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Alpha学校的Omega》作者:照烧柚子姬 文案 A高是有名的Alpha学校。 学校里每一个都是身强体壮年轻的Alpha,景帜作为一个隐藏性别的Omega,在里面——瑟瑟发抖。 舍长江白昼,为人高冷做事雷厉风行,被一群Omega奉之为他们学校的校草。然而江白昼本人却表示对Omega没有兴趣,性取向成迷!为了安慰受伤的发小,景帜使出全身解数想将江白昼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故意在江白昼穿女装,拉着对方跟自己一起看AO片,更是在好不容易的假期里带着江白昼去Omega多的地方看烟花。然而江白昼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景帜对自己情根深种,煞费苦心的再追求他! 他感动的稀里哗啦,某个深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Alpha不要紧,他就是我的真爱。然而这场闹剧直到一次晚宴上,景帜落单了,一个人躲在厕所里信息素全部外泄。寻着气味找来的江白昼当场看到景帜的气味都弱化了许多,整个人软乎乎的,眼尾还有些漂亮的红。 他呼吸一滞。 景帜虚弱的说:“别告诉别人好吗……” 江白昼凑上前来,捏起他下巴说:“你是Omega?那正好,给我吸一下,我想你想的不得了。” 景帜:“???”你不是对Omega有排斥症吗! 完了,景帜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清冷骄矜A × 沙雕可爱O装A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景帜、江白昼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隐藏性别混在大佬中间真刺激。 立意:在成长中慢慢获得爱。 第1章 被困宿舍 喧哗的校门前。 门口传来阵阵嬉闹声,因为刚开学,这里站的人可谓是鱼龙混杂。现场的气味有些过于混乱了,Omega清甜的体香,还有Alpha的强烈压制性气息。 景帜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身后有两个人带着羡慕的声音说道:“哇,好帅,为什么帅哥都去了Alpha学校啊!果然长得好看最后都要搞基么……” 他有些没绷住,差点想笑出来,然后硬拉着好朋友走了另一旁比较少人的道,总算是没那么拥挤了。 送他来上学的是景帜一直以来的发小,一个彪悍又奇葩的Omega,程雨因。此时他笑笑,手搭在景帜的肩膀上:“刚才有两个Omega要你的微信号呢,我没给。” “?”景帜切了一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给才是害我好吗。能不能给,你心里没点B数?”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怼了起来,不知道的以为这俩走那么近肯定是情侣,知道的那才叫眼泪流下来。景帜,一个十八岁的优秀少年,高考以绝对优势考进了这所门槛贼高的军校。 但……他有一个秘密。 景帜从小到大一直是以Alpha的身份自居,平时训练和学习都是以A的方式生活,直到分化完成……他竟然成了一个Omega。 这让人如何能接受!景帜心一横,还是继续伪装成了Alpha。与往届不同,Alpha信息素伪装剂市面上已经不允许卖,这种东西只能用于实验室和医学研究。而恰巧,景帜的父亲正好是个科研家。 他伪装Alpha,自然也就没有人怀疑。高考过后景帜的迷弟在论坛里堆了一个高楼,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要做他的小心肝,别提那些O有多骚了。 其仰慕程度,让景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两人还没走进校门,身后突然有人在议论:“景帜旁边的那个O是谁啊,该不会是他男朋友吧?” “不是吧,没听说景帜有男朋友啊?怎么会这样!”O的声音有点愤愤不平,程雨因身体直哆嗦,脑海里那些不良少年教训的小说情节频频涌上脑海,求生欲让他灵机一动。 “表哥!你去吧,我妈给你买了好多吃的放书包里了,记得跟其他Alpha分享!”程雨因声泪俱下,手一个劲的往他背包里塞零食。 景帜先是一愣,紧接着又一懵,眼神交流间才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咬了咬牙,硬撑了个笑容出来:“替我谢谢姑姑,嗯,你回去吧。” 他接过食物和袋子,跟程雨因做了一个泪别的手势,做作程度自己都要吐了。万幸那边的Omega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见他们说:“原来是表哥,那我就放心了,等他们军训完就要来找景哥哥,一定得要联系方式!” 一旁的Omega嗤了一声:“那你可得抓紧时间,这可是Alpha学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其实景帜内心还是挺臭屁的,他是个颜控,虽然自知之能与这些可爱的小O姐妹相称,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跟他们做朋友的心。 景帜有些蠢蠢欲动,转身想去那边跟他们搭上一句话,然而下一秒,他的那些追求者忽然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一旁的程雨因抱着奶茶冷不丁笑出声,嘲了他一句:“看来他们要移情别恋了。” “嘿……”景帜还想出声挽留,然而那群Omega却半点没停,又一个还说道,“一高校草也来了Alpha大学,妈的这是什么视觉盛宴!” 一高校草?听到这话,程雨因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奶茶,啧了两声:“这学校真是人才济济啊,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每次考试都是第二,压在你头上的那个人是谁?”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景帜每次想起来都气的慌。每次市内举办竞赛,还是最后的高考,那个第一名永远是那个姓江的!千叶市的校园网论坛人气第一也是他,而自己却是那个万年老二。 各花入各眼,喜欢景帜的很多,但喜欢这位的……也很多。景帜从兜里掏出来个棒棒糖,随手塞到了嘴里,纳闷道:“老子一直被他压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上Alpha学校他也上?明明江白昼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是了,江白昼。这个名字,足足压了他三年。对方还是一高的校草,不过景帜一次也没见过。如今两人居然要同校了,程雨因燃起了八卦的火花:“哈哈,说不定你们还是同班勒,这么有缘分!我在论坛上早就见识过他的大名,超级帅的,我男神!!!” “去去去,不跟你闹了,我去学校了。”景帜跟他一笑,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便没有理会那夸对方帅的话。他拍了拍程雨因的肩膀,这才拉着行李箱进了校门。 这学校很大,环境不错,从这里是后门,直接通的大操场。操场上有很多锻炼身体的器械和设备,景帜看了有点眼花缭乱了,心里直叹:果然是Alpha学校啊,设施都这么齐全的。 去学长那里登记了信息表,景帜直接拿着宿舍的钥匙走了上去,也懒得在楼下看。虽然嘴上说着是自己比较随性,但更多的是景帜——懒。 他不喜欢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没有闲心,也没有那个必要。景帜那根棒棒糖快嘬的只剩一点渣了他还没丢,哼着歌去了三楼,316宿舍号。 宿舍里边暂时还没有人,景帜闻了下自己的衣服,有些出汗了。反正是大夏天,景帜的水卡压根都没充钱,他直接进去开着凉水就准备冲凉了。 景帜的洗澡速度飞快,在里面打了肥皂使劲冲了身体,直接就关了水龙头。他转身用毛巾擦眼睛,手在墙壁上摸索,然而却摸了个寂寞。 景帜将眼睛的水冲掉,迷迷糊糊睁眼,好家伙,他进来的急,衣服根本没带。 厕所里只有一块肥皂,他随手拿的毛巾,空无他物。景帜心想着这宿舍只有自己,干脆一不做而不休,毛巾围在了下身,鬼鬼祟祟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脚上没穿鞋,光着脚从阳台走到宿舍里,动作十分小心。景帜一手包着自己的毛巾,一手在背包里找衣服,整个人有点焦急。 然而惊喜总是在人最不想来的时候吓你一跳。 宿舍门就在此时吱呀一声开了,门外进来了一个特别高的男生,面容冷淡,两人视线交错间,对方愣住了。 顺着那毛巾的视线下移,男生的表情有些错愕。景帜一张老脸都快丢没了,连忙尬笑道:“那个不好意思,我忘记带衣服了……” 他火速的从背包里扯出两张衣服,一屁股钻进了厕所里好半天没出来。景帜觉得自己很尴尬,他向来厚脸皮,但不是这种程度的尴尬! 毕竟刚开学就被人看到不穿衣服在宿舍里,成何体统……景帜叹了口气,赶紧给自己穿好衣服,慢慢吞吞走了出去。进到宿舍里的那个男生要高他半个头,景帜自己都已经180整了,对方显然还要高上许多。 起码一米九。 为了怕这样尴尬的气氛再蔓延,景帜决定自己打破这个僵局,于是主动介绍自己:“那个你好,我叫景帜。” 万幸的是男生没跟他计较,垂眸淡淡的说道:“江白昼。” 话音刚落,景帜心里似有千万波浪翻涌而过。 那个考试处处压他一头的江白昼。 那个贴吧里人气也比他高一头的江白昼。 那个秒让Omega移情别恋的江白昼! 这个人,居然真的被程雨因那家伙说中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居然成了舍友!景帜刚想伸出友谊的小手,忽然又在这个关头卡死了。虽然刚才内心的反应有点夸张了,但景帜向来是个粗神经,普普通通的情况也能在脑海里演成一部大戏。 他假意说了一声哦,转身时眉眼有些震惊。景帜觉得这概率有点假,怎么就被自己碰上了呢?江白昼是神吗?他不信。 景帜万般无奈之下,给微信里的程雨因发了条信息。 没有对手:【微笑】 没有对手:江白昼是我舍友【死亡微笑】 不要给我发语音:???有照片没 没有对手:你不是天天逛校园网,会没看见照片? 不要给我发语音:你拍的我比较有真实感 没有对手:滚滚滚 景帜放下手机,头一次点进了那个十分八卦的校园网。说是校园网,实际上玩这些的也只是男性Omega居多,几乎都快被他们玩成了一个追星论坛罢了。 以前景帜从来没看过这个,现在是头一次想点进去瞅瞅了。他随意瞥了一眼挂在首页的帖子,好家伙,排在第一的热帖标题就是几个大字:“报!一高校草今天真的去了Alpha学校啊,真人超帅!” 一个校园网而已,整的跟新闻头条似的。景帜点进去看了几眼,无非就是说江白昼当初填的志愿明明有一个更好的学校,但他却选了这所Alpha学校,其原因为何,所有人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景帜微微皱眉。其实他分化时程雨因都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继续伪装,景帜在那时才说了原因:因为工资高。 景帜正埋头想对策,却听江白昼说:“你关门了吗?这个门怎么打不开。” 他一抬头,江白昼正在宿舍门后弄着门锁,伸手拉的那个门柄却丝毫不动。而江白昼身上忽然散发出了一种很淡的清凉气息,还有种极力压制的欲丨望,景帜心道不妙。 第2章 令人震惊 景帜当然没关门,眼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得走上前来查看。他刚洗完澡,身上有点清爽,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清冽的青柠味。 是属于夏天的气息,很干净清爽的信息素。 但这不小心露出来的一点信息素,在一旁的人看来,可就不怎么友好了。江白昼离他有些近了,闻见这味道微微皱眉,眼底的疑惑直接表明了对方似乎有敌意。 景帜没注意身旁的人情况,自己上手去拉拉下门把手,然而——一道力量瞬间落空,刚才还好好覆在上面的门把手忽然卸了力,直接脱落了下来。 门把手落在他手里,景帜的表情简直我勒个大槽。不是,这门把手怎么也学会碰瓷了?他抬头跟江白昼对视了一眼,不知所措道:“这下怎么办?” 从现在看来,应该是阳台的门开着刮风把宿舍门给吹关上了,这个锁貌似年久失修,直接坏掉了。因为是内部把门关上的,门把手坏了直接无法开门,景帜心里属实蒙圈。 江白昼看了一眼已经破了的门,也悄无声息释放了一点压制性的信息素,以免总是被对方压迫。他的语气很冷淡,但却是在说解决的方法:“我们试着求助门外的人吧,另外两个舍友应该也要进来的。” 如果有钥匙从门外面开,那应该能进来吧……景帜不太明白这所大学的锁是怎样设计,他目前只能抱着狐疑的态度把希望寄托给门外的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底都有三分薄凉,七分讥笑,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让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是不太可能的,景帜敏锐的觉得对方好像不欢迎自己,于是识趣的回了自己的床铺。 好在宿舍还有空调,景帜将阳台门关了,直接开启了空调。两人的床隔的有些距离,按理来说一般最早到宿舍的两个人最好建立革命友谊,但他俩却是剑拔弩张。 才几分钟而已,景帜就经历了这样的大无语事件。他趴在自己桌子前的凳子上,慢吞吞打字:好家伙,宿舍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坏掉了? 对面程雨因发来一个问号,无语的回道:“反正那谁长得挺帅,你这上alpha学校的四年,有考虑过让自己脱单吗?” 景帜忽然一愣。 紧接着他差点没给那家伙一巴掌,恶狠狠的回道:“我要是想脱单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找?我既然做了要来的准备,自然不会上他们圈套!” “再说了……”他撑起下巴,“alpha都是大猪蹄子,恶臭直男,我是不会喜欢alpha的。找个beta都比alpha好。” 景帜毫无疑问的承认,他有性别偏见,他歧视alpha!所以此时的江白昼在他面前确实有点不堪一击了。 结束了不和谐的聊天话题,景帜忽然听到了外面不停有脚步经过的声音。他立刻来了精神,这才想到,与其等那另外两个室友,不如直接求助别的同学啊! 景帜一拍大腿,连忙走过去赶紧将宿舍门拍响:“喂,有人吗!我们这个宿舍门坏了,从里面打不开!” 门外面窸窸窣窣有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回复:“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找宿管上来。” 听到有人回复景帜这才放了心,回头一看江白昼那家伙居然什么也不干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他嘴一撇,讥笑道:“你怎么光让我去说,你就不动一下?” 江白昼将眼皮抬了下,眼神实在是冷淡,那个冷不防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景帜竟然觉得自己的腿抖了一下。 即使他现在注射了伪装剂,但omega的本能还在,仍旧会不由自主沉浸于能力强大的alpha。这是种族天性,景帜没办法决断。 他还在等待回话,半响后,江白昼淡淡道:“麻烦你了。” 景帜:…… 有多理所当然,就有多理直气壮! 敢情就是直接让他全权处理呗,江白昼真的打算撒手不理了。景帜心里不太爽,扭头过去懒得再说话。 好在门外的宿管马上就来了,拿着钥匙立刻插了进来。景帜燃起了希望的曙光,焦急的看着一秒又一秒的时间过去。 钥匙大概转了好几圈,然而这锁匙跟玩似的,完全打不开门!宿管刚来时还显得游刃有余,此时声音也有点慌乱:“哎呀抱歉同学,门大概是里面某个部件坏了卡住了,目前以钥匙无法打开。” 景帜心想你玩我呢,纳闷的问:“宿管老师,那我们怎么办?” 学校肯定不会直接让他们将就,宿管的速度也快,直接打电话通知让维修的人带着工具上来。 这下是彻底被困在宿舍里了,景帜退后时还瞄了眼江白昼,对方显然没有那么着急。他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景帜还拿出了充电宝给自己手机续命。 他抱着手机想看会儿视频,忽然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海盐味道。有点微咸,但同样清冽。 这是……江白昼的信息素? 景帜往他那看了一眼,只见江白昼的眼下有点阴鸷,半秒后,他说:“易感期,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对方的气息有些冷,此时说话也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一般。景帜自己并不算一个alpha,但他也是懂易感期有多么可怕。这段时间alpha会处于一个易怒和敏感的状态,很容易会引发出打架的情绪,身体在某些时刻也会期望omega的抚慰。 虽然比起omega的发情期来说没那么可怕,但易感期的alpha确实不能惹。景帜还是有点害怕的,第一他是omega,在这里全部都是危险生物,万一不小心暴露自己就玩了。 你听说过在军营里的alpha吧?一旦放了假,看见omega都控制不住自己了。景帜心虚的捏了下自己的鼻子,连忙点头应允:“哦,好的。” 正好此时外面的人也来了,似乎拿了一堆工具在撬门,景帜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但是他觉得这样等着又未免太无聊,转头好奇的又看着江白昼几眼。 直到对方朝他望过来,景帜才挠挠头说:“你应该要吃点抑制剂什么的吧……” 江白昼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回道:“alpha可没有抑制剂,只有镇定药。但是现在……” 出不去。 景帜手缩了缩,心里想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欲盖弥彰道:“啊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易感过。” 易感期每个alpha都会有吗?景帜不太清楚。他自知自己险些露馅,干脆闭上嘴不去说话。 但等待别人开门的过程中,江白昼的信息素忽然一股脑的全部窜了出来,空气中全是那股淡淡的海盐味道,似乎扑面而来的有如大海般清凉。 江白昼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拳头都蹿在了一起,模样看起来很不好受。 景帜有些着急,这个门还能不能行了,没看到这大哥都已经要憋不住了吗?他误以为alpha易感期也跟omega发情期一样需要找人解决,便出声催道:“门外的大哥,你们到底好了没有?里面有个人要坚持不住了啊。”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也是满头大汗,支支吾吾的说:“哎呀小同学这我也没办法,里面的锁匙被卡住了拿不出来!” 还能不能行了?景帜郁闷到一屁股坐在了门后面,整个人就差直接在地上画圈圈了。他正烦闷着,江白昼忽然说了声:“你……能不能将信息素释放多一点?” 闻言,景帜愣了一下,警惕道:“你想干嘛?” 江白昼人都有点痛苦的样子了,坐在自己床头靠着墙,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缓缓说道:“你的信息素,似乎能安抚一下,能再多释放一点吗?” “这…这很奇怪的好不好!”景帜虽然没看过猪跑,但好歹也吃过猪肉,一脸纳闷,“不是说alpha只能用omega的信息素才能抚慰到吗,我……” 他一反驳,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个omega。信息素的味道虽然能伪装成alpha的样子,可本质却不会改变。自知这个事实,景帜纠结了半天,还是说道:“好吧……” 他也尽量释放了一点信息素,果不其然看见江白昼那脸色恢复了一些。两人就这样隔了点距离,但却静静的享受这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 景帜听见他的声音小了,便没再理,继续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那修理的人眉头紧锁,半响后直接将机器丢在了地上,大声喊:“我直接把这门锯了算了,等会儿换个门。” 景帜:“你早说啊……” 早说的话至于等那么久吗?他转头想看一眼江白昼,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靠着墙闭着眼睡着了。这个人的确是帅,连景帜都不想承认的好看。 这人睡着了也像幅画一样,景帜撇撇嘴没再打扰。那师傅已经拿着锯子走了上来,让他俩退后,猛地锯了两下门这边才掉落了下来。 两分钟后,这个老旧的宿舍门彻底被拆下,而他们的宿舍也变成了唯一没有门的一所。景帜抽了抽嘴角,跟师傅和门外的几个同学搭了些话才准备走。 而江白昼已经拿着手机从走廊直接去了楼梯,景帜望着他的背影唏嘘,憋了这么久,终于是能去解决了吗? 第3章 目不转睛 直到晚上集队前景枳都没有再看见江白昼。 倒是另外两个舍友,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来了学校,有一个为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然吭哧吭哧的带了两大包自己家的土特产。他人叫夏平川,家里是开农家乐超市的,特别友好的对景帜说:“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哈,对了我经常在论坛里看见你的大名,很厉害啊,以后能罩着我不?” 厉害?他是从哪看出来的? 景帜满脑子疑惑,也跟着尬笑了起来跟领导握手似的那般正经,一边还问:“我哪厉害了,我以前也是靠成绩上榜啊,但这学校都是alpha,指不定谁罩着谁呢。” 夏平川显得有点憨的笑了两声:“之前那么厉害,我觉得你在这里也是能出类拔萃的人。” 景帜被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那我觉得你去跟江白昼多交流交流比较好,他才是第一名呢,还跟我们是舍友。” 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谁知夏平川还真信了,立刻亮起眼神:“真的啊?那我等会儿多跟他聊聊。” 景帜:“得……” 看来真的是个墙头草,哪厉害往哪跑。 直到晚上七点,全班人数都在楼下集合景帜才看见归来的江白昼,由于他是这里比较高的一个,立刻就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第一个,恰好在景帜前。这个班级也有不少女性alpha,所以她们排在最前面两排,而景帜在第三排。 教官来了后清点了下人数,紧接着开始报数。 因为是第一晚,训练强度不算特别高,教官也只是让他们先围绕着大操场跑了三圈,一千二百米。跑完热身后教官才在原地站定,笑眯眯的说了声:“在进入明天的正式训练之前,今天要先测试一下每一位的身高体重以及各方面的素养。” 由于队伍每一行都是奇数,所以组成两人队伍不可能横着来。于是教官微微看了一眼,说道:“从现在开始,前后的人为一队,以后训练的时候需要你们互相配合。” 一声令下,需要往后看的人自然回头确认了一下队友是谁。景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僵硬的移动着脖子机械般回头,好死不死的看着江白昼跟死人一样的脸。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景帜,站姿十分笔直,完全是标准军姿。瞥见对方的容颜江白昼倒是动了一下,居然说了声:“下午的时候谢谢你,合作愉快。” “……”景帜嗯了一声,回头觉得有些魔幻。 然而这还不是尘埃落定了,教官刚做好准备,后面就开始发布队友之间的任务了。他姓张,是个三十九岁的单身alpha,至今未婚。笑的时候但也有点幽默风趣,但严肃起来也很吓人。 张教官冷不丁吩咐:“明天开始就要一点一点进行高强度训练了,你们这些就是羽翼未丰的小鸡崽,不好好把身体锻炼好估计第一天都受不了。今天晚上我们保守点,只简单站一站下就可以了。来,面对面站军姿,马上开始。” 所谓简单“站一站”,就是军姿。可是站军姿说实话也挺累人的,第一次训练一般都受不了。 “哈?”队伍里发出一声惊叹。 前排有个女混血alpha性格很直爽,天生的金黄头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辫,此时对教官的话产生了质疑:“站军姿就算了,为什么要面对面啊?感觉很奇怪的。” alpha天生排斥不知道啊! “去去去。”张教官冷笑一声,然后让所有人都前后对立着,队友以面对面的姿势看着对方。 他慢悠悠吩咐:“现在开始站军姿,都不准动啊。身为alpha,意志力不坚定点怎么行!等会儿谁要是动了,笑了,加时十分钟!” 站军姿就算了,这个违规惩罚确实有点永无止境一样。全班都哀嚎一声,而景帜回头就看见江白昼那张永远平淡如水的脸,心里有点郁闷。 他会笑吧?啊,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 所有人虽然都疑惑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但也都依照着教官说的去做。然而他们都想错了,刚才跑了这么久,大多数人都是三个月来头一次如此激烈的运动,腿早就有点酸痛。想要维持半个小时的直挺挺站姿,还是很难适应这一瞬间的。 景帜回头时望见江白昼那大长腿,无意识的犯怵,狐疑的跟他对视:“你不要做奇怪的动作啊,不然你一做,我要是笑出来就不好咯。” 他每次都这样把话说的很夸张,江白昼还当真了,很淡定的回了句:“不会的。” 两人让开距离,景帜深吸一口气,在江白昼面前站定。然而对方站军姿只是一秒的事,眼睛和唇角的弧度秒收,然后一个活生生的雕塑就站稳了。 于是景帜更加受挫,脸非常憋屈的将自己身板挺直。 而他站稳以后,江白昼自然收回了视线,然后目视前方。景帜一下子萎了,自己目视前方看到的刚好是对方的脖颈和唇线,而江白昼目视前方,那就是自己身后黑压压的人群!甚至连他的后脑勺都看不见,还需要蹲下来点才行。 景帜:委屈、郁闷、不公! 景帜知道,以后的训练会更加严酷,所以没有说什么,咬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不能看别的地方,他只能看着江白昼的脸,迫使自己望着对方的双眼。 景帜反正觉得无聊,如果让他专注做一件事情,那只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长什么样。 从上到下分别是英气的眉毛,很明显的双眼皮,眼眸略狭长,但不是那种很窄很小的眼睛。他的眼瞳十分的清澈幽深,瞳仁漆黑如墨,谁跟他对视都仿佛陷入了那眸中。鼻梁倒是高挺,嘴唇很薄,五官都是优越到极点。 景帜心想上帝在刻画人类的时候确实不太公平,有些人的长相就像是他没睡醒胡乱弄的,而有些人却是一笔一划精雕细琢的。 景帜整个人都神游到了外太空,腿部知觉都没了,从外表上来看就好像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 而这个时候他被张教官看见了,在别人都在哀声载道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张教官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忙夸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两位alpha不还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只剩三分钟你们就坚持不下去了,看看他们呢,立在这里多稳,动都不动一下的!” 江白昼听见了教官在夸自己,他略微低了下眼望向景帜,发现对方还在一动一动的看着自己。 他咳了一声,看着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便提醒道:“景帜,教官在说你。” 对面的人嘴唇一张一合,景帜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下江白昼没辙了,又重复了一遍:“景帜,教官说可以说话了。” “啊?!”景帜如梦初醒,连忙道,“结束了吗?!” 江白昼觉得他一惊一乍的有点像小麻雀似的,回答道:“还有三分钟。” 本以为快结束兴奋的要站起来动动腿,景帜的希望又一下子破灭了,叹了口气。之后张教官才说了声放下来,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缓缓放了下来腿。 然而刚刚被夸过的景帜忽然有点动不了了。 他望着面前的‘这尊神’太专注,精神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导致腿部受力被完全遗忘。而此时景帜的腿已经僵住了,他万分尴尬,伸出手去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然后缓缓活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跟他似的腿僵住,景帜都要怀疑人生了:“为什么我这个腿这么痛?” 景帜一脸懵,身旁的江白昼轻咳一声,也不知是炫耀还是无意的说了句:“久不锻炼的问题。” 景帜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抬眼怒瞪了一下对方。他立刻坐到了草坪上使劲锤自己的腿,化悲愤为力量:“我真是个猪。” 听见他这样说江白昼倒抬了下眼,白天两人互相排斥的画面似乎一下子都过去了,他竟然多说了一句:“晚上回去好好压一压,之后的训练会更加多。” 景帜无意识的将手撑在了江白昼的胳膊上,差点想哭出来,不过对方没有拒绝他撑在自己身上。两人相安无事的一路回了宿舍,此时就算下午洗过澡,但夜里训练又出了那么多汗,自然是要再洗一遍。 一个宿舍就一个独卫,里面有一个花洒。因为夏平川和陆侨回来的早,所以他们先去了里面洗。然而洗到一半,陆侨忽然喊道:“我靠,怎么没水了?” 夏平川正好站在阳台,闻言便说道:“我出去看看别的宿舍有没有。” 景帜有点累,他趴在那休息了好一会儿,眼皮都要耷拉下来了。但一身汗不好受,便只能乖乖等着洗澡。这会儿都要九点五十了,他有点烦躁:“还没好吗?” 又过了三分钟,夏平川从外面提回来了一桶水,跟景帜解释道:“水龙头坏了,宿管领我们到另一栋接的水。等会儿熄灯就不能洗了,小景你跟小江一起洗吧,将就下?” 第4章 正常取向 热水器确实坏了,坏的只是他们这一栋而已。 这一栋是男alpha宿舍,而另外一栋则是女alpha宿舍。让男生直接去女生那边不现实,宿管只是说让没洗的赶紧去接一桶水,每个宿舍只能限制一桶。 还好所有宿舍几乎都有一半洗完了,一桶水也差不多够了。江白昼对此倒是没意见,拉开柜子门就开始找衣服,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景帜不行,他心里警铃大作。 妈的ao有别,虽然他现在伪装了,但身体还是omega的身体啊! 妈的那江白昼现在又是易感期,万一在厕所里发现他是o直接给办了那可怎么办! 妈的卧槽! 景帜心里一连飞过了十几句脏话,他颇有种古代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感觉,现在他就是alpha里的香饽饽啊,万一暴露了那些人如狼似虎的可怎么搞!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然后立刻说道:“没事我等会儿熄灯再洗,你给我留半桶水就够了。” 为了节约用水,他用一瓢热水先把身体湿润了,再拿沐浴露使劲搓搓全身,剩下的水全部用来冲洗泡沫,这样完全够了!景帜深切的认识到节约用水的感觉,以后艰难困苦的日子还更多呢。这点不便不算什么。 江白昼一脸狐疑的表情:“你确定?” 似乎是不相信他半桶水就能洗干净身体,景帜为此还十分大方的说:“你多用点水没关系,我下午洗了澡了,等会儿把身体冲冲就ok了,放心。” 景帜做出了一个十分大气的姿势,将江白昼往外推,对方有点不知所措,但好在最后还是进了卫生间。一旁的陆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感叹道:“你可真是中国好舍友。” “过奖。”景帜心虚的叹了口气。 五分钟后,江白昼也尽量用比较快的速度洗完了澡,拿着毛巾放在了脖子上。他一脸淡然的将衣服全部拿了出来,准备出发去洗衣房。洗衣房也没水,众人只能先把衣服放在那里先用洗衣液浸泡等第二天再洗了。 景帜进到里面就清爽多了,空气里面是淡淡的沐浴露香,没有任何的其他气味干扰。因为没水,晚上洗漱成了问题,宿管部又贴心的让他们各派一个代表出来接一桶水,供所有人刷牙洗脸。 彻底清洗完毕后,灯终于熄了。 因为是第一天训练,都没机会去到教室里,景帜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他有点烦躁,忽然看见旁边几个舍友也是同样的困境。毕竟刚认识,晚上聊聊天应该也能增进感情。 景帜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们之前都在哪里读书啊?为什么最后会选择来这里,而且这里还只有a没有o。” 他一说夏平川和陆侨就望了过来,纷纷放下了手机,开始了悄悄的夜话时间。陆侨先前是在实验高中上的,平时成绩也不错,选择这里也纯粹是个人爱好,毕竟以后学校会安排工作。 夏平川则很简单:“我爸让我来的,你呢,小景。” 宿舍都是上铺,下铺则放的是衣柜还有书桌,必要时还可以放电脑。但因为现在正在军训期间,学校没准带电脑,军训完后才可以。江白昼听到他们在说话,便把自己耳机拽了下来,倒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 景帜酝酿了一下,回道:“因为工资高,能吃饱饭。” 其他舍友:“……” 他一脸真诚,陆侨便善解人意道:“这个确实,挺好的。” 景帜没撒谎,他的父亲早亡,从小一直跟着自己omega妈妈住。家里的条件确实比较拮据,景帜自从高中舍友跟自己讲了alpha学校的好处以后还有各种福利便下定决心要来这里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以前的这个帜是木字旁的枳,后来改了旗帜的帜,我妈对我的愿望也是这些。” 陆侨和夏平川望了一眼,同时赞叹道:“哇,那可以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三人说笑了一番,夏平川才望向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沉默的江白昼,试探的戳了戳对方:“江哥,你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啊?我之前看论坛,你的分数都能直接上第一名校了。” 所谓第一名校也只是比alpha学校好一点点而已,这所学校同样是名校,分数线极高。 宿舍内并不是全暗,江白昼的身后恰好是从门顶上透进来的光亮。他整个人背对着宿舍门,以别人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脸被光照的很明显,确实是男生也得承认的帅气。 景帜心里对他忽然多了一种好奇。 然而众人还没等到回答,门外的宿管就啪啪啪拍打着门,声音严肃的教训:“几点了还在说话,再吵等会儿扣你们分!” 一般大学后是没有宿管再来讲说话和熄灯的问题,但问题也就出在于此时是军训,午休和夜间都会查纪律分。十分煞风景,景帜撇撇嘴。 等他走后,江白昼言简意赅的说道:“家风如此。” 意思很明显,同样传承下去罢了。 因为被宿管说了几句,众人肯定是不能再聊下去了,累了一晚上,景帜竟然沾到枕头就有种瞌睡的感觉。他打了个哈欠,跟他们几个说了声晚安。 清晨,陆侨起了个大早,带着他们的手机拿去那边教室去充电。景帜跟夏平川还有江白昼一道去了食堂,三人边吃边等。因为夏平川这个人自来熟,坐在那一直跟江白昼扯东扯西。 虽然景帜知道他是好奇也不是巴结,夏平川那天下午纯粹是开玩笑,因为他在论坛里有个被人封的职务,叫做万事通。不管本校的还是外校的,一些风云人物的边角料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目前看来,原来他只是靠着一张厚脸皮走天下…… 夏平川吃着黄金糕,口齿不清的说:“采访一下小江同学,你过去的十八年人生中,真的一直在学习吗?难道没有喜欢的omega吗?” “我对omega不感兴趣。”江白昼低着头甚至没看他,手在剥鸡蛋的外壳。 他就坐在自己对面,景帜低下头就能看见对方的手,属于那种手指细长而掌心宽厚的人,对于手控来说,这样的手简直完美啊!对方要的是皮蛋瘦肉粥和一份鸡蛋油条,景帜望了眼自己的,他只要了一份汤粉而已。 坐在他右边的夏平川仍不依不饶:“哇,对omega没兴趣?难不成对alpha有兴趣?” 景帜忽然觉得自己身边有了一股低气压,江白昼的脸肉眼可见的有点黑,对方将鸡蛋丢入瘦肉粥的碗里,拿起勺子冷冷道:“我没有那些想法,无关性别。” 景帜满嘴跑火车,称呼什么的信手拈来就开始好像他俩多熟似的:“白昼哥哥,你这么清心寡欲的嘛。” 江白昼拿着勺子的手差点没抓住,冷不防觉得自己耳朵似乎出错了:“你叫我什么?” “江白昼……哥哥啊。”景帜向来是一个喜欢在嘴上开花的人,跟人打交道永远喜欢带上一句称呼或者口头禅,这种事情自然是信手拈来。 然而江白昼活了十八年,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人叫自己哥哥,浑身都透着别扭。 他轻咳了一声:“你别叫我哥哥,直接叫我全名就好。” “那不是显得太生疏了嘛。”景帜笑嘻嘻的在他面前套近乎。 江白昼默不作声的将鸡蛋咽了下去,缓缓道:“小江、白昼,都行。” “不能叫小白吗?”景帜问出了第二个欠打的问题。 江白昼似乎被他折磨的有点忍无可忍了,将矿泉水喝了一口:“你说呢?” 夏平川啧了一声,拿起手机啪啪啪打字不知道是不是在论坛上发布小道消息。好在此时他动作没人理,江白昼跟景帜两人正缠的‘难舍难分’。 看着他有点生气的样子景帜忽然觉得对方也挺可爱,笑出了声:“唉小江,你老是这样板着脸跟我以前那物理小老头一样,不如我叫你小冰块呗。” “不要给我乱起外号。”江白昼不愧是继承优良家风,教养甚好,都忍成这样了还没有揍或者骂一句景帜。几个人终于从这可怕的一餐中结束了,一起去了先前自己的队伍集合。 出发过去的路上景帜要回了充了会儿电的手机,跟程雨因发了两个熊猫头表情包。 没有对手:的你没看见江白昼那吃瘪的表情,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给我发语音:景大只你是皮痒了吗,你又对我男神干啥了? 没有对手:不是,我是真的觉得他每次冷酷的样子好欠扁,我就想逗逗他,我真没有恶意! 不要给我发语音:谁信 景帜翻了个白眼,给他泼了盆冷水:“很可惜,今天你男神说了他对a和o都不感兴趣,你没有机会了。或者说,大家都没有机会了。” 不要给我发语音:???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康康。 没有对手:【靓仔疑惑】 没有对手:我怎么给你看? 不要给我发语音:要不你试验试验,在他面前放ao相处的一些视频,看看他什么反应? 没有对手:你男神又不是色胚…… 不要给我发语音:也许是呢……? 景帜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真的是传说中的粉丝吗?确定不是在给他抹黑?其实程雨因说了这个建议以后他心里也有点动摇,那要不就……稍微试一下对方会不会喜欢omega? 第5章 他的反应 周五,军训了一周的所有学生迎来了一天的假期。 这只是允许他们能外出再购买些补给生活用品,虽然是军校,但在人性化上面学校还是做的不错的。为期十五天的军训,各有两天的空闲时间,但这两天是分开的。 说实话最后一天放假也差不多是军训结束了,因为最后一天要准备文娱活动,军训晚会。 景帜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他没怎么出去,反而是陆侨和夏平川外出玩要到晚上才回来。出乎意料的是江白昼同样也没有出校,早起时去了楼下跑操,快七点半的时候还顺道给他带了一份早餐。 做舍友的这几天里,景帜深刻认识到江白昼其实人不错。他帅、他高、他虽然看起来比较高冷,但他是那种默默关心人的。 接受了江白昼投喂的景帜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嘴又开始没把门:“白昼哥哥你也太好了,我都想以身相许了。” “……”江白昼没理他,转身把自己的被褥叠成了豆腐块。说实话,今天不是军训,但他这么严谨自律景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默默看着自己睡成猪的床铺,一言不发的爬下了上铺。景帜去洗漱了一番,回来后狼吞虎咽,快吃完的时候才发现江白昼居然戴着副眼镜在看书。 江白昼的眼睛不是那种大黑框,而是金丝细边眼镜。但是他的长相颇凌厉了些,戴着这眼镜并不是那种温润如玉,反而有点斯文败类的样子。 还真……挺帅的。 大抵是因为那双眼睛,漆黑深邃,总让人有种距离感。 他的坐姿很端正,只微微低着头,另外一只手拿了纸和笔,但并不是要做笔记的样子。景帜拿着烧卖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江哥,我好像还跟你加微信啊,我们加一下呗。” “你不用叫我哥。”他这样说了一句,然后手也顺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二维码放在景帜面前。 景帜扫了过去,然后点了添加。 你已经成功和white.成为好友,快来聊天吧! white?水。 江白昼喜欢水? 他的微信名就是这样这个,头像似乎是一个随手拍的景色。 有点跟自己老妈一个风格,景帜心想。 他第一时间就点进了朋友圈,发现对方动态很少很少,基本都是以前上高中学校要转发的东西。 他也没有设置什么三天可见,朋友圈从上到下直接刷到底,几乎都是以前老师需要转的一些信息罢了。 景帜偷笑一声,将微信号发给了程雨因,十分仗义的说道:“你男神的微信,要加吗?” 然后程雨因却发了一排的啊啊啊,过了半天发过来一句:“我不敢加!” “?”景帜打出了问号神技。 打问号的意思是,他不是自己有问题,而是觉得对方有问题! 程雨因颤颤巍巍的解释:“我怕他觉得很奇怪,哎呀景帜你不会懂的啦,要不你下次把他约出来见过面后我再加他微信吧,那样他起码认识我了。” 其实程雨因也不是暗恋,他对江白昼就是有那种仰慕之情,感觉对方很高大,所以一直以来都把他当目标。景帜这次倒是没嘲笑了,叹了口气:“你个怂包,网络上都不敢,现实还能指望吗?” “那万一他真的不喜欢omega怎么办!我岂不是自讨没趣……”程雨因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景帜心想:这小o可真是娘们兮兮的,麻烦。 他放下手机,心想劳资一定要帮你试探试探江白昼到底能不能行。景帜露出了一个有点诡异的微笑,回头看着江白昼说:“江白昼,我们来看电影呗?反正也无聊。” 江白昼放下书和眼镜,问道:“你想看什么?” 景帜:“我硬盘里有存一部电影,还没看过,试试呗。” 因为是上午,他们难得的闲暇时间,所以江白昼也就同意了。景帜去调了出来,两人找了凳子,拉开坐下。 这是一部美片,景帜当时也就是找着别人推荐的下载了,听说关键字是吻戏超多,还有一点那个戏份。 景帜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看了下去。剧情倒是不错,很新颖的设定,还有不少笑点。不过主要就是家庭里的那些笑话,所以江白昼也没觉得无聊。 下一秒,吻戏来了! 景帜立刻坐姿端正,时不时偷瞄一下对方的反应,心里又看了一下电影里的样子。 男女主这吻的是真拍,舌头都伸进去了,看起来特别激烈。景帜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怎么看剧和小说,这方面他也不太懂。 但好像……也没到那种刺激的状态? 景帜有点狐疑,不知道第二次转头看向江白昼的脸。 当他第五次看江白昼时,对方终于忍无可忍:“为什么一到吻戏,你就看我?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景帜纳闷,“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我能有什么反应?”江白昼十的语气非常冷静且正常,“他们只是在演戏而已。” 原来学霸不感兴趣的原因只是看破了“端倪”吗?难怪这么冰冷无情。 景帜仍不相信,恰好此时男女主正到浓情蜜意时,屏幕里面已经上演到了脱衣服的戏码。他这次忍住没有去看江白昼,硬是将男女主这一段都看完了才回头。 然而江白昼仍旧是那个坐姿,变都没变,甚至连轻微的脸红和呼吸不畅都没有。 景帜道:妈的!见了鬼了! 这不就活生生的柳下惠在世嘛,当仁不让。 因为景帜的表情太过明显,江白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观察我?” “不是……” 景帜怕他误会,然后就开始装纯良:“主要是我没谈过恋爱,真的不懂,我好奇……所以就下意识看你了。” “那我不是也没谈过?看我有什么用。”江白昼转身离去。 景帜确实觉得自己闲着蛋疼了:“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反应嘛,你在易感期的alpha,我觉得肯定……” “那你有反应吗?”江白昼反问。 景帜被他问懵,下意识回道:“没有。” 江白昼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还反问道:“你都没什么反应,你问我?” 对方轻飘飘一句话,让景帜也愣了一下。半响他脸涨红了,大声辩驳:“废话!我肯定正常。” 然而景帜明面上这么说,心里却默默反驳道:电影里以他的性别那就是被压的那一个,能有反应才怪了!然而这些话景帜不敢在对方面前说,心里嘀嘀咕咕的。 中午时分,出去的陆侨和夏平川也回来了,给他们俩一人带了份吃的。今天闲暇时间陆侨才想起来开个宿舍群,所以直接在群里沟通的。景帜好久没吃麻辣烫,想念的很,所以就要了份麻辣烫。本来陆侨说给江白昼带一样的好了,省的多跑一趟,结果他们意外知道了江白昼吃不了辣的信息。 太可惜了,不能吃辣简直是最难过的事情,就不能体验那么多好吃的美食了。 景帜在心里自作主张的给他惋惜道。 江白昼要的还是一份普通的便当,大学那一条街上吃的特别多,各式各样,顺便还送了碗汤。到宿舍后陆侨在地上摆了两张小桌子,四个男生找了袋子铺在地上就那样坐了下去,然后景帜开了空调吃麻辣烫。 大夏天的,在空调底下吃饭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江白昼少言寡语,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他刚好坐在了景帜对面。景帜吃饭倒是专注的很,完全没有一心二用,嘴唇吸溜的都红了,一是被烫的二是辣的。 一旁的陆侨也嗦着粉,看着他嘴唇的颜色担忧道:“小景,你真的行吗,变态辣唉,我和老夏也只要了微辣而已。” “这有什么的,别看这么辣,其实我可爽了。”景帜说话带了点吸溜的声音,被辣的舌头都红了,他停下来吃麻辣烫,低头喝可乐。刚好吃完饭的江白昼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嘴唇微红的景帜坐在那休息。 因为被辣的有点神志不清了,景帜坐在原地放空了好一会儿用来休息。 江白昼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点好玩,明明身体都已经在抗拒了,嘴上却还是不服输。也是,景帜的脸皮都厚到跟城墙似的了,他的喉咙应该也是铁做的。江白昼心里腹诽归腹诽,从书包里找出来一包凉茶,丢在了景帜旁边。 “下火的。”他轻轻解释。 景帜的嘴唇无意识的嘟了起来,因为被辣的又红又有点肿,他大着舌头说:“那我泡凉茶的话,岂不是要拿开水泡?” 江白昼想说是,但一看对方这么辣还要喝烫的那应该也不是个滋味,便善良的说道:“应该用凉水也可以。”他犹豫了一下,看着对方的嘴唇忽然有点想摸一摸是不是真的肿了。 但那想法转瞬即逝,江白昼还是说道:“你的嘴唇看起来很红,别吃了吧,喝点下火的。” 景帜被他说的忽然觉得确实好辣,转头看着自己还有一大半的麻辣烫懵逼了,这跟烫手山芋一样。他有点想哭,揪了下头发隐隐抓狂:“这不对啊,为什么我家附近的那个麻辣烫也是这个辣度,我天天点这个,从来没有这么辣过。” 陆侨沉思道:“可能那一家麻辣烫是广东人,但刚才我们那家老板是四川人。” 景帜:“???我靠!” 江白昼也接着解释:“辣是痛觉,你要不要拿点冰块来敷一下?” “怎么敷啊……”景帜觉得不出半天自己的嘴肯定要变成香肠嘴了。 第6章 将错就错 夏平川说:“我去楼下小店帮你要一点。” 被这份麻辣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景帜深刻的反思了自己,也许真的是那家广东老板的麻辣烫味道适中,他被迷惑了自我!景帜收了夏平川要来的冰块,放在嘴唇上,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傻。 然而对面的俩个人脸色都不太对。 坐在自己凳子上敷冰块的景帜一哆嗦,被他们那眼神盯的莫名其妙,愣道:“怎么了,都看着我?” 这才让陆侨和夏平川猛地一回神,叹了口气,陆侨慢慢爬回了上铺说:“不是,就是突然看到你嘴唇跟果冻似的,你别说这辣的还挺好看,就跟女生用的那些口红一样……贼有气色。” 一旁的夏平川起了鸡皮疙瘩:“咦陆侨你这样怪怪的啊,怎么有种gay里gay气的感觉。” 陆侨连去去去了几声,回嘴道:“我也就是随便感叹一下。” 他们两个人在那打闹,还不嫌事大,夏平川仿佛是套话一样又问了江白昼:“小江,你觉得他那嘴唇像什么?是不是就那种白里透红,比别人涂口红还要艳点的颜色。” 因为问的出其不意,江白昼此时正在收拾桌子,随口应了一声疑问句的嗯?他放下东西才返回来看众人,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夏平川失去了继续逗弄的欲望,胡诌道:“我说你看景帜,嘴巴是不是红的跟女生的口红那样?” 别人是以打趣的样子,江白昼下意识顺着夏平川的话看了景帜一眼,似乎有点漫不经心的回道:“嗯,那怎么了?” 夏平川和陆侨彻底失去了逗趣的意思:“没事,就是跟你确认一下。” 景帜在一旁颇有种自己是猴子的感觉,不过江白昼的反应倒没他俩这么恶劣,对方那么绅士!景帜兴趣缺缺,出去洗了把脸然后把盒子里的储存冰块拿到嘴里吃了,他就准备爬上床午休。 然而脚才刚放上去,一旁的江白昼递过来了一杯茶:“你把这个喝了再睡。” 景帜回头,发现是江白昼行李箱里备用的一个杯子,他还没用过的那种。这点暖流让景帜心里挺开心的,他接过凉茶:“谢谢。” 一小杯,大约三百毫升这样,景帜干脆坐在凳子上喝完才爬上了床。他肚子里倒是不好受,最早是那些辣的食物,然后是冰块,现在又多了一肚子凉茶。估计下午要被憋醒了,景帜冷漠的想。 没过十分钟,宿舍里只剩空调的呜呜声,安静的连别人睡觉的轻微呼吸声都听得见。 下午两点,景帜果然被那股冲动给弄醒了,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他解决完之后回了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便拿起手机跟程雨因发信息。程雨因的大学要晚他一周开始,所以现在每天都属于闲在家里的状态。 景帜刚发过去,对方就秒回。 结合今天的小江哥来看,景帜忽然想到自己嘴唇红红的样子,对方好像确实多看了几眼。虽然江白昼依旧平静不起波澜,但能比平时多关注你两眼,那绝对是了不得的大事! 由此可见,景帜想,他会不会喜欢的是女性omega?因为先前的那个论坛里面大多数活人都是男性omega偏多,所以当夏平川问起时,江白昼自然而然的说了拒绝的话。 但……他也许喜欢的是女性omega! 景帜得到这个认知,立刻就搓起了自己的手,有种想继续试探的想法。他给程雨因发了一个嘻嘻笑的表情包,然后嘿嘿的问:“小程,你之前当up主用的那些女装呢,能不能给我寄一份?” 程雨因一连发了无数个问号。 不要给我发语音:???? 不要给我发语音:你在搞什么骚东西,你不是铁血直o吗?女装你会感兴趣? 没有对手:不是我感兴趣,是我觉得你男神感兴趣。 不要给我发语音:?! 这个反应景帜早就料到了,程雨因绝对想不到江白昼的口味居然是这样。连他自己都差点略过了那个小细节,景帜嘿了一声,然后偷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我吃麻辣烫被那老板的变态辣给弄的半死不活,因为嘴唇又红又肿,江白昼居然对我多看了好几眼。所以,我怀疑,他喜欢会涂口红的女孩子!” 不要给我发语音:晕 不要给我发语音:你有没有想过他喜欢的也许是会涂口红的男孩子呢。 景帜忽然僵在了原地,然后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睡在对铺的江白昼一眼。睡姿也是正面的,特别安静。他实在不敢想会有这个可能,然后就打了马虎眼过去:没事,你给我发一套,试试嘛。 其实程雨因只是犯花痴而已,江白昼是他的男神,某某明星也是他的男神。他的男神数不胜数,没想到这普通的一句话,放在景帜眼里估计真以为他是认真想追求江白昼了。 程雨因有点想解释,但转念一想:我tm撮合景帜跟江白昼不行吗? 他的这位发小,人长得帅,乐于助人,有爱心,可爱,哪哪都好,如果分化成了alpha绝对炽手可热。然而最令人愁的就是他竟然成了omega,实在是有些混世魔王了。程雨因心想那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呗,撮合不了那就算,其他的顺其自然。 于是两个人都各怀鬼胎,程雨因给景帜打包了两份女装寄送了过去。 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的景帜打了个哈欠,这才放下了手机,准备去睡觉了。晚上,休息了一整天的学生又回到了各自的阵营。这一次他们文化课的老师还来了一趟,对方姓许,是这未来四年带他们的。 来这最主要的也不是为了别的,许老师也就是给他们先划分每个宿舍的舍长还有班长。 舍长的选举简单多了,每个宿舍人自主投票,不能投给自己,哪个得票多的就当舍长。一轮过去,江白昼他们这个宿舍泾渭分明,江白昼投了景帜,其他三个齐刷刷的都投给了江白昼。 这个得票率是班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许老师很欣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江白昼:“他们都投给江同学,那看来我们小江人真的很好,众望所归啊。” 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景帜意料,他愣了一下,竟然没想到江白昼居然投给了自己。他何德何能能获得这一票?让我们来采访一下江白昼的想法。 趁着许老师跟教官还在那扯皮,景帜拱了一下江白昼,笑嘻嘻的问:“你究竟是为什么投给我了啊?” 比起自己,陆侨也算是宿舍里第二位很整洁的人,他私底下也挺关心同学的。而夏平川虽然表面很八卦,但舍友有难,他第一个会站出来支援,这明明也是好舍长的标配嘛。 景帜实在想不通,自己一懒,二粗神经,三平时还那么大大咧咧,江白昼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趁机往后站了一下,耳朵靠近对方的身体,作势想要打探他信息的样子。而江白昼仍旧保持那样的军姿,回答也不紧不慢的:“没什么,随手写的而已。” 对方竟然不回答是什么原因,景帜有点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许老师还在讲话的时候,天边忽然划过了一丝闪电。 看见这道闪电,人群之中传来阵阵兴奋:“要下雨了吗?” 不过就算此时下雨,他们也保不准明天上午雨会不会停。但只要闪电来了,雷来了,那暴雨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吗?教官也只是随便瞅了眼天上黑压压的一群乌云,却没有表示什么,继续让他们站在原地训练。 过了一会儿,眼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越来越严重,怕是马上就有一场暴雨。 忽的一声,一道炸雷直接在天上响了起来—— 天空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黑布,云层全部被那黑色笼罩,完全挣脱不开。而那一道道闪电伴着雷声,就像是整个天空撕裂成了一道口,雨水马上就要从那裂缝里倾泻而下。 