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回家路》 作者:一个小瓶盖 【内容概要】 晋江VIP完结 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明知道那朵白莲花会把你给炮灰掉,却不能再她炮灰掉你之前,先把她给炮灰了! 这是一个垂死挣扎在强大剧情下的女配故事。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荷 ┃ 配角:白莲所有剧情人物 ┃ 其它:炮灰女配血泪史 1荒谬的开始 90后:“疑?你也喜欢这本书吗?” 秦以沫一愣,微微转过头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小女生,笑着说道:“是在机场报刊亭找零时买的还没看呢!” 90后一脸骄傲的说道:“那你快看吧!这本书写的老有意思了,是今年言情小说网络销量第一的书哦!” 看来这小姑娘还是这本书的粉丝,秦以沫暗暗想到。 “本次前往北京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各位旅客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 靠在身后柔软的椅背上,百无聊赖的秦以沫翻开了手中十六开大小的精致小说,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然后……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她缓缓的合上了小说本。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写的特别好?”90后一脸破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以沫想了想后说道:“这是我看过的最烂的一本小说了!” 90后脸色一僵,狠狠给了她一个白眼。 秦以为沫看到她火冒三丈的样子,却丝毫不以为意,是你问我感想的嘛! “这帮90后啊!”秦以沫在心里撇了撇嘴,又看了眼手上拿着的这本坑爹神作,唉!要不是自己一拿起本书就非要一口气看到结尾的毛病,也不会被这样的垃圾书给恶心着,真是想不明白现在的出本社是怎么了,居然连这种剧情荒谬又三观不正的书也给出版,还真是毁人不倦啊!”摇了摇头,秦以沫随手把它放在座位边上,拉了拉身上的毛毯,闭上眼睛准备补一个觉。 叮———— 忽然有电脑合成般的声音在秦以沫耳边响起。 姓名:秦以沫 性别:女 年龄:23岁 穿越号码:7474974 穿越模式:剧情流 穿越地点:《绝世红颜乱天下》by一个小瓶盖 穿越开始———。 2回家的条件 秦以沫一生中从未像此刻这般惊慌失措过。 看着眼前完全只有在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古代少女闺房,她不禁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再做梦、我再做梦、 我一定再做梦”。 然而,那大腿上早就被她掐出一片的青紫和那木顿的疼痛,无不在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个梦。 秦以沫心跳的飞快,脑子也嗡嗡作响起来,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 但是——她狠狠的把身上的被子摔到了地上,她根本就冷静不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秦以沫的眼中流出,这种完全超出她理解范围的事情,让她感到无比的惊慌和害怕。 就在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声机械的“叮————”在她耳边突然响起。 “穿越者,7474974号是否要打开提示板?” 秦以沫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正方形透明光板。 “穿越者,7474974号是否要打开提示板?” 看着眼前的光板,秦以沫鬼使神差般说了声:“是!” 只见眼前的光板一闪,一行行文字便出现了,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定睛看去。 半刻钟后,秦以沫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此问题不属于系统解答范围”。 “那么我就问一个问题”秦以沫一字一字的问道:“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此问题属于系统解答范围——系统解答开始”只听那电子声说道:“想要回到现实世界,需要达成两个条件:第一,穿越者不能更改此世界的任何主要剧情。第二、穿越者要保证能够活到全部剧情完全结束之时。如上述两个条件均已达成,穿越者可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并获得系统奖励的“愿望大礼包”一份儿。” 秦以沫对什么愿望大礼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此时的她只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我、我居然穿到了一本书里面? 这是多么的荒唐、这是多么的可笑事情啊!! “本次查询时间结束,谢谢您的合作”那电子声可不管秦以沫心中的想法,只见眼前的光板连闪唰的一下又消失不见了!” 秦以沫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轻轻的推开了门走进来为止。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大小的丫头,看着床上怔怔愣愣的秦以沫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被子,脸上不禁的就出现了股急色。 只见她快步走到秦以沫身边,大声的叫道:“小姐、小姐……”。 秦以沫被她的声音惊醒了过来,她心里霎时间就转了几十圈,既然事已至此——她紧了紧双拳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你喊什么喊……我听得见……”。 看见小姐有了反应,这丫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见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着说道:“您刚刚不声不响的样子都吓着小青了!” 原来这孩子叫“小青”秦以沫微微皱了皱眉头,迅速回忆起那本书里面由没有叫做“小青”的人物。 她管我叫小姐,那么就应该是我的丫鬟之类的人。 小青……丫鬟……小青……丫鬟…… 突然秦以沫脸颊疯狂抽动起来,只见她猛一抬头,对着小青急声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秦以沫一把拉住想要往外走的小青,深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后,她微微笑着说道:“小青,我没事……只不过刚刚醒来有些糊涂罢了!” 听见小姐这么说了,一向没什么心眼的单纯小丫头露出了“原来是这样啊的神情!” 秦以沫抬起手捋了捋耳边的秀发,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我爹呢?” 小青回答道:“小姐,你忘了吗?老爷去江州谈生意去了啊!” 听到江州两个字,秦以沫心中猛然一惊,心里头那股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她咽了咽口水装作自言自语的说道:“江州离咱们家那么远,爹他一路上也不知道受不受的住”。 小青一看她家小姐担心了,赶忙安慰道:“老爷是坐了咱们家的宝船顺着都江河往江州去的,走了水路就不必去受那颠簸之苦,再说——以咱们晋州首富白家的名号,老爷不管走到哪,都会被人好生招待的,小姐不用担心!” 晋州首富白家——秦以沫只觉得脑袋里面霎时间电闪雷鸣起来。 她的猜想果然成真了吗? 这个身体,这个她用来“通关”的身体,果然就是这本书中最大的炮灰、最悲惨的女配——白荷吗?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看着秦以沫突然阴沉下去的脸,小青不禁担心的叫道。 秦以沫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脑中疯狂的回想着属于“白荷”的剧情。当初看这本坑爹小说时,她除了对女主角的各种天真、各种柔弱、各种脑残有着深刻的印象外,对于这个所谓第一女配的记忆就停留在——如果她不是女主的姐姐也许就不会死的这么惨的印象中。 “小青”秦以沫豁然睁开眼睛叫道:“我想要穿衣……嗯!……更衣……你去给我拿一件衣服好吗?” “是、小姐”。 坐在紫檀雕花水银镜前,秦以沫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小脸,小巧的脸蛋,弯弯的眉儿,一双大大的杏眼闪着水润的光泽,琼鼻微翘、口如樱桃、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儿真可称的上是一个“小美女”了! 但是对于秦以沫来讲,可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高兴的意味,从二十三岁的成年女子变成了个古代小萝莉,她没发疯就已经不错了! “小姐,您今天是穿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衬着藕丝琵琶衿上裳,还是苏绣月华锦衫和撒花纯面百褶裙、要不然就穿“绣喜堂”新送过来的那件软银轻罗百合裙?” 秦以沫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哪有什么心情想着什么衣裳的问题,只见她随手指了件白色的裙子,说道:“穿这个就行!” 古代女子衣裳穿起来着实麻烦,幸亏有小青这丫头在她身边帮忙,要不然秦以沫怕是连穿个衣裳都不会了! 梳洗打扮妥当后,小青笑着对秦以沫说道:“小姐,可是要去夫人哪里请安?” 秦以沫不由一愣,她所说的夫人难道就是白荷的亲娘?可是,在书里没有这个人物啊! “我娘,她……起来了吗?”秦以沫试探的问道。 小青笑嘻嘻的说道:“小姐忘了吗?夫人每日卯时三刻就会起来的,虽说现在怀了身孕,但作息时间是没变的!” 白荷的娘怀孕了!又一个惊爆的消息在秦以沫脑中炸开。 这一点在书上也没有写啊! “小姐!小姐!”小青看着又开始呆愣住的秦以沫,不禁暗暗想到:小姐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总是愣神,感觉好奇怪啊! 对于秦以沫来讲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剧情”的大致流程,这是她能够达成回家条件的最大砝码。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剧情以外的人物……秦以沫深深的吸了口气,脆声说道:“走吧!我现在就去给娘请安!” “夫人,小姐来给您请安了!”一身青色散花百褶衫的祝妈妈笑容满面的说道。 紫檀卷云纹榻上的女子听后忙笑着说道:“快、快让她进来!” 秦以沫小心翼翼的走进羲兰院,她一双眼睛飞快的扫视了一圈,这白府不愧当了个“首富”的名头,单是这一个院子那也是布置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影影重重不一而足。 走过院子,进了屋内,秦以沫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正斜靠在软枕上笑意盈盈的女子。 秦以沫心思一转,知道这位有九成这个就是身体的娘了! 果然,只听这女子笑着叫道:“荷儿快到娘这里来!” 秦以沫脸上立即露出乖巧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过去,左香兰一把抱住女儿的小身子,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今个儿,怎么这么老实,不像往日那般叽叽喳喳了?” 秦以沫心中一惊,她决不能让人发现这个身体已经换了灵魂的事情。 只见她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指着左香兰高高耸起的腹部,娇声说道:“娘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呢!荷儿怕说话太吵该吓着他了!” “咱们小姐是长大了,知道爱护弟妹了呢!”一旁的祝妈妈满脸欣慰的说道。 左香兰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抚摸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腹部。 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3白莲花母女 秦以沫看着眼前这位容颜俏丽,风采嫣然的女子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你可知你的宝贝女儿已经换了一个人啊!” “夫人,小姐一大早就来了肯定还未用饭呢!”祝妈妈笑容满面的说道。 左香兰一听,忙笑着说道:“是呢!是呢!快传饭吧!可不能把我的宝贝荷儿给饿着!” 秦以沫乖巧的扶着左香兰起身,不一会儿,便有七八个身着粉衣的小丫鬟端着各色吃食走了进来尽管心里面依然惴惴难安,但看着这个满桌子的“珍馐”秦以沫还是抽了抽嘴角,暗道:“这也太奢侈了吧!” 只见这紫檀木做的雕花圆桌上,整整摆满了二十四道吃食,道道精致华美让人一看就有想吃的欲望。 左香兰用银箸夹起一块奶汁饽饽,放进秦以沫身前的白瓷盘里笑着说道:“荷儿怎么不吃了,是不是没有合你胃口的菜,你想吃什么娘现在就叫她们做去!” 秦以沫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不用了,这些都挺好的!” 左香兰看着女儿低头用食的样子,不禁微微抿嘴一笑。 顶着她充满疼爱的目光,秦以沫心中更是感到发虚,她匆匆吃过早饭后,喝了一口手里的香茗对着左香兰问道:“娘……咳咳……我爹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左香兰笑着说道:“怎么我们荷儿想爹爹了?” 我怎么可能会想那个渣滓,秦以沫心里狠狠的想到,然而在脸上却露出一副思念之色。 看到女儿这么孝顺左香兰心中更是高兴,她总觉得今天的荷儿似乎有了些变化,整个人似乎变得沉静了一些,大概是长大了吧!她暗暗想到。 “算一算,你爹去江州也快大半年的时间了,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左香兰笑着说道 。 一旁的祝妈妈这时接口说道:“可不是嘛!老爷临走前可是说了定会在夫人生产前赶回来的!” “祝妈妈!”左香兰不依的娇嗔了一声。 秦以沫看着脸带薄红,神色间却充满幸福之色的左香兰,微微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绝世红颜乱天下》这本书的剧情来看,白荷的母亲并没有出场的机会,如果她只是个路人甲那还可以,但显然不是。秦以沫清楚的记得“白府”的女主人并不是她,而是那个“绝色无双、柔弱善良、美好的的仿佛就是新春白雪的虞心儿才对啊! “难道说——”她抬起头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左香兰,白荷的娘会在剧情正是开始前死掉吗?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秦以沫突然感觉自己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娇声说道:“那娘一定要好好养着身体,给荷儿生个可爱的弟弟啊!” 她是真的从心里面期望,这个女子可以平安的。 左香兰摸了摸女儿软软的头顶,笑的一脸慈和。 如此,尽管秦以沫千般不肯、万般不愿,但她还是以“白荷”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这两个月以来,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心力努力的适应着这里的环境,一方面她要暗自揣摩这里的说话方式和一些基本的礼仪规范,另一方面她又不能让人看出她这个“白荷”是换了芯子的。 可能是她的功夫真的下到了,也可能是左香兰现如今怀着身孕没空管她,居然真的让秦以沫慢慢的适应了下来,并让白府众人接受了大小姐白荷开始“长大”了的印象。 “娘……”秦以沫拿起手中的秀红色小肚兜笑着说道:“您看看,这个给弟弟穿可好?” 左香兰看了一眼,笑着说道:“难不成这二龙戏珠兜是我的荷儿做的?” 秦以沫脸一红,心想:“我哪有这个本事”。 看着一脸狭促的左香兰,秦以沫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点了点二龙戏珠中的那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笑着说道:“瞧娘说的,好像荷儿一点力气都没出似的,这个可是我亲手绣的哦!” 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左香兰大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我们荷儿最能干了!” 秦以沫头一扬,一副那还用说吗的样子。 这两个月以来,她装嫩撒娇的演技是与日俱增啊! “对了!”母女两笑过一阵后,左香兰微微抬起头,突然对着秦以沫说道:“昨个儿你爹爹捎了一封信回来,说是还有六七日就会到家了!” 秦以沫小脸猛地一僵,心中那片从未消散的阴云又开始聚了起来。 她悄悄的吸了一口气,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生产在即,能有丈夫陪在身边,左香兰心中自是开心。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秦以沫紧了紧小拳头仿若不在意般的问道:“爹……爹爹……他这次是自己回来的吗?” 左香兰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当然还有咱们白府的商船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爹……爹他不是最爱交友的吗?……会不会带一些朋友什么的回家来做客啊!” “这个你爹在信里面倒是没提!”左香兰笑着说道:“荷儿怎么开始关心起你爹的交友情况了?” 听了左香兰的话后,秦以沫心中并未有多少轻松之感,反而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般,心里面沉沉地难受的要死。 她看着这个一心一意等着自己丈夫回来的女人,只觉的自己的心脏阵阵发疼,你知不知道你等来的不再是往日那个情深意重的丈夫,而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迷恋着另一个女人的薄情郎!” “荷儿,你怎么了?”看着女儿突然有些发红的眼眶,左香兰赶忙问道。 秦以沫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娘……”她轻轻的说道:“无论如何您还有弟弟……还有荷儿……” 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请你成为一个坚强的女人吧! “小姐、小姐……”秦以沫放下手中的书册,看着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小青,问道:“怎么了?跑的那么急?” 小青一把拉起秦以沫的手说道:“老、老爷回来了!” 秦以沫心中当下就是一个机灵,她又看了眼满是焦急之色的小青,立马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娘她出事了?” 小青一听后,眼泪立马哗哗淌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说道:“夫人突然晕倒了!” 秦以沫踉跄的后退一步,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她一把推开站在前面的小青,撒开腿就向着主院跑去。 此时的“羲兰院”已经完全是一片兵荒马乱之像,秦以沫风一般冲进内殿看都没有屋内的站着的几个人,直接向着一脸焦急之色的祝妈妈问道:“我娘她怎么样?” “大夫说,夫人是急怒攻心才会晕倒……要不是夫人平日养得好,这一胎儿都怕是……呜呜……”祝妈妈说到这里时不由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那应该就是暂时没事了!”她缓缓的走到罗榻床边,细细的看着脸色煞白,一无所觉的左香兰。 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滋味,怕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吧! “呜呜……呜呜呜…………”有柔柔的低泣声,渐渐响起。 秦以沫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去。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只见一个身如拂柳,容颜绝美的女子,正一副梨花带雨之貌盈盈哭诉道。 “怎么会是心儿的错!”站在她身边一身玄衣的高大男子,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心疼之色,只见他抬起手就想为这女子试泪,但半空中却又微微顿住,一副不敢唐突佳人的君子之色。 这名叫心儿的女子星眸含泪,抬起头看着男子,脸上满是歉然之色只听她哀哀地说道:“心儿不该跟白大哥回来的!要是心儿不来白夫人就不会误会你我二人的关系,也就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以至晕倒,是心儿、是心儿、都是心儿不好……呜呜…………”。 秦以沫莫然的看着眼前这仿若闹剧般的演出,她慢慢的走到这女子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出去”。 “荷儿!怎么说话呢!”那男子也就是白荷的爹,不悦的呵道。 如果秦以沫手里现在有一把刀,说不准她真的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 她死死的看着男子,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娘她现在需要休息!” 白曦看着女儿冰冷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猛然打了个突,皱了皱眉,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脆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只听她满是高兴的说道:“你就是莲儿的姐姐吗?” 秦以沫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 4一团乱事儿 面对秦以沫的冷漠,小女孩儿委屈的瞬间红起了眼眶。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白曦浓眉一皱脸上不满之色更浓,只见他上前一步就要呵斥出声,然而正站在他旁边的虞心儿却一下子搂住他的手臂,扬起那张绝美的泪颜,温柔的摇了摇头,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缠绵了起来。 “就你们两这样还说没有一腿?骗鬼呢?”秦以沫在心里冷笑道。 “莲儿,莫哭!荷儿姐姐只是忧心她的母亲,并不是不喜欢你的!”对着白曦温柔善良完了后虞心儿自也不会忘记好好安慰安慰自己的女儿。 “娘……莲儿好怕姐姐不喜欢我啊!”小姑娘扑在母亲怀里哭泣的说道,一双染着泪雾的大眼睛却朦朦胧胧的望着白曦。 “莲儿,这么乖,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莲儿呢!”白曦几步走上前去,从虞心儿怀中抱起她,满脸疼爱的说道:“白叔叔就最喜欢莲儿了!” 英挺俊美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天真可爱的女儿,这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一家啊!!! 秦以沫真TM想大喊一嗓子:“你媳妇儿正怀着孩子躺在那边的床上昏迷不醒,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勾搭女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狠狠瞪了眼这对奸夫淫、妇,她转身就走,再看下去她保不准自己会做出点什么来! 左香兰是在半夜二更时才悠悠转醒了过来,红烛微影之下,她年仅七岁的女儿趴在她身边睡的正熟。望着女儿小小的脸蛋,一滴一滴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从她的眼角处淌落。 听见那无法压抑的哭声,秦以沫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说道:“娘,您醒了!” “夫人您醒了啊!”同样守在旁边的祝妈妈满脸激动的说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老奴再去传大夫?” 左香兰一把把抹着满脸的泪水,哽咽的说道:“我、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祝妈妈赶紧拿起一个五福绣金抱枕让她靠着。 “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左香兰急声问道。 “娘您放心大夫说了弟弟没事儿!”秦以沫唇角勾起一抹小小的笑容安慰的说道。 左香兰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娘让荷儿担心了吧!”左香兰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现在娘已经没事了,荷儿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秦以沫看着眼前满是心伤的女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那荷儿等娘吃完了药在回去睡觉吧!” “好孩子!”左香兰哽咽的说道。 秦以沫亲手端着药碗一点一点的喂完左香兰后,在她强硬的要求下不得不回房休息去了。 看着她那苍白憔悴的面色,再想起几日前她那幸福的模样,秦以沫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看着女儿纤细瘦小的背影渐渐远去后,左香兰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起来。 祝妈妈脸上同样露出痛苦不忍之色,只见她一把楼出这个她从小奶到大的小姐,连声安慰道:“我的兰姐儿不哭哦!不哭哦!你可别忘了肚子里的小少爷啊!” “呜呜…呜呜呜呜…………”左香兰痛苦的呢喃道:“曦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明明说过已经忘了那虞心儿的!明明说过会一生一世对我好的!……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啊啊啊啊…………”。 “我可怜的兰姐啊!”祝妈妈泪水连连的恨声说道:“姑爷那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他也不想想,当年他被那虞心儿弄的身败名裂家财散尽,是小姐你不嫌贫爱富毅然嫁于他,用着自己的嫁妆做本钱一点一点的帮他东山再起,这才有了如今晋州白家的偌大名头,可是——没想到,没想到……”她一张老脸扭曲到成恐怖的样子,气的浑身颤抖不已。 左香兰听得祝妈妈的话后更是痛苦不已,她撕心裂肺的喊道:“为什么她又出现了、为什么那个妖女又出现了,她已经抢走过曦哥一次,难道还要再抢一次吗?呜呜……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 “兰姐莫哭、兰姐莫哭”祝妈妈说道:“您现在可是这白府正经的女主人,谁也越不过您去,他白曦想就这么把那对狐狸精母女接进府里来,那纯属做梦!” 左香兰紧紧搂住祝妈妈的腰,心痛的就好似一千把刀狠狠绞进心里似的,可造成她如此痛苦的人偏偏就是那个她最爱的人。 难道他们往日的甜蜜恩爱,难道他们往日的蝶鸾情深,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你忘记了昔日的时光,忘记了昔日的诺言,那个虞心儿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么我呢?身为你妻子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刻虞心儿恨的要死、痛的发狂。 次日一早,秦以沫早早的就过来了。 “娘,你还好吧?”几步走到床前看着左香兰一脸苍白憔悴的模样,秦以沫不禁担忧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娘没事!” 以秦以沫现在的年龄和身份是万不能对她再发表什么“高见”的,只好按下满腹心思,装作一副小孩儿样的说道:“娘,您现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哦!不然的话弟弟会不高兴的!” “荷儿真是娘的好孩子!”左香兰摸了摸她的头笑中带泪的说道。 “娘别哭啊!”秦以沫踮起脚尖,伸出手抚去她眼旁的泪珠:“荷儿最喜欢的是娘的笑容!” 如你这样的女子应该永远的笑下去才对啊! 如此,七八日过后,秦以沫每日都会早早的来到这里陪伴左香兰,她本是个大人的灵魂,说话做事自是顺畅圆和,即使总是郁郁不乐的左香兰也常常会被女儿娇俏的话语逗得会心一笑。 “荷儿,真的是长大了啊!”左香兰又欣慰又心酸的想到。 女儿在这里却从不提他父亲之事,明显的是怕惹她伤心,要知道往日里这孩子可是最粘她父亲的啊! “话说:一秀才带书童赶考。途中帽子掉了。书童说:帽子落地(第)了。秀才忙说:不准说落地要说及地。书童帮秀才把帽子捡起来牢牢系在秀才头上,然后说:这次再也不会及地了。……娘,娘?您再听荷儿说话吗?” 左香兰回过神来,发现女儿正撅着个小嘴不满的看着她,忙说道:“娘听了,娘听了!” 暗自摇了摇头,秦以沫心想:我可是为了要逗你开心才整整想了一个晚上的笑话呢! 她抿了抿嘴,对着左相兰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目光,不禁说道:“既然娘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那荷儿就在给娘讲一个吧!话说有个傻女婿。有一天他岳父要来拜访,父亲刚好要出远门,不放心,所以就教他………” “夫人” 秦以沫笑话还没讲完,左香兰的大丫鬟春萍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夫人”她脸带薄怒、俯身说道:“东边院里的那个女人来了!” 左香兰身子顿时一僵。 “你去告诉她我娘现在身子不适,不能见客”秦以沫缓缓站起身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光芒。 难不成还真拿我们当软柿子捏了? “奴婢就是这么说的!”春萍怒气冲冲的说道。 秦以沫看她这幅样子,挑了挑眉问道:“怎么,难道她还想强见不成?” 说道这个春萍更显的怒意难平,只听她说道:“奴婢刚说完主子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后,那女人竟然哭了起来,连说主子之所以会病倒都是她连累的,她要亲自来给主子赔罪……奴婢怎么说怎么劝都不行……最后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 “最后她竟然跪在了门口,说什么时候夫人肯见她了,她什么时候才起来!” 5你会跪我会说 “她虞心儿欺人太甚!”刚端着盏热茶走过来的祝妈妈再听到青萍的话后,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阴寒起来:“夫人,老奴这就出去教训她,也该让她知道知道这白府的女主人到底是谁?” “不必了!”只见半躺在床上的左香兰微微挺直了身子,神色激动的说道:“萍儿你去传话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要说些什么?” “娘……”这时,秦以沫却突然出声叫道,只看她抬起一张小脸对左香兰微微笑道:“娘,你是这白府的主母亲岂能让人想见就见,再说了,您可别忘了肚子里面的弟弟,那个女人今个儿哭一场明个儿哭一场的,丧气死了!没了让冲撞到弟弟!” “荷儿……”左相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轻轻的叫道。 “娘这件事就交给荷儿去办吧!您好好养着万别劳了心神”秦以沫对着左香兰说完后,微微转身对着祝妈妈笑道:“还望祝嬷嬷陪荷儿走一遭”。 看着女儿坚决的神情,左香兰心里既热乎又心酸,罢了罢了……就像荷儿说的那样,待到她把肚子里的这块肉生下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那女人!” 秦以沫不紧不慢的朝着屋外走去,刚刚跨出门槛,便看见了那在碧游廊下跪的直直的虞心儿。 “祝妈妈、按白府家规,奴才们擅离职守聚众闹事,该当何罪?” “回大小姐的话,该杖责十下并罚当年月例减半” 秦以沫随意扫了眼立即变的鸦雀无声的游廊,缓缓的说道:“那就去办吧!” 本来正围着虞心儿指指点点,笑嘻嘻的众奴才们一瞬间完全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心思,个个变得寒蝉若噤,面色发白起来。 秦以沫罚完这帮喜欢“看好戏”的奴才们后,才像突然看见地上还跪着个人似的,惊讶的问道:“虞大娘为何跪在这里?” 虞心儿这辈子被人叫过:虞小姐、虞姑娘、虞仙子、就是没被人叫过“虞大娘!”此时听得秦以沫这么叫了,心下不由的就是一堵。但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那懵懂纯真的眼神……虞心儿苦笑一下说道:“你娘这次病倒,全是心儿之错,因为她误会了我与白大哥的关系,我要亲自向她解释清楚才行啊!荷儿姑娘,你就让我见一见香兰姐姐吧!” 秦以沫脸上闪过为难之色,她说道:“虞大娘,不是我娘不肯见你,实是因为娘她刚刚服完大夫开的药,此时已经睡下了!你如果想要赔罪还是改日再来吧!”。 “没关系、没关系的!”虞心儿眼中含泪连连摇头的说道:“就让心儿跪在这里等香兰姐姐醒来吧!权当表了心儿的一番诚意!” 只怕你这诚意没表达出来,我那个痴情爹就会冲过来做一回咆哮马了。秦以沫在心中冷冷的想到。 果然,这边的秦以沫刚刚想完,一抬眼便看见了那个满脸焦急风驰电掣般往这里赶的渣爹。 “虞大娘……”秦以沫小脸一皱满是泫然欲泣的说道:“您这不是为难荷儿呢吗?” “心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跪在这里?”白曦急步走到虞心儿身旁抬手就要拉起她。 “白大哥……”虞心儿柔柔的叫道,可还未等她说些什么,一旁的秦以沫就哭哭滴滴的说道:“呜……爹,您总算来了!要不然荷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娘她刚刚服完药此时已经睡下了,可是虞大娘却非要跪在这里等我娘醒来,咱们白府虽是商户人家,但也是懂得礼仪之家,岂能让客人就这样跪在大门口,这不是让人讲究爹娘、讲究白家吗?爹你说是不是?” 秦以沫这番话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世界上你就是破天去也不能在人家主母卧病在床之时,硬是要见吧!你又不是什么天王老子,还跪在这里哭泣摆列的,忒让人不爽! “不是、不是、心儿只是想向香兰姐姐赔罪而已,心儿……”虞心儿急忙仰起小脸向着白曦解释道。 “可是——我娘真的已经睡下了啊!她现在身体不好,大夫让她多休息的!”秦以沫咬了咬下唇,一副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的样子。 “我、我只是想在这里等香兰姐姐醒来……” “那你为什么不能进来等,非要在跪在屋子外呢!”秦以沫用闪着泪水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白曦说道:“爹,刚刚有好多下人围在这里指指点点的……这要是传出去说咱们百度苛待了客人那多不好啊!” 虞心儿被秦以沫的一番抢白噎的说不出话来,可是她明明是真心的来赔罪的啊!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就变成了自己不懂规矩逼迫香兰姐姐一样。 “好了!此事却是心儿有欠考量”白曦浓眉一皱说道。 “是、是、都是心儿不好!”虞心儿绝美的小脸一撇,委屈的说道。 心尖上的人不高兴了,世纪第一痴情的男人立即就把刚刚升起的那丁点不愉扔到了臭水沟里,只听他连声说道:“心儿也是忧心香兰的病嘛!怎么会不好?” “我就知道这渣爹指望不住!”秦以沫在心里不屑的想到。 待到那虞心儿满脸泪水的被她那渣爹送回去后,秦以沫扭头就回到了屋内。 看着床上左香兰那暗淡的脸色,她暗暗一叹。 自打左香兰出事以后这白羲统共就来看过两次,每一次也都是略坐片刻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可秦以沫确是听说了的,他不但让那虞氏母女搬进离他书房最近之处的“芳怡斋”还日日前去探望。 白家库房里面的各项珍宝更是如流水般涌进芳怡斋,他这般大张旗鼓的行为其用意为何,长个眼睛的人都明白,已经有奴才四下里乱传说:“白爷是要娶那虞氏做平妻,左香兰主母只位怕是不保了啊!” 这也是秦以沫今天会重责群奴的主要原因。 “唉……既然她都能知道这府里面的传言,那身为女主人的左香兰又如何会不知道呢?” 6左香兰之死 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 小丫鬟青儿倚在碧纱帐旁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青儿……”这个时候帐子中传来一个女童清脆的叫唤声,她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姐”青儿赶紧回道:“未时三刻了,您才刚刚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还是在眯一会儿吧!” “不了!”秦以沫撩开纱帐,纤细的眉毛微微皱起,她喃喃自语的说到:“反正在这种鬼天气睡觉,也不会做什么好梦的!” 青儿服侍她换好了衣裳后,秦以沫又问道:“我娘那边怎么样了?”左香兰月份已经足够,临产之期差不多就是这几日了。 “祝妈妈两个时辰前派人来传过话,说夫人一切安好,又说今日雨大,让小姐安心呆着房里不必跑去羲兰院。” 秦以沫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那大片遮天蔽日的阴暗之色,心里不知为何竟悄悄升起了一股焦躁之意,总觉得今天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摇了摇头,把那莫名的担忧压在心里,秦以沫缓缓一叹。 “小姐、小姐、小姐…………”。有急促的奔跑声乍然响起。 秦以沫浑身一个激灵,唰的一下站起身来。 看着浑身水汽滴答,连把伞都没有打的青萍,秦以沫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夫人、夫人她要生了!”青萍激动的说道。 然而,秦以沫心中却不见任何欣喜反而更加沉重,左香兰孕期已足,即使是现在就生也是正常之事,这青萍也不该这般狼狈的跑过来找她啊! 莫不是左香兰出了什么事情,越想越是心焦,秦以沫再也顾不得其它,抓起门口处倒悬的纸伞提起裙子,就向着羲兰院急速奔去。 刚一跨进屋内,她扫了眼满面阴沉的白羲又看了眼正抱成一团嘤嘤哭泣的虞氏母女,她心脏急抽颤声问道:“我娘她怎么了?” “小姐……”后面跟着的青萍双眼怒瞪着虞心儿怀里的“莲儿”,激动不已的指责道:“是她、是这个恶毒的小贱人,她竟然给夫人的补药中放了臧红花”。 秦以沫但觉脑中轰然巨响,她死死盯着虞心儿怀中的小姑娘,一字一字的问道:“是你要害我娘?” 虞莲儿哭的上接不接下气,她哆哆嗦嗦的说道:“莲儿不是故意的!莲而只是想要讨左伯母开心、莲儿真的不是故意的!莲儿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 “啊————啊啊啊————”屋内的产房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秦以沫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几步就要奔进去。 “你娘现在正生产着,你不要进去添乱!”白羲一把拉住正要往里面冲的秦以沫沉声说到。 秦以摸啪——的一下子挥开他的手,冷冷的说到:“我娘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要陪在她身边,至于爹爹你——”她无比轻蔑的说到:“还是看好那对黑心烂肺的贱人吧!” “你——”在白羲心中女儿白荷一向乖巧可爱,他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女儿会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和话语对待他。 当秦以沫心急如焚的跨进产房时,一股巨大血腥之气便扑面而来,她看着丫鬟们一盆一盆的往外送着血水,心里不禁更加害怕起来。 再怎么说她秦以沫也只是个刚刚跨出大学校门的学生而已,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她远远的站在门口处生怕自己会打扰到左香兰的生产。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眼见左香兰的叫声越来越小,血越来越多,可是孩子却还是没有生出来。 祝妈妈附在左香兰耳处不停的呼唤鼓励着,然而,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接近昏迷状态,任是祝妈妈在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映。 身穿栗色挂袄的产婆从左香兰的双腿处,抬起头来,颤声说到:“不好了!夫人血崩了!” 秦以沫只觉得自己双腿一软,噗通一下便摊在了地上————到底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小姐……呜呜……呜呜……小姐……”身边的青儿泪流满面的哭到:“夫人怎么办啊!” 秦以沫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上,她跪在地上在左香兰耳边疯狂的大喊道:“娘——娘————你醒醒————你醒醒————我是荷儿啊——我是你女儿啊————”她在左香兰耳边不停不停的大喊着。 “左香兰——左香兰——你想一想——想一想肚子里面的孩子啊!你十月怀胎孕育的孩子啊!你忍心让他一眼都没看到这个世界就这么去了吗?左香兰——左香兰——你醒醒啊!!!” 屋子里面的众人此时都处于悲伤与痛苦之中,一时间也没有人察觉出秦以沫直呼母亲姓名的不妥之处,只当小姐是伤心过度而已,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如果在生产中发生血崩之症,那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是一尸两命的。 “孩、孩子……”本正处于休克状态的左香兰却突然有了反映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对!孩子……你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啊!呜呜……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啊!”秦以沫紧紧的握住左香兰的手哭的泪流满面。 “孩子……孩子……孩子……”左香兰不停地喃喃重复着。 一旁的产婆却急声说道:“快、快给夫人含片人参!” 母亲对于孩子的爱可以让她们跨越一切痛苦与磨难,左香兰明明已经虚弱至此,却硬是开始再次用力起来。 “啊————啊——————啊——————”她闷声惨叫着。 秦以沫伸出自己嫩白的小胳膊放在左香兰唇边,说道:“娘,你要是痛的话就咬着荷儿吧!” 此时的左香兰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着甚至连神智都可能不大清楚了,一阵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撕裂的剧痛传来,她下意识的张开嘴巴一口就咬在了秦以沫的小胳膊上。 手臂处的剧痛,让秦以沫难以自制的痛哼了一声。 现在这样都让我觉得这么痛了,那么此时的你又该有多痛啊! “看见头了,看见头了”稳婆急声说道:“夫人,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您在使使力气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秦以沫听到稳婆的话后不由同样在左香兰耳边急声叫道:“娘,弟弟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啊!你要努力……求求你……在努力一点,你的孩子马上就会出世的啊!” 大概是听到了女儿的呼唤又或者是明白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左香兰突然半个身子高高仰起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啊————”。 “哇……哇……哇……”那全身上下沾满自己母亲鲜血的小小婴孩儿,发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声音。 “娘!娘!…………您看看……弟弟出生了呢!”秦以沫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兰姐儿,快看看小少爷啊,他长得多俊啊……”祝妈妈接过稳婆手里的孩子,抱到左香兰脸边泣不成声的说道:“我的兰姐儿啊!你快睁开眼睛看一看小少爷啊!看一看你拼了命才生下的小少爷啊!” 左香兰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歪了歪头看着颊边的孩子,嘴角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那笑容充满了欣喜与幸福。 “荷儿……”左香兰喃喃的叫道。 “娘……荷儿在这里……娘……”秦以沫把双手放在她的脸上,哭的不能自抑。 “荷儿……娘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别让人给欺负了……”。 “我知道、我知道……娘……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去找大夫过来啊!……呜呜……”。 “还有你弟弟……”左香兰目光越加涣散,她喃喃的说道:“全都交给你了!等他长大了以后就、就能保、保护他姐姐了!” “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待他长大后我会告诉他,我们的娘有多么多么爱我们!” “羲哥……”左香兰向前面缓缓的抬起了手。 “香兰!”便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处的白羲双目赤红的喃喃叫道。 秦以沫轻轻抱起床上的弟弟,低着头侧开了身子。 “羲哥……” “羲哥……” “羲哥……”左香兰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弱了下去,然而那只手却仍像是她最后一点坚持般,执着的伸向白羲。 滚滚热泪自白羲眼中不停地流出,他踉踉跄跄的一步步走到床边,抬起了一只不停颤抖的手臂。 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这一生一世他都不会在有机会握住那双温暖的手——属于他妻子的手。 看着左香兰穆然垂下的手,白羲不可置信的大叫道:“香兰!” “哇哇哇哇……哇……”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孩童儿的哭声不断的响起。 秦以沫把头埋在弟弟小小的身子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天元二十七年九月初九,晋州白家主母左香兰,死于血崩。 7冷眼看闹剧 “虞心儿那个贱人上吊了!”这是左香兰头七刚过后便传来的第一个消息。 秦以沫轻轻晃动着摇车,伸出手摸了摸弟弟润润的小脸,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怎么?她又开始演上了?” 青萍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嘲讽,她不屑的说道:“反正不过就是那套替女偿命的把戏,奴婢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 “萍儿姐姐——你好聪明哦!青儿,不是!青草就没有想到”。 自打左香兰过世后,秦以沫就把她生前屋里面的四个大丫鬟,青萍、青梅、青枝、青叶、还有祝妈妈一起要到了她的屋子里。 至于原先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青儿,秦以沫直接就给改成了青草。 “哼……那个假仙能来的还不就是那套,要真是想死怎么就非得挑姥爷在那附近的时候,不过就是做给人看的罢了!”青萍恨恨的说道。 秦以沫垂下眼帘对于青萍的话不可置否,她轻轻问道:“青萍你出去看看祝妈妈回来了没有?” “是、小姐!”青萍俯身应是,随即转身离去,到外面打探去了。 不过一刻多钟,便看她跟着祝妈妈相携走了进来。 “小姐”祝妈妈最近枯瘦的厉害的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只听她说道:“舅姥爷他们已经下了马车正往书房那边去了!” 秦以沫点了点脑袋轻声吩咐道:“青萍、青梅,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给我寸步不离的守着杨儿,祝妈妈你与我一同去拜见舅舅们”。 “白羲我告诉你——兰儿是怎么死的,老子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你今日若还想包庇那对害死我妹妹的凶手,我左向天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秦以沫刚刚靠近书房门口处,便听到了里面那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和噼里啪啦的摔瓷声。 “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另一个声音油滑的男子之声响起:“先听听姐夫是怎么说的嘛!勿要动怒、勿要动怒啊!” “放你、妈的屁!这有什么好说的,老子今天定要杀了那对贱人给我妹妹报仇!” 秦以沫微微歪着头,听着里面那乱成一团的闹哄声、争执声和撕打声。 “青草……”半刻钟过后,她慢条斯理的说道:“去里面给我爹传话就说我要拜见舅舅们”。 “是!”青草应声而去。 “女儿见过爹爹”秦以沫俯身拜道,大概是她的到来稍稍缓解了一下白羲的窘境,他连声说到:“荷儿快起来了吧!” 扫了眼一脸青肿,嘴角崩裂的渣爹,她心里极爽快的暗叫了声:“该!” “你就是香兰的女儿啊!”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看上去极像李逵的大汉,虎目含泪的大叫了一声。 秦以沫心思电转,立即便明白了这位大汉恐怕就是左香兰一母同胞的哥哥,她的亲舅舅。 “舅舅……”秦以沫大大的黑眸转瞬间就染上层层泪雾,只见她双膝一跪哭道:“您可算是来了啊!” 左向天看着一身孝服下更显得纤细单薄的外甥女,又忆起自己从小疼爱有佳的妹妹就这么惨死了他不由一把楼主地上的秦以沫,泪水滚滚的说到:“好孩子、好孩子……舅舅来了啊!舅舅来了啊!舅舅一定不会让你娘就那么白白去了的,一定要让那对狐狸精母女血债血偿!!” “呜呜……呜呜呜……舅舅……”。 看着抱头痛哭的女儿和大舅子,白羲的脸上不由的闪过羞愧和尴尬,他两只手使劲的摩挲着不由自主的用着求救的眼光看着立在这里的另一个男人。 “你就是香兰妹妹的女儿荷儿吧!我是你二舅舅……”那手拿摇扇满脸轻佻之色的男子插嘴说道。 然而,秦以沫理都没有理他,依然抱着左向天哭的是撕心裂肺。 好半晌过后,当痛失母亲的小女孩和痛失亲妹的大汉终于哭够了后,秦以沫才抬起红肿的像是核桃般大小的眼睛,抽抽噎噎的说到:“爹……爹……对不起,荷而失态了!” 看着女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白羲终是不忍再说什么,只见他对着那大汉说到:“大哥,香兰乃是白某的妻子,失去她,我的伤心绝对不会比你们少一分,但是——这件事情绝对是有隐情的啊!” “白羲你这个畜生,事到如今居然还要狡辩!!”