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烟雨梨花梦 作者:夜续 晋江2019-06-30完结 文案 一梦从小就把家族的昌盛兴旺当做自己最高的使命,嫁给喜欢的人一直是自己的愿望,而他刚好满足与自己想要的一切。自己与他更是是世人羡慕的金童玉女。身份地位,金钱爱情样样不缺,原本一切都是美满的、顺利的,而他的出现打破了一切,所有事情都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为了让陛下看重自己,让轻视自己的人害怕自己,让侮rǔ自己的人得到惩罚,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忍rǔ负重,卧薪尝胆,终于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而他的出现却使自己十几年拼死拼活的努力,顷刻间付之一炬。每次当自己以为打败他时,却发现那都是他的全套,每个胜利背后他都给自己种下了更大的毒瘤。他夺权也就就罢了,竟还妄想夺走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真是忍无可忍! 他没想到平平淡淡的一天,却因为一幅画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当他醒来时身体锥心疼痛,然后又发现入目的都变成了了古物,确定这不是在拍古装戏嘛,那他肯定是在做梦,可怎么梦还不醒,我不管我要回家。 开始《落墨》,前期《如歌》,中期《晚枫歌》,中后期《深谷幽兰》,《烟花易冷》,后期《最后的莫西gān人》,番外《红尘客栈》。这几首歌,曲风与故事意境相符,建议食用。 内容标签: 性别转换 nüè恋情深 爱情战争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柯,一梦,南政清 ┃ 配角:南怀民,安玉闻 ┃ 其它:青梅竹马,qiángqiáng,bg ================== ☆、既视感 清风凉雨,漫漫长夜,浓茶淡酒,总会让我觉得此情此景有丝丝忧伤,似乎在遥远的时空里存在着一个被遗忘了的国度,国度里住着一个自己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的人。那是一个谜一样的国度,总在在不经意间被感知,让人不舍与迷恋,想要留住那迷蒙的感觉,想要随之而去,然后突然被惊醒,发觉自己又在神游太虚了。 我时常会疑惑,那充满了梦幻色彩的国度或许真的存在,在一个未曾探索到时空里。这个国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牵绊着我,有时似一声女子低不可闻的叹息,有时仿佛是一种心灵的感应,有时仅仅像是chūn风拂面的温柔触摸,若有如无,那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好似手中沙,越想要紧紧抓住越是留不住。或许我曾经从那里经过,不幸的是那段美好的过往却被遗忘,当然,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那若有若无的感知只会让我魂牵梦萦,迷失自己。只是没想到这种迷失感在我见到一幅榕树渔翁图时更加qiáng烈。 那天,独自一人去别校,参加学业考。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却必须劳烦自己走一趟。清晨,鸟鸣一两声,伴随着还未来得急散去的晨雾,我便早早的到了校区。校门仅仅开了一个小的,我出示了准考证,警卫看检查后示意了一下方向,便放了我进去。由于时间充沛,我便怡然自得在校内转转,享受着这个学校清晨清新的空气。逛了一会,这个院校便也摸了个大概。 教学楼北面,是一条披在小山坡上的天然的小路,独自走着,自然而然起鲁迅先生说过的话,路是人走出来的,感叹文化的熏陶真的是毫无防备,潜移默化。我望着这条路,觉得自己近日有些多愁善感:眼前的路大家或许可以一同走,可自己的路却只能自己默默走完。我不禁苦笑,人生或许从来就是一个人的寂寞旅程,他人只是你路边的风景。 路边少许树丛遮掩,树影婆娑,竟也充满了幽静悠闲之意。看那光滑可鉴、半人高的石头,可想象的出莘莘学子或坐或靠,在树下静静看书的场景。 右转往东,是一个还未翻修好的操场,一些捐助的运动器材已经毁坏,静静的躺在那,显得有些落寞伤感。操场南面是块原始荒地,杂树丛生,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从中穿过,我认为这地方极好,具有野生气息,此景于城市已变得十分罕见了。 去往那块荒地需通过一座白石桥,桥下并没有水,却不显得多余,放在这挺应景,颓废却又暗藏生机。桥上竟刻字,颇是意外。原此桥竟是一座状元桥,据说这座桥是为纪念当地唯一一位状元而建,取义过此桥中状元。千年古桥由白石砌成,由于年久失修,桥栏早已dàng然无存。这座桥奇特之处在于建于一个深池上,池塘四周用青石砌成,围岸大概四五米深,石壁上长了一颗大榕树,榕树枝繁叶茂,树根苍劲有力,榕树的看上去似乎比白桥还要古老,也许池塘几百年前的水很深,但如今已经gān涸了。遥想此地在古代还是出状元的风水宝地呢,不过历经几个朝代,早已物是人非,不免唏嘘感叹。 我顺着小路往南走,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花花草草,不知不觉却是走了出来,到了大门口,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原点。心情有些轻微失落,但也不晓得具体为何。 看着门外路上已经忙碌起来的人,他们明明一直在都在呼吸着,运动者动,生活着,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呢,或许他们现在过得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身体在动,心情却在沉睡!想到今天的一场考试,是不是大多数人都如我一样,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然后时间就在此间蒸发,人最后消失在路上。当然没有人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人生不是所有事都会有答案的,他们或许不知道答案,也或许在逃避自我。 今天是星期天,加上考试,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学校里并没有本校学子上课,到有些热闹后散场的冷冷清清的意味。找到考场进去,教学楼已有些年月了,没想到里面比楼外看起来还要糟糕,大厅一角椅子书桌堆积成山,灰尘布满,就差没结蜘蛛网了。墙上粘贴了些水墨画,有画枇杷花草树木,有画鱼鸟虫鸣的,有临摹字画。看着画上标着的日期可以知道是一些过了几届的学长学姐们所作,想必他们当时也风光无限,如今却是无人问津。因无人修理保护,纸质发huáng略有破损。若那些学子知道自己费劲心血的作品会面临如此遭遇该是怎样心痛,假使当初能预料到今天的落默场景他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斗志昂扬书生意气吗?或许会亦或许不会,因为没有假使,所以亦无人知晓。 忽然一幅图吸引了我的注意,熟悉,亲切,不,我敢肯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幅画…… 画左边是一颗大榕树,枝繁叶茂,树根qiáng劲有力紧握泥土,几乎占据了半面宣纸。榕树右下方是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白发苍苍的临河而坐的垂钓老者,似曾相识。画后方即中间远景部分是一座临水而建的木屋,水雾弥漫,隐隐约约可看到一女子倚窗而望,不知见此为何我的心不受控制的颤抖,刺痛了一下。这幅画不应该如此落魄的呆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他值得被好好珍惜,一个想法不可抑止的冒出了头——把这幅画据为己有。然而理智告诉我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现如今的不能再根据自己的欲望做事。 混混沌沌的涂完答题,迷迷糊糊的jiāo了卷子,考生早就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独留我一人还在想那幅画,我想我怕是从未如此的魂不守舍过。最终我不受控制的小心翼翼的揭了那幅无人问津的画,卷起来带出了学校。平凡人做久了,难免有些做贼心虚,但心里着实满满的——它不应该被埋没在角落里。 躺在chuáng上,慢慢打开了那幅画,不知为何,看着看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然而仍舍不得转移自己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竟抱着画迷迷糊糊睡着了。 ☆、魂穿异世 浑身疼痛叫醒了自己,醒来后入眼便是颜色鲜艳的chuáng顶,第一个念头是这不是自己的chuáng,自己在哪?接着是chuáng外,入眼的都是些古色古香奢华的家具,一身身奴仆装扮的人,自己在做梦吧,可真真实实的疼痛和奴仆装扮人的惊呼,让自己无法自我欺骗下去,事情变得没那么简单了。动了动身子才发现皮肤比麦色还要黝黑,满手是老茧,自己竟然变成了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可身上有个部位为什么感觉不对,胆战心惊的摸了一下,心更颤抖了。这是灵魂穿越已经够滑稽了,为毛还穿在女人身上。这真是件令人失望的事,只是没想到后来这竟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自我催眠,这肯定是梦中梦,不然怎么这么荒诞陆离,可这人的动作神态也太栩栩如生了吧,摸到的东西触感也太清晰具体了,这梦做的也太bī真了点吧。 天是灰色的,天气很凉,我一个人,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来到这个时空这个院落,已经有六天了。仔细倒推回想了下,自己最近如往常一样也没做过什么大jian大恶的坏事,唯一不良行为就是偷了一幅无人问津的画。但这也没必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吧,有必要把人丢到陌生国度吗?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这种感觉恐怕没人能够体会,从开始的无措恐慌到现在的理智上qiáng迫自己坦然面对。尽管如此,但下意识中还会抗拒全心全意的投入这个世界。这几天我一直很迷惑:是什么契机让我来到这里,为何我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怎样才能回去。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典型的小说情节么:遥远的年代,繁灯烟火,华铺jīng舍,美婢娈童,鲜衣美食,过着纨绔子弟得奢侈生活。或许这是每个想要穿越人士都梦寐以的人间天堂,可是这些我就算要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没必要跑一趟古代来体验吧。此时的我内心是满满的拒绝。如今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隔绝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虽说平时现实中不喜欢与人打jiāo道,但那个时代有自己最喜欢的科技,至少有对生活过得地方熟悉的认知与亲切的归属感。虽然我时常神游太空,但也没有希望这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况且我在当代过得也是逍遥自在。 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能力,对政治经济有些独到的见解,社会上有点小名气,但也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有能力挽狂澜,来到这里拯救世界,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更何况经历了以前的种种,现在自己更喜欢低调处事、低调做人。 尽管百般不愿,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如今自己好像成了某个故事里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是故事里的主角、配角还是pào灰,反叛还是路人甲。自己扮演者什么角色,然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是找到回去的方法。独自一人在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孤独无助感是难以言表的,然而回去说起来容易,但如何做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没有大海捞针来的可靠,至少知道针确实在海里,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话说作为穿越人物要是能无权无势平平淡淡过完余生便罢了。为何还未来得及接受穿越人士人设,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了。好端端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很是令人头痛了,没想到现在的处境更是糟糕,真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向来喜欢低调的我很难想向如今成为了京中头号话题人物。这么个情况全拜这句自带话题的身体所赐。 我也是花费点心思才弄清原主为什么出名。原主是位刚从民间寻回的公主,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清福就生了重病,众人只知道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才保住了公主的性命,却不知道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本以为这件已经够戏剧,没想到更戏剧的还在后面。在我刚醒过来时见到的这具身体的母亲不是母妃也不是母后,二是母皇,这竟然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想了一下觉得身为女儿身还是不错的,等我真正弄清状况后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现在是天元十八年,严格点来说这个原主身体从出生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三个朝代。原主是一代传奇女皇与其第一任丈夫也就是先皇,相恋十年产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在皇位争夺战中,受情势所迫原主不幸流落民间,前段时间刚刚寻回,恢复了大皇女的身份。皇女年双十,名唤南柯。这位皇女还有两位弟弟:一位是二皇子南政清,比原主小三岁,听说是个具有雄才大略的人,做事jīng明狠毒又励jīng图治,人们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更多的是赞赏。另一个就是三皇子,今年刚十六岁,名叫南怀民,听闻此人宽仁大度、勤政爱民,做事更是谦虚谨慎,知人善任,他的口碑要比太子好很多,很得民心,但好像处处低太子一头。这算是南柯听过算是成员简单的皇家了,可是就算再简单存在争斗,在原主还是贫民百姓为材米油盐苦恼时,他二人就在为皇位明争暗斗了。 “....说不定我可能也是哪个王公贵族遗落在民间的女儿,想想都好幸福” “你呀,你就别想了,哪能人人都有那么好的命。你说这乡下来的村妇看上去那么魁梧,怎这么的娇贵,这才坐几天车呀,至于命都差点没了吗” “我看这是福气太重压得,无福消受呗,皇长女哎,这谁能受得了,以后可是这国家的主人呢” “这可说不定,那还要看女皇陛下的意思” “也是,这人字还没我认识的多怎么能当皇帝。” ..... 南柯有些无奈,这墙角说悄悄话的两个丫鬟,声音要不要这么大,这么光明正大聊主子都不怕被抓住打板子嘛,不罚你们这样我很没面子好吧。 无论是女皇还是下人都知道我生了一场重病,自从我清醒过来,众人都以为我已无大碍。虽说还未摸透事情的真相,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不难猜出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身处权利中心本身就处于危险之中。都说这位皇女初来京城水土不服等原因生了病,但御医换了几批还没治好,御医是全撤除了,但这肯定是为了掩饰这位皇女已经痊愈的假象。简简单单的生病怎会不定时的全身剧痛,身上一片片黑块,没猜错的话这具身体肯定是中了什么剧毒,这毒应该不能全解,毒素仍残在体内,这毒导致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已然致命。 既然都认定是生病了,那么就等同于没有谋害皇女的凶手。连女皇都帮忙遮掩的人,这人要么女皇不能得罪,要么是想护着这人。以女皇的地位,恐怕是后者的嫌疑更大。既然女皇想要让这件事这么过去,我要揪出下毒的幕后黑手怕是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这件事只能往后推等有能力了在暗中调查。 女皇后来来了几次,每次都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御医,看那些下人们尊敬崇拜的神情,我想这位老头应该是这个国度最有名望的的大夫了吧,从我醒来就就见他为我治疗,从刚开始他一脸震惊与疑惑不解,估计是疑惑中毒了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装傻充愣,装作不知情。老头估计也是见惯了生死,震惊过后很快就小心从容对阵下药,从身上疼痛有所缓解可知,这白胡子老头是多少是有点本事的。毒在自己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虑,这到底是什么毒,怎么才能清除我也不清楚,只是他们不经意流露出的忧虑同情这些微表情,我想要彻底解了这毒肯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这具身体的来历,也就知道了这母女之间也没有什么亲情。或许是不可割断的血缘亲情或许是因为愧疚出于补偿心理,女皇对这具身体到是不错,隔三差五的派人给我送些东西,我是对这个时空的东西没啥概念,不过看其jīng致的程度想来也是极好的东西。 这具身体比较高,从健壮发达的四肢到粗糙黝黑皮肤不难知道,原主以前肯定经常做苦工,家里应该并不富裕。身为女子,别说有女子的弱风扶柳之美感了,连个女子面部柔和的特征都没有,光看看外表更像是个农村男劳力,也难怪我刚醒时认为自己穿成了男人。若不是女皇经过严格查证加上老臣们说样貌上有七分像先皇,以这种样貌我都不好意思说是皇家的人。这没气质没文化,浑身散发着一股憨厚质朴的气息,也难怪人们刚开始都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作为男人还挺有阳刚之气,可身为女子这样貌可太丑了点。这副皮囊实在不符合人们对皇亲贵族的印象,这真真切切是从农村走出来飞上枝头的村姑。家境不好容貌又差,想来乡亲邻里又都熟根知底的,没有人愿意请媒婆去提,难怪这具身体已经过了最宜婚配的年龄,仍在挣钱养家。 虽说在年龄和外貌上不占优势,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此时身份地位已经提高,这行情应该不错才是,加上女皇子嗣稀薄,作为唯一的皇长女身份更是尊贵。就单单为这个身份也不该到今天也没一个王公子第,青年才子求亲啊,后来才知道女皇不许百官提这事。原因就是有次不小心听到女皇和白胡子老大夫的谈话才知道,若无其他解救之法这具身体最长也不过一年的寿命。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我自己倒是很平静,如若没法子回去,这样也可以早点解脱,少受点疼痛之苦,不是有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嘛,说不定这也是回去的一个法子。 ☆、被迫进宫 最近听到下人们聊得最多的就是皇长女回来继位了,太子就这么无缘无故被废了。说女皇怜爱皇长女,我信,但要是说女皇疼爱这个原主远胜于太子,要传位给皇长女我还真不信,这一是皇帝正直不惑之年,而这原主一无是处,继位,以为过家家么,根本就是天荒夜谈。 这才能下chuáng没多久,就被宣进宫,说是什么接风家宴,这不是折腾我吗,抱怨归抱怨,再不情愿还是要去。 皇宫确实不一样,七十二重宝殿很是金壁辉煌。殿柱列玉麟鳞,宫脊吞金稳shòu,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金钉攒玉户,层龙凤翱翔。途经的御花园里更听领路的人夸夸奇谈着里面千年难遇的名花,万载常青的瑞草。 进来才发现这皇宫内院很是安静,可能女皇没有什么三千蓝颜缘故吧。但听闻以前这皇宫可不安宁,暗地里也是刀光剑影的。流传了两个版本,一是女皇看上了潘安之貌的小侍,为了只宠他一人,便将净身的没净身的只要是男的全都被送出了宫,最后只留下女婢服侍。还有一个传言女皇不喜男色,而一小侍仗着有几分姿色便试图勾引女皇,女皇大为恼火,把他责罚后关进冷宫。后来侧封了上官皇夫,允许出入宫里的男子才慢慢多起来。到这我这个异世人才知道,女皇的夫君和孩子是真的少。才三个夫君,三个孩子:一个是先皇南宫靖,皇长女的爹爹;一个是二皇子的爹爹,那个貌美的小侍;一位是三皇子的爹爹,上官煌。 原本皇位就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竞争,两人明面上至少是兄友弟恭的,两边势力相差不大,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皇女的出现可能打破了原本的平衡。两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很可能会很默契首先铲除这个隐患,这样看来这两人很可能就是投毒的幕后黑手。而我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女皇,可这伴君如伴虎,女皇的心思难以琢磨,虽说现如今她还庇护着自己,但凡事总有例外,政治的牺牲品从来都不嫌多。朝廷向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容易混。靠人不如靠己,要想安稳的生存下去,自己要么彻底远离朝廷这个是非之地,要么就要在这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要是选择隐居,那自己一年后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但是死怎么说都应该是最后的选择,只有活着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须要有人力财力,获取信息的渠道,有自己的人脉网络,这样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打探回去的途经,做自己想做的事。 正当我坐在车里胡思乱想时,女官们接着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二皇子驾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子,看着眼前这个金丝祥纹,衣着很是华贵。此人面若刀削,意气风发,锋芒毕露 ,这人眉头有丝憔悴,不细看很难发现,或许是我盯的久了,那二皇子恶狠狠地刮了我一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皇女大病初愈,还未来的及请先生教礼数,请....”我身边的女婢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我只当没看见,这婢女说的没错我是一点礼仪都不会啊,况且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按礼数应该是他给我请安吧,这拎不清状况的婢女还是换了比较好。这太子冷哼了一声,还没等婢女说完就走了。 下了车只能拖着我这个破身子只能慢慢走,边走还有边听这个婢女唠叨见一些常见的礼仪。还没走两步就有听到“三王爷到……”,这嗓子一开怕是十里之外都听得到。 我回头看了一眼,男子乌黑如缎的长发全被被整齐束起固定,整个装扮利落gān净。气质高贵、容貌出众,不难看出皇家的优良基因在他身上的到了很好的传承。此人举止稳重,不浮不躁,周围萦绕着雍容尊贵、高不可攀的皇家气派。倒是比那个太子顺眼多了。 “见过皇姐,皇姐一起走吧”三皇子恍然大悟,只是面上毫无显露。原来此人是那个流落民间十几年未寻见的姐姐,不过今日这身装扮和气质到与自己想象的相差太大了些,若不是没人敢在母皇面前撒谎,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男扮女装冒名顶替的了。从头到脚像是装扮很是华丽高贵,比那些官家小姐的衣服还要好看,只是穿在她身上完全不搭。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还要比自己还要高点,身材更是魁梧,这要是男人肯定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可这放在女人身上就...整个人也就眉眼处稍微像点女人。三皇子心里还没还没吐槽完,就被她大张大合利索的举止给惊到了,也太爷们了点吧,看到她自己都有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假男人了。 听闻这个名义上的皇姐日子过得并不好,养父早早就去世了,与多病的母亲和年幼无知的弟弟妹妹相依为命,靠种田,为大户人家做零工养活一家老小。这块头怕是gān活养成的吧。忍受着做不完的苦工,这个年纪还未结婚,为那一家老小操劳,没有抛弃那一家人,倒也是个心善的人。如今贵为公主,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看母皇对她的疼爱程度她的地位恐怕还会有所提升。虽说历史上到也有女子掌握大权的例子,但却是不多寥寥可数,说到底还是男尊思想还是比较重的,因为此种社会观念与风气,当年母皇也是历经千难万险才坐牢位子。当年先皇逃避追杀的过程之中遗失了女儿,找了多年也未果,本来毫无希望的如今失而复得,母皇自是对她疼爱有加。作为皇室唯一正统的血脉,虽说男权盛行,但有母皇在前面开路,本来倒也有一线机会,可不幸的是她的对手太qiáng大,有二皇子在,自己都要抵抗不了了,她就更不可能了。要是安安分分到也可以嫁给个好人家,若是贪心那不属于自己的,怕是有些人动动手指她小命就不保了。 历朝历代,立嫡立长制度依旧完整的沿袭着,放在前朝,如若有一个皇子定不会立女子为帝,但此朝此代,母皇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自己这么多年都不清楚她想什么,未来谁能登上那个位置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啊。自己又多了个竞争对手,虽然这个对手上不了台面。前些日子好好的公主突然不幸染上疾病差点丧失性命,这事虽被掩盖,该知道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了。血脉是你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这刺根尖锐的刺已经让二皇子你按捺不住了,经过这件事情想必这位皇姐回来到也不是件太糟糕的事。 “三皇弟请”我侧身礼让道。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到了。大厅正前方坐着一位气势鄙人,雍容华贵、颇具风韵的妇人,正式我醒来见过两次面的女皇。 “儿臣给母皇请安”三皇子双手托于胸前方,福了福身子。 “皇儿免礼” 三皇子一套礼仪行完之后,自寻了位置坐下。剩下我自己站在那,有些尴尬,古代的礼仪可是非常讲究的,在别的地方我倒无所谓,可是在女皇面前可不一样了,稍微不留神可是会丢了小命的。 “给母皇请安,母皇吉祥安康”也不知与婢女教的一不一样,心想大概也差不了多少,这时只能有样学样了。 “柯儿,坐到母皇身边来” “是,母皇”看来从今天开始不得不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国家了,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很不好。 坐下以后我才暗暗地的打量起来。大厅门朝南,两边对称的各摆了四张长形桌子,这桌子很低,也就二三十公分吧,上面摆了酒水小吃,美味佳肴。桌子后面的软垫坐着些不知是亲眷还是朝臣,婢女在旁边服侍着。看着下面jiāo头接耳,我本着少说少错,如若无人打扰,绝不主动说话,很好地发挥沉默是金这句格言。 “柯儿,你这病刚好,还要养养,以后见到人都不需要行礼了”女皇忧心的说。 “是母皇,儿臣谢母皇”估计是想到我的身体状况不宜劳累给了我这一特权,虽然这个权利对公主来说可有可无,不过却体现了女皇对我的重视。 我本以为这是普通的家宴,原来也是为二皇子接风洗尘的庆功宴,自己修养这段时间这太子又立功了,这才多久啊。这皇子无形之中吸引众人的目光,使人心生敬佩,似乎只要他吩咐一句,就有人甘愿赴汤蹈火完成使命,想必是沙场点兵时留下的血性与高贵气质融合而成的个人魅力,在金丝滚边,蛟龙腾飞的衣服更衬的高傲神圣不可□□。相较于二皇子张扬而且严肃霸道举止言谈来看。三皇子表面看来是个随和容易相处的人,不显山显水,说话谨慎真诚,与大臣们jiāo谈很愉快,人缘倒是不错,貌似比太子得人心。在他的衬托下,二皇子就显得工于心计,有些眼高于顶了。 宴会开始了女皇对有功之人嘘寒问暖,奖赏了一番,然后就唠起了家常。 “老三,你回来也有两天了,怎么就没进宫来看看朕,是不是只顾与你的侍妾亲热,忘了我这个老太婆了?”女皇像是与儿媳吃醋一般,打趣起儿子来。 “母皇依旧貌美如花,光彩照人。儿臣多日未进宫,是因为有些事急需处理,耽搁了。” “几日不见,嘴巴到变甜了!”女皇笑面如花,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赞美,哪个女人都不例外。 “三弟,咱们兄弟俩也好久没聚聚了,今晚我请客,到一品居怎么样?”太子热情的相邀。 “怎么能让皇兄破费...”那家人热热闹闹的各怀心思聊着天。 一圈大臣这酒敬来敬去,从小见惯了这种不单纯的酒宴,顿时有些无奈,这是到哪都避免不了啊,只能当做看不见。看他们熟络的jiāo谈,我到真像个局外人,对于不爱出风头的人,没有存在感的我倒也乐的清闲。正当我自顾自喝着酒嚼着小菜,没想到女皇不想放过我“柯儿,近来住的可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母皇说。” 太子和官员一样停止了动作盯着我看,对于那些轻视打探的眼神我一概忽视。 “一切都很好,劳母皇挂念”我放下筷子,平静的回道。 任务似的回完母皇的话便继续吃自己的饭,平凡出现个便宜母亲要谁谁也不自在,庆幸的是这个母亲到也没有急性子的想要立即增加母女间的亲密度。 这么一大桌菜要吃完可不撑死我,我可没那想在此时节约粮食的想法,如平常一样吃完碗里的饭,婉言拒绝女皇要我多吃点,在这里吃饭再美味的食物对我来说吃起来都是味同嚼蜡,加上胃口一天不如一天,吃食就更少了,可能因为毒素的原因,这个已经接近死去的身体消化系统好像越来越差了,不知道一年后我会是因体内的余毒死亡,还是营养不良死去。 接着又是各种家长里短,国家大事的讨论,我也知趣的不当电灯泡了,借着身体不适向母皇告别,反正这个借口挺好用,我也懒得编其他理由,女皇可能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真得不舒服还是装的,因为我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个想必她比我还清楚,只是能不能忍受身体的疼痛,什么时候发作,这个度只有我一个人能感受到。女皇生活可比我忙碌多了,这不还有几个人在等着呢!今天到也慡快的放我回去了。 ☆、花间竹下 世间再没有比置身人群之中,却又觉得无比孤独更可怕的了。这种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立无援感,虽地位尊贵却觉得被世人排斥的挫败感。