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下载尽在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热爱(钟爱 II) 作者:拓人  文案: 难道真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封锡展好歹也是「舅舅」耶!却总是被聿近庭这个小恶魔玩弄在手掌心上。好不容易借着留学的名义躲了他四年,才一回来,就被他二话不说地压倒在床…… 不是吧?老狗玩不出新把戏,旧把戏也照样吃香?说什么高三学业压力大,又要他再当这小恶魔的家庭教师。开玩笑!四年前当一回家教,差点被他「拆吃入腹」,再来一次,难保他不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不行、不行!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呵!想逃?没那么容易。聪明如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到手的猎物,他都捺着性子守候十几年了,岂会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为了让他亲爱的舅舅只属于他一人,他得先布好局,第一步接近他、第二步软化他、第三步吃掉他…… 第一章 温热的晚风吹拂在格局井然有序的街道上,这种带些闷热但不至于太过炎热的天气正是台湾六月初气候的写照。 不算深的夜晚,街头巷尾家家皆点亮着灯火,栉比鳞次的住宅区里,四处可闻从电视里传出的喧闹声响。 远离嘈杂的大马路,一条宽敞得能容四辆轿车同时幷排、却意外幽静的巷弄里,矗立着一幢外观雅致的楼房。 楼房内的某个房间里── 改良过的日光灯柔和地将光线从上方洒落在房里,衬着以乳白色为基底的墙壁,令人有一种沐浴在春风中的舒适感。 这种温和的暖色调本该是让人舒缓身心的,但在这个不论从什么地方看来,都不折不扣像是一间高中男生卧房的房里,却传出一阵阵似乎不该属于这里、充满苦恼、压抑与情欲的呻吟。 房内正上演着一出令人难以想象、甚至明显角色倒错的戏码。 床上,充斥着灼人的热气与湿润的吐息,一位外表纤丽绝美、连时下最走红的美少女偶像都望尘莫及的少年,绝色的脸蛋上带着一种着迷痴恋的神情,强横地从身后抱住一个不管怎么看都年长于他的英挺男人,幷热切地将自己的热情埋刺到最深处。 「啊……」仿佛再也忍无可忍,男人从齿缝间逸出一声哼叫。 无心的呻吟刺激了房间里唯一的听众,少年体内那股因自我克制而显得不耐的欲望火焰燃烧得更炽,原就激昂得无以复加的侵略更是狂暴。 为了能更深切地感受到那种仿佛能让身体都蒸发的炽烈激情,房间的主人聿近庭深深地吸一口气,握住前方男人腰杆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缩紧,幷狠狠将他拉近自己的方向。 那明明就比自己更加结实的身躯和轮廓刚毅的长相,不知怎地,就是比一般高中男生最喜欢的色情录像带更能撩动他的欲火。 「呜!」从后方被侵入到最深处的封锡展反射性地发出哀鸣。 敏感得连最细微的脉动都能感觉到的地方突然遭到狂暴的侵入,他的脑子宛如猛然冲进大量血液,思绪一片紊乱。 床单半披半挂地掩盖住他的肩头,搞不清楚究竟是被他抓住还是不自觉中缠上他的手臂,却又在一进一出的剧烈摇晃中滑落。 那种一会儿一览无遗、一会儿又半遮半掩的状况,呈现出在清醒时他自己绝不会承认的媚态。 封锡展身体向前以双手支撑住自己,整个身子从腰际弯折成九十度,形成半趴半跪在床的姿势,随着后方传来的阵阵激狂律动,他使劲地抓着已皱成一团的床单,感到一股无法遏制的快感袭来,身躯虚软无力、摇摇欲坠。 早已迷蒙的意识无法应付这出乎意料的冲撞,若非聿近庭紧紧扣在他腰间的手,他恐怕已膝头一软,化做一摊泥瘫软在床上。 仿佛足以将铁块烧熔的高温在封锡展的血管里乱窜,那是强烈到几乎可以清晰感受到火苗在身体内部四处延烧的感觉。 也许六月的天气原本就炎热,他却很清楚,那狂烧在自己体内的火焰和这闷热的六月天毫无关系。 「锡展……锡展……」 从聿近庭口中逸出无意识的热情呼唤,更是瞬间使弥漫在空气中的炽热因子加温。 封锡展觉得流动在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争相着想冲出体内,如果再激烈一点,他怀疑自己整个身体会从最深处爆开。 特别订作的单人床被激烈地摇晃着,在上了锁的房间内,上演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疯狂激情。 虽然上了锁,但聿近庭的房间幷没有装设隔音设备,只要声音大一些,难保路经门外的人不会毫无预警地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深知这一点,即使那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律动再怎样剧烈,封锡展都不敢忘了把持住最后的一道防线。 拼命地压抑着那不断从口中逸出、不听使唤的吟哦,因激爱而使他的意志濒临涣散,用尽浑身的气力才勉强压下音量,只剩细细的呻吟声回荡在房里。 可他的一番努力根本就是白费,或者说聿近庭压根儿就没考虑会被人发现的问题,那挺刺在他腰际的力道,强劲得教他体认到聿近庭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房内好似充斥着炽热得令人晕眩的热气,和灼烫得几乎烧伤气息的火焰。 此刻,封锡展可以想见在楼下的客厅里,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肯定安心地看着电视,认定他正认真地执行着家庭教师的责任,绝对想象不到在这扇合上的房门之内,他和他们的独生子──也就是自己的外甥,有这层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一想到这里,对姐姐他们两夫妻无条件信赖的愧疚和对聿近庭的不满瞬间涌上心头,却在身后一个强横的挺进之下,念头霎时烟消云散。 意图对抗总是霸道地压倒自己的外甥似乎从来没有成功过,封锡展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老让聿近庭逮到可乘之机。 而且他无法否认一个事实,不管一开始他有多么不甘愿,聿近庭向来能够化解他的抵抗,幷将他带向销魂忘我的境界。 就像这一刻── 伴随着灼烧般的快感,聿近庭深植在他体内的热情宛如狂风暴雨般,扰动他身体最深处的渴求。 血管中,沸腾的血液像是要冲出管壁似的骚动不已;脉动里,那速度快得已数不清次数的脉搏,亦仿佛要撞出身体一般地剧烈跳动着。 封锡展只觉自己的思考能力如同被放入数千度高温熔炉里的铁条一样,化为一摊不成形的热泥。 「不……」 他只能狂乱地摇着头,发出一声又一声无意识的呻吟。 「锡展……」 聿近庭同样也被卷入狂烈而迷乱的情热漩涡中,抑制不住的饥渴化为强烈的欲念,他的口中不自觉地逸出呢喃的低语。 仅仅是轻喊着对方的名字,就让他打从体内升起一股无可言喻的喜悦。 他的心跳奔驰得像要飞起来一样,耳边仿佛能听到自己和封锡展的心脏鼓动声,节奏缓缓地合而为一,那是比世上任何东西、甚至是最强力的春药都要来得猛烈的催情剂。 煽情且燥热的空气飘散在两人封闭的小天地里,床铺上的景象火辣而缠绵。 忽然,仅能看到封锡展的背部而见不着他此刻意乱情迷的神情,让聿近庭有种说不出来的虚无感觉,所以他不假思索地探出一手,猝不及防地来到封锡展的面前,半带强迫地想将他的脸转向自己。 「让我看看你的表情。」充满情欲的声音恳求着。 口吻虽是难得的低声下气,内容却可耻得让封锡展即使思考能力只剩下平时的千分之一,仍晓得要拼命反抗。 「锡展。」 面对聿近庭那不死心的再度要求,封锡展困难地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拜托……我想看!」 纵然是和平常听惯的小霸王语气截然不同,却也无法消弭要求中令人赧然、无法接受的羞辱感。 封锡展怎么都不愿转过头去,索性将自己的头埋入柔软的被枕中,感受着聿近庭从后方仿佛狂浪般朝自己冲来的火热,那摇摇欲坠的不安定感让他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地抓住床单以稳住自己。 但他的相应不理显然并没有让聿近庭打退堂鼓。 「锡展!」 热浪般的侵袭与恍若自牙缝中迸出的声音同时向封锡展袭来,一想到连自己都没见过的模样要呈现在他人眼前时,与生俱来的自尊与羞耻心教他不由自主地更加往被窝里深埋。 但下一刻,他马上发觉自己想得太轻松了;眼前的景物蓦地像被倒转一样,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封锡展的身体还紧密地被充满着,却突然整个人被翻转过来,要不是热情部位恰好被紧紧地握住,他肯定会按捺不住地达到高潮。 然而更令他羞愧难当的是,自己不愿落入他人眼中的表情,此刻全然暴露在聿近庭眼前,一览无遗,可耻得令他想挖个洞钻进去。 「近……不要!」 压根儿不理会他的抗议,聿近庭硬生生将他的脸扳向自己,我行我素地对他为所欲为。 没有让封锡展有太多时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耻,聿近庭在他体内的下一波掠夺立即截去他所有的心神。 不被允许立刻解放的苦闷,加上一波波连续不断的进犯,已经推至最高点的狂潮几乎将他淹没。 「啊……」 强烈到即使咬紧牙关也遏抑不住的娇喘冲口而出,封锡展猛地意识到那居然是自己发出的叫声,双颊控制不住地烧红了起来。 「呜……」 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想阻去不断自嘴角逸出的呻吟。 但是这般的举动明显引来聿近庭的不悦。 「不要遮嘛!锡展,让我听。」 聿近庭硬是将封锡展压在嘴上的手掌拉开,口中轻吐着近似撒娇的恳求。 而这话听在封锡展耳里却只让他的羞愧加剧。 手一被拉开,没有了这一层屏障,原本被压抑在舌尖的吟哦立刻如聿近庭所愿地流泻出来。 「唔……啊……」 再也压抑不了的哼叫声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像抽抽噎噎的呜咽,然而不用仔细聆听就能察觉到,那是比抽泣更加煽情、魅惑千万倍的勾引。 即便是在蚀骨销魂的翻云覆雨中,封锡展一点儿也不希望自己可耻至极的表情,被侵占自己的人看个精光。 不知怎地,就算再不愿意,他就是会被聿近庭这小恶魔侵犯得逞,共赴巫山云雨。被自己的外甥强压在床上侵凌已经够让他悔恨不已了,他竟然也对他有感觉、有反应,这样的事实让他深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而现在,他打死都不愿看一眼的丑态,居然被迫展示在聿近庭面前! 真是够了! 为什么事事都非要如聿近庭所愿不可?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力吗? 这个义愤填膺的想法从他脑海里掠过,但消失的速度就像闪进脑子里的速度一样飞快,在他的身体感受到那股恍若震波般撞进来的冲力时,这个念头马上悲哀地碎散在空气中,连痕迹都不留。 结果,他还是只能不断挣扎,试图挣脱那只力量大得吓人的手。无奈力气敌不过聿近庭,他于是改伸起另一只依旧自由的手,可惜手才刚一举起,就功败垂成地被聿近庭抓个正着。 他的两只手分别被扣住,幷被抬高到身体两侧上方。 此刻,封锡展只能感受到聿近庭的硬热稍稍退出,幷再次深入他的体内,身体受到剧烈摇晃的不安定感让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却受制于双手被紧扣而无能为力。 「啊……嗯……」 封锡展无法抑制耻辱的叫声脱口而出,也无力在狂风巨浪的摇摆中稳住自己,而那种随波逐流的感觉更加刺激着他的感官。 「呜……嗯……啊……」 一瞬间被贯穿到最深、最敏感的地方,快感犹如闪电一般窜过封锡展的背脊。 他缺乏着力点的身子简直就像飘浮在汹涌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摇摇欲坠。 那无助的模样看得聿近庭早已濒临爆发的欲望更是难以忍受。 向来清亮的黑眸因过分激情而泛出泪雾,半眯的模样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勾诱魅力。 封锡展那被不知是汗水抑或唾液弄湿的双唇漾着水气,显得氤氲而水嫩,缓缓开合的动作更加挑逗着聿近庭的耐性。 视觉上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加快律动,封锡展那因自己每一回冲刺而显现出快意的表情,在在逼得他所剩无几的控制力几欲溃堤。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回的意乱情迷,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令两人心荡神驰。 汗水沿着额角向下流,聿近庭修得层次分明的发丝在一前一后的动作中,以不可思议的轻盈飘荡在空中。 感受到封锡展响应的动作,对他而言,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满足与愉悦。 两具身子深深结合,聿近庭低下头去,贪婪地吸取那渴求的气息。 「锡展,我爱你……」 唇舌交缠之间,带着热度的爱语在耳畔间呢喃、缭绕,浓烈、强劲,正如燃烧中的烈火一般…… 第二章 激情过后,一室凌乱。 聿近庭还悠哉悠起落架的斜躺在床上,满室的狼藉的景象对他似乎没有一丝一毫 的影响。但锡展显然就没有他那分闲情逸至,去品尝鱼水之欢后的余韵,急着从 庆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裤。 外表相当有动员员气息的他慌慌张张,乱成一团,模样看来格外有趣。但从后方 慈祥着近乎全裸的他,聿近庭忍不住将事情往另一方向想。 “为什么你老是那么迫不极待的换衣服啊?”他开门见山的抱怨。 封锡回过头狠狠地瞪他一眼,见到他仍不知羞耻的裸身平躺在床上,眉头不禁皱 了起来。 “谁教你总是莫名其妙地对我做这种事!还有,赶快起来穿衣服。” “再躺一下也没关系嘛。锡展,你真的很缺乏情调耶!” “要你管” 封锡展想也不想地冷哼一声,转头俗拴起地上的衣服。 他却忘了,有件事他已经吃过几次亏了,却总是学不会教训,那就是---绝对, 绝对不要让聿近庭逮到可乘之机! 果然,他才刚把注意力转向从地阪上拎起来的衬衫,就发现自己又被聿近庭从身 后猛然抱住。 “近庭!” “喂” 封锡展整个人像被一只大型动物从身后紧紧所住,不论怎么踹。如何踢都摆脱不 掉。 从聿近庭那生来就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来看,绝对都人难以想象,他会为了某个 目的而私底下锻炼出一身结实的体格来。 他有类似于芭蕾舞者充满弹性而且线条优美的身型,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更 让他多了点属于武术家的精悍与利落。 至于那个特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能早一日将他从小就钟爱的迟纯舅舅压倒在床 上。 困此,封锡展虽然定期上健身房锻炼身体,还是赢不过聿近庭那股别有用心,努 力自我训练出来的蛮力。 在封锡展第五度尝试将那缠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拉开,却又再度挫败时,他终于死 机地接受自己必然在这种状态下换衣服。 他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词,边将双手套到衣袖里,不过,大概是刚才那番让他 达至—呃,虽然不愿承认,但确实是好几回高潮的欢爱太过激烈,他的指尖到现 在还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封锡展实在不愿想起为何会和自己的外甥变成这种关系,那是让他一想到就忍不 住气得发抖,毕生不愿再提起的恶梦回忆。 出生在有严重[重女轻男]观念的对家,老实说,封锡展从小就对双亲那种放牛吃 草的教育方式习以为常,更何况男孩子天生就不懂得撒娇,所以原来就不想生男 孩的对家夫妇更是没花多少心力在他身上。 