左向天抬起自己海大的拳头,上前几步就要往白羲身上招呼。 “大哥、大哥……你先听姐夫说完嘛!”那看上去一副公子哥样般的男人一把楼主左向天的腰一个劲儿的直嚷嚷。 “舅舅!”这个时候一个弱弱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秦以沫哀哀的看着白羲,轻声说到:“您不妨就先听爹爹是怎么说的,再做结论也不迟啊!” 白羲看着“懂事”的女儿,不由露出了一抹感激之色,秦以沫脸色莫测的悄悄低下了头。 左向天听得外甥女都这么说了,就不由的止住身子冷哼一声,大有我看看你能给我耍什么花招的架势。 只见这时的白羲突然才袖口处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左向天。 哼了一声,左向天展开信纸定睛看去,不一会而便勃然大怒的吼道:“我妹妹是被那贱奴害死的?” 白羲沉痛而伤心的点了点头。 秦以沫弯下腰捡起左向天因为激动而失手掉在地上的信纸,她快速的浏览起来,然而越看她越觉得荒谬。 此信乃是曾伺候过左香兰的一个姓赵的奴才所写,信中详细的书写了她因为左香兰曾斥责过她而心生怨恨,便决意利用虞莲儿的年幼无知,哄骗她在左香兰的补药中放入了藏红花,想要害死左香兰以抒其心中怨恨。 “那个贱奴呢?老子要活剥了她的皮!”左向天虎目瞪大,吼声震天的叫道。 “那奴婢因为惧怕我们查出真相,已于昨日吞银自尽了!”白羲沉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年轻男子男子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随即他恨声说道:“真是个该挨千刀的奴才……我可怜的二姐啊!竟生生被这种贱人给害死了!” 秦以沫抬起头看了眼这位唱作俱佳的“轻佻男”,又看了眼满面“痛色”的渣爹,最后再看了看牙齿咬的蹦蹦响的左向天,不由的长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此事又有变数啊! “这就是香兰之死的实情……”白羲声音嘶哑的说道:“莲儿那孩子虽然确实犯下了此等大错但她毕竟正是天真幼小,不知事儿的时候,全是因为受到奸人诱哄才会……才会……”。 “才会害死你老婆!”秦以沫在心中冷冷的说道。 这个男人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种漏洞百出、荒唐可笑的“真相”只有天下最傻的2逼才会信以为真。 “让我进去,你们让我进去……”就在这时,满面泪痕的虞心儿突然推开门跑了进来。 只听她如泣如诉的说道:“无论怎么样,香兰姐姐的死都跟莲儿脱不开关心,我身为她的娘却没有教好她,我难辞其咎啊!……白大哥……我这就让你给左家哥哥们一个交代!” 说完这些话后,只见虞心儿提起裙子,猛然间就向着朱红色的房柱上撞去。 “心儿!”只见白羲脸色惨变的大叫一声。 秦以沫心下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竟会“勇猛”到这种程度。 眼见着这虞心儿就要来个血溅五步,没想到那年轻男子居然抢先一步站在了那朱柱前方,虞心儿整个人一下子就都撞进了他的怀里。 “心儿……心儿……你怎么样了?”离他们距离最远的白羲几步奔了过来,一把从男子怀中抢过虞心儿,急声问道。 “呜呜……白大哥……白大哥……呜呜呜…………”虞心儿扑在白羲身上不停的哭着。 看着心上人如此痛苦的样子,白羲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怜惜心疼之色。 只见他一把打横抱起虞心儿,站起身来对着左向天神色鉴坚定的说道:“事情的真相白某已经对大哥言明了,此事与心儿母女无关,就此打住吧!” “你————!”左向天虎目一瞪就要大骂出声。 “舅舅!”这时秦以沫却拉了拉他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 白羲再也不管屋内众人想法,抱着嘤嘤哭泣不止的虞心儿就向外面大步走去。 “美!太美了!”那年轻男子眼光痴迷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仿佛回味无穷般喃喃自语着:“想不到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绝色的美人儿!” 秦以沫歪了歪头,眼神幽幽的看着这个男子,忽然嘴角一掀,露出了一抹极冷极冷的笑意。 8凤凰与飞佩 “哎呦!我们杨儿可真结实!”左向天巨大的手掌拖着孩子小小的身体,一副喜欢的不行的样子。但大约是他抱的姿势太粗鲁了,白杨小朋友丝毫没有给他舅舅一些面子的想法,立刻大哭了起来。 “这、这、怎么哭上了?我也没使劲儿啊!”左向天手忙脚乱的直嚷嚷。 秦以沫粉唇一抿,上前几步,接过他怀里的孩子,熟门熟练的边摇边哄道:“杨儿不哭,杨儿不哭哦!姐姐在这呢!” 可能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和声音,白杨小朋友瘪了瘪嫩嫩的粉唇,由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抽搭搭。 “祝妈妈,杨儿可能是饿了!你带他下去吃奶吧!”秦以沫怜爱的擦了擦他小脸上的泪水,轻笑的说道。 “是!小姐” 看着外甥女行为有据的说话办事,左向天不由叹道:“哎……你娘一走,真是苦了你了!” 秦以沫微微一笑,亲手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左向天,柔声说道:“荷儿不苦,娘虽不在了,可我却还有舅舅啊!想是任谁都不敢欺负我的”。 左向天被外甥女不轻不重的小马屁拍的舒服至极,只见他硕大的脑袋一点,大声说道:“是极、是极、舅舅定会好好保护你和杨儿,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们姐弟二人”。 秦以沫看着胸脯拍的叮当响的左向天,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便宜舅舅虽是心里有他们姐弟但观他之行事,实在说不上是个很有心眼儿的人。怨不得左香兰会用“莽汉”来形容她这个亲哥哥呢! “舅舅……”秦以沫柔柔的说道:“劳您一路奔波了,该是很辛苦的吧!不知外祖父身体可好?” 左向天长叹一声说道:“自打接到你娘去世了的消息后,你外祖父就病倒了,我也是因为不放心他老人家的身体,才迟迟没有出发,等到他病情稍微稳定一些后才匆匆赶来,唉…………没想到连兰儿的头七法式都没赶上啊!” 秦以沫心中悄悄一动,她到是听左香兰提过自己娘家的事。与世代经商的白家不同,左香兰却是出自书香门第、父亲左林轶更是学识渊博的饱读之士,其所开设的“鹿鸣书院”被誉为浙州最好的书院,名声响彻天下。 “那……外祖父他现在不要紧了吗?”秦以沫紧张的问道。 “荷儿放心吧!你外祖父只是因为太过哀痛,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病了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他身边又有姑母代为照顾,只需好好静养、缓和心情便是”。 这左向天所说的姑母乃是左林轶的嫡亲妹妹,当年她爹娘溺爱与她生怕她嫁出去受了夫家的气便找了个倒插门女婿,于是这位姑奶奶即使成婚这么多年,即使老父老母均已去世,也依然跟着哥哥一块生活。甚至连生的孩子都随了“左姓”。而刚刚那个一脸儿风流相的公子哥,自称是秦以沫二舅舅的轻佻男,便是她的亲儿子。 捋顺了其中的关系后,秦以沫轻轻拍了拍胸口,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外祖父没事儿,那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就是九泉之下的娘也都不会安心的!” 左向天听外甥女又提起了他那苦命的妹妹,脸上不禁就染上了一层悲色,他唉声叹气的说道:“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祭奠你娘,二、是要让害死她的人偿命,可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害死你娘的人居然已经自杀了,唉————”。虽说害死妹妹的帮凶还有一人,但毕竟也只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难不成真的让他这七尺男儿去为难个孩子? “唉!!!!” 看着一脸郁郁的亲舅舅,秦以沫大大的黑眸轻眨一下,默无生息的没有说一句话,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她在心里轻轻的说道:“总有一天………………”。 左向天一行在白府整整呆了两个多月,才启程返家,江岸边、秦以沫缓缓的把视线从那逐渐远去的白帆上收回,她对着旁边一脸如释重负的渣爹说道:“爹……荷儿好久没有上街了,想出去逛逛可以吗?” 白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去散散心也好,白福,你多派几个人保护好小姐!” “是!”白家的大总管,白福躬身应道。 坐在青呢小骄上,青以沫的心思飞快的转动起来,左香兰死了,那么按照那本“坑爹”小说中的剧情,虞心儿那朵圣母花就该上位成为白羲的妻子,而她女儿虞莲儿就会成为白莲儿,变成这白府的二小姐,她白荷的妹妹。 秦以沫想到这里后,就觉得自己心里就开始一阵阵地发堵,这种明知道会被那白莲花炮灰掉,却只能束手待毙的憋屈感,简直令人发狂。 “小姐……”轿子外,青草叽叽喳喳的叫道:“听说玉粹轩新进了一匹上好的首饰,要不咱们到那去看看?” 秦以沫这次提出要逛街,无非也是想亲眼看看这个所谓的“古代世界”对于要去哪里并不在意只听她说道:“行,咱们就去那!” “呦……白大小姐,您来了!”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满脸谄媚的笑道:“真是稀客、稀客啊!” 秦以沫淡淡地点了点头,一旁的青草上前一步趾高气昂地说道:“王掌柜,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货色全都拿上来”。 这白家在晋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那可是大大地有钱人啊!王掌柜白胖的肥脸上立马笑出了朵花,只听他连声应是,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精制无比的紫檀木盒。 “这是银镀金嵌珠宝钿尾、金点翠嵌东珠耳环、金镶珠翠蝙蝠耳环、紫珠玛瑙项链、…………个个都是本店的珍藏,配上白大小姐你正合适啊!” 秦以沫听得掌柜不停的吹捧,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心想:自己才这么大点儿小岁数,根本就不适合带这种艳丽之物,这胖子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着秦以沫兴致缺缺的样子,那王掌柜不禁有些急了,他眼睛一转,忽然在旁边站着的伙计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伙计点了点头立刻跑到了内堂。 “白大小姐……”王掌柜笑嘻嘻的说道:“小姐您乃是从那金山银窝里出来的贵人儿,这些东西可能都是惯常看到的,也不觉得稀罕。可是正巧啊!本店前段时间进了一件极精制的珍宝,小人这就给您拿来看看啊……”。 秦以沫眉头微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这是玉佩?”她轻轻拿起金丝绣绸上美轮美奂的玉饰,有些疑惑的问道。 “正是!此佩名为凤凰于飞,乃是采用世间最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你看看这种外形和手感……绝对是玉石中的珍品啊!” 确实漂亮,秦以沫爱不释手的摸着这触手生温的玉佩,她问道:“这个多少钱?” “呵呵……既然是白大小姐要买,那小人就给您个进货价,这个数——”王掌柜满面笑容的举起了五根手指说道:“五千两”。 五千两?你这死胖子是在宰肥羊啊!秦以沫的小心脏一个劲儿的狂抽了几下,顿时觉得这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太沉了。就在她默不作声的想悄悄把它放回去时,一声电子合成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穿越者7474974号,成功获得剧情道具——凤凰与飞佩,奖励生存点5、开启支线剧情——《南宫风华的初恋》若成功完成支线任务,系统将奖励50点生存点,若任务失败,将扣除100点生存点——提醒、提醒、若穿越者的生存点变成负数,那么系统将会自动抹杀该穿越者,请您务必牢记”。 “小姐、您、您怎么了?”青草看着突然间变的一动不动的自家小姐,不由面露焦急的摇了摇她的胳膊。 “王掌柜”秦以沫突然抬起头来,双目发直、浑身直哆嗦的一字一字的说道:“无论多少钱我都买!!!” “好嘞……”王掌柜满脸的肥肉立刻变成了朵老菊花,他高声说道:“我这就给您包起来唉!” “掌柜的……”待秦以沫一行人离开后,便有那机灵的伙计端上了一杯清茶,满是恭维的说道:“还是您老手腕高啊!” 那王掌柜哈哈一笑,满是得意的说道:“那是、那是……”。 “可是掌柜的,那南宫世家不会发现咱们克扣了那玉石料子吧?” “你懂什么,咱们只不过是用了些余下的边角料做了个复佩而已,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是是是、要不怎么说掌柜的您手段高明呢,这平白的就进了五千两的银子……”。 “行了,别在这拍了!”王掌柜大笑着说道:“去、把南宫世家要的那块九天腾龙佩拿出来——今天可是他们约定来取的日子,啊哈哈哈————”。 9舅舅来信了 秦以沫呆楞楞的坐在绣床上,两眼发直的看着手里拿着的这块“凤凰与飞佩”。 老实说,此时的她心里是极为混乱的,自打莫名其妙的穿到一本小说里后,她的人生就早已经变得一团糟,无数的午夜梦回秦以沫都死命的祈祷,希望她再睁开眼睛时,一切都会回复都原来的样子不是她不肯向现实妥协,而是她根本无法把这里看作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所以——用力的捏紧手中的物什,秦以沫眼中闪过坚定的光彩,无论是什么生存点也好,剧情什么的也好,我一定要活着,活着离开这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不安后,她的心思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 “南宫风华………”秦以沫喃喃的念道,忽地,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似的,干干的扯了扯嘴角这个南宫风华不就是这本坑爹神作中四大男主角之一。简介中提到的那个“他——一身白衣、温文儒雅,人称武林第一佳公子,却只愿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只求她绝美的小脸上永远挂着那朵无忧的笑容”中的那个他嘛!! 秦以沫的嘴角已经不能说是扯了,而是抽,狂抽啊! “南宫风华的初恋……”他初恋不初恋的跟她这个“炮灰女配”又有什么关系啊!!秦以沫真是后悔自己今天怎么就欠欠的上街去了呢!怎么就欠欠的进了那个该死的玉粹轩,从而拿到了这么一个更加该死的剧情道具。 “呵……”她满脸讽刺的笑道:“看来我这个炮灰不但不能躲开这剧情,还硬是要眼巴巴的往里面凑着”。 南宫风华、白莲儿……秦以沫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再一次大骂道:“初恋你妹儿啊!!”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之间离左香兰过世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 秦以沫斜靠在姜黄色的福绣软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中的书本,这时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醒了?” 抬起头看着手上端着个红木托盘的青萍,秦以沫满是嫌恶的点了点头。 看着自家小姐不清不愿的样子,青萍抿嘴儿一笑说道:“老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嘛!您现下虽已好了大半,可也马虎不得啊!还是听大夫的话把这一副药全都吃完吧!” 这道理秦以沫又何尝不知,可是这黑乎乎的,苦的似乎让你闻一闻都能吐出来的液体着实挑战了她味觉的极限,不过是一场感冒罢了!秦以沫暗叹一声,无比怀念那些“西药片片”们。 青萍看着一脸“悲壮”的喝下整碗汤药的小姐,赶紧递给她一碟蜜饯,笑着安慰道:“平时看姐儿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大人样儿,没想到不过是喝个药却把您为难成这样”。 秦以沫大大的瞪了她一眼,小脸皱成了团嫩包子。 “小姐”不等这主仆二人再说些什么,外面的青草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跑什么跑!有没有点样子!”青萍儿眉头一皱的呵道。 对于活泼可爱的青草来说除了祝妈妈外,大概最怵的便是性格爽辣的青萍了,只见她脚步一停诺诺的俯了下身子说道:“小姐,舅姥爷给您来信了!” 秦以沫不禁大喜的说道:“快、快拿过来!” 接过手中的信后,她立马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然而越看她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已经是一脸的惊讶。 “小姐……”青萍看她这样不由担心的叫道:“可是小少爷有什么不好?” 秦以沫愣愣的放下手中的信纸,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左香秀是谁?” 青萍一怔,随即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小姐说的左香秀可是老姑奶奶家的那位?”听她这么一说秦以沫才略略回想起来,这左香秀应就是她外公妹妹家的女儿,按照辈分来说她也要称一声姨的。 “咱们老姑奶奶是招婿入府的,这些年来共生育了一儿一女,小姐说的左香秀应该就是这位了!”青萍想了想后说道。 秦以沫眉头皱的死紧,她满是疑惑的问道:“这左香秀应跟娘差不多一般年纪吧!难道至今为止都没有成婚?” “应是嫁过人的!可听说因为夫妻不睦,成亲没几年两人便和离了!”见她家小姐一个儿劲儿的问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亲戚,青萍不禁好奇的问道:“小姐,这信上写了什么?怎么突然关心个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子的人来?” “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秦以沫摇摇头,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她嘲讽的说道:“怕以后可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青萍、青草、二人,秦以沫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小丫鬟却进来通传道:“小姐,东院的那位想进来看看您”。 “不见、不见……咱们小姐可正病着呢!”一听虞心儿来了,早就把她恨透透的青萍第一个嚷嚷的说道。然而,秦以沫却挥了挥手对着小丫鬟说道:“去请她进来”。 “小姐!!” “青萍……”秦以沫看了她一眼说道:“去端茶”。 青草拽了拽青萍的衣袖小声的叫了句:“青萍姐”。 “是!”她不甘不愿的俯身应道,看着退下去的青萍秦以沫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又飞快的把手上的信纸塞到了枕头底下,待她做完这些事请后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也渐渐响了起来。 秦以沫抬头看去,便见一袭白色水秀玉兰裙的虞心儿身姿款款的走了进来,只见她体态婀娜,肤光胜雪,一行一动间充满了魅人的风采,偏又长了副沉鱼落雁之貌,就是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虞心儿真的是个绝顶的美人儿。 “只不过……”秦以沫在心里悄悄的说道:“自古以来绝色美人儿的命似乎都不怎么好!” “荷儿,最近身体可是好了?”虞心儿走到她身边,满是关心的问道。 秦以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有劳虞大娘挂念了,青草还不给虞大娘搬把椅子过来”。 即使过了这么久虞心儿对秦以沫一口一个的虞大娘仍是适应不良,只见她尴尬的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的金丝楠木椅上。 “这是我亲手制的百花糕”虞心儿从身后丫鬟的手中接过一个翠绿色的花盘,笑着说道:“这东西采百种花蜜制成,最是甜软开胃,你大病初愈,不妨多用一些”。 秦以沫看着托盘上美轮美奂的花形糕点,点头笑着说道:“大夫都说我这风寒已经好了八、九分了虞大娘不必忧心”。 虞心儿美丽的红唇微微挑起,满是温柔慈爱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父亲出门在外,现下也顾不得你,你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啊!” “虞大娘多心了”秦以沫同样笑颜如花的说道:“这里是我家,难不成还有人敢苛待我?” 虞心儿嘴角一僵,神色间不禁就浮上了一层幽怨。 秦以沫却也知道她这幽怨从何而来,自打左香兰去世后,白府上下均心知肚明这虞心儿板上钉钉的会是这白府的新夫人,而这次,待白羲从左家回来后怕就要开始操办喜事了。可这虞心儿左等右等足足等了一个多月也不见白羲归来,怎么能不让这个“心如白雪、琉璃质质”的美人儿幽怨呢! “……你父亲”虞心儿满怀希望的问道:“可是来了信?” “没有啊!”秦以沫摇了摇头说道:“不曾有什么信送过来”。 虞心儿纤眉一皱,满脸不信的说道:“真的没有吗?” 秦以沫听得她的话后,小脸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她不满的说道:“怎么?虞大娘认为荷儿是个满口谎言之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若不信,待父亲回来后一问便知,现在荷儿累了,虞大娘还是请回吧!” 看着一脸冷漠的秦以沫,虞心儿美丽的双眼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浮出了一层泪雾,只见她缓缓起身却依然柔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荷、荷儿你好好养病”。 “切!装什么装”看见人走了,青萍才嘟嘟囔囔的从半月屏后走了出来,她满是愤恨的说道:“当谁不知道她那点子龌龊心思,真令人恶心”。她几步走到床边一把端起那碟百花糕恨声说道:“谁会吃你这毒妇做的东西,想害我们家小姐,做梦!!!” 秦以沫倒是不认为虞心儿会在这里下毒,但话说回来,她也从没打算吃罢了! “扔了便是,至于你生这么大的气吗?” “奴婢是看不惯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青萍擦了擦眼角的水雾,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恨意:“夫人才过世半年啊!” 秦以沫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近后递给了她一方手帕,柔声说道:“我娘是去极乐世界享福去了,见不着这些乌漆麻黑的事情对于她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而且……”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种莫名的光彩,轻声说道:“这虞心儿的美梦怕是没有机会实现了!” 所以才说自古红颜多命苦啊! 10白渣爹再娶 “小姐的意思是……?” 秦以沫从枕头地下抽出信纸向着青萍摇了摇说道:“舅舅来信说:外公已经做主把左香秀许配给爹爹做继室了!” “什么?”青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老、老爷同意了?”以他们家老爷对那个狐狸精的迷恋程度来说,根本不可能会同意啊! 秦以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语带轻蔑的说道:“恐怕我这个爹爹啊,连洞房都进了!” “已经在左家拜完天地了?”看着手里的信纸,青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怎、怎么这么快……再说哪有直接在女方家成亲的啊!又不是招上门女婿”。 “哼……肯定是耍了什么手段呗!”要不然她哪个痴情爹怎么可能会答应。 “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逼了老爷娶她,奴婢都要好好感谢感谢她”青萍的脸上开始冒出兴奋的光芒只听她欢快的说道:“那狐狸精可还等着老爷回来和她成亲呢!这下好了,我看她还能不能再摆出一副圣母菩萨的样子,想做咱们白府的女主子?哼!下辈子吧!!” 然而,秦以沫却不见得有多高兴,她半依在软枕上喃喃自语道:“怕就怕,这朵圣母花没走,又来了只母黄蜂啊!” 夜半十分,秦以沫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剧情发生了变化”这是她接到那封信后,脑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信息,本来应该成为白羲妻子的人从虞心儿变成了这个在书中从未出现过的左香秀。那么——会不会影响到以后剧情的发展呢?秦以沫无不忧心的想着,她可没有忘记那两个该死的回家条件。 但是那破电脑的声音并没有再响起,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主剧情呢? 秦以沫脑中乱糟糟的想着,突然她苦笑一声,说道:“恐怕这所谓的剧情早就有所偏移了!” 没错!从本来会随着左香兰一起死去的杨儿平安的活下来开始,这个早被写好了的剧本就开始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杨儿活了下来,左林秩才会态度强硬的要看看自己的亲外孙,白羲才会不远千里的带着儿子过去探望,才会引出这些小说中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果真是一环套一环吗?秦以沫暗暗叹了一口气,只盼望着这些改变可以稍微提高一些自己的生存机率,不要再向原书那样被人轮、奸至死。想到自己那无比凄惨的死法,秦以沫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再一次坚定了绝对要逃离这个世界的决心。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秦以沫的风寒也已全部康复,这一日午后,她正坐在紫檀玉萝榻上和青萍几人说着闲话时,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便渐渐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秦以沫摇着手里的小扇,皱着眉头问道。 她这边正问着,那边就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小姐,老爷他们回来了!” 秦以沫唰的扔下手中的扇子,急冲冲的问道:“杨儿也回来了?” “就知道小姐你着急,老奴这不就把大少爷给您送来了嘛!”便看一身紫色背子的祝妈妈掀开珍珠软帘,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哎呦,我的小乖乖哦!”秦以沫兴奋不已的接过她怀里胖乎乎的小奶娃,可着劲儿的就向着那肉肉的脸蛋上狠亲了两下。 “可想死姐姐了!” 小白杨看见他月余未见的姐姐,也高兴啊!只见他双挥着小胖手笑的一脸口水横流。 “哼……”秦以沫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还算你有点良心,没把你姐姐给忘了!” “姐姐那时不是生病了嘛!所以才不能陪你去外祖家,杨儿可不能生我的气哦!”秦以沫摇了摇弟弟的小手,笑着说道。 把怀里的小宝贝一顿稀罕后,秦以沫才吩咐青萍几人去照看他,自己却把祝妈妈单独留了下来。 “小姐的病可是全都愈了?”祝妈妈关切的问道。 秦以沫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已经不碍事了,我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却拖拖拉拉到了现在才好”。 “那就好、那就好”祝妈妈连声说道:“幸亏咱们启程的时候,小姐没跟着去,要不然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岂不是耽误了病情”。 秦以沫微微点了点头,却转而问道:“在外祖家到底发生了何事?爹爹怎么会同意娶那左香秀?” 祝妈妈早就知道小姐把她留下是何意思,当下便如竹筒到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说道:“这事是您外祖提出来了的,依他老人家的意思,一来您姐弟二人年龄还小,若是姥爷再娶保不齐就对你们不好,所以这继室最好还是出自咱们左家。二来咱们夫人的死多少还是根那对母女扯不开关系,他老人家丧女之痛尚未平息,又怎么肯让她再称心如意的坐上新夫人的宝座,所以干脆趁着这次机会硬是逼着姥爷应下了这门婚事”。 “我爹就怎么答应了?”秦以沫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不符合他“痴情”的属性啊! “怎么可能!姥爷啊!可是心心念念着那个贱人呢!”祝妈妈老脸上满是讥嘲的笑容,只听她幸灾乐祸的说道:“可是您外祖那是什么人啊!自是有办法让姥爷乖乖就犯,他老人家先是晓之以理与姥爷详谈了那虞心儿的出身来历有多么不合适做白家的主母,又动之以情声泪俱下的说着自己的丧女之痛,咱们姥爷当年可是受过您外祖大恩的,再说……对于夫人的死他到底是心虚的这般逼迫下来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秦以沫歪了歪脑袋,却突然问道:“就是这些,没有别的吗?”笑话,她那渣爹怎么可能为了区区“恩情”为了区区“愧疚”而放弃他那惊天动地的“爱情”呢?? 听得她的问话后,祝妈妈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秦以沫双眸轻眨,声音转低的说道:“母亲已经去了,这白府里面除了弟弟外,荷儿就与你最亲,可是你却……”。 “我的好小姐儿!”祝妈妈看着满脸伤心的秦以沫赶忙的说道:“不是老奴不肯说,只是怕污了您的耳朵,好了好了……现在就说、现在就说”她趴在秦以沫耳边悄悄低语了起来。 “你是说爹他酒后乱性把那左香秀给——”秦以沫瞪大了眼睛问道。 祝妈妈点了点头,说道:“事发后,可是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了,绝对没错!” 怨不得呢!秦以沫想道,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她这渣爹怕是被人给堵在床上不得不认了! “小姐啊!”祝妈妈长叹一口气,说道:“甭管这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让这左香秀进门总比眼瞅着让那狐狸精上位强,再说她毕竟与您和大少爷有血缘关系,日后也是个照应”。 秦以沫看了看她,心理面却充满了不可置否。然而现在人没见到她也不好评价什么,只听她转而问道:“那亲事什么的也在外祖家办完了?” “是的,出了这么不体面的事情,自是要尽早给老姑奶奶家的那位一个交代,所以您外祖就当机立断的让他们拜堂成亲了”。 这二人都是再婚之身,一切礼仪自是没头婚那般隆重其事。 “小姐、小姐……”就在两人说话间,青草却一脸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双眼冒光的说道:“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慢些说……”秦以沫挑眉问道:“谁和谁打起来了?” “是新夫人把那虞心儿给打了!” 好嘛!下马威啊!秦以沫心头电转的冷笑一声:“看来我的这位新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11继母左香秀 “小姐,那咱们?” “爹爹回来了,按理说我这个做女儿的应去问安才是,可现下又是这种情况我倒不好过去了,祝妈妈……”秦以沫转过头好整以暇的说道:“就麻烦您代我去前面瞧一瞧,可别让我这位新母亲挑出什么不是才好”。 “是!小姐”祝妈妈明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俯身应道。 “小姐……你是没看到刚才的那个场面啊!”待祝妈妈离开后,青草立即凑到秦以沫耳边叽叽喳喳的说道:“那虞心儿刚泪眼蒙蒙的走过来与老爷对视着,新夫人就上前几步扬起手来狠狠的就扇了她个大嘴巴子,而且还大骂她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浪、荡、妇”。 “她就在我爹面前这么做的?” “是啊!是啊!就在老爷面前,您都不知道那时老爷都被新夫人的这一手给弄蒙了!” “呵……”想象这当时的情形,秦以沫不由的扑哧一笑,随即说道:“那我爹爹一定气死了!” “何止啊!”青草一脸震撼的说道:“奴婢还从未见过老爷如此生气过,他看着那新夫人打了虞心儿后简直是暴怒啊!竟想也不想一把就将新夫人推倒在地,奴婢回来的时候新夫人还正坐在地上哭嚎着说老爷要杀妻呢!” 看来她这位新母亲脾气极大啊!秦以沫满是兴味的想着:从今以后她那渣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次日一大早,秦以沫梳洗完毕后便在青萍几人的服侍下向着她爹的住处行去。 “羲兰院……”她抬起头看着那鎏金的牌匾,不自觉的就回忆起左香兰的音容相貌,一股止不住的伤感便渐渐浮上了心头。 “小姐”管事白福快步走过来,说道:“您是来找老爷的吗?” 秦以沫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来向父亲请安”。 听得秦以沫这么说,白福的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怎么?父亲他现在不方便见我?”她试探性的问道。 “老爷其实没在羲兰院……”白福看了秦以沫一眼,想了想后还是如实说道。 我知道,他现下肯定正在安慰他那个饱经身体与心灵创伤的心上人呢!秦以沫在心里暗暗说道然而,脸上却仍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道:“既然父亲不在,那我的新母亲可在?” 白福的脸上尴尬之色更浓,只听他说道:“新夫人在是在……只不过老爷吩咐了……”。 “既然新母亲在,那我这个做女儿的就断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秦以沫不等这白福说完,提气绣裙便朝着主屋飞快的走去。 “小姐、小姐……老爷罚了新夫人禁足,不能见任何人啊!您……” 秦以沫才不管他说什么呢!趁着又丫鬟替她着,她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屋子里。 “哎呦……你这个小蹄子,作死啊……下手不会轻一点儿啊!你想痛死我是不是啊!”随着这尖利的嗓音一阵噼里啪啦的巴掌声也随即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有小丫鬟的哭声不停的响着。 “一个个的,都是没用的废物!”尖利刺耳的女声依旧骂骂咧咧的叫道。 秦以沫往前迈动的脚步不禁一停,看来她这位新母亲还是个“泼妇”? “你是什么人?”突然端着水盆的小丫鬟从室内走出来,看着站在门边上的秦以沫惊讶的问道。 “跟谁大呼小叫的呢!”只看秦以沫身后的青萍上前几步,双眸圆睁的怒道:“真是不长眼睛,居然连咱们白府的大小姐都不认识”。 一听秦以沫的身份,那小丫鬟吓的连忙跪下说道:“奴婢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小姐,请大小姐恕罪!” 看她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秦以沫抬了抬手,柔声说道:“行了!别磕了,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我前来拜见”。 “是!”那小丫鬟连忙应道,不一会儿,就来告诉秦以沫新夫人让她进去。 缓步走进室内,秦以沫一打眼,便看见了正坐在床上,一脸“伤痕累累”的继母。 只见她看上去有二十八、九岁的年纪,脸型偏长,颧骨极高,一双长眉描的飞直,就相貌而言实在不像是什么柔和慈爱之人。 “荷儿拜见夫人”秦以沫略略俯下身子说道。 这左香秀似乎对于她这个女儿没有丝毫的好感,只见随意的挥了挥手哼哼唧唧的说道:“行了,起来吧!” 秦以沫站起身后,看了她一眼,貌似关心的问道:“您的额头怎么了?” 左香秀知她指的是什么,不禁又疼又气的说道:“还不是那个贱人害的,等本夫人好了后,定要将她打杀出去”。 看来她这新母亲不仅是个泼妇还是个愚妇。 心下有了初步的判断后,秦以沫觉得自己心中的计划更有了几层把握,只见她一抬衣袖挡在自己的唇边满是不屑的哧哧笑道:“真是个蠢女人”。 “你说什么……”左香绣双眼大睁,勃然暴怒道。 秦以沫施施然的坐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该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进了白家的大门就万事大吉了吧!真是个比猪还蠢的女人啊!” 左香秀的神情已经不是愤怒可以描述的了,只见她掀开被子就要向秦以沫这边扑来:“你这个小婊、子……竟然敢这么对本夫人说话”。 青萍几人端的没想到,这位新夫人竟是个如此“癫狂疯魔”之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啊!然而,护主的本能却让她们在第一时间把秦以沫团团围了起来。 “你也知道,爹爹喜欢的人是虞心儿,不是你……”秦以沫似乎还嫌不够刺激般,她对左香秀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爹爹他能娶你,自也是可以休掉你的哦!” 她这句话大概是彻底触到了左香秀的雷区,只听她疯声咆哮道:“小贱人……你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屋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白羲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 秦以沫脸上立马露出了委屈至极的神情,只见她快步走到白羲身边,哽咽的说道:“都是荷儿不好,惹得新母亲生气了!” “是继夫人不好!”青萍上前一步,气声说道:“我们小姐心孝,好心好意的来给她请安,谁知她不但不领情反而一口一个的骂小姐是小□、小贱人……更甚至,她还要动手打我们小姐”。 “疯妇……真是个疯妇……”白羲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儿,又看了眼被婆子们强行按住还在挣扎不休的左香秀,眼中厌恶之色更重。 “白福!”白羲怒意重重的喊道:“把这屋子给我重重的封起来,就让这个狠心的疯妇自个儿在这折腾吧!” “爹……”待出了屋子后,秦以沫小心翼翼的说道:“都是孩儿的不是,才惹得新母亲生气了”。 白羲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妇人天生性格如此,与荷儿你可没什么关系”。 秦以沫的脸上依然有着不安,只听她语带关心的说道:“孩儿昨日听说,虞姑姑受了些伤,不知现下如何了?” 听见她提起自己的心上人,白羲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得柔和起来,反而更加心事重重。 秦以沫双眸轻眨,低下头状似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荷儿一直以为虞姑姑会成为我的新母亲,没想到……”。 白羲脸上苦涩之意更甚,叹息之声不断。 秦以沫见状嘴角一勾,喃声说道:“要是父亲可以同时娶两位妻子就好了!” 白羲双眼猛然一亮,只听他急声说道:“没错!没错!我可以娶心儿做我的平妻啊!”虽还是委屈了她,可他会把她当作是是自己真正的妻子,百倍千倍的对她好的。 “小姐!”待白羲脚步匆匆的离开后,身后的青萍却满脸气愤的说道:“您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帮着那个狐狸精说话!!” 秦以沫施施然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幽幽的说道:“今日你也看着了咱们的那位新夫人,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脑袋有病!”请萍毫不犹豫的说道。 秦以沫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咱们这位新夫人倒不是脑子有病,只不过是性格忒为跋扈,眼睛朝天,不待让人半分罢了!” “哼……没想到老姑奶奶家的这位竟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怨不得会和前面的那位姑爷和离呢!就她这疯魔样,哪个男子能受得了!您外祖也真是的,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个人过来”。 “所以我才会先下手为强啊!”秦以沫轻声说道。 “奴婢不懂小姐的意思”。 “你想想……这新主母要是进门了,这白府内务以后将会由谁来接管?” “自是由新主母来……”。 “不错!”秦以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光这些,咱们以后的衣食起居,杨儿的养育问题,怕都会由这左香秀接管过去,你今日也看见了她的脾气秉性可觉得她能好好待我们姐弟二人?” 青萍似懂非懂的说道:“所以小姐今日才会故意说些刺激她的话,让老爷看见她那狂样?” “爹爹心里是早就厌了她的!”秦以沫缓缓的说道。被人用这种方式逼迫成婚,以白羲的自尊来说是万万难以接受的,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挡在他与真爱之间的一道硬刺呢! “奴婢明白了!小姐是要来个坐山观虎斗?”青萍连声说道。 “算你还有点脑子”秦以沫笑睨了她一眼。 “不是奴婢瞧不上那虞心儿啊!就她那副娇娇弱弱的样子,怕根本不是那个疯妇的对手”。 “是不是对手,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秦以沫说道:“你可别忘了,虞心儿身后站着的可是我那个痴情爹”。 “这两人要是真斗上了,那小姐你是准备帮着谁啊?” “自然是谁弱帮谁!”秦以沫长叹一口气,怔然的说道:“总要给我和杨儿一段安全的成长时间啊!” “小姐……”看着秦以沫的样子,青萍不禁红了眼睛说道:“委屈您了!” 12南宫风华啊 十月二十六日、大吉、宜嫁娶。 今日白家可谓是红绸漫漫,宾客满门,凡是在晋州这块地界上有头有脸之人,都一个个的前来道贺,一时之间也真可谓是热闹之极、风光无限。 自然,在如此大喜之日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人提起今日白老爷娶的是“平妻”——尽管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喜房之内,虞心儿幽幽一叹。 贴身侍女莺儿笑道:“今天可是您的好日子,应开开心心的才是啊!怎么叹上气了?” 虞心儿痴痴的看着银花镜中自己的一身大红嫁衣,她的声音里有着止不住的欣喜与惆怅:“没想到我真的还有能穿上它的一日”。 关于这位新“夫人”的过去,白府上下均不是十分清楚,莺儿也不好搭话,只听她转而笑道:“奴婢以前倒是听过戏文里面有一句词儿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您和咱们老爷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所以即使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可还不是走到了一起,这就叫——天意”。 虞心儿绝美的脸上立即就浮现出一抹艳红,只看她眼波流转的嗔了莺儿一下,娇羞的说道:“要你多嘴!” “夫人,吉时到了,该拜堂了!”门外面一个花枝招展的喜娘快步走进来,她扶起虞心儿大笑的说道:“我的观音菩萨啊!这是天上哪位仙女下凡了,真真的美啊!” 看见她那副夸张的样子,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全都笑了起来,虞心儿脸上的红晕更甚,一时间她就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初嫁少女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股幸福的神采。 且不说,这边的虞心儿是怎样的“幸福满满”,那边的秦以沫却面临着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关卡。 “在下南宫风华,惊扰之处还望小姐见谅!” 在他说出南宫风华这四个字的时候,秦以沫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她抬起头迅速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不!或许该称为男孩子更恰当一些, 只看他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眉清目秀,气质温润,实实在在是个很美的少年。 然而,他就是长得再美,再可人儿,对于秦以沫来讲都不啻与是一场噩梦,瞧啊!多么奇妙我现在居然在跟一本书里的人物在说话,这世上会有比这更疯狂的事情吗? “你是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吗?怎么跑到后院来了?”不待秦以沫说话,她身后的青草抢先一步问道。 “在下是陪家父前来恭贺白老爷喜事的,却不想掉了随身的玉佩所以才到处找找看,却不想在此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见谅”。 玉佩?秦以沫心头狂叫:“来了,来了,剧情来了啊!!!”她用力的捏了捏自己衣袖中的硬物,对着南宫风华说道:“小女白荷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所丢玉佩是何模样,在下可派家中下人帮公子找找”。 “原来是白大小姐”南宫风华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此时的秦以沫已经渐渐成长为一个婷婷少女,只见她鬓发如墨,娇颜如雪,再配上那一身与众不同的沉稳气度,真真是让人望之可亲。 “那佩大约……圆形……通体是由暖玉……” 秦以沫一脸“认认真真”的听他描述完后,略一思索,突然露出个“呀……”的表情,她说道:“还别说,听公子这么说完后,小女或许还真的知道那玉佩的下落”。 “哦?”南宫风华剑眉一挑高兴的说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南宫公子,还怕小女骗你不是?”秦以沫好似不悦的说道。 南宫风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略有羞涩的说道:“怎敢、怎敢,只是这玉佩是家祖母特意为我寻来,若是就这么不见了,难免会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所以在下才会这么着急,到叫小姐误会了!” “公子倒是孝顺”秦以沫在心里迅速组织好说词后,开口道:“说来也巧,公子的玉佩十有八、九是被我妹妹莲儿拾到了”她在莲儿两字上重重的加了声音。 对于白府的一些情况,来之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想必那个莲儿应该是新夫人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吧! “刚刚莲儿妹妹来找我的时候,手里面就拿着一块玉佩,还说是自己从院子里面捡来的——”秦以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她捡着的是不是就是公子丢的那块”。 南宫风华嘴角一掀,温文尔雅的说道:“还望小姐帮在下这个忙”。 “小女子自会帮忙,南宫公子客气了!”秦以沫笑的眼儿弯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这条宝贵的小命!! “那就请南宫公子在这里稍等一下,小女子这就去唤妹妹过来!青草——”她转过头用着“绝对不要让这人给我跑了”的凶悍眼神说道:“你留在这里照看南宫公子”。 对着南宫风华留下个公子稍等的笑容后,秦以沫仪态端庄的穿过庭院,向着外面走去。南宫风华看着她那挺的笔直的娇俏背影,不知怎地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青碧……”无人看到之处,秦以沫咬牙切齿的吩咐道:“赶快去给我把那朵白莲花找来!!!” 青碧看了看她们家小姐那满脸的乌云罩顶之色,忙胆战心惊的应了声:“是!” 没过片刻,一身粉衣,玉雪可爱的白莲儿便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姐姐……”她声音小小的叫道:“您找我啊!” 看着她那副小兔子的模样,秦以沫微扯开唇角露出一个十分温柔、十分姐姐的笑容,只听她说道:“好妹妹,姐姐有一件事儿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不论什么事,莲儿都愿意帮姐姐”。 这可是姐姐第一次叫她妹妹啊!白莲儿开心的想着,果然就像是娘说的那样,总有一天姐姐会原谅她,会承认她这个妹妹的! “你娘已经嫁给了我爹,从今日起我们自然是姐妹”看甜枣给的差不多了,秦以沫眼神微转,从袖口中取出一枚物什递给白莲儿。 “好漂亮、好美丽的玉佩啊!”白莲儿的小脸上布满了惊喜与赞叹。 “你喜欢吗?既是这样那姐姐把它送给你如何?” “真、真的吗?”白莲儿小脸猛然一亮,欢欢喜喜的问道。 秦以沫微微一笑,亲手将这块碧绿色的“凤凰与飞”佩,挂在了白莲儿腰间最显眼之处,只听她说道:“就当是你我真正成为姐妹的一个见证物吧!” “姐姐……” 看着那张明显感动到不行的小脸儿,秦以沫在心里悄悄的说道:“你个白莲花,现在可是到了发挥你女主角无敌光环的时候了,一定要不负众望的成功勾引到那个南宫小美男啊!!” “不过……”她接着说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块玉佩是我送给你的哦!就当是我们姐妹两的一个小秘密,好吗?” “嗯!嗯!嗯!”与姐姐共同分享一个小秘密的感觉,让白连儿高兴极了,她开开心心的说道:“谢谢姐姐送莲儿的玉佩,莲儿真的好高兴哦!!” “你喜欢就好”秦以沫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而说道:“对了,刚刚还说到想要让妹妹你帮我一个小忙呢!” 白莲儿一听,忙说道:“姐姐想让莲儿做什么事?” “是这样,你也知道今天是咱们府上大喜的日子,前前后后都忙的不得了,在人手上便有些不足”秦以沫笑着说道:“所以我便想麻烦妹妹你可否代我去司库房,取一些赤金线过来……我最近正在给杨儿绣一件小衣……”。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就交给莲儿吧!” 虽然秦以沫这借口漏洞百出,不堪深思,但年纪幼小,天真烂漫的白莲儿仍是拍着胸脯,满口的答应。 “如此,就麻烦妹妹了!”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向外走去,秦以沫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只听她淡淡的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小姐,都准备好了,那莲儿小姐一定会捡到的!” 秦以沫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手心,打从拿到那块该死的玉佩后,她就一直绞尽脑汁的预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一晃半年过去了那个所谓的南宫风华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而她也不知道那破电脑要求的所谓“初恋”到底是怎么个达成法,所以今天面对着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白莲花啊!白莲花!可是女主角啊!一定、绝对、务必、要摆平那个南宫风华啊!”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基督耶稣、真神阿拉、这满天的神佛啊!请让保佑那对狗男女陷入爱河吧!! 请保佑我继续活下去吧! 秦以沫在心中无比真诚的祈祷着。 13奸情进行时 “疑?这是什么?”