陌生环境,身若浮萍,漫无目的漂浮,最后迷失方向。即然不想融入这个国度,那就先让这个国度先适应、熟悉自己吧。 虽然四周危机重重,但我觉得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诺大的一个府邸,有山有水,花香鸟语,清风、细雨、斜柳、琼花,是一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我想在这,美不胜收景色的的熏陶下人的品格似乎都会高尚起来。抬头望着屋舍前面,暖阳下青翠欲滴的竹,chūn风缓缓温凉如水,此情此景不禁诗意大发想要赋诗一首,遗憾的是只有才情没有才华,只能借借古人的才能赋诗一首了: 竹径 李德裕 野竹自成径,绕溪三里馀。 檀栾被层阜,萧瑟荫清渠。 日落见林静,风行知谷虚。 田家故人少,谁肯共焚鱼。 临摹的古诗,真实的感情。既然想要附庸风雅一翻,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把一首诗写完,对小侍低得不能再低的头自我催眠的忽视。还好身体的主人本就大字不识几个,我也不必费心思掩饰,不过这字好像与现代有些出入,不管了,这毛笔字丑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想来也没人知道我写了啥,恩恩,我看了一眼装鸵鸟的小侍,这家伙也太明显了好吧,无奈,看来这字还需继续练啊。 我一本正经的让下人收了笔墨,吩咐他们该gān嘛gān嘛去,然后自已一个人在府邸瞎转,自娱自乐起来,转着转着便顿生无趣。诺大的一个院子,连一个说话人都没有,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除了看些书识字真的无事可gān。此地,与家乡不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路那么简单的一说,有的可是时空的差异,空间上距离再远,总有一天可以到达,可时空变换该如何跨越。以前的我可是很喜欢独处来着,如今一个人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伤chūn悲秋了。然而异世的生活是一种宿命般的寂寞,不同于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不同于知音难求的自赏,不是那种痛处自怜优伤,而是那种从骨子里、从生命里透出的无根的寂寞,与死亡融合在一起,生命仿佛随时都会在这种寂寞中消失,你什么也抓不住。这样下去可不行,长待屋里只能徒增伤感,看来明日必须出去透透气。 ☆、南都风情 夜来风chuī雨,花落知多少。新的一天,雨住天晴,山色空蒙,竹光扶影,充满了清新的气息,怎能如此辜负如此良辰美景。 小厮看着公主突然有种错觉,有些人天生就像最娇贵的雪莲,只应养在冰清玉洁的雪山之巅,生来就是最清澈的秋水明镜,只该映照在梨溪的万亩梨园。毫无缘由的,你就会这么觉得,他值得所有人敬仰,希望他永远是微笑的。 “公主,哦不......爷,马车备好了”小厮恭恭敬敬的把马牵给了身着青杉,面带微笑,看似烟火不沾的青年。心里不禁嘀咕,这位公主挺神奇的,穿上男装的公主自己竟没有感觉哪里怪异,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恐怕除了知情人没人能看得出来。 小厮牵着缰绳走在前面,我当适应了骑马颠簸才打量起四周,古色古香的屋舍高低jiāo错,顺着大街往西望去是一座高山。 “西边那座山叫做什么”我随口一问。 “回爷的话,叫做玉泉山”小厮答道。 “哦,为什么这样叫” “这玉泉山是因为山上的泉水而得名,谁人不知...”小厮似乎意识到什么,尴尬的顿了一顿。我倒也不在意,示意他继续说。 这小厮似乎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叙述了出来。“这玉泉山上的泉眼无数,泉水甘甜慡口,这整个都城有钱人家喝的水基本都是从山上运进城的。峡谷溪流不断,水中还有不少鱼虾。山中山秀,峰奇,水美,有石chuáng,还有多个瀑布,景色非常怡人。” “哦,普通百姓不喝吗?”我疑惑的问,难道是水源被控制了。 “不喝的,老百姓喝的都是自家的井水,每天忙得没有闲工夫大老远去挑一旦水,只有夏天的时候尝一下” “夏天 ?” 这个小厮挺有眼神,像是知道我啥也不懂,开始耐心的为我讲解。 “青龙的格桑,花国的雪莲,南楼的荷花,南溪的梨花,这四地的花在各国都是闻名遐迩的,而且这四大游玩盛景我们南国就占了俩”小厮无不自豪地的说“夏天正是南楼荷花盛开的时候,荷花塘在玉泉山下,那时四国之人才子佳人们陆陆续续都会来欣赏论诗赏荷,顺便去山上避暑。小的们和城里空闲的百姓们也会去凑个热闹”。 “是嘛,听你一说倒也有趣,等有时间跟爷一定去转转。” 我们走走停停,这小厮倒也挺机灵的,见我感兴趣的就立刻上来给我讲解,放在现代绝对是个好导游。 街市人来人往倒是挺繁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商品琳琅满目,很多没见过的路边小吃香味独特,令人食指大动。紧经过一天的晃悠,倒是对这个国度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这里主要分为四个国家,东面是渔国,北面是花国,西面是青龙国,而中南部就是南国,其间还夹杂了几个顽qiáng的小藩国。青龙国百姓收入主要来源是靠畜牧,是马背上的国家,这个国家的首都还算富裕,可是整体上经济水平非常落后,很多游牧民冬天都要受冻挨饿。花国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处于冰天雪地中,地广人稀,珍贵的的药材非常多,靠贩卖维持温饱。东渔国是所有国家里面最富裕的国家,无论是商业还是农业都很繁荣,是各国百姓向往的地方。唯一能与之媲美的就只能属南国的江南地区了。在南国贫民百姓的出路无非两条,一是进京谋官,二就是去江南经商。这个我身处地方就是南国,是四个里面综合国力算是qiáng的了。这个国家经济水平差别很大,首都江南富裕,其他地方基本就维持个温饱,还存在一些受打仗迫害的四处漂流的流民,当然也存在少许贫民村。南国之内百姓都知道,要想某官就进京,要想发财就去江南为商。 这次出来发现了一个新奇的地方,一个特别大的卖场。拍卖场,卖的东西真是千百怪的、应有尽有,我想只要出的银两,估计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包括人。虽然理智上知道在古代人口买卖很正常,但亲眼看见却还是无法接受。女皇治理有方,惩罚严重,这个国家私自贩卖,掠卖现象到很少。都是正规的和卖,这是种合法公开的贩卖。卖的都是一些因饥荒,战乱和犯罪等原因生存困难的人。 这身子因为余毒未清经不起一点折腾,卖场还没逛够,就已经乏的不行了,只能打道回府。 ☆、初次上朝 接连几日闲逛,了解了些风土人情,本来打算今日在家练练字画,读读史书,没想到女皇特别点名我参加朝政,皇命难违,只能去。这个朝代民风倒是挺开放,可能帝王是女子的关系,女子也有做官的,只是比较少,庆幸的是女子地位较先帝时期有很大的提高。只是也不知道这女皇是怎么想的,让我这个文盲来参政,我对这个国家又不了解,仅仅把文字才认完,自己去是闹笑话被观赏嘛。 进了高高的城墙大门,皇家气派扑面而来,即使不是第一次见这么雄伟额建筑,但仍觉得震撼。墙内的场地十分广阔,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宫殿金碧辉煌,整个建筑好像都散发着王者风范。 进入大殿随便找了个位置站,前后的官员们疑惑的看着我,最后还是对我行礼,我只是微笑着懒得回礼。看来这站位也是有讲究的,我心里很是无语 ,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叫来的好吧。这种繁文缛节礼仪之类现代早已不兴了,我也不喜欢这种拜来拜去的,吃这个苦。虽然从婢女那到学了一点礼仪,要是每个都回我不烦死,好在现在贵为公主,加上女皇给我的特权,几乎不用回礼。这个名号好挺好用的,以后有事就拿出了唬唬人。 早朝是官员站着觐见,不用下跪,也还没有电视中看到的必须戴官帽,到也还算轻松,不过对我这个新手还是吃不消,况且我现如今身体状况并不是多么健康,必须每天还要喝那捞什子的药。我装作隐形人一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显然百官女皇也不指望大字不识的乡村女有什么高深见解。这长时间的站着乏味死了,于是趁他们不注意便偷偷躲到最后面去了,背靠着门舒服多了。 三皇子有事来的迟了,一进门便不经意间瞥到对面来了一个新面孔,身着紫色朝服的男子,肤色偏暗,体格壮硕,即使身材年龄放在这群老臣特别明显,奇怪的是站在那很容易就被忽视,若不是观察能力qiáng也注意不到此人吧。此人目光很存粹,没有杂念,淡如云,温如风,似个不染红尘的世外之人,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像个做官之人啊,怎么会在朝堂之上。这人先前未曾见过,应该是自己办事出去时新选□□的人吧!三王爷越看越觉得眼熟,但是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句令人开心的话,“退朝”,众人谢过以后,终于结束了。听着一些国家大事,对于我这乐得清闲的人来说,这比考试还难熬。 我转身就要走,以为结束就可以到紫竹院吃顿美食..... “公主留下”女皇说完就起驾回宫了。 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是,陛下”可不可装作没听见,看着官员们惊讶的脸,好吧,不能。 三皇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皇姐,此时他一身男装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听其声音低沉而柔软,却又很清晰,听起来倒是挺令人舒服的。温温润润的性子,说话不紧不慢,这样的人应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怎么会想进入朝堂呢。况且她连最基本的字都不会写,更别谈关心治理国家大事江山设计了,母皇让她入朝为官而不是尽快结婚到底有何用意? 这被众人瞩目真是有些让人不自在,身为皇家儿女,已经享有了别人一生也难以匹敌的最高的荣誉和地位,就要承担别人炽热的目光,还不如生活在普通人家呢。帝王之家什么都不缺但是谈亲情就太奢侈了,不光皇家人互相之间斗法,还有百官参合其中。为自己不断膨胀的私欲不断的互相伤害互相猜忌。我要赶紧找到回去的法子,和他们搅和在一起这日子可没法过了,这可不就是刚逃离láng窝又进入虎口吗。 今后一年还要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又不能逆女皇的意,想想反正都站了一个早上了不差这一点,我忍。在宫女的带领下,去往星台,途径之地也是奢华,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一宫宫脊吞金稳shòu,重重重宝殿,一殿殿柱列玉麟鳞。星台处,有千年不遇的名花,有万载常青的瑞草,有千奇百怪的树木等等,应接不暇。星台是古代皇室的供奉的宗庙,奉女皇的旨意祭祖,只能把原主未完成的认祖归宗给完成,去拜了拜列祖列宗,可能自身经历了这种离奇的事件,庙里光线有些暗,香烟缭绕,总觉得庙里yīn深深的。把要完成的内容做完,就赶紧出去。 想来女皇念及我的时日无多,便老想多见见我,还提议让我住进宫里,一想到在天子的眼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赶紧回绝了,陪女皇用完膳,盯嘱了我注意身体,又因时间也不早了不得不批阅奏则,这才放我回去。 早朝几日,偶尔会有几个不识趣的大臣会问我的看法,其中几个年纪比较年长的元老们更是尤甚,想来是想打我的主意。这朝堂至少有四个派别,不单单是两个皇子党,真实情况远比我想的复杂多。这稍微一个处理不当就要卷进去了,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一概厚脸皮答不知道,不清楚,啊你说什么,到最后也没人自讨没趣了。这不,该开始几日早朝我还装装样子挨到下朝,后来gān脆就隔三差五的请假,再后来gān脆直接不去了,想来那些大臣们都习惯了没我的日子。自从我不去上朝,这女皇就也隔三差五的宣我入宫,你想我我就要去见你,为了你开心,天天折腾我,我心里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安慰自己天下父母心。 ☆、皇女威严 到此地也一个多月了,暗中从头到脚把府里给整顿了一翻,可以信任的委以重任,问题严重的都借各种理由调到并不重要的岗位或者赶出了府,有些不能动或者有利用价值的派人暗中看着。下人们职责很明确,只要听话,尽心尽力,我给他们的报酬可是很可观的。最主要的任务是招揽能人奇士,大夫谋士,收买各种稀奇古怪有特殊功效的玩意等等,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想回去或者不那么早死,只能靠更多人来帮我完成这件事。现在的我没想到今日的举措在别处结了果。我已对外声明,只要你有真本事,钱就不是问题,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费了一番心血,一切终于都慢慢进入了正轨。 整日活在敌人的眼下,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者,谁能睡得安稳,这件事事弄好,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偷得浮生半日闲,既然时日无多,也无想做之事,那何不痛痛快快玩一场。于是今日出来好好放松一下。 前些日结jiāo了四个狐朋狗友,在百姓嘴里他们都是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虽说不务正业但懂得多,也各有各的本事,其后代表的势力也不容忽视。既然都要付出感情与jīng力,当然还是要选择一些有价值的人jiāo往,不把他们的才能发挥出来就太可惜了。今日约出来一块去华清园,混熟了一切都好说。通过繁华热闹的街道,寻到了华清园林,这所院落虽说坐落到城外,倒也不是很远。这片湖泊倒是真大,岸边桃树正开着花,接着就远远就看到许许多多古朴雅致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的拔水而起。 老远就看见这几个孙公子们宽袍长袖蛾带高冠,一群人欢欣雀跃,大步流星往前走,还有一位身后的小厮再提了两笼画眉翠鸟。今日我也附庸风雅的拿了把金漆玉骨的名家山水扇,相对走去。 熙照看着高壮的男子奇异的是浑身确透漏出温文尔雅气息,让人如沐chūn风,忍不住靠近,温和的想要依靠。想想这人对待我们几个都不错,但稍微想想和他关系最要好地却说不出来,反而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层,关系到此为止,难在进一步。不过想想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京城,还是不要付出太深得感情,这种关系刚刚好。几个人见到南柯只是打了声招呼,倒也没有行礼。 几座小楼建在湖上,经常喂养缘故,成队的在留恋走廊下湖里。正碰到一群官宦子弟,前呼后拥的迎面走来,见到了一群正在玩的贵族子弟。 “我说熙小子,怎么带了这么个土包子,这跟屁虫是来给你当护卫的吧”南柯冷漠地看着嘲笑他的人。本想奚落一下那个新人,可那个被他说得人沉默着,但他不说话,却能够让所有人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贾石觉得这个人不好对付,心里莫名的有些怕他,于是便把矛头指向自己的老对头。 “贾石你说话积点口德,小心以后生孩子没□□” “你丫的找死是不是,有本事别跟缩头乌guī一样,来跟本少爷打一架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跟你这莽夫一般见识” “你这个胆小鬼,现在沦落到跟贫民玩了吗?本少爷大方点给你个机会,回来给爷当个小弟怎么样” “小爷我跟谁玩关你屁事,反正不会跟你这癞□□玩,丢人” 那边斗嘴斗的正欢,没想到沉默的人开了口。“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呦呦呦,这是斗不过就逃了是吧” “逃跑,笑话,你可知道我是谁?” “鬼知道你是从哪个野山村来的,本大爷需要知道你是谁!” “你猜对了,我就是皇帝刚从野山村带回来的。所以以后不知道别人身份,就别忙着乱吠吠,否则咬了满嘴毛,还弄得一身腥。” 众人一听吃了一惊。“哦,不就是个飞上枝头的农妇么,就是个都不会土包子,好意思称自己公主吗,我都替你丢人”贾石气不过,就算有着公主的身份,也还是留着低等人的奴性,吓唬两句就会认怂,只是没想到今日运气背,碰到了个硬茬。 “所谓不知者无罪,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还胆敢明目张胆的侮rǔ皇女,看来你很是质疑皇上的决定啊?” “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质疑过皇上...”贾石急否认道。 我看了他一眼,不听他的狡辩“胆敢冒犯皇族,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你的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语调淡淡的没有怒气也没有怨气可字字句句间的认真与冰冷却让客厅里的人不由自主的一僵。没想到这个没有丝毫胆怯,看上去和和气气,温温顺顺的没想到这哪是一个受气的主。 对面的一群人知道自己碰到了惹不起的人,但两边都不能得罪,大多数人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赶紧谢罪脱身赔不是。但毕竟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总有那么两个又傻有心高气傲,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公主还是非常的不服,这其中就属贾石更是不服气。南柯走过去甩了他两耳光,气的贾石直瞪眼,想还手却被拉住。 “怎么想还手,我这个野jī公主治不治得了你是吧?本殿下听说午门口的那盏刀挺锋利,对此一直很有兴趣,要不借此机会送你去试一试。” 见公主要动真格了,贾石吓得面色发白,不敢出声。 “他就是个没断奶的小孩,风弟何必同他一般见识。我们去曲楼看看,别为这是扰了你的雅兴” 南柯很是意外,熙照竟然会为他说情“今天就先饶了你,若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那群人经过这一奚落,吓得浑身哆嗦,哪还有心思玩,都乖乖的像落水狗一样溜了。 ☆、探访香阁 “主子,今日我们要去何处有玩啊?”小厮四处乱瞅,掩饰不住兴奋问道。 “东风飞絮,香车欲上,吴侬软语,美酒歌姬.......这大好时光你说要去哪?”话音停顿,我好笑的凑近逗问,没想到这小厮他呆了一下,后又怂哒哒地倒退一步,害羞的不敢抬头,没想到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今日竟会浑身咕噜咕噜冒着傻气。如今的民风不是挺开放的么,怎么还有这么个单纯容易害羞的人。 看着他磨磨蹭蹭,一复不想进去的样子。“快点走啊,还要爷来请你不成” “小的不敢”这小家伙吓得,盯着脚下路都快不会走了,好像还没睡醒是的,迷迷糊糊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看来要多来几次长长见识。 小厮看到主子眉梢眼角带笑,一时被迷惑。虽然清淡,出现在他温秀的面容上却是十分好看,都说主子长的难看,可是自己并不认同,虽说主子没有龙凤之姿,可是比府里大多数人都要好看很多好不好,而且主子还是越细看越觉得好看啊。好心的不再逗弄这个恍惚的小厮,提前一步避过花枝招展的拉客美人们向大门迈去。 “孙公子来了,快快里面请...chūn桃,夏荷快去好酒好菜招呼着。哎哟,这不是王大官人么,稀客稀客快请进,最近忙些什么呢?我们家秋jú姑娘多日未瞧见您想你想的饭都吃不下去了!”老远就听到一中年妇人捏着嗓子热情的招呼,声音从莺莺燕燕的人声中脱颖而出,想来这大嗓门的主人应该就是这香楼的主人了。 还未踏入大门就听到里面熙熙攘攘的喧嚣声,想来这家生意不错啊,挤过兴奋叫嚣的人群,看到四条半透明红色帏幔从三楼垂到一楼大厅的舞台中间,到二楼的两座相对称的楼梯上各站着两个红衣女在舞蹈。刚站稳脚跟就正好看见一位白衣女子从三楼高的纱幔中旋转飞舞而下,衣袂飘飘,由于红幕遮挡看不真切,加之白衣女子轻纱掩面更看不清女子容貌,只是身姿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心里有点痒,感觉掌心有点湿,好像被人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过似的。即使是远距离观看,仍察觉到此女子身上具有一种独特的柔美灵秀之风,舞姿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画面,仿佛只存在于午夜梦回的想象里。 说到秦楼楚馆,不得不说一下这香阁,里面的女人个个温柔如斯,多才多艺,看那起舞的白衣女子,今日一看传言果然不假,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能错过。 老妈妈看着这位相貌不怎么样,但是看穿着举止都不像个普通人,虽不知对方的身份,想着宁可低声下气的恭维也不能怠慢,这京城达官显贵还是王公贵族遍地都是,一不小心得罪整个香楼都要遭殃。 “这位爷第一次来吧,您看看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什么样的都有,包您满意”老妈妈热情的说了一大堆,见对方无动于衷,不禁有些纳闷。 这老妈妈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公子,这仔细一瞅竟发现了端倪,暗骂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作为这一行摸爬滚打混出来的佼佼者,差一点没看出了眼前这位爷的“真身”,一阵惊讶过后便立即镇定了下来。自从入行以来,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拿女子去风月场所这也是有的。虽说近年来这消遣的女子在逐步增多,不过哪一个不是偷偷摸摸的,像这样大摇大摆进来的还是头一次见。 “敢问爷有没有指名要的小官”老妈妈突然小声问道,见见眼前人没有吱声,怕不是第一来有些顾虑。 老妈妈把人带到二楼的包间才放心道“若是担心您家里那位,那请您尽管放心,没您的允许这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要不我先带您去看看,若是没有中意的,我这最近来了几位新人,无论这身材样貌...那可都是...?要不要给您介绍介绍”老妈妈停顿了一下,眼前女子依旧看着楼下舞姬,好像压根没有听自己说什么。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厮,这小厮害羞的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心想难道自己看走了眼,这女子来这都会是自己一个人,这是什么情况,是来抓人呢,还是个冒充大爷瞎逛?想到这个可能性,老妈妈眼睛一转,也不热情的推小官了,刚想把人应付过去,就看见那位爷在窗前瞅着那位刚刚从楼上飘然而下的姑娘,抬头示意了一下“就她了”。这事什么情况?老妈妈脑子有点跟不上突发的状况。 “这位大爷,影月姑娘可是店里姑娘清倌,卖艺不卖身的...”老妈妈推脱道,想这女人不是该找个男人么,自己都知道了他怎么还藏着,怕是付不起钱来捣乱的吧。 “您看我需要她卖身么?”我瞅了一下自己胸前,又真诚的看着老妈妈。 “这...毕竟您是女的...这怕她怕是招待不周...”老妈妈一脸为难的道。 “你看这些行吗?”我一手握着大把的银票在另一只手里拍了两声。 “行行,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让影月姑娘上来”老妈妈双眼冒光的接过银票,没想到这还真是一位有钱的主,出手这么大方。心想管他要做什么,有钱赚就行。于是噔噔跑下楼叫人。 我这才扫了一眼一眼屋内,分为内外两间。屋内的右面是里间,有一张chuáng前被jīng致的屏风挡住了,看不太清。外间正中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些五颜六色的可口点心和酒水,雅阁陈设是很考究的,古董瓷器,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倒是样样不缺。门的正前方是一扇窗,窗往外俯视,一楼尽收眼底,这才仔细观察到楼下文人士大夫、富商、江湖豪客人还挺全的啊。富商走贩喝茶吃点心,和姑娘谈心;文人雅士们听姑娘唱小曲与姑娘吟诗作画,喝酒下棋;江湖人责有模有样的谈笑风生,笑傲江湖,或是寄情于红粉知己,享受温香软玉。 “影月姑娘给您带来了,爷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沏一壶茶来,弄点你们这的小食来就行” “好的好的,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 “小女影月,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初相识明明是很粗壮的一个男人,却给人一种君子如厮之感。 女子妆容清淡,半抬着眼看人,一身的古典味儿,偷偷的瞥向自己,眼中光彩焕然。“唤我一声风爷便可”南柯听到的便是又细又柔的声音, “不知这位爷是要听歌还是想看舞”这离近了一看与刚才感觉有些不同,有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感觉。梨花带雨淡紫的衣裙,无风自动的秀发,gān净的面容,淡然的神情,就好似空谷幽兰,山间清泉。 “跳几个你擅长的就行” “是”身随动心动,衣带飘飘,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若流风之回雪。美人舞姿很美,说道极好倒也没有,但却有一种韵味,好似这支舞属于她专人的舞蹈。比起整天面对着府里一群奴颜婢膝,还是这里乐的快活有情趣。两人一动一静,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烟花之地 chūn日繁华,依旧如画,信手拈花,蝶飞墙去,不知我心事差。 “风爷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影姑娘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老妈妈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风爷眼神冰冷锋利的稍纵即逝的一瞥,只是速度太快好像那一刹那只是老妈妈的错觉。原本温和的人,现在整个人倨傲冷静到极致,虽垂着眸子,却让自己感到锋芒在背。 “影姑娘正在吟月阁休息,要不我再去叫一下...”老妈妈担忧道。 我也懒得追究她到底是不是身体真有怏。反正来享受的,伺候的好了,谁来都一样把怀里带的一包还热乎乎的桂花糕递给老妈妈。“无妨,让她多注意休息,把这个给她”,别有深意的撇了那老妈子一眼,要是胆敢在我面前耍花招,有你好受的。 “是是,那今个这位爷想找个什么样的....” 打断了老妈子谄媚的讨好,找了个的舒服的位置坐下。我关了窗,外面固然jīng彩但是吵了点“把你们这好的姑娘都叫过来看看” “好来,您先喝着点,我这就去叫”老妈妈翘着兰花指,甩着丝巾,笑容讨好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不一会就进来了七八个姿色各异,各有风味的美人。其中一个倒是真的挺有韵味,眉目如画,肤白如脂,头戴金钗,腰佩玉翠,衣裙飘飘,芊芊细手jiāo握于身前,静静站在那气若幽兰,和影月姑娘竟不相伯仲。 “叫什么名字,舞跳的怎么样”走到美人跟前问道,看她身姿柔软,身子纤细,摸上去应该很柔软,一举一动都美不可言。 “小女含香,擅长弹琴跳舞,除去云端,舞艺至今还未输与他人”美人温柔回到。 不知云端是何人,但想来她竟能夸下海口,也是有点本事的。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不只是花瓶,恩的一声算是认可了让她留下。 “其他人会琴棋书画满腹经纶或有一技之长的留下,其他的退下吧”有几个人知趣退去,还剩下三个。 “都会些什么”我示意他们一个一个说。 “小女名叫小小” “笑笑,名字到挺喜庆”我笑了一下示意她继续,别有异味的扬起嘴角,清淡,却又挠人心弦。 “爷,不是笑笑是小小,大小的小”女孩嘟着嘴不满的qiáng调,这老妈子倒也厉害,什么样的姑娘都能训练的出来。这圆圆的包子脸的小丫头应该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了吧,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很是可爱。 “是的,笑笑姑娘,你都会些啥啊”我无伤大雅的逗问道。 “小小会唱小曲”小丫头自豪的说。 “还有呢?” “还有啊”小丫头惊呼道,可能想到老妈子教训,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赶紧捂住了嘴。然后睁着大眼睛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那个沏茶做甜点算吗?”。 “恩,还有吗”我点了点头。 “我还会捶背按摩,还有...还有说书....”小小顾念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然后细数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看着她挠头冥思苦想,这小丫头估计也就半瓶水,毕竟年龄在那摆着呢,想想这性格逗人开心,长相惹人疼爱不也是一项技能不是吗,我也不为难她了,摆摆手示意她留下了。 我抬了一下下巴示意最后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这女子长的很媚,眼睛很是勾人,女子想不到我这么放就放过了这个小丫头,显然还没从我为难小不点的看戏中回过神来,轻视表情还挂在脸上,楞了一下挺了挺胸部立刻骄傲回道“小女那方面无人能及”那方面是哪方面,看到她火辣辣的眼神在我身上乱瞟便立刻明白了,顿时感觉自己的脸一热,不敢正眼看这个有毒的女子,低头一本正经的拿起茶杯想要掩饰一下心虚,没想到这女子也太开放来点竟要走上前来想要对我动手动脚做个亲身示范,我赶紧叫停,紧张的感觉舌头都打结了,况且恋爱都没谈过就直接上,根本做不到好吧。心想这厚脸皮可不是一日能练成。心里虽然可惜,但还是赶紧让她出去,只能说这女子太凶猛,我可吃不消。冤枉啊,天地可鉴,我真的只是想单纯的欣赏一下美女,消遣一下时光的,没想到被时光消遣了。 小厮本来还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怕我误入歧途,现在看到我吃瘪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估计要憋出内伤了。恼的我让他在门外守着。 幽兰观察着这位恩客,有着温文尔雅的品行与清如远山的笑容。“小女幽兰,学识渊博谈不上,只是有幸上过几天私塾,识得几个字,会点琴棋书画”最后一个女子回道。我让她留下来陪我下会棋。 含香跳了几曲舞,身体婀娜多姿,没有瞎chuī,这人美,舞更美啊。我赏了她几张银票,便让她退了出去休息。期间小小这小丫头机灵的坐下为我沏茶倒水揉肩,跟个小蜜蜂一样忙来忙去,倒也不是毫无用处。与幽兰下了盘棋,不知不觉月上中天了。 这真是个好地方,让人流连忘返,逗留了两天了,就被府里来人传话说女皇要见我。看看身上的银票也花得差不多了,只能下次再来了。匆匆忙忙的回府洗漱换衣,有风风火火的进宫见圣,没想到迎来了是一次被训话。 “听说最近你一直接留恋于风月场所” “是”这是谁在女皇背后嚼舌根,沉默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jiāo代。 “...那是男人去的地方,是你女儿家该去的地方吗”女皇怒斥。这个朝代虽然女人的地位有些提升,比如出现一些女人玩乐的场所,但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去的人也尽是偷偷摸摸。 “母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会注意,不再去那香阁了”恶作剧的念头冒出,我来了一个大喘气语气停顿了一下,展现出一幅痛改前的样子。在女皇殿下刚要露出欣慰的是表情,“儿臣下次去蓝坊”我义正言辞道。 