终于教官也站不住了,只好宣布解散,并且说了通知:“如果明天下雨,早上八点请各位同学打着伞去文化楼第四层,我们直接在那里训练。” “唉——”好不容易的兴奋又被浇灭了,不过倒是有人说,“就算在教室里上又怎么样,只要没有太阳就是好事啊。看看你们没涂防晒的不都被晒伤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议论纷纷,众口不一。 下了夜训,景帜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腿,挣扎着想回宿舍。他身后的江白昼只垮了一步就跟他走在同一条线上,冷淡的问道:“要我扶一下你么?” ??嘲讽我? 景帜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总以为对方身为alpha肯定是在跟自己较劲,便一下子站直身体利落的走了起来,逞强道:“没事啊,我就是装装样子而已。我一点都不累,感觉还能再跑十圈。” “……”江白昼望着他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随便望了一眼那边的操场,好像一副正好的样子:“那可以,我本来也准备在操场上跑一会儿再回宿舍。既然你那么想的话,我们一起?” 第7章 惊涛骇浪 景帜果断认输,摆摆手扶着腰走上了楼梯。 几个人一起回了宿舍,看一眼时间,好家伙,军训还有七天。别问,问就是难受。景帜是个懒人,他没有那么规律的自我,每天早起都已经够难过了。 回宿舍后,外面终是轰隆一声雷鸣,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 这样子看起来明天肯定要转换场地,不能在大操场上训练了,景帜心想。他回头看了一眼宿舍的人,江白昼拿着衣服就往卫生间里去了。 今夜注定是平凡的一夜,景帜无聊的想着。 在学校这么多天,还好没有禁手机,不然他肯定无聊到发慌。熄灯的时候,雨更大了些,伴随着还有一道又一道的闪电雷鸣。 跟别的寝室不一样,他们这个寝室永远最祥和,熄灯就上床,绝不在床上多逗留一秒。景帜躺到床上休息的时候其他舍友都已经把自己裹的好好的了,唯一不同的是江白昼今天没有在用手机,戴着个耳塞早早的睡了。 景帜看的稀奇,往常江白昼会在桌子上再多用一会儿电脑,今天居然这么反常。他敲了一下住自己旁边的夏平川,专门指了一下:“我们舍长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就睡,不科学啊。” 两人窝在一起笑,夏平川拿着手机跟他打趣:“也许是累了吧,今天我的腿都酸的要死。他还戴了耳塞,估计是打雷太吵了。” 景帜也没多想,点了下头表示认同。阴雨天气总是适合睡觉一些,他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儿手机,却没抵过困意。早上醒来景帜下意识的先摸手机,微信上显示了几条未读消息。 他点进去看,发现是程雨因发来的几张图片。 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女装,有萝莉的衣服,也有一套是成熟性感风,还有……少儿不宜风。景帜发了个问号过去,单手灵活的打字:“前面几套就算了,最后一套啥意思?你哥我才刚十八,你在想什么?” 因为是昨天晚上的信息了,程雨因想撤回也撤回不了,他面不改色的说了句:“没事,只是给你看看样子。我已经弄了同城寄送,可能你中午的时候就能收到。” 中午……吃完午饭那个时候应该刚刚好,景帜算计好时间,没有再理他,然后利落的下床。 今天果然还在下雨,噼里啪啦的一直没停。四个人一起去了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江白昼淡淡道:“他们说最后一天每个班要出两个才艺表演,许老师让我问问你们有没有想表演的。” 因为江白昼昨天被发了个舍长的职位,平时宿舍里就只能他管闲,许老师发放任务自然是跟每个宿舍的舍长说。陆侨和夏平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大声道:“我五音不全,也不会跳舞,千万别找我们……” 这两个拒绝的快,其他人自然下意识的往唯一目标景帜脸上看。他吃着包子的手一顿,脑海里忽然闪现出自己穿着女装跳舞的样子,脸一下子有点烧,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咋的。就是这样景帜把自己给噎住了,连忙喝了两大口水,摆摆手拒绝:“不要,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 他在幼儿园的时候倒是被强迫一起跳舞过,然后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景帜现在看以前那视频都觉得有点搞笑。三个人都问完了,景帜觉得有点不对,目光转到江白昼脸上,撑起了下巴哼哼道:“你呢,江舍长。” 大概就跟小时候班里谁获得了一个组长、委员、课代表的位置,其他同学就会拖着长音喊你的职位,这种非要调侃的感觉。江白昼垂眸,淡然道:“不用看我,我也不会。” 那就是整个宿舍没有人会才艺了,那这军训晚会大概是没他们宿舍的事了。景帜撇撇嘴,心里想着那几件女装,然后一直心不在焉的过了一个上午。 别人都去食堂吃饭了,景帜打发走了自己其他几个舍友,鬼鬼祟祟的去了快递站那里取走了自己的包裹,连饭都没吃,直接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关上了宿舍门,然后将包裹打开,拿出衣服仔细瞅了瞅。 第一件女装有点繁琐的感觉,一大堆样式特别重,景帜怕麻烦,所以这件衣服也就翻了两眼便没再看。第二件衣服貌似是个水手服,上衣很短,露肚脐的那种,裙子也是很短的款式,但特别可爱,配套的还有一双皮鞋和袜子。景帜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jio,然后抬着皮鞋自己低头看了一眼鞋码,心里直喊卧槽。 这该不会是程雨因专门给他准备的吧?怎么连鞋码都如此合适的地步啊。景帜很震惊,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慢慢把那股不适的气息压了下去。他又打开了第三件衣服,然而—— 一件蕾丝破洞的上衣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场面看起来非常□□!景帜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瞎了,他甚至有点质疑程雨因天天在网上直播干的是什么勾当,为什么这种衣服都有?他的直男心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打击,然后手胡乱将这些衣服全部塞到了袋子里。 就在此时,宿舍门啪的一下子打开了,江白昼的声音传了过来—— “景帜,夏平川问你……” 忽的,江白昼声音一顿,视线从上往下瞥到了他正拿着那个蕾丝上衣的手。两人对视间可能有无数的想法一瞬间冒出来了,江白昼表情有点难以言喻。 万幸他的声音好歹还是比较冷静的,没有瞎想,只是问道:“你拿的这是……” 景帜抱着衣服的手一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衣服全部塞回了袋子里,强撑着说道:“啊哈哈,我妈寄给我的几件衣服,可能塞错了她自己一件吧……” 妈的这借口真的很拙劣,那个蕾丝上衣款式那么奇葩,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用途。谁家老妈会那么粗心呢,想想都不可能!但江白昼看他这么说并没有要探讨下去的意思,点了下头便没再问。 景帜松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打包成了一个袋子,然后塞进自己柜子并且还上了锁。也是十分心虚了,等他弄完这一切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没吃饭! 他又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转头问道:“楼下食堂还在开着吗,我还没吃饭。” 闻言,江白昼将手上袋子提了起来,放到他桌上:“夏平川的饭,他刚才被隔壁宿舍叫走蹭饭去了,这份你吃吧。” “哇太好了,呜呜呜,爱你。”景帜随口这样感谢道。 一旁的江白昼听见他这句话脸色有点不对,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的神情。他回头看了一眼景帜的样子,发现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已经心大的开始找筷子吃饭了。 也许是我听错了吧,江白昼心想。 其实爱你这个也算是景帜的口头禅,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但这句话已经成了江白昼心里的惊涛骇浪,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许多问题。 爱你?他对我说爱你? 这句话不是不能随便说吗,连自己父亲母亲一辈子都没这么亲昵过几次。 难道景帜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嘴上也没把门。 可江白昼确实忘了,景帜本来就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他从头到尾,哦不应该这么说,从头到脚,诠释的都是一个“随便极了”。 连路边的阿猫阿狗,景帜拿着火腿肠过去喂两口,小猫对他蹭两下,景帜也能脱口而出:“哇哦咪咪,我好爱你哦,好可爱。” 所以这句话对于景帜来说只是一句廉价的感叹词,向来不珍贵。 但江白昼平静的心就好像是平静的水面上被人划了个石头泛起点点涟漪,虽没有大反应,但确实被影响到了。以至于他出门去换鞋洗漱的那一下子,江白昼的胳膊肘撞到了阳台的锋利的那一面墙上。 “嘶……”这种程度的摩擦不是大伤口,但短时间却会很疼,疼的那个地方都好像被震荡了一番。江白昼向来会忍,没说什么,揉了揉胳膊就出去收衣服整理自己的东西。 而又进宿舍门的那一瞬间,刚才让他心里不平静的某人正吃的神魂颠倒,狼吞虎咽。江白昼没说什么,转身去了自己的床铺带上了耳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而景帜只是一鼓作气吃完了自己的饭,然后还打了个不适宜的嗝。这个样子让后来的陆侨看到了,忍不住笑他:“我都不知道论坛上的那个你是真是假,omega说你邪魅狂绢,你瞧瞧,帅哥还会打嗝吗?” 还如此没形象。 景帜摆着脸:“帅哥不仅会打嗝,帅哥还会上厕所呢。” 其污秽程度让另一个糙汉看不下去了,夏平川友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小景,你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跟那些omega爆料了,你怎么能这么毁坏他们美好的形象呢。你看看江白昼,跟我们生活一周了,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人家纹丝不动嘛。怎么就你崩坏了呢!” 看来江白昼的确心如止水,什么都不感兴趣。 可越是这样,景帜就越想勾起了自己的胜负欲。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吗,江白昼到底能不能算正常alpha? 原本他极力想遗忘的女装景帜又卷土重来了那想法,坏坏的在心里想着,等军训结束他一定要抓到江白昼的把柄。让他看各种omega,挑起他的欲望! 第8章 朴实无华 军训的最后一天,景帜终于从那翻江倒海的热浪里给回神了。 明天上午是出操,每个方队展示,然后上面评分。等到中午就结束了,也就是说他们终于要回归自我可以休息了。晚上是军训晚会,可以换衣服买零食在自己座位上吃了,气氛自然是融洽的很。 景帜头一次觉得上午过得如此的慢。 好不容易挨到了那一声解散,所有人如释重负,好几个人还喜极而泣了。景帜向来没什么感情倾诉欲,别人感性的都开始掉眼泪了,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倒不是冷血,景帜遇到事也会义愤填膺,但那仅限于极端事件。 对于普通的离别,他向来没感情。 连陆侨和夏平川这俩个人都有点鼻酸,景帜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没心没肺了。他扫荡了一眼四周,大家有的跟教官感情深,还在跟他那唠嗑。 他觉得自己像个另类,扫了一圈,终于发现第二个冷血的人。 这个人就是他江舍长,江白昼。 景帜乐了,心里将冷血那个词给去了,他知道江白昼只是无欲无求。对方没什么表示,大概是热了,军训外套直接脱了下来手拎着,然后路线直直的往食堂那走。 景帜觉得反正自己也没啥感情,与其跟教官俩俩说不上话,那不如现实点,跟着江白昼去吃饭得了。于是那些人都还在聊天不舍得走,他跟江白昼一前一后走去了食堂。 食堂里面人很多,看来没心没肺的人不止他们两个。 江白昼的脚步一如既往的平稳和快,景帜本来是慢悠悠跟着的,最后竟然要跑两下才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今天的食堂排队没有那么拥挤,景帜看着他要了份番茄蛋还有辣椒炒鸡肉,自己也原封不动的要了这两个菜式。江白昼回头才看见自己身后的人是景帜,顿了一下:“你跟着我?” “屁话。”景帜理直气壮,“刚好走你后面。” 江白昼似乎是无语了,没理他,转身拿着盘子径直往那边餐桌上走。景帜又急了,自打脸的说道:“你等下我,我跟你一起。” 这话说的有点黏人,就好像那种初中高中的女生上厕所都要结伴去的样子。好在江白昼还是听了他的话,没有走太快,在离打饭区域最近的一个桌子坐下了。景帜端着饭找上了他,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江白昼对面。 食堂的番茄炒蛋味道很不错,有点甜口味,番茄酱汁浇饭简直人间美味。景帜美滋滋的咬了一大勺番茄汁裹着饭,吃完才看了眼江白昼。 对面的人吃相很好,细嚼慢咽,没有景帜那狼吞虎咽的架势。景帜跟着他一起吃饭自己的吃相好像也纠正过来了,然后慢慢的开始聊天:“他们都在跟教官聊天抒发感情呢,你不去吗?” “只是师生关系,为什么要刻意去聊?”江白昼冷淡的解释。 霎时景帜也好像一下子想通了,对啊,他们只是师生关系而已,以后又没有交集,真的不想聊天那也没必要强行去聊。也许是他俩的感情都寡淡,其他同学比较健谈罢了。 两人在吃饭的时候,旁边的好几桌都若有似无的一直在看他们。 其实食堂里的这种视线最正常不过,景帜以前上高中时经常收到。因为那是最能跟喜欢的人接触比较近的唯一机会,有些暗恋的Omega就会偷偷在你旁边坐下。 但现在又不一样,一群Alpha,他们为什么也要盯着自己跟江白昼看? 这纳闷直到陆侨和夏平川也来了才得到解释,夏平川说:“那个论坛网虽然发言的Omega比较多,但平时潜水的Alpha也是不少的。你俩那么风云人物,好奇心就会多看几眼呗。” 风云人物虽然说的夸张了,但这也是他们出名了的缘故。 因为相貌出众,长得帅的人在哪里都会受关注。就算景帜是个学渣,他的照片要是放在了那论坛里,同样也会得到许多关注。 论坛有许多专区,Omega专区能发言的只有Omega,而Alpha能点进去却不能说话。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帅哥帖子下面清一色的O尖叫的原因。 两人先来了五分钟,景帜和江白昼已经吃完了,索性就先回了宿舍。他跟江白昼回宿舍以后就没啥可聊的了,景帜心里有点疑问,便重新上了那个论坛去瞅了几眼。 他只知道自己的照片被广泛传播,但并不知道自己被传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景帜点开了万恶之源,专区“O泡果奶”。 这个专区为什么叫O泡果奶,取名的人至今是个谜团。他点了进去,然后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发现帖子确实挺多,几十条相关信息—— 有一条好像是自己同校的人发出来的,上面是爆料,并没有照片。他说了景帜的家境情况,只是稍微提了两句,没有多余的暴露。景帜猜这肯定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了,因为曾经班主任不小心在投影仪上打开了花名册,里面景帜的家庭信息被全部看见了。 景帜的父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因为做实验失败去世了,他只能跟着母亲相依为命了。景帜的母亲是个女强人,从来不服输,因为上班经常不在家才养成了景帜这样的性格。 他知道这位同学的稍微爆料没有恶意,可能只是出于仰慕者的态度还在为他惋惜,但景帜看到这里忽然有点难受。不是责怪任何一个人,而是没由来的烦心。 算了,他关掉了自己的帖子。输入法熟练的打了三个字母,jbz,第一个就跳出了江白昼的名字。他点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好一溜的帖子。 基本都是班级公开的照片,供其他别校的人收藏。 景帜看了几眼那时的江白昼,和此时没有什么大差别,但好像更有少年感。 忽然,景帜心里冷不防闪过一个念头。江白昼这么冷一个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不是家庭原因造就的?毕竟青少年的个性,几乎百分之八十来源于原生家庭。 他试探着点进了几个爆料贴,但好像没有人知道江白昼的家庭状况,连他同班同学都没有。那个楼主也只是说,“家长会的时候他妈妈来了,真的好贵妇,特别漂亮5555好像家里有两个哥哥吧,其他情况一概不清楚,我帮班主任处理一些杂务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份信息是加密的,好像不能公开。” 在学校里身份信息加密的存在有好几种可能,第一种,家里有人从政或参军。第二种,家庭信息属于那种机密,确实不能公开。还有几种也是特殊情况。 景帜放下了手机,抬眼望了下坐在自己桌子上的江白昼,心里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Alpha好TM的神秘,程雨因那家伙是不是没机会了? 明天学校就能大开校门了,学生终于能自由了。景帜想着以后能不能搞个聚会,让他俩认识认识再说。 此时夏平川躺在宿舍床上颇有遗憾的说了句:“其他两个宿舍都出节目了,而我们宿舍如此受瞩目却没有一个人参加,真的中看不中用。” 这两位被他说“中看”的主角江白昼和景帜都不由自主的望了他一眼,夏平川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呸了声补救:“倒也不是,只是谁能想到316两个大帅哥,居然一不会才艺,二不会唱歌,那是不是有点平平无奇了。” 江白昼将自己的书翻了一页,头也没抬:“怎么,你想去?” 好死不死的景帜还补刀了:“你那么想去的话我们都不会拦你的。” 夏平川嗷嗷大哭,头埋到枕头里:“我错了,两位大哥。” 一旁的陆侨哈哈两声,给自己的笔电连上WIFI,一副咸鱼瘫的样子:“晚上光洗澡换衣服之后就能看节目不香吗,这么热的天,何必累死累活还得排练呢。” 于是夏平川的遗憾被所有人都鄙视了,这一下午过的朴实而安逸。 一个午休起来,景帜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立刻打开微信去戳程雨因:“我们军训结束了,你明天要不要来我们这玩下?” 然而那边一直没回复。 景帜忽然想起来,这几天他都没找对方,因为太忙回宿舍洗完澡就趴着睡着了,以至于对方也开始军训了都不知道。程雨因的大学离这坐公交需要四十分钟,等他来玩估计要半个月后了。 晚上晚会,景帜跟其他几个舍友搬着凳子去了操场,一个一个排好了座位。毕竟现在舍友就是最亲的,四个人挨着可紧,虽然不知道江白昼那人愿不愿意。 等到快开场时江白昼也来了,他是最后一个洗澡的,来的比较慢。景帜远远望着他来的时候周围人视线都过去了,自己心里啧啧一声。 江白昼是不是故意的?一个人慢慢吞吞的最后一个到,这样大家的视线就都跑他身上了。 然而景帜想错了,江白昼回来后才解释道:“校园卡不见了,刚才在楼上找了很久才下来。” 景帜觉得自己肯定是变坏了,不然怎么老是把他的那么不好!他深切的反思,然后抱着歉意朝江白昼挨的特别近,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江舍长,是不是挺热的,我的小风扇给你吹。” 刚坐下的江白昼:“……?” 第9章 天生般配 今天是军训晚会,节目特别多,但差不多也就唱唱歌才艺表演那些。街舞啊,爵士舞啊,什么各种舞蹈。但景帜没有艺术细胞,他看这些节目的时候都是一个样。 好看、挺好看、还可以,完了。 你要说他欣赏了个啥,不好意思,没有。 于是节目才三个过去,景帜有点无聊了。他随意的刷了下自己的朋友圈,发现自己的邻居跑去了外面天桥上玩,说是现在有烟花礼,一大堆Omega都去了那里。 城市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但特别的地方允许。千叶市明文规定只允许在天桥燃放,可燃放范围为五百米。因为天桥地方大,从头到尾特别长的一条路,桥下面是滚滚江流。 景帜有点心动了,正好晚会结束后就允许自由出入了,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带江白昼出去再说。于是后面的一个半小时里,景帜全程都顾着打瞌睡了。 等着快散场时,前面的陆侨推了下他,景帜才醒,这才伸了个懒腰。他清了清嗓子,往江白昼面前拱了拱,打商量道:“江哥,我们去天桥玩一会儿吧?” “?”江白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冷不丁回道,“去天桥做什么?” “烟花礼,还有好多小吃呢,去凑凑热闹呗。哦对了,把陆侨和夏平川也带上。”景帜回头拍了下他俩,“走啊,出去玩要不要?听说那里有好多Omega。” 光带着江白昼一个看起来很奇怪,但要是把这俩带上肯定就不奇怪了。一个宿舍的,大家都一起去玩,江白昼还有什么可说的?陆侨和夏平川一听说有Omega那慌的是一个快,连忙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座位给收拾了出来,两个人都做出了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走走走,Omega唉,总好过呆在学校里全是大老爷们强。”夏平川将手机别到了身上,然后四个人一起轰轰烈烈的出了校门。 军训最后一天,洗完澡的他们简直脱胎换骨。 首先都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四个人也没晒太黑,夏平川那家伙讲究的很,从自家带来了好几瓶防晒的,说是效果特别好。托他的福,舍友都享受到了防晒福利,除了有点晒伤抹了药膏其他人都没晒黑。 景帜是冷白皮,被夏平川那家伙又是抹又是喷的身上一点都没黑,就是脖子有点晒伤疼了一天。捯饬好了自己,四个人简直就是靓仔出街。 但江白昼像那个被迫出来的,被景帜拉着脸上没有太高兴的表情,好像不是主动要出门的。天桥离这不远,走路大约四百米的距离就到了,远远的就扑面而来烧烤和各种小吃的香味。 烟花好像在此时停了一阵,天桥边到处都是人。陆侨和夏平川两个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脖子伸的老长老长,一边望一边小声偷笑:“哇,好多香香软软的Omega,陷入恋爱般的感觉了!” 但这惊喜没有持续太久,直到一个、两个或更多的Omega去要了景帜跟江白昼的微信,陆侨和夏平川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就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快乐,朝这俩人发射了钛合金一样的光波。 怕再跟着这俩人受刺激,夏平川和陆侨果断说:“我不跟你们走了,跟你们走血压迟早升高,再见了你嘞!” 景帜正在吃一份烤串,口齿不清的说:“啊,为什么?” 一旁的江白昼瞥了他一眼,那表情也有点不爽的意思。 好端端的,他一瞬间惹了众怒一样。景帜很无辜,就在这时,烟花彭的在高处炸开,景帜这才高兴起来,手直接拉上了江白昼的衣服,硬是拽着他跑去了天桥栏杆旁要拍照。 但天桥这里人很挤,那边有两个小男生本来推搡来推搡去,不知是谁望见了江白昼的脸,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在下一场烟花来的时候被猛地推到了江白昼的身上。 景帜离江白昼挺近的,他被人挤的只能跟江白昼身体都挨着,电光火石间,忽然有个人的身体撞了过来——他背上猛地一痛,还有金属物件砸到他背狠狠刮了一下,而那人却直接跌入了江白昼的身上。 因为太拥挤,现场立刻有交警过来维护秩序,让人群三三俩俩的站开。他们这里此时还没人过来,被倒入怀中的男生是个Omega,看到这情景脸都红了,连忙起身声音软软糯糯的抱歉:“对不起,我没撞到哪吧?” 景帜在一旁心想是没撞到他哪,你tm撞的老子背疼死了!Omega手上戴了个装饰品的戒指,虽说不是订婚的那种真金白银,却也是个不可小觑的金属小物件。而倒下来的一瞬间戒指梗到了景帜的背,划出了好大一个口子。 那么明显的触感,他没发觉? 但Omega此时眼里只有江白昼,娇滴滴的还问道:“那个我们能加下微信吗,我想跟你好好道个歉。” 一般人来说这种程度即使有没有好感也不会拒绝,毕竟对方已经诚恳道歉有那个态度了,大部分人还是能接受的。景帜还在旁边吃瓜呢,鼻间忽然闻到了一股很甜腻的信息素味道。 不出意外,就是面前的这位Omega。 Omega忽然释放信息素没有别的原因,示好,对你情难自禁,有点诱惑的意思。但江白昼却丝毫没有掩饰的掩起了鼻,然后还冷淡的拒绝:“不好意思,不太方便,道歉就不用了。” 那小O看着他这一瞬间的动作都有点伤心的意思,这一下子听到第二个重磅拒绝的话,眼神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了水雾。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我见犹怜,景帜都想原谅他划伤自己的事,没想到江白昼如此无情。 小O走了,江白昼掩鼻的动作也没有放下来,而且还皱了皱眉。 一旁的景帜连声惊叹:“至于吗?虽然说信息素是很甜,但也没到难闻的地步吧?” 江白昼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烟花也看了,可以回去了么?” 看来是泡汤了,景帜心想自己再这样下去就惹他烦了,便将烤串丢进了垃圾桶,跟江白昼一起走了。一路上对方十分低气压,周身很冷,还一直不说话。 景帜有点想不通。 不对吧,江白昼这是啥意思? 他三两步追上了对方,叽叽喳喳的开始问:“小江同学,你在跟我生气吗?” 景帜的称呼已经换了好几个,一直没有固定下来。江白昼听他一天给自己换个名字,与其这样还不如顺了他的话,无奈的妥协道:“你还是叫我江哥吧,一天换一个名,我不知道你在叫谁了。” 正主居然主动说不满意了,那敢情好啊,景帜还真琢磨了起来:“你的名字其实挺奇怪的,白昼,白天的时候。那你有兄弟姐妹吗,是不是叫黑夜?” 他还开了个玩笑。 不过好在江白昼搭理了景帜的话,声音很轻:“有两个哥哥,不过不叫黑夜。” “那叫什么?” “江暮,江夜声。”江白昼说。 这样一来景帜明白了,他们家算法是从黄昏时刻算起的,大哥是傍晚,江暮。二哥就是整个黑夜,而江白昼则是开启黎明的一天。 哇,好有文艺细胞。景帜罕见的叹了一声。他还想在继续问下去,忽然瞥见江白昼的脸有些惨白,身上还起了细汗。这个样子很反常,景帜呆了:“你怎么了,嘴唇怎么这么白。” 江白昼看了他一眼,然后手下意识的往心脏处摸了一下,立刻又放了下来。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楼梯区域,景帜立刻停在了原地,害怕道:“你是过敏了吗,刚才是不是碰了什么食物啊。” 景帜努力回想了一下天桥的状况,接着便锁定了可疑的目标:“猫、狗?或者,仓鼠和兔子?” 猫狗是主人牵着带去游玩的,而兔子和仓鼠是天桥附近的那条街上有小宠物的店,景帜觉得新奇,一开始跑进去看了几眼。但他没胆量养宠物,会忘记给宠物喂食,饿死了就不好了。 但江白昼只是摇了摇头,安静的回道:“都不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多想。” 他抬脚先走了楼梯,景帜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捉摸不透。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白昼会有不舒服的反应,但源头毕竟是他说的要去天桥玩。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景帜想不通。 眼看江白昼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景帜才如梦初醒,连忙大步跨上楼梯,大声喊:“江哥你等等我!” 等他回了宿舍又对刚才那称呼不太满意,然后转头给江白昼冲了杯热水,决定好好跟对方谈谈心。江白昼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回头就看见景帜给自己递了杯热水。 “?”他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这个杯子。 景帜振振有词:“身体不舒服就得多喝点热水,好得快。” “你哪听说的?”江白昼放下热水,在手机上划开了屏幕。 景帜理所当然的说道:“大家都这么说。” 面前的这杯热水仿佛烫手山芋,江白昼放下手机,冷静的抬头看景帜:“大夏天的,你让我喝热水?” 景帜一脸问号,江白昼也一脸问号。 算了,不喝就不喝吧,景帜心想自己已经认错了,于是转移话题道:“要不我认你当哥呗?我觉得咱俩挺般配。” 第10章 排斥症 于是从外面刚回来的陆侨和夏平川就听到了两个字。 “般配……谁跟谁般配?” 这俩人脸上是春风得意,估计跟谁要到了Omega的微信,脸上那笑容都合不拢嘴的。景帜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会让别人以为他的意思,便呸了两声,陪了个笑:“不是般配,就是咱俩挺像的,我感觉整挺好。” 整这个词也是景帜在电视上学来的,别人演的小品,都喜欢这么说。 江白昼拿他无语了,怕再纠缠下去自己的智商也要跟着倒退,妥协道:“你随意,不要再给我喊别的称呼就行了。” 他的标准不知道何时已经对景帜严重降低了,原先没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现在景帜来了,他不仅拔了毛,还挑了刺。江白昼没有再说什么,将那稍微温下来的水一饮而尽,转头出去洗澡了。但那不适的症状并没有因此停下,直至晚上睡觉时,他身上的冷汗仍然没有消退。 不是过敏、不是感冒,那江白昼到底怎么了? 景帜看他一直很拒绝的样子,便没有再问,准备第二天早上过了这个点再试探试探。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让对方有什么不适了,于是只能不安的先睡下了。 隔天早上是周六无课,陆侨和夏平川一道出了校门,据说是有什么安排。景帜看他们走了才下来,亲自跑了一趟食堂,给江白昼带了饭。 今天早上江白昼头一次没起来,以往他的作息都是规律到令人发指的状态。给他点了早餐,景帜拍了拍正在睡觉的江白昼,他露出了一笑:“包子,鸡蛋,油条豆浆,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喊起床的人换了,江白昼反而有点不适应,僵着身体坐起来,对他道:“谢谢。” 对方下了床出去洗漱,然后两人才坐回了小桌子上吃早餐。景帜看着他身上症状好像好了一些,便试探的问道:“昨天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才有那个反应?” 正喝着豆浆的江白昼一顿,眼眸敛下来:“你真的想知道?” 景帜搓了搓自己的后脖子,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紧张和不安:“主要是我拉着你去的,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得负责啊,要不然我不安心……” 原来如此。 这个问题是隐私,江白昼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眼眸落下来,鼻翼间有透过阳台照射进来的一点点小光线,豆浆喝完了,他才说:“Omega信息素排斥症,你听说过么?” 一句病理名称,将景帜给问懵了。 江白昼抬着头等他的答案,但景帜却说不上来,他将包子放下,急匆匆拿起手机:“你先等一下,我搜索一下再回答你。” 噗嗤一声,江白昼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将景帜的手机放下,然后放到一边桌子上,接着说道:“不用查了,简单来说就是对于Omega的信息素排斥,闻到味道的话会浑身出冷汗,严重的话会头晕。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反应了。” 所以看起来像是过敏一样,因为有这个病,他从小就没有跟Omega过多接触过。高中时无法选择,只能尽量悄悄戴了隔绝器,大学在万般思考之下选择了Alpha学校。江白昼是全面杜绝了跟Omega相处的机会,所以才会不感兴趣。 听完原因的景帜心里有点震惊。 他一下子好像知道了什么知识盲区的地方,因为这个病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还会有Alpha排斥Omega,那岂不是只能搞基了?又或者说,一辈子也谈不了恋爱了。可不对啊,为什么刚开学那一天自己的信息素被他闻到了对方却说很好闻…… 景帜感到疑惑的时候,旁边江白昼还好死不死的开口:“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易感期的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感觉很有效果,所以才起了安抚的作用吧。” 大哥……好像哪里不太对! 景帜死活也想不起来这中间有哪里逻辑不通,等他把饭吃完后才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知道哪里不对了!因为自己用了市面上没出现过的伪装剂,有一部分改变了自己信息素的基因,所以江白昼会觉得好闻没有排斥反应! 他哂笑两声,可又实在笑不出来,苦哈哈的说:“哥,你觉不觉得是不是哪里错了?如果我是Alpha的话,你喜欢……闻我的信息素,那岂不是……” 剩下的疑问不便多说,懂的自然懂。 江白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但现在不允许我想这么多。” 两人已经吃完,他自顾自收拾起了东西,顺便帮景帜的垃圾也收了起来。景帜正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无法自拔,也没看到他做了什么活,等反应过来时桌上已经擦的一干二净了。 但他也没管,趁着别人都不在,景帜坐在凳子上搜索出了自己以前看病的那个医生微信号。他怕对方在忙,所以没有问那种在不在的沙雕问题,直接开门见山的留言:你好,廖医生,我有一个朋友是Alpha,他患上了Omega信息素排斥症,请问这个病还有救吗?如果要治疗的话,该从哪方面调理。 官方而准确,景帜心想自己最绞尽脑汁礼貌的话语都用在这了,他真是用心良苦。大约等了十分钟,廖医生就回答了,讲解的还很详细。 廖医生:这个病呢其实说不上疑难杂症,但就是折磨人。如果你的那位朋友有想谈恋爱的打算,我建议他只能等待一位信息素匹配极高的对象,以此才能中和排斥症的问题。如果他对另一半的信息素没有再起那些反应,情况就会慢慢变好。 廖医生:这个治疗方法呢太苛刻,一般很难找到高匹配度的人。但也有一种方法是长久治疗法,就是每天让他试着习惯Omega的存在,就好像一杯饮料,一天闻一点,第二天闻两点,第三天闻三点,以此类推,越往后反应就会越低。但这个方法同样需要耐心,希望对你的那位朋友有帮助。 很长的一段话,景帜一点一点全部看完了。他还真的记下了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江白昼从头到尾并没有表现出要谈恋爱的意思,但景帜想先实验一下他会不会也对程雨因排斥。 如果对程雨因排斥,那就果断作罢,景帜就再也不帮对方了。如果没有,那就证明还有戏,毕竟江白昼此时不愿,以后要怎么办?Alpha一年里会有两三次易感期,其难受程度不亚于发情期,如果能有Omega的陪伴再好不过。 景帜心想,不是程雨因也没关系,但江白昼看起来还是挺痛苦的。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社交的时候确实很难。不是为了谁,就当为了治好他,景帜也想试一试。 周末晚上时整个大一都被叫去了多媒体教室,先是选了班干,后面又去了学校听讲堂。说是不久后有个实验活动,大一都得去,学校会组织开车到营地。景帜看了眼时间,赶紧给程雨因发了个信息:“有一个见你男神的机会,出不出来?” 对面秒回:“来!!!” 他发了个馋哭的表情,程雨因就差没尖叫:“呜呜呜大景子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觉得是做梦的话也可以不来。”景帜冷漠的回。 “我去我去我去!爱你,下次请你吃饭。”程雨因发完这句话就跑没影了,景帜无语的叹了一声,然后又看了几眼廖医生说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琢磨着偶像剧里那种搭讪的方式有哪些。 不尴尬,又不失礼貌的。 景帜没有这方面经验,干脆上网学习,直接搜索了好几个搭讪的方式。还有几个看起来比较损,他觉得不太好,便没有搭理。 其中有一个答案挺损的,景帜看着都窒息。 如果想有更多一方面的交流,建议去跟对方碰杯,或者不小心走到对方身上,将饮料洒在对方的衣服上,立刻抱歉的说我帮你带回家洗,加下微信给你道歉什么的。 但有一个严重问题,万一对方穿的是那种很贵的衣服呢! 程雨因那家伙肯定赔不起,景帜尴尬的想着。江白昼的衣服很简约,有贵的也有差不多价格的,反正从来没穿过什么杂牌。 但他为人挺低调的,不是刻意要穿贵的,但衣服都统一是一个牌子。 江白昼的衣服挺多他也认识,能看得出来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但也没有别人那么夸张每次都穿几万块钱的衣服。但果汁泼衣服上这个问题其实挺让人炸毛的,如果是景帜自己好端端被泼了一身,他不会爽。 这些答案都是那种不靠谱的人想的,他果断PASS掉了这几个答案。 但横竖暂时没有别的方法,景帜就先停下了搜索,然后上本市一些玩乐的地方预约了位置。上午上完课,晚上他借着要出去玩的名头,在宿舍群里撺掇:“城南那家会馆今天搞促销,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很优惠的。” 第11章 裤子拉链 景帜如愿以偿的约到了宿舍这三位一起去那里玩的。 对于江白昼,景帜想了好几个点子来说服他:“我不会让Omega坐你旁边的,如果有Omega坐你旁边,我会释放信息素来安抚你。安啦小哥哥,今晚你就放心的交给我。” 对于最后一句,江白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神情仿佛是说:“你逗我?” 但人算不如天算,景帜跟程雨因约好了时间地点,等他们一行人都快出发到了商城里对方却表示不能来。脑门里似乎有个大大的黑人问号,景帜站在店门口不情不愿的给对方发了几个语音,质问:“我的天呐程雨因,你在干嘛,你知道今天我软磨硬泡了多久江白昼才松口的吗?” 对方一连串的发了好几个小人下跪的表情,然后哭唧唧解释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学校的学生主席给我发了好多任务啊,根本走不了,我们几个新生都得归他管,因为我被评了小组长,不能不来啊qaq” “什么破B主席,光会使唤你么?”景帜气不打一处来,插着腰就快冲过去把那位主席拉过来暴打一顿一泄心头之恨。但他的反应在对面程雨因看来极度好笑,因为程雨因是故意不来的。而此时,他继续装模作样的把锅全部推到主席身上。 对于撒谎这件事情程雨因干的多了,不过他认为这是善意的谎言。小景哪哪都好,为人耿直还一根筋,说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就必须贯彻到底。可程雨因只是个简单的颜狗罢了,你要问哪几个帅哥最好看,他会恬不知耻的说:“我能都要吗?” 可人家只是问谁帅不帅的问题罢了,也没问能不能归他,程雨因就自动代入那些场景了。而此时他放下了对江白昼的心思,苗头又转到了自己学校里的那位主席,然后发了两个表情包:“你别骂我们主席,他应该也是根据学校来办事的,那没办法啊。” “?”景帜一下子忽然不抓狂了,“你学生会主席是谁,不会长得也跟天仙似的吧?” 然后程雨因发了一个嗯嗯嗯的表情! 景帜一脸我就知道,这小子是移情别恋了,喜欢从来没坚固过。他忽然不气了,然后认命的说道:“我就知道,你那主席要是长得不帅,你肯定破口大骂了,还会维护他?程雨因啊程雨因,再见,我去吃喝玩乐了。” 他关掉了微信,然后回头看着自己这三位室友。他们都在四处看看,景帜走过去打了个响指,问道:“等会儿吃什么?” 这家大商场一到三楼都是卖衣服的,四楼美食,五楼K歌。景帜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等会儿吃完饭去五楼玩玩也行。四个人选了火锅,一同走了上去。美食城外边有一栏子娃娃机,景帜看着有点羡慕,他从小到大都想从娃娃机里抓出来一个,可从来没有过。 又或者是那些娃娃机设计的太狡猾,专门用来骗小孩的。 景帜转头想忽略过去,可一旁的夏平川还对那有点感兴趣:“哇娃娃机唉,等会儿出来我们玩一下吧。” 陆侨看这俩人在娃娃机前走不动刀,不由得无可奈何,无语的说道:“连个娃娃机你们就投降了,能不能拿出点Alpha的气度来!” 看吧,直男果然一点都不解风情。景帜因为自己是Omega的原因,所以别人说啥他也不好反驳。 明明表面像个刺猬,可一旦被人找到了突破口,他也就硬不起来了。景帜叹了一声,转身想走去那火锅店,夏平川又嚷嚷着想喝奶茶,拉着陆侨去前面不远处买奶茶。 景帜要了一杯烤奶,江白昼对这些太甜的饮料不感兴趣,要了一杯无糖的西瓜汁。因为火锅店就在眼前,夏平川也不可能拉着所有人去点奶茶,便跟着陆侨先去了奶茶店,而景帜和江白昼自然是在原地等候。 这俩人走了之后景帜又把目光放到了娃娃机上,里面的各种玩偶还有好多可爱的物件,每一个东西他都好喜欢。 就快走不动道了,那眼神□□裸直愣愣的,江白昼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许是觉得这样的景帜有点可怜巴巴的,他也就随口问了那么一句:“想玩的话,旁边可以换硬币。” “好!我去换一点硬币。”景帜看有人答应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小纠结完全被取代,直接决定他要试验试验的准备。 换硬币的地方在不远处,江白昼低着头玩了会儿手机,等再抬头时,景帜手里赫然多了一百枚硬币。 江白昼有点震惊,他把手机放下来,嘴角略抽搐:“你说的换一点,就是这些?” 没错啊,亿点点而已。 景帜得了乐趣,拿着硬币就往里面投,他还有点贪心,不挑那些地理位置看起来好的,专门挑长得好看的玩偶。 一旁的江白昼只是默默的看着,然而景帜都用了十多个了,一个也没吊上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景帜万一一个也吊不上来,会不会气的不吃饭了? 以景帜的性格,这种事他绝对干的出来。于是江白昼伸出了手,低声道:“我来试试吧,给我二十个。” 景帜很受挫,他的硬币反正都一个个不去返了,给江白昼试试也无妨。 比起景帜的豪放吊娃娃法,江白昼就显得很淡定,手法十分老成似的一点也不急。第一个没吊上来,抓娃娃的小机关就是在这里,你每次看着它就快要到洞口,然而那个机器就会使出“自动松手”,让你以为就差一点点就能吊到了。 景帜遗憾的在旁边发出了一道:“哎——”的叹息声音。 对于没吊到这种事情江白昼也不急,他的动作始终不急不缓的,就这样默默投了五个币下去。 等第六个下去时,奇迹发生了—— 娃娃竟然真的进了洞口!江白昼眉梢一动,旁边的景帜有些崇拜的欢呼:“我靠,你太厉害了!能吊到真的好棒!” 接下来的十分钟,江白昼就像开挂似的,娃娃一个接一个的被吊了上来,因为掌握了技巧,后面就得心应手。景帜抱着一堆娃娃拿的手软,等陆侨和夏平川过来时他的手上已经满满的都是娃娃。 100枚硬币,收获了过半的娃娃,一旁小朋友走过去时甚至看着他有股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景帜因为快没手进去了,只能给江白昼塞了一点送给他,笑嘻嘻的说道:“小江哥哥今天辛苦了,拿回去给侄子什么玩也可以。” 江白昼抿唇:“为什么一定要给侄子玩?我可没说要给他们。” 景帜一愣,灿灿的憨笑:“那你的意思是自己拿着喽?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会不喜欢这种东西呢。” 谁知江白昼还淡淡反驳了一句,模样还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凭本事吊来的,当然不能给别人。” 然后一旁的陆侨看着他俩这么多玩偶,一下子夜心动了:“景帜你给我一个呗,看着好可爱啊。” 然后景帜哼了一声,也学江白昼的表情那样拒绝了他:“不给,谁让你刚才嘲讽我来着。” 陆侨:“……” 他们四个人去了海底捞,景帜抱着一大堆东西进了包厢,外面服务员小姐姐的眼睛都看直了。别人来玩娃娃机都是亏本,而这俩人一来,怎么好像店家还亏本了呢? 四人点的是鸳鸯锅,各种菜和肉全部都上了过来,景帜爱吃辣,自然是一股脑的将肉放进了辣锅里,留了一些照顾江白昼。 好在海底捞的辣锅没有那变态魔鬼麻辣烫那般可怖,他吃的倒是开心。景帜刚忘了今天来这一趟主要为了什么,下一秒程雨因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我们这位学生主席好帅啊,近距离接触我要死了555” “?”景帜心想自己之前一股脑想让程雨因认识江白昼,但也忽略了他俩不在一个学校,如果强行认识也不一定能看对眼。 但没想到程雨因反悔反的这么快,是他江哥没有魅力了嘛?景帜偷瞄了一眼江白昼,很好,他江哥依然没有半点表示。 此时,服务员又拿着一碟新的酱料来了,景帜在此时突然看见程雨因说:“等会儿我趁机倒在对方怀中,然后弄脏他的衣服,这样我就可以留他的微信号了!” 景帜一惊,刚想说你千万别,下一秒服务员就来到了他的身边,因为座位的缘故,他只好起身去接这个碟子。 然后忘了自己的脚搭在了凳子上,惯性没能起来,整个人失去平衡,景帜被拌的直接往旁边倒去! 那一瞬间太快,景帜连一点心理路程都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连人带盘倒在了江白昼的怀里! 那一碟子酱,全部撒在了江白昼的衣服上。景帜发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弄脏江白昼的衣服,可现在这情况他根本不能控制啊! 于是,在场的五个人都愣住了—— 服务员、陆侨、夏平川,还有景帜跟江白昼。而景帜觉得自己这一刻真是糗大了,他有点想哭哭不出来,手稀里糊涂的抓了个什么东西想支撑着起来,然后江白昼的手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 景帜急了:“你干嘛?不让我起来?” 江白昼都已经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了,咬着牙说道:“你抓的是我裤子拉链。” 第12章 不想标题 景帜尴尬的当场想钻进老鼠洞里,尴尬让他脚趾抓地根本不敢起身了。 不光这个时候,景帜还能感受到对方手指的余温,些许热热的,那手比他自己的大了些许,指节细长,微微抓着景帜的手没动弹。 他好像一瞬间被定住在那里了,半天起不来,景帜只听见身后咔嚓一声被人拍了下来。江白昼也被他抓的没脾气了,想推开他试着扶起来,谁知景帜越心急越办错事,原先就抓的是他裤子拉链,这会儿直接按着他裤子处给坐稳了起来。 江白昼原本只是按住他的手没让动,等到后来这股力量竟然成了他压着的借力处,等景帜起身时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整个人都看傻了,等主角都回过神来她才后知后觉的笑了一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一次性的衣服可以提供你换着穿,要不要去换呢?” 江白昼咬着牙说:“不用,谢谢。” 还好他这个款式是两件,江白昼冷着脸脱下了这一层外衫,里面是一件干净的白T。景帜自知自己有罪,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了江白昼手上的衣服,整个人哂笑道:“我帮你洗!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我的错!” 认错态度良好,景帜心想,只要我认错认的够快,惩罚就不会来到我的身上。 但其实这个谁对谁错不一定,因为服务员也没有想到景帜会接不稳,景帜也没想到自己的腿会被垮住。这是一场意外,大家都清楚。 夏平川拿着手机在那偷笑,景帜没好气的说:“你发了?” 对面两个人连忙嗯嗯了一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景帜还是抱着歉意看了江白昼一眼,嘴上还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嘛,你可千万别生我气。” 不可否认,江白昼是个好脾气。 都到这份上了,先是被他撒了一身酱,然后又被一个Alpha疑似性骚扰,江白昼都没有太气愤的表情在脸上。他只是脸色有点尴尬,听见景帜的道歉也只是摇摇头说了没事。 原本是一场快落的火锅,后续竟然发展成了全程无言的饭局。 景帜对这些菜都食之无味了,心不在焉的刷着朋友圈,果然看到夏平川和陆侨发了自己跟江白昼的照片。而且角度蜜汁耐人寻味,就好像是他扑到了对方的怀里,而对方将他抱了个满怀。 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这照片因为桌子挡住了一部分视角的缘故,竟然诡异的有种唯美感。江白昼靠在自己的椅子前,双手空空,而怀里多了一位惊慌失措的人。景帜的脸是背对屏幕的,这一张照片只能看见江白昼的正脸。 他没看镜头,而是低着头望着怀里的人,看起来竟然有点‘宠溺’的感觉。什么鬼啊,景帜心想。明明现场那么慌乱,他尴尬的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这照片还有点——好看!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景帜放大了那张图片,看了好几眼后竟然手不受控制的点了保存。等他反应过来时相册里就多了这张照片,还是没能删掉。 火锅宴最后在陆侨和夏平川的侃侃而谈下结束,当然,一直处于话痨状态的只有他俩,江白昼和景帜全程零参与。前几分钟还在亲密的互相吊娃娃,后面竟然成了无话可说的陌路人。 大概心酸就是这个意思吧,景帜无奈的心想。他回到宿舍,累成一团,又打开了刚才那条朋友圈。而底下赫然多了一群人回复,仿佛这张照片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毕竟主角是两个Alpha,做出这个动作实在是引人遐想。第一个评论的是那位女Alpha,当初那个比较开朗的金发女生:“般配。” 后面刷了一排的般配,景帜不知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等他洗完澡,要去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真把江白昼的衣服给带了回来,装在了一个袋子里。火锅店的服务员不仅热情还服务周到,看到他们弄脏了衣服给了一个袋子可以装回家。 景帜拿着江白昼的衣服来到了盥洗池,他这辈子还没洗过谁的衣服,自己的衣服都不常洗,如今居然要给一个Alpha洗衣服!世界仿佛颠覆了,不知是叹了第几声气,最后景帜又喃喃道:“大概这是一场梦吧。” 一旁刚洗完澡出来的江白昼脖间还挂着毛巾,看着他不知从哪下手便走过去淡淡道:“不用你真的洗,给我吧,我自己处理。” “不行!”景帜立刻转过了头,“说好的我洗,怎么能让你洗!” 他有点炸毛了,然后看见这是江白昼气又一下子瘪了,然后小声解释:“毕竟也有我的一半原因,不能真让你自己洗啊。说好的我洗,说到做到。” 江白昼抬眼看了下他,既然这么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便转身回了宿舍。而景帜夸下海口后就沉默了,话说的如此动听,可真要洗起来,他也不是很会。 拿着洗衣粉,景帜稀里糊涂失手倒了小半杯的量,然后就开始用手揉了起来。后来的惨状就是洗衣粉倒太多,需要好几盆的自来水去稀释,景帜冲着冲着都已经忘了这是第几遍,而上面的泡沫还是没有冲掉。 总体来说这一晚上他给江白昼洗了衣服,又累又麻烦,明明只是个小工程,可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隔天还得早起,因为要出发去实践课了,景帜顶了个黑眼圈上了学校租的大巴车。车上的其他学生都看着他俩笑,看到景帜走过去的时候还故意说:“唉你俩,昨天晚上过的怎么样?后面专门给你们留的位置!” 好家伙,都是Alpha,一个一个全部上赶着来调侃他们。景帜走到后排才知道这群Alpha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原来座位都给两人分配好了,他跟江白昼坐了最后面的位置。而他的好舍友夏平川和陆侨识相的去了另一边坐,并且说:“同学们的好意,我们怎能不领会呢。” 景帜只能硬着头皮去了里面的座位,江白昼只好坐在他旁边。景帜望着窗外,今天太阳有点晒了,窗帘只遮了一个角而已。他趴在了前面的靠椅上,懒懒的说:“我先睡一会儿吧,等到了叫我。” 一旁的江白昼瞥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别这么睡,等会儿颠簸会磕到脑袋。” 景帜已经困的找不到北了,没听清,转过头继续趴着睡了。 江白昼:“……” 提醒是提醒,他也不好上手把景帜掰正过来。于是下一个路口急转弯,大巴车还真的颠簸了一下,景帜给磕的两眼昏花。 一旁的江白昼戴着耳机还不忘加一句:“我刚才已经提醒过你了,你没听见。” 自从昨天晚上他出糗,点就特别背。先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早上顶了个黑眼圈,接着又是去食堂迟到结果早饭都没得吃。还好舍友是个仓鼠爱囤粮食,夏平川给他塞了好几包干脆面和饮料景帜才凑合吃了早餐。谁知道早餐吃完又差点被磕傻,景帜现在都不太敢睡觉了。 但路程有些远,他不睡的话又扛不住,最后稀里糊涂的靠着座椅睡着了。江白昼原先也是戴着耳机闭目养神,等到了后面他也睡着了,以至于景帜因为惯性往他肩膀上倒江白昼也没有醒,仍旧保持那个姿势。 两人的变化还是陆侨发现的,他只是无意间转了个头,然后就发现景帜跟江白昼两个人靠的还真挺近的。他跟夏平川对视一眼,一同拿出了手机对着两人一个咔嚓,画面就定格在了那里。 这群人传消息十分警惕,还小声的说话,生怕吵醒了这两位主角。 因为一车都是Alpha,原本以为上课会很无趣,可大家却好像在他俩身上找到了乐子。直到下车前,景帜都没发觉自己跟江白昼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要在这里实践三天就会放十一长假,老师给他们安排了许多实验课程,其实践内容就是这次的山区里。宿舍还是按照原先在学校的那样分,四个人一起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宿舍着实有点令人惊喜。 这是一个野外的小旅馆,景帜这宿舍窗户外就是茂密的丛林,打开窗户甚至能跟树木零距离接触。好像开了天窗似的,跟民宿一样,看起来环境还不错。然而整个宿舍却没看见床,陆侨转了一圈,最后在衣柜里发现了被子一类的东西。 夏平川对这个有经验,直接从柜子里又掏出两张席,然后说道:“应该是打地铺形势的,晚上我们铺这个就行。” 这地铺并不是连在一起的,夏平川不禁又笑出声来:“你俩可能晚上得一起挤挤了,我跟陆侨睡。” 景帜朝他望了一眼,然后打开了这个席子。果然,大小是双人床的大小,而这客厅中间摆了桌子刚好不够四人的大小,两张席只能分两个地方铺。 他脸有点黑:“逗我玩呢这是?” 第13章 景帜受伤 当下也容不得他想那么多,学生放了行李后辅导员就安排他们下来集合。这次是好几个班的一起实践,只简单分了好几个连,但大家都是一起的。 景帜背着一个小背包,水和食物放了大半,但看着这上山还有这么远的距离整个人头都大了。他平时就懒,此时也不想上去,可周围的人都是边聊天边走路的便也吞下了一部分小怨言。