其实这样的教育态度也有可取之处,至少封锡展就比其它同学更早学会独立自主 的精神,从小开始就独当一面了。 事实上,他差一点就失去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机会,他之所以能安稳地活下来, 全赖他那位一心想要个弟妹的姐姐---封梨漩 总之,他平安无事地被生下来,也平平顺顺地长大,对家夫妇一开始虽然幷不想 要儿子,但既然他都来到这个世上了,养他长大成人也是父母的义务。 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会一帆风顺的小学三年级时,姐姐豪无预警的 出生他命中注定的克星---聿近庭。 这个在对家夫妇面前本来就应该和他同病相怜的外甥,不知道空间使用了什么魔 法,竟让原来重女轻男的双亲对他痛爱有加,一点儿也不在乎抱在怀里的是孙子 。而非梦想中的孙女。 大概是生来就比较迟钝的关系,封锡展从未因这种差别待遇而感到有任何不满, 他甚至漫不经心的猜想过,原来也许出在聿近庭那张让全世界美少女都自惭形秽 的清丽脸蛋。 即使已经是个高二学生,他那教人惊为天人的绚丽容颜依旧如昔,而且衬着他修 长的身体,完全找不出一丝不搭调之感。 都已经十七八岁的小大人了,但像他这样会使人不假思索就用漂亮来形容的男孩 子,世上要找出第二人大概也不容易吧。 照理说,,已经得到封家所有成员的宠爱与关怀的聿近庭,在情感上应当不到于 感到空虚吧,可是不知怎地,打从他会走路开始就整天像跟屁虫一样粘在封锡展 身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就是因为这个受到全家疼爱有加的可爱宝贝,总表现出一副[我喜欢舅舅]的模样 。害得封锡展曾有一段时间被心生嫉妒的家人围攻。 反正自从聿近庭的诞生在这个家里,他就经常因他而莫名其妙吃苦头,但看在其 它家人眼中,还以为他们甥舅俩的感情好到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 就这样一路走来,封锡展本以为聿近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让他受点小伤 而已,哪晓得在他大学毕业的那年竟碰上那种事! 我喜欢你! 我想要你! 那个从小就把他玩弄在手掌心上的小恶魔居然这么说,还用计让他瘫软在床上动 弹不得,脱了他的衣服就对他动手动脚。 俗话说,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在他服兵役加出国的留学四年后,才刚回来 ,他又掉以轻心的落入聿近庭策划可恨计划里。 这一次,他就没有上回的运气了。 被那个口口声声宣称从小心里就只有他的小恶魔突然袭击成功,连最后一点尊严 被夺走,欲哭无泪的封锡展实在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应付那总是一往情深的神情, 和不说二话就推倒他的热情。 而且,有件事理更是让他难得启齿---- 和聿近庭的发展成这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已经一个月了,他恐惧又惶恐的察觉到, 自己竟在他的开发下,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 这可一点儿都称不上是好事,想想看。他是和自己的外甥发生禁忌耶! 没有全力拒绝已经很不可原谅了,他还在聿近庭熟练幷且魅惑的爱抚下得到快感 。 他们心自问,就算他豁出全身的力量抵抗,最后仍是会被妹聿近庭得逞,几番下 来,他也逐渐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悄然地叹口气,封锡展垂下视线,又手移至衬衫上方的第一个钮扣欲将其扣上。 唔--- 他的手还是有点颤抖,但慢慢来,他相信事情很快就能完成。 一旁,聿近庭透过封锡展的肩膀上方向下凝神,睢他用不听使唤的手指扣着钮扣 。他开始感到坐立不安。 封锡展才觉得聿近庭那环在自己身上的手突然收紧一下,耳边主听到一声像是微 风轻轻掠过,带点诱惑的甜腻声音。 锡展,怎么办? 什么?忙着跟钮扣奋战的封锡展压根没心情去理会他的烦恼。 我好想再来一次喔! 啥? 一听聿近庭的这么说,封锡展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起危机感,他下意识地停下手边 的动作, 以一种高警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你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好诱人,聿近庭更往他身上倾了过去。‘身为男人当在会 心动啊,所以,我可以再来一次吗? 一语未毕,他就迫不及待实行,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至理名言。一手以齐心协 力不极掩耳的速度堵往封锡展才刚扣好的牛仔裤探去。 你干嘛? 封希展连忙将聿近庭凑上来的手拉开,但那一瞬间的轻触竟让他感到一阵触电的 酥麻,他不禁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沮丧。 明明已经累得半死,连坐着都觉得腰酸背痛,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有感觉,盾来 事情似乎比他原来先所要的要严重许多。 但是他幷没有充实的时间去烦恼这个问题。聿近庭接下来的举动立刻让他把这回 事忘得一乾二净。 聿近庭的左手虽然仍被制住,但这回他改换更中灵活的有力的右手进攻。 封锡展牛仔裤上的拉链被拉了开来,聿近庭温暖的大手恶作剧般地悄悄潜行进去 。 笨蛋!住手! 怎么也拉不开那只在自己最重要部位上蠢蠢欲动的手,封锡展不由自主的扭动身 子。 想藉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抚弄。 你的味道真是好好闻喔----没将他的挣扎放在眼里,聿近庭另一只手也加入蹂躏 他感官的行列,口中低声地呢喃。 近庭!唔----封锡展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这个小恶魔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技巧的? 竟然如此----高超得令他既不想坦承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轻抚又再度撩起他腰间 的骚动。 不过,再继续下去,今晚他肯定走不回自己距离聿宅约十五分钟路的家里,而且 若是那个三不五时会探头关爱自己儿子的姐姐的上楼来,他真怕他们会来不及整 装。 不要闹了!近庭。 他一脸严肃地抓住聿近庭挑逗的双手。 他带点不悦的语气似乎压奏效,聿近庭缓缓放松的力道里感觉出有明显的满。 好嘛---- 聿的庭凄楚的语调好似被人欺负一般,其实他不过是求欢被拒。 赶快把衣服穿好,要是你妈又心血来潮跑上来怎么办? 门锁着他进不来。 难道老姐她会没有备用钥匙? 聿近庭那种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不负责任的回答。让封锡展不由皱起眉心,推开 还半趴在他身上的,他就挺身而起。 就算被她撞见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我撒撒娇,妈妈一定不会多说什么时候。聿近 庭充满自信地说道, 老天,封锡展无奈的折额喟叹。 聿近庭这个小恶魔究竟是哪能来得自信? 的确,天底下除了他老姐这外,应该是很信找到第二个被自己儿子吃得死死的还 不自觉的母亲。 其实不只他姐姐,包括姐夫和封氏夫妇在内,还有封家。聿家那一大票亲朋好友 ,也没有一个人不被聿近庭的魔咒迷住。 就是因为这样,不够疼爱聿近庭的他压根儿就找不到谈得来的同伴。 封锡展突然转念一想,聿近庭这个小恶魔突发此言,应该不会是他。 近廷! 捉到原来有气无力的封锡展忽然用激动的口气叫着自己的名字,聿近庭不解的望 向他,停下手边正拉上牛仔裤的动作。 什么事? 你该不会---- 你不会,用暗示的方式跟老姐提过我们的事吧。 这个意外的质问让聿近庭楞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要对自己的双亲提及之方面授事 ,不过,如果他真的想要和封锡展长长久久的话---- 嗯!这点也要考试进去。 聿近庭暗自在内心频频点头。绝丽的脸庞上却狡黠地找不出一丝变化。 开玩笑,仅仅是两个人的秘密而已,封锡展就就一天到晚想逃走了,要是没把问 题处理好就让事端扩大,他一定会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份从小就是单方向的爱恋,好不容易在他一番努力之下转变在两情相悦,若是 现在走回头路,他可受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情的,聿近庭也记不得了,只是当他注意到时,他对 这个总是一脸心甘情不愿的,却仍尽心尽力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舅舅。已产 生远远超过独占,依赖这种孩子气的感情。 用比较容易明白话来说,就是恋爱。 在猛然醒悟自己那过度的占有欲竟是爱情时,聿近庭幷没有花任何时间惊疑或困 惑,就坦然地接爱了这项事实。 然而在封锡展既是长辈又是同性的状况下,他们要面对的障碍当在比一般的恋爱 要来得困难许多。 幸运的是,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感情,所以早在封锡展有机会逃之夭夭之前,他 已经细心布局孚当。 就目前看来,他的苦心幷没有白费,结果似乎相当不错,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封锡展接受自己的程度仍旧非常有限。 不过聿近庭幷不担心,反正他已经捺着性子守候十几年了,就算前途险阴重重, 但只要一步步循渐进,他相信封锡展有心总有一天会靠向他。 奉上最甜美,最令人心动的微笑,聿近庭用一种足以融化铁石心肠的柔软语调对 着封锡展道 讨厌啦,锡展,我没有那么笨。而且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和妈妈提呢? 他的笑容虽甜,不过从小就因他这种笑容吃过无数次亏的封锡展,可不像其它人 那么容易着了他的道。 真的?他的语气里充满掩不住的狐疑 这个小魔头还有不敢做的事?他才信咧! 可是,若聿近庭当真把事情揭露了,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姐姐和姐夫,相信 他们也不可心胸宽大至完全无动于衷/ 就他们至今没什么改变的态度来看,事情似乎可以暂时安心 封锡展没好气的番番白眼。 直接对他说谎这种事倒是没有,但这小恶魔的精心设计的名堂可不晓得害惨过他 多少次。 值得安慰的是,跟聿近庭,从小到大对他做过的事情有比起来,扯谎这种行径党 还算很善良呢! 你的害处又不只是有在这种地方。 背对着聿近庭的,封锡展恨恨的咕浓一句,总算将刚才被他现三阻挠而穿到一半 的衣装打理好。 双手撑在床沿,封锡展深深呼一口气,正打算一鼓作气的站起来时,却因后方一 股冷防的力量跌回床上。 他返反射性的眨了眨眼,聿近庭那张英得邪气的俏脸顿时映入眼帘,果然又是一 副别有居心的模样。 不好好穿衣服,你又干什么? 可是没办法。你的背影看起来好煽情喔! 胡说八道! 封锡展忍不住冷冷的啐了一句。 本来就是嘛,任谁都会觉得自己喜欢的人看起来很可口,尤其你刚刚衣衫不整的 模样更是让他难以把持----- 每次叫你把灯关起来你就是不肯 一天到晚都会被说成秀色中餐,还外加被压倒突然袭击。他真是受够了。 他已经要求过很多次,要聿近庭熄灯再做了。可是------- 第三章 “但是我们应该在读书啊!没有人会关着灯看书吧?”聿近庭理直气壮的说道。 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提不出理由,封锡展决定不再浪费气力唇舌,沮丧地垂下肩膀。 从上个星期开始,他就被迫再度担任聿近庭的家庭教师一职。 跟四年多前那次一样,在大略瞄一眼聿近庭最近的考试成绩后,他实在搞不懂学业如此优秀的人要家庭教师干吗? 因为,我想多一些跟你单独相处的时间嘛! 这是聿近庭私底下告诉他的真正原因,说时还噙着幸福的微笑,一点儿也不晓得害臊。但在家里的长辈面前,他则很聪明地选择他们能够接受的理由。 结果,名义上他是他的家庭教师,但是实际上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当真拿来用功的时间可说是……少之又少。 “锡展” 聿近庭的唇缓缓降下,轻轻在封锡展唇上一碰,柔软的仿佛飘落的羽毛一般。“什么?” “我爱你。” 虽然他老是说这句话,听的封锡展耳朵都快长茧了,但在意识清楚时听到这足以令人脸红的爱语,还是教他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 “这话你已经讲过不晓得多少次了。”封锡展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我还会讲上几千几万次的。”聿近庭也不认输。 “我总觉得你好象故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实。” “嗄?” “你真的还记得我是你的舅舅吗?” “这种事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吧?”聿近庭毫不在乎地耸耸肩答道,秀丽的眉心微微不解地蹙起,“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你压根儿就忘了,否则不会三天两头就对我做这种事,还一脸无关紧要的模样。” “这样有什么不对?” 他的口气依然是让封锡展气的牙痒痒的理直气壮,他真想不通,他这种自信的过分的态度到底从何而来? “当然不对,姑且将我们两个人都是男性这件事撇开不提,你和我之间可是有很亲近的血缘关系耶!” 终于理解封锡展话里的重点,聿近庭先是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抿了抿唇,用一种近乎轻佻的口吻对他说道: “不过,玩‘不伦’也挺刺激的不是吗?” “胡说八道!“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让封锡展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这种事如果泄露出去,肯定成为世人口诛笔伐的对象。犯罪……我们现在做的事是犯罪耶!” “是吗?” “没错!” 封锡展虽然是一副斩钉截铁、义正词严的模样,但很遗憾的,他的努力对当事人完全起不了作用。 “我们又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就我的想法,这根本和犯罪什么的扯不上边。”聿近庭还是一派泰然自若。“或许在现代的伦理道德框架下,我们的感情是犯罪,但我却不以为然。如果这样就叫犯罪,那么那些整天在电视上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私底下却不知道吃了多少民脂民膏的官员、民代怎么办?” 封锡展真想喊救命,他不过是跟聿近庭认真讨论两人之间的问题而已,为什么他随口一辩,连毫无关联的国家大事都给扯了出来? 歪理! 这根本就是歪理嘛!聿近庭这堪称天外飞来一笔的诡辩令封锡展目瞪口呆,也在突然间深深地领悟到,对他晓以大义只是浪费口水。 “其实如果我们生在古代……”封锡展的无话可说让聿近庭逮到继续开口的机会,“以我们这三等亲是可以成亲的。” 封锡展立即冷冷地回他一句:“就算是在古代,两个男人还是不能成亲,甚至不能厮守一生。” “只要不说出去就可以吧?” 闻言,封锡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总而言之,不管他再怎么据理力争、好说歹说,聿近庭就是有办法四两拔千斤地扯开话题,或者用外理驳的他哑口无言。 看待事情的态度一向认真无比的封锡展,蓦地发觉自己的一头热根本是在浪费体力,精神。 ************************** 封锡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时,出乎意料的急促敲门声响起,被压倒在床上的他顿时全身僵硬。 “近庭?锡展?把门打开!” 果不其然,把门敲的那么响的正是急性子的封梨璇。 聿近庭调皮地吐了下舌,无可奈何地乖乖起身往书桌走去,一面回头看着封锡展匆忙地冲到门边。 所幸桌上本来就放着摊开的参考书和试卷,他不必花太多时间就能马上进入“装模作样”的状态。 “真是的!你们干嘛锁门?”门一开,见到站在眼前的弟弟,封梨璇劈头就不满地责备。 还不是因为你动不动就爱这样闯进来,连个门也不敲! 封锡展在心里无言地反驳一句,但他可没有笨到让这个脾气暴躁的姐姐知道,否则他就有苦头吃了。 冷冷地看一眼已经当母亲却仍相当浮躁的姐姐,封锡展耸了耸肩,不发一语地踱会书桌前。 “妈妈,对不起,是我要求说要锁门的,因为这样我比较能专心念书。” 聿近庭露出和开门前截然不同的可爱表情,不消说,立即就让封梨璇满腹的不满飞到天边去了。 这么大的男生还妈妈长、妈妈短的叫,若是在一般的人身上,恐怕早已叫听的人毛骨悚然,鶏皮疙瘩掉满地了。偏偏聿近庭那清丽的外貌让这句话听起来就是适合的不得了,不但没令人感到有一丁点儿的不符,甚至还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原来是这样,下次要记得说一声,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嗯,我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妈妈。” “来,你们两个喝点茶,休息一下。” 被儿子贴心的语气安抚的眉开眼笑,封梨璇的神情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 “嗄?这个周末你连着两天都要去公司,不能放假?” 聿近庭用十分不满的目光瞪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封锡展,他双手叉腰的样子,颇有妻子气愤老公总是加班的架势。 自两个多月前封锡展从美国留学回来,他很幸运的进入一家刚在台湾设立子公司的企业里工作。不过由于是新公司,很多制度尚未完全上轨道,被拔擢为主管的封锡展自然得比一般员工花更多时间在工作上。 这两个月来,他应有的十六天假期实际上只放了不到一半,偶尔还得像现在这样,周六、周日到公司去加班。 “没有办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我的工作。” “你们公司也太混了吧?都成立三个多月了还要你继续牺牲假期!” 聿近庭的怒气纯粹来自一个简单到不行的理由——美好的星期假日,当然是他跟封锡展两人可以一整天不被外人打扰,可以好好约会的日子。 可是…… 事情非但不及他想象中千分之一美好,在好不容易偷得的闲暇时间里,封锡展居然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这叫他如何能够忍受! 坐在书桌前,聿近庭一双水灵灵的美眸哀怨地斜睨着站在面前、摸着后颈猛叹气的封锡展。 “不是只有我,公司所有的主管阶级假日都要加班啊!”唉!聿近庭生气的样子还真有魄力,他以前都不知道。果然,长的漂亮的人连生气都占有优势。 “那不要当主管算了。” “近庭!” 封锡展真的拿聿近庭没辙,他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改变,总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态度加上霸道自我的气势。 “其实再忙也只剩一个月了,”封锡展也很无奈,不过工作就是工作。“再来就会恢复正常。” 虽然封锡展如此信誓旦旦,但是已经耗尽毕生最大的耐心、等的想要砍个人来泄愤的聿近庭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星期六早晨,封锡展草草地用完早饭,立刻三步幷作两步地往自家车库跑去,借了父亲的车就急忙赶到公司去。 “SINE”是一家典型的大企业,多角化的经营模式使得企业在这种景气不佳的时代仍然生存的下去,而且益发蓬勃兴盛。 而在台湾成立的子公司里,封锡展担任的职务是国际开发部执行组组长。 才进公司就坐到这个位置,他靠的当然不只是好运与实力,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他早已在总公司半工半读,因此在人力尚不充足的子公司内,他才有机会窜升的这么迅速。 “辛苦了,早安!”和平时不同,星期六的柜台里只有一位值班人员,封锡展在迅速地打过招呼之后,飞快地跑向停在一楼、刚要关上门的电梯。 “早安。”早一步踏入电梯里的一男一女,异口同声地对着慢了一步的封锡展开口打招呼。 “哦,早安。” 虽然是周休二日的制度,但其实星期六还来加班对许多上班族而言是见怪不怪,因此电梯里的三个人都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出了电梯,封锡展走进自己位于八楼一角的个人办公室。 符合人体工学的皮椅都还没坐暖,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了电话,是一楼总机小姐的来电。 (封先生,有你的访客……)总机小姐的声音原因不明地停顿了一下,(呃,他说他是你的亲戚。) “亲戚?” (这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好像在微微颤抖似的。(我……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好了。) 这位总机小姐封锡展也认识,在他的印象中,她虽然年轻,但应该是一位相当稳重的女性,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表现? 他才疑惑地楞了一秒钟,一道平时相当清亮,必要的时候又会转为低沈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舅舅!) “近……近庭!?” 封锡展的意外程度可不是用吓一跳这么简单就能一语带过的。 一时间,他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怔怔地瞪着手中的话筒,一副好似它突然长了翅膀要飞走的模样。 怪不得总机小姐会有那样的反应! 聿近庭一出现,就算说他会掀起一阵足以惊动全公司的大骚动都不夸张,谁叫他秀丽而纤美的外表正好是最受女性欢迎的典型! 他清澈明亮、水样清透的眸子仅是一瞥,便足以勾人心魂,两道浓淡适中的柳眉以恰到好处的角度微微上弯,线条挺直而利落的鼻梁更强调出他轮廓的深度,仿佛弹指可破的雪肤衬得红润诱人的嘴唇有种难以形容的清艶,最后是清爽、柔软,看起来似乎可随风而飘,却一点儿也不显得零乱的细细发丝。 他一身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缺陷的组合,加上随着年龄增长而散发出的一股成熟韵味,每每让擦身而过的女性皆不由自主地止步回首。 这种事封锡展早比谁都清楚,但在这种情况下体认,还是不由得想深深叹一口气。 “你怎么会来?” (因为我想看看舅舅工作的情形啊!而且我有考虑到今天是比较没那么忙的星期六才过来的,会给你添麻烦吗?) 怎么不会?光是他人在这里他就觉得头快痛死了。 昨天当他告诉聿近庭他这两天都必须加班时,他记得他脸上相当不满的表情外,似乎还多了一种算计着什么的感觉。 这小恶魔!一定是记恨他放假没陪他! 听他用那种可怜兮兮又满心愧疚的口吻说话,他似乎打算勾起其它听众的同情心,所以若是自己对他在这里放狠话,保证不出两天,他就会被口耳相传为罪大恶极的坏心肠人士。 看来聿近庭的魅力果然所向无敌,不仅整个家族的人被他迷的团团转,就连才刚见到他的公司同事都逃不过。 可是话说回来,假日上班既不是他乐意的,也非他所能选择,怪罪到他头上有什么用?封锡展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先说好,我工作的时候可没有时间陪你。” (没关系,我只要在一旁见习,不会吵你的。) “见习?” 出乎意料之外的字眼让封锡展想也不想地反问,心里狐疑地思量起这个词的意思。 (哦,我刚刚忘了说,因为我对舅舅的工作很有兴趣,所以想来见习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工作性质。) 大概他先前就向柜台小姐解释过了吧,封锡展隔着话筒听见他的话才一说完,她就用一种满是欣赏的语调在一旁赞叹,说什么这么年轻就有目标,实在是很值得时下一般学生好好效法之类的。 (舅舅?) “知道了,你先上来就是。” 封锡展怕他继续在楼下呆着,柜台的女职员可能会无心工作。 (那么……)聿近庭已换上他听惯的撒娇口气,(要到电梯口接我哦!) ************************** 封锡展无奈却又顺从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盯着电梯的指示灯,看这电梯门在他眼前打开。 “锡展!”聿近庭一跨出电梯便笑吟吟地轻唤一声。 果然,那声舅舅的尊称只有在人前呐…… 封锡展蓦地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忍不住在心底重重地喟叹。 “走吧。” “好!” 聿近庭的模样简直就像去郊游一般雀跃不已,让人轻易地感受到他的兴奋心情。 见状,封锡展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心想他要是经常这样乖顺该有多好。 走进封锡展专用的个人办公室,眼前宽阔的空间,齐全而高级的各式设备,让聿近庭讶异地睁大双眼。 “哇!你的办公室还挺不错的,你们公司组长级的福利这么好呀?” “嗯……”封锡展只是笑而不语。 “锡展?”聿近庭反而被勾起兴趣。 “不一定啦!”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 他的回答还是很暧昧,尤其那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是引起聿近庭的怀疑。 “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之……一言难尽。” 封锡展一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的只有一言难尽可以形容;这一切全托他在美国认识的那两位朋友的福! 第四章 在美国留学时,封锡展就读的是一所以管理闻名的大学,认识那对金发碧眼的双胞胎是在上研究所时。 才刚结织兄弟就借口可以赚些零用钱,介绍他进入一家规模颇为惊人的大型企业打工,而他也以为他们在里面打工,不暇思索地加入。 之后,在无意间,他赫然发现他们竟是公司经理兼大股东的子女,他开始怀疑自已之所以那么轻易通过只有十分之一录取率的面试,根本就是他们暗中给了他特权。 虽然后来经过一波三折,证实他样当时的确没对这件事多插手,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满,不满他们竟然彻头彻尾瞒他。 因为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啊! 两个经常意见不合的姐弟难得异口同声的对他说,而且还一再强调绝对无法忍受三人的感情因此受到影响。 他大方的原谅他们的期满,却在他们准备回台湾的之前,发生了一件决不能让聿近庭知晓的事。 撇开这些风风雨雨,他庆幸自已能在不知所措时得到回国的机会,这使他松了一口气,心想事情可以就此无疾而终;反正只要离得够远,时间过得够久,相信所有的问题很快会被距离冲淡,消失在记忆中。 只是没料到刚进台湾这这边新成立的子公司,那对双胞胎兄弟以隔着太平洋,迫不及待地关怀起他这个远在海洋另一边的朋友。 他得到这个职业幷没有任何争议,因为这是他经由笔试及面试,以及之前在美国工作的实绩所获得的,问题就出在他所分配的资源。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组长而已,但他办公室的的规模却相当于公司副理的待遇。 和他职们完全不相符合的待遇,除了他自己一头雾水外,公司里也出现不少因嫉妒而产生的中伤及流言。 但数个月相处下来,封锡展那种豪无心机。大而化及的性格,反倒帮他在一片冷漠的气氛中获得不少友谊,当然还是有些人幷不谅解他凭空就到手的优渥待遇,然而现实的人际关系就是如此。 事后经过他四处查证,忠于明了搞得他一进公司就焦头烂额的原因,又是出在那对远在天边的双胞胎奶弟身上。 但是弄清楚情况后,他对已成现状的情况也无能为力。 至于这种一想到就忍不住叹气连连的事,他一点儿也不打算告诉聿近庭知道。 好吧,你既然来了,就在那边做一会儿,柜子里也各式各样的杂志,你自己翻一翻打发时间。 封锡展指着沙发旁边的木柜,摆出一副看书看着办的态度,准备回办公桌继续忙碌。 [你不陪我吗?锡展]近庭装出一脸可怜兮兮的问道。 对聿近庭这小恶魔的明知故问,封锡展忍不住拧住眉头。 真是的人家难得到公司来探望你,你却这么冷淡。 我可没有拜托你来。 陪我聊聊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来实习的吗? 那总要有人来对我说明啊。 不管丢出什么借口,聿近庭都从容不迫不迫的回响应。 封锡展自己的预感受果然准确,他命中洽洽注定的克星一来,不要说专心公事了,他连安静的坐在办公桌都有困难。 就在两个相持不至这至,]门被打开,一马当先踏进封锡展办公室的女同事,在惊见房里的意外访客猛地倒抽一口气,脚像生根似的停在原地,怔楞失神。 你怎么了?看不见前头究竟发生什么事,被担在后方的一群女性员工不懈的纷纷探头。[干嘛突然。。。。。。哇] 不用说,他们的反应自然是和那位身穿便衣套装的女同事一模一样。 震惊地瞪着眼前的景象,原来聿近庭的交际手腕真的很圆滑。 虽然他很明白这小恶魔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显露恶质的一面,可亲眼目睹那表里不一到不可思议的行径,还是让他让他心情有点难以平复。 而聿近庭则露出凡是女人均无法抗拒的笑容,向众人表示自己是来观摩舅舅的工作。他一番勾起在场女士母性的告白,再配上相得意彰的神情,立即获得这群听众压倒性的支持。 有机会的话想在这里打工吗?其中一位虽然穿着和其它同事一样体闲,却明显是高级品的女主管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想。 眼见不可多得的机会从天而降,聿近庭立刻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把握。 主任 被上司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一大跳,封锡展立刻从沙发上来跳起来抗议。 不行,他今年就要升高三了,现在是上大学最需要全神贯注的阶段,封锡展边忙开口阻止。以免事态发生到难以收恰的地步。 第五章 [近庭?] 肩膀突地被抓住,封锡展的视线不由得瞥向那双紧紧扣住自己肩头的大手. 他感觉放在双肩的十指忽地一紧,仿佛要戳入肌肉里一般用力. 猝不及防的吃痛让封锡展的眉心下意识地一拧,双眼一抬却对上聿近庭那双比方才更蒙胧、更深邃地水样美眸。 [唔!] 反射性地倒抽一口气,封锡展太清楚当那双向来清澄地瞳眸染上这种水色的氤氲时,所代表的涵义了。 [什么事?展锡。]聿近庭一脸不在乎地回应。 他轻柔、仿佛飘荡在岚雾之中地声音低缓地掠过封展锡地耳朵,他深知事态就此发展下去绝对不妙,只好故作镇定。 虽然不愿承认,但封展锡清楚地感觉到一阵近似恶寒的战栗从脚底传了上来。 他想开口说话,不知怎地,却发不出声音。 凝视着聿近庭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唇,他咕噜地吞了口口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的头往后一挪,幷清了好几次喉咙才得以开口: [你……想留下来的话,就坐到那边的沙发看书好了。]他一面说着,一面试着想推开聿近庭。 但聿近庭早已抬起膝盖分开他的双腿,幷将身子挤进他的双腿间。 