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cp营业中》作者:明鸽 文案 沙雕文艺忠犬(PDST)攻 X 理智yīn暗霸总苦不堪言受 与脑子坏掉了的自家老攻装营业cp是一种什么体验。。。 你以为我是你少年时的求不得,但实际上早就是天雷勾搭地火,烧的轰轰烈烈。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选择用这么残酷的方式保护自己?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恋爱合约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沙语海,刁不言 ┃ 配角:周笑寒,吴奕世,王德思 ┃ 其它:沙雕,PDST相关,轻松,回忆 第1章 第 1 章 如果再给沙语海一次机会,他今天死都不会抱着猫往楼底下看。 本来他还在念叨又到了秋天,小区里树都要秃了,他又要迎来第二个跟猫过的中秋节之类的废话。却突然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高挑男人出现在一群大妈中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像他哪个老熟人,那人就抬头看见他了。 他正好就迎上了这个看上去温良和善的男人出奇愤怒的视线。 又正好,这人是他八年来的求而不得。白月光不恰当,这位是他左胸口上朱砂痣,下面连着一颗怦怦乱跳的真心。 他猫也不管了,赶紧把窗帘拉上,穿鞋锁门往楼上跑一气合成。 脑子没腿反应快,他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他租的房子在四楼,现在他正蹲在六楼王大爷家腌酸菜的大缸后面,旁边是一堆嗷嗷待腌的大白菜。 沙语海摸了摸口袋,点了根烟,拿在手里只看不抽。 走廊里有人跑上来的声音,大约是在四楼停下了。敲门声和更上一层楼的脚步声都没听到,那人好像就只在门口站着。 一根烟烧完,沙语海也琢磨出不对劲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除了对人家以前有点那方面的想法以外有什么可怕的。老同学,老同桌,三年革命友谊,把人往哪里一搁,实在不太好。 见就见吧,人大老远来了还不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抖抖烟灰,一脸心虚地回去了。 “刁哥!我就说楼下那人像你,咱俩真是八辈子有缘,这大老远也能遇到。” 沙语海握着个烟屁股往下走,感觉自己手都要麻了。 “你还知道回来。” 那人温温和和地说,如果能忽略掉他要杀人的眼神的话。 他的左脸也因为舔后槽牙显得有点扭曲。他放下手机,笑的风轻云淡。 “下来。” 还没等沙语海发表下一套外jiāo辞令时,刁哥直接把门上钥匙转了两圈,拉开门进去了。 钥匙没拔。 沙语海想一头栽进酸菜缸里淹死。 刁哥,刁不言,十步杀一海,千里不留行。 刁不言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维持着表面风度,跟对面那个失踪一年半的智障,还有他的猫心平气和地聊天。 他觉得自己要分裂成两个,一个土拨鼠式泪流满面啊啊啊啊,一个现在咬牙切齿只想揍人。 “为什么不回家?” 猫叫了一声。 “我哪还有个家啊,自己住着挺好的。” 沙语海简直莫名其妙,给自己头发扎了个马尾。 “当时是我不对,但你怎么能,”刁不言叹了口气,右手狠狠地在猫身上撸了一把,“一年半了还不跟我们联系?沙语海你就打算就这么下去是吗?” 沙语海一瘪嘴,心想您那时候当机立断拒绝老子又忘了,他哪还有脸上杆子打电话撩骚。 “我有点不好意思嘛。再说我现在也还行。” 刁不言怒极反笑,“你不就退个了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当兵时候抢劫了犯罪了?跟个耗子一样东躲西藏,嗯?” 原来人家是跟你谈事业的,想啥呢兄弟。 沙语海反倒松了一口气,也不虚了,坦然回答:“我是因为哮喘退伍的,这多不好意思,跟你说就更不好意思了。” 他搞不清对面男人突然皱起眉头的原因。对方若有所思,猫祖宗被一下一下地摸炸毛了,疯了一样往主人身边跑。 “语冰别跟客人闹。” 猫喵喵喵地顶嘴,尾巴来回摇,表示抗议。 沙语海捞起这个大毛团子,放在腿上训话,“这是您哥哥高中同学,算你半个亲弟弟。” 语冰在他腿上蹭了蹭,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声。 “能,能讲一讲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吗?” 刁不言脸色白的不正常,声音颤抖。 “就没啥啊,我过的还挺舒服的。” 他语气平缓,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 沙语海口中的舒服是相对的,高中毕业走提前批念军校去了。后来去Q省服役了两年,在后来家族遗传的哮喘犯了,死去活来折腾几回,实在熬不住退伍了。再然后惦记着以前没去上的L省美术学院,就在旁边的小区租了个房子。 国家的补贴金jiāo房租水电,写文画图的稿费发家致富。 除了耽美啥都写,除了r21啥都画。 猫是随手捡来的,给点吃的就粘人。原来是职业流làng猫,白毛母的,就尾巴尖有点橘。这两个月也大橘为重起来了。脾气不好,一急眼就挠人。虽然剪了指甲但还是疼。 他父母连带着小他三岁的倒霉妹妹沙语冰,两年前一起出车祸死了。司机也一起死了,是个孤儿,一人撞死,全家升天。组织上帮他处理了后事,房子没动,还空着。 相对亲人们来说,他过的还挺舒服。 刁不言听完后沉默良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问出,“那你爱人呢?” “别搞我,我有个锤子的爱人。” 沙语海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他心虚的老习惯。 对面男人双手捂脸,想靠冰凉的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无言良久,他自嘲般说了个好,眼睛里是看不懂的情绪。 真好,好上天了。 沙语海又点了根烟,隔着烟雾看那个在沙发上枯坐二十分钟的男人,脑子不受控制地往久远的高中时代跑偏。 其实他这几年记性都不太好,往前数的几年都不太记得清。唯独跟这人有关的事还记得明明白白,卡文的时候也会拿出来重新品味几番,像个变态一样想人家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他。 贱不贱。 他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在夕阳的光辉下缓缓起身。 “晚上没吃吧,您海哥带你吃点好的。” “不必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刁不言又说了告辞起身要走。 沙语海轻轻挑眉不置可否,反正他是不亏。 此时他斜倚在门框边送人出去,语冰在旁边抓自己尾巴玩。 他发现这人和以前一样还有掰手指的臭毛病,又详装无意地瞥了几眼,并没有戒指碍他的眼。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可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没用的倒霉东西,心里又是一沉。 想什么呢。 “下去注意点啊,别又摔楼梯上了。” 对方闻言穿鞋动作一滞,心里又麻又软,顿了一下说道,“这你还记得。” “必然的啊,还是我背你去医务室的。” 沙语海的表情因为提起过去的事情生动起来,眉眼带笑,“别看那时候你比我高半头,背起来也跟玩似的。我之前也背过咱班的周笑寒,人小姑娘都比你有分量。” 这货又开始不说人话了,刁不言懒得跟他翻旧账,冷哼一声,这么个事能够他chuī一辈子。 “电话留下,你明天别再给我玩空城计了。” 沙语海乖乖照做,手机双手上jiāo组织,坦言道:“我换了一回手机,原来的不知道丢哪了。” “您这脑子还能记住点啥呢?” 刁不言学他的语气回怼过去,在对方手机里留了自己的私人号,工作号,还有座机。 座机的备注是家。 做完这些,刁不言垂下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像几串数字就能帮他拴住人一样。 “大爷下次来玩啊!” “喵呜!” 那人一走远,沙语海就关上了门。他进了书房,没开灯,面无表情地僵坐在电脑椅上,之前的恣意洒脱的玩笑态度立刻烟消云散了。 语冰停在书房门口,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喵了一声。 “没事,让我缓缓就行。” 他其实并没有表演出来那么高兴。相反居然有些抗拒对方踏进自己的生活里。原因不明,就像是之前莫名其妙想躲开,愚蠢又怯懦。 从始至终,他都不敢问一问那人现况如何。 今儿他这一身风衣配白衬衫是真好看,估计也挺贵。 长得也比以前有意思了,还是想亲他左眼边的小痣。 怎么以前没找个机会好好看几遍。 他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看晚霞给教学楼镶金边。再过两分钟晚上六点,主楼的大钟会响起,持续整整一分钟。 三十多只白鸽子顶着霞光从东飞到西,穿过风,穿过云,义无反顾。 天空是红的,人心是燥的。 沙语海鬼迷心窍般拿起了手机,手滑按到了刚存进来的联系人上面,又抑制不住心中突如其来的亢奋按了下去。 他知道的很,哪怕再拖两秒,他这点勇气就全泄了。 谁他妈还没为了自己活过一回呢,说就说了,又不是没说过。 沙语海满腔激动,像是打了jī血,又像是要参加美国大选,不由得坐的笔直。 “喂?” 秒接。 “我就想打给你试一下,”沙语海瞄了眼手表,时间过得比想象的快,“万一刁哥骗我呢是吧。” 十秒。 “不会的。” 五秒。 “那你摘耳机。”他笑着说,眼泪也要出来凑个热闹。“我说个事。” “咣— —当— — —” “我是真的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太轻了,被淹没在雄浑壮阔的钟声里。 沙语海带着点报复意味大笑起来,反手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日更,安心入坑 这里明鸽鸽,Q:2198382679,来找我玩呀 第2章 第 2 章 二 梦这个东西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沙语海有点不愿意醒,抱着被子想再续一觉。 可语冰并不在乎他份心思,饿了就扑过来踩。 “祖宗喂,”沙语海勉qiáng坐起来,把额头抵在猫头上,两边的长头发支棱着,“我好容易梦见他了,就不能成全成全我。” 他独处安静如jī,对着猫就成了话痨。 “家里没饭了,一会跟我下去买菜。你说你怎么这么胖,我也没阉了你,哪来这么多肉。”他脱睡衣训猫,后背上有两道jiāo叉的长疤。“肥猫也会有爱情吗chūn天那会王大爷家的老灰是不是要搞你来着,其实也勉qiáng门当户对是吧。” 语冰对着他后腰就是一爪,让嘴贱的两脚shòu赶紧消停。 沙语海洗漱完,先发了之前的存稿,然后给猫倒了点牛奶。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所以只是在一边看着,然后点根烟回味昨晚的梦。 那时候他妹还在初二,晚上下了自习跟他一起送断了腿的刁哥回家。他负责背人,沙语冰负责拿书包。 刁不言自己住在学校旁边,每天有个阿姨来给他做饭。那段时间他和妹妹偶尔也回来蹭住一宿,毕竟残疾人生活不好自理。 他现在还记得刁不言把头搭在他肩窝的感觉,也算是耳鬓厮磨。少年人柔软的头发偶尔会碰到他的耳朵,带来麻苏苏的感觉。 梦里那人说了什么沙语海想不起来了,他也是因为这话吓醒的,不过肯定是个好事。 沙语海并不会讲价。他的省钱方式就是跟在大妈后面,等后者砍完价后冒出来说我也要。对此语冰向来嗤之以鼻,除非是在买鱼。 一人一猫带着大包小包回来,门口已经有人等候多时。刁不言穿了正装,不苟言笑,冷着脸真有点大佬的气势。看来是刚从公司回来的。 不过楼下并没有新来的车。 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沙语海默默想到,挑了挑眉毛。 “早啊,帮我拿下钥匙开门。” 刁不言垂着眼睛应了一声,问都没问直接从他右边大衣兜里摸出钥匙,拧开了门。 两人极有默契地开始收拾东西,没人说话,但是并不觉得尴尬。 能跟他过日子也挺好,沙语海开始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有福气。 他把鲤鱼洗了切断,放在冰水里泡着,打算一会炖汤。 “豆角要择吗?”刁不言倒完垃圾回来,指着刚买的菜,“我想吃这个。” “行呗,刁哥您说啥就是啥。” 语冰凑过来闻装过鱼的塑料袋,然后又伸爪去扑腾,弄得哗啦哗啦的响。沙语海看都不看直接训它。 “我来是打算找你帮忙。” 刁不言突然走到他旁边,超过了安全距离,给人压迫感,根本没有求人帮忙的态度。 “我之前骗我家里人说结婚好几年了,现在有点不好jiāo代。” 沙语海歪头,说:“你要我装你俩的儿子?” “说正事。陪我装几天,先把老人糊弄过去。” 他说装的时候明显语气不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按住沙语海鱼腥味的手继续说道:“就像是炒CP,或者说是营业?我不太能说清,但你应该懂什么意思。先陪我去看看父母。” 沙语海死机了。 沙语海主机烧坏了。 沙语海自动关机,是否选择重启。 重启失败 。 这人在说什么狗话? “刁哥,”沙语海难得的严肃,他想了想说,“你不能因为我喜欢过你,就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 “那你也不能这么骗你父母,老人家会当真的。何况我是个男人,你家里能jiāo代明白吗?” 虽然同性婚姻十几年前就得到了政府认可,但也并不是所有家长都能受得了。 “我父母?”刁不言突然冷哼了一下,又忽然释然一笑,“我早就出柜了。” 你看人家出柜了也不喜欢你,沙语海您是真的菜啊。 沙语海眼睛一闭,叹气说道。“行吧祖宗,咱什么关系,这点事还能算事吗。” 刁不言拎起他的手,在无名指上套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那是个素净的铂金戒指,暗纹刻了个雕的翅膀,最外层的羽毛镶着几粒碎钻。 “道具准备的还挺全,刁哥挺有经验啊。” 他是真拿不准这个男人到底想gān什么了,细长的眼睛眯起,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我昨天说的你肯定是听见了。”他把戒指转了两圈,能感觉内圈也是刻着东西的,或许是谁的名字,或许是它真的主人。这更坚定了沙语海的猜想,刁不言无非是之前分手圆不回来了,挑个真喜欢他的人带回家装样子。他胸中气闷,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但我帮你是出于哥们间的情谊,跟我喜不喜欢你没关系。” 刁不言看上去一直有一股怒火攒着没发出来。他又一次因维持端着自持的表象,选择了默许,并且带着微笑。 何必呢。 真的何必呢,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年少时的喜欢刻骨铭心,是借着chūn风燃起来的一把野火。但是那又怎样呢?冬天还会来的,下一个chūn天也会来的。喜欢一次烧一次,没过两年也就剩一撮灰,到时候就只能骨灰提纯搞个huáng钻纪念纪念了。 沙语海有点瞧不起自己了,他默默转了过去,跟死鱼研究研究境界升华。 沙语海租的房子整80平米。两室一厅,一间住人,一间当书房。客厅没有电视,除去茶几沙发颜料油画架,剩下都是语冰的地盘。阳台在厨房左边,采光很好。房东留了几盆红的白的花毛茛给他,现在叶子长得的张牙舞爪,过几天也要收回屋里了。 整个房子散发着单身青年能对付就对付的敷衍气质,把猫抱走就能当样板间卖了。 沙语海退伍后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凑合活着而已。他连原来的房子都不敢回,近乡情更怯。仿佛只要他不去看,家里人就一直还在。他原打算手头的文写完就带着猫满世界溜达,或许留在哪里,或许一直漂泊。 但现在有人蛮横无理地挤进了他的生活,像深泉老井里炸进了个窜天猴。 窜天猴此时在他旁边睡着,睡衣扣得严严实实纹丝不漏。 刁哥倒是沾枕头就睡着了,甚至还扣住了沙语海的腰。后者失眠,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他是真的介意这个戒指,拿下来放在手心里仔细看。借着手机屏保微弱的光,他依稀辨认出里面刻了刁不言名字的缩写。 说起来尺寸也不太对,带回去有点紧。 应该是这人把自己的那枚给他了,沙语海摸了摸下巴,这么一想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他偷偷摸摸坐起身,刁不言温热的左手正好滑落在了不太方便的地方。 这谁顶得住啊。 沙语海赶紧下chuáng,趁着自己没“jīng神”起来,他要去点根烟冷静冷静。 他塞了个枕头让刁不言抱着,后者微微皱眉。沙语海凑近了去看,手不自觉就附了上去。 再然后他隔着自己的手轻轻亲了一下,收回来,吻了自己的掌心。 到底是,意难平。 他给那人掖好被子,披了个薄的毛毯去阳台点烟了。 夜里不算太凉,风也温和,带着一点麻辣烫味。漆黑的夜色里,沙语海的烟头亮着橘红色的火光。他踩着拖鞋,站的松柏一般笔直,耳边的长发擦过脸颊,有点烦人。 毛毯披在身上,离远看像超人湿了的披风。 白色的烟雾缓缓上升,黑色的烟灰螺旋下降。 不知道什么吵醒了一楼的狗,小畜生嗷嗷嗷叫着,有人被吓到骂了几句,结果它叫得更凶了。 沙语海看着有趣,烟直接掐灭扔到花盆里,右手撑着头,趴在围栏上看热闹。 再过十分钟,一楼的老哥会打着手电骂骂咧咧地出来,狗子会蜷缩成球委委屈屈不敢吱声。 再过二十分钟,麻辣烫摊子也会收了,有一桶泔水会撒了一地。 再过半个小时,沙语海会被第二个拉开阳台门的人从后面抱住。 