因为无聊,景帜只能跟着自己的救星。 他的救星当然是某位话很少的大佬,江白昼。 陆侨和夏平川两人平时爱走一起,虽然他过去也能聊,但三个人终归有不方便的地方。景帜便只能去烦江白昼,笑嘻嘻的跟他没事扯话。 好在这上山路虽长,但属于一个坡,倒没有什么阶梯。据说以后是要开放自行车骑行的路,所以设的都是坡,这样步行虽然很远但也不会太累。景帜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江白昼聊天,虽然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江白昼只是简单的应答而已。 但这样他就满意了,好歹有人陪说话。 差不多中午十二点,终于是来到了要来采石的地方,那几位老师这才带着他们原地停下。几个学生坐下来稍微吃了点干粮,就景帜聪明,背包里带了两盒自热米饭,还有两瓶矿泉水。 原本江白昼只是带了面包而已,一旁的景帜没有让他拆,把自己的一盒给了他。江白昼有些愣,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让你在野外也能吃到热乎乎的米饭,好东西呢。”景帜拉他在一旁坐下,按着步骤把东西全部都放好了,然后静静等待了十五分钟。 景帜其实心里在琢磨着江白昼到底是什么家世。 宿舍里他偶尔用的东西看起来都挺贵的,属于那种低调却奢华的款式,但江白昼好多时候连泡面的种类都不清楚。难道说在豪门出来的贵公子都不爱这种垃圾食品?也许他从小吃的都是大鱼大肉…… 一连串稀奇古怪的想法冒了出来,景帜越发琢磨着江白昼真是太奇怪了。等米饭熟了,盖子一打开,那扑鼻的香味惹得周围好多人朝他们看了过来,纷纷露出羡慕的目光。 江白昼说:“谢谢。” 其实景帜有个恶趣味,越是这种他不知道的小吃,他越想带对方体验。景帜趁着热大口吃起了米饭,然后问了下江白昼:“好吃吗?” 虽然他一直没怎么吃过这种小吃,但竟然还真的跟普通米饭无异。江白昼肉眼罕见的露出了一个很好的表情,又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很好吃。” 景帜这下高兴了,然后好兄弟似的将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扛把子的说道:“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带你体验螺蛳粉,哦对了你不能吃辣的,那我就不放辣油,反正也很好吃的。” 他这样乐呵呵的说着,一旁的江白昼也笑了,平时看着那么刻板而冷漠的容颜竟然看着有些温柔,慢慢的说道:“为什么要想着给我吃各种各样的食物?” “因为我喜欢跟你一起。”景帜不假思索的回答。 但他说完这句江白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眼睛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两秒。紧接着景帜才意识到这句话有点歧义,便又补充了句:“嗯,就是喜欢跟你一起玩的意思。” 江白昼敛眸,没有再说什么。 所有人都差不多吃完饭了,几个老师便让他们分头去采集石头。这所山上有许多他们要做实验的一些生物还有一些石头的分析,所以要在这里呆上三天才能回校。景帜没人跟着去,便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江白昼,两人往西南方向的草丛走去了。 对于学术研究,江白昼自然是很认真,从来没有开过一刻的小差。景帜就不一样了,他玩一会儿又拍拍照,整个人一个大写的懒散。手里的搜集袋到现在只装了寥寥两三个石头,眼睛却是盯着草丛里的虫子。 因为怕蚊虫叮咬,两人不仅喷了驱蚊的药水还穿了长裤和鞋子。但景帜左右看了眼这壮观的大山,有些怂的问远处的江白昼:“你说这里不会有蛇吧?” 江白昼在前面冷静的回答:“可能,你要多加小心一点。” 古话有一句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景帜只是一抬眼而已,恍然瞥见就在他脚边两米处的位置有一条银灰色的小蛇飞速爬过。景帜当下魂都快吓没了,也没顾得上手里的东西,直接大叫一声:“哥,你救我!” 连那点叫哥的不适应也没了,景帜叫的是一个快准稳。然而他跑的速度太快,眼睛都没看路,一转身逃跑就撞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整个人连扑带跪的摔在了这一片碎石里。景帜魂都快吓没了,那边江白昼也被他惊的连忙跑了过来,立刻问道:“怎么了?” 连扎进手心里的碎石也顾不得,景帜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蛇,那里有蛇!它咬我没,它现在在哪?” 江白昼闻声往他指的位置望了一眼,只见那蛇已经穿过了栅栏跑远了。他没有再管蛇,三两步走上前蹲下身就看见景帜的手通红一片,他说:“你的手受伤了,我们得去找老师拿医药箱。” 但景帜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还是很紧张的问:“那条蛇呢?” 江白昼看他这样怂的样子忽然心里有一阵异样感,就像是怜惜之情,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异样从何而来,只是无声之间放软了声音:“蛇已经走远了,我们先去那边平地上查看你的伤势。” 他又拍了一下景帜的背,以示安抚之意。景帜这才敢睁开眼睛,恐惧消失的瞬间疼痛感就清晰放大了数倍,当即景帜眼泪都挤出来了,但他没在哭,只是流的生理泪水,哼哼唧唧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两个手掌大约都扎进去了四五个碎石,很小很小,景帜有点委屈:“早知道我就戴上手套了……” 江白昼听见他说的话便把自己的手套给脱了下来放进口袋,他想拉着景帜起身,可景帜一起身膝盖和大腿就一痛,他一愣:“腿是不是磕到哪了?” 对方的声音忽然又有点放大,景帜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很委屈,声音小了很多像是告状似的:“我不知道,好像被绊到了……” 目前老师都已经走在前面了,江白昼和他在这里是等不到老师再前来的。江白昼没有犹豫,一反身让景帜趴在自己背上,冷静的说道:“我背你过去吧,估计离老师他们停留的位置还有点距离。” 毕竟受了伤,景帜也没有要逞强的意思,双臂一撑就到了江白昼的背上。他想要强行把眼泪给憋回去,两个手因为有伤也不知道该怎么揽对方。江白昼发觉他没有抱紧,便提醒:“手抱着我脖子。” 因为对方说了,景帜这才别别扭扭的将手微微拥住了他的脖子。对方的背很宽厚,背他的时候走路竟然都稳健的很,搞得景帜有点不好意思:“我会不会太重了,等会你……” “不重。”江白昼回答的都不带迟疑。 这条路有点远,江白昼也不知道此时老师都到了哪个位置,他的步伐从始至终都很稳定。景帜有一瞬间在他的背上恍然过了很久的错觉,他的脚步太稳了,自己安逸的竟然有点想睡觉了。因为太累太疼了,景帜不自觉的将头趴上了他的背,喃喃道:“江哥,我一直说要叫你哥,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啊?” “星历三月二。”江白昼说。 景帜长长的哦了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遗憾的说道:“你比我大六个月,可以叫哥。” 他这样说,江白昼的手更加放稳了一个位置。水泥路看起来格外漫长,等江白昼看到老师的影时,景帜已经睡着了。前面那些同学原本还在笑,好像还真有人拿着手机拍了两张照,不明所以的嘲笑:“我靠,江白昼跟景帜不会真的有一腿吧,搞基搞基了。” 听见这几声江白昼的眼神有些冷,走过去时跟陆侨远远的说道:“景帜受了很重的伤,让老师过来给他清理伤口包扎一下吧。” 原本陆侨也是带着笑意过来的,还想调侃两声,一听这消息连忙走过去把老师喊了过来。校医只有一位,他简单看了下伤势,吩咐江白昼:“还是得辛苦你一下,把他背着走去前面树荫下,我的医药箱都在那边。” 四人急匆匆走过去,校医没让其他人跟过来,以防太多人不太好。景帜迷迷糊糊的醒了,陆侨在旁边叹了口气说:“你还真安逸啊,受了这么多伤,竟然在他身上睡着了。” 但江白昼没说什么,景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谢谢你,江哥。” 出乎意料的,江白昼将他放到凳子上坐好,眉眼挑了一下:“之前不是叫我哥么,怎么不喊了。” “你……你喜欢我喊你哥啊?”景帜伸着两个手晾在那里,整个人反应还有点迟钝了。江白昼竟然还真点了下头,他也就干脆应了,“那我就一直喊你哥吧,反正咱俩这么铁的关系。” 两人还在这聊天,校医也准备好了纱布,直接坐到他面前,一边拿着镊子一边弄了碘酒,低着头抓着他的手:“忍着点疼啊,你这些可太多了。” 景帜立刻抬头望向了他刚认的哥,可怜巴巴的说道:“哥你陪着我呗,我怕疼……” 【一旁的陆侨:???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 第14章 心动计时(1) 一旁的陆侨心里有些目瞪口呆。 他撑着树干在旁边拿着其他准备的物件,然后调侃道:“景帜,你这有点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啊,你还小吗?” 景帜眨了眨眼,又瞥向一旁的江白昼,没有理陆侨。 江白昼看他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也没说什么,已经走到他身边将手撑在了景帜的肩膀上,淡淡道:“我在这里。” 这一幕似乎又有点滑稽。 景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因为怕疼,所以要依偎在别人身边。那校医一下给他挑着石子,饶是一个Alpha,也有些忍受不了从皮肉里剥出碎石的痛苦。他的两个手都受了伤,若是别人怕疼可以将一只手抓紧着旁边的人,但这样的动作景帜却做不了。 以至于每挑一个石头,景帜都可怜兮兮的紧咬着嘴唇,眼睛死死的闭上。手上的伤已经全部消毒上了药,校医给他拿纱布包扎了起来,但腿上的伤目前都在外边也没地方换。 校医问了句:“腿上应该只是磕伤,没有石子吧?” 毕竟穿了长裤,景帜摇摇头:“没有。” 因为不方便,校医便把碘酒和药水还有纱布一类的都给了江白昼,干脆嘱咐他:“这几天不要吃辛辣和海鲜一类的东西,鸡蛋也不能吃,等会儿回去你们帮他把腿上的药伤了,至于研究的课程,你们三个辛苦一点,帮他捡些东西,反正回去后实验是他自己做就可以。” 毕竟景帜看起来不是什么记性好的人,把忌口的全部告诉同学就可以提醒他。反正实践课也结束了,山顶有车可以送下去,景帜这一个宿舍的人吃了福利全部一起被接了下去。送到宿舍门口,景帜被江白昼扶着,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陆侨和夏平川充当那个干苦力的,连忙把地铺给打好了,景帜只能先慢慢坐到了地铺上。江白昼看了一眼他,然后抬手示意手中的医药品,问:“现在上药?” 景帜也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了,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 但他这样肯定没办法脱裤子,手刚受的伤还没结痂会比较疼,所以江白昼也不指望他能自己动手了,当即略微蹲下身动手去脱他裤子。一旁的夏平川忽然觉得面前这样好像有点不对,扯了扯陆侨的衣服:“你觉不觉得他俩这样有点诡异……” “有点……”陆侨双手抱胸,摸了摸下巴,“但好像,也不怎么违和。” 这俩人喃喃自语,景帜也没听见,他眼睛只顾着看江白昼细长的手指脱掉了他的长裤,那内裤倒是黑色的,很明显能看到轮廓。江白昼目不直视,动作很轻,在途径膝盖的时候变慢了一点比较稳当的全部脱了下来。 莫名其妙的,景帜脸有点热,江白昼过来时身上还有一点薄荷的清香。对方常用的一个男士香水,很清凉,那味道在他面前竟然还有点热热的,景帜浑身颤抖。 景帜觉得这样露着内裤有点不自在,连忙说:“陆侨那衣柜里有一个短裤,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他忙道:“好。” 这短裤比较宽松,借助江白昼的力量他很快就穿了上去,这才仔细的清理了下擦破皮的膝盖。一通折腾差不多也到傍晚吃饭的时间了,景帜现在没能力下去一楼那些饭馆,只能让江白昼先下楼帮他打包。 三个人快要出门时景帜又叫住了江白昼:“哥你等一下,你帮我调个电视来看呗,不然我拿不了东西好无聊……” 这下是完全使唤上了江白昼,陆侨连连说道:“啧啧,小景现在真成养尊处优的大爷了。” 室友也都是笑他跟江白昼两人的相处方式,但景帜一点也不在意,笑嘻嘻的继续说:“毕竟我没手没脚嘛……” 被使唤的江白昼:“……” 他没说什么,尽职尽责的给景帜调好了手机里的电视,然后放在了他面前。景帜这才靠着枕头看起了电视,约莫等了快十五分钟,江白昼才提着饭菜上来了。 景帜被扶起坐到了凳子上,江白昼给他拿了勺子,他便用大拇指和食指握着勺子的两端吃起了饭菜。饮食都是清淡口的,但味道不错,是云吞和蒸饺。 楼下那家小饭馆的云吞汤做的很鲜美,景帜喝完了还舔了舔唇。吃饱喝足,三个室友都在那里拿出搜集袋将物什都对比了一番,江白昼仔细的挑拣了几个,然后装进了景帜的袋子里。 景帜一愣:“你给我干嘛?你们不用吗?” 陆侨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就说他没听到校医说什么,景帜果然懵逼了。” 夏平川解释道:“你这个样子明天后天肯定不能下去一起采集了,如果没东西做实验是要扣分的,所以我们的就都分你一点,这样肯定够。” “哦……谢谢大家。”景帜不好意思的叹了一声。 因为要到晚上也不用下去集合了,大家就干脆做下来消消食玩会儿手机,景帜没东西玩,只能跟他们说道:“我小时候看别人被蛇咬过,当时那脚都溃烂的不成样子,那个模样太可怕了,我听说最后还截肢了,真的好害怕……” “那应该是剧毒蛇吧,其实没事,怕蛇才好,怕蛇就会在野外更加小心一点。”夏平川打了个哆嗦,越想越后怕。他又看了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江白昼,问了句,“江哥,你看清那蛇长什么样吗,是毒蛇还是没毒的?” “一种水蛇,无毒。”江白昼淡淡说。 不过景帜听他这样说也没后悔,毕竟见了蛇就得跑,管他有毒没毒。虽然他现在落了这么多的伤,但景帜还是松了口气:“有毒我得庆幸,没毒我还是得庆幸。” 有毒就庆幸自己跑得快,虽然落了别的伤,但总不至于要截肢的地步。 没毒就庆幸还好是没毒的,这些伤也就不足为道了。 不过到了晚上洗澡就成了问题,景帜这个样子不太好洗澡,但今天天气热,他出门还是出了点汗。身上有汗那必须得洗澡了,他正纠结着,江白昼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保鲜膜,然后走过来说:“把你伤口先包着,拿着毛巾再去洗。” 一天之内已经麻烦了人家很多,景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嘿嘿说了一声:“哥,我只是给你吃了顿饭而已,你帮了我这么多,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虽然对方总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但每一次的举止都对他很不错。景帜差点感动的稀里哗啦,然而这温情没有维持两秒,一旁的陆侨煞风景的说道:“不如就以身相许吧,我看挺好。” 景帜怒道:“你滚粗。” 两人这样吵吵闹闹,给景帜包完保鲜膜的江白昼不知为何看了眼开玩笑的陆侨,然后又挪开了视线。他走进去给景帜放了盆热水,然后扶着他走进去,浴室里有些密不透风,水蒸气全部都飘到房间上层,属实有些热了。 对方没怎么说话,景帜也不好意思说话了。 他看着江白昼给自己用毛巾擦着水,一点一滴的,心里好像湖水一样波澜万千。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点热,耳朵有点红,看着对方的脸也多了丝异样。 因为距离太近,江白昼的脸一清二楚,也是很白,毛孔很细很小,几乎看不见,皮肤很好。对方真的很帅,冷冷的像个酷哥。景帜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一对视就脸红,不知道为什么。 水放好了,景帜高高伸起自己的双手被他脱掉了上衣,然后拿着毛巾擦拭。 景帜忽然一瞬间想起来自己其实是个Omega,他现在正跟一个Alpha如此近距离接触,对方还在帮他洗澡!若是搁外面别的地方,被家长知道了,那都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他神志不清的想,自己的清白啊,都交到江白昼的手上了。 不过江白昼肯定想的是自己是个Alpha,他应该……不会想太多叭。 景帜这样安慰自己道。 上身洗完了,景帜的腿也就随便擦了些就算了,他脱了鞋,将脚放进了水盆里洗。江白昼在一旁等着,没怎么看。 最后景帜身上的水也是江白昼擦干的,他心一横,跟江白昼实打实的说道:“哥,这下我们可真是兄弟了啊,毕竟都如此亲密了,就差一层血缘关系了。” 江白昼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把他放进地铺里自己才进去洗。晚上大家都收拾好了才进了地铺,景帜躺在床上拿着自己的手机,只用手指划着屏幕,把手机放在床上玩。 其程度让陆侨叹为观止:“景帜同学可真是身残志坚,手都这样了还在玩手机。” 他这样损,江白昼还罕见的接了句嘴:“不用手掌就可以了,碰不到就不会疼。” 有江大佬帮腔,景帜还不怂了,哼唧哼唧的回嘴:“就是就是,你管得着嘛,我哥都说了这是可以的。” 陆侨讪讪道:“好好好,你们可真是兄弟情深。” 就在这时江白昼也躺回了床上,景帜为了向陆侨证明,一股脑的窜进了江白昼那个被窝里,然后嘿嘿傻笑道:“看到没,本来关系就很铁。” 他撞进了江白昼的身上,对方微愣,惊讶的看着怀中的人。 第15章 心动计时(2) 地铺很厚,没有铺凉席,所以质地柔软。 景帜也只是在他的怀里呆了两秒,然后就转身拱回了自己的地盘。江白昼看了他两秒,唇角似是抿了一下,紧接着就背对了他睡觉。 现在时间很早,这个点睡觉,景帜觉得离谱。 但今天自己又麻烦了他那么多,他想了想,跟夏平川说了声:“把灯关了吧。” 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在外也就只有手机能玩。景帜的腿导致他不能趴着,便只能将枕头靠着墙,自己半坐在墙壁上用手指戳手机。江白昼好像真的睡了,他平时也不怎么用手机,有的时候景帜会觉得他是一个刻板而又老成的教授一样。 像自己的父亲…… 景帜的爸爸就是这样一位老教授,在家里有一个他的实验室,经常做各种实验。从小的记忆也就是父亲那严厉而又时刻冷淡的面庞,明明也没几次抱过自己,但景帜就是莫名的想亲近他。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景帜叹了口气,觉得手机又有点无聊了,干脆就关了屏也躺着睡觉了。大概他是这栋楼里所有寝室熄灯最早的,陆侨和夏平川原本还在看电视,看见这俩人都睡了便戴了耳机。 但江白昼一直没有睡着。 他只是闭着眼,心思波澜万千。从开学到现在发生的种种,江白昼有些平静不下去了。 景帜他……为什么一定要靠近自己? 还有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体温,江白昼从没有跟哪个Alpha有过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这是第一次。 他正呼吸错乱间,迷茫着,腰上骤然又多了一道温热。江白昼身体一僵,往腰上看去,发现是景帜的手臂搭了过来。现在大约是十一点左右,陆侨和夏平川也已经睡着了,四周很安静。 调整了一下呼吸,江白昼转了个身,却发现景帜与自己的距离近在咫尺。这个人的嘴巴很滑头,光看表面都能明白,他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可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他也没有想那么多,低着头想继续睡,景帜的腿却不老实的凑了上来,竟然结结实实的搭在了他的身上。原本只是呼吸急促,现在这一拍,他却是乱了心智。 Alpha与Alpha,有人在一起过吗? 不知道怎的,这个念头就猝不及防的闪入了他的脑海里。但江白昼只是微微一想,摇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出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倒是胡思乱想了起来。 从来没有这样过,如今是怎么了。 江白昼叹了一声,将那胳膊和腿缓缓的放下来,这时还能听到景帜睡迷糊时不满意的哼哼声。他竖着耳朵听了两声,发现是“嗯嗯唔唔”的呢喃罢了。 整理完毕,江白昼也没有再管,闭上眼睛仍然花了好一会儿才入睡。 隔天醒来天空大亮,景帜睡了一个很饱的觉,他丝毫不知由于自己睡姿差给他带来了多少困扰。景帜活力满满,要不是腿受伤了,陆侨差点以为他要原地起跳。 早起时吃早餐,夏平川将手机页面平静的放在景帜面前,然后傻笑的说道:“你俩又火了一把,原本只是一高和实验的Omega犯花痴,现在因为A大的助攻,别的学校也注意到了你们。” “?”景帜满脸问号,他手掌疼,又接不过手机,只能把自己手机放在桌面上自己去找。那个论坛被整的贼邪乎,景帜一直想吐槽。 他一边刷一边说:“哪个取名天才,给Omega论坛的名字叫做O泡果奶?” 陆侨一边刷牙一边附和:“最早的一批校友起的吧,反正据说有猥琐A混入其中,故意弄的这个名字。乍一看是个饮料名,但它的意思有深意……” “那怎么还不改名?”景帜深恶痛绝。 他点进了这个Omega专区,后来又猛地一想,自己不能在他们面前刷论坛,不然能发言的这个信息被知道了可不好。景帜于是谨慎的自己拿手盖住了一个角,目光才看到顶在第一页的那个帖子,名字叫:扒一扒A大那两个gay里gay气的Alpha 景帜头都大了。 第一页就是他跟江白昼吃火锅那天不小心倒在他身上撒了酱的图片,景帜原本要骂夏平川和陆侨两个偷拍的,后来转念一想:“这发帖人是你俩朋友圈的某位吧,不然怎么会有我们的照片。” [我怎么有点想嗑他俩的CP……] [他俩都是A吧,怎么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 [回楼上的,据说是吃火锅被凳子绊住了,然后景帜就倒在了江白昼的身上。我也想倒,江白昼的颜真的好对我胃口啊啊啊啊……] [Alpha信息素不是互相排斥吗?就算他俩真的喜欢,生理反应也不会支持吧。] [也许真爱呢……] [想嗑cp+1,好萌啊,高冷校草攻X傲娇可爱受,我可以!] [楼上你凭什么认为景帜是受?] [身高不明显吗?] 看到此时,景帜忍不住了,咆哮一声:“我靠,他们凭什么认为我是受?就算我没他高,我哪里像受了……” 江白昼抬眼看他,然后实在没说什么。 而夏平川和陆侨则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还给了他面子:“如果你跟别人比的话那确实不一定,但你跟江哥比,你只能当下面那个好不好。” 陆侨一个箭步走到正在餐桌前端正的江白昼,然后伸出手比划:“看看这身段,这腿长,这冷漠的容颜,这气场,这妥妥的压倒性啊!景帜,你要不就从了吧。” 帖子还没看完,景帜差点心梗。他懒得理夏平川和陆侨,坚定的认为自己和江白昼是清白的。景帜坐在餐桌前郁郁寡欢,江白昼已经整理好了自己,从浴室里给他打湿了毛巾拿到他面前,淡淡道:“擦脸吧。” 下一秒,景帜认真的看着他:“如果实在不能当你爱人,我能叫你爹吗?” 江白昼:“……” 然后毛巾就甩在了景帜的脸上。 陆侨和夏平川在沙发上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景帜胡乱擦了把脸,然后慢慢的吃完了早饭。今天是自由活动,采集信息那两个已经出发了,景帜便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电视。他看着楼下的人进进出出,心里有点迷茫。 但江白昼好像还没有走。 对方好像在浴室里打电话,景帜原本想避嫌的,可他们这间浴室隔音又不太好,此时很安静,声音自然无比清晰的传了过来。 “白昼,你爸他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能回来,别在跟他对着干了,就当回来吃顿饭吧。”那边似乎是江白昼的母亲在说话,声音很温婉。 景帜听着江白昼的声音有些冷淡,仿佛带着点疏离感:“学校事情多,我没空回家。” 江母急了:“你爸爸上次只是说气话罢了,他地位特殊,自然要比普通人考虑的比较多。还有你两个哥哥这次也回来了,你看在两个哥哥的份上,就回来吧……啊?” 原来是家庭伦理出现了问题,难道说江白昼在跟父亲置气吗? 这个景帜在行,他最会调理人际关系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听,礼貌的回避。等江白昼出来后,景帜就凑了过去:“哥,你十一长期回去吗?” 江白昼犹豫了一瞬,却说道:“不回。” 好吧,看来刚才他妈妈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能挽留儿子的心。景帜脑袋转了转,然后转念一想,决定博取他的同情心:“哥,我想回家。” 江白昼:“?” 他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振振有词:“我真的好想体验那种一家人在桌前吃饭的感觉,但我就算回家也没有那种感觉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法回家,腿受伤了,手也受伤了……” “你留在这,我也留校,有什么不可?”江白昼转身收拾东西,似乎是准备出发。 景帜见他就快要走了便加剧了自己演的成分:“我真的太想家了,所以知道这种不能回家的遗憾。如果江哥你错过了这次回家的机会,以后可要很久才见了!为了你的幸福,江哥你要不就回家,给我发发视频什么的,让我看看人间烟火气?” 说了一大堆话,景帜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反正通篇鬼扯。他都要被自己的逻辑折服,但显然,对方还真被他的话陷入了一阵沉默。 在彼此沉默不语的尴尬对视间,景帜心想:他同意了? 江白昼犹豫了,过后才看向景帜,在对方燃起希望之眼的时候忽然说道:“那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家。” 景帜:“???” 他愣了,这实在没意料到:“为什么,那是你自己的家啊,带我回去,不合适吧。” 江白昼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走过来倒了杯水:“都是同学,没什么不合适。更何况,你如此想念,如果错过这次假期,不也很遗憾么?我母……” 他要说的称呼顿住,然后改口:“我妈好客,她会很喜欢你的,也能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 第16章 心动计时(3) 然而江白昼却是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直接走出去远离了景帜的视线。 为什么这个人能如此草率! 别人是随随便便就能领回家的吗?景帜忽然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明明是看江白昼跟家里关系太僵想缓和一下,如果对方坚持不回去就算了,景帜大不了就跟他在宿舍呆在不会去得了。 但万万没想到,现在江白昼不仅要回家,还得把他给带上。 虽然景帜是个外向的人,去哪都能说话,但他也不是那种随便造访别人家里的人。完了完了,好像无形之中给自己添加了许多麻烦。望着自己被包成粽子一样的手,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试图清醒。 这个悲伤的感觉直到实践结束的第三天,学校组织他们回校了。上课时,那老师布置任务,原本给所有人安排的是每人观察一周实验物品,但景帜这个状态仪器的摆弄会不太方便,老师犹豫两秒,还是说道:“景帜你就跟江白昼一起完成吧,你们两人一起写份报告给我。” 周围响起了一阵嬉笑声。 景帜讪讪,伸出了自己的两只手:“许老师,我这样,怎么写?” 许老师推了推眼镜,不假思索道:“你说,他写。” 于是大家都笑的更欢了,景帜摸着自己的手腕,觉得这世界魔怔了。下了那节课,江白昼走在前面,景帜走在了他后面,他一点一点的观察着对方的各个踪迹。起先只是看下那背挺的够不够直,后来又研究了一下对方的腿够不够直。 最后结论是腰细腿长,景帜羡慕不来。但观察没过多久,面前人的脚步忽然就停了,景帜一个没留神,彭的一下撞在了江白昼的背上。 周围路过的人诡异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好像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跑走了。景帜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面前的江白昼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看见你没跟上来,所以我停下来看看。” “啊,你在等我啊?”景帜有些愣。 “嗯。”江白昼淡淡道。 景帜被感动了,毕竟以前江白昼可是独来独往的,如果舍友不说要一起,他一定就早早的先走了。难道是自己的特殊? 他一笑,刚要接话,江白昼就打了个补丁:“你这样,怎么去食堂?还是我给你打包了带回宿舍再一起吃吧。” 好吧,还是因为伤的原因。 两人一道去了食堂,回来时正好碰见要出校的陆侨和夏平川,对方还吃着雪糕口齿不清的说:“晚上我们就不回宿舍了,去泡吧,你俩多担着点啊。” 要是搁以前景帜也想跟着去,但他现在严重伤残一号,手受伤就是麻烦,干啥啥不行。景帜只能跟着江白昼回了宿舍,两人默默的吃完饭就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了。 手上的伤口隔一天就已经结了痂,景帜第二天就没再麻烦江白昼给自己洗澡洗脸什么的。他找了衣服,自己套了保鲜膜,然后拿了个凳子去了浴室里洗澡。 坐在水盆旁边洗方便许多,这样就不会被水打湿。景帜一不能淋浴而不能泡澡,他只能想了这个方法来洗澡。 他放了首歌在旁边听着,景帜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他拿了块热毛巾放脸上敷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外面似乎刮起了大风,有雨落的声音慢慢响在他耳边。 似乎短信里发送了这两天有暴雨,景帜没想太多,将毛巾取了下来擦了擦脸。浴室里好像有点热了,他浑身起了热汗,哪怕还没穿衣服,身上竟然都热的要命。 他睁开了眼睛,发觉差不多了,便起身拿起毛巾擦身体。可那热度没有消失,越涌越烈,景帜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内心却是警铃响起,这股甜腻的信息素味,恰恰是他自己的! 完了,好像开学到现在都没再打过抑制剂,景帜心想那时的抑制剂可能快失效了。 景帜随身带了两种药剂,第一是抑制剂,其作用是收敛Omega信息素,控制发情期。第二是Alpha信息素伪装剂,喷了那个身上就会有Alpha的特征,所以隐瞒了大家的耳目。 可现在这两种药剂他都忘了打。 但伪装剂的药效时间比较长,所以景帜的身上不仅有Alpha的信息素,还有Omega的信息素。他慌乱之间喊了一下江白昼:“哥,你能不能出去帮我买瓶饮料?” 现在只能支走江白昼了。 可江白昼应了一声,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竟是直接朝浴室里走近,在门口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景帜急的满头大汗,因为发情期快来了,他想趁着现在还有意识赶紧支走对方:“帮我买瓶饮料,我好热。” 江白昼竟然又问了句:“你想喝什么饮料?” 啊啊啊啊,你快一点!景帜就差抓耳挠腮了,他立刻扯了句:“嗯嗯嗯,冰红茶吧,求你了哥,你快去吧。” 我就要憋不住了! 虽然这很像要去大号的样子,但景帜没办法,只能装出自己很急的模样。江白昼说了声好,脚步声慢慢远去。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听江白昼在门外面说:“什么味道?” 完了,对方也是Alpha,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闻不到。景帜连忙换了衣服捂住自己的脖子,走出去对上他目光,扯谎道:“我喷的香水,好闻吧?” 江白昼的表情有些难以琢磨。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陈述道:“你身上……怎么会有Omega的味道?” 完了,这怎么解释?景帜连忙哈哈大笑两声,故意夸张的说道:“我故意拿的Omega信息素香水,怎么样好闻吧,我是想缓解你的症状。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哥,你快去买吧。” 他直接伸出手去推江白昼,对方虽然满脸疑惑,不过大约是闻到这味道参差不齐也就信了他的鬼话。景帜身上不仅有Omega的味道,然而只是隐隐约约的香气,但Alpha信息素却是实打实的。景帜将他推出宿舍门,然后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发觉对方真的走了,景帜赶紧打开自己的柜子还有上了锁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抑制剂。他拆开了针管,就在刚要打下去的时候,周边宿舍忽然爆发出好几道声音:“我靠,Omega的味道!” 似乎还有人误会了,冲着阳台大声喊道:“哪位老哥把Omega带进来了,有这么饥渴吗?” 景帜一脸悲哀,忍着生无可恋的容颜,将针管推了进去。直到一管药剂打完,他疯狂跳动的心脏也好像恢复了正常,绯红的脸颊逐渐失去热度。 似乎累趴了,景帜无力的靠在背后的门上,慢慢脱力坐在了地上。他叹了口气,在Alpha学校果然不安全,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 得亏那些Alpha没想多,只是以为谁把自己的男女朋友带进来了罢了。景帜甩了甩自己的头发,热的发丝都有些湿。他大概靠了五分钟,宿舍门响起才赶紧起身打开了门。 江白昼下意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但显然,那股味道经过五分钟的空气稀释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一点残留都没。 他将冰红茶递给景帜,还是多问了一句:“真的是香水?怎么现在没有了。” 景帜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哦那香水好像有点劣质,我刚才就把他丢了。” 想了想,他还补充了句:“让隔壁宿舍的顺便帮我的也丢了,现在估计都在学校的垃圾堆里找不到了。” 好像生怕江白昼去找那瓶莫须有的香水一样,景帜还说了无法挽回的谎。他正松了口气,一旁的江白昼忽然看了眼他,然后表□□言又止:“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啊?”景帜一愣,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干脆承认,“嗯对对对,我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症状是什么来着?他现在要不就上网搜搜有什么症状,赶紧现学现做吧。谁知江白昼只是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肩膀:“你的手还没好,忍忍吧。” ……? 景帜有些不解,这关什么事? 过了会儿他上网搜了一些,发现Alpha易感期症状都不太一样,有些Alpha会特别好色,很渴望做某些事情。但有些Alpha就只是简单的狂躁易怒,如果有Omega信息素抚慰会好很多。 景帜忽然就明白了江白昼的意思。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好色的那一类吧…… 但如果说为了让这个谎话更加可信,景帜豁出去了,当着江白昼的面打开了电脑,然后从程雨因那拷贝来了好几个文件夹。 在江白昼疑惑的目光下,景帜光明正大的打开了——AO片。 他一脸纯良的看了眼对方,然后说道:“哥,我忍不住,我得看看才能爽,你不介意吧?” 江白昼的脸色更加古怪了,虽然皱了下眉,但转身似乎不忍直视一样:“你随意。” 一股恶趣味忽然在景帜脑海里冒了出来,他抓了一下江白昼的衣服,说道:“哥,要不我们一起看看吧?” 第17章 心动计时(4) 若是放在以前,景帜肯定不敢这样。 但他现在就是仗着自己伤残一号,得寸进尺,一次次去挑战江白昼的底线。这AO片其实在Alpha眼里是很正常的,毕竟人都有生理需求,谁还没看过才是稀奇。 然而江白昼好像触碰了什么开关似的,明明是不小心撞上了那AO片的内容,他都连忙回避。这人看起来特别清心寡欲,若是谁跟他相处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也不会把他跟欲望那个词语连起来。 可江白昼不明白,对于喜欢他的人来说,他光站在那里,就是欲望本身。景帜望着他这般回避的神情,忽然起了一个心思。 像这样高高在上冷漠如斯的人,真的会喜欢上谁吗? 景帜发愣之间,江白昼转过了身,低头摆弄自己的东西:“你要看的话放手机里看吧,毕竟是宿舍,公放不雅。” 也是…… 景帜赶紧收了心思,将笔电啪的合上,回头对上江白昼的目光,挠了挠头:“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要看这些东西。我就是逗你玩的,想看看你反应……” 对方忙碌的手一顿,江白昼不冷不淡的抬头:“逗我玩?” 他一加重语气,景帜就腿软,好像被审讯一般恐怖。他连忙双手举起来,做出一副乖巧状:“真的,我可是纯情少年,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也从来没看过的!” 对方哑口无言。 但江白昼一言不发,看着他的目光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简单的两个字,不信。 景帜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嘿嘿笑道:“真不是,我就是看你一天天冷冰冰的没个笑容,我就想逗你玩。笑一笑多好看呐,冷冰冰的,别人都不敢靠近。” 那你不是还天天靠近我了么?江白昼想反驳,但在看到对方的眼神后蓦地又止住了想法。他没说什么,将书本一个一个全部整理好,然后出门打了个电话。 景帜坐在原地感到一阵空虚,他的胳膊有点疼,是刚才那针留的反应。这是他父亲研发的药剂,藏在家里许多年了,一直放在冰柜里保存。数量很多,起码再用上个三年不成问题。更何况如何研制也有说明书,景帜也会搞。 隔天是放假的前一天,食堂已经没这么多人。相比之下,他们316宿舍也算是和谐友爱了,经常一起出来吃饭一起去上课。当然,一开始江白昼还没融入这个集体,可后来在景帜跟夏平川的摧残之下他也会等大家一起出来。 江哥在宿舍一穿鞋,景帜就急匆匆的喊:“哥你等我一下嘛,我们一起去。” 放在江白昼以前上的高中,这种行为其他Alpha都会起鸡皮疙瘩,然后说:“娘们兮兮的,这也太O了吧。” 毕竟Alpha都大大咧咧行为开放,大家真不会这种吃饭都要结伴,上厕所一起去的行为。但景帜……每时每刻都在黏着江白昼。 对外声称他们是好兄弟,关系好。 但他俩的同人文已经满天飞了,主要还是颜值高,大家看着想嗑。 陆侨第一个吃完饭,坐在那里玩手机,另一边在等着他们吃完饭。景帜正低着头专心吃,他忽然笑出声,一惊一乍的说道:“听说昨天男A宿舍好像混了一个Omega进去,教导主任在一个一个查呢。哪个谈恋爱的这么胆大,把人都带宿舍里了。” “咳咳咳……”景帜正吃着饭,猝不及防被他说的话给呛住了,连咳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他赶紧喝了口水,眯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陆侨嘲笑他:“至于么,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据别的宿舍说这股Omega信息素还夹杂着Alpha的味道,感觉应该是在宿舍标记了对方不小心外漏被别人发现了。真的,小情侣干柴烈火,这也太胆大了,可惜我跟平川昨天去酒吧了,没看见居然。” 夏平川擦擦嘴,淡定道:“给你看见又怎么样,别人都没找出来是哪个宿舍,你还能找出来?” 陆侨不服气:“我可是人送外号狗鼻子,那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他俩在battle,景帜心虚的望了一眼旁边的江白昼,然后弱弱举了下手:“不是Omega,是我,我喷的香水……” 正吵着架呢,面前的两人忽然愣住,回头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啊?咋回事啊?” 江白昼放下了碗筷,也抿了抿唇淡漠不语的望着景帜。显然,他也是受‘蒙骗’的一方,此时正等着景帜再次叙述当时的情况。 景帜于是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忽悠:“我在路边摊买的Omega香水,原本就是好奇买回来玩玩,谁知道用完之后还真跟Omega差不多了……” 四人刚好坐了一个桌子,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过去的有些快。景帜怕被别人听见惹更多事端,便直接了当的解释:“不过我用完就过敏了,出门丢的时候就让别人顺便帮我带下去了,反正现在我是没有那瓶香水了。没想到后果这么激烈,这下误会大了……” 总之不能让校方知道,如果校方不信,真查出来他的身份怎么办?景帜说完后就看了眼三人,小声的说道:“你们知道就好了,等会儿如果校方来检查就说不知道,不清楚就行了,不然等会儿真要调查起来好麻烦,我懒得应对他们。” 景帜的懒是有目共睹的,陆侨就说了声了解,也没再追问下去。 总算过了舍友这个关,景帜松了口气,四人这才回校收拾东西。虽然是放的九天长假,但学校留宿的也不少,可能个别是真的离家远来回车路又不方便,所以并没有打算回去。但江白昼和景帜是本市人,所以没那么麻烦。 陆侨和夏平川下午一点就出发坐车了,景帜和江白昼还呆到了下午五点。衣服打包完毕,景帜还坐在空调底下吹着冷风玩手机,快到时间了才问:“哥,等会儿我们怎么去你家?” 江白昼正在用电脑做实验解析和笔记,听见他的话头都没抬:“有人来接。” 景帜哦了一声。 直到两人出了校门,景帜见到来接他们的车后,他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哥,你着实有点超出我想象。” 他虽然没怎么开过车,但也是见过豪车的。景帜懵了,看着江白昼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哪的王子殿下啊,那我之前还对你这么……” 不仅调戏他,还让他背,最后还戏弄他,景帜想想自己队江白昼做过的事情,那妥妥的“十宗罪”啊。他正想入非非,江白昼扯了一下他背的包,猛地拍了一下:“你想多了。” 随即先上了车门,然后扭头看着景帜,示意他也上去。 景帜整个人都如梦似幻,最后他怎么上的车也不知道。前面的司机穿着也很正式,看起来和蔼可亲,对着景帜笑眯眯的说道:“你就是我们小昼的同学啊,你们俩关系一定很好吧,以前我们少爷都从来没带过同学来玩的。” “嗯嗯嗯,可能是吧……”景帜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后脑勺,然后还真有个疑问,江白昼真的带自己去他家了,那应该是他真的把自己当朋友了吧。 江哥真的太好了,不仅帮他还不嫌弃他,景帜感动的一塌糊涂。 车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地方,景帜心里的猜想果然对了,他家真的很有钱,一栋大别墅就这样坐落在面前。 虽说是漂亮可观,但景帜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些太豪华了而震惊。江白昼下了车,顺便给景帜开了这边的车门,还带着他下了车。 景帜知道江白昼大约说了自己会来的消息,所以开门的江母也并没有惊讶,也是同样热情的将他带进了屋子里,又是去切水果又是弄了许多零食来吃。 坐在沙发上的景帜被吓到,忽然有点不敢动了。 他又猛地想起,这是十一长假,难不成这一周都住在他家吗?景帜懵了,回头问江白昼:“哥,我不会要在你家住一整个假期吧?” 江白昼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想提前回校的话也可以。” 毕竟是别人家,住多了也认生,会不习惯。景帜听他保证就放下了心,连忙嗯了两声才在沙发上坐定。江母将坚果和水果都放到了桌上,这才坐下来跟他俩聊天:“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如果不是你要来我们家玩,他肯定又不回来了。唉,这孩子性格又冷又倔,你来了我们家可真是了却了他爸一个大心结呢。” 这夸的景帜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也在话语之间了解到父子之间大约也只是别扭,但并不是什么不良好的事。如果能帮他跟父亲解开心结倒也极好,景帜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点头道:“没事的,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想他能开心一点就好了。” 第18章 心动计时(5) 景帜在江白昼家里愉快的吃了晚饭。 电话里隐隐约约听说对方家里人要回来,但到这个点都没见到人,景帜在吃饱饭就试探性的小声问了江白昼:“你不是说你还有两个哥哥么,怎么都没回来?” 原本想问他父亲为什么还没回来,但景帜转念一想,那自己听到电话信息的时候岂不是暴露了,干脆就没说。江白昼大约也知道了他的意思,解释道:“明天下午才到,怎么,你想见我哥?” “不是不是……”景帜靓仔无语,“我见你哥干嘛,这不是过节了嘛,我看你家里人还没回来好奇。” 两人在这小声说着话,另一边江母温婉的看着两人笑,看到两人说完话她才说道:“小昼说要带同学回来我就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等会儿洗完澡你们两人就可以去楼上玩玩了,晚上早点睡,千万别玩太晚。” “好。”两人应下,江母这才起身离开了餐桌,大厅就只剩下他跟江白昼两人了。他家确实大,但好像并没有那种十几个佣人这么夸张,家里大约就一个司机,还有两个保洁人员每天会上门打扫,所以看着倒也清净许多。 景帜跟江白昼两人把碗筷丢进了洗碗机,这才上了楼。江白昼带他去了房间,然后说道:“我先去洗个澡,你有什么事叫我。” “嗯嗯。”景帜眼睛有点花,看着面前给自己暂住的房间也很干净清爽。他倒是没管江白昼走在一边,自己把行李先放了下来。毕竟要住好几天,他想了想,把换洗衣物都先挂好在了柜子里。 每逢节假日景帜惯例给自己老妈发个问候的信息,不过对方职场女性,没搞那么多温情戏码,一般只会回他一个冷冰冰的知道了三个字。景帜叹了口气,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还是有点落寞的。 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大多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虽表面大大咧咧,可遇到某些时刻,心也同样脆弱。景帜只是叹了一下,便打起精神拿了衣服直接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后已经是七点半了。 现在这个点,干躺着床上聊天未免太无聊。景帜想起有事可以去找他,便先拿出手机微信敲了敲对方的聊天窗口,发了一个哥。 没有对手:哥,我好无聊,我要一直在房间玩吗? water:? water:我房间有电脑,你想玩的话可以来 没有对手:!!! 没有对手:等着我! 景帜立刻下床穿了鞋,他拿起手机却一顿,想了想,在自己微信聊天的界面给对方的备注改成了:最好的哥。 哈哈哈,这下够明显了吧!景帜思索了会儿,许是觉得聊天方便,往右一划,直接把江白昼的聊天窗口给置顶了。他做完这一切才踩着拖鞋一气呵成的去开门,然后又敲了江白昼的门。 江白昼拿着手机给他开了门,景帜乐呵呵的走进去,发现对方屋内的摆设也多数单调又简约。电脑就在书桌上,是台式的,江白昼说:“你玩吧,我看会儿手机。” 毕竟他俩算熟的了,景帜也没纠结太多,坐上凳子就开了机。他找了一会儿steam里的游戏,稍微玩了两把,景帜就有点坐不下去了。 他这是在别人家里,江哥不一起来,景帜觉得还是怪异了点。 虽然电脑配置很好,玩游戏很流畅一点也不卡,但景帜很快又失去了兴趣。他扭头看坐在沙发上的江白昼,跟他说道:“哥,要不咱俩一起玩游戏吧,我一个人好无聊。” 听见他这样说江白昼才放下自己手机,随意看了眼应用商城的游戏,头也没抬的说道:“你想玩什么?” 看他这样说的意思就是不管景帜玩什么,对方都奉陪。 景帜心里倒满足许多,也顺势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犹豫道:“吃鸡?王者我不会打。” 宿舍里夏平川和陆侨两人倒是经常一起约打游戏,景帜以前玩游戏不多,吃鸡这种对于他来说好上手,虽然比较菜但起码能理解游戏规则。江白昼说了声好,然后就点了下载。 等待下载的过程中景帜关了电脑,也换到沙发上去坐,这样离江白昼近些。两人手机都是新卡,网络很快就下载好了,两人选择了微信区。游戏都要创建ID,景帜自己还没起名,先伸长脖子往江白昼那聚精会神盯着,在等对方先起名。 江白昼想了想,依然是个简简单单的英文名后面加了后缀所以没有撞名。 DaytimeA。 景帜看了他的ID就是自己的名字,便嘿嘿一笑,给自己取了:DaytimeO。为此,他还表示:“是兄弟就取相似的名字,这样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有多铁。” 景帜一笑,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看起来有点可爱。江白昼忽然无言了,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望着这两个相似的ID,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从来都没有兄弟ID的说法吧? 这更像是……情侣ID。 他想这样说,但看到景帜的表情又放了下来,算了,对方有点傻。你跟他说他也不会知道,恋爱都没谈过,对这些怎么会清楚。 但江白昼自己也没谈过恋爱。 他只是觉得,有怪异感。 两人第一关都得在新手村玩一下,不然就不能自由组队匹配。玩完那一局,景帜才拉着江白昼去双排。因为段位低,人机还是很多,就连景帜这样的菜鸟都能杀好几个人。 因为人机不会打枪,一枪一枪崩你身上只会受到一点伤害,就算景帜被打也P事没有。江白昼本来话就少,现在一打游戏专注起来,他话更少了。 景帜一个人喊了半天。 “哥,你有没有三倍镜什么的,给我一个?” 江白昼默默走他身边丢了一个三倍镜。 “饮料,饮料有没有,我掉了点血?” 江白昼又把几瓶饮料丢给了他。 “哥,这里有脚步声,救我!” 江白昼立刻朝他那个方向赶。 虽没有说什么话,但一直在听着他的声音,所以景帜也一直这么话痨着。两人离的近,对内语音是关的,游戏内的声音十分清晰。 “哥你说句话啊,哪怕你在跟着我玩,但我还是有点单排的感觉。”景帜无语了,就差没在沙发上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 江白昼嗯了一声,又把物资丢给了景帜:“AWM,要么?” 景帜惊了:“哥你哪来的,这不是空投才有的么?这么好的枪,你自己不用啊?” 墙壁上的时钟正滴答走着,目前时间刚好在九点。景帜打的有些累了,软趴趴的顺着沙发就软成了一滩骨头,手还在盯着屏幕里面打。 他一旁江白昼倒没景帜那么慵懒,淡淡的解释:“刚才空投砸脸了,顺便捡的。” 景帜还是问:“那你自己用啊。” 但江白昼还是坚持的摇了摇头,随意道:“你用吧,我的枪够用。” 两人其实没怎么玩过这种游戏,不过上手程度很简单,江白昼打过两次人机后就差不多会了。这第一把也简单通关吃鸡,貌似段位低匹配不到高手,所以就容易打。 两人结束以后宿舍群突然发了信息。 小侨流水人家:@water@没有对手,你俩啥时候玩吃鸡了? 没有对手:要你寡 无夏:既然你俩都在玩,那还说什么,上号,咱四排 water:嗯 小侨流水人家:走走走 微信区当然会显示好友,陆侨没看那么多,偶然上线就看到疑似他俩的号在线。他拉了夏平川景帜江白昼进去,等待的过程中,这俩人才看到这两个差不多的ID。 团队语音默认开启。 猛地一声咳把景帜给唤醒了过来,陆侨夸张的声音立刻传了进来:“不是吧江哥景帜,你俩这ID,啥意思?解释解释?” 他这样说,夏平川也猛地反应过来,继续插入了队内语音。 “怎么那么像情侣ID呢,你俩不会真跟传言中一般,gay了吧?” 因为ID的事情,江白昼脸上罕见的有了点动容,景帜从侧面望过去,发现对方的耳朵尖好像有点红。景帜有点欠打,哪壶不开提哪壶:“哥,你热吗,耳朵红了耶。” 江白昼:“……” 他心里忽然燃起的一丝小火苗,好像被这句话给浇灭了。江白昼有些无奈,直接一把捞过把他身体给抚稳,正色道:“坐好来,不然这样软骨头,容易驼背。” 听他告诫的话,景帜头一次听进去了,立刻纠正了自己的坐姿。 那边语音还在嚷嚷,景帜咳嗽了一下,一股子教训的味道传过去:“你们真的想多了,我跟他一起注册的,所以起一个相似的名字只是想代表我们的关系,兄弟情深。” 哪怕是个O,景帜也是个O中大直男。 游戏已经点了开始,上飞机倒计时,陆侨冷不丁呵了一声:“我看你们走的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吧。” “?”景帜不明白这个梗,单纯的接道,“是啊,怎么了?” 第19章 心动计时(6) 这次,陆侨和夏平川心照不宣的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一直在那发出了几声笑。景帜不明白他们的梗,也就没再接话。 但很快,这局游戏并不像陆侨和夏平川以为的这么单纯。这ID仅仅只是个开端,接下来的一切事情才发生的更令人气愤。 夏平川这局水逆,一开始的位置没选好,刚落地就跟别人脸贴脸,慌乱之余连把枪都没找到就被别人先打死了,获得了一个落地成盒的称号。而景帜在后面和陆侨同时倒地,向队伍里唯一存活的江白昼发起了求救。 地图上显示景帜离江白昼的位置偏远,而陆侨就在江白昼隔了一个房间。这地方有条河道分隔开了两个区域,而景帜就在对面那些楼层里。但江白昼好像没听见陆侨说的话似的,径直去到了桥上,然后那人物图标离陆侨越来越远。 陆侨:“?” 他的人物倒着地,而刚才把自己打死的那个人还没走远,一直在房间外边转悠来转悠去,似乎用的还是守株待兔的计策。陆侨呵呵冷笑两声,队伍语音不屑的说道:“这就是所谓双标吧,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舍近求远,很好,你江白昼做到了。” 坐在沙发上的景帜愣了下,转头看向江白昼,摸了摸下巴:“哥,你真先来救我啊?” 但被讨伐的江白昼眨了下眼,却好像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我没注意。” 他说的理所当然轻飘飘,这话放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不一般的滋味了。江白昼是因为一开始景帜说的那些话给弄的心不在焉,玩游戏时要么过于专注,要么就只知道给景帜挑东西给他投送物资,先前双排习惯了这下四排仍然没改过来。 但显然,陆侨是不信的,只觉得自己被闪瞎了眼。 他有些恶狠狠的往前爬,直接爬到那个人眼前,然后一直跟着对方的脚步爬啊爬似乎在挑衅,终于把对方惹恼一枪补死了。屏幕黑的一瞬间,陆侨呵呵两声:“我一直千防万防不跟情侣一起玩,好家伙,你们两个A也跟我整这套?爷累了,下线,拜拜!” 夏平川围观了全程,也叹了口气:“小江,做人不能这么双标,对吧?我也下线了,你俩玩吧,886.” 两个人火速下了线,徒留景帜跟江白昼两个人在游戏里穿梭来穿梭去,最后还活到了决赛圈。不过青铜局就没有人机那么好杀了,景帜跟江白昼最后还是被人补了,没能吃鸡成功,获得了个第三名。 游戏也结束了,景帜偷偷看了一眼沉默的江白昼,在心里琢磨着刚才的那些反应。不说别的,江哥对他做的这些确实很暖心,寻常Omega被这样呵护可能已经芳心暗许了。但景帜是个粗神经,寻思半天也没明白,他哥在干嘛?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江白昼不喜欢陆侨。 