在封锡展的双肩被强大的力量往下一压时,身下的皮椅也微微改变了角度,却讽刺地让聿近庭的身体更贴向他。 不妙!再这样下去……这里可是办公室耶…… 理智虽然适时地大声提醒,可是封锡展却无能为力,当聿近庭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将他拉向他时,他只能用力地摇着头,虚张声势地提高声音: [近庭!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然而他软弱的抗拒丝毫派不上用场。 他只看到、感觉到聿近庭湿热的气息、柔软的双唇、迷蒙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他为眼前的煽惑景象着迷。 在封锡展的理智有时间回复幷作出反应之前,聿近庭已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顺势把自己因迫不及待而轻颤不已的唇瓣狠狠地贴了上去。 啊! 封锡展来不及出口的惊叫声被吞入温热的嘴里,他顿觉一阵难以言喻的热气以天翻地覆的气势向他袭来。 他的两颊分别被捧住朝上方微仰,接受聿近庭那旋风式的豪夺。 意识宛如高温下的水蒸气往上蒸腾,消失无踪,他仿佛陷入一片五彩缤纷的热带气流里,随着狂潮毫无目的地四处奔流。 什么都无法思考,双眼也无力地合上。 侵入他口腔的灵舌是那般刁猾狡黠,先是玩弄、逗惹着他的唇瓣,轻点、微咬、柔触,在他感到心痒难耐的那一瞬间紧紧地吸住。 封锡展只觉被缠卷住地舌尖又痒又麻,每当那勾绕住自己地力道稍微加重,流动在腰间的热气就更炽热一些。 这绝不是在工作的办公室里应该发生的深吻,却浓烈激情得仿佛能直达他得灵魂最深处。 他被迫开启的双唇无力阻止聿近庭霸道的索吻,不禁送出一声呻吟。 聿近庭温柔地轻捧着封锡展地脸庞,灵舌乘隙探入他无法闭合地双唇之间,挑逗着他舌下地敏感之处,激发出彼此更多的热情。 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封锡展抵住聿近庭肩膀的双手虽然用力,然而那因欲望而开始发热的手心却传递着背叛主人的热度,微湿的触感仿若散发着诱惑的邀请一般。 这样的反抗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反倒是更加撩起聿近庭的进犯欲望。 他原本煽惑着封锡展的舌尖滑溜地来到他地口腔上方,以足以蹂躏他感官地力道一次又一次地重重舔舐,直到感受到他忍无可忍的一颤,才甘愿的挪移到他前端整齐的齿列。 封锡展感受着聿近庭刻意放慢的挑逗动作,已经被吮吻得无力得舌却没有片刻休息的机会,又被他尽情地轻薄戏狎。 舌齿皆在聿近庭的玩弄下无处可躲,就连原本以为能够逃过一劫的唇瓣,也没想象中好运,被他放肆地凌虐,封锡展忍不住发出哀求声: [嗯……不要。] 封锡展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的脑袋里是否还有残存的理智,五官受到强烈的刺激,他只能靠着本能渴求地扭动躯体。 尽管他知道这样一来,事态只会朝更危险地方向发展…… ************************** 封锡展已记不得办公桌上的文件是何时被扫落到地板上,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被压倒在桌子上,只知道当他张开因受冲击而闭上的双眼,前方飘散一地的卷宗和纸张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猛地明了眼前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羞耻、惭愧的红霞迅速爬上他的脸颊。 光天化日之下,在气氛严肃的办公室里,他非但没能及时拒绝聿近庭,反而在不知不觉间和他发展到这种情况! [近……庭!]怯怯地回过头,他央求聿近庭悬崖勒马。 但他那湿润、羞赧的眼神却让站立在他身后的聿近庭大受震撼,立即将自己的身体向前贴住他。 [来不及了……] 充满情欲的低哑嗓音和着热气拂过封锡展的耳际,即使是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是忍无可忍地浑身一震。 他低头往下一瞧,原本整齐的服装此刻紊乱不已,灰白色的夏季衬衫下摆被拉出裤头,钮扣亦全松开,就连穿在里头的汗衫都被卷到胸口的地方。 至于下半身,皮带早被解开抽出,丢到一旁的地上,西装裤和内裤虽没整个脱掉,但也被向下扯到膝盖的部位。 封锡展弯着腰以双肘支撑在桌面,浑身上下被一览无遗的羞惭让他亟欲逃避,只能自欺欺人地紧闭着双眼。 [近庭……] 感受到聿近庭那欲望的气息吹拂过自己脊椎的末端,一股忍不住的燥热立即蔓延在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恐惧感使得封锡展的身躯紧绷如弦。 然而就和以往数次的做爱一样,在聿近庭唇舌和指尖的交相爱抚下,他很快地就软化投降。 唯恐被人看到的危机感更成为一种强烈的刺激,加快那簇在封锡展体内肆意窜烧的火苗的速度。 他脑海中最后的羞耻心已融化在情不自禁的激情之中,遏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声仿佛催情剂一般让他晕眩。 [你的身体……真美……] 聿近庭含着喜悦与亢奋的声音拂过封锡展的耳畔,内容虽可耻得教人羞红了脸,但此刻的他却没有余力搬出理性。 也许是在提高戒心的同时,身体所有感官的敏感度也跟着直线上升;所以就连平常只令他感到身体发热的轻吻,这时都是强力的春药;而聿近庭熟练的爱抚又激起一波波在他体内乱窜的酥痒。 故而,尽管他明知这里不是能尽情放纵的地方,身体和感性却只能依靠直觉而行,理性全然派不上用场,思考能力化为零。 封锡展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扣住桌缘,以免双腿一软从桌上滑了下去。 他用不自觉的勾引神情回头凝望着挑起他欲火的聿近庭,浑身散发出比以往强烈千万倍的热情讯号。 这幷不是主动诱惑,纯粹是未经思索的反射动作。 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亲眼目睹他几乎是难得一见的媚态的聿近庭,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弄清楚,这是否是接受自己的表示。 就连开口提醒一声的余裕都无,他大手扣住封锡展裸露的腰侧,身体迫不及待地冲向他。 [啊——]封锡展身子倏地一紧,惊喊出声。 耳边享受着封锡展忍不住逸出喉头的嘶喊,聿近庭将自己一鼓作气地深入、冲刺。 他那一点儿都称不上温柔,却充满爱意与激狂地律动,以奔乱而狂暴地节奏在封锡展体内猛烈抽送。 两人的身体大力地前后摇晃,整张办公桌被震得摇摇欲坠,两具身躯紧紧相连,几乎要嵌合成一体。 [近……啊!] 忽然间意识到那流泻在耳边的一串串娇喘声是自己发出来的,封锡展顿觉不知所措,反射性地抬起一手掩住嘴巴。 [呜……唔……] 止不住的呻吟声仍旧自指缝间流出,但他已迷乱得弄不清楚双手究竟该遮着嘴还是紧抓桌缘才好。 [啊……啊!]既难过又舒服的快感逼使一声声的吟哦脱口而出。 就在两人沈浸在心醉神迷的二人世界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很不识情趣地铃声大作。 ************************** 聿近庭压根儿就没打算去理睬这不速之[响]。 可是身为办公室主人的封锡展,总算在这个时刻忆起自己的工作。 瞥见电话上头亮起的指示灯表示此通电话为公司内线,他明白那是攸关工作、非接不可的来电。 虽然想接听,可是聿近庭在他体内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的打算,激烈如火、情热如焰的脉动仍然深深埋在他体内。 [唔……] 封锡展知道自己应该伸手拿起话筒,因为那很可能是攸关今年的工作能否及时完成的关键,可是虚软无力的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 桌上的电话在响了十声后停止,却在他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前又响了起来。 这表示对方显然不死心,如果他再不接听,这位打内线的仁兄很可能会亲自前来造访。 [近……庭!] 他轻喊着,伸手欲掰开那扣住自己腰间的手指。 可是聿近庭根本无视他哀求的目光,倾身向前迅速地吻了一下他的双唇后,又稳住他的身子,大力地动起自己的腰来。 [别这样!] 电话响了数十声,封锡展知道自己没有本钱任它响到自动停止,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在明天的报纸上发现自己的新闻。 深吸一口气,他两手用力抓住聿近庭稳固自己身体的双手。 [近庭!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尚未获得满足的欲望和那自后方而来的热情让封锡展直不起腰杆,只能微微弯着腰,咬紧牙关勉强出声:[拜托!] [不可能!]聿近庭也是咬牙切齿地一口回绝。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要求太难做到,也许让双方达到高潮还比较容易一些。 [那至少……不要动。] [你不要接电话就好了。] [不行……说不定等会儿……那人会……找到办公室来……] 闻言,聿近庭想到若是自己和封锡展的关系就此曝光,为成年的他也许能逃过社会大众的舆论攻击,但封锡展毋庸置疑地会成为众矢之的,可能因此毁了一生,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绝不会有将来。 脑海闪过必须正视的现实问题,聿近庭当下做了最果断的决定——他的手伸向电话。 被他的动作吓了好大一跳,封锡展终于知道他愿意让自己接听电话,但在他伸手拿过话筒的那一刹那,他仍不忘做最后的提醒: [不要动!] [唔。] 聿近庭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拿起话筒交给封锡展,然后按下指示灯旁地通话按键。 [喂?这里是国际……呃,开发组。] 要忽略聿近庭埋在自己身体深处的火热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封锡展尽量咬着牙努力克制,说话时仍不免气喘吁吁。 [唔……我没事。] 他异样的口气似乎引起对方的关心,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拼命否认。 [好,我知道了。] 封锡展尽可能以寻常的口吻说话,他可不想让对方察觉出任何破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依然深深埋在他体内的聿近庭,忽然毫无预警地一口气贯穿到最深处。 像是再也忍无可忍,火热的欲望伴随着激烈的律动,聿近庭决定顺从自己的本能而动。 [啊!] 太过刺激的突来冲击让封锡展来不及吞回声音,冲出口的惊呼显然吓到了电话线另一端的同事。 [没、没事!]掩不住一脸错愕,封锡展转头恶狠狠地睨了正不耐烦的聿近庭一眼,却阻止不了他在自己体内不断地冲刺、占有,[唔……只是……钢笔掉到地上,有点难……捡而已。] 他匆忙地随口编了个理由,一语未竟便立刻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以防忍无可忍的呻吟再次送出喉咙。 现在他只能祈祷这个蹩脚的理由能够取信于人,不会引得这位同事担忧地跑来。 或许是他的祷告灵验,也或许是他的声音演技太好,总之,同事的下一句话又回到正题上。 封锡展仍然一直蒙着嘴,只在必须回答的时候移开,应完话后,手又迅速地回到嘴上。 [嗯……]后方又袭来一次猛烈的撞击,他连忙咬住下唇, [呃……没、没问题。] 既要接听电话,又要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在这其中,更必须承受聿近庭不时加在他身上的甜蜜折磨。 封锡展再无多余的精力,只能一手持话筒一手掩在嘴上,任凭身子滑落到桌面,双肘关节乏力地撑住自己摇晃不定的身躯。 [我会在时间内……]敏感部位一再传来的快感几乎教他控制不住冲口而出的惊喘,他忙不叠地捂住嘴, [完成的……] 终于,在如此艰困的状况下,这通明明只有十几秒,感觉上却仿佛过了好几个钟头的电话,总算顺利地进入尾声。 [OK。]封锡展庆幸对方似乎也一边忙碌一边听电话,心思只有一半在这上头,幷没有很注意他经常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那就先……这样了。] 看着封锡展欲将话筒摆回去的动作,聿近庭快一步地按下断线的按键,下一刻就迫不及待地紧紧箝住他的腰,用比刚才更强劲的力量,在他因紧张感顿失而松懈的体内动了起来。 [锡展……锡展……锡展!] 聆听着总能轻易撩起自己更深一层欲望的呼吸声,感受着将自己充满的热情狂潮,封锡展觉得自己仿佛乘着欲望之翼,飞向极致的颠峰。 第六章 双双达到目昡神迷的高潮,聿近庭心满意足地趴在封锡展汗湿的背 上,伸手轻柔 地侧扳过他的脸,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去。 「锡展,我爱你。」 做爱之后一定要接吻。 连聿近庭都不记得自己为何和何时开始这么做,但这早已像是一个必然的仪式, 要是没做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温柔幷轻缓地啄吻着封锡展微启的唇瓣,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心 里被热气塞得满的,这种感觉令他眷恋不已。 扶起还气喘连连的封锡展,让他正面朝向自己,聿近庭出神地凝视他因喘息而上 下起伏的喉结,着迷似的上前轻舔一下。 「唔!」 封锡展不自觉地浑身一震,脑中迷雾顿时散去一半。 「锡展……」 瞧聿近庭深情地凝视自己,清眸宛如两潭湖水倒映出恋恋不舍,看着他这种神 情,封锡展不知怎地说王出自己该开始工作了。 慢慢靠上来的红唇再次贴住自己的,紧密得找不出一丝缝隙。 侵入口中的灵舌搜索似的缓缓爱抚着,由上而下、从内至外,没一处逃过他的蹂 躏。 「嗯...」 封锡展的喉头忍不住发出一声稿受的咕哝,但他旋即发现,他连为自己感到不好 意思的时间都没有,又被推倒在办公桌上并开始一埸暴风式的深吻。 「唔...」 他想用力地推开那压在自己上方的身体,聿近庭经过锻练的力道可不是轻易就能 抵抗得了的。 「近庭!」双唇被堵住,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在他的抗议下,好不容易聿近庭放开他的唇,下一个遭殃的地方却是他裸露的胸 膛。 先前已遭受过对方万般欺凌的花蕾再被吸入温热的口中,没过几秒钟就在聿近庭 唇舌交替的抚弄下美丽地盛开。 「嗯...」带点苦闷的吟哦由封锡展的口中不经意地流泻而出。 像是要响应他的配合似的,聿近庭的唇舌忽然离开,幷在他有机会抗议之前,轻 轻地游移至另一边。 「啊──」 针剌般的快感瞬间排山倒海地淹没了封锡展,被啃咬、磨蹭的凸起出落得更加艳 美、诱人。 这强烈的视觉享受驱使聿近庭对另一边的花蕾如法炮制,幷兴奋目睹这朵蕊包在 自己的推揉下高挺艳红。 封锡展的胸口被激得一片潮红,脸庞也一样布满红霞,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 被聿近庭冷不防地覆上他腰间的大手给吓得瞪大了眼。 「你以为一次就能满足我了吗?锡展。」 不知怎地,邪侫的微笑真适合此刻的聿近庭。封锡展不由得在心里赞叹。 可下一瞬间他又浑身一震,好甜好甜的语气,但当中挑逗诱惑的剧毒却教他忍不 住泛起鸡皮疙瘩。 那个星期六,封锡展当然躲不过加班的命运,可是他不敢怨别人,谁教他适时并 积极地拒絻聿近庭的求欢,所以过错有一半是在自己身上。 他虽没有埋忌聿近庭的行为,但一想到自暑假开始,聿近庭会到他的公司打工, 难免会担心那两个月要怎么过。 现在他只能安慰自己,等聿近庭开始打工忙碌了起来之后,大概不可能有那种闲 情逸玫来压倒他。 如今聿近庭学校的期末考已经结束,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聚在封宅里用餐,两家 人和乐融融地稿用着封母精心为宝贝外孙准备的一桌好菜。 