半个小时到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沙语海吓得一动不敢动,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我后悔了。我再也不会纵容你在这住下去。” 身后传来听起来闷闷的恐吓,气势全无。 沙语海叫了声老天爷,转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刁哥哎,你咋入戏这么快。” 他也不知道被谁给壮了胆,低头压低声音说,“你再这样,我可要假戏真做了?” 你再这样,我真要误会了。 “可以。” 沙语海还没等脸红心跳,就被吓得一口大气喘不上来,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刁不言赶紧放开他,后者咳得惊天动地,站也站不住,靠着围栏缓缓坐下来。 “你!你药呢?赶紧进来我给你倒水。你这居然真哮喘啊?” 沙语海摆了摆手,有点喘不上气,一卡一卡地说,“茶,茶几上。。。让我缓缓,你tm吓到我了。” 过了两三分钟,沙语海终于渐渐平复,咳得满脸通红。 “我说真的,刁哥,你别搞我。我这要是当真了可多不好。” 刁不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看着惹气,头一别,回屋里去了。 沙语海又喘了一会,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想支撑着站起来。 “别瞎动。” 刁不言拿了温水和药出来,蹲在他面前,喂他吃下去,然后把杯子往沙语海手里一放。 他风轻云淡地说道:“选一下吧,你是自己乖乖滚进来睡觉,还是我把你抱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是主攻视角。。。 极其容易站反cp 第3章 第 3 章 三 刁不言开着车,副驾驶上沙语海睡成猪。 车载音响放的是郭德纲的相声,这人又在编排于谦和他老婆。刁不言心情舒畅,也跟着笑了。 高三那年,张云雷的探清水河突然火了,班级里全是桃叶尖上尖。刁不言前桌王德思偷偷带了手机来学校,给他们放各种版本的探清水河。 大莲妹妹在线跳河。 王德思同桌是周笑寒,周笑寒后面是沙语海。他们这一圈四个人班级里关系最好,给四个桃都能就地结拜了。 问题是少了一个桃,沙语海就一脸这多不好意思啊跟刁不言分桃断袖了。 周笑寒偏爱张云雷版本,天天辫儿哥哥辫儿哥哥的叫。王德思和沙语海对老郭的一见钟情,前者自习时候单曲循环,后者唱歌跑调,只能哼一哼等等六哥哥。 刁不言明面上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晚上回家直播的时候问观众姥爷们怎么唱曲,又空手套吉他谱,欠下了一回女装出镜。 白天学校里正经好学生刁不言,晚上回家是个B站主播。作业没写完就直播写作业,写完了就开局王者闪现送人头反向教学,随缘唱歌聊天吃东西。 他也不指着靠这个活,当个乐罢了。 刁不言其实知道自己心里有点毛病,一旦独处就容易bào躁yīn郁,当了主播之后这毛病好了不少。渐渐的,他在压抑自己时产生了诡异的快感,后来甚至有点上瘾。 “大莲妹妹慢点走,等等六哥哥。。。” 刁不言又在这卡了一会,弹幕里全是啊啊怪和柠檬jīng。 “呜呜呜我慕了,凭什么有人嗓子好听还会弹吉他。” “前排承包闭嘴哥哥!后面都是我的小号!” “闭嘴哥哥,我可以!” “感觉和老郭的有点像,都是旁观者的视角” “前面的,老郭是宋老三视角hhhh” “23333333二倍速性感老郭在线踹大莲跳河。” “闭嘴哥哥要唱给哪个小冤家呢???” “小冤家?” 刁不言噗嗤一笑,眼神里是他也没发现的温柔。摄像头只能照到他鼻子以下,这一笑露出了右边的虎牙,引来了新的啊啊怪。 “确实是个小冤家。” 想把他按墙上口对口腮对腮舌尖舔上牙膛的那种小冤家。 又过了两天,刁不言带着录完的小样来学校了。他憋了两节课,终于在语文老师念隔壁班优秀作文时忍不了了。伸出手戳了戳沙语海的胳膊肘,递过来一只黑色的耳机。 “嗯?” 耳机线不够长,沙语海只能把凳子往他身边拽,两人离的特别近,基本要贴在一起了。 按理说多年的主播生涯已经让刁不言脸皮厚如城墙,但这一回羞耻play让他脸红心跳,慌得不行。 他用语文书挡着脸,偷偷去看沙语海垂下的睫毛和扬起的嘴角。 他录的时候特意唱了不和谐的四更天,现在连自己都不能直视,掰了两下手指,燥的不行。 这是沙语海第一次听到的船新版本,疯狂眨眼以示清白。 “刁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沙语海满脸都写着刺激两个大字,他在努力的憋笑。 刁不言把两只耳机都给他了,自己假装在看课文。 事实证明,沙语海有薛定谔的脸皮。 等他自己单曲循环到下课时,突如其来不好意思。他写了个纸条,搓成团扔给同桌。 “刁哥我听得亢奋了。” 反正是下课了,老师刚走,刁不言马上转过来伸手去掐沙语海的老脸,详装生气骂道: “你个崽种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到底是恼羞成怒还是得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他是挺高兴的,晚上直播还唱了纸短情长。 L省离他们老家X省通山市开车要三个半小时,中间有高速。中途在休息站吃了泡面,沙语海跟他换了班,打着哈欠去开车了。 昨天晚上他还真不是自己走回来的。也不是他故意,实在是因为刚站起来就表演了个平地摔,阳台上堆了几个空易拉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了。 刁不言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心满意足,先搂后抱,结果拎不起来只能选牵着他回去,一张笑脸晴转多云。 沙语海食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他也不傻,对方的过度熟稔很难不让人起疑心。再这么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重生回来的老刁哥了。 还有今天早上他要给语冰喂牛奶时也被制止了,刁不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正色道:“猫不喝牛奶的。” “为啥哎?”沙语海莫名其妙。 “rǔ糖不耐受,你得喂羊奶。成年猫的话,你也可以喂它舒化奶。”刁不言撸猫很有一套,很快语冰就成了一滩猫饼了。 “那我开都开了,你要喝吗?” “放旁边吧。” 沙语海哦了一声去更文了。 这个疑似重生后的刁不言话少了不少,还总是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沙语海盲猜是他并未走上慡文道路,而是被现实反复打脸,也可能是来不及拯救什么重要的挚友,看到了无力改变的结局。 他想着想着就想开一篇新的文了,大概重生的女主折腾一辈子发现还不如原来,怅然若失,蓦然回首发现还是姬友好。 他别是过来挽救我的命运吧。 沙语海越想越想笑,早gān啥了,他怎么两年前没拦着他回部队呢。 这样就能一家人整整齐齐了。 他又开始想,莫不是这人当初拒绝他表白就是因为上辈子答应,结果却be了? “你能不能专心一点,看路,不要瞎想。” “你不是在给他们开会吗兄弟,怎么还有空偷看我?” “我晚一点回消息,先不能答应珠玉的要求,有什么话让她去和德思谈。” 刁不言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抬眼看他,一动不动。 沙语海被盯得发毛,张了张嘴,开始打岔,“闭嘴哥哥现在还直播吗?” “偶尔吧,有时候要调查用户体验效果。技术部每次更新都卡bug,王德思手下的人这几年确实是有点捞。” “王德思是我想的那个狗儿子?” “就是他啊,你居然连这个也记不得了。”刁不言微笑道,他凑过来调电台,“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聚一聚,他请了年假回来看他妈。” “他知道,那个咱俩是营业cp吗?” “你要是戏演的好,刁总给你加钱,亏不了的。” 沙语海被逗笑了,说:“能不能给我个人设。原来的刁总夫人到底是个什么狠角色,还能舍得不要我们年轻貌美小刁总了。” 刁不言真不言了,他闭上眼睛,说道:“他么。十足十的智障。什么事都要去逞英雄,心思还重,能憋着什么都不说好几年,又喜欢记仇,翻旧账。嘴也贱,简直是为了惹火我才长的。” “那我说如果啊果我不智障,也不气你,你能不能跟我试试。” “你现在就在气我,闭嘴吧。” 高速堵车了,还下了点小雨。刁不言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晚一点回去,先吃饭别管他们了。 沙语海并不在路况上,他想起自己以前的表白,也是磕磕巴巴紧张的要命。 他上小学就开始写东西投稿,在那么多故事里游刃有余所向披靡,写过爱恨jiāo割比周笑寒换过的爱豆都多。什么样的表白他没搞过,可轮到自己时还是跟个弟弟小学jī一样。 他俩高中暧昧的太过了,许多不应该开的玩笑都脱口而出了,连年级主任都觉得这俩男生肯定有一腿。 沙语海跟家里郑重的出了柜,反正他家也不用非指着他传宗接代什么的,他爸妈思想也挺开明,加上之前早有相关的猜想,所以根本没阻拦。 他妈还挺喜欢刁不言的,之前说心疼小刁一个人住着怪可怜见的,想着添双筷子照顾照顾人家。 那时候还有两周高考,沙语海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午休时间把人框出去表白。 通山一中盖在山上,下去折腾一下要十分钟。沙语海带着他往下走时各种心cháo澎湃,他把要说的话排练了一遍又一遍,一颗心七上八下痉挛似的。 两人去了山脚下的冰淇淋店,挑靠窗的位置坐下。 周笑寒和王德思带着花横幅彩条啥的躲在角落里。 刁不言要了抹茶红豆的,沙语海要了加冰的柠檬水。 准确说是加了柠檬和冰的一整杯二锅头。 高三生的时间特别宝贵,刁不言让他有话快说,自己一勺一勺舀着冰淇淋吃。 沙语海人怂靠酒壮胆,先猛地灌了一口,长长喘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兄弟,我是真的喜欢你。在一起吧。” 以上是他的理想状况。 实际上这个人,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了好几回,被人问候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沙语海眼瞧着对方的冰淇淋马上就剩个底了,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说话哥,你先不要闭嘴,我,我,我是真的。。。” 他又怂了,一口二锅头闷下去怀疑人生。 “我是真的喜欢你!” 沙语海一口气说完,身体向后一靠,白鱼耳坠前后摇晃。 潜伏的两个人也屏住呼吸等答案。 刁不言慢条斯理地用勺子戳杯底里最后一点冰淇淋,他垂下眼睛,做了出隐忍的表情。 他都能听见沙语海的心跳声。 “不行。” 刁不言开口了。 “我不打算答应你。” 堵在前面的车开始挪动,沙语海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估计回去能赶上个晚饭吧,你和你家里人说一下。” 沙语海难得露出了正经神色,剑眉蹙起,说道:“估计你也成天到晚不回家,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刁不言看都不看他,只管抱着刚从猫包里解放出来的语冰撸毛,冷笑道:“真风水轮流转,现在都能轮到你跟我讲这种话。” 这人从堵车时就开始别扭耍脾气,沙语海叹气说:“真的,趁着你家里人都还好好的,多陪陪人家。等你这边事对付过去,也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回去。” “你敢?” 沙语海懒得跟他斗嘴,只是叹气。 到了刁不言老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沙语海一手抱猫,一手拎着早上买的L省特产等着刁不言敲门。 门开了,沙语海出于本能,低头行礼,“叔叔阿姨好。” 刁不言捅了下他的腰。 “爸!妈!” 沙语海马上反应过来,满脸笑容地积极营业。 作者有话要说: 给看文的朋友比心心~ 第4章 第 4 章 晚饭吃的沙语海浑身是汗。 菜都很简单,恰巧他和刁不言也都是口味清淡的人,吃得很是舒心。席间刁不言的父亲一直沉着脸皱眉,好像别人欠了这老头百八十万似的。他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夹一大筷子腊肠炒笋放到沙语海碗里。 “海啊,这两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多喝点汤,不够锅里还有。” “谢谢阿。。。妈。” 沙语海讪讪得双手接过“岳母”的汤碗,山药排骨汤飘着淡淡的白雾。他没忘了趁机营业,也给刁不言盛了一碗。 刁不言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见他被家长问的不好意思,帮忙说道,“语海之前出任务有点伤到脑子,所以说话总是语无伦次的。” “对了,你们俩好容易都回通山了,要不就在这留下吧。” “语海在L省念美院呢,他可不想回来。” 沙语海一口汤差点没呛出来。 这人撒谎怎么张口就来。 刁不言母亲想了想,竟直接被说服了,她放下筷子,说:“也是,我们海一直放不下学艺术。当初要不是为了家里,他也不能去当兵了。” “吃饭。”老爷子咳了一声qiáng行打岔。 这家人怎么都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高中时候也没怎么见过他爸妈啊。 沙语海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 “你俩戒指还换着带,挺làng漫呗。”阿姨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刁不言,“还是不言带着好看,海的手爪子肉乎乎的。” 刁不言其人,表面上谦卑乖巧,实则对秀恩爱十分在意。他特意给沙语海夹了块吊炉烤鸭,故意在二老面前秀戒指。 “我们闹着玩的。” “因为我想把刁哥放在身上。” 沙语海憋出了今天第一句有效骚话,效果拔群。连老爷子都忍不住笑,指使他去给自己倒水。 只有刁不言跟着笑完后,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神色。 他用筷子戳了戳沙语海给他夹的娃娃菜,没有吃,就这么剩在碗里了。 一顿有惊无险的晚饭吃完,刁不言去书房取了些东西带走。回来看见沙语海坐的笔直,局促害羞的像个小学生一样跟老人聊天。 “妈,我和语海先回去了。公司有点事要处理。” 回去路上,沙语海一脸欲言又止。刁不言一踩油门,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我觉得,”沙语海眉毛都要拧在一起去了,“叔叔年轻时可能犯过什么错误。” “嗯?” “我和他长得好像啊。。。” 刁不言快被气笑了,他算是明白沙语海是真的脑子有坑。 “万一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咋整?近亲不能结婚。。。” “你能生还是我能生,求求你快闭嘴吧。” 沙语海安静了十分钟,然后又说:“你父母看你回来了很开心。”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我就想你常回去。然后吧,好好过日子,到时候我也能陪你演分手离婚。” “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刁不言目光暗淡,没有一点光彩。 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无能为力的疲倦感像是来自深远的触手,拼死把他往满是鲨鱼的海洋深处拖下去。 如果他一直不能恢复呢。 刁不言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陪他熬到最后。 他真的是很累了。 这几天没有按时吃药,他自作主张加了两片奥思平。 沙语海发现这人仍然住在高中的学区房时,还是震惊了一下。 他一直觉得毕业后的刁总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无所不能,住的地方也该是充斥着人民币的味道。 可这和他自己租的房子也差不多了,或许全世界的单身男人都对住宅没什么太大要求,也可能是两个苦行僧苦一块去了。 客厅里的羽团扇枫已经变红了,叶尖微微蜷起,估计是缺水。 沙语海走过去摸了一下,已经积灰了,他凭借本能找到了水壶浇水。 不知道是谁给他的。 刁不言刚才说下楼给他买跌打药去了,让他帮忙收拾从家里带回来的箱子。后者先来了套这不好吧,这哪行啊,这多不好意思呀三连,被刁不言怼了两句老实了。 沙语海打开箱子,不沉,都是些零碎东西。他大概翻了几下,发现这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东西。 或者说跟他有关。 “我回来了。” 刁不言看见沙语海对着一条细细的飞鸟手链发呆,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想起了什么。 它曾经在冰淇淋杯子里泡了一中午,随着失败的表白不了了之。 十八岁的刁不言一开始就发现了它,还曾经感叹这人咋不敢送戒指,为了听后来的话用勺把它怼了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他原来还嫌弃这个丑的一批,后来也真香戴了快五年,直到管事之后嫌这东西太幼稚了才放起来。 当时的沙语海早就抛弃了这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再也不是那个高中里长发及肩,非要在政教眼皮子下面带耳环的那个中二少年了。 沙语海留着板寸,肤色偏黑,脸上没多少肉,笑起来傻bī兮兮的,也长高了一点。 “刁哥我回来了!” 他一把搂住开门的刁不言,把三天没洗的油头埋在后者的肩膀上。 然后两个人在防盗门上亲的天昏地暗死去活来。 再然后,刁不言就在chuáng上死去活来了。 “刁哥!” 沙语海向他扑过来,脸上鼻涕眼泪都不少。 刁不言刚松了口气,以为苦日子终于过去了,就听见那人说情绪激昂道:“谢谢你帮我收拾遗物。” 此处有一张图片:刁不言石化.jpg.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爱与不爱,是我想打死你而你还一脸激动地管我叫恩人。 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刁不言面带微笑,礼貌克制地把这个人形挂件推开了。 沙语海是真的很感激刁不言的,以至于晚上不得已跟人家又一次同chuáng共枕时,还在盯着人家后背自我感动。 两年前,他家出了变故。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组织跟他说有好心人帮他料理了后续的若gān事宜。他原以为是自己家那些早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们突然大发慈悲做的,没想到好心人却是刁不言。 这有他以前记脑dòng的本子,一共三百多页,里面还夹着若gān画着画的草稿纸,中二年代的各种耳钉耳环手链,吃gān脆面攒的三国卡片,原来挂在他卧室墙上的大蓝闪蝶标本,还有他发表过文章的各种远古年代的杂志。 沙语海是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些东西。 对方有心了。 他默默想到,把被子又往那人身边挪了挪。 如果沙语海夜间视力再好一点,就会发现刁不言腕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如果他记性也再好一点,就会发现这是他当年表白失败的见证品,跟这个一对的那个白鱼的耳钉也在之前的箱子里。他这个人不喜把让自己难受的事情记清楚,也不喜欢把苦涩的感情反复咀嚼回味。 半夜三点多,找不到人的语冰用爪子勾开了卧室的们,看见两个两脚shòu用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它晃晃蓬松的大尾巴,自觉离开没有吵醒他们。 但是猫的无聊并不是懂事能解决掉的,它惦记客厅里多出的东西很久了。闻起来也是沙语海那个混蛋的气味。本着两脚shòu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的原则,它把爪子伸进去,开始临幸这些上了年头的“玩具”。 习惯早起的刁不言一大早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语冰表示是它们先动的手,跟本不管它的事,顺便趴在上面补觉。 沙语海这个智障养的猫可真是随主人,刁不言哼了一声,蹲下来去戳语冰的肚子。 “醒醒哎,小祖宗你闯祸了。” “咪?” 语冰睁开眼睛,尾巴软软地搭在刁不言手腕上,脑袋凑过去蹭了蹭。 明明是个狗党,但却立刻被征服了的刁不言瞬间忘了要凶它。 他想起以前和沙语海养的另一只猫,跟这位长得蛮像,除了一只眼睛是huáng色的。 也不知道这人捡猫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它。 刁不言开始收拾被弄乱的东西。他捡起沙语海砖头一样的厚本子,手腕抖了抖,掉出来几张照片。 那是照毕业照时候拍的沙雕照片。因为表白的事情,他和沙语海闹掰了,两人除了集体照以外就没有同过框。 刁不言当时偷拍了几张这个人的侧脸就离开了。 而沙语海跟个花蝴蝶jiāo际花一样,穿着斯文败类的正装,配单只的金丝镜。跟男生拍完拍女生的,然后跟着同级的一二三四班蹭合影。等到小学妹们下了课,这厮也拿着相机找相熟的人拍照。后来教导主任来清场了,沙语海还跟着秃顶大叔们摆造型。最后的最后,他和年纪里几个社会人一人点一根烟去厕所拍合影。 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自己。 那天准备中考的沙语冰也来了,校服一脱,里面是lo娘小裙子。她踮起脚,勾着沙语海的脖子让她们班同学帮忙排了几张颇有德国骨科气息的照片。 刁不言心思一动,计上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有人看文了我好激动我表演一个原地飞升 第5章 第 5 章 王德思安排中午在学校附近的烤肉店恰饭,他们以前常去哪里约饭。沙语海欣然接受,并借了刁不言的手机约周笑寒一块出来。 刁不言斜着眼睛瞟他一眼,没多说话。 现在的沙语海还不记得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他又正好想找机会恶心一下最近不gān人事的王德思,就说是家属局,让她把男朋友也带过来。 王德思是那种肯努力下苦功夫,也肯心一黑下狠手的人。高中时候并不明显,等他来刁不言的三秋TV上班以后这个特点bào露的淋漓尽致。 这人前几天挪了维修部的二十万公款,被刁不言亲自谈话才肯承认。上个月长戈TV和他们同时推出了随机主播pk人气的活动,也是这人喝多了说漏嘴的。 刁不言现在还不想动他,只是想借机敲打敲打,等着技术部这一批新人被王德思带起来了,就让他去个清静点的部门冷静冷静。 沙语海坐在他家榻榻米上敲键盘更文,语冰缩成一团又在睡觉。橙huáng色的阳光洒在一人一猫身上,看上去让人心痒痒的。 刁不言拎着抱枕和电脑往他身边一趴,沙语海往边上窜了窜,给他腾地方。 “你在写什么哎?” “两个女孩子缠绵非恻感天动地封建社会姐妹情!” “说人话。” 沙语海笑的眉眼弯弯,说道:“宫斗故事里搞百合,女主三无少女跟皇帝是基友,女二是冰山高冷闷骚怪。” 刁不言捂住耳朵,“你有毒,莫要脏我的耳。” 他回了几封秘书的邮件,唱见主播珠玉sama已经和公司签约了,今晚七点半三秋首播。九月中旬的视频例会是明天下午五点,除此之外刁总这两天闲成了一条咸鱼。 沙语海新开了个文档把这些记了下来,然后又假装无事发生,飞速打字。 “你这让我想起来全X高手的宣传片。” “无他,唯手熟尔。” 刁不言心情舒畅,翻个身躺在沙语海大腿上。 他存了故意撩拨的心思,头正好靠在不可明说的地方旁边,又蹭了蹭,感觉到有人起了反应后嘻嘻嘻地起身走掉了。 “刁哥你搞我!” 通山市地处东北,几场秋雨下过已经冷的理直气壮。沙语海围着刁不言的围巾,抱着保温杯在楼下等刁总开车。 他一个酷酷的(?)站在cháo流先锋的新时代弄cháo儿被刁爸爸bī着穿了秋裤,围了围巾,要不是他极力申辩自己长头发保暖估计还会被扣上帽子。 他这么爱管我,是不是喜欢我。 沙语海挑了挑眉毛,心情很好。 他们去的烤肉店旁边有一大片银杏树,老板就直接起名杏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医院。烤边肋和五花肉究极好吃,连刁不言都能放下偶像包袱跟他们动筷子抢。 他们到的时候周笑寒还没来,沙语海出去打电话催她,两人说相声似的聊得贼开心。王德思面色不善,但还是维持基本的礼貌微笑。 刁不言觉得这个人和自己还真是有点像。 “等一等他们吧。” 他语焉不详,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毛病。 刚高考完,刁不言就被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混账老爹叫回帝都,准备念完商科以后接手公司。期间,沙语海删掉了和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也不准沙语冰和他暗通情报。 此时王德思终于有了胆子追求女孩子,他对周笑寒早就不是纯友谊了,所以一直跟平常和周笑寒玩的好的沙语海关系微妙。 而周笑寒已经在计划着和网恋一年的男友面基了,两人分数名次差不多,打算以后一起考魔都理工。她和沙语海那两周天天约出去逛街学车写文泡图书馆,连沙语冰都有点不高兴了。 网恋的事情只有她和沙语海知道,而且吩咐了他必须保密。所以当王德思委婉得跟沙语海表示自己想把和周笑寒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时,沙语海只能沉默。 “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沙语海犹豫了一会,说:“有时候对一个人撒谎是为了保护他。” 王德思转头去找刁不言商量。 此时的刁不言也在计划怎么哄好联系不着的小男友,两人一拍即合,计划了轰轰烈烈的脱单大业。 最后以王德思被发兄弟卡,刁不言喜提沙语海为结局。 但是王德思偏要勉qiáng,偏要逆天改命。他搞到了周笑寒男票的QQ,开始造谣她和沙语海有点那个特别的感情。同时又搞了个人妖号,装小姐姐去撩骚,双管齐下。而他自己则以周笑寒的好朋友身份自居,明里暗里地给竞争者使绊子。 这些事情直到大二寒假他们高中同学聚会时才bào露,周笑寒看了他聊天记录,冷着脸拉着沙语海走掉了。 刁不言??? 虽然常言说男女生之间没有纯友谊,但沙语海和他的女性朋友之间却纯粹如蒸馏水,并连带着刁不言在女孩子们中间也成了可以jiāo谈奇奇怪怪事情的存在。 周笑寒一边牵着她男友,一边跟沙语海斗嘴,走了进来。 他们怎么一见面话就那么多。 刁不言一抬头,嚯哦,兜兜转转回到原点,这位还是一代目网恋对象。 他往旁边一瞥,王德思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后者右手攥拳,手背上青筋浮现。 “三条边肋,两盘烤五花,羊肉要孜然的吧。然后口蘑,沙肝,鱿鱼,jī翅,地瓜土豆双拼,烤huáng油面包,生菜各要一份,再加洋葱牛肉,锡纸huáng蚬子和金针菇。你们还有什么要的?”沙语海问道。 “烤茄子。”王德思看了看坐在沙语海旁边的周笑寒,补了一手。 “米酒有吗?” 周笑寒的男友何殊对她眨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有哎,一人一壶?” 刁不言面带微笑,说:“你想都不要想,哮喘不能喝酒,回家你开车。” 周笑寒表面上跟着一起嘲笑沙语海,说:“海哥好惨一男的。”,实际上右手食指勾了两下。 沙语海受到暗号,知道可以偷偷白嫖一口,也就只是装模作样瘪了下嘴。 “加一碗珍珠汤,你就吃这个吧。” 大家一起笑了笑,沙语海心力憔悴有苦难言。 好不想跟他营业,管的也太宽了。 米酒和肉都上来了。沙语海趁着刁不言在烤jī翅,鬼鬼祟祟往他杯子里伸筷子。自以为天衣无缝,搞到嘴里才发现是没化开的蜂蜜水。 沙语海对上刁不言饱含笑意的桃花眼,自闭了。 周笑寒眉飞色舞地给何殊讲这些人高中的黑历史,没有看他。 “性感海哥在线女装,”周笑寒撑着下巴转过来看他,“远X凛知道吧,我海哥cos过她。还戴了假毛双马尾,我们班好像还有个Archer,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沙语海心说,你记不住就有鬼了。对着她翻白眼。 “是我。” 刁不言大大方方承认,特意给沙语海倒蜂蜜水,同时秀戒指,然后毫不介意地给他们讲了后续。 完蛋了。 沙语海往后一滩,无法直面接下来的公开处刑。 高二上学期的元旦前夕,学校的晚自习还在继续。化学老师讲完课就开始放羊,任由学生们自(玩)习(闹)。 刁不言这一年靠稿费攒了小一千,给沙语冰买了远X凛和Archer的cos服。这天晚上才刚收到货,他就直接带到教室里了。 “噫!海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明说的癖好?” 第一节课间,周笑寒转过来,手里拿着双马尾假毛和短裙。“你还真是个老变态。” “别他喵废话,帮我试一下假发能不能戴上,语冰头发没你长。衣服好像也买大了。” 沙语海没空看她,他右手拿红笔给左手手背上画令咒。 远X家的令咒。 “不愧是我,你瞅瞅画的多像。”沙语海给他前桌显摆,他手稳得很,画出来跟纹身贴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周笑寒把假发套往他头上一扣,笑嘻嘻说道:“现在你只能当凛了。” 她站起来按住沙语海的脖子,另一只手给他戴假发,“海哥本来就长发嘛,有什么不好意思。” 这周轮到沙语海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后面宽敞的一匹。 刚去完厕所的刁不言被王德思在门口拦住了。 “?” 王德思把一个纸袋递给他,让他出去换完之后再进来。 “你们在gān什么?” 白发红衣的Archer一本正经地从教室后门走进来,刁不言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美滋滋的一匹,他直播的时候也换过cos服。人高腿长颜好,皱起眉来除了脸白以外就很像Archer了。前排的同学回头看他,大家整齐地哦了一声。 他看见自己桌子被横过来,底下有个什么东西在甬动。周笑寒蹲在旁边,桌子上垂着校服裤子。 “别躲了兄弟,刁哥回来了。” 他心里大概有点数了,可能沙语海cos了金X闪或者枪兵幸运E什么的。 为什么要在教室换,他是傻吗。。。 刁不言隐隐有些不满。 但是这个不满截止于一个常装的远坂沙语海从两张桌子中间站起来的瞬间,超短裙配黑丝,双马尾配满脸迷之cháo红。 “果然买大了。。。” 刁不言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心脏停滞了一秒。 居然该死的有点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 第6章 第 6 章 六 刁不言何许人也,这位可以一天刷完整个暑假作业的男人,行动力qiáng的惊人。他三步并作两步,把校服往沙语海身上一裹,拉着他往外走。 班级里已经炸了,啊啊声此起彼伏。 两人进了开水间,上课铃正好刚响起来。刁不言把门关上,凭借曾经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你爱好挺独特?” 刁不言有点无法直视沙语海不知道填了什么而鼓起的胸。 沙语海把手往领口掏,拿出来两坨硅胶。 “周笑寒搞我。靠!这是给语冰买的,你这件是我的。我让她帮我试试假发合不合适,这个yīn险的老女人就开始演我。” 沙语海一到人少的地方就放的开了,他眨眨眼睛,开始从头到脚打量起刁不言。 “要不然后天漫展你陪沙语冰去吧,你穿这个还真是帅的不行。” 这腰这腿这线条,卧槽好想摸一摸。Archer是什么神仙下凡,不愧是Fate里最性感的英灵。 沙语海本来一个金X闪厨也想叛变组织了。 刁不言先他一步动手,冰凉的手指撩开上衣一角,然后搭上了他的腰。他用相对温暖的手掌心摩挲这人的腰线,手逐渐悄无声息地往上移。 “兄弟别搞我,掏出来比你大。” 沙语海一脸正气凌然,一把按住他乱动的左手。 刁不言可耻的硬了,他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要让对方也不好过,于是压低声音,凑在沙语海耳边说。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他手腕一翻,肉麻又暧昧地扣住了对方的手,拇指轻轻摩擦他的手心。 沙语海直接升旗敬礼。 “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刁不言其实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今晚发生的事情越过了他给自己定的界限。 毕业之前只能之和沙语海保持相对暧昧的状态,不过火,不越界,以后实在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朋友。 他自觉收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举手向警察叔叔投降。 但他真是低估沙语海了。 “我确认一下,你是我的Servant没错吧?” 沙语海坐在学校清洁工放在这的塑料板凳上,翘起二郎腿,遮挡某部位的反应。 “Anfang!” 刁不言心中警铃大作,看向他举起的左手上面的暗红色令咒。 “Vertrag! Ein neuer Nagel, Ein neues Gesetzl Ein neues Gesetzl Ein neues Verbrechen!” 沙语海神色平静。 “闭嘴,过来吻我。” 哪有人会因为这种事用令咒啊。。。 刁不言眸色yīn沉,右手攒成了拳。 因为令咒用的还是比较模糊,所以后续无事发生,沙语海自己跟傻狗一样笑的肚子疼。 还好这次黑历史刁不言有节选,只讲两人去开水间把衣服换下来了。沙语海小口小口地喝着周笑寒的米酒,一张老脸不红不白。 也是,这个人怎么会讲他出丑的事情嘛。 何殊也是个混二次圈的cos,他一脸姨母笑打量两个gay里gay气的人。王德思也觉得好笑,头一次表情不紧绷。 “没想到刁哥和海哥这么有故事,自愧不如。” 这话有那么点深意啊,沙语海眯起眼睛。 红褐色五花肉被烤的滋滋作响,油花顺着铁丝网落在火炭上。口蘑倒放在炉子边缘,里面积了一小洼蘑菇汁。鱿鱼片蜷成了卷,底下有一点微糊。 沙语海糟了报应,这些都跟他没缘分了。刚才一杯米酒下肚,他心跳加快,喘气也变得费劲。现在只能坐在角落里喝珍珠汤。 刁不言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气氛立刻变得比较诡异。 当沙语海第三次偷偷从他的碗里夹东西被制止时,终于受不了了,仰天长叹道:“天要亡我大清!那么我来给你们讲讲周笑寒和门卫的狗的故事。” 周笑寒马上会意,一筷子烤好的蘸着酱汁的五花肉塞进他嘴里。 “堵上你的狗嘴!” 众人一笑,沙语海与她jiāo换眼神表示感激。 刁不言瞪了他一眼,沙语海双手合十笑嘻嘻。 “我倒是知道一个故事,有两个人上课写小说被抓了,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朗读。”王德思咽下一口肉说道,“内容还比较刺激。” 周笑寒突然要脸,说道:“你要是敢说,我今天就把你放火上烤了。” 沙语海插嘴道,“求求了,换个人搞吧,给我在小何面前留点脸不行吗。” 你要是真有脸就不会喝酒。 刁不言默默想到,他后悔带这人出来了。 “那我说点吧,给海哥留点面子。