白莲儿停下蹦跳的脚步,弯下身子好奇的捡起地上的红布小包。 她歪了外脑袋打开了外面包着的布,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怎么又是玉佩?” “白莲花……不是!二小姐……二小姐这里啊!”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莲儿伸长了脖子向那边看去,只见姐姐身边的丫鬟青草正不停的向她挥着双手。 白莲儿随手把刚捡到的东西塞进袖子中忙朝着青草那边跑了过去:“青草姐姐,你叫莲儿有什么事吗?” 青草扯了扯唇角,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扯着白莲儿的手就向院中的一棵梨花树下走去:“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府上的莲儿小姐啦!” 白莲儿人小又被青草一路拽着,脚步间不禁就有了些踉跄,这会儿猛然的停下来,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着前面倒去,就在她小嘴一张惊叫出声时,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扶住了她。 “谢…………”白莲儿抬起头来,刚要道谢,然而,入目的那张俊颜,一瞬间就让她忘记了所有的话语,只剩下痴痴的凝望,这一刻她小小的心跳的是那样那样的快。 “白二小姐你没事吧?”南宫风华看着眼前玉雪可爱的小姑娘,不禁微笑的问道。 白莲儿的小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嫣红,只见她微微低着头,诺不可闻的说道:“多、多谢公子!” 雪白的梨花树旁,少年笑的温润如玉。 飘扬而落的花瓣下,少女(勉强是)羞的面颊通红。 这是一副多么美好的画面……这是一场多么浪漫的初遇…… 瞧他们那四目相对“□满满”的眼神,秦以沫森森地欣慰了。 “小姐……”离着两人很远的朱红色廊柱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青草正挤在秦以沫身后嘟嘟囔囔的说道:“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嘘……把嘴闭上,别让那两个人发现了!”秦以沫弯个身子贼头贼脑的说道,她的脸上充满了激动与紧张,一双大大的眼睛眨都不眨的死盯着那边看。 只见那南宫风华似乎对小白莲花说了些什么,小白莲花想了想后,便满脸红彤彤、羞答答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南宫美少年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他微微摇了摇头。 小白莲花立即低下了脑袋,满脸的泫然欲泣。 藏的远远的秦以沫看到此处后,不禁开始嘟嘟囔囔起来:“还傻站着干什么啊!上去安慰安慰你的小佳人啊!” 似是听见了秦以沫那强烈的呼唤,只见南宫少年略显犹豫的抬起自己的手向着小白莲花的头顶拍了拍,并一脸温柔的说了些什么。 小白莲花听完后立马破涕为笑,让看着的秦以沫不知为何硬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说起话来,大约半刻钟后,小白莲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亮,南宫少年也是满脸的温柔之色。秦以沫那颗一直高高提起的心才微微放进了肚子里。 “看情况这两人进展的应该还不错!”她暗暗想道。 “南宫哥哥……”白莲儿怯生生的说道:“我捡到玉佩不是你要找的那块,没帮上你的忙,真是对不起了!” “莲儿说的是哪里话……”南宫风华温柔的笑道:“本来就是我粗心大意,怎么能怪的上你”。 “可是,那玉佩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白莲儿一脸我真是太没用的表情说道。 看着一个如此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一脸烦恼的为你着想,南宫风华不禁笑的更加温柔起来。 白莲儿见状脸上羞意更甚,只见她微微想了一下,竟从腰间解下了秦以沫刚刚送给她的那块凤凰与飞佩。 “南宫哥哥,这块玉佩也很漂亮的,莲儿把它送给你好吗?” 来了、来了、来了……秦以沫紧紧的握了握拳,在心里疯狂急呼着:“接啊!接啊!你快接啊!” 南宫风华看着那雪白小手上躺着的玉佩,不禁微微:“疑……?”了一下。 他把玉佩拿起来仔细的端摩了一会儿,略带惊奇的说道:“这玉佩的质地和做工倒是和我丢的那块相似,只不过外形却大不相同,我的那块是龙形、这块却是凤性……这样一看倒像是一对似的”。 “龙、凤、一对儿……”听见南宫风华的话后,白莲儿几乎羞涩的全身都都红了,她心头小鹿乱撞的想道:难道南宫哥哥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 “不知莲儿妹妹的这块玉佩是从何处得来?” 白莲儿抬起头,刚想说是姐姐给的,然而,在看到南宫风华那双含笑的眼睛时,不知为何却硬是把这那句到口的话咽了回去,只听她娇声说道:“这玉佩是、是、是莲儿以前过生辰时娘送给我的”。 反正姐姐也说过不让她告诉别人的啊!她这么说是在遵守与姐姐的约定,并不是再说谎哦!在心理给自己加了理由后,白莲儿立即心安了。 “如此贵重的礼物,在下不能收,多谢莲儿妹妹的好意了!” 白莲儿一听她拒绝了,立即泪睫于盈只见她一脸凄楚难过的说道:“是莲儿做错了什么,让南宫大哥你讨厌了吗?莲儿、莲儿……呜呜……只是想让你高兴一下的!” “这白莲花怎么又哭上了呢?”远方的秦以沫眉头紧皱的看着这一幕。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后的青草一脸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的表情:“那位可是话说不到三句,就能给你哭四回的主,她要是不哭那才奇了怪呢!” 就在主仆二人猜猜切切之时,那边的白莲儿突然一把将手中的玉佩塞进南宫风华怀里,转过身就向着别处跑去。 那南宫风华脸上一惊,踌躇地看着白莲儿跑远的身影,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追上去。 “唉!追啊!你傻愣在那做什么啊!”秦以沫瞪大了眼睛着急的叫道。 “呜呜……呜呜……”白莲儿捂着小脸儿没命的向前跑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哥哥不肯收下她的玉佩,难道是讨厌她、不喜欢她了吗?人家明明也只是一片好心的啊! 此时白府中人大都聚与前院参加喜宴,后院之中反倒没有什么人,白莲儿人虽小但冲的倒快,没一会儿就跑出了庭院,她一边哭哭泣泣,一边却又颇为后悔着,她与南宫哥哥不过是萍水相逢,就这样莽莽撞撞的跑出来,想要再见却又不知是何时了?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一双大手猛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白莲儿瞪大了双眼,悬空的手脚胡乱挥舞着,嘴里也不停的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生下的小贱种!”只听背后一道尖利的女声叫道:“给我按住她的手脚,别让这小贱种跑了!” 白莲儿被吓的浑身直颤,大大的眼睛里立即布满的惊恐,她在心里不停的大叫着:“娘……娘、救救莲儿啊!莲儿好怕啊!” 一双带着鎏金护甲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白莲儿的脸颊,只听那尖利的女声说道:“娘是狐狸精,生下的女儿果然也长着副狐狸精的脸!” 白莲儿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知道她的,就是这个女人欺负了娘、打了娘,让娘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泪。 左香秀脸上闪着快意的笑容,心里却有着止不住的愤恨,都是有虞心儿那个贱人存在相公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她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才得以成为这白家的主母,可那贱人竟敢捅咕相公要立她做平妻,简直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我倒要看看那贱人知道自己女儿破了相后,还会不会笑的那么甜蜜”左香秀说罢,那只带着护甲的手指便狠很的划了下去,霎时间,一股鲜血便流满了白莲儿的整张小脸。 无法控制的惨叫从她的嘴里嚎出,可是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捂住嘴巴,只能发出无比痛苦的抽搐声。 左香秀见状简直是兴奋的不得了,只见她一双深深凹下去的眼睛发出锃亮、锃亮的光彩,脸上也有着止不住的癫狂之色。 就在白莲儿又痛又吓的失了神魂时,左香秀又重新抬起手来狠狠的向着她另一侧的脸蛋上抓来。 “住手——”就在此时,她身后之处突然响起一声爆怒。 左香秀唰的转过身子,然而,还未等她看清什么便感到腹部传来一股剧痛,她:“啊——”的惨叫出声,整个人都被狠狠的踹飞了出去。 一道白色身影风驰电掣般急速而来,只见他不过施了几招,就轻松的就撂倒了左香秀秀带来的两个爪牙。 “莲儿妹妹你没事吧?”他看着一脸鲜血的白莲儿急声问道。 傻傻的、痴痴的望着这个如天神般从天而降的男人,白莲轻轻的叫了声:“南宫哥哥”。 14奸情进行中 秦以沫紧紧捂着自己的小嘴,无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实在是没想道:左香秀那个女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干出了如此疯狂的事,再也顾不得看什么戏了,她立马对身边的青草吩咐道:“快、快去请大夫!” 秦以沫一路小跑到两人身边,急忙从袖子中取出一块手帕捂住了白莲儿的伤口处,看着那一瞬间就被染红的锦帕,她不禁对南宫风华急声说道:“快把她抬进屋子里”。 “南、南宫哥哥……”白莲儿靠在南宫风华胸前无比虚弱的叫道:“对、对不起、莲儿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对不起”。 “莲儿妹妹”南宫风华神色动容的看着怀里这张血迹般般的小脸,不知为何突然就又了一种震荡心神之感。 就在两个人“深情对视”之时,一旁的秦以沫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暗暗想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这玩琼瑶,你那脸不要了啊是不是。 “南宫公子”秦以沫重重的说道:“我妹妹现在需要治疗”。 “啊!哦!”南宫风华听后好似惊醒了般,连忙抱起白莲儿快步的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身新郎吉服还来不及脱的白羲看着屋内的几人满是震怒的问道。 不等秦以沫说什么,一旁的南宫风华就上前几步沉声把左香秀是怎样伤害白莲儿一事说了个遍。 白羲听后脸上暴怒之色更重,只见他浑身哆嗦的看着底下被绑了个结实的左香秀恨声说道:“疯妇、疯妇……你果然是个疯妇,莲儿还那么小你居然也下的去那个手。” “我就下的去那个手怎么了!”左香秀满脸青肿的捂着自己胸口,一双眼睛闪着阵阵快意的说道:“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这白府真正的女主人,不过是划了一个小贱种的脸罢了,也值得你向我嚷嚷,还有……咳咳咳……”她抬手指着南宫风华恨声说道:“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小畜生竟敢伤了本夫人,相公——你快派人杀了他、杀了他!” “你、你、你……”白羲气的七窍生烟,连一掌毙了这妇人的心都有了。 “爹爹”这时,秦以沫却上前一步说道:“此时,还是以莲儿妹妹的伤势为重啊!” 见大女儿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表情,白羲被气糊涂了的脑袋这才微微清醒了过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白福,夫人病了!你亲自去把她送回去”。 白福服侍白羲多年,自是知道他们家老爷是何意思,他立马上前几步和几个家丁拖着左香秀就往门口走,左香秀自是不干,一路上不停的疯狂咒骂着。 “相公……相公……你快替我杀了那个小畜生啊!……你们这几个不要命的……放开本夫人、放开本夫人啊!” 秦以沫看着这左香秀实在是无语了,她就是不明白了一个人怎么会蠢成这样呢?难道说她外公之所以一定要把她弄进白家就是为了折磨白羲,以报他丧女之仇? “莲儿、莲儿……”这边的左香秀刚被拉下去,那边的虞心儿便满面惊慌的跑了进来,她看也不看屋内的几人自顾自的扑到了床边,痛苦的呼道:“呜呜,莲儿啊!你是怎么了,你醒醒啊!不要吓娘啊!” “心儿,莲儿只是睡着了!”白羲忙心疼的搂住虞心儿不停的安慰着。 “我女儿的脸、她的脸……”。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来全世界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医好莲儿的脸”。 秦以沫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她看了眼躺在床上无知无觉脸上还涂的一片漆黑的白莲儿,老实说她是不喜欢这个小姑娘,那是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被这个丫头害的很惨,所以每次一想到这里她都没有办法对这个人生出什么喜欢之情。 可是看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被人硬生生的划破了脸,秦以沫心里不禁又生出了一股子的同情担忧。 “白伯父、白伯母……”久未出声的南宫风华此时却开口说道:“请两位不必太过忧心,莲儿妹妹全身上下只有脸被划伤了而已……”。 “什么叫做而已!”不等南宫说完,虞心儿就满面激动的说道:“你知道对于女子来说一张美丽的脸是多么重要吗?” “白伯母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说:我南宫家恰好有一灵药名为百花散,此药对于去疤之效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一定会让莲儿妹妹恢复到往日的容颜”。 “真、真的吗?”虞心儿和白羲异口同声的问道。 南宫风华点了点头。 秦以沫这时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并暗暗嘲笑自己瞎担心,人家长大之后可是绝世红颜、天下第一美女啊!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破了相嘛!想到这里时她不禁又把视线移到了南宫少年身上,看着他一脸担心不停望着床上的样子,秦以沫心头大乐,看来离自己回家的路又近了一些啊! 此后,七、八日。 秦以沫为表自己为人姐的温柔胸怀,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看望白莲儿,今儿个也一样。 “小姐,南宫公子还在里面”门口处青草悄悄的报告着。 秦以沫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身姿款款的走了进去。 “不嘛!南宫哥哥好坏……不要看人家了,怪丑的!” 听见那含糖量都能腻死人的娇嗔,秦以沫再次不由控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时想想也是奇怪,你说一个年龄都没超过两位数的黄毛丫头,一个平时总是表现的天真无邪不知世事的黄毛丫头,怎么一遇上这南宫哥哥就全都变了呢!! “果然这本坑爹小说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判断啊!”秦以沫深深的感慨着。 南宫风华虽是一副如玉公子之相,但其出身武林世家,自是功夫不弱,又岂会听不见秦以沫的脚步声? “荷儿姑娘”南宫风华嘴角含笑的叫道。秦以沫回自然而然的回以一笑应道:“南宫公子”。 “姐姐!”白莲儿突然大叫一声。 秦以沫惊讶的向她看去。 “嗯……嗯……”白莲儿也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叫的太突兀了,不禁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她偷偷的看了眼南宫风华,然后朝着秦以沫笑道:“姐姐今天又来看我啊!” 莫不是这小白莲花嫌我着她和南宫少年的“甜甜蜜蜜”了?秦以沫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暗想:你当我稀罕来啊! “嗯!”点了点头,秦以沫一脸温柔的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脸上的伤还疼吗?” “因为用了南宫哥哥给我的药所以莲儿现在一点都不疼!”白莲儿抬起头情意绵绵的看着南宫少年说道。 因为深感对白莲儿受伤一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又加上从南宫家取药一事,这南宫风华便暂时住在了白府之中。 俗话说得好奸、情总是要用时间来培养的嘛!这不正好就给了他们机会嘛! 所谓“南宫风华初恋”的剧情任务自己应该是圆满完成了吧!秦以沫无比快乐的想到。 15岁月悠悠过 “奴才怎么说来的,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吧!”青萍一边剥着手里的橘皮,一边满脸嘲讽的说道:“娘俩都是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秦以沫半倚在玉罗榻上,抬起头好笑的嗔了她一眼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就是去看了她几回吗?也值得你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小姐,你就是太善心了!”青萍把手里剥好的橘瓣送到秦以沫唇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您也不是没看见,那小狐狸精哪有半分受伤后的样子,整天就知道缠着男人转,一会儿南宫哥哥长一会儿南宫哥哥短的,真叫人恶心!” “怎么,我们青萍姐姐之所以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也对那南宫公子动了芳心,所以吃醋了?” 青萍听到秦以沫的打趣后,脸上猛然一红,随即不依的气道:“小姐,您说什么呢!什么动了芳心啊!奴婢才没有”。 秦以沫不还好意的咯咯笑了起来,青萍脸上红晕更甚,她唰的一下站起身跺跺脚跑了出去。 “哎呦……”正往里面进的青草被撞的踉跄了一下,她转过头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青萍,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青萍姐怎么了啊? “小姐”青草走到秦以沫身边说道:“南宫公子,请见”。 秦以沫一愣,心想: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不知南宫公子来临,小女真是有失远迎”秦以沫迈进客厅笑意盈盈的对着南宫风华说道。 “荷儿姑娘哪里的话,都是在下来的唐突了!” 两个人各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南宫风华开始说道:“此次在下是来向小姐告辞的!” 看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睛,秦以沫微微一怔说道:“南宫公子这就要走了吗?” 南宫风华点了点头:“莲儿妹妹的伤经过这大半月的治疗后已是无碍,在下也可放心离去”。 秦以沫心中一动,暗想却也是如此。 只见她缓缓起身,对着南宫风华躬身一礼,表情无比真诚的说道:“此次真是多亏了南宫公子仗义相助,要不然,我莲儿妹妹她……”。 “荷儿姑娘不必多礼,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南宫风华看着眼前姿容明媚,举止有礼的秦以沫暗暗想道:这白府两姐妹一个是性格温顺闺质纤纤,一个是玉雪可爱重情重义,可看起来确是一样的惹人喜欢。 “南宫哥哥……南宫哥哥……”就在二人心中各有所思的时候,一道饱含着焦急的叫唤声突然响了起来,只见白莲儿小小的身影一道风似的刮了进来,她扑到南宫风华怀里不停的哭问道:“莲儿听说南宫哥哥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确是如此,我正打算尽快启程回家”南宫风华拍了拍白莲儿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不要、不要、不要……”白莲儿抬起泪水斑斑的小脸儿凄楚的叫道:“南宫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莲儿不要你嘛!” “好莲儿”南宫风华脸上出现无奈之色,求救似的把眼神看向了秦以沫。 可是咱们秦大小姐正看着好戏呢!她巴不得两人“缠绵”的在厉害点儿呢!又怎么会去讨这个没趣,自然是上眼皮一垂就当没看见。 南宫风华无法,只好耐着性子不停的哄着怀里的小人儿。 但小白莲花似乎被他要走的消息刺激的不清,竟完全不听他的解释神情之间反而越加激动,只听她上接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我知道、你是见莲儿脸上的伤快要好了,所以才走的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宁可脸上的伤永远都好不了……”她说完这句话后竟开始用手不停的去抓自己的脸,似乎铁了心的想要在破相一回。 “莲儿妹妹、莲儿妹妹、你别这样……”南宫风华抓着白莲儿的手焦急的喊道。 “可我不想和南宫哥哥你分开啊!”白莲儿无比激动的说道。 “莲儿妹妹……” “南宫哥哥……” 秦以沫眼角狂抽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头确实极其佩服的,这两个人果然无时无刻都可以表现出如此琼瑶的感觉啊!得了,自己还是甭耽误人家两口子的谈情说爱了,赶紧撤吧!她微微侧了下身,脚步极快的向着门口处走去。 “哎呦,我的娘啊!”出了门后,身旁的青草使劲儿的吐了吐舌头:“这莲儿小姐也太不要脸了啊!竟然就这么扑到了一个男子的怀里”。 哼!这算什么,人家以后还是一脚踏四船的狠角色呢! 秦以沫最后在回头看了眼屋内,心中想道:这二人在见面之时怕就是整个剧情真正开始的时候了,也不知到那时自己是否可以免于炮灰女的命运,是否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南宫风华最后还是走了,在白府夫妇无言以表的感谢下,在白莲儿依依不舍愁肠百转的眼神下,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晚间,秦以沫用完膳后,对青萍问道:“东西送过去了吗?” “回小姐,奴婢已经亲手把那块腾龙佩送到了那小狐狸精手里了”青萍愤愤不已的说道:“小姐,您怎么总帮着她啊!”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秦以沫轻轻的瞪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如今咱们府不比往日,两位夫人既然已经进了门,那她们就是老爷的妻子,是你们的主子,以后万不能在狐狸精、狐狸精的叫了,听见了没有?” “是!”青萍撅了撅嘴,不情不愿的应道。 秦以沫知她为左香兰之事深恨虞氏母女,可既然木已成舟,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才是正路啊! “给我继续动用娘留下来的一切人手”秦以沫眼神一定,冷冷的说道:“这白府内院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要第一个知道,嗯?” “小姐,您放心吧!”青萍答道:“咱们已经成功往那两位身边都安插了钉子,以后对他们的一举一动,小姐你都会了若指掌的!” “万事小心,绝不可轻忽大意!特别是杨儿身边,一定要给我守成个铜墙铁壁!” “是!”青萍躬身应道。 “但愿一切顺利啊!”秦以沫暗暗的长叹一声。 时光流逝,岁月流转,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七年。 天元三十五年六月初七,天色微明,两道身穿粗麻布衣的纤细身影正偷偷摸摸的躲在白府围墙下。 “小姐,您真的要离家出走啊?”其中一个好似丫鬟的身影担心的问道。 “哼……本小姐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马少爷呢!”另一个好似黄莺般好听的声音气呼呼的响了起来:“爹和娘都不听我的意见,不顾我的幸福”。 “老爷和夫人都是为了小姐你好嘛!” “好了、好了、你不要在啰嗦了!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离开的,你要是早说个没完的话,我就不带着你了哦!” “好嘛!好嘛!小蜻蜓知道了啦!那小姐——咱们是要逃到哪去啊?” “咳咳……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天下第一武林大会啊?” “武林大会??” “这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大事啊!如此百年不遇的盛事,我们当然要去开开眼界了!” 更可况,今年的武林大会可是在南宫家的“无忧山庄”中召开的,她满心羞涩与欢喜的想着:不知道南宫哥哥看见她过去了,会不会高兴呢? “她们两个走了?”雨过天晴帐内,秦以沫淡淡的问道。 “是!咱们的人支开了巡府的侍卫,她们两个顺顺利利的跑了!” “小姐……”帐子外的青萍无不疑惑的问道:“您怎么知道那白莲儿今天要跑啊?”她们家小姐难道还会未卜先知? 哼……秦以沫挑唇一笑,那当然是因为她有个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她的破电脑啊! “叮、系统提示:《绝世红颜乱天下》主剧情模式江湖篇——正式开始”。 16箱中的男人 “姐姐、姐姐……”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在房门外渐渐响了起来。 秦以沫放下手中的雕花玉梳,脸上自然而然的就绽放出一朵开心的笑容,只听她没好气的说道:“在呐、在呐、真是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嘻嘻,杨儿给全天下最漂亮的姐姐问安了!”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子笑眯眯的说道。 “呦呦呦、瞧我们家杨儿这张嘴甜的”秦以沫眸中含笑,抬起手来使劲儿的捏了捏男孩白嫩嫩的包子脸。 “姐姐、姐姐”男孩儿大大的眼睛咕噜噜一转,有些兴奋的说道:“你听说了吗?那个白莲花跑了哦!” “什么白莲花,那是你二姐”秦以沫小小的瞪了他一眼。 “才不是,只有你才是杨儿的姐姐”白杨小脸儿一拉,重重的强调着。 看着这孩子脸上的那层阴沉之色,秦以沫暗暗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可以说是由她自己和祝妈妈一手照顾长大的。 以祝妈妈对那两母女的态度以及青萍等人不停的灌输下,杨儿虽然年纪幼小却也明白了让自己一生下来就没了娘的人是谁,自然而然的就在小小的心里生出了一股仇恨。 秦以沫虽知道这样对小孩子不好,但又觉得这孩子毕竟是左香兰的亲子,作为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脉,理应记得她的母亲是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才把他生了下来。 “好了、好了……咱们不提这个”秦以沫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你刚刚说白莲儿跑了是怎么回事啊?” 白杨小孩心性,转瞬就把刚才的不愉抛在脑后,只听他满是幸灾乐祸的说道:“哼哼……现在前厅那吵的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还有谁不知道啊!” 看着小屁孩儿一脸姐姐你真是太落伍了的表情,秦以沫不由再次失笑出声。 “姐姐、姐姐、要不咱两过去看看?”白杨眼睛亮亮的说道。 “怎么?又想去看热闹啊?” “嘻嘻,去嘛、去嘛、好不好啊姐姐!” “哎呀,别摇了,别摇了,”知道这个缠人鬼的厉害,秦以沫笑着点了点他的头说道:“依你、依你、都依你”。 “嘻嘻,还是姐姐对杨儿最好!” 当秦以沫拉着弟弟的小手,走进前厅时,便看到了一副楚汉乱战的场面。 只见这里此时共有四人。 拿着一纸书信正不停哭泣的老莲花。 满脸焦急不停安慰着心上人的白渣爹。 脸上闪着嫉妒与仇恨的左黄蜂。 还有站在左黄蜂身旁,眼睛却像苍蝇一样黏在老莲花身上的风流男。 秦以沫心中暗乐:“好嘛!这可真是两男两女,一台烂戏啊!” “见过爹爹、二娘、三娘、小舅舅”姐弟两极乖巧的俯身拜道。 “呦——荷儿,杨儿,你们两个来了”一声夸张至极的声音响起后,只见左香秀抬了抬手好似很得意的说道:“好孩子们,快起来吧!” 秦以沫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身旁的杨儿则状似奇怪的问道:“爹爹,三娘为什么哭的如此厉害?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哎呦呦,杨儿你是不知道啊!”左香秀一脸尖酸刻薄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好二姐离家出走了呗!要我说啊她指不定是跟着哪个野男人私奔去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够了!”白羲面色极为不悦的怒斥道:“你把嘴给我闭上,还嫌事情不够乱啊!” “你……”左香秀眉毛一挑刚要开始吵吵时,身旁的风流男也是她亲哥哥的左向流笑眯眯的劝道:“姐夫,姐姐也是心急莲儿的下落!她就是这么张破嘴,您就原谅她吧!” 左香秀气呼呼的看了眼弟弟,却在对方严厉的眼神不甘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莲儿妹妹离家出走了?”秦以沫同样大吃一惊的问道。 白羲神色尴尬的看了大女儿一眼,头疼的点了点头。 “呜呜……老爷,咱们莲儿也比知跑到哪里去了,她孤身在外不会出什么事吧!”虞心儿嘤嘤哭道。 “二姐姐不是总女扮男装跑出去玩吗?”杨儿小大人样,一脸“安慰”的说道:“想必,这一次也是一样,很快就会回来的”。 虞心儿哭泣的声音猛然一止,随即抬起头满是歉意的看着白羲说道:“相公,都是妾身把莲儿那丫头惯坏了,都是妾身的不是”。 与温顺乖巧的大女儿不同,小女儿精灵古怪,从小到大不知道惹过多少祸,真的很让白羲感到头疼。 “好了,好了,莲儿那么聪明伶俐不会出什么事的,我会加紧派人手出去找她的,心儿你不必过于着急啊!” “哼……狐媚子!”左香秀咬牙切齿的呸了一声。 白羲脸上怒意又起,左向流看着不好连忙转移话题般说道:“对了,姐夫,荷儿、杨儿他们也该启程了吧?” 狠瞪了眼左香秀后,白羲说道:“她们姐弟两以后就麻烦岳父大人了!” 杨儿今年七岁已是到了启蒙之年,前不久左林秩来信强烈要求把自己的宝贝外孙接到身边好生培养一番。 自己老丈人的学识程度,白羲是深知的,在加上那里还有天下最好的书院之一,歪为儿子的前着想途,即使他心中不舍也不得不同意了。 而荷儿,他看了眼今年已经十五岁,出落的如花似玉的大女儿,希望老丈人能在浙洲给女儿觅得一良缘啊! 秦以沫看着脸上忽然涌起一抹愧色的渣爹,挑了挑眉,无声的嗤笑了一下。 如此,半个月过后,在那朵白莲儿还是音讯全无的情况下,秦以沫姐弟顺顺利利地登上了前往浙洲的客船。 哗啦啦……哗啦啦…… 江水滔滔、江风咧咧。 秦以沫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起,一时之间感到格外舒畅,好似全身三万五千个毛孔同时张开,舒坦极了。 “小姐,甲板上风大咱们还是进去吧!”身后的青草颤颤巍巍的说道。 秦以沫知她从未坐过船难免会有些害怕,便笑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然而,当两人刚走到房间门口时,却听到里面突然来一声尖利的惊叫。 “是青萍姐”青草急声叫道。 秦以沫眉头一皱,顾不得其它,推开门便走了进去,便见青萍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指着一个紫木大箱,不停的喘着气。 “小、小姐……”青萍惊魂未定的叫道。 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秦以沫微微放下心来,问道:“你怎么了?” 青萍使劲儿的撇了撇嘴,又指了指木箱。 秦以沫挑了挑眉,缓步走到木箱旁,抬起手来一下子掀开了箱上的盖子。 然后——她双目瞠大,嘴角狂抽了起来。 因为这里面放着的既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也不是什么珠宝首饰。 而是一个人,一个蜷缩着身子睡的像婴儿般甜美的——男人。 秦以沫只感到股无名之火直直冲向她的心房,只见她伸出自己一直素白的小手,嗖的一下抓住男人的耳朵,用着能让整艘船都抖上一抖的声音,吼道:“谁让你跟来的???” 17荷花与三毛 在秦以沫如此凶残的对待下,箱子中的男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让人惊异的是:这双眼睛和普通人大有不同,它是一双翠绿色的好似翡翠般透明的眼睛。 “我饿了!”即使被提拎着耳朵,这个男人依旧面不改色的要求道:“要吃饭”。 秦以默眼角直抽抽的看着他,好半晌后,才像是卸了力气般无奈的说道:“三毛,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又是什么时候钻进箱子里面去的?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会玩什么躲猫猫。 “三毛大哥!”不待男人回答,只听一阵蹬蹬蹬的声音响起,白杨小朋友便一脸兴冲冲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他毫无同胞爱的一把推开自己的亲姐姐,凑在男人身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三毛大哥、三毛大哥”白杨活蹦乱跳,就差没有摇尾巴的直嚷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杨儿好想你,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看我啊!” 被叫做三毛的男人抬起手,疼爱的摸了摸白杨的脑袋,就像是在摸一只可爱的小狗狗。 秦以沫看着抱在一起的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狠狠的叹了口大气,突然之间她就对这次出行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三毛大哥,你尝尝这个蜜汁鸡翅,它皮薄肉脆,超好吃的!” “还有、这个碧羽腰花、紫浮菜、清波汤……” 看着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却如此谄媚、巴结着另外一个人,秦以沫此时的心情真是有些复杂。 “你再往他碗里面夹,菜就会溢出来的哦!”她酸溜溜的说道。死小孩儿,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啊! 男人从堆满食物的碗后面抬起脸来,略显犹豫的看了一眼秦以沫,最后他用筷子从自己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菜里面夹起块排骨放到了她的碗中。 “乖!”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秦以沫:“………………”。 你这种好似给狗扔根骨头的行为,真的很让人不爽唉!她咬牙切齿的想到。 一顿让秦以沫感到胃痛的晚膳结束后,她看了眼缠着男人正在问东问西的弟弟,摇了摇头对着一旁服侍的青草、青萍二人说道:“我要去沐浴,你们两个过来帮忙”。 “是!小姐”二人齐声说道。 青萍一边给泡在浴桶里的自家小姐擦背,一边忍不住碎碎念念的抱怨道:“今天可真吓死奴婢了,你说这一掀箱子,竟然看见个大活人……奴婢的心啊!差点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三毛公子也真是的!竟从那些诡异的地方冒出来……”。 “嘻嘻…奴婢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唉!”一旁不嫌事多的青草则很是高兴的说道:“再说……这三毛公子都多长时间没过来了,想必小姐现下心里也是极为开心的,对吧?小姐?” “对、对、对、对你个头啦!”秦以沫狠瞪了眼自说自话的青草。 青萍见青草被骂的瘪了小嘴,忙笑着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们确是有一阵子没见着公子了呢!小姐、小姐……”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你到底问没问公子,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提亲啊?” “咳咳……”秦以沫一口洗澡水呛下去,死命的咳嗽了起来。 “呀!萍姐姐你真是的!”青草一边拍着她不停抖动的后背,一边责怪似的说道:“瞧你把小姐羞的,都呛水了!” 秦以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升起了一股无语问苍天之感,她真的想摇着她们的身体,大声质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这种又恐怖又不切实际的猜测呢? “我、我这不也是着急嘛!”青萍小心的看了一眼秦以沫,嘟嘟囔囔的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小姐为了他,想了多少办法用了多少手段,这才把自己婚事硬拖了下来……连自己命硬克夫的谣言都散播了出去……要是三毛公子不娶小姐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秦以沫猛拍了一下水面,很是不爽的说道。 青萍、青草二女相互看了一眼,低下头,都不敢再说话了。 一顿令人胃疼的晚餐再加上一顿令人肝疼的沐浴,秦以沫站在床头双目无神的想着:难不成还要加上一个令人全身都疼的晚觉。 啪啪……有手拍在被子上的声音响起,侧躺在床内的男人还特别体贴的往里面蹭了蹭,让出了好大一块地方。 “真慢!”他满是嫌弃的说道。 秦以沫蹭蹭的往前面走了几步,嗖的一下掀开被子,眉一竖、嘴一撅的说道:“下去”。 三毛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面似乎极快的闪过一丝委屈,只看他磨磨蹭蹭的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在秦以沫迫人的注视下,赤着脚蹲在了床边。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我要淡定,这个家伙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什么的,他只是太天然、太脑残了,对于这种没有任何常识的家伙你可一定要平常心啊! 压下心中莫名的躁意,秦以沫咳咳了两声说道:“我已经叫人给你准备好了一件舱房,你去那里睡”。 “不要”三毛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秦以沫脑门蹦的一下跳出个青筋,她气呼呼的说道:“不要不行,反正你是不能睡在我这里的!” 笑话,这要是让人看见自己房间里竟留宿了一个大男人,那她还要不要脸、要不要名声啦! “为什么,我们以前不是也睡……唔唔……”。 秦以默气急败坏的按住男人的嘴巴,一脸恐吓似的说道:“不许说、不许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把那件事给我彻彻底底的忘掉吗?” 三毛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好似再说:那么记忆深刻又无比美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得掉。 鼻子下,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闻起来有股脉脉的清香,他极其自然的伸出舌头在那白嫩柔软的手心中舔舐了起来。 秦以沫嗖的一下拿开手,她脸色难以自己的爆红了起来,磕磕巴巴的问道:“你、你干什么?” “甜的!”三毛点点头,总结似的说道。 我问的又不是这个!!!秦以沫深深觉得自己心力憔悴了。 “我不管你了!”她大吼一声,爬到床上一骨碌的就钻进了被子里。 三毛看了看她背对着的身影,歪了歪头似乎完全不明她为什么会生气,“小荷花、小荷花……”他轻轻叫了两声。 可惜床上的人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应声的欲望,反而一拉被子,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包成了个蚕茧。 眼睛一闭,身子一歪,三毛噗通一下就这么躺在床边的脚踏上,蜷缩着身子睡了起来。 尽管是夜晚,但船只们还是慢慢航行着,那随着水浪而一悠一悠的晃荡感都能让躺在床上的秦以沫清楚的感觉道。 良久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迈过那道人形障碍物,秦以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挑挑拣拣的拿出一张紫貂裘皮的大衣。 “哼……这么好的衣服给你盖都白瞎了……真是,这可是在水上唉!你可真是哪都能睡啊!”尽管嘴上满是抱怨,但她行动上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也许是刚刚青萍她们的乱说,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什么不可知的原因,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秦以沫不由挑了挑眉,暗暗想到:这个人似乎、差不多、好像是微微变得帅了一些嘛! 这样一想,她不由仔细端详了起来,与大部分中原人不同,三毛的五官更加深邃而立体在加上他的那双绿眸,这要是放在秦以沫的那个世界,百分百就是个标准的混血美男子啊! “哼……长得倒还有几分姿色!”她撇了撇嘴巴,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被人发现你是睡在了我的屋里,我就杀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拉!”闭着眼睛的男人,相当乖巧的答道。 秦以沫小心肝一抖,站起身来,使劲儿的踩着他的身体,爬回了床上,装死去了! 次日一早 ,当她睁开眼睛时,本来躺在床边的男子已是不见了踪影。 “小姐,你醒了!”听见了里面的动静,青萍、青草二人领着四五个拿着银盆、面巾、痰盂等物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秦以沫再她们的服侍下,打理干净自身后便站到了一人多高的琉璃镜前,任青萍在她身上侍弄着。 “你眼睛怎么了?”注意道她眼周围的一圈青黑,秦以沫不由担心的问道:“是因为在船上睡,所以不习惯吗?” 青萍闻言猛地一怔,随即眼神游弋,干巴巴的说道:“奴、奴婢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呵呵呵……”。 有鬼!秦以沫在心里哼哼了两声,把视线又转移到了青草身上,却发现这丫头的眼睛也是一片的青黑。 突然之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一下子就抽成了朵老菊花,只听她阴阴的说道:“听了一夜的壁角,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呜呜呜……小姐!看见这么可怕的秦以沫,二女不禁同时在心里大呼道:“奴婢们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18航行趣事多 “钓鱼?”秦以沫眉头一皱,看着满脸兴奋的白杨小朋友,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甲板上太危险了,这江风这么大,你一个小孩子万一被吹的掉进了水里,那该怎么办啊!不不行、我绝不同意”。 达不成自己的愿望,白杨不高兴的高高撅起自己的小嘴,秦以沫弹了弹他的脑瓜蹦,暗想:男孩子果然都很顽皮,可得看住了他。 “夫子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她柔声问道。 白杨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一向非常董事,从不提任何过分的要求,像今天这样还真是少见。 秦以沫这样一想,心理面不禁就泛起了心疼,大概天下所有做家长的都是这个心里吧!轻叹一声后,她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姐姐会替你安排的,好吧?” “真的吗?杨儿真的可以去钓鱼吗?”白杨小朋友眼神亮亮,激动无比的说道。 秦以默拍了拍他的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谢谢姐姐”白杨小脸上不停的发着璀璨的光芒,他满是兴奋的想着:三毛大哥说的果然不错,只要我一装出失望、难过的表情姐姐一准就会答应的。呜……三毛大哥杨儿真的好崇拜你哦! 此时的秦以沫丝毫不知,在她心里那个乖巧听话,性格纯良的弟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某人带“坏”了。 当然,俗话说得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又或者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总而言之,当次日午后,白杨小朋友屁颠颠的跑向甲板上时,看见的就是这自己笑眯眯的亲姐姐和那一个直径足有两米多的硕大木桶。 “来了啊……”秦以沫老神在在的递给他一根鱼竿,指了指木桶说道:“你钓吧!” 扑腾、扑腾、木桶里面的几十条鱼儿用尾巴不停击打着水面,发出阵阵哗哗的声音。 白杨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不远处在栏杆附近站着的一排护卫们,使劲儿的甩了甩手里的鱼竿满是不愿的说道:“这算什么钓鱼啊!姐姐真是坏心眼儿”。 “嗯?你刚刚似乎在说什么吗?”秦以沫眼睛一眯,语气险恶的问道。 白杨小小的眉头皱的死紧,就看他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一滚,朝着秦以沫的后方大声叫道:“三毛大哥,你也来了啊!” “哟!”三毛举起手掌,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招呼。 秦以沫用力捂住自己的胸膛,看着这个男人恼怒的说道:“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啊!你是幽魂吗??” 不明白这女孩儿为什么又生气了,三毛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不过——他在心里想道:她生气的样子也好好看啊! 狠瞪了眼这个无所知的男人,秦以沫对着白杨说道:“总而言之,你的要求我都已经给你满足了,不可以再任性了,知道吗?” “三毛大哥”不理唠唠叨叨的姐姐,白杨把视线投到了男子的身上,语带哀求与不满的说道:“你看看姐姐啊——”。 “嗯?”不待三毛说话,秦以沫一个斜眼便瞪了过去。 男子立刻很识时务的说道:“都是鱼,一样的”。 反正都是从江里面捞出来的,你在哪钓都是一样的。从一向崇拜的哥哥口中居然得到了如此的解释,白杨小朋友不由的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妻奴。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府的大少爷白杨,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垂钓之旅、尽管——所有的鱼儿都是从木桶里钓出来的。 秦以沫坐在一旁围观,头上还特别骚包的打着一顶华盖,每当风吹起的时候,华盖上缀着的吉祥结就会跟着飘起来,非常的有趣。 而白杨小朋友在钓上来第一条鱼后,也不嫌无聊了反而兴致勃勃准备大展拳脚一翻,小孩子果然好糊弄,秦以沫心里暗暗偷笑道。 “嘎嘎……”这时突然有阵阵鸟叫声响起,秦以沫抬头仰望天空,发现在半空中正飞翔着一群群白色的鸟儿,它们的样子很像海鸥,却比海鸥的体形看起来更加大一些,只见这些鸟儿们振翅疾飞着并不时的落到水面上,用自己尖利的喙去刺水里面的鱼。 “它叫海云鸟”站在一旁的三毛见秦以沫一脸好奇的样子,不由出声说道。 “小荷花想要吗?” “哎?” 不待秦以沫再说些什么,只见三毛忽然腾空而起瞬间就落到了船外的水面上,仿若如履平地般他向着远方正在海面上捕鱼的一只海云鸟扑去。 在船上不光是秦以沫,所有人都被三毛突然弄出的动静惊呆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是如何身形如电,几乎是在瞬息就到了那鸟儿的身旁。大概是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海云鸟长鸣一声,双翅一阵连嘴里的鱼也不要了,便要向着空中飞去。然而比它一双翅膀更快的是男人出手的速度。 只见他一扬手,也不知打出了什么东西,那已经飞到半空中的鸟儿却忽然像是喝醉了般晃晃悠悠的一头就要栽下去。 三毛身形再动,一手捞住鸟儿,脚下轻踩水面,仿若只留下了几道幻影般,待秦以沫再眨眼时,他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给” 他说道。 尚处于震惊之中的某女,一边迷迷糊糊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这不符合力学原理啊!太不科学、太玄幻了啊!” “三毛大哥”就在秦以默被三毛这一手水上漂震的晕五晕六时,一旁的白杨嗖的一下甩开手中的鱼竿,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只看他双眼之中闪着刺目的光亮,无比夸张的说道:“教我、教我、我要学、我要学……”。 “学什么学!”秦以沫回过神来,美丽的星眸一瞪,暗怪他带坏自己的弟弟。 随手把手里正昏迷不醒的可怜小鸟塞进青草手里,她对着白杨说道:“掉你的鱼去”。 高高撅起小嘴,虽对姐姐的强权感到非常不满,但长期生活在某人雌威下的白杨小朋友还是只能乖乖的回去玩什么鱼了。 留下一个三毛大哥我改天会偷偷来找你的眼神后,他灰溜溜的又跑了回去。 “喂……我可告诉你不准教杨儿一些奇怪的东西,也不准带他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三毛歪歪头看着眼前双手叉腰一脸凶悍样的秦以沫。 被看的有些发毛,她梗了梗脖子说道:“你看什么看?” 三毛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流露出一股喜悦的光在,只听他傻乎乎地说道:“小荷花真漂亮!” 真是什么跟什么啊?秦以沫泄气似的软了身子,暗想为什么我总跟不上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呢? 她摇了摇手,说道:“我累啦,先进舱房了,祝妈妈看好大少爷”。 “是!” “ 小姐、小姐、这鸟儿怎么办呢?”青草不知所措的叫道。 秦以沫转身看了她一眼,红唇微张的说道:“煲汤”。 19舅母沈丽安 经过大半个月的行船,秦以默一行终于抵达了浙洲。 “荷儿、杨儿”码头上有人高声吼道。 秦以沫听到声响,便向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开据石青色袍子,外套翻毛褐色马甲的男人 正一边大笑一边朝着他们这走过来。 扶着青萍的手,她看着男人的脸山不自觉的便露出股亲切的笑容。 “舅舅!” 白杨一路小跑,蹬蹬蹬的就扑进了左向天的怀里。 “哎呦,我的大外甥诶!”左向天举起白杨小小的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荷儿,你们一路辛苦了,快、快上马车回家好好歇息、歇息”。 秦以沫抿嘴一笑,连声说好。 拉着弟弟的小手,秦以沫走进了写有“正气浩然”牌匾的居室,她极其快速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只见这屋子大约呈长型,整个地面上铺着暗红色的花开富贵翻毛毯,左边置着一张八宝紫金阁,上面摆满了各种顽石、玉器、以及一些她根本不曾见过的东西。右边的地方则放着张云头铁翅案,上面堆满了竹简和书本。 而正对着门口的,在最中央太师椅上端坐着的老者,正捻须含笑的看着她们。她心中便知这位老爷子恐怕就是左香兰的父亲,她的外公了。 “荷儿、杨儿、见过外祖”姐弟两赶忙上前俯身拜道。 “好、好、好”这老者大笑着起身,一双眼睛止不住的看着底下的两人。 只见他的外孙女长得是娉婷秀美、灼灼其华,她头上梳着个堕马髻 。别着一只珍珠玉步摇 一对双线儿的玲珑点翠簪斜斜的别进耳后的碎发中,只留下一流的白色小珍珠。身上穿着的是月白散花烟箩裙和缕金百蝶穿花银红洋缎马甲。此时她盈盈下拜,其身姿之美,足可称得上一句“窈窕淑女”。而位于她身侧的男童则看起来机敏可爱,灵动非凡。 这两个孩子就是兰儿的骨肉啊!想到自己早早就去了的女儿,左林秩的心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一转眼,你们两个都长这么大啦!”他亲自扶起了她弟二人,感慨万千的叹道。 秦以沫看着眼前身形瞿瘦,胡须花白,神情激动的老者,她可以深刻的感觉到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外祖,对他们那份深刻的感情。 不由的她轻轻的看了眼一旁的杨儿,暗道:有这么一个长者抚照,自己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呦——这两孩子就是白荷、白羲吧!啧、啧、瞧这小模样长得,倒是稀罕”突地,一声故作矜持的笑声从门口处传来。 秦以沫回身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几许的妇人正由丫鬟扶着,慢腾腾的走过来。她身形矮胖偏又穿着一身大红的艳服,头上又别着密密麻麻的金银首饰,远远看去竟向个会移动的胖钱包,很是闪闪发亮。 左林秩哈哈一笑,指着这妇人说道:“荷儿,杨儿。这位便是你们的姑祖母”。 秦以沫姐弟俯身行礼,乖巧的叫了一声:“姑祖母”。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这老妇越过他们身边,直接坐在了过道两旁的椅子上。 “唉……”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向着她姐弟二人说道:“也是两个可怜的小东西啊,还那样小时,就早早的没了娘,这俗话说得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在那里面还指不定受过什么委屈呢!不过啊——”她话音一转,又说道:“你们两也是有那好命,虽死了亲娘,可这继母却是你们的亲姨,那对你们还不是跟亲生的似的,真是外心挖肺啊!” 秦以沫姐弟悄悄对视一眼,脸上均表现出一副乖巧听话,认真倾听的架势。不过这心理面想的是什么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我可怜的秀儿啊,就是如此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可却硬生生的被那贱妾压制的不得动态,大哥啊!你一定要给白羲那小子去封信,好好痛骂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左府的厉害”。 “你行了!”左林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胡说八道。 像是看戏般,秦以沫好笑的看着眼前兀自喋喋不休的妇人,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果然只有这样的极品娘,才会生养出左香秀那样的极品女儿。 “咳咳……”一旁站着的左向天看着情形不好,忙说道:“爹,荷儿他们一路车马劳顿,还是先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对、对!”左林秩涵养功夫果然不错,几乎是在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只听他笑着说道:“你们的房间,外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要是哪里不满意了,或是差了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 “是!”姐弟二人齐声应道。 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小院子。院子四四方方,一共有七间大房。从院门口到正屋处栽着一排排各式果树。院子正中间有个见圆的池子,池中波光粼粼,可以清楚的看到许多锦鲤在其中游来游去。 “香阁”秦以沫抬起头,看着正门上那块鎏金的牌匾喃喃自语道。 “姐姐”白杨的小脸上出现了股黯然,他轻轻的问道:“这是娘以前住的地方吗?” 秦以沫一愣,她拍了拍杨儿的头,温柔的说道:“母亲要是知道我们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白杨看了看姐姐,随即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秦以沫略作梳洗后,并没有急着休息,她换了一身衣服,招来了祝妈妈吩咐她看好杨儿后,便领着青萍、青草两个丫鬟出门了。 “荷儿、杨儿他们都安顿好了吗?”一个声音柔和的女声问道。 “嗯!让他们去休息了” “你这做舅舅的可真粗心,怎么就不能亲眼看着他们安顿完再回来,要是咱们府的下人怠慢了他们两,可怎么办”。 “他们敢,老子扒了他们的皮!!”男声怒气冲冲的吼道。 “你呀……” “大少奶奶”有丫鬟从门口进来,禀告说秦以沫求见。 “嘿嘿……你外甥女来给你请安了,真不愧是香兰的女儿,瞧瞧多懂礼数”男子大嘴一裂露出了口大白牙。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女子急声说道:“快、快让她进来”。 “荷儿见过舅舅,见过舅母”秦以沫含笑拜道。 “我的好姑娘,快起来让舅母看看”女子眼含热泪的向秦以沫招手道。 秦以沫一脸亲近、乖巧的站起身来,在她打量着自己的同时,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 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女子,她面容清丽温婉,穿着一身姜黄色的斜襟金领宽服外罩白色绣金软甲,虽没有带什么珠环玉簪,但往那一坐,就有一种春风扑面之感让人顿生好感。 秦以沫在心里暗暗的喝了一声采,好一个知性优雅的女子啊!怨不得她这个莽夫舅舅会对她“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呢! 她这样在心里暗暗赞美着别人,岂不知被赞美的那个人心里也在不停的发出感慨呢! 沈丽安目带赞叹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确实没想到自己的外甥女竟会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舅母”秦以沫微微一笑,从身后的青萍手中接过一个红木锦盒,柔声说道:“这是外甥女的一点小小心意,虽不是什么罕见东西,但我想对您现在还是有些用处的”。 沈丽安一愣,忙想推谢,旁边的左向天却伸手揽了过来,他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来看看咱外甥女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疑?”看见里面的东西后,他发出了赞叹般的声音。 沈丽安也好奇的瞟了一眼,只见在这铺着红绸的盒子里面,正摆放着一只人参。如秦以沫所说人参这种东西并不稀奇,可长约小臂、形如婴孩、根须俱全的人参那就稀奇至极了。 “千年人参”左向天喃喃自语道。 沈丽安啪的一下,盖上盒子,对着秦以沫说道:“荷儿,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见珍宝而能持本心,秦以沫对眼前女子的好感不由大涨,只见她星眸一转,笑着说道:“我的好舅母,这可不是给你的,而是给我那未出生的宝贝堂弟的”。 沈丽安脸上一红,双手不自觉的就抚在自己鼓鼓的腹部上。 “行了,这也是荷儿的一片孝心,咱就收下吧!”左向天大笑的说道。 沈丽安再次瞪了一下没心没肺的丈夫,却也知道他们左家乃是清流门第,自不如白家那般巨富能够寻到一些奇珍异宝。再说自己年龄已大,这盼星星、盼月亮、才好容易盼来了这一胎。对于任何能够平安产下孩子的帮助,她都不愿放过。 “如此,舅母就多谢荷儿了!”沈丽安满脸感谢的说道。 秦以沫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说的哪里话,您可是荷儿、杨儿的亲舅母啊!” 20左府旧时事 在左府的生活对于秦以沫来说是颇为悠闲自在的,当然这可能也跟远离了那对白莲花母女有着一定的关系。 而左林秩对她们姐弟二人也是极好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不光是秦以沫就连杨儿也都真心实意的喜欢并亲近起这个看似严肃刻板的老头了。 和煦的阳光洋洋洒洒的倾斜下来,照的屋子里一片通亮,秦以沫盥洗净面后,便就着青萍的手将那件云烟水萝裙换上。看了眼坐在梳妆台前的自家小姐,秦萍说道:“小姐,您是不是又在担心少爷啊!” 秦以沫微挑了挑眉,疑惑的说道:“有这么明显吗?” 青萍暗道:看您眼下的那片青黑就全都知道了。 “唉……”秦以沫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出神的说道:“杨儿还那么小,也不知道适不适应书院的生活,会不会被同窗欺负”。 青萍却笑着说道:“依奴婢说啊,您根本就不用担这个心。这书院可是咱们家开的,任是哪个人也不敢欺负少爷的”。 秦以沫一行来这浙洲最主要的一个目的,便是送杨儿进书院学习。 俗话说得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为了他以后的成长,秦以沫也不得不狠的下这个心了而且,对于杨儿读书一事,最为在乎的既不是她自己也不是白渣爹,反而是她们的外祖左林秩。 想起那老头一脸兴奋、狂热的看着能够流利背诵整本论语的杨儿,秦以沫不得不猜测道:他恐怕是要把对那“不成材”儿子的希望转移到外孙的身上了。 青萍把一只珊瑚蝙蝠簪斜□秦以沫的发髻根部,左右看了一下,笑着说道:“反正这书院是七天一沐休,小姐您在等两天便又可以看见咱们英俊潇洒的小少爷了!” 秦以沫听听出她的打趣之意,轻轻的瞪眼道:“ 要你多话”。 “小姐……”这时,青草甩着小辫子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她叽叽喳喳的说道:“舅夫人屋里的小梅姐姐来传话,说舅夫人问小姐你吃没吃早饭呢?若是没有便到她屋里一块吃”。 秦以沫想了想后,点头说道:“你去告诉她,说我一会儿就到”。 “咱们府新来个出身云洲的厨娘,这道酸菜鱼粉做的极是地道,荷儿你快尝尝看”。沈丽安笑容满面的夹了块鱼肉,放到了她身前的瓷碟里。 秦以沫低下头,张嘴一尝,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笑道:“舅母说的果然不错,这道菜真的很好吃”。她看着沈丽安已近临盆的肚子,不由打趣道:“都说酸儿辣女,看来您肚子里面怀着的,肯定是个小弟弟”。 对于沈丽安来说,这种话即使听过一千遍,一万遍,也丝毫不会觉得腻的,只见她满脸柔和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幸福的光彩。 秦以沫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便想起了左香兰,记得那个时候她的脸山也散发着这种光芒吧!可不同的是,沈丽安遇到的男人是个即使妻子十几年来没生下一儿半女,也不肯纳妾的人,而她遇到的则是心里对旧情人念念不忘的男人。 所以她们两个走上了不同的结局,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吃完了早膳,秦以沫也不着急回去,她陪在沈丽安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起天来。正说的高兴的时候,有丫鬟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秦以沫看着她走到沈丽安身旁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沈丽安的脸色立马大变了起来。 秦以沫看着双拳紧握,满脸恨意,浑身颤抖的沈丽安,不由担心的问道:“舅母,您没事吧?” “呜……呜呜……”一滴滴眼泪突地从她的眼角处滑落下来,沈丽安用手帕死死的按住嘴唇,失声痛哭了起来。 “舅母、舅母……”秦以沫急了,她站起身快声吩咐道:“快,青萍你先去请大夫,小梅你马上去把舅舅找回来”。 不过片刻,左向天便从前院练武场飞奔了回来。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他哆哆嗦嗦的问道。 此时,沈丽安的情绪已经微微平静了下来,就看她红着眼眶挥了挥手,对着屋子里面伺候的奴才们说道:“你们都下去”。 秦以沫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了,自己在这未免不方便,便要起身告辞。沈丽安递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秦以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向着门口处走去,在跨过那道岁寒四友图屏风时,她的耳中微微扑捉到了一些零碎的声音,可以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属于沈丽安的。 “ 滑倒……厨房……下毒……要害死……报仇……流产” 听到这些恐怖的词汇,秦以沫心中飞快的转动起来。待回到房间后,她第一个做的事情便是招来了祝妈妈。 “祝妈妈,您是我娘出嫁时从府中带出去的,想必对于左府应该很了解,我现在就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秦以沫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祝妈妈见秦以沫满脸的认真,不由的也正了正脸色。 “我舅舅和舅母,成亲这么多年难道一直都没有孩子吗?” “回小姐,奴婢记得大少夫人好像是在成亲后的第二年曾怀过一胎,不过很可惜那孩子在四个月大的时候流掉了”。 秦以沫点了点头,再联想到刚刚沈丽安所说的那些词汇,一个念头便不由自主的浮了出来“莫不是因为有人加害所以才导致她流产的?” 能在左府里做手脚的,又是要害一个怀了孕的女子,那这凶手也必定是府中的人,且这个人与深丽安必定有着很强烈的利益冲突。 这样一想,秦以沫的脑子里迅速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姑祖母与舅母的关系好吗?”秦以沫眼神转动的问道。 “呵呵……小姐您是有所不知啊!”祝妈妈一脸嗤笑的说道:“您的姑祖母与已经过世的老夫人,当年那是极为不对付,几乎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而大少夫人则是您外祖母娘家那边的侄女,可想而知她会不会喜欢大少夫人了!” 秦以沫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那姑祖母恐怕不仅不喜欢舅母,还非常不希望她生下孩子吧!” 毕竟她可还有个姓左的儿子呢! 然而以上这些都不过是秦以沫自个儿的猜测罢了,只能让她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时刻“小心谨慎”。 “祝妈妈,你在多给我说一些姑祖母的事情吧!” 祝妈妈虽不知小姐怎么会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但还把那自己脑中那些有关的回忆,缓缓的说了一遍。 “您姑祖母叫做左美华,她————” 关于祝妈妈说的每一句话,秦以沫都仔仔细细的听着,也亏得她记性好,嘴巴也好,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经过她这么一说仿若就在眼前刚刚发生过一样。 从左美华自身,再到她的一双儿女,左妈妈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方才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 “说到这个,奴婢还想起一件传闻,是关于继夫人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祝妈妈略带犹豫的说道。 左香秀? 秦以沫看着一副羞于启齿样子的祝妈妈,不由挑了挑眉道:“说来听听”。 祝妈妈说道:“这个传闻曾经在府中下人们之间流传过,说是继夫人她曾经被胡人掳去……掳去糟蹋过”。 秦以沫心中一惊:“真的?” 祝妈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反正大家都是这么传的,而且啊,不光如此听说继夫人逃回来时已经有了身孕,想必就是那胡人的野种”。 秦以沫眨了眨眼睛,复又开口说道:“那孩子是生下来了,还是……?”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后来继夫人没有多久便嫁进了一户姓田的人家。又没有多久便与那田家大少爷和离了”。 秦以沫点了点,说道:“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沈丽安对左向天说了些什么,等到傍晚时分只听院子外忽然传来阵阵骚动之声。 “小姐您是没看见啊!”被赋予去打听消息这一神圣使命的青草,此时正满脸激动的高呼道:“舅爷凶悍的样子就跟戏里面提到的阎罗王一样,他一手拎着一个木椅,进了屋里后二话不说的就开始狂砸起来,里面那老太婆吓的都快要破了胆子,一个劲儿的尖叫着,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她这舅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粗鲁”啊,秦以沫嘴唇微抽的想到。 左向天大闹老妖精一事,很快的便传遍整府,自然也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左林秩耳中,等到他披星戴月的从书院驾车而回时,却也再也顾不得这事了,因为左府的大少奶奶沈丽安——要生了。 21野合梅树下 秦以沫抬起头,瞅了眼从刚开始便化作雕像傻站在那里的舅舅。看他一脸苍白,浑身僵直的样子, 便可知其心里现在正经受着怎么样的煎熬。 “啊——啊————”屋子里,沈丽安的痛叫声不停的传来而左向天的身子也变得越发僵硬了。 “舅母不会有事的”秦以沫柔声劝到。 左向天勉强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依旧眨都不眨的死死盯着房门。 此时天色已晚,秦以沫估摸着这孩子怕是要到清晨左右才会生出来。 “这里有我和你舅舅守着”左林秩说道:“荷儿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消息老夫会派人通知你的”。 秦以沫摇了摇头,坚定的表示自己一定要守在这,等舅母生产完。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沈丽安终于在卯时左右生下了一个五斤多的男婴。左府霎时沸腾起来,已经荣升做爷爷和爹的左林秩、左向天则更是欣喜若狂,乐的找不着北了。 秦以沫在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气,暗道:老天保佑。这最要命的一关总算过去了。 次日清晨,她早早地便起身去看望沈丽安。 “舅母,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她对包着头帕,一脸虚弱的沈丽安担心的问道。 摇了摇头,沈丽安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没事,多亏了荷儿你送的那颗人参,我才吊住了一口气把这磨人精生了下来”。她看着自己怀里的大红色洋绸包裹,目光中是说不出的幸福、满足。 秦以沫微微一笑,也不禁上前几步。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小小的婴孩儿,只见那个看起来皱巴巴浑身通红的好似小猴子般的东西,正抿着个小嘴呼呼大睡着。 “他真的好可爱!”秦以沫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脸。 深丽安笑了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快乐与满足。 日子便这样一点一点的走过,转眼之间离他们初来浙洲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 杨儿已经完全适应了书院的生活,而秦以沫自己也逐渐的开始安于这种平静的日子。这一天她正在深丽安的屋子里一边和她说话一边逗着逸儿玩。 “对了……”沈丽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秦以沫笑着说道:“浙江道钱大人的夫人刚刚给我送了帖子,邀请我后日过府一聚,荷儿与我一块去吧!” 看着沈丽安笑容款款的样子,秦以沫猛然想到:这次来浙洲的第二个目的便是要寻找她的终身“良人”啊! “这,不好吧!”秦以沫张嘴便想推迟道。 然而,沈丽安确是铁了心的要带她前去,秦以沫几次张嘴都被她轻飘飘的挡了回去,让她最终不得不点头同意了。 两日后。 朱红色的大门前停着一辆简单大方的马车,秦以沫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正向含笑看着她的沈丽安。 走上前去,微微俯了下身子,她说道:“外甥女来晚了!” “不晚、不晚是我来早了!”沈丽安一脸惊叹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闪烁着满意与惊喜。秦以沫垂下眼,略显不自在的轻摆了下这过于长的袖子,她本是不想打扮的如此“夸张”的,但奈何沈丽安好似知道她的打算般,竟派了两个嬷嬷来服侍她穿衣打扮,所以就变成现在这副夸张的样子了。 马车向着西边的方向一路而去,大约半刻钟后便停了下来。 看着门口处那停着的长长一排马车,秦以沫暗道:这宴会办的倒是热闹。须臾间,便有那钱府的管事前来领着她们往正屋里去。还未走进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大笑之声。沈丽安微微顿下脚步,小声说道:“莫要紧张”。 秦以沫点了点头,看她一脸轻松自在的样子,沈丽安也微微放下了心。 “呦——丽安,你来了啊!”两人刚刚跨进门槛,就听到有人高声叫道。秦以沫抬头看去只见坐在一群女子中间位置上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身材微胖,笑容和蔼的夫人正向她们挥着双手。 沈丽安笑着走上前去,说道:“荣凌姐姐近来可好?” “好、好、好”这夫人也就是这次宴会的发起人,似乎与沈丽安极是要好,两人就这么撇开屋子里围坐着的其他女子,欢欢喜喜的说起话来。 秦以沫低下头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眼角却飞快的扫了眼四周的情况,这屋子里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位女子,从外表装束上来看,没有成婚的大约有五六位。而其中一个身穿百褶如意月裙的的明媚少女则显得格外打眼。 此时,只听那钱夫人笑道:“ 丽安啊,你身后站着的这个小姑娘是谁啊?好一个天仙似的标志人啊!” 随着她的话,众人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秦以沫身上。 她,一身淡紫色的柔绢曳地长裙,外面披着一层银白色的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多多婀娜的兰花,三千乌发轻轻挽起,只用一根碧玉玲珑簪别住。虽微微低着头,但那娇美的脸蛋和一身出众的气质,早就让再做的各位留上了心。 “这位是我的外甥女,白荷”沈丽安笑着介绍道。 秦以沫忙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请了个安。顶着众人各种火热的视线,她只能在心里苦笑地祈祷着这麻烦的宴会能够快点结束。 沈丽安领着她认识了一圈人后,便放着她与那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少女一块说着话。秦以沫“两世为人”处事自是圆滑,故而她虽话说的不多,却也极快的融入到这个小小团体之中,没多久便被众小姐们奉为知音。 大约是看不惯秦以沫如此受欢迎的样子,一个充满不屑的女声突然传了过来。 “不过是个商户的女儿,得意什么?” 她满是高傲的说道。 秦以沫微微一怔,转头看去,见这说话的少女居然是那位如意月裙的的明媚少女。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一旁的众位小姐们便七嘴八舌的说道。 “李倩,你得意什么?” “就是,荷姐姐可是左院长的嫡亲外孙女,白家又是晋州首富,而你自己不过是个县令的女儿一个破落户罢了,有什么傲的”。 “哼、恐怕是有人见不得荷儿姐姐的美好,所以心生妒恨了吧!” “呵呵呵呵呵————” 听着众人充满嘲笑的声音,这个名叫李倩的少女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只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充满恨意的瞪了眼秦以沫,她跺了跺脚,自个儿跑了出去。 秦以沫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怨恨上,不禁感到啼笑皆非起来,她暗暗想道:看来这位李小姐平日是没少得罪人啊!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先不说秦以沫这边与众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单说那位跑出去的李倩正一脸愤怒、抑郁的死拽着手帕。想起众人的嘲讽、和对秦以沫那份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的嫉妒李倩心里的火苗更是噌噌噌的往上冒着。总有一天,死死的捏住拳头她在心里发誓道:“定要让今日这些看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自己现在还需忍耐。可是刚刚才赌气跑了出来,现在也不好自己回去想了想后,她对着不远处的小丫鬟招了招手,说道:“本小姐在屋子里有些气闷,想出来走走,这附近有什么能逛的地方吗?” 小丫鬟说道:“ 回小姐的话,您沿着这条石子小路一直往前走,在这屋子的后面有一大片的梅园现在是十一月了,梅花正好开了,您可以到那里赏景”。 李倩儿点了点头,就这么单独一人,向着那梅园走去。 果然,在走了一会儿后,就看见了那一片片的红梅之树。虽是十一月的天,梅花却已是芬芳浓郁,暗香远溢 。李倩儿见状不禁微微闭上眼睛,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这满园的芬芳。 一阵微风拂过,梅花瓣们纷纷飘零而落,李倩睁开眼,看着那转瞬间就落在泥地里的花瓣们,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与这些花儿们是如此相似。 明明天生就是应该立与枝头,永远绽放,却因为这该死的命运而不得不凋谢在泥土里任人践踏这是何等的残酷、何等的不公啊! 想到此处,一行行眼泪便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她这边正自怨自艾的伤心欲绝时,一个充满了风流调侃的男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只听他说道:“美人垂泪,果然美哉,美哉啊!” 李倩儿心中一惊,勉强稳下心神,暗暗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躯昂然,相貌堂堂。而最为吸引人的便是他那张极其俊美脸上的那抹坏坏的笑容。 李倩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闺阁少女,合适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此时,不禁涨红了脸蛋却仍自强硬的质问道:“你是何人?” “大胆,竟敢对敏王爷无理”不等这男子说话,他身后小斯样少年,却上前一步,满是骄奢的怒道。 王爷?李倩心中大惊,她定睛看去,果然在他月白色华服的腰间看见了一块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戴的玉佩。 这人果真是王爷——贺兰敏。 李倩儿心中顿时又惊又喜,一瞬间心理面便转了无数个念头。 “小女李倩儿见过王爷”她娇弱无依般盈盈欲跪,却被贺兰敏一把扶住,霎时间她便落到了一个充满男子气味的胸膛中。 “王爷,快放开小女,不要这样!”她一脸红晕的推搡着,然而一双美眸却波光潋滟的看着贺兰敏,当真是说不出的艳丽。 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贺兰敏的脸上充满调戏之色,只听他问道:“美人还未告诉本王,为何流泪呢?嗯?”说着说着,他便伸出舌头去舔舐李倩儿脸上那未干的泪痕。 “小女……小女只是看见那凋零的梅花,一时间有些感怀……啊……”她红唇紧咬,一脸极力忍耐的样子。 贺兰敏把她抱在怀里,恣意搓揉着,他的脸上闪过浓浓的□之色,然而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却依旧冷的像冰。 他身后的小斯早就垂头退了下去,他得去门口把着,不能让人进来坏了他主子的兴致啊!听着远处渐渐响起的男欢女爱之声,小斯心中暗想道:看来王府中的美姬们又要曾加一个姐妹喽! 22小老虎花灯 秦以沫与沈丽安在钱府直呆到日头西落,才告辞而回。 对于这一趟的出行她本人是极不以为然的,只当是一次出门游玩罢了,但是于沈丽安来讲却是非常满意的,她暗自在心中盘算着,今天到场的夫人们中已经有好几位向她暗暗打听了荷儿的事情,看来这次带她出来果然是正确的啊! 沈丽安神思转动,却不知自己是先吃王八蛋操心,人家当事人可是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用秦以沫的话来讲,她可是早晚都会从这个世界里面出去的。怎么可能结什么婚,嫁什么人啊! 马车骨碌碌的向前行驶着,秦以沫即使不细细倾听,但车外那纷纷扰扰的叫卖声,行人的脚步声和孩子们欢欢喜喜的笑声,早就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耳朵中。忍不住好奇她抬起手掀开车帘的一角入目的便是这一幅古代“夜市”的画面。 沈丽安看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笑道:“每当逢月初一、十五,东大直街到朱雀门这边就会有晚集,直到禁宵的时间才会散去”。 秦以沫点了点头,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期然的就想到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她学校旁边也有一条“夜市街”,每当放课后她总会和几个闺蜜去那里消灭馋虫,今天吃炸鸡、烤串、明天吃饭包、凉粉,后天在来个羊肉包膜,那时的日子是多么快乐,多么逍遥。 可是,现在,却————。 忽然,一阵无法言语的伤感浮上了她的心间,她看着外面或脚步匆匆或走走看看的人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家,都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可是她呢?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才能看见自己的亲人呢? 一滴微弱的泪光在无人看到之处顺着眼角落下,秦以沫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孤独与悲伤。就在她的心情无法抑制的陷入低谷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了眼帘之中。 秦以沫一怔,脑袋却像自己会动般向着那里看去,只见透过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缝隙之间,在一个卖着各式花灯的小摊旁,有着双碧绿色眼睛的男人正向她摇着手。 那张脸、那个身形,秦以沫情不自禁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真是!丢死人了!”一个俊美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立在人群中,高举着双手向着不知道的什地方用力的挥舞着。这种超级幼稚、超级白痴的动作已经引起了周围人异样的注意,然而秦以沫却深深的知道:那个男人是完全感觉不到那些眼神中深含的意义。 “荷儿你怎么了?”沈丽安疑惑的问道。 秦以沫像是在做坏事时被当场撞破的小孩子一样,唰的一下放下车帘,她眼神游移的喏喏道:“没什么!” 沈丽安疑惑的挑挑眉,却也没有再问下起去。 回到左府后,秦以沫立即卸下了这满身的钗环,像是个泥鳅般一骨碌的钻进了绣被中。 “小姐,这就要歇息了吗?”青萍问道。 秦以沫点了点头说道:“我累了!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你和青草今天不必值夜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可是,小姐” “好了,就这么办吧!” 青萍儿听后无法只得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把雕花红烛燃上才退了下去。 昏暗的帐中,秦以沫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之时,一道快如闪电身影窜进了左府之中,只看他仿若无人之地般迅速向着西边的方向奔去。 “砰砰砰——”他三长两短的敲了敲窗户。 不多时只听里面有一个懒洋洋的女声问道:“天王盖地虎” 他一脸认真的回道:“塔塔镇妖妖”。 “笨蛋,是宝塔镇河妖了,真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怎么总是记不住!”窗户被推了开来,不需人提醒,男子轻身一纵便跃了进来,看他那姿势娴熟的样子,就知道这种大半夜闯入别人闺房的勾当一定没少干。 秦以沫打了个哈欠,大半夜被吵醒让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看也不看男人,自顾自的回到床上准备继续蒙头大睡。 “要是弄出动静我就宰了你哦!”她喃喃的说道。 男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到床边,看着那脚踏上铺着的厚厚被褥,他的脸上不禁就出现了一抹开心的表情。 “小荷花、小荷花……”他轻轻的拨弄着那裹的紧紧的被子。 “干嘛?”秦以沫满脸不悦的问道。 “这个给你” 接过他递进来的东西,秦以沫睁开困倦的双眼看了看,可是帐子里面实在太黑了,只能隐隐看出个轮廓。然后,男子似乎从袖子中拿出什么东西一样,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过后,这个帐子中立刻亮堂了起来。 “哇哦!”秦以沫的困意顿时全部飞走了,她半坐起身子惊叹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小东西。 “这是花灯?”她赞叹似的说道:“好漂亮!” 只见在她捧着的手心中 ,一个超迷你形的,小老虎样儿的花灯正散发着一层层淡淡的光晕男人似乎对她的反映非常满意,在微弱的烛光下,他那双碧绿色的瞳孔也漾出了柔和的光芒。 “这就是你今天在晚集上买的?”秦以沫抬起头,睨了他一眼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 轻抚着小老虎灯,秦以沫对着他微微一笑:“谢了,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男人伸出手,用着指尖重重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秦以沫不悦的嘟囔着:“你做什么啊?” “为什么不开心?”他问道。 秦以沫一怔,随即又马上反驳的说道:“我哪有不开心!” “小荷花,不高兴的时候,这里——”他指着额头说道:“会皱的非常紧,而且整张脸都会变的丑丑的”。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一张难看的脸啊!”秦以沫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气呼呼的说道。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微弱的光两下,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 “喂、喂……干嘛摆出那可怕的样子”秦以沫小嘴撅的老高,很是不满的说道:“你吓唬我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对你生气的”男子看到她这个样子,忽然就像是泄气般变得很无奈。 “我不管、我不管、”在他面前秦以沫似乎变成了一个只会撒娇和耍性子的大小姐,只见她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不停的叫嚷着:“你就是吓唬我、你就是欺负我!呜……呜呜…………”。 看着好端端突然哭泣起来的秦以沫,男人一下子变得无措起来,只见他脸上出现了慌张的表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干脆就上前几步,将她整个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秦以沫扭动着身子,不停地挣扎着。然而,男人的手臂就像钢条般不可撼动。她挣扎了良久,最后却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般,趴在胸前呜呜哽咽着。 男人犹疑的抬起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 “今天……”秦以沫喃喃的说道:“是我妈妈的生日呢!” 男人虽然不知道:“妈妈”是什么人?但依然静静地倾听着。 “从小到大,我总是记不住她的生日,每次都是她打来电话或者是由别人来提醒我,可是每年我生日的时候,妈妈总会记得,她会给我做一桌子的好吃的。会给我买生日蛋糕,会送我想要了很久的礼物。可是——我却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我好后悔……呜呜……为什么我那么不孝顺,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你现在想的话,也可以的”男人轻轻的说道。 秦以沫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看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 ,呜呜……”。 在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孝顺的女儿,总认为她还有许多许多时间可以用来孝顺父母,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荒谬穿越,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当她失踪的消息传回家里时,父亲和母亲会有着什么样的反映,他们所承受的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啊! “小荷花……”男人抓着她的双臂,看着她的眼睛:“你还有我”。 所以别再哭了! 秦以沫泪眼朦胧的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碧绿色的眼瞳里闪着的是如磐石般的坚定。 突然间,她的心变得更加痛了,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出如此温柔的话,为什么你要这样紧紧的抱着我,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中相遇呢? “我要你有什么用啊!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大坏蛋、大白痴、要来有什么用啊!” “太好了,还是像花灯一样的小荷花最有精神了!” 秦以沫抬起手使劲的掐了下他的脸,凶巴巴的说道:“你这是在骂我母老虎吗?” “乖!” 她被拍头了。 秦以沫可不是个能让人的女人,既然人家都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那她就必须要做出还击了。 “呜呜……”有闷哼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猛然撞到了一起一样。 甜蜜的芬芳、惑人的柔软,小小的床帐中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小荷花……”男人迷醉似的喃喃叫着。 老虎形的花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熄灭了,然而,那对正忙着“妖精打仗”的男女,却再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它了。 23风波始渐起 清晨的阳光透过五彩的窗棱直直透进房间中,躺在楠木雕花大床上的秦以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她的第一感觉便是全身有点疼,特别是腰部很是酸软。然后,她的第二感觉便是,自己的床上很不对劲儿,似乎……秦以沫的脑袋就根烂掉的木头般,嘎吱、嘎吱的向着旁边看去最后——没有最后了,因为她已经被这惊天霹雳雷的外焦里嫩了。 为、为什么,三毛会出现在这?秦以沫瞠目结舌的看着依然沉浸在睡梦中的男人。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眼,男人依旧躺在她身边。 冷静、冷静、冷静、秦以沫拼命的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开始迅速的在脑子内回忆着。 “嗯……昨天晚上……花灯……我好像好哭了…… ”想着、想着她的脸突然变得铁青一片,因为她想起来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不是别人而正是她自己啊! 那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趴在他胸前哇哇大哭的人是谁啊? 那个用力固定住男人的脑袋,把自己的唇死命的蹭在人家嘴巴上的又是谁啊? 秦以沫没魂没魄的坐起身子,绣被自她身上滑下,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一身暧昧的痕迹,秦以沫不可思议的想着:“原来自己是这么狂放的女人啊!竟连一夜情都敢玩了!” 正在她呆呆愣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自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秦以沫脸色大变,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疯狂推弄着男人的身子。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起来、起来、你快给我起来啦!” 男人张开碧绿色的眼眸,长臂一捞,她整个人便再次跌入他的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头顶他的声音里有着初醒的迷糊:“乖,别闹!”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睡的像头死猪,秦以沫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躲起来、躲起来、快躲起来啊!”她连拉带拽,急的就差没咬他两口了。 “小荷花?”男人疑惑的歪了歪头,还特别安慰似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再从窗户出去,不行、不行、现在是白天会被人看到的……藏哪呢?藏哪呢?……”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到床底下去”她直勾勾看着他说道。 “…………”。 “哎呀——快去啊!”秦以沫死命的捶打着三毛,恨不得这男人立刻消失掉才好。 “小姐,你醒了啊!”青草端着银盆、锦帕等物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唉?”她看着半个身子趴在床外,似乎在勾着什么东西的秦以沫疑惑的问道:“小姐,您找什么呢?” 嗖的一下收回手,秦以沫顺势躺回被子里,厚实的棉被下她的声音有种闷闷的钝感。“咳咳……没什么……只、只不过是一条手帕掉在地上,我、我捡起来了而已”。 “哦!”青草不疑有它的点了点头。 秦以沫心脏狂跳不停,却仍强自镇定的说道:“那个……青草啊!我今天想穿那件比翼连枝红秀裙,你去替我把它找出来”。 “小姐不是一直嫌它太艳不肯穿吗?怎么今天却突然改了主意?” 青草边说边就要往床这边走,秦以沫立即颤声呵道:“你个小妮子,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是!”青草嘟了嘟嘴吧,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着檀木衣柜的地方走去。 层层纱帐之中,秦以沫用着眼角撇到她正背对着找衣服的身影后,立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开始满床的找“内衣”。 她这一身“痕迹”可是万万见不得人的啊!!! “小姐,要奴婢说啊!您最好在那比翼连枝红秀裙上在套上一件雪蚕银丝小软夹,小姐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在床上的秦以沫正跟那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翻,哪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却又怕她听出什么不妥之处,只能心不在焉的嗯、嗯两声。 此时此刻,对于何为“狼狈”何为“捉奸在床”这两个词,她有了一种深深的明悟之感。 一顿让她永生难忘的早晨过后,秦以沫支走了屋子内伺候的所有下人,仔细的确认四周再无一人后,她才慌慌张张的俯下了身子 ,想叫那人出来。 可是————。 “不见了?”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底,惊吓的喃喃自语道。 什么啊!原来他早就走了,亏我还一直担惊受怕,生恐被人发现。秦以沫用力的嘟了嘟小嘴,心里不知为何却突然生出一种寂寞之感。 “哼——不就是仗着自己会武功嘛!成天来无影去无踪的,有能耐以后别半夜敲我窗户!”轻轻抚摸着手里的袖珍老虎灯,秦以沫忿忿的想道。 “小姐……”这时,青萍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封红色的请柬。 秦以沫刷的一下站起身子,拍拍绣裙,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回小姐的话,是李大人府上的小姐给您下的帖子”。 李大人家的小姐是谁?秦以沫心下暗自奇怪,她接过请柬后迅速浏览起来。 “原来是她!”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那个虽然长得很漂亮,脾气却不小的少女脸蛋,秦以沫真的没想到,不过是昨日的一面之缘,这个李倩儿就会给她下帖子,邀请她参加什么“芷兰”诗会。 “你去让人给我回了吧!”秦以沫随手把请柬扔到桌面上,全然无感的说道。 她可没那个心情去参加什么诗会,特别还是在举办人对她有一定敌意的前提下。 “可是——”青萍犹豫的说道:“舅夫人已经替您答应了!” 秦以沫心下一突,不由变得不悦起来。这种越俎代庖,丝毫不询问她意愿的做法,让她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看着自家小姐突然沉下去的脸色,青萍不由小心翼翼的说道:“舅夫人说了,这芷兰诗会在浙洲官宦人家小姐圈里是小有名气的,说小姐出去交几个朋友,对于您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秦以沫何尝不知这是沈丽安的好意,可到底是由别人擅自决定的,心中难免就觉得不舒服算了!谁叫她穿到了这个鬼地方呢!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知道了,你叫人准备马车吧!” “是!”青萍快声应道:“小姐,您就穿这一身去吗?”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奴婢只是怕小姐今日的美貌,会压的那些千金小姐们无地自容”。 被人夸赞漂亮,大约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恭维,只见秦以沫轻轻的瞪了一下眼,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还不快去准备!” “ 是、是、是……” 秦以沫提起裙摆在青萍的服侍下,走下马车,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不禁轻轻念到:“芙蓉阁”。 没想到李倩儿会把聚会的地点弄到这坐全浙洲最好的酒楼中。秦以沫挑了挑眉,心中却不知为何却突然生出了一种淡淡的不详之感。 此时已是临近午时,秦以沫想着那帖子上写的时间,便摇了摇头,抬脚向着里面走了进去。只是她普一入内,便大大的吃了一惊,只看这芙蓉楼内已是大变模样,往日那些摆在一楼大厅中的紫木桌椅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红毯,而且更为奢侈的是:现在明明还是白天,这楼内所有的窗户却都用黑沙遮住,数以百计的五彩莲灯挂满了整个大厅。 置身与这灯之海洋,秦以沫脸上的神色却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当听到二楼那隐隐传出的 丝竹府乐之声和男女欢笑之声,都让她生出了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显然此时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白小姐”突然,一个身着粉红色长裙的少女走过来俯身说道:“我们家小姐恭候多时了!”。 秦以沫面带微笑,神情自然的说道:“你们家小姐是?” “哎呦,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今个不是我们家小姐给您下的帖子,邀请您过来的嘛!” 哦,是李倩儿的丫鬟,秦以沫迅速的打量她一眼,心中暗道:想不道这李家连一个小丫鬟也穿的如此精致。不是说她爹只是个县令吗? “白小姐”这丫鬟娇笑一声,眉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您还是快跟娇桃上来吧! 可别让我们主子等急了!” 被人逼到眼前逃跑,可不是秦以沫的性格。只见她嘴角一挑,极其轻蔑的说了声:“聒噪”。 娇桃粉面一白,却到底摄于秦以沫的身份和此时凛然的姿态,不敢再狂妄下去。 身姿款款的跟在她身后的秦以沫此时尚且不知,这场她本以为无聊至极的“诗会”会给她的人生带来了怎样巨大的改变。 也永远不会想到,那个让她打心眼里恐惧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自二楼扶栏处——看着她。 24秦以沫危机(上) 踩着上好的波斯红毯,秦以沫缓缓地上到了二楼,她抬起头打眼一看,只见这二楼果然也是大变模样。 四排长长的紫檀雕花桌被放置成列,上面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甘泉美酒。席间每隔三四个金绣蒲团便是一根半人高的水晶柱,上面置的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更是有无数纵横交错的上等红漂纱被悬挂其中。打眼一看,还真叫人有种置身于什么迷幻仙境的感觉。 席中已近满座,宾客或与邻座交头接耳,或起身到他人席间把酒言欢。其觥筹交错之像着实热闹万分。 见此情景秦以沫心中疑惑更甚,同时也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小姐……”娇桃把秦以沫领到一位女子身前,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谄媚:“白小姐到了!” 秦以沫双眼微眯,看着眼前正与蒲团上逶迤而坐的女子,只见她一身大红镂金百蝶穿花裙,梳着华丽繁复的飞天望仙髻 ,一双凤眼睛里面闪烁着潋滟波光,浑身上下散发这一种异样夺目的神采。 这还是昨日那个虽然满脸高傲却仍掩饰不了那一丝自卑的女孩儿吗?