蓝坊是一些女人们常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不知内情的人大概都没听说过,我也是上次听含香提过,知道有那么个地方,天天在香阁乐不思蜀,那个地方还没来得及去呢。听闻那里有一位云端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我倒真是很想见一见他卓越的风姿,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么美丽动人。 “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女皇气的拍桌而起,真的气了。 我赶紧跪下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经的曲解道“母皇,您不是一直推行男女平等吗,想要平等就要从每一件事,每一个方面抓起,男人去的了的地方女人为何不能去。况且儿臣已经二十余岁了,平民百姓在我这个岁数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男女倾慕天性,其次皇子皇孙都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也太憋屈了,那做这个皇女也太..再加上女儿身体不好不知...不知...”我装着可怜,心里编了一大堆理由,正想着怎么说服女皇。就听见她转怒为笑的心疼的瞥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再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你当老娘这些年白混的,我就静静的看着你继续瞎掰。 小算盘被发现,我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自己编的戏只能自己演完。 “行了行了,平日里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今日倒挺能说啊”女皇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过这名声传出去始终不好”女皇不赞同的说。 “谢谢母后,母皇不必担心,儿臣会注意的.....”我赶紧就驴下坡,满口应着。 女皇心疼的安慰道“还有别有的没的瞎说,母皇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女皇这语气也没那么qiáng硬了。我低头心想这下有戏了,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没想到刚好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自责与愧疚,看来这中毒女皇必了解内情无疑了。 正在我走神的时候听见女皇说“母皇也不是非要约束你,好了起来吧,你后注意点分寸” “是,谢谢母皇”我开心的道。这么短的时间不及时行乐不留遗憾,还能怎样。我苦巴巴的装了半天,终于换来女皇的体谅,真不容易啊。 避了两天风头,我就去了蓝坊,楼上的风花雪月,楼下的醉生梦死,里面的人倒是长的还入眼,也是个好地方。而我也是杯酒独酌,美人在怀,不巧的是云端美人今日不在坊中,没见到美人的庐山真面目难免有些失落。不过部分男人茶香抹粉我到有些受不了。和香阁一比这人儿的嘴巴也没香阁叫的甜,身子也不软摸着不舒服,关键的是甜点没有小小做的好吃,看来以后只能做香阁的常客了。云端只能有机会再见了。 谁知好景不长,你说我也就是心情实在烦闷去酗酒、狎jì,闲逛一下,这不是那群损友长gān的事情吗,整么我这个就被传得难以入耳了呢。什么公主麻雀飞上枝头,什么玩世不恭,不务正业,风流成性等等,说的我自己都怀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是不是再说我。加上都是低调出行,然而这坏名声就这么一夜间就暗中传开了,不用想都知道了有人在背后想搞臭我的名声。妄自议论传播皇族谣言可是杀头的死罪,看来这天下真有不怕死的人。身在是非地,必成是非人,若要流言不沾身,恐怕只能立地成佛了。既然这有心人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我也不好辜负了他们的意,我虽然不想趟这趟浑水,人活一世也就是个虚名,而于我也就一年光yīn而已,所以我不仅不会收敛,还要把这个罪名给做实了,顺便推波助澜一把,同为皇室子孙当然要有福共享了。 ☆、南楼游荷 在南国有两大人尽皆知的游玩圣地,那便是梨溪的梨花,南楼的荷花。非谓四国人都爱梨花荷花,而是因为此二处胜于地之大,景之美,而且荷花经玉泉山水滋养更是美与其他地方。chūn天梨溪树子洁白,花雨满天,那里静谧幽静朦朦胧胧,诗情画意,仿若世外仙境。夏天南楼荷花平铺十里不绵不绝,甚是震撼。夏天避暑纳凉,赏花弄月,南楼玉泉山的确是文人墨客游玩的好去处。故在南国,看荷花当然去南楼。 在亭楼上靠着栏杆向四周远望,只见山色和水色连接在一起,湖面上一些游船穿梭于荷花丛间。夏天到来荷花盛开,终于来了这慕名已久的地方。辽阔的水光中浮动着白莲,阵阵飘香,清风徐来,使人感到一片凉慡和惬意,甚是自在。要是能来一瓶北冰洋或冰镇啤酒就更好了。 树上知了不停地聒噪,亭下传来一老大爷的感叹声“这花开的太满了,今年好像比去年还多”又听老太太应和道“也就南都这样的地方才有这美景,小地方哪看得到”。想来应该是一对老夫老妻吧。 “这边多”忽然背后传来一些动静,正当我疑惑背后怎么有人时,便看到荷塘里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此时,他们在忙着采摘莲蓬,只不过都被荷叶遮住了,要不是听见他们在说话,是很难发现的。 和朋友几个喝了点绿豆汤,吃了点西瓜,chuī了会风,赏了会荷,谈了谈各地发生的趣事,看着他们被侍女们扇着风的一副懒得动的样子,只能告别他们,自己进山了。 chūn和景明,正式大好时光。刚进入山道,气温就骤降了几度,越往里越往里越凉慡。山壁□□的,长者翠绿的野草野花,泉眼叮咚,瀑布飞流直下,水雾喷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山美,水更美。 光yīn有限,算来何必奔忙?这地方确实不错,一时念起,想到这里有皇家避避暑山庄,gān脆让跟在后面的小厮带路,索性打算去住两天。 没想到的在山中游玩时竟碰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医术了得,看了我一眼便道,我血脉不通,毒素未清,命不久矣之类的说了一通。要以金针刺xué并药浴排毒辅助便可延长七八年的寿命,此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说是相见便是缘分要给我医治,看他说的倒也靠谱,心想既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那就留条命继续找。然后就听他的开始了第一次的医治,那过程太痛不欲生了。刚开始感觉浑身都在被虫咬,疼痛难耐,接着又好像万箭穿心,接着我就不省人事直接痛昏过去了,那个过程我现在想都不愿意想,还想让我再尝试地第二次,没门。那高人说第一次肯定最难熬,以后疼痛会慢慢减轻,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压根就不鸟他,气的他chuī胡子瞪眼,说别人求他他都不愿意医治,骂我不知好歹。他气,我还气的要死呢,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了我一定叫侍卫打他二十大板来抵我受的苦。 更恼人的是这药浴医治还有副作用说是一旦开始就要忌酒,忌劳累,很多食物都不能吃,否则身体会加速坏死,感觉自上了贼船。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个世界长期停留,何必受那个苦,最后高人看硬不多我就给了个延缓的药方子。 遗憾的是回去的方法还是一筹莫展,没有丝毫线索。这是位高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做了天大对不起他的事,每次看我吃药都是边摇头边叹息,弄得我见了他就躲。估计他是想不明白明明可以多活几年,为何我偏偏选择吃药来延缓毒性。松下听琴,月下听箫,松花酿酒,chūn水煎茶,闲来看看书,没事听听曲,不是很好吗,何必受那个苦,只能说年轻人的世界老人不懂。 白茶清欢无别事,整日不是学东西,就是出去闲逛。绕过白玉柱,入目的像水洗一样gān净jīng细画面:迎面是两颗高大的梅树和一面巨大平整的红墙,宫墙好似宣纸,洁白无瑕的梅花在宣纸上任意伸展身姿,两颗相互缠绕的墨色梅树就像相拥的情人,雪立在花瓣上,如雪堆积在地般平稳。 看着枝头挂满了huáng澄澄的梨子,许多都未来得及采摘的都披上了一层白雪。秋去冬来,原来自己来到这已有一年之久了,时间过得真快。 ☆、夜宴初见 笛声低沉深邃、浑厚悠远,诉说着千年风雅,世事沧桑……仿若把你带入一个深远幽思的意境,不禁让人抚今追昔无限遐想.....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爱无能,见过各种风姿绝代的佳人都无动于衷,现在我知道了,只是那时我遇到的不是她。 她,微微笑着,举手抬足间透着高贵,华光内敛,却有压住全场的气势。以前总听人说情窦初开的愣小子,我想恐怕现在我就是那样子吧。虽然从未经历过此种事情,但我知道对她一见钟情了,当时的我就隐隐意识到此生怕是栽在她身上了,只是当时心动来的太突然,两辈子都没出现过的心动和冲动全出来跑圈,根本按耐不住心跳,一向引以为傲的淡定在见到她时全都分崩离析。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想到都是以后与她到野外溪旁,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或论今古兴亡,哪来闲暇的时间去深究抵抗这要命的吸引。如若知道此次初见会使后来饱饮鲜血与绝望,现在的我会后悔认识她吗? 一梦后来想要回忆起初见他的情景,但第一印象真的不怎么清晰,只能说他是一个极其没有存在感的人,一个安静的可以消失在空气中的人。如若不是闺中好友八卦那个穿男装的就是传闻中风评极差的公主,一梦心想自己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 远远望去,那位公主正在应酬客人,他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很温和,但一梦就是知道其实他跟所有人都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样人必是很难相处的,按照一梦的性子即便他有着公主的头衔,像这样的胸无点墨,形骸放dàng之人自己也不会理会,并且还会远离这种人,顶多也就面子上客气客气,定不会深jiāo。只是那人从梨花树下转过身来,像是恍是楞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一笑,嘴角的笑容将眸光都点亮了,整个人仿若活过来了。接着就见那人直直地走了过来跟自己打招呼。与他毫不起眼的外貌不同,他的声音很特别,宛如清风穿过街道,如同月光下泉水流过,有几分冷光潋滟的清冷gān净。那天他穿着素白色的长锦衣,用黑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两支奇巧枝gān,桃红色的丝线勾出一朵朵梅花,从腰际开出消失在前胸,一根紫色的宽腰带紧束,清雅不失华贵,外披一件浅紫色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衣着跟他麦色的肤肤并不怎么配,模样并不出挑,明明是个女子,却比男人还要阳刚,原本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在他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时竟生出了一种俊雅如斯之感。眼若星辰古潭,仿幽谷底兰花,从中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这人初看并不惊艳,但非常耐看,让人越看越着迷。这一刻被迷惑让一梦有些懊恼,怎能被敌人给扰乱心智,此次不是听他最近无意中老谈到她,自己也不会来探探虚实,心想着这次目的,让公主在这次宴会中出丑,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南柯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很奇异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彷佛是相识了很久,这种感觉吸引着我朝她越走越近,她模糊的身影渐渐明了:一身天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来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弦。美则美矣,但绝非自己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南柯却觉得她整个人却非常特别,就连最简单的走路仿佛都能带出一抹若雨后新荷的天然清新之美。看见她的笑容,就仿佛听到了chūn花初绽的声音。 那晚,你站在那只微笑一言不发,南柯却没有发现两人相望,一如一年后的四目相对,冷漠而疏离。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我的眼里只有你的好了。你如雪覆梨花的肌肤,你纤秀如墨如黛的眉,你如水镜澄明的眼睛,当时只想牢牢记入你的样子,一分一毫都不舍得从你身上移开。和你相见的那个晚上,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从来没有觉得来到这个世界真好,活着真好,见到你真好。见到你后,冥冥之中好像知道自己为何回来到这里了,我开始期待,但却qiáng制按耐住自己的急切,仿佛生怕惊醒了自己。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享受这种心动,它含混而qiáng烈,如仲chūn夜里的花香,又像是一头将要苏醒巨shòu。 那晚宾客依次坐下,每人身前的案几上都提前准备好了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点心果美食品佳肴样样不缺,右上角还摆了一枝新鲜的荷。宴会上歌舞升平,古琴涔涔、钟声叮咚,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jiāo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美食美景,其乐融融,本该快意人生的我却缺了点什么,似乎该做些什么来安置我忐忑的心,根本没心思招呼宾客,但作为主人又不能冷落了客人,只能一边应付客人一边边暗中打量那名令我心动的佳人。眉目疏朗,气质沉稳温婉,高贵典雅,知书达礼,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从她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她是一个非常的识大体,有修养的女子。举止大方有度,礼貌周全与周遭人相处融洽。白嫩细滑的玉润皓腕拿起酒杯送到嘴边时,左袖遮口。慢慢饮尽后,将酒杯轻轻放回原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这分心使得我多日学习的礼仪忘都快被抛之脑后了,招待不可避免的出现差错,可即使我知道有人暗中嘀咕,埋怨我行为不当,但我也懒得理会。只想尽快完成女皇jiāo代的任务,让他们自己尽情畅饮去,想要早点找个借口去与佳人一聚,喝酒赏月,熟路熟路感情。 今晚的月色很迷离,一半淹入yīn暗,一半洒落皎洁。也许天公作美,机会也制造出来了,佳人也会到了,只是两人当时都不知道,制造出的这个机会动机都不单纯罢了。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在座的众人几乎同时停了下了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动作还保持着,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我当时心里只顾着她能注意到自己而高兴呢,哪里愿意去想周围人的尴尬与在我与她身上来回转动中带着的惊疑的眼神。原以为自己被她在意,后来想想怕都是为了太子而刻意而为的处处刁难,只是没想到身体里的早已不是原主,二是被我代替了,所以一切都在无意识中被很简单的化解了。一梦说到底也是个闺阁女子,第一次做这事自然是怕的。倒也没做到最后,但自己事后被遏制在心底的真相总是时不时是不安分的出来冒个头。对自己来说是小儿科,可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你对谁说话都是冰冰有礼,落落大方的态度,对我也是一样,可是我就是觉得你是特别的,自然而然也觉得你带我也是特别的。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仅仅是一厢情愿欢喜,前些时日流连花丛的经验通通被遗忘到了脑后,没有发现你的应付,没有发现你的不耐烦,也没有发现你走时的背影毫不拖泥带水,不带一丝留念,即使真相一直一幕了然摆在眼前,当时的我只能一直选择视而不见。 或许对你而言,这是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宴会而已,对我而言却是要用一生都忘不了的开始。不明白上帝既然不能让两个人在一起,为何偏偏还要让两个人相遇。 ☆、踏青赏花 几次三番的被邀请,实在推迟不掉,一梦也去了公主府两次,这公主府是在以前的房子改建的,虽说修葺过,但有些地方还是有些破落,比丞相府还要差点。府里的下人对一梦很是恭敬,仿若一梦比公主还要重要。不过一梦想了想也是,说到底着公主到底还是乡里出来的,根本没能力管教下人们,自然而然的会被轻视。下人们看上去很闲,有的还明目张胆的在唠嗑,不过府里到也gāngān净净,井然有序,让人很是不解。 若是一梦抓个下人一问便会知道府里人对他的评价。他确实温润如玉,对下人和善,但有些事处理起来狠心绝决也是真的。在这你只要守本分,你就会过的称心如意,如若你心丝不正,那么你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他的温暖暗藏着疏远,他可以与你谈笑风生,你做了不讨喜的事他也绝不纵容你。他温情的面具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因为他待谁都温暖如chūn,倘若你犯了些无伤大雅错,他会教你如何做,从未有过如别的主子样非打即骂,然你触及他的底线标准,你就做好卷铺盖走人的觉悟吧。加上月俸给的比别的地方高几倍,下人自然尽职尽责,不想丢了金饭碗。 午膳时候就两个人,小菜摆好就出去了,根本没下人伺候。菜品jīng巧别致,却是非常的清淡素净,但几菜几汤也丝毫不马虎,荤素搭配也是让人垂涎欲滴,唇齿留香的,自己忍不住也多吃了几口。一梦不禁疑惑,自己以为这传闻中奢侈的皇女餐餐定是山珍海味,烹龙pào凤,铺张làng费呢,没想到难道传言这么一个挥霍无度的人会这么节俭,还是有意怠慢自己,怎么想都不对,这位公主的做法一直都让人迷惑不解,一梦秉着主不吃,客不饮,食不言寝不语,良好的教养并没有让喜形于色。不要说一梦不了解状况,就是那些下人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南柯原本宁愿痛死也不愿意接受治疗的,在夜宴后竟然积极要求配合医治,原本顿顿美食佳肴现在几乎三餐都免了,除了每天指定的几个药膳就是补品。就连最爱喝的美酒也换成了茶水。也不去香阁,到是相府去的挺勤的。 这不今天又去相府了,好像那才是她的家。下人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公主不是去外面瞎混就是在书房一天到晚不出来,要么就是跟那些招揽人士的彻夜长谈。最近更是不见人影。 一梦坐于翘头案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看向门口,门帘被高高挑起,露出黑色直靴和下半截月白色衣摆,便知来人肯定是南柯,待矮身进来站直身躯,嘴角带笑,眼睛苏死人不偿命的看着自己,手里扇柄转来转去,一派风流,要是换做别家女子怕是魂都给勾走了。这人真是有到处惹桃花的潜质。第一面觉得是个温和俊雅的人,没想到相处下来没想到这人活络的很,也风流多情的很。 一梦想着自己最近丫鬟那听来的消息,了解了这人恶劣的事迹之后,更是不愿意与这样纨绔之人在一起,可是耐不住这人脸皮厚死缠着自己,自己给他使的绊子,每次都被他瞎猫碰到死耗子给解决的了。这公主的身份摆在那,每次都身不由己的被拖出去陪她。这一来一往下来,两人碰面次数愈发的频繁。多日的相处下来自己越发的关注这个介于成熟和青涩,眉眼间还残留着少年的gān净与清澈的人,不知心底为何一直在叫嚣远离这个不惊艳,却很耐看的人。这个不笑时冷冷的人,笑起了像冬日的暖阳温温的,相处下来觉得很善良的一个人,但自己的第六感还是疯狂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贵gān”一梦语气有些不耐,瞪着他。 一梦见他拿出了一盒东西,细看才发现原来是蜡烛。不同于自己常见的那种红烛。每一个蜡烛都是一幅幅摆放jīng致的画,烛液浇灌着颜色艳丽的花果,品相完好的枝叶。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蜡烛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gān花及水果,没想到现在手工艺者能制作出这么jīng致的蜡烛了。花瓣和叶子封存在蜡片中,如同将季节和美保存在了蜡烛中,每一只看上去都仿佛把四季封存在了这一方蜡烛中,蜡烛传来阵阵香味,应该是不论何时点燃,都能带来一片馨香。 后来点燃果真不出自己所料。香味多以果香和花香为主,带来美妙香味的同时,也是美貌的装饰品,使得嗅觉享受和视觉享受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一个是绿色叶子,打开来可以闻到一阵阵很舒服的味道,仿佛置身于一片雨后竹林之中。一个是微醺玫瑰味道。香肉桂、橙花薰衣草 红石榴森林、蕨叶苔藓、鲜松香草味有清新白茶浓郁雪松香。一个是整个蜡烛弥漫着浓浓的焦糖、柑橘巧克力热烈,尾调是安静的木香。一个是冬天森林里中的冷杉气味,清慡淡雅的大自然气息。 简单与奢华,这两根蜡烛不同于前面四只,缠丝透明玻璃柱嵌入huáng金三角藤蔓烛台支架中,旁边夹着一根枝状蝴蝶灭烛罩,银制顶盖上粘着一支栩栩如生的立体梨花。通过柱身可看到烛柱呈rǔ白色,打开来看到双烛芯,一个清透和微妙气味。一个把华丽宫廷风,金贵,融合在了香氛中,这个有种怀旧书香、神秘感的调调。 每只蜡烛都经过二次浇筑,花朵手工镶嵌在外层,燃烧后也能保持原貌不塌陷。燃烧时间更长、更清洁,烛光也更为明亮。这一套装简单不花哨,只在一面用浮雕,蜡烛洁白如雪,蜡烛手工打磨光滑。 “这个送你,听说城外十里亭的桃花开了”喜欢怎么瞪,哪个角度瞪,都可以,南柯宠溺的装作没有察觉似的笑着回道。 一梦知道躲不过,还不如早去早回“稍等片刻,莲儿去准备一下”。 南柯笑着看着一梦的一举一动,缕缕分明斜编而下,两股辫子汇合一起被钗子固定在饱满的脑后,又在上面插了花钿装饰,古人在家发丝也梳的这么一丝不苟么,还是一直在等自己来呢。 “是的,小姐”叫莲儿的丫鬟闷声闷气的回道。 这莲儿到一点也不陌生,是一梦随身丫鬟。身材娇小,个子比她的主子矮了一个头,经常编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大眼睛,婴儿肥,脸小的只有巴掌大,不知是娃娃脸还是年龄真的很小,整个人更像是没断奶的小孩。显得无辜又乖巧。双眼笑时弯弯的月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樱桃小嘴,活泼开朗的性子,天真可爱,很招一梦喜欢。只见过她在太子和左相夫妇面前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虽说每次见了我倒是有所收敛点,可每次吩咐她做事一点也没有下人该有的样子,每次都是不耐烦又只能气呼呼忍耐。到是个狐假虎威,见风使舵的机灵鬼。只是我都不知道何时把她给得罪了,轻视不待见情绪到后来竟然连遮掩也懒得遮掩了,这小丫鬟若不是一梦罩着,就她这性格,估计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下人们虽说心里不喜欢她恃宠而骄,表面上还是巴结她的,导致她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奇怪的是后来从江南回来就再也没见过她,听下人说是调到别的地方gān不了苦活逃跑了,有的又说嫁给高官做小妾了,我也懒得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依照现在他对自己百般讨好万般照顾,若不是他名声在外,莲儿帮自己打探过,怕是真的被他骗了。一梦摸着花瓣低头心想。 “美人与花,熟更美”浓郁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花香萦绕鼻尖,引人沉溺其中,耳边传来声音才发觉自己竟然问了这么个令人害羞的问题,紧张的握紧了手帕。 “美人胜于花。”本来欣赏美景的南柯没想到一梦竟然主动跟自己说话了,心中一喜,陡然转过头,发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顷刻间就怔住,脱口而出。 “何也”原本还有些失措的一梦,因受过严格地教育迅速平静了下来,所以南柯也没有发现一梦的异常。 我定了定神,学者古人的语调说道“花生香,人解语”。一梦到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继续欣赏花去了,但我却觉得她应该是高兴的。她也不是最妩媚动人让人热血沸腾的,也不是最可爱讨人欢心的,虽说温柔但并不贴心甚至还有点高傲,但这些缺点又自己不仅不反感反而让人觉得她是特别的,更加坚信了心中等了这么多年的人就是她。 赏了会花倒有些累了,还好我早就叫下人们在yīn凉处准备好了毯子,不然这身子真折腾人难过不下去了。我刚挨着她提了衣摆跪在团圃之上就听到一梦来了一句 “再过两日这里有一场诗词比赛”。 我在诗词文采上毫无造诣,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必定是不会去凑热闹的。我偏头看向她:“哦,还有此等雅事?” “恩,是一年一度作诗会!”她淡淡回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事,都是那些文人雅士的事,与我这个粗人有何关系”装作不明白的问 她邹了一下眉,还是开口道“那日我需参加,届时你也来吧!” 我已有些无奈,但是美人第一次邀请焉有拒绝之理。 “我一定到”我暗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答应,我这算是把自己往火坑了推吗?希望到时候不要太丢脸。 听着他不情愿又不忍拒绝的语气,一梦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忽然有些懊悔自己不该有这个提议。明知道他仅仅开始识几个字,但冥冥中又忍不住想碰触,想要试探些什么,到底要证明什么自己反而一点都不知道。 “雨还在下,落满一湖烟。断桥绢伞,黑白了思念。谁在船上,写我的从前。一笔蝴蝶,满纸离散。我的告别,从没有间断......”石桥是由石板岩切割铺砌而成,桥年代久远,桥身上都长满了绿色植被,有些还垂到了拱门随风飘dàng,撩起河里的涟漪。南柯目送着她离去,又是转身撑起油纸伞,露出缎绸般及腰黑发,莲步轻移,款款而去,从未回头。 ☆、秋骨自述 此处房屋古朴典雅,色调有些黯淡,屋内摆设简单,没有特别突出的华丽装饰,书桌,chuáng榻,躺椅,可是只要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这里每一件物品都jīng致非凡,就拿那个香炉来说,薰腹表面镂空雕刻,色泽乌亮,镂空绣球十分别致,花朵与枝叶脉络清晰、相互映衬,双耳薰座表面的jú花花纹互相穿插、重叠有序,造型雍容华贵、典雅端庄。这家的主人房屋一点也不像传闻那样极尽奢华,而是处处低调内敛。这家主人更像是清澈的秋水明镜,花好月圆的人间美景,温润儒雅,一点也没有传闻中的不思进取,风流成性的气息,说他天天去勾栏场所风花雪月一定是谣传,恶语中伤。知他者会为他忧,不知他者只会谓他何求。这也难怪都会认为他贪得无厌,嗜好风流快活不务正事,一定是他的行为举止会让人产生了误会,这样一个对任何事都毫不在意、无所顾虑的人怎能不让人错想让人误会。人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即使那并非你本意,然而要是你多熟悉他一点你就会发现,传言真的是误传,他这个人虽然总是什么事都不上心,好像从未有过在意的东西,无欲无求,不明事事,你但实际上若真的这么认为,那么你真的很天真,他看上去总是漫不经心,实际上他漫不经心的话藏着微言大义,一旦深思就会让人毫无防备肉颤心惊,而他还能装作浑然不觉。而他做事更是快狠准,只要他愿意好像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那人从长身玉立出现到坐下喝茶,动作无一不是行云流水,古代王公贵族骄矜自持又带慵懒感的举止,当真就如同教养嬷嬷自小教出来的一样。此时的他细细摩挲着杯沿,jīng神不快,才喝了一口茶,变觉索然无畏的拿本书看了起来,窗外斑驳树影落在那人脸上,光圈将整张脸蒙上一层薄雾,朦朦胧胧。 都认为他整日无所事事,闲的无聊,可我知道,他很孤独,不同于自己,那是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都触及不到,无人能懂的孤独。可是这世上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自己是家人获罪,独剩自己一人和注定要用一生去承担罪名,从那时起就没什么能让我开心的,孤独便从那时一直跟着自己,便养成了常年冷冰冰的一张脸,一人孤独久了就忘记怎么笑了。生活不开心,都说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我就是知道那人不开心,毫无缘由的,像我一样寂寞不开心,尽管他时常是微笑的。 别人怎么想自己不知道,反正自己就是受尽苦楚,也不愿让他伤一分一毫,他若伤心,你会比他还要难过,他若孤独,你会比他还要寂寞。这样一个人就应该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披锦绣,走章台;调丝竹,弄丹青;戏花鸟,逐风流;赏秋月,笑chūn风,一切凡事不过心,他就应该活的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快哉乐哉。做上天的宠儿,过最恬然的生活。 我原本是一名世家小姐,也曾享受万千宠爱,从未想到竟然有天会受牵连,沦为一名官奴,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要任人欺凌了,没想到遇见了他。当时那人并没有想买下人的意思,不管最后因为什么,还是庆幸他最后买下了我。 最初两天管家考虑到我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以为在衣食懂得也多点,想让我学着管理一些生活上的杂事,可是其实我对这些并不在行以前都是下人们伺候我,我何时看过别人的眼色。小时候还是爹娘bī着学了点琴瑟刺绣,但长大了脾气硬了就渐渐迷上了江湖侠义学起了武功,对生活方面更是不在意了。我还想自己什么也不会,以后的日子会不会特别难熬呢,还好管家人很好,知道我会点武艺便把我派到他身边保护他。只不过现在变成专属琴师了。 我知道我心性高傲,整天冰着脸,很难与别人相处,但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就会不知不觉也变得和和气气,虽说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他不一样,在我心里他是最独特的,我以为那不一样的感觉来源于他是我的第一个主子,当我真正明白是才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我躺在长椅当听着这个新丫鬟谈的曲子,声清韵雅,山虚水沉,万籁俱寂,彩云欲停,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的,让她当个侍卫不是làng费人才。 “再谈一首,等我学会了那小玩意到时候咱们俩合奏一曲如何”我懒懒的说。 “好”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简短毫无感情色彩的回答。 “爷很惹人厌吗”我装作很严肃的问。 