我和小寒下个月五号结婚。” 一直在看戏的何殊举起酒杯,严肃道:“谢谢各位以前对笑寒的包容和照顾,我们也兜兜转转经历了不少事,以后就由我来陪她过一辈子。” 周笑寒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笑着说:“国庆节谁也别想鸽我,有一个算一个,我要最大的红包。尤其是你们两个早就脱团的叛徒。” “自然。” 刁不言脸上带笑,和他们碰杯,喝了满满一口。看见沙语海还想打喝酒的主意,又接着说,“语海的我替他喝。” “恭喜恭喜~是不是我今天不叫你出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哦。” 沙语海举起汤碗,“刁哥管的严,以汤代酒。” “恭喜。”王德思舒了一口气,坦然道:“祝你们幸福。” 她没有说。刁不言看着满脸笑容的周笑寒,默默想到。 后半程的沙语海连珍珠汤都被剥夺了,他百无聊赖。因为没有吃饭玩手机的习惯,他就只能看王德思和何殊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这米酒又甜又糯,度数还低,也不知道何时酒桌文化都蔓延到这种酒上了。 沙语海终于想起来要营业了,挑烤好的吃的给刁不言夹,又讨好似的捡一些柔情似水的话说。 他觉得这人现在是喜欢他的了,曾经的求而不得变成现在的唾手可得。 “说起来,你和刁哥结婚也有五年了吧。” 周笑寒戳了戳沙语海的侧肋,叫他转过来看自己,“真佩服你们啊,感情一直这么好。” 沉浸于温柔乡的刁不言立刻睁大了眼睛。 “说啥呢?” 沙语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刁不言,突然想起来那人手上戒指的原主人,刚才不知何处来的迷之自信烟消云散。 啊,还在营业中。 “你是不是傻了,连这都记不清?还是我陪你挑的西装忘了?” 纵使沙语海是个十足十脑子不好的智障,现在也觉得情况不对了。 他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心脏怦怦直跳。 刁不言是不怎么能喝酒的,他的大脑现在还不足以想出一个好的理由骗过沙语海。 他昏沉沉地仰靠在副驾驶,沙语海开着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周笑寒说的我也没啥印象。”他笑了笑,故意说道:“我应该是你伴郎吧,反正我啥也不记得。” 沙语海是瞎编的,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不敢面对。 我才是穿越来的那个吧。他撩了下右边的头发,要是真的发生过就好了。 刁不言懒得搭理他,他现在有点反胃。 他要想一想,怎么才能在不刺激这人脆弱的脑壳的前提下,告诉他真相。 “你五点钟还有个会,先回你家吧。”沙语海说道。 “左转停车,你去超市给语冰买点羊奶。” 刁不言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沙语海刚停了车,就被刁不言拉住围脖扯过来,后者按住他的脸,满怀怒意地亲了下去。 “再给你个惊喜,你父母没死。”刁不言叹气,用手抹了抹嘴唇,“你千万别给我胡思乱想了。” 沉默是今晚的沙语海。 他几乎是要同手同脚地走路了,车钥匙又没拔。 刁不言挪到驾驶位,钥匙一扭,把车开走了。 一骑绝尘。 沙语海呆坐在防盗门前,手里拎着买五赠一的羊奶,在线自闭。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了。 屋里的猫隔着防盗门跟主人互动,疯狂地挠门。 他捂着刚才疼的要裂开的头,努力梳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的时间线还挺对的。 八年前表白失败,念了四年军校,毕业了去军队服役。期间给刁不言当了一回伴郎,后来去Q省出任务啥的。现在是因为刁不言家庭问题才假扮情侣,好在他cp回来了,这个任务也快要结束了。 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他下午明明有一点豁然开朗的感觉,现在却又乱成一团浆糊了。 晚上八点二十五,刁不言终于回来给他开门。他看着蹲着打王者X耀的沙语海,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在心中逐渐膨胀。 “你钥匙呢?” “刁哥,我有个锤子的钥匙哦。” 刁不言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嫂子不给我开门。” 沙语海小心翼翼地说道,“他还把我的猫给扣住了。” 好。 刁不言心平气和,心中默念我佛慈悲。 “你帮我把猫拿出来,我回我爸妈家。” “你还记不记得,为什么突然回通山?” 沙语海一通操作猛如虎,蔡文姬带着带领队友送对面甄姬五杀大礼包。他想了想,说:“你不是和嫂子闹矛盾了么,然后让我帮你让他吃醋?” “那为什么你系着我的围巾,穿着我的裤子,连的WiFi都是我家的?” “既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刁不言差点一句你好骚啊脱口而出,但他现在酒醒了,智商又占领高地了,问道:“你从超市到我家的路上,都gān了什么。” 沙语海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抽了根烟,然后又去看了我爸妈。” 作者有话要说: 想爬新晋榜 第7章 第 7 章 刁不言恨死自己关键时候非要傲娇一下的毛病了,现在自食恶果只能说是活该。 他把沙语海客客气气地踹进屋里,大门反锁,拉着他的胳膊往卧室走。 语冰跟在他们脚后面,一步一喵。 他把沙语海往chuáng上一推,自己欺身下来,用围巾把这人的手腕绑起来,然后又从枕头下面翻出一副链子长的过分手铐。 冰凉的铁器贴在了他手腕上。 “刁哥你这有点过分了。” 沙语海并没觉得危险降临,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他怕刁不言不方便,甚至主动配合了起来。 刁不言冷笑,把他的左手和chuáng头柜的支柱拴了起来。 沙语海张了张嘴,盲生发现了华点。 刁不言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在这反思两个小时,我去处理点事情。” “我今天还没更文,下个月拿不了全勤奖。。。” “更文都能想起来,别的就不行是吧。” 刁不言双眼圆睁,接着一记断子绝孙爪,让沙语海乖乖闭嘴。 “那,我想抽烟。” “抽你大爷的抽!你也写过不少东西了,是不是还不明白什么叫囚禁。”刁不言的表情变得很诡异,怒极反笑,“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那你咋跟嫂子jiāo代?” 沙语海眨眨眼睛,露出了纯良天真但气人的笑容。 刁不言不想搭理他了,拿起羊奶转身就走了。 他们吃完饭散伙时间是四点,自己安排他买东西是十五。接着从商店到沙语海父母家走着去只有二十分钟,而他父母则称这人坐了一下就热泪盈眶地走了,还以为他们闹了矛盾。 他又调了自家门口的监控,沙语海七点半才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坐在门口。 而这期间至少有两个小时沙语海是没有下落不明的。 刁不言十指jiāo叉垫着下巴,他想起来沙语海说自己去抽了烟,而这人向来对动词的用法很是在意。像平常那种放在手里不抽的情况会称为点烟。 是烟草的影响吗? 刁不言把自己的猜想给主修神经科的私人医生发了过去,然后翘着腿等结果。 这时他从青年沙语海身上学到的习惯。 这时,卫生间传来了某人放水的声音。 沙语海仰躺在chuáng上,他等刁不言走远了,用牙拽掉了刁不言用围巾系的大蝴蝶结,有点无语。 右手解放了。 他叹了口气,翻身下chuáng。然后再抬起chuáng头柜的一角,把套在上面的另一部分手铐从底下拽了出来。 这也太不规范了吧,也就是气势上看着唬人,实战效果不忍直视。 沙语海把哗啦哗啦响的手铐拎起来,开始怀疑刁不言天天枕着这玩意睡不硌得慌吗。 他认真反思了二十分钟,实在憋不住了。 人有三急嘛。 然后就被刁不言堵了个正着。 刁不言是一个浑身都是肺的男人,因为他每天都会在任意时间被沙语海气到肺炸。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肺。 “刁哥我错了。” 沙语海提上裤子,小心翼翼地洗gān净手。他看着扶着门框垂着头的刁不言心里一阵发毛,遇事不决先道歉,反正先刷一波态度好感分是没毛病的。 刁不言见惯了他的油嘴滑舌毫不走心道歉法,冷哼一声,无动于衷。 “我真错了,你再把我锁回去也行。” “不必。”刁不言走出去拿钥匙,把手铐给他解开,然后把这个东西扔在垃圾桶里,转身就走了。 他还是一生气就突然变得好说话啊。 沙语海歪头想到。 “我们这边也没有好的办法,但是建议您对您爱人的认知情况做一些基础测试,以方便日后的治疗。综合之前的数据来看,沙先生可能是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发作,也就是常说的PDST,建议药物治疗。如果让他保持心情放松也会对病情有所帮助。至于烟草,有可能是触发自我防御的诱因,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刁不言看完对方的回复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不知道沙语海到底经历过什么,以至于要用父母双亡来化解这种经历,再加上他出任务前的种种奇怪举动,更让他担心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进化了,升华了,再过两天就能羽化登仙了。 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失而复得的安慰感让他平静下来。 沙语海失联的第三个月,刁不言只身来到Q省w市。他直接去了沙语海的原部队,得知对方早就离开了,又看见他退伍时和全排战友拍的合照。 “他有说过去了哪里吗?” 一个战士摇头,说:“沙哥也没有跟我们联系过,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很着急地走了。” “他平常,”刁不言握紧手机,担忧道:“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 “啊沙哥老去西郊的云开寺找和尚聊天,也可能直接出家了吧,嫂子要不然去那边看看吧。”他摇了摇头,“这人怎么这样啊。沙哥的任务也是保密的,上面提都不让提。” 刁不言那时心急如焚,没有接着跟人家打听沙语海出过什么事,赶紧开车往云开寺去了。 等他到了西郊才发现这云开寺是个求姻缘的网红圣地,寺庙前一人粗的老桃花树上系满了红绸,海草一样随风飘扬。地理位置极佳,寺庙前又潺潺溪水绕墙而过,落叶随波逐流飘远了。这地方香火自然旺盛,他拿出沙语海的相片,和门口的扫地僧打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语海施主已有半年未踏足过小寺了,但他在主持师弟处留了个东西。” “是什么?” “不知。您既然是他爱人,不妨代他取回去吧。” 那东西是一盆长得正旺的小枫树苗,刁不言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看它七瓣的叶子正红的可爱,估计还真是是沙语海的审美。 他连这些植物都要托付给别人养吗。 住持看上去与沙语海很熟悉,给他讲了那人在寺里gān过的傻事。 刁不言听完道了谢,带着树苗准备从正门离开。 也不知道赶上什么良辰,他往外走时身边走过一大堆来求长久求相爱的情侣,有的一脸虔诚恳求保佑,有的眼里只有对方。 寺庙特有的香火气让他有些麻木,刁不言坐在台阶上,抱着树苗不自觉发呆,不想这么早出去了。 反正也再没什么线索。 他一直都是个很要qiáng的人,他亲妈出车祸没了,他亲爸十八年不要他,他都没哭过。但在这滚滚红尘的围困下,刁不言眼泪止不住地流。 刁不言哭都是安安静静的,他只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聚集,然后一颗一颗的滑过脸颊,最后汇聚成河,从他下巴上落到花盆里。 他旁边正好有一个在脱发期的树,风一chuī就哗啦哗啦地掉叶子,然后好死不死,巴掌大的树叶正好糊了他一脸。 粘上了。 之前的扫地僧打扫到这边了,让他抬脚或者往旁边让一让。 刁不言呆滞地挪了挪,听见对方说了句话。 “人生如梦随风散,聚散,喜忧皆是缘。” 刁不言坐在车上,习惯性去戳树苗的手指粗细的枝gān,叶子不情愿地跟着他的频率左右摇晃。 他突然发现树gān上有一个银色的金属环,形状还有点眼熟。 刁不言把花盆举起来对着太阳再仔细一看。 “他妈的。” 他忍不住骂道。 这玩意是沙语海的婚戒。 也就是现在刁不言手上戴着的那一枚。 沙语海蹑手蹑脚地站在刁不言身后,快速看了看他的屏幕,自觉走开,不去打扰这个男人了。 他打开窗,点了一根烟让自己平复下来。 看来都是我的问题。 他脑子里跑过千军万马,轰轰烈烈,倾盆大雨过后这些都灰飞烟灭,最后就只有一个刁不言撑着伞站在原地对他伸出了怀抱。 经过半个小时的反思,他比之前在门口清醒多了。 沙语海看着缥缈的白色烟雾,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压抑下来。 爱人。 他把这两个字在舌尖心头反复咀嚼。 若不是爱人,谁他妈愿意管他这点破事。 他天生不会恨人,想通了就直接一笑泯恩仇,之前刁不言放的狠话如同毛毛雨般说没就没了。 其实只要是他,真囚禁play也无所谓。 他觉得自己过去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智障,也不会像个舔狗一样卑微到尘埃里。就算是以前被刁不言当面拒绝后,他还能维持自尊不卑不亢地渡过后来的两周。 虽然过程一概不记得,但反正现在他俩是真的爱人。 说不定还是刁哥追的我。 沙语海一根烟把自己点透了,他深吸一口气,鬼使神差般走回去从后面抱住刁不言。后者挺拔的身影陷在高大的办公椅的yīn影中。 “言哥,我不想跟你营业了。” 刁不言闻言一征。 “我想跟你领证,我想以爱人的身份陪你走完余生。” 刁不言并没有如他想象般露出柔软的姿态,也完全并没有感动。 而他失神只是单纯为了那个好几年都没听到过的称呼。 “咱们这好像不能叫领证。” 刁不言从他怀里钻出来,拿起衣架上的公文包,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个绿皮的本子。 “你先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两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今天有人和我讨论剧情我就加更一章嘻嘻嘻 第8章 第 8 章 沙语海打了地铺,和猫一起报团取暖。 语冰缩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口上,不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 在某些问题上,沙语海固执的要命。他知道自己和刁不言是前夫前夫关系后,就死活不肯跟人家再睡一起了。 刁不言这晚心里有事,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索性随他去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刁不言裹紧被子,假装身旁还有人。他把刁不言的行李收起来了,因为怀疑这人会大半夜偷偷溜走。 好在现在沙语海知道自己是真的有病,刁不言也就能名正言顺带他去接受治疗了。 次日清晨,刁不言是在早饭的香气中醒来的,闻起来是有人炖了汤。他穿上拖鞋往厨房走去,看见穿着他藏蓝色睡衣的长发男人在给肩膀上的猫开小灶,锅里咕噜咕噜的煮着羊肉冬瓜汤。 刁不言有点恍惚,加上早起的低血糖让他扶了下门框才站住。 “你醒啦,过来盛饭。” 沙语海一点没有要客气的意思,张嘴就是指使他gān活。 电饭煲还没跳闸,刁不言就先去洗漱了。 这人又是搞哪一出,他又不是昨晚吵吵着要划清界限的他了? “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明白。”刁不言正色道,他放下筷子,说道:“别人是不知道我们离婚的,所以还是要装下去。你之前,做得很好。” 沙语海从容一笑,他给对方夹了块炒jī蛋,宠溺道:“都听你的,言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你是答应了?” “当然,我是为了你才存在于世的。” 他眼睛里都是喷涌而出的小星星。 刁不言满脸嫌弃的看着他。 “你正常点我害怕。。。” 沙语海一下子就跟气球漏气了一样瘫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问了问论坛里的小姑娘,她们说这种类型的男人还挺受欢迎的。” 我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 刁不言冲他翻白眼,说道:“那您还是继续不正常吧,别跟我顶嘴。” 高一的刁不言觉得全世界最烦的人就是沙语海。别人学的都是数语外物化生,就这人主修恶人的自我修养,又皮又欠顶嘴又快,像个唢呐一样,不鸣则已,一鸣周围都是他的动静。天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笑的,活得像个没长心的傻子。 而他当时刚知道自己亲爹因为相信算命道士的话,即刁不言十八岁前会克家克财,所以把他jiāo给保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两厢对比,更是恼火。 刁不言早熟,从小不愿意与同龄人有过多接触,嫌他们聒噪又幼稚。他便学会了用沉默和冷脸拒绝和周围有联系。他独来独往,不说话不笑,享受着病态压抑带来的快感。 他被沙语海机关枪一样的话痨病搞得jīng神衰弱,晚上睡觉似乎还回dàng着刁哥刁哥和哈哈哈哈。 