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作者所有,请于阅览后24小时内删除。 《洛可可狂想》作者:东吴一点红 文案: 她想把他拆吃入腹【字面意思 他想把她拆吃入腹【引申含义 ……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病娇男主为了从身到心完美占有妹子而让妹子对他上瘾—— “你只能依赖我而活着,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什么的这种思想真是要不得啊! PS:妹子绝对不是变态只是被楠竹整残了而已已已已已已…… 顺便一提,即使除了女主属性外没什么共通之处,本文的灵感来源确实是大竹利朋的漫画《百草同学》!作者菌真是爱惨了这部漫画,每天都要去看看有木有更新,因为它太萌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异国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可可,洛菲兰特 ┃ 配角:这么没存在感他们真的存在吗 ┃ 其它:病娇,黑化,禁锢,爽 第1章 食欲·A面 Ⅰ 可可觉得近来自己的身体变得好奇怪。 一直以来,可可胃口好是整个安菲克利特宅下人间公开的秘密。她能吃,喜欢吃,并且什么都爱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土里钻的,只要被随时处于饥饿状态的可可逮着了,十有八九会被丢进厨房的锅里一通料理,最后化为可可肚里又一条冤魂…… 但是,这个被戏称“四条腿的除了椅子什么都吃”的吃货女孩,近来却有些食欲不振! 确切的说,饿可可还是会饿的,但面对曾令她垂涎三尺的美味,可可却再也无法从摄食中获取以前那样巨大的满足感与饱腹感。取而代之的,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自己上头的东家、洛菲兰特少爷充满了兴趣。 ……咳,别想歪!事实上,虽然有些惊悚,但无法否认的是,作为洛斯兰特少爷的新晋贴身女仆,可可非常糟糕的对自己伺候的对象充满了旺盛的食欲!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少爷的身上有点香。 那时候,她才从厨房调到少爷身边没多久,对这个因为体弱多病而很少在大宅以外的地方露面的少爷没什么了解,还以为那是少爷身上喷的香水的气味,并没多注意。 但,没过几天,随着那味道每时每刻不停的增强,可可渐渐觉得被那香味勾住了魂儿,经常上一秒还在回味少爷赐下的点心,下一秒便毫无自觉地嗅着那若有似无的甜香流口水——说不清那是种怎样的味道,不带一丝烟火气,醇厚而诱人的甜香,尾调是微微下沉的涩,给人的印象像个未成|人的水泽妖精,清丽中带着有节制的诱惑,矛盾的感觉令人上瘾……很久以后,等她因为腹内的饥饿回神、回过头继续回味点心时,却再也找不回一开始那种幸福的感觉了。 食欲的减退是一天天日益累积的结果。因为工作需要,可可每天都伺候在洛菲兰特少爷身边。天天嗅着那的香味,不知不觉,她开始失去对一日三餐的兴趣,吃什么都觉得味同嚼蜡,饭量也一下子减了一半不止。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到了后来,居然发展到每次吃东西都要强忍着恶心吞下的地步! 可怕的是,在肚子时刻处于饥饿状态后,可可发现,自己目光的焦点,越来越多的落在眼前香喷喷柔弱弱的少爷身上…… 作为名门贵族之后的洛菲兰特少爷有着不输任何贵族少女的美貌。他的父亲与母亲是表兄妹,双亲之间过于接近的血缘让他完美继承了安菲特里克拉斯家族独有的黑发碧眸——这在萨顿公国是毫无疑问的高贵的象征——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让这个少年十七年的人生近半数都在病榻上度过。尤其是一年前,从主宅传来消息来看,洛菲兰特少爷甚至曾一度濒临死亡。幸运的是,在一名神秘的黑袍医生造访后,少爷被救了回来,且近半年也没再发病。 只是,人是救回来了,少爷却改不了过去留下的习惯,不爱出门,不喜热闹,讨厌身边有许多人,整日里除了看书便是画画,非常安静。因此,他并没同龄的贵族少爷身上那种健康的活力,苍白的皮肤包裹下瘦削的身体更多透露出的,是一种沉沉的死气…… 可可还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她觉得少爷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丝人气,还暗地里害怕眼前这人,没想到,在现如今的自己眼中,洛菲兰特少爷竟会成为一盘诱人的珍馐…… 她近来吃的越来越少,每时每刻都饿得不行,但一看到那些吃的,胃里边就控制不住的剧烈翻腾,实在是吃不下。这时候,看着端坐在餐桌边、以无懈可击的餐桌礼仪将烤小羊腿肉送入口中的少年,在羡慕对方的好胃口之余,不知为何,她的目光渐渐的难以离开少爷进食时微张的口唇——那里,在艳丽的红唇包裹掩藏之下的,是柔软温热的口腔,色泽秾艳的香舌,湿润微甜的津|液,如果……如果能将它们一并虏获,咀嚼咽下,那种鲜血与嫩|肉被搅烂在食道蠕动而下的感觉,该是何等至高无上的愉悦? 好饿、好饿……如果…… 想象着把孱弱的少爷绑起来,活生生撕扯他身上每一寸皮肉,从柔韧的三角肌到富有弹性的背阔肌,小块而珍贵的胸骨舌骨肌则是需要慢慢回味的零嘴,渴了,只要在颈侧动脉上咬一个小口,甘甜浓厚的血浆将喷薄而出,那种滚烫的鲜美…… 可可完全沉浸在幻想获得的满足感中,直到幻想的对象微皱着眉将她唤醒。 “可可,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叫了你这么多声都没应?” 被少爷用那双澄澈璀璨的玉色双眸无声关怀着,彻底从幻想中走出的可可感到一阵强烈的羞愧与自厌——少爷明明是那么努力才从病痛的折磨下存活到现在的,他什么错也没有,那么温柔,那么安静,自己却想活生生把他给吃了……真是够了!可可你是个变态! “没、没事,少爷……就是……” “嗯?有什么事吗,但说无妨。” 在和煦目光的鼓励下,可可结结巴巴地道出了疑惑: “少爷你……有喷什么香水吗?” “香水?当然没有……可可怎么会这么问?” 洛菲兰特少爷漫不经心地举起了叉子,一面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上面的羊腿肉,一面漫不经心地偏过头看了可可一眼。那轻飘飘飞过来的眼神干净纯粹,惹得可可心尖一颤,忍不住又开始垂涎少爷眼球的味道…… “……不、没什么,就是觉得少爷身上好香,可能是我太饿了吧……” 急急忙忙找着借口掩饰,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口水很应景地因为说话不小心从唇角淌了出来,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洛菲兰特少爷难得露出了罕见的笑意。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贪吃……这真是我的疏忽,忙了一个上午,你也该饿了呢。” 以手掩唇笑了一会儿后,洛菲兰特少爷抬手将吃了一半的烤羊腿肉递到可可嘴边,那意思竟是要与她分享自己的午膳。 且不说来自主人的赏赐身为下仆的可可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本人也对少爷如此屈尊降贵的厚爱受宠若惊。因此,即便毫无胃口,她依然顺从地微倾下|身子,将沾着薄荷碎叶的烤羊小腿肉从叉子上咬下。 再怎么难吃,她一定要做出好吃的样子,不能辜负少爷的好意! 可可握紧了双手,准备接受又一波呕吐的冲动,没料到,那食物入口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安菲克利特宅的大厨手艺精湛,羊小腿肉被烤炙得香酥软嫩,秘制的香料将羊腿肉的鲜美衬托得恰到好处,最后撒上的薄荷叶更是在提味的同时掩盖了羊肉的腥膻,使这道菜肴尝起来堪称完美……但,在这之上,她尝到了一种更加美味、更令人上瘾的味道,正是那东西的存在,使原本难以下咽的食物得以保持原来的口感——那不是羊肉,不是肉蔻,不是紫苏,不是薄荷,更不是胡椒孜然,那是—— 游离的双眼在经过少爷微启的双唇时陡然定住,可可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又咽了一下。她想,她明白那让她紊乱的味觉重新工作的到底是什么了,可她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慌乱与震惊令可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为了配合她,洛菲兰特拿起了刀叉,继续午餐,不再说话。 很快,餐厅里恢复了一片死寂。 ………… 可可决定要辞职了。 她家从外祖那一代开始世代侍奉安菲特里克拉斯家族。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她曾以为自己的一生也会在侍奉安菲特里克拉斯家中走到结束,很可惜,她的身体越变越奇怪,继续呆在少爷身边,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对少爷下手。 至于辞职后去哪里,可可并没有一个周全的计划。她的父亲因为伤寒早早去世了,母亲在那之后不久也因为过分思念抑郁而终,留下她一个由其他好心的仆人们轮流养大。从小到大,她的世界被局限在安菲克利特宅,因此,她对外面的世界完全没有任何认知。 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定地想要离开。 从那天偶然尝到沾了少爷一点唾液的食物开始,她对少爷的食欲更加强烈了。在意志力的克制下,她起初还能忍住,不在少爷面前显露异常,但日复一日的忍耐简直比炼狱还煎熬! 终于有一天,她没能克制住,在少爷午睡时偷走他用过的茶杯,躲起来用舌头沿着杯沿一遍遍舔|舐——上午,少爷曾用这只杯子喝了一杯大吉岭红茶,他的唇曾经触碰过这只杯子,杯子还没有洗过,她一定能从上面找到些什么…… 有一就有二,自从开了先例,可可开始私下里偷偷收集一切可能留下少爷痕迹的东西:少爷用过的刀叉、少爷擦过汗的手帕、少爷咬过没吃完的点心……即使有些不能吃,只是放在鼻端深深地嗅,她被饥饿折磨的神经也能获得短暂的愉悦。 依靠那些东西,可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而就在她逐渐放松警惕时,发生了一件事,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之前的想法是何等的天真—— 那天,洛菲兰特少爷一时兴起,想做根雕。她为他找来了材料与刀具,就站在一边,手里偷偷捏着昨日少爷拭汗用的丝巾,趁着少爷不注意时不时嗅一下解馋。这些天来,她都是用这个办法控制食欲的。 少爷的雕刻进行得很顺利。几锉刀下去,一个简陋的人形就被雕了出来。可可站在后面,看着少爷细细削出一条胳膊的形状,然后开始美化,也来了兴致,认真围观起来。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少爷在雕手指部位时一个打滑,刀尖划在了扶住木料的左手食指上。很快,血珠从指尖沁了出来。 鼻尖淡淡的汗味从少爷流血的那一刻开始被更加浓郁的甜香取代,可可鼻腔里弥漫的全是那诱人的气味。被压下的欲|望几乎是立刻压制了理智,在食欲的驱使下,可可抢在洛菲兰特用手帕擦去血迹之前抓过他的手,把血珠连带着指头一起含进了嘴里。 血珠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厚重的芳醇沁入可可四肢五骸。持续了进一个多月的饥饿也好像因为这滴血得到了缓解。久违的满足感从心底涌出,可可愣了一瞬,然后开始疯狂地吸|吮。 不……还不够!太少了……伤口太小,还需要加深! ——啊!干脆连这手指也一起…… 猩红着双眼,可可张开了齿关——一直对她的动作持放任态度的洛菲兰特仿佛察觉了她的想法,提前进行了警告: “你可以喝我的血,多少都行,不过,不能咬哦~” 另一根凉凉的手指插|进可可口中,与受伤的食指一起将她上下颚撑起一段距离,并在她口中若有似无地搅动,最后甚至夹住了她的舌头,轻轻地扯。 可可不堪其扰,想用力咬下去,身体却完全不听自己使唤,怎么也咬不下。狂乱状态下,她抬起了头,恶狠狠瞪视眼前的人,对方却投来冷冷的一瞥,眸底污浊的黑,浓烈得令人心惊! “要是敢咬我,我可会惩罚你的……” ………… 那天,她维持着发狂的状态,叼着少爷的手指吸了足足一个下午。等她终于因为三分餍足而回过神来,少爷白皙漂亮的手指已经被含得表皮发皱了。 她为此跪在地上一遍遍道歉,少爷的脸色却越来越差。他后来让老管家给她放了三天的假,让她好好考虑一下——考虑什么没有明说,可可自认有自知之明,因此,三天的时间到了后,她收拾好行囊,前去向少爷辞行。 必须得走了,她想。她一直拘泥于这方小小的天地,也是时候出去四处看看了。 也许,她还能寻访到能治愈自己的名医,那样,她以后照样能享受美食的乐趣,并且,在玩够了后,再回来当个女仆或是厨娘,那也不错…… 她拎着行囊走在前往主宅的路上,看着高远深邃的天空,心里突然前所未有的明媚。 未来,正在前面等着她……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剧透,妹子因为某些原因,对少爷的肉|体、尤其是体|液有着超乎执着的食欲…… 喂喂!醒醒!在想什么糟糕的东西呢……拿出来一起分享一下嘛! 看完请留言哦,您的留言将是进一步糟糕的动力hiahiahia~ 第2章 食欲·B面 Ⅰ 洛菲兰特知道可可,远比可可认识他要早许多。 从很小开始,他病弱的身体就一直限制着他的行动,将他的世界局限在安菲克利特宅西南角的小偏院里——病床上或是书房里,养病或是接受无止境的贵族教育,一样的枯燥乏味,一样的寂寞刻骨,那就是他的生活。 他的病需要静养,因此,母亲向佣人们颁布了禁令,偏院周围方圆百米成了禁区,他不能出去,除了贴身女仆与家庭医生外的人也很难进来。小小的偏院像个牢笼一样囚|禁着他,充塞了这名囚|犯童年时代整个世界的,除了白色的病床,紧闭的门窗,苦涩的汤药,就是日复一日的学习和经常歇斯底里的母亲…… 在那段黑白色调的回忆里,他时常把自己比作窗台上一朵慢慢枯萎的苍白的花——对于一个男孩而言,这比喻未免太过女气,但他确实如一朵娇弱绝望的花,无力、脆弱且痛苦,即使活着,也不过一具找不到存在意义的行尸走肉——一具时刻步行在死亡边缘的行尸走肉。 