因为在宿舍里,陆侨就是江白昼隔壁,对方有点不讲究,垃圾偶尔会丢在江白昼的桌子上,他好几次看见都皱眉,心里应该是反感的。 景帜仿佛恍然开朗了。 他哥讨厌陆侨,那以后还是不安排他们离那么近了…… 要不回校后,跟陆侨换换位置?景帜习惯了万事都跟着江白昼一起,仿佛在他旁边自己就找到了依赖感,对方很可靠。 这样想着,景帜也就安心了,他放下了手机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已经到晚上十点半了。景帜打了个哈欠,跟江白昼说再见:“哥我回去睡觉了,不打了不打了。” 江白昼嗯了一声,起身送他离开才关上了门。 隔天下午,江白昼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确实都回来了。先走进门的是江白昼的父亲,和景帜臆想之中的差不多,对方的长相不仅严肃而且周身气场跟江白昼挺像的,都是那种有点冷酷不近人情的样子。仿佛浑然天成的高位姿态,其他人都得臣服的这种感觉。 对方开了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江白昼跟景帜,眼神微眯。江白昼倒没说话,景帜先嘴甜的喊了一声:“叔叔好。” 江白昼的父亲看起来虽威严,但也不会怎么刁难人,更何况这是江白昼的同学。他表情虽然对江白昼的态度有些不满,但看着景帜还是笑了下:“你好小同学,不用拘谨,就坐下来说话吧。” 景帜说话的时候自然站了起来,不过他还没坐下来,门后面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江白昼大哥,江暮,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景帜一一打了招呼,身后的人自然就是江白昼的二哥,名叫江夜声。 这个家似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江白昼只是喊了一声爸,然后就去跟回来的江夜声说话了,而景帜坐在那忽然有点坐立不安。那个小朋友看起来也就四岁左右的样子,看见他后好像很开心,走过来拿着玩具递到他手上:“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你好啊,小朋友。”景帜笑眯眯的蹲下身,跟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走到旁边地毯上玩玩具。江暮的妻子是一个男性Omega,脸庞看起来温柔可人,看到景帜跟自己儿子在一起玩免不了也笑了。 不过他站在那里,打量了几眼景帜,心下却有点疑惑。江暮走过来揽过他的腰,看见他的目光微顿也说道:“怎么了?” 林由白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事,你先给爸倒杯茶来吧,陪他说说话。小昼性子冷以前都交不到什么朋友,今天带到家里来,还是挺意外的。” 但江暮却没有他那么惊奇,只是有些忧愁的说道:“我觉得如果带个Omega回来才会让人惊讶,这样他不就不用愁了么?” 他已经三十六岁中年期,原本以前想的是看着弟弟自己开心就好了,但在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后越来越忧愁弟弟的婚事。江白昼的病他们清楚,以后能不能谈恋爱都是问题,这让人如何不担心? 丈夫这样想,林由白撇了撇嘴,捏了他一下:“你别担心了,他也才刚刚十九,没必要想那么多。至于那个病,我觉得,会有人为他治愈好。” 安慰完以后,江暮才转身去陪父亲喝茶下棋了,客厅的位置很大,江白昼跟江夜声聊完其他事情以后也自然而然的走去了景帜旁边,默不作声的陪着自己的侄子玩游戏。坐在沙发中央的江母倒是高兴了,虽然白昼还是别扭,但好歹回家来了。现在一大家子都聚齐了,她怎能不开心。 晚上,林由白和江暮亲自下厨。因为人多,菜自然也得做的比较多,大家都动员起来去收拾东西了,景帜发觉一会儿就差不多要吃饭了,便拉起洛洛走去了洗手间,耐心的说道:“等会儿要吃饭了,我们现在先洗洗手保持卫生哦。” 洛洛就是江暮跟林由白的孩子,这是小名。他很听话,而且尤其喜欢景帜,软乎乎的答应:“好。” 洗手间的门轻轻的打开了,景帜正给他洗着手,闻声抬头,发现是林由白。对方怕他尴尬先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正找你呢,不介意我跟你说说话吧?” “啊?”他会跟自己说什么话? 难道是那电视剧里说的谈话,怕觊觎什么之类的吗?景帜正胡思乱想着,林由白侧身走了进来,倒没关门,只是注意着外边别有人进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可是抱过你的。” “我……?”景帜一愣。 林由白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摸了摸洛洛的头,轻轻说道:“你父亲曾经是我的老师,有一次我去过你们家里做客的,那时候你刚两岁,走路跌跌撞撞的,我抱过你呢。” 学生……景帜忽然愣在了原地,连水龙头都忘了关。 还是林由白上前把水龙头给关了,有些难过的说道:“我知道你是Omega,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伪装去A大,但我相信你应该是有苦衷的。景帜,其实你很优秀,一点也不输当年的景教授。白昼他……” 林由白一顿,声音变小:“知道你是Omega吗?” 这果然是最让人担心的问题,景帜也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毕竟林由白现在的身份是江白昼的长嫂,不再是父亲的学生。大约他是在为江白昼考虑,所以才会提起这些事。 景帜忽然缩了缩脖子,摇摇头:“他不知道,大约除了我特别亲密的人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别人都不知道。” 也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过,似是瞒过了许多大众。林由白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许打量,意味深长的说:“白昼他虽然冷,但如果真的跟人关系好的话,他会很在乎。加油吧,景帜,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景帜愣的抬起了头,终于才放松了神情:“谢谢。” 对方似乎就只是单纯来跟他聊了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跟洛洛擦完水后就走了出去。景帜关了水龙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20章 心动计时(7) 吃晚饭前,景帜初次跟江夜声打了个招呼。 对方年龄倒没有与江白昼相隔甚多,只大了六岁,还没结婚,目前好像是在学医。他们兄弟三人其实性格都大不相同,大哥就相对于成熟稳重些,二哥温润如玉,唯独江白昼性格慢热且冷漠一点。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造成了他这样的性格……景帜百思不得其解。 别人都在准备吃饭了,景帜凑近江白昼旁边,小声的跟他聊着天:“你大哥几岁,二哥几岁?” 江白昼瞥了他一眼,表情难以捉摸。 被他这眼神看的景帜有点想发笑,戳了一下江白昼的胳膊,大大咧咧道:“你想什么,我好奇不可以么?” 怎么搞得好像征婚似的,被他那眼神质问的样子未免太好笑。 身旁人走过去比较快,没人注意他们这里,江白昼淡淡道:“大哥今年好像三十六了吧,二哥二十五。” “你二哥单身?”景帜下意识的问。 江白昼又用难以捉摸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好像又不太想说。他双手漠然抱胸单脚靠着墙,垂眸看他:“单身,你问这干嘛?” “为广大Omega好友问问有没有一个机会。”其实这话景帜是开玩笑的,他随口说说,毕竟这是对方的哥哥,而他又是来做客的,当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但出乎意料的,江白昼没生气,不知为什么嗤笑了一声。 只是轻轻的嘴角发出了个音,弯眸笑了一下,但看在眼中也异常的好看。景帜呆了,撑着下巴说道:“哥,你还是要多笑笑,感觉一点也不夸张,迷倒万千小O。” 因为小O两个字,江白昼还被他逗的笑意没收敛回来,最后尴尬的咳了两声。景帜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不仅把江白昼逗笑了,对方还那么高兴。两人闲聊着,饭菜已经做熟,自然是走过去到餐桌前。 江家有一个大长桌,专门用来做家宴的,这样才不会拥挤。景帜原本很拘谨的跟在了江白昼旁边坐下,没想到洛洛这小孩还黏他黏的紧,看见他坐这里也屁颠屁颠凑过来了:“我也要跟哥哥坐!” 饭桌上的长辈都笑起来,纷纷打趣小孩子。景帜被他逗的也很开心,让孩子坐在了自己左边,然后才慢慢开动饭菜。饭桌上倒也和睦,他们家里人都很欢迎他的到来,也没什么见外的地方。江白昼怕他生疏,还不动声色的一直给他夹菜。 对面的林由白看在眼里,嘴角倒轻轻笑了下,没说什么。 晚上,因为这一大家子都住进来了,二楼格外热闹。平时本来他的客房跟江白昼的房间在一起,现在别的房间都住了人,也就显得没那么安静。他洗了澡,原本打算玩会儿手机直接就休息了,谁知门又被敲了敲。 “哥哥,我们去小叔叔房间打游戏吧?”洛洛被江暮抱在怀里敲他的门,看见门开了就果断下来,然后又抱上了景帜的腿。江暮朝他笑,摸了下孩子的头,“小孩子贪玩,没想到这么喜欢你。” “没事,我也很喜欢洛洛。”景帜也蹲下来跟他平视,然后好奇的问道,“不过洛洛你会打游戏吗,电脑会玩吗?” “会呀!”洛洛不假思索道。 一旁的江暮解释:“以前放假回家都是白昼带他一起玩双人小游戏的,所以他也会打点简单的游戏。不过不让他玩太久,玩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好,那把他交给我吧,我跟江白昼带他。”景帜跟江暮约好对方就回了自己房间去跟老婆收拾床铺,景帜跟这小鬼面面相觑,然后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啊,还真机灵的很。” 眼下也只能抱着洛洛去敲江白昼的房门,对方倒立刻走过来开了,看见他俩也没太惊讶,对着侄子眉眼稍有缓和:“走吧,进来玩。” 书房虽然有电脑,但毕竟算是一个私人领域,一般可能会有重要物件。所以景帜和江白昼也只说去他房间玩电脑,所以景帜这两天白天和晚上经常造访他的房间。 双人小游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江白昼想了想,自己坐在旁边看着,跟景帜说:“你陪他玩吧,我看会儿手机。” 但洛洛贪心的很,想要景帜陪自己玩,又不想让小叔叔走:“小叔叔你也陪我一起玩好吗?” 景帜笑说:“你怎么这么贪心?” 他想了想,打开常用的小游戏网站,找了下有没有三个人一起玩的,还真有几个,便拉着洛洛坐在了自己腿上,把另一个凳子让给江白昼:“坦克大战可以三个人,哥你也来吧。” 于是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景帜抱着洛洛,江白昼坐在旁边操控方向键,而景帜跟洛洛是英文控制键,玩起来倒也上手的很。 几个小游戏玩完已经很晚了,十点钟时,江暮在门口敲了敲:“洛洛,十点钟了,回来睡觉吧。” “好吧。”洛洛跳下来,想出门的时候忽然又犹豫了,回头看着小叔叔和这个哥哥,又捏着手指不好意思的说道,“爸爸,我可不可以跟哥哥和小叔叔一起睡?” 江暮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训了他一句,“你小叔叔也不跟哥哥一起睡,你怎么要一起睡,胡闹。” 身后的景帜快要笑的前仰后合了,不过他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这个四岁小孩跟自己老爸斗智斗勇。两人还在说话间,那边林由白也听见了,自然也走了过来,闻言诧异的问道:“洛洛,平时都不见你这么粘人,今天怎么那么粘小叔叔和这个哥哥呀。” 楼上说话早就引起下面的注意了,江母不由得也走了上来,知道了前因后果后也笑说:“你们平常是不是给洛洛自己搞了个小床放房间里啊,他今天看见有人陪自己玩高兴吧,要不然就让他跟他俩一起睡。反正我们有大床,没事。” 都说隔辈亲,长辈尤其喜欢宠爱小孩子,看见洛洛不哭不闹其实心里欢喜的很,也就由他去了。可林由白很犹豫,他跟景帜对视一眼,琢磨着:“这不好吧……” 景帜当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不过他抑制剂打过了,倒没有暴露的风险,笑着答应:“没事的,小孩子高兴嘛。让他睡中间,我跟白昼睡两边好了。” 那边江夜声也来了,附和一句:“没什么,都是Alpha,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人聚集了个完全,事情定下来以后才三三俩俩的散开,林由白走的时候还有点不放心,再三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事后他才跟着江暮回了房间,这间卧房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景帜望着一脸开心的洛洛,捏了一下他的脸:“你啊,鬼精鬼精的。” 全程听见他们在商量,但从头到尾没说话的江白昼哑口无言。他好像是个商品,被大家挑选来挑选去,最后毫无疑义的被选中。不过江白昼心头忽然涌过一丝窃喜的声音,好像冥冥之中他心里期待着这个很久了,终于被人答应的结果。 然后江白昼还在维持着镇静,蹲下身看洛洛:“是不是还没洗澡,你是要叔叔带你去洗,还是让哥哥带你去?” “小叔叔吧。”不知道是怕羞还是什么原因,这时候江洛又觉得羞耻了,转身扑向他小叔叔的怀抱。景帜笑眯眯的在孩子头上拍了拍,然后趁他们去洗澡的间隙自己回房间把枕头和被子什么的都拿了过来。 晚上,洛洛睡在了中间,景帜贴着墙里面,而江白昼睡了最外围的位置。三人只开了个小台灯,洛洛还在拿着江白昼的手机看动画片,一旁的景帜坐在床上忽然产生了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错觉感。 虽然……江白昼是个A,但不妨碍景帜将他当老婆的念想。好像也不错哦,勤俭持家,并且长得帅,谁真娶了小江还真是福气呢。景帜心里又想,可惜自己是个小懒O,注定无法拥有这种好A了。 他趴在那里想入非非,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闭上眼睛已经小眯了过去。江白昼探头看见他已经睡了,就收了自己手机,在洛洛比了个嘘的动作:“哥哥已经睡着了,你也睡吧。” 洛洛失望道:“好叭。” 小朋友在中间睡的端正,闭上眼睛也学他哥哥的样子睡觉。因为小孩子都没什么心事,一闭眼困意一上来,立刻就能睡着。江白昼望着自己床上这一大一小,忽然也觉得自己好像跟他成了夫妻一般。 他叹了口气,将屏幕关掉,然后熄了灯也准备睡觉。 半夜。 洛洛不知怎么睡的,整个人趴到了景帜身上,而景帜的腿也挂到了江白昼的身上。景帜身上仿佛泰山压顶,而江白昼身旁就好像睡了个暖炉,热乎乎的,让他整个人焦躁不安。 结果就是江白昼给他们两个摆正姿势,在抱洛洛的时候,江白昼不知怎么的,没把他放中间,反而是放在了墙角最里面。纵观景帜姿势奇葩,江白昼也没再管了。 第21章 心动计时(8) 江白昼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把景帜压在了身下,对方眼睛含情脉脉,再也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像在勾引他。他没忍住,俯身亲上了对方。 临到紧要关头,景帜却露出了与他一样的生理基因,并流着泪说:“哥,我们都是Alpha,不能在一起的。” 这梦将江白昼给惊醒了,旋即望向四周,竟是一片静谧。床上的人都睡的很熟,洛洛趴在墙角那里睡的正酣,而景帜就这样轻轻靠在他床边,差一点腿就攀上了他的腿。 蓝灰色格调的窗帘将屋内的光遮了个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江白昼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已经六点半了。他睡不着了,便蹑手蹑脚的起身,先去了浴室洗漱了一番。 他大概真的疯了。 为什么每次景帜招惹他,事后又假装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徒留他一人独想。这般寂静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杯里的水涮了个干净,随后才走开。 回去后景帜已经醒了,两人对上视线,还是景帜先开口:“你洗漱过了?” 江白昼只嗯了一声。 江家的人似乎都很忙,来了只住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就一起离去了。景帜倒好奇,大约是成了家,所以住的地方都不在一起。 但为什么他们当初一起来,如今也一起走?连工作时间都约好了在一起的么?景帜虽疑惑,但没问什么,当天下午就跟江白昼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学校了。这次江白昼没让司机直接送到校门口,选择在学校附近的那条长街先吃晚饭。 景帜知道江白昼的饮食口味,麻辣烫烧烤这种东西他不常吃,如果吃晚饭还是得有米饭才行。挑了几家,景帜选择进了这家饭店,外表上看上去雅致而恬静,环境也清幽的很。虽然处在最热闹的繁华街道,但店内范围也如外表一样,很安静。 点菜是用手机点的,景帜要了份韩式海鲜炒饭,江白昼就是普通的牛肉猪扒饭。景帜坐在江白昼对面,然后默默用手机刷着游戏,心思倒不在面前这上面。他安静江白昼也安静,对面的人又在闭目休息。 “好饿,希望快点上吧。”景帜在碎碎念。 江白昼看了他一眼,那微闪的睫毛有些长,黑色双眸很清澈,笑起来憨憨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个梦之后,江白昼频繁的在景帜脸上流连,然后心里还悄悄对他点评。 都是好的点评。 江白昼知道自己很奇怪,他闭上眼想回避,景帜又大声嚷嚷着:“饭来了饭来了,开吃!” 两人自然开始吃饭,一时之间他们这里还真挺安静。 在餐盘快见底的时候,对面那个角落忽然传出了巨大声响,紧接着有人着急的喊道:“有Omega晕倒了,快喊120!” 声音急匆匆,景帜和江白昼立刻抬头闻声望去,在看见Omega倒在地上的瞬间他们几乎都同时起身,快速移动到了那名Omega身边。Omega脸色潮红,虽然面有血色,但好像整个人很没精神,蜷缩在地上喊着:“热……好热。” 发情了?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晕倒。 一旁的店员站在那里拨打手机,倒是景帜冷静的说:“应该是发情了,我去找人借抑制剂,拜托你把闲杂Alpha遣散一下。” 店员急忙说了声好,景帜就这样急匆匆的走出了店门。他做这个动作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抑制剂就在自己身上,并不好当面拿出来。景帜从包里掏出抑制剂,然后在脸上抹了点水,佯装满头大汗的样子又跑回来,递给店员那一管抑制剂。 他给了抑制剂后才松了口气,回头却没发现江白昼的身影。景帜有些懵,转身环视了一圈才在那楼梯口看见被遣散的一群Alpha,江白昼冷着脸呆在几个人面前。眼瞅着他终于看见了自己,便点了下头示意他过来。 景帜笑嘻嘻的走过去,然后自然的将手搭在他肩上:“好了,我见义勇为完了,我们回校吧。” “抑制剂哪找的?”附近的药店没开在这条街里,要出了街在学校小巷子外的马路对面才有药店,江白昼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他怎么来的。景帜心里一沉,紧接着摆摆手自然道,“我找一个路人借的,为了给他补偿,给他点了杯水果茶。这够意思吧?” 谎话张口就来,景帜已经不用打草稿了。万幸江白昼没有怀疑他,拿起两人的包就回了宿舍里。虽然明天下午才是正式返校的日子,但不少远的人已经提前回来了,这包括陆侨。 宿舍里就他们三人,景帜一回去就开了空调,坐了会儿才想起来前几天打游戏小江好像不喜欢陆侨。嗯,他不能让两人关系僵持下去,于是主动开口:“陆侨,我跟你换个位置呗。” “啥位置?”正在门外洗衣服的陆侨头也没回的说道。 景帜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将被子什么的都拿了下来,继续说道:“就床啊,我跟你换个床。” “……”陆侨拿衣服的手一顿,狐疑的转头看着两人。 他看着默不作声凝视自己的江白昼,还有自然而然收拾东西的景帜,咬着牙问:“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睡觉都要黏在一起了?” 说到睡觉这两个字,江白昼眼皮跳了一下。 他抿了下水,然后望向景帜:“你很喜欢跟我待在一起么?” 景帜点头,然后把一瓶奶丢给了陆侨,心宽的说道:“别伤心,反正小夏是你的了。我跟白昼玩吃鸡可配合了,以后打游戏开黑方便啊。” 阳台那衣服的水滴滴答答的,陆侨一个没注意头顶被滴了好几滴,透心凉。他呵呵了一声,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嗯,好好好。” Alpha的身份已经阻止不了这俩人的亲昵了,看来他在这里就是个电灯泡,大傻逼。陆侨原本跟小夏那人只是开玩笑,后来经过好几天相处,越TM自我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那他俩关系有时候又没有戳破。 不是真的,那他俩却gay的要死,简直折磨死人。 陆侨心累了,今晚他决定戴耳机睡觉,以免对面太吵。 换好床铺的景帜累的差点趴下,他伸了个懒腰,虽然现在要七点多了,但还是爬上了床准备休息一会儿。他拿起手机看微信,却发现通信录里多了一个验证消息。 景帜点过去,发现那人发来的备注是:“你好,我是今天下午你救助的那名Omega。” 有什么事吗?景帜奇怪着,然后整个人俯趴在床上,懒洋洋的通过了申请。还没半分钟,对面就发来了消息:“你好,我叫钟思乐,就是你下午救助的那个Omega,非常谢谢你的帮助,我能认识一下你吗?” 原来是下午那个Omega啊,景帜惊奇着,一边回复一边说:“哇小江,下午那个Omega加我微信了唉,他怎么知道我的微信。” 床下正在做笔记的江白昼闻言抬头,露出微微诧异的神情。景帜没注意他什么表情,自顾自的说道:“说是那个店有我们学校的人,通过他们了解知道我微信了。好家伙,哪个人出卖的我?” 他用了出卖这个词,所以潜意识里是不希望加这个Omega的。江白昼听清了他的语气,头一次插嘴道:“不想加的话跟他说一声,然后删了吧。” 景帜一愣,然后挠了挠下巴:“那样也不太好吧,这样对Omega多尴尬。算了,他加就加吧。” 两人这一唱一和把阳台的陆侨都说愣了,他手上还都是洗衣粉的泡沫,闻言急了,走进来对着景帜无语道:“景帜啊,桃花来了你还拒绝呢?你听哥说,大一正是认识广大Omega的机会,以后再想找O就晚了。” 陆侨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劝着他。景帜有些不对味,躺在床上斜睨着他:“你还没到大四呢,你怎么知道?说吧,是不是网上看来的忠告?” 一字不差的猜中了。 陆侨一噎,然后憋了憋脸色,不服输的说道:“好歹我也是谈过恋爱的,我就是知道!” 贫的景帜不想搭理他,随意说了声哦,然后继续跟那个Omega对话。 钟思乐的头像好像就是他自己,抱着一只猫甜甜的看着镜头,头微微歪了一个角度,看起来很俏皮。 他的微信名是Sweet。 sweet:你大一了吗?那我可以叫你学长吗,我是这附近高三的学生。 没有对手:可以 sweet:太好了,那下次我想请学长吃饭,可以吗? 身为一个直男O,景帜倒没细想自己的假身份,反正心里知道自己是Omega,也就没多想果断就答应了下来。他觉得差不多聊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便从床铺另一边爬了下来,顺手拿起桌上那杯矿泉水喝。 刚喝到嘴里,一旁江白昼惊讶的声音就响起:“景帜……你喝的是我的水。” 第22章 单向暗恋(1) 间接接吻(1) 景帜一愣,然后立刻松开自己的水瓶,左右看了两眼。牌子不一样,他真的拿错了!桌上有纸巾,为了弥补歉意,景帜立刻扯了两张给他擦干净瓶嘴,然后送到对方手上:“我擦干净了,你还介意吗?” 他的眼神诚恳,动作敏捷,仿佛刚才好像只是错觉。 江白昼嘴角一僵,摇摇头接了过去:“没事。” 但这瓶水无论如何江白昼都喝不下去了,仿佛左右为难,拿在手里不是个办法,放在面前他老是想抬头看看。他这是跟景帜,间接接吻了吗…… 虽然被接吻的那个人是他,江白昼心想。 约摸两秒过去,江白昼心里又回忆起景帜对自己的一点一滴。 他对自己好,还主动跟自己相邻…… 处处黏着他,虽然每次都不承认,但景帜…… 应该是对自己有喜欢的感觉吧? 从外人面前看江白昼的脸仍然是冷的,但耳朵不知何时染上了一丝红意。他现在不清楚不明白,整个人是懵懂的,虽尚在怀疑,但不敢瞎做决定。 有的时候江白昼是个自我认知很清晰的人,但他承认,从开学以来,自己建立的那些防备都为他崩塌了,并且溃不成军。 原本毫无疑问,最后却犹犹豫豫。 那杯水他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喝,转身打开了电脑。在江家的那几天景帜把作业都忘的一干二净,压根就没动,现在手伤好的七七八八,除了还有点疤痕已经无恙了。但江白昼没提醒他,自己开着小台灯慢慢的将景帜的报告也全部写完了。 等他写完已经十点半,上铺的景帜已经睡着了,旁边上了个厕所顺便来他电脑前看一眼的陆侨又差点眼瞎。他整个人假装的捂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哭唧唧道:“这不公平,为什么景帜的报告就有你帮他写,他现在手伤都已经好了!” “顺便。”江白昼淡淡道。 陆侨眨了眨眼,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江大神,你能把我的也顺便做了吗?”江白昼冷漠的关上电脑,然后十分无情的回了他一句,“没空。” 这就是所谓双标吧,陆侨彻底认识到了。 清早醒来时景帜睡的非常饱了,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他正准备下床洗漱,坐在桌前的江白昼递给了他一个U盘,看似十分冷静的说道:“景帜,你的报告我已经帮你做完了。” 刚清醒的景帜有点懵,没反应过来,说了声哦就去洗漱。等他洗漱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给他哥一个大大的拥抱,感激涕零道:“哥,你就是我亲哥!我太爱你了,你怎么这么好!几百字啊,我要不要给你发个红包什么的。” “……”被他扑了个满怀的江白昼脑海里并没有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是大脑都绷紧了,全身上下唯一的感官就是自己的腰和景帜触碰的地方。很热,很烫,那温度是格外清晰。 他一瞬间呼吸暂停,直到景帜傻兮兮的放开了他。 景帜说爱我…… 是真的吗? 江白昼甚至都没回答对方要请客的话,景帜收拾了一番,最后拿着手机和宿舍钥匙一把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哥,我们去超市逛逛吧,你想买点啥我都付。当然,电器就算了。” “嗯。”他也随了景帜,就这样一起出发去了超市。 现在是放假的最后一天,学校门没怎么查的严,两人轻松就出来了。江白昼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其他零食什么的都没买,但景帜非钻入零食区扫购了大半天,江白昼就在旁边等着。 前面的薯片口味就只剩最后一包了,景帜伸手去拿,旁边却突然横叉了一只手给拿了下来,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发现是一个似曾相识的Omega。那Omega矮他一些,拿了后却紧紧放在手里,似乎是含羞带怯的说:“学长,你还记得我吗?” 好家伙,他叫学长的时候,一旁的江白昼冷不丁的扫了过来,目光直视着两人。景帜挠了挠头发,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人的长相,模模糊糊道:“你是……昨天下午那个Omega?” “是我,我还没好好跟你道谢呢。”钟思乐长相属于清秀的那一款,说不上很一眼看上去很亮的长相,他是那种很清秀看起来比较乖的样子。此时他笑了笑,将薯片自然的丢在了自己的购物车里,然后跟景帜搭话。 但景帜的目光已经随着他的那个袋子飞走了,心都碎了。 这个口味的薯片一直是人气王特别好吃,结果最后一包,就这么被他拿走了!明明是我先看见的,唉。 景帜心里一阵懊恼。 对方说了什么,他没听清,直到钟思乐试探的又说了一句:“学长……?” 景帜这才如梦初醒,但他没怎么跟钟思乐搭话,转身望了望周围,看见江白昼就在对面便放下了心,出声喊道:“哥,你喝什么饮料吗?” 江白昼不冷不淡的从钟思乐脸上移到景帜身上,然后挂了一丝笑意:“你随便看着买吧。” 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说话,一旁的钟思乐看见江白昼眼睛又是一亮,然后声音一小:“我好像也有点口渴,学长你能帮我拿一瓶吗?” “好的。”景帜爽快的答道,立刻推着车跑去了前面的饮料区。钟思乐望见他走了,目光又看着旁边的江白昼,往前伸了两个脚步,但他刚往前走,江白昼却抬脚跟着景帜的步伐去了。 钟思乐一噎,然后只能推着车往前快速的跟上了他的脚步,跟江白昼搭话:“你也是景学长的同学吗,哇,还真是一个学校的唉,果然人都不错。” 刚拿完饮料的景帜回头看着他有点疑惑,直言道:“你没跟我们接触过,怎么知道我们人不错?” “直觉!”钟思乐信誓旦旦,毫不吝啬的去夸奖景帜和江白昼。但江白昼从始至终都唱白脸,不怎么搭理他。 就在钟思乐以为跟这俩人套上近乎了,只见景帜拿着一瓶饮料刷一下丢进了他的购物车,当场,他的笑容僵在嘴角。而对面这两个人又开始旁若无人的对话,景帜笑嘻嘻的将另一瓶更精美的饮料递给了江白昼,说:“蜜桃乌龙茶,不是特别甜,你肯定喜欢。” “嗯,我喜欢。”江白昼顺了他的话。 然后,钟思乐就看着这两人一起走向收银台,最后景帜付了款。他想说什么话来着,但最后又都咽了回去,变成了无声无息的憋屈。 靠,到底自己是Omega还是那俩个是Omega,怎么这俩个A惺惺相惜到连O也不顾了?他摇了摇头,将那瓶饮料含恨刷了自己的钱,最后万般无奈的走了。 回校的路上,江白昼喝着那蜜桃乌龙,确实很淡的甜味。但这种甜虽味道不强烈,却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他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然后头一次去问景帜问题:“景帜,你以前……有喜欢过人吗?” “没有。”景帜摇摇头。 他插上了自己的吸管,随意道:“不怎么喜欢跟A……Omega打交道,我更喜欢跟Alpha一起玩,虽然……这很奇怪。” “很奇怪吗?”江白昼抬头看向他,黑色的瞳仁有些许期待。他仿佛着了魔,又一瞬间开了窍,既想要景帜跟自己主动一点,又想悄悄的跟对方亲密。 景帜打了个哈欠。 他伸了个懒腰,将可乐吸了个干净:“也不是奇怪,我自己没感觉,但怕别人多想。” 确实怕别人多想。 自己是O太靠近A会被骂不检点,自己是A太靠近A也会被人说可疑,干脆他也不管了,自己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但显然,江白昼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这番话在江白昼心里已经自动发酵成了这个意思。 他不喜欢Omega。 他喜欢Alpha。 他喜欢跟自己一起玩。 所以…… 他喜欢我?! 突然get到这个认知点,江白昼终于轻松了,竟是松了口气。他仍保持着那般风度翩翩和微冷的样子,但头一次将自己的饮料递给了景帜,说:“你尝尝吧,挺好喝。” “是吗?”景帜之前喝过这种饮料,但江白昼这样说,他自然伸过去去尝了一口。甜甜的,仍是之前那个味道,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等景帜喝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饮料,表面上什么也没说,但行动已经悄悄的把饮料一饮而尽。对刚才两人间接接吻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一脸淡定的回了宿舍。 坐在自己凳子前,江白昼头一次心平气和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本来就有Omega信息素排斥症,如果未来一定要选一个人,毫无疑问是景帜,哪怕对方是个Alpha。活了十九年,江白昼只在这个时间段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动、脸红、还有自我怀疑。 他自律久了,对周围的一些事早就不感兴趣。更何况家族的特殊,使得江白昼行事果断,做事干净利落,唯独在面对景帜,这一切都变样了。 他想,自己应该是能接受和Alpha谈恋爱的。 对方也喜欢自己,有何不可。 第23章 单向暗恋(2) 回校交报告的时候,万幸教授也没怀疑。虽然景帜平时看着皮实了点,但他好歹成绩很好,高考的分数也不低,这些东西出自他手他也没说什么。 平安的渡过了交作业的噩梦,景帜搓了搓自己手上很有点轻微疤痕的手,紧张的松了口气。但这堂课挺长,足足九十分钟,景帜坐在那里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熬到快下课的那一秒,噩梦竟开始了,那教授好死不死的说道:“景帜,这次报告你跟江白昼完成的不错,我看你的手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学校另外给你们布置了个任务,到时候实验成果要上报,如果成功的话会拿奖。” “……”周围响起一阵喧哗。 这是一个参赛机会,教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了两人,可见他们的报告完成的有多出色。但景帜自己很懵逼,因为这报告根本不是他写的,这要怎么拒绝?! 旁边的女alpha曼琳说:“加油,你俩个,哦你们很合拍。” “谢谢啊……”景帜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自己的脖子,决定回宿舍跟江白昼商量商量再说。回宿舍后两人才坐下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江白昼先开口:“如果要做实验的话,可能需要出发去下别的实验场地。” “自己去吗?”景帜挠了挠头,“哥,这次我就不麻烦你了,我决定自己研究!要参赛自然不能再你帮我写了,你教教我就行。” 他保守的说了这句话,毕竟这算是上这个专业来第一次作业,往后自然得自己学会。江白昼当然答应,犹豫的说道:“上次那个山太危险,不如我们去景点的山上吧,平时来旅游玩的人多。” “可以。”上次那个是待开放爬山的区域,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栅栏外有蛇还没清理自然是不稀奇。景帜一听更安全了这才放了心,两人看好了时间,周四那天没课,干脆早上就出发,弄完东西回来后也能研究。 出发那天万里无云,天晴朗的很。 早上陆侨还在跟夏平川呼呼大睡,江白昼和景帜就已经醒了,洗漱出发去了校外坐车。全程都是江白昼打车,说地点,景帜就跟个盲人似的被他领着就ok了。 惭愧,他也算一个路痴,平时能让朋友带路就带路,绝不自己找路。景帜平安坐上车,趴在出租车后面就睡着了,完全不管不顾。似乎只要在江白昼身边,他就能安全感爆棚。 到了目的地后,景帜仍然有些睡意朦胧,被江白昼拉着才上了山区。但今天不是节假日,人并不多,大多都是来散步的老人,而且这观赏山还挺大,人不密集,稀疏到走几百米才能遇到一两个散步的。 左边有个很大的湖,景帜懒洋洋哈了口气,跟江白昼就跟上山游玩似的那般悠闲。他戳着江白昼的手,随口道:“今天人好少,我怎么也有点害怕。” “我在,你怕什么?”江白昼笑了下,手不自觉的想把他拉入自己怀中。但景帜拖着步子在走路,你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还踩影子,整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江白昼没管他,从包里拿了瓶水喝。 一路上行人只遇到了四五个,明明已经走了挺长的路了。饶是江白昼也有些疑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这山里竟然没有信号。他晃了晃手机,声音有些沉:“奇怪,我以前来过这里,这里是有信号的。” 周围的风声此时很明显,清晨过去,天上的太阳也升的越来越高。江白昼左右看了一眼,油柏路还没到发烫的地步,他觉得不对劲,再三考虑道:“前面有车可以下山,我们再往前走一点,今天人少不安全,还是回去吧。” 这地方景帜没来过,他都觉得可疑自己当然深信不疑,立刻点头如捣蒜。两人无声之间加快了脚步,没想到越往前人竟是一个都看不到了。 一股不安感从江白昼心里油然而生。 他屏住呼吸,往前又走了五百米才隐隐约约看到停车的地方,便带着景帜往前面跑的更快了。 约莫走到停车的地方,原来人都到这里来了,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景帜看见这里这么多人也放下了心,前面有厕所,走了这么久他也累了,便跟着江白昼一起去上了个厕所。 这厕所有点奇葩,属于那种分隔的双人间,一个大大的长亭下许多个小门,从小门进去里只有两个厕所,而且还带关的门。景帜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问号,但他没想太多,以为是个性设计,所以跟江白昼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在洗手的时候景帜有点害怕,又戳了下他的胳膊:“哥,这里人这么少,会不会有危险?” 更何况手机连信号都没有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恐怕别人也不知道。景帜不敢想,也没胆量去想了。江白昼摇头,捏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来过这里考察,当时不仅有信号,而且散步和骑车的人山人海,怎么说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情况。” 难道是有人拆了信号基站?如果没国家的允许,那怎么可能…… 他内心里闪过一丝狐疑,难不成,是那些人? 心里的疑惑逐渐放大,江白昼深吸一口气,起身去开门。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奇怪,门打不开了!景帜也洗好了手上前,看着他这个样子当即也明白了什么,慌张道:“打不开门了吗?” 江白昼狠狠晃了一下那门,但显然,门是从外面关上的。两人心里都升起了一级警戒,不好,可能真的有人在这种地方动手!锁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犯罪、恶作剧、还是更恐怖的阴谋? 景帜不敢想,江白昼也不敢想,他立刻摇了摇门,却丝毫没有反应。 但此时唯一的万幸是厕所很干净,好像经常被人清洗。慌张过去两人都冷静了下来,江白昼回头看着这两个厕所,静静的说:“信号基站被撤,难道是有人要取消这山的旅游发展么?可是此时好像市民并不知道,但为什么,人又这么少,而这个厕所又天天有人打扫?” 两人的声音很小,景帜也顺着他的话往下面剖析:“会不会是一群人就住在这里,故意损坏的信号基站,并且悄悄露出去什么消息让市民不敢上来,那些老人可能不清楚。难道说,真的有……” 两人猜测到这里时,江白昼尝试着再次拿出手机,仍然没有半点信号! 第24章 强力压迫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江白昼和景帜陷入慌乱时,门外传出了几道声音。隔着门缝有些许模糊,但稍微能听到他们说话。此时的声音来的蹊跷,本来就觉得自己在危险境地的江白昼没敢小觑,一时不敢声张说话。他从那个狭窄的缝隙里,微微下蹲,往中间看过去。 门外大约站着四五个人,有两个穿着露胳膊的黑衣服,另外两个则光着膀子。他们胳膊上都有一道奇特的诡异纹身,样子不明显,但如果仔细看的轮廓像蜘蛛。倒不大,却很显眼。那些男人在谈话,好像还没发现他们两个。 “大哥,这里现在会有人查吗,安不安全?”有个光膀子的矮男人说话。 被他称作大哥的那个人眉骨有一道断痕,凶神恶煞,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声音粗犷:“怕什么,政府那些人估计以为这里还在开发,咱上头有人护着咱们,谁敢胡乱查。ctm的……” 他说了几句脏话,接着抽了口烟:“十多年前江止年断我财路,把我送进去一回,如今他当了总统倒神气起来了,想找他麻烦周围还那么多兵把手,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仿佛只是随口一吐槽,看着他们说话的江白昼登时握紧了双拳,心里已经将这些人猜的一字不差。大约在他七八岁时,父亲还只是当时的小领导,在一次扫黑除恶的打斗中,将“黑蛛会”这个恶劣的帮会给端了老窝,但那掌管帮会的老大很精明,警察还没抓到他,他就已经带着三俩个弟兄跑了。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江白昼还能看到这些人。但他现在可不敢随意轻举妄动,从目前情况来看,将自己锁住的人不是那几个,人估计不在这里。他屏住呼吸,回头对景帜做了个嘘的动作,神情很严肃。 两人头上都大滴大滴的落冷汗,江白昼因为在这样的世家里成长,从小就联系过军人的搏斗术。他面前这些人太多了,更何况害怕对方身上会有枪支,自然不能随意的暴露自己。 约莫等了十多分钟,这几个人看了眼附近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便一起穿上衣服说要下山去吃东西。那些人走了,江白昼才狠狠松下一口气,他回头对景帜说:“这些人是黑帮的,我们得小心一点出去。” “怎么办,现在我们还在困着,出不去……”此时慌是没有用的,景帜知道,所以他在逼迫自己冷静。他寸步不离的挨在江白昼身边,左右观察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厕所里面有一个小窗户,但封了纱窗。 江白昼看了两眼,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他尝试着拿钥匙的尖部去戳开纱窗的那些小洞。但这是比较费力的事情,他咬着牙,一手攀着旁边的窗户,一口气狠狠将这些纱窗刮出了一道大洞!这扇门后面是很大的草丛,江白昼没有时间犹豫,让景帜走过来就把他推了上去:“你先钻出去,我马上出来。” 上午十一点整,太阳很大,但草丛这里背光,阴影遮了大半。 景帜没跟他争论,立刻利用轻便的身材钻了出去,然后也辅助了江白昼一把,两人比草丛稍微高了半个头,为了以防意外,他们只能下蹲着往前走。草丛里走的感觉并不好受,到处都是杂草摩擦在身上的触感,有些草很毛茸茸,还有刺,刮在身上异常的疼。更何况今天景帜穿的还是短裤,穿梭的过程中差点没被绊倒。 草丛里的危险指数也很高,蛇、虫子、还有各种未知动物。 但比起外面那些黑帮的人,动物的危险已经不算什么了,起码这里没有老虎狮子。江白昼拉着景帜的手,边走边说:“景帜,你相信我吗?” “相信。”如果说别的时刻江白昼对他来说是安全感,在此时那么危险的境地,江白昼仍然是他的保障,景帜深信不疑。他脸上的汗如水一样落了下来,急匆匆,而又透着害怕。 两人还在穿梭的过程中,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突然传出了那几个人的声音,两人顿时停下脚步,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大哥,我手机忘拿了,你们先走,我马上过去。” “慢着,我们开车你走路过去多慢,我带你过去,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这几人开了两辆摩托车,说话时应该是停顿的,可能说话的那个人是机主,停在那里说话。他们谈了几句就又发动了引擎,轰隆隆几声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 等摩托车走远,江白昼不敢原地停留了,立刻拉着景帜道:“跑!” 他们回去不知道会不会发现那个厕所里的窗户已经被人凿开了,如果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哪怕平常这里没人上来,但正常人怎么可能把那纱窗都给弄破,江白昼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景帜一阵埋头直冲。好在这草丛是有纹路的,能顺着旁边的油柏路有些记号,一直直走能走到出口。 两人满头大汗的跑着,哪怕跌了撞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景帜和江白昼就犹如百米冲刺那般疯了一样往前跑。前方模模糊糊有个路标在旁边,江白昼眼睛一喜,低声道:“还有一千米,我们就能找到下山的路了。” 其实这个山算有点偏僻的,但因为已经开放了好几年,周围都陆陆续续盖了不少住宿的房子。但不可否认,为了与马路那边隔绝,山下面的弯路不少,隔了五百米才能穿过一道小巷子来到上山的入口。偏僻虽偏僻,但人真的很多,有人烟在,谁会想那么多? 可眼下那些景象真的让江白昼大开眼界,没想到这里竟然偷偷被隐瞒了停止开放的消息,听那头子说本市的领导应该有他们的人,不然谁敢瞒着上面谎报情况?信号基站都被毁了,这些人究竟在这里干了什么勾当? 江白昼的父亲是星历王星的第十八任总统,平时根本不归家,他在t市首都工作。江白昼两个哥哥也是那边工作的,唯独他跟母亲因为个别原因留在了千叶市。 两人拼命往前奔跑着,江白昼一直在观察前面的地形。在目光望到地面上的一瞬间,他停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往旁边草丛里找了一会儿,然后徒手拔掉了两个很大的木头。有些粗,但足够坚硬,江白昼递到他手上一个,郑重道:“等会儿实在不得已,拿这个防身。我会保护你,相信我……” “嗯……”景帜今天话特别少,第一他不敢说话,第二他把自己全部交到了江白昼的身上。 两人生死攸关,一个步骤也不敢懈怠。 还在跑着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巨大的摩托车,然后那些人恶狠狠的说:“老大,他们在草丛里,我们快追!”在车上的移动视角能敏锐的看到草丛有很大的波动,这些人身上立刻拿了搏斗的棍子,摩托车声音一停,他们下车了。 江白昼干脆也不躲了,双眼如鹰隼,阴冷的吓人。 他让景帜蹲下来,两人蹲在两边,一声不吭。那群人仗着人多,拿着棍子就往草丛里面冲,三三俩俩的拨开面前草丛,然而这几个中年人似乎小看了这两个小崽子,就在为首的快要过来时,江白昼猛地站起身来狠狠的往他头上彭的一声砸了下去! 木棍砸在脸上的声音巨大,似乎碰到了骨头,那人果断发出一声惨叫—— “啊——”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江白昼眼神狠戾,抬脚一个前踢将被砸晕的这人踢到了草丛里,然后一个人面对剩下的这几个。他拿着棍子快又准的跟这些人搏斗,那黑蛛会的头似是模糊之中认出了他,狰狞的笑起来:“你tm是江止年的儿子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命丧于此,让你爸后悔一辈子!” 他的肌肉特别坚硬,此时脱了衣服的样子更显凶神恶煞,拿着棍子就往江白昼身上扑。江白昼一边躲一边跟他搏斗,不经意间也被打伤了肩膀,他也冷笑道:“你们这些黑猪的余党竟然还没死,那正好,我替我爸先清理这些喽啰,免得他费心!” 身后的景帜因为不会搏斗,拿着棍子也不是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他也冲了上来胡乱挥着打击剩下的这些人。可到底是2v4,人数上就吃力,景帜和江白昼身上被打了很多下,很痛,但此时此刻也只能咬着牙坚持。 背上似乎有液体在轻轻流淌。 拿着快濒临碎掉的木棍江白昼咬着牙要坚持不下去了,他能感觉到背上鲜血直流,血液的味道顿时充斥了这个混乱不堪的草丛。忽然,一股很压抑而强劲的信息素以势不可挡的姿势充斥了每个人的鼻息之间…… 这信息素是压迫、臣服、还有降临。 仿佛神的恩赐,强大的alpha信息素直接弥漫在众人的面前,让其他alpha瞬间腿软!黑蛛的老大名叫张全一,其他三个人也都是alpha,但他们都是普通alpha,遇到这种信息素只能有跪下来的份! 嗅到alpha信息素味道的景帜也腿软了。 但他不是被臣服的,而是被吸引的,此时此刻,他的脖颈那omega腺体仿佛即将冲破障碍,要去迎接他的alpha。抑制剂都仿佛没有了阻拦,马上要冲破云霄—— 第25章 短暂失明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这些人目前并没有带枪。 大约是准备下山吃饭的,谁能想到会意外横生,被人闯入了这境地呢。 原本这些人都是强撑着身体的伤在支撑着对抗,所谓就是剩了最后一口气才能有力气打,但这股气已经随着alpha强力的信息素给压制住了,仿佛被扎破的气球,他们一下子就如泄了气一般,零零散散的倒在了周围比半人高的草丛里。江白昼脸上和背上都是血,景帜想出声说什么话,眼前却一模糊,身体软的快要倒下来。 他刚才也被人打中在骨头上,原本还没算什么,可现在omega的信息素要压制不住了,两股力量相冲,导致他晕了过去。江白昼咬着牙往前接住摇摇欲坠的他,撑着一身伤缓缓向油柏路移动。 还剩最后五百米了,马上就能下山了…… 他怕景帜永远的失去意识,因为他也不知道伤势多严重,只能在一遍一遍的让他清醒:“景帜,你别睡……” 可背上的景帜有点困了,是长久以来的积压,还有各方面的压力。景帜睡的迷迷糊糊,一直听见他在说话:“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山上竟然被黑帮占领了。他们是当年的余孽没除……” “景帜,你知道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长久的跋涉,纵观是强a此时体力也要被耗尽,更何况身上还有这么多的伤。江白昼感觉到自己的发丝在滴血,他也快撑不住了,但眼前的路…… 还剩最后一百米,马上就要看到出口了! 景帜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好像听见他又说了一句:“alpha与alpha也能在一起,可以吗……” 江白昼咬着牙,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背着他往前走,终于在爬出山外一两百米外,手机重新找到了信号。江白昼喘着气,缓缓将景帜靠在身后的墙上,他低着头用鲜血淋漓的手去划开了手机屏幕,指纹因为血的模糊已经不匹配,他只能打出了密码来解锁。 眼前似乎有好多黑圈袭来,快要看不清了…… 江白昼在视力失明的前一秒,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气若游丝的说:“爸,我在千叶市木林大道的白鹭山下,山上……有,有黑蛛会的人。” 说完这一句,还没听到那边的回答,江白昼的手机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紧接着、他也失去了意识。 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直到有车辆经过,看在路边倒了两个人,才急匆匆下车喊了120。 —— “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二点,在我市白鹭山上发现一黑帮聚会现象,现场有两名少年参与搏斗竟奇迹般的险胜。目前黑帮组织黑蛛会已被警方一网打尽,这两名少年分别是江白昼、景帜,此刻正在我市医院治疗当中。对于偶然剿了敌方老窝,少年们可谓功不可没。但大家在遇到危险的过程中,一定要理智冷静,千万不能盲目冲动,不是谁都能打过犯罪人员,以上就是今天的新闻报道。” 医院的电视机里正插播着今天的新闻,而主角之一的景帜正望着电视机里那些记者采访的画面。他身上的伤全部都被包扎了起来,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被当时紊乱的信息素和自身失控导致了眩晕。而江白昼为了他背上骨断裂了两根,双眼因为被血漫了进去短暂失明,医生也给他的眼睛给包了起来。 景帜没在病床上坐着,他听完后就急忙起身走到了江白昼的旁边,然后握住了对方的手。此时江白昼还没醒,他已经急的要哭了,抱着他就是一阵诉说:“哥,你怎么那么好……”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然我怎么赔你啊……”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今天上午那惊险的一幕似乎还在脑海,压根没过去。这可能要成为他未来十年最可怕的一次噩梦,就仿佛走在生死刀尖上,一步错就要直接坠入地狱了。 他还在抱着江白昼说话,病房被人推开,出去买点营养品的江母看见他这样也不忍心,走过来将水果递到景帜的手上,安慰他:“你别担心,白昼他会醒过来的。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骨折肯定要疼上许久,你多陪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离手术过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景帜点点头,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的守着。江母再三看了眼时间,拍了下他的手:“夜声和他爸马上就到了,你别担心,自己身上伤还没好呢。” “谢谢阿姨,我没事……”他才是被保护的那个啊,景帜无力的想。 两人还在说话时,景帜感觉到自己抱着的指尖似乎动了一下,他立刻低头去看,发现江白昼已经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景帜?” 他立刻抱起对方的手给他强调自己的存在感,忙道:“我在,我在。” 躺在病床上的江白昼松了口气,没有松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在回归镇定以后才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茫然的问:“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江母只是不经意的瞥了眼他们俩的手,眼里的诧异转瞬即逝,先回答他的问题:“你的眼睛有些血污影响了视线,医生帮你清理干净了,这两天暂时还不能见光。” 病房门被啪的推开,江夜声和江父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他俩没事才松了口气。江夜声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低声道:“虽然受了伤但你们俩真的功不可没,白鹭山上发现了大批毒/品,还有那些人藏起来的违规枪支,顺着这附近一路找竟然黑蛛会的人已经有96名成员,目前全部落网了。”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们中午被送到医院,警察在山上搜了一下午。 他们在说正事,景帜安静着听。 江父也陈述了过程:“小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当时第一瞬间就慌了,立刻派了这边的一些亲信去调查情况。黑蛛会的落网总算了却了这么多年的一桩心事,我会给你俩赋予奖章的,现在就好好养伤吧。” 一旁的江母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胳膊:“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谈奖励,先让他俩把伤养好再说这些,你真是……” 太公事公办了。 还有奖励?不过景帜已经没时间想太多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江伯父:“我们上午是被人先锁在了厕所里,后面才发现外面的黑蛛会在谈话。锁我们的人并不是他们,这个……” 江止年眼神一敛,低头沉思了些许,解释道:“是一个老伯。他是黑蛛会里一个喽啰的父亲,大约是不想儿子误入歧途,偷偷把你们锁在了里面。