座常年积雪的荒山。究竟是怎样一种高度才会让这个山常年积雪呢,江南这个生在南方的孩子并没有概念,总而言之,他是当爬栖霞山锻炼身体去了。 结果:江南第一次探险宣告失败,只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高度他就冻地受不了,灰溜溜地下山回家了。 ——27——27——27——27——*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27——27——27——27—— 实践出真知,惨痛的事实告诉江南,他的准备工作显然是做的不够的。 穿越过来的第二十八天,江南拿从凝王府带出来的玉珏什么的从晓窗那里换了点碎银子去给自己买御寒的装备,银子虽然不多,但江南一不买绸缎,二不买名牌,所以凑合着淘身棉衣还是够的,只是这身棉衣的防御系数究竟是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江南叹,现实生活就是不容易啊,要搞一身装备恁多困难,游戏里他可从来都不缺钱花,没钱就出城去打怪么,既挣经验值又挣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笑,小鸟说早早早,江南又背着个包袱上山了。 这次江南进步了,江南爬到了半山腰山,已经可以看见薄薄的积雪了,可是江南还是灰溜溜的下山回家了,因为没路了,就凭血肉的双手他怎么才能爬上那么陡峭的高山,万一不小心再把花无缺的身体掉到哪个雪窟窿里去,他可就血本无归了! 今天与昨天的区别是:昨天回到家的时候晓窗正在做晚饭,今天回到家的时候晓窗已经洗好碗筷了。 ——28——28——28——28——*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28——28——28——28—— 穿越过来的第二十九天,江南正端着稀饭碗考虑再到哪儿去弄点钱买登山工具的时候,木叶突然说话了:“你这两天去天慕山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没有?” “没有。”江南放下稀饭碗,很苦恼地说:“我连山都上不去,更别说那么大一座山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个角落找。” 木叶拈起一块蟹壳黄,点点头:“今天我陪你一起去。” “嘎?!”江南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待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欣喜若狂,不过只一刹他就又凉了下去:“你今天不用去查帐了么?” 这句话的口气那叫一哀怨,仿佛是独守空门的妻子在抱怨不顾家丈夫,不过幸好江南自己没发觉,否则他非被自己雷飞不可。 “今天可以不去。”木叶吃干净那块小小的蟹壳黄,平静地回答江南道。 江南眼睛一亮:“那登山的装备?” “你只管跟着我就是。”木叶吃好了。 江南连忙三口两口对付了早饭,飞也似地去自己房间拿那身棉衣。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们笑,小鸟说早早早,江南和木叶一起上山了。 总体而言登山的气氛还是非常好的,如果还在二十一世界的话许江南还会写篇游记,当然开头不会是太阳当空照了。 往往爬山最能看出两个人的感情,能和谐地爬到颠峰的一对男女不是热恋中,就是银婚金婚之流的,因为爬山考验了两人是否能够相互扶持,也考验了两人相互扶持的耐久度——山越高这条公理越真! 可是江南和木叶到底算热恋中还是银婚金婚之流呢?显然不是后者,可又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热恋的迹象。 呃,罗嗦这么多的意思就是,虽然江南和木叶看不出来有任何热恋的迹象,但是他们真的很合拍,江南努力地追赶木叶,木叶则存心等待江南。 等到攀到昨天江南望而却步的地方的时候,木叶解下腰间的白练,把其中的一头给了江南。木叶是乱山隐者的徒弟,她所擅长的兵器原也跟乱山隐者一样是十丈软绫,只是平时用片刀顺些,所以这十丈软绫虽一直缠在腰间却从未使用过。 (某菜评语:也许也是一个她为什么喜欢男装的原因吧,为什么呢,你想想,十丈软绫缠在腰,一个大姑娘家家,那是什么腰身?!某千去墙角种蘑菇。弱弱地解释:忽略,忽略,咱们忽略十丈软绫缠在腰上有多粗好不好?) 此刻这十丈软绫可是派上大用场了,江南穿好棉衣后,把这一端牢牢地缚在腰上,等待木叶大展轻功把他带上山去。 木叶原以为江南只会抓住软绫,待穿好棉衣看到江南如此动作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这头也缠到了自己的腰上,提起轻功往山颠而去。 木叶的轻功许是传说中的“梯云纵”,看上去仿佛拾级而上,真正好看的很。不过这个画面绝对没有白衣飘飘这样的美景,话说,那么厚的棉衣需要多少级大风才能让它飘起来呢。 把双手解放出来是二十一世纪广告词中很经典的一句,所以有了蓝牙耳机的畅销,事实证明这句话还是非常经典的,多亏了江南把双手解放出来他和木叶才逃过了一劫。 在上升到大约四分之三以上的高度后,山崖是越来越陡,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太阳好象躲到山背后去了,任由风雪在那儿肆虐,潇洒自如的“梯云纵”慢慢发展成了蛤蟆跳,最后木叶一个失足,竟直直地坠了下来。 (某菜评语:木叶潇洒梯云纵的时候,江南象雪橇,木叶往下掉的时候,江南象风筝。某千继续去墙角种蘑菇。弱弱的解释:呃,其实江南也跟着一起梯云纵了。) 木叶坠势甚急,好在江南一直谨慎存心,所以立刻做出了反应。幸运的是,江南手舞足蹈中就抓牢了一棵大树的一根树枝;不幸的是这根树枝断了,并没能挽救得了他们向下跌的命运;不幸中的万幸是,有了树枝的缓冲,再加上这个高度的山上积雪已经很深了,所以江南他们并没有摔出个好歹来,像插葱一般栽在了一个稍微平整一点的空地上。 这是很狗血的坠崖情节,可是江南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考虑狗血不狗血的问题了,他好容易从近腰深的雪窟窿里爬了出来,连忙去看木叶。 木叶表情很平静,可是江南细心地看到了她眉头微皱。 “摔伤了哪儿了?”江南把木叶从雪窟窿里拉了上来问。 木叶淡淡道:“扭了脚了。” “这可怎么好?”江南团团转,这荒山野岭的连人影都没有,更别提医生了。再者,他自己一个人都下不去山,背木叶下山更是不可能了。 风呼哧呼哧地吹,雪片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再这么转下去迟早被冻死。江南脑子一转,连忙开始把大团大团的雪堆到一起,再拍实,然后中间挖出洞来……半晌,就凭着那双手,江南勉强造出个粗糙的雪屋来,虽没有爱基斯摩人的冰屋那么保暖,但是至少挡风遮雪。 天色已然阴黑,江南把木叶扶进雪屋中坐下,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木叶看了看江南,摇摇头。 不过雪屋里没灯也没蜡烛,他们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雪屋很窄,江南挨着木叶坐下勉强说笑道:“不过兴许倒是好事呢,说不定明天我们会发现一个宝藏,里面还有传说已久的武林秘籍。” 木叶摇头,还是没说话。 江南弄了半晌雪的双手开始发热:“长夜慢慢,无心睡眠,不如我们来聊天吧。” 木叶继续摇头,不说话。 江南叹气:“那还是睡觉吧。“ 他转身抱住木叶,还不忘解释:“你放心,我现在变成女的了,我没吃你豆……呃,占你便宜。” 这个拥抱,是绝对纯洁的拥抱。 @~~~@~~~@~~~@~~~@~~~@~~~@~~~@~~~@~~~@~~~@~~~@~~~@~~~@~~~@ 备注:把大象塞进冰箱的流程:打开冰箱门——把大象放进去——关上冰箱门 抽风的番外与功受测试 先把各位个攻受成分公布一下,呃,这个纯属个人恶趣味,米兴趣的可直接往下拉看番外,如果番外也不想看的就可以直接点击那个小叉叉了。。。。 ——*——*——*——*——*——*我是受与攻的分割线*——*——*——*——*——*—— 江南的成分: ?死心塌地的忠犬攻:40.79% ?可口的大叔受:21.67% ?温柔的攻:14.65% ?天然受:8.59% ?超s:4.49% ?花花公子攻:4.04% ?正太小受:3.73% ?戴眼镜的腹黑攻:2.03% 如上请看,我们家江南就算是弯的也是攻啊,怎么会是小受呢 虽然如此,我还是要强调再强调,我们家江南是直的直的直的……(回声) 殷勤的成分: ?兼收并受:26.07% ?梨花带雨受:25.44% ?强受:23.89% ?厚道受:21.27% ?弱攻:3.28% 我默,果然是受,注定是受,攻不起来啊,所以期待江南&殷勤的人还是放弃吧,你们不忍心看殷勤被江南压吧 令狐十三的成分: ?强受:28.05% ?鬼畜攻:27.67% ?兼收并受:19.88% ?被压命:13.04% ?诱受:9.14% ?一辈子不得翻身:2.21% 总体而言还是偏向受,所以,跟殷勤一样的命,跟江南,没戏! 陈宁的成分: ?温柔攻:47.90% ?弱攻:19.61% ?女王受:19.54% ?梨花带雨受:11.35% ?欢迎来搞:1.60% 凝王果然是攻啊,所以我们家江南那次YY的实在有道理,那两个小受跟这个小攻一起才有戏嘛,嘿嘿嘿嘿。 木叶的成分: ?兼收并受:26.30% ?欢迎来搞:19.73% ?厚道受:19.36% ?女王受:16.90% ?弱攻:10.78% ?调戏高手:3.01% ?攻受兼备:2.81% ?万年受:1.11% 女王受,万年受,亲耐的木叶,虽然你目前很没人缘,但是妈妈爱你,妈妈一定努力撮合你跟小江南,但是……读者的力量是伟大的,妈妈米办法保证你的未来啊,泪奔~~~~~~~~ 绾绾的成分: ?梨花带雨受:31.51% ?弱受:31.13% ?兼收并受:21.07% ?一辈子不得翻身:7.64% ?强受:4.59% ?鬼畜攻:4.07% 这个,挠头,为虾米会是受呢?疑惑中…… 花错的成分: ?弱攻:31.02% ?忠犬攻:27.57% ?诱受:17.78% ?鬼畜攻:12.89% ?被压命:5.49% ?调戏高手:5.24% 这个素即将出现的人物~~嘿嘿,素攻啊,年下,师徒……呃,我自己YY,你们请54 花沾衣的成分: ?欢迎来搞:44.67% ?被压命:26.12% ?万年受:18.72% ?鬼畜攻:5.44% ?忠犬攻:5.03% 看到么,被压命,所以算是有点小小的提示吧,嘿嘿嘿嘿,花沾衣的神秘身份的提示~ 青衫的成分: ?弱攻:26.56% ?强攻:24.53% ?温柔攻:22.62% ?攻受兼备:22.00% ?忠犬攻:2.91% ?调戏高手:1.39% 露了一小脸到现在还没戏份的美人啊,居然是攻,仰望,一定要找个受给你压压!!! 花无缺的成分: ?扮猪吃老虎的攻:30.38% ?超s:30.30% ?花花公子攻:29.66% ?让攻君头疼的强受:7.15% ?正太小受:1.40% ?攻受两相宜:1.02% 嘿嘿,与青衫姑娘是同一类人物,那么那两只小受也分你一只吧,嘿嘿嘿嘿嘿嘿 @~@~@~@~@~@~@~@~@~@~@~@~@~@~@我是抽风的番外的分割线@~@~@~@~@~@~@~@~@~@~@~@~@~@~ 好吧,我承认,下面都是我一时抽风码出来的,你们,最好还是请无视吧~~~~~~ 愚人节母子(女)晚会实录 晚会地点:同福客栈。 时间:愚人节晚上。 召开人:某九十九某千。 与会代表:江南,殷勤,陈宁,令狐十三,木叶,青衫,乱山隐者。 茶水小妹:晓窗。 会场保安:周璞,白水(开篇与周璞一齐做守卫的那个大熊)。 某嫡亲嫡亲的妈妈某九十九某千首先发言:儿子们,女儿们,晚上好,今天我代表月亮来主持这个晚会,首先我们先来讨论一下各人的呢称或者说小名问题…… 江南上:我叫江南,我的小名就叫南吧。 殷勤笑笑,也上:我叫殷勤,我的小名就叫勤吧。 陈宁皱眉:那我就叫宁好了。 木叶从帐本中抬起头来:叶……似乎不错…… 令狐十三掰了个桌角开始削筷子,某九十九某千泪:儿啊,这个桌子素妈妈问佟掌柜租用的啊!梨木的啊!要还的啊!要还的…… 令狐十三无视,声音冷地没有一点温度:谁敢叫我十三试试! 识相的众人默。 令狐十三好象觉出自己有点过分了,停止削筷子,他假装咳了咳,道:这样吧,我用笛子做兵器的,你们就叫我笛吧。 乱山隐者接话:我用十丈软绫,那我就叫绫吧。 木叶再次从帐本中抬起头来:刀……似乎也不错…… 剩下还参加过武戏的人貌似就只有殷勤了,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剑(贱)! 殷勤笑笑,仿佛很温和很慈祥地问:你们觉得“和气生财”和“一日不见散”哪种比较好用呢? 识相的众人又默。 乱山隐者出来打圆场(真不愧是长辈):这样吧,不如我们各用一个动物来代表自己,比如殷勤就叫大狐狸。 殷勤眯了眯眼睛:四哥就叫龙吧,他是要做真龙天子的人。 陈宁默不作声,默许。 晓窗不依:我们家小姐才要做真龙天子的呢,她才是…… 某九十九某千和乱山隐者不约而同地捂住晓窗的嘴。 乱山隐者一瞥殷勤与陈宁,怒斥:不要命了,当着他们俩的面说! 某九十九某千:不许剧透! 江南看了看殷勤突然躺到地上打滚:表,表,人家表做兔子,表做兔子么…… (某些地方管出去卖的小受叫兔子) 木叶百忙中从帐册中抬起头来,狠狠盯了眼某九十九某千。 某九十九某千寒。 江南总算从地上爬起来,他梨花带雨地看着某九十九某千:妈妈,难道我真的要做受么?为什么男生穿过来就非得做受? 某九十九某千严肃道:当然不是,我们这里所有人,包括妈妈我,还有那些已出现或未出现的人物,统统都是直的! 花沾衣从窗户外冲了进来,轻佻地搂住江南:也包括我? 一把片刀擦过花沾衣阴柔漂亮的小脸,他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木叶又一次从帐册中抬起头来:滚! 花沾衣很识相,他又从窗户冲了出去。 某九十九某千:咳咳,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小名的问题……或者就叫你们小什么子吧。 江南疑惑地挠挠头:比如我叫小江子?还是小南子? 某九十九某千也挠挠头:小南子吧,小江子听着有点像太监。 殷勤点点头:我是小勤子,可是听起来还是比较像太监啊。 陈宁脸比较黑:小宁子。 木叶抬头看天:小叶子……这个名字好象比较耳熟…… 某九十九某千也看天:貌似一休哥里面的…… 晓窗问令狐十三:你到底是叫小狐子(小胡子)呢,小十子(小石子)呢,还是叫小三字? 令狐十三无语,掰了个桌角又开始削筷子。 某九十九某千哗哗泪:我的梨木的桌子啊,是要还地,要还地啊…… 名字的事看来是纠结不出来了,再纠结下去说不定桌腿都要被掰下来了,明天拿什么还给佟掌柜呢? 某九十九某千赶紧乘机转移话题:小名的事就算了吧,我们来说说自己最喜欢的人是谁。 晓窗:自然是我们家小姐。 木叶并不抬头,只是点了点。 令狐十三酷酷地回答:花无缺。 青衫看殷勤,殷勤看陈宁,陈宁看江南,江南看天。 木叶的帐册颤了颤。 戏才开始,大家的感情除了亲情或友情比较明显外大部分都还没有走向,某九十九某千摸摸自己的鼻子,放弃了这个问题。 令狐十三突然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无缺还给我? 江南猛点头,跟着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穿回自己? 殷勤、陈宁同问:江南到底是谁?花无缺被藏到哪里去了? 晓窗、乱山隐者相对一眼: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木叶不响,埋头查帐。 某九十九某千抱住木叶哭:女儿啊,还是你好,什么都不问我。 木叶抬头:我这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查完? 某九十九某千讪讪地放开木叶。 严肃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在众人热烈期盼目光下,某九十九某千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你们的问题,都是涉及剧透的问题,所以,恕不回答! @#¥%……&*—— 以上乱码部分为群起殴之,考虑到涉及家庭暴力,是已屏蔽。 半个小时侯后,某九十九某千风中凌乱,如魔似幻地从地上爬起来:你们,你们居然犯上作乱!你们,你们居然殴打亲母!!你们,你们得罪我鸟!!!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 持续群殴中,晚会记录就此中断。 承四)坠崖 一宿无话,二人好容易挨到天亮,江南与木叶就着雪,啃了点昨天带的干粮。吃完了之后江南琢磨着是不是出去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出路,总不能在这里等死。木叶因为崴了脚,只能呆在这里,所以江南独自一人出发了,其实他也并不走远(也走不远)只不过四下去找找有没有人家,或者有没有道路。 适时雪也停了,太阳慢慢地从云层里爬上来,一点暖色调把满目的白皑皑也映得不那么寒冷了。江南用心记好位置,一鼓作气,手脚并用地爬上一片更开阔一点的雪地。 一眼看去那块雪地上一片白色,但是高低起伏地明显下面覆盖着树啊什么的。琢磨了半晌,江南冲右手边一个矮一点,胖一点,最像被积雪覆盖住的小屋的雪堆走了过去。 雪地上光洁的没有一个脚印,可是江南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雪里掏啊掏,希望能摸到个门板之类的东西——就算这里没住人,有个屋子也总比住那雪屋强啊,运气好的话屋子里再有点粮食,火种之类的就更好了。 江南把胳膊越伸越里,穿过了厚厚的大雪似乎摸到了一堆枯叶,使劲地钻进树叶堆里似乎摸到了一把硬硬的毛发。 难道是为了保暖用兽皮做的门?江南纳闷地用力地戳了戳,又使劲地拍了拍。可是没听到木门被敲响的“嘭嘭”声,他面前的积雪突然动了起来,手底下的皮毛也动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江南连忙缩回手,往后蹭蹭退了几步。 “救命啊!” “熊瞎子啊!” 待一只愤怒的白熊从他掏啊掏的那个地方出来后,江南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地呼救起来。原来那只是一棵宽而矮的树,树洞里睡着一只冬眠的熊。 呼救声在凛冽的风中打了个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想着荒山雪岭上也不会有人听见,就算有人听见又怎来得及赶来。 为什么别人坠崖又得宝藏又得武功秘籍,偏他只遇到一只正在冬眠的熊?实在不行,就像张无忌一样遇到个肚子里揣着个《九阳真经》的白猿也行啊,为什么会是这么可怕的白熊?难道真是他以前霸王做多了么?江南有点怨念地想。 眼看着白熊一步步逼近,江南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退无可退之处。 “HI,你好!”江南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同时竖起右爪像跟小狗狗打招呼般友好地向白熊招了招——此刻他只能期翼着这是一只通人性的灵物。 白熊被江南突然竖起的爪子吓了一下,暂时地停止的逼近。 江南以为得志,连忙又道歉又哄骗道:“熊宝宝对不起,叔叔不是故意闹你起床的。熊宝宝乖,你继续回去睡觉好不好?” 那熊怎听得懂江南在说什么,它看他没有再一步的危险动作,摇摇晃晃的又准备扑过来。 沟通失败! 江南绝望地想,眼下就剩下最后一条路了:跳崖。 话说,被熊抓碎了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按主角不死的王道情节来推断,他跳崖后的存活率至少有百分之八十(还有百分之二十,是因为江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是主角),运气好的话还从此转运,挖到传说中的宝藏,得到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当然最好的是直接穿回自己的身体,并穿回二十一世纪去了,一觉醒来只当自己做了个梦。 而且这样的情节也不算太狗血,话说有几个是被逼着自己跳下悬崖的呢,就算有被逼着自己跳下悬崖的也都是被武林高手逼的,而不是白熊! 给自己打气又打气,江南总算眼睛一闭,心一横,慷慨激昂地跳了下去——或者说跌了下去。 木叶赶过来的时候恰好只看到江南的一个背影,她连忙甩出自己的十丈软绫,只是,江南跌下去的那块悬崖格外陡峭,重力加速度的作用发挥的可以说淋漓尽致,木叶的软绫只捞到了几片飘腾起来的雪,其他什么也没捞着。 逝者如斯夫,木叶又悔又急,满腔怒火全发泄在了那白熊身上,于是那倒霉的熊瞎子,真真正正成了个熊瞎子,步着江南的后尘,跌下了万仞高山。 ——31——31——31——31——*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1——31——31——31—— 三天后,寻找江南未果的木叶带着晓窗去了天慕山另一边的清莲国。 其实那天木叶根本没有扭伤脚,试想如果她没有把握又怎么会自动提出带江南上山呢,她那一跌不过是想考验考验江南,看他会不会在她落难的时候离开而已——其实她想要的不止是一个可以心甘情愿站在她背后的人吧,她还想要一个可以跟她同甘共苦的人,一个不离不弃的人,终究她还是一个女人——不谁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木叶暗怪自己莽撞了。 这三天里她发动了几乎所有四方城的人手都没找到江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是她猜想许江南是跌到了清莲国去了,原本她可以派人找,可终于她还是借着查帐的因由自己来了。 木叶与晓窗绕着山道到了隶属清莲国的天慕山脚下的时候已是黄昏,木叶掀开门帘就看到了晚霞满天,极是绚烂,向着夕阳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小的庄院因沐浴了晚霞的色彩而显得无比的灿烂辉煌。 木叶向晓窗道:“去那家问问。” 晓窗自然没有不从命的道理。 一等马车走近那庄院,木叶就唤晓窗停车下马,亲自前去扣门。 已被苍苔染成碧绿色的石门一扣即开,显然并没有上锁。石门内,一面翠色的屏障遮住了所有,木叶待要出言相讯又怕坏了这令人忘俗的雅静,一时忘情,竟沿着那通幽的曲径向左蜿蜒前行。 转了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股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活水潺潺地注入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里莲花簇簇,池塘边怪石嶙峋,一块稍微平整点的石头上俏生生坐着条人影。 她漆黑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轻衣却微翠如烟,岸上的人影与水中的人影相映成辉。 木叶正待招呼,却听得那小姑娘嘀嘀咕咕道:“我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剥这莲蓬,就因为看到他吃莲子羹的时候模样很开心么?唉,就是我娘也没他这福气,他真是我命里的魔星!” 似乎已经看到了小姑娘嘟嘟囔囔的样子,木叶不由莞尔,正准备出声询问,那个小姑娘回过头来,瞧了她一眼。 木叶一怔,她原本以为她是个跟晓窗差不多般娇俏可人的丫头,却不想她竟生地那么好看,眉眼间更有种超凡脱俗的味道,恍若她不过是误入人间的妖精(喷,自己被妖精这两个字雷到了,容我闪下先~~~)。 那姑娘仿佛已经习惯了别人面对她时这样发怔,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木叶,并不责怪。 木叶脸一红,虽然自己着了一身男装,但也没道理竟看一个十八七岁的大姑娘看得呆了。 默一下,木叶开口道:“在下木叶,想请问姑娘近日是否看到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路过过这里。” 那姑娘还没来得及回答,远远地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那里骂:“迦鸾,你这个死丫头,你又去哪儿了?快点给我过来!” 迦鸾连忙应道:“来啦!” 一边应着她一边就着急慌忙地把剥好的莲子没剥好的莲蓬统统放在一个篮子里,然后提上篮子飞也似的往声音那个方向跑去,把木叶晾在那里,似乎根本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一个人物。 那声音听起来真的很像江南的声音,木叶一皱眉,跟了过去。 池塘那边是一片桃林,此刻竟开着满满的桃花,木叶暗疑,这个季节还有莲花盛开还可以说得过去,怎么桃花也会开地如此盎然。 凝睛细看,那桃林中显然暗藏阵势,木叶仔细记好迦鸾落身的地方,依样施为,终于来到了一个名为山草小住的小院外。 院中的江南自从那日被迦鸾救了之后,一直就被困在这里,直憋得他是心急火燎——木叶还在山上哪,而且脚崴了,这么多天过去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死丫头,你快把外面那倒霉阵给我撤了,我急着出去救人呢!”江南在院子里跳脚。 话说江南当初被救刚醒来的时候也跟木叶一样因为迦鸾的容貌怔了一下,可是这小魔女一直把他关在这里气地他连毁她容的心都有了,骂她不过是毛毛雨。 迦鸾并不恼,像哄小狗一般柔声道:“错儿乖,错儿乖乖养伤,等错儿伤好了我自然就会放你出去了。” “我告诉你一千遍了,我不是你的错儿,我是江南江南江南!”江南有点歇斯底里了。 迦鸾无视江南的抓狂,她献宝似的捧了一把剥好的莲子给江南看: “错儿你看,我又剥了好多莲蓬来,晚上我们再吃莲子羹好不好?” 江南口水,可是,美食诚可贵,老婆价更高! 无比新鲜香甜的莲子羹啊……江南在心里哀悼了一下,吸了吸口水道:“我不是你的错儿,别总拿吃的糊弄我,我告诉你,今天我无论如何都得离开,我要救的人是我老婆,老婆!” 迦鸾也不动恼,她把莲子收好,仍旧细声细气地说:“你就乖乖在我这里养伤吧,你放心,其实你的老婆早被人救出来啦,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 江南狐疑:“你怎么知道?” 迦鸾一笑,并不答。 木叶听到这里默默地离开了,晓窗正在桃林那头等她,一看到就急忙问:“有问到江公子的消息么?” 木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我们今晚住龙门客栈吧,顺便查查那里的帐,那里的帐很久没查过了,很该好好查查。” 晓窗觉出蹊跷,但是也不敢问,只跟着木叶出去,然后驾马离开。 这里江南还在问迦鸾:“你到底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根本是在糊弄我?” 迦鸾仍然只是笑,江南越发怀疑了:“你肯定是在糊弄我,你又不知道我老婆是谁!” “三月国上任皇帝的遗孤,神秘组织江山如画的当家人,六家钱庄、七家赌坊、九家青楼、十三家当铺、十八家客栈、三十二家店铺的幕后老板,毒医乱山隐者的高徒。”迦鸾利利落落地说了这么一长串。 江南挠头,从乱山隐者的高徒这一点看来迦鸾说的貌似就是木叶,他早就猜到木叶很有钱,却不知道她是皇帝的遗孤,而且居然这么有钱——六家银行、七家娱乐中心、九家夜总会、十三家典当行、十八家宾馆、三十二个商场,这是什么概念啊,毕竟是国家主席的后人,朝中有人好赚钱啊,整个儿一红顶商人! 江南脑子里突然一闪:神秘组织江山如画的当家人,这个怎么听着这么像黑手党老大的意思呢,而且这个身份就排在遗孤的后面,那很显然是很厉害的一个组织了! 立刻江南又想到了乱山隐者要杀殷勤,殷勤要捉乱山隐者的事。OMG!这个根本不是红顶商人那条路线,看上去更像传说中的统治者与造反派吧! 江南开始检讨自己,自己居然这么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这点,明明以前就有好多伏线了的说——没想到他一不小心就掺和到了竞争国家总统这样的大事里去了,难道木叶就是那第三颗帝星? 抹去额上一滴冷汗,江南蹲到迦鸾身边严肃地问:“迦鸾,你告诉我,你这些资料都是真的么?” “错儿你说呢,难道我们家的八方茶楼开的是假的么?”迦鸾坐到院子里的一张石凳上,继续去剥那些没剥完的莲蓬。 感情他们家是开中央情报局的,江南默。 江南无力地申明道:“我真的不是你的错儿。” 迦鸾无视江南的无力。 “迦鸾,你告诉我,三月国的上任皇帝是怎么死的,这任皇帝又是怎么登上皇位的?”江南继续严肃地问。 迦鸾不答反问:“错儿,你不是从来都不关心这些政治方面的事的么,怎么……难道是为了她?” 江南心急火燎,心烦气噪,也懒得再强调自己不是她的错儿了,只胡乱地点点头。 是不是为了她江南自己也说不清,或者只是关心三颗帝星的问题吧,他只是关心自己。 迦鸾不笑了,她看着江南正色道:“错儿,我不许你跟她在一起,太危险了,你答应我伤养好了之后就去跟她断绝关系!” 江南默忖了半晌,认真回答迦鸾说:“第一,我真不是你的错儿,不值得你这么关心;第二,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忘恩负义。” “哎哎哎,你真正是我命里的魔星,且由你吧,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她手里抢回来的。”迦鸾笑嗔,告诉江南道:“其实三月国的改朝换代也不是什么秘密,上任三月国皇帝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两个小公主,所以他的义弟陈而治继了他的位,也就是现在的三月国的皇帝。但是木氏江山岂能轻易拱手让人,一部分木家的死士忠臣在新皇登位之际带走了大公主,那就是木叶。” 承五)同志,可找着你了! “那为什么不把小公主也带走呢?”江南纳闷地问。 迦鸾无奈地笑着摇头:“错儿,想必你这几年一点书都没念,这个还要问——皇室后裔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带出来的呢,能带走一个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江南瀑布汗,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鄙视了,虽然不是说的他的名字,可的的确确被鄙视的就是他。 “然后他们就开始暗地里创办那个叫什么江山如画的组织,还拼命捞钱,用来买装备啥的准备夺回政权,是吧?”江南想了一会儿如此说道,用意无非是想找回点颜面。 迦鸾仿佛赞许似的点点头:“那些人这些年来一直动作,我想,他们钱攒的也差不多了,该是快要动手了。所以错儿,你还是不要卷到那个旋涡里去,太危险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会去趟这趟混水,小命多宝贝,可是他担负着三星聚鼎的重任啊,穿过来就是为了掺和这种事情的,江南仰头四十五度海带宽泪! “可是他们做这些动作三月国的皇帝不知道么?怎么任由他们做大?”江南有些想不通地问。 迦鸾点头笑:“知道总是多少知道点的,可是这组织既然是秘密的那也就是不为人知的,不为人知又能拿它怎么办呢?就连是那些店铺的真正老板这件事也是幕后的,皇帝虽然说权力大过天,但是他高高在上怎么能洞悉这些事情。”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江南狐疑的问。 迦鸾伸出雪白纤细的食指点了下江南的额头,摇头笑叹:“错儿你忘了么,我们家可是靠这个吃饭的,这些个国家里能有多少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比如说我是江南,而不是花错,这件事情你就是不知道的。”江南很不服气地小声说。 迦鸾似笑非笑道:“错儿,你每根头发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阵子你在三月国的所作所为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憋汗、汗、大汗、瀑布汗,最终江南同志成吉思汗,感情他从一开始就被当成是那个什么花错了,可是花错究竟是何许人也他都不知道。 到底从什么地方解释起呢,告诉她自己是穿过来的吗?可是目前除了令狐十三好象谁也不相信他,就连令狐十三相信他恐怕也是实在接受不了他的无缺妹妹会变成男人才不得不相信的吧,真想不到,虽然这里生产力并不发达,人却居然还都是无神论者! “我……我……我……”江南我了半天终于还是泄气,弱弱地说道:“你们家花错总不会像我这样忽男忽女吧!” 迦鸾嫣然一笑:“说起来我倒真有几件事不知道了,你不是被你师傅罚闭关一年的么,怎么突然就跑三月国去了?那个花无缺又到底到哪儿去了?还有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我记得你小时侯就叫嚣着要做这个样子的人……” 迦鸾捂住嘴,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笑道:“如今你总算如愿以偿了。” 这到底算是巧合呢,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或者人类相信的惟有自己的双眼? 不过,不管怎样,这个迦鸾居然能知道他在三月国的所作所为已经很了不起了,默了半天,江南竖起大拇指:“你强大,你很强大!” 正好迦鸾剥好最后一个莲子,她起身提起篮子走了出去,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我去给你煮莲子羹去,回来你好好儿告诉我这些。” 江南才不会去想怎么应付迦鸾的问题呢,现在他愁的是——三星是哪三个好象基本都确定了,可是怎么解决他们呢?难道真像令狐十三说的那样把三月国当一块蛋糕一样分成三份,话说殷勤他吃不透,不过那个陈宁会愿意把他的蛋糕切三分之二出去么?木叶又会满足于那三分之一个蛋糕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江南叹气,江南蹲在石凳旁叹气。 其实江南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比如三权分立——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三权分开,然后一个做议会议长,一个政府总统,还有一个做最高法院院长,三人各司其职、相辅相成多完美。可是话说生产力决定生产方式,这样的生产力状况下让他去推动社会变革,把封建社会变成资本主义社会或者社会主义社会那还不如直接把一块蛋糕切成三块来得安全呢,商鞅同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变法是变了,自己也被车裂了,血的教训啊! 而且毕竟商鞅同志那时侯生产力这个条件已经成熟了,可他根本不具备那个条件。 怨念啊,没有参考答案的主观题怎么做啊,就算没答案哪怕给他个选择题或者是非题也好啊,为什么偏偏是主观题? 迦鸾端了莲子羹并晚饭来的时候江南还在纠结,迦鸾笑:“错儿什么时候也有了心事了,蹲在这里出神。”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这辈子以及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不管是做神仙、是做人、是做鬼、是做妖精还是做什么其他东西,总之只要我还活着还有嘴的话我坚决不喝酒,不接受任何有关酒的东西,如果有违,生生世世都做穷光蛋,银行储蓄金额为零!”江南目向远方,幽幽地发誓。 迦鸾走到屋内把菜放下,把灯点好:“就算你不喝酒,饭总是要吃的吧,快来尝尝我新做的酒酿鸡,冷热正好着呢,凉了就腥了。” 立刻,江南很不争气地忘了所有的哀怨,飞奔回屋子里来吃晚饭。 话说,迦鸾的手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好到江南曾经想过:恐怕《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有迦鸾做出来的好吃吧。 今晚的菜色是一只酒酿鸡,一碟麻油腐竹丝,一碟素什锦以及一罐鱼头汤,主食是梗米饭,甜点是莲子汤。江南看着就食指大动,他迫不及待地吃了筷腐竹丝又吃了块酒酿鸡,然后才伸手接过迦鸾帮他盛的饭。 “明明是很简单的菜色,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做地这样好吃,尤其这个酒酿鸡!”江南毫不吝惜地夸赞道,把一道好菜做地好吃并不能就看出本事来,把一个简单的菜就做地无比美味那才是绝活。 迦鸾粲然一笑,仿佛漫不经心道:“不知道酒酿鸡里的酒酿算不算有关酒的东西?” 江南瞬间石化,但嘴角还不自然地抽啊抽啊抽啊…… ——32——32——32——32——*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2——32——32——32—— 苏迦鸾绝对是个妖精! ——第二天早上起床,江南忿忿地想,因为她的一句话整整让他纠结了一夜,难道就因为那块鸡他真的要生生世世都做穷光蛋吗,虽说以前他根本不信誓言,可是太白金星同志的莫明出现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起应誓的可能性了。 正想着迦鸾就提着食盒施施然地走进了屋子:“错儿早安。” 江南无视她。 迦鸾掀开了食盒的盖子把早饭往桌上摆,江南一吸鼻子,哗哗泪:“酒酿元宵!” 迦鸾无辜地一笑,继续摆上一碟窝窝头和一碟小笼包。 江南忿忿地坐下来,端起酒酿元宵来一大勺一大勺地往嘴里舀。 “错儿,酒酿元宵也算是有关酒的东西吧。”迦鸾坐下来,斯斯文文地吃了两口元宵,状似无意地问。 江南含着元宵含含糊糊地说:“反正破誓了……吃一个……要做穷光蛋,吃N多还素做穷光蛋,那么我为什么……不做一个痛痛快块地做个吃个够本的穷……光蛋!” 迦鸾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去还复来。” “你是穿来的,你是穿来的,你绝对是穿来的……”如同一道巨雷突然从天而降把他劈傻了,江南不知所云地喃喃,连嘴里的元宵也忘了咽,一小块白白软软粘粘的东西在嘴角颤了颤,终于滑了下来。 等到江南终于从狂喜中醒过来,他激动地放下手里的勺子,翻碗越碟地握住迦鸾的又小又白的双手,深情款款道:“同志,我可找着你了!” 江南同志被迦鸾PIA飞! 江南非常委屈地捂住左脸上幽雅如梅花的红手印:“苏迦鸾,你为什么打我?!” “错儿,别以为我惯着你,你就可以随便动手动脚,没成亲以前你都给我放尊重点。”迦鸾轻轻吹了吹她打疼了的小手。 六月雪,江南好冤,难道他看上去就那么像色狼吗,琴儿说他占便宜,迦鸾说他动手动脚,事实上他不过是一时兴奋,以至失态而已。 而且,不就摸个小手吗,至于吗,伸手就是一巴掌,她一定不是穿过来的,现代人哪里这么小气,只能说苏迦鸾运气好,不小心又很巧合地跟李白同志雷同了而已。 可是,就算打也不一定要打这么重吧,真亏她舍得! “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江南仰脸四十五度瀑布宽泪,连忙抹上木叶送他的白玉盒子里的疗伤圣药,防止毁容。 迦鸾不管他,若无其事地吃自己的早饭。 江南叹,还好,要娶她的是那个花错,而不是自己,否则娶这么一位,有口福是没错,但是这巴掌的滋味也太消魂了也么哥。 可是,万一那花错要是再也找不到了呢,难道他还真得娶她? 想到野蛮女友,江南寒!话说,他可不要上演穿越版《不要跟陌生人讲话》。 不过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饱的,饿肚子不好受的只有自己,江南腆着脸爬过去吃早饭。 江南一边吃早饭,一边问迦鸾一个他昨夜想了很久的问题:“三月国现任皇帝大约还能做多久?” 江南问这个问题,无非是想知道知己还有多长时间去完成那个倒霉的三星聚鼎的任务而已,如果那个皇帝不着急着嗝屁的话,那离三星上位的时间就还很久,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去慢慢筹备了。 最好是这个皇帝千秋万载,一桶江湖,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南如此真心实意地祈祷。 可是迦鸾一笑:“没多久了吧,也就是在拖日子,听说病的不轻呢,实际上三月国的国事早就是凝王与殷亲王两人商量着办的了,甚至凝王府已然有了后宫。” 江南寒,感情他剩的时间屈指可数了。 “那你看凝王和殷亲王哪个更有可能继承大统了呢?”江南又问。 迦鸾笑:“错儿,你从三月国回来的你还不知道么,花侍郎都把自己女儿送到凝王府了,摆明了他是支持凝王的,军方既然都说话了,还有什么悬念呢,不过就等着那一天了。” 江南默,凝王和殷勤两人可以说哥俩好,把一个蛋糕一人一口分着吃,那木叶怎么办呢? 江南好奇道:“三月国以前出过女皇么,或者说,在你所知道的所有国家的历史里有出过女皇么?” “没有。”迦鸾想也没想,然后笑说:“所以这位木姑娘的前途可说是……” “像玻璃上的苍蝇一样——有光明,没出路。”江南很顺当地接口道,然后默。 迦鸾点头一笑:“看来错儿还是念了点书,可是这玻璃又是什么东西呢,难道说是你胡诌出来的?” “呃……就是透明的窗纱。”想了会儿,江南讪讪的解释,话说他本来很想卖弄一下的,可是他居然忘了玻璃是什么做的了,到底是氧化硅还是什么其他的记不真切。 迦鸾也不说什么,可是那态度摆明了不信,江南想分辨,想证明自己没说谎,可是谁让他自己小时侯化学没学好呢,憋了半天他还是泄气地埋头苦吃去了。 迦鸾笑笑,继续刚刚的话题:“没有出路,其实也未必,什么都要有第一次的。” 江南点头,话说中国历史上就出现过一代女皇的,所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然后从野心这个角度来看,木叶百分之九十九就是第三颗帝星了。 江南纠结,他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们呢,尤其木叶,这个据说要“收了”他的女人,难道他要辅佐她成为一代女皇,然后成为她的面首么?就像五郎、六郎之流? 江南开始臆想自己辅助木叶成为一代女皇的过程,具体操作流程如下: 1,凝王即位。 2,木叶嫁个殷勤。 3,殷勤把凝王干掉,殷勤即位。 4,殷勤不明不白死去,殷勤与木叶的儿子即位。 5,木叶废掉自己的儿子,换个儿子即位。 6,群臣递表,木叶的儿子禅让,木叶即位。 备注:此操作流程1和2顺序可以调换,5可以省略。 看,多完美的计划,三颗帝星轮流都做过皇帝,那样是否就算完成了三星聚鼎的重任? 江南叹气,说起来很简单,操作起来不知道有多难,光让木叶嫁给殷勤就够让人头痛的——木叶看上去可不象那种会为了某个目的而不择手段,伺机而发的人。至于让殷勤干掉凝王恐怕更难吧,貌似他们感情很好,不过也难说,谁知道那只大狐狸心中真正在想什么,就算他觊觎皇帝这个宝座也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承六)谁向谁求婚? 正当江南胡思乱想之际,一声清朗的问讯穿破桃林,款款而来:“三月国殷勤求见凤鸣居主人。” 江南的脸刷地变成了刚糊上的窗纸,白地惨惨的——这只大狐狸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江南拼命地冲迦鸾使眼色,抹脖子,让她不要回答,装成不在的样子。 迦鸾无视江南,漱好口,收拾好桌子,姗姗地提着食盒离开了。 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江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迦鸾离开,向前二十五度伸着一只孤单的手捞不到哪怕一片衣角。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江南:妈妈,为虾米木叶可以记住迦鸾落身的地方跟进了桃林来,我就不能记住迦鸾落身的地方逃出去呢?话说我见迦鸾的次数可多,记的位置也准些啵。 某九十九某千:儿啊,妈妈摸摸,人家木叶和迦鸾都素有轻功的啊…… 江南:那妈妈,为虾米我8会轻功,人家穿过来的都素武林高手,就我窝囊的要命? 某九十九某千:儿啊,妈妈舍不得你吃苦,练武很辛苦的,尤其练内功…… 江南:可是妈妈,乃就8能找个武林高手把内功传给我么! 某九十九某千:儿啊,武功不是白开水,哪能真的就像倒水一样从这个杯子里倒到那个杯子里…… 江南(幽怨):妈妈,乃确定我素乃亲生的?! 某九十九某千(摸摸):当然素,不光你,殷勤,陈宁,小十三……你们都素妈妈亲生地儿子啊…… 江南(去墙角种蘑菇):都是亲生地为虾米厚此薄彼,总之乃素不待见我! 某九十九某千:儿啊,别种蘑菇了,咱们听听你殷勤哥哥跟迦鸾在说虾米吧……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朝阳照着迦鸾的小山庄,也照着殷勤惯用的马车,殷勤懒懒地靠在马车旁,眯着眼睛任阳光洒落他一脸。他也真有耐性,尽管没听到回音还那么在门外等着,直等到迦鸾出来。 迦鸾还没把食品盒放到厨房里,她就那么一身家常打扮,拎着食盒出了门跟殷勤说话,那架势显然没有让他进去坐的意思。 “三月国的殷亲王么,可是尊贵的稀客。”虽然这样说,但是迦鸾表情淡淡,语气里没一点恭敬的意思。 殷勤不以为杵,慢慢走过来,温和有礼地笑向迦鸾道:“姑娘客气了,姑娘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凤鸣九天苏姑娘了。” “传说,不敢。”迦鸾一笑,在晨光里那笑容显得非常客气,淡漠疏离,跟那个PIA飞江南的迦鸾简直判若两人。 殷勤又笑道:“幸会幸会!” 迦鸾无语。 说话就跟打乒乓球一样,你打过来我抽过去才好玩,常人要处在迦鸾这个位置上好歹也该寒暄点“久仰久仰”什么的,否则人家根本没法接嘛,不过也许迦鸾就是想让殷勤没法接,敢给她们家错儿下毒的人,她才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殷勤学会了江南的不屈不挠了,或者说他比江南还不屈不挠,换成江南在迦鸾这样冷淡的态度下早就夺路而逃了,殷勤却仍旧春风满面道:“百闻不如一见,苏姑娘果然与众不同。” 迦鸾继续无语。 殷勤这才说出来意:“听说凤鸣九天,俯瞰天下,无所不知……” “过誉了,比如花无缺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迦鸾淡淡地掐去了殷勤的话头。 殷勤不以为意地笑笑:“另一个人想必苏姑娘一定是知道的,而且,按照苏家的规矩想必苏姑娘不会不说,也不会留难。” “殷亲王对我们苏家知之甚深么,那么想必殷亲王也知道我们苏家的规矩都是先收钱再告之消息的。”迦鸾似笑非笑道。 殷勤从怀中摸出一个红绒布的小盒子递给了迦鸾,迦鸾打开看了下,点点头:“你要的人就在这庄子里头,你自己去找吧。” “那就多有得罪了。”殷勤刷地打开了折扇,志在必得地一笑。 迦鸾不理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拿着殷勤给她的小盒子,转身进了门向右转,穿花拂柳地消失在那条幽径的尽头。 当看到迦鸾从后院进了山草小住的时候江南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等江南看清楚迦鸾手中拿着的那个红绒布的小盒子时他的心又立刻提了上去,他颤巍巍地伸出食指指着那个小盒子对迦鸾说:“你……你……你这不是想跟我求婚吧?” 还没等迦鸾回答,江南又狐疑道:“还是殷勤跟你求婚了?” 迦鸾摇头笑嗔:“又发颠了,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怪江南发颠,只能怪那个红绒布小盒子太像放婚戒的小盒子了。 不过还好,江南总算想起来他已经穿越了的,他好奇地问迦鸾:“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迦鸾抿嘴一笑,把江南揪进了屋子,关上所有的门窗,然后打开了盒子。 顿时满室生辉,江南口水,一丝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江南又不由自主地吸了吸口水,那丝透明的液体总算在摇摇欲坠之际悬崖勒马。 “值不少钱呢吧?”江南艳羡。 迦鸾笑眯眯地摸了摸江南的脑袋:“是啊,值不少钱呢。” 江南汗,迦鸾看他的目光特像他看夜明珠的目光,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迦鸾其实是在说他值不少钱。 难道她被迦鸾给卖了,价钱就是这颗夜明珠? 一滴冷汗慢慢地从江南的额头上滑下来,又慢慢收回去。(某菜评:看来是真冷,汗都赶上鼻涕牛牛了) 江南默,算了,卖了就卖了吧,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能卖到钱干嘛不卖,好歹他也值一颗夜明珠呢,只是不知道一颗夜明珠能折现折多少,想他当年曾经算过自己这辈子就算一直都做一个小会计也能挣个百把万的,这颗夜明珠要值那么多才好,否则迦鸾可亏了。 江南默默地开始往院子外头走,想必殷勤此刻正等着他呢。 江南当然不会走得出去,桃花阵还拦在那里呢。 江南有几分负气地问迦鸾:“你怎么还不把阵撤掉?” 迦鸾有些奇怪地笑道:“怎么,你不是怕见他的么,怎么突然又迫不及待要去见他了。” “你都把我卖了我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如自动出首,争取宽大处理。”江南叹气,不知道自己会被殷勤他们怎么样,话说第一次他逃跑没成功都被喂了颗和气生财,这次他跑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会给他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保不齐上次木叶说的他中的什么毒也是殷勤下的。 江南怨念。 迦鸾了然地一笑,也不说什么,又从后院出去了。 后院还是有奇怪的阵法,终究他出不去,可是会不会因此殷勤也进不来? 江南有点点期翼。 ——33——34——35——36——*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3——34——35——36—— 又过了四天,江南还是被困在山草小住里,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吧,他困在这里什么事儿都办不了;说是坏事吧,又不用落入殷勤的魔爪。 这天下午穷极无聊,江南找了把小刀,刻了几个木骰子来玩。江南不会控制力道,那些木骰子总是不听话,摇不出想要的点数,没玩几下他就没兴趣了,开始万分的怀念起他的笔记本来,话说他以前最爱挂在网上玩升级的——当然了,打牌还是用手摸着最有感觉,可是要凑人总是不易,所以还是网上玩地多些。 可是不知道他的笔记本和他的身体现在到底在哪儿呢,话说,那天慕山上他都没来得及找就骨碌骨碌下来了。 难道说这就是老天的提示,其实他的身体根本不在天慕山。或者他是不是该问问珈鸾,她们家不是开中央情报局的么…… 正惦记着呢迦鸾果然来了,跟迦鸾一起过来的还有一碟葱油卷和一盅荷叶仔鸡汤。 江南迫不及待地扑向桌子,在养伤的这些日子里他除了睡,就是吃,除了三餐还有两顿点心外加消夜,迦鸾这样一天六顿的喂养他,每当他变成女版花无缺的时候就觉得小肚子上又多了点肉,不过反正这不是他的身体,他不在乎。 “迦鸾,你知道吗,我很感激你。”江南一边自在地吃着点心一边唧唧歪歪:“你都不知道,那些小说里,不管是穿越的还是非穿越的,只要提到点心除了桂花糕还是桂花糕,我真怕你也拿桂花糕来打发我,要是那样子的话生活该少了多少乐趣,我这辈子最怕吃的就是甜食了!” 江南只顾吃着,没注意到迦鸾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生怕迦鸾听不懂,想了一下他还解释道:“我说的那个穿越非穿越的小说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鸳鸯蝴蝶小说。” 迦鸾突然道:“错儿,你的伤养的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师傅这么久不见你,该惦记了。” “嘎?!”江南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他乐坏了,话说虽然在这里吃喝不愁,不过被软禁的滋味不好受啊,尤其是还有一大个未知任务没完成的时候。 当下江南也不再申明自己不是花错了,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就准备到外面的新天地里去,当然最先他得回去看看木叶,虽然迦鸾说她没事了,但他不放心,总得亲眼确认一下。 凤鸣居的门口,殷某人摇着一把折扇坐在那辆多次出镜的马车的主驾位置上瞭望着远方,正笑地纯真,迦鸾看到他突然觉得有点没力,她还奇怪这人得了消息之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原来他根本就只打算守株待兔。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这样在这里呆了四天,如果是的话她应该晚点带江南出来,让他等成望夫石好了! 横竖逃不掉,不如搭个顺风车,想他也不会回三月国的,那么便只有去多多城——这样想着迦鸾笑道:“殷亲王,不介意我们搭个便车么?” 迦鸾笑地天真无邪,仿佛那天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刚刚腹诽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如此心无芥蒂般地向殷勤打招呼,。 殷勤似乎这个时候才看到他们,他转过眼珠子来粲然一笑:“为苏姑娘服务,乐意至极!” 迦鸾竟然真的就跳上了车,举止虽然优雅,可是跳的毕竟是火坑啊,江南傻眼。 不知怎么江南坚信迦鸾本不知道殷勤在这里的,而殷勤却早断定迦鸾会跟他一起出来,此刻两人心里都不知道怎么样呢,总之不是像现在表现地这样友好亲切的。江南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两个腹黑的人啊! “嗨,九爷,好久不见,你是特地来接我的么?”江南扯起个灿烂的笑容,也学他们装。 殷勤无视江南。 江南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怔了半晌,江南认命地捏了捏鼻子,上了马车。 话说,就算他想不上马车也不行吧。 殷勤不问迦鸾要去哪儿,迦鸾也不问殷勤要把她们带到哪儿,那两个人都不说话,江南自然也不敢说话。 江南开始怀念跟木叶以及晓窗逃难的那些日子,虽然那时侯是逃难,可是路上挺开心啊,至少没这么别扭,唉,不知道木叶究竟怎么样了。 江南叹气。 殷勤不知道会把他们带到哪里,不知道会把他们怎么样,迦鸾总归是无事的吧,她至多是收了银子迟交货,如今既然货交了那也就没什么了,倒霉的只会是他江南一个人。 江南又叹气。 这个难道就算苦其心志的一部分吗?老天为什么要降这么大一个重任在他这个平凡又平凡的现代人身上呢?可怜他无德无能…… 江南再叹气。 连叹了三声都没人理,这个装可怜引人发问的计策失效,江南捏了捏鼻子,认命地缩在车子的一角不吭气了,这样的旅途那叫一寂寞啊! 一路无话,天擦黑的时候马车进了多多城。 相比较四方城而言,多多城的夜晚安静而又忧悒,街边没有灯红酒绿的青楼,没有人声鼎沸的酒馆,只有几家客栈挑着忽明忽暗的灯笼,连路上也只有不多的几个行人。 马车刚在一家名为小栈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里面就冲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店伙计,紧接着又冲出一个扎着一根大辫子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里还举着一把闪亮亮的菜刀。 @~@~@~@~@~@~@~@~@~@~我是读者评论的分割线~@~@~@~@~@~@~@~@~@~@ 看到小差华丽丽的评,实在欢喜,在正文中亮出来显摆显摆:)) 轻轻的殷勤来了, 正如木叶轻轻的走; 他清朗的招呼, 刷白江南的脸色。 那墙角的蘑菇, 是番外中的江南; 幽径里的艳影, 在江南的心头颤抖。 朝阳中的殷勤, 懒懒的在车旁等候; 在迦鸾的眼波里, 他简直是一条水草! 那盒子里的一颗, 不是钻戒, 是夜明珠; 淹没在绒布间, 沉淀著彩虹似的梦。 求婚?拍一下脑袋, 从穿越更穿处回来; 但见满室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口水。 但江南不能口水,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冷汗也为他沉默, 沉默是今生的价钱! 悄悄的江南要走, 正如殷勤悄悄的来; 他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口水啊口水~~~~~~~~~~ 有一种口水叫做垂涎三尺。。。。。。。。。。 还有一种口水叫做飞流直下三千尺。。。。。。。。。。。。。。 承七)小栈 “飘萍儿,你给我站住!”小姑娘一边追一边喊。 那个被叫做飘萍儿的小伙计却头也不回,直冲向马车这里,躲到了马车的后面。 小姑娘举着菜刀也冲过来,明明是在追赶飘萍儿,路过马车的时候那把菜刀却突然冲着殷勤就狠狠地砍了过去。 亮闪闪的一道白光在刚擦黑的晚上触目惊心,江南掀开门帘正准备出来,愣是被那道白光吓地BIAJI跌回了车厢内。 殷勤可没江南那么没出息,他一武林高手岂会是轻易被砍到的,只见他不慌不忙的用扇子一隔,扇子与菜刀碰撞在一起竟是铿锵的金属声,原来那把看似附庸风雅的扇子却是不折不扣的铁器。 小姑娘愣了一下,立刻揉身而上,凶狠地又是一刀,殷勤再轻松架住。 又是几声铿锵清脆,眨眼间殷勤与那小姑娘已经换了几招,江南在车里听着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暗暗想,不知道是不是殷勤人品不好,所以突然冒出个像小疯子一样的小姑娘来。当然,这样的想法里未免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江南正想着,马车车厢内的板突然被顶出一块,露出一个脑袋来,接着飘萍儿就整个儿出现在车里了。 “嗨,小凤,好久不见。”飘萍儿一脸灿烂地跟迦鸾打招呼。 然后他又一脸不屑地向江南道:“花花,你怎么还是那么没出息。” 江南怒,虽然这个小毛头所说的那个花花不是他,可是这不屑确实是对他发出的,而且这个小毛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不过十五六岁啊,他被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人嘲笑了,江南出离愤怒了! 愤怒之后是悲哀,他不是武林人士,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处处受人嘲笑,处处受人欺凌,江南缩到车角去自哀自怜,不时还抹抹并不存在的泪水。 飘萍儿奇怪地看了看江南,问迦鸾:“花花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蔫,这可不象平时的他啊。” 迦鸾伸手拍拍飘萍儿的脑袋:“小乖,你又欺负我们家错儿了,小心一会儿叮当来砍你。” 正说着呢,那小姑娘就嚷嚷了起来:“小凤,你管着点那个坏孩子。飘萍儿,你又欺负我家相公,你不就是欺负他没武功吗,你给我出来,我们大打三百回合!” 这句话是分别对两个人说的,虽然这样嚷嚷,可是她手底里也没见松,她与殷勤用的都是短兵器,简直就是近身肉搏,一时真是凶险之极! 毕竟叮当年纪小,殷勤对付起来游刃有余,一边跟叮当过招。一边听着她们对话,一边殷勤还分心去想江南的身世,听他们的意思,江南显然是清莲国的人了,那么他会是清莲国派出去的奸细么? 迦鸾突然掀开门帘,笑说:“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吃了饭,然后你们再继续。” “好!”叮当格外凶地格了一刀,向后一弹,殷勤笑笑也收了手。 叮当直走进小栈内才停住脚,转过身来竟是一副很职业的笑脸:“来者都是客,各位客官请进来坐,打打尖,歇歇脚,小店热忱为您服务。” 客套完她又漂亮地吼了一嗓子:“飘萍儿,接客!” 接客——江南很不纯洁地想到其他地方去了,本来正自哀自怜的他立刻不争气地破涕为笑,笑了个满脸开花。 殷勤与迦鸾仿佛没觉出任何不妥,二人一前一后姗姗地下了车,江南赶紧也捂着个肚子也下了车,飘萍儿这才懒懒地爬下来,前去泊车。 小栈内竟是灯火辉煌,那装潢豪华地堪比金陵饭店。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江南坐在红木的大方桌旁踩了又踩厚实舒服的地毯,深深地感叹。 因了那灯光他也看清楚了叮当的模样,这个号称花错是她们家相公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眉细鼻直,眼圆嘴小,面容佼好但稚气尚存,一根粗粗的大辫子油光发亮。 叮当剜了一眼江南,笑嗔:“看什么看,一年没见,不认识了么!” 江南赶紧观音眼,观音鼻,观音心,话说,虽然不过是个小姑娘,别人的老婆他还是少看为妙。至于申明自己不是花错,江南苦笑,还是算了吧,在山草小住他申明了那么多次迦鸾都没听他的,这一时半刻他哪里说得清。 叮当看了江南的反应一凝眉,转而向殷勤道:“客官您吃点什么?” 殷勤一笑:“三素一荤一汤,不要山珍,不要海味,钟姑娘看着上几个家常菜吧,那些好菜就不用了,在下怕带的银子不够。” “嘎?你怎么叫她钟姑娘,她不是姓丁的么?”江南纳闷地问殷勤。 叮当怪怪地看了一眼江南,不满地向殷勤一噘嘴:“三月国的殷亲王会付不起小栈的一点饭钱么,是不想给银子我们挣才是真的。”