秋骨望了过来,意思显然是不明白我为何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的话。 “那你是金口玉言,一字千金?”我开玩笑道。 秋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也不是啊,那就是上辈子是个话痨,把今生的话都给说完了”我索性总结道。 秋骨可能是觉得我太无聊了,依旧不发一言,转而继续谈她的琴。 “不要这么这么无趣吗”我对她的不理不睬很是无奈,“你的声音这么好听,清清慡慡的,整日不说几个字着实可惜了”我惋惜道。 半天后听见“嗯”了一声,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答应了我刚才的话,本来还以为她不会回答呢。 ☆、梨花雪 即使要忍受锥心刺骨之痛,仍想要把她顶礼膜拜,想听她温声细语,想分担她悲欢情怀。蹒跚跨越千年的时空转换与她相遇,见后便一直想找个世外桃源的地方,褪去公主的身份,与她共醉这皎洁的明月。 等一切尘埃落定,与你过着和和睦睦简简单单的生活,然后相依相伴,白头到老,可好。 喜欢你便去见你,喜爱梨花便去看了,喜欢这件事一刻都不想等。初次到梨溪,见到就是如画般烟雨迷蒙犹如仙雾缭绕的仙境。草原如一张巨大的地毯绵延数十里,延伸到天际,草地种着许许多多的梨树,仿若一位位落入凡尘的白衣仙子,树下牛羊悠闲自得吃着草。盛开的梨花层层叠叠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树上满是雪白的梨花,夹杂着点点翠绿的新芽,身在盛开如雪般白皑皑的梨花林里,仿若被圈在这世外桃源中。 慢慢的脚步变得很轻,不仔细听的话就像是散在风里一样,薄薄的一层,雾气一样。他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之前零碎的熟悉感再次闪过,给了他刹那的悸动,这感觉像是被石子激dàng出千万层的涟漪,不仅没散去,反而越来越大,这刹那的悸动催使着他抬眸向梨林深处望去,远处河边树影婆娑,拱桥与倒影jiāo合形成一个大圆,农民赶着一头老huáng牛,后面跟着小丫头。 拱桥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西堤,堤的尽头是通往三个方向的小路,其中一条小路上铺着点雨石,与雨花石连接的是一间缠满了花的篱笆小屋,屋后是个很大的湖泊,与梨溪的主河流相通着,河流两边有两排约百米长紧密挨着躺在水面的梨树。湖泊的左面是一个小山坡,坡上长着颗大榕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却觉得这棵榕树好像在哪见过。 在见到这个静寂却清新的地方后,更加剧了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要和她住在这里的想法便冒了出来,于是便迫不及待的让下人便开始着手修建,想着以后这景色极幽静和她过着相敬如宾,酒墨泼茶待人小日子。在她无聊的时候陪她梨花林下弹弹琴,下下棋,钓钓鱼心里便十分欢喜。 你是朦胧细雨,轻易地让我跌入了你的温柔,你是葡萄美酒,心甘情愿醉一个又一个世纪,你是水莲花,沉迷于你不胜凉风的娇羞。我承认我已经我已经为你沦陷,不然怎么会傻傻的冒着天下人的指着唾骂还想要跟你表明心意。 jīng神,可以想象过去,可以分析现在,可以预演将来,但是你的jīng神又被□□限制的,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份感情惊世骇俗,难以接受,你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想让你慢慢适应我的存在,慢慢等你爱上我,因为我相信我能感动的了你,而你总有一天想明白,会接受我,可最后感动的只有我一个人,只是一个的一厢情愿,我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你站在他的阵营,毫不犹豫把雪亮的矛头指向了我。 雨滴滑落有迹可循,可你的心我却从来不懂。也许你注重的根本不是别人的眼光,而是太子妃身份,未来的皇后的名号,这个我给不了你,我能给的只有柳絮风轻,梨花雨细,一生一世一双人。 风将柳絮chuī向半空乱飞,细细chūn雨使一枝枝梨花带上亮晶晶的水滴。一幢小居山苑残莺三四声,景迟风慢暮chūn情。 梦中南柯好像见到了屋内桃花屏风后,金huáng色灯笼下,穿着罗裙的少女。女子中分盘发头插了白色珠花,鹅huáng色内衬,外罩半透明白色薄纱,半卧榻榻米chuáng上,一只手臂虚弯,玉手支撑着头部,另一只手拿柄绣花圆扇轻轻扇动,整个人宛如一朵静静开放的百合,透漏着一丝外柔内刚的坚贞气场,少女笑着看着他,招手让她过去。秋骨看着南柯,一向浅眠的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竟会睡这么沉,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翻了□□体,嘴里含糊地哼了几声,似乎要醒过的样子,又几分不情愿般蹭了蹭被子,几乎是压着鼻音发出,柔软异常,像是情人的窃窃私语。接着那人便悠悠的醒来,套了件外套便要出门。秋骨双手背后拉上门,跟在他后面。 窗外雨点滴答滴彻夜未眠,敲打着窗棂,不出所料,打开门扉,远处空山清寂,青翠如洗, 空气氤氲,清凉沁脾,清而不寒,幽而忘俗,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门外的青石台阶上落满了风雨摧残后的红花,湿润的空气也染上了花香,整条□□都弥漫着新鲜且芳香的气息。从侧门绕进临水而建的走廊,屋后的溪水长高了些许,溪边水草泱泱,荷叶尖尖,眼前不禁浮现夏日溪中碧水白莲爆满的盛景,溪水缓缓绕绕连绵十里,水气朦朦胧胧仙气缭绕一切好像还未从睡梦中醒来,这一切jiāo织出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若她有朝 一日见此美景,想必也是欢喜吧。 溪边各种各样的香草以及繁花,坐落在柔软的和鹅卵石边上。风铃草,石南花以及无人采摘的草莓散发出阵阵香味,宁静的溪水因为我的触碰动作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花瓣顺着水纹飘开。 翠竹手工长椅躲藏在白色的轻纱帘后,一阵风过chuī落千树万树梨的花,如星如雨翩翩起舞,此等清新脱俗的美景,仿若梦中,由若仙境。 ☆、三人相见 安排好梨溪之事,南柯就急着回来想见一梦。到了前院一梦发现很奇怪,以往看门的下人,今日都不在,想了想可能被都去做事了。到了门口,才知道今日好是来了为很不平常客人。屋内的客人声音低沉而醇厚,像是埋了许久的酒,打开时满室留香。这声音倒是像在何处听到过。 “母皇已经应允了,待我再立个功,借此重封我为太子,那时便是我们大婚之日”男人这句话刚落便想起了,这不是自己的二皇弟么,可是他为何会在女子的闺房中,大婚谁要结婚我的脑袋有些混沌。 “真的,女皇这次真的答应了吗”一梦高兴声音响起,彻底打破了南柯的自我欺骗。 南柯猛地一震,身后嘈杂的声音突然淡去,他们之后说了什么都像是失真一样被自动屏蔽了。 那两个人可能是听到了响动,停下话头,疑惑的问外面是谁。 理智告诉自己本可以直接扭头就走,不应自讨没趣,可是腿确不受控制的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也许是想看看一梦是什么反应,也许是自己不甘心,也许是不想让他们好过,具体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当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一梦清慡飘逸通透的天丝裙袖上绣着jīng致的白玉兰,白雪般的兰花与凝脂肌肤一样充满光泽栩栩如生,把衣服的主人衬托的更加gān净圣洁,与由内而外的高雅气质融为一体,清晰可触的典雅气息源源不断的扑面而来,引人瞩目。 而他身边的男人黑衣黑发,身姿挺拔矫健,离近了便清楚的看到剑眉星目,丰神俊逸犹如刀削的面容。两人相对而坐宛若一对璧人,让任何人看了都会羡慕的赞美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在南柯看过去却是异常的刺眼,愤怒委屈,自己在他们面前仿若一个被人忽视的跳梁小丑,想要质问一梦,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也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是傻傻的站在那什么都做不了。 一梦手握了握似是有些紧张,心里有一种被捉jian的感觉,可是身旁是自己未来夫君啊,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三人都没说话,气氛尴尬的有些诡异。 二皇子眼神锋利,面上一副兄友弟恭,实则话中带刺的劝到“...虽说一朝飞上枝头难免禁不住诱惑,见到以往见不到的新鲜事喜欢折腾,但可别玩的太疯忘记自己身份,别又让母皇叫去训话了.......”。 南柯知道他想拆自己的台,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的他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一梦,想她跟自己解释一切都是误会,然而得到的只是无情冷静的回视,在她的眸光鉴照下,南柯的心逐渐结冰。 南政清有些愤怒摔了手中的杯子,自己的话再次被无视,这人莫名其妙一声不吭的来,又一声不吭的走,完全是把自己当空气。多年前的羞耻感再次涌现,心里谋算着计策:你这个混账给我等着,敢无视我的人,本宫让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南柯浑浑噩噩的离开,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活到现在还没什么能危害到自己,更别说是什么狗屁二皇子,能伤我的只有一梦一个你。你为什么喜欢别人,为什么要跟他在一块... 日西无事墙yīn下,闲踏宫花独自行。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南柯不知道如何从相府出来的,不知去哪,整个人摇摇晃晃,喝得人事不知。心里苦闷难受,所坚持的,所努力的,所信仰的,都变的荒唐可笑,原本要紧紧抓住想锲而不舍的东西,现在都已分崩离析。对她的在乎,只因她早已心有所属变得毫无意义。 都说,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 。酒已在肚子里,事也在心里,可中间总好象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酒一壶壶下肚,思维却越发的清晰。“古人也是个骗子,都是个骗子”我不顾形象的骂道,气愤的把酒杯扔了出去。不用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的我肯定和疯子一般无二,思念席卷了我整个脑海,形象礼仪全都被抛之脑后,我想在这么压抑下去,我没有病死就已经疯了。 我想要美好的chūn天,和她日吟风月,调丝竹,弄丹青,可是错就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对,错在一厢情愿,错假装看不到你的不喜,错在不愿弄清你们之间的关系,错在喜欢上一个心理装着他人的人,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既不伤害她,又能成全我,幸福,明明只要你点头就可以了,这么简单,这么难。 “再去拿酒来”南柯不顾贴身小厮的哀劝,一个劲的猛灌。 “秋侍卫,你可回来了,快劝劝主子吧!再这样喝下去,这身子哪能受的了啊...”一个丫鬟哭泣着说。 看着他依靠着梨树,手里举着的酒坛,最后的几朵梨花飘落,显得更加悲伤孤寂。因为心里不快乐,想要喝酒补偿想要麻痹自己。可是拿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真的值吗。 秋骨让其他人退下,走过去已经喝得烂醉不醒的人,把他手里的酒瓶夺了去。然后把人扶进屋里的chuáng上躺下,又找来毛巾为他擦洗。这人喝醉了也不吐不闹,就是直接睡去,看着他毫无防备却脆弱的脸庞,秋骨心莫名的有些心痛失落。他的嘴唇因酗酒失了血色,仿佛庭中开放的梨花瓣儿,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当发现时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嘴唇上,鼻尖和嘴唇细腻柔软,略有些烫的温度,却熨贴舒适的让人无法移开,呼吸间有丝淡淡的山林气味,像新叶,像流水,像chūn花,但更多的是令人迷醉的酒味。 昨夜酒醉实在厉害,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反胃,一阵恶心。放任自己的后果就是差点复发,又是吃药就是扎针,好一通折磨。 生而只有苦痛磨难,死也求而不得,沉沦却又不肯放弃,偏要他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在纠结中徘徊痛苦。这个异世如炼狱一般无二,神话都是别人的神话,真实的都是自己的痛苦。 醒来后不得不面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弄清他们两的情况时。当真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南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虽说没有定过媒妁之言,但两人青梅竹马是自己改变不了的事实,两人情投意合自己更是难以插足。无论晚没晚这一步,自己的对她的感情在外人眼里本就不容于世,而出现的这个qiáng劲对手更是让这份感情胎死腹中。 南柯突然发现现在所有形式都对自己不利,感觉一切都好似在与自己作对。只要忘记她,自己就可以简简单单、痛痛快快的同以前一样生活,自己就还是人们眼中放làng不羁,只知道吃喝玩乐,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可执念以及隐忍的想念与迫切催促着他去见她,即使bào雨即将落下。 鳞次栉比、白墙黑瓦小楼住户早就门窗紧闭,宽而光滑的石板路上密集行人顷刻间都不见了踪影,街道边剩的几家商铺都在忙着收摊子,而南柯此时正神思恍惚的走在街上,这怪异行难免为引得路人侧目。蛰伏于五月的一场雨还未降下,结局早已遥先抵达了,一刻钟的大雨,或许不够一生回忆,却足以使所有年华老去。 每一次闪电滑过,黑暗都淡了一层,一梦拥着被褥看屋檐外雨,整个院落都被淅淅沥沥的雨淹没,大树在风中摇晃,她似乎都能闻到cháo湿的草木味,摇晃的绿叶像是来回穿梭的绿光,预示着雷雨后大地生机盎然、充满希望。原本烦躁的心在看到打着伞从回廊上过来的南柯时愈发烦躁。南柯裙裾全部都湿透了,在屋檐下拧着水。 南柯即使再不愿承认,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若是此刻放弃,那么与她的缘份也就只剩这一盏茶而已了。他越来越心慌,心里打着哆嗦的恐惧和疼。若是表明心意,别的不知道,但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是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若是什么都不说,心里则更是痛苦,仇恨的想要发疯,只因他知道她不会要他,她的心全给了另一个人。 明明故事一开始便已经猜到了结局,明明早就知道结局只会是一个人的悲剧,理智追正在bī问自己为何、为何还不愿放下。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却在不断哭泣呐喊着“舍不得,再试一试!”。bī迫自己放弃一个自己最爱的人,那种痛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感同身受吧。不愿放弃,不死心的想要扭转乾坤,即便此后余生遍体鳞伤。南柯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痛苦与悲伤,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南柯失魂落魄的回来,看的秋骨有些难受。“做不到就放弃吧,这样日子才能舒服点,何必执着呢”秋骨表情里闪过失落无奈像是尽职的劝导,又像是对自己说。 “你心理清楚我们是一样的人,即使跳进huáng河也不死心的人,你那张不开心的脸已经出卖了你。不一样的是当你举棋不定,在面对坚持还是放弃时往往会选择躲避,而我即使撕开自己的伤口,即使不折手段也要立即去做罢了”南柯淡漠无情的揭露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要这天下,你便与他一块争这天下,可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唯一的天下。只有我比他们qiáng,他们才会只听我的,你才会把目光转向我。所以自私如我,为了我的天下,不得不与他争这天下。 ☆、培植势力 想象着一张漂亮的印花小木桌上摆着几个碗碟,里面放着你我爱吃的小菜,放上几雅致的朵花,点燃两支烛火,简简单单,享受宁静的夜光,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有你就足够了,真的。没有伤心,没有迷茫,不再无助,只有一个你。 不想这一切都变成还未飞上天空就要爆破泡沫,可对你,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人告诉我做的决定是对是错,这世上很多事明确的对错之分,怕是只有坚持到最后我才会有答案。美好的chūn天,美好的夜晚,不懂得享受生活享受美好的时光真是犯罪,可我控制不住不去想你,为一个不关心自己的人所痛心困扰。一阵风chuī过花瓣倾斜了我一身,我闭着眼睛享受花瓣亲吻我的脸颊,我的眼睛,我的嘴巴。我想爬上那最高的树上,对着风大呼,不管不顾一切,只要放声,无论说什么都无所谓,只有开心放松。 摘下一枝梨花,放在鼻翼上嗅嗅,淡淡的清慡香味,磬人心脾。有些个晚上适合沉思,这是我来到这里有一年了吧,难道还要这样碌碌无为吗。为了你,即使前方困难重重,那皇位也不得不争一争了。 贪官得势势必威胁江山,但是清官得势就会左右皇上,历朝都有贪官和清官,皇帝就在他们势力之间踩平衡,让谁都不能得势但又不能被对方吃掉,都甘心臣服于皇上。所做的不论对方是清还是jian,只要能改变女皇赐婚的想法,把他拉下马来都是有用之人。我点了一些人让他们来见我,并把任务一一发了下去。我知道今晚我的决定会让以后的生活变得艰难险阻,但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我肯定会失去你。也许会把你推得更远,但这是获得你的唯一机会,想要的得东西,就要有所牺牲,我不能放弃。 看着手中收集来的信息:万化朝代的大皇子是太上皇最爱的贵妃所生,很是得太上皇的宠爱,想要立他为太子。而二皇子是皇后所生是正统的嫡长子,按照宗法是王室未来的继承人。三皇子是一侧妃所生,无论在文人还是在民间影响力都很大,并且有四皇子的支持。前朝五皇子也就是现任女皇的夫君,在军中长大的,一直保持中立,听从太上皇的决定。六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几位皇子之争,斗到最后皇室血脉凋零,仅留下尚在幼年的六皇子,还有无辜受牵连但又幸运登基的五皇子。五皇子登基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膝下无子,其皇后排出万难,在婆家即右相的支持下成为了女皇。 女皇想来是极爱其夫君的,一直也兢兢业业的专注于国家政事,只是没想到后来不知怎的就跟宫里的小太监有了一场露水情缘,自从那晚后,宫里的服侍的男子全都给遣散出宫了,而那男子没名没分的被安排到了一个小宫殿,从那以后女皇也再没有去见过那男子。而太巧的是女皇怀孕了,生下的龙子就是现在的二皇子,这可急坏了一帮老臣,便想方设法的bī迫女皇找个血脉纯正的皇室后人。找来找去也只有三皇子爹是最符合的人选。三皇子的爹是太上皇胞妹的儿子,最小的淑贤公主所生,比女皇要小个十来岁,女皇并不想纳夫。但一是迫于老臣的压力,二是膝下真的皇室血脉,皇位传承是个大问题,三来三皇子的爹性子跟先皇很像,高傲,不争不抢的,脸部轮廓样子也有五分像,女皇见到三皇子的爹爹也有些心动便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封三皇子的爹为侧夫君。 最初时三皇子身份非常尊贵,是作为国家未来继承人培养的。相较而言二皇子与其父亲相依为命,地位很是低下,就比宫里的宫女们好点。可能是幼年时期的不好经历,养成了二皇子争qiáng好胜,喜怒无常,聪明有心计,果断狠绝的性子。对地位低的不屑一顾,杀人稀松平常。 二皇子有今天的地位可以说完全是自己一点一滴挣来的。随着二皇子的地位的提高,母凭子贵,女皇也开始对被忘记的太子爹那个大美人宠爱起来。 二皇子的危机意识非常qiáng,前期一直忙着拉帮结派,巩固地位,没时间想些别的,后来碰到左相嫡女后,开始情窦初开chūn心萌动,对一梦很是痴情,从不拈花惹草。两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虽然没有下旨,但基本上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默认左相之女为二王妃。但后来二皇子受不住压力诱惑那就是后话了。 三皇子跟谁了其父的性子,也不争不抢,不温不火的。为人很是仁慈,博览群书,接受能力qiáng,生存之上,遵守规则。已经有了通房,有两个小孩。 百姓拥护和地方官员、文人墨士比较支持三皇子,一句话就是三皇子深得民心。而二皇子在军队有一批追随者,朝廷更是有不少他的人,其中左相和皇上就是他最qiáng大的支持者。现在仅存的就是一些中立派、右相和开国元勋。然而老一派现在一直摇摆不定,徘徊都有皇室血统的男子嫡子和嫡女之间,不知支持谁。南柯现在做的就是把他们拉到自己的阵营。虽说现在格局已定,但不到最后谁也不能开棺定论,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入朝为官 浓重的夕阳里,脚步声渐近。浓郁的金光映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愈加厚重华丽,青色的衣衫更显得孤拔。她做她的太子妃梦,我做我的拦路虎便是。既然朝堂的水还不够深,不够浑浊,何不如由她来搅一搅。 南柯一进大殿就看见金色雕花龙椅后是由巨大立体仿真枣红色牡丹花设计而成的椅背,椅子两边是两排固定厚实且对称的屏风墙,墙上雕刻着湘云,龙飞凤舞了首诗,整个大殿非常威严大气,雍容华贵。 许久不见的皇女竟然来早朝了,这让所有人都很惊讶。本想着这皇女闲来无事来玩玩两天,没想到跟自己想的相差甚远,玩的风生水起。这次见面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同了给人的,瘦了不少,人好像更高了。想起一年前见到他时,一副万事不入眼,放dàng不羁、游戏人间的轻浮,其中夹着看淡一切,云淡风轻、随遇而安的清心寡淡。现如今他整个人有些消沉冷漠,原本习惯性礼貌微笑不见,却矛盾有着年轻人的激情斗志。众臣心里疑惑不已,不知这位皇女经历了什么,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南柯听了一会,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那位被女皇质问面前一问三不知的官员,心想就这样还想在官场混。学可以无术,但不能不博,学而不博那叫没见识,不如卷铺盖早点回家得了。 “母皇,儿臣到有个法子”那个官员本来提起的顿时心卡在了半空中,心想大字不识的皇女要是都有法子那自己这个学士的脸往哪摆,心思百转,这皇女怕是不懂装懂,怕是要出丑了。 原本都低头怕惹事上身的官员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那皇女向头发全梳起来盘了一个发髻,整个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女气,他先是左手,划过一段小小弧度,轻轻贴在地面,袖子自然的在地面之上展开半扇,然后右手是一样的动作,两手指尖相对,最后俯身,额头放在手背之上。一举一动优雅之极目光朝前浅浅一掠慢声细语不同了,声音铿锵有力,撼人心弦。 对症下药,条理有据,令人茅舍顿开。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到他那根本不是事!这哪是群臣们心中那个不学无术,豪奢yín乐毫无见识的乡村妇孺,分明就是个百事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这段时日这位皇女学有长进啊,一些老臣们互相递了个眼色,这皇女也不是没希望啊。 一段时日下来女皇看中皇女,朝廷上一但有难题会不自觉的看向皇女。此时的朝堂真是有人喜有人忧。南柯这段时间虽然累,但收获确实惊人,原本无为的一个人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竟变成了一个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勾心斗角的人。 最近含阳旱灾闹得沸沸扬扬的,朝堂对如何解决此事也是争吵了好几天了。原本认为二皇子去赈灾,事情会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没想灾情比上报的愈发严重,到最后二皇子也难以胜任,女皇前两天为这事心烦罚了好几个官员。 这拨款赈灾的银两发下去,可是饥荒根本一点都没解决,流民反而越发多了起来,后因灾情愈发严重便派人调查,这一彻查原因,发现下面有官员贪赃舞弊,龙颜大怒,女皇对此事那是零容忍,发现一个便要立即处死,砍了不少牵连这事的贪官,即使是不怕死的言官,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触皇帝的眉头。贪官虽然砍了,可事情依然没有解决。原本的一个肥差,现在只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二皇子都甩手的事,更是没人有能力接手,可总不能让日理万机的皇帝亲自去押送官银粮食救助灾民吧。 南柯想着现阶段除了拉拢人才,最重要的是揣度圣意,她想要什么,自己就尽可能地满足。赈灾是目的,解决此事银子是关键。这国家哪里不需要银子,因为赈灾国库已经出过钱,自是不愿再掏大司农也找了一堆借口推脱,然而上一批被贪的银子不可能短短几日全部找回,恐怕女皇恼火怕也不愿自掏腰包,靠官员门自愿捐献的那点钱,灾民门还是乖乖等着饿死吧。 南柯约了一些被贬被罚的官员喝酒,打算上演一出母子情深,百官尽职尽忠为民着想的的戏码。此时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最近母皇为含阳旱费心费力,钱款没有追回,怎个人都憔悴了,我这个做孩子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臣等没能为女皇解忧真是该死...”在座的官们不明就里,惶恐道。 “上天看到皇女你为母忧心,定会被你的孝心所感动...”还有几个的官员打起太极来。 “为含阳的事下官也是彻夜难眠,只是苦于用武之地啊,皇女哪里能用到微臣的尽管开口,下官在所不辞”几个有眼神的官员道。 “诸位为民着想真是百姓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女皇要是看到你们的为这个国家操碎了心,念到你们的好,怎还忍心为点小事惩罚你们” “下官愿捐款白银千两,为灾民尽点微薄之力”还好自己提前找了的拖给自己要说的内容铺路搭桥。 “孙大人真是菩萨心肠,我前段时间还听母皇说起你,夸您德才兼备,办事让人放心,只是一时糊涂犯了点小错,这人嘛,谁还能不犯错呢,你说是不是,况且这罚也罚了,我就跟母皇认为总要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寻么着找个机会把您召回去呢” “皇恩浩dàng,皇女大义啊...” 把这件事处理好,银两有了来源,南柯放心回来请命了。 南柯四指伸直,拇指紧贴掌心,两袖向内划了个半圆,两手掌jiāo叠在一起,头微点了一下,简单的拜礼优雅之极,可以是赏心悦目。“儿臣自知无德无能,无法为母皇分忧,此次含阳赈灾儿臣请求前往,尽些绵薄之力。” 原本的肥差变成了苦差,这公主还主动请缨,这事天下人都盯着呢,银两不够,灾民bào动等等困难一堆,gān的好是职责所在,稍微出点错都会遭人诟病,而且这事还只能做好,若不然就算你是皇子也有的罚了,事不关己的官员们都躲在后面等着看笑话,顺便感叹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够大,只是没想到这皇女竟比皇子还要有手段,竟把旱灾给完美的解决了。 要gān大事,手段就要qiáng硬,南柯在织一张网,把有关的利益团体捆绑起来为己所用,这次赈灾只是其中一步。虽说第一次接管赈灾的事,前端时间事情解决还是很顺利的,如今正值关键时刻,却频频出现意外,南柯知道有人在刻意破坏,为此费心耗力为赈灾的事情忙的几日几夜都没合眼了。 多日的奔波劳碌使得南柯的身体消瘦非常快,最初的健壮不见,身材变得有些颀长纤细,脸上刚毅的线条变得柔和,有种性别难辨美感,只是在午后的阳光下,脸上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jīng致的白玉发冠之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手白皙修长批注着下人递上来的文案,此时的他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特征的混合,温柔体贴有,狠厉严肃有,虚伪巧言也有,这段时间他好像一直很善变,最多是那一直存在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你变了,堂堂皇女为了银子竟与那些人为伍”秋骨失望的质问。 “我没有变,只是原本被忽视的问题被更表面化了,没银子,我连你门的月俸都付不了,你真以为身为皇子皇孙钱是用不完的吗” “这都是借口” “官员jiāo罚款代替处分皇帝不是很高兴的采纳了吗,大家都高兴有什么不好。这世间就这样,个个都爱财,你为何要求我一个人不贪财,现在排成队给我送银子的,少则数千两银子,多则数十万两,这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你的钱还不够吗,为何不收手” “这世上有谁会嫌银子多!你说的倒是轻巧,收手,怎么收手?当我进入朝堂的那一刻就已经身不由己了,你以为那些送银子的人心怀鬼胎,我告诉你那些不送银子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钱是手段,不是目的,只有有了钱才能离我的目的更进一步,有权有钱,才能够获得想要的,我也不奢望你能帮助我,只要求你站在我身后闭紧嘴就行,否则咱们之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 一斤jīng米换三斤糙米,一文钱进去两文钱出来,多救活三个人,不是挺好的吗,况且灾民已经不是人了,他们现在活着就行,好米好面能到他们手中吗。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清官凤毛麟角,贪官huáng河泥沙,女皇砍了上一批下一批就不会出现了吗?文人讲武事,大都纸上谈兵;武将论文章,半属道听途。怎样的人就要怎样利用,jī鸣狗盗之徒皆有用,不依靠贪官卖命依靠谁啊。再说我接这个任务本就是赚钱。 女人不出墙,是因为诱惑不大,男人不背叛,是因为筹码太低,既然你不出墙,那只能让他背叛了。对不起,即使一错再错,我也不会回头,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更接近你,南柯知道要在这条不归路走到底了。 听到下人通报,便让秋骨下去“今个是什么好日子,颜大人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此人是元老派中杰出的青年才俊之一,基本左右了年轻一派的想法,可以说是年轻一派中坚代表。自己争取元老派支持的时候,此人就是一大阻力,不知什么风把他给chuī来了。 颜官看着皇女心里感叹,这皇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事能屈能伸,灵活机变,无论气势手段都不输女皇。此人办事风格令人捉摸不透,有时行事张扬、剑走偏锋,有时做事又低调平静令人毫无察觉,整个人心思缜密,让人防不胜防。对于不同事情取舍和梳理各有不同,以独到的视角切入和审视,看似轻于鸿毛,实则力透纸背。这个平和谦和有礼的人,看着平静淡然,其实心里挺腹黑的,能让敌人不慡的事真的是能多做一些就多做,做起来一点也不心慈手软。颜清暗暗自我检讨,自己竟也有双眼蒙尘看走眼的时候,错把明珠当石头。