不过是区区一日,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啊! “呦、你来了啊!”李倩儿摇着手中的鎏金檀木扇懒洋洋的说道,仿佛前面站着的人不是她下帖子请来的而是自己没皮没脸硬凑上来的似。 “李姐姐,这是何人?”不待秦以沫说话,坐于李倩儿身侧的一名华衣少女,轻摇着手中的夜光杯,状似好奇的高声问道。 一时之间,早就对此大加留意的宾客们,纷纷把视线投在了秦以沫身上。 只见那个静静立于堂下的少女,身穿比翼连枝红绣裙配雪蚕丝小马甲,两根银白色的丝带将头发轻轻挽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再观其相貌当真是个绝顶的美少女啊! 人们火热的视线不但秦以沫感受到了,李倩儿自是也感觉到了,今日这白荷与她穿的都是大红色的裙子,可这白荷愣是把这一身鲜红穿出了股出尘的感觉,这两厢一对比岂不是更显得她“俗不可耐”吗? 不由的,李倩儿想到了贺兰敏,若王爷看见了如此花容月貌的白荷,会不会——。想到此处,她脸上神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女人的心思都淡了几分,真是失策! “不过是个商户女罢了!”李倩儿心思转动,嘴上却无不轻蔑的对着身旁的少女说道:“不过是看她可怜,让她来开开眼界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李姐姐你可还真是个善心人啊!” 那少女满是讥讽的对着秦以沫说道:“不过这人啊,就得知道自个的身份,千万不要走错地方,徒惹人耻笑啊!” 啧啧啧——瞧瞧这双簧唱的,早就准备好挤兑我了是吧!秦以沫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仍是一片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这四周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她那双水晶一样的大眼睛中既不见羞愤、也不见难堪。粉唇微扬淡淡一笑,只听她说道:“ 没想到李小姐竟是如此不知礼数之人,小女真是后海不该应你之约前来”。 李倩儿脸色一拉,刚想呵斥出声。白荷却从衣袖中取出今日受邀的帖子,用着四周都能听到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此贴乃是你亲自所下,邀我参加芷兰诗会,我顾及情谊特此前来,你却这副刁蛮刻薄之相,难道这就是你李家的待客之道?还说是什么官宦人家,怕是连那市井屠夫家的礼数也赶不上吧! “哈哈哈哈………………”周围人一听秦以沫所说,哪个不知道这是李倩儿设局要给这小姑娘难堪见这小姑娘不但丝毫不窘反而言辞犀利的反驳起来,不由一个个的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李倩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扭曲至极,她没想到这白荷竟真的敢在这种场合下给她难看,只见她唰的一下站起身子,抬起一只手呼啦下就要往秦以沫脸上扇去。 秦以沫眉头一紧,眼中一寒,心中不由的就泛起了股狠劲。 就在她暗暗准备要给这女人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时,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李倩儿身后伸了出来。 “王、王爷……”李倩儿脸上一白,生怕自己刚才的“泼辣”行为会给男人留以不好的印象 “我的好倩儿”贺兰敏把下巴放在她肩上,伸出鲜红的舌尖轻轻舔舐着那只玉白的小耳垂。然而,那双眼睛、那双狭长的眼睛却像蛇一般将秦以沫牢牢的钉在那里。 “怎么?这个小美人惹你生气了吗?”他嘻嘻的笑着问道。 李倩儿浑身上下就像是突然间没了骨头般,整个人都靠在贺兰敏身上,听到他称呼秦以沫为小美人儿,李倩儿心中更是不由得泛起了妒恨之意。只听她娇声说道:“王爷……人家只不过是好心请白小姐来长长见识罢了,没想道她却如此不知好歹,不但不领情反而对人家大呼小叫的……嘤嘤……王爷,你可要替人家作主啊!” 秦以沫耳中听着这女人弄痴耍癫之声,但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看着那个男子,此时她的心中已是一片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感。 如此年轻、又被称呼为王爷,举止之间轻浮淫靡之色尽显,这些无疑不在告诉秦以沫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不自觉的,她的脸上就出现了一股浓浓的恐惧之色,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紧紧地缠住了脖子,害怕的连呼吸都不敢了。 望着面露恐惧、浑身开始颤抖的秦以沫,李倩儿眼中露出了得意与痛快之感。而那贺兰敏脸上则露出玩味之色,似乎对她的表情感到很有趣。 “这就是小美人儿你的不是了!”贺兰敏笑的妖娆万分,他拿着长案上的酒盏,用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就这样从秦以沫头上缓缓的倒了下去。刚才还觥筹交错的席间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安静的只能听到那酒水落在脑袋上的声音。当下各式各样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有同情的、有看好戏的、还有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当冰凉的带着浓重酒味的液体,满头满脸的流下来时秦以沫那尚处于震惊中的脑袋才算微微反映过来,随即一股压抑不了的怒火便从心头猛然窜起,这种轻蔑、这种侮辱、这种根本不拿她当人看的眼神…………。 “啪……”贺兰敏手中的酒盏狠狠的飞了出去。 秦以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则写满了“你欺负谁欺负惯了啊?”的愤怒与挑衅。 “大胆——放肆————来人啊!” 在贺兰敏还没有说什么的前提下。周围的众人却像是炸了营的苍蝇般嗡嗡乱叫了起来。特别是那李倩儿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般,一下子就握住了男人的手,心疼的眼泪直流。 秦以沫捋了捋额前浸湿的刘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妥。她没有一巴掌直接忽在这男人脸上,已经是够“心胸开阔”的了。 “慢着”贺兰敏对着那些突然围过来的侍人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下去”。 “王爷!”李倩儿看着他不但不怒反而兴致越加高昂的样子,心中不禁划过一道不妙的预感。 果然,只听贺兰敏毫不在意的嬉笑道:“小美人好大的脾气!”一副玩味熟捻的样子,似乎刚刚那个往人家身上倒酒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来人啊!”他别有深意的叫道:“去给白小姐看座,嗯——就坐在这吧!”李倩儿看他竟把座位安排在了自己身边,脸色更是大变起来。 秦以沫此时依旧是余怒未消,但理智却已逐渐回笼,知道自己若是再有任何过火行为,怕是会小命难保。只看,好半晌过后,她才浑身僵硬的俯了下身,缓缓的坐到了长案后的蒲团上。 众人看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的贺兰敏,和此时坐在他一左一右的秦以沫、李倩儿二女,不禁面面相觑起来,最后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一样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眼神。 霎时间,这整个二楼又回复到了一片欢欢喜喜、歌舞升平之色。 “小姐,你不要紧吧!”跪坐在秦以沫身后的青萍,小小的、语带哭腔的问道。 秦以沫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后,才悄悄的把眼神挪向了身边不远处那个正举杯痛饮的男子身上。 因为刚对其身份太过震惊,以至于都没有仔细看清他的相貌,如今微微冷静了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委时不赖。 只见他面若冠玉,身形修纤,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风流倜傥之感。老实说在秦以沫见过的男人中除了三毛外竟无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然而,他就是再英俊、再有魅力,对于秦以沫来说都不会任何的吸引力。 谁会对注定要害死自己的男人有好感呢? 不自觉的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身体,在心中无比冰冷的嗤笑道:“白荷啊!白荷、就是这个男人啊,就是这个在那本该撕碎一万次的破书里,让你爱了一生痛了一生的男人,你未来的丈夫呢!” 秦以沫紧紧捏住的自己的小拳头,眼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我可不是你呢!! 25秦以沫危机(中) 贺兰敏乃王爷之尊,众人自是极尽巴结、谄媚之能事。一时之间,这场面倒是热闹喧哗的很。 秦以沫虽是坐与他身侧,但中间却隔着两臂左右的距离。她自是不会主动凑上去而这贺兰敏也没有再向她这边看上一眼,似乎根本就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秦以沫那颗绷的死紧的心不由微微松快了一下。她暗自祈祷着,这场倒霉催的宴会能马上结束。 “今日是本王二十三岁生辰,能与各位同庆,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只见不知何时,那贺兰敏长身而起,大笑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这满座宾客则全部起身,举起手中酒盏,扬声喝道:“贺王爷千秋”。 贺兰敏哈哈大笑一声,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众人自是同上,就是连秦以沫也不得不起身,做个样子出来。 这时,有立于贺兰敏身后的侍人两手轻轻拍了一下,只听那琴瑟鼓鸣之声便陡然响起,随着这钟乐之音,两排身姿窈窕的舞女便如那蝴蝶般翩然而来。 秦以沫抬眼望去,这满座宾客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姿容绝佳的舞女,当然也有那面红耳赤,连看都不敢看的。她朝着角落处坐着的几个少女们投去同情的一暼,想必她们几个也没少受那李倩儿的羞辱吧! 这段舞蹈跳了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众人也目不转睛的看了半刻钟的时间,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转圈后,这些舞女们才终于以一个牡丹花开阵形结束了整个表演。 众人酒到酣处,又见此“美景”一个个的自是情绪高涨,连连叫好。 贺兰敏张开嘴含住了李倩儿送到他唇边的水晶葡萄,对于众人的欢呼喝彩声倒是不以为意,他狭长的凤眼微微流转,眼角的余光便看向了秦以沫处。只见这个美丽非凡的红衣少女,正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一双极好看的双眉轻轻的皱着,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而烦心着。 “王爷府上的美姬们果然个个国色天香,舞技非凡啊!”这时,有一位身形宽胖,满脸和气的中年男子起身对着贺兰敏恭维的说道。 “韩大人过誉了,不过区区几个玩物罢了,若是大人看得过眼,不妨领几个回去也好啊!”贺兰敏大笑的说道。 这姓韩的男子却摇了摇头,同样笑着说道:“王爷之赏赐,下官自是不胜荣幸,不过——”。他语留半截,一副不知该说不该说的样子。 “不过什么?”贺兰敏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过这些舞姬虽美,却也只能当得起美人这二字,又如何比得上那天上仙子,月中嫦娥?” “哈哈哈……这美人本王是看多了,倒是从没看过什么天上仙女,难道说韩大人今日就要让本王开开眼界?” 秦以沫听着这二人一问一答,心下已是明了这姓韩的胖子是要来“献美”了。而不知为何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突然袭上了她的心头。正在她惴惴不安时,一个硕大的木箱被人抬了进来。这箱子长约丈许,上刻百余侍女图,没有盖子,从上面望去只能看见那满满一箱子的五彩花瓣。 不知要献美吗?怎么抬了一箱子花上来,这翻故弄玄虚之下,不仅仅是众人连本是性质缺缺的贺兰敏都难得的看了过来。 也许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都不知道这韩胖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秦以沫知道啊!她对眼前这一幕可真是在熟悉不过了。 只见她死命的咽了下口水,一双眼睛也瞪的溜圆。而就在这时一阵久违了的电子合成声再次于耳边处响了起来:“穿越者7474974号,触发主线任务《一舞天下惊》任务达成条件…………奖励生存点100,若任务失败将…………”。 秦以沫此时就好比是那突然雷劈了的烂木头般,已经毫无思考能力了,现在她的心中就只有一个疑问在疯狂咆哮着: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为什么、为什么!然而,不管她在心里是怎样的发着飙。 命运这种东西依然按照它固定的轨道在运行着。 只听那本是悠长欢快的乐鸣声猛然一转,变得高昂铿锵起来,像是千军万马又或是万般雷霆,正一往无前的向你砸来。 这时,一只手,一只光裸着的,仿若白脂琼玉般的手,一只属于女人的手从那满是鲜花的木箱中猛然伸了出来。众人不禁齐齐发出惊呼之声,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箱中竟还藏了个人。 在那钟乐鼓鸣之声的急促感达到最顶点的时候,只看这漫天花雨忽然洒遍空中,一道无比美丽的身影从那箱中一跃而出。 众人皆瞪大了眼睛望着沐浴在这漫天花雨下的女子,这一看之下,不禁个个目瞪口呆,露出色授魂消之态。连那贺兰敏也掉了手中的酒盏,双眼惊奇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何等美丽、何等灵秀的绝代佳人啊! 只见她身着白色牡丹抹胸,绛紫色华贵金丝无边裙,头发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髻,上面别着一根水晶凤凰玉步摇。再看她的脸,那是一张美丽的无法形容的玉颜。在她的映衬之下刚刚的那些舞姬们又或者是这里秦以沫、李倩儿等人一下子就都变成了鱼眼珠子,让人看之乏味。 果然是她———秦以沫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是用着咬牙切齿的声音说说道:“白莲儿!!”为什么她就是躲不开这朵白莲花呢? 这女子也就是白莲儿,只见她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下,缓缓舞动起来。与刚刚那些舞姬们的柔美不同她的舞中有种类似练剑的感觉,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在空手舞剑。 其实白莲儿的舞蹈功底,怎么比得过那些从小就接受教坊司□的舞姬们,可是人家美啊!美的惊心动魄,美的“霍乱天下”。在男人们痴迷的目光中,白莲儿的剑舞终于表演完了,在这满屋男人皆为其沉醉的时刻,白莲儿开始唱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只看她杏目盈盈欲断肠,腰儿纤纤若细柳,那张说不上是清艳、还是抚媚的小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思,即使是秦以沫也不得不承认这白莲儿确实是极有本钱的。如此美丽的脸蛋、如此惹人怜爱的身姿,就如同那歌中所述般,她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贺兰敏一把楼住这女孩儿,死死的捏住了她的下吧。 “我不知道……”白莲儿就像是个纯真无依的小鹿般乖巧的靠在他怀里,一双闪闪的大眼睛却突然泛起层层泪光,似乎贺兰敏的问题正插在了她的伤心之处。 秦以沫离他们两个不算太远,自是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详细,她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双眼也越加疑惑的看着和以前相比似乎有哪里不同了的白莲儿。 “莫不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秦以沫在脑中拼命的回想着那本该死的剧情。 莫不是这白莲花——失忆了? 26秦以沫危机(下) 时隔大半年后,秦以沫与白莲儿在这个她根本不曾预料到的地方再次相遇了。 看着她靠在贺兰敏胸前,秦以沫却有种天雷滚滚之感。心里面暗道:好嘛!这男人果真就是那个“他,妖艳绝伦、性格阴狠,从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里,却独独对她用情至深为了与她长相厮守,竟不惜弄得天下血流成河”中的那个他嘛! 四大男主之一的敏王爷,秦以沫嗤笑一声,可真是不同凡响啊! “王爷以为此女如何?”那姓韩的胖子,面带得意的问道。 贺兰敏大笑道:此女堪为天下第一美人。 此时众人听得这二人对话,方都微微缓过神来,他们一个个的用着或欣赏或淫靡的眼神看着贺兰敏怀里的白莲儿。 似乎感觉到了这些强硬的视线,白莲儿缩了缩身子,表情中就带出了一种无辜的不安。贺兰敏不由的把她更加紧的搂在怀里,环视周围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这才刚见面就宝贝成这样啊!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当真非常玄妙! 众人看到他如此表情,又怎么会不知这女子已注定是王爷的禁脔了,不由一个个的收回了眼神不敢再向那边看上一眼。 “小美人,你愿不愿意跟着本王呢?”贺兰敏轻抚着白莲儿的脸蛋,声音暧昧的问道。 “王爷!”有尖利的女子之声,突然响起。秦以沫循声望去,只见那李倩儿正满面扭曲,双目喷火的看着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她心中不由一紧,暗骂两声:蠢材。 贺兰敏脸上缠绵之色立即消去大半,他剑眉微皱,满是不悦的问道:“何事?” 这李倩儿自从昨日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未来的敏王妃,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狐狸精勾去了魂魄呢! 使劲儿的跺了跺脚,她满是不甘的说道:“亲身不同意”。 哄——,这满座宾客听得她的话后,全部笑了起来。 贺兰敏从小到大何曾如此被人看过笑话,只看他双目陡然阴沉起来,用着仿若黄泉之冰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笑话,本王何须你来同意”。 看他这个样子,那李倩儿被妒意冲昏头的脑袋才略略清醒了过来,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妾身失言、妾身失言,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 贺兰敏却看都没有看她,反而对着那个姓韩的胖子说道:“韩大人献上的美人本王收下了不过俗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谢礼本王就把这女人赐给你,你看如何啊?” 被他指着的李倩儿,身上一软不由摊在地上,脸上尽是不可置信和伤心绝望之色。只听她不停哭求着:不要、不要、切身不要、妾身是王爷的人啊!求求您,不要把妾身送给别人! 秦以沫看着刚刚还一副盛气凌人之势,现在却如丧家之犬般的李倩儿,心下真是五味俱杂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柔曼妙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只见贺兰敏怀里的白莲儿小脸轻抬的问道:这个姐姐为什么哭啊?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看着那满是不安的凄楚表情,寒兰敏脸上怜意之色更重。 那白莲儿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哀求的说道:“请您放过这个姐姐吧!你不要把她送给别人好吗?她看起来真的好可怜呢!” 那贺兰敏脸上立即出现犹豫之色,去终是挡不住美人儿的苦苦哀求,最后只是对着李倩儿冷瞪了一眼,开口说道:“还不快滚!” 昨日还是耳鬓厮磨的亲密郎君,转眼间就抱着另一个女人缠缠绵绵上了,秦以沫看着被人架着显得失魂落魄的李倩儿,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些微末的同情之心,连刚刚那被羞辱后的愤怒都减轻了一些。 “这就是挡在男女主角之间的女配们的命运啊!”秦以沫苦笑一声,当真是炮灰的不能再炮灰了。如此,当歌舞再次响起来时,这宴会厅又恢复了极度的热闹,而有所不同的是,这时坐在贺兰敏怀里的已不是李倩儿而是白莲儿。 天色将暮时,秦以沫回到了左府,早就闻声而来的沈丽安则急步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担忧的问这问那。 “原以为只不过是个聚诗会,你去玩玩也好,却想不到竟和敏王爷扯上了关系,我刚接到信的时候着实后悔死了!”沈丽安满是歉疚的问道:“荷儿,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啊?”还不等秦以沫说话,她身后的青萍儿早就憋不住了,当下便如竹筒倒兜子般把她是怎么被李倩儿挤兑,敏王爷又是怎样往她头上倒酒的事情学的一清二楚。 沈丽安啪——的下狠狠拍在炕上的小桌上,满是怒火的连声说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秦以沫见她这样倒不好多说什么了,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那李倩儿不过是个知县的女儿,即使攀上了王爷,做顶天了也不过就是个姬妾,竟敢如此目中无人的欺负你,此事我一定要禀告公爹,让他老人家替你做主!” 左林秩乃天下大儒,门生遍地 ,说话自是极有分量。但秦以沫却并不想因为她而给左府造成什么麻烦。 “不需如此,那李倩儿现在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的!”当下便把后来的事情讲了个遍。 当沈丽安听到那箱子中的女人是白莲儿时,脸上之色霎时就五彩缤纷起来,只见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说道:“你是说那箱中的美人是你妹妹——白莲儿?” 秦以沫满是沉痛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她还说并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在席上我们的眼神也对上过,而她眼中确实是全然一片陌生之色,看起来完全不记得我了!似乎是这里——”她指了指脑袋:“出了点问题!” “你的意思是?” “嗯!”秦以沫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好像是失忆了!” “当时我摸不准情形,所以没敢声张,想要回来和长辈们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你做得很对!”沈丽安拍拍她的手,脸上依然是一片惊讶和思索之色,只听她喃喃自语道:“我得赶快把这件事情告诉公爹,荷儿——”她说道:“你也休书一封,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爹爹,务必让他亲自来一趟浙洲”。 秦以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时间这屋子里陷入了难言的寂静,似乎这两个女人都在暗暗猜想着,那白莲儿怎么就变成了个“礼物”,怎么就“失忆”了呢?她在这离家出走的大半年里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晚间,秦以沫躺在层层纱帐里辗转反侧着,她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一边又拼命的回忆着那本破书里的情节内容。她之所以那么肯定的说:白莲儿是失忆了,就是因为在那所谓的剧情里确实是有女主角“失忆”这么样的一个狗血情节。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失忆的呢?秦以沫死命的回想着。她记得这整本书的开头是从白莲儿离家出走,去寻找小时候的初恋——南宫风华,开始的。故事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女主角女扮男装一路“惩奸除恶”的赶到南宫家的“碧柳山庄”那时候,那里正在开着一场什么武林大会。 而这武林大会的主要议题便是“怎样杀了魔教教主—— 施刑天”。而更加、更加狗血的又是,这白莲儿在机缘巧合之下曾救下深受重伤的教主大人,从而使教主大人对她“爱的要死”。可是!!我们的女主心里爱的就只有她的南宫哥哥。 于是她悄悄的走了,走到了南宫风华的身边。然后各种噼里啪啦的天雷狗血开始了,总而言之就是南宫风华认出她了,两个人森森的相爱了。但是——爱情是需要曲折与痛苦滴!这个时候本书除了她秦以沫外一个小小的炮灰女又出现了。 此人乃是武林中别名“水仙子”的吴秋水,她对于风采俨然的南宫风华那是唾涎已久啊!于是悲剧上演了,我们纯真不知世事的女主角怎么斗得过这个心机深沉的“女魔头”,阵阵更加天雷、更加狗血的各种误会便向着他二人袭来。 最终在亲眼目睹那女人和她的南宫哥哥躺在一张床上时,白莲儿绝望了! 在如此伤心欲绝的真相下,她只留下了一封什么情信给南宫风华,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想当然,接下来的剧情大家都知道了,无非就是南宫风华是怎样怎样伤心、怎样怎样寻找女主角。 而那狠毒的小女配还不只如此,竟派人连夜追杀起了白莲儿。想到这里时秦以沫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胃变得好痛好痛。 俗话说得好,在一本故事书里凡是出现黑衣人、 追杀这类字眼的那它接下来必定会出现的就是一座———悬崖。 于是她白莲儿就这么板上钉钉的“坠崖”了。 于是她就因为摔坏了脑袋而——失忆了。 这就是那本书里她之所以会失忆的全部原因。 27处处皆有秘 白羲是在十八天后来到浙洲的,同来的还有左香秀和虞心儿。 秦以沫神色叵测的看着虞心儿那微微鼓起的小腹,心中飞快的转动着各种念头。 “因为心儿怀孕的关系所以不敢让船开得太快,劳岳父大人久等了!”白羲神色恭敬的说道。 她果然怀孕了,秦以沫心下莫名一紧,霎时间,屋内众人的视线皆向虞心儿身上看去,不知是否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容颜显得憔悴非常,眉宇间也有种化不开的忧愁,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再为人母的幸福之感。 “哼……不过是个妾室有孕罢了,有什么……”看到这场面心里早就火冒三丈的左美华用着恨不得扒下她一层皮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虞心儿。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却突然打断了她。 “娘……”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阻止她的人竟然是左香秀。只见她一扬手帕、矫揉做作的说道:“妹妹身怀有孕,这可咱们家的喜事,您就不要再啰嗦了!” 什么时候,这左香秀竟跟虞心儿姐姐妹妹起来了,秦以沫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然后,她又把视线转到了脸色猛然惨白起来的虞心儿身上,看到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秦以沫心下疑惑更重。 “你这死丫头,娘还不是为了……”左美华双目怒瞪起来,扬手就要去打左香秀。 “好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左林秩怒喝一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随后,白羲等人自去休息不提。房间里。白杨一张小脸却冷的像个冰块,一双黑黑的大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姐——”良久后,他轻轻把脑袋靠在秦以沫的肩旁上,幽幽地说道:“那个女人怀孕了呢!” 秦以沫摸了摸他的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别瞎想,好好在书院学习才是正事!其他的,还有姐姐呢!” “我知道!”白杨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挫败:“就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与秦以沫不同,白杨一生下来就没了娘,所以尽管他超级讨厌虞心儿,却还是把白羲看的极重而白渣爹虽渣,但对他这唯一的儿子却也极好的。这冷不丁的听闻他最讨厌的女人怀孕了,怀的还是极有可能抢走他“父亲”的孩子,白杨心里自是很不好受的。 秦以沫长长一叹,想着:那白莲花的事情还没完,就又填上了这堵心茬,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晚间,接风宴结束后,左林秩立马把白羲叫到书房中,二人关起门一直密谈到深夜,而他们在这里密谈,另一处之地竟也有人在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事”。 “你这缺心眼的死丫头,怎么就叫那小贱人还上了种,她本来就得宠,这下还有了那野种,我看这白府还哪有你的容身之处!”左美华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捏住左香秀的耳朵,气的是破口大骂。 “唉呀,娘……你急什么!”左香秀毫不在意的甩开她的手,脸上却有种诡异的兴奋之光,她笑嘻嘻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那虞心儿肚子里怀的可不是什么野种,而是咱们左家的种!” 左美华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她惊得哇哇大叫:“你这死丫头胡说些什么,那小贱人怎么会怀左家的…………”霎时间,左美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眼,脸上颜色狂变了起来:“你是说……流儿?” 自打左香秀嫁给白羲后,身为她亲弟弟的左向流几乎就常年住在了白家,儿子是什么样的风流个性,她这作娘的自是最为清楚。这瓜田李下的难免就真的会……。 “这事,确定吗?” 她喃喃的问道。 左香秀嘴唇一勾,那张颧骨高高的脸上就露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是弟弟亲口对我说的,准错不了!” “那、那姑爷……” “老爷自是不知情的”左香秀给她一个这还用问吗的眼神,随即她满是嘲讽的说道:“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心肝宝贝是个被夫偷汉的□,那这心啊该碎成什么样啊!” 左美华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娘!这事你别管,也别再去刁难那个小贱人,我要让她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看着她一脸不明所以的神色,左香秀的嘴角却扯出冷笑道:“自打那贱人被我抓到这把柄后,就再也不敢对我吆三呵四,反而以为怀孕为由,常常把老爷往我屋里塞”她满是得色的说道:“有了这,那贱人一辈子就休想翻身,哈哈哈哈……”。 “对、对、对!”左美华眼睛一亮接着说道:“那虞心儿怀的还是你弟弟的孩子,那这白家以后的千万家产不就都是我们的了”她兴奋的就差点尖叫出 “那我明个儿,就叫大厨房做些上等的补品给她送去”不管怎么样那女人肚子里面怀的可是她的亲孙子呢!” 左香秀阴冷的看了她娘一眼,手却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白家的继承人只能从她的肚子中爬出来,其他人……哼……。 且不说这左府之中,两拨人各自在“密谋”些什么,总之到了第二日晚间,秦以沫便看见了正被虞心儿搂在怀里,满脸惊惶无措的白莲花。 “你、你真的是我娘吗?”她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惴惴不安之色。 虞心儿哭的是肝肠寸断,不能自己。白羲当然是心疼的上前直安慰,一个劲儿的说定会找来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的失忆症。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秦以沫把头转向左林秩那轻轻的问道:“敏王爷真的就这样放妹妹回来了吗?” 左林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长叹一声道:“哪有这么容易,敏王有令,要在下月初一以侧妃之位迎娶她!” 秦以沫听得这话不由心下大惊,“剧情”二字便不由自主的从脑袋中跳了出来,这下子她可总算知道那台破电脑要想要让她干什么了! “不过……看这样子,敏王应该很是喜欢她,就这样嫁过去也算是她高攀了!”问题比想象中容易解决了,左林秩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白莲儿的身份早晚都会被查出来,更何况他今日登门时,敏王那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吧。以侧妃的身份嫁过去总比被当成个舞姬强,也算圆了他左家和白家的一份薄面,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左林秩所谓的两全其美在秦以沫看来那完全就是“晴天霹雳”了。只见她脸色猛然泛起一片苍白,连身体都摇摇欲坠起来。 “荷儿,你没事吧?”站在旁边的沈丽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秦以沫,担心的问道。 “想必我们大姐儿是看到自己妹妹嫁的如此之好,所以高兴的都快承受不了吧!”左香秀看见这情形,立马见缝插针的讽刺道。 这妹妹居然比姐姐先嫁出去了,岂不正是恰恰说明她秦以沫是个不受待见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嘛! 沈丽安一向与左美华母女不对付,两房嫌隙极深。她又真心的把秦以沫看成自己的外甥女,自是听不得左香秀此时的挤兑。只见她柳眉一竖,张嘴就要还击。秦以沫却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微微的摇了摇头。 左林秩把这边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若有所思的望了秦以沫一眼,缓缓地摸了摸唇下的青须。 28秦以沫的打算 雕花香烛因燃烧而响起的轻微“噼啪”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听得格外清楚,秦以沫一支素白的小手轻轻杵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满脸的沉思之色。 “哒哒哒……”有人轻轻的敲着窗户,秦以沫神情一震,立即像是只迫不及待的小兔子般蹭的一下就朝那边奔了过去。 “好想你、小荷花”三毛就像是只大型犬一样,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连脑袋都在她的颈间蹭个不停。 “好了,不要撒娇啦!”秦以沫好不温柔的推了推他,随即看着他的眼睛,满是正色的问道:“三毛,我问你,你对我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三毛碧绿色的瞳孔一凝,轻轻的问道:“怎么了?” “你别管怎么了!”秦以沫挥了挥手,急切的说道:“七年前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是我救了你一命,而你也答应替我做三件事,以偿还这份恩情,这个承诺还算不算数?”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某种焦急气息的秦以沫,三毛点了点头说道:“算数”。 “那好!”听见他愿意信守承诺,秦以沫瞬间就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见她快速从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我要你把这封信亲自交给碧柳山庄的南宫公子,记住——一定要在下个月十五之前交到他的手中”。 三毛接过信后,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了!” 秦以沫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不顾她的惊呼,三毛自然而然的抱起她轻盈的身子,置于自己的大腿之上。 “……白莲儿要嫁给敏王”秦以沫声音低低的说道:“我不能让这两个人成亲!” “嗯!” “你、你不问我原因吗?” “你喜欢就好!” 秦以沫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良久后,她说道:“谢谢!” 为什么你总是显得那么不开心呢? 你到底又有什么烦恼、什么秘密,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明明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啊! 黑夜里两个人静静地搂在一起,他们的身体贴的是那样近,可是心却又离的那么那么的遥远。 天亮时分,三毛带着信离开了,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秦以沫难以自制的长叹一声。她不知道自己这步棋走的是对是错。 “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喃喃自语地说道。 一夜未睡,秦以沫脸色自然不是很好,在青萍、青草、二女担忧的目光中,她硬是要亲自去白莲儿那一趟。 “小姐干嘛理会那狐狸精!”青萍愤愤不平的说道:“虽然说是嫁给什么劳子王爷做侧妃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哼——”。 “就是、就是、等以后三毛公子娶小姐时,那可是堂堂正妻身份,一定会比那白莲花幸福一千倍!!”一旁的青草也连忙插嘴道。 秦以沫歪歪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你们两今天吃错药了,说话怎么扯动扯西的”。 青萍、青草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诺诺的不敢在说话了。秦以沫现下正满脑子的算计,也没有功夫再管这两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她说道:“咱们走吧!” 白莲儿即将成为敏王侧妃,其身份自是“无比高贵”,左林秩亲自安排她住在府中最好的一处宅院中,然而,当秦以沫刚刚走进院子,还未进到屋里时便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三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成这样?”秦以沫看着紫竹绣床旁,哀哀欲绝的虞心儿问道。 “是、是荷儿啊!……你来了啊”看见突然出现的秦以沫,虞心儿就像是收到极大的惊吓般,脸上猛然惨白起来。 挑了挑眉,秦以沫视线再转,落到了绣床上的白莲儿身上,只见床上的她只穿了一件粉色薄衣,乌发垂下,神情怔怔,也同样是满脸泪水。 “莲儿,你还记得吗?这是你姐姐!”虞心儿声音哽咽的问道。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白莲儿像是一下子受到了极大刺激般,不停的哭喊道。 “我可怜的孩子啊!”虞心儿悲呼一声,紧紧搂住了她。 秦以沫眼角抽抽的看着这两个说哭就哭的女人,再一次被她们这瞬息就能泪流成河的本事给征服了。 “妹妹能够找回来,就已经是是万幸了,三娘应该高兴才是啊!”尽管心理面万般不耐,秦以沫脸上却仍露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再说,您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呢!万万不能伤神啊!” 虞心儿听得她的话后,那张本来就惨白的脸变得越加可怖,连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我、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你们姐妹两聊吧!”她慌慌张张的说道。 看着虞心儿踉跄的背影,秦以沫眼中闪过略有所思之色。然而,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个,只有先把它放在心底,待来日再处理吧! “姐、姐姐?”绣床上白莲花犹犹豫豫的叫道。 秦以沫缓过神来,走到她床边微笑的说道:“我们曾在芙蓉楼见过的——记得吗?” 白莲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随即那恍然大悟之色又变成了恐惧之色,只听她喃喃说道:“是你啊!” 看着她那副哆哆嗦嗦的样子,秦以沫对自己心下的那股猜测越加肯定起来,只见她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一头黑发,无比温柔的叹道:“你受苦了啊!” 感受着眼前女子的善意,白莲儿脸上那股惧色稍退,可眼泪却还是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敏王爷……他……”秦以沫轻轻的、试探着的说道:“折磨你了,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敏王爷这个名字,白莲儿身体抖的越加厉害。 贺兰敏这个男人无论是在别人的评价中、还是在那本该死的破书中,于秦以沫看来都是一个渣的不能再渣的男人。 尽管他俊美绝伦。 尽管他有权有势。 尽管他是这本破书中的男主角之一,然而,以上的这些却都不能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贺兰敏在男女之事上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变态。 想一想,一个能把自己妻子扔给别的男人们轮、奸,还能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不是变态加禽兽又是什么? 白莲儿狠狠颤抖了两下,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般喃喃说道:“王爷他对我其实是很好的,他叫我小美人儿、给我穿最美的衣服、吃最精制的饭菜、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他啊!!” 秦以沫看她这幅被吓坏了的样子,即使心理面依然厌恶,但想一想她可能遇到的事情,也不禁的产生出了股怜悯。 “他对你做什么了?” 白莲儿摇了摇头,抽噎的说道:“侍棋姐姐、死……死了……被绑在院子中的柱子上……衣服都被扒光……每一片肉都被……呜呜呜呜……” 秦以沫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听明白了大部分的意思,想到她描述的哪个场面,立马毛骨悚然起来。 “好多、好多的血……”白莲儿神色崩溃般的叫喊道:“他还把肉送到我嘴边、要我吃下去……那是侍琴姐姐的肉啊!我好害怕、好害怕、呜呜呜…………”。 居然让她吃“人肉” 秦以沫浑身上下冷汗乍起,那种场面即使是想一想都会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曾经亲历过这些的白莲儿了。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秦以沫拍了拍她的后背,神色惊恐的说道。 “我想逃、我好想逃……可是王爷用链子把我锁在床上,我动不了……我天天盼望着有人能来救救我”白莲儿凄凄的说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给他,求求你、你是我姐姐吧!帮帮我、帮帮我啊!”她死命拽着秦以沫就像是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你、真的不想嫁给敏王爷吗?”秦以沫轻轻的问道。 “他是魔鬼、我不喜欢他、我害怕他”白莲儿似乎从她的声音听出了什么一样,急切的说道。 “贺兰敏贵为王爷,他说要娶你、你或者是我们白家都没有任何抵抗的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白莲儿神色逐渐变得绝望起来。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他,那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什、什么办法?” 看着她充满渴望的双眼,秦以沫说道:“办法就是——有人愿意带你远走高飞”。 “可是、又有谁愿意带我走、又能带我走啊!” “你也知道、咱们府四周之处已经被贺兰敏的人层层包围起来,可以说是插翅难飞,所以带你逃走的人一定要是个武功高强、又心思缜密的人,而恰恰有一个人就完全符合这两个条件。” “谁?”白莲儿瞪大了双目问道。 秦以沫缓缓说道:“一个你最爱的男人——南宫风华!” 29抢婚进行时 结合书中的剧情与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秦以沫半真半假的编了一套琼瑶版的“真爱无敌”看着白莲儿那副无比震惊外加无比感动的样子,她深深的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很有编故事的天分。 “南宫公子对你是一往情深,而你对他也是情深似海,你们两个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对有情人啊!”秦以沫双眼含泪,声情并茂的诉说道。 “如果你们两个因为这些完全不必要的误会而错失良缘,那该多令人痛心啊!所以——妹妹!”秦以沫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目激动的说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对不起南宫公子、一定不能和敏王爷成婚啊!” 你们两个要是成婚了!那我TM的就回不去家了啊! “南宫、南宫……”白莲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不停的用手去拽自己的头发。 秦以沫不知道她最终能不能想起南宫风华来,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讲也已是无路可退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一定要让剧情顺利进行下去。 时间飞速而逝,转瞬间便是白莲儿大婚之日。这一天,天色微熹。整个左府便开始热闹起来。秦以沫草草的喝了两口红枣粥,就朝着嫁房处走去。 “姐姐……”装饰的美轮美奂的房间中,白莲儿身穿一件亵衣,被三四个婆子围在中间,看样子是正在梳妆打扮。 秦以沫朝她点了点头,眼神却飞速的扫了屋子内一圈,只见在这里除了白莲儿、虞心儿、左香秀、沈丽安外、还有几个身着华衣的妇人们。大概是她镇定的表情感染了白莲儿,她的神色也不像刚刚那般惶恐了。 “荷儿,你来了啊!”挺着四五个月大肚子的虞心儿眼神闪烁的叫道。 “嗯!今个儿是妹妹大喜的日子,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 “呦-这就是咱们白府的大小姐吧!瞧瞧这姐妹两长得都跟天仙似的,白夫人你可真实有福气啊!” 一个身穿绿色滚边背子的中年妇人,满是兴味的说道。 秦以沫立刻低下头去,做害羞状,大家见此不免又是一顿揶揄。 “好了、好了……”很明显相比与虞心儿或是左香秀来说,沈丽安更像是一个“主母”。只听她笑着说道:“时间过得差不多了,该给莲儿梳头了,待会还有的忙呢!” “疑?”这时左香秀却眉毛高竖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我……”白莲儿诺诺几声,不知如何是好。 “想必妹妹是因为太紧张的原因!”秦以沫开口解围道。 “傻孩子,你能嫁给敏王爷那可是八辈子积下的福气,要开开心心的才是啊!”左香秀抬起手中锦帕轻轻捂住自己的嘴角,笑的好不“温柔”。 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曾听过敏王过去的那些“杰作” 此时又见左香秀一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之色,不禁纷纷把目光落在了虞心儿身上。 看着不但毫无兴色反而一脸悲苦的虞心儿,众人不免在心中叹道:“这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到底不一样啊!” 在盆盂里洗干净了手,虞心儿拿起一把犀角梳子,从头到尾一下下的梳了起来。 “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一起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啪嗒、啪嗒、有晶莹的泪水不停的从她脸上坠落下来。 秦以沫静静的看着她满是悲伤的痛苦,竟第一次感觉到这女人的眼泪原来也并不都是那么令人作呕。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子,万万莫哭啊!”沈丽安看着气氛不对,赶紧出声打岔道。 “香秀你招呼几位夫人出去坐坐,我来给莲儿上装”。说完后,她又给秦以沫使了个眼色,要她也出去帮忙。可秦以沫眼睛一搭,愣装没看见。 待众人离开后,这屋子里立即变得安静许多,沈丽安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为白莲儿梳好了妆容又一样样的把那些新打的钗圈簪环带了上去。 “你是以侧妃身份进的王府,跟旁人自是不同,只要以后敬心伺候好王爷,日子还是很好过的!”看着默默流泪的白莲儿,沈丽安不由安慰的说道。同时她的心里也在叹着气:这幅样子哪里像是去嫁人,反倒像是去送死似的! 不过她转念又想到了关于那位王爷的一些传闻……哎,这事还真不好说呢! “舅母”秦以沫轻轻叫道:“想必三娘还有一些体己话要跟妹妹说,我们还是……” “对、对、对、你们娘俩趁这个空好好说说话吧!我去看看前面怎么样了”沈丽安笑着说道。 眼看着她走出去后,本来低头垂泪的白莲儿仿若再也忍受不了般,猛然站起来奔到了秦以沫身边只听她焦急的询问道:“姐姐、怎么样、南宫公子愿意来救我吗?” “我已经收到南宫公子的回信,他说他一定会来救你的!”秦以沫拍了拍她的手,随即附在她耳边快速的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到时候现场一定会混乱无比,你要见机行事才好”。 “真、真的、能成功吗?”白莲儿又惊又喜又惴惴不安的问道。 其实想把白莲儿带走的最佳时机应该是在成婚之前,可是如果她就这么从左府中消失了,敏王一定会把所有的罪责加在左林秩头上,到那时左府可就大难临头了。秦以沫可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的。 所以白莲儿出嫁的这一天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敏王欲娶的侧妃在接亲路上被一伙不明人士抢走,这可就不关左家或白家什么事了。 “荷儿、谢谢、谢谢你!”虞心儿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 秦以沫赶忙将其扶住,她看着日渐憔悴、依稀只有往日四五层颜色的虞心儿也不禁微微有些心软。 想必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边秦以沫三人刚刚定计完毕,就有一阵阵乐声和鞭炮声从前院隐隐传来。 这时有人推开门,禀告道: “夫人,迎亲的队伍已经到门口了”。 