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殷勤有滋有味地抿了口之前叮当给他们倒的白开水突然酸了这么一句,然后道:“清莲国的叮当公主要什么没有,怎会在乎在下囊中这么一点少少的银角子。” 鉴于上次被PIA飞的经历,江南不敢再随便认同志了,他缩在一边,怀疑地看向殷勤,那可是陆游的名句哎,难道说他也是穿过来的,还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可是这一而再的,也太巧合了吧! 江南小心地问殷勤:“那个‘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你是自己编出来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叮当又怪怪地看了一眼江南,去厨房布菜。 殷勤仿佛很认真一般,回答江南道:“这个是清莲国丞相遥光的高徒花错花公子送给他的情人叮当公主钟玲钟姑娘的第一句情诗。” “哦。”江南恍然,原来那小姑娘本名叫钟玲,叮当不过是她的外号,这句话本是那个花错送给她的第一句情诗,她把他当作花错,见他问自己送出去的情诗当然会怪怪的了。那么这么说的话难道那个花错是穿过来的? 江南的心头有点跳跳的,真想一下子就见到那个花错,好好问问他究竟是不是。 不过,殷勤不会也当他是花错了吧,江南不由看了殷勤一眼。 殷勤不动声色,鬼才知道他肚子里是怎么想的。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江南不用让,毫不客气地挥动爪子狼吞虎咽起来。不知道迦鸾是在这个饭店培训过还是清莲国的饭菜普遍这么美味,总之这个菜的味道跟迦鸾做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饭都快吃完了飘萍儿才泊好车,懒懒地进了店。叮当风风火火地怒,提着菜刀又要砍他:“有你这种伙计么,什么活都让老板干,小心我把你踢回宫!” 江南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老板是公主,伙计也是宫里的……江南挤眉弄眼地看了看飘萍儿,有点幸灾乐祸,这小子不会是宫里的小公公吧,顶多是大内高手,总之都是没那啥的可怜人。 飘萍儿无视江南,他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剧情,也不接招,只是一味地逃,一味地躲,一时间大厅里你逃我赶,甚是热闹。不过叮当显然也是很会过日子的人,但看她左劈一刀,右劈一刀,那些家具物什却丝毫没有损伤,这就使得场面没那么壮观了,话说,菜市场上的鸡飞狗跳才堪称得上老板娘追伙计中的经典! 逃着逃着、躲着躲着飘萍儿又凑到殷勤那里去了,那把菜刀理所当然地朝殷勤脑袋上劈了过去。 江南叹气,又是这一套,她都玩不腻的。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他连忙端着饭碗远远的避开。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单挑,而是混合双打,原本的受害人飘萍儿居然跟叮当沆瀣一气地缠斗起殷勤来。叮当用刀,殷勤用扇子,飘萍儿的兵器居然是一根饱蘸着浓墨的狼毫毛笔和一方整齐的砚台。 江南非常好奇——他刚才究竟是把毛笔和砚台藏在哪里的? 叮当虽然是一个女子,招式里却透着狠辣,飘萍儿的招式则如他的兵器一样左刚右柔,但是不管是遇着刚还是遇着柔都铁定会给人身沾上一个洗不去的墨点。 若是独斗他们任何一个殷勤自是不会有问题,可是同时对付两个他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尤其是飘萍儿的兵器实在奇怪,不及防殷勤的白衣上就多了个墨点,所幸也只是个墨点,并没有真正伤着哪里。 江南还想继续看热闹,迦鸾却拽了他离开,彼时那个饭碗还捧在江南的手上。 殷勤当然不会没注意到那二人的离开,可是他被这二人缠着实在分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迦鸾和江南飘然远去。 当下殷勤反而放下心来力斗二人,这二人的怪招层出不穷,殷勤也是个博学的主儿,一时间小栈内打得格外好看,可惜却没有看客,赚不到门票。 叮当与飘萍儿终究吃了年纪小经验少的亏,两人实力加起来虽远超过殷勤,却一时拿他也奈何不得。 估摸着迦鸾与江南已经走远了,叮当与飘萍儿对了一个眼神,突然收起了兵器,开始收拾碗筷,温和平淡地仿佛从来就没跟殷勤开过架。 殷勤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墨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道弄脏我这衣服,钟姑娘是赔也不赔。” 说起银钱的事,叮当仿佛受了提示般:“对了,饭钱还没付呢,一共四百六十二两三钱银子,请付清,小店概不赊帐。” 不愧是精明的老板娘,绝口不提赔衣服的事! “怎么还有整有零的?”殷勤一边解荷包掏碎银子,一边笑问。 飘萍儿笑嘻嘻答道:“零的是菜钱,整的是服务费。” 幸亏江南不在,否则他一定咋舌不已,说不定还告诉叮当他们:服务费不带这么算的,就算是包间服务费也不能超过消费总金额的百分之二十。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他还是非常乐意看到殷勤吃鳖的。 可惜江南看不到了,此刻他已经逍遥地坐在八方茶楼的包间里喝茶吃花生米,对面坐的自然是中央情报局的资料保管员迦鸾。 他抛了颗五香花生米在空中,张开嘴去接——没接住;再抛一颗,还是没接住。就这准头看来就算给他明师他也练不成武林高手了,江南挫败地捏捏鼻子放弃,倒点开水在那碗从小栈带出来的饭里,泡泡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好奇地问迦鸾:“他们是特意帮我们的?” 他们自然是指叮当和飘萍儿,迦鸾看了看江南,但笑不语。 江南越发好奇了:“后来吃饭时候的事好理解,可是一开始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车里面的?” 迦鸾还只是笑,不过那笑容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然后迦鸾就把江南打发去睡觉,睡觉前江南还不忘把那副碗筷洗洗干净收好——说不定以后还是要还的,就算不用还以后自己讨饭也有个家什啊,不管怎样此刻还是妥当保管的好。 ——37——37——37——37——*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7——37——37——37—— 一宿无话,第二天殷勤和江南同时醒来,虽然地点不同,但二人睁眼穿衣的时间可以说是惊人的巧合,但是等江南吃完早点跟迦鸾一起走出八方茶楼的时候殷勤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殷勤此刻具体形象在前文中已经说过很多遍,那就是“殷某人摇着一把折扇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正笑地纯真。” (据江湖包打听大嘴小麦无责任透露:此形象经殷勤申请已成为他的专利,其他想用的人请准备好专利使用费自行找殷勤协商。) 江南看到殷勤的第一反应是掉头,但是殷勤就那么一直一直深情地看着他,这就使得他不忍心也不敢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笑着打招呼道:“九爷,好早。” 迦鸾也一脸阳光灿烂:“殷亲王早安,要不要进去用点早点?” 殷勤居然点头:“再好不过,小栈的早点太贵,还是在这里吃经济些。” 江南喷,这是堂堂的三月国亲王啊,也太会过日子了吧。 江南看迦鸾,迦鸾仿佛苦恼似地歪了歪头:“这样啊,那殷亲王进去用把,我们已经吃过了。我们有点事,先行离开了,本来还想搭你的便车的呢。” 殷勤一笑,下了马车,路过迦鸾的时候他突然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迦鸾转了转眼珠子,竟然转回头跟殷勤一起进了八方茶楼。 晨风吹起一片枯叶在空气中打了个转落在了江南脚边,江南此刻便如同这片枯叶一样孤独地没人搭理,也没人管辖。这对树叶来说可能是一种落寞,对江南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乎他悄悄悄悄地跑掉了。 承八)豪胜赌坊 江南不是没想过要逃走,逃到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有种预感,不管他逃到哪里他都会在某个早上出门时看到“殷某人摇着一把折扇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正笑地纯真。”更何况他怎么才能躲得开迦鸾呢,她可是中央情报局的资料保管员啊!而且为了三星聚鼎这么个倒霉的任务他怎么也得跟殷勤打交道不是,所以此刻他不过抱着“偷得浮身半日闲”的想法随便溜达溜达罢了。 溜达着溜达着江南一眼瞥到一个挂着“新安当”这样招牌的店铺,一时心血来潮,他就折蹩了进去。 从新安当出来的时候,江南的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根那儿,他没想到昨天从小栈顺出来的那副碗筷居然当了200两银子。200两银子啊,据看红楼梦的不完全记忆统计,25两都够穷人家过一年的,贾宝玉同志一个月零花钱也不过2两(学堂补贴除外),他现在可以说是个小小的富翁了! 啧啧,这么个简单的物什就比凝王府的穿戴值钱多了,这才有个公主的架势嘛,江南心理暗赞,顺便再鄙视下殷勤与陈宁——那抠门的两只,真正妄称为王爷! 他问老板要了三张五十的,两张二十的总共一百九十两的银票,剩下的十两要了一个5两的银锭子,其余5两都是散碎的银粒子,这样收起来方便,用起来也方便。拿着这笔不算巨款的巨款他可算是乐坏了,直想着去哪里消费一下才过瘾,男人的兜里总是揣不住钱的! 兜里有了钱了,日子便没那么凄惶了,可一时江南竟想不起有什么可以血拼一下的,话说,这里又没有游戏碟什么的可买的,他一个大男人也想不起来给自己置办行头。空落落的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他一眼瞄到一家招牌上四个金漆的大字“银钩赌坊”,江南顿时热血沸腾了,话说在古代,青楼和赌坊是两大胜地,他怎么可以错过! 赌坊本最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按理说江南躲还躲不及,可是人脑子一发热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所以生活的戏剧才变得丰富多彩,百转千回。 这家赌坊看起来还算正规,至少没那么乱,人也都还算斯文,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市井屠狗之辈,杂乱争吵之事,一张张桌子,一群群人看上去都还算整齐有序,可惜江南同志只打过八十分,连麻将都不曾摸过,这些牌九之类的赌具对他来说更是太过新鲜而完全不懂,虽然名字不陌生,但是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剧和武侠小说他也没看出其中具体的规律到底是什么,知道至尊宝最大,天牌比地牌大,可是到底什么才是天牌、什么才是地牌他一无所知。犹豫了半天江南终于在一个赌骰子的桌子旁站住了,至少押大押小他还是知道的。 这桌的庄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容貌极美,肤若凝脂,脸上似笑非笑地透着一点散漫和不在乎,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她穿着一身黑绸制的长袍,长袍只宽松地合在身上,露出纯白的抹胸和颈下大片的春光。 看到江南,这个女子微微一笑:“公子押大还是押小?” 她的声音有丝沙哑,不若同年女子般那么清脆,却意外的有种说不出的魅力,江南对她一笑,摸出一个小银粒子来:“我压小。” 同桌的人纷纷以鄙视的眼光看江南,不过江南并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比较雀跃,比较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赌博,虽然说本钱不大,但总是第一次尝试,人生能有多少个第一次? 其他人也纷纷下注,仿佛他们不屑与江南为伍,竟不约而同地压了大,待那女子开盅却是六点,江南赢了,江南乐。 江南赢了之后立刻把那粒本钱收回,只以赢到的利钱做本,继续压小,似乎他记得曾在哪儿听说过,从概率角度讲押小赢的几率总比押大多些。 不想第二把又赢了,同桌的人不信邪,第三次仍然都只押大,独江南押小,这次他用了两粒银子,反正这两粒都是赢来的,就算输了也不心疼。 就这样把赢来的银子做本钱,不一会江南面前竟堆了一大堆的银子及银票。同桌的人都早已收手,就连其他桌的人都收了手过来围观,整个赌场只剩下江南和那个庄家在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庄家竟连开了十六把小。江南就纳闷了,不带运气这么好的吧,话说他情场也没失意啊,怎么赌场这么得意。 * 其实不仅江南纳闷,围观的哪个不纳闷,庄家输钱,还输得这样惨,真是千载难逢的奇景啊! 江南仔细地看庄家摇骰子,那女子的手法纯熟、稳重,分明是个练过的人,估计她根本就是个是想开大开大,想开小开小的主儿。江南就想不通了,一开始其他人都押大,独他一人押小,那么开小还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只他一人押了还开小呢? 突然想起韦小宝带杨溢之在康亲王府豪赌的那个情节(备注),江南心中一动道:“姑娘,敢问芳名?” 那女子轻轻一笑,刹那间如百花同绽:“花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三月在丞相府上遇岚曾拜会过,公子不记得了么?” 江南汗,又是花错的账,怎么都算到他的头上了。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看这样子似乎是这个叫遇岚的有求于他,否则也不会送这么大把的银子贿赂他。 不过,这个银子可不是好收的,若就这么糊涂收下而办不成事的话下场一定不是一般的惨。 擦擦汗,江南连忙申明:“姑娘认错人了,我不是姑娘认识的那个花错,我叫江南。” 遇岚一笑:“花公子说笑了,花公子如此人品,遇岚就算惊鸿一瞥也必定刻骨铭心,如今时隔不多,又怎么会认错。” 江南成吉思汗,这种事情,看来是说不清的了。 灵机一动,江南道:“这样吧,我们再赌一回合,这次不赌大小,只赌点数,我们各摇一把,点数小的算输。” 江南的意思是把这些银子全输还给她也就是了,这样大家两不相欠,那样她就算当他是花错也不能让他做什么了。而之所以要赌小,那是因为江南实在没把握驾驭这些骰子,倘若比大,他一定大不过庄家,倘若比小,就算庄家智慧出众把骰子摞在一起只有一点他也可以赢,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庄家出几点他都使劲摇,不把这些骰子摇碎不算。 遇岚不说话,她只一笑,点头,拿骰盅盖住骰子轻轻地摇了两下,然后揭开…… 再然后,众人哗然,江南傻眼了,骰盅里居然只剩下一堆粉末,没点了,他的小计俩用不了了。 面前的银子银票多的都要堆到地上去了,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一而再地发财,当初他想发财的时候怎么就见不到这些呢,江南泪,可是围观的人不泪,他们星星眼加口水。 可是这既不是天上掉馅饼,也不是头奖五百万,这些银子拿起来可烫手啊,江南欲哭无泪,围观的人持续星星眼加口水。 “我收下了这些银子,然后有天你突然发现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也没有办法完成你想让我完成的事怎么办?”江南可怜兮兮地问,这个预防针是一定要打的,不管结果怎样他都得先占着理。 “这些都是花公子自己赢得的,在场众人都能作证,遇岚怎么会因此而要挟花公子替遇岚办事呢。”遇岚貌似很诚恳地笑。江南记得那些竞选的政客在电视里宣布再也不涨税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可惜围观的人没看过电视,也不知竞选中的嘴脸,他们竟然配合地点点头。 江南叹气:“我还是把这些银子都留下吧,你只要放我出去就好,否则就算我走出了这个大门也走不出一百米,非被人抢了不可,保不齐还搭上小命。” 遇岚笑地越发诚恳了:“银钩赌坊向来最重信誉,岂能留下客人的银子。另外,我们银钩赌坊虽只是一个小赌坊,多多城的豪杰们多少也给点面子,花公子只管自便就是。” 围观的人再次深以为然地点头,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指挥一样,难为点得那么整齐。 这个烫手的山芋居然甩不掉,江南豁出去了:“那麻烦遇岚姑娘都换成银票吧,否则太重,我拿不走。” * 最后江南揣了十三万一千二百六十二两的银票外加十两银子出了银钩赌坊,他的胸因揣足了银票而显得异常雄伟。 如今他可不是发了笔小财,根本就是财大气粗,既然银子退不回去姑且只好享受吧,反正就算不享受到时候他还是没办法交代。 人生四大堕落无非酒、色、财、气,财他有了,酒是坚决不要喝的,气最好还是不要,做人要低调,最后就只剩下色了,江南这只很不纯洁的脑袋忍不住YY起来,进过两次青楼,到现在他还没尝到甜头,有一次还差点被别人尝去了甜头,作为一个承载着无数期盼目光的穿越人他不甘心哪,怎么也得向项少龙同志学习,人不风流枉少年,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江南一眼就瞥到了一个写着“浅若云湮”四个大字的粉红招牌——粉红招牌啊,摆明了就是红灯区嘛,还是这么诗意的一个红灯区!江南就纳闷了,话说这里的娱乐单位也不少啊,怎么晚上就显得那么冷清呢。不过江南就只想了一下下,立刻他就张开双臂向浅若云湮冲了过去,同时在心里呐喊着——啊,浅若云湮,我来了!啊,美人们,我来了! 往往就是乐极生悲,就在江南往浅若云湮扑的同时一辆失控的马车疾驶而来,江南囧了,他怎么就忘了到古代是必然会发生马车车祸这个狗血无比的剧情的呢,不过这时候还是别指望英雄救美了吧,还是自救来地实惠些。 此刻往后退显然不智,话说掉头多烦,还不知道有没有泊位,江南干脆加足油门,嗖地就串到了路那边,在浅若云湮门口泊好,然后得意地回头看看,还好,马车还有几步才能撞过来,狗血剧情宣告破产! 江南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施施然迈步走进浅若云湮的时候他一眼瞥到一个小朋友正往马路中央晃,江南泪,非逼他狗血么,他实在不想啊,可是身体比大脑还要快,爱护祖国的花朵是从小就天天念惯了的,拾金不昧、舍己为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总之江南身不由己地就冲了过去,然后那个小朋友得救了,可是更狗血的英雄救美并没有出现,江南同志被愤怒的奔马踢飞了。 下面请欣赏一个慢镜头: 空气中仿佛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场,远近的风景已经淡然如烟,江南同志慢慢慢慢地落下来,浅蓝色的裙裾宛然若云,黑色如锻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几瓣落花,几点绒絮,粉的是梦,白的是泪…… 江南掉到镜头下面之后特写的是大把大把的银票,它们如蝴蝶一样翩飞翩飞,或远或近,或大或小,或正或反…… 好,切换普通镜头: BIAJI!江南很不雅地摔到了地上,差点没把骨头摔散了架子,不过也得亏那马天生神力居然把他踢飞了,要不然从他身上踩过去估计江南同志就算不完结翘翘也非残废毁容不可。 江南哀怨,英雄救美呢?或者美救英雄也好,怎么都不见了?为什么情节突然又不狗血了,既然狗血就狗血到底好了,怎么忍心让倾国倾城的他如此受伤! 浑身每根骨头都疼,江南索性自暴自弃地躺在地上装死。 由于慢镜头的效用,也由于密度不够大而浮力相对大的缘故,银票这个时候才落下来,然后没头没脑地撒了江南一身,江南更哀怨了,哀怨的同时他犹豫着要不要赶紧挣扎着起来抢几张收好,虽然非劳动所得,但是毕竟这些银票都曾经在自己怀里捂着啊,怎能说放弃就放弃,此刻挖出去的话肉痛啊! 银票覆盖下的江南,内心在挣扎! 莫非是因为破了那个誓言,注定他只能做穷光蛋? @~~~@~~~@~~~@~~~@~~~@~~~@~~~@~~~@~~~@~~~@~~~@~~~@~~~@~~~@ 备注:关于韦小宝带杨溢之在康亲王府豪赌的典故,熟悉的可不用看 韦小宝大喜,笑道:“将军,你今天手气不大好。”那军官笑道:“霉庄,霉庄。桂公公正当时得令,什么事都得心应手,自然赌你不过。”赔了三张二百两银票,再加上两只一百两的元宝。韦小宝手中捏了把汗,笑道:“叨光,叨光!”向杨溢之道:“杨大哥,咱们没出息摘青果子,可不赌啦。”将八百两银子往他手中一塞。 杨溢之平白无端发了一注财,心下甚喜,道:“桂公公,这位将军是什么官名?”韦小宝一怔,低声道:“倒没问起。”转头向那军官道:“大将军,你尊姓大名啊?”那军官笑逐颜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小将江百胜,记名总兵,一直在康亲王爷麾下办事的。”韦小宝笑道:“江将军,你打仗是百战百胜,赌钱可不大成。”江百胜笑道:“小将和旁人赌,差不多也说得上是百战百胜。只不过强中还有强中手,今天遇上公公,江百胜变成江百败了。” 韦小宝哈哈大笑,走了开去,忽然心想:“那姓杨的为什么要我问庄家名字?”一沉吟间,远远侧眼瞧那江百胜掷骰子的手法,只见他提骰,转腕,弯指,发骰,手法极是熟练,正是江湖上赌钱的一等一好手,适才赌得兴起,没加留神,登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是故意输给我的。怪不得我连赢五记,哪有当真这么运气好的?他妈的,老子钱多,不在乎输赢,否则的话,一下场就知道了。这云南姓杨的懂得窍门,他也不是羊牯,是杀著羊的。”又想:“为什么连一个素不相识的记名总兵,也要故意输钱给我?自然因为我在皇上跟前有面子,大家盼我为他们说好话。就算不说好话,至少也不捣他们的蛋,操你奶奶的,他花一千四百两银子,讨得老子的欢心,可便宜的紧哪!” 承九)不成攻,便成仁! 江南是被一双手抱起来的,可是那双手的主人既不是英雄也不是美人,而是江南惟恐避之而不及的采花贼花沾衣。 所以江南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跟你没亲没故的不劳你费神,我自己会走!” 这是什么桥段嘛,太离谱了,被这个人救了还不等于被毁了一样! 但是花沾衣的手温暖而坚定,他一边指挥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把那些银票都捡回来,一边含笑向江南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早知道有今天,小生就不用那么辛苦地追去三月国了。” 一个追字费人思量,江南默,估计又是个把他错认为花错的人。 江南持续挣扎:“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花错,我叫江南!” 花沾衣地眼里飞过一丝讶然,随即他了然地笑道:“是谁都不妨,我想找的无非就是这个皮囊。” 江南喷。 花沾衣一顿,笑道:“而且你来到我们浅若云湮,那就是我们浅若云湮的客人,招呼客人也是我这个主人应该做的。” 江南晕倒,到头来是他自己送货上门的,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可是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的决定(上次快点洗完澡,这次来浅若云湮)好象都正中这个花沾衣的下怀,难道他就是他命里注定的魔星么? 江南正怨念间,那辆疯狂的马车不知怎的突然掉了头,若颠若狂地又向这边冲过来——看来这并不是个意外,而是有预谋有目的的,目的也许就是那十几万两的银票。 不管有没有目的,那疯狂的马总是非常可怕的,而且这下子打击面太大了,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都在路上呢,撞到哪个不是红消香断,江南不由紧张起来,一时也顾不得抱着自己的是谁了,连忙大叫:“大家小心啊!” 花沾衣若无其事地一笑:“怡糖!” 随着这一声,一个着了一身粉色纱裙的小姑娘突然冲到马的面前,江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有这样找死的!就在将被马撞到的一刹,就在江南正准备不忍地闭眼的那一刹,只见怡糖一扬手,那马竟然扑通就倒在了地上,马车因为惯性的作用还要向前,又见那小姑娘一推一卸,马车也倒在了地上。 江南膜拜:“姑娘真神人也!” 怡糖回头冲江南一笑,江南差点没被电晕过去——果然是个长相甜的要命的小姑娘,笑容尤其甜,怪不得叫怡糖呢。 江南脑子一热:“姑娘这么好看,叫怡糖也忒俗了点,不如就叫怡口莲吧。” 原本甜美无比的笑脸突然间乌云密布,然后江南彻底在怡糖的视线里消失了。 花沾衣摇头:“糖糖最恨别人说她名字了,你可算犯了她的大忌。” 江南泪,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是一失言成千古恨! * 跌倒的马车里爬出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赫然就是小栈的飘萍儿。 江南想不明白了,这飘萍儿貌似是跟迦鸾一路的,怎么会来找他麻烦呢,难道真是为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八字真言? 据说皇宫里那些生理有缺陷的人也就只剩下银子这最后一种贪念了,因为其他已无法可想。这样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一番江南也就不恼飘萍儿了。 只是飘萍儿却似乎恼上了江南,他一脸无可救药地对江南道:“你脑子进水了,这些银子是你能收得的么,我警告你,最好别把这些银票带到丞相府里去,否则后悔死你!” 说完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也没带走那辆车祸现场的马车。 江南默,看来其中另有隐情。话说他也不想要这些银票的啊,可是…… 等江南终于想起来让飘萍儿救他的时候,飘萍儿已经走地不知道哪里去了。江南扼腕,一个这么好的脱离魔爪的机会他居然就放弃了,前途堪忧啊! 那些小姑娘把所有的银票都拾掇好了卷成一卷,怡糖自去处理那辆马车,花沾衣把那些银票又重新揣进江南的怀里,然后抱他进了一个貌似小包间的小屋子里去,放到床上躺下。 江南汗,他不是想乘人之危吧。 正想着花沾衣就开始动手给江南宽衣解带,江南成吉思汗。 急中生智,江南连忙挣扎道:“我好久没洗澡了,我脏。” 花沾衣喷,但是他并不停止手下的动作,坏笑道:“你想哪儿去了,我不过想检查检查你伤得怎么样而已。”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脱衣服,太奇怪了也么哥,虽然那人号称自己是验伤,可是天知道他是采花贼啊!江南将信将疑,扭扭捏捏地被花沾衣剥了个坦胸赤膊。 江南的皮肤是如何美这里就不说了,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皮囊,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腰那里一大块淤青,颜色甚是骇人,那里大约正是马褪踢到的地方,另外一干小的浅的淤青相比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那淤青下面可是肾啊,花沾衣同情地看了江南一眼:“还是请个大夫吧。” “你把那个白玉盒子里的药给我抹点吧,估计一般大夫还不如它。”江南实在痛地够戗,不得不求助于花沾衣。 花沾衣闻言寻到那个白玉盒子给江南把这极品的疗伤圣药抹上。 那药的效果真是极好,只一会儿江南就觉得没那么疼了,于是连忙起来穿衣,再把自己怀里的东西再一一揣回去,尤其是那盒宝贝药,那真可以说是有品质,有保证的穿越必备物。请认准白玉盒子,谨防假冒!已穿越和正准备穿越的人可以联系团购,尤其是遇上后妈的人更得准备多点!(某九十九跳脚,我是亲妈,嫡亲嫡亲的!) 江南之所以急着穿衣服全都是为了花沾衣,采花贼啊,谁能在采花贼面前那么坦然的衣衫不整,万一一个兽性大发他可就清白不保了。当然,采花贼要是真想那啥的话,几件衣服也不顶什么事,但是多件衣服总归多点安全感。让江南奇怪的是,花沾衣只那么色迷迷笑眯眯地看着,并没有任何行动。 在心里三呼万岁,江南想了一下又把揣好的银票拿了出来,数下当碗当出来的190两,江南把其他银票统统塞给了花沾衣:“就当报答你的相救之恩。” 花沾衣并不接手,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江南身上溜了一圈,若有所指地笑笑:“我更希望你用另一种方式报答我。” 花沾衣的眼睛仿佛是X光有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这使得江南顿时产生了种没穿衣服的难堪感,他不由就恼羞成怒:“滚,老子跟你说过,老子是直的!” 花沾衣也不恼,仍旧笑眯眯地道:“小树苗一开始都是直的,压着压着就弯了。” 貌似花某人已经做好了八年抗战的准备,坚决把他压弯,江南憋汗,他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耗,他可是天降了大任的斯人! 不想被弯的掰弯,那么就只有把弯的变直了! 江南叹口气,把银票又重新塞回怀里,开始循循善诱:“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女人比男人可好太多了,就拿你们浅若云湮的姑娘来说,你看,她们一个个千娇百媚,温柔可人,妖娆的有暖玉温香,清纯的有魏紫姚黄……” 花沾衣笑:“你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江南汗,竟是吃了花无缺倾国倾城的亏,感情祸国殃民最先祸害到的竟是自己。 不过,“一树梨花压海棠”,这个句子好耳熟啊,莫非他也是穿越来的?而且他对弯直的概念这么熟……江南有点蠢蠢欲动了…… “天王盖地虎?”江南颤巍巍地来对暗号。 “宝塔镇河……” 江南的眼睛一亮,花沾衣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最后一个字:“……虾。” “嘎?!”江南有点傻眼,然后喷。 严格说来他并没有对错对子,如果这不是特定的暗号的话。难道他是故意的?江南有点怀疑地诱导道:“河虾是用来吃的,没必要镇压吧,那些不安分的比如鬼啊,怪啊之类的东西才需要镇压的。” “鬼怪是什么?”花沾衣无比坦然地不耻下问。 难道他们已经无神论到这个地步,连什么是鬼怪都不知道?江南大汗,他干笑:“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花沾衣一笑,也不追究:“那我们继续讨论一树梨花……” “停!”江南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被比作梨花,这太伤他男性的自尊了。 “好。”花沾衣从善如流,停止这个话题,伸手去揽江南:“你的伤那么重,还是躺下的好。” 江南狂汗,连忙躲开花沾衣的魔爪:“我好了,我不用休息了,谢谢你的关照,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好了么?真的么?我检查检查。”花沾衣毛手毛脚地又来给江南宽衣解带。 江南汗如雨下,开始义正词严地口不择言:“古人曾教育我们,‘君子之交淡如水’;古人还说,‘谦谦君子,温良如玉。’;古人又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守身如玉。”花沾衣眼睛眨呀眨。 江南猛点头,能达到这个效果也不错了。 花沾衣笑:“首先,说这两句话的令师遥光丞相并没有作古;其实,我并不是君子。” 花沾衣当然不是君子,他是采花贼,这是江南一早就知道的,不过那个首先江南很感兴趣,听他的意思那两句话是遥光说的,花错又是遥光的徒弟,难道真正穿过来的那个人会是遥光? 就在江南胡思乱想的功夫花沾衣已经顺利解开了他的外袍,江南紧张,连忙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衣服,吼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直的!” “真的没有变弯的可能了么?”花沾衣的表情貌似有点遗憾。 江南连忙点头:“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哪天非弯不可我也只会是在上面的那个!” “只能在上面么?”花沾衣皱了皱眉。 江南作大义凛然状:“不成攻,变成仁!” 花沾衣突然眉开眼笑道:“好,我让你在上面。” 江南被雷到了。 古往今来、上天遁地、超级不同凡响的劈天大雷啊,把江南整个儿都劈糊了,头顶上一缕缕的还冒着小烟。 他遇到了个受,他遇到了个采花贼居然是受,他遇到了个极品的采花贼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受! 一时说不清是悲是喜,我们的江南风中凌乱了。 基于狗血和河蟹的原理以及BG路线的原则,江南当然不可能就此屈服于花某人的淫威,献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就在江南的衣服被扒地差不多了的时候,小屋子的门适时地被敲响,一个女孩子甜甜地声音从外传来:“老板,小栈的钟老板派人过来提货,说上次定的二十块台布现在急着要用。” 江南这才从被雷的销魂中还过神来,发现了自己的狼狈。 江南瀑布汗,连忙奋起反抗,一边还忍不住分心去想,青楼什么时候做起台布生意来了。 江南的反抗等于毛毛雨,花沾衣轻轻松松制住,继续毛手毛脚:“收了银子给她货就是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少了两块,现在我们手上只有十八块。”那女孩的声音有点迟疑。 花沾衣有点不耐烦了,但手下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就先给她十八块好了,告诉他剩下的两块一绣完我们就给她送过去。” “我之前这样说了,可是他们必要老板亲自去说才行!”那女孩没完没了了。 “别人的老公果然是不好惦记的!”花沾衣叹气,十分不甘地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前去开门。 江南成吉思汗——老天垂怜啊,天降意外,差点他就晚节不保了! 想是花沾衣不愿意让那小姑娘看到江南春光乍泻的样子,所以去开门的那几步他走地特磨蹭,江南连忙把自己穿戴整齐,然后趁着花沾衣刚开门的功夫他嗖地钻了出去。 敲门的那个小姑娘正是怡糖,看到江南她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江南也管不得怡糖对他的态度了,脚不沾地地直往前跑,此刻脱离虎口才是最重要的,最好是没人搭理他! 花沾衣并不阻拦,任由江南一阵风似的走了。她看着江南的背影惆怅了一会儿后,慢悠悠又回到屋子里把门关上了。 怡糖可就奇了:“老板,你不过去看看吗?” “那两块台布都过去了,我还去干什么?”花沾衣在小屋子里闷闷地说。 怡糖默,感情江南==两块台布。 江南快马加鞭地跑到了浅若云湮的门口,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承十)十三,又见十三! 那人乃是才色兼备,武艺超群的三月国江湖四公子之一翠笛书生令狐少侠——令狐十三。 江南第一眼看到令狐十三的感觉说不出是惊是喜,默默地跟着他走了一段后,江南嗫嚅地解释道:“那天我被劫持了之后我们去了四方城,然后去了天慕山,再然后我摔到了清莲国,被迦鸾救了。” 令狐十三不语,只是沉默地向前走。 江南又想了想,继续开脱道:“昨天晚上我跟殷勤——就是殷亲王一起吃晚饭的,你们不在一块儿的吗?” 令狐十三持续沉默中。 本来江南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令狐十三怎么找到清莲国来的;比如令狐十三是不是跟叮当公主有交情,怎么会替她来拿什么台布;比如还有两块台布到底哪里去了…… 江南叹气,算了,还是别问了,还嫌钉子碰地少么! 这些人不是顾作深沉就是耍大牌,拿他当空气吗,还是拿他抬高自己身份!江南有点不悦了,只是,敢怒不敢言,江南认命地跟在令狐十三后面。 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江南顾不得生气,连忙作小服低地问道:“你去过天慕山了吗?有没有找到我的身体?” 令狐十三犹豫了下,回答道:“没有。” “是没有去还是没找到?”江南不确定地问。 “天慕山已经被整个四方城的人翻遍了,什么都没有。”令狐十三淡淡道。 整个四方城的人去翻天慕山,那该是多壮观的一个场面啊,估计是晓窗发动的吧,为了找他和木叶,可是令狐十三说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他的身体不在三月国了,那又该在什么地方呢? 江南泪,难得机缘巧合,有那么多人帮他一起寻找,偏偏那天慕山上居然什么都没有,天慕山怎好如此荒凉,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江南一激灵,急急地问道。“木叶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木叶不是还被困在山上么?” 令狐十三看了一眼江南,不知怎么江南就有点心虚,他期期艾艾地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 “八天前,就是木叶命令整个四方城的人去天慕山找你的。”令狐十三掐断了江南的话。 “嘎?!”她不是脚崴了么,或者后来自己治好了? 江南狐疑。 不管怎样,平安无事就好,江南悬了这些天的心总算放下了。 走了两条街之后江南发现令狐十三并不是往小栈的方向走的,江南纳闷:“咱们是去哪儿?” “找家客栈,投宿。”令狐十三言简意赅。 江南不懂了:“你不是跟小栈的人很熟的么,还帮他们去拿台布,为什么不干脆住小栈?难道是嫌贵?” 令狐十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江南挠挠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刚才你不是帮他们拿了十八块台布的么,都放哪里去了?” 令狐十三继续保持沉默。 江南就奇了怪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令狐十三的背影——难道他跟机器猫一样有个可以放N多东西的神奇口袋么,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把这一大卷突兀的银票也塞进去?保险起见,财还是不要外露的好。 江南的目光实在太过兴奋、研究和图谋不轨,纵然只是背影被打量,令狐十三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冷冷地回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表达就那么不清楚吗,居然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很委屈地,江南努力解释道:“你刚刚不是替小栈去浅若云湮拿台布去的么,然后救我出来。” “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令狐十三非常酷,又非常诚实地回答。 只是刚好路过——江南喷! 江南默,话说,这的确不是令狐十三的风格,令狐十三同志从来都是强取豪夺,连凝王府这样的地方他都如入无人之境,去青楼要个人又怎会屑于用这等小计俩。 难道真的只是是巧合?怪不得老话说“无巧不成书呢”! 可是小栈派去拿台布的人哪儿去了? 江南狐疑。 不管怎样,能逃离魔爪就好,江南松了口气,安心地跟在令狐十三后面。 老话除了“无巧不成书”,还有“天有不测风云”,江南好好儿跟在令狐十三后面突然觉得左腿一痛,然后就卑躬屈膝了。 大白天的,居然就有人放冷箭,这清莲国什么治安啊!江南泪。 令狐十三兀自向前走着,全不知江南已经遭了暗算,上次江南和气生财毒发的时候他也这样一直向前走的,江南有点难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觉得令狐十三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很雷,虽然有时候很冷,但大体而言对他还不错,本来他很想跟他交个朋友的,可是他永远只给他背影。 就在江南肉痛加心痛的时候,殷勤从背后扶起了江南,可是江南一点都不感激他——殷某人竟然出现地如此及时,看来他的卑躬屈膝正是拜他所赐。 “要想总是乱跑的小兔子不乱跑的话,只能打折他的腿。”殷勤也不隐瞒自己是凶手的事实,如此这般对江南耳语。 他都遇到些什么人啊,江南无力,无声地任殷勤把他扶到马车上去,临上马车前他看了一眼令狐十三,令狐十三的身形似乎顿了顿,不过,只是似乎而已。 迦鸾也在车里,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江南,伸手问他要来那白玉盒子,给他包扎伤口。 江南礼貌地说声:“谢谢。” 江南的情绪很低落,没了失身的危险本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的情绪格外地低落。 并不是因为腿受伤的缘故,他来这三月国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中毒受伤的事已经屡见不鲜了,这个腿伤实在是毛毛雨,抹上那宝贝药,明天准好。 也许从听到是木叶派人去天慕山的时候他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吧,八天前,也就是他坠崖的那天,崴了脚的木叶究竟是怎么下山的呢?或者她的脚从来就没崴过。他原以为至少木叶是可以信赖的,为什么木叶会如此做。 再有令狐十三和殷勤,令狐十三之所以忍耐他不过是因为他占用了花无缺的皮囊罢了,而殷勤,从头到尾都拿他当兔子逗着玩,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至于迦鸾,江南苦笑了一下,至始至终她都当他是另一个人,所有的照顾也都是只为另一个人的。 江南突然觉得很孤独,很孤独,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孤独,好矫情的一个词啊! 好难过的一个词! * 也罢,他不过是穿过来完成三星聚鼎这个任务的,最后他总要回家,现在少点羁绊,回去的时候才能更洒脱吧。 江南自嘲地笑笑,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穿越过来的异端,你还在期待什么,难道还真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轰轰烈烈的友情等着你么!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江南,请多关照!”江南突然冲迦鸾咧嘴一笑,就让他洒脱地重新开始吧,从此把所有人都当路人甲。(儿啊,不是妈妈不相信你,按你的性子转眼又会把这个决定忘掉的……) 迦鸾一愕,随即含笑摸摸江南的头:“错儿,你又在玩什么?” “我叫江南,我不是花错。”江南很认真地说。 迦鸾仔细看了看江南的脸,一声轻叹,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迦鸾很反常,江南很想问问她怎么了,但是想到自己刚决定把她当路人甲,他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道路很平整,马车不紧不慢地摇晃着,不知不觉江南竟睡了过去,等江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迦鸾扶江南下马车,去客栈。 这家客栈的名字又是剽窃的完全没创意的——龙门客栈,江南摇摇头走了进去。 四人登记,各吃各饭,各回各房,各睡各觉。 *——*——*——*——*——*——我是睡不着的分割线——*——*——*——*——*——*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在车上就差不多睡饱了的江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个时候有篇文看多好,哪怕是TJ了的,江南开始怀念以前做霸王的日子。 想起小说,江南灵机一动,他是不是可以码点小说赚钱呢,话说金庸、古龙等大神们的小说虽然他说不上熟烂于心,但是大体情节走向还是知道的,总能对付着整出来几本,就算这些太白话的小说不符合国情,没有市场,他写《红楼梦》、《三国演义》也可以啊,反正不会有人跳出来骂他剽窃。 江南扼腕,要是电脑在就好了,他电脑里存了若干电子书呢,照抄就可以,然后他会成为这个世界众人举目的文学巨星……江南有点飘飘然了。 不过,就算笔记本在也没多大用处,这里没有电,他的笔记本带电不过五、六个小时,够干嘛的呢? 江南叹气,电,多么重要的发明! 最终江南还是披着衣服起了床,一瘸一拐地去后院的小花园里去赏月。 小花园里一片沁凉,静寂无声,江南百无聊赖,眼巴巴地看了看屋顶——一般夜晚的故事在总是在屋顶上发生的,比如窃听,比如恋爱,比如官兵捉强盗。 按照通常的穿越情节,此刻他应该揽着一个美人坐在屋顶上胡说海吹才是,怎么会这么形影相吊,茕茕孑立。或者他应该先爬到屋顶上去等待美人出现?江南又眼巴巴地看了看屋顶,最终放弃。没有梯子,就算他腿还好好的都上不去,此刻腿坏了他还是消停点吧,乖乖看月亮算了。 至尊宝无心睡眠的时候至少有白晶晶可以看,而他只能穿过孕妇的肚子(备注)去臆想嫦娥姑娘的模样,可是也只有猪八戒才知道嫦娥到底长啥样。 江南郁闷,开始背唐诗宋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没酒,江南捏捏鼻子,背另一个:“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现在不是在床上,江南捏捏鼻子再去想另外一个。 ——他现在总算知道古人为什么总爱拿月亮说事了,娱乐项目少啊,没电视看,没KTV唱,没电脑玩,除了看着月亮冒酸水还能干啥! “你想家了。”木叶在江南背后轻轻地说。 “嘎?!”江南汗,完全没想到会出现人,他转过身去看着木叶,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下面是这两句吧。”木叶抬头看月亮,好象在问江南,又好象在自言自语。 江南看着木叶有点发呆,他不确定到底是李白穿了还是木叶穿了,或者是另外一个什么一个人穿了,总之这些天的一再巧合告诉他,这里,一定还有个穿越者。 不过就算是还有穿越者又怎样呢,看这些名句如此广泛流传就知道那人一定混地风生水起,哪像他。 江南有点自怨自艾,自哀自怜了。 没人说话,有点冷场,有点尴尬。 好一会儿,木叶终于开口:“你,暂时还是跟苏姑娘在一起吧,或者随便什么地方,总之就在清莲国,别去三月国。” “啊……”江南呆呆地答应,随即反应过来,自嘲地一笑:“现在跟谁在一起不是我能决定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是鱼肉就只能任人鱼肉。” 又过了好一会儿,木叶才回答“你放心……” “放心什么?”江南纳闷。 木叶又把话咽了回去,顿了顿说:“总之,暂时你别去三月国。” 江南点头。 只一点头,不过是眨眼间功夫,木叶又不见了,江南不可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难道刚刚是幻觉,或者遇上什么山妖鬼怪了? 江南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爬回去睡觉。 ——38——38——38——38——*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8——38——38——38—— 第二天还是很沉默,一行四人各干各的事,没一点交流,但是四人竟意外默契地没出一点岔子,吃完早饭又自动自觉地一起上路了。江南想不通的是,就连令狐十三都很他们出奇地一致,也没商量过去哪儿,却一直一直地走在马车面前,那个距离大约十步,几乎恒定,好象他是他们的领头羊。 四人就那么一路向前,令狐十三带队,殷勤赶车,迦鸾只那么静静坐着,江南闲极无聊开始回忆会计理论,琢磨着是不是整一本会计基础知识教材出来,昨晚上原打算写小说的,可是毕竟不是本门的专业知识,何况另有穿越过来的人,万一告他剽窃,那多不好。而学术性的东西,就算雷同也无可厚非,因为理论本来就是一样的,想当年他们的论文还不都是CTRL+C和CTRL+V来的。 渐渐又行到人迹罕至处,一声呼哨尖锐地贯穿了死寂,江南突然就明白了那句“你放心”。 @~~~@~~~@~~~@~~~@~~~@~~~@~~~@~~~@~~~@~~~@~~~@~~~@~~~@~~~@ 备注:孕妇的肚子指满月,出自围城曹元朗的大作《拼盘姘伴》 全文如下—— 昨夜星辰今夜摇漾于飘至明夜之风中/圆满肥白的孕妇肚子颤巍巍贴在天上/这守活寡的逃妇几时有了个新老公?/Jug!Jug!/污泥里——Efangoeilmondo!/——夜莺歌唱…… “孕妇的肚子”指满月,“逃妇”指嫦娥,“泥里的夜莺”指蛙。 意识流之江南回归式穿越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龙王大人赠送的番外,大大拥抱!!! 注:此番外不是结局,无关剧透,所有BL、BG倾向也只是YY ———————————————————————————————————— 今天晚上可以偷懒一天,开心,爬走~~~~~~~~~ 先生……先生,你醒醒 ,请你醒醒…… 江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到怡糖那张笑得如花般娇美的脸靠的很近,他一个激灵,猛的起来,然后条件反射的说:“糖糖你怎么会在这里,花沾衣也在吗?” 说完他才发现,怡糖头戴天蓝色的空姐帽,身穿白色衬衣,配套的天蓝色的马甲和天蓝色的西裙,一副正装的空姐打扮。不禁左顾右盼了一下,咦,自己怎么会在这么明亮的机场大厅里面呢?而且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人来人往,语声喧喧,冷暖相宜…… 难道,自己又穿回来了,江南激动啊,然后一把握住饴糖的手,热泪盈眶:“糖糖……” 怡糖好脾气的笑着拉开江南那咸猪手:“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你找我们的乘务长吗,我通知他,你等等哦……” 说完,就用手中对讲机说了几句,不一会,花沾衣就笑眯眯而且色迷迷的出现了。 江南见到花沾衣西装笔挺,英气毕现,再度热泪盈眶,一个大步上前,握住花沾衣的手:“花花,你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我是穿回来了,你和糖糖都都穿回来了?” 花沾衣疑惑的看了江南一眼,说:“这位乘客,我不知道你在说啥…..不过我们空姐之花唐小姐发现你在候机大厅睡了好久,不忍心让你继续抱住行李睡下去,才叫醒你……你在等人接你回家吗?还是需要其他帮助?…….” 啊,啊,难道自己穿了哪么久,都是黄粱一梦?江南摸摸头,想,如果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花沾衣看了江南半响,奇怪的眼神也让江南的心中如小鹿乱撞了半晌,心中不断呼喊着:快对暗号啊,快说你的宝塔镇河虾啊……终于花沾衣在江南目光灼灼坚定不移的眼神中开了口,但是却不是对江南说的,而是对糖糖说的:“这位乘客……很有可能……精神那个……出来点问题……咳,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叫医务室的 医务人员过来帮他检查一下吧……” 江南暴走! 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果然,穿越还是自己的一个梦啊……江南穿亚曼尼西服,脚蹬鳄鱼皮鞋,拖着两只绝对超过三十公斤(每只)重的大箱子,背着他的宝贝笔记本电脑华丽丽狼狈而逃……一边感叹着。 还是先回公司报到一下,再回家吧! 我们的好孩子江南想着,忙在机场门口打了的士,直接往公司飞奔而去。 江南到了公司,当然是先到财务科去转了一圈,一众美女把他带回来的礼物都瓜分一空的时候,出纳萧潭雅美女轻轻一笑,说:“你不去跟我们美女领导打个招呼吗?” 江南偷偷看了紧闭的领导办公室一眼,小声的问众美女:“俺们家领导在办公室里面?现在去打招呼可好?” 众美女七口八舌的说:“……你出差这段时间,我们公司从来没有露过面的董事过来视察了,而且总经理也一并过来了,啊,两大帅哥啊……我们真有艳福啊……” 江南好奇,正想问下去,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总务koradji做了大家安静的手势,然后接通了电话,接着脸色一正,毕恭毕敬的回答,是的,好的,好的……我立即通知他。 好容易放下电话,koradji一脸严肃的看着江南:“部长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叫你过去一趟……你要小心啊,董事和老总也在那里……反正,说话小心点就对了……” 江南顿时吓得,心里盘算着自己出差的时候,MS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啊……心中忐忐不安,慢慢的,一步一挨的走到部长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有锁!”一个声音稳稳的传了出来。 江南推门而进,当他看到大班椅上坐着的人,不禁惊呼一声:“木叶,你什么时候也穿来过来啦!!!!” 坐在那里的木叶脸微微一烫,然后站起来,拉过江南,压低声音:“我不是跟你说过,在公司里面,不许连名带姓的叫我…..还有,怎么早班飞机返的,你到下午才回来报到…..你一会得好好跟我解释……” 啊…..江南张大嘴巴,好一会才意识回归:MS这个美女上司跟自己的关系是--情人,但是在公司为了掩人耳目,都是遮遮掩掩的,不让其他人知道滴…… 但是,江南无限苦恼……美女上司,是跟木叶长的一模一样的吗?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 也有可能是美女上司是木叶连人带身体一起穿过来的,嗯嗯,也真的说不定…… 木叶见江南魂不守舍的呆站在一边,嘴里还喃喃自语的,不由得瞪了江南一眼,咳嗽一声,然后芊芊玉手一扬,对对着背着江南而坐的两位男士介绍江南:“殷总,陈总,这就是江南….” 然后肃然的对江南说:“江南,你回来就好,这次我们的殷总和陈总对你出差学习的过程很有兴趣,你跟他们说说吧!” 啊!大BOSS啊,通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打游戏也不常见,何况是在正常生活中,而且还一次来两个,江南顿时激动了,忙上前准备参照会见国家领导的样式热情10秒握手! 但是当他一见那两位传说中的BOSS之后,就立即石化了。 这个陈总和殷总,不就是陈宁和殷勤吗? 江南无语问苍天:“为啥,为啥要这样对我,两只强攻都穿过来了,我难道真的逃不过当受的一天吗?” 陈宁和殷勤见到江南,也不禁脸色一变,双双飞奔过去,同时握住江南的手,深情凝视。 陈宁说:“小花,我终于找到你了!” 殷勤说:“花花,我找你找的好苦……” 然后两个一个张开左手,一个张开右手,陈宁继续深情的感叹:“无论何时何地,找的有多么的艰辛,我们对你的感情,都是海枯石烂,此志不渝,天变地变情不变的……” 跟着殷勤就唱开了:“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在流/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江南先是口瞪目呆,跟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然后忍无可忍,爆发了,大吼一声:“够了,我说过我不是花无缺…..!” 然后左扭右扭,也挣脱不开两只强攻紧握的手,只得艰难的转身看着木叶,急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木叶也给以上场景吓的目瞪口呆,不过还是勉强回神:“你的反应……不是应该都都知道了吗……陈总和殷总两个,当初都倾倒在花氏集团的千金花无缺的石榴裙下……继而兄弟阋墙…..但是却以花无缺失踪告终--陈总和殷总,都大受打击,所以精神有点……那个……偶尔会抓住陌生人唱唱情歌什么的,不过没有什么杀伤力……” 末了,木叶看着殷勤和陈宁载歌载舞的样子,还感叹一句:“能够看到两位老总情深深意蒙蒙的唱情歌,场面又是如此的壮观,真是三生有幸啊……” 江南见木叶说着说着,又进入了观戏模式,不由得急得满头大汗,说:“你倒是想办法让他们放开我的手啊……” “哦,哦”,木叶一边应着,一边按了一下桌上电话的免提键,下令道:“小窗,请令狐医生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等到陈宁开始唱到“……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尽管狂风平地起/美人如玉剑如虹……”的时候,办公室外门“砰”的一声,一个白衣大褂的帅哥奔了进来,口里不住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陈总和殷总又像JJ一样抽了吗?……” 江南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令狐十三吗? 只见令狐十三低头忙着给两位大BOSS打针,毫无理会在一旁的江南,江南终于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里还是有人正常的说…… 他的气还没有舒完,就看到令狐十三抬头,阴阴的想向他一笑:“小花花…..我为了你,可是把他们两个都弄疯了,你答应会和我一生一世的,你要遵守诺言啊…….” 江南顿时觉得一阵天雷飚过,自己毫无预防的给雷的里嫩外焦乌黑一团! 真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我们纯洁的江南同学顿时发飙了~~~~ 一把甩开在纠缠不休的两只,同时推开身前的十三,江南奔到公司楼下,大声喊:“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吗吗吗吗吗…….为啥我穿不穿身边都有这群变态……” 这时门岗保安老头探出一个头来,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因为,你家后妈多啊……” 江南一怔,定眼看了保安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会,才艰难的问道:“太白金星,你怎么也穿过来啦啊?” 太白还是笑眯眯,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呵呵,呵呵,因为现在流行穿越啊,大家都穿越,我也穿穿看看……” 江南顿时定格了,良久的沉默之后继续跟上天大喊:“99用大人,99用书生妈妈,我知道错了,让我穿回古代去吧,……比起这个变态的龙王后妈,你真是纯良无比啊,与其让龙王在这里折腾我,我还是回去让你折腾好了,让我穿回去吧,去求你了,5555555……” 承十一)江南VS花错 江南对这种呼哨声非常熟悉,该情节在电视里、小说里早泛滥成灾了,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是遭遇了山贼——也许不是山贼,但总之就是这类拦路抢劫,或者谋财害命的人。 江南一点也不怕,他已经猜出来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了,心中笃定他们不会伤害他。 马车停了下来,可是外面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江南撩开门帘,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尖锐的呼哨,他不及防,差点吓跌回车里去。 江南恨铁不成钢,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知道拦路抢劫是需要杀个措手不及的么,第一声呼哨可以说达到惊吓的效果,这第二声算什么呢?左丘明同志早就教育过我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 有了心理准备第三声呼哨就没那么刺耳了,然后江南才听到脚步声,再接着才看见一队典型的小喽喽形象的人举着彩旗从道旁的青纱帐里冲了出来。江南昏,他竟没看到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这年头的歹徒怎么这么嚣张,毕竟是不法的事情,可以这样明目张胆么? 再再再然后江南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摇着折扇的小正太慢慢从青纱帐里踱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多人爱穿白衣服,摇折扇呢?