最初看到他时觉得他根本就是百无一用的普通百姓,后来偶然一面更觉得他朽木不可雕,完全成了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加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传闻更加佐证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极力反对长辈们扶持他,支持他当皇帝还不如直接认输。可后来每见到他都给自己感觉很奇特,今日与上次见面相比更是天差地别,每次见到此人都在改变,此人可塑性巨大,随着接触越多就觉得好像他就是天生的皇长女,这样的人就应该做女皇,虽然很打脸,但当初有多极力反对到如今就有多全力支持。 “长公主就别折煞微臣了,今日前来是有事与公主商量”颜官一副诚惶诚恐,自己先前已经把这个皇女得罪了透,这次前来赔罪投诚,不知两人能不能冰释前嫌。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已经让跟随自己的兄弟在朝廷的位置很尴尬了,如今自己地位不保,恐有性命之忧到是小事,不能让他们前途受阻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哦,还有什么事能难倒颜大人?你且细细说来,本宫看看能否替大人解忧”南柯陪他有说有笑的应付着。现在元老们与自己的关系还不稳定,此人也是个头脑聪慧又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现在还不能撕破脸,至少现在不能得罪了。先记下这笔账,忍他一时,等时机成熟再拿他开刀。 “下官此事也只有您能解决的了”颜清恭恭敬敬的回到。 “哦,那本宫可要好好听听了”南柯不知他找自己究竟有何等重要的事。 “二皇子与三皇子之争,我们这些老一派被迫要站队,现如今缺少一个主子”颜官 这人抛出一个早就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知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南柯淡淡的道“这...颜大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我这个妇道人家怕也无能为力啊。” “下官同长辈们一致觉得您最适合,只有您能胜任这个位置”元老派要是不齐心,那就实力就会大大削减,颜清知道皇女一定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若分不清轻重,那就算牺牲自己那一人也值了。 “先不说主子不主子的事,本宫有些好奇,别人求本宫办事都是送银子,可本宫却听说你送了株梅来?”他的话应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是这么轻易放过他有些不gān,于是南柯转而问起其他的事情,想看看他究竟为何有恃无恐的前来。 “下官本想送些银两,奈何俸禄都用来招待家里的卿客了,口袋实在紧缩。但下官也日思夜想着怎样能为公主尽些绵薄之力。臣想公主天之骄子,什么也不缺,只能做些锦上添花的小事了,古人都说鲜花送配美人,于是就斗胆送了株千年梅树”颜官虚实参半说着。 “哦,本宫喜好虽不是众人皆知,但你稍微打听一下便可知道本宫喜爱梨花更甚吧”俸禄都用来养手下了,原来有个智囊团,怪不得此人做事如此周全。 “下官看这公主府只有梨树有些单调了,又想到这京城人士对梅很是情有独钟,相府千金喜梅更是出了名的。这一棵好的梅树更是有市无价,下官无意间有幸碰到了这棵千年梅树,就想着把这最好的送给公主您”颜官诚心诚意的解释道。 “颜大人有心了,这心意那我收下了。”南柯心里一激灵,这是在跟自己展示自己的价值呢,看似无意的提到相府千金,实则有心而为,这人的能力人脉不容忽视啊,这颜清果真不能小觑。还好这么聪慧的一个人不在敌人的阵营,否则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原本还想等情况稳定借机把他除了,现在到不必了,突然送上门一个得力助手南柯很是愉悦。 “殿下喜欢,是下官的荣幸”颜清心总管放下了。 “颜大人难得来我府上一趟,今日赏脸留下吃顿便饭”南柯放下隔阂,决定趁机改善加深一下两人的关系。 “感谢殿下盛情邀请,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两人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 ☆、暗中结盟 “事情办的如何了?”深吸了一口沏泡后茶饱满清香,端起茶杯,边拿起茶盖不紧不慢的拨开茶叶,边悠闲仿若不在意听着下人汇报,刚抿了一口,就听到不好消息。 下人有些紧怵偷看了一眼,只见低垂的眼眉此刻向上翻了一下,嘴角微微抿起些,从这些表情传达着主人的对这事很是不满意与嫌弃。 “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留你何用”这赈灾之事已经费心费力的解决完了,在收成果了时,没想到有人不知死活的想搞小动作。 “主子恕罪,这是因为太守他们见赈灾完成,皇上又是奖赏,以为后顾无忧了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想私吞,”那属下吓得发抖,出这事完全是自己办事不利。 “既然不安分就给他长点记性,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还有我只看到结果,记住了,再解决不了你就提头来见我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样没用的手下留着也无用。 “是,主子放心,属下这次一定完成任务”男子保证道。 “主子,三皇子来了”书房外下人报告。 “你先下去吧。”那属下听命退出去。“嗯,让他去正厅等我。”南柯处理完看了一半的文案,便前往正厅。 两人谈论了一会,在某些方面两人的利益还是一致的。只是不解,南柯提出的摊丁入亩方案成功的话那是会载入史记的大事,明明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为什么要把这事让给二皇子。 南柯目光朝前,浅浅掠过金色发冠束发气质高贵的三皇子脸庞,漫不经意的解释道“摊丁入亩是试行给全天下看的,是不能出大错的。执行的人必须得有最圆滑的手段、最qiáng硬的意志,他太年轻,缺少历练,是自己的决定就必将一意孤行到底,不会轻易听取别人的意见,即便主张是正确的,也难保不会捅出大篓子,这样的好事让他去做我们就得等着看好戏就行”。 “可就算这么费尽心思又怎能敌得过皇子这个身份,就算出了差错,这也不是危及到皇权的大事,母皇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三皇子不解的看着云淡风轻,动作很优雅的皇姐。 “你说的没错,可儿子又不止他一个,上次二皇子参与赈灾私吞钱财,这退的急痕迹就不可能全部抹gān净。这次的摊丁入亩,再制造几个问题他想脱身也脱不了了,每个人的容忍都是有限的,须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xu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命大解决了,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得罪的人都将变成我们的朋友,何乐而不为呢。”南柯无所谓的说。 三皇子听着他惊世骇俗的话,想了怎么才能找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子各方面都非常优秀,除了血统不纯正外真的是当皇帝的不二人选,要说弱点就只有一个相府千金,但左相又不是个善茬,所以这个弱点就等同于jī肋。“话是如此,要想蓄力然后一击扳倒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明里暗里查过,太子各方面都无问题,没有一点无不良爱好,很难再抓住他的把柄” “喜欢一个人必须对他有所了解,一无所知的喜欢最后只会成为空谈,对付一个人亦然,了解一个人的喜恶,掌握他最重视的东西,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早问宣宗喜欢斗蛐蛐,嘉靖喜欢炼丹,熹宗喜欢做小木匠…,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我这就让人去办,那合作愉快。”三皇子眼睛一亮,怎么没想到呢,既然从上查不到,可以由下向上啊,根据底下下人判断主子的喜好不就可以了。细雨下个不停,三皇子也不顾昂贵的huáng袍,席地而坐,举杯仰头而饮。这皇姐突然性情大变,到真令人大吃一惊。想着他近日来的所作所为,感叹还好当初没有与他为敌,不然今天遭殃的可是自己了。 “好说,来先祝我们取得成功!”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南柯举起面前的酒杯诚心敬道。 两人这一次见面,这一场戏,改变了整个南国的未来。 “你进我府中时间也不短了,既然留下了就好好gān,未能送出什么消息?那太子岂能满意,去吧”送走了三皇子,南柯jiāo代道。 “他是谁的人?”秋骨问道。 “他自己。” 秋骨疑惑的看着南柯,不明白的这活是什么意思,这人原先不是发现是二皇子的密探么。 “要名的,以名驱使;要利的,以利相诱;要地位的,封个高位便是;可若是为了情义的,便不可以君臣博弈之道视之。我让人把他的喜好与厌恶,重视的东西以及把柄等都做了收集,现在做的只是让他更加认清自己的内心,和认清与我为敌的下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了他想要的,又抓住了他把柄,孰轻孰重相信没有人傻到 跟着什么都给不了他,又不重视他的主人。 三皇子走后没多久二皇子就收到了密信,说两人虽面若姐弟联络感情,实则是三皇子打探虚实,给皇女下马威。皇女一改往日随性无能,锋芒毕露,野心勃勃,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村妇想要这皇位,想想三皇子去也讨不了好。皇长女,既然敢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心生疑窦 一直不敢想不敢问,加上忙着应对各方人士,原来与她竟时隔两个多月未见了。虽然疑惑她此行拜访的动机,但更多的却是开心。当下人通告她来时,南柯已经顾不得别的快步出去见她,远远就看到她蹁跹而来,清冷风chuī过,逆着光,无法看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却能看见在穿堂风之中,被chuī拂起来的长发。 南柯此时竟有种近乡情怯,脚步难以移动,想到前段时日手下报上来的消息丞相之女今日与太子接触频繁,每次见面后不久自己这边就会有麻烦出现,想到丞相有意让她入朝为官,官员也向女皇推荐她赞她夸她办事练达决断,为人处事颇具男人之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怎么喜欢上了个非常jīng明的女子。虽然想到她来这很可能是刺探敌情,然而自己想到最多的还是想见到她。 随着她一步步走进,女子的容貌也愈发清晰起来,耳边好像想起了清脆的鸟叫,犹如闻到了浓浓的花香,泥土的芬芳的味道,内心控制不住的开心。一梦驻足,南柯看着眼前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如清香阵阵龙飞荷一样亭亭玉立美人,那高雅清秀的姿态。偏巧唯一簇晨光亮从檐缝透过,好像的造物主的偏爱,照she在一梦周身,把一梦的肌肤照耀的愈发洁白如玉,圣洁高贵。 细看之下发现今日装扮有些不同,一别往日的温婉娴熟,知书达礼,今日一副很是温柔的装扮。米白色衣服,衣领上绣着简单的白鹤亮翅高飞图案,未梳发髻,从两耳边各编了根细发系于脑后,鬓边仅仅插了枚我以前送的银簪,发丝全垂于胸前一侧,发丝温柔细软,卷了薄薄的心形齐刘海,眉毛整齐gān净,接近眼尾部略微拱起,整个人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身后跟着她的小丫鬟,面容白皙gān净,扎着两个对称丸子发髻,淡粉色蝴蝶纱衣搭配淡蓝色罗裙,提着一个大灯笼,甜美可爱。 一梦在南柯带领下走过假山林立,翠竹丛生小路,来到花园,花园一角是巨大人工瀑布,水从高处落下正直接冲在水车上,在水力的作用下近三米高的水车带着木制的小人一起转动,仿佛小人在推水车。水渍溅到的墙上留下斑驳的水渍,上面尽是青绿色的苔藓痕迹,还有些爬满了常青藤蔓。这皇女府有些不一样了, 一路走来,下人各gān各的事,看上去好似很都喜欢自己所做之事的样子。最惹人注意的是与南柯寸步不离的侍卫,看到他们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继续郁郁葱葱的林海里舞剑,虽然与她并打过jiāo道也无冤仇,但来至女人的第六感,一梦知道这个受宠的侍卫并不待见自己甚至说很讨厌,从那只bī而来的剑锋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剑气好是要划破皮肤,周围竹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静止在空中,一梦此时心里害怕发不出声音,脚也动不了,只是下意识紧紧抓着南柯的衣袖。 “秋骨”南柯愤怒的喊了一声。 秋骨剑锋一转刺进了树里,敌视了一梦一眼,拔剑而去。 “没事吧,她就是这个性子,练剑时没个分寸”南柯仔细检查了下,没有受伤。 “没关系”虽说是虚惊一场,但一梦知道要不是南柯及时阻止的话,她会真的杀了自己。 一梦提议参观一下,南柯很是愉快的带她到处转。没想到南柯有一个专门办公的书房。书房是个两层的楼阁,书房原本空间很大但由于摆着密密麻麻的书籍,显得房间有些拥挤。楼上楼下两边都摆着几个一丈多高的书架,架上分门别类的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楼下只是在南窗前隔了个大点的耳房,里面放了桌椅。桌子上的是高高的两叠册子与文房四宝,左上角摆着一个圆形装饰品,摆件里面是一支梨花,枝上白鸟栩栩如生,梨花盛开。门外两个看门的,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打扫整理的仆人。 看来皇女很忙,这才没多久就有人找。 南柯让一梦稍微等一下,便稍微走了几步远离一梦,便小声处理起突然出现的问题“为己谋划有胜于君话,此人不可用,解决了”。 “是,小的这就去处理”。 ..... 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梦明显感到南柯变了,才短短两个多月而已,一梦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越来越不敢确定他到底想些什么,与自己相处变得愈发安静了,明明看上去丝毫没有攻击性,可是他刚刚与手下对话时的神情明明也是面无表情,但是却是那么陌生,与身后墨绿河水一样,看不到深处,心思更是深不可测。 “你为何处处与政清作对,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待南柯jiāo代完事情回来,一梦不禁想试图说服他。 “我想身在皇家就没有安全可言。高风险预示着高收入,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点危险还是很值得”南柯毫无感情的说。 “你若收手,我会为你替太子求情的...” “我若收手,你呢,打算做你的太子妃嘛,况且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梦不明白为什么扯到自己,不过还是沉默默认了。 “你放心毫无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冒险的。”不管对方的担心是真心还是假意,南柯还是补充道。 关联到你的事情,就算是毫无希望我也想要拼劲全力,况且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美人计 丫鬟劝她说努力根本jiāo换不来对方的爱,只有影月清楚自己这么费尽心思的只是想要获取与对方共处的机会。影月笑笑说道,只有等到最后一刻到来,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现在的他灵魂被劈作两半,一半藏在yīn暗的地狱里,一半扮演着最温柔的角色。为了她不得已而杀人,他的爱已经不纯粹了,只要爱她就会想起他手上沾染过得鲜血,背负的罪责,一旦有了裂痕那么我就有有机会。 我本以为能当上花魁应该是一个衣着鲜艳花枝招展年纪稍大点的女子,没想到出来一黑裙圆扇半遮面的妙龄少女,少女腕上戴着银色手链,头上也带着皇冠似的jīng细银步摇。步摇很仙,头冠底座由一颗颗细小水钻,贝壳,洁白珍珠jiāo织构成了神秘复杂的纹路图案,薄如蝉翼的银丝绸布裁剪缝制成了脉络清晰花瓣形状,白色花瓣紧密贴合成一圈形成了冠沿,线条流畅的白银流苏坠于冠沿两边。 女子进来时低着头微抬起,眉目上挑,握扇挡住了下半张脸,樱花半开琉璃暖,青叶萋萋犹遮面。梳着雾鬓云髻,鬓发如漆,留海梳起,露出白皙额头,青丝垂下。第一眼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细看之下眉眼中却又略带着些薄凉,不太好相处。然而她跳起舞时的状态却大相径庭。身姿舞动,动作灵活,柔中带刚,不可亵玩。浅笑起来清纯,虽妩媚但不妖魅,只是这个裙裾飘舞,身姿灵动飘逸的女子怎么这么熟悉。南柯上前拿掉了圆扇,露出了女子薄薄淡如水的唇色,南柯有些意外,怎么会是她。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南柯质问道,自己不是给她赎身了吗,难道是那老妈妈威胁,想想便否定了。 “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况且只有在这才能等到你”女子弱弱的回到。 “你应该嫁人安稳过日子,或是寻个手艺活,别想着这些没用的事情。这里不适合你,你离开这里,我让人帮你处理”南柯想了想说。 自己跟老妈妈说了他改了主意,让自己去服侍,指明自己要给他送他喜爱的送菜来,这些只不过是个因需要而存在的借口罢了。谁都知道再美味的菜他肯定吃过,所有的话不过是因为自己想见他了。影月并没有回他,自顾自的打开菜篮子,几个藤编手提花篮里面装着各色美有一小部分是南柯平时一直爱吃的,当季最新鲜的食材做成的,jīng雕细琢,造型独特,色彩斑斓,组合巧妙绝伦,像是一幅幅画,垂涎欲滴,就连食盒都让人爱不释手,惹人把玩。 “这都是你以前来这爱吃的,我又研究了些新菜品,你也尝尝”。 “你的事情你自己觉定,需要用钱的地方拿着这个去钱铺取。今日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南柯想到要办的事情,催促道。 “你怎能这么狠心,为什么一直无视我的心思,你这样会遭报应的。来这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有事找我不行吗非要找花魁才能解决”影月十分气愤。 我已经在受惩罚了,不禁加大了声音训到“注意你的身份...”,你不应放低身段,变成这样胡搅蛮缠的人,你值得更好的人。 南柯顿了一下又问道“我来这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知道你喜静不敢声张,应该只有老妈妈和我。”影月还是妥协的回答。 南柯想了想,来这事情肯定包不住,只能另寻他法了“算了,坐吧。” 影月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留下,刚要开心不已,就被南柯的一句“听闻你这里新选的头牌挺招人喜欢的”弄的又想哭泣。 不过还是逞qiáng的的犟道“一副狐媚迷有什么好的,看把那些男人迷得好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你等会想个办法让我见一见”影月听着南柯的话就是坐着不动,明显是不愿意。 “不要瞎想,我就远远地看一眼,有没有你说的那么魅惑人心,会勾搭人”云淡风轻安慰道。 “好吧”影月知道扭不过他,只能不情愿的去安排。 倒是真的有着媚眼如丝,颠倒众生的美貌,魅惑人心的存在,一颦一笑美到骨子里,耀眼妖娆。这个是个男人就没人能拒绝的了吧。只有在详细丰富的情报支援下,行动开展时才能水到渠成,看来自己这信息渠道还是不太完善,做起事来总有种束手束脚,不通畅之感。虽然做起来有些费时费力,不过还是蛮符合这个具体情况的,亲爱的皇弟,既然你连心爱的人都能利用,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送二皇子你一份大礼吧。 晚媚与男子意外相遇了两次,没想到这个见过两面男子真会暗中传唤要见自己。相貌堂堂,眼若寒星,剑眉如漆,胸脯横阔,身躯凛凛,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明明同前两次见过的两面一样,端正挺直的坐姿,双手叠放于大腿上,整人非常的端庄威严,但此刻他身上却散发着极端禁欲与诱惑气息,男子面无表情,但眼神里有着晚媚看不懂的情绪,但她知道此刻的他很危险,就像嗅到了腥味便一往直前的野shòu,而自己就是待宰的猎物。这种想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天天见早就有了免疫,晚媚也是见过风làng的人即使男子的气场更qiáng大些倒也不是很怕。 男子虽然心底依旧会觉得对不起一梦,但看到这张魅惑众生脸,□□就开始不受控制,现在他感觉的到自己只剩下了想发泄的冲动。眼前女子如妖jīng一般魅惑人心,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眼角微微上扬,妩媚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嫣红的樱唇更是勾人品尝,一袭红裙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晚媚本想使出浑身解数榜住这个大财主时,当她顺着那只指骨分明的手往上看,没事想到手的主人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漆黑的眸底星河熠熠,晚媚不禁沉溺其中,忘记了技巧只有下意识的回应,心头似乎有奇怪的感觉在涌动。晚媚被那双眼睛吸引的难以移开,这让晚媚有种错觉,他是真的喜爱自己的。 男子忍不住眉轻蹙,隐隐有些不耐烦,突然不想与理会这女子欲拒还迎的游戏,一步一步把女子bī到角落里,双手撑在她的两边,让她完全没有反抗余地,一下子有力地把她拽到怀里,轻车熟路的侵占发泄。 晚媚心此刻像被□□住,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场yīn谋jiāo易,然而随着男子一步步的bī近,她知道自己沦陷了。两人好似天雷遇地火,看着女子眼蒙蒙,吁吁微喘,香汗透□□,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云雨已罢,jiāo颈而睡。 原先深信不疑不要对任何人动情,在遇到这个男子时被动摇了。晚媚最近变得患得患失,只有男子召见时自己才能见到他,其余时候只能呆在,有时男子的一句话可以让她回味几天。有时候,他的一句话又让她失望几天。 “我们这个身份会被发现的,不管不顾也不可能的”贴身丫鬟害怕道。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晚媚不屑道。 “可你怎能听信他的话,他到现在都没跟你说实话,这几年薄情寡义人的我们见的还少吗”丫鬟试图说服小姐。 “你懂什么他门能和二皇子比吗,再说就算不能成为侧妃,当个妾也比一辈子呆在那里qiáng。”晚媚训斥道。 “就算是这样,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我们连幕后人都不知道,怎可能安然的生活下去” “害怕他们做什,我们什么也没做,而且那张二皇子行程书信早就烧了。而且他们可能只是想利用我,要是落得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你和我还能活命吗,帮他们我们死的更早。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有太子庇护害怕他做什么,况且我们手里还有一个底牌。你这次去直接让他们别再来找我们,否则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晚媚恶狠狠的说。 “是,小姐”丫鬟看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肚子,替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太子与晚媚两人秘而不宣的暗中来往着,这倒也是jiāo往时间最长的一个了。以前的几个女子都被gān净的处理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也是这个晚媚出现的原因。 ☆、两人巧遇 今日收到来历不明的信件说是正清与青楼女子有染,自己不愿相信,也没听到正清有子嗣的风chuī草动也没有看到与女子相处的确实把柄,但细想近两年正清的行为难免有些疑虑,加上近日在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一梦有些顾虑伤神,但想想众人对正清品行赞赏,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可能因为答应他让的事令人自己愤怒吧,便老是怀疑他。 高大粗壮的大树筑成了密不透风的森林,几缕光线挤过武装森严浓密的树叶,穿过古旧的牌楼,漏洒在台阶上,台阶两侧上长满了一片片苔藓,阶梯上落着星星点点的huáng叶。石板路反着幽幽蓝光。远望过去有些暗,呈现一种灰白色,令人有些惬意,像刚睡醒似的有些模糊,眼睛所到之处像是给了一个镜头特写,看的清清楚楚,而背景自然而然的虚化。这就是公主喜欢喝花酒的地方吗。 一梦望向对面huáng色光晕穿过打开的纸窗,可以看到一位万种风情的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发丝浮动,素手描眉,轻抿唇脂,睫毛纤长,眸光惊艳幽滟。恍若天上地下无数人在无数个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暗中惊落了一世的繁华。是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那种妖媚的美貌女子,这花楼的姑娘竟都生得如此美貌,难怪男的来了都不愿回家。 一梦站在楼阁里,看到窗外,本来出来打探一下那个可能存在的女子,没想到竟碰到他,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腰系玉带,手持白玉笛,举止文雅。 那个侍卫翻身上树头枕胳膊睡在秃秃的毫无生气梨花粗树枝上小寐,他就站在树下洁白纤细的手指在笛孔上灵活的舞动,他竟然会chuī笛,悠扬的笛声传来,然后突然想起他给自己唱的那首歌,而此时他竟然在chuī给别的女子听,一梦心里有些难受愤恨,别人也就罢了,为何就连他都跟别的女子不清不楚的。 一梦愤愤的随手摸了个东西扔了下去。南柯原本被打扰很是不喜,但抬头一看惊喜发现是一梦,便撇下秋骨急步上楼。没有跨进竹枝花厅,就看到隔着雨幕后的一梦,今日她发型有些类似南城花坊间最流行的飞仙鬓,原本全被一丝不苟的扎起的发丝,现在有几缕柔软贴在耳前腮,毛茸茸的惹人把玩。原本眉头稍微粗浓、眉尾纤细的柳叶眉修成了淡远、细长的远山眉,加上淡粉色嘴唇,原本不符合其年龄的成熟温婉端庄的气质被削弱,整个人显得飘逸空灵,而且还带着点妩媚动人,双目柔情之感。她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样,但其实她一点也不柔弱,相反的她却非常的有力量,温和却有力量,从容婉约倔qiáng而不尖锐温柔而不软弱,好像什么也难不倒她。 眼前女子眼睛如湖水般清澈gān净,然而自己却从未看清她的内心,南柯还是有些蒙圈,心想一梦不是不喜欢与花坊沾边的东西么。在这一方面和二皇子倒是非常像,对生活品质有极高的追求,不会碰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东西。二皇子这个人,对于有些人和事是不放在眼里的,说好听点是放dàng不羁,说直白了就是得罪人也不在乎,就算有人想要报复也没那个本事。因为自持身份尊贵,地位低下的人看都懒得看一眼,自己跟你说句话都是高台了你,感觉降低身份的东西更是嫌脏了手。 南柯端直的顿站在花厅中,那一瞬的目光太快,以至于一梦并没有看清那目光里里饱含的想相信对方,又像是在挣扎,举步维艰复杂的情绪,只看到他那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温文尔雅的微笑,他的微笑似乎能让阳光能从云层里拨开yīn暗,一下子就照she进来,温和又自若,让人心动。一切黑暗肮脏的想法行为仿佛在他眼中都无所遁逃。待走进才发现他是对着自己新造型出神呢,一梦心里更是气恼,那些女子衣着装扮就这么招人喜欢吗。想到刚才的微笑肯定都是假的,他那舒死人不偿命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自己,恐怕是在自己身上看到别人的影子了吧。他对自己从未有过那种侵略性的眼神,视线与你jiāo汇会礼貌离开,跟自己说话永远都是礼貌有教养。都怀疑太子说他对自己有着那种心思,怕是看错了吧,自己还真的看不出来。 南柯不确定现在看到嫉妒的神情,是不是执念之下的空想。他现在没有恐惧,没有后悔,只是多了些不甘心和苦痛,跟着嘴里发苦,在心中的苦痛也蔓延开来,像是黑dòng般的深不见底。原以为自己会一直是个看客,奈何待醒悟时已变成了剧中人。若是当初知道,是不是会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那个人对我必定胜她百倍。偏偏我如此自轻自贱,对一个对我毫无情意的人百般纠缠。 因她,听懂了所有的情歌,读懂了所有情诗,平生所思所想仅她一人,想与之亲近的仅她一人,却怎么也得不到她的心。如若可以,南柯真想看不懂所有的情话。 ☆、册封太子 三皇子仍旧是不温不火,不愿牵扯到皇位之争中,反观二皇子与皇女之间那是都得如火如荼,皇女除了在几场大的争斗中胜过,基本上就是节节败退,百姓们私下无事津津有味的偷偷议论,也是一个小平民怎么斗得过在斗争中摸爬滚打中斗争中长大的得宠虎láng呢,即使皇女足够聪明,可急速组建起来的同党总是没有多年组建党羽牢固,做起事来顺手,党派之争毫无悬念的太子会胜,皇女党派下台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父母现在怎么样,我要见他们”女子满脸焦急的询问。 “他们只知道你出息了,过段时间就去看他们。借你的名义给他们吃得好睡得好,所以不用担心,这是他们托我带给你的”男子把包裹扔给女子。 “你主子闲来无事给二皇子衣服做的如何了” “快缝好了,这两天在忙着收尾呢,主子正等着给二皇子他个惊喜呢” “很好,最近内府有什么动静” “这府内最近也没听说发生什么大事,我按中替小姐打探时也没发现别的女子,只有小姐一个人。二皇子怕是知道小姐是花魁的事,不过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他待小姐比以往更加好了。屋里院子里有棱有角的危险物品都偷偷撤掉了,饮食方面比以往也更加讲究了,还配了个大夫,太子府没有什么传闻,下人们只到小姐受宠,不过依我看小主子八成是怀孕了,二皇子对小姐好可能是因为胎儿的原因,”丫鬟四处看了两眼才低声道。 “哦,怀孕了?这倒是件喜事啊,你小主子倒也争气,短短几个月竟怀上了” “小姐现正直盛宠,加上怀有皇子,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丫鬟担忧问道。 “这个你无需担心,母凭子贵也只是一时的,我自有方法应对”这女皇正值壮年,三个皇子竞争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这丫鬟都想些什么。男子看这个分不清重点的女子假意应道。 “可这孩子若是个男孩,那以后可是皇长子啊,那是要继承皇位的,小姐早晚要跟着飞huáng腾达的” “就如你说的以后的皇长子,未来的皇帝,但使皇家名誉受损的事,我想无论是皇上还是百官没人会愿意看见,如此尊贵无比的人怎么能允许出生就带有污点你呢,这要是rǔ母就不需要那么多的要求了,你说是也不是?” 丫鬟眼睛一亮,转而又有些忧虑“那小姐会怎样” “这就要看你们家二皇子的决定了。你可能因你家主子再次白白受到牵连,可你家小主子却不为你操过心。我看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将来多想想。只要做好我jiāo代的事,不愁没好日子过” “你放心,我会就好好做的”丫鬟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好,有事我自会联系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尽量少联系” “我暗中查了一下,那花魁确实怀上了。