听闻这话,三人均都对视一眼,知道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待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众位送亲的夫人又重新回到了屋子里,大家一边说着各种吉祥话,一边簇拥着白莲儿向外面走去。 “去外面通知一声,新娘要上轿了。” “是。” 贺兰敏这次是以侧妃之礼来迎娶的白莲儿,其场面之大,自是不同寻常。只见一队队人马早已把左府围的水泄不通,闲杂人等自是想进也进不来的。 “怎么样,他来了吗?”秦以沫紧张的问道。 青草忙摇着头说道:“王爷没有亲自来,来的是礼部的一个大胡子官员”。 秦以沫听的这话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贺兰敏这次纳的是侧室,按律是不需要亲自来迎娶的。 此时整个左府门外是吵吵嚷嚷锣鼓喧天,直到那个被人拥着的纤细身影踏上红毯时,人群才猛然静了下来。据传闻,这位白姑娘可是被敏王爷亲自点评的“倾国佳人”众人、特别是男人们就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倾国”这两个字。 只见那女子一身大红色的朝霞彩云水秀礼服。她体态婀娜、踩着步子缓缓而来却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显得极为轻盈好看。只不过因为覆辙盖头的关系,让人不能一睹其容。 “来了、来了、快看、快看”。 “唉,到底也没看见她长什么样”。 “能连王爷都迷得神魂颠倒,你说她能长什么样……哈哈……”。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位白小姐在某些运动上别有天资啊!” 人群中自是看热闹的多,人们嘻嘻哈哈免不了就会说些污言秽语,而这些话却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一个男人的耳中。 南宫风华斗笠下的脸猛然变得苍白无比,他痴痴望着那个身影的眼中也露出了怜惜、愧疚之色、是他没有保护好莲儿、才会让她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莲儿、莲儿……”他在唇边轻轻的叫道:“你是我的,绝对不可以嫁给别人!” 待白莲儿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那架金珠缀顶的喜轿后,整个迎亲的乐队哗啦啦的又开始响了起来。 秦以沫作为白莲儿的姐姐自是可以同去的,坐在队伍中的一辆马车中,她显得非常焦躁。 这次“劫亲”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直接关系到她是否可以顺利回家。 就在秦以沫心如擂鼓,越来越难以忍耐时,马车外突然响起了阵阵惊呼之声。随即马车一个急速晃动猛然就停了下来。 秦以沫不由自主的摔倒在车内的软垫上,然而,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去却流露出一股破人的精光她知道:“有人动手了!” 30谁是新娘子 秦以沫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自稳住心神。她悄悄推开车窗的一角,向外面看去。只见此时的娶亲队伍已经乱成一片,喧闹声、惊呼声、以及爆炸声响成一片。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车子外面的青萍急声问道。 秦以沫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随后又明知故问道:“怎么回事?” “回小姐的话!”青萍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刚刚有一头疯牛突然向着咱们这边冲了过来,撞伤了好多,现下这里非常混乱,小姐可千万要小心啊!” 秦以沫眼神一凝,却又立即变的若无其事起来。只听她说道:“知道了,自己也小心些!” 柱涛是敏王府上的侍卫总领,把新娘子平安送到王爷那,是他不可不完成的使命,然而,就迎亲队伍走到西贡街时,一只疯牛却突然冲了出来。凭他历经刀锋剑雨的经验来看,几乎瞬间就判断出了此事的不同寻常。 就整个车队被突然冲过来的疯牛弄的乱七八糟之时,十几道身着夜行衣的黑影,却如闪电般向着喜轿处冲去。 柱涛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只听他怒吼一声:“保护侧妃!”从敏王府带来的护卫们便立即刀剑出鞘向着黑衣们迎了上去。 霎时间整个场面便失控了起来,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们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听那从一个个车厢中发出的惊叫声,便知道她们现定是恐惧之至的,就是秦以沫也不禁脸色发白了起来。 王府侍卫约有三十几,个个都是军中好手,但奈何这些黑衣的武功则更加高强,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被杀的节节败退。 “莲儿……”突然一个黑衣飞身落到喜轿前,刷的一下就掀开了轿帘。 白莲儿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双目大睁的看着他。 黑衣把自己脸上的面罩向下一拉,露出了一张温文尔雅的俊脸。白莲儿仿佛就像被雷劈中般,一下子失去了任何的言语,两个就这样痴痴相视起来。 如果秦以沫看见此时的情景,定会破口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深情,赶紧跑啊! 果然,浪费时间的是会遭到报应的。 就王府护卫难以抵达之时,一阵阵马蹄声突然由远而近的响了起来。南宫风华眼神一凝飞速的把白莲儿从轿中抱起。 这时一道带着滔天杀意的箭矢,仿若流光般向他射来。 南宫风华手中长剑一挥,只听叮——的一声,那箭矢准头稍偏,狠狠的插了地上。 只看一男子骑着银匹白马,越众而出。他一身新郎红衣,面容俊美绝伦,此时正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抱一起的那两。 “本王不管是谁!”贺兰敏无比阴冷的说道:“今天都要死!” 感觉到自己怀里的那猛然颤抖的身体,又联想到她可能遭受的一切,南宫风华也不禁恨妒交加起来。 只听他冷笑一声,也不多话扬起手中的青玉剑一道剑气便向着贺兰敏杀来。 “王爷,小心!”那柱涛虎吼一声,手持军刀一下子就挡了贺兰敏身前,那剑气何等凌厉便听咔嚓一声他已刀断伤。 看着躺地上胸口处还开着碗大伤口的柱涛,贺兰眼瞳猛然一缩,能够发出剑气的武,江湖中无不是一顶一的好手,想不到这黑衣竟如此厉害。 贺兰敏身为王爷从小养尊处优至极,即使会些功夫又怎么会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南宫风华的对手。 只见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越加恶毒起来,他看着一身嫁衣紧紧趴南宫风华怀中的白莲儿她一身大红嫁衣,头上又覆着盖头,倒让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但———— 贺兰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浑身上下开始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南宫风华眼见贺兰敏带过来的马已经开始逐渐把这里包围了起来,知道再不突围就晚了。 他双手抱起白莲儿,仿若一直大鹏鸟,用着绝佳的轻功向着远处狂速奔去。而他带来的那些黑衣们则一个个的从袖口处拿出竹筒样的东西,向着地上狠狠摔去,只看一阵阵红绿之烟猛然撒遍全场,顿时呛得们涕泪直流。 “给追!”贺兰敏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只听他声音沙哑的说道:“死活不论!” 秦以沫坐车厢里心惊胆颤的听着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直到一脸惨白的青萍钻进来时,她才咽了咽口水的问道:“怎么了?” “回、回小姐的话……前面好像打起来了!”青萍惊魂未定的说道。 她们这些女眷们的马车是远远跟喜轿后头的,所以尽管前面喊打喊杀的,于她们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一顿惊吓自是少不了的。 “那、那现呢?现怎么样了?”秦以沫急声问道。 “奴婢远远的看到,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们全都被王爷带来的吓跑了!' “王爷?”秦以沫心中大惊,贺兰敏怎么会来? 那白莲儿呢?有没有成功被救走?就秦以沫心下咚咚跳时,一个令她最为恐惧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 呦——小美儿,好久不见!”车窗外的男子调声笑道。 秦以沫僵硬的几乎快要坏掉了,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哆哆嗦嗦的推开了整个车窗。 “小女,白荷参见王爷!”她俯身拜倒。 骑银马上的贺兰敏,似乎已经完全不见刚刚的“阴冷”之色,重新回复到了那个吊儿郎当的风流公子样。 秦以沫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禁一沉,莫不是南宫风华失败了? 然而,他下一句所说的话,却让她的心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之中。 “就刚刚,可爱的侧妃娘娘被不明士劫走了呢!”他完全不见任何愤怒,反而津津有味的说道。 秦以沫极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脸上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只见他双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小嘴,无比惊愕的呼道:“您说什么、莲、莲儿……她……”。 贺兰敏眼神微微闪烁一下,却又突然对秦以沫说道:“所以本王就想请小美儿帮一个小忙,不知道小美儿愿不愿意?” 不知为何秦以沫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但顶着贺兰敏那充满压迫力的视线,她不得不低下头,轻轻说道:“不知王爷想要让小女做什么?” 贺兰敏大笑一声,把手中镶着红宝石的马鞭手柄抵了秦以沫的下巴处。 被迫抬起脑袋,看着他那副逗弄鼠蚁的模样,秦以沫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加强大起来。 “小美儿……”他用着仿若罂粟般的声音低语道:“就代替妹妹嫁给本王吧!” 轰————秦以沫但觉五雷轰顶,她脑中一片空白,简直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王、王爷……”良久后,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呵呵……您、您真会开玩笑,、怎么能代替妹妹、……”。 “本王说行就是行”贺兰敏别有深意的笑道。然而他的脸上虽有笑意,眼中却闪烁着骇的冷光。 “本王别院等”他轻轻低语道。 “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待他御马离开后,车中早就吓傻了的青萍忙死命晃着她们家小姐的身子。 秦以沫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贺兰敏竟会白莲儿被劫走的情况下,生出让她代替的想法。 白莲儿不想嫁给贺变态,难道她秦以沫就想了? 这样一想,她不禁就生出股悔恨来。可以说这个该死的世界中她最害怕的便是贺兰敏。最极力想要避免的就是她那个极其炮灰的命运。 可是不知不觉间、如此荒唐的情况下,她居然真的要嫁给贺兰敏了? 秦以沫深深的打了个冷颤,恐惧犹如大海一样向她狂涌而来。 可是,不给她任何的思考时间。一个身穿宫装,满脸严肃的侍女,便推开车门钻了进来。 看着她手里的那套大红嫁衣,秦以沫几乎就想这么不管不顾的逃出去。 “白小姐”那侍女面无表情的说道:“请换装”。 秦以沫怎么肯答应,可那侍女似乎早有预料般,双指并刀,她肩胛出飞快的点了几下。 秦以沫只觉得身上一僵,竟再也不能动态。 “奴婢失礼了!”那侍女随口一说后,便秦以沫瞪大了的双眼中,手脚利落的脱起她的衣服来。 最后,她只感到自己头上一暗,一块无比精美的鸳鸯盖头便覆了她的头上。 秦以沫这边刚刚打理完毕,整个迎亲的队伍突然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般,锣鼓声、器乐声全部重新响了起来。 可是唯一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坐花轿中的新娘已经不是白莲儿,而是她秦以沫。 31洞房花烛夜 “蓝山别院”占地三百顷,其中亭台楼阁,花鸟水榭,数不胜数,是此次贺兰敏娶妃用的地方而此时这里也早已是宾客云集、热闹不已。 只看那玉石铺成的院子中陈列的一排排长桌和桌上那华美精制的酒菜,便知道这场婚宴是何等的奢华。 “这白家小姐还真是有福气啊!”喧嚷之中,不知是谁满是酸味的嘟囔道:“明明只是个侧妃却能凤冠霞帔、风光如此、啧啧啧……怕是正妃也不过如此了!” “听说这位侧妃娘娘长得极其美丽,迷的敏王爷是神魂颠倒呢!” “要不然以为她一个商家女凭什么……” “嘘……小点声,不要命了!这话要是传到王爷耳中,就等着死吧!” “……”那狠狠打了个冷颤,瞬间就变得诺诺起来,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心中贺兰敏是何等的可怕。 “不过说也奇怪,这都什么时候了,花轿怎么还没到?” “是啊、是啊、这吉时都过了,新娘子怎们还没出现? 就众位宾客表面兴高采烈、内里腹诽不已的时候,礼部官员那尖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新娘子——到”。 众一听,心里同时暗道:“可算来了!” 他们一个个躬身而起,眼角却不约而同的都落那个从花轿中出来的倩影。只看她一身华丽喜服正被两个侍女左右扶着,缓缓的踏上可直通礼房的红毯。 可是此时的众却不知道,那鲜红的盖头下却早已换了主。 秦以沫身不由己的向前走着,她虽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那无数带着各种意味的视线,却仿佛千针万仞般向她扎来。 害怕与茫然占据了她整个脑海,被制住的身体却如同傀儡般向前走着。 一处蒲团前稍稍站定,秦以沫的手中便被塞进了一段大红彩绸。她眼角一扫,便看到了一双白底云纹鞋。 “新妇拜夫!” 有礼官声音洪亮的唱呵道 。 秦以沫但觉自己膝窝处一痛,双腿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这一跪,她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是恐惧、是不甘、是屈辱、有太多的情绪充满了她的脑海,逼的她想要发疯。 “起来吧!”头顶上,那个男嘴角高挑的叫道。 “礼成、送入洞房!” 贺兰敏大概是不想再多生事端,所以秦以沫被送上喜床后,这屋子里所有伺候的下全部退了下去。她一动不动的坐那里,拼命的想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她发现自己现根本做不到冷静这两个字,对于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对于自己那所谓的“命运”这些都让她感到恐惧不已。 “三毛、三毛……”她泪流满面的轻叫道:“这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大混蛋……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会保护的吗?骗子、大骗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外面嘈杂的喧嚣声也渐渐落了下去,而秦以沫却依然没有等来她最想见的那个。就她越来越绝望之时,一声门被推开时的“嘎吱”声,猛然响了起来。 浑身带着浓厚酒气的男向她走了过来,秦以沫只感到自己头上一轻。再睁眼时那个男就站了她的身前。 贺兰敏嘴角带着一股邪佞的笑意,用着猫吃老鼠前的眼光,巡视着秦以沫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啧啧啧……小美怎么哭了呢?”贺兰敏捏住秦以沫的下巴,好整以暇的调戏道:“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本王心疼的啊!” 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秦以沫语不成句的说道:“您这样强娶小女,与礼不合,们白家和左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兰敏听得她的话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只听他满是讽刺的说道:“白家?左家”他哈哈一笑:“若是本王愿意,可以通通把它们变成死家”。 秦以沫心中一抖,却仍满是不甘的说道:“王爷,您喜欢的是妹妹白莲儿,不是啊!” “呵呵……”贺兰敏伸出红舌,满是淫靡的轻轻舔了舔她的脸颊,声音里瞬间就带上了一层阴冷,只听他说道:“小美可真是天真啊!” 感受着那湿滑的舌头自己颊边的粘腻触感,秦以沫的双目中再难以压制的露出愤怒与仇恨之色。 “真的是太漂亮了!”贺兰敏的呼吸突然加深了起来,他抬起身子,就像是赞叹一件艺术品般喃喃说道:“这双眼睛、这双从第一次见到时,就恨不得杀了的眼睛,真是如同火焰般美丽啊!” 看着他“变态”的全过程,秦以沫心里的恐惧越发浓郁,她可是没有忘记,这个男一旦变态起来,将会是多么残忍。 大红的的龙凤烛蜡台上微微摇曳着,贺兰敏却突然站起了身子,只见他双手一拍,喊道:“来啊!取合卺酒来”。 只见那马车上给秦以沫换装的侍女,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这里。她的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盘中盛着装酒的器物。 贺兰敏拿起酒盏,指尖微微晃荡着。他好整以暇的对秦以沫说道:“喝了这杯酒,咱们可就是夫妻了!” 秦以沫死死地咬着牙关,任是那坚硬的酒器撞破了嘴唇,也不肯喝下哪怕是一点点的液体。 贺兰敏看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架势,眼中欲望之光更甚。 他一把抓起秦以沫的秀发,迫使她仰起头来,也不再用什么酒杯,而是直接拿起酒壶,对着秦以沫的嘴中就狂灌了下去。 “咳咳咳——”秦以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酒水打湿了她整个前襟,让她看起来狼狈无比。 可是她这番保受到“凌虐”的模样贺兰敏看来却是秀色可餐,美味无比的。那洁白纤细的颈子,那精致小巧的锁骨、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有那一脸屈辱与无可奈何的表情,都让贺兰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畅。 但是——对于他来讲,越是有趣的东西,就越要慢慢来。把这种兴趣保留到最高点可是他一惯的游戏准则。 头上的钗环一阵叮当脆响后,秦以沫的一头秀发便如瀑布般垂了下来。贺兰敏灼热的呼吸喷洒她的颈部。 秦以沫是一个女,而且是一个有过“经验”的女,自是明白这个男想要做些什么,她的脸上出现了无比痛苦之色。 “王爷、王爷、求求,不要这样、求求、放过吧!”终于,即将被侵犯的强大恐惧让秦以沫低下了头颅,卑微的祈求着。 可是贺兰敏根本理都没理。 酒香混着熏香秦以沫的唇间一阵翻搅,他完全不顾她的哭喊,暴力的玩弄着她的身体。 秦以沫被他压倒床上,心里却狂涌着撼天震地的恨意。 她不再哭泣、也不再祈求着,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就像是个木偶般睁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应该还有咬舌自尽的力气吧!”贺兰敏一把敏扯开她的腰带,她雪白的肩头上满是淫靡的舔说道。 秦以沫听得他的话后却嘴角一勾,露出了淡淡地微笑,那笑容冰冷至极,嘲讽至极。好似再说就凭也配让搭上一条命? 贺兰敏所有的动作猛然一停,一种勃然怒意从心底直腾而起。 只听他冷笑道:“一会儿可别哭求本王干、啊!” 秦以沫的唇角早就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含着一口血水,她“呸——”的一下就吐了贺兰敏的脸上。 “渣!”她恨恨的说道。 然而,贺兰敏却出乎意料之外的,真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就那样俯秦以沫身上,像是等待什么一样。 十几息之后,秦以沫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热潮她体内突然升起,就像是一把火充满了骚动和狂乱。 “、酒里面放什么了?”她语不成调的问道。 看着秦以沫那媚红的脸蛋和开始变得水汪汪的大眼,贺兰敏则好整以暇的说道:“合欢露、只有一点点,就可以让女从贞洁烈妇变成青楼□。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秦以沫的理智渐渐离她而去,合欢露所带来的催情效果,开始如潮水般涌来。 看着身下渐渐开始露出媚态的秦以沫,贺兰敏却突然从袖口处拿出一样紫色的水晶样的小环。 “这个本来是打算给她的,不过本王现却觉得给带上,也一定会很不错”贺兰敏的眼光充满淫猥的看着秦以沫下半身。 “萋萋芳草下隐藏着的□之环,小美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此时的秦以沫已经不能再回答他任何问题了,或者说她已经没有思维再去想任何问题了。 她就像是一只发情了的猫儿一样,床榻上娇媚的蹭着自己的身体。 贺兰敏本是想等她开口求饶的,但秦以沫的这番欲望难忍之态,竟出乎意料的使他也情绪高昂起来,扯开她凌乱的衣襟,看着那浅黄色的小肚兜贺兰敏低下头就要上去吸允。 然而,就此时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却突然他心中升起 。 “从她身上滚下去”有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抵了他的后脑之上 32决定跑路儿 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抵在了他的后脑之上。 贺兰敏双瞳猛然一缩,那张本是散发着欲望的的俊脸,立即变得阴冷恶毒起来。 他浑身僵硬的站起身子,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谁?” 然而,身后之人并没有任何想要与他交流的意思,贺兰敏只觉得肩胛处一痛,整个人便如秦以沫一样,变得再也不能动态。像扔一件垃圾般,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荷花、小荷花……”男人,不!应该说是三毛。急切的摇着秦以沫的身体,无不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此时的秦以沫正是身中“合欢露”□翻身之时,看着俯视她的男人的脸。秦以沫脸上露出了摄人的笑容,那笑容太美、太媚、让三毛看了都不禁呆愣起来。 “小荷花?” 三毛眉头一皱,抬起手就要握住秦以沫的脉门。 然而,秦以沫却比他的动作还要快,带着酒气的香汗身子向着三毛猛然贴来。被一双柔荑狠狠搂住的脖子,也迫他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 “三毛、三毛……”迫切的、带着炙热的呢喃之语,在他耳边不停响起。三毛碧绿色的眼眸一瞬间就变得温柔起来。 “我在这里”三毛低下头轻轻舔舐着秦以沫眼角处的泪珠儿,这个动作仿若一个信号般,霎时点燃了二人所有的热情。 不多时间,红纱帐中,便响起了阵阵欢吟之声。 贺兰敏的俊脸贴在冰冷的地上,他虽全身上下不能动态,但却并不妨碍他听到那一波波的欢愉之声,只要一想到有人在他的床上肆意侵犯着属于他的女人,贺兰敏的心脏就仿佛要爆掉般,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 前所未有的巨大屈辱袭上了他的心头。贺兰敏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将这个该死的男人——碎尸万段。 一晌贪欢,几许情深。待到秦以沫的理智渐渐回归时,已是几近天亮时分。 “三、三毛?”□着身体被男人搂在怀里,她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你醒了啊?”男人仿佛一只大型犬般,在她颈间蹭了蹭,一脸餍足的说道。 太过冲击性的画面,一下子让秦以沫都不知道现在是何种情况了。她伸出手往外推了推三毛意图亲吻她的脸,脑中迅速的开始回忆起来。 几息过后,她的脸色猛然苍白起来。 三毛搂过她不停颤抖的身子,摸了摸她秀发,柔声说道:“没事了,我会带你走的!” 秦以沫拼命的点了点脑袋,看她那副惊恐的表情,便知道她这次真的是被吓坏了。 三毛怜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却闪过懊恼之色。都是他来晚了,才让小荷花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 大概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缘故,秦以沫已经开始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环视一周,突然急声问道:“我们是在哪?” “蓝山别院”三毛乖乖的回答道。 秦以沫心脏猛然一跳,再也顾不得其它,她飞快的说道:“快、块、我们快离开这里!” 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后,秦以沫刚一下床便看到了躺在一边的贺兰敏。霎时间,所有的新仇旧恨向她狂涌而来,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恶意,秦以沫抓起了他的头发。 “啪————”在贺兰敏还未说出任何话的时候,秦以沫一个大大的巴掌便死命的扇了过去。 “啪——啪-啪啪——”秦以沫左右开弓,就在贺兰敏瞪大的双眼下,足足扇了他十个大巴掌。 直到手掌麻掉,直到贺兰敏被她扇成了一个猪头,秦以沫才咬牙切齿、尤不解恨的骂道:“变态、禽兽、人渣……居然想要暴力使女性屈服,你这样的男人真该下地狱”。 即使被秦以沫打成这幅德行,贺兰敏的脸上依旧挂着一股阴冷的邪笑。那毒蛇一样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了秦以沫身上。 昨天晚上的巨大惊吓,直到现在还让秦以沫心有余悸,此时再见到他这幅盛气凌人的脸孔,秦以沫又怎么肯善罢甘休。 “三毛,把那东西拿过来!”秦以沫突然说道。 三毛剑眉一挑,便从袖口处拿出了一个方形的小铁盒。 秦以沫把盒子打开,一个翠绿色的仿佛蚕茧样的肉虫正静静的伏在那里。 贺兰敏脸上之色,终于开始变了起来。 看她这幅样子,秦以沫心中尤觉解气,你不是王爷吗?你不是高高在上、肆意的玩弄别人吗?现在也终于尝到报应的滋味吧! 在贺兰敏直视的目光中,秦以沫面不改色的把虫子放到了他的手臂上。看着它一点点蠕动着,钻进他血管中的样子、 秦以沫虽觉恶心,却仍是享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虫子就做子母蛊,你身上的这只是子虫,而母虫却在我手里……你给我听好!”她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你自己还想要活命就绝对不可以再找我的麻烦,还有……若是让我知道,我所关心的人们,有了什么样的不测,到那时我就会发动母虫,直接送你上西天!” 说完这些话后,秦以沫尤觉得还不解气,她双手捧起贺兰敏的脑袋向着地上便狠狠的磕去,只听一声闷哼过后,满脑门血水的贺兰敏便两眼泛白的晕了过去。 再次踹了他一脚后,秦以沫站起身来飞快的跑到一架紫檀木衣柜前。 从里面拿出一套是褐色男式长襟,秦以沫快声说道:“三毛、赶紧换上啊!” 三毛歪了外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 秦以沫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是大侠,来无影去无踪的自是可以,但带上一个我就不方便了吧!现下又是白天,若被外头的护卫们发现,咱两都得变成马蜂窝!所以——”她说道:“现在就是你展示绝技的时候了!” “………………”三毛。 “变脸、易容啊!”秦以沫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是经常做这些吗?我以前见过的,休想瞒我!” “你要让我易容成贺兰敏?” “没错!”秦以沫说道:“你变成他,然后带着我光明正大的从这里出去!” 半刻钟后,一身玄衣的“贺兰敏”再次完好无损的出现了。 “真的不杀他吗?”三毛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上了几分不甘。 贺兰敏这个人渣就是再渣、再坏,那他也是这本破书中的男主角之一。要是死了的话,这剧情该怎么进行下去,她又怎么回的了家啊! 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会儿,秦以沫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好啦、快走吧!我可是一秒钟都不想再呆在这里的!” 秦以沫的计策果真管用,两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从别院前门走了出去,任是谁也没有发现有何不对的地方。 “不回去吗?” 三毛看着明显犹豫不决的她问道。 左府门口之处,秦以沫却迟迟没有进去,思索良久后,她的脸上露出了股坚定之色。竟转过头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三毛!”秦以沫低着头,与他手掌相握。 “无论我去哪里,你都会跟着我、保护我的对不对?” 三毛伸出硕大的手掌,在秦以沫的脑门处轻轻一弹:“这是当然的吧!” 趁着清晨时分,城门刚刚大开之时,秦以沫与三毛重新换了一套普通衣物。又在车行租了一辆马车,顺着纷纷攘攘的人流,两人顺利的溜了出去。 “驾、驾……”黄土道上,一辆马车在飞速的疾驰着。 秦以沫浑身瘫软的靠在车壁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好似要被癫出来了。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男人打开车门从外面钻了进来。 “你还好吗?”三毛看着浑身虚软的秦以沫不由担心的问道。 秦以沫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能挺住。接过三毛递过来的水袋,她勉勉强强的喝了一口。 “你太弱了!”三毛皱了皱眉,说道。 秦以沫听后,柳眉立即倒竖起来。好嘛!这才刚刚离开就开始嫌弃我了啊! 再说我会这么辛苦,还不是因为和你————— 她脸色猛然一红,随即狠狠的瞪了这个臭三毛一眼。 “你这么弱,以后给我生宝宝时,会很辛苦的!”他满是担忧的说道。 秦以沫一口水就那么呛到了嗓子眼中,三毛伸出手非常善解人意的帮她拍着后背。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秦以沫又羞又怒的捶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简直不知道这个男人整天再想着什么东西! “去赶你的车啦!”她满是不爽的喊道。 对于心上人野蛮性格非常了解的三毛,知道自己再不消失,某人说不定真的会抓狂的。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担忧有哪里不对。 33世外桃源地 秦以沫二是一路向西而行的,其实、她是很担心贺兰敏那个疯子会不择手段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但也许是秦以沫留给他的威胁奏效了。截至到目前,两个的“逃亡”之路,还是非常顺利的。 “喂……”秦以沫摇来了摇手里的狗尾巴草,对三毛问道:“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啊?” 三毛想了想后说道:“ 小荷花想去哪里?” 秦以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小荷花,要不要来家?”他突然说道。 秦以沫一愣,随即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居然也有家?” “…………” 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秦以沫吐了吐舌头,但心理更多的则是浓浓的好奇。毕竟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这个男是属于“孤影”式物。 “家住哪?家中还有别吗?为什么以前都没有提起过?”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问过”三毛的声音猛然低沉了下来。 一股心虚之感悄悄从秦以沫的心底升了起来,只听她嘟嘟囔囔强词夺理的说道:“不问、就不知道说啊!”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三毛挥了挥手中的马鞭接着说道:“家一座山谷里,是师傅把抚养成的,但是他老家十年前就仙逝了!” 看着他突地黯然下去的脸色,秦以沫柔声说道:“师傅看见如今过得好好的,他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嗯!”三毛点了点头:“他老家生前最期盼的事情就是让带个媳妇回去,所以这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谁是媳妇啊?”秦以沫脸色红红的呸了他一下。 “喜欢、爱、就想让当媳妇儿!”三毛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个男为什么总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呢? 然而,秦以沫看到他那充满认真的眼神后,就不由定定的愣住了,有微妙的气氛两中间流转起来 。 仿佛受不了般,秦以沫唰的一下率先移开了视线。她讷讷的说道:“累了,要睡一觉,等走到有烟的地方,再叫起来吧!” 看着像只小兔子般飞快缩回车厢里的秦以沫,三毛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声。 如此,一路行来,两换了数种交通工具后,于第十八天终于来到了三毛所说的“家”中。 “这里真的有路吗?”秦以沫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森林,不由怀疑的问道:“离们上山时应该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吧!可是——为什么觉得咱两一直都是绕圈圈呢?” “这里的森林是天然的迷踪阵,除了老练的猎们,其余闯入者不是弹尽粮绝的饿死这,便是被这里的野兽们给吃掉”。 “野、野兽”秦以沫两眼一瞪,开始疑神疑鬼的四处扫射着。“难不成这里还有老虎、或者是熊瞎子之类的?” 三毛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秦以沫却小脸儿一皱,深深的认为自己被嘲笑了。看着自从踏进来这里整个似乎都轻松不少的三毛,秦以沫津了津小鼻子,可着劲儿的就掐了他手臂一下。 一顿弯弯绕绕之后,秦以沫累的完全再也迈不开步子时。一个类似一线天的地方猛然出现了眼前。趴三毛背上,她抬起头向四周看去,这里是类似于两座山连接的地方,非常窄,大约只能容下一个的宽度。但是它又非常非常的长,长的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秦以沫却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像这样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任凭他带着自己向着不知道的地方前进着。那里会有什么、等待着她的又是什么……这些,她全都、全都不知道。可是就这样静静的趴他的背上,任由他的气味将自己包裹起来,对于秦以沫来说却感到了一种微微的、小小的、却无法言说的幸福之感。 然而,再长的路总有到达终点的时候,当秦以沫看到眼前变化一新的景色时,不由惊愕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以沫深深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眼前的一切,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哇啊……”秦以沫这时也不觉得累了,她从三毛的背上蹭下来。 向着不远处的精制小屋,飞快的跑了过去。 这是一个全部由稻草盖成的房子,房子有三间,中间的大,两边的略小。秦以沫推开扎的极好的栅栏,一群群黄色的小鸡仔们,便被吓的到处乱跑起来。看着它们那一副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样秦以沫毫无愧疚之感的哈哈大笑起来。 走她身后的三毛摇了摇头,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带进去看看!” “嗯!”秦以沫兴奋的狂点着小脑袋。 三毛带着她里里外外的把这座“青卢”转了个遍。 同时也让秦以沫深深的感觉到,这里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世外桃源也说不定。 “汪汪汪…………”突然有狗叫的声音响起。 呆里间的秦以沫顿时眼睛一亮,可爱、乖巧的小狗狗哦!来了! “小荷……”三毛刚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秦以沫现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中,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结果,几秒钟过后,一个哭哭泣泣的惨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三毛、三毛、快点来啊!救命啊!” 嘴角掀起一个愉快的弧度,他特别坏心眼的放慢了脚步。 秦以沫被起码有几十斤的重量狠狠的压倒地上,她心经胆颤的看着这只又像狮子又像狗的东西。那狰狞的兽脸、那长长的不停伸出来的舌头,那锋利尖锐的似乎可以咬断铁柱的牙齿。呜呜呜……来啊!救命啊!要被吃掉了! “四毛!不许欺负她!”有大笑的说道。 34三毛与四毛 “确定它真的是狗吗?”秦以沫特别没出息的躲某身后,瑟瑟发抖的问道。 这种体形、这种模样、怎么瞧都是大型猛兽吧! 三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微微蹲□子,抬起手抚摸着正不断摇着尾巴、蹭着他裤管的“大型猛兽”。 “四毛很乖的,它从来不咬!” 秦以沫无比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满是不信的反问道:“真的?” “来——四毛,这是小荷花,打个招呼吧!” 只见这条名为“四毛”大型狗狗,那张看着就狰狞的脸上忽然露出股极其谄媚的表情,它直起了身子,吐出长长的舌头,大大的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秦以沫看着它那伸出来还不停摇晃着的两个前爪,突然就觉得这条“狗”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叫三毛、它叫四毛,们两个难道是兄弟?”小心的摸了摸它黑的发亮的皮毛,秦以沫好笑的问道。 “嗯!是先被师傅捡回了的,所以叫三毛。而它是被捡回来的,所以叫四毛”。 秦以沫黑线~~~~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关系啊! “难道说们之前还有什么大毛?二毛?”她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男心情愉悦的点了点头。 “…………”。 夜晚时分、明月当空。 秦以沫却无暇欣赏这正真的空谷之色,爬了一天的山,此时的她已是筋疲力尽。用三毛打来的水洗去一身尘土后,她便一骨碌的钻进了被窝中。 “啊————”她难以自制的惊呼一声,用着更快的速度从床上滚了下来。 “怎么了?”乖乖倒完洗澡水的三毛,掀起草帘走了进来。 秦以沫整张小脸皱成了个肉包子。她指着床说道:“好冷啊!” 三毛歪歪头想了想后,忽然左手握拳轻轻砸了下右手心,用着“啊!”想起来的表情说道:“这张床是用寒竹制成的,没有内力护身,难免就会觉得冷了!” 秦以沫嘴角一抽,不知为何却想起了《神殿侠侣》里,小龙女的那张千年寒玉床。 “这张床该不会有那种睡上一夜,可抵十年修为的牛逼功效吧!”她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呵……”三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世间武功都是一天一天苦练而来,怎么可能会有说的那种东西”。 “那可不一定!”秦以沫走到床边,掀开床上铺着的被褥,嘟嘟囔囔的说道:“连竹子都能冒寒气儿了,就是有那种东西也未可知啊!” 她好奇的摸了摸床,果然是一片阴凉的感觉。 “这床也睡不了啊!”秦以沫撅了撅嘴,很是埋怨的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让这种正常睡觉的床啊?” “这里所有的床都是由寒竹做的”三毛碧绿色的眼珠中显示出了一种无辜之色。 “那家今天晚上睡哪里嘛!!”秦以沫脚一跺,脸一拉,那股大小姐的脾气就上来了。 然而,那这副“撒娇”的样子三毛眼中却是很可爱、很喜欢的。 只见他一副关于这个问题完全不用担心的表情,然后就秦以沫的面前开始——脱衣服。 “要干嘛?”秦以沫嗖的一下环住自己的身体,满是戒备的警告道:“不许耍流氓啊!” 三毛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特纯真的表情,似乎完全不明白秦以沫说些什么。 看着这样的他,秦以沫不由的产生了一种自己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没有内力,抵不了这竹床的寒气,还是搂着睡吧!” 秦以沫一听脸就红了起来,虽然她跟这个男有过好几次的肌肤之亲,但是听他这么坦然的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到很害羞。 “咳咳……就、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了吗?” 她最后挣扎的问道。 “这里四面环山,晚上阴气最重,一定会冷的!”三毛一脸是为好的样子。 自己那微薄的“自尊心”与半夜被冻醒之间,秦以沫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前者。 靠三毛身上,果然感觉到一股股温暖的热力,向她身上传来。秦以沫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们会武功的都是这么冬暖夏凉吗?” 三毛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掬起她一缕秀发,任发丝指缝间滑落。 “是小荷花太弱了!”他说道。 “别把一个普通、柔弱的十六岁少女和们这些江湖士相提并论!”秦以沫伸出手指,使劲儿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可是,男的一只大手却像立即逮到机会般,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小手。 他一边轻轻亲吻着这只嫩白的小手,一边用着缠绵而温柔的语气说道:“即使小荷花就像只虫子般那样弱小也不要紧,因为会保护的!” 秦以沫脸上立即变得红彤彤的,别误会!她之所以会脸红并不是因为感动或是害羞之类的小女孩儿情思,而是被气的!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她抬起小脑袋咬牙窃齿的说道:“像这种既没用又弱小的虫!子!还真是给添了很多麻烦啊! “没关系!”男一脸温柔的说道:“不介意!” 他到底是天然还是腹黑啊!! 秦以沫气的脸色发绿,想都没想,张开小嘴就向他脸上咬去。 要说是虫子!! 三毛的俊脸立即被咬出了个牙印,他这个虽然有时看起来呆呆的、但是受到“攻击”的时候,是一定会本能的、而且他本还非常愿意的、反击回去。 “唔唔————”小嘴被堵上的秦以沫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这种事情上,她一向不是这个男的对手。所以很快的就被吻的脸颊红红、气喘嘘嘘了。 “小荷花、小荷花……”白玉般的小耳朵边,有热切的声音不停的轻唤道。 放佛沉醉于这个温柔的声音、又仿佛沉醉于搂着她的这个男、秦以沫的理智逐渐开始分崩离析起来。 然而,就两个渐入佳境,就三毛同志要再一次得手时。屋外却响起了一阵阵巨大的狗吠声。 秦以沫立即一惊,她脸若娇李的睨了他一眼,却也没矫情的说些什么。 知道她的默许,三毛不由脸上一亮、心花怒放起来。两个半搂一起的男女,相互对视着那视线中充满了缠绵与甜蜜。 两个的头渐渐向着一起靠去,几乎瞬息之间,就可以碰到对方的嘴唇。 “汪汪汪…………”外面的狗吠声又响了起来,那声音非常巨大,且一声比一声急促。 这种声音下,秦以沫又怎么有心情又怎么好意思的做下去。 “去看看……四毛怎么了?”她使劲儿的推了推他,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三毛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 “很快就会回来的,要等啊!”他特别不放心的嘱咐道。 秦以沫使劲儿的瞪了他一眼:“这个移动大暖炉不回来,怎么睡得着啊!” 三毛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会速去速回的表情 。 看着他披衣离屋的背影,秦以沫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她才没有害羞、才没有期望呢!绝对、绝对、没有! 不过几分钟过后,三毛就一脸疑惑的回来了。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么隐蔽的山谷内,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有了啊!难不成是有什么野兽来了?想到这里秦以沫不禁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事情”三毛说道:“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四毛会叫个不停,它一向很乖的!” 秦以沫蹭蹭磨磨的又重新躺回男怀里:“会不会是因为它饿了啊!” 三毛拧眉想了一下,却终究把这微不足道的小事抛了脑后,他现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修长的大手悄悄钻进怀中女子的衣襟,他轻轻叫道:“小荷花……小宝贝!” “讨厌!肉麻死了!”秦以沫满是不愿意的说道,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漾起了潋滟的涟漪。 然而,上天就是不肯满足某个男“饥渴”的愿望,四毛外面又开始狂叫起来。 两个的表情同时一凝,秦以沫狠狠的使劲儿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身子一滚,就把床上所有的绣被都卷到了身上。 看着那只露出个后脑勺的春卷,三毛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 秦以沫兴致勃勃的蹲篱笆下,手里还拿着一个簸箕,她把簸箕里面的小米撒了地上,只见院子中那些可爱的小黄鸡们立马飞奔而来,拼命的啄着地上的吃食。 “这才叫做可爱嘛!”秦以沫满是喜爱的说道。 就她喂的高兴的时候,有大大的、热热的、毛呼呼的东西蹭到了她的手臂上。 秦以沫一回头,便看见了那张大大的、带着阵阵腥气的血盆大口。 “啊————”她一嗓子嗷下去,整个一屁股就坐了地上。 四毛的眼睛中出现了嘲笑的神采,只见它缓缓的合上了大嘴,那张狰狞的兽脸上出现了极其性化的表情。 没错!秦以沫可以非常肯定那个表情绝对是——挑衅! 身为类的,竟然被一只狗给嘲笑了!秦以心里哪个气啊。但是——,她看着对方那巨大的身体和恶狠狠的表情,那刚刚鼓起的胆子立马瘪了下去。 被一只狗给吓唬住了,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秦以沫还真是丢了“全类”的脸啊! 35三毛与四毛 就在她颤颤悠悠不知如何是好时,三毛却拖着跟巨木从外面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他看着半坐在地上一脸葱白的秦以沫不由担心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被一条狗吓个半死,这种丢人的话秦以沫可说不出来,只见她嗖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扬起小脑袋逞强的说道:“没、没什么……我刚刚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三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视线正不停闪烁的紧盯着四毛,心里就不禁明白了几分。 “对了,你不是去伐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毛笑了笑,指着身后被麻绳拖着的巨木说道:“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所以就在最近的山头处寻了一根回来”。 “啊……太好了,总算不用再睡那张冻死人的床了!” 看着她轻拍胸脯一脸庆幸的样子,三毛的脸色却呈现出一种类似失望的表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上午时间里,三毛就在院子中开始刨木做床,而秦以沫呢?她换上了一套蓝底的碎花粗衣,又打了盆水过来,先把两人近身的一些衣物洗了,又到这房子后院的菜地中摘了些青蔬就开始煮饭、做菜了。 “午饭做好了!”秦以沫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对着三毛笑着说道:“先歇会儿吧!” “辛苦你了!”坐在堂厅中的圆桌前三毛看着脸上略有疲色的秦以沫,眼中不自觉的便涌出了一股心疼之色。 在他看来秦以沫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儿,何曾做过这些粗事。 “哪有那么娇贵的!”暗暗嗔了他一眼,秦以沫的脸上却有着一种淡淡的开心之意。指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她得意洋洋的说道:“炒菠菜、炖豆角、土豆丝、醋溜白菜、还有蛋花汤”。 三毛满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完全没有意料到她还会洗手作羹。 “没想到这后院园子中的菜地,会有那么多种类的蔬菜!”秦以沫夹了一筷子菠菜放到他的瓷碗中:“快尝尝我的手艺,看好不好吃?” “好吃!”三毛的嘴角无法抑制的扬了起来。 “还没吃,你就知道好吃了?”秦以沫皱了皱小鼻子,显然对他的“敷衍”很是不满。 就在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嘴的,把一顿好好的午餐吃出无数个粉色泡泡时,三毛却突然低下头去,秦以沫随即看了过去,只见在三毛的腿上一个硕大的狰狞狗头,正伸着舌头满是谄媚的看着他。 “四毛也想吃吗?”男人拍了拍大狗的脑袋,语气温和的问道。 秦以沫才被这狗狗吓的半死,此时还是心有余悸呢!不自觉的她屁股便向着离他们最远的方向蹭去。 四毛大大的脑袋不停蹭着他的胸膛,一脸的谄媚撒娇样。 它这副样子和早晨的那副凶煞样完全是两个极端,这只狗该不会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吧!秦以沫用筷子使劲儿的戳了戳碗中的米饭,满是不爽的想道。 “不过这是小荷花给我做的,却是不能给你吃的!”三毛摸了摸它的大脑袋,一脸坚决的说道。 秦以沫小嘴一掀,显然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吃饭呢!吃饭呢!”她嚷嚷道:“别用你的手去摸它多脏啊!” “汪——”忽然那大狗似乎听明白了她的斥责声,变得狂吠不止起来。 被它吓的一个机灵,秦以沫唰的站起身来,皱着小脸说道:“三毛、三毛、你快点把它弄走,我害怕!” “不是说过不许欺负她的嘛!”