江南囧了。 不过也只有白色的衣服最配这个小正太,说不出为什么,江南只觉得配了白衣服之后这个小正太显得非常好看,四字的成语可以一串串放到他身上去,比如面若桃花,比如面若冠玉,比如惊为天人,比如惊艳绝伦,比如等等等等等等,简单一点来说这小子就是一祸国殃民的主! 江南越看着那张脸越觉得不对,仿佛有点眼熟,难道在梦里见过?江南寒,江南为自己的想法寒。 殷勤与令狐十三更寒,只有迦鸾若有所思地在江南与那个小正太之间来回打量。 小正太感受到迦鸾的视线,飞奔着就扑了过来。 令狐十三与殷勤一直在提防,见此景连忙出招阻拦,可那小正太好象是水里的泥鳅一般,堪堪地从令狐十三与殷勤身旁滑过,速度奇快地扑进马车内。 令狐十三和殷勤被郁闷到了,悻悻地停了手,他们两大高手居然拦不住一个小孩子,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啊! 既然他们俩靠不住,那就只能看他的了,江南慷慨激昂的往迦鸾面前挡,英雄救美是当仁不让的事情,他当然不能错过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可是江南还没挡到迦鸾面前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个小正太骨碌骨碌翻到了马车外面。 “鸾儿,你打我……”小正太委屈地从滚滚红尘中爬进车来,左脸上赫然一个幽雅如梅花的红手印。 江南暗笑,打你巴掌是便宜你,居然想抱抱,想当年他不过是无意间摸了一下小手都被PIA飞! 不过……貌似这小正太认识迦鸾,江南挠头。 迦鸾的目光在小正太与江南之间徘徊良久,最后她温柔地摸了摸小正太的头:“你才是错儿。” “是啊,我是错儿啊,鸾儿不认识我了么,打地我那么重,揉揉~~”小正太毛手毛脚地把脸往迦鸾胸口凑,迦鸾PIA地又是一巴掌,不过这巴掌明显比上巴掌轻多了。 江南默,不平等待遇啊,凭什么只因为一句他“才是错儿”就陡然变轻了。 “啊!啊!啊!”江南突然失控地叫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张脸眼熟了,这张脸根本就跟他现在的脸一模一样啊,只是略微稚气了点,错,是正太了点! 花错好象这时候才看到江南,他一撇头突然两眼放光,离了迦鸾毛手毛脚地就来拉江南袖子,抱江南胳膊:“哎呀哎呀,好一个可人女子,姑娘谁家的?姓什么?叫什么?都念过哪些书?可有字?可有人家?” 江南暴汗,在听到自己叫声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此刻他是花无缺的模样了——本来他都是趁每天晚上和夜里自己一个人在客房的时候变作花无缺的样子的,昨天晚上因为出去赏月暂时变成了男版的样子,回去后忘了换回来,此刻已过正午,不知不觉间今天的属于男人的六个时辰已经用掉,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他只能做女人。 不过,就算做女人也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戏的道理吧,江南琢磨着是不是要在这个小正太的右脸上也印一朵梅花。 迦鸾的动作比江南的想法更快,她一伸手就把花错从江南身上摘了下来,放到一边。 放到一边后迦鸾也不怎么他,只顾自己低头思索,过一会儿,迦鸾自言自语道:“是了,因为是在天慕山捡到的他,所以我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往三月国那边调查去了,因而整个儿弄拧了,谁曾想他竟然在这边兴风作浪呢。” 仿佛理清了思路,迦鸾这个时候才笑向花错道:“错儿,你又在搞什么呢?你不是被师傅关禁闭了么,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当山贼了?” 花错嘻嘻一笑,收回一直放在江南身上的贼忒兮兮的眼珠子:“悄悄儿的我就来当山贼了呗,真正闭关一年还不闷死我。” “你啊,怎么就是不让人省心呢!”珈鸾摇头,伸出食指狠狠点了下花错的额头。 花错也不躲,继续嬉皮笑脸道:“鸾儿,这个姑娘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 “招惹了叮当,招惹了我还不够么!你数数,你到底有多少个红颜了,难道你想把天下的姑娘都弄到你的暇妆居里?”迦鸾的语气不善,眼睛却一直在笑。江南默,看这个状态,苏迦鸾同志基本上算是栽在花错手上了。 花错无耻地坦白道:“能把天下的姑娘都弄到我的暇妆居里自然是好的,不过暂时我也就只有十几个红颜,鸾儿是第十三个,再加上这位姐姐就是十四个。” 江南喷,决定无视这个花心的大萝卜。 从第二声呼哨剧情就似乎开始走向了,眼下这个阵容跟江南最初的想法有不止一点点的出入,原以为是木叶安排来救他的,江南暗忖,也许自己猜错了。 瞥了一眼马车外被无视了很久的令狐十三与殷勤,江南的脑袋里突然形成了一个主意。 “咳咳……”江南先假咳了两嗓子来吸引花错的注意,然后他和颜悦色地向花错道:“山贼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我看好你哦!” “真的么?”顿时花错乐得眉开眼笑。 江南诚恳地点点头:“不过今天你貌似不够敬业啊,怎么因为遇到了熟人就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忘记了呢?” 花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严肃地对迦鸾道:“鸾儿,为了我的事业,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刚听花错说完这句话江南就晕了,不仅江南晕了,殷勤、令狐十三,包括迦鸾都晕了。 “悲酥清风加上百花醉果然好用,无色无味且不省人事。”得意完,花错快乐地吼了一嗓子:“开张大吉!小的们,把那两个男的身上值钱东西剥干净了,然后给大王我把这两个美人抬上一二山上去做压寨夫人去喽!” * 清莲国地小而平坦,多水而少山,花错所说的一二山不过是金沙湖中间的一个小岛,当下一群喽喽剥光了殷勤与令狐十三,拉着马车,吹吹打打地直奔一二山而去。 至于途中弃车登舟的事情,不烦赘叙。 从令狐十三与殷勤那里弄来的银子只是少数,爆发户江南怀中的银票才真正让这伙初开张的强盗们狠狠发了一笔,看在银子的份上众小喽喽们一致推荐让江南做压寨夫人,至于迦鸾,虽然样貌也是极美,年纪又大些,却也只能屈尊做小了。花错是英明神武的山大王,是从善如流的山大王,小喽喽的建议他自然不会不听,而且对他来说,反正都是夫人,哪个大一点,哪个小一点,哪个早一点,哪个晚一点,都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江南与花错的婚事于是乎就如火如荼地展开,是晚一二山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二山上都是男人,基于方便、避嫌以及怕出乱子的原理,江南只在昏迷中被人套上了喜服,架着拜堂成亲后就被扔进了新房。 花错自去待客,一顿昏天暗地的胡吃海塞后迎来了成亲的重头大戏——洞房花烛。 彼时夜深,花错撵走一群想闹洞房的小喽喽,开始准备享受小登科的快感。他看了看江南如花似玉的面容,满意地弹了点凉水在江南脸上,趴在一旁等待他醒。 悲酥清风加上百花醉很是厉害,好一会儿江南才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到花错的脸,他有点不习惯地别过头去——没有照镜子就能看到自己的脸,这怕是大多数人都不习惯的事情。 花错嘻嘻一笑凑过去在江南的脸上香了一下:“娘子是害羞了么?” 相对于之前花沾衣的亲嘴,花错的行为虽然让江南恶心却也并不让江南有多吃惊,可是“娘子”这个称呼真正让江南吃惊至极,江南有些失控地转过头来,还好剧情没有更狗血,花错香完已经把头抬起来了,所以江南的唇没有“恰好”地擦过花错的唇,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娘子——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江南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抓住花错的双臂恶狠狠地问。 花错滑脱脱地脱离了江南的掌控,他理解地拍拍江南的背:“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太过震撼,不过作为被抢的女人你无从选择,你已经很荣幸地成为了本大王的压寨夫人了,你就认命吧。” 接着花错眨巴眨巴眼睛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压寨夫人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我看好你哦!” 江南无语,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原以为可以游说花错帮他解决掉令狐十三和江南的,却不曾想落到这么一个结局。 不过,这个小正太这么喜欢女人应该不是弯的吧,江南咳了咳:“如果我是女人的话,我的确无从选择,可是对不起,我是男人。” “娘子真爱说笑,娘子的喜服都是为夫换上的,为夫怎会不知道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花错坏坏地笑笑。 江南那叫一尴尬,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回花错,催动意念变作男版的样子,然后他看到花错突然就傻了。 江南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花错,这孩子,别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从此傻了吧,那他可罪过大了。 江南叹气,刚想伸手拍拍花错的肩安慰安慰他,让他想开点,花错却突然格外兴奋地伸手到他胸前乱摸:“真的哎,真的变成男人了!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好想会变啊!!!” “男人你也摸!”江南吐血,连忙恼怒地拨开那不安分的爪子。 花错讪讪地收回爪子,随即星星眼地向江南道:“那你再变成女人让我摸吧。” “我是男人!”江南喷血,这个小正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花错无辜地笑笑:“你再变回去不就是女人了吗。” “我的本质是男人!”江南失控地大叫。 花错耸耸肩:“我无所谓你的本质啊,我只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所见即所得,你当自己是WINDOWS啊,江南心情非常恶劣地想。 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江南严肃地对花错说:“你仔细看我,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花错听话地盯着江南看了又看,半晌,他严肃地点点头:“是不对,这个样子不如之前女人的样子看着好看。” 江南喷,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就没看出来我跟你长地一模一样么?”江南提示。 花错挠头:“一样吗?原来我长这样啊……” 江南再喷,哪有人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的呢,像他,就算这个皮囊只是他暂时借住的他都记住了什么模样。 “难道你从来没照过镜子吗?”江南无力地问。 花错无辜地问:“我为什么要照镜子,我又不是女人。” 江南狂喷不止(这次喷的是血),难道他就是女人么! “你平时出门都不照照镜子,看看衣服有没有穿整齐,发型——我是说头发有没有凌乱么?”江南耐住性子提示。 花错继续无辜:“有师傅帮我看啊。” 江南彻底无语了,他扒掉那层红的刺眼的喜服,瘫到床上去动弹不得。 花错推江南:“娘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变来变去的呢。” 江南沉默。 花错又推江南:“娘子,你还是变成女人吧,我们还没洞房呢。” 江南吐血。 花错再推江南:“娘子,要不你告诉我怎么变,我变成女人咱们再洞房吧。” “苍天哪,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还是给我个我痛快,让我死了算了吧!” 江南呻吟。 承十二)一对一是王道 花错虽然唧唧歪歪,好在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渐渐的,江南竟睡着了。 ——39——39——39——39——*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39——39——39——39—— 第二天一早起来江南就看到花错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手上握的分分明明是一只派克钢笔。 江南激动又小心地问:“你,是穿越的?” “不是。”花错头也不抬,愁眉苦脸地继续码字。 这是什么状况,貌似理解穿越这个词的定义,但是又说自己不是穿越的……江南摸摸鼻子走到桌旁:“你在写什么?” “关于非物质意念体存在的可能性报告。”花错非常怨念地看了江南一眼,补充道:“我师傅给我留的功课,准确地说是我的博导大人给我留的课题,要命的是,如果没遇到你的话本来我可以不用做这个课题的。” 江南挠头,这个怨念好没来由,又不是他给他留的课题。 不过,他的用词好穿越啊,江南忍不住又问了句:“你真的不是穿越来的?” “你帮我把这篇论文码完我就告诉你。”花错停笔,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南:“你不是穿越的么,你一定知道怎么写这种东西对不对?” 江南汗,在穿越前他可是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怎么会写这个东西呢。他避而不答,好奇地问花错:“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的?” “天下除了师傅和我,能这么自然地说出‘穿越’这两个字的一定就是穿越来的。”花错笃定地说,随即又可怜兮兮地请求:“所以你一定会帮我写这个东西的对不对?” 江南哼哈笑笑,继续打太极:“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师傅是穿越过来的?” 花错点头,严肃地说:“可不要告诉别人,因为你也是穿越的我才告诉你的。” 同样是穿越的,为什么人家做了丞相,而他就这么狼狈?江南有点不是滋味地点了点头。正想再问点什么,鼻翼间忽然闻得一阵香甜,江南一扭头就看到迦鸾提着个食盒进了门。 盒盖没有盖严,依稀看到里面有微黄色泽的糕点,江南口水,话说他还是昨天早上吃的早饭,现在早饿得狠了。 可是迦鸾无视江南,她直走到花错身边,掀开盒盖拿出那碟微黄色的糕点来:“错儿,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花错一笑,收起纸笔就抓了吃,江南也想吃,可是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自己最怕吃的就是桂花糕,他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伸手。 话说,他一直以为桂花糕是一种粉状的糖糕的,早知道它其实看上去既诱人又好看,打死他也不那么说了。 “错儿,昨儿大喜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一边说着,一边迦鸾就把食盒里的东西都摆到了桌子上,语声里也说不出是调侃还是真的恭喜。 除了一碟桂花糕之外,迦鸾还拿出了一碟小烧饼,一碟酱菜,外加一罐的皮蛋瘦肉粥,两副碗筷。江南默,显然是没他的份了,正主儿一出现,他的待遇就一日千里地降了下来,他还是识相点赶紧出去跟那些小喽喽们一起吃吧。 江南刚准备抬脚走人就听得花错含糊不清地叫道:“娘子……我们……一起吃……嘛,这里……” 江南暴走。 今天天气很好,外加昨天每人都发了笔小财,所以今天的伙食很不错,大伙的心情也很不错,除了火头军大叔西伯问了句“新来的?”,没任何人找江南麻烦,江南抱着两只领到的大肉包和一碗稀饭吃了个不亦乐乎。 话说,这才是他这个工薪阶层该有的待遇。 吃完饭江南一边巡视这个小岛,一边琢磨到底是应该找法子离开这里还是继续呆在这里跟那个花错套近乎。理论上讲,他有任务要完成,所以必须离开这里;感情上讲,他非常想认识认识那位叫做遥光的穿越人,倒不是为了沾光什么的,只是因为来自同一个世界,多少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走还是留,这是个问题,江南靠着一块大石,坐在水边纠结。 如果要走的话,眼下他又是身无分文。江南叹气,难道真是因为那个倒霉的誓言导致他现在如此落魄?他一时抽筋发什么誓啊,以后一定要向韦小宝同志学习,就算不得已要发誓也找些尽可能不恶毒的誓来发,比如同月同月同日死之类。 突然听得人声,江南从石头背后探出脑袋,看到花错与迦鸾并肩走过来,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到这边,半道上迦鸾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花错自然也跟着坐了下来。 朦朦胧胧地似乎听到迦鸾说到“山贼”、“师傅”之类的字眼,江南留上了心,一边看一边侧耳细听。 只见得花错非常郁闷地拿手指在地上划圈圈:“师傅自然是管我的,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他变地很奇怪,一看到我跟画画和烟烟玩就会不高兴。当然,他没表现出来,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我不知道怎么办,然后我就偷偷溜出来了。后来觉得当山贼挺好玩的,于是就做了山贼。” 江南默,听了这段话他怀疑他师傅是耽美人士,之所以那么奇怪完全是因为吃醋——不能怪他这么不纯洁地想歪了,实在是原来办公室那群腐女教化有功啊! “画画和烟烟?”迦鸾一仰头:“是如画和玉烟么?什么时候你接了她们过去了?” 花错嘻嘻一笑:“也就是夏天的事,鸾儿,你什么时候才肯搬过去?” 迦鸾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到时候叮当把她们都赶出去?” “叮当才不会,叮当……”花错笃定地笑,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迦鸾掐了过去:“但是我会,要想我搬过去,你得先把她们都清理干净。” 迦鸾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在笑,江南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的话,他倒要敬佩她了,在古代有这种觉悟又敢这么直白的女人可不多。 花错却完全没当回事,他仍旧嘻嘻一笑:“鸾儿也不会的,鸾儿对我最好了,怎么会做那种事。你知道你们都是我的宝贝的,少了哪一个我都会心痛。” 江南又嫉妒又鄙夷,暗骂:种马! 当然,其中是鄙夷的成分多还是嫉妒的成分多就不得而知了。 迦鸾却没显出恼怒来,她但笑不语,抬头看向远方。 江南替迦鸾叹了口气,这时候她心里不知道多难过呢,有几个女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老公。不过,三妻四妾的事其实他自己也妄想过,韦小宝的待遇恐怕是大多数男人想要的吧,江南再叹气,在心里PIA飞贪婪的自己。 平心而论,他也不愿意跟别人共享一个老婆,感情的事终究一对一的才好,这边多了,那边少了,怎么平衡? 江南暗暗下定了决心,哪怕他回不去了,哪怕他会在这里混地风生水起,他也一定会只对一个人好,只跟一个人过一辈子。 * “鸾儿,你脸上是什么?”花错突然惊呼。 迦鸾疑惑地摸摸脸:“哪儿怎么了?” 花错貌似很诚恳地说:“你摸的地方不对,是在眼睛下边,有个小黑点。你把眼睛闭起来,我来帮你擦掉。” 迦鸾竟真的闭上了眼睛,江南叹气,然后又有点幸灾乐祸——花错这个小伎俩他算是看透了,无非想占迦鸾便宜罢了,不过占完便宜他可惨了,迦鸾的佛山无影掌一定会把他PIA到不知道哪儿去! 令江南错愕的是,花错果然在迦鸾的脸上香了一下,可是迦鸾非但没PIA他,还倒到了他的怀里。 江南无语了,被握个小手、抱个小抱会PIA飞,这样反而……女人怎么了? 还是不打扰人家郎情妾意的好,江南捏捏鼻子,悄悄挪窝闪人。也亏得那两人郎情妾意,所以竟没发觉有人,不然,至少已迦鸾的功力一定会发现有人偷窥。 江南落落地回到昨日的“新房”,落落地歪倒在床上,落落地继续纠结是走还是留的问题。这一纠结就到了中午,他又变成了女装的花无缺——昨天夜里因为怕花错纠缠,所以江南一直以男装出现的,这个时候,属于男装的六个时辰已经用完。 还纠结着,门口突然闪过一个黄色的身影,江南下意识地问:“谁?” 那人讪讪地闪了进来,赔笑道:“回大嫂的话……” 大嫂——江南抽筋,嘴角抽,肚子也在抽,虽然他已经发现自己现在变成女的了,可是这个称呼还是让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不过那人显然很不会看人脸色,他继续道:“刚刚小黑子报说十里之外有朝廷的大军向我们这边开了过来,所以我来问大哥讨个主意。” 他的什么什么大哥只顾着跟人谈情说爱呢,连午饭都没回来吃,哪有工夫来管这事,江南有点怨念地想。当然不是因为吃醋,江南的怨念只单纯为了肚子,话说花错没回来吃饭,害他也忘了时间,现在才发现肚子已经饿地很厉害了。 不管怎样,缴匪这样的事情貌似很严重,那个花错,怎么说也算是老乡的子弟,不能见死不救吧。 江南刚准备起身带那人去找花错,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又说了这么一句:“也许大哥现在跟小嫂在一起吧,我再去小嫂那里问问。” 小嫂,感情她跟苏迦鸾地位一样了,想到苏迦鸾早上曾那么柔软地偎在花错怀里,江南寒,他可不要那么偎一下。 这次那个不会看脸色的人总算看出江南脸色不好看了,不过他误会了,他以为江南是吃醋了,为了避免成为炮灰,当下他嗖地就跑了。 江南喷(血)。 不知道那人会跑到哪里去,江南叹气,起身去早上那个地方去找花错。 还好江南认路本领还是不差的,没多大功夫他就找到了早上那个地方,只是远远的他并没有看到那相亲相爱的小两口,只看到一个淡灰色衣裳的背影,站在一块曲高和寡的石头上有种飘然欲仙的味道。 江南汗,他被飘然欲仙这个词而雷到了。(儿啊,古往今来,被自己妈妈雷到的男女主不在少数,连妈妈自己都被雷的外焦内嫩,所以,你还是办正事要紧!) 定定神,甩甩头,江南三步两步走过去,想问问那个人看到花错没有。 还没等他开口那个人就转过身来了,江南看到了一张丰神如玉的脸。(丰神如玉,又被雷了一下~~如魔似幻啊~~)那张脸原本和煦如风,在看清江南面容的时候却突然怔忪。 怔忪,这个词原不应该出现在这张脸上,而这张脸更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岛上,江南摇头。 又是个不可貌相的失足青年,江南在心里惋惜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知道你们老大去了哪里了吗?” 那张脸又是一怔,随即温和一笑,温声回答道:“姑娘想必是认错了人。” 江南挠头,既然他是这个岛上的,那么花错就应该是他们老大才是,也许他没会意到他在问谁,这样想着江南又解释道:“我说的那个老大,就是你们的山大王花错,听说一个什么小黑子的报告说,朝廷派大军来缴匪了,你要知道他在哪儿还是快点告诉我吧。” “姑娘真是个热心的人,遥光替劣徒谢谢姑娘了。”遥光含笑一拱手,随即又道:“不过,那缴匪的大军正是在下带来的。” 江南没听清下半句,他从听到遥光这两个字开始就兴奋了,遥光,遥光啊!那个穿越过来的混的风生水起的大人物啊!!那个他仰望远目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啊!!! 江南激动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两个眼眶一热,心也一热,双脚像上足了发条,突然就冲了过去。 遥光一愣,如果就那么让这个小姑娘投怀送抱的话实在与礼不合,可是若是避开,或者就那么生生地把江南推开的话他又于心不忍,大凡男子都有种怜香惜玉的本能的。 万般无奈,在江南冲到他面前的刹那,遥光手起刀落(手刀)在江南颈上劈了一下子,江南立刻昏倒在地。 江南好冤,其实他不过只是想冲上去握个手而已。 承十三)又想不出题目,泪 他被暗算了,他居然被暗算了! 片刻后江南怨念地醒了,他狼狈地爬起来,周围早已没了遥光的身影。难道他被人绑架了?江南疑惑地想,开始有点担心。 可怜的江南,他根本没想过暗算他的那个人居然会是遥光。 拍拍衣裳,摸摸脖子,江南蹒跚着离开了这里,他得去告诉下花错,他师傅可能遭遇什么不测了。 再摸索着回去他的“新房”,一路上江南像玩游戏一样每经过一个房间都进去看一下,甚至每经过一个草丛也忍不住去翻翻。可怜的江南,这可不是游戏,这么大的岛他跑来又跑去,跑得小腿都细了,可是他非但没采到一棵草药,没捡到一个宝箱,就连人都没碰到一个。一二山上的人似乎突然统统蒸发了似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难道这里的情节已经结束了?江南纳闷无比地跑去码头,这个小地图上唯一的出口。 近了码头江南才知道岛上为什么那么悄然无声,感情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一时间码头上人头簇簇、彩旗飘飘,倒也称得上波澜壮阔。 人群的最前头是遥光、花错和迦鸾,遥光看着花错,迦鸾也看着花错,花错则踌躇满志地看着那些小喽喽。 遥光跟江南之前看到的一样潇洒自如,没有一点被绑架过的迹象,他是怎么逃过坏人的毒手的?江南挠头站住了,下意识地找了个掩体埋伏起来,偷偷往那边张望。 等了一会儿,遥光斯斯文文地向花错一笑:“错儿,你跟他们说吧。” 那个笑容真好看,那个画面真和谐,江南默默地给那两人下了定义:师徒,年下——花错貌似是通吃伯,所以他应该是攻吧。(断定花错是攻,对江南来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花错的那张脸跟他目前的是一个样子的。) 花错大大咧咧地冲那群喽喽一眦牙:“孩儿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被朝廷收编啦,大家都变成朝廷的人啦,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重新做人,谁要是敢作奸犯科丢我这个老大的脸,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江南喷,好穿越的说法,难道是被遥光带坏了?从外表看,遥光还真不象会教这些语言的人,恐怕这不是言传身教的效果吧。 那些小喽喽们听了这话非常高兴地“嗷嗷”了一阵子,江南点头,从黑社会一下子就漂白成正规军,自然是件值得万分高兴的事。 花错满意地看了看大家,伸出双臂作势压了压,向之前曾叫江南大嫂的那个人问道:“阿酷,兄弟们都到齐了吧,到齐了咱们就出发去衙门点卯登记。” 阿酷飞快地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回老大的话,兄弟们都到齐了,不过……” “不过什么?”花错问,江南也好奇。 “……不过大嫂不知道哪儿去了。”阿酷老老实实地回答,江南喷。 花错也喷,大嫂,他娶个男人做了大夫人,这种乌龙事情怎能不喷,虽然当天晚上觉得挺好玩的,可是现在再回想起来……花错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太丢脸了。 “大嫂你们就不用管了,她回门去了。”花错含糊道。 江南再喷,回门,真亏得他怎么想出来的。 那个阿酷提到“大嫂”这两个字的时候遥光的眉头曾非常瞬间地皱了一下,不过,江南没设慢镜头回放,也不够细心,所以他没看到。 花错说完话后就开始指挥小喽喽上船,码头边一溜的小渔舟上慢慢坐满了人,最后遥光、花错和迦鸾也上了叶小渔船,江南这时候才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要走了,他要被人遗弃了…… 江南连忙从隐身的地方跑了出来,奔向码头:“等等我啊!我还在这里啊!” 可是,刹那间码头只剩下了一片茫茫白雾,似乎那里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人。 江南目瞪口呆,这个,又是什么魔法? 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魔法,不过是迦鸾布的一个障眼的阵法而已,这个阵法会让湖上的人看不到这个岛,也会让岛上的人走不出这个阵。而迦鸾之所以布了这个阵,倒不是故意想困住江南,只因为岛上还有些家伙物什没收拾带走,将来这些物什都要收归府库的,眼下得好好保护起来,不能让别人来破坏。 总而言之,天意弄人,江南同志不是一般的倒霉。 更倒霉的是,他们家伙物什虽然留在这里,可是粮食却一颗都没留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江南泪。 不死心地在厨房里翻了第一千零一遍后,江南终于死心,他抱着饿惨了的肚子爬回了昨晚的新房去睡觉,只盼着睡着了就不饿了。 ——40——40——40——40——*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40——40——40——40——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江南毛骨悚然地睁开了双眼。 屋子里没点蜡烛,所幸月色还不错,江南的视线里外逡巡了一遍,落在窗边一个灰白的背影上。 这个背影有点眼熟,江南冷汗,不会是一个与他有过节的鬼来找他来了吧,话说,他本性纯良,貌似没有跟谁结过什么深仇大恨啊。 “你醒了?”那背影还是背影,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连声音也很熟,可是看不见脸,难道是传说中的无脸鬼?江南冷汗。 “姑娘不用害怕,在下并无恶意。”那无脸鬼又道。 就算你有恶意也不见得就会告诉我啊,江南暗想——的确是暗想,他连嘟囔也不敢,无他,纯无胆耳。 “深夜闯入,与礼不合,不过,事出无奈,还请姑娘见谅。”那无脸鬼顿了顿,又继续道:“请姑娘穿好衣服,在下带姑娘出岛去。” 嘎?出岛?难道他遇到了个好心的无脸鬼?江南纳闷地想。 等了半天没听江南动静,无脸鬼又柔声道:“在下会一直这么背着,不会偷看,或者姑娘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避。” 呃,原来只是背着,不是无脸鬼,江南舒了口气,开始起床穿衣服。 不管怎样,貌似不是来害他的,穿好衣服,江南稳定好扑通乱跳的小心:“我好了,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只听的咕噜一声,江南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 江南异想天开道:“我饿了,你能给我变点吃的吗?” 半晌没听回答,江南汗,这个鬼难道没有法术,还是他额外的要求惹恼他了? 正想着,那人转过身来递给他个东西。 江南战战兢兢地接过来,却是一片软布包着一块软软的糕点,闻着仿佛早上闻到过的桂花糕的味道,不过,这不会是蝎子什么的变的吧,江南开始懊悔自己的要求。 硬着头皮,江南把桂花糕塞到嘴里,一尝之下倒也十分香甜,于是也不管这究竟是不是蝎子变的了,三口两口地拿他祭了五脏庙。 那鬼非常有耐心,一直等到江南吃完才移步出门,江南连忙跟上。 * 月色大好,夜凉如水,走到门外江南才发现那鬼脚下居然还有朦胧的影子的,再仔细看那背影,江南拍头,这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个遥光么! 他是来特意救她的,特意来救她的啊!江南感动。 “那个,谢谢你。”江南憋了半天,总算憋出这么句感谢。 遥光似乎微微点了个头,反正江南只看到他头发动了动:“无须道谢,是劣徒有负姑娘在先。” 江南汗,正想告诉他他其实是男的,而且是穿越过来的,又听遥光似乎有些迟疑地问:“小徒……是否曾对姑娘……无礼?” 被人在脸上香了一下也算不上无礼吧,江南权当自己不小心被狗咬了,于是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 遥光不做声了,江南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气氛诡异的沉静着,努力了几次江南还是没把话说出来——像他这样一个穿越无用的小人物跟在穿越的大神后面不是一般的有压力啊! 遥光带着江南却不是往码头的方向去,江南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我们不是要出岛吗?” “此岛已为锁情阵所困,锁情阵,顾名思义,如人之情爱一样,迷蒙而无可捉摸,所以我们不能从码头离开,须得另僻稀径。”遥光温和而又详尽地回答。 江南汗,为什么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比这里任何一个人说话还要古典,难道花错骗了他?想到这里江南坚决的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提防祸从口出很有必要! 又走了一会,却是到了厨房。 虽然没有灯烛,但是江南白天曾在这地方翻了一百遍也不止,所以厨房里那些家伙物什摆放的位置他早熟烂于心,只见遥光走到放水缸的地方突然就不见了,江南默,不会是掉下水道里去了吧(备注),或者是无底洞之流的洞府? 不管怎样,总归有人给他垫背,狠很心,江南也走过去,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重力加速度的感觉绝对刺激,但也绝对不是腾云驾雾,江南突然开始懊悔:那个遥光可能是个武林高手,掉下去自然没事,而他这个非武林人士按这速度掉下去不死也得全方位骨折啊! 正想间只觉得一双手轻轻拨了一下,江南立刻有种超重的感觉,狂飙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然后他摔到了一个软软的垫子上。 等江南爬起身来,遥光才慢慢的如同仙人踩着云朵般慢慢落下。 为什么同是穿越人,偏偏他这么狼狈!江南妒忌,不看遥光,转而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话说,这环境真有点类似下水道,不过是电视里那些发达国家的下水道。 这是个很长的地道,两排油灯如同路灯一样连绵安静地照亮整个空间,也照亮了两旁华丽蔓延的壁画,最中间是一脉流水,水边的砖地有些潮湿但是看上去很干净,空气中也没有什么腐烂或者霉变的味道,但是整个感觉却压抑,甚至可以说诡谲,处处透露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遥光不发一语的向前走,江南连忙跟上。 一边走江南还一边疑惑的想:这古人没事也弄这么个水底隧道干什么,技术要求很高的,而且很费钱的!这么大手笔,莫非是什么帝王的陵墓? 仿佛是知道江南在想什么,遥光悠悠地说道:“相传,这是三月国积弩将军木淡月的陵墓。” “可是这不是清莲国么?”江南纳闷道。 遥光仿佛嘲弄的一笑:“国土岂会有固定的疆界的,三百年他国,三百年我国,总是会从这个帝王手中倒腾到那个帝王的手中的。” 江南默,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他没法接。 就如同江山的改朝换代一样,这个姓氏的皇帝,变成了那个姓氏的皇帝。江南不由想到三月国,想到木叶——三月国曾是木家的天下,如今变成了陈家的天下,不知是否哪天又会成为木家的天下。 “这绵延的壁画便是他当初一手打下的如画江山。”遥光突然停下脚步。 一将功成万骨枯,谁知道这绵延的江山上到底淋了多少鲜血,又埋了多少尸骨。江南叹气,瞄了眼右旁的壁画,又去瞅水那边的壁画。 水那边正静静地站着个人,江南有些惊喜,那人正是木叶。 这两天来的疑惑如句号般,滑溜溜的一个个滚上喉咙,滚到嘴边,说出来的第一句却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你来了。” 木叶点点头,遥光彬彬有礼地问道:“姑娘可是这位小姑娘的故人?” 木叶又点点头:“正是。” 遥光向她温文一笑:“那却是正好,这位小姑娘就交还给姑娘了。” 木叶再点点头:“多谢阁下代为照顾。” (木叶:妈妈,再点我头就掉了!某九十九某千:呃,下次不要你点了,换遥光点……) 遥光点头:“姑娘多礼了。如此,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遥光是怎么走的江南并不知道,等她看到木叶从水那边跃过来后遥光就不见踪影了,江南鉴定——此人有鬼魅的潜质! 木叶细细打量了江南一回,确定他完好无损后,顺着江南与遥光前行的路继续前行:“既然你不是花错,那也无须跟苏姑娘一起,只是三月国目前还是不要回去,回头我会让遇岚给你些银子,你在这里结庐为舍也好,浪荡江湖也好,等事了了,我再接你回去。” 江南跟在木叶的后面,他看不到木叶的表情,但是木叶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急促而含糊,江南蓦然心动:难道这个是某种告白,某种肯定么? 从木叶的话里看出她原来也是把他当成花错了的,至此江南肯定了花错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再细细品位一回,江南觉得木叶已然决定的行动很危险。或者,木叶是准备好了要夺权了吧?木叶之所以一再要求他留在这里是不想他掺和到那么危险的事情里面去的吧?虽然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有点小小的受挫,江南还是很感动。 说实话,江南害怕战争,厌恶战争,其实统治者是谁对向他这样的老百姓来说无所谓,只要不是很歹命的遇到个暴君的话他们就可以日复一日的忍耐下去,只是,如果这是木叶的愿望的话……江南一冲动,脱口而出:“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 @~~~@~~~@~~~@~~~@~~~@~~~@~~~@~~~@~~~@~~~@~~~@~~~@~~~@~~~@ 备注:补充关于掉到下水道里的一个笑话,每次看都笑地我直抽抽。。。。。呃,名字应该叫做出租司机夜遇女鬼,正文如下: 夜已经很深了,一位出租车司机决定再拉一位乘客就回家,可是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司机没有目的的开着,发现前面一个白影晃动,在向他招手,本来宁静的夜一下子有了人反倒不自然了,而且,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人想起了一种不想想起的东西,那就是鬼!!! 可最后司机还是决定要拉她了,那人上了车,用凄惨而沙哑的声音说:“请到火葬厂。”司机激灵打了一个冷颤。难道她真是……他不能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很后悔,但现在只有竟快地把她送到目的地。 那女人面目清秀,一脸惨白,一路无话,让人毛骨悚然。司机真无法继续开下去,距离她要去的地方很近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结结巴巴地说:“小姐,真 不好意思,前面不好调头,你自己走过去吧,已经很近了。”那女人点点头,问:“那多少钱?”司机赶紧说:“算了,算了,你一个女人,这么晚来这里也不容易,算了!”“那怎么好意思。”“就这样吧!”司机坚持着。 那女人拗不过,“那,谢谢了!”说完,打开了车门…… 司机转过身要发动车,可是没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于是回过了头……那女人怎么那么快就没了?他看了看后坐,没有!车的前边、左边、右边、后面都没有!难道她就这样消失了? 司机的好奇心那他就想弄个明白,他下了车,来到了没有关上的车门旁,“那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快的走掉了,还是她就是……”他要崩溃了,刚要离开这里,一只血淋淋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那女人满脸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开口说话了。 “师傅!请你下次停车的时候不要停在没盖窨井盖的下水道的旁边……” 承十四)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话刚出口江南就有点后悔,毕竟是关系到小命的事啊,要慎重,要慎重! 不是江南真的那么怕死,只是虽说刚刚对木叶很心动,之前木叶又救过他那么多次,但是说到生死与共江南还是觉得太夸张了点,毕竟生活不是小说,没那么轰轰烈烈。 许是感觉到了江南的后悔,木叶淡淡道:“不用了,你还是留在这里。” 江南汗,暂时语言不能。 木叶又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多少,也许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毕竟苏姑娘家家学渊源……” 顿了一下木叶又继续道:“也许我自不量力,但是不管怎样这都是我的责任,也只是我的责任。” “既然你说过收了我,那么就是我们一起的责任了!”江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又冲动鸟! 木叶身体一绷,又缓缓放开:“一起又怎么样,你又能帮我什么?” 江南默,半晌回答:“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也许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感觉,但是你听说过第一反应吗,往往最是脱口而出的话最能反应一个人的真正想法。” 深深吸了口气,江南又继续说道:“而且你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会出现在三月国也跟三月国的皇位之争有关的,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木叶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江南冲她咧了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是江南笑容杀伤力太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默了半晌,木叶诚实地说:“变回男人吧,看你这个样子说这样的话很奇怪。” 江南石化——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说完这句话木叶又掉过头去继续走路。 江南摸摸鼻子,从善如流地变回男版。他看木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转口道:“对了,你刚刚说到那个遇岚,她是你的人吧,她把我当花错输了那么多银子给我到底是为什么?” 说起银子,江南在心里泪,他还以为他并没有应了那个誓言了呢,到最后依然是银去人空,那十几万两银票在他怀里二十四小时都没呆到就不翼而飞,连同那二百两小钱也付之东流。江南的眼泪在心里流成海,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 当然,木叶是听不到江南的画外音的,她答道:“为了兵器。” 啊,是军火生意,江南默。 考虑到江南的智商问题,木叶又继续解释道:“那样大量的兵器我们不可能在三月国购买得到,就算能购买得到,动静也太大。” 跨国军火生意,江南再默。 “可是,跟花错什么关系呢?”江南奇道。 木叶提示:“你忘了花错的身份了。” “是了,丞相家的人!”江南恍然:“这么大宗的军火私人是弄不出来的,必须跟政府交易才是。” 早习惯了江南论调的木叶很自觉地把“军火”二字用“兵器”替代掉,再把“政府”二字用“官府”替代掉:“这样交易也可以防止打草惊蛇,可是清莲国的丞相坚持不接这宗生意。” 木叶很难得地叹了口气。 军火生意可是非常赚钱的啊,据说连美国这样的大户都爱做军火生意,这个遥光丞相为什么要拒绝呢?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战争。”江南以己度人。 木叶默,半晌道:“其实没有谁喜欢战争。” 江南也默,从迦鸾那边了解到的资料来看,这并不是木叶一个人的愿望,而是当年把她从皇宫带出来的那群人的愿望,这样一个愿望经过这样久远的筹备与酝酿,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木叶从小就担负着这样一种期望,一个重担,一定很累吧,这些过去,让她现在无法选择的只能去做。 不由就生了些心疼,江南又一次冲动地脱口而出:“放心,军火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这条路终于走完,木叶笑笑拐弯:“其实从你收下那银票时他就已经无法拒绝了,围观的人并不知道你其实不是花错,花错收下了就等于他收下了。” 怪不得飘萍儿要在大街上撞飞他的银票,是想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收到吧,江南茅塞顿开,那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你脑子进水了,这些银子是你能收得的么,我警告你,最好别把这些银票带到丞相府里去,否则后悔死你!”此刻也有了答案。 “那你们兵器已经弄到手了么?”江南跟着拐弯,眼前却是一堵石门,那石门好象是从墙里长出来的一样,从这堵墙横跨流水一直连到那堵墙。 石门上没有锁眼,难道只能从中间那条流水里潜过去?江南挠头。 木叶也有些疑惑,她微微皱眉,来的时候这里本来没有障碍的,这石门来得实在蹊跷。 还是有什么机关的吧,江南老马识途的四处打量,话说,按多年的游戏及小说经验,这里一定是会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的,那就是机关所在。 可惜这个机关不象游戏里那样都用亮色标好的,江南东瞅西瞅,瞅了半天也没找到传说中的机关,不死心的去墙上东摸西摸,又试图去扭动钉在墙上的灯盏。 木叶只静静地看着江南,等江南垂头丧气的放弃时,她才出声安慰道:“也许开关在门那头吧。” “对啊!”江南眼睛里顿时闪出一个小火苗,不过立刻这小火苗又熄灭了:“那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只能从水里游过去?” “水里可能有毒。”木叶看向江南,提醒道。 像她这样的行家用出可能这两个字来似乎太奇怪,而且这流水看上去是活水,就算下毒也很难的吧。难道还是像在天慕山上假装脚崴了一样么,是想考验他? 终究她也有女人的小心眼的,江南看了看木叶,笑笑:“那你先在这边,我游过去,打开那边的机关再放你过去。” 木叶忍不住再提醒江南:“我刚刚说的是水里可能有毒。” “我听到了啊,所以我一个人游过去,不然就带你一起游过去了——当然,如果你会游泳的话就不用我带了。”江南假装不知道地解释道。 木叶的睫毛颤了颤:“你就不怕中毒吗?” “怕当然是怕的。”江南耸耸肩:“可不是没办法嘛,总不能回去等着饿死吧。再说,你不是会解毒的吗,你帮我医好了。” 其实江南在心里说的是:可不是没办法嘛,我知道这流水没毒,可又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你考验我,让你下不来台。 木叶定定地看了看江南,抿着嘴,点了点头。 江南脱下外衣,做了个热身的体操,慷慨激昂地下了水,潜到了石门的另一头。 * 石门这边一片狼籍,江南却顾不得查看,他看到石们旁边的墙上有块壁画浮了出来,信手一按,石门就“轰隆隆”地缩回到墙壁里去了。 木叶没有立刻走过去,只是皱眉看着那一片混乱。原本通行无阻的道路仅仅隔了五丈又是一道石门拦着,石门前凌乱的环境像是什么火器造成的后果,原本好好的砖道上满是碎石,本挂着壁画的墙上破了个大洞,洞里透出亮光来,仿佛别有洞天。 江南心跳跳的,难道是传说中的秘室? 据说这是什么积弩将军的陵墓啊,光阵势就这么大,他看比秦始皇的兵马俑也没寒碜到哪里去,那么肯定有大量的宝藏的吧! 江南看了眼木叶,毕竟,这是她木家祖宗的坟地,怎么也得征得家人的同意吧。 待看到木叶点了点头,江南迫不及待地一脑袋扎进了那个洞里,木叶捡起江南的衣服随后跟上。 洞里一般是满墙的油灯,所以光亮的很,也一样的是满地的碎石,以及其他貌似因爆炸而留下的伤痕。 江南逡巡了一圈,只见空空荡荡一大空间,一张大方桌上摆了个类似立体地图的一片山河(还好这离爆炸的那个门洞不近,没有受到什么破坏),类似金银珠宝、武功秘籍、大还丹之类的让他眼馋的东西什么也没看到。 木叶却只盯着那些碎石头看,突然她伸手按了个什么东西,只听地“轰隆隆”的刚刚那道石门又从墙里长出去了,空间顿时大了不少。 这次虽然还是没看到什么宝藏,江南却颇有收获,那个在他看来无比腹黑的殷勤同志正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张大桌子下面,桌子上依然堆着如画江山。 看了一眼木叶,江南有点犹豫。 木叶微一挑下巴:“你不去看看他吗?” “你不想杀他吗?之前你师傅不是想杀他的吗?”江南有点紧张地说。 木叶点点头:“我的确想杀他,但是,我想你不想他被我杀吧。” 她的意思是可以为了他而放弃他想做的事么?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不过江南什么也没说,现在说什么话都是矫情的,他跑过去蹲在殷勤身旁仔细地看他。 殷勤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来,只是原本白净的脸被熏的花花的,那一身白衣服也变得烟熏火燎的。江南刚伸出手去准备掀开殷勤的衣服看他有没有什么内伤,殷勤突然低低地笑了,睁开双眼,他懒懒道:“小兔子,没想到这次被你救了。” 小兔子——江南汗滴禾下土,没想到小兔子竟然就成了他的代号了!江南心情恶劣,反正看上去殷勤也不会死,那只伸出的手换爪为拳,很不客气地砸在了殷勤的胸膛上。 殷勤忍不住一阵闷咳,江南连忙把拳头缩回来。 他当然不会以为殷勤是被他打出内伤的。三下两下他扒出了殷勤的胸膛,那不愧是武林高手的胸膛,白皙但是结实,只是上面一个乌青的淤痕破坏了美感,不假思索地,江南摸出怀里那个白玉盒子,替殷勤把药抹上。 抹完了膏药江南才开始心疼,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啊,用完了可就没了! 江南背后,木叶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有握紧,她真的非常想非常想用用她的医术,殷勤的淤青是个多大的诱惑啊……木叶开始怀念那次给江南排毒的酣畅淋漓。 不看广告,看疗效!那药一到身上殷勤就知道不是凡物了,心下正感叹,一看到江南因为心疼药而皱起来的脸,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他一堂堂三月国的亲王,只用了他那么一点子药就心疼成那个样子了,至于吗! 江南替殷勤把衣服整理好,非常纳闷地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说呢?”殷勤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南。 江南继续汗滴禾下土,不是为了他吧,话说他哪来这么大的面子,又是丞相、又是皇室遗孤、又是亲王的挨个来找他。 突然,江南想起一个人来:“令狐十三呢?” “你好象很关心他,每次都急着打听他的消息。”殷勤瞥了眼木叶,不冷不热道。 江南理直气壮道:“我关心一下他有什么不对,我们本来不是在一条船上的么,至少从这次被拦路抢劫的刑事案件上来说,我们都是受害人!” 殷勤笑,缓缓地坐起身来:“我腿上还有处伤。” 木叶闻言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江南撩起殷勤的外褂,在殷勤指点的地方把裤子撕掉一块,露出一片颜色深邃的淤青来。 罢了,摆渡摆到江边,送佛送到西天!狠狠心,江南再次贡献了他的宝贝药一回,一边给殷勤摸着,他的心一边在滴血,这个疗伤的圣药啊,眼看就要用完鸟…… “他跟我走散了。”殷勤突然回答。 江南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殷勤是在说令狐十三。 殷勤继续道:“前天直到半夜我们才被露水打醒……” 说到这里殷勤顿了顿,话说,堂堂三月国亲王居然被成功打劫实在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虽然说打劫的那个人是清莲国丞相的徒弟。 “一直到半夜才醒么?”江南有些幸灾乐祸地笑。 殷勤大度地无视了江南的幸灾乐祸,继续道:“昨天打听到花公子的山寨是在这个岛上,我们就来寻你了。” “想必你们是昨天下午才打听到的吧,那时侯这个岛已经被布置了锁情阵。”江南插嘴。 “原来是锁情阵。”殷勤点点头:“后来我们就绕道,想通过积弩将军的陵墓到岛上找你。” 江南默,怎么每个人都知道这个积弩将军的陵墓的事,怪不得这里没什么宝藏呢,就算曾经有过,也早被搜罗光了。 “不想木姑娘也知道这个陵墓,这可是三月国皇族才知道的秘密。”殷勤若有所指的一笑。 木叶冷笑:“只是三月国皇族才知道的秘密么,阁下姑且不说,刚刚这里可是还有另一个人出现过的。” 殷勤一笑,也不问那个人是谁,又向江南道:“谁知令狐少侠入陵墓的时候误触了一个机关,我被甩进了一间屋子里,然后辗转到了这儿,令狐少侠,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江南又一次汗滴禾下土,不过误触了一个机关就搞的两大武林高手,一个伤痕累累,一个不知所踪,之前他那么乱摸乱按居然没事,老天,看来还是非常垂怜他的。 殷勤的伤痕其实并不是一次得来的,他被甩入了那间屋子后,一路摸索着不知道触动了多少机关才最终来到这里的,好在他对这些机关术还略懂皮毛,否则现在只怕尸骨无存了。 承十五)凭尔去,忍淹留 江南在想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遥光哪里去了呢,按他的智慧推断,殷勤和令狐十三是在木叶后头过来的,那么遥光回去会应该碰到殷勤才是,怎么也得像他跟木叶一样被困在这里的。 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通道不成?江南暗想,随口就问了出来:“现在我们怎么出去?” “也许只剩下水路,我来的路已经统统被堵死。”殷勤满不在乎地笑。 江南恨不得伸手把他脸上这个笑容打下来,就是这个祸害,害得他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还可能害他中毒——谁知道那流水里是不是真的有毒呢,也许他是小人之心的揣度了木叶的。 愤愤的,江南抛弃了殷勤去跟木叶说话:“反正回去是不能回去的,回去非饿死不可!或者还像刚才那样吧,我游过去,把机关打开,你们再走过去。” 木叶点点头,也不叫江南把外套穿上了。 遥光到底那里去了呢,反穿越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江南下水,上岸,开机关,把殷勤扶过去;再下水,再上岸,再开机关,再把殷勤扶过去;再再下水,再再上岸,再再开机关,再再把殷勤扶过去;再再再下水,再再再上岸…… 省略号不是代表无限不循环重复,而是,江南找不到机关了! 再往前游了一段,上岸,还是没找到机关! 谁说天无绝人之路! 垂头丧气的,江南又游了回去,无奈地告诉那两个人说:“我没找到机关。” 木叶凝眉,若有所思。殷勤一挑眉:“是了,从这边开始机关应该在里面,我之前在里面触动过类似的机关。” 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又仔细看了看这边墙上的机关。 这个祸害,又是他惹的祸!而且,怎么早不说,害他白下了这么多次水,江南怒! 不过江南敢怒不敢言,虽然看着殷勤现在弱弱的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千万得提防他生龙活虎了之后的秋后算帐啊。根据长期以来对殷某人的观察,江南百分之百的肯定,殷勤同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个会秋后算帐的主! “那我们现在只能从水路走了?”江南皱眉,不知道水路到底有多长,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游泳,殷勤看样子就算会游泳也动不了了,凭他着三脚猫的功夫要带他出去已经不容易了,万一木叶再不会游泳…… 江南担心地看了看木叶:“你会游泳吗?” 木叶还没说话,殷勤就若有所指地笑道:“三月国不如清莲国水多,所以大凡三月国的人都是不会游泳的,尤其是京城人士。” 木叶面色不善地点点头,生硬道:“我不会游泳。” “那想必殷亲王也不会游泳了!”虽然不知道殷勤这句话到底有什么言外之意,江南忍不住想刺殷勤一下,不过,以他的能力也想不出什么刻薄的话,只这么无关痛痒的来了一句。 殷勤笑笑:“京城人士里,又属皇室的人最是不会游泳。” 江南心虚,怀疑殷勤是猜到木叶身份了,不由出口道:“难道因此不会游泳的就一定是皇室成员了么!” 说完江南立刻后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不过殷勤倒没在说什么,只一笑。 江南遇到了个问题,有点类似于“你妈妈和你老婆都掉进河里了你到底救哪一个”这样的问题,不过,江南遇到的这个问题比那个问题人性化多了,不是单选题,而是顺序题——木叶与殷勤到底他先带哪一个?话说以他那点水平一次带一个人已经是极限了。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江南:妈妈,你说这个问题类似于“你妈妈和你老婆都掉进河里了你到底救哪一个”这样的问题,木叶是我老婆这件事情是无疑的,可是,难道殷勤算是我妈妈? 某九十九某千点头:你忘了么,你之前叫陈宁爸爸的,然后殷勤跟陈宁是兄弟,年上! 某九十九某千被狐狸粉PIA飞……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殷勤身上有伤,这里没人,还是把他放在这里安全点,若带出去的话还得安置他,忒浪费时间。不过正因为殷勤有伤才更应该先带他出去,因为他受伤,一定比正常的时候要显得沉重、不灵活,等他带木叶出去后都不知道有没有体力来带他了。 看了看天,江南最终决定还是先带木叶,他都不知道这水路到底有多长,万一带着殷勤半路力气不够怎么办? 带木叶的好处是可以现教她游泳,练一段时间之后还可以爬到岸边的路上去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不过过了三扇石门后,水流进了个甬道,甬道了没有点油灯,什么也看不见,江南只能带着木叶一直往前游,昏天暗地的,不知道游了多久,总算到了出口,这时候月亮已经不甚明朗了,天色微微有些小光,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似乎是个小湖,离岸的距离不算渺茫。 又游了一段终于靠岸,江南把木叶拖上岸,放下,休息了一下,折回头又要去带殷勤。 话说,他真的被考验了,这会子其实他最想做的是瘫下来休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可是,冤孽啊,此刻还有一个人眼巴巴地等着他救赎呢。 他这算不算以德抱怨呢,江南有些自恋地想。 “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木叶出声挽留。 难得有种自己很高大的感觉,江南慷慨激昂地说:“不了,我快去快回,你不用在这里等我,先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了,泡个热水澡,大夜里的,小心着凉。” 说完他也没等木叶回答,一个猛子又下了水。 再游回那个地方江南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筋疲力尽,话说,游泳可是非常力气的力气活,非常消耗能量的能量活。此刻,他非常饿,虽然之前吃过一块桂花糕,可是经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早不知道到了小肠里还是到了大肠里了,胃空空如也。 江南爬到砖地上喘气,殷勤有些感动,难得一声不吱的坐在那里,直到等江南气喘匀了才坏坏道:“怎样,还能带动我么,不能就算了。虽然你倾国倾城,本王也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我还怕被人误会呢,老子可是直的!”江南没胆的小声嘟囔。 殷勤也许听见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貌似深不可测地笑。 * 休息够了,江南带殷勤下水。 带殷勤可比带木叶费劲多了,一来江南本身就没什么力气了,二来殷勤受伤,自动能力又差些,三来,殷勤同志看上去虽然瘦瘦的,体重居然很不轻。 