而在十一岁某一天,在一次失败的药物治疗下,雪上加霜的,这具行尸走肉失去了味觉。 ——在洛菲兰特死水一般沉寂黑暗的人生里,数不清的痛苦总是如影随形,快乐于他却如上天难得的恩赐。他曾为雨后初晴时偶然出现的彩虹心折,为缠绕多日的恶疾的减退感到轻松,也曾为六岁生日那天厨师全力烹制的美食而感动……彩虹很少见,病愈的那天遥遥无期,稀缺的快乐大多难以实现,只有美食,尽管只有在身体相对健康时偶尔出现,却是离他的指尖最近的幸福。 他的痛苦很多很多,他的快乐屈指可数,而这回,病魔在带给他无尽的痛苦、带走他无数的快乐后,又残忍地将他无比珍视的、区区仅有的珍宝永远的夺走—— 喝药、放血、涂抹炼金药水甚至是接受传自神秘的东方的针灸……无数的方法被一一尝试,塞进嘴里的食盐依然是砂砾般粗糙透明的质感,蜂蜜在口中融化的感觉又黏又腻,喝下的苦药温温热热灌进喉咙,来自印度的辣椒被面无表情地一把把咀嚼咽下…… 咸、甜、苦、辣……他尝尽了各种的食材,却再也尝不到任何味道。 他的心狠狠撞击着胸腔,如一声声沉闷的丧钟,命运狞笑着告诉他,从今天起,他的又一样快乐被夺走了!! 第一次,从来乖巧驯顺的洛菲兰特违背了母亲的命令,将自己关在卧室里,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将房中的一切推倒或是砸坏,用短短的指甲狠狠抓挠自己的咽喉直到留下血痕,用脑袋一下下猛砸病房的墙…… 他狂虐的自残行为被匆匆赶来的家庭医生用一剂镇静剂暂时阻止。 醒来后,面对母亲与医生日夜不间断的看护,他聪明地隐藏了身体里肆虐叫嚣的暴虐因子,用自己接下来一个多月的平静与乖顺告诉他们,他已经没事了。 ——至少表面上没事了。 从小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他比任何人都厌恶现在的生活,但同时,他也比任何人都贪恋着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从记事起懂得的第一件事,就是爱惜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的生命。自残只是一时的疯狂,意识回笼后,他对生的渴望也逐步回归。 但是,被病痛长久压抑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嗜血的欲望至今灼烧着他的内脏,拥堵在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中的怨恨无时无刻不叫嚣着报复、报复、报复!不平息这一切的一切,他便再也无法得到平静与安宁…… 于是他为自己精心编织了一张名为仇恨的网。 两个月后的初秋,下午三点,躺在榻上的瘦削少年又一次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外。十几米开外、与偏院一墙之隔的角落里,金发蓝眼的贪吃女孩也又一次准时地来到了墙根处,手中提着今天的战利品——一只肥胖的、羽毛泛着油光的黑色乌鸦。 他从没见过谁吃东西时会露出那么幸福的表情——不管手中拿着的是寡淡无味的烤土豆、汁肥肉嫩的野兔,还是完全无法想象其味道的烘烤蜗牛……那女孩就是有本事将各色食物吃出无上美食的感觉!——小嘴张开又合上,白生生的牙大口撕咬,直到像只肥胖贪食的仓鼠一样把食物存在两颊、将肥嘟嘟的苹果脸顶起可爱的弧度,咀嚼方不紧不慢地开始。那时的女孩,脸上的表情细致而且沉醉,两颊燃烧着熏熏然的红霞,连那双海蓝的眸子都享受地眯起,一张平平凡凡的脸,因为这罕见的幸福而绽放夺目的光彩…… 于不幸者而言,一切横挡在眼前的幸福皆是挑衅! 从醒来那一天偶然发现女孩开始,他狡猾且毫不讲理地将自身一切的不幸归咎于那个无辜的贪嘴少女。谁让她这么快乐地贪嚼着出现在一个味觉全失的人面前呢?自己会恨上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是被当作贵族教育起来的,像个真正的贵族那样,他在维持着高贵体面的举止的同时,内里自私、贪婪而卑鄙。他以仇恨为食粮,一面忍耐着病痛的折磨,一面将生活中所有的黑暗情绪倾注在女孩身上。 他日复一日地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女孩,在为她进食时幸福的神情出离愤怒的同时,又上了瘾一般离不开女孩熔金般甜蜜灿烂的笑——他为看到那笑容时心口针刺般的疼痛上瘾,那疼痛告诉他他心底的污浊与丑恶,而这样污浊丑恶的他,今时今刻,心脏依然在跳动着…… 他觉得他爱上了怨恨的感觉——那于他同时是活着的感觉。 他看到女孩在地上坐下后,开始笨拙地拔除乌鸦身上的羽毛——看起来,她今天的点心将是喷香嫩滑的乌鸦肉…… “乌鸦肉”——他在心底咀嚼这三个字,想起医书中对乌鸦肉有关的描写,他讥诮地勾起了唇角。 “你是要用这玩意儿壮||阳【注】吗?你这……”阴鸷冷酷的眼神淬了毒的利箭般射向毫无所觉的女孩,他想顺从心里涌动的恶意,将那声“母猪”喊出口,话到了嘴边,却鬼使神差地被克制住。敏锐地捕捉到女孩嘴边克制不住滑落的晶莹(口水),他忽然讷讷,只觉得身体里烧着的那团火,烧着烧着,烧到了错误的地方,将他烤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他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了窗玻璃上,双眼依然盯着窗外的她,一错不错。 “啊……都是你的错,你这……” 每天都这样喃喃着,他见证了女孩从矮胖滚圆的邻家小妹长成了高挑苗条的青春少女,也见证着女孩的零嘴从飞鸟走兽逐步覆盖到各色山珍野味甚至虫蛇大餐。他足不出户,却密切关注着女孩的一切,对女孩的一切如数家珍。 他知道,前年开春开始,少女在厨房工作了。因为这个缘故,她在厨房开小灶的次数越来越多、出现在他窗前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开始弄不懂自己——看见她,他会因为她溢于言表的幸福而嫉妒她、(在心底)辱骂她、诅咒她;看不见她,他又为她躲着他的隐秘的幸福而恨得发狂…… 好笑的是,他曾有那么多机会“报复”她,他却从没萌生过哪怕一次这样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如地上的爬虫般卑微而低贱地希冀着上天的垂怜,让他有一天能痊愈,走出这个囚笼般的院子,用自己的双手报复她——或是、爱|抚她…… 春日的寒气透过窗户渗进他皮肤深处,沉淀了深刻而壮丽情感的玉色双眸像一颗划过天边的流星,燃烧着最后一点生命划过天空,然后黯下去。他靠在窗前,感受着从骨子里腾起的疲倦,美丽的双眼逐渐闭合…… 十七岁的开春,他的病情终于恶化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再不更新就要被人打死了_(:з」∠)_ 匆匆赶了好久只挤出这么多,好消息是灵感稍稍回来了点,感觉很有写少爷篇的冲动,于是原本决定一章搞定的少爷B面进行扩充…… 写得有些乱,不过总算写粗我想要的那种恨啦……对滴少爷才不是喜欢妹子呢少爷丫不讲理的嫉妒并怨恨着好胃口的妹子! 少爷:我生病都是你的错!我味觉丧失都是你的错!我@#¥%都是你的错……作者不更新都是你的错! 可可:怪我咯…… 哦我忘了个【注】! 在一些欧洲国家,人们认为乌鸦肉非常美味,并且有助于健康,而且对增强男性性功能有着非常显著的作用。也正因如此,乌鸦肉目前在立陶宛的价格也开始飙升。 据克罗地亚《晨报》6月10日报道,乌鸦肉是立陶宛人的传统美食。但在苏联时期,人们过多地捕食乌鸦致使其一度濒临灭绝。从那时起,人们便不得不暂时停止捕食这种“天生苦命”的鸟儿。 而近来年,乌鸦肉重又流行起来。据立陶宛当地猎手安德留斯•古德辛斯卡斯说:“我们通常捕食年幼的乌鸦美餐一顿,这是我们延续几个世纪的传统,我们还在继续这种习俗。乌鸦有时会对自然界造成破坏,因此必须通过‘艺术的手段’来控制它的数量,比如捕猎。” 据悉,乌鸦肉并不容易烂,因此在吃之前至少要烹调1小时以上。据当地猎手介绍,乌鸦肉通常被用来与各种各样的蔬菜一同食用 伪更改错字…… 第3章 食欲·A面 Ⅱ 可可最后还是没能如愿离开。 一开始,她与少爷的交谈进行得很顺利:首先,她就三天前对少爷的冒犯表达了深深的歉意,然后,她表示为了避免下次对少爷的伤害,自己准备辞职离开的决定。 那时候,少爷虽然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并要求她在临走前为自己再系一次领绳——虽然系领绳的过程甜蜜又煎熬,但少爷的要求真的令她非常感动,毕竟,她已经伺候了少爷有一阵子了,对这个从不刻意刁难人的温柔少爷很有一番感情,如果他毫不犹豫地放自己走的话,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感到难过的。 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态开始失控了——原谅她当时因为饥饿了太久,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事后搜索残存的记忆,纷乱的记忆碎片七零八落,能想起的只有噩梦般浓郁芳醇的香气,苍白瘦弱的的胸膛,四处溅落的血珠,大块的白,四散的红,整片的黑,各种纷至沓来的散乱色块……最后,还有延续至今的、无与伦比的巨大满足感…… 该死!这样还不如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红着脸拼命想把脑海中那些记忆全部赶出去,一不小心动作太大,全身又是一阵钝钝的酸痛,羞得她一下子躺回去,用柔软的天鹅绒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都罩在了里面。 怎么办怎么办!她居然丧心病狂的对少爷做出这样的事……完了完了!少爷一定会觉得她又是一个妄想飞上枝头的安娜【注】的!该死的要知道她可从没对少爷有过任何想法啊! 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马上收拾包袱走人,可是,按照规矩,所有与家族男主人……的,在医生诊断出是否怀孕前,都必须被严密看管起来,以防止高贵血统的外泄。至于避|孕,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在萨顿公国,都被看做极度不人道的行为,没有哪个体面人愿意选择这个方法。得益于这样的传统,萨顿公国的男人在管好自己的第三条腿方面独有建树,即使有也绝不会让自己的私生子数量泛滥——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她必须在安菲克利特宅呆满至少半个月! 哦,少爷真是的,怎么能直接……全身都是粘粘的好想洗个澡! 她通红着脸扭了扭身子,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用渴望的眼神看向房门紧闭的浴室。就在半个小时前,少爷铁青着脸走了进去,然后哗啦啦的水声就一直响着,直到现在也没结束。 少爷洗的好慢……话说,少爷刚才确实有要求自己不要离开,但只是去澡堂洗个澡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可可打定了主意,裹着被子艰难地起身,四处搜寻可以穿的衣服——她的衣服在记忆中似乎最后变成了一堆沾着血的碎片。 说来惭愧,当少爷的贴身女仆这么久,她这还是第一次走进少爷的房间,还是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方式……虽然整个房间都是少爷自己在收拾,但房间的物品摆放都非常整齐到位,她四处扫视了一圈,一件流落在外的衣服都没有看见。 无奈之下,她心念抱歉,将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洛可可风衣橱拉开半扇移门—— “唰啦”一声,紧裹在身上的被子落到了厚厚的地毯上,可可却似对此毫无所觉,大睁的蓝色双眼里,盛得满满的,全是恐惧。 与此同时,仿佛是为了回应她此刻的战栗,背景音一样的水声骤然一停,“吱呀”声后,全身湿漉漉的少爷半披着纯黑的浴衣,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 “怎么样?这些都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你喜欢吗?”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边,将未完全打开的移门拉开到最大,如展示珍宝一般把钉在衣橱内壁密密麻麻的画作展示给她看。 第一时间出现在可可眼前的,是由无数张画组成的一张巨大的笑脸,半长不短的微卷金发,碧蓝碧蓝的眸子不大不小,小鼻子小嘴,笑起来右脸颊有个漂亮的酒窝——那是她每天都会从镜子里见到几次的脸,可怕的是,那些组成巨幅画作的,大大小小,画着的全是她!站着的,坐着的,笑着的,脸红的,女仆装的,披着浴衣的,年幼豆丁的,少女时代的…… 可可从小一直跟着父母在主宅伺候,而少爷在一年前病愈后才搬到这里居住,她很确定自己在那之前从没见过少爷,可从少爷的画作看,他分明从很久以前就见过自己,难道…… “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啊,从你第一次鬼鬼祟祟出现在偏院墙外那天开始,一直都关注着你哦……” 浓郁的香气袭来,很快,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环上了可可的肩,轻佻地在她锁骨的位置左右滑动,带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呐,要看我的日记吗?从见到你的那天起,里面出现的都是你哦,满满的……”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继续,被刻意吹进耳朵的气息让可可打了个寒战。就像眼前突然被打开了一扇门一样,许多曾经想不通的事——从厨房帮佣到贴身女仆的反常调任、总是出现在少爷身上的香气、画画时从不允许自己呆在身后、过分殷勤的各种赏赐、那次手指的受伤、还有……还有刚才持续了一个白天的疯狂…… 那些事,是不是都与眼前这个披着少爷皮的邪恶家伙有关呢?是不是,在她满心愧疚于自己对少爷的非分之想、苦苦挣扎在饥饿与疯狂边缘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享受着自己的痛苦与绝望,被自己的单纯与信任给取悦? 