只是这丫鬟不是个善茬,虽然她父母在我们手里,不能保证两头吃”原本高傲的男子此时正小心的汇报刚收到的消息。 “一步错步步错,只要有邪念就会重复之前的道路,她没得选。她现在没什么作用了,就算想出什么幺蛾子,也翻不出水花。不过这二皇子一直以来这子嗣都没个动静,没想到竟然这时候给怀上了。这女皇从新封他为太子的圣旨都拟好了,这双喜临门啊,他现如怕正chūn风得意呢”。 “他们现在处处压我们一头,我们该如何反击啊?” “月满则亏,事事都有个盛极而衰。那个不听话的戏子想翻身做主人,那我们就给她一个机会”人们总是把高回报的夸张保留,不能带来回报的渐渐遗忘,既然她的听话,记性又不好就提醒一下。 这二皇子刚刚册封为太子,第二天城中就开始谣言四起,人们八卦最多的不是二皇子从新立为太子,而是青楼花魁晚媚与太子有染,还怀了个皇孙。有的又说太子要纳为妻妾的是个只卖艺不卖身的声jì,有的传言太子为牵住左相不顾情谊要杀声jì。这无风不起làng,民间穿的沸沸扬扬,朝堂更是为这谣言乱成了一锅粥。 命悬一线 听到屋里的对话,一梦双耳失聪,不知为何,好似一直堆砌的坚不可摧的城池瞬间崩塌,孤身无援,四周景色全部都消褪成了灰色。嘴角止不住的微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她。 发丝有些凌乱,泪水在眼眶堆积,从未见过一梦这样的表情,太子感觉眼前的女子有些许陌生。一直温婉守礼,理智识大体,有分寸知进退,展现着大家闺秀模样,总是笑盈盈的,有时候漏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在自己面前从未如此失态过。自己与她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心意相通,她是自己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符合未来一国之母的人选,为何此刻她竟然情绪崩溃。 “你都听到了,虽然不想你知道,要想做成大事,死人是避免不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说过不会动他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她要抢我的皇位,要杀我未出世的孩儿,你说他该不该死” “你骗我,你跟我说过那都是谣言” “哈哈哈,他死了,现在真假都不重要了,你只要做好你的太子妃就行” 阻挡敌人的侍卫拼死阻挡,可是敌人早有预谋,敌众我寡,根本阻挡不了,马蹄踏过,尘土飞扬,车夫已经拼了命的驾车,可还是敌不过单枪匹马来的快,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缩短,最后不可避免的被包围攻击。敌人一看就是要速战速决,不要命的猛攻,一时间战马受惊嘶咛,兵器相jiāo叮当声,血肉飞溅,我军渐渐寡不敌众,一步步溃败,仅剩的两个侍卫也身受重伤,没想到到了约定的地点赴约的佳人反倒中了埋伏,南柯没想到太子反扑这么严重,没想到一梦竟这么无情,本就该听信秋骨的话,约见自己在这么偏僻地点见面本有古怪,虽然不愿意想但事实摆在眼前,受伤命悬一线,此次的执意让那么多人白白送死,一切都要结束了。 敌人步步紧bī正要一股作气要结束战斗时,有队人马飞奔而来,在这千钧一发不知名的闯入者使得两边人马都有些惊慌,不知来者是敌是友,还好是援军赶来。秋骨深受重伤,我却无能为力,剧痛传来,千万只银针刺破全身,连无法启齿的地方都未能逃过,体温度骤降,病毒复发的太不是时候,还好自己的暗卫及时赶到,然后我就晕过去了,之后的事全不知晓了。 皇女重伤生死未卜,三皇子和群臣都力荐要彻查此案,根据刺杀现场留下证据直指太子作案,皇上不得不把太子被禁止足太子府,派重兵把守,亲自彻查。 发丝浓密如瀑布,浓浓的一字眉在眉尾处上挑,嘴唇微张颜色红似火,白色真丝里衬,大红色托地绣衫,整个气场qiáng大,英气bī人。经历过战争挫折、过皇位之争,失去过挚爱、孩子,这些都没有把她打到,反而是她越挫越勇,而此刻却失望至极,变得憔悴。 “脏物罪证都在这了,人都带来了,请陛下亲自审查”护卫总管带了侍卫把银两押送过来。 “朕只要在一天,你就只能是太子。往朕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这孽子竟连一刻都等不了,既然不想当太子就成全你...”刚就听到报道说收到了脏物,没想到竟是这些东西,女皇气的发抖。 “皇上息怒,太子素来孝顺,分得清轻重,这其中怕是有冤情,还请皇上查明情况再做定夺”丞相大人说道。 “何而来的冤情,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皇上抓着那刺目的龙袍更是愤怒,扔到了太子脸上“孽子,朕还在呢,你就这么急着上位,是想造反吗?” 众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稍有不慎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儿臣不敢,这龙袍儿臣却确实不知情”太子现在还未反应过来,虽然事实上是自己派的人暗杀皇女,可自己吩咐过那些死侍不要带任何太子府相关的东西,案发现场怎么会有太子府标志的刀具衣服。原本还有恃无恐的推说是栽赃陷害,可这龙袍是怎么回事太子有些懵。 “哼,不知情...刚从你女人那搜出来的,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 这笨女人要害死都做了些什么,这是要害死自己啊。现在就算母皇相信自己,可这事终究是在太子府内发生的,怕是自己很难洗清嫌疑,多少都要受到牵连“儿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等欺师灭祖的傻事,请母皇相信儿臣,明察此事”。 女皇本来看太子知错能改态度良好,心想这其中可能存在隐情,熄了点怒火。刚看了一眼颜官递上来的奏折更是怒火中烧,奏折上写满了罪证,没想到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背着自己gān了这么多“好事”。本以为有了第一次的警告不会再犯,还在庆幸没有查到谋害皇女的确凿证据,可这刚递上来的奏折明明白白的打了自己脸。别的事情自己还能忍,可这两次残害手足就忍不可忍了,想到自己的夫君就是因为受到其兄长的迫害而英年早逝,自己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地步,现在自己的孩子竟同样做着自己最忌讳的事情,女皇更是气急反笑,把一张的折子扔到太子跟前“哈哈哈,不敢,造龙袍,偷赈款,插手gān预军...你自己看看,朕看就没你不敢的事!” 太子赶忙翻开一看,很是心惊,这些罪证自己明明处理gān净了,怎么还被扒出来了,这显然有人蓄谋已久,想给自己致命的一击,现在想要保命,只能抵死不认了,等出去再处理,“儿臣冤枉,请母皇明察,替你孩儿做主”。 “人证物证聚在,你有脸喊冤,来人把这孽障拖出去斩了”看到侍卫们拿出的证据,再听到狡辩的太子,女皇气的眼球都要爆出来了。 “皇上息怒啊,不能杀啊,其中或许有隐情啊”□□不断地磕头求情,侍卫直冒冷汗吓得腿发颤,一动也不敢动。 “皇上,太子终归是你的亲生儿子...” ...... 天已yīn沉沉的,屋外狂风大作,室内温暖舒适。秋骨重伤还未醒来,南柯很是担心焦急。自从醒后,南柯发觉,自己的体温冰冷的程度,跟死人没有多大的分别。除了会呼吸,会吃饭,会上厕所,会有心跳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僵尸,还是千年僵尸。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千古流传的胜者,若无端成了他人的垫脚石,岂不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南柯有种实在难为的无力感,原本健壮的肌肉萎缩,身体变得消瘦,好在黑色毒块都消失了,变成了小面积的黑点,原本再医治两三个月毒素应该就会全消失,即使身体器官受了些损伤,但养养也能活个七八年。这次的意外导致胃部受伤,看着自己的身体,只是没想到此次受伤更是诱发了毒素的扩散。原本消化功能就不好,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看那老头也束手无策的表情,最后无可奈何地痛心的出去寻找新方法,南柯知道自己这个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自己刚醒这药浴还未泡完,就听得到通报,说相府小姐急着上门求见,这么快就来打探消息了吗。 世界上的男人有很多种类型,智慧型的,幽默型的,有豪放型的,jīng细型的,妖娆型的,霸道型的,儒雅型的,而我什么都不是,这辈子连正大光明追求你的资格都不会给我,而我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爱我的人去取悦你。痛,纠结,知道没有结局,却还要选择疯狂。 其实我很理智,因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让自己更快乐,因为假装,可以得到慰藉,日子就没那么难过,跟谁自己的手下丧命,秋骨仍在昏迷中,现在你让我以什么心态见你,便让管家打发了去。 然而还是免不了黯然,回到书房,墨迹晕染成一团,成为心烦意乱的证据。南柯姿势都没换过,一坐就是一下午,不知如何是好。故事依然继续,可我终究是过客,偏偏还扰流年。原本这样的夜晚,不需要语言,趁着清风徐来,只需要静静的坐在窗前,只需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答在青石板路上,粉墙青瓦上,飞檐翘角上,然后落定成安详恬静的姿态。雨滴打在上面,或深或浅,浅唱低呤,喝着酒,庆幸杏花疏影里,chuī笛到天明便可。 夜越深南柯越想见她,想把所有的背叛都推翻、都忘记,甚至不需要任何答案,只想听从内心的指引,就算奉献一切去维系,不想要管世俗的道德枷锁,不愿接受逻辑给出的选择判断。只是看到那些为自己而努力而受伤的手下,便知道自己有罪,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南柯的坚定地信仰动摇了,是的,南柯此时害怕了,害怕自己的时间根本不够来爱她保护她,害怕自己的执着会向牺牲的手下们妥协,害怕自己的努力也被岁月地吞噬gān净了,曾经在心底许下的以天地为媒,日月为妁的诺言在这你来我往的谎言中被冲散,南柯蜷缩着身体,他现在非常害怕这无能为力的感觉。 ☆、硬闯卧室 “主子恕罪,尤小姐硬要闯进来,小的拦不住”门被推开,门卫忐忑的等着皇女的吩咐。 “你先下去吧”看着门内站着的两个人。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看到他没事,一梦稍微放心了。 众人都以为南柯伤势好了,就连一梦看到好好的他也没有怀疑。可只有南柯和给自己治疗的老头知道,因这次重伤这身体撑不久了,但有些事情还没完成,自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竹桌上放着两个褐色深口碗,边上一把紫砂壶,碗里桌上零散的部落着几片新鲜的绿色薄荷叶,即清新又古韵盎然。南柯靠着椅背,半漏衣袖玉手端茶杯子,十指纤纤,肌理光滑细腻,骨肉匀称,整个人很温和却深不可测。“相府千金来本府有何贵gān?”声音柔和又不失凛冽,像秋日的凉风环绕着他, 昨晚听父亲说虽然女皇还没有下最后的懿旨,看情形太子这次怕是九死一生,在劫难逃了。忧心□□要完了,左相府也要跟着遭殃了。一梦知道这次前来肯定是会自取其rǔ,虽然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政清吧!”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看着一梦,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充满诱惑的语气,却说着无情的话“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求我,背叛的朋友,敌人的情人,还是我求不得的女人?”南柯直接挑明关系,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开,一梦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况且你这话说的也奇怪,本宫何时难为过他?是他想置本宫于死地,只是没想到本宫福大命大没死成,这事尤小姐不是最清楚吗,再说了太子如何处置那要看皇上的意思,还轮不到本宫操心” “求你帮帮他”一梦扑通一声跪下,以额抢地。 随着那落地声响,南柯心里一疼,下意识的想要起身接住她,理智回归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脚。看着她低头掩面哭泣,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向前。南柯拇指食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清了她梨花带雨的脸,抹了一滴她的眼泪,尝了一下,这番温柔的举动,有种难得的款款的意味,可只有南柯知道这为别人流的泪有多苦,他笑虽在笑,不知为何心底竟第一次感觉到绝望,“这□□惩罚他的是女皇,你求也是去求女皇。这百害无一利的事,是个人都不会做,我可没有必要帮敌人吧,” 刚刚捏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那是一只很清秀好看手,白净的,修长的十指,指甲很均匀,指节并不突出,此时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正慢慢的摩挲着,举止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尤显高贵,手的主人淡淡的微笑,如同秋日的云,清淡得不落痕迹,却如刀如剑重重刺在一梦的心上。“只要你放过前太子,我任凭你处置”。 这两个人自己都不想伤害,可一梦实在没别的办法了,现在能救太子的只有眼前的人了。 自己的感情已经沦落到如此步了么,南柯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一圈,知道错过这一次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矛盾需不需要接受这bī不得已的自荐。但此时的接受无异毁灭她,这更是对自己感情的极大侮rǔ,还不如放她走。 “本宫怎会为难你一个弱女子,丞相千金何须屈尊下跪至此。虽然对你与太子的恩爱情深意重很感动,但是本宫也无能无力啊” 南柯狠心拒绝,有些恍然若梦。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只剩多年的情谊,不愿他落得这么个下场... “一小姐还是请回吧,免得丞相大人以为本宫对你不利。来人,送客!” “南柯,求你了...”被不情愿的请了出去。 原以为要很难找出凶手的,没想到没出两日便结了案。据知情人士说,在太子府凶器没有搜到,倒是在chuáng底搜出了龙袍和暗室里藏着的十几箱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赈灾银。皇上大怒太子被废,太子被两立两废,终生禁足与府内,现如今怕是成为了全城的笑话了。翌日又传出那花魁声jì自缢而亡,一尸两命,声称消息难辨真假。对于女子死亡的原因也众说纷纭,有说太子为稳住丞相,保证其女最先嫡长子,有的说太子多年前为铲除异己才导致那声jì家破人亡,女子知道真相难以忍受便寻死,还有一种便是偷做龙袍害怕酷刑畏罪自杀。 风chuī过重门,深庭院幽冷。有的事情,我从未想过,但只要想了,就会一直想,她,我的情,我的一生,想抓紧就越会远离,越不舍就越会分离,在她选择他时就已经输了,自己的顽固防御不过一场笑话,夺与不夺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一个可怕的错觉,仿若时光重来了一遍,一梦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言,说的都是伤人的话,痛苦绝望的涌上,满溢的东西像是要把他压垮,南柯的心脏忽然收缩得难受,甚至比病毒带来的那种直接尖锐的疼痛更难忍受,gān净呼吸无所适从,渐化作沉着的轻喘,这般,我又如何来争,现在南柯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命了。 “有些事,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这世间最不公平的就属这爱情了,不若顺其自然”秋骨看着愁眉不展的他,原本深沉却又好似琉璃般清透眸子承载了无尽的温柔,即使他看的不是你,你也会被这温柔所蛊惑,沉醉在chūn风一般的洋洋和煦之中,如今却沾满了血红的愁丝。他一直长久的关注着的那个人,却看不到他想要停留下来的心,没有一个人经得起毫无希望的等待,如今的他心又要开始四处流làng了。 江南发生富商联合屯粮哄抬物价事情,这些富商因联合,唇齿相连,难分彼此。做的事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难连根拔起。南柯请命前去处理遭到了皇女党的反对。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那些人慌乱惊恐气愤表情在南柯的眼中变成一幕一幕黑白的话剧,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南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仿若没有恐惧,没有顾忌,没有不舍,只是一步一步迈向早就定好的路线。但人们都知道,三皇子一改以往的不争不抢,最近动作频繁,皇女此次不知归期的一走,无异于把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让人。有了这个喘息的机会,虽说□□土崩瓦解不足为惧,但也难保他没有后招,他也是有很大的机会会卷土重来的,如若如此,这后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下江南 小桥之上,男子背影俊秀挺拔,袖子被风满满的chuī起,风姿倒有些说不出的秀逸潇洒意味。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上柳梢头,背影有些萧索与落寞。不难猜出,相约的佳人并未出现。 离天亮时间的不到半个时辰,从未想过时间可以这般难熬,如此漫长,如此快。墨浓的黑暗渗入少许的光明,就像是调色那般缓慢,直至黑暗慢慢bī退,我所有的希翼也随之消失了。她只知道那天自己让她难堪,如今太子案已结,便认为没有来的必要了吧。 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不是日复一日地揪心想念,我一定以为她不存在,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她以近乎毁灭的姿态存在着,遇到她理智全部丧失,情不自禁被吸引被征服,心甘情愿成为它的奴隶。她注定是我渡不过的劫,如挡不住的洪水以裂万钧之石,溃千里之堤。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前世所欠,今生来还。 一路走来听到人们对皇长女的评价莫衷一是。有人夸他很是平易近人,善良大方,不会苛责下人们,对谁都难么的温文尔雅;有的人笑他玩世不恭,骄奢yín逸,风流成性整天花天酒地不误正事;也有人骂他急功近利,心狠手辣,手段卑鄙,难以对付;有人赞他雄才伟略,运筹帷幄,胸怀天下。身为流言的当事人,却未曾想过与民间花边新闻沾上边,还被贴了那么多的标签。南柯一直都认为自己心如止水,不理世事,跟个和尚没啥区别呢,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成了人们饭后消遣的对象。当初听人谈论某某将军骁勇善战、某某帝王的丰功伟业等,只觉的稀奇有趣,如今对象变成了自己竟只剩一片唏嘘。 世人不解,谓我何求,然而自己所求的不过一人的真心而已,想做的也仅是与那人执手天涯相伴终老罢了,那么简单,却不知为何那么的难。 抱着和她一辈子的决心,换来的却是处处设防,处处利用。南柯有些恍然如梦,才想起自己车马劳顿后做的是小船,而这条小舟此刻正穿梭在绿油油松树茂盛茁壮树林里的小道上,才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松树林竟然生长在水里,那条条绿毯竟然是一层深幽凉慡的浮漂。再稀奇的景观也提不起兴趣,身在何处无所谓,没有她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能入了深秋的原故,天空像是残留着蓝色的水墨画,太阳白的刺眼,世界被照得更加透亮。远处空山清寂,孤云轻雾,碧水百花……jiāo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江南画卷。近处整个沟渠里漂浮着白色花朵,可爱的小花朵有三片白色花瓣,中间是huáng色花蕊,仅仅花朵露出水面,白云蓝天绿水白花煞是清新淡雅,小船伐过,随波浮动。 微波dàng漾,柳叶飘飞。岸上是临江的破旧长满青苔的小巷,夹道两侧是白墙青瓦的古朴村落,屋顶上放着许多簸箕,簸箕里晒着红辣椒。 老妇人在码头边做了几十年的饭菜茶点,来店里吃饭的人如过江之鲫,虽说这小镇有钱有势的贵人不多,自己却有幸见过不少,但从未有人气度胜过远处那个船上的男人。 白色红鲤鱼油纸伞被打开,伞下豆绿色衣衫随风飘动,袖口绣了一圈宝蓝色花纹,一根湛同色白梨绣花腰带束腰。男子上了岸,在水亭上坐着吃茶,老妇人这才看清那儒雅贵气的人,那人脖颈雪白晶莹,宛若枝头薄雪,薄无血色的嘴唇,宛若bào雨打过的梨花瓣,神色冷峻。一个奴仆装扮的人在那男人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两人便匆匆的走了。 当老妇再见到那个的男人时,已经三天后的事了。那日天气开始转yīn,天色青绿昏暗,凉风习习,风雨欲来。宽街窄巷,长阶石桥,人疾马快,只有两只小麻雀在河上栏杆蹦蹦跳跳,微冷的秋风卷起街道上得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上,水流轻缓,随波浮沉飘向远方,给喧嚣的集市增添了几分萧瑟。 因价格实惠,味道好,吸引了不少人回头客,就连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人还时常光顾呢。可最近粮价长得太快,吃饭的人少了,生意很不好做,加上山雨欲来,更是没什么客人。自己正要关窗谢客,便看见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子。男子原先华丽的纯银梅花发簪不见,松散的长发绑在头顶作为顶髻插着黑檀木鹿角发簪,其余三千青丝很自然梳了下来披在背后。粉墙黛瓦移步换景,走进门口,屋外绿色花草都成了背景,他手握黑色扇柄,白色扇面是一幅山水画,男子身穿泼墨长衣,衣带飘飘,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从在四边黑色门框看去,像是一幅清雅至极的水墨图画。另一白衫佩剑女子,耳前两侧的发丝向后梳理,用丝带半扎了个高高的发髻,从脑后左右两边的各取了一股头发分在肩前两侧。两人站在一起,看似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却又好像不全是,关系很是奇妙,但却是很融洽。 两人点了几个口味清淡的特色小菜,相对而坐异常安静的吃着。这一个大男人细嚼慢咽的只吃了小半碗米饭,夹了几次菜,便放下了筷子。老妇有些受挫,自己使出了看家本领烧出的菜,没想到对方就吃了那么点,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呢。两人刚吃过饭,就听那女子就近叫了个船前往青竹镇。也不知这人是何方人士,要怎样的家室才能养出这样出色的人呢,老妇心想这出众的人,怕是以后很难在见到了。 妇人若是听过评书就会知道,这人可是听书人现在最爱听的话题人物。没错,此人正是前来江南地区办事的南柯。 ☆、倾盖如故 小窗外的京城大雪初晴,庭院内,院中的景观树银装素裹,秋天未采摘的一串串低垂的红艳小果被白雪簇拥着,娇艳可爱的小果像红玛瑙一样惹人把玩。园内女子披着件粉色大氅,站在花园的小桥上赏红梅,另一个女子在其身后垂手而立,有些拘束。莲儿很疑惑,不知为何,感觉小姐好像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 两女子走走停停,进入一块空雪地,粉红色白狐领大袍女子,女子朝南静跪在雪地上,双手合十 ,诚心祈祷,与茫茫白雪的和谐仿若要融为一体。 江城的湖边大雪纷飞,挡不住冷冽清甜的花香,冰岸边雪素裹的枝条中huáng梅星星点点,一只红色小鸟栖息其中,男子灰色宽大长袍,双手轻握于腰前,傲然屹立,风姿不凡。额头碎发全被拢在后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黑发全部如他本人一样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垂于身后。姣好的面容因此展露无遗,虽未施粉黛,却愈加凸显了出本身gāngān净净的气质。唯一遗憾的是此人面无表情,神色冷淡,无一丝笑意,时而又带淡淡愁绪,无形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身后是一头戴蓑笠,一身一席白色大麾,手握长剑,低头而立如huáng梅般傲然清冷的女子。 寒江中白雪覆盖,水天一色,江中一船头站着一手酒壶轻摇,身着藏蓝色衣服外罩孔雀裘的波làng卷发年轻男子,散发出“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豪慡通透。 船靠岸南柯才注意到船上男子的神采,毫无意外是一位丰神俊朗,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妙人。 船上男子本不在意的,但岸上男子光华内敛,清贵绝尘,孤独凄艳的气息太qiáng烈让人难以忽视,漫天雪花落在他的青丝,雪衣上,显得落寞,苍凉。两人相望,那男子眉目稍微舒朗开,去了一点沉重的愁苦便使得眸光顿时潋滟,若皎月星辉,眼里装着星辰大海,让人忍不住着迷好奇。心动便行动,邀男子上船赏雪。 一个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足智多谋,慧眼识才,世所罕见、无人能及。一个特立独行、放dàng不羁,才思敏捷,见多识广,万里挑一,难逢对手。两人一见如故,心心相惜,相谈甚欢,便随性而为,约了第二日一块去万梅园踏雪寻梅。 楼上眺望远方,无论是屋脊上还是路上都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悬崖峭壁皆是白雪皑皑,苍松劲柏也是银装素裹万籁俱寂唯有笛声悠悠,飘dàng山谷。今年初雪来的很早,冬天也格外寒冷,河水都结了一层冰。披了件狐皮白裘便出门赴约。漫步于梅林间,白雾茫茫,踏雪无痕红梅花瓣飘落于指尖,梅林方圆百里一望无际。 ☆、月下温泉 一眼望去宽阔的桥坡旁一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双臂jiāo叉握着一柄剑,纹丝不动等候。再往后看去看到桥上站着两个侧身挨肩男子看荷灯、游船,从那慡朗的笑声不难听出两人相谈甚欢。其中一个男子看着身旁清雅如竹男子,满面笑容。一般人跟这颇具谦谦君子之风的在一起,在为他那让人为之倾到的人感染下,怕会相形见绌,自行惭愧吧,可那男子丝毫不受影响。 只怪冬季夜幕黑的太快,两人聊的意犹未尽天色便暗了下来,夜市逐渐变得熙熙攘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两人便悠闲的向前缓缓走着,好似自己正在漫步于自家花园一样的悠闲和惬意,时间好像都被拖长了似的。两人一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一个自由如风、傲然如梅。两个少见的翩翩公子,惹得行人频频回头偷看。 一路上各家各户开始燃起了烟花爆竹,两人刚到达一家气派的紫阳客栈前,天空便一片一片的炸开了花,把天空都变成白天,美到震撼,此等盛景南柯也未成见过几次,心想这家客栈主人真是大手笔。 客栈最后院是一个天然温泉,树木,楼台亭榭以温泉为中心jiāo错的建立,采用的雕梁画柱琉璃瓦与整个紫阳楼的建筑相互呼应,这样温泉虽与外界相连,但又很隐蔽清静,似能触及到鸟语花香,加上水雾缭绕,仿似一片人间仙境。 安玉闻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家财产多到在江南的任何一处纵马飞驰,从日出到日落,尚未跑出他家产业的范围,容貌更是风采佳绝,丰姿潇洒,玉树临风,追求者更是从青竹镇街头排到街尾,走南闯北什么人没有见过,却没想到自己会为一个清俊儒雅,身材瘦削的男人而倾倒。他是自己翘首以盼的人,可自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呢? 看着他轻解衣衫的动作,想到两人会一起泡温泉,便紧张不已。也许是月色太醉人,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纠结的太久,等待得太久,渴望得太久,没想到幸福来得太快。 南柯看着这个身穿水墨衣,头戴毡巾,风流韵致的朋友,不明白为何此刻竟用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这安公子睫毛颤动不已,整个人紧张兮兮地,南柯有些无奈,自己刚刚说的话他好像一句也没有听清。 南柯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安公子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怎..怎么了?” “你不出去吗?”虽是句问话,但听语气就知道南柯只是在简单陈述。 “我...我们可以一块泡,两个大男人不...不用避讳吧......”安公子有些结巴道。 “两个男人确实不用避讳,可这具身体是个女的”南柯从没有想过要故意隐瞒女人身份,一是自己有时候会忘记女儿身,二是觉得两人认识没多久没必要表明。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安公子从怀疑不相信,到惊讶僵硬,信息太重磅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把自己掰弯,接受这个事实,你竟然来一句是你其实是女的,那自己不是白弯了,你早gān嘛去了,安玉闻心情有些复杂,也才发现与他见了几次却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 安玉闻这两日很是哭笑不得,这边还没调整好心态,那边南柯就要约见自己。 安玉闻拜访便看见院里的两朵huáng色的结香花各挽了一个同向结,昨日自己也在结香树前许愿,事是同件事,心上人却不是同一人。 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让他心动的,以至于每次见到她,自己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像被打开来记住与她在一起的瞬间,将与她在一起的情景都深深刻录在自己的心底。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拿出来回味。靠着一遍一遍地回想,支持着自己在绝望的爱情里活下去。可想得越细致,心就越痛,越明白她不要自己。即使自欺欺人,南柯昨夜还是很是开心。当听闻这一习俗便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便,摘了枝花放在枕边,期待那人就入梦,或许是真灵,自己竟然梦到了她。遗憾的是醒的太早,醒后再难入睡,便早早起来了,吃过早饭便等安公子前来。 安玉闻推开移木门进去,看到的便是厅内摆着三张长长得单面扶手的靠背躺椅,上面铺着软绒,看起来甚是舒适。北侧通往阳台,外面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主街道,屋子中间用了一个博古书架隔开,南侧窗外是江镇最大的一条江,可以听到汹涌的江水波涛声,倒是遮盖了不少传过来的人声。窗下是一及膝高的榻米,榻榻米正中摆着一张实木四方茶台,桌上放着两小竹筐的黑白棋子。青竹般挺拔的背影正在书架前站着,听到响声便随手把书放回原位,招呼来人入座。这个人穿一件式样简单的蓝色长衫,抬手挺胸立身如柱,坚韧如竹,冷静睿智,虽面带微笑,但很威严。 安玉闻见南柯眸中带了笑,声音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柔和而缓慢,不疾不徐。