他实在应该由着他自生自灭的,或者先放在这里晾着,等明天让木叶找几个人来救他! 越往前游这个念头越浓烈,尤其到了甬道那儿的时候,江南后悔的肠子都快绿了。可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后悔又有什么用,江南只能咬着牙,带着殷勤使劲往前游。 “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殷勤突然道,语调虽然还一贯的样子,却显得有些无力,虽然他受伤了,他还是努力发挥自己的能动性我江南减轻负担的,所以此刻已然累的不行。 江南只顾游,哪里意识到有什么对不对,听殷勤如此问他才稍微分神去看有什么不对,可是甬道里黑洞洞的,他有没有穿透黑暗寻找到光明的眼睛,所以他什么也没发现。 殷勤无奈的摇头(当然,这个摇头江南也没看见):你没听出有什么不对的声音吗? 江南闻言,纳闷的竖耳听了听,还是什么都没听见。 不怪江南,江南又没内力,他哪听得到退潮的声音。 时值金沙湖退潮,退潮比涨潮还要快,大量的水逸到了甬道外的那片水区,接着便汹涌地灌进了甬道里,等江南没内力的耳朵终于听到流水涌动的时候他已经退无可退了,进当然更是不可能,只一个呼啸,江南与殷勤便被激流的水淹没了,人力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比,便如同杯水车薪。 ——*——*——*——*——*——我是不愿分章节的分割线——*——*——*——*——*— 江南醒来的地方是一个水边的小渔村,显然,他很好运又很必然地得救了。 当然,江南醒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的入眼所处不过一个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的屋子,屋子虽然干净清爽,却没有一件象样的家具。 不会是又穿越了吧——江南看了看身上的粗布衣服,不由有些惴惴的,话说要是再穿了他反穿越的任务就更遥遥无望了! 江南默默祈祷着不会,试图起身去找一面镜子或者一盆称得上清澈的水,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还没等他从那个吱吱呀呀的床上坐起来,门外就跑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红扑扑的脸蛋青春逼人,杏仁样的大眼睛里似乎要滴出水来。那丫头一进门就利落地爆出一串话来:“哎呀,姐姐醒了么,有没有觉得有哪儿不舒服?还是先不要起来吧,我去叫哥哥来看看……” 说到这里她自顾自的一笑:“等哥哥说了不妨了,姐姐再起床也不迟。” 不明白目前具体什么状况,江南只能从善如流地倚靠在床上,温声地试探道:“是姑娘救了我?” 那丫头脚快手快的过来给江南掖好被子,笑道:“姑娘姑娘的叫着多生分,我姓木,姐姐就叫我留尘吧,不晓得姐姐怎么称呼。” “丫头,你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我们这些寒门小户高攀得起的!”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长脸俊眉,声音冷冽的男子,他衣衫虽然朴素,但是身上有丝书卷的气息油然而来。 “可是如烟大叔说过,‘英雄救美,美人必以终身报之’!”留尘不服气地撅起嘴。 那男子好笑道:“你哥哥又是什么英雄了!” 转而他又向江南道:“姑娘见笑了,舍妹是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呃……令妹活泼可爱,天真纯然,最是性情中人,让人喜欢还来不及,怎会见笑。”江南憋了半天,总算憋出句在他看来像模像样的话来。 留尘得意,快乐地抓住江南放在被子外面的左手摇晃:“姐姐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温柔又有礼。姐姐你说,哥哥那些门第之见是不是迂腐至极。” 江南汗,手上那股细滑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又让他忍不住产生了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可是天知道他可是二十四的老男人了! “留尘,你去隔壁看看那位公子醒了没有。”许是看出了江南的尴尬,那男子出声支开留尘,留尘未尝不知道他是想支开她,不过她还是飞快地去了。 手上温柔缱绻的感觉突然没了,江南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他转而问那男子:“兄台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在下的同伴也被你们救了?” 那男子怪异地打量了江南一眼,点点头。(某九十九某千怒其不争地敲江南的头:儿子,刚刚还看你装的满女人满斯文的,怎么一眨眼就开始满嘴兄台在下的男儿本性统统泄露了!) 无视那男子的表情,江南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话说,他跟殷勤一起穿的机率应该不大,那么他顶多是时间到了变成了女版花无缺的样子了而已,至于身上的衣服,想必就是那个叫留尘小丫头帮他换的。 “姑娘,很在意那位公子。”那男子突然冷冷淡淡道,说的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南诚实的点点头:“是啊,怎么也是伙伴嘛。” “那姑娘不妨亲自去看看他,看起来姑娘目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男子又冷冷淡淡道,话音还未落他就转身出了门,留给江南这个伪女人一个隐私的空间。 此刻晚霞漫天,夕阳的残光映得涟漪的湖水流光溢彩,殷勤的水鸟不时飞过,江南却没有心思在这样的美景上留恋哪怕一眼,他匆匆地跟着那男子进了另一个屋子,看到床上的殷勤惨白着脸,眉毛纠结在一起。 “他,不会死吧。”江南有些害怕的问,殷勤本身就有内伤,又被水一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留尘快嘴快舌的抢道:“有哥哥在他就死不了!” 那男子却沉声道:“只怕他泡了水引起伤寒。此刻他的身有内伤,一旦伤寒起来,就很可能引发其他险恶的症状。” 意思就是高危并发症,江南默。 话说他的疗伤圣药不是非常有效的吗,那么先给他把内伤压下去好了,那么即便伤寒也不会引发什么严重的并发症了。 狠狠心,江南伸手入怀——还好,那个盒子还在,想来并没有被水冲跑,留尘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又小心地塞回他怀里了。 “兄台看看,这个药对他的伤会不会有什么帮助,会不会不至于让发烧引起其他症状?”江南感激的瞥了眼留尘,把白玉盒子递给那男子。 男子接过,拧开一看,江南傻眼了——那盒子里除了一层薄薄的油,什么东西都没有。 冤孽啊,这盒子居然是不防水的,江南泪! (木叶委屈:本来也没那么不妨水,实在是你在水里泡太久啦,这又不是漂流瓶,能保存恁久!话说,你之前在水里游了一下之后给殷勤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承十六)江南之1又1/2 那男子把白玉盒子凑到鼻尖闻了一下,露出惋惜的神色来。 江南看懂了,那个表情是在说,如果那个药还在的话,本来是可以救殷勤的,可是如今……江南欲哭无泪。 或者去找木叶会好些,木叶貌似有很不错的医术,江南想。可是,殷勤是她的敌人啊,她能放过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还能让她去救他,江南纠结。 “哎呀,到了给那个人擦洗的时间了。”留尘突然叫了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纠结中的江南貌似捕捉到了一丝让人值得八卦的信息,他问那男子:“谁啊,你们还有另外的病人?” “算是吧……”那男子语声里竟显得有点迟疑,江南更好奇了。 “姑娘想看的话尽可以去看看。”那男子善解人意地说道,不过那清冷的语调实在不够善解人意。 江南只等这一声了,闻言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眼瞅着留尘进了另另一间屋子,连忙跟上。 ——*——*——*——我是欢欣鼓舞惊世骇俗语无伦次的分割线——*——*——*—— 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生离死别,而是自己看到自己。 人生最幸福的事不是洞房花烛,而是自己看到自己。 人生最离奇的事不是天外来客,而是自己看到自己。 人生最可怕的事不是半夜遇鬼,而是自己看到自己。 那床上躺着的人竟是江南自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江南激动地冲到床边,抱住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化作号啕大哭,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江水为之竭。 留尘只被他哭的心酸酸的,那男子听闻这惊天动地的哭声也忍不住过来看看。 半晌,留尘忍不住劝导道:“姐姐还是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体。” “我的身体,还能更坏么?”江南看着不省人事的自己更是悲从中来,催肝断肠。 留尘过去从背后抱住江南:“姐姐,想必他是你至爱的人,所以姐姐这般忘情痛苦。可是姐姐,他此刻虽然没有知觉,但是姐姐的痛苦和难过他都是可以感受到的,姐姐你如此痛苦会让他于心不安的。” 江南好容易忍住号啕,抽噎道:“我难过就是他难过,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我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难过。” 留尘当然听不出江南话里的玄机,她好感动,更加柔声安慰道:“姐姐不用难过,他这个样子虽然类似活死人,但是,世无不医之病,哥哥总会帮你治好他的。” 灵魂跑到别人的身体里去了,这个怎么治,江南黯然的摇头。现在他唯一庆幸的是,至少这个身体并没有腐烂,将来遇到太白金星的时候总好让他再帮他把身体换回来。 当初居然忘了没跟太白金星要个联系方式,江南扼腕。 发泄完了情绪,江南擦干泪,回头问:“不知姑娘怎么救了我的……他的?” 留尘当然听不出江南的口误,她轻轻地放开江南:“不是我救了的,是哥哥。哥哥那天去天慕山上去采雪莲,无意间遇到了他,看到他还有气,就把他带回来了。” 江南点点头:“多谢姑娘与另兄的救命之恩。” 这样的感谢听在耳朵里竟有些凄凉的味道,留尘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江南,又看了一眼如花美眷的江南,有些可惜,这样的美人该配她哥哥才是,配那男子,真是怪可惜了儿的。 不过,留尘还是深深的感动,话说,那是多么荡气回肠的哭声啊…… “令……他不是本地人?”那男子突然说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不省人事的江南,中途换了个称呼。 夕阳的余辉恰在这个时候透过窗户洒在江南脸上,照着他一半明媚一半灰暗的忧伤:“我……他来自遥远的中国。” 那男子刹那失神,随即又收神点头:“怪不得他那时的衣着如此怪异。” 江南干笑,那时侯他把什么衣服都裹上身了,层层叠叠的便是在现代也够怪异了——当然,这并不能怪他,他要预先知道要穿越到那鬼地方的话,怎么也得做个万全的准备,最起码穿件长款的羽绒服! “还未正式向兄台道谢,江南能苟延残喘,全亏兄台仗义相救,否则,江南此刻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江南严肃地向那男子道谢。 那男子淡淡接口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些须小事,不足挂齿。” 留尘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救了江南没见江南向他们道谢,救了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江南却慎重地向他们道了两次谢,看来她哥哥真是没戏了。 道谢完,江南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讪讪地问道:“不知兄台在救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个奇怪的大箱子?” 那箱子里可有不少道具的啊,或者,他可以因为他们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的说。比如,他可以把他的那箱子巧克力拿出去卖,多稀罕的零食,不是说物以稀为贵么,最好每块巧克力的价值同大小的金砖,那他可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 正当江南YY地正得意的时候,那男子回答道:“当时,我只看到他孤身一人,身旁没有任何东西。” 江南泄气,好事多磨,不过,能找到身体已经是上天对他莫大的恩赐了,那些身外之物,忘记也罢。 门外突然一片嘈杂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蓝褂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小杰、小尘,你们有见到过一男一女……” “如烟大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留尘亲亲热热地跑到那中年男子身边,摇着他的衣袖笑。 “小尘,你是不是觉得老看到你如烟大叔厌烦,所以不……” 话刚说到一半,如烟大叔看到了江南和床上不省人事的江南,欣慰道:“那一男一女果然是被你们救了,小杰、小尘,外面正有官爷寻找这两位,你们随他们一起去衙门吧,想必……” 顿了一下,如烟大叔道:“总之,你们先随那几位官爷把他们送到衙门里去吧。” 留尘笑嘻嘻地插嘴:“可是并不是这两个,还有一位公子在隔壁屋里呢。” “咦,怎么变成的三个?”如烟大叔纳罕地看了看江南与不省人事的江南,道:“不管怎样,把那两个人送到衙门里去就是了,剩下的这个,我先替你们照看着。” “不用了,谢谢大叔好意,他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江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说。 麻烦最好一个都没有,累赘能被带走自然再好不过,如烟大叔呵呵一笑:“悉听姑娘尊便。” * 外面的衙役正好抬了两副担架来,其中一份原是给江南准备的,现在正好归江南的身体使用。摆弄好殷勤与江南的身体,一行人六个衙役,外加木留尘、江南以及外号小杰正式姓名还无从得知的某男子九人浩浩荡荡地就杀往衙门去了。 古代交通,除了颠散骨头的马车就只剩下了11路,直等到夜黑风静火把亮起,直等到江南走痛花无缺的两只小脚才终于走到了多多城的衙门门口——那大水,居然又把他们冲回了多多城。 衙门洞开,门口守着两个倦极的衙役,一看到他们连忙惊喜的迎过来,把他们带到了大堂上。 大堂上红烛高照,此刻的衙门旧主人早没了往日的尊严,首位上做的是清莲国堂堂首辅,丞相遥光,他只能小心地站在后面伺候着。 客位上坐的是却不是木叶,而是令狐十三。 江南就奇了怪了,转念一想,也许木叶并不好出头,随即释然。 遥光温文一笑,向令狐十三道:“贵国的殷亲王,以及花侍郎的千金都在这里了,令狐少侠或可安心?” 从江南一进门,令狐十三的视线就胶在他身上,江南很不自在的咳咳,总算令狐十三还记得里面住的那个灵魂并不是他的无缺妹妹,转而去回答遥光道:“多谢丞相费心了。” “都是小徒太过顽劣,还请海涵。” 遥光仍旧那么温文地笑。 江南看他们客套来客套去,不耐烦:“呃,能不能让我插个嘴,殷某……殷亲王急需要医……大夫。” ——41——42——43——44——*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44——45——46——47—— 转眼间一星期过去了,殷勤虽然不再一直昏迷不醒了,但是一会儿昏迷一会儿醒的还是可以算是什么起色也没有,一大群各式各样的医生来来去去终究没能让殷勤同志恢复那个马车驾位上的纯真笑脸,倒看着双颊一日日凹了下去。 江南的身体也是什么起色都没有,任江南一遍遍在心里、在梦里呼唤,太白金星同志始终充耳不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许不省人事中的江南能量消耗极少,虽然从来也没有过吃没有过喝,倒也不像殷勤那样日日消瘦了形容。 令狐十三在五天前就回去三月国去找那个什么清风仙子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江南每天面对着只会喘气的自己郁闷、无聊到极点。如果只是无聊也就算了,令狐十三临走前还勒令他必须在大白天打着女人的幌子,毕竟,之前他说过他要的人是花侍郎的千金。就算上面两件事情都可以忍受,这衙门的伙食他也不能忍受——这个衙门的伙食实在不咋地,跟他们当初在部队里军训的伙食差不多,都是炊事班的新兵蛋子做出来的,味道那叫一抱歉。 当然,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收获,他跟一个衙役学摇骰子,可以说已经学的很不错了,虽然不能得心应手,十把里也有两把能摇得极合心意。不过,他本性不好赌,学到这里已经倦怠了,不思再进取。 静极生动,早上摇腻了骰子,中午勉强刨了几口饭,江南悄悄地溜出了衙门,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变成男版的样子,接着就唐而皇之地走到了大街上。 是先去小栈蹭饭,还是先到银钩赌坊去找木叶,江南很是犹豫。想了想,江南还是去决定找木叶,因为就算去了小栈也不一定能蹭到饭的,说不定还得还碗,太危险了。话说,那清风仙子姗姗来迟,不知道殷勤有没有命等了,他还是来求求木叶比较好。 其实,要是殷勤因此死了也算他解决掉一个帝星的事了,可是,往小了说,怎么说也相处过一段时间,江南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病归西;往大了说,胜利并不应该怎么想方设法让敌人变弱小然后没有,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以压倒性优势慑服敌人。只是,让自己变得强大,江南叹气……不管怎样,只盼着日后他能看在他好歹出过力的份上从着他点吧。唉,纠结的三星聚鼎,江南纠结着走进了银钩赌坊,老马识途地直奔遇岚而去。 那些赌钱的人看到花错过来,都放弃了手底的营生,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围了过来,遇岚那一桌的几个赌客也都收了手,那种连开十六把小的空前盛事,他们实在再想目睹一回。 “花公子又有兴致赌几把了么。”遇岚仿佛并不意外江南的到来,又仿佛根本不知道江南是江南而不是花错,她一脸职业的笑,笑得恰倒好处。 却不好拆木叶的台,又不知该如何暗示,憋了半天,江南道:“我不跟你赌,我跟你们老板赌。” 遇岚漫不经心地一笑:“花公子说笑了,这银钩赌坊哪来的第二个老板?” 这话说的,让江南都没法接,凭着江南的智商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动声色地问人呢,幕后老板,幕后老板,江南痛恨这个词! 落落的,江南就要离去,遇岚却开口挽留:“花公子不妨赌一把再走。” 江南尴尬地看看自己的脚尖,老实回答:“我没钱。” “花公子没带银子不要紧,遇岚先帮花公子垫着,就算花公子输了,想以花公子这样的人品,总不会赖帐不还。”遇岚微笑。 围观的人原以为没戏,正准备散去,一听遇岚如此说,不由兴致大增,齐刷刷看向江南,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江南在心里打鼓,难道木叶根本没跟这个遇岚提起过他,还是嫌上次输给他的银子不够多,还不够买足够用兵器的?但是不管怎样,他总不能辜负周围这么多双期待的眼睛,怎么说他也是极具潜力的穿越男主! 承十七)惨输赌坊 江南义不容辞地慷慨激昂地道:“既然如此,小生就陪姑娘玩几把!” 遇岚笑:“公子第一把可还是押1两,押小?” 江南点头,既然是她想玩规矩就随她定好了,看在木叶的面子上,他一切奉陪。 遇岚微笑着摇起了骰盅,出乎江南意料而正中所有人意料的是,庄家开的居然是大! 别人都以为庄家今天要翻本,而江南却以为遇岚嫌送的钱不够多……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他们想法之间的差距可不止一点点。 人群,顿时情绪高涨,江南却有点犹豫,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是怕送钱的痕迹太明显吧,先作作姿态。 按照老规矩,第二把还是押一两,可是,江南又输了。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江南第三把犹犹豫豫地押了二两,想着若是赢了就一定不玩儿了,两不亏欠拍手走人,他的小智商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这种输钱的仗势他玩不起,无他,他这个两袖清风、一穷二白的人不喜欢欠人家债,欠债的滋味非常非常不爽! 二两之后是四两,四两之后是八两,连开了五把大之后,江南额上就见虚汗了,江南狠盯遇岚一眼——你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做正经的! 遇岚不语,只是笑,江南狠狠心押了十六两,怎么他也得把本捞回来不是,当然,他的本不是正数,而是那个两不亏欠的零。 其实这时候江南已经陷入赌徒的状态里去了,赌徒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而最终导致倾家荡产,一开始可能是为了赢点小钱,最后却通通都陷入了那种保本的心态中了,可是保本保本,最终只给自己保了个棺材本——此乃人生一大恨事也! 连输了十六把之后江南已经面色如土,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遇岚根本从来都没想过让他赢。 相对于江南的面色如土,众人情绪却高昂的很,继那次连开十六次小之后今天又看到了连开十六次大,这样精彩的情节岂是哪天都有的!不仅如此,他们还格外期待后续,话说,那天的没点也是精彩绝伦啊! 无视围观群众的幸灾乐祸,江南定了定神道:“总是姑娘在摇,在下未免有些吃亏。不如我们每人摇一次,不管大小,点数多的算赢。” 江南的心里是,反正已经输到这个地步了,不妨搏一搏,赢了的话他一身轻松,自然开心,输了的话,他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情况也没更坏到哪儿去。而之所以要赌大,一方面自然是受到了上次的教训;另一方面他对骰子的驾御已经有些心得了,就算遇岚开了三个六,他也可以无耻地把其中一颗摇断,摇成6+1点——当然,这只是发挥得好的效果罢了,若发挥不好且再来下次,反正他没说只次一次。 遇岚还是不说话,她只一笑,点头,拿骰盅盖住骰子轻轻地摇了两下,然后揭开…… 再然后,众人哗然,江南傻眼了,骰盅里三颗骰子变成整整齐齐的六粒,却是三个6+1,他的小计俩,又用不了了。 刹那间,江南是说不出的灰心丧气,话说,他穿越的优势呢,怎么一点都没用,这个古代人怎么能如此的精明。 也没有再翻本的欲望了,注定他今生翻不了本! 江南颓废地向遇岚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欠的银子怎么说呢,或者我先写个欠条?” “那倒不用了。”遇岚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在每个围观的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得每个微观的人都通体舒泰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遇岚信得过花公子的人品,再说观战的各位也都算是人证,遇岚相信花公子是不会赖帐的。不过……” 遇岚看到所有人都被她这个不过吊足了胃口,竖起了耳朵才有继续道:“不过听闻花公子的师傅,遥光丞相是个难得的清官,而花公子那日所赢的银子据说也都花在了浅若云湮,所以,花公子若无足够的银两的话,也不妨用别的实物来还。” 感情在这里等着他呢,江南倒抽一口冷气——好厉害的女人,只公然贿赂还不够,再来个当众欠债,只怕那遥光只有顺了她的意她才会帮他堵住这悠悠众口了。 最厉害的是,这女人竟不要他画押签字,只利用人言可畏。若是要他画押签字倒是穿帮了,敢情从他一进门她就知道他并不是花错了,想必她是听木叶说他不是花错后又定了这么个主意。 江南无言,无意中,他又被利用了一回,只因为他的模样跟花错一模一样。第一次赢来的银子(还包括当碗的200两,江南泪)已经悉数被花错抢去,所以他还可以若无其事,只是,这次……江南罪恶感陡生,觉得自己对不起花错,对不起遥光。 江南有种当众说出事实的欲望,又怕自己被当成疯子,或者被当成花错赖帐,那就更毁人家名声了! 仿佛是看透了江南的纠结,遇岚一打响指,内堂里穿出个二十来岁,面容阴鸷的黑衣人。 “小幺,你护送花公子去他们府上,花公子现在情绪不好,我怕他出什么意外。”遇岚对那人说,那人点头,不发一语的带江南出去。 好体贴的形象,还不是告诉广大人民群众她派人去花错家告诉大人去了,所以这件事遥光铁定脱不了干系! 江南有些怨怼,无意间就做了一次坏人,虽然是帮了木叶的忙,可是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原本可是纯洁善良的人啊! 江南虽郁闷,却也没忘打量周围的环境,毕竟遇岚那只是场面话,这个叫小幺的绝不会真的去丞相府,没道理自己寻摸着给自己穿帮的。 越行却是越偏僻,似乎进了个死胡同,江南疑惑地问:“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那人不语,江南汗滴禾下土——不是那遇岚派来解决他的吧,杀人灭口可是黑社会常有的事。 想想木叶可能只告诉过遇岚有他这么个人,而没告诉她他的身份(某九十九某千鄙夷:乃又有虾米身份了,人家木叶不过看你可耐,逗你玩!),江南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幺是被派来杀他的杀手。 不过,也许他死了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吧,江南妄想,可是万一要是回不去呢?这条路不是万无一失的路啊,还是找太白老头可信些,眼下还是保住小命的好。 思来想去,江南想不出任何保命的对策,突然那小幺一伸手揪着他的衣服就跳进了一堵围墙里。 * 围墙里的景色如同江南的园林般秀气温柔,尤其是眼前的一片竹林,苍翠的可爱。江南叹,能死在这么个在现代花门票钱才能进去的风景区也算别具一格吧。 小幺却没有对江南下手,只告诉他:“往前走,过了竹林再过个假山,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院子里等着你。” 咦,他是带他来找木叶的么?!江南一兴奋,刚想道谢,眼一花,那个小幺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南捏捏鼻子,跟这些高手没法交流。 依言穿过竹林,再过一个堆满湖石的池塘,江南看到了一个上刻“拭剑居”三个大字的圆形门洞。 在门口张望了半天,未见有人招呼,江南不发一语的走了进去。 门口便是一条走廊,走廊外密密的都是说不上名的花树。顺着走廊走了大约10米远,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四面通风的亭子,匾额上书两个大字——无天,亭子里那个人便如这两个字一样,是个无天的人,因为她自己就要做那片天。 只是,这个身影为什么那么寂寥? 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招呼,又该怎么招呼,江南傻在那里了。 这个人就是他曾经冲动地想“以身相许”的人吗?这个人就是他曾经蓦然心动的人吗?看着木叶单薄的身体,江南不知怎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喜欢又多了不少,她,不管要做什么,总是个让人心疼的人,唉,让人心疼的女强人。 “你来了。”终于,木叶看到了江南。 江南点头。 “殷勤的病……”木叶顿了顿:“我终是不方便出面,你且告诉我他的症状,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回去你让那些人抓了药,晚上,你支开照看他的人,我再去看他。还有,记得预先准备一个大浴桶,桶里放七分满的水。” 江南再点头,话说,他什么都没说木叶就知道他的来意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往好了说那叫“心有灵犀”,往坏了说,他被剥夺了发言权,基本上,他可以闭嘴了,反正什么都不用说。 这样想着,江南不禁笑起来。 木叶这次没能够心有灵犀,她奇问江南:“你笑什么?” 江南笑:“我在想,如果我们去参加你猜我猜之类的节目一定是天下无敌……就是我比画,或者做表情,你猜我比画的是什么,比如……”江南做了个拧眉头的表情。 “麻花。”木叶笑:“你是饿了么,我去让晓窗给你做些吃的去。” 不仅一点即通,还触类旁通,江南满意地点点头。 ——48——48——48——48——*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48——48——48——48—— 是夜,看到木叶给殷勤针灸,江南汗。 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可是木叶的那股认真劲儿让江南有点小怕,那般的聚精会神,那般的浑然物外…… 只见木叶运针如飞,颇有点武侠小说的味道,尤其是中间翻面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道当初木叶是不是也如此A面B面的对他施为的。 针灸完之后,木叶又把殷勤泡入桶中,且命江南拖拉住他,不要让他滑到水里淹死。 那桶水,因为寂寞的等待早已变地冰凉,木叶用内力加温了一阵子才放药进去,既而煮沸。不过殷勤并没有像江南一样烫得跳起来,他只微微睁开过一回眼睛就又朦胧过去了,然后又在里面泡了半个钟头。 所幸是那水因为加了若干药的缘故沸点偏低,否则殷勤同志早被烫熟成药膳了。 在木叶收工,殷勤还犹在桶里泡着的功夫江南终于抓着机会做访谈:“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舒筋通络疗法么?” “他现在因为伤寒,闭塞了毛孔和筋络,我先帮他把筋络疏通,然后以药水浸泡,这样药就尽快渗入。”木叶耐心的解释给江南听。 “怎么听起来像打吊针呢,就是把药水直接注射到血管里面,让它发挥作用,这样效果会比吃药来得快……”江南挠头。 他这一挠头不要紧,殷勤同志失了扶持,嗖地就滑到桶底去了,江南连忙捞他起来,再看木叶,却显得怔怔的。 怔了半晌,木叶摇头:“把药治直接注射到血液里,也许效果会更快,但是未免太过凶险。” “恩。”江南点头:“一般药水都要经过很多次,甚至很多年临床验证之后才可以投入使用的。” 木叶听了,只一味低头思量。默了半晌,木叶突然道:“我,从来没问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江南怕她问不出口,接过话头来说:“你是想知道我身世,是吧?” “你的用词,总是有部分很特别。”木叶沉吟:“如果你有难言之隐的话,也可以不说。” 江南叹气:“也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像我能变男也能变女一样,说起来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没有任何证据,只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比如……”江南冲殷勤一喏嘴:“比如他宁可相信我是缩骨功,天知道缩骨功是个什么功夫!” 说到这里,江南都有些怨怼了。 不被人承认自己的存在,是件让人很没力很没力的事情,就好象自己根本是个虚幻的一样,仿佛自己不过是物外的游魂,看着人家哭,看着人家笑,一切都是别人的,甚至连这个身体的哭,这个身体的笑都与他没任何关系。 “我相信你。”木叶静静地看着江南:“不管你会说出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江南突然就鼻子酸,想流点什么液体出来,可是,在一个女人面前哭多没面子,江南仰头一笑:“哈哈,这件事情得从二十四年前说起……” 承十八)魂魄悠悠入梦来 等江南说完已经半个钟头了后了,浴桶里的水已有些微凉,木叶让江南把殷勤抱出桶,擦干,放回到床上,然后随江南去他的房间看他的身体。 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殷勤睁开双眼愣了很久很久。 木叶跟着江南回房,看了那身体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若说这身体没有病吧,可是除了缓慢的呼吸什么也没有,脉搏弱的吓人;说他有病吧,脉搏除了弱也没见什么别的不对,总之江南的整个状态就像传说中的龟息大法,时间对他来说变得漫长了,就似乎人间过了一年,他才过了一天。(恭喜江南同学,乃间接地成仙鸟!) 看来,也只有太白金星爷爷才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了,江南彻底放弃。 木叶并没有就走,她在江南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打听了些现代医术,或者说西方医术,直到快拂晓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衙门,江南倦极,也顾不得什么时辰问题、早饭问题了,脱了鞋,爬上床抱着自己入眠——他都不知道,他把自己身体留在这个房间多让那些衙门里的人非议,花无缺同学的名节算是被他毁得干干净净的了。 江南是过中午的时候被令狐十三吓醒的,令狐十三什么也没有做,只冷冷的站在他的门外,可是他通身的寒气如同出鞘的玄铁剑,愣是让江南哆嗦着醒来了。 不怪令狐十三,任谁看着自己的意中人搂着别的男人睡觉都会有杀气的。 说起来令狐十三比江南还迫切地希望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一个水灵灵的无缺妹妹会突然变成男人,这多碍眼,多纠结啊! 江南隔着衣服瞄了瞄花无缺已然隆起的胸部,知道他今天六个时辰的美好时光已经用完了,他连忙乖觉地安慰道:“现在你看到的不是你的无缺妹妹,是别人,别人,所以不生气!” “就算是别人,也不能因此就玷污了她的身体!”令狐十三一字一顿地说。 玷污,至于吗,江南寒,他又没做什么。看了眼自己,江南心酸,就算他想做什么也不能够啊。 总算令狐十三同志也会看人脸色的,想到江南同志的处境,他不吱声了,转头往门外走,江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乖乖的跟在后面。 令狐十三是带江南去找殷勤,他们走到殷勤所住的内屋时殷勤已然醒来,正斜靠在床头跟一个黑发披肩,长袖如云的女子说话。一眼看到江南,他立刻露出他那个马车驾位上的招牌笑容来,不过因为这几天瘦削了不少,这个笑容竟有几分让人怜爱的味道。 想到这里江南连忙在心里秒杀自己,话说,他可不要向小受的那条路线靠拢! “这位是三月国的医圣,清风仙子,乱清平乱姑娘。”殷勤向江南介绍道。 乱清平早在殷勤介绍她之前就转了过来,平静的五官虽美,但是淡漠的仿佛有些模糊不清,听殷勤说完话她方浅浅地作了个礼。 殷勤又向乱清平介绍江南道:“这位是……” 沉吟了一下,殷勤继续道:“这位是花侍郎的千金,花无缺花姑娘。” 江南并没有在意殷勤为什么会如此说,也见样学样地给乱清平浅浅作了个礼。 乱清平貌似大度地向她勾出一个浅到几乎没有的笑,还了一礼:“久仰。” 江南汗,话说他刚刚忘了还礼了,忘了说久仰——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不是地道的古人啊! “清风仙子说我已经没大碍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不用再整天躺在床上了。”殷勤冲江南一笑,貌似很诚恳地说:“我还没谢谢花姑娘,若不是花姑娘,说不定殷某此刻已经……” 殷勤没再说下去,但意思无非是嗝P、翘辫子啥的,不用解释,谁都能听懂。 也不知道殷勤是真谢自己还是假谢自己,自己虽然有救他,可是不是最终连自己也是一起被人救了吗。虽然这样想,江南还是很应景地谦虚道:“王爷言重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些须小事,不足挂齿。” 这些文绉绉的话还是说的少些好,说多了就露馅了,也不知道那清风仙子到底什么身份,看起来怪客套的,万一露馅影响到他们怎么办,于是江南剽窃完那天那个小杰的话后硬生生地就拉闸刹车了。 有点小冷场,殷勤笑道:“却是劳烦清风仙子特地跑这么一趟,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乱清平淡淡道:“若是早知道清莲国有这么位高人我也不用来了。” 这话虽然说的冷淡,不过江南注意到乱清平的视线飞快地在令狐十三脸上刷了一下,而且他发现,那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在他们俩中间的自己跳过去了。 他们两个有问题,江南鉴定。 令狐十三却仿佛没看到清风仙子那一刷,客气而又疏离道:“是在下的不是,耽误了仙子医治病人的时间,又劳动了仙子的大驾,在下向仙子赔罪,任凭仙子责罚。” 乱清平的视线又跳过江南在令狐十三脸上刷了一下:“如此,就烦请令狐少侠先送我回去,然后再在山上给我做一个月的药童吧。” “若是清风仙子不急的话,在下可否邀仙子过两日一齐回去。”殷勤笑着接话道。 乱清平的视线又又跳过江南在令狐十三脸上刷了一下,点点头。 有奸情啊,有奸情,江南有点小兴奋。 不过,殷勤说过两天要回去,不是他也要跟他一起回去吧?江南汗汗地看向殷勤,殷勤继续跟清风仙子道:“仙子既然来了,不妨也给在下开个调养的药方,也算仙子没白来一趟。” 江南囧,被无视了。 清风仙子欣然地去外屋开药方了,令狐十三做为带她来的主人不得不去招呼,江南也想走,面对着这个能说会笑的殷勤似乎有点危险,也许他应该今天半夜爬墙溜到木叶那里去。 不过,背着个自己爬墙,似乎困难了点,他很应该在今天拂晓的时候跟木叶一起走的,江南后悔,可是莫及。 殷勤笑笑,仿佛有些疲惫地把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床头,背后因没有靠枕而显得姿势怪异,很不舒服。 江南怜悯心起,走过去帮他把枕头抽出来,再在他背后竖起来放好。 “你怕我。”殷勤突然在江南耳边吹气,虽然声音很轻,江南却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那个枕头扯出来塞进殷勤嘴里。 人,果然还是不能心太软。 “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殷勤似乎自言自语般继续在江南耳边吹气。 (据江湖包打听大嘴小麦无责任透露:此吹气式说话法也已被殷勤申请为专利,其他想用的人请继续准备好专利使用费自行找殷勤协商。) * 这个情形太暧昧,而且危险,他可不想被潜移默化成受,江南赶紧把枕头放好,预备落跑,一转头却对上了殷勤困惑的眼神。 话说,困惑,貌似这个词并不应该出现在殷勤身上的,这个词怎么会出现在殷勤身上呢? 江南困惑了。 ——49——49——49——49——*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50——50——50——50—— 令狐十三对于江南身体的评价只有一个字:丑! (江南跳脚:谁说我丑,我不过是普通一点罢了,想当年在学校我也算中等偏上的帅蝈蝈的好不好!) 虽然如此,令狐十三还是把江南的身体抱到自己的房里去了,他实在无法再容忍他冰清玉洁的无缺妹妹每天晚上竟跟一个这么丑的男人同床共枕。 因此,江南同志的落跑计划破产——抛下朋友逃跑的事情还可以思想斗争一下,抛下自己逃跑却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江南这两天一直被困在衙门里无聊到极点,唯一改善的是,因为殷亲王这个大人物的醒来,他们的伙食明显改善了不少,至少已经有盒饭那个水准了。 在江南穿越过来的第五十一天下午,江南终于想起,冥想是某些西方玄幻里的法术,东方传说中的那些神仙似乎是不能靠冥想就能呼唤到的,而是靠烧香,上祭等等手段——话说,神仙也要过日子啊,不给点好处谁给你办事,连齐天大圣这样的腕儿到如来的租书店去拿几本破书还赔上个紫金钵盂呢,他江南何德何能,啥也不付出的人家就帮你把事儿给办了? 想到就要做到,当然,江南不会自己去做,他就算想自己做也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简单,他没钱!不过,管他们伙食的那个衙役还是有钱的,江南吩咐了一声他需要什么,那人就手脚麻利地帮他准备好了——顶着花侍郎千金的身份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在外交方面占些优势,江南乐! 在这个无神论的世界里,江南也不指望能找到什么寺什么庙了,好在他们总要祭拜已故的父母的,所以香烛炉台总有。 打发走那个因没讨到小费而有点不痛快的衙役,江南以地为案,整齐地摆好一个猪头,一只整鹅,一个什锦水果的拼盘,一个什锦凉菜的拼盘,一坛状元红,外加一大盘肉包和一大盘馒头。这样的供品可以说是有荤有素,营养丰富,可是江南拿不准神仙到底是喜欢饮食的腐败还是更喜欢红包的实惠,所以他还让那衙役准备了一串金箔的元宝,待点上香后,江南心中默念着太白金星,虔诚地把那串金箔的元宝也点上了。 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半株香功夫太白金星同志就红光满面,屁颠屁颠地过来了。这次他的形象已经不是那个客栈老板的形象,而是传说中的白胡子老头形象,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看到江南,太白金星乐呵呵地道:“怎么突然想起我来,总算你小子有孝心,没叫我白疼一场。” 孝心,江南嘴角抽了抽,在心里默念三遍敬老尊贤,总算没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我的身体……”江南没打算跟太白金星客套,他开门见山的就准备问太白金星怎么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是,他才只说了四个字,眼前突然一阵浓烟飞起,等烟消云散太白金星早就不见了踪影,连带那些供品,也统统不翼而飞。 怎么神仙也装备烟雾弹的,江南怒!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居然撒腿就跑,如此不负责任,还叫什么神仙! 忽听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江南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才知道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梦。可即便是梦也请让他做完好吧,这样的梦,多不容易做! 再瞥一眼地面,那些供品已经无影无踪,刚刚的梦难道不仅仅是梦?江南带着三分疑惑,三分怨气地跑去开门。 任他有多少怨气都会在见到令狐十三的刹那变的统统没有,无他,实在是气势不够。 “令狐少侠,有何贵干?要不您先进来坐坐?喝喝茶,润润嗓子?”江南很狗腿的谄媚道,话说,他的身体现在在令狐十三手里,他得小心翼翼地把他服侍好,万一他大人不开心拿他身体撒气怎么办,等将来穿回去了,缺胳膊少腿的多难看。 ——江南不是怀疑令狐十三的人品,只是,这种事情,总是小心为上。 令狐十三看也不看江南,只淡淡道:“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嘎?!这就回三月国了么?”江南有点措手不及,他还没通知木叶呢,而且,他答应更木叶一起回去的,这下子不是要食言? 其实,既然是案板上的鱼肉了,不是食盐就是要食醋的(挠头,殷某人难道要做糖醋鱼?),江南默,耷拉着个脑袋跟在令狐十三后面。 跟着令狐十三走到衙门门口,江南只看到那辆上镜率极高的马车,此外没有任何仪仗。 清莲国都不派人护送的么,也太会省钱,太会过日子了吧,形象工程怎么也该做做不是,江南摇头。 令狐十三认为马是尊贵动物的人种自然不会去坐马车,殷勤同志这位三月国的堂堂亲王似乎有做马夫的怪癖,总是霸住马车驾位,乱清平这位号称清风仙子的美人自然不会抛头露面,用膝盖想她也会坐在马车里的,权衡了一下,江南跳上马车,坐到殷勤边上。 他不愿意跟那个乱清平独处,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清风仙子对他有敌意。 第六感,这明明是女人的专利的,江南汗,他难道不知不觉的在向小受的道路靠近? 转一)花无缺VS江南 江南还算是很有方向感的一个人,所以马车行了没多远他就发现马车的方向不对了。 “难道不是回三月国么?”江南纳闷的问。 殷勤笑笑:“我们要去清莲国的王都,还有些事尚未办了。” 原来不是特地来找我的,江南在心里说,总之每次他以为殷勤是为了他的时候他都会发现,殷勤其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他高估了自己了,还是殷勤实在太腹黑? ——此题无解,至少用江南目前的智商解起来太困难。 如果再问有什么事也许又要碰钉子了,毕竟国家大事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尤其是外人能插嘴的,江南识趣地一声也不吱。 殷勤却似乎刻意地找他说话:“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见花姑娘,殷勤还没来得及向花姑娘道谢呢。” 江南寒,花姑娘——曾经一度习惯的这个称呼如今听起来又显得格外扎耳了,他抖抖鸡皮疙瘩,虚与委蛇道:“九王爷太过客气了,两天前九王爷已经谢过一次了,请不要再放在心上。” 殷勤笑瞥了眼江南,那个笑容里不无嘲讽之意,大约是殷勤实在不习惯江南如此文绉绉的一面吧。 “放心,乱姑娘并没有一起跟来,她暂时还留在多多城的衙门里呢。”殷勤善良地告诉江南。 不早说,害他装的这么辛苦!江南在心里白了一眼殷勤,琢磨着是不是坐到马车里去,然后他突然满头大汗:他们不会把他的身体也留在衙门里了吧! 嗖地掀开马车的门帘,江南松了口气,还好,他现在在马车里躺着呢。 江南正准备往车里爬,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不要,我不要跟那个臭男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江南纳闷地东看看西看看,周围是街道不错,可是貌似马车附近没有女的啊。难道是幻听?江南摇摇头,又准备往车里爬。 “我都说了不要了,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那个女声又来了,这次江南想起来了,这个说话声音就是他做女版花无缺的时候的说话声音,江南暴汗! 花无缺回来了,江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哼,算你有脑子,所以暂且放过你吧,你下马车,我要去找令狐十三说话。”花无缺颐指气使。 一个身体住着两个灵魂,好诡异啊,江南顿时产生了一种鸠占鹊巢的罪恶感。 不过,这花无缺说话的声音只他一个人听见,还是其他人也能听见呢?江南小心地看了看殷勤,只是,殷勤的表情总是那么笑眯眯的,所以江南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听到花无缺说话没有。正想鼓起勇气问问,花无缺又说话了:“你东想西想什么呢,我说要下马车你听到没有!” 就算这是你的身体你也客气点好吧,怎么他也算是客人,难道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不是中华民族传统的待客之道的吗,江南怒! “谁知道中华民族是什么民族。”花无缺不屑道。 江南默,他忘了,花无缺并不是穿过来的——虽然她的说话方式及野蛮态度极其像穿过来了。 花无缺算是江南肚子里的蛔虫了,她似乎可以听到江南所有的画外音,见江南如此胡思乱想,她不耐道:“什么穿来穿去的,我让你下马车……” “这马车这么快,我又没武功,你让我怎么下去!”江南掐断花无缺的话,不满地嚷嚷。 殷勤看江南掀着门帘一直要进去不进去的已经很奇怪了,突然听江南说这么一句,便如他所愿地停下马车来。 只见江南不情愿地跳下了马车,一边叫着令狐十三,一边三步两步地赶上他。 然后殷勤又看到江南很不情愿地扭捏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令狐十三的手,殷勤黑线。 令狐十三比殷勤还黑线,他正考虑是PIA飞江南的手还是看在无缺妹妹的份上轻轻拂开的时候,江南微启朱唇,无比怨念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四哥哥……” 令狐十三一怔,随即忘情地反握住江南——不,花无缺的双手:“无缺……” 天知道,只有花无缺这个唧唧歪歪的丫头叫他四哥哥,原因无他,只不过因为十三哥四个字显得太多,又不够亲昵,于是她就一加三直接管令狐十三叫四哥哥了。 当时,令狐十三那个激动就甭提了,但看他反握住花无缺白嫩的双手,深情款款道:“无缺,你知道吗,我还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天可怜,你总算回来了,这么多日日夜夜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无缺,你真忍心,就那样突然去了,你可知,我心底是多么的煎熬……” 天哪,又来了,江南几欲被雷晕过去,可是花无缺不允许他逃跑,只允许他翻个小小的白眼。 便是能翻个小小的白眼也是好的,多少也算一种情绪的宣泄吧,江南嘴角抽抽着往上翻了翻白眼,眼珠在转动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瞥到了殷勤,江南突然乐了。 殷勤居然石化了,江南从没想到过那个泰山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的殷勤居然石化了! 江南同情地看了看殷勤,他一点没准备就听到这么天雷的话,实在是,实在是……罪有应得啊! 江南幸灾乐祸地笑! 江南乐,花无缺可不同意了。话说人家两人现在正上演着久别重逢,缠绵悱恻的桥段呢,江南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地笑场! 花无缺怒,耳提面命地让江南收住他越来越夸张的笑容,江南忍地那叫一辛苦。 “四哥哥……你……放心……我再也不……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你了。”江南抽抽着总算把花无缺交代的这句话说完了。 令狐十三感动,他自动把江南的表情理解为感动以及激动,继续挥动雷公的爪子振出劈天大雷:“真的吗,无缺,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吗?” (某九十九某千捅捅令狐十三:请注意,是不一声不响的离开,不是不离开。令狐十三无视。) 江南被迫地点点头,令狐十三GO ON AND ON:“无缺,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会这么幸福呢,我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呢。哦,无缺,你知道吗,我快乐的整个儿心都要爆开了。仿佛是等了一千年这么漫长才等来的幸福,让我格外的……” 石化的殷勤已经开始出现局部地区风化状态了,为了殷勤,为了广大看文的人,更是为了自己,江南顶住花无缺强大的念力,夺路而逃,逃走前不忘提醒令狐十三道:“你的无缺妹妹现在状态还不稳定,等她最终恢复你再继续吧!” 令狐十三的眼神如同烟花绽放的夜空,满目的绚烂渐渐凋零,最终只剩下一片死寂,于是令狐十三又变成了那个冷静自持的令狐十三。 * 就像冰冻了的带鱼总是会解冻,石化了的殷勤总算也融石成功,许是刚才的经历太过震撼,虽然是融石了,殷勤的表情还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面瘫状态。 所以说恶人还需恶人磨,江南这个级别的小虾,永远拿殷勤没有办法的。 江南在马车上坐定就开始八,他很好奇地用话外音问花无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呀,冷起来那么冷,雷起来那么雷,我真不知道你是看上他哪点了!” 花无缺犹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半晌才悠悠回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喜欢他那股子认真劲儿,那股子腻味劲儿……” 女人啊,女人!江南翻白眼看天。 “我问你,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我怎么会没武功了呢?原本我至少有些内力基础的,现在为什么感觉不到了?”从温柔浪漫中回过神来的花无缺,开始咄咄逼人地考问江南。 江南汗,就像被超过500瓦的白织灯突然打到脸上一样,惶恐而充满犯罪感。挠挠头,他以画外音的形式向花无缺把前因后果阐述了一通,花无缺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爹他也不是故意拆散我跟四哥哥的。” 江南忙在意识流里点头:“都是太白金星搞的鬼,不过,说起这倒霉三星聚鼎的问题,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四哥哥都想不出办法,我怎么会想到什么办法。”花无缺很痛快、很不负责任地回答。 江南不满意:“哎,哎,按太白金星同志的说法,你怎么也是这三星聚鼎的关键哎,怎么可以如此地不负责任。” 想了想江南又补充:“若非如此,我又何苦住到你的身体里来!” “说起这身体,你到底什么时候还给我啊!”花无缺没好气地问江南,根本无视——错,无闻江南的话。 江南叹气,他比她更想回到自己身体里去,话说,本来这个房间空着他住住还不要紧,如今两人挤一单人房,也实在太挤了也么哥,而且,这个人能洞悉他的意识,这让他多么没隐私可言,尤其藏在他脑子里木叶的身份,万一将来被她告诉令狐十三在告诉别人那多不好。 “木叶是谁?什么身份?”花无缺好奇的问。 江南连忙关闭自己的意识流,叹气——想不想时已是想,人的这个思维,就像没加密的电脑一样,一不小心就把所有资料泄露出去了! 许是累了,好久江南都没听到花无缺跟他说话,江南自己也爬进马车,朦胧了过去。话说,脑力劳动可是非常累人的事情,两个人在一个脑子里打架尤其累人。 等江南从朦胧中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又停在一家客栈门口,江南掀起门帘一看——这次的店名不是剽窃的,眼生的很,叫做九家客栈。 可是为什么叫九家客栈而不叫八家客栈也不叫十家客栈呢?摇着头,江南下车,跟着殷勤走进客栈,至于他的身体,自有令狐十三来搬。 ——51——51——51——51——*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51——51——51——51—— 吃饭住店的细节千篇一律,白天觉睡多了的结果就是晚上又睡不着,无奈,半夜江南又爬起来去看月亮。 夜依旧凉如水,客栈的后院也很安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上次一模一样,只是,今天的月亮已经比那天的瘦了些,如果说那天的月亮是十月怀胎整的肚子,那么今天的月亮顶多只有六、七个月。 上次看月亮的时候还是看到木叶的,这次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江南慨叹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木叶又像上次一样静静地出现在江南背后,轻轻的说。不过这次江南不惊讶了,也不再纠结到底是谁穿了的问题。 江南转回头笑笑:“你来了。” 并不是疑问句,仿佛他早知道木叶一定会来一样,知道他一念诗,木叶就会把下半句接出来。 木叶点头,江南迫不及待地向她汇报道:“你知道吗,今天花无缺回来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体里去。” 木叶由衷地说:“恭喜。” 沉吟了一下木叶又问:“你愿意让我带你离开他们吗?” “现在不行。”江南摇头:“我的身体被令狐十三扣下了,就算我跟你走了,哪天魂魄回去我还是白跑。” 木叶点头:“我可以帮你把身体也取出来。” “太危险了。”江南又摇头:“令狐十三看上去是个高手,你没必要冒这个险,而且……” 江南顿了顿,道:“而且我想跟他们再去看一次遥光,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疑点。” 木叶动了动嘴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想做的,就放手让他去做,即便有别的道路也不用非指示他那样做的,这是她对江南的尊重。 夜晚,静逸地仿佛有些永恒。 江南突然抬头笑:“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像老夫老妻的样子,‘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我就是那牵牛星,你就是那织女星。” 木叶脸红,只是这夜色并不分明,江南并不能看清。 又看了一会儿天,江南才很后知后觉地窘道:“呃,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一时……” “你并没有占我便宜,你不是说过了么,要以身相许的。”木叶不无调侃地轻声道。 本来是有些窘的事情,听起来却像是一种挑逗,江南手心汗汗的,他几欲伸出狼爪去却又硬生生缩回去。 话说,今天不是月圆啊,他怎么有变狼的冲动呢?江南算是明白那句歌词了——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不过,江南并不想只是这么刹那的事情,而希望是永恒,因为,江南是个长情的人。 番外之——棋牌争霸大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蝶梦玉烟大人奉献的番外,西西,我很喜欢,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 更文时间仍旧改为每天12点,挠头,其他时间真不习惯的说 本来今天想偷懒,不过,西西,做人偶尔也要勤劳一回,12点我再更两千正文,大家别忘了收看哦~~ 为了创造河蟹社会,推动群众娱乐文化生活的发展,展现三月国上下的高级趣味,特举办棋牌争霸大赛,获胜者获得“赌王”称号,金钱两千两,白玉疗伤圣药一盒(感谢木叶姑娘倾情提供,木叶淡淡点头,话也不多说,虾米叫冷清美人~这就是~),夜明珠一颗(感谢殷勤提供~大狐狸摇着一把折扇坐在那辆多次出镜的马车的主驾位置上瞭望着远方,正笑地纯真~再次郑重声明~专利到底~仿冒必究~),巧克力一盒(江南童鞋贴身收藏~被某只巧取豪夺而来~江南童鞋正在默默滴泪水中~请大家54~),厨房乐鸡精两袋(苏迦鸾童鞋新近代言~) 因某只的恶趣味,此次棋牌争霸大赛的比赛项目唯有“四川麻将”一项,看不懂者请自行参阅“QQ游戏-四川麻将-血战到底”规则,不过基本可以54。 经过全民海选,共计153837392人参加,只有48368753人进入第二轮海选,74836人进入第三轮海选……(废话不多说,总而言之几乎整个王朝出动,解决大家参赛的饮食住宿问题,王宫前的广场被让出来支麻将摊子,全民上下都在讨论最新的麻将之星,猜测着谁将成为黑马,还可以通过短信支持你心爱的选手哦~)总之,我们现在进行的是此次麻将争霸大赛的决赛直播,欢迎大家登陆三大不留点儿棋牌争霸点儿靠目,积极参与投票讨论,有机会获得江南三陪一日游活动,六时辰男,六时辰女,随便你是BG、BL、GL,我们全方位满足您的需求。(江南持续性怨恨中~继续54~) 首先介绍决赛阵容: 一号选手:殷勤童鞋(狐狸有动用财势黑票的嫌疑~) 二号选手:令狐十三童鞋(关键时刻就使出穷摇阿姨的无敌台词,雷翻同桌选手晋级~) 三号选手:木叶姑娘(完全是实力,那帐查的,搁现代就一精算师,年薪换钢嘣能砸死你~) 四号选手:江南童鞋(赤裸裸的黑幕,某只怒视众人:谁让偶爱江南,次次让他轮空晋级,他亲妈不疼他,不是断手断腿就是跌崖挨饿的,给点小福利都不成么~) 废话不多说,决赛正式开始。(众人:明明是你在一直废话。某只:啰嗦是偶风格。众人:靠,上帝视角还回嘴。) 洗牌洗的风声水起,摸牌摸的眼花迷离。 第一局,江南激动滴垒好牌,激动滴看了两遍以确认,终于激动滴高声叫着“天胡”~ 全场安静了,赛场内四只的目光(包括黑哨某只)赛场外电视机前的无数目光,网线端口显示屏前的无数目光,CHUA~CHUA~CHUACHUACHUA一起盯向江南,为了确认,某只摸到了江南背后,没错,这是个小P胡滴天胡,虽说是P胡,还是天胡。 