刁不言开始失眠了,他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的心跳声振若擂鼓,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冲破胸膛。 他想知道沙语海每天在笑什么,想知道为什么全校就他一个男生能留着长发,想和他一起写作业,想在这样的难以成眠的夜晚与他分享心事。 他悄悄地下了chuáng,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窗帘没有拉严实,清白的月光顺着那条缝照在他脚背上。 现在是十二点半。 给他打电话会接吗。 他会生气吗。 刁不言垂下眼睫,一向死气沉沉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 我打三次,每次半分钟,如果他接了。。。 刁不言眯起眼睛,手指摸上了枕头下的手机。 我就去了解他。 手机震了两下,被一只手拿起来了。 “喂,哥们你催命啊。” 沙语海偷偷摸摸在阳台边上接电话,他披着藏蓝色的秋天校服,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哈气连连说道:“刁哥哎,你咋还不睡。” “我想听你说话。” “哎呦喂,您还真是兴趣独特。白天不是烦我烦的要死吗,怎么天一黑又要靠海哥哥哄着睡觉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刁不言的轻笑,好像很放松。 沙语海也来了jīng神,看着缺了一半的月亮继续说:“遇到什么难事了吗,父母吵架?” “因为你。” “说人话呗兄弟。” 刁不言把窗帘拉开,也看着月亮,轻声说:“我们家就我自己,太安静了。” 言下之意,你白天太吵搞得我适应不了,所以我现在想听你说话平衡一下。 但沙语海明显会错意,他这人同情心明显有点过量,觉得对方好惨,也就根本不打算追究这厮扰民之罪了。沙语海叹了口气,一小团白雾飘飖而上。 “看不出来刁哥过的还挺不容易,我们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来体验生活的公子哥,因为啥都不缺才一天天无欲无求。” 他把自己说笑了,眉眼都舒展开了,配着被风chuī起的几缕长发,竟有一点缥缈的仙气。 “你们?” “我和周笑寒。” 刁不言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他坐在chuáng边,另一只手不自觉捏紧了chuáng单。 “咋感觉你像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似的?” “阿姨挺疼我的。” “那从明天开始海哥也疼疼你?” “滚蛋。” 刁不言笑了起来。 “说真的,你是不是上学上的都要自闭了。一天天不说个话,憋他妈都能憋出病了。你说你也不是靠成天闭嘴不说话预防皱纹的,你老了也能挺帅的。咱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同桌,有啥不好意思放不开的是吧。。。” 沙语海一开始说批话就停不下来,他像个居委会大妈一样给人家做心理辅导,又劝他跟家里人多联系什么的。 放屁。 刁不言挑了挑眉毛,没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说真的,刁哥就您这长相,当主播绝对天天有人给你刷礼物。你看他们刷弹幕又不吵,又有人陪你聊天,岂不是美滋滋。。。” 他话还没说完,被半夜起夜的沙语冰吓得立刻消音。 沙语海往花盆后面一苟,大气不敢出。 “刁哥刁哥!我先挂啦,前方出现敌情,终止jiāo易,晚安。” 他火急火燎地按了挂断键,刁不言迟来的一句晚安没来得及通过信号传过去。 “晚安。” 刁不言有点失落地对自己说道。 当个主播么。 他往后一仰,躺在被子里看天花板,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沙语海还真是意外的有趣啊。 “帮我调下摄像头。” 刁不言对着麦说道,检查音量。 沙语海乖巧听话,他以前也和这人一起直播过。他俩在一起就不打游戏了,光聊天互怼就挺有看头。 “言哥今天神仙颜值,这脸这眉毛这眼睛,请问您下凡累吗?” “你走开。” 刁不言轻轻一笑,对彩虹屁很是受用。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怎么会突然,”他顿了一下,说:“这么叫我。”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怎么可能跟别人一样叫你刁哥。” 刁不言直接上手戳他的腰,后者笑嘻嘻地求饶。 今天要播的是三秋新研发的乙女向战斗养成游戏,刁不言只打算展示一下可公开的卡牌和pve战斗画面,秀一秀建模啥的。 “闭嘴哥哥今天心情蛮好哦。” “啊这个突刺技能也太流畅了吧,三秋爸爸要我狗命。” “哇你们都没发现旁边多了个小哥哥吗?” “等等他在看我们!” “什么东西突然怼到摄像头上了,(°Д°)!!!” 刁不言调了调摄像头方向,正常大小的沙语海老脸出现在右下角的小窗上。 他今天也挺好看的。 刁不言挑了挑眉毛,又不想给观众姥爷们看了。 “感谢明鸽鸽送的桂花酒火箭,点波关注不迷路,闭嘴哥哥带你们上高速。” 沙语海熟练地开始营业。 “闭嘴。” 他好烦啊。 刁不言笑着想到。 弹幕开始2333刷屏,反正是没几个老实人研究游戏了,都开始和这个天降嘉宾互动起来。 “什么天降竹马之争?啊你说闭嘴哥哥年轻时候一起直播的兄弟,那不还是我?” “哎呦闭嘴哥哥对我好凶,说掐就掐,喂喂喂!主播打人了啊!” “我叫什么,唔,言哥我原来艺名是啥子?” 刁不言冷哼一声,说道:“自己想。” 人不中二枉少年,沙语海当年是中二病晚期患者,病入骨髓,是扁鹊也治不了的那种。 他给自己编了一个远古战神的身份,说自己在喜马拉雅山下沉睡了几千年,如今为了拯救自闭的刁不言才借尸还魂到了现在的身体里。管周围人要零食吃的时候也非要装bī,说这都是凡人上供的极品,是祈求他暗尊大帝斗天圣者的庇佑。 “你一个不gān正事的战神,业务还挺宽哦。” 刁不言每次听了都要笑话他,后来还会掐他的脸。 “月底冲销量嘛,当个神也挺不容易。我看兄弟你骨骼清奇,不如让我来支配你这幅凡人的躯体?” “对现在的宿主不满意?” 沙语海怎么可能说自己不好,圣者马上变舔狗,“啊,这也是一副不错的身体”,高大俊美仪表堂堂,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让吾去支配。 所以这个人的“艺名”叫“今天的闭嘴哥哥被圣者支配了吗”,当年在直播间里被称为支配酱。 因为沙语海他自己带了变声器。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点点不高兴吧。。。 昨天没人找我聊天。。。 第9章 第 9 章 刁不言作为一个正经公司的总裁大佬,是不可能天天和沙语海这种老咸鱼腻在一起长蘑菇的,年假刚一过去,他就拖家带口回帝都上班去了。 沙语海苦不堪言,原来用来自我感动租的房子也被qiáng行解约,他那点jī零狗碎也被房东寄回来了。 “言哥,你剥夺了我的梦中情人,以前我光看着L省美院的楼都能硬起来。” 刁不言向来对睿智发言容忍度不高,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是还想转正,就少对奇怪的东西发情。” 沙语海举手投降,继续码字。 他刚把上本小说写完,现在开始囤新文,等码到十万字就开始日更。 高中的沙语海坑品极其不好,他和周笑寒写一本坑一本,坑坑不息。两人合作写的东西摞起来能有四厘米,但实际完结的也就两个短篇。个人向的摸鱼就更多了,他那个砖头一样厚的本子就是证明。 刁不言深受其害,第一节晚自习总能收到对方刚写了一两千字的开头,好容易研究明白大背景和人物关系后,罪魁祸首手一摊,开始开新坑。 沙语海在发现自己弯了以前还是写耽美的,像是他上学火的那几个男男cp他都磕过,同人文写的也是挺频。刁不言则对这些敬谢不敏,他知道自己已经有点薛定谔的是非曲直了,就不想提前推开新世界的大门轰炸脑壳。 当然沙语海弯的也挺快的,高三上学期刚过了一半骂他就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跟沙语冰出柜了。 “哦,你喜欢刁哥哥。” 沙语冰完全不意外,心安理得地吃着自家兄长的糖衣pào弹肯德基坦然说道,她只看着电视,连看沙语海一眼都没有。 “说啥呢?你咋知道是他?” 沙语海一看人家是这么个无所谓的态度,马上抢了个原味jī开始啃。 “那还能是谁啊,还我不许吃!” “我买的我不能吃?” “我哥给我买的,你有本事让你哥给你买!” “我有个锤子哥哥哦,那我叫你冰哥好不好哦。” 沙语海都要气笑了,他说完吐了两块骨头要给她。 “妈的刁哥哥要知道你个崽种这么恶心,再不会搭理你了。” 沙语冰嫌弃三连,抱起全家桶往后退。 “小姑娘家家的满嘴脏话,你他妈这个崽种跟谁学的?” “你啊。” 沙语海一败涂地。某种方面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总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的。 “冰冰姐,小的有事跟您说~” 沙语冰警惕得看着他,后者恢复正常表情,严肃道:“你不要因为我弯了就觉得自己也是个同性恋,这玩意不遗传。当然你要是遇到命定之人也别不好意思跟我和爸妈说,你是咱家唯一的小畜生,只要你幸福,我们什么都支持。” “会说人话吗,是朱老师不好看了还是胡先生结婚了?我吸男色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看妹子?” “朱老师的颜我确实服,你有没有觉得刁哥不笑的时候和他有点像。” 沙语冰在他旁边鸭子坐,说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哎,那你一天天不是血赚。” “还有个事,以后我lofter号归你管了。您哥所有耽美圈都退了,所有男爱豆都不追了,从此同人粉圈山高路远,都由你自己来走了。” 沙语冰马上转化为舔狗状态,全家桶双手递上,光打雷不下雨地哭诉道:“大大,谁先退圈谁是狗!” “为了刁哥狗就狗!我现在脑子里没有别的野男人了,只有你刁哥哥。” “也就是你又要坑了呗。” “嘻嘻嘻。” “下楼,打扮的jīng神点。出来跟我营业。” 刁不言刚一下班就给宅了一天沙某人打电话,他特意约了以前对他有点那个想法的生意伙伴出来吃饭,想用沙语海让对方赶紧死心。 那人是和光娱乐的太子爷,吴奕世,在亲爹翅膀下为所欲为,跟公司旗下好几个主播演员都有过关系。 潜规则潜的光明正大,递个名片都要在后面写上房间号,顺便摸两下手。 三秋玉和光上次合作是两年前为了给一个产后复出的女明星搞推广,出来秀秀恩爱,卖一卖好妈妈人设。 那时刁不言刚领完绿本本,出去直接跟人说沙语海死了。戒指也不愿意戴着,嫌碍眼,找了根绳子改成项链放领子里面了。 所以吴奕世跟他握手时暧昧地蹭了蹭,也递过来一张夹带私货的名片。 于是刁不言直接面带微笑,当着太子爷的面给他父皇打小报告。 或者说上了个奏折? 也不知道后来皇上口谕哪里传错了,反而让吴奕世咂摸出一点联姻的意思,刁不言办公室连着两个月都堆着一大束包装浮夸的红玫瑰。 这种花花草草向来是沙语海喜欢的,刁不言厌屋及乌,看着就烦。等合作一谈完,就给太子爷发了表态的微信。 亲亲你要是还给我送花的话,这边建议您收拾收拾直接去世呢。 后来又合作了几次,刁不言怼吴奕世的感官也好了那么一点点,这人脑子不差,平常韬光养晦顺便及时行乐,也帮他跟和光里的老狐狸们搞了两回反击战。 吴奕世也收敛了许多,顶多口头上花花一点,丝毫不敢在行动上逾矩半分。 再后来也能算是朋友了。 像他们这种开局一个爹的家伙,大多都喜欢在自家别墅里学盖茨比。吴奕世的party整的像选妃现场,半个和光的艺人都来捧场了,衣香鬓影间,吴奕世走到哪都有人软嗲嗲地他叫小吴总。 沙语海被bī着穿的人模狗样,长发梳起,又带了熟悉的单只金丝眼镜,乍一看还蛮顺眼。 这人回来之后身材好了许多,加上站的比别人挺直,在人群里很是显眼。 刁不言皮笑肉不笑地跟客人们应酬,右手偷偷摸到前夫西装裤上掐了一把。 他俩今天穿的是长眼睛就能看出的情侣款,沙语海的耳钉和他的胸针还是同款的七爪枫叶,袖口也是一人一只换着扣的。 还有戒指,闪闪发光的戒指。 今晚的刁总浑身写着一个大大的秀字。 而沙语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被包养的气质,连带着别看他的眼光都微妙起来。好在他本人也并不在意,毕竟还在为了转正各种卑微。 他在旁边偷瞄侃侃而谈充满自信地刁不言,看他本该多情的桃花眼中只有客气和疏远,看他微微低垂的眼睫毛,有点心猿意马,连基本对话都都点说不明白了。 “听刁总说沙先生是个作家?” “嗯?”沙语海光顾着偷瞄走神了,没听清对面的红裙佳人说了什么。 “您看刁总看的入神了呢。” 刁不言闻言看过来,伸手抓住沙语海的,替他回答,“语海确实出过两本书,喜欢他的人也蛮多的。” 两本百合文学。 沙语海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不言!你怎么在这里啊。” 吴奕世找了半天终于发现这两个苟在二楼阳台边说小话的营业cp。他看了沙语海一眼,心中一振,也就有了b数。 原来刁总喜欢这种儒雅清冷款的吗,确实有点意思。 如果沙语海知道自己的紧张给这人留下了这种印象,肯定会笑的jī犬不宁。 刁不言温和地笑道:“大忙人哪有空管我们呢。” “这位是?” 沙语海刚才正给刁不言讲这些人都当他是刁总包养的小情人,被后者打笑道,你吃我的住我的怎么就不是我包养的了。所以抢在刁不言前面说:“我是沙语海,”他瞥了刁不言一眼,“刁总的贴身秘书加私人助理。” 他特意把贴身和私人说的缠绵非恻,引人想入非非。 刁不言直接笑出来了,伸手去戳他的腰,说道:“别听他瞎说,这是我爱人,叫嫂子。” “嫂子还挺活泼?” 吴奕世有点搞不懂沙语海的个性了,甚至拿捏不出这俩人谁上谁下。 按理说,这位嫂子比刁总高出一点,肩也宽些,看着也不像是0。 但刁总都这么说了。。。 反正吴奕世是不会做0的,刁不言瞬间被他从可联姻名单上划下去了。 刁总捏着红酒杯跟太子爷谈正经事,沙语海被勒令不准走。 “我今天看了你们和光的新人,觉得有几个还可以。”刁不言习惯性摸了摸沙语海紧实的大腿,说道:“三秋在开发新的真人互动影像类游戏,可以让她们露个脸。” “类似隐形的守护X吗,”吴奕世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心里的猜想更加确定了,“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一年谍战类游戏市场已经挺饱和了,不知道三秋计划的是?” “百合宫斗。” 两人都一脸懵圈地看着他。 “我们调研部的同事有幸拜读了沙老师的大作,”刁不言松开手,意味深长的看向沙语海,后者眨眼,“其实还很挺有市场价值的。” 突如其来公开处刑,沙语海眼神飘忽,十分慌张。 “玩家可以选择两条线。一是按照原著百合走,让女主在宫斗背景下攻略其他妃子,毕竟沙老师读者的性别也五五开。二是重生逆袭,更适合喜欢这类题材的女性玩家。反正今年电视剧限古令这么严,也该有点替代品了。” 沙语海双手捂脸。 不愧是我言哥! 他默默想到,感觉被刁不言刚才□□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QWQ嘻嘻嘻 第10章 第 10 章 三人又谈论了一会,决定再加一条传统宫斗的主线。吴奕世觉得机会难得,说要先去拜读一下嫂子的大作。 沙语海臊的满脸通红,求他别像个喇叭一样大声嚷嚷这么羞耻的话。 吴奕世抚掌大笑,约定了下次商议的时间就下楼陪美人去了。 “谢谢啊,没想到你还真的看了。” 沙语海叹了口气,把刁不言常年偏凉的手指按在自己脸上降温。 “你写的什么我没看过。再说,光口头道谢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些。” 刁不言本来就只是借机开个玩笑,没想到沙语海愣了一下,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怎么了? 还没等刁不言想明白,就被沙语海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到了。这人的舌头毫无章法地在他嘴里绕了一圈,然后贴上了他的,试探性地动了动便懂礼貌的退出去了。 刁不言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他想起了两人的初吻。 那本来是个平凡的周六下午,沙语海来他家一起合作完成作业。 都懂什么意思吧, 沙语海那几天重感冒,鼻子不能喘气,只能张着嘴呼吸。高二的刁不言看见他时隐时现的舌尖心里有些痒痒的。 他想用自己的唇舌感受一下。 照顾他的保姆许阿姨是很喜欢沙语海的,看他穿的难受非要自告奋勇去给他买个什么药。而沙语海在家里已经被他妈bī着吃了各种排列组合的感冒药了,都并不见效。 这人对各种年纪的女人都不忍心拒绝(除了沙语冰和周笑寒),所以只是闷闷地说了声谢谢阿姨就继续做题了。 刁不言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看着这人才写了半张卷子就因为感冒药药效上来困得不行,头一下一下地往下垂。 “刁哥我难受。。。”沙语海难得这么虚弱跟他说话,刁不言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控,拍了拍他的腿说道:“在我chuáng上睡一会吧。” 他闭上眼睛,下了的好大决心。 沙语海也不跟他客气,占山为王,躺下就着。 刁不言掐了自己左手的虎口,试图用疼痛来驱赶那些奇怪的心绪。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沙语海睡的跟死了一样,没有知觉,浅浅的呼吸声撩拨着刁不言的心弦。 我只是去看看他发不发烧。 刁不言早就学不下去习了,他挣扎了十五分钟,扔下笔,开始自欺欺人。 许阿姨一会就回来了,我又不能对他做什么。 刁不言脱下毛绒拖鞋,爬上chuáng,用手戳了戳沙语海泛红的脸。 脸这么烫,可能真的是要发烧了。 