这一大桌子的菜可是由封母和她那精通厨艺、领有专业厨师证照的女婿一手包 办。 至于不善下厨的封梨嫙则理所当然地闪到客厨厅去看电视,把晚餐交给自己的母 亲与丈夫打理。 正当一家六口高高兴兴与他谈天说地,共享天伦乐时,位于客厅的电话很不认相 地铃声大作。 听到这一阵话声,在座的其中五人都面不改色地继续用餐,至于剩余的那一个─ ─也就是封锡展,已经习惯成自然地自动起立往客厅走去。 其实在一开始,他的姐夫也曾很热心地想接下这份任务,不过由于他老姐坚持这 种事交给「小孩子」去做就好了,当然,那个小孩子指的就是他。 而且封父及封母也赞同她的意见,所以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封锡展只有乖乖接下这 份麻烦的任务。 其实,家的杂事从他懂事以来几乎都自动纳入他的管辖范围,因此这种举手之劳 对他而言压根儿算不了什么。 将才扒了几口饭的碗放回桌上,封锡展小心翼翼地推开椅子,尽可能不惊动他人 地离开餐桌。 餐厅和客厅之间只有简单的隔间,因此他即使走到放置电话的小茶几旁,还是能 清楚地听到家人聊天说笑的声音。 背对着正聊到与头上的家人,封锡展斜靠在沙发椅背上接起话,用不会吵到他人 的音量低声应答。 另一端的餐桌上,正和自己的外婆聊天的聿庭,不着痕迹地瞄了几眼封锡展位于 客厅的身影。 接个电话怎么那么久呢?他在心中暗忖。 看来那通电话要找的人正是封锡展,他才会这样一去不回。 虽说封锡展已将音量放到最低,但只要用心一点,从这里还是能听到他谈话的内 容。 」咦?不会吧...」封锡展低沈的声音略微提高。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变尖的语调让聿近庭在意起来,耳朵也不由自主地竖得更尖,巴不得直接贴 在电话旁偷听。 「可是这个星期六早上我原本也排定要到公司...」 什么嘛!这个星期果然还是要去公司。聿近庭心里不满地抱怨。 他记得封锡展之前证过,礼拜日绝对会空下来陪他,如今又要食言。 不过言一点小挫折阻止不了他,反正他也快要放暑假了,到时就可以到封锡展上 班的公司去打工,不怕没有机会跟他粘在一起。 「不能找别人吗?反正又不一定要我去...」 封锡展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看来对方似乎否定了他的提议。 真的是有点奇怪的对话。聿近庭放轻了咀嚼食物的动作,以便听得更详尽。 「就跟他们好好解释,遻那天我有工作不就得了?还是找有空的人去...」 话到这儿又打住。 过了好一会儿,封锡展似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明显得连肩膀都抽动了一下。 「好啦、好啦?」相当勉为其难的口吻。「我去!这样总行吧?」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聿近庭他一定是皱着眉头。 聿近庭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封锡展又是叹息、又是摇头的背影,直到他搁下话 筒,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他。 一回到餐桌,封锡展立刻就发现聿近庭那道露骨得不能再明显的目光,他连忙故意没事地问道:「怎么了?」 「谁打来的电话?「聿近庭不答反问,语气里有质问的意味。 「公司的同事。」 封锡展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聿近庭座旁的椅子坐下来后,他很快地注意到全 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什么啊?大家天嘛一直看着我?」他感到一头雾水。 「还什么啊?」坐在另一边的封母轻轻捶了封锡展的肩头一下,「你没看到近庭 担心的表情吗?回人家的话那么敷衍了事。」 一时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的封锡展呆呆地楞了好几秒,视线瞟过全家人的表情之 后才恍然大悟。 果然,教他想不叹息都难哪! 看来自己莫名其妙被全家人敌视的原因,全出在他不小心看漏了聿近庭那忧心忡 忡的眼神。 真是的! 这小恶魔还真厉害,将全家人的心都摸得一清二楚,任其玩弄在手掌上而不自知。 不过,在瞧见聿近庭那似乎当真担忧不已的眸子时,封锡展不知怎地,竟觉得有 一股不忍和罪恶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一定是聿近庭那种表情害的!他在心下暗暗地抱怨。 但不可否认的,就算他明知聿近庭是个把人卖了还会设计人家帮他数钞票的恶 么,他还是对他那种看了就教人心疼的模样没有抵抗力。 意识到自己居意有这样的想法,他故意粗声粗气地开口解释,想挥开这种以前从 未有过的感觉:「真是没什么,只是公司临时派我去接从美国支持的贵宾而已。」 说来奇怪,以前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也不聿近庭摆出多么令人怜惜的表情,他从 来就不曾像现在言样,心头紧紧揪成一团。 感觉虽然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 「那我跟你一起去接机吧?」聿近庭突发奇想地主动提议。 「嗄?」 就在封锡展为自己超乎寻常的感情感到困惑时,从聿近庭口中没头没脑冒出的建 议,结结实实地吓了他一大跳。 「为什么要陪我去?」 「因为你好象不太想去样子。」 封锡展承认自己的确不想去接即将到来的那两位美国同事,严格来说,他跟他们 还曾是好朋友,可对他们,他是避之唯恐不及。 聿近庭能看出他极力隐藏的情绪实在使他讶异,看来真如他自己所言,他的视线 经常都围绕在他身上。 「我也不是不想去。」封锡展尽可能以平淡的口吻说道,因为他不想引得聿近庭 对这件事过分重视,最重要的是希望他星期六跟到机埸去。「只是我原本安排好 要加班,这下子得找人来代替,得有些麻烦而已。」 「那也没关系,我还是和你一起去接机好了。」聿近庭的嘴角浮起一抹教人看得 出神的纯美的笑容,「反正多一个人就多一双手可以帮忙,而且人多一点比较热 闹,不是吗?」 不用说,他的「体贴入微」自然又赢得所有家人一致的拥戴与怜爱。 「近庭真是细心呢!」 「对呀!虽然是我生的,可是怎么这么可爱又窝心。」 「什么话!他也是我的宝贝孙子呀。」 餐桌上例上演可笑的争夺戏码。 不想乘机将方才的话题丢到九云外的封锡展,祈祷中的好运却没有降临。 「舅舅,那就这么决定啰!」说着,聿近庭还不忘对所有人放送一个甜美的笑容。 「可是从美国来的同事有两个人,我那辆车载不下这么多人加行李...」 「我的休旅车借你。」聿近庭的父亲立刻摆出一副「有忙大家帮」的表情,打碎 了封锡展完美的计划。 「姐夫,谢谢你喔...」 封锡展只觉欲哭无泪。这十切都怪那通电话,什么时候不好打,偏偏在聿近庭来用餐时打! 埋怨归埋怨,老说,他也没有勇气在全家人面前拒绝聿近庭的要求。 「不过,近庭...」封梨嫙带着吃味的口吻对自己的儿子道:「只要是跟锡展 有关的事,你真的都很关心呢?」语毕,不忘抛给饱受嫉妒的封锡展一个白眼。 「嗯!我最喜欢舅舅了。因为舅舅从小就一直陪着我,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这一 辈子能待在舅舅的身边。」 一语未竟,他的语调忽然沈下来。 这异常状况马上引来全家人关切的眼神。 是什么事竟让全家最可爱的天使露出这种落寞的神情? 「近庭,你怎么了?」四位长辈异口同声地询问。 「如果...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想跟着舅舅,会不会害他将来的女朋友不高兴呢?」 聿近庭那种带点哀愁和难过的神情剌痛了所有人的心,除了封锡展以外,人人皆 放下手中的碗筷。 本以为至少在事关封家的血脉传承问题上,他的双亲会讲理一点,但封锡展很快 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过于天真。 就像现在,众人只愿着哄聿近庭开心,连他的终生幸福也被拿来当作讨他欢心的 工具。 「近庭,这种事你不用担心。」 「嗯,你爸说得的对,没有人会因为那种事不高兴的。」 「放心吧!近庭,就算锡展有女朋友,也绝不会把你丢在一旁不管。」封母信心 满满地看向封锡展,「是吧,锡展?」 封锡展早料到这问题最后一会绕回自己身上,长年累积的经验让他早就做好心理 淮备。 他不置可否地咕哝了声:「算对吧。」 不逞匹夫之勇、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是他在吃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亏后,渐渐领悟 到的生活哲理。 他心想焄这下去,就算他往后真有机会交到女朋友──虽然就目前的情看来,这 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相信她八成也不会太介意约会时有这住「第三者」。 「看吧,近庭,你舅舅也这么认为。」 「真的吗?舅舅?」聿近庭笑亮了一张脸,转身扑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封锡展, 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抱个满怀。 「喂!」双手还拿着筷子、捧着饭碗,封锡展无奈地推推他的肩头,却跟本撼动 不了他分毫。 经常这样搂搂抱抱却还不会引人侧目的甥舅,找遍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跟聿近 庭两人而已。封锡展无可痦何地在心底忖度。 第七章 星期六早上一大早,封锡展和聿近庭两人在飞机预定抵达的时间前就来到了机场。 “近庭。”封锡展叫了声站在自己身边的聿近庭,他不可思仪地想真,聿近庭明明打扮得跟一般高中男生一样简单,却怎么看都是整个机场里最抢眼的人。 “什么事?” “有件事我想还是应该先跟你提一下比较好……” 他和那两位即将到来的远方贵客之间的真正关系,相信若是让聿近庭知道了,绝对会气得暴跳如雷……呃,不!说不定后果会更严重千万倍也不一定。 可是,要对锡展自己主动开口,老实说,那件事实在有点伤害他身为男性的自尊心。 事情其实很简单,今天从美国来的两位同事,也就是他在留学时认识的那对美国双胞胎姐弟,都曾对他告白过。 在聿近庭四年多前对他的那场告白之前,从来没有男人对他告白过,所以他不不曾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而他也一直认定,聿近庭的真情表白只是单纯的个案而已,他不可能行情好到广受男人欢迎。所以在逃到美国之后,他很放心地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刚到美国的前一年,他确实没遇上任何值得忧心的问题。 但麻烦总在不知不觉间找上门。 不晓得是美国人对爱情的价值观比较不一样,抑或他的观念还不够开放?那对双胞胎姐弟不仅一起对他示爱,甚至还大方地表示不在乎他脚踏两条船,同时和他们交往。 开玩笑!这种事他哪可能做得到? 更何况那位弟弟的追求马上让他想起聿近庭的事,脑海里不禁一片混乱。至于双胞胎的姐姐,他虽然喜欢她,但这份感情纯粹止于友谊。 最重要的是,他们告白的时机太过差劲到他连考虑都不想考虑。 正好,就在他烦恼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时,公司派他回台湾工作,他也乐得就这样将所有问题都抛诸脑后,叫给时间去淡忘。 哪晓得……不大可能外调到国外的马西罗姐弟,居然千里迢迢飘洋过海而来,支持这间尚未上轨道的子公司;还为了安排他来接待他们,找了人事部门相当多麻烦。 得罪不起总公司的大股东,在无计可施之下,公司只好临时调动人员,将他的工作叫给其它人处理,而他当然是被迫接下这项任务。 眼看飞机即将落地,事情已迫在眉睫,就算他一声不吭,聿近庭迟早也会得知。 昨天他只是大略地跟他提起马西罗姐弟,说他们是他在念研究所时认识的朋友,以及工作上的关系;至于他们两人的示爱,当然是只字未提。 要他坦承自己这样一个怎么看都相当阳刚味的堂堂大男人,竟然会被同性告白,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封锡展开口等了好久的聿近庭,不解地看着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 “到底什么……”事这个字还没问出口,他的发言就被打断。 “锡展!”远处传来一阵浓浓外国口音的叫唤声,两种重叠的嗓音显示来者是一男一女。 闻声,聿近庭定眼望去,眼见两名极美的外国人毫不客气地朝对锡展跑来,站在一旁的他可以感受到封锡展忽然浑身紧绷。 当中的那名男子先一步冲到封锡展面前,一把就要抱住他,来个天底下最亲昵的招呼。 聿近庭连忙伸出一手横在他的面前,幷将封锡展拉到自己身后。 “咦?”只差临门一脚却冷不防被“横刀夺爱”的男子讶异地扬扬眉。 比他慢了一步但总算赶上来的女子,在感受到聿近庭明显发出的不友善气息后,在男子的身旁停下脚步。 就这样,在人潮较少的机场出境大厅中,出现了三男一女的奇特对峙状态。 外表绝美纤丽的聿近庭已经很醒目,但这两位有着金发碧眼、外型远胜好莱坞明星的男女却一点儿都不输他。 目前身高只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聿近庭,也许在身型上略逊于那名外国男子,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明显的毫不退让。 坚持跟来果然是正确的! 他前两天注意到封锡展接电话时的神情有异,就直觉事情似乎不如表面上那么单纯。而这个外表美得不象话的外国男子就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测似的,人一出现就急着冲过来将封锡展抱个满怀。 如果他们是普通的好朋友,这样的举动也未免太过亲密了? 他当然晓得外国人打招呼的方式比起东方人是多了许多肢体语言。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过碰碰脸颊而已,但这位直冲向封锡展的外国男子却很明显的还有其它目的。 看着一位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出现就以充满警戒的目光瞪着自己的美少年,西恩?马西罗怔忡了一下,但脸上随即挂上招牌的优雅微笑。 “锡展,这位小朋友是怎么回事?” 被身材比自己略高大的聿近庭挡在前方,封锡展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对他其实十分感激。 要不是聿近庭机伶地闪到他前面,他还真不晓得要如何应付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抱他的西恩。 “他是陪我一起来接你们的。” “咦?”站在西恩身旁的菲娜偏头思考了一下,轻拧眉头、陷入沈思的模样分外引人注目,“啊!他就是你提过的外甥吗?” “对,我姐姐的儿子。” 吹了声口哨,西恩不大正经地挑着眉接腔:“哇!这样看来,令姐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吧?下回介绍给我认识。” 他不经意流露出的花花公子本性,让封锡展为他捏一把冷汗。 但他随即注意到,完全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的聿近庭,似乎幷不在乎西恩用轻佻的口吻谈论自己的母亲,倒是比较在意眼前的对峙局面。 想到自己的姐姐,因为从小看惯了,封锡展从不觉得她是美人;但无法否认的,凡是见过她的男人,没有有一个不被她迷得团团转。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继续这种无聊话题的时候。 封锡展清楚地感受到聿近庭身上散发出怒气,担心他会不明就理地发飙,他连忙挺身而出打圆场。 “她长得应该还算不错吧。”随口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他轻轻拍了拍聿近庭的背,要他收敛一下那可怕的表情,“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Rene,他以前在国外住过,所以你们可以直接用英文跟他交谈。” 