某只挠头,因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殷勤童鞋捏扇子滴手“咔咔”作响,令狐十三童鞋滴目光里唯有两字可以形容,危险,穷摇阿姨的无敌台词就在那薄薄的性感的两片薄唇背后,即将汹涌而出,只有木叶眼中充满兴奋和期待,这两人放倒了某只,她就有机会A面B面金针针灸黑玉断续膏天香续命丸分筋接骨手内科外科精神科滴发挥她滴医术了。 某只抹去冷汗两滴,郑重宣布,本次比赛“天胡”无特殊奖励,江南此次胡牌做普通的自摸计算。 赛场内的空气终于缓和,殷勤童鞋继续摇起了扇子,十三童鞋继续洗牌,木叶虽然有些微失望,还是平静如常,唯有江南,毫无意外滴继续泪奔去墙角种蘑菇,某只安慰他:众怒难犯,你这个小男人命运就这样了,忍了吧,你就忍了吧。 洗牌洗的风声水起,摸牌摸的眼花迷离。(众人:有没有别的台词。某只词穷。) 第二局。 也许是第一局江南的异军突起使得众人感受到了压力。殷勤和令狐十三结成了某种隐性的联盟。 殷勤目光写着:有万子么?有万子么?我要碰我要碰。 十三用目光回答:靠,都不知道在谁手上,我也要万子。 江南狗血滴也用目光加入战局:万子都不在你们手上,嘿嘿,那我打筒子。 殷勤面无表情说“碰”~ 江南泪奔,你不是用目光说要万子么? 殷勤摇摇扇子,继续用目光回答:哼! 木叶安慰江南道:“就说别被某只操纵,用目光演示PPT~比腹黑你比得过那两个么?” 江南双眼泪涟涟,凑近木叶抓住木叶的小手:“还是你好。” 十三一掌劈出把江南的手PIA开,面无表情说:“少用花无缺的身子和一个女人卿卿我我,无缺妹妹如此冰清玉洁淡雅高贵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神见神昏佛见佛晕唯有我见她爱她爱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以下省略十三同学深情告白两万五千六百三十一字) 全场石化,众人默,控诉的眼光投向江南:谁让你的手乱放的?江南泪:何其无辜呀,我对木叶真情流露还不行么? 殷勤童鞋力挽狂澜气定神闲地说:“杠”,还特意翻开来给大家看,这才拉回了十三的注意力,十三泪:偶滴清一色三杠等滴炮牌啊,你小子居然暗杠~这还打的P个配合~ 十三泪,换叫。单方面破裂与殷勤滴联盟。 江南哆哆嗦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牌局至此,分析起目前形势,虽说他刚赢了次自摸,但是黑哨某只屈服在恶势力下,只让他得了几两银子。殷勤两杠,看局势就算不是清一色也是大对,十三明摆的清一色万子三杠,木叶已经大四喜单吊条子了,唯有他手上的牌,还是一个小P胡,要什么没什么,但是无论他现在放了谁的炮,都是心疼肉疼满身疼的干活。 江南颤抖着打出状似目前最安全的筒子,殷勤面无表情说:“胡。” 江南抖~小心肝疼~两杠加大对三番,一明一暗的刮风下雨~买糕的~江南晕眩。 轮到木叶摸牌,两眼泛出悲凉神色看着江南,说:“自摸。” 哦~再买糕的~清一色大四喜八番,两明两暗,江南泪如雨下。 终于再轮到江南摸牌,终于~终于上天要眷顾我了么?江南激动的双眼泪光闪闪,六万明杠,难道素要绝地反攻? 世事证明,现实是残酷滴,十三阴黑着脸说:“抢杠胡。” 清一色三杠抢杠胡,还是八番~江南泪奔。 后来呢? 某只挠头,后来江南童鞋被彻底吃干抹净,尸骨无存~错~是银两无存。 最后,“赌王”称号由木叶获得。 众人怒:如此虎头蛇尾~ 某只:仙剑升级去咯~ 转二)PO家客栈 如果可以,江南真不希望天亮,只是,就像肚子总会饿一样,天总是要亮的。江南依依不舍地跟木叶道完别,刚爬到床上花无缺就醒了。醒了的花无缺自然不会乖乖任江南睡着,她拼命在江南脑袋里面聒噪,让江南起床去练功。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花无缺同志说要把她那点失踪的小内力练回来,可江南怀疑她是想把她多出来的那点点赘肉练下去。不管是为了什么,结局是,江南同志闻鸡起舞的到后院打太极去了。 江南在花无缺的指导下倒也练得似模似样,无非就是“一个大西瓜,中间分两半,左边推给你,右边推给他……”(备注)。可是等江南练得精神抖擞了花无缺却开始开小差,江南好奇:“你怎么了。” “没看到他来。”花无缺提不起精神地回答。 那个他自然是指令狐十三了,江南安慰道:“你又没约他一起,他怎么会来。” “可是我以前没约他他也会来和我一起练的。”花无缺无比幽怨。 江南耐心地继续安慰道:“以前他可能掌握了你的生活规律了,所以才会和你一起。现在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他不知道你的作息时间也是有的。” “我以为我们是心有灵犀。”花无缺无比惆怅。 “一定是你!是你的缘故让四哥哥跟我没了默契的,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会跑到我的身体里来!”花无缺无比愤怒地向江南咆哮,江南汗,的确,占人身体的是他,始作俑者也是他,他理亏地不发一声。 吵架总要两个人才吵得起来,江南如此退缩,花无缺也无从宣泄了。过了半晌,花无缺总算平静过来了;“可是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我早就躺在坟墓里了。” 江南讪讪地笑,不知道该觉得自己可耻,还是该觉得自己伟大。 天堂在地狱的隔壁,可耻与伟大的界限,有时候也是不那么分明的。 天渐渐大亮了,江南收功,回到大堂正遇到殷勤与令狐十三,正好一起吃饭,然后各自回房收拾了下,一齐上路。 花无缺情绪很低落,所以一路无话,傍晚,四人(一个殷勤,一个令狐十三,1/2个花无缺,1又1/2个江南)到了清莲国的王都,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江南跳下马车死死地盯着那家客栈的招牌——PO家客栈! 江南泪,不带这么考验他的,他又非常有冲动冲进去问问老板是不是穿过来的了。忍了很久,终于江南还是没忍住,在令狐十三登记的时候,江南问老板道:“老板,你确定你不是穿过来的?” 老板作纳闷状:“什么穿过来不穿过来?” 失望一半,江南咧出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家店‘PO家客栈’这个名字很有个性!” 老板顿时老泪纵横,激动地握住江南的双手:“公子,你都不知道啊……” 老板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下子,老板不由惊愕地看向江南,江南看着花无缺半空中的手,尴尬地笑笑:“这个,我不是有意的,一时失手,失手……” 一边给老板解释,一边江南在画外音里跟花无缺抱怨:“刚刚是不是你动手打人的!” “是哎,刚刚我可以动了哎!”花无缺莫名惊喜,可是再想控制身体,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用,花无缺快哭了:“我怎么现在又动不了了呢?”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件非常悲哀的事情,江南默。 她刚刚居然可以动手打了老板,大约实在是揍人的怨念太过强烈吧。尽管如此,江南还是跟花无缺讲道理:“你怎么可以打人呢,你要知道,我现在是男版的身份,那老板并不算轻薄你。” “他碰了我就是轻薄了我了,不管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花无缺怒。 江南无力,纠结啊,他到底该怎么跟她讲道理呢? 江南只能继续向老板赔笑,老板畏缩地看了看江南的脸,心下嘀咕,也许江南是女扮男妆的,心下顿时生了些理解,也不怎么在意那一个耳光了。 话说,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一耳光乎? 那个耳光的事总算揭过去了,江南继续赔笑着问那个老板:“您还没说那招牌怎么回事呢。” “客官,您是不知道啊!”老板激动,不过这次总算没再去抓江南的手了:“客官,本来小店名字叫花家客栈,突然有一天起来客栈的招牌就变成了这样了,小的忙重换回以前的招牌,可是第二天又换成了这样的。小的不信邪,再换回以前的招牌,可是过了一夜,招牌又变成了那样……” 就听老板这么翻来覆去地讲如何换来换去的,江南终究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失望地应付了几句,跟殷勤与令狐十三吃饭去了,在他们不注意的当儿,那老板在一个伙计耳旁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伙计就离开了。 吃完晚饭,殷勤就白衣折扇,打扮地整整齐齐地带江南了出门。出门前,殷勤让江南变成女的,毕竟他要拜会的是清莲国的当朝丞相,江南同志之前可是以花侍郎女儿的身份存在的。也所以令狐十三不用去,当初令狐十三会去衙门要人也是事出无奈,如今这两朝的事情,他这个江湖人事可不用进去掺和什么。 只是,江南却不知道殷勤要带他去哪儿。此刻华灯初上,清莲国王都的大街上人影瞳瞳,显得格外热闹,江南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问殷勤:“我们……九爷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殷勤摇了摇扇子,笑笑:“丞相府。” “咦?”江南惊讶:“这就到清莲国的王都了?清莲国可够小的啊!” “清莲国并不小。”殷勤把折扇合起来,轻轻敲自己的手:“只是清莲国王都比较靠近南部边界,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清莲国北部多矿产而少人烟。” “哦。”江南随便应了一声,他其实并不关心清莲国到底什么样的,刚才不过是一时好奇,多了句嘴而已。 殷勤却没有在意到江南的漫不经心,他似乎有些心事地自言自语:“矿产,是好东西啊……” * 废话,资源能不是好东西吗?江南腹诽,当然他是没胆说出去的。 突然眼前一亮,江南一扯殷勤:“你看,他们俩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谁?”殷勤纳闷,顺江南的指示看过去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眼熟的人。 “他们啊!”江南指,看殷勤仍旧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他干脆拉了他望那两人那边走:“咱们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他们俩,指不定咱们喂鱼了还怎么地呢!” 殷勤任他拉着,非常无辜地说:“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多多城的衙门里了,我又如何知道会有谁救过我。” 江南无语,他都忘了这茬儿了。 这时候木留尘与她哥哥也看见江南他们了,木留尘快乐地冲江南挥手,拽了她哥向他们位移:“姐姐,你怎么也来了,你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个热心又实在的好丫头,江南点点头又摇摇头:“总没有变得更坏。” 再仔细打量了留尘一回,这可不是当初那个朴素的小丫头了,浑身的装扮虽说不上珠光宝气,却也是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的。心下存了狐疑,江南笑,指指殷勤:“他要过来,我只好也过来了,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听了江南的回答,不知为什么留尘的哥哥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那丝鄙夷太明显了,连江南这样迟钝的人都深深觉得,不过,江南在心里耸耸肩,算了,鄙夷就鄙夷吧,虽说有救命之恩,可是到头来还不过是萍水相逢,谁知道有没有未来呢,有些误解什么的就误解着吧。再说了,他想必是误会他水性扬花——上次还抱着一个男人哭的稀里哗啦,这次又跟殷勤混在一起——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得清? 留尘正准备回答,她哥哥就抢过了话头:“我们过来王都见识见识。” 这句话回答的太水了,不过,既然人家貌似有难言之隐,他又何苦咄咄逼人,江南笑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救命恩人与被救命的居然会生分到这种地步,也太奇怪了也么哥。不过,还好有殷勤在,不会冷场。殷勤冲那兄妹二人一作礼:“在下殷勤,还未相谢二位救命之恩。”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些须小事,不足挂齿。”留尘的哥哥淡淡道。 殷勤一笑:“兄台高节,自认为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对在下来说,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自该好好报答才是。” “不用报答啦,算起来我们也得了不少好处。因为救了你们,我们……”留尘快嘴道,被她哥哥一瞥,却把下半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殷勤只当没听到,不动声色地一笑:“还未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 迟疑了一下,留尘的哥哥倒也不隐瞒:“在下木期言,舍妹木由罗。” “哎,你不是叫留尘的么,他好象叫什么杰?”江南挠头看向留尘。 留尘笑笑:“我字留尘,哥哥字世杰。” 还有字啊,江南仰望——文化人,像他这种半文盲就没字这个东西。不过,殷勤有没有字呢?江南转头看向殷勤。 殷勤无视江南,继续跟这两个人客套,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嘴,木期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地道:“在下于舍妹有些急事,恕不奉陪。” 殷勤笑笑,也不挽留。 怎么那个期言那么别扭呢,他就不能跟她妹妹一样坦白么? 江南摇头。 对付这种人他没辙,听留尘的口气貌似他们因为救了他们得了不少好处,那么且就当作两清吧,江南有些不厚道地想。 穿街过巷的,丞相府总算到了,大门高墙的看上去很气派的样子,如果那个遥光真是穿过来的——江南在心里叹气,为什么他就不能跟他一样混得这么趾高气昂呢? 还没来得及扣响门上那个硕大的铜环,大门就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打开门,向他们一作离:“爷和姑娘请。” 时间居然掐的这么准,而且门上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向外看的猫眼类的东西,他家不是保安措施做的好就是侦探工作做的到位,江南膜拜。 又跟着那小厮穿廊过桥的走了好久才到正堂大厅,可怜江南的小腿都跑细了,一见到遥光他就脱口而出的问道:“府上几口人,居然住这么大的院子?” 遥光一怔,答道:“两口人,不过……” “两口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你知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地皮有多紧张,有多贵!”江南咄咄逼人的爆发。 遥光又一怔,解释道:“这个,清莲国丞相府的规格如此……” 江南使劲地盯着遥光的脸看,可是,他怎么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穿过来的,刚刚好容易爆发一次小宇宙问了个那样的问题,他的回答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的一定是人精,江南叹气,挫败地放弃了试探。 遥光让座,命小厮奉茶,然后才问殷勤来意。 殷勤端着茶碗半天不说话,遥光就那么静静地陪他坐着,江南就当在开会,领导做什么不关他的事,他有兴趣就听听,没兴趣就神游。 遥光与殷勤一直没说话,江南没得听,自然就开始神游了。 他在想,木叶早晚也要跟遥光打交道的,不知道那场景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当然,出面的不一定是木叶,也许会是遇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在场。 不知道那十三万多两银子能买多少兵器,也不知道遥光到底会不会被遇岚拿住。能住得这么宽敞的人,能爬到这么个位置上的人,就算他是清官,十几万两银子也总不会拿不出的吧,想当年韦小宝同志去鳌拜家抄家就抄了五十万两进口袋,而鳌拜不过才是个诰命大臣。 不管怎么样,这个遥光,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兵器”二字,江南从神游中回过神来。 @~~~@~~~@~~~@~~~@~~~@~~~@~~~@~~~@~~~@~~~@~~~@~~~@~~~@~~~@ 备注:“一个大西瓜,中间分两半,左边推给你,右边推给他……”,此乃太极入门的前四句口诀!(严肃地说) 转三)第一次我 清莲国的铁矿质地好,所以清莲国的铁器从来都很有名,尤其十几年前丞相遥光又对冶炼方式做了改进,清莲国的铁器更是抢手的很。只是,清莲国却从来不做兵器的生意,殷勤此番来,却有试探的意思。 江山如画这个组织,以及木家的事情,他虽然不能说是尽知,但也决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敌在暗处,未测深浅,只能尽自己所能地防一防。 刚才殷勤在问:“不知遥光先生可愿做兵器的生意?” 殷勤称呼遥光先生,当下的意思就是只是两个私人的对话的,无关国家与国家的生意。 遥光温文一笑,却从清莲国的角度出发:“鄙国,从不做兵器的生意。” 清莲国富庶而宁静,没穷到要靠卖军火发家至富的份上,也惟恐别国持了兵器来找他们麻烦。清莲国人又大多温和勤勉,不喜武力,若是真正开战,准是他们吃亏的多。 江南当下听地心头一紧,若是这样,遇岚设的套子怕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顶多不输不赔地捞回本。也或者,遇岚是在这里碰了钉子之后想捞回本才又狠赢他十六把的吧,江南乱猜。 不知木叶的兵器到底要怎么才能弄到手了,江南替她担忧。 这胡思乱想的功夫里,殷勤与遥光已经又说了几句,殷勤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一样,满意地起身告辞,江南一眼瞥到殷勤起身,也急忙起身,跟着殷勤一起作礼道别。 出了丞相府好象出了会议室一样,一身的轻松,刚刚的那些胡思乱想早已抛之脑后,江南兴奋的在街道上东张西望。 此刻已时吃完晚饭的娱乐时间,清莲国的王都说不出的热闹,江南他们从丞相府那个僻静的巷子一转出来就是一个闹市,那闹市里人影憧憧,卖糖葫芦的,卖馄饨的,卖花式纸扎灯笼的,卖风筝的,卖团扇的,买假的金、银、玉饰的……一个个摊子虽不像现代夜市那样丰富多彩,灯活通明,也足够让江南眼花缭乱。 江南在一个卖泥雕的摊子上站定,微弱的烛火下看着各形各状的泥人非常有趣,说不上栩栩如生,甚至说有点粗糙,但是也算得上别致可爱。 摊主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她忽闪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指着其中一个对江南说:“姐姐,你买这个‘牧童骑黄牛’吧,这个是委鬼自己照着小天哥哥的样子做出来的哦。” 虽然说那声姐姐让人很不受用,可是这个孩子却太可爱,江南不由自主地就把那个“牧童骑黄牛”拿到了手里。那泥雕是一个小牧童骑在黄牛背上吹笛子,充满童趣又充满乡土气息,的确可爱的紧。可是,江南习惯性的把手伸像牛仔裤口袋掏钱包的时候才尴尬地想起来,他穿越了,他身无分文。 江南尴尬地正想把泥雕递回去的时候,殷勤笑眯眯地走到他身旁,问委鬼:“几文钱。” 委鬼看了看殷勤,狡黠地一笑:“三两银子。” 抢钱啊!这么个破泥娃娃就要林妹妹一个半月的月钱,江南正在想是该扔下泥雕闪人还是就地还价的时候又听委鬼道:“这可是考量大哥哥对姐姐诚意的时候哦,大哥哥不会还价吧。” 殷勤一挑眉,居然痛快地就给了她一锭银子。 江南哆嗦……大哥哥对姐姐的诚意,咋就这么恶俗加暧昧加天雷呢!而殷勤居然还那么痛快地就给了,话说,他本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哪……江南再哆嗦。 或者说,殷勤对他的诚意只有三两银子这么多——这样想着,江南舒服多了,到底他在殷勤眼里还是廉价的啊。 (殷勤拿扇子敲江南的头:廉价,当初我可是花了一颗夜明珠这样大的价钱买你的消息的!江南作远目状:哪有?) 正心安理得,殷勤突然递过来一枝红艳艳的糖葫芦,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变出来的!江南顿时又哆嗦了起来,他问殷勤:“你这是干嘛?” “如你所见。”殷勤好笑地说。 江南警惕强调道:“我是男人,我是直的!” 殷勤笑着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给我吃女人的东西!”江南怒。 殷勤挑眉,作势收回糖葫芦:“你也可以不吃。” 江南连忙接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殷勤的这句话让他觉得非常有威胁感。唉,他无胆,他向恶势力低头了。 忿忿的,江南就把那山楂秋当殷勤来咬,满嘴的红山楂就当是殷勤的血肉。 想到这里江南突然笑了起来,他好象看到殷勤在他这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压迫下悲壮地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殷勤闲闲问道:“你在笑什么?” 江南哪能说他在YY殷勤在被他压迫,被他嚼血吃肉,憋了一会儿,他很狗腿很谄媚地说:“我笑是因为这糖葫芦真好吃。真的,酸酸甜甜的入在口中,有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然后我不由自主地就笑了起来了。” 殷勤当然不会相信江南的鬼话,可是他还是非常真诚地一笑:“既然如此喜欢,那么再吃一串吧。” 江南无语。 这样的画面在别人的眼里真是浪漫而幸福,郎才女貌加上郎情妾意,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的画面的吗? 过了闹市是酒楼宾馆,似乎也不乏赌场,可是江南的小贼眼左刷右刷愣是没刷着一家青楼。江南的心里那叫一遗憾,终究,他还是没能在这古代的风月场所“赢得薄幸名”,日后回去,如何对江东父老吹嘘? 综上,江南同志还是没为“青楼”这两个字吃够亏啊,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心猿意马。 再跑细小腿的时候总算又回到了客栈,殷勤回房歇息,江南正在想是去后院碰碰运气看看木叶会不会去,还是先睡一会儿的时候花无缺突然问:“木叶到底是谁?” 江南汗滴禾下土,自从打掌柜那件事之后花无缺一直没说话,他都把她存在的事情给忘了,不知道刚刚他在丞相府里的那些胡思乱想被她知道了没有,如果知道了,那可是糟糕了。 花无缺闷闷的说:“你放心,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似乎总是特别困,特别想睡,一天也没多少时候是清醒的。” 江南惭愧,猜想可能是自己存在的缘故,大约他的阳气太盛,压过花无缺的了。 江南还以为木叶的事情已经揭过去了,花无缺却又问:“你们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事情?” * “什么叫不可告人,这是我跟她的秘密!”江南嘴硬道。 花无缺笑:“看你你这么心心念念的,她不会是你的情人吧?” 江南没话说了,话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木叶到底什么关系呢,他是木叶的江南,还是他们其实什么也不是? “你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关系,问题是你想跟她是什么关系。”花无缺悠悠地说:“就像我跟四哥哥,本来他顶多算我的师兄,可是我想他变成我的四哥哥,后来他就成为我的四哥哥了,如果我不想的话,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也永远只能算是我的师兄。” 没想到花无缺居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江南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51——51——51——51——*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51——51——51——51—— 江南没有跑出去看月亮,花无缺的话对他启发很大,他要好好考虑考虑他到底想跟木叶有什么关系。 花无缺似乎又睡着了,江南唤了几声都没应,于是江南放开了去想。 一开始,他是抱着报恩的心态,或者说盲目地遵从小说情节发展的想法说出那句“以身相许”的,认真算来,作不得真。可是怎么说呢,他跟木叶相处的还算比较自然愉快的吧,他常常会对她生出点心疼,尤其是想到她这么一个女子又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居然背负那么大责任的时候更是觉得心疼——她不过只是个女子啊。当然,他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只是觉得她背负的也许太多,让他忍不住想保护,想分担。 而木叶,对他也是在乎的吧,她常常能看一眼就看透他,还会不厌其烦地去救他。木叶对他说的每句话他都还记得,那句“你放心”,那句“我再接你回去”,那句“你不是说过了么,要以身相许的”,现在想来江南的心还是跳跳的。 不由自主的,江南又踱到了客栈的后院里——还好,他每次住的客栈都算档次不低,大小总会有那么个后花园。 这次是木叶在等他,江南看着木叶瘦削的背影不由酸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木叶转过来,微微一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江南嘻嘻一笑,走到木叶身边:“没想到我还真有几分做古人的气质,可配你也不?” 这是昭然的调戏啊,昭然的!木叶居然没PIA他,只微微地别过了头去。 得,这就是成了,江南乐! 接下来就该由量变到质变了,江南坏坏地想,当然,古人保守,不可能从一夜情开始,但是好歹也牵个小手吧。 江南的手心全都是汗,努力的几次,终于伸出狼爪牵住了木叶的手。 话说,他不是没牵过女生的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就显得特别紧张,特别激动,特别特别地爱出汗。 木叶只是任江南牵着,背挺地直直的,没有挣开,也没有其他动作。 请容许我插播一个背景音乐凑字数,话说,当年的大爱~ —*——*——*——*——*——我是背景音乐开始的分割线——*——*——*——*——*— 光良~第一次 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爱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还是你也在闪躲?如果真的选择是我,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轻轻放下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那是一起厮守。 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感觉你属于我,感觉你的眼眸,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 —*——*——*——*——*——我是背景音乐结束的分割线——*——*——*——*——*— 背景音乐慢慢停下…… 似乎幸福来得太快,太没真实感,江南不安地嗫嚅:“你真的确定么,我不会武功,软弱,胆小,而且我似乎什么忙也帮不上你。” “你来到这里时间还短,不习惯是自然的。再说,你帮过我,那套表格,真的很实用。”木叶轻声地说。 被肯定了,被肯定了,江南激动,他一定要再接再励,学习所有的穿越强人把现代科学文化知识活学活用到古代带生产生活当中! 当然,江南也只是激动激动,有些事情,做起来比想起来难的多,就比如发电……当然,不是指秋天菠菜的那个电。 这一激动就是半夜,江南絮絮地给木叶讲他过去的若干事情,包括糗的包括不糗的,小到中了五块钱,大到高考填志愿,江南发现,他以为平淡的过去,居然也如此丰富多彩,如此值得他跟木叶一一八来。 长夜漫漫不觉晓,刚跟木叶道别,看着木叶离开,江南的眼前就又多了条人影,赫然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遥光。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遥光看着江南,笑吟。江南不得不承认,这两句话从他嘴里出来的味道要比从他嘴里出来的好的多。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句呢,难道这个人整整偷听了一宿他们讲话?江南狐疑地看向遥光。 遥光笑笑:“不知阁下是否有兴去陪在下喝一杯?” 这个笑容是不可以拒绝的,江南摸摸鼻子,跟着遥光走了,且去看看这个据说是穿来的,可是貌似不是穿来的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们俩,不,包括木叶,他们仨都不是上帝,所以他们不知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的其实还有一个人,当然那个人立的并不是后花园了。 转四)同志,可找着你了! PO家客栈的后面居然别有洞天,遥光领江南在一间题名为“昕言”的茶舍坐下。 此茶舍别致清雅,有种悠然物外的味道,江南看热闹般看遥光悠悠地展示他泡功夫茶的手段,遥光倒也不是刻意炫耀,只是向来这么惯了,此刻不过如同行云流水,自然而然而已。 终于遥光泡好了茶,他推了一小盅到江南面前,轻轻吐出五个单词:“Sky king covers ground tiger。” 江南没玩过仙四,不过总算江南还有些偏才的,Sky是天空,king是国王,covers是覆盖,ground是土地,tiger是老虎,江南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宝塔镇河虾!” 居然是虾——江南囧,都是那花沾衣害的,害得他出了这么大糗,江南连忙纠正:“宝塔镇河妖。” 遥光笑笑,江南激动地翻杯越碟地去握遥光的双手:“你果然是穿过来的,你果然是穿过来的!” 遥光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端起小茶杯作敬酒状:“有朋自家乡来,不亦乐乎?” 江南汗,也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话说,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穿越过来的,你怎么说话比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还古意盎然呢?” “初来之时,处处小心,于是习惯了。”遥光云淡风清地一笑。 江南默,想来他当初刚来的时候也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费了多少辛苦呢。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江南好奇地问:“是花错告诉你的吗?” 遥光看了看江南,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是因为PO家客栈。” 江南恍然:“原来这PO家客栈是你开的,你故意弄成这么奇怪的名字,就是想通过这个途径找其他的穿越人?” “这个老板,是我的心腹,只是他也不明白PO家客栈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只吩咐他,把客人中好奇PO字,并言及穿越的人汇报给我而已。”遥光含笑:“这么多年,我总算等到一个。” 这么多年……这句话让人觉得好沧桑啊,江南远目…… “不过,与殷亲王一起进客栈的是你,为何与他一起光临寒舍的是她,此刻,她又去了何处呢?”遥光轻声说,仿佛只是自言自语,并不要求江南回答。 江南挠头:“你跟踪过我们?” 遥光点头:“从你们一进王都。” 江南似乎有些明白了殷勤为什么那么大方,又为什么送他糖葫芦了,大约是怕他这忽男忽女的身份泄露吧,刻意营造一个暧昧的氛围? 不过殷勤同志算是白辛苦了,因为江南同志决定对这个他乡的故知无所保留,当下他把太白金星的话第N次复述了一回,复述了这么多次他都烦了,他多希望这里有个有录音机,或者CD,让他录下来,然后按REPEAT键就好。 江南的经历对于无神论的古人来说固然惊世骇俗,对于遥光来说也是足够匪夷所思的了——能有几个穿越人见过太白金星,还背负这么大的重任的呢! 遥光消化了半天,总算是他经历过穿越,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能接受了。 “言下之意,三月国的战乱不可避免?”遥光默了半晌,问出这么句话。 不愧是丞相啊,一点都不关心他怎么办,只关心三月国会不会打仗,江南怨念,眼神里的失望与指控让镇定若遥光的人也忍不住汗。 “我的意思是,难道还有其他途径达到三星聚鼎的目的吗?”遥光解释。 江南无比低落地说:“可是太白的意思是让我和平解决这个问题的,否则我下场会很凄惨。” “不若男诱木叶,女诱殷勤,让他二人为你放弃江山。”遥光泼掉已经冷掉的茶,换小童换了套茶具,重新做起他的功夫茶来。 江南怒,这叫什么说法,他义正词严地对遥光道:“首先,我是直的;其次,以色诱人这一条我做不到;再次,我不会利用感情做手段让她为我放弃任何事情!” 那个她自然是指木叶了,遥光看了看江南,肃然起敬。 他双手递给江南一小盅茶,慎重道:“为在下刚才轻佻的言语,向你赔罪。” 遥光目色显得太过庄重,江南讪讪地接过茶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也不过就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一旦发生战乱的话,你就算任务失败了。”遥光提醒江南。 江南苦恼地扒扒脑袋:“我又能怎么办呢?” “若是我拒不提供给她们兵器,这场仗,便好再拖延些时候。”遥光笑:“本来确定是三月国内战的话,我是可以提供给他们的,毕竟,三月国的战乱,对于清莲国来说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三月国与清莲国比邻而居,你就不怕到时候难民涌过来淹了你们清莲国么!”江南不忿冷笑,这个遥光怎么可以如此不厚道,看人家后院起火,难道这就是所谓政客嘴脸么! 遥光笑笑:“清莲国地广人稀,北部正需要大量伐矿开山的劳力,难民,正是求之而不得的。” 江南气结,无言以对。 仿佛逗弄够了江南,遥光有趣地笑笑:“不过因为你,我可以放弃这宗渔人得利的生意。” “可是我不想因为我,木叶遇到本不应该遇到的阻力。”默了一会儿,江南认真地回答。 遥光意外的看了看江南,若有所知地笑笑。 江南脸红:“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这个做人的基本准则,我不想幕后伸手,变的那么卑鄙。” “什么叫卑鄙,什么叫不卑鄙,其实,不过都是谋略与人情罢了。”遥光摇头:“你说不是为了她,其实,你终究是向着她的,你的心,已经开始倾斜。” 江南惊悚。 遥光又道:“我是不会卖兵器给她们的,不过,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本身厌恶战争。而且,不向他国出售兵器向是清莲国的规矩。” 不知道为什么遥光的眼里闪过一丝疲倦与厌恶,他一笑:“你且去吧,天已大亮,只怕殷亲王在找你了。” 这个算逐客令了,江南识相地离开。 话说,在这个“他乡的故知”这里他貌似也没感受到什么人人平等啊,“你且去吧”这四个字是多么的颐指气使! 江南叹,这个故知,算是已经彻底融合在这个阶级社会里了。 * 殷勤果然在找江南,只是看到江南他也没说什么,只说道:“吃了赶路,回三月国了。” 怎么可以,人家刚跟木叶建立了一点点小小的感情,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棒打鸳鸯两离散!江南不忿地看向殷勤。 殷勤无视江南,江南乖乖地坐下吃早饭——他现在越来越习惯先吃早饭再个人卫生了,这个习惯,真是很不好啊! 江南不知道殷勤到底想把他怎么样,难道他还不接受他不是花无缺的事实吗?还一定要把他带回凝王府做倒霉的侍妾? 如果是这样,地球很可怕,他要回火星! “逃吧!”花无缺突然说。 江南不提防,被吓了一跳,一口稀饭生生地喷了出来,一部分米粒还很不雅地从鼻孔里出来了,害得他被呛地猛咳嗽咳嗽,直涨得满脸通红。 殷勤看了看满桌的狼籍,不动声色地唤小二来收拾,令狐十三自在另一个桌上吃,更是目不斜视。 暗地里江南放了下心,要是殷勤问起来他还真不好回答。顺好了气,江南在脑子里悄悄问花无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逃走吧,总之我是坚决不回宁王府做什么侍妾或者侧妃的,就算他当了皇帝让我做皇后我都不干!”花无缺斩钉截铁地说。 很好,很强大,很有个性!江南在心里挑大拇指。 可是,他的身体怎么办?在这两大高手环视下他又怎么才能逃走? “你的身体就算殷勤不待见,四哥哥也会帮你保存好,如果他还想我回去的话。”花无缺笃定道。 既然如此,那就逃吧,江南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马车出了王都小跑在官道上卷起一阵阵烟尘,官道两旁的庄稼尚未成熟,绿油油地如同青纱帐,密密的一望无尽。 清风很忧伤,阳光很明媚,江南一半儿忧伤一半儿明媚,话说,天气很好,心情很差,他到底怎么才能逃跑呢?或者他应该伙同令狐十三一起,这样貌似把握大些。 江南问花无缺,花无缺不响,江南泪,这个人,把这么个重担扔到他一个人肩上居然就美美地睡去了,太……太幸福了也么哥! 如果他有轻功,可以偷偷地从马车后门飘出去;如果他会遁地,可以悄悄地在马车托板上挖个洞埋下去;如果他武功盖世,完全可以大摇要摆地走出去!可是虽然什么如果也没有江南还是出去了,他被马车抛了出去。 这好好的官道上居然有人打劫! 令狐十三走过去的时候还没事,令狐十三一走过去尘埃里突然横出一条绊马索,然后江南和他的身体就落到尘埃里了。 江南抹了一把灰,趴在尘埃里,仰脸四十五度面条宽泪:一而再的被打劫,这清莲国的治安啊,真是没法说了! 不过,清莲国的青纱帐这么多,也实在太适合打劫了。 马被绊倒后青纱帐里立刻冲出了一伙黑衣蒙面的人。江南点头,这才有强盗打劫的样子嘛,那个花错,实在不够专业。 江南脑子里这样想没错,手脚上可没闲着,他很惜命地往马车后面匍匐前进,刀剑无眼,小心为上! 也许因为江南是女人,他们不舍;也许因为江南此刻的样子太狼狈,他们不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其他原因,总之那两伙人分成两拨分别缠住了令狐十三与殷勤,却没人来招呼江南,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江南悄悄悄悄地一头扎到另一边的青纱帐中——那一边他可不敢去,要是里面再有几个蒙面人怎么办? 这样不能算没义气,就算他回去也只能给他们添乱而已,至于他的身体,花无缺说了,令狐十三一定会帮他保存好的,江南一边分枝拂叶地在青纱帐里埋头前行,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 突然江南突然被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仰面朝天,压倒一大片绿色,总算这绿色不够尖锐强硬,否则他一定被刺个肠穿肚烂。 定定神,江南爬起来一看,撞他那个人的脸他再眼熟不过,而且那张脸灰一块白一块的估计跟他现在状态差不多,如果他不是之前知道有花错这么一个小正太存在的话他一定以为他撞到了镜子上。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正在江南想的时候,花错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真真正正是心有灵犀啊,江南翻了翻白眼:“我还想问你呢!” “怪不得我跟鸾儿翻遍了整个儿一二山都没找到你,可是,鸾儿不是布了锁情阵的吗,你是怎么出来的?”花错又急又快地说了一大串。 江南又翻了翻白眼,心里暗道:算你小子良心没被狗吃了,还记得回去找我! 不过他不是和迦鸾一起去找他的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还这么狼狈?江南狐疑地看了看花错,问道:“迦鸾呢?” 花错悲从中来,号啕大哭:“鸾儿,鸾儿她不好了……” 这个哭声,如丧考妣,凄惨无比,那些绿色若是有手的话一定会堵住自己的耳朵,再不忍闻,可是,他们没有手,只能心酸酸地听着。江南也听得心酸酸的,他有手,可是他顾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他抓书花错的双肩颤颤地问:“迦鸾,她到底怎么了?” 花错抽抽噎噎,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江南糅合了自己的想象和那晚的经历依稀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天夜里去一二山找他的不仅有遥光、木叶、殷勤和令狐十三,还有花错和迦鸾,只不过花错和迦鸾正好是最后一拨。 当晚花错和迦鸾到的时候一二山上早已人去物空,第二天天亮他们才发现水缸下面的地道。 本来那地道里也没什么,只是被殷勤东机关西机关地一按,又被他用霹雳弹东一弹西一弹的一炸,然后那些汹涌的水流冲进地道,灌进那些被炸开的洞里之后又触动了一些机关……总之经过这诸多的巧合之后,花错和迦鸾在地道里彷徨的时候,顺利地被关进了一个藏宝的石屋,那石屋里如同传说中一样有金银珠宝、神兵利器、大还丹以及武林秘籍。 在那石屋里呆了数天之后花错的内力、轻功,迦鸾的内力、武功都发生了质的飞跃,今天他们打破石门出来,如神仙眷侣般高来高去地玩耍,顺便回王都。突然(也就是刚才不久)迦鸾在半空中昏了过去,而且由于花错同志缺乏应变力,她好巧不巧地掉进了下面的一个陷阱内。 花错虽有轻功,却不会用内力,那陷阱如同一个蜘蛛网一样网住了迦鸾,并吊在半空中,网下面的陷阱不知深浅,花错对这个陷阱无可奈何,是以才冲出来求助,然后恰好撞到了江南。 转五)牧童 早知道要全国哀悼三天,今天起床突然发现一切已经开始实施了。 看着灰黑色的JJ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很难过。 相信大家也没什么心情看文了,让我们安安静为灾区人民默哀三天吧。 同时祝愿接下来的营救一切顺利,希望大家都会好起来。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以上一段文字,作为一种曾经的存在,我不想删掉,虽然突兀,请让它们作为一种见证,作为一种纪念而继续存在吧。) ######################我是历史见证的分割线########################### 果然这种古人陵墓里是必有宝藏的,只是发现这个宝藏的人不是他,成为武林高手的人也不是他,江南惆怅。 不过这种矫情的惆怅江南没能持续多久,他催着花错回头去那个陷阱那里,他实在很担心迦鸾的安危,话说,三个臭皮匠还赛过一个诸葛亮呢,他就不信,凭他的聪明才智加上花错的身手,救不出一个迦鸾。 花错很听话地回头,可是江南挫败地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有一点方向感。 第三次回到两人相遇的地方后,江南崩溃地跟花错说:“你告诉我,周围有什么特征,我来带路,我来找!” 花错都快哭了,他可怜兮兮地挠了挠头:“我的记忆是,周围也有这么一大片绿色……” 等于没说,江南认命地跟花错说:“你还是跟着我吧,至少我们不用走回头路!” 江南不知道具体方向,只能向着远离王都的方向去找,毕竟他们原本是打算回王都的。 不过,前提条件是迦鸾知道方向,如果两个人都是路痴的话……江南一哆嗦,不敢想象。 又走了很久,江南没发现什么陷阱,倒是发现了一户人家。 这是一个由矮矮竹篱围起来的农家小户,篱笆旁边一丛一丛的野菊摇曳生姿,可是江南每次都是这么匆匆,顾不得欣赏任何景色,江南高声问道:“请问,可有人在家?” 问问人,总比他自己这样没头苍蝇一般乱找好的多。 只听得一声“吱呀”,小屋的木门被打开,走出个十来岁的童子,他衣着朴素,但是眉目间灵气逼人,用武侠小说的话是一身慧骨,用玄幻仙侠的说法就是颇有慧根! 他是遇到高人了,迦鸾的下落也许就着落在他的身上了,江南在心里对自己说,嘴上越发斯文恭敬起来:“请问小仙童,可知附近有无陷阱或者阵法之处?在下的一个朋友失陷其中,遍寻不着,因此冒昧打扰相问。” 那童子看了看江南胸部的位置,突然一笑。 江南恼,话说他早用完了男人的那六个时辰,从被打劫之前只能以花无缺的形象出现了,这个小孩刚刚居然看他的胸部——难道他看走眼了,其实这不过是个小色狼? 江南一边狐疑地想,一边不由自主瞄了瞄自己的胸,然后才发现,揣在怀里的,昨晚买的那个“牧童骑黄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角,之前从车里跌出来居然没把它摔坏,这个东西可也够结实的了,江南一边想着一边又把那“牧童骑黄牛”塞好。 “我叫九阙天。”那童子突然道:“你们可以叫我小天。” “你好,小天。”江南下意识地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天为什么会突然告诉他们他的名字,而且,他似乎没听说过有姓九的啊,不过这是架空穿越,姓什么都不奇怪吧,比如清莲国丞相居然姓遥。 “清莲国的丞相不是姓遥,遥光只是他的字。”花无缺突然道。 江南吓一跳,连忙在脑袋里面抗议:你什么时候醒的,下一次给个提示好不好,老这么突然说话会吓死人的! “我在你问有没有人在家的时候醒了的,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困呢?”花无缺闷闷不乐道。 “今天天色已晚,你们不妨在此歇上一宿,只怕你们是赶不到城里的了。”九阕天又道。 江南好忙,一边要跟花无缺说画外音一边还要应付这个九阙天,相对于花无缺的画外音,还是回答这个九阙天比较重要吧。江南掂量清轻重,正准备回答,就听花错抽抽噎噎地说:“鸾儿还没有找到,此刻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怎么会有心思歇脚歇宿什么的。” 江南黯然无语。 九阙天笑:“我留你们在此歇宿,自是已经应承了你们的事情,你们只管歇宿就好。” 难道他们真是遇上高人了?江南将信将疑地打开竹篱中间的小竹门,拽着花错走了进去,鞠了个躬:“那就拜托小仙童了。” 九阙天一笑,竟坦然受下了那个礼:“厨房里有粮食清水和柴火,你们自行解决晚膳。” 说着他直走过江南和花错,走出小院子,淹没在那一片青纱帐中了。 姑且就赌一把吧,相信他一回! 江南坚定地拉花错进屋,他可得让他的两条腿好好歇歇,哪天走过这么多的路啊! “喂。” “恩?” “好。” “什么好?”这次花无缺说话有提示了,可是言简意赅到这个程度,江南同志费解。 “我是说下次说话的给你个提示,好。”花无缺有些不耐地解释。 “哦”江南懒懒的回答,且摊在里屋的竹床上不想动弹。 过了一会儿,花无缺又道:“喂。” “恩?” “你居然真的逃出来了,不错啊!”花无缺夸赞。 江南懒懒回答:“运气吧。” 也许不是运气,那伙黑衣人倒像是在帮他似的,难道是……江南生生在想到木叶这两个字之前刹住了车,脑子里有个窃听器,真是非常非常地不自由,江南叹气。 做人辛苦到连想什么都得顾忌再三,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也许是江南的防备郁闷到花无缺了,花无缺不再吭声,江南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黑透,江南一睁开眼就看到黑暗中两个只透亮透亮的眼珠子,入神地盯着他。 “我饿了。”花错万般委屈地及时开口,江南才没被吓到,否则他一定会以为是什么野兽或者妖魔来的。 “饿了不会自己生火做饭吃!”江南很没好气地说,起床,按着依稀的记忆在桌子上摸到火石、信纸,把油灯点着。 “我不会……”花错很纯洁,很无辜地在烛光里闪动着他长密销魂的睫毛。 江南寒,要是自己这么闪动……江南确定,他自己绝对不会是受,即使会有受也只会是这只“我见犹怜”的小正太。 在这样的攻势下,江南无奈地端起油灯,去厨房生火造饭——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才能拒绝一个比女人还美的小受呢? 虽然在家没做过几顿饭(因为有老妈),但是由于厨房材料充足,江南同志又貌似很有天分,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子,不过却只是些素菜,而且简单的很,分别为小葱豆腐、拔丝藕片、青椒面筋与翡翠白玉汤。 他们都是一天水米没沾牙的了,所以这菜虽然一般,在他们吃来却格外地美味,辅上一大锅香喷喷的米饭,二人此刻已经别无所求。 正吃的欢,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叼着筷子相视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门吱呀一声响,九阙天背着迦鸾走了进来。 * 十来岁的小童背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看起来实在奇怪,江南看着就好象迦鸾在欺负九阙天似的,他连忙放下筷子去抱迦鸾。 花错也很默契地跑过来,二人把迦鸾扶到了床上躺好。 迦鸾不省人事,但是总算还有鼻息,江南放下一层心又担起一层心,他向九阙天鞠躬道:“真是太感谢仙童了,只不知仙童可知她缘何沉睡不醒,如仙童知道,还请搭救一二。” 九阙天去厨房拿了个碗,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坐到桌边一边吃一边笑嘻嘻道:“你买了委鬼的那个泥人,便是我们有缘。我不是医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不过我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至少三天内死不了。” 意思就是三天后就难说了?江南花错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地很难看。 九阙天只是笑。 第二天一早,九阙天看花错背着迦鸾和江南一起离开,并没有送他们,江南似乎觉得,他们那三两银子一个泥人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这个九阙天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难道真是传说中的世外仙童?摸出怀里那个“牧童骑黄牛”,江南看了又看,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江南摇头。 东想西想,不知不觉,江南和花错就穿过青纱帐,走到了官道上。 当然,江南之所以觉得不知不觉,那是因为背迦鸾的那个人不是他。 不出江南意料的是,官道上,殷勤同志正坐在马车驾位上笑得纯真,令狐十三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立着,无声无息地犹如一个逼真的稻草人。 江南此刻已经顾不得逃跑的问题,也顾不得自己逃跑被抓包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的问题,他急忙地跟殷勤说:“乱清平是不是还在多多城?我们快去,迦鸾不知道是怎么了!” 殷勤一挑眉,看了看江南又看了看花错,挑挑眉。 江南看不懂殷勤眉目间的风情,他姑且就当他是答应了,招呼花错把迦鸾放到马车里。 看着活死人一样的自己,再看看并排躺着的迦鸾也如活死人一般,江南心酸,把花错一个人扔在马车里陪着他俩,自己跑去坐到殷勤旁边。 “似乎,你对那个迦鸾很上心。”殷勤状似无意的问,那口气绝对闲谈,没有任何其他企图,甚至江南回不回答都不要紧,他不过在自言自语。 江南很郁闷很诚实地回答:“怎么能不上心,毕竟我们相处过这么长时间,而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只是因为这些么?”殷勤仍旧貌似很不关心地问。 江南挠头:“还能因为什么?” 殷勤笑笑:“没什么。” 殷勤很奇怪,江南又挠挠头,他觉得殷勤很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终于殷勤还是没忍住,又问:“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甚至还给你下过毒,那天,你为什么救了我?” 江南以为殷勤是问在地道里的事,他有些郁闷地回答:“其实,我也不算救过你,到头来连我自己都被人救了。” “但是你本意是想救的,不是吗。不然你大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不用回来,你也不会被我连累。”殷勤淡淡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又仿佛恨不得江南当初没救过他。 江南挠头:“怎么说呢……” 他偷偷看了一眼殷勤,大着胆子说:“你这个人吧又腹黑又可怕,我都不知道落在你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江南仔细地看殷勤,殷勤非但不动声色,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江南略略松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怎么说呢,你至少在生活上没虐待过我,那么你也应该不是坏人吧。大家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哦,我们之间有感情吗?”殷勤好笑地看了看江南。 江南紧张,绞袖子(本来他想绞手绢的说,可惜没有):“我说的不是那种感情。” “哦,你继续。”殷勤又笑了笑。 死了死了,他怎么敢说这么多呢,这个人典型腹黑的主,现在看起来虽然不动声色,以后指不定怎么整他呢!江南在心里暗悔。 不过说都说了,听天由命吧!江南慷慨激昂地继续道:“而且,就算我们素昧平生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的说!” 殷勤不语,半天突然道:“很好,很强大。” 江南汗滴禾下土,这么穿越的说法——他曾经什么时候用这种说话方式跟殷勤说过吗? 江南使劲地回忆,可是,似乎只有那天再跟木叶说他当年往事的时候说到过这个词啊。 江南看了看殷勤不动声色的侧脸,满头大汗,难道被他偷听了去? 三国时最著名的赛跑冠军是曹操(说曹操曹操到),三月国最著名的赛跑冠军只怕是木叶了,江南只刚刚想了那么一下,就看到木叶拍马疾奔,迎面而来。 木叶还不是很近,只是青白的一个身影,青的是木叶,白的是马。偏偏江南的眼睛贼毒,一眼就认出那个是木叶了——当然,江南并没有看清那是不是木叶,只是心里如此笃定地认为。 那马来的很快,江南还没斗争完要不要跟木叶打招呼,木叶就勒马停在了他的面前,殷勤同志也很合作地勒住了马。 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木叶和殷勤虽然一个没有看一个,可是他们之间的电流已经劈劈啪啪不知道杀死了多少空气中的细菌,以及可怜无辜路过的飞虫。而远远领先于马车的令狐十三同志,此刻也领先了木叶的令狐十三同志,很明显地被无视了,被所有人无视了。 江南看到木叶停下,不低于像看到一个救星一样。他看了看殷勤,激动地对木叶说:“木叶,你来看看迦鸾,迦鸾她……” 转六)就是没有题目,咋地 江南都快哭出来了,木叶痛快地跳下马,跟江南钻进了马车。 殷勤的眉毛使劲跳了跳,感情,他也被无视了。 木叶扒了扒迦鸾的眼皮,然后切脉。花错悲愁的小脸上挂满了问号,他看了看木叶,又看了看江南。 江南简练地解释道:“她会医术,她在帮迦鸾诊断。” 花错无语,认真地看木叶。 切了半天脉,未果,木叶又伸手去摸迦鸾的心跳。 “你干什么?!”花错紧张地护住迦鸾的胸部,很显然,他误会了,把木叶当色狼了。 木叶看了看江南,江南会意,解释道:“她是想摸摸迦鸾的心跳。你放心,她是女的。” “女的?”花错怀疑地看了看木叶,慢慢缩回自己挡在半空中的手。 木叶黑线,不是还是很职业地去摸迦鸾的心跳,又撩起迦鸾的衣服看她的皮肤。 迦鸾的皮肤上隐约有些米粒大小的绿斑,那些绿斑的颜色非常浅,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思索半晌,木叶皱了皱眉头,坦然道:“我看不出来。” 啊,连木叶都看不出来!江南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花错看了看江南的脸色,突然放声大哭:“鸾儿,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好好在家里关禁闭,如果我一直乖乖在家关禁闭就不会去一二山做山贼,如果我不去一二山做山贼我就不会遇到这个会变来变去的……” 擦擦眼泪,花错问江南:“你叫什么名字?” “江南。”江南不甚开心地回答,虽然此刻小正太的台词很佟湘玉,可是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看到迦鸾毫无声息的样子他就难过。 花错问到了名字,继续哭道:“……江南,如果我没遇到这个会变来变去的江南就不会跟一个男人成亲,然后把他一个人丢在一二山上,如果我没有把他一个人丢在一二山上我就不用带你回来来找他,如果我没有带你回头来找他,我们就不会误入那个陵墓,如果我们……” “你刚刚说什么?”木叶突然打断花错的自怨自艾,花错收了眼泪,惴惴的说:“我说我们就不会误入那个陵墓……” 木叶又仔细地看了看迦鸾的皮肤,仰头思索半晌,还是未果,沉默地下了马车,走到自己的马旁。 江南连忙跟过去,问道:“怎么,有启发吗?” 木叶沉吟了一下,摇摇头。 殷勤在他们身后闲闲地说:“这一路是往多多城,清风仙子在那里,也许你们商讨一下会有结果。” 对啊,大的病症不都是有专家会诊的么!江南星星眼看向木叶,木叶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同路,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人怎么分配呢?木叶总不会放下马跟他一起去坐马车,可是江南又不愿意抛下木叶自己去坐马车。 江南倒是想跟木叶共乘一骑来着,可是他又会骑马,还要木叶带——话说他是坐前面好还是坐后面好呢? 就看着江南不停地眨巴眨巴眼睛,肚子里的那点心事早泄露在脸上了,木叶一笑,突然抱起江南,翻身上了马,扬鞭就走。 一眨眼,木叶和江南就把殷勤他们甩开了好远,殷勤与令狐十三倒也放心,仍旧保持着那个不紧不慢的节拍,持续向前。 “骑马跟赶马车一样,其实很容易。”木叶在江南耳边道。 同时花无缺也说道:“喂,骑马其实很容易。” 话说,俺们俩一对儿培养感情,你就别添乱了啊——江南没好气地用画外音对花无缺说。 花无缺不响了,江南有点心虚,有点内疚,这明明是人家的身体的说,而且,她与令狐十三,相望却不能……总是心里很难受的吧。 不过江南没能内疚多一会儿,因为木叶在教他骑马,他兴致勃勃的转眼就把花无缺忘到脑子后面去了。 也许是花无缺的身体已经熟悉了马背上的姿势,也许是江南颇有纵马驰骋的天赋,也也许木叶实在是个不错的师傅,不一会儿江南就能自如地操纵胯下的马了,木叶交出缰绳,安静地环住江南的腰。 清风送来些须泥土的气息,江南慢慢放慢马速,一方面是等等殷勤他们的意思,另一方面他是想好好享受一下此刻的静逸。 他所想要的,不是那种策马江湖的豪迈,也不是俯瞰众生的尊贵,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安静平和的生活。 “昨天……那些人是你派来的对不对?”江南问木叶。 “恩。”木叶有些郁闷地点点头,下巴在江南的肩膀上蹭了蹭:“我就在他们出来的地方等你,谁知道你钻到那边去了。” “嘿嘿。”江南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伸手挠头,总算还记得自己此刻握着马缰呢。 “后来我去追你,一直追到多多城也没追到,然后想,许是路上错过了,所以又回头来找你,谁知你是为了苏迦鸾。”木叶似乎有些委屈,有些抱怨的继续说。 这样的木叶,感觉很柔媚,很不木叶,也许这就是她卸下坚强后的样子吧,也像所有的女人一样,会撒娇,会抱怨,会嫉妒。江南轻声的解释到:“我半道上遇到了花错,然后听他说迦鸾不好了,我才陪他去找迦鸾的。这小子一点方向感也没有,带着我乱转,也许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错过了。” 