三毛一拍那硕大的狗头,轻轻的斥了声。 “呜呜呜——”四毛呜咽了几声,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只见它摇了摇那小山样的身子,耸拉着个脑袋,慢慢地向门口走去了。 “四毛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我在一起”他对秦以沫说道:“它是我的好朋友”。 望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秦以沫不知为何却悄悄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只见她的脸上出现了微微尴尬之色,喃喃的说道:“人家、人家也没有别的意思嘛!干么弄得我像坏人似的、哼——”。 “我没有那个意思”三毛伸出手把她重新拉回自己身边,他的声音里充满的淡淡的笑意:“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因为你是我的媳妇嘛!” “流氓,谁是你媳妇!”秦以沫脸上红红的瞪了他一眼:“好了、快吃饭吧!一会都凉了”。 虽然男人很希望秦以沫能与那只大狗狗友好相处,但显而易见的是在与四毛成为“朋友”的这一条路上,秦以沫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只体型庞大、长相狰狞的大狗似乎极为不喜欢秦以沫,凡是她自己独处时,这狗总会从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来。 比如半夜起来出恭时,这破狗就躲在茅厕的旁边,待秦以沫从其身边路过时就会猛然大叫,它皮毛本就漆黑,这夜里又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把秦以沫吓的不得了,连腿都软的不能动态。 又或者是故意跑到后院的菜园中把好些蔬菜瓜果踩个稀巴烂,更更过分的是这四毛竟然随意大小便,把还专挑她房间的门口处解决。 在秦以沫第三次踩到那坨“黄金”时,她终于爆发了! 于是在到达这山谷的第四天午后,秦以沫专门挑了一个三毛不在的空档,她一手拿着条木棍,一手举着个铁锅盖,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准备去和那条臭狗谈判!! 看着在院中柴垛上正懒洋洋晒着太阳的巨型黑犬,秦以沫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使劲儿的给自己加足气后,她仰天大叫一声:“四毛你给我下来!” 那大狗歪了歪头,无比藐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那巨大的身子就仿若利剑般从高高的柴垛上一跃而下。它高高昂起脑袋用着骄傲的步伐在秦以沫四周缓缓的兜起了圈子。 “四、四毛……”秦以沫的声音微微弱下去了两分,看上去一幅很怂的样子。 “其、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好相处的!”她在脸上摆出了个极勉强的微笑动作。“我也非常、非常喜欢小动物们…………特别是狗狗……没错!就是像你这样的狗狗,看看你这强劲有力的四肢,这巨大的身形、还、还有这威风凛凛的气势、太帅了!实在是太帅了!” 此时的秦以沫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是在拍着一条“狗”的马屁。 实际上通过这四天的详尽观察,她实在是无法把这个东西当成是一条狗来看待。因为它太有灵性了!几乎让秦以沫以为这是一条披着狗皮的人! “所以,四毛公子!”秦以沫微微弓着腰,用手里的铁锅盖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就让我们友好相处吧!你不要再来欺负我了好不好?” “呜呜——”那大狗呜咽了两下,忽然半坐起身子,抬起两个前爪就像人类在招手般向她这边勾了两下。 “你这是代表同意了吧!”秦以沫心下一喜,脚步不由的就向着前方挪了几步。 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它的表情,似乎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样子。秦以沫心中暗想:莫非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她心下大喜,为了表示自己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它交个朋友。秦以沫便把左手上的木棍放到了地上,只留下一个锅盖在胸前微微遮着。 伸出一只手,秦以沫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它硕大的脑袋,见它仍是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心中惧怕之意不禁就去了大半。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说好不好?”秦以沫的小脸上盛出一朵灿烂的笑颜,似乎在为终于摆平了这个难缠的“敌人”而高兴着。 然而,她这朵笑容还未退下,只见四毛忽地张开大口一下子就咬住了秦以沫手中的铁锅盖。 “嘎吱……嘎吱……嘎吱……”在极近的距离下,那生铁被利齿咀嚼的声音就这么清楚的在秦以沫耳边回响着。 “你吃这种东西……对牙齿是不好的!”秦以沫的脸上出现了泫然欲泣的模样,她一边缓缓的退着步子,一边对着四毛胡言乱语地喃喃说道:“对胃也不好!”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啊!居然这么津津有味的吃“铁”,它真的是动物吗?秦以沫此时都恨不得身上能够长出两只翅膀,好让她有多远跑多远。 看着满脸不怀好意一步步向她逼来了四毛,秦以沫不由连连说道:“冷静、冷静、你要冷静、不要咬我啊!” 呜呜……终是受不了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上来咬你一口的压迫感,秦以沫转过身子撒鸭子似的就向着屋内跑去。 但是两条腿的又怎么能跑过四条退的呢! 就见这四毛身形如电抢在秦以沫之前堵在了门口处。 于是一场狗追人的戏码便在这篱笆小院中上演了,但见此中那是烟尘滚滚,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正不停的边哇哇大叫边一路狂奔着。而在后头追着她的则是一条全身漆黑仿若狮虎般的巨犬。每当那女子要跑进屋子里、或跑出院子时那大狗都会抢先一步挡在她前头。 就像是在逗弄一样,它小跑的跟在那女子后头,只要她的步子一慢,这巨犬保准就开始狂吠并充满威吓意味的张开血盆大口。 还有院子里面养着的那些小鸡们也跟着瞎起哄般,追在那女子身后叽喳个不停。 让她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于是当我们的三毛同志迈进院子里面时,看到的就是这一片鸡飞狗跳之势。 “汪汪——”看见主人回来了,四毛立马摇着长长的尾巴向他身上扑了过来。 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三毛看着它问道:“小荷花呢!” 四毛歪歪头,不情不愿的把他领到了一大堆倒下的架子旁。三毛脸色猛然一变,只见他身形如电、双手飞挥,那呈网状插起来的木头架子便高高的被拍了出去。 “荷儿、荷儿……”三毛急切的摇了摇怀中女子的身体。 “别、别摇了!”秦以沫虚虚弱弱的说道:“我还没死呢!” 三毛的脸上立即露出放心的表情,只听他满是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会被架子压住身体?” 秦以沫一听他问起,那一肚子的委屈立马涌了上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中滑落下去。 那只臭狗它追我、咬我、恐吓我……都是因为它! 然而还不等秦以沫开口,三毛就转过头去一脸寒冰的看着旁边的巨犬。 那四毛的身子猛地瑟瑟发抖起来,它小小的呜呜两声,两只前腿不由的跪了下去,一副极为害怕的样子。 “呜、呜呜……汪……”它可怜巴巴的向着男人小声的叫着,就像是在解释什么一样。 三毛听它呜呜完却依然不为所动,脸上阴沉之色甚浓。 秦以沫看见他这样不由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见她摇了摇三毛的衣袖说道:“扶我起来!”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木架”秦以沫说道:“不关四毛什么事”。 “呜呜……”四毛抬起大脑袋朝着她呜咽了两下。 秦以沫津了津小鼻子暗暗地瞪了它一眼。 “从今天开始三日之内不许你吃饭”抱起软塌塌的秦以沫,三毛对着那巨犬厉声呵斥道。 被追得四处乱跑了好长一段时间,早就让她筋疲力尽了,秦以沫的身体一挨着床边立即就开始泛起了困意。 “辛苦你了!”抚摸着她一头秀发,三毛语带抱歉的说道。 秦以沫闻言却微微张开眼睛,好笑的说道:“行了!难不成我还真的会和一只狗狗计较不成?” 虽然这只狗很聪明、很狡猾、又很爱欺负她,但谁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喜欢它呢? “……四毛它一向是个好姑娘,如今却处处欺负你,看来已经不能让它再……”。 “你说什么?”秦以沫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惊愕的问道:“它是女、母的啊?” 三毛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呵呵……”秦以沫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忽然喃喃地说道:“我总算知道它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了!” 好嘛~~~敢情她的情敌是条狗啊! 36打破的平静 秦以沫称这里为世外桃源地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青山流水、鸟语花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美好平静的如同那微暖的阳光让人丝毫不能察觉时光的流逝。 每一天清晨,她会在三毛的怀中睁开眼睛,他们一起上山游玩,一起下河捕鱼,他会编织漂亮的花环戴到她头上,而她会在如豆般的灯火下为他缝补衣裳。 他们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般,每一天都过着平静却甜蜜的小日子。 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便从脖颈处飙了出来。 秦以沫皱着眉头把手里血淋淋的身子丢到了一旁的木桶中。 她身边的三毛很自觉地递上了手帕。 “干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啊?”秦以沫嘟了嘟嘴巴不满地嘟囔道。 “只是没想到小荷花你真的敢杀鸡而已”三毛诚实的回答道。 “还不都是你!平时一副江湖高手的样子,没想到却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走到灶台旁,把锅里早就烧开的滚烫热水尽数都倒进木桶中,霎时一股生腥味便涌了出来。 她在白府的这几年里,当真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小姐,但在那“现实世界”中,在她妈妈的调教下,秦以沫也算得上是个下得了厨房的好手,这杀鸡、杀鱼的自是不在话下。 对于心上人的“鄙视”之意,三毛倒是豪不在意,只见他摇摇头笑道:“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你倒还真能下的去手”。 “废话!”秦以沫大眼睛一瞪不悦的说道:“养鸡是干嘛的,不就是用来吃的吗?再说了——来到这里大半个月了,本小姐还没开过晕呢!” 山野青蔬虽美味,但肉肉的滋味也着实让人想念。 手脚利落的给鸡拔掉毛后,秦以沫拿起案板上的菜刀便开始“大卸八块”起来,在锅中放入葱、姜、辣子、等物炸锅后,秦以沫便把剁好的鸡块倒入其中翻炒,待炒到金黄色时,在倒入清水用小火慢炖。 趁着灶上炖鸡的功夫,秦以沫又切了两根黄瓜就着胡萝卜丝和白菜丝拌了一盘凉菜。 在她围着锅台团团转的时候,一旁的三毛就那样双手抱胸的站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忙忙呼呼的样子。 “哎呀……不要站在这里、碍事!”秦以沫抽空嗔道:“去给我把碗筷摆到桌子上啊!” “呵呵……”突然地,三毛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撅撅嘴,秦以沫不满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像老婆婆了!” “什么?”秦以沫一掐腰一跺脚的叫道:“你的意思是我越来越老、越来越不漂亮了吗?” “不是!”三毛看着她气的红彤彤的小脸,依然诚实地答道:“只是觉得你比起以前似乎更加凶了!” “哼……我就是个凶老太婆,怎么?你现在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开始嫌弃我了?” “乱说!”三毛抬起手狠狠的弹了她一个脑瓜蹦:“就算你真的变成一个凶狠的老太婆,我也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 “…………唉呦!”秦以沫转过身,嘟嘟囔囔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总说些肉麻的话,我都替你脸红!” 看着秦以沫染着红晕的小耳朵,三毛碧绿色的眼睛中闪过的是幸福的神采。 “你为什么不吃啊?不喜欢吗?”饭桌前秦以沫看着只夹着凉菜的三毛不解的说道:“我刚刚尝过了很好吃的!” “…………”三毛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扒着碗里的米饭。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人家辛辛苦苦做的菜竟然连吃都不吃。大概是在这青山绿水间呆的习惯了,秦以沫也开始逐渐从规规矩矩的大小姐变回了她以往的真实本性。 与三毛说话也变得越加“霸道跋扈”起来。 “我不想吃189”良久后,三毛闷闷的答道。 秦以沫眉头一皱:“189是谁啊?” 三毛伸出筷子指了指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炖鸡。 “……你、你管这只鸡叫189?它的名字啊?”秦以沫长大小嘴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三毛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秦以沫看着这盆炖的烂烂的鸡块,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不禁升了起来。 “咳……那你干嘛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就不杀它了”。 “你杀不杀它,它早晚都会死的!”三毛夹起一只翅膀放到了秦以沫的白瓷碗中:“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奇怪的人!秦以沫心下使劲儿的嘟囔了一句,低下头便向着那翅膀上使劲儿的咬了下去。 你不吃,我吃! 然而,奇怪的并不单单只是三毛。 一大盆鸡肉,秦以沫自己吃不了,现在天气又热,于是在第二天午后她便想把剩下的一小半喂给巨犬四毛吃。 但是——她看着低下头使劲儿嗅着味道,却把脸一扭死活……不肯张口的某只大狗狗。 “难不成你是只吃素的狗?”秦以沫喃喃自语的说道。 也不对啊!她前两天还看见它叼了一只野鸭回来生吞活吃了呢! “汪汪汪……”四毛突然朝着院子那边正拥挤在一起的鸡群叫了几声。 秦以沫看见后,却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莫不是这只狗只吃外面的活物,对自己养的东西却一概不碰。 “这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啊!”秦以沫长叹一口气,哀哀叫了两声,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吃鸡了,弄得她像是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一样。 “哼……”秦以沫嘟嘟囔囔的说道:“给一只狗起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名字,又把院子里面的鸡鸭编成号码…亏他还能认得出来……198?……还250呢!” 时间就在秦以沫的碎碎念念中过去,转瞬间便到了月上中天之时, 今夏闷热,她睡不着觉,便央着三毛用做木床的边角料又给她造了架躺椅。 靠躺在上面,看着这漫天的繁星闪烁,听着那不时传来的树叶沙沙之声,别提有多悠闲自在了。 “啊——”有人拿来了翠绿色的葡萄。 秦以沫非常自觉的张开了小嘴巴,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阵阵赞叹之声:“这葡萄真好吃,甜甜的、一点儿酸味都没有。” “它叫翠紫,是山里长得一种野葡萄”三毛细心的把手里的葡萄剥去皮后,再一次递进了秦以沫的嘴巴中:“现在已经有些过令了,所以只找到了这么几串,你若是喜欢,我就架几颗秧苗到院子中,待到明年你就可以吃到最新鲜的翠紫了!” 明年——吗? 秦以沫听得他的话后不由微微愣在那里,他们两个又哪里会有什么明年啊! 三毛看着突然沉默不语、脸色愈加黯然的秦以沫。他碧绿色的眼瞳中闪过一缕受伤的神色,心中却突升一股闷气出来。 只听他说道:“小荷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以后的事情吗?” “白荷……”三毛伸出手来抬起秦以沫的小脸蛋,他的视线坚定而温柔,他的声音低沉而缠绵:“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这一辈子定要娶你做妻子!” 秦以沫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只觉得又悲又喜,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这个男人、这个俊美的、温柔的、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这个已经被她牢牢锁在心底的男人、这个她早就爱上了的男人、正在认真的表明他的心意。 此时此刻她是多么想要回应他,告诉他其实她也很想、很想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她又不能!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到那时他该怎么办?既然注定是一段不能有任何结果的感情,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产生任何交集的好。 若我们彼此能少些“喜欢”,到分别那天来临之际,是不是就会少上一些心伤呢! 就在他二人各有所思之时,一阵阵突然响起的犬吠声,却打断了这愈加凝滞的气氛。 三毛听见后,脸色却是一变。 只听他说道:“呆在屋子中,别出来!” 秦以沫心下一惊,但看他满是肃然的脸色便知道有什么事正在发生着。 飞快的从躺椅上起身,她被三毛半搂着进了里屋中。 “四毛”他轻呵一声。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巨犬,威风凛凛的“呜——”了一声。 “你留在这里,好好保护小荷花!” “汪!呜——”四毛使劲儿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你放心都交给我了的样子。 “不要离开屋子,等我回来!” “嗯!……三毛……”秦以沫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眼中有着止也止不住的担忧:“你一定要小心些!” 看着他飞身而去的身影,秦以沫的心中的担忧却不减反增。 来到这幽谷近乎月余,她是深深知道这里是多么的隐秘、想是平常人等根本不可能到达这里。 再加上他突然变得“杀意腾腾”的表情。 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便情不自禁的笼罩在了她的心头之上 37飞来横祸 时间就在秦以沫的焦急等待下,一点一点的走过,就在她越来越心急,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出去找他时。 他回来了——只不过是满身的鲜血。 秦以沫大惊失色的奔到她身边,半扶着他的臂膀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啊?你没事吧?” 三毛抬起手想揉一揉她充满了慌乱的小脑袋,然而胸腔那口囤积已久的鲜血再难以止住的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三毛不停的咳嗽着。 秦以沫认识他这么多年,还从为见他如此虚弱过。在她的心里这个男人一向是很厉害、很神秘、是无所不能的超级高手。可如今却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禁让秦以沫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然而,此时她也顾不得再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见秦以沫踉踉跄跄地把三毛扶到床榻上后,便双手飞快的从衣箱中翻着东西。不过一会儿,便从中翻出了七八个瓶瓶罐罐的东西。 “来不及了!”三毛阻止了秦以沫要解自己衣襟的双手,这时的他脸色惨白,气息紊乱,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四毛!”他突然转过头对着在地上不停转着圈圈的大狗虚弱地说道:“带她去那个地方……”。 “喂、喂、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倒□子的男人,秦以沫大惊失色的叫道。 “汪汪汪……”突然,她脚边的四毛狂叫了起来。它一边咬着秦以沫的裤角一边把她往外面拉着。 此时三毛深陷入昏迷,如果外面的敌人追过来,二人都危已。秦以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一把擦了擦眼中的泪珠,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三毛的身体扶了起来,跟着大狗她满步酿跄的向着门外走去。 四毛领着她一路到了后院的菜园子中,“汪汪汪……”它对着院内的一口枯井不停的狂叫着。 “你是让我下去吗?”秦以沫问道。 三毛使劲的点了点头。 秦以沫素知这狗极通灵性,闻言也不犹豫。抱着三毛的身体,牙一咬,噗通一下就向里面跳去。果然,在这井底下铺的是厚厚一层稻草。她虽然浑身摔得发疼,但身体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秦以沫抬起头,看着井口处的四毛,只见它嘴中叼着一块大石板,并一拱一拱的把石板牢牢的盖在了井口上,霎时秦以沫的眼前变得漆黑一片。,摸索索的她把身旁的三毛扶坐了起来。 这井中太黑,秦以沫看不太清楚,只能凭借感觉去解开他的衣襟。 “我记得应该是在腰部左右的”想着男人身上冒血冒的最多的地方。秦以沫哆哆嗦嗦地把怀里揣着的药瓶子拧开。这些都是上好的金创药和止血药。想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把瓶中所有的药物都撒了下去后,秦以沫又飞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把里面的白色亵衣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小心地绑在了他的腰上。感觉到三毛的呼吸声似乎微微平稳了些,秦以沫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后怕的眼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明明刚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时间就在她的担忧与焦急中一点一点的走过。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三毛的颈项中,太过疲累的她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直到有人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秦以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极近距离下的那双碧绿眼。 “你、你醒了!”反映过来的秦以沫,立即高兴的叫道。 三毛很是吃力的点点头,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秦以沫看他的脸担忧的问道:“你呢?伤势怎么样了?” “只是中了那人一掌而已,没事的!”三毛回答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你的?”秦以沫恨恨地问道。三毛无声的挑了挑嘴角,却答非所问的说道:“你担心我?” “废话!” 无视心上人的白眼,三毛一把抱住她,安慰的说道:“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嘛!”秦以沫很是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当她是那么好糊弄的嘛! 知道不给个答案这女人是不会罢休的,三毛只好无奈地说道:“打伤我的是我师兄——邢傲天”。 秦以沫听他吐出这个名字后不禁脸上大变,只听她结结巴巴的问道:“施刑天,是你师兄?” 那个男人不是魔教的教主,不是本书的男主角之一吗?秦以沫此时只觉得脑仁嗡嗡乱响。为嘛她走到哪都摆脱不了这可恶的剧情呢? “咳咳……”三毛咳嗽了两声,他揉了揉秦以沫的脑袋说道:“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师傅除了我之外,还收了两个徒弟”。 “大毛和二毛?”秦以沫颤悠悠地问道。 “没错,那施刑天就是我二师兄”。 “他既是你师兄,为、为何又对你下如此狠手?” 三毛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声音嘶哑地说道:“为了黄金图”。 如果说秦以沫刚刚从他嘴里听到施刑天这三个字而感到震惊的话,那么当听到黄金图时便是惊的魂都要没了。 “……黄、黄金图在你那?”她的声音抖的几乎不成语调。 “小荷花知道黄金图?”敏感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三毛忙摇了摇她的身体:“你怎么了?” 秦以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啪的一下打掉他的双手,近乎失控的质问道:“黄金图怎么会在你那?怎么会在你那啊!” “小荷花、冷静点”看着她浑身颤抖不止的样子,三毛立即抱住了她。 好半晌后,秦以沫才带着哭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你会死的啊!” “不会的!”三毛在她耳边温柔的说道:“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死的!”秦以沫紧紧搂住他的颈项,漆黑一片的枯井内回荡着的是她压抑不住的哭泣声。 三毛抱着秦以沫从井底口飞身而出。 “你没事吧?不要太勉强啊!”看着腰部又开始出血的男人,秦以沫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他。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看样子应该是中午的时间。秦以沫想着那刑傲天找不着他们应该走了吧! 但很显然,她只猜对了一半。 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焦土,秦以沫的心口涌出的是一股滔天的怒火与愤恨!那个有着她一生中最美好回忆的地方全都没了!就在她伤心不已的时候,三毛却走向了焦的只剩下几根木头的房子里,他转着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在原房子的西南角上,蹲下了身子,徒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从中挖出个木盒子。 把盒子揣到衣襟中后,三毛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走!”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就向着树林子的方向走去,秦以沫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却依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后面。 “四、四毛呢?它没事吧?”秦以沫不放心的问道。 “它一向很聪明,自己会找地方藏起来的!”。 “刑傲天,还会追来吗?” “他昨晚打了我一掌,我也伤了他一剑,那剑上有我秘制的天青毒,可以让他三天之内动态不得,我们暂时应不会有危险”。 秦以沫闻言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路向前急行,待大约半个时辰后,看到三毛那越发苍白的脸色,她不禁说道:“你受伤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三毛本想说不,但在看到秦以沫一脸气喘吁吁的样子后,就点了点头同意了。扶着他坐到一颗大树下。秦以沫先是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昨晚太黑,她带子绑的歪歪曲曲,趁着这会儿,她忙把它解开,重新绑上。 三毛垂下眼睛,看着她满脸心疼与后怕的表情,心中不禁就变得暖洋洋的。 “怎么样还疼不疼?”秦以沫问道。 三毛摇了摇头,突然嘴角微掀的笑道:“这带子还真香……”秦以沫浑身一僵,随后抬起头哭笑不得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调戏我!”这个男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两个人略做休息后,便继续开始“逃命”之旅,秦以沫看着他领着自己在林中穿来穿去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的问道:“咱们是要去哪?” “离开这里!”三毛说道:“这谷中通往外面的路,只有我们来时的那一条,但二师兄他很可能会派人守在那里,所以我们只能去找别的路了!” 既是只有一条路,那怎么找第二条,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秦以沫心中真是不解极了,然而,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看着眼前高越百丈的峭壁,秦以沫不禁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你该不会是要我爬上去吧?”她喃喃地自语道。 38第三次的任务 面色苍白的三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只见他向着崖壁前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搬弄到了什么机关只听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一个像土篮子似的大筐便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坐上去”三毛说道。 秦以沫乖乖的跨了进去,紧接着他也进来了。只看不过一会儿这装载着他们二人的“竹筐”便开始缓缓向崖顶升去。 “这样好像做电梯唉!”她喃喃自语地嘟囔道。 但这土电梯明显不能跟真正的电梯相提并论,两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呆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抵达了这崖壁的最上方。 扶着三毛,秦以沫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居然像是戈壁滩那样,光秃秃的一片。 “咳咳咳……”三毛不断的咳嗽着。 秦以沫见他满脸痛苦的样子,不由心疼地问道:“你不要紧吧!要不我们再休息一下吧!” 三毛摇了摇头,秦以沫无法只好扶着他,两人一路向北走去。待天色完全黑下之时才踉跄地来到一座小镇之中。 “砰砰砰……砰砰砰……”秦以沫用力砸着眼前的木门。 “谁啊?”店小二满脸困倦,哈气连天的打开了门。 “这位小哥儿”秦以沫神色焦急的说道:“我要投宿!” 小二看着疑惑的看着眼前满身狼狈的女子,心想:这大半夜的一个女人怎么自己跑到客栈中?莫不是会了个相好,要一起私奔? 他心理面想的龌龊,然而脸上却瞬间摆出了谄笑之色,只见一他甩肩上的白毛巾点头哈腰的说道:“客观请、客观请,本店分为天地人三种房,不知您想要哪一种?” 秦以沫想也不想地说道:“我要住最好的那一间”。 那小二一听,态度越加好了,跟着他来到二楼的房间,秦以沫巡视一圈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点了点头对他问道:“现在可能送些吃食过来?” “回小姐的话……”那店小二满脸抱歉的说道:“现在天色已晚厨子们都回家了,做不了了!” “可我现在肚饿,不若这样”秦以沫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他:“麻烦小二哥你去厨房找找,但凡能食的,拿来就是!” “好嘞!那小的这就去给您找找”小二笑眯眯地接过银子,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 秦以沫关上门,确定屋内再没有任何人后,才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对着街道的那扇窗户。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三毛本就身受重伤,又经了这一天的奔波,此时的身体早已是摇摇欲坠,半晕半醒的状态。秦以沫扶着他躺倒了床上。 “先休息一下,我给你上药”她满是心疼地说道。 “我的伤不要紧”三毛虚弱的笑了笑,说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不能去找大夫吗?我觉得还是让大夫来看看才能安心”。 “不行!如果这么做了,施刑天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放心吧!我只要睡一晚,明天就会好的”。 秦以沫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在强求。只脱了他的衣物,重新上了遍药。在她上药的时候三毛也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店小二很快就端来了几盘吃食过来,秦以沫看了一眼。是一盘花生米、一碟酱牛肉和几样干果饽饽。秦以沫从昨晚开始便滴水未进,现时也是饥肠辘辘,快速的消灭了好几块荠菜饽饽后,她腹中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用着小汤匙秦以沫喂了些热水给三毛,这一夜她便坐在床边,细细的守着他,生怕他的病情会出现恶化。不过幸好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最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映照进来,秦以沫缓缓的睁开眼睛,瞬间,便与一双清亮的黑瞳撞在了一起。 “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你呢?一夜都没睡?” 摇摇头,扶着他坐起来,秦以沫让店小二送了些热水过来,一边给三毛擦拭着脸,一边问道:“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我中了师兄地玄冥神掌……掌气入肺,但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你不要担心”。 秦以沫别听他这么一说,眼眶立即红了起来,只听她声音低落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现在……你受伤了……咱们的家也没了……都烧光了……”。 “小荷花……”三毛伸出手来轻轻地抱住了她:“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哪都是家”。 “你这个人哎!”伏在他胸口上,秦以沫不禁破涕为笑,满是难为情地说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矜持两个字是怎么写,三毛自是知道,可是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个百分百的“天然男”,从他的心里来说并不觉得对心上人说出心中真实感受,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情。再加上他喜欢的女人是个性格非常不坦率,非常别扭的人。所以时不时的“甜言蜜语”对于他来讲也就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了。 “对了!”突然地,秦以沫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他伸出手说道:“拿来!” “什么?” “别装糊涂……黄金图啊!” “哦!”三毛乖乖的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盒子。 这家伙是不是学过什么魔术啊!秦以沫接过盒子,暗地里不停地嘟囔着。在昨晚给他换药时,她可是翻过他全身的,可愣是没找着。 看着手里三存见长的木盒,秦以沫使劲儿的晃了晃,疑惑地问道:“那个什么黄金图真的在里面吗?” “我师傅是这么说的!”三毛老实地回答道。 秦以沫双手使力试着掰开它。 “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三毛一副你被浪费力气的表情说道:“而且无论你是用火烧、水泡、斧劈……都没用的!” 我当然知道啦!秦以沫心下直嘟嘟,她不仅知道这些,更重要的是她还知道打开这破盒子的钥匙在哪里! “可是,小荷花……”三毛看着眉头紧皱的秦以沫,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黄金图的?” 当然是那本破书上写着的啊!就在秦以沫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时,突然地那一阵阵久违的电子合成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穿越者7474974号获得任务道具黄金藏宝图,开启主线任务。请在接下来的七天之内把藏宝盒交到女主角白莲儿手中,再才重复一遍:请在七天之内把藏宝盒交到女主角白莲儿手中,若完不成任务将扣点200个生存点,穿越者将会被系统抹杀”。 “小荷花?小荷花?”看着突然变得一动都不动地秦以沫,三毛脸一变,不禁使劲儿地摇了摇她的身体。 “啊?……”秦以沫忽然被惊醒般,迷茫地看着他。 “你不想说就算了,别想了!”三毛抹着她的脸担心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早该想到的……”秦以沫的样子充满了消沉与难过。她摇了摇头又忽然对他问道:“这盒子可以送给我吗?” 三毛一愣,随后又立即理所应当地答道:“小荷花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谢谢!”秦以沫满面苦涩的笑道。她低下头重新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三毛的怀中,只有这个男人温热的胸膛,才能让她那颗无时无刻不被紧紧压着的心有了片刻的安慰。 两个人在客栈中又呆了一天的时间,次日清晨秦以沫却突然对他说要去找白莲儿。 这么多年以来,三毛与她心心相系,自是知道她其实是非常讨要她那个白莲花妹妹的平日里也总是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怎么现在却要去寻她? “那天,你也帮着南宫风华抢亲的……”秦以沫问道:“应该知道他们在哪落脚吧?” 白莲儿被抢,贺兰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势力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出南宫风华的真实身份,所以那两个人倒不太可能会藏在绿柳山庄里。 “南宫风华说他们会在荥阳的一处别庄中落脚”。 荥阳?秦以沫皱着眉头问道:“如果从这里赶到荥阳需要多长时间?” “快马加鞭的话要五天才可抵达”。 秦以沫脸上一苦,如今三毛伤势未愈怎好车马劳顿。可要让她自己上路,先不说这一路上的危险,单说那荥阳在哪个方向她都不知道,何谈抵达呢? “我这就去马车行看看”三毛边说边起身整理了下衣裳,他对着秦以沫笑道:“要是能租下一匹好吗,许是能快些抵达荥阳”。 “对不起……”秦以沫愧疚不已的说道:“真的很对不起!” “小傻瓜”三毛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紧皱的眉间:“等你见到白莲儿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游便山川,若你相中了哪个地方,我们就在那里结庐隐居。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设置阵图,不会在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我们就在那里快快乐乐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嗯!”秦以沫使劲儿的点了点头,一行行泪水自眼角串串而落:“还、还要把四毛找回来……还要再养很多的小鸡……在院子很多很多的葡萄……呜呜……”。 如果这一切都能成真,那该有多好啊! 39再见白莲儿 骏马飞驰,披星戴月。 秦以沫二人终于在第六天晚上赶到了荥阳,三毛带着她进了城,一顿七扭八歪的穿巷入弯后,终于看见了一座朱红色的宅邸,此宅占地极大,看起来古朴悠然,鎏金的门匾上写着“绿柳山庄”四字。 “铛铛铛……”白優澜上前几步,伸出手来用力的扣着门上的铜环。 不过多时就听“吱——”的一声,一个年纪老迈的妇人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妇人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双不大的眼睛却像刀一样,上上下下看着二人,当她的目光扫过三毛时,脸色猛然就是一变,表现出了一种绝对戒备的姿态。 时间紧迫,秦以沫才没有功夫与她废话,只简明扼要的说了下自己的身份,并要求立即与白莲儿见面。 这老妇听她提起“白莲儿”三个字,神色间敌意更甚,只见她冷冷一哼,不情不怨的说了声:“进来吧!” 二人跟着她向里走去,这宅院果然如同外面看起来那般大,走了好一会儿后,才在一间名为“悦莲院”的屋子前止了脚步。 秦以沫摸了摸袖子中的小木盒,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霎时,一股药味,一股巨大的令人闻之欲呕的药气扑面而来。秦以沫眉头一皱,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浮上心间。 果然,当她看到那床帐之中躺着的那道纤细身影时,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荷儿姑娘、三毛兄台,你们来了!”坐在床边的南宫风华放下手中端着的药碗站起身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秦以沫眉头皱的死紧,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妹妹她怎么了?” 南宫风华虽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雅,但从那紧皱的眉间,与耳边发际里夹杂着的银丝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憔悴。 南宫风华微微回身,确定床上的白莲儿已经睡着后,才长叹一声,满是疲惫的解释道:“自我那日劫亲之后,便带着莲儿一路南下来到这绿柳山庄那时莲儿记忆还未恢复,对我虽有生疏,但日子渐深,我二人感情退反长,我便寻思着若能与她就这样白首偕老也是极好的!”似是忆起了那段时日的美好,他的脸上露出了几许幸福的笑容。 “可是————”他情绪一转,整个人变得极其愤恨起来:“可是好景不长,谁能想到那个贺兰敏当真是心狠手辣、禽兽不如。竟早就给澜儿下了、下了玉娇露”。 秦以沫眉头一皱,暗想:这玉娇露又是什么东西? 自然而然的她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谁想到南宫风华的脸上竟出现了一种极为痛苦的表情。他几次张了张嘴,却依然一个字儿都没有吐出来。 “玉娇露是一种极厉害的淫药”见秦以沫面有急色,她身边站着的三毛便开始不急不缓的解释道:“与一般用于房事助兴上的药物不同,这种药出炉一次便有“阴阳”两瓶,男女分别喝下。喝下后女子便必须与男子每日交合,否则时间日长,女子身体变会开始衰败,最终生气全无。 秦以沫一听,心里不禁就咯噔了一下,怨不得贺兰敏当时一点都不担心白莲儿跑了,原来早就暗地里下手了啊。同时她也大恨了起来,那个贺兰敏过然是个禽兽不如,只知践踏女人身子的混蛋,像这种人真该拿把刀把他彻底阉成太监那才解气。 听到三毛所说的事情后,南宫风华脸上痛苦之色更重。 秦以沫见他这样不由有些同情起来,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任意糟蹋,现在连生死都不能保证,其内心定是是痛苦不堪的。 她轻叹一口气张开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那现在怎么办?你找到解药了吗?” 若是找到办法南宫风华便不会这样痛苦了,只见他摇了摇头苦声说道:“虽没有寻得解药,但所幸我与玉面神医有些交情,请他出马,倒是稳住了莲儿的病情,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玉面神医?秦以沫听得这四个字后差点没被自己嘴巴里的口水给呛着。 三毛站在她后面面无表情的替她敲了敲后背。 “那,你打算怎么办?”秦以沫使劲儿咽了咽口水问道,无论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莲花就这么死了吧! “我曾经试过向贺兰敏逼问解药,可自从劫亲之事发生,他的身边便来了几个武林中极难对付的高手,再加上护卫军日夜寻护,所以……”言下之意就是武力胁迫失败了的意思。 南宫风华重重一叹,脸上愁苦之色更重。 秦以沫脑内急转,忽然计上心来,只听她问道:“你先别急,我问你莲儿妹妹还能撑上几日?” “玉神医说还能撑上半月之久”。 秦以沫点了点头,把自己刚刚想到的注意说了出来。原来在那晚离开别庄之时,她小心起见便让三毛喂了贺兰敏一只蛊虫,其实那也并不是什么虫子,只是怕他追来,用与吓唬他的幌子。可是贺兰敏不知道啊!所以她想到的办法就是“以药换药”。 用她自己手里“子母蛊”的解药换取贺兰敏手中“玉娇露”的解药。 南宫风华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其实他在他心理面都已经做好了把白莲儿送回去的准备,纵然心若刀割、纵然恨意滔天,但与他挚爱女子的生命相比,这些都不值一提了,他不能看着她死啊! “荷儿姑娘大恩大德,请受在下一拜”秦以沫虽然极其不喜欢任何跟白莲花有关的人和事,但对于南宫风华的“痴情”她却非常奇妙的产生了一丝微微的好感。 虽然,当初在看那本烂书时,她满心瞧不起这个只知道“默默奉献”的痴情公子,但当她亲身与之接触时无论如何,仅凭他毫不嫌弃已失了清白的白莲儿这一点,她也愿意对他稍稍改观一下。 “南宫公子,不必客气”秦以沫伸出手来轻扶了他一下,微笑着说道:“你别忘可莲儿也是我的妹妹!” 还是关系到她小命的妹妹。 南宫风华看着眼前“春光明媚”的少女,不知不觉间便想到了几年前那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小姑娘,时间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转眼间那个总是端着张小脸,一派大家闺秀样子的女孩子也已经长成了个娇美的女子。 秦以沫迟钝的并没有感觉到身前男子心里上微妙的感叹,可她没有感觉到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感觉到。 只听一声淡淡的冷哼突然在南宫风华耳边炸起。 他神情一凛,武人的本能让他全身戒备起来。可是当看到一脸面无表情的三毛时,他脸上的神情不由的就转为了苦笑。同时一抹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渐渐地浮上了心间。 且不说这两个男人在那里各自所思的向着心事,现在的白優澜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她走到床边低下头看着躺在床上一无所知的白莲儿,两人大约有三四个月没见了吧!她细细的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妹妹”白莲儿现下虽重病在身,脸颊有些消瘦。但这一切却依然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让人看了更添怜惜。可是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张迷倒了天下所有男人的脸蛋,造成了她至今为止最大的痛苦。 秦以沫很清楚,她这妹妹虽然“很傻、很天真”很让人忍不住想要剁她两刀。可是她对南宫风华到还真是一往情深,真心不移。可现在却不明不白的失身给了贺兰敏,这是她还没有回复记忆,若是有朝一日她记忆恢复了,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 秦以沫想到这也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多想无用,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秦以沫伸出手,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木质小盒,毫无疑问这就是那“藏宝盒”,也是她千里迢迢的赶来荥阳的原因。 拉过白莲儿的手,秦以沫把盒子轻轻地放了上去,然后耐心等待那该死的电子声响起……耐心的等着……耐心……。 秦以沫脸色猛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那提醒她任务完成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她紧紧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道指令上明明说了只要把装有黄金图的盒子交给女主角白莲儿,她的任务就算成功了啊!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莫不是……突地,她想起了一个可能的原因,看着无知无觉的白莲儿,秦以沫暗想道:“莫不是必须在她醒着的时候交给她才算数?” “南宫公子”事不宜迟,秦以沫直接问道:“莲儿妹妹何时才能醒过来?” 南宫风华答道:“玉神医今早刚为莲儿施针完毕,按照惯例她会连续睡上三天”。 三天?明儿就是期限之日,她怎么可能等得了三天。不!更准确的说她一分钟都等不了了,这种头上悬把利剑的日子她绝对不能、也不愿再忍受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莲儿妹妹说,一定要她现在醒过来,秦以沫神情肃然,语气坚决的说道。 南宫风华脸上立即露出为难之色,当下便想向秦以沫解释下白莲儿的病况。 但跟明显秦以沫是铁了心的必须要白莲儿马上醒。 南宫风华无法,只好说道:“我现在就去请玉神医过来一趟,现下也只有他能让莲儿醒过来”。 秦以沫点了点头。 40玉面神医 玉面神医“柯连连”乃是医圣柯震天之子,普出江湖便以一手绝妙医术而名满天下。此时此刻,秦以沫便有幸目睹了这位神医的“绝世风采”。那是一个少年,年纪不大,最多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有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柯弟”南宫风华介绍道:“这位姑娘是莲儿的姐姐,白荷,白姑娘”。 