封锡展又转向聿近庭,为他介绍马西罗姐弟,“近庭,这位是菲娜,而那位是西恩,从长相就看得出他们是双胞胎了吧?” “Rene?很法国风味的名字。”封锡展的介绍让西恩顿时楞了一下,但很快地就恢复原状,“请多指教啰,Rene。” 斜眼睨着这个笑得令人火大的男子伸过来的手,聿近庭强迫自己牵动嘴角,勾出一个魅力旗鼓相当的笑容。“哪、里!” 他伸手回握的强劲力道,及迎视的锐利目光,还有那一字一字从牙缝中迸出的话,都摆明了他不喜欢西恩。要是西恩还毫无所觉,那就不是用迟钝所能够形容的了。 “原来你都听得懂啊?抱歉、抱歉。”西恩口里说着抱歉,脸上却找不出一丝歉意。“我刚才那句有关你母亲的话幷没有恶意。” 西恩一心以为聿近庭对自己明显的反感,是来自他刚才缺乏尊重的发言,因为他听说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非常重视孝道。 “没关系,我幷不介意。”聿近庭脸上的笑容仍然僵硬。他毕竟还是个思想行为仍带稚气的高中生,要他完全隐藏内心的想法可不像说的那么容易。 “是吗?”看透他这显而易见的谎言,西恩嘴边的笑意加深,“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么恐怖的目光看着我?有点吓人耶!” “不好意思,我天生就长这样。”聿近庭脸上的笑容幷没因他的调侃而逸去。 “那真是糟蹋了你这张迷人的脸蛋。” 他们两人的对话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听起来倒像是两个大魔头笑里藏刀的谈话,彼此包藏祸心。 大概是本能地察觉出对方是“敌人”,两人是脸上虽然都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笑意却完全进不到眼里。 “你们的行李呢?” 封锡展好不容易逮到时机,不着痕迹地插如两人之间。借着左顾右盼的寻找动作,乘机对聿近庭挤眉弄眼,但显然他的暗示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没开口的菲娜冷不防地向前一步,在所有人还反应不过来前,一把抱住封锡展,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唔!” 大吃一惊的封锡展楞楞地怔在原地,人由她调情似的舔了下自己的唇瓣。 “喂……” “菲娜……” 两个来不及阻止、只能旁观的男人尽管心里头气急败坏,却也挽不回既成的事实。 “打打招呼而已!”乘机尝到甜头的菲娜耸耸肩,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 这也应该称得上是身为女人的好处吧,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为所欲为,却不至于引人非议。真好!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人被偷袭,聿近庭不禁气愤难当,险些就挥出去的拳头紧紧握在腿边,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愤怒。 马西罗姐弟的大件行李已经直接寄送到两人在台湾的下榻处,因此他们手里只有最简单的随身提袋。 封锡展在回过神后,生怕再继续僵持下去,会在人前闹笑话,连忙催促他们上车。 但他们连在上车时都差点吵成一团,原因就出在三人都想挣封锡展的副驾驶座位。 最后,是冷眼在一旁看着马西罗姐弟争先恐后的聿近庭,效法菲娜刚才的行径,乘虚而入坐上了最热门的位置。 “后面比较宽敞,坐起来会比较舒服喔!”聿近庭转头面对因机会被抢而气得火冒三丈的两人,推了一脸笑容,还“体贴地”加上一句。 四人鱼贯坐上宽敞的休旅车。咻的一声,封锡展已将车子平顺地开上国道。 把握交通流量还算顺畅的时间赶紧上路,是每个台湾驾驶人的行车本能。 只能坐在后方座位的马西罗姐弟连坐哪边都要争,他们都对驾驶座正后方的那个位置情有独钟。听他们拌嘴连连,害负责开车的封锡展无法专心,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说溜嘴。 虽然两人绝口不提几个月前的告白,但那是因聿近庭在一旁的关系;从他们两姐弟的态度看来,他知道他们幷没有放弃。 虽然碍于有其它人在场不便多谈,但是很久没跟封锡展聊天的马西罗姐弟还是借故问东问西,可惜十句话里封锡展答不到一句,经常是由聿近庭插嘴代答。 发现自己的目的难以达成后,两姐弟的发问明显少了许多。 就在封锡展以为终于能松一口气时,却换成聿近庭发问了。当然,是用两位外国朋友应该听不懂的中文问。 “他们会中文吗?”聿近庭首先低声向封锡展确认。 “应该是一窍不通吧。”不确定他为何有此一问的封锡展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他们真的是你在研究所认识的同学?怎么明明和你同年龄,却一副幼稚到极点的模样?” 确定可以口无遮拦后,聿近庭毫不客气地畅所欲言。 “咦?我没说过吗?”双手转动着方向盘,封锡展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车况,“他们姐弟俩只比你大一点,今应该是二十一岁吧,在美国,超级读书是很正常的事。” “哦,怪不得他们的言行举止还十分小孩子气。”封锡展差一点就说出“你还不是一样”,总算在话到舌尖前及时吞回。 他虽然没向聿近庭提起他和着对双胞胎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聿近庭摆出敌意的态度却教他不由得心惊胆战。 “为什么他们直接叫你的名字?你不是也有英文名字吗?” 除了家人之外,聿近庭可不打算容忍外人随意呼喊封锡展的本名,独占欲之强一点儿也不加以掩饰。 “我也没办法,他们坚持要叫我的本名。” “哼!发音那么差劲,乖乖叫英文名字不就得了?” “近庭!”封锡展不满地喊了声。 虽说两人的对话听在马西罗姐弟耳中如同鸭子听雷,可是这样做和在背后道人长短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不同。聿近庭却压根儿不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任何不妥,不屑地瞥瞥嘴,摆明了不在乎封锡展语气中透露出责备。 在封锡展发出无奈的叹息声后,他又丢下另一颗炸弹: “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没想到一直担忧的问题会这么快出现,封锡展心头一惊。 “关……关系?”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时,西恩的一个要求让他及时逃过一劫: “嘿!可以摆脱你们交谈的时候别用中文吗?以Rene的程度来说,就算用英文聊天也不是问题吧?” 闻言,聿近庭心情立刻变差,但他还是回过头,脸上挤出一抹彬彬有礼的假笑,以英文说道“抱歉,毕竟是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第八章 将马来西罗姐弟送到公司安排的住所后,封锡展感受到建近庭在背后瞪眼的沉重压力,连忙婉拒两人的午餐邀约。 老实说,他也不想跟他们私底下见面,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眼前,建近庭的问题应该比较严重。 果不其然,一回到家中,聿近庭分秒不浪费的逼问起方才没得到满意回复的问题: 那双胞胎跟你倒底是什么关系? 封锡展实在很感叹,明明在他在房间里,聿近庭的态度却跋扈得仿佛他才是主人。 呃----- 先不说那个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聿近庭一步步向前逼近,那个女人--居然当着大庭广众不知羞耻的吻你! 本想将身上的西装换下来的封锡展,被他逼得只能一步步朝后退。 外国人打招呼的方式本来龙去脉就对心脏比较不好嘛---- 不要装傻! 聿近庭那张俊俏的令人移不开眼的脸庞,像是电影的特定镜头一样出现在眼前,瞬间使他动弹不得。 只是找个招呼会做到当众舔你唇的地步?聿近庭的口气不住地问道。 这---封锡展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管怎么看,你跟那个女人像是已超过朋友以上的关系! 没有!他的指责未免太武断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 菲娜的确美得教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很难不动心,而且前前后后她也不晓得引诱过他多少次了,但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这种事。所以这份让四周同事羡慕不已的飞来艶福就这样擦身而过。 当然现在,他更不可能对菲娜的心意有任何回应。 只要聿近庭一天不打算弃暗投明,他就只能陪他到最后。 没办法,谁教他们一辈子都是脱不了关系的亲人呢! 正这么想时,封锡展猛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和不久前有极大的不同,但此刻显然不是深入思索的好机会。 聿近庭又倾身向他靠近一点,说话的气息甚至直接呵在他在鼻头。 那么,那女人又为什么会对你做那种事? 低沈得令人心底掠过一阵轻颤的嗓音,封锡展忍不住讶异地想着,他是何时学会这种语调? 锡展! 他的沉默让聿近庭瞬间尖锐的尖锐的声音听想来简直像咆哮,但他实在想不出其它合理的解释,除了据实以告。 可是如果据实以告---- 他不敢去想预料会发生什么状况。 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擅自将他的缄默做了这番解释,聿近庭的双眼顿时仿佛燃起两簇阴暗的火苗。 喔!近庭动起怒来还真是诱人,漂亮的脸蛋染上一层红晕的样子---- 惊觉自己在胡思乱想,封锡展赶快甩甩头,想甩去这些不合宜的思绪。 真诡异!他最近总是有些有的没有,而且还不挑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久的无言之后,封锡展终于叹着气开口。 那是什么意思?聿近庭蹙起眉头。 唔,在解释之前,你的身体可不可以先移开一下? 为什么? 这样子,我觉得有点难说话耶。 整个人被逼到背部紧贴墙壁,呼吸都感到困难,封锡展有种大难当头的错觉。 就这样说有什么不行的?聿近庭霸道的说着。 当然是因为压迫感太大,除此之后还能有什么原因? 封锡展忍不住在心里回他一句。但若是他当真开口说了,聿近庭的疑心一定会更严重吧? 我们不能坐下来再好好谈吗? 他拐弯抹角的要求让聿近庭的双眼眯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聿近庭的样子是铁了心要以这个令人难堪的姿势问到最后,没什么选择的封锡展也只能微微地叹口气,说: 既然你非知道不可的话---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只是匪娜曾经向我告白过而已---- 什么? 聿近庭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以教人听了胆战心惊的阴冷口气打断他的话。见状,封锡展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表面上仍一派不为所动, 幷尽可能以无关紧要的平淡语气继续说: 不过我早已拒绝,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真的没什么-----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搞不懂聿近庭问这句话的意思,封锡展感到困难地抬眼凝视他,却意外地在向来稳健的眼中发现一丝动摇。 也不晓得是怀疑他的说明还是怎样。聿近庭烦人的追根究低,那个女人----虽然我不觉得,但就一般人的观点看来,是个美女没错吧?既然如此,锡展,你为什么拒绝她的追求? 那个时候我哪能有这种心情啊! 心情! 可别说你忘了在那之前你对我做过什么事/ 可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就算再怎么自以为是,聿近庭也晓得自己的背德的行为带给封锡展多少强烈的冲击。 但就算再大的冲击,也会在时空的冲刷下淡去了吧?更何况那么主动追求他的,是样一位倾国美女。 你以为我当真没神经吗?这下子换封锡展的火气上升了,即使过了好几年,我也不可能是那么容易就不在乎,别忘了,你和我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被既是亲人,又同为男性的聿近庭做出那种事,他还厉害到只花个三年,五年就把一切当作是青春的悲惨回忆看待! 真的?聿近庭放缓了语气。 要是冷战一点,封锡展一定会发现聿近庭那和平常迥然不同的低姿态,可是此刻他正在气头上, 什么真的假的? 你真的没和那女人有超出友谊的关系----他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废话! 几乎没在聿近庭跟前发过火的封锡展,今天可是破天荒地横眉竖眼。 他这种口气要是让任何一位家人听到,肯定马上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过,从来没被封锡展大声吼过的聿近庭却一点惊讶的样子也没有,反倒是呆呆地啾了他两秒钟后,破涕为笑。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封锡展一头雾水的瞪着聿近庭忽然用力抱住自己猛笑。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因为今天天气太热,烧坏他的脑袋瓜子? 没给封锡展太多时间去理会出一个头绪。那前一刻还不明所以地笑得泪水几处俗流出的聿近庭,这一刻又故态复发的抬起头质问? 那,那个男的呢? 那种教人恨得牙痒痒的口气,活像在抓丈夫外遇证据的妻子。 封锡展不晓得聿近庭是怎么巴结人事部门的人,可是他打工的内容居然是协助自己! 反正他本来就是希望跟着你学习的,让他就近协助,你还可以好好照顾他,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错吧,上次你不就为了这个原因反对他来找工?话说回来,他们俩感情真好,很少会有外甥跟舅舅的感情这么要好的。 人事主任拍拍他的肩,笑着这么通知。 不用说,这表示聿近庭两个月的找工时间内,有一半以上是窝在他这里。 瞪着笑得十分开心的聿的庭,封锡展再三叹息。也只有和他约法三章,绝不能再像上回那样,兴头一起就不顾场所,竟在办公室里做爱做的事。 唔,他本来是打算这样规定的啦。 可是,当他这番话才出口,建近庭就满脸不高兴的将他压倒,他只好将规则改为他也能接受的,就是象上回那样边打电话边做的事,绝对禁止! 虽然聿近庭仍有怨言,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举例来说,像前天发生的事,他事后回想一下,才发觉聿近庭的态度似乎和平常的他有很大不同。 他所认识的聿近庭是个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小恶魔,不管做什么事都自我为中心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动不动就搬出家人威胁他就范。 跋扈,专制,我行我素。 在他的记忆里,聿近庭一直都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强迫他接受他的想法,而且自己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习以为常。 十几年都这样过来了,想不习惯也不大可能了吧。 然后,前天那个总是强势,唯我独尊的聿近庭,竟然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而原因,不用细想他也晓得是出在自己身上。 