刁不言这回凑的更近,他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对方。 我只是在帮他量体温。 沙语海滚烫的呼吸扫在他脸上,苏苏麻麻的。 我只是看他呼吸那么困难,想帮帮他而已。 刁不言轻轻舔了一下那人的嘴唇,慌忙撤开。发现对方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又犹犹豫豫地亲了上去,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触电一般刺激,他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压下去。 我还是在给他量体温。 刁不言闭上眼睛,心怀互帮互助的无疆大爱,用舌尖去感受对方因缺水而略微起皮的嘴唇,然后忍不住把这两片柔软含住,慢慢摩挲,又轻轻地抿了抿他的唇珠。 好软。 沙语海现在是靠嘴呼吸的,所以刁不言毫不费力入侵了对方偏热的口腔,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他觊觎已久的软舌,后者本能地缩了一下。 这一下搞得他心脏狂跳不止。 他想摸沙语海的脸,想把他的头捧起来狠狠地相濡以沫,想让对方也这样迷恋地亲吻他。 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冰凉的指尖会弄醒这人,于是选择撑在沙语海两边,一寸一寸地侵犯他的唇舌,一下一下地舔舐他的牙膛。 沙语海因缺氧开始无意识的挣扎,这让已经有点上头的刁不言清醒过来。他赶紧把头抬起来,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我只是在。。。 他找不到理由来自我欺骗了,大脑开始反复回忆刚才的触感,又刺激又涩情。 沙语海难受地翻了个身,脸朝着他,有点发肿的嘴唇昭示着某人的恶行。 如果我给他渡气,他就会好些吧。 刁不言在他旁边躺下,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我只碰一下。 唇齿相依的感觉实在好。 刁不言上瘾了。 第二天刁不言就感冒了,症状一模一样。沙语海还觉得是因为他去刁不言家里写作业传染了病毒过去,心怀愧疚。 而另一个心虚的主人公只想让他赶紧闭嘴,求求了。 平心而论,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沙语海都不是很擅长亲吻。刚确认关系时,沙语海怂的一匹,将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jīng神发挥的淋漓尽致。后来结婚了,沙语海诡异的胜负心又开始作祟,他总是想跟刁不言比谁能憋气憋得更久。 刁不言心里苦。 刁苦不堪言。 而现在这个急于转正的沙语海却难得地合他胃口,他能感觉出对方在犹豫害怕,如同当年做了坏事的小刁不言一样。 刁不言在心里叹气,技术高超地将对方的舌头卷起来带到自己嘴里,他比沙语海灵活很多,舌尖撩拨地舔着他舌下的血管,惹得沙语海发出来了奇怪的气音。 起码这样才是亲吻啊。 刁不言餍足地想到,扳住沙语海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而沙语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想给过去的自己带句话。 你男朋友真棒。 最后以哮喘患者的全面溃败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沙语海很败坏风景地开始疯狂咳嗽。 刁不言拿出随身给他带地药,管侍者要了温水给他服下。 事实证明吴奕世这个人好奇心实在太重了,他安排人在这杯温水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凌晨一点半,沙语海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某些地方亢奋的有点过分。 他蹑手蹑脚换上了太子爷家套房自带的拖鞋,自bào自弃地往洗手间走去。 我只是太久没纾解过了,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沙语海脱下睡裤,痛心疾首地隔着内裤教育自己某个部位。 “你怎么这么容易被诱惑,不争气的东西,阿爸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他又换了一种声音,压着嗓子说道:“能怪我吗?是你自己一直在想。” “你不要狡辩了,无廉耻的崽种哎,阿爸今天定打你不留情。” “啊!好痛,不要打那里,呜呜呜。” 沙语海也觉得自己有点毛病了。 跟自己的某个地方说相声好像不是正经人类能gān出来的事。 等刁不言被他的单口相声吵醒时,事情已经变得很诡异了。 “你一天天能不能gān点人事。” 沙语海分裂出来了第三个角色,他的左手饰演L省美术学院的教学楼,还是萝莉音。 他自己在这演了半天的效果还赶不上刁不言的一句话。 刁不言无言以对,以一个潇洒的走位躲过溅she袭击,然后指着地板上的不明物让他弄完自己收拾了。 等沙语海再蹑手蹑脚回到chuáng上时已是两点四十。他安静了不到五分钟,熟悉的感觉又让他心里长草。 最后一次,这是真的最后一次。 他还没等下chuáng,就被刁不言捉住了手腕。后者按开了chuáng头灯,正色问:“你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我靠,我真的什么都没吃!” 刁不言略一沉思,想起来那杯看起来有点发白的温水。 行,吴奕世你完了。 “我帮你,早弄完早完事,明天我还有会要开。” 沙语海乖乖躺好,任人宰割。 “这多不好意思。” 刁不言不想看他憋得发红的眼睛,手下试了狠劲拧了拧,他又用指甲从上到下刮了一下,听见对方压抑不住的一声哼。 “你还记不记得,”他顿了一下,“有一回上体育课,你穿着白色的夏天校服。” 沙语海呼吸不稳地嗯了一声。 “咱们打羽毛球,全身都被汗湿透了,你勾着我的脖子,说什么?” 他现在两只手都用上了,一只负责堵,另一只煽风点火严刑bī供,大有他想不起来就不让他解放的意思。 沙语海已经快到释放的边缘了。他艰难把身体撑起来,下巴搭在刁不言肩上,喘了两声,说道:“我恨不得,恨不得一出生就认识你。跟你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最后当他妈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你食言了。” 沙语海大脑缺氧,被弄疼了软绵绵地啊了一声,“对,我食言了。” 他含住了刁不言的耳垂,勾上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我混蛋,我那时候就爱上你了。” 刁不言这厮终于心满意足了,手松开放他自由。 十分钟后。 “言哥,礼尚往来。”沙语海突然诈尸一样坐起来,拍了拍旁边裹得跟蚕宝宝一样的东西。 刁不言缩在被子里不想搭理他。 “我刚才都感觉到有东西在我腰上蹭了,别跟我说是手,你手就没那么暖和过。” 刁不言把头也埋进被子里了。 “这不是你硬挺就能挺过去的事,一直忍着对身体也不好啊。” “你闭嘴。” 沙语海叹气,说道:“我帮你,你明天还有会,早弄完早完事。” 天道好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虚啊,这会不会被hx啊 第11章 第 11 章 当吴奕世看见刁不言收拾整齐地从房间出来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被后者一个脑瓜崩弹得生活不能自理。 “你是不是有病?” “嫂子昨晚累着了?” 两人同时开口,再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从来不早起,还在睡,我中午派人来接他回家。” 吴奕世庆幸自己放弃的早,不然他可能也扛不住刁不言的攻势,乖乖趴好。 “别啊,我熬了一宿把嫂子的那本《余白》看完了,晚上我又约了几个漂亮姐姐来试试镜。让作者大人亲自把把关,这多好。你就个早会,开完了一块过来,中午我做东,当给嫂子赔罪了。” 刁不言心道,你这该是给我赔罪,这一宿没折腾死我。 沙语海就是个jīng神病,哪有人咬的时候是真按照字面意思动牙的啊。 当然最后作为报复,刁不言在他的腰窝上完成了整个步骤。 等两人胡闹完都要四点了,沙语海搂着他赶紧补了个回笼觉。 等沙语海醒来时太阳都要落了,他打着哈欠坐起来,头没忍住,咣当一下狠狠砸到自己膝盖上。 刁不言用难以言表的神情上下打量着他。 这是个什么睿智。 “你刚才说了梦话。” “什么?” “你叫了苏先生,然后又一直说你没有。” 沙语海不明所以,想了想,说道:“我可能梦到梅长苏了吧。” 刁不言轻哼一声,揉他的头发,“起chuáng,带你吃点好的,晚上给你的小说选演员。” “哇,你们这都什么神仙速度!” 刁不言把被掀开,往他头上一扑,胡闹地一起躺了回去。 “虞白呢是那种乍一看有点呆,但是她腹有诗书气质跟别人也不一样。然后不说话的时候要有疏离感,不好接近的感觉。小吴总您请来的漂亮小姐姐们太美了,这方面的特点就被掩盖了明白吗?” 沙语海试图委婉地表达这届不行。 吴奕世心下了然,看向刁不言希望他能开口帮个忙。 刁不言还在记仇,摊手爱莫能助。 “到不一定是演主角,唔别的角色也可以试一试。比如说这个最白的小姐姐可以试一下后期的清妃,左二小姐姐也可以挑战一下前期反派雯贵嫔。” 吴奕世马上来劲了,完全赞成。 沙语海开着车,突然冒出来一句完了。 刁不言疑惑地看着他,福至心灵,“完了。” 一整天过去了,终于有人发现,猫还没喂。 这些天沙语海也不忙着屯新文了,开始着手编新的故事线,刁不言跟网站谈了版权的事,开始着手安排拍摄场地服装道具。 沙语海从来没试过这么高qiáng度的打字,很快就搞得自己浑身都疼。刁总晚上看他疼的龇牙咧嘴没个人样,大发慈悲要给他按摩。 “荣幸之极。” 沙语海笑道,他配合地趴下躺尸,上衣一脱露出花白的后背。上面除了两道jiāo错长疤以外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疤和大小不一的圆形烫伤痕迹。刁不言神色一暗,他知道这些都是这两年新多出来的东西。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这个人遭受过难以想象的折磨。 薰衣草jīng油浓烈又霸道,配合着刁不言还算专业的按摩手法,沙语海舒服的哼了几声。左右也不算太疼,加上jīng油的安神效果,沙语海昏昏欲睡,他轻轻地握住了刁不言的左手,十指相扣。 刁不言存了一点不好说的心思,他的手指慢慢划过这些疤痕,像是在抚摸那些他触碰不到的岁月。 安稳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十月初,两人把手头的工作搁下来回了通山。 在那些只有刁不言自己的日子里,他每周都要回去一次。主要是为了看老人,顺便给那盆倒霉枫树浇浇水。 他挺不会照顾花草的,偏偏小冤家给他的生日礼物总是这些东西。 比如说他收到的第一盆花是含羞草,长得枝繁叶茂还结了花骨朵。 那是他们首次深夜来电的次日早上,成天卡着点进教室的沙语海难得来的比他早。 刁不言一进教室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纸袋。 “这棵是我从我爸花盆里抠出来的,他出差没发现。”沙语海招手让他快过来,献宝一样兴奋地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含羞草。“你要是睡不着可以折腾它呀。” 刁不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压着嗓子说:“我昨晚,是不是太打扰你了。” “其实还行,”沙语海坦言道:“昨天更文更的有点亢奋,睡不着,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就接你电话了。” “谢谢。” 刁不言客客气气地说道,他慢慢坐下端详这盆被托福给他的植物,心里有点酸涩又愉悦甜蜜的感觉。 可我没养过啊。 他眯起眼睛,压抑住某种微妙的欲望。 后来这盆花死的毫无尊严。刁不言总是中午回家给它浇水,然后再拿到太阳下面去晒,叶子上全是灼伤的痕迹。最后jīng秆黑死的含羞草觉得人间不值得,呜呼一声原地飞升。 这还真是他故意为之的,高一的刁总为了占据同桌的注意力无所不用其极。他乖巧无辜的跟沙语海讲了家里花的惨状,又假装丧气自闭,骗那人花了一晚自习的时间去安慰他。 我没有不爱惜他的礼物。 我只是想要更多的。 第二学期刁不言生日时收到了沙语海养的一盆多肉,名字叫艾伦,它有着肉粉色的水滴状厚叶子,jīng细细的,像个蘑菇。 “这个很好养的,你一个月浇一次水就行。然后天暖和了可以放到窗台外面去养,啊千万别大中午浇水了。”沙语海咬着皮筋,有些含糊地说道,“感觉给你很危险啊。” “那你可以常来我家看它。” 刁不言放下笔,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那当然好耶。” 沙语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在头上扎了个揪。 像古代的书生。刁不言默默想到。 那我不就是要祸害他的妖怪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随手在纸上画了奇丑无比的花。 再后来这人养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从养碗莲到种玫瑰花,再到后来开始研究矮小的植物盆景,文竹红豆杉蓝湖柏种了个遍。 “我哥把阳台搞成植物园了!”沙语冰气呼呼地跟他抱怨道,但仍然口嫌体正直地去帮忙给它们修根。 三人坐在阳台的凳子上,沙语海gān粗活,沙语冰负责修剪。刁不言则在旁边充当吉祥物,偶尔调节两个工人的内部矛盾。 “把那个盆给我。” “不行,我想用它种多肉。” “谁的花?谁的盆?” “刁哥哥!”沙语冰马上告状。 刁不言眼角带笑,捧着沙语海母亲给他煮的雪梨汤看这两人斗嘴。 有的时候会感觉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刁不言发誓,这盆枫树他是费尽心思去照顾的。他有时候会觉得这是沙语海的宿主,会捻着它的叶子说些奇怪的话。 那枚戒指是请珠宝店的人切断了拿下来的,从此刁不言的手上就只有这枚前夫的戒指了。 他自己的则被束之高阁。 直到他在L 省抓到沙语海。 说来也巧,他居然是靠公司一个主播的头像找到线索的。沙语海画女孩子喜欢在左眼角点泪痣,还喜欢把额头画的特别明显,脖子也很长。 “这是一个大大的发的微博抽图,叫井酱,我关注他好久了。” 刁不言道了谢,开始偷窥这个井酱的微博。 果然是他! 刁不言翻到了他自己的画像。 配文只有短短的一行:这东西为啥在我这啊,是他不要的吗? 刁不言吓得心都不会跳了。 我没有不要,明明是你自己收回去的。 难以描述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却仍然保持微笑地用小号装软妹卖萌勾搭大大,用来套取更多的信息。 “井大大QWQ,我想认识你发的这个小哥哥,他好帅啊~” “【图片】” 刁不言十指jiāo叉,紧张地盯着屏幕。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屏幕那边的人不是沙语海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 “不好意思QAQ,这是博主暗恋的小哥哥,不能说的哦。” 刁不言摸出了抽屉里的速效救心丸,就着咖啡咽下去两粒。 他接着又开始嘤嘤嘤,打滚撒娇求大大勾搭。可对面的人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句话都不回,刁不言又等了一会,发现那人直接把自己拉黑了。 刁不言连表面的微笑都懒得维持了,熟练地换另一个小号接着窥屏。 他顺藤摸瓜,找到了井酱的其他账号,lofter里是个接商稿的画手,X江里是一个只写清水百合的萌妹作者。 等等好像也不太清水。 刁不言又翻到了那人用来写和谐文章的微博小号了。 他小号最新一条微博发的是L省美院的钟楼和教学楼,一大群鸽子扑腾着向上飞,满天的火烧云只配当背景。 “某人的颜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这毫无关联的配文让刁不言笑了出来。 “小楚。帮我推一下这周的所有活动,要签字的东西找我父亲去签。”刁不言语速飞快,他难掩激动地语气,“再给我订去L省最早的机票,我要去抓人了。” 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我要没存稿了 第12章 第 12 章 “有一个东西我一直不好意思给你。” 沙语海心虚地咳嗽了几声,鬼鬼祟祟递过来一本意林,里面夹带了东西。 “趁我不在教室时候看啊,怪羞耻的。” 说完这人就红着脸跟周笑寒一起出去买烤肠了。 刁不言歪头,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他一下子就翻到了那张私货,是从素描本上撕下来的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眉眼含笑的男人侧脸,眼角有一颗小痣。 这可真是。。。 刁不言慢慢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满足欣喜。 真是个小冤家,马上都要考试了,还用这种东西来撩拨他的心。 他小心翼翼把画夹在语文书里,又觉得不妥,换了好多个地方放,怕把画给蹭花了。 其实画的还挺不像的,刁不言自觉从来没那么温柔的跟谁笑过,头发也没有画的那么长。 他又掏出来看一眼,这睫毛也画的太长了。 这人画画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什么奇怪的滤镜啊。 夏天的教室里闷热的不行,开创chuī进来的都不是风,是热làng。偏偏他们英语班主任赵婕是个固执的文科生,动不动就端着一盆水从头撒到尾。 