说了半晌却听不到木叶的回答,耳边的呼吸悠长而匀称,她竟是已经睡着了。 她昨天一直赶到多多城,然后又折回来,肯定是一宿没睡觉吧,江南不知怎么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幸福,好矫情的字眼,好幸福的字眼! ——52——52——52——52——*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52——52——52——52—— 考虑到迦鸾只剩下三天时间了,当晚四人并没有歇脚,只胡乱对付了顿晚饭,连夜赶路,木叶就抱着江南的腰在马背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黎明,他们赶到了多多城的府衙,乱清平一直住在那里。 一方面不知道乱清平知不知道他的底细,另一方面因为之前跟衙门的人说过他是花侍郎的女儿的,所以江南还是变作了花无缺的样子才跳下马去敲门,当然,他敲的不是生堂告状的正门,而是类似驿站的别院。 守夜的衙差睡眼惺忪地刚开开门,江南就冲了进去,他仗着自己现在一副女人样子,厚着脸皮冲进了乱清平的房间,把她从被卧里挖了出来。 * 乱清平很不爽,非常不爽,可是本着医心仁德,她不能拂袖而去,所以她只能选择继续无视江南,去给迦鸾诊治。 看了看天色,殷勤同志从怀里摸出又一颗夜明珠来,找了个烛台,高高挑起,充当电灯泡,让这个不十分明亮的黎明显得不那么朦胧。 明明他被花错打劫过的么,该两袖清风才是,哪来又一颗夜明珠?江南一瞬间疑惑,但是关心着迦鸾的状况,把这个细节也就忘掉了。 江南都不关心了,别人自然更不会关心,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乱清平的身上。乱清平也如木叶一般先扒扒眼皮,再切脉,摸心跳,最后审视皮肤,然后沉默不语。 看这个情形,江南的心又凉了半截,花错扁扁嘴,眼看就要哭了,江南强自振作起来,道:“或者你们交流一下你们的看法,也许会有启发。” 乱清平不语,木叶看了眼江南,向乱清平道:“不知姑娘对她皮肤上的斑有什么看法。” “自然是与公子的看法是一样的。”乱清平似笑非笑道:“或者,我们应该去她之前去过的那个陵墓看看。” 木叶眉毛一挑,点了点头。江南又生出了些希望,话说,并没有人告诉过那个清风仙子迦鸾曾去过陵墓的,她这样说,心里,自然是已经有几分底了。 江南看向乱清平的目光可以说是非常期待,而且热情的,可是就在这么期待而又热情的目光炙灼之下,乱清平的目光还是地跳过了他,直接投到令狐十三身上:“还有劳令狐少侠带路了。” 江南同志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令狐十三一窘,瞥过头去,一声儿也不吱。 ——这一行人里,就只有他跟乱清平没去过那个陵墓,你让他怎么带路? 令狐十三与乱清平之间有问题,而且问题不是一般的小,江南八卦的神经很兴奋,可惜这八卦的神经终究敌不过对迦鸾的关心,他贼忒兮兮的眼珠子在乱清平与令狐十三身上来回刷了又刷,最终选择放弃。 恰好,衙门里管伙食的衙差从外面叫了外卖回来,他们且去吃早饭。 吃完了并不可口的早饭,一行人匆匆又赶往一二山。时间就是生命,虽然他们此刻已经很疲累了,但是迦鸾的状况让她们如何等得? 浩淼的烟波如同那人的眼眸,万种风情,但是不管它如何迷人,此刻已不会再有任何人去欣赏,一二山的锁情阵似乎以被人撤去,他们匆匆弃舟登岸,在江南的率领下直奔厨房而去。 岛上的家伙物什已被搬空,水缸下的洞赫然裸露在众人面前,旁边还放了类似警示标牌的东西,那自然是有心人怕谁不知深浅掉下去的。 花错率先背着迦鸾跳了下去,江南看向木叶,木叶笑笑,揽着他的腰把他带了下去,乱清平自然是令狐十三的责任,只有殷勤同志一个人孤零零但十分轻松潇洒地腾云而下。 此刻的地道仍旧如那日看到的一般整洁干净,但是似乎没了那种沉重压抑的气氛。好在路只有一条,花错便是再没有方向感也无法迷糊,他背着个迦鸾毫不费力地带着他们直走到那日发现殷勤的那个洞,然后钻了进去。 洞里当初爆炸后留下的那些碎石早已被流水冲刷了个干净,那大方桌上的如画江山也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光洁明亮如平镜的桌面。 花错伸手一按桌面,只听得喀嚓嚓,桌子后面的墙慢慢腾空而起,众人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满墙明镜的屋子照幻出无数的人影来,也照得这个屋子更加敞亮。 随着花错,众人走进满是明镜的那个空间,当那堵墙自动又在背后合上的时候,花错非常苦恼地看向江南:“我忘记这里的机关是哪一面镜子了。” 此刻要退已是不能,要进,谁有知道这一模一样的满墙镜子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机关,又到底那些不是机关的镜子按了又有什么后果? 众人的脸色都很好看,江南险些没昏倒,他恶狠狠地看向花错,从牙齿里迸出这么几个字:“关、键、时、刻,怎、能……” 能字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喀嚓嚓,背后的那堵墙不知怎的又腾空而起,江南他们转过头去,看到遥光带着一群环肥燕瘦的美人们走了进来。 实在是这个阵容太过壮观,除了遥光和飘萍儿两位男士之外,包括叮当整整12个美人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其中还有一对半俏生生的三胞胎,活脱脱仿佛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 等众人回过神的时候,那石墙已经降落如初,仿佛那石墙就长在那里,从来也没有什么机关让他打开过。 饶是殷勤、令狐十三等足够冷静,看到这个阵容也不由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那12个美人一窝蜂似地跑过来围住了花错,花错身边的人诸如江南等都被毫不客气地挤开了。 花错抬起纳闷的小脑袋,点名道:“春春、徽恩、飞竹、漾儿、叮当、萧萧、潭潭、雅雅、画画、烟烟、俏俏、颜儿,你们怎么都来了?” 顿时屋子里叽叽喳喳闹腾了起来,江南摇头,这一堆要是都娶了回去,虽然美不胜收,可是要是一个分赃不均闹了起来那可够受的。这个姑且不说,这么大一家子一起吃饭,那得多大一张桌子啊! 想到这里,江南不得不同情的看了一眼遥光——这个花错也不像个挣钱养家的主,这一群娘子,以及将来的小孩不都得靠他养。 遥光看到江南同情的眼光,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他奇异地看了看江南,最后苦笑。 当然,遥光并不知道江南同情他什么,他那聪明无比的脑袋恐怕想岔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表情才这么丰富多彩。 转七)中奖 花错的将才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他先把迦鸾从背上放下来,坐到地上以一种比较舒适的方式把她抱好,然后抬起他那张小正太的脸,拿一根手指在唇上比画了一下子,很纯洁很无辜地说道:“嘘,鸾儿睡了,你们会吵到鸾儿的。” 众女顿时鸦雀无声,她们一个个低头看迦鸾,脸上纷纷浮现起同情、悲伤的神色来——她们当然不会相信迦鸾真的是睡着了。 花错看众人安静下来了,又问:“你们怎么都来了,聚得这么整齐。” 顿了顿,他又道:“春姐姐最大,春姐姐先说,你们一个一个来。” 众女无语,把目光投到一个浅绿色裙衫的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看起来并不是她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不过她有一股子沉稳的劲儿,是那群女子里谁也比不上的。 她低眉先看了迦鸾一眼,又分别看了一眼一个白衫的女子和一个烟青色衣裳的女子,才徐徐启唇道:“如画妹妹和玉烟妹妹那天说错儿不见了,我们三个问遍了姐妹们都不知道在哪里,然后我们想着师傅总会找你的,就想悄悄儿跟踪。只是……”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笑:“师傅那样的身手岂是我们能跟踪得的,于是我们就缠赖着师傅带我们一起。昨儿个师傅收到传书,我们就一路赶了过来,到了衙门才知道你们来这里了。” 花错点点头:“那几天我跟鸾儿被困在这里了,所以你们找不到。” 那女子又一低眉:“迦鸾,是怎么了呢?” 这几个人当中,就属她与迦鸾最亲厚,所以她格外关心。 花错垮了垮小脸,又有要哭的趋势:“不知道呢,江南说两位神医姐姐要来这里看看到底怎么搞成这样的,可是走到了这里,我忘了机关是哪一个了。” 这时候遥光分开众人走了进来,他半蹲下身体,就在花错的怀里看视了一遍。 “你们之前打开了墓室?”遥光轻轻的问,并不抬头,视线落在迦鸾颈部,那些原本只掩盖在衣服下面的浅绿色斑痕已然蔓延到了她的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此刻不仅是脖子,双手上也早已绿痕斑斑。 花错点点头,江南心里的希望又生出不少,他崇敬地看向遥光——不愧是穿越牛人啊,这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遥光仿佛背后长眼睛看到花错点过头,也或许他一开始说的就不是问句,他接着道:“墓室经年已久,里面会产生一种类似瘴气的尸毒。这种尸毒对男子无害,然女子本就体阴,吸入过多,便会有碍。” 听了这话一时间众女说不上花容失色,却也人人自危,那墓室既然已经打开过,谁知道那尸毒会不会飘逸到这里来呢。 殷勤与令狐十三虽不是女人,却也皱了下眉,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江南,江南看向木叶,无人看乱清平,她定定地看了看令狐十三,终于还是没忍住,把视线投到了江南身上,这次换江南无视她。 遥光感到气氛不大对,他抬起头来在在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回,温声笑道:“那尸毒极容易散开,墓室一开便不存在毒性了。那墓室久封,苏姑娘怕是初入墓室时中的毒。” 听了这话,众女的心又都放下来,殷勤等自也恢复了常态。 江南刚想问问遥光怎么解毒,就听从一开始进来被无视到现在的飘萍儿突然道:“花花,你说的机关就是这些镜子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推动了手边的一面镜子。 花错只来得及说了“不可”两个字,立刻众人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力,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翻滚了起来,似乎他们在一个硕大的球体里面被没有方向的颠来滚去。江南的感觉是,他们就好象是乐透里面将被摇出去的带数字的球球,暂时在翻滚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甩出去;又好象他们是小时侯看到的那种摇爆米花的小锅里的玉米粒,只等着什么时候“嘭”的一声就变成爆米花飞了出去…… 这翻滚来得突然,所以众人一时没把持得住,等诸如遥光等高手已经稍微能控制身形的时候,四面墙上突然开出四个大洞,木叶刚伸手拽到江南,又有一种强大的外力不可抗拒地席卷而来,混乱的众人被分别甩到不同的洞口里去了。 感情这个乐透机器一次可以开多组数字的,江南闷闷的想,随即撞到一个很坚硬的固体,昏了过去。 ——53——53——53——53——*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53——53——53——53—— 江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一睁眼就看到天空中一只青鸟飞过,那只青鸟还不偏不倚地落了一点排泄物在江南的肩上。好在只是肩上,但是江南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下这只青鸟的妈妈。 其实青鸟很无辜,谁让江南他自己露宿荒野呢。 (江南:你以为我想啊……) 身旁正好有一片落叶,江南连忙拣起它擦干净身上那只青鸟的排泄物,这时候,他已经不指望会有面纸这么高级的东西来擦拭了。 等弄干净肩膀,江南才有心思顶着痛的不得了的脑袋,爬起来打量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真的很美,是一片纯正的毫无人工添加的自然。入眼的是一片盎然的绿,间或白的、粉的与其他斑斓的颜色。绿的自然是绿色的植被,高的有参差的树,低的有蔓延的草,以及被青草绿树映碧的湖;斑斓的自然是杂生的野花,以及翩飞的蝴蝶。 阳光似乎从很遥远的天空中照射下来,江南抬头看了看天,开始动身去找别的人,他依稀记得被甩到洞里之前木叶已经拽到他的手的,那么木叶也应该在这个地方才是。 这里似乎是一个谷底,转过一个山坳江南就看到了木叶正躺在草地上,仿佛睡的正熟。江南悄悄地走到她身旁,颤巍巍地递出一根手指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江南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推醒她,木叶就微微睁开了眼睛。 许是因为阳光太过耀眼,她又立刻闭上了眼睛,江南连忙用袖子给她遮出一片阴暗来。 “你没事,太好了。”木叶伸出手去在江南左鬓角一摸,江南顿时疼地龇牙咧嘴,不过他还是努力撑着没有放下给木叶遮太阳的那只手。 * 木叶的手指蹭下些须干掉的血渣,嗔道:“也不知道先把自己伤口收拾一下。” 江南装无辜:“这里又没有镜子,我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 木叶起身,四下环视了一圈,带江南去清洁伤口,再就地找些能用上的草药,嚼烂了给江南敷上,最后撕了条自己的衬衣给江南包扎好。 江南安静任木叶做完这一切,问她:“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想到自己刚刚说这里没有镜子,江南又笑道:“你有没有觉得哪儿疼?” “有!”木叶严肃地说:“我觉得我肚子饿的疼。” 江南喷,开始学习原始人采集渔猎,钻木取火。 等江南终于整出几条半焦不嫩的鱼出来之后,木叶已经勘察完了山谷的地形,并捡回来两个人,那两人就是害她们如此中奖的罪魁祸首——花错和迦鸾。 迦鸾仍旧昏迷不醒,花错神情很委顿,江南同情地递给他一条烤好的鱼,他皱了皱眉,接过来吃,却始终沉闷地不说一句话。 “这是一个深谷,没有出路。”木叶接过江南递过来的另一条鱼,淡淡道。 没道理啊,一定会有机关什么的吧。否则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又是穿越了?江南也闷闷不乐地啃起鱼来。 正好有四条鱼,每人一条后还剩下一条,花错吃到一半突然对着那条剩下的鱼怔怔地落起泪来:“鸾儿要是好好的,这条鱼原该是她的。” 这句话说的江南的心别提多难受了,木叶也忍不住黯淡了脸色,瞥了瞥迦鸾。 花错又道:“鸾儿要是好好的,这鱼,怎么会这么难吃,鸾儿的厨艺,那是没说的。” 江南黑线,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好吃不好吃,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木叶突然放下手中的鱼,走去迦鸾身边,抓起她的左手认真的看。 江南与花错一齐纳闷地看向木叶,木叶又托起迦鸾的右手与左手放到一起,那右手上的绿斑明显要比左手上的深的多。 “你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木叶严肃地问花错。 花错很内疚地说:“大约是甩出去的时候我没抓好她,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我怀里了,她躺在一条泉水边,左手都浸在了泉水里,袖子都湿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抓住她,她就不会……” “难道这个泉水……”花错的双眼顿时流光溢彩,江南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花错仍然路痴,只是这谷究竟也没多大地方,不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花错所说的那股泉水。 那是一条氤氲清浅的细流,涓涓的泉水由角落的一个泉眼里汩汩流出。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温泉疗法么?江南蠢蠢欲动,伸手一探,果然是温热的,依稀还有些硫磺的味道。 * 木叶当机立断:“苏姑娘天命如何就在这眼泉水里了,你们二人想办法弄出个半人高的深坑来,把泉水引进去,我们试试让苏姑娘全身浸泡,效果如何。” 然后江南又做了一回原始人,他拉着花错一齐做了回原始人。 话说,在现代他除了有年植树节意思意思用铁锹挖了个浅浅的坑之外,他所接触的所有的坑都是那些无良作者留下的文坑。 当下他拉着花错又是捡树枝,又是找石片,两人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挖出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坑。那坑虽然不佳相,总算江南有些小智慧,他拣了N多的卵石铺在坑底,嵌在壁上,然后一个后现代鹅卵石浴缸就出现在木叶的面前了。 木叶赞许似的点点头,清场,把迦鸾泡了进去。 —180——180——180——180——我是穿来穿去的分割线——180——180——180——180 谷里的生活可说是安逸而且宁静,迦鸾命不该绝,得救于那个温泉,后来那个温泉也成了他们的浴室,只是,浴室虽然豪华,其他的基础设施却还是跟不上。 这几个月里他们一直过着采集渔猎的原始生活,住的是江南设计,他们自己搭建的简陋树屋;穿的除了原先的那一身就只有兽皮衣;吃的是一些没作料的烧烤和水果,迦鸾虽有一手好厨艺,终究难为无米之炊,只不过烧烤不再会焦了罢了。 花错与木叶真真正正是两个对野外生活无能的人,除了捕鱼打猎,他们能做的事情可说少而又少,不过,迦鸾原就乐于照顾花错,自是不会说什么,江南也为自己能照顾到木叶而开心。 这让他觉得,其实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有时候江南会想,就像这样一直在这里过个十年八年也是不错的,虽然没有KTV、夜总会之类的娱乐;也没有大酒店、桑拿浴的享受;更没有网上冲浪这样的消遣,但是日子简单而充实。江南甚至想,时间长了他们可以发展农业、畜牧业并纺织业,过上自给自足的小康生活,再生个娃娃,像殷素素和张翠山一样,等娃大了再想办法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那时侯目的也不是为了自己出去,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娃与世隔绝而已。 不过他们似乎比张翠山、殷素素他们还要幸福的多,他们还有迦鸾与花错这样的好邻居,最好是迦鸾和花错也成亲,然后再生个娃娃,他们指腹为婚…… 这样的生活多传奇,多童话,多HAPPYEND! 王子和公主从此在世外桃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还是两对! 这谷里仿佛只有春天这一个季节,恰应了古人那句山中不知岁月,只是人间却已是秋去冬来,而且眼看着冬也要去了,江南有一天突然想起来他似乎是很久没见过花无缺了,细想之下他发现,自从那次花无缺说“骑马其实很容易”被他骂了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话说,花无缺貌似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人啊,江南纳闷。 转八)反穿越一 在想花无缺的时候,江南突然感觉一个眩晕,等眩晕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眼前已经不再是青山绿水的大自然,而是中规中矩、木质装潢的室内风光,自己则躺在传统的穿越地点——床上。 江南有点搞不清状况,以为自己在做梦,等他跳下木床找到镜子之后,他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地发现,他穿越了,或者说,他反穿越了——现在的这副皮囊正是他用了二十四年,本来熟悉之至现在却有点不大熟悉的纯正的男儿的阳刚之躯。 本来这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江南有点担心木叶发现他不见了会有什么反应,花无缺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到身体里去,现在再算算日子,似乎那颗阴阳豹胎易筋丸的药效似乎也到期了…… 扒扒头,江南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话说,想了也无益,徒增烦恼,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勘测好自己现在的生存环境,准备好未来的生活。 江南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随遇而安,那么的……有小强的潜质。 江南默。 走出房间,走到院中,江南暗喜,这个院落很眼熟,似乎是当日他与木叶在四方城里住的那个院落。 难道他跟木叶一起穿回来了?只是他像白雪公主一样沉睡了N年,今天突然醒来,然后发现世界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挠着头,江南过门穿户的走到了当初的主厅。 主厅里很热闹,透过丛丛的人影,江南发现坐在主位上的并不是木叶,而是令狐十三,是江南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令狐十三,是江南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会变成那样子的令狐十三。 为什么他每次都会那么惊艳的出现在他面前?江南无语看天。 令狐十三的震惊绝对不比江南少,江南初进门的那一刹他激动的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去,好在他深通“千斤坠”的内涵,所以才生生的稳住自己,没有摔倒。 挥挥衣袖,令狐十三让那些围侍着他的那群大小老板退下。 江南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令狐十三那身华美到无可复加的装束:“你……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从住客栈的历史记录看,令狐十三同志不缺钱花,可是,也不像非常有钱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一夜陡富,变成如今这个爆发户的样子的呢? 令狐十三面不改色道:“我这个样子怎么了?” 江南深吸一口气:“你发财了?你不是个江湖剑客的么,你怎么会发财的?” 令狐十三笑了,他的笑容里颇有几分华贵而沉静的大气:“老婆要偷人,天要下雨,人要发财,都是没法子的事。”(备注) 这句话是不是耳熟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不是令狐十三的风格啊,令狐十三可以很冷,可以很穷(琼瑶),但是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痞赖又饱含哲理的话?! “你,穿越了!”江南无比严肃地鉴定道。 令狐十三笑笑:“当你至爱的人无处可寻的时候,你只能发财。” 这个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落寞与忧伤,令狐十三自失地又笑了笑:“你回来了,无缺呢?” “我也不知道。”江南使劲扒了扒头发:“那天我们被甩出去之后,不知怎么就到了一个山谷里,一起的还有木叶、花错和迦鸾。我们找不到出口,就在那里过了一段原始人的生活。对了,迦鸾泡了温泉已经好了,我们生活很简单、很安定,然后不知怎么今天我突然眩晕了一下,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儿了。” “你……”令狐十三定定的看了看江南的脸,有些厌烦地别过头去,不知道是因为江南的脸不够美形,还是其他一些什么原因。 “那次在去清莲国王都的路上,无缺是不是回来过?”令狐十三问道。 “恩。”江南诚实的点点头:“后来她也一直跟我在一起,可是到了谷里之后我就似乎没见她出来过了,今天眩晕之前我还为这个纳闷来着。” 令狐十三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说,无缺会不会现在已经醒来了?” “很有可能啊,也许就是因为她彻底地回来了,我才被踢飞回自己的身体里的。”江南猜测道。 “好,现在我们就去找那个谷!”令狐十三坚定地说,他锐利的眼神此刻仿佛已经冲破层层迷雾,直落到了花无缺的身上。 令狐十三不仅是发财了,而且是转性了,唯一没变的就是说做就做、雷厉风行的特性。江南跟着他坐进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后,忍不住问:“你究竟是怎么发财的?” 一边说着,江南一边打量这个马车。 这哪里还是一个马车,简直就是会移动的房子,比普通马车高大了不少不说,里面还放了若干家具。细数来,车厢里除了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还有张又大又舒服随时可以打两个滚的软榻,软塌上的锦垫绣着细致繁杂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且,这个马车不像他以往坐的马车那么颠,简直可以说舒服的很。江南惬意地半躺到软塌上,一伸手打开柜子的一格,摸到了一把香蕉,于是掰了一根。 除了不能在里面跳跃外,这辆马车还真说不出有什么其他缺点。 令狐十三坐在软塌上,伸手从柜子的另一格里摸出一坛酒,并一个杯子。浅浅的斟上一杯殷红的酒,他等江南打量完了才慢慢说道:“那天被甩出去之后,不知怎么我就到了天慕山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身旁有两个奇怪的大箱子……” “嗷!”江南腾地坐了起来,连忙咽下嘴里的那口香蕉,急切地说:“是不是两个藏青色布料面子的箱子,箱子很沉,每个有60多斤。” 令狐十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嗷!”江南兴奋地又叫了一嗓子,一激动就把手里的半根香蕉,连带香蕉皮一起潇洒地甩了出去,双手握定令狐十三的双臂:“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你有没有把带下山来?!” 这是让他终于能风生水起的道具啊,这是让他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的指望啊,江南似乎已经看到美好的前景,灿烂未来的如同美丽的天堂终于向他打开了大门。 飘飞的水仙花瓣是纯洁的天使的祝福,漫天的香氛让人迷醉,江南正自我YY地不可自拔的时候,马车的门帘被掀开了,一个危危险险的声音传入了江南的耳朵:“刚刚,是谁把这半根香蕉扔到外面去的!” * 殷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江南惴惴地看了看殷勤铁青的脸,以及脸上还残余的香蕉尸骸,小心地举起自己的袖子,试图帮他擦拭干净,试图减轻些殷勤的怒气。 哦,虾米叫乐极生悲啊,真是天不怜他!不过一时兴奋,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出来。 殷勤很鄙夷地推开江南的袖子:“你是谁?” 江南受伤了:“我,我是江南……” 殷勤认真的看了看江南的脸,终于想起当初看到的那个活死人,将信将疑道:“你是江南?江南原来这么丑。” 江南黑线,他怎么能算丑,放到校园里怎么也能算半个白马王子的! 好吧,跟他们这些偶像级的人物自然是没发比的,江南挫败地垮了垮脸:“对不起。” “恩?”殷勤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香蕉的事情啦,乱扔垃圾是我的不对,虽然我不是有意的。”江南很诚实,很有公德心地检讨。 “哦,下不为例。”殷勤轻松道,自己拭去脸上的赃物。 竟然这么轻松就过关了,江南有些不可置信。 殷勤很自觉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江南连忙往边上挪一挪,给他腾出大一些的地方。 令狐十三从柜子里再摸一个酒杯出来给殷勤斟上,江南狐疑,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这是去找花无缺?”殷勤抿了一点,问道。 令狐十三轻轻应了一声。 “去哪儿找?”殷勤又问,问这两句话的时候他一直没看令狐十三,也没看江南,只是盯着那个酒杯,似乎在跟酒杯说话一样。 江南很习惯这样的殷勤,他看向令狐十三,令狐十三也抿了口酒:“总在天慕山与金沙湖之间吧。” 殷勤点点头,继续品酒,看那意思,他是想跟他们一起的了。 只是,为什么令狐十三不阻止呢,他就不怕殷勤到时候跟他抢人吗?而且这马车是他的产业的说,他当初可没坐过殷勤的马车。 江南叹气,马车啊,令狐十三这个说“马是尊贵的动物”的人居然也沦落到了坐马车的地步。 貌似殷勤与令狐十三的交流已经告一段落,江南小心翼翼地问令狐十三:“那两个箱子……” 令狐十三看也不看江南,仿佛自言自语般回忆道:“那两个箱子很奇怪,原来我并不打算多看他一眼,但是当时我在天慕山上,又冷又饿……” 江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饿姑且不说,天慕山上的冷真的很消魂,当初他穿过来的时候,差点没冻死,令狐十三同志要是以当日那身装备出现在那里的话,就算他有内力,估计也挺够戗的。 “于是我打开了其中一只箱子,在里面找到了两个类似馒头的东西,味道还不错。”令狐十三慢慢的回忆道。 江南也跟着一起回忆,依稀记得当初还箱子里还有自己吃剩下两只面包的,那大约就是类似馒头的东西了吧。 “我还拆开了一个不知道是何种纸包着的黑糊糊的东西,一尝之下非常甜,而且入腹之后竟生了些暖意,似乎没那么冷了。” 他说的似乎是巧克力,江南暗想,但是没敢说出来,怕打断了令狐十三的话,令狐十三会不高兴。 “然后,我就带着这两只箱子下山了。” 听到这里,江南终于忍不住了:“那箱子呢?箱子现在在哪里?” 令狐十三不理江南,继续自言自语道:“到了山下,我找了几天,除了寄存在衙门里的活死人,谁都没有找到,连殷亲王都没找到。” “那时候我被困在了无妄之海中间的小岛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殷勤笑笑插嘴。 令狐十三接着道:“然后我知道,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找不到的,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去雇佣别人帮我寻找。” “所以你卖了我那两箱子的巧克力?”江南嘴角抽抽地猜测。 令狐十三坦然地点点头:“它的名字叫巧克力么?我并不知道,我管它叫怡糖,吃了让人觉得温暖、开心的糖果。” 江南有点想笑,说起怡糖他立刻就想起了那个甜甜的小姑娘,没想到他当日一语中的,虽然她并没有用怡口莲这个糖果品牌做名字,她的名字还是成了巧克力的名字,她如此甜腻,注定与甜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想到怡糖非常好卖,而且价格不菲。更巧的是,我卖完了怡糖之后有若干非常赚钱的铺子的老板来找我,想把铺子转让给我。这些铺子的转让价格都很低廉,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现钱。当时我想着,要找你们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年,需要多少财力物力,于是我就都盘了下来,从此我正正经经成了个商人,一边做买卖,一边派人搜寻你们的下落。” 说到这里,令狐十三突然把手中的酒送到了嘴边,随即一饮而尽。 江南的脑细胞在他的脑袋里拼命奔跑,据他分析,那些盘给令狐十三铺子的多半就是木叶的人,他们如此着急着把铺子盘出去,难道…… 江南的脸色不由变了变,他看向殷勤,殷勤一笑,也一口饮干杯中的酒:“没想到你最先找到的不是别人,却是我。” “找到你也没什么不好。”令狐十三不动声色地给殷勤把酒添上,也给自己把酒添上。 殷勤笑笑:“是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从此却欠了你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其实很好还。”令狐十三向殷勤举杯示意。 “这么短你就沾染上了商人的习气了,我还以为你不用我还了呢。” 虽然江南不知道令狐十三所说的那个人情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殷勤明显是在打太极拳。 不过,令狐十三这阵子商人还真不是白做的,他咬死了道:“一命换一命,殷亲王怎会如此为难。” “那一命却不是我的。”殷勤一笑:“或者,我用我这条命来还好了。” 是在说花无缺吧,江南不确定地想。 接下来令狐十三的回答差点让江南华丽丽的喷了出来,就连殷勤的脸都忍不住僵了僵。 @~~~@~~~@~~~@~~~@~~~@~~~@~~~@~~~@~~~@~~~@~~~@~~~@~~~@~~~@ 备注:该句话出自《楚留香传奇之午夜兰花》 原句为: 苏苏又看着他怔了半天。 “别的事我不知道,只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 “什么事。” “江湖中人都知道,胡铁花是个天生的穷鬼,可是现在你却好像有钱得要命。” 胡铁花笑了。 在他开始笑的时候,是个沉静而华贵的人,但是在一刹那间忽然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改变。 这种改变甚至是无法形容的。 “老婆要偷人,天要下雨,人要发财,都是没法子的事。” 这句话说出来,已经是胡铁花的口气了。 关于H的无责任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如画大人新鲜出炉的番外,虽然不是很H,也有点小暧昧,坚持BG的。。。咳咳,可以点右上角的小叉叉了,刚刚把中间漏的添了一下。。 BG版: 夜色很美风很凉,某家客栈后院。 江南(手心都是汗,搓了又搓):那个……读者要求看H,然后九十九妈妈也要求我H…… 木叶(低头):恩,只是因为他们的要求么…… 江南(急切的):不是的,是我…… 江南(大着胆子牵住木叶的手):其实我很早就想……不过借着这个因由说出来罢了…… 木叶(低头):恩……听说女人的腰围等于一男人双臂环绕的长度…… 江南(大着胆子揽住木叶的腰):是这样的么…… 木叶(低头):恩……听说男人的怀抱是女人最可靠的港湾…… 江南(大着胆子熊抱住木叶):是这样的么…… 木叶(低头):恩……你喘气喘的我耳朵有点痒…… 江南(轻轻的抿住木叶的耳垂):是这样么…… 木叶(低头):恩~~~ 剩下的已经不需要木叶的指引以及许可,江南上下其手,嘴唇游动……木叶轻轻闭上眼睛…… 木叶(面红耳赤):R~~~ 木叶(缠绵悱恻):O~~~ 木叶(激情澎湃):O~~~ 木叶(有气无力):M~~~ 江南(突然):啊,痛! 木叶(吃惊地睁开眼睛),暗想:有没有搞错,我是处女还是他是处女? 江南(从脚上拔出一节断枝):啊,亲爱的,这地上不舒服,咱们回房继续吧…… 回房,关门,拉窗帘。 ——————只看BG的大人请指步,直接拉到下面评论,或点右上角叉叉逃生————— BL版: 1 江南(对手指看陈宁):爸爸大人,读者要求看H,然后九十九妈妈也要求我H…… 陈宁(面无表情)。 江南(又对了对手指):您的意思呢? 陈宁(鄙夷地看了看江南):你的葵水过了么?(备注) 江南暴走! 2 江南(眼巴巴地看令狐十三):令狐少侠,读者要求看H,然后九十九妈妈也要求我H…… 令狐十三(面色冰冷)。 江南(又眼巴巴地看了看令狐十三):你的意思呢? 令狐十三(面色冰冷):我对男人没兴趣。 江南(冥想变身):那我变成花无缺的样子。 令狐十三(眼泛桃花):无缺,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你要跟我H吗?你真的是要跟我H吗?你确定你心甘情愿要跟我H吗?无缺,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刻是真的,就好象期盼了几千年的梦境突然变成了现实,这一刻太美好了,美好的我都不忍心破坏他。无缺,你是最美丽最纯洁的天使,我要把你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因为你就是我的公主,你就是我的皇后,你就是我最美的人鱼!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比拟你的好呢,你……(以下省略一万字) 江南被雷飞! 3 江南(不怀好意地看着花沾衣):采花贼,读者要求看H,然后九十九妈妈也要求我H…… 花沾衣(笑眯眯以及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江南)。 江南(继续不怀好意地看着花沾衣):我要求做攻,你没意见的是不是? 花沾衣(继续笑眯眯以及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江南):都由你。 江南(大字型躺在床上):还不来伺候,你在等什么? 花沾衣(鄙夷的拂袖而去):我从来不跟没洗过澡的上床。 江南成吉思汗。 4 江南(拽了拽殷勤的衣角):殷勤大人,读者要求看H,然后九十九妈妈也要求我H…… 殷勤(摇扇子,纯真地笑)。 江南(又拽了拽殷勤的衣角):你的意见呢? 殷勤(合起扇子):我恩了啊,在等你行动呢。 江南(星星眼):你的意思是,我在上面。 殷勤(啪地敲了一下江南):只要你高兴,我随便你。 江南(害羞地抱住殷勤,一边剥衣服一边小声嘀咕):真是的,一点都不体贴,亏得读者对他期望这么高。话说,人家是生手,纯洁的第一次,难道当我是小倌么,人家很没经验很需要指导的说…… 殷勤(闻言抱住江南,抿住江南的耳垂):你早说么,我还以为你想走豪放路线呢,特意等你发挥…… 剩下的话全淹没在喉咙中,殷勤上下其手,嘴唇游动…… 江南(面红耳赤):R~~~ 江南(缠绵悱恻):O~~~ 江南(激情澎湃):O~~~ 江南(有气无力):M~~~ 江南(突然):不是说好我在上面的么,你他妈的混蛋,赶紧给我滚出去!!!!! 殷勤(用嘴堵上嘴)。——————(还是用手,这个体位不大清楚,汗……) 活塞运动中…… ——————————————我是备注的分割线———————————————— 备注:葵水这个典故出自起一,内容如下 江南苦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脱离现在这个困境。 正郁闷间那个男子站了起来,并向江南走去。立刻,江南所有细胞包括汗毛在内都进入备战状态:他不是想那啥了吧! 江南下意识地往后缩,那男人一个大步就爬上了床把他压到身下。 江南怒,看来现在只有武力解决这一途了!他弓起膝盖狠狠地顶向那男人的敏感处,打算让他从此不能人道。可是他并没有如江南预期般跟那个门一样华丽丽地飞掉,反而轻松地就握住了江南那此刻的无比纤细的小腿。 “还想撒野,不知道和气生财会让你变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么!”那男人轻轻在江南耳边吹气。 靠,果然是春药!江南愤怒地想。 简直是奇耻大辱,江南用力反抗,可是就像鹰爪下的兔子一样,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南软弱地问。 “你说呢?”丫还拼命在江南耳边吹气。 “那个……”江南脑袋拼命转,好容易想到一条理由:“我那个来了啦,要不咱们改天吧。” “什么那个?” “就是葵——水——啦!”江南无比羞耻地把葵水两个字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可是花无缺,为什么你的葵水都半个月了还没结束?” 很明显,他趴在江南身上笑,身子一颤一颤的。 “我血崩阿行?”江南怒。 ——·——·——·——·—我是江山如画大人的分割线—·——·——·——·——·—— 殷勤除妖之江南想入非非版 一般来说,月黑风高时不是有妖怪路过就是有爱恨情仇上演,这次上演的是花无缺牌江南和殷勤版。 “讨厌,”江南害羞的对着手指,“为什么要在院子铺这么大张席子?”脸一红,“屋里面那张大床不是更软更好么?” 殷勤:“我……” 江南扑上来,双手封住了殷勤的嘴,抿唇一笑:“不要说,人家会害羞……” “呃……我……” “月光这么明亮,虽然被乌云遮住了半拉;星星这么闪烁,虽然我高度近视不能完全看清……但是,”江南从唯美的抒情状态中敏捷的转回头,含情脉脉的望着殷勤,“我知道,这是你精心安排的。天为被,地为席,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殷勤终于从江南的小手中挣脱出来:“娘子,貌似你弄混了。” 花无缺泪:缺乏文学造诣就不要乱显摆嘛,你丢的还是我的人,555555…… 江南怒:你给我回去睡觉! “夫君~今晚,你想在上还是在下?”江南继续含情脉脉。 “我……” “今夜,夫君就在月光下,做一个幸福的小受吧!”江南轻轻靠着殷勤,温柔的抚摸着殷勤单薄的衣衫。 “别动。”殷勤被江南弄得气息有些不稳,却仍然坚定的抓住了江南的小手。 江南抬起迷蒙的眼睛,45度仰望着温柔俊朗的男子。 “我来。”殷勤吻了一下江南的小手,轻轻放下,伸手慢慢褪去了江南的外衣。 “夫君……”江南视线更加迷离。 “嗯?” “人家要在上面……” “你想在哪儿都行。” 花无缺泪:死江南,不准乱用偶身体,偶令狐哥哥会杀了乃的! 江南不耐烦:等偶完事你再召唤你家令狐蝈蝈好不好? 殷勤继续脱。 “娘子……闭上眼睛。” “你好坏,你要做什么?”江南故作惊慌。 “听话,我叫你睁开你再睁开。” “好吧,你不可以欺负人家哦。” …… “好了,可以睁眼了。” “夫君,这是要sm么?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情趣……” “呃……不是。” “那你放这么多蜡烛做什么?” “今夜月黑风高,最适合祛怪了……”殷勤含笑,温柔的看着花无缺版江南。 “呃……” “我们的二人世界,怎么能让别人分享?”殷勤继续含笑。 “呃……” “因此,我专门学习了天地九星九转祛魂大法。” “呃……” “昨天刚在兔子和狐狸身上试验过。兔子组成功了,狐狸组死了。” “呃……” “因此,娘子其实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呃……” “但是我知道娘子一定会全身心的相信我信任我,娘子一定会比兔子更出色狐狸更腹黑。他们不能完成的任务,娘子一定可以顺利突破。” “呃……” “所以,我们开始吧!” “呃……啊!等等!” 来不及鸟,阵法已经开始发动,江南在昏昏欲睡中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是: 殷勤你个王八蛋,现在是我在花无缺这里办的暂住证!乃,乃到底要祛谁?! 转九)财富论 令狐十三说的是:“你要是愿意做受的话,我也没意见。” 这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令狐十三么! 这还是那个深情款款的令狐十三么! 如此彪悍的财富!如此彪悍的回答!如此彪悍的人生! 令狐十三,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令狐十三了! 江南仰望:“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不需要解释的!” 殷勤抽抽着笑笑:“果然很彪悍。” 令狐十三不动声色,坦然自若。 江南再仰望。 仰望够了,江南心中的小九九也拨算清楚了,他找令狐十三算帐:“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所有的财富都是由于卖巧克力这个最原始的资本积累而来?” 令狐十三思索了片刻,诚实地点点头。 “可是那些巧克力原本是属于我的。”江南继续算帐。 令狐十三又点点头:“虽然你没有证据,但是我想应该没有错。” “商人诚信为本,我不会赖你的。”令狐十三补充道。 “那么,你现在拥有的这些财富是不是应该就是属于我的?”江南连忙追上这么一句。 令狐十三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一开始收购商铺的人就是你的话,那么这些财富的确是你的。不过,收购商铺的是我,运作这些商铺的还是我。” “你的意思是,我就像贷款给你的银行……呃,我说的是钱庄,你需要还我的只有最初借贷的那部分。”说起这个来江南的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 令狐十三笑笑:“当然还要加上利息,我总不能让你吃亏。” 那想必也有不少钱了吧,总之他已经是富翁了,再多点再少点也没什么大关系,对他来说,钱只要够用就好。 江南满意的点点头:“那么除了巧克力,剩下的东西呢?” “我还给你收着。”令狐十三淡淡道:“那些应该算贵重物品吧,回头我们再结算贵重物品保管费用。” 江南也像刚刚殷勤一样抽抽地笑起来:“这个,自然。” 江南在心里哀号:令狐十三同志啊,你果然是,堕落了…… 这两个回合,貌似分别以他和殷勤的失败而告终,江南心中不由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来,不知不觉的,他就往殷勤的身边凑了凑。 还没来得及套瓷,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凌厉的哨声,车厢外赶马车的马夫一声惨叫,BIADA掉到了底上,但马车并没有因此失控,而是稳稳地停住了,似乎是谁拉住了马的缰绳。 那人想必轻功不错,江南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殷亲王,风水轮流转,今日被人用弓箭指着的可是阁下了。”车外一个女声笑得似乎有些得意,江南听出来了,这是乱山隐者尹夫人的声音。 她不是被他抓去了的么,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江南纳闷地看向殷勤。 殷勤苦笑,他该怎么告诉江南,他是为了答谢当初木叶的相救之恩,所以放了乱山隐者呢。 殷勤此刻当然不能露头,令狐十三貌似也没有露头的意思,也许现在这个很商人的令狐十三正在肚子里计算有没有出头的必要,江南怨念地想。 剩下能出头的就只有他了,江南认命地越过殷勤,伸手去撩门帘。 江南的手刚一伸出去,就有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堪堪地擦过江南的手,钉到了柜子上。 江南寒,不敢再撩门帘了,只怕自己一出去立刻就被射成了刺猬。 “尹师傅,有话好说。”江南隔着帘子叫道:“我不会武功,你让那些拿弓箭的略放放,让我出去跟你说几句话成不?” 一边说话的时候江南一边看殷勤,生怕自己言语太过示弱,丢了殷勤的面子,伤了殷勤的自尊——怎么说现在他们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不,同一辆马车上。 殷勤却只悠闲地品着他的酒,似乎混不在意江南在做什么,也似乎是放开手了,任由江南去胡闹。 再看令狐十三,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令狐十三,不是一般的堕落了……江南惆怅。 尹夫人在外面冷笑:“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我又怎知你是不是有别的阴谋?”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取信于人,挠头半晌,江南急中生智,吐出四个字:“江山如画。” 马车外默了半晌,尹夫人道:“你出来,但是,你若是心怀不轨,可别怪刀剑无眼,弓箭无情。” 后半句的声音显然很凌厉了,江南小声的嘟囔:“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殷勤一笑。 江南一边慢慢地撩门帘往外走,一边飞快地思索,思索着怎么脱身。当然,他不止是想自己一个人脱身,还要带着殷勤和令狐十三脱身。 为什么他是如此的崇高而又伟大呢,不计后果的助人为乐,上次帮了木叶她们,这次要帮殷勤,江南有点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等下了马车的时候,江南在心里已经计较好了大计方案,待环视了周围闪亮的刀枪弓箭一回,他看到柒叔、眉姨也赫然在其中,心里就更笃定多了。 现在当然不会还有不要命的路人甲在围观,至于那个车夫,江南刻意地没去看,作为一个和平社会里长大的孩子,他还真接受不了什么血腥的场面。当然,电视里的除外,电视里的视觉效果没这么强烈。 江南心里现在直打鼓还有另一件事情——她们如此齐全的聚集在这里,难道,就要动手了? 不过,那不是眼前要计较的事情了,江南看着尹夫人,勇者无惧地直向她走过去。 尹夫人戒备道:“有什么话你就在那里说好了。” 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说悄悄话啊,有些话可不能让殷勤听到的,江南皱眉。一眼又瞥到眉姨,他心中一动。 “我先要跟她说两句。”江南挑挑眉,指了指眉姨。 尹夫人狐疑地看了看江南,确定他的确不象有武功的样子才点点头:“眉子,你过去,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眉姨听命过去,但是仍然戒备地没有走近他。 江南冲眉姨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得不说,江南其实也不是殷勤说的那么丑的,至少这个笑容已经帅到让眉姨戒心放下了不少。 江南开始唱歌,唱的就是当初他在丹美红袖招把眉姨震得暴怒的《沧海一声笑》。不得不说这首歌的确还是很强大、很震撼的,当场就把那些拿弓的使剑的震倒了不少,那些人的脸色虽然说不上惨不忍睹,也足够好看的很,就连马车里的令狐十三都忍不住摇摇头,道:“没赚头”。 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给江南开个人演唱会没赚头。 眉姨是高手,自然不会被震倒,但是她的脸色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还要奇怪,她不发一语的走到尹夫人身旁,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尹夫人的脸色也变得很奇怪了。 * “你过来。”尹夫人伸伸手,招江南过去。 江南求之不得,立刻屁颠屁颠地就过去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尹夫人貌似漫不经心,但是很明显眼神有些锐利,有些紧张。 江南笑笑,比了个口型:“大公主。” 尹夫人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一丝杀意,她寒寒地问江南:“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南摸摸鼻子,当下也不再故弄玄虚,凑到尹夫人耳边去告诉她:“我们这是去找木叶,她失踪很久了,难道你不担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尹夫人的眼神刷过马车,杀意暴涨。 看来她是误会木叶被殷勤绑架了,江南汗,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们一齐在积弩将军墓里失踪的事情你总知道的吧。” “你们?”尹夫人眼神犀利地一扫。 江南汗,想起自己是魂穿回来的,连忙解释:“我是说他们,他们,他们在积弩将军墓里失踪了,然后令狐十三找回了殷勤,最近又有了木叶的消息,我们此去就是去找木叶。” 尹夫人的神色变了几变,半晌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就是真的?” 怎么这么难对付啊,江南在心里叹气,嘴上却仍旧很柔软的解释道:“想必眉姨刚刚一定对你说了那首歌的来历,我跟那个人……有很深的渊源。而且,你现在只有选择相信我,毕竟,殷亲王你可以下次再对付,你们小姐却不能不早日找回来。” 后半句很显然有要挟的意思了,软硬皆施,江南很有些得意自己的口才。 孰轻孰重尹夫人自然拎得清,一万个殷勤也比不上她们家木叶的一根头发,当下她很痛快地说:“好,我放你们走,不过殷勤得留下。” 江南当然不会那么没义气,他随即说道:“这怎么能,没了他我们怎么找那个地方?!” “那把你留下好了。”尹夫人森森道,口气里明显已经有了怀疑的味道。 这个当然更不干了,江南正想说点什么又见眉姨把尹夫人拽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尹夫人眉毛皱来皱去,最终她一挥手:“我先放你们过去,除非殷亲王躲在清莲国再不回来了,否则路过我这四方城我总能再抓到。若是你们此去能带回小姐,那就罢了,若不能……” 通常威胁都不用赤裸裸地说明白的,有的是没什么可说的,有的是没必要说,江南当然知道尹夫人绝对不会是前一种,所以他走回马车的时候显得有些愁眉苦脸的。 那愁眉苦脸还有种故意的成分,江南想吓吓殷勤和令狐十三,让他们以为他没有协调好。 可是殷勤跟令狐十三显然不是被吓大的,令狐十三淡淡道:“你很擅长处理这种弓箭指着下的逃亡嘛。” 这口气绝对平淡叙述,没有一点感情系数存在,但是笃定,笃定的江南都不知道怎么接。 殷勤更好,他老人家老神在在,居然相当没自觉的就出了马车车厢,又坐到驾位上去了——殷勤有驾车控!江南鉴定。 不过,现在能驾车的也只有他了,从刚刚那个赶马车的那声惨叫听起来,他就算有命也没法继续驾车了。 当然,江南已经会驾车,但是殷勤并不知道,江南也不会主动要求去驾车,无他,因为江南并没有驾车控,再说,这寒风凛冽的……他可没饿到需要用西北风填饱肚子的地步。 马车开始缓缓走动起来,江南撩起门帘一看,刚刚在马车外的那群人早已退散了个干干净净,老百姓暂时也没露头,这原本热闹的大街,一时竟寂静地很。 若是打起仗来,不知道会有多少原本繁华的城镇比这个还要寂静呢,江南有些惆怅,难道这场仗真的是非打不可么?若是打起来他又该站在谁那边? 能不能和平解决三星聚鼎的任务只能随缘了,那个被油炸又被蚂蚁噬骨的未来也许根本就是太白老儿危言耸听,即便不是危言耸听,以他眼前的力量也不能做到什么。江南现在要纠结的是,他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他自认不是韦小宝,能左右逢源。而且,即便滑脱如韦小宝者最后不也是被康熙吃的死死的,又被天地会群雄逼迫,最终不过落得个只能遁世的下场吗? 未来很迷茫,江南很沉重。 难道这就是爱情与友情的选择? 为什么像他这样纯粹善良的人也会面临这么样一个问题? 也许殷勤和令狐十三并不认为江南与他们之间存在所谓的友情,但是从江南的角度来看他们之间不是友情又是什么? 总不会是亲情吧,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已经有腐的趋势的某九十九某千小声说:有暧昧关系,男男……某九十九某千被PIA飞!) 痛定思痛,江南决定选择木叶,前提是如果真的需要、必须要、且万不得已要选择的话。 有句话说的好,老婆如衣裳,兄弟如手足,老婆多的人诸如花错之流少一件半件衣裳没什么,像他这种只有一件衣裳的人只好向残疾人靠拢了。 君不见,满大街缺脚少手的或有少许,裸奔的能有几个。 转十)失之交臂 傍晚时分,四人到了迦鸾的凤鸣居。 凤鸣居一如之前,小小的庄院因沐浴了晚霞的色彩而显得无比的灿烂辉煌,门外的人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木叶与晓窗了。 不过同样都是在寻找,上次是木叶寻找江南,这次是江南寻找木叶,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 虽然明知道木叶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江南还是让殷勤在这里停了车,自行前去查看。许他是为了缅怀他与迦鸾的过往,许他是为了记念他与木叶的第一次分别,当然,更可能的是江南想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江南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刚走到当日迦鸾坐剥莲子的池塘边他就听到了花错中气十足的声音:“苏迦鸾,你这个妖精,你死哪儿去了,快放我出去!”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台词,江南的心顿时雀跃了起来。 因没人打理,翠绿色的屏障早已成灰,簇簇的桃花也早已凋尽,但竟管景色是如此的颓败,在江南看来都勃勃生机,乐极生悲的是江南一头扎进了光秃秃的桃林里,然后发现自己被困住了,于是他也中气十足地叫了起来:“苏迦鸾,你个死丫头,你去哪儿了?我陷在桃林里了,救我!” 迦鸾出现的很及时,但是她看江南的眼神非常陌生,以及非常的疏离。还没等她开口,江南连忙道:“我是江南,那个会变来变去的江南!” 迦鸾凝了一回眉,很困扰的问:“你,究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原来那个你又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迦鸾不知道江南穿越的始末,所以不可能不纠结的。 可是说来话长,江南挠头,他现在可没功夫说这些,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他有好多问题要问的说:“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们怎么出来的,木叶和花无缺是不是在这儿?” 迦鸾还没回答,花错就在里面跳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谷只不过被一个幻阵锁住了而已,今天木叶看江南你一直奇奇怪怪地说疯话,急了,允了迦鸾一颗夜明珠她才肯把幻阵解开,让我们出来。可是,她又把我困在这里了,哇……人家要回去见春春她们,师傅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最后一句是哽咽着说出来的,江南在心里默,这小子总算还是有良心的。 花错的话又急又快,一时江南都反应不过来,细细回味了才明白了花错的意思——其实他们之前以为没有出路的谷不过是被一个幻阵封住的,迦鸾想必一早就知道,而木叶恐怕早也就察觉了吧,只是直到他今天反穿越了,花无缺变回真正的花无缺了,她才跟迦鸾提出要出来。 迦鸾不愿意出来自是为了花错,从偷听迦鸾跟花错的话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迦鸾绝不是个甘愿与人共侍一夫的人,她这样做可真是用心良苦,用情弥深。不过木叶,她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他么?江南心中一时激荡,她竟然甘愿放下如火如荼的造反大业陪他在一个谷里过家家,又为了他不惜一颗夜明珠的代价逼迦鸾解除幻阵……话说,为什么他跟夜明珠如此有缘,这可是第二颗了。 迦鸾又是为了什么一见到夜明珠就屈膝投降呢,难道这夜明珠里有什么玄机,还是单纯迦鸾爱钱更多一点? 好多的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不过,这些问题也许根本不需要答案吧。 听了听花错气急败坏的抽噎,江南摇头。 虽说他深知捆绑不成夫妻,但是,迦鸾做的事情他不想置啄,迦鸾如此聪明,她自有她的考量。不过,她跟遥光斗,到底哪个胜算大呢,那遥光看上去对这个花错的心思很不单纯…… 正想着,江南就看到遥光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这里的人都是曹操级别的赛跑冠军,说到就到,想到就到,江南又摇头。 遥光似乎并不意外江南的存在,他笑笑对江南说:“你回来了。” 这句话可以说不伦不类,但是江南听懂了,那是说他第一步反穿越成功了,江南点点头。 花错也听到了,他很激动地叫了声“师傅”就有向这里扑过来的趋势,只是想必他也陷在阵里了,只听得桃枝被他碰得直响。 遥光却恍若不闻,他跟江南打完招呼之后又向迦鸾客气道:“错儿这些日子多亏苏姑娘照顾了。” 真是从容不迫,礼貌有加,江南仰望。 “师傅客气了,这是迦鸾该做的。”迦鸾也很客气。 一个说多亏,一个说应该,他们俩都想显示自己跟花错比较亲么?江南挠头,这个家务事貌似很有料的样子,很值得继续旁观下去,不过,自己的家事更重要啊,他连忙插嘴道:“对不起,打扰了。不过,你们谁可以告诉我木叶在哪里?” “银钩赌坊。”遥光轻轻地吐出四个字,他转眼看了看江南皱了一下眉,又道:“不过现在可能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似乎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做。” 