自己原以为的男儿身都能接受,就算是公主又如何,他现在只是心中存了很久的人。 “玉闻里面请”此次约他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商量。 无论什么消息,也逃不过商人的耳目与其费心费力在江南一带培养一支专业消息网,不如捡个现成,哪怕现在不够专业,至少可以马上运作起来,通过多日的相处,南柯觉得此人完全能胜任这个任务,现在做的就是说服这个随性的人。 看着南柯那双幽深眸色,看来今日并不是简单地小聚,“看你这情况,今日是有事求我啊”。 眼前人有着年轻人的外表,却没有年轻人的犀利,反而内敛中带着老成,带着坚韧和优雅,温和卻有力量,謙卑卻有内涵,让看到的人着迷于他身上矛盾的气质。有别于平日里的那份儒雅,此刻的他很魄力,话不多却很jīng炼gān脆,声音不急不缓,也没脾气,却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话。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此次来江南不单单是来游玩的,除了解决屯粮抬价的事情,还有别的目的,这就是我找你来协商的原因” 两人相jiāo甚深,但关系到各自家族党派的利益还是很慎重。两人商谈谋划许久,最终达成了共识。一眼望去宽阔的桥坡旁一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双臂jiāo叉握着一柄剑,纹丝不动等候。再往后看去看到桥上站着两个侧身挨肩男子看荷灯、游船,从那慡朗的笑声不难听出两人相谈甚欢。其中一个男子看着身旁清雅如竹男子,满面笑容。一般人跟这颇具谦谦君子之风的在一起,在为他那让人为之倾到的人感染下,怕会相形见绌,自行惭愧吧,可那男子丝毫不受影响。 只怪冬季夜幕黑的太快,两人聊的意犹未尽天色便暗了下来,夜市逐渐变得熙熙攘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两人便悠闲的向前缓缓走着,好似自己正在漫步于自家花园一样的悠闲和惬意,时间好像都被拖长了似的。两人一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一个自由如风、傲然如梅。两个少见的翩翩公子,惹得行人频频回头偷看。 一路上各家各户开始燃起了烟花爆竹,两人刚到达一家气派的紫阳客栈前,天空便一片一片的炸开了花,把天空都变成白天,美到震撼,此等盛景南柯也未成见过几次,心想这家客栈主人真是大手笔。 客栈最后院是一个天然温泉,树木,楼台亭榭以温泉为中心jiāo错的建立,采用的雕梁画柱琉璃瓦与整个紫阳楼的建筑相互呼应,这样温泉虽与外界相连,但又很隐蔽清静,似能触及到鸟语花香,加上水雾缭绕,仿似一片人间仙境。 安玉闻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家财产多到在江南的任何一处纵马飞驰,从日出到日落,尚未跑出他家产业的范围,容貌更是风采佳绝,丰姿潇洒,玉树临风,追求者更是从青竹镇街头排到街尾,走南闯北什么人没有见过,却没想到自己会为一个清俊儒雅,身材瘦削的男人而倾倒。他是自己翘首以盼的人,可自己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呢? 看着他轻解衣衫的动作,想到两人会一起泡温泉,便紧张不已。也许是月色太醉人,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纠结的太久,等待得太久,渴望得太久,没想到幸福来得太快。 南柯看着这个身穿水墨衣,头戴毡巾,风流韵致的朋友,不明白为何此刻竟用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这安公子睫毛颤动不已,整个人紧张兮兮地,南柯有些无奈,自己刚刚说的话他好像一句也没有听清。 南柯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安公子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怎..怎么了?” “你不出去吗?”虽是句问话,但听语气就知道南柯只是在简单陈述。 “我...我们可以一块泡,两个大男人不...不用避讳吧......”安公子有些结巴道。 “两个男人确实不用避讳,可这具身体是个女的”南柯从没有想过要故意隐瞒女人身份,一是自己有时候会忘记女儿身,二是觉得两人认识没多久没必要表明。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安公子从怀疑不相信,到惊讶僵硬,信息太重磅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把自己掰弯,接受这个事实,你竟然来一句是你其实是女的,那自己不是白弯了,你早gān嘛去了,安玉闻心情有些复杂,也才发现与他见了几次却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 安玉闻这两日很是哭笑不得,这边还没调整好心态,那边南柯就要约见自己。 安玉闻拜访便看见院里的两朵huáng色的结香花各挽了一个同向结,昨日自己也在结香树前许愿,事是同件事,心上人却不是同一人。 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让他心动的,以至于每次见到她,自己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像被打开来记住与她在一起的瞬间,将与她在一起的情景都深深刻录在自己的心底。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拿出来回味。靠着一遍一遍地回想,支持着自己在绝望的爱情里活下去。可想得越细致,心就越痛,越明白她不要自己。即使自欺欺人,南柯昨夜还是很是开心。当听闻这一习俗便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便,摘了枝花放在枕边,期待那人就入梦,或许是真灵,自己竟然梦到了她。遗憾的是醒的太早,醒后再难入睡,便早早起来了,吃过早饭便等安公子前来。 安玉闻推开移木门进去,看到的便是厅内摆着三张长长得单面扶手的靠背躺椅,上面铺着软绒,看起来甚是舒适。北侧通往阳台,外面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主街道,屋子中间用了一个博古书架隔开,南侧窗外是江镇最大的一条江,可以听到汹涌的江水波涛声,倒是遮盖了不少传过来的人声。窗下是一及膝高的榻米,榻榻米正中摆着一张实木四方茶台,桌上放着两小竹筐的黑白棋子。青竹般挺拔的背影正在书架前站着,听到响声便随手把书放回原位,招呼来人入座。这个人穿一件式样简单的蓝色长衫,抬手挺胸立身如柱,坚韧如竹,冷静睿智,虽面带微笑,但很威严。 安玉闻见南柯眸中带了笑,声音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柔和而缓慢,不疾不徐。自己原以为的男儿身都能接受,就算是公主又如何,他现在只是心中存了很久的人。 “玉闻里面请”此次约他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商量。 无论什么消息,也逃不过商人的耳目与其费心费力在江南一带培养一支专业消息网,不如捡个现成,哪怕现在不够专业,至少可以马上运作起来,通过多日的相处,南柯觉得此人完全能胜任这个任务,现在做的就是说服这个随性的人。 看着南柯那双幽深眸色,看来今日并不是简单地小聚,“看你这情况,今日是有事求我啊”。 眼前人有着年轻人的外表,却没有年轻人的犀利,反而内敛中带着老成,带着坚韧和优雅,温和卻有力量,謙卑卻有内涵,让看到的人着迷于他身上矛盾的气质。有别于平日里的那份儒雅,此刻的他很魄力,话不多却很jīng炼gān脆,声音不急不缓,也没脾气,却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话。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此次来江南不单单是来游玩的,除了解决屯粮抬价的事情,还有别的目的,这就是我找你来协商的原因” 两人相jiāo甚深,但关系到各自家族党派的利益还是很慎重。两人商谈谋划许久,最终达成了共识。 ☆、雨细成烟 小桥清荷油纸伞,淅淅小雨江上行,一蓑烟雨话江南。这正值江南chūn好时,催促回京的各方信笺堆了一桌,南柯拆开刚收到一封时,看到婚期二字就难以在阅读下去。看着桌上摆着一束花,枝头的白色花瓣飘进黑色的酒杯里,想到梨溪现也应是烟雾缭绕,百花盛开,只是不知那一树的梨花一溪的月,今年属于何人。 许是受了江南流行的书生装的影响,南柯今日也是少年书生打扮,只是随便穿件烟青色的袍子,亮绸面的rǔ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jīng致的白玉发冠之中。黑发,手摇折扇,不紧不慢,走走停停,应是流连山路两边的风景。 寒山寺却并不是寺庙,而是青竹镇一个山峦景点。山林朦胧深处偶然可见飞檐黛瓦,寂寥寒山之上,水瀑蜿蜒,水雾缭绕,仿若云海仙境。登到最高峰,俯眼遥望入眼的便是整个沉静在月光中的江城。 山顶风大,男子衣带飘拂,发丝飞舞。天色昏暗更突显了白皙的皮肤。因为皮肤白,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细看便会发现确实是涂了比较自然口脂。容貌清朗,这是一张超越了人类性别的脸,超越了世俗观念的的美态。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肌肤上好似有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千万颗琉璃的光芒,这种风仪不似真人,在这山巅之上,直似神明降世,此情此景竟是难以用言词来形容。 山顶只有一座卖茶食的碉楼。与江城一溜临河临河屋舍相比也是非常简陋了,好在屋内还算gān净,窗内烛火摇晃,窗边愁思而立,窗外寂静无声,只有疏影横斜,香花奔升月宫。 秋骨进来见到正准备洗澡的南柯,衣纱半褪未褪,右侧衣袖已经滑落,漏出雪白的后肩。待南柯听到声响转过身来查看时,秋骨这才把露出半边身子看全,虽然知道他每日都固定的锻炼,但看到这比自己还略结实的腹肌还是出乎意料。有着性感的美人骨,但由于消瘦原因并没有凹凸□□翘臀,女人的第二特征很不明显。加上他偏好男性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更是男人的做派,也怪不得没人看得出来了。 南柯倒是无所谓的继续着他的动作,而看的人却不好意思,一梦楞了一下便脸红着关了门退出去等候。 洗完后让她进来休息她也不听,南柯知道她性子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自己这个主子也qiáng求不来,如以往一样,她常常在屋外过夜,南柯也没想太多,最后也就随她了。 以前见多了山山水水,倒也不怎么稀奇,住了一宿两人便回去了。只是秋骨比往日话少了,好像又回到了刚来自己跟前做事时一样,那就是能说一个字,绝不说多说第二个字。她这是要为沉默做代言嘛。 ☆、心照神jiāo 昨夜窗外雨点急打着窗棂,因为天雨,门外的台阶上落满了风雨摧残后的花,朦胧氤氲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花香唤醒了浅睡的他。看了下距相约时间还差很远,南柯便独漫步前往。木房高低错落相对而建,屋檐下挂着红色灯笼,墙角缝里杂草苔藓,两排房屋之间夹着六尺宽的夹道,道路镶嵌的青石板由于经年累月的人流走动表面很光滑,遇到下雨的时候会油亮反光。昨夜一场雨,洗刷了整个青竹镇,当地俨然的屋舍焕然一新,屋舍两侧竹子经过雨水的浸泡愈加地翠绿,仿若能把人的衣服浸湿,没有清扫的竹叶使得竹径更加清幽,屋前的青石板路湿答答的。出了弄巷,便见早起的妇人老妪端着篮子在湖边洗菜净米,湖水上涨,没过几个台阶,水里花鲢欢快的游戏觅食。一大块完整的石头开凿成的四四方方的水池,池里面有个毛竹做成的瓢,水池上方是青竹搭建的水龙头,从竹筒里流淌出涓涓细流。 一条长堤横穿碧绿的湖水之上,长堤两侧长满了青草树木,堤坝很窄仅能容下两人并肩同行。湖中雾气凝结成雨星星点点落进湖面,堤上游人三三两两。花堤垂柳下,暮烟柳色的婉约风中,南柯看着书上风chuī来的花瓣,轻轻的书写chūn柔,捻起了一朵把玩,并随手将书卷放于袖内。大地温和滋养着万物,感受远山木叶传来的清香,聆听迎chūn绽放的声音,欣赏自然的美好。 话到深处人伤悲,不若青旗沽酒趁梨花,连佛不是都说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那么长。 一间陋房,一壶清茶,一架古琴,就算没她,他一个人也可以把日子过得饶有情趣得,可以在任何时候微笑着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他摸着这花瓣,就好像是深情温柔地抚摸情人的唇瓣。yīn郁的眉眼像化开了的水墨,那双眼睛很夺目,有种醇厚的温和淡然如水,温和儒雅的侧脸,在昏huáng的晨光下让他看起来更加柔和,浅浅淡淡的笑意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yīn,上有飞瀑”两人写辞填诗,煮茶焚香。 香炉焚烟缥缈,玉闻凝神静观缕缕青烟,轻薄细腻如流水,丝丝缕缕。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润物细无声的温柔脸下带着一丝像是病人一样不正常的白,因为这人常常不露声色加上给人一种如沐chūn光之感,让人完全注意不到这种被略修饰过得无血色的白净。 南柯越过低矮的船仓门槛,踏到了船头甲板上,映入眼帘的是湖对面一片当地特有的蓝银树,此树树木树叶皆为银色,而这个时节正开着细碎错落的蓝色玲珑小花,竟与自己淡蓝色发带很相似。西天,天际未暗而月华初现,落日余晖未尽,一边天气朗月,一边云红如烧,此时此景实在瑰丽无比,赏心悦目。此等难得一见的美景令南柯心情舒畅,不禁释怀的大笑出声,立即招安玉闻出来共赏。 平时皆只见他温柔浅笑,从不曾见他这般慡朗大笑,那感觉就像日日对着一朵半含半羞的花蕊,料定它开出来必是朵清雅的莲花,不曾想一日它忽地盛放,却是一朵艳丽至极的牡丹,叫人措手不及。安玉闻猜想应是缠绕他的心事解开了。 秋骨刚办完事主子jiāo代的事,回来便见到主子在写信,表情温和,嘴角噙着一抹细雨入湖面般浅淡浅笑,有些诧异,不过每次见完安公子都是心情愉悦的样子,倒也打消了疑惑。 ☆、久别重逢 等他走了一梦这才发现她的丫鬟原来这么喜欢嚼他的舌根。以前无所谓的听听,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异常刺耳。想起他以前对于这个丫鬟的刁难总是一笑置之,自己有些自责,当初不应该那么放纵莲儿的。一梦自醒悟后便严肃狠厉的批评她,不让莲儿再说他的坏话,没想到她会自己顶嘴,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的跟府里人败坏他,之后更发现她竟然的向太子汇报相府消息。在丞相府刁蛮任性,把主人的仪态威严无视,还想借着自己爬上太子的chuáng,气的一梦直接就把跟了自己数年的丫鬟送走。 消息已经放出,原以为会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人,没想到等待半月有余却并未出现,一梦本还担心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误了,一打探才知道那人不仅没有回来,还有意在江南长久居住。不知道他到底在gān吗,为什么没有如预期一样赶回来,他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一梦没法子,只能自己前去寻找答案。 轻纱般的薄雾缭绕着安静的县城。高高的城墙被抛在船后,船所过之处留下一条逐渐向外扩大的波纹,天空很低,黑云滚滚,似要压弯船蓬。美人行止有礼,青丝被淡紫色雪纺飘带从两眉以上各编成一股垂于而后。蒙了一块浅豆绿色的半面纱。顾盼回眸,淡然清雅,飘逸似仙。似乎藏不住而开心,丝毫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 风竹小院依山顺势而建,山川绵延森郁,层层叠叠,置身其中,仿若沧海一粟。登高望远,极目之处,高高低低的黑瓦,鳞次栉比的两三层黑瓦小楼。 松风带醉,绕过发梢,南柯并未如平日展现的那般清闲。虽说完成了皇帝安排的任务,但不要以为南柯就无事可做了。京城那边出现的事情虽然有人管理,但还是要掌握那边发展的动态,一些重要的事也需要要南柯亲自决断处理。在江南这一块还要要构建自己的消息网,仍要扩展地盘做生意赚钱。这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自己的好友就来了。 那幕纱蒙面女子还未到风竹小院,就下起了大雨。门卫看着又急又大的雨,是在不忍拒绝跑来请求避雨女子,便同意了让她进来小坐片刻。 女子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没想到自己寻找人时下起了大雨,只能跑到最近的院落请求暂时避避雨。女子有些烦躁,明明方向是正确的怎么找不到呢,等下还是找个人再仔细打听打听情况。 屋檐雨水滴哒成线,落在庭中积水成洼,闪动的流水鲜明耀眼,滋润着无边阳chūn里烂漫的繁花。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想停的意思,看来一时半会走不了,只好先去歇歇脚。雨落空庭,透过鱼鳞窗户看到外庭中古树愈发翠绿。古树从外面看枝繁叶茂,生机勃勃,实则内里已经中空只剩下残缺不全的一层树皮,树内可容纳几人,抬头可窥见天。 丫鬟看着客厅里端坐等待的女子,原本穿着淡雅的可人因淋了雨有些láng狈,但丝毫不影响她沁人心脾优雅大方的气质。丫鬟私以为是主子的客人,便端进来一篮子五彩斑斓的水果招待她。 看着橘子、樱桃等各色新鲜水果,颜色鲜艳很是引人垂涎,特别是那圣女果,有的红透熟的要撑破了皮,有的还带点青色。女子并没有吃,而是向那丫鬟询问起来。皇女住处丫鬟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皇女来青竹镇。女子想了下换了个问题,待听到此处就是风竹小院时,女子一喜,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给找到了。 女子正欲让丫鬟通传一下,就看到青竹般儒雅的男子从远处的房间里出来。女子有些忐忑的起身,刚想要走过去相见,在看到前后脚跟出来的另一个满眼桃花的男人时顿住。两人在走廊上说说笑笑,并未注意到大厅内的女子。 另一个不认识的那个男子眼里藏不住的满满深情,两人举止亲昵,女子从未见过南柯与任何竟这般轻松开心,令人嫉妒。感到委屈失望,泪一下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自己千辛万苦的来找他,除了贴身放着的几张银票,包裹行李都被偷了,现在连换洗的衣物都没了,而他却在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丫鬟被那女子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人是学变脸的吧,这一会功夫表情能这么多,等丫鬟反应过来时,那女子已经带上面纱,拿起油纸伞已经冒雨走了。这一会笑,一会哭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丫鬟见主子过来便恭恭敬敬的告知,等他的女子已经走了,当然省略了那女子的奇怪举动。 南柯也很疑惑,竟有女子来找他?自己来到此地并未去过那勾栏场所,那这女子是谁,也不知所为何事。怕是找错人了吧,南柯倒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日,当南柯与安玉闻逛街时,遇到一蒙面女子南柯很是疑惑,待女子擦肩而过时,一股香味传来南柯下意识的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街上人来人往,但好像就只剩下了动作静止的两个人,见女子没有挣扎,更加印证了南柯的猜想。 “你为何在此地,怎么就一个人!”,当听到一句“与你无关”时,南柯心紧了一下,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整个江山都是我家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没有否认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她是孤身一人前来,南柯心底大怒有些生气,面上却一丝不显,不管她来这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应该不顾自身的安危。 女子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男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南柯,听到他用很平淡略微上扬的语气说着狂妄的话,很是气愤“那也轮不到你来管我”。 “皇弟大势已去,怎么现在沦落到靠个女子周旋了吗?”左相肯定不会放心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远千里的去江南。虽说二皇子有让她去公主府窃取情报,那也是断定我不会伤害她的,这二皇子贪恋权位是真,但爱她也是真的,定不会让她冒这个险的。自己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瞒着所有人,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不关他的事,我不是...是我自己想出来游玩一下”不担心自己就算了,还责备自己,冤枉自己刺探消息。果然是变心了,一梦有些难过,拽了拽自己的手,想转身走。 南柯不理会她的狡辩,而是愤怒的命令道“赶紧回去。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不会找他麻烦的,否则就别怪我这次不给你面子了”一梦没有挣脱,反而被南柯抓得更紧,更近的拉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你松手...不要...”靠这么近,一梦有些紧张,自己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这么清晰看他。但接着的狠厉语气,让一梦吓了一跳。从发过脾气的人,生气起来这么可怕,但想到自己的这次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你跟我一快回去”,自己来就是要把他带回去,他不会去自己是不会回去的。 “我在这过得比南都还逍遥自在,跟你回去gān吗,喝你们的喜酒吗”南柯故作轻松的讽刺道。 “你把我送回去”一梦又qiáng调了一遍,“再说谁要结婚了,那些传言,假的”一梦辩解道。 南柯心里一喜,神情不变,语气还是qiáng硬道“那你去我那等几日,我办完了事就同你一块回去。你等下先修书一封送回去,免得丞相大人担心”。 一梦听到他竟答应了自己,心里很是开心,也不管旁边那个不认识的男子了。三人沉默的走在一起,一梦时不时的侧眼偷瞄南柯,竟发现他不经意的笑了一下。自从那日三人相见之后,每次见他要么是一张古井无波的脸,要么是是温和自若礼仪式的微笑,在自己面前的笑远不如以前那般通透敞开心扉了。这久违的漫不经心一笑,仿佛是拨云见日、挡不住的阳光,一下子she出,闯入胸怀,让人心动。 ☆、护送回京 路过的都是景,擦肩的都是客。 他怕也终将成为自己生命中的美好过客,想到身体状况,此次一别,怕是最后一面了吧。一边是好友,此一别难再相聚;一边是心上人,不能至她的安危于不顾。南柯心里很是烦躁不安,难以入眠,挑灯卷帘,窗外浩月当空,霜繁星稀,寒气bī人。 南柯又不是没见过千姿百媚、闭月羞花的女子,独独对这个稳重婉约的女子用了情,可这女子柔情蜜意对象还不是自己。自己为何死性不改,念念不忘,明明可以派人送她回去,但为了与她多待一天,多看她一眼,即使她可能动机不纯,竟也甘之如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安玉闻看着他离去的背景,不知道两人这次分别是否还能机会见面。 南柯告别了友人,一行人马走了半个多月终于踏入了南都边界。 南柯暗中让人饶了一下路,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辽阔无际的梨花林。成千上万的明丽粉白簇拥在枝头,颜色逐层递进,让人觉得惊叹,却又不觉得缭乱,怒放到了极致,有些从枝桠上掉落下来,簌簌如雨,落英缤纷,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花瓣,以至于看不出原本的土壤了。 主河流右侧是一支流,支流河堤两岸种着两排梨树和樱花树,现今正是百花盛开时节,两岸枝条jiāo颈伸展,粉色花团锦簇,抱团怒放。映在河里,把清凉的河水都染上了粉红色。河中央一小船由远及近悠然飘dàng着,一梦半依靠船舷,时而轻摇花枝欣赏花雨翩飞,时而撩起水中花瓣轻嗅把玩,满目景色美不胜收。一梦虽未来过,但也在书上看到过,能有此等美景,怕只有梨溪了。 支流的尽头是一个湖泊,南柯吩咐让船停靠在河边上,带着一梦登阶上岸。离石梯岸边不远处的前方有个亭子,亭子四周也同样开满了樱花,空气中流动着甜甜的香气。 两人往前走去,便看见湖泊里面满是荷叶。荷叶绿的能挤出水来,高处荷叶的水倾泻而下,雾气朦胧,落到水面的荷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莹莹可爱。可能是雨后初晴,照在还滴水的油纸伞上,透过油纸照在她身上,皮肤显得格外白皙细致。玉人低头嗅花香,花影在脸上浮动,南柯仿若看到了美人身后的空气中飘散着粉红色泡泡,到处弥漫着làng漫的气息。南柯静静的陪在一旁,唯恐一不小心唐突了佳人,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单单韵味就妙不可言。 嫩绿的枝头添了雪白的纱帘,梨花静美柔弱,似水落玉盘。一梦回首望去,南柯一席青衣立于爆满的梨树下,花影扶动,整个人愈加温润如玉。 两人走走停停,从青竹镇到南都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月才到京城。丞相大人担惊受怕的几次快马加鞭确认情况,还特地派了人前来保护,就差没亲自来要人了。 肖像画卷 一梦留信私自江南,丞相担心大怒又不敢声张,从未想到一项冷静懂事的女儿竟做出这样胆大的事,知道她那一旦下定主意就拉不回的性子,只能动用一切人马暗中保护。 一梦被禁足的这一个月还不知道,在去江南的这一来一回的两个月里,原本自己编造的谎言竟变成了真的。圣旨已接,婚期已定。 屋内没有点灯,虽是白天,但室内仍有些yīn暗,只得从窗帘外借点亮光,才使得屋内物件勉qiáng辨个大概。向屋内外望去,木门上方爬了许多葡萄枝腾,把门给遮了个大半,有长点枝条都要碰到了头顶。门中正站了位米色外衣、白色内衬的男子,古色古香衣服却掩盖不了他白皙消瘦的身材。 男子拿了份鱼食走到门前的池边,温柔的观赏着花池里的的红锦鲤。gān净修长的手捏着鱼食料投喂,手背面微青血管枝横jiāo错着,空气轻拂着若有似无草药味的气息,尔雅清隽的男子很是安静,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难以言传的魅力。 男子喂了会鱼便前厅,庭中种着一棵亭亭如盖的桂花树,几堂明镜,古朴素雅。 庭中树下男子若新月生晕般温柔似水的绘制丹青,仿若要把把自己的无限思念。千言万语绘进画卷。画中女子美的仿若如天上的云,可望不可即。容颜画得出,只是自己心中的伤、对她的爱却难以画出万分之一。 各种纷乱的想法抱成团的涌入脑海,争斗着想要霸占主导地位,不被爱的痛苦,被谎言背叛的挣扎,想挣脱的无力,不管一切的放纵,冲动,最后只剩保护她的理性。南柯决定了退出他们的游戏,不是认输,而是不能冲动只想要占有她了,自己不能自私的只考虑自己,在时间上根本没法给她承诺,给不了她未来只能放下,不管有没有可能都不愿让她如自己一样,看不到希望的追寻着对方的足迹。虽说厌恶那人,却也是佩服他的,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们在一起会绝对是一段佳话。而一梦与他在一起会是最好的选择。而无论那两人谁来照顾她都好过自己吧。 选择了放下,对于一梦婚约的事情,南柯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般焦急愤怒。 ☆、百官争论 三个月来外敌入侵愈发严重,原本有岳将军带军抵抗,敌方占不到什么便宜,双方僵持着打打,可岳将军年岁已高,前段时间感染风寒后就一直没有好清,坚持亲自上战场更又引发了多年前留下的隐疾,这病来如山倒,膝下的儿子副将谁都不服谁,弄得军心动dàng,导致一座城池失守。女皇经历太子一事身体更是大不如前无法上阵杀敌,去了最多只能振奋下士气,但朝廷一时半会也没有堪当大任的人,可当务之急必须派个能力qiáng的人前去接替掌管军队。 女皇不能轻易前去,那只能由其子代劳,身为皇子不光有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权利,更有守护这个国家的义务。于是众臣,便分析争论谁是最佳人选。 太子虽然骁勇善战,战斗凌厉,面对下属高冷,私下里狡黠,有不少追随者,在打仗这一方面有着有目共睹战绩,因此年纪轻轻就被立为太子。但女皇已经开口要终生不得出府,女皇不开口很难被推荐任用。三皇子在军事方面并不擅长,也不会武功,作用也不明显,重要的是三皇党反对怕几个月发展起来的稳固的势力被贼心不死太子趁机搅huáng。而皇长女一直以来对女皇下达的任务都能出色的完成,于是其余两派便极力推荐这个有着独特奇招的皇长女,但这一派人士就不同意了,说身体消瘦不佳,加上身为女儿身,加上对军事一窍不通为由,去了反而给军队带来麻烦。于是便陷入了僵局。 早知此生非我有,何苦当时一往情深。或者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这天下是她的江湖,而她却是我的江湖。我提着酒坛子走到门外,找一处安静无人认识的地方排遣心中的郁结。 荷净,竹凉,晚风拂面。 chūn池笙歌□□曲,画舫云舟三两艘。远处画舫上一片热闹景象,然这热闹的背后又有多少人如我一样心中充满了无法述说的凄凉。卜尽人间人,算遍天外天,却始终弄不懂她的心。即使如此,我仍不情愿放弃,我想即便不能拥有,那么我也要做到不要忘记,可是我却没有算到做到念念不舍竟需要如此大的勇气。嗓子像咽了沙子,gān涩酸痛难受,呆呆地望着yīn郁的天空,好像又下雨了呢,若不然脸上怎么会有水滴呢。一丝决然透过几近无欲无求的眸,被淋漓尽致的渲染开来 ,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去,相见怕是遥遥无期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所爱之人有一天会能想起自己。 因为体会过爱人的辛苦,才懂得被爱的可贵。如今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力让我爱的人少辛苦一点,爱我的人自己终究是辜负了他们的厚爱,临走前至少要让跟着自己的人不受到伤害。 自己,由不得我,南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能提前做的就做了,重要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免得以后没时间。 看着南柯给下属们留下的事情竟比江南一行还要来的多。可南柯还依然是礼貌大方,矜持温柔,像是徐徐的风,淡淡的涟漪,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张弛有度没有丝毫与以往不同,可秋骨就是有种不详预感,但却不敢一探究竟。 ☆、huáng昏绝唱 世上最为漫长且永无边际的便是这时间,人们都说这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南柯觉得这句话非常的可笑,既然唯有这时间公平,为何自己连短短的几年都得不到。时间永无止息前进,自己却要永远的停止了。 脱离了原本的时间轨道,莫名其妙到了这异世。来时身不由己,走的时候充满遗憾。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时间,这样的一场相逢,为了意外相遇的她,已经倾尽了南柯一生之荣rǔ生命,可惜的是一梦的人生依然与己无关。花满枝桠的昨日没有机会参与,璀璨的明天难以陪同,却还要错过她的今朝,这便是命吧! 有很多事情,便是倾尽自己一生之力也不能办到,但总会有人轻而易举的办到,遗憾的是那人不是自己。这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吧,南柯不想她为难,不想她伤心,所有的期望都留给来生吧。 他骨节分明的手把自己搂住,一梦的呼吸吐在他的脖颈上,使得他浑身线条紧绷,微微仰首间,白皙的纤长的脖子柔和仿若线条逆流而上,包裹了光洁清润的下巴,顺着脸颊轮廓一路沿袭,一气呵成的勾勒出洁白温润的五官。 