这样真的是……太过分了! 她简直要气得发抖,身后那人却自顾自陶醉在与她肌肤相亲的愉悦中,鼻子凑近了她嗅来嗅去,像一只无害的大型犬。 “可可,你现在的味道可真棒……” 这样说着,他掰过了她的脸,湿漉漉的脑袋凑过来,看架势竟然想要吻她! 可可简直要被这个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少爷弄疯了,察觉到自己与他现在的姿势不妥,她一个用力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洛菲兰特——谢天谢地,从不锻炼身体的病怏怏少爷与她相比堪称身娇体软战五渣,要是换了其他男人,自己应该怎么也逃不掉吧! 趁少爷一脸惊愕地跌坐在地,可可迅速捡起了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跑出了房间,并机智地反锁了房门——可可为自己落跑前还记得顺手抄走床头柜的钥匙点了个赞! 从少爷病愈开始,先生和夫人先后搬离了这里,并带走了宅邸里近四分之三的仆人,余下的大部分佣人也各有各的工作地点,这个时间会留在主宅内伺候的,只有她与老管家,相比较与那个诡异而色|情的少爷呆在一起,对于是否会走光,她反而不那么担心。 原本,意外失|身给少爷,她只是有些遗憾自己没能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自己将来的丈夫,对于很可能是被自己引诱的少爷并没有尴尬与歉疚之外的情绪——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回事儿啊!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是被少爷算计着睡了他或是被他睡了,可可再怎么忠心耿耿也还是会生气的! 不管怎么样,今天就得离开!管他怀没怀孕,大不了就自己下了蛋自己养……话说人的孩子蛋壳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哦这些都不重要!总之,她有预感,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逃掉的话,以后再想逃可就晚了! 一想到少爷刚才那副样子,还有那满满一柜子的画,可可禁不住满身冒鸡皮疙瘩——被人这样关注着一举一动的感觉实在太恶心了!她可不想落在少爷手里! 顾不上理会双腿之间的酸痛,可可匆匆跑到会客厅。这里还保持着白天时那副样子,破碎的衣服碎片落得到处都是,沙发椅、矮桌与窗台上还散布着夹杂了不明液体的血渍,昭示着她零零碎碎的羞耻记忆并非空穴来风……哦该死!连她的手提箱上也沾上了! 避开令她面红耳赤的半干污迹,可可快手快脚地从箱子里随便找了一套衣服,又挑最贵重的拿了几样,连箱子也顾不得要,趿着拖鞋啪啪啪逃出了主宅,在逃亡之路上一路狂奔—— 再见了!该死的变态少爷洛菲兰特!虽然之前受过你很多照顾,但可可果然消受您不起,再也不见啦! 轻松推开黑色的铁门,可可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五年的大宅,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路的尽头一个披着黑色浴袍的身影正在接近——该死的少爷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可可吓了一跳,赶紧跑出了门外,正想故技重施锁上大铁门,猝不及防的剧痛就在这一瞬间席卷了她全身上下。 疼痛的来源是挂在天边那枚从来只让人觉得莫名悲伤的夕阳。它像一团炽热的火球,卷挟着令人无法想象的热度笼罩了她,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被置于火上的白纸一样很快变黑炭化,最后化成一层苍白的灰散落,露出皮肤下被炙烤得沸腾的血液——它们很快也化成了灰,接下来,在可可身体里响起的,是噼噼啪啪的骨头被烤裂的声音……这感觉已经不能用疼痛来形容了,有一瞬间,可可甚至觉得自己的头也将像被她丢在火堆里的那些玉米粒一样由内而外炸裂开来…… 但可可终于还是得救了。在晕倒前,她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在夕阳下同样化作飞灰的手,那双手在她被阳光烧成灰烬之前抓住了她,将她拉回了铁门内…… 可可是在一阵令胃部痉挛的饥饿感中醒来的。在饥饿的驱使下,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想做的是找到少爷,将他从头到尾尽数吞下…… 然后她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内层包裹了软革的四条铁链将她大字型束|缚在一张大床中央,链条拉得很紧,她能做的只有费力地扭动自己的脖子。 借着四壁昏黄的灯光,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这里的空气很闷,带着地下特有的湿热。房间四四方方,铺着老式的黑白地砖,地砖上还残留着一圈黑黑的污渍,配合着墙面上一排排沾着黑斑的刑具一起看,怎么看怎么像血渍。 该死的,这里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牢吗?真的有啊,这样的地方……话说,好饿啊,是因为伤口在愈合的原因吗? 感觉到从四肢窜上来的麻痒,可可努力抬起了头,发现自己被阳光灼出的伤口已经长出了鲜嫩的肉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好吧,在经历了过去种种之后,她大概确定自己已经被少爷弄成了半个怪物,伤口这么快愈合什么的,她已经不想为此惊讶了……不过,真的好饿啊,胃里都快烧起来了,该死的再这样饿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再做出什么蠢事啊! 可可将脑袋歪了歪,算是换了个姿势,一面想着等少爷来了一定要抵挡住诱惑,一面咬牙忍耐着腹中的饥饿,歪了很久后,迷迷糊糊中居然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因为饥饿,可可连续做了数个用不同方法将少爷扑倒啃食的梦,真是美味又煎熬……然后,她敏锐地嗅到了少爷的味道,立刻醒了过来。 “我……我不会屈服的!” 因为睡着前一直想着一千零一种拒绝少爷的方法,她眼睛都没有全睁开,嘴边已经巴拉巴拉跑出了一串小言味儿极浓的话。 一直立在床头的男人对此的回应是照着她的脸兜头扔下一堆气味儿浓郁的手帕丝巾领结——那是她曾经的收藏品ABCDE…… 这真是羞耻的体验!可可的脸刷的爆红了——可怕的是,即使在这时候,她依然忍不住嗅着那味道流出了口水O__O。。。。。。。。。。。。。。。。。。。。。。。。。。。。。。。"…… “……” “卑鄙!色|情狂!你快放开我!” 为了扳回一句,同时也因为歪着脖子睡导致肌肉酸痛,可可转移了话题。 “哎?你难道以为我栓住你是想对你……吗?很遗憾,虽然我确实对你有些兴趣,但我困住你可不是为了方便行那苟且之事哦~”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将自己的手指咬破,放到了可可嘴边。在连番的饥饿攻势下,可可只忍住了最开始的0.01秒,理智就溃不成军,很快,她郁闷的流着屈辱的泪水,叼住了那根指头一个劲儿的吸。 “乖~你瞧,我为什么把你绑在床上,这不就清楚了吗?说实话,我可一点也不想被失去理智的你予取予求啊,那样的感觉……”诡异的停顿,“有一次就够了呢。” “刷——”,在对方可耻的暗示下,可可的脸再一次爆红。 “可、可恶!别说的一副和你无关的样子呀!说起来,少爷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罂|粟吗,还是什么魔药?!” “嗯?可可你意外的聪明嘛~” 洛菲兰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稍稍减退了些,可可发现他的眼睛颜色又开始变深了,这让她有些害怕。仿佛为了验证可可此刻内心的不安,一直温温和和的洛菲兰特突然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俯下身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真是够了,可可你这个痴|汉! 对少爷唾液的渴求让她不顾矜持把舌头伸进了少爷口中胡乱搅动,可少爷紧紧卡住了她的咽喉,让她连呼吸都困难,那些好不容易勾来的唾液到最后都沿着下巴淌到了脖子里,两人维持着这个湿乎乎粘哒哒的吻,直到可可因为缺氧而挣扎。 “乖哦,关于刚才的问题,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否则,我就不保证下一次喂你的,是别的什么糟糕东西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你最后都会喜欢得不得了吧~” 温柔地替她擦去流得到处都是的口水,少爷微微眯起了双眼,一双暗沉沉的眼里,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于是,可可终于乖乖闭上了嘴。 少爷说的那什么糟糕物,她才不想要呢!虽、虽然还是有些饿…… ……… 作者有话要说: 热情满满大放送! 持诡 妹纸丢雷破费啦!这还是我收到的自己丢的雷以外第一个雷,初体验什么的好羞涩~ 还有在笼鸟丢雷的 森酱 和 软趴趴不撸啪啪 ,就在这里谢过吧真是太破费啦~好高兴~ 这是为了回馈各位对本文的大力支持特别流出的二呆可可篇~【好吧真相是作者发现少爷太难搞不如写可可容易于是偷工减料……】 这章字数可是爆棚啦!作者我码了一天呢! 话说可可她到底是有多么呆蠢哦!总有种写到一半写成搞笑文的感觉_(:з」∠)_ 预计还有明天一章少爷篇就结束~ 【注】“妄想飞上枝头的安娜”,在此即为在文下迫不及待的留评表达对少爷的女票欲♂望的诸位读者以及长时间处于饥渴状态的作者我的化身!她是一个伟大而勇敢的女人,为了诱惑病怏怏的少爷竟然不惜在寒冬腊月穿着修女袍在庭院玩溜冰!!!——你问这和妄想飞上枝头有毛关系,咳咳,其实我也不造……好吧都是玩笑话,其实安娜只是个杜撰出的勾引少爷未遂的无能女佣,以上! 人生第一个牌get~ 即使是暧昧至上和谐的春风依然不放过窝……其实细看也就一两句话,都怪我水平太高,简单的几句话两个词就能塑造一种让人想发牌的氛围……咳咳!反正,我又改了第二遍,这次还不过我就不敢相信这个脖子以下必须马赛克的和谐世界啦! 第4章 食欲·B面 Ⅱ “……所以,少爷,可可要辞职!” 对面的女孩在一番局促后,紧捉着裙角将请求又重申了一遍。 听见一番明示暗示后,女孩得出的还是一样的结论,他眯了眯眼,心底窜上了几丝烦躁,一怒之下,竟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临走之前,能替我再系一次领绳吗?” ——最后一次、再给这不识好歹的家伙最后一个机会,不想被结界外的日光烤成灰的话,就乖乖的…… 他用玉色的双眸深深凝视对面的女孩,手指舞蹈般划过自己的领口,诱惑着她将目光的焦点移到他胸前——似乎不满意于衣冠楚楚的现状,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女仆最后的表现机会,漂亮的手指所经之出,领绳散开了,半挂肩头,银质的纽扣粒粒解开,半开的衬衫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是、是的,我很乐意……” 他如愿听到了女孩渐渐粗重的喘|息。有时候,在饥饿的人面前,半拆封的蛋糕比全拆开的更诱人。令他失望的是,他希望诱惑的姑娘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即将溃堤的食欲,颤抖着手替他扣好了衣扣,并规规矩矩地系上领绳…… 不可否认的是,当她微凉的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的皮肤时,那自尾椎骨腾地窜起的酥麻感觉非常让人迷醉。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女孩宁可强忍也不愿受食欲驱使的行为感到不快——尤其当可可在系好领绳后忙不迭地连退数步平复呼吸时。 “少爷,我系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吗?” 半分钟后再次响起的请辞声,让他胸口横生一股恼怒。 自己果真是……太娇纵她了! “……走?还真是倔强呢,我都饿了你三天了……” 他干脆毫无仪态的歪回椅子里,恶声恶气地抱怨,微阖的双眸在睁开后,倏地浮现了危险的暗色—— “一直忍着忍着忍着忍着……我啊,已经忍不住了呢!” “?” 依然在等待回答的她并没有听清他最后的低语,圆圆的苹果脸挂着纯粹的疑惑。他却再也不容她挂着这么干净的表情置身事外,长腿一迈三两步逼近了等待离开的女仆,不等对方动作,一把将对方扣在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有些粗鲁地用力拉扯开自己衬衫领口,露出纤细漂亮的锁骨与胸|前一大片光滑的肌肤—— “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难道、不想摸摸吗?” 他粗|喘着,用指尖突然变长的指甲划过自己的心口、锁骨与颈侧动脉,在上面弄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扣住可可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的手去触碰自己身上新添的伤。 “来吧,用你的牙咬我也没关系……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的肌肉,我的皮肤,我的血液,我的内脏……” 他颠三倒四地喃喃,狂乱失焦的眼神落到可可沾血的手上,又转而将她的手指含进口中一遍遍舔舐。唾液混着血沾湿了他的唇,他顶着一双子夜般的眼,终于露出掩藏在心底最肮脏也最真实的模样。 仿佛为了回应他此时此刻的疯狂,又或者仅仅只是被血腥味吸引,他怀中的女孩缓缓抬起了头,沾了血的脸上,一双猩红混浊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贪婪。 