遥光把“要紧”两个字咬的很重,江南满头大汗,他当然不会以为这个要紧的事是找他,从遥光这么慎重的态度来看,八成,她是要开始造反了,江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只是,遥光不是说不会卖军火给她们的么,她们又是从哪里搞来的军火——没军火是绝对没法造反的,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这些问题江南已经没时间问遥光了,他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去银钩赌坊,希望能在木叶离开之前见到她。他不知道就算自己能见到她会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快点见到她。 江南往外冲,但是这桃花阵岂是他随便能冲出去的。他看向迦鸾,用眼神求助,迦鸾伸手在旁边一株桃树上摸了一下子,江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江南再次看向迦鸾,用眼神感谢,在他拔脚狂奔的刹那,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花错冲了过来,像树袋熊一样吊到了遥光的身上…… * 江南跳上马车就催促殷勤赶紧去多多城的银钩赌坊,待殷勤真正赶起了马车来他又开始后悔——他这样算不算把木叶的家底之一暴露了呢?他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小心。 江南也没往车厢里爬,他坐在殷勤旁边小心地看他脸色。冷风吹得殷勤的脸色有些发青,飞扬的发丝显得他有一丝的桀骜不逊,除了这些,江南在殷勤脸上什么都没看出来。 殷勤突然笑:“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虽然你现在丑了一点,但是我也不介意……” 江南暴走! 再没有其他的话,马车一路急奔到银钩赌坊。那时候已经很晚了,银钩赌坊除了招牌旁边的两个大灯笼外没有一丝亮光,江南纳闷。 话说,赌坊这类的娱乐城不是越夜越温柔的吗,为什么反而会黑灯瞎火呢?难道是木叶她们已经离开这里了,还是清莲国娱乐中心的营业时间有限制?记得上一次来多多城的时候就发现这边晚上真的不是一般的冷清的说。 殷勤与令狐十三犹如大理石雕一样,冰冷、高贵、不发一语,从他们那里得到建议估计是妄想了,江南捏捏鼻子回到马车里开始自己琢磨。事到如今有两个选项: 一,赶紧折回三月国去,兴许还能赶上木叶。 二,在这里住一宿,夜里偷偷去木叶之前落脚的地方看看? 江南拿不准。二选一,对人类来说向来是最值得彷徨的。 突然,江南饿了六个月只吃过半根香蕉的肚子华丽丽地叫了起来,江南立刻决定了发兵向小栈去者。 古语有云:民以食为天! 古语又云:吃饭皇帝大! 总之,江南现在非常怀念小栈的饭菜,小栈的有迦鸾味道的饭菜。 其实吃饭能算多大的事,可见,人生的选择往往是因为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情。 这次没有上演老板娘追伙计的戏码,老板娘叮当显得非常冷静而且职业,马蹄声刚停她就笑容可掬地出现在门口迎接那三位,飘萍儿也早作好姿势准备泊车。 江南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殷勤和令狐十三却显得慢吞吞的,在江南的脚即将踏入小栈的时候殷勤与令狐十三不约而同道:“这顿你请?” “好!”江南答地很干脆,很豪气。 江南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他暗想:我请就我请,多大点事啊,反正令狐十三要还他银子的,他现在有的是钱,再说,之前白吃了他们那么多顿,他实在也应该回请一顿的,什么叫礼尚往来,这就叫礼尚往来! 当然,虽然江南现在很有钱了他也没多奢侈,他是穷人,过惯了老百姓的日子,不过考虑到吃饭的是三个大男人,江南虽没点什么山珍海味,也点了荤素搭配的五菜一汤。殷勤、令狐十三无语,唯吃而已。 可怜的江南吃得异常畅快,他还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怎样的打击,他还不知道他那脆弱的小心灵即将有支零破碎的趋势。 很快,他们吃完了饭,叮当在送上免费赠送的果盘的时候带来了总额一千二百零六两银子的帐单。 一千二百零六两银子的帐单啊,折合人民币那是怎样一个天文数字!江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叮当向他摊开的白嫩的小手,跳脚:“什么,一个叫花鸡,一个清蒸鳟鱼,一个肉沫豆腐,一个蘸酱黄瓜,一个醋溜白菜再加上一盅冬瓜排骨汤就要一千多两,你干嘛不去抢!” 叮当耸耸肩,向殷勤道:“麻烦你跟他讲讲我们这里的规矩。” 殷勤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笑,把那晚上飘萍儿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江南:“零的是菜钱,整的是服务费。” 百分之两万的服务费!江南的下巴顿时掉到了地上。 殷勤与令狐十三是见多识广的,本就吓不到他们,何况殷勤还在这里被宰过一次。江南上次虽然在这里吃得很爽,但是没经历过付帐那个过程,此刻真是措手不及。 令狐十三已经开始准备掏银票,他的动作很爽快、利落,反正付出去的也不是他的银子,他乐得乘机显摆他大方、痛快的样子。 江南连忙拦住。 江南好后悔,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在进小栈之前要答应这顿他请。令狐十三虽然堕落成惟利是图的商人了,殷勤也一向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可是他们以前也没让他请过啊,这次的行动透着这么大的诡异,他怎么就没发觉是个陷阱,竟非常配合地跳了进去了呢?! 银子,就算挣得再容易也不能这么花,拦住了令狐十三的同时,江南脱口而出道:“打个折吧!” “请问您有小栈的贵宾卡吗?”叮当非常礼貌地笑。 好现代化的管理方式啊,江南仰望,诚实地回答道:“没有。” “那么对不起,请您付全额。”叮当的笑容越发客气了。 江南的脑子飞快地转,为了保住他的钱钱他豁出去了:“你想不想知道花错的消息?” “你是想交易么?”叮当果然上勾,她转了转眼珠子,抿嘴一笑:“好,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免了你的菜钱。” “下午的时候他还在迦鸾的凤鸣居里的。”江南喜出望外,顿时把花错给出卖了。他一边出卖花错一边在心里暗道:玉皇大帝啊,饶恕我吧,我不是故意要出卖他的,反正他那里已经够乱的了,再添个叮当也没什么,而且,他那一大家子的事情迟早也要解决的不是…… 当然,叮当听不到江南的画外音,她得到了答案,满意地一笑:“谢谢,请付一千二百两整。” “嘎?”江南一愣:“不是说免了菜钱的么?” “可是我没说免服务费啊。”叮当狡黠地一笑,拿着令狐十三数给她的一千二百两银票闪人了。 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江南难过的眼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备注),这场景,那叫一壮观! 不过,片刻后江南就破涕为笑了——幸亏叮当不知道她的碗是被他顺走的,否则估计还得再多搭上二百两。 @~~~@~~~@~~~@~~~@~~~@~~~@~~~@~~~@~~~@~~~@~~~@~~~@~~~@~~~@ 备注:该句话出自《学生写作笑话集锦(2)》 50、记得小学时候我们班一同学写作文有一句也很经典……想到妈妈到现在还没有来接我,难过得我眼珠啪他啪他掉了下来……恐怖 《偶要虐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 小衣赞助的番外,大家看一看笑一笑,明天更正文,整章:) 顺便说,俺是亲妈,坚决不虐 ———————————————— 不是我故意要伪更,据说昨天更了之后收藏夹没显示更新,所以我就修改了一下 看过的又奔过来的人,请容我说句对不起 千千不厚道啊,吼吼,小衣我在文下唠叨了好几次偶要看虐了,结果都没有,555,米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偶要虐木叶》又名《木叶滴囧囧史》,顾名思义——木丫头,你8能太幸福了不是? 于是故事从这开始,可以追溯到咱家江南筒子开始和花无缺一起共用那具虽然绝色倾城但是已被江南吃的有些赘肉的小身体的时候。 一日傍晚,花无缺睡着后,江南也躺倒床上。 照平常来说,江南很烦花无缺一个劲的在他脑子里唠叨,每次江南都想狠狠得把她敲晕了让她闭嘴,但是一想到敲她的脑袋就是敲自己的脑袋……江南眼角一抽,出于对霸占着花无缺的身体的愧疚,更是出于敲了自己会疼的原因,江南作罢。 所以今夜很安静,江南很开心。 江南很开心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坐起身子觉得有什么不够,于是又很开心的再滚了一次。 当滚到第三次的时候,江南终于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不够——饭不够,江南饿了……(囧) 所以当木叶来找江南的时候,江南正打算偷偷的溜进客栈的厨房。 之所以要偷偷,是因为令狐十三心疼无缺妹妹的身材,勒令江南减肥,不准多吃。 江南饿到底能不能饿着花无缺,这是个问题。 清莲国虽然着实让江南郁闷了一小把,但是夜市还是很不错的,江南木叶并肩走在街道上,一路上来全都是砸锅卖铁的小摊(再囧)。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卖烧饼的名字叫做“烧饼店”的小店,江南停下,很无辜的揉揉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木叶,木叶很囧的了然,带着江南走过去坐下。 店小二连忙跑过来招呼,只见店小二很专业的朝江南一鞠躬,“客官,您要点什么呐?” 江南一乐,感情他把自己当成付账的那一个了,于是很男子气的一挥手:“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上来给爷尝尝!” 说完又看向木叶,小声问:“你带钱没?” 木叶一抽眼角,点头。 店小二怪异的看了江南一眼,转身退下。 木叶抬头看了看小店店名,张了张口,又看看一旁乐滋滋的江南,再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于是江南在乐,木叶在郁闷。 然后等到店小二把“招牌菜”全部都上上来,二人就变成了,江南在郁闷,木叶在乐。 店小二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一一指给江南,“客官您看好咯,这一盘是猪肉烧饼,这一盘是牛肉烧饼,这一盘是羊肉烧饼,这一盘是鱼肉烧饼, 这一盘是鸡肉烧饼,这一盘是鸭肉烧饼,这一盘是人……” 江南一个寒战,颤颤的说出口:“人……肉烧饼?!!” 店小二讨好一笑:“说错了说错了,这一盘是五仁烧饼。”然后搓搓手,“人肉烧饼不好弄啊,不过客官要是要的话……” 江南死摇头,而木叶则是以二两银子轰走了店小二。 江南扫兴看着一桌子烧饼,不好意思的捏捏鼻子,“原来这就是招牌菜……” 木叶默。 江南挠挠头,接着道:“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些盘……” 木叶接着默。 江南一壮胆子,伸手抓住木叶的手,使出美“人”计,深情款款,“木叶啊……谁、知、盘、中、餐……餐……餐……” 木叶秉持着“沉默是金”的黄金定律,继续默。 江南凑近木叶,一脸深情,“木叶,我不爱……” 木叶一惊,抽回手,“我也吃。” 江南“嘿嘿”一笑,坐回座位,捏捏鼻子说:“我不爱……吃烧饼。” 木叶囧…… ----------------------------我是江南吃不饱但是木叶能吃饱的分界线----------------- -----------------我是江南吃饱了但是差点撑死了的分界线----------------------- 于是乎,很饱满的木叶送着很饱满的江南回到了一点也不饱满的客栈。 江南看看客栈,又看看木叶,依依不舍,“木叶,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木叶一挑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显然心情也是高兴。 江南一看,小胆子又壮了一点,伸出爪子一拉木叶,再次深情一唤:“木叶……” 木叶脸难得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江南慢慢凑近,而木叶渐渐闭上了眼睛。 江南再凑近,木叶眼睛却一下子睁的好大,一把推开江南,慌慌张张被过身去。 摸摸烧红的脸颊,木叶苦笑,“你变身了……” 江南囧。 木叶双眼囧囧有神的看着江南一步一步的向客栈走去,江南也是一步一回头,每一回头都能对上木叶的视线,江南突然觉得很幸福。 这种幸福突然在江南的心中爆满,而这种满不同于肚子里的饱和的那种满。江南很矫情的觉得,那是一种满了但是想更满的满。 因此江南再走出第十七小步后停步,很犹豫的,回头看了木叶一眼。 木叶依然在原地目送着江南离开。 江南猛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小心肝一抽一抽幸福的跳动着。 木叶冲着江南淡淡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她看着江南进去。 江南只是点头,却猛地拔腿向木叶跑去,一边跑一边张开双臂,激动的大喊,“木——叶——” 木叶一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眼睁睁的看着江南如脱缰的野马似的迈着欢快的步伐跑了过来。 江南跑过来,站定,脸上是自我觉得很幸福后傻兮兮的笑容。捏捏鼻子,江南说:“吃得太多了,睡不着!”然后执起木叶的手,“我们出去消 消食!” 木叶彻底囧了。 ------------------------------------完---------------------------------- 写在江南之1又1/2的2/3处的无辜小番外之《偶要虐木叶》,又名《木叶滴囧囧史》完,咳咳,名字还是蛮长滴说。 话说千千,我写完才觉得这个是囧了,不是虐,所以还是想要看你写的虐。咳咳,记好了,是虐!!! 转十一)人为财死,人为食亡 收完银子叮当就撵了江南他们出去、关了小栈去找花错,只是,即便小栈不关江南也不肯在里面住宿了,他没那么多银子用来烧! 从小栈出来,江南爬上马车,跟殷勤说:“找家客栈过夜吧。” 被江南使唤来使唤去的殷勤终于忍不住了,他也爬进车厢,摸出颗夜明珠托在手里当日光灯用:“不知道你忙来忙去在忙什么?” 江南挠头,的确,他似乎欠他们一个解释。从凤鸣居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只催着殷勤赶路。虽说他们当时在桃林里说话声音不小,但是桃林跟大门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殷勤和令狐十三听到的可能性不大。 “那个,木叶跟花无缺已经从谷里脱身出来了,遥光说她们之前在过银钩赌坊,可是你们也看到了,银钩赌坊根本就是黑灯瞎火。”江南老老实实地交代。 殷勤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你还知道她们在这里有另外的……不然,你该急着返回四方城,而不是在这里找客栈,不是吗?” 这个大狐狸,不是从来都把话闷在心里的么,怎么这次这么犀利地问出来?江南汗,貌似很委屈地扯道:“你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想歇歇马而已,马无夜草不肥……而且,再要你连续驾驶也太辛苦了啊……” 江南还想说,连续驾驶,尤其是夜里,只怕是非常的不安全,不过殷勤把他的话掐断了,眼波流转道:“你这是……在为我着想么?” 大狐狸的眼波流转,那整个儿一个烟视媚行啊,江南顿时慌得别过视线去,心下暗自揣度:这只大狐狸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勾引我吧,难道是我刚刚的话太那啥了,还是这家伙彻头彻尾的一断袖? 江南寒,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怕你会因为太累,然后赶车的时候会打盹,然后不小心出车祸,导致什么不测……” 唉,这个解释更暧昧了,江南闭嘴。 殷勤只是笑,那笑容在江南的眼里格外的不怀好意。 一直沉默的令狐十三突然冷冷道:“是走,还是留,你们快点做决定,时间是金钱,不能用来被这么浪费。” 时间是金钱,这是多么富有哲理的话! 江南顿时忘记了殷勤的暧昧,星星眼仰望令狐十三,原来他竟是这么哲学的人,居然无师自通的说出了这句二十一世纪被奉为真理的名言。 不过立刻江南又惆怅起来——令狐十三同志真真正正无药可救了,本来多好的一个快意江湖、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啊,如今竟掉到钱眼里出不来了。 孔方兄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许是信了江南的话,殷勤果真驾着马车找了一家客栈,三人休息不提。 ——1——1——1——1——1—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1——1——1——1——1——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当然,江南不想杀人,也无心放火,他不过是想去会个情人而已,只是这个情人身份太过尴尬,他不得不像那些准备杀人放火的小贼一样小心翼翼,生怕惊起了那两个人,没法交代。 其实,若是殷勤与令狐十三存心盯梢,就算他小心翼翼也无法察觉的。 擅长认路是男人的优势,江南不一会就摸到了当初小幺带他来的那个墙边,然后江南开始发愁。他并不知道这个院子的正门在哪里,那日他是从这边被那个叫小幺空运进去的,后来又是木叶空运出来,现如今没空运承办单位他该怎么进去? 墙虽不高,要爬还是有难度的,江南认命地绕着墙转,试图寻找大门。 只是,大门岂能轻易被找到的,不是这户人家没大门,只是巷道里一户连着一户,没有俯瞰地图就这么绕根本分辨不出哪家是哪家。 等江南开始转第三个圈子的时候,殷勤终于忍不住了,他如同天神一般飘飘然出现在江南面前,拎着他后脖颈把他空运到了墙里。 江南又惊又汗:“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殷勤好笑。 随后令狐十三也飘进了院子里来,江南默,他这只小猴子终究逃不过这两个如来佛的掌心,两个啊! 不想暴露也暴露了,江南在心里跟木叶道了歉,索性大方地领着殷勤与令狐十三去找木叶。 前面说过了,月黑风高,仅有黑夜赐予的双眼是看不清这里的景色的,江南循着记忆带他二人一路到了拭剑居,然后又来到无天亭见。 无天亭的石桌上放着一盏小小的茶杯,以及一盏小小的灯笼,木叶正就着灯笼看一本帐册。听到脚步声,木叶一喜,抬起头来。待看清楚殷勤与令狐十三,木叶起身点点头。 “你们是想一人换一人么?”木叶合起帐本,眼神犀利地扫过殷勤与令狐十三。 江南恍然知道,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已经成了令狐十三与殷勤的人质,而他们两个正要拿他这个人质来换花无缺。 不过就算交换人质成功,他们又怎么分配花无缺呢? 江南替古人担忧。 令狐十三商人本性再一次暴露:“以物易物,虽说不上是等价交换,换了也却无妨,只是麻烦姑娘吃一点亏了。” 木叶吃亏,言外之意就是花无缺比他高贵了,江南默,令狐十三果然也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不过,他喜欢! “怎么能说换呢,不过是江南来带我们找回花无缺而已。”殷勤一笑,否决了令狐十三的说法。他款款地在一张石凳上坐下:“说起来,在下要感谢姑娘代为照顾小嫂了。” 小嫂……江南喷,心里暗道,大狐狸真的是大狐狸啊,把花无缺领走还不够,连他都不肯放走。不过,他为什么不放他走呢,难道……江南恶寒。 相比之下,令狐十三虽然商人,却纯良多了。江南对令狐十三的喜欢又多了一点。 令狐却感觉不到江南的喜欢,他冷冷地盯着殷勤:“我不认为我是你哥。” “我也不认为。”殷勤无辜地笑笑。 江南乐,先让他们窝里斗去吧。 在殷勤与令狐十三斗嘴的当儿,木叶闪电般地伸手把江南拉到背后,而后淡淡道:“花姑娘是花侍郎的千金,花侍郎又爱女甚,不夸张的说,她是一个触一发而动全身的人,若是换了的话,我要吃的又岂止是一点亏。” 言外之意她就是不肯换了,同时,她的狼子野心也昭然若揭。 虽然说话之前木叶已经把他保护在背后了,江南还是有点小小的难过,原来在木叶看来他也是不如花无缺重要的。的确,花无缺对令狐十三来说是情人,对木叶来说是可以牵制三月国兵力的筹码,而他什么也不是。 “木姑娘不是想既收银子又不发货吧。”令狐十三挑眉。 “木姑娘也许只是想先查查银子的成色罢了。”殷勤笑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笃定,又带了几分嘲笑,因为他觉得他与令狐十三有两个人,就算木叶已经把江南护在身后了,他们也能随时再夺回来。 江南叹气无语,在这仨高手之间,他没有发言权。 “作买卖有时候也难免欺行霸市、巧取豪夺的。”木叶淡道,伸手一拂,茶杯落地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夜里显得清脆无比,顿时,拭剑居外亮起了无数的火把,上百个弓箭手拿箭指定了殷勤与令狐十三。 这变故可以说来得非常突然,江南简直不能接受,刹那间他有种被利用的感觉,原来木叶早知道他要过来,而她要等的究竟是他还是殷勤呢? 令狐十三和殷勤却不觉得突然,早在木叶把江南保护到背后去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料到这个局面了,乘着火把刚亮的功夫,他们一对眼神,一个攻人,一个抢人。 木叶吃亏在亭子里转圜不开,那些弓箭手却又投鼠忌器。不过几个回合江南就被殷勤和令狐十三抢了过去,重新沦落为人质。 木叶无奈,独自弹身出亭。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谈谈生意。”令狐十三掐定江南的脖子,淡淡道。 江南拼命地挤出声音来:“不用……管我。” 他不想成为木叶的绊脚石,这会让他觉得很自卑;也或者他不想先听到木叶拒绝的答案,他不敢肯定木叶会在她的“大业”与他之间选选哪个,想到自己可能会是被牺牲的那个江南就有点不是滋味。 木叶定定地看着江南,半晌无言。 殷勤若有所指地看着江南笑:“或者,木姑娘觉得没有谈的价值,毕竟这个交换实在不怎么等价。” 又定了半晌,木叶木木地说:“你说的没错,的确没有谈的价值。” 江南的眼泪差点就掉出来了,他可以理解木叶的为难之处,不过,理解与接受总是两回事,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洒脱,终究他也不过是个被感情左右的俗人。 “那么,木姑娘现在还在等什么呢,不如立刻就把我们射成刺猬吧。”殷勤非常坏地提议。 木叶狠狠盯了一眼殷勤:“什么时候让你死,让你怎么死,都是我说了算的,还轮不到你唧唧歪歪!” 江南默,这句唧唧歪歪貌似是跟他学的,实在……实在有损她女强人的形象啊! 他对不起那些等着仰望木叶的人。 “我投鼠忌器,杀不了你,但是你也根本不会危及他的性命。”冷静了片刻,木叶笃定道。 殷勤挑眉:“哦,你为什么如此笃定?” “上次你会为了他放了我,这次你又怎能凭他来威胁我。”木叶冷笑。 殷勤笑笑:“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人急了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 木叶懒得再跟他废话。 谈判失败,江南、殷勤和令狐十三被逼进一间铁屋,木叶留下两个看守,撤队闪人。 也亏得有这么一间铁屋,否则怎么关得住殷勤与令狐十三,江南一边想一边打量这个铁屋。铁屋里家具倒也齐全,桌椅床凳什么都不缺,甚至还有一梳妆台,犯人能享受这个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是一人一间。 江南打量完了监狱基础设施又分别瞥了眼殷勤与令狐十三,令狐十三的脸一如既往的冷,殷勤的脸一如既往的笑嘻嘻,江南也不管他们了,倒头就睡到了床上——这深更半夜的,本来他就不应该起床! 江南刚躺下一会儿,殷勤也挤了过来,江南惊恐地看看殷勤,又看看端坐着的令狐十三,殷勤好笑地笑笑:“你放心,我虽然不介意跟你……但我会介意有人旁观。” “那你过来干什么?”江南满怀戒心地问,心下一时也吃不准殷勤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殷勤挑挑眉:“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你不会去让我睡地板吧。” 江南挠头,将信将疑地往里面缩了缩,不一会儿睡着了。 只有没心思的人才能这么容易睡着,也只有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看来木叶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殷勤对他也构不成威胁。 这样的江南,到底算脑残,还是算强大? 过了一个钟头,殷勤起床,睡在江南旁边的人换成了令狐十三。 呃,看起来有3P的意思,其实不过是因为只有一张床,还有殷勤和令狐十三不能都睡着,他们需要有人值班防止别人下迷药什么的,还要保持体力应付随时的突变——从这一点说起来,殷勤跟令狐十三还是很有默契的。 可怜这两个高手也有成为鱼肉的一天,此刻,江南是他们唯一的护身符。 不觉天亮,江南被饿醒,看守的人从铁门栏杆之间送进来清洗的水,插牙的盐什么的,却始终没送来早饭。 看来木叶是打算把他们饿的奄奄一息了再放江南出去的,殷勤和令狐十三心下雪亮,只是,他们又岂会是那种会被这么小手段难到的人。 殷勤突然笑:“令狐少侠,你听说过吃人么?” 令狐十三会意,不动声色道:“听说过,自古就有人吃人,近些年听说的少了。” “自古的人吃人,那时因为食不果腹,不得已而为之。现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为何还会有人吃人的现象呢?”殷勤装无知,向江南闪动他纯洁的睫毛。 江南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暂未敢接话。令狐十三又机械地接道:“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只怕未必,就那这两天说吧,目无法纪的人屡见不鲜,民间,只怕没你这个亲王想象的那么安乐。” “说的也是,就比如眼下。”殷勤笑笑,然后才说到点上:“说不定你我二人也会成为为果腹而吃人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勤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瞄过江南的肱二头肌,似乎在瞄一鸡翅膀一样,江南寒,终于听出了他们的言外之意。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作为一个有尊严有理智的人,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吃人这种下作的事情是毫无理智的野兽才做的,你们不能向它们学习!”江南义正词严地谆谆教导。虽然他已察觉殷勤他们只是说给木叶听的,也该努力自保,万一木叶不管,这俩真饿疯了……后果不堪设想! 殷勤非常和蔼可亲的笑:“饿极了,谁还能保证自己不变成野兽呢?” 江南默,换一个方式劝道:“人肉不好吃,人肉是酸的!” “饿极了,谁管那吃的是酸的还是苦的呢?”殷勤笑得越发和蔼可亲了。 江南又动了动嘴唇,最终他还是保持了沉默,想当年他在BS掐架都掐不过人家,跟这个大狐狸斗,根本是自取灭亡。 转十二)木叶VS殷勤 片刻后就有人从铁门栏杆中间递过了食物来,第一个回合以木叶的失败告终。 这一天再无话,第二天殷勤在翻动食物的时候说了这么句话:“若是这些分量的十香软筋散只给一个人吃了,效果不知道会怎样。” 立刻又有人从铁门栏杆里换了食物过来。 第二个回合,仍旧以木叶的失败告终。 第二天晚上,正在殷勤和令狐十三交班的时候突然看到窗口有个小孔往进慢慢飘粉红色的烟,殷勤二话不说,拎了江南就去堵洞口,粉红色的烟雾默默的、颓然的消失了。 第三个回合,继续以木叶的失败告终。 第四个回合,第五个回合,第六个回合…… 总之,不管木叶耍什么花招,结果都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因为她的死穴——江南,被殷勤与令狐十三牢牢地捏在了手中。 ——4——4——4——4——4—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4——4——4——4——4—— 就这样斗来斗去过了三天,第四天殷勤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怎么都是这个级别的小把戏,要牵制山月国兵力的人,做的想必是造反的大业,无谓跟他在这些小细节上穷蘑菇吧。 答案只有一个,这些把戏不过是掩人耳目,是她们的缓兵之计! 殷勤冷笑,绝啊,一方面在这里迷惑他们,拖延时间以保证江南的安全;另一方面她早挟持着花无缺去三月国了,如果花侍郎果然顾及到她女儿的话,那么他四哥就算不是节节败退,后果也必不堪设想。 思量定,殷勤冷笑着朗声对外面的守卫说:“请代为通知木姑娘,只说,殷某人想通了,如果她真不在意江南的按危的话,自可以无视我们的存在,继续做她想做的事情。不怕再告诉她,就算她算定我不会危及某人的性命,她也不能保证我不会玷辱某人的清白。” 江南这几天闲极无聊,正跟那守卫要了笔纸再练字,到了今天,虽然写的字还是不甚好,但也是勉强可以见人的了。此刻,江南正提着饱蘸浓墨的笔思量着是不是开始撰写《会计基础知识》,听了殷勤的话,他吓的手一抖,顿时纸上就印了朵硕大的墨花。 “你,突然开什么玩笑,会吓出人命的知道吗?”江南煞白着脸,搁下笔质问殷勤。 殷勤笑笑:“却不是我要拿你开玩笑,而是另一个人在拿你开玩笑。” 江南扒头,表示不懂。 殷勤循循善诱地向江南道:“这几天这一出接一出的戏码,你没想到什么吗?” “他们想弄翻你们两个,把我救出去。”江南老老实实回答。 令狐十三冷笑:“若真要救你,使这些小伎俩会有用吗?”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殷勤向令狐十三笑笑。 令狐十三淡淡道:“也是适才你跟那守卫说话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江南更糊涂了。 殷勤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他们这几天或绝食、或迷药、或迷烟的,看起来似乎是想把我们放倒,然后救你出去。” “这我刚刚说了啊。”江南点头。 殷勤笑笑:“可是你觉得这些把戏用在我跟令狐少侠身上会有用么?” “呃,似乎手法稍嫌稚嫩了点。”江南挠头。 殷勤含笑点头:“连你也看住这手法稚嫩了,他们自己会不知道么。” 这话说的,好象是在说:连你这种智商的人都想到了,他们自己还没想到吗? 不过,江南承认自己的确太过单纯,他捏捏鼻子:“你的意思不过是他们逗着我们玩,真正用意不是救我?” “然也。”殷勤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江南奇怪道。 令狐十三实在看不下去江南的傻样的,插嘴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意思是,他们别有目的……”江南立刻想到了木叶的造反大业,心下恍然。 木叶此刻想必已经回去三月国准备开战了,她之所以把他留在这里,一方面自是不想他被战火波及,另一方面她又怕殷勤、令狐十三对他不利,于是就一直骚扰他们,让他们没心思去想其他事情,大约这就是所谓的扰敌之术。 只是,殷勤比木叶想象的要聪明。 在殷勤教导江南的当儿,去问话的守卫已经匆匆回来,他客客气气向殷勤道:“我们王目前不在,请殷亲王稍耐半日功夫。” 已经是王了么,江南有些惆怅,以前他一直没觉得木叶怎么样,也甘心做一个小男人,可是若木叶做了皇帝,他的压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随即江南又自嘲一笑,他这究竟是在想什么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殷勤听了守卫的回答也是思绪滚滚,心下一时焦虑,已经过去三天功夫了,若是按照势如破竹的速度来算的话,山月国的现在真是不敢想象。 可是,这木叶究竟是何许人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而且有这么大的实力?殷勤百思不得其解。 殷勤跟木叶差不多年纪,当年改朝换代的时候他还小,两个公主的辛秘他可以说毫不知情。 不过,木实在是个敏感的姓氏,殷勤至少能猜出事与前朝有关了,他试探地问江南道:“木姑娘,是前朝的公主?” “是啊,一个万众瞩目,民心所向的公主,一个未来的女皇。”江南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随口答道。 这个就更棘手了,殷勤沉吟。 令狐十三插嘴问江南道:“莫非她就是第三颗帝星?” 殷勤听问也看向江南,关于三颗帝星的事情他直接、间接地听了两遍了,再加上那次听江南跟木叶八他小时侯的事情,当初的完全不信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将信将疑。 “我也不知道。”江南烦躁地扒扒头:“谁知道谁是谁不是,太白老儿说殷勤是帝星呢,我就没看出来;太白又说你是我的福星呢,我也没看出来。” 都被点名了,殷勤和令狐十三一起默。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某九十九某千(手指颤抖地指着江南):乃,乃,乃怎么可以么看出十三是你的福星! 江南(撇嘴、无辜):哪里可以看出么? 某九十九某千(蜷指头):你忘了,是谁把你带出凝王府的,是谁风尘仆仆陪你找身体的,又是谁帮你保护身体的,是谁给你把巧克力折合成现金的,是谁帮你保管箱子里其他剩下的东西的…… 江南:#¥%……就这么点小事,也算?! 某九十九某千(严肃的点头):最是细微处见真情,最是细微处出福音!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这一天很安静,非常的安静,三个人各怀心思。 令狐十三在想这桩买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因为他深知花无缺的价值,而估量不出江南的价值。情字一字,究竟几何,除非当事人,他人是无法了解的,也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其实,买卖究竟能不能成功对他来说没分别,或者木叶造反成功了的话对他更有利,这样他就不用再琢磨怎么跟殷勤交易了。只是,他一直被关在这里,未免悬心自己的铺子。 殷勤思绪的集合与令狐十三思绪的集合有交集,就是上面所说的“如人饮水”那部分。在交集之外他还在想江南的事情。怎么说呢,他对江南的感情比较复杂,当然,这个感情无关爱情,只是纯洁的男人间的感情,天地可鉴,他是一个正而八经的直男……只是,江南这颠来倒去的让他的神经有些错乱,毕竟他一开始不相信那些灵神怪异的事情的,有些拎不清自己到底把他当成花无缺还是当成江南,到底怎么处理这个关系。(果然男变女还是纠结啊,虽然纠结的不是男主。) 如今的局面,似乎不仅仅是简单的以物易物,而是江南在他心里与木叶心里哪个更重一点。当然,这仅仅是似乎,似乎…… 江南的思绪比较简单,可以列大纲如下: 一,木叶究竟爱江山还是爱美男? 二之一,如果木叶爱江山他下场会怎么样? 二之二,如果木叶爱美男,那就意味着他成了木叶的绊脚石,以后他又该怎么面对木叶? 三,三星聚鼎的事情究竟该如何收场,太白老儿为什么不来给他指点迷津? 四,殷勤到底是在恐吓木叶还是说真的? 总而言之,现在他无能为力,只能被动等待,那些强人的心思,不是他这个低手能揣摩得透的。此刻他也不难过了,木叶有木叶的难处,她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辜负了那群对她期望很多的人,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这一天就这么在各怀鬼胎中度过了,晚上守卫打开了铁门让殷勤他们出去,同时转达木叶的指示: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后的底线。 殷勤、令狐十三带着江南回客栈,付帐闪人。一切又回到了他们未见面前的样子,不过现在都知道了对方手里握着一个筹码而已。 当晚,那辆豪华的马车又出现在了官道上,似乎生怕人不知道他们在这里似的,殷勤又贡献出那颗夜明珠来,把车厢照得透亮,那亮光又遮掩不住地从门帘窗帘里映射了出来,整个马车荧光闪闪。 江南从车厢里爬出来,小心地问殷勤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三月国。”殷勤淡淡地回答,不紧不慢地赶着马车。 江南小心地提醒殷勤:“可是,四方城现在是她们的地盘。” “她既然已经放了我们了,再抓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殷勤摇头。 江南默,半晌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木叶也许不会,难保尹夫人不会,终究她是她师傅。” “你们上次在同福客栈是怎么逃过的。”殷勤赞赏般冲江南点点头。 你们……显然是把他跟她们算到一起去了,江南汗,老实答道:“疑兵之计。” “疑的不错啊。”殷勤笑笑。说话间江南就听得后面有马蹄声的的而来,不一刻就超过他们不知道哪里去了。 原来他也布下了疑兵之阵,江南挠头,话说他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怎么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布置下的? 不过,这种小计俩第二次还有用么?木叶怕是会猜透的吧…… 正想着,又是一辆马车飞奔而去,江南默,显然殷勤的疑兵之计比他做的到位的多。 等第四辆马车也从眼前刷过去之后,江南忍不住问:“你到底安排了多少辆马车?” 殷勤只是笑,在第十三辆马车从身旁擦过的时候,他突然拎着江南跳上了那辆马车,同时那辆马车上的驾驶员也跳上了这辆大车。 江南吓得满手心都是汗,没胆地嘟囔:“玩特技啊,我要求替身演员!” ——5——5——5——5——5—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5——5——5——5——5—— 好在这一路再无其他的惊险,黎明时分,江南安全的到达了令狐十三在四方城的另一个窝,终于再支撑不住,爬到一张床上就沉沉睡去。 傍晚,殷勤把令狐十三送过来的江南的两只用白布包袱皮包着的箱子拾掇好,放到马车上之后,又去把睡的迷糊迷糊的江南挖了起来,弄到马车上。 殷勤小面包的性能跟令狐十三的房车是没法比的,江南不一会儿就被颠醒了,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饿了。他很自觉地在杂乱的车厢里找了点心出来,一边吃,一边问车厢外面的殷勤:“我们这是去哪儿?” “自然是回京城。”殷勤哑哑道,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疲惫。 “你都没睡觉?”江南问道。 “总有些事情需要安排。”难得殷勤这么正而八经的说话。 原来真的没有所谓的天才的,他不过是把他用来睡觉的时间都拿来努力罢了,江南默,一时心头感动,爬到车外去,准备把殷勤回来休息休息。 可是江南被狠狠吓了一跳,坐在马车驾位上的不过是个平凡至极的车夫,哪里是什么殷勤。 殷勤看了看被吓坏的江南,一笑:“怎么,没见过易容术么?” 易容术,原来还真有所谓的易容术的,江南的手忍不住爬上了殷勤的脸,入手处果然与人的皮肤有些须差别。 殷勤把江南的手摘了下来:“摸你自己的好了,你自己脸上也有,连模样都差不多。” “啊!”江南惨叫了起来。 殷勤纳闷:“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也太不美形了些,哪有人把自己往丑里整的。”江南讪讪地笑笑,有些不满意地摸摸自己的脸。 殷勤嘲弄道:“美形……生怕自己不够引人注目么,若是那样,还易容作什么?” “也是。”江南挠挠头,终于想起来自己出来的目的了:“那个,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啦,我来替你赶车。” 殷勤慢慢地掉过头来看向江南,一句话也不说。 江南头皮发麻,连忙解释道:“那个,之前我不是故意要隐瞒自己会赶马车的,是你没问。” 殷勤仍旧不说话,看着江南。 江南挠头,半晌才想起来:“好吧,我保证我不会乘你睡着的时候逃跑。” 转十三)人生如棋 之后二人就一直在马车上度过,除了下马车买水和食物,他们昼夜不息,轮班赶着,不几日就近了京城,自然,这时候二人也无须继续掩人耳目了,坦然地换回自己的模样。 ——10——10——10——10—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10——10——10——10—— 不知是近乡情切还是怎的,这两天殷勤一直闷闷不乐。江南的事情固然纠结,另一个事情也很让他头疼:如果他真是第二颗帝星的话,是否他与四哥之间也有番争斗呢,他与四哥的感情很好,可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出现。 “这个帝星,如何才能算归位?”殷勤问赶车的江南。 江南叹气:“做皇帝吧,顾名思义。” 殷勤默。 说起帝星的事情,江南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但他一直忘记的问题:“那个,木叶……与你们现在形势到底怎么样?” “还在僵持。”殷勤闷闷地答道。 江南挠头,看来木叶的速度不够啊,怎么还在相持? ——天地良心,江南并没有迫不及待想看战争爆发的意思,他只是在就事论事。 不管怎样,听到没开仗的消息,江南的心还是安定了不少的。人的思维很奇怪,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但是总希望能拖过一天是一天,许是为了可以再“做一天和尚”,再“撞一天钟”。 眼看着逼近京城,殷勤突然跳了出来,换江南去休息。 江南连忙让位,话说,一时良心发现,害得他这几天一直忍受寒风的迫害,皮肤都差了不少。不过,客气总是要:“还没到点啊,你怎么就出来了?” “因为我想去见一位故人。”说着,殷勤掉转马头,向城西的岔道去了。 江南好奇道:“什么故人?” “一个隐士,也许你听说过他的名字。”殷勤意味深长地一笑。 江南挠头,输入关键词在自己的记忆库里仔细搜索,可是搜索结果告诉他,没有相关信息存在过。 “也许你还记得绾绾……”殷勤好心地提醒。 江南总算想起来了,想起当初有间客栈的遭遇,想起那个明艳照人的小太妹,以及她那句“以后姐姐若是想见绾绾就到城西的紫竹林去找吧,只要说是找闲居老翁的孙女儿的就没有人会不知道的。”(记不得的大人们可以回去翻翻起十:)) “难道是闲居老翁?”江南囧,果然自己色狼本性,一提到美人就全都想起来了。 殷勤笑,在嗓子里低低沉沉的笑,似乎像是看到什么笑话一样,笑得乐不可支,且不怀好意,在这笑声中,迎面扑来了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 江南的第一反应是:这竹子明明是绿的,为什么偏偏叫紫竹林呢? 当然,江南不会问出来的,因为他在记忆库里调绾绾那段情节的时候,顺便把花魁青衫的情节也掉出来复习了一遍,青衫的那句“黄脸婆并不一定就是黄脸的,青衫为何一定要穿青衣呢。”实在太过深刻。(详见起九:)) 紫竹林里的竹子植得虽然不算密,用来跑马却还是不能够,殷勤放心的把马系在一跟竹子上,换11路工交车继续前行。 “都不怕被人偷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会过日子了?”江南暗地里嘟囔,开始考虑是不是留下来看马车。 殷勤行了几步,不见江南跟来,他疑惑地一回头:“你还在等什么?” 好吧,反正马车不是我的,车里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他都放心了,我还操什么心思——江南慷慨地跳下了马车,跟上了殷勤的脚步。 (某九十九某千泪:儿啊,你都没问问你殷勤哥哥吗,那些东西其实都是你的啊!) 走过一片竹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竹屋,高低错落的看上去有不少户人家。黄发的小儿三两成群,白首的翁媪相偎浴日,看上去一派温馨和谐。江南叹,如果真的有世外桃源的话,那么这里就一定是世外竹园。 那些老人孩童对于殷勤和江南的出现视而不见,许他们是见惯了陌生人的样子,那么,这个还算不算是世外呢,江南挠头,跟殷勤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竹屋。 竹屋里,家具简单而竹质,一个皓首的老者正坐在一把竹椅上,对着竹桌上的一盘围棋出神。围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的一大片,江南暗笑,这只怕就是传说中的“珍笼”了,老天帮他,他有机会一显身手了! 那老者与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对江南与殷勤采取无视政策,江南无所谓,所谓高人,总要摆摆姿态的。 殷勤也没打扰那个老者,他似乎已经被那盘棋迷住了。 隔了半晌,老者笑到:“你可有解?” 殷勤摇头,江南忍不住插嘴道:“至死地而后生!” 这句话就是“珍笼”的精髓啊,自填死眼,清出战场来再一决胜负!江南得意洋洋地等待老者顿悟,然后将他夸奖。 可是等了半天那个老者还是没有任何表示,殷勤也似充耳不闻,没得到一点启发。 又过了很久,江南站得腿酸腰疼不说,肚子也饿了。江南很后悔,为什么他不坚持在车里等殷勤就好呢,至少车里有干粮。 “我冲不出去。”终于,殷勤说话了。 老者从对面的棋钵里拈起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何必一定要冲出去呢。” 说话间老者又放了枚黑子在棋盘上,然后拾掇了一大片白子起来。 “你无法赢,也无心赢,这本来就不是你的棋局。”老者笑笑,在已然壁垒分明的棋盘上一抹:“不如遁去,不管这局棋。” 殷勤默,似乎悟了什么,也似乎还在纠结那盘棋。 江南纳闷,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在心里暗自揣测:难道又猜错了? 老者却不再关殷勤,他把那些棋子一个个收回棋钵里,又慢慢摆出另一局棋来,不过这局棋在江南看来与上局棋并没有什么分别,无他,江南原就不懂围棋,“珍笼”的破解方法他也不过是跟金前辈学的。 老者摆完棋局,对江南笑笑:“小友刚刚说的可是这局棋?” 江南窘,知道自己刚刚已经露菜了,当下坦白道:“其实我并不懂围棋,我只是在别处听说过有关‘珍笼’的解法。” 老者又笑笑,笑容里似乎有些赞叹的味道,他鼓励江南道:“你试填一子看看。” 江南汗:“我不会,虽然我知道该自填死眼,可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该填哪个眼儿。” “人生不过一局棋。”老者一边说,一边很随意地下了个子,然后自己又不停地两方落子:“若不想僵持,就必须走出那一步,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信手拈来,结果赢得是黑子还是白子,那其实是无所谓的事情,有诗道‘胜固欣然败亦喜’。” 这话里仿佛句句玄机,可惜江南并没有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他大汗地向老者道:“谢谢前辈教导,晚辈记下了。” 老者又看了看殷勤,笑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顿便饭吧,山野村郭,虽然没什么好吃的,绾绾收拾的东西,总也有几分精致的味道。” 殷勤似这才从那局棋里跳出来,一拱手道:“那殷勤就叨扰了。” 江南本来就一直惦记着绾绾,只是不好意思问,这会儿听说她要出来,立刻星星眼地期待起来。 老者却没招呼人,不过嘴唇微动,片刻后便有个青衣的小子端了饭菜进来,待江南看清他的模样,立时惊得目瞪口呆——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个小太妹的脸,脖子上却多了个非常扎眼的喉结。 “你……”江南颤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殷勤暗笑,绾绾面色不善地看向江南:“我怎么了?你见过我么?” 那声音哪里再是当初的清脆娇嫩,分明如公鸭一样“呕哑嘈杂难为听”。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同名的孪生妹妹?”江南满怀希望地异想天开。 老者笑笑:“难道小友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绾绾么?绾绾自小父母双亡,独跟老夫住在一起,并无其他兄弟姐妹。” “啊?!”江南失望又疑惑的挠头。 绾绾已经摆好了饭菜,老者招呼江南用菜。江南夹起一筷子面筋,终究忍不住叫住即将离开的绾绾:“绾绾,你可还记得半年前的有间客栈?” 绾绾顿时回过头来,闪动着亮闪闪的眼睛问道:“你是无缺姐姐派过来的么?” 那两只亮闪闪的眼睛是那么的让人心猿意马,可是那粗糙的声音那么的……让人无语,江南忍了又忍,含糊地点点头,困难地问:“难道你,男扮女装?” “三月国律法里有哪条不允许么?”绾绾非常彪悍地一点头,又问道:“姐姐可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江南汗,摇头,继续困惑地问道:“可是你的声音……” “男孩子到这个年纪总要变声的。”殷勤好心地告诉江南。 江南啼笑皆非。 绾绾似乎还想再问江南有关花无缺的事,老者又招呼江南与殷勤吃饭,绾绾便退了出去。 这饭菜的味道的确如老者说的那样,颇精致,可是这个绾绾居然是他,江南觉得胃口差了很多,想当初他还以为他会是他的女主的说。 江南叹气,三口两口扒完了饭,就算对付了一顿。 吃完饭,老者逐客,江南与殷勤往回走。路上,江南纳闷地问殷勤:“你悟了吗?” “我又不出家,悟什么?”殷勤好笑。 江南只当殷勤在跟他打机锋,当下落落地坦白自己的想法道:“我觉得他的话似乎句句都有玄机,细细想起来却又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是在说棋么。”殷勤的回答依旧那么机锋。 江南点头道:“是啊,人生如棋。他所说的僵持,应该就是指木叶与你们的僵持吧,可是那关我什么事?” 殷勤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了,江南似乎也没期待他会回答,继续纳闷道:“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可是如果我根本就是一个棋盲怎么办?难道我就只能浑浑噩噩地胡乱下一个子?” “其实闲居老翁不过就是一个棋迷,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殷勤忍不住道。 江南叹气:“你别安慰我了,如果只是个棋迷,你为什么会来找他?” “因为人生如棋,所以我经常会在他的棋盘上找些灵感。”殷勤坦言道。 “看吧。”江南摊手:“还是哲理。” 殷勤无语。 江南又开始想起殷勤的那盘棋来:“他说这不是你的那盘棋,难道是想你不插手打仗的事?可是就算你不是帝星,也是王爷啊,怎么能脱身事外?” 殷勤似乎也在琢磨这件事情,没有回答,江南感叹:“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没有运筹帷幄的本事,也没有步步小心的谨慎,那么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是大多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方式。 江南不耐地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殷勤听了也展颜一笑。 两人走回当初系马的地方,马车还在,东西也没丢,还多出个人来,江南看着这个欺骗了他纯洁的心灵的罪魁祸首绾绾,纳闷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某九十九某千:说起来。。。。儿啊,你也欺骗过人家纯洁的心灵。。。。) 绾绾灿烂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我跟你们去找无缺姐姐。” 那个笑容跟那个声音实在不搭配,偏偏还配上那样嗲的语调……江南喷,殷勤好笑地看着江南,看他怎么应付。 江南连忙答道:“我们不去找你无缺姐姐,你还是回吧。” “不是回去无缺姐姐那里么?”绾绾的表情很失望,过了一会又道:“那么我搭你们的马车去京城吧,我不能总等着无缺姐姐来找我,她让你们来找我一定是希望我主动去找找她,没道理总让姐姐主动,我却被动等待的,怎么说我也是有担当的男儿。” 有担当的男儿……我看是有企图的小色狼吧,江南嘴角抽了抽:“你无缺姐姐只怕不在京城,你去了也没地儿找的。” “你总这么阻拦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无缺姐姐有想法?”绾绾狐疑地看了看江南,鄙夷道:“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你配不上她。” 痴心妄想——江南出离愤怒了,别说他对花无缺根本没想法,就算有想法又怎么了,凭什么他就不配了! 哦,这是关系到男人尊严的问题,江南掳起袖子就准备理论,殷勤拦住他,向绾绾道:“花无缺现在正在四方城,也许你可以去那里找她。” 江南错愕地看向殷勤,这只大狐狸真的很坏,把这个小太妹,不,小太保弄过去不是给木叶他们添乱么! 绾绾一笑,爽快地跳下马车,向殷勤拱拱手:“谢过这位兄台,绾绾这就去了。” 江南想叫住绾绾,让他不要去,可是殷勤适时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提上了马车。 转十四)现代说 殷勤没带江南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带他去了凝王府,虽然这他一直用暗密的方式跟陈宁交流过了,人总也要带回给陈宁看看,以弥补未带回花无缺的过失。之前,他跟凝王保证过会把人带回来的。 殷勤暗地里有些小不是滋味,事情居然脱离了他的控制,让他很没成就感。 陈宁正在大厅里等待他们,他看也不看江南一眼,只招呼殷勤:“回来了。” 殷勤点头:“四哥,我回来了。” 江南讪讪地打招呼:“爸爸,我也回来了。” 陈宁一皱眉,他看了看江南不美形的脸,继续无视,向殷勤道:“回来了就别走了,最近不平静的很。另外,去见见花侍郎吧,那丫头的事情,总要向他解释一下。” 江南寒,一个俨然已经是皇帝的王爷老惦记着要向一个侍郎解释事情,明显的军权旁落,君权不够稳固啊! 不过这个花侍郎也真是纠结,据说爱女成痴,偏偏又不顾女儿意愿把她送到凝王府,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江南扒头,他这个简单的脑袋真是无法理解。 基于资金有限以及这两王爷都是会过日子的主儿这两个理由,剧组决定不再租赁其他旅游景点作为亲王府,江南的落脚地点仍旧安排在原处,殷勤命人把江南的东西送回到原来江南住的那间屋子,然后带江南去花侍郎府。 花侍郎府看上去不够阔气,但是简单、干净,重点是院子没那么大,江南的小腿没那么受罪。 似乎花侍郎已经等他们很久了,见到他们也不意外,更没有受宠若惊,只是客气地奉茶让座。 那两个人一味沉默,江南暗暗打量起花侍郎来,他依然潇洒如故,只是半年不见竟似乎苍老了很多,两鬓竟显得有些斑斑的白来。 后来还是花侍郎先开了口,他败在爱女情切这个情上:“亲王殿下,你我都明白,当初微臣这么大张旗鼓地把小女送进凝王府,不过是向其他王爷表个态度。” “本王和四哥都很感谢花大人。”殷勤接道:“一直,我们兄弟也未敢怠慢令千金,只是,令千金在凝王府出了些变故……” 殷勤说得有点困难,毕竟这神神怪怪的事情太难取信于人了,江南看不过,掐过话头去利利落落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这已经不知道他是第多少回叙述了,早已得心应手,再加上点春秋笔法,听起来委婉动人,栩栩如生。 可是,竟管动人,终究太匪夷所思,花侍郎默了半晌,冷冷道:“我可不可以把这一切都当成的推脱之辞。” 江南急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就算你信不过我,难道两位堂堂的王爷也会欺骗于你么?” “可是,从头到尾不过就你一个人在说么。”花侍郎皱眉,江南同学的行为在他看来太失礼了,他不知道为何殷勤会带这么个人来。 殷勤苦笑道:“若本王处在花大人这个位置上也不会相信,不过本王却的的确确见证了事情的前后发展,见证他由一个活死人突然转活。” 花侍郎语失,他可以不信江南的话,却不能对殷勤有所怀疑。 “只是此刻微臣却该如何,因小女,微臣受制于人……”花侍郎叹气。 江南很想说:你把兵权交出来不就完了,这样花无缺没有被挟持的价值,木叶自然就会放了她。不过这句话对木叶不利不说,也有存心夺花侍郎兵权的嫌疑,江南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下去了。 殷勤不语,以他的立场既不能全花侍郎放弃女儿,也不能劝花侍郎放弃兵权,半晌,殷勤道:“令千金总还着落在我兄弟身上找回,只是,不能确定期限。” 花侍郎再叹气:“可是,大公主只给了我半个月时间,如今已经过去3天了。” 花无缺在殷勤手里不是已经10天了么,怎么才会过去三天?江南纳闷,随即恍然,古代信息传递不方便,就算信鸽或者日夜兼程也需要好几天,哪里像现代,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就搞定了。 不知道那个绾绾此去能达到什么效果,江南挠头,不再插话,只安静地等待殷勤跟花侍郎讨论出结果来。 殷勤跟江南的想法迥然不同,可以说,他被大公主这几个字纠结住了,听这称呼花侍郎应是深知木叶的底细,而且口气不无尊敬。他们陈家的江山不过才十几年,木氏余威尚存,这花侍郎又有女儿制肘,实在难保不会变节。 陈家王朝,此刻可以算是风雨飘摇,殷勤道:“令千金是在凝王府失踪的,本王不会不给花大人一个交代。” 这句话很明显有告辞的意思了,花侍郎当下举杯送客。 从花侍郎府出来,殷勤带江南回凝王府,他去跟他四哥唧唧歪歪国家大事,江南被直接打发回了之前的那个院子。 琴儿正在那个院子里等着他,看到他眼睛不由骨碌碌转了几个圈圈,奇道:“你是谁,不是说花姑娘回来了么?” “我是江南。”江南笑容可掬道。 琴儿展颜一笑:“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不过,你们怎么会是一伙的呢?” 江南听出来了,这个琴儿是在说他长得不够美形,不配跟花无缺(原版+男版)相提并论,不过他今天已经被绾绾打击过了,习惯了,当下若无其事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既然跟他们算一伙的,则必有其相似之处。” “看起来你倒比那两位正常些,至少说话还有些之乎者也的。” 琴儿摇头笑,指着角落里两大个白布包裹,问江南:“这个,可怎么收拾。之前公子没回来,琴儿也没敢擅动。” 这不就是一直放在车上的行李么,他还以为是殷勤的,怎么变成他的了,江南纳闷地走过去拆开其中一个白布包裹,他的行李箱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过那个原本完美无缺的行李箱上被划出一个口字形的大洞。 江南的怒吼响彻云霄:“令狐十三,我原谅你不会开锁,不会拉拉链,可是,你划坏了之后啊能帮我补好啊!!!” 琴儿显然已经看惯这个阵仗了,她平静的走过来,安慰道:“公子不用难过,先收拾好行李吧,一会儿琴儿就去帮你补好。” 江南泪汪汪地看了看琴儿,开始清点自己的东西。 除了面包与巧克力已经被吃掉以外,剩下的还有内衣两套、袜子若干,知名品牌化妆品若干,变形金刚一只,芭比一名,白金、黄金、珍珠项链一条,畅销小说两本,苹果 MacBook Pro(MA897CH/A)笔记本电脑并包一套,天堂伞一把,诺基亚N93i并充电器一套,日用品牙膏牙刷等包括电动剃须刀一套,瑞士手表一枚,瑞士军刀一把,矿泉水1/4瓶——除了那三条项链勉强可以用来折现外,真不知道其他东西还有什么用,江南叹气。 至于那三条项链,原是打算送给某个爱生气的美女的,江南惆怅地拎起来看了又看,默默地哀悼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扼杀的初恋。 琴儿好奇地看着江南摆弄这些东西,指着江南卷成一团的小内裤问道:“这个是什么?这么一小卷的,说是衣服吧,又不象。” 江南窘,连忙把它放到隐秘的地方去。(其实好想写江南教琴儿这是什么然后把她拐到床上去,来一段华丽丽的H啊。。。呃,我就呻吟呻吟,请无视。) 