那山上平常是他打扫卫生,每次清扫干净以后就会把厕所门锁上,那些人估计以为厕所没人才肆无忌惮的在说话,难怪没有发现你俩。” 解释了缘由,景帜这才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 原来那山早就封闭了很久,平常都不开门,而今天早上看守的人恰巧就是那个老伯,他只是出去买烟的功夫回来就发现两个少年误入了这里,这才急匆匆跟着两人上了山,黑蛛的那些人马上就要过来了,此时再让他俩跑已经来不及,他只能赶紧锁上了厕所门。那个时间点他清楚的很,自己儿子要跟其他人出去吃饭,只要不让他们被发现,帮会的人一走他再去给两人放锁。 但一个老人的体力和动作当然比不了年轻人,他刚观望到黑蛛的一些人走了,正要上去开锁时才发现厕所里的这俩男生已经从纱窗外面跑了。他又担忧心里又一喜,还好没傻乎乎的去呼救,还好没被那些人发现…… 江白昼忽然说话了:“被抓的人中,那个老伯也在?”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想什么江止年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淡定道:“你放心,他救了你们,法律会酌情考虑罪责。如果他没参与过什么制毒贩毒的过程,可以从轻发落。” 只是从轻发落,但不代表没有任何罪责。 十年前的疏忽已经让今年儿子和他的同学落入险境,江止年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他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在这大家都不自在,便说道:“我出去有点事,那市长的问题还没好好检查。” 他公务繁忙,江母也清楚,嗯了一声就出去送他一程。 房间里只剩江夜声和江白昼还有景帜了,对于弟弟他自然第一时间过去再看了几眼伤势,景帜看到他们便想起了自己还没登手机,万一让老妈看见她也要担心。 手机在今天颠簸的过程中已经被迫关机了。 景帜好不容易充上了电开机,未接电话竟然有二十多个。有一半是自己老妈的,还有一些是他舍友两个人的,他刚上线就先给老妈打了电话回去。 电话一接通,那边的大嗓门立刻冲了过来,景帜他妈带着哭腔说:“儿啊你有没有事啊,你真是的快告诉妈妈医院在哪,我请假马上去看你。扫黑除恶,你今天真是逞了大能了!” 景帜汗颜,这声音大的一旁的江夜声和白昼都侧身往他这里看,他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回头安慰他妈:“在市中心医院七楼13号房,我没事,是我同学救的我,他才立了大功……” 第26章 病房暧昧(1) 景帜跟老妈打电话的时候被迫放开了江白昼的手。 他在打电话的时候江白昼没动,打完电话,江夜声一低头就看见自家弟弟仍然冷着张脸,手却在病床处摸来摸去,好像在找他的样子。他再三看了眼面前的这位男生,唇红齿白,虽然是alpha但却有种可爱和伶俐劲儿,之前就很讨喜。如果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倒也不坏…… 罢了,白昼如果喜欢,那就随他去。 做哥哥的自然得出声提醒,江夜声友善道:“景帜,你再拉着他吧,眼睛看不见可能会有不安感。” “哦好!”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坐回了病床旁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又拉住了江白昼的手。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江白昼对自己有安全感,而不是找父母哥哥。 景帜怕江白昼不安,便出声安慰他:“我跟同学报下平安,你别怕。” 有了前车之鉴,景帜没敢松开他的手,只能单手打开了陆侨的电话,回拨了过去。那边一响,那俩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就传过来:“景帜,你跟江大神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事?” “我没啥事,江哥他背后面骨折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了。”景帜声音有点难过,但此时的江白昼好像正一点一点的捏紧了他的手指,好似再说不要伤心的话。 那边都松了一口气,但语气都在为他俩担忧。 明天上午有课,陆侨又说:“你们医院病房在哪,我明天下午跟小川去看你们。对了你得好好说说,怎么逃出来的,怎么打败对方的,这太传奇了,能载入史册……” 景帜心里想着,有句话说的还真有点道理,高手在民间,失手在阴间。 如果没有江白昼的拼死反抗,他们俩可能要结伴双宿双飞了。不过这话景帜没说,他才不敢现在开玩笑,本来看见江白昼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够心疼了,那自然得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两人的病房是江妈妈安排的,刚好放了两张病床,但多余的位置也没有了。凌晨两点多景帜他妈才赶来医院,一打开病房就冲过来靠近门那边的床,哭着说:“小景,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会伤到眼睛的?” 然后被他抱着当成儿子的那人却喊了一声:“阿姨……” 江白昼的声音比较虚弱,声音很小,黎茵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她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病床睡的有些昏的景帜才醒过来气若游丝的说:“你儿子在这里……” “哦,抱歉,抱歉孩子。”黎茵小心翼翼的将面前这个男生给放下去,然后才缓慢的移动到了儿子病床前,那眼神想要伸长脖子看,后又缩了回去,好像生怕他断胳膊断腿似的。发觉儿子什么事也没有,她总算放下心来,跟景帜嘱咐了几句才出去外边找地方睡。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人,只剩他们两个。 景帜翻了个身,隔着一点距离,看向被纱布包裹的江白昼。那一刻的他真的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安全都交给了对方,殊死搏斗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为了这个alpha而跳动。 景帜不明白那是什么情绪,他只知道,自己的腺体好像要为他而冲破阻碍了一样。 他没有继续睡,抬眼问江白昼:“你睡着了吗?” 万幸的是,江白昼说:“没有。” 记忆碎片好像在此时迷迷糊糊的涌入他的脑海,景帜却拼凑不起来,忍着疼痛说道:“我记得你抱我出去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 黑夜里涌动着无数按捺不住的星星之火,从窗户那微微透进来一点光亮,就这样打在江白昼的脸上。他好像被眷顾的神祗,安静而明亮,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景帜就那样一声不吭,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倏忽间,江白昼动了,唇角轻启:“我那时候说,上天教会人类爱情,从来不吝啬于性别。” “所以……”他用这样委婉的说法,“我说的是alpha与alpha也能在一起。” 这一次,景帜听清了。但他又没有去回答对方的话,好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而沉默不语间便悄悄睡着了。直到江白昼也抵挡不住身体的劳累又昏睡过去,房间才陷入彻底的安静。 直到天亮,景帜醒的第一件事是,江白昼说的那句话。 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去主动提起。上午的时候程雨因也听说了他住院的事,当即第一时候来了医院,走进来时看见江白昼心疼,看见景帜更心疼了。 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坐在景帜旁边打了一下他:“你真是福大命大了,你要出了啥事我可怎么活啊……” 打的那一下碰到了景帜的纱布上,他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把纸巾递给这个小哭包omega:“你打到我伤口了,轻点啊程雨因!” 程雨因一瘪嘴,转头忽然望见刚才本来是躺着的江白昼忽然往他们这里看来,手指微动,好像在找什么的样子。他抽了下鼻子,小声的问景帜:“男神怎么了,他在找什么?” 其实这样子景帜也不知道,他便主动问:“哥,你怎么了?” “你……”江白昼的声音有些冷,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我胳膊有些疼,你能过来一下吗?” “胳膊疼?”对方一说他只能立刻走过去,连忙去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大碍,发现没什么事便坐下来给他边揉边跟程雨因说话。程雨因只能找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江白昼好像有点不自在,又小声的喊了他,“景帜。” 景帜抬头:“嗯?” 江白昼此刻就是古怪的很,明明程雨因也没释放信息素,他偏说:“我有点排斥o信息素,你能不能让他……” 但这句话听在景帜耳朵里他就立刻知道什么意思了,对方有排斥症在,还没有完全好,此刻更是伤患,自然得把程雨因推走!景帜回头抱歉的说,“你去我病床旁边坐着吧,不好意思啊,他有排斥症,怕出意外……” 第27章 病房暧昧(2) 可怜的程雨因只能说:“哦,好好好。” 被迫拿着凳子回去的他总是觉得,这位男神您好像不太对啊,为什么他这句话像极了某些绿茶,为了自己把对方的好朋友给支走!但他又没办法说什么,江白昼都已经那么严重了,景帜肯定万事以他为首。 他正郁闷着,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江夜声拿着两袋早餐走了进来。那人温润如玉,一走进来就跟他猝不及防的对视了一眼,对方也礼貌的朝程雨因笑了一下。 而程雨因的小心脏正砰砰直跳着。 江夜声将早餐递给景帜,他犹豫了一下,也走过来在他面前递了一些吃的,友好的问:“你好,你需要吃点东西吗?” alpha都比omega要高许多,他走过来的时候程雨因已经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听见对方说话魂都快飘走了,声音尽量温柔的回答道:“嗯,谢谢,谢谢你……” 江夜声被他的反应逗笑,递了后就转身去到自己弟弟旁边。但他坐了没一会儿,江白昼就开始赶他:“哥,你带那位omega出去买点东西吧。” 景帜:“?” 江夜声:“?” 程雨因:“!!!” 江夜声无语了,将手臂撑在墙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吃饭,你看得见吗?” 只见江白昼幽幽道:“景帜可以喂我。” 他都这样说了,江夜声无法,大概是明白这小子心思了。估计是要跟他单独相处,他没办法,只能站起身去邀请程雨因出了病房。周围人都走了,景帜也如梦初醒的拿了勺子,吹了吹粥,然后作势喂他。 蓦然,他想起了什么…… 大约半个月前自己身上受伤,对方也是这么喂自己的。如今轮到自己喂他了,缘分还真有点奇妙…… “嘶……”在他走神间,闭着眼睛的江白昼被烫到,猝不及防吸了口冷气。 景帜这才回神,忙收了勺子,迅速给他拿了纸巾擦了擦唇,道歉:“对不起,我烫到你了吧?” 江白昼摇摇头,声音很轻:“吹一下就好了。” 然后景帜就异常听话的给他每次都吹一吹,尽职尽责的将粥全部喂给江白昼。 这人吃着饭手还想抓着他,景帜看他又在找自己,没办法的说道:“这样不行,我牵着你手我怎么给你喂饭。” 但他不明白,江白昼其实是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他这么优秀骄傲的一个人,忽然不见天日,怎么可能不心焦。 即使面上不说,江白昼还是很痛苦。他低下了头,仿佛很落寞的样子:“我看不见你的脸,如果再抓不住,我会更心急……”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经历了一次生死存亡,他就患得患失了吗?也对,江白昼好歹也是个正常人…… 景帜叹了口气,用哄人的语气对他说:“我给你喂完饭再拉着你好吗,很快的,就一会儿……” 但这人似乎还思考了许久,明明看不见他的眼睛,但面上还是觉得清冷孤傲,可偏偏语气又不情不愿还傲娇的说了一声:“嗯。” 真是个别扭大王。 景帜喂对方的动作很轻微,然后仔细吹了下咸骨粥,适宜的温度才递给了江白昼嘴边。那人闭上眼睛时确实没有什么安全感,但闭上眼睛虽然看着没那么冷,但仍然不可小觑。 两人正在吃着,景帜又想起了一件事。 好歹搏斗间他受的是皮外伤,骨头什么的都健康,所以记忆也就慢慢回笼,景帜顿了下才说道:“当时在厕所门口,我似乎听见对方说要不是江止年当上了总统,现在都近不了他们的身,那是什么意思?” 喂饭的动作停住,江白昼的身体似乎也僵了一下。 景帜又继续说道:“哥,你的身份对学校是保密的,这是为什么啊?” 这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为了人身安全,所以一些领导的儿女当然都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对学生保密。不引起骚动和恐慌才是最大的保护,就像个普通学生一样融入社会,反正就业以后大家都各奔东西。江白昼以前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他遇上景帜,总忍不住带着他去畅想以后。 想与景帜一起工作…… 想两人处处在一起,能互相扶持,互相喜爱。 但此时再瞒着他也没什么意思了,江白昼向来不是个能藏住秘密的人,他只将手覆盖在景帜的手背上,摩挲了下才说道:“如他们所说,我父亲的确是一国之主。” 现在的制度与以往虽然有些言语上的不一样,但其实无甚差别。国君的选举自然是从王室里面挑,国家推崇一夫一妻无妾制,王室也同样,王后只能有一位。古时候是立长不立幼,但现在只要立贤就可以了。未来如果江止年退位,第一继承人仍然是从他的三个儿子里面选。 景帜彻底诧异了。 他只知道身边的这位身份地位不一般,却没想到如此不一般! 他立刻哭丧着脸,低头闷闷的说:“我是不是不能喊你哥了啊,我得叫你……三殿下?” 江白昼笑了一下,伸出手想摸他的脸,景帜又凑了上来给他拉住手,只听见对方说话用了较温柔的语气:“你别害怕,是不是皇室也无所谓,我们的关系仍然很好,不是吗?想叫哥就继续叫,没事的。” 原来那个温柔善良的江妈妈就是他们的王后,景帜整个人都震惊了,怪不得刚才江父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怪怪的。不过他说要给奖励,到底会给什么奖励啊?景帜想起以前的重金悬赏,试探的问道:“你父亲,会给我们颁发什么奖章,奖金什么的吗?” 床上的江白昼有些愣住,紧接着猝不及防被他逗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会的,你放心吧。这个功劳对于国家来说是很大的贡献,可能会颁发价值不菲的东西。” 其实这一刻景帜心里美滋滋的,他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发家致富了,虽然他妈的工作也算个小康家庭,但也不能算多有钱。如果此时获得了很多奖金,那不是彻底发达了吗?但想归想,景帜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友善道:“唉,其实我没帮上什么忙,冲锋陷阵都是你在前头。” 其实他谦虚了,江白昼主要打的是那个头头,两人专注打对方,而景帜则在收拾后面三个小喽啰。他拿着木棍子到处晃悠,即使靠的不是自身的蛮力,但也打过了对面那三个小人物。 江白昼轻抿嘴唇,郑重道:“你的功劳很大,别谦虚。” 两人就这样你让让我,我让让你,最后还将景帜给说笑了。直到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敲了下,江夜声回来了,但旁边并没有程雨因的身影。景帜火急火燎的,心里在想那个小花痴怎么会没跟着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第28章 竞选校草(1) 他还没这么问,江白昼已经替他说了:“你把那omega怎么安置了?” 江夜声看见两人齐刷刷看着自己,虽然另一个的眼睛被纱布覆盖着,但也能了解到对方的灼热视线,他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有些无奈道:“送回家了,我知道景帜你朋友是好心,但白昼他身体特殊,为了避免出现症状还是将他送回家了。” 对方开的有车,从江家带过来的,所以自行架车也显得有诚意。景帜琢磨着以那小花痴的程度,他会放过这个认识帅a的机会吗?秉承着试探的角度,景帜小声问:“你们有加联系方式吗?” 江夜声愣了一下,点头:“加了,怎么了?” 心里替好朋友松了口气的景帜嘿嘿一笑,然后摇摇头否认:“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但如今社会风气都比较开放的年代,问这些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这里清一色的alpha,好不容易来了个omega都会好奇。但江夜声想的不是那回事,又问他:“景帜,你跟这位omega是什么关系……” 病床上的人身体一僵,然后江白昼不动声色的往他那地方靠近了些许,好像要竖起耳朵听似的。景帜丝毫没犹豫,理所应当的语气回答:“发小啊,他以前一直住我家隔壁。” 青梅竹马? 当即,这个词语就钻进了江夜声的脑海里,他眼眸在两人身上打探了几个来回,好像要给弟弟把关似的不放过他,然后又用了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那你们关系好像挺好。” 一根筋的景帜到这程度没听出来什么古怪,他一问自己就答:“哦,那是他妈跟我妈是闺蜜,家长经常在一起吃饭,所以我们两个人一直都很熟。” 就连父母也知道的程度吗! 完了,都到了这个份上,白昼的机会怎么说也比这个omega要小很多。江夜声很痛心,都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但景帜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下去:“害,我俩其实相处模式也跟闺蜜差不多,关系也就看到的那样。” 说到闺蜜这个词江夜声还有些不敢置信,但再三确认后没错也就放下了心,原来是闺蜜啊,那白昼还是有机会的。他没想那么多,看见两人在说话也就自觉退了出去,走之前美其名曰:“我跟父亲出去调查调查情况。” 江家大哥公务也繁忙,这次听说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下了要过来看他的心,给江白昼打了个电话就继续在那边处理事务。国家级别的东西自然都无比机密,不能假手他人,景帜心想未来继承人应该是江暮所以江爸爸也如此放心他。 对方走了以后景帜跟江白昼聊八卦:“我就猜程雨因肯定要加他微信,毕竟你二哥这么温柔型的帅哥,他肯定不想放过。” 病床上的江白昼动了动,忽然打断了他的思路:“你那位朋友想追我哥吗?” 其实这话景帜不清楚。 毕竟对方很容易爬墙,移情别恋,看见个帅哥就会忘记上一秒喜欢的人,要不要追还不一定呢。他想解释什么,但江白昼说:“虽然我二哥单身,但他有喜欢的人。” “啊?”景帜愣住。 那这不就办错事了吗,不能让程雨因太过接触对方啊,要不然迟早受伤。景帜立刻拿出手机想阻止对方的行为,江白昼在旁边淡淡解释道:“他喜欢的人在我哥大二时病故了。” 这一句话很轻,好像说出来以后就随风而逝了,再也找不到踪影。 毕竟是以旁观人的角度,说不出撕心裂肺,说不出悲欢离合,只能寥寥两句终结所有的因果来回。 而大学选择学医没有根据家里的情况选择从政也是这个原因,他为了那个omega选择学医,但还没等到日后当上医生对方就已经天人永隔。景帜久久没说话,看着江白昼说:“我会跟程雨因说的,让他还是别缠上你哥了,会伤心吧……” 对于这个江白昼没再说话了,景帜就悄悄的将原话告诉了程雨因。对方虽然有些失望且难过,但他能理解。下午时医生来过一趟,说是江白昼的眼睛明天就能拆线了,今天先再适应适应。 陆侨和夏平川来的时候带了好多水果和零食,景帜翻开那些袋子,有些无言以对,拿着袋辣条生无可恋的说道:“我们这伤筋动骨的,你拿辣条是什么意思,我们能吃吗?” 被狙的陆侨不好意思的连忙将辣条拿了过去,然后嘿嘿一笑:“不能吃就我俩吃,替你们分担。” 他俩看见江白昼戴上纱布的样子特比奇怪,非要围着他病床转来转去,好像很稀奇似的。按照夏平川的话来说,那就是江大佬这个样子虽然看着可怜,但气场还那么强真的没道理。蒙着眼睛看着脸色虽然苍白,但仍然很帅。 于是这一幕被陆侨拍了下来,景帜立刻上去想抢过来,不客气的说道:“陆侨你怎么能这样,我哥都这么严重了你还拍他?” “不是!”陆侨梗着脖子,“我得拍下照片回去给班里人瞧瞧啊,大家都很担心你。” 听他这样说景帜才放下心,还以为这货又是拿这照片去坑蒙拐骗呢。不过他高兴还是没高兴太早,等到晚上十点多江白昼在病床上的照片就已经流传到了校园网热帖上。 被omega集体怜惜的那种。 他们的可怜男神,被蒙住眼睛还这么帅! 真是心疼死了。 等到隔天时,景帜再听到论坛的消息已经是要选举校草了,并不是伤患的那条信息。别的不说,就这群omega通风报信的速度是真快。 当他从自己的论坛里点进去,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首页的两个热帖。 【hot】a大校草选拔,全民参与投票,快来pick你喜欢的alpha吧! 【hot】a大俩男神景帜和江白昼送医院了,扫黑除恶的事情还有谁不知道吗?! 第29章 竞选校草(2) 出于自己已经安全的心态,景帜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点进了第一条。听说往常的a大也是一年一度选举校草,但都不是校内人阻止的,全是校外的那群omega迷弟迷妹自发组织的,但最后入围的人很多,虽然也有些不错的,但大家眼光都不同,最后侥幸胜出来的校草有些人觉得并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所以众口难调,众口不一,以前几届校草都没那么大风云。 但今年不一样了,景帜一点进去,发现江白昼以绝对压倒式的票数占据了第一。他划了划入围人数,发现共二十位alpha,但竟然前二十没有自己! 景帜:? 他从手机里边点进去夏平川的信息,准备去问这位万事通:“校园网那热帖选举校草的,怎么没我?我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结果夏平川直接甩给了他一个链接。【a大的景帜还是别选举校草了,校花更适合他,校花和校草这不是天生一对吗?】 标题就这么长,景帜看见这个两眼一黑,连点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叹了口气,又返回了校草界面,随便刷了下这些帖子的讨论度。首先江白昼人气第一是毋庸置疑的,开贴时间刚好在他们出事的前一天,前两百回帖都是很正常的语气。但到了后面,语气纷纷都在担忧江白昼会不会毁容。 [版主,更改一下投票结束时间吧,万一江白昼毁容不好看了那这校草不就名不副实了吗?等他出院后再说给,给别人一个机会。] [?楼上的你什么心态,江白昼在医院不想点好的就光想毁容,有这么咒别人的吗?] [呵呵,就你们这群脑残omega,没了江白昼还终身不嫁了是吧?] [楼上典型恶臭直男alpha,自己长得没别人好看羡慕嫉妒的说出这种话,你就是怕自己娶不到老婆吧,何必呢。] [虽然我不是要咒江白昼,但真的可以延缓下投票时间,万一真不是以前那样子了,那校草一年一度才选举,后来的人不也会疑惑吗?] 看到这里景帜已经被气笑了,手机一摔,怒道:“什么狗东西!都是什么人啊?” 床上的江白昼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摔,也愣了,手也伸过来牵住他:“怎么了?” 原本处于怒火边缘的景帜在看到他蒙着眼睛的神颜一下子熄火了,满眼都是稀罕,觉得这大白菜是怎么看怎么帅。他又美滋滋的笑了一下,然后牵紧了对方的手:“没事,他们那些o说你要毁容了怕校草名不副实,都在要求校草投票晚两天结束。” 但江白昼本身就不在意这些,听到这里只是哑然失笑,摇摇头没说什么。后面景帜又重新看了眼帖子,然后真的发现原本定于今晚结束的投票时间还真被改了,最后投票时间截止于三天后!景帜忍不了了,他上了自己的id号,怒回帖:“江白昼在医院好的很,哪怕眼睛被蒙住了一样是神颜好吗,你们这些omega是真的有盼望他一点好吗?” 但景帜忘了,这个帖子里粉丝虽然也多,但多半都是颜粉。他怼完后觉得不解气,又去点了另外一个热帖,决定看看那里的人怎么说。但显然,别的帖子里大家就都友好多了,毕竟这俩人上的是社会新闻,这是对国家的贡献,可能还会得到电视台的提名。荣耀绝无仅有,就连他们回校后校长都得颁发奖章的那种。 景帜往下扫了一眼,都是祝福的话语。但越往后就跟前面那个帖子一样,越走越偏,但这个偏还有点不一样,这是偏到了汽车尾气上。 [我朋友去医院看过,说是腰背上的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唉,能休养好吗?] [以前高中有游泳课,江白昼真的有腹肌,肌肉匀称到位,我从旁边看的都垂涎三尺。身材这么好,在医院休养的会不会走样啊?] [别说那些了,我担心这腰背伤的以后肾功能会不会有影响……还能谈恋爱吗?] [要是校草就这么不行了,为了他的这张脸,我可以坐上去自己动!] [楼上车轱辘压我脸上了???] [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 [江哥哥,江男神,江宝贝,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完了,景帜心想,自己大概是捅鸡窝了,这群人没救了。他哭笑不得的退出论坛,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知道的江白昼说:“哥,那群omega又是质疑你要毁容,又是觉得你不行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江白昼一开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然后景帜以简要的回答解释了他的问题,然后江白昼忽然嗤笑了一声,冷漠道:“只是轻微骨折要休养,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肾功能来了?不过行不行,他们是没有体验的机会。” “啊?”好不容易江大神也开黄车了,但景帜却没听懂。江白昼想说一个你要不要体验一下,结果医生就推着小车走了进来,要准备给他拆线了。 景帜往后退了两步,还没等拆线开始病房的门又被推开,陆侨和夏平川这两人好死不死的走了进来。一看到要准备拆线了,他们俩人那是一个激动,手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拆线完成拍照。 但景帜可没他们这么没良心,乖乖的等在一边,并且让两人退后了一些,医院调整好光线这才准备拆线。又是一阵按摩,还有眼睛的护理,弄完之后医生才退到一边,然后缓缓说道:“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眼睛许久没见过还是比较畏惧的,江白昼眨了两下没起来,一旁的景帜握住了他的手,他挣扎着,这才真的睁开了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的一盏护理灯,随之浮现在眼前的恰好是景帜担忧的脸。 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景帜,他放了心,长舒了一口气,眉眼也舒展开来。 像是微风吹过柳枝轻扶在水面泛起的涟漪,点点波澜,却如获至宝。江白昼的笑容很轻,看见他就微笑,仿佛止不住的开心。景帜看见他什么事也没有终于放下了心,笑了下,欣慰道:“还好没出什么事,我哥的脸仍然绝世无双。” 彩虹屁都吹到天上去了,但江白昼也很开心,他只是淡淡的说:“我的世界终于不再黑暗了。” 第30章 突然的吻 这一句话有些许心酸,自从他在白鹭山脚下晕倒,往后再醒来眼前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看不见任何东西,虽然能听见他们说话,但却无法彻底融入,总归是很难过的事情。 一旁的陆侨早就找好角度,咔嚓一拍,准备发朋友圈去了。 但这次景帜跟江白昼说完话,他就转身拦住了要发朋友圈的两人,冷静道:“你们别发,我要先去论坛发,我要去打那些人的脸。” 什么叫毁容了?什么叫肾功能会不会受伤? 事实证明,这些人除了光想不好的一无是处。 景帜恶狠狠的登上了自己的号,然后想了一下标题,最终起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 【江白昼拆线了,自己来看。】 仿佛要质问谁似的,他呵呵一笑,将图片链接插入了回帖中,然后功成名就的退了出去。景帜就那样前行留着陆侨和夏平川在医院里等了半个小时不准发任何回帖和消息,就只等着自己的贴爆起来才肯放他们走。 最后这个帖子岂止是爆了起来,直至后来的三天都在首页上热着。 在江白昼这个热帖下面,关于景帜的一条帖子后来也爆了。是他躺在江白昼的病床上睡着了,两个人的手还拉着,恬淡的睡眼同样岁月静好。于是这下面的人也夸他神颜,太好看了,最后得了一个门联:a才a貌。 说的是江白昼和景帜同为alpha,但江白昼是1,景帜是0,也指两人颜值都很高的夫妻。 这成语取的可谓鬼才,景帜都不好意思笑了,足足在病房里郁闷了两天。后来还是江白昼安慰他,说:“我觉得你很a,很帅,很酷,你很强,是他们故意嫉妒你的。” “真的吗?”景帜很感激江白昼对自己的青睐,终于开心了起来,“原来我也是很a的嘛!” 本来在高中攒的那些女友粉到大学后不知道为什么都跑了,景帜丝毫没有意识到时他跟江白昼在一起越来越gay的情况。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的在江白昼身旁。 这俩人旁若无人的互夸了一通,来看望他俩的陆侨和夏平川都有点生理不适,呕了两下做作的选择了退出。两人住院的这几天一直都是江妈妈还有江夜声来看看他俩,坐一会儿之后就会被江白昼赶回家去睡觉。江夜声和江妈妈轮流来,但多数时间都是两人独处的时候。 住院快三天了,江白昼还没洗过澡,因为身上被包扎的也不好起来。但今天他眼睛重见了光明,总归没那么麻烦了,便低声对景帜说:“我想洗澡。” “那我给你洗?”景帜犹豫的问。 殊不知江白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对方果断点头,然后又欲盖弥彰的解释道:“好像只有你能给我洗了,我哥给我洗别扭,我妈也不好给我洗。” “应该的应该的……”想想之前自己受伤对方就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景帜也得好好报答对方才是。他自告奋勇的先去了浴室打了盆热水拿过来,思索再三又从病房的衣柜里扯出了对方的毛巾,然后反锁上了浴室的门。 怕有护士或者江妈妈他们进来,万一被打扰就不好了。 东西全部准备好了,景帜抬头看着他:“哥,衣服先脱下来吧,我给你擦擦身体。” 因为骨折的原因江白昼没法自己站起来,景帜上前将他的床给调高了,让江白昼轻微靠着身后,他低下头仔细的去解对方的扣子。但这一刻,景帜的手是颤抖的,他有点儿觉得说不上的怪异,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白昼呼吸有些重,也低垂着眸,静静的看着他给自己脱衣服。 还好景帜没手抖,病号服的扣子全部解开衣服就宽松许多,从他那视角望过去,江白昼的腹肌若隐若现在眼前,但是那种非常匀称的身材,肌肉恰到好处。对方力气本来就很大,外表上看很瘦,但脱下衣服来肌肉密度也不能小看。 猝不及防的,景帜深呼吸了一口,好像要慷慨赴死一般的将江白昼的衣服给扒掉了。 但此时江白昼一言不发,看着他眉眼很深邃,仿佛眼睛里藏着什么事。景帜没心情管那么多,拿着毛巾擦了擦水,然后一点一点的抹在江白昼身上。 因为包扎,淋浴和泡浴都不行,想要洗澡只能通过擦拭身体的方式了。 把这些天弄的汗洗干净冲冲就差不多了,景帜心想。 他弄的很细致,从胳膊擦到小腹,然后背上略过了那些伤口的地方,轻轻的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弄干净了。上身全部擦拭好了,景帜脸有点微红,小声道:“哥,脱下裤子吧。” 江白昼嗯了一声。 对方腰背此时不能太用力,他只能让景帜给自己脱裤子,在病床上慢慢褪掉了那裤子。景帜本来视线没有歪的,但奈何眼前这景色实在是没法略过,心里直震惊:果然很可观! 房间里就他两个人,别人都进不来,但恰恰只有这两个人,所以看着更暧昧了,而且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景帜本来就跟江白昼传绯闻,他一想到自己都跟对方互相洗澡的关系了,被那群cp粉知道了,楼层都得炸了。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拿着毛巾已经快把江白昼洗秃噜皮了。 大抵是从小得了一些病,江白昼虽然是强a,但皮肤却没有其他alpha那么糙。景帜这样一洗,江白昼腿都有些变青了,他脸一白,沉着脸把景帜手抓住了一下,冷道:“别动了,有些痛。” 景帜也没深究,手忙脚乱的给江白昼把衣服都穿了回去。他低下头给江白昼扣扣子,闭着眼垂眸的样子眼睫毛很长,从江白昼的那个视线望过去,根根分明。 他对自己很认真又专注,此时低着头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江白昼有些忍不住,总想上前亲一亲。 可他原以为这只是自己的想法,直到把景帜揽到怀中,覆身吻上去时江白昼才知道自己终归是没忍住。他亲的很小心而快速,好像低下头就碰到了对方的唇,很软,像果冻一样。原本被拉过来的景帜没反应过来,第一下没挣扎,双眼瞪大的看着江白昼。 第31章 口舌之争 等到三秒后他反应过来,景帜慌了,忙不迭往后退:“哥,你干什么……” 他想往后退出去,挣扎的厉害,但江白昼察觉到对方反抗却更用力的把他给抱紧了,这下子是直接用唇撬开了他的牙关,哪怕受伤他力气也很大,但并没有弄疼,景帜说话的间隙已经被对方闯入了个完全。 对方好像滑进来似的,抱着他越吻越深,但景帜又开始剧烈挣扎下他被弄到了一下肩膀,当即松了口说道:“好疼。”景帜一下子又不敢动了,然后江白昼看准时机,直接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覆身吻了上去。 思念了许久的人,终于在这一刻亲到对方的双唇。 好像很甜,像淡淡的糖果味,又像是散发着香气的花朵,总要引他采摘。江白昼仿佛着了魔,闭上眼睛亲他用的很大力,以绝对压迫的形式堵着景帜,亲了个没完。 景帜这下连反抗都不能反抗了,全身被压着,他还不敢大力的反抗,江白昼身上有伤。他只能被压着给亲的迷迷糊糊,房间里连暧昧的声音都响起来了,江白昼还没亲够。 后面的景帜已经人事不省了,迷茫的闭着眼睛任他亲着,直到脖间一痛,他才一下子哼出声:“唔……” 压着他的人好像又恢复了理智,面上大喘着气,低着头看着景帜的样子很深沉,声音嘶哑:“对不起,我失态了。”他此时又像个正人君子,背上的伤口后知后觉的开始疼了,咬着牙把景帜给扶了起来放到一边。 江白昼重新躺回了自己的病床上,手指试探的牵了下景帜,犹豫的问:“没亲疼吧?” 实际上景帜的嘴唇都肿了,好死不死的抬头看江白昼一眼,感觉自己的整个天都塌了!他哥怎么是这种人?自己好心好意跟他打招呼,解决他的孤僻症,还有各种逗他笑,为什么江白昼要…… 侵犯自己!完了,世界不单纯了,景帜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他都没来得及回答江白昼的话,捂着嘴唇跑出了病房。身后的江白昼因为伤痛追不上,只能赶忙打了个电话给江夜声,说:“哥,你帮我看看景帜去哪了,他刚才跟我……” 他顿了下,决定隐瞒刚才的事情:“吵架,跑出去了,我怕他出什么事。” 江夜声有些无语,误会了他:“白昼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大直男啊,景帜这么帮你你还敢跟他吵架,对方这么好的alpha哪里找。要我说,你本来就没机会跟omega谈恋爱,如果景帜这么照顾他,你喜欢他也行啊!” 好嘛,原本是看着两人有暧昧不想说,现在一急他直接全给说了出来。 江白昼很无奈:“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去找找他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这个点刚好是江夜声送饭来的时间,所以江白昼很清楚。他亲完以后倒没后悔,闭上眼睛又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滋味,还真挺不错的。景帜……大概是害羞了,所以才躲起来的。 然而此时的景帜确实躲起来了,躲在了外面走廊的厕所里。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的唇确实肿了,锁骨下方还有个很明显的吻痕,特别显眼!景帜疯了,小心翼翼的再三看了几眼,脑海里乱糟糟的。 完了,江白昼亲了他,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啊? 自己现在可是个alpha,他真的下得去口吗? 景帜百思不得其解,上网搜索了一下,关键词是:“alpha亲alpha算什么?” 回答者说:可能是真心话大冒险,也可能就是恋a癖,同性恋很正常。 看完答案的景帜说,不,这一点也不正常。 江白昼以为自己喜欢上了alpha,可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个omega!不存在同性恋。难道自己把他掰弯了吗,景帜罪孽的想。他有些难受,生无可恋的对着陆侨发了个信息:“完了,我不干净了。” 陆侨回了一个:??? 然后又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江白昼的事情?” 景帜淬了一口,翻了个大白眼打字道:“算了,你应该听不懂,我不跟你说了。” 小侨流水人家:?尼玛 小侨流水人家:玩我? 躲在厕所里的景帜对着自己的微信看了好半天,然后动手把自己的名字给改成了:a。 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性别是alpha无疑,好像无形之中在提醒着某人不要逾距。他看着天花板叹气,现在……谁来救救我?然而呼救是不可能呼救了,外面有人已经急了。 他一个人站在厕所里半天不出来,直到门口被敲了敲:“里面有人吗?” 不好,是江夜声的声音! 算了,躲不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景帜现在也得住院,又逃不出去,他只能认命的说道:“是我。” 景帜直接想这么出去,但临到开门又想起来自己锁骨上有个吻痕,他回去在镜子前看了几眼,还好那里放了一盒创可贴,景帜拿了过来贴在上面,然后使劲抿了嘴唇,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了出去。 门口的江夜声看了他几眼,越看越奇怪,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你跟白昼吵架了?” 他是用这个理由?好啊,亲了还不认账,景帜很无语,然后也认命的说道:“没有,只是发生了点口舌之争。” 正常人倒没有去联想别的什么东西,只是江夜声再三看了他几眼,低声说道:“白昼他基因特殊,家里好几代没出过强a,他刚出生就被众人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一个星球的强a屈指可数,他从小到大的环境都很严格,所以性格怪异且孤僻,好不容易有了你这样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一词江夜声也不确定,只是现在都没捅开窗户纸,他自然说的是朋友一词。景帜萎了,回去的路上脸上变幻万千,脸色有点难看:“强a啊,那他的后代岂不是很大概率也能是强a?” 第32章 特别喜欢 “这……”江夜声犹豫了一下,苦笑道,“白昼这个情况能不能结婚都是个问题,我们已经不强求他什么了。其实强不强a的也无所谓,现在不是以前的战争年代需要强a去保家卫国,他无法生育就算了。” 关于遗传基因,很早就有科学家研究出来了结果。 a与o生下来的后代只能是a或者o,很小很小的概率生出强a或者强o。 a、o与b结婚,百分之六十是beta,很小的概率是父母一方的性别,强a强o的概率等于0。 而强a与能生育的omega结合,所生下来的后代百分之八十会继承强劲血统。 所以说江白昼这个人很珍贵,对于爱情来说。但偏偏,他竟然得了omega信息素排斥症。有了这个症状连接触都不能接触,更别说谈恋爱或者上床了。不知道是可怜还是难受,如果是以前那个年代,大部分人绝对不会白白放弃这个血统的珍贵性。 直到这个时候,景帜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江白昼喜欢他。 无关性别,即使他现在表面上是个alpha都喜欢。 完了,摊上大事了。景帜双眼无神,浑浑噩噩的跟着江夜声推开了病房,连抬眼看床上的人都不敢。他好像是个不小心迷路的小朋友,回家以后要面对其他长辈的关爱眼神,还要江夜声领他回来的尴尬举动。 床上的江白昼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透过他哥的身影,视线没有一丝遮挡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景帜尴尬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看,江白昼好死不死的还说话了:“景帜,刚才的事……对不起。” 江夜声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人,似乎在等待景帜的下一句话。 但景帜没说什么,声音非常小:“没事……” 他假装无事发生,然后背对着江白昼躺上了病床,转身在那玩手机。但其实景帜的视线也不在手机上,他心乱如麻,很多想法都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该不该告诉江白昼其实自己是omega? 对方其实是不能接受自己是omega吧…… 不行,不能告诉,他来这个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后完成父亲的心愿…… 景帜叹了口气,然后找上了陆侨:“侨,明天跟我来医院办出院手续吧。” 小侨流水人家:咋了?你出院,江大神怎么办? a:他现在没法出院 小侨流水人家:那你不陪着他? a:…… a:我不要上课的吗? 小桥流水人家:反正笔记也就那些,我们课程不一直都是实践比较多吗 a:那我也得实践啊…… a:总之别落下课程 对面停顿了足足五分钟,然后陆侨给他发来了四个字。 小侨流水人家:你、不、对、劲 a:算了,明天我自己办出院。 他这样说陆侨也没调侃的心思了,估计是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了,这才嗯嗯了两声答应了要求。景帜做完这些就默默的起床去洗漱刷牙,然后回来就躺床上睡觉了。这一系列动作江夜声自然知道了不寻常,没敢直接问,用手机给江白昼发信息。 夜声:你跟景帜怎么了?他干嘛不理你? 江白昼:我刚才亲了他 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江夜声直接出声说了句哈,然后声音引得景帜朝他看了一眼,江夜声连忙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他看着江白昼的双眼,对方仍然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丝毫不慌,江夜声继续给他发消息。 夜声:弟,你怎么这么猛? 江白昼:? 江白昼:没忍住 江白昼:你不是早看出来了吗? 夜声:我是看出来了,但是景帜怎么感觉不太愿意 夜声:你唐突了吧 这才是江白昼苦恼的地方,现在景帜不理他,他该怎么办?两人没说太多,江夜声他自从大二过去后就没谈过恋爱,对于年轻人的事他不想多插手,给他说了句自求多福以后就回去了。 晚间,江白昼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首都工作繁忙,明天就得回去了,不能留在这里。江白昼没说什么,淡淡说了句路上小心就挂了电话,搞得好像跟他爹关系不亲什么的。一旁的景帜听着乏味,又想插嘴又不敢,闭上眼睛装睡装的很累。 此时此刻,江白昼没有出声去问他什么话,只能用手机在聊天框里发了几句话。他也不是那种藏着心事的人,做事坦坦荡荡,不会害羞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很直言直语的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亲了你。 景帜的手机是静音,江白昼抬头望过去,发现他看了一眼锁屏。但景帜更尴尬了,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他拿着手机就像个烫手山芋,半天没回复,江白昼又说:“是我唐突了,但我真的没忍住。你很可爱,我喜欢你。” 他还在聊天窗口发着东西,班群就突然发来了一条信息,说是所有人要在电脑上填一份信息表,各方面都很详细的那种。江白昼本想自己去填,但病房的门恰巧此时被人推开,护士推着一些药水走了进来,看见他在玩手机便多叮嘱了一句:“今天刚拆线还不能接触手机,会造成损害,等两天再用手机。” “但我需要填一份表。”江白昼很冷静的回复她。 那护士笑了一下,指了一下旁边的景帜:“他不是你舍友吗,让他帮你填一份也一样的。” !还能有这种好事? 江白昼等的就是这句话,很淡定的说了句嗯,护士给他检查完各项指标就走了。还没登江白昼说,景帜就默默的站起身走过来接了他的手机,十分尽责的说:“我来帮你填。” 现在是晚上八点整,医院熄灯都熄的早,病人需要休息。但他们这个房间没有其他病人,一时之间也就没熄灯,景帜拿着他手机对着江白昼的证件什么的挨个开始填。 其实很想在此时问一问他的心情如何,但江白昼怕打扰他,于是忍了下来没说话。 景帜拿着手机打开了江白昼的浏览器,他刚想搜索学校给的那个网站名称,搜索记录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跳了出来。 【怎么追一个人】 【哪个国家能允许同性恋结婚】 【alpha之间能在一起吗?】 【alpha会对a有排斥反应吗?】 【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第33章 选择逃避 很多搜索记录,都是差不多的词条,景帜真的相信他为喜欢上一个alpha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他眼睛忽然有点酸,江白昼本来就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跟他相处以后才好不容易掰正了过来,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 可景帜压根摸不清自己的心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段感情。景帜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然后面色如常的填写了所有东西。他心理乱糟糟的,笑不出来了。 过了会儿,景帜帮他填写完毕,手机又还给了他。看着对方重新上了床,江白昼说:“你呢,景帜。” 对方的动作一顿,似乎在等他的下一句。景帜尴尬的呵呵两声,然后以一个没有归期的日子回答了他:“你让我再多想想吧,好吗,给我点时间。” 看似是回应,但正常人都知道,这是躲避的一种方式而已。 但江白昼信了,说了声好。 坐上床的一瞬间,景帜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出院的事情告诉他:“我明天得回学校了,落下了太多课。” 原本还有点开心的江白昼身体一僵,眼神有些冷,但语气很淡:“你要出院吗?” “嗯。” 心里的疑问似乎落下了一道,江白昼的心里空落落的,用了请求的话说道:“回去的话,还能不能经常来医院看我?” 他说的有点可怜了,本来就是跟景帜一起受的伤,现在好像却又被对方抛弃。景帜心想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还是答应了下来:“会的,那些课程我帮你做笔记好吗,之前你都帮我做完了作业,我也得礼尚往来……” 用礼尚往来好像有点不适合,但一时之间景帜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代替了。江白昼说了好,好像是答应了他的建议。 隔天下午陆侨陪他来办出院手续,他在跟景帜谈起学校的事,说是下周要举办校庆,很多人来表演节目,上面缺一个报幕人员。 景帜心不在焉的:“没有就找啊。” 陆侨似笑非笑:“报幕人员要相貌端正的,学生会那边几个人把目光原本锁定在你跟江白昼身上的,这下江白昼在住院是不能来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景帜下意识的想拒绝,但脑海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忙了起来,会不会就有合适的理由这几天不去见他? 说不的那个音节还没发出来,景帜硬生生转弯,看似很爽快的转了个弯:“我去,正好我觉得有些无聊,想忙碌起来。” 陆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愣了下才立刻拿出手机说:“那我去回复会长,说你答应了。” 他回去后本以为是这些传言的终止,但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回来流言又愈演愈烈。论坛里的讨论还是很多,这下子不是针对景帜,而是在猜测他俩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隔天那个校草选拔就已经结束了。 因为他发的贴澄清了江白昼的颜值如何,现在大家都公认他是当之无愧的校草,没人敢有异议。 而这几天的景帜确实参与了报幕人员,每天去彩排,然后身穿西装,每次都要在台上表演一个公式化微笑。前两次陆侨还过来看他,后面几次陆侨都嫌烦了,坐在下面玩手机,连拍视频都懒得拍了。但江白昼无人可找,每天还来找陆侨来打探消息。 [景帜今天会来医院吗?] 微信消息猝不及防的闪在屏幕顶端,陆侨愣了一下,确定发给自己信息的是江白昼本人。对方虽然加了自己微信,但有跟没有压根没区别,他从来不怎么找自己聊天。好不容易来聊了,没想到还是关于景帜。 陆侨退出了游戏,然后看了眼台上,确定景帜忙的焦头烂额的,应该是没时间去医院。他委婉的捏了下巴,犹犹豫豫的回复道:“好像是没时间,他今天一直在参与彩排,晚上还得去跟几个表演节目的人沟通。” water:[彩排?什么彩排?] 小侨流水人家:[学校后天就开始校庆,景帜是报幕人员,所以也要参与彩排] 那边的人似乎停顿了很久,然后说了句知道了。 就在陆侨觉得江白昼应该没事了想重新返回游戏,对方又发来一句:能不能跟他说,有空的时候来下医院?我有事找他。 坐在凳子上的陆侨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俩吵架了?他怎么好像是个传话筒似的,景帜找自己办出院,江白昼也找自己来传话,感情他就是个中间人是吗? 但生气归生气,陆侨还是尽力帮他江哥了,十分乖巧的回复了一句:好的。 跟对方结束了对话,他连玩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手机屏幕一熄,继续看景帜彩排。不得不说对方穿西装还是很帅的嘛,为什么论坛那些人都叫景帜校花呢,其实他也挺a……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不知为何脑海里又自动脑补了江白昼的身影,陆侨冷不丁又反应过来了。算了,小景a是a,但谁让他碰上了江白昼这个更a的人呢。校花这名号当之无愧,他值得! 彩排一结束,陆侨就凑上去,贱兮兮的说:“景帜,你跟江校草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正累的满头大汗的景帜脱下了外套,听见他的话身体一僵,无语道:“这么快就改口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我们俩没什么事,就是……其实不好说,总之别打听。” 但往往人的好奇心会怂恿着继续打听下去,陆侨也不例外。 正好已经走到了校内的一个超市,陆侨去买了两瓶饮料递给他,豪爽的喝下一口后假装要谈心的样子说道:“没事,你说说看,我可是金牌调解人,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开的啊?除非小情侣吵架的人劝不得,这种东西必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自己能解决,这种事情我不会插手的。” 陆侨自言自语的,却不知怎的,这句话好像传到景帜耳朵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怎么了,大家都好像知道他跟江白昼的事情了?他也没暴露什么啊! 第34章 跟来学校 但景帜显然多虑了。 陆侨纯属脱裤子放屁,他压根什么也不懂,只是嘴上胡诌而已。察觉对方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后,景帜翻了个白眼,然后将可乐塞进陆侨的怀里:“我信你个鬼。” 校庆就这么在周三的晚上华丽的开幕了。 景帜其实只是个报幕人员,就是穿着西装每次上去喊节目的那个人,虽然也算半个主持,但其他两位主持是专业的,他只用上去露个脸说句台词罢了。他们自己班的节目是一首歌,好像是隔壁宿舍联合女a宿舍一起唱,景帜也没在意。 自己班的节目顺序下一个马上就是,陆侨摄像机都准备好了,但他恰恰来的很晚,自己位置坐在了班级的末尾。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拿着摄像机去班级最头头的地方,左右环顾间,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神情冷淡,并且双眼专注的看着台上。 一刹那,陆侨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他眨了眨眼,往江白昼背上看上去,发现他穿的短袖底下隐隐透出了纱布的影子。陆侨有些震惊,哆哆嗦嗦的问:“江哥,你不是在住院吗,怎么出来了?” 江白昼大概是在台上还没找到人,低下了头回了他一句:“临时请假出来的。” 请假?难道是知道我们班要表演节目,身为班长的他班级荣誉感作祟,还是挺着伤出来了?陆侨一感动,手盖在了江白昼的膝盖上:“江哥,你真的身残志坚啊,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忘来学校看一眼我们的节目。” 江白昼:“?” 他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望了过来,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低下头在找什么。陆侨看着他站在那里立刻站起了身把自己凳子让了出来在他旁边,连忙道:“你坐,你坐,我去再要个凳子过来。” 江白昼没拒绝,就这么先坐了下来。就在陆侨去搬凳子的时刻周围的人都差不多知道江白昼带着伤还来了学校,纷纷伸长了脖子往他这个地方看,惹得江白昼也有些不想抬头坐在那里了。还好陆侨回来的快,跟他搭了几句话,这样那些视线总算没那么灼热。 现在回班级是不行的了,离得远,陆侨直接去教师那边要了个高脚胶凳,坐下来的时候都比其他人高上许多。他觉得这样的坐姿很难受,把胶凳一撇横着放了下来,虽然这样屁股不太舒服但总归视线跟大家齐平了。 因为这个节目还没结束,江白昼只得问:“景帜几时出来?” 陆侨看了眼手机时间,摸了摸下巴:“应该等会儿就出来了,还有两个节目过去他们就要上去唱歌了,景帜今天还挺帅的,可忙了他。” 今天的316宿舍注定各奔东西。 夏平川是后台帮忙上道具的,干着杂活,不过听说他干这个能得到表扬和一箱矿泉水作为奖励,所以他乐颠颠的去了。而景帜又参加了节目报幕,陆侨无所事事的在台下。原本不齐,现在江白昼回来了,又齐了。 