他难得露出了笑。 多好啊——他要她,她也想要他,他和她,本来就该是一体的…… …… 他一直深信,不管什么样的感情,都会变质。 父母曾经深深相爱,冲破血缘的羁绊走到一起,他们爱情的结晶依次是一个畸形的胎儿、一个胎死腹内的女婴,和一个生下时比幼猫还孱弱可怜的孩子——比幼猫还孱弱的孩子最终活了下来,常年用珍贵的药物吊着命,父母的感情却经不起这连番磋磨,很快走向了终结。 他的母亲曾是一个优雅高贵的妇人,热爱音乐、美术与舞蹈。她将对前两个孩子的爱全部倾注在了唯一存活的第三子身上,为他唱温柔的摇篮曲、手把手教他用颜料涂抹金灿灿的幻梦……那样的记忆在父亲与侍女偷|情被撞破后成为了过去。歇斯底里的母亲将他视作了报复的筹码,紧攥手心,于是他慢慢清楚,原来,母爱也会变质。 因此,那天,当偶然闯进卧室的贴身女仆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将他的秘密捅到母亲那里去时,他也只是觉得稍稍有些遗憾——十年的主仆情谊,到底敌不过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于是,当有朝一日,他对可可的感情也变质,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心底微微的叹一声“终于……”,然后,欣然接受。 ——不管怎样的感情,总有变质的那一天……那是不是意味着,只有变质后的情感,才显露出真正的模样? 可可的表情千变万化,每一天出现在眼前的女孩都在缓慢蜕变,他躲在角落里,目光追逐着跳跃的光斑,即使是卑鄙肮脏的灵魂,也终于孕育了这世间最丑陋的美丽。 当怨恨变成了牵挂,讥嘲变成了爱怜,欺辱发泄的欲|望零落成泥,腐烂的泥土里,开出了黑色的、名为执念的花。 那或许,才是掩盖在爱恨下的真实。 搂着沉沉昏睡的女孩,一下下用手指梳理着她沾着汗水的凌乱长发,餍足之后,他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啊,感情总是多变的,再深沉的爱也敌不过时间。可是,那又如何?他已经抓住了他的月亮,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任她是愿意也好、抗拒也罢,她已束手被困在他舌尖之上,时间那么多,他有的是耐心将她慢慢驯服、品尝—— 毕竟,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 发现了他的秘密后,可可把他推开跑了。 他既为她猜到真相后脸上露出的惊悚表情感到恼怒,也为自己一个不注意被可可推倒在地上觉得丢脸,暗下决定这次一定要让她尝尝苦头——他有这个想法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每到关键时刻,最先感到心疼进而反悔的还是他,简直像是欠她的! 于是他故意放慢了追赶的步伐,远远缀在可可身后,目送她强忍疼痛在逃离他的道路上一路狂奔。昏黄的日光在可可飞舞的白色裙裾上打了一层浓稠的蜜糖色,飞奔的可可就像一条漂亮的金鱼,撒着欢向心心念念的自由游动。 呐,是水晶的鱼缸不漂亮吗?是鲜红的食饵不美味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跳出鱼缸,承受窒息的折磨? ……还是说,你以为,逃出了这里,你就能永远离开我? 他在铁门边站定,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门外的女孩。 跑出结界的可可正在发出凄厉的惨叫。苍白的火焰覆盖了她全身,就像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这让她有一瞬间很像教堂玫瑰窗下的圣母像,但很快,越烧越猛的火烧焦了她的皮肤,晚风将飘落的飞灰吹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背猛的一烫,回过神来时,他还是在最后关头出了手。 再给你一次机会吧,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 他把可可关在了安菲克利特宅的地牢里。 他刚刚与“那个东西”融合,还处于虚弱状态时,为了躲避父亲的搜捕,就是躲在了这里。他当时在地牢里留下的瘴气有利于可可伤口的愈合。 可可这次的伤很严重,从来元气满满的女孩难得露出了虚弱的神情,连骂他也是有气无力的。 但他真是爱惨了她这时候的样子,觉得就算是在骂他,可可也依然可爱得紧。 这样讨人喜欢的可可让人想送她些什么东西,于是,他把可可私藏的那堆“收藏品”丢给了她——在她刚大喊“我不会屈服”之后。 然后,比起受害者更像施|暴者的可可语塞了。她尴尬的表情也很赞,苹果脸涨得红红的,一双眼心虚的瞄来瞄去,还老爱咬住下唇,真真是可怜又可爱! 但可怜又可爱的可可下一秒问了一个既不可怜又不可爱的问题——“少爷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罂|粟吗,还是什么魔药?!” 他的好心情因为这个问题一下子没有了。 该告诉她吗?关于他与那个“行商人”的交易、关于他早已与怪物合为一体的事、关于他用自己的血液把她也慢慢转化成怪物的事实…… 告诉她,然后让她像父亲那样厌弃他、像母亲那样仇恨他,像多萝西(可可的前任,那个告密的女仆)那样恐惧他? 即使厌弃他、仇恨他、恐惧他,那样的可可也一定很漂亮吧,尤其当她隐忍而愤怒、却发现再多的挣扎都是枉然,当她挂着泪珠跪倒在他身前屈辱而痛苦时……不行、那样的可可虽然美味,却太容易被弄坏了。还不到时候,他必须好好的谋划,找到最棒的时机,把最美味的可可一口吞下…… 被想象勾起的深浓的欲|望让他体内属于怪物的血翻涌沸腾。他克制无果,最终一把掐住了可可的脖子,深深的吻她,借此宣泄体内横冲直撞的冲动。可可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吓到了。被吓到的可可双眼圆睁,又是另一番的可怜可爱,于是他在结束那吻后又忍不住舔了舔她湿漉漉的眼睛…… 真好,他家的傻金鱼回来了! ……… 呐,可可,我为你亲手打造的鱼缸,你喜欢吗? 只有在这里,在被结界保护的安菲克利特宅,你才能逃脱阳光的伤害,像个普通人一样在庭院里又跑又跳。 还有我的血,你一定很喜欢吧!它比世上所有的美食更美味,不是吗,否则,你怎么什么也吃不下? 你不能怪我剥夺你的乐趣,谁叫那时候的你脑袋里整天想着食物、从来不把目光放到我身上呢!你瞧,虽然不能摄食普通食物,你得到的可是永恒的生命哦~ ……你还在生气吗? 乖,再生气今天的晚安吻就没了…… 对,就这样,乖乖的,多好。 我们就这样,一起到时间的尽头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从连载第一章开始不断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要知道没你们催更我大概就会因为没写B面的欲望干脆留坑……事实上是你们用小皮鞭抽出了这篇10000+的小短篇啊你们真厉害! 总算写完了!明天才中秋节,我没食言吧~ 本来就是短篇,也没怎么设定,总之大家要知道的就是少爷通过与神秘的黑衣人“行商人”交易,与某种怪物融合了,然后他把具有神奇魔力的血混进他赐给可可的食物里,把可可给“感染”成了以他的□□为食的半人半怪物的存在。这种怪物怕阳光,不过宅邸周围设了结界所以没关系。 关于少爷从恨到爱的“感情变质”,我写了五六千字改来改去最后的成品就是本章的一小段,表示HP已经清零,大家就勉强接受不要吐槽吧…… 哎这年头写的稍微暧昧一些就被各种锁章待改,这一章又回到了我的小清新风,应该大丈夫吧! 求过! 另外,谢谢 真的懒人 君的雷,不管被砸几次眼前都会浮现璀璨的烟花呢! 那么,啰嗦也到此结束了,作者菌是个伟大的现充啊现充,一开学就不写文的那种现充,而且已经大三了,有很想做的事呀……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寒假见啦~我会好好想脑洞,寒假回馈大众哟! 拜拜~( ^_^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作者所有,请于阅览后24小时内删除。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作者所有,请于阅览后24小时内删除。 《冰山原则》作者:东吴一点红 文案: 【1932年,海明威在他的纪实性作品《午后之死》中,第一次把文学创作比做漂浮在大洋上的冰山,他说:“冰山运动之雄伟壮观,是因为他只有八分之一在水面上。”】——背景知识 之所以叫“冰山原则”,是因为本文是按照海明威的冰山原则写的——虽然只是在某一方面, 看完后——或者看到后篇的一半,大概你就会指着我骂: “坑爹啊你这厮——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冰山原则’!!!你是在滥用术语啊口胡!” 所以暂不剧透…… 内容标签:猎人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苏(她),伊尔迷 ┃ 配角:猎人众 ┃ 其它:短篇,冰山原则(伪) 第1章 上篇·冰山原则与苏苏 初次的见面,是在第287届猎人考试中。作为一个时刻应保持低调的杀手,他谨遵家训,用念钉为自己易了容——虽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瞧那张插满了钉子的、被拉长的怪脸,以及头顶那几撮黄绿的发!……哦,不,也许,他的确实现了低调,因为这张人人得而诛之的丑脸足以让任何人见了一面就恨不得自插双目再也不看第二眼。 总之他初登场的形象成功让包括她在内的众多考生以“保护眼睛的纯洁性”为目的将他刻意忽略——尤其当这个张口闭口“咔哒咔哒”的怪人与有名的嗜血变态杀人狂西索“和平交流”后,她打量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猎奇而该用惊悚才适宜了。 接下来一关接一关的考试中,凭她这样的废材体质,即使秉承着“抱紧考官大腿”的政策,也难以避免地伤痕累累,连停下来喘息的功夫都没有。理所当然地,她把这个伤眼睛的家伙抛之脑后——直到多灾多难的第三场考试。 从塔顶的暗门跳下时,她进入黑暗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关于在下面等着自己的,会是陷阱、考生、猛兽……亦或是另一次穿越? ——尽管她的心意偏向后者,但她也没忘记自己一向不被幸运女神眷宠的事实。当柔软的小屁股狠狠着陆在硬梆梆的石板上后,她愣是止住了眼角那颗小泪滴,抬头傻傻地打量狭小的石室,连带着,将伤眼的钉子先生尽收眼底。 没能如愿穿回去,换在以前,她应该失望的。不过,对于连希望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的此时的她而言,怎样都好,只要不死…… 于是,她出乎意料地对钉子先生张开了双臂,摆出“求抱抱”的撒娇姿势,脸上笑得灿烂。 【不要哭,越是痛苦,你越要笑得春华妖娆!】 “可以帮帮我吗?两腿太痛,站不起来了……” 虽然这么说,她的目光却是直直穿透了色彩压抑的天花板,落到了某个难以割舍的空间。她并没有安分地坐在原地,而是不停尝试着用颤抖的双腿站起,脸上挂着大大的笑,显得刚才的求助,诚意全无。 哭是为了什么?为了宣泄?——这是当然!但是,它同时也是潜意识中希望获得怜悯、同情、关爱的表现。那么,对于心如死灰的自己,对于无依无靠一如尘埃的自己,哭泣还有什么意义? 人是在一次次的跌倒中获得成长的,只是,不被眷顾的自己,未免跌的太多,走的太短…… ——这一切现在进行时中的胡思乱想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搀扶所打断。惊诧抬头的瞬间,她已经被扶起身,被那个伤眼的钉子先生。她不自觉地低头打量那双温暖的手,白皙修长,有着薄薄的茧,指甲圆润晶莹,修得很干净。 【是一双透露着主人的自律的手呢。明明看起来不太像的样子……】 她愣愣地想,忽然就对手的主人挤了个虚弱无比的笑——虽然很弱气,但是的确出自真心的、软软的笑。 “咔哒咔哒哒。” 钉子先生小小的顿了一下,放开了扶着她的手,递过一只腕表,示意她戴上,并指给她看旁边的屏幕。 “两人同行之路”——这条路的名字。顾名思义,这是需要两人配合的一条路——这是对普通人而言。 可惜的是,虽然她足够普通,同伴钉子先生却是不折不扣的牛人一枚。似乎看出了她的废材,钉子先生也没废话,待她戴上腕表,就顶着一张吐槽不能的脸,对着她做出来刚才还属于她的动作——求抱抱! 饶是她再阴沉淡定宠辱不惊,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迅速捂眼——这是要闹哪样啊!反差萌吗?!OTZ 于是钉子脸理也不理眼前这个明显搭错了筋的家伙,几步上前扛起了她,顺便替她按下了开门指令“〇”。 【啊啊啊,原来不是“求抱抱”吗……】 她呆愣愣地伏在钉子脸同样钉满了大头钉的肩膀上,强忍着钉子压迫柔软的腹部的疼痛,一声不吭,很乖顺,也很茫然。 钉子脸的确非常人,即使肩扛一枚只有体重还处于差强人意范畴的废材,依然健步如飞,奔跑在布满机关的甬道内。只有偶尔的歇息停留,向她传达着“眼前这家伙到底还是人类嘛”的信息。 ……很久以后、待她把他了解得通通透透后,再回首看待,才发现,对于体力超常的他,这小小的休憩,只是对方温柔的体谅,对她的肚子的——当然,这是后话,很后很后的…… 总之,撇去冗长无趣甚至有些煎熬的过程,她总算活着在那蹂躏人肚子的肩头安稳地待到了考试结束。那时,离考试开始才过来一天不到。出乎意料的是西索和那个话唠的半藏早已到达。 理所当然地,他撇下了她,走向了正在堆叠扑克金字塔的小丑。 她舒了口气,才发觉,钉子先生和小丑西索,那猎奇的扮相,真的十分相配。她立刻被脑海中的不和谐联想打击到了。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找上了话唠半藏,听他胡吹瞎讲侃大山。 接下来的考试很平静地度过了。钉子先生一直很低调,除了在亚摩利三兄弟挖宝时忽然冒出脑袋把人家吓了个够呛外,甚至连之后紧张的避难准备工作都没有参与。拖着一具废材的身体,她尽力为了众人东奔西走,累得够呛的同时也被吓得够呛,早已没了经历回忆起那个吓人的钉子人。 她又开始想家了,尤其在经历了危险的暴风雨后,她格外怀念那遥远的港湾。 