柯连连上上下下打量了秦以沫几眼,张了张嘴,用着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你长的可没小仙女好看!” 秦以沫嘴角抽动一下,对这少年的感观极具下降。然而,此时此刻她也无心再说其它,只直截了当的问道:“我妹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柯连连答道:“三日后”。 “不行,我要让她现在就醒过来!”秦以沫一脸坚决的说道。 柯连连眉头一皱,脸上便带了股不悦之色:“小仙女中毒极深,需要睡眠来缓解毒性,若强行将她唤醒,会导致她有身命危险”。 “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有事,柯神医只管放手施为便是”秦以沫依然寸步不让的说道。 柯连连脸上不悦之色更重,他冷哼一声说道:“你是医生吗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女主角不死定律”秦以沫心中暗道。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她心中焦虑更甚,眼看这“玉面神医”是铁了心的不帮她,秦以沫心想:软的不行那只有来硬的了。 “三毛!”她突然轻呵一声,像是早就准备好似的,不知何时已站在柯连连身后的三毛如幽灵般动了起来几乎是瞬息之间,柯连连的脖颈已被架上了把短匕。 “三毛兄”一旁的南宫风华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见状不禁大呵一声:“快住手!” 三毛理都没有理他,只面无表情的对着柯连连说道:“照小荷花说的话做,不然就杀了你!” “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柯连连一张娃娃脸上,顿时浮现出股子冷色。 “有没有本事,你试一试就知道了!”三毛匕首向前一滑,瞬时一道鲜血便顺着柯连连的脖颈处滑了下来 就在此中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南宫风华上前一步,先是对着秦以沫说道:“荷儿姑娘,你快让三毛兄住手!” 秦以沫冷着张小脸,却依然不言不语。 南宫风华见此,复又对柯连连说道:“柯弟,荷儿姑娘是莲儿的姐姐,断断不会害她,再说我们刚刚已经商量出来怎样获得玉娇露的解药了!”当下,便把那以药换药的办法说了一遍。 柯连连眉头紧皱,好半晌后,才冷冷的说道:“还不放开!” 三毛看了秦以沫一眼。 秦以沫微微点了点头。 即使被柯连连狠狠的瞪视着,秦以沫也完全不在意,只向床边伸了伸手,说了声:“请!” “哼……” 柯连连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躺在上边的人,但见他玉白的食指缝中寒光闪过,瞬息之间已经在白莲儿头拔出了三针。 “嗯!”果然针一拔出,白莲儿便发出一声闷哼,悠悠转醒过来。 “姐、姐姐?”白莲儿看见秦以沫也是大为惊讶,她虚弱的靠在柯连连怀中,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莲儿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还不待秦以沫说话,南宫风华忙走上前来,他脸色温柔,伸出手便想要抚摸白莲儿的脸颊,然而没想到白莲儿却脑袋一转,躲掉了他的手掌。 南宫风华脸上黯然之色顿现。 秦以沫现下可没空管这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只重新拿出小木盒,把它郑重其事的放在了白莲儿的手心里。霎时,她等候已久的电子合成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穿越者7474974号,成功完成黄金图任务,奖励生存点500,并自动进入下一环节,开启寻宝模式,请再两个月之内,成功获得黄金图中的宝藏,若顺利完成任务,穿越者将得到1000生存点,若任务失败,穿越者将被抹杀,再次重复一遍穿越者7474974号…………”。 “姐姐?”白莲儿看着呆愣住的秦以沫轻轻的叫道。 “荷儿姑娘?”南宫风华同样轻声叫道。 “啊?啊!”秦以沫愣愣的看了几人一眼,回想着刚才那段该死的电脑声,心中瞬间就涌上了无数滋味。不自觉的她把视线放在了众人身后的三毛身上。 “姐、姐姐……你给我的是什么啊?”白莲儿抬了抬手腕,不明所以的问道。 秦以沫回过神来,看了她半晌,最后说道:“这盒子里装的是黄金图”。 黄金图三字刚落,先不说白莲儿,单是南宫风华与柯连连便脸色大变起来。只听南宫风华颤声问道:“是诸葛武侯的黄金图?” 秦以沫缓缓地点了点头。 黄金图的传说在天下间流传已久,相传在距今两百多年前的三国时代,蜀国丞相诸葛卧龙曾妙算天机,算出在自己死后不久蜀国便有一场巨大的亡国之灾,诸葛卧龙深知天意不可违,便聚集了整个国家的全部财宝并把它们藏在无人知晓之处,以期将来能有人做复国之用。而记载了这笔惊天宝藏准确地点的便是黄金图。而最近一次关于黄金图的消息则是在四十四年前,那一次,直接导致了剑神门门主柳白、飘渺峰峰主覃毅、少林寺主持圆机、武当七首座、等一大批江湖顶尖高手的死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当黄金图出世的留言传出,都会搅的天下间一片腥风血雨。 而南宫风华与柯连连俱都是江湖之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的确是黄金图”秦以沫看着两人,表情十分的沉重的说道:“千真万确!” “姐姐!”相比于二人的震惊,一无所知的白莲儿倒显的镇定多了,只听她不知所措的问道:“可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呢?” 对此秦以沫早有准备,她不疾不徐的说道:“这是你娘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娘?”白莲儿大惊。 秦以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娘说了要我把这件东西亲自交给你!” “莲儿的娘为什么会有这黄金图?”南宫风华,挑了挑眉,满是疑惑的问道。 秦以沫摇了摇头,道了声:“我也不知,只是三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把这盒子尽早交给妹妹!” 这黄金图是三毛给她的,自是和虞心儿没有半点关系,不!也不能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至少秦以沫知道能打开这盒子的最重要的钥匙就在她的手上。 “莲儿,事关重大!你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黄金图在你手上,否则将有杀身之祸,知道吗?”南宫风华一张俊雅的脸上布满了担心。 白莲儿见他这样,不由苦笑的说道:“莲儿已是个将死之人,就是让别人知道了又害怕什么?” “不许你这样说!”南宫风华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只觉得自己心痛难忍:“我们已经想出能够获得解药的办法了,你很快就可以不用再受折磨了!” 白莲儿听完南宫风华的话后不但不高兴,神色间反而渐渐激动起来,只听她不停哭叫道:“你还是要我还给那个恶魔是不是,你就忍心看我继续被他糟蹋?你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我恨你!!!” “小仙女、小仙女,你不要激动”半抱着她的柯连连,忙按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有我在,你别怕!” “神医哥哥”白莲儿把自己的脑袋紧紧埋在柯连连的胸膛里,她浑身上下不停的抖动着,一副惊恐不已的样子。 “莲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 眼看着白莲儿越来越激动,柯连连指尖银光一闪,那三根银针又重新扎回了她的头上,白莲儿声音渐弱,最终脑袋一歪,再一次的睡了过去。秦以沫看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的南宫风华,微微垂下了眼睛,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柯弟,莲儿她没事吧?”好半晌过后,南宫风华才从痛苦中缓过劲来,他抬头向柯连连问道。 “小仙女她没事,只是像往常一样睡着了!” 南宫风华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他又变回了那个风采俨然的武林佳公子。 “荷儿姑娘,三毛兄,我已命人准备好了房间,你们一路辛苦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秦以沫听后点了点头,忽而又对着柯连连说道:“柯神医,三毛几日前曾受过一次伤,还请你帮他看看”。 柯连连眉毛一挑,脸上股冷意:“笑话,你让我帮他看,我就帮他看吗?当本神医是你呼来喝去的奴才不成?” “世人皆说玉面神医乃妙手回春的医道高人,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如今不过是请你看看旧伤罢了,你这般推脱莫不是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哈哈哈……”柯连连忽然大笑三声,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中闪着不屑一顾的光芒:“世人之话于我何用?你用不着拿这些激我,白费心思!” “小荷花”三毛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秦以沫坚定的眼神阻止住了。 “你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却不能不在乎你的小仙女吧!”秦以沫眉毛一挑,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你!”柯连连怒目圆睁,恨恨的说道:“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是小仙女的姐姐!”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想有这种妹妹的! 一盏茶过后。 柯连连放心手中的纸笔,满是嫌弃的说道:“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三天过后,他之伤势便可痊愈”。 秦以沫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后,又满是怀疑的问了句:“真的吗?” 柯连连狠狠瞪了她一眼,仿若不想在看见秦以沫一样,甩了甩袖子便向门口走去。 “柯神医”秦以沫在他身后叫道。 她深深的俯下了身子:“多谢你!” “哼……”。 41交换解药 晚风袭袭,明月当空。 秦以沫推开房间的窗户,看着外面随风摇曳的柳枝,暗暗出神着。 有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 “在想什么?”三毛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放任自己的身体靠在男人宽大的胸怀中,秦以沫喃喃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夜空不太好看!” “那你觉得哪里的好看?” 秦以沫想了想后,说道:“还是咱们山谷那的夜空最好看!” 似乎对于“咱们”两个字特别满意,三毛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语带宠溺的说道:“好,等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咱们再回去,让你天天晚上看个够!” 秦以沫听到他的话后,先是扑哧一乐,随后一股忧愁却情不自禁的浮上心间。 “三毛”她微微转过头来:“你为什么都不问呢?” 白莲儿的事情也好,黄金图的事情也好,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奇怪,一点都不疑惑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 三毛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着,就像是最温柔的清风抚平了她日渐躁动的心灵。 “无论任何事,我都不在乎”。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到任何我找不到的地方去,其余的事情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秦以沫听得懂他话里面的意思,也非常清楚这个男人对她是抱有怎么强烈的感情。可是越是这样,秦以沫的心就越加疼痛难忍。明明,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回到原本的世界,为了这一点她忍受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当胜利的曙光遥遥在望时,她又突然踌躇、害怕起来。这个世界就是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可是这里有他啊!这个叫做三毛的男人成为了她最强劲的羁绊,最割舍不下的依恋。也许在她心里是害怕的吧!害怕离别的那一天,害怕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似乎察觉到秦以沫的不安,三毛抱着她的手臂越加紧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一大早,南宫风华便来找秦以沫商量换药之事,两人密谈了一刻钟后,决定把换药的地点放在荥阳的仙鹤楼中,那座仙鹤楼是南宫家暗地里的一处产业,在那换药于安全上有一定的保障。至于时间则定在了七日之后。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间变到了换药那一日。 踩着仙鹤楼酸枝木做的上好地板,秦以沫缓缓的登上了二楼台阶。这一次随行而来的有南宫风华与柯连连。至于三毛则藏在了暗处,以防发生什么变故。 贺兰敏与秦以沫初次见到的一样,还是那么“风骚入骨”。只见他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广流仙衣,靠在身后的座椅中,那副慵懒的样子,活像刚刚才办完了什么“好事”,充满了绮丽与淫靡。 “贺兰敏”南宫风华眉头微挑,面无表情的叫道。 “就你们三个来的吗?”他一双桃花眼中泛起曾薄雾,波光淋淋的样子,活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柯连连见此脸上不屑之色更重,他上前一步,充满挑衅意味的说道:“贺兰敏快把解药交出来!” “玉面神医?” 柯连连脑袋一抬,高傲的应道:“正是!” “啧啧啧……没想到传说中的玉面神医竟会是个半大的毛头小子,看来江湖传言果然不可全信!” “你!”柯连连脸色猛然涨红,就在这时秦以沫却稍稍上前一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王爷”她颠了颠手心里的玉制小盒:“这就是子母蛊的解药,还请王爷交出玉娇露的解药”。 贺兰敏看着站在眼前的秦以沫,一双桃花眼中却猛然浮起片片阴霾,这个女人曾经让他尝试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如今居然还敢没事人似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呵呵呵……他心中冷笑不已。 “小美人近来可好?”贺兰敏的声音就像是爬在皮肤上的冰冷毒蛇,瞬间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王可是着实想念你呢!” “谢王爷挂怀,小女可是一刻都未曾想念过王爷”秦以沫抬着自己的小下巴,一脸高傲的说道。 心理老师告诉我们当你遇到“色、情狂”时,一定不要心虚、更不要害怕。而是要用最严厉的态度坚决反击回去,这样才不会让变态们那充满扭曲的心里获得快感。 “呵呵……”贺兰敏充满诡异色彩的笑声响起,他看着秦以沫问道:“白莲儿呢?” “废话少说,你只管把解药拿来便是”。 贺兰敏淡淡的看了一眼秦以沫,举起手来轻轻向后一挥,霎时,在他身后的阴影处,不知不觉的就多出了个黑衣人。 “黑煞,把东西给她”。 “遵命!” 那名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在离秦以沫两步之遥时止住了脚步,随即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青瓷小瓶,唰的一下扔了过来。秦以沫没接,接的人是柯连连。 “怎么样?”南宫风华轻声问道。 柯连连点了点头:“是真的!” 秦以沫听后也不再犹豫抬手就把“子母蛊”的解药扔了过去。 南宫风华与秦以沫同时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白莲儿的小命应该能够保住了,如今也只剩下怎么从这里脱身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想按照事先设定好的计划行动,然而世间不如意之事,总是时时发生。 只听贺兰敏不疾不徐的对着秦以沫说道:“小美人,别急着走啊,再怎么说咱们两个也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这么薄情,未免太叫本王寒心”。 秦以沫看着他,依然冷言冷语的说道:“你那颗心还是寒一点的好,现在天气这么热,省的发臭了!” 贺兰敏的神情有一瞬间出现了微微的怔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小美人你还是这么有意思!” 秦以沫没功夫在这里跟他瞎扯,给南宫风华使了个眼色后,便要转身向外面走去。 “只可惜咱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呢!”贺兰敏突然身后凉凉的说道。 不知为何秦以沫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王爷这是何意?” “黑煞把他们带上来!” “姐——”突地,一声男童充满焦急的叫唤凭空响了起来。 秦以沫大惊失色的向那边看去。 “杨儿!”她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 “荷儿……”又有人在叫她。 “爹?” “荷儿,莲儿她怎么样了?” “呜呜……大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一声接一声的叫唤不停响起,秦以沫看着站在她身前的白杨、白渣爹、虞心儿、左香秀,不由傻傻的愣在了那。 “小美人,本王不是说了咱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吗?” 秦以沫神色间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她对着贺兰敏问道:“你要什么?” 贺兰敏捷歪歪头,似乎很认真的在想着,半晌后,他才说道:“我要你那个奸夫的命!” “你、去、死、吧!”秦以沫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字的说道。 贺兰敏脸色一僵,随后却突然大笑的说道:“本王是在跟小美人你开玩笑的,你与莲儿的家人本王又怎么舍得伤害?” “你要什么?”秦以沫再一次的问道。 贺兰敏收起脸上所有的讥讽,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要黄金图!” “你怎么知道黄金图的?”南宫风华听得这三个字后,脸色猛然一变,随后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虞心儿。暗道:莫不是莲儿的娘,告诉他的? 相比于南宫风华的震惊,秦以沫居然表现的极为镇定,她竟想也不想的直接应声道:“好,我答应你!” “荷儿小姐万万不可啊!若黄金图落在这恶魔手中,天下间又不知道该多出多少条冤魂了!” “那南宫公子还有其他办法?” “这!” “你别忘了,他们不但是我的亲人也是莲儿妹妹的亲人”。 “嘻嘻,小美人就是爽快!”贺兰敏似乎也没想到秦以沫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见状、不由拍掌大笑起来,他说道:“既然小美人如此痛快,那本王也不能逊色,这样吧!不如你就从她们几人中先挑出一个先带回去,也算本王的一番诚意”。 “选我、选我啊!”左香兰扶着自己的腰不停的大喊道。 秦以沫的视线落在了她高高耸起的腹部,使劲儿的皱了皱眉头,看这样子,莫不是这左黄蜂也怀孕了? 想起怀孕二字,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落到白莲儿的身上,她可还清楚的记得,离家时白莲儿是怀着身孕的,可现在她却纤腰楚楚,怀中也不见任何婴孩,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杂事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秦以沫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贺兰敏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杨儿!” “你这天打雷劈的死丫头,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管,作死的女娃子,你会遭报应的!”左香秀自打被贺兰敏捷劫到这来后,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眼见秦以沫竟是想也不想她们,只顾让自己亲弟活命,不禁一句一句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秦以沫才不在乎她骂的是什么,爹?娘? 笑话,像这种抛妻负心的渣男凭什么是她爹。 像你这种恶毒丑陋的女人,又凭什么做她娘。 能佩她叫一声娘的女人叫做左香兰,不可很可惜,她已经死了很多年。 42前因后果 “姐,我好想你!”白杨扑到秦以沫怀里哽咽的叫道。 摸了摸他的发顶,秦以沫眼中隐隐有泪水流过,她温柔的说道:“杨儿都是个少年郎了,怎么还这样喜欢撒娇,羞不羞?” 白杨才不管,他死死的抱住秦以沫的腰身,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姐姐一点儿都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杨儿有多担心,多想你!” 白杨普一出生,母亲便去世了,而姐姐秦以沫的存在无疑拟补了这一空洞,这也造成他格外依恋姐姐的性情。秦以沫又何尝不想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只是——她暗叹了口气,略微收拾下感伤,继续问道:“你怎么落到贺兰敏的手上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白杨摇了摇脑袋,又皱了皱眉毛,有些不甘不愿的说道:“自打接到姐姐寄过来的信,知道你平安的跟三毛大哥在一起后,我便安了心,每日照常去书院上课,可是半个月前我正在书院练字之时,忽然觉得后颈一痛,等再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跟爹爹还有那两个女人被关在了一起,敏王虽挟持了我们,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 秦以沫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并决定一会儿让柯连连再给他做个全身检查,以防贺兰敏那个变态又下什么毒药。拉着他做到绣墩上,秦以沫心思一转继续问道:“杨儿,姐姐问你,那左香秀是什么时候的怀的孕?还有虞心儿,她怎么了?” 白杨听得秦以沫的问话后,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他说道:“姐姐有所不知,虞心儿那个女人在两个月前,不小心滑了一跤,所以流产了!” 秦以沫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姐姐,见他露出这幅表情,就知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果然—— “爹爹当时极为愤怒,便要杖死伺候那女人的几个婢女!谁想——这时她身边的一个叫桃花的二等丫头,却道出了那女人曾差她去买红花的事情!” 红花?秦以沫这下不得不惊讶了,她暗暗想道:莫非这虞心儿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爹爹当场震怒,下令搜查那女人的卧室,果真在衣柜的抽屉中找出了半包红花和几副已经配置好的堕胎药,结果嘛!姐姐猜也能猜到了!”白渣爹有多迷恋虞心儿那女人,秦以沫知道的清清楚楚,正所谓爱越深、恨越浓。虞心儿此举无疑是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如此说来,白渣爹一气之下,转投左香秀怀里,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姐……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个老毒妇顺利把孩子生下来的!”白杨眼中寒光闪闪,一张小脸布满了煞气。秦以沫眉头一皱,呵斥道:“说什么糊话,你是读书人,怎么能生这种龌龊的心思”。 白杨听得姐姐训斥,脸上不由地出现一抹委屈的神色,他抬起头直视着秦以沫的双眼,满是倔强的说道:“姐,你不用在瞒我了,于嬷嬷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秦以沫心脏一咯噔,看着弟弟恨意难忍的样,不由喃喃自语道:“你都知道了?” 白杨肯定的点点头,一字一字的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那毒妇,以命偿命!” 秦以沫看着弟弟那满是仇恨的面庞,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没错!这么多年来,左香兰的死因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它深深的插在她的心中,让她每一天都辗转反侧,让她每一次想起都心痛难忍。所以,她要察、要彻彻底底地察,她母亲的命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而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认为是虞心儿动的手脚。 她了解那个女人,甚至比虞心儿自己都要了解。那个女人虽然各种“无辜”各种“柔弱”各种“天真无邪”各种让人恶心的“假仙”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却一定不会去主动投毒害人就像是琼瑶笔下的紫薇花,你能想要她去主动杀人吗?如她们这种具有严重圣母情节的人,是属于那种别人扇了你一巴掌,你却还要关心对方手掌疼不疼的奇葩。那么既然不是她动的手脚那又会是谁呢? 这其实并不难猜,你只要看左香兰死了后谁是最大的收益人便一清二楚了。 在回到左家的这段时间里,秦以沫就命于嬷嬷暗暗察访,果然捉住了些蛛丝马迹。那个诱哄白莲儿下毒的奴才乃是左香秀母亲陪房家的人,自打出事后便被送到极偏远的庄子上生活,秦以沫命人逮住了他们,一顿严审后,就全招了!果然是那老毒婆为了让女儿能进白家的大门,让人趁左香兰生产之际,来个一箭双雕。既除掉了绊脚石,又嫁祸给了虞心儿,真可谓是老谋深算。 秦以沫自知道这个事情后,便下定决心定要左氏母女付出代价,可是——她看着弟弟坚定的小脸,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杨儿,这件事交给姐姐就好,你还小,不该让这些肮脏事玷污了双手”。 白杨垂下双眼,不言不语的沉默起来。 秦以沫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毕竟很不安全,我明儿就让你三毛大哥送你回外祖家”。 “那,那爹爹怎么怎么办?” 白渣爹虽然在秦以沫眼里是个垃圾,但是对于白杨来说却是世上唯一的父亲,更何况白渣爹平日里对这唯一的儿子,也是宠爱有佳,百依百顺的。 “你放心,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姐姐保证!” “嗯!”白杨看着她,充满信任的点了点头。 秦以沫把他安顿好后,便起了去看看白莲儿的念头,掐指算来,那丫头也该醒了! 白莲儿的确是醒了,她不光醒了,连那失去的记忆也一并奇迹般的回来了。 所以,当秦以沫再次踏进她的卧室时看见的就是一个满面泪痕,寻死觅活的白莲花。 “莲儿,你冷静些,你要知道,无论你发生过什么事,在南宫哥哥眼中,你永远都是最那朵最美丽、最纯洁的花,你开房在我的心间,永远都不会凋零。”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白莲儿神色激动的不停挣扎着:“我已经脏了,我被那禽兽玷污过了,我再也没脸呆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救我啊!让我就那样死掉,不好吗?” “莲儿……” “放开我!” 眼看这两人越来越激动,秦以沫不由使劲儿的咳咳两声:“南宫公子,莲儿刚刚回复记忆,脑子可能还有些乱,不如你先回避一下,让我跟她谈谈!” 南宫风华脸上扯出一抹憔悴的笑容,点了点头,带着无限伤心的表情走了出去。 “你娘和爹爹她们,被贺兰敏劫持这件事你知道了吗?”没有过多纠缠他们两个的事情,秦以沫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听见那个恐怖的名字,白莲儿小脸一僵,随即才反映过来似的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秦以沫用最快速度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娘她不会有事吧?”白莲儿急惶惶的抓住了秦以沫的衣袖。 “贺兰敏让我们用黄金图去换!”秦以沫沉声说道。 “黄金图?”白莲儿喃喃自语着:“就是娘要姐姐交给我的那个盒子吗?” 秦以沫秀首微点,坐在她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莲儿你要知道现在我爹跟你娘的性命,均在那贺兰敏手上,可是你也清楚那禽兽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黄金图事关重大,若他真的成寻到了宝藏,以他王爷之尊这天下怕是又要……” 看着秦以沫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莲儿脸上的惶急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只见她一摸眼中的泪水,看着她定定的说道:“若是贺兰敏得到了黄金图,这天下便永无宁日,莲儿是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的!” 秦以沫见她一副“殉道者”的坚定模样,不由满是“佩服”的一笑。 随后白莲儿又用着担心的语气问道:“可是,爹娘那边?”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个主意” “姐姐快说!” “咱们几个一起与贺兰敏去寻找那黄金图上的宝藏,这一路上肯定凶险多多,找个机会我会让三毛把他咔——”秦以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莲儿脸色一青,长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秦以沫强硬的打断了。 “妹妹莫非忘了那禽兽干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霎时白莲儿脑中就出现了贺兰敏把人肉一片片刮下来的场面。 “一切都听姐姐的!”白莲儿喃喃的说道。 南宫风华、白莲儿、柯连连、三毛再加上秦以沫自己,一行五人于三日后来到了荥阳城正门处。 普到地方,便看见此处一片旌旗招展,铁甲护卫们枕戈待旦。 至于贺兰敏所在的地方,那是一看就知。那座巨大的红鸾纱帐生怕别人不知道般,被一众十六人高高抬于肩上。 白莲儿脸色惨痛,浑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贺兰敏毒蛇一样的目光轻轻扫过他,忽而地落在了秦以沫和三毛身上。 他挑了挑唇,双眼中充满了恶 43一命抵一命 提到太阳这个词,人们就会联想到温暖,就会联想到融融春意。便是在寒冬,那穿透层云映照在冰雪之上的一丝曙光,也是令人感到舒畅。但即使这样的太阳在可爱,也是分地方的,譬如此时,恐怕这一行寻宝的队伍都要恨死它了。 因为这里是——沙漠。 沙漠的太阳不会让你感到丝毫的温暖,它太毒、太烈,仿佛要把每一颗沙砾都烤化,仿佛要把人的每一寸肌肤都融掉。 秦以沫身上裹着厚厚的黑纱,无精打采的靠在身后的三毛身上。 “咱们到哪了?”她轻轻的问道。 “按照黄金图所示,在走一天便能进入埋宝的地点”。 秦以沫听后点了点头,她慢吞吞的环示一圈,只见周围俱是一些“残兵败将”,一个月来的行程,端的上是危险无比。特别是他们进了这沙漠之后,先是遇到沙尘暴,后又遇见沙流,贺兰敏那些威风凛凛的护卫们几乎全都折了进去。 秦以沫困倦的闭上了眼睛,喃喃地道:“总算要到了啊!” 沙漠之中温差极大,夜晚甚至比白天更加难熬,秦以沫看着缩在岩石下佝偻着身体的左香秀,她本来就有身孕,这一顿生死存亡的夺命挣扎,更是让她疲惫不已。老实说,对于她现在还能活着的这件事情,秦以沫其实是非常惊讶的。而虞心儿呢?她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此时此刻的她脸上哪还有半点羸弱蒲柳的娆娆风情,那苍白干裂的嘴唇,那狼狈不堪的衣着,无疑都说明了,她现在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不安。她紧紧搂着身旁的女儿,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以沫抬起头看了看天上暗淡的星光,她知道当那毒辣的太阳再次升起后,等待的她的要么是死要么就是“回家”。 一夜无话,天色将明。 大家收拾好东西继续上路,南宫风华拿着手里的“黄金图”指着南方的一处地方说道:“再有两个时辰,便到了图生所标的宝藏位置”。 众人闻言不由精神一震,纷纷加快了脚下步伐。 果真在这茫茫沙漠中,一片废旧的古代遗址出现在了人们眼前。 无人注意到,秦以沫的眼神轻轻闪动了一下。 “日落黄昏乌声啼,武侯遗宝现人间” 这一句话是刻在那装有黄金图木盒中的,贺兰敏半眯着双眼,虽繁复琢磨着,却始终不得要领。 “喂……”这时秦以沫却高声喊道:“把那东西给我!” 贺兰敏看了她半晌,伸手把盒子扔了过来。 只见秦以沫接过后,便拿着它向这片废墟之中走去,她低着头,躬这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细细的看着。然而,这骗废墟实在是太大的,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些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临近黄昏之时。秦以沫突然直了直身子,众人注意到后立马围了过来。只见她把那手中的木盒突然塞进了一处地缝之中,顿时一阵好似乌鸦群叫的轰鸣声响起,众人只觉脚下开始地动山摇,无数的沙粒开始飞快的陷落下去,伴随着众人的尖叫,轰然崩塌。 秦以沫曾经看过书中的描写,所以此时并不太害怕,她紧紧搂着三毛的胳膊,闭上眼睛等着失坠感的消失“这、这是哪里?”耳边白莲儿充满惊恐的声音响起。 回过神来的众人均抬头四顾,这一看之下,不禁纷纷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地下石道,破败、腐朽、充满历史的尘埃。它似乎已经被世间所遗忘,又似乎一直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武侯遗宝一定就在这里!”贺兰敏双眼爆亮,神色间是止不住的激动。 秦以沫微微暗暗冷哼一声,只怕你没有那个命拿啊! 你们两个前去开路,贺兰敏对着南宫风华和柯连连说道。他手里还握着虞心儿几人的小命,他们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的向前走去。 众人自是随在了后面。 这石道很长,幽深幽深地根本不知道通向哪里,然而,众人走了一段时间后也不见任何机关暗道,不由都微松了口气。这是一扇门,一扇高大的青铜巨门,这上面刻满了日月星辰,江河湖海、花鸟走兽。 “王爷,咱们找到宝藏了!”这时,一个跟随贺兰敏进来的黑甲卫士,兴高采烈的就要去推它。 “住手!”秦以沫和柯连连同时喊道。 可还是晚了,那侍卫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捂着双手痛苦的蜷缩在地,只看他身上突然冒出朵朵青烟,不过一会儿功夫整个人便生生化成了一团血水。 如此惨烈的景象,使众人目瞪口呆,惊恐地不能自己。 “这门上布满了火硝甲,人体温热,触之即燃!”柯连连上前两步,脸色严峻的说道。众人此时都是心神巨震,特别是那左香秀更是跟疯子般连连嚎叫着。 “闭嘴!再叫就杀了你”贺兰敏杀意四射的说道。 左香秀立马就跟那被割断喉咙的母鸡般,只能发出阵阵抽气的声音。只看柯连连迅速从随身的布兜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他蹲在地上迅速的调配着。半晌过后,一碗淡黄色的液体出现了。 “每个人都在手、脸上抹一些”他命令般的说道。 柯连连神医的身份,自是让众人信服,闻言俱都照做。特别是左香秀当真是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抹一遍才好!果然,这药水颇具奇效,柯连连率先伸手去碰门——平安无事。众人这才一齐使劲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听一阵“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后,这座巨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 你能想到被无边无际的金子包围着的感觉吗? 在场的众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到了。 即使如贺兰敏、南宫风华这般的俊秀,也不禁僵立当场。 “小心点儿!”三毛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秦以沫揉了揉被晃花的眼睛,沉默的点了点头。 “金子、金子、好多的金子啊!”左香秀一举越过众人朝着金海疯狂的跑去。 突地,也不知道她踩中了什么几关,只听哗啦一声铁链的滑动声响起,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一座巨大无比的铁笼居然从天而降,直接把大家都扣在了里头。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莲儿脸色苍白的直发抖。 充满贺兰敏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一双蛇眸充满煞气的看着左香秀。 但老天似乎唯恐大家不够惊恐般,虞心儿突然指着上头惊呼着:“那,那是什么?” 那是一块巨石,一块四四方方的断龙石,我们不知道这巨石究竟有多重,但却清楚的知道如果让它就这样一点点的落下来,那么这笼子里的所有人均会被压成肉末。 三毛二话不说,一掌打在了铁笼上,只见火星爆射,然而,这笼子却一动不动。 “是千年寒铁铸的”三毛沉声说道。 果然,众人想了一切办法都不能破笼而出。 秦以沫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只听她突然喊道:“一命抵一命,我命换他命”说完后,她便把三毛使劲儿的往铁笼处退去。但见白光一闪,三毛便出现在了笼子只外。 众人皆被这一番变化惊到,连突然出去的三毛也不禁大惊失色。 秦以沫对着他笑笑,就像是完成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般,缓缓跌倒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贺兰敏疯狂的叫道。 秦以沫不想理他,只伸出手指了指上面。 众人抬头望去,在那渐渐下降的巨石底部,一行行自己显现了出来。 然而,当人们读董它后,俱都面色参变。 想要出这个笼子,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有人愿意替你留下,你就可以出去。 但是留下的那个人却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不!!!”白莲儿失魂落魄的喃喃叫道。 南宫风华看着她的眼中出现了决然之色,“一命抵一命,我命换她命”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霎时,白莲儿便出现在了笼子之外。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老爷、老爷……”左香秀跪在地上疯狂的扯着白渣爹的裤角:“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骨肉啊!看在他的份上你也要救救我啊!” 白渣爹闻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落在虞心儿身上。 左香秀见了不禁万分大惊,只听她口不择言的开始嚎叫道:“你到现在还想着这个贱人吗?我告诉你,你看错她了,这女人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美好,她就是一个背夫偷汉的贱人,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吗?那是因为她心虚啊!因为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种!是我弟弟的种!” 白羲双眼猛然睁大,唰的一下转过头,看着摇摇欲坠的虞心儿。 “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45(大结局)回家 虞心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猛然间,白羲万念俱灰。 他没有再看虞心儿也没有去理不断哀嚎的左香秀而是失魂落魄的走到秦以沫身边坐了下去。 “我对不起你娘!”他突然说道。 秦以沫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算是临死之前的忏悔吗?” “呵呵……”白羲无声一笑,他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默然无语。 “一命抵一命,我命换他命”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是跟着贺兰敏进来的唯二黑甲护卫之一。霎时贺兰敏便出现在了笼子只外。 如此在这里剩下的人就只剩下:秦以沫,白羲、虞心儿、左香秀、南宫风华、柯连连、和那个黑甲护卫。 虞心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和白羲之间的情谊算是完了,对于把爱情看作比生命更宝贵的她来说是绝对无法承受的事情。 既然同生,那便共死吧! 她转过头,突然对着柯连连说道:“我和南宫公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莲儿就拜托给你了!” 虞心儿竟把最后生的机会让给了柯连连。 秦以沫无声的冷笑一下,看吧!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老爷、老爷!!”眼看这巨石一点点的落下,巨大的心里压力试左香秀几近崩溃。白羲看了看她的肚子神色间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娘是她害死的!”秦以沫突然说道。 白羲本就灰败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秦以沫不想再在她们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精神了,她看着笼子外的三毛,一点点,细细的看着,放佛要把这张脸印在灵魂深处一般。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颊,泪水便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有太多的千言,有太多的万语,可是到头来,她却只能说出两个字“保重!” 三毛看着她一言不发,只一掌一掌的去劈这铁笼,劈到双手流血,劈到骨头碎裂,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哗啦啦……”堆积如山的金子正缓缓的流动着,不是因为它们自己在流,而是因为这个大厅开始慢慢崩塌着,无数的石块噼里啪啦的往下砸着。贺兰敏眼中闪过决然,只见他一手捞起倒在地上痛哭不已的白莲儿起身便往门口处飞奔而去。 这要找对地方,日后再派人来挖就是,犯不上用生命冒险。柯连连见状忙飞快的跟了上去。秦以沫看着她们缓缓地露出了抹冷笑。 “啊——”突地,贺兰敏惨呼一声,一只银光闪闪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窝处。 杀人的是——白莲儿。 无数的鲜血从他华贵的衣裳里,留了下来,他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会结束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可能是无数言情小说中,下场最惨的“男主角”吧!秦以沫无不冷冽的想到。 白莲儿跌跌撞撞又奔了回来,直朝着南宫风华而去。 看着隔着笼子紧紧相拥的两人,秦以沫第一次觉得这两傻鸟,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啊!!!”左香秀从刚开始便不停的嚎叫着,这会儿就更是惨呼不已,她伏在地上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行行血水,不停的渗了出来。 看那样子就知道是流产了!然而,此时此刻,谁又有心情理她呢?头上压下的巨石越来越近,秦以沫只有趴下来,才能跟笼子外面的他说道。 三毛的脸上露出无以伦比的痛苦之色,他紧紧的握着秦以沫的小手,一滴滴眼泪,终是顺着眼角落下。 “三毛,我悄悄的告诉你个秘密哦!”秦以沫说是悄悄,却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我不叫白荷,我叫秦以沫,你要记住,记一辈子,绝对不许忘掉哦!” “不————”伴随着男人恸天彻地的惨嚎,一阵巨大的白光在巨石底下猛然闪烁。 秦以沫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各位乘客你们好,本次前往北京的航班,即将着陆,请可谓各位乘客做好下机的准备…………”。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秦以沫梦朦胧之间,只觉得有人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空中小姐露出一脸担忧的表情,可亲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 秦以沫神色呆滞的摇了摇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飞快的看着四周,哆哆嗦嗦嗦的问道:“这、这是哪里?我、我在什么地方?” “小姐,这里是飞机上啊!你别激动,冷静一些!” “回,回来了!”使劲儿的咬着自己的双唇,入口的血腥气,使她微微冷静了下来。 谢绝了空中小姐好意,秦以沫失魂落魄的走下了飞机。 宽敞豪华的机场、行色匆匆的人们,现代文明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不再是那个该死的古代,这里是她梦牵魂绕的故乡。 “沫沫、沫沫……”有久违的声音在远方想起。 秦以沫抬头看去,霎时间泪如雨下:“爸、妈”。 为了叫这一声,她到底等待了多久啊! 紧紧抱着自己的父母,秦以沫哭的撕心裂肺。 一个月后。 “沫沫真的不用我们去送你吗?”秦妈妈一脸不舍的问道。 秦以沫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真的不用” 秦爸爸也在一旁嘱咐道:“到了学校给我们来个电话!” 秦以为沫应了声:“好!” “你觉不觉的,咱们女儿变了好多?”看着女儿坐车远离的身影,秦妈妈一脸疑惑的说道。 “沫沫最近总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那?” “我看不像,你说该不会是感情问题吧?”秦妈妈叹了口气说道:“这丫头嘴巴贼硬,问什么都不说!”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她自个折腾去吧!” “唉!” 秦以沫抵达机场的时候,离起飞的时间还有段时候,她买了一杯咖啡,坐在候机室中等待着。 她的膝盖上有一本书,一本被她翻了无数遍的书。 “唉?你也喜欢这本书吗?”突然地,一声年轻的叫唤声,在耳边响起。 秦以沫似比惊醒了般砖头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禁大大一愣,这、这小姑娘不就是那个坐在她身边的90后吗? 秦以沫虽记得人家,可是人家对她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霎那,秦以沫的脑中出现了“好巧!”两个字。 “你也喜欢这本书吗?”她指着秦以沫的膝盖问道。 秦以沫苦涩一笑,却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这本书要出第二部了!”90后一脸兴奋的说道。 秦以沫惊呆了! 似乎对于她的表情感到很满意,90后的脸上露出既骄傲又强装矜持的神色:“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名啊?” 签名签什么名? “哎呀!”90后一脸你怎么那么笨的样子,她指了指那本书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一个小瓶盖啊!这本书就是我写的!” “…………”。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被秦以沫突然阴沉起来的脸色和直勾勾的双眼吓了一跳,90后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她缩了缩脖子暗骂了声:“神经病!” 却终是站起身,匆匆向着别的地方走去。 秦以沫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把自己的连身帽往上一掀,低着头,跟了上去。 然后,洗手间最深处的格间里,传来阵阵暴打的声音。 第二日,当地新闻报道了一起,年轻少女作家遭歹徒暴打住院的新闻。 “哗啦啦……哗啦啦……”无数的大雨,不要钱似的倾盆而下。 街道上每一个的脸都被五颜六色的雨伞遮挡了起来,所以无人注意到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人,低着头,失魂落魄的慢慢向前走着。 “呜……呜呜……”她蹲在地上,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却依然止不住那些破碎的哭泣之声。 好想你…… 好想你…… 好想你…… 积涌在心中的思念,无处发泄,因为这是她所选择的“未来”,所以不可以后悔,更没有资格思念。 街上行人大都匆匆,他们从秦以沫身前来来回回,却无一人愿意停下来,关心的问上一句。而秦以沫也大约并不想有什么人停下来,她只想哭,痛痛快快的哭。 这场雨下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华灯初上仍是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秦以沫就那么坐在一个路灯旁,呆呆的不知看向何方。 突然,有人停在了她的身边。 一把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秦以沫缓缓抬头看去,她的双眼虽然红肿不堪,虽然在这阴暗的雨天连视线都是朦胧的,但是这个男人的脸却是那样分明。 那是一张,她每天、每时、每分钟都想念的脸庞。 “又在做梦了吗?”她喃喃说道。 “沫沫……”有人发出深沉的叹息,一下秒雨伞落地,她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死死的拥在怀里。 “终于找到你了!” 穿越者7474974号,成功接受“任务成功大礼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