她成功地把教室从烤箱变成蒸笼了。 沙语海听不下去课了,他的长头发软趴趴地糊在脖子上,热的不行。 这人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来自己有个常年手指冰凉的同桌,恶向胆边生,右手悄无声息地搭在那人手上。 上课偷看自己画像的刁不言被抓了个正着。 沉默是今晚的刁不言。 刁不言吓得心都要吐出来了,他僵硬地回头看着一脸滑稽的沙语海。 “嚯哦,完蛋。” 沙语海做口型嘲讽。 刁不言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把画往书桌里一塞,胳膊抬起来假装学习。 沙语海笑嘻嘻地戳了戳前面周笑寒的后背,传过去个纸条,后者收到后也是一脸玩味笑嘻嘻地转过来看。 刁不言用脚都能想到这个狗写了什么东西,他把书立起来挡住脸,抵御所有魔法攻击。 玩家沙语海使用道具周笑寒的嘴,效果拔群,全班人都默认沙刁cp锁了,甚至有个人还写了他俩的同人文。 沙语海是个什么样的狗东西刁不言心里已经有了概念,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厮在看完这个严重ooc的同人文后开始和周笑寒一起写了。 我搞我自己! 按照著名坑王沙酱不是沙茶酱的逻辑,他要以身作则,规范同人文市场,成为行业标杆,要写就要写jīng品长篇,断不可主观臆断章口就莱。同人不是假人,改变不是戏编,今年下半年,由沙语海亲自操刀的同人文即将上架,沙酱将继续扮演文中的沙语海一角。 “这就是你写哨向文的原因?”周笑寒勉qiáng忍住不笑,“不对你这是向哨啊海哥,我是不是cp站反了?刁哥居然是哨兵吗?” 沙语海:(ω) 刁不言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了。 刁不言听说这两个人又开始写耽美了,铁骨铮铮死活不看。 “但是SYH怎么能用jīng神力控制DBY啊,我觉得SYH是渣攻了呜呜呜。” “那不然怎么可能上的了D,结合热这种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我好心疼DBY,多好一哨兵被SYH糟蹋了。” 刁不言突然停笔插了一嘴:“等等,你们这个缩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德思也转了过来,拿起稿子粗略看了两眼放下,又默默地转过去了。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他揉了揉眼睛,连忙告辞。 刁不言的手刚伸出就缩了回去,他已经参透了这散发着邪恶的笔记本上写的不可言说是什么鬼东西了。 他呆滞了一个下午,用来思考到底谁是攻的问题。 那天是周五,沙语海父母出去应酬,他和沙语冰就打算来刁不言家写(抄)作业。 正好赶上刁不言例行直播,主播面色青黑,为难道:“观众姥爷们,如果有人写了你和他自己的同人文,你们会原谅他吗?” 弹幕都是人才,分分钟猜出了是支配哥哥作妖,一片祥和的哈哈哈飞速滑过。 好死不死沙语海作业刚写完,出来找他玩,然后又蹭了直播。 “我统一解释一下啊,我和你们闭嘴哥哥是纯洁的男男友谊,并没发生过什么脖子以下不可描写的东西。” 刁不言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但是,居然有人写了极其ooc的文章。说你们闭嘴哥哥梨花带雨小哭包,身娇体软傲娇受,这谁能忍?所以我才亲自动笔写了的。” “你妈了个。。。” 刁不言险些爆了脏口,他死都想不到这几个词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到底最开始是谁写的。” 沙语海耸肩表示并不知道。 “我对你们闭嘴哥哥做过最过分的事情就是上课偷拍他,然后晚上回家画吧。毕竟我的文是真情实感,完全符合人物形象的。” 刁不言左右环视,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凶器杀人灭口。 好人有好报,刁不言大仇得报,美滋滋。 猖獗的SYH和DBY文终于落到了老师手里,这是因为周笑寒前桌唐馨雨上语文课笑的太过分翻了车。语文老师没收之后,一看这字就知道是哪两个小兔崽子写的东西。 幸好她年纪不小了,并不知道哨兵向导结合热是些什么东西,也没细想这两个缩写的主角名有什么诡异的含义。 对于一个文手来说,最好的制裁办法就是公开处刑。 这课也不上了,语文老师慈祥地请这两个当代文豪上台一人一句朗读自己的作品。 “孙玉华是H塔里最优秀的向导,Ta引以为傲的傲自制力让Ta克制住了邪念。。。” 周笑寒表情严肃,脸颊通红。 “杜柏勇软绵绵地躺在chuáng上,哨兵敏锐的探查力告诉Ta周围有危险的东西在靠近,可是Ta的后颈在隐隐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沙语海毫无感情地棒读。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Ta沉沦,好像是。。。” 周笑寒念不下去了。 沙语海眉头一皱,他不好意思让女孩子一直难堪下去,舍生取义,决定自己把后面奇怪的内容快速念完。 刁不言没有和别人一样哈哈大笑,他冷着脸,表情微妙地看着两人。 他其实有点酸,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他像狗。 沙语海和周笑寒的革命友谊经此一役得到了升华,这场奇奇怪怪的英雄救美也让新的八卦乘风而起扶摇直上。还好两个当事人一个弯的伟大,一个直的光荣,并没有什么后续的故事了。 刁不言从这个刚开始写实后面ooc到天崩地裂的梦里醒来,那两个人明明是被罚了念睿智霸总小甜心的车而已,才不是什么见鬼的同人文。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表,三点十七,还可以安心的睡个回笼觉。 他往后缩了缩,后背贴在沙语海的胸口上。后者半睡半醒间说了句别闹。 “几点了。” 沙语海呼吸不畅,疲惫地睁开眼睛,嗓子也是哑的。 刁不言脸色都变了,他又看了看沙语海的手机,现在是十月四号的十五点十七分。 未接来电20,短信7。 “也就是说,我鸽掉了陪周笑寒挑婚纱?” 沙语海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个心虚的笑。 天地良心,他们前一天除了打扫卫生和给猫洗澡以外什么都没gān。清清白白比白纸还白! “不。你记错了,那已经是前天gān的事了。” 刁不言把头埋进被子,漏出来的后背上有许多可疑的吻痕。 难怪会莫名其妙梦到以前的事情。 “我们昨天喝了点酒,然后。。。”刁不言开始回忆之前恐怖的闹剧,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沙语海觉得后颈好疼,用手一摸发现有个结了痂的伤口,再一看自己的手上套了两个戒指,再一动发现自己的左脚被麻绳绑在chuáng柱上。 沙语海对这张chuáng都要有心理yīn影了。 他想把被子掀开,却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重物压在被上,是那副么得牌面的长链子手铐。 “好巧啊,你去翻垃圾桶啦?” 刁不言一个抱枕糊他脸上让这人赶紧闭嘴。 地上散落的衣服和用过的计生用品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一场战斗,chuáng头柜上有温水和哮喘药,还有不知道谁忘了关还在嗡嗡作响不停震动的电动物品。 “我觉得我好像是受到□□的那个人。”沙语海坐起来去解脚上的绳索,心疼地看着自己身上勒出来的红痕。“可我又觉得挺慡的,所以应该是你。。。” 刁不言在自己那边发现了更多奇怪的东西,他脸不红不白地把它们往被子里面藏,义正言辞道:“你记反了,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 “那言哥,为什么你某个地方依然如此亢奋?” 沙语海断片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他四肢都疼的要命,又酸又麻,伤口撕裂的感觉在提醒他昨晚发疯的刁不言gān了什么不人道的事情。 明明我不是被上的那个,但好像是我更凄惨啊。。。 几年不见,言哥的爱好已经这么难以捉摸了吗? 沙语海摸索了一会,从chuáng头柜里翻出来一根烟,点着了默默地看。 这时候一支烟一点都不慡。 幸好第二十一个未接来电以雷霆之势降临人间,沙语海赶紧拿起手机去接,化解了这场尴尬。 “喂,哎呦喂老周我对不起你啊。” 只留下一个石化呆滞地刁不言垂着头枯坐chuáng头思考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高能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明明明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第 13 章 沙语海蹲在厨房门口,一手掐着烟,一手按着嗷嗷乱叫的老猫。 “别动,你尾巴上有脏东西。” 他把那一团油乎乎的纸巾摘下来,看了一眼赶紧扔地上。 他已经对所有甘油类化学品产生yīn影了。 “你说你刁哥是个变态怎么办,”沙语海叹气,对着猫讲心事,“他昨天就是想我死在chuáng上。” 语冰不解风情快活地喵了一声,却被两脚shòu捧起脸,四目相对。 “我真傻,真的。”沙语海戏jīng附体,故作悲痛。“我单知道喝了白酒的刁不言会进入狂bào状态,六亲不认脑子里什么剧情都有;我不知道他喝jī尾酒也会。我原准备在你周阿姨的婚礼上表演花式调酒,叫我们言哥替我尝一尝。他是很挑剔的,每杯酒都要跟我顶嘴挑刺。我也是糊涂了,借着酒劲亲了他。我想把舌头缩回来,收不回来了,只见酒撒了一地,我人被按在桌子上动弹不了了。我叫‘言哥!’,没有应。我急了,让他清醒去。直到我哮喘犯了,两个人回到卧室去,我才看见刚喝下的温水里有个白色的泡腾片。” 语冰伸爪在他的鼻子上扫了一爪,想要躲开这个智障。 “我心说坏了,怕是糟了刁不言了。再清醒,果然,我被绑在chuáng上,衣服裤子都被脱光了,手腕上还紧紧拷着那副手铐呢。” 他抽了抽鼻子,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人想出来往杜蕾斯里面灌甘油限制另一个人释放的狗办法呢?” 语冰受不了这种jīng神污染,逃命似的跑了。 刁不言活动了一会酸痛的四肢,开始收拾战场。 他掀开两人的被子扔到地上,皱皱巴巴的chuáng单上散落着少儿不宜的各种道具。 昨晚喝醉之后,刁不言憋了两年的邪火终于压抑不住了。又加上断了两天的奥思平,他轻度的躁郁症发作了,按着沙语海开始又亲又咬,见了血才满意。 沙语海被他搞得犯了哮喘,面色cháo红,也没什么力气反抗,只是斜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才乖。” 刁不言终于有一点他们霸道总裁该有的觉悟了,他蹲下来,邪魅一笑,左手在沙语海脸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去客厅从公文包里翻出保温杯给这人倒水拿药。 刁总想起来吴奕世上次邮给他的一箱子少儿不宜的东西,心生歹念,翻翻找找,最后心满意足地把钙片当成X药丢进杯子里了。 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沙语海用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看着他了。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不敢保证你妹妹的学费还能不能及时jiāo得了,你也知道我在东京也有产业。”刁不言拉他起来,暧昧地在腰间揉了揉,伏在他耳边说道:“我还知道你父母的住址。。。” “所以?” 沙语海脚下有点虚,又为了不让这个醉鬼摔倒,走的很艰难。 “你最好给我听话,乖乖满足我。” 沙语海被醉鬼丢到chuáng上压住了,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有点期待的。 “刁总,我好热啊,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他算是看清刁不言今晚的睿智剧本了,决定配合地装一下为了家庭出卖自己身体的大学生,先演清纯懵懂过一会再làngdàng放纵起来。 哄刁总开心咯,兴许还能把绿本转红。 本愿染是与非,奈何事与愿违。刁不言趴在他胸膛上睡着了,睡的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沙语海叹了口气,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刚才自己喝的水,心道这都什么事啊。 他懒得动,就维持这个姿势跟着睡了。 刁不言醒来时酒劲还没过,他基本是靠下半身控制大脑了,晕乎乎地把那箱东西搬过来。他研究了一会环境局势,把沙语海衣服扒了扔地上,然后用麻绳把他两条长腿绑在chuáng柱上。 哼。 他作为一个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好为人师的新时代霸道总裁,是瞧不起沙语海这种出来卖的,自然要让他知道世道艰辛。 他又不知道从哪拎出来一副链子很长的手铐,把这人手腕拷起来,再把链子固定在chuáng头。 做完这一切,刁不言点了根烟,挑剔地打量着chuáng上的人。 挺有诱惑力的,但还不够。 刁不言本着教育教育新人的态度,又拿了几个电动的小东西放在这人的敏感部位上。 等沙语海被冻醒时,发现眼睛被蒙住了,他眨了眨眼睛,睫毛擦过柔软的布条。 某些地方传来了不可忽略的震动,他老脸一红,感觉自己的臀大肌也在跟着频率抖。 地震了? 沙语海想坐起来看看,然后熟悉的铁链碰撞声让他恢复了理智。 算了,本来就是陪他玩。 沙语海礼貌性地喘了两声,突然感觉有只冰凉的手拂过他的脖颈,又一路向下,往不可言说的地方前进。 沙语海好像发现了一点问题。 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太对啊,他这么仰躺着刁总会不会不太方便行周公之礼。 “刁总,我好害怕。” “我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太痛的,别怕。” 沙语海被恶心的有点不想接茬了,他嘴角嫌弃地向下弯了弯,却被那人当成了委屈的表情。 刁不言垂下眼睛,怜惜地捻着他的发尾,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也罢。 他有点不舍得毁了这人的未来。 此时被抱着咬脖子的沙语海紧张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他顾不得后颈伤口的疼痛和被吮吸的酸麻感,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我居然把刁不言给上了。。。 虽然好像哪里都不对,但事实就摆在这里了。 后者明显不满意他的走神,下嘴的力度更重了些,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被刁不言一脸迷醉地舔掉了。 “言哥,刁总别别别,啊,求求您松一点我要断了。” 沙语海某个部位被物理禁锢后无法释放,只能被动接受一波又一波的外界刺激,头皮发麻。他有多慡刁不言就让他有多疼,脖子都要被这人咬烂了。 刁总今天的人设是个狗jīng吗。。。 “刁总你是不是没吃饱饭,我去给你下面吃吧。啊靠,你tm别咬我胸,要被咬掉了!” 得亏周围没刀片,不然这人发起疯来能把他给凌迟了。 沙语海想了想,索性早死早超生,让言哥舒服起来就顾不得咬他了。于是反客为主,用做仰卧起坐的方式疯狂输出。 他依稀记得这一天是个要早起的日子,但很快就被刁总的言传身教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铁链哗啦哗啦地响,甚至盖过了某人的真诚的喘息声。 当刁不言看见这位热情的小同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顿时兴致全无。他虽然痛快到有点失去思考能力,但脑子里跟放烟花一样炸个不停。 我和一个有家室的人做了。 他想赶紧站起来穿裤子离开,背德和羞耻感战胜了酒jīng带来的刺激。 刁总的剧本翻篇了,他想起自己尸骨未寒的初恋,心里一惊,就觉得一直以来坚守的道德廉耻在扇他耳光。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刁不言薅住沙语海的长发,bī他向后仰。 后者啥都看不见,不知对方要搞什么幺蛾子,无奈道:“刁总咱收拾下抓紧睡吧。” 眼前的黑布被人颤抖着取下,沙语海眨了眨眼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他看见刁不言的满脸歉意,心说这又是玩哪出,伸手揽过他的肩膀。 “你既然有了家室就不该出来拈花惹草,恩。。。你让,你爱人怎么办?” 沙语海叹气,眯起眼睛故作忧愁,“我爱人也在跟别人做这档子事,我又能怎么办。” 刁总不愧是刁总,他在活塞运动中仍然保持着傲人的理智。他把自己的戒指也摘了,套在沙语海手上,就好像这样就能帮着人家绿回来。 他都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是恋人死不瞑目的眼睛,有时候是学生时代的点滴暧昧,有时候是身下那人后背的疤。酒jīng把这些发酵成一团浆糊,他在这无边无际的混乱中留下了这晚的第一滴泪水。 沙语海想凑近听一听他在说什么,却又被这人jīng准地叼住后颈,尖锐的疼痛顺着脊椎一路飞流而下。有温热的液体淌在他的未愈合的伤口上,里面的盐分带来了刺痛的感觉。 他那被上了好几把锁,生了绿铜锈的大脑好像捕捉到一丝清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没有喊疼,只是被动的接受着,等到刁不言咬他咬累了松开口,沙语海才慢慢地说道:“言哥,我想起来一些事情。” 