然后,在第四关的戒备岛,幸运地弄到更加废材的对手(他的废材度让她觉得对方能挺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的号码牌后,她躲到了树顶上——爬树,倒也算她为数不多的技能吧。 也许是不甘被遗忘,出乎意料,在上面呆了不久后,她忽然看见了不远处那个钉子先生的华美蜕变:只是拔了几颗钉子而已,他的头颅一阵扭曲,忽然就由莫西干头科学怪人变成了黑长直大眼睛美男! 惊悚已经不足以表现她的讶异了,此刻她有的只是以头抢地的冲动。 在绝望的人眼里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都会被看出绝望的意味。哪怕此刻正以手为铲刨坑埋自己的钉子先生长得再符合她的审美,哪怕她的萌点一再被戳中,她仍是从自己的心里读到了几丝不安与忧伤。 为什么呢?她尚且稚嫩的心完全读不懂,但毫无疑问,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明明是很大很美的一双猫眼,却那么空洞死寂,没有一丝神采,如同无机质的玻璃。 是什么经历,才给这双眼睛蒙上了挥之不去的空虚? 怀揣着好奇,她发挥一如以往的坚韧,挺到了考试最终回。 ——“杀手不需要朋友!” 终场考试对决时,钉子先生出乎意料地在那个银发的漂亮少年面前现出了原貌。两张极相似的脸,让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原来,钉子先生是个杀手,而且是世界第一杀手世家的长子伊尔迷揍敌客! 【这个姓要是译成中文还真挫……话说,这个弟弟离家出走哥哥易容相伴最后还威胁弟弟齐全回家的狗血戏码到底算什么呀!】 【不过,还真让人羡慕……】 她默默想道。 当局者迷,尽管那个叛逆的弟弟仍是一脸不敢反抗却内心不服的表情,旁观的她却能轻易看出这个眼神荒芜的男人到底有多么爱自己的胞弟。——是的,似乎是把所有属于人的情感全部转移到了亲情上,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弟弟、提到家人时,伊尔迷的黑沉眸底才会有一丝亮色。 【其实,这个人和自己有点像呢……】 她心里忍不住这么感慨,然后又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其实是不一样的……因为,家人这种东西,我早已没有了……】 才一会儿消沉情绪再次笼罩了她。于是,这副“兄训弟”的场景在她看来居然有种异样的温情,她有些羡慕、甚至嫉妒那个叫“伊尔迷”的男人了。 不过,看到面目精致的弟弟脸上混合了痛苦、惊恐与绝望的表情,她很快收起了那丝微妙的不良情绪,转而开始同情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大哥。 这应该是个寡言的人,尤其在在意的人面前。他暗自为弟弟考虑了一切可能的情况,最后指给了弟弟一条最好的路,但是他并不多加解释,只是一味使用恐惧与武力逼迫弟弟放弃朋友——是因为不善言辞? 不,更像是羞于开口。那种用相反的负面态度掩饰羞怯的行为,她也曾有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到一半爸爸妈妈催我睡觉了,所以还有一半下次更——下次什么时候呢?看缘分吧,不过,不会太久就是。还有,后半篇绝对比前半篇好看,请勿弃坑…… 第2章 中篇·冰山原则与未婚夫(主线→结局A) 杀手不需要朋友吗?大概是吧……朋友,那种暧昧不明的存在,可能是最大的助益,却也可能成为一个杀手最大的软肋。甚而,来自朋友的背叛,远比敌人可怕得多。所以,伊尔迷才收敛了一切情感,成为一个除了家人和戒尼外什么都不关心的赚钱机器吗? 她觉得综合前世看过的警匪片,这个结论的得出其实很容易。要说区别的话,警匪片是高于生活的艺术表现,而眼前的矛盾,却是刻入骨髓的真实悲哀…… 【但是,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发觉自己无意识间望了那个大黑猫一样的男人好久,她慌乱地别开了眼神,盯上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足尖。 【我只是无意间闯入的过客……】 她明亮的眼神开始黯淡,裹在纤小足尖外的白色帆布鞋,看不出原色的、沾染了泥水、血水的那双属于过去的存在,终于也染上了泪水的颜色—— 【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 ………… 她沾了“兄训弟”的光,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猎人证。不久,她通过了培训,离开了考试会场。 直到再次踏上一个人的旅途,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黑色大猫般的存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自己太多的心神。 不过,这并不令她反感。 她只是一个人孤单地游走在这个世界,用平静、淡漠而冷然的视线观察一切就如观看一部电影。然后,偶尔会想起那个与己相似男人,便不自觉地回忆有关他的每一个细节,不自觉地微微笑,最后,不自觉地再度消沉…… 这样的生活,她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除了家以外的东西上,总也令她庆幸。 很快,单独旅行的日子到了头。她遇到了协会下放的念能力老师,开始向对方学习念。 那并不是任何一个废材可以轻易学会的东西,可现在的她甚至连死也不怕——因为死亡或许意味着回家的机会,艰苦的修炼又能算得上什么? 她甚至要求老师强行替她打开精孔。可惜或可喜的是,她挺了下来,并没有死去,并因此学会了念。 修炼之余,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想到那个有着荒芜眼神的男人——想着他是不是也这样经历过身心的折磨,是不是同自己一样流过血与泪,是不是也这样若有若无地思念过一个并不熟识的人…… 想着想着,她会忽然勾起虚弱的笑意。 她甚至额外大动干戈,通过老师调查到属于对方的一些隐秘资料——虽然她暗自鄙弃过自己这无意义的举动。 伊尔迷似乎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这个念系的人,一般不太在意他人眼光,这么想来,他那个怪人造型的出现倒也符合其作风呢…… 她常这样想着,轻轻地笑,微犯花痴,即使那份好心情很快就会消散无踪。 她首次有了想要看着某个人的感觉——想要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背影,目睹他身边的一切,似乎只是这么看着,就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力量,让一个人不断前进的力量。 【那是一个与自己类似却又迥乎不同的男人!真是强大的存在……】 她微有些不甘:同样摒弃了无谓的情感活在世上,她无时无刻不在迷茫着,于矛盾中寻找着存在的意义;而他却已经早早划清了在意与漠然的界限,活在自己划定的世界里,自在,逍遥,优雅。 于是,在做完水见式后,她并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念能力是特质系的“注视“。 【哦,好吧,至少这样就可以……】 如是想着,她潜心修炼,终于掌握了“注视“的发动,学会了通过漂浮在空中的隐形眼球看见千里之外的他。 真是个单调的男人,每天工作,也不找女人,生活千篇一律,杀人也一击毙命,玩不出什么花样,只是——喜欢吃甜食?!这可真有喜感,也很可爱…… 她终于定居在某个小小的城市,用自己的念能力得到情报,换取生活费。 闲暇之余,她会接通伊尔迷身边的眼球,用他忙绿抑或清闲的背影装满自己的视野,同时也填满一整个寂寞的心。偶尔对方一个回头,那扫来的锐利视线,那长发四散飞扬的惊鸿一瞥,即使并不是为自己绽放,亦足以在她苍白的腮上点染晕红。 ##################################结局A从此开始################################ 她以为,大概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有希望,也不绝望,只是缓缓地走到最后,然后谢幕。只是,转折往往在不经意间到来,这次也不例外。 她受到了来自念能力老师的求婚。 那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强大,温柔,阳光。虽然是老师辈,他也只比她大上7岁,相貌俊美,家底殷实,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可以容忍她对一整个世界——包括对他自身的抗拒,也允许她保留着对那个人的“注视“。 【大概,也是时候缔结下与这个世界的契约了……以与某个人结合的方式。】 这么想着,她微笑着收下了对方的求婚戒指,微笑着送走了欣喜若狂的老师,微笑着关上门,却是流着泪最后一次对那个人发动了“注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削、纤长的背影,一头长长的黑发披散而下,犹如最美的锦缎,折射着耀眼的阳光。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步伐轻快,没有回头。 ——一直注视到念能力即将透支,他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她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浓重的悲伤,压得她无法喘息。 颤抖着伸手握拳在虚空,她无法克制地颤抖,颤抖,终于收紧了虚握的拳头。 在遥远的彼端,那个人身后,用念能力维持了整整五年的眼球随着这动作的完成而碎裂,飘散无踪。像感应到什么,与此同时,伊尔迷忽然回头,目光迂回空中良久,终于落在身后不远处现身的旧友西索身上。 【真可笑……事到如今,我在期待着什么呢?】 【不,不能再看了……作为妻子,我必须忠诚……】 【继续无望的注视他人,这是不被允许的。】 她因眼球消失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感受到真实无比的悲哀:注视了整整五年的男人,事到如今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无从记起…… 她捂着脸,任由凉凉的泪水流下脸颊,流进领口。 “我们都是一类人,喜欢事先在自己心里划定一条线,线里是值得我们一生守候的东西,线外是与我们无关的一切。从一开始,线里的东西就是限定的……于他,我一直处在线外,所以,我与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这是她第一次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喃喃自语。 她知道自己想继续守着心里那条线,可是线内长年的空虚终于到了不得不被填满的时候。老师他是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懂得抚慰女人内心的好男人,他会抚慰她,他触手可及。 【我会幸福的,所以,我要放下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不小心把以前写的东西改了个不像话,也扩充了太多,原计划只写“上下篇”的,结果得写“上中下篇”了。 个人认为原来的写法也不错,不忍放弃,所以决定写双结局,这一章后半部分连着下一章是走向结局A的路线,先走这么多,望喜欢。 第3章 下篇·冰山原则与旦那(结局A完结) 第二天,她是被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的敲门声惊醒的。 半梦半醒之间,那有节奏的敲门声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意识到时,她尖叫一声,匆匆跑去打开门,低着头道一声抱歉,就趿拉着鞋急急跑去洗漱。 她以为,会大清早跑来扰人清梦的,除了老师,也不作他想。 匆忙的洗漱并没有花上太久,很快,她套上了简单的长裙,仍是趿拉着拖鞋,端着托盘走进了客厅。 从长长的刘海间看见沙发上某个黑长直的纤瘦男人时,她以为是前几天哭太久,把眼睛哭坏了,才产生这么荒谬的错觉。 对方看见了她,抬手撩了撩额前垂落的发丝,用一双黑洞洞的大大猫眼直愣愣地盯着她。 那眼神很复杂,她读不懂,却没来由地慌张了。 【这次一定不是错觉。】 她闷闷地想。 如果放在以前,也许自己会乐疯吧。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她不自觉地低头,瞄上左手中指上璀璨夺目的钻戒。这是这两天养成的习惯,一旦忍不住想要“注视”什么,她总会下意识地看这枚简单但贵气的订婚戒指。只是看着,便会心痛,便会忘记另一种疼痛。 “听西索说,你已经订婚了。” 平淡的陈述语气,忽然响起在一室的静谧中,把她吓了一跳。 抬头,不知何时,那个黑猫一样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走近了她,正微弯下腰,缓缓贴近。 “终止了对我的窥视,也是因为这吗?” 对方意有所指地抬手,拂过她颤抖的指尖,最后停留在那枚贵重的戒指上。他的手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暖,抚过她的手,留下的却是一片冰冷。 “你想把你自己永远锁起来吗?用这个……” 有些嗤笑的语气,但那张美丽的脸依旧是一片平静,仿佛刚才那咄咄逼人的阴沉冷鸷,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仍然忍不住丢下了手中的托盘,双手环紧了自己,全身颤抖——因为那一瞬间,来自这个男人身上的强大念压,混合着杀气,令她心惊! 清晰的玻璃碎裂声响起,温热的牛奶溅上了两人的裤脚——不,确切地说,是伊尔迷的裤脚,和她裸露的小腿。 两人都后知后觉地因为这声响低下了头。 沉默…… 半晌,男人一声轻叹。雌雄莫辩的嗓音低低地流转,带着些无可奈何。 “苏苏,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她闻言猛地后退了一步,眼中带着防备与惊愕。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从她的名字到住址,从她的暗恋到窥视,甚至是前几天才定下的婚约…… “你是谁?!