上面的节目是小品,演的有些尴尬,陆侨懒得看,于是开始刷手机论坛。 学校里紧跟时事,今天还开了直播,所以校外的那些人也能看。听说景帜在上面报幕,有些omega抢破了头去下载这个网站,不过以前他的那些迷妹现在多多少少都转了cp粉,纯粹过来看个热闹。 原本主角只有一个,大家都索然无味,但现在江白昼来了,论坛的风向马上就不一样了。 [江白昼带伤来了学校,就在他们班后面最末尾的凳子上坐着,我有照片!] [哇靠江校草真的好帅,不靠近都能感觉到气场,纱布都露出来了好心疼5555] [伤筋动骨一百天才能好个大概吧,不是说骨折了吗,这么严重医生能允许他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是真爱驱使] [行了,楼上那些说aa恋的开玩笑就够了,谁真的相信他们是爱情啊?真无语,alpha关系好点就被大家这么脑补了,我都替你们尴尬。江白昼新闻里面不是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强a吗,这么厉害的血统,家里人会不让他跟omega结婚?玩玩就罢了,以后肯定还是要回归家庭的。] 上面的一条很长评论引起了陆侨的注意,他琢磨了下,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他戳了下江白昼的胳膊,将这段话放在对方眼前,试探的说道:“江哥,你怎么看?” 话虽然长,但江白昼扫了一眼就看了个大概,冷漠的转过了头,只留下一句:“我不会骗婚。” 说的陆侨哑口无言,他江哥还是他江哥,回应的很霸气。于是陆侨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发了上去,并且表明是江白昼说的,接下来才转过了头看台上。 所幸台上节目已经差不多了,景帜还真就这么穿着西装缓慢的走上了台,然后很公事公办的语气说着主持的话。台下的江白昼目光很认真,哪怕相隔了七八米左右的距离,隔了这么多人,他还是很清晰的捕捉到了景帜脸上每一个表情。视力好的优点在此时就能体现,江白昼表情很淡,看着他却很专注。 连眼睛也没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就在台上景帜快要下台的时候,仿佛心灵感应一般,隔了这么远,隔了这么多人,他就那样直直的望过来,一眼就扫到了末尾的江白昼。当即他就错愕的愣了一下,在台上多停留了三秒,紧接着才如梦初醒脚步飘忽的下了台。 景帜是没时间玩手机的,他当然不知道江白昼来了后台。下了台后他匆匆将耳麦摘下来往旁边撇撇,赶紧去问夏平川:“江白昼怎么来了,他伤那么严重还在休养期间,他来学校万一磕到碰到怎么办?” 迷迷糊糊被抓了胳膊的夏平川也愣了下,自己也表示什么也不知道:“哥,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我都没时间看手机。要不等下结束了你再去看看他吧,也许他是来找你的。” 这俩人闹别扭的事情陆侨跟夏平川说了。 他们俩住院的期间寝室只有夏平川和陆侨,两人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唠的嗑能比平常还多。景帜听完后有些心乱如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点快,好像被人一直追着赶着,心跳加速的明显。 第35章 到底要谁 但稍后的节目并没有那么快,景帜还在后台忙,他原本没那么热的,但江白昼来了后身体又诡异的开始出汗,发热的明显。台下的江白昼只看了两个节目,当即要坐起身想先去那后台的一个教室里等着,但他还没起身陆侨就慌了,尽职尽责的问:“你去哪,我带你去吧,省的别人撞到你。” 江白昼犹豫了一下,紧接着才说道:“好。” 还好一路上的人都没这么莽撞,看到他是江白昼后都自动放慢了脚步从身边绕过去,大家都很和善。陆侨平安的把江白昼送到了这些人当后台的一个小教室里,他的背部有伤,但走起路来依然挺直着腰杆,一点驼背都没有,气质逼人。 正在台上忙里忙外的景帜本来要回后面那个临时小教室,但在门口一下就敏锐的看到了里头江白昼坐在那里,明明脸如瓷玉完美的要命,可景帜觉得此时的他就像个瘟神。他一慌,教室没敢进,又在门口等着,干脆再也不进教室了。 里头的江白昼左等右等都没有看到景帜要进来。 恰巧在此时,江夜声还有些担心他,微信上面问:“你看到景帜了吗,话说完还回医院啊,你又不能在寝室里住。” 坐在凳子上休息的江白昼仍然犹豫,抬起头再三看了眼外面匆匆而过的学生和老师,低下头沉思两秒,还是锲而不舍的说道:“我等节目结束吧,等会儿就回来。” 江夜声发了个省略号过来。 似乎他也认了弟弟这一根筋的性格,叹了下才说道:“那你好了说一声,我在你学校门口接你。” 江白昼发了个嗯过去。 他继续等。 约莫真的到十点了,校庆晚会终于结束,学生都陆陆续续的散了。因为举办的舞台在学院的正校门内,离寝室那边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这里人走了基本就不剩什么人了。景帜他们是善后的,江白昼等了会儿,看见对方也开始走了才跟上去。 学院这边的教室啥也没有,超市挨着寝室,这里除了上课的地方就只有上厕所的。路途遥远,所以那些人回了寝室基本就不会来这边。江白昼因为背上有伤走路并不快,他只是远远望着景帜跟着其他人顺着那路往前走了,约莫到厕所的地方景帜似乎跟其他人招了招手,然后他才进了厕所里。 偌大的正厅瞬间人去楼空。 江白昼是最后一个人,他脚步很慢,似乎怕景帜走远了便稍微加快了些,终于赶在对方还没出来时进了厕所里。 但他一进去,就被一股味道给萦绕在鼻间。不是厕所的臭味,厕所一直有人打扫所以经常有洁厕的清香,但此时这股味道不来自任何产品,而是人身上的气味。 很杂乱…… 但有一股很清晰的味道,那是来自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 一个不太对的想法在江白昼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以他一直在观察厕所刚才的情形,应当是没有其他人在里面。 人都走了,三三俩俩的散去,只有景帜跟那些人说了道别还没有出来。可他不是个alpha吗,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omega信息素味道?因为以前的伪装剂多多少少对o的身体有损害,会影响激素,导致部分o后来无法生育,伪装alpha的试剂被列为违禁品,已经十多年没有问世了,市面上只有正规的beta伪装剂。 被封杀了许多年的药品如今有了雏形,江白昼也忍不住隐隐猜测,难不成景帜真的是omega?他定了定神,还专门在门口看了一眼,上面的确写了:男alpha厕所。 没走错,江白昼心想,他沉了口气,缓缓往里头走。 但越往里面走信息素味道越浓郁,果真如心中所想,厕所里只有o的信息素,刚才还仅存的一点alpha味道已经荡然无存。而他心心念念想着的景帜,正一点一点的发着低声啜泣。 江白昼一顿,往里面走了走,里头的人顿时如临大敌:“谁?!” 声音的确是景帜没错。 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反而没那么沉重的心思了。江白昼一喜,庆幸自己找到了景帜,低声说道:“我是江白昼,小景。” 这边的厕所门都是打开的,没有人,江白昼的脚步走到最后一个隔间才停住,他伸出手敲了敲门,低声哄道:“你先开门好吗,我保证不伤害你。” “我……”景帜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知道对方在顾虑什么,江白昼谈了口气,沉沉的解释:“你正在发情期,如果不采取手段抑制,不到十分钟信息素味道就会弥漫那边的校园,引来更多的alpha。更何况学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隐瞒身份是大过……” 虽然罪不至开除,但这一个大过也会把所有奖学金和其他有利的条件都去除这个名字,对景帜来说自然很不利。大家都是成年人,已经懂得孰轻孰重,景帜只担忧了两秒,但还是撑着力气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但omega的信息素已经浓郁的让他站不住脚,身体发软,刚撑起身体就直接往面前的人倒去。江白昼下意识的接住他,两人半蹲在地上,景帜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两颊绯红。 他太累了,原本抑制剂不会在此时失效的。 可他千算万算没能想到之前打的抑制剂和伪装剂因为在山上强a的力量击溃了一些,如今校庆又全是alpha聚集在一起,漫天的a信息素将他累的身体防备全面下降,等那些人一走自然坚持不住了。原本他以为躲在厕所里再补一阵能扛过一些,可手指发软,那一管很软的试剂一下没注意被冲进了厕所里。 捞是不可能捞了,都不知道混了那些会不会污染进去。 景帜以为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可江白昼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那般倒在了他的怀里,神志不清。江白昼纵然喜欢他,但也不想趁人之危,搂着他细细的问:“景帜,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景帜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抬起来,看见他的容颜有些不真切。江白昼望着那人白皙的脖颈,一想到那后方脆弱的腺体,心下无声的吞咽了一下,梗道,“要我……还是要出去找抑制剂?” 第36章 准备追人 这话仿佛在哪里听过。 哦,程雨因那家伙最喜欢看小说,霸道a对娇妻o说的话,要我还是要抑制剂。这种时候通常都带了些颜色,景帜都没眼看,偏偏程雨因抱了一个少女心,每天沉醉在霸道a的这句话上不可自拔。但没想到,这句话其实是常态。 不知为何,江白昼的声音虽然打着商量,却有一点不可抑制的兴奋:“要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临时标记。要抑制剂,也得去外面买……” 来来回回都会经过许多人,景帜肯定得暴露。 但这句话没说完,景帜已经忍无可忍的说:“要你……” 好像尘埃落定一般,江白昼终于放下了心,搂着他俯身吻了下来。落在脖颈上虽然是个不太温柔的吻,有些用力,毕竟他也没谈过恋爱,临时标记要用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然后那表皮确实被咬破了,腺体果真被他咬了下去,好一会儿热浪发酵,那股气势汹汹的发热就慢慢的消弭了温度。 但江白昼还没松口,好像不知道怎么办似的,仍然在咬着。 过了三分钟过去,景帜从混沌意识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脖颈还在被对方咬着。他红了脸颊,声音有些微弱:“你……快松口,疼!” 这话一出江白昼才慌慌张张松了口,然后将对方给放了下来。那暧昧的姿势被调整了过来,景帜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自己的后颈,很痛,破了皮,而且还出了血。江白昼大概没想到自己力道有些重了,连忙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好像伤到你了。” 厕所里那股暧昧的气息正慢慢散去了上空,因为两人一直在说话也慢慢消失不见了。景帜不好意思了,前几天被他亲,今天还被他临时标记了,整个人都有些混乱的站在原地。他眨了眨眼,不知道说什么,但看着江白昼的身体还是难为情的喃喃道:“我先送你回医院吧,顺便再去打抑制剂。” 说到这个江白昼忽然如梦初醒。 他将自己手抬了起来,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没有过敏。又摸了下自己的心脏,确认没有心跳加速且失控,察觉这些才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我对你……好像不排斥。” 景帜一滞。 刚才事情发生的急,景帜的意识不太清醒,连对方患有排斥症都忘了。可现在标记都标记了,对方居然一点事也没有?景帜眼睛眯起来,看着他有些不对劲:“之前的事,你不会是骗我吧?” “什么?”江白昼低下头,从来时的路上捡了景帜遗落的那一管伪装剂给他拿了过来,摇了摇,“你不是也骗了我么?为什么你会有伪装剂,这可是违禁品。”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 原本以为自己占上风,但景帜看见他也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后顿时笑不出来了。江白昼本就是三殿下,要真问起罪来他小命都没了。景帜一怂,嗫嚅道:“这不是以前的那种违禁品,这是我父亲实验出来的特殊伪装剂。” 两人在厕所里一直这么呆着也不是个办法,江白昼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将针管调好,让景帜靠近自己:“我来给你打吧,先回医院再细说。” 再晚点等全校等知道他们的事了。 景帜噘着嘴伸出胳膊让他打了进来,但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打的时候一点异样感都没有,江白昼握着自己胳膊打的时候却觉得浑身都有些热,而且胳膊还有点痛,渴望对方的抚摸一般。 这诡异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冒出来景帜就赶紧甩了出去,打完后才脚步虚浮的跟着对方出了厕所。走出校门口,江白昼跟他慢慢散步在那小街道,慢慢说着话。 因为对方的身份,景帜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一手握着自己的胳膊,一手揉着,细细的说:“我父亲曾经一直在为omega的身体构造做研究,他在家里研究出了不伤害身体的伪装剂,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发明。但这些东西还没上报给国家获得专利,我父亲就因为一次实验爆炸丢失了性命。我那时候还小,不懂得该怎么维权,母亲也是个omega,我父亲一死,别人都不把我们当回事,那些发明也就不了了之。有几个研究成果被别人抢走被他们获得了暴利,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真正的研究员是我父亲罢了。” 说到这些景帜的语气很淡,也没有特别的情绪起伏,但那只是他经过这么多年压抑下去的情绪罢了。谁能忍受劳动成果被他人窃取,十多年不曾见光的屈辱呢?所以景帜就下定决心要上这个a大,只有a大才有这些专业,能有做那些实验的权利,以后能跟着老师去研究。 景帜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为父亲争取那些应得的成就。 所以他不惜从小隐藏身份,隐瞒自己是个omega的事实。听完这些江白昼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不动声色的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你相信我吗?” 景帜毫不犹豫道:“相信。” 即使他们之前出了这样的事,但如果还问景帜相不相信,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信任江白昼。 原来隐藏身份背后竟然是这么多的事情,江白昼眼神有一瞬间的狠戾,他冷冷的说:“我会替你查清那些人,也会帮你父亲的所有研究成果上报给父亲,他应有的成就与奖励一个也不会少。” 其实他身份暴露这么久了,景帜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对方的身份来为自己伸冤。但江白昼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感动的热泪盈眶,眼睛都红了一圈:“哥,谢谢你。” 但江白昼其实并不想要这些。 他好不容易说服内心的自己喜欢alpha的事实,心理上把自己掰弯了,可事实告诉他,自己还是个直的。这一进一出的戏剧性让他有些混乱了,又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看着景帜更加郑重的说道:“景帜,我能追你吗?” 第37章 情意绵绵 不是能不能追的问题。 这是原则问题。 景帜略一矜持,低下头没好意思:“唔,我考虑考虑。” 其实江白昼只是用了追而已,这算实际行动。景帜心思没在这个身上,眼睛一撇,想起来一件事,拉着他正色道:“我是omega的事情,你别说出去。” 他低下头想补一句,如果不说去的话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但这样好像太严重,江白昼又不是真的要拿这些东西来要挟他。江白昼果然答应,只是那人略抬了下眼皮,声音有些许的试探:“我想知道,你是omega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已到深秋,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路边的树被吹得泠泠作响。 昏黄路灯之下江白昼的声音很清晰,但听在景帜耳朵里这问题没什么大不了,他还真的在脑海里沉思起来。几个人名模模糊糊绕在自己脑海里,他沉吟道:“我妈、我那个朋友、还有小时候见过我的一些亲戚,另外还有你嫂子。” 这话说的很耿直,料是江白昼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号人物。 他的脊背挺的非常直,听他这样说轻微皱了下眉,奇怪的问:“我嫂子怎么会知道你是omega?那在我家时他也没有说。” 两人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车站,便自动熄了声音。在等车的路途中江夜声又发来了消息,江白昼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竟然忘记了跟他报备的情况,连忙说:“我在十字路口的车站,刚才跟景帜出来忘了跟你说。” 虽然不知道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江夜声肯定很无语。他在校门口等了那么久,结果被告知这两人竟然去了车站?怕是要以为自己带着景帜私奔了。 心里想到这里江白昼忽然无声的笑了一下,唇角轻轻弯了个弧度。 车站并不远,更何况江夜声是开着车来的,不到一分钟便停在了两人的面前。今天景帜只能留在医院一趟了,他没有异议,上了车后便跟江白昼坐在了后座。 但刚坐上去,景帜就听见江白昼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脸色一白,回头看了眼对方的肩头,发现纱布上隐隐透了些红色,大约伤口又崩裂出血了。他没敢大声说出口,只伸过来望了下那伤口,有些难过的说道:“是不是伤口又出血了,对不起啊,我好像耽误了你的时间。” 其实错不怪景帜,江白昼一直都清楚。 是他一意孤行,是他一时忍不住酿成的后果。 他脸色一沉,将肩上伤口微微捂住,往后退了些躲避他哥的视线:“没什么,是我的错。” 由于离市医院不远,两人也顾不上说其他话,两眼一闭一睁就好像到医院了。车停在车位上,江夜声原本要跟着上去守着,但江白昼拒绝了,说:“景帜今天跟我一块住,你不用来了。” 江夜声:“?” 行,他嘴角一瘪,内心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追上手了,就不要哥哥了,迫不及待赶他出去呢。临走前他没闲着,把一些注意事项都告诉了景帜,这才开着车回家去了。 这家人来去匆匆,景帜之前跟他住院时就颇有这样的感慨。 大抵是因为身在高位,万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所以一家人都忙的很。但景帜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他们一家人都是政治中人,搁古代那就是皇帝皇后皇子公主的地位了,回到家却跟寻常百姓没区别,也是在自己面前演的? 景帜咳嗽了一下,不怀好意的问道:“之前我去你家,是不是你提前告诉哥哥嫂子还有父母要低调行事,不能说出那些其他称呼吧?” 掉了马,江白昼才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景帜不好糊弄,他们关系恢复了,没想到对方第一件事就是理清楚这些思绪。他尴尬的别看脸,干脆装一个哑巴。 身边人开始不说话了,景帜切了一声,刚才的那一点怜惜之情全部吞进了肚子里。他沉默寡言的推开了原先的房门,里面的摆设都清了个干净。景帜这才意识到,只有自己在他身边,江白昼的饮食起居好像才带了点烟火气。 往常那床头柜会放着一部手机一部ipad,还有两根一米五的数据线。零零碎碎的占满了床头柜,又是水果又是零食。这个病房还有一处是电视机,景帜先前还喜欢打开遥控器看一看,现在他刚进去,电视机的插头都被人拔了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背后而已。 窗户那里依旧放着一盆花,但好像有点蔫了,没人洒水。 景帜还在住院的时候他的床周围总归不太干净,总是有碎碎的瓜子壳,往往他扫完后闲着没事干又去抓一点瓜子吃。现在那个病床上的被子枕头都叠的跟豆腐块似的,病房又干净了许多,但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净的好像第二天就要走似的。 这大概也是江白昼的风格,对方留不下什么东西,也不希望自己的床铺杂乱无章。 在宿舍里也一样,他的书桌每次都很干净。而且江白昼的字迹也工整,他能写一笔流利的行体连笔字,但通常在作业还有正事上都写的是正楷。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干净的不染一丝纤尘。 看着景帜在望着有些不一样的病房,江白昼走过去想将那被子重新放下来,但景帜哪敢让他做这样的事情,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对方的手。景帜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看着他规规矩矩的说道:“我来吧,你快去自己床上坐着。” 江白昼哑口无言,嗯了一声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刚才伤口出血了,景帜没敢大意,叫了护士给他拆下纱布再上点药才好。两人耽误了太多时间,等洗漱完毕重新睡上床,景帜才摸到自己手机,毫不意外的又有许多消息蹦出来。 第一条就是陆侨的消息。 景帜想了起来,今天自己本来就是在善后,结果都没回宿舍,对方肯定要担心。他缓慢的伸出手机打字,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我跟江白昼有点事情,他伤口刚才复发了,我把他送回医院明早再回校。” 这次陆侨不发其他话,就发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包,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景帜切了一声,也懒得搭理对方说别的,便低下头去玩手机。但他专注的弄自己的事情,江白昼觉得自己备受冷落,总是想出声去吸引对方注意力。 其实男alpha别扭起来也可爱的紧。 景帜本来在玩手机,忽然听见江白昼说:“你觉得我那时候,帅吗?” “啊?”他玩手机的指尖一顿,画面停留在刚刷进论坛的一刻,江白昼又吞咽下了才继续说道,“在白鹭山上,把对方全部压制住的时候。” 帅啊,帅呆了,他当时都被那信息素压制的想要对方抚摸了。 但这话景帜不能说,他就想逗一逗江白昼,然后憋笑着说:“还……可以吧。” 果然江白昼听见他迟疑就不太高兴了,闷闷不乐的问道:“什么叫还可以?” 强者的世界,只能是非常强!从来没有还可以的说法!江白昼家里以前也是上过战场的,星球稳定以前战争连绵不断,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将军风范。江白昼不满意这个答案,又作势要下床到他这里来逼问,一字一句的说:“到底好不好?” 对方还真急了,十分不满意。 其实景帜也只是想逗一逗他,没真要取笑,然后认真的点了下头:“你那时候真的很帅,我知道。” 这话终于让江白昼满意了,他躺在床上沉思了一番,决定明天给景帜弄些礼物。他没追过人,再加上此时受伤不宜四处走动也放下了那些心思。江白昼又想起什么,撩开衣服看了一眼,然后沉默道:“小景,等我好了以后,你能陪我去锻炼吗?” 现在高强度训练不适合江白昼,但他这样休养下去,腹肌迟早会消失。 称呼的改变让景帜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一愣:“你叫我什么?” 江白昼又重复了一遍:“小景,可以吗?” 也不知为什么,这称呼让景帜有些脸红,好像很亲昵似的。好像在他小的时候,父亲还有母亲也会这样叫过自己,但从江白昼嘴里喊出来,好像平添了几分暧昧与缠绵。 他一瞪:“不许这样叫。” 江白昼眨了下眼:“为什么?” 景帜背过脸去:“反正就是不许,哎呀你就叫我名字吧。” 太暧昧了,这个称呼。他心跳的非常快,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更加明显。但江白昼也跟他差不多,听见他好像有点生气只好先松了这个心思。但江白昼总想叫点不一样的,这样他自己才跟别人有区别。 这样一折腾,江白昼终于得偿所愿,这几天第一次睡了个好觉。而景帜在床上倒是缠绵悱恻,左右翻滚还是睡不着,最后才打开刚才还没来得及看的论坛里扫了一眼。 但这一看彻底让他傻眼,江白昼竟然在众人面前承认了什么! 第38章 你来追我 只见论坛里高亮了四个大字。 【我不骗婚是不是今年最大的甜言蜜语?】 因为两个人都是a,所以大多数人都想着如果他们要在一起,未来要面对的事情。基本上没人会相信,alpha会喜欢上alpha,除了性别一样,但身体自身的信息素都会排斥对方。 古往今来的同性恋都面临着许多问题。 父母不同意,社会不同意,无法孕育后代。 几千年前尚还处于古代时,有钱的人不仅养男宠,也不缺生孩子的女人。可谓两者兼顾,只要有本事,谁都不会说三道四。可那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没人敢说罢了。再不济,几百年前新时代人类的世界,社会虽然对同性恋宽容了,可却是他们自己把自己作践了。 既为同性恋爱,却总还想着传宗接代。 于是,就有了一系列骗婚的恶劣行径。如果放在此时被信息素支控的时代,没想到还有人想到会不会有骗婚。也是,毕竟生孩子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能马虎。 但偏偏,江白昼为了他说:“我不骗婚。” 好像直接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确喜欢景帜的事实,同时也堵住了悠悠众口。 景帜的一根筋好像被对方给掰正常了,脑袋会转弯了,看着论坛里这些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不仅心情也有些微妙。他仔细盯着那一句话,好像看了许久。 [江白昼这是承认自己喜欢景帜了吧?] [我草这也太好嗑了,为了对方说我不骗婚这四句话,这是直接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吧] [等下我有点晕,他们是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啊,江白昼这话也不是说两人在一起吧?] [楼上你这个大笨猪,这一看就是他在处于追求阶段啊,这么说……] [那么是景帜还没同意的意思?] [生无可恋了,为什么连帅哥都去搞基了。] [以前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会被别人说,现在男人有一部分分化成了o能在一起了,结果帅哥们还是去搞基了,我好混乱!] [所以……是指同性恋在哪里都存在的意思吗5555] 看到这里,景帜终于松开了屏幕。说不感动是假的,江白昼对他真的很好,以前会保护他,现在也是。他在床上辗转了半个小时才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护士进来查房才清醒了过来。 江夜声给两人送来了早餐,然后他俩还没吃呢对方就赶紧走了,生怕好像留在这里是电灯泡似的。景帜的屁股又像被针扎了一样,坐在那里浑身不得劲。 往常的江白昼是话很少的那种,但自从他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生怕自己说不上话。 气氛一沉默下来,他就各种找话题。 但景帜总是心不在焉的别过了脸去。 许是感觉到了对方没兴致,江白昼轻轻说道:“我问了医生,还要在医院休养一个月才能回校慢慢恢复。” “一个月啊……”景帜若有所思。 本身他们在医院也就呆了快一个月,来来回回这么多天也够久了。江白昼的伤口已经基本稳定,但需要时间去恢复到能正常走动自然还得一会儿。 但江白昼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这个,他转了个弯,又继续说道:“我想追你,可这一个月,我不能出医院……” 声音一点都不害臊,好似大大方方的将这种情感给说了出来。景帜一噎,脸上一红:“那你就好好休养呗,别想那么多!” 但江白昼很认真,看着他的脸有些委屈的说道:“可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我都看不见你,我怎么追?我怕别人在你身边太久,你就忘了我了。” 这都哪跟哪啊! 才一个月不见,他怎么可能忘记对方。 虽然景帜现在不想回应这份感情,但他是那种负心小人吗? 他无语,却还要对他安慰一下:“我不会忘了你的,这怎么可能。” 但江白昼还是不信,他的手指动了动,下一秒说出的话更是无耻的很:“你这一个月里,能不能经常来医院看看我?我也不想落下实验课程,每次你来把当天做的实验和课程带过来就好了。” 病房里此时刮了一阵风,从窗户那里透进来,丝丝凉意。窗台上的花掉了一片花瓣,就这么被风吹落在了床上。景帜把花捡了过来,十分头痛:“有你这样追人的吗,不是你来追我,而是我去你面前让你追?江白昼,你可真够好意思的。” 一句话郁闷的把江白昼的话给堵了回去,景帜又继续数落他:“而且别人追人都是送早餐啊,送折纸,还有玫瑰花呀,你让我给你带作业什么意思?我还要给你传授功课吗?” 不得不说,他这张嘴亲起来好亲,但怼人的时候也是一字不让。 江白昼虽然是被骂的那个,可看见他这样却觉得心理很舒坦,好像景帜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他高兴的想了想:“那你来的时候我也给你带早餐吧,这附近很多店,你想吃什么,我每天给你不重样。” “至于折纸……我不太会,但会学。” “玫瑰花的话,我让人定做?” 对方说完这些,病房忽然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景帜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好像不太对。 天啊,怎么会有他这么蠢笨的人,明明对这种想避开,结果最后怎么反倒教对方追自己了?完了,但他同时又觉得江白昼好可爱,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还一本正经的想给他弄那些东西。 他脸一红,干脆拿起自己的手机气愤的说:“我先回学校了,你等下叫你哥来吧,哼!” 但病床上的江白昼这时没有拦他,脸上一片笑意,因为他知道,景帜大概是消气了。对方只要肯说话,什么都好说。也许他是害羞了,所以就没有去挽留。 他低下头,认真的给江夜声发了信息:“哥,等会儿来的时候帮我去文具店买几袋那种折纸,还有看看附近有没有花店,联系方式给我。” 第39章 小小暧昧 江夜声:“……” 他哥发来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江白昼看完后并没有理。 那边景帜风风火火的出了医院,脸上竟然还是有些热,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边拦车一边降温,自言自语的说道:“景帜,你真的好笨!” 车来了,景帜回了学校。但没想到那个论坛的帖子发酵的如此之快,他刚到学校,辅导员就让他去办公室一趟。景帜心里发毛,现在这个点找自己来准没好事,难不成还真是问昨天那个帖子吗? 他有些摸不准,一进去后,辅导员先是对他昨天的帅气表现夸奖了一番。 但景帜不上套,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过去。 然而话锋一转,辅导员果然推了下眼镜,试探的说道:“虽然学校现在不反对大家自由恋爱,但那些学生说的是真的吗?你跟江白昼,在一起了?” 景帜如临大敌:“没有在一起,他们只是瞎猜的。” 但这也没让辅导员放心,他让景帜先坐了下来,俨然一副谈心的姿态:“那你们传的沸沸扬扬,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这可真是让景帜给难住了,他郁闷的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承认道:“江白昼他,确实在追我。” 面前的辅导员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叹了口气,喝了下茶:“你跟江白昼都很出色,以后肯定能做出一番好的事业来。不过你们都是alpha,真的确定这份感情到底是玩玩而已,有没有那么认真。” 他语重心长的说:“和alpha在一起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即使父母同意了,但你们也要克服生理上的缺陷。第一就是信息素天生排斥,第二也就是那个……” 辅导员轻咳了一下,好像不宜谈论这种话题一样:“生育的问题,这些都要做好准备。我不是在劝你,只是说人生路还很长,你一定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内心,不要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都是成年人,那些道理你肯定也懂。如果真的喜欢他,一定……注意安全和卫生就好了,知道吗?” 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挨一顿教育的景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后来一想又豁然开朗了,大学里的老师其实大多都开明。人的见识与心胸都是在阅历中不断成长的,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情节,只有坦然面对才是正确的方式。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却很感谢辅导员。 没有盲目的辱骂,没有盲目的教育。 而是让他看清眼前,思虑以后。 景帜的心情一瞬间舒坦了许多,好像什么事情都迎刃而解,他笑了下,对辅导员说:“谢谢老师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辅导员见他这样大约也知道听进去了,茶正好饮尽,也就干脆让景帜回去了。 路过的学生看见他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不过景帜这回没有畏惧,坦然的回了学校。一天就这么平安度过去,下午六点的时候,景帜收到了一束玫瑰花。 上面写了一句话:“希望你天天开心。” 难道这就是直男的浪漫吗? 景帜心里有点小确幸,又有点甜蜜。 一旁好几个宿舍都看见这束玫瑰花了,纷纷露出了一副看戏的表情。 他还能听见旁边的人肆无忌惮的在谈论着自己,声音兴奋。 “江白昼送的花啊,所以是石锤了吧,看来是真要追景帜了。” “其实江白昼确实很好啊,高考就是理科状元,人又长得帅,我要是omega我也喜欢。” “我靠,你天天臭袜子丢了一柜子,臭味还能变成骚味?” “你妈的xxx,你想死是不是,我就开个玩笑!” 那两人打打闹闹的走了进去,景帜捧着这一束花脸有些红,他赶紧走进宿舍关上了门,再也没管外面的流言蜚语。但外面的人八卦,他这两位舍友也同样八卦。 “不会吧景帜,”陆侨双眼迸射出吃瓜的表情,跟雷达似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我看看,你跟他在医院里干柴逢烈火有没有做那些不宜的画面。” 本来景帜就站在那里,但这厮竟然上手开始在他身上审视来审视去,景帜没好气的回头给了他一圈,淡定的抱着花坐在了自己凳子上,虽然有些慌乱,但他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将花插在了一通送来的花瓶上。 景帜有点小高兴。 以前在高中被omega送情书的时候他都能面不改色,毫无波澜,现在被江白昼追他竟然……真的有心动的感觉。景帜捧着脸看着自己的手机,发现对方已经给他发来了信息。 [花收到了吗?] [嗯……] [喜欢吗?] 这要怎么回答啊,他怎么能说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呢?一个又直截了当的好像承认了对方的心意,一个又好像在直面拒绝。景帜磕磕盼盼的回答了句,“还……还行吧。” 这样答就略显矜持。 他顿了顿,然后发了句:“今天明教授的课,我给你拍了一份,明天早上去医院看你。” 对方是秒回,其实他在医院里也没什么事,所以回复的速度自然很快。但正在输入中看了好久,结果过一会儿,对方却只发来了一句——嗯。 什么啊,景帜脸上一恼。 说着喜欢我,结果回答我的时候却也敷衍的很,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是这样对待他。不过他没有真生气,放下了手机,自己做别的事了。隔天景帜早早的起床,洗漱,动静虽然已经刻意弄的很小,但他俩也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 夏平川下来放水,双眼迷糊的说:“你去医院看江大神吗……” 景帜正从柜子里拿出昨天刚洗的大衣,低头扣扣子,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句嗯。夏平川立刻精神了,放完水随便的洗洗手就要跟上来,然后嘟囔着说:“那我也去吧,江大神如此照顾我们,怎能……” 还没逼逼叨叨完,睡在上铺的陆侨翻了个白眼:“人家去医院约会,你个大电灯泡跟去干嘛?好好睡你的觉。” 本来想变身八卦记者的夏平川一噎,望着景帜友善的双眼又怂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但他想起什么,一个激灵又转过身:“景帜,你在医院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 他继续打着小算盘:“告诉我了之后,我能发论坛吗?” 第40章 虾仁猪心 景帜回了句滚,拿起钥匙头也不回的出了宿舍门。 那背影那很挺拔,他本来就是衣架子,身高正常,什么样的衣服在他身上都不会丑。身后的夏平川郁闷的望着这背影,遗憾的叹了句:“小景还真的跟校花很搭。” 天气已经逐渐变凉。 南边气候多变,一旦凉起来路上的风都能吹跑行人。景帜裹着大衣上了车就直奔医院,路过医院旁边的花店忽然停下了脚步。昨天江白昼也给他送了花,自己去探望的话…… 礼尚往来。 他这样想着,脚步已经踏了进去,然后在花店里左右看了几眼。花倒是很多,但寓意都不明显,他也不清楚看病需要送什么。思来想去,景帜问店长:“看望病人的话,送什么花比较好?” 那店长是个温婉的女性,走过来笑着说:“康乃馨、玫瑰、满天星、月季水仙都是可以的哦。” “满天星……”景帜喃喃了一句这个花名,他只是单纯觉得花的名字不错,于是就敲定,“那就送这个吧。” 店主帮他包好了花束,还有一份小贺卡,景帜犹豫了两秒,然后拿着笔随意的写下:“哥,祝你早日康复。” 付了钱,景帜这才急匆匆的上了电梯。原本江白昼平常都是催着他来医院的,但今天却好像没了动静,怎么看微信里也是静悄悄的。他在心里郁闷,这狗男人,自己不去的时候他百般催促,确定去了后又开始装高冷。 一定很虚伪! 心里的小九九还没想多,景帜一路去到了病房门口,他轻轻敲了下门,里面的人说了声请进。景帜刚想走进去他旁边,但却看到江白昼的旁边坐着位女生。他脸色一僵,有些不知所措:“这位是……” “哦你好,我是江哥哥的表妹,我叫黎思云。”女生朝他笑了笑,走过来还给他拉凳子,俨然一副主为客便的架势。景帜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什么情况…… 那黎思云弄完之后又坐了下来,然后拿着刀在给他削苹果,还一边说:“江哥哥,你身体现在需要静养,要多吃点水果才能补身体。” 景帜拿着花忽然有点无所适从,他的手往后欠了欠,有点想藏起来的意思。 但床上的江白昼一直在看着他,望见他的手往后躲,敏锐的说道:“小景,你拿的什么?” “呃……”景帜有点不知道怎么办,郁闷的将花束拿了出来,放到江白昼面前,低着头说道,“路过花店,看着好看……就买了。” 江白昼望着他的神情心下了然,手大大方方的接过这花束,低头闻了一下,是一种很淡的香气,不轻易还闻不到。他很高兴,抬起头望着他说:“谢谢你,景帜,我很喜欢。” 与景帜的回答不同。 江白昼的回答简单明了却炽热的表达了自己的喜好,他直接就这样说了,当着别人的面。 猝不及防的,景帜还真一下子就脸红了。一旁的那个黎思云表情好像有点难看,但为了不在他俩面前失态,自作主张的说道:“这里没有花盆唉,先收起来吧。” 她身上是一股beta的味道,但景帜不是很确定,看着她沉默不语,手上却没动作。 江白昼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拿着花没松手,很客气的说道:“黎思云,你自己还有学要上,不必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等会儿让你爸过来接你,赶紧回去。” 他已经开始送客,脸色十分难看,黎思云的表情一下就慌了,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还落了两滴泪:“江哥哥,我只是想关心你。” “表哥就表哥,真的不用喊我哥哥。”冷漠如江白昼,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景帜在这坐的尴尬症都要犯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于是在旁边装鸵鸟。 万幸这时江夜声来了,看见黎思云坐在这里他也没什么表情,不过这黎思云看见他好像看见救星一样:“二表哥,你就让我呆在这里一天吧,我爸也说了让我多看看江哥哥。” 因为江夜声的性格一直很温柔,对待家中亲戚的一些小朋友对方总是很贴心的给小朋友们送礼物。从小到大黎思云最不怕的就是江夜声,总以为对方会跟以前一样保护自己。 但她错了,此次过来探望那目的那么明显,江夜声又如何不懂。 比起江白昼的直接甩脸色,江夜声就显得委婉许多:“思云,beta伪装剂其实做不了什么,如果你一不小心露出信息素白昼病情会加重的。听我的话,还是回去吧。” beta伪装剂?那意思就是,黎思云也是用了伪装剂才能呆在他旁边是吗?如果是平常,江白昼肯定也会不舒服。那这姑娘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对方生理缺陷都已经是最明显的拒绝了,却还要贴上来。 而且他没听错的话,这是表兄妹吧? 贵圈真乱。 景帜还在心里吃瓜呢,黎思云擦了下眼泪,知道再这样下去无果,她只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去。但途径景帜的时候,她低声说:“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这是示威来了吗? 一旁的江白昼皱眉,出声威胁:“黎思云!” 但她眼神毫无畏惧,别过脸说:“没有别的事啦,我就是有点好奇别的东西,想问问他。” 算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景帜耸耸肩,无所谓的跟着她出去了。终是走到拐弯处没人的地方,黎思云将眼泪全部收了回去,恶狠狠的看着他:“论坛的事我早就看见了,你别以为江哥哥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但你们都是alpha,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父亲都说了,江哥哥这强a的血统不结婚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别想了。只有我才配得上他。” 这小姑娘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半点畏怯。 但景帜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嗤笑了一声,反问她:“你拿什么跟他在一起,表兄妹近亲结婚,小孩大概率畸形或者智障,人家那么好的基因,你把他给毁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第41章 还没追到 黎思云显然没有想到他的嘴巴会这么厉害,竟然还回怼了过来。 她脸色一白,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懂什么,我跟表哥又没有血缘关系!” 仿佛只是随口一说给他解释的,但恰巧此时旁边路过了一位医生,闻言竟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若有所思的走了。黎思云身体一僵,仿佛被人戳破了什么,跺了跺脚直接就从旁边的楼梯走下去了。景帜回头望了眼这楼层,这可是14楼唉,真要走下去? 他切了一声,摇摇头无奈的回了病房。 但还好,这家人并没有把她当回事,江夜声看他进来后还主动解释道:“她是姨夫在外的私生女,原本家族不承认的,但十几年前小姨去世后姨夫才把她接回家的。” 怪不得说没有血缘关系…… 景帜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他们一家是铁定要亲上加亲了,本来因为姨母去世后家族根基就不太稳了,归根结底那位姨夫也只是外族人。他想要获得什么权利,当然还是得靠江家人才行。这不,主意打到了江白昼头上,甚至不惜让她去打beta伪装剂。 江夜声看两人皆是沉默着,便主动说道:“我出去买午餐,你们先聊着。” 出门前,他还善意的把门关上了,生怕两人没话说一样。人都走了,屋里只剩自己跟江白昼,他又有点局促不安,手指搓着以此缓解紧张的情绪。 面前的人悠悠长舒了一口气。 景帜看见他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江白昼笑了笑,将里面的两三颗星星拿了出来,并且让景帜伸出了手。那星星是一个一个现折的,很多,一整个盒子全部都装满了。 不得不说,江白昼在某些事情上不仅执着而且还听话。 昨天他自己都忘了,非说追人的套路无非就是:“折纸、送花、送早餐。” 但景帜一个八百年母胎单身的人压根不知道这表白套路已经过时了,现在年轻人都不爱这套。学校里追人也不是这种,就算是纯情的学生都知道得看看电影、买奶茶什么的,唯独景帜,竟然点名要花花和折纸。 恐怕追人的江白昼会觉得,他很好追吧。 思绪乱乱的,但江白昼已经开始说话:“你送了我满天星,这几天我会好好把它养在那里。我也给你折了很多星星,这些应该有两百多个,你能带回去串在床前吗?这样,它们也会变成满天星,每天照着你睡觉。” 江白昼一点都不直男。 景帜心想,他的话明明是甜言蜜语。 人都会沦陷的,更何况他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菜。景帜脸一红,接过了那一盒子的满天星,然后低头看了几眼。一旁的江白昼好死不死的又开始说话,还补了一句:“我给你叠了那么多星星,你送了我满天星,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个鬼啊! 景帜接了过去,一把将他被子拉了上去,顺势堵住了对方的嘴,恶狠狠的说道:“你先别说话,我自个琢磨去。” 但景帜抓着被子的手有些僵,迷茫之中好像碰到了对方的手。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江白昼就把手往回缩了。其实这触感景帜很熟悉,之前对方的手是属于那种细长而骨节分明的人,手很好看,但绝不会有这种粗糙的纹路。他想了下,其实一颗星星叠起来时很麻烦的,更何况一口气叠了两百多个没停歇。 再牛逼的人,手也得留下什么印子。 景帜脸一寒,伸出手将对方藏起来的手给抓住了,拿出来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那些指甲盖旁边都泛着红,还微微起了死皮。因为叠了太多,太用力,手指不仅泛红而且还有点出血。他瞪着江白昼,整个人都要气死了:“你傻不傻,我说折纸还真折啊,我又不是喜欢那种小玩意。你看你的手,本来那么好看的手被搞成这个样子,被你的迷妹知道了我岂不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原本江白昼还等着他开心的,耳朵里敏锐的听到了几个字,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手指被抓着了,僵硬的说道:“不喜欢吗?” 靠。 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他只注意到喜不喜欢四个字。景帜真是败给他了,只好用创可贴弄上,嘴上还得哄他:“喜欢。不过下次,别这么傻乎乎了!” 不是强a吗,怎么追起人来…… 迟钝且呆萌。 景帜叹了口气,帮他弄好以后等到江夜声回来才出了病房,一路回了宿舍。 之后的一个月景帜有事没事就会去医院一趟,然后看着对方的伤势越来越稳定后才放心。千叶市已经越来越冷了,到江白昼出院的那一天,学校里的人都已经穿上了厚毛衣和毛绒大衣。 接回宿舍的时候陆侨和夏平川都来帮忙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帮的,他既然已经出院了,身上也已经好的差不多。背上的伤口已经逐渐稳定,只要不是做什么剧烈运动,短暂的复健都是可以的。 回宿舍的这天晚上陆侨约了隔壁宿舍的人一起过来,还买了蛋糕,好像过生日趴似的。 江白昼本人有些不知所措了,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摆弄宿舍,夏平川甚至夸张的在门口贴了一个:“恭喜我方舍友江大神平安出院!” 夸张到整个楼层的人有事没事下来看一眼,好像跟看国宝似的看里头的江白昼。 这闹剧直到晚上七点,陆侨关了门,让隔壁宿舍的四个老兄都一起进来煮火锅,说是给江白昼接风洗尘。 景帜低着头专心的涮牛肉,旁边的夏平川又说道:“等会儿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反正人多,冬天暖和。” 大家都没有异议,其实景帜不敢玩,但看别人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好扫兴。 火锅吃的很慢,在这样的冬天尤其温暖,江白昼背靠着身后的床铺,他也穿着大衣,双眸很镇定。坐他旁边的景帜其实有点想避嫌,但其他人都好想故意要撮合一样,非要把他俩挨在一起。 美其名曰:“我们几个关系好,离不开,你们就坐一起呗。” 然后把江白昼和景帜赶到了一块。 火锅吃完后众人一起收拾了残局,这厮夏平川找了一个两端一样的棍子,然后直接往下面转了起来。第一局是隔壁宿舍的一个人被问到了,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感情史,问来问去也问不出啥。 陆侨心里装着小九九,拿着棍子使坏的小力转了一圈,好死不死的,落在了景帜面前。 而提问者是——夏平川。 其他人一副看戏的表情,甚至还“哦吼”说了两声,景帜瞪了一眼对方,兴趣缺缺的听着他说话。旁边的陆侨一个劲的给夏平川使眼色,好像生怕对方提出的问题不够劲爆。 不过夏平川也没让众人失望,哈了两声,找了个小话筒装模作样的问:“小景同学,迄今为止,你有没有对谁有心动的感觉?” 这个问题其实很巧妙,第一不是真的问喜欢谁,因为人的心动会忽如其来,因为一件小事对某个人刮目相看也不一定。第二,心动不是喜欢,不用负什么责任。 即使是玩游戏,景帜也不善于撒谎。 他被众人的视线盯的脸有点热,然后假装撇过头毫不在意的说:“有吧。” 夏平川又追问了一句:“那请问是谁?” 景帜瞪了回去,怒道:“说好的就一个问题,不能追问!” 周围人八卦的眼神都消了下去,他身边的江白昼还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很磁性,听起来痒痒的。景帜坐的浑身不得劲,换了个姿势,一边吃薯片一边跟着这些人玩。 这回是景帜转了。 但好像老天跟他作对似的,越想回避,上天就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那魔术棍稳稳当当围绕滚了五圈,最后一圈竟然稳稳当当的以头部停在了陆侨的位置,以尾部停在了江白昼的位置。作为当事人之一,江白昼好不扭捏,很随意的抿了下矿泉水,然后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别人问的陆侨觉得都不带劲,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到他自己的时候才想明白,大家都上大一了,是成年人了,问那些情情爱爱的有什么用,要问就问那些十八禁!他脸色闪出兴奋的光芒,将一根比较粗的圆珠笔递了过来,然后以采访的姿势问道:“请问一下江先生,迄今为止,你对景帜做过最出格的事情是什么?” 好家伙—— “我靠,我靠,陆侨你可以啊!” “兄弟,够胆大!” “快说快说!” 先前还只是模糊的问那些没有主角的事情,毕竟答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现在陆侨却把主角直接给供了出来,那就是必须逼他说出这件事,这招真够狠的。 然后景帜忽然的就脸红了,他跟鸵鸟一样,默默的低下了头。 最出格的事…… 那是之前在医院,对方亲了自己吧…… 唔,他真的要说吗? 景帜还在不确定着,然后江白昼就冷冷喝了口水,一字一句道:“人还没追到,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否则,生气了追不上,你们赔?” 第42章 收到巨款 见他一脸严肃,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众人只好作罢。 不过等休息好的陆侨回过神来,江白昼刚才说的这一番话,那岂不是就是他们有发生过什么了?并且尺度还不小,所以江白昼觉得说出去的话会影响小景的声誉! 哇哦,本想着什么也没问出来,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个糖拿出来嗑,他们血赚! 众人回去后,景帜就收到了江白昼的一则信息。 他说:“银行卡号发过来一下。” 景帜:“?” 他本来想的是要我银行卡干嘛,后来猛地想起来自己这回可是上了电视的,甚至还被新闻提名,因为误打误撞进了这几个人的藏身地点,从而一窝端这可是很有价值的功劳。 g星实行的是奖惩制度,对国家有利的贡献一般都能得到不少奖励。而这种上了电视还有新闻举国欢庆的特大功劳,报酬都不少。景帜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矜持的说道:“真要给钱吗?” 他听见旁边的江白昼很轻的笑了一声,然后对方在他床铺这里抬起了头看着他:“不给钱的话,你出卖一下色相,进我们家族谱也是一样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当众开始耍流氓调戏了呢? 景帜有些不好意思,拉开被子把自己的头捂了进去,被窝里面却是看着自己的银行卡偷偷笑。虽然现在还没到账,但好歹对方是三殿下唉,总不可能言而无信。 就这么抱着幻想的美梦轻松的睡了过去,隔天醒来,江白昼正给他带了早餐,低声笑道:“小景,钱已经到账了,你要不查看一下?还有,父亲决定授予我们的称号是英勇无畏的表彰,你的收货地址在那里,最好寄送到你家里。” 此时是六点半,景帜原本睡的迷迷瞪瞪的,一听见他说到“钱”一个字眼睛就放了光,慌慌张张的从床上坐起来,往手机上瞄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当即没稳住惊呼出声:“哇塞30万星币,一夜之间我暴富了啊!” g星的货币面值较小,以一瓶饮料普遍六硬币的价格来看,30万星币甚至是一套房子的首付。至于江白昼,据他父亲来说,虽然是自己儿子,但这种事情上同样有功劳,奖励也是同样的钱。不会例外,也不会给谁搞特殊。 