他浅棕色的眼睛里似有星辰大海,刁不言愣愣地盯着看 “你说你喜欢我时,被我把手咬了是不是。” “你?” “痛不痛啊。我只是有点上头,没有一点讨厌你的意思。”他又握住刁不言的手,安抚地揉了揉,说道:“我也没有不喜欢和你做这种事情。我没有一点勉qiáng,也没有一点点不情愿。只要是你,真的怎么样都可以,我都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他喉咙有些苦涩,好多话卡在半路不知如何开口。 他好像并没有权利替以前的沙语海辩解什么。 沙语海看着对方的眼睛,正色说道:“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关于你。 腹间传来一阵cháo湿的温热,沙语海不动声色地垂下睫毛,假装无事发生过。 刁不言像是个没电的假人一样僵住了,冷汗涔涔,连眨眼都不会了。 过来约有一分半钟,他慢慢从沙语海身上下来。他良心发现,让后者畅快地纾解欲望,又在沙语海慡的头皮发麻时,用无法忽略的严肃语气说:“可我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中的刁不言。” 你只能看见我想给你看见的部分。 至于藏在这幅皮囊里面的那只怪物,我会管好他的。 不见天日的那种。 沙语海没管他这些yīn郁的心思,伸手一捞,抱着人家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第14章 第 14 章 通山一中面积不小,新旧校区都算上能和帝都某些大学一样大了。虽然在市区,但仍然能依着山傍上水。 chūn天柳絮桃花小桥流水一个不少,夏天乱七八糟的虫子扯着嗓子叫唤,秋天巴掌大的蛾子满天飞。但冬天除了雪就只有冰溜子了,这倒没啥好看的,除非有学生能趁着政教不注意堆两个眉清目秀的雪人。 刁不言这届毕业以后学校又重修了沁玉栈边上的凉亭,种了葡萄和牵牛花,叶子郁郁葱葱方便乘凉。 刁不言其实一直怀疑这本意是为了方便政教来抓早恋,晚上手电一开一抓一个准。 他跟着沙语海一起来的,为了满足周笑寒在学校里拍结婚照的恶趣味,折腾了一早上。通山一中抓早恋抓的贼严,一天天的老师比学生还八卦。 但这却反向激发了毕业生回来拍结婚照的兴趣,尤其是在这个亭子边上,颇有挑衅地意思在里面。 刁不言往老教学楼那边走过去,因为年份太久这里已经不能正常使用,顶多让高三学生周六过来考文综理综。 他发现西门没锁,四周又没什么人看他,就偷偷摸摸溜进去。 他们班原来在四楼最东边的角落里,夏天又闷又热,像个蒸笼。 刁不言试着推了下门,后者发出年久失修的□□声,别别扭扭地自己开了。 自从那晚的荒唐事后,他就不太好意思跟沙语海太亲密了。两人一下子变成了合租室友的关系,客客气气假装不熟。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也只说去抽根烟。 刁不言在他熟悉的位置坐下来,心情复杂。 他本来想趴在桌子上发会呆,但是这里灰有点多,他为了新做的西服考虑,果断放弃。 沙语海完全没打算和他理论,也没给他道歉的机会。那人占据了先机,开门见山说他能接受刁不言对他做的一切。 这种积极配合反而激起了刁不言心里的肮脏想法,他也被自己下了一跳,也不太好意思找心理医生治疗,实在是难以启齿。 哪怕沙语海稍微介意一点点都不会变成这种局面啊。这人一边拿着碘伏给伤口上药,一边一本正经说没关系。 这是刁不言第一次对自己过去恶劣行径产生厌恶,他知道沙语海对自己没有底线,安稳了几天就又开始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得寸进尺的感觉很奇妙呢。 这种过分的包容与其说是因为爱情,倒不如说是因为愧疚。 他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 到底是谁先动的心已经无从考证,或者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或者是一次意味不明的对视,或者只是平平无奇的瞬间,你的世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某天的语文课前演讲,周笑寒对全班案例了一个自传体短篇集,讲了作者和身为高中同桌的男票如何在一起,又如何润物细无声地nüè狗。这种甜而不腻的恋爱让人看完后心里一暖,也想跟着谈次恋爱了。 刁不言本来铁骨铮铮不屑一顾,然而第二节课就跟着真香了,和沙语海一人一边看书。后者速度比他快,总是狗狗祟祟地把新的一页立起来看。 “别闹。” 刁不言怕被老师发现,伸手按住了沙语海过于活泼的爪子。 这温热的触感让他不想松手了,甚至不动声色地捏了捏。 沙语海对他一笑,眼睛都眯在一起。刁不言的心脏停滞了一下,陌生的悸动让他有点晃神。 如果是和这个人一起,也勉qiáng不赖吧。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làng费在偷看他的时间就会呈指数型增长。 刁不言详装无事地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收回目光假装看书,心里像揣了个打滚的刺猬。 他今天戴了耳钉,还挺好看的。 这个人身上的未解之谜又多了一个,政教都对他选择性瞎了么 “刁哥,看我看我!”沙语海歪着头,撩起耳边碎发给他看,“我打了耳dòng!” 他耳垂生的好看,一枚黑色的环形耳钉显得周围皮肤更白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刁不言边上凑,后者不自然地用舌尖舔了舔上唇。 想揉一下。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时,就看见周笑寒打水回来了,她也笑嘻嘻地给他们看自己的耳钉,说道:“我和海哥一起打的,反正头发一挡什么都看不着。” 她又从王德思的座位里翻出了那人的手机,给沙语海看之前挑的耳环。 刁不言冷眼瞥了一下,不去管叽叽喳喳的两人,继续做题去了。 有的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的了,纵使你退避三舍心无旁骛,但是架不住那人带着笑脸硬要望你身边凑。 那谁还好意思推开他啊。 高二的刁不言趴在同桌背后,双臂环着这人的脖子,头靠在他脖子旁边。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不小心摔了一下,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沙语海哼了一声,他平时挺虚的,但是这时却能健步如飞背着一个比他高的大活人极速前进。 他们学校睿智领导层把校医院安排在了后操场最里面,距离教学楼也就七百米的距离吧。 “等你自己挪过去,晚自习都上完了。刁哥你就是个臭弟弟,您贵庚,怎么打隔水还能从楼梯上托马斯回旋下来?” 刁不言理亏一缩,却跟人家离得更近了。 “要不是我送完作业回来遇到你,你是不是得在台阶上坐一下午?” “那是你能gān出来的事吧,你妹妹都跟我讲过。” 小时候沙语海摔倒了,只要没人哄他就一直坐在原地不起来,然后还要不出声地哭,眼泪一滴一滴噼里啪啦地掉,看上去委屈极了。 刁不言看那人明显不想搭理自己,也识趣的闭嘴。 风把沙语海的发尾chuī起,扫过刁不言的鼻尖,后者看见常年不见光的那一截白花花的颈子,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是长发呢。” “啊?” 刁不言偷偷地在他脖子边上吸了口气,“为什么全校男生只有你留着长发?” 你还喜欢戴耳环,还会画画。 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概率是喜欢男生的? 那你会喜欢我吗? “我妹吧,小时候的过大病,你别看她现在一天天跟个猴似的到处蹦跶,但是保不齐哪天脑子那点血块就要不gān人事了。”沙语海难得正经地说道,“到时候手术肯定就得全剃光了,那我这点头发就能留着给她当假发用。” 刁不言噗嗤一笑,“那就非要用你的呀?” “啊,这事不太好讲太细。小时候沙语冰犯病,拿剪子给我后脑勺捅了。现在那还有缝合的疤,怕她看见了再问我,所以就糊弄过去了。” “那你还真是命大。” “她小,哪有那么大力气能真给我捅个白剪子进红剪子出。后来去医院查,我爸那边确实有点jīng神不正常的基因,但也不严重。” 刁不言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 想什么呢,真是个睿智。 “不过我也挺害怕以后遗传给小孩的,十四岁一下杀人又不能判刑,倒不如直接不要了。” 刁不言觉得有点好笑,“你还真是个鬼才哦,你老婆肯定不答应。” “万一,就不需要有这方面的打算呢。。。” “什么?” 沙语海含糊其辞,反正也把人送到医务室了,他也不打算继续说清楚。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刁不言知道自己的恶劣本性,当知道自己被另一个人视若珍宝时,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想要折磨对方。 他可以给当时毅然决然拒绝表白的自己找一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可以说快高考了,不能影响心情。也可以说我并不喜欢男人,我们只是关系太好了刚给了你奇怪的错觉。还可以说我还没见过我死鬼父亲,现在不能随意答应你。 好像每一条都很重要,都是可以一票否决掉对方的心意的。 可他还是选择不加掩饰冷漠地说不打算和他一起。 没有理由。 只要沙语海有一点舍不得他的意思,刁不言就会赶紧把这句为了欺负人而说的狗话变回玩笑。 但沙语海没有给一点机会,他知道后只是哦了一声,风一样地转身走掉了。 等刁不言戴着抹茶味的手链回到教室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单桌,沙语海坐在讲台右边的yīn影里,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十八岁的刁不言早就觉得沙语海是自己的了,是那种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们毕了业就回去扯证的关系。平日里也总以男友身份自居,斩草除根掐死了不知道多少朵桃花。 顺便也掐死了自己这朵。 那就先等到高考过去吧,不能耽误学习。 在刁不言第二十次搭讪表白失败后,他玩起了熟悉的自欺欺人法,就好像高考过去沙语海就不会躲着他了一样。 然鹅生活给你把门锁了之后也会顺手关一下窗。 沙语海把刁不言彻底地从人生里连根拔掉了。 “喂?” “你跑哪去了?靠,我看见你了。我接你下来,周笑寒他们要走了。” 刁不言往窗外看,沙语海举着手机对他挥手。 天道好轮回,脚麻的刁总遇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他在熟悉的台阶上再次败北。 然后遇到了同样刚好路过的沙语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完结了 之后有好多番外 第15章 正文完结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好在这次没严重到二级烫伤加骨折的地步,刁总挣扎了一下,还是能站起来的。 “你要不然还是折腾我吧言哥,你这种行为可以判定为碰瓷。以咱们高中的德行,你可能还混不到医疗费。” “你走开。” 等沙语海发现这人连皮都没蹭破之后立刻换上了嘲笑的表情,他像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扶着刁不言下楼。 他还是给刁总留了点面子,给周笑寒打电话让他们先回去换衣服了。 不然可能会被笑死。 “我当时坐在那里哭了一中午。” 沙语海一手搀着刁不言,另一只手指向国旗台。 “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后来王德思回来看见我,把我捡回去了。”他自顾自地说道,像是再讲别人的故事,“我一回去就跟老赵说窜座的事,她问我调走了跟别人上课说话怎么办。我就跟她讲不会了,我虽然到哪都能聊起天,但是已经完全不想了。然后我把桌子搬到讲台边上,死都不要再搭理你了。” 当年快要一米八一的沙语海把自己缩成一团,头发垂下来遮住脸。 他哭的满脸都是水,但是没有声音,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哪个女孩子姨妈痛在这里苟一苟。 沙语海挺后悔的,如果他今天没有这么冲动,他自以为是的chūn秋大梦还能万古留存。幻想和美梦就像肥皂泡,啪哒一声就炸了。 他想给自己点一首真相是假,然后单曲循环到天荒地老地久天长,从宇宙起源大爆炸放到二向箔毁灭太阳系。 刁不言还真是个狠人。 沙语海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团柳絮一样痒了起来,他迫切的需要一口呛人的烟。 连这个毛病都是跟他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同桌学的。 他抹了把脸,用手背挡在眼前,大中午的太阳过于光明磊落坦坦dàngdàng,让他的卑微心思原形毕露。 没什么舍不得的。 刁不言心虚不敢插话。 “等毕业了,班里聚会,我都是先打听你不来才会去。那时候来个人就问我你哪去了,我喝多了,跟他们发火,说他妈的刁不言那个崽种,死哪里去碍着老子什么事了。” “所以后来有人传我考完试出车祸了?” “你前两年不也到处说我死了?” “彼此彼此,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刁不言看着沙语海深黑色眼睛,突然茅塞顿开,问道:“其实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的了,对吗?” 答案一直都摆在他面前,只是他一直没往这里想。 难怪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 “你的记忆停在了最痛苦的时候,你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的父母是假的,我也是假的。不过这些幻觉可比起现实要温暖的多了,你也就放弃思考不愿意醒了是吧。” 沙语海脸色苍白,扶着他的那只手在不停颤抖。 嚯哦,完蛋。 “不然你不会到现在都不问我沙语冰去哪了,你怕梦醒,怕哪里有你说服不了自己的漏dòng,怕捅破了就会回到L省那个小破屋里自己住。” 刁不言停了下来,伸手板正他的脸,bī着后者只能看自己的眼睛。 “以至于我昨天那么过分你还能欣然接受,都是因为你觉得在梦里无所谓吧。” 他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上衣口袋里一直放着四十五片安眠药,是打算幻觉过去了就去死吗?” 沙语海死死地抱住他。 “别说了。” “我们根本就没离婚,证是我楼下打印社十五块钱办的,就他妈为了诈你!你跟我装了一个月的正常人挺好玩吗?我现在真想。。。” 沙语海开始欺负病号了,哭唧唧地捧着人家的脸亲。 刁不言最后一个肺也气炸了,他也试了狠劲,两条舌头贴在一起打架。 等他感觉到沙语海的眼泪擦过脸颊滑落下来时,他狠狠地在对方下唇上咬了一口。 “你属美人鱼的吗?” 沙语海秒懂,带着眼泪悲悲戚戚地看着他。 “心思真重,还非要憋着不说,是不是过两天变泡沫从下水道冲走了才高兴啊?全世界就你为爱活一回,特别崇高特别伟大?”刁不言还是不解气,但还是本能反应见不得男朋友哭,用训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教育他。 “为什么是从下水道?” “因为你脑子里都是那什么,明白了么?” 沙语海想了想,灵机一动翻出手机给刁不言发了微信红包。 两人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才有脸出学校见人,门口保安左左右右打量这两人一番意味深长地给开了门。 沙语海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沙语冰去哪了?” “她出国学法律了,等放假回来就来看你。手不要握那么紧,我又不能跑丢了。” 沙语海不动声色地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老脸通红。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要脸?” “因为我脑子里都是你。” 沙语海展颜一笑,成功玩梗扳回一局。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离婚证撕了喂猫。 记忆恢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沙语海吃了三个月的药才有了起色。 这天早晨,刁不言迷迷糊糊感觉又什么东西在自己脖子上蹭,伸手按住,压着嗓子说:“别闹。” 罪魁祸首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做个人吧,求求你。” 刁不言实在睡不着了,一脸无奈地看着身边的间歇性睿智儿童。 “我想起来了。” “嗯。” 刁不言搂住这个臭弟弟毛茸茸的脑袋,把下巴垫在上面,恍惚了一会才恢复思考能力。 “那我们来好好算算账吧。” 沙语海挣扎未遂,被人把后颈咬住了。 他像一个被母猫叼住脖子的小猫崽子,徒劳无功地嗷嗷嗷叫唤着。 “言哥!言爹!我错了我错了!” 刁不言松了口,严肃道:“该叫什么你自己想。” “老公?” 沙语海并不心虚地对他眨了眨眼,一脸滑稽。 窗外寒冬凛冽大雪纷飞,窗内chūn色如许情意绵绵。 作者有话要说: 啊正文完结了! 还有好多情节要在番外里jiāo代了~ 沙雕cp会一直甜甜蜜蜜?吵吵闹闹?相爱相杀的过下去的~ 谢谢你能看到这里哦! 比心! 下一篇文就是沙语海写的那个虞白小姐姐的故事,有缘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