装成伊尔迷的样子想干什么!“ 慌张的质问脱口而出,进行到一半,原本柔糯的嗓音急转而下,变得低哑而破碎,有如一张被扯碎的白纸。 泪水在那一刻夺眶而出。她开始不明白自己,明明应当是日思夜想的场景,真正面对时,为什么只想抗拒?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向前了几步。 “别!别过来……“ 她忽然有些歇斯底里,似乎不这么做,有一样一直保有至今的东西,会就这样被打碎,令她无所适从。 “你不是他,不是!……我不相信!他不会……不会记得我,不会找到我,甚至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她继续后退,直到背部抵上硬硬的墙。那个男人紧跟而上,只一步,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你还要关自己多久?你这个胆小鬼……“ 热热的呼吸忽然逼近她的耳畔,伊尔迷无视了她的抗议,偏头在她耳边低语。 “这个明明锁不了你,你清楚的……你只是害怕走出你的线。“ 清泠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低沉。偏头,注视了五年的家伙不改天生的丽质,睁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猫眼,这么瞅着她,竟有些呆。 她忽然想笑,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反倒有愈加泛滥的趋势。她哭得哽咽,便开始专注地哭,一心一意地,即使连为什么哭都无法理清。 “你在逃避。“伊尔迷一针见血地指出——当然,依然是陈述语气。 他突然出手,迅速放倒了哭泣的她,搂在怀里,抱紧。 “……所以,我会替你做决定……“ 一个月后,揍敌客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男方是揍敌客家这一代最优秀的杀手、长子伊尔迷揍敌客,女方则对外宣称为伊尔迷交往了五年的女友苏苏,不久前刚刚找到,被诊断为失忆。 虽说如此,苏苏却记得有关伊尔迷的一切。她把自己的名字、家人、朋友、故乡……她把什么都忘了,却清楚地记得她与他的相遇,以及她近五年的单相思。 她很活泼,也很温婉,常常笑,尤其是对家人。只是偶尔,她会莫名其妙地消沉,无缘无故,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珍视家人,却对无关的人有着淡到骨子里的漠然。她和他——她的丈夫,有着相似的性格。 他们俩一直很合拍,常常一起出任务,一个负责监视,一个负责抹杀。他们的任务成功率一直是100%。 只有一次,仅仅一次,在暗杀一个优秀的猎人时,她流下了眼泪。 她近乎疯狂地阻止了丈夫对对方的暗杀,不止如此,为了保全那个猎人,她甚至违例暗杀了任务的雇主。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件事后来被揍敌客家偷偷压了下来。本该落到她身上的刑罚,意外地全部落到了她旦那身上。旦那对她冷了一周的脸(虽然她觉得以丈夫的面瘫程度,过去的日子其实他也一直冷着脸…),她依样回敬。 一周后,伊尔迷终是投降,吻了吻她倔强的脸。 “终于想起来了?唔……真让我不爽……” “要不然再扎一根钉子好了……真讨厌!“ 别扭的语气,居然有些像是在撒娇。 “即使想起来了,也不许和他见面,否则……我杀了他!” “我真的不介意做一次白工,真的。” 他睁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专注地看她。 她倏地就红了脸,第一次大胆地主动吻上旦那……的脸颊。 “嗯,不去见他……不见……“ 柔糯糯的嗓音,像是在安抚孩子,但个中包含的情谊,任谁都无法忽视。 “谢谢你,给了我跨进线内的勇气。” “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这就是我的”冰山原则“,把有关”小伊为什么会发现她的眼球、怎样关注她,最终爱上她“、”她如何渐渐喜欢上小伊“及”老师为什么会对她日久生情“什么的一切难写费脑的东西全部剔除,只留下最关键的意识流阐述和一点点描写! 其实写完后感觉很不错啊,比高三封笔的原作写得好太多了,果然好文章全是改出来的啊! 不久后开”结局B“,那时,主线的内容与A共享,只是从分割线开始有所改动。嘛,只是提个醒,下次点开”结局B“的章节,大概前面大部分内容会与第二章分割线前的内容重合,请勿惊讶,纯粹是为了营造氛围。 额……越解释越乱,总之到时候一章一章往下看吧,以上。 第4章 上篇·冰山原则与苏苏(重复) 初次的见面,是在第287届猎人考试中。作为一个时刻应保持低调的杀手,他谨遵家训,用念钉为自己易了容——虽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瞧那张插满了钉子的、被拉长的怪脸,以及头顶那几撮黄绿的发!……哦,不,也许,他的确实现了低调,因为这张人人得而诛之的丑脸足以让任何人见了一面就恨不得自插双目再也不看第二眼。 总之他初登场的形象成功让包括她在内的众多考生以“保护眼睛的纯洁性”为目的将他刻意忽略——尤其当这个张口闭口“咔哒咔哒”的怪人与有名的嗜血变态杀人狂西索“和平交流”后,她打量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猎奇而该用惊悚才适宜了。 接下来一关接一关的考试中,凭她这样的废材体质,即使秉承着“抱紧考官大腿”的政策,也难以避免地伤痕累累,连停下来喘息的功夫都没有。理所当然地,她把这个伤眼睛的家伙抛之脑后——直到多灾多难的第三场考试。 从塔顶的暗门跳下时,她进入黑暗的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关于在下面等着自己的,会是陷阱、考生、猛兽……亦或是另一次穿越? ——尽管她的心意偏向后者,但她也没忘记自己一向不被幸运女神眷宠的事实。当柔软的小屁股狠狠着陆在硬梆梆的石板上后,她愣是止住了眼角那颗小泪滴,抬头傻傻地打量狭小的石室,连带着,将伤眼的钉子先生尽收眼底。 没能如愿穿回去,换在以前,她应该失望的。不过,对于连希望是否存在都无法确定的此时的她而言,怎样都好,只要不死…… 于是,她出乎意料地对钉子先生张开了双臂,摆出“求抱抱”的撒娇姿势,脸上笑得灿烂。 【不要哭,越是痛苦,你越要笑得春华妖娆!】 “可以帮帮我吗?两腿太痛,站不起来了……” 虽然这么说,她的目光却是直直穿透了色彩压抑的天花板,落到了某个难以割舍的空间。她并没有安分地坐在原地,而是不停尝试着用颤抖的双腿站起,脸上挂着大大的笑,显得刚才的求助,诚意全无。 哭是为了什么?为了宣泄?——这是当然!但是,它同时也是潜意识中希望获得怜悯、同情、关爱的表现。那么,对于心如死灰的自己,对于无依无靠一如尘埃的自己,哭泣还有什么意义? 人是在一次次的跌倒中获得成长的,只是,不被眷顾的自己,未免跌的太多,走的太短…… ——这一切现在进行时中的胡思乱想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搀扶所打断。惊诧抬头的瞬间,她已经被扶起身,被那个伤眼的钉子先生。她不自觉地低头打量那双温暖的手,白皙修长,有着薄薄的茧,指甲圆润晶莹,修得很干净。 【是一双透露着主人的自律的手呢。明明看起来不太像的样子……】 她愣愣地想,忽然就对手的主人挤了个虚弱无比的笑——虽然很弱气,但是的确出自真心的、软软的笑。 “咔哒咔哒哒。” 钉子先生小小的顿了一下,放开了扶着她的手,递过一只腕表,示意她戴上,并指给她看旁边的屏幕。 “两人同行之路”——这条路的名字。顾名思义,这是需要两人配合的一条路——这是对普通人而言。 可惜的是,虽然她足够普通,同伴钉子先生却是不折不扣的牛人一枚。似乎看出了她的废材,钉子先生也没废话,待她戴上腕表,就顶着一张吐槽不能的脸,对着她做出来刚才还属于她的动作——求抱抱! 饶是她再阴沉淡定宠辱不惊,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迅速捂眼——这是要闹哪样啊!反差萌吗?!OTZ 于是钉子脸理也不理眼前这个明显搭错了筋的家伙,几步上前扛起了她,顺便替她按下了开门指令“〇”。 【啊啊啊,原来不是“求抱抱”吗……】 她呆愣愣地伏在钉子脸同样钉满了大头钉的肩膀上,强忍着钉子压迫柔软的腹部的疼痛,一声不吭,很乖顺,也很茫然。 钉子脸的确非常人,即使肩扛一枚只有体重还处于差强人意范畴的废材,依然健步如飞,奔跑在布满机关的甬道内。只有偶尔的歇息停留,向她传达着“眼前这家伙到底还是人类嘛”的信息。 ……很久以后、待她把他了解得通通透透后,再回首看待,才发现,对于体力超常的他,这小小的休憩,只是对方温柔的体谅,对她的肚子的——当然,这是后话,很后很后的…… 总之,撇去冗长无趣甚至有些煎熬的过程,她总算活着在那蹂躏人肚子的肩头安稳地待到了考试结束。那时,离考试开始才过来一天不到。出乎意料的是西索和那个话唠的半藏早已到达。 理所当然地,他撇下了她,走向了正在堆叠扑克金字塔的小丑。 她舒了口气,才发觉,钉子先生和小丑西索,那猎奇的扮相,真的十分相配。她立刻被脑海中的不和谐联想打击到了。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找上了话唠半藏,听他胡吹瞎讲侃大山。 接下来的考试很平静地度过了。钉子先生一直很低调,除了在亚摩利三兄弟挖宝时忽然冒出脑袋把人家吓了个够呛外,甚至连之后紧张的避难准备工作都没有参与。拖着一具废材的身体,她尽力为了众人东奔西走,累得够呛的同时也被吓得够呛,早已没了经历回忆起那个吓人的钉子人。 她又开始想家了,尤其在经历了危险的暴风雨后,她格外怀念那遥远的港湾。 然后,在第四关的戒备岛,幸运地弄到更加废材的对手(他的废材度让她觉得对方能挺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的号码牌后,她躲到了树顶上——爬树,倒也算她为数不多的技能吧。 也许是不甘被遗忘,出乎意料,在上面呆了不久后,她忽然看见了不远处那个钉子先生的华美蜕变:只是拔了几颗钉子而已,他的头颅一阵扭曲,忽然就由莫西干头科学怪人变成了黑长直大眼睛美男! 惊悚已经不足以表现她的讶异了,此刻她有的只是以头抢地的冲动。 在绝望的人眼里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都会被看出绝望的意味。哪怕此刻正以手为铲刨坑埋自己的钉子先生长得再符合她的审美,哪怕她的萌点一再被戳中,她仍是从自己的心里读到了几丝不安与忧伤。 为什么呢?她尚且稚嫩的心完全读不懂,但毫无疑问,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明明是很大很美的一双猫眼,却那么空洞死寂,没有一丝神采,如同无机质的玻璃。 是什么经历,才给这双眼睛蒙上了挥之不去的空虚? 怀揣着好奇,她发挥一如以往的坚韧,挺到了考试最终回。 ——“杀手不需要朋友!” 终场考试对决时,钉子先生出乎意料地在那个银发的漂亮少年面前现出了原貌。两张极相似的脸,让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原来,钉子先生是个杀手,而且是世界第一杀手世家的长子伊尔迷揍敌客! 【这个姓要是译成中文还真挫……话说,这个弟弟离家出走哥哥易容相伴最后还威胁弟弟齐全回家的狗血戏码到底算什么呀!】 【不过,还真让人羡慕……】 她默默想道。 当局者迷,尽管那个叛逆的弟弟仍是一脸不敢反抗却内心不服的表情,旁观的她却能轻易看出这个眼神荒芜的男人到底有多么爱自己的胞弟。——是的,似乎是把所有属于人的情感全部转移到了亲情上,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弟弟、提到家人时,伊尔迷的黑沉眸底才会有一丝亮色。 【其实,这个人和自己有点像呢……】 她心里忍不住这么感慨,然后又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其实是不一样的……因为,家人这种东西,我早已没有了……】 才一会儿消沉情绪再次笼罩了她。于是,这副“兄训弟”的场景在她看来居然有种异样的温情,她有些羡慕、甚至嫉妒那个叫“伊尔迷”的男人了。 不过,看到面目精致的弟弟脸上混合了痛苦、惊恐与绝望的表情,她很快收起了那丝微妙的不良情绪,转而开始同情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大哥。 这应该是个寡言的人,尤其在在意的人面前。他暗自为弟弟考虑了一切可能的情况,最后指给了弟弟一条最好的路,但是他并不多加解释,只是一味使用恐惧与武力逼迫弟弟放弃朋友——是因为不善言辞? 不,更像是羞于开口。那种用相反的负面态度掩饰羞怯的行为,她也曾有过啊! 杀手不需要朋友吗?大概是吧……朋友,那种暧昧不明的存在,可能是最大的助益,却也可能成为一个杀手最大的软肋。甚而,来自朋友的背叛,远比敌人可怕得多。所以,伊尔迷才收敛了一切情感,成为一个除了家人和戒尼外什么都不关心的赚钱机器吗? 她觉得综合前世看过的警匪片,这个结论的得出其实很容易。要说区别的话,警匪片是高于生活的艺术表现,而眼前的矛盾,却是刻入骨髓的真实悲哀…… 【但是,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发觉自己无意识间望了那个大黑猫一样的男人好久,她慌乱地别开了眼神,盯上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足尖。 【我只是无意间闯入的过客……】 她明亮的眼神开始黯淡,裹在纤小足尖外的白色帆布鞋,看不出原色的、沾染了泥水、血水的那双属于过去的存在,终于也染上了泪水的颜色—— 【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 ………… 她沾了“兄训弟”的光,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猎人证。不久,她通过了培训,离开了考试会场。 直到再次踏上一个人的旅途,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黑色大猫般的存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自己太多的心神。 不过,这并不令她反感。 她只是一个人孤单地游走在这个世界,用平静、淡漠而冷然的视线观察一切就如观看一部电影。