聿近庭向来总是不分清红皂白就将他压倒,嘴里呢喃着爱语,实在难以想象在他脸上会出现那种无助的表情。 看来他一天到晚在耳边念着的告白,幷不仅仅是青春期的一时迷惘百已 那是,真心的?? 从未仔细思考过这一种可能性,也从来没有对事情如此细究的封锡展,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好可怕! 真心什么意思?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定聿近庭总有天会忽然觉醒,然后毅然决然地结束两人之间不容于世的关系,从此回归所谓的正常生活。 如果真心的意思,代表这一天直到他们其中一个先离开人世之前都不会来临, 那他,究竟该怎么做才正确? 不管聿近庭对自己的心意有多真切,也不论自己毫不反抗地接受是否表示喜欢他,总之,这原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呀! 但是,当聿近庭带着常情款款的眼神告上来吻住他时,所有的道德,伦理和异样的眼光,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仿佛掉落深渊的玻璃一样,连碎裂的声响都不复存在。 开始第三天打工的聿近庭将封锡展亲自交到手中的卷宗牢牢握住,迅速地将其送往目的地, 上班才第二天,他就整栋大楼的各个部门牢记在心,此等惊人之举得到公司里不少人的激赏。这前将文件交给他的副理还半带认真的问他,要不要现在就跟公司签约,大学毕业后直接到这里上班。 机灵,聪慧又脚踏实地的实绩,让他和封锡展在员工餐厅吃午餐时,被一大君不分男女的职员包围住,幷赞赏有加。 老实说,他唯一想要的是封锡展的称赞,但他却只是封别人的频频赞美的话,惊讶地着点头回应。 要让周围的人对自己的赞不绝口听方法他相当熟稔,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封锡展的赞许,他却没有主意。 在这个自己变了一辈子的男人面前,他用尽各式各样,想象得到跟想象不到的方式,好不容易才强迫他的视线摆在自己身上。 却很快地发现到,对封锡展而言,那似乎只是逼不得已的暂时选择。 虽然在封锡展面前,他总是十分强势,但实际上他幷不如他所认为的有自信。 有时他不禁会想,封锡展之所以以自己言听计从的主要原因在于无法违逆家人的话,那两人的感情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光是这一点,聿近庭就没有足够的信心,若是除去彼此的牵扯绊,联系。封锡展还会像现在一样待在他身边,甚至任他为所欲为吗? 在他张于如愿以偿地将封锡展抱在怀里时,表现上虽然信心十足,他却发现自己的这股自信幷没有随着和封锡展起来越亲密的关系有所增加。反而是惧怕失去他的感觉与日俱增。他一直很清楚封锡展对自己的百依百顺的原因,但过分明白绝非是好事。 那只是使得他外表镇定,但内心却相当惊惶,畏惧。 畏惧在伸手不及之处,他如何能掌握封锡展的动向?如何能真正了解他心中的想未能? 所以当他发一曲菲娜,马西罗的存在,进而从封锡展口中又头号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后,原本还相当抽象的恐惧立刻化为真实,让他在那一瞬间忘了眼前的现状,愚蠢地认为自己会失去他。 一旦拥有,更害怕失去。 在强将封锡展得到手之前,他一点儿也不害怕他是否已有中意的对象,反正只要拼命,死命的追追追,他绝对无法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那时候,他是如此强烈地认定,这种自信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大概是他对失去的恐惧比以往强了好几倍。 当然,他绝不会就此轻易认输,在封锡展的身心皆牢固地属于他这前,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但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困难,逆境都要勇敢突破。 而现在,除了朝已走了一半的路途迈进之外,他也找不出另一个更好的方案。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继续以对锡展认定的跋扈蛮横,强制他将人跟心都留在自己身旁。 第九章 "咦?Rene,你为什么在这里?" 马西罗姐弟在封锡展的带领下走进她专用的办公室,第一次来此地的他们还来不及好好看看自己的杰作,就被坐在里头整理文件的聿近庭吓了一大跳。 为了方便聿近庭平时从旁协助的打工工作,封锡展和总务处的人商量之后,搬了一组体积较小的桌椅摆在办公室一角。"我在当舅舅 的助手。" 摆出最完美的笑容,聿近庭抬起头来楸着两位不速之客。 自上回见过他们两人以后,从封锡展口中逼出的回答让他害怕与不安的指数急速上升。想到眼前这对姐弟都是自己的情敌,他实在很难平静地面对两人。纵然封锡展认定他们在此应该不至于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但他却人为,他们只是碍于他这个"第四者"在场而暂时沉默。 "咦?"菲娜楞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学生吗?" "现在在放暑假。" 对最有可能成为自己情敌的女人,聿近庭咬着牙抱以微笑。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很清楚张牙舞爪反而没用,因为他这两位情敌尚未明显地表现出他们的企图。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为封锡展的亲人这个身份,绝对比情人的身份要来得有利许多。 不管怎么说,他跟封锡展之间的关系幷不为社会所见容。 比起他来,菲娜自然比他更有资格追求封锡展,而不至于收到社会的责难。也因此,两姐弟的主动追求,他比较担心的人是菲娜。 他很清楚在封锡展的想法中,只要是同性这条件他首先就不列入考虑,因此西恩的追求他压根儿没放在眼里。可是菲娜不一样。他好担心、好担心,实在不晓得封锡展是不是会有一天丢下自己一,而选择了菲娜,选择世人可以认同的感情。 聿近庭虽然害怕,但他将情绪隐藏得很好,从他的态度和言行上,大概没有人感觉得出他内心的不安。 "这么说你是来打工的?" 菲娜多少也感受到聿近庭对自己投来不怀好意的眼光,但她也不是简单的任务,可以装出一副若无所觉的模样,脸上绽出的笑颜不他他的美艶。尽管Rene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在他身上更散发出一种令需星意乱情迷且蠢蠢欲动的气息,但大概是因为他跟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有种奇特的雷同之处,她完全对他动不了心。比较起来,还是封锡展比较对她胃口。 "不错啊!趁着还是学生时来打工,累积一下社会经验是很好的暑假活动。"西恩跟着说道。 在这种时刻,这对平时为了封锡展而经常起摩擦的双胞胎,也许是心电感应的关系,竟格外地合作,炮口一致对外。 "不过,Rene,你不考虑到别的地方去试试吗?一直在舅舅的照顾下,成长毕竟有限。" "是啊!你要不要仔细考虑一下?"菲娜也接腔。 聿近庭早有心理准备一定会受到双面夹攻,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我觉得跟在舅舅身边学习一定会受益更多。"他好不退缩地反击。 虽然对聿近庭和封锡展之间的是亲个一无所知,但感应对手的本能让马西罗姐弟下意识地对聿近庭采取对抗姿态。 "如果你这么人为 ,我们也不好说些什么。"西恩耸耸肩,表示这话题到此为止。然后四下环顾办公室的摆设,看向封锡展,"很好,你的办公室有照我们的要求来做。" "拜托!你们知道我为了这个问题得罪多少人吗?" 话题扯到此,封锡展早想好好后说他们姐弟一顿。 "锡展,你用不着这么谦虚,其实比起那些职位比你高的人,你在这家公司里的年资远比他们都长得多了。" "对嘛!那些人不过是在嫉妒。" 姐弟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人一句,但为此吃过好些苦头的封锡展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们。"他们大多是比我更有经验与能力的人,理所当然要得到比我更多的资源、设备。所以拜托你们以后别再乱用特权了,麻烦的可是我耶!" ************************ 从总公司来支持的马西罗姐弟生活跟工作终于安顿下来后,人事部特别为他们安排一场盛大的欢迎会。当然,所谓的欢迎会幷没有强制所有员工一定得出席,鼓励性的措施倒是少不了,比如说康乐或抽奖等等;不过,这回的欢迎会没有这些惯例的活动,参加的人数仍是史上破天荒的踊跃。理所当然不必多说,谁叫两位才抵达没几天的主客,一位已跃居全公司男员工心目中最美艶的天使,另一个也成为女职员们每天没偷瞄上一眼就无法认真工作的爱慕对象。 但是两位主客心中最期盼出现的人,在欢迎会开始前十分钟还窝在家里。 坐在床沿,聿近庭将他的两只手包在手里,撒娇似地将他拉向自己。 "锡展,不要去啦!"好好一个星期六,难得封锡展没有加班,他怎么可能让他将时间浪费在那种无聊至极的事情上面? "别闹了,我会迟到的。"封锡展忍不住皱起眉头,瞟了瞟撅着嘴的小恶魔,无奈地仰天轻叹一声。他本来已经打算出门,怎知人才到了门口,就被早已等在那里的聿近庭逮个正着。 "不要去!" "可是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连脸都不露一下说不过去吧?" 他当然知道聿近庭死命地拉住自己的手,阻止他去参加欢迎会的原因在哪里,但今日出席的人不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但是聿近庭仍然没有放他离开的打算。 "我感冒了,你留下来照顾我。"他随口编个理由。 "嘎?" 见聿近庭突然一脸正经地凝视自己,搞不清楚状况的封锡展诧异地眨眨眼。"你就对他们说,你最可爱的外甥生病了,所以你不能去参加那个无聊的什么会。" "感冒?在这种大热天?"封锡展不禁失笑,就算要阻止他去,随便编个理由都比这个听来就像鬼扯谈的谎言来得有说服力吧? "又没人规定夏天不能得风寒。"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 "不行!我绝对不让你去。" "近庭!" "不要去嘛……" "你很任性耶!" "这种事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聿近庭说得一脸理直气壮。 最后,封锡展毫无选择,只能一手被聿近庭紧紧握着,另一手腾空打了电话给主办人,说他临时有事无法抽身。 ************************ 七月份,正午的大太阳晒得路上的行人几欲蒸融。在这种时刻,有着凉爽中央空调的办公大楼反倒成为上班族们最舍不得离开的地方。这是聿近庭开始打工后的第二个星期。 连续几天的午休,封锡展有时会带他到公司附近的美味餐饮店去打打牙祭,有时只是就近到楼下的员工餐厅;不过不管去哪里,免不了会碰上熟人,两人很少有单独用餐的机会。 今天也是。跟着两名尾随他们而去用餐的管理组女职员回到公司,聿近庭发现反倒是在公司里,还比较有机会跟封锡展独处。 "你到底要喝什么?赶快下决定好不好?"将手中罐装的炭烧咖啡打开,封锡展往嘴里梦灌几口后问道。 "再让我考虑一下嘛!" "随便。"封锡展搔了搔头,"我先回办公室好了。" "小气!连等都不等我。"对着已经迈开脚步的封锡展挤眉弄眼一番,聿近庭又回过头瞪着贩卖机。 "随你说。" 封锡展对着他挥挥手,脑处出现他说这话时的可爱神情,忍不住肩膀发颤地轻笑起来。 穿过长长的走道,他信步往办公室走去,一个转弯险些和迎面而来的西恩撞成一团。 "锡展?"每次都运气很好的菲娜从西恩身后探出头来,"你在这里呀?我们刚才还到你的办公室去找你呢!" "午休时间我当然是去吃午餐了。" "真见外!怎么不约我们一块儿去?" "你们那么忙,不到十二点半不吃饭的,我那个还在成长期的外甥可撑不到那个时候。"拿聿近庭当借口,封锡展圆滑地度过眼前的危机。这对双胞胎显然还没放弃他,但他心里明白,他们不至于在公司的走廊上就玩起求爱的游戏,所以才敢毫不在乎地与他们谈话。 "对了,你们找我有事嘛?"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跟你提个建议。" "什么建议?" "你知道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吧?"见封锡展点点头,菲娜才继续道:"那里还有好几间房间,你要不要考虑搬过来跟我们住?" "咦?" "还在美国时,你不是说过若有机会,想搬出家里到外头住吗?" "恩……" 他已经很久没再兴起这个念头,经他们一提,念头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不过,他当然不会笨到自动入虎口,但一想到和聿近庭之间的事,他不否认搬离家里这个主意挺诱人的。如果他远离了,也许聿近庭比较容易回到正途……其实之前他早已萌生过这种想法,只是一直都在考虑的阶段,也没有恰好的机会,因而延宕下去。 "当然,如果你担心……"西恩很有自知之明地指指自己,然后再指指双胞胎姐姐,"也有其它的选择,比如公司宿舍。公司不是有专门提供给单身员工的宿舍吗?" 尽管封锡展什么都没说,但心仪于他的姐弟俩多少也感觉到他跟他那位小亲戚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气氛。 虽然不敢确定是怎么回事,但两人商讨的结果一致认定,只要他离开现在的束缚,对他俩绝对比较有利。 "可是我住在通勤范围内。" "那有什么关系?还是可以申请 的,更何况现在宿舍还有空位,更住进去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公司宿舍嘛……" 封锡展思考着种种可能性,无法决定自己究竟是维持现状下去比较好,还是做些什么改变好。 未来的事情很难说,但他知道,虽然聿近庭口口声声要与他这样过一生,可是现实问题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就在封锡展攒着眉努力地为聿近庭跟自己的将来找一条最理想的道路时,一旁冷不防窜出的叫唤声吓得他差点没驾鹤归西。 "舅舅。" "哇!" 勉力稳住双脚,他瞪院双眼地楸着一步跨到自己跟前、挡住去路的聿近庭,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微微的责备之意。 "你要吓死人吗?"丝毫不理会他吓得几乎连眼泪都跑出来,聿近庭声音低沈地开口问道:"你要搬出去吗?" "嘎?"听聿近庭的质问,刚刚和马西罗姐弟的对话八成被他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他说要搬离家里只是考虑中的问题而已,就算当真要付诸实行,也还有很多事情得一一处理。 "呃……说说而已啦!" 他只能暧昧地对聿近庭笑笑。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答案聿近庭绝不会喜欢。 ************************ 当天下午,在下班前的半个钟头,工作已完成的封锡展信箱自己也没事,就顺便帮帮还在替他人跑腿的聿近庭,和他一起搬了个纸箱子到十楼去。 结束工作之后,两人不想搭此刻忙碌中的电梯回八楼办公室,干脆绕个弯到后头去走楼梯。反正才两层楼而已,走楼梯肯定比等电梯快。封锡展瞄了眼走在自己右边、申请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聿近庭,担心他是不是热得中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中午开始就有点怪怪的。" 他的手背才刚碰到聿近庭的皮肤,就被一把扣带往他的唇畔。 "近庭!"封锡展整个人惊愕地跳了一下,连忙举目四处张望,生怕有人正巧目击这不该发生的一幕。瞧见安静的楼梯间似乎只有他们两人,他这才安下了心,但旋即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抽不出聿近庭的掌握。 "你在干什么啊?近庭!"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向他吼道。 聿近庭那漾着一股不知名情绪的美眸直直楸着他,不发一语。仿若带些哀伤的模样让防怔怔地张大了嘴,在同时,一股无法理解的感触亦沉重地楸痛了他的心。 他忽然间领悟到聿近庭异乎寻常的模样幷非由酷暑所引起,他第一次见到他以如此沈痛的神情凝视自己,而原因…… 就在几乎以为时间就此停止的缄默中,上方的楼梯响起女性高跟鞋喀喀喀的刺耳声响。美时间多想,封锡展反射性地将自己原本搁在聿近庭唇边的手用力抽了回来。来人出乎意料的竟是菲娜。 "咦?锡展?"她在见到楼梯下方的人是封锡展时,加快了脚步,"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大概是因为足蹬三寸高的高跟鞋,再加上动作又急又忙,菲娜脚一跨就越过两级阶梯,一个忙乱之中,她居然不小心踏空,整个人朝前方扑了过去。 不用说,心情恶劣到极点的聿近庭是一点儿骑士精神都不打算发挥,只是冷冷地瞪着朝自己飞扑过来的身躯。但就算他刻意躲开也无所谓,因为菲娜跌下来的防卫,正巧不偏不倚地跌进封锡展的怀中。 "喂!"恰巧成为肉垫的封锡展连忙将她扶正,"你还好吧?" "恩……" 这的确是一场意外,想作假也无法如此逼真又凑巧。 菲娜的脸色非常苍白,额角还冒着细汗,她也晓得自己这一跌要是跌到地上,就算不撞断一、两根骨头,她那张漂亮的脸八成也会受伤。所以面对使她毫发无伤的封锡展,她毫不犹豫地送上一个感谢之吻。 "谢谢你,锡展,我真是太爱……"话还没说完,眼一抬,她发现封锡展的身影不知何时竟消失在空气中。 第十章 "近庭!" 被猝不及防地拉走,封锡展只能狼狈地跟在聿近庭身后跌跌撞撞地跑着。 在他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他就发现自己被人扣住手腕,二话不说地像行李一般拖着走。 就算聿近庭生气菲娜对他做出的行为好了,但他这个唐突的举动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近庭!"他的手被抓得好痛,却怎么也甩不掉。 从聿近庭闷着头直往前冲的背影,他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化为烈焰,正熊熊燃烧着。 封锡展当然不会迟钝到认为只要自己不对菲娜的举动有反应,聿近庭就能无动于衷。可是不管怎么看,刚刚那件事意外的成分比较大,像他这样气到脸色铁青,未免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就这样从楼梯间被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封锡展不由得暗自庆幸此时正逢下班前,大部分的人都专注在为今日的工作收尾,不户一有闲情逸致去注意到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外甥拉着走。 一踏入办公室,还没来得及看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就发现自己被聿近庭一把压倒在长沙发上。背部虽因沙发柔软的材质没受到什么伤害,但一连串发生的怪异现象仍教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头晕。 "近……"他才想着既然现在两人单独相处,应该可以好好谈谈了,谁知嘴巴才一张开,却猛然被贴上来的双唇给紧密覆住。 "唔……"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锡展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注意到聿近庭那仿佛特写镜头贴在自己眼前的悄脸上,颤抖的眉睫透露出深深的哀伤,纤细秀丽的眉紧紧锁在一起。 嘴里的空气被强力侵入的舌头宛如龙卷风一般吸取殆尽,当封锡展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时,领带已被拉开,衬衫上方的几颗纽扣也毫不温柔地扯坏。 "你干嘛呀?近庭!"封锡展开始认真地挣扎起来。 但似乎已气红了眼的聿近庭非但不停手,这会儿竟将目标转向他的下半身。 若是平常的求欢,在这种快下班的时间,他大概不会拒绝。染;儿此时的聿近庭脸上狂暴的表情却很明显地告诉了他,事情出了差错。 "住手!近庭。"他用力抓住那似乎想将自己的西装长裤撕裂的双手。 封锡展心头一惊,晓得事情必须赶紧喊停,可是看着眼前的局面,他明白到聿近庭不可能轻易松手。 "近庭!" 不论他怎么大叫,如何反抗,聿近庭失去控制的举动都没有歇缓的迹象。 既然在这种状况下听不进他的劝告,他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逼不得已,封锡展扬起右手,稍微斟酌力道地在聿近庭清丽的脸颊上甩了一巴掌。 "啊!" 猛然停下手边撕裂衣物的动作,聿近庭缓缓抬起头来,呆滞的目光停在封锡展的脸上。 "醒了吗?"封锡展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是聿近庭没有响应,只是瞪大了一双宛如失去焦距的黑眸,什么都见不到似的迷茫怔忡。 "近……庭?"封锡展忧心不已地开口。 他第一次见到这双总是自信满满的美眸,竟也有如此毫无生气的模样。 就在他困惑的注视下,那一双向来最耀眼、此刻却仿如无底深渊的水眸,冷不防地滑下一道透明的液体。 封锡展惊得整个人呆了,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状况 "什么呀?"像要确认自己眼前所见幷不是错觉,他抬起手,接住自聿近庭脸颊上滑落的水珠,舔了一下后忍不住发楞起来。 怎么会?这到底怎么搞的?他完全想不通有什么事,竟可以将聿近庭这个小恶魔逼到这种地步? "你为什么要……哭?"封锡展困惑到了极点。 在他仍一头雾水之时,聿近庭忽然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眼里沁着泪水,一声不吭地转身跑出办公室。 "近庭!"连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慢一拍的封锡展当然追不上他。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床时,一切还如常照旧不是吗?怎么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整个田地就翻倒了过来? 封锡展幷不认为自己的那一巴掌会时造成聿近庭哭泣的原因,在那之前,他的表现就已经很不寻常了。 他以这辈子最迅速的工作将最后的工作处理完毕,便飞也似的奔出自己的办公室,直奔聿近庭家。 "封先生。"在公司一楼的大门口,他被柜台人员喊了下来,"不久前你的外甥才离开,表情好象有点怪怪的。" "恩,我知道。"封锡展只能抱以苦笑。 "怎么,你们吵架了吗?"她很讶异。 这也难怪,全公司上下只要认识他们的人,都晓得这对甥舅的感情好到连镇日粘在一起的情侣都不一定比得上,所以不要说吵架,大伙儿相信他们甚至连意见不合的状况都很难发生。 "当然没有。"给上前关心的柜台人员一个匆促的微笑,封锡展马不停蹄地往停车场跑去。 聿近庭果然没有在停车场等她,这么看来,他是自己坐公车或出租车回去了。 没有心情去确认这种事,封锡展开着自己的车就绝尘离去。 ************************** 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在一片泪眼模糊下回到自己家里的聿近庭,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趴在床上发呆的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个性够强悍,不管遇到什么逆境都能轻易克服,但今天,不过是先听到封锡展有疏远他的打算,而后又见到那个女人亲吻他的封锡展而已,他就觉得自己一的脑袋仿佛爆炸一般发出一道骇人的声响,之后整个脑中就一片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明知道封锡展和那女人之间什么也没有,但情绪却不是理性所能控制。 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他原来就有点不安了。所有的事却全都巧合的,像凑热闹似的在同一天发生。他实在来不及一一消化,整个人都乱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这种事哭泣,可是直到刚才还湿润的眼眶告诉他,那不是错觉。 他发觉自己竟是如此软弱,完全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锡展……会怎么看待他刚才的举动呢? 他真的……打算搬离这个家,远离他的身边? 一个月前,聿近庭连作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不安竟会这般强烈,那时的他自信满满,肯定封锡展绝对逃不出他的掌握。可是才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不但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现在甚至还为此流下泪来…… ************************** "近庭?我进来了。" 听到声音,聿近庭的身子忍不住一震,视线不受控制地朝被打开的门望去。 封锡展轻声走了进来,在脸上还看得到泪痕的聿近庭身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聿近庭不发一语,沉默地低下头。 "菲娜的问题,我像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想起前阵子聿近庭对马西罗姐弟的敌意,还有今天一连串的怪异行经,封锡展觉得现在非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不可。 近来的聿近庭,实在不象他从小就认识的那个男孩子。那个总是不管他怎么反抗,都有办法要他服服帖贴的小恶魔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他不是一天到晚抱着他,也不管人家究竟愿不愿意,总是一副惟我独尊的模样,甚至为了将他压倒很努力地锻炼体力吗? 在被聿近庭跋扈的气势压制着时,他总会不知不觉地兴起抵抗意识;可是,在见到他让人心疼的神情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地想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虽时亲属又是同性,可是在被聿近庭拥抱时,那种心头的背德愧疚和总是屈居劣势的不满,早已不晓得在何时烟消云散。 第一次被得逞也许时无可奈何,但在那之后,他有的时机会拒绝聿近庭的追求,为何没有再强力拒绝,原因……他也不敢想。 凝视着脸上还残留泪珠的聿近庭,封锡展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能把这令人难受的表情从聿近庭脸上拿开的滑,他不在乎再次被他抱住,被他压在下放,任他为所欲为。 "不要离开我。"好虚弱、好无力的声音。 听到他的语气,封锡展感到不可思议,之前用毫不在乎的口吻,威胁他说如果他想再次出国进修就要向长辈告状的小魔头,真的时眼前这位趴在自己膝盖上微微颤抖的人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 "不会吗?"聿近庭的嗓音仍带着怯怯的轻颤。 "你不会搬出去住?" "不会。" "你保证?"聿近庭路出一副完全失去自我的低姿态。 他目光上仰看的模样真的很令人心疼,已经受够这种痛楚的封锡展捧起他的脸,将自己的唇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 "我保证。" 可能是他的举动和保证双管齐下发挥了作用,聿近庭一直弥漫着雾气的双眸此刻总算如射进一丝阳光般明亮起来。 封锡展不由得暗暗吃惊,没想到让聿近庭安心,自己竟会得到这么大的满足。 算了,今天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吧! 更何况,看着聿近庭难过的样子,他自个儿也一点儿都不好受。 这小恶魔还是比较适合自信满满的模样! "你不是比谁都清楚我是谁的吗?"再度轻抚了一下聿近庭光滑柔嫩的脸庞。封锡展对他眨眨眼睛。 怔忡地凝望着封锡展的聿近庭,脸上先是掠过一种欲泣还笑的神情,随后真的眉开眼笑地直起身子将他紧紧抱住。 见他破涕为笑固然很开心,但封锡展很快就后悔了,只为了要见到他的笑容,自己要做的牺牲可不小。 聿近庭将脸埋在封锡展的心窝,情绪已经完全回复,想当然耳,他也恢复了一向我行我素的蛮横啦! "锡展。" "什么事?" "你刚刚打我耶!" 闻言,一手还轻抚他的背的的封锡展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应声停止。 "没办法啊!"这个小恶魔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忘记恨!"谁教你那时根本听不进我的话,而且我已经放轻力道了。" "我生平第一次被打。" "就说了那是逼不得已的嘛!"封锡展皱起眉头。 "要是外婆他们知道了……" "干吗?难不成你要去告密?" 果然不该对这个小恶魔好的!他好懊恼! "我不会说的。"聿近庭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但杂封锡展有机会以为他的个性变好前,那只潜道他衬衫力蠢动的手,马上告诉他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锡展,只要你答应,今天晚上留下来的话……" ************************** "搞什么呀?你昨天还是那副死人表情,今天却……" 办公室力,坐在桌前的封锡展两手分别被聿近庭抓住,坐完被蹂躏得发红肿的唇瓣再次受到掠夺。 "可是今天我恢复正常了啊!"聿近庭笑得很开心。 两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言而喻,可是今天,封锡展的反抗一忽比以往更强烈。 "不行,今天可不是星期六、日,随时会有人进我的办公室来,要是衣衫不整被抓到怎么办?" 瞪着已将自己的领带抽走的聿近庭,封锡展无济于事地哇哇叫。 "那……好吧!"想了一下,聿近庭像事让步似的点点头。 "咦?"封锡展很压抑,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劝服了? "反正只要在有人来时,不让人起疑就好了,是吧?" "什么?"封锡展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那么……" 放开封锡展的手,聿近庭在他面前双膝跪地,解开他长裤的皮带和拉链,将脸埋入他的腰间。 "近……近庭!"封锡展惊呼。 他的后方就是椅背,要躲也没地方可以躲。 "这样一来,只要不绕到办公桌后方,就没人晓得我们在干什么了。" 面对封锡展错愕得说不出话的表情,聿近庭轻舔一下他开始发颤的身躯,幷朝上访露出一个令人心神荡漾的冶艶微笑。"因为,我想让你舒服嘛!" 瞧他说得如此简单,封锡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小恶魔绝不可能如此就满意的,但他更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抗拒也是白费工夫。 本书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s://www.256zww.com--- 256中文【】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