这人欢呼的声音太大,饶是夏平川和陆侨睡的跟猪似的也被吵醒,纷纷发出羡慕的眼神:“30万星币啊,如果是我的话,给我爸十万,给我妈十万,然后我自己花十万,出去旅游,给游戏充值,想想就美好。” 才七点多而已,他们这个宿舍吵,旁边的几个宿舍甚至都被吵醒了。 而景帜在默默计划,他琢磨着自己不玩游戏,反正现在还在上学又不花什么钱,自己留五万就好了。他也没犹豫,把25万星币打到了他妈的银行卡上。没到五分钟,他妈果断打来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景帜,你不会抢银行了吧?” 因为开的是免提,旁边人都听见了这句话,三个人全部在后面偷笑了起来。 景帜哭笑不得,解释说:“妈,是我两个月前见义勇为的奖励,国库现在审核完毕,已经把我跟江……” 他顿了一下:“江哥的事迹记录到了档案里,这不现在经过重重关卡已经审核完毕,钱自然就发下来了。给的是三十万,我自己留五万,剩下二十五万你随便用。” 这么多年其实他妈工作也攒下了不少钱,但她一个人辛苦劳作那么久,景帜也想让她不要那么辛苦了。不过黎茵忙惯了,你让她赶紧去休息一会儿自然也不想干,她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这二十五万是你自己赚的钱,我先给你攒着,等你工作了这个卡你就拿去吧。拿来娶媳妇,创业,你想干什么都干。” 原本是喜极而泣的事情,但这样一说,景帜也有些伤心动容。气氛不知为何就凝重了起来,他切了一下,大声道:“好了妈我先挂了,你先忙吧。” 怕再说下去两个人就要开始哭起来,景帜只好急忙断了通讯。他回头跟舍友面面相觑,眼神交错间立刻秒懂对方的想法,他自然打了个响指,说:“想吃什么,周六我请你们!” 夏平川和陆侨立刻张出手欢呼了一声,他们两个直接跳下了床跟景帜一拍即合,笑嘻嘻的说道:“就知道小景你肯定跟我们心有灵犀,等周六我一定得搞个发型潇洒一点去,毕竟我们小景还有江哥可是上过电视的人物!” 其他人还不知道江白昼的身份,新闻里肯定也不会说的,只是表明了他是以强a的信息素压制才打过了对方。景帜没戳穿,跟江白昼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而316宿舍一大清早就沉浸在各种喜悦中,震的桌子都摇晃了起来。直到宿舍门被拍了拍,一直没跟他们闹但却在轻笑的江白昼才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隔壁宿舍的人,听见他们闹好奇的问了句:“你们在吵什么呀,刚才就听见你们的声音,现在搞得都睡不着觉了。” 景帜现在去洗漱了,陆侨走过来说:“江哥和小景的奖金发下来了,好多钱,他们在欢呼呢。” 因为大家都懂得分寸,没有具体说钱是多少,怕有心之人觊觎。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人听了后也笑了,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来悄悄递给江白昼,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说道:“这是他们几个去玩新开的一家密室逃脱的票,本来都买了一张,但前头去的人出来以后说不好玩没什么意思,没有人追,就只是单纯的解密那种而已。因为没有太刺激的东西,我们也就没再去。你刚出院受不得刺激,但玩这个能让暧昧的人秒在一起,要不要试试?反正里头没啥恐怖的东西。” 对方一副好心的表情,江白昼听了后倒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垂眸看了眼这票。 第43章 密室逃脱 对方一副好心的表情,江白昼听了后倒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垂眸看了眼这票。 大约觉得这法子不错,江白昼唇角轻扬,拍了下他肩膀:“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景帜的身份从始至终就没有暴露过,但大家好像对他们都是a的看法也没有太歧视。你看,理解的人依旧在大多数。 把票放到了对方面前,江白昼双眸含笑:“要去玩吗,解密应该会很有意思。” 床上赫然放了两张密室逃脱的票,上边打印了一些图片。从景帜那个视线望过去,只见上面什么都有,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旧医院为主题。因为是违禁物品,所以医院就被废弃了,里头的东西却都还在。很久以前用做人体实验的模型,等等,这些都是背景。密室逃脱需要在房间里找各种线索,拿到开门的钥匙,最后逃出去就算赢了。 这种游戏景帜听过,但他第一时间就想问:“我听说有些密室逃脱会追人的,你还有伤,应该会受刺激吧?” 两个月的休养,现在的伤只需要做些复健就可以了。最多只是走路不顺,但疼痛什么的当然没有,江白昼强a有自己愈合的能力,本身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摇摇头,笑说:“不用担心,这个是没有工作人员来追你的。无非是环境和音乐比较可怕,更多的是动脑子。” 智商这种东西,景帜和江白昼都不缺。 见他好像挺想去的,原本还在犹豫的景帜叹了口气,琢磨着:“那下午去吧,下午正好没课。玩完的话,我们去吃个饭再回来。” 就这么说定了,景帜打了个哈欠,又躺回了床上想补会觉。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被这笔巨款而惊醒,他又睡到了十点多才起来。 下午,两人去到密室逃脱门口的时候,景帜的脚步还有些飘忽。其实他不怕鬼,但他怕黑。 初高中时候经常一个人回家,那时因为家庭变故房子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夜晚那条路基本只有自己一个人。 太黑了,有时候他常常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迷路了。 回家的路还很长,有时候走着走着哪怕遇上人了也没庆幸,心里还一阵担忧会不会是坏人。总之避无可避,只好隔了五六米绕过去。 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什么危险的地方了,景帜心想。不过他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听了江白昼的话,可能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吧。对于与江白昼的心,他大概了解了自己心里所想。 是不是喜欢,很清楚。 他也对江白昼有好感的,在对方还没有表明心迹时,景帜就无限依赖他。 密室逃脱的入口检票处做的也有些恐怖,门口放了个大骷髅,墙面上写着:“这是一场智商的赌博。” 也对,如果没有智商,恐怕人处在这种险境里,真的有危险。景帜跟在江白昼后边,脸上还有点怂怂的,他还是有些怕。前边江白昼已经检票完了,回头看着他:“走吧,我们进去。” 他只好抬步往前,但看到面前这个通道黑不溜秋的又没敢走,僵在原地不敢动了。偏偏这时江白昼看着他,竟是把手牵了过来,示意他:“牵着我吧,省的走丢。” 走丢倒不至于,但景帜真的很害怕。 出于害怕的角度,景帜没犹豫,把手伸了过去,跟对方握在了一起。但江白昼好像还不太满意,手指一伸,两人十指相扣。这么暧昧的接触让他的脸有些热,但此时还没空想那么多。 四周的墙壁很黑,应该是医院的建筑,往里面稍微走一些墙壁上就有深红色的血迹。景帜握着他的手没敢松,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周围的东西,生怕什么一不小心把两人给吓着了。 但江白昼的注意力显然没在这些上面,他往墙壁上走近,嗅了嗅,很淡漠的说道:“一种油漆罢了,那些黏糊糊的应该是番茄酱。” 他嫌脏,没去碰,景帜在旁边听的心脏一跳一跳的,结果这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害怕的大气都不敢出,脚步发软,很小心的开口:“这个有几道门啊,我们要走多久?” 声音是没由来的虚,丝毫没有以往的那种中气十足。 江白昼无声之间握紧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一共四道门,前边……应该是第一道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面前是一间屋子,从外边就能看见房间内放了许多透明罐子,连接着各种线和管。景帜原本有些近视,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等走进去差点让他原地吓晕,那罐子里分明是很多死婴和人体组织!景帜有些反呕,睁着眼不敢去望,牵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往后退:“哥,我们怎么出去……” 已经很久没叫他哥了。 江白昼对他心软,回头拍了拍他的背,想把景帜搂怀里,但一想到他此时还是忍住了,声音哄道:“乖,我们找找线索,这些墙壁上应该会有密码的提示。” 这个环境不仅很黑暗,四周还会放那些诡异的音乐,景帜是真的害怕。小时候一个人睡的记忆无端涌了上来,他拉着江白昼的手不松,身上都起了冷汗也没发觉。江白昼看他太紧张害怕,于是低声说:“你闭上眼睛吧,只听我说话就好了。” 没由来的,景帜信了他的话,轻轻闭上了双眼。他不敢去看,也不想去听,只要听到江白昼的声音就满意了。不过江白昼也知道他在害怕,一直在说话。 似乎是走到了墙壁的地方,对方在摸索,江白昼说:“这个地方好像有点鼓。” 对方摸了过去,周围响起了纸张的声音。江白昼因为单手不好拿,只能撑着一只手在墙壁上放了起来,仔细观察纸张上的内容。他喃喃了几个字,好像发现了什么:“1913年的医院,因为器械不过关,导致死了很多人。医院不想东窗事发,把这些病人的身体都用在了其他实验上。这间房屋里共有6个xx、5根、3支针管、1份毛发。” 第44章 在一起了 6531?因为是第一间房子,所以密码难度系数不高,江白昼已经知道这就是答案了。他将东西放下来,牵着景帜的手在锁匙上转了这几个字眼,门霎时开了。 临走前,江白昼在景帜耳旁说道:“那些东西是硅胶做的,很假,往旁边一看就能看出来。” 虽然很假,但他还是很怕这些东西!景帜不敢睁眼,但恍然觉得四周的光线又暗了许多,他顿时紧张的结巴了起来:“现在又去哪了,怎么办……” 仍然是没敢睁眼。 江白昼抬头望了眼这走廊上的痕迹,琢磨着:“应该是实验的地方了,你继续闭着眼吧,好了我再叫你。” 于是景帜心安理得的当个小怂。 但第二关当然不像第一关那么好容易找到了,因为牵着他的手,江白昼找线索的时候就有处处的限制。这个地方比之前那个人体组织房间更恐怖了,墙壁上挂着假人头,如果被景帜看见了估计又要吓个半死。 他皱着眉打着电筒,约莫在人身的旁边找到了几幅画。画上轻重程度不一,江白昼想了想,把四周的灯都关掉,只剩一个手电筒印在了画纸上,上面亮起了一行字。 这是一道题目,上面写了几道数学题。虽然是数学题,不过这个难度江白昼高中就做过了,他也没耽误太多时间,直接心算把答案想了出来。 门咔嚓开的那一秒,景帜感动的差点过来拥抱他,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哥,你太厉害啦。” 别人夸赞江白昼冷漠至极,景帜夸他心上就有无限满足感,于是手更加拽紧了对方。因为怕他松手,江白昼还吓唬了一下:“你可得抓紧我,闭着眼睛又不看我,万一我换了人你都没发现。” 他一这样说景帜果然吓得身子都贴了上来,睁着眼睛躲到他怀里:“哥,你别吓人。” 两人笑着走到了下一个房间里,但一回生二回熟,江白昼做题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没什么停留的就走到了出口。而景帜来这一趟,完全是体验盲人按摩罢了,其他什么也没参与。 临到彻底出了入口,景帜的手脚终于找回了点感觉,在那里动来动去活动筋骨:“别人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也不知道玩了个啥。” 胆子小的人当然会这么认为,但江白昼觉得自己来这一趟还是不亏的。免费复习了一遍高中文理知识,还有景帜紧紧的抓着自己,他当然稳赚不亏。 正好楼下也有卖吃的,江白昼跟他一同走去了餐厅里。不过肉那些食物他忽然暂时吃不下了,想了想,随便要了一份米粉而已。景帜也多多少少受了影响,同样吃不下肉类,也跟他要了同样的。 等菜的途中景帜在群里发了一个出来了的消息。 小侨流水人家:出来了?在里面咋样? a:谢邀,人在餐厅,已经吃不下肉类食物了。我不光闻着想吐,看见这个字都想吐 夏平川:哈哈跟我以前一样,一周多没吃肉,恶心的什么也吃不下了。里头好玩吗,下次我也想去去。 write:进去之前先把高中历史语文数学都复习一遍,否则出不来。 夏平川:?我靠 小侨流水人家:这么夸张吗,以前我那个密室逃脱的密码是脑筋急转弯 a:说实话 景帜忍着笑,然后慢慢打字:“我什么也没体验到,全程闭着眼,全靠江哥哥拉着我。” 这句话发过去以后,群里瞬间鸦雀无声。 景帜还等着他们回话呢,坐在那里看了半天,结果一个人都没说话了。他愣了一下,直到面前的人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说:“江……哥哥?” 景帜疑惑的皱眉,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的消息,顿时心里一惊。妈的手打快了,多打了一个g!他慌张的想撤回,然而屏幕却提示了一句—— 您已超过撤回时间。 下一秒,陆侨和夏平川哈哈大笑起来:“江哥哥,嗯嗯ok的,够缠绵。你俩感情真的升温啊,牛逼。” 景帜面如死灰,手机丢在一旁再也不看了。米粉这时候已经上了,两人简单吃了会儿,江白昼看到时间才四点多,他便说道:“等会儿去看电影吧,那里有电影院。” 时间这么早,景帜也同意。他脚步虚浮的一起去了买票处,在这两个影院反复观察了一会儿。 一个是爱情片,一个是恐怖片。恐怖片无疑是人比较多的,大多数人都喜欢刺激,不喜欢无聊的爱情片。但他无论如何现在也不想看到可怕的东西了,虚弱的说道:“我们买这个爱情片吧,恐怖片我近几个月可能都不会去碰了。” 江白昼当然说好,顺便要了杯爆米花和饮料。两人站在这里挺养眼的,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江白昼人太高,又冷着脸,站在那里像一个活生生的雕像一样,好看又悦目。 因为等待的地方人很多,所以即使声音小也能听见。 “那两个alpha好帅啊……” “要不要去要他们联系方式?” “真的吗,我不敢哎?” “等等……” 话音刚落,江白昼将可乐和爆米花抵到了景帜手上,而且非常自然的牵起了他的手。景帜在这时忽然又些僵硬,刚才在密室逃脱里牵手是因为他害怕,现在又不用牵手了呀,他在干嘛! 不过即使这样,景帜看着大家都在看自己,挣脱掉好像很奇怪。他索性一憋,没松手,任由着江白昼将自己拉进去了电影院。 身后的那几个女生果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居然是情侣哎……” “等等,那个高个子好像是论坛里的江白昼啊,那另一个就是……” “景帜!” 完了完了,被人认出来了。景帜一走到电影院里就松开了他的手,嘟嘟囔囔的说:“你干嘛这样,好好走路。” 两人终于是找到了个地方坐下来,静静的等着电影开场。但比起旁边门庭若市的恐怖片,爱情片这里就显得冷清许多。前后左右都没什么人,空空荡荡。 灯一关,因为没人,景帜觉得这也跟恐怖片差不多似了。但他心里又不在想这些,脑海里回荡着江白昼对自己做的一点一滴。 其实,对方真的挺好的…… 要不然,就接受吧。 反正他自己也就是个omega! 第45章 甜甜蜜蜜 没过多久,景帜的这个心思就越来越重了。屏幕里演了什么,他混不在意,只偷偷侧了个目光看过去,但很显然,江白昼的目光也不在屏幕上。 见他望过来,江白昼还好脾气的说道:“怎么了,是电影不好看吗?” 废话,当然不好看。全程肥皂剧,男女主演技放飞自我,尬出天际,反正他专注了没三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景帜随意的笑了笑,认真点了下头:“反正没你好看。” 这一刻到底是肾上腺素在作祟,还是情不自禁,时至今日,我们仍未知道。 景帜只记得自己说完话后江白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他心里有着豁出去的悲愤感,于是一鼓作气的说道:“我能说,你已经追到我了吗?” 四周寂寥无人,可以确定的是台上的幕布声音在那一刻都瞬间消弭,仿佛只是两人氛围的一个点缀。景帜脸还在红着,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被江白昼拉拉过去,对方急匆匆的就抱着他吻。 虽然此时的气氛真的很好很暧昧,但景帜仍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依稀记得在哪里看过电影院里面也是有夜视监控的!他可不想被别人看到这种私密事,急的去推他:“哥,别在这里,这里有监控,不能做什么……” 但此时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江白昼完全不在意他说的什么,反而一下子揪出了重点:“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出去就能…” 为什么他动不动就想着这种事情呢,景帜哭笑不得,低声说着:“你的脑子里不能只装着这些啊,哥。” 让我们看看传说中高冷禁欲的江校草,人长得帅,智商高,原本是天之骄子,一朝坠入爱河,竟然是这个模样。景帜心里在偷偷笑着,被他放开坐回了原位。 但某人自然不会满足于此,他坐在那里,却悄悄伸了手过来。那意思很明显,想要牵着景帜的手。 景帜只是呆了一秒,想通以后也牵了上去,唇角的笑意也止不住了。手中的温度很明显,握着的时候甚至能清楚对方手上的每一处纹路。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不得不说两人都在煎熬中渡过,等出了电影院以后,景帜发现自己的手仍被他牵着。 出了影院,早早吃过的那些食物也消化了,景帜现在有点饿。外头已经快七点钟,街上一片暮色,刮着冷冷的夜风。 唯有小吃街还到处散发着热气,小贩穿着棉袄在街头卖吃的。江白昼最会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只望见他的眼神,就知道景帜饿了,想吃东西。 手也没松开,他左右扫了一眼,低声问:“烧饼,麻辣烫,想吃什么?” 景帜从大衣帽里露出笑意盈盈的眼睛,声音是丝丝喜悦:“烧饼吧,刚才吃了米粉,现在不想吃汤类的了。” 这家烧饼做的很好吃,中间包裹着自己想吃的菜,鸡蛋、培根、鸡柳、热狗都可以加,榨菜葱花配一起特别好吃。景帜因为之前米粉没吃多少,饿了,要了一份巨无霸烧饼。 别人都最多加两样,他吭哧将好几样都加了起来。老板最后包的都快弄不下了,递给他的时候还说:“包你吃饱。” 冷风里吃这种热气腾腾的食物最幸福,江白昼想从大衣里拿钱来付,景帜却戳了他一下,自己拿出了钱:“我来付,毕竟我的这笔巨款还有你的功劳。” 小男朋友争着表现,江白昼觉得这种乐趣也还不错,笑着让他递了上去。这地方外头倒是有些座椅什么的,但无奈天太冷,两人只想赶紧回去算了。 不过两个饼这么豪华,景帜想了下,又给舍友要了两份,加了一份鸡柳罢了。 提着一堆东西,压根不愁别人怎么想,景帜跟江白昼悄悄依偎在一起回了学校。a大的建筑其实有点背着大街,因为交通治安的更改,现在明令要求学校离中心路必须有点距离,校门口不能对着大街。 a大在建校的时候门口就修的是行人街,南北两条路,南边是正对的大门,北边是侧门。 而行人街是南边那条路,开了十多家服装店。北边则就是小吃街了,景帜他们也习惯走侧门。 回去的路上倒没怎么冻着,不过天冷,刚才还热气腾腾的烧饼现在已经只剩温热了,景帜急了,上楼梯的时候就开始吃,生怕他冷掉了。钥匙没带,江白昼去敲的门。 一敲门,里头就露出陆侨那死鱼脸,看着他俩幽幽道:“唉,约会回来啦?我以为你俩今晚要直奔酒店去开房。” 身后的景帜一下子将烧饼扣到他头上,随之才递给他,翻了个白眼:“呵,是在一起,又不是去打丨炮。别一天天到晚的,光想些不干净的事!” 他说到打丨炮这个词,身后的江白昼忽然低声笑了出来,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四个人在宿舍关着门,开了暖气,围在那里吃烧饼。 学校的食堂开的早,五点钟开到七点钟。路上两人耽误了些时间,陆侨和夏平川正好也饿了。 就着余温,还有暖壶里烧的热水,这种天气犹为温暖。夏平川在吃了一口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景帜好像承认了,呆滞的抬头:“景帜,你刚才说啥,你们在一起了?” 江白昼嗯了一声,抢着回答。 陆侨鼓掌起来,哈哈说道:“没有人会拒绝江哥的美色。” 景帜吃完了,将袋子吭哧一下丢到他头上,用油乎乎的手去抓陆侨的脸:“你p话怎么这么多,欠揍还是皮痒?” 两人就这么闹了起来,江白昼笑了几声,才开始收拾东西。夜里了,只剩他俩还没去洗漱,正好约着在阳台上刷牙洗脸。江白昼关了阳台门,在月色底下意兴阑珊,总想去抱一抱面前的人。 他这么想着,身体也这么做了,趁景帜没注意,从背后抱住了他。 前头的景帜一僵,声音非常小:“干嘛呀……” 音已经有点带着羞涩感了,江白昼觉得有些好笑,脸埋到他脖子那狠狠吸了一口。鼻间是alpha清冽的信息素香,他仔细闻了闻,问道:“我记得你原本的信息素好像有点甜味,omega都会这样吗?” 大多数都会这样。 因为ao的天生吸引,omega大部分都生的比普通男人娇小可爱,信息素带着甜味,好像处处都在说等待采撷。不过景帜闻到自己真实的信息素时间其实很少,他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本来的气味。 景帜犹豫了一下:“算是吧,不过我不记得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当时的记忆很清晰,过后就会忘记。江白昼摸了下他的头发,低头回想着:“的确很甜,很吸引人。” “我在外边刚闻见的时候信息素就已经有点失控了,在等待你开门的时候,我甚至想将门踹开。不过理智占了上层,征得你同意后才咬了这里。” 背后的人好像还有点不老实,在摸着他的时候牙齿若有似无的扫过后颈,好像一不注意就会咬下来似的。 景帜哼了一下,继续低头洗脸,嘟囔了句:“你别乱咬啊,如果在学校暴露我就跟你……” 分手他没敢说,毕竟两人才刚在一起,现在这个词他不想碰。 于是临时转弯,改成了:“我就讨厌你!” 不过这语气实在威胁不到人,江白昼听了后还觉得满心欢喜,笑着抱他:“好好好,我不会暴露你的。” 景帜洗完了,然后回头看着他,嘴角轻笑:“你觉得,是我alpha时候的信息素好闻,还是omega?” 虽然面前的人是笑着的,但无疑这个问题是用来考验什么的。 江白昼敏锐的觉得景枳的笑不怀好意,求生欲让他眨了下眼,于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都好闻,alpha的信息素使我想要去探究,而omega的信息素让我流连忘返。” 切,勉强算过关。 也不知道别的alpha是什么样的,但老妈说过,a都会花言巧语。 不过鉴于面前的江白昼看着也认真,景帜勉强信了,话锋一转又问道:“你是强a对吧,那万一真像别人说的,家族的人逼你留下后代怎么办?” “其实我父亲的这项研究虽然说对omega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大伤害,但我长期使用这么久,我也怕……会不会有副作用。” 景帜的身份是omega,可长期隐瞒,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alpha了。 江白昼看着他很认真,现在倒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了,低声看着他说道:“不会的,如果我不想,我父母不会逼我这么做。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是不是一个真的omega,我以前就没有在意过。” 要不然,他怎么会先把自己掰弯,又硬生生掰正了。 仿佛是验证了那句话,真爱从来不会拘泥于性别。 只要他愿意接受。 景帜终于信了,上前扑到他怀里:“嗯,今天是我们谈恋爱第一天,纪念一下。” 第46章 酒店入住 他说记,江白昼回去后还真记了。 专门在手机里找出来一个纪念日app,上面写了今天,在景帜面前就开始将起始日弄上了。 这会儿天冷,陆侨和夏平川已经早早的回了自己的被窝,没跟他们在想下面。 景帜坐在那摆弄了会儿电脑,将之前教授发的一些作业在电脑上完成了。他正专注着搞东西,一旁的江白昼忽然问他:“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名字……隔了许多年,已经没什么人认识自己父亲了。 就连早年都能研究的学术,现在全部都被明令禁止,只有这所大学开放了授权。不过即使进了这所大学,也有一个不小的门槛,那就是在大二期末能够上排行榜的前五十人。 一个年级有多少学生这个景帜早就粗略算过,在他刚进入学校的时候。 很不巧,今年招生量非常大。这一点江白昼知道,他沉思了下,低声说:“这一学期我们有表彰,学分会加很多,但下一年不好说。总之,努力就是了。” 景帜为了这个目标当然不肯放弃,他转念一想对方的问题,低头思索道:“我父亲叫景弘,之前是b大的教授。” b大?江白昼眼神一眯,突然将声音放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嫂子林由白,就是b大的学生吧。他们俩以前是不是有交集,怪不得当时你去我家的时候他眼神变了。” 这么一点蛛丝马迹,他还没说什么,对方就敏锐的察觉出来了。 自知瞒不过,景帜点点头:“嗯,林由白在我小的时候见过我,哪怕现在长大变样了,有些轮廓还是差不多的。 在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是我了。那时候我跟你同床共枕,他还很担心呢,哈哈哈……” “现在不用担心了。”江白昼笑意渐深,一伸手拢了拢景帜毛茸茸的头发,“我是光明正大的男朋友。” “睡觉去了,不跟你扯皮。”景帜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关了自己的电脑,自己爬上了床。身后的江白昼自然做了善后的工作,起身去关宿舍灯,随之才一起休息。 隔天就是要请吃饭的日子了,景帜订了一家高档西餐厅,决定请舍友吃顿好的。 身后的陆侨和夏平川今天穿的也像模像样的,不知道从哪捯饬了一身西装,看着也挺一表人才。景帜跟江白昼就不同了,他俩正装都挺多,不是这两人扣扣搜搜搞出来的衣服,反而是挑了好一会儿才选择的颜色相匹配的一套。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情侣似的。 据目击证人陆侨如实说道。 出来的时候是六点多,下午的实验刚结束,这会儿等待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七点了。点完单,江白昼看着酒水区微眯了眯,忽然说道:“红酒拿两瓶。” 因为都才十九二十的年纪,啤酒虽能喝,但都还不至于喝红酒的程度。江白昼这一举动摆明让其他人都惊讶了,景帜有些惴惴不安:“哥,真要喝酒啊?” “小酌两杯,怡情怡景。我懂我懂。”陆侨弄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是这样的啦,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兴奋嘛,庆祝一下应该的。” 话虽说的这么好听,但陆侨还真不太会喝酒。反观场上的人,除了夏平川老家开超市的,他偶尔跟老爸一起喝酒量还不错外,另一个就属江白昼了。 想起对方的真实身份,政治出身,就算平常不跟谁聚会,但如果跟着老爸与一些政治上的人会谈,事后有喝酒也是应该的吧…… 这么想着,他就肃然起敬,嘿嘿笑道:“哥,你酒量是不是被练出来的?因为跟着老爸一起喝酒?” “不是。”江白昼的声音带了一丝慵懒,依旧有着独特的贵气和冷淡,但对他来说这语气已经温柔许多,“那些人哪敢让我一个未成年喝酒,跟我爸出去时都不会让我喝。唯独在家里,我爸和我大哥哄着让我喝酒。”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明明语气冷淡,但好像机关枪似的在吐槽,一旁的陆侨和夏平川虽然不知道真实身份,但也了解了个大概。 大家顿时都笑起来,不可思议的说道:“江哥你家人可真是生猛啊,还没成年就开始灌酒,厉害啊。我爸那人虽然熊,但在生意场合上带我出去也没敢让我喝酒。要是他让我喝酒,我妈非打断他腿。” 毕竟喝酒伤身,更何况小孩子都还没成年,陆侨他妈也生猛的很。 江白昼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没办法,我爸是让我趁早点训练酒劲,以后就能面不改色的面对别人敬酒了。我哥那人也是,一开始只是少量的喝,后面随着越长越大,就开始增大剂量,少量多次的灌。一次不喝多,但一天之内能喝几次。” 久而久之,江白昼长到现在,酒量已经能媲美一个三四十岁的男性了。 本来只是说笑话,但不知怎的一旁景帜忽然有点担心他的胃,两眉都揪在了一起:“那你对胃会不会有影响啊,唉,你还那么小就开始灌,真不怕吗?” 原本都是一片笑声,景帜这么问,江白昼忽然心里就柔软了许多,转身看着他:“没事,虽然一直在喝,但每一次的剂量真的不多。他们俩那是循序渐进的养,我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别担心了,以后如果我继承了我爸的位子,这些都是迟早的事。” 虽然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但景帜还是有点心疼他。唉,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学会喝酒,这怎么可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嘛! 他这一脸担忧,旁边的陆侨和夏平川酸的眉毛拧巴拧巴的:“哎哟,我说你俩可以了啊,我们在这就别腻腻歪歪的了。搞得我们不是聚餐,而是蹭你俩的场子。” 别人都抗议了,景帜后知后觉的退回了些,眼神还是有些难受。 晚上,西餐吃的慢,四个人都细嚼慢咽。一开始景帜也倒了点酒,但他一杯还没喝完,脸上已经有点红晕了。但纵观旁边的人,江白昼跟夏平川面不改色的互相倒酒,边喝边吃,这两人显然云淡风轻的样子。 知道劝不了,景帜脑袋也晕乎的很,等到散场时都已经九点多了。但陆侨明显酒劲上来了,非嚷嚷着要去对面打电玩,江白昼扶着景帜俨然还没醉的样子,沉稳的带着其他三人去到了电玩城。 酒醉的人虽然说话大嘴巴,但出乎意料的,陆侨还比没醉的时候发挥的要好。打游戏聚精会神,好像双眼只能聚焦在这了,看不见别的地方,跟夏平川pk的时候还赢了对方。 哪怕是夏平川,这会儿也上头了,红酒是国外的牌子,烈性极大,刚才没反应,这会儿也上了头。脸红脖子粗,两个醉鬼嚷嚷的可大声。 江白昼看了眼时间,好家伙,已经十一点了,学校都关门了。他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建筑,眼神好到一眼就看到对面有家四星酒店,应该还可以,便拉着景帜和其他两个醉鬼过去开房了。 其实景帜还有点迷糊,冷不丁被拽到酒店大厅里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红着脸说:“哥,你今天就带我来开房吗?不行,太快了……我害怕。” 软绵绵的,有了醉酒后的一丝无力。江白昼大脑仍保持着清醒,听完后酒店前台都有些笑了,暧昧的眼神看着两人。 江白昼捏了下他的脸,哭笑不得:“不是,学校关门了,现在没法回去。我们先在酒店住一夜,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现在动你……” 哄的声音很轻,但在景帜耳边特别动听。江白昼是一边付钱一边将钥匙门卡都拿了过来,他只开了两间房。 第一这些人都醉了,身旁有个照应总比没有的好。陆侨醉的没那么严重,但夏平川这会儿已经有些不认人了,昏昏欲睡。 景帜自然跟自己一间房,江白昼能克制自己,他并不是真的要占对方便宜。 但这个想法等到了房间门一关,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想法忽然荡然无存。他的酒意就这么慢吞吞的上来了,抱着景帜把他挤到了沙发上,脸都埋了进去,细细的去吻对方的脸颊。 暖气在不断升高,身上也越来越热。 江白昼有理智,只是吻着他,并不乱动,这会儿将脸蹭到对方的脖颈上,一字一句的掐着景帜的腰说:“怎么不叫我哥哥了,我想听你叫我哥哥。” “唔,什么……”景帜脑袋晕的厉害,他想推开面前的人,但推不动。 被压的狠了,景帜被他弄的没办法,几乎眼睛都红了,到最后关头才颤抖着哭泣着说:“哥哥……哥哥。” “唉。”江白昼还真应了,纯白牙齿有些满足,对着他的脖子忽然就这么啃了一口。但这一口下去,他也就站起了身,去浴室放水洗澡。 水温差不多了,对方又踩着软绵绵的地垫走过来,一把搂起没什么意识的景帜,低声道,“洗个澡再睡,好不好?” 第47章 危险来临 水温调的正好,浴室里雾气环绕,蹭在人脸上倒也温柔。景帜有点醉了,他本来就不会喝酒,被这么哄着骗着喝了点酒,这时已经不省人事了。这一趟澡洗的异常久,江白昼也有些后来居上的醉意,放水时仍是清醒的。 等到了洗澡时,他就上头了。 但江白昼的醉酒并不等于失态,他只是有些晕,身体僵直。抱着怀里神志不清的景帜有些不知所措,最后理智回旋,只随便冲了冲就抱着景帜回了床上。 当然,并没有做什么,他克制的只是将对方抱在了怀里用下巴抵着对方的发梢,就这么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午夜在这么昏沉的情况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时昨天醉酒的四个人都醒了。景帜稍微比他起得早,因为没对方醉的狠。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白昼还在睡。他爬起来洗漱,刷牙,直到门口传来了一声门铃响的声音。景帜拿着毛巾擦了下脸,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陆侨和夏平川。 景帜脸色如常的开了门,但陆侨和夏平川这两人的视线起先是望着他,最后往自己的身后看去了。 陆侨:“怎么没见着江哥起来?” 他一脸疑惑,眉眼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神情,好像怎么也想不到似的。 景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口道:“他还在睡。” 因为醉的比我还重。 然而这句话还没说出来,面前的两人忽然诡异的对视了一眼,陆侨说:“不是吧,景帜真是在上面那个,已经将江哥累的起不来了吗?” 夏平川冷不丁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啊,景帜你居然是上面那个。” 这都哪跟哪啊,这两人的脑洞果然没一天是正经的。给他们一个撬棍,日后说不定还把星球给掀了。景帜翻了下白眼,将门打开让他们进来,呵了一声:“有你们这么不纯洁的吗,我们俩什么都没干好不好,昨天回来就睡了。” 一盆冷水浇过来,陆侨和夏平川才知道确实没有这回事。他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好景帜起床也按了送餐铃,这会儿已经将早餐送了过来。东西点的比较多,即使现在多了两个人也够吃。酒店房间里暖气仍旧还在开着,反正都一道算进去了钱,不开白不开。 今天外边起了雾霾,南边这天气雾霾算少见的了,本市新闻上路人都在说环境是不是越来越差了。景帜看完新闻没啥表情,边吃边看了眼现在几点。 等他看到现在的时间才无语的笑了一下,给其他两人示意了下手机时钟:“11点十分,这不是早餐,这已经算中餐了。” 怎么会睡了那么久?这红酒的烈性当真这么大么?景帜原先还不信,他还想着等下去叫江白昼,里头一点的床榻对方就醒了,窸窸窣窣的起床洗漱。过了会儿景帜都吃饱喝足了,江白昼清冽的牙膏还有洗手液香萦绕在他的鼻子旁边,嗅起来非常好闻而且精神。 江白昼一把将手搭在了景帜身上,针织毛衣的触感在他脸旁边异常的痒,惹得景帜抓了抓脸。手上拿起了勺子,江白昼似笑非笑的问景帜:“早上起来怎么不叫我,好啊,你们三个人在这吃独食。” 饭还是热的,不过江白昼只是有些不爽而已。 景帜擦了擦嘴,对江白昼轻轻哼了声。这一声哼其实有些缠绵,仔细听来还有点撒娇的味道。江白昼吃着东西总算将昨天那些记忆给甩出去了,随意的望了眼乌压压的窗外。 这酒店是好几层楼高了,大多数建筑物都能看见,仿佛是处于上空睥睨脚下。窗下车水马龙,江河桥道都一清二楚,要是视力再好一点,还能看到远方飞来的鸟。但这景象没有持续多久,起先是雾霾不散,紧接着又下起了雨,雨势还越流越凶。 不过短短十分钟,天气变化让他们四个叹为观止。隔着这么厚的玻璃,隐约还能听见下雨的声音。天上又开始打雷,弄的夏平川缩了一下,愣道:“我们房间什么时候到期?” 江白昼回他:“一点钟,不过等会儿雨势还是不退的话,可能要再续一会儿了。” 陆侨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道:“那我跟小夏还是先回宿舍吧,本来只是请吃顿饭的,结果现在酒店都住上了,还是不要破费了。” 虽然一人三十万很多钱,但是钱也不是白来的,他们又没参与,吃顿饭已经讨了个彩头,现在蹭酒店那就是贪得无厌了。江白昼倒知道陆侨在为难什么,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没事,等会儿雨还是这么大的话就退一间房,你们俩也一起留在这也没什么的。最多到晚上,应该能好一些。” 退掉一间房…… 思来想去这个方法可能对他们来说算好的了,陆侨和夏平川想了想,同意了。到了一点钟果真这雨还是没有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从窗往下望去,有些下水道都起了积水沉不下去了。 四个人窝在房间里,没什么事,便开始打牌。 起先是斗地主玩了会儿,后面又开始玩各种纸牌游戏。虽然有电有wifi,不过难得聚在一起的日子,多玩会儿也不是什么坏事。约莫过了会儿,江白昼的手机发来了振动消息。 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起身去了稍微离众人远一些的地方,在浴室里关了门低声交谈了起来。三四分钟后,江白昼出来,看见这三个人已经收了牌,他低声道:“有人跟我说,雾霾和这场暴雨不是天上下的,而是人为。” “人为?”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震惊出声。 景帜声音有些急促:“这是什么意思,天灾是人祸吗?” “不是人祸。”江白昼走过来后拿了一张纸,拿着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坐标。他解释道,“天气测探局受到了来自其他星球的入侵,城市里已经有不少是外来星际的人,可能……” “我们马上要面临一场战争了。”他看着图纸,指了上去,“假如这里是防护区,要不了多久,等到别人入侵过来,系统就会崩溃了。” 第48章 异族之心 这声音虽然很沉稳,可每一句话都好像巨石一样砸在了他们的心上。星球已经五十多年没有再经历战争了,如果马上开战,无疑是一场浩劫。哪怕他此时说的没有一丝慌乱,但一样令人站不住脚。 这出事情一发生,景帜忽然就想到了前不久在白鹭山上误打误撞抓到的那一群土匪。说是土匪其实也不准确,他们也是藏匿的外人一部分,总之的确对国家不利。本以为那个抓捕代表着十年的追踪结束,没想到竟然是开始。 景帜颤抖的说:“哥,前不久那些人,其实也隐隐预兆着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们也是国家的背叛者。” 他们也是国家的背叛者。 不,这句话不是对的。 江白昼摇摇头:“那群人本来就不是本星的人,他们的老大是混血,曾经与外星通婚。到现在,他偏向了另一个星球而已。” 而城市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也不知道潜伏了多久。 恍然之间,原本安定的城市居然要面临危机,这让其他三个才刚刚上大学的人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侨两眼惊呆,用手机使劲刷着消息,有些疑惑:“不对啊,网上都还没半点风声,江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江白昼想了一下,现在还不是要解释的时机。他要说的话停顿了下,“内部消息,总之现在还不好跟你们讲。今天晚上还是别出去了,继续呆着,这是安危问题。” 见他一脸严肃,陆侨和夏平川只好按捺住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心,沉默的坐回了沙发上呆着。江白昼又下去了,似乎是给这两人续房,景帜想了下,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景帜考虑下措辞,为了不让他妈担心,只好先说道:“妈,我建议你接下来一周还是别上班了,外面有些危险。” “说什么傻话呢,”黎茵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批评他,“这工作我都干多少年了,怎么能无故旷工呢。今天无非雨下大了点,你瞎担心什么?” 电话那边的女士俨然不清楚事情有多危机,因为他也不知道江白昼的真实身份。景帜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决定走出去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偷偷说:“妈,我有男朋友了。” “啊……什么?”黎茵呆了呆,然后一连串机关枪似的话袭来,“什么人啊,小景你要看清楚啊。对了你不是alpha学校吗,谁会跟你谈恋爱?他们又不知道你身份。对方性格好不好,害,我先前还想着那钱留给你娶媳妇,我都忘了你就是个omega,根本用不着娶。除非别人入赘到咱家。” 因为声音太大话语太响,景帜被迫将手机拿远了点。 等他妈消停下来,他很沉稳的说道:“我男朋友是江白昼,就是上次你在医院抱错的那个人。” 电话那边大概呆滞了两秒钟。 久到景帜以为黎茵快要睡着了,他才听到对方的声音:“啊……这样吗?唉算了,那孩子看着确实挺帅挺好看的。不过他这么张脸,以后会不会拈花惹草啊?可靠吗?” 这是出于对景帜的安全考虑,他自然清楚。景帜在这事上并不能跟自己老妈如何夸男朋友忠心的问题,因为长辈大多会怀疑另一半的可靠度,就算自己儿砸也会觉得是迷了心窍。 怪只怪这男人长得太帅,连黎茵都觉得长相看起来很容易出轨的一张脸。 他含糊的应付了过去,然后加强了重点:“总之就是近期不要出门了,不安全。” 眼看着交代的差不多了,景帜想说挂了,黎茵突然来了一句:“公司的人发信息了,说是因暴风雨阻碍路上,真的停工一周……小景,你怎么变成预言家了?” 不是我变成预言家了,而是可能大敌要来了。 他心里没谱,只知道这事情很危险,但危险到什么程度尚且不知。听说市内已经有几个是外星的了,会是他们泄露的机密吗? 明明不是当事人,可身旁国家级别的人物还是自己的男朋友,景帜还是阴恻恻的想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还在对老妈说不要出门,现在哪怕这明令下来了,他也没有庆幸。 自己克制和国家强制那可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了。 都强制不上班了,事情真的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可想而知。最终电话还是悄无声息的挂了,景帜出去后就看见在窗户前不断徘徊来徘徊去的两个舍友,还有从始至终都很淡定的江白昼。 那边的人一样在用手机,不过可能是在聊什么机密。 原本景帜还不想打扰的,退往一边,那边江白昼就朝他招了招手。对方自然的将手搭在了他肩上,声音有些温柔:“警方暗中通报已经下来了,可能明后天就要禁止群众出远门。学校马上要停课了,等会儿晚点控制住了雨势,你们就回家吧。” 虽然是在安慰他的话语,但景帜也能抓到话语中的重点,他给自己和舍友都交代了如何保护自己,那他呢?江白昼的母亲应该仍旧留在本市,但他父亲和大哥都在首都,相隔这么远,如何相见? 但很快,江白昼的回答就让他说不出话来了:“我得赶快与父亲见面。大约到七点钟雨势可能就停了,会有人来接我,我需要去那边看下情况。听说那几个外星的已经抓的七七八八了,侵入的系统也立刻找了回来,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一直防护,而是准备进攻了。” “进攻?”景帜失言。 “是。”江白昼很认真,“为了不伤害到市民还有其他人,主动对他们发起进攻。这次作乱的无非是邻星那几个小喽啰,他们给我们施压,我们也要过去震慑。” 邻星这几个国土无非是近几年发达了,越发忘本,竟然想着要去打五十多年前扶持过自己的星球。说来那些人的野心的确是大,景帜心里这么想着,历史书上也没少写那两个小地方的人,基因不好,最早的人都双眼占据脸的一大部分,头部巨大,全身泛着银色,就不是人,看着跟机器差不多恐怖。 发展到后来,还是依靠本星的人改变了他们的基因,变得跟正常人一样才没那么多事。但那群人非但忘本,反而还怨恨这些人改变了老祖宗凌厉狂野的长相,毫不感激还口出狂言。他们星的男的似乎被洗脑了以前的长相叫狂野,好看,有异族美,所以每个人都恨本星的人。 第49章 洗洗袜子 但唯一不同的声音就是他们那里的女性了。 女性没有被洗脑过,因为大多数女性的审美都偏向正常,没有谁不痛恨以前那种巨大头巨大眼的恐怖蜡像,尤其是老祖宗的女性甚至脚也大,身体缺陷明显,因为他们星球靠近某个磁场太近了,曾经被磁场影响的生出来的后代都会变成这样。 但现在那个磁场被控制住了,管理者最早的就是本星球的人。只不过后来,也被悄悄替换了。景帜琢磨着在书里看到的这些杂门历史,有些啧啧称奇:“哥,那个菱星是不是真的因为相貌改变才对我们怨恨的?这是洗脑包吗?” “是的。互联网上最早的洗脑包。”江白昼毫不吝啬的批评。 他们两个人谈话,陆侨和夏平川起先萎靡不振的听了半天,最后也加入了激烈的讨论。 陆侨本来玩游戏就是个网络喷子,现实里也没少跟景帜呛嘴,此时倒发挥出作用来了:“卧槽就他们老祖宗那畸形相貌还狂野呢,怎么不下海照照镜子看看那是什么货色?不是我攻击人长相,他连长得丑都算不上,那纯粹就是拿出来吓人好吗!走在街上老人都会被吓死的那种!” “狂野?还真好意思说这是狂野,我看就是原始生物没退化前那巨大儿的形象。” 一番话喷完,陆侨还不解气,拿出手机上网去搜以前菱星人的长相。不过现在存在互联网上的照片都很少,似乎是国家觉得有辱市容,会吓到人,唯一的几张照片都还有点趋向正常的走向。陆侨啧了一声。 景帜坐在地上,冷哼了一声,也加入了嘲讽的行列:“历史书上都没敢登照片,也就是我在一些野外小册子里面看见的。那画面别提多寒碜了,放在黑夜里真能吓死人,路上你遇见了可能都觉得这是个鬼。” “额不,遇到鬼都比遇到菱星人好呢……”夏平川往后瘫了一下,冷冰冰说道,“鬼最多看着七窍流血比较恐怖,但遇到菱星人就比较可怕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宁愿走路撞鬼,也不要看见菱星人。 能吓出高血压心脏病,原地去世大礼包。 江白昼听着他们谈笑,没吭声,不过皱着的眉也松缓了一些。不过还没等气氛完全好了,手机里同时收到校方的信息:“请学生明天一早将日常衣物用品带回家,天气原因,可能要停课一段时间。此次停课不允许逗留学校,全部人都要回家,校方可保证假期不会短。” 学校里发的话就严谨多了。 这是一段时间,而不是像公司那样发的一周时间。只不过景帜想明白了,也许公司收到的信息还没有多大概念,就先保守估计放那么个假了,等日后严重了,可能他们还要继续延长假期。 雨势已经小了,现在不过才五点。 离江白昼要出发的时间又短了一点,景帜有些犹豫了起来。 说实话,他不太舍得。战争什么概念他是清楚的,等硝烟弥漫起来,到时候真的就是你死我亡了。现在即便是法治社会,但如果为了国家而战,打死对方的人都有奖励拿。 他舔了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对江白昼说这些稀里糊涂的东西。 景帜眼睛溜了溜,小声的问:“如果真要打仗的话,国家需要征兵吗?” 就像以前那样,人口不够,所有男丁都得去征兵一样。谁知江白昼听完后眼神立刻就不对了,严肃起来:“你想太多了,现在训练有素的兵很多,没有任何证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拉上战场?这不是儿戏,我父亲训练那些将士多时,此时刚好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江白昼曾经也参与训练过,只不过他不像普通士兵那样一直被训练,所以就算去前线也不能当正指挥官。江暮是少将,如果真要参与的话,他只能跟在大哥旁边一起参与协作。 也算是一种历练,更何况,一个强a能抵10个身强力壮的alpha。江白昼上战场那可是大有用处。 景帜有些失望的落下了眉目,又不死心的问道:“那国家会征收一些搞杂务的过去吗,比如说做做饭缝制衣服什么东西的?”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自己要去,但江白昼怎么可能不清楚这言下之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只是委婉的问:“那你会做饭吗?” “呃……好像不会。”景帜的饭是黑暗料理。 “缝衣服呢?”江白昼继续问。 景帜更囧了:“也不会… 第50章 随行家属 景帜缩了一下脖子,谨慎道:“除了不正当的服务,其他的我都可以满足。” 一本正经且一脸认真,连江白昼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小帅哥是何等毅力要跟着自己去前线了。战争在所难免,如果不答应他,以景帜的那些小心思,估计还真要偷偷摸摸跟去打杂了。一路困难艰险,江白昼不想他落入什么意外。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可能待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 他想了会儿,低声说:“稍等,我跟别人交代些事情。景帜,你晚上跟我一起走,至于你妈妈我会找人暗中保护她。因为是紧急情况,今天来接我的人是军区的人,等到了明天,我会让你妈妈跟着我家人一起上车去安置区。” 所谓安置区,那是早就打点好的最安全的地方,知道这地方的人只有军区的人。保密程度还有防护程度是数一数二的,如果真的到时候难以避免城市被攻击,市民也能躲到这个地方来。 炮火打不进,洪水或台风也席卷不走,顽固程度是顶尖。 景帜忙不迭说了声好。 他去前面打电话,身后的陆侨和夏平川面如死灰,每个人脸上都有点难看的神色。毕竟安逸了这么多年,从来只是在纸上看见战火连绵,从没有哪一刻离战争这么久。 而这一次不知道要打多久,江白昼他们是抱着必须胜的心,将领星等地一起拿下。等到了百年之后也没有后顾之忧的程度。 目前也就是敲定了要跟着他一起去首都,景帜原本想坐下来平缓下心跳,但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其实是个omega,必要时还得准备很多的抑制剂和伪装剂。身上库存不多了,他心一横,扯了下江白昼的袖子。 此时对方的电话刚好打完,低下头看他,眉心疲倦:“怎么了?” 景帜很坚定,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在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的说话:“我得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不过所幸江白昼没有觉得他在闹什么,反正离七点还有两个小时,景帜的家似乎离这里不远。他点了下头,将手机和数据线钱包都拿上,直接示意其他两人:“走吧,你们等会儿回校,我跟景帜去拿些东西。” 陆侨和夏平川非常快速的说了声好。 他们在路上叫了辆出租车,江白昼一坐上去,信息素就冒出来了一点。很清新的大海边味道,蹭在鼻子周围总有若有似无的诱惑感。景帜心里直叹,还好前不久打了抑制剂,要不然根本克制不住这玩意。 从酒店到景帜家的距离有半个小时,江白昼暗中让来接他的人将目的地改在了景帜家附近,这样等会儿就不用浪费太多时间,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些东西。 景帜家里是个普通小住宅,从里到外都很简约,但江白昼一进门,由内而外的感觉到了一股温馨。墙面刷的很白,但并不会显得死气沉沉,墙壁上挂了几幅画,桌上还有插花。但因为家里还没人回来,窗户与窗帘都是紧闭的,屋内很黑暗。 只是开了一扇门透了些光,里头的花束、鱼缸、客厅里头还摆了一个架起来的摄影机。这与他想象中的家大相径庭,明明看着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但却看着很温柔。 进了门,景帜也没见外,将后面的门重新关好,带着江白昼去了地下室。先前,江白昼还只是知道他父亲是个教授,但是未曾想到,对方的能力居然有这么强。 地下室放了两个冰室,里面冻的全部都是各种试剂。一个小方柜里各写了一张纸条,用英文标注了上面是什么类型的试剂,还有作用与缺点,似乎在防止别人慎用。 江白昼哑言,目光在看到那一条翻译名作控制剂的东西,多问了一句:“这里的控制剂是什么意思?” 前头的景帜正在搜罗抑制剂和伪装剂,闻言走过来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是能注射到alpha的身上,使他们在短时间内失去肢体控制能力。简而言之,就是一种软骨的东西,让别人不能动,身体瘫软……” 这些话说出来,景帜忽然在心里头想到了些什么。如果将控制剂用在战场上,给敌方使用,能够短暂的获取到有利时机,那绝对是大大的价值!他眼睛亮了起来,回头看向江白昼:“我差点忘了这个,我以前给我同学偷偷使用过,好像时间只能维持十五分钟左右。当然,意志力坚定的只用十分钟。” 虽然效果短暂,但战场上都是争分夺秒的,能够获得这么点时间也足够了。江白昼想了想,拿起了一个保温袋,顺便在里头丢了些冰块,他不确定的问:“这个试剂如果失去冰的温度,多久会失效?” “也不是。”景帜知道他在问什么,“放在这些冰室里只是为了不让试剂变质过期。因为保存了太多年,最早的一批我父亲研发的后来都变质了,是我看着那些东西全部模仿出来的。这里的大部分试剂,都是我三年前又重新做的。” 简而言之,为了试剂不过期,还有新鲜度,每过三年,景帜就要重新研制一批新的试剂。他不想让父亲曾经的杰作蒙尘,哪怕一时半会还见不了天日,但总不能就不做了。所以他一直在复刻父亲的东西,每三年都如此。 江白昼心里一沉,不动声色的揽了下对方的头发,承诺道:“这次打完,一定会让研究院那些人好好对待这些作品,还你父亲的成就。” 景帜嘿嘿笑了起来:“你答应我就放心了,不用再三承诺,我都知道的。” 他笑的娇憨,用手指刮了刮鼻子。这有些冷的地下室里,江白昼走过去将他揽到怀里,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上去。不过环境有些不应景,这个吻只维持了几秒就结束了,因为来接应他们的人来了。 握着手里的这些“武器”,景帜觉得蓄势待发,他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江白昼带着他上去,走出了房门。 来接他们的人是一位上将,看到江白昼时便微微躬身:“三殿下。” 江白昼颔首,示意可以一起过去了,那位上将目光越过他来到身后的景帜,略微迟疑:“这位是……” 毕竟这是机密问题,景帜想着应该江白昼会说同学之类的话,不然怎么可能会同意把自己带上车呢?但出乎意料的,江白昼说:“我男友,商上将不必担心。此次带着他行动我另有安排。” 这位商上将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似乎在想着景帜的来头。不过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没兴趣管小年轻谈恋爱,笑笑:“好的,三殿下请跟随我来。” 夜幕昏黄,商上将开的是一辆越野车。因为飞机目前来说可能并不安全,如果遇上空中袭击是很危险的事情,可能连生还都不能生还。上了车后,景帜看见车上还坐了一个人,并且配有枪支。 他油然而生了一种宿命感,还有在此时的紧张。 这些将领没什么话,似乎是重大关头,只是江白昼问了几句情况如何,对方才回答。其他时候都安静的很,车在高速路上行驶的路很漫长,大约要走六个多小时才能去到首都。 行驶路上一路无话,仍然是漆黑的夜,但已经到了地方。 景帜下车,跟随江白昼一起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区的地方,这里的人都还没睡,仍旧在彻夜工作着。江白昼跟上将打了个招呼,回头对景帜说:“你先跟着商阕上将去休息吧,我有事与父亲商议。” 