然后,偶尔会想起那个与己相似男人,便不自觉地回忆有关他的每一个细节,不自觉地微微笑,最后,不自觉地再度消沉…… 这样的生活,她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除了家以外的东西上,总也令她庆幸。 很快,单独旅行的日子到了头。她遇到了协会下放的念能力老师,开始向对方学习念。 那并不是任何一个废材可以轻易学会的东西,可现在的她甚至连死也不怕——因为死亡或许意味着回家的机会,艰苦的修炼又能算得上什么? 她甚至要求老师强行替她打开精孔。可惜或可喜的是,她挺了下来,并没有死去,并因此学会了念。 修炼之余,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想到那个有着荒芜眼神的男人——想着他是不是也这样经历过身心的折磨,是不是同自己一样流过血与泪,是不是也这样若有若无地思念过一个并不熟识的人…… 想着想着,她会忽然勾起虚弱的笑意。 她甚至额外大动干戈,通过老师调查到属于对方的一些隐秘资料——虽然她暗自鄙弃过自己这无意义的举动。 伊尔迷似乎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这个念系的人,一般不太在意他人眼光,这么想来,他那个怪人造型的出现倒也符合其作风呢…… 她常这样想着,轻轻地笑,微犯花痴,即使那份好心情很快就会消散无踪。 她首次有了想要看着某个人的感觉——想要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背影,目睹他身边的一切,似乎只是这么看着,就可以从他身上获得力量,让一个人不断前进的力量。 【那是一个与自己类似却又迥乎不同的男人!真是强大的存在……】 她微有些不甘:同样摒弃了无谓的情感活在世上,她无时无刻不在迷茫着,于矛盾中寻找着存在的意义;而他却已经早早划清了在意与漠然的界限,活在自己划定的世界里,自在,逍遥,优雅。 于是,在做完水见式后,她并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念能力是特质系的“注视“。 【哦,好吧,至少这样就可以……】 如是想着,她潜心修炼,终于掌握了“注视“的发动,学会了通过漂浮在空中的隐形眼球看见千里之外的他。 真是个单调的男人,每天工作,也不找女人,生活千篇一律,杀人也一击毙命,玩不出什么花样,只是——喜欢吃甜食?!这可真有喜感,也很可爱…… 她终于定居在某个小小的城市,用自己的念能力得到情报,换取生活费。 闲暇之余,她会接通伊尔迷身边的眼球,用他忙绿抑或清闲的背影装满自己的视野,同时也填满一整个寂寞的心。偶尔对方一个回头,那扫来的锐利视线,那长发四散飞扬的惊鸿一瞥,即使并不是为自己绽放,亦足以在她苍白的腮上点染晕红。 作者有话要说: 点进这一章的妹子,阅读请慎重,因为这一章纯粹是为了唤起回忆+制造氛围而贴上的。结局A和结局B的前半部分是相同的,主线内容完全可以共享,但那样再点一遍第一、二章未免太麻烦,所以我就为了想再看看主线、酝酿酝酿情绪的妹子弄了这一章。 现在,对主线有印象的妹子可以直接进入下一章结局B了,不怕烦想看的请继续~ 第5章 下篇·冰山原则与婚戒(结局B完结) ##################################结局B从此开始################################ 她以为,大概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有希望,也不绝望,只是缓缓地走到最后,然后谢幕。但是,转折往往在不经意间到来,这次也不例外。 这天,她早早完成了工作,习惯性地接通了那人身边的眼球。熟悉的背影占据了一整个画面的同时,沉寂了很久的门忽然被敲响。 “唉,来了……”她断开了连接,匆匆开门,然后呆住,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影像中那人,似乎正是来到了这么一扇木门前。 “啊……你,你好……” 门外的黑色大猫不语,只是用一双无神的猫眼死盯着她。 她一阵慌乱,脸上升起不自然的红,却在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时,转为了煞白一片。 “果然,一直用‘念’盯着我的是你吗?……第287届猎人考试合格者,赏金猎人苏苏。” 他雌雄莫辩的低沉嗓音很好听,可惜的是,太过冷清的语调,感情全无。 【连我的名字、住址都调查清楚了,果然……是暴露了吧……】 【你……会杀了我吗?】 她的心里一片苦涩,终于见面的喜悦被浓烈的负面情感所冲垮,心中的那抹苦涩几乎要将她自头顶淹没。 可惜的是,她再度错估了对方。 扫见她苍白的脸颊,伊尔迷好心开口澄清:“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没有人雇我。” 她惨白的脸色并未因这句话而稍微缓和,内心的情感却不自觉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个人不在乎我……甚至连杀掉我都不屑。】 【这就是——我和你的距离?!遥远到……连杀与被杀都无法达成……】 她虽然对将来与这个人产生交集一事从未有过期待,仍不自觉希冀着至少能与他再靠近一点,只要一点……那么,刚才那一番话,显然把她的期待一下子拍进了地狱。 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再次觉得,失去了最开始的信仰,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以为她曾拥有过的这个世界,终于抛弃了她。 那清泠的嗓音说出了更令她痛苦的话。 “能不能别再这么偷偷看我呢?……我快结婚了,会很困扰啊。” 此刻的她,心已经痛到麻木,胀胀的,一抽一抽地,大张的眼角蕴满了水雾。 居然是结婚……呵,怎么会?!根本就没看见过他和哪个女人来往啊……怎么、这——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 在哭泣的冲动里,她陷入了一片混乱,连那人又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察觉到。 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立在夜晚的江桥上,迎着凉薄的寒风,头痛欲裂。 她抚了一下钝痛的脑袋,手中原先握着的东西“啪“地一下落在了地上。她忽然嗅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 【啊,原来是这样吗……】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落在地上的小盒子,打开,一对切工优良的钻戒映入眼帘。高超的工艺使两枚戒指在昏暗的路灯下折射着迷人的光彩,轻易使她的双眼酸涩异常。 她依稀想起,在那人走后不久,自己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家,把来之不易的猎人证抵押了出去,买来这一对婚戒,然后去酒馆买醉,直到华灯初上…… 高空冰冷的风总算使她头脑清醒了起来。她自嘲地笑,把玩着手中的钻戒,近乎贪婪地读着纤巧的环内镌刻的花体字。 ——“苏苏&伊尔迷”,字外是一圈简约的“心”形符号。 这是她一直想做而没有勇气做的事:以那个人的名义,送自己一枚婚戒,把这个世界一起送给自己。 真的是十分浪漫的方式,可惜的是,在真的这么做之前,他和他的世界,早已经背离。 【那么,哭吧……作为最后的告别……】 她呆呆地套上那只女式钻戒,在无名指,然后开始无声的哭泣。看那泪水一滴滴落进黑洞洞的江面,她忽然产生了奇妙的想法: 现在,只要跳下去,我就可以回家,回到我的世界,我的21世纪。 她很久没有动过回家的念头了,自从迷上了那个背影后。爱情让她变傻,傻傻地注视,傻傻地期待,傻傻地受伤,傻傻地……追求死亡。 【只是,只有这个……放不下……】 挣扎着看向手中另一枚钻戒,真希望,此刻它能躺在另一人无名指上,哪怕只有一刻——到底是奢求了啊! 咬咬牙,她握紧了那枚钻戒,一扬手向江中丢去。那银白的戒身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向下坠落着,就在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时,一枚钉子以诡异的角度破空而至,击打在戒身上,发出金属互击的铮鸣。 因为反作用力而向上弹起的戒指被一只骨节鲜明的手稳稳接住,她正待翻越护栏的身体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 一脸冰冷的黑色大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理所当然地戴上了那枚钻戒,在无名指上。 “如此难以接受吗?与我结婚……” 他被认为患有面瘫的脸上难得浮现了几丝懊恼,几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被默许注视了我这么久,你以为……你还跑得掉?!” 闻言,她哭了大半天的脸上满是惊愕。一阵天旋地转,她陷入了熟悉而陌生的怀抱,没有任何气味、但足够温暖。 “傻姑娘……” 一声低低的叹息,响在耳际,携着她的心一起,迷失在溶溶月色里。 ——如果这是梦,她愿意就此,长睡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高三最痛苦的日子写来慰藉自己的小说封笔之作,当时的想法很奇妙,所以写得有些脑残(捂脸~)果然还是不久前改写的A比较好…… 不过,我是真的想买一枚钻戒,以伊尔迷的名义送给自己的,算是给我心底无望的爱小小的献祭,怎么样,超浪漫吧! 果然短篇最棒了!可以省略超多东西,好爽~~~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作者所有,请于阅览后24小时内删除。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作者所有,请于阅览后24小时内删除。 《笼鸟》作者:东吴一点红 文案: 黑化男主get√ 女神女主get√ 这就是一个求而不得黑化最终将爱人囚于鸟笼的通俗易懂喜闻乐见的故事 另外,故事有原型,看你找不找得到~~ 表示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一章点击量比前两章多这么多……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雨神辛,他 ┃ 配角:都死光光啦 ┃ 其它:短篇,黑化,囚禁,甜 第1章 初舞 时隔半年再次踏进安远镇时,这里正在下雨。 他撑着伞,挥退了一众侍卫,沿着小镇古旧的青石板路,缓缓走进笼罩了整个小镇的迷离烟雨中。雨中的小镇如一张苍白的水墨画铺展在眼前,灰瓦白墙,廊檐滴水,一砖一瓦一如记忆中那样典雅而沧桑,却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安远镇位于岭南深山,与世隔绝,镇民向来自给自足,鲜少外出,是以外界虽知道它的存在,却很少对这个小镇有所关注。两个月前,小镇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瘟疫,待外界终于得此消息、前来救助时,整个小镇已经成为了一个死镇,遍地横尸,无一人生还。 是以如今的安远镇,全然无一丝人烟。 遥想他半年前遭遇刺杀、身受重伤滚落山崖,正是外出打猎的安远镇人救了他,并让他在镇里休养了一个月。大恩大德,他至今铭记在心,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当即丢下一切政事,向圣上告假,千里迢迢自汴京赶了过来。 无法在村民们活着时报答他们,至少,他要亲自祭奠他们,以慰藉心中的感激与……愧疚。 他一面走,一面默默地想。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滴沾湿了他的靴子,严冬的寒气从潮湿的靴尖慢慢侵染,待他走到安葬镇民的后山,两脚已冷得失去了知觉。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分布在周围一个又一个隆起的巨大土丘。那是不久前才修的墓,土还很新,在雨水的冲刷下,土丘底部早已积起了连成一片的水洼,昏黄的泥浆透着泥土浑浊的颜色,令人难以下脚。土丘后面,本应是雨神庙的地方,不知何时变成了散落一地的断壁残垣。 安远镇是个古老的小镇,在它几百年的历史中,曾有过一次百年难遇的大旱。当时的旱情实在过于严重,为了祈雨,镇里最后举行了原始的焚人祭天仪式,孤女辛氏自愿做祭品被焚烧,并成功换来了一场三天三夜的大雨。自那以后,感念于辛氏舍己为人的精神,众人在后山为她修建了雨神庙,世代供奉,久而久之,雨神辛成为了安远镇独有的信仰,秋收后的雨神祭更是成了安远镇最大的节日活动。 在安远镇养伤时,他曾有幸参与过雨神祭,并深深为之震撼,现如今,才两个月不到,便已物是人非…… 唏嘘间,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在那坍圮的雨神庙间游走,直到扫过不远处歪倒的雨神龛时,捕捉到一个斜倚神龛的黑袍女子的身影! 他几乎是立刻想起了安远镇家家户户张贴的雨神像。 “……雨神辛。” 他不自觉呢喃出声,惊扰了神龛边休憩的女子。 那女子闻声睁开了微阖的双眼,墨黑色的眸子静静落在他身上。一瞬间,仿佛有一种极富威严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头,令他心生敬畏与一种莫名的激动。但是,很快,雨神辛毫无留恋地收回了目光。 “汝许是最后一个能看到我的人了。” 她轻叹了一句,面上虽无悲无喜,微哑的嗓音中却透着一股清浅的悲伤。停顿片刻,她又开口,声音依然柔和,像飘渺的云,飘飞的雨。 “汝还是将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忘了吧。这场雨布完,我也要走了。” 语毕,她懒懒起身,站定之后,以一种庄重端肃的步法缓缓向他的方向走来。 他看到,每走一步,缠在雨师辛腰间的六角金铃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铃音,和着她一步一顿的节奏,像在演奏一首古老的歌。很快,随着她的走近,他开始听见有清脆的铃声在身后幽远的空巷间回荡。