一梦的触感变得格外清晰,南柯的触碰微微冰凉,有如冬天的雪花般冰透,待细细品味,却又似棉花般轻柔,像被猫咪蹭了蹭腿,如夏天山风拂过百合灌进领口,加上一梦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心里紧张害羞不敢看他。想到婚约的事情,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这暧昧的寂静。 南柯看一梦一会看自己,一会看云,更多的时候是目光没有焦点,眼神躲闪,犹犹豫豫。南柯感觉在一梦眼里,远处的云都比怀里的自己来的亲近。一梦的不知如何开口在南柯眼里就变成了长时间的沉默。 江南之行,一个月相处的暧昧之情,想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不爱我,这是血淋淋的事实。求得了结果,种种焦灼因此止息,同时感到释然和恍然,这谜底叫人失望,但严丝合缝、本该如此。 夕阳挂在墙头不肯坠舍不得这个瞬间。huáng昏的阳光下,这发乎于情止乎礼亲密唯一一次拥抱应该就是这场怪诞苦涩相遇的最完美的谢幕吧。 ☆、带兵出征 无论哪个国家的输赢都是要死人,南柯不愿意参与这种满是杀伐血腥的战争。但与三皇子私下合作不能让他冒这个险,只有自己拿到了兵权,皇位才会更稳。而且只有这个国家安全了,百姓才不会流离失所,她才会安全生活。 虽说远在边关的士兵对朝堂上明争暗斗总是保持着置身度外的立场,从不参与政治斗争,但身在这个皇权jiāo替剑拔弩张的时刻谁又能真的能完完全全的不受gān扰呢,现如今三党之争在民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更别说在军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女皇把大皇女派到这么远的军中来,明人稍微动点脑筋就会知道皇女怕是此生都与皇位无缘了。众士兵将领虽然对这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神秘皇女感兴趣,但对于这个被舍弃的皇女多少都不自觉的带上了点不重视的味道。 只有指挥办事的时候皇女是令人敬佩的,有威慑力的。但大多时候,都若枯槁老人般毫无生气,好似比自bào自弃残躯的士兵们还要对生活了无希望。如不是他的活动举止一切正常没有奇怪的举动,估计都会被怀疑得了离魂症。今日他的jīng神好许多,只是神色依旧有些黯然,好像有一个解不开的结终日缠着他。 南柯虽然对两军进行了详细的了解,但终究没有亲身实践过,需要适应熟悉军中的一切。带兵打的第一场战役就因为考虑不周全被围困,另一边聂副将一路势如破竹,离夺回了失去的一座城池只差一步之遥。 南柯一对人马被是自己近十倍的敌军围在一面湖泊前,一是湖上无船只,二是湖的对岸是已经被攻占的的小国其中的一座城池,三面包围又戒备森严的敌军,敌军切断了我方与外界的联系,断绝我军的粮道。过河,等待援军还是突围一时间难以抉择,众人等待着南柯的决定。 敌军原本想速战速决,生擒南朝公主,只是没想到人少却个个骁勇善战,各个以一敌十,赴死抵抗,一时间根本难以剿灭这队人马。 侦察兵细心的观察发现敌方在天快黑时人员有些调动。南柯得到消息后立即行动,让人焚毁烧掉了己方军队的粮草,乘着黑夜突击。军队布成三面都有冲阵战斗队形迷惑敌人。左军使用qiáng大的战车和骁勇的骑兵,攻打震骇敌军使其陷入混乱,然后迅速突击以右军迅速向敌右翼发起攻击开道,同时以中军向敌轮番突击,或击其前,或抄其后。实则以火为信号突围的部队至有火的地方集结攻击敌人兵力薄弱,无人防守的地方,乘虚而击,突出重围。冲出敌人包围圈后,逃出的士兵便马不停蹄按预先规划的最佳路线逃走。 蓝湖战斗让南柯在军中更是褒贬不一,有的说他只会纸上谈兵,那么多人白白送命,有人说能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一半多的人从虎口中活着回来光论运气胆量就无人能及了,况且还完成了任务,但众人都知道南柯要想以后在军中树立威信,不打几场胜仗怕是很难服众。值得高兴庆祝的是聂副将大获全胜,夺城丢失的城池,使士气大振,众人一改往日颓废气息。 自从夺回城池,如今情况就是双方的阵势都很坚固,谁也不敢率先采取行动。敌国的兵确实身qiáng体壮,战斗能力qiáng,战马多,带兵将军明智、仁慈、诚信和忠贞。勇敢就不会被□□,明智就不会被扰乱,仁慈就会爱护士卒,诚信就不会欺骗别人,忠贞就不会怀有二心。众将领与岳老将军观点一样,敌军兵qiáng马壮,新任命的敌帅更是有勇有谋,刚正不阿,无胜算,敌方不进攻,我军就采取防守战略,不敢轻易叫战。 ☆、撒网 捷报传来,龙颜大悦。君主授予南柯兵符,聂副将被提拔为将军。半休养的这段时间,众士兵也不敢放松戒备,准备深挖壕沟,高筑壁垒,多储粮秣,为持久作战做足了准备。 将帅与士兵名一起就餐,军队没有举火照明,将帅也不举火照明,整个炎热的夏天同士兵一样不用扇子,伞篷不够时他就陪着士兵淋雨,以身礼将,严守军令。而让人气愤的是看到不成器的皇长女,其实她很多时候都是毫无生气的沉默,也没没犯大错,也不轻视士兵外,可他日常太随心所欲了,来军营就像是来度假的。每天都要泡澡,独立开小灶,专人伺候,让自己的手下偷偷拉军官们吃饭喝酒,与他们东拉西扯的唠嗑,不如意了就让他们做各种难事,对于那些让皇女顺眼的人就撤职,对那些查出有重大过错的人说杀就杀,不论对方是否身份尊贵。士兵们很是气愤,自己的命可能因为她的一个错误决定而丧生,只能靠自己更是勤加苦练保命了。 其实南柯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检验他们的逻辑和应变能力,看他们否忠诚与品德。撤的都是一些看似jīnggān而实无才学,有的表面厚道而内不诚实,有的外多智谋而内不果断,有的外似果断而实无作为的人。在士兵眼里这种说撤就撤不给理由的的行为就变成了任意妄为,还好将军就选拔鉴别将士的品德才能,才能的勇士提拔才授职。连那些有的言行过激而办事却有功效的人,貌丑做事有成的人都得道了提拔,用其所长,并使其成为一项制度。申明军纪,,有禁必止,有令必行宣扬军威,激励三军斗志。形成士卒畏惧法令,尊重将帅命令,相互以破敌为喜,相互以勇猛为荣,相互以威武为誉。 军中人员各司其职,军师团观日月星辰,测风向气候,推算时日吉凶,核查灾异现象。后勤部筹划给养,筹备储存,保证粮道畅通,确保军队供给。检查点验作战时的兵器,配发优良的武器装备,侦探队勘察驻止的地形状况,探讨敌我形势的异同,分析利弊得失的变化。 ☆、收网 敌国人都知道皇长女她只知道吃喝玩乐,还老是跟将军作对,一点用都没有用,还喜欢巴结讨好的他们,尊敬本国官员送礼物,进献美女、良犬骏马,一幅叛国的嘴脸。城内繁华一片,战争给他们带来丰盈的物资,百姓们欢欣鼓舞,夸耀尊崇皇帝。原本对皇帝的赞美,却被将军给比下去了,说这些功绩都是将军的功劳。敌国皇帝对将军有所猜忌,认为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妄想要取代自己,便派人守住他的家人以便紧急时做要挟,还派人监督将军的一举一动。将军得到消息听说皇帝对他不满,要罢免他,没过多久又收到皇帝诉要杀了他的家人的消息。士兵对自己将军也有些不满,将军自己廉洁就算了,还qiáng制士兵们也同他一样,想到自己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却给京城那些人花天酒地,就连南朝待遇都比自己这边好百倍,更气愤的是将军脾气火爆,无缘无故就骂人。 南柯是不愿意打持久战的,在来时心中已经想好了计谋。从朝廷入手,首先是因势利导,其次是慎用计谋,再次是使用钱财,最后一举击破。 第一步,拖延时间混淆视听,与使者jiāo涉时故意加以拖延,而对所jiāo涉的问题不予答复,极力促使敌君改派使者,然后再假装诚心解决所jiāo涉的问题。第二步就是助长敌人轻视我军,在对方放松警惕时,分化敌国的力量。敌皇帝:想青史留名,好大喜功,想扩展领土,南柯便给皇帝所爱的,离间与将军的关系。扶植敌国的jian臣、亲近拉拢敌国的近臣,收买他左右亲近大臣来闭塞敌国君主的视听,迷乱其君主的心智意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使其沉溺犬马声色中。制造京都繁华景象,以使他高枕无忧给他一种势倾天下的感觉,狂妄自大而荒废政事,最后做出错误的决策。降低敌将领的权威,软化敌兵的斗志。最后一步就是在我qiáng敌弱的合适时机,大举进攻。 这一切准备好后,南柯一反常态叫战。命令前军人马每天前去向敌人挑战队伍中藏着拿律管听的人,判断军队力量的消长;命令老弱士卒,拖动树枝,扬起尘土,击鼓呐喊,来回奔跑。进行挑战时,部队或出现在敌人左边,或出现在敌人右边,距离敌人不超过百步。鼓声是角声的反应,见到火光是徵声的反应,听到金铁矛戟各种兵器声是商声的反应,听到敌人的呼叫声是羽声的反应,寂静无声的是宫声的反应。在天阵地阵上双方都无优势,聂将军打算先根据敌人角声反应于律管微弱所代表的方位攻打,再采用人阵,把敌军bī引到自己熟悉的地盘各个击破。 除非是觉得他必要出头时,其余的时候都很安静。突然,人群慢慢让出一条道,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即将登场一样,待到人在军队前方站住时,众人才看清队中走出来的是皇长女。此时的他一席白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人消瘦,却依然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里,便有了傲世天下的气场与威慑,令人倍感压力。站在他对面的老军师诚惶诚恐道,此时便觉得有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这份气势竟与聂将军气势不相伯仲,bī他不得不退后两步。区别于将军的是,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自信,从未见过的一种qiáng大气场,好像朗朗乾坤尽在掌握,一切yīn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开始了三月来的第一次征战。突击部队风驰电掣般行动,迅猛快速地打击敌人。之后便是人头传动绵延数里的士兵,鼓角齐鸣,金铎之声高扬而清晰,鼙鼓之声婉转而嘹亮,似有百万雄狮,浩浩dàngdàng,翻江倒海而来。敌军士卒震骇恐惧,士气衰竭而涣散,军马惊骇乱奔,战车轴木折断,云彩飞速流动,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呼吸之间,天地瞬间暗淡了,不是那种正常的渐变,而是像贴着天空盖上了一块密不透风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布,吞噬了你所能看到的一切。仿佛大地沉默,一切尘埃落定。 我军大获全胜,杀得敌军片甲不留,占领千亩良地,急的敌国皇帝连夜派使者求和。士兵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比过年还要高兴,军营里热闹的非凡。南柯作为最大的功臣,但他好像并不是很开心,周围的吵闹与他仿佛都没有多大关系,他像是一个局外人,容不进来,却偏又固执的不肯离开。将军与士兵们一块庆祝了下便让士兵们早点回去休息,在局势还没完全定下来时,不能懈怠。 几个月受战火洗刷,仅剩破败不堪的屋舍,闲置的农田,只有那棵棵千年古树见证繁盛兴衰,沧桑巨变。红色枫叶铺天盖地,好像要把人埋在里面,心已死灵魂无处安放所以选择流làng。南柯躺在枯huáng草地上喝酒,听着遥远地方传来悲凉低沉的胡乐之声,想到他那个小护卫要是在的话估计又要夺自己的酒了。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梦到了江南,暖意褪去微凉月夜与她走过的青石路。梦到了夜宴,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梦见了相府,他们郎情妾意,自己丢盔弃甲làng迹天涯。梦见了梨溪,你在梨树下飘然起舞。梦到南院,你不带一丝眷恋离去,独留深浓暮色里不舍的自己。怪只怪你我缘分太浅,我却用情太深...... 千年白杨林在秋天格外绚丽震撼,生命力似乎比夏天还要旺盛灿烂。浓烈□□的杨树火热燃烧着、释放着所有对这片大地的热情,金huáng的叶子是对即将进入休眠能做的最隆重的告别仪式。最大的那棵白杨树上系满了一指见宽红布条,布料上写着各种各样的美好的祈愿,对自己的祈福,对他人的祝愿,对这个国家期盼。这千千万万的心愿在风中起舞,祈祷着各路神明的相助。梦太乱,头太晕,心太痛,便让两个侍卫被留在大树下等候,他独自一人向林子深处走走,灰色长衫有些宽大,被风一chuī整个人消瘦身材便被完全bào露了出来,背影愈发的萧索孤寂。 大片大片的金huáng色胡杨林热烈仿佛要的灼灼燃烧,却又感觉要在在苍茫无际大漠下孤独的逝去。他站在胡杨林林里看着huáng昏的太阳,背影孤寂,仿若要同这片片huáng叶一般要消失在这个秋季。 他,平静地笑,带有点悲凉的味道。宁静地呆着,在阳光曝烈的炽晒下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是一种接近死亡的绝美。驼铃清脆的声音,从天边传来,但等待他疯狂而丧失理智欢喜迎去,他拥有的却是恐怖的面容和绝望的悲呼惨鸣。 死亡,原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不想面对,不断的心里暗示自己,自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自己还不愿意就这样走了,然而身体传来的剧痛真实的提醒我,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上天会跟我开玩笑,但它却不会一直眷顾我,人在死亡面前是公平的,人在死亡面前是苍白无力的。只希望死后能把自己葬于山谷间,这样还可以静听涓涓的流水,看清风伴着落花飞舞,不在受这凡尘gān扰。 ☆、失魂 三万jīng兵,统一的装着,队列变换,整齐划一,震撼人心。正前方是威震四方的将军,右面坐着南柯。身穿祥云黑衣,外罩铁质护甲,端正的下座,背直挺,双手叠放于大腿上,整人散发端庄的气息。前几场战役下来,众人很是热血沸腾,对他的崇敬信服,所以这次他要上战场众将领担忧下后便同意了。 在战争接近尾声声时,láng烟四起,车毁马翻,战旗撕裂,乱箭满地,长矛触地,暮色若饱饮鲜血般煞气bī人,南柯手握黑色玄铁剑,剑气森冷,里衫完全被血水和冷汗打湿。南柯看着胸前插着的剑,鲜血从身上流到自己手上,平静的好似一个没知觉的假人。这一剑没躲过,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只为借他人之手了结一切,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未来遥不可知,躯体悄然前行,人间的一切仿若透明的,那是一种可怕的恍惚,分明谨记着自己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扮演着一个陌生的路人。身在何处,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世界早已入睡,只留下寂寞的亡灵窥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鲜花,有星光,有他曾住过的房屋,有他深爱的人,但唯独没有了他。窒闷的哀叹,辗转的希望,紧紧握住了他的心,他听到属于他自己世界的召唤。 秋雨过后簌簌飘落,huáng叶满地,层层堆积,无人清扫。 秋骨紧握着那个玉佩,最喜欢的玉佩,正圆形白玉厚度仅有半公分,白玉无一星杂质,经过jīng雕细琢镂空花纹繁复jiāo错延伸,环绕着中间栩栩如生展翅飞翔的凤凰,质感莹润光滑。正是那个南柯让秋骨给一梦的,他果然狠心的走了,秋骨无声的站在远处,看着接天连夜快马加鞭护送回京的尸首,双眼通红,盈满了泪水,微仰起头似不愿让眼泪流出,但偏偏事与愿违。 另一边,刚得知噩耗一梦开始呼吸困难,喘不过气,这才知道,自己的顽固防御,原来不过一张白纸。衣带翻飞,因跑的太快不小心绊倒扑倒在地,趴在手臂上莹莹哭泣,原本一言一行都不会有丝毫差池的人,此刻完全忘却了多年的素养仪态。衣纱不整,发丝凌乱,毫无形象,从未有过的失态。一梦去到的时候,尸体已经下葬,一梦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收到了一幅画,画中女子眉目低垂,樱唇轻抿,神色黯然的。旁边提了一首小诗,“chūn日早起摘花带,寒风夜里把谜猜。添香并立观书画,岁月随影踏苍台”。这幅画因为反复看的缘故,纸张有些旧,有些模糊。可每一笔勾勒,每一抹痕迹,似乎都记载着跨越千年万载的思念。初闻不解君心意,待到我心似君心,一切都对了,可是却晚了。 明明捷捷战报,攻城数十座,差点把敌国给灭了,为何却在二皇子婚期前一天去世了。一梦还没想好是否逃婚,他就已经替她做了选择。 ☆、宫廷政变 南柯早已得知时日无多,金银珠宝名贵器物都变了价,无论是跟随自己的党派属下还是公主府人员都做了安排,在还未奔赴战场时,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切都是那么gāngān净净,或许他从离开时起就早已不打算回来了。 敌国就要被灭之时,皇长女意外战死,女皇情绪大起大落,不幸晕倒在chuáng。如今国外尚在平定的最后时机,国内朝廷事情无人主持,皇女一派群龙无首,唯一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又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失去这个机会皇位就彻底无缘了,太子以探望母皇为由,意图bī宫篡位。只是没想到,三皇子保护女皇清君侧为由正面碰上。原本皇女党派尽数同时跟随了三皇子,自己党派人员也有的已被策反,皇女丢失的兵符竟出现在了三皇子手中,御林军听军令办事临阵倒戈,太子大势已去,三皇子借机上位。一切都像蓄谋已久的圈套,而自己还高高兴兴往里钻,输的彻底,怨不得人。 一场戏剧性的宫廷政变,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百姓没想到第二天刚醒过来,已经改朝换代了。 太子余党被尽数清理,唯独幸免了左相一家,照理说左相一家肯定是首当其冲的,但只有左相被罢免了职位,他的家族并未受影响,百官猜测可能是宫变时左相没有参加的原因吧。 ☆、悔不当初 时间穿过嘶哑的寒风,像满天星似的小花朵绕在树上的梨花,此时此刻已被寒雪代替。山窗寒夜,竹间飞雪,淅沥萧萧,连翩瑟瑟,声韵悠然。不管波澜几度反复,她始终站得笔直,像污泥中拔粹而出的青荷。“我一直知道却不堪触碰的,他一直向往的生活,若能早能和他一块...或是去换他去也好...所以我想去看看,至少要守住那里,有个念想,反正……”反正这京城再无可留念的人再也不会有人等她了。记忆中的江南山水依旧,不见眷恋,只剩惆怅,仿佛走入一个早已失去的梦,只更清醒的明白再也回不去了。是的,她不要他,从头到尾她就不曾想过和他在一起,一次次推开他,用冰冷的话语回绝他的接近,一味将他推出自己的生活。在意天下人的反对,这场纷乱唯有他一人执拗,像极了毫无意义的任性,最后我才知道,原来,只有我如此偏执。 初相识,君子如厮。淡如云,温如风。跟我所想听的完完全全不是一个样,见他第一眼我开始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贵胄。他端着酒杯的手不是很漂亮,手指既不不白皙也不秀气,粗糙却让人感觉坚定有力。说话的语气都让人如沐chūn风,可是他说了,你便不可拒绝,连我也不例外---那天他端给我的一杯酒,我从小到大喝的第一杯酒。我一直以为我人生中的第一杯酒会是与太子的jiāo杯酒呢,没想到他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一切,一切应该都是从那杯酒开始偏离了轨道吧。 他温柔淡漠,容貌在宴会的人群中并不出众,与一见倾心的容貌更是不沾边。第一眼看去难以让人注意,更不会让人见了动心喜欢,但他却有一种魔力让人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一点点融入人心,让人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不清不楚的就投入了他温柔的陷阱不可自拔。他一直在变,他时而孱弱,时而觉得他qiáng势;时而功名利禄,时而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就连容貌也不消停,每见一次都会觉得他俊逸了,更消瘦了,一点点的回想,可仍拼不出他的样子。 那次刺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是我才清清楚楚的认识的到,自己的心早就沦陷了。我开始想不理世俗,不顾一切跟随了他,可是太子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我心底的防线,原本跃跃欲试的心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冰凉。“当你们的情感不容于世时,你们的一切,都会因此失去”。我知道我胆怯了,踌躇不定,我害怕家族因为自己受牵连,害怕自己为人诟病,更不愿意因为自己让他失去所有。如今,昔人已逝,独留青冢,椅窗而望,泪落无声。 ☆、断肠思念 朝朝暮暮,盼望鸳鸯成对,只可惜,当年的青衫不在,温纯的话语已凉。如今只剩青灯古佛四季相伴。 走后的一个月,人前,并无异样一言一行都优雅到无懈可击,就连走个路双肩齐平,双手jiāo握于腰腹,就连步子间的距离都一样。人后,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冷夜难卧,思绪漫漫,心事缠绵,酒醒只在皇陵坟前坐,酒醉便于花下眠。常常半梦半醒见到那人并未走,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qiáng劲的树gān透漏着千年风骨与沧桑,红梅亭亭如盖,色艳如血,浓郁香味覆盖整个院落。雨冷冷的落下,一女子撑一把青伞踩在雨花石径上,女子穿着深红色及腰短袄,搭配顺滑rǔ白色长裙,梳起的发髻用两枝梨花钿固定,只是简单的插了一支红石宝钗装饰。挨着梅树下只有一个简陋的黑色石墩,细小的裂纹处透出些许酒红色,跟她的衣服颜色很是相似。当初竟没发现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jīng心布置。明月出云,将大地上的景物从黑暗里一一浮现。他对自己的好变得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细节化、越来越丰裕,而他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无论是生前还是梦中,明明见了无数次,为何还是难以描绘出他到底长什样子,画出都是奢望。 而现在,他惯用的那些东西都依然还在原地,一切都井井有条,窗明几净、整齐有序,一切都如原来一样,故事却恍若隔世发生似的。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融化,庄稼漏出了鹅huáng,枝头柔嫩的绿芽也新鲜初放,燕在梁间呢喃,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时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海棠似往年一样,依旧怒放如打翻的胭脂浓烈成一片。黑木窗内扇打开着,嵌坐在窗台上,背靠窗框闭眼沉睡。东风袅袅绕过她的发梢,挑动衣摆,香雾空转,昏暗屋内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那女子鬓髻斜置,斜依窗柩,望着院里休栖于梨花枝头小鸟。夜静谧,风静chuī,孤鸟与梨花相依相偎却不相知相解,眼前美景了无生气。女子孤身独立,脸上凄楚无奈与委屈尽显,似有千言万语欲与人说,仿似那枝头的小鸟,无人相伴相知,只得得守着青灯,相伴到天明。 烟轻雨小,夜阑珊,心怯空房,不忍归。花开无声,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坐在我chuáng边,跟我说你回来了。清醒时分,恍觉伊人不在眼前。凄冷与思念汹涌袭来,再难入眠。 ☆、尘埃落定 “秋骨”二字是主子赐的名字,寓意秋水为眉,冰作骨,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一生注定要为他沦陷了。我不再满足于现在紧紧跟随,我想了解他的过去,参与他的未来。于是关于主子的一切我都会留意,当听到别人背地里嚼舌根,说主子是乡下村姑无知妇孺时,我气愤的想要杀了他们,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我不能给主子惹麻烦,不想给主子留下冷血无情的印象。那样儒雅如清风朗月般纤尘不染的一个人,那样幽雅如寒塘渡鹤,冷月葬花一个人,那样心胸宽广不显山漏水的一个人,不是因该被尊崇的吗?为何他们要这么说主子。要是放在其他权贵听到如此恶语,就算不把你拉出去砍了也要狠狠打上八十大棍,怎么会像主子般仅柔软低沉说一句“无须在意”,一笑了之。 我喜欢站在主子身后,听那风如何chuī动他的发,听他那低低且细细的呼吸,想抚平他那微皱的眉头,解开他那满怀隐忍的心事。主子平素里清心寡欲沉默少言,即使他不爱说话我却知道他所想所念,因为她的在意所以渐渐地他也跟着不得不在意,他所思所想无不关乎着她的一点一滴,全围绕着那个无情胆小的女人。要我是她,哪怕千夫所指,哪怕万人唾弃,哪怕全天下人都反对,只要主子点头,我就可以为他倾尽所有。可是我终究不是她,不是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我只是一个侍卫而已。我只能眼睁睁目送他离开,最后醉生梦死,游不出回忆却也学不会放手。 荼蘼花开,爱到荼靡,灿烂、繁华的时刻都逝去深厚持久的感情终结,刻骨铭心的爱失去,繁盛之后留下颓败,又或许是归于平淡,说的就是无论有没有结局都要收场。荼靡的寂寞高傲,清秀,美丽动人心魄,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荼蘼酒般的思念,一饮就醉,醉时就用全部的热情读这忧伤的月色。于是,月醉了,夜醉了,我也醉了。其实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一人花开,一人花落,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问津,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chūn? 细雨沙沙的在窗前飘落,梨花飘落像离人的眼泪,浓茶添了一年又一年,荼蘼花开又败,不知梦里在等候何人,只有那一点淡墨画着无限的凄凉。初见时惊鸿一瞥,南柯一梦终是你。 ☆、回魂 灵魂穿过我的身体回dàng在遥远的时空。那柄飘忽于细雨中的油纸伞,踏着青石路从亘古中走来。带着千年的回眸我心一段思念下次遇见。一片空白之后,他从梦中醒来。心里一阵淡淡失落,似是遗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低头轻叹一声,眼角无声地滑落一滴泪水,很想问一句,她是谁? 雨倾盆而下,墨黑的天穹偶尔被闪电撕裂,城楼瓦屋悬挂的雨线不绝。不知谁放在角落里的一卷翰墨飘香画卷不小心滑落,一幅简单的山水画却像点燃的□□,原之前如何也想不起来的记忆被封存,一鼓作气汹涌澎湃而来,记忆走马观花闪现,原来现实才一小会,梦中已过了一世,那个世界刹那间就跟自己就没了任何关系。 ☆、渔翁 梨溪深处一小院落,屋外万树梨花月满天,雨打梨花深闭门,周围几里地就这一户人家,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挨着院落的西北方是一片竹林,竹子紧紧挤在一起,竹叶堆砌厚厚的几层,长得格外茂盛,富有生机,一坐木制楼梯好像通向天上。在竹林的遮挡下这个破旧的院落在外观上就更不起眼了。一间房子,房子后面是个小院子。古朴雕花的木门敞开,屋里就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还有些渔具,恐怕还能卖点钱的就墙上那幅《渔夫》字画了吧。“làng花有意gān重雪,桃李无言一队chūn。一棹chūn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有点理解老翁的心境了,是个自由人。 门对着一条深幽的不见尽头的古道。举目四望,除了山还是山。视觉所见都被拉长显得无比遥远。所谓后院不过是屋后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歪七扭八的栅栏勉qiáng将青竹和树木隔在外,却隔不住到处丛生的杂草,从来不敢轻易走到那儿。夜晚的院子里月色如洗,空气略湿,虽有蛙鸣和蟋蟀声此起彼伏,但依然改不了宁静气息。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 秋至满山多秀色,chūn来无处不花香,记得少年骑竹马,转眼又是白头翁。 自己竟成了满面胡腮,看不出年龄的老翁。这老翁肯定无亲无故,平时也特立独行,不然来这么久也不见一个人来看他。 走了几里路才到一个小镇,庄稼长势喜人,屋舍俨然,家家户户猪满圈,jī鸭成群,百姓怡然自得。看来自己走后新帝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这老翁应该经常来这卖鱼,这老翁年轻时,眼高手低,游手好闲,自视清高没想到老了后一事无成,不然一个同样卖鱼的小贩被笑卖个渔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能说我曾在战场上挽过大弓降烈马,平朔漠,也曾在庙堂之上翻云覆雨,搅弄风云,也曾由于山水人间,看山宴坐,听雨浇花,焚香试茶嘛,哎,想到屋里穷的叮当响,人家说的也是事实。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挣点伙食钱。大雨过后,空气泛着浓浓的青草味,漫山的植物都洗了个澡般越发鲜绿起来,顾不得四处犹在滴落的水滴,郊外游玩的人们,有的泛舟于波光粼粼的江面,有的围坐在树下闲聊,有的绿杨影里dàng秋千,孩子们嬉笑打闹,渔樵小河里垂钓饮酒。温柔和熙的阳光,微风习习,杨柳依依,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明蓝色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不时有纸鸢划过天际,阳chūn三月,确是踏青的好时节。 京城一切都变了样,又好像都没变。过期繁盛的公主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仅剩下以前跟着自己的那个小厮。长公主被追封,丞相之女不知所踪。听身边一个个人开口说出有关于你的事情,说着你最在意的人,却连你自己也记不太清楚的事情,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守护 时隔生死,从不敢相信,她竟然又从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却不知如何向你招呼,不能痛快的哭诉眼泪,你原来在原地等我,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但我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沉默原来如若不能长相厮守,宁可相对无言也不要永不相见。“已然情深,何惧缘浅”,经历过种种才明白,只要能远远地看上一眼默默的陪在她的身后,何必在追求虚无缥缈的天长地久。心里渴望已久求而不得,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恍如隔世不真实,如同被灌注了甘霖雨露的苍白大地,发出丝丝缕缕的青烟。 即使知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还是愿意为你倾我所有,只是“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现在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了,只能默默守护着你。 看着这个来送鱼的大胡子渔翁,一梦很多记忆早已被打散,明明是毫不相gān的两个人,但他的一举一动都似曾相识,好像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发生过,一定曾经有过这样的画面。本来提起的心卡在了半空中,要有多坚qiáng,才敢念念不忘。谁的寂寞覆我华裳,谁的华裳覆我肩膀。心中越是激dàng动作越是温柔,一梦抬手想接过鱼,手指将触未触,却比握在一起还让人激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