琴儿在察言观色方面还是有一套的,当下也不在问有关物品的事情,只把江南的箱子拖出去缝补。 江南把东西看了又看,只把笔记本和那把下雨天可以继续使用的天堂伞挑了出来,其他一股脑地打包进了白布包袱,然后坐到桌子边打开了笔记本。 熟悉的桌面,熟悉的手感,江南激动,一个个浏览自己的文件夹,从美女图片到电子书,到MV,真正大千世界,尽在一电脑中,最后江南打开了老爸老妈前几年补拍的的结婚照片仔细仔细地看。 话说,他还从来没有离开家离开过这么久,平时还没觉得,现在看到照片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有多想他们。自己是个不孝子,就这样突然离开了,连想都不想他们,还试图在这边混得风生水起,经历轰轰烈烈的爱情,江南在心里谴责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们是谁?”江南突然听到殷勤的声音。 江南吓了一跳,连忙关了笔记本,话说,这里可没地儿充电,他剩下的不过只有几个小时,他得省着点用。 擦看了眼泪,江南问殷勤:“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殷勤答道,然后问道:“这些就是你带过来的东西?那些……” 殷勤顿了一顿,指了指江南的笔记本,继续说道:“我是说在那个东西里面看到的东西,都是你们那边的东西?” 江南情绪低落,不想多说,只点点头:“是啊。” 殷勤却似非常感兴趣,又道:“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是你爹娘吗?他们怎么会如此真实地出现在这里,是非常有名的画师画出来的吗?竟如此传神!” 殷勤的话语里有一丝遗憾的味道,当然,江南听不出来,江南也不知道,这个号称全能的风流殷亲王最遗憾的就是自己居然不擅丹青。(忽忽,起十三里殷勤的脸红原因我到这里才解释,似乎有点远了……大家忘了没?) 江南默,饶是殷勤如此聪明,也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相机的东西。 “这个,叫做笔记本电脑。”江南秉着诲人不倦的风格,侃侃道:“你看到的那个不是画出来的,而是用数码相机拍出来的。就是人站在对面,然后用相机一拍,两秒钟搞定。之后可以拿到照相馆洗出来,不洗的话也可以直接用数据线传到电脑里面……” 江南看着殷勤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了,只好无奈的闭嘴。这么些现代化的名词夹在里面,越解释越不清楚啊! 果然,殷勤又问:“这个笔记本电脑怎么用?数码相机又是什么,为什它一拍两秒钟就能搞定?两秒钟又是多长时间?数据线是什么,怎么可以把东西传到笔记本电脑……” “停!”江南连忙叫停,严肃地对殷勤道:“这些问题太复杂,要说清楚这些问题得先说说什么叫做科学,要想说清楚什么叫做科学又要说到什么叫做先进生产力,说到先进生产力就又必须说说与之对应的生产关系,要说到生产关系我们就得从社会主义慢慢回顾到资本主义再回顾到封建社会……总之,我这个现代人跟你这个古人说不清!” 殷勤发现自己居然被鄙视了,居然被一个自己一向鄙视的人鄙视了,这一发现让殷勤觉得很郁闷,同时对江南所说的“现代”更好奇了。 “现代,究竟是怎样的?”殷勤问江南。 看来他砸得不够狠,这个好奇宝宝仍然这么好奇,江南挠头:“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江南从白布包袱里翻出手机来,开机道:“这个东西叫做手机,用这个东西我们可以跟离我们哪怕十万八千里的人联系,只要那里有信号。我的意思是,现代的生活非常方便……”江南解释无力,又打开电脑,掉出自己在家拍的那些相片来现场指导:“我们每天早上可以用闹钟叫我们起床,而不必依赖于公鸡(鼠标在卧室的照片上点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我们起床把牙膏挤到牙刷上刷牙,而不是用盐擦,(鼠标在卫生间的照片上点了下牙刷)……”说到这里,江南突然想起来刚刚收拾的那堆物品中有牙刷牙膏的,来古代久了,他居然把这种日常生活用品归类为无用物品,看来他被古人腐蚀了。江南泪,连忙关掉笔记本把实物翻出来,献宝似的给殷勤看。 生怕殷勤看不明白,当下他舀了水,挤上牙膏刷了起来,然后像拍牙膏广告一样把自己的牙齿秀给殷勤看。 殷勤看了看江南的牙,又去看牙刷:“这个东西是什么质地的?” “塑料。”江南答道,立刻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塑料是现代中非常好用的一种材料,它虽然不是很结实,但是很轻,而且隔水,做了容器也不容易漏水。就拿面盆来说吧,木的面盆太厚重,而且日子久了会裂开、会漏,铁盆呢,那就甭提了,虽然结实,但是沉的很!” 殷勤又去翻看江南带过来的其他东西,那些东西在他看来个个新鲜,他指着矿泉水瓶子问江南:“这个也是塑料么?” 触类旁通,孺子可教!江南赞许地点点头,当下一件件跟殷勤解释起那些东西的用处跟用法起来…… 转十五)琴儿 一个讲得开心,一个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就过了晚饭时间,直到琴儿补完两个大箱子送过晚饭江南才从传道受业解惑的人师情结中解脱出来,殷勤却犹自沉静在对现代社会的憧憬中没回过神来。 吃到一半,殷勤突然问:“这碗也有塑料的吗?” 江南喷,一口鱼丸卡在嗓子里,半天才下去。 “有,不过塑料碗大多数是给小孩用的。”江南想了想,回答。 初步断定,殷勤同志的生日应该是二月前后,因为他太有被天王星影响的水瓶座特性了!(备注) ——15——15——15——15—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15——15——15——15—— 又被殷勤拽着唧唧歪歪了一个晚上,江南爬上床就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起床无非就是吃饭,帮殷勤答惑,剩下的时间里江南就开始写他构思已久的《基础会计理论》。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五天,虽然江南口才有限,殷勤也把现代社会情况摸了个大概,江南将写的弘篇巨著《基础会计理论》的大纲也已列好。 第五天,江南又照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饭,正琢磨着是不是开篇写正文就看到殷勤又来了,江南道:“不是吧,今天这么早就来。能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你再要听我就只能跟你讲社会主义制度了,不过那不符合三月国目前的生产力状况,说给你也没用。” “有用没有不要紧,听听总没坏处。”殷勤笑笑:“不过我来找你倒不是为了这个事,而是我们又该出发了?” “嘎?去哪儿?”难得过几天安稳日子,江南有点恋恋不舍起来,话说,整天坐在马车上颠来颠去可不是件什么舒服的事情。江南恨,古代为什么没有飞机呢,就算没有飞机有辆汽车也行啊! “罹天城。”殷勤指着琴儿补好,江南重新收拾好的两个箱子说:“把这个也带上。” 听起来似乎有搬家的意思,好象再也不要回来了。江南纳闷,把这两天新得的换洗衣裳卷吧卷吧也收拾到了箱子里,就拖上闪人。 因为没了巧克力,箱子空荡了不少,也轻了不少。一边拖着箱子,一边江南在心里嘀咕:这个令狐十三太不地道了,只把箱子换了过来,卖巧克力的钱却不折算给他,难道还想吞掉么! 待爬上马车,江南一愣,随即大喜——这才像个言情小说的样子嘛,男主上路怎么能没有美女陪伴呢!放好箱子,江南笑眯眯地冲琴儿一伸手:“你好,这一路就请多关照了!” 琴儿笑着拿起放在旁边的小包袱打飞了江南的手:“说起来,公子这个爱占人便宜的习惯跟那个江南还真是挺像的。” 江南耸耸肩,缩回手,古代的女子就是这么小气,就是这么不解风情,有什么法子呢。 赶车的依旧是殷勤,虽然导演没有给他双份的(男配的以及车夫的)酬劳,他还是兢兢业业、毫无怨言。江南无聊,就在车里跟琴儿找话说:“这次他怎么想起来也把你带上的呢?话说,他可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多一个人出来就要多报销一份差旅费,不上算的啊!” 江南一边说着一边一边冲马车外一撅嘴。 琴儿会意一笑:“不知道公子说什么,不过你不知道么,此行是拿我们两个去换花姑娘回来的。” 江南可奇了怪了:“拿我去换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要那你去换呢?” “这句话也是我想问公子的。”琴儿笑道:“公子看来跟花姑娘真的很有渊源,不过,我都不知道九爷怎么会舍得拿你去换花姑娘,你可比那花姑娘有趣多了。花姑娘虽然也奇怪,终究没有那些东西……” 说着琴儿看了眼江南的箱子,又道:“也没有公子这般肯说话,有鼻子有眼地掰出那些东西来。” 掰……合着他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吹牛皮的人,江南摇头:“我跟你们九爷说的可都是真的,怎么能算掰呢,至于我跟花无缺,那渊源可大了,这么说吧,曾经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不过如今我就是我,她还是她。” “公子就绕吧,就算绕晕了琴儿也不会相信的。”琴儿捂着嘴笑。 江南叹气,唯物主义啊,居然在这个遥远的生产力非常不发达的古代深入人心,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类,真的该去检讨了。 不再乱扯,江南问琴儿:“说真的,为什么他们会拿你去换呢?” “因为我是前朝的小公主。”琴儿笑眯眯的回答,表情一如既往地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江南骇到了,细看那眉眼,果真跟木叶有几分相似,不过似乎比她好看得多。他奇怪道:“你是前朝的公主,可是,你怎么会做丫头呢?如果现任皇帝想收买人心的话怎么也得把你金枝玉叶的供起来吧。” “做丫头不好吗,可以自食其力,可以自由自在,绿瓦红墙外,连空气都是新鲜的。”琴儿漫不经心地笑,可是江南发誓,他在琴儿的眼里还看到一种另外的情绪一闪而逝。 他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过,别人的隐私,还是尊重些吧,江南捏捏鼻子,言不由衷地夸赞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姑娘追求自由的勇气让我敬佩!”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琴儿若有所思地低低念了几遍后,又展颜一笑:“不说我了,你呢,你是为什么被拿去交换?” 江南羞赧地挠挠头:“大约是因为你姐说过要收了我吧。” 那“收了我”三个字,江南说得又小又快,不过琴儿还是听到了,她拍手一笑:“这么说来,也许我以后有机会叫你姐夫。” 江南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跟未来的小姨子在聊天,想到娥黄、女英不由一时心猿意马,可是立刻他又想起自己曾跟自己保证过只对一个人好,只跟一个人过一辈子,又立刻收神敛性,把态度放严肃,表情放认真。 男人本色,偶尔也会忘乎所以地幻想一下三妻四妾什么的,但是重责任的男人即便一时忘怀也总能悬崖勒马。 人无完人,也许能做到这样也算不错的了。 琴儿虽是女子,一路上却也未显累赘,她能干、且活泼,有时候江南会看着她偷偷想:也许木叶可以把那负担子交给她,然后跟他一起去笑傲江湖。不过这样的想法总是一闪而逝,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剥夺了另一个女子的自由,尤其是这个女子那么的向往自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江南是很有良心的一个人,或者说江南是一个极不愿欠人家什么的人,颇有点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意思,所以一直都逆来顺受。 ——18——18——18——18—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18——18——18——18—— 三天后,三人抵达罹天城。 这一趟是公差,三人自然不必住旅社,刚一进城就有衙门里的差役把他们接进了驿馆。据说,那城守原打算把他们接到自己家里去的,可是考虑到自己在廉正方面的声名,最终放弃。(其实是剧组考虑到大宅院租金太贵。) 三人刚在驿馆把气喘匀,城守就过来拜见了,等城守客套完之后,殷勤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南:“唔,江湖,也是江家的人,江家果然出人才。” 城守江湖只当是夸他,立刻眉开眼笑道:“微臣不敢,王爷过奖了。说起人才,微臣有个小妹叫江雪,算不得美人,却弹得一手好琵琶,如果王爷……” “江城守,你这算贿赂本王呢,还是想将来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 殷勤似乎在开玩笑,江湖却登时下出了一身冷汗:“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终究什么都没支吾出来,一旁看戏的江南看得于心不忍了,不过是想往上爬,这世上有几个不想往上爬的呢? “正事儿要紧,说正事儿吧。”江南解围道。 江湖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南,连忙汇报说叛军已经派人来接头了。 殷勤在听汇报的当儿也看了一眼江南,江南头一次勇敢地看了回去——反正马上他就要被换给木叶了,无须再夹着尾巴小心做人。 殷勤倒是一诧,随即又面色如常地跟江湖说,安排交换人质事宜。 待江湖走了,殷勤笑向江南道:“怎么,回护你的本家么?” “咦,刚刚那个人是公子的亲戚?”琴儿奇怪地插嘴,随即抿嘴一笑:“我原以为公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呢。” “那个人不过是正好跟我同姓罢了。”江南没好气地回答琴儿,随即又向殷勤道:“我并不是回护他,只是,人家也不容易,一个妹子指不定多宝贝呢,出来混的,能怎么办呢?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也许他图的不过就是一份安心罢了。” 社会无非是一个人情的大网,真正能有多少公正严明,江南冷笑。 当然,江南并不是支持这种做法,只是能理解那些人向上巴结的追求,以及那种诚惶诚恐的心态,官场,可是个比江湖还容易挨刀的地方。 殷勤摇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这种人也同情。” “也许问题并不在于我脑袋的构造,只是在于我们视线的角度。”江南淡淡道:“作为亲王,您的视线自然是俯视的,而我却和他一样,作为一个小人物,只能仰视罢了。也许有的人为了仰视的角度小一点,让脖子不那么酸,从而做一些投机的事情,这也情由可源。一切来自不平等,等人人平等了,这些现象应该就会少一些吧。” 只是,要真正的人人平等究竟得等到什么时候呢,难道真的要等到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共产主义么?想起原来在单位仰人鼻息的日子,江南惆怅。 殷勤显然又被震住了,继现代化描述后他又被江南的另一个理论震住了。 殷勤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下巴:“你所说的现代,是人人平等的么?” “大多数吧,我只能说大多数。”江南诚实地回答。 “为什么,你以前都没说过这些?”殷勤瞥了眼江南。 江南哪能告诉他,以前是谨慎小心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想着自己反正不再会被他挟持了,所以大胆了很多呢。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今天这种状况么。”江南讪讪的笑笑,如今还在人家手心里捏着呢,不能太放肆。 殷勤“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琴儿一时看看江南,一时看看殷勤,不知道是不是还认准了江南不过是在掰。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吃了下午茶,那个江湖就派了车马来接,还派了一队小兵保护着殷勤去交换人质。本来江湖也想去了,可是殷勤嫌他累赘,自己又怕死,就乐得遵从王命了。 殷勤带着琴儿和江南到达城边上的指定地点时,木叶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竟然是很久不见的青衫,此刻她坐在殷勤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正在出神。 殷勤有点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居然会是她,不意外的是,早知道她是那边的人。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青衫姑娘,又见到你了。”江南抢在殷勤前面打招呼。 青衫只淡淡地看了眼江南:“不敢,初次见面,久仰久仰。” 好象热脸贴了冷PP一样,江南有点讪讪的,总算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了脸了,青衫根本不认识他。 殷勤这时候才说话:“木姑娘要的人在下已经带来了,不知道在下要的人却在哪里?” 青衫不语,只拉开身后的门帘,江南他们看到花无缺如粽子一般结结实实地被绑在那里。 江南汗,殷勤含笑道:“这可是姑娘的不对了,你看,在下也未将你们的人绑成这样,你为何却把在下的人绑成那样呢?”殷勤用眼神示意了下琴儿和江南,说出去差点让江南当场喷出来的话:“优待俘虏才是大家之气,才是仁德之心。” 优待俘虏……江南开始回忆这几天是否曾给殷勤洗脑过这部分知识,青衫淡道:“她若也像他们一样合作的话,我自然不会绑她。” 江南暗自点头,虽然他也没跟花无缺说过几句话,他也能猜出她绝对不是个易于的主,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 备注: 谁瓶座男生性格节选:由于土星的影响,水瓶座的男性性格比较冷漠、孤僻,思想富有哲理性。如果天王星和影响力大,则会使这一座的男性变得很幽默,喜欢与人交往,并对所有新事物充满好奇心。 转十六)木叶VS琴儿 这些都是闲话,片刻后两人都痛痛快快地放了人,江南还不忘拖上他的两个大箱子。 双方都是聪明人,也不玩什么阴谋诡计,若是玩了,只怕双方隐在暗处的伏兵都要杀将出来,这又何必呢。 只是,殷勤把花无缺接过去之后,给她松绑,然后直接交给了那队小兵让带走,自己却施施然地赶着马车,跟在青衫他们后面。 江南听到动静,可奇了怪了,他把头从后窗户里伸出去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自投罗网?” 殷勤笑笑,很纯洁很无辜地问道:“我很自觉地去给你们做人质不好么?” 江南狐疑地看了看殷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一时秀逗了,把脑袋从窗户里缩回来,自去跟琴儿谈笑,不过心里总是不那么安定了。 “呃,如果你回去会跟你姐一起吗?我的意思是,一起去完成造反……或者说复辟大业。”江南终于问出了埋藏在心里好久的问题,话说,这个是敏感话题,一直都没好意思问,若不是想找点严肃的事情给自己做,不要再去想殷勤,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琴儿一笑,坦言道:“不会,而且我会劝她放弃。” “小公主最好不要劝。”驾车的青衫冷冷道。 江南突然有点惭愧,自己一大男人躲在车里跟人家说悄悄话,却那么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在风地里赶车,真是罪过啊。 江南正准备出去换青衫进来,又听琴儿问:“为什么?” “小公主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自然不知道为什么。”青衫口气还是很淡,但是连江南都听出了其中的冷意。 琴儿并未辩白,只一笑。 江南看了看琴儿,还是没有出去——让那两个人共处一室,还不如让青衫在外面吹点冷风呢。 不过,琴儿如果真的要去劝木叶,只怕对姐妹感情不好吧。江南担心地看了看琴儿。 殷勤这个脑子进水的,居然真一路跟他们跟到了木叶的地盘,江南汗,哪有人这么找死的。 不过殷勤也只跟到那里,等江南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殷勤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马车在那里。江南使坏,跑过去把那马车牵上,准备把它泊进城去。偶尔揩揩会过日子的人的油,感觉真的很不错。 城门在江南的眼前缓缓打开,江南一眼就看到了木叶。此刻木叶虽不是戎装,但一身明黄色的外袍显得她高贵逼人。 木叶瞥了眼江南,向琴儿道:“妹妹……” 只这两个字,便有些哽咽,琴儿有些害羞地看了看木叶,也道:“姐姐。” 木叶离开琴儿的时候,琴儿尚在吃奶,她对木叶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血浓于水,亲情是种天性,只这片刻之间,两姐妹就有些惺惺相惜了。 木叶挽着琴儿登上了一辆车,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一个大气的大宅院,总是时间太短,他们来不及,也顾不得造皇宫。 江南好感动,分别了这许久的姐妹,一朝相逢真是太催人泪下了,于是他的被冷落也没显得有多孤寂了,江南跟着那群人簇拥着那对姐妹进了大宅院。 之后又是百官朝见,又是廷宴,热热闹闹的一直到深夜才消停下去。 终于等到应酬完毕,江南被领到分配给他的小屋子里。 一番梳洗,江南开始思想斗争要不要去找木叶。不去吧,想念的紧,今天虽然见了面,可居然一句话也没说上;去吧,不知道木叶住哪儿,若再向人打听,这深更半夜的,折损木叶名节还是小事,被当成刺客可就糟糕透顶了。 正想着,只听得窗户吱呀一声,然后木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此刻木叶已经不是那身明黄色的装备,只是一身浅蓝色的长衫,恍若过去一般。江南怔怔地看着木叶,一时好象有数不清的话要说,却不知道该先说哪句好。 江南突然抱起木叶,BIAJI,在她脸上香了一下。 也许,这个也可以叫做事实胜于雄辩,或者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此亲密的动作,究竟是第一回,木叶在桌边坐下,低头半晌:“今天,冷落你了。” “我知道。”江南放下因自己一时孟浪而忐忑不已的心,道:“我知道,是我让你为难了。” 江南搬个凳子到木叶旁边坐下,不规矩的握住木叶的双手:“还好有小公主这么个因由,让我当作添头换回来了,不然,指不定你多为难呢。” “你们是在说我么。”门边传来琴儿的声音,江南连忙缩回自己的手——不是心虚,只是,终究是在古代,总得顾着点礼仪。 “你怎么来了?”江南问。 琴儿笑着关好门:“门没关,我就溜达过来了,怎么,公子不欢迎?” “欢迎,欢迎。”江南汗,自己居然忘了关门,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香木叶那个镜头有没有人看到。若是被人看到,他可对不起木叶了。 木叶也汗,木叶汗的是,明明门就开着,自己还偏从窗户里跳进来,这个行为太傻了。 (某九十九某千:摸摸,女儿啊,不怪你,偷情的心总是忐忑的,一时看不到门开着也难免。) 琴儿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了过来,自己找了个凳子,在江南于木叶对面坐下:“正好姐姐也在这里,看来我们姐妹是想到一起去了,不如就借这个地方跟姐姐说几句贴心的话吧。” 倒好象是特意到他这里来找木叶的了,江南汗汗地挠头,暗想:不是迫不及待地做说客来了吧。 果然,琴儿开门见山道:“这是见姐姐的第一天,琴儿本不该说这件事,只是,琴儿是个直肠子的人,心里藏不住事,也不愿意对姐姐拐弯抹角。” 木叶没有回答,只是略有些惆怅地说道:“原你并不叫琴儿,你的本名叫木兰,母亲生你的时候恰逢玉兰花开……” 江南汗,琴儿这个名字貌似是之前的某个穿越者取的——不过,责任总是还在于他,不是因为他便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琴儿跟着木叶惆怅了一会儿,强笑道:“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叫什么不一样呢。” “名字,是父母赐予的福音。”木叶认真的说。 一开头就没说到一起去,这个气氛叫一紧张,江南连忙打圆场,向木叶扯道:“其实这个得怪我,原来她是叫兰儿的,我刚穿过来的时候把她给改了,我有给人家乱起名字的坏习惯。” 木叶看了看江南,点点头,总算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琴儿疑惑地看了看江南,难得气氛又转回来,她当然不会再去把他弄拧。 沉默了一会儿,琴儿道:“姐姐,我此来是想劝你罢手的。” 木叶不语,琴儿继续道:“天下,是谁家的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现在百姓安居乐业,无端挑起战乱,吃苦的终究是百姓。” 天哪,琴儿这个思想觉悟真是太高了,江南仰望,一时冲动地点头附和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木叶涩涩地瞥了眼江南,江南忙低头,一时面向真理,他忘记了木叶的处境了,真是该打。 琴儿也看了眼江南,继续苦口婆心道:“再说,若眼下挑起这血雨腥风,即便江南成就了帝王之业也不得安宁,日夜为百姓辛苦操劳。姐姐,你我终究是女孩儿,治理着江山太过辛苦,不如安安乐乐地相夫教子,虽平淡,但是幸福。” 家国天下,天下家国,从大道理有讲到了切身利益,琴儿真是好口才也1江南点头,木叶又瞥了江南一眼,江南汗。 琴儿看木叶没反应,又道:“姐姐,你相信我,凝王是个贤明的人,他将来一定会厚待百姓,做个好君王的,姐姐何苦费心费力地去推翻他?” 江南默,原来这一句才是重点,江南突然就想明白了她一个堂堂公主怎么会跑到凝王府去做丫头,也明白了她做这说客的最根本的原因。 怪不得她那天反复咀嚼“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原来她所向往的并不是自由,而是看上了凝王——这竟是穿越古代版的罗米欧与朱丽叶。 江南同情地看了看琴儿,只怕她未来的情路会很难走。 果然木叶涩涩地开口道:“兰儿,你是木家的孩子。” 琴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木叶又道:“木家的天下,不仅仅是木家的。木家身后有着无数双期盼的眼睛,以及无数的牺牲。” 不知怎么江南就想起了资本主义的竞选,每一个政党后面都有好多财团,他们代表的也不过就是这些财团的利益。 如今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已经注定木叶不能放手,也无法放手。就算她觉悟高,决心真诚地为人民服务,然后罢工了,不肯再去参加竞选了,他们也还会再弄出一个傀儡来,说白了,终究还是被既得的利益所驱使。当然,这是封建社会,其中也有一部分封建社会所特有的产物——愚忠。 这就是为什么历来造反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偏偏有那么多人宁可头破血流也要把造反进行到底。 “你们……不可能。”沉默了半晌后,木叶如是道。 琴儿一怔,随即悠悠一笑:“姐姐猜到了么,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木叶不语,琴儿突然站起身,走过来握住木叶的双手:“姐姐,就当为了我,罢手好不好?” 这次是亲情攻势,她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只是,只怕把玉皇大帝抬出来都不能改变这个一触即发的形势,江南暗叹。 “兰儿,忘了他吧。”木叶劝道。 琴儿摇头,仍旧坚强的一笑:“姐姐果然是不肯罢手的,看来还是我太天真。只是,姐姐,如果我要回去,你不会不让我回去吧。” 说完她又一笑,小心地查看木叶的反应。 江南很难过,因为他知道木叶会很难过,十几年没见的妹妹,只才一相见,就又要离开,这让人,情何以堪。 果然,木叶苍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南忙安慰道:“每个人总有自己的世界,木兰总有木兰自己的生活,你们今天总算见过面了。而且,日后又不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是啊。”木兰小心地笑:“如果开仗的话,总会有胜负,凝王仁厚,自不会把姐姐怎么样;姐姐,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总会放过凝王的,对不对?” 这丫头,还没在哪里,就开始为可能的将来讨起情来了,这一趟,看来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空手而归的,江南在心里摇头。 “你……终究是我妹妹。”木叶涩涩地笑笑。 琴儿似松了一口气,也许她早知道做说客不会成功,只是等这么一句话吧。 “那么,姐姐,琴儿不妨碍……”琴儿看着江南一笑,才继续道:“不妨碍你跟江公子说话了。” “兰儿……”木叶看着琴儿离开,忍不住颤声呼唤。 琴儿回转身一笑,声音也有些颤抖:“姐姐放心,琴儿总不会就走。琴儿初见姐姐,也很愿在姐姐身边多盘恒几日。” 说完这句话,琴儿就逃也似的走了,若他没走的话,只怕江南跟木叶就可以看见她的眼泪了。 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好容易失而复得,转眼又将得而复失,江南不能深刻的体会到这种感情,但是想来与他想念父母也是没差的。 江南不说话,起身抱住木叶的头,这时候没有什么语言能安慰到,他能贡献的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江南怀抱里良久,木叶才闷身说道:“我还以为,从今开始我不会再孤单。” 江南叹:“我原也以为,终于有个人可以帮你分担。” 人的离别,总是说来就来,半点不由人挽留。 江南突然战栗,是不是他有天也会突然离开呢,就像突然反穿回自己的身体一样,突然的离开这个世界,那时侯木叶又该怎样? 他像所有穿越者一样,享受着友情,享受着爱情,挥霍着人生,总忘记了这一切很可能不过只是人生中的一个插曲,到最后究竟路归路,桥归桥。 江南,你真是穿越小说看多了,居然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在未明朗结局之前,他有什么权利动感情,又让别人动感情?!江南深深责怪自己。 虽然说此刻不是试探的好时机,江南还是忍不住问:“木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你会怎么样?” 木叶没有回答。 江南讪讪的解释说“我不是说我自己想离开,只是,你也知道我是穿……” 说到一半江南低头看木叶,这才发现她已经合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江南有些失望,似乎又像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木叶抱到床上。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江南(振臂呼唤):替身!替身!妈妈,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人怎么可能抱得动一个一百多斤重的大女人! 某九十九某千上,带走木叶,换上个穿木叶衣服的塑料模特。 江南(抱着模特弱弱的说):妈妈,我的意思是我要求替身……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转十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南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滴泪悄悄由木叶的眼角滚落到了青丝中。 ——21——21——21——21—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21——21——21——21——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江南在风里吹了三天了还是没看到雨来,他不由纳闷,都筹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开战呢? 当然,他并不是期待战争的到来,只是照常理随便想想而已。 这几天木叶一直很忙,江南只有晚上能看到她一会儿,琴儿也跟江南一样。江南闲极无聊,拽着琴儿来帮他编撰《会计基础理论》,琴儿的一手字写的又快又好,仅三天她就帮江南整理了一章的内容出来,当然,这并不是就像教科书上那样罗嗦的一章,江南不用篇稿费,只摘其扼要部分而已。 经过这几日比较频繁的相处,江南在心里感叹,琴儿真是个宜室宜家的贤内助,后宫这个是非之地果真适合她么?即便没有后宫,陈宁能善待她么?她的未来究竟会是怎样的呢? 想起琴儿在凝王府身份不明地做了那么久丫鬟,江南就黯然。陈宁当时特地把琴儿指去伺候花无缺,只怕不是偶然吧。 第三天午后,琴儿回房午休,江南正在看琴儿整理出来的书稿,木叶悄悄地过来了。 这时候看到木叶真的很奇怪,江南放下书稿,给她让座:“这时候怎么有空来的?白天你不是很忙么?” 木叶不答,坐下顺手拿过江南刚看的书稿,略翻了几页:“这个写的越发清楚了,以后可刊印了发给商家门使用。不过,这里恐怕还不全吧……” “这才是第一章,后面还有很多。”江南笑,一种学者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又问道:“今天怎么白天也能腾出空来?” “因为我想着能在一起多呆一刻便是一刻,所以我过来了。”木叶轻轻说,放下手里的书稿又补充道:“我是在说兰儿,我以为她会在这里的说。也许就是明天她就要走了,也也许马上她就要走了……” 木叶说的很淡,但是人都听得出来她很惆怅。江南也很惆怅,江南疑心木叶说的其实不是琴儿,而是自己,江南疑心那天晚上她其实是把话听了进去的。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重,江南笑笑:“今天下午没事么?没事就留下吧,一会儿琴儿也过来,我们一起来讨论这本书,你比琴儿要专业的多,也许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 木叶摇头:“一刻钟后清莲国那边派人送最后一批兵器会到,我得去看看。” 江南恍然,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开仗,原来是军火还没筹办好,不过,这批既然是最后一批了,是不是意思明天就可以开战了呢。 江南正想着,木叶又缓缓道:“我一直在想,如果一旦开战会不会就有违你‘和平解决三星聚鼎’那个任务中的‘和平’二字,所以我总宁愿最后一批兵器慢点到来。” 江南一黯,这倒霉催的没方向的任务,害得他自己纠结不够,还害得木叶也纠结起来了! 江南连忙岔开话题道:“清莲国的遥光丞相不是不肯卖兵器的么,怎么后来又卖了?” 木叶看着江南一笑,配合地转移话题道:“说起这件事情得提到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你见过,就是那次救了你跟殷勤的木家兄妹。” 木叶知道木家兄妹江南不奇怪,她自由她的信息网,只是兵器的事情有关这两个人就奇怪了,江南挠头。 木叶继续解释道:“就是我们那次在积弩将军墓中被分别困住的那段时间里,清莲国朝中无相,遇岚就乘着这个机会找他兄妹二人弄了兵器出来。说起来也多亏救了你们,他们才得以重返王都平了十六年前那段冤案,得以被朝廷委以重任。” 没想到他无意间就做了件好事,怪不得那天留尘吞吞吐吐呢(详见转二),只是那个“小杰”也实在不爽利了些。江南撇嘴,别人的辛秘他也懒得打听。说到被困,倒是让他怀念起那谷底的生活来。 人总是要面对现实,那样的日子一生中能有一段也不错了。江南好奇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帮你们呢,清莲国不是号称坚决不出口兵器的么?” “你忘了么,他们也姓木。”木叶悠然道:“清莲国与三月国的关系可以说错综复杂,他们本是积弩将军的后人,但先人曾在清莲国做官。” 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啊,江南挠头。 说话间就过了一刻钟,木叶邀请道:“或者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他们。” 木叶的眼光隐隐约约有丝期盼,不过,即便没有那一丝期盼江南也要义无返顾地跟去的,正如木叶所说的,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走了,能把握的只有眼前——这生活的蜜糖,争得一刻,便是一刻。 字世杰名期言的木氏小强看到江南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又是鄙夷,江南就奇了怪了,他究竟是招他惹他了,总被他鄙夷。 留尘看到江南也不是很热络,不过还是很奇怪。在木期言跟木叶等交涉的当儿她悄悄问江南:“公子,是怎么醒过来的呢?当日那个姐姐又哪里去了?你为什么又和她在一起了?” 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留尘瞥了一眼木叶,声音里也多了一丝质疑的味道。 那个姐姐自然指当日花无缺模样的他,江南挠头,猜测她是把他跟花无缺当一对了。不过,这该怎么解释呢,江南含糊道:“她,跟另一个人离开了。” “是当日的那个人么?”留尘狐疑,没头没脑的问。 换别人也许要纳闷个半天,不过江南很清楚她是在说殷勤,他摇摇头:“不是,是另一个。” 话说,花无缺最后应该会跟令狐十三一起吧,江南暗想。 留尘的眼神也变得鄙夷起来了,不过那个鄙夷的对象显然不是江南,而是花无缺——先是江南,后是殷勤,再又有另一个人,江南汗,他似乎是误导了什么了。 随木氏兄妹而来的还有一个混世小魔王,花错。 一开始花错跟着那些装卸兵器的士兵门一起玩,热闹地帮着装卸兵器,这时候看到留尘一直跟江南唧唧咕咕的说话他立刻就舍了那些兵器,腻到留尘这里来:“尘尘,你跟这个丑八怪说什么悄悄话,不如跟我去玩吧。” 丑、八、怪……江南黑线,他居然被称呼为丑八怪,太伤他自尊了,不过,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江南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然后堆出一个笑脸来:“你这个小魔星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师傅和迦鸾怎么会放你出来?” 花错苦恼地回答:“别提了,师傅跟迦鸾两个人怪死了,我看着难过,就偷偷摸摸跑出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师傅和迦鸾?” “哦,我知道了!”花错看了看江南,指着他叫了起来:“你是那天在桃花阵看到的那个人,你是江南!” 看在他能认出他是江南的份上他也决定原谅他了,江南伸出手刚准备在花错头上摸摸,再勉励几句就看到一个橘黄色衣衫的小姑娘乳燕投林般地冲了过来,那个小姑娘拖着个大辫子,赫然就是小栈的老板娘叮当。 叮当还没跟花错说话,江南和木叶等还没反应过来,络绎不绝的又来了一众女子,最后施施然来了迦鸾以及飘萍儿与遥光两位男士。 花错挨个儿招呼:“春春、徽恩、飞竹、漾儿、叮当、萧萧、潭潭、雅雅、画画、烟烟、俏俏、颜儿、鸾儿、飘萍儿、师傅,你们怎么都来了?” 遥光无视花错,任他被一众美人围在最中间。 遥光看着那些兵器皱了皱眉,然后才向木叶道歉说:“姑娘见笑了,因为劣徒的缘故给你们带来麻烦,遥光深感不安。” 木叶已经见过这个阵仗了,也不觉得太奇怪,当下客气道:“无妨。” 江南摇头,他们是无妨啦,反正他们不是当事人,不过他……江南同情地看了看遥光,这一大家子,可够给他添乱的了。 乘着人多语杂,遥光又轻声问江南道:“兵器的事情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有了这兵器,只怕他们近日就要开战,这三星聚鼎的事,你却待如何?” 江南耸肩苦笑道:“看吧,等待我的或者只能是油锅和蚂蚁噬骨。前一阵子因为我的缘故已经让她为难了不少,我怎么能让她更为难。” 遥光点点头:“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你能联系到太白金星的话,或者,你可以向他求助。” 江南突然想起上次给太白金星上供后来做了一梦的事情,或者那个梦竟是托梦,不过是因为中途被人打断了。 也许,他应该再试一次。 江南正想再跟遥光说点什么,一个高个儿的大姑娘带着怡糖也过来了,江南对花沾衣有阴影,好容易捂住嘴才没唤出“糖糖”二字,再一细看,那大姑娘竟然就是花沾衣。 花沾衣看也没看江南一眼,直接冲人群里的花错走了过去。 这次她总算找着正主儿了,江南庆幸。 其实就算花沾衣没找着正主儿与他也无妨,因为他早已不再是过去那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样子了。 只是,看着花沾衣突然变成那副烟视媚行的样子真是怪啊,难道他学绾绾同志男扮女装?终究,江南忍不住悄悄拽了怡糖,指着花沾衣问:“糖糖,原来,她是女的?” 糖糖奇怪地看了看这个叫出她名字的陌生人,答道:“当然,我们绣坊的所有人都是女的。” 绣坊==浅若云湮?江南顿时石化。 看来,他误会花沾衣的不止一点点…… 没有最热闹,只有更热闹,江南再一次看到众星拱月的花错深刻地得出了上面的结论。 本来木叶他们已验收完兵器,双方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可是,遥光怎么也是邻国的丞相,他们不能就把人家晾在那里,只能等待他们不再那么混乱了问清楚他们是立刻就回,还是留在这里要他们招待。 遥光也看出木叶他们的等待了,当下向花错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让他跟他一起回去。不过花错扭动,不肯走。 一堆人交涉来交涉去,结果是,她们先回去,花错留下来玩几天再回去——她们虽然能千里追踪,最终却还不得不由着他,江南摇头,这小鬼算是被他们惯坏了。 所以晚上,一起回那个大宅院的除了木叶和江南,还有那个花错。 花错怎么也算是丞相的高徒、故人的子弟,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打发到驿馆里去,可是江南开始头疼琴儿,不知道这个小魔星看到琴儿是不是也像当初看到他一样色兮兮地扑过去问:“哎呀哎呀,好一个可人女子,姑娘谁家的?姓什么?叫什么?都念过哪些书?可有字?可有人家?” 他有种感觉,这个小色狼但凡看到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第一时间冲上去这么问一番。 令江南惊讶的是,花错与琴儿一见面,竟是琴儿一把抓住了花错问道:“公子,可是也姓花?” 花错似乎被吓了一下,随即反握住琴儿的手:“姐姐怎么知道的呢?姐姐以前见过我么?姐姐谁家的?姓什么?叫什么?都念过哪些书?可有字?可有人家?” 江南囧,这一套到底还是说出来了,虽然不是第一时间。 琴儿不动声色地挣出自己的手,笑道:“琴儿没见过公子,不过公子长得跟一个人格外像罢了。” 一边说着,琴儿一边瞥了眼江南。 江南用眼神抗议,他虽然有段时间跟这个小正太的模样差不多,但是他显然要比他成熟,稳重得多。 当然,琴儿根本没看懂江南的眼神,她也从来没把花错看成是以前的江南,那两个人的气质实在是差多了。她不过是觉得这个人跟花无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完全是觉得,单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他们是否又会利用他来威胁花侍郎? 琴儿深深忧心,当下却不动声色。 转十八)二郎神归位 再混乱,一天也总要过去,当晚闹到深夜,各人自去安息。 ——21——21——21——21—我是第一次反穿越的分割线—21——21——21——21—— 第二天一早江南就命人准备下供品、香烛以及纸钱,然后遣退了众人,关起门神神叨叨地唠叨起来,催促着太白金星快点下凡。 可是江南左等右等、右等左等怎么也不见太白金星,甚至连颗烟雾弹也没看见。江南一行怒,一行又怀疑这个办法行不通,上次不过是黄粱一梦。思想斗争了半晌,他最终留下满桌供品,关了门去琴儿那里蹭早饭。 江南到琴儿那里的时候,琴儿已经跟花错一起吃起来了,似乎她们还在讨论着什么,不过,琴儿一看到江南就掩住了,她笑招呼江南道:“江公子怎么突然来这里,吃了没,没的话一起吃一点吧。” 一边说着,琴儿就一边示意起伺候她的小女孩添碗筷什么的。 江南先艳羡一下琴儿有这么贴身的丫头,随即又嫉妒花错来得比他早。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存心找茬,江南叹气,实在是太白金星的事弄的他心里不上不下的难过。郁闷了一会儿,江南化悲愤为饭量,风卷残云般把桌子上剩下的三只水晶烧卖、两只鸭肉卷、一只豆沙包,以及后上上来的一笼蟹黄汤包、一碟桂花糕,连同一大碗香绿梗米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花错与琴儿只看得目瞪口呆。 看着他总算吃完了,琴儿问江南:“我们一会儿去姐姐那里,你去吗?” 江南点头,心情总算稍微好了点——能看到情人心情总会有些上升的,尤其是很忙不容易见到的,且不知何时就不能再见到的。 没想到蹭个饭也能蹭出福利来,江南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多多来蹭饭,究竟琴儿是小公主,在各方面都名正言顺得多。 三人穿堂过院的到了木叶平时办公的地方,终究是帝王气派,通禀了之后三人才得进去。 木叶正不知在看什么文册,看到江南他们来却也欢喜,放下手中文文册问他们:“你们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 江南想说“我想你了”,这大庭广众下到底不好意思出口,憋了半天只红着脸咳了咳。 琴儿坐稳后悠悠道:“却是来向姐姐道别。” 不仅木叶一震,连带江南也是一震,这热辣辣的突然就要走,谁受得了。 木叶还没说得出挽留,花错也来添乱:“我也跟琴儿一起去玩,琴儿说她带我去找那个漂亮的花姑娘。”(漂亮的花姑娘……对不起,容我先喷一下……) 木叶一皱眉,先驳回花错的请求:“这不行,令师把你放在这里,你就成了我们的责任,眼看着这边就要开战,怎么能让你这个时候离开。” 花错可怜兮兮地一皱小脸:“真的不行吗,我保证不捣乱,我只乖乖地跟琴儿去找那个花姑娘,看过她我就回来了。” “不行,刀箭无眼,万一有个万一,我们却如何向你师傅交代,我们可没有兴趣跟你师傅为敌。”木叶大法官驳回了花错的上诉。 花错求助地看了看琴儿。 琴儿咬了咬嘴唇,终究笑道:“姐姐难道是想留住他,再次要挟花侍郎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木叶奇道。 琴儿笑笑:“姐姐,你看看他这张脸,你难道猜不出花错与花无缺其实根本就是孪生兄妹么?昨儿我问过了,花公子的生日与花姑娘的可正是一天的。” 琴儿的意思竟是木叶故意要留下花错做人质了,别说木叶不知道,即便她知道了她也不会这么做的,别的不说,她怎么向遥光交代?这个时候可不能腹背受敌。 江南怒,木叶气得说不出话来。 琴儿不见木叶回答,挑着下巴又道:“姐姐,即便是战争也要赢得光明磊落,靠这种利用人心的把戏,未免太卑鄙了些。”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分了,木叶顿时脸色煞白,江南愤怒地看向琴儿,正准备说什么,就听门外报:“殷亲王来访。” 然后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木叶下令接见。 这次殷勤是作为两国的使者来递战表的,顺便来接琴儿回去,话说,来之前琴儿已经表明了态度一定会回去的,不过殷勤还没说这事儿,只是先把战表递上。 怎么说呢,被自己的亲妹妹伤了,而妹妹是为了一个男人。 即便只是生活在一起不过数日的妹妹也是很痛的吧,木叶看着殷勤递过来的战表想着的却是刚才的一幕,有些魂不守舍。 江南心疼,却无计可解,他突然笑道:“其实何必一定要打仗呢,打仗拼的无非就是财力、物力和兵力,不如我们双方约好个时间,把说有的银票、士兵都亮亮相,两边互相数数,哪方银子多的,兵力雄厚的就算哪一放赢,当然,还有固产什么的,双方也可以派人到对方那里去估算……。” 木叶知江南故意说得这么荒诞不经来逗她开心,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当下强笑道:“兵者诡道,打仗哪是兵力多寡就能决定的。天时、地利、人和,影响战争的因素太多了。” 江南傻笑挠头:“原来打仗这么复杂,要不两方各派几个将领,在地图上作演习,然后演习胜的就算赢了——这样也不必动刀动枪、血流成河什么的。” “一将功成万古枯。”木叶强笑摇头:“纸上谈兵终究是虚话,每一寸土地都要凭真材实料拼出来的。” 殷勤不知道刚刚这里出了什么事,听江南如此说倒也兴致盎然,此刻插嘴道:“其实不然,若为了百姓,我们不妨真的做个战斗演习,做个财力比拼,输着自动退场,这也不失为兵不血刃的一个好方法。” 殷勤居然跟江南一起疯,木叶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脸色登时缓和了不少。 江南这时候才顾得上理门边一直冲他挤眉弄眼又做手势的柒叔。 他一个人坐在这边,柒叔所站的地方是他人的死角,所以独他一个人看得到柒叔在那里作怪。虽有一面之缘,究竟没有深交,这个柒叔会找他有什么事?江南纳闷。 但见他孜孜不倦地在那里比画,江南犹豫了一下向木叶告假道:“我去更衣。”(备注) 木叶点点头,江南一溜小跑地随柒叔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到了之后,江南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担心:这个人,不是不想我跟他们头儿混在一起想宰了我吧…… 柒叔冲江南乐呵呵一笑,江南一愣,也是一笑。 “刚刚有点事儿,所以没能及时到,你见谅哈。”柒叔笑笑,那笑容很是谄媚,江南觉得用纳税人钱养活的公务员很该来学学这个笑容。 不过江南也就想到这些,他完全不知道柒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话说,我有找过你吗?”江南奇怪地问。 柒叔挠头笑笑:“你没事找我啊,那我就回去了,谢谢你的供品、香烛和元宝啊,以后有空多烧点,嘿嘿,总有你好处。” 听到这里江南总算听明白了,感情柒叔此刻被太白金星附身了。 “不准走!”江南连忙拽住太白金星:“上次给你上供是不是你也来了。” “是啊,你小子有孝心,总还记得给我上供。”太白金星笑眯眯地说:“对了,上次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突然被人打断了,我都没来得及问你。” “你们神仙只能出现在别人梦里,或者附了别人的身出现吗?除了上供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联络方式?”江南问,指不定下次他迫切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好没银子也没东西上供呢,还是先要个其他联络方式保险些。 太白金星一叹气:“我们神仙,说白了就是非物质的意念存在,不入梦不附身的话是没办法跟你们人类对话的,而且像移动或者联通的客服一样,除了做类似催话费的派任务行为,其他只能客户打了电话来我们才受理。” 江南默,神仙的客服居然是跟移动电话的客服是一个档次的。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江南义正词严地问太白金星:“我问你,我跟花无缺为什么突然换过来了?我什么时候会穿回去?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倒霉的三星聚鼎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柒叔模样的太白金星挠头:“这么多问题啊,我还是一个个回答吧。第一件事情很简单,我答应过你一找到你的身体就给你换过来的,只是花无缺的灵魂沉睡太久,不适应阴阳豹胎易筋丸,所以我试验了两天后又把她的灵魂封住了,等药效过了的那天再让你们各归各位。” 江南点头:“好,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就更简单了,等你完成任务,或者你不想完成任务破罐子破摔了的话,我随时可以带你回去。” 江南默,原来竟这么简单,可是这个时候他还能简单的就决定回去不回去吗。如果不回去,终究放不下父母,好容易养这么大,他又是独生子女,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如果回去,木叶…… 竟成了两难,江南惆怅,问太白金星道:“那边战表都递过来了,眼看战争一触即发了,都这时候叫我如何完成那倒霉的和平解决三星聚鼎的任务呢?” “说起这个我要先恭喜你一下,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会迟到的原因。”太白金星笑嘻嘻地卖关子。 心头生出些期盼来,江南星星眼道:“究竟什么事情?值得恭喜——是不是三星聚鼎的事不用我办了?” “这个你就别想了啊。”太白金星敲了敲江南的头:“不过我告诉你,因为斗战胜佛孙悟空心血来潮跟西方的海神波赛东比武,淹了二郎神星君的封地灌江口……嘿嘿……” 太白金星一边笑一边继续道:“那波赛东和孙大圣的兵器都是海底的至宝,这一比武不要紧,那海水真是翻天动地,不巧,他们又在二郎神的二郎山上比武,那灌江口的水便统统灌进二郎庙里去了……” “这消息跟我什么关系啊?”江南不耐地说,真不明白,神仙怎么也这么无聊、这么八卦。不过孙悟空VS波赛东,江南寒,现在神仙也大同了,也学人间东西方交流了。 “你听我说啊!”太白金星很不满意地瞪了一眼江南,再笑:“嘿嘿,总之,现在二郎神星君的地盘是水灾严重,一塌糊涂,玉帝懒得替他收拾残局,让秦广王大笔一挥,二郎神星君提前归位了。” “我还没听出来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南感受不到太白金星的喜感,闷闷的说。 太白金星笑得连眼睛都眯缝起来了:“嘿嘿,那二郎神星君就是凝王陈宁。” “啊,陈宁死了?!”江南尖叫,随即他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殷勤从暗处闪出身来:“你是说我四哥死了?!” 原来殷勤看江南怪怪的,在木叶那里敷衍了几句便跟了过来了,刚刚江南与太白金星的话一字不拉地全进了他的耳朵。 太白金星看到陈宁,也不惊慌,笑着打招呼道:“天恒真君,好久不见,人间这几年,可还过得好吗?” 殷勤没理太白金星,兀自消化着刚才的话,太白金星也不在意,又对江南道:“三颗帝星,只剩其二,这下你的任务该轻松点了吧。” “可是我还是很没方向啊。”江南可怜地看向太白金星,指望他帮他把最后一颗帝星也解决掉。 太白笑笑:“其实很简单啊,比如,你带他一起穿到现代去,三月国不就只剩下一颗帝星了吗?” “好,我就到那个现代去,反正四哥死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殷勤痛快道。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夜晚,满天星斗,江南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神仙的故事…… 江南:妈妈。二郎神不是神仙么,怎么成了帝星了? 某九十九某千:儿啊,天上每一个神仙都有一颗对应的星星,大神仙对应的是帝星福星呀什么的,像你这样的小神仙对应的就是肉眼看不到的小星星,天上每落下一颗星星,就是一个神仙降临到凡间……哎呀,是流星,快许愿! 江南:可是,妈妈,你不是说那是神仙下凡么,都说下凡的神仙不如鸡,许愿还有什么用? 江南被陈宁、殷勤、木叶三人踢飞…… ——*——*——*——*——*——我是小番外的分割线——*——*——*——*——*—— @~~~@~~~@~~~@~~~@~~~@~~~@~~~@~~~@~~~@~~~@~~~@~~~@~~~@~~~@ 备注:更衣乃如厕的意思,原句可参考《三国演义》——诸葛亮舌战群儒那一章“权起更衣,肃追至廊下。” 结)大结局 因为一个非常意外的情节导致另一个非常意外的情节,终于,江南同志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和平解决了三星聚鼎的问题,是所谓天有不测风云。 综上,人定胜天终究是人类美好的想象,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们仍然把这句话作为青春的励志之言。 江南第一次反穿越第二十一天,三月国凝王卒。 江南第一次反穿越第二十三天,三月国皇帝崩。 江南第一次反穿越第二十六天,三月国殷亲王即位,改年号为过渡。 江南第一次反穿越第一百七十天,三月国皇帝留昭将皇位禅让给前朝公主木叶,自己遁去江湖。 江南第一次反穿越第一百八十五天…… 这一天,与花侍郎相认完了的花错又回来了清莲国,继续跟那一群美女纠缠不清,究竟他最后是弯是直,一对一还是NP,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这一天,包括花沾衣在内的各大小美女集聚在丞相府,丞相府真是好不热闹耶。迦鸾同志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 这一天,乱山隐者尹夫人、柒叔之流的人物彻底漂白,进军朝堂,参与起政事来。 这一天,琴儿仍在给凝王守灵。 这一天,木期言带着清莲国的礼物来三月国恭贺新皇登基,路上,木期言曾偷偷想是否会遇到那个曾让他一见倾心、又因她的水性杨花加以鄙夷的女子。 这一天,飘萍儿与木留尘走到了一起,木留尘这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店小二竟是清莲国的储君。 这一天,一直默默站在遇岚背后沉默寡言的小幺突然对她说:喜欢你! 这一天,困在一个不知名小岛上的清风仙子终于被令狐十三派出去的搜索员找到了,彼时她已经与岛上一个阳光的男子成了亲,并有了身孕,她想给她未来的孩子取名为七七。 这一天,青衫突然后悔,那一日她本不该对殷勤那么冷淡的。 这一天,是木叶登基的日子,也是江南穿越到三月国整整一年的日子,江南在那本《会计基础理论》上圈上最后一个句号,双手把书托给了令狐十三:“你欠我的银子我不要了,你帮我把这本书刊印出来发给全国的大小商人吧……记得也给她留一本,她原来也是商贾出身。” 令狐十三点点头,花无缺在旁边抹眼泪:“四哥哥,他们的爱情,好感人。” 江南惆怅,原来爱情的感人之处不在于轰轰烈烈,而在于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 殷勤笑笑对江南说:“咱们上山吧,太白金星只怕已经在出口那里等着了。” 江南应了一声,拖着两个装了不少金银珠宝的箱子,刚走出房门,就看到那个他欲与之分别的女子,正怔怔地看着他…… (END) 有人问:那个绾绾呢,大人还没交代呢…… 某九十九某千作远目状:啊,你是说那个男扮女装的绾绾啊,他迷路了,兜兜转转在三月国与清莲国之间转了好几圈,目前正在山月国的小渔村里打听去四方城的路呢…… ——*——*——*——*——*——我是后来听说的分割线——*——*——*——*——*—— 只是后来听说,听说江南并没有穿回现代了,他问令狐十三要回了属于自己的银子,开了若干店铺,还写了本脍炙人口的小说叫做《江南之一又二分之一》,顺利地完成了三月国以及清莲国所有臣民从无神论到有神论的过渡,从此太白金星的香火络绎不绝,搞的天上的神仙个个妒忌,后来一脚把他踢到二郎庙里去做水灾后的善后工作了。 至于木叶,她成了三月国有始以来第一个女皇,跟江南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后来又听人说,其实江南是跟殷勤穿回现代来了,殷勤进军娱乐圈,以实力派兼偶像派的形象出现在荧幕上,顿时俘获了千千万万少女以及宅女的心,最终成为一代影帝(影帝也是帝啊)。至于江南,他变卖了带回来的金银珠宝,从此过起了干物男的生活,他在JJ挖了个叫做《江南之一又二分之一》的坑,半道上沉迷于网络游戏,穿越到天下贰里把这个坑忘得一干二净,终于有一天良心发现回来把坑填完…… 至于木叶,后来嫁了个姓白的人,生个了儿子,起名叫白居易,那个白居易穿越到唐朝,写出了那个脍炙人口的《忆江南》。诗中:“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云云不过是虚话,最后一句“能不忆江南”才是他真正想替他妈妈说的话。 有人问,那殷勤跟江南是不是走到一起了……呃,这个问题事关隐私,本人暂不透露,继续穿越天下贰去者……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