知道他们忙,景帜不想添乱,但还是说道:“我要是想找你怎么办,你还会来吗?” 这话说的让江白昼哑然失笑,搞得好像始乱终弃了似的。他揉了揉景帜的头,也没顾忌身旁还站着一位上将,低声说道:“商议完我会来找你的,好好休息。” 放开他时,江白昼趁景帜不注意对商阕使了个眼色,紧接着景帜就被商上将给带领去了住宿区。他的房间就在一楼,好像跟普通房间不太一样,他的房间摆设更全面一些。 景帜没想睡觉的,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哪敢睡觉。但商上将给他倒了杯水,友好的说道:“景先生,喝点水再休息吧。三殿下不会放你不管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才能让他放心。” 上将的脸上露着和蔼的笑容,景帜有些触动,点点头:“好的,我会喝的。”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上将离开了房间,并且替他关上了门。 那轻轻的一声,景帜忽然有种自己被困住的错觉。他叹了口气,捧着水杯随意的喝了一口,抬眼看四周。房间里什么都有,比起他在宿舍来说更全面了一些家具用品。 但景帜没能欣赏太久,脑海里就困的不得了,他无意识的躺在了床上,没过多久就昏睡了过去。而外面的天,才刚刚变了颜色。 第51章 调戏一下 等景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了。 这还不是他主动清醒的,是被外面零零碎碎的议论声给吵醒的。景帜干脆就不睡了,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压根没怎么动过,所以江白昼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他肚子有点饿,便拿了手机和出门望了一眼,发现这里的确是住宿区。 本来他是听了江白昼说的不要乱跑,但此时就想在四周环顾一下,并不走远。景帜拿着手机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晚上那六个多小时长途跋涉,路上虽然有水但却没吃什么东西,他早就饿了。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军区食堂…… 景帜心想。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周围转了两圈,恍惚听见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人声。景帜蓦然跟了过去,然而在上面写的厕所就停下了脚步。算了,军区这么严谨的地方,能唠嗑的也就只有厕所这种最容易听到机密的东西了吧。 虽说女生最好八卦,但男的也不会例外,只是看场合罢了。能让男的聊起八卦来,无疑几个地方。酒足饭饱后开始徜徉古今中外,没有他们不能说的。还有就是人在厕所解决完后会有种满足感,等起旁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顺起了八卦。 景帜本来想走,然而在听到一声“商上将昨天晚上带了人过来”,他就停下了脚步,往旁边侧门站了站。 里面的人果然在议论他。 “能让商上将亲自带来住宿区的人,这么大人头,到底是什么人?” “总不可能是他的omega吧。” “不可能,我昨天站岗的时候看见了,年纪不大。” “难道是小情人?马上要打一场不知数的战争,难掩寂寞吧……” 靠,没想到这一群将士也这么喜欢猜测搞八卦。他切了一声,转头就走,身后从厕所里的那人突然喊住了他:“前面的,站住!” “军区重地,闲杂人等怎么能进来……”话音未落,他哑了火。 想必这个将士就是昨天站岗的那一位了,看见景帜的容颜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愣在了原地。刚才自己说的话此时也回味过来,在军区地方非议别人,被人告状的话绝对会免不了一场处罚。 但他又有一丝侥幸,心里在说这只是猜测而已,又不是真的骂对方。那人收了笑容,看着景帜细细打量:“你就是商上将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是。”景帜微微一笑,“不过我想你搞错了对象。我可不是商上将什么人,我是你们三殿下的人。” 原本身后跟着看戏的一群人忽然就变了脸色,心里直震惊,他竟然是三殿下的人!对他人口舌的罚如果在商上将那里最多罚些钱,去扫地干一周的杂务,但如果这是三殿下的人,那他就是在非议王室! 为首的那个站岗将士一下子就站不稳了,连忙半蹲十分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只是对您好奇,不是有意的!” 其实景帜也没跟他计较,他转身想走,迎面却看见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不远处江白昼已经换了一身制服,衬的他更加肩宽腿长,几个人似乎在谈论事情,正在往这边走。 倏地,江白昼看见了他,便跟一旁的两人微微颔首,转身大步走了过来。江白昼身上穿的是少将级别的,走过来时看见他微冷的双眉平缓了些,轻声问道:“醒了吗,吃早饭没?” “没呢。”景帜转身想离开,江白昼却冷不丁看向旁边半蹲的那位下属,厉声道,“他们做了什么?” 刚才还只是半蹲着,现在已经变成了低着头一副领罪的样子。那将士气红了脸,自己承认道:“回三殿下,是我在背后非议别人是非,自愿领罚。” “你非议他什么了?”江白昼冷冷的问。 那人更加不敢大声说话了,小声道:“说、说他是商上将带回来的人。我以为,他是商上将的家室。” 这句家室用的就巧妙了,将小情人的那种卑劣和庸俗感给美化了,会让别人误以为他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但江白昼可不是什么新人,深知这些人嘴里藏的到底有多少脏话,当即冷脸道:“去司法部划两个月的工资,每天早晚负重跑三千米,刑罚一周!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一起去。” 他雷厉风行的将这些话全部说完,虽然看起来只是体力惩罚,但这更加折磨人心。其实景帜知道,这只是说两句话而已,但江白昼的目的是让他们彻底管住嘴。这几个人尚且是小兵,还没到一起上战场的资格,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他也没有阻止什么,就静静的看着这群人哭丧着脸去领罚。 零零散散的人都走完了,江白昼回头看着景帜,冷声道:“商上将那个老古董,当初结婚时还给对方做了审查,确定家世清白后才敲定了下来。让他做这种事情简直是抬举,他那个人怎么可能。” 哈,所以刚才是因为对方说怀疑是商上将的家室所以才生气吗?景帜哭笑不得,对江白昼说:“你事情谈完了吗,我想去找点吃的。” 闻言,江白昼笑了,向他指了指四周的建筑物:“前面那个地方就是食堂,等会儿我让人带你过去。我还有点事,关于你那个试剂的作用还需要再商量商量,很快的,我大概下午会过来。” 他连珠弹似的将话全部交代了出来,生怕景帜不知道似的。江白昼来的快走的也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跟着那边两位将领看不见人影了。景帜叹了口气,跟着旁边的人去了食堂,要了许多吃的,全部一股脑带回了那个休息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小的微波炉,他想着等自己饿了再热热就可以。约莫等到了下午快两点,景帜在房间里都快睡着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江白昼才回来。 他一开门,好像就压抑不住的直接将景帜拥在了自己怀里,俯身去吻他。 “唔……”干什么啊,现在这个时候。景帜想挣扎,但面前的人动作越来越大力,就跟蟒蛇缠绕一样,越挣扎越窒息。渐渐的景帜也不想挣扎了,任由自己沉沦。 直到呼吸变得方寸大乱,唇珠被咬的见了血色,景帜整张脸都红了时,江白昼才停下。两个人就像濒死的鱼,浑身湿透了,互相依偎着抱在一起。景帜还被江白昼压着,声音哑了:“怎么了,为什么那么……” 激动且克制不住了的样子。 空气中散发着清冽海盐的味道,就好像海风吹在脸上了一般,让人沉醉。但江白昼这样并不是他突然要来亲的,他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想拥有景帜。 这样的想法太强烈了。 景帜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迷迷糊糊想起两人初见时,江白昼也是处于易感期。而现在时隔这么久,他易感期又一次来了,比起上次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他现在忍不住了。 omega就在自己旁边,能忍得住也是汉子。 景帜哑然失笑,他干脆也不再束缚自己,一下一下哄着alpha的大脑神经:“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愿意的。” 如今之计当然是先安抚alpha的情绪,但景帜没想到江白昼听完后双眼更加兴奋了,对方可是毫不留情的俯身对着他脖子来了一口。那后颈压抑的信息素马上就释放了出来,刹那间,这个小房间里充满了omega甜美的信息素味道。 很清甜,浓郁,让人想立刻咬下去的那种。 紧接着,景帜被江白昼放到了身后柔软的地方,对方像品尝美食一样将他尝了个遍。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太过届,大约是易感期作祟,alpha只是想全身心的拥有omega,只要omega在自己身边就有幸福感。 亲亲抱抱更是增添情意的举动,让人缠绵罢了。 两人这一胡闹,直接到了晚上六点多。江白昼先醒,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搂着景帜的肩让他起身:“要去吃晚饭了,我们起来吧。” 但景帜全身酸软,脖颈还有锁骨以及大腿上都是明显的痕迹,他不想起床。景帜赖在了床上,拿被子捂着自己,小声控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呢?” 江白昼轻笑:“因为那时我们还只是朋友。”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恋人。恋人的话,哪有什么不能做的。 景帜伸出脚丫偷偷踹了他一下,将江白昼赶走:“我还是不要见人了,省的那些人以为我真的是供你暖被窝的。我来这里是干正事,可不是……” 现在这种忘我的行为!会耽误军情的! 江白昼知道刚才欺负狠了,他也果断起身穿上衣服,系上皮带,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军区食堂当然不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景帜也没有太挑食,低声嘟囔着:“你看着带就好了,我都能吃。” 反正不吃的等下全部丢给江白昼,谁让他欺负自己来着!景帜迷迷糊糊的心想。 第52章 不打地铺 景帜虽然有些疲倦,但没敢睡着。 他等了大约快二十分钟,江白昼就已经带着两个大饭盒进来了。他用的是那种保暖式三层饭盒,看起来应该是私人物品,可以长期使用的,并且还带了两个。 看见吃的景帜就一股脑爬了起来,凑过去看有什么吃的。 江白昼打开了饭盒,说道:“上飞船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固定用餐工具了,我帮你要的一份。” 饭盒打开,最上面一层好像是辣椒鸡丁,红艳艳的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开。景帜舔了下唇,又打开了第二层盒盖,是一份番茄鸡蛋,炒的非常浓郁,汁水特别多,应该也很好吃。第三层是个小碗,装了点骨头汤,最下面的就是米饭了。 伙食还不错啊,景帜盘腿坐了下来,跟江白昼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一份一份的全部拿出来。 对方点的倒没有什么辣的,炸鸡块,一份酸豆角肉末,肉丸汤而已。景帜尝了下,口味尚佳,味道不错。他心满意足的舀了勺汤喝,惊叹的说:“食堂的饭菜这么好?” 本来以为自己学校的饭菜就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军区的食堂简直如同路边小饭馆一样地道而美味。虽说不上山珍海味,但都是家常菜,吃起来让人觉得满足而幸福。 江白昼笑了,给他碗里夹了块炸鸡:“父亲觉得训练已经很辛苦了,再吃不上好的怎么能让大家安心?很多人都说过,来当兵以后光是饭菜都舍不得回去,自然愿意忠诚效命。” 军校的人一般饭量都大,平常训练项目又多又累,体力消耗的快,所以免不了多吃。不过多吃因为热量消耗也不会造成肥胖,基本上军区的人都是身材匀称有肉身手矫健不凡。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正吃着饭的江白昼抬眼看了下,低声道:“等会儿我还得出去商议些事情,晚上你先睡吧。可能明天就要出发了,早点睡。” 他说了类似嘱咐的话,景帜的嘴巴一僵,嚼着的东西缓慢吞了下去。他眨了下眼,声音很小:“你晚上……不过来吗?” 面前的江白昼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本能的愣了一下。他又反应过来其实这个地方对于景帜而言是陌生的人,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安全。但江白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问了一句:“可能事情比较多,要谈到很晚。过来的话,会打扰你休息。” 所以就直接在那里睡了。 但这后半句江白昼没有说。 景帜脸色垮了一下,有些郁闷的坐在凳子上,连饭都不太想好好吃了,嘀嘀咕咕的说:“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晚上有些害怕。前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好像喝了那杯水,躺在床上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大约是过来的太晚,一晚上没休息,江白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喂了他安眠药吧?景帜回头看向江白昼,只见对方的脸色果然不太对。 半响后,江白昼无奈的坦白:“没错,的确是我。我担心你刚来这里睡不着,就让商上将给你下了点助眠的东西。”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江白昼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安抚的说道:“我今天晚上尽量早点谈完,你要是睡不着的话看会儿手机。”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江白昼起身离开。景帜望着这两份所剩无几的饭菜,便起身去将饭盒洗干净放到了桌子上。他在房间里也呆不住,干脆出去走走。最外面站了几个人,看起来是在这里看守岗位的,但面容俨然不是之前那些人。 这几个见到他后就尊敬的喊了一声景先生,然后其中一个人走了过来:“您想去哪里呢?” 景帜本来想的是四处转转,但他又没了兴趣,看到四周不远处都是军事基地也就打消了念头。新型基地当然不是以往那种沉重的风格,此时的建筑风格更显得机械化一些,看起来更加先进。 回头恋恋不舍的看向那些建筑物,景帜没了念想,重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他玩手机,其实现在也没啥好玩的。各种社交软件上都已经疯传有大动作的消息,每个人都停工待业,现在谁还有闲情逸致在家安心上网打游戏呢?几乎全国网民都各种聚集扎堆的讨论了。 景帜点开好久没用的微信,发现有些群已经开始聊了不少。 宿舍群里,今天早上陆侨和夏平川还发了不少消息,结果景帜和江白昼都没回。 他赶紧点开打字窗口,安静的回复。 【a】刚来就先休息了,现在才看见消息,抱歉。 【a】我明天要跟江哥一起出发了,可能是要先打一架再谈判吧……我也不清楚 【小侨怕怕】妈耶,我出息了,竟然能看见打仗…… 这微信名让景帜狐疑的皱了皱眉,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陆侨。他原来一直都是小侨流水人家,现在改过来了,怎么这么……难以言喻?景帜也懒得跟这些人说什么了,又是发呆又是在网上查资料的。 折腾到七点多,门被敲了敲。 景帜过去开门,没想到还真是江白昼回来了,双眼显得更疲倦了,走进来时就脱下了外衣,说道:“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儿我打地铺,你在床上睡吧。” 打地铺其实是为了克制他自己,因为江白昼正在易感期,很容易引起某些不必要的事端。 但景帜看他这么疲累,等会儿打地铺多麻烦啊,而且这十二月的天气,外面虽然还没开始下雪,但一样很冷。虽然房间里有地暖,但景帜觉得两个人谈恋爱,打地铺的话,有些矫情了。 他本身就是太细致的人。 再说了,就算真发生什么,都是成年人,上个床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自己心里想了大半天,景帜硬着头皮转身给江白昼递上了衣服,然后说:“别打地铺了。” 江白昼拿衣服的手一顿。 他回头,先是笑了一下:“怎么了,不打地铺,我睡哪?” “睡床上呗。”景帜眨着眼,满脸真挚。 第53章 暖暖床铺 江白昼深呼吸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然后加重了语气:“那你睡哪?” 景帜双手攥紧:“我……我也是睡床上啊。” 面前的人给自己心理建设了好一会儿,江白昼耐着性子,慢慢解释说:“现在我在易感期,跟你睡在一起的话,我怕我会克制不住。” 但显然,面前的人比他还能放得开。 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无邪,还是该说景帜狂野奔放:“克制不住就不克制了,再说了,我是你男朋友,你想做什么就……做呗。反正,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那些我都懂。 站在原地的江白昼有些脑神经隐隐发作,他觉得他好像此时根本不能好好站在这里,因为面前的这个人那股刚谈恋爱时的小娇羞和懵懵懂懂都荡然无存,俨然又是那个大大咧咧十分放得开的景帜了。 但恰恰是这样,让江白昼头痛。 他硬是忍住了想原地办了他的冲动,滚了滚喉结,声音嘶哑:“那……那好,你先睡呗,我洗个澡再来。还有,刚才的事别再说了,我怕我真忍不住。” 忍不住那就不忍了! 但景帜没说,他怕说了以后,显得自己很欠草似的。 当然,草是一种植物。 景帜乖乖听了话,脱了衣服,钻进去了被窝里。他特意睡在了外面,因为江白昼看起来好像很疲累,给他暖下床铺,等会儿可能就能立刻睡着了。这么想着也没什么不对,景帜捂了好一会儿,那个地方热了。 直到江白昼换了衣服出来,他才挪了挪屁股,往里面睡去了。 江白昼看了他一眼,露出个问号来。 景帜解释:“我给你暖暖,好睡着。” 很好,现在也不想忍了。江白昼迅速的走过去关了灯,直接钻进了被窝里,低头将景帜搂在了怀里,并且十分霸道的圈着他细细的亲。被仔细亲的景帜忽然又懵了,得了个空隙喘了下,然后说道:“你不是不弄了吗,怎么……” “你惹的。”江白昼十分冷漠的告诉了他原因。 然后景帜为自己的各种惹火付出了代价,整整好半天,被窝里都弥漫着那一股热浪,翻的人气血上涌。厮混了好久,江白昼还是忍住了要对他做些什么的事情,低声将景帜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睛:“好了,睡觉。” 亲够了,江白昼也满足了。虽然他的身体好像还叫嚣着不满意,但实在是没空管,第二天早上十点大约就要上飞船,江白昼不想让景帜进入尴尬期。他忍着,怀里的景帜也不太好受。 太热了。 但又莫名温馨。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睡觉了,上一次还是因为那位小朋友才一起睡的觉。但上次全无邪念,中间还睡了个小朋友,谁能想到两人以后还能再次同床共枕呢? 而这一次,他们是恋人关系。 互相依偎着,以完全保护的姿态睡着了。 本以为这一晚景帜可能会睡不着,但他意外的,不仅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好。 隔天醒来后旁边就有一套衣服,与此同时精神抖擞的江白昼从外边回来了,穿着海蓝色的制服,并递给了景帜一套。看起来阶级应该不是相同的,但好歹景帜也算是有身份了。 穿衣服时景帜没回避江白昼,就那样堪堪站在了一个幕布遮挡后,迅速的换上了裤子给自己弄上了外套。他在幕布后问:“我们就这样出发吗,不用准备什么?” 前面的江白昼正在给他整理衣服,全部以非常简单的方式塞到了包里。其他什么东西都不用带,虽然前不久被他们溜了进来破坏了防护系统,但那几个小星球不成气候,做不成什么大事。 也威胁不到他们。 江白昼的父亲甚至都没出面,全权交给了两个儿子而已。此次出发也算是一次历练,江白昼当然知道。 衣服全穿好后,不远处飞船已经在等待着,景帜跟着江白昼就这么忐忑的上了飞船。模型很大,连休息室都有,还有前面的操控台。科技的先进让景帜惊了会儿,坐在凳子上看着飞船慢慢行驶。 飞向上空的感觉很奇妙,一开始速度比较慢,但后来猛地一下子上升了好多,景帜缓缓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坐稳在椅子上,内心十分害怕的想要不要准备个什么求生设备之类的,不然万一…… 虽然这种想法谨小慎微。 约莫到了上空,大约行驶了快一个小时,景帜隐隐约约从驾驶仪器看见不远处也有几个跟自己差不多的飞船,但颜色不同,应当不是自己国家的。景帜走过去戳了下江白昼,紧张的问:“前边那几个飞船是他们的吗?” “是。”江白昼站起身来,指挥操作台的人,“开几个示威弹吧。” “是!” 一声令下,景帜注意到前边自己的飞船发射出好几枚类似于炮火一样的东西,威力巨大。肉眼可见的,那些飞船剧烈摇晃了一下,他刚想说什么,对面却突然放出了一种白色的烟雾。 在目前的已知战争中,红色□□是求救信号,蓝色炮灰是加重火力的信号,而白色烟雾则是求和信号。因为那没有任何威力,唯独颜色明显,所以被列成白色和平。 江白昼皱了皱眉。 原本在里面操作的人看见这架势有些为难,走出小房间对江白昼请示:“对方将领好像要求求和,要不要与他们进行短暂交接……?” 短暂交接也是求和的一种方式,两个飞船相互靠拢使桥连接上对方的板子,直接去往任何一方的飞船来商议事情。既然对面已经发出了白色的信号,再纠缠下去倒显得没有意义,江白昼低声说:“向中间靠拢些,让对方将领上我们的船。” 毕竟是他们先发出的信号,本身就得对方过来以示尊敬。 缓慢行驶中,景帜看见飞船已经停了,对方的船上也缓缓走出来三个人。邻星的人普遍高大,身材偏瘦,为首的那个样貌看起来风度翩翩。景帜心想,挺人模狗样的啊。 第54章 嘿嘿嘿嘿 来人是乌星的上将,走过来时身旁的人看起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唯那人一身正气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对着江白昼行了礼。他也对一旁的景帜颔首,脖子上的长肩带随着行李略微落下来些,转瞬又贴上了衣领。 对方所有人的身上都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味,有些不好闻。 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 但闻起来却异常的别扭,加上他们人比较多,一时间这里冲的气味很大。景帜有些不适,捂着鼻子走了出去,问一旁在外面等候的人:“他们身上的味道,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就好像某些特殊动物身上带了一种腺体,独特的味道。 那人非常乖巧的回答了他的话:“是腺体的味道,他们的样貌身材虽然被改变,但身体上最早的腺体还保持着原样。” 其实想想都窒息,以前那个年代,那里的人这么丑,身上还有这种诡异的臭味,谁会喜欢他们呢?倒不是歧视,真的会难以接近,生理不适。景帜不忍心再闻,还好里面谈了没多久,江白昼好像是长话短说了,非常迅速的结束了聊天。 送走那些人以后,目睹着飞船越走越远,景帜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 直到江白昼从外面回来,看着他笑:“没想到是他们星球里的人内讧了,其实没什么大事,解决了就好。对方已经回去了,我们再稍微巡逻两圈,就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一切看起来要回到正轨上了。 出来一趟,虽然看起来只是来旅游了一圈,但景帜也见识到了不少东西。 他笑了下,松开了捂鼻子的手,拿起纸巾擦了擦。景帜皱着眉,嘀咕了一句:“太难闻了……” 没想到旁边的江白昼也十分认同的说了一句:“所以我尽量快点结束了话题。” 因为还要巡视两圈,江白昼去跟驾驶员说了几句话才回来。飞船上有几个专门的休息室,江白昼去铺了毯子和枕头,让景帜去睡了一会儿。 景帜喝了点水,又吃了片防止窒息和引力的药片,这才安心睡下。 但他这一觉并不□□稳。 他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好像吃辣吃多了,热的浑身冒火,只想跑入冰窖里。但冰窖左找右找也找不到,刚好看见了冰箱,他急匆匆的走过去,然而却告诉他没通电。景帜在梦里急死了,原地都快把衣服脱光了,江白昼忽然来了。 梦里他也没害羞,缠上去江白昼,结果却异样的发现对方身上很冰冷。景帜浑身都舒坦了,他想继续摸下去,结果江白昼说什么都要走。给他急的啊,从床上忽然一蹶而起,伸手抓住了要离开的江白昼! 江白昼:“?” 他看着景帜,有些惊讶:“小景,你怎么了?” 但眼前的景帜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白天黑夜,还是太空地球了。他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原先压抑的所有情绪仿佛顷刻之间爆发了出来,热的难受。 他脸上沁出了热汗,嘴里说着:“好热……” 面前的江白昼猛地反应过来,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隔间的门,走上小床铺来抓着他的手过去抱他。但景帜对抱不太满意,黏黏糊糊的凑上他身上,张着嘴想去亲什么。 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去做什么。 江白昼眼神一暗,大约明白了什么。对方的人来了自己的飞船,因为长期处于一个特殊磁场地带,他们生下来就有那种气味腺体。而这种腺体散发出来的气味有迷失性,跟omega的抑制剂正好相冲。景帜在这里呆久了,抑制剂的效果早就被冲散了。 简而言之,现在他发热了。 而且因为睡了一觉越发严重的关系,正极度渴望着宣泄。 江白昼深呼吸了一下,低声问景帜:“小景,你能看得出来我是谁吗?” 到最后关头,他想确认一下,景帜想不想。对方嗯了一声,江白昼满意了,对外面指挥台的人说:“巡视完毕,现在速回。” 啪的一下,他关掉了对讲机。 江白昼拿了许多条小圆棍,寻觅到了一处山洞。山洞旁边是两片比较雪白的山峰,很圆润,正好适宜此时的天气。山洞里有些水,估计是因为下雨有些湿了,正极度渴望着谁来将这些水给收一收。 他拿着几根小圆棍走了进去,那些小溪流的水好像真的听话了,因为他的进来而涌出了山洞。山洞里顿时又干燥了起来,江白昼用那几根木棍摩擦了很久,小溪又重新开始流水。 哗啦啦的,好不欢快。 江白昼抱着景帜,脑袋贴在他耳后,看着对方绯红的脸颊似笑非笑:“现在还在飞船上,还没到家,忍一忍。” “嗯……”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飞船终于到达地方的时候,山洞的瀑布也瞬间倾泻而下。景帜整个人喘了口气,意识终于回笼了,他身体还有些柔软,他刚想站起身来,身后的人已经默不作声的将裤子给提了上去。 而下一秒,景帜整个人被江白昼给抱了起来—— 他一声惊呼:“啊,你干什么?” 江白昼笑了,悄悄在他耳后说:“你这样是走不回房间的,不如我抱着你回去,保证不让人看见。”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江白昼怕路上遇见巡逻的人景帜会害羞,便拿了自己的大衣给景帜披了上去,让他脸朝着自己就不会被人看见。而一路走过去,虽然打招呼行礼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敢去看这怀里到底是谁。 虽然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但也知道,能让三殿下抱在怀里的人,也就只有那位跟着他过来的人了。大家都以为那是个alpha,但也不敢说什么,默认殿下非他不可。 而现在所有人又明白了,这好像并不是alpha。 这是个omega。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还好,三殿下不搞gay。当然这些心理路程江白昼不知道,他抱着景帜到最后快到房间里甚至焦躁了起来,回头猛地将门给踹了上去,直接将景帜摔在了床上。 虽然距离很近,但也没那么温柔。 景帜在床上滚了滚,这时候又有点受不了了:“哎呀,我好像感觉已经好了,要不要……” 不继续了呢。 但这方面他其实漏听了某方面的知识,发情期一旦来了,不用特殊手段和药剂是无法解决的。他现在只是短暂的舒服了一下而已,等会儿还得卷土重来。 正准备脱衣服的江白昼手一顿,唇角扬了起来:“好啊,等会儿你不要抱着我求亲亲就好。” “我刚才……真的有这么?”景帜有些难以形容那个词,仿佛不是他做的一样。而江白昼不开心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无可奈何,“要我给你录下来,否则你就不认账了。” “那算了……”景帜心一横,勇敢的张出臂膀,“那来吧!” 江白昼越发窒息了:“你不用搞得,这么……” 他想了一下形容词,最终敲定:“慷慨赴死一般。” 江白昼耐心的走了过来,慢慢抱着他去引导。这次没有用那几根木棍,山洞已经开凿的完全够了。 而这一次,景帜没有拒绝。接下来的一整夜,山洞都没有休息过,被翻来覆去的挪动,最后洞口都被人给破坏的有些红了。几次之后,山洞罢工了。 景帜瘫在床上,盖着被子,彻底昏睡了过去。 而这一次,他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旁边的余温不在了,看来这人又早早的出去了,管都不管自己。景帜撑着下巴趴在了床上,整个人意兴阑珊,拿手指戳枕头,嘴里嘟囔着:“渣男,一大早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正嘟囔着呢,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江白昼提着早餐走了进来。听见他的话忽然笑了,走过来捏了捏景帜的脸,低下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什么渣男,我是给你带早餐去了。累了这么久,体力消耗的不是很快吗?” “哦……”景帜一股脑坐起来,瞥了他一眼,“那暂且原谅你。” 昨天晚上江白昼是真疯了,拉着他上天入地的,整的都不是他自己了。景帜原本想坐在那里,但发现坐姿好痛,干脆又调整了个姿势,站起来吃。江白昼愣了一下,赶紧回头去拿上一个软枕,给他贴心的放在地上。 景帜终于折腾好了,乖乖的坐在了枕头上,安静的开始吃东西。 但今天江白昼带的早餐着实清淡了些。 皮蛋瘦肉粥、甜包子、还有鸡蛋。景帜吃着东西有些意兴阑珊,看着江白昼说:“今天为什么不打炒粉,我想吃那个……” “炒粉有辣椒,你还是别吃了。”江白昼看着他,认真的解释。景帜遗憾的叹了口气,咬着包子有些吞不下去,“不稀罕吃甜包子,只有粥吃不饱……” 然后江白昼亮出了手表,上面赫然显示着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景帜拿着包子的手一顿,然后将包子放回了桌子上,可怜巴巴的喝着粥:“想吃炒粉……” 对面的江白昼叹了口气,还是哄道:“我去给你带。” 第55章 去见家长 过了六分钟,江白昼从食堂回来了,给他打包了一份炒粉。景帜刚想伸出筷子吃,他严肃的说:“等会儿,辣椒夹出来再吃。” 早上食堂不炒炒粉,一般都是昨天晚上剩下来的。而晚上的夜宵基本都有点辣椒,江白昼低着头拿筷子给他一个一个择了出来,景帜看着那些辣椒有些下意识的吞口水:“其实一点点辣椒,应该也没事的吧……” “屁股不痛了?”江白昼不疼不痒的反驳他。 然后景帜脸上一噎,瞪了他一眼:“就算疼也是你搞出来的好吗?” 他气呼呼的将脑袋转过去,故意不理江白昼,然后对面这位臭男人还真专心致志的挑辣椒。弄完之后他才递到了景帜面前,走过去,将景帜抱在怀里,放软了声音:“好了,别闹,不要吃太多,毕竟还是有点辣味的。” 对于不吃辣的人来说稍微有点辣味都能察觉,但景帜吃辣习惯了,吃起炒粉来完全不觉得辣。他美滋滋的吃了小半碗,江白昼真不让吃了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乖乖喝了两口粥,然后就再也不吃了。 吃完这一顿,中午估计不用吃午饭了。景帜全身有些疲劳,仍旧是困,干脆爬上床继续休息去了。但他没能休息太久,等晚上饭吃完后,第二波发热又来势汹汹的袭来。 整个军区的人都知道他们三殿下这两天在那房间里几乎都没出来几次,头一天早餐还是自己去带的,后面就让人送了过来。不过好在,景帜比普通omega意志力顽强一点,这场发情期不会太久。 千叶市的人已经开始正常上班上学了,而a大也在催促他们几个回校。等陆侨和夏平川都到学校了,景帜还苦于发情期的烦恼,跟江白昼两人在房间里厮混。 直到九点多,江白昼将他清洗完毕放回了床上,景帜才有力气看了眼手机。 [小侨怕怕:@a@water你俩怎么还没回校?这都开课两天了] [a:请假了] [小侨怕怕:你俩一块请的假,都有事?] [a:是的,你不懂。] 对面发来几个问号,景帜含糊其辞的说道:“我们两个有点事,很快就回去了。” 他回了几句,然后江白昼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带着水汽,看见他在玩手机多说了句:“准备休息了,别玩太久。明天早上可能父亲要跟我们谈谈话。”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听在景帜耳朵里就跟炸雷一样。他整个人都懵了,从床上一坐而起,惊吓的说道:“难道嫌我拐跑了你吗,完了完了,这里是军区唉,我拉着你在这里白日宣淫,他们肯定都知道了……” 其实也不知道,景帜从头到尾就没出去过,房间里虽然暧昧气息明显,但谁敢靠近啊。就连送饭的人员也只是放在了院子外面,江白昼出门去拿的而已。对方有意保护他,所以没有暴露什么。 听见他的话江白昼一笑,走过来在他脸上摸了一下:“你想太多了,他来找你八成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我跟他说了,还有拿的那一管试剂他看过了,找你了解情况的。如果事出顺利,alpha伪装剂可以在市面上上市,你们家就是最大受益人,还有各项发明给予的成就,都会一并谈。” 到时候,景帜的身份也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了。因为身份特殊,a大也会理解这样的行为,他有这个能力。 听完这些景帜总算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见家长了呢,整的他有点神经错乱。但景帜还没高兴太早,江白昼下一句话又让他炸毛了起来。 “顺便,他也可以好好了解下你,也算是提前见个面了。”江白昼的声音很轻,好像没什么情绪,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快。别以为景帜没听出来,对方在偷着乐呢。 这回是真见光死了,景帜上次还能心平气和的去他家玩,现在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 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中了江白昼的圈套呢! 稀里糊涂的,在当时就跟对方眉来眼去的,难怪那时候江白昼的妈妈看着他眼神总有些怪异。还有江白昼的大嫂林由白,当初还为他担心来着,现在不用了…… 已经被拐跑了。 景帜盖着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假装是咸鱼,一点也不想被人发现。然后这条咸鱼就被人掀了被子,从背后抱着他,江白昼对着他啃来啃去的,黏黏糊糊的让人受不了。 他已经不想再做了,累了,任由对方亲了两下就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景帜被迫起来了。他身上到处都是痕迹,还没消,几天前的淡了,昨天又加深了。最后是江白昼给他找来一个高领的毛衣,穿上去才遮了一些,但他现在没打抑制剂,身上全是对方的味道。 路过的人闻到都知道景帜跟江白昼干什么了。 但他也不想管了,破罐子破摔,就这么上了江白昼的车行驶去了江白昼父亲工作的地方。这地方从外面看起来也很威严,仿佛不容亵渎,景帜心里直发毛。 他哆嗦了一下,慢慢跟着江白昼的带领下走了进去。还好,路上的人看见他都打了个招呼,没有多余的眼神,景帜不由得松了口气。直到他们来到江止年的门前,江白昼敲了下门。 里头传来一声进,两人才推开门。 房间里面只有江止年一个人,他在用仪器观察那一管试剂,还有在看旁边的报告。江止年抬头,看了一眼景帜,表情松下来许多:“听白昼说你家里还有很多试剂,都是你父亲的发明对吗?” 景帜正襟危坐:“是的,都是我父亲的研究成果。” 江止年放开了那一管试剂,走过来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作势要倒茶。但这让景帜有些惶恐,他连忙说:“我自己来吧……” 但江止年笑了,面容看起来还是很和蔼的:“你别害怕,倒茶本来就是主人要做的事。” 说话间,他的动作一顿,忽然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江止年眼神微变,惊讶道:“原来你是omega,你跟白昼……” 江白昼说:“他是我男朋友。” 第56章 搬新家喽 江白昼回答的太快了,以至于景帜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对方老爸就冷哼了一声。江止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用十分嫌弃的声音说道:“我还没说什么呢,生怕我把他吃了?” “一点也沉不住气。”江止年非常嫌弃江白昼,转头又用十分慈爱的眼神看着景帜,笑眯眯的说,“别理他,跟叔叔说说,你家里那些试剂最早创作在几年,你重新做的时候又是第几年?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问题,回答完了很快就能跟你消息。” 还好,对方没有说什么尴尬的问题,问的只是工作上的事。关于这些景帜早就在心里有了无数次答案了,他和母亲最希望的就是那些成就不会被历史给掩埋,落了灰尘也没人发现。明珠蒙尘,无论是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认真的回答了江止年的话,而且还填了一份表格,一同递给了江止年。对方终于清算完毕了,将报告递给了旁边的助理,并且吩咐:“明天你陪同白昼和小景一起回千叶市,带上一批研究院的人去将那些都做做检测,确定完成后便可以安排新闻发布。” 安排这些工作的消息也没有避讳着他俩,仿佛是专门让景帜放下心的。 确定一切准备就绪后,景帜终于松了口气。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腺体,上面还能摸到一点凸起的痕迹,是被江白昼给咬的肿了。对方在这些时候下手可不轻,想起这里,景帜抬头十分生气的偷偷瞄了眼江白昼。 这父子俩相处模式十分神奇,江白昼不太搭理他老爸,坐在一旁安静的跟什么似的。景帜坐姿端正,还没回过神来,面前江止年又看着他笑:“看样子是完全标记了是吧,你们有考虑什么时候去结婚吗?” 结婚…… 这两字猝不及防的钻进了景帜的脑海,他有些惶恐,满脸囧:“我们才大一呢,应该还不会这么早结婚吧……” 但标记都标记了,如果以后真要结婚也未尝不可。景帜摸着脖子想了会儿,看向旁边的江白昼,想看下对方是什么意思。果然,提起这个话题江白昼终于肯搭理江止年了:“结婚的话,他要是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另外领证的话,到了年纪都去。” 江白昼回答的一本正经。 但这些,显然是景帜从来没有想过的。他攥着手指有些紧张,但还好,江止年没有太为难,又说了句:“如果没事的话以后可以让你母亲跟我们见一面,吃吃饭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江止年才让他们两个回去了。 出来的路上景帜整个人都是飘的。 他其实有点不敢置信,用手指戳了一下江白昼:“我还没想过要结婚的事呢,前两天发生的太匆忙了什么都没想,现在看你竟然都把我标记……” 那这不是,整个人都被大写的烙印上了一个江白昼的记号么。不过江白昼拉着他的手,表情很自然,顺势搭上了他的肩:“你当初那么撩我,我哪里忍得住。那都是你犯下的债,现在是还的时候了。” 景帜很愕然:“我什么时候撩过你?” 两人在原地站定,江白昼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看着他的脸难以言喻。半响后,江白昼咬牙切齿的说:“一直说喜欢我,粘着我在一起,吃饭都要拉着一起去的不是你?还有喊我哥,把我撩的魂都没了,现在又说没撩过我,你是不是渣男?” 景·渣男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仔细回想了一下以前的事情。 唔,好像是有点……给对方换床,还老是喜欢拉着对方,更甚者一起去了对方家里,还跟他同床共枕!要不是他一直在内心里洗脑自己是个A,没问题,江白昼不可能对自己有想法,现在看来那都是赤,裸裸犯下来的罪。 好吧,景帜认罪了,他不敢说那些别别扭扭的话了。 他捂着自己的腰,扭了扭脖子,还有双腿走路有些怪异的姿势,艰难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是江白昼在搞,因为景帜现在算个二级残废,浑身酸软,动都有些累。始作俑者江白昼主动承担了这些体力活,尽职尽责的将衣服都收拾好了。 坐飞机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景帜跟江白昼一起回了学校。到地方后景帜让江白昼给自己打了伪装剂,在胳膊那里,刚好将对方的气味都遮了个完全,这下子应该闻不出什么。 江白昼将针管推了进去,看着景帜有些病恹恹的脸色说:“再忍两天应该就能公之于众了。” “试剂吗?”景帜有些慵懒的回答。 不止这个,江白昼将针管拿了出来,给他用酒精擦了擦那地方防止感染。他给景帜揉了揉试剂打过的地方,短时间内会有些酸痛:“也不是,如果顺利的话,你可能是A大第一个Omega在读。而且,是光明正大。” 对方的语气很轻松,有些为他开心的样子。 景帜倒没什么特别重的情绪,他只是觉得用Alpha的身份更方便些,纳闷的说道:“那不会很尴尬吗,我跟一群Alpha上课唉,还有宿舍里的那两个人。如果他们知道了,也会……” 尴尬吧。 下一秒,江白昼非常冷静的说:“正好,我们可以去外面租房子住。” 然后景帜瞬间安静了下来,他饶有所思的看了江白昼一眼,啧了一声。江白昼不解的看向他,似乎在问为什么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吸气。 然后景帜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表情一副看透了的样子:“原来是你想同居,这么委婉的说出来真不像你。” 江白昼:“?” 景帜切了一声,低头拿起了一个指甲刀给自己磨指甲,嘀咕了两句:“想同居你都不问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同意?” “哦。”江白昼笑了一下,然后上前了两步,伸出胳膊将景帜整个人抱在怀里,在他耳后说着话,吐息全部都打在对方的身后。 “那你愿意跟我同居吗?” “理由呢?”景帜十分懒洋洋。 江白昼认真想了一下:“会做饭、衣服丢洗衣机里、能给你暖床。必要时,可以让你快活。” 景帜猝不及防的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脸红了下,然后瞪了他一眼:“最后一句没必要加上!” 最后同居的事还是敲定了下来,江白昼和景帜决定晚上下课后就去附近看看房子。两人去学校里签了个到,左右也没事,江白昼就拉着景帜去看房子了。 学校附近有一栋公寓,位置还挺大的,楼下也有停车场。江白昼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看着他说:“如果户型不错我们可以住这里,我把车开过来,以后如果回家的话也方便。” 对方有车不是啥稀罕事,毕竟这个家庭出来的人。不过景帜还笑了一下,望着他说:“你驾照放暑假的时候考的?” 这是自然,不然还能有什么时候考。江白昼点头,他牵着景帜的手,跟着别人去看房子。这是一处两室一厅一卫生间一厨房的户型,有阳台,采光不错。 销售正热情洋溢的介绍着房子:“我们这里也是可以养些宠物的,楼下有公园可以带着狗狗散步……” 对方一直在说,景帜倒是很喜欢这个阳台,因为位置很大而且还绑了一个秋千和吊床。阳台上的假草坪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如果太阳太大,只需要按下按钮,阳台的封窗便能立刻降落窗帘遮挡太阳。 也可以只遮一部分,保留光线。 景帜很喜欢这吊床和秋千,看起来坐上去会有幸福感。见他这种爱不释手的样子,江白昼说:“不然我们定下来?先租一年吧,如果合适再继续。” 虽然有钱,但江白昼并不打算在学校附近买房子。第一他们是图方便,学校附近的房子虽然安逸但并不适合长远居住。要买房子肯定要考虑更多因素,所以当下还是租着更适宜。 住着舒服即可。 签订了租房协议后,江白昼又带着他去买一些家具。首先就是床铺,江白昼自作主张买了一张大床,跟人结婚似的。 景帜看了后有些诡异,别扭说:“一张床不太好吧,要不要多加一张…” 然后就被江白昼狠狠的掐了一下,对方不太高兴的搂着他:“怎么,你还想跟我分床睡?” 当然不是了,主要是现在一没结婚二没领证的,一起睡一张床怎么有种很随便的感觉。景帜心理的一点矜持感还在作祟,但他压根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邀请对方共赴云霄了。 紧接着还得买电冰箱、洗衣机、书桌、空调、地毯等等的小物件。江白昼买之前又安排了家政公司,明天搬家的时候一起来,到时候按照他们的指示摆放到相应的位置。 隔天起来,景帜就跟江白昼早早的出门去了,陆侨和夏平川注意到两人出去,稀里糊涂的问了下又继续睡了,实际上也没听到这两人去干嘛。 而景帜跟江白昼已经在布置家里的布局了,接下来的大学三年,可能这就是他们俩的小家! 第57章 宝宝来了(正文完) 搬新家这事到了晚上俩舍友才知道。 陆侨整个人是懵逼的,最后在他俩震惊的目光下,景帜说:“其实我是Omega,但你们不要往外说,学校现在知道了。” 最后吃火锅也没吃成,夏平川和陆侨两个人太震惊,整个饭局上都在念叨:“我现在整个人都是被颠覆的。” 开始回想起他们曾经跟景帜一起光裸着上身洗过澡,还有外出时一起打过的地铺。别问,问就是泪流。好歹是两个Alpha,之前弄的那么亲近,现在人家男朋友都有了,搞得很后悔。 不过这事景帜压根没想那么多。 谁能想到他会与江白昼搞对象呢,不然这Omega的身份怕是瞒一辈子都不会说。 时间流逝的很快,明明记忆还停留在刚开学那一段时间,可不知后来,已逐渐走过了这么多年。景帜从原来的孤身一人,到后来事事都有人过问。事无大小,凡是每一件小事,都有人陪他去做,陪他去听。 江白昼偶尔会像他的家长一样,喜欢他、纵容他、溺爱他,同时又管束他。 记得是哪一天,景帜外出陪导师考察,那个地方很热,而且还是外面条件不太好,回来后景帜能一口气在空调房里吃了三根雪糕。当天晚上就胃疼,吐的昏天黑地,烧到了三十八度五。 那天没把江白昼给吓坏了,同时被他气死。 吊完水回来,景帜吃完了退烧药,整个人蔫蔫的躺在床上,他在旁边烧了热水,声音也不敢太严厉,但非常严肃:“这么大的人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雪糕吃一根不就够了,还连吃三根?这一个月你都别吃冰冷食物了,下次去考察我得跟着你一起去,否则没人管着,再像这么没节制搞坏身体怎么办?” 但热水景帜也不太喝得下去,他以前喜欢跟江白昼拌嘴,现在自己理亏,全程听他数落。因为声音哑了,浑身难受,他的话非常小:“我错了,别生我气……” 求饶的快,江白昼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说。这热水也灌不下去,他一急,叹了口气,上前吻了吻景帜瘦了的脸颊,动作轻柔:“虽然我管你这些,但不要嫌我烦。你要是嫌我烦了,你也管着我。” “我哪用管你啊?”景帜哼了一声,“你那么自律的人,早上那么早就醒了,晚上事情做完就不会熬夜。平时训练有素的跟特种兵似的。” 江白昼还真想了一下,然后把自己银行卡给了他,只能说:“那你管我钱,一个家庭里,总得管着我点什么吧?” “哈哈。”景帜笑了一下,接过了对方的水,咕噜咕噜全部喝下了肚。大四刚开学,景帜跟江白昼去扯了证,婚礼也办了,学校还暗戳戳加了一点分。虽然聊胜于无,但他们都清楚,那是对江白昼和景帜自身的加成。 双方的父亲都对学校有重大的贡献,这也是一点心意。 景帜的身份他们都知道,但在学校公开仔细想想不太好,后来索性也悄悄瞒着了。 以这样的身份生活没什么不好。 原本他们这学校大四就已经开始实习了,大二跟着老师实验,大三就开始各地考察,考过一场重要的全国试就算获得实习资格证了。景帜原本的计划是在学校继续把一些课程全部修完,还有实验落下眉目,但好巧不巧,被某个突发起来的事情给耽误了。 那一个星期景帜有事没事的就开始吐,吃饭的时候看见荤腥就会干呕。起初以为是胃病犯了,江白昼翻出胃药重新给他吃,但吃了三天多都没什么效果,才决定去医院看看。但他们那几天比较忙,没空出去,等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周六了。 检查报告单上赫然显示着景帜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这一条出来,两个人都傻了。 江白昼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从大一开始就一直有戴套,为什么这次就中奖了?” 无意识抱着肚子的景帜原地放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一盒有什么质量问题啊?” 他拿着报告单,从医院走廊上下去,景帜也没注意台阶。他脚一滑,差点摔出去,幸亏旁边江白昼眼疾手快的将他捞在了怀里。江白昼叹了口气,紧紧搂着他:“回去再说,当务之急是你要好好走路,别莽莽撞撞的了。” 这回是江白昼开车,一路回了公寓。景帜将检查单往桌子上一丢,整个人趴在了沙发上,看起来有些郁闷的样子。身后跟过来的江白昼连忙把他抱起来,将他搂在了自己腿上,唇上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不高兴吗,跟我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不是,太突然了……”景帜闷闷的说。 “的确是,但我们已经有能力养他了。”江白昼说,“我们可是领了证的人,吃过酒席,办了婚礼,就算怀孕也没人会说我们什么吧?小景,开心一点,要当爸爸了。” 然而景帜仍然跟蔫了的白菜一样,打不起精神。 江白昼伸手揉了下他毛茸茸的发丝,双手搂着对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仿佛在挠痒痒似的。他只是笑,然后说,“这一年只是实习,我会跟导师说减轻你的一些学业。要是实在不行,你……” “想要这个孩子吗?”他揉着发丝的手一顿。 紧接着景帜又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将手撑在他的肩上,哼哼唧唧的说:“怎么不要了,我只是对他突然的到来有些震惊。再说了,我们是合法夫夫,打孩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嘛……” “嗯,等会儿给你买点酸梅好吗,吃点酸的会不会好一点?”江白昼说。 景帜点了下头。 仍然是以这样的坐姿,江白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脑海里闪过两个月前曾经在小旅馆的一次回忆。他头疼的揉了下额头,缓缓说道:“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去某个村里做调查,那里的交通不太发达,又恰逢你发热最后一天,什么准备也没做。就做了那么一次,回校后就忙的要死了,被我们给忘了。” 草,这么一说想起来了。 他们只有那一次没戴套套,然后就跟抽奖似的这么中了!也不知道是运气好呢,还是巧合,说来也真有些哭笑不得。景帜认了,又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还平坦的肚子,叹了声:“这么平,真的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吗?” “不然呢?”江白昼笑。 怀孕的事情直到满三个月景帜才告诉两边的家长。 景帜他妈说什么都想要过来找个人照顾,这傻小子一天到晚莽莽撞撞的她们应该不放心。江白昼他妈也不放心,总想着来这里暂住几个月,做点好吃的补身体,但最后还是被两人给回绝了。 电话里,江白昼俨然是那个被长辈数落再加上念叨的人。 “小昼啊,你要多看点菜谱,给景帜做点好吃的。他这么瘦,这怀孕小孩哪有营养。鲫鱼汤,煮的浓白浓白的最有营养了,你会不会做啊,不会做妈教你。”电话那边的人还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还有啊,你们俩可别吵架。就算吵架,你也得让着他,身上揣了个崽本来就会多想,有时候会烦躁,可别让小景生你的气。” 江白昼心想平时吵架也是他让着的,更不用说现在了。只是长辈的关爱当然得听,应付完两边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祝福后才总算消停下来。 接下来就是安心的养胎月了,景帜学习已经变得都算网上了,倒没有出实验任务的时候。平时江白昼也刻意放低了一些工作量,陪他的时间反而贼多了。总体就是,这几个月虽然学习和崽都在兼顾,景帜还胖了不少。 比起以前棱角分明帅气的脸,现在他的脸稍微有点肉了,摸起来软软的手感特别好。江白昼很喜欢在他脸上涌两根手指圈出来一个圆,像个鼓起的糯米团一样,特别可爱。等到了七八月,景帜的肚子是真的有些大了,江白昼夜里抱着都没敢太用力。 预产期原本在阳历的八月二十,但景帜住了院,这肚子反而半天没动静。好像就是闹脾气似的,怎么走动做运动都没办法,就是不动。这下景帜有点急了,本来他就害怕,最后托着腮望天花板:“我这不是怀了个哪吒吧?” 既来之则安之,肚子再怎么没动静,还是得继续在医院住下去。 好巧不巧的,八月二十四号的晚上凌晨,景帜肚子终于动了。约莫是七夕的交界时间,忙活了快大半天,最后这小孩终于生出来了。 一个七斤的男娃娃,还太小了没有觉醒性别。 七夕情人节,这小孩是赶巧了。 别人都在高兴他有福气,但似乎是过来人的江白昼无奈的叹了口气,笑说:“以后长大的时候其实不太好,一般人请不齐。七夕节,他们也要过节,生日的话难免让他伤心。” “害,已经生在这一天了,那有啥办法。”景帜笑眯眯的,“取个名字吧,江哥哥?” 然后江哥哥低头想了会儿,认真道:“江景夕,景是你的姓,夕是这一天的节日。” 这样也好,挺有寓意的。小孩因为刚出生暂时被放去了无菌室,江白昼看着躺在床上的景帜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一束新鲜的玫瑰花放在他面前,走过去俯身,将吻落在景帜的额前。 “七夕快乐,我的宝贝,今天辛苦了。以后每一个七夕节,都要好好的陪你过。” 今天注定是无法去享受浪漫了,但景帜还是幸福的,小孩出生了,他的负担没有了,而且还有一个这么疼自己的老公!景帜收了玫瑰花,对江白昼只亲额头的行为不太满意:“嘴巴也要……” 然后江白昼就回了他一个非常缠绵至极的深吻,以宣泄某个小妖精不满意的样子。 愿此情人佳节,以后的每一日,都能与心爱之人日日相守。 幸福喜悦都因他而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