视野里逐渐有迷离的水雾自周围的一砖一瓦间腾起,和着铃声,在空中升腾战栗。 很快,渐歇的雨势重又在空中聚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观看雨神辛降雨的过程——他心满意足地想着,视线与经过他身边的雨师辛有了一瞬间的交汇。 就那一刹那的交集,让他发现她眸底那片黑暗中藏匿的东西——像是怜悯、又像是宽容,或是其他与此类似的情感。这个认知让他无端的心悸,几乎要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她掩在袍袖下苍白的腕。但他终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任由雨神辛抛下他消失在身后的小镇。 他丢下了手中的伞,让自己沐浴在滂沱大雨中,良久,他俊秀的脸上,扬起了一丝扭曲的笑—— “辛,本王并没错,所以,也无需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开始…… . 第2章 次舞 呐,你觉得——神是什么?人,又是什么? 我提着灯笼,穿过一条又一条阴暗幽长的地道,终于到达了最终目的地。 那里,宽广明亮的石室正中央,巨大而华丽的金色鸟笼里,昏睡着我的雨神辛。 我的……辛。 一想到笼中的神女从今以后只能身处我为她打制的鸟笼,无论想要什么都只能仰赖我的施舍,她一切的表情——羞耻、痛苦、愉悦、哀求……也将只因我而起,无论多憎恨我,最终依然只能如一株菟丝花,缠绕我周围…… 一股战栗的兴奋自后脑直窜入脊椎,敏锐的感知到身体的蠢蠢欲动,我扬手将累赘的灯笼丢在门口,一面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一面放慢脚步走近沉睡的辛。 失去了力量的辛看起来狼狈极了。她被鲜红的丝带绑缚着手脚,歪躺在凌乱的丝缎间,一丝不挂,白皙的肌肤上还留着青青紫紫的淤痕。因为神力的衰竭,她现在连起码的自愈能力都没了,可这正好满足了我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愿望。 印记……独属于我的印记…… 再次感觉到灵魂深处腾起的欲望,我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敲了敲鸟笼。 “辛,夜深了,该起了。” …… 我粗喘着从床上坐起,被我的响动惊醒,很快,门外传来仆人福安询问的声音。 “王爷,您醒了?是否要……” “不用了,退下吧。” 察觉到刚才的一切只是场梦,我平复了一下呼吸,重新躺下。很快,四周重新回归了安静,一向好眠的我却再也难以入睡。 耳边还回荡着梦中女子哀哀的低泣,指尖是她肌肤丝缎般的触感,脑中……鲜红的丝带,苍白的肌肤,凌乱纠缠的发丝,屈辱空洞的眼神,贝齿紧咬的唇瓣,她的泪水,我的汗水…… 只是随便一想,梦中的情景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在脑中回放。强压下的欲望很快被再度勾起,烦躁的情绪不断堆积,灵魂中好似关了一头狂野的兽,时刻叫嚣着要冲出来,去得到她,得到一个不可能属于凡人的雨神。 渴……好渴…… 从灵魂传来的饥渴让我一遍又一遍舔着干燥的唇,脑中回放的是雨神辛在我身下承欢的情景,就只是这样,灵魂便兴奋到无法自拔。凡人真的无法得到天神吗?我不知道,但我愿意为了哪怕一个可能付出我的所有。 灌下一杯冷茶,我坐在桌边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向国师府递上了拜帖。 三天后的深夜,一队黑衣人得到王府的调令,快马加鞭向千里之外的岭南赶去。 …… ====================================================================== 我在后山等了足足一个下午,临近黄昏,雨终于停了。 又原地等了半刻,黄昏蔼蔼的暮色中,雨神辛黑袍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巷子尽头。待她在我面前站定,我才发现,她的衣服与长发,竟全部湿了个透。 “浴水着身,谓诸天众肌肤香腻,妙若莲花,不染于水,但衰相现时,浴水沾身,停住不干。” 国师的话突然在脑海浮现。意识到那是天人寿命将尽时出现的“小五衰相”之一,我拧紧了眉,掏出巾帕欲为她拭干水痕,辛却只是淡淡抬手,拦下了我的手。 “汝为何在此、又做了何事,我全知道,但是,汝真的喜欢我,便把我忘记,让我离开吧。” “……”果然,人间的异动,又怎逃得过天神的双眼?可是,即使知道这一切,你照样无法改变。 我很快敛神,将巾帕收回了怀中,抽出手时,手中多了盒胭脂。 “这是我专为你调的胭脂,喜欢吗?” 说着,我用右手小指蘸了些胭脂,轻轻抹上她浅粉的唇。辛蹙了蹙眉,但并没避开。她在等我的回答。 但我并不想回答她。 辛很白,阳光下看近乎透明的那种苍白,乍一看有些病态,但配着她黑檀木似的长发看来,真的非常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唇色太淡,这使她看起来太过威严圣洁,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但梦中的她,那因为疼痛的刺激咬紧的双唇,红艶灼人,被打破的禁欲感竟比单纯的美色更加撩人—— “真美……” 细致地涂完最后一点,我贪婪地用眼神勾勒辛玫红的唇。熟悉的渴意从心底升起,我想习惯性地舔唇,然后意识到,失去了除了我外所有信徒的雨神辛,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于是,我开口唤她,示意她向我靠近。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的答案是……” 在她猝不及防时将她抱住,吻她,用舌尖细细品尝我为她磨的胭脂,还有她的齿,她的舌,她的一切——对,这就是我的答案: 渎神悖德之路,一旦踏上,又怎容退却?对你,我永远不会放手,我的辛!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中…… . 第3章 终舞 她本不叫雨师辛。 她有个好听的名字——辛夷。那是她早早死去的秀才爹取的。她至今记得,父亲经常对着门前的辛夷花树吟那首王摩诘的《辛夷坞》。 门前的辛夷是父亲与难产死去的母亲一同栽种。它的花很美,每当开放时,朵朵紫云笔挺地玉立花枝,连带着整个院子都花香怡人。沐浴着那香味,父亲时常想起母亲,恍惚流泪。因那哀思,父亲的身体逐年病弱,直到她十四那年,病倒的父亲闭上了双眼后,再也没有醒来。 她成了一个孤女,好在,她家尚有几亩薄田。如果没意外,热孝之后,找个老实的男子嫁了,她也能过得很好。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仿佛成心与她作对,两年后,一场干旱笼罩了整个岭南。安远村地处深山,得不到外界支援,干旱于此间居民而言,更比外界严重数倍。 危急关头,村老连续开了五次集会,商量出的对策无非是祭天,祭天,祭天……不一样的,是每次的祭品,从鸡鸭牛羊到各色山珍,最后,孤注一掷的众人将通红的眼投向了惨无人道的人牲——选一适龄纯洁处子,着嫁衣,于正午活焚,伴以牛羊若干,傩舞送之,以为神妾…… 村长此话刚出,缩在人群中的她便感受到了无数道目光的窥伺。 是呀,村里人家不多,有适龄未嫁女子的更少,那其中,失去父母庇护的自己显然最好拿捏…… 她慌乱地抬头,恰好与人群中央的村长对上眼。从来慈祥和蔼、公正无私的村长正用一种冰冷的、看待死物的眼神看着她,而村长的身后,是他疼爱的村女玉兰——刚刚及笄,尚未婚配,一个可能但绝不被允许成为祭品的人…… 于是,她明白,自己完全没有活路了。 反正也逃不过死亡,何不识趣点、为自己搏个美名呢? 这样想着,她先一步站了出来,自愿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此话一出,不意外的,那么多人隐在暗处,长舒了一口气。下一秒,包括村长在内,所有人开始交相称颂她的自我牺牲,听着那些恭维话,她突然想吐。 被焚烧的感觉真的很疼。即使事先喝了烈酒,痛到极致,那地狱般的感受又岂是区区劣酒能消除的? 与疼痛一起滋生的,是恨意。 在双腿被火焰卷缠作焦炭时,她已经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可是,那些围观的人,或是窃窃私语,或是虔诚祈祷,或是面无表情——他们好像都没有发现她的痛苦,可是,她好疼,她好疼啊! 恨……她恨这份痛苦,恨村民的自私与冷酷,恨天公的不作美,恨自己短暂的人生还未真正开始就要结束,甚至恨早早丢下自己死去的父亲——她恨世间让她痛苦的一切! 连旱了那么久,木材中的水分都耗干了。很快,火越烧越大,腾起的浓烟让她窒息,很快,她在怨恨中失去了意识。 “……人间亢旱不为雨,山河憔悴草木枯。雨女佩铃下扶桑,九天风云自吞吐……” 冥冥间,一直有个声音,轻唱着古怪的歌谣。在歌声中,她缓缓醒来,再回人世,已是百年后。 后山,她曾经的住宅变成了雨神庙,供奉着人们想象中的她——多年前一名以身为祀为世人求来大雨的贞烈女子,庙中香火近百年来从未断绝。与此同时,在村中代代相传的故事让她雨神的形象在安远村获得了极高的地位,不知不觉间,积累百年的信仰凝聚之下,她获得了实体。 神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呢? 在她看来,神,不过是由人豢养的笼中鸟。 所有人都觉得,神很伟大,无所不能,可是,那只是因为人不知道驱使神的方法。 她因安远村近百年来的坚定信仰而获得神体,又因村民“雨神”的概念获得呼云布雨的能力,于是,本该死去的她被迫接受村民飨祭,并在能力范围内向他们提供他们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她并没有原谅多年前将她杀死的那些人,更对他们的后代没有好感,但,在个人感情之上,她还是这里的雨神,她有她之所以为神的神性,不容玷污,不容抗拒,那神性,便是人类豢养神的那只鸟笼。 有时候,她会庆幸人尚不能意识到自己手中握有的东西,有时候,她也会因为厌倦而希望人类早些发现囚她的鸟笼。时间就这样在她的庆幸与厌倦中缓步前行,她穿着死前被烟火熏黑的喜袍、挂着人们为她臆想的法器金铃,数百年如一日地为安远村送来风雨,直到安远村由小村庄变成颇具规模的小镇,直到出现一个男人,在她闲极无聊现身于雨神祭时,用那样让人心神震颤的疯狂眼神追逐着她。 她为自己设想的结局,是在很多很多年后,随着信仰的没落,她逐渐失去赖以存在的神力,最终被新的信仰所取代,消失在时代的洪流中。 但是,那个男人出现了。他并不是第一个有幸看见她的,也不是第一个喜欢上她的,但他是第一个有胆子真的去肖想她的。 那个男人离开小镇四个月后做下的一个决定,让她恍然发现,原来,并非所有人都没发现鸟笼的存在。 在她发现这一点时,她已经成为了男人的猎物。 元隆三年一月十三日,在夜色掩护下,一队黑衣人潜入安远镇,向村中主要水井里倒下了入水即化的白色粉末,很快,瘟疫在安远镇无声无息地爆发,每天都有人在死去,短短几天,她身上的神力就减了三成。 在截杀了对外派出的信使后,黑衣人重回镇中,将后山雨神庙砸毁,然后每家每户寻找供奉她的神龛与祭台,并将它们无一例外地销毁。 在所有工作接近完工的最后,安远镇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屠杀。所有一息尚存的村民都被黑衣人杀死,尸体伪装成病死。 待这一切都被完成,她隐在空中,看着一地尸骸,忽然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恨安远镇的那些人。一定要说的话,仇恨发生在太多久远的过去,时间的流逝早已抹去她心中所有强烈的感情。 但是,说不清为什么,在所有神力赖之产生的东西——有关她的典籍画卷、信仰她的人类、供奉她的神庙神龛……都消失的现在,一无所有苟延残喘的她,竟想在彻底消失前再为小镇布上一次雨。 在最后一场雨前,那个男人出现了。 在他出现前,她本已出现严重的天人五衰相,可是,在透过雨水感应到他的存在后,她的天人五衰停止了,待他走到她附近,她甚至有力气恢复自己过去的模样。 她忽然意识到,她小看了眼前的男人。 他或许是疯狂的,残酷的,但这些完全掩盖不了他对她抱有的那份感情。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过去,整个安远镇的人一齐信仰着她时,她尚无法违抗绝对的自然规律,只能为他们降一场聊胜于无的小雨,可见,个体的力量如此有限。 但是,当只有眼前这人知晓并信仰着自己时,为何,她能获得如此丰沛的力量?!他对她怀有的感情,到底有多么庞大? “汝还是将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忘了吧。这场雨布完,我也要走了。” 她这样对那人说。 她已经很累了,她想默默消失,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去,她不愿再回到做笼鸟的日子,她厌倦了整日以信仰为食,无休止地满足人们的愿望。 他没有回答她。 于是她开始布最后一场雨。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力量很是丰沛,告别的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她又开始出现小五衰相,她才停止下雨,转身去找男人要一个想要的答案。 ………… 企图从笼中挣脱的鸟儿最后还是回到了笼子里。 数百年的经历让她看透了世间喜怒哀乐,相对的,她并不擅长应对那样一个偏执而疯狂的人。 那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无师自通的,他学会了鸟笼的使用方法——他是她唯一的信仰来源,因此,他对她的定义将成为她无法违抗的神性,他对她的祈愿,她抑无从抗拒。 就这样,被他怀抱着、禁锢着、爱抚着,她身不由己地在鸟笼中为他歌唱。而笼外的他,轻啜着酒,静静地睡着,终于得到了灵魂的餍足。 这就是,他和她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结束,结局HE撒花~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作者所有,请于阅览后24小时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